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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傲江湖》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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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慢慢走近,看着傅惊鸿,微微一笑。

傅兄。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那一袭白衣上凌乱的皱褶,心知他一定是急匆匆赶来的,顿了顿。

随后傅惊鸿笑了笑,道:温兄,许久不见。果然,他还是来了。

温如玉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才笑道:确实很久了。

温兄,听闻你铲除了魔教余孽,这可是大功一件,傅惊鸿看了看温如玉衣摆处的水渍,又顿了一顿,眼前这人,明明向来是纤尘不染的,怎么没有留下来做那万人之上的武林盟主,娶回武林第一美人,坐享齐人之福,岂不快哉

温如玉看着他许久,才苦笑道:在我身边的人,若非我想要的那个人,谈何快乐

傅惊鸿愣了愣,笑道:你不是一向以振兴门派为己任么,你现在的举止可是与之背道而驰。

温如玉温和一笑:即便如此,那又何妨

从前我为屏山派倾我所有,却活得一点也不快乐

一个月之前魔教一战,我看透了这世间许多事,世人多烦忧,他们活得太累,为功名所累,为钱财所累,为情所累,慕容麟如此,我亦是如此所以,我离开了屏山派,我决定从此之后,只为自己而活

傅惊鸿看着他,知他心意已决,便只能轻叹,道:所以你来了,即便从此之后,隐姓埋名藏于山林之中,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你也心甘情愿

温如玉看着傅惊鸿微微一笑,道:那又何妨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绝尘的马蹄之声。

来人一袭红衣,手持九尺软鞭,眉间朱砂一点。

你怎么丢下我了

那人朝着温如玉怒目而视,只是一双桃花眸即便是蒙上怒意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来人正是桃之华,他策马一跃越过了溪流,纵身跳下。

多日不见,桃之华依然不减一丝风华,桃花眸流转之间便是风华万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傅惊鸿顿了顿,开口喊道:桃兄。

桃之华转过头来看着他,先是冷哼了一声,随后立即开口道:你那天怎么忽然消失不见了

傅惊鸿苦笑,道:还不是因为慕容麟他算计我这一整件事都是他的谋罢了,只是苦了我们。

桃之华哼了一声,良久才道:既然如此,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以后你不能一声不出消失了。

傅惊鸿看了他一眼,道:桃兄你,也打算住下来么

你不喜欢桃之华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眸里微冷。

不,傅惊鸿顿了一顿,道,只是怕你不习惯。

他都能习惯我为何不习惯桃之华瞪了旁边的温如玉一眼,随后转过头看向傅惊鸿,忽然道,但是你若再随便去勾引别的男人他住了声,忽然勾唇一笑。

这一笑可谓是艳若桃李,可是傅惊鸿却偏偏感到一寒,不由得往后退了小半步。

桃兄言之有理,温如玉闻言,浅笑温声道,这山上条件颇为简陋,傅兄你就不要再下山去祸害其他人上山来同我们挤了。

傅惊鸿语塞,半晌,他才慢慢道:你们可以选择去山下的客栈住,那里条件不错。

你赶我们走桃之华挑眉。

温如玉也皱了皱眉,随后温声道:我们倒不怕这些,只是怕别的人会挑剔些

你们几个人就够挤了,还能有什么别的人傅惊鸿想着那间小木屋,心道恐怕地板都不够他们几个人睡的。

而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响起。

那琴声悠长而又缠绵。

温如玉皱了皱眉,奇道:谁在这深山之中弹奏凤求凰

傅惊鸿一顿,转过身去,便看见前方不远处,溪流垂柳,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琴师,正在抚琴。

柳兄温如玉也看见了那人,先是微微一笑,随后顿了顿。

桃之华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傅惊鸿。

傅惊鸿无奈一笑,转头看向柳闲琴,恰逢柳闲琴正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相遇。

抚琴之人忽然勾唇,微微一笑。

既然是柳兄,那也算不得其他人,温如玉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柳兄不嫌弃同我们挤一挤,那我们便也不好嫌弃不让他同我们挤一挤了。

桃之

华依然是一声冷哼。

傅惊鸿只能再次无奈一笑。

四人回到木屋之时,冷栖轩和白练华二人也置备了许多东西回来。

原本便狭小的小木屋愈发显得拥挤,几个人看到彼此之后都同时一怔,然后,他们同时看向了傅惊鸿,再然后,几人同时豁然开朗。

白练华和桃之华对视了一眼,双双冷哼了一声。

桃之华一顿,道:你凭什么学我冷哼

明明是我先哼的,白练华冷哼,哼,师兄,他们是谁啊,你为什么要带他们回来。

哼,他喜欢如何便如何,你凭什么干涉桃之华不甘示弱。

温如玉与冷栖轩对视一眼之后,豁然开朗。

温如玉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们了,置备了这么多东西,但是只怕不够啊,而且这小木屋大概不够我们几个人住的,不如我们再去砍些木材来将这小木屋扩展一番

冷栖轩一脸冷然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温如玉对桃之华笑道:莫吵了,不然傅兄难做了。他对着傅惊鸿微微一笑后,转身跟在冷栖轩身后走了出去。

傅惊鸿无奈一笑。

白练华和桃之华对视一眼,都将头扭过去不再理会对方。

柳闲琴将琴放置于桌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喝。

冷栖轩与白练华二人正好买了些油盐酱醋茶叶等等零碎之物,在傅惊鸿回来之后,两人便将这些东西摆好了来,还沏上了壶茶。

傅惊鸿也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柳闲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这是好茶。

傅惊鸿顿了顿,随后笑了,道:哦为何其实他也不懂茶,只是晓得有些茶贵,有些茶便宜罢了。

柳闲琴淡淡道:茶本无好坏之分,正如这世上本无好坏之分,只是有人喝了茶之后,心生喜悦,便认为这是好茶,有的人喝了茶之后心生不满,便认为此非好茶,心生种种法生,一切不过在于人心罢了,而我现在觉得很喜悦,所以,这是好茶。他抬起头来看着傅惊鸿,深深的喝了一口茶。

傅惊鸿顿了顿,了然一笑。

桃之华哼了一声,坐了过来,就着傅惊鸿手里的杯子便喝了一口茶,随后看着傅惊鸿道:果然是好茶。

傅惊鸿只好点了点头。

白练华见被人抢了先,哼了一声,坐在傅惊鸿另外一边。

四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直到冷栖轩温如玉二人运了许多木材回来,几个人才投入到繁忙之中,暂时忘却了彼此的罅隙。

数日之后,那小木屋便多出了几个房间来,几个人相处得勉强还算安宁。

傅惊鸿一如既往的清晨游玩山林,夜晚回到小木屋里住下,只是有时半夜不得安宁,偶尔会被某人打扰了睡眠。

但日子总算过得平静如水,不再大生风波。

这日,正将近日落之时,傅惊鸿在小溪里抓了几条肥鱼上来,温如玉则在山林里抓了几只山,冷栖轩和白练华采了些野果,桃之华搭起了柴火,几人便在溪边准备晚饭。

柳闲琴端坐在溪边默默的抚琴,但是眼神却不时飘向不远处的火堆。

傅惊鸿拿着烤好的烤鱼走近,将烤鱼递给了冷着脸的柳闲琴打趣道:怎么,你打算修成辟谷登仙

柳闲琴淡淡道:君子远庖厨。随后便伸手接过傅惊鸿手里的烤鱼。

傅惊鸿发现自从他们几个人来了之后,他的表情多半是无奈一笑。

于是他只好无奈一笑道:温兄也是君子,他也不曾远庖厨啊。说罢,他转过头去看了看正在溪边烤着山的温如玉,此时温如玉正在给山涂上厚厚的一层蜂蜜,而他旁边的冷栖轩正冷着一张脸在烤野兔,仿佛和那被烤得金黄金黄的野兔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察觉到傅惊鸿的目光,他抬起头来与之对视,目光渐渐柔和了一些。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落叶被踏过之声。

那脚步声很轻,但是内力深厚如傅惊鸿等人,自然立刻便听到了。

傅惊鸿蓦地,只觉得心里某处,忽然滚烫了起来,仿佛被什么灼伤了似的。

似乎又有点刺痛,微妙而无法言说。

他慢慢抬起头,向前望了过去。

天色已黑,而那人正分花拂柳而来。

一袭红衣,琉璃似火。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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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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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心里一直有一朵白莲花,奈何白莲huaxin里的人却不是他。

傅惊鸿一辈子都对他小师弟掏心掏肺的好,奈何小师弟一辈子不曾正视过他哪怕一眼。

他待小师弟百般好,小师弟不过视他如尘土。

他并不是没有悲愤过,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小师弟心里面那个人,始终不是他,即使他为小师弟做了那么多事,但是小师弟从来没有回头看过一直站在背后的他。

他的小师弟,从来都没有看过他。

在重生崖被小师弟一剑穿心之时,傅惊鸿心里却忽然异样的平静,他看着他的小师弟那张苍白的脸,心里无喜无悲。

他的小师弟,终究看到他了。

但是,却是因为想要杀他,才会看着他。

小师弟那双眸,终于映着他的身影了,可是他却忽然发现,他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执着了。

曾经执着,只不过是因为求不得。

他的小师弟脸色苍白,他的眼睫毛颤抖着,他说:对不起,大师兄。

对不起。

原来他为小师弟所做的一切,只能换回一句对不起。

但是,如果你不死的话,二师兄他就小师弟的脸忽然冷了下来。

傅惊鸿无力的笑了笑,明白了。

三日之后,掌门大选。

而他和他的二师弟,是最被看好的两个弟子。

原来如此

所以

对不起,大师兄。

他的小师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剑完全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口,将他逼退了两步。

而他十步之后,便是悬崖。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我定不负师兄情意。

傅惊鸿看着眼前的人手中的剑咣当一声落地,他颤抖着后退了几步,颤声说。

傅惊鸿心里一笑,来世如此虚幻缥缈的词,他怎敢盼望

不过

若真有来世,他还是不要再遇上眼前之人为好。

追逐了一世,他终究还是累了。

若有来世,愿再不相见。

小师弟嚅动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傅惊鸿却已经不再给他机会。

他往后退了几步,纵身跳下悬崖。

本来,今日之后,他已经打算向师傅请辞退出掌门之位的争夺,从此独自一人浪迹天涯。

和小师弟朝夕相处又

如何,明知小师弟心心念念的人是他那个冷若寒冰的二师兄,与他们二人共处一室不过是平添一段伤心。

然而,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他再也不会这般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若有来生

一梦惊醒。

傅惊鸿冷汗淋漓的睁开眼睛。

梦中,他死了。

被他心爱的小师弟一剑刺死。

不,那不是梦那是真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刺痛,剑入骨的寒气,怎么可能是只是一场梦

那么他现在是在传说中的曹地府

然而傅惊鸿坐起来之后,却发现周围一切都是如此熟悉,这里分明就是他住了十多年的练功房。

怎么回事,他竟然没死但是这怎么可能即使没有被小师弟那一剑刺死,但是他随后便坠入了万丈悬崖,他现下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世上

若说是

曹地府,又为何与尘世如此相像难道是他红尘羁恋,眷眷不舍,以至于在曹地府里也出现了幻觉

此时却忽然有人破门而入。

傅惊鸿一愣,便看到一个身着白衣,不染纤尘的少年进入屋内。

少年眉清目秀,眉目如画,额间一颗朱砂痣,仿若泣血。即使身量未足,却已然可以看出他以后会是怎生一个倾城公子。

师兄,你醒了。那少年看到傅惊鸿,便脆生生的唤道,脸上的欣喜显而易见。

傅惊鸿看到那少年,心里却一阵凉意。

如此熟悉的眉目,自然是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小师弟。

傅惊鸿万念俱灰,只道是自己坠入悬崖了之后又被救起,送回了断袖谷。

此时恍惚的他自然没有发现,眼前的少年比他那个师弟面容稚嫩上不少。

师兄,你怎的了可是身体不适少年见傅惊鸿一脸灰败,眼里透出一丝丝忧虑。

傅惊鸿听到少年的关心心里却一阵莫名,不是你给我一剑的么怎么现在却回过头来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

傅惊鸿心里一阵凉,脸上却面无表情。

师兄,你果然是哪里不舒服么要不我却找师傅来。少年见傅惊鸿面无表情,话语里的忧虑更甚。

傅惊鸿听罢却一愣,他的小师弟多少年没有关心他了

以前倒还好,小师弟还只十一二岁的时候,倒是黏自己黏得紧,天天跟着自己身后脆生生的喊着自己大师兄,可是自

打二师弟拜入门下之后,小师弟就一味心思只跟着二师弟身上转,弃自己一颗真心不顾,对于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亦只是冷眼相看。

那么如今,他的小师弟又怎的忽然关心起他来

还是说,这果然只是他的幻想罢了

原来他至死仍在痴心妄想

傅惊鸿又是一阵发愣,然而又想起他现在的处境,他忽然注意到了异样的地方。

他忽然猛地抬头,将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的小师弟吓了一跳。

师兄你小师弟怯怯的问了句。

白练华你,你今年多大了傅惊鸿终于想起不对劲的地方来了,他将眼前的少年从头到尾打量了几遍,仍然是一件纤尘不染的白袍,仍然是一简单的桃木簪挑起一头青丝但是眼前的少年,显然不及他已然十七的小师弟的眉目如画容颜无双。

眼前的少年,分明只有十一二岁。

师兄你怎么了练华十二了。少年有些委屈的看了傅惊鸿一眼,仿佛在埋怨什么,师兄眼前从来不直呼练华的名字的少年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嘴。

白练华如今才十二那现在,岂不是五年前

那我我现在傅惊鸿愣愣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还算幼嫩的手,手指指腹上附着薄薄的茧,和他以前满手都是老茧和剑伤不同,这是一双,十分年轻的手。

师兄后日就十五了怎么,师兄你一觉睡糊涂了少年见傅惊鸿看着自己的手发愣,似乎有些不高兴对方无视自己,便开口说。

傅惊鸿看着自己的手,良久。

终于明白自己,似乎是回到了五年前。

重生崖果然不愧是重生崖么

傅惊鸿抬头看着眼前只有十二岁的白练华,心里一阵空茫。

他竟是回到了五年前么

不过

老天既再许他重活一世,这一世,他发誓再也不做那个任天下人耻笑的傅惊鸿。

今生,他只为自己而活。

肆意一世,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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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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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隙流光,恍如一瞬星霜改。

时间一晃两年过,傅惊鸿在这两年中,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重生之前他的日子除了练功便是就追在他的小师弟身后,除了纠缠他的小师弟便是练功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可是如今的傅惊鸿,斩断了对小师弟的念想之后,便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日日跟在小师弟身后苦做纠缠,他如今的日子倒是清闲了不少,再加上死过一回的人,自然对身外之事心淡,他连从前对练功之事的热忱也淡去了不少。

除去门派之中规定的练功时间,他没有像门中其他弟子那般勤修苦练,反而悠闲的四处闲逛,颇有一点闲云野鹤之意。听到门中其他弟子议论纷纷之时,他只在心中笑,大约真的是死过一回,对什么事也看淡了武功盖世又如何这世间最了不得之物只一情字,现在他连情之一字也看透了,还能对什么事情看不破呢。

这世间除了生死,皆为俗物。

这两年间他倒是过得悠闲,每日里除了练功之外,便是在断袖谷中四处闲逛,看到了许多从前因为勤于练功而没有看到过的风景。

自然这风景一直都在,只不过他从前被浮云蔽了眼,以至于没有看见罢了。

现在拂去那些浮云,这世间一切清清朗朗。

此时的傅惊鸿坐在后山上,嘴里叼着一竹子叶,倚在半山亭上看着天上斜阳晚照。

这后山从来都是断袖谷的禁地,不许谷中弟子擅自入内。

若是从前的傅惊鸿,自然不会违背这条规矩,所以他从前从不知道在这半山中竟然可以看到如此美景。而如今的傅惊鸿,却不想去管那些规矩束缚,所以他早在一年之前索到通往后山的一条小径后,便瞒着其他人爬了上来。

在这后山之上,傅惊鸿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断袖谷中的景象。

傅惊鸿半眯着眼看着断袖谷中弟子来来往往,慢慢的嚼着嘴里的竹叶。

断袖谷断袖谷,这名字实在是有点惊世骇俗了些。

这世间本就是阳协调男女之道始为正道,但断袖谷却反其道而行,奉行阳阳协调。

断袖谷门人,亦是些**特行之人。

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便将断袖谷称为邪教。

不过断袖谷中人却也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与魔教还是不一样的。

而他傅惊鸿,便是断袖谷中这一代的大弟子。

然而断袖谷中辈分排名,却不是按照入门先后,而是按照武艺高低排名的。

所以两个月之后的门内

弟子排名战,他有可能就此从断袖谷大弟子这个位子跌下来傅惊鸿脸上却毫无着紧之色。

其实他早就想离开断袖谷了,因为这断袖谷之中太多争夺,太多纷扰

他本来的意图是趁着门内弟子排名战想个法子混出去,从此浪迹江湖也好。

当然,这是他本来的意图。

师兄,你果然在这里。

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郎微喘着,出现在傅惊鸿的视线之中。

少年浅白色的衣衫染上了山路上的点点污泥,然而这些泥点却丝毫掩盖不了少年的光华。

也许因为跑得有些急,少年鬓间沁出了薄汗,形状姣好的唇微微开合着,喘着气。他那双好似小鹿般的眸睁得大大的看着傅惊鸿,煞是无辜。

少年大约只十三四岁,然而素色的白衣却难掩他的光华无双。

这个少年,自然是白练华。

傅惊鸿仍然嚼着竹叶,只是斜眼瞥了一眼少年,嘴里嗯了一声。

倒不是他特意告诉白练华这处地的,只不过是又一次他偷偷溜上山的时候被白练华发现了所以白练华才知道他会在这处。

不过也幸好白练华没有向师傅揭发他,要不然

不过,即使白练华揭发他了他也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不打算在断袖谷中长留,若是早早的就被驱逐出谷,他现在也不必费这么多心思,故意在门中弟子面前整天装出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

那少年见傅惊鸿对他爱理不理的模样,嘴便嘟了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更似是要沁出泪来。

若是从前的傅惊鸿,见到白练华摆出这幅模样,哪怕白练华是再让他跳一回重生崖,他恐怕也是毫不犹豫的去了,不过他毕竟已经不是从前的傅惊鸿了。

也许真如那些戏本里说的那般,你若是欢喜一个人,那个人便是珍珠,你若是对他厌了,他便是鱼目。

傅惊鸿对于白练华也不全是厌恶当初他坠崖的瞬间,也许是恨的。只不过现在他隔了两世,隔了生死,从前的一切也便模糊了。那少年从前美好的模样模糊了,那少年在他口捅上一剑那可憎的模样也模糊了往世的一切都模糊了,什么也不剩,什么也不见。

师兄,你再不下山,师傅若是发现了少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许久,见傅惊鸿依然是那副样子,他也无甚法子,只能委委屈屈的开口说道。

发现就发现。傅惊鸿闭上眼睛,枕着手躺了下去。

师兄白练华见傅惊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没法再说什么,只能委屈的咂咂嘴。

傅惊鸿闭着眼睛,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

他在心里有些好笑,前世他一生追逐白练华,最后也不过落的个一剑穿心坠崖而死的下场,今生他对白练华不理不睬若即若离,那白练华却反而对他比前世更黏糊,天天追着他喊师兄师兄自然前世白练华也是喊他师兄的,但是从未像眼前这个白练华一般热情。

真是奇了怪了。

莫非白练华就喜欢别人不爱搭理他

真是奇了怪了。

傅惊鸿在心里奇怪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两个月之后便是谷中弟子排名战,那么

那么冷栖轩,似乎该出场了。

前世,冷栖轩似乎就是在他十七岁之时拜入谷中,并且在两个月之后的排名战中大败其他弟子,成为了断袖谷中的仅次于大弟子之后的二弟子也就是白练华的,二师兄。

现在想来,前世白练华似乎也对他这个大师兄亲切过但那是冷栖轩出现之前的事了。自从冷栖轩出现后,他就再也不曾在白练华心中占过一席之地。

原来如此

傅惊鸿半眯了眼睛看了一边的白练华。

原来小师弟之所以还这么粘他,是因为他的二师兄还没有出现的缘故么傅惊鸿笑了笑也亏他没有再度陷入这痴恋泥淖之中,不然恐怕又是一场伤心。

不过,说不失落,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少年发现傅惊鸿看着自己,以为冷落了自己许久的大师兄终于肯搭理自己了,便转过头来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看了少年三四眼,忽然开口,懒懒的问:谷中今日,可有奇怪的人出现

奇怪的人少年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的大师兄张开便问和他完全无关的问题,心里莫名酸了一阵后,想了想说,似乎有一个

嗯傅惊鸿挑了挑眉,示意少年继续说。

白练华说:前日有个大约十五六的少年,跪在分桃丘之前,求师傅收他入门。

前日傅惊鸿眯了眯眼,既然已经来了两天了么不过他向来是练完功之后便走人不管其他人闲聊些什么,不知道亦是情有可原的。

师傅不收,那个少年便在分桃丘前跪了两天,到现在似乎还跪着呢昨日下了那么大一场雨,恐怕那人得发场高烧吧。白练华说完,脸上露出了点担忧之色。

傅惊鸿

知白练华一向善良,即使是谷中偶尔闯入他房中的小兔子之类的小生物,他也不曾伤害,更何况是个人呢哪怕那只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只是如此善良的白练华,竟然也有一天会对他刀剑相向。

傅惊鸿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才发现他居然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看着眼前白练华清澈的眸,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原来他还未完全放下么即使自以为完全解脱,其实他从未放下。

也许,他要试着将从前全部拿起来,才能完全放得下。

傅惊鸿忽然站起身,吓了白练华一跳。

师兄,你要去哪里少年看着傅惊鸿的背影问。

救人。傅惊鸿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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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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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谷,四面环山,十里桃林。

此时傅惊鸿正顺着一条小径朝着分桃丘走去。

断袖谷外分桃丘。

傅惊鸿并没有用轻功,他并不急。

他本就不是个急子的人,更何况他现在要去救的那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仇人。

他不知道上一世白练华对他拔剑相向是否是冷栖轩授意的,但是白练华向他拔剑却是为了冷栖轩。

他不恨,只是有些无奈。

前世他纠缠了白练华一世,换来的不过是白练华的冷眼嗤笑。冷栖轩向来都是对人冷冰冰的,对白练华亦是如此,然而白练华却对冷栖轩痴心一片,甚至不惜为了冷栖轩来对付他这个大师兄。

十多年的师兄弟情谊竟抵不过一个中途冒出的冷栖轩。

傅惊鸿想着这些前程往事,只觉得从前自己傻得可以。明明一眼就能看出白练华一心所爱之人就是他那个冷冰冰的二师兄,而他傅惊鸿却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与小师弟是两厢情愿。

真是可怜,可笑。

傅惊鸿笑着摇摇头,换来身边白练华一声诧异的问:师兄,你怎么了

傅惊鸿稍稍回过神来,看向一边的白练华。

他的小师弟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秀气的眉微微蹙着,眸里一片澄澈。

眼前这个如花少年,却曾经在他心口上刺了一剑。

没事。他怎么又想起前世这些孽事来了

傅惊鸿摇了摇头。

师兄白练华咬了咬下唇,看着傅惊鸿说:师兄我们真的要去么即使那人病了,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师傅本就无意收留他,我们若是擅自前去,若是师傅怪罪下来

傅惊鸿挑眉笑了笑:那又如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师弟你担心师傅怪罪,便自己先回去吧。他要救的那个人,可是小师弟将来的二师兄啊。

白练华又咬了咬下唇,半晌才道:我要和师兄一道去

傅惊鸿点点头,伸手了白练华的脑袋,说了声:乖。

白练华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仿佛十分不乐意。

傅惊鸿眯了眯眼,转身走在前面,心里却在说我在给你绑定相公呢,你做什么一脸被抢了相公的小媳妇样你不乐意去救人,我还不乐意去给你们做媒人呢。

见傅惊鸿转身便走,白练华连忙跟了上去。

傅惊鸿余光里看到白练华一脸委屈,心里也不

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此时的白练华大概不会知道他以后会对他现下如此不屑去救的人倾心如故。

不多时,二人已来到了断袖谷谷口,谷口竖立着一石碑,上书断袖谷。

石碑对面,便是一座矮小的山丘。

山丘之前,跪着一个大约十五六的少年。

傅惊鸿挑眉一笑,那少年正是冷栖轩。

此时的冷栖轩只十五六岁,与傅惊鸿记忆中那个始终冷面的二师弟相去甚远。

眼前的少年面容虽是极清秀的,眉目之间却始终透着一股子冷意。他眸如泼墨,面如冷玉,嘴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早已被雨露湿透的衣料贴在他单薄的身体上,尽管他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但是却强忍着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颤抖之意。

他的眸里眸光沉浮皆是坚定之色。

尽管跪在地上,他的神色却让人有种错觉。仿佛他并不是跪着,而是站着,站在最高处睥睨众生。

这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少年,然而他周身的气息,却已经不容人轻视。

傅惊鸿看着如此冷栖轩,似乎有点明白白练华为何会倾心于他了。

此子绝非池中物。

傅惊鸿眯了眯眼,前世他对这个一向子冷漠的二师弟,从未多加留意。

毕竟前世他一门心思系于一人身,对于旁人,他从来是不多理会的。对于冷栖轩,他除了知道他子冷漠,不喜与人交谈之外,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

前世他对二师弟进谷之事只是略有耳闻,当时他心中也并未对此有何计较。直到后来的弟子排名战之中,直到那个身着玄衣的少年打败了他的小师弟,自那时起他才开始隐隐留意起冷栖轩来。

冷栖轩已然察觉到有人来,但是他并未抬头。

他的发带约莫是断了,一头黑发

散落了一肩,已然被雨水湿透,shishilinlin的滴着水。

一滴水珠自他额角落下,落入眉间,他却全然未有所察觉般,动也不动,任由那水珠划过他的眉间,划过他的脸颊,落入衣衫,不见。

起来吧。傅惊鸿淡淡道。

少年动也未动,仿佛不曾听见。

起来吧,傅惊鸿看着少年,重复了一遍,他又道,莫说是三天,你便是跪在这里三年,师傅也还是不会收你的。

少年终于眼皮动了动,但他还是没有动作。

傅惊鸿看着少年倔强的身影,一瞬间竟觉得心软了软。

这个少年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脸上的神色

却完全与他年纪不符。那样的眼神,更像是一个经历世事沉浮的人才会露出的眼神,仿佛在冷冷的嘲讽众生。这个少年,身后究竟肩负了什么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傅惊鸿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

断袖谷向来信奉强者为尊,你只有证明自己的实力,才能有被师傅收入门中的机会。傅惊鸿看着少年道。

他当初和白练华,也是在数百人之中被挑选出来的。

那数百人之中,只剩下他和白练华两个人活了下来。

少年终于抬眸,看向了傅惊鸿。

傅惊鸿对着他淡淡一笑,道:证明你的实力,方才能被师傅收入门中这世间,本就是强者为上。

少年凝眸看着傅惊鸿,眼里一片波澜。

傅惊鸿朝他一笑,自袖子上扯下一片布条。

少年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傅惊鸿只是笑着将那片布条伸至少年脑后,然后伸手将少年的三千发丝拢起,用那月白色的布条将发丝束上。

少年只是神色冷漠的看着傅惊鸿的动作,直至傅惊鸿垂下双手。

这样,顺眼多了傅惊鸿笑道。

少年抿紧嘴唇,不语。

起来。傅惊鸿敛笑,道,想要站起来,就不能跪下。若你想要这天下臣服于你,便绝不能向任何人臣服。

少年眸里清晰的倒映出傅惊鸿的身影,他咬了咬下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现在你直接入谷,若有谁敢拦你,你便让他们退下。

少年敛眸。

如此,你可明白

少年终于抬眸,此时少年的眸里已一片清明之色。

傅惊鸿朝着他展眉一笑,道:从现在起,我便是你大师兄傅惊鸿。

虽然两个月之后便不是了。

两个月之后的弟子排名站,他便要远走高飞离开这断袖谷了,到时候自然天高任鸟飞逍遥自在。但是此时,他还是想要尽最后一点师兄情谊,对他这个二师弟好一点算是弥补了前世对冷栖轩的不闻不问。

冷栖轩看着傅惊鸿,良久,终于闻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他多日未曾沾的唇已几乎干裂,嗓音低沉喑哑,他说

多谢。我叫冷栖轩。

傅惊鸿看着少年干裂的唇,心里有些恻隐。

但是他已尽人事,接下来的,便听天命吧。

无论这个少年会如何一切都是天命了。无论他最后是否会和白练华一起,是否会成

为断袖谷的掌门,那一切都与他傅惊鸿无关了。

他傅惊鸿,今生只做游鸿。

冷栖轩的唇嚅动了两下,似乎踟蹰了一阵子,但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开口唤道:师兄。

傅惊鸿愣了愣,他前生似乎从未听过冷栖轩唤他师兄,此番一来竟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冷栖轩见傅惊鸿一片讶异之色,脸上却反而隐隐有了些颜色,他又唤了声:师兄。

这次却是真心实意得多。

傅惊鸿愣过之后,淡淡一笑应了声。嗯。

他听过无数人喊他师兄,然而这个神色冷漠的少年的一声师兄,却比其他人来得稀奇些。

与白练华平时软糯糯的喊他不同,冷栖轩的一句师兄似乎非常用力,感情虽淡,入骨却深。

仿佛水墨画中那轻描淡写的一笔,却能让人入骨铭记。

以至于多年以后,傅惊鸿仍然记得那一天,那个少年,那句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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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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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傅惊鸿打定主意在弟子排名战的时候混出去,可惜还未等到那日便被其他事情缠住了身。

那日冷栖轩听从傅惊鸿的话起身径自闯入谷内,打败了门中弟子数十。

说是浴血奋战,毫不为过。

冷栖轩手里拿着一把重剑,一步一步走向断袖谷中央。

少年纷飞的发丝上沾染上了不知是谁的血,混合着汗水缓缓划落。

战中的少年宛如屠神的阿修罗,眸中尽是杀戮之色。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鲜血。

傅惊鸿于一旁,冷眼旁观。

冷栖轩的武功绝对不低,傅惊鸿却不知为何他会投入断袖谷门下。

断袖谷在世人口中,绝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门派,甚至于有些自诩是名门正派之人称其为邪教。

断袖谷门人,向来不在意世俗眼光,且不说那惊世骇俗的门派之名,单论谷中风气,便是令人诟病的。

断袖谷内,男风盛行,作风亦是极开放的,为那些所谓正义之士所不齿。

前世的傅惊鸿更是荒诞不经,追逐于白练华身后,日日求欢,更是令世人耻笑。

傅惊鸿看那冷栖轩的武功路子,虽看不出什么名头来,但猜想他这个未来的二师弟必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弟子。

与断袖谷中以胜为上甚至可以不惜手段不同,冷栖轩向来是点到即止,从不愿多伤对方一分亦或者取其命,哪怕那个人转过身来又袭向他。

傅惊鸿边看边摇头,他本以为这谷中白练华这般的人已算是奇葩,没想到这个冷栖轩竟比白练华还要善良几分。白练华的善良是基于对方不会威胁到自己之上的,而这个冷栖轩简直有些善良过头,哪怕对方杀意慢慢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仍然不愿多伤那人一分。

冷栖轩的武功本算上乘,奈何碍手碍脚,一时之间竟与谷中那些低级弟子持平了。

傅惊鸿斜过眼看了看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练华。

他心知白练华在这断袖谷中算是良善之辈了,但是若有人威胁到白练华一分,这个温顺得犹如兔幼崽的人必定会回击。

白练华察觉到有人看他,抬头一看是傅惊鸿,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回望。

傅惊鸿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断袖谷之中,绝无纯粹之人。

泼墨渐染,眼见天色愈浓。

前方的战局仍然不曾分出胜负。

那数十个低级弟子组了个阵法欲阻挡冷栖轩,冷栖轩手持剑几番试

图闯阵未果,一时僵持不下。

傅惊鸿看着被那数十个人人围困在中央的冷栖轩,忽然想起自己当年的模样。

那年自己亦和眼前的少年一般,被数十人围在中央,他们中唯一赢下的人,便能活下来进入断袖谷中,成为断袖谷中人。

就像苗疆制蛊一般,让那数十数百只蛊虫相互残杀,最后留下的一只最强的。

但是眼前的少年又和自己当年不一样,傅惊鸿知道,若是自己愿意出手,莫说这几十个低级弟子,便是几十个二等弟子,他亦能败之。

可是他为什么要出手

傅惊鸿眯了眯眼。

进入断袖谷的人,莫过于两类人。一类是从小无父无母受尽linru走投无路,这种人因为没有感情牵挂桎梏,会被收入谷中培养成杀手,去执行一些任务。第二类便是想要报仇的人。

他和白练华自小无父无母,流浪为生,一次偶尔的机会来到了这断袖谷,被人告知若是能打败其他人,他们便能活下来,便能站起来便能让曾经欺负他们的人全都跪下来。

整个断袖谷中的人,皆是杀戮成残忍嗜杀。却独独白练华与其他人不同,他未曾泯灭的善良,给前世的傅惊鸿仿佛被黑夜占据了的心带来了一丝光芒,傅惊鸿便仿佛扑向火星的飞蛾一般奋不顾身,即使明知道白练华的善良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他依然跳了进去。

傅惊鸿想着前世的种种,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他始终不明白白练华的善良到底是一种伪装,还是一种被强制压抑在心底不经意泄露的渴望。

即使两世为人,他依然看不透白练华。

又思及冷栖轩,傅惊鸿可以断定冷栖轩必然是为了复仇而来。

断袖谷虽说在武林之中臭名昭著,但是

却没有谁敢在台面上直接说断袖谷的不是。因为断袖谷中高手如云,武林之中几乎无几人能比肩。

若是想要复仇,加入断袖谷,显然是最明智的决定。

黑夜中,少年依然浴血奋战,手持重剑飞舞。

傅惊鸿转身就走。

等等师兄你不看下去了白练华连忙跟在他身后追了上来。

你若是想看,便留下来吧。傅惊鸿看着白练华挑眉一笑。莫不是白练华现在已经心动了

我要跟着师兄。白练华皱了皱眉,似是纠结了一番,终于还是说。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心里有些好笑。现在还是他这个大师兄分量比较重

不过看着白练华又回

头看了看战局,似是不舍。傅惊鸿还是缓缓开口:胜负已定。

白练华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傅惊鸿,问:师兄何出此言

傅惊鸿只是笑着摇摇头,故作高深。

白练华皱着眉看着他,扁了扁嘴。

明日你便知了。傅惊鸿笑着离开,转身间瞥了一眼仍然在战局之中的玄衣少年。

少年眸里满是战意,却和那些满眼血腥的的人不一样。

他的眸里仍然是一派清明,即使拿着重剑的手已经有些不稳。

傅惊鸿朝着少年一笑,也不知少年是否看见,转身离开了。

他自然知道少年是会赢的毕竟他可是二世为人了。

前世他虽未亲眼看见冷栖轩是如何打败其他人入谷的,但是他也是知道冷栖轩的实力的。

若是冷栖轩就此败了,怎么可能是他的二师弟。

他的二师弟,可不是会败在区区几十个低级弟子手里的人。

果然第二日起来,傅惊鸿便从一大清早闯入他房里的小师弟口中知道了冷栖轩昨夜赢了。

看着小师弟一脸崇拜的神色,不停追问傅惊鸿是如何知道的,傅惊鸿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是他前世便已经看见了的。

于是傅惊鸿边洗脸边故作深沉的说:前日我夜观星辰,略略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白练华一脸惊异之色问:所以昨天下午你才问我是不是有人进谷

傅惊鸿顿了顿,似乎真的有这么回事,他便故作深沉的笑:正是。

那白练华突然凑了上来,低下头小声的问:师兄可否帮我算下算下

算下什么傅惊鸿看着眼前的少年扭扭捏捏的样子,心里有点好笑。

算下将来的白练华低头,声音极小,耳却红了一片。

傅惊鸿心里了然,莫非小师弟此时已经春心萌动对方是冷栖轩果然如此

傅惊鸿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果然两世为人,命数仍然是注定了的,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依然如此幸好此生他不再痴迷于白练华,即使此时看白练华chunxindangyang,他亦不过觉得好玩罢了。

傅惊鸿心里一转,便笑眯眯的说:你可是要问将来的媳妇是何许人也

白练华的脸色更红,白瓷般的脸仿佛匀了一层胭脂,一时竟叫傅惊鸿看呆了。

此时的白练华不过十四五,却已经颇有几分风华绝世的味道。一声白衣不染纤尘,三千青丝被松松挽在脑后,眉如柳叶眸如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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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傅惊鸿马上就回过神来前世他痴恋白练华,其中自然有白练华这皮相的原因。

师兄,你只消告诉我白练华抬眼看了一眼傅惊鸿,那个人是不是谷中之人。

傅惊鸿心里失笑,果然是看中了冷栖轩么。

傅惊鸿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番,故作深沉的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白练华面露不解之色。

这要你自己慢慢领会,傅惊鸿心道这不是很明显么,再看白练华仍然是一副不解,便开口道:有可能是原本不是,现在是了。之前不是,后来是了。这意思够明显了吧冷栖轩之前还不是断袖谷之中的人,现在可不是是了么。

白练华若无所悟的点点头,低声的说:师兄和我从前也不是这断袖谷中的人么

傅惊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什么,白练华耳又红了一片,他抬头看了一眼傅惊鸿,又迅速低下头转身走了,丢下了一句话,师傅要正式收冷栖轩入门,师兄且去看看。

看着白练华消失的背影,傅惊鸿顿了顿。

原来此时,他的小师弟已经对二师弟芳心暗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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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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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冷栖轩便算是正式成为了傅惊鸿的二师弟。

不过于傅惊鸿来说,他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他照以前那样偶尔练练功,偶尔跑到后山却偷个小懒几乎和冷栖轩未曾出现之前一样。

这与傅惊鸿前世似乎也差不多,前世的冷栖轩于他傅惊鸿来说不过是路人一个,并没有在他心中留下多少痕迹,不过若说毫不相干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今生的冷栖轩于他来说依然是路人,不过比之以前来说,这个二师弟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似乎更为饱满些。

而且,这一世,冷栖轩与他的交集似乎多了些。

傅惊鸿又在后山遇到了冷栖轩。

他已经由原先的惊诧变得淡定了。

傅惊鸿第一次在后山遇到冷栖轩的时候,冷栖轩正站在那棵他常常倚在上面的树下面无表情的沉思。

傅惊鸿有些讶异,他之所以敢光明正大的闯入这个断袖谷中的禁地,是因为他有十成把握不会有其他人敢进来。

不过讶异归讶异,傅惊鸿并未有太多情绪,这个地方也不是他来了别人就不能来。

冷栖轩显然也看见傅惊鸿了,但是他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瞥了傅惊鸿一眼,便继续陷入了沉思。

那之后傅惊鸿又连着几次在后山遇见了冷栖轩。

每次冷栖轩都是像那天一般,站在那棵树下,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沉思。

所以傅惊鸿又一次在后山遇到冷栖轩的时候,他也淡定了。

他先是笑着和冷栖轩打了个招呼,冷栖轩只是浅浅的点了个头,便再无理会。

傅惊鸿也不恼不怒,他笑着走了过去,挨着那棵大树坐了下去。

两人并无交谈。

冷栖轩本就是个子冷淡的人,若是没人与他说话,他可以几天都不开口。而傅惊鸿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两人虽相处的时间多,但是几天下来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过。

有一次白练华来后山找傅惊鸿之时,看到冷栖轩就在那里,显然愣了愣。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不算好看的脸色,思索着他的小师弟到底是因为看到自己和冷栖轩在一起所以不高兴,还是因为看到冷栖轩和自己在一起而不高兴。

反正不管怎么样,白练华显然不大乐意看见傅惊鸿和冷栖轩处在一起。

冷栖轩对于白练华的突然出现,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眼前不过是一粒尘埃,或者一片落叶。

白练华的脸色更加难看,但是美人表情再怎么难看,本身的气质还是抹不去

的,所以他恼起来的时候也颇有一番风情。

师兄,到饭点了白练华凑上来伸手扯了扯傅惊鸿的袖子,余光瞥了冷栖轩一样。喂,那边的他似乎很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然而冷栖轩依然一副云淡风轻之色,视白练华于无物。

白练华顿时瞪大一双美眸,委屈之色溢于言表,他扁了扁嘴。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小鹿一样的眸里似乎饱含委屈,不知为何竟有点想笑。

第二日傅惊鸿又去了后山,这次却不见冷栖轩。

他心里略略有些失落这些日子他习惯了冷栖轩的存在,虽然冷栖轩一向是冷冰冰的不发一言。可是他习惯了有人陪伴,现在一旦一个人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傅惊鸿百无聊赖的依在树上,却忽然听到远处有窸窸窣窣之声。

仿佛是脚踩枯叶之声。

傅惊鸿顿时凝神。

这后山一向为断袖谷之禁地,擅闯者必有重罚,除了他和二师弟以及小师弟之外,还有哪个弟子敢这么想不开

傅惊鸿耳力一向很好,他凝了凝神,便听到有人交谈

我亲眼看到傅惊鸿上了后山的

我早就看那傅惊鸿不顺眼了,他从来不用心练功,整日无所事事,凭什么师傅这么看重他

后山乃禁地,我们此番揭发他,师傅他必定会重罚他

傅惊鸿听罢,笑着摇摇头。

他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似乎没有可藏身之处。

虽然他曾经设想过若是被人揭发逐出谷他便省了一桩烦心事,可是现在不知为何

,他却不想让那几个弟子了愿。

傅惊鸿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叹了一口气,纵身跳下悬崖。

那几个弟子已然到达了傅惊鸿原先所在之处。

这里没有人

应该在这附近了,去搜一搜

可不能徒劳无功

傅惊鸿自然没有真的坠落悬崖找死,他方才巡视了一番这附近,发现在悬崖边缘之下三四米处,竟有个不大的石头做的平台,他也是情急之下才跳了下来。

等那些谈话时传远了,傅惊鸿松了一口气,开始打量起这个平台来。

这里显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工制成的。这个平台的整体似乎是由整一块石头制成的,边缘打磨得十分光滑。

傅惊鸿眯了眯眼,谁人竟然在后山禁地建了个这样的地方

还是说,真是因为有这样的地方,所以这里才成为了断袖谷的禁地

他转身而视,便看到后方有一扇门。

说是门也不是门,那不过是个孔洞,里边黑幽幽的一片,不见一丝光。

傅惊鸿揣测了一下,莫非这后面藏有他们断袖谷的武功秘籍亦或者绝世神兵

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那些话本,不由得笑了笑。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可是好奇心起的傅惊鸿,向前几步便进入了洞内。

走了几步,里面依然是一片黑暗。

傅惊鸿便接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在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停了下来。

傅惊鸿抬头一看,不由得感叹,真是别有一番洞天。

这个地方似乎是在山体的中央,然而却四壁生光,照得里面辉煌一片。

远处有流水潺潺,近处有小桥楼亭。

傅惊鸿边走边四处张望,这里面的风景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过了小桥,傅惊鸿便走到了一个亭子中央。

亭子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碧玉绿盘,绿盘中央端方着一个鲜红欲滴玲珑剔透的果子。

傅惊鸿眼前一亮,便想起话本里面说的能让人瞬间得到一甲子功力的仙丹妙药。

不过,能在这里摆放这么久而不腐,恐怕不是什么善物傅惊鸿眯了眯眼。

他仔细打量了下那果子,只觉得那果子看上去格外可口,愈看便愈发觉得那果子十分诱人傅惊鸿不由得心神一晃,待他回过神来,那果子已被他吞入口中。

傅惊鸿不由得大惊,那果子竟有如此魔力居然让他不能自己,心神恍惚。

奇怪的是他吃下果子的时候并未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像话本里说的那般丹田一热内力四溢,也不像中了毒药般腹内绞痛

傅惊鸿等了许久,却不见身体有什么不适,便安下心来。

他抬头一看,见那亭子之后居然还有一座楼阁,便走了过去。

楼阁四壁之上皆悬挂着春图,图中或是两男子赤身luoti行那般之事,或是几个男子一起行乐,甚至有人与畜生的傅惊鸿看得啧啧称奇。

再看那楼阁中央,悬挂着一幅匾牌,上书龙阳殿。

那殿中四周,更是摆放了一些行乐时用的器物,男子的假阳器,扣在那处用的铁环,软毛鞭子,玫瑰膏玫瑰露,甚至一些更稀奇之物亦有。

傅惊鸿仔细一闻,发现这里四处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撩人的香味。

傅惊鸿连

忙定了定神,方才将体内的骚动压了下去。

然后他看到殿中央的神台之上摆放着一卷书。

傅惊鸿不由得一笑,莫非真的被他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功秘籍

他走近了一看,只见那秘籍上写着四个大字

菊功尽碎。

傅惊鸿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武功名,便再定神一看。

那秘籍之上署了名,原来这书的主人乃是龙阳真人。

这龙阳真人据说是断袖谷的开山掌门,听闻他武功曾经一度天下无双,可是后来却不知为何退隐归山,从此无人知他下落。

傅惊鸿更是好奇,翻看来草草一看,只见那秘籍扉页用狂草写着几行字

欲练此功,必先自攻。

菊功尽碎,受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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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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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略的翻了翻那本秘籍,脸色不由得黑了黑。

这哪里是什么武功秘籍,分明是分明是春图。

他又翻了十几页,只见里面全是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行事的画面,细节处也刻画得淋漓尽致,画中的人居然有几分跃然纸上的意思

傅惊鸿有些哭笑不得,凭什么别人坠落悬崖捡到的都是绝世神功武功秘籍,怎么他就捡到一本春图

傅惊鸿又翻了几页,终于见到有字了。

傅惊鸿耐心下看了看那几行字,不由得眯了眯眼。

双修之法

他细细看完之后,不由得想笑。

这本所谓的双修**秘籍,似乎也挺厉害的样子,按着上边的方法修习的话似乎能令武功大成约莫有点像是话本上所说的吸食阳气的妖般,吸阳补吸他人的内力为自己所用。只不过这本秘籍上所说的,似乎练了这种功,不仅修练之人可以在武功上有所成,那个与之修练的人似乎也能在内力上进。

总而言之,这种双修**,并不像那些邪功一般损人补己,而是双方皆能有所得。

这种武功听上去虽然有些邪乎,但是倒是颇有其好处,若是你只是和别人颠鸾倒凤几回,便能抵得上别人修习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达到的境界,岂不美哉

只不过,傅惊鸿笑笑摇了摇头,他是铁定不会去练这等武功的倒不是他心如明镜滴水不入,他不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之士那般迂腐之人。只不过,要修习这双修之法,必须是为下者,即是他傅惊鸿若要练此功,以后便只能雌伏于人下了。

傅惊鸿身为断袖谷弟子,对于男男之事也算了然,对于为上为下倒也不是多执着,可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一辈子雌伏人下吧

傅惊鸿亦然。

傅惊鸿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某日坠落山崖捡到一本绝世神功,日后成为大侠成就一番霸业

傅惊鸿惋惜的又翻了翻那本菊功尽碎,正想放下之时,却又看到了几行极为刚劲的字体

若食下雌蛊果者不练此功,则有毒发身亡之险。

望后人慎行之。

雌蛊果

傅惊鸿脸色一黑这雌蛊果莫非就是那颗红色的果子

他不由得心中一惊,看了下去。

原来那雌蛊果乃是和菊功尽碎相辅相成的双修至宝,若要修习那菊功尽碎**,修习者食下雌蛊果在双修之时便能更好的运行那双修法而且那雌蛊果乃

是天下媚药之蛊,只不过雌蛊果平时不留痕迹旁人无所查,一旦食下者情动之时,那雌蛊果中所养的雌蛊便会有cuiqing之奇效。

但是那雌蛊果亦含有奇毒,世上几无可化解之药,唯有修习菊功尽碎才能克制住雌蛊果的毒一旦雌蛊果毒发作,只能运起菊功尽碎与人双修,否则便会毒发身亡。

傅惊鸿看完秘籍上的字之后脸色黑了又黑。

望后人慎行之如何慎行之那雌蛊果放在最外面的显眼处,且具有魅惑人的魔力,如何能有人免于食下雌蛊果的命运

而这秘籍放于其内,字里行间又点明了若是不修习此功便有命之忧

这分明是逼着人去练。

傅惊鸿yuwang天长叹,却又被体内莫名的骚动惊住了。

方才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从刚刚看过那本秘籍起,他便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骚热自腹中涌起,分外磨人。

莫不是雌蛊果毒发作了

傅惊鸿顿时如浇冷水。

这隐秘之处是不会有人其他人来的,即使有人也只能是方才那几个试图揭穿自己的低级弟子,也许他们仍然逗留在上面等着自己自投罗网,但是若要叫他和那些人行那般之事,而且是身为下者,他宁愿毒发身亡也不

傅惊鸿正刚烈的想着,便觉得体内的热潮更甚,一波接着一波,完全不似刚刚那般温和,而是滚烫烫的,仿佛要灼伤他的小腹,又似烈火般,仿佛要撕裂他的五脏六腑。

傅惊鸿顿时脸都白了,只感觉这比被人直捅一剑还要痛上几分

罢了

忍一时且留得命在。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傅惊鸿咬了咬牙,屈服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却翻那本秘籍,秘籍扉页分明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攻。

虽说他并不十分懂这些字的意思,可是翻了翻后面的注释,他也算明白过来了。

傅惊鸿咬了咬牙,将颤抖的手,慢慢的探入自己的衣衫之中。

他的手慢

慢探入了亵裤之中,到了后方那处自己也很少碰触的地方。

傅惊鸿的手僵了僵,但还是慢慢的将一手指,探了进去。

那处紧致非常,温暖而干涩。

傅惊鸿不由得轻颤,一种难以言表的羞耻之感涌上心头。

他再度咬了咬牙,将手指探入得更深了

若他不想死,便只能这么做。

他又探了几手指进去,慢慢开始搅动。

也许是那所谓的自攻之法果然起了效,傅惊鸿感觉到体内的燥热褪去了不少。

可是仅仅只是消退了些微而已。

傅惊鸿抽出自己的手指,慢慢站直了身子。

不用去看镜子,他便能知道他此时脸肯定红了一片即使是让他雌伏于人下,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的羞耻感。

他站在原地,呆立着不动。

直到体内似乎又要死灰复燃的躁动点醒了他。

傅惊鸿连忙将那本菊功尽碎塞入怀中,转身向外走。

那自攻之法只能暂时压抑下他体内躁动的毒他现在必须要找个人双修,才能稳住毒。

傅惊鸿很快就顺着路回到了那处平台。

他站在平台之上望着悬崖,犹豫了片刻。

此时上面有人自然是好的他也能找个人快点解了这毒,虽然是暂时的。可是若上面的人是那几个低级弟子他又有些放不下他的自尊,即使雌伏于人下,他也不能容忍他之上的人比他弱许多。倒不是若那人是强者他便能心甘情愿

只不过若那人比他强些许,于他心里还是好受些的。

傅惊鸿不由得苦笑,现在由不得他了,若上面有人管他是谁双修了再说。若没人他就只能撑着回谷里去找人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就在他踟蹰不决的时候,他感觉到体内的燥热更加猛烈的袭来,而且比刚才的势头更加强烈。

傅惊鸿勉力压下体内的燥热,一跃而上。

悬崖之上并无人影。

看来那几个弟子大概已经回去了

傅惊鸿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的处境担忧起来。

此时他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异响有人过来了。

傅惊鸿心里一紧,怕是刚刚那些低级弟子又拉了几个人来寻他,等他抬头一看,却看见路的尽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师弟。

冷栖轩仍然冷着一张脸,身穿着一件仿佛万年不变的玄衣。

即使此时的他才不过十六七,周身的气势却不容人忽视。

他的长相亦然十分出众,与白练华那种清秀细腻的美不一样,他的美是十分凛然的。剑眉入鬓,眸如寒星,鼻若悬梁,薄唇轻抿大概因为年岁不大,他的轮廓仍然存留着少年的柔和与青涩。

而那双冷若寒潭的眸,在看到傅惊鸿之时,似乎柔和了些。

仿佛一泓寒意凛然的潭水之上,泛起了浅浅的涟漪。

傅惊鸿初时见来者是冷栖轩,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不自觉的卸下了压下那燥热的力道。

所以在冷栖轩朝着他淡淡的喊了一声师兄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体内前所未有的躁动

不行

傅惊鸿连忙试图强行压制住体内的邪火。

如果来的人是那几个低级弟子即使随便是谁也可以但是不能是冷栖轩

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冷栖轩

他无法忘记初见冷栖轩时候,冷栖轩清冷的眸。

故作坚定、隐忍、痛苦、绝望、不甘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睛,那样的眼神。

一个少年到底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拥有那样的眼神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此时他对冷栖轩出手了那么冷栖轩就会被自己毁了。

傅惊鸿心知,冷栖轩来到断袖谷那一日,必定是他最绝望之时。

正是因为走投无路,才会孤注一掷的不惜求师于那些正道之士最不屑的断袖谷。

那个时候,是他,朝着那个处于绝望深处的少年伸出了手,将他拉出了深渊。

他还记得那天,那个少年朝着他喊的那一声师兄。

而如果那个将他拉出深渊的师兄,对他作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那么这无异于再一次将那个少年推入深渊。

傅惊鸿心里万分纠结,体内的躁动也越来越压抑不住。

终于,在冷栖轩看着他,清冷的眸露出一丝淡淡的担忧,再次喊了一声师兄之时

傅惊鸿终于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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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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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只觉得体内那股躁动越来越强烈,他的神志慢慢开始恍惚。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扑到了冷栖轩身上,整个人巴了上去。

而冷栖轩因为傅惊鸿突如其来的一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没有伸手推他,反而被傅惊鸿将他整个人扑到了地面上。

冷栖轩顿时感觉到地面上细细碎碎的小石子分外硌人,他还没有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就感觉到唇上一湿,他便整个人愣在当场。

傅惊鸿觉得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现下的行径,只能任凭内心那股奇异的冲动,低下头啃咬着冷栖轩的唇。

这是不对的,他不应该这么做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停下来。

身体里面那股躁动仍然在继续,但是他的神智却没有刚才那么恍然,他的脑子逐渐清醒了,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抑制住身体的渴望。

他神智清醒,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冷栖轩由方才的震惊回复了过来,他侧过脸躲开了傅惊鸿的唇舌,嘴里嘶哑的挤出一个字:滚

傅惊鸿心里一凉,他果然被讨厌了

但是心里明白这样做只会让冷栖轩更加厌恶,他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愈加温柔的舔咬冷栖轩的唇他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傅惊鸿心里一惊,明白过来这大概是雌蛊果的cuiqing效果,方知原来这雌蛊果的cuiqing效果竟是针对食下者本人的。

但是即使心里明白,他却愈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冷栖轩开始挣扎,他便抬手点住了冷栖轩道。

傅惊鸿一愣,直到冷栖轩一脸愤愤的看着他,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点住了冷栖轩的道。

冷栖轩死死咬住了下唇,眸里黯淡不明。

傅惊鸿知道他在冷栖轩心里大约是长辈一般的存在,然而他这个长辈却对冷栖轩做出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大概现在冷栖轩心里恨不得刺他一剑吧。

这般想来,傅惊鸿却忽然释然了。

他对冷栖轩挑眉一笑,趁冷栖轩愣神之际,将手深入了冷栖轩的衣衫之中。

这时他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受到雌蛊果的影响了。

冷栖轩浑身一震,紧紧咬住下唇。

傅惊鸿感觉到手下的肌肤犹如上好的白瓷般滑腻,有着少年特有的柔软然而此时却在微微的颤抖。

傅惊鸿叹息了一声,将手慢慢顺着少年柔软的腰部线条,滑落至少年的腿间



冷栖轩的唇似乎已被咬出了血,他的眸光渐渐暗沉。

傅惊鸿低头,慢慢允吸着冷栖轩唇上的血珠,温柔的舔咬。

冷栖轩闭上了眼睛,睫毛犹似带泪,微颤。

他忽然全身一震。

他的弱点已经落入了傅惊鸿手中。

傅惊鸿听着少年强自忍耐却又苦苦抑制的声音,感觉到手里慢慢坚挺起来的东西,知道时候已到。

他伸出一只空余的手,来到自己身后那处隐蔽之地,像刚刚那般探入搅弄

冷栖轩难耐的低吟着,死死咬住唇角。

他紧紧的闭着眼睛,用力的睫毛都轻微的颤动着。

傅惊鸿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又是一声叹息。

他本不愿将他的二师弟拉入这般田地。

然而,他却无法克制住自己。

他已经打算好,待今日之事毕,他便远远的离开断袖谷,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你若是不想看见师兄,那就一直闭着眼睛好了。

傅惊鸿撩起衣角,褪下自己的亵裤,跨坐在冷栖轩身上,慢慢坐了下去。

从未被异物进入过的那处紧窒而干涩,即使有雌蛊果的cuiqing之效,傅惊鸿仍然感觉到那处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他皱了皱眉头,僵住了身体。

然而此时冷栖轩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似乎十分讶异的看着傅惊鸿。

冷栖轩的眸依然清冷,黑白分明而十分清澈。

少年的眸清澈而又分明,那本该是一双不染俗世尘埃的眸。

傅惊鸿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他居然对这样一个少年,做出了这种事

傅惊鸿顿时觉得一盆冷水自头顶淋到了脚下

这是他的二师弟

他居然对他的二师弟

傅惊鸿强行抑制住了自己向下坐的动作,生生的停在半空。

他开始犹豫起来,撑在冷栖轩身边的两只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然而此时冷栖轩的低吟却难耐了起来,大概是他们此时的体位分外磨人尤其冷栖轩不过是个初识qingyu的少年,陌生的冲动让他的眸色愈发深沉。

傅惊鸿半蹲着,只含下了那物的一半。

最后竟是冷栖轩忍耐不住了,即使被点住了上身的道,他的下身仍然是自由的,于是他往上顶了顶,试图让那处温暖干涩的地方包裹住他。

傅惊鸿被这一顶,下身失了力,不由得软了下来,于是便一下子坐了下去。

他这一坐便坐到了尽处,傅惊鸿只觉得两眼发黑,后方钝钝的痛。

冷栖轩身子颤了颤,发出了一声状似舒服的叹息。

傅惊鸿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没办法退头了,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始缓缓动作。

他慢慢的潜下身子,又半抬起来,让冷栖轩那处缓缓进入自己,时深时浅。

他一边动作着,一边在心里想起那菊功尽碎上所说的那般,开始调息。

他慢慢开始觉得体内不安的躁动开始缓缓平复,取而代之,他感觉到自己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缓缓流过四肢百骸,让人极是舒服。

傅惊鸿连忙开始运气,将那股热流导入丹田。

他渐渐开始感觉到丹田处开始发热,似乎五识俱清,耳愈明。

待他慢慢吸纳完那热流之后,冷栖轩忽然颤了颤。

傅惊鸿知道冷栖轩大概是要吐露华了,正想抽身,后处撕裂般的痛却让他浑身一软,竟是无力站起身来。

一股热流泻出,傅惊鸿感觉到本就疼痛不已的那处更加难堪。

他一时之间只能半趴在冷栖轩身上。

冷栖轩迷乱的眸开始慢慢恢复清明,前仍在不断起伏,气息却在渐稳。

傅惊鸿怕冷栖轩清醒过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二师弟,便连忙出手迅速,点住了冷栖轩的睡。

看着冷栖轩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傅惊鸿松了一口气。

傅惊鸿双手用力撑着,慢慢爬起来。

后方那处仍然钝痛不已,似乎有血渗出。

他咬住下唇,站了起来。

他感觉到后方有黏稠之物缓缓流淌出,脸上一红,更是难堪。

然而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罪魁祸首,却只能长叹一声。

二师弟,就此别过吧

傅惊鸿穿好衣裤,回头看了看仍然躺在地上的冷栖轩,他心知冷栖轩这一睡恐怕要睡七八个时辰,那时怕是已是深夜。

但是他又不能将冷栖轩送回谷里傅惊鸿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衫,覆在冷栖轩身上。

然后他便仅着一件白色里衣,转身往外走。

他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方,但是江湖之大,总有他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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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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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沿着山路而下,跌跌撞撞的走了几里路。

后方隐蔽处隐隐作痛,黏腻而又湿滑,似乎有某种体随时都会流出来。

傅惊鸿老脸一红,战战兢兢的走路。

虽说现在四下里无人,可他现在这般模样

傅惊鸿又走了一段路,总算看见一条溪流。

他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总算能清洗一下了。

于是他便朝着那小溪走去,此时他身上仅着了一件白色里衣,方才一路走来早被冷汗湿透了轻衫,此时他便不再顾忌,两下脱了里衣,又褪下了长裤。

长裤早已被血混迹着白色的体弄得一塌糊涂,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看着长裤上凝固了的体,傅惊鸿又是老脸一红。

他褪下长裤后,便将长裤放在一旁,想着等清完身子之后再来清洗裤子。

他现在溪边目测了一下水深,方才安心的走入水中。

溪水十分清澈,冰凉透骨。

傅惊鸿不敢走得太远,便就在离衣服不远处开始清理起身子来。

他先草草用水擦拭了身子一遍,然后将手指慢慢送入后方。

大概因为是初次,虽然他已经尽力不让自己伤着,可是那从未容纳过异物的地方仍然微微撕裂了,流了一点血。

傅惊鸿轻声嘶了一声,将手指送得更深,试图将冷栖轩留在他体内的东西掏出来。

这个动作让他十分难堪,脸不禁又红了几分。

傅惊鸿动作轻缓的清理过后,后方果然舒爽了不少,他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正想解下发带洗发,却听到一阵马蹄脚步声绝尘而来。

傅惊鸿顿时凝神敛目细听。

这里已经离断袖谷相去几里远,应该不是来断袖谷寻仇的。他从前很少下山,也不清楚此处是何地,不过看着附近山环水绕,除了山路之外并无大路,想来也是个人迹罕至之地,怎会会有这大队人马

傅惊鸿心里疑惑道。

听着那马蹄声离他所在之地越来越近,傅惊鸿不敢懈怠,他正想找个藏身之地躲上一躲,却看见一抹清影忽然出现在他视界之内。

傅惊鸿一愣,再定身细看,却见那身影跌跌撞撞,竟像是受了伤的。

那人走近,亦看见了傅惊鸿,似是想不到这荒野之地竟然有人在洗浴,怔了一怔。

傅惊鸿便将那人看了个仔细。

只见那人一身白衣绝尘,面如清玉,清雅绝伦,风华无双。

果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只是此时这人正面色苍白,嘴角一抹血迹,竟是十分狼狈。

傅惊鸿只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白衣少年郎是谁。

此人竟又是他前世所识之人。

君子温润如玉,这个白衣少年郎便唤作温如玉。

傅惊鸿心底暗笑,这倒不知是缘分亦或者是孽缘了。

这温如玉前世在江湖中亦是个有名号的,人称流风公子,后来在清城武林盟会上,折了许多世家门派的高手,成为了武林盟主。

而且,这温如玉亦是个对白练华有心的似乎是傅惊鸿的情敌。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一脸苍白,不禁一笑。

那风华无双的流风公子,竟也曾经有过这般狼狈的模样

温如玉一路奔波本已是筋疲力尽,眼见后方追赶之人已然逐渐逼近,他本有穷途末路之感,此时却忽然看见前方溪中有人洗浴,顿时愣了一愣。

小溪清澈如洗,显得那人的皮肤竟是白得扎眼,教温如玉看得出神。

他顿时心说不好,想是那药发作了连忙运功压下体内的躁动。

傅惊鸿在水里打量了温如玉一番,心里隐隐想起前世白练华似乎是因为某次出谷,偶尔在山间救下了温如玉,其后温如玉便对白练华一见倾心。

莫非

傅惊鸿眯起眼睛。

莫非,便是在此时此地

只不过那救下温如玉的不是白练华,而是他傅惊鸿。

傅惊鸿微微一笑,若是他此时救下温如玉让这未来的武林盟主欠他一个人情,日后有什么事倒也可以请他行个方便,何乐而不为

温如玉运功完毕,勉力压下体内翻腾的气息,连忙拱手道:在下无意闯入此地,不知有人在此地沐浴,多有得罪,在下这便离开,请阁下勿怪。

珠落玉盘,清脆绝耳。

即便是狼狈不已,温如玉仍然保持着君子的礼仪。

傅惊鸿一笑,回道:此山非我开,此水非我发,你何罪之有

温如玉愣了愣,想来是不曾想到傅惊鸿会这般说,他正又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得耳后马蹄声越来越近,人声鼎沸。

温如玉连忙敛目

道: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为了躲人么傅惊鸿看着他一笑,又道:可惜此地方圆十里并无可躲藏之地。

这温如玉迟疑道。

此地皆为矮木丛林,不宜躲藏,亦无山洞蔽物。傅惊鸿继续道。

这温如玉面露急色。

不过,在下倒有一处适宜躲藏之地。傅惊鸿微笑道。

温如玉似是思忖了一会儿,方才一拱手道:劳烦兄台了。

不烦。傅惊鸿望着他挑眉一笑。

此时,一个红衣女子骑着马绝尘而来。

那个女子身着一身艳丽的红衣,拿着一九尺软皮鞭,身下跨着一匹枣红色的马。

那人看到溪中正在擦拭身子的傅惊鸿,便开口问:你可有看到一个白衣公子

这一开口,傅惊鸿方才听出这竟是个男子。

傅惊鸿不禁讶异的抬起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来者。

来人一身红衣

,艳如朱砂。

只见他身形消瘦,肤如凝脂,唇如敷脂,面容艳丽,眉目妖娆,也无怪傅惊鸿将此人误以为是女子。

只不过这般容貌,若是生在女子身上自可谓是倾城绝色,若是生在男子身上,却有点可惜了。

那人见傅惊鸿只是出神的望着他,顿时有些不悦,却仍是耐下了子,又问了一遍:你可曾见过一个白衣公子

其实他的声音也算婉转清雅,若不是音调低沉,倒也会让人误以为不过是嗓音较的女子。

傅惊鸿这才回过身来,缓缓一笑道:不曾。

眼前这人虽说面容有些雌雄莫辩,但是脖劲处的喉结却是骗不了人的,虽然不像一般的野武夫孔武有力的男子那般大突兀,只是隐隐藏于衣领之内,可是只要留心看一眼,还是能看得出个形状的。

如此美艳不可方物之人,却是个男子,傅惊鸿不禁有些惋惜,仿佛看到了一幅丹青妙画被人生生添多了一笔。

那人听到傅惊鸿的回复本已不喜,此时又见傅惊鸿用如此放肆的目光看着他,心里更是恼火,便道:我明明看见人往这边来了,你却说没有见过,你分明是骗我的。

傅惊鸿便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心里已有定夺,又何必问我。

那人更是恼怒,却说不出反驳之词,只能瞪大一双美目看着傅惊鸿。

若说是寻常人发怒,少不得眉目狰狞面容扭曲,可是这美人发怒,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傅惊鸿看着眼前之人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只觉得连他额间那颗朱砂痣都生动了起来心里更是叹道可惜。

可惜如此美人,竟不是个女子若是女子的话,想必世间便又会添上一段红颜祸水乱天下,君王从此不早朝的风流孽事来。

那人见傅惊鸿只是挑眉轻笑,便冷哼了一声,一甩手中九尺软鞭,绝尘而去。

傅惊鸿见他渐渐走远,才逐渐平复了上挑的嘴角。

又是一个熟人。

方才的红衣男子名为桃之华。

正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傅惊鸿暗叹,江湖第一美人,果然不负其名。

若说是江湖第一美女,那必定是个女子,可若说是第一美人,却不一定。

而这江湖第一美人,恰恰就是个男子。

他不仅是个男子,还是个喜好男子的男子。

前世傅惊鸿曾有幸在天下第一楼目睹江湖第一美人的容貌,亦曾亲耳听到江湖第一美人对他同为男子的竹马的告白,从那之后江湖第一美人的美名更盛,其不为世俗所缚的随更为世人所称道。

傅惊鸿不由挑眉一笑。

桃之华那个青梅竹马便是温如玉。

多谢阁下仗义相救。

就在傅惊鸿沉思之际,温如玉已从水下浮了上来,

他放在躲在一块半身高的石块之后,隐于溪水之中,方才不至被人发现。

此时温如玉一身白衣已经湿了个彻底,此时正湿漉漉的贴在他身上。

但是他仍然一脸温文尔雅,仿佛此时狼狈的人不是他一般,仍然拱着手致谢。

傅惊鸿挑眉望向温如玉,细细打量了一番,反倒叫温如玉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傅惊鸿打量了半晌,方才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是温如玉。他缓缓道。

虽说这温如玉长相算得上是上乘,可是子难免有些温吞,他倒是越发有些好奇那桃之华是缘何看上温如玉的了

温如玉愣了愣,道:阁下如何知道

傅惊鸿故作深沉一笑,道:我不单知道你便是温如玉,还知道你中了毒,此毒名为春风解意折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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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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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先是一愣,似是不解其意,待他思忖一番之后,才恍然明白过来。

只见他白皙的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仿佛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染了胭脂一般。

傅惊鸿但笑不语。

温如玉也不回答,只是面露不自在之色。

傅惊鸿当下了然,看来他刚刚是猜对了

方才他看到温如玉过来之时面露绯红,眸若春波,神色好不狼狈,却还有点奇怪温如玉即便长相秀美,却身为男子也不至于被人下药但是刚刚看到桃之华出现之后,他却是明白过来了。

前世他便听闻桃之华倾慕于温如玉,想必是温如玉不解风情所以被美人下药求欢不过这里方圆百里皆为荒野偏僻之地,他们二人怎么会跑来这里难道是桃之华想要找个无人之地好下手,让温如玉逃跑无门好就范

傅惊鸿思忖至此,不由得又上下打量了温如玉一番。原本他以为桃之华与温如玉二人之间,必定是桃之华为雌伏在下之人,没想到却原来是温如玉

没想到桃之华竟是在上的那个人

傅惊鸿沉吟。

温如玉被傅惊鸿猜测中他身中**本已是万分尴尬,此时见傅惊鸿又用如此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不觉更加尴尬,下腹处的躁动更为明显,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傅惊鸿一愣,回过神来。

温如玉更加尴尬,白瓷般的脸上晕红一片。

傅惊鸿见到温如玉即便是处于这般尴尬的田地,依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心里不禁起了挑逗的心思。

傅惊鸿身为断袖谷中人,本就不喜被世俗礼仪所束缚,对于那些自谓名门正派之人更是不屑,对于温如玉,傅惊鸿见他即使中了**也一副君子之态,不由起了抓弄的心思。

想到此处,傅惊鸿便朝着温如玉挑眉一笑。

温如玉一愣,亦回以一笑。

傅惊鸿见温如玉回笑心里更是好笑,越发想要逗弄一下他。

如此想着,他便朝前行了半步。

温如玉便退了半步。

傅惊鸿察觉到温如玉后退了,脸上的笑意更甚。

温如玉难掩脸上尴尬,便侧过脸温言道:阁下既然知道我中了那种药,还是离在下远一点好。

傅惊鸿全然不理会,只是慢慢朝着温如玉靠近。

温如玉退无可退,后背贴到了那块石头之上。

傅惊鸿便在温如玉耳边轻笑道:你怕什么你们这些江湖正道不是向来自称卫道士么岂能连**都抵挡不了



如玉只觉得耳边热息喷薄,不由得喉头一动,道:不、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江湖正道傅惊鸿轻笑道。

不是,不是温如玉越急越说不清,脸上红晕更甚,也不知道是**之效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傅惊鸿但笑不语,手却伸到了温如玉的长袍之下,轻轻的探了进去。

温如玉察觉到傅惊鸿的动作,连忙伸手欲推,却在下一刻被傅惊鸿握住了弱点所在。

他欲出口的严词化为了一声惊叹。



一分惊诧,一分叹息,三分舒服,其意不表可明。

傅惊鸿笑了一笑,便开始动作起来。

温如玉白瓷般的脸上一段绯红,眸里水光流转,唇微微张开着,他一头青丝不知何时已然全部散落开来,几缕耷拉在前,半遮半掩的露出了前的红樱。

他衣服的前襟已经敞开,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一身长衫半褪。

而此时他整个人都是泡在水里的,那湿透了的长衫贴在他身上,将他身上的线条勾

勒得清清楚楚

好一幅美人洗浴图。

傅惊鸿心里暗叹道,若说是长相,温如玉比桃之华倒也没差几分,不过桃之华的美是一种惊艳的美,美得锋芒毕露,绝美而近乎妖,而温如玉的美则是一种温润柔和的美,其器深藏,风华内敛。

桃之华一身红衣似血,倒也符合了他的长相。若说是普通人身着一身红衣,只会显得俗气或浮艳,而桃之华则不然,他一袭红衣只会让人觉得惊艳,仿佛桃夭一般灼人眉目。

温如玉一身白衣胜雪,也极其符合他周身的气质,不染纤尘,不流于俗说来,倒也有另外一个人能将白色穿得如此好看呢

傅惊鸿恍惚的想起前世白练华双十年华之时,亦是一袭白衣,风华无双。

只是不知道他的小师弟将剑刺入他的口之时,衣衫可有染血

傅惊鸿回过神来,手里黏腻一片。

温如玉半靠在石块上,喘着气。

傅惊鸿抬起手,笑着将满手体轻轻擦拭在温如玉的前。

真快他道。

温如玉咬了咬下唇。

莫非你还是处子之身傅惊鸿挑眉一笑。

温如玉咬着下唇,不语,只是耳梢绯红了一片。

傅惊鸿本是怀着调笑之意,见温如玉的反应,心里便了然。

面对桃之华如此美人你居然能坐怀不乱,在下好生佩服。傅惊鸿瞥见温如玉的反应,愈

发抓弄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听闻他是江湖第一美人呢傅惊鸿笑道。

温如玉缓缓回过神来,他抬眼看着傅惊鸿:方才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不胜感激在下还有急事,便先行离去,望阁下勿怪。

他的表情又复之前的温雅,眉目之间俱是正色,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傅惊鸿看着他,慢慢笑了起来。

温如玉的表情一下子又不自在了起来。

听闻如果中了那药之后不及时舒缓便会爆体身亡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呢,救命之恩你想怎么偿还可别说大恩不言谢这种话,我只信奉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傅惊鸿慢慢说道。

温如玉顿了一下,道:在上并无什么值钱之物

那我便跟着你,待你有东西还给我之时再离去吧。傅惊鸿便道。

正好他此时无去处,就跟着温如玉去闯荡一番也好

跟着未来的武林盟主,总不会有错的。

温如玉又顿了顿,似是思忖了一番,才道:好。

傅惊鸿见温如玉一脸犹豫之色,心里调笑之意兴起,便轻笑道:不过温公子你要好生掂量一番何物才值得上温公子你一条命呢。

温如玉顿了顿,一时无言。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此时的表情,心里一时舒畅,不由望着温如玉再度勾唇一笑。

温如玉看着傅惊鸿的笑,又愣了半晌神。

傅惊鸿正想出言调笑,忽然察觉到下腹处异样。

此时他与温如玉隔得相当近,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肌肤相贴。

傅惊鸿自然感觉到了隔着两层衣衫下,温如玉再度勃发的某处。

傅惊鸿回过神来,朝着温如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温如玉白瓷般的脸再度染上薄薄的红,此时更是尴尬得不能言语。

傅惊鸿便道:温公子可是那药又发作了

他轻笑。

若加上这次,可不止是一命之恩了

这次温公子打算回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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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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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许如何

傅惊鸿在温如玉耳边低声说。

温如玉白玉般的脸上一阵潮红,他望着傅惊鸿,不语。

傅惊鸿便也笑而不语,手却隔着裤子抚上了温如玉刚刚泄过一次的东西。

温如玉微微一颤,眼角泛红。

傅惊鸿见温如玉的反应实在可爱,便低声轻笑,手里握着那物开始动作起来。

温如玉方才才泄过一回,浑身软而无力,此时弱点被人拿捏着,也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半倚在傅惊鸿前,半合着眼睛,咬紧了下唇生怕泄露一丝shenyin。

他的睫毛轻微颤着,也不知道是屈辱,亦或者是其他。

傅惊鸿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想将温如玉逼得狠了,兴许他再这么调戏下去,温如玉说不定要羞愧而死了。

如此想着,傅惊鸿也不再出声调笑,只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想着让温如玉快些释放出来。

温如玉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长长的发丝落在他的肩膀上。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白玉般的侧脸,有些出神。

前世他也不曾如此近距离的看过温如玉的脸。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温如玉的时候,似乎是在武林盟会上。

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惊动武林。

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与小师弟一同下山。

在清城的武林盟会上,他在下边看着,那个白衣少年在台上舞着。

那个时候他曾经为这个少年的白衣剑影惊艳了一刹,不过也只是一刹而已,不曾深想。前世他一心系于他的小师弟,目光从不为旁人停留。

现在想来,前世他的目光为小师弟所蔽,错过了许多风景,果真是可惜。

傅惊鸿出神了片刻,回过神来时,温如玉已经伏在他身上chuanxi着,双手却顺着他光裸的身,慢慢向他的腰后。

傅惊鸿愣了一下,温如玉修长的手指却已经抚上了他的后方隐蔽处。

温如玉双眼半掩着,眸光低沉,显然已经被yuwang折腾得狠了,对于自己的动作毫无意识

傅惊鸿低笑了一声,双手握着温如玉的东西猛的一掐。

温如玉浑身一颤,却是泄了出来。

傅惊鸿愣了愣,显然没想到

温如玉泄出来后,仍然倚着傅惊鸿,急切的chuanxi着。

傅惊鸿看着自己手上黏稠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

半晌,温如玉回过神来,连忙直起身子。

他看着傅惊

鸿手里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他慌乱着,再看傅惊鸿光溜溜的身子,目光更是尴尬得不知该往哪里放。

傅惊鸿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若是前世白练华就是在此处救下了温如玉,那么也是白练华为温如玉解的药不成可是白练华对冷栖轩一片痴心,又怎么可能为其他男人雌伏于下

傅惊鸿若有所思的看着温如玉,百思不得其解。

温如玉见傅惊鸿看着他,耳红了一片。

傅惊鸿怎么想都想不出头绪,便索不想了

不过

那药果真是桃之华下的傅惊鸿将手放在水中洗了洗,一边问。

桃之华,江湖第一美人,却也会为了一个男人去下**

温如玉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言辞。

傅惊鸿便嗯了一声,挑眉看着温如玉。

看来似乎有些隐情

不是。温如玉又顿了顿,道。

哦傅惊鸿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便看着温如玉道。

看着傅惊鸿看向他,温如玉侧过脸去,缓缓道:昨日我与之华寄宿在不远处的小镇客栈里我们二人此行是为了前去参加清城武林盟会。

清城武林盟会

傅惊鸿顿了顿。

温如玉迟疑道:大概是之华的容颜遭到贼人惦记所以才在之华碗里下了药但是反被我误饮了。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一脸迟疑,笑道:你怎知不是桃之华惦记你,所以故意在他自己碗里下药,然后递与你喝

不之华不是那样的人。温如玉连忙道。

傅惊鸿但笑不语。

虽然之华在我误饮了那药之后对我表白心迹,说到此处,温如玉的耳又红了红,愿意为我一解药但是我只当之华是兄弟,便离开了客栈

桃之华却在你身后穷追不舍。傅惊鸿补充道。

他只是担心我温如玉闭上眼睛道。

傅惊鸿但笑不语。

之华他温如玉住了口。

照这个样子来看,温如玉对桃之华也不像完全无心

如果前世不是白练华出现,说不定温如玉和桃之华果真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也不一定。

唉,他的小师弟果然是个祸害。

那现在呢你可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傅惊鸿最喜欢看那些陷入烦恼中的人

烦恼,便笑着问温如玉。

温如玉却只是抬头看着傅惊鸿,什么也没说。

傅惊鸿被温如玉看得顿生一种怪异感,忽热不想知道答案了。

罢了,你们如何与我无关,反正你记得你欠我人情便可。傅惊鸿隐隐觉得他刚刚逃离了一个麻烦,却似乎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麻烦,心里有点烦乱。

救命之恩,自然记得。温如玉说着,垂下眼帘。

傅惊鸿嗯了一声,便无话可说。

他见温如玉还呆在水里脸上不知什么表情,便挑眉道:还不快些上岸。

温如玉讷讷的应了一声,便转身上了岸。

傅惊鸿见温如玉上了岸,也起身捡起岸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上去。

等他将外衣披上,转过身来时,却见温如玉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嗯傅惊鸿挑眉。

温如玉连忙移开目光,耳却红了一红。

傅惊鸿也无心再去调笑,他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歇下算了,明日一早再赶去你们来时的那个小镇

他说着,回头却看见温如玉又望着他。

温如玉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方道:我似乎还不知道阁下姓甚名谁。

傅惊鸿顿了顿,自己似乎真的没告知温如玉自己的名字不过之前温如玉不是还一直自称在下在下的

傅惊鸿挑眉一笑:傅惊鸿。

傅惊鸿,温如玉轻声重复了一遍,道:在下温如玉。

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了顿,方才一直没问,傅兄你似乎已经知道在下名讳,不知傅兄你如何得知

傅惊鸿故作高深道:在下祖上修习阳之术,我方才其实不是在洗浴,而是在以洁净之身吸取天地灵气,进行神修而在下也略懂一些六爻卜噬之术,方才洗浴之时,我掐指一算,发现有贵人前来,据卦象显示,此贵人乃是与水有缘

温如玉一愣。

此番你前往清城武林盟会,可是前去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傅惊鸿笑道。

温如玉沉吟了一阵,道:正是。

武林盟主乃是日月之尊,大器也,所谓皿所以覆器者也可不正是一个温字

傅惊鸿微微一笑。

温如玉愣了愣,虽则师傅说此次武林盟会并无能出他左右之人可是眼前这人却已经笃定他能成为武林盟主

我见你周身隐隐有玉蕴辉山之象,便知你绝非池中之物傅惊鸿继续道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一脸将信将疑,便微微一笑道:若是阁下不信,不妨和在下打个赌若是此番你得不了武林盟主之位,我便将之前你欠我的恩情抵消掉,如何

但,若是正如我所说的那般,你便再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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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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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和温如玉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客栈,那间客栈的小二还认得温如玉,很热情的上来打了招呼,引着二人寻了个位置坐下。

傅惊鸿坐下,伸手拿起了个倒扣在桌面上的茶杯,一旁的小二便拿起茶壶倒上茶水。

温如玉面前的茶杯也被满上了。

温如玉微微一笑道:多谢。

小二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有人会对他言谢。

此时别桌有人大喊小二,那小二连忙应了声,转身伺候去了。

傅惊鸿看了温如玉一眼,笑道:果然谦谦君子。

温如玉一愣,回以一笑。

傅惊鸿低下头,手里握着茶杯晃了两晃,道:这茶倒是好茶,只可惜茶面波光粼粼,闪着浅浅的磷光。

温如玉闻言,有些不知所以,原本将杯子递到嘴边的手顿了顿,他开口迟疑道:傅公子

傅惊鸿抬头看向他,手里轻轻晃了下茶杯:若道春风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来只可惜温公子你,不解风情啊

温如玉一顿,看着手中的茶杯,忽然脸色便变了。

傅公子的意思是温如玉看向傅惊鸿,嘴里的话说了一半,便被傅惊鸿堵了下去。

傅惊鸿举起茶杯,悠悠道:真可惜这世上,多得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事他伸出一只手虚掩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

温如玉顿了顿,不再说话,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傅惊鸿却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道:这茶是好茶,温公子不喝一口试试吗

温如玉闻言一愣,便伸手拿起茶杯,似傅惊鸿那般,用另外一只手虚掩着喝了一口。

傅惊鸿微微一笑。

他们点的菜很快端了上来。

荤的有酒酿清蒸鸭,醉白鱼,酱爆肘子几样,素的有香菇炒油菜,麻婆豆腐,炒腰子几样,还有傅惊鸿特意点的桃花酥。

傅惊鸿一见桃花酥便转过眼了,那小二一放下盛放桃花酥的素花碟,他便眼巴巴的看着那粉色的点心,然后抬起头眼巴巴的看了温如玉一眼。

这一顿自然是温如玉出钱,傅惊鸿虽然已饥肠辘辘,但还是不得不给金主几分薄面。

温如玉被傅惊鸿眼巴巴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便开口道:傅公子你先请。

傅惊鸿便眯着眼睛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着他便伸手拿起筷子,首先便夹了个粉色饱满的桃花酥。

温如玉看着他微微一笑。

傅惊鸿回以一笑,咬了一口桃花酥,只觉得外皮酥软,满口生香。

温如玉也早已饿得前贴后背,见傅惊鸿已然开动,便也拿起筷子加了几口菜吃。

一桌子菜很快在二人风卷云残之下消失殆尽。

傅惊鸿揉着涨涨的肚子,满意的倒在椅子上哼了两声。

温如玉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傅惊鸿察觉到温如玉的目光,抬起头撇了撇嘴。

温如玉笑了笑,喊那小二过来结了帐,便引着傅惊鸿上楼。

二楼便是客房,温如玉引着傅惊鸿走到两间写着上房的房间门口。

这两间房是我与之华住的不知之华可曾回来。温如玉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房门。

傅惊鸿注意到温如玉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与外面那些干惯了活的男人不一样一看,就是一双秀气的手。

房里无人应答。

温如玉又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看着傅惊鸿:看来,之华不曾回来客栈里似乎已无空房,傅公子你是想住之华的房间,还是与我一同挤一下。

傅惊鸿看着他,笑了一笑,道:自然是与温公子你一同若是桃公子回来看见个陌生男人睡他床上,以为是采花贼那可如何是好

温如玉勉强笑了一笑,转身推门入房。

傅惊鸿便跟在他身后,随着进了门。

傅惊鸿一进房门便四下打量了个遍。

这种小客栈的上房自然不

会很好,但也不会太差。

虽则小,但胜在干净,装饰绝不算豪华,但也勉强能入眼。

房间中央放着一只大木桶。

温如玉见傅惊鸿盯着那大木桶看,便解释道:我刚刚叫那小二烧了两桶水上来准备洗洗身子

傅惊鸿笑笑表示了解。

温如玉刚说完,外边便有人敲门了。

打开门一看,正是那小二。

那小二一手提着一只木桶,木桶里盛满了水。

他见来开门的人是傅惊鸿,显然愣了愣。

傅惊鸿对着他微微一笑,道:是里边那位公子要沐浴你进去吧,我在外边候着。

说着,他便转身对温如玉道:温公子,既然你要沐浴,我便再下去喝上两壶茶水,这客栈里的茶水确实不错。

说完,他便挥了挥衣袖,朝着楼梯走去。

进来吧。温如玉喊那小二。

小二应了一声,提着水桶进去。

傅惊鸿朝着楼梯走去,却没有下楼,他走了一半,忽然一个转身,停了下来。

他转身看着温如玉的房间门口,门已经紧紧关上,似乎是被那小二进去的时候顺手带上的。

傅惊鸿看着那门似笑非笑了一阵,便朝着桃之华的房间走去。

他轻轻推开门,闪进了房里。

桃之华的房间与温如玉的房间格局相仿,原本这两个房间似乎是相通的,不过现在正以一个巨大的屏风隔着。

屏风之上,画着花开富贵牡丹图。

傅惊鸿轻轻一笑,凑了上去,在屏风与屏风的间隔中间,看向温如玉的房间。

此时温如玉正一件一件脱着衣服,露出了一大片白皙光滑的

肌肤。

他身后正往桶里倒热水的小二手都抖了抖。

温如玉很快脱了外衣,只余下一件白色里衣,此时,他正背对着小二,似乎是在解腰带。

小二很快将一桶水倒完,直起身子,看向了温如玉。

此时温如玉已经结了发带,长发倾泻下来,映衬着白玉般的肌肤,让人呼吸一窒。

那呼吸一窒之人,便是他身后的小二。

傅惊鸿看美人脱衣脱得津津有味,转瞬便看见那小二毫无声息的朝着温如玉接近,伸手轻轻一戳却正是戳中了温如玉颈后风池、翳风中间的睡。

温如玉便倒了下去。

那小二伸手一揽,将美人揽入了怀中。

傅惊鸿在心里大叫可惜若是这采花贼下手慢些,便能看见美人赤身luoti了。

真是可惜。

那小二见温如玉已然睡了过去,便将他轻巧的放在床上,然后伸手在自己脸上捻了两下很快,一张人皮面具便从他脸上脱落了下来。

那张人皮面具相貌极为平凡,绝不引人注目,正是那小二的模样。

然而那小二脱下面具之后,却露出了一张风流俊秀的脸来。

那人虽不若温如玉那般清雅绝伦,却也面如冠玉,俊秀不凡,只可惜那一双不怀好意的狐狸眼,硬是破坏了几分这张潘安脸。

此时他正直直的看着温如玉的身体,面露赞叹之意。

他光明正大的四下打量了一番温如玉的身体,有些不舍的移开目光,弯腰从床底下拿出一捆麻绳,给温如玉捆上。

他的动作十分轻巧,似乎生怕弄坏了温如玉的肌肤。

傅惊鸿在屏风后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心里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便是之前给温如玉下药之人亦是方才在茶水里下药之人,只可惜傅惊鸿在断袖谷里识遍天下**,怎么可能闻不出茶水里下的药

所以他便拐着弯子提醒了一下温如玉,也幸好温如玉有几分聪明,明白了过来,没喝那被下了药的茶水。

不过没想到那采花贼如此饥渴,直接将温如玉弄晕了准备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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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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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在屏风之后了下巴,决定淡定围观事态变化。

那采花贼将温如玉双手捆在床柱上,然后伸手去脱温如玉身上仅着的里衣。

将白色里衣脱去后,那个采花贼笑了一笑,然后将温如玉的睡解开了。

傅惊鸿愣了愣,有些不解其意。

温如玉很快醒了过来,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他双目盛满怒意瞪着那个采花贼。

采花贼则微微一笑,用他那张皮相颇好的脸看着温如玉道:在下倾慕流风公子之名已久,今日得以一见,流风公子果然丰神俊朗,风华无双

温如玉面色冷淡,即使落于采花贼之手,却一丝一毫没有损其谦谦君子之名。

采花贼见温如玉对他不理不睬,亦不动怒,而是笑道:在下姓采,名居桦,对公子仰慕已久,今日迫不得已才采取如此手段希望公子不要怨采某。

傅惊鸿在屏风之后嗤笑,凭温如玉的子,不要说不怨那个采花贼,不砍死他就算不错的了毕竟温如玉怎么说也是个男子,虽然他之前一直调戏温如玉,却也只是点到即止而已,也从来没有用强硬手段,而且温如玉似乎都是乐在其中呢

