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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鹰旗下1》 一、 谁家少年 天空中阴雨连绵，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巴特伊施尔葱绿的群山都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云雾当中。 真是个该死的鬼天气！ 吴维将身体靠在椅子背上，目光阴郁地盯着外面的雨雾，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双手，伸出食指按压在太阳穴上，穿越的记忆还在互相融合，脑袋里偶尔会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烈疼痛。 一名来自二十一世纪东方华夏国的留学生，在夏天到阿尔卑斯山徒步登山时，失足掉进一处地下溶洞，然后莫名其妙地就灵魂穿越，来到十九世纪，与这位名叫路德维希维克多的哈布斯堡皇室成员的记忆吞噬融合在了一起。 “现在是1853年8月16日，这里是位于上奥地利巴特伊施尔的皇家夏宫，我的身份是奥地利帝国年青的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最小的弟弟，也就是那位在欧洲历史上也算是很有名的‘同志’。特么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吴维同学很无奈地揉着脑袋，将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还记得电影《茜茜公主》么，现在就是那电影中的开始场景。 1853年的奥地利帝国，处于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 在镇压了1848年的维也纳革命之后，为了缓和国内矛盾，性格柔弱，又有些智障的奥地利皇帝费迪南一世决定把皇位传给他十八岁的侄子弗朗茨约瑟夫。年青的皇帝在接手这个古老而腐朽的帝国时，外有充满敌意的法国、普鲁士和意大利三大外患，内有马扎尔人汹涌而起了独立运动内忧，曾经执掌神圣罗马帝国的哈布斯堡帝国随时都面临着分崩离析的险恶局面。 年青英俊的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是这个时代欧洲最有权势的君王之一，自然不乏女性的爱慕和追求，自从局势稍微安定之后，一些浪漫的爱情故事或者绯闻总会加在这位皇帝的身上。弗朗茨曾与一位新寡的表妺深陷情网，不过，苏菲皇太后却认为这桩婚姻根本无法匹配儿子的身份，果断地拆散了这对年青的情人。 为这位年青的皇帝挑选一桩门当户对的政治联姻活动成为了这段时间里皇太后最主要的工作。 萨尔茨卡黙古特的意思是“富饶的盐矿”，它位于奥地利萨尔茨堡东南，风光秀丽的特劳恩河谷的小镇巴特伊施尔就位于这片盐池矿区的中心位置。由于位于阿尔卑斯山区，一直是哈布斯堡皇室的夏季避暑胜地，每年夏天都会因为皇室成员的到来变得非常热闹。 苏菲皇太后很快就达成了她的愿望，1853年8月18日是他的长子，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的23岁生日，打着为皇帝庆祝生日的名义，皇太后邀请她的姐妺萨克森王后奥古斯特，巴伐利亚公爵夫人卢德薇卡两家人一起到伊施尔的皇家夏宫里举行聚会。 这实际是一次准备好的相亲活动。 …… “路易，路易！”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这打断了吴维的思考，紧接着，自己的三哥卡尔路德维希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怎么回事？斯柯达医生说你这一段时间患上了严重的头疼病！” “已经好多了，没有什么大碍。”吴维张开手指，理了理满头棕黑色的卷发，轻声回答说道：“卢德维卡姨妈一家人到了么？”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位满脸兴奋，而且性格有些鲁莽的兄长又问道。 母亲为那位做皇帝的兄长选定的婚姻对象是姨母卢德薇卡的女儿海伦，而卡尔则满心期待着能得到海伦的妺妺伊丽莎白的青睐。而吴维却知道，卡尔注定会十分失落，因为弗朗茨最终看上的人会是伊丽莎白。 实际上吴维对于这种欧洲皇室之间的近亲联姻充满了恐惧，因为这种近亲婚姻很容易制造出一些弱智或是畸形的产物出来。比如他那位大伯和父亲哥俩，已经退位的皇帝伯父费迪南一世就是个半傻子，而这具身体的父亲弗朗茨卡尔大公比他的兄长也强不了多少。 稍稍有些弱智的父亲性格软弱，这造成母亲苏菲皇太后十分强势，由于十分怀念自己夭折的唯一一位女儿，苏菲把路德维希维克多当作女儿来养，这造成在被吴维寄魂前，他的心理多少有些扭曲，从小就很喜欢跟女孩子们一起玩耍。 这也许就是这位大公后来成为坚定的“同志”的最初根源吧。 吴维在问话之后，卡尔脸上兴奋的神色迅速平复下来，显得有些失望：“没有，姨妈由于突发性的头疼，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她已经派人来向母亲作了通报，无法及时赶过来与大家共进午餐了。”可怜的卡尔还在幻想他的爱情，这次见面的主角是弗朗茨皇帝和海伦，他一直都很喜欢表妹伊丽莎白，两人之间也一直有书信往来，卢德薇卡公主也希望自己的二女儿能和卡尔路德维希大公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你上次见到卢德薇卡姨妈是在什么时候？三年前？！那时伊丽莎白还只是个孩子，天知道这几年她会有多大的变化，也许在心目中有了喜欢的人也说不定。”吴维突然问道，这话从一个只有十一岁的男孩嘴里说出来令人感到有些别扭，不过吴维还是决定给这位比这位大他九岁的兄长泼点冷水，省得到时候这家伙会悲痛欲绝。 让他很奇怪的是哈布斯堡家族一直在这么执拗地热衷于近亲联姻，为什么还没有全部变成傻瓜。这种婚姻隐含着巨大的风险，若是仔细算下来，哈布斯堡家族里出的傻子可真不算少，巴伐利亚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和普鲁士的霍亨索伦家族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胡说什么，伊丽莎白只有不到十六岁，还是一个纯洁的好姑娘。”卡尔有些恼羞成怒，在竭力地维持着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你感觉怎么样，母亲已经安排好全家与奥古斯特姨妈一家共进午餐。” 母亲苏菲皇太后的家教很严格，虽然嫁给有些弱智的丈夫弗朗茨卡尔大公令她感到十分失望，但是却把四个儿子都教导得温文尔雅，谦恭有礼。正是在她的主导下，长子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才能顺利地登上了皇位。 吴维笑了笑说道：“现在奥古斯特姨妈的内心里一定会感到很失望，不过萨克森王室与普鲁士走得很近，母亲是不会选择她的女儿们来作为皇后的。”实际上萨克森王后奥古斯特也有两位适龄的公主女儿，若论起来，这两位表姐的身份要高于海伦和伊丽莎白姐妹，只不过由于萨克森王国站在亲普鲁士的立场上，所以这并不是一门合适的政治婚姻。 经过几天的时间，他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具身体和目前的身份，开始以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的角度来考虑自己未来的事情了。 至少现在，奥地利帝国还是德意志诸邦里的老大，虽然它面临前些普鲁士王国越来越严峻的挑战，而且这一局面将会在十多年后就会发生彻底的改变。想了几天的时间，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穿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只有这个腐朽没落的家族可以依靠，而且未来的命运也紧紧与哈布斯堡王朝的兴衰联系在了一起。 如果只是想安心作一个富家翁，这似乎很容易就能办到，但若是想要影响和改变原有的历史轨迹，却是困难重重。 而且，似乎自己原来在坠落穿越的过程中，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被发掘出来？ 那好象是一个黑洞？！ 二、 皇帝的婚约 卢德维卡公爵夫人一行人在抵达伊施尔的卡黙古特皇家庄园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她带着两个女儿早晨就从基姆湖畔的自家庄园出发，由于天气和她身体的原因，没能及时赶上事先已经安排好的家庭午宴。 由于专门运送她们行李的马车还没赶到，海伦和伊丽莎白姐妹俩在稍事梳洗之后，只能穿着风尘仆仆的黑色旅行装，便被匆匆邀请去参加苏菲皇太后所安排的重要会面。 这实际上是一场目的性很强的相亲会，作为当事人的弗朗茨皇帝和海伦公主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正因为如此，十九岁的海伦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十分紧张和拘谨，显得有些木讷，而陪同姐姐而来，只有不到十六岁的伊丽莎白却显得十分活泼可爱。 事情随之就发生了出人意料的改变，从少年时代就失去了欢乐，开始接受严格的帝国继承人训练的皇帝内心里也许是十分渴望拥有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在看到伊丽莎白略显稚嫩的脸上分外生动的笑容后，就立刻被吸引住了，脸上立刻显露出极大的欣喜。 跟在母亲身边的吴维饶有兴致地在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着皇兄身后，一直渴望着与伊丽莎白公主见面的卡尔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长兄把目光集中在了伊丽莎白的身上，顿时也显得心情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吴维则歪着头，在一旁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三哥卡尔脸上复杂而精彩的表情。可惜的是，二哥马克西米利安由于军务在身，目前还呆在威尼斯的帝国海军司令部里，否则这三位兄长聚在一起相亲，场面一定会变得十分有趣。 茶会的气氛略显拘谨，母亲苏菲皇太后在与两位姐妹和几位亲戚在轻松地聊着天，海伦公主举止优雅地坐在弗朗茨的身边，而这位皇帝的目光却在长时间地追随在伊丽莎白的身上，她的一颦一笑都令这位一向沉稳的年青皇帝心神不定。 这让海伦公主感到自己受到了明显的冷落。 在场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在心里都很清楚奥地利皇帝的选择是什么。 对此，皇太后苏菲略微感到有些惊讶，在午茶会后，只是隐晦地向儿子暗示说从小一直都在接受良好的宫廷训练，懂得矜持和克制，性格温婉的海伦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而茜茜却情绪多变，是个有些任性的小女孩，从政治的角度来看，并不是特别适合作为一个理想的公众人物。 吴维觉得母亲的话很有道理。 但弗兰茨内心里爱情的火焰已经被点燃，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改变。也许是长期的刻板生活让他对伊丽莎白身上表现出的热情和叛逆格外感兴趣，又或许算是对一直替他做决定的母亲的一种反抗，这位年青的皇帝坚持着自己的选择。 苏菲皇太后最终不得不放弃自己最初的打算，对她来说，皇帝所娶的皇后只要是位巴伐利亚公主便好了，至于是海伦还是伊丽莎白，结果都差不多。吴维敏锐地捕捉到了母亲脸上的一丝失落，这也没有办法，年青的皇帝已经长大了，渐渐开始挣脱她的掌控。 从一个理性的成年人角度来看，吴维很不理解弗兰茨的选择，如果真心作出比较的话，海伦其实更适合做皇后。 好吧，在这个年代，欧洲的皇帝和国王们都很任性。 在第二天晚上为庆祝皇帝生日所举行的舞会上，海伦穿了一件白色丝绸长裙，额头束着长春花环，既高雅又浪漫。而伊丽莎白则穿着粉红色的长裙，在优雅迷人的姐姐面前显得有些稚气。 皇太后企图重新挽回儿子的心意，可惜都是徒劳。 在整个晚会上，约瑟夫只和茜茜公主跳了舞，并且在最后把一束鲜花送给了伊丽莎白。这是欧洲皇室的传统，已经表明了皇帝的心意。所有在场的人也都明白这位欧洲最有权势之一的年青皇帝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弗朗茨皇帝生日的当天，约瑟夫请求母亲去问问卢德薇卡姨妈“她（伊丽莎白公主）是否也同样喜欢他”，结果苏菲皇太后很笃定地告诉儿子：“放心好了，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位皇帝的求婚！” 事实也是如此，稍晚一些的时候，年青的奥地利皇帝和皇太后非常正式的拜访了卢德薇卡夫人，并且很正式地询问了卢德薇卡夫人的意见。 在舞会结束后，卢德薇卡就询问过女儿的想法，茜茜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谁不喜欢他那样的人呢？”不过随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功利心态，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不是皇帝的话！” 卢德薇卡夫人很郑重地向苏菲皇太后表示自己的女儿答应了皇帝的求婚。 现在大事已定，苏菲皇太后对于这桩婚事很满意，虽然自己的儿子选择的是伊丽莎白而不是之前定好的海伦而让她感觉稍稍有点遗憾。 8月19日皇室宣布为年青的皇帝举行正式的订婚仪式。 上午11点，大批的人聚集在巴特伊施尔教堂前的小广场上，为了抢先一睹未来皇后的芳容。皇室的马车队缓缓驶入教堂的门前，首先下车的是弗朗茨费迪南大公和苏菲大公夫人，紧接着皇帝未来的新娘挽着弗朗茨的手臂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吴维和比他小三岁的表妹，萨克森公主苏菲一起成了这次订婚仪式的金童玉女，陪在长兄和未来的嫂子身边，目睹了整个的订婚过程。很明显，伊丽莎白的表情羞涩，在面对围观的人群时，明显有些不安，她还远远没有做好成为一个皇后的准备。 在《上帝保佑吾皇》的国歌声中，皇帝换着未来皇后的手臂缓缓走进了教堂。 在接受了神甫的祝福之后，各位皇室成员以及贵族们都纷纷前来道贺。伊丽莎白显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不知该如何应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当年青的皇帝和帝国未来的皇后走出教堂后，伊施尔小镇完全沸腾了。当皇室的马车经过街道两侧欢呼的人群时，人们高喊着未来皇后的名字，朝她和皇帝所乘坐的马车投掷着鲜花。茜茜公主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随后是一场盛大的欢宴，皇室甚至在晚上还举办了一场焰火晚会。 累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十一点多，吴维才昏沉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之就进入了梦乡。 …… 夜晚时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静静地洒在地面上，很诡异的是，地面上似乎出现了一道门户状的图案。 房间里寂静无声。 吴维躺在床上，睁大着双眼，静静地看着地面上的那道门户。 这已经是他自从穿越后第二次看到这种同样的门户图案了。 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想要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但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却连眨眼都做不到，只能一直注视着那道图案。 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从里面召唤着自己。 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吴维也感到有些好奇。 吴维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那门户里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也许是受到了某种情绪的感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失去感觉，一种无情而又冷静的意识从那道门户图案中渗透出来，缓慢地接管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感到自己如同梦游一般，不由自主地从床上起身下地，然后光着脚走向那道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门户。 刚刚站到那门户里，身体突然一沉，如同从万丈深渊上向下坠落。 “啊！……” 吴维惊恐地发出一声尖叫，随之两眼发花，头脑里一阵天旋地转，当他的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意识似乎是悬浮在半空中，以上帝的视角俯视着站在床前的自己。 而整座房间，似乎笼罩在一片氤氲的光雾当中。 三、 梦境或游戏？ “这是……”吴维盯着床头呆呆站立的“自己”，心底突然涌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心念一动，那床前的身体居然随着他的心意，赤着脚在地毯上走了两步。 “我……这是在操控自己的身体？”吴维吓了一跳，顿时又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他想了一下，结果似乎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切换成了第一视角。 “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环顾四周，房间似乎还是自己睡前的那间卧室，里面的装饰和布置都一模一样，但一切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伸右手出手摸了摸床头，没有任何的感觉，自己的手掌从厚厚的红木床头穿了过去，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他继续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然后将手伸向书桌上放着的一本书籍，结果仍旧是空无一物。 “我这应该是在梦中？”吴维醒悟了过来，看来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想到这里，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兴奋。他试着尝试了几下，自己的身体完全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念在随意行动。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几乎和现实里一模一样，但是房间的门却诡异地消失了，卧室外的走廊似乎笼罩在一层墨绿色的光晕之中，有点像是透过夜视仪所看到的画面。 吴维停顿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缓缓迈动脚步，毅然朝着那充满绿光的走廊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吴维才发现，原来卧室的房门还在，只不过其前面出现了一道几乎一模一样的虚拟光门，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他原来所看到的绿光走廊也只是投影出来的场景。那虚拟的光门绿光闪烁着，似乎只要走进这道光门，就能进入那虚拟出来的场景当中。 吴维站在光门前踌躇了一会儿，那虚拟的光门内部空间似乎在不时地变幻扭曲着，犹如一些不循环播放着的画面。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迈动双脚，踏入到了那道光门当中。 一团墨绿色的光芒随之将他的全身包裹，吴维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头脑里传出一阵阵清凉的感觉，一种说起来很玄妙的力量似乎渗入到他的身体当中。 就在这时，一道幼稚的女声突然在头脑中响起：“检测到911号实验体回归，系统开始启动……” “？？？”吴维一脸懵b，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微盘数据链接失败，404，数据读取错误，系统改由机械式硬盘重新启动……” 吴维：“？？？？” 一阵轻微的咔哒声在他的头脑里响起，确实有点像是电脑硬盘所发出的声音。 由一连串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字符所组成的三维立体画面出现在了他的识海当中，变幻成一只肥胖而蠢笨的海鸟模样，在眼前不停地翻滚着，很像是前世某个著名游戏公司的徽标。 咔哒哒哒…… “请稍后，《全面战争》系统启动中，数据读取中……” “？？？《全面战争》？这又是哪一个战争类游戏？”吴维更是满脸的迷茫，他原来所玩过的名叫全面战争的单机版游戏就有好几个。 “数据读取错误，系统启动成功，地图载入中……” 看到眼前飘过的一行数据，吴维简直是一脸的无语：“你特么的数据都读错了，居然还显示启动成功，这算是什么坑爹的玩意！” 他正在心里无力地吐槽着，忽然眼前猛的一亮，身体中那种清凉的感觉正在慢慢消退，发现自己处于一间完全封闭的房间内。在站在房间的一角，房间里的摆设很像是一间会议室，更主要的是在另一端的墙壁着悬挂着一整幅的红旗，而在红旗的正中央则有一个醒目的圆形白底黑字的反卍字标志，另外就是在旗帜的上方还悬挂着一幅那位举世著名的小胡子的半身画像。 这房间里的画面有些熟悉，吴维忘了原来是在电影还是游戏里见过了，应该是二战时期一间设在地下的党卫军指挥官的办公室。 吴维有些傻眼，这算是什么？！穿越之穿越？还是在梦境里进入游戏场景？！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没有轻举妄动，这应该只是个游戏而已，系统在一开始是会给出任务提示的。 可他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却没有得到任何提示的信息。 吴维无可奈何地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电灯，没有任何光亮，但他却能够清楚地看到房间里的一切。他迈动双腿往前走了两步，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摸了摸辅着墨绿色绒布的桌面。 桌布很柔软，下面的木质桌面很坚硬，给人一种很真实的触感。 吴维吓了一跳，飞快地缩回了手指，然后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这房间里的一切，好像都是真实存在的一般。 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念一动，自己的双眼顿时好像长在了屋顶，透过吊灯的空隙，注视着站在长桌前的自己。 眼前的一切又切换到了上帝视角。 从这个角度来看，感觉自己应该还是在梦境或是游戏里，但是从指尖传来的感觉如此真实，犹如亲身进到这个场景里一样。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自己的视线似乎无法穿透墙壁或是房门，只能局限在这个房间当中。 他以上帝模式仔细地观察着整个房间，这应该是电影或是游戏中很常见的那种二战时期的会议室，一张长方形的长桌，两侧各放着八把包着软皮的单人靠背椅，那面党卫军旗下还摆放着一张。辅着墨绿色绒布的长桌颜色显得有些暗淡，显得十分陈旧，上面摆放着一些诸如笔记本一类的常见物品。房间的墙壁上没有任何的窗户，靠近左边的墙壁边上摆着两个并排的文件柜，确实应该是一间地下室。 应该没有什么异常。 吴维很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这才轻轻松了口气，重新切换回到了本身的视角。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绕过了桌角，然后伸出双手，握住了椅子的靠背，意图挪动一下那张椅子。双手处传来的感觉很真实，但那张椅子却纹丝不动，似乎……自己的双手根本没有任何力量。 吴维又在房间里来回试了试桌上所摆放的一些东西，结果都是一样，触觉很真实，只不过自己却无法触动任何东西，哪怕想要翻开桌上所摊开的笔记本一页纸张都办不到。自己就像是一个灵魂体，能够在这房间里随意行动，但却无法触动这里面的任何东西，更不用说想要打开房间的门走出去了。 仿佛这里才是一个真实的物质空间，而他却成了一个虚拟的影像，就这样被困在这么一间封闭的房间里。 这特么叫什么事？ 看来自己只是在做梦，尽管这梦境所带给人的感觉显得无比真实。 从梦境进入这么一个奇特的场景中，就这么一无所获，吴维感到有些不甘心。 他从一排椅子后面走过去，站到了那两个文件柜前，一个文件柜里应该放的是一些档案和文件，而另一个文件柜里则摆放在两排有些散乱的书籍。可惜的是他根本打不开文件柜上的玻璃门，吴维把目光聚集在那些书籍的书脊上，可惜的是他的视线一阵模糊，根本看不清那些书脊上所印刷的字迹。 于是他只好又转向整个会议桌的另一头，因为在那里，摆放着一本摊开着的笔记本。 他把头朝着笔记本凑近了过去，这次没有让他失望，在凑近到距离纸页大约十五厘米的距离后，他看到那翻开的笔记本页面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上去十分清晰，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根本读不懂这些文字的意思。 吴维倒是知道这种文字是古迦南语，因为《圣经》最初就是用这种文字记载的。 在这些笔记中间，还画着三幅有些奇特的六芒星图案。 “古迦南文、六芒星图案、党卫军还有犹太人，这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吴维感到有些好奇，古迦南字母和象形文字、楔形文字、古希腊字母并称为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四种文字，这份摊开的笔记到底记录的是什么内容？ 四、正常与非正常 吴维俯下身，凝视着纸面上所画的六芒星图案，整个图案是用红笔所画出来的，无比醒目，而在它们周边的那些古迦南文字似乎是对于这三个图案的注释。 在将注意力集中，全神凝视着这些图案一阵后，他突然感到精神一阵恍惚，好象在这些图案之间，隐隐约约显现出一幅星空图案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吴维一下惊醒了过来，再看向那些图案，那些隐约显现的星光顿时消失不见，即使他又离得近了一些，几乎将双眼贴在了纸面上，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他又抬起头来，与笔记本保持在大约十五厘米的距离，然后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其中画在中央的一幅图案。这样全神贯注过了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他惊喜地发现，那星空图案又在上面显现了出来，星光在闪烁着，好像具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一会儿，吴维的视线一阵模糊，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安静地躺在卧室的床上，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继续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奇怪的梦？但这梦境里面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真实啊！”吴维伸出手来，裹了裹身上盖着的绯红色毛毯，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正好落在昨夜月光凝聚成图案的位置。 “不太对啊，人们都说梦中所经历的一切在醒来后很快就会变得模糊，为什么我的记忆还会如此清晰？”吴维猛然惊醒，掀开毛毯就从床上跳到了地下，然后光着脚踩着地毯就跑到了书桌前，拿出几张白纸，用鹅毛笔醮了墨水，在纸上写了起来。 古迦南文和阿拉伯文一样，都是从右往左书写的，由于要学习《圣经》的缘故，吴维会拼写古迦南文，但却不知道每个单词的意思。虽然那梦里的记忆很清晰，可实际上他只默写出来两行半之后，就彻底忘掉了梦境中的文字画面，倒是那三个六芒星的图案似乎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没想到梦境中所看到的场景还真的能被记录下来，看来需要先找一本古迦南文字典来查询一下，希望这不会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字母组合。”吴维低着头看向了白纸上自己亲手记录下来的两行半文字和三个并不是很对称，突出的三角有大有小，显得有些怪异的六芒星图案沉思起来。 他有些好奇，梦境中所带给他的感觉十分真实，如果这些单词真的能连成句子的话，自己也许能够探寻到那梦境里的秘密。还有，自己在进入梦境中那诡异的空间时，那个所谓的数据读取错误的《全面战争》系统是什么？ 难道是穿越者的金手指？ 这特么会有多么不靠谱啊！ 吴维将自己所记录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然后夹在了书架上的《格林童话》第二集里，这本书大人们一般不会去胡乱翻看。虽然这是自己的房间，但是他还是显得十分小心谨慎，如果被人发现这种东西，他也许会被那些成年人当成个怪物。 在收拾好这一切之后，吴维这才开始穿着睡衣出了卧室，来到外间客厅一侧的卫生间里进行洗漱。 他抬头看了一眼客厅一角摆放的大座钟，指针显示的是六点十七分，似乎自己起身时间显得有些早。在洗漱完后，吴维干脆换了一身猎装，围着伊施尔的草坪晨跑起来。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跑了大约小半圈，他就看到了正在散步的弗朗茨皇帝。约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奋，并没有因为刚刚订婚而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只不过原来相对刻板的脸上似乎洋溢着些许幸福的光泽。 “嘿，小维克多，怎么起来这么早，还在跑步？这可不象你原来的风格。”弗朗茨皇帝主动向吴维打着招呼，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他们兄弟三人相差不大，但是其后的妹妹夭折，这位小弟弟却与他们相差着十多岁，深受母亲和三位兄长们的宠爱。 在原来的历史中，也许是苏菲皇太后过于宠溺这位幼子的原因，这位皇子在成年后居然变成了一个gey，并且终生未婚，后来被弗朗茨皇帝在一气之下被赶出了皇宫，以至于在官方的皇室传记里很少会提到这位皇帝的幼弟。 “皇帝哥哥好！”吴维也向皇帝问候着，这样稚嫩的称呼似乎很符合他现在的年龄，他在脸上带着讨人喜欢的笑容，“还是哥哥的生活有自律，我准备在这方面向您学习。”他不着痕迹地拍着皇兄的马屁，“怎么没有看到嫂子，我想你们应该是在一起散步的。” “唔，也许是昨晚休息的太晚吧，我并没有去叫醒她。”约瑟夫在开心地回答道，他现在对于自己的选择感到十分的满意。 “那好吧，今天是一起去打猎吗？”吴维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向前跑去。 看着吴维渐渐跑远的背影，皇帝对陪同他一起散步的侍从武官席勒说道：“小维克多似乎变得和原来有些不一样，我能感觉得到。” 席勒也笑了笑说道：“这应该是件好事，皇太后把对玛丽公主的思念寄托在维克多的身上，许多人都给担心他会被太后给养成一个女孩，现在来看，这种担忧显得有些多余。” 皇帝的感觉确实很敏锐，而且吴维身上的变化也确实很明显，主要是一些生活习性上，他现在不再喜欢跟那些表姐妹们混在一起玩耍了。当然，最先发现吴维举止反常的，是身为宫廷女教师的阿德勒夫人。她发现这位皇子不再喜欢原来的宗教、艺术和文学课程，而把兴趣转移到了阅读军事、政治、历史和科学技术方面的书籍上。 她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皇太后，只不过并没有引起苏菲大公夫人的注意，她只是把对女儿的思念寄托在了小儿子身上，而不是真想把儿子培养成一个女人，虽然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这么做着。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实际上了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是在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成年，虽然他的灵魂已经被换成了另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亚洲男性。 “嘿，维克多，听说你早晨去跑步了？” 在早餐之前，卡尔凑到了吴维的跟前，在好奇地小声问着。 哈布斯堡家的男人都这么清闲和爱好八卦么？ “哦，我听说跑步有益于身体健康，而且早晨跑步后会有助于提高上午时的学习效率。”吴维对于别人来探究他身上的秘密十分敏感，所以决定打击一下卡尔的情绪：“噢，对了，昨天在大哥订婚后你一定会感到很伤心，我忘了专门跑去安慰你了，实在是抱歉。”他在脸上真的就露出了一副很内疚的表情。 想要终结话题的秘诀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把话题转移到约瑟夫和伊丽莎白身上之后，卡尔果然立刻变得兴趣索然，默默地坐到了椅子上，等待着早餐开始，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吴维本想在吃完早饭后去镇子里的书店或是夏宫的藏书馆里找找看有没有关于古迦南语的书籍，可惜的是苏菲皇太后在早餐时宣布今天全家，还有一些皇室成员将会和两位姨妈家的人一起去山中游猎，似乎还想在这三家人中发掘出几对新人出来。 果然在昨天晚上，又有巴伐利亚、符腾堡、巴登和萨克森等德意志王室的几位表哥也赶了过来凑热闹。 五、灵魂力+1？ 欧洲的传统中本身就保留了过去很多游牧时代所遗留下来的“野蛮”传统。比如这打猎就能算是一项，另外就是决斗和斗牛等，人类的进步所带来的就是野生动物越来越少。 刚吃完早饭，一大群身穿猎装的男男女女就骑着骏马，离开了作为奥地利皇室夏宫的伊施尔庄园，沿着绿草如茵的山地，冲进了阿尔卑斯山间的森林里。 不得不说，奥地利皇室所养得马长相可真不赖，至少看起来都十分的神骏。 可惜的是，吴维却无缘骑在马背上，跟在哥哥姐姐们后面一起游猎，而是被苏菲皇太后拽进自己的马车车厢里，陪着几个老太太身边，直接前往距离庄园不远的沃尔夫冈湖畔准备野餐。 沃尔夫冈湖畔的山坡上有几处温泉，其中最大的一处温泉被皇室给圈了起来，盖成了一座规模不小的温泉浴池，并在旁边修建了一座大概有十几个房间的两层别墅。 宫廷的仆佣们在别墅外的草地上支起了凉篷，摆好了餐桌，正在忙碌着准备这一大堆亲戚们的中午野餐。 马车停在温泉别墅门前，一大群中老年贵妇人在客厅里聊着天，吴维则被老爹弗朗茨大公拉到一小间单独的浴池里去泡温泉。当父子俩赤条条地站在热水池边时，吴维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对于男人身下那黑乎乎的一团话儿很感兴趣。这种有些扭曲的心理令吴维感到很羞耻，于是就飞快地就钻进了热水池里。 全身被热水包裹着，皮肤有些发疼，吴维把全身都埋在热水里，咬着牙在忍受着，脑子里终于不再胡思乱想了。 我的天哪，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从这么小就开始有些变态了！ 吴维把头部也完全埋进了热水里，使劲在憋着气，终于完全驱散了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在把皮肤烫得发红后，吴维的心情早就恢复了正常，于是从池子里游到了雾气腾腾的另一头，凑到了正满脸惬意地半躺着的老爸身边。 “多好的温泉啊，如果能利用起来，冬天弄个温室出来，可以用来种蔬菜。”吴维故意在嘴里嘟囔了一句。 “真的？”老爸果然在听了后，半坐了起来，看来对吴维的说法很感兴趣。 “这是自然，利用这温泉的热量，盖一间大玻璃房子，就可以不受外面天气的影响，一年四季里面都温暖如春。即使是在大雪纷飞的冬天，这里面也可以栽种那些新鲜的蔬菜。”吴维很卖力气地在向老爸吹嘘着温室大棚的好处。 弗朗茨大公的两眼果然睁开了，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又黯淡了下去：“盖这么一座玻璃房子需要花费不少钱吧，你母亲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看来家里的财政大权果然掌握在强悍的老妈手里，这位奥地利大公说话根本不管用。 “你想啊，这温室的好处多了，至少我们在冬天就会有新鲜的蔬菜吃了。”吴维还不死心，继续在忽悠着这位便宜老爸。 弗朗茨大公怔怔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可是皇宫里并不缺少新鲜的蔬菜，到冬天时，那些新鲜蔬菜会从达尔马提亚或是威尼西亚给运送过来。” 好吧，这是一次不成功的洗脑，吴维的第一份赚钱计划基本上算是宣告破产。 吴维只得暗自叹了口气，然后看向又将身体躺进水池里的弗朗茨大公：“我说老爸，你自己就没有攒下点私房钱？” “你想干什么？”正在享受热水浸泡的弗朗茨大公身体在水中一滑，然后睁大眼睛，满脸警惕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虽然他的智商低点，可是并不傻啊，想要忽悠住他老人家，从口袋里骗出钱来也是很有难度的。 “也没什么，我最近突然对机械特别感兴趣，想跟着您一起学修表怎么样？”吴维故意扭过头，装作很随意地样子说道。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大公说好听点是爱好机械，如果说直白点，就是喜欢没事拆着钟表玩。苏菲夫人每月给他150弗罗林的零用基本上都被他用来购买各式各样的钟表来拆着玩了。 只不过老头这两年手艺见涨，再拆了钟表后还能原封不动地给装回去，损坏很少，所以应该能攒下了一些家当了。他现在这个岁数，想从苏菲皇太后手上套出第一笔启动资金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只好把主意打在了这位便宜老爹身上。 老头子果然有些上当，他又坐起身来：“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些年我已经攒了两屋子的坏表，咱们爷俩应该把它们都好了！” 吴维在听了后简直有些无语，这老家伙居然攒了两屋子的钟表当玩具，这是多么能造啊！没办法，哈布斯堡家的人就是这么任性。 “是不是咱们可以开一个钟表作坊，将这些旧钟表在修好后再卖出去？”吴维在出着馊主意。 老头两眼放光，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决不能让你母亲知道！” “嗯嗯，这事绝对要保密！”吴维在嘴里敷衍着，这事能瞒过老妈这才有鬼呢，只不过苏菲太后到时基本上会睁只眼，闭只眼，多半会装作不知道。他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然后侧过头来看向老爸，凑近了小声问道：“您知道谁有古迦南语的辞典？” “唔，咱们家里就有好几部，不过都在维也纳的皇宫或是庄园里。”老弗朗茨说道，然后看向小儿子：“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给你说，那古迦南语又拗口又难学，除了神学院的学生和犹太人，谁也不会在这方面浪费功夫。” “镇上教堂的伊格尔神父哪里是不是也会有？”吴维问道。 “呃……应该会有吧，毕竟那座教堂在很多时候要为皇室服务。”老弗朗茨想了想说道。 这事看来只能是吴维亲自出面去找神父了，他得显出一副谦虚好学的样子来。 父子俩洗完澡，整个人都变得清爽了不少，不过吴维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柔弱，明显是长期缺乏锻炼。他并太喜欢哈布斯堡家族红上衣，白裤子，显得过去花哨，反倒是喜欢颜色深一些的服装，比如是军装，特别是海军制服。 母亲和姨母、姑母们还没有出来，女人们在沐浴时总归是比较麻烦。 吴维在客厅里呆着无趣，干脆跑到了院子里看厨子们在准备午餐。一位仆人正拎着一桶鱼来到了小溪边上，看样子正准备宰鱼。西餐里鱼的做法除了烤鱼就是煎鱼块，而且不喜欢辣味，这让他十分怀念原来的清蒸鱼、红烧鱼或是泡椒鱼头的味道。 那仆人蹲在溪边，在右手里拿着把准备刮鳞用的菜刀，然后把左手伸进桶里，摸出一条大约有两公斤重的因斯河鲑鱼。那条鱼被从水桶里捞出来后，被仆人摁在木板上使劲地挣扎着，只见那仆人挥动右手，用刀背使劲地拍在那条黑红色的鲑鱼后脑上，那鲑鱼瞬间停止了挣扎，身体还在木板上无意识地抽搐着。 吴维无意间走过那仆人的身边，瞬时呆立在了原地。 他听到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女声：“发现可吸收精神能量，灵魂力1！” “？？？” 吴维顿时有些傻眼，这特么都是什么跟什么？修仙还是魔法？ 这明明就是一个穿越者的历史剧，怎么还整出玄幻或是奇幻的效果来了？ 这灵魂力1是怎么个意思？ 六、与现实无关的系统 随着那道声音响起，一个泛着淡红色光芒，半透明状的属性面板就出现在了吴维的眼前。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911） 力量：011（） 体质：01（） 敏捷：01（） 悟性：01（） 运气：501‰（） 可用灵魂力点数：1 “？金手指？”吴维的心里一阵激动，可是再看到那属性面板两侧的两句话又有点懵，只见那面板两侧的对子上写着“一入江湖岁月摧，天下风云出我辈！” “这特么不会是半瓶醋的《金三》吧？！！！这玩意有什么作用？” 吴维简直无力吐槽，他试着用意念去点了一下那些属性数字后面的加号，结果面板上弹出一个对话框，上面显示着一行字：“文明规范游戏，尽量抵制外挂！” “这算是什么鬼？这里似乎还有个问号……” 他又尝试着点了一下那板面右下角的问号，结果眼前又弹出一个对话框：……数据读取错误…… 连个说明都没有，什么破玩意！ 吴维心念一动，正想关闭面板，结果却发现面板上的可用灵魂力点数变成了3。 “？”他的眼睛动了动，面板消失，只看到面前那仆人又拍死了两条鱼。 这就有点意思了…… 结果就是等到苏菲夫人等沐浴后回到客厅，却发现小儿子路德维希维克多不见了，等到别墅里的人一阵子手忙脚乱，在别墅内外到处寻找后，却惊恐地发现，这位小王子正站在后院里，饶有兴致地在近距离观看着屠夫们在宰牛杀羊！ 被吓坏了的苏菲太后在拉着小儿子回到客厅后，一连问了很多问题，只不过结果很令一大群被点燃了熊熊八卦之火，在一旁围观的女亲戚们失望——维克多的回答很正常，不象是患了什么特殊的精神疾病，他只是很好奇由一头活牛是怎么变成餐桌上的烤牛肉的整个过程而已。 可怜的维克多在长到十一岁后还都从来都没见过屠宰牲畜。 这很正常，毕竟他只是个男孩。 只有熟悉维克多生活习性的苏菲皇太后在心里有些担忧，只不过她不能在这些亲戚们面前表现出来。 吴维被宫廷的女官送回到了房间暂时休息。 他躺到了床上，假装闭上眼睛，然后唤出了那属性面板。 这时候上面显示的灵魂力数字是48。 贡献最多的是那头犍牛，是12个点，而羊是5个点，鸡、兔、鹅等是2个点，而鱼只有1个点，也许是因为鱼的智商最低…… 但是，吴维却不知道这《金三》的属性面板有什么用？ 只要一点那加号，就会显示着一行字：“文明规范游戏，尽量抵制外挂！” 特么的抵制外挂你还给我个外挂？ 好吧，那前面还有个“尽量”。 折腾了半天，吴维确认这玩意在现实中没有任何用处。 他可以确认自己穿越的是一个历史上真实的物质和科技世界，并不是什么魔幻空间。 但这灵魂力的搜集又是怎么回事？ 吴维很懵圈，所以稀里糊涂就给睡着了。 他大概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被人叫醒了，因为那些出去打猎的家伙们已经陆陆续续回到了这座别墅。 吴维在听到大家回来的消息后，就飞快地跑了出去迎接那些成年的哥哥、姐姐们，当然，目标是他们收获的猎物。可惜，结果让他很失望，这些猎物都已经死透了，并没有为他脑子里的那个属性面板增加一丝的灵魂力点数。 吴维正准备回房子里洗手吃午餐，却看到三哥卡尔路德维希和巴伐利亚王子阿达尔伯特两人也返回到了别墅外。阿达尔伯特王子的马背上还驮着一只活着的红鹿，那红鹿的前腿显然是中了一箭，血淋淋的一片。 这倒算是个意外的惊喜。 吴维飞快地跑了过去，然后看着仆人将卡尔和阿达尔伯特两人马背上的猎物卸了下来。 “多么可怜的马鹿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吴维看向阿达尔伯特，“你们看这头鹿是多么的痛苦，为了减轻它的痛苦，难道你们不应该现在就宰了它么？” 阿达尔伯特：“？？” 卡尔有些迟疑：“？？？，似乎维克多说的也有些道理……” 阿达尔伯特：“那好吧，请拿一个接鹿血的盆子过来。”他对身边的随从说道，然后他从靴筒里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出来，“看得出来，维克多是个蛮有爱心的孩子，就是这思路显得有点奇特……” 那随从端过来一个木盆，阿达尔伯特亲手割断了那红鹿的喉管。 系统：灵魂力8 吴维感到有些失望，不是都说鹿要比牛聪明么？ 看来这只是一个错误的认知。 约瑟夫他们也随着回来了，不得不说，以成年人的眼光来看，内奈和茜茜姐妹两人在穿着骑装后显得英姿飒爽，更具有青春活力。而皇帝的脸上也是青春焕发，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惜的是这批人马居然没带回几样猎物，而且还都是死透了的。 这让吴维很有些鄙视这群不务正业的家伙们。 沃尔夫冈湖畔别墅所准备的“野外午餐”看上去很丰盛，可惜便宜老妈苏菲太后的一番苦心似乎并没有什么成效。根据吴维的仔细观察，这些德意志邦国的王子和公主们，似乎没有一对是有意更亲近一步的。 吴维看着在草地上无忧无虑地交谈和娱乐的年青人神情有些恍惚。 在镇压了1948年国内此起彼伏的革命浪潮和匈牙利人的独立运动，恢复了旧的秩序后，“反动时代”看起来十分平静，却蕴含着重大的危机。 奥地利帝国看似德意志邦联各国的领导者，帝国首相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以强硬的态度和战争威胁迫使普鲁士解散由它领导的埃尔福特联盟，放弃统一德意志各邦国的计划，暂时向奥地利称臣。但在去年施瓦岑贝格首相去逝后，他所建立的施瓦岑贝格-巴赫体系也基本上名存实亡。 普鲁士人在卧薪尝胆，加快了军事化建设的步伐，而腐朽没落的哈布斯堡帝国却依旧歌舞升平，对于这种潜在的最大威胁束手无策。 由于俾斯麦的短视，霍亨索伦家族所领导的“小德意志帝国”由于劣势地理位置的原因，基本上丧失与英国争夺霸权的可能性，经过两次世界大战，最终德意志民族丧失了四分之三的生存空间，沦落成了一个二流国家。 可是哈布斯堡家族虽然有建立大德意志帝国的野心，却没有统一全德的能力和意志，眼高手低，最终被普鲁士人勾结撒丁王国，在普法战争中战败，又接连丧失了伦巴第和威尼西亚（威尼斯），最后分崩成了一个二元帝国。 这是由一系列的政治、外交和军事上的失误所造成的。 作为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少年，吴维无力改变什么，但是他还是有机会为奥地利帝国做些事情的，因为现在到1866年的普奥战争还有十三年的时间，也许他的努力会改变一下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 只有一个大一统的德意志，在未来才有与大英帝国争夺欧洲霸权的能力。 维多利亚时代可以说是大英帝国的鼎盛时期，作为一个德国人生活在这个时代，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一种不幸。 自己是不是想得有些远了？ 吴维看着这些在草地上嬉戏打闹的男男女女，感到有些生气。他将一大块烤牛肉塞进了嘴里，使劲地嚼着，然后把手里拿着的叉子，重重地拍在了餐桌上。 坐在离吴维不远的萨克森公主玛格丽特吓了一跳，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呃……”吴维噎了一下，他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才又回答说：“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嗯，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七、辞典 吴维站在伊格尔神父的书房里，游览着堆满了书架的图书。 八月底的天气已经显得有些微凉，不过，教堂的窗户却是大多打开来着的，一股股的凉风穿堂而过。 坐在书桌后面的伊格尔神父停下笔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望着目光正在书架上搜寻着的吴维笑道：“唔，找不到么，就在那本《第一次布涅战争史》边上，对，黑色羊皮封面的那一本。” 伊格尔神父只有三十多岁，但却学识渊博，是位历史学者，而且爱好科学。这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违和感，一位神父，他的业余爱好竟然是物理学和化学。这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牛顿也是一位坚定的有神论者，但这并不妨碍他发现万有引力定律。 科学总结的是规律，而神是信仰。 “哦，找到了，《古迦南语-拉丁语对照辞典》，为什么没有德文版的，我的拉丁语水平并不是特别好。”吴维从书架上取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来，这本辞典并不算特别厚，看来收录的词汇并不会很多，在看到书名后，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伊格尔神父收起桌上所写的东西，站起身来：“哈布斯堡家的人怎么能不学好拉丁语，你们可是教会的守护者。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学习古迦南语，这可是神学院野三年级的学生才会修习的课程。我们再来看一下，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懂的？” “谢谢，迦南语只是一种拼音文字，学习起来并不是特别困难，除了它是从右往左来拼写的。”吴维笑了笑，然后拿着书来到了神父的面前：“听说在古老的东方，他们所使用的是一种方块文字，每一个字都会有一种发音，那才是真正的困难呢。” 吴维专门跑到教堂里向伊格尔神父学习有关古迦南文的知识，还好，神父的知识面很广泛，尤其是历史方面的学识尤为深厚，顺便还给吴维讲了一些有关古代腓尼基人和迦太基人的历史，让他获益匪浅。 “古迦南语有许多歧义，自己用辞典来学习会有很多困难，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到教堂里来找我。”伊格尔神父说道，他在巴特伊施尔小镇的教堂里已经呆了近十年了，每年夏天皇室的人都会到这里来度过两个多月，跟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已经很熟了。只不过小维克多给他的感觉与往年很不一样，谈话间老会给他一种是面对成年人的错觉。 “嗯，谢谢您，这会儿我该先回去了。”吴维说道：“这本书我先暂时借几天看，在返回维也纳之前我会还回来的。” “这没什么，这座教堂实际上都是皇室所捐赠的，如果你喜欢，就算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我托人再买一本回来就行了。”伊格尔神父笑着说道，他陪着吴维一起过进教堂的花园，一直送到了门口。 教堂的花园被收拾得十分整齐，几排笔直的楸树间长满了已经过了花期的矢车菊和薰衣草，还有一些已经结了壳的山罂粟，散发出淡淡的药草香味。 一处很安逸的地方。 …… 已经是半下午时分，吴维在教堂里跟着伊格尔神父学习了大半天的时间，连午饭也是在教堂里和神父一起吃的。 马车在经过小镇的集市时，那个莫名其妙的金三属性面板又突然弹了出来，给他带来了一份意外惊喜。 灵魂力11 吴维朝车窗外看了一眼，一名卖肉的屠夫刚刚宰杀了一头肉牛。 为什么会是11？也许是皇室养的那头牛要稍微肥壮一些。 如果这个所谓的灵魂力点数有用处的话，吴维计划未来在维也纳郊区开办一座超大型的肉类联合加工厂。 回到卡黙古特庄园的夏宫后，吴维发现庄园里显得冷清了不少，那些来自南德的王子们都已经告辞了，唯有两位姨妈和家人计划要在伊施尔呆到月底才离开。 吴维先去父母的房间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带着从伊格尔神父那里借来的那本古迦南语辞典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在反锁好房门后，他便飞快地从书架上的《格林童话》集里找出他在三天前所记录的梦中笔记文字的那张白纸，然后便对照着辞典，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来查询自己所记下来的那两句半话的意思。 还好，这些东西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字母组合，确实是一些意义通畅的句子。 只不过…… “在晴朗的夜晚，凝视星空，保持专注，在进入冥想状态后……” 只用了十多分钟时间，吴维就将纸上的话翻译了下来，但这半句话，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在梦境中看到的场景是“真实的”，那间纳党成员的会议室，也许能在里面学习一些二战时期的知识。 可是，二战时期的破知识有什么用？我记忆里的东西就比那些玩意要先进得多。 吴维怔怔地看着自己所记录下来的那两行半文字，若有所思。 现在他需要搞清楚的是，梦境里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是“真实存在的”，那个所谓的全面战争游戏与这个现实世界有什么联系。 也许，那就只是个游戏。 难道是造物主怕他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太过寂寞？！ 还有，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这个破金三属性面板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想多了实在是令人头疼。 不要讲什么科学，因为他能存在于这个世界，本身就不科学。 卧室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很有节奏感，这是快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了。 …… 卡尔神情有些沮丧地坐在餐桌旁，他本就智商不算高，又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对于皇帝老大横刀夺爱的无耻行径虽然郁闷难当，却又无可奈何，自从茜茜公主与皇帝订婚后就整天阴沉个脸，像是谁都欠他的金币似的。 吴维不愿看到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惜的是，自己的座位每回都偏偏还安排在他的边上。这是规矩，象征着他在家族的地位仅排在这位鲁莽的三哥之后。 “你在这呆着难受，为什么不回加利西亚？”吴维给卡尔出着主意。卡尔路德维希大公在加利西亚的政府里出任名誉上的公爵，也算是份差事，吴维认为他还是跑回去跟乌克兰人打交道比较合适。 “我说过了，可是约瑟夫要求我暂时留下。”卡尔在嘴里嘟囔了一句，“你一个小家伙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吴维小声说道，“我老觉得亲戚们之间结婚不是什么好事。” “别胡说，哈布斯堡家的未来都在这些亲戚们的身上呢。” 母亲苏菲皇太后和她的姐妹们出现在了餐厅门口，其后是皇帝，伊丽莎白公主则跟在约瑟夫的身边，用手挽着皇帝的胳膊。大家只好站起身来，迎接这一群人的到来。卡尔则不无嫉妒地在嘴里咕哝了一句，至于说的什么，吴维也没听清。 也许是出于内心的歉疚，皇帝在晚餐前突然宣布了一个决定，他准备任命卡尔为蒂罗尔总督，让他掌管哈布斯堡家族最重要的领地——因斯布鲁克。这对于卡尔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吴维看到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这些东西和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吴维现在还没有任何正式的头衔，要到十五岁成年之后，他才能正式被皇室授与大公爵的头衔。平日里对他的称谓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只有在正式成为公爵后，他才能开始领取政府的津贴。 说到津贴，吴维想了想，似乎自己从一出生，就应该每年都会从皇室领到一笔所发放的补贴，其数额大约在每年一万塔勒左右。这可是一大毛钱，可这笔钱现在在哪里，这事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和苏菲皇太后探讨一下。 八、精神力修炼(求收藏、推荐） 天黑，请闭眼…… 梦境出现的很有规律，就是在每个星期六的晚上。 吴维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瞅着窗前的地面。今晚没有月亮，地面上漆黑一片，也不知道那诡异的光门会不会再出现。 “哪个梦境里会真的有一个游戏吗？”吴维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生活在这个工业革命刚刚开始的年代里，每到夜晚，确实会让人感到十分无聊。他又不是种马……主要是目前的身体条件不允许。 对一个心理上已经成熟的男人来说，在看别人搂在一起跳舞时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听那种拉着长音的咏叹调歌剧更是如同受刑。 吴维不想受这个罪，所以尽量是远离这样的活动，所以身上很快被人贴上了略微有些孤僻的标签。 “希望是如此……” 他在心里默念着，可是地面上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随着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原本精神抖擞的吴维终于是有些熬不住了，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恍恍惚惚之间，地面上似乎又开始泛起了黑色的光芒，然后…… 走廊又变成了绿雾缭绕的样子，卧室里那道泛着绿光的房门又出现了。 为什么会是绿色？ 吴维在意识陷入沉睡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他起身下床，不再是一身的睡衣，而是一身的猎装，脚上也穿着皮鞋。他在睡觉前特意这么穿着的，合衣而卧。 还是那个诡异的房间，在这间会议室对面的墙壁上，红旗上方挂着的半身像里元*首的目光似乎正在盯向自己。 充斥着绿光的房间，还是像是在透过夜视仪所看到的画面。吴维静静地站在原地，确认这里还是自己上次所进来的那个房间。没有什么不同，那本让他印象深刻的黑色笔记本依然静静地摊开在铺着墨绿绒布长桌的另一端。 吴维确认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后，就绕过长长的会议桌，坐到了笔记本前的椅子上，俯下身去，凑近了打下的仔笔记本，然后仔细地看着页面上的内容。手写的文字和所画的图形都显得非常清晰，他先全部将内容看了一遍，结果发现自己只认得上面几个古迦南文的助词。代词和动词，这根本没什么用，还是看不懂笔记的内容。 不过，吴维却无意间发现，自己离笔记本稍微远一些，似乎也能看清上面的内容了。虽然这个距离也还是只有不到二十厘米，但也预示着某种变化。 “这感觉……和真的一样，比如在醒了之后，如此清晰的记忆，就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了一样。”吴维的心里也有些迷惑。他伸出手指去触摸着那笔记的纸页，从指尖所传来的触感，确实如同在现实的世界里一样。 他收回手指，把目光集中在笔记上面的三幅有些怪异的不对称六芒星图案上，上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目光。在凝视着这些图案大约三分钟左右之后，他的精神一阵恍惚，在那幅图案之间，又隐隐约约显现出一幅星空图案出来。 突然，识海里的那淡红色的金三属性面板毫无声息地弹了出来。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011（） 体质：01（） 敏捷：01（） 悟性：01（） 运气：501‰（） 可用灵魂力点数：159 这些天来，他在有意无意间又搜集了不少的灵魂力点数。 当然更引起吴维关注的则是其下面的对话框： 发现精神力修炼功法，选择学习是/否 “？？？”吴维一脸的无奈，这玩意还用问？ 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是。 几乎就在同时，一串串泛着金光的字符从那笔记本表面窜了出来，然后从他的眉心之间钻入了他的大脑。吴维感觉整个脑袋都有些隐隐的胀疼，过了大约十来分钟，一切都双恢复了正常。他感觉自己的识海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但又不是很确定。 再看向那属性面板：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111（） 体质：01（） 敏捷：01（） 悟性：11（） 运气：501‰（） 可用灵魂力点数：59 上面发生了一些变化，灵魂力点数少了100，但是力量和悟性都变成了一点多。 “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吴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又随手点了一下那力量后面的加号。 结果…… 力量后面的数字变成了1111（），然后可用灵魂力点数减少了一点，成了58。 “这一点是……”他又点了一下运气后面的加号，然后就变成了502‰，灵魂力又少了一点，变成了57。 “一点是千分之一，但是为什么会是千分符号呢，正常不应该是百分符号么？”吴维想了一下，“也许是……系统没找到百分符，所以就用千分符来代替！”这应该很接近于事实的真相。 “不过，这些点数加上去又有什么用呢？” 他无意间用手掌边缘触碰到了那笔记本的边上，结果…… 那笔记本居然动了一下！ 吴维给吓了一跳，一下就站起身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醒悟了过来，又伸出手指，使劲推了推那笔记本的内边，结果笔记本又往桌子里面移动了一点距离。 “哦，这力量应该是我在这游戏里面的力量……只不过，这1又是多少？”吴维又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这破玩意连个计量单位都不标注一下，实在是太懒了，而且也不规范。 只能是自己多试几样东西才能估算出来，实际上他也十分好奇。 抽屉，打不开。 力量不足！ 椅子能挪动一点。 那书架也打不开。 还是力量不足。 在这房间里，吴维唯一能拿起来来，唯有这桌面上的黑色笔记本，而且还非常的吃力。 他很快就估算了出来，自己现以仅相当于——一名一到二岁的婴儿。 也就是说那属性面板上的力量1相当于1公斤，也许在很大概率上是指握力。只是这笔记本的重量估计也就只有500克左右，自己感觉吃力的原因是—— 体质只有01！ 可是怎么才能增加体质呢？ 不会也让自己在海底挖矿吧？！ 吴维看着属性面板上的体质和敏捷两项后面的两个01也是很无语。 力量不够，抽屉、书架和房间的门都无法打开，他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他咬了咬牙，把剩下的灵魂力点数全加到了体质上，那项数据变成了0157，感觉拿着笔记本要轻松了一些。 好象还是什么事都做不了。 九、突发事件（求收藏、推荐） 吴维干脆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把那黑色的笔记本放在桌面上，从头开始看起来。 这是一个德国人的日记，似乎是党卫队下属的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一个脑袋被洗坏了的可怜家伙。”吴维合上笔记本，摇了摇头，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墙上那面红旗中间的反卍字标志，心里想到。小胡子可没能带领德意志走向辉煌，而是把它带进了毁灭的深渊。在他穿越前的时代，在失去了四分之三的领土之后，德意志已经变成了一个被阿美利加所控制下的无足轻重国家。 在阿美利加的操控下，实际上整个欧洲都在慢慢走向衰落。 只不过，那笔记本上最初所摊开的这一页上的古迦南语文字和图案都彻底消失了。 很明显，这梦中的场景是在二战时代。 一位小胡子的狂热信徒，这笔记本的拥有者应该是一保党卫队的成员。 这笔记本里唯一有用的是从一处古老的城堡所发掘出来的精神力修行法门，似乎是这个神秘组织在寻找圣杯的过程中，无意得到的东西，很象是电影《圣战奇兵》里的故事。 也许就是个数据读入错误…… “这是……《重返总部》还是《召唤》系列？” 吴维觉得这房间里的画面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现实中应该没有人修炼成功，只不过，它似乎对于这个梦境里的游戏有用。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脑海里从这笔记本里吸收的有用信息。 “冥想有助于精神力的修炼。当晴朗的夜晚仰望星空，集中精力冥想，在金牛座的星空中勾勒出以下的图案，你会得到神的赐福！” 其他的文字注释都是在详细解释如何勾勒这种六芒星图案的一些细节，主要是因为随着季节和日期的变化，这些图案的位置都会随着运动中的星空发生一些微小的改变。100点的灵魂力点数并没有白花，吴维似乎在瞬间就很熟练地掌握了这种修行方法。 只不过，系统给出的提示表明，这种修行所获得的精神力只在这梦境空间里有作用，而在现实世界里几乎没有什么用处。 这就有点搞笑了。 自己练习这个是为了什么？ 吴维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个游戏的存在也不错，十九世纪的生活实在是无聊到了透顶。 这时他的视线突然一阵模糊…… 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 吴维很愤怒地看着站在床前的宫廷女官斯科特夫人，这皇室里还能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了，随意就闯入别人的房间里，连门都不敲一下。 结果斯科特夫人丝毫不理会他的愤慨，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赶快起床，首相突然中风，我们需要连夜赶回维也纳。” 吴维还没太清醒过来：“那是谁呀？” “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宫廷女官在飞快地说着，显得有些不耐烦。 “啊，‘凤凰首相’，他不是在去年就去逝了吗？”吴维大吃一惊，在他原来的记忆里，这位强有力的首相应该是在1852年春天就突然病故，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活着？ 记忆的偏差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太一样？ 这是个突发的大事件！ “天哪！你怎么穿着衣服？” 吴维飞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斯科特夫人惊讶地捂住了嘴。 “哦，我本来是准备躺一会儿后到花园里去锻炼一下，没想到却睡着了。”吴维只好很牵强地解释道。 等他又换了一身标准的红上衣和白裤子后，就跟着斯科特夫人身后，来到了夏宫的大厅。吴维觉得有些别扭，他以东方华夏人的眼光来看，身上穿着这么一身大红的衣服，是对突然发病的首相有些不尊重。 伊施尔的夏宫里已经乱了套，哈布斯堡家的人正在慌忙地聚集到了大厅，准备连夜乘马车返回维也纳。这种场面让坐在沙发上的弗朗茨皇帝联想到了几年前维也纳革命时，皇室仓惶出逃时的场景。 约瑟夫的表情还算镇定，施瓦岑贝格首相用他的铁腕把哈布斯堡帝国从崩溃的边缘挽救了回来，并以不惜一切而发动一场战争的咄咄逼人气势，最终迫使普鲁士作出让步，同意由奥地利为主导，重组原来的德意志邦联。 现在，如果奥地利失去了这位强有力的人物，这位年青的皇帝对于重大的问题必须自己作出决定，以后很难再有人能够对他的意志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卢德薇卡姨妈和伊丽莎白公主也过来了，约瑟夫在依依不舍地和未婚妻道别，看得出他很留恋这段短暂的相处时光，不过帝国内部的突发事件总是能打断皇帝的温情日子。 吴维跟在便宜老爸弗朗茨卡尔大公的身后上了马车，过了一会儿，母亲苏菲皇太后也上了马车，只不过脸色阴沉，看来刚刚又接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无论如何，明天的太阳还会照样升起。”马车里的空间并不算大，弗朗茨大公看着对面老婆的脸色有些过于严肃，于是在嘴里轻轻地嘟囔了一句。 吴维觉得这话太精彩了，难道便宜老爸便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你知道个什么，现在首相突然去逝，国事艰难，还不知道约瑟夫要承担多大的压力！”老妈斥责了便宜老爹一句，不过面色却变得缓和了许多。 吴维却是想到，随着施瓦岑贝格亲王的去逝，奥地利帝国已经再也没有强腕的人物可以压制普鲁士，也许那位号称“铁血首相”的俾斯麦也快要登上历史舞台了吧。 对于德意志历史，有许多人在推崇俾斯麦，但是吴维的观点却是与大多数人都不太一样。在他看来，由于俾斯麦的严重失误，普鲁士并没有在普奥战争获胜后，趁机吞并奥地利，而是把奥地利帝国排除在了新建的“小德意志帝国”之外，这才是造成未来德意志帝国无力和英国抗衡，在争夺世界霸权的战争中彻底失败的主要原因。 一个严重瘸腿的德意志帝国是无力挑战正值如日中天的大英帝国的，虽然它已经开始走向衰落。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吴维一直固执地认为，俾斯麦才是历史上德意志民族最大的罪人！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在1867年，没有俾斯麦的拼死反对，一个纵贯欧洲南北，拥有意大利北部、达尔马提亚海岸和亚得里亚海港口的大德意志帝国，能够轻易地控制住号称世界心脏的地中海。其后在世界大战期间，号称世界第一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怎么能够轻易就将世界第二大的海军舰队封锁在北海之内？ 正是因为俾斯麦的短视，才造成了后来德意志民族屡战屡败，丧权辱国的悲剧一再发生，最终沦落成为了阿麦利加人的走狗。 真是个悲剧啊，德意志帝国还不如从来就没有统一过呢…… 十、海军学校（一） “我现在双手所触摸的一切，都是曾经的历史……” 站在的里雅斯特皇家海军学院门前，吴维的神情有些恍惚。那些过去只是在历史博物馆里所珍藏的老照片里才能见到的老建筑物，现在真实地呈现在他面前。这座建成才没几年，看起来还外表簇新的带有明显巴洛克式风格的建筑物，却带给他一种凝重而浓厚的历史气息，让他不禁感慨不已。 这是1856年，吴维已经十四岁了，而且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三年。 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到了他这个岁数，除了极个别的情况，都会被送进军事学校里学习，开始为今后接管和指挥皇家和帝国的武装力量而打下基础。出人意料的是，被皇帝一向所宠爱的幼弟，被誉为“哈布斯堡家族百年难得一见天才”的路德维希维克多，却选择了进入毫无前途的海军学校。 许多人认为这也许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影响，这位帝国未来的大公与两年多以前成为帝国海军总司令的二哥一向关系亲密，两人还在合伙做着生意。 没人会想到，这会是吴维自己的决定。 哈布斯堡帝国从来就没有重视过海军，虽然数百年间围绕着多瑙河的控制权与奥斯曼帝国也曾发生过多次水上战斗，但那支还算强大的内河舰队在人们的眼里从来都不认为它是海军。在拿破仑战争后，奥地利帝国又重新接管了伦巴第-威尼斯地区，这才算是真正拥有了自己的海军。 只不过在最初，也只是把原来的威尼斯海军旗换成了奥地利的旗帜而已。 奥地利帝国皇家海军学院1802年创办于威尼斯，在1848年的“大革命”期间才迁到了的里雅斯特，期间并没有什么大的发展，直到它迎来了一位雄心勃勃的海军总司令——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这位年青的大公在1854年22岁时被任命帝国海军总司令后，就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帝国的海军建设当中，在他的主导下，帝国海军进入到了飞速发展阶段，逐渐成了了地中海地区一支不容忽视的海上力量。 1856年，作为世界霸主的英法两国正在向远东积极派遣军队，东方那个古老而封闭的大国正在经受内乱，他们还将遭受一次严重的外患。第二次鸦片战争即将开始，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家被英法联军攻入了首都，然后——号称万园之园的圆明园就被烧成了灰烬。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西方式的强盗逻辑，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本来就是由北欧海盗而形成的，跟他们也确实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在作为海军总司令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力支持下，的里雅斯特的皇家海军学院得到了极大的扩充，学校的教学科目不再局限于海军知识，海洋、地理、历史、造船、机械等科目也成为海军学院所教授的内容。的里雅斯特的皇家海军学院正在朝着一座综合性的海洋大学的方向进行着转变，不再是仅仅培养海军人才。 吴维正是在这所学校开始大发展的时期选择到这里就读的。 很快，这位新入学的海军少年学员正在帝国海军总司令的陪同下，心情愉快地享用着自己的早餐。虽然时间晚了点，已经是早晨九点多钟了。 “听说你又惹祸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满脸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幼弟，后者正在叉着一大块馅饼塞进嘴里。小家伙的脑子里总是会有一些令人惊异的奇思妙想，比如硫化橡胶、橡胶轮胎和充气轮胎，还有打火机和拉链，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发明，却给父亲弗朗茨大公和这小家伙带来了巨额的收入。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和卡尔路德维希大公两个哥哥作为后加入的合伙人，每年也会得到不菲的分红。 现在家里的老头和这小家伙名下的财富令当皇帝的约瑟夫也看着眼红，也准备投一笔钱到这小家伙和父亲名下的公司里，加入到股东们的行列中。就连苏菲皇太后都没想到，当初任由自家老头子与这小家伙胡乱折腾所买下的一家钟表作坊，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迅速发展到了每年能够产生上百万塔勒巨额利润的大型公司。 吴维使劲把嘴里的馅饼咽了下去，然后翻着白眼喝了口不加糖反而要加盐的奶茶，这才开口说道：“科学研究的道路上难免会有些小小的失误，我们从来都不会因为眼前暂时的困难而放弃努力。况且军火行业是这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难道你就不想插手其中？” “仅仅是个小小的失误吗？”马克西米利安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兄弟，“炸死了两个，还有五个人受伤，其中还包括皇帝的父亲弗朗茨卡尔大公，这事要是让维也纳的新闻界知道，没准就是一件专门针对弗朗茨大公的重大政*治事件。”这小家伙的习惯有时真的很奇怪，比如在喝奶茶时不加糖，反而非要放盐，听说那是蒙古人的习俗。 “我哪知道父亲会跑过去跟着一起实验，现在可好了，苏菲夫人禁止我在维也纳任何的地方继续我的研究。正好我现在到的里雅斯特来上学，还要拜托你帮我弄块地方，以继续这项未来是非常伟大的科学研究。”吴维很郁闷地说道，硝化甘油和硝化纤维的化学性质实在是太不稳定了，他已经给实验室里准备了足够的硅藻土和木浆、棉花，可是依然还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故。 “晤……听说那玩意在爆破时非常猛烈？”马克西米利安眯着眼睛，“这玩意未来在军事和民用方面应该是非常有前途……我的意思是，如果这里面能算我一份的话，我可以在山里给你找一处很安全的地点。当然，米尔马拉城堡附近就不用想了，我可不希望看到我新建的海军司令部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你给摧毁了。” “好，十万塔勒，我分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吴维很痛快地答应道，“另外我需要买下一家造船厂。” “那么贵？” “哼哼，等过几年你就会开心地跳起来，为自己只用了十万塔勒就得到了一家前途远大的军火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欢欣鼓舞。”吴维很鄙视地看着自己的二哥，哈布斯堡家里，尽出些贪婪的人才。 十一、海军学校（二）求收藏、推荐 皇家海军学院紧邻的里雅斯特湾，风景优美，旁边就是新建和海军港口和兴建中的皇家造船厂，这皇家造船厂并不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产业，而是海军造船厂。马克希米利安做了海军总司令后，海军部虽然依然还是帝国军部的下属部门，并没有从陆军部独立出来，但却有了自己专门的预算拨款。在这方面，皇帝老哥对这位仅比自己小一岁多的兄弟可真不赖，当然，也不排除皇帝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让自己的兄弟来彻底掌控海军。 马克西米利安对于帝国海军的改革也是大刀阔斧，德语取代了意大利语成为了帝国海军唯一的官方用语，越来越多的德意志人和克罗地亚人进入帝国海军，在帝国海军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高。 在皇家海军学院报到后，虽然身兼校长的海军总司令允许自己的兄弟可以住在校外的米拉马尔城堡，不过吴维还是选择了住在校内的集体宿舍里。他之所以坚持这么做，主要是认为，自己在未来，也许会需要一大帮校友和同学的支持，趁现在正是搞好关系的时机。 恰同学少年，人在少年和年青时所结下的友谊总是很单纯，令人难以忘怀。 以他的身份，自然会有一大帮同学凑上前来投靠他，这里面自然不乏投机分子。但这没什么，投机分子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能力足够就行，吴维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住在公共宿舍里，吴维并不担心自己在晚上会进入那奇怪的游戏梦境，实际上，只要不住在萨尔茨堡一带，他就不会进入那个梦境之中。梦境中的物体虽然感觉很真实，但吴维实验过很多次，根本无法带入到现实中来。 实际上还是一种假象。 至于那梦境中到底是什么环境，吴维到现在还没有能够探索出走廊。 一个僵尸世界，他已经被“杀死”过好几次了。 虽然是在梦境中死亡，但它所带给人一种十分真实的感觉，那种痛苦和绝望，却会让吴维在现实中好几天都会处于神情恍惚之中。 