不过再温和的人也有自己的底限,旁人一旦触碰

傅惊鸿微微一笑,继续围观。

温如玉一直面色冷淡,不言不语。

采居桦却一点也没有因为温如玉的冷淡而改变,仍然一脸谦谦君子式的微笑:点公子睡亦是迫不得已采某不希望公子因为挣扎受伤,之所以又解开公子的道,采某是希望公子是清醒着的一旦公子享受到这其中的乐趣,说不定会感激采某呢

温如玉终于开口了,他冷冷道:放开我。

采居桦仍然笑着,手却顺着温如玉的肌肤慢慢往下:今日随着公子一起回来的似乎不是昨日与公子一起来的人呢

他俯下身子,在温如玉耳边轻轻吹气,轻声道:仰慕公子神采的人果然不在少数那两个人,都是公子的入幕之宾吧亦或者公子是那两个人的入幕之宾

温如玉冷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冷冷道:与你何干,快放开我,不然

他一句话没说话,就被采居桦一手握住了弱点,顿时噎住了。

公子你在威胁我吗不过先下这个情形,你应该求我才对。采居桦挑眉一笑,双手既有技巧的揉弄起手中的东西来。

温如玉强行将即将出口的shenyin咽了下去,采居桦一边揉弄着他的东西,一边倾下身子在

他耳边吹气,与傅惊鸿帮他弄出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采居桦的抚只让他感觉到不适与恶心。

采居桦在他耳边的气息,也只让他感觉到一阵冷的颤栗,一种异样的恶心涌上心头。

与傅惊鸿帮他解决时候完全不一样

傅惊鸿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息暧昧而又温暖

采居桦给他的感觉却只有冷,潮湿,恶心。

但即使内心感觉到恶心,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仅仅是被采居桦的手握着rounie了一阵子,他的下体却很快起来了。

一方面觉得恶心,一方面却又感觉到了快感,双重折磨让温如玉更加觉得难堪,尤其是在他想起昨日傅惊鸿为他解决之时的微微笑着的表情,他就忽然觉得下腹一热。

采居桦也是一脸笑意,不过他的笑是冷的,而且对于眼前之人的yuwang也让他原本俊秀的五官有些扭曲,眸里满是想要侵略的锐利。

而傅惊鸿只是纯粹的笑,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绝对想不到他当时正在做的事情,他的笑让温如玉看不透,正如温如玉看不透他这个人。

想起来傅惊鸿当时的表情,懒懒的微笑,仿佛无可奈何却一定要完成眼前的事情一种微不可言的不干与某种莫名的情愫齐齐涌上心头,温如玉觉得下方越来越滚烫,最后他在采居桦

那双糙而湿冷的手中释放出来。

采居桦微微一笑,伸手想要抚弄温如玉的后方。

而温如玉大喘了几声之后,忽然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采居桦。

采居桦只当他甘于现状了,手里的动作越发猴急。

他一只手伸向温如玉的后方,一只手伸入自己怀中出了一个造型别致的小瓷瓶。

采居桦单手拿着小瓷瓶,用牙齿咬开瓶塞之后,收回另外一只手,将瓷瓶中的体一股脑倒向那只手中。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被绑在床柱上的温如玉却一下子暴起,一掌拍向正欲火攻心的采居桦。

采居桦正被欲火烧得神志不清,一时不查被温如玉一掌拍在口。

因为刚刚释放过,温如玉这一掌只蕴了三四成力,不过也够了,采居桦一下子震推了三四步。

没等采居桦反应过来,温如玉又是一掌劈向采居桦的口,这次采居桦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连忙反手去挡,却被温如玉一掌劈在手臂上,他的手臂立刻发出清脆的骨裂身。

没等温如玉再做出什么攻势,采居桦连忙一跃跳上窗台,正待微微一笑道:可惜这次好事未成,但是下次

一块小碎石猛地打向他的口,他

一个不稳身子向后跌去。

屏风之后的傅惊鸿看着自己刚刚击出了小碎石的手,叹了口气。

其实他一早就看到,在采居桦对温如玉上下其手的时候,温如玉已经在悄悄试图挣开绳子了若是采居桦没有被欲火攻心,早些发现,说不定

温如玉显然看到屏风之后的傅惊鸿了,他道:不知阁下为何叹气叹息那采花贼没有得手么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屏风。

傅惊鸿笑着从屏风之后走出来,道:怎么可能即使温公子你没有挣脱那绳索,在下也一定会出手相助啊

那你方才怎么不早些出手相助。温如玉冷冷的看着他,丝毫不见温润公子的风范。

傅惊鸿只好赔笑着说:我不是怕温公子事后责怪在下做了多余之事啊因为我知道温公子你一定能解决掉采花贼的嘛。

温如玉看了他一眼,不语。

温公子还是快些穿上衣服吧否则又会引来其他的采花贼了傅惊鸿看着浑身光裸却毫不自知的温如玉,叹了一口气。

温如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穿衣服。

傅惊鸿回转过身笑了一笑。

温如玉穿好衣服,又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朝着傅惊鸿拱了拱手,温润道:无论如何,今晚多谢傅公子,若不是傅公子提醒在下那茶中被下了药,恐怕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傅惊鸿朝着他挑眉笑了笑:不客气,就算温公子喝了那茶也没关系在下就帮温公子再解决一次吧

温如玉愣了愣,温和的脸上表情不由的有些僵硬。

傅惊鸿看着他的表情微微一笑。

他还是比较喜欢不以君子面目示人的温如玉。

温如玉表情僵了僵,回过神来却温润一笑道:傅公子莫要再开在下玩笑

傅惊鸿正要作委屈状说不是玩笑,温如玉却已经朝他一笑道:天色不晚,傅公子赶紧回去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傅惊鸿正了正色,也不再打趣温如玉,他道:那桃之华桃公子呢我们不用等他么。

不必了,提到那个名字,温如玉的表情仍是变了变,他道,他若是明日之前还未回来,应该是自己先提前上路了,我们不必等他。

傅惊鸿作了然状。

那么傅公子早些歇息。

温公子也是

傅惊鸿真想转身,见温如玉正在关门,忽然微微一笑道:在下与温公子也算有缘,互相称

呼公子也太疏远了,不如以后以兄弟相称吧。

温如玉愣了愣,随之微微一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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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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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便这么平淡无波的过去了。

傅惊鸿醒来之后,梳洗一番之后,便看到桌上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傅惊鸿愣了愣,便看到温如玉推门而入,见傅惊鸿盯着桌上的衣服,笑了笑解释道:我见傅兄身上仅着了一件内衣,便托人买了一套衣服来,虽然现在是夏日,但是傅兄的穿着未免他笑了笑没接着说,但是傅惊鸿猜测他接下来也许说的是伤风败俗亦或者有伤风化之类的

不过这些傅惊鸿倒不在乎,他本是断袖谷中人,并不拘泥于此,更何况就他的内力修为来说,哪怕是隆冬仅着一件里衣,亦不会让风寒入体。

傅惊鸿便也笑了笑,没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当着温如玉的面穿戴了起来。

温如玉有些不自在的撇过脸去,温声道:傅兄穿戴好便下楼吃些东西,我们要准备上路了。

傅惊鸿心里暗笑温如玉的姿态,他也不是没有在温如玉面前赤身luoti过,怎么温如玉反倒现在才害羞起来。

不等他出语调戏一番,温如玉便已经低头推门而出。

傅惊鸿有些无趣的看着门被关上,笑了笑继续穿衣服。

穿戴好衣服之后,傅惊鸿对着铜镜自照了一番。

他的五官偏向柔和,棱角并不算分明,眉角清淡,一身竹青色的长袍将他衬托得身量清挺修长,看上去倒有几分脱俗气质。

傅惊鸿对着铜镜微微一笑,镜中的人眉目更是柔和,眼角处微微上挑,流光宛转,一段风流自在眉梢。

坦言之,傅惊鸿的长相并不特别出挑,与桃之华的惊艳之美相比,他的面容颇显平淡,与温如玉的内敛风华相比,他的气质泯然众人。不过他微微一笑间,眉目间自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也只有此时,他才略略符合惊鸿之名,不过离绝艳却是差之甚远。

傅惊鸿对着铜镜将头发以一发带挽上之后,便推门而出。

下了楼之后,他一眼便看到温如玉端坐在一角的桌子上,桌面上摆着两碗茶水,一碟馒头,一碟桃花酥。

傅惊鸿便朝着那张桌子走去,坐下。

温如玉正看着窗外思索,见傅惊鸿来了便转过头,对着傅惊鸿点头示意。

傅惊鸿伸手拿起了一个桃花酥,对着温如玉笑道:温兄如此有心,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温如玉顿了顿,随后微微一笑。

傅惊鸿便不再言语,吃了起来。

温如玉见他埋头苦吃,顿了顿,道:接下来在下要去清河镇,一个月之后虽是武林盟会,在下下山之际却被师傅所托要去清河镇拜访一位老友,傅兄是要随在下同去,还是另做打算

傅惊鸿又吃了一个桃花酥,才慢慢道:自然是跟着你他话语忽然一顿,对着温如玉挑眉一笑道:

在下随着温兄来到此地,莫非温兄要抛下在下不管在下既出师门,便不打算回去了,我可是一心一意想着跟着温兄,若是温兄抛下我,我只能孤苦伶仃流落街头

温如玉顿了顿,脸色有些不自在,道:既然如此,那傅兄便随着在下一同去罢。

傅惊鸿喝了一口茶,对着温如玉微微一笑。

温如玉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随后温如玉又去买了两匹马,两人便骑马顺着一条小路前往清河镇。

傅惊鸿骑在马上便开始思索接下来之事。

按着上一世的记忆,一个月之后的清城武林盟会,绝对不会简单,他上一世下山之时是领着二师弟和小师弟一同去的,这一世二师弟与小师弟应该也会去。

上一世他被师傅放下山命令前往武林盟会时,师傅只是让他们在一旁观看,并未让他们出手,所以上一世他们并未在武林盟会上施展拳脚。这一世师傅应该也是如此安排二师弟和小师弟的。虽然傅惊鸿并不知道师傅这般安排到底是为何,但是他也不想知道,断袖谷在那些名门正派来看是歪门邪道之流,但是与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魔教不同,魔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但是那些名门正派却不会有闲心去诛灭断袖谷,断袖谷只不过是行事上有些异于那些名门正派,却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而上一世他们也是在武林盟会一个月前下山的,落脚之处也是在清城附近的大镇,清河镇。

傅惊鸿在心里无奈叹息,他要

想着法子躲过那两个人才行虽然他对小师弟已经没有初来乍到时候的爱憎夹杂,但是他现在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对待二师弟。

在他想好该怎么面对二师弟之前,他还是想着法子躲过这两个人吧。

而傅惊鸿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他记得武林盟会前一个月,江湖之中会出现许多是非。

那些是非都是魔教中人搅合出来的,他们似乎有意破坏这次武林盟会,便在武林盟会之前弄些小动作,虽然这些是非最后都被镇压下去了,但是魔教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傅惊鸿并不记得魔教最后到底有没有什么大动作,因为他当时看完温如玉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便带着二师弟小师弟回去了,最后也没有探听结果到底如何。

再然后,他便被小师弟一剑穿心跌落重生崖。

再再然后,他又重新变成了傅惊鸿。

傅惊鸿有些恍然。

上一世的情形犹在眼前,莫非这一世的轨迹依然会顺着前世那般,自己最后仍然会被小师弟一剑穿心再而跌落山崖,然后又变回少年时期的傅惊鸿,再然后,又接着这般

傅兄,你的面色有些难看,莫不是身体不舒服一旁的温如玉忽然出

声。

傅惊鸿回过神来,对着温如玉一笑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

温如玉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舒展眉目,笑道:初见温兄之时,我便觉得温兄十分熟悉,上一世我与温兄定然是生死之交。

温如玉顿了顿。

即便不是生死之交,也是可以共卧一榻之友

温如玉脸色极为不自在的撇过头去。

傅惊鸿微微一笑。

不应该不一样了。

这一世,他改变了这么多格局,结局又怎么会和前世一般

若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命数是不是能主宰他的生死。

两人骑着马走了许久,便差不多到了。

温如玉看着前方写着清河镇的石碑,他酝酿了一下,方道:师傅令我下山来拜访这位老友,实为有事而来,一个月之后就是清城武林盟会,然而近日江湖之中却发生了许多事

傅惊鸿在一旁听着,并未话。

这情景,果然与前世无异。

先是十日前,清河镇世家慕容家死了十多个仆人,再来是几日前好几个门派都被打伤内门弟子数十,三日前某派的镇派之宝也被偷走了温如玉道。

傅惊鸿听着听着,觉得有些奇怪,慕容家死了十多个仆人很是奇怪。那个杀死那些仆人的人为什么要杀死那些仆人,怎么想那些仆人也会去得罪什么人,他虽然知道是魔教所为,但是也不想不透他们为什么不杀慕容家家主或者是小辈之流的人,而要杀和慕容家并不相关的仆人,若说是要震慑,只杀十多个手无寸铁甚至并不会武功的仆人,未免会贻笑大方,武林中人想必只会笑魔教中人武功修为不够只能杀一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当然慕容家家主的武功修为自然是不低的,不可能随便的就被杀死,但是那些魔教中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慕容府,杀掉了十几个仆人却叫慕容家的人找不到一丝痕迹,即使不能以武力取胜于慕容家家主,只要想法设法在饭里茶里下毒,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不过魔教中人行事怪异偏颇,不能以寻常人的思维去衡量他们。

所以师傅命我先来拜见慕容家,看看能不能寻得些蛛丝马迹。温如玉徐徐道。

傅惊鸿闻言点了点头,他早知此事是魔教所为,想必慕容家温如玉也有所察觉,只不过名门正派之所谓为名门正派,在未掌握证据之前,他们是不会直言的。

不过魔教之人实在闲着没事做,一天到晚都不做些正事

不过听闻,魔教教主是个惊鸿绝艳的美人呢。

到了。

一旁的温如玉忽然出声打断了傅惊鸿的思绪。

傅惊鸿闻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一所华丽堂皇

的府邸,上书慕容府。

见温如玉下马,傅惊鸿便也随着下了马。

看着几个身着灰衣的仆人迎了上来,傅惊鸿忽然想起他身上的雌蛊果毒似乎久未发作了。

据那本秘籍所言,掐指一算,似乎也差不多该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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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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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仆人将傅惊鸿温如玉引入慕容府之后,一个衣着较之那几个仆人更好些的富态男子迎了出来,见了二人便一脸笑意道:我乃慕容府总管,老爷早就吩咐了今日会有贵客来只是不知二位哪位是屏山派春云剑谢道远之高徒

温如玉朝着他拱了拱手道:春云剑正是在下师傅。

慕容总管打量了他一番,也拱了拱手,道:阁下便是流风公子温如玉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不知这位是他看向了一边的傅惊鸿。

温如玉道:这位是在下在路上结识的朋友,傅惊鸿。

那总管马上道:既然是温公子的朋友,定也是一位武林英杰。

傅惊鸿微微一笑,自谦道:哪里,哪里。

慕容总管亦回以一笑:这位少侠莫要谦虚,老朽虽然武功不济,眼力却也还不差。

傅惊鸿笑而不语。

慕容总管又看向温如玉,道:老爷现在还在闭关,他吩咐我若是贵客到了便先由我安排着住下,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他便会出关。

温如玉笑着应下,便跟着慕容总管身后走向客房。

傅惊鸿四周打量了一番,便也跟在了前面两人身后。

慕容府着实很大,他们一路走来,亭亭院院也经过了几个。

他们沿着走廊一路走下,便经过了一个人工湖,湖心建着一个纳凉庭。

庭中似乎有几个女子在嬉戏。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分外夺目,头上着一支银镀金嵌珠宝蝴蝶簪,一身红衣似血,宛若红莲。

她长得也极其娇艳,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唇如点绛,只是一双杏眼微挑,让她看上去有几分娇纵。

不过想来也是,慕容世家乃武林中四大武林世家之一,慕容家的人确实有几分资本娇纵。

而她身边的几个女子则稍为逊色,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头上也并无什么饰品,长相虽也算清秀,但比之那红衣女子却是差之几分,而另外几个则一身丫鬟打扮,长相也极为普通。

慕容总管也看见湖心那几个女子了,便开口介绍道:那二位便是慕容府中的两位小姐了,红衣的是五小姐,慕容舞,黄衣的是四小姐,慕容思。

傅惊鸿听着慕容总管的话,自有一分思量,按理来说,按照这辈分,他应该先介绍四小姐,再介绍五小姐的,可是他却先开口先介绍了慕容舞。

果然,慕容总管又接着道:五小姐乃是大夫人所出,四小姐是三夫人所出五小姐从小受宠,子也比较娇纵,不过却实实在在是嫡

长女,地位自然高些,老爷早就放出话了,以后若是有人要娶五小姐,自然是要入赘的。他看向温如玉,笑而不语。

温如玉顿了顿,只能付之一笑。

傅惊鸿心思通透,看慕容总管的意思,看来这慕容老爷有意要让温如玉做这入赘女婿,这慕容总管是在提前打招呼呢。

五小姐虽然娇纵了些,却也识得大体,她从小虽醉心武术,却也只是女儿家打打闹闹罢了,以后自然是要安下心来相夫教子的。那总管又接着道。

慕容家虽然是武林世家,却向来只有男子在这上面有所成就,女子却是极少的。

不过这慕容舞倒也算是个异数,她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

走过了湖心亭,也转了个弯,很快,一个院子便出现在眼前。

这个院子看上去挺空旷清幽。

这里是接待外客的迎宾院,我方才已经命人收拾好了,请二位跟我来。

傅惊鸿温如玉便随着慕容总管来到两间相邻着的房间,那总管说了一个时辰后会有人来带他们去前厅便走了。

傅惊鸿推门而入,打量了一下客房四周。

这慕容府果然财大气只是一间客房也看得出来费了许多心思,墙上挂着幅丹青墨画,左挂盛世牡丹图,右挂高山流水图。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后方则是一张黑檀木雕花大床,刺绣流苏帐半卷着。

房间里还有几只装饰用的青花瓷。

果然是富贵人家傅惊鸿暗暗赞叹道。

他向前几步,推开小窗,便看见了方才经过的湖心亭。

这里离湖心亭不过几步之遥,而这个房间的方位只好能看到那个小湖,只见湖水波光粼粼,风景甚好,想必是设计之人故意为之。

傅惊鸿方才匆匆一瞥湖心亭中那几个女子,便觉那几个女子相处之道有些怪异,不过当时他没有多想,可是听那总管一说,便明白了那怪异之感有何而来。

那几个女子似乎在玩什么游

戏,拿着一只绣球抛来抛去,然而每每抛给那个黄衣女子之时,那女子便故意出什么状况,或者是身子晃了晃,或者是跌一跤,所以总是接不稳那绣球,但是她做得极其隐晦,若非傅惊鸿故意观察着她恐怕也不会注意到。

而那红衣女子应该是练过轻功,脚步轻盈,身法极好,姿态十分漂亮,每次都能接过哪怕角度再刁钻的球,较之那黄衣女子的笨拙,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每每那黄衣女子状况百出之际,那红衣女子都会娇笑连连面露讽刺,那黄衣女子便低

头垂目绞手捏帕,那几个丫鬟看着黄衣女子笨手笨脚也目露不屑,大约是还碍着黄衣女子是小姐身份,并不像那红衣女子那般明显。

又抛了一会儿,那红衣女子反倒是先没了兴趣,她拿着绣球瞪了黄衣女子一眼道:不玩了不玩了,真没劲,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呀,四姐。这四姐两个字咬字十分重。

黄衣女子低头懦懦不语。

哼,真没意思,我要出去看看大哥回来没有。红衣女子兴趣缺缺的看着手里的绣球,转身欲走。

黄衣女子见红衣女子欲走,似乎松了口气。

不过,若是五妹我就这样走了,想必四姐会很没劲吧红衣女子忽然回头。

黄衣女子愣了愣。

红衣女子忽而一笑,唇如点绛,齿如含贝,只见她反手一抛,那绣球便坠落入湖心。

哎呀,我的绣球落了水,麻烦四姐帮我下湖捞一捞。

黄衣女子咬了咬下唇,道:好。

四姐怎么一脸不甘不愿红衣女子看着黄衣女子,目光烁烁。

怎么会黄衣女子勉强笑了笑,道:我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哼。红衣女子哼了一声,一甩朱袖,转身而去。

那几个丫鬟连忙跟上,连一丝余光都没有施舍给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低头垂目,再抬头时,目光分明流露出一丝怨恨。

看慕容舞走了,傅惊鸿知这戏演完了,便关上窗子。

此时温如玉正好推门而入,正好看见傅惊鸿面露笑意,便问:不知傅兄为何而笑

傅惊鸿故作深沉的一笑,道:温兄到时便知。他前世,除了看些武林江湖英雄美人的话本,余下便是些世家宅斗的话本了,这嫡庶之争,可是相当有趣。

看那慕容老爷的意思,是要温兄你做上门女婿了,不知温兄你意下如何傅惊鸿想起慕容总管的话,便打趣温如玉道。

果然温如玉面色一变,撇过头道:在下并无此意。

温兄何必这么快就推了这门好亲事呢,慕容舞也算是美人一个,虽说比不上桃之华但是长相也不差,更何况慕容世家富可敌国身家雄厚,若是能攀上这门亲事,好处那是大大的有啊傅惊鸿笑着说。

温如玉面色一冷,道:看来傅兄似乎是有此意

傅惊鸿噎了噎,道,慕容家恐怕看不上我啊。

若是看得上你呢,你就要当那上门女婿温如玉看着傅惊鸿,目光灼灼。

傅惊

鸿假咳两声,道:即使慕容家看得起我,那慕容舞我却是高攀不起

温如玉看着傅惊鸿,似笑非笑。

傅惊鸿了鼻子,道:好吧,慕容舞格娇纵为人刁蛮,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接着二人在傅惊鸿房间里喝了一壶茶,聊了些江湖趣事,便有人来敲门了。

二人跟着那引路小厮一路直达前厅,便看见有几个人早就在那候着了。

坐在大厅中央的是一位大约五六十岁的男子,想必就是慕容世家家主慕容麟了。

温如玉首先朝着慕容麟拱了拱手道:晚辈见过慕容前辈。

傅惊鸿也随着他拱了拱手。

慕容麟上下打量了温如玉一番,便笑道:谢道远倒是收了个好徒弟,果然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远胜我当年啊。

温如玉连忙道:晚辈不敢当。

慕容麟大笑了几声,又问:你师傅近来如何

温如玉道:师傅一切安好,他老人家也让我向慕容前辈问好。

我也老了,想当年啊慕容麟摇了摇头,他又看向一旁的傅惊鸿,问道:这位听说是温贤侄的朋友果然也是仪表堂堂,想必也是来参加武林盟会的吧。

傅惊鸿垂目低笑道:在下武功十分不入流,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

切不可这般妄自菲薄,这武林盟会四年一次,既然来了当然要参加而且这次小女有意在武林盟会中挑一位佳婿慕容麟这般说道,目光却始终落在温如玉身上。

温如玉只能一笑,不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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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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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人来了。

还不见其人便闻其声。

大老远的,厅里众人便听得一声女子的声音:爹爹

说曹曹到。慕容麟抚了抚胡子,笑道。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轻巧的埋入门槛,瞧见厅中央的慕容麟便一脸笑意,撒娇似的道:爹爹,你出关了怎么不让人喊我一声。

你现在这不是知道了吗慕容麟无奈笑道。

慕容舞嘟了嘟嘴,目光却看向了站在中间的二人。

这两位贤侄是慕容府的贵客,这位是屏山派温如玉贤侄,另外一位是温贤侄的朋友。慕容麟介绍道。

慕容舞目光流转,看向了温如玉。

温如玉朝着她微微一笑,道:在下温如玉,见过慕容小姐。

慕容舞目光流转,面色飞红,忽然轻盈一转,扑向了慕容麟。

看来慕容麟应该早就给慕容舞通了水,而慕容舞也已经把温如玉当做了未来夫婿。

温如玉只能无奈的笑。

我这女儿,别的都好,就是无礼了些。慕容麟笑着化解了尴尬。

爹慕容舞撒娇道,面色绯红。

温如玉只能无奈的笑。

此时两个丫鬟拥着一个满头珠翠的富态女子出来。

那富态女子大约五十上下,身着绫罗锦缎,看起来十分富贵。

娘慕容舞一见那富态女子,便迎了上去。

这位是我夫人。慕容麟朝着富态女子点了点头,便转过头向着温如玉介绍道。

温如玉又问了好,那慕容夫人回应之后便靠着慕容麟坐下了,慕容舞倚在慕容夫人身边,不时将目光掠过温如玉。

温如玉正有些尴尬,慕容麟就吩咐他们落座了。

温如玉与傅惊鸿坐下没多久,又有人来了。

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白衣男子大约二十七八,长相方正,眉目间一派坚毅之色。他先是向慕容麟请了安,接着又向慕容夫人请安。

慕容麟便向温如玉介绍道:这是我大儿,慕容意。

原来是惊风剑慕容意,久仰,久仰。温如玉面露恭敬之色,拱手称道。

惊风剑是慕容意的成名武器,据说能碎石断金,其利无比,而慕容意本人早在二十出头时,便以斩杀黑风寨两百余作恶多端无所不为的山贼闻名江湖。

傅惊鸿扫了一眼慕容意,他记得前世慕容意也参加了武林盟会,不过最后似乎败在了一个无名小辈之下。

他又悄悄看了一眼一旁

的温如玉,此时温如玉正一脸恭谨之色。

这个如此温和无害的人,却在武林盟会上出人意料,惊动江湖。

温如玉也是用剑,他的剑名为凌云剑。

屏山派一派为剑派,温如玉师傅谢道远用的剑名为春云剑,温如玉用的剑名为凌云剑都有一个云字。不过这个凌字,却是凌驾其上的凌。

意儿是我大儿,我还有个不成器的二儿慕容珥,成天只知道流连烟花巷陌,实乃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慕容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傅惊鸿心道这慕容麟已经把温如玉当做了女婿,所以不怕家丑外扬,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慕容舞一边小声的和慕容夫人说这话,一边偷偷的看了看温如玉,而慕容夫人也时常用一脸打量未来女婿的神色看着温如玉,看得温如玉十分坐立不安。

慕容意却始终两耳不闻窗外事,端端正正的坐着。

此时已是饭点,慕容麟便招手让下人上菜。

那些下人手脚麻利的将一道一道菜送了上来,见菜上得差不多了,慕容夫人便差遣人喊二房三房的人上桌吃饭。

不多时,两个女子相拥而来。

一个大约三四十,衣着较之慕容夫人差了些,制作却也十分细。

一个大约十五六,一身翠绿,长相极为清秀,只见她眉如远黛,目若悬珠,笑靥浅浅,略施薄妆,竟不比慕容舞差了几分。

慕容舞一见那绿衣女子,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慕容麟也脸色冷淡的介绍道:这位是我二夫人,这位是我六女儿,慕容柳。

言下之意,他似乎并不是很待见这位二夫人与女儿,不过想来也是,慕容麟必然一心求子,纳这二房也是为了开枝散叶广生子嗣,这二房却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必然是十分不受宠的。

那位二夫人低头垂目,坐到了个偏僻的角落。

慕容柳似是有些不愿,但还是依着她娘坐下了,目光却一直往温

如玉身上飘。

慕容舞的脸色更加难看,一双柳眉倒竖。

她这个六妹,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和她抢未来夫婿

察觉到这饭桌上的风云暗涌,温如玉的脸色更加尴尬。

傅惊鸿却兴趣盎然的在慕容舞和慕容柳之间来回打量,比较这两个女子当然,他打量的十分隐蔽,若然被慕容家的人当做他对两位小姐都有意思,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二夫人与慕容柳落座了没多久,三夫人也来了。

三夫人身边跟着傅惊鸿他们

之前在湖心亭看见的黄衣女子,那黄衣女子较之湖心亭时打扮得似乎更差了些,向慕容麟问候时也一直埋着头,落了座也一直埋着头。

慕容舞看到她,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很是不屑。

慕容麟也淡淡的介绍了一句:这位是三夫人,这位是我四女儿,慕容思。

人大约是都到齐了,慕容麟招呼大家开始吃饭。

傅惊鸿有些奇怪,大儿子慕容意,二儿子慕容珥,四女儿慕容思,五女儿慕容舞,六女儿慕容柳那么应该还有一个三儿子才对莫非是早夭

不过见其他人都已经开始拿起筷子吃饭了,傅惊鸿便也拿起筷子开始吃。

一顿饭过后,慕容麟和温如玉又寒暄了几句,便回房说要歇息了,他闭关钻研武道几天,想必也已经十分累了,不过他和温如玉细说了一番那十几个仆人的死状,让温如玉回去琢磨琢磨看能不能寻得线索。

那十几个仆人似乎都是被一掌毙命的,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武器可以让他们确认凶手的身份,所以慕容家的人犯了难,江湖中使用掌法的人何其之多

而那些人的死亡地点并不同一,有的是在自己房中,有的是在走廊中,有的是在厨房里一时之间慕容府里人心惶惶,不过现在离事发之时已经过了十日,死亡之事却不再发生,慕容府里的人便平静了一些,虽然仍然在加强警戒。

不过凶手能在这么多不同的地点杀人而不被人发觉,看来是十分熟悉慕容府地形的人,而且熟悉慕容府侍卫巡逻时间段。

慕容前辈说他曾经调查过府内的人,并无发现可疑之人。温如玉皱了皱眉。

有可能杀了人就潜逃了傅惊鸿了下巴。

可是慕容前辈说了除了被杀的人外,慕容府下人名单了并无缺少之人。

那有没有可能找了具尸体伪造将尸体易容成他扮成的人的样子,然后他自己逃出去。

若是易容的话,在仵作验尸是时候肯定会发现。温如玉摇了摇头。

那若是凶手事先扮成那个下人的样子,然后将那个下人藏在一处,他扮成那个人的样子去杀了人,最近将那个他扮成的下人杀死,然后将下人尸体伪造成他自己的尸体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在慕容府里杀了十几个人的间隙在慕容府里逗留了些时日,应该会被周围的人察觉到与平日里不同的异样之处。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说如何傅惊鸿挑眉。

我也不知。温如玉苦笑着摇摇头。

凶手完全没有在现场留下什么痕迹,尸体也早就已经被慕容府里的人处理掉了,慕容府里的人也赔了许多金钱给那些下人的亲属。

那些下人在慕容府里的住处也已经被重新清理过了,连那些人曾经留下的痕迹也不见了。

那十几个人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的消失了。

慕容府里的下人也并无哀悼之色,就像从未与那些仆人共同从事过一般。

慕容麟与温如玉相谈时也只是浅浅带过,看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人死如灯灭,更何况那些下人在慕容府里的人看来本就是轻贱之人,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温如玉回房之后,傅惊鸿坐在窗前发了会呆,正想转身shangchuang之际,忽见湖心亭有人影闪过。

傅惊鸿一愣,此时已然天黑,他只隐隐约约看见个鹅黄色的背影。

然而正当他凝神细看之时,那抹鹅黄色背影却忽然不见了。

慕容思

难道她要跳湖

傅惊鸿一愣,连忙运起轻功,从窗里一跃而出,在地上点了两三下,朝着湖心亭掠去。

只是两山息的功夫,傅惊鸿便已经落到了湖心亭中央。

湖心亭里只有傅惊鸿一人。

他挑了挑眉,他确信方才没有眼花,慕容思必然是来了这里的可是眼下,这里除了他之外却毫无一人,而湖面平静如水,并无波澜,若是刚刚有人坠湖,这湖面必然不可能毫无波澜。

傅惊鸿又四处打量了一番,却毫无所获,只能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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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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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傅惊鸿在一阵敲门声中悠悠转醒。

他穿衣洗罢,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除了温如玉还能有谁

只见温如玉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面如清玉,笑如暖阳。

门外日朗风清。

傅惊鸿心里暗叹,如此佳公子,他却是下不了手去染指了

傅兄,昨日睡得可好温如玉微微一笑道。

傅惊鸿压下心中暗潮,也笑了笑道:还行。

温如玉顿了顿,慢慢道:我方才在慕容府里转了转,打听了些消息。

傅惊鸿顿时来了神,往后退了一步将温如玉让进了屋里。

温如玉迟疑了一阵,见傅惊鸿已经转身回屋开始倒茶,便关门进来了。

傅惊鸿倒满两杯茶,递了一杯给温如玉,然后笑着道:我虽是俗人一个,却也知道这是好茶

温如玉抿了一口,点头。

他放下茶杯,道:我方才在慕容府的下人里打听了下消息,原来慕容府中还有一位三公子。

这是自然的,傅惊鸿噎抿了一口茶,咂了咂嘴道,那木头一样的慕容意是大公子,传说中不学无术的慕容珥是二公子,那个穿黄衣的慕容思是四小姐,那个刁蛮的慕容舞是五小姐,那个绿衣服的慕容柳是六小姐,这中间必定还有一个排第三的却偏偏被慕容麟忘掉了,我昨日就有些奇怪了,按理来说他连慕容珥这种不成器的儿子都坦然介绍了,怎么会偏偏没有介绍那个三公子

温如玉点了点头。

昨日我以为是那个三公子早夭,不过依你所说的,似乎不是傅惊鸿抿了口茶看向温如玉。

温如玉微皱了下眉,道:不是,那个三公子并非早夭,他现在也还在慕容府而且现下就住在离这客房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

哦那为何慕容麟对这个三儿子避而不谈傅惊鸿挑眉道。

我听闻那三公子从小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只能静养,不能出门。温如玉道。

即便如此,那慕容麟何必如此讳莫如深傅惊鸿越想越觉得慕容麟的态度十分奇怪,连不学无术的二儿子亦能坦言之,却又为何对一个药罐子讳莫如深。

温如玉苦笑道:我又如何知道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番,才缓缓道:不过我之所以会留意到这个三公子,却不是因为慕容前辈,而是因为这次的命案。

傅惊鸿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慕容府里死的下人有十几个,却无一例外都是其他房里

的人,唯独这个三公子房里没有一个人有事,温如玉微微皱着眉,继续道,虽然慕容思慕容柳只是侧房所出,但是慕容府对她们不薄,吃穿用度都十分不错,身边的下人奴婢也都有四五六个,那三公子体弱多病自然是要人服侍的,他身边的下人也有五六个

慕容意虽久不在慕容府里住,但是他也有一个自小喂养他的妈和两个老仆,这三人都死了,慕容珥这个纨绔身边丫鬟填房自然不少,似乎一共死了七个,慕容思和慕容柳身边都有丫鬟死了,慕容舞也是却惟独三公子身边没有人死。温如玉说着,将手指弯起来叩了叩桌面。

你怀疑他傅惊鸿打量了一下温如玉白皙修长的手指。

这怎能叫人不生疑温如玉无奈的笑了笑,道,但正是因为太令人怀疑,反而让我弄不清了若是这三公子因为从小体弱多病不受重视,而对其他人怀恨在心,所以对他们身边的人下手似乎也说得通,但是那三公子即便再不聪明,也不可能将事情做得这么明显。

傅惊鸿点了点头,只对其他人下手而自己身边的人却一个也无事如此一来,凶手是谁自然是很明显的了。

若是这正是那三公子设的计谋,故意将自己暴露得十分明显,而事实上他正是利用了我们现在这般的想法反其道而行呢傅惊鸿了下巴。

温如玉无奈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三公子既然体弱多病,又如何能手刃那么多人那十几个人中虽有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却也有二三十的青年壮汉。他身边的仆人也只是慕容府里普通的下人,更不可能帮他。

傅惊鸿

叹了口气。

我所打听到的也就是这些了我今晚打算去那三公子的院落里探查一番。温如玉道。

傅惊鸿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那慕容麟呢

慕容前辈一大早便又闭关了下个月便是武林盟会了。温如玉道。

他一把年纪了还想去和你们这些小辈争武林盟主之位傅惊鸿笑了笑道。

慕容前辈老当益壮温如玉无奈笑道。

若你比之慕容麟,谁更胜一筹傅惊鸿挑了挑眉。

温如玉顿了顿,斟酌了一番,道:慕容前辈武功高强,我学艺不。

傅惊鸿心里暗笑迂腐。

不过他确实未曾真正见过温如玉出手,除了记忆中前世的惊鸿一瞥外。

你等下作何打算傅惊鸿问。

我温如玉尚未说完,

便被一声黄莺般的笑声打断了。

那笑声由远及近,很快声音的主人便出现在了面前。

玉哥哥慕容舞穿着一袭盛如红莲般的红衣出现在走廊尽头。

她看见温如玉便轻轻的喊了一声。

这一声婉转非常,直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温如玉顿了顿,似乎不知该作何反应。

玉哥哥,慕容舞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温如玉,温如玉顿时闻到一阵浓香,未待皱眉,那慕容舞却已经径自上前,朝着他娇笑道,玉哥哥,你初来清河镇,不若让舞儿带你游玩一番吧。

温如玉面色尴尬,正待拒绝,慕容舞却一下子贴了上来。

感觉到特属于少女的软绵身子,温如玉整个人顿时僵硬了。

舞儿自小听爹爹说他当年与谢前辈快意江湖的往事,十分令舞儿向往舞儿也早就听闻流风公子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慕容舞低脸垂目,面露红云。

温如玉顿了顿,伸手欲推,傅惊鸿却忽然开口道:温兄你得美人如此,夫复何求

温如玉愣了愣,看向傅惊鸿。

傅惊鸿挑眉笑道:温兄你快去罢,可不要辜负了美人一番心意。

温如玉敛眸。

慕容舞垂羞。

宁拆一座庙也不能不毁一桩好姻缘,我这等闲人还是识趣的退散了,若是白白落得慕容小姐的厌恶那可就不妙了温兄你可莫要辜负这等韶华好时光傅惊鸿又笑了笑,转身进屋。

温如玉看着被轻掩上的门,半敛着眸,不知其所想。

一旁的慕容舞看着心上人的侧脸,低头满脸红云。

傅惊鸿进了屋,首先揉了揉鼻子,那慕容舞身上的胭脂粉味实在是蹂躏他的鼻子幸好他明智的让温如玉将慕容舞带走了。

他看了看外头的日朗风清,伸了伸懒腰,往床上一躺,打算睡个回笼觉。

结果这一觉醒来,外面已然日暮黄昏。

傅惊鸿打了个哈欠,只觉腹中空空。

温如玉似乎还未回来,慕容麟也不知道出关没有也不知道何时能开饭,思来想去,他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整了整衣服上的皱褶,便推门而出。

此时慕容府里四周围已经点上了灯,走廊里有几个仆人行色匆匆。

傅惊鸿眼睛一亮,便看见那几个仆人手里都拿着盘子,盘子里摆放着几碟素菜,而其中一个走在最末的仆人手里则拿着一个大药盅,一碗清粥。

傅惊鸿一看

便知这定是那三公子的晚饭。虽然菜样也挺多,可是比之昨日的饭菜却是差之甚远,看来那三公子在慕容府中的地位确实不怎么样。

他稍作思考,便收敛气息悄悄跟在那几个仆人身后。

断袖谷的武功皆属于上乘,傅惊鸿身为大师兄武功自然不弱,他的轻功更是出神入化,即便是高手如慕容麟,也绝然不会轻易察觉到收敛气息的傅惊鸿,更何况是几个耳力与武人差之甚远的下人

于是傅惊鸿便一路安然的跟着那几个仆人来到了那三公子所在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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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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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院落,傅惊鸿便不再跟着那几个人,等那几个人进屋里后,纵身跃入屋顶。

几个起落后,他寻了个好方位,便微蹲下来,透过一块有着一指宽缝隙的瓦片看向屋内。

他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张雕花漆木红木床,流苏帷帐琉璃钩。

床上似乎有人,但隐与帐中。

透过黛青色的帷帐,傅惊鸿只隐隐约约看到个人影。

越是看不到,他却越想看到帐中人的长相,可惜那帐子却阻挡了他的目光。

隐隐约约,似隐似现。

傅惊鸿心如挠痒。

吱呀一声,那几个仆人推门而入。

那几个仆人皆是低着头,并不言语,进了门之后便端着盘子,面对着帷帐而战。

似乎是对帐中之人十分敬畏。

傅惊鸿顿觉惊奇,他先前猜测这慕容三公子的饭菜样式如此简单必定是下人因着上头人不重视他所以只是敷衍了事,但是现在看这些下人分明不是如此。

但是这三公子若真只是个退弱多病的药罐子,这些下人如何能服他

三公子,该用药了。一个仆人低着头轻声道,似乎是怕惊了帐中之人。

过了两三息之后,帐中传来几声咳嗽,一个微微低沉却颇为柔的声音缓缓道:拿上来。

那个仆人便低着头,毕恭毕敬的上去,深出双手,他手中放着个八宝琉璃盒。

然后一只手便从那帐中伸了出来。

傅惊鸿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只手。

苍白,清瘦,骨感。

那只手接住了盒,然后又回到了帐子里。

傅惊鸿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在屋里四周打量了一番。

这屋里完全不似慕容府里,几无装饰之物,甚至连客房都比不上。

看来这三公子果然不受宠,傅惊鸿了下巴。

他正暗自思忖着,帐中人似乎已经吃完了药,那只苍白的手又伸了出来,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那只盒子。

那下人又毕恭毕敬的接过盒子,退了下去。

帐中的人又咳了几声,然后道:你们下去。

那几个端着盘子的仆人似乎滞了滞,但随后也退了下去。

傅惊鸿看着那些几样被拿下去丝毫未动的菜,腹中空荡荡之感愈发强烈起来,他再看那帷帐之中似乎再无动静,便悄声起身,跃下屋顶,几个起落后,他便闻到一阵饭香。

他随着饭香潜入厨房,偷偷用纸包了只红烧揣在袖子里,又拿了几个看上去颜色十分不错的甜

点糖酥,又悄悄回到自己屋里。

吃完整只之后,傅惊鸿允了允手指,正待喝一口茶吃一口酥,却忽然看见外面一个黄色影子一闪而过。

傅惊鸿顿了顿,随后立即翻身出窗。

那个黄色影子一路奔向湖心亭,傅惊鸿连忙跟上,却又不敢让那人发现,正犹豫间,他再去寻那人的踪迹,茫茫夜色之中,那黄色影子却再一次不见了

傅惊鸿吃了一惊,连忙跃向湖心亭。

湖心亭中无人。

湖面平静不起涟漪,毫无波澜。

傅惊鸿眯着眼睛,伸出手在湖心亭围栏上了触感冰冷。

那个黄色影子若真是慕容思,那她的轻功必然在傅惊鸿之上

傅惊鸿回想了一下那个人的身形,不高不矮,不肥不瘦,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坏就坏在没有特别之处,若是想要伪装也很难发现但是那个人若不是慕容思,那又为何伪装成慕容思

傅惊鸿在石质围栏上敲了敲,忽然愣了愣。

即便那人的轻功当真在他之上,他也自信他的眼力却对不会出差错,那个人绝对是来了湖心亭,却在一瞬息间不知以何方式消失了。

傅惊鸿稍作思考,变蹲下来,伸手在石板地上敲了敲。

果然

下面传来的,并不是沉厚的回音。

下面有隔层。

傅惊鸿伸出手,仔细的在石板之间的缝隙索着,看看有无松动之处。

但是了半天,还是没有出什么门道来。

他泄了气,坐到湖心亭中央的石凳上,这小亭子不过如此大,他怎么就找不到呢

他叹了一口气,正待起来回房吃点点心慰劳自己,却在低头的瞬间发现了玄机。

他所坐的石凳之下的石板上,似乎有一道痕迹。

他一眼便看出,那定是因为有重物时常在上边搬来搬去弄出的磨痕。

傅惊鸿顿了顿,伸出手按着那张石凳,往着那痕迹的推开。

他面前的地上悄然无声

的出现了一个洞口,那洞口十分隐蔽,洞口狭窄,大约只能容下一个成年男子通过,而那洞口之下则有石阶,遥遥不知通向何处。

傅惊鸿心惊,那洞口洞开之时,居然连一丝声响都不曾发出

傅惊鸿想,那黄衣人必定是顺着这石阶下去了。

他犹豫了一阵,然后也缩着身子下了去。

那石阶两壁之间亦然十分狭窄,左边墙壁上有一座游龙浮雕,此时那浮雕的头却是朝着下

方的,想必就是控制门开门关的关键了,若是上边的石凳开了门,下边的浮雕便倒着,若是他现在去将浮雕的头摆正,那门就会关上,等下再出来的时候,只要将浮雕颠倒便是。

傅惊鸿了下巴,决定先不关门,首先他要给自己随时留一条退路,等下逃走的时候也比较方便,再者他手上现下并无照明之物,若是一片黑自然是极不方便的。

他一番心思之后,便转身朝着石阶下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洞口上方的光渐渐消失了,他只能在黑暗中索着前行。

幸好走了十几步之后,墙上终于出现了一盏纸油灯。

灯光非常昏暗,傅惊鸿勉强看得清四周之物,他这才发现这两壁的距离渐渐放宽了。

他接着往前走,路口开始出现分岔,他随意选了一个路口继续走。

又走了十几步,他发现墙上开始出现了石门。

石门左边有一座游龙浮雕,他伸手去扭那浮雕,门便开了。

傅惊鸿立刻闪身进去。

这石室之内和外边完全是云泥之别。

外边的小道冷潮湿,而里头却富丽堂皇奢侈华丽。

墙壁四周之上都摆放着一颗夜明珠,傅惊鸿曾经听人说过夜明珠世人难得,千金难求,即便是皇帝也只能在冕冠上镶嵌一颗,然而这慕容麟,却将这种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用来照明

而那墙壁的颜色和外边的石墙不同,傅惊鸿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金砌玉镶的。

他几乎要看呆了,这慕容麟到底是有多富贵

他转头看向石室中央,石室中央摆放着几个楠木书柜。

书柜里似乎摆着不少书。

傅惊鸿随意伸手一翻,发现那些书都是些武功秘籍,再细看时,他不由得暗暗心惊。

那些秘籍分明都是魔功。

不单只有吸取别人内力为自己所用这等令人不齿的魔功,更有魔教中一些十分猖狂毒辣的功法。

慕容麟居然收集了这么多邪门歪道的秘籍,枉他自称名门正道。

看来这下边的密道大概是位于整个慕容府之下,数不清有多少石室,难道每间石室里都有这么些武功秘籍

傅惊鸿了下巴,发现自己好像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

难道慕容麟所谓的闭关,都是在这石室之中钻研这些魔功么

他正思忖间,却忽然听到几丈开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十分沉稳几乎悄无声息,分明是内力深厚的样子,若不是傅惊鸿耳力极好且内力不弱,必定是无法察觉到的。

那脚步声,必然只能是慕容麟的。

在慕容麟旋开游龙浮雕进石室的一瞬间,傅惊鸿立即屏气凝神,悄悄躲在了最后的书柜之后。

慕容麟身着一袭黑色劲装,他一入石室便奔向书柜,抽出一本秘籍开始翻看。

傅惊鸿收敛气息,暗自观察着慕容麟。

慕容麟似乎是看得极其用心,丝毫察觉不到石室之内还多了一个人。

他看那秘籍渐渐看得入了神,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领悟秘籍中的真谛。

傅惊鸿正想趁着慕容麟入神之际闪身离开,腹中却忽然传来一阵火燎般的炽热感。

一股热流灼浪似的在他腹内翻滚。

磁蛊果之毒发作了

傅惊鸿万万没有想到毒居然在此时发作,一时气息不稳,他颠了一下身,手不小心碰到了书柜上。

慕容麟到底是功力深厚的高手,立马丢下手里的秘籍厉声喝道:谁谁在那里

腹内的热潮一波更甚一波热,然而此时傅惊鸿却无暇去顾及腹中的灼热感,只能打起十二分神防备慕容麟。

到底是谁慕容麟自然是有些顾忌的,只能缓步朝着傅惊鸿所处的书柜方向走来。

傅惊鸿见他往书柜走来,连忙提气凝神朝着另一侧跃去。

在慕容麟走及书柜前时,傅惊鸿几个闪身,接着书柜的遮掩,朝着石门奔去。

腹内热流翻腾,傅惊鸿差点凝不成一口气,勉强伸手旋开石门之后,他立马朝着原路返回。

慕容麟转身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离开夺门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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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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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长长的密道,傅惊鸿找到原来的入口,立刻转动浮雕出去,一跃而出之后立刻将洞口关上。

他生怕慕容麟即可便会追来,连忙朝着一边的院子里奔去。

慕容麟果然在身后追来了,傅惊鸿听着身后传来的风声呼啸,立刻提气运功跳入一个院子内。

他一跃而入,看见了个半开的窗,立刻闪身跳入,同时关窗。

他不指望慕容麟发现不了这个院子,他只是希望借着这个院子暂时打个遮掩,让慕容麟好生寻一番,他再借着慕容麟寻他的时间一走了之。

傅惊鸿转身,发现这间屋竟然是他之前所见过的,慕容三公子的房间。

傅惊鸿无奈一笑。

果真是缘分。

风吹流苏动,帷帐轻摇。

帐中忽然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外边院子传来了落地声,看来慕容麟果真是寻来了。

傅惊鸿看着那帷帐,心念一动,待慕容麟敲门之后,他立刻一闪身钻入了帷帐之中。

门外慕容麟轻轻敲了三下门,对屋内的人道:方才你可曾听到有人经过

而傅惊鸿,就在那帷帐之中,看着床上之人。

他终于有缘得见帐中之人,傅惊鸿看着眼前的人,有着大梦一场如愿以偿之感。

床上之人清瘦而又纤长,肤色苍白得宛若素白瓷般,莹润细腻,苍白如玉。

微敞的月白色里衣下,露出了修长而脆弱的颈子与细致深刻的锁骨。

三千青丝如泼墨,倾泻而下,散落在枕上,凌乱而又缠绵。

那人似乎没有看到傅惊鸿般,脸色毫无波澜,眉宇之间一派云淡风轻。

听了慕容麟的问话后,他又咳了两声,半晌之后,他才缓缓道:不曾。

门外的慕容麟似乎顿了顿,又道:你最近身子可好,商儿。

那人微闭上眼睛,道:安好。

外边的慕容麟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什么,只匆匆丢下一句:那你好好歇着吧。便闪身离开了。

傅惊鸿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这一松气,体内的蛊毒却愈发汹涌起来。

傅惊鸿气息不稳,心里连忙思索起来这慕容府之中除了下人之外似乎并无其他男子,慕容意自然是不可能与他行事的,慕容珥一夜未归那慕容管家自然也是不行的。

可若是让他雌伏于那些仆人之下,他却又心有不甘。

他看着

那慕容商,慕容商体弱多病,恐怕也不可能行那等事

慕容商的身子孱弱得成这样,整个人仿佛素白瓷般脆弱易碎。

那头的慕容商对于傅惊鸿仿佛视而不见,只是微闭着眼睛,半躺着。

傅惊鸿胡乱想着,体内的热潮却愈发放肆,容不得他多想了。

他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朝着慕容商缓缓伸出了手。

他伸手的一瞬间,慕容商仿佛有所察觉,睁开了眼,看着傅惊鸿。

慕容商的眸黑如墨漆,古井无波。

傅惊鸿一咬牙,将手探入盖在慕容商的被子底下,一闪身坐到了慕容商身上。

他不敢实打实坐下去,只能半坐半跪,而伸入被底的手已经抚上了慕容商着了亵裤的大腿。

慕容商不由一震,眼底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

傅惊鸿不敢动作太大,只能轻柔的上慕容商那物,轻轻搓动。

慕容商想必是从未经历过情动,他苍白的脸立即泛上了红潮,黑眸里出现了迷茫之色。

不消一会儿,慕容商那物便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他苍白的口轻微颤抖着,清瘦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被子。

傅惊鸿揉弄了一阵,感觉到慕容商那物已经硬得差不多了,便立刻脱下自己的亵裤。

此时他体内热潮凶猛,后方竟然也自己分泌出润滑之物。

他不敢直接坐于慕容商身上,便搂着慕容商翻了个身,让慕容商伏在他身上。

慕容商双手无力的支撑着,青丝一泻而下,散落到傅惊鸿脸上。

傅惊鸿张开大腿,伸手将慕容商之物握着缓缓送入自

己体内。

他腿间已经粘腻了一片,慕容商那物很顺畅的挤入了甬道之中。

傅惊鸿咬了咬牙,伸手去按慕容商的股间,将慕容商之物送得越来越深。

慕容商轻喘着,那物居然蓬勃了起来。

傅惊鸿感觉甬道被慢慢撑开,异样感令他眼角湿润。

慕容商喘了一阵子,渐渐平复了下来,伏在傅惊鸿身上不再动弹。

傅惊鸿心知只要让慕容商在他体内吐一次这事边算是了了,想着速战速决,他立刻收紧后方,想着让慕容商立刻泄出来。

没想到慕容商颤了颤,既然忍了下来。

傅惊鸿咬牙,在他耳边道:快点泄出来便完了

慕容商一双黑眸看了他半晌,任傅惊鸿百般劝说,他却动也不动。

傅惊鸿心焦,真想翻身,却被慕容商一下子摁倒了。

快些

他一句话未说完,便被慕容商忽然的挺身堵住了话头。

傅惊鸿正莫名间,慕容商却开始动作了起来,他伏在傅惊鸿身上,一下一下,动作极其缓慢,但是却十分用力的,刺入傅惊鸿内里,一次一次,越来越深。

傅惊鸿眼角湿润,双手攥住自己的袖子。

快些

他催促道。

慕容商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一次又一次,缓缓撞击着傅惊鸿的内里。

快些

傅惊鸿眼底红了,语带哭音。

他不由自主的发出shenyin,到最后嗓音都有些嘶哑了。

他终于感觉到伏在他身上的慕容商巨颤了一下,心知慕容商终于要吐了,连忙绞紧甬道。

慕容商颤了颤,终究还是抖着身子泄了出来。

傅惊鸿感觉到一股热流缓缓流入体内,腹中那股灼人的热流消失了。

他原本挺着的东西也在这刺激下泄了出来,白色的华染上了慕容商的里衣。

慕容商急喘着,伏在傅惊鸿身上,他苍白的口不断起伏。

傅惊鸿闭上眼睛开始在体内运转菊攻尽碎的内功心法,等到感觉到那股热流全部流入丹田之内后,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

他这一睁眼,便看见慕容商看着他。

慕容商的一双黑眸已经恢复了波澜不起,此时正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这才老脸一红,想起自己的行为似乎叫做霸王硬上弓

咳傅惊鸿假咳了一声,道。青山不改,流水长流我们有缘江湖再见。

他连忙起身想要推开慕容商翻身下床,却在起身之时腰软了一下,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慕容商定定的看着他。

傅惊鸿心里默默流泪,他竟然腰软得直不起来了

他身上此时凌乱无比,亵裤半褪,里衣大敞,发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发丝缭乱,口上大腿上都有红痕和白浊。

傅惊鸿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只觉难堪非常,而慕容商随着他的视线也开始审视起傅惊鸿的身上来。

傅惊鸿感觉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开始灼热起来。

他连忙系上衣服带子,准备走人。

慕容商的黑眸里似乎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只是眼神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穿衣穿裤。

在傅惊鸿穿好衣服准备走人之时,慕容商忽然出声道:你是谁。

声音平淡之极,不似在问话。

傅惊鸿自然不可能报出自己的名讳,他愣了一下。

你是妖吗慕容商淡淡的问。

傅惊鸿一愣,明白这三公子大概是以为自己遇上话本里喜欢与书生一夜风流的女妖来了

如此也好,想来傅惊鸿便回头对慕容商道:我与公子曾经有过三世姻缘,可惜今世我为妖来你为人,人妖殊途,今生无缘,我便只能以一夜风流回报公子

三世姻缘慕容商沉吟了一下。

傅惊鸿朝着他微微一笑,闪身从窗口跃出。

而慕容商却定定看着傅惊鸿消失的背影,眼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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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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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自窗口一跃而下,顿时觉得腰部一阵酸软。

他伸手揉了一把腰,叹了口气。

果然人不可貌相,那看起来病歪歪的慕容商竟然如此坚持不懈,现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但是天色却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的发白了。

慕容商竟然几乎折腾了他一个晚上。

比起他那个看上去体力不弱的二师弟来说倒反是强上了不少。

想起二师弟,傅惊鸿脑海里又闪现出那日冷栖轩的目光。

有些不可置信,莫名的,复杂的目光。

傅惊鸿又叹了一口气。

他的二师弟,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傅惊鸿走了两步路,感觉到股间粘腻,顿时一僵。

他皱了皱眉,有些烦恼。

现在他倒不知道温如玉回来没有不过应该回来了,慕容舞再热情也不能一夜之间就拿下温如玉,即便是江湖儿女多豪放,也不至于一夜定情的

所以现在温如玉多半是已经回来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指不定温如玉会怎么想呢。

不过温如玉若是回来之后直接回房了,也许没有发现他一夜未归

傅惊鸿摇了摇头,将莫名的心虚的甩出脑海。

他转身向厨房走去,打算趁现在天还没亮那些下人还没醒先烧个几桶水洗洗身子。

然后傅惊鸿拎着几桶水躲身在慕容府后花园的一处假山,洗洗擦拭了一遍身子。

等他用从不知道那个房里顺出来的丝绸布擦干净身子后,天色似乎已经大亮了。

傅惊鸿将那几个桶藏好了,换上了从一间房里顺手拿来的衣衫换上,便从假山之后缓缓踱步出来。

他不确定昨日慕容麟是否看清了他的长相,但是慕容麟至少是看清了他的背影的,他不得不换了那套还未穿个几天的衣服。

当然这衣服他也不是随手拿的,拿之前他观察过,他选择的那间房子似乎就是专门放置衣物衣饰之地,而且那些衣物普遍质地优良,制作美,不似下人所穿的布麻衣,他特地从最不起眼的角落拿了一件样式最普通花纹最朴素的衣服,看那衣服也有个九成新,大概还没被穿过。

当然,傅惊鸿也不信这么大个慕容府,那些下人会将所有衣服的样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人的长相尚能有相似之处,更何况只是衣服,若是一间铺子出来的衣服那本是一模一样的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谨慎罢了。

他不能确定慕容麟有没有看清他的正面,在他不确定之前,一切还是

谨慎小心为上。

虽然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这么一来,慕容麟必然马上察觉那日潜入地道中的人一定是他。不过他现在还不想走,一来是对慕容麟的秘密有了好奇之心,二来自然是那位三公子了。

傅惊鸿一路回到客房,路上遇到几个行色匆匆的下人。

不过那几个下人也只是行色匆匆而已,脸色倒没有什么急切紧张之色,看来慕容麟还没讲昨日有人闯入之事公布下去当然,也许慕容麟本不能说出口,他这么一说,必然涉及到那个地道之密。

傅惊鸿松了松,更是放慢了脚步。

等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之时,一推开门便看到坐在中央的温如玉。

傅惊鸿一时之间愣了愣。

温如玉白如骨瓷般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此时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兄,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傅惊鸿愣了半晌之后反应过来,笑着道,反手带上了门。

你去了哪里。

温如玉似乎低着头看着手里那只杯子,并不抬头。

我刚刚去后花园逛了一下,嗯,花开得不错。

傅惊鸿笑了笑,走向温如玉,伸手也拿起了一只杯子,另外一只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那么温兄呢昨日温香软玉在怀,想必今日,回味无穷吧

温如玉终于抬起头

,傅惊鸿愣了愣。

温如玉一双黑眸微微泛红,鬓角发丝凌乱,颇为憔悴,竟似一夜未睡。

傅惊鸿一时哑然。

昨晚,你去了哪里。

温如玉只是低低的重复了这一句话,然后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那一双如墨般的眸,直直的看着傅惊鸿。

昨晚,傅惊鸿顿了顿,然后道,昨日我顺着一道黄色人影,去到了那个湖心亭,然后发现

他慢慢说了下去,将昨日发生过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当然,他隐去了慕容商的存在。

温如玉听得傅惊鸿说完,并不言语,修长的手指抚弄着杯壁。

看来,那慕容麟似乎并不是那么正道嘛。傅惊鸿挑着眉笑了笑,心里觉得十分讽刺。

他不是没有听过外头那些所谓正派人士对于断袖谷的评头论足。

那些正派人士当中,自然是奉以慕容家为首的江湖四大世家为正道,但是如今这么看来,那慕容麟既然在私下偷偷练那些向来为正派人士所不齿的魔教武功

傅惊鸿曾经听闻,魔教魔

功虽然为正派人士所不屑,但是也为他们所忌惮。

魔教中人不少,但也不会比武林中那些自称正道的人多,然而,魔教虽多为那些正道压制,但是却从来不曾被正道完完全全伤到本,一来是因为魔教总坛不为外人所知,二来魔教中人总是神出鬼没,这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因为魔教魔功高深莫测之故。

魔教魔功心法不为人所知,据说那些魔教中人即便是经脉受损亦或者本身骨一般,只要练了那心法便能在习武之时突飞猛进,往往比普通高手练了十几二十年还要更快突破。

而魔教各种魔功更是高深莫测,威力极其惊人,既有极其险的吸收别人为自己所用的吸星**,还有各种狠毒辣的招式这些魔功为正道之士不屑,却也让他们深深忌惮。

然而那慕容麟,慕容家之主,却在练魔教当中的魔功

傅惊鸿抿着嘴笑了笑,抬头看温如玉,却见温如玉眼底并无什么波澜,似乎并不为此时所动。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早已预知此事了

温如玉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缓缓道:慕容前辈也许只是一时失足

傅惊鸿当下笑出了声,他道:我看那石室,至少已有十几个年头了,那书架上除了摆秘籍的地方都落满了灰,这岂是一时

温如玉皱了皱眉。

慕容麟近日都在闭关练武,似乎是想在武林盟会上一鸣惊人不过他早已成名二十多年了,为何要等到现在他为什么又要练魔功他本身的内力武功本已是不弱,即便不练魔功这江湖中他也没有几个对手。傅惊鸿说着摇了摇头,十分想不明白。

温如玉皱着眉沉默。

不过这慕容府里倒是处处透着诡异,那慕容麟自然不消说,慕容意像个木头一样倒是看不出什么来,那个神龙见头不见尾的慕容珥也没什么不过,慕容思,我却觉得有点奇怪。当然,最诡异的还是那慕容商,不过傅惊鸿早已隐去了他曾经见过慕容商这段,此时他当然不能说出来引起温如玉的怀疑。

前日我便已经从窗里看到湖心亭有一抹黄色身影,昨日又看到了而且还顺着那黄色身影找到了密道,说实话,我觉得那黄色身影似乎是故意要将我引去那个地方的,她的速度十分快,但是又不至于将我完全甩开,似乎有心将我引去那个密道,但是又不想让我看清她的长相说着说着,傅惊鸿忽然皱了皱眉,但若是她不想让我知道她是谁,又为何要穿黄色衣服这慕容府里只有她一个人穿黄色衣服啊∓l;

他,不语,过了半晌,他才又道:昨晚,你去了哪里。

傅惊鸿眉头跳了跳,温如玉怎么又提起这个话题来了

正苦恼间,温如玉却直直的盯着他的脖劲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的道:你身上的痕迹是谁留下来的

傅惊鸿一愣,低下头一看,却看到他微敞的衣襟里露出了一片肌肤,那之上赫然晕染着几个颜色暧昧的红点,分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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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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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低头看着自己口上的痕迹,愣了愣。

是谁的温如玉嗓音微哑。

傅惊鸿心里苦笑,还来不及去说些什么去掩饰,却被一手指抚上了口。

那只手骨骼分明白若骨瓷,一只手指正微曲着抚着傅惊鸿口上的红痕。

温如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只是轻轻的碰触着那些痕迹,若有所思。

若是说蚊虫叮咬的,看来温如玉大概也不信吧。

傅惊鸿暗自思忖着,却被口一痛惊到了。

温如玉伸出两指改为掐,力道之大令傅惊鸿口麻了麻。

傅惊鸿伸手欲拂开温如玉的手,却反被温如玉另一只手握住了。

温如玉抬头看着他,表情晦暗不明。

傅惊鸿被温如玉这一看,忽然觉得有些心虚,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

在断袖谷之中,阳阳交合男男云水之欢在正常不过,不过是顺从人天生的yuwang罢了。

断袖谷里双修之人不多,但是也不会少,虽然傅惊鸿之前从未与人双修过,但是却深知此道。断袖谷中双修的对象并不总会是同一个人,毕竟双修之术自然是对方越强越好,而与魔教不同的是魔教中的采补之术多是令对方受损自己得益的,断袖谷奉行的双修之术却是对彼此双方有益的,颇有些类似于傅惊鸿之前得到的菊功尽碎之法,不过较之菊功尽碎却稍逊一筹,当然,这些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傅惊鸿因为前世爱小师弟极深,对于那些总是换双修对象之人倒也不能说是不屑,但是心里却总有些不赞同,在他看来若是一生能得一人便是大幸了,但是如今的傅惊鸿吃了上辈子的亏,再也不想将一颗真心完全付诸于那一个人。

他不想再去爱小师弟,同样的,他也不想再去爱其他什么人。

对于二师弟,他起初是有些怨恨的,若不是二师弟,他又怎么会被小师弟推下重生崖但是重活一世,他自然又想明白了许多东西。小师弟不爱他便不是不爱,即使没有二师弟出现,他也不会爱上他,即使不是二师弟,小师弟也可能因为别的什么人将他推下重生崖。

后来因为发生了那种事,他对于二师弟是有些愧疚的。

而对于小师弟,他前世死的那一瞬间他是恨的。他恨他爱小师弟极深,却被小师弟推下重生崖,他恨他一世真心付之流水,他恨他爱了一辈子的小师弟却从未爱过他。重生之后他努力压抑着心里复杂的爱恨,对于小师弟处之漠然。前世他在小师弟身上栽了跟头,今生他绝对不能再犯同一个错误,他发誓今生再也不会爱上小师弟。

他一直因为自己能很洒脱,能逍遥一世再也不爱上什么人,为之付出真心。

然而此刻看着温如玉一双黑眸之时,他却忽然

有种莫名的心虚。

野外小湖初遇,他一眼看见温如玉之时便识破了温如玉的身份。

他知他天之骄子的身份,便想方设法让未来的武林盟主欠他一个人情。

后来他只觉得温如玉的反应十分青涩稚嫩,他便生出了调戏之意,每每看见温如玉的反应他便心里窃笑不已。

来到慕容府后得知温如玉被慕容府看中,他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温如玉这种木讷的木头,也会有女孩子喜欢在看到慕容舞那种显而易见的爱慕时,他一开始是抱着旁观态度的,可是看见温如玉看着他漠然的反应流露出来的表情时,他的心却微不可闻的颤了颤。

他从未在其他什么人眼里见过这样的目光,这样注视着他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仿佛前世自己在镜中看到的,自己注视着小师弟时候的目光。

他从未在自己之外的人身上看到过那样的目光,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所以在他看到温如玉的目光之时,他的心颤了颤,一片平静的湖面,起了涟漪。

温兄傅惊鸿开口,缓缓道,对于慕容府之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他不

敢再去想温如玉的眼神,那会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

他不想再去爱什么人了。

温如玉眸里光黯淡不明,手指却轻轻抚着傅惊鸿口痕迹。

傅惊鸿没有拂开温如玉的手,只是径自道:看来慕容麟的确是在练魔功了,不过若是贸贸然去揭发恐怕也无人会信,毕竟慕容世家是武林四大世家,背景深厚向来受武林中人景仰,而慕容麟本身威信犹在

温如玉的手指顺着那痕迹,慢慢滑下口。

结合最近发生的事,也许慕容麟大概想在武林盟会的时候搅出一番腥风血雨

傅惊鸿上一世只是看到温如玉得了武林盟主之位后便和二师弟他们一道回去了,对于武林盟会的后续自然是不知道的,也许慕容麟在那之后搞出了什么动作他也不能得知。

他还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会不会打草惊蛇,不过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傅惊鸿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事上,却无法无视温如玉的手指在他口作乱。

终于在温如玉捻上了他口两粒红点之时,伸手按住了温如玉的手。

温兄傅惊鸿假咳了一声。

昨晚,我夜探了那三公子之房。温如玉未收回手,只是任由傅惊鸿压着,他忽然开口道。

傅惊鸿顿时僵了僵,温如玉夜探慕容商的房间,那岂不是

温如玉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有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心里百转千回,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温如玉放下了手,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隐于宽大的袖子之内。

他默然,转身

离去。

傅惊鸿顿了顿,看着温如玉的背影,忽然开口道:那慕容三公子不简单,你要小心。

他昨夜完全看不出慕容商的深浅,如若不是慕容商的确是手无缚之力的药罐子,那他便是一个武功尚且在傅惊鸿之上许多的绝世高手。

虽然看慕容商一脸病态倒不像是伪装出来的,但是他从未放下戒心。

再加上那些下人的态度,整个慕容府奇怪的气氛,他不得不更加怀疑那个三公子。

在还没得知杀死那些下人以及那个黄色背影是谁之前,慕容商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温如玉顿了顿,而后推门离去。

门被轻轻的掩上了。

傅惊鸿松了一口气,懒懒的躺倒在床上。

他此刻思绪很复杂,闭上眼睛之后,他开始重新整理慕容府所有的线索。

然而他想着想着,温如玉的目光却时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最后他想也想不出什么了,便苦笑了一声,闭上眼睡去。

等再醒来,已是正午。

傅惊鸿揉了揉还是有些酸麻的腰,便下床准备却觅些吃食,抬头却看到床上已经摆满了菜肴。

慕容府的下人绝不会如此无礼不敲门便闯入客房,看来这些菜肴应该是温如玉端进来的。

傅惊鸿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桌上的菜肴,然后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朝着一桌子菜肴走去。

糖醋鱼,甜而不腻,酸而不涩,入口滑腻,鱼鲜美,实为上品。

甜点有茶食刀切,蜜饯桂圆,枣泥糕。

入口皆是上乘美食,然而傅惊鸿吃着吃着却有些不是滋味。

窗口之外,湖心亭中。

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盛如红莲。

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面如清玉。

宛若天生一对,天赐姻缘。

慕容舞一脸娇羞的笑意,她微微抬头,宛若莲花含露花含羞,眉目之间尽是羞涩风情。

她轻唤:玉哥哥。

声音清脆婉转。

温如玉的背影翩翩,傅惊鸿看不清温如玉脸上表情,也听不清温如玉回应了什么。

然而他看到慕容舞似是羞涩的笑了笑,笑声宛若百灵鸟般婉转,然后她微微侧头,将头歪倒在温如玉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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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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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入屋。

他吃完了手里的枣泥糕,弹了弹落在衣袖上的渣子,推门而出。

昨晚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慕容麟决计不会毫无动作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现在贸贸然行动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一来他不知道慕容麟是否看清他是谁,二来就算慕容麟并未察觉到是他但是也必定会对他们这些人起疑心温如玉的话,慕容麟应该是不会去怀疑他的,但是他傅惊鸿的话,就很难说了。

傅惊鸿也不知道他现在能做些什么,便退后一步,先探查一番慕容府的地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道暗道,若是以后一旦被慕容麟怀疑到了头上来也方便逃跑。

慕容府里的仆人仍然一副万年行色匆匆的模样。

傅惊鸿屏气凝神躲在柱子之后,待那一行仆人走过后,便闪身向前。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去寻,这偌大一个慕容府,若不是那黄色身影领着他他还真的不可能发现湖心亭的密道。

想起那个黄色身影,傅惊鸿又陷入了沉思。

若那个人是慕容思,而且她想将自己引到那个密道里,暂且不去想她为何要这么做,为什么她引着自己的时候不伪装一番

慕容府之中除了婢女清一色的着装外,几个慕容小姐的衣衫颜色似乎都各有各的喜好。

慕容舞喜穿红,这慕容府中的人自然不会和她争,其他两位小姐的衣服便没有一套是红的。

至于慕容思和慕容柳,她们对彼此没有像对慕容舞那样的顾忌,但是她们似乎也不会穿和对方一个颜色的衣服。

慕容思喜穿黄,慕容柳喜穿绿

傅惊鸿悄悄潜入慕容柳的房间。

与那日慕容宴上给他的印象不同,慕容柳的房间十分素雅。

翠绿帐,流苏摆。

黑木桌,小纱窗。

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墙角摆着一个焚着椒兰的香炉。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淡雅香味。

倒是和那日与慕容舞争风吃醋的景象完全不符呢。

傅惊鸿想起慕容柳的模样来,也算是眉目如画,只可惜被慕容舞咄咄逼人的美貌压抑了下去不过慕容柳也算一位清秀佳人。

不过依那日慕容府里的人表现来看,这个慕容六小姐大概也不怎么受待见,不仅是慕容柳,慕容思大概也不受慕容麟喜欢不过慕容思似乎比慕容柳要聪明不少,知道收敛锋芒,但也不显得刻意,而是恰到好处的轻描淡写。而慕容柳则不然,她不满永远被慕容舞压一

个头,一心想抬头,仅仅只是一个家宴也要施妆打扮,言行之间也似乎有欲攀上温如玉之意。

不过那慕容柳想来也不过十四五,竟然也会学得这些心计了还是说这些世家大家族,个个如此

不过若论心计,慕容柳果然还是比不上慕容思。

傅惊鸿仔细端详了一番那墙上的仕女图,只见那仕女图下还题着几个字,下面的署名赫然就是慕容柳傅惊鸿再往里头走,又在里屋墙上发现了一张琴,摆在里头的桌子上也摆放着几本诗书史著,看来这慕容柳也算是琴棋书画样样通了。

傅惊鸿越发替慕容柳不值了起来,慕容舞虽是长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可是看她那娇生惯养的样子便知她定然不通庖厨之事,琴棋书画之类的雅事也肯定不如慕容柳,可是慕容舞却凭着嫡女的身份得到了慕容柳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傅惊鸿打开了慕容柳的衣柜,目光掠过,发现慕容柳的衣服果然是清一色的翠绿。

傅惊鸿又在角落里翻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虽然此时慕容柳看来一时半会回不来,可是傅惊鸿也不想在这女子闺房里逗留,便将自己翻查看过的东西放回原位,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便悄悄从窗户里翻身而出。

离开慕容柳的房间之后,傅惊鸿转身向慕容思的房间走去。

虽然慕容柳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就是黄衣人的嫌疑,毕竟她也有可能将证据悄悄销毁掉不过依傅惊鸿觉得,慕容柳应该不会是黄衣人。

慕容柳绝对不会那种深藏之人除非他看走眼。

那么,那黄衣人果然是慕容思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傅惊鸿苦笑一声,叹息。

若慕容思果真是黄衣人,那么她该如何深藏不露

傅惊鸿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似乎从前厅传来了喧哗声。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离前厅有一段距离,不过他听力极好,骤然在平日死气沉沉的慕容府里听到一阵热闹喧哗,自然马上就留意到了。

傅惊鸿侧耳听了一会,愣了愣。

一个年轻男子的质问声。

那声音,似乎是桃之华

傅惊鸿顿了一会,打定主意后,转身朝着前厅走去。

凭着傅惊鸿的轻功,他几息间便来到了前厅,抬头便看见了桃之华那张绝世倾城的脸。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负其名。

∓g;  只是此时桃之华却一脸怒容,虽然眉目也随之生动了几分,可是被他一双美眸一瞪,任你有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生不起来了。

此时他正柳眉倒竖的看着温如玉,一字一顿的道:这个贱人是谁

他手一抬,手指赫然指着温如玉身边的慕容舞。

顿时,现场一片静寂。

那几个慕容府的下人早就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一边的慕容管家也是一脸冷汗,不断地用袖子擦汗。

慕容舞愣了会儿,显然是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她反应过来之后,脸被气得通红一片,道:你、你说谁是贱人她杏目圆睁,瞪着桃之华。

桃之华冷笑一声,道:谁应了便是谁。

慕容舞气急:你、你、你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会骂的话,想来慕容府的教养还是不错的。

桃之华不看他,转头看向温如玉。

你喜欢的莫非是这种女子

温如玉在一旁,似是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发话。

你宁愿喜欢这种女子也不喜欢我桃之华挑眉,冷笑。

他一身红衣,立于天地之间,却不娇不魅。

温如玉默然不语。

我有哪一点不如她长相家世桃之华看着温如玉冷笑着说,他伸出芊芊五指抚着肩前的发丝,五指却十分用力,骨节发白。

亦或者,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子而我是个男子

此时一旁憋了半天气差点气炸的慕容舞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她朝着桃之华喊道:你才是贱人

桃之华却理也不理她,只是直直的看着温如玉。

温如玉只是不语。

桃之华看了他许久,终究只是苦笑了一声。

罢了谁让我是个男子呢

他轻轻叹了一声,一拂红衣袖,转身离去。

罢了

温如玉依然屹立不语。

一旁的慕容舞气急,却什么也做不得,只能原地跺了一下脚,jiaoheng了一声。

傅惊鸿于一旁摇着头。

若是遇上了注定之人,又岂会计较他是男子亦或者是女子

自古以来人谓之阳结合,天地正道,可是又有谁能真正说得清何谓正邪之道,何谓对,何谓错

阳结合是为正道,那为何这世间有那么多痴男怨女沉溺苦海,挣扎不已

世间本无正邪错对之分,一切不过是世人加之其上的自我爱恨憎恶罢了。

这世间却有那么多人看不穿

傅惊鸿叹了一口气。

风中,桃之华一袭红衣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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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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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看着桃之华一袭红衣远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温如玉身边慕容舞的一脸怒容。

两个人都是一袭红衣,可是气质却差之甚远,判若云泥。

慕容舞一身红衣盛如红莲,娇媚夺目。

桃之华一袭红衣妖而不媚,不落凡俗。

虽同着红衣,桃之华却要生生把慕容舞比下去几分。

慕容舞虽美,但却仅仅只是凡尘俗世之美。

桃之华之美,却是绝美而近乎妖。

傅惊鸿摇了摇头。

看着慕容舞娇声朝着温如玉撒娇发嗔,傅惊鸿面无表情。

温如玉面无波澜,眸里却一片深沉之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惊鸿便转身朝着桃之华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桃之华显然不熟悉慕容府的路,当然,这从桃之华连慕容大小姐都认不出来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不过,桃之华怎么会不认得慕容大小姐呢

就算从前从未见过,但是江湖传言也总听说过一些吧

更何况他们这样的走江湖的,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大世家家族里面的人才对。

看桃之华的样子,应该也是武林世家,为何却不认识慕容舞呢

傅惊鸿一路跟着桃之华身后,一边思索着。

虽然桃之华也不像什么莽撞之人

不过他的情绪都是十分外露,七情上脸

不过这样的人子挺纯的,他喜欢。

前世他就不喜欢那些工于心计长袖善舞的人。

桃之华早就感觉道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他一开始并不以为意,又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回头之时,正巧看见傅惊鸿朝着他挑眉微笑。

桃之华面色一沉。

你是何人

登徒子他遇见不少确切来说是很多。

长得相貌堂堂的登徒子也不是没见过但是眼前之人,气质却有些不像。

可若不是登徒子,又为何看着他一脸奇怪的笑意

傅惊鸿见桃之华转头看着他,连忙勾起微笑。

他先前并未特意隐匿气息跟着桃之华,就是为了让桃之华察觉到他跟在身后。

听到桃之华的问题之后,傅惊鸿挑眉道:桃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我们不是才见过

看桃之华一脸茫然,傅惊鸿继续道:山谷,小湖

桃之华终于露出一点了然,乌黑的眸沉了沉。

莫非我穿上了衣服,桃公子就不认得我了

桃之华一愣,白瓷般的脸忽然染上胭脂似的红晕。

他致的眉目却忽然露出怒容,道:登徒子

傅惊鸿好笑道:明明是你偷看我沐浴的,若论登徒子也应该是桃公子你吧。

桃之华脸上红晕更甚,话也断断续续说不清楚:你你

傅惊鸿微笑。

方才是慕容舞哽了半天,现在却轮到桃之华说不出话来。

果然风水轮流转。

桃之华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忽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傅惊鸿笑道:我自然知道昨日我见星辰正好,便掐指一算,算到我今日会有桃花运

那人的名字中应该嵌了一个桃字。

桃之华愣了愣。

果然今日便见着了一个美人

桃之华愣了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调笑了,顿时面色不善的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桃花运不是桃花劫

傅惊鸿看着桃之华,作出打量状:既然是美人,就算是桃花劫也是好的

桃之华冷笑了一声。

不过美人似乎心有所属傅惊鸿叹气道。

桃之华冷下脸色:与你无关。

确实无关,在下不过是个旁观者罢了,傅惊鸿笑道,不过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桃之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傅惊鸿继续道:依我旁观者来看,那位温公子对你倒不是完全无心的样子。

桃之华看着他,面露不解之色,眸里却隐隐透露了些微光。

不如我略施些小计,来看看那位温公子真正的

心思傅惊鸿道。

略施小计桃之华皱了皱眉,神色间却有些隐隐的跃跃欲试。

傅惊鸿笑着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帮我桃之华看着他,忽然道。

为何傅惊鸿沉吟了一下,继而笑道,自然因为你是美人啊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十分轻微细碎,只有内力深厚之人才会如此。

当然,也只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听出这细微的动静。

而傅惊鸿,恰好听到了。

他不仅听到了那轻微的脚步声,还听到了那人身上琳琅清脆的玉佩撞击之声。

正在桃之华独自犹

疑之际,傅惊鸿忽然上前,挑起他的下巴。

温如玉正好出现在小路前方三四丈处,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图。

傅惊鸿挑起桃之华的下巴,神色温柔的覆了上去。

同时,在桃之华反应过来之前,点了他的道。

良久,温如玉转身,离去。

傅惊鸿放开了手,解开了桃之华的道,同时往后退了十几步。

果然下一刻,桃之华反应过来,抽出九尺软鞭就要往傅惊鸿身上挥。

傅惊鸿连忙道:我方才可不是在轻薄你

桃之华气极,冷笑道:你若不是在轻薄我,你方才是在干什么

我当然是在帮你,傅惊鸿一边闪身躲着桃之华那一鞭,一边解释道,我先前不是说了,要略施小计看那温公子是不是对你有心

哦桃之华挑眉,手中的鞭子却一刻也不迟缓的往傅惊鸿身上挥去。

如果温公子他对你有心,看见有人那般对你,自然会吃醋了傅惊鸿闪身躲过。

如果他吃醋了,你便可知他是不是对你有心

桃之华收回了鞭子,看着傅惊鸿,若有所思。

那若是他没有

傅惊鸿伸手拨了拨袖子,道:那你便死心吧

桃之华握着鞭子的手渐渐发力,骨节泛白。

良久。

他道:好。

傅惊鸿看着不远处的桃之华。

一袭红衣的少年微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落满了肩头。

单薄的身影。

傅惊鸿恍然间似乎看到前世的白练华。

不过,也只是一恍然间而已。

傅惊鸿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他正打算绕过正厅去厨房顺手拿几个点心吃昨日枣泥糕味道不错。

然而临近正厅之际,却听到外头传来了一个少年音。

在下断袖谷白练华,此番前来拜见慕容老前辈

傅惊鸿顿时一愣。

白练华小师弟

他怎么会来这里

前世他们明明没有来过慕容府

不过,前世今生,毕竟已经是隔绝一世了。

他既然已经不再顺着前世的轨迹走,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变化也是自然的。

傅惊鸿收敛气息,悄悄靠近声源之处。

正厅之前,那一片院里的空地。

一身白衣的少年正站在前面,拱手朝着慕容管家笑着自报家门。

少年一袭白衣,不染纤尘。

傅惊鸿暗叹了一声,这几个月没见小师弟小师弟却出落得更加致了。

而白衣少年身后站着的人,不是冷栖轩还是谁

那个永远一身玄衣的人,永远冷若冰霜的少年,此时正站在白练华身后。

浓墨似眸里波澜不起,仿佛这世间本没有什么能引起他一丝兴趣的东西。

这位是我的二师兄,冷栖轩

白练华笑着道。

玄衣少年微微颔首,脸上却仍然云淡风轻。

慕容老管家笑道:二位果然英雄出少年。

此时慕容府院里的桃花开得正好,一片桃花花瓣,蓦然落在傅惊鸿脚下。

傅惊鸿望天,心里长叹。

莫非,果真应了桃之华那一句今日他果真有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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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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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正兀自叹气中,却被不远处的几人发现了踪迹。

先前那一脸沉静的白衣少年,看到傅惊鸿之后脸上顿露喜色。

他唤了一声师兄,便朝着傅惊鸿的方向走来。

他身后的玄衣少年抬起头,盯着傅惊鸿愣了愣,脸上闪现出一丝欢喜,片刻又有些微恼,随即又冷了脸,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傅惊鸿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带了笑。

小师弟他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白练华,含笑喊道。

随后,他才转过头来不冷不淡的对玄衣少年点了点头。

玄衣少年面露失望之色,但也只是一瞬之间,立刻,他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

大师兄。他沉声喊道。

傅惊鸿只是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白练华的身量似乎又拔高了些,几乎快要和傅惊鸿平齐了。

只是那张眉目细致的脸,还未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

不过,也足以看得出他将来该是如何的风华无双了。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白练华朝着他微笑,问道: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笑如灿花,回过神来,道:先前下山遇到一个朋友,听闻最近似乎要举行武林盟会,我想着来看看热闹也好,便和他一起过来了。

他顿了顿,明知故问:那小师弟你和二师弟呢你们怎么又下山来了

一旁的冷栖轩听到傅惊鸿提及自己,眼睛便盯紧了傅惊鸿,傅惊鸿却没有偏过头来看他。

冷栖轩慢慢握紧了手心里的衣袖,垂下手去。

傅惊鸿只当做没有察觉,只是听着白练华说着那套他早已经知道的说辞。

门内弟子排名战之后,师傅便告诉我们不久之后要举行武林盟会,让我们下山来看看顺便寻一寻师兄你说到此处,白练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大师兄你虽然错过了排名战,师傅却将首席的位置空了出来门内有很多弟子不服。

傅惊鸿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在排名战里最后赢的人是二师兄,他没有提出反对,所以其他门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了白练华看了看一旁的冷栖轩,道。

傅惊鸿又笑了笑。

不过大师兄果真神机妙算,还未知道排名战结果就知道是二师兄赢了。白练华看着傅惊鸿微微一笑。

傅惊鸿顿了顿,断袖谷里师兄弟排名是按着修为高低来的而他在

离开断袖谷之时门内弟子排名战还未开始,而方才他一遇见两人便开口喊了冷栖轩二师弟。

傅惊鸿只能故作深沉的一笑。

白练华没有对这个问题多做纠缠,他稍微顿了顿,忽然道:师兄你那位朋友是谁

傅惊鸿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白练华会有此问。

师兄你何时有连我也不知道的朋友了白练华面露委屈之色,眸色黯淡。

傅惊鸿只能微笑,道:下山时候认识的,我与温兄一见如故。

白练华脸上委屈更甚,眸里一片幽怨。

师兄你居然有连我也不知道的朋友了。

傅惊鸿只是淡笑,他道:总有一天,你也会有我也不知道的朋友的。

前世他缠白练华缠得紧,恨不得和白练华日日一起,连白练华与朋友往来得密了些心里也不舒服,恨不得将白练华揉在怀里,让白练华眼里只看到他一个人。

也许就是如此,白练华才会与他愈发疏离。

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想抓紧,那样东西反而会离得更远。

更何况,是人呢。

人非物,有感情有想法,他会挣扎会反抗,越是想栓紧他,却反而将他推得更远。

前世是白练华便是如此,在傅惊鸿日日不休的纠缠中愈发远离。

等到他有所察觉的时候,他的小师弟却再也不是那个会软软的喊他师兄的小师弟了。

倒也算的上是自作孽不可活。

傅惊鸿心里自嘲一笑,面上却只是以兄长般的姿态对白练华道:小师弟你总有一天也会离开断袖谷,到时候自然也会结交许多朋友

他还未说完,便被白练华打断了:可是我仍然还会念着师兄的不过师兄这些日子一定不曾想过我吧。他说着,眸里也露出一丝委屈。

怎么会,对于小师弟,我自然是

时时刻刻念着的。傅惊鸿微笑。

咳咳。一旁的慕容家总管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这师兄弟相见的感人情景,他清了清嗓子道,二位少侠,我家老爷近日都在闭关中,今日怕是见不了二位了,不如二位少侠先在慕容府客房住下,择日再论此事

白练华点了点手,拱手道谢。

冷栖轩自然没有意见。

二位这边请。那慕容总管说着,便在前面引路。

白练华与冷栖轩跟着,傅惊鸿也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上都是白练华在与他说个不停,冷栖轩在一旁冷着脸一

言不发。

白练华毕竟还是少年心又极少下山,对于来路一切稀奇事都惊奇不已,一路和傅惊鸿说个不停。

傅惊鸿只是一边听一边微笑,时不时回应几声。

在路过湖心亭之时,傅惊鸿不自觉抬头一看,便看到站在亭中之人。

一身红衣,宛若泣血。

青丝三千,犹如泼墨。

眉目,入画。

此时正逢桃之华转过头来,一下子与傅惊鸿的目光对上。

他愣了愣,眉尖微挑,仿佛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傅惊鸿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离去。

美人如画,果然如此。

白练华与冷栖轩二人的房间就安排在傅惊鸿旁边。

那老总管安排好了房间之后就告辞了,冷栖轩回头看了看傅惊鸿之后,似是犹豫了片刻,便转身推门进了房间。

白练华不愿意回房,便跟着傅惊鸿进了他房间。

傅惊鸿进了房之后倒了两杯茶水,递了一杯给白练华。

白练华拿起来微啜了一口,放下了杯子,盯着傅惊鸿。

傅惊鸿拿起杯子不急不缓的喝了几口,不做声。

白练华耐不住子,终于还是先开口了:师兄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方才是在外人面前,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直接问的。

傅惊鸿慢慢的喝了一口茶,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嘛,我与温公子一见如故,便和他一同来了。