虽然好奇，吴维实际上在心里对那游戏已经“发憷”了。 皇家海军学院里为学生提供了一切必要的生活用品，服装、卧具和餐具。宿舍是一栋古典的罗马式建筑，只有三层楼。海军学院的校舍看起来相当的宽裕，每两人一个房间，吴维在到了宿舍后，同室的另一位同学还没有前来报到。 他需要在这所学校里呆上五年的时间才能毕业，两年的少年预备班，四年的正式课程。能够读少年预备班的，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都必须出身贵族。这没有例外，目前的欧洲，虽然革命的浪潮汹涌，但是贵族和平民之间严格的等级划分却依然无处不在。 吴维安顿了下来，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随后就习惯性地招出了那金三属性面板：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101173（） 体质：58252（） 敏捷：67819（） 悟性：52678（） 运气：62123‰（） 可用灵魂力点数：212596 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又是积攒了不少的灵魂力点数了。 现在自己的力量超过了一百，如果是在现实中，相当于大力士般的选手，可是在进入那梦境世界游戏中时，仍然摆脱不了被僵尸所虐的下场。 主要是那里面的僵尸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还会自动刷新…… 虽然在梦里能打游戏很有意思，可是要是次次被虐成渣，就会让人感到索然无味，况且死亡后的那种感觉，都让吴维有了一种心理上的阴影。 好了，先不想那破玩意。 吴维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来。 从1853开始到1856年结束的克里木战争中，在失去了施瓦岑贝格首相后，愚蠢的皇帝和他同样愚蠢的外交大臣包贝尔伯爵反而背叛了自1815年维也纳会议时所结成的俄奥同盟，反而与英国和法国达成了一项联盟条约，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俄国人一刀。 拿破仑三世引诱俄国人与奥斯曼帝国宣战的目的达到了，英法两国没费什么力气，就达到了瓦解俄普奥三国同盟的目的。 而根本没有醒悟到自己已经上当的外交大臣包贝尔伯爵还在与英法两国签订同盟条约后沾沾自喜地宣称“这是奥地利外交历史上的一次伟大转折和胜利”。确实是一场胜利，只不过胜利者是拿破仑三世，一向认为有着共同敌人（奥斯曼土鸡）而在德国问题上始终站在奥地利方面的尼古拉一世被这场“无耻的背叛”气得暴病而亡，在英法联军的进攻下，俄国人最终丢失了克里木半岛，又失去了黑海中的霸权，被封锁回到了亚速海当中。 由于奥地利的背叛使得“神圣同盟”瓦解，在随后的奥意战争和普奥战争当中，俄国人也选择了袖手旁观，奥地利帝国终于吃到了自己所酿出的苦果。 在十九世界五十年代后的国际外交中，奥利人表现得就象是一个幼稚的儿童，常常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些吴维现在都管不了，看着包贝尔伯爵在报纸上沾沾自喜地宣称他的“胜利”，也只能是干生气。他甚至连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议都做不到。他曾伙同老爸在自家的作坊里改装了一些后装步枪，然后由弗朗茨大公提出在帝国陆军中大规模换装后装步枪。然后陆军大臣居莱尔元帅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大公的建议，理由是将前装步枪改装成后装步枪的花费过高。 每支前装步枪改装为后装步枪的费用在4个金弗罗林左右，吴维自然是不相信帝国陆军连几百万弗罗林的改装费用都出不起。保守、固执的风气已经统制了帝国陆军，这才是他转而学习海军的一个重要原因。 至少在二哥马克西米利安的支持下，他的有些想法在海军中还有付诸实施的可能性，只要能够说动这位帝国海军总司令就行。 在大革命期间通过选举成为总统，又摇身一变成为“民选皇帝”的拿破仑三世是个玩弄阴谋的高手，在联手英国，伙同奥斯曼帝国在克里木战争中一起坑了俄国人一把后，这位皇帝很快就会把矛头对准奥地利，又与撒丁尼亚人联合起来，合伙坑了奥地利帝国一把。 可怜的皇帝老兄却对此一无所觉。 十二、后膛步枪（一） 1856年10月，就在的里雅斯特皇家海军学院新学期开学的同时，在远东，英法远征军已经完成了战争前的准备，而腐朽没落的大清王朝却还是一无所知。 海军军官的培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学习的东西要比陆军里多得多。一个合格的海军指挥官，不仅要熟练掌握航海知识和舰队作战指挥知识，还需要对世界海洋地理、历史和国际政治、外交关系方面的知识都要涉猎。 海军学校还有一门重要的分科就是舰船设计和建造以及轮机动力，这是一门新兴的专业，主要用于培养造船和船用动力方面的人才的。 令人惊奇的是，作为“皇太弟”的吴维没有选择指挥专业，而是进了舰船制造专业。 皇家海军学院每年的招生名额只有300人，这还是在今年扩大招生后的结果，往年学院只招收200名新生。在这一届的新生中，有一半是进入舰船驾驶和指挥专业的，另外的一些人则分别进入到了船船制造、船舶动力和海洋测绘三个专业当中。 普通的海军学员需要在学校里学习四年，而吴维这样的贵族少年学员，则最少要在海军学院里呆上五年，才能够顺利毕业。 作为海军学员，基本的军事训练也是刚入学前两年必须参加的环节，只有通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才能让这些刚加入到帝国海军的年轻人培养出军队里遵守纪律，服从命令的良好习惯，以及掌握必要的陆上战斗知识。 吴维在原来就非常讨厌帝国陆军所装备的这种前膛火帽枪，参加军事训练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普鲁士陆军在1842年就开始大规模地列装德雷泽m1841式后膛步枪了，而墨守成规的奥地利陆军这是准备要找死的节奏啊！批量装备的制式武器是没有办法做到保密的，德雷泽m1841到了1846年就已经广为这个世界上的列强们所知晓。尽管这种步枪还存在着很多缺点，但是陆军在测试中并不难比较出这款后膛步枪要比前膛枪要先进得多。 帝国陆军部竟然以要换装一百万支已经列装的前膛步枪花费巨大的理由而拒绝采购新的后膛步枪，这个借口听起来多么的荒唐！ 可是它居然就在皇帝那里得到了批准。 吴维很为自家愚蠢的老大而感到悲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自家的老爸，也是皇帝的老爸亲自向帝国陆军推销那种只需要对现有的前膛步枪进行改装就可以使用的后膛步枪都没有成功，吴维说话就更不顶用了。 幸好，吴维还有一个当海军总司令的二哥。 天无绝人之路，老大那里走不通，就只能是打开了老二的主意。 兄弟多了就是好办事。 在这个年代，各国的海军都是有陆战队的，这是过去的风帆时代所留下来的传统。在古代的海战中战舰经常需要进行接船作战，也就是自家船上的武装水兵，登上敌人的舰船上进行作战。 到了现在，这种作战方式的机会已经十分罕见，但是传统依然被保留了下来。 在每艘军舰上，实际上大多数船员都配备有陆战武器，以便于随时能够使用火枪或是火炮进行战斗，而且有的时候，军舰也需要进行一些必要的登陆作战。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最近正在痴迷于对于刚刚结束的克里木战争的研究，蒸汽战舰，膛线火炮和新的引信，引发了新的海军革命。传统的木质战舰在新的线膛引信炮弹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大家都开始研究怎么给军舰上装上装甲，才能抵御高爆弹的轰击。 “老兄，你现在有空吗？我希望您能亲自观看一下海军陆战队所举行的这场前装步枪和后膛步枪的对比测试。”吴维走进了大公的办公室里，亲自出马邀请这位帝国海军总司令来参加他之前所批准的这场实验。 没有什么比亲眼目睹更具有说服力的了！ “呃，维克多，这事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大公有些不情愿。 “这个自然，这玩意可是关系到整个帝国的未来。”吴维很诚恳地说道，然后不容他在拒绝，硬是拉着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来到了海军司令部军械处的小靶场。 吴维所推荐的是一种类似于前世英国人所使用过的施奈德-恩菲尔德后膛步枪和麦制斯普林菲尔德m1866单发步枪的改装方案，至于更为先进的旋转后拉式枪机步枪——第一，那玩意现在还没有研制成熟；第二，吴维现在也还不想过早地推出这种先进的东西出来。一些最新式的武器应该要用在普鲁士人的身上，而要对付法国和皮埃蒙特-撒丁王国的联军，这种后膛步枪应该就够用的了。 实际上，这种用前膛步枪所改装的施奈德式步枪可靠性要优于普鲁士陆军目前列装的德雷泽m1841，因为那种德雷泽击针步枪存在一个很致命的缺陷，居然把底火安装在了弹头底部，而击针需要穿过整包发身药才能顺利点火。过长的击针和燃烧的发射药很容易损坏击针，让它的可靠性大打折扣。 除了这一点，弗雷泽步枪应该算是一种很完美的步枪了。 吴维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却准备把这个秘密保存到普奥战争爆发之前两年内。到了那时候，就是普鲁士人发现了自己的缺陷再想改正也是为时已晚。大规模为军队换装的工作可不是能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内完成的。况且吴维对新式步枪的改进可不是一星半点，黄铜壳定装子弹，无烟火药和小口径步枪，都不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研制、生产工艺和工厂设备的调整的。 吴维强烈给二哥推荐这种仿施奈德式步枪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现在的伦巴第-威尼西亚总督拉德茨基元帅会在明年就病逝，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会成为他的继任者。而这位可怜的二哥在刚上任不久就会面临着法意两国的联手进攻。 在1859年的奥法意战争中奥地利帝国虽然没有打输，却失去了富裕的伦巴第地区，也很快又失去了对于两西西里王国、教皇国局面的掌控。 测试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在亲眼目睹了对比测试的结果后，海军总司令当场拍板，要求先把帝国海军中所装备的步枪都进行后膛化的改装。 这就是一个进步。 十三、后膛步枪（二）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给吴维找的研制实验火药的地点在的里雅斯特正面对着的海岸，一处叫圣罗科的海边荒地。他也听说了自家老爸和吴维在维也纳郊区的皇家庄园里那场爆*炸事故搞出来的动静之大，让小半个维也纳城都为之惊慄了一阵。 他可不想吴维在自己的海军司令部附近也来这么一出。 这个年代，位居上层的贵族们都很无耻和贪婪，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把布莱德海岸突出地带都划成了军事管制区，反正这里属于荒凉的海岸地带，也没有几户人家。然后这位海军总司令就把这片军事管制区域送给了自己的兄弟来免费使用。 强取豪夺？ 这是不存在的，在整个奥地利帝国范围内，只要是没有地契的无主土地和山林，都属于是哈布斯堡家的私有财产。 贵族们就是这么无耻，而且贪婪。 一个少年人，站在这么一大片荒凉的海岸边，自然会对未来充满了幻想，然后就会在心底生出一种改造自然的冲动…… 只不过，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资金。 这片地方很好，天高海阔，就是从海对面的的里雅斯特划船过来，得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看样子还得造一些使用蒸汽机推动的交通艇出来才行。 的里雅斯特位于亚得里亚海的最北端，是皇室直属的滨海省首府，伊斯特里亚半岛自1382年以后，就一直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直属领地，是帝国最古老的领地之一，仅次于哈布斯堡家族发祥地的因斯布鲁克。 作为帝国南部重要的海港城市，奥地利帝国也非常重视这里的建设，早在1850年，奥地利帝国就开始了连接维也纳和的里雅斯特之间的南方铁路建设，这条铁路将会在明年，也就是1857年正式建成通车。 随着铁路的建设和帝国海军司令部从威尼斯迁移到的里雅斯特，这座原来只有三万多人的海港城市开始迅速发展起来。 吴维在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帮助下，收购了一家快要破产的私人修船厂。船厂就设在海岸边，只有两个泥制的船台，唯一能让他看上眼的是，这家修船厂有一个制作零件的手工作坊，雇有六十多名手艺还算不错的铁匠。 这间只有两台老式蒸汽机的船厂修配车间也确实只能称之为作坊。 新的蒸汽锅炉和蒸汽机，车床、铣床、镗床、钻床、钻床、磨床等，如果想把这里变成一座现代化的机械加工厂，道路还长着呢。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只是把枪管锯开，然后再安装上在斯泰尔镇上加工好的枪机和枪栓，应该是能够做到的。吴维大概计算了一下，如果替海军完成两万多支步枪的改装工作，似乎需要投资兴建一家机器加工厂的资金就能够赚回来了。 一支后膛步枪的改造费用是12塔勒，而成本大约在8塔勒左右。百分之三十多的利润，在这个年代，最赚钱的确实是军火生意。 只不过还需要从维也纳雇佣一些熟练的技师过来。 这修船厂的规模很小，只有一座木质船坞和两座简易的泥质船台，只能够维修二百吨的渔船和建造一些小型的木船，并没有多大的价值。若要想达到吴维所期望的规模，还要对它进行大的改造和扩建。 虽然吴维现在已经算是半成年，每年皇室所发放的一万二千塔勒的津贴总算是不再受苏菲皇太后的控制，能够交到了他的手里。再加上和老爸的合伙公司收益，他现在每年的收入要超过了十万塔勒，但这些钱对于投资一座现代化的造船厂而言，却远远不够。 想到这，吴维略微摇了摇头。 好吧，罗马城也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 前世作为一个标准的军迷，吴维对于这个时代最早出现在几种后膛步枪自认为也算是很了解，他甚至还亲手仔细研究过一支清代山东机器局所仿制的马蒂尼-亨利步枪。最张他选择的改造方案是施奈德式的活门式枪机和马蒂尼式的内置击针。 吴维唯一的改进是把普鲁士人的纸包定装子弹后面加了个开了小孔的薄铁片，然后把底火挪到了子弹的底部。 实际上德雷泽m1841的旋转后拉式枪机才是正确的选择，但对于一支改造步枪而言，那样的改造几乎等于是重新制造出一把新枪。在这个还在使用纸质定装子弹的年代，德雷泽式的旋转后拉式枪机并不比活门式的枪机密闭性能更好，只有在铜壳子弹出来之后，旋转后拉式枪机才能体现出它的优势来。 现在的的里雅斯特这间铁器作坊里还没有这种枪机的机械加工能力，只有在机械加工技术十分发达的斯泰尔镇才拥有这样的工艺和制造能力。 在这个第一次工业革命刚刚开始的年代，看似赚钱容易，实际上并不简单。实际上由于生产力水平的限制，各个国家从上到下都不算富裕。哈布斯堡家族在欧洲已经算是最有钱的顶级豪门了，可是也被几年前席卷欧洲的革命浪潮折腾得够戗，否则整个帝国陆军也不会连改装后膛枪的钱都不愿意出了。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最大问题是自从施瓦岑贝格首相去逝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优秀的战略家，而随着在卡尔大公、拉德茨基元帅等人渐渐老去或是离世后，军队也缺少一些卓著的统帅人物。 这也许和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的经验和见识不足有关。 由于在1853年克里木战争期间错误的外交选择，英法联军在取得克里木战争的胜利，粉碎了俄国人从近东突破到地中海范围内的企图后，就排奥地利抛在了一边。英、法两国出于不同的目的，都在支持撒丁尼亚王国一统意大利的企图。 皮埃蒙特人在克里木战争后期加入到了英法两国的阵营，得到了来自于英国和法国的支持，而奥地利帝国愚蠢的外交选择，不仅没有收获英、法两国的青睐，反而在失去与俄国人的同盟，在这混乱的时代，没有任何的盟友，孤零零地伫立在欧洲的中央。 这种外交上的失误是致命的，在这之后的任何争端中，奥地利帝国都无法获得来自于俄国或是英法任何一方的支持，只能是自己在独自战斗。 十四、造船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全蒸汽动力战舰，如果没有风帆，军舰在海上如果锅炉坏了或者是没有了燃料又该怎么办？”说话的是格奥尔格奥古斯特，他把两条腿架在床帮上，不停地在摇晃着。这家伙是吴维的室友，来自于巴登大公家族旁支，一个没落的封建贵族阶级，除了还有顶骑士称号，家里只剩下了一个很小的庄园。 “这有什么，首先，舰船上并不会只装备一套动力系统，一套损坏了还有备用系统，无非是跑得慢些而已。其次，动力系统在损坏后能够修理，除非是发生重大的事故，这有可能导致沉船。至于在海上没有了原料的问题，您应该询问舰长是干什么吃的，这并不是船舶设计师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吴维在慢悠悠地回答说，自从他宣称帝国海军不应当再设计和建造风帆战舰以来，受到的置疑已经够多的了，现在都有些懒得辩解了。 事实胜于雄辩，用不了十几年，这整个世界的海洋上，就不会剩下多少用风帆作辅助动力的战舰了。 格奥尔格来自于德意志邦联，由于整个德意志邦联并没有统一的海军，所以每年的里雅斯特的帝国海军学院也会招收一些南德邦联的学生。以奥地利帝国为首的德意志邦联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帝国。 实际上，在这之前被拿破仑一世所解散的神圣罗马帝国，也是这么一个松散的联合体。在德意志的历史上，还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类似于那个东方古老的大国一样统一的中*央帝国。在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存在的近八百五十年期间，皇帝在大多时候只具有象征意义，德意志民族各邦国之间，依旧是纷争和战火不断。 到现在，在经历了拿破仑战争的痛苦之后，德意志民族的统一呼声越来越高涨，但是除了有希望一统全德的奥地利帝国和普鲁士王国，其他各主要邦国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在反对建立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国家。 奥地利帝国和普鲁士王国都在雄心勃勃，准备一统德意志，奥地利帝国希望建立起一个囊括所有德意志邦国的“大德意志联邦帝国”，而普鲁士人则希望把最强大的奥地利帝国排除在德意志联邦之外，建立一个以普鲁士为主导的“小德意志联邦帝国”。 为了争夺德意志地区的主导地位，奥地利与普鲁士之间明争暗夺，竞争激烈，形势十分严峻。在1850年的“黑森危机”中，奥普两国实际上已经处于爆发战争的边缘，只不过手腕强硬的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借助于俄国的力量，勉强地制服了普鲁士人。但是到了现在，俄国人已经与奥地利分道扬镳，之前卧薪尝胆的普鲁士人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危机时刻不在，而吴维却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 海军学院里的课程很紧张，而吴维还要在节假日里操心和过问自己的船厂和机械厂的建设和生产情况，实在是忙得团团乱转。 1857年，过完新年后，吴维就从维也纳返回到了的里雅斯特，亲自监督新成立的伊斯莱亚造船和机械公司的扩建和改造工作。 不过他很快就很尴尬地发现，自己花费了六千多塔勒而“兴建”的三千吨木质船台居然没活可干！1850年代的欧洲要比他想象中落后得多，工商业也不发达，除了渔船，整个亚得里亚海里也只有几十艘以风帆作动力的远洋商船。 在船上装上螺旋桨的想法来源于阿基米德螺旋泵，直到1839年才被正式装到轮船上作为推进装置，但是到了1845年螺旋桨的作用才被英国海军所承认，开始正式建造以蒸汽作为动力的蒸汽风帆动力的螺旋桨推进战舰。奥地利海军在1848年也开始了自己第一艘蒸汽风帆战舰“诺瓦拉”号的建造，以纪念拉德茨基元帅在1848年奥意战争中在伦巴第诺瓦拉战役中取得对皮埃蒙特-撒丁尼亚王国的重大胜利。 在刚刚结束的克里木战争期间，没有装甲的木质战舰在火炮面前表现得如此脆弱，以致于各海军强国都意识到了为军舰加装铁质装甲的必要性。在1858年下水的法国战舰“光荣”号成了世界上第一艘装甲战舰，而英国海军在1860年下水，排水量达到9000吨的“勇士”号因为只在铁壳和装甲之间夹了一层20公分厚的木板，因而号称是世界上第一艘全铁质装甲战舰。 “勇士”号的下水结束了木壳战舰的时代，其后各国纷纷仿效，铁甲舰时代到来了。 吴维很清楚地知道，他所处的这个时代正是风帆动力战舰和蒸汽铁甲战舰交替的时代，准备搞出一种划时代的玩意出来，好让自己的名声能够响彻世界。 这是一个世界造船技术正在发生飞跃式进步的年代，吴维也同时在他的小船厂开始了他造船业和航运事业的起步。他为自己订购了一艘600吨的地中海近海运输船，并在上面开始了一系列的新技术试验。 没有办法，船厂找不到新的订单，他只好自掏腰包订购了一艘。 吴维的管家迪茨勒和船厂的经理施密特先生在听到吴维宣布他的新船设计后就被惊呆了：什么，全蒸汽动力运输船？！不要风帆？！！ 吴维很满意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们的姓名正好是木匠和铁匠，对于一家造船厂来说，管理者这样的姓名组合简直是完美的配置。然后他很郑重而坚定地向“木匠”和“铁匠”先生宣布：“这将是世界第一艘完全使用蒸汽作为动力的船只，绝不会用到一片风帆。它的名字必将被铭记于史册之中，你们的任务就是完成它的建造工程！不用有任何疑虑，那些正在使用的明轮舰船不也没有任何的风帆，我们只是把船上的明轮换成了螺旋桨而已，没有任何的问题。”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吴维却要求把蒸汽机从瓦特式的两个汽缸换成了四个汽缸，多胀式的蒸汽机也是一个划时代的产物，已经有人开始了它的研制，可是到现在却还没有出现在市场上。伊斯莱亚公司只能是自己研制，这又很新船建造增加了极大的麻烦。 十五、海军陆战队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1857年2月被任命为伦巴第-威尼西亚总督，以代替已经年过九旬，又身患重病的拉德茨基元帅。 雄心勃勃的奥地利海军总司令兴匆匆地赶到了米兰去就任，准备接掌伦巴第和威尼斯地区的军政大权。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他的权力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原来拉德茨基元帅的副手吉莱将军牢牢掌握着驻扎在伦巴第和威尼斯地区的十万帝国陆军的指挥权，半点也没有移交给他的意思。 这位帝国海军总司令沮丧地看到了来自霍夫堡皇宫里的命令，他实际上成了吉莱将军的副手，皇帝似乎很不愿意看到自己这位野心勃勃的兄弟手上能掌控军队。 虽然对皇帝的安排很不满意，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还是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他的新工作当中，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制订了一系列旨在推动伦巴第和威尼西亚工农业发展，修建一条从米兰开始，连接到因斯布鲁克、威尼斯和的里雅斯特的铁路，推进米兰的公共设施建设等计划，不过大公的计划在维也纳遭受到了冷遇。 皇帝甚至怀疑自己的兄弟这么做是为了专门讨好意大利人，其主要原因是为了给自己谋取伦巴第-威尼西亚的王位。 马克西米利安在二月底返回了的里雅斯特，他还是奥地利帝国的海军总司令，海军学院的开学典礼上还是要发表一番讲话的。 “马利安，在米兰过得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与二哥在一起的晚餐很丰盛，甚至是有点奢侈，吴维的胃口很好，可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显然是有些心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在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红酒，却很少吃菜。 吴维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在大公去米兰上任前，他们兄弟两人已经约好，由大公负责联系帝国在伦巴第和威尼西亚驻军的武器改装事宜，然后吴维负责干活，其中得到的利润两兄弟平分。毕竟奥地利帝国在伦巴第-威尼西亚有着十万的驻军，再加上地方守备部队，将近二百万塔勒的生意和八十万的利润对于吴维和未来的墨西哥皇帝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看着老兄的脸色，这件事显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顺利。 果然，马克西米利安神情有些沮丧地说道：“不太成功，约瑟夫似乎对我不太放心，军队的指挥权掌握在吉莱将军的手上，那是个即顽固愚蠢又保守的家伙，根本意识不到后膛火枪的好处。” 在1859年法国和皮埃蒙特人就会联手向奥地利帝国发起一场战争，最终奥地利帝国丢掉了伦巴第。吴维想了想，这种事他自己最好还是能够尽量去补救一下。 “据我得到的消息，似乎拿破伦三世和皮埃蒙特首相达成了某种针对奥地利的阴谋，我觉得伦巴第地区似乎有些危险，应当加强戒备。毕竟皮埃蒙特人一直是不太甘心他们在1849年的失败，您知道，维也纳的那些犹太银行家们的消息一向十分灵敏。” 吴维在提醒着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他把消息的来源推到了维也纳的银行家们身上。 马克西米利安果然相信了这条传言，其实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这应该是真的。皮埃蒙特人一直以暗中支持和策动上意大利地区的独立运动，这基本上是半公开的秘密。作为伦巴第-威尼西亚总督，他知道的东西实际上比吴维还要多得多。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约瑟夫是不会把军队交给我的，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吴维皱着眉头，与老兄隔着餐桌默默坐着，他又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开口说道：“整体来推动陆军的变革也许很困难，但也许能从局部着手，先从一支部队开始，以组建实验部队的名义。比如一个旅，哪怕是一个团也行，只有在亲身体验到了后膛枪的优势之后，那些指挥官们就会自下而上地来推动帝国陆军高层那些顽固的家伙们来实行变革。他们不肯听从外人的建议，但是对于自己部下的意见还是相当重视的。” 马克西米利安看了吴维两眼：“嗯，这也许是个办法。” 吴维笑了笑：“实际上帝国拥有威尼西亚、伊斯特里亚还有达尔马提亚漫长的海岸，这些海岸防御部队可以抽调一部分，组成新的海军陆战队出来。” “陆战队？我们没有那么多船啊？！” “不不，我的意思不是那些船上的水兵所组成的武装部队，而是一种新的兵种……怎么说呢，就是依靠海军力量来进行运输和投送，专门进行岛屿或是陆地作战的部队。”吴维说道，他又把后世米国海军陆战队的组成方式和作战方式给海军总司令灌输了一遍。 “嗯……这种思路很有意思，这么一支专门通过海上运输来作战的部队，很容易进行快速调遣和部署，也许会在未来的战争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在某些战役期间，能够起到扭转战局的决定性作用也说不定。”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明显对于吴维的提议有了兴趣，即使皇帝不给他陆军的指挥权，他倒是可以用海军的名义，来组建自己的陆上作战部队。 吴维只负责提出建议，至于具体的操作和施行，那是老二的事情，他在意的只是武器以及军需品的供应。 一支部队，武器装备只是一方面，真正开销巨大的反而是服装、鞋帽、装具包括工兵铲，水壶、饭盒之类的工具用品等等，这才是一个非常巨大的产业。他需要以此为契机，能够参合到这个行业当中来。 拥有后世的记忆，他自信可以做到无惧任何的竞争对手。 吴维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邀请海军总司令来参观他名下简陋的造船厂，虽然没有指望能够得到帝国海军正在筹备的装甲舰建造订单，但是，这种全蒸汽动力运输船的设计也许能够为船厂赢得几艘近海炮舰或是巡逻舰的订单。 十六、三胀式蒸汽机 新学期开学之后，吴维又投入到紧张的学习生活当中，从学院的图书馆里借来了一本又一本水面舰艇设计和构造方面的书籍。在这个年代，造船技术还相当的简陋，很少涉及到动力学方面的知识，主要是有关工程力学和结构力学方面的知识，另外几门重要的课程是数学、材料、几何、航海知识和制图。 很快，作为学院数学教授的舒尔特博士和数学讲师瓦格纳就发现这位“皇太弟”在数学方面有极高的“天份”，似乎已经达到了海军学院毕业生的合格水平。作为年青讲师的瓦格纳很快成为了吴维的朋友，在两人的交流中，瓦格纳在某些数学话题上深受启发，又继续钻研了下去，最终成为了一位世界知名的数学家。 对此，吴维也有些诧异，似乎他在重生之后，头脑的记忆十分强大，而且思维也比过去清晰了许多。 这也许是穿越者的福利之一吧。 到目前为止，吴维最赚钱的生意来自于跟老爸合伙的橡胶公司，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其中销量最大的并不是橡胶轮胎，而是用硫化橡胶而生产的鞋底。至于谁是硫化橡胶的发明者，美国人声称是查尔斯古德耶尔，而奥地利方面则坚信是约瑟夫劳施密特。劳施密特先生是维也纳的帝国化学品公司的总工程师，他声称自己的发现只是在受弗朗茨大公和年仅十二岁的维克多大公无意间的失误启发后才完成的，硫化橡胶的专利实际拥有者是这家听起来名声挺响亮，但是规模并不是很大的化学品公司所有。 反正是古德耶尔现在负债累累，而维也纳的帝国化学品制造公司的后台大老板却是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父亲和兄弟。这个世界永远也没有所谓的公平，所以古德耶先生打赢了在美国的专利官司，但却在欧洲遭受到了冷遇，目前欧洲各国都认定，这项专利的拥有者是奥地利的帝国化学品制造公司。 虽然在英国规定，每生产两双胶底皮靴才需要缴纳一便士的专利费用，但却因为其庞大的生产和销售数量，奥地利帝国仅在英国就能收取到将近百万英镑的专利费用。还好，奥地利人的这项专利保护期限只有十年，否则，英国*政*府都会忍不住插手其中，搞出一样新专利出来，从而把这些专利费留在英国。 凭借着飞速发展和扩张的帝国化学品制造工司每年所带来的巨额利润，吴维在的里雅斯特毫无成效的投资项目也算是没遇到什么资金方面的困难。 的里雅斯特东侧，与海军皇家造船厂隔着海湾斜对面的郊外海岸边上，被挖开了两道长一百五十多米，宽三十多米的大坑，两座五千吨级的新式钢筋混凝土船坞正在开始了基础底座的浇筑工程。 刚刚成立才不到一年的伊斯莱亚造船和机械制造公司在刚起步阶段就显示出不凡的气势出来。 按照计划，伊斯莱亚公司所属的机械加工厂将增加二十多台蒸汽机和一百多台各种型号的机床等设备，还将新建一座小型的炼钢厂，以满足机械和造船厂对于钢材的需求。在整个机械厂在建成投产后，能够加工制造蒸汽锅炉、蒸汽机、主轴、齿轮等造船所用的主要部件，另外还需要有一部分的生产能力将用于军工制造。 通算下来，整个船厂和机械厂的兴建和扩建工程下来，需要的投资规模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塔勒，这在大规模工业化阶段还刚刚起步的德意志地区已经算是一个很惊人的数字了。至少在船厂建成后，会成为亚得里亚湾内规模仅次于奥地利海军皇家造船厂的私营造船厂。 如此大的投资规模，让吴维刚从海军那里赚到的八万塔勒的后膛步枪改装利润在几天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伊斯莱亚公司第一项最重要的发明是研制出了世界上第一台实用的三胀式蒸汽机。 在蒸汽机被安装上火车和轮船上之后，人们就发现瓦特式的往复活塞蒸汽机在热效率上依然存在着很大的浪费，蒸汽在经过一次做功后，还蕴含有巨大能量的蒸汽就被排出机体之外，白白地浪费掉了。 实际上早在1830年以后，就不断有人开始研制一些利用蒸汽多次做功来驱动蒸汽式发动机运转的多缸蒸汽机出来，只不过，大家还都没有提出明确的多缸蒸汽机原理和概念。三胀式蒸汽机是指从锅炉里出来的高压蒸汽在经过高压做功、中压做功和低压做功三个阶段之后，废汽再被排出发动机外的过程，并不只限于使用三座汽缸。 多缸式的蒸汽发动机实际上也是利用三次膨胀做功的原理，也属于三胀式蒸汽机。三胀式蒸汽机在使用三个汽缸做功时的热效率最高，但是发动机震动很大，运行很不平稳。于是人们开始实验使用多缸式的蒸汽机。 伊斯莱亚公司的工程师罗伯特哈珀和菲利克斯乌尔曼斯基两人首先提出了三胀式蒸汽机的作功原理：蒸汽在连续做功时，作用在活塞表面的蒸汽压强乘以活塞的受力面积应当相等，这样三胀式的蒸汽机才能保持平稳运转。 按照这个原理，伊斯莱亚公司最终研制出了世界上第一台三胀四缸的往复活塞式蒸汽机，其后申请了专利。 只不过，伊斯莱亚公司的三胀式蒸汽机在英国注册专利时却没有通过审批，英国人声称早在1846年就有人已经注册过此项专利了。这让吴维的大管家提茨勒和公司的总经理施密特感到十分气愤。 这点倒在吴维的意料之中，英国人设立专利局的目的就在于窃取各国的发明创造。专利人应当所得如果是在能容忍的范围之内，英国人还能遵守规矩，但是三胀式蒸汽机的利润实在是太过巨大了，英国人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奥地利人每年从大英帝国获得巨额的专利使用费的。 他记得前世曾看过《阿斯匹林大战》，美国专利局采用过无耻地拖延战术，最终等德国的拜耳公司打赢了官司时，二十年的专利保护也到期了。 这时候谁还能顾得上脸面？！在金钱面前，最终揭下了英米人虚伪的道德和信誉面纱。 三胀式蒸汽机是因为需要大规模向外销售，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能够保守秘密的，吴维都不准备申请和公开专利内容，而只是在维也纳专利局注册了一下。至于英国专利局规定的不公开专利内容就无法获得专利使用费的条款，只当他们是在放p。 十七、钢铁厂 历史似乎出了一点小的偏差，1857年5月，奥地利南方铁路正式建成通车，似乎比原来的历史中提前了两个多月。 弗朗茨皇帝与伊丽莎白皇后兴致勃勃地赶到了的里雅斯特，参加了中央火车站的首发列车通车剪彩仪式。随着南方铁路的开通，的里雅斯特作为一个海港城市，对于奥地利帝国的重要性愈发突显出来，经贸大臣布鲁克伯爵的野心是把它建成一座国际性的港口城市和贸易中心，伴随着随着港口、交通、市政等公共建设大规模的展开，这座只有三万多人的小城开始飞速发展起来。 对此，吴维持欢迎的态度，只不过在皇帝前来访问期间，他曾明确地向约瑟夫提出，这里应该用更加优惠的条件来吸引德意志移民，并且限制意大利移民的数量，的里雅斯特应当是一座德意志城市，而不是以斯洛文尼亚人或是意大利人为主的城市。 不过，很显然皇帝没有把他的劝告当作一回事。 约瑟夫认为应当把的里雅斯特打造成为一座自*由市，才能引起贸易上的繁荣。 也许是出于对剥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军事指挥权的歉疚，皇帝批准了大公关于帝国海军组建陆战队的报告。只不过在受陆军所控制的帝国战争部的阻挠下，陆战队的规模被限制在了一个师。 对此，实际上是有空子可钻的。 在这个时代，陆军师的编制下辖有两个旅到四个旅不等，吴维给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出的主意是陆战队首先是采用一师四旅的标准编制，其后再编出两个“教导旅”和若干个独立旅出来，这样陆战队的规模也许能够达到六到八个旅，四到五万人的规模。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很奇怪自己的兄弟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歪主意，吴维并没有告诉他，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某路军就是用这种方法，把一个师编制扩充到了二十多万人的规模。 好吧，马利安如果向约瑟夫申请更多的军费的话，皇帝似乎也不会再多给了。 吴维在与皇帝和作为海军总司令的二哥接触过程中，似乎发现，如果自己在讨论某件事时表现得足够专注和表现出有强烈意愿的话，似乎可以影响到两位老兄的决断。这是一个新的发现，让吴维感到有些欣喜。 他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在那梦境中的精神力变得十分强大的缘故，但这种猜测不一定准确，还需要在以后慢慢验证。 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吴维的成绩十分优异，以至于海军学院的新校长弗雷德里希克莱门斯勋爵亲口对吴维说也许只用两到三年的时间，他就能完成海军学院里舰船制造专业的所有课程，成为海军学校历史上第一位提前毕业的学员。 暑假开始后，吴维并没有呆在的里雅斯特，而是返回了维也纳，在料理了一下与老爹合伙的公司生意后，去了林茨。 为了生产和销售伊斯莱亚公司最新的三胀式蒸汽机，他需要在国内兴建几座机械加工厂，维也纳已经有了和老爹的合伙公司，而林茨则是他的另一个首选目标。 在这个年代，整个奥地利帝国的钢铁年产量也只刚刚突破了15万吨，普鲁士人要稍好一些，钢铁年产量超过了20万吨，整个德意志地区加起来，钢铁产量也只有大英帝国八分之一。第一次工业革命使得英国的钢铁产量在1820年时占到了世界总产量的将近一半，即使是现在，依然达到了全世界钢铁年产量的三分之一。 钢铁即是国家，在这个时代，大英帝国就是凭借着每年超过三百万吨的钢铁产量，成为了这个星球上最为强大的帝国。 目前奥地利帝国的主要钢铁厂掌握到罗斯柴尔德-维特根斯坦两大家族手上，他们所组建的阿尔卑斯钢铁生产联合体所生产的钢铁占到了整个帝国钢铁年产量的百分之六十以上，其余的小型钢铁厂根本无力与这两个犹大家族所建立的庞然大物相抗衡。 吴维权衡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决定投资兴建一家钢铁厂。可以预料到的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将不会得到维也纳的犹太财团的支持，而罗斯柴尔德-维特根斯坦家族也很有可能会联手打压他所开办的这家钢铁厂。 也许，在未来几年的时间内，他都无法通过这家钢铁厂来赚钱，而且还有可能需要一直往里面倒贴钱。 不过倒也无所谓，吴维建立这家钢铁厂的初衷也只是为自己的机械加工厂提供原料。 吴维原本设想的钢铁和机械厂开办地点是斯泰尔城，毕竟在后世斯泰尔公司依然是奥地利最著名的公司之一，而且自14世纪开始，这里就是奥地利最著名的金属加工中心。但实际到了林茨考察后，吴维才发现，斯泰尔镇位于斯泰尔河与恩斯河交汇处，地处山区，交通很不方便，而且还没有铁路。 最终，他还是决定将工厂建在作为上奥地利铁路枢纽和中心城市的林茨。 只不过，他需要找几位合适的合伙人。 在选定了厂址，并交待完年青的管家克劳恩负责在林茨东南郊外的多瑙河畔购买土地后，吴维去了萨尔茨堡。 他需要再次进入一回梦境，以确认一下自己的精神力是否能够在现实世界影响到他人的判断和所作出的决定。 巴特伊施尔的夏宫里显得冷冷清清，由于苏菲皇太后今年去了波希米亚，而皇帝前往意大利进行巡视，似乎没有什么亲戚过来。稍稍让吴维感到意外的是堂兄雷纳费迪南大公一家来到了伊施尔避暑。不过作为帝国首相的雷纳大公却因公务繁忙没有过来，吴维和几位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侄子们一起吃了顿午饭，然后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实际上他并一定非要在巴特伊施尔的庄园里过夜，只要在萨尔茨堡周边三十公里范围内进入梦乡，就能够进入到那奇异的游戏梦境当中。 可是，吴维依然喜欢回到这里的夏宫，毕竟在自己的家里要更加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那梦境空间为什么只会在萨尔茨堡周围才会出现，也许是预示着什么，但是至少现在吴维不知道这梦境与现实究竟有什么联系。 他在手里抱着一把特制的军刀，躺到了床上，一边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又进入到了梦乡当中…… 十八、魂晶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起来，吴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最初进来的那个房间里。 一切正常，看了看手里的军刀，他居然真的能把现实中的物品带进这梦境游戏中来，原来认以为只能是身上所穿着的服装。 “呼……嗨嘿！”他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右手并拢双指，放在太阳穴旁，朝着在墙上挂着的小胡子打了个招呼。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把军刀放在长桌上，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房间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了，靠近墙壁还是那两个文件柜。这文件柜倒是可以打开，可是里面所摆放的书籍和文件却看不到任何的字迹。除了这两个文件柜，还有这张巨大的会议桌，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包括原来的那黑色笔记本也已经化成了粉尘。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先招出了识海里的那金三属性面板：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101173（） 体质：58252（） 敏捷：67819（） 悟性：52678（） 运气：62123‰（） 可用灵魂力点数：589623 可用灵魂力点数已经积攒到了将近60万。他略微盘算了一下，把体质、敏捷和悟性各加了50个点数，然后把剩余的点数全部加到了力量上，然后数据就变成了这样：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690173（） 体质：108252（） 敏捷：117819（） 悟性：102678（） 运气：62123‰（） 可用灵魂力点数：623 吴维感觉自己一下变得强壮了很多倍，大有点人形怪物的感觉。他伸出手来，抓住了那五米多长的会议桌一角，然后……长桌轻易就被他用一只手就给掀了起来。他在军事学院里是抬过这种会议长桌的，那差不多需要十多个人才能搬动。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力量，至少相当于七、八名身体强壮的水兵。 还好，这只是个游戏，否则到了现实中，非得被人当成怪物不可。 然后，再看向走廊，吴维又感到头疼起来……只要进入其中，那里面就会涌出无穷无尽的僵尸出来。 之前他从会议桌的抽屉里得到的那把鲁格式手枪和一把刺刀也丢在了里面。 这倒也没什么，主要是死亡的感觉太真实了，已经让他从心底感到十分恐惧。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比以前强大了数倍，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吧…… 想了一下，他伸出手，抓起那把特制的马扎尔骑兵刀，大约有三公斤重，原本感觉挥动起来有些吃力的马刀，现在握在手里的感觉好象是拿着一根柳条，还是很细的那一种。在这梦境里，他的力量最少增加了十多倍。 也许，下回应该抱着根狼牙棒？！ 他感觉自己有往泰坦巨人方向发展的趋势。 又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又拉开文件柜拿出本厚厚的书籍来翻看了一下，书页里什么也没有，应该是一些虚假的物品。看来游戏的开发团队也在偷懒，没有为这些装饰所用的书籍也录入真实的内容。 这个房间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无奈之下，吴维只好硬着头皮，又站到了房间的木门前。 “这次小心一点，力量增加了这么多，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了吧……”吴维也不是很肯定，这特么的烂游戏，连个说明和新手教学都没有！他对于前三次被僵尸啃食而死的场景记忆犹新，到现在还感觉有些心悸。 在手里提着马刀，他站在门前，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地平复着心情。 “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真的会死！” 他在心里给自己鼓劲说，然后慢慢伸出左手，握住了弓形的门把手，压了下去。 咔嗒！ 随着一声轻微的锁舌撞击声，房门打开了，只露出二十多公分的一道缝隙。 走廊里绿雾迷蒙，似乎什么也没有。 吴维侧着身子，慢慢地挪动着脚步，进入到了长长的走廊之中。 他的右手用力握了一下，手里的马刀质量不错，带给他一种安全感。 带着对这里的好奇和执著，他缓慢而坚定地沿着漫长而残破的走廊，朝着另一端走去。 “哗啦！”一阵墙壁倒塌的声音在吴维身后响了起来。 吴维回头，一只隐藏在房间里，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僵尸破开了墙壁，从里面闯了出来。 吴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游戏倒也有些智能，每次刷怪出现的地点都不固定。 那僵尸在看到吴维后，如同是见到血腥的鲨鱼，凶狠地扑了上来。 扬臂，挥刀！ 那僵尸的脑袋瞬间被吴维从中间劈开，并没有血液流出来，似乎是因为日久天长，这些僵尸已经变成了干尸。 吴维已经有了两次杀戮僵尸的经历，对此倒也是见惯不怪，只不过这一次，有一枚亮晶晶的东西从那僵尸被剖开的头部掉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叮！发现掉落魂晶，是否拾取？是/否” 一道声音凭空响了起来。 吴维一楞，这该死的游戏系统终于有了反应了么？！这魂晶又是什么鬼？ 他往地上看去，瞅了瞅那掺杂了一些红色半透明状的结晶体，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拾取！” 那杂色玻璃状的结晶体飞到吴维的掌心里，在与手掌接触后，顿时化作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进入到吴维的体内，然后就消失了。 吴维招唤出属性面板出来，仔细地研究了一遍那些数据，似乎是体质增加了01，特么的，这么小的改变能顶什么用？！ 好吧，蚊子腿再细也是块肉，这玩意大概能顶100个灵魂力属性点。 是不是这些僵尸在没了魂晶之后就无法再刷新了？ 吴维发现，实际上自己真的应该是带一根狠牙棒进来，这玩意的魂晶应该是在破开脑袋之后才会掉落。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后，在之后的战斗时他就专门朝着僵尸的脑袋上招呼，手里的马刀很快就被砍得卷了刃，不过刀身还算结实，到了最后就成了用刀身硬砸开这些僵尸的脑袋了。他现在身体强悍，很快就找到了原来丢失的那把军刺和鲁格手枪，自己所预料的不错，在没有了那魂晶之后，那些被开了瓢倒在地上的无头僵尸果然不再刷新，而是慢慢地消散在了这走廊内的空间当中。 又过了十来分钟，手里的马刀终于是损伤严重，断成了两截。望着前面涌出来的越来越多的僵尸，吴维毫不犹豫，掉头就往回跑…… 十九、合伙人 原来他的速度应该比僵尸要慢很多，而这一次，似乎要比那些僵尸要快了一些，他飞速地跑回到他最初出来的那间房间里，紧紧关上房门。 然后“咔嗒”一声，房门锁闭，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那些僵尸是不会攻击这扇房门的，吴维已经验证过了。 “呼呼……”看着紧闭的房门，吴维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有些迫不急待地把属性面板先调了出来：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697373（） 体质：113452（） 敏捷：121519（） 悟性：103778（） 运气：62123‰（） 可用灵魂力点数：623 除了运气，其他的属性都稍微增长了一些，另外就是悟性一项好象增加的最少。 很好，他觉得自己好象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式。 再一次失败的探索，但这次带给他的感觉是很兴奋。 现在，他有些迫不急待地想再次进入这梦境游戏空间了，可惜的是这梦境中的游戏每周只有一次。 看来，他还真的需要开办一家大型的屠宰场了。 随着思维变得有些模糊，他再次从床上醒了过来。 窗外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似乎天色尚早。 吴维想掏出怀表来看一下时间，突然被身下的一件东西硌了一下。 他伸手一摸，顿时呆住了。 “鲁格手枪？！还有那刺刀……” 在梦境中的东西难道也能带出来？！ 这不科学呀……实际上连穿越这么不科学的事都发生了，还讲什么科学？！ 还好刺刀没有伤到自己。 吴维借着蒙蒙的亮光下了地，走到书桌前，然后点燃了蜡烛。 他开始仔细地把玩起了手里这把在后世很著名的鲁格p08，枪膛的前方打着1939，而握把的桃木表面刻着毛瑟工厂的标志和一个大写的m字母，这应该是一把毛瑟兵工厂在1939年所生产的标准军用手枪。 虽然对于十八世纪中期的技术而言，这种武器制造起来有一定的难度，吴维还是觉得他大概需要几年的时间就能够把它给仿制出来。这个发现让吴维感到很兴奋，如果再从那梦境游戏空间带出什么超越时代的物品出来，只需要进行山寨，就能稳稳“创造”出划时代的商品出来。 山寨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在后世，德国、米国还有红丸岛国，哪一个不是靠着山寨而发家致富的。只有在取得了领先世界的技术后，这些山寨大国才开始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开始高喊起了保护所谓的“知识产权”。其中叫得最响的大米国在山寨欧洲时期，干下的不要脸的事数不胜数。来自于某山寨大国的吴维，对此更是心安理得。 这是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 很可惜的是，那梦境空间需要等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再次进入。 吴维在巴特伊施尔只呆了一个晚上，就又匆匆返回到了林茨。 这次他叫上了他的堂侄，雷纳费迪南大公家的老二恩斯特利奥波德伯爵，正常情况下，这家伙应该没有什么机会现继承他家的大公爵位了。不过哈布斯堡家族恩斯特一系很有钱，主要是在西里西亚拥有不少产业，吴维在看到他之后，突然灵机一动，准备把这位堂侄拉进正在筹建中的林茨阿尔卑斯钢铁厂，作为合伙人之一。 列车徐徐地驶出了萨尔茨堡火车站。联接维也纳和巴伐利亚王国首都慕尼黑之间的铁路早在1847年就已经建成通车，不过这个年代，跑在德意志大地上的火车车厢都是涂着黑漆，总会给吴维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萨尔茨堡这座古老的小城风景优美，地理位置也很不错，处于维也纳通往德国和瑞士的铁路交叉点。它位于阿尔卑斯山脉的末端，车窗外放眼望去，都是起伏不是太大，森林密布的葱绿山峦。 火车的速度很慢，从萨尔茨堡到林茨130公里的路程需要跑三个多小时，只不过这速度也已经比乘坐马车要快多了。 卡尔路德维希大公是在接到自己兄弟的电报从维也纳赶过来的，这位蒂罗尔总督是发现自己的权力受到了首相的很大限制，而专门跑去维也纳找雷纳大公，也就是恩斯特的老爹吵架的。在见面后看到卡尔的面色，吴维就知道他没能吵赢那位当首相的堂兄。 所以，吴维准备跟他说点让他感兴趣的事。 “我有一个新的计划……” “维克多，我只是对你在维也纳的那个橡胶公司感兴趣。”卡尔打断了他的讲话。 吴维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家伙，为什么只会盯着眼前能够看得到的利益，就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吗……似乎以三哥的智商，这也不现实。 他忽然联想到了东方那些头上缠着一大捆布条的家伙们，有些想笑，难道三哥们都是这副德性？ “卡尔，首先那家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你知道苏菲皇太后对老爹的那一半股份的收益盯得很死，甚至连我的收益也被她兼管着。关于化学工厂的事你应该去和母亲商量，我也做不了主。”他把手掌竖了起来，阻止了卡尔大公的插话，“我准备在这里筹建一家新的钢铁厂，大概需要700万塔勒的投资。当然，好处也不想一个人独享，这很没意思，所以准备吸收一部分亲戚们加入进来。当然，本着大家自愿的原则。我每年从帝国化学工厂分到的专利费，就足以应付这家工厂的投资。” “为什么不是那家化学工厂……” “我再次重申一遍，卡尔，这事你应该去找老妈，而不是我。当然，那家工厂的股份也应该是有你的一份，只不过需要等到老爹去逝以后。” 卡尔开始默不作声，确实，帝国化学品公司每年的巨额收益让大多数看着眼红。 “帝国的最大问题是我们老是把自己和新兴的资本家们对立起来，我只是想把大家都拉进到资本家们的行列中来……这样的话，大家就会站到同一个阵营里了。”吴维笑了笑，“这不仅是一家钢铁厂，它将会成为一家集钢铁、机械加工和武器制造等于一体的联合企业。” 吴维把自己的规划书拿了出来，很显然，面前的老兄和侄子只对里面的组建新的武器制造公司方案感兴趣。 “我负责整个工厂的规划，并且将会担任老板，负责最终的决策。而你们……只需要往公司里面拉人，毕竟奥地帝和南德的贵族圈子你们很熟悉，我现在还不认识多少人。” 吴维给他们分配的任务十分简单，以三哥的能力，如果是再复杂一些的事情，很有可能就会被他搞得一团糟糕。 二十、新手任务？！ 吴维让管家去斯泰尔镇上定制了两把全钢制的“船桨”，至少在看到他给的图纸后，伦德尔是这么认为的。一种类似于宋代“绰刀”也就是唐代陌刀变形后的武器，剑身又被他加宽了三倍，从外形上来看，确实和一柄船桨差不多。 原来想打造狼牙棒的吴维在火车上仔细想了想，自己的武器还是打造成这个样子比较合适，毕竟狼牙棒的造型有点太过怪异了些。 在等待新武器被打造出来的日子里，他每天都要去林茨的几个屠宰场参观一遍……对别人的解释是，自己突然对于建一家肉类加工企业很有兴趣，正在考察期间。 六天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巴特伊施尔的夏宫。 两把“装饰用的船桨”被装在两个木箱里抬进了这位年青大公的房间里，伦德尔管家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是还是按照吩咐去照办了。他也没有开口询问，哈布斯堡家里的人，每一代里总是会出几个有怪僻的人。 在吃过晚餐后，吴维很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已经变得有些迫不急待，来试验一下新武器的威力。 那“桨刀”很重，超过了六十公斤，吴维把它取出来，用床单裹好，然后绑在了身上。 躺到床上后，由于总是在惦记那把刀，他迟迟无法沉睡，最后干脆想开了别的事情，比如是不是应该找几个得力的手下，把伊斯莱亚公司的“新武器”推销到远东的某个正处于战争中的国家…… 迷迷糊糊中，他终于是进入到了梦乡。 随着意识再次清醒，吴维在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很好，那把“船桨”还是很顺利地被带了进来，只不过感觉要轻了许多，和带着一把普通的重剑没有多大区别。 房间里的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吴维看了一眼墙上的小胡子，然后就蹲在地上，把用无缝钢管制作的，带有丝口的刀柄拧到了刀头上，将手里的武器组合了起来。由于是“装饰品”，这玩意在打造时并没有开锋，好象开颅时也用不着特别锋利的刀刃。 他先唤出了属性面板，把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灵魂力点数分别加在了力量和敏捷上面，感觉自己又变得强大了一些。 一切都算是轻车熟路。 吴维双手握着“桨刀”进入了走廊，里面的僵尸似乎是少了一些。 继续向前，终于有第一只僵尸钻了出来，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桨刀十分好用，越来越多的僵尸死在了吴维的手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一刀一个，吴维的开颅技术已经是驾轻就熟。 没有多少技巧，以力破之，就是直接的攻击，照着颅骨的正面硬砸下去。 “噗！” 如同被扎破的皮球一般，在把“桨刀”从僵尸破碎的颅骨里拔出来的同时，吴维随手就吸收了那魂晶。走廊如同迷宫一般，里面的僵尸似乎无穷无尽，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虽然吸收魂晶后能够提升属性数据，但也不能化成体力来补充他的消耗。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吴维感觉身体已经麻木，手脚只是还在机械地运动着。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就这么退却，前面的走廊尽头似乎看到了一丝光明。此时吴维的心底涌起一种嗜血的兴奋感，似乎已经无惧死亡。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感觉么？勇敢地面对死亡，让生命在浴血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就在这时，他的识海里好像有夜晚的星空图像时隐时现，一颗流星在夜空中划过天际。 “恭喜您，领悟到绝招‘李嗣业的愤怒’！” 这时那神出鬼没的系统提示声突然响起。 吴维：“？？？” 就在他一楞神的时间，一只僵尸突然冒了出来，挥舞着的手爪抓在了吴维的左臂上，他的手臂上顿时出现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大量地涌了出来，染红了半个衣袖。随着鲜血飞溅，周围的僵尸疯狂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涌了过来。 看来这血腥气味对于僵尸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吴维一刀将面前的僵尸脑袋劈成两半，不再犹豫，立刻飞身后退。 由于受到血腥气味的吸引，僵尸们发出恐怖的咆哮声，朝着吴维的方向飞快地围了过来。 这犹如地下防空洞般的走廊犹如由一间间房屋所组成的迷宫，在疯狂逃窜的吴维很快就很不幸地发现——他似乎是跑错路了！ “嗷……”僵尸们所发出兴奋的嘶吼声响起了一片。 眼前的走廊似乎变得宽阔了许多，前方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外，似乎是道巨大的钢门。吴维飞快地朝着钢门方向全力奔跑着，身后疯狂的僵尸似乎追上来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他已经接近了半敞开着的钢制大门了。 就在这时，吴维猛然抬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涌了出来。 只看见一个外形如同恐龙的家伙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它的体型并不是特别巨大，大约是普通僵尸的三倍左右，问题是它粗壮的四肢，半张着的血盆大口里露出满嘴的森森獠牙，如同小刀般锋利，在散发出寒光。更奇特的是，这家伙的后背上，竟然生有一对不大的肉翅。 难道还会飞？ “发现三级变异僵尸，战胜它，你就可以通过游戏试炼，获得进入此副本和一级空间商店的资格。 这是那系统提示音又突然响了起来。 “草泥……你家的游戏试炼是这个样子？！所有的新手村任务不都是杀杀鸡，宰宰兔子的么？！”吴维直接在嘴里爆着粗口。 这特么的算是什么玩意，上来让一个一级的新手杀三十级的boss，居然还说这是新手试炼任务，还让人活么？！ 这确实上不让人活。 只见那恐龙状僵尸发出一声惊天的吼叫声，四肢腾空而起，如同疾风一般，飞快地扑向吴维，巨大的前爪一把向他抓来。 “当！” 吴维举起手里的桨刀，用力格挡，与那巨爪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大撞击声。他的心中一喜，似乎自己的力量并不弱于这个怪物。 可惜的是，随之他就眼前一黑，似乎听到了自己颅骨被咬碎的声音…… 二一、皇帝的让步（求收藏，求推荐） “法克！”吴维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脑袋，确实是头疼欲裂。 这特么的是什么新手试炼任务？！ 简直是地狱般的难度啊！ 死亡的滋味确实很不好受，特别是在清晰感受到颅骨被那怪物咬碎的一刹那亲身体会，到现在都让他有一种想起来又要呕吐的感觉。 吴维暂时是彻底放弃了再次进行探索的念头，那三级变异怪物僵尸的力量并不是特别强大，但它如同风一般的速度…… 他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是他的三到四倍，这简直是没法玩下去了。 吴维可不想没事找虐玩。 他看了看地下，一把“桨刀”应该是丢失在了那梦境空间里面。 还好，自己应该是有个作弊器…… 这游戏算是什么破玩意啊！ …… 一个哈布斯堡家族的主要成员意味着什么？ 实际上……很多很多，土地、财富、庄园、城堡……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代表身份地位的头衔和权力。 吴维在1857年8月被正式授予了奥地利大公的头衔，皇室每年所支付给他的津贴也从一万二千塔勒增加到了三万塔勒，只不过现在的吴维已经瞧不上了这笔收入而已。 他是在美泉宫见到皇帝的，约瑟夫的脸色很不好看，神情疲惫，似乎有一段日子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伊丽莎白看来确实不是一位合格的皇后，这位生性佻脱的巴伐利亚公主喜欢在帝国各地到处旅游，而年青的皇帝只好陪在他的皇后身边被迫去到处巡视哈布斯堡家的领地。在这个夏天，在伊丽莎白的鼓动下，皇帝和皇后不顾苏菲皇太后的反对，非要带着两个幼小的女儿去匈牙利的南部的伏伊伏丁纳和巴纳特两省进行巡游。结果就是年仅两岁的小苏菲公主因为严重的腹泻而不幸死去，为此，皇太后苏菲与皇后伊丽莎白之间的关系急骤恶化。 吴维估计自己那可怜的小侄女应该是死于水土不服。在突然变换生活环境后，有许多人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引发身体的不适，主要表现在皮肤和消化系统功能紊乱方面。年青又任性的伊丽莎白，看来并不是一位即合格又称职的皇后，也许约瑟夫在巴特伊施尔的皇家庄园里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在看到皇帝那充满疲惫的脸色后，吴维也是无话可说，但又不能不特意来打扰这位当皇帝的哥哥。1859年眼看就要到了，法国人会和皮埃蒙特人联起手来，在伦巴第地区挑起一场新的战争，而奥地利帝国却对此没有多少准备。 正是因为这场失败的战争严重损伤了奥地利帝国的军事声誉，这才又让原来被压制的普鲁士人蠢蠢欲动，主动地挑起了普奥两国之间的那场战争。虽然为了争夺德意志地区的支配权，普奥两国之间难免会有一战，但是能够推迟上几年对吴维而言却是好事。 他坚信在他的不断努力和推动下，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各国区域的工业发展应该会高于普鲁士地区。 工业生产能力的增长最终会体现在军事力量方面。 前世的记忆和穿越后将近四年的生活，已经让他在不知不觉间会站在奥地利帝国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并且把自己当成了哈布斯堡家族当中一名真正的成员。 实际上也正是借着哈布斯堡家族的势力，才让他能够在短短四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奥地利帝国内已经是很有名气的大富翁之一。 坐在了愁容满面的皇帝对面，吴维不理会约瑟夫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不奈，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您肩负着要让整个帝国荣耀继续传承和延续下去的责任，陛下！”吴维故意穿着一身海军见习军官的制服，这样能让他看上去成熟一些，而且还是第一次用很正式的语气来称呼他的长兄，“据我得到的消息，皮埃蒙特首相加富尔伯爵已经与波拿巴家的那个不安坐的家伙达成了某项针对哈布斯堡家领地的协议，我想，它只能是针对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 “这我知道，维克多，现在不用你操这方面的心。你还是个孩子，海军学院的课程才是你应该关注的东西。”约瑟夫皱着眉头说道：“不用担心，帝国已经做好了应对意大利局势变化的准备。” “做好了什么？吉莱是个即保守又顽固的家伙，他又不是不知道后膛火枪的好处，但是仍然还在顽固地坚持不为他的部队换装更为先进的装备！”吴维怒气冲冲地说道：“约瑟夫，你应该知道先进的武器对于一场战争最张结果的影响。” “呵呵……”皇帝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说到底还是人家影响了你赚钱的门路，维克多，你对于金钱的执着看来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想。说真的，你搞出来的那玩意真的要比现在陆军所装备的步枪好用一些吗？” 吴维在听了这话后，简直在心里有一种想骂粮的冲动，自己全心全意为了奥地利帝国的未来着想，得到的评价只是为了给自己赚钱！人类之间的偏见和误解看来是无处不在，他终于是忍住了爆出粗口的想法，毕竟皇帝他*妈也是自己的老娘…… “好吧，只当我是为了自己赚钱，但是这也确实是对增强帝国陆军的战斗力有利的事情。要是实在不相信的话，您可以亲眼目睹一下两种步枪的对比测试实验……” “唔……我现在确实很忙……也很疲惫，”皇帝打断了吴维的讲话，“不过我可以写信给雷纳大公和吉莱将军，如果测试的结果不错的话，我想即使你拿不到所有的陆军步枪订单，也可以先在一部的部队里先进行新装备的试验。” 看得出来皇帝对于这位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幼弟非常宠爱，至少吴维在他面前说话要比二哥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要管用一些，皇帝做出了某些让步，允许在一部分陆军部队里先进行装备后膛步枪的试验。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后膛步枪就已经引起了弗朗茨皇帝的重视，皇帝这么做的原因，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照顾自家小兄弟的生意。 吴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样来说服自己的堂兄雷纳大公和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的奥军总司令吉莱将军。 二二、军事变革 帝国战争部（陆军部）就设在霍夫堡皇宫对面，隔着广场与奥古斯丁大教堂遥遥相对，是一座有着浓郁波希米亚风格的五层宫殿式建筑。 一名穿着少校制服的副官站在门外，将身穿海军制服的吴维迎进了帝国陆军司令部的大楼内。实际上奥地利帝国并没有独立的海军部，海军署现在也在这座陆军部的大楼内办公。中校把吴维引上了三楼的接待室，不一会儿，雷纳大公的副官，身穿白色制服，大红裤子的维尔莫茨中校就匆匆走了过来，低声告知这位还不到十六岁的年青大公，陆军元帅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候。 吴维跟在中校的身后，走入了堂兄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外间的布置很像是一间客厅。雷纳费迪南大公身材魁梧，与吴维他们四兄弟瘦高的身形截然不同，这位堂兄已经五十多岁了，和吴维的便宜老爹弗朗茨大公年岁相当。 看到吴维从外面进来，陆军元帅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对吴维亲热地说道：“哈哈，哈布斯堡家的小天才，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坐吧，维克多……请让外面送两杯红茶过来，我们家里的这小家伙喜欢喝茶。”大公转身对自己的副官说道。这位堂兄在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首相去逝后，曾代理过一段时间的帝国首相，看来身上学会了一部分帝国官僚们的习惯作风。 在看到吴维坐下后，雷纳大公也坐在了他一侧的沙发上，然后从茶几上的盒子里取出一支上等的雪茄出来，“你也抽来一支吗？”他笑着看向比自己小了快四十岁的兄弟。 “唔……暂时还没学会。”吴维摇着头回答说。 “哦，呵呵……”雷纳大公很奇怪地笑了起来，然后拿起打火机，点着了手里的雪茄，那打火机在合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公先吸了一口烟，又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打火机，其后才笑道：“为什么在看到你总会有一种已经成年了的感觉，维克多。听说这打火机也是你的发明？” “小玩意而已。”吴维淡淡地说道，“这玩意维也纳的工厂里多得是，收益还算是不错，不过最近满世界都是这种打火机的仿制品，这种情况也让我无可奈何。”吴维耸了耸双肩，然后摊开双手，对此表示很无奈。 “你来办公室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帝国陆军总司令把手里的打火机放在了茶几上，这才开口问道。 吴维没有吭声，只是把皇帝的亲笔信拿了出来，然后交给了雷纳大公。 雷纳大公接过皇帝的短信，飞快地就看完了，然后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他才侧过头来看向吴维：“说实话，军火生意很赚钱吗？我需要知道确切的数字。” 我特么的……吴维简直无力吐槽，我这是一心为公，你们却都认定了我是为了赚钱！日月可鉴，赚钱也只是附带着的事情……我说的是如何提升帝国陆军的战斗能力，你们却只会盯着里面的利益！ 好吧，咱不跟这帮家伙们一般见识。 “还行，一支步枪的改装费用大约是十二塔勒，应该有三成左右的利润。”吴维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确实是不少，难怪你会对此事如此上心……”大公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老家伙是不是在向我示意什么？索取贿赂？！ “恩斯特现在跟着……” 雷纳大公摆了摆手打断了吴维的讲话，“我们家的事情我自己很清楚，我只是好奇是什么原因会让你对金钱如此痴迷而已。哈布斯堡家的财富已经够多的了，这难免会让人眼红……这件事，我是指对陆军进行大规模的装备更新，需要得到政f方面的同意。那种新式步枪我已经见识过了，原则上来说比前膛步枪更好用，虽然还有些缺点。反对的声音并不是来自陆军部，而是政f方面，那些文职大臣反对在军事装备方面的巨大花费……，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只能批准在两个军里进行试验性质的试行推广。” 吴维想了想，有改变总比没有改变要强，也许在装备后膛枪之后，帝国陆军内部就会由下自上地来自发地推行这项极有意义的军事变革。 “你可以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所指挥的匈牙利驻军开始进行试点，他比较支持这项军事改革……”雷纳大公继续说道。 “不，最危险的敌人并不是匈牙利的那些分离分子，而是在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如果预料不出差错的话，也许在两到三年内，皮埃蒙特撒丁王国就会主动挑起一场战场——以统一意大利的名义。”吴维飞快地拒绝了陆军元帅的建议。 “好吧，我可以给吉莱将军写封信，不过那位拉德茨基元帅的亲信却一直坚持认为前膛步枪要比后膛步枪更为优越，想要说服他可能难度不小。如果特别困难的话，我可以以陆军部的名义下令在某支部队里进行试行，也许驻威尼西亚的第八军比较合适，它的指挥官贝内德克将军比较支持进行这项军事改革。” “这……也行吧。”吴维最后有些无奈地说道，他现在才理解，在军界内部保守派和改革派的竞争十分激烈，而帝国内阁却站在了保守派这一边。原因说起来很简单，在这个反动时代，帝国内阁实际上也是由保守的贵族们又重新所控制着。 临出门时，吴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停下了脚步问道：“按道理蒂罗尔总督应该是对辖地内的驻军拥有管理和指挥权的吧？” 雷纳大公在听完这话后忽然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你这小家伙操的心有些太多了些吧，想想你三哥，就他那脑瓜，我能把军队的指挥权交到他的手上吗？不过，在后勤和装备上，也许没有什么问题。” 总的来说，支持改革的雷纳大公已经算是为吴维开了很大的绿灯了。大家不是意识不到陆军新式装备的重要性，只是奥地利人在做事的时候一向比较拖沓，这也许是由于长期统治着意大利北部，受到了意大利人散漫习性的传染？ 二三、日常 夏秋之际，在正午阳光的暴晒下，一群刚刚被招募入伍，平均年龄不到十八岁的青年，穿着一身奥地利帝国海军深蓝色的水兵服，在刚平整出来不久的操场上训练着队列。在教官们严厉的监督下，跟随着教官的口令迈着正步。他们在努力地忍受着高温的煎熬，身上的军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把他的海军陆战队训练场建在了伊斯特里亚半岛最北端的的里雅斯特湾南岸，距离吴维的火药研究工厂倒是不太远。这是一处无人的荒凉海岸，直接被大公所征用，改成了陆战队的专门训练场。 与采取普遍兵役制的普鲁士王国不同，奥地利帝国依然延续着传统的募兵制，也就是说，这些士兵都是自愿报名，应征招募而来的。相对而言，这些应征招募到的士兵大多出身贫困，文化水平并不是很高，其中有一小半甚至还是文盲。 连拼音文字都没学过，这样的人在后世是很难想象的。 吴维以很高的热情，投入到了帝国海军陆战队的筹建过程当中。 被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所任命的陆战旅旅长是约瑟夫克鲁泽上校，他来自于斯普利策卫戍步兵团，原来隶属于达尔马提亚海岸要塞警备部队。克鲁泽上校今年刚过四十，脸色刚毅，他是炮兵出身，在帝国海军要塞部队中也属于少壮派。 只不过要塞炮兵部队在帝国的军方内部属于前途不大的军种，在被调来筹建海军陆战队时，克鲁泽上校倒也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吴维说是参与到这支陆战队的建设过程当中，主要是负责向它提供所需要的装备：伊斯莱亚m1856式活门式后膛步枪，被服、鞋帽等军需物品。鉴于在这支部队身上获得了不少的利润，在良心发现后，吴维有时还会为部队赠送一些生猪、活牛、鸡鸭等副食品，甚至还会有香烟、葡萄酒之类的奢侈品。 这让这位年青的大公成为了陆战队最受人欢迎的爱戴的人物之一。 正常情况下，吴维每周基本上有四天的时间会在海军学院内上课，舰船制造专业的课程对他来说已经差不多可以结业了，他现在主要是在学习机械制造技术。另外的三天时间，他会乘船前往海湾对面的陆战队训练基地，与陆战队呆在一起，研究新武器的改进和由于后膛步枪的出现而衍生出的新战术。 在他的推荐下，用来挖堑壕的工兵锹就逐渐被装备到了这支部队。 在火药研究工厂，新式的硝化甘油炸*药稳定性和可靠性已经有了极大的提高，吴维已经为它登记了专利，准备在1858年就开始将它在市场上进行推广。至于伟大的诺贝尔先生——他要到1862才会开始这项伟大的发明研究，也许他这一生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吴维在想着以后是不是看看有机会给他一些专利补偿。 这项专利现在属于帝国化学品公司。 至于硝化纤维，这项研究还在进行当中，吴维准备把这项秘密保守到打败普鲁士人或是法国人之后。也许有人能够根据产品分析出它的成份，但要想研制成功稳定的单基无烟发射火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伊斯莱亚造船和机械公司所建造的完全不设风帆，第一艘全蒸汽动力轮船终于写成了建造，开始了它的第一次试航。得益于最新研制成功的三胀式蒸汽机，使得蒸汽机的效率相比老式的瓦特式蒸汽机效率有了成倍的提高，这艘排水量只有560吨的近海客货两用商船在装满燃煤后，能够一次跑出三百海里远。 另外就是它16节的航速，已经远超这个时代的蒸汽和风帆混合动力商船。 全蒸汽动力轮船刚一出现，就以其优越性，便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取代老式的风帆商船。由于“快速”号轮船的极大成功，伊斯莱亚公司随之而来的是订单爆棚，公司进入到了飞速扩张阶段。主要是机械工厂，新式的三胀式蒸汽机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年以后，许多蒸汽制造厂也开始以专利授权的形式，大批量制造这种热效率要比老式蒸汽机高得多的新式蒸汽机。唯一让吴维感到气愤的是，船用蒸汽机用量最大的英国却没有通过他的专利申请，最少让他损失了上千万英镑的专利收益。 伴随着巨大的名声而来的是巨大的利益和商机，伊斯莱亚公司经过再次增募股份后，公司的董事会变成了十六人，而吴维确牢牢地掌握着公司百分之六十的控股权。大家合伙做生意，一起发财都没问题，但是公司必须由自己说了算。 也不为了什么，咱家的见识就是比你们高出了好几个时代。 急速的扩张过程中，伊斯莱亚造船厂开始了世界上第一座万吨级船坞的建造。 船厂的总经理施密特先生实在是想不通在这个时代，维克多大公花费二十多万塔勒来建造这么大的船坞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浪费？毕竟在这个从风帆到蒸汽机过渡的时代，世界上普通的远洋商船排水量都在二千到三千吨左右。 吴维却告诉自己的船厂总经理，轮船的排水量越大，在使用时所消耗的燃料比越低，人员相对也较少，经济效益也会越高。如果不相信的话，他可以先做一次试验，船厂可以同时开工建造排水量一千、三千和五千吨的商船各一艘，进行一下对比结果。 可是施密特先生却苦着脸告诉他，现在船厂的所有船台和船坞都已经占满了，伊斯莱亚造船厂目前接到了订单已经排到了后年。 “那就先建一些临时船台，把岸线先扩展到一千六百米！”吴维想了一下，然后咬着牙说道，实际上用粘土夯筑的泥船台建造三千吨以下的轮船没有任何问题。在这个年代，造船业的技术含量并不高。 伊斯莱亚公司的扩建方案又进行了很大的变更，计划新建两座大型的万吨级永久性钢筋混凝土干船坞，两座三千吨和两座五千吨级船台，另外就是与之配套的三大车间和机械厂、钢铁厂。 这种大型的扩建工程从开工到投产需要大约四到五年的时间，着急也没什么用。 二四、改装合同 路德维希冯贝内德克步兵上将是吴维在这个世界所认识的第二个在历册记载里留下痕迹奥地利帝国将军，另一位是他得喊叔叔的已故名将卡尔大公的长子，现任匈牙利总督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总得来说，这位现年五十三岁，和吴维同名的将军在历史上的评价显得很矛盾。他在1859年的奥意法战争期间，以其勇敢在索尔诺费里战役的关键时刻挽救了奥军全面失败的结局和皇帝的名声，但在普法战争期间，在克尼格雷茨战役期间的指挥又饱受历史评论家们的指责。实际上吴维认为，这些指责都是事后诸葛亮般的嘴炮，贝内德克在克尼格雷茨战役中的指挥也算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失误。实际上他在最后阶段所发起的绝地反击，挽救了奥军全线崩溃的命运。 使用前膛枪的奥地利陆军本来就打不过装备了后膛步枪的普鲁士军队，况且战役进行的关键阶段普鲁士人又得到了紧急赶来的援军支持。 米兰之行让吴维很不满意，吉莱将军很明确地拒绝了他为部队装备后膛步枪的建议。