白练华立刻问:温公子是何人

我下山时候遇到的一位公子,我与他交谈之下,一见如故。

白练华面露幽怨之色,道:师兄你从来不会不告而别的。

傅惊鸿喝了一口茶,不语。

白练华见傅惊鸿没有回应,眸里有些失落。

师兄,你与我已经许久未见了,你就不曾念想我吗白练华说着这话的时候,表情甚是幽怨。

傅惊鸿忍住喷茶的冲动,清了清嗓子:自然是想了的。

可是师兄你的反应好冷淡以前你从不会如此。白练华幽幽的看了傅惊鸿一眼。

傅惊鸿咳了咳。

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去到处走走

白练华只是幽幽的看着他。

不过你们几日颠簸身体自然有些吃不消,不如小师弟你先歇下吧。

白练华幽幽的看着他。

我也感觉有些

疲了,那我先歇下了。

白练华幽幽的看着他。

那今日先这样了,我睡了,小师弟你也早些歇下吧。

傅惊鸿转身准备赶人。

那我要与师兄你一起睡。

白练华忽然开口道。

咳咳,傅惊鸿险些呛到。

以前我与师兄总是一块睡的白练华慢慢道。

以前归以前,那会儿你身量还没张开,傅惊鸿义正言辞道,现在你都快有我高了说到这里,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师兄白练华慢慢喊了一声。

傅惊鸿冷着脸。

师兄白练华软软的喊了一声。

傅惊鸿怔了怔。

记忆里,白练华这个时候,再也不会用这般语气喊自己师兄了。

师兄。白练华又喊了一声,见傅惊鸿没有回应,便当他默认了。

他欢喜的扑向傅惊鸿的床,将自己埋了进去。

傅惊鸿回过神来,看着床上拱起来的小包,不由得苦笑。

有的东西你越是抓得紧越是跑得远

但是现在怎么看,似乎都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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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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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长一叹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无奈摇头,然后开始脱衣。

脱完衣服之后,他灭了灯,爬shangchuang。

躺在床上之后,傅惊鸿睁着眼睛有些睡不着。

他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小师弟同床共枕过了

有多少年了呢

前世加上今生得有一二十年了吧

可是他的记忆中,似乎还保留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和白练华一起躺在断袖谷杂物房小床上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和白练华只不过是刚刚入谷的下等弟子罢了,被分配的房间自然大大不如后来他成为断袖谷大弟子的房间那么好。但是,傅惊鸿却一直以为那段时间是他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小师弟还是他的小师弟,还会用软绵绵的语气喊自己师兄,还会总是跟在他后面,无论是在练武的时候,还是他们俩被那些断袖谷内比他们身份高些的弟子欺负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白天便是和白练华一起学些简单的武学招式,然后被比他们身份高的弟子欺压,晚上就和白练华挤在他们被分配到的杂物房里的木板床上。

他们有的时候会互相交流关于武功路子上的心得看法自然那个时候他们的认知都是十分浅薄的,有的时候他们会聊聊过去每一个来到断袖谷的人都有过去。断袖谷中虽有自小在谷内长大的弟子,但是大部分却都是从前非谷内的人,他们或许是家族被仇人追杀走投无路,或许是因为家里穷困潦倒无以维持生计。当然他们被允许入谷都是因为骨绝佳适宜练武,断袖谷内从不收留废物。

傅惊鸿也是在九岁那年,在断袖谷山下被师傅捡回去的。

而白练华,也是因为家里走投无路而被送入谷来。

因为白练华比傅惊鸿晚了几天进谷,所以他一直喊傅惊鸿师兄。

傅惊鸿一直认为,那个时候虽然总是被人欺负,但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了。

因为后来,他虽然得到了一些东西,却失去一些更为珍贵的东西。

黑暗中,傅惊鸿侧过脸看了看一旁的白练华。

朦胧的月光勾勒出白练华朦胧的轮廓,少年原本致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柔和的不可思议。

谁想这月光一般的少年,却曾经用世界上最尖利的剑,刺进他的心中呢

然而傅惊鸿从未怪过白练华那一剑,他知道那一切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月光下白练华的眉目柔和,傅惊鸿苦笑。

多年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夜晚。

他和白练华在谷内弟子排名战的时候,晋升至上等弟子之时。

他和白练华欣喜若狂,在断袖谷内受了几年欺压委屈,终于不必再受那些弟子的气,而且依仗他们的实力,他们也不必再怕什么人了他们的房间也被分配到了上等弟子独有的大房间。

在杂物房的最后一夜,傅惊鸿看着同一张床上白练华在月光下柔和的脸有些忘乎所以。

他一直知道白练华长得很美那是属于少年特有青涩而稚嫩的美。

心初动,傅惊鸿看着白练华看得痴了,忍不住俯下身在白练华嘴巴亲了一下他有些情难自禁了然而下一刻他便看见了白练华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一刻,傅惊鸿几乎以为白练华也是喜欢他的。

然而就是从那一天起,白练华对他愈发疏远。

到最后,坠崖的一瞬,傅惊鸿也曾经后悔过如果当初没有让白练华看见他满脸yuwang的样子,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多丑恶的手段去逼迫白练华,也许他们最后的结局也会不一样。

但是

傅惊鸿摇了摇头。

即使没有那些如果,他和白练华也不可能有结果。

即使他掏心掏肺对白练华好,白练华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他为了强迫白练华和他在一起的手段。

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即使连活着,也是错。

可是为什么这一世,他明明对白练华避之不及了,白练华的态度却反而暧昧起来了

难道无论他做什么,都逃不过最后的命数吗

傅惊鸿长叹一声。

正在此时,一条腿忽然压上他小腹处。

傅惊鸿一惊,正想伸手去拨,一双手去又搂住了他的腰。

傅惊鸿侧过头,白练华的脸近在咫尺。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薄在傅惊鸿脸上。

熟悉的感觉让傅惊鸿有一瞬间愣神。

待傅惊鸿回过神来,正想伸手去拨掉白练华的手脚,却被用力搂得更紧了。

傅惊鸿无奈,只能稍稍用力,这一用力,白练华却被惊醒了。

白练华长长的睫毛扑棱了两下,睁开了眼睛。

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好似小鹿一般,迷茫的眼神像小羽毛挠人似的。

傅惊鸿顿了顿



师兄怎么了少年稚气未脱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慵懒。

没事傅惊鸿心里叹气。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师弟这副无辜的样子。

哦白练华拖长的音调软绵绵的回了一声,似乎极度疲倦的样子。

然后他又重新闭上眼睛,将搂着傅惊鸿腰的手收得更紧了,然后将头搁在傅惊鸿前,扭了扭,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又睡下了。

傅惊鸿无奈望天,不好再推开怀里的人,只能就着这个姿势,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大概是因为怀里熟悉的气息,傅惊鸿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

等他醒来时,只觉得分外神清气爽除了被白练华枕了一夜僵硬的手臂外。

白练华似乎还在沉睡,并没有什么动静。

傅惊鸿动了动被白练华枕着的手,试图把它悄悄抽出来。

他正小心翼翼的动作着,低下头却看见白练华脸色嫣红。

傅惊鸿愣了愣,莫非小师弟昨天着了凉所以今天发起烧来了

他正想伸手放在白练华额头上探探温,却忽然听见白练华急促的呼吸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白练华微哑的声音软绵绵的喊了一声:师兄

傅惊鸿简直要被这软绵绵的一声喊酥了半边身子。

莫非,小师弟这是在做春梦

傅惊鸿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小师弟现在这个年纪做春梦很正常可若是做春梦的时候喊他的名字那就相当不正常了

傅惊鸿连忙伸手去摇白练华,一边喊他的名字。

白练华慢慢睁开眼睛,湿润的眸里沾染了不明意味的光,眼角处微微泛红,嘴里微微chuanxi着他眼底却还是一片迷茫,似乎茫然无所知。

傅惊鸿故意板着脸,严肃正经的说:你方才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

噩梦白练华眼底还是一片迷茫,两腮的嫣红也未去。

是啊,我见你一脸害怕,还不停发抖,还喊了我的名字傅惊鸿调笑着说,莫非你梦见我变成妖怪欺负你了

白练华缓了缓,似乎慢慢回忆起梦里的内容,两腮嫣红更甚。

连耳梢也微微泛了红。

他偷眼看了一下傅惊鸿,又低下头兀自脸红。

傅惊鸿顿觉不妙。

我好像梦见师兄你变成妖了

白练华红着小脸说。

妖傅惊鸿表情奇异。

嗯,我梦见师兄变成了一只妖还对我我们曾有过三世姻缘,白

练华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傅惊鸿的脸色,又低下头害害羞羞的说,但是我们今生人妖殊途然后还教我做了一些很奇怪但是很舒服的事

傅惊鸿的脸色黑了下来,他说:是不是断袖谷里的人你看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白练华惊奇道:师兄你怎么知道的来之前,有几个下等弟子塞给我一些奇怪的东西,说是很好看的话本

但是我回去一看,好奇怪,里面只画了两个人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打架

说到此处,白练华脸又微红了,他怯怯的说:就像昨晚梦里一夜我好像也梦到和师兄你抱在一块打架了,可是一点都不疼,还很舒服

傅惊鸿的脸黑得不能再黑

什么叫一点都不疼

还很舒服

意思是难道他才是下面那个吗

其他人也就算了

小师弟怎么可能在他上面

白练华一脸懵懂的看着傅惊鸿黑着脸,正想起身去问,却又忽然红着脸坐了下去。

傅惊鸿黑了半天脸,见白练华一直坐在原地红着脸,没好气的问:起来了还不洗洗吃早饭。

我我白练华嚅嗫了半天,才细细的说,可是我觉得很难受

怎么了傅惊鸿挑眉。

白练华红了红脸,撩开被子,露出他单薄的裤子下遮掩不住的突起。

好像昨天晚上一样很难受

傅惊鸿无语凝咽,他扫了一眼白练华雪白的亵裤,发现他的亵裤下濡湿了一片,想必昨天梦里已经遗过一次了。

自己用手弄。傅惊鸿哼了一声。

我不会。白练华红着脸细声细气道。

难道你以前没弄过傅惊鸿觉得惊奇了,小师弟可都十六七了

没白练华一脸茫然失措,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顶得很难受他皱了皱眉,不自在的扭了扭腰。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茫然青涩的样子,挑了挑眉。

前世他与白练华从未如此过,他从未看见过白练华为qingyu所困的模样。

而此时他看着白练华一脸茫然失措的样子,心里自重生以来所有的郁都消失弥尽了。

心口那一剑,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傅惊鸿挑眉轻笑:过来,师兄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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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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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清晨,天色还不曾大亮。

白练华一头发丝披散下来,尚未褪去少年青涩的面容,轮廓却已经初具风华无双的味道。

少年眉目如画,一双眸弥漫着朦胧的雾色。

师兄他难耐的轻声唤道。

一只手伸进了他薄薄的亵裤之内,轻轻抚上他微挺的东西。

白练华喘了一下,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傅惊鸿的衣角。

傅惊鸿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伸进白练华亵裤中的手故意缓慢的抚弄着。

白练华仿佛受不了着漫长的抚弄,眼角都有些泛红,只能断断续续的喊着师兄。

傅惊鸿仍然十分缓慢的揉弄着白练华的物件,对于白练华难耐的表情似乎十分受用。

事实上傅惊鸿的确十分受用想想前世他为白练华受了多少罪,此刻他心里就有多舒坦。

即便他知道这一世的白练华已经不是前世的白练华了,但是他的心底仍然有种挥之不去的报复之后的舒坦之感。

傅惊鸿的动作越来越慢,仿佛在做一件什么雕细琢的事。

白练华迟迟得不到舒缓,眼角泛红,眸中水色弥漫。

师兄快一点

似乎有些被折磨得受不了了,白练华咬了咬下唇难耐道。

嗯快一点如何快一点傅惊鸿只做不知,手里的动作仍然缓慢而轻微。

快一点白练华只是喃喃的重复,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快一点。

傅惊鸿感觉到手里的硬物愈发硬挺,即使他的动作相当缓慢,未尝人事的少年似乎也受不了多少刺激,很快那物就颤抖着,似乎有将之兆。

白练华的chuanxi越来越重,眼看就要去了。

傅惊鸿微微一勾唇,在那物将之际,忽然曲指一弹,硬生生让那物痛得软了下去。

得不到纾解又遭到弹指一击,白练华眼角泛红,委屈得不行。

师兄他只能委屈莫名的看着他的大师兄。

傅惊鸿朝着他的小师弟微微一笑,摆出兄长的姿态,道:做这种事之时,必须要如此,方可锻炼那物的坚韧。

白练华一脸茫然,不过想着这是大师兄说的话,总没有错的,便茫然的点点头。

做这种事,就像练武一样,欲速则不达,只能不断的磨练心劳其筋骨,方能到达无人能至之境界。傅惊鸿正色起来,一脸严肃。

白练华茫然点点头。

傅惊鸿这次道没有直接将手伸入白练华的亵裤之中,而是隔着白练华的亵裤,在那处,轻轻按压了一下。

白练华急喘了一下,睁着眼睛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复又按压了一阵子,慢慢隔着亵裤,揉弄起来。

很快,本来已经半湿的亵裤,就勾勒出了白练华那物的形状。

少年正十六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白练华的身体轮廓,虽仍未褪去少年的姿态,但是他腿间那物的形状长度,却已经颇为可观。

傅惊鸿愣了愣,方才只顾着怎么折磨白练华,并没有去留心这些,现在仔细看来,他倒有些愤愤不平了。

白练华没有察觉傅惊鸿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在傅惊鸿不重不轻不急不缓的逗弄下,急急的chuanxi着,看着傅惊鸿的一双眸里弥漫着水色。

傅惊鸿愤愤不平,忽而加重了手里的力度,颇为大力的揉弄了一下。

白练华重重的喘了一声,那物却是更加坚硬了。

傅惊鸿盯着白练华仍然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容,心里更加不平。

他忽然加快了手下的速度,白练华的chuanxi也越来越快。

忽然的,傅惊鸿感觉到那物颤了颤,白练华的身体也抖了一下。

他知道时机已至,再次曲指,用力一弹。

白练华再次疲软下来,捂着下面,滚到了被子里。

傅惊鸿心情大好,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看着少年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这不过才一次两次,你便受不住了以后难成大事啊。

傅惊鸿语重心长的叹息道。

片刻,白练华才抬起脸,露出委屈的神色。

可是真的很疼

很难受

傅惊鸿语重心长道: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谁不是经历过一番彻骨寒,方能成就大业

白练华神色闪了闪,他咬了咬下唇,看着傅惊鸿道:我、我以后都要如此么

傅惊鸿正色点点头。

可是很疼很难受白练华犹豫了许久。

傅惊鸿正经严肃的点点头,他道:我怕一次两次你还不能领悟要领,不然你再自己示范一次给我看好了。

白练华顿了顿,点了点头。

他犹豫的看了看傅惊鸿一眼,慢慢将手伸入亵裤内,开始自亵起来。

看着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在自己面前自亵,傅惊鸿心里有一刻恍然,不过很快,他又回过神来。

白练华似乎故意模仿傅惊鸿缓慢的动作,手里的动作也放得很慢。

他微微仰着下巴,露出微动的喉结。

少年的肩还很削弱单薄,内衣半敞着,露出锁骨。

宛若白瓷一般的肌肤上,点缀着淡红色的两点。

傅惊鸿忽然心念一动,凑了过去。

白练华忽然感觉到前被人轻轻一咬。

他抬头便见傅惊鸿低下头来,轻轻咬了一口他前的红点。

白练华忍不住轻吟了一声,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来。

傅惊鸿曲起腿,在白练华微敞的双腿间磨蹭着。

白练华那物

顶端慢慢渗透出体,甚至濡湿了傅惊鸿的裤子。

傅惊鸿笑了笑,加快了动作。

白练华正在要紧处,眸里湿润了一片,脑子里也混沌了一片。

傅惊鸿却忽然停下动作,白练华正茫然间,他再次故技重施,双指合拢曲起,在白练华腿间重重一弹。

白练华再次软倒在地上。

此时窗外天色已然大亮。

傅惊鸿好整以暇,理了理身上虽有些凌乱,但大体还算整齐的衣物。

师兄肚子饿了,先走一步

他看着床上,白练华再次把自己埋入了被子里,卷成一团。

傅惊鸿勾了勾唇,从门外把门关上。

傅惊鸿心情大好的伸了个懒腰,慢慢朝着大厅走去。

床上的少年委屈的把自己卷成一团,打了一个滚。

傅惊鸿懒洋洋了走了几步,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争执声。

他没有迟疑,收敛了气息凑了上去。

争执的双方,正是温如玉与桃之华。

而温如玉旁边,还站了个慕容舞。

傅惊鸿隐隐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了下巴。

这样的女子你到底喜欢她哪里

桃之华一双桃花眼,因为微怒而微挑。

温如玉只是一脸温润之色,不作言语。

慕容舞气得俏脸发红。

论武功,不若我十分之一论长相,也不过尔尔,比不上我千分之一。

桃之华伸手抚弄着垂在他前的发丝,语带嘲讽道。

慕容舞杏眉倒竖,道:哼,大言不惭

那不然,我们比比桃之华眼带不屑。

比就比慕容舞冷哼一声。

桃之华冷笑一声,双手一抖,一九尺软皮鞭腾空而出,毫不迟疑的朝着慕容舞挥来。

慕容舞一惊之后,也使出了她的武器居然也是一鞭子。

两鞭子纠缠到了一起。

傅惊鸿慢慢走向站在一旁的温如玉,调笑着说:温兄好福气,能得两位美人为你争风吃醋

温如玉看着忽然走出的傅惊鸿,愣了愣。

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看了许久。

傅惊鸿不躲不避,笑着看向温如玉。

温如玉神色复杂,低沉着语气道:不是。

不是什么傅惊鸿挑了挑眉,他看着两个红色身影,道,你若是下不定注意要哪个,干脆两个一起要,搞个娥皇女英算了。

到时候坐享齐人之福,岂不妙哉他回头看着温如玉,挑眉一笑。

温如玉只是一脸温润之色,不作言语。

慕容舞气得俏脸发红。

论武功,不若我十分之一论长相,也不过尔尔,比不上我千分之一。

桃之华伸手抚弄着垂在他前的发丝,语带嘲讽道。

慕容舞杏眉倒竖,道:哼,大言不惭

那不然,我们比比桃之华眼带不屑。

比就比慕容舞冷哼一声。

桃之华冷笑一声,双手一抖,一九尺软皮鞭腾空而出,毫不迟疑的朝着慕容舞挥来。

慕容舞一惊之后,也使出了她的武器居然也是一鞭子。

两鞭子纠缠到了一起。

傅惊鸿慢慢走向站在一旁的温如玉,调笑着说:温兄好福气,能得两位美人为你争风吃醋

温如玉看着忽然走出的傅惊鸿,愣了愣。

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看了许久。

傅惊鸿不躲不避,笑着看向温如玉。

温如玉神色复杂,低沉着语气道:不是。

不是什么傅惊鸿挑了挑眉,他看着两个红色身影,道,你若是下不定注意要哪个,干脆两个一起要,搞个娥皇女英算了。

到时候坐享齐人之福,岂不妙哉他回头看着温如玉,挑眉一笑。

温如玉低下头,脸色表情模糊不清。

温某此生只愿得一人心。

哦温兄你方才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傅惊鸿愣了愣。

温如玉摇了摇头,抬起头来,脸色仍然是一派温润之色。

我去阻止他们他看了一眼傅惊鸿。

傅惊鸿笑了笑道:我围观。

温如玉看着傅惊鸿的笑容,看了半天,把傅惊鸿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在他想问怎么了的时候,温如玉却回过头,直直朝着正纠缠着的双方走去。

其实此时战局已然分明,桃之华的鞭法内里确实胜过慕容舞几筹,再加上慕容舞毕竟只是个女子,气力上也弱了桃之华几分,眼看桃之华一鞭子朝着慕容舞脸上挥去,温如玉忽然闪身先前,一伸手抓住了桃之华的鞭子一头。

傅惊鸿愣了愣,也想不到温如玉居然敢毫无遮拦的伸手去抓那正舞得生风的鞭子,也不怕被鞭得皮开绽。

不过,这也足以见温如玉内力之深厚。

桃之华一愣,一晃神,此时慕容舞却反手一鞭子,朝着桃之华身上挥来。

温如玉手疾眼快,另一只手也迅速攀住了慕容舞手中鞭子的鞭身。

仅凭他一人之力,方才正斗得正酣的两人硬生生被止住了。

傅惊鸿心里暗暗叹,温如玉果然不愧是未来的武林盟主

此刻,温如玉一双手分别握住了两条鞭子,脸色的神色却仍然一派温润,仿佛刚刚扼住两人迸发的杀机,也只是一件茶余饭后的小事罢了。

温如玉云淡风轻的神色,愈发衬得他的五官温润如玉。

一袭白衣,勾勒出他的出尘气质。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一时间竟然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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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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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华首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将鞭子收进了袖子里。

慕容舞看了温如玉一眼,咬了咬下唇不甘不愿的退后了一小步。

温如玉始终微笑着,那般温润如玉。

傅惊鸿看了三人一眼,笑了笑,转身走了。

此时约莫是饭点了,慕容府的下人都行色匆匆,准备膳食。

傅惊鸿留意了一下那些下人的去向,发现他们没有前几天一眼把饭菜端进房间,而是端进了正厅。

傅惊鸿转念一想便知,必然是慕容麟出关了。

慕容麟闭关之时,那些下人都是将饭菜端进那几房夫人还有少爷小姐房间,他们也从不去正厅就餐,他们这些住在客房里的,饭菜也是由专门的下人端过来的。

现在看这些下人的样子,大概是慕容麟出关了,所以那几房夫人才会难得聚在正厅用饭吧。

果然这些大户人家里,明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实际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呢。

傅惊鸿颇觉有趣的看了正厅的方向几眼,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如果那几房夫人小姐少爷会齐聚正厅,那么那位三少爷也会出现吗

傅惊鸿不由得想起慕容商来。

清瘦,纤长,苍白如玉。

他想起了那一夜

傅惊鸿低头轻笑,那位三少爷,绝对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看得那样简单。

那个慕容商,真的只是一个缠绵病榻的药罐子吗

可惜,他看不透他。

但是他知道,慕容商绝对不简单,虽然慕容商的眼神平淡无波,但恰恰就是那样一双眼睛,绝对不会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会有的眼睛。

那样平淡,宛若古井一般,波澜不起。

可古井恰恰正是因为深,才会无波。

水静,则流深,水深,则无波。

傅惊鸿自认看不透慕容商的深浅,但是,他却对慕容商有点感兴趣起来了。

他开始有点期待起等下的情景了,只是不知道上次慕容商并有没有出现,这次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

看慕容府的样子,似乎是不大待见这位三公子的,慕容麟言辞之间也是避之不谈但是,看慕容麟的态度,倒也不像是讨厌慕容商。

这个慕容商,在慕容府的地位大概挺尴尬等下大概也不会出现吧。

傅惊鸿摇摇头。

他又想到慕容麟出关了,大概会下手去查那天闯入密道的人是谁。

看来,他最近要小心又小心了。

不过慕容商会不会将他的事情告诉慕容麟毕竟那日他可是从天而降忽然出现在慕容商的房间里,形迹可疑,再加上当时慕容麟的样子明显是在找什么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慕容麟是在找他,更何况当时慕容麟那样的急切,慕容商肯定能明白一定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虽然当时慕容商并没有暴露他的行踪,可是等他走了之后呢

虽然有个一夜姻缘,可毕竟,他们只不过是路人罢了

可若是慕容商早就告诉了慕容麟,那么慕容麟先前怎么一直按兵不动

如果慕容商没有告诉慕容麟,那么慕容商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慕容商真的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庶子,和慕容麟告密对他来说利大于弊。

但若是慕容商没有告密傅惊鸿就真的想不透到底是为什么了。

他可不认为慕容商是在顾念那一夜之情。

傅惊鸿思来想去,还是理不清头绪,只能摇摇头,朝着客房走去。

推开门,他看见白练华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熟睡。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的睡姿,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刚刚被自己那样对待,现在又恢复到无忧无虑的状态了。

他现在冷静了许多,也明白了他对白练华做的一切事情其实毫无意义。

如今的白练华并不是上辈子的白练华了,他并没有辜负自己,也没有刺他一剑。

前世今生,他们已是两个不同人。

可是明明是相同的皮相,格却截然不同,傅惊鸿不由得有些疑惑。

上一世的白练华,孤高,冷然,狠厉,决绝,却又风华无双。

他被白练华的决绝刺伤,却又苦恋他的风华无双。

然而这一世的白练华,虽然仍然是一张风华的脸,一双眸中却澄澈无辜,对待自己也软糯无比就好像就好像上一世,十一二岁时的白练华一般。

傅惊鸿怔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看见白练华砸了砸嘴巴,似乎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傅惊鸿笑了笑,走上前去,捏了捏白练华的脸蛋。

触感良好,手感一流。

傅惊鸿忍不住加大了手里的力度。

白练华哼唧了一声,醒了过来。

他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眸里还蒙着雾气,呆呆的看了傅惊鸿一会儿。

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就捂住了下方,讷

讷道:师兄可不可以不要

表情煞是无辜。

傅惊鸿不由得笑了笑,道:师兄刚刚和你开玩笑呢你快点起来洗洗吧,等下就要用午饭了。

白练华呆呆的点了点头,见傅惊鸿没有再来欺负他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起身,翻身下床。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有些战战兢兢的单薄小身板,想着自己刚刚做的是不是太过了

他了下巴,心里却还无愧疚之心。

白练华用手帕浸了水洗了把脸,又换了一身衣服。

他带了换洗衣服来,现下便又换了一身白衣。

傅惊鸿挑眉看着,发现换了一身,白练华整个人气质变了不少。

白衣翩翩,风华无双。

好一个白衣少年郎。

白练华又用一发带系上了头发,少年的五官更加鲜明了起来。

但已经尚未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眉眼之间还有些生涩,但就是那股子生涩,挠得傅惊鸿心里痒痒的。

傅惊鸿自知不是恋童之人,他前世爱白练华只是因为白练华的风华无双出尘气质,然而现在看看这样青涩的白练华,他却又觉得这样的白练华似乎也还不错。

这样的白练华虽然还仍然稚嫩青涩,却别有一种味道。

师兄白练华迟疑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笑了笑回过神来,道:你趁我不注意又长了不少啊。

白练华讷讷的应了一声。

傅惊鸿伸手揉了揉白练华的头,将他刚刚打理好的头发又揉乱了。

走吧。

身后的白练华重新拢了拢头发之后,连忙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一出门,一个慕容府的下人就上来让他们去正厅用饭。

傅惊鸿点了点头便领着白练华走向正厅。

他走在前面,余光里看到身后白练华,已经是一脸气定神闲。

白衣翩翩,眉眼淡然。

和刚刚那样笨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傅惊鸿一下子疑惑了起来,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师兄,怎么了

见傅惊鸿盯着自己,白练华轻声问,眸里写满了不解。

看着白练华透澈的眸,傅惊鸿笑着摇了摇头,转过头去。

来到正厅之时,座下已经坐满了人。

傅惊鸿愣了愣,不仅仅只是慕容府的人,似乎还有其他人。

他没愣多久,温如玉从他身边经过,轻轻道:进去吧。

傅惊鸿回过神来,看到也是一身白衣的温如玉温和的笑着,走了进去,身后跟着红衣似火的慕容舞。

而坐在角落处的桃之华,不重不轻的哼了一声。

声音极其细微,但傅惊鸿内力不弱,自然听见了。

见温如玉走了进去,傅惊鸿也拢了拢袖子,走了进去。

白练华自然跟在他身后。

傅惊鸿谨慎的走着,脸上露出礼貌却疏离的笑,不会刻意,也不会太过淡漠。

他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坐在主位的慕容麟,发现慕容麟神情无异,便又淡淡的撇过眼,朝着桃之华那边的客座走去。

他缓缓落座于桃之华身边,桃之华却只是看着坐在对面的温如玉,并没有理会他。

傅惊鸿也不自找没趣,只是朝着桃之华淡淡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

坐下之后,他便发现温如玉的位置十分微妙。

慕容麟坐在正中间的主座,坐在他身边的,右边是慕容夫人,左边是慕容舞,就连慕容意,也只是坐在慕容夫人右边看来慕容舞在慕容府的地位果真很高。而温如玉,却坐在慕容舞的左边。

看来,那便是慕容府将来乘龙快婿的位置了。

只是看温如玉似乎并不加推辞,看来,是默许了也无怪得桃之华直直的盯着他了。

慕容二夫人和慕容三夫人都坐得挺远的,慕容柳和慕容思分别坐在她们旁边。

慕容珥依旧没有出现,慕容商自然也没有出现。

慕容柳并没有像上次那般施妆打扮,神色之间也憔悴了许多,想来是被慕容舞亦或者是其他人好好教训过了。慕容思依然打扮潦草,一身鹅黄衣衫却分外显眼。

傅惊鸿皱了皱眉

慕容柳想必是被人教训过了,决不能抢慕容舞风头,这次也只是穿了一件极其朴素的翠绿色衣衫,上面的装饰甚至比一些侍女还不如可是一直低调的慕容思,却穿了一件十分显眼,十分夺目的鹅黄衣衫。

黄衣人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傅惊鸿不由得多打量了慕容思几眼。

莫非,慕容思是在暗示什么

但是为什么

傅惊鸿看着坐在侧对面的慕容思,正深思间,却忽然看见慕容思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微微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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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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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一愣,再细看时,慕容思却已经低下头去,不施妆黛的脸上重新露出怯懦的表情。

桌上的其他人正在谈笑风生,没有人留意到这一方小小角落里发生了什么。

慕容思低垂着头,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了她的容颜。

仿佛刚刚那一笑只是幻觉。

傅惊鸿挑了挑眉,伸手捏了捏放在他前面的一只杯子。

杯面水波粼粼。

慕容麟似乎对温如玉极其满意,言语之间颇有赞赏之意。

温贤侄你年纪轻轻,却不像其他年轻人那般子毛躁,沉稳踏实,不错,不错。慕容麟伸手抚了抚胡子,脸带笑意。

慕容舞笑容娇艳,颇带少女羞涩之意的看了看温如玉。

她今天的打扮尤为心,头上别着鎏金如意簪,身穿芙蓉色牡丹图花纱衣,脸上妆容细致,唇点朱砂,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以前那个泼辣刁蛮的样子荡然无存。

慕容夫人也一脸欣慰的笑着,满意的看着温如玉。

其他两位夫人一如慕容思般沉默不语,她们虽然身穿之物不俗,不是那种寻常人家穿的布麻衣,但是比之慕容夫人和慕容舞,却是差了许多。

那两位夫人虽仍是三十左右的模样,风韵尤存,但是那样卑微怯懦的神色,却让她们犹如鱼目般失去了光泽。

慕容柳与慕容思一样低垂着头。

桃之华撇过头去,看着窗外似乎在沉思,眉尖微蹙。

冷栖轩端坐在客座上,面无表情。

白练华似也察觉到桌上的气氛,脸上也无甚表情。

而温如玉却只是微微笑着,仿佛只是个局外人。

傅惊鸿捏起杯子,喝了一口。

低下头的瞬间,掩去了嘴边的笑。

慕容管家适时出场。

老爷,万里榭沈碧水求见。

哦万里榭沈碧水请他进来罢。

慕容麟点点头。

吩咐完,他又转头朝着温如玉道:温贤侄,你可曾听说过万里榭桃花扇沈碧水

温如玉道:桃花扇沈碧水自然听说过的。

慕容麟点点头道:沈少侠也算是英雄出少年,你们可以好生交流一番。

温如玉点头。

傅惊鸿的心思却转了转。

万里榭桃花扇沈碧水

这个名字,他倒是有点印象。

万里榭,既不属于武林盟白道,却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而是一

个中立门派。

虽说万里榭不是大门派,却也不容小觑,尤其是万里榭这一辈的大弟子沈碧水,在江湖中也颇有名气。

据说他的武器是一把由玄铁辅以钢制成的扇子,削铁如泥,可碎石断金,扇里暗藏玄机,据说沈碧水曾经用许多魔头的血祭过此扇,可那把扇名字却很旖旎,唤作桃花扇。

除了这把扇之外,沈碧水本人也颇有名气,人说雅意风流,称回雪公子。

傅惊鸿正思索着,慕容管家却已经领着人进来了。

慕容前辈,久仰久仰。那人先是朝着端坐在正中央的慕容麟拱了一拱手。

声音宛如珠落玉盘,温润清和。

傅惊鸿抬头,便见一个大约十七八的男子,身着墨绿底绣金锦缎长袍,眉眼风流,长相不俗。

他手里执着一把折扇,想来就是那把桃花扇了。

慕容麟朝着他笑着点头,称赞了几声英雄出少年,便引着他认人。

傅惊鸿余光里打量了一下沈碧水,这沈碧水虽说言语恭敬,神色却很平淡,倒有一些傲气。再看他眉眼细致,暗藏风流,眸如桃花,目光流转间一派风流旖旎,薄唇微挑,想必是个风月场里过千人的人物但虽说如此,沈碧水却一脸坦坦荡,一双桃花招人眼风流却不显下流,神色颇似轻佻却不轻浮,不像那些浸风月场里那些个人一般让人觉得猥亵下流。

总的来说,算是个有点品格的风流人。

傅惊鸿正打量间,却正好撞上了沈碧水的目光,那边慕容麟正好介绍到:这位是傅惊鸿傅少侠,是温贤侄的朋友

傅惊鸿只好朝着沈碧水拱拱手笑了笑。



碧水亦然回以一笑,那一双桃花眼更显风流。

傅惊鸿险些有点抵挡不住,笑完之后便低下头眼观心。

慕容麟并不在意,继续向他介绍其他人。

傅惊鸿便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去。

他不记得前世此时可有见过沈碧水这样的人物

虽然他也曾经听过沈碧水的名号,前世却不曾在武林盟会上看见过沈碧水。

万里榭中立于武林正反两派之中,向来远离这些武林斗争,却不知为何沈碧水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因为他这颗棋子走偏了一步,整盘棋局都乱了么

慕容麟与沈碧水又客套寒暄了一番,便开始用饭了。

傅惊鸿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菜,听着慕容麟继续喝沈碧水客套,心思却已经渐远。

他看了看温如玉,又看了看沈碧水。

一个白衣胜雪,一个青衫风流。

这二位在江湖里被闲人都赋了名号,分别是流风公子,回雪公子人称风华四公子,还有另外两位,轻云公子,蔽月公子,却不知道这两位又是如何的风华

此时傅惊鸿吃了一只小巧的蒸饺,正吞咽间,却忽然看到慕容思忽然脸色苍白,咳嗽不止。

慕容麟顿时脸色不悦。

慕容思咳了一阵,低头低声说:爹,思儿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行告退

慕容麟脸色黑沉的应了。

慕容思便起身,柔弱状朝着里厅走去。

她一走几颠,仿佛站立不稳,柔若无骨。

傅惊鸿看着慕容思的背影,思及方才慕容思意味不明的一笑,他忽然心念一动,也起身,推说要去茅厕,朝着外面走去。

傅惊鸿走了几步,走出庭院之后,却立刻转身顺着另外一条小道朝着里厅走去。

他先前已经先把慕容府的路了个通透,自然知道什么捷径到达哪里。

他翻身从屋顶翻入里厅,恰好看到一抹黄色身影。

傅惊鸿不假思索,立刻追上。

那黄色身影闪了几闪,从角落处消失。

傅惊鸿走近时,皱了皱眉。

那黄色身影又消失了。

到底为什么

如果是为了引他出来,为什么又要消失

傅惊鸿摇了摇头,目光所及处却看到地面上飘落了一块手帕。

傅惊鸿一愣,捡起。

那是一块似乎有些年头的老旧手帕了,虽然洗得很干净,却已经有些微微泛黄了。

很有些年头的旧手帕,却被洗得一丝不苟,足见它的主人用心至极,但若是如此宝贵这块手帕,又为何随意丢弃在此

傅惊鸿将那块手帕翻了过去,在那块手帕的右上角看到那上头绣着几个清秀的小字。

心如琉璃,得我菩提。

佛语

傅惊鸿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一块显然是女子使用的手帕上,居然会绣了一句佛语。

傅惊鸿正想再细细查看,却忽然感觉到前方有人。

他猛然抬头,果然又看见那个黄色身影一闪而过。

傅惊鸿心里愤愤,有些微恼,连忙提气朝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他运足内力,全力朝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那个黄色身影轻功卓越,傅惊鸿勉力没有跟丢,却距离甚远。

傅惊鸿正全神贯注间,却见那个黄色身影几下跃入一个偏院。

傅惊鸿一愣那间偏院,正是慕容四公子所在之处。

此时慕容府处处灯火辉煌,却只有慕容四公子的偏院里灯火寂寥。

傅惊鸿不加多想,也一跃而入。

他循着那一抹黄色身影,来至一间小屋跟前。

看着那黄色身影从窗户里翻身而入,傅惊鸿也跟着上前。

进入屋内,傅惊鸿再次发现那黄色身影消失了。

傅惊鸿气恼,却无可奈何,看了那黄色身影是存心耍着他玩了。

他好奇的在屋内打量了一番,却看见屋内墙壁上挂着一幅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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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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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愣了愣,细打量一番这间房间之后,才发现这间房间虽然不大,装饰得却极为细致,东西摆放得一丝不苟,虽然这慕容府的其他客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是傅惊鸿一眼就看出这间房间的与众不同来。

他方才追着那黄色身影而来的时候特意留意过地形,发现从那三公子到这里的穿廊非常曲折,而且还经过了许多傅惊鸿先前没有探查过的暗道,可以说这里应该是非常偏僻的。

而且他刚刚进屋之前也留意过这间屋子门前的情况,这间屋子门前的庭院墙壁满是青苔,地面一地桃花落花,完全不像是有下人打扫过的样子。

但是屋里却装饰得极为细致,纤尘不染,桌面上还摆放着一支看上去没摘下来多久的桃花枝,一看便知是有心人为之。

那么,是谁呢

傅惊鸿朝着那幅美人图走近。

果然是美人图。

画上是一个红衣女子。

朱砂红衣,风华绝世。

顾盼之间,容颜倾城。

傅惊鸿不由得有些出神,若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容貌的女子,那么话本里那些沉鱼落雁的祸国红颜怕也要为之折腰了。

这世上美人何其多,然而他却从未见过一个美人能有眼前这幅画中的女子这般神色。

俗世中美人何其多,他却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要比眼前这个女子更加风华无双。

眼前的红衣女子只是挑眉浅笑,那一笑间的神色却仿佛能萦绕人心,尤其是那一双眸,傅惊鸿还从未见过一双眸,比这双眸更能惊心动魄,惊鸿一瞥,仿佛连庭外的桃花也要为之失色。

她嘴角那一抹笑,似是轻佻,似是淡然,似是在笑着红尘纷纷扰扰。

傅惊鸿想起了同样一袭红衣的桃之华,却发现桃之华虽也有一张好皮囊,神色比之眼前这女子却是差了许多,可以说桃之华仍然是七情上脸,少年青涩,眼前这女子却已经具备了十足的风韵了。

而那慕容舞,比之这个女子,更是判若云泥,差之甚远。

傅惊鸿继续看下去,发现在画的最下方有一行字。

佛心琉璃

下面有一个名字慕容麟。

傅惊鸿愣了愣,这个位置一般都是画者提名之处莫非画这幅画的人正是慕容麟

那么佛心琉璃莫非是画中这个女子的名字

傅惊鸿默默念叨了这个名字几次,再看画中那女子的容颜,却忽然发现那

女子的容颜看上去却又几分熟悉

方才他初看的时候只被这女子的光华所惊,而今再看,却发现这女子的五官容貌,却是十分熟悉的

然而虽说熟悉,他却又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在何处所见的了。

傅惊鸿盯着画看了半天,仍然没看出什么头绪来。

那个黄衣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他引来这里,莫非是想让他看这幅美人图,而这幅画里暗示了什么可是他看了半天之后仍旧一头雾水,毫无所得。

不过从这几回他也看出来了,黄衣人的武功比他不知如何,不过轻功内力一定较他强上几分但是那黄衣人却三番四次引着他,发现慕容府里一些隐藏的东西,意欲为何

那人若是想要告诉他些什么,又为何要这么躲躲藏藏曲曲折折

傅惊鸿思索了半天,仍然是一无所得,便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这里了。

既然想不出头绪,留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这房间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若是被人发现自然是不好的。

不过那个将房间打扫得纤尘不染,又在桌子上放了一支桃花的人到底是谁呢

慕容麟

还是黄衣人

傅惊鸿正准备沿路返回,却在穿廊曲折处遇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师兄。

一身玄衣,色如浓墨。

冷栖轩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少年的五官仍然很青涩,一双眸里却仿佛古井无波至少在傅惊鸿看来大多数时候是的。

他很喜欢冷栖轩那双眸,眸如泼墨,波澜不惊。

然而此时,那双眸里却泛起了阵阵涟漪。

而他,就是那个往古井里面投石的人。

许久不见。傅惊鸿微微挑眉一笑,恰如其分,不热不冷。

冷栖轩的神色更为复杂,浓墨般的眸里波澜微起。

师兄

他又唤了一句,顿住。

嗯傅惊鸿仍然挑着眉,好整以暇的等着。

师兄,你冷栖轩似是下

定了决心,终于开口,却又顿住了。

怎么傅惊鸿无奈只好开口。

这里可是是非之地,随时可能有人来说来

你为何会在这里傅惊鸿忽然挑眉问道。

此时冷栖轩不是应该在正厅里么

我见师兄出来了,便也随着出来了,

之后便一直跟在师兄身后。冷栖轩看了傅惊鸿一会儿,方才回道,眉间却蹙了蹙。

傅惊鸿知他疑惑,此时却不好解释,便问:你跟着我,可有看见有一个黄色身影

黄色身影似乎是有,不过那不是慕容四小姐么冷栖轩道。

我也不知,出来之后便看到有个身影在前面,便跟了上去。傅惊鸿含糊道,不想让冷栖轩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冷栖轩又看了傅惊鸿一眼,酝酿了会,正待开口的时候,却被傅惊鸿一把扯住了袖子。

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先回正厅吧。傅惊鸿做贼心虚,生怕等下有人过来,便打算先和冷栖轩离开。

冷栖轩那只被扯住的袖子微不可闻的轻颤了一下。

走吧。见冷栖轩动也不动,傅惊鸿只好扯着他的袖子走。

回头却看见冷栖轩低头看着他那只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不走傅惊鸿挑眉。

好。冷栖轩低低应了一声。

两个人便穿过走廊,往着正厅走去。

冷栖轩走得非常慢,傅惊鸿不得已也放慢了脚步。

傅惊鸿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黄衣人和那幅美人画,一时冷栖轩喊了他几声也没听见。

等他回过神来,便看见冷栖轩已经停了下来,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他。

傅惊鸿愣了愣,先是打量了一下这里是何处,发现这里离那间房间已经很远,离正厅很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师兄冷栖轩又喊了一声,然后一双黑眸定定的看着他。

又怎么了傅惊鸿叹了一口气。

冷栖轩这次终于开口了,他看了傅惊鸿半晌,才缓缓道:师兄,那一次为什么

见冷栖轩终于开口了,傅惊鸿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做冷栖轩皱着眉,咬了咬下唇。

傅惊鸿发现冷栖轩学会了白练华的小动作因为白练华也很喜欢咬下唇。

莫非他们两个早已经暗度陈仓

哪样做傅惊鸿挑了挑眉。

那样对我冷栖轩低垂着眸。

哪样对你傅惊鸿挑眉一笑。

冷栖轩咬紧了下唇,似乎是仍然下不了决心将话说直白。

就是那样

他的脸本就白皙,此时用力的神色,让他的脸更显苍白。

浓墨稠般的发丝被一发带系在脑后,却有几缕发丝落在了前。

傅惊鸿愣了愣,注意到冷栖轩的发带居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冷栖轩的。

傅惊鸿的心莫名的软了软。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其实那次我不小心中了**,当时周围又只有你一人,我一时抑制不了便傅惊鸿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沉痛的脸色,恰如其分的将一个爱护后辈却因为对后辈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而陷入无限追悔的前辈的神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长叹了一声。

都是**惹的祸。

冷栖轩听罢,神色更为复杂。

那为何你却是下面那个

傅惊鸿一顿

原来这才是他最纠结的事情吗

咳傅惊鸿顾左右。

良久,傅惊鸿才缓缓回道。

因为因为你是我师弟

我是你师兄

他确实,想不出什么理由了。

除非江湖之中真有让人吃了之后就会自动雌伏在人之下的**。

冷栖轩一顿,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就是这样,傅惊鸿朝他挑眉一笑,良久,他慢慢道:若你实在厌恶那天的我,便忘了罢

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怎么可能忘得了冷栖轩复又低垂了眸。

傅惊鸿无奈一笑:那我也无可奈何,不然你实在厌恶得紧,不如揍我一顿

不。冷栖轩低着头沉声道。

从遇见师兄那一天见,我便视师兄为父兄

其实那日我心里却是

他仿佛终于酝酿好了什么,正待开口,却被人打断了。

傅兄,怎么不进去

来人一身白衣,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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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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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温如玉。

只见他朝着傅惊鸿冷栖轩二人微微一笑,道:二位怎么不进去

一身白衣,愈发衬托得他温润如玉,清挺出尘。

傅惊鸿回过神来,回以一笑道:这就进去了。

冷栖轩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的不发一言。

三人回到正厅之时,正是筵席正酣之时。

慕容麟正与沈碧水聊得正欢,见三人回来,看了温如玉一眼,点了点头,便又转过身去和沈碧水聊了起来。

傅惊鸿虽在腹诽温如玉为何好好的跑出来,但是也不会在明面上问。

但是他更好奇的是,那沈碧水似乎十分长袖善舞,与慕容麟言谈之间,似乎十分得慕容麟心,慕容麟原本正经严肃的脸,此刻也露出了微微的笑意,看着沈碧水的目光甚是满意。

而慕容麟言语之间,似乎颇有试探沈碧水之意。

傅惊鸿不由得心里好笑,不久之前慕容麟方才心里认下了温如玉,现在似乎又对沈碧水有了些意思自然,贤婿多一个两个备选的不为过,只不过这般当着温如玉面,似乎有点不大说得过去。

他瞥了一眼重新落座的温如玉,却没有从温如玉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而他身边的慕容舞,眼睛却在温如玉和沈碧水二人之间徘徊不定,一会用痴痴的目光看着温如玉,一会又用带了点羞涩的目光偷偷打量沈碧水,似乎一颗芳心难以抉择。

而那边的沈碧水却似全然未察,仍然和慕容麟高谈着,一双桃花眼宛转间万般风流,薄唇微挑,唇色如花。与慕容麟交谈间,他偶尔扣着那把桃花扇敲了敲桌面,扣着扇的手修长如玉,白如骨瓷。

果然好一番讨得少女欢心的风流体态,也难怪慕容舞难以抉择了。

傅惊鸿心里觉得好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中规中矩的吃饭喝茶。

很快,一顿饭过去了,接着上了点心之后,慕容麟与沈碧水仍在高谈阔论,傅惊鸿便先告退了,冷栖轩与白练华二人自然跟着。

师兄弟三人回到客房,冷栖轩欲言又止的看了傅惊鸿一眼,还是回到了自己那间房。

白练华可怜兮兮的看着傅惊鸿,被傅惊鸿义正言辞的赶回他自己的房间。

傅惊鸿松了口气转身回房,却在开门的一瞬间,险些被吓到。

站在他房间中央,一身白衣,清挺如竹的人,可不正是温如玉么

温兄,你怎么在这里傅惊鸿缓过神来,

笑了笑。

温如玉转过身来,看着傅惊鸿,面露深意。

你不是在和慕容老前辈讨论武林大事么傅惊鸿方才告退之时,慕容麟沈碧水温如玉三人正聊得起兴,温如玉怎么可能此时出现在他面前

温如玉顿了顿,微笑道: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告辞了。

傅惊鸿面露不解。

温如玉整顿敛容,道:我来找你是有事相商。

何事傅惊鸿疑道。

自然是慕容府之事。温如玉正色道。

傅惊鸿笑道:我以为温兄你要做慕容府的东床快婿,忘了这回事呢。

温如玉顿了顿,无奈道:傅兄你明知道我对慕容舞并无此意。

傅惊鸿笑了笑,不置可否。

温如玉无奈的笑笑,方才道:我故意与慕容舞亲近,自然是为了乘机探话。

哦结果如何傅惊鸿挑了挑眉。

温如玉道:慕容舞似乎对慕容府之事也不甚了解不过,这些天我多番试探,却得知了一些不为人所知的慕容府秘辛。

哦傅惊鸿这下是真的有了些兴趣。

据说其实这慕容府里,原本是有四夫人的。温如玉顿了顿,缓缓道。

四夫人傅惊鸿顿了顿,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起了那间房里的那幅美人图。

的确如此,奇怪的是,这四夫人却要比其他几位夫人更先入慕容府,温如玉顿了顿,道,但是这位四夫人,却似乎始终不曾有什么名分,更不为外人所知,江湖里的人也不过知道慕容府里有三位夫人而已。

哦傅惊鸿忆起那幅画的细节来,画面底色已经有些泛黄,看得出来年份确实已经很久了,那幅画四边空白之地,似乎已经褪了色,唯独中央人物肖像之处,保存得十分好似乎是被人摩挲得成那般,却不舍得弄坏画中人一丝一毫般。

据说那位未曾谋面的三公子,就是那四夫人所出。温如玉继续道。

傅惊鸿一顿,方才如梦惊醒,他终于想起那位四夫人缘何如此熟悉了,不正是因为那三公子么他记起那一夜的惊鸿一瞥,那三公子的面目渐渐清晰,与那画中女子别无二致的眉眼,宛若天上谪仙般的出尘之姿,如何能不令人见之忘俗

傅惊鸿顿时内心无比复杂。

温如玉似乎全然不察,继续道:外界似乎全然不知有

这样一位四夫人存在,我先前自然也是不知道的,若不是慕容舞不经意间说漏了嘴,我竟也不知原来慕容府还有四夫人,只

不过为何慕容麟要将那四夫人收着藏着

傅惊鸿迟疑了一阵子,道:我方才似乎又看见那个黄衣人了。

如何温如玉皱了皱眉。

傅惊鸿摇了摇头,道:那黄衣人的武功高深莫测,我是不如,不过那黄衣人似乎有意要将我引到一间房间,我进去之后看见一幅女子肖像,想必就是那位四夫人了。

温如玉顿了顿,想来是不曾想到傅惊鸿有此发现。

傅惊鸿继续道:那画里有慕容麟的题字,看年份看来也是有些了画中的女子倒是倾城之姿,和三位夫人比起来果真是判若云泥那三位夫人虽是保养得十分好的豪门巧妇,但就算是放到年轻那会儿说,恐怕也不过是中上之姿。

如果那个惜画人正是慕容麟,为何要将这位四夫人藏到最深处

如果慕容麟正是惜画人,看得出他对这位四夫人倒不是虚情假意,那又为何要让这位四夫人见不得光

那幅画里面似乎还有那位四夫人的名字似乎是唤作,佛心琉璃。傅惊鸿迟疑道。他不大确定,佛心这样的复姓,他从前倒是从未见过,莫非是异域之人

佛心琉璃温如玉乍听之下,居然微微一震。

怎么傅惊鸿见他似乎十分吃惊,连忙问道。

佛心琉璃温如玉顿了顿,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当真是这个名字

自然,傅惊鸿不解,那幅画里题的名字便是这个。

温如玉的脸色沉了下来。

到底怎么了傅惊鸿更是不解。

过了半晌,温如玉才缓缓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魔教曾经在武林里掀起过一阵腥风血雨

傅惊鸿道:不曾。他虽说不是自小在断袖谷里长大,却也是有记忆以来便在断袖谷之中,而断袖谷之中向来不问外界之事。傅惊鸿除了上一世踏足江湖后所知之事,对于其他的事,却是一概不了解的,更何况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温如玉道:魔教势力异常顽强,虽说这几百年间兴盛复衰衰而又盛,死灰复燃几许,却不曾被完全消灭,而二十年前,正是魔教卷土重来之时,当时在武林之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许多几十年前屹立的大门派都在那一战之中被灭门。

据说魔教门下共有四个分支,当时魔教并无教主,故而群龙无首,但是却有一个圣女暂揽大权

那个圣女的名字,就叫做佛心琉璃。

这下轮到傅惊鸿大惊了。

魔教圣女为何要叫这样一个名字

佛心,琉璃。

魔教之徒,屠戮无数,又为何取个这样慈悲为怀的名字

我又如何得知温如玉苦笑道,这也是后来我听师傅说的,那一战许多门派都被灭了满门,都是些曾经和魔教有过过节的当时我们屏山派也死伤无数,不过幸而不曾动摇基。

傅惊鸿可以想象那一战如何腥风血雨,他道:如果那佛心琉璃果真是魔教圣女又如何会是慕容四夫人

温如玉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所以我方才才如此震惊。

傅惊鸿皱眉,道:莫非慕容麟也是魔教中人

不可能,慕容前辈便是在那一战中,因为诛杀了魔教座下四大门主之一,方才名声大振,威震武林温如玉也皱了皱眉。

傅惊鸿顿了顿,他之前并无觉得慕容麟的武功高深,以为只是那些江湖人敬畏慕容府的势力,不过听温如玉之意,似乎并非如此

不过他先前试探慕容麟武功之时,确实感觉到慕容麟内力不如他。

而那黄衣人的内力,又明显比他高。

魔教武功如何傅惊鸿忽然问。

他想起慕容麟那一屋子武功秘籍。

据说高深莫测温如玉道。

傅惊鸿皱眉,魔教武功高深莫测,偷学了魔教武功的慕容麟在他看来却不甚了了。

而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黄衣人,却又比他更胜一筹。

那黄衣人的武功,自然是比慕容麟高出许多的,若那黄衣人的目的是冲着慕容麟去的,为何不亲自动手

那黄衣人,弹指之间,便能置慕容麟于死地。

慕容思固然是他怀疑的对象,但是那位四小姐眉眼温和格懦弱,走路呼吸就像不曾习武的普通人一般,又怎么可能是那个武功卓绝的黄衣人

但是傅惊鸿又思及当时慕容思嘴边的那抹笑,又有些迟疑。

傅惊鸿有些心神恍惚,却又不知为何恍惚。

他出神了许久,忽然如梦惊醒。

他忽然想起来,慕容思当时笑起来的模样,居然和那画中女子的笑,有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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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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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愣了愣。

他细细想来,发现慕容思和那画中女子,似乎颇有几分相似。

虽则慕容思的容貌比之佛心琉璃来要差之甚远,五官眉眼并无一处相似,但是笑起来的神态,却和那画中女子真的颇有几分相似。

与容貌无关,只与气质有关。

傅惊鸿陷入深思,慕容思那般诺诺弱弱之人,会和二十年前腥风血雨的魔教圣女有什么关系慕容思这般弱不禁风之人,会和那个轻功卓绝的黄衣人有什么关系

莫非

这个慕容思,一直在深藏不露

但是,又不似。

虽然在初见慕容思之时,她便在藏拙,但是那个时候他也看出慕容思脚步虚浮,完全不像内力深厚的样子,所以后来看到疑似慕容思的黄衣人,他心里的惊骇自然是不容分说的。

如果不是慕容思果然到了返璞归真武功臻于大成,便是大器不露善刀而藏亦或者,这个慕容思,是别人假扮的。

但这个别人又能是谁

傅惊鸿莫名想起那个缠绵病榻的慕容三公子。

他曾经和那三公子近身,也曾同榻共眠,却不曾感觉到慕容商身怀武功。

更何况,他一眼便知,慕容商五脉俱损,真气滞涩,这样的身体本不可能习武。

而且慕容商面色苍白,虚弱更胜常人,更不可能内力深厚。

虽然他是佛心琉璃之子那个曾经血雨腥风的魔教圣女,想必也是武功卓绝,但是那慕容商的体质一看便知不可能习武,又怎么可能是那个黄衣人

傅惊鸿陷入惘然。

却在这时,温如玉忽然开口道:傅兄,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傅惊鸿回过神来,缓缓摇摇头,道:不曾。

温如玉道:武林盟会便是过几日了恐怕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傅惊鸿点点头,前世便是如此,虽然他不曾亲临现场,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估计,也是死伤无数。

温如玉微微皱眉,似在叹息。

傅惊鸿见温如玉的模样,不由挑眉而笑:温兄果然心系武林,慈悲为怀。

温如玉便苦笑,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傅惊鸿继续道:温兄为了苍生大事,甚至不惜牺牲自身,以色相诱

温如玉顿了顿。

虽然慕容舞也非蒲柳之质,但是格却略略有些刁蛮,傅惊鸿挑眉而笑,道,辛苦你了,温兄不过若是温兄果然倾心于慕容五小姐,

我还是要恭喜一番的。

温如玉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顿了顿,道:你明知我对她,没有那样的心思。

傅惊鸿笑着摇了摇头:当局者迷,说不定温兄你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温如玉皱了皱眉。

若是慕容舞这样的美人,你也看不上眼那桃之华这般绝世美人,总该成了吧他虽非女儿身,姿色却不下于任何一个江湖美人,傅惊鸿调笑道,我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之人,若是温兄你果然和桃之华断了袖,我自然也会衷心恭喜的。

温如玉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又忽然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许久,他道:你不厌恶男男之事

傅惊鸿笑道:不过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罢,有什么可厌恶的还是温兄你,不喜

温如玉沉默许久,半晌,他缓缓道:可是两个男子在一起似乎却也有些不大妥,毕竟,男女结合阳协调,乃是天经地义,两个男子在一起,终究不大妥。

傅惊鸿嗤笑出声:什么男女结合天经地义,这是谁规定男子与男子又如何了,碍着谁的眼了么不过是些世俗偏见。

温如玉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才道:傅兄,果然不是那种为世俗所缚之人。

傅惊鸿道:我们一派,门风开放,自然如此。

那傅兄你自己对于断袖之事,却如何看待温如玉顿了顿,看着傅惊鸿道,目光却有些灼灼。

傅惊鸿笑道:若然我命定的那个人果然是个男子,大不了断子绝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温如玉皱了皱眉道。

我自小无父无母,也不知道何为孝,何为不孝。

傅惊鸿转身,慢慢道。

温如玉顿了顿,却也不再言语。

天色不早了,温兄也该回房了。傅惊鸿见天色已晚,便回身催促。

他回头却见温如玉皱着眉头,似在深思。

温兄



如玉皱着眉头,许久,缓缓舒展。

他再抬头时,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虽然,已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温兄

傅惊鸿迟疑道。

傅兄,其实我早已温如玉看着傅惊鸿,眸里一片灼灼。

傅惊鸿退后了半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妥。

本来

我觉得男男之事,实为不妥,今日听傅兄一言,却茅塞顿开。

听他一言他方才说了什么

傅兄不在乎什么世俗偏见,那么我,也顾不得什么世俗偏见了

傅惊鸿定定的看着温如玉,慢慢朝着他走了过来。

不妥。

果然有哪里不妥。

傅兄,我们

温如玉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傅惊鸿。

却见温如玉面色如玉,长身玉立。

他仍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此刻脸上的云淡风轻,却全然不见了。

傅惊鸿却冷下脸来,道:你是何人

傅兄温如玉面露不解之色。

你不是温如玉,你到底是何人

傅惊鸿冷冷道。

温如玉顿了顿,随后笑道:我自然就是温如玉,我若不是温如玉,那么温如玉是谁

你不是。傅惊鸿道,忽而一笑。

温如玉这样的人,想必定是个大孝子,又如何能罔顾双亲,与我断子绝孙

温如玉顿了顿。

我方才便有些怪异感了却不知哪里怪异了,现在想来,你本就不是温如玉。傅惊鸿却挑眉一笑,虽然你极力模仿温如玉的神态但是你的目光却骗不了人。

是么温如玉也笑了。

你到底是谁傅惊鸿正色道。

温如玉笑了笑,道:我就是温如玉呀

他微微一笑,却全然不似方才温润如玉的模样。

明明仍然顶着温如玉的相貌,此时他一颦一笑间,却微微的,透露了些轻佻神色。

傅惊鸿见他一笑,忽然便了悟了。

你是沈碧水

虽然疑问,却已经肯定。

温如玉仍是笑着,眉目间,宛转风流。

你果然是沈碧水。

傅惊鸿顿了顿,再细看顶着温如玉皮子的沈碧水。

虽则沈碧水现下是温如玉的模样,五官眉眼之间,却全然和温如玉不似了。

原本温如玉五官如玉正气清挺,此刻却微生轻佻之色。

明明是一样的模样,气质却差之甚远。

你为何,要扮成他的模样

傅惊鸿挑了挑眉。

自然是为了,试探。沈碧水眉目宛转,嘴里却光明正大道。

傅惊鸿嗤了一声,道:莫非沈大侠你,怀疑我是那个杀了慕容府下人的凶手

自然不是。沈碧水挑眉轻笑。

其实我是为了试探看你和玉儿他,是不是真的断了袖了

玉儿

傅惊鸿顿了顿。

玉儿他自小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就算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说出口我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只好来试探你了。沈碧水轻笑道,眉眼里一片暧昧之色。

傅惊鸿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皱了皱眉道:那你如何知道黄衣人之事

方才他和沈碧水交谈之时,全然没察觉到有什么破绽,除了沈碧水装得确实很像之外,他对慕容府之事如此熟悉,也让他无从怀疑。

自然是玉儿告诉我的。沈碧水道。

他为何要告诉你傅惊鸿皱眉,想起沈碧水方才似乎说他们自小一起长大

自然是为了破案沈碧水挑眉,道,你莫不是吃醋了

傅惊鸿亦然挑眉,冷笑。

我与玉儿虽是自小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是他这人也太沉闷了沈碧水撇了撇嘴,虽然长相也算是个美人

不过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小桃花

小桃花

桃之华

可惜小桃花对玉儿一心一意沈碧水故作皱眉,叹了一口气。

傅惊鸿终于听出了点端倪沈碧水,温如玉,桃之华,居然是一路的。

那么他们一起来到慕容府,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那么沈碧水先前在慕容麟之前的表现,自然都是假装的不过想来,沈碧水阅人无数,什么美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喜欢上慕容舞

如果沈碧水真的喜欢上了慕容舞,那岂不是

沉舟侧畔千帆过,沟里面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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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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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念及至此,不由得弯眉一笑。

对面的沈碧水挑了挑眉。

那你们现在试探慕容舞试探得如何傅惊鸿转了话题。

沈碧水挑眉道:并无进展,我们从慕容舞嘴里并没有套到多少东西若不是她深藏不露,便是果真什么都不知道了。

傅惊鸿心里转了转,慕容舞虽然为人泼辣,但是一点也不像心机深沉之人看来她是果然对慕容府里的事一无所知了。

那么你们可有从慕容麟那里旁侧敲击到什么傅惊鸿又问。

沈碧水笑了笑,道:慕容麟是什么人物,我们怎么可能从他那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嘴里套到什么

傅惊鸿挑了挑眉。

不过,慕容麟这几日一直在闭关,估计差不多该按捺不住了沈碧水忽然道,他微微挑唇,眉目宛转,颇似风流。

他作什么要按捺不住傅惊鸿皱了皱眉,若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靠他的威望,也算是众望所归慕容麟在武林之中的声望颇高,积威颇深,离武林盟主之位,也不过是几步之遥罢了。

他为什么又要练魔功,若是被人发现,他的声望可算是毁于一旦了这便是傅惊鸿一直想不透的地方。慕容麟的武功对于他来说虽然并不算高,可是放眼江湖,能与慕容麟比肩的,也算是凤毛麟角了,慕容麟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修练那些武林正道一向嗤之以鼻的魔功

沈碧水笑了笑,道:就像没人嫌钱多一样,武功自然是越高越好的慕容麟武功至此地步,估计已经是极限了,再无进展之境界,他又不甘止步于此,走一些旁门左道,也在情理之中

傅惊鸿有些讶异,他以为武林中人定会对慕容麟练魔攻十分不屑才是,没想到沈碧水居然还会说出这是情理之中的话不过他转念想想,沈碧水乃是万里榭中人,自然也是中立于中邪两道之间,大概也并不像那些武林正道人一般迂腐。

他的目标果真是武林盟主之位傅惊鸿奇道。

武林盟主之位充其量不过是个称号罢了。

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还有谁会记得什么称号呢。

也许是他不懂慕容麟的执着,不过,他倒是真的不稀罕这个武林盟主之位。

我又如何得知沈碧水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不过看得出来,最近慕容府的守卫愈加森严了,你最好小心一些。

自然。傅惊鸿点点头。不过这慕容府之中,除了那神鬼莫测的黄衣人之外

,估计也无他对手思及黄衣人,傅惊鸿心里又沉了沉。

沈碧水走了之后,傅惊鸿坐在窗前,沉思了许久,却始终理不清头绪。

慕容府之事,宛若云般笼罩他心头。

黄衣人

一直看着窗外,傅惊鸿忽然一惊,跳了起来。

夜色之中,一个身影消失闪过。

虽然那影子稍纵即逝,可是傅惊鸿一眼便认出了,那身影,便是慕容麟。

傅惊鸿不作他想,迅速跳窗而出,悄悄跟上。

慕容麟的动作十分迅速,也十分小心,他一路运轻功,一路四处查看。

傅惊鸿屏气凝神,藏匿好了身影。

待慕容麟终于放下心来,才终于朝着一个小院子里走了进去。

傅惊鸿小心跟在后面。

自从上次被慕容麟发现了他的身影之后,慕容麟便再也没有走过湖心亭下的地道,他之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湖心亭下的地道已经被封死了。

不过慕容麟自然不会封死自己的密室,他肯定还有其他方法下去。

傅惊鸿屏气跟在慕容麟身后。

慕容麟这次十分小心,闪身进了那个小院子之后,仍然四周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可疑踪迹之后,才迅速走到了院子中央的主屋之后。

傅惊鸿有些莫名的跟了上去。

慕容麟顺着屋子后方的行道,又走了一阵子。

转了几道弯,才终于停了下来。

在一处墙中央,镶嵌着一扇红木小门。

慕容麟推门而进。

傅惊鸿悄然跟上,进了去之后,才发现后面居然又是一处院子。

而那院子,他居然曾经来过。

这里,赫然便是那美人图所在的院子。

傅惊鸿更加莫名。

此时慕容麟已经进了屋,傅惊鸿不可能也跟着进去,便悄然跃上屋顶,寻了一处瓦缝参差处,望了进去。

只见慕容麟进屋之后,先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枝桃花,轻轻放在桌子上。

傅惊鸿顿时了悟,原来慕容麟便是放花之人。

看来他对四夫人,果真是情深如许。

慕容麟将花放好之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那幅美人图之上。

他看了许久,似是怀恋,似是陷入了沉思。

他慢慢伸出手,似乎是想画中人,然而手伸到半空,却又仿佛怕惊了画中人般,缓缓放了下

来。

画中美人如昔,美艳不可方物。

傅惊鸿等得有些不耐烦,慕容麟半天都没有动作,难不成是要痴看一夜

然而这时,傅惊鸿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的气息,浑身一滞。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只手抵住了嘴。

他愣了愣,却见温如玉忽然出现在眼前。

这回可不是披着皮子的假货了。

别出声。温如玉不出声的比了个口型。

感觉到从温如玉那只手传来的温度,傅惊鸿忽然有点安下心来。

温如玉依然一派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作风。

即使是在toukui人家屋顶,依然一身凛然。

傅惊鸿心念一转,忽然探出舌头,在温如玉的手掌心上,不轻不重的舔了一下。

温如玉的身形微不可闻的颤了颤,但是表情却依然云淡风轻。

傅惊鸿便愈发放肆,用舌头在温如玉手掌心,慢慢的上下滑动。

温如玉顿了顿,收了手。

傅惊鸿也不再戏弄温如玉,只是朝着他挑了挑眉,笑了笑。

温如玉呆看了他片刻,随后转过头。

傅惊鸿悄无声息的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看向屋内。

然而慕容麟却始终一动未动,直直的看着墙上的美人图。

傅惊鸿看得有些不耐烦,转头却见温如玉盯着屋内看得仔细,似乎是不想错过慕容麟的一举一动。

傅惊鸿忽然伸手握住了温如玉的手,开始在他手心里写字那美人,果真算是倾国倾城。

温如玉愣了愣,便也学着在傅惊鸿手里写字那便是四夫人吧。

傅惊鸿便弄得手心发痒,有些想笑,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继续写到大概就是了。

温如玉似乎犹豫了一下,写道看来慕容前辈对这位四夫人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

傅惊鸿心里冷笑。

若慕容麟果真情深,又怎么会娶后面几房夫人

慕容意已经二十七八的岁数,想必那慕容大夫人应是原配,如果这位四夫人果真是魔教圣女佛心琉璃,那么应该是在二十年前入了慕容府。她二十年前的消声灭迹,也许是因为爱上了慕容麟,所以便弃了圣女是身份,躲进了慕容府里,不为外人所知

如此做法,对于魔教圣女来说,也算是折辱了吧,她放下了自己的骄傲与尊严,甘心做一个永远上

不了台面的慕容夫人,但是那慕容麟随后却是又娶了两房夫人。

他也许并不爱那两房夫人,可是也不见得他是真心爱佛心琉璃密道里的魔教秘诀,大概便是佛心琉璃交给他的。

看他待佛心琉璃遗子的态度,不冷不热,甚至有些生分。

佛心琉璃既是已死,慕容麟又何必如此作态呢怕只是良心不安吧。

傅惊鸿摇了摇头,不再看向屋内。

他寻了个位置正想走下,忽感觉腹内一阵热潮翻腾。

他顿时脸色一变,知是蛊毒发作了。

先前一直忙于黄衣人之事,竟是忘了计算蛊毒发作的时间了,此番忽然发作,令他措手不及。

生怕再被慕容麟发现,他连忙运气轻功,也不管温如玉,径直朝着客房而去。

他并未细想该找何人解毒,只是知道不能再惊扰慕容麟。

但是这次的蛊毒来得比前几番更加强烈,在他行至花园之时,便已经两腿战战,有些站不住了。

他腹中一阵热潮胜一阵热潮,后方竟也似有些痒而难耐。

他额角慢慢渗出细密的汗水,不由得握紧了手,用指甲掐掌心保持清醒。

但是愈来愈强烈的感觉,让他几乎再也迈不动一步。

热他只感觉到全身燥热

傅兄

身后传来一声轻呼。

你怎么忽然走了

温如玉的声音渐行渐至。

那般清润,宛若珠落玉盘。

傅惊鸿长舒了一口气。

意识似乎没有之前混沌了。

但是腹中燥热却更甚了。

傅兄

似乎是察觉到傅惊鸿有些不妥,温如玉的声音带了一丝担忧。

傅惊鸿长吸了一口气,猛然转过身。

身后温如玉的白衣胜雪,衬得他整个人清挺出尘,不似凡人。

傅惊鸿挑眉而笑,慢慢凑了上去。

傅兄温如玉又唤了一声。

傅惊鸿慢慢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温如玉一愣,面露不解之色。

那只捂住他嘴的手,却忽然慢慢往下,从他的下巴,滑向了脖颈处,继续向下。

感觉到手掌心里传来的温度,傅惊鸿舒服的慰叹了一声。

在他的手滑进内衣之时,温如玉按住了傅惊鸿不安分的手。

傅惊鸿不满足的皱了皱眉,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向了

另一侧。

温如玉有些无奈的用两只手抓住傅惊鸿的手,止住了他。

此时傅惊鸿却挑眉一笑,凑近温如玉跟前。

温如玉怔了一怔,便感觉傅惊鸿一条腿挤进了他两腿之间,然后慢慢往上

温如玉颤了颤,伸手想要去推开傅惊鸿,却被傅惊鸿抓住了手心,不轻不重的舔了舔。

他不由得怔然,只觉得手心痒痒的,好似被羽毛挠了挠,却有些软绵的无力感。

就在温如玉失神的一瞬间,傅惊鸿微微曲起腿,不轻不重的磨蹭着温如玉隔着长衫的某处。

温如玉白皙的脸色染上了一抹晕红。

不多时,傅惊鸿满意的察觉到那处有了反应。

他挑着眉,慢慢凑近温如玉,轻声道:我欲与君分桃,君可愿与我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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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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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垂下了眼帘,睫毛轻颤着。

他的身体也微微轻颤着,嗓子里压抑的chuanxi。

傅惊鸿半倚着他,微微抬起下巴,在他耳边轻笑。

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仍然整整齐齐的,只是傅惊鸿的手却从温如玉外衣的下摆伸入,缓缓动作着。

若是此时有旁人经过,断然不会想到他们在做什么,更何况他们身上的衣服还十分整齐。

温如玉竭力压抑着chuanxi声,眼眸半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惊鸿没有多想,也不能多想。

他早就被蛊毒激发的qingyu占据了所有理智,现在的他,不过是凭着本能行事而已。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可以缓解他身上的焦灼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可以帮他

他一只手缓缓的动作着,另外一只手则伸向了温如玉的腰带。

即使失去了理智,他也知道,要做那事,是要脱掉衣服的。

温如玉察觉到傅惊鸿的动作,颤了颤,却并未伸手阻挡。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内力深厚如温如玉,自然一下子就听到了。

然而傅惊鸿却仿佛闻也未闻,依然一动不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

温如玉伸手欲推开傅惊鸿,然而傅惊鸿手里一个动作,他就仿佛被卸下了所有力道。

傅惊鸿只感觉体内焦灼无比,然而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发泄。

他开始有些焦躁

温如玉努力抬眼,伸手一把揽过傅惊鸿的腰。

傅惊鸿只感觉腰上一紧,就被搂住了一跃跳进了了花园中央的假山里。

花园中央的这处假山,造型奇特,中部空心。

而巧的是,这假山中央的空隙,恰能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平躺。

虽然假山四壁有些小洞小口,但却被假山外攀附的苍苍郁郁的绿藤遮得密不透风,让外别的人看不清里头的情形。

温如玉小心屏着气,注意着外头那人的反应。

傅惊鸿却又复重来,朝着温如玉挑眉一笑,慢慢靠近温如玉。

温如玉察觉到外边的人脚步越来越远,还未松口气,就感觉口酥酥麻麻。

他回过头,便看见傅惊鸿垂下头,伸出了一点舌尖,舔着他口的平坦,留下了一点湿滑的痕迹。

温如玉浑身一颤。

傅惊鸿此时已经是被体内的焦灼烧得一点理智也不剩了,大脑一片混沌,他只能下意识的靠近眼前的人,只希望能再近一些再深入一些

下一刻,他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

温如玉跪伏在地上,将他放于下方。

背脊上被细细碎碎的小沙石硌到,傅惊鸿因痛而有了片刻清醒,他抬眼望去

那个平日里总是一派云淡风轻的人,此时却因为沾染了qingyu而变得不再远如天人。

温如玉那总是波澜不惊的眸,泛起了阵阵涟漪,因为yuwang而半敛着。

他那总是一丝不苟束着的发,早就不知道时候散落了下来,滑落了一肩。

而他那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也在方才滚落假山时,沾染上了一些枯叶细沙。

傅惊鸿微微挑眉,凑过去在温如玉耳边轻声道:原来你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模样

热气流动着,温如玉浑身微微一颤,他缓缓垂下头,眼眸半敛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惊鸿却按捺不住了,这些正道君子为何如此做作,箭在弦上,还要考虑什么假道义

他曲起膝盖,慢慢磨蹭着温如玉被外衣下摆遮挡住的那处。

因为方才有人进过,那处已经疲软了下来。

傅惊鸿故意缓而慢的磨蹭着,不多时,他便感觉到那处又挺立了起来。

温如玉却仍然半垂着眼,看得傅惊鸿火起,正待冷笑一声反身扑倒眼前的人,温如玉却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猛然低下头去却只是微微蹭了傅惊鸿嘴角一下。

傅惊鸿愣了愣,便看见温如玉那张白皙如玉的脸,竟然微微晕染了红晕。

方才那样那样也未脸红却因为这连吻也算不上的接触而红了脸

温如玉仍然低着头,脸保持着离傅惊鸿半掌的距离,他倾泻而下的发丝,洒落在傅惊鸿脸上,口

傅惊鸿的外衣早已大开,露出了口的一大片肌肤,以及口的红点。

黑色的发丝,苍白的肌肤,红色的点缀这般景象令温如玉失色半晌,良久,他才慢慢低下头,慢慢的,轻而微的慢慢舔舐着傅惊鸿口。

傅惊鸿有些不满温如玉的慢条斯理,曲起膝来,恶意的顶弄着温如玉早已挺起的部位。

温如玉颤了颤,不小心加重了嘴里的力度,变舔为咬。

傅惊鸿微痛的嘶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却忽

然被撩开了下衣。

待褪下傅惊鸿的裤子之后,温如玉却微微皱眉,似乎是在踌躇如何下

手。

傅惊鸿正想指点一番,却被温如玉忽然送进后方的手指吓了一惊。

温如玉动作十分生涩,然而送进去的手指的姿态却一往无前,在傅惊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一入到底。

傅惊鸿吃痛,只感觉后方火辣辣的痛,体内的灼热也仿佛被硬生生吓退了几分,他正想起身推开温如玉,半起的上身却又被推回了原地。

温如玉又皱了皱眉,道:可是这处埋在傅惊鸿后方的手指曲了起来,竟探索了起来。

他是曾经见过傅惊鸿和那三公子如何翻云覆雨的但却从未想过,这般一处狭窄的天地,该如何容纳那样一个东西。

傅惊鸿怒极反笑,正想出声,却被温如玉接下来的动作堵得失声。

温如玉模模糊糊想起那日里傅惊鸿的模样,便猛然抽出了手指,撩起了自己的下衣,半褪下裤子,将那处早已挺立多时的地方,抵住了傅惊鸿后方。

然而,还未待傅惊鸿反应过来,便猛然一挺到底。

傅惊鸿吃痛,只觉得被顶得眼前发黑。

这般痛,竟让他体内不安的焦灼硬生生的吓退了。

一时间他的所有理智仿佛又重新回笼,清醒过来,傅惊鸿只感觉后背冷汗一片。

温如玉仿佛不觉傅惊鸿的疼痛,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就像平日里一般,道:傅兄那我便要动了他往上顶了顶。

好痛傅惊鸿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眼眶,温如玉的那处和他这个人完全不像符合什么君子,什么温润如玉全都是骗人的

不会痛的温如玉又笑了一笑,喃喃道。

好痛不要了傅惊鸿只感觉那处很胀,很满,而现在,填满那处的地方竟然又胀大了起来不要要被撑破了眼泪盈满了眼眶,傅惊鸿眼前一阵模糊,只勉强看清了温如玉的轮廓。

不痛,不会痛的温如玉笑着,如沐春风。

然而下一刻,傅惊鸿就被温如玉大力的挺入而痛得抽气,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不要走开傅惊鸿被顶弄得几乎失去理智,只能下意识喃喃道。

温如玉轻笑着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莫非,你现在还在想去找其他人

没有没傅惊鸿被重新盈满泪水的眼眶模糊了视线。

好痛虽然他不想哭,可是泪水就是这样不听控制的流了下来。

你想去找谁慕容三公

子温如玉笑着,轻轻念了一个名字。

不是傅惊鸿摇着头否认,却只感觉温如玉的动作越来越大。

那是谁你的二师弟温如玉又笑着念了一个名字。

不是不是傅惊鸿使劲摇头,咬紧了下唇。

不是那是你的小师弟温如玉慢慢的又说了一个名字。

不是不是傅惊鸿被温如玉猛烈的动作顶弄得失了神,只能下意识摇头。

温如玉又笑了。

说不是可是你刚刚明明夹紧了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五指,扣紧了傅惊鸿的下巴。

傅惊鸿被迫抬起头,泪水慢慢流了下来。

不是不是他下意识的,喃喃的反驳着。

温如玉微微一笑,慢慢道: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

只要以后,你别再随便去找其他人

傅惊鸿睁着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只隐隐约约看见温如玉的轮廓,笑起来时候的模样,和往日一样云淡风轻却似乎又有很大的不同。

不是傅惊鸿已经听不清温如玉在说什么了,体内的焦灼卷席重来,夹杂着温如玉猛烈的攻势,将他的理智一把火烧得什么也不剩。

他已经完全听不清楚温如玉在说什么了,只能下意识的反驳着,泪水流了一脸。

温如玉却微微一愣,神情冷了下来。

不是我不要傅惊鸿喃喃道。

温如玉定定的看了傅惊鸿半晌,方才慢慢勾起了一个笑,道:没关系我可以让你,想不起来要去找别人

他伸手揽过傅惊鸿,用力搂紧。

两人的下方,也因为此举而愈发感觉贴紧。

温如玉却慢慢抽出自己的东西,直到完全抽离之后,又猛然挺了进去。

傅惊鸿受不住的长吟出声,温如玉却依然我行我素,缓慢而坚定的将自己送得越来越深深得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感觉用力,始终不自觉下意识用上了内力,仿佛要将身下的人穿透。

温如玉太过用力,傅惊鸿甚至感觉到身下的地面一阵摇晃

就在他感觉他整个人都要被捅穿的时候,他身下的地面似乎也跟着摇晃。

就在温如玉在他体内一泄如注的瞬间,他也颤抖着泄了出来之后

他们二人身下地面忽然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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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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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翻地覆。

傅惊鸿只觉得浑身酸痛使不上劲,后方隐蔽处更是痛得厉害,若不是坠下的一瞬,被温如玉托住了,恐怕就会直直摔下去。

温如玉在地面塌陷的一瞬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托住傅惊鸿的腰,往两边躲了去,方才险险避开塌陷之处。

然而,温如玉那处却一直埋在傅惊鸿后方不曾拔出,这一连续动作,使温如玉那处埋得更深,引得傅惊鸿全身战栗。

温如玉皱了皱眉。

傅惊鸿感觉到后方那物,似又有抬头迹象,连忙起身,欲推开温如玉。

出来。他哑着嗓子道。

温如玉看了他一阵子,方才慢慢退了出来。

后方似乎一时无法适应忽然的空虚,紧紧地收缩了一下。

温如玉闷哼了一声,神情又有些变化。

傅惊鸿怕在这样下去,又是一发不可收拾,连忙果断推开温如玉,动作难免有些大,不小心牵及那处,顿时脸色有些复杂。

温如玉被推开似有些不满,但看到傅惊鸿的脸色,便也没再如何。

傅惊鸿脸色不虞的用袖子擦拭了下大腿处沾的东西,虽然他挺喜欢这身衣服的,奈何现在着实找不到其他东西来擦了。

被压抑下蛊毒后,傅惊鸿情绪慢慢平复,神智也渐渐清醒。

他也意识到目前的状况如何。

对面的温如玉又恢复了一脸温润如玉的模样,慢条斯理的系着衣带。

只是他的眉毛,仍然微微蹙着。

傅惊鸿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他不想解释什么。

他本就是个肆意之人,更何况受蛊毒所制,他也无法强压下冲动。

温如玉似也不想说什么,一时间,两人竟沉默了下来。

傅惊鸿勉强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看着假山终于凹陷下去的洞,皱了皱眉。

这是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温如玉。

温如玉亦然整理好了衣物,抬头望了一眼傅惊鸿。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那双黑沉的眸愣了愣,却马上回复,脸色亦然一脸淡然,若无其事道:这个洞,想必也是慕容府下密道的其中一个入口

他们二人就算再如何肆意如何用力,也不可能硬生生将地面凿出一个洞。

更何况这个洞洞口齐整,一看便知是人口凿出来的。

温如玉没有回答,只是先前了几步,低头望了下去。

假山内部虽有些光线透了进来,却还是十分昏暗,那下面洞不知深浅如何,却

似乎一眼看不见底,尽是一片昏暗。

你刚刚可是碰到了什么机关傅惊鸿下意识便问,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基本肆意如他,也不免得有些尴尬,只能清咳了几声。

温如玉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似乎是有。

傅惊鸿便作势去寻,却忽然被温如玉出声止住了,他道:下面好像有石阶。

傅惊鸿定眼一看,果真在那片昏暗中,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又几块青石板,只是那石阶,离他们所在之地仍有十几尺之远。

若是平时,这点距离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傅惊鸿却皱了皱眉。

温如玉似乎也察觉到了傅惊鸿的处境,朝着他温和道:你现在可是不便

傅惊鸿脸色顿时一沉。

虽然事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被人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实在是抱歉我不该那般对你温如玉面带愧疚之色。

傅惊鸿脸色更沉。

只是我忍不住温如玉脸色愧疚之色更甚。

傅惊鸿脸色沉的转过头。

温润如玉什么的

一定是蒙骗世人的吧

我带你下去如何温如玉见傅惊鸿脸色沉,只好无奈笑笑道。

傅惊鸿看了他一眼。

下面也许就是慕容麟秘密所在之处温如玉也定定的回望傅惊鸿。

傅惊鸿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道:只好如此了。

温如玉微微一笑,如笑春风。

他上去扣住傅惊鸿的腰,在傅惊鸿微愣中,托着傅惊鸿的腰,施展轻功,朝着那石阶处一跃而下。

二人稳稳落下。

傅惊鸿沉着脸推开温如玉,转身朝着石阶延伸下方走去。

温如玉在他身后无奈一笑。

这处石阶十分长,他们走了许久,也不见尽头。

黑暗中亦没有照明之物,他们只能凭着听力分辨方位,提防着会不会忽然有暗器。

然而一路竟十分平稳,平稳得有些出奇。

又走了许久,傅惊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越来越冷了

温如玉沉吟了一下,道:似乎果真如此,方才好像没有这么冷,顺着这密道,似乎越往深处走越冷。

傅惊鸿皱了皱眉,密道的尽头到底有何物

他正思索着,却忽然见前方似乎出现了几丝光亮。

他心里一喜,连忙加

快了脚步,朝着那处光亮走去。

温如玉在身后跟上。

他们走了几步,便见那光亮越来越足,再往前走,便看到前方的密道两旁,各自点缀着一整排的夜明珠。

傅惊鸿不由得有些讶异,他虽曾经也在其他密道里见过这夜明珠,再次见到这般壮观的景象却不免又一次折服了他虽自小身处短袖谷中,对于钱财之物不甚看重,但是他也知道夜明珠能暗夜发光,照如白昼,从来都是千金难求,常人能得一颗已是十分不易,而得到的自然会珍惜的将它好好藏起来用金箱银匣装起来而如今慕容麟却将如此之多的夜明珠镶嵌在暗不见底的密道之中充当照明之物,真不知道该暗叹一声物尽其用还是暴殄天物。

温如玉看着那满墙的夜明珠,只是皱了皱眉,道:这些夜明珠价值连城即便是富贵如皇家,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

言下之意,这些夜明珠,自然不可能是原属于慕容麟

的。

那么便是搜刮来的了傅惊鸿撇了撇嘴笑。

慕容麟竟然藏了那么多魔教的武功秘籍,夺了其他门派的秘籍至宝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可笑那些正派之士竟还奉慕容麟为前辈。

他们继续往前走,越发觉得寒冷逼人。

傅惊鸿运起内功护体,终于才感觉暖和了些。

此时,前方出现了一扇门。

终于,密道到尽头了。

里面会有什么傅惊鸿忽然道。

里面也许会有那些被慕容麟掠来的秘籍至宝,但也可能会有什么其他伤人之物

进去便知道了。温如玉微微一笑道,走前了几步便去旋转开关。

傅惊鸿还未出声,在那扇门大开的一瞬间,忽然一阵逼人的寒意沁透心脾,即便傅惊鸿已经运气护体,仍然被这一阵寒意弄得浑身一颤。

寒意入骨。

傅惊鸿抬头望去,便惊住了。

前面一片,目光所及之处,竟都是一块又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冰块。

巨大的冰块约有十几尺,整间冰室四壁竟堆满了冰块,唯独中间留出一处十尺见方的空地。

空地之上,摆放着一口冰棺。

难怪隔得那么远都感觉到那么冷,原来此处竟有这么多千年寒冰。温如玉打量了一番,慢慢道。

那里面的人是谁傅惊鸿远远的看着那口冰棺,疑惑道。

又是夜明珠照路,又是千年寒冰护棺看来那冰棺之中的人,必

定不是什么寻常之人,至少,于慕容麟来说,不是个寻常人。

不知道。温如玉顿了顿,道:有没有可能是慕容四夫人

佛心琉璃

傅惊鸿亦然一瞬便想到了此人,他了下巴,道:我们上去看看

温如玉不发一言,只是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傅惊鸿便走前了几步,探身看向那口冰棺。

近身一看,他愈发觉得寒气逼人,即便是内功护体,那冰棺上的寒气亦然透过了衣物,令他浑身发冷。

那口棺呈现透明状,里面隐隐约约似有个人影,可惜冰棺周围寒意太重,竟然凝成了一层雾,遮挡住了傅惊鸿的视线。

傅惊鸿皱了皱眉,伸出手,一把掀开了冰棺。

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冰棺下的人亦然露出真容。

傅惊鸿一愣。

冰棺中的人,竟真的被温如玉言中。

佛心琉璃。

若只是看那幅美人画,他还只是惊艳,那么如今得见真容,便是真正折服了。

冰棺中的人,静静的闭着眼睛,眉间一点朱砂,如血明艳。

一袭红衣,风华倾世,即便是面容苍白如雪,依稀也看看出她的绝世容颜。

然而如此美人,如今不过也已魂归九天,独留个残躯罢了。

只是

冰棺中的人那一袭红衣如此明艳,竟不像是死去之人。

她的五官也不见有一丝老去,体不见有一丝腐朽,脸色虽则苍白,却仍然如生人般。

整个人仿佛只是静静睡在那里般,仿佛下一刻便会醒来。

但是又有哪个正常活人,会无端端跑去睡棺材

她是死了,还是活着傅惊鸿有些不确定的问。

温如玉走近了些,看着冰棺中的人,若有所思道:应该是死了。

可为何,她的尸首竟保存得如此好傅惊鸿看着冰棺里的人,十分惊疑,即便千年寒冰有护棺之用,可也不可能保证人的尸首经久不腐,完好如初。

傅惊鸿说着,便想伸手去触碰那尸体,看是否还温热。

且慢。温如玉忽然道。

傅惊鸿愣了愣,不解回望。

佛心琉璃的尸体经久不腐,应该是别有缘由温如玉缓缓道,他抬头望向傅惊鸿。

哦傅惊鸿挑眉。

方才开棺之际,你可曾闻到一阵异香温如玉问。

傅惊鸿疑惑的点

了点头。

虽只是一息间有股淡淡的香味,转瞬即逝,但他的确是闻到了,但若是温如玉不提,他也记不起来。

那股异香有问题

温如玉沉吟道:我曾有幸看过一本百蛊录,上面记录了数百种苗疆之地的至毒之蛊以及其他有奇用的蛊其中有一种蛊,是用以各种毒物喂养而长大的百炼毒虫制成的,这种蛊制成功之后,便能驱尽方圆十里之内的毒虫,其他虫子亦然不敢接近,这种蛊还有一种功用,便是能保证人死后尸首经久不腐,这些蛊虫会在人的五官经脉之中游走,驱走死气