在吴维拿出皇帝和雷纳大公的亲笔信件后，态度又稍微缓和了一些，同意按照陆军部的建议，在第八军和第三军里先试行装备一段时间。 随后，吴维就被支到了他的参谋长贝内德克上将那里。 这份答复最让吴维不满的回答是吉莱把他支到了第三军，而吴维则期望能在驻防米兰的第一军里首先装备伊斯莱亚后膛步枪。而第三军的防地在克罗地亚，在之前吴维已经与施瓦岑贝格亲王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商量好了。 在吉莱的推脱下，他最多只能为在伦巴第-威尼西亚的帝国陆军装备三万多支后膛步枪，而且还是司令部设在乌迪内的预备第八军团。这样至少在奥意法战争开始阶段，奥地利帝国这些装备了新式后膛步枪的部队是无法投入到战场上的，另一个历史上的战争悲剧还有可能再次重演。 贝内德克将军在帕多瓦，吴维有些奇怪他这位参谋长为什么不和总司令在一起，在见面之后才知道，他已经被陆军部任命为第二军的军长，只是还兼着驻伦巴第-威尼西亚陆军司令部的参谋长。 吴维所担心的最坏情况并没有发生，老朽的吉莱将军对于他所推销的后膛步枪没有任何兴趣，而贝内德克在听了他的介绍后，很快就对这种新式的步枪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作为一名经历过数次战争的老将，他对于新的军事装备的出现相当敏感。 从外表来看，贝内德克步兵上将是个略显瘦弱，又有些轻微谢顶的老头，不过却精力充沛，头脑也很清晰。吴维知道这位未来帝国陆军总参谋长的价值，从商人的角度来年，他是一个很重要的客户，也会是一位很有发展潜力的免费产品宣传员和推销员。 会面的气氛很融洽，不过在看过了雷纳大公和吉莱将军的信件后，还是笑着说道：“看来维克多大公为了推销这种后膛步枪花动用了不少的关系，这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是为了奥地利帝国你信吗？”吴维也笑着反问了一句。 贝内德克想了一下：“相信一点。” 很奇怪的回答。 “好吧，当然主要的原因是为了赚钱。”吴维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一腔爱国热情看样子很快就会被金钱所掩盖和葬送得一干二净。 “我曾仔细研究过普鲁士人的德雷泽步枪，确实有很多的优点，但是缺陷也有不少。能给我看看你的样品吗？”贝内德克说道。 “我想至少要比前膛步枪要好得多，我说的都是事实。”吴维很诚恳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去靶场上，亲手实践过之后才更有说服力。” 两人和一些随从人员一起，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靶场，吴维从自己的随从手里接过装着两支“伊斯莱亚”步枪的箱子，打开后将其中的一支递给步兵上将，然后又拿起了另一支，亲手向贝内德克演示着这种活门式单发步枪的操作过程。 “这很简单，只要向上掀开枪机盖，弹膛就会向上弹开，然后……”他拿起一颗子卷的定装底火子弹，然后塞进斜开的枪膛里，向后扳下紧压盖，端起步枪，瞄准了一百米外的人形木靶。 “呯！” 黑火药子弹发出的声音显得十分沉闷，而且吴维的射击水平看来也不咋样，子弹竟然没打到枪靶上。 这显得有些丢脸。 “后膛步枪的最大好处是能够趴在地上或是躲在很小的掩体后面就进行装弹，而不用象前膛枪那样必须站起身体才能完成整个装弹过程。这在很大程度上能够保护住士兵在装弹时免于遭受对方的攻击，减少伤亡。”吴维根本不为刚才的失误所动，又趴到了地上，演示了一遍装弹过程。 这次子弹终于打在了靶上，似乎成绩也不怎么好。 贝内德克上将显然是对这一点很感兴趣，于是也趴到了地上，按照吴维的样子演示了一遍卧姿装弹。他的射击水平明显比吴维要好得多，子弹应该是打在了靶心周围。 随后他又兴致勃勃地打了好几发，甚至还躲在一张桌子后面完成了装弹和射击。“很好的枪，比现在所用的步枪要好得多，射速要提高了一倍多，最重要的是能够挽救许多士兵的生命。”贝内德克把枪放回到桌子上后说道，“只不过以大公的射击水平来演示的话，很有可能会搞砸了这桩好生意。” 吴维：“……” 马买p，你不在一位皇室成员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优越感会死啊！ 贝内德克和吴维两人很快搞好了伊斯莱亚公司为驻扎在乌迪内的帝国陆军第三军改装三万支后膛步枪的合同，同时还附有一份订购六万盒新式子弹的合约。两人在合同文本上签好字后，贝内德克忽然又看着吴维说道：“不知道维克多大公有没有兴趣为把第二军现有的步枪也改成这种伊斯莱亚式的后装枪？” “当然有兴趣。”吴维很快就回答道。 “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钱……”贝内德克上将面带难色，“不过，我想我能够很快地说服雷纳大公把这笔改装费用拨付过来的。” 吴维想了想：“可以暂时欠款，这下您应该相信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奥地利了吧。” “这是自然，”贝内德克说道：“如果您不追讨这笔欠款的话……” 二五、自行车 吴维返回到了的里雅斯特，随着就去了伊斯莱亚机械厂去安排为第八军改造步枪的事宜。三万支步枪的改装合同，大约需要三个月才能完成，其后是第二军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第三军。也许在这些部队学会了新的步兵战术后，还会再追加几万把工兵铲的订单，毕竟到了后装枪时代，大家一起对着挖战壕才是正确的战争方式。 管家迪茨勒先生很高兴地向主人展示着伊斯莱亚公司的最新产品——装备了钢制车轮和实心橡胶轮胎的新式马车。在看到了这辆马车的同时，吴维突然想到了汽车。 在这个时代，想要发明一辆用内燃机来驱动的汽车出来是很困难的，他在看到带辐条的马车轮子时，思路很快就从汽车转到了自行车上面。 现在所谓的自行车已经被发明出来了，只不过最新式的脚踏式自行车的脚踏板是直接安装在轮轴上的，似乎是不怎么实用。至于飞轮和链条这两样东西好象要到十几年后才会发明出来。 研制出那两样东西出来似乎并不是特别麻烦。 在后世的历史上，第一辆真正具有现代意义的自行车是由英国人斯塔利完成的最终设计定型。这位机械工程师在1886年从机械和力学的角度对早年间出现的自行车样式进行了重新设计，其主要特点是采用菱形车架，使得车身有更高的刚度和强度。带齿轮盘的脚踏板安装在车架下方，用链条来驱动后轮，并通过前叉直接把握方向还首次使用了橡胶的车轮，从此就为自行车的大量生产应用开辟出了广阔的前景。 为了自家的生意，吴维只好对不起这位未来的“自行车之父”了。 反正这种事以后还会去做，干多了之后，也就习惯成自然，至少现在吴维在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愧疚之感了。 这种商品，应该很快就会成为一种风靡欧洲，深受城市里年青人们喜爱的一件时髦交通工具。 说干就干，吴维让迪茨勒先生找来了绘图纸和铅笔、三角尺和圆规等绘图工具，直接在他的办公室里就画出了图纸。一边绘图，一边给迪茨勒作着讲解，主要是那种单向传动的飞轮，需要加工出内外两种齿轮，比较麻烦，其余的东西基本上能够一目了然。 当然，还有链条。 实际上链条传动早就被发明了出来，这只是借鉴了机器上所用的传动链条。 等吴维画完了图纸，迪茨勒先生也基本上搞清楚了自行车的基本构造，不过他依然显得很激动，不住地在嘴里赞叹着：“这真是个伟大的发明，我想现在每一个走路上班的人都会爱上它，还有，一定要为它尽快登记下专利，在每一个国家！” 对，专利，这玩意的销售量实在是太大了，仅仅这项发明应该至少能为自己赚到上千万的专利使用费。 会有那么多吗？ 吴维在稍加计算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另一个重要的专利注册地就是北美，这玩意在阿麦利加应该至少能够卖出数千万辆，在想到北美时，他忽然想起来，阿麦利加南北内战应该是在最近这几年就会打起来，到时候军火的销量一定不会少。 这种事情临时抱佛脚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提前布局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在关键时刻准能够派上大用。 吴维想到了卡恩，自己的老管家迪茨勒先生的次子，准备在自行车生产出来后，派他带着几个人，去北美推销这种新的交通工具。正当他在仔细考虑这件事的时候，迪茨勒先生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回到了这间办公室里。“维克多大公，这是您要见的人，约瑟夫沃恩德尔先生……” 这时吴维已经站起身来，热情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约瑟夫！”他与未来的斯泰尔公司创始人握了握手，才又对自己的老管家解释说：“我们所订购的步枪枪机主要出自沃恩德尔先生家的工厂，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两次面了，这次是准备详细谈谈有关我们两家一些未来合作的事宜。” 吴维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压制住沃恩德尔家族在枪械制造领域的崛起，只不过他不愿轻易放过这位企业管理人才。 “我已经参观过您的造船厂和机械制造厂，这里的生产水平真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沃恩德尔在吴维请他坐下后，立刻说道：“而斯泰尔镇上现在的生产方式，仍然以传统的手工制造为主，我觉得是到了应该变革的时候了。” “您说的很对，这个世界正处于一个飞速发展的阶段，每天都会有许多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吴维笑了笑，然后对他的管家说道：“请来两杯红茶，迪茨勒先生。” 约瑟夫沃恩德尔看着吴维，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您之前关于合作组建合伙工厂的提议，母亲已经和我们兄弟仔细讨论过了，认为这是一件对沃恩德尔家族极为有利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不过关于将合伙工厂建在林茨的设想……地点确实不错，但我仔细考察过，那里缺少足够多的熟练工人。斯泰尔镇虽然人很少，交通也不太方便，但毕竟自从十五世纪就开始从事武器生产，有着优良的传统，镇上几乎每家都有几位手艺精湛的钳工或是车工。” “您的意思是……把合伙工厂建在斯泰尔？” “是的，从生产的角度而言，这样最为有利，很容易就能招募到大量的熟练工人。毕竟我们只是一家生产轻武器的武器工厂，如果是制造火炮的话，那样是设在林茨比较合适。”沃恩德尔点头说到。 吴维仰着脸盘算了一下沃恩德尔的提议，似乎理由很充分，于是就点头同意道：“好吧，我同意您的看法，这样的话，新的合伙工厂厂址就定在了斯泰尔镇上。”然后他很快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方面：“我听沃恩德尔夫人提到过，你有意去麦国考察一下市场？” 沃恩德尔奇怪地看了吴维一眼，这才点头说道：“是的，墨西哥正处于内战的混乱当中，而且麦国国内也委紧张，也有爆发战争的风险，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吴维有些吃惊这家伙对于战争发生所拥有的敏锐嗅觉，可惜缺少强有力的背景和身份，他的美洲之行注定是一事无成。 在扩大生意方面，他也许是个不错的助手。吴维很快就在心里决定让他和卡恩两人在不久后，运送一船自行车去北美。 二六、准备期 1855年的克里米亚战争对于整个世界近代海军技术发展影响是深远的，蒸汽战舰的出现，安装了十公分厚铁甲的三艘法国浮动炮台最终攻破了坚固的金布恩要塞，引发了装甲舰的时代的到来。 1859年，法兰西第二帝国海军建造了世界上第一艘蒸汽铁甲舰“光荣”号，随即不甘示弱的大英帝国建造了世界上第一艘全铁壳的蒸汽装甲舰“勇士”号，到了1871年，法兰西第二帝国又建成了世界上第一艘完全依靠蒸汽动力推进的铁甲舰。 在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奥地利帝国海军虽然规模并不大，但也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英国皇家海军、法兰西第二帝国海军的第三大海军强国，至于普鲁士王国——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海军。 1840年东方危机爆发，奥地利帝国海军曾在弗雷德里希大公的指挥下，与英国皇家海军一起协同作战，扑灭了埃及人的独立梦想。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对于帝国海军的发展很重视，是非常的重视，在得到法国人开始建造蒸汽铁甲舰的消息后，也要死要活地从帝国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的手上要来了建造两艘蒸汽铁甲舰的资金。 对于帝国海军的发展和未来，吴维现在是连插嘴的权力都没有。虽然他很看不上这种风帆-蒸汽混合动力的装甲战舰，但也无法阻止这种很快就会过时的战舰建造。况且他也无意改变什么，即使没有他的存在，奥地利帝国海军照样是取得了世界上第一次蒸汽战舰所进行的海战胜利。 不过，吴维还是为奥地利帝国海军的装备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在同样体积重量的情况下，伊斯莱亚公司生产的三胀往复活塞式蒸汽机的功率是瓦特式直筒双缸往复活塞蒸汽机功率的三倍，这使得船用蒸汽机的功率比以前有了飞跃式的提升。 蒸汽机功率的提升也意味着新式装甲舰的航速能提高到了十五节以上，已经差不多追上了风帆战舰的最高速度。蒸汽战舰比风帆战舰最大的优点是节省下了很大的重量，在同样吨位的情况下，能够安装更厚的装甲。 很让人无语的是，伊斯莱亚公司所收到了第一笔国外的三胀式蒸汽机专利使用费却是来自于法国，位于土伦的法兰西海军造船厂为了给正在建筑中的“光荣”号装备更为先进的蒸汽机，支付了五千法朗的专利使用费，用于制造五台大型的船用三胀式蒸汽机。皇家海军虽然很无赖，也开始了三胀式蒸汽机的仿制，但却没有支付一英镑的专利费用。他们把这种仿制的伊斯莱亚式蒸汽机称之为“维克斯式蒸汽机”。 吴维的发明正在用于资助奥地利帝国未来潜在的两大敌国的海军发展和建设，很有些卖国资敌的嫌疑。 1857年对于奥地利海军的一个重大历史性事件就是风帆蒸汽战舰“诺瓦拉”号开始了它的环球航行，迈出了奥地利帝国海军走向大洋的第一步。 吴维又尝试了几回，似乎自己在对一件事情特别的专注和执着的情况下，自己的意志是可以影响到周围一部分人的决断的。只不过这项能力在使用后有非常强烈的副作用，会让他在之后的几天内，头脑里都有些浑浑噩噩，变得十分虚弱。 比如他现在，在强行向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贝内德克上将灌输了有关堑壕战的理论后，顿时就变得脸色煞白。 “维克多，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看着吴维额头上冒出的涔涔冷汗，顿时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吴维的额头。 吴维无力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突然感到有点头晕，也许是因为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您知道，我到了陌生的地方，总是很容易就失眠的。”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还是不放心，不由分说，又叫人把军医给找了过来，给吴维做着身体检查。他是已故名将卡尔大公的长子，算是吴维的叔父，很有些蛮横的作风。 医生在仔细检查了一遍后说道：“心跳和呼息有些急促，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也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略微休息一会儿就能缓解过来。” 听到这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终于是松了口气：“你小子，以后晚上不许熬夜，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 贝内德克在旁边幽幽冒出了一句：“是不是刚才就是因为没卖成那个什么……工兵铲，给他着急的？”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想了想，随手照着吴维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好象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在吓唬我们？！” 吴维：“……” 我倒，都是些什么人啊，俺这真心是为了奥地利的前途着想啊…… 伊斯莱亚公司为帝国陆军第二、三和第八军团改装活门式后膛枪的任务要到1858年5月才能全部完成。奥意法为争夺伦巴第地区而发生的战争是什么月份来着？ 吴维并不是特别清楚。 这段历史只是在前世读哲学系时在学习《选集》里读过，也不是很了解。 在搞定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贝内德克上将后，吴维盘算着是不是找个时间，专门去一趟因斯布鲁克，找三哥卡尔路德维希大公，看看是不是能向蒂罗尔的驻军中再推销出一部分伊斯莱亚活门式步枪。 想到自己的三哥，再看看一旁站着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吴维不由得又叹息了一声，自家的三哥也叫卡尔大公，可是跟那位堪称绝世名将的叔祖父卡尔大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简直是没法比。 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发生于1859年的奥意法战争中奥地利帝国在对抗法意联军时也并没有在战场上输太多。吴维相信，在为将近一半的南线部队装备了后膛步枪后，战争的结果只能更好，至于好到什么程度，这要看弗朗茨皇帝的决断。 可惜，自家的皇帝大哥性格有时候显得有些软弱，还是不够果断啊。 二七、战争气氛 1858年2月，老元帅拉德茨基在南蒂罗尔特伦蒂诺的家中去逝，他在1848年的革命浪潮中，打败了皮埃蒙特的入侵，稳定了奥地利帝国对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的统治。这位功勋卓著的老将故去，则预示着奥地利帝国对伦巴第-威尼西亚强硬的高压政策的结束。 皮埃蒙特-撒丁王国首相加富尔伯爵以他出众的政治手段和外交才能使得皮埃蒙特人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成功地加入到了英法联盟当中，在欧洲各国政治中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在他的推动下，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拿破伦三世与皮埃蒙特-撕下国王伊曼纽埃莱二世缔结了一份共同针对奥地利帝国的秘密协议，拿破仑三世答应帮助皮埃蒙特人将奥地利帝国驱逐出北意大利。 对此，原来奥地利帝国的盟友俄国人很高兴能够看到弗朗茨皇帝遭受战败的屈辱，年青的皇帝和愚蠢和包贝尔外交大臣现在终于是开始品尝到他们当初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愚蠢的选择所酿造出的苦果。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这回也算是报了父亲尼古拉一世因为奥地利帝国在战争期间无耻的背叛而被气死的一箭之仇。 奥地利帝国也意识到了局势的危险，但是包贝尔外交大臣在德意志邦联各国中的游说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在普鲁士人的强烈反对下，德意志各邦国表示，只有在奥地利帝国所属的德意志地区遭受侵略时，德意志各邦才会出兵进行援助。 现在放眼整个欧洲，弗朗茨皇帝竟然找不出一个可靠的盟友出来，奥地利帝国只能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自从进入到夏天，吴维心里总有一种不安份的冲动生出来，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旁观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最终还是没以够忍住。 对于这场战争，他总想着要做点什么。 1858年6月，他向海军学院递交了提前结业的申请，并顺利地通过了学院所组织的毕业考试，拿到了校长维尔莫茨海军上校亲笔签发的毕业证书，成为帝国海军学院建校以来，第一位提前两年毕业的学员。 在告别了海军学院后，吴维决定去一趟因斯布鲁克，向蒂罗尔驻防的第7军推销一下伊斯莱亚后膛步枪。 卡尔维克多大公已经给联系好了第7军军长佐贝尔将军，这位炮兵中将在见识过了伊斯莱亚公司的样枪后，已经对这种后膛步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他是炮兵出身的将军，对于新式兵器的认识要比陆军中的那些老顽固们深刻得多。 吴维从的里雅斯特动身，先坐船到威尼斯，然后再转道前往南蒂罗尔首府博岑（博尔扎诺），蒂罗尔的第7军司令部就设在那里。他是带着十多名随从，骑着马赶路的，南蒂罗尔山路崎岖，在路上坐马车有时候还没有骑马舒服。 从威尼斯出发，他在第一天赶到了维琴察，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傍晚时分，才抵达了南蒂罗尔的特伦蒂诺。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特伦蒂诺城外的阿迪杰河畔是有座庄园的，不过，他现在常驻米兰，这座庄园只有管家和仆人在打理。吴维并没有住在城内的旅馆里，而是直接去了二哥的庄园临时驻上一晚。 特伦蒂诺位于南蒂罗尔山区，四周群山环抱，在夏季的夜晚，给人的感觉依然是十分凉爽舒适。阿迪杰河就在城西往南奔涌流淌着，隔着窗户向外望去，水面上黑乎乎的，只有泛起的浪花才能反射出些许光亮。 夜朗星稀，万籁俱寂，吴维逐渐进入到了梦乡…… “嗯？”迷迷糊糊之间，吴维感到身上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蜷缩在一道满是泥泞的壕沟底部，壕沟上方的天空中，有一道道红色的曳光划过，然后是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着。 炮击？战壕和战场？！ 他倒没有什么恐惧，相反，表现得还很冷静。自己所经历不可思议的奇事太多了，都慢慢习惯成了自然。 看了看这条蜿蜒的堑壕里，还有许多和自己一样身穿灰色军服，头戴软帽的士兵，双手抱头，靠坐在战壕的一侧。他们中有的人显得十分冷静，神色坦然，有一些则面色惨白，眼神茫然，明显是在竭力压抑着内心里的恐惧。 这是哪里？时间和地点？ 吴维在心里诅咒着，并没有轻易行动，而是先拿起了身边靠在壕边上的步枪。这应该是他的武器——一把单发式栓动步枪，直拉式回转闭锁枪机，利用五发弹匣装弹。 这是一把标准的曼利夏1895！ 身上的灰军装是一战时期奥匈陆军的制服，这场景应该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 炮击在慢慢向远方延伸着，而且爆*炸的声音由密转稀，躲在堑壕里的士兵们明显神色放松了一些。 “我们这是在哪里？”吴维向身边的一位npc士兵问道。 “桑哥山，怎么啦？” 吴维真想捶死这怂货，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我是说前面我们现在正在进攻的地点？”他指了指位于半山坡上的那一大片建筑物。 “哦，七个村庄之一的卡多罗波镇，我们的任务就是占领意大利人重兵防守的这座小镇。”那npc士兵继续说道。 “七个村庄？”吴维仔细想了一下，他的思路在梦境中似乎委清晰，这应该是所谓的“七村社”，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处于1916年夏季所发生的特伦蒂诺战役的战场上。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也算是奥意战场上一次比较有名的战役，仅次于伊松佐河战役。 正在激烈进行战斗的战场并不会留给吴维多少仔细思考的时间，意大利人的炮击刚刚停止，只见一名上尉就举起了手中的军刀，左右摇摆了一下，然后向前一指：“连——队，全体冲锋！”只听他高喊了一声，躲在堑壕里的士兵在命令下达后，随即端着步枪跳了出去，在嘴里高喊着向前冲去。 山坡上涌起一道道灰色的洪流，如同波浪般起伏着，吴维也被挟裹在人群里，不由自主地向前冲锋着。子弹在头顶呼啸着，身边不断有人中弹倒下，在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什么是恐惧。 二八、战场 排成散兵队形冲锋的奥地利连队早就乱了套，吴维跟在第一批发起冲锋的队伍，已经冲到了意大利人的战壕边上，身后是一大片混乱不堪的灰色队伍。 吴维跳直了战壕里，一个头戴法式头盔，满脸大胡子的意大利兵半跪在地上，朝他开了一枪。可是眨眼之间，吴维已经窜到了他的身边，举起手里的步枪，狠狠将刺刀捅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手的力量是如此巨大，直接将那意大利人的身体钉在了地上，只见那身体在不停抽搐挣扎着，双手抓住吴维手里的枪管，逐渐散乱的眼光里带着惊异和不可置信的神情。 叮！完成新手试炼任务1/10 那诡异的游戏系统提示音再次突然响起。 吴维现在也没空吐槽这破系统。 “魔鬼啊！”旁边不远一个意大利人，看到眼前这种情景，吓得连手里的步枪都扔了，在嘴里大喊一声，掉头就往回跑。 吴维哪里轻易就会让他跑掉，一只手拎着步枪几步就追到了他的身后，然后抡起手里的步枪，木质的枪托重重地就砸在那家伙的太阳穴上。意大利人的脑袋瞬时就炸裂开来，一声没吭，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现在的力量大约相当于六到七名正常的成年男子或是三名训练有素的重量级拳击手，而且移动速度也差不多相当于正常人的将近两倍，在这样的肉搏战中，简直如同虎入羊群，根本找不到能与之相抗衡的对手。 吴维冲到一处用圆木垒起来的方形掩蔽部里，有六名意大利人正在围着一架火炮后面忙活着，另外还有一名军官站在几箱炮弹前，正在发号施令。那六个意大利炮兵在看到吴维冲进掩蔽部后，就大喊着开始四散而逃，而那名军官却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腰间，试图拔出手枪。吴维朝着那军官开了一枪，那家伙在被子弹击中后，向后重重地摔在地下。他又接连开了两枪，打中了两个正在逃跑的家伙，然后端着步枪，冲向了第三个人。 一人多高的掩蔽部并不是容易爬上去的，吴维的速度很快，在跟在身后的奥地利士兵赶过来之前，就消灭了里面所有的敌人。他并没有立刻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而是在这所炮兵掩蔽部里停了下来，拉开枪栓，先往里面压进了一弹匣的子弹。 越来越多的奥地利士兵冲进了战壕，与里面的意大利人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吴维刚冲出掩蔽部，就看到前面一个惊慌的意大利士兵从拐角处钻了出来。于是，他抬手就给了对方一枪。 叮！恭喜你完成新手试炼任务10/10，获得新手礼包一个！ 他的意识一阵模糊，然后…… 吴维全身浴血地躺在床上，手里还拎着一把曼利夏m95式步枪，这副模样，若是被人看到，非得吓坏几口子才行。他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把身上的军装、皮带、军靴还有子弹袋、刺刀鞘等全都换了下来，连同步枪一起，用沾上了血迹的床单包裹了起来。 这些东西，被人看到了都是麻烦。 吴维想了想，又把那套军服取了出来，自己跑到卫生间里，找了个盆泡了起来。幸好卫生间里还剩下有大半桶洗澡和冲洗厕所的水，他干脆自己动手清洗起这套破旧的军服，至少让上面的血迹看起来不那么明显。 洗完了军服，把衣服和裤子摊开在椅子背上凉起来之后，吴维这才突然想起：这特么的新手礼包在哪里？！ 他仔细在房间里又找了两遍，没有，什么都没有！ 应该是丢在了那战场上了吧…… 吴维叹惜了一声，就开始蹲到地上，仔细检查起自己从那梦境游戏空间所带出来的东西，就是一个普通士兵的单身装备，有些东西甚至还没有他所设计的合理实用。牛皮的子弹盒里还剩下三十六发子弹，这种曼利夏步枪所使用的无烟发射药、黄铜弹壳和尖弹头在这个时代都属于是惊人的创举。 这玩意倒是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他想了一下，还是把那支曼利夏95式步枪给全部拆解开来，甚至连枪管也从枪托护木上拧了下来。曼利夏m95的直拉式枪机虽然比毛瑟m98构造要复杂一些，但是可靠性很好，主要是操作起来要比毛瑟式步枪方便，射速要高不少。 前世作为一个奥粉，他对于这款步枪的喜爱程度是要高于闻名于世的毛瑟98k的。 谢兰德在早饭前，就被维克多大公叫到了他的房间里。大公让他搬过一只牛皮旅行箱过来，他以为是大公要换衣服，结果却看到大公亲手将一个用床单卷起来的包裹塞进了自己的旅行箱里。 里面是什么他不知道。 维克多大公这是要偷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家里的床单？还是不愿意自己睡过的床单让别人再使用？ 天哪，这是什么样的怪僻？！ 只不过，谢德兰还是很严格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在维克多大公吃早饭的时候，悄悄告诉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家的管家格林先生，大公非常喜欢他们家的床单，所以在起床后，就把用过的那套床单也带走了。 有些话只要传到第二个人的脑子里就会产生很多歧义，比如现在，格林先生就认定在昨天晚上年青的维克多大公是做了一个香艳的春梦…… 在离开特伦蒂诺后，吴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周围都是葱绿色的莽莽山林，风景都差不多。不过，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上，特伦蒂诺战役并没有发生在这一带，而是应该再往东南一些的地方。 第7军军长佐贝尔将军是个矮胖子，吴维在南蒂罗尔首府博岑城外的军营里见到了这位炮兵中将。不过，这位将军测试武器的方式有些特殊，他叫了几个参谋人员和后勤军官跟着他们一起进山打猎。 伊斯来亚活门式步枪骑在马背上装弹肯定要比前膛步枪方便得多。结果测试还没开始，在看到新步枪能够在马背上就随意进行装弹后，这位胖子将军就告诉吴维，他的新式步枪已经通过了测试，他准备立刻申请在他的部队里开始全面装备。 虽然是成功推销出去了武器，但是吴维在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就凭这些将军们随意的态度，奥地利帝国真的就能够打败法皮联军么？ 二九、游戏商城 奥地利帝国在进入1850年之后，进入到了一个欣欣向荣的快速发展阶段。在帝国内部，越来越多的新式机器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取代了过去传统的手工作坊，为那些失去了土地的贫苦农民提供了良好的就业机会。随着经济的发展，整个社会趋于安定，哈布斯堡帝国的统治又重新稳固了下来。 在这一过程中，起到重大作用的是已故的前首相菲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与担任贸易和财政大臣的布鲁克男爵。在布鲁克男爵的努力下，帝国的财政状况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随着财政状况的好转，1857年的圣诞节，弗朗茨约瑟夫皇帝发布命令，全部拆除维也纳内城的城墙，将它改作一条环城大道。 这象征着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 吴维在抵达因斯布鲁克后，就按照原来的计划，改乘火车，准备赶回维也纳去参加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婚礼。 在中途他特意在萨尔茨堡下了火车，在郊外的庄园里住了一晚。 …… 萨尔茨堡这个梦境游戏副本是一样的，只要他处于萨尔茨堡周围三十公里的范围内，就有机会在睡梦中进入到这个副本当中。 进入的地点还是那间会议室。 这次吴维带进梦境游戏空间里来的武器是一根足有七十公斤重的钢制实心轧辊。 他看了墙壁上挂着的小胡子半身像一眼，正准备进入走廊，却突然发现…… 在另一面的墙壁上，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门户，吴维停下了脚步，想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他准备到这个新地方一探究竟。 进入门户，吴维发现，他站在一幢犹如大型商场般宏伟的建筑物门前，在那大门的上方还有一行文字：超级战争商城 战争商城？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反感的名字！ 吴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中，叫这名字也许会被取缔。 整座商城的玻璃大门是关闭着的，但里面灯火通明，似乎正处于营业当中。透过玻璃大门，可以看到商场内部的布置，摆放着许多兵器的实物和模型，似乎……很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防务展览。不过，整座展厅内空无一人，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吴维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登上了台阶，站到了展厅的大门前。似乎自动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当他站到了门前时，那玻璃门自动向两边打开了。 “欢迎您光临超级战争商城，第911号玩家！” 吴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侧过头来，发现是站在门边上的，原本他认为是摆放的一具塑料模特的家伙在开口说话。“我擦！这破游戏就不能把npc弄得真实点吗？整这么一个面无表情的家伙出来，看着都让人难受！”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着，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为什么是911号，有很多玩家进入这游戏中吗？” 那塑料npc用呆板的电音回答道：“玩家无此权限，所以无可奉告，不过编号是随机抽选的，难道玩家不喜欢这个号码？” “不，我很喜欢！”吴维回答，“只不过为什么这座商城会突然开启？” “哦，很抱歉，这战争商城应当是在玩家进入游戏后就同步开启的，只是因为数据读取错误，出现了一些意外。”那npc回答道，只是从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的歉意出来的，“由于玩家所获得的新手礼包没有领取，所以意外地触发了商城的开启。” 这算是什么？因祸得福还是意外之喜？！ 吴维现以已经懒得再鄙视这破游戏了。 “请跟我过来，先进行身份认证。”那npc很快把吴维带到一座类似于商场里咨询处的柜台前。 “请站到检测台的下方，目光注视着镜头。”那npc指了指一座和安检门差不多的装置。 吴维依言站到了那安检门下，将目光看向那门壁上安装的镜头。 “叮！恭喜0911号玩家通过商城验证，超级战争商城系统向0911号玩家开放！” 那破系统的提示音这时候响起。 吴维感觉自己的识海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出来，心念稍动，一个有些类似于超市广告页面的商城界面出现在他眼前。不过商城界面中下方的购物商场一栏是灰色的，里面空无一物，看来根本没有被激活。倒是任务奖励栏内第一格是亮的，里面是一个打着红结的盒子状物品，上面写着“新手礼包”四个大字。 为什么会是汉字而不是德文？ 吴维有些迷惑，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然后在整个购物商城界面的最下方有一道很窄的长条，前面是财富值，其后面长条方框内有三个金光闪闪的阿拉伯数字：138 吴维从那“安检门”里走了出来，然后看向那塑料模特npc：“为什么这购物商城还没有被激活？” 那npc连想都没想：“购物商城应该在玩家完成了所有的新手任务之后才会被激活。” “那……应该在哪里去查询新手任务？” 那npc耸了耸双肩：“由于数据读取错误，请玩家自行探索！” “mmp！”吴维忍不住骂道，他看了一眼npc，似乎没有任何反应。这在以后应该是个不错的发泄方式，感到不爽了就骂npc！ “好吧，那商城界面下的财富值是怎么回事？” “这是玩家在主线任务空间里所拥有的财富，单位是万英镑，所以玩家在现实空间里还需要多多努力，拼命积攒财富！” “等等……你是说……”吴维注意到了npc讲话里的一些细节，“我现在生活的世界也属于这个游戏空间？！” “无可奉告！” “日……”吴维又忍不住想骂人，“那里面有什么？”他指了一下里面如同展厅般的商场内部。 “一层是最初级的军工产品，也就是在二次工业革命时期所生产的军事工业产品，生产时间限定在某一空间历史中的1948年以前的军工产品和涉及到军事工业生产的工业产品。”npc回答道。 “我可以到里面参观一下么？” “不行！”npc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在游戏商城被激活开启之前，玩家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其中的！” 三十、再次被秒 吴维很快就被塑料模特npc强行请出了那商城内部，再次回到了那间地下会议室内。 他想了想，还是先坐到了那大会议桌旁边的椅子上，先让自己冷静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先唤出了识海中的金三人物属性面板：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732254（） 体质：142759（） 敏捷：167838（） 悟性：115862（） 运气：64137‰（） 可用灵魂力点数：1366528 略微思考了一下，吴维把绝大多数灵魂力点数都加到了敏捷上，其后数据变成了这样： 力量：752254（） 体质：332759（） 敏捷：825838（） 悟性：330862（） 运气：66137‰（） 可用灵魂力点数：2354 稍微在房间里活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速度应该提升了三倍左右。 很好！现在的感觉自己变得很强大！ 他又唤出了游戏商城系统界面，看了一下，然后点开了那奖励物品栏里的新手礼包。 “叮！恭喜玩家完成了新手任务03，获得10级紫装头盔一个，游戏抽奖机会一次！”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响起，那商城系统界面旁一个类似于某点的那破签到抽奖界面的抽奖机亮了起来，里面的奖品格也是三个。 不过，吴维却是看到了“谢谢参与”这个选项…… 这让他感觉有点心里没底。 咬了咬牙，他还是点了一下那上面的红色抽奖按钮。 转轮开始滚动了起来，随后越来越慢，大约五秒钟后才算停了下来。 真是够折磨人的！ 还好，等到覆盖在奖品栏表面的迷雾散开，他看到三个奖品格里没有“谢谢参与”。 吴维松了口气，取出了第一份奖品。 这是一颗如同小时候在防疫站里吃的那种“糖豆”一样的东西，表面上还包着一层金黄*色的糖皮。他把“糖豆”捏在手里，这算什么？疫苗？！ “初级体质果，服用后能稍稍改善人的体质！” 这时候那不靠谱的系统倒是很贴心，在商城物品栏里弹出一个说明视窗。 吴维想了想，直接把它吃了下去，感觉确实如同吃糖丸一样。 “体质5！” 一行醒目的红字飘过眼前，吴维唤出金三面板来查看了一下，好像体质数据是增加了一些，不过这一点数据的增加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只能说是还凑合，被杀死僵尸所收获的魂晶要稍微强上一些而已。 第二物品是一个类似于注射用抗生素的小药瓶。 “初级精神恢复药剂，使用后可少量恢复所消耗的精神力！” 