而且温如玉顿了顿,道:据那书中所说,白炼毒虫每蜕壳一次,被种下蛊之人便能得到一丝生气,如此往复几次,那死人便能返生

怎么可能。傅惊鸿不由得皱眉,如此玄幻诡异之事死人回生

我亦觉得荒谬,温如玉摇了摇头,道:可是那书中便是如此记载的,但是就算佛心琉璃能返生也无用,白炼毒虫蜕下的壳乃是剧毒之物,那人即使果真吸收了生气返了生,浑身上下也尽是毒素,更何况那人返生之时,便是百炼毒虫死亡之时,百炼毒虫一死,流尽周身毒血,那人焉有不死的余地除非

百炼毒虫何时蜕壳那人要几次才能返生傅惊鸿愈发惊异。

百炼毒虫据说三年蜕一次壳,六次之后那人就能借此返生温如玉道。

你方才说,除非傅惊鸿顿了顿,道:除非什么

除非,能有人在那人返生之际,亦是百炼毒虫死亡之前,以雌蛊虫将百炼毒虫引出体外,但是如此一来,那个以身引蛊之人便会因为百炼毒虫的毒身亡,亦不过是以一命换一命罢了而且那雌蛊虫极其难寻。

雌蛊虫傅惊鸿一愣。

据说雌蛊虫只生于极之地,寄生于雌蛊果之中,天下之大唯只一条,母蛊死子蛊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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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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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傅惊鸿先是一愣,而后仔细想明白,只觉得内心一寒。

怎么会如此巧

若是温如玉所说的属实有人想令佛心琉璃起死回生,必定要寻到那条全天下独一无二的雌蛊,而现在那条雌蛊,就寄生在他身上。

而他现在,就站在佛心琉璃面前。

若说的巧合,又怎么会如此巧

若说不是巧合,那么

傅兄那边温如玉发现傅惊鸿的呆滞,轻声唤了一句。

傅惊鸿瞬间转醒,却发现后背冷汗淋漓。

怎么了他恢复了神色。

若是真有人故意将他引到这里来为佛心琉璃做祭品,那个人又会是谁

慕容麟

那个黄衣人

难道他三番四次遇见慕容麟和那个黄衣人,都是被人故意引着的,然后一步一步走向这里

莫非从他踏入慕容府那一刻起,便已经一脚踩入了这个陷阱里

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妥温如玉微微皱眉看着傅惊鸿。

无事。傅惊鸿垂下眼帘。

那个黄衣人到底是谁

那个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不管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绝对不可能乖乖妥协。

温如玉又一皱眉,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停顿了下来。

有人来了。他脸色一沉。

傅惊鸿也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但是此时想躲又能躲到何处

这里四处只有巨大的千年寒冰,只有中间有一口寒冰棺。

已是无处可躲。

温如玉显然也已意识到并无可躲藏之处,只能硬着头皮,等那人进来。

傅惊鸿屏气凝神,双手已经暗暗运气,定定的看着出口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断袖谷的武功多而杂,武器亦是如此。

而傅惊鸿习的武功,更是糅杂百家之长,他虽无专属武器,任意一把武器却都能上手来,武功招式也是随手拈来。

真正的高手,摘花立叶亦可伤人。

傅惊鸿便是如此。

他手中虽无武器,他自己本身却是武器。

他定定的看着前方,隐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的手,却已经捻住了一颗小石子。

若是来人不善,他便立刻以内力击出这颗石子。

虽说正道武林最不屑以暗器伤人

但他傅惊鸿,可不是什么良善

之人。

那边的温如玉也微微皱了皱眉,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淡定自如。

只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沉,看着门口,若有所思。

那人终于来了。

远远的便看见了一袭黑衣。

哈哈哈哈你们这两个无知小辈,本想过几日再对你们下手,看来现在却是留不得了。来人却是慕容麟,离冰室入口还有几丈远,他便大声喊了一句,这一句深含内力,若是寻常人,只怕会被这一句震得两耳发鸣,只可惜,冰室里的两人,却不是什么寻常人。

傅惊鸿微微皱眉,他顿了顿,本想一击而发的石子,却又被握在里手心里。

他本想等那人一进来便出手,可是见来人是慕容麟,他却又忽然转变了心思。

慕容前辈。一边的温如玉,却只是微微一笑,喊了一声。

哼慕容麟一声冷哼,看着一袭白衣的温如玉,冷冷牵动嘴角。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完全不见先前那看着后辈时的欣赏,更不见看着佳婿的满意。

你也算是一个可造之材,原本我想留你,可惜你现在知道得太多了。慕容麟冷冷的说。

既然温如玉发现了这个冰室,那么温如玉肯定是发现了慕容府下四通八达的密道。

那么他自然也会发现那些魔教的武功秘籍

想到此处,慕容麟的表情更显狰狞。

他慢慢拔出了手里的剑,只见剑光四溢,使这原本就被千年玄冰照得亮堂的冰室亮如白昼。

剑,自然是好剑。

但是能不能见剑的威力施展出来,还要看持剑人的武功如何,能将剑的威力施展出几分若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落入一个山野村夫手里,也不过是落得个杀猪的用途,能威慑的,也只有他手下的猪而已。

纵然如此,温如玉却不敢怠慢,他也慢慢拔出了手里的剑。

二人对峙着。

那边傅惊鸿看着二人,眉目微挑。

就在这一刻,慕容麟已抢先出手,一剑便是刺向温如玉心腹之处。

顿时杀气四溢。

一出手便是杀招,温如玉也明白此时留情不得,只能全力以赴了。

温如玉以剑相抵

,一招一式犹如行云流水。

慕容麟一招一式皆为杀招,每一招都恨不得将温如玉置于死地。

转眼之间,那四处的千年寒冰上,都是被剑气划过的痕迹。

但是唯有中央的那口寒冰棺,却是一丝痕迹都无。

显然是慕容麟故意避开,而温如玉又是有心相护。

傅惊鸿百无聊赖的看着二人。

温如玉显然游刃有余,但是奈何以前之人,也曾经算是他前辈,他每一招每一式虽无留有余地,却每一剑都没有攻向慕容麟的七寸

看来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慕容麟则完全不同,招招攻向温如玉心口喉咙处,剑剑杀气四溢,若是温如玉一不留神,便会立刻毙命。

傅惊鸿不想再看下去,便准备出手打破这平衡。

他捻住了手心的小石子,屏气凝神。

待慕容麟又准备将手里的剑刺出去的时候,他运起内功,凝于指尖,将手里的石子了出去。

慕容麟虽说是与温如玉对峙着,却仍然留了几分心神放在傅惊鸿身上。

他虽从前并未听闻过傅惊鸿的名头,也没见过傅惊鸿出手,不知他深浅,但是谨慎如慕容麟,自然不会让如何一个能将他置于不利之地的棋子出纰漏的。

那颗石子划空而来,他连忙侧身一躲,却只是险险躲过,还未等他松一口气,一把寒光四溢的剑却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温如玉正一脸沉静的看着他。

你们卑鄙小人居然背后暗算慕容麟眉毛倒竖,喝道。

温如玉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却被傅惊鸿打断了。

对付卑鄙小人,也不需要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傅惊鸿笑了笑说,又道:这不是你们正道之人常说的么

慕容麟冷哼道:看来阁下是魔教之人

是又不是,那又如何傅惊鸿笑着说,你们正道的人都开始习魔教的武功了,看来离天下大同的日子也不久了

慕容麟脸色铁青,自知秘密被人撞破。

不过若是被其他正道的人知道我倒是很好奇呢傅惊鸿挑了挑眉。

哼慕容麟冷哼,正待说什么,喉咙处的剑却堵住了他的话。

温如玉白皙修长的手握着剑,剑尖顶在慕容麟的脖子处。

一旁的傅惊鸿又笑了起来。

不对。温如玉脸色忽沉。

怎么傅惊鸿顿了顿,他忽然闻到一阵异香。

不对

这一股异香他先前便已经闻到了,只是现在,那股异香,却越来越浓了。

很浓很浓

他忽然觉得手脚开始无力泛冷起来。

傅惊鸿心里一惊,莫非那股异香有毒

不过想来也是,竟然这异香是百炼毒虫发出的,自然是有毒的

但是先前明明没事,为何现在却

温如玉脸色一冷,道:百炼毒虫蜕壳了。

傅惊鸿一愣,想起温如玉先前说的话来。

现在,却是该如何

冰室里的异香越来越浓,他们二人只觉得无力空乏,有些站立不稳。

而慕容麟,却趁二人疏忽大意的时候,忽然挣脱了温如玉的剑。

没等二人反应过来,慕容麟已经走了几步远,此时已然站到了冰室门口。

哈哈哈哈百炼毒虫蜕壳之时,便要生食人补充血,你们便等死罢慕容麟冷笑几声,夺门而出。

温如玉和傅惊鸿却是大量吸入了那异香,手脚冰冷无力。

傅惊鸿咬了一口下唇,一丝血顺着下巴留下。

手脚却仍然冰冷无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容麟闪出了冰室,一抬手,按下了大门机关,一扇大石门沉沉降下,发出了沉厚的闷响。

断龙石温如玉皱眉道。

断龙石一旦放下,除非有人能从外边打开门,否则里边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出去。

二人顿时心凉如水。

冰室里的异香却是越来越浓了。

傅惊鸿回头看那冰棺,却看见那冰棺盖子被缓缓抬了起来。

冰棺中的人,缓缓坐了起来。

一袭红衣,青丝倾泻而下。

容貌如初,艳绝天下,却只有那双美眸,紧紧地闭着。

傅惊鸿心中大惊。

莫非下一刻,佛心琉璃便会睁开眼,活过来

果然,下一刻,佛心琉璃睁开了眼。

可惜那双美眸,却只有一片眼白。

一只身形肥大的约有人一指的血红色百足虫子,从佛心琉璃的眼眶里,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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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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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血红色虫子浑身皆是密密麻麻的毒刺,看着便让人头皮发麻。

它慢慢蠕动着肥大的身子从佛心琉璃的眼眶处爬将出来。

傅惊鸿试图退后几步远离那冰棺,可惜腿脚无力,十分费劲也只能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冰室之中的异香越来越浓。

那条虫子仍然慢慢蠕动着,眼看马上就要爬出来了,它那肥大的身体在佛心琉璃的眼眶出蠕动着,费劲的往外爬。

傅惊鸿费劲的转身朝向温如玉,却见温如玉也是脸色沉沉,握着剑的五指泛白。

你看的那百蛊录中,有没有记载如何克制百炼毒虫之法傅惊鸿眼见那虫子即将爬出来,只觉冷汗涔涔。

没有,温如玉苦笑了一声,道:那位写百蛊录的前辈,对这百炼毒虫大约只是道听途说的,提及之时也只是轻描淡写略略带过,除了方才我所说的外,其他的诸如克制之法并未提到半分

不过温如玉顿了顿,皱了皱眉道,那位前辈似乎有提到,这百炼毒虫只有褪壳之时方能暂时离开宿主体内,不过一旦离开宿主体内超过一个时辰,便会死去所以这百炼毒虫在一个时辰之后,必定要重回佛心琉璃体内。

一个时辰傅惊鸿摇了摇头,他们如何等得起如果内力还在还好说,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连一只虫子都斗不过,可是现在的他们却内力全失,手脚乏力

温如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带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好硬拼了

傅惊鸿正了正色,知道没有周旋的余地了,只能屏气凝神,严阵以待了。

那条百炼毒虫已经完全从佛心琉璃的眼眶处爬出来了,它身长越有人半臂长,在佛心琉璃脸上留下了长长的血迹,甚是骇人。

温如玉定定的看着那血红色的虫子,满脸戒备之色。

傅惊鸿亦然攥紧了手里的几颗石子,待时而动。

百炼毒虫浑身浸染了血迹,很是骇人,尤其是在傅惊鸿看清他背上的翼后。

他心中顿生不祥之感,还未等发问,就已经看到那条血红色虫子抖了抖背上黏糊的翼,忽的展开了。

傅惊鸿心中一沉,便见那血红色虫子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飞来。

那虫子的速度极快,势如破竹。

温如玉的反应更快,他当机立断,在那虫子飞身而来的一瞬间,便挥剑相向。

只听得一声剑声清啸,那血红色虫子便已经被斩成了两截,掉落下去。

傅惊鸿见那虫子被劈成了两段,还未松一口气,便见那掉落地上的两段仍然未死,仍然在地面上蠕动着。

这是他大惊,便见那两段各自成活,又迅速生长了起来,片刻便变成了两只一模一样的血红色虫子。

温如玉也是一脸惊奇之色,显然没想到这百炼毒虫竟然这般神奇。

不过想来这百炼毒虫既然能令人死而复生,它自身能起死回生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那两条百炼毒虫仿佛有商量过的一般,一条朝着温如玉去了,剩下的一条朝着傅惊鸿而来。

温如玉连忙持剑相抵,阻住了朝着他冲来的百炼毒虫,但这次他却不敢用剑去砍了,谁知道这百炼毒虫会不会又分裂出几条出来。

这边傅惊鸿却有些苦了,即使失去了内力,他也自信可以用手里的石子一击击碎百炼毒虫,可是若是这毒虫又会起死回生那可如何是好

若是百炼毒虫可以永无止境的起死回生傅惊鸿已经不敢再想,只能将手里的石子投出去。

那颗石子当即将那百炼毒虫砸出了一身血,但是果不其然,那百炼毒虫很快又蠕动了起来。

眼见那百炼毒虫又朝着他逼近,傅惊鸿连忙弹指又是一块石子。

那边温如玉以剑阻挡百炼毒虫亦是应接不暇,战况危急。

就在此时,温如玉却忽的剑锋一转,将那虫子拍飞了出去。

傅惊鸿余光间见温如玉从怀里掏出了什么,顿了顿,也运力将指尖石子投了出去,虽然还没有恢复内力,但是他现在也渐渐恢复了几分力气,这一击总算有了七八分力道。

那虫子一下子被击出了几尺远。

而温如玉已经亮出了他刚刚掏出的东西一个扁平的竹筒。

只见他飞快打开了竹筒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用糙的土纸制成的火折子。

火折子见风便燃,瞬间就起了火星。

那百炼毒虫仿佛极其惧怕这

火星,连连往后蠕动着。

傅惊鸿朝着温如玉身边走了几步,顿了顿,道:你怎么知道这百炼毒虫怕火

他挑了挑眉又道:你方才怎么不拿出来

温如玉见状苦笑,道:想来这天下百虫皆是怕火的,只是我一时之间没想起来本来这火折子是当初师傅给我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现在却用到了。

傅惊鸿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远处那两条百炼毒虫呆在那火光无法照到

之处,虽然碍着火光并未前进一步,却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虎视眈眈。

只是这火折子恐怕支持不了多长时间温如玉皱了皱眉道。

傅惊鸿四处望了望,便在那冰室门口角落处发现了一堆衣物碎屑。

温如玉也随着傅惊鸿的目光看见了,他道:大概是之前那些被慕容麟送来喂百炼蛊虫的人留下的

傅惊鸿挑了挑眉。

竟然连骨头都不曾剩下。

温如玉道:我们过去将那些衣物拿来烧了吧。

傅惊鸿点了点头,如今也是不得不如此了。

他们两个便拿着火折子朝着那角落处走去。

身后那两条百炼毒虫也随着一道,他们往前走一步,那两条虫子便向前蠕动一步,步步逼近,却是不敢越过那火光照到之处。

他们走到了那处角落,便拾了几块大块的衣料,点燃了。

火光大了起来,那两条虫子又退后了几步。

傅惊鸿终于松了一口气下去,顿时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卸了力一般。

背后的衣衫也被冷汗湿透,方才竟是命悬一线,险些丧命黄泉了。

温如玉也是松了一口气,扶着剑缓缓坐下。

傅惊鸿没有坐,他趁着那两条百炼毒虫不敢逼近,便朝着冰室门口走了过去。

他左右探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机关,更找不到开门之法。

他虽早知断龙石一旦落下,除非外面有人开门,否则里头的人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将门打开,可是他却不想乖乖束手等死。

即使躲过了催命的毒虫,若是无法从这冰室之中离开,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而已。

傅惊鸿了几遍那冰室门,没出什么玄机,只好回转过来,走到温如玉身边坐下。

温如玉正在运气调息。

此时冰室里的异香已经消散了,他们的内力也在逐渐回体。

傅惊鸿便也开始运气护体。

他们方才处于紧张之中不觉寒冷,但毕竟是处于寒冰室之中,如今一放松下来,才觉浑身冻得僵硬。

火光几阵摇曳。

傅惊鸿缓缓睁开了眼睛,温如玉已经调息完毕,正在往火堆里添布条。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好他看着温如玉的动作,慢慢问道。

温如玉的动作顿了顿,道:等。

等傅惊鸿挑了挑眉。

等人来救我们。温如玉将一件上衣残片丢了进去。

傅惊鸿定定的看了看温如玉在火光摇曳中而略显朦胧的脸,忽觉定下心来。

方才还烦躁不已的心,似乎也平静了不少。

既然温如玉说会有人来救他们,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堆残衣碎布便烧完了。

此时一个时辰也已过去,那两条百炼毒虫甚是不甘也只能打道回府。

只见它们蠕动着肥大的身子,爬上佛心琉璃的脸部,顺着她的眼眶爬了回去。

傅惊鸿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

若是佛心琉璃真的能起死回生,身上却带着这么两条毒虫,换成是他恐怕也宁可死不愿生。

他们烧光了碎衣碎布之后,无奈只好各脱了一件外衣烧了取暖。

但两件外衣也很快烧光了。

他们只能不甘心的看着火堆灭了。

只着了一件内衣亵裤的傅惊鸿打了个寒颤,即使有内力护体,却仍然觉得寒气透心。

温如玉也只着了一件内衣,他看了看紧咬下唇的傅惊鸿,朝着他的方向凑过来了一点。

两个人抱着没有那么冷。他微微一笑道。

傅惊鸿不疑有他,靠向了温如玉那边。

温如玉伸出手搂住了傅惊鸿的腰,两个人的腰身叠加在了一起。

一阵温暖传了过来,虽然气息很陌生,傅惊鸿却觉得很安心。

他默默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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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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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再次醒来之时,却是被一声轻笑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过了片刻,方才慢慢想起他目前的情形来。

他和温如玉被慕容麟关在了冰室里,然后

然后他抬起头,发现站在他前方的身影,竟然是沈碧水。

青山风流,眉眼轻佻。

他的手松松的持着那把桃花扇,将扇尾抵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下的锁骨处。

此时,他正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傅惊鸿只着了一件内衣和亵裤的傅惊鸿。

以及他身后同样衣衫不整的温如玉。

唉沈碧水挑眉轻叹,道,我们在外边拼命,你们却在此地缠绵

傅惊鸿皱了皱眉,才醒悟过来他们二人衣衫不整相拥而眠,难免引人误会

虽然他们之前的确有过一些不明不白,可是昨夜他们分明是清清白白的。

傅惊鸿还未说什么,温如玉却已经站了起来。

他虽只着了一件白色底衣,然则与沈碧水比肩之时,气势却不曾输其分毫。

温如玉先前了一步,恰好站在了傅惊鸿身前,恰好挡住了沈碧水望向傅惊鸿的目光。

沈碧水轻轻的笑了一声,转了转手中的桃花扇。

傅惊鸿坐了起来,发现冰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显然是沈碧水从外边将断龙石打开了。

外边情况如何温如玉问道。

不好,沈碧水嘴里说着,眉眼却微挑含笑,道,外边乱得很,你们二人却在此地这般享受

温如玉皱了皱眉,又问道:慕容麟如何了

沈碧水见温如玉一脸正经严肃,便也不调笑了,道:三天前我发现你们不见了,就知道你们肯定是被慕容麟那老家伙给抓起来了,不过我并未声张昨日武林盟会上,慕容麟在所有赴会之人的杯里下了毒,当场撕破了脸皮,他将各大门派的长老或是重要人物掳了去,以此威胁各大门派七天后拿他们门派的秘籍亦或者至宝交换。

原来他的目的在此温如玉皱了皱眉头,他望着沈碧水,又道,他下了什么毒你可曾中毒

沈碧水悠悠道:若是我中毒了,此时就不会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了

他又道:慕容麟下的毒似乎是苗疆特有的奇毒,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内力被制,浑身无力

听到此处,傅惊鸿皱了皱眉,又是苗疆那所谓的奇毒,和他们之前的症状倒

是很像。

昨日武林盟会上那些内力深厚的高手都被封住了内力,不然不会那么轻易被慕容麟得了手幸亏我之前有所察觉,并为饮下慕容麟准备的茶水,而后萧枕寒和柳闲琴及时赶到,和我联手勉强制住慕容麟,他才领着人落跑,留下一言让各大门派七日之后带着秘籍或是其他宝贝去一个叫此恨阁的地方交换人。

也不知道慕容麟是练了什么邪功,他的内力忽然比之前多了一大截,如果不是萧枕寒和柳闲琴,恐怕我现在也不可能这么完好无损

言及此处,沈碧水不由苦笑。

萧枕寒,柳闲琴

莫非是武林四大公子的另外两位

傅惊鸿微微念动,却并未深究。

慕容麟逃走之后,我顺着你留下的记号找到此处结果一开门却看到这番情景,你让我这个疲于奔命的人情何以堪啊说了半天正事,沈碧水又不正经了起来,看着温如玉傅惊鸿二人,眼波宛转,调笑之意甚浓。

温如玉道:我们被慕容麟关在这冰室里,只好如此取暖了。

沈碧水却只是挑眉轻笑。

不管如何,我们现在先出去吧你们现在安顿到何处温如玉装作没有看见沈碧水的神色。

我们现在仍然住在慕容府,慕容麟已经逃走了,留下了偌大一个慕容府,不住白不住那个老家伙还真是狼心狗肺,老婆孩子一个都不要了,只带着他那些不知道哪里冒不出来的手下走了,沈碧水叹道,那个慕容五小姐令人头疼,她爹扔下她跑了之后,她就在那里又哭又叫大发小姐脾气,还嚷嚷着她爹绝对不可能丢下她云云

你不是专门哄女人的么温如玉淡淡道。

我是喜欢哄女人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啊,那种刁蛮骄横的,我可消受不来沈碧水作心有余悸状,不住摇头。

那慕容三公子,也被留下来了在旁边听了许久,傅惊鸿忽然

开口问道。

慕容三公子沈碧水挑眉想了想,道,你说的可是那个病怏怏的药罐子他也留下了我们搜寻慕容府的时候,在一处别院看见他其他慕容府的下人丫鬟无不是胆战心惊生怕连累,就连慕容大夫人也战战兢兢失魂落魄唯独他神色平淡,似乎早有所料

他现在还在那偏院傅惊鸿又问。

还在,不过我们派了几个人守住了那院子其他几个什么慕容夫人小姐,都被

关在了正厅里,也围了十几个人镇守不过估计慕容麟已经把他们当做弃棋了,想来也不会再回头来救人了。沈碧水颇带讽刺的一笑。

一旁的温如玉皱了皱眉。

我们出去吧。他道。

自然无人有异议。

从冰室出去,他们三人很快就顺着慕容府四通八达的地道回到了地面。

回到地面之后,温如玉和傅惊鸿先是回去客房换了一套衣服,然后随意吃了些东西,才随着沈碧水前往正厅。

慕容府的人都被关在那里,各大门派的人也暂时留在那里养伤。

昨日我们这边的人都内力被制,很多人都受了伤幸好萧枕寒和柳闲琴及时赶来,他们还请来了鬼手神医,才解了其他人被慕容麟下的毒。沈碧水边走边道。

鬼手神医傅惊鸿疑惑道。

他之前不曾听说过这个名号

鬼手神医华清流,据说是天下第一神医,又换了一袭白衣的温如玉看着他道,他极通歧黄之术,妙手回春,据说能起死人,白骨

起死人白骨

傅惊鸿心里暗笑,若真是如此神乎奇乎,那慕容麟也不必去找什么百炼毒虫救佛心琉璃了,直接请那位鬼手神医不就得了

不过慕容麟如此重视佛心琉璃,又为何丢下他和佛心琉璃之子慕容商

这是他方才一直疑惑之事。

前方的沈碧水停了下来,傅惊鸿便和温如玉停止了交谈。

眼前仍然是慕容府的正厅,然而短短几日,却已经是天翻地覆。

原本正中镶嵌着慕容府三个苍劲大字的牌匾已经掉落了下来,此时正静静躺在地面上,已然四分五裂。

内厅原本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瓷器装饰大多数已经被推翻在地,有些名贵无比的前朝文物也摔得四分五裂,满地的碎片渣子

傅惊鸿颇是遗憾的微微一叹。

此时慕容府正厅挤满了各大门派的人,他们从昨日到现在,都忙着和慕容麟拼命,估计不久之前才歇战,此时大厅内一片狼藉,那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狼狈。

许多人受了轻伤,正包扎着。

傅惊鸿略略扫过全场,便发现了一个白色身影,正在给一个浑身皮开绽的人上药。

那人亦是一袭白衣,然则浑然不似温如玉温润如玉,而是泠泠的冷意。

那人虽在给人上药,眸里却一片淡然之色。

那人便是鬼手神医华清流。温如玉见到傅惊鸿的目光,便开口道。

所谓的神医,不都是漠然于世,不屑救人的么傅惊鸿看着华清流道。

温如玉顿了顿,笑道:这我曾经救过华清流一命,他许我承诺,若是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便不会袖手旁观以此回报。

原来如此以他一人之命换这里几百号人的命,他的命倒是值钱。傅惊鸿轻笑道。

温如玉噎住了。

你就不能说这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么沈碧水听到傅惊鸿的话,不由得挑眉笑问。

傅惊鸿瞥了他一样,不作回答。

都说医者仁心,当以悬壶救世,然而这华清流,却不是因为想救人而救人,而是因为曾经被救过,为报恩而不得不救人。

萧兄。似乎看到什么人,沈碧水忽然开口叫道。

傅惊鸿回过神,随之看去。

只见一个手持碧玉箫的男子,从远处走来。

那人身形清癯,萧疏轩举,一身难掩清狂。

看似轻世傲物。

那人便是轻云公子萧枕寒。温如玉在傅惊鸿轻声道。

人生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那人倒是颇有几分超脱尘世,浑然世外之感。

傅惊鸿心道。

萧枕寒亦然越走越近,他看着温如玉笑道:温兄半年未见,你可记得那日我们纵酒猖狂今日当再浮三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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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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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笑道:自当奉陪。

一旁沈碧水也笑着道:我也来凑一壶。

萧枕寒大笑。

三人是旧日相识,一时相谈甚欢。

过了约半盏茶的时间,他们三人似乎才想起当下的情景。

温如玉问萧枕寒:慕容麟可曾伤到你

萧枕寒笑道:慕容麟虽练了邪功武功暴涨,但内力不稳,我和他对上并不是十分吃力只是他不知道哪里请来了魔教里的高手,我与沈兄柳兄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方才险险压制住局面,最后却还是让他们逃了去

温如玉皱了皱眉道:慕容麟居然还和魔教的人有所勾结他顿了顿,又道,不知柳兄现在在何处呢

萧枕寒道:柳兄不喜人多,不知道寻了哪处偏僻处抚琴

温如玉笑了起来:柳兄果真爱琴成痴。

萧枕寒大笑。

傅惊鸿趁机打量了一番萧枕寒。

这萧枕寒长相亦不亚于温如玉或沈碧水,只是不似温如玉那般温润,亦不似沈碧水那般轻佻,却是别有一番风韵。

萧枕寒这才留意到一边的傅惊鸿,笑着问道:不知这位是

傅惊鸿微微一笑,道:在下傅惊鸿。

萧枕寒也道:在下萧枕寒。

一边的沈碧水似是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一阵喧哗声边响了起来。

傅惊鸿正待听仔细,便看到一个红色身影自内厅走出。

桃之华仍是那般风华无双,如画的容颜上眉目生动。

他微微走动,周围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那些江湖人士,看着缓缓而来的桃之华竟都惊住了。

果然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

傅惊鸿内心笑道。

桃之华冷哼一声,那些盯着他看的人便尴尬回头。

桃之华又冷哼了一声,转过头看见温如玉沈碧水时,脸上的表情才柔和了些。

小桃花,你来了沈碧水语调微微上挑,甚是轻佻。

桃之华瞥了他一眼,不愧是美人,虽是颇为不满的一瞥,却也烟波宛转,令人遐想无限。

沈碧水笑得更为轻佻。

桃之华不去看他,转向温如玉,他微微动容,却又欲言又止。

温如玉温雅的笑着。

桃之华的眼神略略黯淡,最后撇过头去。

傅惊鸿在大厅转了一圈,没找到他两个小师弟。

他叹了一口气,正待到后院再寻,转身之时却看见了一袭白衣的华清流。

他一头发丝被一月白色的发带松松的束在脑后,自腰后洒下。

撇去他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其实他的长相也十分秀雅绝伦,白肌如瓷,肤如玉雕,五官宛若水墨山水画般,眉如淡描,眸似点染。

奈何他一脸冷然,将那幅水墨画硬是添上几笔寒意。

他那个二师弟的冷,只是对于外人的戒备,用外表的冷漠掩饰心里的不安,然而一旦放下戒备,便会十分驯服也便是外冷内热。

而华清流的冷,则是真正的冷,即便是对着熟识多年的人,亦是一脸冷冰冰。

想起二师弟,傅惊鸿忽然一笑。

他曾经爱慕过小师弟,因而怨过二师弟而他之所以执着于小师弟,是因为前世的小师弟表现得那般温良纯善,于处于黑暗之中的他来说宛若一丝晨光,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抓住那抹光哪怕那并不是真的。

小师弟自然不是真的温良纯善,从小在断袖谷里的养大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善良之人。

然而二师弟不同,他是在十五岁那年才入的谷,虽然身负血海深仇,然而他本未泯,骨子里仍然透着几分善良,不易觉察,却并未消失。

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总是不由自主想要抓住一丝光亮,他是这样,小师弟亦然。

华清流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冷冷的扫了傅惊鸿一眼。

傅惊鸿对他微微一笑。

华清流一脸冷若冰霜,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傅惊鸿一番,手里正在包扎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傅惊鸿亦然微微笑着。

华清流一袭白衣已经染了几丝血迹,然而却丝毫不曾减损他的气质。

相反,那些血迹却将他愈发衬托得出于淤泥而不染之感。

华清流打量着傅惊鸿,忽然停下手,却是已经包扎完了。

那被包扎好的少侠道谢之后便起身走了,华清流却一直冷冷的盯着傅惊鸿。

傅惊鸿心里疑惑,脸色却并未表现出来。

他似乎在华清流眸里看到了一丝异光

虽然稍瞬即逝。

只是转瞬,华清流又恢复了冷然,他看着傅惊鸿,看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你是何人

他的声音如人,冷冷的,宛如瓷器与瓷器碰撞时,清脆而冰冷的敲击声。

傅惊鸿微微一笑

道:傅惊鸿只是个过路

人罢了。

华清流看着傅惊鸿,露出了一丝迟疑的情绪。

傅惊鸿不解。

华清流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

傅惊鸿心下疑惑,脸上亦然微笑。

华清流走得近了些,傅惊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草的味道。

那种常年浸润于药草之中的味道,略显清冷,淡而不散,凝而不显。

华清流走近他身边,似是探鼻闻了闻,随之皱了皱眉头。

傅惊鸿愣了愣,心想该不是神医嗅觉良好,闻到了自己身上曾经三天没洗澡的气味

不然等下还是先去沐浴一番好了

过了半晌,华清流方才开口道:你身上有蛊的味道。

傅惊鸿彻底愣住了。

蛊的味道

莫非,他在说那个雌蛊

这这是闻得出来的吗

华清流定定的看着他,道:但是,我却看不出这是什么蛊。

这天下间,没有我解不了的蛊

他咬了咬嘴唇,接着道:莫非,是那个魔教邪医下的蛊

傅惊鸿先是震惊于华清流竟会做出这般稚气的动作,而后又愣了愣,魔教邪医又是何人

华清流定定的看着他,眸里闪烁不定。

傅惊鸿默默后退半步。

你身上,是什么蛊华清流顿了顿,方才缓缓道。

他冷冷的看了傅惊鸿一眼,脸上,却似乎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傅惊鸿瞬间惊悚了。

你身上,是什么蛊华清流定定的看着傅惊鸿,又重复了一遍。

傅惊鸿轻咳了几声。

那雌蛊据温如玉说,天下唯一,华清流不曾见识过也不出奇。

但是这种事情要他如何说好

雌蛊什么的,一听就不像是会下给男子的蛊

华清流定定的看着傅惊鸿,似是一脸期待。

傅惊鸿默默的撇过头。

良久。

师兄~

一声呼唤打破了沉默。

傅惊鸿沉默转过头,看见白练华扑身过来,他之后便是默默释放着冷气的冷栖轩。

几时不见,白练华身量似乎又高了些。

然而他的长相仍略显稚气,却正是少年最好的年华。

看见傅惊鸿在这里,白练华朝着他走了过来,委委屈屈的喊道:师兄,你

到哪里去了,我们找了你好久

傅惊鸿看了看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冷栖轩,笑了笑道:出去玩了一圈,回来之后才发现竟然发生这么大件事。

去哪里了师兄怎么不带我去白练华瞪圆了眼睛。

只是随便走了走而已。傅惊鸿轻描淡写的说,说完便转向冷栖轩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白练华委屈揪他衣角。

傅惊鸿笑着,揉了揉白练华的脑袋。

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眸光动了动,道:随着你。

傅惊鸿道:那我们现在慕容府住下,过几天跟着过去瞧瞧吧。

虽然慕容麟和正道江湖的恩怨与他们无关,但是跟着看看热闹也不错。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热闹。

冷栖轩默然点头。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华清流待了许久,见傅惊鸿无意理睬他,便冷冷的瞥了冷栖轩白练华二人一眼,又颇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傅惊鸿

随后,他不甘的咬了咬唇,拂袖走了。

傅惊鸿心里无奈的笑。

华清流该不会是对他身上的蛊,惦记上了吧

冷栖轩看着华清流离去的背影,眸里冷了几分。

白练华扒拉着傅惊鸿的袖子,在他肩上蹭了蹭,问到:师兄你什么时候和鬼手神医如此相熟我怎么都不知道

傅惊鸿心道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道:方才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那他为何对你如此不同白练华抬起头,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心道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道:大约是觉得我英俊潇洒不若凡人吧。

白练华默默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微微一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白练华默默撇过头去。

师兄,那边沉默了许久的冷栖轩终于开了尊口,道,你饿了吗

傅惊鸿愣了愣,感觉自己似乎的确有些饿了。

虽然方才来之前随意吃了些东西,但是也只是潦草的填了下肚子而已,过了这么一阵子,还真有些饿了。

而且他已经三天不曾沐浴,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我是有些饿了,我先去吃些东西你们先回客房,等下我找你们说些事。

冷栖轩沉稳的点了点头,白练华颇有些不舍的拽住傅惊鸿的袖子。

傅惊鸿微笑的把衣袖抽了出来,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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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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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沐浴完毕后,便找了一身新衣服穿上。

穿好衣服之后,傅惊鸿并不急着走,他坐下来倒了一杯茶。

他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用手指轻轻刮了下杯壁。

慕容麟走了,为什么没有带走慕容商

如果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佛心琉璃,没有理由会撇下他和佛心琉璃的孩子

他想起那日慕容麟在窗外对待慕容商的态度,似乎是有些疏远,但也总还算是像一个父亲的表现但是想想慕容麟对待慕容舞似乎十分宠溺,但是转眼便抛妻弃女而去,他又摇了摇头。

不过,既然慕容商还留在这里,他去试探下,总会有些发现的。

念及至此,傅惊鸿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整理了一下衣衫,先去找冷栖轩和白练华说了下目前的状况,便转身向着慕容商的院子里走去。

慕容商仍然在那处偏院。

傅惊鸿站在门口略一迟疑,仍是推门而入。

雕花漆木红木床,流苏帷帐琉璃钩。

明明灭灭,影影绰绰。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以及陈旧的檀香味。

傅惊鸿往屋子里走了几步,转身轻轻的关上了门。

门发出吱呀一声,仿佛惊了床上人似的,黛色帷帐后传来了几声咳嗽。

傅惊鸿顿了顿,轻轻的道:三公子

黛色帷帐后的人沉默了一阵子,又咳了几声,才慢慢应了声:你是何人。

傅惊鸿不知道那夜慕容商是否看清楚他的面目,便只道:只是过路人罢了。

过路人

又是几声咳嗽。

既是过路,又为何止步于此

傅惊鸿定定的看着黛色帷帐,却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得个人影。

阁下既然是慕容三公子,可知道慕容麟做了什么事他忽然道。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问这个。

黛色帷帐后,发出一声轻笑。

很轻,宛若微风拂过,古井无波。

我非嫡子,连大哥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如何得知

他的大哥慕容大公子慕容意,早在慕容麟犯乱逃跑后被囚禁了起来,可惜经过十几个高手的轮流拷问却并未从他口中得出什么消息,看来那大公子对慕容麟的事竟也是丝毫不知。

而那位高贵傲慢非常的慕容夫人,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些什么,在知道慕容麟竟然背叛正

道武林打伤许多人逃走之后,那个女人便大受打击神恍若失常,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间哭哭笑笑。

而那刁蛮任的慕容舞,更是一朝从云端跌入泥地,由以前备受宠爱的慕容府千家,变成丧家之犬,先前那些个对她倍献殷勤的少侠们纷纷冷面相向,而那些世家小姐女侠也对她冷嘲热讽。

那两位慕容侧夫人,也是整日躲在房间里哭哭啼啼。

慕容家的仆从丫鬟,也早已走了走,散了散。

仅仅只是一夕之间,慕容府便也是辉煌不再,物是人非。

傅惊鸿皱眉道:你一点也不曾察觉

帷帐后的人轻笑道:我整日里呆在房间里如何察觉

又是几声咳嗽。

傅惊鸿站了一会,才叹了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一转身,他便看见有人推了门进来。

傅惊鸿看清来人,大吃一惊。

来人竟是许久不见的慕容思。

此时慕容思完全不比几日前卑卑怯怯的慕容家庶女,此时她一身鹅黄色黄衣,脸上妆容细腻,胭脂淡扫,眸里更是流光溢彩,分外动人。

慕容思端着一碗中药,缓缓地走进来。

她抬头看见傅惊鸿,并不惊讶,只是淡淡一笑后,便朝着雕花床边走了去。

傅惊鸿更坠云里雾里。

他定定的看着慕容思,却见她腰肢轻曳,慢慢走到床边,轻启朱唇道:三哥,该吃药了。

黛色帷帐里便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纤长细腻,苍白如瓷。

房间里中药味更浓。

傅惊鸿心中的诱惑亦更浓。

床前的慕容思峨眉宛转,浅笑嫣然,看着那只手将碗端了进帷帐中。

三哥,别太急。

帷帐里传来几声轻咳。

慕容思浅笑着候在床前。

傅惊鸿沉默的看了许久,最后转身离开慕容商的房间。

之前

他也曾怀疑过慕容思是否就是黄衣人,慕容商是否就是慕容思。

毕竟,三番四次提点他的,除了和佛心琉璃有关系的慕容商,他确实想不出第二人选。

毕竟,他从未见过慕容思和慕容商一起出现。

可是如今,这情况却又打破了他的设想。

既然如此,那慕容商和慕容思,又是何种关系

兄妹相亲相爱是绝对不可能的,在这种大世家之

中,嫡庶之争你死我活,庶子庶女之间又如何能和平共处更何况他们尚且不是同一位夫人所出。

傅惊鸿纠结着回到了客房。

此时温如玉大概和沈碧水等人去商量大策去了,他也没有办法去找他商量。

傅惊鸿伸手揉了揉眉

心,更觉心中烦忧。

推开门后,却有两个人端坐在他房间中央。

师兄,你可是身体不适冷栖轩见傅惊鸿面色不虞,皱了皱眉问道。

没事。傅惊鸿叹了一口气。

他方才已经将慕容府大概情形以及他知道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可惜这两个师弟也毫无对策。

师兄,江湖好乱,我们回断袖谷好不好白练华站起来,朝着傅惊鸿拱了过来。

他把头贴在傅惊鸿脖子上,蹭了蹭。

傅惊鸿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白练华小的时候也曾经这样蹭着他的脖子撒娇,可是现在白练华都这么高了,再做这个动作未免有些别扭。

傅惊鸿伸手揉了一把白练华头顶的毛,道: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热闹,看热闹有什么不好

可是有好多人和我抢师兄。白练华又蹭了蹭,瘪了瘪嘴低声道。

嗯傅惊鸿未曾听清。

我们回断袖谷吧。白练华抬起头,眸里亮晶晶的看着傅惊鸿,眼神纯净得就像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崽。

傅惊鸿轻咳了一声。

虽然此生他对白练华并无前世那样刻苦铭心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对可爱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

好吧,傅惊鸿无奈道,不过,至少等我们看完这场热闹先吧。

就算要回断袖谷,他至少想要知道那个黄衣人是谁。

至少知道那个慕容商到底是什么人。

那好吧。白练华鼓了鼓腮帮子,又在傅惊鸿脖子上乱蹭了一把。

傅惊鸿无奈的笑笑,又在白练华头顶揉了一把。

白练华的发质很柔软,上去毛茸茸的。

傅惊鸿仍由白练华乱蹭,抬头却看见冷栖轩微沉的眸。

师兄,冷栖轩轻声道,等这件事一解决,我们便回断袖谷。

傅惊鸿有些惊讶,怎么他两个师弟一个两个都急着回家

而且,冷栖轩不是身负世仇么怎么他出来一趟,竟不急着报仇,还想早日离开

不过傅惊鸿自然是不会将这些问出口的。

夜渐深。

傅惊鸿将两个师弟赶了回去后,坐下喝了一杯茶,吃了几块刚刚顺手从厨房里顺出来的桂花糕。

慕容府的厨子丫鬟早就走了走散了散,不过那些正道武林的人在这里驻扎,便又去找了几个厨子回来。

傅惊鸿咬了一口桂花糕,感觉口感一般,未免有点扫兴。

不过有胜于无,他兴趣缺缺的将剩下的几个吃完,拍拍手准备去睡觉,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迟疑的敲门声。

傅惊鸿吃完最后一个桂花糕,吮了吮手指,头也不抬道:进来。

门开了。

门外站着面色冰冷,眸里却微带迟疑的冷栖轩。

师兄他顿了顿,迟疑道。

怎么傅惊鸿挑眉。

师兄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眼神微带灼热。

很晚了,快睡吧。傅惊鸿微微一笑,站在门口,伸手撑着两边的门。

冷栖轩眸色深沉的看着傅惊鸿。

不然明天可起不来了。傅惊鸿依然笑着看着冷栖轩。

冷栖轩定定的看着傅惊鸿,良久,才轻轻道:好。

他缓缓,转身走了。

傅惊鸿看着冷栖轩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微笑渐渐褪去。

他伸手慢慢关上门。

无论和谁纠缠都好,那个人都不能是他的师弟。

傅惊鸿自认他一向不是什么长情之人,他却知道冷栖轩这个人,虽然为人冷漠,但是用情却重,他不敢担负,也担负不起。

故而他可以无所谓和温如玉纠缠,无所谓调戏桃之华,却不敢和冷栖轩较真。

之前若不是非不得已,他也不会找冷栖轩帮他镇压蛊毒。

所以在解完毒之后,他立刻就逃走了。

他不敢和冷栖轩纠缠,因为他怕,冷栖轩一旦动情,恐怕便是一辈子。

而他,自认为担负不起别人的一辈子。

况且无论如何,无论他在江湖混迹多久,最后他还是要回到断袖谷去的。

他从那里来,最后还是要回到那里去。

如果到时候和冷栖轩两相尴尬,岂不是伤心又伤神

傅惊鸿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床边走去。

走了几步,他顿住了。

床上赫然躺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一身白衣,修长清挺,眉目细致。

少年合衣躺在床上,见傅惊鸿来,便微微抿嘴道:师兄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傅惊鸿感觉头疼。

刚刚,白练华眨眨眼睛,很是无辜,从窗户。

看来你轻功有进步。傅惊鸿面无表情道。

白练华眨眨眼睛,眸子里弥漫雾气,道:师兄,我不敢一个人睡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师兄白练华委委屈屈道。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师兄白练华软软道。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师兄白练华懦懦道。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师兄白练华怯怯道。

好吧。善良的大师兄最终抚额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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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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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挥袖灭灯,然后爬shangchuang,躺下。

白练华慢慢蹭了过来。

傅惊鸿一动未动。

白练华又蹭了蹭,慢慢伸出手,从背后环住了傅惊鸿的腰。

傅惊鸿一动未动。

师兄白练华轻轻唤道。

傅惊鸿闭上眼睛,没有回应。

师兄。黑暗里,白练华又轻轻喊了一声。

怎么傅惊鸿闭上眼睛有些不耐。

这几日他本来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现在一放松下来,只觉困顿无比。

师兄似乎察觉到傅惊鸿语气中的不耐,白练华声音又轻了些,师兄,等这次事情一解决,我们就回断袖谷好不好

傅惊鸿有些奇怪白练华怎么又旧话重提,不过还是嗯了一声。

等我们回断袖谷之后便不要再出来了好不好,白练华的声音很轻,我和师兄还有二师兄,我们三个人呆在断袖谷里,无拘无束,闲云野鹤,一世无忧

再也不问江湖之事师兄,好不好

白练华轻轻问道。

傅惊鸿并未应答,白练华又等了许久,才发现他的大师兄早已入睡。

白练华在黑暗里鼓了鼓腮帮子,最后慢慢靠近傅惊鸿,将头埋在傅惊鸿后背上,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第二天。

傅惊鸿睁开眼睛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傅惊鸿只觉腹中饥肠辘辘,正想起来觅食,却发现有人环住了他的腰,环得很紧。

他不由有些无奈,正想挣脱白练华的手,挣了两下,却甩不掉了,但这两下动作却把白练华吵醒了。

嗯白练华发出一声慵懒的低吟,睁开了迷茫的双眸,似乎未曾睡醒。

他一头长发凌乱的洒落在床上,几缕落在他致的锁骨上,顺着白瓷一般的肌肤蜿蜒而下。

傅惊鸿微微侧着身子,被白练华环着腰,难以动弹。

白练华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口齿不清的道:师兄肿么了

该起来了。傅惊鸿顿了顿,道。

再睡一会嘛白练华迷茫的撒娇,复又环紧了傅惊鸿的腰,愈发靠近傅惊鸿的后背。

傅惊鸿很无奈,正想拉开白练华的手,却被背后传来的触感,惊了惊。

一硬物,似乎正隔着他的衣物,抵在他背后。

他此时只着了十分单薄的里衣,那硬物的灼热十分清

晰的传了过来。

偏偏当事人还十分不自觉的,在他身上又蹭了蹭。

傅惊鸿皱了皱眉。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小师弟如此这般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微妙的奇怪。

前世在断袖谷里,门风开放,弟子间经常传阅一下艳本,也不偷偷的他看过,小师弟自然也看过他是在看过那些艳本之后,才发现自己对小师弟的不纯心思然而那个时候的小师弟,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在他面前,展露自己的yuwang。

前世的小师弟,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高不可攀的,一直是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宛如白莲花般。

而现在这个小师弟怎么说呢

让傅惊鸿感觉像是那些古画中的九天神女下了凡来,变成了个寻常家平凡女子。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傅惊鸿出神的时候,白练华却靠在他背后,又蹭了蹭,嘴里甚至还发出了几声不耐的低吟:嗯

师兄嗯

傅惊鸿顿时回过神来,想要去掰开白练华的手。

有些日子没见了,白练华的内力似有所进,傅惊鸿一时半会居然挣脱不开他的手。

师兄

背后白练华的chuanxi越来越重,那顶在傅惊鸿背后的硬物也越发灼热起来。

师兄

傅惊鸿顿了顿。

前世的白练华,不可能用这么缠绵的声音喊他的名字的。

前世的白练华,更不可能还会与他共卧一榻。

此生非彼世,现在这个白练华,也不再是那个他曾经掏心掏肺爱过的小师弟了。

傅惊鸿忽然笑了一下,微微侧身,伸手握住了身后那硬物。

嗯白练华有些刺激得双眸皆湿,半睁开的双眸里泛着雾水。

师兄他喃喃喊道,声音很软,很糯。

嗯。傅惊鸿微微一笑,就在白练华半睁着眼睛一片迷离之际,忽然握着那东西,轻轻roucuo起来。

白练华双眸里更是迷离,只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环着傅惊鸿腰部的双手渐渐松了。

傅惊鸿渐渐的,越搓越重,然后翻过身来,覆上了白练华的身体。

师兄白练华迷离的喊着,重重的chuanxi着。

小师弟。傅惊鸿应了一声,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师兄白练华继续喊着,忽然他浑身颤了颤,似要接近爆发。

傅惊鸿却忽然微微一笑,松开了手,然后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他先是用被子擦了擦手,然后开始穿衣。

还未泻出的白练华不由得有些不满的哼唧了两声,双眼却还是迷茫的。

傅惊鸿慢条斯理,却又一丝不苟的穿着衣服。

白练华又哼了两声,下面直挺挺的很难受,他迷离的看着傅惊鸿的后背。

傅惊鸿却仿佛浑然未察身后的目光,径自穿着衣服,待系好腰带便想站起来之时,却忽然被身后一股怪力拽回了床上。

他重重的往后摔回了床上,随后一具火热的躯体便覆了上来。

白练华压在他穿得整整齐齐的身上,低下头在他脖颈处毫无章法的乱啃一气,重的chuanxi着,双手也在他身上胡乱的着,前,后腰,tunbu

傅惊鸿皱了皱眉,终于在白练华试探的探入后方那处之时,伸手点了点白练华的道。

白练华便保持着这样一幅姿势,僵硬了。

师、师兄

傅惊鸿毫不留情的推开了白练华。

白练华便向后落在了床上,亵衣半敞,露出了里边的无限风光。

他睁着一双茫然的眸,湿漉漉的,亵衣里露出了一片白色肌肤下方只着了一条裤子,裤子前方某处微微濡湿突起。

他茫然的看着他的大师兄。

你刚才想干什么。傅惊鸿看着他,微笑着问。

白练华茫然的看着他。

嗯傅惊鸿挑了挑眉。

白练华一脸茫然。

以下犯上傅惊鸿看着他。

白练华双眸终于清明了点,他看着傅惊鸿挑着的眉,委委屈屈道:师、师兄,刚刚我以为是我还在做梦

做梦,就可以对师兄做那种事傅惊鸿挑眉。

可是之前白练华怯怯道,之前师兄也虽然

白练华想到上一次傅惊鸿对他做的事情,小身板忽然抖了抖。

之前念你是初犯,就算了,不过这次你是明知故犯。傅惊鸿看着他道。

白练华怯怯的看着他。

难道难道还要那样惩罚他

你便呆在这里,好好思过。傅惊鸿淡淡道。

白练华松了一口气。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怯怯的样子,微微一笑,忽然靠了上前,道:看来你的思过还不够深刻,这处还这么神。他伸手,握住了白练华还半硬着的东西。

不我白练华两腮泛红,又有些微喘。

不过你现在这个年纪,也该到接触这种事的时候了,傅惊鸿笑了笑,道:下次师兄帮你找个美人回来。

师兄,我不白练华正摇头着开口拒绝,却忽然被傅惊鸿揉弄的动作打断,不由得喘了起来,要

小师弟居然这么饥渴,那我一定帮你留意傅惊鸿顿了顿,道:你是喜欢温如玉那种温柔的美人,还是你二师兄那种冷冰冰的美人

不白练华摇了摇头,止不住的喘气。

傅惊鸿感觉手里的东西硬得差不多了,便又松开了手,看着白练华泛红的双眸,又是微微一笑道:小师弟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留意的现在,你好好反思吧。说着,他在白练华那雪白的亵衣上擦了一把手,把手里湿润的东西蹭了上去。

白练华双眼泛红的看着他,下面的裤子遮掩不住的突起。

傅惊鸿又在他衣服上擦了一下手,站起身来,欣赏了一下小师弟现在的模样。

长发凌乱,双眼迷离,白衣微敞,仿佛刚刚被蹂躏完似的。

傅惊鸿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师兄身后传来白练华十分委屈的声音,这样把他晾着,好难受

奈何道被制

过一个时辰,我再回来帮你解开道。傅惊鸿道。

想来,白练华也不可能挺一个时辰吧

傅惊鸿转身将门关上,便看见冷栖轩迎面而来。

冷栖轩仍然的那副模样,漫不经心,无意淡然。

他又穿了一件黑衣,服饰单调,毫无纹饰,然而他本身却仿佛浓墨重彩的一笔,决然不会让人无视。

他看见傅惊鸿,淡淡唤了一声:师兄。昨夜莫名的情绪尽已消失殆尽。

傅惊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我们去前厅。傅惊鸿道,便朝着前厅方向走去。

冷栖轩顿了顿,道:师兄他迟疑了下,又道:小师弟他

他怎么了傅惊鸿挑眉。

他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的房门门口,眸里闪着不明的光。

他刚刚做错了事,现在在被我罚面壁思过。傅惊鸿微微一笑。

哦。冷栖轩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傅惊鸿看了他一眼,便率先朝着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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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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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与冷栖轩二人到达正厅之时,许多正道门派之士已经到场。

他们泾渭分明的端坐着,门派与门派之间的界限十分明了,虽然之前也曾同心抗敌,此时却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周围的人。

傅惊鸿略略扫了一眼,发现温如玉坐在一个略为偏僻的角落,在他身边坐着一个长相威严的老头子。那老头子背负长剑,此时正抚着胡须和温如玉低声说着话,而温如玉的表情显得十分恭敬,想来那老头子便是温如玉的师傅凌云剑谢道远了。

他们身边还坐着几个年轻颇轻,也负着剑的屏山派小辈。

屏山派所处的角落十分偏僻,傅惊鸿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坐在正厅中央的那些门派,大都是赫赫有名的名门,而屏山派固然有谢道远这等曾被称为剑仙的高手,但终究门派人丁稀少,算不上是什么大门派。

虽然前世温如玉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屏山派一时间名声大振,然而此时温如玉并未在武林盟会上一展身手,显然并没有多少人将他放在眼里。

虽然曾有人把温如玉沈碧水等人封为风华四公子,然而考量的不过是他们的长相。

傅惊鸿看着坐在角落处无人问津的屏山派,不由得有些唏嘘。

坐在正厅中央的都是些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前世傅惊鸿虽甚少出谷,上一世却也亲眼目睹过武林盟会上的盛况,对于那些大门派中尤为突出的人也算认得几个。

坐在最中央八仙椅上的是江湖第一大门派逍遥门掌门连海平,他身着道袍,手执拂尘,白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而站在他背后的则是一个白衣青年,那白衣青年五官端正,眉目含笑。

傅惊鸿认得那青年便是逍遥门的大弟子,亦是连海平之徒,任江流。

傅惊鸿打量了任江流一番,他对任江流也算有点印象,前世任江流在武林盟会上表现颇为不凡,打败了不少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高手,也算少年英杰,可惜后来折在了温如玉手里。

他还记得当时任江流被打败时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翩翩少侠的模样消失无踪。

想来他师傅旁人对他的期望应是极高的,而他本人也自负少年天才,据说他七岁入门,十三岁学得逍遥剑法成,故而对出身小门派的温如玉有些轻视,以为温如玉不过空有长相,故而败如丧家之犬。

然而此时温如玉并未出手打败任江流,此时的任江流仍然是身负少年天才之名的逍遥谷大弟子。

察觉到四周围那些对着任江流若有若无的爱慕目光,

傅惊鸿收回打量的目光,低低的笑了。

他又扫了一下厅中央的其他人,坐在八仙椅上的,除了逍遥门的连海平之外,只还有一位大约五六十左右的老妇,其余的都是些二三十左右的小辈。

傅惊鸿想起来之前沈碧水说的,其他那些门派的掌门与颇有些辈分的人都被慕容麟抓去了,看来这两位是硕果仅存了。

而那位老妇,则是青枫浦的掌门慎愁师太,她身后站着的则是号称门中第一美人的白云悠。这位第一美人一身素衣,蛾眉盈盈,芊芊弱质,楚楚动人,颇有弱柳扶风之姿态。

此时她正用楚楚动人的目光看着白衣翩翩的任江流,眉目含情。

任江流与之对视,眉目含笑。

傅惊鸿又收回了目光。

此时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连掌门,你认为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开口的是慎愁,她的表情十分威严,目光直指连海平。现在各大门派许多掌门和门内高手都被慕容麟那贼子抓了去,身为江湖第一门派的掌门人,连掌门觉得我们该如何是好

连海平抚着胡须笑了笑,道:我们现在,不正是在讨论此事么

那依连掌门高见,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慎愁咄咄逼人的问。

那慎愁师太觉得呢连海平亦然抚着胡子。

我现在,不正在问你么

那慎愁师太有何高见

依我看,别管那个慕容麟如何威胁我们,我们直接冲上去把他们砍个片甲不留把人抢回来不就得了一个满脸横的男子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

那人便是鱼龙帮的帮主水成文,鱼龙帮是最近几年才兴起的帮派,奇的是发展速度极快,短短几年便跻身江湖十大门派之一,虽则是排行最末。

然而鱼龙帮虽然人多势众,但是高手却不多。而这个鱼龙帮帮主水成文虽然头脑简单,但是四肢却极为发达,力气极大,武功颇高。

他一发话,便引来反对之声一片。

那任江流微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道:水帮主这么说,恐怕只是因为水帮主不担心慕容麟那老贼会杀你们鱼龙帮之人吧

慕容麟抓去了许多武林高手,而鱼龙帮却单独落单,一个也无。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鱼龙帮和魔教的人狼狈为奸水成文看着任江流大吼,一脸横憋得通红。

任大

哥才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白

云悠看着水成文冷哼一声,又将目光转向了任江流。

任江流对着白云悠微微一笑,才转过来对着水成文道:任某并不是说你们鱼龙帮和魔教有所勾搭只不过是因为你们鱼龙帮高手甚少,他们也不屑抓。

水成文听着任江流的话先是脸色一松,然后便是圆睁双目,脸色涨如猪肝,眼看又要发怒。

此时连海平才微微咳了一声,道:此时我们需齐心对敌,切不可内讧。

水成文闻言,瞪了任江流几眼,才哼了一声重新坐下。

任江流眉眼含笑,目光之中却流露不屑。

慎愁师太,强攻不妥,光坐在这里也于事无补,连海平抚了抚胡子,转向慎愁,道,无论做什么决策,也总有些人意难平,不若我们先选出武林盟主,由他来决定,这样再好不过。

慎愁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道:连掌门早就做好了打算吧那连掌门认为,由谁来当武林盟主好

连海平抚了抚胡子,但笑不语。

当然,若是连掌门你来当这个盟主,我们也无异议。慎愁慢慢道,毕竟连掌门的武功,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连海平却摇了摇头,笑着道: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头子,自然要将机会让给他们的,依我之见,不如让他们再比一场,以武功定胜负。

慎愁闻言,抬头看了看站在连海平身后的任江流。

任江流微微一笑。

慎愁点了点头道:我无异议可是三日之后慕容麟老贼便要我们赶赴那此间阁去换人

连海平道:时间上足够充裕,两日之内选出武林盟主,最后一日便开始部署。

可是我们连此间阁在何处都不知道。慎愁道。

慕容麟既然叫我们带秘籍去换人,自然不可能指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到时候他自会想法设法引我们去那处。

慎愁这才点点头。

在场的其他人也无异议,连海平便站起来,对着正厅里所有人宣布,从今日起重新开始进行武林盟主之战,胜利之人将带领所有人去剿灭那些魔教余孽。

一时间大厅里的人都士气大振,摩拳擦掌,颇有些跃跃欲试。

看完一场闹剧,傅惊鸿便有些无趣了。

他扫了一眼角落处的温如玉,温如玉仍然在与他师傅交谈。

傅惊鸿收回目光,朝着冷栖轩轻轻道:走了。便转过身,朝着门外走了去。

冷栖轩虽有些疑惑,也跟在在傅惊鸿

身后走了。

师兄,接下来便是武林盟主之战

你想去试试看傅惊鸿瞥了冷栖轩一眼。

冷栖轩道:不是,可是师兄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吗

傅惊鸿朝着他笑了笑,道:可是我更喜欢看风景不若我们在这慕容府里四处走走。

戏虽好看,可若是知道了结局,过程便乏味了。

前世他便看过了一回戏,现在再看一回也没意思了。

冷栖轩笑了笑道:也好。

傅惊鸿却一愣,看着他道:二师弟原来你也会笑。

冷栖轩顿了顿,又笑了笑,道:我自然也会笑。

傅惊鸿看着他,也笑了笑。说来,前世他竟从未见过二师弟笑,今生却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重生,也算值了。

小师弟他走着走着,冷栖轩颇有些迟疑开口。

小师弟他怎么了傅惊鸿漫不经心的走在前头。

小师弟他对师兄你冷栖轩越发迟疑,目光也有些闪烁。

他对我如何傅惊鸿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他对你,似是一往情深。冷栖轩似是终于下定决心,轻声道。

哦傅惊鸿看着前方。

若是前世,他的小师弟对他一往情深,恐怕叫他再跳一回重生崖他也会奋不顾身的,可是现在,他心中却没有多少波澜。

那师兄你,对小师弟,如何冷栖轩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的侧脸。

傅惊鸿顿了顿,随后笑道:自然是喜欢得很。

冷栖轩顿时眸色有些黯然。

小师弟那么天真无邪,我自然十分喜欢长相也算是个美人。傅惊鸿笑着慢慢道。

冷栖轩默默无言。

说来二师弟你也是个美人你觉得小师弟如何傅惊鸿忽然道。

我我对小师弟并无冷栖轩急道,却忽然被傅惊鸿一只手指捂住了嘴。

冷栖轩感觉到唇间的触觉,顿了顿。

嘘傅惊鸿却只是做了个让他安静的手势。

冷栖轩定定的看着他,眸里神色涌动。

听傅惊鸿道,琴声。

冷栖轩静下心来,果然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琴音,逐渐清晰。

看,有美人。傅惊鸿朝着冷栖轩道,目光却转向了前方。

前方不远处,溪桥柳树,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

少年,正在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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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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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正待向前仔细看清那人相貌,体内却忽然翻涌起熟悉的热潮。

他愣了愣,才发现自己体内的蛊毒竟是十分不合时宜的发作了。

这次翻涌起来的热潮比之前几次更为汹涌,傅惊鸿只觉得腹内一阵灼热,下体有些不安分的骚动起来,后方隐蔽之处更是酥麻的痒,似乎迫切的欺骗着何物来填充。

傅惊鸿不由得脸色一黑。

现在去找温如玉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想必他还在和同门师兄弟培养师兄弟爱。

那慕容商也是指望不得,上一次他也是铤而走险。

他的二师弟更是不能染指,他好不容易断了冷栖轩的念想,若是此番又去与他如此这般,那之前岂不是都做了无用功

傅惊鸿正纠结着,目光扫过了一边的冷栖轩。

此时的冷栖轩已然褪去了几分少年的青涩,一身玄衣,清挺如玉。

冷栖轩见傅惊鸿定定的看着他,便转过头道:师兄,怎么

傅惊鸿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攥住了,浑身的燥热更为明显。

冷栖轩虽依然面无表情,但眉目淡淡蹙着,眸里溢满了关心之意。

那双眸里似乎只有他一人。

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先走了。傅惊鸿转过脸,掩饰着身体的异样,转身离开。

师兄

不要跟过来。傅惊鸿丢下一句话,走了。

傅惊鸿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异样,直到离开了这处偏僻的庭院。

傅惊鸿松了一口气,腹内的燥热却一阵更甚一阵。

他险些站不住脚了。

虽然二师弟很好用,但是他怕用习惯了,以后就放不下了。

而小师弟,他压不敢指望。

大概是前世小师弟那一剑捅得太深,现在他的心口还有些隐隐发痛。

傅惊鸿走了几步,只觉得有些撑不住了,此时不仅仅腹内燥热,就连四肢百骸也犹如火灼般,又有些像被蚂蚁虫豸爬过啃噬,又麻又痒。

后方不可言说之处可是奇痒难耐。

傅惊鸿瞬间又有点后悔,他刚刚就不该那般纠结的,就算二师弟死心眼又怎么样,也好过他现在这样干熬着

总之,现在他迫切需要一个人来帮他解毒。

但是现在转过头回去,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刚刚他才厉声喝止二师弟。

傅惊鸿有些苦恼的纠结了一会儿,心说只能随便找个人来解毒了,却忽然听到一阵流水潺

潺之声。

傅惊鸿颇有些惊异,转过头一看,却瞧见远处有一处波光粼粼。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那是一处水塘,四处隐蔽于假山之后,一眼望去也难以发现。

傅惊鸿正难掩浑身燥热,便想去下水清醒清醒。

他勉强提了内力近了那水塘,寻了一假山缝隙处钻了进去,正待解衣下水,抬头却发现原来水里已经有人了。

傅惊鸿微微一震。

水里那人似乎还未察觉到有人来了,正自顾的半倚着石壁,闭眸小憩。

傅惊鸿看着水池边那堆红色衣物,不由得苦笑。

他正苦恼着无人来解毒,现在可不就来了个人可是眼前这个人,他委实有点难以下手啊

水池中那人长发披肩,宛若泼墨,一双桃花目慵懒的半眯着,水雾迷蒙着,露出了他宛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恰似一幅泼墨桃花图。

眼前这人,正是桃之华。

桃之华察觉到有人来,挑起眉睁开了眼,一双桃花目便直直看向傅惊鸿。

未等傅惊鸿酝酿好说辞,桃之华便冷哼道:出去。

傅惊鸿有些无奈,美人虽美,却浑身是刺,难以消受。

虽说如此,但是他发软的双腿,却已经不允许他再离开了。

体内骚动不已的蛊虫驱使着他向前。

你做什么桃之华见傅惊鸿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朝着他过来,不由得挑起眉。

傅惊鸿微微一笑,道:此处风景甚好,一人独赏多无趣,不若我们一起。

不必。桃之华冷冷道。

傅惊鸿却渐渐走近,他并未脱下衣服,而是衣着整齐的下了水。

桃之华意识到有些不妙,却依旧冷冷的看着他。

傅惊鸿朝着他笑了笑,慢慢走近。

池水不深。

感觉到池水的冰冷,傅惊鸿的燥热消退了些,神智也微有些清醒过来。

眼中桃之华的容貌也更为清晰。

近了看,桃之华眸中的怒气更是清晰可见。

傅惊鸿颇有些踌躇,桃之华的子如此直,想来不可能任他rounie,难道他要强来

不过仔细想

想,他好像没有一次不是强来的。

你做什么桃之华冷冷的看着傅惊鸿,一字一顿道。

傅惊鸿看清桃之华手里正在蕴力,蓄势待发,只待他近身便一章击出,只好无奈道:我无心冒犯,奈何中了药,只好委屈阁下了。

桃之华看着他冷冷的笑,一双桃花目暗藏杀气。

傅惊鸿无意与桃之华交战,况且他体内蛊虫也不允许,便不待桃之华击出一掌,径自出手直捣黄龙,一手抓住了桃之华那处。

桃之华显然没想到傅惊鸿如此无耻,呆了呆,一时间竟没有反击。

傅惊鸿那一抓自然没有用足力度,见桃之华竟惊得没有反应,也乐得不必抵挡,便在手里用上了内力,借着巧力开始roucuo起来。

加上之前那几次,他在这方面也算有了几分经验,几番roucuo之下,傅惊鸿立刻感觉到那处硬了起来。

待桃之华反应过来,他被握住那处已经坚挺了起来,他不由得又羞又怒,正待一巴掌打过去,却感觉到下方那处被紧紧攥了下,那蓄势打出去的一掌顿时失了力。

傅惊鸿看着眼前双眼迷茫却仍然瞪着他的桃之华,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停,十分有技巧的roucuo,另外一只手正准备探入自己的后方开拓,没想到还未动作,桃之华竟已经在他手里泄了出来。

好快傅惊鸿愣了愣。

他还没反应过来,桃之华却怒了起来,一双桃花目里蕴满了怒气,双颊薄红一片,怒道:贼小人

傅惊鸿正想安慰他一句处子这么快也是情有可原,却见桃之华转过手又想打他一巴掌,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被池底光滑的石子绊倒,直直往后摔去,一下子没入了池底。

傅惊鸿在池水底呛了几口水,睁眼时便见桃之华近在眼前的大半个白皙luoti,在水里桃之华的肌肤白皙得不可思议,那处更是宛如玉雕般致细腻,傅惊鸿忽然坏心眼的张开嘴,在桃之华那处舔了一下,随后便感觉到那处微微一颤,又硬了起来。

傅惊鸿浮上水的时候,桃之华迷离着一双桃花目,似怒似怨的瞪着他,连眼角都微微泛红。

傅惊鸿朝着他微微一笑,伸手了了自己的唇角。

桃之华一顿,脸色愈发绯红起来,宛如桃花欲燃。

傅惊鸿慢慢贴近桃之华,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桃之华滴血似的耳垂。

桃之华低吟了一声。

傅惊鸿轻轻笑了一声,曲起腿来,慢慢蹭着桃之华大腿内侧最脆弱最敏感的肌肤,却始终不去碰那处已经抬起头的地方。

桃之华定定的看着傅惊鸿,闷闷的哼了一声,却是抬起手,环住了傅惊鸿的腰。

傅惊鸿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也没有细想,他缓缓的蹭着,正犹豫着要如何下手,却忽然被桃之华环抱了起来,傅惊鸿一惊

,却已经被桃之华抱起转身压在了水池壁上,半个身子躺在水池边上。

你桃之华眸色深沉的看着他,慢慢道:你不是已经和温如玉他

傅惊鸿顿了顿。

本来我已经对他死心了,可是,桃之华定定的看着他,忽然冷笑道,可是你又来勾引我

傅惊鸿明白过来,温如玉怕是已经和桃之华说过他和温如玉的关系了

不过他和温如玉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春风一度过的关系

你说若是被他看到,他认定了的人躺在别人身下,他会怎么想呢桃之华看着他,忽然挑起嘴角笑了笑,宛若桃花般灼灼。

傅惊鸿也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

桃之华的眸色冷了下来,却笑着道:那便试试看。

说罢,未等傅惊鸿反应过来,他便拉下傅惊鸿已经湿透了的裤子,拉开傅惊鸿两条大腿,将自己那处深深埋入。

傅惊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因为中了蛊毒那处变得奇痒难耐,但是这样强来,他仍是感觉到后方一阵撕裂的痛。

桃之华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那处被紧紧的夹住,进只进了一半,十分难受。

傅惊鸿皱着眉,正想叫桃之华退出来却被桃之华接下来的动作吓出了一身冷汗。

桃之华进不得出不得,十分难受,但是毕竟是初尝yunyu,更何况他少年心眼前这人也算是他的情敌,他也不想让对方好受,当下便不管不顾,抓住傅惊鸿的腰就往里面挺身。

傅惊鸿痛出了一身冷汗,见桃之华还想往里面挤,便离开夹紧后方,想让桃之华退出来。

桃之华亦是出了一头汗,一双桃花目隐隐含泪,却仍是咬紧了唇。

傅惊鸿皱着眉想要将桃之华挤出来,哪知道他刚刚使了几分力,桃之华竟已经微颤了几下,泄在了他里面。

好快。傅惊鸿愣了愣。

但是他发誓,这次绝对是无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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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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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桃之华顿了顿。

此时他的眸中仍然带着发泄过后的迷茫,两颊绯红。

傅惊鸿抬眼看着伏在他身上的桃之华,似笑非笑。

待桃之华回过神来之后,他的眸色顿时沉了下来,两颊却更红了。

傅惊鸿抬着脸看他,眼里似笑非笑。

桃之华恼羞成怒,低下头一口咬在傅惊鸿的肩膀处。

傅惊鸿吃痛出声,不甘被咬,便也转过脸咬住了桃之华耳垂。

感觉到桃之华微颤了下,傅惊鸿掩住了眼底的笑意,伸出了舌头,在那充血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两下。

桃之华顿时又颤了颤,却仍然将头埋在傅惊鸿肩膀处。

傅惊鸿慢慢的舔着桃之华的耳垂,不时轻轻咬一下,色气十足。

桃之华仍然将头埋在傅惊鸿的肩膀处,让傅惊鸿看不清他的表情。

傅惊鸿舔弄了一番桃之华的耳垂,心里觉得不满足,便伸长了舌头,越舔越深,甚至舔入了那洞中,他感觉到桃之华清晰的颤了一下,本来埋在他后方那处已然软垂了的那物,又慢慢坚挺了起来。

傅惊鸿渐渐越舔越下,顺着桃之华优美的颈部线条,慢慢向下,舔过桃之华致的锁骨,渐渐舔至他前那一点红点。

桃之华的chuanxi声近在耳边,越来越急促。

傅惊鸿伸出舌头,慢慢逗弄着那一点,不轻不重的舔咬着。

桃之华抬起了头,眸中弥漫的水气,迷离的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傅惊鸿。

傅惊鸿朝着他挑眉一笑,嘴里微微用力,咬了一下那红点。

桃之华重重喘了一下,埋在傅惊鸿后方那物竟又是硬了几分。

傅惊鸿又轻咬了下那一点,便抬起头撤离了,他往上动了动身,对上了桃之华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神。

桃之华双目迷离的看着他。

傅惊鸿将头慢慢凑了上去,在离桃之华的脸还有一指宽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他一笑,感觉到后方那处埋着的生机勃勃的那物,便微微用力收紧了后方,感觉到桃之华浑身颤了颤。

桃之华垂下眼帘,似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傅惊鸿凑上去,在他嘴角边轻舔了一下,桃之华立刻睁开了双眸,定定的看着他。

傅惊鸿便又凑上去,沿着桃之华的唇线细细勾勒着。

桃之华顿了顿,而后微微张开了嘴,眸里似乎有一点期待之意。

傅惊鸿却只是轻轻的在桃之华上唇附近慢慢扫画着,丝毫没有深入之意。

桃之华喘了一下,似是终于耐不住傅惊鸿的逗弄,伸手按住了傅惊鸿,俯身吻住了傅惊鸿不断作弄的唇。

傅惊鸿低吟了一下,任由桃之华将舌头深入他口内。

桃之华毫无章法的抱住傅惊鸿乱啃了一气后,伸出手扣紧了傅惊鸿的腰,然后托住他的tunbu,慢慢抬高。

傅惊鸿将两条被分开的大腿绞上了桃之华的腰,十分配合的抬高自己的臀,使得他和桃之华的连接处更加紧密。

略为饱胀的感觉让傅惊鸿微微皱眉,身上那人却发出了犹如满足般的低吟。

傅惊鸿正想出言调笑一番,岂料桃之华扣紧了傅惊鸿的腰便开始动作了起来。

傅惊鸿还没说出话,便被桃之华用力的一顶顶得将话生生咽了回去。

和前几次相比,桃之华这次显然不想再被傅惊鸿取笑了去,他将傅惊鸿紧紧的抱牢了,身下的动作又快又用力,每次深入都几乎让傅惊鸿噎了噎。

然而傅惊鸿却死死咬住唇,不让声音泻出,然而桃之华却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几次都险些让傅惊鸿咬不住牙关。

傅惊鸿只觉得后方宛如撕裂般的火辣辣的痛,和这相比他体内灼热的雌蛊毒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了,但是桃之华显然对自己毫无章法的胡乱冲撞毫无自知之明,只是紧紧扣住傅惊鸿不停向前挺身。

傅惊鸿几乎要被撞得双目含泪,连身前原本有些骚动的yuwang都萎靡了下来。

桃之华显然没有察觉傅惊鸿紧紧咬住嘴唇的颤抖,只是眸色低沉的,chuanxi着,本能般的向前冲撞着。

傅惊鸿眼角含泪,他似乎感觉到后方有濡湿的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莫不是出血了

傅惊鸿顿了顿,却只感觉到后方刺刺的痛。

然而身上那人却毫无察觉般,微微垂着眼帘,毫不知足的挺腰,嘴唇微张,轻轻chuanxi。

青丝三千从那人肩膀上垂落下来,洒落在傅惊鸿脸前,前,微痒。

傅惊鸿微微皱眉,便故技重施,用力夹紧了后方。

桃之华浑身重重一颤,停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傅惊鸿却仍然感觉到那物很神,似是没有泄身的念头。

果然,桃之华只是稍作停顿后,又继续动作了起来。

这次又深又狠,似乎是带了一点

报复的意味在里头。

傅惊鸿感觉到后方似乎已经痛得麻木了,一咬牙,开始

运起菊功尽碎的心法来。

上几次因为只顾着解毒,他并未运行过那心法,这次他咬破了舌尖,闭着自己存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开始运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

傅惊鸿运完一次心法,感觉体内躁动平复了不少,丹田也有股热热的气息。

他的内力似乎增长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桃之华可也有此感。

他抬起头看桃之华,桃之华却依然眼神迷离着在他身上起伏,一滴汗水从他额头上慢慢滑落,滴落在傅惊鸿chiluo的肌肤上。

那灼热的温度,竟微微的让傅惊鸿的心热了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傅惊鸿先前的那两句好快,桃之华这次竟是出乎意料的持久,磨得傅惊鸿后来都有些意识恍惚了,后方也早已痛得麻木无感了。

傅惊鸿也曾忍耐不住的重重夹紧后方,然而每次桃之华都是停顿下来重重chuanxi了一番,待泄身的冲动过去后,才抓住傅惊鸿的腰又开始大力动作起来。

几番下来,傅惊鸿几乎被顶得两眼发黑。

然而桃之华却依然没有要泄身的意思。

傅惊鸿开始后悔先前那两句无心之过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桃之华这样一个仿佛雕玉砌的美人,竟然会有这般持久的毅力。

伏在他身上动作的桃之华,微微挑着眉,双眼半眯着,白瓷般的肌肤上微红着,犹如一只被抚得舒服了的猫一般,慵懒而惬意,犹有几分优雅,然而他身下狂乱的动作,却和他的表情毫不相符。

傅惊鸿被桃之华惊人的持久磨得绝望了,只好咬紧牙期待着桃之华早些泄身。

然而桃之华似乎洞悉了傅惊鸿的心情,每每到了快要泄身之时,便硬生生停了下来,chuanxi着平复冲动,然而才开始慢慢动作起来。

几番过去后,桃之华抓住傅惊鸿的腰,动作却是越来越慢,然而每一次挺身却越来越深,深得仿佛要将傅惊鸿镶嵌入体内般。

桃之华伏在傅惊鸿身上慢慢磨蹭着,宛如一只伏在主人身上撒娇的猫。

傅惊鸿只觉得身上桃之华的动作越来越磨人,磨得他实在忍不住嗓子里的shenyin,便不在咬紧牙关,开始低低的shenyin起来。

他细细的shenyin着,声音微微嘶哑,尾音缠绵。

伏在他身上的桃之华顿了顿后,加大了动作,终于在傅惊鸿细细的shenyin中,浑身颤了几颤。

知道那是桃之华要泄身的前兆,傅惊鸿立刻绞尽了后方。

桃之华睁开眼,眸色低沉的看着傅惊鸿,咬了咬唇似乎犹有不甘,却仍然在大力抽了几番后,将自己埋进了傅惊鸿的最深处,颤抖着泄了出来。

傅惊鸿感觉到一阵灼热的热流喷薄而出,几乎要灼伤他的内壁。

他终于松下口气。

桃之华仿佛用尽了力气,软绵绵的趴在了傅惊鸿chiluo的身上,重重的喘着气。

傅惊鸿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再睁开眼时,便看到桃之华伏在他肩膀上的侧脸。

桃之华的青丝散落了下来,几缕落在他脸上,愈发显得他的肌肤瓷白得惑人。

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濡湿,两颊仍然透着绯红,嘴唇咬紧,下巴线条光滑细腻,几滴汗水顺着滑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傅惊鸿一时之间有些被迷住了。

但是在感觉到后方火辣辣的痛后,他又意识到眼前这人便是罪魁祸首。

虽然祸是他自己种下的。

桃之华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对上了傅惊鸿的目光,眸里光芒暗暗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惊鸿自然不会等桃之华反应过来,谁知道这个暴躁的美人会不会对他痛下毒手虽然吃亏较多的人是他,但是严格来说桃之华才是被强迫的那个。

傅惊鸿果断伸手推开桃之华。

桃之华前肌肤光滑细腻,犹有几丝湿润在被傅惊鸿推开的一瞬间,那本相连之处发出了十分不堪的声响,听得两人都是脸上一红。

桃之华已然软垂的那物带出了红红白白的体,更是令两人同时一怔。

傅惊鸿感觉到那处不断流出粘腻的东西,十分不舒服,抬眼便看见桃之华愣愣的看着他仍然微张的那处。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收拢张开的大腿,看着桃之华道:我不小心中了**,多谢桃公子仗义相助,虽说我有些霸王硬上弓,但是后来桃公子应该也有爽到,所以我们便两不相欠了,就此别过罢

桃之华仍然愣愣的看着他那双腿。

傅惊鸿继续面无表情道:青山不改,流水长流,若是有缘,他年江湖再见。

说罢,傅惊鸿淡然起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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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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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傅惊鸿一起身,立刻感觉两腿发软,站也站不住。

后面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一些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顺着他的大腿缓缓流下。

傅惊鸿低头端详了一番自己现在的模样,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倒是对面的桃之华看着他大腿脸色发红。

你先清理一下吧。桃之华垂下眼帘,细细的说了一句,声音略带沙哑。

傅惊鸿无奈,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法见人,虽然他下水之时并未脱掉衣服,但是方才如此这般之后,他的衣服也被剥得差不多了,虽然他可以用内力将衣服弄干,但是这衣服也恐怕不能穿了。

傅惊鸿抬头看着前面那个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桃之华,也不顾及什么,当着他的面便将一手指探进自己的后方。

桃之华却是着实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傅惊鸿在什么,便撇过头去喃喃道:你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做这种事情

傅惊鸿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们方才连更深入的事情都做过了,便道:这样,又如何

光天化日之下自亵桃之华将头撇过去,就是不看傅惊鸿。

傅惊鸿看桃之华的反应,忽然心生调戏之意,故意凑了过去,道:光天化日之下,又如何我们刚刚他拖长语气,却并未说下去。

桃之华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傅惊鸿,忽然怒道:你不知廉耻

傅惊鸿撇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何为廉耻他埋入后方的一指曲了起来,将留在里边犹然体的东西抠了出来。

毕竟太过刺激,傅惊鸿低下头,微微chuanxi了起来。

桃之华的脸却腾的红了起来,目光流转,不知道往哪里放。

傅惊鸿后面的手指慢慢动作着,目光却看着眼前的桃之华,心里觉得暗暗好笑。

本来他想若无其事的起身走了,不过看桃之华现在的模样,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桃之华听着耳边若有若无的chuanxi,终于按捺不住,便站了起来。

我我帮你去拿套衣服

他低下头,转身上岸。

傅惊鸿慢慢用手指掏着桃之华留下的东西,一边抬眼欣赏桃之华的身姿。

桃之华的肌肤很白,宛如白瓷般的白,天然清瘦,却并不是那种病态的纤细,体态颀长。

傅惊鸿看着桃之华略显心急的动作,无声的笑了笑。

桃之华终于将最后一件外衣穿上,他不敢回头,只是低声道:你先在这里等会,我去拿套衣服过来。

傅惊鸿半伏在小池壁上,一边轻轻的嗯了一声,一只手仍然在动作着。

指甲不小心碰到微小的撕裂处,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桃之华的背影却犹如被抓了一下,顿了顿,连忙走了。

傅惊鸿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抿了抿唇笑了,但是那只在清理的手却顿了顿。

那个混蛋在他后面留下不少东西啊

待傅惊鸿将后方清理好后,他还没看见桃之华的身影,他恶意揣测了一番桃之华大概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便也没再抬头看出口处,低下头开始清洗自己身上的一些痕迹。

他的手胡乱的在自己身上洗着,却在蹭到前一点的时候顿了顿。

他感觉到一阵酥麻

傅惊鸿发现他竟似乎是渴望有人来抱自己的。

意识到这点,傅惊鸿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被那个雌蛊改造得差不多了就算以后真的能解掉雌蛊毒,恐怕他的身体也习惯雌伏人下了。

更何况,那个雌蛊毒,本无从解起。

傅惊鸿叹了一声气。

不过他并未为此纠结太久,毕竟从重生之日起,他便决定了肆意而活他不会为了从此之后只能雌伏人下而寻死觅活,他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道那雌蛊对他身体有无害处,若是那雌蛊虫寄生于他体内,吸食他的气血败坏了他的五脏六腑那可如何是好

傅惊鸿想起了那个天下第一神医,他似乎对雌蛊毒有所知,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不知道解法的不过去探听一番还是有益无害的。

念及此处,傅惊鸿便打定主意,等下便去找华清流。

傅惊鸿洗得差不多,正想起身,却被天外来物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人从天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池水中央,腾的激起了一人高的水花。

那水花溅了傅惊鸿一身。

傅惊鸿愣了愣,伸手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花,看着眼前落下的人。

只见那人从水下浮了上来,浮出水面的一瞬间,水花四溅。

那人慢慢睁开了眼睛,正好与傅惊鸿对上。

傅惊鸿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那人一头泼墨浓发四散了开,泼洒在他已经湿透的白衣上。

他肤色苍白得宛如素白瓷般,莹润细腻,苍白如玉,一双眸平静得宛若古井无波。

傅惊鸿心下一跳,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慕容商

慕容商抬起眸看着他,眸里一片淡然,仿佛并没有看见他。

慕容商傅惊鸿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

慕容商淡然的扫了他一眼,却忽然向他扑来。

傅惊鸿躲闪不及,被慕容商扑了个正着。

他心口跳了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容商却忽然整个人往下沉了下去,但是一双手却紧紧扣住了他的腰。

傅惊鸿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然而下一刻,立刻有人从外头进来了。

傅惊鸿奇怪,此地隐蔽非常,竟有这么多人闯了进来,他抬头一看,来的那几个,可不就是萧枕寒沈碧水他们几个,还有几个不知道什么门派的弟子,站在门口还有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

那少年长相颇为柔,柳如眉,微挑凤眼,身负一物,以丝绢裹着,大约是一把琴。

想来那少年应该就是柳闲琴了,若不是现在情况有异,傅惊鸿倒是想认真打量一番柳闲琴。

但显然,现在的状况不允许。

萧枕寒见傅惊鸿在沐浴,先是面有歉意的道歉之后,马上问道:我们方才在追人,傅兄可曾见到有可疑之人经过

在萧枕寒问傅惊鸿是否看到有人闯入的同时,一只冰凉的手到在他心口,曲手成爪。

傅惊鸿心里苦笑,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他曲身半伏在小池石壁上,而慕容商就潜在水下,只是因那小池比平地略高,萧枕寒等人自然看不见潜在水底的慕容商。

自然,一个高手连十丈之外的树叶落地声都能听到,没理由听不出离他们几尺远的人呼吸声然而慕容商不知道用了什么密法,就连和他肌肤相贴的傅惊鸿,都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

但是,恐怕若是他开口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那只抵在他心口的手,马上会化为掏心爪,取他命。

我一直在这里洗澡,并不曾看到有人经过。傅惊鸿慢慢道。

那傅兄刚才可曾听到有什么可疑的声响萧枕寒继续问道。

不曾。傅惊鸿笑道,抬起一只手,从自己前慢慢抚下,道:这里有没有人几位还不清楚吗难道你们想看我洗澡

他挑眉,看着萧枕寒等人轻轻一笑。

萧枕寒顿了顿,笑道:自然不是,既然人没有在这里,那我们便不打扰傅兄了。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那几个弟子也跟着走了。

沈碧水看着傅惊鸿,也笑了笑道:听说傅兄见过慕容三公子

傅惊鸿道:是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他之前去慕容商偏院之时并没有刻意隐藏,即使被人看见也在情理之中。

沈碧水看了看傅惊鸿,笑着道:那慕容三公子刚才打伤了看管他的几个逍遥门的弟子,逃了。

想不到那三公子看上去如此弱不禁风,竟能打伤逍遥门的大弟子。傅惊鸿做出一脸震惊的模样,随后他皱了皱眉道:那慕容三公子莫非也是魔教里的人

也许是。沈碧水道。

那你们可要快点抓住他但是真没想到,他看起来并不像穷乡极恶之人。傅惊鸿作状叹息道。

人不可貌相。沈碧水看着傅惊鸿,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

那柳闲琴却是最后走的,他背后负着一把琴,却毫无负累之感,表情十分轻松悠闲,他望了傅惊鸿一眼。

傅惊鸿顿了顿,几乎以为他看出了什么。

但是柳闲琴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姿态轻盈,犹如云间行步。

那些人总算走光了。

傅惊鸿松了一口气,但是未等他考虑如何逃脱现在的困境,那只冰凉的手却忽然撤离他的心口,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点中了他的昏睡。

傅惊鸿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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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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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转醒之时,他发现自己并不在那小池之中。

他躺在一张床上。

一张黑木雕花床。

流苏宝帐,沉烟馥。

傅惊鸿闻到帐内淡而近乎散的草药味,他皱了皱眉,慢慢回过神来。

他想起来他晕过去之前,似乎看见了慕容商。

慕容商

他是魔教中人

傅惊鸿慢慢坐了起来,打量了周围一番。

这是一个极为朴素的房间,屋内几无装饰,窗子紧紧闭着,一片昏暗。

屋内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草药味。

是慕容商将他带来这里的

慕容商为什么要帮他带来这里

慕容商也是魔教之人吗

傅惊鸿心中隐隐有一丝线索,却怎么也抓不住。

他摇了摇头,试图让一片浑噩的大脑清明一些。

此时,门忽然毫无征兆的开了。

傅惊鸿立刻抬头看去。

一个男子出现在门口。

傅惊鸿顿了顿,那男子竟戴了一张面具。

那男子手里捧着一个瓷碗,慢慢走向傅惊鸿。

铁质面具在他脸上泛出金属特有的冰冷光泽。

傅惊鸿不知道那男子是谁。

他有一瞬间以为他是慕容商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不是。

因为他已经见过慕容商的样子了,慕容商没有理由还要戴个面具欲盖弥彰。

那么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呢

那男子已经走近了床边,发现傅惊鸿已经醒了过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那瓷碗递到了傅惊鸿面前。

傅惊鸿低头一看,那瓷碗里装着红色粘稠状体,不知道是些什么,但是闻起来味道非常古怪。

而很明显,眼前的男子想让他喝下去。

傅惊鸿顿了顿,悄悄运了下气,结果不出他所料,丹田内空空无也。

但是他脉络并无损毁之象,应该是有人用药物暂时封制住他的内力那人并没有将他变成废人。

傅惊鸿松了口气,迅速打量了一下那双捧着瓷碗的手。

那双手修长白皙,指尖形状姣好,指粉色健康,并没有常年习武的茧子。

果然不是慕容商。

傅惊鸿垂下眼帘,他见过慕容商的手,那双手苍白纤弱。

傅惊鸿再抬头之时,便接过了

那瓷碗,仰头喝了下去。

那红色体入口极为苦涩,傅惊鸿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那男子望着傅惊鸿的方向,即使戴着面具傅惊鸿却可以猜到那男子脸上此刻的表情一定惊异无比。

那男子似乎是犹豫了片刻,在接过傅惊鸿递来的碗之时,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连问都不问这是什么便喝下去了

男子的声音宛如流水涓涓,清扬激越,颇为动听。

傅惊鸿朝着他看了一眼,眼神里略带奇怪的神色道:问了你便会告诉我

那男子顿了顿,道:自然不会。

那就是了既然明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我又为何要问傅惊鸿道。

可是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男子不依不饶。

傅惊鸿朝着他一笑,道:莫非你想告诉我

那男子一顿,道:自然不可能。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又为什么想要我问

你们将我绑来,封住了我的内力,我也只好任你们宰割了。

傅惊鸿淡淡说道。

他自小在断袖谷之中长大,虽说不是百毒不侵,但是一般的毒药他是不怕的。

但是也仅仅是一般的毒药而已,如果是一些稀奇古怪十分刁钻稀罕的毒药,他却也是束手无策的。

比如说雌蛊毒,比如说刚刚那药。

他喝完了那药,却连那药中有些什么都尝不出。

只是他喝的时候,似乎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非常淡,淡的宛如这房间之中的要药草味。

那男子听了傅惊鸿说的话后顿了顿,不再说什么。

只是他双手握紧了那瓷碗,非常用力,以至于五指都泛了白。

你终于他开口了。

你好好歇着吧教主吩咐你。他冷冷说道,等到三日之后,你便会明白了。

傅惊鸿不由得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

三日之后

教主

那男子却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傅惊鸿简直要因为这男子是桃之华了。

门被关上了。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沉寂。

傅惊鸿皱着眉

头思索,他是被慕容商点了昏睡带来的,莫非那男子口中的教主便是指慕容商

魔教教主慕容商是魔教教主

其实仔细想想这

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是非常可能,毕竟慕容商是魔教圣女佛心琉璃之子。虽然他不知道所谓的魔教圣女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无疑她在魔教中的地位定然非常之高,甚至有可能相当于教主之位。

傅惊鸿想起二十年前那场所谓的正邪之战,似乎并未提到魔教教主这么一个人物

傅惊鸿顿了顿,若是慕容商便是魔教教主,那么慕容麟又是什么只是一个幌子还是只是自己亲生儿子手下的一颗棋子

但是之前他曾经探查过,慕容商确实是一丝内力也无,而且慕容商身体非常虚弱,本不宜练武,若是强行练武,有可能伤及筋脉,甚至是伤及命。

但是,那个将他点了的人却又确实是慕容商,而毫无内力的人本不可能在萧枕寒沈碧水那么多高手云集之时,完全将自己的气息隐蔽起来唯有内力修为高出他们许多的人,才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隐匿自己。

傅惊鸿愈发混乱。

他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死结之中。

良久,傅惊鸿叹了一口气,倒下了。

然后,他便睡着了。

虽然他很惊异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可以睡得着,但是他确实睡着了。

他不仅睡着了,他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云雾迷蒙,一片朦胧。

渐渐地,似乎有一只手拨开了那些云雾,周围一切开始清晰了起来。

他似乎来到了一间屋子里,那间屋子十分熟悉,但是他却想不起来。

他慢慢走着,然后他看到了墙上有一幅画。

画中似乎有个人,但是他看不清。

然后他走了上前,伸出手,慢慢抚着那幅画的边框,竟然有几分深情。

他慢慢抚着,心里却空然而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梦里的傅惊鸿却渐渐清明了起来,他怔怔然收回了抚着画的手,发现了这里是他在慕容府里去过的那个小房间。

他抬起头,果然在墙上发现了那幅美人画像。

这便是他刚刚在抚的画。

画中的美人依然是他曾经见过的样子,一袭红衣,风华绝世,只是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定定的看着,似乎要找出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忽然,那幅画鲜活了起来,一行血泪从画中人的眸里滚落了下来。

他大吃一惊,呆呆的看着画中之人。

那行血泪鲜红欲

燃,宛如他喝过的那碗药的颜色,十分妖异。

而画中之人似乎也在看着画外的他。

傅惊鸿呆呆的看着,那画中之人竟似乎慢慢变成一个男子,苍白,孱弱。

一袭红衣,琉璃似火。

一双眸宛如古井般,无波无澜。

傅惊鸿正待仔细看清,却忽然有如坠云端之感,他猛然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眼前。

这里仍然是他睡过去之前的房间。

他的腹中似乎热气翻涌

这不对劲。

傅惊鸿发现他好像又发了雌蛊毒可是明明他不久之前才发过一次,时间不对。

而且这次雌蛊毒发作起来竟要比之前几次猛烈数十倍,不仅腹内热气翻腾,就连后处也感觉空虚无比,迫切非常,更有什么东西在他四肢百骸上游走,猛烈的带起一阵又一阵情动。

这不对劲。

纵然身体已经完全屈服于yuwang,但是傅惊鸿仍然死死咬住下唇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他感觉他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此时正在他体内不断游走,猛烈的唤醒他身体上每一寸的情动。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身体的渴望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他隐隐的有些害怕。

他想,那条雌蛊大概活了过来。

莫非是那药

那是**

不对,普通的**本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那到底是什么

傅惊鸿浑身颤得厉害,有什么鲜活的东西在他腹内翻涌滚动,催促着他。

若不是死死咬住下唇,恐怕这一室中都会溢满他的shenyin。

此时,门又开了。

傅惊鸿无力抬头,四肢空乏,后方空虚。

那人却在瞬息之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傅惊鸿顿了顿,看着眼前的人。

来人一袭红衣,琉璃似火。

正是他方才梦中所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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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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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慕容商。

此时的慕容商一袭红衣,竟与那画中的佛心琉璃有了七分相似。

傅惊鸿看着慕容商越走越近,竟是硬逼着自己提了口气爬着坐了起来。

慕容商看着傅惊鸿的动作,淡淡的扫了一眼,却勾唇笑了笑。

傅惊鸿这才看清,慕容商眉心间点了一点朱砂。

慕容商的肌肤十分苍白,宛如素白瓷般,显得那眉间一点朱砂愈发妖娆。

他看着傅惊鸿淡淡一笑,一双桃花眸流波婉转。

傅惊鸿呆了呆,有些被惊艳住了。

随后他回过神来,眯起眼睛问道:不知道教主大人将我带来这里,所为何事

慕容商俯下身,微微挑眉笑道:你觉得呢

他一头青丝并未束起,倾身之时几缕发丝落在傅惊鸿脸上,微痒。

傅惊鸿微微侧脸,躲过了那几缕发丝的骚扰,却感觉到慕容商温热的鼻息喷薄在他耳边,令他忍不住微微一颤。

我怎么知道傅惊鸿闭上眼睛。嗓音微哑。

他体内一阵又一阵翻滚的热潮,灼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浑身空虚难耐,迫切的想要什么来填补。



耳边有人轻笑。

傅惊鸿再次颤了颤。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即便是前几次蛊毒发作,他也从未如此焦灼过。

前几次即使是蛊毒发作,情朝翻涌,他也依然能按捺住自己,然而这次却

这是从未有过的。

难道是慕容商的问题

不对。即使是之前和慕容商春风一度也不曾像现在这般。

果然是那晚药的问题吗

可是依照那书上的说法,雌蛊本就是天下第一**,怎么其他**还会催动雌蛊

傅惊鸿紧紧闭合着眼睛,试图按捺下体内的骚动。

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你猜。

傅惊鸿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慕容商。

慕容商微微倾身,青丝泼墨般倾泻而下,眉心朱砂一点,鲜红欲燃。

一瞬间,傅惊鸿恍恍惚惚间,竟觉得慕容商和那画中的佛心琉璃重合了起来。

慕容商是谁

佛心琉璃是谁

他又是谁

傅惊鸿神情恍然,被体内雌蛊催动着,他缓缓凑了上去,伸手触慕容商的脸,触感细腻冰凉。

仿佛一下子将他体内的燥热按压下去。

他终于忍不住,翻身将慕容商压倒。

慕容商一头青丝泼墨般散开,洒落在床上。

傅惊鸿已经几乎失去神智,只会下意识的追逐qingyu。

他将慕容商压倒在床上,俯下身去亲咬,两只手则顺着慕容商的衣服,滑了进去。

在他温热的手触到慕容商冰冷的肌肤的一瞬间,慕容商浑身一颤,却并未有动作,只是看着他挑眉轻笑。

傅惊鸿自然没有看见他在笑,只是低着头在慕容商脖颈处亲咬,两只手在慕容商衣服下乱。

慕容商的体温比寻常人略低,触手之处一片冰凉,但是腹内热潮翻涌的傅惊鸿对此却是甘之如饴。

但纵然如此,当傅惊鸿抚上那片冰冷苍白的肌肤时,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和以往触过的那些温热躯体完全不一样,宛如白瓷般微凉的触感。

但是处于yuwang深渊的傅惊鸿并未多想,很快便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他伸手拉扯开慕容商的红衣长衫,露出了里面苍白瘦削的躯体,衣襟里致深刻的锁骨令眼前这具躯体更显出几分病态的美感,愈发显得苍白而脆弱。

傅惊鸿低头啃咬慕容商的锁骨,另外一只手已经沿着慕容商的腰线一路下滑,缓缓抚上了慕容商下方。

慕容商仍然在低眉浅笑,但是却忍不住微微一颤,那处便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傅惊鸿手里慢慢动作着,但是体内不断翻涌的热潮却让他有些不耐。

他难耐的低吟,忍不住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而他衣服下的那处也开始慢慢挺立了起来。

随着傅惊鸿手里那物的越来越硬,慕容商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的眸色微沉,墨色的眸映照着傅惊鸿恍然的脸,眸光里有人的身影在浮浮沉沉。

傅惊鸿感觉到手里那物已经差不多时便跨在慕容商身上半坐了起来,他正想撩开衣襟,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随后,他便被慕容商压倒在身下。

傅惊鸿有些不解的抬头去看,却蓦然撞进了慕容商深沉如墨的眸中。

慕容商莫名的神色让处于欲海中的傅惊鸿心头微动,连神智也有了片刻的清明。

但,那也只是片刻而已,下一刻再次被拉入yuwang深渊的傅惊鸿自觉的凑了上去舔吻慕容商的下巴。

慕容商下巴的线条优美流畅,宛如白瓷流利的线条,此时正微微后仰着,半眯着眼睛,接受着傅惊鸿近似膜拜的轻吻一寸一寸,仿佛在抚上好的古玩瓷器。

此时的慕容商跪伏在傅惊鸿身上,双手撑在傅惊鸿两侧,下身却

与傅惊鸿契合在一起,已然昂起头的那处抵在傅惊鸿的大腿内侧,他并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傅惊鸿却忍不住夹紧大腿蹭了起来。

慕容商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满脸不耐之色的傅惊鸿,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傅惊鸿却是按捺不住了,再次伸手想要去握住那物,却被慕容商侧身避了开。

傅惊鸿难耐的低声chuanxi,慕容商却一脸从容,纵使他下方已然高高挺起。

傅惊鸿半撑起身想要触碰慕容商,却被慕容商躲开,他半眯起眼睛看着傅惊鸿一脸难耐甚至眼眶湿润,却只兀自挑眉轻笑。

傅惊鸿忍耐不住的起身想要将慕容商推倒,但是慕容商却再次侧身躲开。

傅惊鸿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趴在床上缩成一团呜咽了起来。

慕容商半敞着红衣长衫,挑眉看着傅惊鸿,嘴角却微微勾起。

傅惊鸿按捺不住,下方那处衣物被那处高高顶起,后方也空虚难耐,奈何眼前这人一点也不配合他,他只好一脸委屈的伸手去安慰自己那物。

他隔着裤子roucuo着自己那物,慢慢渗出的东西濡湿了布料,缓缓勾勒出那地方的形状。

安慰着那处的傅惊鸿犹然不满足,便弓起腰来,另外一只手伸向了后方,顺着tunbu线条慢慢下滑。

看着傅惊鸿的指尖隔着布料慢慢陷入那缝隙之中,一脸淡定的慕容商也忍不住呼吸重了几分。

傅惊鸿慢慢褪下了裤子,一边安慰着自己身前那物,一边索着自己后方,眼睛半眯着,眼睛微红,嘴里忍不住chuanxi。

慕容商仍然只是在旁看着傅惊鸿自行慰藉,然而长衫下摆却已经被某处高高的顶了起来。

傅惊鸿chuanxi着,两手的动作并未停下,但即使如此,腹内的骚动却一刻不曾停息,他微有些暴躁,忍不住加快手里的动作,就在他颤抖着爆发之时,却又再次被猛的掀倒在床上。

他喷薄出的粘稠体,正好落在慕容商那红衣长衫上,还有一些溅落在他自己身上。

慕容商那一袭红衣沾染上了这白色的东西,更显几分浮华艳丽。

泄身后的傅惊鸿正处于茫然状态,怔怔然的看着慕容商挑眉轻笑,伸出粉色舌尖,慢慢舔去嘴边沾染的东西。

傅惊鸿怔怔的看着,眼睛里一片迷茫之色。

慕容商倾下身,伸出粉色的舌尖,沿着傅惊鸿已经完全敞开的衣襟里的肌肤一寸一寸往下,舔去方才沾染上的东西。

傅惊鸿渐渐回过神来,似乎感觉被舔得舒服了,便眯起眼睛发出舒服的低吟。

慕容商慢慢往下,细细舔着,然后抬起头来,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傅惊鸿腰身处捻起一丝粘稠的体,那体在慕容商手指间被慢慢捻弄了一番,最后慕容商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后将手指送入了傅惊鸿的后方。

傅惊鸿低喘一声,忍不住夹紧了那手指。

慕容商慢慢将手指送了进去。

傅惊鸿的表情又渐渐迷离了起来他感觉到身体里某处在叫嚣着什么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呜咽了一声,后方蠕动着将慕容商那手指吞咽得更深。

慕容商忍不住眸色一沉,chuanxi重了起来。

最后慕容商倾身覆在了傅惊鸿身上,与他肌肤相贴,再无一丝缝隙。

傅惊鸿感觉到慕容商较寻常人略低的体温,似乎能消去他几分心头火,便抬起腰与慕容商贴得更紧。

慕容商看着傅惊鸿迷乱的表情微微勾唇,抽回了那手指,伸出手慢慢抬起傅惊鸿一条大腿。

傅惊鸿轻喘了一声,抬起头迷乱的看着慕容商,看见慕容商那眉心一点朱砂愈发妖娆,灼灼其华。

他能感觉到慕容商抵着他的那处已经蓄势待发,但是慕容商却只是抬起他的一条大腿之后便再无动作,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傅惊鸿轻笑着。

即使已经迷失了神智,傅惊鸿还是感觉出眼前这人似乎在折磨自己,顿觉委屈,眼角微红。

慕容商看着傅惊鸿的神情,似乎觉得很好玩,反而轻声道了一句:乖

傅惊鸿呜咽一声,想推开这个玩弄自己的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慕容商却在抚慰完傅惊鸿完后的下一刻,毫无征兆的抬腰挺身,刺入了傅惊鸿体内。

傅惊鸿还没委屈的呜咽完,便变成了一句破碎的shenyin泻出口腔。

慕容商将傅惊鸿的那条腿高高抬起,慢慢向前挺身,挤了进去。

傅惊鸿忍不住大喘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时的刺激竟像是放大了许多倍,慕容商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令他头皮发麻。

痛。

慕容商慢慢深入到最里,半眯起眼睛chuanxi着。

不不要了

已经最深了

傅惊鸿忍不住呜咽了起来,慕容商握着他的腰慢慢挺身,虽然动作很慢却又十分用力,有一种好像要被捅穿的恐惧萦绕他的心头。

还可以再深

慕容商chuanxi着说,嘴角却又勾起了一个微笑。

不能够了

傅惊鸿眼角又红了。

不还可以

傅惊鸿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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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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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只感觉仿佛整个人都在浮浮沉沉,恍然不知今夕何夕。

他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知道慕容商不停的在他身上起伏,每一次仿佛都要深入骨髓般,带起他灵魂中一阵又一阵颤栗。

他已经泄过几次了,可是慕容商却始终未曾泄过身,只是每次在傅惊鸿爆发的一瞬间夹紧后方之时停下来缓缓,之后再慢慢动起来。

在傅惊鸿又一次泄身之后,慕容商停下动作,只深深埋在傅惊鸿里面,重重的chuanxi。

傅惊鸿此时已经不出什么来了,之前出来的东西沾染在他的小腹处,大腿间。

慕容商保持着埋在里面的动作,chuanxi着笑了笑,然后伸出修长苍白的手指,用指尖捻了一点白色的体,慢慢在傅惊鸿小腹处抹匀。

傅惊鸿仍然处在泄身后的茫然状态,双眸一片空茫,眼睛微红。

慕容商捻了一点白色的体,伸手在傅惊鸿眉心处点了点,然后慢慢沿着傅惊鸿的脸往下,将傅惊鸿的鼻,唇一一抹上了傅惊鸿自己的东西。

傅惊鸿无意识的抬眼看慕容商,那些白色点点为他更添几分靡的气色。

慕容商轻笑,点头又将自己刚刚抹上去的东西一一舔去。

傅惊鸿有些缓过神来了,意识稍有几分清醒过来。

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体内的雌蛊虫仍在躁动不已,令他不安。

平时雌蛊毒发之时,他只要泄一次左右那雌蛊虫便会安分下去,但是这次无论他泄了几次,雌蛊虫却仍然躁动不已,甚至更为急切。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也隐隐猜到必定和慕容商将他抓到这里的原因有关。

想到慕容商将他抓来这里有可能的目的,傅惊鸿仿佛被浇了个透心凉。

如果温如玉曾经和他说过的,佛心琉璃体内的百炼毒虫只能以雌蛊虫引出,那么,慕容商将他抓来的目的恐怕就不言而喻了。

傅惊鸿意识清明了起来,即使体内雌蛊虫仍然躁动不已,但是他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过来。

慕容商将傅惊鸿眉眼间的东西一一舔去后,慢慢向下,然后吻上了傅惊鸿的唇角。

他用舌尖慢慢顶开傅惊鸿的嘴,然后将嘴里含着的东西渡了过去。

傅惊鸿顿时呛住了,扭开头想躲,但是慕容商却用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脑袋,用舌头顶着将那些东西渡过去。

傅惊鸿拒不吞咽,那些白色的体便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了下来。

慕容商轻笑一声,缓缓道:怎么,你自己的东西,不喜欢

他的声音微微嘶哑,低沉。

傅惊鸿感觉到体内的雌蛊虫被勾得愈发不安分起来,但是他已经泄了几次,前方疲软得很,但饶是如此,还是微微硬挺了起来。

慕容商低下头舔去傅惊鸿嘴角边的东西后,又一次缓缓动作起来,时轻时浅,动作之细致,宛如研墨。

傅惊鸿泄过几次身后身体变得分外敏感,慕容商每一次的动作都令他颤抖不已,这一次慕容商没抽几次,傅惊鸿很快就又泄了身。

这次傅惊鸿没坚持下去,本来身体已经极为疲惫,便干脆晕了过去。

傅惊鸿醒来之时,慕容商已经不在房里了。

帷帐落下,流苏微动。

他几乎以为这是在梦中。

但是很快他便因为身上的酸痛而回过神来。

傅惊鸿缓缓坐了起来,后方那处隐隐的痛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身上仍然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白点,还有一些暧昧的红点,而他之前穿的那件衣服仍然挂在他身上,但显然已经不能看了,整件衣服皱皱巴巴的,上边还有一些可疑的体。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下结论。

慕容商没给他善后。

但是奇怪的是,他却感觉到后方那处竟是干燥的,并未有东西残留在里面的迹象,难道慕容商至始至终都没有泄过身

那倒是,至少在他晕过去之前慕容商还是一次都未曾泄过的,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猜测,难道慕容商见到他晕了过去便心生怜惜放过了他

然后傅惊鸿笑了。

既然慕容商的目的是想用他来为佛心琉璃引出体内的百炼毒虫,那么慕容商对他又何谈得上怜惜二字

不过既然慕容商是想用他体内的雌蛊虫引出百炼毒虫,那慕容商为何不让他直接去而要和他玩上一玩温存游戏呢

话说引出百炼毒虫的方法是什么呢难道是交合

佛心琉璃美则美矣,奈何却已身死多年,即使那冰室内异香扑鼻,却怎么也掩不住佛心琉璃身上那股腐朽的味道。

想起佛心琉璃眼眶里爬出虫子的样子,傅惊鸿忍不住抖了抖。

若是真让

他和佛心琉璃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他还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算了。

反正就算和佛心琉璃交合之后他也会因为百炼毒虫的毒而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选个舒服点的死法。

傅惊鸿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沦为别人阶下囚,恐怕连寻死也由不得他了,现在他内力全无,想要一掌拍死自己也不成,这房间连个尖锐的物品都没有,莫非要他咬舌自尽

想到这里,傅惊鸿果真寻思起来咬舌自尽的可行。

若是他真的死了,不知道二师弟和小师弟会不会伤心呢小师弟大约会吧,毕竟他们都做了十几年师兄师弟了,二师弟大约也会吧,毕竟怎么说他们都有一夜露水姻缘。

然后他开始有些后悔,若是当初听了小师弟的话,他们三个人一起回了断袖谷,现在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只是傅惊鸿没想到他重活一世,最后竟然这般死去。

正当傅惊鸿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推门而入。

傅惊鸿抬头去看,便见之前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进来了。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番那面具男,这次面具男什么东西也没拿,推门进来之时看到傅惊鸿已经醒了也毫无惊讶之色傅惊鸿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面具男道:既然醒了,便去梳洗一下。

傅惊鸿迅速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和面具男声音相似的人。

之前他便一直觉得面具男有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无论是身量还是声音,可是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出面具男有可能是他见过的哪个人。

傅惊鸿初涉江湖,就算两辈子加起来,他见过的人也不多,认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唯一见过的江湖盛况,除了上辈子的武林盟会,便只有之前在慕容府里了。

莫非面具男是之前他在慕容府里见过的人那面具男是魔教在正道盟会里面的奸细

面具男见傅惊鸿动也不动,只呆呆的盯着他看,便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傅惊鸿回过神来,看着面具男道:你便是传说中的魔教邪医

慕容府里人多口杂,傅惊鸿偶尔听到几个不知道哪个门派的弟子议论过那天下第一神医华清流。

华清流极通歧黄之术,医术一流,为人也极为清高孤傲,对其他一些医术一般却打着神医的江湖游医颇为不屑,然而他却对那魔教邪医极为看重,或说是忌惮。

然而魔教邪医从不救人,他只下毒。

华清流甚少救人,但若是魔教邪医下的毒,他便一定会去救人。

总而言之,华清流和魔教邪医,大约是宿敌一类的存在。

果不其然,面具男玉带笑意道:正是,不知你有何指教

傅惊鸿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道:如何梳洗

面具男道:教主吩咐了,等你醒过来便带你去我教圣池白玉池沐浴。

傅惊鸿哦了一声,心道莫非是解毒之前先洗干净,免得玷污圣女的yuti还要去什么魔教圣池。

傅惊鸿站了起来,如何又软了腰坐回了床上。

他抬头无辜的看着面具男,不是他演戏,他是真的走不动了,两腿也软得发颤。

面具男做状沉思了一下,然后果断上前将傅惊鸿横抱了起来。

傅惊鸿愣了愣,然后任由面具男抱着他走了。

他虽然不是重如泰山,但毕竟是个成年男子,绝对不会轻到哪里去,而这面具男看着也挺孱弱的,竟然这么轻松就将他抱了起来,还走得很平稳,而且前提是这个面具男还毫无内力。

没错,这个面具男身上并未有一丝内力,即使傅惊鸿暂时被封住了内力,但是他观察力还在,一眼便看出这个面具男毫无内力。

说来华清流也毫无内力,难道成为一个顶级神医便不能习武

傅惊鸿漫不经心的猜测着,不多时便听到面具男说已经到了。

傅惊鸿抬起头看了看这魔教圣池,不由得感叹了一番,果然不愧是圣池。

那池子竟然真的是用白玉做的,里面水雾迷茫,仿佛果真在氤氲着仙气般。

面具男将傅惊鸿缓缓放了下来,然后扶住了他,免得他腿软跌倒。

傅惊鸿就着面具男扶住他的姿态,便缓缓动手脱衣。

面具男目不斜视。

傅惊鸿缓缓的,将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随着最后一件皱皱巴巴的里衣掉落在池子边白玉铺就的路上,他的身上已不着寸缕,露出光滑的肌肤,以及上边暧昧的红痕。

面具男依然目不斜视。

傅惊鸿便靠了过去,在面具男露出的耳边轻声道:呆子,你不扶我过去,我怎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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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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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然后抬头望向那面具男。

面具男微怔,便凑身过去,用手托住了傅惊鸿的腰身。

他的手在触到傅惊鸿光滑的腰部线条时微微滞了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寻常。

面具男正准备将傅惊鸿扶过去之时,傅惊鸿却歪了歪身子向他倒了过去,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面具男身上,仿若无骨。

面具男再次滞了滞,便就着这个姿势,将傅惊鸿扶到了白玉池前。

傅惊鸿缓缓下了水。

这白玉池里的水竟不似一般池水那么冰凉透骨,还弥漫着丝丝暖意。

而池水的眼神也不似普通的水般清澈透明,而是白色。

果然不愧是魔教圣池,傅惊鸿心道。

他抬眼望了望那站在池边的面具男,那面具男正低头望着池边的白玉石,目不斜视。

傅惊鸿两腿发软,有些站不直,便伏在了白玉池池壁上。

他看着浑身暧昧的痕迹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却又低头笑了笑,然后抬头便喊那面具男:我腿软,站不直,洗不了。

傅惊鸿全身酸软无力,只能勉强靠着双手撑着白玉池池壁,趴伏在上边,这会儿确实抽不出手来擦拭身体了。

那面具男微微愣了愣。当然,这是傅惊鸿猜的,毕竟面具男带着面具,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傅惊鸿又重复了一遍,面具男便缓缓向他走来,然后低下身来,微一犹豫,将手放在了傅惊鸿肩膀上。

傅惊鸿正面对着他,便对他微微一笑道:麻烦了。说罢,他便完全趴伏在池壁上,将双手叠在前。

傅惊鸿一头发丝凌乱着,上面甚至还有一些可疑体残留,和那几撇头发纠结了在一起,他的唇微微红肿,上面还有几道微小的血口子,看上去好不狼狈。

面具男犹豫了一下,用手抓了一把傅惊鸿的头发,然后在池水里清洗起来。

很快,他便发现了这个姿势并不适合。

本来,傅惊鸿在水里,他在池边,这个距离本就不适合清洗,他的手也够不到傅惊鸿其他地方,更何况,现在他半蹲在池边,傅惊鸿正对着他腰间。

及时有几块布料阻挡着,面具男还是微觉得难堪。

尤其是傅惊鸿吸气呼气间,他仿佛能感觉到那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冰凉的布料上。

我下水帮你洗。

面具男道。

傅惊鸿抬头望向面具男的脸。

你之前也是我帮忙洗的。

面具男又道。

虽然看不清面具男的表情,但总觉得有几丝恼羞成怒的意味。

傅惊鸿低笑,没有说什么。

面具男将衣服脱了,留下了件里衣。

他下了水,便开始清洗起傅惊鸿的头发来。

他将五指入了傅惊鸿的发间,一路滑落至发尾,然后在发处轻轻的roucuo起来。

他的动作尽管颇为轻缓柔和,但力道恰到好处,很快傅惊鸿便舒服得半眯起眼睛,甚至开始指挥了起来。

再大力点嗯

在傅惊鸿发间的手指微微一滞,但还是缓缓的动作起来。

头发上可疑的体被拨开,纠结起来的发丝被轻轻的解开。

那双手带着微热的水轻轻扑打在发间,池水微微漾起了涟漪。

在洗完头发后,那只手微一犹豫,还是顺着傅惊鸿的腰部线条缓缓向下。

傅惊鸿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身前的池水倒影出身后人的模样,却倒映不出那人的表情。

在那只手经过后方那处时,傅惊鸿睫毛轻颤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处并没有体残留,所以也不需清理,所以那只手只是迅速掠过,然后抚上了傅惊鸿腿间。

傅惊鸿腿间粘腻一片,甚至还有一些淤青和暧昧的红痕,这里大概是傅惊鸿全身上下最不堪的地方了。

面具男在傅惊鸿细嫩的大腿内侧抚了抚,一丝丝擦去了那些浊白。

傅惊鸿不由得加重了呼吸。

若不是之前泄了那么多次,现在他肯定又会有反应起来。

察觉身体似乎越来越敏感,傅惊鸿咬了咬下唇。

面具男的呼吸乱了乱,但又很快恢复如初,他清洗完傅惊鸿腿间,正想抽手出来,却被傅惊鸿两腿忽然夹紧了。

你面具男顿了顿,却感觉到傅惊鸿不仅夹紧了他的手,甚至开始用两腿间的嫩磨蹭了起来。

手并不是一般人的敏感之处,可是对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神医来说,面具男的手指却是颇为敏感。

他的手指上没有任何的茧子,肌肤光滑得宛如初生的婴儿,感觉自然比一般人灵敏许多。

面具男的呼吸乱了起来,但还是慌乱的想要将手抽出来。

他将手抽离后,退了几步想要上岸,傅惊鸿却仿佛失去支撑般滑落入池水里。

面具男愣了愣,喊了一声

,见池水里毫无反应,便潜下水里。

池水并不似一般池水般清澈可见,面具男一时之间竟然寻不到傅惊鸿的踪迹,正心急之时,傅惊鸿却忽然自己浮了出来。

白色的池水湿哒哒的从傅惊鸿发丝滑落,他眼带笑意的看着就在他身前不到一尺的面具男。

面具男正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又提了口气。

傅惊鸿整个人朝他迎面而来,他正想抬手推开,将发现傅惊鸿的手抚上了他腰间,缓缓向下。

面具男立刻用一只手抓住傅惊鸿那只手,另外一只手正想将傅惊鸿推开些距离,岂料傅惊鸿空闲着的那只手却忽然伸出,迅速在面具男面前掠过。

面具男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惊鸿将他的面具掀开。

是你。

愣住的人,却是傅惊鸿。

傅惊鸿看着手里抓住的铁面具,又看了看眼前的华清流,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眼前的人,眉如淡描,眸似点染,可不正是华清流

只是眼前的人,却又和华清流分明不一。

华清流纵然在面对执着之事时颇为狂热,但本质却是个冷然的人。

先前这面具男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若说是伪装,一个人想要试图装成两个人总会留下些破绽,然而傅惊鸿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人有可能是一个人。

但若说是两个人,天下之间又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连眉心的美人痣都长在一模一样的地方。

华清流愣过之后,便朝着傅惊鸿微微一笑道:是我。

你是华清流傅惊鸿盯着华清流,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他虽与华清流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华清流那般美人留给他的印象自然是十分深刻的,那个总是一脸冰霜的美人,何曾露出过这样微微一笑的表情。

你是华清流,也是魔教神医傅惊鸿皱着眉道。

难道华清流便是魔教安在正道武林盟里的奸细

但是华清流在众人传言里颇为清高冷傲,一般的奸细应该这样么

我是华清流,但华清流不是我。华清流道。

傅惊鸿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华清流,纠结了。

什么叫他是华清流,但华清流不是他

如果鬼手神医和魔教邪医压就是一个人,那之前据那些正道武林盟里的弟子说,魔教邪医前手下毒,鬼手神医后手就会来解毒

他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华清流笑了笑,道:我知道我是他,但是他却不知道我是他。

傅惊鸿皱眉看他。

我们是一个人,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华清流淡淡说道。

他知道有魔教邪医这个人,却不知道我就是他。

天下人皆道,魔教邪医狠毒之极下毒无数,鬼手神医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却不知道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人。

华清流淡淡笑道。

傅惊鸿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华清流就是魔教邪医,魔教邪医就是华清流,但是华清流却不知道他自己就是魔教邪医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你就是华清流的呢

华清流敛了敛容,道:我们一族是世世代代为魔教所使,我自出生起便以身养毒,十分痛苦,然而我心中,却不想成为只会用毒的杀器,相反,我只想成为悬壶济世的神医。

傅惊鸿看了华清流一眼,没想到魔门之人也会有这种宏大之愿。

然而身出魔教生不由己,我被逼着成为心狠手辣的魔教邪医,但是我内心却十分抗拒于是华清流便出现了。我是心狠手辣的魔教邪医,他是清高孤傲的第一神医。

华清流微微一笑。

傅惊鸿看着他,华清流没有停,继续道:老教主命我制成镇魂毒以牵制魔教中人,却设计也让我服下了,解药唯有他有,连我自己也制不出来。

老教主,慕容麟

我在老教主的逼迫下做了许多狠毒之事此时,教主却出现了,他虽是老教主和上任圣子之子,老教主却十分不喜他,因为若不是教主,圣子也不会死。后来教主教我如何克制那镇魂毒,条件是与他携手,等老教主与那些正道武林大门派对上之时,夺位。

这些年他暗地里笼络了不少魔教中人,夺位之日指日可待。

傅惊鸿皱了皱眉,所以说这其实是一个一环扣一环的谋慕容麟在正道武林潜伏数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夺走那些大门派的秘籍至宝,而他的儿子却一直黄雀在后准备等慕容麟和各大门派耗上时夺位

那他在这其中又充当着什么作用呢

一颗棋子

那黄衣人和慕容商若有若无的引导,就是为了让他做那个揭开慕容麟秘密的人,从而展开这个谋的迷局

但是,等等

圣子佛心琉璃是个男人傅惊鸿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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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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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流表情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圣子,自然是男人。

是不是哪里有点奇怪

傅惊鸿沉默了一下,道:那慕容商是谁生的

他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一眼华清流,莫非华清流这个天下第一神医果真医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男男生子也不对,华清流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左右,即使他的医术再怎么神奇,也应该与他无关。

华清流低头,笑了笑道:自然是圣子。

傅惊鸿挑了挑眉毛,莫非是特殊体质

华清流正了正色,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辛,此事魔教之人皆知,当然,你们那些所谓的正道武林大门派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不过你们太没眼色,连圣子竟然也误当做女人。

傅惊鸿回想了一下记忆中佛心琉璃的模样,心里默默想也无怪那些正道人会将他误作女人,不过魔教之人也好生豁达,连自家的圣子被当做圣女传言也不跳出来澄清。

我们魔教历代圣子皆习驱蛊之术,华清流顿了顿,继续道,而圣子他,用自己的本命蛊,辅之以自己的血为教主塑了身。

傅惊鸿愣了愣,这么说的话,难道慕容商本不是人

这本是百蛊录中记载的禁忌之蛊,没有人知道塑了身之后到底是人还是怪物。华清流顿了顿之后,居然笑了起来,但是,就像噬母蛊一样噬母蛊是一种母虫生下子虫之后就会被子虫吞食吸收的蛊虫,圣子在为教主塑身之后就被教主吞食了所有气,如果不是老教主用百炼毒虫蛊暂时锁住圣子身上最后一丝生气,早在十八年前,圣子就化为腐朽了。

傅惊鸿看着华清流,呆住了许久。

且不说华清流到底如何知道这种事情,虽然方才他说了这件事情魔教中人皆知,但是他不觉得这种事情不像能够能够大肆张扬,光说华清流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这番说辞,就够他呆愣好久了。

没想到,天下之大不仅有令死人返生蛊,竟还有能令男人生子的蛊。

虽然不一定是佛心琉璃用那处生出来的,不过还是令傅惊鸿非常不可思议,即使是他从前看过的那些神鬼志异的话本也不曾写过这般荒谬的东西。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傅惊鸿神情微妙的看了华清流一眼,道:所以说,慕容商,他不是人

怪不得之前他探查慕容商脉象的时候毫无内力,但是实则慕容商明明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至少在他之上许多。

这样说来,之前慕容商的种种异相也说得通了,很有可能,他就是之前的黄衣人。

闻言,华清流看着傅惊鸿颇为深沉的笑了笑。

傅惊鸿想了想,觉得华清流应该是默认了,毕竟他不可能亲口说是啊教主的确不是人,那么

慕容思,是你扮的傅惊鸿终于想起了那股子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之前华清流虽然戴着面具,但是眼睛却是露出来的,而他三番四次看着傅惊鸿时候的眼神却让傅惊鸿分外熟悉,之前傅惊鸿一直没想起来,这会却是想起来了。

那日在慕容府上,慕容思对他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现在想想,那时慕容思的表情分明和此时华清流的一模一样。

华清流看着傅惊鸿又笑了笑,秀气的眉头都微微皱了起来。

又来了,这样的微笑。

傅惊鸿顿了顿,总觉得这样的微笑,太令他惊心动魄,让他感觉到危险。

仿佛带有一种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孤高,与一丝不易觉察的,怜悯,仿佛是在看着棋局之中一颗对方摆放错了的棋子般。

既然你会易容,为什么还要戴面具。傅惊鸿语气平平的问。

华清流戴面具自然是为了不让傅惊鸿知道他是谁,但是易容不是比戴面具更容易隔绝后患吗

有这个必要吗华清流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谁,我自然有一百种一千种办法,让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傅惊鸿顿了顿,道:所以,是你故意的故意让他摘下华清流的面具。

华清流看着傅惊鸿又笑了笑,才道:教主不让我告诉你,但没说不让你自己发现。

傅惊鸿冷下脸。

这么说,华清流一开始那些惊慌失措的反应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傅惊鸿看着华清流,慢慢道。

之前他便一直奇怪为何华清流戴着面具的时候还要遮遮掩掩,而被他摘下面具之后便将

什么事情都告诉了他。

华清流笑着,伸出一手指,在傅惊鸿脸上蹭了蹭,道:你猜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华清流的手指纤长白皙,指腹无茧子,这是一双从未握过兵器的手。

但是傅惊鸿可以肯定,一旦他有所动作,这双手可以在瞬间结果掉他。

华清流轻笑着,手从傅惊鸿的脸慢慢往下滑动,指尖抚上了傅惊鸿的喉咙处。

傅惊鸿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就像人有时候会和小动物说话一样吧,虽然明明知道它们听不懂。

华清流的手指慢慢用力,按压在傅惊鸿的喉间致命处。

也许,只是因为太寂寞了。

傅惊鸿有些想笑,但无奈华清流制约着他的命门,他怕他一笑华清流手一抖他就又要重生去了,只是不知道这一世他还有没有运气重回过去。

你在笑华清流微微眯起眼睛。

没有。傅惊鸿努力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骗人,你的眼神明明在笑。华清流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的眼睛,好像真的要从傅惊鸿眼睛里看出什么一样。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刚刚的表情,和我二师弟好像。傅惊鸿面无表情道。

虽然释放着杀气,但是眼睛深处却黑茫茫的一片,好像在说我很寂寞一样。

大概是因为同处于少年叛逆期吧。

傅惊鸿顿时露出了师兄看师弟理解包容的表情。

寂寞的话,大概是因为思春吧。

找个人陪就好了。

所以说他完全不理解华清流那种我欲与天下人为敌只因我寂寞的孤傲轻狂的眼神。

华清流的手指紧了紧,傅惊鸿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无奈他在内力全盛时期都无把握能战胜这位鬼神莫测的天下第一毒医,更何况是在他如此虚弱的时候

幸好华清流很快就松了手。

傅惊鸿喘了喘,心想还是自家二师弟可爱一百遍。

至少二师弟不会莫名其妙上来就掐他脖子。

他抬起头,却看见华清流微笑着看他,慢慢道:莫非你刚刚在暗示什么

傅惊鸿顿了顿。

是了,你从一开始,就在若有若无的挑逗我吧华清流挑起眉道。

傅惊鸿看着他。

果然,是被雌蛊毒改造过的身体华清流意味深长的笑了。

傅惊鸿定了定。

果然,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他一踏入慕容府开始

还是,在他潜入慕容商的房间的时候

教主体内的本命蛊,是号称万蛊之王的蛊王,从你来到这里之时起教主便察觉到你体内的蛊虫了,天下蛊虫虽有万蛊之多,但是雌蛊却只有一个,母死子生,不断衍息,华清流慢慢道,你应该察觉到了,每当你靠近教主的时候,都会觉得体内躁动不已吧。

华清流缓缓笑了,道:之前你喝下去的东西,便是教主的血,雌蛊本就有驱逐强者并与之的本能,在尝过教主的血之后,雌蛊更加不安分了吧

傅惊鸿想到之前喝过的那东西竟然是慕容商的血之后略感反胃。

他皱了皱眉。

可惜教主的本命蛊虽是万蛊之王,唯一的克星却正好是百炼毒蛊,要不然也用不着你,华清流继续道,为了让圣子返生,只好将你请来明日便是百炼毒虫最后一次褪壳之时,到时候教主会与你在圣子旁边交配

他缓缓道:蛊王与雌蛊交配的气息会将百炼毒蛊引出,到时候便会将百炼毒蛊引到你身上说完,他便朝着傅惊鸿笑了笑。

傅惊鸿心里笑了笑,终于明白华清流与他说话的目的了。

原来是来告诉他黄泉路怎么走的。

将百炼毒蛊引到我身上之后呢我会死吗傅惊鸿心里颇为平静。

华清流看着他轻笑,眼带怜悯。

傅惊鸿没再说话。

其实即使不将将百炼毒蛊引到你身上,你也会死。华清流却又缓缓开口说道。

傅惊鸿看了他一眼,人最后不都会死么。

人从一出生开始,就踏上了赴死之路。

雌蛊不仅仅只会催促宿主发情,还会吸食宿主的气

即使没有百炼毒蛊,你也活不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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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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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愣了愣。

然而看华清流的神色,却不似在诓他。

即使没有百炼毒蛊,他也活不过一年。

不过想来也是,哪有随随便便就成为武林高手的好事,他先前便觉得那菊功尽碎太过邪乎,这世间哪有只要同别人交合便能平白获得一截内力的好事,原来代价竟是要用命来换的。

虽然他本就是已死之人,又重新活了这些年总算不是太亏,只是他心里总是还有些无奈的。

重活一世,最后他竟要这般莫名其妙的死去。

华清流见傅惊鸿神色平淡,不由继续开口道:每次你与男人交合之时,那雌蛊便会吸食你一分气,它虽会助你内力大成,实则也在侵害你的身体,那雌蛊虫便是靠着你的气存活。九九八十一次后,你便会气耗尽而亡。

尽人亡

傅惊鸿顿了顿,终于开口说道:这些,你为何要告诉我

华清流奇怪的笑了笑,然后道:只是有些可惜,雌蛊鲜少出世,有些蛊医终其一生也无法得见雌蛊一眼你死了之后雌蛊也会因为没有气进食而死,雌蛊死后虽会有子蛊,子蛊却要等十分漫长的岁月才能长成雌蛊。

你身上的雌蛊,大概是我平生唯一所见了。

见华清流答非所问,傅惊鸿知道他再怎么问华清流大概也不会告诉他原因了,便也没再问下去。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个将近赴死之人了,知道了原因又如何呢

念及此处,傅惊鸿便也无心再说话,便闭上了眼睛。

沐浴完后,傅惊鸿便重新回到了那个房间里,重新躺回了那张床上。

华清流仍然带上了那张铁质面具,将傅惊鸿送回房之后便离开了。

傅惊鸿看着床帘边微微拂动的流苏摆,不由得有些恍神。

若是他一开始便安安分分的做他的断袖谷大师兄,不踏出断袖谷一步,那会如何

若是他一早便与二师弟和小师弟回去断袖谷,那又会如何

只是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傅惊鸿自嘲的笑了笑,看着那摆动的流苏,竟很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唤醒了。

傅惊鸿睁开眼睛,便看着戴着铁质面具的华清流站在离他床头约有三四尺的地方。

教主在等你。

华清流的声音平淡而无一丝波澜。

傅惊鸿便爬了起来,与其被人架着过去,倒不如他自己走过去。

华清流见他起来了,便转身在前头带路。

傅惊鸿低头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在这里也待了些许时刻,他倒是从未在这里见过除了慕容商和华清流之外的第三个人,而慕容商除了那一次之后也未再出现。

他有些奇怪,华清流竟一点也不防他,虽说他内力被制,但是武功底子还是在那的,且不说华清流此时手无寸铁且毫无内力,即使是有几分武功的人,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制住他的。

即使华清流是个毒医,毒术无双,但若是他拼死一搏也不是没有逃出去的机会的,毕竟他们需要他解蛊便不能让他死,所以华清流绝对不会下让他顷刻间毙命的至毒。

但傅惊鸿不相信慕容商和华清流没有想到这一层,所以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妄动。

到了。华清流声音毫无起伏的道。

傅惊鸿顿了顿,抬头便看见这四周围,摆着许多画像。

画像是无一例外都是些美人,而且都是男人,只是画像上的人表情都十分冷。

画纸早已泛黄,衬托得画中人更为幽暗沉。

这是历代圣子画像。华清流平淡道。

傅惊鸿有些恍然。

佛心琉璃也在此列

他不由得顺着画像一路往前看,画像的尽头摆放着一张石椅。

慕容商一身红衣,躺在其上。

而慕容商身前,摆着一个冰棺。

慕容商似在闭目养神,懒懒的侧身斜靠在石椅上,一只苍白的手从宽大的红袖之下伸出拖着下巴。

有光倾斜在他身上。

傅惊鸿不由抬头,发现上边并不是他所想的屋顶,而是一大片天空。

而这四周也不是墙壁,更像是山石,虽然被打磨得十分光滑,但是仔细一看便知那不是墙壁,而是一大块的山石。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时之间,傅惊鸿有些迷惑。

慕容商察觉到有人来,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前衣襟似是不经意的敞开了,露出了一大片苍白的肌肤,锁骨十分细致。

他也不坐起,朝

着傅惊鸿轻笑道:过来。

傅惊鸿知道反抗无用,便乖乖走了过去。

先前他还道慕容商分明一丝内力也无,现在看来,大概本不能用寻常人所知来衡量慕容商吧

他估不清慕容商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是他知道,至少比他高。

傅惊鸿渐渐走近,便看见了慕容商身后的光景。

离那石椅几丈开外,竟是悬崖的边缘,突兀的山石林立着,往下便是万丈深渊。

不,不是深渊傅惊鸿再走近些,便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他马上明白过来,那悬崖之下,是一条河。

若不是他内力被封,恐怕一开始他便听出来了。

慕容商看着他,也不动,只是挑眉轻笑。

傅惊鸿知道不远处便有一条河,心里便有了些计较。

他只是微微失神了一些,便被慕容商打断了。

慕容商只伸长了脚,在傅惊鸿腰上微微一用力,便将傅惊鸿勾了过来。

傅惊鸿回过神来时,便已经趴在了慕容商身上。

傅惊鸿还没来得急做些什么动作,身体里的雌蛊倒是很诚实立刻给了反应。

感觉到身体渐渐失控,傅惊鸿只能勉强保持住清明,有眼角扫了扫站在几丈外的华清流,然后看着慕容商。

慕容商似乎全然看不懂傅惊鸿的暗示,只是将手慢慢探入了傅惊鸿衣服之中。

慕容商的手比寻常人稍凉,却令浑身燥热的傅惊鸿感觉到十分舒服。

傅惊鸿感觉到体内翻涌的热潮,还是不由得去看华清流,他虽自觉没什么廉耻可言了,但是有旁人在看着他,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戴着铁质面具的华清流不知作何表情,只是低着头,仿佛要将自己隐匿于其间。

慕容商却丝毫不在意有旁人在看,手在傅惊鸿身上慢慢滑动,滑腻,冷。

傅惊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想来也是,慕容商这样的人,也许还算不上人,压不能以寻常人的目光等闲待之,莫说他懂不懂何为廉耻,说不定他连五感都不曾有,不知何为爱,何为恨因为他本不是人。

傅惊鸿便破罐子破摔了。

他破罐子破摔的将手直接探入慕容商红衣之内,直接握上了慕容商那物。

此时傅惊鸿体内的雌蛊因为感觉到慕容商身上的蛊王早已兴奋非常,在他体内搅动起一bobo热潮,而慕容商比常人略低的体温却又令他的燥热降了降,傅惊鸿只觉得自己处于冰火两重天之中,十分难受。

慕容商那物却不似主人一般冰凉,反而非常灼热,对比十分鲜明。

傅惊鸿只随意抚弄了两下,那东西便很快坚硬了起来。

然而与之相反的是,慕容商却始终只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完全不曾沉溺其中。

傅惊鸿表情有些迷离,却只是慢慢挑弄着,不曾有下一步动作。

慕容商看着傅惊鸿的表情,挑眉轻笑。

傅惊鸿意识开始恍然,虽然努力想要保持清醒,然而翻涌的热潮却慢慢侵蚀着他的清明。

不知道雌蛊是不是感知到什么,这次翻涌的热潮却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绝烈。

傅惊鸿终于忍不住,chuanxi着微抬tunbu,坐在了慕容商上方。

他只微微往下沉了沉,便停住了。

慕容商顿时有些不耐,往上抬了抬腰,便将那物送深了些。

没有开拓过的甬道狭窄,纵然有雌蛊分泌之物润滑,于两人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慕容商更是进退两难。

傅惊鸿也觉得分外难受,只是提腰离开,却被慕容商一下子反压到身下,慕容商那物却是一下子深入到最深处。

傅惊鸿一下子被顶到两眼发黑。

慕容商却只是chuanxi了两声,便握着傅惊鸿的腰开始动作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慕容商动作太大亦或者是雌蛊终于得偿所愿,傅惊鸿慢慢恢复了几丝神智。

他努力不让自己沉溺进去,一边抬头去看慕容商。

慕容商仿佛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每一次都顶得傅惊鸿头皮发麻一阵战栗。

然而他的表情,却是十分淡然,眉宇间甚至还有淡淡浅笑,仿佛在笑眼前这个沉溺于此的人。

若不是傅惊鸿在慕容商眸中看见自己迷离的神色,他简直要怀疑那个在进出自己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人的神色太过平淡,仿佛只是在旁观什么无关于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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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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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他晕了过去。

总之等他醒过来之时,他已不在魔教之中。

傅惊鸿慢慢回过神来,试图回忆一下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发现只是徒劳他只记得慕容商那一脸淡定的表情,后来,他似乎是晕了过去。

华清流说过,他们要用他来引出百炼蛊虫,莫非他现在已经死了

傅惊鸿恢复了意识后便感觉遍体的痛,腹中更疼痛不已,然而不似之前雌蛊发之时那种灼痛,而是像有两股热气在他体内窜动不已。

他又闭上了眼睛等了许久,等那两股躁动的热气终于散了,他方才慢慢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他发现他半躺在一条小溪岸边,脚底下便是汩汩的流水声。

傅惊鸿便才想起在魔教之中看到的那条河,想来这小溪便是那河的支流,他应该是顺着那河水一直漂流至此了。

他有些奇怪慕容商为何没毁尸灭迹,但是他也不透慕容商到底在想什么,便索不想了。

傅惊鸿缓了一口气,便扶着满身滑溜溜的泥巴的岸边慢慢爬了起来。

说来他还真是有几分福运,竟然两次遇死而未死,至此他本来以为自己已必死无疑,然而最后却又死里逃生,不过他转念想起自己身上的雌蛊毒,又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好运了。

雌蛊一日未解,他到底还是会死。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处四下里无人的荒野,只欲掬一把辛酸泪,却也只好穿着一身湿透了的衣服往前走了起来。

现在他内力尚未恢复,无法以内力烘干衣服,钻木取火什么的,他又不会。

于是他认命的继续往前走,虽然身着湿透的衣服好不难受,但总归好过衣不蔽体万一有人路过不过这个地方真的会有人路过吗

傅惊鸿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袅袅炊烟。

那处似乎是一个小乡村,一眼望去也不过十一二户人家,那些人家屋前升腾起的袅袅炊烟让傅惊鸿想起他似乎已经很久未参进食了。

虽然他很遗憾一路过来并没有捡到什么武林前辈的武功秘籍,话本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现在也不想再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事。

于是傅惊鸿勾起一个友善的微笑,敲开了一家的门。

说是门其实也不算,因为实在过于简陋,莫说是有内力的江湖之人,来个稍大力点的人便能把整扇门给卸下来,不过想来这门大概只是为了抵御风寒,并不做他用,看来这小乡村里还遗留着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古朴之风。

来开门的是一个约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长得黑黝黝的,一双眼睛却很清澈。

那男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才怯怯的问:你你是山么

傅惊鸿愣了一愣,明白大概是这小男孩从未见过这乡村之外的人,便微微一笑道:不是,我只是过路人,不知可否住宿一晚

那男孩又盯着傅惊鸿湿透了的衣服道:你是水鬼

傅惊鸿正待再答,却听到屋里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

是谁

傅惊鸿便再重复了一遍:我是过路人,不知可否住宿一晚

那苍老的声音沉寂了下去。

就在傅惊鸿以为他要拒绝之时,那苍老的声音方才缓缓响起:进来。

傅惊鸿心里有些奇怪,道了声谢便进了屋。

这小屋里边稀松平常,中间一张满身油迹的矮木桌,两条长板凳,桌上一盏昏黄的油灯,摆放着两碟极其普通的小菜,两只小木碗。

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坐在油灯照不到的影里,傅惊鸿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开口问。

那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再去盛碗饭来。

身后那个男孩便听话的又去拿了只碗来,傅惊鸿连忙道谢。

一顿相对无言的饭后,傅惊鸿便随着那小男孩一同去洗碗去了,一来他想着他本来就在这白吃白喝不做些事情实在故意不去,再者他莫名的有些害怕与那老头独处。

虽然他也说不上为什么,那老头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可是却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那小男孩却十分单纯,在放下戒心后便与傅惊鸿聊了开来。

傅惊鸿才知道原来这小男孩自小父母双亡,和爷爷相依为命,从未出过这小乡村。

小男孩的爷爷是村里面的大夫,他们平时就靠采些山中草药为村里人治些小病小童度

日,因为村里人多淳朴,不像世俗之人那般鄙夷行医者,他们的日子还算过得不错。

明天我便要随着爷爷上山学采药了。小男孩最后道。

傅惊鸿便笑道:我能一同去么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道:我去问问爷爷。然后便一溜烟的跑进了屋里。

傅惊鸿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相比江湖之中那些勾心斗角的人,他更喜欢与这般单纯的人相处若是以后他也能寻到这样一处淳朴的小乡村隐居倒也不错。

但随后他又想起了白练华说的要与他和冷栖轩回到断袖谷里隐居之事。

想来他失踪这么久,那两个师弟也该急了,等他恢复了些内力后便先去找两个师弟吧。

那小男孩又跑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道:爷爷同意了。

傅惊鸿看着小男孩觉得他好像一条小狗狗,便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随后傅惊鸿便随着小男孩去烧水洗澡了,他那身衣服已经半干了,但想想这衣服已经穿了许多天,便问那小男孩借了一套衣服,然后把这身衣服给洗了。

小男孩的尺寸自然不适合他,傅惊鸿手上那套衣服是那老头的,傅惊鸿道谢之后便去洗澡了虽然在主人家之前洗澡不大合礼数,不过他浑身实在黏腻的难受,再三道谢后便先去洗澡了。

傅惊鸿脱了衣服便准备往木桶里钻,在看到木桶里自己的倒影却愣了愣。

他的五官好像变得细腻了些

傅惊鸿愣了愣,伸手了自己的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是之前的眼睛鼻子嘴巴,不过好像比之前细腻了些,之前不过是五官柔和,现在却平添了几分细腻,而他的肌肤似乎也白了几分,五指间的薄茧已经不见了,指尖的肌肤细腻如新生。

傅惊鸿不禁有些悚然,莫非这便是雌蛊虫改造的结果

怪不得那小男孩见到他第一眼便以为他是山那些鬼说志异里的妖怪大多长相妖孽美丽惑人,虽然他现在的长相还远远及不上惑人,但是于一个未见过多少人的乡里人来说,也算难得一见的吧。

傅惊鸿不禁有些悚然。

若是有一天他变成桃之华那般长相

傅惊鸿摇了摇头,指不定他本活不到那一天呢。

若华清流说的是真的,他顶多也只能活过一年了。

洗完澡后傅惊鸿有些恍然的走出了屋外。

他看着黑如墨色的天发了许久的呆,却什么也没有想。

等他回到屋里时,那小男孩的爷爷早已睡下,唯有那小男孩硬撑着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傅惊鸿,似乎是在等他回来。

傅惊鸿有些受宠若惊,伸手了他的小脑袋,那小男孩很顺从的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然后示意傅惊鸿shangchuang去睡。

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原本就只有小男孩和他爷爷睡着,自然没有别的床。

傅惊鸿自然不好意思鸠占鹊巢,摇了摇头让小男孩去睡,示意自己睡在板凳上去行。

小男孩摇了摇头。

傅惊鸿笑了笑伸手了他的头,便转过身去将那两条板凳并在一起,那两条板凳虽则长,但自然不可能容的下一个成年男子平躺着,不过傅惊鸿习武数年,自然有法子好好睡着。

待他收拾后转身一看,那小男孩已经困得不得了的睡着了。

傅惊鸿笑了笑,爬上板凳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天将亮,那小男孩和老头便醒了,傅惊鸿一向浅眠,再加上这许多年的锻炼,他们醒来起身之时他也醒了过来。

老头去做早饭准备上山的干粮。

小男孩有些愧疚的看着他,似乎在自责自己睡了过去,傅惊鸿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吃了个土馒头,喝了碗稀粥,傅惊鸿便随着两人一同上山采药去了。

一路上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很是兴奋,抢着和傅惊鸿介绍草药,傅惊鸿对此一窍不通,便面带微笑实在内心茫然的看着他。

前面的老头则沉默的采着药,动作熟练。

走了大半天,他们背着的箩筐也已经满得七七八八了,便坐下啃了几口馒头做午饭,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跑去就近的小溪里去取水。

傅惊鸿啃了几口馒头,嘴里便开始发干。

这时,那老头却忽然开口道:我看你也不像个坏人。

傅惊鸿顿了顿,差点一口馒头呛在喉咙里。

那你为何要练雌蛊这种害人害己的下流秘术

那老头定定的看着他。

傅惊鸿果真一口馒头呛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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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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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抬头看着那老头,却见那老头只定定的看着他。

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何会知道雌蛊

可是很奇怪老头皱着眉看着他,直直的打量着,自语道。

虽然你身上确实有雌蛊寄生之兆,按理来说你也应该早该被吸尽气而死了,为何现在却还这般安然无恙老头继续道。

傅惊鸿皱了皱眉。

之前,华清流似乎说过类似的话。

原来他早就该死了那为何现在他还完好无损甚至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雌蛊虫在他体内折腾的灼热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惊鸿犹豫了一阵子,便将所有发生在他的事情一并告诉了那老头,自然,他隐瞒了他重生的那一段,只挑了些重要的事情说了,从龙阳殿里吃下那颗雌蛊果开始,直到做引子引出百炼毒虫为止,这之中自然也隐去了一些翻云覆雨的情节,只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他并不知道这老头是什么人,他也不是那种能随便将自己的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的人。

只不过眼下这种情景,他也别无选择了。

那老头皱着眉听完傅惊鸿的话,陷入了沉思。

那个小男孩则始终一言不发,乖巧的站在老头身后。

良久,那老头开口道:竟然是百炼毒虫他叹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看着傅惊鸿,道:雌蛊虫乃是天下至蛊,至毒至损,修炼者虽然能武功一日千里,但是终究损人害己那雌蛊是蛊中雌后,能克制天下之蛊,唯独百炼毒虫是蛊中至毒,恐怕是一时之间那雌蛊奈何不了百炼毒虫,百炼毒虫也克制不了雌蛊,便两相俱损,两败俱伤了。

傅惊鸿一时间愣住了。

老头的意思是那雌蛊和百炼毒虫相互牵制,还同归于尽了

那么,他身上的雌蛊已经死了他也不会死了

老头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不是出于本心才去练雌蛊的,我也无话好说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傅惊鸿仍然在呆愣中,他还不敢相信,他既然如此轻易又死里逃生了。

莫非,真是上天眷顾

过两天你便离开这里吧,以后莫要再来了。老头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回过神来,心里苦笑了下。

那,我可否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站起身来。

傅惊鸿看向他。

老头道:只是一个本该死,却还没死的人而已。

说罢,他转身走了,步履蹒跚。

那个小男孩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了看傅惊鸿,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跟上了他的爷爷。

傅惊鸿看着老头的背影也知道老头不想说出自己身份,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便连忙屯下了手边的馒头,也追了上去。

两天转眼便过去了,傅惊鸿也修整的差不多了,身上的内力也恢复了三四成,虽然仍然大大不如他全盛时期,不过若是对付些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体内的雌蛊仿佛果真死去了,这些日子来也不再发作过,反而弄的傅惊鸿颇有些不习惯了。

他看着自己的两手一时有些茫然,从此之后他不必再受制于雌蛊虫,再也不必雌伏于男人身下

只是,他以后果真能恢复过来么

傅惊鸿苦笑了一阵子。

傅惊鸿离开那小乡村的时候那个小男孩颇为不舍的送了他一段路,最后傅惊鸿笑着了那个小男孩的头,便转身离开了。

走之前老头将离这里最近的小镇的路告诉了傅惊鸿,傅惊鸿稍微运了下轻功,不多时便来到了镇上。

重见人群熙熙攘攘,傅惊鸿顿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他叹了口气,便挤进了人潮中。

虽然落水了,好在他身上的财物并未遗失,他很快便寻到了一间客栈,准备先填饱下肚子。

他随意叫了几样菜,便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他并不是那种极其低调之人,只是被他方才进来之时客栈中人打量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才他一进来,便被客栈里坐着的十几个人浑身打量了一番,仿佛在掂量什么。

待他坐下之后,便听得一个浑身横的剽悍大汉不屑的冷哼: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

傅惊鸿不去理会,只是端起了刚刚满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这里只不过是个豆腐块大小的偏僻小镇,这里的茶水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茶水,傅惊鸿浅尝了一口便觉得满口茶渣。

于是他又喝了一口。

那大汉看着他慢条斯理喝茶的样子,又是冷冷一哼。

那大汉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小中年男子立即一脸谄媚道:那是,即便是那个什么什么逍遥谷大弟子任江流也够不上老大你一指头这次武林盟主非老大莫属老大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傅惊鸿默然,方才这句话似乎在什么话本上见过似的。

大汉大口的喝了一口茶,一脸非常受用的样子,紧接着

他就呸的一身将一口茶水都吐了出来,然后猛的一拍桌子,大喝:什么破茶来人,给老子上酒来要好酒

那中年男子立刻大声附和:听到没有我们老大要好酒快点慢了给我当心一点

客栈里的小二立刻转身拎了两坛酒上来。

趁着大汉和他身边那几个手下喝酒之际,傅惊鸿抬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们一番。

方才他没有留意,现在认真一看,他才发现这客栈中坐着的十几个人俱是一身武打短装,手边都拿着些刀斧之类的武器,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一个偏僻的小镇,为何无缘无故聚集了那么多武林人士

联系到那中年男子所说的话,莫非在这附近要举办武林大会推选武林盟主

可是傅惊鸿明明记得那天那个逍遥谷的掌门人不是说过两天便举行武林大会然后去声讨慕容麟么现在都过去多少天了,早就该结束了吧也不知道二师弟小师弟他们怎么了。

那边那大汉喝的醉醺醺便满嘴胡言道:那是莫说任江流那个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就是逍遥谷掌门人来了我也不怕他

就是就是那中年男子连声附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惊鸿默然无语,低头默默咬了一口店小二刚刚送上来的馒头。

果然,不知者无畏啊。

不过这么说的话,果然是要举办武林大会了那慕容麟又如何了之前他不是抓了些各大门派的高手走了么

还有那个慕容商又如何了

想到这个名字,傅惊鸿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应该是恨吧,那个人明明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但是他分明没有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活了两世,什么都看透了吧。

傅惊鸿感叹着,那边大汉叫嚣着,此时却又有人进来了。

傅惊鸿微微抬眼,便看见一个一袭月白色长衫的少年抱着琴走了进来。

少年眉目如玉,清雅绝伦。

那少年迎着众人惊艳的目光走进破旧的客栈,眉目却始终浅浅淡淡的,仿佛不曾留意到周围人的目光。

少年寻了张无人的空桌,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素白的布条将桌子擦拭了一遍,才将怀里抱着的琴放下。

少年的手修长白皙,宛如白瓷般莹白剔透。

傅惊鸿知道一般常年抚琴的人手指骨节都会有些大,然而少年的手分明并不符合除非是,返璞归真。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听说武功臻于极境的人便会返璞归真,宛如常人,莫非抚琴者也会这般

自然,眼前这抱琴少年便是傅惊鸿先前所见过的柳闲琴了。

傅惊鸿内心苦笑,也不知道柳闲琴是不是早就忘记他是何许人物了,方才柳闲琴分明已经看到他了,却一丝反应也无。

那边的大汉虽然已经喝的醉醺醺不省人事,但一双眼睛却转也不转的盯着柳闲琴看,但却始终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色眯眯的看着。

柳闲琴头也不抬,视众人于无物。

傅惊鸿先是讶异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多断袖柳闲琴美则美矣,但是一看便知是男子随后他十分恶意的期待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那大汉至始至终只是色眯眯的看着,连出言调戏也不曾。

傅惊鸿摇了摇头,有色心没色胆。

正当他这般想着,却见那大汉忽然猛的一拍桌跳了起来,他立刻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大汉的举动。

谁知那大汉猛的一跳起来之后,却只是嘿嘿傻笑了两声便两眼一闭倒了下去,显然是醉死过去了。

他身边几个也喝的醉醺醺的汉子见老大倒下之后便打算将那大汉送回房间,只见他们一个抬脚一个抬手,仿佛拎着麻袋一般将那大汉抬上台阶,只听得那大汉的头在木梯上发出嘭嘭嘭几声响声他们便上了二楼。

傅惊鸿默默看着,这几个汉子真不是打算弑主篡位么

他收回目光,偷眼看了下柳闲琴。

柳闲琴始终一脸淡然,此时正用他那只瓷白的手抓起了一只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傅惊鸿以为柳闲琴这样挑剔的人必然喝不下那茶,谁知道柳闲琴眉头也不皱下,淡定的将一杯茶全部喝光,然后抬手又倒了一杯。

柳闲琴似乎在等人似的,只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那连水也不如的茶,也没有再叫别的什么。

也不知道那小二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样谪仙般的人物,只是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柳闲琴喝了一杯又一杯,也没有上去招呼。

傅惊鸿小口小口的咬着那馒头,最后还是吃完了,那边柳闲琴却还是一脸淡定的低头喝茶,等他喝光桌上那一壶后,小二才如梦初醒般的上去讷讷的问他要什么。

柳闲琴不语,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掉色了的茶壶。

小二愣了愣,受宠若惊的去将那茶壶满上茶水。

傅惊鸿也默默喝了一口茶,却始终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来。

就在他默默纠结的时候,客栈却又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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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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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来人,傅惊鸿不由一愣。

方才他才还想着他那两位师弟如何了,现在可不就见着了

眼前这刚刚踏进客栈的两人,分明就是他那两位阔别已久的师弟。

一袭白衣的,自然是白练华,多日不见,他的身量拔高了些,更显修长清挺。

那玄衣如墨的,自然是冷栖轩了,此时他正站在白练华身旁,微微低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两人,一黑一白,莫名的却让人觉得有种般配之感。

傅惊鸿如此想着,却忽然听得白练华唤他的声音。

他虽坐的偏僻,可这客栈不过方寸之地,里面坐了些什么人自然一目了然。

白练华见到傅惊鸿后,满脸欣喜溢于言表,唤着师兄便扑了过来。

傅惊鸿伸手了白练华的头。

师兄,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白练华用头蹭了蹭傅惊鸿的手,抬起头可怜巴巴的问,你为什么忽然从慕容府里消失了我和二师兄找了你好久。

只是忽然想起我还有些事要去办而已,傅惊鸿咳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如玉他们呢

白练华便坐正身子,但还是巴巴的看着傅惊鸿,道:这么久没见,师兄你竟然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男人。

傅惊鸿哭笑不得,便只好道:好吧这些日子,你们过的如何

他不经意抬头看了看白练华身后的冷栖轩。

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眸中也是波澜一片,但他毕竟不似白练华那般七情上脸,只是微微敛上了眸,长长的睫毛颤抖着,遮掩住了他眼中流转的情绪。

师兄。

他轻轻唤了一声。

语调极轻,宛如一声叹息。

白练华便鼓了鼓腮帮子道:我和二师兄一直在到处找你,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

傅惊鸿咳了一声。

那天你消失后,第二天慕容麟的人便来偷袭了,打伤了许多正道武林的高手,他们不得已推迟了选武林盟主的日子,时间是两天后,在这附近的高稷山上,我和二师兄便想着师兄可能回来凑热闹,便巴巴的赶来了。白练华继续道,那天我和二师兄也遇袭了,不过我们没事,偷袭的人倒是被我们伤了。

说罢,他便用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看向傅惊鸿。

傅惊鸿伸手了白练华的头。

他走之后慕容麟的人就来偷袭

似乎不大说得过去啊,慕容麟的目的是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籍,镇门之宝,他先前掳走各门派高手就是为了以此换彼此,虽然不见得那些正道武林的人拿了秘籍去就能平平稳稳的换回被掳走之人,即便如此,慕容麟也该在那些人拿了秘籍去的时候才出手才对。

所谓镇门之宝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慕容麟为何要派人去偷袭

不过奇怪的是,慕容麟派人来偷袭后的第二天,那些被掳走的正道之人便被放了回来那些人身上倒是无缺无损,就是神情有些恍惚,也完全不记得被掳走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据某些门派的眼线,被掳走的人曾经在高稷山一带出现,他们便猜测高稷山可能是魔教老巢,便将武林盟会选在这举行,打算选出盟主后便一举攻下魔教老巢。

白练华一口气说完,便抓起了个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偷眼看向傅惊鸿。

傅惊鸿陷入沉思,没有注意到白练华手中的杯子是他的。

高稷山附近魔教的老巢

他忽然想起,他之前被抓走后去的那个地方,似乎便是魔教老巢了。

他顺着小河漂流,想来也不可能漂得太远,莫非他先前呆的那处便是高稷山了

慕容麟抓了那些人之后为何又要将他们放回来他不是想要那些秘籍么

傅惊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看着白练华道:你说那些人被放回来后神情恍惚,不记得发生看什么事,会不会被魔教的人下了药让他们回来做探子

白练华道:自然有人这么怀疑,可是那位天下第一神医给他们检查之后发现一切如常,况且这世间真有什么能控制人神智驱使他们做事的药

傅惊鸿不知道这世间有没有这样的药,可是若是慕容商的话说不定真的有这样的药。

况且那天下第一神医不正是华清流么,即使傅惊鸿不知道华清流是否真的不知道他自己就是魔教邪医,但是看华清流言谈间,那个正道的华清流医术是比不上魔教的华清流的,那么魔教的华清流略施小计瞒过另外一个自己,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傅惊鸿

想起华清流又是一阵叹息,却被白练华扯着袖子打断了,只见白练华扯着傅惊鸿的袖子道:师兄,武林盟会后,我们便回断袖谷,可好

看着白练华充满期待的小眼神,傅惊鸿微微一笑道:好。

反正他也什么去处好去了,回去倒也无妨。

白练华便心满意足的嘟起嘴笑了。

傅惊鸿抬眼再看冷栖轩,正好对上冷栖轩匆匆从他身上收回的眼神。

唉,这倒是个麻烦啊。

虽然他与二师弟曾经有过一场颠龙倒凤,但那只是无心之过啊

那边白练华摆手叫了一桌子菜,傅惊鸿因已饱了并没有动筷,只不时看看一言不发的冷栖轩。

冷栖轩夹菜的动作倒是很慢条斯理,吃菜也是细嚼慢咽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耳垂渐染薄红,但他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傅惊鸿便不由得将冷栖轩和那柳闲琴对比起来,同样是冷着脸,柳闲琴别有一种气质,冷栖轩更多的却是可爱

傅惊鸿想了想,觉得没错。

虽然他这二师弟冷则冷矣,其实只是用表面的冷淡去掩饰内心深处的情绪罢了。

对比起来,那个柳闲琴却是让他如何也看不透,不仅是身手,更多的是他这个人,让人看不明了,抓不透。

所以对比起来二师弟可爱多了,不过小师弟也很可爱啊,还会软糯糯的看着他喊师兄呢不如干脆让他们三人处处

等等,他到底在想什么

傅惊鸿甩了甩头,将奇怪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待白练华和冷栖轩吃完后,三人便打算上去休息,这会也不用白练华死缠烂打和大师兄一起睡了,因为投宿的人太多,客栈里只剩下一个空客房了,他们便只好三个人一起挤了。

傅惊鸿转身上楼时,柳闲琴仍然抓着一只茶杯在喝茶。

他不由得惊疑的看了看柳闲琴淡定的表情,他居然一直在喝也不用去茅厕

不知道是不是傅惊鸿的目光太灼灼,柳闲琴若有所觉的抬起头,对上傅惊鸿的眸。

傅惊鸿一愣。

柳闲琴已经低下头去,微微抿了一口茶。

傅惊鸿搞不清这个人来的目的,也不知道柳闲琴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只好满腹疑惑的转身回房。

这小客栈的客房自然不可能有多豪华,但是幸好还算干净,收拾得也挺齐整。

床铺有些小,三个人挤有些勉强,冷栖轩便冷脸道:我打地铺。

其余两人没有意见。

他便捡拾了一床被子,认真的在地板上铺好来。

傅惊鸿没事可做,便在床上打起座来,他内力虽然已然恢复了三四成,但他清楚这还不够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几天后必有一场恶战,虽然不能短时间内恢复九成十成,但能恢复多少便恢复多少,至少要能保全自身才好。

他们断袖谷之人虽甚少涉及江湖恩怨,但此番既然已经身进来了想要抽离也不是那么容易了更何况,他虽说对慕容商并没有太多怨恨,但是总归要去找慕容商算算账的。虽然他活了两世,但他一向锱铢必较。

傅惊鸿聚会神的打了会座,感觉又恢复了些内力,也知道不能求之过急,便倒头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傅惊鸿便感觉到有具火热的躯体靠近了他。

那人不轻不重的chuanxi着,热气喷薄在傅惊鸿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

傅惊鸿睡得昏沉,只是有些不惯的错开了脸。

那人不依不饶,又凑了上来,在傅惊鸿下巴处蹭了蹭,在他下巴轻轻咬了一口。

傅惊鸿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下巴很痒,睡梦中抬了抬手想挥开,然后便感觉到下巴被人舔了舔,微微濡湿。

然后,他便感觉到有人覆压了上来。

傅惊鸿终于清醒过来,睁眼便看见月光下白练华那张脸。

见傅惊鸿终于醒了,白练华低头又在傅惊鸿下巴舔了一下,然后含含糊糊道:唔师兄,我好难受

傅惊鸿顿了顿,道:你确定你不是肚子饿

肚子也好饿好空虚不过不想吃饭白练华喃喃道。

嗯傅惊鸿挑眉。

想吃师兄白练华眼巴巴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轻笑:你吃得下

白练华眼巴巴的看着他,忽然伸手去抓傅惊鸿的手,道:师兄,帮我便将他的手放入被子下。

傅惊鸿内心叹道,又来了

不过,他没有立即将白练华踹下去。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他应该验证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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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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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的手慢慢抚上白练华腿间。

白练华伏在傅惊鸿身上轻喘,眼神迷离。

傅惊鸿开始慢慢揉弄着白练华已经微微抬头的那处,一边半闭上眼睛酝酿着情绪。

嗯师兄

若是前世那会儿,美人在怀,他大概已经把小师弟压倒在身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了吧

可是现在,即便小师弟活色生香的趴在他身上,雪白的衣襟半敞着,肌肤泛着微微的粉色,眼神迷离,他却一丝反应也无。

师兄

白练华低下头,倾泻而下的发丝遮掩住他迷乱的神色,逐渐灼热的气息却喷薄在傅惊鸿耳边。

傅惊鸿垂下眼帘,手里却继续动作着。

这到底是为何

若说是因为他对小师弟早已经不抱那般心思才会心如止水但也不该这么毫无反应啊

莫非,是雌蛊之毒的后遗症

傅惊鸿暗暗心惊,手里忍不住用力。

白练华闷哼了一声,强忍着,没有立刻释放出来。

他忍了一会儿,低下头想去亲亲他的师兄,却看见傅惊鸿一脸出神,不由得有些不满的往前挺挺腰。

师兄

傅惊鸿一想起自己可能以后一辈子都要雌伏人下,不由得眼前一片黑暗,生无可恋。

不可能的,雌蛊之毒已解,现在的状况一定只是暂时的。

傅惊鸿咬牙安慰自己,心里却一片悲凉。

师兄白练华低声喃喃的喊着傅惊鸿,却见傅惊鸿始终在出神,连手中的动作也渐渐挺住了,便愈发不满。

他低喊了两声,见傅惊鸿犹未回神,便自顾低下头去亲了亲傅惊鸿的下巴。

傅惊鸿仍然沉浸在悲痛中不可自拔。

白练华见傅惊鸿没有反应,便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傅惊鸿的下巴。

傅惊鸿仍然没有反应。

白练华便大起胆子来,顺着傅惊鸿的脖颈一路舔了下去。

直到白练华咬了口傅惊鸿的锁骨,傅惊鸿才在微微刺痛中回过神来。

白练华低声chuanxi着,隔着两层布料,傅惊鸿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对面人身下的反应。

傅惊鸿的手早已经松开了,手心却有种黏腻的触感。

身上的人眼神迷离衣衫凌乱,然而傅惊鸿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师兄,帮我白练华无意识的喃喃,下意识的挺腰,下方已然突起的某处正好抵在傅惊鸿两腿间。

傅惊鸿一愣,察觉到白练华还想继续挺腰,便冷哼一声,趁着白练华犹自意识迷离,猛地将白练华反压在床上。

白练华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他,眸里似乎漾着微微的水光。

傅惊鸿坐在他腰上,面色沉。

白练华不解的看着他。

傅惊鸿忽然朝着他笑了一下,趁着白练华正愣神间,狠狠的掐了一把布料突起处。

白练华立刻嗷的一声,眼眶泛红。

傅惊鸿冷冷道:下次再打扰你师兄睡觉,哼

白练华可怜兮兮的看了傅惊鸿一眼,默默点了点头,翻了个身,捂住了内伤的小莲花。

傅惊鸿脸色不善的看着蜷缩在角落的白练华,心里愈发悲凉。

他内有残余雌蛊之毒,外有师弟虎视眈眈难道真的注定了他一生一世无可翻身

傅惊鸿看着流苏床幔,只觉得未来一片昏暗。

傅惊鸿因为满腹心事,入睡之时已然临近天亮,再起来之时竟然已经正午了。

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只看见小师弟坐在凳子上怯怯的看着他,二师弟却已经不知所踪。似乎看出傅惊鸿的疑惑,小师弟怯怯的回答:二师兄他去买东西了顺便打探消息。

傅惊鸿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坐在桌子前喝了一口茶,桌子中间摆着一碟馒头,还有几碟简单的小菜。

傅惊鸿顿了顿,抬头看了看白练华,道:我们下去吃。

白练华怯怯的看了一眼傅惊鸿,道:为何我们已经点了菜了

傅惊鸿摇摇头,道:客栈是除了青楼之外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我们下去坐一坐,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话本上面都是这么说的。

哦,原来是这样。白练华恍然大悟。

恩,走吧。傅惊鸿深沉道。

当然,最重要的是,坐在下面有许多热闹可看

昨天那个柳闲琴,不知道还在不在呢

傅惊鸿下了楼,一眼便看见坐在客栈中间的柳闲琴。

客栈几乎坐满了人,热闹非凡,柳闲琴自然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

傅惊鸿快速扫过客栈里的人,发现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刀剑在旁,便明白了这些都是去高稷山参加武林盟会的人。

这其中许多人均是一脸煞气,凶神恶

煞的模样,所以一袭白衣的柳闲琴自然格外引人注目。

他面容平静的坐在一张木桌旁,抱琴在膝,白衣胜雪,不染纤尘。

傅惊鸿看了看气质不凡的柳闲琴,不由得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一旁的白练华。

同样是穿白衣服的,怎么气质就差那么远呢

小师弟无辜回望。

傅惊鸿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走。

客栈几乎满人,唯有柳闲琴坐的那张桌子还有空位。

傅惊鸿顿了顿,便走向了柳闲琴。

已经没有空位子了柳公子介意和我们挤一挤吗

柳闲琴抬眼看了傅惊鸿和白练华二人一眼,没说行,也没有说不行。

傅惊鸿便朝着他微微一笑,坐下了。

白练华见傅惊鸿坐下了,便也跟着坐下了。

傅惊鸿一边让小二上菜,一边打量周围这些人。

他微微侧头,便看见昨天那个大汉。

那大汉身边坐着几个看起来颇为剽悍的汉子,不过估计也和那大汉一样武功平平,不足畏惧。

在场武功最高的,恐怕就是那个他看不透的柳闲琴了。

傅惊鸿低头喝了一口茶,遮掩去了他探究的目光。

柳闲琴既然和温如玉等人齐名,自然武功不低他是见过温如玉出手的,只是不知比之温如玉来说,谁武功更高些

虽然依照前世的记忆,温如玉最终成为了武林盟主,但是他总觉得眼前此人,更为深不可测。

那剽悍大汉喝了一碗酒,重重的放下碗,扫了一眼客栈中人,便开腔道:参加武林盟会的都是这么些货色,哼

他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了下,那大汉立刻得意洋洋的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震慑力。

哼,胆小鼠辈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立刻拍桌而起,大怒道:你说什么

大汉瞪了他一眼,道:有本事比比

比就比

傅惊鸿才刚刚咬了一口桂花酥虽然不过是个小客栈,但是小二笑眯眯推荐的桂花酥果然味道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忽然,一个酒坛便朝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傅惊鸿偏偏头躲过了,那酒坛便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他皱了皱眉,那边却热火朝天的打了起来。



好好

打得好

扫他下盘

猴子偷桃

群众也热火朝天的围观了起来。

吃个饭也不安生

傅惊鸿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咬了一口馒头。

他抬头看了一眼柳闲琴。

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人仍然淡定如初,似乎全然不知发生在周围的闹剧,只是低眉垂眼,白皙修长的五指慢慢抚着琴弦。

那边战火愈演愈烈,几个酒坛子噼噼啪啪碎了一地,临近几个桌子上的盘子也被扫落在地,几张桌子凳子都被折断了。

只见那络腮胡子大喝一声,抬起了一张桌子朝着大汉扔了过去。

那大汉抬脚一提,在空中又将那桌子踢回过去,络腮胡子一闪,那桌子便朝着傅惊鸿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傅惊鸿刚刚咬了一大口馒头,还没来得急咽下这一口馒头,便看见那桌子越来越近。

师兄白练华正欲站起,那边柳闲琴却更快他修长的五指在琴弦上一拨,只听得一身铮那桌子便在空中碎成无数块。

傅惊鸿愣了愣,对着柳闲琴微微一笑,藏起了两指间夹着的筷子。

柳闲琴依然微低着头,五指在琴弦上微微压着。

那两个大汉纵然再放肆,也知道眼前这人绝对是高手,便不敢再造次,再看柳闲琴仍然手不离琴,连忙后退了几大步,冷汗涔涔。

柳闲琴也没有抬头看他们两个,那络腮胡子却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声好汉饶命便两股战战的跑出了客栈。

另外一个虽也差不多,但是到底没有离开逃跑,只是擦着冷汗找了张最远的桌子坐了下。

客栈中其他人顿时一片死寂。

片刻,见柳闲琴再也没有其他动静,方才小心翼翼的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似乎生怕惊动了谁。

柳闲琴终于抬起头来,慢慢抬起手客栈中顿时又一片死寂。

却见柳闲琴抓起了桌子上的茶杯,递到嘴边,抿了一口。

片刻,客栈中才慢慢恢复了些声音。

一旁的傅惊鸿看得好笑,嘴角便弯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柳闲琴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傅惊鸿顿时一愣,心却莫名的一紧。

那边柳闲琴却已经低下头去,轻轻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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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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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傅惊鸿三人便离开了客栈前往高稷山。

走之时傅惊鸿瞥见柳闲琴依然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客栈中央,慢慢抿着茶,旁边却无一人感大声喧哗,他不禁感觉有些好笑,那些身形剽悍的大汉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一个看似纤弱的少年,这样的反差,着实令人发笑。

柳闲琴又穿了与傅惊鸿初见时那袭月白色长衫,一身不染纤尘,皎若月光,与简陋朴素的客栈格格不入,显得格外突兀。

傅惊鸿匆匆一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客栈。

客栈门外有三匹马。

冷栖轩昨天去打探情报之时顺便买了匹马,他们三人虽则轻功上乘,胜过骑马许多倍,但运用轻功太耗费内力,这几日必有一战,他们必须时刻保持内力饱满。

傅惊鸿骑过两三回马,不算生疏,很快便跳上马背。

其他两人俱是骑马前来,自然也很熟练的跳上马背。

三人朝着冷栖轩指示的方向御马前行,很快便将那客栈抛在后面。

三人骑了半天马,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高稷镇。

这个镇比之方才那个小镇要大得多,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路边也有许多小贩在卖一些小玩意和吃食,街道两旁俱是些店铺。

街上不乏骑马之人,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注意。

傅惊鸿打量了一眼,发现街上那些行人绝大部分都是些佩刀佩剑的江湖中人,心下了然。

一日之后便是武林盟会,那武林盟会是在高稷山上举行的,这些江湖人便只好在这高稷山下的高稷镇歇脚,明日再上山了。想到此处,傅惊鸿便不急着赶路了,吩咐两个师弟去找间客栈先住下,明日再出发。

高稷镇繁华,客栈旅店不少,三人很快便找了间看上去干净整齐的客栈。

这客栈是这小镇中最大的客栈了,三人一下马便有人迎了上来将马牵入后院。

傅惊鸿看了那人一眼,走进了客栈。

客栈中坐满了人,几乎没有空桌子,傅惊鸿正皱眉间,便听到一声呼喊。

傅兄。

声音温润如玉。

傅惊鸿抬眼看去,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温如玉。

温如玉浅浅微笑着,招呼傅惊鸿三人过去。

傅惊鸿不再犹豫,走了过去。

许久未见的温如玉仍然是那般温和,好一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袭红衣的桃之华,桃之华此时正定定的看着他,眸里情绪流转不定。

有过几面之缘的沈碧水笑着打了声招呼,手里桃花扇轻摇,眼中却看向了站在傅惊鸿身后的白练华。

傅惊鸿微微一笑喊了声温兄,好久不见,便若有所思的看了三人一眼。

这三人的关系可是乱如蛛网,此时却又偏偏在一块了,真叫人想看好戏。

看着沈碧水看白练华的眼神,傅惊鸿什么也没说,坐了下。

温如玉先是问了傅惊鸿那日发生的事,听完傅惊鸿的说辞后,他便开始解释傅惊鸿走之后发生的事情。

傅惊鸿走了之后,魔教之人忽然发动奇袭,打伤了许多各大门派的高手,但是却什么也没有掳走,一日之后,那些被魔教掳走的人被放了回来,神智有些恍惚但很快恢复了清醒,然而他们却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情,记忆只停留在他们被掳走之前。幸好各大门派在高稷山的眼线探查到些蛛丝马迹,他们便将武林盟会选在了高稷山上举行,准备推举了武林盟主后便由盟主发号施令,搜山一举覆灭魔教。

傅惊鸿点点头,温如玉说的话和小师弟说的相去无几。

傅兄也是来参加武林盟会的沈碧水抚弄着手中的桃花扇,看向傅惊鸿。

傅惊鸿笑道:只是来凑凑热闹罢了。

傅兄无意于武林盟主之位沈碧水颇有兴味的看着傅惊鸿,道,得了武林盟主之位者,可以娶武林第一美女为妻傅兄竟不动心

武林第一美女傅惊鸿看了一眼桃之华,回过头笑了笑道: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不过武功平平罢了。

武林第一美女,自然是个女人了,那女人能比桃之华更美

那就是说傅兄其实还是有意于美人的了沈碧水低低的笑了笑,又抬起头来道,即使得不到武林盟主之位也罢,能得见武林第一美女也算此生无憾了傅兄可有此感

傅惊鸿笑了笑,

不语。

他身后的白练华和冷栖轩二人顿时面色沉了沉。

他对面的桃之华则看了他一眼,嘴角冷笑。

傅惊鸿不明所以,别过头看窗外的风景。

沈碧水兴趣所致,开始介绍那位武林第一美女,只见他五指一抓桃花扇灵巧一转,笑道: 那位武林第一美女,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通,武功也不错,在这当今武林也算排得上名号,长相更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听闻连那苏淮梨花阁花魁花旖旎也自愧不如