这玩意有用，但是现在却没什么用处。 吴维把它取出来，很小心地装进自己腰带上穿着的小鹿皮盒里。 从奖品栏里所取出的第三个物品竟然是一张青铜色的纸页，当他的目光与那青铜纸张接触后，那纸张就突然燃烧了起来，然后就彻底消散了，连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恭喜玩家获得su-85bm坦克歼击车简易制造图谱！” 吴维：“？？？这玩意有什么用？以现在的工业技术，花多少钱也搞不出来啊！”他感觉脑海里多出了一些知识，就飞快地察看了一下，确实是多了一份设备制造说明，只不过里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设备结构图和说明，并不是很详细和完备的那种机械制造设计蓝图。 确实很“简易”，简单到了只能看懂其中的制造原理和结构，却根本无法按照这些图纸进行生产和加工。 吴维突然在里面看到v2-34m柴油机的原理和构造图，心里狂喜了一下，虽然这是一种v形12缸柴油发动机，但是要借鉴一下，仿造研制出四缸四冲程柴油机也并不是特别麻烦。 这倒算是个意外的惊喜！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准备的了，吴维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进入到了那如同迷宫般的地下走廊当中。 他在头上戴着顶不知是用什么物质制作的十级紫装头盔，双手握着锻钢制造的实芯“轧辊”，沿着走廊向着继续探索着，里面出现的僵尸明显感觉少了许多。看来换去了魂晶后，这让人看着恶心的玩意就无法再刷新，迟早有被自己清理一空的那一天。 “轧辊”的战斗效果比“船桨”还要强一些，基本上是一击爆头。 以吴维现在的能力，对付起僵尸来很轻松，在僵尸的围攻中厮杀着，让他很有一种齐天大圣杀入小妖群中的无敌感觉。随着战斗的进行，他的棍术也是越发熟练起来。 眼前的走廊又变得宽阔了许多，那走廊尽头半敞开的钢制大门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随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现出来，那恐龙形状的三级变异僵尸又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毫不迟疑地向他飞扑了过来…… 吴维居然挡住了它的进攻，然后在手里挥舞着钢棍与面前的怪物打得难解难分，正当他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与这三级变异怪物进行对抗的能力时，眼前突然一黑，十级紫装头盔虽然没被咬穿，但是整个人脑袋都被这怪物咬了下来…… “特么的，这怪物怎么还会放大招！” 这是他在梦境中最后的感想。 …… 吴维再次清醒过来，人已经躺在了庄园里卧室的床上。 这次头颅里没有原来那么疼了，可是从颈部却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于是，天亮之后，他戴着一副脖套，以一副很奇怪的装扮出现在了开往维也纳的列车上。 列车高级包厢里的乘客都很有风度，虽然对于奥地利的维克多大公这副怪异的装扮表现得有些讶异，但很会克制和掩饰自己的情绪，并不会主动过问这其中的原因。 问题是在同一个车厢里还有几位来自巴登和符腾堡，也是前往维也纳去参加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婚礼的德国亲戚。特别是符腾堡王子菲利普为了显示亲近，一直坐在他的包厢里嘘寒问暖，烦得吴维恨不能掐死这厮。 这样的话，也许就不会有另一世界一战时期第二帝国的阿尔布雷希特元帅了…… 因为这位菲利普就是那位未来元帅的亲爹！ 三一、现状 一场盛大的婚礼，奥地利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娶了比利时的夏洛特公主，听起来很像是个童话里完美的故事，但实际上这只是一场政治婚姻。在白天的婚礼之后，哈布斯堡帝国又在香布伦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宫廷舞会。 欧洲各国的王子和公主们刘聚一堂，借着这场舞会，在选择着自己的配偶。 看着这种场面，让吴维不禁想起了当年在看《动物世界》时，给他印象深刻的那低沉的男声：秋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好吧，这一切都是出于嫉妒，由于颈部被严重“扭伤”，他只能静坐在一旁，眼睁睁地在看着那些潜在竞争对手们的表演…… 马克西米利安思想活跃，比老元帅拉德茨基要开放得多，他试图在伦巴第-威尼西亚建立起某种程度的自治的设想使得他很受意大利人的爱戴，深孚众望。为了维护奥地利的利益，皇帝一直对自己的兄弟抱有某种防范的心理。马克西米利安从小就比皇帝聪明，而且做起事来也有决断，他曾多次在公开场合抱怨说自己要比约瑟夫更适应领导这个帝国。现在，就到了他为自己的轻率言语吃苦头的时候了。 吴维刚觉得自己的颈部恢复了正常，皇帝就把他叫到了书房，然后宣布正式任命他为帝国海岸要塞防卫部队总司令兼新组建的海军陆战队司令。 这道任命明显是在分割马克西米利安手里的军事指挥权，看来自己的长兄对于帝国皇位第一顺位的继承人是心怀忌惮。实际上约瑟夫根本不至于如此去做，因为再过二十天后，伊丽莎白皇后就会为他生下一位皇太子来。 可这事吴维知道，而弗朗茨皇帝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马克西米利安注定会变得越来越失望，因为他离帝国的皇位距离是越来越远。 实际上已经有一些战争的传闻流传了出来，但围绕在皇帝身边的都是些老迈的“军事专家”，他们反应迟钝，而是对于新事物带有明显的排斥态度。早在1851年，普鲁士陆军开始大规模装备德雷泽击针式后膛步枪时，就有不少的陆军将领建议帝国陆军也开始装备这种射速是前膛步枪三倍的新式步枪，可惜殾被掌控陆军部的那些“老将”们以资金不足为借口而回绝了。 若不是吴维的努力，帝国陆军直到1866年的普奥战争时，才刚刚装备了极少一部分后膛单发步枪。 吴维在整个8月期间，一直呆在维也纳，主要是参与帝国标准化学品制造公司和帝国标准机械制造公司的扩建改造工程。在他的坚持下，老妈苏菲皇太后终于是同意把在他和便宜老爸卡尔弗朗茨大公名下的这两家很赚钱的工厂进行股份制改造，以便吸引足够的投资，用来扩大生产规模。 苏菲皇太后反对的并不是扩大生产规模，而是反对他把工厂的股份卖给外人。 由于需要社会交往的缘故，吴维不可避免地经常参加一些带有商业性质的社交活动或是晚宴，从而结识了不少维也纳的银行这、商人和工厂主，另外就是一些从事科技领域研究的学者们。那些从事科学研究的科学家们也需要得到资金方面的支持，所以不少人为了拉到赞助资金，才经常会参加这种商业聚会。 8月底，伊丽莎白皇后为哈布斯堡帝国诞下了一名健康的男性继承人，这让整个沉闷的古老帝国都为之一振，各地都在举行活动，以庆祝鲁道夫皇太子的诞生。小约翰斯特劳斯甚至专门为此创作了一首欢快的舞曲《拉辛堡波尔卡》，以纪念鲁道夫王子的诞生地点——维也纳郊外的拉辛堡皇宫。 在硫化橡胶、三胀式蒸汽机和自行车等多项专利技术的吸引下，帝国标准化学品制造公司和帝国标准机械制造公司的招工过程进行得很顺利，吸引了大批维也纳的银行家、大商人和勋贵们加入到了公司股东们的行列当中。 吴维在努力地扩大着自己的商业版图，比较让他意外的是自行车一经推出，就在欧洲各地的城市里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和追捧，再加上维也纳、巴黎、柏林等地报纸的吹捧和报道，这种新式的交通工具迅速在欧洲各地窜红，其销量远远超过了伊斯莱亚和帝国标准机械制造公司所推出的新式蒸汽机。 吴维认为三胀式蒸汽机对于正在进行的工业革命是一次极大的推进，但报纸上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这自行车才是一项最重要的发明。 因为它改变了人们延续了数千年的交通方式。 由于在自行车制造、销售和专利技术上所取得的巨额利润，吴维开始在格拉茨筹划兴建自己的第二家钢铁厂。格拉茨附近福伊茨堡拥有一座大型露天铁矿，附近也有煤矿，倒也算很适合发展钢铁工业。 想想这个时代，大英帝国每年380万吨的钢铁产量，再看看奥地利帝国每年不到20万吨的钢铁产量，在这个钢铁就是国家的时代，想要摆脱英国人的控制实在是有些太过困难了。 但是，有些事情，再困难也要去做。 第二次工业革命已经拉开了帷幕，而大英帝国却因为现在这些工厂老旧设备的拖累，舍不得更新换代，慢慢被德、美这些后发国家赶超了过去。 优势，在有的时候就会转变成为制约发展的阻力。 英国和法国把地中海当成了自家的内海，为此，他们不惜在奥斯曼帝国节节败退的时候，亲自上阵，替衰败的奥斯曼帝国夺回了克里米亚半岛，重新把毛熊关进了亚速海之内。现在，两只脚都伸到地中海内，控制着亚得里亚海的奥地利帝国就成了他们眼中的一根刺，怎么看也是不顺眼。 很奇怪的是，英法两国从来都不认为撒丁王国在一统意大利后，会成为他们维持自己在地中海霸权时的对手。 也许是撒丁人太怂的原因。 即使是他们统一了意大利，也无法对英法当中任何一国构成威胁。 但是，一个统一的日尔曼帝国就绝不一样。 在欧洲的日尔曼人数量是英、法两国的总和，如果被他们完成了统一，一个横亘于欧洲中部，地跨波罗的海和地中海的庞大帝国在发展起来后，绝对有着一统欧洲的能力。 三二、整顿 吴维在九月初回到了的里雅斯特就任帝国海岸要塞防卫司令部总司令和海军陆战队司令一职。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虽然对于皇帝削减他手上军事指挥权的作法十分不满，但和皇帝一样，对于这位比他们小了十好几岁，对于他们现在地位没有任何威胁的幼弟还是相当宽容和照顾的。 况且吴维现在是哈布斯堡家族里公认的“天才”，另外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如何赚钱方面，对于权力的角逐不怎么感兴趣。 哈布斯堡帝国除了在抵御奥斯曼土鸡入侵时表现出很强的战斗力外，在历史上似乎就没有打过什么胜仗。奥地利帝国能够拥有目前的地位和地盘，基本上有赖于特蕾莎女皇这位老奶奶的联姻扩张手段。 在欧洲的历史上，哈布斯堡帝国就基本上不能算是一个军事强国。在1740年的王位争夺战期间，还输给了当时很弱小的普鲁士，最终被迫割让了西里西亚地区。 奥地利帝国拥有三千五百多万人口，陆军的装备也不是很差，但是在战场上的表现，要远比法国和俄国差得多，只比皮埃蒙特人要强一些。很令人奇怪的是，奥地利帝国到现在都没有建立起现代化的兵役制度，保守而顽固的陆军也没有建立起高效的指挥体系，军队的编制庞大臃肿，指挥系统庞杂而混乱。 另一个主要的问题是来自帝国国内二十多个民族的士兵混杂在一起，却不管这些部队的民族结构。这在平时是没有问题的，士兵们都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不会因语言问题而引起指挥不灵。但到了战时，大量最新征召入伍的农民可不是谁都能听懂指挥官所说的话，这就造成了整个指挥系统的崩溃。 吴维在接管海军陆战队的指挥权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原来的两个陆战旅拆解成了三个旅。他认为后世的三三制陆军编制更为合理，实际上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里已经为基本战术编制作了很好的解释：在未来的战争中，一个基本的战术单位要承担两个方向的任务，即主要目标和次要目标，一支预备单位要随时准备投入到主要目标的战斗之中去。 这就是各国陆军采用三三制编制的原因和优点，吴维虽然不怎么理解这些理论，但后世所有国家的陆军编制都采用这种三团、三营、三连式的编制自然有它的道理。 主要的改动是在团营级编制方面，奥地利帝国依然采用的是拿破仑战争期间所延续下来的习惯，每个步兵团下辖四个步兵营，每营下辖有四个步兵连。吴维把这些步兵团的编制改成了三营九连制，多余出来的部队就用来组建成新的部队。 虽然他也在向弗朗茨皇帝和雷纳大公极力在推荐这种新的陆军编制，可是却被皇帝和雷纳大公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海军陆战队的兵源主要来自于卡林西亚、滨海省和达尔马提亚地区，其中德意志人和克罗地亚人占到了一半多，其余的是斯洛文尼亚人、意大利人和马扎尔人、塞尔维亚人。虽然民族成份复杂，但在指挥上却没有任何问题。 另外就是吴维在部队的训练之余，以为士兵们传授工业技术为名，在陆战队中强行推广德语教育。由于他向这些士兵们许诺，在退役后，会安排他们进入自己的工厂里务工。为了自己将来的工作，这种职业培训式的德语教育在士兵中间很受欢迎，很少遇到抵触。 后世也许是受英语版历史书的影响，吴维一直认为奥地利帝国的民族问题是个难以解决的大问题。但在亲身经历后才发现，在这个年代，经过多年培养的各民族贵族军官对于帝国的忠诚毋庸质疑，他们对皇帝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忠诚甚至超过了德意志人。 在1848年的大革命期间，克罗地亚人保护了皇室的安全，哈布斯保家族正是依靠克罗地亚的部他，平息了维也纳的暴动，另外则是依靠伏依伏丁纳地区德意志化的塞尔维亚人组成的部队，平息了匈牙利的内乱。 相对于部队里的马扎尔人和意大利人，吴维则比较喜欢更为忠诚和勇敢的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 以吴维目前的影响力，根本无法说服陆军部里的那些保守的顽固派们会改变陆军编制，他只能钻空子，利用新兴的帝国海军正在发展的时机，进行一些新的尝试。 帝国海军的港口和基地都设有卫戍部队和要塞守备部队，名义上这些要塞守备部队是归海军司令部指挥，但实际上各要塞司令部的人员任命却由陆军部掌管着。吴维就任要塞和海岸守备部队总司令后，首先要拿回来的是人事任命权。 这需要做好与陆军部翻脸的准备。 在吴维有意识地扩充下，海军陆战队一个师的编制扩大到了三旅九团，再加上师属炮兵团、运输团、警卫侦察团、工程营等辅助部队，人员的编制超过了24000多人，都快赶上了驻乌迪内的帝国陆军第8军的人数了。虽然这引起了陆军部不少的抗议声，但在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支持和雷纳大公的默许下，这支部队丝毫不为所动。 很快，建在科佩尔岛上的陆战队训练营以严苛而在帝国内部闻名，每天的训练量比山地步兵还要大，对于一些来自于蒂罗尔和卡林西亚山区的新兵来说，最可怕的训练应该是5公里的武装泅渡。 科佩尔训练营设在远离城市的海岛上，整个训练营的建筑物主要是钢筋混凝土或是砖木结构的，规模很大，营房、餐厅和各种训练场地、设施齐全。相比于陆军部队，陆战队的食物供应要丰富得多，面包、黄油、鸡蛋、肉食、鱼和牛奶，每天居然还会提供两包咖啡和一根巧克力棒。 吃的好，就表示吃的苦要多得多，这世界上什么好东西也不会是白得的。 陆战师第一任师长科鲁泽少将几乎每天都会准时站到了训练营地的大门口。 于是，士兵们每天早上的枯燥而艰辛的训练是从例行的负重长跑开始的，他们需要在十分钟之内冲上将近300多米高的山顶，经过短暂的调整后，又要继续扛着自己的武器和全部装备跑回营地。 之后的早餐时光是幸福而短暂的，接下来的整个上午，绝大多数人又陷入到了痛苦的深渊。各种身体和技战术训练，包括搏斗、耐力和攀登、快速挖战壕掩体等项目都让人精疲力竭，唯一好一些的是骑自行车训练。下午的训练大部分是在水里时行的，主要是游泳、海滩涉水和泅渡，每次当大家都累得精疲力竭之后，在傍晚收队时还要迈着整齐的步伐，大声唱着《冲向海滩》的军歌，走回那座在大门上方悬挂着“陆战队天生就是为了迎接死亡”巨幅标语的营地，每次看到标语上的单词都会让一些人在内心里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三三、战争开始了（一） 1858年皮埃蒙特首相加富尔伯爵与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拿破仑三世缔结普隆比埃尔协定，皮埃蒙特-撒丁王国将萨伏依和尼斯割让给法国，以换取法国全力出兵，在军事上帮助皮埃蒙特王国将奥地利帝国驱逐出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以便于皮埃蒙特王国完成统一意大利的大业。 在新年刚过，拿破仑三世就在报纸上公开发表了要求奥地利帝国退出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的战争宣言。 到了现在，一场战争已经明显是不可避免了，但是奥地利帝国中枢的反应是如此迟钝，不是在积极地进行军事准备，百是派出外交大臣在德意志各邦国内进行游说，把希望寄托于德意志各邦国的支持上。 可惜的是，弗朗茨皇帝的幻想很快就破灭了。 在普鲁士外交大臣施莱尼茨的阻碍下，德意志各邦决定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不属于德意志领土，只有在奥地利的德意志领土遭受攻击时，才会向奥地利帝国提供援助。而在更远的东方，亚历山大二世也很高兴能看到奥地利人吃憋，以报几年前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奥地利人背弃盟约的一箭之仇。 外交大臣包贝尔男爵为他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愚蠢的决定而付出了代价，弗朗茨约瑟夫皇帝在一怒之下，下令免除了他的职务，让温迪施格雷茨侯爵出任新的外交大臣，继续前往德意志地区争取各邦国的支持。 现在，弗朗茨皇帝只能把荣辱寄托在自己的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了。 1859年3月，在加富尔伯爵的授意下，皮埃蒙特军队越过提契诺河，主动挑起奥意两国之间的边境争端。 4月，奥地利帝国向皮埃蒙特-撒丁王国下达最后通谍，要求皮埃蒙特王国立刻解散它全部的军队。 这是不可能的，战争已经一触即发。 驻伦巴第-威尼西亚的奥军总司令居莱元帅是参谋军官出身，他是维也纳方面为了限制新任总督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手上的军事指挥权而被推到前台的，并不具备一名优秀指挥官的经验和资格。 直到战争已经迫在眉睫的时候，他还没有制订任何的应急作战计划，而且也没有召集部下们研究过任何与战争相关的事宜。他的迟缓反应和优柔寡断的个性，注定了奥地利陆军在战争开始后的失败。 1859年5月间，在伊斯特里亚半岛驻训的海军陆战师跟随驻克罗地亚的奥地利第3军一起在的里雅斯特登船，运送到了威尼斯，被紧急调往伦巴第战场。 5月中旬，这两支部队已经赶到了威尼西亚边界的曼托亚要塞，并驻扎了下来。 初夏的夜晚，曼托亚要塞内的第3军司令部里亮起了瓦斯灯，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在司令部的大门两边都有两名英姿勃勃的卫兵在站岗，还有两个小队的巡逻兵在周围的街上巡逻，整个要塞都已经被封锁，不允许平民再进入。 曼托亚要塞紧挨着明乔河的上湖区，三面被湖水包围，站在司令部三楼房间里向外望去，北面全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成群的奥地利军队从维罗纳方向涌来，越过明乔河开赴伦巴第前线。公路上人喊马嘶和辎重马车的辚辚声，嘈杂成一片，军官们命令的吆喝声和士兵们应答声此起彼伏。到了晚间，这一切都安静下来，大家都又开始进入到睡梦中，整座要塞附近陷入一片寂静。 几匹战马驰入要塞，来到司令部的大门外，两名军官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走进了司令部的大门。他们中间年长一点的是位中校军官，在大厅的值班房间里他将一纸公文交给了正在值勤的军官。看来这份公文很重要和紧急，值日军官在向那名三十多岁的中校说了几句之后，就急匆匆上楼向司令官进行报告。 此时的吴维正坐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与这位堂叔在聊着天。 “我老怀疑咱们家里肯定有人在原来羞辱过他，否则很难解释这家伙在做了皇帝后，为什么处处都在针对奥地利帝国。”吴维说道，他指的是拿破仑三世，这位法国皇帝在外交和军事方面，似乎是在有意处处针对奥地利帝国。 “谁知道……”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耸了耸双肩，“他当年跟着母亲到维也纳，想寻求哈布斯堡家族的庇护，但是却没有被接受。你知道拿破仑二世从小就一直在美泉宫长大，夏尔在瑞士和奥格斯堡上学时曾到维也纳看望过几次弗朗索瓦，哈布斯堡家里的人从来都不喜欢波拿巴家的成员，当着他的面说拿破仑皇帝坏话的人多了，比如是我……当然，最让他难堪的可能还有你母亲和你大姑母玛丽亚，一位法兰西皇后居然公开改嫁，这简直是在羞辱波拿巴家族啊！” “好吧，我们本来与法国就是世仇，祖父头顶上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冠正是因为拿破仑皇帝的原因才掉落的。”吴维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老感觉陆军部在前面放了个蠢材，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妙啊。您看看，现在帝国的部队散布在如此大的一片区域内，吉莱元帅似乎选定了米兰以西作为决战的地点，现在大部分的部队都无法赶到战场。实际上他只要按照当年拉德茨基元帅的老办法就好，先把部队收缩回来，找一个适合防御的地点，然后再展开反击。我学得奥廖河一线就很不错。” 吴维很郁闷，他对于奥意法战争的了解也只是局限于看过《领袖选集》，但是却知道马真塔战役的失利。他曾专门给吉莱元帅发去过几封电报，进行过一些提醒和劝告，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值班军官走了进来，向着大公毕恭毕敬地报告说：“大公阁下，从米兰的前线总司令部发来急件，要求我们在三天内赶到米兰一带。” “也许是进攻就要开始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看向吴维，“你说的对，那就是个蠢材，我们是无法及时赶到战场的！”他有些恼火地说道。“好吧，请那位从米兰来的中校进来，我们先听听吉莱元帅对于这场战争的安排。”他阴沉着脸对那值班军官说道。 三四、战争开始了（二） 值班军官出去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无奈地和吴维对视了一眼，他和这位家族中的侄子相谈甚欢，在战略上设想都很接近。可是有些原则却必须要遵守，他们是军人，无条件服从命令是第一准则，即使意识到上级的命令是错误的。 阿尔布雷希特是已故的名帅卡尔大公的长子，在军事指挥上也继承了部分卡尔大公勇于进攻的特点，在某些方面与吴维的想法并不一致。 比如吴维很喜欢进行一些大范围的侧后迂回穿插行动，以打击敌人的后方设想，这是一种新的也很危险的战术，在这个喜欢正面决战的时代，是不会被人所接受的。但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却能够从这些设想中感受到一种主动进攻的意图。 不过现在，这两人都拿居莱元帅没有什么办法，虽然两人的爵位都比那位刚被提升起来的陆军元帅要高，却要服从这位优柔寡断的统帅的命令。 实际上在宣战之初，奥地利方面完全可以利用法军还没赶到增援的机会，先主动出击，一举击垮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都处于极度劣势的皮埃蒙特军的，可是居莱元帅却一直犹犹豫豫，在开战后两个月里，居然没有采取任何的主动行动。 现在，机会已经错过，增援而来的法军已经与皮埃蒙特军会合，按照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设想，现在奥军首先应该做的是向后撤退，等到帝国后续的增援部队全部赶到后，再开始发起反攻。 可现在，居莱元帅居然又想起了进攻？！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也在拉德茨基元帅手下干过，对于担任老元帅参谋长的居莱元帅也算是很了解，那是一个细心但却有些软弱的家伙，缺少必要的决断能力。也许是长期笼罩在老元帅的光环之下的缘故，他在自己做决定的时候，明显缺乏自信。 这是一位不错的参谋人员，却被维也纳的宫廷推到了主官的位置上！ 这才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吴维两人感到恼火的主要原因，不光是对居莱元帅，还有维也纳陆军部里的那些老顽固，甚至包括皇帝。 沉重的皮靴声在房间外面响起，一个三十多岁相貌普通的中校军官出现在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办公室里，举止上并没有什么惹人不快的地方。大公为了表示基本的礼貌，从他所坐的大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 “第3军军长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阁下，伦巴第前线总指挥部中校伊万诺维奇！这是居莱元帅所签发的命令文件。”伊万诺维奇中校向大公行了个军礼，然后从手里拿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到了大公的手里，又看了一旁身穿海军少将制服，坐着没动的吴维一眼。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把文件接了过去，然后飞快地看了一遍。 “文件上讲得是什么？”吴维稍稍侧过头来问道。 “和我们预料的一样，那个蠢材命令我们立刻向米兰方向进军。”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说道，“我想在我们还没有赶到之前，那家伙就会输掉这场会战。他是不是还让你过来监督我们的行动？” 伊万诺维奇有些惊异于大公非常粗鲁无礼的言辞。他抬起头，用他那双大大的，浅蓝色的眼睛望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两眼，这才说道：“吉莱元帅有些担心您对整个战场的形势缺乏了解。” “我倒是认为吉莱元帅对于双方的力量对比缺乏必要的了解。”吴维在一旁插话说道，“无论如何第3军……甚至是在我们前面的第8军都无法及时赶到他所预想的战场。他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放弃米兰，把部队撤到阿达河以东。” 伊万诺维奇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他对两位哈布斯堡皇室出身的大公都对于吉莱元帅抱有深深的恶意而感到有些无奈。 看来这位元帅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前线总指挥部的主要任务在于协调各支部队的行动，这并不是特别难于做到的事情——只需要参谋人员按照各支部队的行军速度，找到大家能够同时抵达这一地区的点，而不是强行命令各支部队赶到他们在地图上指定的地方——因为道路或是地形的关系，有些部队根本不可能完成他们的这一指令。 这是居莱元帅所犯下的第二个错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维克多大公两人都认定他们的部队在马真塔会战结束前无法赶到战场。居莱元帅所选择的决战地点和决战时间都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些部队的行动能力。 奥军存在的最大问题是，整条战线拉得太大了，三个半军散布在米兰周边七十公里的战线上，作为最高指挥官的居莱元帅似乎根本不知道集中使用兵力的原则。 尽管如此，抱怨归抱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吴维两人在接到命令后，还是非常平静地命令部队去执行，虽然他们都很清楚这样的命令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在战役开始后的两天内赶到米兰以西的马真塔。 这也没有办法，他们就像上被套上笼头的军马，需要听从别人的指挥。 另一个更坏的消息是年青气盛的弗朗茨皇帝在听说拿破仑三世到达意大利战场的消息后，也从维也纳动身，前往意大利，决意要御驾亲征。 最新的报告是皇帝已经带着一大群随从人员抵达了威尼斯，正在前往米兰的半路上。 “这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在手里拿着电报纸对吴维说道，“约瑟夫也许是被你母亲管得太严格了，养成了逆来顺受的习惯。虽然他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却不是一个好的统帅人选。” “那有什么办法，他是皇帝，而且有的时候还很固执。”吴维也摊开双手，表示无可奈何，“实在不行叔叔你去他身边当参谋长？” “嗬嗬嗬嗬……”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在嘴里发出一阵怪笑声，“我在1948年因为下令枪毙了几个带头的闹事者，成了帝国内最大的‘反动派’，现在的名声可是不怎么样，皇帝可不想与我扯上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带兵镇压了1848年的维也纳革*命，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在维也纳市民的眼里就成了刽子手，虽然在整个镇压行动中也就枪杀了十几个人，但也被排挤出了帝国高层，出任吃力不讨好的匈牙利总督一职。 三五、战棋？（一） 结果并不出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吴维所料，当第3军走到盛产小提琴的小镇克雷莫纳时，前方已经传来奥军在马真塔会战中失败的消息。 一天的混战中法奥双方的伤亡并不算是特别惨重，交战的双方在各损失了大约5000人后，居莱元帅竟然下令奥军全线撤退。 这又是一场混乱，让人搞不明白的是他在马真塔村和法皮联军打这一仗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个人的尊严？省得让人说是一枪没放就开始逃跑？！ 法军并没有乘胜追击，然后奥军就放弃了米兰，一路撤退到了维罗纳-曼图亚一线的四方要塞区。6月9日，拿破仑三世和埃曼纽埃莱二世携手进入到了米兰。 愤怒的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解除了居莱的职务，自任奥军总司令。 这似乎只会让情况变得更遭。 作为第三军前卫的拉姆因将军回到了设在克雷莫纳的临时司令部，连脸都来不及洗，就匆匆来到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办公室。大公正穿着拖鞋和维克多大公还有军参谋长菲利彻尔坐在沙发上喝茶，看起来相当的镇定。拉姆因在立正后行了个举手礼，然后便很简短地报告说：“大公阁下，我们已经回来了。”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点了点头，示意他也坐下来。 “你知道的情况怎么样？”大公先给他也倒了一杯红茶，然后才开口问道。 “伤亡有三千多，法国人的损失也差不多是如此。”拉姆因说道，“不过整个撤退的过程中，我听说是有三千多人失踪。” 维克多大公在听了这话后笑道：“我说过什么，意大利人只适合做辎重兵！而且让这些意大利兵在伦巴第打仗，没跑光了都算是万幸。” “啊……你说的对！”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望着吴维说道，“让我想想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干，居莱已经被皇帝解除了权力，可新的命令并没有下达，你说是不是撒利克将军的失误？” “皇帝的新参谋长也是位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的蠢材。”吴维尖刻地说道，他对于陆军部里的这些老顽固们可没什么好印象。 阿尔布雷希特用很奇怪地眼神看了自己的堂侄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们仍然近照原来的命令先撤回曼图亚再说，如果法国人强行进攻要塞区的话，我想他们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吴维正准备表示同意，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提示音：“现实空间任务系统激活，主线任务02：帮助奥地利帝国赢得马真塔战役！” 吴维一下楞住了，这游戏还真的包括这现实生活？ 我现在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亡？这里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么？ 最大的问题是这特么的马真塔战役已经打完了啊！这破系统现在再给出任务提示是不是有点晚了？！ 只不过他现在没有什么思考的时间，于是开口先拦阻了一下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下达命令：“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再等上一个晚上，仔细地研究一下战场上的形势再说？”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看向他的参谋长：“敌人的主力现在在哪？” “还在米兰进行休整，不过前锋部队已经渡过了阿达河，似乎是冲着布雷西亚去的，并没有向我们这个方向行动的迹象。”菲利彻尔少将很清晰地回答道。 “嗯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想了想，“实际上依托明乔河两侧的佩斯基耶拉和曼图亚两座要塞，是一处对我们比较有利的战场。” “可是，大公阁下，要作最坏的打算，我担心以约瑟夫的个性会忍不住命令部队渡过明乔河。”吴维说道，“皇帝身边的两名新任指挥官都是长期在维也纳陆军部里坐办公室的老爷，从来就没有亲自指挥过作战。” 阿尔布雷希特脸上露出不满之色：“维克多，我们现在不是谈论指挥官是非的时候。”他在提醒着自己的侄子，不过停顿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接受吴维的建议，“那好吧，我们在克雷莫纳在呆上一个晚上，明天再开始动身。” 讨论结束，吴维就匆匆向大公告辞，然后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到书桌前，略微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吴维这才微微闭上双眼，心念一动，眼前就弹出一个游戏主界面——类似于《钢铁雄心》、《征服4》或是《维2》，只不过大地图要比那两款游戏细致和真实得多出了一大截。 游戏界面只有一个选项是已经被激活的，直接进入到了史实剧情模式05：马真塔战役 载入游戏，随后出现在吴维眼前的初始界面是奥意法战争开始前的形势，各支部队已经在地图上部署到位——很象是《欧陆6罗马统一》，一款战棋类策略手游。 吴维叹了口气，他又不是居莱元帅，而且现在马真塔战役也已经结束了。 这是让我打游戏？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决定先试一试。 先把敌我双方各部队的位置按现在的情报重新调整了一遍，又检查了两遍，看到确实没有多大问题，这才点了游戏开始。 进入游戏，选择主帅——吴维选择了自己的老兄，弗朗茨皇帝的头像，之后立刻发现自家老大的军事才能评价居然是个空白，连一星都不到。他忍不住捂了一下额头，对于自家老大战渣的水平感觉有些羞愧。 之后是添加指挥官，游戏界面居然做得很细致，精确到了团级，可惜除了自己部队和第三军，吴维只知道其他部队的师级以上指挥官，旅级只知道几位，大部分只能选择省略。在添加完指挥官以后，吴维才发现，奥地利帝国居然在这一带集中了十一个军的部队。只不过大部分军都没有满编，下辖的部队只有2到3个旅。 即便如此，奥军总兵力也已经达到了将近二十万人。 法国-皮埃蒙特联军方面，他所知道的情报更为模糊，大概添加了一下，也差不多有将近二十万兵力。交战的双方从兵力数量上来说，也算是旗鼓相当。 吴维在确定无误后，点击游戏开始，然后将指挥权交给智脑自动演算了一遍。结果——奥地利方面被完虐！ 游戏只进行了十一个回合自家老兄就投降了…… 三六、战棋？（二） 吴维又手动操作了一遍，结果还是被虐，只不过结果要比交给电脑来操作要好了一些。 打起仗来，奥地利似乎就是个渣，还好，总算是要比皮埃蒙特部队强一些。 第三次，他采取了很委琐的打法，全军都缩到明乔河以东，只守不攻，结果一场惨胜下来，最终还是和谈，奥地利帝国依然是丢掉了伦巴第地区。 任务失败！ 吴维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弗朗茨皇帝，心高气傲的约瑟夫肯定不会采取如此委琐的战术，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明乔河后方，先挨打不还手。 他回忆了一下有关奥意法战争的记忆，皇帝似乎把战场选在了索尔费里诺村，这不是一个好地方——面积巨大的加尔达湖阻碍着奥军的迂回路线，使得法皮联军不用担心自己的侧翼遭受攻击，从而可以放心地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正面战场上。 他按照原来历史上的描述，将兵力部署在明乔河和基耶塞河之间只有不到二十公里宽的狭窄地段，得到的结果是双方伤亡大体相当——但这样的结果已经足以让意志薄弱的奥地利皇帝选择割地求和，任务肯定是失败。 在自己扮演着皇帝，打出了二星指挥评价后依然是失败，况且在现实中自己根本无法影响到多少皇帝的抉择。约瑟夫也不可能有二星名将的表现，他只是一个“白板”统帅。杨到这里，吴维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奥地利帝国就真的没救了么？就任由它这么腐朽没落下去？！ 他在无聊中随意地翻看着一些武将的资料，忽然发现各军军长的军事能力评价都是有星级的，并不是如他想象中的都是些“白板”，其中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评价居然是二星半，只差一点就赶上他的老爹卡尔大公了，要知道卡尔大公的军事才能评价可是绝世名将标准的三星级。 “是什么原因埋没了这位大公的军事才能？” 吴维精神一振，又开始仔细察看其他将领的资料，贝内德克将军的评价是一星半，是中等偏上水平，令吴维感到意外的是第二军军长利希登斯特恩和第七军军长佐贝尔那个胖子的评价居然也和贝内德克是一样的，都是中等偏上的一星半。另外就是第一军师长科尔登将军和第七军师长莱沙赫将军的军事指挥才能评价居然是二星，这已经是名将级别的高评价了。 这很让吴维感到惊奇，看样子腐朽的奥地利帝国在历史上埋没了不少优秀的人才。 这个发现让吴维感到很振奋，于是又开始仔细研究起整个游戏的设置起来，发现里面还有科技升级、防御设施和添加新部队等选项。 他首先点开了科技栏，选择武器升级-单兵武器-初级后膛步枪，之后拉出了一系列的选择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早期的后膛步枪居然有十六种之多。可惜里面没有伊斯莱亚后膛步枪的选项，吴维想了想，点了一下斯普林菲尔德m1866单发活门式步枪，这应该是最接近于现在伊斯莱亚步枪的原型。 其后是装备部队，吴维把第2、第3、第7和第8军的装备更换成了斯普林菲尔德m1866式步枪，其他的火炮之类的重武器并没有升级。似乎可以使用的科技点差不多快用完了，吴维想了想，把剩余的点数用在了防御工事-堑壕上面。 没想到连挖个战壕都还需要学习，而且现在似乎只有第3军和第8军装备了工兵铁锹。 他又给这两支部队的军事技能选项里添加了堑壕技能。 似乎还少些什么？对，自己的陆战队还没有被加入到战场里。 他点开了添加新单位-增加部队栏，可惜的是并没有陆战队的选项。 吴维想了想，选择了克罗地亚步兵团，克罗地亚步兵部队和奥地利德意志步兵在属性数据上基本上差不多，都是很优秀的军事单位。当他把兵员数量提升到26000名之后，地图上出现了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克罗地亚军团，装备和技能选择的是和第3军一样。 好吧，自己的陆战队只能是叫这个名字了。 实际上吴维坚信，自己的陆战队要比第3军强。 光他自己就掏腰包给这支部队补贴了数十万塔勒的伙食费，怎么也应该要强一些吧。 继续按照原来的历史，进行索尔费里诺会战，把操作权交给智脑，测算的结果是胜利！只不过是一场惨胜——奥地利方面损失了两万多人，而法皮联军损失超过了三万。最终法皮联军退出伦巴第，双方议和。 很奇怪的是，弗朗茨皇帝的军事才能评价在此战后升到了一星。 但这并不是吴维想要的结果。 