傅惊鸿挑了挑眉。

她家世更是了得,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司徒家的嫡女呢

傅惊鸿顿了顿,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岂不是和慕容家并立他前世却是未曾听闻。

这次武林盟会便是由司徒家一并包办的,这附近可是司徒家的势力范围,他们为了武林盟会可是煞费苦心,连女儿都拿出来当筹码沈碧水笑着,单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抓着扇子转动着。

傅惊鸿虽然不算聪明绝顶,但也不笨,稍微沉思了下便明白了沈碧水话里的意思。

虽然慕容司徒并称武林四大世家,但是慕容家显然实力和声望远远在其他三家之上,一直压制住其他三家,慕容家一倒,其他三家便想取其位而代之,这次武林盟会司徒家独得地利,自然想趁机博取更多声望,而将女儿嫁给将来的武林盟主,一来可以借机牵制武林盟,二来可以提升司徒家在武林中的地位只是他们想到将女儿嫁个武林盟主而不是由司徒家子弟成为武林盟主,想来这一辈司徒家的人不会是什么有能之人。

只是可怜了那位武林第一美女,若武林盟主是个只会耍刀弄剑的鲁莽之辈,那她岂不是下辈子都要以泪洗面

傅惊鸿心里默默同情,便开口道:那位武林第一美女叫什么名字

话音刚落,傅惊鸿便觉得有目光落在他背上,竟似如芒在背。

傅惊鸿顿了顿,回头一看却只看见白练华看着他,眸里水汪汪的无辜辜的,冷栖轩则在一旁目光晦涩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傅惊鸿笑了两声回过头,沈碧水了下巴笑道:司徒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葭她是司徒家嫡长女,她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二妹司徒依,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依,三妹司徒冰,士如归妻,迨冰未泮的冰可惜司徒家这一辈无一男子,不然也不会如此沈碧水低笑了两声。

傅惊鸿诧异道:司徒家取名倒是讲究。

桃之华在一旁冷笑开口: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傅惊鸿顿了顿,初次听桃之华开口,他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原本以为桃之华会一直在旁边冷笑旁观。

桃之华看见傅惊鸿看向他,哼了一声,快速别过头去,不再开口。

沈碧水摇着扇子笑了笑,继续道:听闻那两位司徒小姐也是美人,只是不知道司徒家有没有那么大方,将剩下两个嫁个第二第三了。

傅惊鸿便朝着他一笑道:沈兄努力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不就可以娶那第一美女了何必屈求第二第三

沈碧水笑道:沈某自然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敢妄求。

傅惊鸿见沈碧水眸中目光坦然,不似故作谦逊之辞,心中便对他暗暗生了几分好感。

放眼武林,沈碧水虽然算是一流高手,但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比如温如玉傅惊鸿虽不清楚沈碧水认真起来武功有多高,但是他知道温如玉的武功的确更胜沈碧水一筹。想到那些学了几下子便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的人,傅惊鸿便觉得眼前的沈碧水十分虚怀若谷。

沈碧水被傅惊鸿忽然灼灼的目光看得呆了呆,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受到几个眼刀,不禁感觉如芒在背。在他说那第一美女之时他便察觉到了傅惊鸿两位师弟不善的目光,方才傅惊鸿盯着他看时他又感觉到了充满恶意的目光,他微微一转头便看到温如玉笑得一脸温和的看着他,只是和温如玉相交已久,他自然清楚眼前人笑容底下的深意。

沈碧水心里苦笑了一声,再转过头,却看见另外一边的桃之华冷笑着瞪他。

沈碧水心里苦笑了两声,抬头看向傅惊鸿,试图找出傅惊鸿是不是脸上开了一朵花。

傅惊鸿见沈碧水看向自己,便朝他微微一笑。

沈碧水顿时感觉自己身中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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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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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小二便上菜了。

这家客栈比之前的客栈大了许多,菜色也丰富了不少,看上去便引得人垂涎欲滴。

细嫩清香的八宝豆腐,香味浓郁的五香仔鸽,色泽清雅的鲜菇菜心,金黄脆皮的清炸鹌鹑,滋味鲜美的荷叶,颜色艳丽的琵琶大虾,再辅上蜜饯枣子,枣泥糕,核桃粘等等饭前点心,直令人胃口大开。

傅惊鸿看着桌子上的众多佳肴,眼前不由得一亮。

他眼睛转了一圈,落在放在桌子中央的琵琶大虾上,正欲伸筷去夹,隔了他一个座位的温如玉却已经夹了一只虾放在他碗里。

傅惊鸿顿了顿,温如玉对着他温润一笑,道:琵琶大虾外皮酥脆,虾细嫩,傅兄尝尝看。

傅惊鸿点点头,咬了一口,果然外酥里嫩,虾尤为鲜美。

他满足的笑了笑,眼睛更亮了。

温如玉见他笑得一脸满足,便又夹了一只五香仔鸽鸽翅放进他碗里,道:五香仔鸽香酥味浓,回味无穷。

傅惊鸿便又咬了一口,顿时眼睛又亮了几分。

一旁的白练华目光转了转,也伸手夹了一筷子鲜菇菜心放进傅惊鸿碗里,说道:师兄,这个鲜菇菜心看起来就很好吃你尝尝看。

傅惊鸿看着白练华一脸期待的小眼神,便依言咬了一口菜心,然后点了点头。

白练华眼睛便也亮了几分。

另一旁的冷栖轩点头默不作声的舀了一勺子八宝豆腐放进傅惊鸿碗里,又夹了一只清炖鹌鹑翅,然后又夹了一只荷叶腿,动作不紧不慢,云淡风轻。

白练华还没反应过来,傅惊鸿的碗里便已经堆满了东西。

傅惊鸿笑眯眯说道:谢谢师弟,你们也快点吃吧。说完便低头开始吃了。

原本有几道菜离他有点远来着,他还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夹来着不过现在好了。

白练华将给傅惊鸿夹过菜的筷子放进嘴里咬了咬,幽怨的看了冷栖轩一眼,低下头开始吃饭。

茶余饭饱,傅惊鸿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之前他一路颠簸流离的,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呢以后回到断袖谷之后恐怕就吃不到这么好的菜了。

他在心里感叹了一番,便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客栈里。

方才他一进来便被温如玉三人给拉住了,然后便一门心思放在吃上,也没有认真打量过四周,这番他打量了一下周围,便顿住了。

这客栈里坐的自然也是些武林中人,不过与之前他所见的那些泛泛之辈不同,在这客栈中坐着的这些,显然多是高手。他们没有面露煞气,相反气息内敛,颇有些高手风范,应该都是些大门派里的人。

坐在客栈东边那块的应该是同一个门派里的,那十几个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衣服,不过坐在他们中央却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那女子长相妖艳,眉眼妖娆,眸光流转,勾勾绕绕,眉心居然纹了一朵泣血红莲。

傅惊鸿顿了顿,莫名的,他对这红衣女子有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他正沉思着以前有没有见这么一个女子,便被白练华打断了沉思。

师兄,你认识那女人白练华在他耳边轻声说,热气喷薄在傅惊鸿耳郭上,有种挠痒痒的触感。

傅惊鸿摇了摇头,如果以前见过这样惊鸿绝艳的女子,他不可能不记得。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白练华声音略带委屈。

傅惊鸿低咳了几声,说:刚刚只是在发呆而已。

桃之华也是一袭红衣,五官也很艳丽,莫非那女子给他的熟悉感源自此处傅惊鸿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看坐得离他远远的桃之华,正对上桃之华一双流艳的眸,桃之华立刻转过头去,眉头微皱。

傅惊鸿不由得心里苦笑了下,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他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投向那个红衣女子,怔了怔。桃之华长相已属艳丽夺目,但是这女子,竟然丝毫不逊于桃之华。

不知道是不是傅惊鸿的目光太过灼灼,那红衣女子似有所察的看向傅惊鸿,正与傅惊鸿的目光对视。

傅惊鸿顿了顿,正想别过头去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却忽然看到那女子勾唇一笑,眼波流转间眸光勾勾绕绕,几近摄魂夺魄。

傅惊鸿愣住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嘴。

红衣女子望着傅惊鸿的方向,伸出白皙素手拿起杯子来,抬手喝了一口,随后又朝着傅惊鸿挑眉一笑,眉

心那朵红莲灼灼生波。

眼前这人为何依稀的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种,令他心忧的熟悉感。

令他不安。

傅兄你怎么了温如玉见傅惊鸿脸色不对,便温和开口。

傅惊鸿抿了抿嘴,摇头,道:只是吃撑了。

温如玉见傅惊鸿这么说便也不再问,只温声道:傅兄下次要注意些。

傅惊鸿低下头,声音低沉道: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傅兄早些休息吧。

傅惊鸿点了点头,方才饱食一顿的好心情全无,朝着二楼客房走去。

找到客房后,傅惊鸿推门而入。

这间客栈的客房比之前的客房干净舒适不少,但是傅惊鸿却全无心情,他朝着客房中央的桌子走去,坐下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他垂下眼眸,想着心事。

武林盟会后他便会和小师弟二师弟回到断袖谷,再也不问江湖之事可是为何,他总有着隐隐约约的预感,事情绝对不会这么顺利,他的将来也不会这般平静。

这种预感令他格外不安,但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去说,如何去破解。

一夜难眠,第二日傅惊鸿爬起来时,其余几个人已经在客栈一楼坐好来了。

温如玉见傅惊鸿下来了,便温声道:傅兄,我们已经点好了早点,你来得正好。

傅惊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他一坐下,白练华便扯了扯他袖子,轻声问:师兄,你怎么了

傅惊鸿顿了顿,看到白练华满眼忧心,便扯了扯嘴角道:只是有些睡不着罢了。

一旁的冷栖轩虽然面无表情,眸里却掩不住的关心。

傅惊鸿笑了笑,道:失眠罢了,不碍事的武林盟会后,我们便回断袖谷吧。

嗯白练华连连点头,满脸欣喜。

冷栖轩目光软了软,轻声应了。

客栈的早点亦然十分丰盛,傅惊鸿却有些食不知味,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重,他抬手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喝了一口浓茶后,傅惊鸿感觉心定了些,便转过头去看那昨天那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仍然坐在昨天的位置上,身上一袭红衣绯红欲滴,一只素手把玩着茶杯,满眼兴味。

傅惊鸿低下头去,不明白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过了会儿,便又抬眼偷看了那红衣女子一眼。

红衣女子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饶有兴趣的把玩着茶杯,茶杯里盛满了水,在女子手中转动却一滴也不曾漏出。

红衣女子只一直把玩着茶杯却不曾去喝,傅惊鸿却已经连连喝了好几口。

就在众人吃得有七八分饱的档口,客栈中忽然走进了一个人。

傅惊鸿正发愣中,迟了片刻才转过头,却正看到风尘仆仆的华清流,走向了他们这一桌。

华清流依旧一袭白衣,纵然风尘仆仆,白衣却依然不染纤尘,他一走入客栈便径直走向傅惊鸿他们这一桌。

温如玉笑着开口道:华兄才来,我们都来了两天了。

有些事耽搁了。华清流淡淡道。

自从知道华清流即是天下第一神医又是魔教邪医后,傅惊鸿对华清流的感觉便十分复杂。

据另外一个华清流说,这个华清流是不知道他另外一个身份的

但是他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正好,尝尝这里枣泥糕。沈碧水笑着朝华清流招呼道,显然与华清流已经十分熟识。

华清流淡漠的点点头,坐下倒了杯茶,正欲递到口中,却忽然顿住了。

这茶不对。

众人顿时色变,温如玉皱眉道:这茶怎么了被人下了毒

华清流摇了摇头,道:这茶里有蒻寿草。

蒻寿草是毒药沈碧水也皱眉了。

不是只是一种寻常的草药罢了,磨成粉放进水里无色无味,也不会对人有什么作用。华清流摇头道。

大概是用来泡茶吧。沈碧水见华清流说不是毒药,便笑道。

可是从没有人用蒻寿草来泡茶华清流看着茶杯里的茶水皱眉。

既然不是毒药那便别管他了,来,试试看这个枣泥糕。沈碧水笑着夹了一块枣泥糕放进华清流碗里。

傅惊鸿看了华清流一眼,见他仍然皱着眉,却已经不再追究,喝了一口茶,便也定下了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不安却反而越来越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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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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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毕,众人便打算前往高稷山。

打过招呼后,沈碧水等人首先离开了。

冷栖轩牵马去了,留下傅惊鸿和白练华站在客栈门口。

看着沈碧水等人离开的背影,傅惊鸿强压下心中莫名的不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已经恢复了约六七成的内力,虽然远不及从前,但是对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他心中的不安却不减反增。

傅惊鸿转过脸看向一边的白练华。

前世的武林盟会后,他便与白练华冷栖轩回到了断袖谷,那之后,他便在白练华一剑之下,坠落重生崖。

这一世的武林盟会因故推迟而选在今日举行,而今日似乎恰是他前世坠崖之日。

这是他心中的不安的源头吗

师兄,怎么了见傅惊鸿脸色似乎不大好,白练华皱了皱秀气的眉头问道。

没事。傅惊鸿低下头,遮掩住脸上的表情。

白练华皱着眉正欲上前扯傅惊鸿的袖子,冷栖轩却牵着马过来了。

师兄,可以走了。冷栖轩面无表情道。

走吧。傅惊鸿便不再理会白练华,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白练华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缓缓放下。

冷栖轩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翻身上马,随着傅惊鸿而去。

白练华眸色黑沉,半晌,才跃上马背,大力一扯马缰,朝着前面两人追去。

傅惊鸿三人到达高稷山山顶之时,已经有许多武林人士群集。

开阔平直的空地上布置了一个宽约十丈高越一丈的比武台,比武头背后便是嶙峋狰狞的山石,山石之后便是万丈深渊,那些山石便成了断崖之前的天然屏障。

以天为证,以地为席,这场武林盟会相当浩气回肠。

比武台下则坐着成千上百的武林人士,他们坐成了几派,坐在离比武台最近的便是傅惊鸿之前见过的江湖第一大门派逍遥门。逍遥门下多是穿白衣的少年弟子,其间最出众的自然是逍遥门大弟子任江流。

白衣少年风度翩翩,完全是一副文雅贵公子的形象,无怪得有几位女侠频频朝他暗送秋波。

而他也被盛传是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傅惊鸿稍稍在人群之中扫过一眼便无心再看,只在一个较为少人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站好来,他们这些无名小辈,自然比不上前几排那些大门派坐八仙椅的待遇。

温如玉沈碧水桃之华三人也坐得比较靠前,毕竟他们也是身处名门大派,而华清流身为天下第一神医谁敢不敬他自然也坐得非常靠前。

傅惊鸿莫名的笑了笑,便准备等看好戏。

过了不多会儿,时刻到了。

一个身穿黑衣短打的大汉几个跳跃便跨上了约有一丈高的比武台,只见他拿起两个鼓槌咚咚咚敲起了比武台正中央的大鼓,鼓声顿时震天响,显然他是以内力敲打那鼓。顿时,台下便有些内力平平之辈承受不住脸色苍白,有几个人甚至吐出血来。

整整敲了十二下,大汉扔下槌,大喊:武林盟会正式开始

这一声仍然灌入了雄浑的内力,顿时台下又有几个站不住了。

大汉看着软下去的几个人嗤笑了一声,跳了下台,示意比武者上台。

场面沉寂了一瞬,很快又热闹了起来,许多人跃跃欲试。

很快,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跳了上台。

这灰衣男子长相十分平凡,手里拿着一把普普通通的剑,他扫了台下众人一眼,开口道:在下青龙帮江游,有哪位高手愿意上台与我比试比试

台下众人皆有些跃跃欲试,然后一个身穿黄衫的男子跳了上台,他挥了挥手中的刀,道:白虎门陆仁

然后二人便不再多言,交起手来。

傅惊鸿看了一会儿,便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那些话本,一般真正的高手总是压轴出场的,最开始耐不住气的,一般都是些泛泛之辈。

他不由得看向坐在台下的温如玉,温如玉仍然端坐着,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微笑,眸中并不带什么情绪,只这般看着台上两人交手。

而坐得离比武台更近的自然是逍遥门的人,他们虽然坐得很近,目光却全然不落在比武台上的两人,似乎对台上之人完全不以为意,而坐在他们正中央的任江流,虽然眼睛看着比武台上比试着的两人,眸中的神色却颇为不屑。

坐在任江流旁边的是几个逍遥门的女弟子,她们皆穿着逍遥门门服,这些女弟子皆长相出众,好一副花容月貌,一袭白衣更是衬得她们宛如九天仙女。她们对台上的人亦然面带不屑,低声的和任江流说着话,任江流虽然眼睛看着比武台上,心思却显然完全不在那上面,只是和那几个女弟子有说有笑的,逗得那几个女弟子笑得花枝乱颤。

比武台上那两人很快分出了胜负,黄衫男子的刀被灰衣男子打落下台,便垂头丧气的下了台。

灰衣男子颇有些得意洋洋的扫了一眼台下众人,开口道:还有哪位高手愿意上台与我比试比试

不得他话落,一个剽悍大汉便挥舞着双斧跳上了台,大喊道:我飞天虎王虎来会会你

这彪悍大汉赫然就是前几日傅惊鸿在客栈里见过的那大汉。

那灰衣男子看了看剽悍大汉的双斧,挥了挥手中的剑,先发制人,一剑刺向剽悍大汉的喉咙处。

比武会上自然是点到即止,但若是不小心伤到人也是无可厚非。

剽悍大汉冷哼了一声举起双斧,一斧头下去,生生斩断了灰衣男子手中所持的剑,然后他猛然向前,逼退了灰衣男子十几步。

灰衣男子脸色惨白,拾起台上的断剑灰溜溜的下了台。

剽悍大汉站在比武台上挥了挥手双斧,示意挑战者上台。

台下吵闹了几许,一个chiluo着上半身的大汉跳了上台,哈哈大笑道:我乃遁地鼠李鼠

两人很快交起手来。

比武台下那几个逍遥门的女弟子看着chiluo着上身的大汉,顿时一脸嫌弃,纷纷别过脸来。

她们身边的任江流见状开口安慰,脸上一派关切之色。

傅惊鸿看着那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仍然没有分出胜负的意思,便侧过脸,低声问身边的冷栖轩道:如何你可有上台的意思

冷栖轩看了一眼傅惊鸿,面无表情低声道:没有。

为什么傅惊鸿笑笑道,你不想见武林第一美女

不想。

傅惊鸿顿了顿,道:算了。

台上两人又过了几十招,终于那个chiluo着上身的大汉败下阵来,拱了拱手,下了台。

后来,又有几个人上了台,却纷纷败下阵来。

只见又一个人被打下台来,那剽悍大汉站在台上挥舞着双斧,昂着头道:可还有人来会会我

过了片刻,那大汉见无人上台,便不免有些自得,洋洋得意道:没人了那这武林盟主可就由我

话音未落,却听得一个悦耳的男声道:逍遥门任江流,还请赐教。

同时,一身白衣的男子从八仙椅上站起,腾空而起,翩翩落地。

白衣男子一袭白衣在风中翩翩飞起,俊朗不凡的面容始终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宛如一位贵公子般,就在他落地的瞬间,白衣翩翩飘起,一瞬间将他衬托得宛若神人。

台下顿时爆发出几声尖叫,对象显然都是女人。

而坐在比武台前那几个逍遥门的女弟子也是一脸仰慕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听到身边传来的尖叫声脸上却是一脸不屑。

白衣男子对于台下的反应自然十分满意,只见他微微一笑,朗声道:在下逍遥门大弟子任江流,今日还请阁下赐教,我们便点到即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剽悍大汉便不耐烦的打断道:比武就比武,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拔剑

任江流的表情僵了僵,却仍然微笑着道:既然这位兄台这么说了,那么任某就

剽悍大汉早已举起双斧冲了过去。

台下众逍遥门女弟子顿时愤愤不平道:卑鄙小人不等师兄说完话就偷袭

任江流连忙拔出手中的剑。

傅惊鸿看着任江流上了台有些惊讶,一般高手不是都在最后才出场的吗

任江流手中的剑自然是好剑,甫一拔剑,便直让人觉寒气逼人,剑意凛然。

看着剽悍大汉冲了过来,任江流微微一笑,抬手挽了个剑花,反手就将大汉的两斧阻挡了回去。

大汉见一招不成,便又举起两斧朝着任江流劈去。

显然这是那大汉全力一击,只见那两把大斧电闪雷鸣般朝着任江流头上劈去。

台下顿时传来一阵倒抽气的声音,那几个逍遥门女弟子却是面色不变,显然对任江流十分有信心。

果然,任江流闪了闪身,便退后了十几步。

那电闪雷鸣的一斧狠狠落下,比武台上顿时火星四溅,山石铺就的比武台上竟然深深凹下去了两个大坑。

一招不成,那剽悍大汉颇有些恼怒,使劲拔出了双斧,又朝着任江流奔了过去。

任江流拿着手里的剑,一一化解了剽悍大汉的招式,动作宛如行云流水般。

不多时,那剽悍大汉便累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而任江流仍然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一袭白衣连个褶皱都没有。

那大汉终于恼怒了,朝着任江流又是雷霆一击。

任江流再次闪身避开后,便举剑刺向大汉握着双斧的手上。他两剑下去,大汉的虎口顿时震裂了,两把斧头脱手而出,朝着比武台下去飞了出去。

比武台下的人顿时四散开,那双斧深深陷入了地上。

大汉一脸颓然之色下了台。

任江流站在台上,反手将剑背于身后,微微一笑道:还请各位赐教。

台下顿时一片肃然,竟无一人敢应。

良久,任江流微笑道:还有人来向任某赐教吗若是没有

此时,一个仿佛媚入骨髓的声音缓缓响起。



众人皆一愣,便看见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缓缓上了台。

女子一袭红衣,艳若桃夭,灼若芙蕖,浑身仿若媚骨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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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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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红衣女子正是傅惊鸿在客栈中所见之人。

只见那红衣女子气定若闲,微微一笑,走上了比武台。

比武台下顿时传来了惊艳的赞叹声。

任江流初初看到那红衣女子之时,眼中亦不可免俗的闪过了一抹惊艳,待回过神来,他便微笑着,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这位姑娘也是来参加比武的么姑娘不若再考虑一番所谓刀剑无眼,若是任某不小心伤着姑娘你

少说废话。红衣女子冷冷一哼,却是挑着眉毛笑了起来,还是说,你不敢与我一战

任江流顿了顿,又笑道:不是任某不敢,只是刀剑无眼,若是任某不小心伤到了姑娘

傅惊鸿在台下看得暗暗好笑,若是个长得一般的女子,只怕任江流也不会这般谨慎吧

台上的红衣女子并不再听任江流废话,冷冷一笑,便从腰带里抽出了一把软剑,直直朝着任江流刺去。

那把软剑弹极佳,甫一抽出,便发出了一声清鸣。

任江流连忙往旁一躲,那把软剑却已经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台下逍遥门的女弟子顿时惊呼起来。

任江流慌慌躲过那一剑,还没来得及架起剑来阻挡,红衣女子举起剑又是势如破竹的一刺。

任江流连忙侧身躲过,举起剑来格挡。

台上顿时只剩下一片刀光剑影。

傅惊鸿看着台上惊慌失措的任江流,心下大快,他最看不过眼的,便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

他本以为台上会是一阵死斗,没想到竟很快分出胜负来。

只见红衣女子闪身躲过任江流刺向她喉咙的一剑,一个轻灵的回身便一剑打掉了任江流手里的剑,旋即又是一脚,重重踢在任江流身上,一脚将任江流踹下了比武台。

台下顿时一片默然。

方才才意气风发的任江流,转眼便被人以这种方式请下了舞台实在是

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傅惊鸿看着倒栽葱狼狈滚落地面的任江流,只觉得十分畅快。

前世他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今世一见,却是十分厌恶,任江流大约是除了慕容麟之外,他所见过最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

红衣女子看着台下的任江流冷冷一笑,将手里的软剑隐于袖中,立于台上悠悠道:可还有人,愿与我比比

台下那些逍遥门的女弟子反应过来,纷纷恨恨的盯着台上的女子。

其他人却并无反应,台下一片静寂。

傅惊鸿转过脸看了看温如玉,见他并无反应,皱了皱眉。

莫非温如玉看着台上是个女子,出于君子风范,便不愿上台

他再看看沈碧水桃之华等人,见他们也似乎没有上台的意思,便只好收回了目光。

台上的红衣女子见台下众人并无反应,先是冷冷一哼,随机却是挑眉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便轮到我向你们讨债了。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眉心那一株泣血红莲愈发妖艳,她缓缓道:二十年前,你们九大门派共同围攻我圣教,诛我满门,盗我圣药,今日,便是你们还债的日子

台下顿时一片喧哗。

逍遥门掌门最先反应过来,他看着台上的红衣女子威严道:你是魔教余孽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乃现任魔教教主,佛心莲。

台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眼前的女子竟然是魔教教主他们本想选出武林盟主引领他们共同剿灭魔教,却没想到魔教教主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他们之中

逍遥门掌门连海平顿时站起来道:既然如此各位,今日我们便共同联手剿灭魔教余孽维护武林和平

他身后的逍遥门弟子顿时应和起来,纷纷站了起来,抓起了手边的武器。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红衣女子看着台下的众人,却不惊不怒,只微微一笑道:且让我看看你们可有这份能耐灭我圣教。

连海平皱了皱眉,正要运功,却忽然感觉到丹田内一片空虚,随之一片无力感袭来,他顿时软倒在座位上。

你这个卑鄙小人

其他人纷纷变了脸色,他们也尝试着运气,却纷纷软倒在地。

你居然下药卑鄙小人

红衣女子却是笑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二十年前若不是你们在我圣教的水源处下了软筋散,我大圣教怎么可能败在你们手中

一派胡言我们正道武林怎么可能

妖言惑众

傅惊鸿也变了脸色,他试着运起内功,却也感觉到一阵无力感袭来。

魔教那些人,是什么时候下的药

傅惊鸿感觉手脚愈发乏力,却忽然听到华清流的声音。

蒻寿草本为寻常草药,磨泡冲茶无色无味,常人不亦察觉,若单单只有蒻寿草本无大碍,但若辅之以羌蚣草,两种草药相结合,便可化为软筋散

他淡淡说完,语气里却是微微的叹服。

恐怕你们早在我到达的前一天里在茶里放了羌蚣草,随后又放了蒻寿草这种软筋散的配方,可谓高明,即便是极擅歧黄之术的人亦不易察觉,发作起来虽需半天却让人无知无觉

傅惊鸿也明白了过来。

他们赴高稷山参加武林盟会,势必要在高稷山下的客栈里落脚,魔教之人便在客栈的茶水里下了药,常在江湖中行走的人自然警惕心十足,在外面吃饭总要自备银针以防有人下毒,若是魔教之人下了其他的毒药之类的铁定会被人察觉,但是他们下的却是寻常的草药,即便是银针也无法试出毒况且他们还是分为两天来下,前一味药偏偏是在华清流到来之前下的。

这药连天下第一神医都骗了过去,更何况其他人

红衣女子看着华清流,笑道: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医。

华清流面无表情,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败了。

红衣女子看着华清流却是一笑:这世上无赢无输,二十年前你们赢了,二十年后呢天道有轮回,万事皆有报。

连海平早已铁青了脸色,他冷冷的看着红衣女子。

一派胡言你们魔教之人无恶不作我们只不过是替天行道

红衣女子冷笑,道:那你便说说看,我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连海平噎住了,铁青着脸道:擢发难数,罄竹难书

哼,你们把所有恶事都往我们头上推,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们正道之人,个个都是道岸貌然的伪君子,红衣女子冷声道,而后却是挑眉笑了起来,不过无所谓了,今日我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说罢,红衣女子举起手中软剑,从台上一跃而下。

同时,从人群里窜出许多人,均是一袭红衣。

傅惊鸿却是看着那红衣女子皱起了眉头。

若是那女子是魔教教主,那么慕容商是什么人

佛心莲

眼看那红衣女子手握软剑正要朝目眦欲裂的连海平刺去,却听得一声破空而来的拨弦之时,铮

那红衣女子连忙倒退了几步,她眼前的泥地上一道狰狞的宛如刀剑划过的痕。

红衣女子立刻抬头,却又是一声琴弦清鸣,她连忙侧身躲过,却在落地的瞬间,长袖一甩,手中的软剑向前一振,剑气瞬间释放而出,十尺远外的一棵大树应声而倒。

就在大树倒下的一瞬,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

大树倒落之时,那月白色身影便也悠悠落地。

手里却抱着一把琴。

傅惊鸿又是一顿,那身影可不就是柳闲琴。

他只觉得他今天要把这一辈子要吃的惊都吃完了。

红衣女子在柳闲琴落地的一瞬便持剑跃起,十尺之远,于她仿佛只在毫厘之间,只一瞬便闪现在柳闲琴面前。

就在红衣女子举剑要刺的一瞬间,柳闲琴左手斜抱瑶琴,右手在琴弦上一拨一挑,便又是一声破空之声。

那琴声宛若有实质般的,与红衣女子手中的剑在空中抗衡。

红衣女子往侧一翻,手里的剑一转,又朝着柳闲琴刺了过去,她轻功上乘,身影几乎成了连影,只一瞬便是几剑刺了过去。

柳闲琴在红衣女子第一剑刺来之时便侧身躲过了,见红衣女子不依不饶,他便以左手横抱瑶琴,轻拢慢捻下,便已是几道琴声。

两人越战越快,声影几乎不可见。

傅惊鸿在远处却是看得暗暗心惊。

以琴为剑本就不可思议,柳闲琴却将怀里琴使得出神入化,宛如一体。

不过,最让他心惊的却是柳闲琴内力竟然毫无所失。

他记得柳闲琴似乎很喜欢喝茶,那柳闲琴到底有没有喝高稷山下客栈里的茶亦或者是他喝了,但却没事

傅惊鸿记得有些话本里说,有些奇人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莫非,柳闲琴便是这样的人

未等他考虑仔细,战况却急转直下。

柳闲琴固然武功卓绝,红衣女子却似乎更胜一筹,连续破了柳闲琴几个音阵后,柳闲琴便有些后继无力了。

红衣女子却依然悠悠然,犹有余力。

傅惊鸿看着那红衣女子,皱了皱眉,忽然闪身向前。

他虽然失去了内力,但是脚下功夫却还在。

冷栖轩白练华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傅惊鸿已经离得柳闲琴很近了。

两个人的战局渐渐破了去,柳闲琴虽然仍然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来他已经乏力了。

他仍然怀抱瑶琴,宛如清竹般挺立着,额角却渗出了微汗。

傅惊鸿的忽然出现,显然令二人同时一惊。

红衣女子朝着柳闲琴刺去的那一剑尤未收回来,傅惊鸿却忽然出现在她身前。

红衣女子转手一剑刺向傅惊鸿,却不知道为何硬生生顿住了。

傅惊鸿却闪电般伸手,掀开了红衣女子的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缓缓落下,露出了红衣人真容。

果然是你。傅惊鸿一字一顿道。

他看着眼前面露惊讶之色的人,心里却是一阵莫名难言之感。

眼前之人,用他的命去换别人的命,险些置他于死地。

也许他那时就该死了,却又偏偏活下来了。

看着眼前之人脸上闪现过的一抹晦涩之色,傅惊鸿只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快然。

眼前这人,正是慕容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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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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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摘下人皮面具的慕容商看着傅惊鸿,目光百转千回,最后微微垂眸。

傅惊鸿心里冷笑,看到本该死的人却还没有死那人,心里应该很震惊吧。

教主那几个身着红衣的魔教教众见慕容商似被人威胁了,皆是持着剑围了上来。

慕容商顿了半晌,抬起手,挥退了那几个欲上前来的人。

怎么,很惊讶我竟然没死傅惊鸿朝着慕容商笑道,眸中却并无笑意。

慕容商垂眸,并不语。

傅惊鸿不相信慕容商是这是因为心虚,只道他肯定是在酝酿什么,连忙握紧了手中刚刚顺来的剑,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慕容商。

人皮面具之下的慕容商,似乎比傅惊鸿上次见他的时候要清减了几分,肤色苍白得近乎病态,唇色黯淡,眸中宛如浓墨点染般深沉,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他整个人都让人恍惚间如隔云端,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正是因为如此,傅惊鸿才对慕容商更为戒备,握着剑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他现在内力全然被压制住,但是因为之前也曾经遇到过几回内力全无的情况,他现在反而有些习惯了虽然使不上内力,但是他曾经习得的剑法一招一式仍然铭记于心,但即使如此,他也深知此时的自己压不可能打得过慕容商,刚才冲动之下就上前摘了慕容商的面具,他现下已经有些后悔了。

慕容商却没有如傅惊鸿想象的那般朝他拔剑刺来,半晌寂静。

傅惊鸿有些疑惑,却见慕容商忽然勾了勾唇角。

他一顿,便见慕容商垂下了手,似无战意。

傅惊鸿皱眉,不知道慕容商此举何意,却听得慕容商缓缓道:我大圣教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所以,二十年前血洗我圣教者今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但是与此事无关的人,我圣教之人不会伤及无辜

傅惊鸿冷笑。

慕容商抬眼,深深的看着他,道:与此事无关的人可以滚了。

他语气淡然,嘴边却是勾起了一抹笑。

傅惊鸿暗暗疑惑,魔教中人不应该狠毒辣斩草除吗慕容商为何要放虎归山与二十年前之事无关的自然都是些小辈,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成气候,但若今日放他们回去,他日对于魔教而言必定是个大患

比武台下众人显然也有此虑,不禁纷纷狐疑。

莫非慕容商还有什么后招难道他打算偷偷随着他们回去清剿他们的老窝

哼魔教狂贼逍遥门掌门连海平一拍桌面,大喝道。

他的内力虽然被钳制了,但是他这一掌下去却也生生拍碎了他跟前的八仙桌。

他必定是想离间我们分散我们的势力,让我们内乱,乘机坐收渔翁之利诸位千万不要上了魔教妖人的当任江流也连忙开口道,他内力全失,本已有些狼狈,见有些人已经开始松动,打起了退堂鼓,连忙高声道。

台下众人纷纷对视,各自打起了算盘来。

魔教妖人向来不择手段若是我们现在退下了他们以后也必定不死不休不如趁着我们现在人多势众一举剿灭魔教连海平高声道。

傅惊鸿转头看了看连海平,连海平虽然内力全失,但仍一副大家风度,不似他旁边那个已经慌乱了起来的任江流,连海平身为一派掌门,俨然一副泰上压顶面不改色的场面。

傅惊鸿却是在心里摇了摇头,那些正道人士皆是失去了内力,即使人多势众又如何,却是万万抵不过那些魔教之人的。

不说其他人,单只一个慕容商,他就看不出慕容商的深浅,更何况慕容商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人,一个一个,都不可能是善茬。

那几个魔教教众跟在慕容商身后,看着比武台下那些人,面色冷然。

傅惊鸿快速打量了一番。

一共有四个人。

两男两女。

四个人俱是一身红衣。

一个男子手持一把黑金重剑,面色肃然。这个男子不仅手中持剑,就连腰间也别了两把剑,背后也绑了两把剑。

另外一个男子却是手里空空,只是他手指指尖微微泛紫,显然是个用毒者。这人不似前者般肃然,反而嘴角微带轻佻的笑意傅惊鸿隐隐觉得这男子似在哪里见过。

而另外两个女子,一个便是傅惊鸿曾经见过的慕容思,此时她脸上不复曾经的畏缩之色,眸里一片冰冷,手里拿着一把雕饰奇异的刀。

另外一个女子,头上戴着纷繁复杂的银饰,长相艳丽无比,然而她脸上却有一个鲜红的宛如蜘蛛般的刺青,让人看着便遍体生寒,这个女子手里拿着一只笛。

傅惊鸿心里瞬间便有了定论,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联手一定可以一举拿下这些魔教之人任江流已经有些脸红脖子却仍然高喊道。

有些人已经有些动摇了,有人道:这可是我们现在内力全失

他们不过区区六人我们这么多人,即使没有内力又如何任江流高声道。

逍遥门下那几个女弟子连声附和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那几个人吗

区区魔教妖人只会背地里下毒人想来并无什么真实本事

就是就是

慕容商勾唇冷笑,抬眼看了那些人一眼。

只一眼,那些人却仿佛被噤声般,冷汗直冒。

慕容商垂眸,缓声道:我再说一次,与此事无关之人速速离开否则

他的声音低沉而微哑。

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了。

看着有几个人转身欲走,连海平猛然站起,大喝道:大家莫中了这魔教妖人的离间计魔教之人狠毒辣背信弃义,即便你们走出了这里也必然活不过今日我们必须要联手共同铲除魔教余孽

慕容商冷笑一声,看着连海平笑道:我大圣教中人,向来有诺守诺,绝不违背,既然说了让他们走,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死倒是连掌门,你方才说的,该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人吧

连海平怒道:

一派胡言

二十年前,若不是我圣教圣子轻信了慕容麟,又怎会引狼入室,偌大圣教一夕间全门覆灭你们早与慕容麟密谋,准备抢夺了我圣教的宝物与秘籍,便派了慕容麟前去,骗取圣子信任,引狼入室,灭了我圣教满门,前任教主于战中身死,圣子亦随教主而去慕容商淡淡说道。

傅惊鸿心里大惊之前不是说,圣子是因为慕容商而死的么却难道不是

一派胡言妖言惑众连海平一脸大怒。

哼慕容商却是冷笑,慢慢道,你们却未曾料到,慕容麟并无斩草除反而将我圣教圣子带回了慕容府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修整圣教残部,现在圣教势力已经渗透到整个武林,每个门派皆有我圣教之人

连海平大惊,过了好半会才缓缓道:你,到底是何人

慕容商微微一笑,眸光流转,风华无双,他缓缓道:我是圣教教主佛心莲却也是上任圣教圣子,佛心琉璃。

连海平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道:你是那个魔教妖女

傅惊鸿却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商就是佛心琉璃那他之前,要复活的人不是佛心琉璃么

躺在冰棺之中的人,又是谁

慕容商缓缓笑道,笑容妖光摇曳:在我圣教覆灭后,我便以自身血,塑造了一副身,前任教主身死之后,我亦被斩于剑下,但我不甘偌大魔教毁于一旦,便催发了往生蛊,寄生在那身之上我等了二十年,便只等这一刻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那时候被慕容商带回慕容府的佛心琉璃,原来只是一副没有了魂魄的躯壳罢了。

而那时候还只是婴孩的慕容商,原来才是真正的佛心琉璃。

那为何慕容商还要复活佛心琉璃明明知道佛心琉璃已是没有了魂魄的躯壳,慕容商为何还要那么做

一时间,傅惊鸿几乎被疑惑淹没。

连海平却是大笑,他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他一句话没有说话,却忽然顿住了,然后张嘴,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你们卑鄙下毒连海平瞪大眼睛看着微笑着的慕容商,吐出了几个字,便倒了下去。

啊啊啊四周顿时响起了尖叫。

只见连海平倒下之后,他的尸体开始腐烂了起来,许多紫色肥大的虫子从他的四肢百骸处钻了出来,几下子便将连海平的尸体咬得丝毫渣不剩,只是片刻,连海平倒下之处便只剩下一堆破布碎片了。

那些紫色的虫子四散了开来。

一时间,尖叫惨叫求饶四起。

慕容商皱了皱眉,淡淡道:我话还没说完。

那个头戴繁复银饰的红衣女子闻言,撇了撇嘴,拿起手中的笛子吹了起来。

一阵诡异的笛声响起后,那些紫色的虫子不再四处攻击人,而是扭动着肥大的身躯钻进了泥土之中。

但即使如此,已经有几个人被那些紫色虫子咬到,痛苦的惨嚎着在地上打滚。

慕容商看了一眼众人恐惧的眼神,笑道:你们知道为何慕容麟临阵倒戈么

无人敢应。

慕容商颇有些寂寞的笑了笑,缓缓道:因为早在知道他真面目的那一刻,我便向他施展了夺魂蛊,令他为我所用,而这二十年来,夺魂蛊虫在他身体之中慢慢寄生长大,一点一点掏空他的身体内部,现在的他,恐怕五脏六腑都被吃得干干净净了吧

众人俱是一副欲呕的模样,几个女子已经干呕了起来。

慕容商慢慢笑着,道:这二十年来他为我圣教如此劳,理应好好歇着了。

傅惊鸿顿了顿,之前他在慕容府所见的慕容麟,并不似失了魂的人那个时候,慕容麟对慕容商的关心也不似假的

话已至此,你们既然不想求生,便与他共死吧。慕容商眸光渐冷,看着那些瘫坐在地上的人,挥了挥手。

他背后那四个人点头,闪身便向人群中冲去。

他们宛如浴血修罗,周围瞬间便是一片死海。

傅惊鸿慢慢回过神来,看着慕容商一片漠然的脸,握紧了手里的剑。

就在此时,铮

破空之声传来。

慕容商闪身躲过,下一瞬柳闲琴便出现跟前,他左手斜抱瑶琴,右手迅速拨乱琴弦。

慕容商悠然躲过,面色淡然。

柳闲琴亦然面无表情,手中动作却瞬息变化。

傅惊鸿瞬间便向前,举剑刺去。

慕容商察觉到背后有人袭来,立刻转身躲过,却在看到傅惊鸿的脸的一瞬,似乎顿了顿。

傅惊鸿见他慕容商躲过他手中的剑,脸色不变,左手一抖,袖中藏剑出,直直刺向慕容商口。

此时他身后柳闲琴也缠了上来。

慕容商眸色一凛,抬手挥剑,斩向傅惊鸿。

剑瞬间刺中了傅惊鸿口。

慕容商顿了顿,眸光变化。

傅惊鸿感觉到口一阵刺痛前一世熟悉的感觉袭来

他却忽然抬起手,握住了刺进了他口的剑,猛然又刺进了几寸。

慕容商立刻顿住了,然而就在此时,傅惊鸿却忽然微微一笑道:还有一把。

就在慕容商愣神的片刻,傅惊鸿右手袖中却又是出了一把短剑,瞬间便没入了慕容商前。

教主

远处几个人见慕容商遇袭,连忙闪身过来。

傅惊鸿知道转身之后便是万丈悬崖,他想拖着慕容商一起下去抬手却已经无力了他跌撞了几步。

抬头便看见那几个红衣人已经到了跟前。

慕容思面色死寂,一掌拍向傅惊鸿口。

用蛊女子一抬手,几只蜈蚣虫子便飞向了傅惊鸿。

那使毒的男子挥手,一阵红色的烟雾便朝着傅惊鸿撒去,此时柳闲琴却忽然向前,一把将傅惊鸿拉了到身后,那毒气尽数撒到柳闲琴身上。

傅惊鸿顿了顿,吐出半口血,见那拿重剑的男子准备向前,往后退了半步,不想,他身后却已是悬崖。

他一脚踩空,便坠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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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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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自然没有死。

也许是他命大,从那高稷山几千尺的悬崖上坠落下来,竟然恰好落入下面的河流之中。

傅惊鸿在滚落山崖的时候身上磕磕绊绊出了几处擦伤,又在猛地落入河中的时候呛了一大口水当然,这些自然比不上那当一剑刺得痛。

傅惊鸿在及腰深的冰冷的河水中茫然的站着,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前一世,他被刺中口坠落悬崖。

这一世,他居然又被刺中口坠落悬崖。

虽然拿剑的人不一样,但是下场是一样的。

果然,宿命是无法扭转的吗

那为何这一次,他没有死

还是说,其实他已经死了,只是又重生了呢

或者,其实他压没有重生过,之前发生的种种全部都是他的臆想刺他那一剑是其实还是他的小师弟,慕容商等人本没有存在过,只是在他坠落悬崖的一时间产生的痴念

也许他一直以来,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庄周梦蝶的故事

傅惊鸿陷入前所未有的深思中,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河水有点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抬头望去,才发现原来已经日薄西山了。

只是这荒郊僻野,他该去哪里找落脚之处

极目望去,这里方圆百里分明都是荒草树木,哪里有什么人家,难道他今晚注定露宿野外了傅惊鸿叹了一口气,正欲爬上岸去,转过头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水里有一团月白色的布。

傅惊鸿顿了顿,涉水而去,发现原来是个人。

看着微闭着眼睛的柳闲琴,傅惊鸿顿了顿,这才想起来他坠落悬崖之时,似乎有人拉住了他的手,想要把他拉上来。

原来那个人是柳闲琴。

只可惜柳闲琴不但没有把他拉上去,他还把柳闲琴给拉下来了。

傅惊鸿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正准备上前去叫醒柳闲琴,那个人却毫无预兆的忽然睁开了眼睛。

沾了水湿漉漉的发丝四散着,一双幽寂的黑眸定定的看着他。

柳闲琴的衣服因为流水的冲力而半敞着,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因为湿了水,那月白色的衣衫宛如透明,勾勒出柳闲琴的腰线,清瘦而不显单薄。

柳闲琴怀里依然抱着那把琴,丝毫不见那琴沾水。

傅惊鸿看着柳闲琴,轻咳了声,道:谢谢。

柳闲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傅惊鸿顿了顿,道:之前那些魔教的人向你撒了药,不要紧吗之前那个红衣男子手中的红色粉末分明是向着他来的,但是却被柳闲琴挡了挡虽然不知道那些红色烟雾是什么,但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自小五感失常,柳闲琴淡淡道,故而百毒不侵。

傅惊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闲琴闻道:你不似是个瞎子啊

柳闲琴看了他一眼,道:我十三岁那年得遇神医,他为我金针刺让我眼能观物,耳能听声,但也仅此而已。他语气十分淡漠,完全不似在说自己,而像是在说个与他漠不相关的人。

傅惊鸿终于想起来,之前柳闲琴在客栈中一杯又一杯喝着那难以下咽的茶原来是因为他本没有味觉,所以尝不出那杯茶的味道。

思及此处,傅惊鸿心里忽然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若是他,自小五感失常,眼不能观,耳不能听,闻不到花香,尝不出甜淡,无感无觉,无喜无悲,那该如何恐怕他早就疯了吧。

柳闲琴低下头,伸出手细细的抚着那把琴,端详了一阵,随后向着岸边走去。

傅惊鸿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柳闲琴琴技如此娴熟入心,应该自小习琴,但是他却看不见,听不到,那他为何而习琴习琴又能如何若不是机缘巧遇,柳闲琴应该一辈子也见不到他手中的琴,听不到自己弹出的曲,那他为何要弹琴,他为谁而弹琴

百问无答,傅惊鸿叹了一口气,也向着岸边走去。

此时夕阳已逐渐落山,风开始凉了起来。

山风本就寒凉,若是到了晚上,那就更冷了。

走了没多远,他们便找到了一处山洞,逆着风向,便打算做今晚的藏身之所了。

傅惊鸿的内力尚未恢复,无法用内力烘干衣服,只好去捡拾些树枝落叶,准备生火来取暖。

捡了一堆树枝,傅惊鸿回到了山洞之中。

柳闲琴端坐在山洞之中较干净的地上,闭着眼睛,头发水露仍然未干,顺着他脸边的发丝滑落,划入敞开的衣襟之中。

傅惊鸿从袖中取出包得密密实实的打火石,开始

生火。

火生起了,傅惊鸿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柳闲琴。

火光摇曳中,柳闲琴淡漠的表情显得有些幽远。

傅惊鸿抬手扔了树枝进火堆,思绪也开始飘远了。

他之前一直预感他与两位师弟断断不会顺利的回到断袖山,没想到竟真的应验了。

不知道他两位师弟看到他坠落悬崖后会如何呢

即使能回到山上,即使能与两位师弟重逢,他们又能果断抽身,回到断袖山去无忧无虑了吗

傅惊鸿恍惚了一阵,忽然听到一阵逐渐急促的呼吸。

虽然极力压抑,却逐渐急促。

傅惊鸿抬头看向柳闲琴那边,发现柳闲琴仍然紧紧闭着双眼,只是额角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呼吸渐渐开始急促了起来。

傅惊鸿立刻想起了那红色的烟雾,柳闲琴果然是中毒了么

不对,柳闲琴方才分明说过他百毒不侵,那为何这会儿又中了毒

傅惊鸿想起那几个人,打扮皆异与寻常人,想来并不是中原之人,而其中那个头戴银饰的女子,恐怕是苗疆之人,而那个撒药粉的红衣男子,似乎也不是中原人,虽然他面目有些熟悉

傅惊鸿忽然愣住了。

他想起来为何那红衣男子眼熟如斯了那红衣男子不正是他之前与温如玉在那间客栈中所遇的采花贼,采居桦么虽然不知道为何那采花贼会是魔教中人,但是那人既然是采花贼,那他方才所用的红色的烟雾,多半是

**。

傅惊鸿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了起来。

他之前看过的那些话本里,那些因为食了什么千年灵芝天山雪莲而百毒不侵的大侠,也会被**药倒,因为**不属于毒。

莫非柳闲琴,竟也是这样

柳闲琴虽然呼吸逐渐急促,表情却依然十分淡漠,丝毫不见中了**的狼狈之态。

只是他半敞开的衣襟里,膛微微轻颤着,素白纤长的五指揪着衣角。

傅惊鸿看了柳闲琴一阵,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柳闲琴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墨黑深沉的眸里一片幽寂,直直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莫名的咽了口口水。

柳闲琴看了他一会儿,才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中了药。

又半会儿,他道:我虽百毒不侵,然这药不是毒。

傅惊鸿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好,只好笑了一笑。

岂料柳闲琴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需要你献身解毒。

傅惊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擦了擦嘴角,道:我也没有这个意思。

柳闲琴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傅惊鸿酝酿了一下,道:你可以,自己来我出去好了。

柳闲琴闻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傅惊鸿感觉有些冷,连忙起身,往外边走去。

外边的天已经全黑了。

傅惊鸿觉得肚子有些饿,于是走远了几步,摘了几个果子果腹。

果子有些酸涩,但还是能下肚的,傅惊鸿吃了几个,又摘了几个,转身回去拿给柳闲琴。

走到洞口,他觉得他这么快回去似乎有些看不起柳闲琴的意思。

于是他站在洞口不远处欣赏了一下夜晚的月色。

欣赏了一顿饭的时间,傅惊鸿觉得差不多了,转身回洞。

洞中火光摇曳。

柳闲琴依然端坐着,仿佛一动未动。

傅惊鸿走过去,将那几个果子放在柳闲琴不远处,正准备转身回去,却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一阵天旋地转,傅惊鸿被压在了地上。



傅惊鸿看着伏在他身上,眸色墨黑深沉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柳闲琴压抑的chuanxi着,眸中墨色越来越重,一滴汗水自额角落下。

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柳闲琴表情淡漠道。

明明是问句,语句中却不带一丝波澜。

怕你饿死。傅惊鸿撇了撇嘴。

柳闲琴的表情凝了凝,许久,才幽幽道:我的确饿了。

傅惊鸿勾了勾唇角正想说什么,却忽然被人咬住了唇,仿佛在吃糕点一般,牙印深深。

傅惊鸿有些怕柳闲琴真的一口咬下他嘴上的正想伸手去推,柳闲琴却忽然松掉了口,傅惊鸿正欲松口气,柳闲琴却又一口咬在傅惊鸿的肩膀上,用力之深,很快便见了血。

傅惊鸿痛得几乎落泪,正想一巴掌掀开眼前的人,却忽然听到柳闲琴冷淡的声音缓缓道:我自小五感失常,除了深入骨髓的痛,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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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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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感觉到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在听到柳闲琴的话之后,他顿了顿。

只能感觉到痛觉吗

不过就算这样,咬他也无济于事啊。

傅惊鸿抬起头瞪了柳闲琴一眼,柳闲琴眸色一沉,一只手深入了傅惊鸿的衣衫之中。

柳闲琴的手很凉,仿佛没有温度般。

山中的夜晚本就寒凉,柳闲琴忽然这么一伸手进来,傅惊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柳闲琴修长的手慢慢在傅惊鸿衣衫下的身体上游走,缓慢却又急促。

柳闲琴的发带早已经解开,乌黑如墨的发丝披落了一肩,几缕滑落在他的脸前,遮掩住他的眼眸里的流光。

因为之前燥热,柳闲琴也在无意中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月白色的衣衫凌乱着,露出了前一大片略显苍白的肌肤。

纵使饱受某种药物的煎熬,但是柳闲琴的神色依旧十分淡然,然而他额角渗出的汗珠却出卖了他心里的焦躁。

傅惊鸿内力尚未恢复,被柳闲琴死死压在身下起不来身,只好抬起头看着柳闲琴的动作。

柳闲琴对于这等事显然非常生疏,动作十分不得要领,冰冷的手在傅惊鸿身上游走了一阵,才慢慢的索下傅惊鸿后方那处。

他的表情略带迟疑,眸中闪现出茫然的神色。

傅惊鸿看得好笑,故意在他试图将指尖探入那处时微微侧身躲过。

柳闲琴脸色不变,眸中却略带恼色,倾身压住傅惊鸿,指尖再次向前探去。

傅惊鸿上身被死死压住,便准备抬起腰来,刚刚支起一条腿来,便感觉到有某个灼热的物件抵住了大腿。

傅惊鸿不由得愣了愣,柳闲琴下方那处早已按捺不住,但是他的脸色倒是依然清冷,这样不符合,却又有中怪异的协调。

清冷如柳闲琴,若是沉溺于qingyu之中,莫非也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傅惊鸿内心有些松动,忽然坏心的想要看柳闲琴这样冷冰冰的人情动时候的表情。

况且,他也知道,有些**若是不及时解开,很有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害,甚至会爆体而亡更何况这药还是那个魔教的采花贼下的,里面还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呢。

他先前出去采摘果子的时候也探查了下这附近的地形,发现这里虽然有一条河,却是发源于高稷山上,最后流向离这里不远处的一个湖泊,而这山底,四处俱是山石峭壁,显然是个盆地,想要回到上面,除非能找到什么小道,否则只能顺着山壁攀爬上前。

攀岩走壁,若是他内力全盛时期,这自然不是难事,但是他现在内力尚未恢复,要恢复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只能依靠眼前这个人了。若是柳闲琴被**给折磨死了,他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眼前这个人死。

念及此处,傅惊鸿叹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

柳闲琴的手指终于顺利的刺了进去。

傅惊鸿顿了顿,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了,这一时之间,对于这种感觉竟然也有些陌生了。

柳闲琴用另外一只手拂开了脸上被汗水湿透了的一缕发丝,然后将手放在傅惊鸿脸上,索了一阵,动作十分缓慢。

傅惊鸿有些不解,但是马上就被后方那探索的手指夺去了神智。

我生来五感失常,除了触觉健在看不见东西,便只能用手去索。柳闲琴淡淡道,冰凉的手指在傅惊鸿眉眼间划过。

后来得遇神医,眼能视物,但是看见的东西却始终蒙着一层雾般看不真切唯有用手过的东西,才能看得清楚,记在心里。

傅惊鸿默不作声听他说完,心里却有些恍然。

柳闲琴的手指冰凉,在他身上拂过时却带过了一丝灼热。

傅惊鸿不曾失明过,他无法想象柳闲琴的心情。

所以,他只是伸出手,也像柳闲琴那样索着他的五官,什么也没有说。

柳闲琴脸色不变,眸中却带了几丝讶异,他顿了顿,眸里的墨色沉了沉。

可以了。

傅惊鸿闭上眼睛,低语道。

按理说他即使不是第一次雌伏人下,但身为一个男子,如此这般,总归有点不耻的。

但是傅惊鸿生于断袖谷,却是从来不曾浸染过世俗那种种礼规教条,虽然知晓男女交合才为人之常情,他却丝毫不以自己为异端,即使雌伏人下,他也不觉有何不妥。

情之所至,自然为之,于上于下,又有何妨

他只为自己肆意而活,

哪管他人笑之骂之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柳闲琴呼吸愈发急促,他伸手拨开傅惊鸿修长的双腿,抬起了傅惊鸿的腰,将自己早已灼热的那处抵在傅惊鸿后方那处。

傅惊鸿抬起头看着柳闲琴半掩的眸,伸腿勾住了柳闲琴的腰。

柳闲琴顿了顿,将一只手放在傅惊鸿嘴边,淡淡道:若是痛,便咬吧。

傅惊鸿便张开嘴,伸出舌舔了舔柳闲琴冰冷的手指。

柳闲琴一顿,眸里的神色愈发深沉,用另外一只手环紧了傅惊鸿的腰,便慢慢挺身。

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却十分用力。

傅惊鸿有些时日没做了,身体旷了许久,表情僵了僵。

柳闲琴低吟了一声,环住傅惊鸿的腰猛然贯穿到底,清冷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迷离。

傅惊鸿则觉痛极,他本就许久没做了,现在忽然被如此贯穿,只觉得后方撕裂般疼痛。

他张开嘴,一口咬在柳闲琴的手上,吃痛的狠咬了一口。

柳闲琴皱了皱眉,脸上却浮现出舒爽的神色,似乎被咬得很舒服。

然后他便开始动作了起来,清冷的脸色愈发迷离,眸光流转。

傅惊鸿便紧紧咬住柳闲琴的手,痛一分则咬一分,最后将柳闲琴的手咬出了血来,血丝流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惊鸿的错觉,他总觉得他咬得用力一分,柳闲琴便又硬了一分。

就在他将柳闲琴的手咬出血时,柳闲琴喘了一声便泄了出来。

血丝蜿蜒在柳闲琴苍白修长的手指上,显得有几分病态的美感,宛如宣纸上朱砂一点般。

柳闲琴额前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湿透,墨色的发丝凌乱的洒落着,倾泻在傅惊鸿身上。

傅惊鸿咽下嘴里的腥咸,只觉得后方一阵钝痛。

他刚刚也在柳闲琴的重重的动作中泄了身,此时大脑里一片空白。

许久,傅惊鸿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看着山洞顶端的目光有些茫然。

柳闲琴仍然伏在他身上,急促的chuanxi着。

又过了片刻,柳闲琴抬起头,看着下方的傅惊鸿,神色又恢复了原先一般的清冷。

他淡淡道:多谢。然后顿了顿。

他用手撑着地面,正想爬起身来,看着两人双腿间的狼藉,脸色未变,依然冷然。

傅惊鸿愣了愣,心里有些不爽。

任谁方才与人yunyu一番,那人爽过之后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谁也不会心里舒坦的。

他哼了一声,拉住转身欲走的柳闲琴,抬头一口咬在柳闲琴的肩膀上。

方才柳闲琴咬了他一口,他不过有仇报仇罢了。

他咬得十分用力,嘴里很快便有了血的味道。

傅惊鸿这才满意的松开口,看着柳闲琴苍白的肌肤上那宛如敷上胭脂的一处,微微一笑。

但很快,他脸色又变了变。

柳闲琴原本冷清的神色,忽然又迷离了起来,在傅惊鸿狠狠咬下去那一瞬,他吃痛的低吟了一声,在被咬出血后,低吟慢慢变成了轻喘。

而他下方某处才疲软下去的物件,很快又挺立了起来。

傅惊鸿呆呆的看着柳闲琴眸色变深,显然还不明白何谓之自作自受。

但很快,他便明白了。

柳闲琴低喘了一声,似是一叹,然后他便俯下身来,再次将傅惊鸿压在地上。

傅惊鸿顿了顿,道:你

我说过,柳闲琴低语道,我只能感觉到痛



只有痛,才能让我柳闲琴眸色暗沉,低下头,侧身在傅惊鸿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很轻,却让傅惊鸿有些毛骨悚然,生怕柳闲琴下一口便重重咬下。

那处可不像别处,若是一口咬得重了,瞬间毙命也不是难事。

仿佛察觉到傅惊鸿的内心,柳闲琴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声。

才能让我有别的感觉。

傅惊鸿从未见过柳闲琴笑,一时之间内心复杂。

柳闲琴的唇在他脖颈处厮磨着,似乎在思量着何处下口一般。

只有痛,才能让我有快感。

他喃喃低语道,眸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然后,便低下头咬住了傅惊鸿肩膀上已经止住血的伤口,用力咬下去。

伤口再次被撕裂开,比第一次咬破时更为疼痛。

傅惊鸿神思恍惚了一刻,便被柳闲琴抱紧了身体,再次被深入。

他的动作缓慢而用力,夹杂着疼痛以及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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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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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天似乎已经大亮,山洞里被照得大亮。

傅惊鸿慢慢清醒过来,回想到前一晚发生的事情,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他动作迟钝的爬了起来,立刻感觉到浑身疼痛不已。

他叹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上除了后方那处撕裂般的疼痛后,肩膀以及前,腰间,就连大腿内侧也感觉到痛楚昨晚他几乎被柳闲琴做了个半死,柳闲琴在他身上几乎都留下了痕迹,他咬得十分用力,那些痕迹都几乎见了血。

傅惊鸿终于站了起来,却两腿战战,几乎站不稳。

他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发现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察觉到后方那处似乎在汩汩的流出某些无法言说的东西,傅惊鸿更加面无表情。

他咬了咬牙,转身往外边走去。

罪魁祸首柳闲琴正端坐在山洞口,脸色冷淡的抚着怀里的琴。

见傅惊鸿走了出来,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言语。

傅惊鸿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便转身走了。

他转身的一瞬,背后传来了一声转轴拨弦之声。

傅惊鸿顿了顿,他并不通晓音律,自然不知道柳闲琴弹的什么。

于是他顿了顿便继续往前走去。

背后传来幽幽的琴声。

傅惊鸿找到了昨夜看到了一处小湖。

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澈如洗,傅惊鸿脱了衣服,便跳了下去。

湖水有些寒凉,却十分舒服。

傅惊鸿感觉到浑身的不适被冲淡了几分,便放松了开来,闭上眼睛任湖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惊鸿忽然听到似乎有些动静,抬起头,便看见一个人猛然从高空坠入了他前面的湖泊中。

傅惊鸿顿了顿。

那人很快便浮出了水面,只见那人一身玄衣被水湿了个透,乌黑的发丝披露了一肩,水流顺着发丝蜿蜒而下。

二师弟傅惊鸿大惊。

眼前这人,剑眉星眸,面如寒霜,正是他那个沉默寡言的二师弟。

冷栖轩也看见了傅惊鸿,冷漠的神色有些动容,在看见傅惊鸿光洁的身体后,他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又看见傅惊鸿身上的痕迹后,他脸色的晕红渐渐退却,眸里闪现过一丝委屈。

乍看冷栖轩露出这般神色,傅惊鸿有些莫名与心虚。

他轻咳了一声,试图拿出大师兄的威严,便语重心长道:你莫非是从悬崖上跳下来的若是这下面没有湖怎么办你实在是太鲁莽了

冷栖轩面无表情的听他说完,便上前,一把将他拥入了怀中。

默不作声。

傅惊鸿顿了顿,也不再说下去,任冷栖轩抱着他。

冷栖轩默默的抱了他一会,才松开了手,看着他。

傅惊鸿这才发现,原来他这个二师弟,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竟然比他还高了一个头了。

冷栖轩低着头默默的看着他,神色冷然,眸中却闪现过柔和的目光。

傅惊鸿叹了一口气,也生不起责备的心思了。

就在两个人默默的相对无言之时,又一个人从高空坠入了湖泊之中。

傅惊鸿已经惊讶得有些麻木了,转过头看去,便看见他的小师弟像只小狗一样在很浅的湖中乱刨着。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白练华才终于发现原来水很浅,在水中站稳了身子。

少年清秀如画的脸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傅惊鸿与冷栖轩,面露喜色,当下便软绵绵的喊了一声:大师兄然后便飞身扑向了傅惊鸿。

傅惊鸿正想一巴掌推开,转念一想这二人从几千尺的悬崖之上往下跳,置之生死于度外,只是为了找他,心一软,便没有推拒。

白练华得以扑入傅惊鸿怀中,便将头放在傅惊鸿肩窝上乱蹭着,嘴里委委屈屈的说:大师兄你又扔下我们两个了

傅惊鸿心里一软,伸手了白练华的头。

然后他发现,他这个面如娇花的小师弟,不知不觉竟然也比他高上半个头了。

白练华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傅惊鸿,清秀的脸上满是委屈,他道:昨天你就那样跳下悬崖,若不是二师兄发现下面有条河,我们还以为大师兄你他眼巴巴的看着大师兄,眸中透漏出真切的忧色。

傅惊鸿淡淡一笑,道:祸害遗千年,我还没到时候呢。

白练华继续道:我们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下来的路,便只好冒险赌一赌,从上面使轻功跳下来了。

傅惊鸿点了点头,眼里暖了暖。

白练华委屈的看着傅惊鸿身上的痕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上前着傅惊鸿的口:

昨天那个魔教的大坏蛋不是刺了你一剑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傅惊鸿顿了顿,看着光洁的口,面露茫然。

昨天慕容商那一剑正正刺入了他的口,流了不少血,但是奇怪的是,今天早上起来,那个伤口便不见了,只剩下残留的血迹,方才一洗也不见了踪迹。

他身上的伤口似乎愈合得比以前快了许多。

那样深的一剑,放在以前,没有两三个月绝对愈合不了。

但是奇怪的是,昨天柳闲琴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带血的痕迹,却仍然没有愈合。

按理说连剑伤都这么快愈合,没理由小小的伤口到现在都还没愈合

傅惊鸿想不通,便不再想了,便叫两人上了岸,问两人昨天他落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白练华便告诉他,昨日他刺伤了慕容商之后,那些正派人士打算拼死一战,然而就在那时,魔教发生了内乱,几十个身穿魔教红衣的人出现,和慕容商手下的那几个人打了起来。

内乱傅惊鸿有些想不通,慕容商既然是佛心琉璃,那便是上任魔教圣子,按理说应该颇有威望,而他武功也十分厉害,魔教中还会有谁不服他。

白练华继续道:后来,慕容麟便出来了,他说他早就发现被下了蛊,便以另外一种蛊,以毒克毒,以蛊制蛊,暂且稳住了体内的蛊,却一直假装无所察觉他似乎还以一种蛊控制了魔教中一些人,那些人与慕容商手下的那些人几乎势均力敌。

慕容麟。傅惊鸿微带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又是这个人。

虽然早在慕容商说慕容麟早已被蛊虫吞食了之时,他便隐隐有种感觉,慕容麟绝不会如此简单的死去。

白练华道:他在慕容商将那些大门派吸引去高稷山之时,趁机去扫荡了那些大门派的大本营,那些大门派无人坐镇,只有些杂役小弟子,自然不敌慕容麟派出去的锐,九大门派几乎被洗劫一空。

纵然不喜慕容麟,傅惊鸿不禁对他也有些有几分佩服了,他本以为慕容商假借慕容麟之手筹谋十几年一朝搅乱江湖,却没想到原来是慕容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慕容麟应该早已察觉慕容商对他下的蛊,却忍辱偷生了这么多年,不仅如此还在不知不觉中将势力渗透进了魔教之中。

这人有如此心与手段,若不是用错了地方,也算是有一番雄才大略。

傅惊鸿想起慕容府里那幅美人图。

慕容麟到底爱过佛心琉璃吗若他真的爱过,为何要在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而爱人又借以蛊术复生后,还一直假装毫无所知,即使被爱人下了蛊,却也一直伪装着自己,然而私底下却谋划了那么多谋。

若他真的爱过佛心琉璃,那他的爱未免太过狠毒。

若他并未爱过佛心琉璃,那他房中的画,为何一笔一画又如此深情

那么慕容商呢,他是否又爱过慕容麟

慕容麟不知道和慕容商起了什么争执,后来便打了起来,魔教发生了内乱,九大门派的人便趁势逃了,但还是死伤无数现在他们元气大伤,就退到了司徒家的山庄去了。

傅惊鸿不由得叹了一声江湖真乱。

现在魔教内乱,九大门派也元气大伤,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大战一场,不过九大门派几乎被洗劫一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打算在司徒山庄选出武林盟主,然后趁魔教内乱之时一举攻下魔教。白练华道。

又选傅惊鸿有些失笑,他摇了摇头,又道:管他呢,我们就是个看戏的。

白练华说完话后便眼巴巴的看着傅惊鸿,道:大师兄,你还打算去看戏吗

傅惊鸿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还没有结果就这样走了太没意思,看戏自然要看完结局的好。

况且,他还有一剑之仇未报。

虽然慕容商刺他的时候他也回手了,但是那远远不够。

断袖谷之人,睚眦必报。

见傅惊鸿点头,白练华瘪了瘪嘴,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师兄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冷栖轩这个时候却忽然开口了,他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勾唇一笑,伸手挠了挠冷栖轩的头。

冷栖轩神色一暖。

白练华顿时叫了一声:二师兄好狡猾然后立刻道:大师兄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他看向了傅惊鸿,眼带希冀之色。

傅惊鸿微微一笑,道:好。

傅惊鸿带着两位师弟回到那山洞之时,柳闲琴仍然在抚琴。

琴声悠悠然,如诉情衷。

冷栖轩听了琴声,眼神沉了沉。

白练华听了琴声,哼了一声,低语道:什么凤求凰啊,就算师兄是凰你也不是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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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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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

傅惊鸿表情略复杂,他看着柳闲琴面色冷淡的抚琴,一时竟抓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柳闲琴早已察觉有人来,但是他不曾抬头,双手依旧抚着琴。

傅惊鸿思量了半晌,开口道:柳兄。

柳闲琴的琴声顿了顿。

魔教发生了内乱,现在各大门派退回了司徒山庄去,我们打算去看看热闹了,不知道柳兄意下如何傅惊鸿微微一笑道。

柳闲琴将手放于琴弦之上,半掩着眸,道:好。

好是什么意思

傅惊鸿看着柳闲琴起身将琴抱于怀中,然后脸色冷淡的看着自己。

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莫非柳闲琴把他刚刚那句话当做了邀他同去的邀请

柳闲琴脸色冷淡的看着他。

傅惊鸿嘴角弯了弯,道:走吧。

一旁的白练华面色不虞,轻轻的哼了一声。

他们找不到上去的小道,便只能依靠轻功跃上去。

这悬崖有几千尺之高,幸好崖壁并不算十分陡峭,四周有些凹凸不平的土块,可以做落脚之处。

傅惊鸿内力尚未恢复,白练华自告奋勇来背他,被他果断拒绝。

冷栖轩不说话,默默的看着他。

傅惊鸿心想自然是二师弟比较靠谱,便十分放心的趴在了冷栖轩的背上。

一旁的柳闲琴脸色冷淡的看了他一样,抱紧了手中的琴。

四个人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上去了。

悬崖之上四下狼藉,四处都是尸体以及一些残肢断手,血水横流。

傅惊鸿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他们来时骑的马早就在乱战中丢了,大概是被什么人逃跑的时候骑走了。

四个人只好徒步走向高稷山山脚下的客栈。

他们方才之时耗费了好一番内力,此时已十分疲力尽。

一路上十分萧瑟,不见人影。

四个人好不容易到达高稷山山脚下的客栈,天已经渐黑。

傅惊鸿长舒了一口气,走进去准备好好歇歇。

进了客栈之后,他们才发现客栈中几乎没有什么人了,与他们之前来时来客满座截然不同,今天除了几个普通人在喝茶吃饭外,一个江湖中人也没有。

知道那些人都去了司徒山庄,傅惊鸿并不感奇怪,坐下随便叫了几个菜。

他在山底就吃了几个野果子果腹,这会儿已经饿得不行了,上了菜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三碗饭。

酒余饭饱后四人便各回各房,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

傅惊鸿叫了一桶热水,便舒舒服服的泡了起来。

泡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傅惊鸿应了声,那人推门而入。

二师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傅惊鸿用水抹了一把脸,抬头看向来人。

冷栖轩面无表情的慢慢走向傅惊鸿。

他看了一眼浴桶中的傅惊鸿,默默转过脸,道:我这里,有膏药。

膏药傅惊鸿有些不解,他没有哪里受伤啊

冷栖轩沉默了一阵,道:你身上还有后面

傅惊鸿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柳闲琴留下的痕迹已经止了血,只有几道细小的疤痕,后面那处倒是有些撕裂了,大概是他今天走路的时候姿势有些别扭,被二师弟察觉了吧。

傅惊鸿颇觉面上无光,便低语道:你放在那里吧,我洗完便用。

冷栖轩转过头看向他,面无表情道:师兄,我帮你吧。

不用。傅惊鸿立刻道。

师兄,我帮你吧。冷栖轩面无表情重复道,眼中却流露出一抹哀求。

傅惊鸿心里软了软,想了想这二师弟也没有什么恶习,便点头应了。

冷栖轩面无表情的上前,在他面前打开了那个冰蓝色的小瓷瓶,然后用手指伸进去抹了一点白色的膏药。

冷栖轩的手指也很修长漂亮,只是因为自小练剑,故而有一层薄薄的茧。

他将膏药轻轻抹在傅惊鸿肩膀上,用小指轻轻涂均匀了。

傅惊鸿低头看着冷栖轩的手指出了神,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完了。

那膏药的药效十分神速,傅惊鸿肩膀上的咬痕很快便淡却了。

冷栖轩又抹了一点膏药,去涂抹傅惊鸿身上其他伤口。

傅惊鸿感觉到伤口处凉凉的,十分舒服。

然后,冷栖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傅惊鸿的口,顿住了。

傅惊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口那两个红点周围的一圈痕迹,也变得面无表情了。

他正想开口说自己来,冷栖轩的手指却已经捻了膏药放在了傅惊鸿口。

傅惊鸿不由得顿了一下。

冷栖轩的手也顿了一下,然后他伸出食指,将膏药在傅惊鸿口的痕迹处轻轻匀。

他的手指微颤,不小心便触到了那中间的红点。

傅惊鸿顿时感

觉前一阵酥麻,身体也轻颤了下。

冷栖轩的手顿了顿,又伸向了另外一边,同样在伤口处淡淡抹匀。

然后,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别的什么,他的拇指按在了中间的红点处。

然后,冷栖轩面无表情的犹豫了一下,挤压了起来。

傅惊鸿脸一红,伸手在水面猛的一拍,激起了一阵水花。

水花激起,冷栖轩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傅惊鸿便拨开他的手,哼了一声。

冷栖轩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师兄冷栖轩低语道。

怎么傅惊鸿靠在木桶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冷栖轩脸色变了变,随后面无表情道:师兄,我还没有为你上完药。

还没有吗傅惊鸿挑眉。

还有后面那处。冷栖轩面无表情道。

傅惊鸿顿了顿,哼了一声,道:我自己来。

师兄看不到,自然是我来比较好。冷栖轩面无表情道。

不必了,傅惊鸿看着他,忽然笑了笑,道,若是让你上了药,伤口才不会好吧

会好的。冷栖轩面无表情道。

哦,是吗傅惊鸿冷冷一笑,将左腿伸出木桶,把赤足放在冷栖轩衣衫下被顶起来的那处,用脚尖压了压。

冷栖轩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道:我会忍住的。只是声音微带低哑。

傅惊鸿看着冷栖轩,眸光一转,道:好。说罢,他便转身,趴在了木桶上。

木桶很浅,只在一般人腰下一点,傅惊鸿趴在身边,抬起腰便露出了下边的风景。

傅惊鸿趴在木桶上眸光深沉。

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一世这两个师弟似乎都对他有倾慕之意他也说不出是喜是悲,许是前一世被伤得太深,这一世他不想再涉及情之一字,他不想别人亏欠他,也不想亏欠别人。他本想一切结束之后便和两个师弟回到断袖谷去,隐于山谷之间,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但若是这两个师弟对他起了那般心思,他也只好快刀斩情丝了。

小师弟心思简单,他便明了的拒绝,但这二师弟着实藏得很深,若不是他有心观察,怕也察觉不到二师弟的心思,察觉不到,自然无从拒绝。

若是此番二师弟忍不住那般那他自可严词推拒,断绝二师弟的念想。

冷栖轩的手指沾了冰凉的膏药,慢慢探了进去。

原本有些火辣辣的那处忽然冰冷一片,傅惊鸿忍不住颤了颤。

冷栖轩的手指顿了顿,但却缓慢坚定的探进了深处,随后涂抹起来。

傅惊鸿闭上眼睛,咬出了下唇。

冷栖轩的呼吸似乎渐渐有些急促,但是他却始终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涂完药膏后便急急退了出去。

傅惊鸿下意识夹紧了后方,冷栖轩的手指顿了顿。

傅惊鸿回过神来,冷栖轩的手指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师、师兄,你休息吧,我走了。冷栖轩说完,便急急转身欲走。

傅惊鸿在水里转过身,见冷栖轩弓着身子准备走,眸色沉了沉。

冷栖轩的反应已经无可遮掩,玄色的衣衫被顶了起来,一目了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傅惊鸿的意图,冷栖轩急切想要离开,不想让自己的大师兄看见自己的反应。

傅惊鸿显然没想到冷栖轩竟然准备走了,便开口道:等等。

怎、怎么了冷栖轩背着傅惊鸿低声道。

傅惊鸿方才只是下意识开口,自然没有什么留人的理由,他沉默了一会儿。

冷栖轩见他没有开口,便也没有走,只是始终弓着身子背对着傅惊鸿。

傅惊鸿见冷栖轩这就要走,也不知道是不甘心亦或者其他的,便道:等一下你帮我擦背吧。

冷栖轩的背影顿时僵了僵。

我自己擦不到,傅惊鸿哼了一声,道:还是说,我这个大师兄吩咐你做点事情,你都不愿意了

冷栖轩的背影僵了僵,良久,才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

他的反应似乎已经消失了,玄色的衣衫齐齐整整。

傅惊鸿自然看到方才冷栖轩转过身来在他自己道上戳了一下,硬生生将反应退却了,但他当然不会开口戳破,转身趴在木桶上,示意冷栖轩过来擦背。

当冷栖轩的手拿着沾了水的白布在他背上擦过时,傅惊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

他为什么要叫冷栖轩留下来还想要勾起冷栖轩的反应若是冷栖轩不把事情戳破,那他大可假装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那他们三个人大可以就这样回到断袖谷里,如此过了一生,他可以一辈子也假装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

念及此处,傅惊鸿正想开口让冷栖轩回去,此时,房门又被敲响了。

傅惊鸿应了声。

那人推门而入。

一袭白衣,眉目如画,正是他的小师弟。

大师兄,我来帮你擦背白练华一边说着一边蹦蹦跳跳的进来,抬头看到正在给傅惊鸿擦背的冷栖轩,顿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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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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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你太狡猾了白练华看着擦着背的冷栖轩,满腔幽怨。

冷栖轩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擦背。

傅惊鸿趴在木桶上懒洋洋的看了白练华一眼。

不管,我也要给大师兄擦背白练华凑到两人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傅惊鸿。

冷栖轩面无表情的继续擦着背。

白练华眼巴巴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伸手抚额,道:我洗好了,你给二师兄擦背吧。

说完,他便起身,一脚跨出了木桶。

水珠从他身上滚落,将地板溅的湿漉漉的。

冷栖轩面无表情的低头,后退了一步。

白练华眼睁睁的看着傅惊鸿身体未干便披上衣服走了。

薄薄的一件里衣立刻被滑落的水珠子湿了个半透,傅惊鸿却毫不在意的将湿漉漉的头发甩在肩后,赤着脚走在房间的木地板上,走到房间中央倒了一壶茶喝。

茶水虽算不得上乘,却也是好茶。

傅惊鸿蓦地想起了在那间小客栈里一杯接着一杯喝茶的柳闲琴,然后他慢慢垂下了眼帘。

送走了两位师弟后,傅惊鸿又喝了几杯茶,这才去睡了。

躺在床榻之上,傅惊鸿又忽然想起了那日悬崖上,慕容商刺他一剑时的情景。

那人一袭红衣,琉璃似火,眸里却一片漠然之色。

恍然间,他又想起了前一世被小师弟刺的那一剑。

傅惊鸿努力去想那个时候小师弟的表情,却发现他早已记不清楚。

第二日,一大早傅惊鸿就出了房间,下到一楼发现两位师弟早就在楼下坐好了,桌子上摆着几盘早点,其中就有傅惊鸿颇为喜欢的桃花酥。

柳闲琴却不在。

傅惊鸿吃了几乎一整盘桃花酥,听着小师弟说一大早柳闲琴便走了。

他顿了顿,抬起手喝了一杯茶,什么也没有说。

柳闲琴这个人,他到底还是抓不透。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不是一路人,虽曾相交,最后也不过是过客罢了。

虽然柳闲琴也必定会去司徒山庄,不过既然他选择了一个人去,看来也是不想和他们有太多交集。

人生何处不相逢,终究亦不过是陌路。

傅惊鸿难得十分有闲情的长吁短叹了一番,吃完早点后便和两位师弟启程前往司徒山庄了。

司徒山庄离高稷山并不远,他们走了没多久便到达了一个十分热闹的小镇。

这个小镇比高稷镇还要繁华许多,大街上均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司徒山庄便坐落在这座小镇中最繁华的路段,此时因为广纳天下好汉,故而门庭大开。

不过即便如此,大概因为怕魔教之人浑水鱼混进来,司徒山庄门口站了好些人在盘查身份。

核实了傅惊鸿三人的身份后,三人便得以进入司徒山庄。

司徒山庄气势恢宏,比之慕容府丝毫不逊色。

之前高稷山一役九大门派折损了不少人手,不过此时集聚在司徒山庄的人依然不少。

傅惊鸿走了几步,便被人喊住了。

傅兄

傅惊鸿回头一看,一袭白衣的温如玉从人群之中走来。

他依然笑得那般如沐春风,只是眸中微沉。

傅兄,那日你坠落悬崖,我十分担心,今日见你无事,我便安心了。

傅惊鸿正想回以一笑,却听到小师弟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若真是担心,为何不亲自下去找。

他说的十分小声,细如微风。

但是温如玉却似乎听到了,只见他眸中光一沉,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还是沉默了。

傅惊鸿顿了顿,朝着他微微一笑,道:多谢温兄关心,我并无大碍,那悬崖之下有一条河,也算我命大吧。

温如玉也顿了顿,再一笑,免有些勉强,他眸光暗沉,慢慢道:我知道你不会死的。

傅惊鸿笑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死。

温如玉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便被人打断了。

你竟然没死。

桃之华上下打量了傅惊鸿一番,冷哼了一声,道:果真是祸害遗千年说完,他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傅惊鸿。

他仍是一袭红衣,墨色的发丝被松松捆绑在腰后,前只垂落了几缕发丝,愈发显得整个人美人如画。

天下第一美人,果然不负美名。



惊鸿朝着他一笑,道:谬赞谬赞,不敢当,不敢当。

桃之华即使横眉竖眼的时候也别有一番风情,长眉入鬓,凤眼微挑,嘴角一撇,也宛如风景一般,看得傅惊鸿极为赏心悦目。

看到傅兄无事便好,小桃花可是担心了许久呢不知何时出现的沈碧水笑吟吟的凑了上前,宛如熟识了许久的朋友般拍了拍傅惊鸿的肩膀。

我哪有担心过桃之华闻言转过头瞪了沈碧水一眼。

沈碧水笑道:那昨天是谁大半夜睡不着跑去屋顶上看月亮。

我只不过是失眠罢了。桃之华冷哼一声。

算了算了,沈碧水无奈摇摇头,又看着傅惊鸿笑道,小桃花就是这么口是心非,不过口是心非的小桃花其实也挺可爱的,对吧。

傅惊鸿便微微一笑,道:沈兄言之有理。

桃之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走了。

沈碧水看着桃之华离去的红色背影,摇了摇头,看着傅惊鸿笑道:你们到处转转吧,这比武呢,要明天才开始。

傅惊鸿点了点头。

沈碧水接着道:这比武会呢,赢的人不仅是武林盟主,还能娶了司徒葭不过这到了最后一场,司徒美人可要亲自上场,若是能赢了她,方能得到美人芳心。说罢,他朝着傅惊鸿笑了笑。

傅惊鸿也笑道:万一到最后的是个五大三的莽汉那可如何是好

沈碧水道:司徒美人武功不弱恐怕,连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傅惊鸿方才还未如何,闻到此言始觉讶异,司徒葭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女流,即使武功不弱,体力到底还是有些吃亏的,为何沈碧水会如此认为

沈碧水看着傅惊鸿有些不可置疑,便摇了摇头道:司徒大小姐从小天赋异禀,骨骼奇,学武神速,若不是女儿身诸多不便,恐怕武林之中鲜有对手不过即便如此,她亦是一位奇女子,听闻她七岁便拜在一位隐世奇人门下,通奇门遁甲八卦算数,武功亦十分了得。

且不说在女子当中,在男子之中也鲜有对手,原本司徒大小姐并不会上场,但高稷山一役后,司徒家便撂下话来,只有打赢司徒大小姐,才能成为武林盟主,娶回他们的掌上明珠。

傅惊鸿沉思,这司徒葭他前世倒是从未听说过,不过据沈碧水之言,那司徒葭倒真是一位奇女子。

不过就算我没有荣幸求得佳人,能有幸一窥芳容,倒也不枉此行。沈碧水说完,手腕一转,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桃花眼流波一转,一派风流佳公子之相。

旁边一直偷眼望向这边的不知道谁家的小姐羞红了脸。

沈碧水笑得愈发风流倜傥,持扇的手摇了几摇,发带翩飞,黑发流苏。

傅惊鸿见他如此,便识趣的转身走了。

温如玉似乎有事,很快便告辞走了,只是走之前,他看着傅惊鸿,欲言又止。

不过他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朝着傅惊鸿微微一笑,便走了。

傅惊鸿三人在司徒山庄里随意转了转,天黑后便有人来安排住宿。

司徒山庄客房众多,不过像傅惊鸿他们这些既不是九大门派之人,又在江湖之中没有什么名气声望的人,也只能在离正厅非常之远的一个偏僻的小院里住下。

不过这小院虽然偏僻,但是客房却打扫得十分干净整洁,并不有失司徒山庄颜面。

小院里大约有十几个客房,其他的住客都是些素不相识的人,傅惊鸿也没有生起什么结交之心,和两位师弟告别了之后,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里。

这客房比慕容府的要大上一些,傅惊鸿四周围打量了一眼,坐下喝了杯茶。

今晚白练华和冷栖轩没有去打扰,他便早早睡下了。

睡到半夜,睡眠不深的傅惊鸿便被屋顶上瓦片踩踏的声音惊醒了。

他倏地睁开了眼睛,侧耳认真一听。

瓦片踩踏之声非常细微,想来那人轻功也算上乘。

只不过傅惊鸿自小练习听风之声,耳力惊人,那人一踏上屋顶,他便听见了。

此时傅惊鸿内力也恢复了个七八成,当下便翻身下床,一脚踏上窗框跃上屋顶。

屋顶之上,月色空濛,昏黄的月色之下,一个红衣男子背手而立。

听见傅惊鸿一跃而上的声响,那红衣男子转过头来。

月华如练,红衣美人眉目如画。

傅惊鸿顿了顿,半晌,才开口道:桃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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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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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道桃兄可也是如此傅惊鸿反应过来,当心微微一笑,朝着桃之华走去。

桃之华看着他,冷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来看月亮的。

傅惊鸿但笑不语。

桃之华见状,又哼了一声,声音却小了很多,干脆真的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半空中那半轮残月。

傅惊鸿忽然了无睡意,便也在桃之华身边坐了下来。

在他坐下来的一瞬,桃之华的身体似乎僵了僵。

月有晴圆缺,不知道桃兄可是有什么心事傅惊鸿侧头看了一眼一袭红衣的桃之华,撑着下巴笑眯眯的问。

桃之华只哼了一声。

猪才老是哼哼唧唧的,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吧。傅惊鸿继续笑眯眯问道。

桃之华又哼了一声,反应过来傅惊鸿那前半句话意思,顿了顿,狠狠瞪了他一眼。

自然,美人瞪人的时候仍然是美人,还别有一番风情。

傅惊鸿便看着他微微一笑,桃之华又顿了顿,迅速转过头去。

傅惊鸿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前世的今天,他再也没有机会看见月亮。

以后,他也说不准,再也看不见今天这样的月亮了。

不过幸好现在,他还好好的活着,还能看到今天这样的月亮

你你知道吗一旁的桃之华忽然开口,打破了这静寂。

什么傅惊鸿没有转过头,而是将头枕在胳膊上,躺在了屋顶上。

桃之华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温如玉他明天会上场。

那又如何傅惊鸿想起前世温如玉的绝世风姿,虽然前世变数太多,不过温如玉一如他记忆前世中那般惊才绝艳。

武林盟主将迎娶司徒葭,桃之华语气淡然,最后道:他会赢。

傅惊鸿愣了愣。

他也看出来了,九大门派中绝对没有温如玉的对手,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草包任江流也绝对不是温如玉的对手若温如玉真的战到最后,那么他就会娶司徒葭。

桃之华看了一眼傅惊鸿,淡淡道:屏山派百年以前,曾是九大门派之一,这百年来却逐渐没落,而今,屏山派早已沦落为一个二流门派若是屏山派想振兴,必须依靠司徒世家的势力,而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傅惊鸿顿了顿,和温如玉相交越深,他越能察觉到温如玉并不是一个看中名利声望之人,不过,束缚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世俗礼教道德责任

身为屏山派的大弟子,温如玉必须要担起这个大任他一定要赢。桃之华说完,垂下了眼帘,月凉如水,在他身上投影出一片影,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傅惊鸿想到了那日荒野里初见,一袭白衣的温如玉踏马而来。

初见之时,他便知道温如玉是个谦谦君子。

相交至深,他便知道温如玉是个被诸多礼教束缚的君子。

屏山派大弟子温如玉,他先是屏山派的大弟子,最后,才是温如玉。

所以,你喜欢的人要娶别的女人了,你伤心了傅惊鸿仍然躺着,挑眉看向坐在一旁的桃之华。

你桃之华扭过头瞪着傅惊鸿,哼了一声,一半就顿住了,又扭过头。

傅惊鸿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有趣,便不开口了。

过了半晌。

我与温如玉自小一起长大,我以为我是喜欢他的但是现在,我发现,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他。桃之华忽然道。

他可以为了师门去娶一个自己本不爱的女人他继续道。

在我知道后,我很气愤,为什么他是这样的人,然后就是无奈,因为我知道他就是那样的人他永远为别人而生,从来不为自己而活

为什么他不能肆意的活就像

桃之华转过头来,月华倾泻而下,让他的眉目一片柔和,就连总是冷冷瞪人的眸中也是一片柔软。

但是,在看到傅惊鸿闭着眼睛,明显睡着了的模样,他柔和的样子顿时就消失了。

桃之华对着睡着了的傅惊鸿冷冷哼了一声,起身欲走。

站起来后他顿了顿,又转过身,叹了一声。

叹息声很小,几乎湮灭在晚风里。

没心没肺

第二日傅惊鸿是在屋顶上醒来的。

睡了一夜屋顶,他有些腰酸背痛,从瓦片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看着盖在他身上的红色衣衫,低头笑了笑。

随后,他便将那红衣拿着,翻身又从窗口里回到房间里。

喝了一口茶,他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傅惊鸿起来推门一看,是冷栖轩。

冷栖轩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有

看着傅惊鸿的时候目光柔和了几分,他只喊了一声:师兄便愣住了。

他呆呆的看着傅惊鸿的脖颈处,面无表情。

傅惊鸿奇怪的低头看,衣衫齐整,便不去理会冷栖轩莫名的表情,转身进入房间之内。

冷栖轩随着他进去,在眼睛扫到床榻之上时,他又顿住了。

傅惊鸿转头看着床上被他随手丢上去的红色衣衫,然后又默默把头转了回来。

冷栖轩垂下眼帘,坐在桌子边。

傅惊鸿转身准备去关上窗户,在看到悬挂于墙壁上的铜镜时,他愣了愣。

昏黄的铜镜里,他的脖颈上竟点缀着几个红色的痕迹。

身经百战,他自然知道那些是什么。

他顿了顿,他记得他昨天早上起来,柳闲琴留下的痕迹明明都消失了

那么他脖颈上这些,又是哪里来的

怪不得冷栖轩方才的眼神如此

任谁发现自己的大师兄几日之内与不同的人如此纠缠,谁都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人吧。

况且,他的二师弟,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况了。

也不知道在他的二师弟眼中,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傅惊鸿无声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坐在桌旁的冷栖轩。

冷栖轩正抬头看着他,见傅惊鸿忽然回头,立刻低下头,却依然面无表情。

傅惊鸿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

他开始深思,他在他两个师弟面前,到底塑造了一个什么样的大师兄形象

他深思着深思着,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失败。

于是他拿起茶杯,准备喝口水压压惊。

此时,冷栖轩却忽然开口了。

大师兄。

傅惊鸿拿着茶杯喝水的动作一顿。

大师兄谁都可以吗

傅惊鸿嘴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那我呢我为什么不可以

傅惊鸿嘴里一口茶真的喷出来了。

冷栖轩忽然站起身来,看着傅惊鸿,面无表情,眼神却前所未有的严肃,他说道:大师兄,既然其他人可以,我可以吧

傅惊鸿手里的茶杯摔落在桌子上。

既然我以前可以,那么现在也可以吧

茶杯从桌子上滚落到地板上,碎了。

傅惊鸿从茶杯的碎片中回过神,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的冷栖轩,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他该如何说从前是情不自禁是被下了蛊

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目光慢慢变得悠远起来。

自你将我带进谷的第一日起,我便决定待你如父如兄。

傅惊鸿看着他的表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你将我从深渊中拉起,但是你又将我重重推了下去,冷栖轩垂下眼帘,缓缓道,那日你将我压在身下的一刻,我恨你你将我拉上深渊,又将我推了下去。

但是,你却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做冷栖轩抬起头,重新看向傅惊鸿,道:那日之后,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对待你,我酝酿了很久,但是第二日,我就发现,你已经不见了。

傅惊鸿略略有些心虚。

那之后我又想了很久,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缓缓道,可是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了答案。

情之所至,心有所知。

你依然是那个将我领进谷的大师兄,那个拯救了我的大师兄。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缓缓勾起了嘴角,他不常笑,即使是在傅惊鸿面前,但是现在他却笑了。他弯弯的眉眼里宛如点缀了星子,犹如昙花一现,那般惊艳。

你依然是那个为我系上发带的大师兄。

傅惊鸿被惊艳了,呆了一刻。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冷栖轩从怀里那处了拿出了一条月白色的发带,颇有些眼熟。

冷栖轩目光柔和道:那年你为我系上这条发带,我便随身带着,无论去哪里。

原来这就是当年他为冷栖轩系上的发带么

傅惊鸿有些出神。

若是我想起大师兄了,便看一看这发带

傅惊鸿感觉有些心酸。

想象着这发带系在大师兄身上,而大师兄躺在我身下

傅惊鸿顿住了他刚刚,没有听错吧

冷栖轩再次朝着傅惊鸿展颜一笑,喊道:大师兄

傅惊鸿呆了呆,下一刻,便被冷栖轩用那条月白色的发带绑住了双手。

而他整个人,便被冷栖轩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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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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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栖轩用那条月白色的发带将傅惊鸿的双手绑在身后,然后将傅惊鸿压在了桌子上。

傅惊鸿感觉后腰一痛,回过神来他已经被压在了冷栖轩身下。

冷栖轩眸色暗沉,仿佛低语般道:师兄

傅惊鸿又惊又怒,瞪着他道:你想干嘛

师兄冷栖轩低声又喊了一遍。

傅惊鸿直觉不妙,虽然他之前试图勾起冷栖轩的反应再严词拒绝让他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对现在这样的冷栖轩,他第一次有了无法掌握的感觉。

从前冷栖轩虽然总是冷冰冰着一张脸,永远面无表情,于他而言却也算看得通透。

但是眼前的冷栖轩,让他感觉有些无法捉得透。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永远面无表情的二师弟,开始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冷栖轩低下头,目光柔和的看着傅惊鸿,低声道:师兄,我本只想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但是你永远不会回头看我,所以我只能走到你跟前,让你抬起头,看见我。

傅惊鸿开口欲说什么,却被冷栖轩迅速点上了两处道。

如果你不说我想听的话,那我还是不要听的好。冷栖轩喃喃道,伸手抚过傅惊鸿的眉眼。

傅惊鸿只能努力睁大眼睛瞪他。

冷栖轩的手微有些凉,可能有些紧张,还有些微颤。

他的手轻轻滑过傅惊鸿的眉眼,渐渐向下。

傅惊鸿被点了道,浑身动弹不得。

他很气,却又有些无奈。

听冷栖轩说着这些话,他感觉有些心虚,他似乎确实未曾回过头认真看他的二师弟。

也许是前世那些事,今生他对于冷栖轩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

即使伤痕早就好了,但还是有个浅浅的疤痕在那。

他不去碰,那道伤就不会痛,但是不痛,不代表他忘记了。

他前世喜欢过的人,因为眼前这个人而刺了他一剑。

即使重生了,转世了,一切倾覆重来,但是前世种种他并没有忘却。

前世与今生并无瓜葛,那些前尘往事也只是往事而已,所以他不恨冷栖轩,也不恨白练华,他可以对二人待之寻常,但是却不能毫无芥蒂。

他心里始终有一刺在,不疼不痒,只是始终横在那里。

傅惊鸿面无表情的看着冷栖轩。

冷栖轩看到傅惊鸿的目光,向下的手微微一颤,低哑道:师兄不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

傅惊鸿冷冷的看着冷栖轩的动作。

师兄,你知道吗,冷栖轩的动作并没有停,他的手慢慢向下,伸进了傅惊鸿的衣衫之内,道,从很久开始,你看着我的目光,都是那么冷淡

傅惊鸿顿了顿,感觉到冷栖轩的五指轻颤,微微发凉。

你看着我的目光,那么遥远,好像在透过我看着谁一样

傅惊鸿顿住了,他从未留意到自己是用如何的目光看眼前这个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一直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你看着我的时候就像在看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你为什么不好好看下我冷栖轩的呼吸逐渐紊乱,他的双手在傅惊鸿的衣衫内游走着,手心逐渐发热。

我不是他,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你讨厌他,但是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目光看我

冷栖轩喃喃说道,睫毛乱颤,他将傅惊鸿的衣服一层层剥开,目光落在傅惊鸿的身体上。

他的呼吸越来越灼热,最后他嘶哑着声音道:但是我不是他。

冷栖轩的手轻颤着,放在了傅惊鸿前头那处。

他的五指微凉,只掌心灼热。

傅惊鸿头皮一麻,顿时身体感觉反应有些不由他了。

冷栖轩的动作十分生疏,只是胡乱的握着傅惊鸿那处抚弄rounie,但是傅惊鸿几乎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几下子便有些迷迷糊糊了。

他努力咬着下唇想保持清醒,但是身体的反应上来了,又怎么由得了他。

身体被点住了道无法动作,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抬腰。

看着傅惊鸿表情迷离,冷栖轩的chuanxi也愈发浓重,他动作生疏的抚弄着傅惊鸿的前头,低下头在傅惊鸿耳边嘶哑着声音重复道:我不是他

我不是那个人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傅惊鸿大脑里一片混沌,完全听不清冷栖轩在说什么,耳边却感觉到冷栖轩喷薄出来的微热鼻息,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你看清楚,我不是他。

傅惊鸿被迫抬起头看向冷栖轩,他的神色有些茫然。

冷栖轩看着他,一顿一顿道:我不是他。

傅惊鸿眸里一片茫然之色。

冷栖轩的手松开了一只,另外一只手仍然在不断抚弄着。

傅惊鸿的表情逐渐迷离,眸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就在他颤抖着想要泄出来之时,他却忽然感觉到出口被堵住了。

憋屈的感觉让他睁开眼睛,瞪大了看着冷栖轩。

你看清楚了吗冷栖轩低声道。

他一只手按住傅惊鸿的出口,一只手将那条月白色发带解开,系在了傅惊鸿前头的部。

傅惊鸿唔了一声,茫然的点头。

我不是他冷栖轩低语。

傅惊鸿难受的又唔了一声,被人点了又堵住那处的感觉十分不好受,他已经有些神智迷离了。

冷栖轩叹了一口气,忽然松开了手。

傅惊鸿闭着眼睛泄了出来,那条月白色的发带被溅湿了。

冷栖轩将发带解开来,抬手点开了傅惊鸿的道。

泄身之后,傅惊鸿大脑一片空白,即使被解开了道,所以也没有立刻起身。

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的表情,眸色微沉,一只沾了傅惊鸿东西的手伸向傅惊鸿后方。

傅惊鸿仍然沉溺于方才的感觉之后,双眸一片茫然。

冷栖轩轻喘着将手指探了进去,一边低头,在傅惊鸿的眉眼间,温柔的轻啄着。

等到傅惊鸿终于回过神来时,冷栖轩已经探了三手指进去。

纵然这些天不是没有做过,但是后方涨涨的感觉,还是让傅惊鸿颇感微妙。

他冷下脸来,看着冷栖轩。

冷栖轩见他清醒过来,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却坚定不移。

傅惊鸿闷哼了一声,开口道:你他才吐出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低哑,宛如低吟般。

傅惊鸿顿了顿。

师兄。冷栖轩的目光不偏不移,直直的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不由得抬头看向冷栖轩的双眸。

以前,你透过我看的人,是谁他道。

傅惊鸿浑身微不可闻的一颤,但是冷栖轩几乎与他肌肤相贴,又如何感觉不到

傅惊鸿垂下眼帘,冷栖轩目光微沉。

他该如何去说

他透着冷栖轩看着的人,是前世的冷栖轩

他曾经轮回转世,但是他却忘了喝那一碗孟婆汤,故而记得所有前世的恩怨纠缠

若不是亲身经历,他也无法置信,但是这些却偏偏是真的。

但是他却无法言说。

冷栖轩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道:不管是谁,以后你不能再那样看我。

傅惊鸿顿了顿。

我本不是他。冷栖轩说着,眸里流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

傅惊鸿的心颤了颤。

前世的冷栖轩,本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前世的冷栖轩,本不会如此对待他。

冷栖轩是什么时候开始和前世不一样呢

从他将冷栖轩领进谷开始从他为冷栖轩系上那条发带开始

今生的冷栖轩早已不是前世的冷栖轩,但是傅惊鸿却一直活在前世回忆之中,一直透过眼前的人,去回想那个前世的人。

他忘了,一切早在一开始就不一样了。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他记忆当中前世的那个人。

今生的冷栖轩会一直喊他大师兄,会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会对他微微一笑。

他不是他。

傅惊鸿长叹了一口气。

师兄。冷栖轩低低喊了一声,他依然面无表情,目光却无限柔和。

二师弟。傅惊鸿张了张嘴,喊了一声。

冷栖轩顿了顿,朝他微微一笑。

傅惊鸿如释重负般,回以一笑。

冷栖轩目光一沉,便伸手拨开了傅惊鸿双腿。

喂,你傅惊鸿一惊。

师兄。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眸里微微委屈。

他挺了挺腰,用下方早已硬挺的某处蹭了蹭傅惊鸿大腿。

傅惊鸿僵了僵,半晌,才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师兄。冷栖轩面露委屈,他固执的握住傅惊鸿的腰。

我们是师兄弟,不该不该如此。傅惊鸿转过头,不去看冷栖轩。

他们断袖谷之人,自然不会介意这些世俗的条条框框。

只是他一想到与一个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此那般,心里总归还是颇觉怪异的。

虽然他们曾经那般过,但是那是他在雌蛊的控制下不得已的行为。

现在傅惊鸿很清醒,所以,他心里感觉颇为复杂。

师兄冷栖轩低低喊了一声。

傅惊鸿不由得转过头,看向俯下身来的冷栖轩。

冷栖轩眸里一片柔软,看得傅惊鸿一怔。

他何曾见过冷栖轩用如此目光去看一个人

冷栖轩见傅惊鸿看向他,便低下头,在傅惊鸿眉眼间流连着,最后印上了傅惊鸿的唇角。

他的唇微凉,似乎也暗含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颤抖。

傅惊鸿徒然心一软,忽然便张开了嘴,任冷栖轩的唇舌在他唇上辗转。

冷栖轩目光更为柔和,当下便用手轻轻抬起傅惊鸿的腰,将他的双腿拨开来。

然后,冷栖轩紧紧扣住傅惊鸿的腰,两人肌肤紧紧相贴着。

一滴汗从冷栖轩眉心划过。

他轻轻喘着,扣紧傅惊鸿的腰,一寸一寸,温柔而又坚定的挤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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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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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没想到一时心软竟被冷栖轩乘虚而入,但是他却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心里恼怒,嘴里毫不客气的咬了冷栖轩一口,冷栖轩却毫不在意,继续在他唇角舌尖温柔的辗转,下面向前的动作毫不停歇。

傅惊鸿用舌尖抵抗了一会儿,无果,便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他眼一闭便开始回应冷栖轩。

冷栖轩显然一怔,随后动作愈发激烈,他chuanxi着在傅惊鸿下巴,脖颈,前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暗红的痕迹,用力得似乎要将那些痕迹深深烙印进傅惊鸿的身体里。

傅惊鸿抬起头止不住的轻喘,大脑逐渐开始空白。

他不想再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什么断袖谷,重生崖,雌蛊果,慕容商,佛心琉璃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又如何。

冷栖轩在傅惊鸿身上起伏着,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印染上动情的神色,漆黑如墨的眸里倒映着傅惊鸿亦然纵情的面容。

师兄他低吟的喊。

傅惊鸿感觉冷栖轩的动作愈发深入,原先还有的胀痛的感觉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从脊背处腾起的酥麻。

听到冷栖轩低哑的声音,他的心也止不住微颤。

师兄

傅惊鸿微微闭上眼睛,却忽而感觉到肩膀一痛,睁开眼时便看见冷栖轩侧着头在啃咬着他的肩膀,表情仿佛想要生生吃下去一般。

傅惊鸿莫名的有些背脊一凉,虽然他知道冷栖轩不会真的下口咬掉他的但他却忍不住的浑身一凉。

尤其在看到冷栖轩松了口之后,又看着他的肩膀愤愤的磨牙时。

前几日柳闲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差不多都消散了,但唯有肩膀上这一处,因为柳闲琴咬得太过深太过用力,所以他的肩膀处到现在还有一道红痕。

虽然昨天晚上之后,他身上似乎又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痕迹。

好在冷栖轩并没有真的下口去咬掉他的肩膀只是轻叹了一声,便又低下头,在那道红痕处舔了舔,xishun了一下。

傅惊鸿更觉酥麻,原本抓着冷栖轩的手忍不住用力,指甲陷入了里。

冷栖轩有些吃痛,但是看到傅惊鸿的表情后,他似乎想了一想,又低下头来,伸出舌头,在傅惊鸿肩膀那道红痕处轻轻的舔了舔。

傅惊鸿忍不住颤了颤,被柳闲琴咬破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现在的伤口处分外敏感,冷栖轩只是轻轻的舔了舔,就让他觉得又痒又酥。

冷栖轩低头看了一会儿傅惊鸿的表情,便转过头,继续在傅惊鸿肩膀处轻舔轻咬。

傅惊鸿忍不住微颤,后方亦然随之收缩了一番。

冷栖轩倒吸了一口气,被傅惊鸿猛地一夹他几乎立刻泄出来,闭上眼睛平复了许久之后,他才继续动作了起来。

傅惊鸿便由着他去了,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犹如在河流之中,浮浮沉沉。

冷栖轩的动作既温柔又激烈,既急促又克制。

他扣紧了傅惊鸿的腰,抬起了傅惊鸿的双腿,不断挺进,耸动,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要深入到最里面。

傅惊鸿chuanxi着,感觉到冷栖轩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上,肩膀上,前,而冷栖轩灼热的鼻息喷薄在他的耳边,脖颈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栖轩才猛地扣紧傅惊鸿的腰挺进最深处,重重的chuanxi着泄了出来。

傅惊鸿也同时泄身了。

两个人互相抱着在桌子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

冷栖轩趴在傅惊鸿身上,慢慢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傅惊鸿回过神来,慢慢撑着桌子坐了起来。

腰有点酸软,但是他现在最紧要的是处理后方那些东西。

傅惊鸿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对着仍然将头伏在他肩膀上的冷栖轩说道:我要沐浴。

冷栖轩抬起头,轻轻应了声:好。

说完,他看着傅惊鸿发丝散落了一肩的样子,眸色沉了沉。

傅惊鸿的发带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他乌黑的发丝披散了一肩,几缕落在前,被他们两个的东西濡湿黏结。

冷栖轩从一边捡起那条月白色的发带。

那条发带也已经被傅惊鸿的东西濡湿了一块儿。

傅惊鸿看着冷栖轩手里的那条发带,他记得那条发带,似乎是他从衣袖上扯下来的。

在他将冷栖轩领进谷的时候,他为冷栖轩亲手系上了那条发带。

冷栖轩拿起那条发带,随后倾身,将那条发带放在傅惊鸿发间比了比。

傅惊鸿侧身躲开,那条发带上可是沾了他自己的东西。

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的动作轻笑,然后将那条发带放在自己吻了一下,随后塞进了怀里。

傅惊鸿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动作,半晌,才开口道:我要洗澡。

冷栖

轩抬头看着傅惊鸿有些疲累的样子,便道:我去打水。

说罢,他站起身,看似颇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傅惊鸿一眼。

傅惊鸿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门去。

冷栖轩带上门出去了,傅惊鸿穿好衣服,扶着腰站了起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

如今他都和二师弟这般那般了,以后还要怎么树立大师兄的威严大师兄威严何在

傅惊鸿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去倒了杯茶。

他本想与冷栖轩二人回到断袖谷之后,还能像之前那般相处,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冷栖轩那样的人,一旦得手了,又怎么可能放手

他一向清楚,他这个二师弟一旦下定了决心,那便是万劫不复也回不了头了。

傅惊鸿刚刚喝了一口茶,房门便又被敲响了。

傅惊鸿整理了一下有些不大齐整的衣衫,淡淡喊了一声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白练华推门而入。

师兄,比武会快开始了

他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怎么傅惊鸿故作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水,心里暗想应该没有哪里出错。

但是很快,他的手便一僵,他想起他脖颈处的那些痕迹,可是连衣衫也遮不住的。

白练华凑了过来,清亮的眸里隐隐带着委屈,但是他开口说的,却是:昨夜我本来想来找师兄和你一起睡的,不过半夜有事耽搁了。

何事傅惊鸿故作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

昨天有个采花贼进我房间了,然后我就醒了,他就跑了,我就追了他的十几里路,不过还是给追丢了,回来之后天都亮了。白练华道。

采花贼莫非是魔教之中的那个采居桦

傅惊鸿立刻想起此人来,不过他来做什么难道是又像上次那样,在茶水里下毒

司徒山庄守卫还算森严,那人深更半夜闯进来,武功显然不弱,但是一样的计谋不可能次次都起作用,他不相信九大门派的人都是些草包,魔教的人想再下毒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采居桦果真是来采花的

傅惊鸿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白练华。

少年白衣,眉目如画,也算是有被采的姿色。

白练华被傅惊鸿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开口道:那采花贼连我衣角都还没碰到,就被我一剑刺了过去。

傅惊鸿想起之前见过的采居桦,那人应当相当擅长使药,就算武功打不过白练华,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善罢甘休

他一顿,连忙问道:他可有向你下药

白练华一顿,似乎想了想,才道:他跑了之后我离开起身去追他,一直追了他十几里,后来他回头朝我撒了什么粉末,我连忙躲,后来就不见他的踪影了。

果然如此。

傅惊鸿想起什么,不由得挑了挑眉,道:那粉末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不过我都躲过了白练华说完,脸上颇带自豪之色。

傅惊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是**。

白练华一愣,愣了半晌。

良久,在傅惊鸿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白练华低声喃喃道:早知道就不躲了

嗯傅惊鸿听不清白练华的话,白练华在抬起头来时也已脸色如常。

大师兄,比武会要开始了,我们

你先走吧,我还要沐浴。傅惊鸿轻咳了一声。

白练华顿了顿,似有了然,面带委屈的走了。

傅惊鸿又坐了下来,正准备又喝了一口茶,门又被敲响了。

掐指一算,二师弟也该回来了。

进来。

温如玉推门而入。

傅兄顿了顿。

傅惊鸿故作淡定的喝了一口茶,道:比武会快开始了,我知道,你们先去吧。

温如玉看着傅惊鸿,欲言又止,然后转身离开了。

傅惊鸿若有所思的了自己脖颈处的那些痕迹,若不能想个办法遮掩住,等会儿恐怕会引来更多人注目啊,那可如何是好

他正琢磨着,房门又被敲响了。

傅惊鸿顿了顿,道:进来。

这回进来的总算是冷栖轩了。

他一手一个木桶,提满了水,看着便很重,但是他却依然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

傅惊鸿让他将木桶里的水倒进浴桶里,脱了衣服便坐了进去。

一旁的冷栖轩看着他浑身的痕迹眸中闪过一丝柔和,正想上前给他擦背,却被傅惊鸿叫住了。

帮我去找件新衣服来,傅惊鸿趴在浴桶边缘,恹恹道,要领子高一点的。

冷栖轩看了看他脖颈上的痕迹,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便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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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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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沐浴完后,穿上了冷栖轩准备好的衣服。

冷栖轩默默的递上早点。

傅惊鸿吃了几个桃花酥之后,又喝了一杯茶,便出去看热闹了。

他们所在的别院有些偏远,走了许久,才来到司徒山庄的正厅。

正厅之前有一块宽阔平坦之地,比武台似乎比之前高稷山那比武台要更宽敞些。

他们去时比武已经开始了一会儿,比武台上一片刀光剑影。

白练华见到他们来了,便巴巴的迎了上来。

傅惊鸿看了眼比武台,台上那两人打得规规矩矩的,便觉无趣。

傅兄。

傅惊鸿转过头一看,是温如玉和沈碧水两人。

桃之华并不在。

傅惊鸿便微微一笑,道:温兄,望你等会大展身手。

温如玉闻言一顿,随后眸色沉了沉,却还是淡淡一笑。

沈碧水也凑了上来,他摇了摇手里的桃花扇,朝着傅惊鸿勾唇一笑。

傅兄来晚了

傅惊鸿不解其意。

沈碧水笑道:方才司徒葭出来了,可惜你没赶上。他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惋惜。

傅惊鸿闻言只能一笑,却忽然听到比武台上一声落地之声,转头看时却是一人败了。

败了的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胜者拱了手,下台去了。

随后又有个人跳了上台。

傅惊鸿百无聊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愣。

离他约有几尺之远处,站着一个红衣男子。

只是那红衣男子相貌普通,除了这一身扎眼的衣服外,就再也没有什么令人注目的地方了。

他长相平平,肤色黝黑。

但是令傅惊鸿注意的是,这个红衣男子手边却没有武器。

来参加比武会的,自然都是些江湖中人,在场的众人手里都拿着刀剑,稍微奇特一些的便是大斧,三叉戟这些,有些女子也会使峨眉刺,软鞭。

而这个红衣男子手里却什么也没有拿,虽然他有可能使暗器,但是少有人会将暗器当做主要武器,大部分人只是用来防身或偷袭。

但最令傅惊鸿注意的,却是那红衣男子的一双手。

那双手,并不像是练过剑的样子,手指腹上并没有茧子,而且那双手十分的白,与那红衣男子黝黑的脸并不相称。

一个念头迅速闪过,傅惊鸿顿了顿,却见那红衣男子看向他这边来了。

只见那红衣男子朝着傅惊鸿微微一笑,他的长相平平,这一笑自然不会有多么好看。

但是却令傅惊鸿一惊,因为下一刻,那红衣男子伸出手来,在他自己的脸上了然后便将一张脸皮撕了下来。

傅惊鸿心下大骇,他方才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个人必然易了容,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居然是采居桦。

他万万没有想到采居桦竟然如此大胆偷偷潜入比武会,这周围可都是九大门派的人,就算采居桦再如何厉害,能抵得过九大门派之人联手么

但是不容他细想,那采居桦又迅速将脸皮贴了回去,转眼又变回了那个容貌普通的人。

他的动作十分迅速,方才一揭一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若是没有一直盯着这边看,大约没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采居桦抬头又对傅惊鸿笑了笑,他的脸皮再真,自然还是比不上人脸的,这一笑便有些皮笑不笑的感觉。

不等傅惊鸿有所反应,采居桦转身便走。

傅惊鸿正想将此事告知一旁的沈碧水等人,不过他转念一想,那采居桦故意在这里引起他注意,必然是想引他出去,若是告诉了沈碧水他们,那采居桦肯定会逃走。

他现在内力已经恢复了九成,若是出了什么事,尚且能够自保。

那便去看看采居桦到底想干什么吧。

念及此处,傅惊鸿便打定了主意,迅速和旁边的冷栖轩道:我去一趟茅房。

然后不等冷栖轩有什么反应,他便挤出了人群。

采居桦已经走了老远了,远远的只剩下个红色的身影。

傅惊鸿连忙运起轻功,朝着采居桦追去。

司徒山庄为了防止魔教之人浑水鱼,在山庄四周都布满了人。

采居桦却仿佛都透了似的,专门朝着没有人的角落去。

傅惊鸿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之后采居桦来到一处偏院,翻身一跃跳上了屋檐。

傅惊鸿连忙跟着,约上了屋檐。

采居桦在屋檐上飞快走了一阵,又一个翻身跃了下去。

此时已经出了司徒山庄,采居桦却朝着远处跑了。

傅惊鸿紧跟其后,在用轻功跑了几里路,傅惊鸿见周围没什么人了,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铜钱,运足内力朝着采居桦腰上打去。

采居桦被打了个正着,哎哟一声趴在地上。

傅惊鸿慢慢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采居桦。

采居桦揉着腰从地面上爬

起来,不满道:男人的腰很重要的

傅惊鸿顿了顿,捏紧了手里的铜钱,看着他道:你引我出来,所为何事

采居桦爬起来后,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抬手一撕,将那张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傅惊鸿看着他的动作,皱了皱眉。

我引你出来,当然是为了一亲芳泽啊,采居桦看着他,邪邪一笑,喊了声,美人

傅惊鸿挑了挑眉,道:说真话。

若采居桦真将他当成美人了,那之前与温如玉在客栈时,为何不对他下手

况且他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采居桦破觉无趣的撇了撇嘴,随后又笑着道,这当然是真话啊,不然之前在高稷山,我就向你下毒手了。

傅惊鸿自然不信,但是他的确想不通为何采居桦要留一手。

他身上已无雌蛊,于慕容商而言应该已无利用价值,为何采居桦要对他手下留情

我将你引出来也是怜惜你是美人,不想你就这样死去采居桦摇摇头说。

傅惊鸿冷笑一声,道:天下第一美人桃之华,在你眼中竟算不上是美人

采居桦挑眉一笑道:冰山美人于我而言,只可远观不可近亵啊,得不到手的,就不是美人。

傅惊鸿瞥了他一眼,突然道:什么意思他们会死

采居桦嘻嘻笑了一阵,道:我大圣教之人已经埋伏在外,只等午时一到便发动奇袭,到时候,里面的人恐怕

傅惊鸿心下一惊,魔教之人埋伏在司徒山庄之外,但是司徒山庄之人为何毫无所察

况且,魔教不是在内乱么为何如此快就镇压下去了

看出傅惊鸿的疑惑,采居桦笑嘻嘻道:我教圣女通易容之术,那司徒山庄庄主,早就被我们掉包了。

傅惊鸿顿了顿,魔教圣女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个魔教圣女来

你们不是还在内乱么现在谁是教主傅惊鸿平静的问。

他知道采居桦能将这些事云淡风轻的告诉他,八成是笃定他不能回去将这些事情告诉温如玉他们了

哼,采居桦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冷哼了一声,道:现在圣教各自为政,一派是教主,一派是慕容麟那个老家伙。

那些人为何会信服慕容麟傅惊鸿想到这个问题。

慕容麟那个老家伙非常毒,几年前便开始用锥心蛊控制教中一些势力,锥心蛊无比狠毒,中蛊之人每一个月发作一次,发作之时遭受锥心蚀骨之痛,而只有慕容麟才有缓解毒发时的药,那些人才不得已听从慕容麟。采居桦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之色。

这次袭击司徒山庄也是慕容麟那老匹夫的主意,教主他采居桦说着说着,朝着傅惊鸿挑眉一笑,教主他怎么舍得杀你。

傅惊鸿冷哼一声,显然不信。

慕容商已经杀过他一次了。

不过他命大,没死成而已。

采居桦显然也看到傅惊鸿那个明显不相信的表情,但他只眸光沉了沉,却什么也没有说。

傅惊鸿不想深究魔教内乱之事,开口道:九大门派之人众多,即使你们忽然发动奇袭,也不见得他们会束手就擒。

魔教之人即使武功有多高,人数自然不及九大门派,况且九大门派之中也不缺武功高强之人,采居桦如此信誓旦旦他们的奇袭会成功,可是有什么后招

采居桦笑嘻嘻,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自然有法子的他看着傅惊鸿皱眉的样子,眼珠子转了一圈,又继续道,不过说了也无妨,司徒山庄庄主乃是由我教圣女易容的,她亦是驭蛊高手现在司徒山庄之内应该布满蛊虫了吧。

傅惊鸿心下一颤,脸上却不显。

若是毒,尚且有解药可解,若是蛊,如何解开

你现在就安心呆在这里,等一切都结束后采居桦顿了顿,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就走吧。

傅惊鸿自然不会听他的,他的两位师弟还在司徒山庄里,他怎么可能转身就走

况且温如玉桃之华他们,也还在那里。

你就呆着吧采居桦脸上严肃的表情只是一瞬而过,下一刻便有笑嘻嘻了起来,道: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一直在陪你聊天而已吗

傅惊鸿一愣,心道不好,却立刻感觉到手脚无力。

他头脑很清醒,但是却浑身一软,栽倒在地。

这里是荒郊野外,不会有人对你不利的采居桦了下巴,笑笑道,这软骨散药效只会持续两个时辰,不过,已经够了。

等你回去之后,一切应该都已经结束了也许你还能看见几块没被蛊虫啃光的骨头吧。

傅惊鸿软倒在地面,看着采居桦,心里却大惊。

采居桦到底是什么时候下药的

为何他竟一点也没有察觉

很好奇我什么时候下的药采居桦抚过额前的一缕发丝,笑嘻嘻道,我就不告诉你。

傅惊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采居桦弯腰看着他,道:我救了你一命,所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教主面前了。

他面带微笑,眸中却一丝笑意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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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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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居桦转身离开了。

傅惊鸿倒在地上,心下焦急,却只能等着软骨散的药效消散。

他大意了,看到采居桦出现在司徒山庄的时候,他就应该和温如玉他们说一声的。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傅惊鸿闭上眼,努力想对策。

如果采居桦说的是真的,恐怕等他软骨散药效退去了,一切都晚了。

但是他又能如何

傅惊鸿闭上眼睛,忽然听见有人来了。

他心里猛的一惊,方才他选择在这里对采居桦出手也是因为这里是荒郊僻野人迹罕至,但是为什么

他睁开眼睛,然后愣住了。

眼前之人一袭白衣,怀抱素琴。

那人神情淡漠,浓墨如眸,轻描丝眉,宛如水墨画般,眉眼流韵,水晕墨章。

傅惊鸿一顿,万万没有想到,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会是柳闲琴。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惊鸿开口便问。

柳闲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在司徒山庄看见你出来,便跟了上来。

傅惊鸿了然。

柳闲琴已经走上前来。

傅惊鸿道:那你应该听到方才那人说的了,司徒山庄现在很危险,你还不快点回去

虽然他想设法解开软骨散,但是想来柳闲琴应该也束手无措,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倒不如让柳闲琴回去通风报信。

柳闲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帮你解开。

傅惊鸿一顿,柳闲琴又不是医者,如何解

他正疑惑着,却见柳闲琴拉起袖子,露出一只素白的手。

柳闲琴的五指修长白皙,傅惊鸿一时不解其意,却见柳闲琴低下头在手腕上咬了一口。

他在抬起头来时,手腕上已经多出一个深深的牙印。

牙印深已见血,在那白瓷般的肌肤上显得突兀,犹如白梅之上一点胭脂。

随后柳闲琴便将他那只手递到傅惊鸿嘴边。

傅惊鸿怔住了,只看着那只手,不知该作何反应。

张嘴,柳闲琴淡淡道,我的血可御百毒。

傅惊鸿顿了顿,只好张开了嘴,当他尝到满口铁锈味,差点被呛住,只好狼狈的咳了咳。

柳闲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收了回去,拉下衣袖。

傅惊鸿闭上眼睛,慢慢缓过劲来。

他站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但还是站直了身体。

他缓了口气,转头对柳闲琴道:我们快点赶回去吧。

柳闲琴看了他一眼,道:不必担心。

傅惊鸿看柳闲琴似乎云淡风轻的模样,奇道莫非他们早有准备,但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问。

回到司徒山庄之时,司徒山庄有些混乱,但并没有傅惊鸿想象中的惨状。

司徒山庄比武台下洒落着密密麻麻的虫子的尸体,那些虫子约有一指红色肥大的身体上布满了黑色的斑痕,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傅惊鸿皱着眉看着那些虫子,有些被斩断了半截,流出深绿色的体。

有些人躺倒在地面上,已经陷入了昏迷。

还有些人明显刚刚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瘫坐在地面者有之,有的人勉强站着,身上也有血痕,环视四周,还好生生的站着的似乎只有站在中央的那几个人了。

温如玉站在比武台中央,手里一把惊风剑剑气四溢,寒光夺目。

那把剑上有血痕,明显方才已经祭过剑了。

傅惊鸿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如玉。

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此时,他的眸里只有凛凛的寒光,那寒光宛如一把剑,战意凛然,轻世傲物。

上一世清城武林会,温如玉似乎也是这般,持剑凌风,纵剑猖狂。

沈碧水站在他身侧,桃花眸微沉,亦是一派认真之色。

他手持桃花扇,黑金为骨,钢为面的扇子宛如开了刃的剑般寒光四溢。

桃之华则站在温如玉另一侧,手里拿着九尺软鞭。

萧枕寒亦手持一玉箫,站在桃之华一侧。

站在他们对面的人正是上次在高稷山出现的,慕容商身后的那四个人。

那四个人亦站在比武台之上,看来方才他们并未出手,只是指使那些蛊虫去偷袭九大门派之人,看时候差不多了,才现身。

两相对峙,大战即发。

那个手持重剑的魔教之人首先发难,朝着温如玉一剑劈来。

温如玉眸里寒光一闪,手持凌云剑迎了上去。

采居桦也朝着沈碧水冲了上去,只见他手一翻,一个犹如琉璃球般大小的红色小球弹了出来。

沈碧水手持桃花扇五指一翻,便以内力将那颗红色小球击出几丈远。

那颗红色小球在空中忽然爆炸开来,喷出一股一股红色的烟雾,不幸被红色烟雾波及到的人顿时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慕容思看了萧枕寒一眼,手里那把雕饰奇异的人便直直刺向萧枕寒。

萧枕寒丝毫不敢怠慢,横萧一挡,便与慕容思对峙了起来。

桃之华面色不善的看着唯一一个未进入战局的红衣女子,那红

衣女子头戴繁复的银饰,脸纹诡异刺青。

他冷冷哼了一声,手里那九尺软鞭便施展开来,直直朝着红衣女子而去。

红衣女子看他一眼,眼波流转,媚意横生,一侧身躲过桃之华一鞭,转身便是一袖子挥了过去。

几只约有指甲盖大小的蛊虫从红衣女子的袖子之中飞了出去,朝着桃之华的脸上扑去。

桃之华冷哼,一甩手中九尺软鞭便将那些虫子击碎了。

战局正酣,傅惊鸿左右看了下比武台下,却不见他两位师弟。

他想方才混战开始之时他不在,冷栖轩和白练华一定是去找他了。

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他们了,傅惊鸿转眼看回比武台上,那上面他也不上手。

傅惊鸿正踌躇着要如何,此时战局却忽然一变,只见台上那红衣女子忽然吹响了骨笛。

他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地面上那些已经死了的蛊虫居然又开始蠕动了起来,那些折了头的蛊虫也慢慢蠕动爬向一边的人。

而比武台下,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蛊虫,还有许多蜈蚣蝎子夹杂在其中。

傅惊鸿看着便有些头皮发麻,立刻转身在地上捡了一把剑欲对付那些越来越爬近的蛊虫。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

只见那些蛊虫朝着他爬近,爬着爬着,却在离他约有三尺远的地方止步不前。

不止那些蛊虫,就连蝎子蜈蚣这些毒虫,也亦然,在距离他三尺远之初便不再向前,转而朝向别处爬去。

在他身遭三尺远的一圈,空空无也,而比武台下则几乎要被这些毒物淹没了。

傅惊鸿不明所以,但他发现,那些毒物似乎不敢靠近他三尺之内。

他往前走了一步,那些毒物便退开三尺远。

傅惊鸿心里疑惑不解,但他也知此时深究不得,连忙持剑向前。

此时司徒山庄内四处皆是毒物,他要快些找到冷栖轩和白练华才成。

至于其他人,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是他毕竟太显眼了,比武台下几乎都是毒物一片,唯有他那处空空无也,立刻有许多人朝着他这边靠近。

就连比武台上的人都向下望去。

尤为采居桦最为震惊,他看向傅惊鸿的眼神一顿,沈碧水手里的扇子便向着他口而去了。

采居桦躲闪不及,被当划了一道伤口,前衣服都划破了。

形势翻转,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温如玉手中剑在空中挽出一道剑花,忽然气势一变,原本浑身凛然的剑意忽然收拢来。

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缓缓入了剑鞘。

不,不是入鞘,而是藏锋。

返璞归真对面那持重剑的男子大惊道。

台下的傅惊鸿也一顿,世人皆言返璞归真乃是武学最高境界。

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当一个人达到武学之最高境界时,便会返璞归真,犹如寻常人般。

台上的形势瞬间发生变化,温如玉收敛气息后,手里剑犹如行云流水般瞬间破开对手攻势。

兵败如山倒,那男子很快便就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沈碧水见状也加快了攻势,手中折扇一颠三变,钢制成的扇面边缘锋利无比,很快就将对面的采居桦身上划出了数道伤痕。

萧枕寒尚且游刃有余,他手中的萧也挥舞的快意潇洒,将慕容思死死压制住。

而那驭蛊女子,显然武功不如其他三人,早早的就落了下风,若不是时不时放出一些蛊虫拖延时间,怕是早就被桃之华一鞭子甩下了比武台。

然而台下的形势却不大妙,满地的毒物快要将比武台下淹没,那些蛊虫甚至叠了一层又一层。

就在此时,一个青衣女子忽然出现。

青衣女子长相美极,眸光秋水,淡扫娥眉,手里却也拿着一把萧。

那把萧玲珑剔透,玉质清寒,一看便知是上品。

青衣女子看着满地的毒物眸光一凛,轻启朱唇,吹起箫来。

一曲箫声断,地上的蛊虫不再动弹。

傅惊鸿看着那青衣女子暗暗心惊,这女子内力深厚,竟是用箫声将那些毒物震得骨俱碎。

此番纵然那红衣女子再想让那些蛊虫攻击人,却已是不可能的了。

有些虫子断手断头亦可活个百天,但若是浑身骨都碎了,那就不足畏惧了。

台上那四个魔教之人见大势已去,便已无心恋战,但温如玉等人却并无停手之心。

眼见那四个人逐渐要败了,但是突变再生。

采居桦一个侧身躲过沈碧水的桃花扇,忽然又朝着沈碧水弹出了个红色小球。

沈碧水知道这红色小球的厉害,立刻一扇子将红色小球击出。

但出乎沈碧水意料的是,这个红色小球却宛如灌了铅似的,竟然重似千斤。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红色小球便在他的扇子上炸开了来。

一阵白色烟雾腾空而起。

众人被弥漫的烟雾遮得看不见眼前之物,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那些烟雾才逐渐散去。

台上只剩下了温如玉四个人,魔教那四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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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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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众人松下一口气来,那青衣女子却忽然开口道:追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辅之以内力,故而在场众人皆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中了蛊毒,若无魔教专门的解药,恐怕命堪忧。青衣女子扫了一眼比武台下晕厥了的人,娥眉轻皱,道。

比武台下,九大门派之中有不少武功颇高之人仍然完好无恙,只有些狼狈,但是仍有大部分武功稍欠之人被蛊虫咬了,当场晕厥在地。

一下子倒下这么多人,任那些九大门派之人如何心高气傲,此时脸上都有些踟蹰。

温如玉扫了一眼比武台下的情景,也皱了皱眉。

随后,他微微一笑道:你们先把人扶回去安顿好,我们四个去追回解药。

他说的四个人,自然是指他温如玉,沈碧水,桃之华,萧枕寒了。

方才九大门派之人也看到了温如玉的武功,早已心配口服,便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只有几个热血方刚的弟子也自荐一同去。

此时,那青衣女子却又开口了,她道:我同你们一起去。

温如玉顿了顿,他看着那青衣女子道:司徒小姐,此番前往魔教,路上必定十分危险

他话未完,便被青衣女子打断了。

青衣女子淡淡道:我有自保之力,且我略通歧黄之术,若你们拿回来的是假药,岂不是白费功夫

温如玉闻言,皱了皱眉,也只能应可了。

在他们谈话之时,傅惊鸿在比武台下找了几个人询问师弟们的下落,直到第七个人的时候,那人才惊魂未定的道:你说的那两个人,刚才似乎是朝着正厅那边去了

傅惊鸿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比武台上那几个人,转身朝着正厅而去。

他走了几步,却发现柳闲琴怀抱着素琴,站在他身前。

傅惊鸿有些疑惑道: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找解药

柳闲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为何要去

你不是和他们是相交知己么傅惊鸿一顿,道。

只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柳闲琴淡淡道。

那你上次为何傅惊鸿想起上次在高稷山上,若不是柳闲琴及时出现,那时的状况恐怕会更加糟糕。

我欠人一次人情,上次是偿情。柳闲琴道。

谁傅惊鸿忽觉不对。

华清流。柳闲琴看着他,淡淡道。

傅惊鸿这才想起哪里不对来,从昨日起他便一直没有看见华清流,按理说,上次高稷山一役他也在,为何这次却不在了

他立刻想起华清流另外一重身份,按那个魔教的华清流说,华清流并不知道魔教的华清流的存在,那这次,莫非是魔教的华清流出现了,回到了魔教里

三年前他救了我一命,我答应了他三个条件,柳闲琴道,这次之事便是第一个条件,但是他现在不见了。

傅惊鸿心知华清流必定是回到魔教里去了,傅惊鸿三人此番去到魔教,说不定会与他碰上,到时候,还真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那你现在准备离开了傅惊鸿问。

柳闲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傅惊鸿不解其意,便望着他问:你可有见到我两位师弟

柳闲琴看着他,半晌,道:他们追着那四个人去了。

什么傅惊鸿心里一惊,冷栖轩白练华他们为什么要追那四个人

柳闲琴自然也不知道。

我要去高稷山一趟。傅惊鸿沉吟了一阵子,道。

既然他两位师弟去了高稷山,他也不能不管这件事情了。虽然不知道冷栖轩白练华两人为什么要去高稷山,不过他也不能不管这两个师弟。

柳闲琴看着他,忽然开口道:我随你一起去。

傅惊鸿一顿,不明白柳闲琴此举何意。看柳闲琴的样子,明显是个不喜欢涉及到麻烦事情中的人,高稷山一战若不是华清流,想必柳闲琴本不会出现。

刚才我说到华清流的时候,你的脸色有变,柳闲琴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你知道他在哪里。他的语气非常笃定。

傅惊鸿愣了愣,心里踟蹰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柳闲琴。

救了柳闲琴一命的人是天下第一神医华清流,而不是魔教邪医华清流,柳闲琴要报恩,对象自然是前者,但是其实这两个人明明是一个人,若顶着华清流躯壳的魔教邪医让柳闲琴去杀掉温如玉等人那该如何

他看得出来,柳闲琴对于九大门派,对于正道,并无几分真心,或者说,柳闲琴本不在乎那些,君子重诺,他只是欠了华清流一命,故而来还情罢了,若是魔教邪医华清流让

柳闲琴下手解决掉温如玉等人,那他也会毫不犹豫吗

傅惊鸿沉吟了一阵子,还是把华清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柳闲琴。

柳闲琴听着,脸色的表情并无多大变化。

现在的华清流应该是魔教邪医,如果他让你杀温如玉他们,你会怎么做傅惊鸿问他。

柳闲琴看着他,淡淡道:守诺。

傅惊鸿一噎,不知道该说眼前的人是是非不分还是君子重诺了。

但若是杀你,我会留手的。柳闲琴继续淡淡道。

傅惊鸿愣了愣,半晌,叹了口气,道:算了。

两个人一同赶往高稷山。

高稷山山脉绵延,树林葱葱郁郁,要在这一望无际的山中找到魔教大本营,还真不是件易事。

两人走走停停,在树林里寻觅着踪迹。

之前九大门派有探子打探到魔教大本营大约在高稷山主峰附近一带,但再详细的就不清楚了。傅惊鸿和柳闲琴也只能在主峰附近的山林里寻找。

傅惊鸿运起轻功跃上了一棵几丈高的参天大树,站在树梢上往下看去。

极目皆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若是有什么楼阁建筑,简直一目了然,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如果九大门派的探子没有出错,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里方圆十里之内,显然并没有什么魔教的大本营。

莫非是埋在地底下的地之内的可是他上次与慕容商所待的地方,明明是在半山上的。

下方的柳闲琴却忽然开口,道:这里。

傅惊鸿一愣,连忙从树梢下跳了下来,却见柳闲琴指着地上的半截虫子的尸体。

这是蛊虫傅惊鸿看了一眼,便看出来了,蛊虫和一般的虫子不一样,颜色鲜红似血,而且这些蛊虫便是之前傅惊鸿在司徒山庄之内看到的那些。

柳闲琴点了点头,道:这里有蛊虫尸体,应该是这里附近了。

傅惊鸿打量了下四周,道:可这附近并没有他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暗器破空之声打断了。

数百钢针朝着傅惊鸿刺来。

傅惊鸿在听到暗器之声的瞬间便做出了反应,迅速往后退了十几步。

但是更多的暗器破空而来,密密麻麻的钢针朝着傅惊鸿与柳闲琴这边袭来。

柳闲琴神色不变,左手抱琴,右手一拨琴弦。

空中的钢针被腰斩在空中,纷纷落到地面。

但很快,又有数百钢针破空而来。

傅惊鸿朝着钢针所发之处看去,在数十尺外,两棵大树之间摆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似弓不似弓,似晷不似晷,但是那些钢针便是从那东西里发出来的。

想来那是个陷阱,而他刚刚往前的那一步便不小心触发了机关,而有这个陷阱在,说明魔教大本营果然是在这附近了。

傅惊鸿心念一动,手腕一转便以内力将地上的一块碎石吸附到手掌上,运足九成力道朝着那机关掷了过去。

那机关看着怪模怪样的,但只是个木质的东西,不禁砸,一下子便被傅惊鸿掷过去的小石子砸烂了。

威胁消失了,傅惊鸿松了一口气,但他也知道丝毫大意不得,刚刚他不小心踩到机关的陷阱才引发了这机关,谁知道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机关想到此处,傅惊鸿也不敢乱动了,低头便开始在地面上找可疑的东西。

柳闲琴正准备朝前走,也被傅惊鸿制止了,他看着柳闲琴道:小心还有其他陷阱。

柳闲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是不在意,但也站着没动了。

傅惊鸿在地面上看了一会儿,似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两人皆一愣,回头便看见温如玉沈碧水等人以轻功奔了过来。

温如玉为首,他几个起跃便来到了傅惊鸿跟前,看到傅惊鸿后,他微微一笑道:刚刚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来了。

傅惊鸿开口正想说什么,便听到桃之华朝着他冷冷一哼:到这里添什么乱。

人多好办事,傅兄柳兄你们来得正好。那边沈碧水勾了勾唇角笑着打圆场。

萧枕寒也笑了笑点头称是。

桃之华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们了。

先前那个青衣女子看着傅惊鸿柳闲琴二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朝着这四周围看了看,似乎是思索了一阵后开口道:这是一个阵法。

傅惊鸿知道司徒葭通奇门八卦,闻言还是好奇的看了看她。

司徒葭在这左右打量了一番,目光又看向了十尺外那两棵大树,半晌,她道:我知生门在何处了,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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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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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葭小心翼翼绕到那两棵大树之后,傅惊鸿注意到司徒葭一路过去并不是直走,而是先往左走了三步,随后打直走了三步,然后又往右走了几步。

虽然不解其意,但傅惊鸿大致猜到司徒葭大概是在绕过触发机关的陷阱,果不其然,司徒葭一路走到大树之后都非常顺畅,并没有触发到任何的机关。

因为正对着大树,众人并没有看清司徒葭做了什么,只有傅惊鸿因为站得比较偏故而看见了司徒葭的小半边身影,但他也只看见司徒葭抬手伸进了某个地方,随后她的手开始转动,似乎在扭动什么。

随后一阵铁链拉动的声音,众人吃惊的看到身后的山体上出现了一个洞。

洞里黑漆漆的,仿佛一眼望不见底。

这里应该通往魔教藏身之地。司徒葭笃定道。

众人怕有魔教之人会冲出来,个个都手持武器,蓄势待发,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洞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惊鸿则有些疑惑,这里若是魔教总坛,为何会一个人都没有按理说这外面尚且有个奇门八卦阵法,里面没可能松懈到连一个守卫都没有,莫非是魔教太过自大,认为仅凭一个阵法便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众人怕有埋伏,便又等了会儿,可始终不见里头有动静。

温如玉看了那幽深的黑洞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里面不对劲。

怎么司徒葭扭头看他,一双秋水眸里不见寻常女子的羞怯。

有血腥味。温如玉沉吟道。

众人皆一惊,沈碧水率先进了洞内,他手腕一转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致的红色锦囊,然后又从锦囊里拿出了个东西,原本黑漆漆的洞里顿时灯火通明。

傅惊鸿看着沈碧水里的东西,认出那是一颗夜明珠。

他不由得多看了沈碧水几眼,夜明珠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得到的东西,看来沈碧水果真如他表现出来的翩翩佳公子形象一般,非富即贵。

只是奇怪,为何那夜明珠在红色锦囊里不会发光

傅惊鸿不由得转过头看看四周围人的反应,却发现他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夜明珠将黑漆漆的洞里照得宛如白昼。

众人看清了洞里的情况,这并不是一个洞,而是一个暗道。

前面黑漆漆的绵延到不知到何处,暗道两边皆有长明灯,只是不知何故都熄灭了。

众人接着夜明珠的光,看到他们脚下竟全是尸体。

那些尸体皆穿着魔教的红衣,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十分惊恐,大概是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死。

原来洞里并不是没有人,而是人都死光了。

温如玉紧皱着眉头看着脚下的这些尸体,半晌后道:看来这些人原本是这里的守卫,可是不知为何全都死了。

魔教不是在内乱么,八成是窝里斗吧。沈碧水举着夜明珠,看了看遍地的尸体,道。

傅惊鸿不禁有些奇怪,这里这些人,到底是慕容商的手下,还是慕容麟的手下之前采居桦不是说魔教内乱暂时平定了吗,那为何这些人又会被杀死

司徒葭也皱了皱眉,她左右看了下这些尸体,道:死了有半天了。

半天那个时候采居桦他们并不在魔教那这场**应该是在采居桦他们走之后的事情了。这些人如果是慕容商的手下,那便是慕容麟趁着采居桦这几个人不在发动内乱**慕容商手下,这些人如果是慕容麟的手下,那便是慕容商杀的了。

采居桦那几个人,在魔教地位应该不低,且武功都很高,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是站在慕容商这一边的,如果发动内乱,慕容商没有理由会将他手下的四大高手全都支出去,那相当于少了一大助力。如此看来,这场内乱应该是由慕容麟发起的了,他先是借口把四大高手支出去解决九大门派之人,随后又在魔教发起内乱,大肆**慕容商手下的人,折损慕容商的实力。

连傅惊鸿也不由得为慕容麟的计谋叫了一声好,若是四大高手敌不过九大门派,那相当于折了慕容商的左右手,若是四大高手大败九大门派,那也是为慕容麟称霸武林减少了一大阻力,果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可是很奇怪,他们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温如玉皱着眉将一具尸体的衣服用剑气碎开,司徒葭立刻扭过脸去。

尸体身上果然一丝伤口都没有,而他们先前闻到的血腥味,则是尸体嘴边溢出的血,那些血呈乌黑色。

他们是中毒

而死的。沈碧水了下巴。

众人顿了顿,温如玉开口道:大家小心,若是有什么异状立刻闪躲。这里的人死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将死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死,应该是中了什么瞬间致命的毒,在中毒的瞬间就死了。毕竟一般中毒而死的人面容都会非常扭曲,因此那一地面相安详平静的尸体,显得格外诡异。

众人明白了这些,心里不由得更紧张了几分。

会是什么毒呢司徒葭轻声问。

不知道,温如玉摇头,随后,他道:不过,若是瞬间致命的剧毒,天底下应该不超出三种。大部分毒药,都会慢慢发作,让人在极度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魔教之中通使毒的人是谁

采居桦显然不可能,这些人死的时候他还在司徒山庄。

傅惊鸿忽然想到一个人。

华清流

但是他立刻又想到,华清流应该也是慕容商那边的人,上次他被慕容商劫持到魔教的时候,华清流也在,看那样子,慕容商似乎对华清流颇为信任,华清流应该不是慕容麟那边的人。

但是傅惊鸿又立刻想到华清流曾经对他说过的事情,关于佛心琉璃和慕容麟之间的事情。华清流似乎十分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他到底知不知道,慕容商就是佛心琉璃呢

若是华清流知道,那他当时为何和他说,慕容商是佛心琉璃为了慕容麟而以血所塑,甚至不惜以命为代价但是高稷山上,慕容商明明说了,他早在遇见慕容麟之前便已经塑造了慕容商这具身,甚至,他是恨着慕容麟的。

难道说,其实华清流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

慕容商本没有爱过慕容麟,那具身也不是为了慕容麟而塑。

傅惊鸿一顿那个时候慕容商将他掠回去是为了用他的命解蛊,他也以为自己会死。

但是华清流,为何要对着他一个将死之人说谎话

对着一个死人,说谎话有什么意义虽然最后他并没有死

难道,华清流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本不会死

傅惊鸿一时之间有些恍然,往前走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

小心,这里面也许也会有陷阱温如玉一句话还没说完,后方就传来了什么声音。

傅惊鸿因为恍神,一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地方他来不及反应,脚下的的一块巨大青石板就忽然消失了,他前面的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后忽然出现的大洞,温如玉向前跨了几大步,却来不及了,他隔着傅惊鸿足有十几尺远,纵使运上了轻功,也本赶不上人体下落的速度。

只有离傅惊鸿三尺远的桃之华,在听到动静的一瞬间伸手抓住了傅惊鸿的袖子,但是袖子很快撕拉一声断了,眼看那块青石板很快便要合拢,桃之华一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温如玉赶到之时,那块青石板已经重新合拢了。

地面恢复了一片平整,青石板看上去一片冰冷。

傅惊鸿在触发了机关的一瞬间便已经回过神来,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身体往下坠着,很快便落了地。

傅惊鸿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轻盈的落地。

但是在他落地的瞬间,四周忽然出了许多羽箭。

傅惊鸿正欲躲闪,上头却忽然又坠落下一个人。

那个人在半空中虚点了几下足尖也稳稳的落地,在看到万千羽箭翻涌而来之时,那人一把拽过傅惊鸿,将傅惊鸿揽于怀中,手里九尺软鞭瞬间施展而出,在空中挥舞得几乎成了一片连影。

羽箭来势汹汹,去得也很快,转眼便没了动静。

傅惊鸿正松了一口气,但眼前很快又发生了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只见昏暗的洞之中,忽然出现了无数红光闪闪,伴随而来的是嘶嘶的叫声。

蛇傅惊鸿大惊,这连片的嘶嘶声,恐怕遍地都是蛇。

前面有光,往前跑。桃之华的声音忽然响起。

傅惊鸿立刻便同桃之华一起向着前方跑去,此时地面上已经全然是蛇,傅惊鸿一脚踩下去便踩到了蛇的身上,滑溜溜的,险些让他不稳。

他连忙稳住身形,朝着前方跑去。

不到片刻,他们便到了桃之华所指之地。

令他们失望的是,这里并不是洞口,只是四周围的长明灯在发着昏黄的烛光。

后面的蛇已经追踪而至,傅惊鸿二人扭头便看见,在昏黄的烛光下,一大片暗绿色的足有人臂的蛇,扭动着长的身躯向着他们的方向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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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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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一片蛇离二人越来越近,两人都不由得有些打冷战。

这里有门傅惊鸿忽然看见墙壁上有一个游龙雕塑。那雕塑和他曾经在慕容山庄里看见过的雕塑一模一样,想来便是门的机关了。

于是他不等桃之华有所反应,便一个纵身向前,扭动了那座雕塑。

这些蛇虽然数量众多,但速度却不快,至少没有傅惊鸿的轻功快。

门在扭动雕塑的一瞬间便倏地落下了,险险的将一大片蛇堵在了门后。

傅惊鸿终于松了一口气,往后几步跌坐在地面上。

这门十分的厚,至少他在门后完全听不到那些蛇的动静了,但这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蛇会退去,这样的话他们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了。

傅惊鸿抬头看了看过道的尽头,那里是一堵山石的天然墙壁。

他们的前方已经被堵死了,若想退出去,只能从刚刚进来的地方出去,但是现在那外面全部都是一大片的蛇。

而他们又不知道那些蛇什么时候会离开。

也许半天,也许一天,也许两三天,但是他们等不了那么久了,人总要吃饭喝水的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这些蛇能早早退去。

但是隔着一道厚重的门,他们连蛇是否退去都不知道。

傅惊鸿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随后又发觉有些不对劲。

若是平时,桃之华一定要开口冷哼几声,挖苦他几句才是,尤其是他们两人现在的处境都是因为他一个人造成的。

傅惊鸿不由得抬头去看桃之华,却见在昏黄的烛光下,桃之华依靠在墙壁上,脸色苍白。

傅惊鸿心里一惊,连忙上前看着桃之华道:你受伤了

什么时候难道是刚才万箭齐发的时候还是刚才那些蛇

桃之华睁开眼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瞪,但是却因为无力,变成了看。

到底怎么了傅惊鸿看他的样子,知道事情不妙,连忙伸手去揭开桃之华的衣服。

桃之华身体一僵,撇开傅惊鸿的手,冷冷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傅惊鸿心下一急,更加用力去扯开桃之华的衣服。

桃之华顿了顿,奇怪的看着他,道:你在担心我

傅惊鸿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我怕你死

桃之华又顿了顿,半晌,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再抗拒。

傅惊鸿将他的衣服扯开,却只看到一具白皙光洁的躯体上面什么伤口都没有。

桃之华扭过头,不知道是为何,脸上似乎略带笑意,见傅惊鸿在他身上索着找伤口,闷哼了一声,才低声道:刚才被蛇咬了。

在哪里傅惊鸿看不见他的后背,便伸手到背上去。

听到桃之华的声音,他便低头看桃之华,桃之华被发丝掩盖下的耳梢似乎有些薄红,他更低声道:腿上。

傅惊鸿连忙又去扯桃之华的裤子。

桃之华的表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最终还是松手让傅惊鸿扯开了他的裤子。

只是他的头始终没有转过脸看傅惊鸿。

傅惊鸿有些奇怪那些蛇为何咬了桃之华却没有咬他但是很快他又想起了在司徒山庄内,那些蛊虫毒物同样没有咬他,似乎还有些怕他,在他方圆三尺之内都不敢靠近。

即使非常好奇,他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深究的时候。

扯开了桃之华的裤子,他便看见了在桃之华的小腿上有一处蛇牙印,两个小洞里正往外沁出微黑的血。

桃之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傅惊鸿便知道了这些蛇必定是毒蛇,桃之华应该是中了蛇毒了。

想来也是,这个陷阱布得如此狠毒,万箭齐发还不够,还要加上个万蛇阵,摆明是要将擅闯者置之死地,那些蛇肯定携带剧毒。

没有蛇清,他只能趁着蛇毒还没有深入之时,为桃之华将这些蛇毒吸出来了。

想着,傅惊鸿便立刻低下头xishun起桃之华的伤口。

桃之华浑身一僵,怒道:你在干什么

傅惊鸿吸了一口毒血,呸的吐出来,没有回应,又低下头继续吸。

桃之华自然之道他在做什么,仍然僵硬了身体。

傅惊鸿如此反复,吐了好几口毒血,才终于看见吐出来的不是黑色的血了。

他忽然想到,之前柳闲琴曾经用自己的血喂他喝,因为柳闲琴的血百毒不侵,那些蛇似乎怕他,莫非他的血对蛇也有某种作用他正想在自己手上割个伤口给桃之华喂一口血试试,却见桃之华忽然转过脸来看着他。

怎么傅惊鸿顿了顿,却看见桃之华的脸似乎染上了一层薄红,原本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些血色。

还有一处伤口。桃之华垂下眼帘,道。

在哪里傅惊鸿低头去找。

这里。桃之华道,似乎犹豫了半天,然后便张开了大腿。

傅惊鸿呆愣的看着在桃之华大腿内侧,靠近小腹处的地方,有个蛇牙印。

他该说一声,果真蛇本么

见傅惊鸿愣了半天,桃之华冷下脸来,道:算了。说着便打算穿上裤子。

傅惊鸿见他如此,连忙止住他的动作,低下头来将头埋在那处伤口。

他伏在桃之华的大腿处,脸离桃之华那物非常的近,可算是近距离打量了。

饶是傅惊鸿脸皮如此之厚,此时也不免有些发红。

傅惊鸿屏息凝神,稳定心神,在那蛇牙印处用力吸了一口,将毒血吸出来。

桃之华浑身一僵,闷哼了一声,声音似是痛苦,似是愉悦。

傅惊鸿转头将嘴里的毒血吐出,扭过头便看见桃之华那物颤颤巍巍的半立了起来。

他的身体也不由得僵了僵,但是现在生命攸关,他也不能顾忌什么,只能再次低头在那伤口处xishun起来。

桃之华的呼吸声骤然变重,半软半硬的那物越发挺直起来,几乎顶到傅惊鸿的脸。

傅惊鸿只能装作看不见,专心吸出毒血,然后扭头将血吐出来。

这一口血还是有些发黑,傅惊鸿认命的转过头去,再次低下头去。

一般来说,用嘴直接为人吸出毒血,那人也很容易中毒,但是他吸了这半天,嘴里也没有中毒的发麻感,看来那些蛇毒果然对他无用。

正想着等会用自己的血为桃之华清清毒的傅惊鸿走神了,丝毫没有察觉到桃之华越来越重的chuanxi,以及眸里越发浓重的黑。

傅惊鸿终于将最后一口毒吐在地上,看见恢复了红色的血,他松了一口气,正想爬起来脱离这尴尬的境地,却不知被何物一绊,往桃之华的方向扑去。

虽然他连忙收住往前扑的力道,奈何他刚才与桃之华的位置本就尴尬,这下往前一倾,他的脸便直接触碰到桃之华挺直的那处。

他的嘴角甚至触到了桃之华的顶端。

傅惊鸿一顿,连忙想起来,却被桃之华猛然往后扑倒在地。

他的背脊一下子跌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抬头就看见桃之华俯在他身上,眼神幽沉的看着他。

做什么傅惊鸿还没有回过神来,都说蛇本难道中了蛇毒等同于中了**么这似乎说不过去啊

你勾引我。桃之华在他耳边低声说,一双手已经伸进了傅惊鸿裤子里。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傅惊鸿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又不敢用力去推桃之华一来他还是个伤患,二来他是为了他才受伤的。

一直。桃之华低声道,一指已经塞进了傅惊鸿后方。

桃之华的手指很冰,他整个身体都很冰,也许是蛇毒未散。

傅惊鸿后方忽然被塞了个冰东西,冷得打了个寒战。

桃之华大概也觉得冷,在手指塞进了温热的地方后,他舒服的舒了口气。

傅惊鸿想到桃之华蛇毒未散,不顾后方安危,连忙开口道:我的血也许有解毒之用,你喝他话未完,便被桃之华塞进来的第二手指打断了。

他不由得哼了一声,桃之华的手指实在是太冰了,连忙想伸手将桃之华推开,又不敢用力。

桃之华看着他,忽然吃吃的笑了,他看着傅惊鸿道:你的血有解毒之用那这个东西也有吧

傅惊鸿不解其意,却感觉到桃之华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忽然握住他那处。

傅惊鸿立刻明白桃之华的意思了,他脸皮再厚,也实在承受不住这般调戏。

可是他终究是个男子,那个地方,也实在承受不住这般调戏。

被桃之华撩拨了两下,傅惊鸿前头便也立了起来,偏偏桃之华还不满意,手里不断roucuo着,让傅惊鸿惊喘连连,他怕桃之华真的要那样做,连忙起身想要爬开,但是他一扭身,后方被又被塞进了一手指,很冰。

两重夹击下,傅惊鸿终于开始chuanxi着泄了出来,随后他便大脑空白的看着桃之华朝着他挑眉一笑那果真是一笑倾城。

宛如一夜之间,繁花盛开。

随后桃之华便将那只留有傅惊鸿东西的手凑近嘴边,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掉上面傅惊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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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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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看着桃之华一点一点舔净手指,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但是下一刻,他便感觉到后方那几冰凉的手指在轻微搅动着。

傅惊鸿身一僵,桃之华便已经俯下身来,将那只手放在傅惊鸿眼前,勾着唇角笑道:你看,舔干净了。

傅惊鸿有些头皮发麻,他还是比较喜欢桃之华朝他冷哼的样子。

桃之华似乎也没有要傅惊鸿回答的意思,只是低下头看着傅惊鸿的脸,表情有些恍然,眼神有些迷离。

难道蛇毒还未解开

傅惊鸿正如此想着,却发现桃之华掰开了他的双腿,抬高了他的腰,用挺直的那物抵在了他的后方那处。

傅惊鸿顿了顿,他本来顾忌着桃之华的伤口没有推开他,但若是桃之华果真要对他如此如此那般那般,那他势必要反抗下的,他正欲一手拍开桃之华,但闻桃之华开口道:刚才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跳下来。

傅惊鸿顿时软了手,他的确,欠了桃之华一个人情。

虽然他一个人,也决计不会出什么事情,但他到底还是连累桃之华被蛇咬了两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你掉下去的一瞬间,想都没想就扑身向前了,桃之华慢慢道,撇了撇嘴,一只手却紧紧的扣住了傅惊鸿的腰,一只手抬高了傅惊鸿一条腿,用自己挺直的那处顶在傅惊鸿后方那处,为什么呢

傅惊鸿望了望洞顶,他也不知道啊

他想一掌拍开桃之华,但是想到桃之华身上的伤,他忍了。

之前也是,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会很生气,特别是你那两个师弟,桃之华一只手牢牢扣住傅惊鸿的腰,不让他往后退,慢慢向前挺身,呼吸开始重,为什么呢

傅惊鸿感觉到后方传来硬物挤入,咬了咬牙不让奇怪的声音溢出牙关。

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温如玉,可是看到温如玉因为屏山派要娶那个女人,我反而暗暗觉得很高兴,桃之华chuanxi着,将自己那物硬挤入最深处,为什么呢

傅惊鸿终于忍不住说了声:我怎么知道话未半,声音便因为撞击而破碎起来。

桃之华在他耳边chuanxi着道:一定是因为你勾引我。

哪有傅惊鸿感觉每一次桃之华都撞到了最深处,浑身却泛起一种又痛又酥的快感。

第一次看见你,你就没穿衣服,桃之华chuanxi道,那个时候开始你便在勾引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傅惊鸿正想正义凛然的反驳之,却被桃之华一次又一次更加激烈的撞击撞得话语破碎,最后竟不知今夕何夕了。

直到桃之华猛然扣紧他的腰,将自己又挤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随后在深处释放。

傅惊鸿终于将话说完整了混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要在里面泄身不知道清理很麻烦的吗混蛋

桃之华刚刚释放完,就这样伏在傅惊鸿的身上平缓着呼吸,闻言,他附在傅惊鸿耳边轻笑道:我是混蛋,你也是混蛋一个乱勾引人的混蛋。

我到底哪里勾引人了傅惊鸿感觉自己很无辜。

桃之华顿了顿,半晌,道:让人看着就想上你。

那也不见大街上其他人看着就想上我啊傅惊鸿觉得自己特别无辜。

等等难道是雌蛊的影响

傅惊鸿猛然想起那本菊攻尽碎里面似乎有记载,雌蛊为了吸引到更多人于之交合,会释放什么东西,引得其他人qingyu勃发。

但是不对啊,他体内的雌蛊不是已经死了吗

傅惊鸿实在想不明白,那头桃之华已经爬起来,开始穿衣服了。

他当然不会跑去问桃之华是不是被雌蛊影响了,他就算问了,桃之华大概也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冷栖轩,白练华他们,也都是因为雌蛊的缘故所以才对他如此那般傅惊鸿的心情有些复杂,但是他不是一个喜欢自寻烦恼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

傅惊鸿不打算深究了,反正最后他还是会回到断袖谷里的,就算他的身上果然有什么让人兽大发的东西,但是在山谷里万里无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他打算回断袖谷里,却不是回到师门,断袖谷方圆百里,无人的山头多的是,到时候他随便找一处山头,自可以逍遥度日。

傅惊鸿的衣服没有被扒得彻底,只是裤子被褪去了,撕了块布条将股间沾上的白擦去,他便提上裤子,整理好衣服,好整以暇的坐了回

去。

一坐下后方就传来隐隐的痛,他脸一黑,又站了起来。

桃之华看着他的动作,轻笑了声,对他道:过来。

傅惊鸿瞪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桃之华见他如此,便冷哼了声,让傅惊鸿觉得顺眼多了一直冷哼对他爱理不理的桃之华才让他感觉顺眼得多。

傅惊鸿正如此想着,却感觉手被人一扯,身体便被人拉了过去。

若是平时,他本可一掌将那人击开,但他刚才被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过,一时腿软,便被桃之华拉到了怀中。

桃之华让傅惊鸿趴在他怀里,傅惊鸿感觉十分不自在,想爬起来,却被桃之华牢牢扣在怀里,不让他起来。

其实这样确实比趴在地板上舒服多了,傅惊鸿如此安慰自己,放松下身体来。

桃之华见他不再挣扎,又冷哼了一声。

半晌,傅惊鸿开口道:我们何时离开其实他也知那些蛇多半一时半会不会退去,但是他还是想和人说说话,驱逐心中的不安。

桃之华沉吟了一阵,道:我们休息一晚,养蓄锐,每天开门,即使蛇不退去,我们也想办法打出去。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傅惊鸿点了点头,开始闭眼小憩。

这一闭眼,他就果真睡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傅惊鸿发现自己仍然伏在桃之华身上,而桃之华仍然闭着眼睛。

傅惊鸿抬头,端详着桃之华睡着的模样。

他从未见过桃之华如此安静的模样,往日里他看见的桃之华,似乎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像他的模样一般,咄咄逼人,灼灼夺目。

桃之华似乎睡的不深,傅惊鸿一动,他便醒了过来。

刚刚睡醒的桃之华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议,之前他看着傅惊鸿之时总是横眉竖眼的,虽然美人瞪人的模样也非常赏心悦目,但是自然不及此时他似醒非醒的模样,宛如海棠春睡犹未醒的慵懒。

傅惊鸿顿了顿,而后眼睁睁的看着桃之华抬起头,在他唇角边落下一吻。

傅惊鸿真的顿住了,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桃之华,但是那个人随后便坐直了身,宛如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傅惊鸿轻咳了两声,从桃之华身上爬了起来,他转身看着身后那扇厚厚的青石门,道:我们何时离开绝口不提昨日之事。

桃之华也站了起来,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眸里还有惺忪的睡意,他道:现在就走。

傅惊鸿也知越快离开越好,温如玉他们也许已经走得很远了,他回头看着桃之华,见桃之华已经将九尺软鞭拿于手上,便上前去将那浮雕扭转。

青山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傅惊鸿手里也暗暗蓄力。

但是在门完全升上去后,外边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傅惊鸿走出去一看,外边空荡荡的,那些蛇已经不见了踪迹。

桃之华也随着他一同出来,他在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暗道里虽然可能有其他出口,但是他们丝毫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贸贸然乱走,很有可能会触及什么陷阱。

他们要出去,便只能从他们掉下来的地方爬上去,可是谁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陷阱。

而且那些蛇还不知道藏在什么角落呢。

傅惊鸿正欲开口询问桃之华的意见,却忽然眼见的看见桃之华后方的墙壁上盘着一条浑身暗红的蛇,他连忙大喊了一声小心,随后不等桃之华反应,手里已经蓄力将一颗小石块弹了出去。

石块砸中了蛇头,但是那蛇竟纹丝不动,只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傅惊鸿心下一惊,他刚才的力度,足以将普通的蛇砸成稀泥,但是那条蛇居然毫发无损。

桃之华迅速回过神来,转身便是一鞭挥向墙上,那灌注了内力的一鞭将石墙硬生生破开一条痕,碎成砂状的小石块簌簌的落了一地,但是那条蛇竟然还是安然无恙的盘在墙上。

两人屏气凝神,正欲再展开攻势,但是随后那条蛇竟张开了嘴,什么东西吧嗒一声掉落在地,然后那蛇便顺着石墙爬走了。

傅惊鸿默然站在原地,那条蛇似乎并无伤害他们的意思。

桃之华则看着那条蛇吐出来的东西皱了皱眉,他低身将那个东西拿起来,放在掌心里端详。

傅惊鸿凑过去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玲珑剔透,通体翠绿,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只是转过面来,那块玉佩之上竟然镶嵌着一个字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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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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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桃之华手里的玉佩,傅惊鸿立刻想起来一个人。

这是华清流的玉佩。桃之华看着手里的玉佩,若有所思道。

傅惊鸿也想到了这应该是华清流的玉佩,毕竟之前他便猜测华清流应该已经回到了魔教。

我曾见华清流佩戴过这块玉佩,他说是传家之宝。桃之华道。

傅惊鸿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这块玉佩对于华清流来说十分重要,为何会出现在一条蛇口中莫非这块玉佩是被蛇叼走的

桃之华捏紧了手里的玉佩,低语道:也许他出事了。

这似乎是最妥当的猜测了,这块对于华清流相当重要的玉佩出现在一条蛇的口中,也许是因为华清流出了意外,所以玉佩遗落了。

但是傅惊鸿知道华清流的另外一重身份,他并不觉得华清流会在魔教里出事。

虽然华清流可能是慕容麟要对付的人,但是他直觉慕容麟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解决掉华清流。

而且刚才他们进来之时,外面的尸体很有可能死于华清流之手,毕竟魔教之中不可能再有其他人能将毒使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傅惊鸿正思索着,却见桃之华已经收好了玉佩,朝着前方走去。

他顿了顿,却听到桃之华道:我们跟着那条蛇。

那条蛇叼走了华清流的玉佩,又放在他们眼前,也许是为了告诉他们华清流有危险,将他们引过去救人,又也许是一个陷阱,将他们引过去不过无论是何种情况,总比在原地干等好,两人对视一眼,屏息凝神,跟着那条蛇向前走去。

那蛇爬得很慢又似乎故意爬得这么慢,它在墙壁上慢慢爬着,不时发出嘶嘶的响声。

傅惊鸿和桃之华二人一边跟着那条蛇,一边小心着,生怕那条蛇忽然暴起伤人。

那条蛇似乎颇有灵一路不曾有异动,只是超前缓慢的爬动着。

这条暗道很长,沿路有不少岔口,两人跟着那条蛇,倒是免除了选哪条路的麻烦。

走了不知道多久,傅惊鸿闻到了一些莫名的味道。

似乎是什么中药材的味道,夹杂着地道冷潮湿的气息。

那条蛇从墙壁上爬了下来,青石板的地面上一路爬进了一个幽深的洞口里。

傅惊鸿立刻上前,洞里一片昏暗,他正觉不好,却听到身后一阵巨响,一道青石门竟然落了下来。

身后桃之华还未进来,见状立刻运起轻功,但是那门下落之势非常迅速,在他离门还有半尺之遥时便已经完全落地了。

傅惊鸿见一道青石门隔绝了他与桃之华,心下一凛,转身欲找开关,但是身后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他心里一急,便伸手在墙壁上索,但是一伸手他便到了个滑溜溜的东西,手中冰冷的触感让他顿觉不好

洞里忽然亮了起来,傅惊鸿得以看见他刚才到了什么一条浑身翠绿的蛇。

不仅仅是一条蛇,整道墙壁上,全都盘着大大小小的蛇。

他的手正按在一条蛇的蛇头处,他还没回过神来,那条蛇便仿佛被火灼伤了似的,嘶嘶叫着退开,不仅如此,原本他站的那处,四周围墙壁上的蛇全部如同潮水般退开来,转眼间他眼前的墙上已经一条蛇也不剩了。

傅惊鸿心里莫名,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他回头,便看见华清流一袭白衣,正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看着他。

华清流没有戴上次那个铁质面具,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眸里闪烁着傅惊鸿看不懂的流光。

他坐在房间的中央,前面是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棋盘。

棋盘上,似乎是一盘未下完的残局。

刚才傅惊鸿看见的那条暗红的蛇,慢慢爬上华清流的身上,被华清流轻抚蛇头,嘶嘶的叫着。

你引我们来,为了什么傅惊鸿见此情景,也知道那条蛇是华清流故意派出去,引他们过来的了。

不,华清流用苍白的指尖抚了抚他嫣红的唇角,道,我只引了你一个人来。

傅惊鸿了然,华清流要引过来的只有他一个,所以刚才才把桃之华挡在门外。

为什么傅惊鸿挑了挑眉,他心里满是疑惑,华清流见他未死,丝毫不曾惊讶当然,另外一个华清流已经知道他没有死了,所以这个华清流也应该知道他没有死。

来陪我下棋。华清流不答,只看着前面的棋盘轻笑道。

傅惊鸿自然知道华清流不可能为了找他下棋将他引过来,但是见华清流没有回答的意思,他也只好走到石桌前坐下。

你早知我不会死。傅惊鸿拾起一黑子,

落在一处。

华清流用两苍白的手指夹起一颗白子,落下,他道:对。

那你之前为何对我说我会死傅惊鸿顿了顿,又拾起一颗黑子匆匆落下。

华清流思索了一刻,手中白子落下,却只笑笑不答。

你那时为什么要骗我傅惊鸿迅速落下一颗黑子,抬头看着华清流。

华清流两指夹着白子悬在嘴边,轻笑着,道:哦,我哪里骗你了

傅惊鸿抬头定定的看着他道,慕容商不,佛心琉璃为了慕容麟以血塑了慕容商这个身他们很相爱这些你都在骗我吗

华清流微微一笑,手里白子落下,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一次问完吧。

你到底是慕容麟的人,还是慕容商的人,傅惊鸿挑了挑眉,如果慕容商就佛心琉璃,那冰棺中的人,又是谁

华清流轻笑着将手里最后一颗白子落下,道:你输了。

傅惊鸿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华清流看着眼前的棋盘,开口道:教主现在的身确实在他遇到慕容麟之前便已经塑好了,因为魔教每任圣子都因为体内生死蛊的缘故,活不过二十岁,教主若想活下去,便只能重塑身,在二十岁那年以往生蛊将灵魂过渡到身上,才能继续活下去。

生死蛊傅惊鸿一顿。

华清流微微一笑,道:生死蛊可谓蛊中至蛊,在每任圣子诞生之时便植入体内,那蛊可令圣子拥有驾驭百蛊之力,但是植入生死蛊后,圣子均都活不过二十岁,过去数百年,每任圣子都试图以往生蛊重生,但是都失败了唯一的例外,便是教主。

傅惊鸿皱了皱眉。

二十年前教主下山游历,偶遇慕容麟,两人一见如故,相交甚好,教主甚至将慕容麟带回魔教,谁知慕容麟狼心狗肺,竟将九大门派引入魔教,魔教一夕覆灭,只有残余少数人苟且逃生,而教主在死前发动往生蛊,成功后教主重生在当时仍然是个婴儿的慕容商身上,被慕容麟带走。华清流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随后的事情傅惊鸿都知道了,佛心琉璃装成一个孩子,在慕容府长大,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势力,还向慕容麟下了蛊但是慕容麟后来发现了,以蛊制蛊,还控制了魔教里一些人。

而我,自然是教主的人。华清流说着笑笑,把玩着一颗白子。

那你为何要杀门口那些人傅惊鸿看着他,道:那些人,是慕容商的手下。

华清流抬头看着他,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又笑了,他道:对,我杀了他们。

傅惊鸿看着他,挑了挑眉。

我活了很久了在教主还是圣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魔教邪医了。

傅惊鸿颇有些惊讶,华清流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从小患有体虚之症,有位神医断言我活不过十八岁,华清流慢慢道,因此我学遍歧黄之术,试图为自己寻求一条生路,可是我却越来越虚弱,十八岁那年我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差点踏上黄泉路是圣子救了我,他以一种冰蚕蛊延续了我的命。

傅惊鸿觉得那些蛊果真神奇,似乎万事皆可为之。

我虽然活了下来,却形同死人,华清流垂下眼帘,道,我的五脏六腑被冰蚕蛊寄生,它们虽为我续命,但同时也在啃噬我的五脏六腑,以我的血为养料,于我身体之中寄生。

我活了四十年,但却已是腐朽之末了,我的五脏六腑大概快要被吃空了。华清流慢慢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傅惊鸿默默的听着,没有开口。

相比无忧无虑等死的人,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去死的人实在太过可悲。

教主救了我,我便为他效劳,但是我岂能不恨他华清流垂眸看着眼前的棋盘,慢慢道,我宁可在十八岁那年便死去,也不愿像现在这般,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慢慢被冰蚕蛊啃空而死

傅惊鸿明白了。

当华清流遇见同样被下了蛊的慕容麟,大概是惺惺相惜,所以华清流决定帮慕容麟。

那冰棺中的人到底是谁傅惊鸿觉得他似乎知道得越多,越混乱。

华清流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佛心琉璃。

是佛心琉璃的身,他发动往生蛊之时因为濒死,故而渡往身的魂魄不全,还剩下一魂一魄残留在佛心琉璃的身之中,之前他将你带回来,便是打算用你体内的雌蛊将寄生着佛心琉璃一魂一魄的百炼蛊虫吸引出来,然后再由他吸收。

傅惊鸿已经完全混乱了,魂魄之说本就玄幻,但华清流信誓旦旦的模样却不似在说谎。

可惜,被我打断了,华清流轻笑道,他只渡了一魄,还余了一魂

他那一魂在你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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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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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傅惊鸿顿住了。

世人称人有三魂七魄,但是那等鬼神之论,他是向来敬而远之的,此番听人这般说出来,他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如果慕容商果真留了一魂在他体内,他为何全无感觉

华清流看着他,轻笑道:所以你不能死。

傅惊鸿看着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死在魔教之中,而是顺着河流逃脱生天。

不是他命大,而是慕容商不能杀他。

但是他不禁又有些疑惑,既然华清流是慕容麟的人,打断了慕容商从他身上吸取一魂一魄,为何那时候不直接杀了慕容商华清流本是用毒高手,不知不觉间向慕容商下毒,慕容商也不一定会察觉得到。

你恨他,为什么不杀了他傅惊鸿眼看着他,实则却收回了心神,开始打量这密室四周。

我恨他,华清流垂下眼帘,表情隐藏在影之中,但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傅惊鸿一时无语,他早就知道华清流心矛盾,身具两魂,一正一邪。

也许华清流分裂出另外一个自己来,便是因为这样的矛盾。华清流自小患有体虚症,发愤习得歧黄之术不仅是为了救自己,也是为了普济世人,但是他却被世人谓之大恶的魔教圣子救了,一方面他想做悬壶济世的正道神医,一方面他为了回报救命之恩而向魔教效劳,两相不可兼得,二者无法取一,如此矛盾下,便出现了两个华清流,一个是天下第一神医,另外一个则是魔教邪医。

而眼前这个魔教邪医华清流,心也相当矛盾,慕容商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相当感激,但同时,他又不得不饱受冰蚕蛊吞食五脏六腑之苦,他不可能不恨。

华清流恨慕容商,故而与慕容麟联手压制慕容商,但是慕容商终归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下不了狠手杀慕容商。

华清流没有回答傅惊鸿,只是摇头轻笑。

答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傅惊鸿已经打量完了四周,这石室里什么也没有,只是暗处的墙壁上盘着许多蛇。

原先他有些奇怪为何那些蛇不敢靠近他,但是听了华清流的话后,他便隐隐有些了然了。他体内有慕容商一魂,恐怕是那一魂对这些蛇有震慑之力。

你抓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傅惊鸿自然不相信华清流的目的只是如此简单,心里暗暗警惕了起来。

华清流笑着摇头,道:我找你来,是为了和你下一盘棋。

傅惊鸿自然不相信华清流的话,他便道:已经下完了,你赢了。

他本就不会下棋,方才也只是乱下子罢了。

不,还没有下完,华清流抬头看着傅惊鸿,慢慢道,现在才开始。

什么意思傅惊鸿挑了挑眉。

华清流但笑不语,只是一拂袖,将眼前的棋盘打乱。

傅惊鸿还未看清华清流的动作,便见眼前的棋盘上面的黑白两子又变回了先前的那个残局,不禁神情一凛。

他原本以为华清流并不会武功,却没想到对方内力竟如此深厚,指风竟能如此运用自如。

教主和慕容麟在圣地

华清流垂下眼帘,慢慢道,我们来下一盘棋,如何

输了又如何赢了又如何傅惊鸿不知道华清流到底想做什么,只能按着他的话说下去。

华清流慢慢笑了起来,却什么也没有说。

傅惊鸿正疑惑间,忽觉不妙,抬眼便见华清流用苍白修长的手指拾起了几颗白子,朝着他的方向弹出。

傅惊鸿连忙闪身躲开,电光火石间,那几颗白子打在了傅惊鸿身后的墙壁上,其中一颗将石室内唯一一盏长明灯打翻在地。

石室内瞬间一片黑暗。

华清流顿感不好,屏息凝神,防止华清流忽然出手偷袭。

但是他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一丝动静。

傅惊鸿顿了顿,从袖子里拿出打火石,生起火来。

接着微弱的火光,华清流看清石室内的情形,他身后的那面墙壁上有三颗白色棋子硬生生的嵌了进去,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三颗棋子打在人的身上,那人必定会身受重伤。

石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傅惊鸿心下一惊,他刚才既没有听到华清流的脚步声,更没有听到石室门打开的声音,华清流究竟是如何凭空消失的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四周,试图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却一无所获。

傅惊鸿虽然有些不甘心,却只能把这件事先放下,转身去扭开石室门的机关。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座游龙浮雕,居然也消失了。

傅惊鸿几乎惊出一身冷汗。

门的机关不见了,他该如何出去

不对,门的机关怎么会凭空消失

傅惊鸿竭力让自己冷静,便退后了几步,在墙壁上索着,看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这青石门十分厚重,听力再好的人也不能从石室里听到外边的动静,所以傅惊鸿不确定桃之华是否还在外面。

石墙上微布青苔,一触手便是一片寒凉,他索了一阵,却一无

所获。

墙壁上光滑一片,本就没有凸起或者凹下之初,怎么藏得了什么机关

傅惊鸿不死心的继续索着那墙壁,着着忽然感觉到有些湿意。

他忽然一顿,想起了什么。

之前他被慕容商掳走带到魔教之时,华清流似乎领着他去了一处池水,似乎叫,白玉池。

华清流当时说的是我教圣池白玉池。

那个圣池,和华清流刚才说的圣地会有什么关系吗

傅惊鸿凑过去刚才那一处墙壁,果不其然,他在墙壁上看到一小滩水渍。

这石室内能生青苔,则必然是潮湿之地。

他顺着那一小滩水渍抬头望去,发现那一小滩水渍是从石室底端往上渗出来的。

傅惊鸿想了一会儿,伸手在墙壁上敲了两下,后面便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他叹了一口气,墙壁之外竟然是实心的,看来对面并不是另外一处石室。

傅惊鸿有些没辙了,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方才那张石凳上,看着桌面上的棋盘发呆。

华清流将他引过来,就是为了和他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么

还是,那些话里面其实另有玄机

华清流将他引过来,就是为了他一个本不会下棋的人下一盘棋

还是,这棋盘里,其实另有玄机

念及此处,傅惊鸿忽然神一振。

他看着眼前的残局,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虽然不会下棋,但是这残局实在是摆得太奇怪了,中间几颗黑子竟隐隐摆出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他顿时想到,若是他加上两位师弟,再加上温如玉沈碧水萧枕寒桃之华四人,撇开司徒葭这个女人不论,不就正好七个人么