他开始不断进行尝试，一连打了五局——最后发现如果他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第3军沿着基耶塞河右岸一路北上，去包抄法皮联军的后路，从而导致法皮联军在索尔费诺里会战时的全面崩溃，能够打出完美的三星结局。 吴维还想尝试一下其他的方法，可惜的是……天亮了。 他居然玩了整个通宿？！ 这破游戏连个“防沉迷”设置都没有，是怎么通过审核的？！ 吴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用冷水洗了把脸，他顶着两道黑眼圈就出了房门，前往餐厅里吃早餐。 今天的任务相当繁重，他需要全力说服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同意自己所提出的作战方案。 在第三军的司令部里，还不到十八岁的维克多大公是个很随和的人，因为身上带着一些商人们寻常打交道的习惯，这位弗朗茨皇帝最小的弟弟在一群将军当中很受欢迎。因为司令部里军人们的刻板生活，与这位性格开朗的大公在一起聚会时总会给人带来一种轻松愉悦的放松感觉。 “哦，维克多大公，你看起来精神头并不是很好啊！” 菲利彻尔将军也来到了餐厅，与吴维打着招呼。 “这是当然，我昨晚上一直没睡，都在琢磨着怎么能打败法国人和皮埃蒙特人，请给我来一份煎鸡蛋，哦，谢谢……”吴维在手里端着餐盘对菲利彻尔将军说道，“一会儿去到会议室里，我们再详细研究。” 将军们用餐的地方是在楼上，吴维并没有让勤务兵给他帮忙，而是自己端着盛了食物的餐盘走了上去。 三七、决择 科鲁泽将军和第3军的维茨勒将军两人坐在长桌边聊着天，等待着勤务兵将他们的早餐送上来。第3军一共有四个旅，而陆战队这边也有四个旅，而法国人只知道第3军的番号，而不知道有陆战队的存在。 这也许是个机会。 吴维端着盘子坐在了科鲁泽将军的旁边，过了一会儿，菲利彻尔将军和杜菲尔德将军也走了进来。不过，第3军另外两个旅长赫顿和拉姆因两人却没见到身影。 几个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聊天，吴维稍稍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于是就引起了几个人之间的争论。他只能埋头吃着早餐，一边忍受着这几个人之间的争吵。 这是活该，事都是因为他才引起来的。 他这才发现，奥地利人办事拖沓，打起仗来一般，可吵起架来气势还真不弱，这会不会是因为受到了意大利人的传染？ 吴维赶紧扒拉完盘子里的早餐，随便打了个招呼就逃离了争吵的现场。 他来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办公室外的接待室，走了进去，然后问正在桌前看书的值班副官布格施塔勒中校：“大公没在办公室里？” “他出去了，说是要到军营里转转。”布格施塔勒耸了耸肩膀。 “哦，他没有下达什么新的命令吧？” “没有。” 吴维走到一张椅子前，然后坐了下来，瞅着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研究了起来。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回来了，吴维迈着小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后，进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我现在需要先喘口气！”大公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他的副官，“来一壶咖啡，要浓的，不要加糖！” “搞这些小动作就没意思了，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吴维说道，“只不过没有关系，那玩意用来提神也蛮不错，你看我昨晚一直都没有怎么能睡着，一直在替您操心……” “你少来这个，我看是想娘*们了吧……”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把靴子脱了，然后换了双平底鞋走过来坐到了沙发上，“我说你弄出来的这种胶鞋底是不是有点硬，走在路上有些硌脚，有没有软一些的？” “我现在需要说正事，不是讨论胶鞋底问题的时候。”吴维坐直了身体，“现在已经差不多能够确信，法国人和皮埃蒙特人会从布雷西亚一带渡过梅拉河，他们就不怕我们进攻他们的后方？” “进攻后方？那有什么用？如果在正面战场上遭受失败，只会将自己陷入到危险境地，攻击敌人的侧翼也只是为了支援正面战场的作战而已。”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很奇怪地看着吴维，“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看来以后还得去陆军学校里深造一下。” “攻击敌人的后方补给线，这会让前方的部队丧失继续作战的意志，这不是一种取胜的方法么？”吴维还在坚持自己的观战，这种战术在古老的东方是最为常见的，可是在欧洲，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在延续着从拿破仑时代流传下来的“排队枪毙”战术？ 今年四十二岁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并不是一位跟维也纳陆军部里习惯于骄傲自大、又固执己见的将军们一样的指挥官，相反，1849年他在拉德茨基元帅麾下，有过指挥部队与皮埃蒙特人作战的经验，同时也是一位富有远见的统帅级人物。 他在听了吴维的话后楞了一下：“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现在的部队在作战前与后方的辎重队伍并不会相隔很远，很难找到你说的那种机会。如果敌人调转枪口，那也将会形成一场硬碰硬的正面决战，只不过是转换了一下方向而已。” 吴维在听了之后笑了笑：“如果在我们从后方发起进攻时，敌人已经把主力部队投入到战场上了呢？” “哦，你说的是个大问题，这需要经过准确的研究……不过，我还是倾向于在明乔河一线与敌人展开决战。” “但是皇帝却不会听我们的……我十分了解他的个性，最终他肯定会命令部队渡过明乔河，与法兰西-皮埃蒙特联军进行决战的。”吴维声音急促地说道，“我认为是不是召集一下全部的将军们一起探讨一下未来的战术问题？” “渡过明乔河……”阿尔布雷希特侧过头来往墙上的大地图上看了两眼，“看来确实有必要召开一次军事会议。” 第3军和陆战师的将军们很快被召集到了会议室里。 其实在早餐时吴维略微将自己的计划透露出去后，已经在他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争论。支持者认为吴维的构想十分大胆，很有可能在战场上取得出其产意的效果。反对者则认为这种构想不切实际，这样做根本不可能达成任何的战略目的，只能是把宝贵的兵力浪费在了一些无用的行军过程当中。 吴维也没有办法，他得想方设法说服这些将军们同意他在游戏里已经尝试过的最佳行动方案，否则任务失败，谁知道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而且，站在奥地利帝国和哈布斯堡家族的角度上，他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来维护自己未来的利益。 桌子上摊开了一张巨大的作战地图，在地图上参谋人员已经将敌我双方每个旅的位置用标注了番号的小旗摆在了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上。吴维站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一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手里拿起了一支两脚规。 “很明显，法皮联军选择的进军路线是从米兰到布雷西亚的路线，他们的前锋部队已经从卡尔乔一带渡过了奥利奥河，正在向布雷西亚方向前进。那么……”他拿着两脚规在地图上比划了几下，这才继续说道：“敌人的主力将会在六天后，也就是5月19号渡过基耶塞河，大约在20号或是21号抵达明乔河一线。”说到这里他暂时停了下来，“皇帝会命令我军在明乔河一线展开反击……这是前题，我的计划是如果我军展开全线反击，那么……”他伸出右手，用食指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很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意味。他把手指停在了蒙蒂基亚里一带，那里有一座主要的公路桥梁。“我们将在决战开始后，从后方全力进攻这座桥梁，从而引起敌人整个前线的崩溃！如果我军不展开反击，而是选择依托明乔河一线全力防守的话，我们就停留在坎内托三角地带，待机而动。” 说道这里，他端起水杯来，将盛了稀释后的精神补充药剂的白水一口喝干了。刚才一番讲话，对他的精神力消耗是巨大的，不过，起到的效果也很不错。 至少从场面上来看，室内坐着的人基本上都被他说动了。 三八、蒙蒂基里亚战役 战争的进程和之前他们在第3军司令部里大地图上推演的进程几乎是一致的。 弗朗茨皇帝最初是按照手下的参谋长所制订的战略而下达了命令，让已经在卡斯提奥涅高地已经构筑好阵地的部队全部到明乔河东岸进行防守。问题是当部队刚到达明乔河东岸后，这位皇帝又改变了主意，命令全军后转，停止后撤，全力进攻尾随而来的敌军。 他这样来回变换又自相矛盾的命令加剧了奥军的混乱，不过，奥军在重新渡河后，很快就击退了法皮联军的先头部队，在明乔河西岸站稳了脚跟。 6月23日星期四，奥军开始了总攻;他们到处都轻而易举地击退了敌军的先头部队，占领了波佐伦哥、沃尔塔和圭迪佐洛，并于傍晚推进到索尔费里诺和卡斯特尔霍夫勒多。与此同时，法国-皮埃蒙特联军主力也已经赶到了基泽河一带，一场全面的会战即将展开。 一直游离于战场之外的奥地利第3军也在23日奥军发起大规模进行时开始出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吴维选择的行军路线是先沿着梅拉河一直向北，然后再从盖迪镇转向东面，直扑蒙蒂基亚里镇，以全力夺取那里基耶塞河上的公路大桥。 从奥斯蒂亚诺到盖迪只有二十多公里，6月23日傍晚，奥军第3军就已经占领了这座小镇。 根据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维克多大公的命令，第3军和陆战师在盖迪略事休整后，一北一南连夜向着蒙蒂基亚里方向进军。 这个年代欧洲的陆军还不习惯于夜间行军和作战，可显然吴维根本不顾及这个。 黎明之前，第3军向防守蒙蒂基亚里的法军康罗贝将军手下的一个师发起了进攻。与此同时，吴维率领陆战师在南面大约五公里的地方，全军泅渡强行渡过了基耶塞河。根据他的命令，陆战师在过河之后，并不与驻扎在阿尔佩内多洛镇阵地上的皮埃蒙特军做纠缠，而是转向北面，继续向敌人的纵深方向前进。这样，在索尔费里诺西北的战场上，陆战师不管不顾地快速推进，已经切断了守军与主力部队之间的联系。 由于后方遭受攻击，法军匆匆构筑的防线根本无法抵挡陆战队的迅猛攻势，灰色的人群如海浪般向前涌动，冲入到村镇当中，大桥的法军在遭受两面夹击后瞬时就崩溃了，放弃了桥头，向北面的卡尔奇托纳方向撤退。 这场突袭很成功！ 第3军和陆战师在占领蒙蒂基亚里后，他们终于堵在了法皮联军撤退的半路上。 结果证明吴维在之前的计划是完全是正确的，这让之前反对这次行动的第3军参谋长菲利彻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在占领蒙蒂基亚里之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就加紧督促各部队抓紧抢修防御工事，因为敌人的反攻随之就过来了。 蒙蒂基亚里失守，让设在斯蒂维耶雷堡的整个法皮联军大本营都为之震动，现在后路被切断，法皮联军主力有陷入包围，被全军歼灭的危险。面对拿破仑三世和埃曼纽埃莱国王的质询，联军总参谋长埃尼尔将军也真是被逼急了，下令放弃索尔费里诺一线，全军立刻全力向蒙蒂基里亚发起反攻。 法皮联军集中了附近的尼埃尔军、拿破仑亲王军和康罗贝的一个师，再加上一个皮埃蒙特军，共13个旅，7万多兵力向蒙蒂基里亚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在黎明时分，战斗开始激烈起来。 尖锐刺耳的炮弹呼啸声划空而来，象汽笛般在夜空中吹响着，随之而来是猛烈的爆炸声，大地在颤抖，火光照亮了小半个天空。 轰！轰！轰轰…… 接踵而至的爆炸猛烈地锤打着奥军前沿阵地，强劲的冲击形成狂暴的气浪，一团团的火光在地面腾起，弹片夹杂着泥土在四处飞溅。大地在剧烈地摇晃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士兵们双手抱在头部，蜷缩在潮湿泥泞的战壕底部，在竭力抵挡着爆炸的冲击。 过了许久之后，山崩海啸般的炮火终于由密转稀，又过了几分钟，当最后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敌人的进攻开始了。刚才明亮的天空顿时安静下来，露出灰白的颜色，军官们的口哨声在各条战壕里响起，辱骂声，喊叫声夹杂在一起，催促着士兵们进入到战斗位置。枪械、水壶在不停碰撞，紧张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士兵们或趴或站，借着火光能看到阵地前沿远处有影绰绰，在晃动着，叫喊声响起，法国人开始排队发起冲锋。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法军也有些发懞，大家不都是排好队等待枪毙么，奥地利人怎么全躲到了水渠里面，而且这些沟渠显然是刚挖出来的。 “堑壕战”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很快就显示出它的巨大威力。 延续着拿破仑时代老战术的法皮联军，排成密集的队形，列队向前冲锋，而奥地利却躲在一人多深的壕沟里向外射击，法皮联军的士兵根本找不到射击瞄准的目标，而防守阵地的奥军却能任意将弹雨打到他们的身上。 这仗简直是没法打了，在遭受到重大的损失后，法皮联军随之退了下去。 紧接着，奥军所面对的是更加猛烈的炮击。 小镇外树林都已经被枪炮摧残，只剩下一截截的树桩在燃烧着，大地上布满了弹坑，小镇内的大部分建筑物也被摧毁。 吴维躲在一处坚固的掩蔽部里，两眼呆滞。 他不是被战场上的剧烈场面给惊吓到了，而是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接连不断响起了金三系统稚嫩的童声提示音：“发现可吸收精神能量，灵魂力263！发现……234……257……”可以想想看若是把一千多名小朋友都关到一间教室里会是什么场景…… 吴维确实是给吵傻了！ 这特么该死的系统提示音在哪里才能关闭掉？！ 可他死活也找不到所谓的设置选项按钮在哪啊！最后吴维终于是差不多被逼疯了，对着墙壁怒吼了一声：“你特么的把这提示音关掉！” 脑海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原来这沉寂的世界是这么美好！ 吴维：“？？？” 这人与系统之间的交流难道只能靠吼？！ 三九、结束 在索尔费里诺和圭迪佐洛一线的奥军主力原本计划是在早晨就点才开始发起总攻的，可是在黎明5点多钟，就从西北方向的基耶塞河畔一带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然后对面的法皮联军营地里就是一片混乱。 从得到的情报来看，法皮联军在决战开始前，居然开始主动后撤，难道是他们在还没真打起来之前就害怕了？ 前线的奥军指挥官们也有些发懵。 但是皇帝的最新命令并没有立刻传回来，总参谋长撒利克将军也对这一突发的情况不知所措，无法做出判断。 随着西北方向的战况愈发激烈，不到7点，最后还是第7军军长胖子佐贝尔第一个忍不住，下令部队向麦克马洪将军部队防守的法军阵地发起进攻。紧随其后，贝内德克将军的第8军也开始向法军侧翼发起突击。 奥军第5军和第1军直到快8点时才投入到战场，之后是第9军。 而奥地利第2军却被皇帝安排在了曼图亚，远在离战场20多公里之外，第10军和第11军也是才从加尔达湖南侧刚刚渡过明乔河。 第5军虽然晚了一个小时投入战场，但他们却是很快击溃了卡佩内多洛一带的皮埃蒙特部队，随着意大利人的崩溃，整条战线上的法皮联军也随之军心动摇。拿破仑三世见势不妙，命令法军放弃对蒙蒂基亚里的进攻，开始向北撤退。 蒙蒂基亚里小镇内到处都在着火，浓密的烟雾呛得人睁不开眼睛。炮击停止后，法皮联军发起了全线冲锋，不顾伤亡，攻势极为猛烈。奥军最外层的一道防线数处被突破，特别是东南方向，残余的奥军在各自为战，节节抵抗，已经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维克多，是不是现在放弃最外层的防线，收缩兵力，来全力防守镇内？”镇内的指挥部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用商量的语气对吴维说道。将近三个小时的激战中，他已经对这位皇家侄子的“战场直觉”和“指挥艺术”感到心服口服。 吴维却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在飞快地察看着识海里的游戏地图界面，在那地图上，以他为中心半径三公里范围内迷雾消失，地图全开，敌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察看的一清二楚，了若指掌。 这样作弊有意思么？ 在刚发现这一点时，他也曾扪心自问，然后毫无节操地用很坚定的语气回答自己：“这样很有意思！” 所以，每当防线有危险时，他总能像是能够预知未来似的，提前把增援部队派了过去。 “哦，敌军的主力已经开始撤退了，下令部队，全部出击！” 吴维的回答很出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意料，所以他楞了一下。 “是的，司令官阁下！”科鲁泽将军却是吴维的部下，所以他很快地回答道。 菲利彻尔将军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却看到大公握了一下拳头，对他吩咐道：“按照维克多大公的命令去做！” 基耶塞河一线的法皮联军已经全线崩溃，其后奥军势如破竹，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后面不断追赶着那些溃逃的法国和意大利溃兵，然后再把他们全部收容起来。 这场发生在加尔达湖南面的会战，皮法联军损失过半，只有10来万残军逃出了奥的包围圈，仓皇向着米兰方向败退。奥军则乘胜追击，一举收复了米兰，然后朝着皮埃蒙特首都都灵进军。 此时，法军的损失已经超过了五万，而皮埃蒙特军——除了近卫军团，差不多已经损失殆尽。 1858年7月15日，奥军占领几乎是不设防的皮埃蒙特首都都灵。 弗朗茨皇帝下令奥军停止追击，在英、俄两国的调停下，法国宣布退出战争，随后，奥意法三国在英、俄两国的主持下，开始就奥军撤军和战争赔偿问题进行谈判。 一场决定性的胜利，奥地利境内是举国欢庆，在这场战役中表现最为出色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维克多大公被报纸上宣传成了“战神”一样的英雄人物，而弗朗茨皇帝的威望也因为这场战争的胜利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比较让吴维郁闷的是，在战后的伤亡统计中，奥军在蒙蒂基亚里战役期间的伤亡数据是一万二千多人，其中陆战队的伤亡数字是四千三百多，“贡献度”超过了三分之一。 战争结束，阿尔布雷然特大公和维克多大公由于在意大利战场上的“英勇事迹”，被塑造成了两位“斯巴达式”的英雄人物，当他们开始动身返回维也纳时，一路上在各地都会受到了帝国民众的夹道欢迎。 由于在战争期间的出色表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重返中枢，被任命为陆军总司令，并兼任陆军部长，全面主持帝国的军队日常工作。但是很奇怪的是，吴维的新封赏却一直没有公布出来。 吴维却根本没时间操这份心，他现在忙得很，从意北战场上缴获到了十多万支前膛步枪，被他以每支旧步枪3榙勒的价格收购了回来。现在斯泰尔工厂和伊斯莱亚工厂正在加班加点对这些步枪进行改装，吴维准备把它们再倒卖到麦国和远东。 麦国的内战很快就会开始了，对于武器的需求量会暴增，至于远东，出于个人感情，吴维希望他们能够早点平息国内的叛乱。 麦国方面还好，约瑟夫沃恩德尔和卡恩迪茨勒两人已经运送了一船三胀式蒸汽机和自行车等前往美洲销售，生意很好，伊斯莱亚蒸汽机和飞鸽牌自行车在麦国大受欢迎，两人很快就发回电报，让公司这这再送两船货物过去。 现在两人已经基本上在麦国的商界站稳了脚跟。 问题是远东，吴维的身边根本找不出熟悉远东事务的人才，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奥地利和南德的报纸上一连刊登了半个月的招聘广告。 很快就有一位年青人找上门来。 母亲还没有把属于吴维名下的庄园交给他来打理，所以他只好在美泉宫接见了这位上门应聘的年青人。 “您好，我是帕特里克卡尔博格，不莱梅人，大公阁下，我是在看到您在报纸上刊登的广告后慕名而来的。”这年青人显得彬彬有礼，不过吴维迅速看了一下他的简历，这是一位犹太人，很重要的是，他曾经在远东呆过三年，有经商的经历。 “您现在就在华国开办有商行？”吴维显得有些惊奇，在现在能跑到远东经商的德意志人可不多见。 “是的，我和另外两个兄弟开办的合伙公司，登记的名称是阿诺德和卡尔博格兄弟公司。”卡尔博格说道，“我们是异父兄弟，所以不是一个姓氏。”他继续解释道。 “哦，同母异父的兄弟……”吴维突然坐直了身体，“你们的公司是不是在上海？” “是的大公阁下，您的‘香海’发音可比我还要标准。”卡尔博格不着痕迹地恭维了吴维一句。 这很好，吴维知道另外的历史上“瑞记洋行”在华国是一个很有名的商行，他这回算是找对人了，而且对方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四十、经济发展方式 奥地利帝国战场上所取得的巨大胜利让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场战争的欧洲各国和德意志各邦国都大吃一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看似处于下风的奥地利人居然依靠一己之力，就打败了法皮联军。 要知道虽然在经历了拿破仑战争的失败，法兰西帝国依然是公认的欧洲头号陆军强国，而且他们刚铡联手英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打败了俄国。 可是战争的结果却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奥地利帝国又重新恢复了他原来在欧洲的重要地位，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在接受万民的欢呼，名声高涨，在一夜之间被誉为有可能是会成为拿破仑一世皇帝相媲美的优秀军事统帅人物。 这其间，最为失望的恐怕是普鲁士的摄政王了，奥地利人在决战前已经作出了重大的让步，许诺奥地利方面可以允许普鲁士王国平等分享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联邦内的军事统帅权，可是一夜之间，这一切都变了，奥地利方面绝口不再提所谓的奥地利皇帝与普鲁士摄政王之间进行平等会谈的事情了。 普鲁士王国错失了一次很好的全面控制北德意志的机会。 奥地利帝国显然没有与法兰西之间进行一场全面战争的打算，在占领皮埃蒙特首都都灵后，皇帝就下令停止了继续进军。其后，应拿破仑三世的邀请，两位皇帝在皮埃蒙特北部的比耶拉进行了会谈，弗朗茨皇帝答应了法国人有关维护皮埃蒙特王国独立地位的要求，但是要求皮埃蒙特-撒丁王国必须支付5亿法郎的战争赔偿，同时把陆军规模限定在三万以下。 拿破仑三世以调停成功，保障了皮埃蒙特王国地位为由，借机吞并了萨伏依和尼斯两地，弱小的皮埃蒙特王国成了奥法两国讨价还价的工具，只能是任人宰割。拿破仑三世凭借着高超的外交手段，在一场失败的战争后却获得了萨伏依和尼斯，这才勉强平息了国内的反对声，保住了皇帝的位置。 奥地利人也从皮埃蒙特人身上割下了诺瓦拉地区和戈泰罗山口以南地区，使哈布斯堡帝国名下的帕尔玛公国有了一个出海口。 皮埃蒙特人成了在大国之间火中取栗，却不小心引火烧身的典型例子。 加富尔伯爵被愤怒的民众赶下了台，不过埃曼纽埃莱二世却在法国的支持下，保住了国王的位置。 7月23日，在人民的一片欢呼声和鲜花的迎接中，弗朗茨皇帝的马车驶回到了维也纳的霍夫堡皇宫当中。 帝国的外交和政治方针是现在的吴维所不能参与的，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以经济领域和科技领域大展拳脚，投资赚钱才是真正的擅长之处。 不过，在自己赚钱之余，顺便拉一把有些没落的奥地利帝国，也是他愿意干的事情。 比如现在，在获得了皮埃蒙特王国5亿法郞的战争赔款后，关于这笔钱该怎么使用，他还是很愿意给帝国财政和贸易大臣布鲁克伯爵出点主意。 在后世，国家干预经济是常态，而且吴维前世的经历和思维也是很习惯于有明确国家规划的经济发展方式，这与目前流行的自*由市场经济学派思想格格不入，属于国家进行有限干预的那一种，有些类似后世的东方华国。 适度进行国家干预的市场经济比完全放任式的自*由市场经济发展要好得多，这在后世是经过实践证明的。在这个时代，人们总是把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看作是两种完全对立，而且毫不相融的经济模式，这在后世证明完全是一种错误的观点。 “适度有限的计划经济？”帝国财政大臣当然对这个新的观点很感兴趣，实际上布鲁克伯爵也是主张国家在铁路、交通和矿山、钢铁几个重要经济部门进行投资，以促进国内的工业化进程的。 原来制约他实施这些计划的主要原因是在经历了“革命时期”后，帝国糟糕的财政状况。这几年已经缓和过来，再加上目前这笔还未到手的战争赔偿，帝国的财政状况应该有了明显的改善。 “并不一定非要是国家投资，而是由国家出现担任某些重大投资项目的发起人和担保人。”吴维想了想说道：“像是铁路、公路、港口建设、钢铁、矿山和水利建设等基础投资领域当中，所需要的投资规模巨大，在工业发展的初始阶段，确实需要由国家出面进行投资方面的引导，以加快国内的工业发展速度。在这些领域，如果仅靠某些个人的投资根本无法形成规模，在英国，钢铁、重化工、造船和机械加工等行业的发展已经到了资本垄断阶段，也就是说，投资规模越大、生产效率越高，产品所产生的利润越多。我国的这些中小企业在这些需要大量资本投入的产业里与大英帝国目前的大型企业集团在竞争中明显处于不利的境地，这些差距仅仅依靠关税来进行调节是远远不能弥补的。” 在经济建设和发展初期，有计划的国家投资方向引导和资本整合是必要的。集中力量办大事，这在后世也被证明是一种很有效的工业建设方式。 布鲁克伯爵明显被吴维的观点所打动了：“可是帝国目前的财政状况，每年能够挤出来的资金极为有限，这才是个最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很难解决，有了建设或是投资项目，可以通过由国家出面发行国家债券、企业债券或是募集股份的方式来筹集资金。当然，这种重大项目的投资，国家出面所进行的担保是相当重要的。”吴维说道，这些都是后世一些国家在工业化发展初期阶段经常采用的方法。 不过，吴维认为这种工业投资不足的情况，在经历十多年的发展后，很快就能改变过来。 以奥地利帝国目前超过了三千万人口和每年只有三十多万吨的钢铁产量，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工业化国家，只能是被规类到农业国家的行列当中。 当然，现在普鲁士人也比奥地利强不到哪里去。 奥地利帝国拥有超过3200万人口，而整个普鲁士加起来也只有860多万人，谁能想的到在几年后，普鲁士人就能把奥地利人打的连北都的不到呢？ 四一、推销 约瑟夫沃恩德尔在1859年1月，乘坐“矢车菊”号货轮到了新约克市，主要的目的是推销自行车，另外维克多大公交给他们的任务是与麦国东南部几个州搞好关系，看看能不能向他们推销伊斯莱亚后膛步枪。 为什么是南方几个州，而不是麦国战争部？ 他从来没有横渡大西洋，到达过美洲，临出发前与卡恩两人作好了周密的计划，可是到了麦国后，这些原先在欧洲所作的计划就基本上没有派上用场。 当沃恩德尔和卡恩两人在新约克的哈得逊河畔码头租下几间仓库时，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划时代的商业帝国的开端。 卡恩迪茨勒负责为公司登记注册，并为伊斯莱亚公司的“脚踏车”登记了专利，虽然麦国专利局只给出了五年的专利保护期，沃恩德尔认为这已经足够让新公司的产品占据绝大多数的麦国市场了。 沃恩德尔负责市场销售策划，他在这方面是内行。 实际上并没有特别麻烦，当公司的展品和广告出现在新约克市的街头和报纸广告上时，一些有眼光的代理商已经主动找上门来了。 沃恩德尔所制订的公司销售政策是一座城市只找一位有实力的一级代理商，公司并不直接参与零售业务——这是一种新的销售方式，其他的商人再想拿货，只能去找本地的总代理商，这样可以有效地避免公司产品经销商之间的恶性竞争。 “飞鸽牌”自行车在投放市场之后，基本上是一炮走红，至少在新约克市、费城和波士顿这三座城市里城情况是这样的。这种新的交通工具深受崇尚自在的麦国年青人的欢迎，出行时乘马车过于麻烦，而且费用不低，而且在许多城市里，马车是没有问题，但是除了警察，普通公民骑马通行受到了很多的限制。 这种新的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一面市，就受到追捧，很快，伊斯莱亚公司运到美国的第一批五万辆自行车就被销售一空。伊斯莱亚公司为所制定的“飞鸽”自行车在全麦的统一零售价并不低，每辆售价42麦元，要知道在现在，大多数普通工人的月薪也只有二十麦元左右，这种新玩意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半奢侈品。 人们的购买心理是很奇怪的，越是如此，伊斯莱亚公司所推出的第一件商品越是受到人们的追捧，毕竟骑着自行车出行，又有了一种新的“充门面”功能。 在奥意法战争爆发之前，沃恩尔德就向的里雅斯特的总公司发回了电报，要求尽快再向北美发送十万辆自行车过来。 当到了1859年9月的时候，自行车的销售已经进入到了平稳阶段，沃恩德尔觉得他可以动身前往瓦盛顿了。 现在，卡恩和几名助手已经全面接管了公司的销售工作，而且公司的销售状况也逐渐有了很大发展。除了新约克市，公司的一级代理商已经增加到了三十六个，依靠他们的努力，“飞鸽牌”自行车的销售范围迅速扩大到了九个州之内。 沃恩德尔和卡恩现在已经开始考虑在麦国建立生产工厂的事宜，毕竟在这个年代，各国对于进口产品，都会征收很高额度的海关税，这差不多相当于是百分之三十的净利润。当然，开办新的机械加工厂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轻松工作，并且它也不用沃恩德尔过多地操心——维克多大公已经从国内派来了一些这方面的管理人才和工程师过来。所以，在与卡恩讨论了一些开办新工厂的细节问题之后，9月7日，沃恩德尔就带着几名枪械方面的技师和十几名公司雇佣的护卫，乘坐几辆马车，向瓦盛顿出发了。 这个年代，相对于欧洲，麦国的治安状况可以说是糟糕透顶，而且官员和警务人员基本上是与黑帮勾结，公开收受贿赂，黑白两道通吃。 沃恩德尔在麦国呆了半年多的时间，已经亲眼目睹过三次为了争夺领导权而发生在麦国公司内部犹如黑帮似的大规模斗殴事件，而报纸上几乎每天都有这方面的新闻。在麦国做生意，就如同是在欧洲混黑*涩会，安全保卫当放在第一位。 他的瓦盛顿之行注定是一次失望的旅行。战争部长弗洛伊德先生，一位摩拉维亚移民后裔，对这位奥地利同乡根本不感兴趣。陆军部倒是派出了一位负责军械采购方面事务的中校接待了这位名声雀起了欧洲商人，韦福尔中校倒是坦诚地承认伊斯莱尔后膛步枪很优秀，但是它35麦元的售价实在是太高了，联邦政f认为给它的陆军装备12麦元的前膛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已经足够应付目前的需要。 况且麦国陆军对于采购外国步枪也不感兴趣。 很明显，想要在麦国成为一个优秀的军*火商，必须进行大量的政治投资，只有在得到这些政客们的全力支持后，才有可能得到麦国政f的巨额订单。这方面的竞争没什么公平可言，大家比的是人脉和关系，否则就是生产出来的东西性能再好也不会有人采用。 不过，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之后，韦福尔中校倒是给沃恩德尔介绍了几笔小生意——由于弗吉尼亚刚刚发生过一起反奴隶制暴动，在期间有数位奴隶主被杀，有几位南方的庄园主希望购买一些步枪，以便组织自己的武装，来保卫庄园的安全。 虽然卡恩强烈反对他把自己的精力浪费在这种小事情上，但是沃恩德尔还是决定亲自到南方去走一遭，与那几位买主见一下面。 其实伊斯莱亚公司所生产的蒸汽机和自行车在麦国市场很受欢迎，卡恩的意见是继续往西部的工业州继续扩大销售，可是沃恩德尔由于家族传统的影响，更喜欢的是从事军工贸易相关生产和销售工作。 况且，维克多大公的意思也是准备让他成为一个大军*火商。 所以他才不顾卡恩等人的反对，带着略微沮丧的心情，从瓦盛顿出发，前往几十公里外马里兰州与弗吉尼亚州交界的约定地点。 四二、第一笔生意 谢尔南距离瓦盛顿并不算太远，位于瓦盛顿西南谢南多河畔，路程大约有不到80英里，距离里士满也差不多远。沃伦德尔要去的地方就在这座小镇郊外的一所庄园。相对于欧洲，麦国的交通状况实在是十分糟糕，马车在坑坑洼洼的泥土道路上，摇摇晃晃地颠簸了将近七个小时，走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终于是停了下来。 骑在马背上负责联系的向导大喊了一声，沃恩德尔实际上并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似乎是到了地方。他从马车厢里钻了出来，看到马车停在一处小山坡上一幢白色的拥有圆形穹顶的大房子前，几排高大的橡树林之间是一条宽阔又略微弯曲的林荫土道。 一头浓密花白头发和胡须，已经有将近七十岁的查尔斯威克斯先生和几个人站在圆柱走廊的台阶下面，在迎接着客人的到来。 从外表上来看，威尔斯先生的相貌还保留着一些爱尔兰移民后裔的特点，身体高大而强壮，粗大的手掌上还长满了老茧。很明显，这位富有的、拥有一支私人护卫队的庄园主，居然还会经常摆弄一些农具。 由于越来越激烈的反对南方农奴制度的动运和言论，加上最近所发生的几起因为黑人奴隶而引发的暴力事件，内心里感到十分不安的庄园主们纷纷开始购买武器，扩大自己的庄园护卫力量。 正因为如此，沃伦德尔才会觉得威尔斯先生会是一个很重要的客户。 他和几位随行人员被请到了大客厅里，开始了正式的交易谈判。 “您好，我就是查尔斯威尔斯，之前与您在电报里联系过。” “您好，我是约瑟夫沃恩德尔，奥地利伊斯莱亚公司在麦国的商业代表。”沃恩德尔与对方握着手，一边也作着自我介绍。 他说的是英格兰式的英语，与威尔斯先生的口音有很大不同。 “噢，天呐，欧洲的军*火商，连你们也嗅到了麦国的紧张气氛来了。”威尔斯有些吃惊，在嘴里感叹了一句，“我认为这有些不一样。”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天生嗅觉比较灵敏的人。”沃恩德尔笑了笑，然后把话题转向他所关心的方向，“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威尔斯先生，关于我们的生意……” “斯托克顿已经跟我说过了，哦，那是我的儿子，在瓦盛顿的战争部里任职，与韦福尔中校认识。”威尔斯在解释说，“不过，你们所能提供的步枪价格太高了，虽然斯托克顿说这种步枪性能很不错。但是，沃恩德尔先生，我和我的一些朋友们对此不太满意……”说到这里，他指着身边几位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家伙示意了一下。 沃恩德尔在内心里很笃定，他已经打听到了，如今麦国市面上的武器供应很紧张，那种前膛步枪的价格也从11麦元涨到了15麦元左右，从性能上来说，伊斯莱亚后膛步枪拥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于是他轻轻笑了笑，开口回答说：“为什么我们不先体验一下来自欧洲的最新技术之后，再做出最后的结论？” 威尔斯和另外几位庄园主看到沃恩德尔并不准备作出让步，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们购买武器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给自己的私人护卫队使用，最近南部各州蓄奴庄园的形势有些紧张，这些庄园主需要加强自己护卫队的武装。 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很情愿这时被别人趁机给宰一刀。 主要是现在并没有足够及时的武器供应，想要拿到新的步枪供货需要等到几个月以后，这也是他们会选择与伊斯莱亚公司进行接触的主要原因。奥地利公司承诺可以提供现货，并且可以把货物送到弗吉尼亚州的汉普顿港，以避开北方联邦的限制。 但是，每支37麦元的价格也确实让人感到肉疼，尽管对方声称他们的步枪要比现在所使用的步枪要先进得多。 可是步枪之间的性能又会有多大的差别呢？ 如果不是考虑到供货时间，查尔斯威尔斯他们更愿意选择斯普林菲尔德工厂的产品，毕竟这家麦国的国有兵工厂产品一向以可靠耐用著称。 威尔斯他们勉强站起身来：“好吧，我们先看看你们的新产品再说，一支步枪，售价37麦元，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法接受……” “我理解你们的难处，先生们。”虽然不准备作任何价格方面的让步，但沃恩德尔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我认为，在亲身体验过伊斯莱亚步枪的优异性能之后，你们会改变目前的想法的。” 几个人来到室外，沃恩德尔示意身边的技术人员从马车里取出两支样品出来，然后尽量表现出很诚恳的样子，向对方开始推销起自己公司的产品：“伊斯莱亚m1856式步枪，是目前这个世界上很先进的后装步枪，不久以前在伦巴第，奥地利陆军正是凭借着这种武器，打败了强大的法兰西-皮埃蒙特联军。” 奥地利方面获得战争胜利的消息在七月份就已经传到了麦国，否则沃恩德尔也不会得到麦国战争部的专门接待，他们也确实想了解这种使得奥地利帝国获得战争胜利的新式武器。不过，由于高昂的售价问题，最终让麦国陆军放弃了采购计划。 这几个人果然在听了沃恩德尔的介绍后就来了兴趣。 “你们看，这种步枪采用后膛装填方式，射击速度是前膛步枪了3到4倍，更主要的是，它能够让你在躲避在很小的掩蔽物后面就能进行新的弹药装填，这能够使你在战场上更容易生存下来……”他说到这里，故意放慢了语速，据他了解，麦国人都比较怕死，能够爬着射击时，绝不会站起来。 “趴在地上进行装弹？”威尔斯虽然没有见过后膛步枪，但他却是参加过第二次麦英战争的老兵，知道在战场上如果能够趴着进行装弹和射击意味着什么。 “这很简单。”沃恩德尔让一名随行的警卫趴到了地上，开始为买主们演示起了快速装弹的程序。 很快，这所庄园里响起了一阵阵枪声，距离庄园别墅大约一百多米外的一棵粗大的橡树算是深受其害，树声上布满了弹孔…… 四三、远东 吴维去了趟萨尔茨堡，结果还没等到能进入那梦境游戏空间的时间，就又被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一封电报催着返回了的里雅斯特。 弗朗茨皇帝对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支持开革倾向心存疑虑，在维也纳的政敌挑拔下，皇帝为大公在伦巴第-威尼西亚地区实行的一些举措设置了种种障碍，更是在十月份，任命雷纳大公取代自己的兄弟成为了伦巴第-威尼西亚新任总督。 随着年龄渐长，兄弟两人因为思想和见解的不同，却是日渐疏远。 从本心来讲，吴维与聪明又性格随和的二哥更为亲近一些，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所支持的宪政似乎更容易使得奥地利帝国变得强大起来。可是约瑟夫却是皇帝，他以极其顽固、保守的态度在维护和保持着手里的权力，特别是外交和军事方面的权力，虽然他在这两方面的表现都显得极为拙劣。 没有办法，老大是皇帝，所以他说了算。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为了表彰吴维在伦巴第战役中的出色表现，皇帝老大把他晋升为海军少将，这需要在海军司令部举行一个晋升仪式。 毕竟现在奥地利海军中，将军还属于一种特别珍惜的物种，除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是海军中将外，目前整个帝国海军中也只有安东尼奥普拉蒂男爵和鲁道夫霍岑男爵两位少将，而且普拉蒂海军少将还是从原来威尼斯海军存留下来的老将。 也就是说，吴维成了帝国海军现役的第四位将军。 别人眼红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皇帝的兄弟？ 万恶的反动封建制度就是这么不公平！ 1859年的大英帝国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进程，而整个欧洲才处于工业化刚刚起步的初级阶段。