只是有颗白子,位置似乎摆放的不对

傅惊鸿正这么想着,便伸手去将那颗白子摆好来。

白子落下的一瞬,石桌忽然摇晃了起来。

似乎触及了什么机关傅惊鸿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那张石桌忽然陷了下去,露出了底下幽深的洞口。

傅惊鸿一顿,马上反应过来。

那石桌方才摇晃仅仅只是一刹那的事情,而且竟毫无声息刚才华清流必定是用这一样的办法离开这石室的。

傅惊鸿不再多虑,便顺着那洞口往下跳。

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傅惊鸿只感觉到整个人猛地往下坠,便忽然坠落到一个水池之中,溅起水花无数。

因为下坠之势太猛,傅惊鸿一下子沉入到水池最低端。

看着水池底端白玉为底,他一下子便认出了这个水池便是当初他见过的魔教圣池白玉池。

他在水底挣扎了两下,往水面浮去。

终于浮出了水面,傅惊鸿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立刻打量了一下四周,如果这个白玉池果然是什么魔教圣池,应该离华清流说的圣地不远了才是

他抬头往前看去,却在看到一个人的时候猛的怔住。

眼前那个一袭白衣,面如清玉,清雅绝伦的人,不是温如玉还能是谁

只是和他一样,温如玉也似乎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般,一袭白衣被池水湿了个透,发带松散,长发披肩,颇为狼狈。

看见傅惊鸿,温如玉脸上仍然带着温润如玉的微笑,宛如玉质般的声音:傅兄你也掉下来了么

傅惊鸿心想果真孽缘。

他与温如玉的初见,不正是在他沐浴之时么

于是傅惊鸿微微一笑,道:我还记得第一次和温兄相遇之时果然是缘分。

温如玉闻言,顿了顿,微笑有些无奈了起来。

两人初见之时,恰逢温如玉最狼狈那刻。

那时温如玉刚好被那采花贼下了药,后来又被桃之华一路追逐到山间小林,正好遇到了正在山间沐浴的傅惊鸿。

而那时,傅惊鸿出手救了温如玉只是这救的方法,至今想起,温如玉还是颇觉尴尬的。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勉强持着君子的风姿,又笑了,他道:温兄还记得你我二人初见时候的情景么

温如玉又顿了顿,却还是笑着,纵使一身狼狈,他却还是君子翩翩的姿态。

傅惊鸿看着这样的温如玉,玩心大起。

他们这样的人,本就对那些自持君子的武林正道颇为不屑而他对温如玉,尤为如此。温如玉明明与他yunyu过几回,然而每每事后却又恢复了君子姿态,现在还要为了振兴门派去娶一个女人。

傅惊鸿如此想着,便朝着温如玉慢慢靠近。

其实,我也颇为想念

温如玉微微一愣,却没有在傅惊鸿走近之时推开来,他只是慢慢垂下了眼帘。

难道温兄你不记得了么真是薄情啊傅惊鸿轻笑道。

罢了,他叹气,慢慢道,我祝你和司徒美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话未毕,温如玉便打断了他,顿了顿,他哑声道: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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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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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傅惊鸿挑眉,看着温如玉道,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

他本有心逗弄温如玉,见温如玉这副样子,越发觉得有趣。

温如玉却忽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慢慢道:我本无心娶司徒小姐

只是碍于师傅之命傅惊鸿挑眉轻笑道。

温如玉顿了顿,目光有些苦涩。



你怎么了傅惊鸿挑眉一笑,不等温如玉开口,又道,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上去找到其他人吧。看温如玉似乎是一个人的样子,看来他大概也和其他人走散了。

不知道华清流打的什么主意,似乎想让他们几个人分开来。

傅惊鸿转身准备爬上岸,却忽然被一只手搂住了腰。

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搂进了一个怀抱里面。

不是,我本无心娶司徒小姐,纵使师傅有命,温如玉声音低哑干涩,他在傅惊鸿耳边轻声道,若你不喜,我便不娶她。

傅惊鸿顿了顿,他万万没有想到温如玉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本以为温如玉这样的人,万万不会违背师命,即便他并不喜欢司徒葭,也一定会娶她。

所以他本打算调戏下温如玉罢了,却不料温如玉竟会如此认真的回答他。

一时之间,傅惊鸿竟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

温如玉从背后抱住傅惊鸿,从发梢间低落的水珠溅落在傅惊鸿脖颈处。

傅惊鸿逐渐回过神来,转身轻轻推开温如玉,抬头看着他。

温如玉方才也是从水池上方坠落下来,此时发带已经散开了,发丝散落,有水珠从如墨的发间滑落,顺着他微敞的前襟滑落膛。

他眸色幽深,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傅惊鸿忽觉不妙,便笑道:你不愿娶司徒美人便不娶,我们快点上去吧,先找到其他人要紧。

温如玉看着他,眸光微沉,半晌,他微微一笑,道:我不会娶她的

傅惊鸿顿了顿。

我自然记得,那天山上初见,你在荒岭僻野之中我一眼便看见你了。

傅惊鸿听着温如玉温润低沉的声音,竟也不禁想起了那时的情景。

白衣少年纵马而来,一骑绝尘,面如清玉,清雅绝伦,风华无双。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有时候我便想有些事情也许果真是命中注定

傅惊鸿陷入回忆,待回过神来便被眼前之人用修长的手指扣住了下巴,那人微微俯身,低头在他唇角拂过。

温如玉气息扫过,宛如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温柔的落在傅惊鸿唇角上。

傅惊鸿看到温如玉微微轻颤的眼睫毛,漆黑如墨的眸里流转着未明的流光。

温如玉低头在傅惊鸿唇上辗转,另外一只手扯开了傅惊鸿的衣襟。

傅惊鸿慢慢回过神来,便被一只温热的手贴上了他微有些凉的肌肤。

温如玉并没有放肆的抚弄傅惊鸿的肌肤,而是慢慢的,宛如在抚着什么上好的瓷器般,在他口处慢慢抚着,脸上的表情非常柔和。

傅惊鸿一时之间竟不忍推开温如玉,只因为温如玉眸里露出那样认真而温柔的目光。

直到温如玉的手渐渐往下,他才猛然想起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何处。

傅惊鸿连忙一手抓住温如玉的手,低声道:这里是魔教,我们有要事在身,还是想找其他人汇合要紧

温如玉却一把反抓住傅惊鸿的手,将傅惊鸿那只手凑到唇边轻轻厮磨,他定定的看着傅惊鸿,道:这里是魔教,又如何

随后,他微微一笑,道:沈碧水他们自有自保之能,无需担心。

傅惊鸿挑眉道:你可别忘了你们来魔教的目的那些九大门派之人的命都在你们手上呢,要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可是大罪人啊。

温如玉看着他,笑道:我自然明白可是那又如何

我自小以师命为天,绝不违背师傅之命,下山是师傅之命,参加武林大会是师傅之命,夺取武林盟主之位是师傅之命,就连娶司徒葭是也师傅之命

温如玉眸光暗沉,他慢慢道: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也有我想要的人

师命也好,道义也好,我都不想管了。

人生难得,做一回自己。

傅惊鸿听着温如玉温润低沉的声音,有些许失神。

温如玉大概自小便承载了整个师门的希望,振兴门派。

温如玉自小在那些重负之中长大,不可谓不辛苦,师命如山,如果他决心放下,也不定是件好

事。

忽然感觉到温如玉的手向下握住了他那处,傅惊鸿浑身微微一颤。

温如玉已经低下头来,在他脖颈间轻轻吮吻着。

傅惊鸿并不是拘泥于世俗之见的人,此时有了感觉,便也没有推拒温如玉。

温如玉在傅惊鸿脖颈间浅吻着,修长用力的手指抚弄着傅惊鸿那处。

傅惊鸿轻喘了一下,也伸手向下握住了温如玉那处。

温如玉那处早已半硬了,被傅惊鸿一握更硬了几分。

傅惊鸿一边隔着裤子慢慢揉弄抚弄温如玉那处,一边眯起眼睛来靠在温如玉身上。

温如玉也发出了难耐的轻喘,手里的力道一不小心重了些,傅惊鸿有些不满的哼唧了一声,手里也报复的加重了些力道用力揉了一把。

温如玉却长长的低吟了一声,本来已经硬挺了的地方又涨了几分。

傅惊鸿在温如玉眸里看见自己半眯起眼睛迷离的神色,有些不满的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温如玉眸里也慢慢流露出迷离的神色来。

傅惊鸿见状勾了勾唇,也低下头来,在温如玉脖颈处舔吻了起来。

温如玉的肌肤温热,而此时因为情动,已经开始接近滚烫的程度。

傅惊鸿被他的手揉弄得恰到好处,眼神愈发迷离,手里握着温如玉那处的动作却不停。

两人在白玉池中相互抚慰,水汽朦胧中,池水中倒映着两人逐渐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在两人同时泄身之后,傅惊鸿颇有些无力的向后仰去,背脊靠在冰冷的池壁上。

他气喘不停,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此时温如玉却朝着他再次靠近,俯身覆盖上傅惊鸿前身。

温如玉肌肤滚烫,和背后冰冷的池壁形成强烈对比,颇有种冰火两重天之感。

傅惊鸿此时已经懒得连手也不愿意抬一下,只是挑着眉看了一眼温如玉。

这毕竟还是在魔教的地盘,总不能做太过的事情吧

温如玉却像是没有明白傅惊鸿眼神中表达的意思,一低头又在傅惊鸿唇上啄吻起来。

同时,他一只手扣紧了傅惊鸿的腰,微微往上抬了抬,另外一只手则抬高了傅惊鸿一条腿。

傅惊鸿顿了顿,随机感觉到温如玉重新硬挺起来那处抵在了他的后方。

温如玉看见傅惊鸿略有些呆滞的神色,轻声笑了笑。



傅惊鸿还未说完,便被傅惊鸿扣紧了腰身,慢慢侵入。

温如玉竟然连开拓都未做便直接进入

傅惊鸿往后缩了缩,随即被温如玉搂得更紧,温如玉的力度很大,仿佛要将他嵌进身体里似的。

因为这个动作,温如玉仿佛进的更深了些。

接着水的润滑,温如玉顺利的进入。

直到被进入到最深处,傅惊鸿才缓缓回过味来。

他似乎又被人压了之前中了蛊不得不解毒就算了,怎么解了蛊之后他还是雌伏人下呢一次是这样就算了,怎么次次都是雌伏人下呢

察觉到傅惊鸿的走神,温如玉微微一笑,惩罚的在傅惊鸿唇角咬了一口,随后慢慢退出。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傅惊鸿有些茫然的皱了皱眉,随后温如玉忽然扣住他的腰又急促撞入。

傅惊鸿被这一下顶得忍不住低吟了一声,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便被温如玉更加急促的动作打断了思绪。

温如玉在他唇上温柔的辗转,身下的动作却截然不同的急促。

傅惊鸿与他肌肤相贴,感觉到温如玉滚烫的温度与身后冰冷的池壁,几乎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

池水之上,水雾弥漫,傅惊鸿渐渐有些看不清温如玉的表情了,却能更加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灼热的肌肤。

傅惊鸿渐渐半眯起眼睛,仰起了脖颈。

温如玉低下头,在他白皙的脖颈处咬了一口,不轻不重,随后他又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被咬那处。

傅惊鸿被这酥麻的感觉惊的微微一颤,睁开眼来看向温如玉。

温如玉正巧抬起头看向傅惊鸿,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流转着柔和的目光。

那目光柔和却又执着,令傅惊鸿看得一愣,心里微颤。

温如玉朝着傅惊鸿微微一笑,俯身又用舌尖挑弄着他的耳梢。

他灼热的鼻息喷薄在傅惊鸿耳后,轻声道:即便我们不是命中注定,我也会让你成为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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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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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温如玉并没有泄在傅惊鸿体内,而是抽出来和傅惊鸿一起释放了。

傅惊鸿chuanxi着,被温如玉抱在怀里浅浅吻着。

傅惊鸿不想动弹,便就着这样的姿势倚在温如玉身上平复着呼吸。

最后,傅惊鸿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平缓。

抬起头,看着温如玉微笑的脸,他不禁悲从中来。

他果然还是雌伏人下了

莫非,这一辈子,他都要如此了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温如玉看着傅惊鸿脸上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轻声道。

傅惊鸿不知道他该不该学桃之华冷哼一声,权量了一下现在的处境,他只能回以艰涩的一笑,转身准备上岸。

温如玉运起轻功,足尖一点,便跃了上岸,却连一点水花也不曾带起,足见其轻功之高。

傅惊鸿刚刚经历了那般激烈的事,自然没有温如玉潇洒,只能僵硬着身体攀着池壁准备爬上去,却被温如玉握住了一只手,一用力,他就被温如玉带入了怀中。

傅惊鸿不禁悲从中来,伸手推开了温如玉,忍住没有像桃之华一样冷哼。

温如玉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跟了上去。

两人先是用内力烘干了身上shishilinlin的衣服,便去找出口了。

这白玉池之外,似乎也是一个石室,只是不知道那白玉池是如何形成的,莫非下面有河流

傅惊鸿打量着这石室周围,一边试图找出口,一边陷入了沉思。

上一次他被慕容商掳来时,他最后被带到了那个有历代圣子画像之处,那里似乎是在半山腰处,而他们刚刚进入魔教时,是从山脚的某个地方。

莫非魔教的地是将山体挖空了,在里面建立起来的

傅惊鸿正想着,却忽然被温如玉打断了思绪。

这里似乎有一处暗门。温如玉站在离那白玉池不远处的地方开口道。

傅惊鸿走过去一看,那里似乎只是寻常的石壁,和周围没什么不同的。

温如玉上前敲了敲了石壁,道:是中空的,只是不知道里面是密室,还是出口。

傅惊鸿上次被华清流带过来,必定是从门口进来的,只是他刚才在这白玉池四周打量了一番,竟然没有看见一扇门,这白玉池四周似乎是个完全密封的石室,他正疑惑着,见温如玉说那石壁上有暗门,便知道了那扇门应该是被人掩藏起来了。

只是,区区一个白玉池,何须隐藏

但是他转念又想到了华清流称白玉池为圣池,既然是圣池,那么将它掩藏起来似乎有情有可原但若这圣池果真如此神圣连普通教众也不能轻易入内,那上次华清流为何要将他一个外人带进来

傅惊鸿皱眉思考间,温如玉已经用手在那石壁上索了一阵,似乎并没有找到什么机关。

随后他便抽出惊风剑,朝着石壁上一剑劈下。

惊风剑一剑惊风,劈落时堪称雷霆万钧之势。

石壁一劈即碎,溅起的石块漫天飞舞。

温如玉手握惊风剑,将那些溅落的石块飞快劈开,站在他身后的傅惊鸿就连一点沙土都没有溅上身。

石壁打通后,后方果然是一条通道,有微风拂面而来。

温如玉手中持剑,在前面探路。

傅惊鸿跟在温如玉身后,四处打量了一番。

这通道两边是用镶嵌的夜明珠来照明的,和他们之前在慕容府底下的密道看到的一样,联想到慕容府那密道连通的是慕容麟存放各种武林秘籍的密室,看来这条通道连通的应该是魔教中什么比较重要的地方。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华清流口里所说的圣地。

傅惊鸿和温如玉两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一阵,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扑面。

两人同时一愣,当时在慕容府密道里熟悉的感觉重新袭来。

之前他们似乎也是顺着缀满夜明珠的密道里走了下去,直到走到一个冰室里。

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的情景何其相似

两人对视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寒意一阵又一阵袭来。

不多会儿,傅惊鸿便看见两边的石壁上已经结满了冰霜。

再走了一会,他们便看见了一扇门。

此时傅惊鸿已经感觉到寒意入骨,慕容府密道那一幕再次浮现。

温如玉沉吟了一下,上前就将机关旋开。

门开了。

里面一片寒冰,寒气逼人。

冰室里堆满了一大块一大块的冰块。

这里不是慕容府密道里的冰室么

傅惊鸿忍不住开口道。

这里和之前他们在慕容府密道里所见的冰室本一模一样,若不是他知道不可能,他几乎要以为他们果真顺着密道重新回到了那间冰室里面。

温如玉皱了皱眉,道:这里与慕容府相距千里

傅惊鸿往前走去,巨大的冰

块寒气四溢,若不是有内力护体,恐怕两人早就冻成了冰棍。

果不其然,傅惊鸿在冰室里面,空地的中央看见了一口寒冰棺。

和慕容府底下那个冰室所见无二,寒冰棺玲珑剔透,雾气弥漫,棺中,分明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佛心琉璃不,慕容商以前的身体么

傅惊鸿心里隐隐有种冲动,想要掀开冰棺一看究竟。

就在他上前的瞬间,温如玉忽然开口道:等等

可是他话音未落,傅惊鸿便已经伸手掀开了那寒冰棺棺盖。

冰棺中的人,一袭红衣,静静的闭着双眼,眉间朱砂一点。

果然是佛心琉璃

可是未等傅惊鸿看个清清楚楚,他便听到了机关转动的声音。

随后,他脚下的青石板地面一松,便整个人往下坠落。

在坠落的一瞬间,他眼前一黑,头顶的青石板地面再次重合了起来。

之后便是不断的下坠,在坠落到地面的一瞬间,他立刻运起轻功翻转身来,稳稳站在了地面上。

站稳了身体之后他抬头打量了四周,一看之下便险些呆住了。

这地方周围墙壁上竟然缀了慢慢的夜明珠,十分耀眼夺目,而地面上则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有些傅惊鸿闻所未闻。

往前看去,便看到前方遍地的金银珠宝,鼎铛玉石,金块珠砾,琳琅满目。

傅惊鸿几乎要呆住了,这里堆积如山的金银恐怕一些寻常人家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的

他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左侧摆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武器架,上面摆放着几十数百的神兵利器,傅惊鸿只远远一看,便觉剑气逼人,寒光闪烁,实乃上品。

而右侧则摆放着一排又一排桃木柜,上面摆放整整齐齐的册子,不必近看,傅惊鸿便知那些书籍绝对是些武功秘籍。

傅惊鸿在这金山银山里走了一阵,忽然看见了一个高高的石台。

那个石台约有三人高,石阶蜿蜒而上,宛如上古时期祭天的神台。

傅惊鸿打量了一下,便顺着那石阶往上走去。

巨大的石台约有十尺见方,在石台中央摆放着一个和傅惊鸿之前所见的寒冰棺一模一样的冰棺。

傅惊鸿心下莫名,便走上前去。

吸取了方才的教训,傅惊鸿不敢贸贸然伸手开棺,便低头贴近那冰棺,想要将冰棺内的人的样貌看清楚。

这冰棺雾气不如方才那棺浓,傅惊鸿看清了棺中人的长相。

但是令他大惊的是,冰棺里的人居然是

慕容商。

慕容商一袭红衣,宛如陷入沉睡般,静静的躺在冰棺里。

傅惊鸿心下大惊,慕容商怎么会躺到冰棺里去了

他正疑惑着,便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你来了。

傅惊鸿身形一顿,立刻一个转身,手里石子迅速掷出。

但是他身后那人一抬手便将石块接住了,随后,一用力,石子化作粉末从指间滑落。

傅惊鸿见一击之下并没有成功击倒那人,便索站立不动,静待其变。

慕容麟穿着一袭黑袍,站在那冰棺之末。

他两鬓早已霜白,眼神却依然锐利如鹰。

你来了。他望着傅惊鸿,又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傅惊鸿心下警惕,手里已经握紧了石子。

他方才一击竟被慕容麟硬生生接了下来,而慕容麟几个月前武功明明十分平平,这些日子不见,慕容麟也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武功竟突飞猛进,此时若让他对上慕容麟,也不知道有几分胜算。

莫非慕容麟从一开始便在隐藏实力

慕容麟看了一眼傅惊鸿,便在无话,而是伸出手,将那寒冰棺棺盖掀开。

傅惊鸿一顿,便见那寒冰棺棺盖被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慕容商。

慕容商闭着双眼,发如泼墨,红衣似血。

你杀了他傅惊鸿顿了顿,慕容商的武功神鬼莫测,慕容麟竟然打败了慕容商若慕容麟并未打败慕容商,慕容商又怎么会躺在冰棺里

慕容麟若真的杀了慕容商,又为何要将慕容商放在冰棺里

慕容麟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麟看着棺中的人,眼里的神情让人看不明白。

我怎么会杀他

那他怎么,躺在棺材里傅惊鸿一声冷笑。

在慕容府里,慕容麟看似对佛心琉璃十分深情,不仅在秘密的院子里悬挂了佛心琉璃的画像,还在慕容府地底的密室里保存着佛心琉璃的尸体。

可他若真的是深情,又怎么会在二十年前带着九大门派屠了魔教满门又怎么会在知道慕容商就是佛心琉璃之后还秘密筹划着蚕食魔教势力

他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已。慕容麟说完,抬起头来看着傅惊鸿。

傅惊鸿与他对视,手里暗暗运起内力。

引你来这里,只是想让你做一件事。慕容麟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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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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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麟将他引来想让他为他做一件事

傅惊鸿看着慕容麟,冷笑一声道:你让我做我便做

语毕,他手腕一翻,三枚石子朝着慕容麟的方向飞速掷去。

慕容麟动也不动,抬手便将三枚石子击碎。

而傅惊鸿早就在慕容麟抬手的一瞬间便整个人朝着他扑去,同时甩手又是三枚石子。

慕容麟闪身一躲,飞快的避开了那三枚势如破竹的石子。

那三枚石子嘭嘭嘭三声,深深没入了慕容商身后十几尺远的石壁之上。

而傅惊鸿足尖在地面轻点,转身落在那一排武器架前,一抬手便抽出一把寒气四溢的剑。

剑甫一出鞘,便发出了一阵轻吟,傅惊鸿便知这绝对是一把好剑,只是不知慕容麟从何得来的了,不过可想而知,必定是慕容麟劫掠而来的了。

傅惊鸿手持此剑,再次朝着慕容麟而去。

慕容麟冷哼一声,运起轻功闪过了这一刺,傅惊鸿立刻挥手又是一剑,慕容麟倒退三步,抬手也从武器架上拿出一把刀来。

傅惊鸿那一剑下去,便被慕容麟抬刀格挡住了。

傅惊鸿一个转身,手里的剑行云流水般连刺了数十下,慕容麟由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不得不慎重了起来。

两人来回了数十次,局面一时胶着了。

眼看形势如此,慕容麟忽然冷哼一声,抬手挥出三枚飞镖。

傅惊鸿立刻闪身一躲,便看着那三枚飞镖几乎贴近他的发梢飞过,那飞镖泛着盈盈的紫光,一看便知是淬过剧毒的。

而在那飞镖擦过傅惊鸿发梢的一瞬间,慕容麟忽然一挥袖,腾地一声,原地忽然冒出无数白色烟雾。

傅惊鸿直觉不好,立刻往后退了十几步,但是那烟雾弥漫得太快,傅惊鸿纵然察觉到不好立刻闪开,却还是躲避不及吸入了一些烟雾。

傅惊鸿立刻感觉到从四肢百骸传来了一阵酥麻感,随后,他便像是被抽调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几乎立刻要软倒在地,在跌落地面的一瞬间,他用剑支撑着地面,半站半跪,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慕容麟看着他的样子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惊鸿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语。

慕容麟转身,走回到那具冰棺旁,抬手,将那冰棺棺盖合上了。

傅惊鸿冷冷的看着他的动作。

慕容商的武功高得神鬼莫测,慕容麟的武功纵使再厉害,靠着练了什么邪功一夕间提升上来的实力,怎么可能能算计得了慕容商最大的可能便是像刚才那样,慕容麟绝对是趁慕容商不备,使了诈。

想到司徒山庄内发生的事情,傅惊鸿算是明白过来了,慕容麟与慕容商,各自占据魔教半边势力,谁也暂时压制不了谁,慕容麟便想出了个法子,趁着九大门派比武之时将慕容商那四个得力手下支了出去,再伺机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撂倒了慕容商。

慕容商手下中最通药物的应该是采居桦,他偏偏被支了出去,而魔教邪医华清流却是站在慕容麟这边的,他应该也在算计慕容商这事上掺和了一脚。

慕容商武功再神鬼莫测,也抵不过莫测的人心。

傅惊鸿心里叹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他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的处境。

慕容麟将他引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抬头,发现慕容麟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傅惊鸿持剑撑地的手发紧,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挥剑了。

他心里暗恨自己大意了,却只能冷冷的看着慕容麟有什么动作。

慕容麟看着半站半跪的傅惊鸿,并没有出手夺他命,而是忽然长叹了一声,慢慢道:我还记得二十年前我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虽身为慕容世家的嫡长子,却不被父亲喜爱,父亲喜爱的是三房生的二哥,因为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傅惊鸿皱着眉,不知道慕容麟为何要将这种秘辛告诉他一个外人。

为了让父亲更喜爱自己,我便出了家门,想要到江湖去闯荡出一番名声,让江湖中人都知道慕容世家虎父无犬子,让父亲知道他的儿子并不是无能之辈

在荡平黑风山山贼时,我遇到了一个人,慕容麟顿了顿,继续道,我还记得他当时,一袭红衣,长剑飞舞,说是倾城之姿也毫不为过,我与他

一同将那些山贼一网扫净,我以为他是哪个隐世门派的子弟

傅惊鸿顿了顿,似乎知道慕容麟在说什么了。

我与他一见如故,交谈甚欢,便一同上路,当真是纵马仗剑,肆意江湖,何等快意慕容麟边说边叹,平生能得一知己足矣,何况交心之友与他相交越深,我便愈发欣然,渐渐的,竟生出了龙阳之情,断袖之意

可惜,后来我才知他原来是魔教圣子,与我正道之人向来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可我一时被蒙蔽了心,不敢告诉他我乃是慕容世家嫡长子,我当时一心只盼能与他携手江湖,即使被慕容家逐名又如何我本来已经打算离开慕容府,与他相守一生了

后来他将我带来这里,魔教总坛,我欣喜若狂,以为他对我也是这般情意,趁着酒醉对他坦露我的心意,岂料他竟冷冷拒绝了我,说他对我并无那种心思,只当我是相知之友罢了原来一直以来不过是我的肖想罢了,当时我一怒之下,挥袖离开了

傅惊鸿听着慕容麟的话,皱了皱眉。

回到慕容府后我怒意未平,便告知父亲我发现了魔教所在地,父亲便纠结了九大门派之人,一同攻入魔教,慕容麟说着,眼里露出了深深的悔恨之情,在看到他在九大门派之人围攻之下终于不敌,宁可玉碎不能瓦全的拔剑自杀后,我心里十分悔恨,却已经毫无挽留的余地,后来九大门派在搜查魔教余孽之时,我找到了一个婴儿,婴儿的眉眼像极了他我便将他的尸体和那婴儿带回了慕容府。

傅惊鸿挑了挑眉,刚刚出生的婴儿五官皱巴巴的,慕容麟是从哪里看出五官相似了

九大门派围观魔教一役,我立了大功,父亲终于开始正眼看我,而在我娘死之后,父亲终日觉得他愧对我娘,便对我愈发好了起来,似乎想要弥补之前二十年的亏欠,后来我便顺利的继承了慕容世家,成为了慕容府的主人,慕容麟的声音略显苍老,他继续道,后来我便在慕容府地底秘密造了许多地道石室,将他的尸体放置于千年寒冰棺之中,在他尸体上下了百炼毒蛊,想要找到法子让他重新活过来。

傅惊鸿几乎觉得慕容麟已经疯了,他亲手害死了佛心琉璃,竟还妄想让他复活。

即便佛心琉璃真的活过来了,恐怕第一件事便是手刃慕容麟这个覆灭了魔教的人吧

一晃二十年过去,我发现商儿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他,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在死前发起了往生蛊,魂寄于商儿身上他还给我下了百蚁噬心蛊,此蛊潜伏时间相当长,会一点一点吞噬人的五脏六腑,却让寄主难以察觉,我只能暂且用冰蚕蛊与此蛊抗衡,慕容麟说着,无奈苦笑道,他恨我覆灭魔教,但我这二十年来也一直活在悔恨之中,午夜梦回之时,我总会梦见他临死时看着我的眼神

傅惊鸿冷冷的看着他,最后开口道:你告诉我这些,何意

慕容麟看了一样他,又回头望向冰棺中的人,缓缓道:我知道他要将佛心琉璃身上当年未渡过来的一魂一魄收回来,便将你步步引入那冰室之中,本打算在他成功之后便动手杀了你。

他转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一样傅惊鸿,道:谁知道他竟然在你身上下了同生共死蛊,你若死了,他也无法独活。

什么傅惊鸿心下一惊,同生共死蛊

顾名思义,同生共死蛊便是下蛊之人与被下蛊者,一人若死,另外一人不能独活,慕容麟看着他冷冷道,这种蛊乃是苗女为了怕情郎负心而下的情蛊。

傅惊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慕容麟,他什么时候被下了这种蛊为何他毫无所察

慕容商到底为何要对他下这种蛊

傅惊鸿心下复杂,若是这样,那之前他被慕容商带回魔教时,华清流说慕容商是为了以他之命换佛心琉璃之命,也是骗他的了若他死了,慕容商也不能独活,谈何救回佛心琉璃。

华清流说他若与慕容商交合之后,他便会死。

但是后来,他却未死。

原来,一切竟是如此

下了同生共死蛊后,被下蛊之人若受了重伤,重伤会有一半转移到下蛊之人身上,所以我也不能伤你半分,慕容麟看着他继续冷冷道,如果我伤了你,他也会受伤。

傅惊鸿心下一惊,他蓦然想起了那一天,在高稷山上。

慕容商向他刺过来的那一剑

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慕容商当时的表情了,但他却记得他当时回手那一剑,深深的刺入了慕容商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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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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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听完慕容麟所说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来才好。

心里复杂无比,疑惑万千,一时之间齐齐涌上心头。

慕容商到底为何要对他下那同生共死蛊

那日高稷山上,慕容商为何要刺他一剑

慕容麟冷冷的看着傅惊鸿,继续道:我不会杀你,若你死了,他也活不成了。

傅惊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慕容府里初遇慕容商时候的情景。

流苏帷帐后,那个躺在病榻上的人

清瘦而又纤长,肤色苍白得宛若素白瓷般,莹润细腻,苍白如玉。

微敞的月白色里衣下,露出了修长而脆弱的颈子与细致深刻的锁骨。

三千青丝如泼墨,倾泻而下,散落在枕上,凌乱而又缠绵。

他的眸色幽深如墨,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他一直看不透慕容商,那个人犹如水中月镜中花般让人抓不透。

他还是看不透。

不过,我不杀你,也不会容许你再出现在他面前,慕容麟说着,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瓷瓶,慢慢道,江湖之中有一酒家,据说三年一开张,开张一日后便关门三年,酒客喝了一壶好酒,若想再买便只能等三年,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买得到那里的酒

傅惊鸿不解其意,只能看着慕容麟手里的小瓷瓶。

三年前我在那酒家买了一壶酒,慕容麟轻轻打开了那小瓷瓶,顿时酒香四溢,此酒名为忘前尘,一杯无所忧,两杯忘前尘据说喝了的人,便能忘却所有的前尘往事。

傅惊鸿冷冷的看着他,道: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酒

慕容麟摇了摇手里的小瓷瓶,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世上能人异士多不胜数有些甚至连我也未曾听闻。

傅惊鸿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再开口。

这小壶里只有四杯酒,正好你与他,一人两杯。慕容麟淡淡的笑了。

喝了之后,你便会忘记此生种种,得以重生

傅惊鸿看着他手中的小瓷瓶,没有开口。

他已经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了,却是前世被人一剑穿心后,若只一杯酒就能让他又重生,他该是哭是笑呢

傅惊鸿此时全身并无力气,自然毫无反抗的余地。

慕容麟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抬手掐住傅惊鸿的下巴,将那小瓷瓶里的酒灌进他的嘴里。

酒香四溢。

只一口,傅惊鸿便有些醺醺然了。

慕容麟掐着他的下巴将那些酒一点一点灌了下去,他忽然想起了许多许多事。

上一世的,这一世的。

他记起了刚刚重生时,他在断袖谷里的小房间里醒来,他前世所爱的小师弟重新变成了多年以前的模样,清秀而又稚气的脸上已经初显往后的风华无双。

他的小师弟就像前世一样,软糯糯的喊着他大师兄,人前人后的跟在他身后,只是他不敢再向他的小师弟敞开心门,他怕他会像前世那般爱上自己的小师弟,他怕他的小师弟会像前世一样,手持长剑,一剑穿心。

他不敢再爱上什么人。

他记起了那年二师弟入断袖谷时候的情景,黑衣少年浴血杀戮,宛如修罗般,眸里却充满了茫然和恐惧,仿佛陷入了什么深渊般,他其实没有那么恨二师弟,前世的二师弟身负血海深仇,对谁都一般冷淡,而他这个大师兄却从未注意到过这个二师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将还只是少年的二师弟从深渊里拉了起来,为他系上了那条发带。

他记起了那日山林中与温如玉初遇,他记起了那纵马而来的红衣少年,他记起了慕容府里那个缠绵病榻的慕容三公子。

他还记得少年那一双漆黑如夜的眸里,宛如古井无波,沉寂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让他看不清,看不透。

他还记得他倾身覆上去那一刻,那双死水一般静寂的眸里,忽然荡起了细微的涟漪。

宛如微风拂过涟漪,静水微澜。

傅惊鸿再次醒来时,他正静静的躺在河岸边。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很痛,宛如宿醉后那种欲死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河岸边,也不知道为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傅惊鸿揉着还隐隐作痛的额头,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到他面前是一条水流并不算十分湍急的河流,而两岸,都是些树林山木。

傅惊鸿迟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并没有被河水大湿,衣服仍旧是干的。

奇怪,他怎么会躺在河岸边

傅惊鸿揉着额头,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为何,他之前的记忆宛如隔着层雾一般朦朦胧胧的,简直像恍然前世之感。

他记得,他与两位师弟从断袖谷里出来之后,去清城参加了武林盟会,比武会上有一个白衣少年,似乎名叫温如玉,手持惊风剑,果真是一剑惊风雨,最后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

看到那白衣少年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他便和两位小师弟准备回断袖谷了,然后,他们好像在一家客栈里住下了,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惊鸿却怎么也想不想起来了,头反而有些刺痛了起来。

傅惊鸿摇了摇头,便不去想了,大概他是在那间客栈里喝醉了酒,半夜耍酒疯跑了出来,竟然一直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傅惊鸿伸手揉了揉额头,打量了一下这四周,最后只好顺着河流一路往下走去。

他还是快些回到客栈里去吧,他那两位师弟现在这会儿大概还在等他吧,说不定都等急了。

傅惊鸿顺着河流一路往下走去,最后终于看见了一个小镇子。

远远的看着那小镇子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然有些奇怪这个小镇子似乎不是他当初和两位小师弟一起歇脚的那个小镇子,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准备先喝口茶再作打算。

小镇子里果然十分热闹,街上两边都是些卖货的小摊,时不时听到有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傅惊鸿向前走了一阵子,便看见了一家客栈。

傅惊鸿不做多想,便走了进去要了一些吃食。

他好像不记得他和两位师弟投宿的是哪间客栈了,罢了,两位师弟应该找得到回谷的路吧,他还是先回谷,在那等两位师弟好了。

傅惊鸿如此想着,便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茶很难喝,口味又糙,还满口茶叶渣子。

因为实在渴极,傅惊鸿还是皱着眉头喝了几口,随后就放了杯子,隔壁桌有人在高谈阔论。

一个身穿短打衣服,桌子上摆放着一把刀看似江湖中人的大汉一拍桌子,道:如果老子去了那个什么魔教的老巢,看老子不大展神威,把那帮魔教的孙子打得屁滚尿流

魔教傅惊鸿皱了皱眉,他记得二十年前魔教不是已经灭门了么

怎么现在又哪里冒出来一个魔教

另外一个身穿黑衣,留了络腮胡子的大汉则大声嘲笑道:就凭你小子人家九大门派围攻魔教的时候都死伤无数,就你小子去了还不给人家当葱给削了

先前那个大汉被人狠狠呛了一句,脸都憋得通红,便狠狠瞪了那络腮胡子一眼,道:哼,那是他们没本事,老子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勾魂刀庖辉

络腮胡子冷笑一声,道:没听说过。

大汉脸憋得通红,哼了一声,道:是你孤陋寡闻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道:我可是江湖百事通包打听,这江湖之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说来听听

此时,一直默默坐在旁桌上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忽然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你说你是江湖百事通

络腮胡子回过头一看,见那红衣女子长相貌美,看上去有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爽英姿,再看红衣女子手边的一软鞭,便知这女子应该是个江湖中人。

只是那红衣女子不知为何,年纪约莫十六七的样子,眉眼里却满是沧桑,看上去颇为憔悴。

在下陆过,不知这位女侠有何指教陆过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红衣女子,恭恭敬敬道。

红衣女子定定的看着陆过,片刻,她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件事九大门派围攻魔教。

陆过抚了抚络腮胡子,道:这件事你问我就对了三日前九大门派围攻魔教总坛,将魔教余孽清了个片甲不留,那可是大快人心啊自从二十年前魔教覆灭后,这卷土重来的魔教简直无恶不作,暗地里将其他门派的秘籍武器抢夺走,甚至灭了几个门派,那可是整个门派上下几百条命一个不留,真是造孽啊

最让人没想到是那魔教头子,竟然是武林四大世家慕容世家的慕容麟,他在江湖之中颇有威严声望,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无恶不作的魔教头子

陆过说着,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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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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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听着陆过的话,秀丽的脸上露出了怔怔然的表情。

不过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慕容麟坏事做绝总有报应的,陆过似乎没有看到红衣女子脸上的表情,继续道,听说他在那一战中被惊风剑温如玉一剑刺死,但是那些被他害惨了的人怎么肯这样轻易放过他,听说他死后被百人鞭尸,大卸八块,挫骨扬灰,连个全尸也无

红衣女子闻言,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整个人摇摇欲坠。

随后,她慢慢道:惊风剑温如玉他怎么了

陆过抚了抚络腮胡子,笑道:温如玉,果真是少年有为,在此一战中可谓一剑成名,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不出十年,不,不出三年,他绝对是武林第一人了

他的惊风剑可谓是一剑惊风雨,招成泣鬼神,连慕容麟武功如此之高的人也被他斩于剑下,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止是他,还有桃花扇沈碧水,九尺鞭桃之华,还有那凌寒剑萧枕寒,他们可都是少年英杰啊,以后必成大器。

红衣女子静静的听完,最后她抬头看向陆过,缓缓道:慕容麟死之后,骨灰撒在哪里

陆过摇了摇头,道:武林之中痛恨他的人那么多,怎么会让他好生安息,好像只随便找了个荒野林子就将他的尸体烧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骨灰在。

红衣女子脸色一白,嘴唇颤了颤,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慢慢站了起来,一甩鞭子将一块碎银子扔到了陆过的桌面上,转身走了。

那名叫庖辉的大汉看着陆过桌子上的碎银子,惊叫道:那女人什么来头,出手这么大方。

陆过将那块碎银子收了起来,喝了一口酒,慢慢道:慕容麟有四房夫人,有一房夫人早早去了,慕容麟叛出正道后,他那剩下的三房夫人都走的走,死的死死的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听说在慕容府之变后,他大夫人就疯了,后来自己投水死了。大夫人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也算年少有为,可惜摊上了这么一个爹,现在也不知所踪了,还有一个姑娘,似乎名叫慕容舞,算是个有点名气的女侠。

方才那红衣女子,应该就是慕容舞了。

庖辉还在唏嘘,听到陆过后面一句话顿时跳了起来道:你还不追她说不定是慕容麟残党呢

追什么追,陆过翻了个白眼,道,人家小姑娘够可怜的了,本来是个世家大小姐,谁知道爹竟然是魔教头子,现在也不知道活得多潦倒,光别人的白眼就够她抬不起头了,何况她以前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爹竟然是个大坏蛋。说完,他喝了一口酒,又唏嘘了一番。

傅惊鸿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为了红衣女子唏嘘了一番。

他看得出来,那红衣女子似乎倾慕着那惊风剑温如玉,可是那人偏偏却是她的杀父仇人。

只是魔教是何时卷土重来的

傅惊鸿有些疑惑的伸手了下巴,而且,前几日才举行了武林盟会,怎么一眨眼又九大门派围攻魔教去了

他喝醉之后,一耍酒疯就几个月过去了

傅惊鸿正疑惑着,此时恰逢小二上菜,他便暂且放下疑惑,开始夹菜吃饭了。

吃了几口糖醋排骨,周围似乎忽然安静了下来。

傅惊鸿抬起去看,便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人,怀抱素琴而来。

傅惊鸿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种熟悉之感,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待他回过神来之时,那白衣人竟然径直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

傅惊鸿顿了顿,不着痕迹的环视四周,这客栈之中,似乎有很多空的位子。

他夹着排骨的筷子一顿,抬头打量了一下那白衣人。

那白衣人长相丝毫不逊于他的小师弟,眉眼之间一片淡然之色,颇有种游离于世俗之外的超脱感。

白衣人将琴横放于膝上,抬手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动作悠然。

随后,他喝了一口茶,面色也并无不适之色。

他喝完一杯之后,又抬手倒了一杯,悠然又喝了一杯。

傅惊鸿顿了顿,开口道:这位公子,这茶,好喝么

白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眸漆黑如墨。

傅惊鸿顿了顿,又道:这茶,似乎及不上外头的茶香。

白衣人看着他,眼眸里闪过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傅惊鸿见这白衣人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低头吃菜。

良久,那白衣人在喝了不知道多少杯茶后,忽然开口道:傅惊鸿。

傅惊鸿一顿,抬头看那白衣人,有些不解。

他似乎,未曾出名,此人如何得知他的名字

我是谁白衣人看着傅惊鸿,淡淡道。

傅惊鸿顿了顿,眼前之人,是失忆了

你若不知道你是谁,我又如何知道你是谁傅惊鸿颇感莫名道。

白衣人看着傅惊鸿,不再说什么,却是抬手又喝了一杯茶。

傅惊鸿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心里觉得莫名,但是他很快又被眼前的美食转移了注意力,低下头来慢慢吃菜。

白衣人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喝着难以下咽的茶。

旁边几桌的人仍然在高谈阔论。

我看当今武林盟主非惊风剑温如玉莫属了在魔教里他可是大展身手啊据说他以一人之力将大魔头慕容麟斩于剑下

一个穿着黑衣短打的大汉一边喝着酒一边拍着桌子大声道。

傅惊鸿顿了顿,从刚才开始,那些人便一遍又一遍的提到了温如玉的名字。

他也记得在清城武林盟会上,温如玉那一剑倾城的风姿,只是为何那些人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心里总有一种莫名之感,似是惆怅,似是

那天下第一美人桃之华也不错虽然长相跟个娘们似的,但是他那九尺软鞭可不是吃素的

桃之华此人,傅惊鸿也有印象,一袭红衣却丝毫不显柔之色。

桃之华他皱了皱眉,为何有种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

那些人还在说什么,傅惊鸿却已经无心再听。

他抬起手又喝了一杯茶,茶味很涩,入口很苦也不知道那白衣人如何下口。

傅惊鸿抬眼看了一眼那白衣人,白衣人仍然端坐着喝茶,眼眸半敛。

傅惊鸿起身,走向他刚才订好的客房,准备休息去了。

到了客房门口,傅惊鸿推门而入。

他刚才已经叫了小二帮他准备好了洗澡水,见浴桶已经摆好,热水也备好了,便开始脱衣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一醒来便躺在野外小河边,他直觉有哪些地方被他疏忽了

但是到底是哪里,他却说不出来。

明明之前还和两位师弟在一间客栈里歇脚准备返程回断袖谷的,却不知道为何一觉醒来竟在这里了。

而且听刚才那几个人的话,温如玉竟还不是武林盟主他明明记得清城武林盟会后温如玉已经是武林盟主了啊,而且哪里又冒出了个魔教来慕容麟又是谁

他还不至于一朝宿醉,醒来半生已过吧

傅惊鸿万分不解,但是未找到两位师弟之前他也不能贸贸然随便找人问,便干脆先放下这些疑惑,待好好休整一番后再作打算。

傅惊鸿脱完亵衣后便坐入浴桶之中,趴在浴桶壁上闭上眼睛小憩。

水温略高,他整个人都有种醺醺然的感觉。

然而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傅惊鸿在察觉到有人在门口停下的一瞬间他便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来人一袭白衣,正是刚才在他面前不停喝茶的那个奇怪之人时,他便暗暗运力,猛地一拍水面,击起一道几尺高的水花。

接着水花傅惊鸿披上了亵衣,翻身又是一手击出了一道水花直冲那白衣人而去。

这一道水花运足了内劲,且被傅惊鸿施以巧力,正好打向白衣人身上几处大。

白衣人却微一闪身,躲过了那一道水花。

水花落地的一瞬间,傅惊鸿又凭空拍出了几道水花来。

这次白衣人却不偏不倚,站在门口处,看着傅惊鸿随着水花朝着他袭来。

傅惊鸿一掌险些排在白衣人口上,幸好他即时收住了力道。

傅惊鸿冷下脸,将手置于白衣人脖颈处,低声问:你究竟是谁

白衣人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傅惊鸿哼了一声,收紧了五指,白衣人却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傅惊鸿有些泄气,他也不能真把人家杀了,只不过这个人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若有若无的跟着他,到底是何意刚才更是直接闯了进来,若是想要暗杀他,应该在暗处下手才对,可他却不记得他何时得罪了什么人。

傅惊鸿看着那白衣人,见白衣人的目光在触到自己口处眸光微黯时,便低头看了看。

刚才慌乱之下,他只随意披了一件单薄之极的亵衣,被水浸湿之后更是几乎湿透了,半透明的亵衣之下肌肤若隐若现。

莫非眼前之人是倾慕他的人

还是,采花贼

傅惊鸿顿了顿,忽然微微一笑,一手往下隔着衣衫擒住了白衣人下方那处。

你到底是谁傅惊鸿看着白衣人的眉眼,一字一顿道,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白衣人身形一僵,浓墨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沉之色。

傅惊鸿感觉手里那物微微一颤,便慢慢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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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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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眸色一沉,慢慢倾身靠近傅惊鸿。

傅惊鸿一顿,下意识手上用力,却感觉到手里那物却越来越。

白衣人眼里闪过迷离之色,温热的鼻息几乎喷薄在傅惊鸿脸上。

别动,不然我傅惊鸿一僵,本能的感觉有些危险。

不然如何白衣人忽然轻笑,倾身渐渐贴近了傅惊鸿。

傅惊鸿忽觉不妙,往后退了一步。

白衣人却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傅惊鸿皱眉,抬手便是一巴掌拍向那白衣人口。

白衣人闪身躲过后,两个人便纠缠起来。

傅惊鸿手头虽无武器,拳脚功夫却也不错,而那白衣人竟硬生生接下来他几掌,虽并没有对傅惊鸿主动出手,然而看他的样子却是极为游刃有余。

傅惊鸿心下一惊,他虽不曾自诩武功上乘,但与武林之中一般人比起来也应属身手不错,眼前这白衣人几招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招式,却能轻易化解他的招式而且那白衣人身后还背负着一把琴,行动自然不如傅惊鸿灵巧。

虽然他还没有用尽全力,但是看那白衣人的模样,即使他再拼上几分内力恐怕也讨不到好。

若是此人真的想对他不利,他恐怕并无多少胜算。

傅惊鸿皱眉,忽然运起轻功,近身抓向那白衣人的喉咙处。

岂料那白衣人似乎早有所察,伸手一把便抓住了傅惊鸿的手腕。

傅惊鸿一惊,正想反手挣脱白衣人的手,那白衣人却越发抓紧傅惊鸿的手腕,用力之大,几乎让傅惊鸿觉得痛了。

白衣人用力一拉,傅惊鸿便被他拉入怀中,随后白衣人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里流光一转,淡淡道:我是谁

傅惊鸿怒极反笑,他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问你娘去

白衣人一只手将傅惊鸿搂在怀里,轻声道:我自小无父无母。

傅惊鸿一怔,随后道:问你媳妇去

白衣人看着他,眸里似乎闪过一抹笑意,他淡淡道:我媳妇忘记我了。

傅惊鸿皱了皱眉,却推不开眼前这人,只好冷哼道:你再找一个就是了。

不。白衣人冷下脸,猛地收紧手臂,几乎将傅惊鸿腰都勒断了。

傅惊鸿正欲抬脚扫这个人下盘,却被那人带着往墙上猛的一推。

那人力道很大,他只觉得背脊一阵痛,随后那人便压了上来,扣住了他的下巴便大力咬下。

傅惊鸿感觉到下巴一痛,几乎痛得他忍不住想要一巴掌将那人拍出去,可是无奈他现在正被人紧紧扣在怀里,动弹不得。

似乎出血了,傅惊鸿痛得全身一颤,随后那白衣人终于松开了口,伸出舌尖,轻轻舔着他下巴处的伤口。

傅惊鸿顿了一顿,他现在全身都被压制住,想要反抗却也无从下手,白衣人舔完他下巴处的血迹,抬起头看着他。

那人的眸色很深,漆黑如墨,而他的唇色却很淡,似乎有些病态的苍白,此时却被血迹沾染,仿佛朱砂一点。

那是他的血。

傅惊鸿忽然心里泛上一阵莫名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明明不曾见过的情景,他却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

恍若隔世,如隔云端。

我是谁那人又问了一遍,唇角仍然沾染着他的血迹。

傅惊鸿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道:我怎么知道。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眸色幽深,脸上似有怒意,却很快消散了。

他扣住傅惊鸿的腰身,低头在傅惊鸿的肩膀处用力一咬。

傅惊鸿只觉得很痛,痛得似乎被撕扯了下来一般,他痛的有些恍惚,恍惚间便感觉到这种痛感似曾相识。

似乎曾经有个人,也让他这般痛过。

但是如果曾经这么痛过,这么痛,他又怎么会忘却

那人顺着肩膀往下舔咬,傅惊鸿本就单薄的亵衣早就被内力震碎,那人的速度很慢,却让傅惊鸿越发觉得危险。

那人停顿在他的口,伸出舌尖在他口的肌肤处流连,随后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咬了下去。

牙尖几乎入带来入骨刺痛。

傅惊鸿咬牙,用力挣扎,却被那人狠狠扣紧了腰身,更加用力的咬着他的口。

很痛

这种破入口的痛,似乎很熟悉,就像曾经被人当一剑刺穿过一般。

肯定流血了。

傅惊鸿意识模糊的想,随后又感觉到那人的舌尖轻柔的伤口处辗转。

微痒,有种难以言状的酥麻。

直到腿被人拉开,傅惊鸿才猛地回过神来,他低头便在那人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十分用力,直到他感觉到嘴里的铁锈味,他才慢慢松开口。

那人的肩膀上也流了血,伤口看上去很深,但是那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似的,轻喘着将傅惊鸿的腿慢慢拉开。

傅惊鸿一惊,低头又在那人肩膀上的伤口狠狠咬下去,别说是寻常人,武林高手也受不得这般疼痛,伤口早已深可见血,这再用力些,寻常人都能痛得晕厥。

但是那白衣人却丝毫不觉似的,在傅惊鸿咬下去时甚至轻喘起来,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异光。

傅惊鸿嘴都咬得发麻了,那白衣人却依然我行我素的将手指探向傅惊鸿的后方。

傅惊鸿心里一惊,却毫无抵抗之力,下一刻那白衣人便伸手握住了傅惊鸿那处。

白衣人轻喘着,将手指慢慢探入傅惊鸿后面那处,另外一只手则揉弄起来。

傅惊鸿意识开始迷离,这种感觉竟也似曾相识般熟悉

在傅惊鸿终于颤着身释放后,白衣人也扣紧了傅惊鸿的腰身慢慢挤了进去。

傅惊鸿将低吟生生压下,努力不让自己泄出一丝声音来。

白衣人一边挺腰,一边在傅惊鸿耳边轻喘着,将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傅惊鸿泛红的肌肤上。

傅惊鸿被那人狠狠压在冰凉的墙上,背脊处只觉得无比寒凉,而他身上未干的水珠也顺着他的身体慢慢往下滑落,一滴一滴坠入地面。

眼前的白衣人早就不知何时将衣服褪了个干干净净,露出的肌肤也如白衣一般苍白,清瘦却不显纤弱,他肩膀那处的血迹因为用力而缓缓渗出,顺着他的口慢慢往下流淌着,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宛如绽开了一朵一朵妖异夺目的血花。

他的长发也早已散开,如墨般的长发披散着,与那苍白的肌肤相比更显得夺目。

傅惊鸿被他一下子进到最深处,几乎窒息般的痛感让傅惊鸿颤了颤,忍不住开口又在紧贴着他的那个人身上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结果只是适得其反而已,那人埋在他身体里的硬挺似乎又饱胀了几分,在傅惊鸿耳边呼吸不稳似的chuanxi着。

很痛

但是这种痛觉却又似乎似曾相识。

傅惊鸿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般。

那人却已经开始动作了起来,紧贴着傅惊鸿的肌肤灼热无比,让傅惊鸿有种似乎要被烫伤了的错觉。

后背则是一片冰冷,让傅惊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似乎也是那般似曾相识。

傅惊鸿忍不住皱了皱眉,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什么他会有那种感觉但是他未曾细想,便被那埋在他体内的人夺取了所有注意力,那人竟然开始剧烈动作了起来。

傅惊鸿忍不住喘了两下,连忙咬紧了牙关不再出声。

我是谁那人一边喘着,一边看着傅惊鸿,轻声问道。

他的眸子里一片幽深,似乎有种让傅惊鸿莫名畏惧的东西,傅惊鸿一顿,将视线移开,冷哼道:我怎么知道话未说完,那人忽然加快的动作让傅惊鸿的话语破碎。

我是谁那人扣紧了傅惊鸿的腰,漆黑如墨的眸定定的看着傅惊鸿。

这种固执的神情,似乎也似曾相识般

傅惊鸿顿了顿,眼眸里闪过一丝迷离之色。

那人却猛地一挺腰,再次进入到最深处,却仿佛仍然不够似的,扣紧他的腰,继续往前抵。

傅惊鸿轻喘了一声,用力收紧后方,而那人只是稍微停顿了下,便再次挺腰动作起来。

动作轻缓却又深刻,似乎颇有种温柔缱绻的意味,每一下都缓缓顶入了最深处,而后又慢慢退出,似乎带着极致的温柔,但是他的每次动作却只让傅惊鸿觉得痛。

温柔的凌迟。

傅惊鸿咬牙,抬头就在那人下巴处狠狠的咬了下去。

那人眸色深了深,转过脸也在傅惊鸿另外一侧肩膀上咬了下去。

傅惊鸿不甘心的在那人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处咬了下去,两人各自咬着对方,用力之大,仿佛要在对方身体上深深的烙印下自己的存在。

如果只有入骨般的疼痛才能让对方记住自己,那么待他温柔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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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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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再次醒来之时,他发现他躺在客房里的床上,身上似乎已经被清理过一遍了,虽然后方那处仍然有微胀的感觉,但并无不适之感。

傅惊鸿皱了皱眉,雌伏人下,却是陌生之人,他心里应极为愤怒才是。

可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无愤愤之意。

仿佛

他想起了那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顿了顿。

不想再往下想去的傅惊鸿连忙起身,在客房里环视了一圈,那个白衣人并不在,客房里似乎也并无那白衣人曾经来过的痕迹。

傅惊鸿打量了一下木门,猜测那白衣人可能正在楼下喝茶,便不打算从门口下去了。

他转身看了看窗户,上前几步,打开了木窗。

木窗之外正对着大街,此时大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十分的热闹。

街边还有小摊贩在卖一些小东西,不少人围着看。

对面似乎是个酒家,正对着傅惊鸿客房窗户。

傅惊鸿伸手了下巴,趁没有人抬头看,连忙一翻身从窗户外跳了出去,脚尖一踩木窗框,凌空一跃便跃入了对面那酒家里。

傅惊鸿悠然的在那酒家里晃了一圈,便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傅惊鸿在繁华的大街上走了许久,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他忽然心里一阵茫然。

他应该去哪里

两位师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到断袖谷去了,还是仍然在清城附近的客栈等他

傅惊鸿走了许久,直到正午,他才感觉口舌干燥,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发现他好像迷失了方向。

不过,一开始他似乎便不知道该去何处。

听说前面那酒家要开张了,不如我们去瞧瞧热闹一个白衣书生般打扮的人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据说那酒家三年一开张,开张一日后便关门三年,酒客喝了一壶好酒,若想再买便只能等三年,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买得到那里的酒看同伴似乎并不感兴趣,白衣书生摇头晃脑道。

今年恰逢又三年

傅惊鸿顿了顿,心里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看着那白衣书生和几个同伴朝着前方走去,便不知不觉的跟上了。

等他回过神来,前面那几个人已经走进了一家酒家里。

傅惊鸿抬头看了看那酒家的招牌,竟然就只有二字,酒家。

傅惊鸿颇觉有趣,而后又觉有理。

世人多为虚名所蔽眼,却往往忘记了事情的本真,酒家便是酒家,如是而已。

傅惊鸿踏入那酒家,便被酒家里面的景象惊住了。

酒家内的木桌上都坐满了人,有外表孱弱的白衣书生,有行走江湖的彪形大汉,还有胡须飘飘的老者,他们都围坐在桌子跟前,桌子上摆满了几大碗酒,地面上还有几十坛子酒,密密麻麻的铺在这酒家的地板上。

一个小二打扮的人站在酒家中央的一张桌子上,手里拿着一大碗酒,振声高呼: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来,喝酒

哪位英雄喝到最后,就可以和我们当家的拼酒赢的人就可以得到我们酒家的镇店之宝

下面是连声的应和高呼。

随后那小二猛地举起手里的大碗,一口饮尽,然后随手就将大碗扔到地面摔成了碎片。

坐在桌子旁的人也开始大呼着从桌子上端起了一碗又一碗的酒,畅快的喝着。

他们或坐或站,甚至有站在凳子上的桌子上的,都手里拿着一个偌大的碗,举起了就一饮而尽,酒水自他们下巴处流淌而下,打湿了衣衫,滴落到地板上,很快地板上便湿了一大片。

他们喝了一碗又一碗,甚至有的人举起坛子来喝。

傅惊鸿也端起了一个碗来喝酒,毕竟就他一个人干站着太显眼而且,他也想看看这酒家的镇店之宝所为何物。

只是他酒量虽不差,却绝对也不算好,于是他便一边喝酒,一边运气内力来将酒排了出去。

如此一来,待傅惊鸿放下第九个碗的时候,这酒家内的人竟已经齐刷刷躺倒了一片,有个人躺在地面上还枕着酒坛子继续喝,有的人趴在桌面上已经睡死了过去,还有的人仍然坚持着屹立不倒的,神情却分明已经是大醉了。

还有些人在耍酒疯,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在高歌,而又有一个人竟然猛的一摔碗,狂笑三声从酒家门口奔了出去。

地面上满是摔成碎片的酒坛子,不少人已经醉了过去。

眼神清明的傅惊鸿环视了一圈,发现了竟还有一位眼神清明的人。

那人竟然是傅惊鸿先前所见的那位白衣书生,虽然明明是一副文弱的样子,但是他眼前的桌面上却已经摆满了十多个空着的大碗。

那白衣书生朝着傅惊鸿微微一笑,抬手举起了手里的一个大碗。

傅惊鸿也对着他回以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空了的大碗,重新满了酒。

白衣书生举起碗来一饮而尽,随后用衣袖一抹嘴,将大碗扔到地面摔成碎片。

傅惊鸿也学着他的样子,举起大碗里喝完了一碗酒,将碗摔成了碎片。

那白衣书生见此,又对着傅惊鸿微微一笑,随后

又拿起了一个大碗,举起来一饮而尽。

傅惊鸿心里颇觉痛快,也举起大碗来再饮而尽。

两人你来我往,不过片刻时间,地面上已经遍布了酒碗的碎片。

白衣书生喝完桌子上最后一碗酒后,忽然仰头长笑,随后眼一闭便直直倒在桌子上,醉死了过去。

此时傅惊鸿饶是运了内力将不少酒逼出体外,自己却也喝了不少,此时也有些摇摇晃晃了。

他转过头看着这四周,竟无一人再站着了。

就在他摇摇晃晃着用手撑着桌子时,有一个人自楼梯上走了下来。

那是个极其美丽的女人。

一袭红衣的女人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她长相美极,眸似桃花,眼波婉转间俱是勾人的风情,她手里拿着一个翠绿色的小瓷瓶,赤着足从木楼梯上慢慢往下走着,腰肢一摆一摆,宛如弱柳扶风般。

然而与之绝世面容比起来,她的脸上竟不施一点胭脂,满头的青丝竟也只是被一木筷子固定在脑后,松松散散的挽了起来。

傅惊鸿有些摇晃的看着眼前这个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女人,只觉得那女人手里那翠绿色的小瓷瓶极其眼熟,然而他却始终想不出在哪里曾见过。

他正想着,那红衣女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女人勾唇一笑,抬起脚将一只足踩到板凳上,上身前倾看着傅惊鸿开口道:我是司空九娘,是酒家的老板娘。

傅惊鸿顿了顿,觉得自己大脑好像有些迷糊,开口便问:是喝酒的那个酒,还是九霄那个九

司空九娘挑眉一笑,道:喝酒那个酒又如何,九霄那个九又如何,念起来不是一样的么有何差别。

傅惊鸿顿了顿,笑道:也是。

司空九娘看着他,慢慢将那翠绿色的小瓷瓶举了起来,勾唇笑道:此乃我酒家镇店之宝,你若能与我拼酒拼赢了,你便可以拿去。

哦,为何是镇店之宝傅惊鸿细细看那小瓷瓶,初见虽觉似曾相识,然而再看便只觉得寻常,这样的小瓷瓶在外头到处有得卖。

司空九娘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仰起头笑了起来,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放肆大小也别有一种洒脱风情,她挑眉道:你既然不知道镇店之宝是什么,又为何来拼酒

她大笑,随后慢慢道:许多人倾其所有只为求得这个东西,你说这是什么

傅惊鸿摇头道: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倾其所有。

司空九娘道:世人多烦忧,自然想忘记那些俗世之中的纷纷扰扰,我这瓷瓶里的酒,便能让人忘记所有烦忧。

傅惊鸿不信道:哪有什么酒能让人忘记一切。

司空九娘又大笑了起来,道:我这酒家三年才开一张,但是每次都人满为患,他们挤破了头都抢不到这酒,你却不信这酒能让他们忘记一切

傅惊鸿也笑了起来,道:如果这个酒果真的能让人忘记一切,那些喝了酒的人怎么会记得他们曾经喝过这个酒,又怎么会将这件事告诉别人,让他们来买你的酒。

司空九娘也大笑,随后她挑眉道:那你就不想要这个酒了么

傅惊鸿看了看她,笑道:我虽不信这酒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之事,却相信这是一壶好酒,我当然要,为何不要

好司空九娘笑道,我们便以一局定胜负好了,我倒出两杯这酒来,你一杯,我一杯,若是你喝了不醉,你便赢了。

傅惊鸿点了点头,忽然道:我还不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

司空九娘看着他,挑眉一笑,将那小瓷瓶打开来,顿时酒香四溢。

地板上有些人循着酒香爬了起来,闻了两下酒香,随后又醉倒了过去。

傅惊鸿闻着那酒香,大脑竟也更晕晕沉沉了些,他闻着这酒香,竟也快要醉了。

司空九娘笑道:此酒一旦开了,据说方圆一里之内,闻到酒香的人也会醉过去。

哦傅惊鸿真的有些醉了。

司空九娘拿起一个小杯子,将瓷片里的酒倒了进去,正好斟满。

她抬手将那个杯子递给傅惊鸿,然后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傅惊鸿闻着手里杯子散发的酒香,愈发觉得沉醉。

他抬手将那酒递到唇边,随后一饮而尽。

然后他醉了。

此酒名为醉生梦死,喝了便让人能在大醉中忘记所有烦恼

司空九娘也仰起头来将酒一饮而尽。

据说喝了之后便能让人忘记所有前尘烦忧,故而又名忘前尘但是哪里真的有一种酒能让人忘记一切呢,这酒只不过能让人喝了之后大醉一场罢了,有的人醉一天,有的人醉一年,却没有人能醉一辈子,一旦酒醒之后,一切仍然是原来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黄药师:不久前我遇到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多开心这坛酒本来打算送给你的,看起来,我们要分着喝了。 东邪西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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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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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醉了。

他又醒了。

醉生梦死,也不能让一个人醉一辈子,酒醒了,一切仍然是原来的样子。

大醉一场后,傅惊鸿回到了断袖谷。

他在断袖谷附近的山林里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一个被废弃的木屋子,似乎是曾经有人在这里住过,但是那人似乎已经离开了很久,屋子里的桌子凳子全部落满了厚厚的灰。

傅惊鸿将那木屋草草打扫了一遍,便住了下来。

木屋之外便是一片小树林,再往前一些便是一处断崖,在哪里可以将这附近的风景都看得清清楚楚,可谓一览众山小。

木屋之后则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流水潺潺,溪边有垂柳。

傅惊鸿在心里笑道,这也算是依山傍水了。

夜晚他便在木屋里入睡,清晨便在山林里游玩,渴了便以饮溪水,饿了便吃些野果,这山林里自然不乏野兔走地,他不时也能打些野味入饭,日子过得也算逍遥有意。

偶尔他也会想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也会惆怅一番,感叹一番。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也许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而他现在只是大梦一场醒来。

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亦或者是梦一场。

傅惊鸿站在断崖边,看着日薄西山,夕阳西沉。

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便让他过去罢了,昨日种种宛如昨日死,明日种种亦如明日生。

除却生死,这世间哪一桩不是闲事

生生死死,一生过矣,何必纠结

这一日,傅惊鸿从山上采了些野果,又打了只野兔子,捡了些落叶树枝便在小溪边烤起了野兔子来。

他先是用打磨好的尖石子将野兔子的皮剖了出来,然后把内脏去了,用溪水清洗了血水之后,他便一开始吃用溪水洗干净了的野果,一边烤起了兔。

吃了几个野果,兔也烤得差不多了,傅惊鸿用溪水将火浇灭之后,拿出之前在山林里发现的蜂蜜,在兔上涂了厚厚的一层。

之前他在山林里一颗树上找到了一个蜂巢,花了些功夫将那些蜜蜂弄走之后,就将蜂巢里面的蜂蜜用一个酒坛子装了起来,准备慢慢吃。

后来他在山林里抓了几只兔子吃,发现没有什么作料味道不大好,便将主意打到了这蜂蜜上,果然有一次烤完兔子弄了些蜂蜜后果然很好吃,这以后他便用个瓷瓶装了些蜂蜜,饿了之后打了兔子就可以就着蜂蜜吃。

烤得金黄金黄的兔和上面厚厚一层层蜂蜜,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傅惊鸿喝了一口溪水,便开始吃蜂蜜兔。

如此逍遥惬意,就这般过完一辈子也无不可。

傅惊鸿三两下便将兔吃得干干净净,喝了一口溪水后,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发现衣服上沾染了些灰尘,便打算去洗个澡。

他回到断袖谷之前便在外边的小镇的成衣铺里买了几套衣服,这会儿倒不担心没有衣服换穿。

于是他回到石屋里拿了一套衣服,便转身去洗澡了。

那条小溪是从山上发源的,溪流的尽头是离石屋不远的一个小潭,虽然是一潭静水,但是因为常年有活水的补充,故而潭水也算清澈干净,傅惊鸿经常去那里洗澡。

那小潭潭水微凉,比溪水里的水还要凉一些,倒也称得上寒潭这个称呼。

傅惊鸿脱了衣服后便跳入寒潭里,闭上眼睛仍由寒凉的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溪水寒凉却不刺骨,让人十分舒适。

傅惊鸿半眯着眼小憩,却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非常轻微,但是傅惊鸿立刻就听到了。

他一顿,转过头来看向来人。

来人一袭玄衣,眸似浓墨,定定的看着正在寒潭之中的傅惊鸿。

师兄

终于找到你了。

傅惊鸿看着站在岸边的冷栖轩,叹了一口气,轻笑道:好久不见,二师弟。

冷栖轩深深的看了傅惊鸿一眼,忽然慢慢走下水里来。

师兄,我们找了你很久

冷栖轩声音低哑,慢慢靠近了傅惊鸿。

傅惊鸿顿了顿,道:我说过,我会回到断袖谷里来的。

冷栖轩走到傅惊鸿面前,伸手抱住了傅惊鸿,将头埋在他肩膀上。

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你,在魔教,慕容麟死之后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冷栖轩的声音闷闷的。

我们还以为你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抬起头,看着傅惊鸿,眼里流露出些微慌乱和恐惧。

傅惊鸿忽然觉得心里某处柔软了一下,便看着冷栖轩轻笑道: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冷栖轩没有再说话,伸手将傅惊鸿抱得更紧,头靠在了傅惊鸿的肩膀上。

对了,你们之前在司徒山庄里,为什么突然去了魔教傅惊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冷栖轩没有抬起头,仍然将头埋在傅惊鸿肩膀上,声音闷闷的道:那个华清流说你去了

魔教。

傅惊鸿皱了皱眉,华清流为何要骗冷栖轩白练华二人去魔教随后他便明白过来,若是他这两位师弟不去魔教,他也不会去那个地方,看来华清流一开始便是打着主意要将他引过去。

虽然不知道华清流如何说服冷栖轩白练华二人的,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问题再纠缠下去了,慕容麟已经死了,华清流如何也与他无关了。

师兄,我们在魔教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冷栖轩抱紧了傅惊鸿,声音低哑。

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

如果回到断袖谷还是没有找到你,该怎么办

傅惊鸿顿了顿,轻声道:你们会找到的,你看,不是已经找到了。

如果找不到怎么办冷栖轩低着头颤声问。

我会来找你们的。

冷栖轩终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傅惊鸿,道:师兄,我们就此隐居此处,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

傅惊鸿笑道:好的。他顿了顿,看着冷栖轩眼角似乎有些微红。

随后冷栖轩又低下头来,紧紧的抱住傅惊鸿,将头埋在傅惊鸿肩膀上。

寒潭之水微凉,二人便在这潭水之中静静的拥抱着对方。

二人相对无言,直到傅惊鸿感觉到肩膀上的肌肤似乎湿透了一块。

他顿了顿,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冷栖轩却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师兄,我们他的眼角微红,话语哽咽,泪水从眼角处滑落。

傅惊鸿心下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他那个永远一脸淡漠的二师弟竟然哭了。

冷栖轩却一下子凑近了傅惊鸿的脸,去舔吻他的嘴角。

傅惊鸿一时不知所措,二师弟竟然会哭

冷栖轩吻着吻着,便将手伸入了傅惊鸿的衣衫之中。

他的眼角仍然红着,双手却在傅惊鸿的肌肤之上胡乱的着,他双手滚烫,几乎要将傅惊鸿后背的肌肤灼伤。

傅惊鸿见他这般模样,竟不想伸手去推开他了。

傅惊鸿心一软,后果便是被冷栖轩翻过身来,长驱直入。

傅惊鸿许久未做雌伏于人下之事,此番被人长驱直入,自然一时接受不良,下意识的收紧了后方。

冷栖轩方才挤进去,还激动着,被傅惊鸿这一夹竟立刻就泄了。

傅惊鸿感觉到喷薄而出的灼热,顿了顿,一时忍不住竟然笑了出来。

冷栖轩僵了僵,没有动作了。

傅惊鸿笑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有点不大好,便也停下来了。

冷栖轩软掉那物还在傅惊鸿里边,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默默的站了一会儿,二人相对无言。

直到冷栖轩那物再次硬了起来,他才泄愤似的从傅惊鸿背后抱紧了他,向前挺腰,一下子深入到最里。

傅惊鸿被顶得叫了一声,随后被自己奇怪的声音吓了一跳,又忍不住笑了出声。

冷栖轩恼怒了,扣紧了傅惊鸿的腰身,用力往前挺腰。

傅惊鸿觉得后背被冷栖轩耷拉下来的发丝弄得很痒,但是他却只能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但是很快他便没有这种顾虑了,冷栖轩的攻势越来越用力,接着潭水的润滑,每一次都挺入了最深处。

傅惊鸿渐渐生出了快感来,酥麻的感觉让他眼眸迷离。

师兄,我好怕,找不到你冷栖轩哑声道。

傅惊鸿被一下子顶到最里边,嘴里忍不住啊了一声。

我好怕

傅惊鸿不用回头,便知道冷栖轩一定又红了眼圈。

他不明白,他这个二师弟为什么这么喜欢掉眼泪呢

明明之前,之前那十几年来,二师弟从来没有掉过一次眼泪至少是在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二师弟有没有为过什么事情掉过眼泪,但是在他记忆里,那个一进谷便一脸冷漠,从来不会对人展露笑颜的二师弟,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展示过他软弱的一面。

冷栖轩从来不像任何人示弱,他永远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收敛了所有锋芒,但是绝不会让人看出他的弱点。

但是那个向来冷硬的二师弟,却这样毫无保留的在他面前展示了他软弱的一面,在他面前红了眼睛。

原来他的二师弟,也有这样柔弱的一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二师弟的伤心之处,原来竟是他么。

傅惊鸿心里一颤,心里莫名的一热。

在魔教里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在想若是你死了

冷栖轩哑声道。

我便和你一起

傅惊鸿心里微颤,觉得被冷栖轩触碰的那片肌肤无比灼热滚烫。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随你一起

傅惊鸿顿了顿,忽然轻声开口道:好。

无论是下地狱亦或者入轮回,我都要与你一起,生死不离。



傅惊鸿低声回应,他感觉到有滚烫的泪珠滑过他的背部,几乎灼痛了他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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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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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鸿与冷栖轩草草梳洗了一番后便回到了小木屋。

傅惊鸿一推开门,便看见小师弟朝着他扑了过来。

师兄,我们找了你好久啊白练华扑入傅惊鸿怀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傅惊鸿看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便伸手了他的头,笑道:我这不是在这里等你们吗。

白练华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眸子里亮晶晶的,随后他又哼了哼道:可若不是我们回到断袖谷里来,我们都找不到大师兄你。

师兄你不是想甩开我们吧。白练华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眸光沉了沉。

怎么会,傅惊鸿顿了顿,笑道,我知道你们会找来的不说这些了,你们饿了吧,我去采些野果给你们吃。

小木屋的上一任主人并没有留下多少东西,只有一张窄小的木床以及几张落满了灰的桌桌椅椅,灶台锅铲瓢盆之类的一律没有,而傅惊鸿虽有喜好美食之心,却无创造美食之力,这几近一个月以来他都是靠着在山林之中采些野果打些野兔子野鸟来满足口腹之欲。

当然,他虽打算就此住下来了,但是也不能只靠吃这些维生,他本就打算再过几天便下山就买些吃食干粮回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下山,两位小师弟便找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这两位小师弟来的真不巧。

不用了,我们刚才上山之前便去买了些吃食。一直沉默的冷栖轩忽然开口。

对,白练华连忙点头,转身在木桌上拿过来几个小纸包,师兄,你尝尝。

白练华手里的小纸包特别致,傅惊鸿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师兄你最爱吃的桃花酥。白练华打开了一个小纸包。

纸包里包了三四层,打开之后便露出了里面几个粉红人小糕点。

傅惊鸿眼睛一亮,伸手去用手指捻了个塞进嘴里。

吃了一个月的野果,喝了一个月的山泉,再吃回这人间美食,果真别有一番滋味。

白练华看着傅惊鸿满足的表情也勾唇笑了笑,但在触及傅惊鸿脖颈处时却忽然顿了顿。

傅惊鸿一口一个桃花酥正吃得满足,并没有注意到白练华的目光。

白练华顿了顿,随后又递过来一个小纸包,道:这是绿豆糕,据说这家的绿豆糕很好吃,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傅惊鸿咽下嘴里的桃花酥,伸手又接过了那个小纸包,拿起一个绿豆糕吃得很欢快,他对着冷栖轩白练华两人点头道:的确很好吃,你们也过来吃吧。

白练华笑着摇摇头,道:我们上山之前已经吃过了,师兄你慢慢吃。

傅惊鸿喝了一口水,又拿了一个绿豆糕开始吃了起来。

他手里这个杯子自然还是小木屋的上一任主人留下的,虽然花纹不大好看,但是傅惊鸿也懒得再下山去置备一些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了。

还有这个,白练华又从桌子上拿过来一个油纸包,打开来,据说是山下那间客栈里的招牌菜,烧春,听说很是皮脆滑,鲜嫩可口。

那油纸包一打开,一阵浓浓的香味便扑鼻而来。

傅惊鸿这一个月来虽然也自己打过山烤来吃,但是没有加什么作料,味道自然不怎么好,这下子看见这烧的金黄脆皮的烧春,顿时垂涎欲滴了。

还有这个,芙蓉虾。白练华又打开了一个油纸包。

马蹄糕。

莲蓉包。

傅惊鸿吃饱喝足之后,便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白练华收拾着残羹剩饭,而冷栖轩则在地面上打着地铺,昏黄的烛光之下,这一幕竟让傅惊鸿觉得心里一热。

其实,他们三个人就这样过下去,也未尝不好。

在山里的晚上自然没有什么消遣,三人早早的就吹了蜡烛睡了。

小木屋里的床很小,只够一个人躺,冷栖轩白练华二人只能在地上打地铺了,幸好这小木屋的上一任主任留下不少棉被棉絮,两人便将就着凑合一晚,明天再下山去采购些油盐酱醋之类的必需品回来。

蜡烛灭了,傅惊鸿躺在床上,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其实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便跑到断袖谷附近的山里躲着也是有私心的,他一个人逍遥惯了,自然不喜受被人束缚,尤其是还要做那般雌伏人下的事这种事他虽不说上讨厌,但也不喜欢,毕竟身为男儿,谁甘于人下呢只是他发现即使那雌蛊之毒解开后,他似乎仍然受着雌蛊的影响,与人交欢

之时竟生不起将对方压倒之意,所以每每被人有机可趁。

每念及此,傅惊鸿总是忍不住长叹以前每次雌蛊之毒毒发时,他总是不得已雌伏人下,心里总是不甘不愿的,因而心里也无什么快感,反而那雌蛊之毒解开后,他每每被人强压身下时,竟也渐渐生出了快感来。

傅惊鸿心生忧愁,莫非他注定了从此之后,再不能翻身

如此想着,傅惊鸿忧愁的翻了个身,侧着身看着黑暗中的小木屋。

他正忧愁着,却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慢慢抚上了他的腰身。

傅惊鸿一顿,低头便看到黑暗中冷栖轩朦胧的轮廓,以及他那只正放在他腰身处的手。

傅惊鸿顿了顿,却觉得那只手忽然收紧了。

这木床不高,十分低矮,而傅惊鸿又正巧睡在了离地面那头的边缘,故而冷栖轩的手轻易的就放在了他的腰身上。

傅惊鸿顿了一会儿,见冷栖轩似乎并无其他动作,再定眼细看,发现冷栖轩眼睛是闭着的,便知冷栖轩仍然在睡梦中。

傅惊鸿松了一口气,便听到冷栖轩断断续续的轻声道:不要走

他睡得似乎十分不踏实,虽然在黑暗之中傅惊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的眉目似乎正紧紧锁着。

师兄

傅惊鸿愣了愣,心里莫名的一热。

随后他慢慢伸手去将冷栖轩的手握紧了,冷栖轩的手微微发冷,似乎在睡梦里也在害怕着什么。

我不会走的傅惊鸿轻声,在心里回到。

一夜无梦。

第二天傅惊鸿醒来,皱着眉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冷栖轩身上睡着的。

大概是他半夜翻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滚落了下来。

傅惊鸿去看冷栖轩的反应,见他还在沉睡,便默默松了口气。他昨晚滚下来的时候动静应该挺大的啊,怎么他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傅惊鸿正想爬回床上去继续睡,却忽然被一只手压住了腰身。

他一顿,便感觉到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了他的后背处。

那人灼热的鼻息喷薄在他的后颈处,同时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划过他后颈处的肌肤,随后后颈处便忽然一痛。

傅惊鸿一顿后,立刻爬了起来。

他动作太大,地上躺着的两个人都醒了过来。書 香 門 第 論 壇

冷栖轩将醒未醒,漆黑如墨的眸里写着迷茫,但是那张脸却一如既往的冷然。

白练华则眼巴巴的看着傅惊鸿,可怜兮兮道:对不起,师兄,我刚刚发梦在吃东西呢,就一口咬下去了。

傅惊鸿伸手了后颈处的一滩口水,叹了口气,道:好吃吗

白练华呆呆的看着他,竟然点了点头。

傅惊鸿哼了一声,起来穿衣服。

冷栖轩白练华二人起来后整理了一下,便下山去置备一些必备品。

傅惊鸿懒得下山,便留在了山上,见二人离开后,他便转身去溪边准备抓条肥鱼来吃。

水面波光粼粼,几条小鱼在溪水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傅惊鸿卷起裤脚袖子便下了小溪去抓鱼,谁知道那几条小鱼聪明得很,一见有人过来立刻尾巴一甩窜出几尺远,它们的鱼身又十分光滑,即使抓到了手里也很容易滑手。

傅惊鸿抓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顿时有些郁闷,便在溪边捡了一颗碎石子,运起内里掷向水中的鱼,击晕了一条鱼。

然后他就在溪边当着那些鱼的面来烤起它们的同类来,不多会儿便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傅惊鸿将一条鱼吃完之后,便坐在溪水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之声绝尘而来。

傅惊鸿转过头一看,便看到有人策马而来。

那人一身白衣绝尘,面如清玉,清雅绝伦,风华无双。

傅惊鸿顿了顿,看着眼前绝尘而来的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温如玉自马上纵身一跃,踏水而来。

只见波光粼粼的水面散开几圈涟漪,温如玉已经从溪水对岸来到了傅惊鸿面前。

傅惊鸿蓦地就想起来了与温如玉初见时候的情景,白衣少年翩翩而来便如同此时。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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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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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慢慢走近,看着傅惊鸿,微微一笑。

傅兄。

傅惊鸿看着温如玉那一袭白衣上凌乱的皱褶,心知他一定是急匆匆赶来的,顿了顿。

随后傅惊鸿笑了笑,道:温兄,许久不见。果然,他还是来了。

温如玉定定的看着他,许久,才笑道:确实很久了。

温兄,听闻你铲除了魔教余孽,这可是大功一件,傅惊鸿看了看温如玉衣摆处的水渍,又顿了一顿,眼前这人,明明向来是纤尘不染的,怎么没有留下来做那万人之上的武林盟主,娶回武林第一美人,坐享齐人之福,岂不快哉

温如玉看着他许久,才苦笑道:在我身边的人,若非我想要的那个人,谈何快乐

傅惊鸿愣了愣,笑道:你不是一向以振兴门派为己任么,你现在的举止可是与之背道而驰。

温如玉温和一笑:即便如此,那又何妨

从前我为屏山派倾我所有,却活得一点也不快乐

一个月之前魔教一战,我看透了这世间许多事,世人多烦忧,他们活得太累,为功名所累,为钱财所累,为情所累,慕容麟如此,我亦是如此所以,我离开了屏山派,我决定从此之后,只为自己而活

傅惊鸿看着他,知他心意已决,便只能轻叹,道:所以你来了,即便从此之后,隐姓埋名藏于山林之中,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你也心甘情愿

温如玉看着傅惊鸿微微一笑,道:那又何妨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绝尘的马蹄之声。

来人一袭红衣,手持九尺软鞭,眉间朱砂一点。

你怎么丢下我了

那人朝着温如玉怒目而视,只是一双桃花眸即便是蒙上怒意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来人正是桃之华,他策马一跃越过了溪流,纵身跳下。

多日不见,桃之华依然不减一丝风华,桃花眸流转之间便是风华万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傅惊鸿顿了顿,开口喊道:桃兄。

桃之华转过头来看着他,先是冷哼了一声,随后立即开口道:你那天怎么忽然消失不见了

傅惊鸿苦笑,道:还不是因为慕容麟他算计我这一整件事都是他的谋罢了,只是苦了我们。

桃之华哼了一声,良久才道:既然如此,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只是,以后你不能一声不出消失了。

傅惊鸿看了他一眼,道:桃兄你,也打算住下来么

你不喜欢桃之华定定的看着傅惊鸿,眸里微冷。

不,傅惊鸿顿了一顿,道,只是怕你不习惯。

他都能习惯我为何不习惯桃之华瞪了旁边的温如玉一眼,随后转过头看向傅惊鸿,忽然道,但是你若再随便去勾引别的男人他住了声,忽然勾唇一笑。

这一笑可谓是艳若桃李,可是傅惊鸿却偏偏感到一寒,不由得往后退了小半步。

桃兄言之有理,温如玉闻言,浅笑温声道,这山上条件颇为简陋,傅兄你就不要再下山去祸害其他人上山来同我们挤了。

傅惊鸿语塞,半晌,他才慢慢道:你们可以选择去山下的客栈住,那里条件不错。

你赶我们走桃之华挑眉。

温如玉也皱了皱眉,随后温声道:我们倒不怕这些,只是怕别的人会挑剔些

你们几个人就够挤了,还能有什么别的人傅惊鸿想着那间小木屋,心道恐怕地板都不够他们几个人睡的。

而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响起。

那琴声悠长而又缠绵。

温如玉皱了皱眉,奇道:谁在这深山之中弹奏凤求凰

傅惊鸿一顿,转过身去,便看见前方不远处,溪流垂柳,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琴师,正在抚琴。

柳兄温如玉也看见了那人,先是微微一笑,随后顿了顿。

桃之华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傅惊鸿。

傅惊鸿无奈一笑,转头看向柳闲琴,恰逢柳闲琴正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相遇。

抚琴之人忽然勾唇,微微一笑。

既然是柳兄,那也算不得其他人,温如玉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柳兄不嫌弃同我们挤一挤,那我们便也不好嫌弃不让他同我们挤一挤了。

桃之

华依然是一声冷哼。

傅惊鸿只能再次无奈一笑。

四人回到木屋之时,冷栖轩和白练华二人也置备了许多东西回来。

原本便狭小的小木屋愈发显得拥挤,几个人看到彼此之后都同时一怔,然后,他们同时看向了傅惊鸿,再然后,几人同时豁然开朗。

白练华和桃之华对视了一眼,双双冷哼了一声。

桃之华一顿,道:你凭什么学我冷哼

明明是我先哼的,白练华冷哼,哼,师兄,他们是谁啊,你为什么要带他们回来。

哼,他喜欢如何便如何,你凭什么干涉桃之华不甘示弱。

温如玉与冷栖轩对视一眼之后,豁然开朗。

温如玉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们了,置备了这么多东西,但是只怕不够啊,而且这小木屋大概不够我们几个人住的,不如我们再去砍些木材来将这小木屋扩展一番

冷栖轩一脸冷然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出去。

温如玉对桃之华笑道:莫吵了,不然傅兄难做了。他对着傅惊鸿微微一笑后,转身跟在冷栖轩身后走了出去。

傅惊鸿无奈一笑。

白练华和桃之华对视一眼,都将头扭过去不再理会对方。

柳闲琴将琴放置于桌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茶喝。

冷栖轩与白练华二人正好买了些油盐酱醋茶叶等等零碎之物,在傅惊鸿回来之后,两人便将这些东西摆好了来,还沏上了壶茶。

傅惊鸿也坐下来喝了一杯茶,柳闲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这是好茶。

傅惊鸿顿了顿,随后笑了,道:哦为何其实他也不懂茶,只是晓得有些茶贵,有些茶便宜罢了。

柳闲琴淡淡道:茶本无好坏之分,正如这世上本无好坏之分,只是有人喝了茶之后,心生喜悦,便认为这是好茶,有的人喝了茶之后心生不满,便认为此非好茶,心生种种法生,一切不过在于人心罢了,而我现在觉得很喜悦,所以,这是好茶。他抬起头来看着傅惊鸿,深深的喝了一口茶。

傅惊鸿顿了顿,了然一笑。

桃之华哼了一声,坐了过来,就着傅惊鸿手里的杯子便喝了一口茶,随后看着傅惊鸿道:果然是好茶。

傅惊鸿只好点了点头。

白练华见被人抢了先,哼了一声,坐在傅惊鸿另外一边。

四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直到冷栖轩温如玉二人运了许多木材回来,几个人才投入到繁忙之中,暂时忘却了彼此的罅隙。

数日之后,那小木屋便多出了几个房间来,几个人相处得勉强还算安宁。

傅惊鸿一如既往的清晨游玩山林,夜晚回到小木屋里住下,只是有时半夜不得安宁,偶尔会被某人打扰了睡眠。

但日子总算过得平静如水,不再大生风波。

这日,正将近日落之时,傅惊鸿在小溪里抓了几条肥鱼上来,温如玉则在山林里抓了几只山,冷栖轩和白练华采了些野果,桃之华搭起了柴火,几人便在溪边准备晚饭。

柳闲琴端坐在溪边默默的抚琴,但是眼神却不时飘向不远处的火堆。

傅惊鸿拿着烤好的烤鱼走近,将烤鱼递给了冷着脸的柳闲琴打趣道:怎么,你打算修成辟谷登仙

柳闲琴淡淡道:君子远庖厨。随后便伸手接过傅惊鸿手里的烤鱼。

傅惊鸿发现自从他们几个人来了之后,他的表情多半是无奈一笑。

于是他只好无奈一笑道:温兄也是君子,他也不曾远庖厨啊。说罢,他转过头去看了看正在溪边烤着山的温如玉,此时温如玉正在给山涂上厚厚的一层蜂蜜,而他旁边的冷栖轩正冷着一张脸在烤野兔,仿佛和那被烤得金黄金黄的野兔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察觉到傅惊鸿的目光,他抬起头来与之对视,目光渐渐柔和了一些。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落叶被踏过之声。

那脚步声很轻,但是内力深厚如傅惊鸿等人,自然立刻便听到了。

傅惊鸿蓦地,只觉得心里某处,忽然滚烫了起来,仿佛被什么灼伤了似的。

似乎又有点刺痛,微妙而无法言说。

他慢慢抬起头,向前望了过去。

天色已黑,而那人正分花拂柳而来。

一袭红衣,琉璃似火。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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