就钢铁产量而言，这一年大英帝国是320万吨，法国52万吨，普鲁士28万吨，奥地利和俄国大约都是23万吨，而在大西洋另一端的麦利加，现在甚至还没有一家工业化的炼铁厂，每年的钢铁产量只有2万多吨，甚至还不如远东的华国。 从白色的米拉马尔城堡向外望去，眼前是浅蓝色的的里雅斯特湾，海湾的上空是一群群的海鸥在上下翱翔。靠近这座城堡附近是一座海军码头，码头上停泊着几艘三桅或是双桅带有撞角的风帆战舰。 吴维心里非常清楚，现在正处于风帆战舰与铁甲蒸汽战舰的交替时代，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插手才好。他虽然明白全蒸汽动力铁甲舰才是未来正确的发展方向，却很无奈地发现，受限于目前的蒸汽机制造水平，全蒸汽动力战舰的续航力被限定在1400海里以内，注定无法适应远洋巡航作战的要求。 另外一个很奇特的现象是无论是阿姆斯特朗还是最新的克虏伯后膛大炮，其性能居然还远不如那些前膛火炮。 随着1859年法兰西第二帝国海军所建造的世界上第一艘铁甲舰“光荣”号正式服役，大英帝国海军和奥地利帝国海军也开始了自己的铁甲舰建造计划，只不过吴维实在是这些以蒸汽机作为辅助动力的风帆战舰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来。 至于普鲁人王国，哦，竟然忘了，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海军。 被解除了伦巴第-威尼亚西总督职务的帝国海军总司令现在闲得无聊，计划进行一次南美之旅，与巴西皇帝佩德罗二世进行一次“历史性的会见”。 对此，吴维倒是很感兴趣，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南美，而是远东。 “现在英国和法国已经调遣了舰队和部队，正在准备进攻远东那个庞大而落后的帝国，从道义上讲，我们应该站在维护欧洲秩序的这一边。”吴维对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说道，“我认为这是一个为奥地利帝国攫取海外利益的取佳时机。” 马克西米利安显然感到十分意外：“你是说我们也派一支舰队过去，以声援英法联军的行动？” “这是自然，我认为大部分的军事行动都应该是为商业利益来服务的。”吴维说道，“这样，我们就能够分取一部分英法两国在远东的商业利益。” “可是万一英法两国打输了怎么办？我得到的最新电报消息说他们的联合舰队遭受到了重创，似乎形势并不怎么对他们有利。”马克西米利安有些担忧地说道。 “哦，这没有任何可能，英法联军只是暂时遭受到了挫折而已。”吴维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加入进去，正是最好的时机。我们不一定非要参与到战争的进程当中，也许作为调停人的角色，反而能够捞取到更多的好处。这对于奥地利海军而言，将会是一次历史性的行动，预示着我们走向远洋的开端。” 马克西米利安显然是对于创造历史很感兴趣，开始与吴维讨论起具体的行动计划来。 这也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地方，如果是在奥意法战争中失败，约瑟夫肯定会反对帝国海军的“胡乱折腾”，但是现在，皇帝似乎也有向全世界宣示武力的意图。两人提出的向远东派遣舰队的计划很快就得到了批准：四艘蒸汽辅助动力的巡航舰和一个团的海军陆战队。 这次军事行动的象征意义要大于实际作用。 1859年11月9日，初冬季节的早晨，在地中海略带寒意的海风吹拂下，还是让人感觉有些寒冷。 太阳已经高高在海面上升起，海水变得五彩斑斓，水面上似乎有无数红色的火苗在跳动着。晨雾还没有消散，海面上翻着浪花，一支由四艘战舰、一艘补给舰和五艘商船所组成的奥地利帝国远征舰队缓缓离开了的里雅斯特湾。 吴维穿着深蓝色海军呢大衣，站在码头上，目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率领这支船队的离开，也在心里祈祷着库尔特维拉特和卡尔博格等人能够顺利完成他所交待给他们的外交和商业任务。 毕竟这四艘货船上运载着伊斯莱亚公司大约十分之一的资产：一船的棉布和呢布，一些机床、蒸汽机、粮油加工和纺织机械，另外还有五万支伊斯莱亚步枪和200门小口径前膛青铜火炮。 他准备大力支持清军的装备和训练，好让他们能够早点平息国内的战乱。 实际上他更希望是由自己亲手操作，可惜的是皇帝绝不会允许奥地利帝国的两位大公同时前往远东。 四四、兵工厂（一） 圣诞节之前，吴维再次来到了巴特伊施尔的皇家庄园。 此时的阿尔卑斯山地已经是漫山白雪皑皑，巴特伊施尔小镇也是银装素裹，犹如一座童话般的世界。 寒夜，无风，屋外下着小雪。 吴维再次出现在那间党卫军会议室里，已经算是轻车熟路。 “叮，恭喜0911号玩家完成现实空间主线任务02，获得奖励物品铝锭一块，游戏抽奖机会一次！” 铝锭？这是什么破玩意，不应该是银锭么？ 吴维本来感到很失望，但是随之想到现在欧洲各国铝的价格要比白银贵得多，顿时又变得开心起来。 他又随手按了一下那类似于某点的签到抽奖按钮。 转轮停止，奖品栏表面的迷雾散开，他看到奖品格里的“谢谢参与”，还好只有一个。吴维的心里略微感到有些遗憾，稍稍等了一会儿，他才取出了第一份奖品。 “恭喜玩家获得新技能：开山刀法！” 吴维：“？？？这是什么？武侠还是玄幻游戏？！”他现在开始有些相信，这游戏系统确实是发生了数据读取错误和混乱，生生把一个战争类的游戏搞成了玄幻武侠…… 从奖品栏里所取出的物品竟然是一张赤铁色的纸页，当他的手掌与那赤铁纸张接触后，那纸张就突然燃烧了起来，然后就彻底消散了，连点灰烬都没有留下。吴维识海里的那金三属性面板突然弹了出来：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783685（） 体质：342958（） 敏捷：845824（） 悟性：340769（） 运气：66951‰（） 可用灵魂力点数：3465648 面板上多出了个翻页箭头，他顺手点了一下，结果看到的是： 技能： 拳掌：无 腿法：无 长兵：绝技：李嗣业的愤怒lv1（） 短兵：开山刀法lv0（） 暗器：无 心法：星陨诀0/100 轻功：无 看样子这真的是个武侠游戏！ 吴维点了一下那开山刀法后面的加号，结果让他吓了一跳，虽然感觉意识和身体里多了点什么东西，但是那可用灵魂力点数却一下减掉了一百万点！ 他不再敢乱加了，因为他所积攒的灵魂力点数需要全力加到敏捷上，以他的估算，自己的速度至少要提升一倍，才能禁受住那变异恐龙僵尸的突然加速绝技大招。 仔细想了一下，他在自己的敏捷上加了一千点，然后把剩余的点数平均加到了另外几项上面，现在的数据成了：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1183（） 体质：642958（） 敏捷：1846（） 悟性：640769（） 运气：81951‰（） 可用灵魂力点数：5648 数值超过一千点后，小数点后面的数字就消失了。 他现在感觉到自己已经变得很强大，足以与那三级变异僵尸相抗衡了！就是遇到对方放大招时也有了抵御的能力。 他在房间里活动了一番，从会议桌两头来回跳了几遍，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能力，这才停了下来，从抽奖器里取出了另一份奖品。 这是一颗青色的“糖豆”！ “初级敏捷果，服用后能稍稍提升人的速度！” 这回吴维想都没想，直接把它吃了下去。 “速度5！” 一行醒目的红字从眼前飘过，这一点数据的增加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似乎购物商城已经被激活了，但是当吴维点开之后，可购买商品栏里只有三样商品——两颗“糖豆”和金属铝，似乎只有抽奖出现过的物品才会出现在商品栏里，而且图纸和技能书都不算。 不过，商城右下角的财富值栏里的数字已经变成了268 吴维估算了一下自己所拥有的财富，这数值后面的单位应该是万英镑，自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让自己的财富值增加了将近一倍，这样看起来，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商城里这两种“糖豆”居然标价2点一粒，也就是说，要两万英镑一粒，吴维感觉有点肉疼，没有舍得购买。倒是那铝锭标价是每吨1点，吴维想了想，这笔生意似乎不错，以现在的行情，应该是大有赚头。 整理了一下心情，又看了墙壁上的小胡子一眼，吴维在手里拿着另一把“桨刀”，又进入到了走廊当中。 原来的那把“桨刀”和“轧辊”，都掉落在了那恐龙僵尸怪物出现的地点。 他右手握着将近七十公斤的“桨刀”，沿着迷宫走廊向着继续往里面探索着，这走廊里出现的僵尸已经差不多被他清理光了，只是在偶尔才会早突然冒出一、两个出来。看来在失去了脑袋里的魂晶后，这里面僵尸确实是无法再刷新，差不多已经快被吴维给清理光了。 学会一级的“开山刀法”后，吴维现在感到更加轻松，随着战斗的增多，他的刀法也是更加熟练和得心应手，几乎没有感到有什么消耗，犹如闲庭信步。 很快，他又来到了那钢铁大门前宽阔的走廊处，那恐龙形状的三级变异僵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不过那种危机感已经变得淡薄了许多，似乎这怪物不再是什么大的威胁。那恐龙僵尸在看到吴维后，依然是毫不迟疑地向他飞扑了过来…… 吴维使用开山刀法与这三级变异恐龙僵尸周旋了起来，这一回，他时刻留意着那怪物的动作，小心地提防着对手的大招。他的刀法能够破开这恐龙怪物的防御，但却不足以造成致命伤害。但随着身上所受到了伤害越来越多，那恐龙僵尸怪愈发显得暴怒起来，它的双眼中突然红光一闪，身体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超过正常一倍的速度，朝着吴维扑了过来。 早就有所准备的吴维一个急速侧闪，那怪物如同一发重型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原来只是一次直线突击，就是速度突然加快了将近一倍，吴维略微松了一口气。 再看那恐龙怪物，背后的两对肉翅张开，如同一架滑翔机般，一头撞在了那厚重的钢铁大门上面，然后重重地跌落下来，在地下扑腾着，似乎受了不小的伤害…… 四五、兵工厂（二） 吴维哪里肯放过如此大好的战机，只几步就跨了过去，双手举着“桨刀”就朝着那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恐龙僵尸怪脑袋上就砍了过去，一下，再一下、又一下…… 嘭！ 那恐龙怪在脑袋上被吴维连续斩了十七、八刀后，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在地上滚出去十多米才止住了身形。 吴维毫不犹豫，身形直接一跃而起，跳到了那恐龙怪物的背后，手中的巨大“桨刀”狠狠地斩在了那恐龙怪物防御薄弱的后脑与颈部的连接部位。 嘭！ 那三级变异恐龙怪物在“桨刀”重重的斩击之下，后脑破碎，巨大的身躯再次重重摔倒在地，这一次四肢在抽搐，显然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吴维哪里还敢迟疑，继续挥刀猛砍，随着恐龙怪头颅爆碎，一枚拳头大小，微微闪烁着红光魂晶掉了出来，这魂晶通体晶莹如玉，其中似有红色的火焰在燃烧着。 “叮！发现掉落三级变异魂晶，是否拾取？是/否” 吴维当然选是了，然后，身体似乎感受到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调出属性面板后仔细查看了一下，似乎是体质增加了20点，这相当于是20000的灵魂力点，还算是不错。他狐忽然发现技能页面三角指示在闪烁着，于是点开后看到： 技能： 拳掌：无 腿法：无 长兵：绝技：李嗣业的愤怒lv1（） 短兵：开山刀法lv0（） 暗器：无 心法：星陨诀0/100 轻功：绝技：突击lv1 轻功后面多出来一个一级突击技能，似乎就是那恐龙怪物的瞬间直线加速技能。 一项挺不错的技能，唯一的坏处是只能进行直线加速，在使用时需要时刻提防撞墙。 那恐龙僵尸怪的身躯慢慢消散掉了，吴维想了想，迈动双腿，走到了敞开着的只容一人通过的厚重钢铁大门之外。 “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大约有十公分的厚重巨大钢铁大门外，吴维看到内部是一间巨大的地下厂房，墙壁都是整体的花岗岩，看样子这厂房应该是座落在山体内部人工所开凿出来的巨大山洞内。这场景让他很快就联想到自己曾经参观过的位于布达佩斯郊外的一座二战时期遗留下来的巨大地下兵工厂。 另外就是自己失足所摔落下来的那处“黑洞”？！ 厂房内整齐摆放着百十余台巨大的机床，地下还有一些散乱的配件和废料，内部却是空无一人，显得十分沉寂和诡异。 站在门外仔细观察了几分钟后，吴维慢慢将半个身体探进敞开一人多宽缝隙的大门之间，没有什么反应。他又抬头看了看大门下面的滑轨，犹豫了一下后，他开始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将大门向两边推去。 “咔啦啦啦……” 十几吨重的钢门居然被他很轻易地就推动了，似乎钢门底部滑轨上的几对钢轮锈蚀得并不是很严重。 钢门被推开了大概有允许卡车通过的距离，吴维停下手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股浓重的机油气味，似乎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其他的异味…… 他又在门口站了十多分钟，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进入到这厂房车间内部。 看了看机床旁边地下散乱的零件，吴维觉得这应该是一座迫击炮和轻武器生产车间，他走近最外面的一台大型机床，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应该是一台中型的卧式镗铣机床，用于加工小口径炮管或是枪管的内壁。他略微俯下身去，看了看机床侧面的出厂铭牌，品牌和制造公司是希斯机械制造公司，型号是tpz61f110c，产地：马格德堡市，制造日期：1936/02/08 这在另一时空二战时期是一台很先进的多用途金属加工机床，采用电动机驱动，液压电气半自动化操作方式，其技术水平远远领先于目前的蒸汽驱动机械加工水平。 这里应该是一家在二战时期很先进的地下兵工厂！ 吴维缓缓迈动脚步，在巨大的厂房里转了一圈，这片在山体内部所开凿出来的岩石洞体内部，许多地方用厚厚的钢筋混凝土加固过，内部一片死寂，只有他的脚下所发出的轻微声响，清晰可闻，显得有些惊悚。 车间内部一侧有一些已经组装好的武器：毛瑟gew98k，沃尔特gew43半自动步枪，黑内尔stg44突击步枪，grw34迫击炮和rp43型88毫米火箭筒，当然，车间里更多的是一些半成品。 厂房的最里面，墙壁上安装有一排金属所制作而成的房门，似乎是一些办公室。 这些房门的正中央位置，是一个凹进去的反万字符号，应该是在制作房门的时候冲压而成的。 吴维走到正中央的一间房门前，停下了脚步，眼睛略微眯了起来，然后伸出左手，抓住了门上的握把。他往下按下握把，然后稍稍用力往里一推。 “吱……” 房门发出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然后向内打开了。 一间收拾得十分整洁的办公室，出现在吴维的眼前。站在门外，他可以看到，正对着房门的是一张棕褐色的木质办公桌，在其后面是两个并排的巨大书柜，其上面几乎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另外，在左面的墙壁上，还摆着两具宽大的书架，上面摞满了各种各样的图纸，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白皮书册。 另外房间的顶部，还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显然十分豪华。 吴维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进入到房间之内。 他在看到那些书架上的图纸后，显得有些兴奋，如果把这些技术资料搬回去，足以让整个奥地利的工业水平提高半个世纪！ 可惜的是，结果很让人失望，那些技术图纸在摊开后，上面什么也没有，就连书柜里的那些书籍也都是如此…… 这游戏做的确实挺差！ 吴维只得又回到了那巨大的车间里，在里面转了小半圈，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这些机械和机床，这些东西似乎应该是真实的？！ 这时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应该是要清醒了，于是伸出双手抓向面前的一台半自动龙门铣床，不料那玩意被固定在基座上，结果在地面上根本纹丝不动。吴维在情急之下，顺手抓住了边上一门半成品的grw34型80毫米迫击炮，给拎了起来…… 四六、兵工厂（三） 鲁格手枪、曼利夏m95步枪，再加上面前的这门半成品grw34型80毫米迫击炮，还有床头重约一吨的巨大铝锭，吴维已经很确定自己是能从游戏空间里往外带出东西来的。一个不太确实的猜测是这些物品在他离开游戏空间时这些物品必须被他拿在手上，不知道那些无法拿起来的物品会如何，比如那台多用途龙门铣床…… 似乎是不行！ 另外就是纸质物品上的墨迹似乎都已经挥发消失了，无法从里面得到任何的资料。 自己所进入的那梦境游戏空间似乎是与这世界有着某种联系，还是他现在所活着的世界本身就属于那游戏空间的一部分？！ 好吧，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也许，人生本就是一场梦中的游戏？！ 他突然想起了王杰的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差不多吧。 只不过，他似乎不能再在巴特伊施尔再干这种事了，需要在萨尔茨堡附近重新购买一座庄园，或是兴建一座工厂？ 他看向那床头的巨大铝锭后突然想到，这玩意现在可是价比黄金，要是一次性拿出去绝对会引发一场骇世惊俗的巨大骚动。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吴维只好在大部分时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锯条将这块铝锭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犹如金条形状的铝块，其后把它们藏在了自己的床下。一连七天，他几乎没有干什么别的事情。 梦境游戏，再次开启…… 只不过为了清理游戏空间里的僵尸，吴维这一次在走廊迷宫里走向了另一条岔路。 虽然小队的僵尸时有出现，但已经比他在抵达那轻武器制造车间时要稀少了许多。他一路砍杀过去，随着战斗的进行，他的“开山刀法”熟练度增加，居然很意外地提升了一级，变成了lv2，这倒也算是份惊喜。 随着眼前的走廊变得开阔起来，前面再次出现了一道关闭着的钢铁大门，另外就是依然有一个三级变异僵尸守着门前。 只不过，这一次是一只火鸟怪兽。 那火鸟变异怪兽在看到吴维后，依然是毫不迟疑地向他飞扑了过来…… 这是一只飞行怪兽，可惜的是这地下山洞内部最多也只有十米高，那火鸟怪兽的飞行技能基本上没有多大用处。 但随着身上所受到了伤害越来越多，那火鸟怪兽也愈发显得暴怒起来，它的双眼中红光一闪，一道火焰从它嘴里喷吐了出来。 一直在小心戒备的吴维一个急速突击，冲到了那火鸟的身后…… “小样，你以为自己背个火焰喷射器就很厉害了？！ 吴维在心里想着，手上可没有放松，“桨刀“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照着那火鸟的脑袋就砍了下去。 然后，这玩意的防御比那恐龙怪差了许多，一颗鸡蛋大小橙黄颜色的魂晶就掉落出来。 在吸收了那橙黄魂晶后，感受着身体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应该是速度增加了30点，这相当于是得到了30000的灵魂力点，确实是不少。 另外就是武功技能后面又多了一项： 拳掌：绝招：烈焰指lv1 吴维略微叹了一口气，好吧，这真的就是个玄幻武侠游戏！ 那巨大的钢铁大门只留下了一道一指多宽的缝隙，以吴维现在的力量，用手指抠住门边，居然就轻易地将大门给拉开了。 这里面应该是一座小型炼钢车间，看样子是为了给这座兵工厂提供一些特殊原材料的。吴维在里面转了一圈，车间里有两座炼钢炉，还有一些中型的轧钢、锻造、铸造设备，可惜的是两座炼钢炉都是电炉，就是搬到外面也没有什么作用。 他在车间里想了想，找到了工具箱，找出了几样工具，卸下了一台75瓦的电动机，之后又把车间内做为备用电源的汽油发电机给拆了下来。 似乎还不到时间，他一只手拎着发电机，另一只手拎着工具包和电动机，来到了车间的配电室里，准备把里面的配电柜也给拆下来。 可惜的是，活只干了一小半，时间就又到了…… 现在吴维的兴致很高，只不过苏菲皇太后专门派人来通知他尽快返回维也纳，因为再过几天就要到了圣诞节。现在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带着一支舰队去了远东，如果吴维再不回去，因为取得了对皮法两国战争胜利后的欢乐节日气氛都有些不太对劲，苏菲皇太后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吴维只能暂时停止他的“未来大业”，动身返回维也纳。 当然，他在临走前交给年青的财务管家布劳恩两只装满铝块的大皮箱，让他想办法将里面的东西拿到伦敦的金融市场上卖掉…… 这玩意，就应该卖给财大气粗的英国人，当然，还有法国人和麦国人，至于德意志人，那还是算了吧！ 实际上吴维对于瑞士这个背叛了哈布斯堡帝国的国家，很有些坑他们一把的兴趣。 只不过现在的瑞士可不是后世的那个银行家们的乐园，还十分穷困，要不然两西西里王室、希腊王室和西班牙王室也不会选择使用瑞士佣兵团来作为自己的禁卫军。只是因为瑞士佣兵团十分注重信誉，当然还十分便宜，雇佣他们的主要原因可能还是因为便宜，甚至要比组建自己的禁卫军还要合算。 吴维这次没有选择坐火车，而是和随从人员乘坐了三辆马车，其中一辆专门来运送他自己的“行李”，这里面包括七百多公斤铝、一台汽油发电机、一台电动机还有一门缺少瞄准装置的迫击炮。 在经过林茨的时候，吴维派人将这门迫击炮送去了刚成立不久的斯泰尔兵工厂，让他们对这种“新式武器”进行研究和仿制。 由于在这个夏天，率领奥地利军队取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弗朗茨皇帝在圣诞期间在维也纳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巡游活动，其后就是邀请欧洲各国的王室亲戚们，在香布伦宫，为各国的王子和公主们举办了一场连续三天的盛大宫廷舞会。 在妻子和表妹萨克森的玛格丽特公主去逝后，吴维的三哥，卡尔路德维希大公又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与两西西里王国的玛丽亚安农齐亚塔公主订了婚。 1860年马上就要到来，一个新的时代也即将拉开它新的帷幕…… 四七、保住布鲁克 新年过了之后，吴维就去了萨尔茨堡，到那里筹备自己的新工厂事宜。 萨尔茨堡地理位置很不错，位于维也纳通往慕尼黑和因斯布鲁克的铁路交叉点上，与慕尼黑和林茨的距离差不多一样远，这座位于山区的小城很适合发展电力和机械工业。 他的行踪也很让帝国海军装备部长普拉蒂将军和海军参谋长霍岑男爵两人感到很无奈，现在帝国海军的总司令正在前往远东，进行一次“伟大的征程”，而作为其兄弟的海军副总司令也是很没谱，对于帝国海军的建设基本上是不闻不问，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他自己的“赚钱大业”方面。 在一月到二月，吴维又进入到梦境空间当中，基本上完成了对整座地下兵工厂空间的探索，迷宫走廊位于整座地下兵工厂的中间位置，其后四个方位是四座大的生产车间，分别是轻武器制造车间、炼钢车间、重油火力发电厂和一间弹药制造车间。总体而言这家地下兵工厂规模并不算小，但是它的存在对于二战的结局来说，影响是微乎其微。 吴维经过仔细地分析之后，还是决定先向外搬出一整套铜壳子弹制造设备。 在这个时代，为了保持枪膛的密闭性，已经出现了意图取代纸壳子弹的铜壳子弹。不过这些铜壳是用薄铜片卷制而成的，在击发后很容易就炸裂开来，将弹壳卡在枪膛内，反而不如纸壳底火子弹那般好用。 在询问过斯泰尔兵工厂的几位技师之后，吴维才知道以目前的金属加工工艺和制造水平，制造他所想象的那种铜壳子弹的难度并不比制造旋转闭锁式枪机简单。在仔细地参观了一遍子弹制造生产线后，他才明白光是制造铜质弹壳就需要卧式铜板拉伸机、收口机、弹头包口机、弹壳打底机等一系列的专用设备，另外还需要有装配子弹底火的压帽机、锁口机等，最后还需要底火装药机，发射药装药机、弹头装填机、密封涂塑机等等几十台专用设备才能制造出一颗完整的铜壳子弹出来。 好在这些机床设备除了自动装填生产线外都不是特别大，在把它们从底座上拆卸下来后，凭借着他现在大约相当于十五个成年男子的力量，完全可以将一台重达一吨多重的机床勉强地搬动起来，运到空间外面。 经过三个多月的奋战，当萨尔茨堡的机械工厂开始动工兴建的时候，吴维已经在郊外萨尔茨河畔自家新建的庄园仓库里积攒了十几台铜壳子弹制造设备，另外还有两台用于加工枪管内部来福线的专用拉口卧式铣床。 不过，到了三月底，吴维不得不停止了他的“搬运”工作，迅速返回到了维也纳。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由于在索尔费里诺战役期间的优异表现而被晋升为陆军元帅，并在去年秋天被皇帝晋升为陆军元帅，并被任命为陆军总司令，开始正式接手帝国陆军部的改革工作。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在对帝国陆军的调查表明，帝国陆军高层中存在着严重的损公肥私、侵吞公款的问题。 很奇怪的是，对于这些问题的调查居然还牵扯到了吴维和帝国贸易与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这位很出色的财政大臣据说是与某些侵吞国家财产的银行家们有着重大的牵连。维也纳布鲁克男爵的政敌们也趁机往男爵的头上不停地泼脏水，意图迫使这位掌握帝国贸易和财政大权的对手辞职。 而布鲁克男爵却是吴维在努力推进奥地利工业化和建立大德意地区关税同盟过程中最重要的政治盟友，他现在正在利用奥地利因为取得战争胜利，威望高涨的时机，全力在作着瓦解以普鲁士为首的关税同盟的事情。 吴维回到维也纳的时候，布鲁克男爵正在受到法院要求他出庭作证，并且逐渐失去皇帝信任的烦恼当中。在男爵的家中宽慰了布鲁克一番后，吴维立刻赶往霍夫堡皇宫去面见自己的皇帝老兄。 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中，布鲁克男爵因为皇帝的一封解职信因而愤而自尽，最后虽然调查的结果证明他是清白的，但是奥地利却失去了一位极为清明能干的财政大臣。这个事件很明显是个阴谋，帝国内部许多人都有“搞掉”布鲁克男爵的动机，马扎尔人、波希米亚人和意大利人，当然还有普鲁士人——布鲁克男爵在南德意志联邦中的游说相当成功，已经有许多邦国同意将奥地利帝国接纳到德意志邦联关税同盟当中，这将会极大地损害到普鲁士王国的利益。 在这件事情上，弗朗茨皇帝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这一事件在今后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发展。 吴维在赶到皇帝的办公室里时，弗朗茨皇帝已经写好了给布鲁克男爵的解职信，还好，这封信还没有发出去。 “约瑟夫，您是不是正准备解除布鲁克男爵的财政和贸易大臣的职务？”在与皇帝见面后，吴维开门见山地就开口问道。 “怎么啦？维克多，你不觉得一位财政大臣被牵扯到一些经济案件中，有些不太合适吗？”皇帝在反问道。 “这确实是显得很不合适，但是……”吴维在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您不觉得这件事有许多令人感到蹊跷的地方吗？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是的里雅斯特的几名商人接受了意大利人的收买——这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另外，牵扯在这一事件里的几名银行家却与普鲁士或是北德方面关系密切，他们在那里有很大的利益关系，比在维也纳所获得的利益要多得多——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阴谋，而普鲁士人很有可能也牵扯在这个阴谋当中，他们故意支使这些银行家透露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出来……” 吴维的话让弗朗茨皇帝感到十分吃惊，也顿时有些清醒过来。虽然他经常做出一些自相矛盾，又时常变卦的决定出来，但却并不是真的愚蠢和不可救药。在仔细地考虑了吴维的谈话后，他最终又改变了主意，决定用稍微谨慎一些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情。 皇帝的谨慎和吴维的劝告还是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在其后的调查结果表明，布鲁克男爵与那些丑闻没有任何的瓜葛——弗朗茨皇帝差点因为自己的轻率而失去自己的大臣中间最为能干的一位。 四八、钢铁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欧洲才迎来了它的“蒸汽时代”，随着工业化时代的到来，人们的生活正在发生着剧烈的改变。 地位重新稳固下来的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终于接受了吴维的某些观点，比如说钢铁厂的规模越大则生产成本越低、利润越高。为此，他制定了一份雄心勃勃的五年规划，由帝国财政部出面牵头发行帝国企业建设债券或是募集股份，在比尔森、布尔诺和匈牙利的米斯科尔茨各兴建一座年产三十五万吨的大型钢铁厂，计划在五年内把奥地利帝国的钢铁年产量提高到一百三十万吨，达到英国三分之一的水平。 他的计划得到了吴维的大力支持，年青的维克多大公拿出六十万英镑约合七百万银塔勒的巨资认购了这三家筹建中的钢铁企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笔资金的主要来源是吴维向伦敦、新约克和巴黎的金融市场出售了三吨金属铝块而筹集到的，这导致了全世界金属铝的价格暴跌了将近一成，许多金融家怀疑奥地利方面掌握了某种冶炼和提纯铝的新技术，最近来自欧洲和麦国各地汇集到奥地利来的商业间谍们有些多。 位于吴维之下的是维特根斯坦家族，他们认购了这三家钢铁厂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而且所认购的布尔诺钢铁厂的股份也是百分之二十的上限，与吴维齐平，这也是布鲁克财政大臣所规定的每家认购上限。吴维觉得，由于有自己这个bug的存在，在另一时空中掌握了整个奥匈帝国百分之六十钢铁产量的维特根斯坦家族再想重复过去的发家轨迹的可能性实在是有些微乎其微。 处于第三位的股东是卡尔大公家族，继承了卡尔大公遗产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手上所掌握的财富甚至可以匹敌弗朗茨皇帝手中所掌握的哈布斯堡家族的财产，他在吴维的劝说下，也认购了各钢厂百分之十二的股权。 第四位的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这个家族的成员虽然富可敌国，但是所罗门和他的继承者们更喜欢独自掌控一些家族企业。 筹备钢铁厂的先期探矿和准备工作已经在进行中，结果令人有些失望，奥地利帝国内的几处大铁矿的品位都不尽如人意，大部分铁矿石的含铁量只在百分之三十多一点，这意味着在同等的条件下，这些钢铁厂在生产过程中将会耗费更多的焦炭，这样无疑会大大增加钢铁厂的生产成本，在与英国的钢铁厂的竞争中处于不利的位置。 还好，在这个年代，各个国家都对进口商品设有高昂的关税壁垒。 对此，吴维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他的印象里，欧洲的钢铁厂在未来，铁矿石的供应也主要来自于进口，光依赖本地矿石的供应肯定是行不通的。在这个年代，钢铁即是国家，煤和钢铁的产量象征着一个国家的工业发展水平。这在技术上并没有什么难度，主要是看民间投资的意愿，而有官府出面担保，这些问题就已经解决了大半。 布鲁克男爵所提出的这份雄心勃勃的钢铁发展计划当然也遭受了国内不少人的质疑，更多的反对声音来自于那些政敌们。这份计划确实让人感觉有些空中画饼的意味，可以想象，目前这个世界上，只有大英帝国和法兰西帝男的钢铁产量超过了五十万吨，而布鲁克男爵的计划却是在五年内，让奥地利帝国的钢铁产量一举超过法兰西帝国。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在维克多大公第一个声明认购这三家筹建中的钢铁厂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之后，布鲁克男爵轻易地就筹集到了开办这三座工厂所需要的三千多万塔勒资金。连吴维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在奥地利贵族和工商界居然拥有着很高的号召力，这得益于他名下公司所生产的硫化橡胶、打火机和拉链，还有其后伊斯莱亚公司所发明的三胀式蒸汽机和自行车。 最主要的是自行车，这种新的交通工具目前已经风靡了整个欧洲，甚至是美洲，为伊斯莱亚公司带来了令人眼红的滚滚财富。 英国人虽然不承认伊斯莱亚公司三胀式蒸汽机的专利，却没有拿自行车的专利当一回事，不过到现在他们才发现，这种不起眼的个人交通工具每年从大英帝国所获得的财富，居然比他们想象中的数字要高得多得多，已经远远超过了三胀式蒸汽机的专利收入。 等到他们再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大笔的英镑被奥地利公司所赚走，几名议员终于坐不住了，在议会中大放厥词，要求皇家专利局取消对伊斯莱亚公司的专利认定，不准奥地利企业从英国的工厂里收取专利费用。此言一出，在欧洲各国的报纸上引起轩然大波，当然，这样公开打脸的事情英国官府还无法做得出来，而且还兼着南德联邦汉诺威王室的英王室也不会答应。 沃伦德尔从麦国回来了，伊斯莱亚步枪终于得到了南方一些州将领们的认可，他也得到了一份十万支后膛步枪的订单。偏向南方各州的布坎南总统在强大的压力面前宣布放弃竞选连任，但是在卸任前却在暗中支持加强南方各州的武装力量。 麦国的南北战争很快就会爆发，站在吴维的立场上，当然是期望这场战争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是能打到天长地久。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北方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与麦国南方的生意必须以现金或着是现货来进行支付。 不过，在战争爆发前，尽可能地去加强南方各州的力量，在最大程度上让这场内战来消弱麦国的国力，延缓其崛起的时间，却符合奥地利帝国未来的利益。 沃伦德尔当然不会知道吴维的真实想法，他只是单纯地对于如何卖出公司所制造的武器感兴趣。不过，他现在也没空考虑别的事情，吴维扔给他两把锯开了之后只剩下了枪机部分的步枪，要求他按照曼利夏m95和毛瑟gew98k的枪机，综合两种步枪的特点，研制出一种使用金属弹壳的新式连发步枪出来。 另外就是吴维还给他提供了一小瓶用硝酸纤维酯切片所制作而成的单基发射药，有了这种新的高强度火药，才有可能研制出采用8毫米的小口径步枪出来。 沃伦德尔在欣喜若狂之下，就被吴维骗回到了斯泰尔的兵工厂，开始了新式步枪的研发工作，他沉浸在这种新事物的巨大的冲击下，似乎都忘记了询问维克多大公中从哪里得到的这两种枪机的。 四九、钢铁轮船 1860年5月21日，世界上第一艘全蒸汽动力铁质远洋轮船“雪绒花”号在的里雅斯特的伊斯莱亚造船厂完成了建造。 “雪绒花”号远洋轮船长140米，宽18米，吃水88米，两台锅炉，拥有一台2600匹马力的三胀式蒸汽机作为引擎，最高航速能够达到14海里/小时，在以10节航行时，它的续航力达到了这个时代惊人的8300海里。 它拥有六座货舱，标准排水量为7600多吨，能够一次性装载大约7000多吨的货物，由于取消了风帆，轮船上所配置的船员数量减少了三分之二。 早在1853年，英国造船设计师詹姆斯霍格林就发表了一份调查报告，指出进行远洋贸易的帆船中，木船的造价要比同样排水量的铁船造价要高出百分之二十，而铁船的载货量也要比同样排水量的木船要多出百分之二十，而且这种比例随着排水量的增加还会随之增加。也就是说铁船不仅比木船经久耐用，而且经济性也要超出百分之五十。 霍格林的报告得到了一部分船舶设计师的认可，英国船舶设计肯多姆布吕纳成为了霍格林理论最著名的实践者，他分别于1856年和1858年设计建造了两艘全铁质的蒸汽明轮帆船“大不列颠”号和“大东方”号，其中大“大东方”号的排水量为18000吨，向世人展示了钢铁轮船无可比拟的优越性——由于材料强度的关系，木质船体永远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大的排昌量。 在“大东方”号下水的同时，奥地利伊斯莱亚造船厂也开始了它建造全铁质大型远洋轮船的尝试。只不过吴维所提出的要求要比布吕纳的轮船高得多，一艘万吨级的全蒸汽动力铁质远洋轮船。 想要让一艘体积巨大的钢铁轮船只依靠自身动力完成远洋海上航行，需要首先积累三项过去造船业完全没有的技术：钢铁轮船的结构设计和建造技术，螺旋桨技术和相对高效的蒸汽机制造技术。 这三项技术目前基本上已经全部都得到了解决，特别是吴维所推出的三胀式蒸汽机制造技术，将这个世界的蒸汽机制造技术一下子提升了近二十年的时间。 以现在各国的造船水平，完全有可能制造出全蒸汽动力铁质轮船出来，问题是巨大的思维惯性和各种保守力量的阻挠，才让它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变成现实。实际上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直到1870年9月9日，英国皇家海军重达7787吨的蒸汽风帆铁甲舰在挂满帆的情况下在风暴中沉没，这一事件才彻底拉开了全蒸汽动力开始完全取代风帆动力战舰的序幕。 吴维准备当一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一重大举措应该会在未来为伊斯莱亚造船厂和奥地利的造船工业赢得很高的声誉。 至于军舰，在后膛火炮没有达到能够替换前膛火炮的实用阶段之前，吴维实在是对于那些老式的前膛火炮铁甲战舰提不起任何的兴趣来。 现在这阶段，先把船造好，至于后膛火炮——还在缓慢地研制阶段，吴维实际上已经给伊斯莱亚机械厂的主要工程技术人员透露了断隔式螺栓炮闩技术，问题是现在根本找不到符合性能的合格炮用钢出来。 至于目前制造火炮所普遍采用的熟铁或是硬质青铜，这两种玩意根本达不到后膛火炮的强度性能要求。 铁船与木船在结构上大体相同，在使用全蒸汽动力设计后，由于节约了数根桅帆的重量，其结构强度甚至还没有帆船所要求的那么严格。在制造工艺上，铁船要比木船多了人工放样和号料两道工序，一是为了修正设计图上的数据误差，其二是为了节约使用材料。号料有些类似于裁缝在裁剪前用衣板在成匹的布匹上画样，主要是为了节省原材料，以避免浪费。 在这个时代，由于各国的钢铁生产中钢材的产量很低，除了龙骨和肋骨，以及部分承力结构外，船体大部分的结构都是使用的熟铁板。熟铁板虽然易于加工，但是强度却远不及钢材，这也没办法，只能是等到冶金水平提高到了普及炼钢的程度后才能开始大规模使用钢板来建造船体。 在造船业中，建造设计费用大约是整体建造成本的百分之十左右（后世那种使用计算机来套用图纸的设计不算），放样工序生产成本所占的比例也差不多如此，也就是说，一型船只如果所建造的数量越多，它的建造成本则越低。 民用造船业和建筑行业一样，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但是造船能力的强弱，却是最能体现一个国家整体工业发展水平的地方。 使用三胀往复式蒸汽机的轮船在以10-12节航行时才是它最为经济的运行速度，至于高压水管锅炉——这玩意只会让商船的动力系统造价倍增，并不符合经济适用原则。造价低廉、经济实用才是商船的第一要务，这和海军在建造舰船时的理念正好相反。 实际上在这个时代，在西班牙和法国，船舶设计师们也在同一时期甚至比伊斯莱亚造船厂更早的时候就设计出了全蒸汽动力远洋轮船出来，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找到买主，人们的思维惯性让船东们对于这种新鲜事物抱有怀疑的态度。 伊斯莱亚造船厂幸运的地方是，它最大的股东同时也是奥地利皇家轮船公司的大老板。在这个每相距2000海里，远洋贸易货物的价格就翻一番的时代，远洋贸易和从事远洋运输业的利润之丰厚，让吴维不可能不为之动心。 早在1856年，这位年青的大公就组建了自己的第一家远洋轮船公司。 目前奥地利皇家轮船公司拥有十二艘以鲜花命名，从事远洋运输贸易的蒸汽辅助动力帆船，而且即将迎来它的新时代——拥有世界上第一艘全蒸汽动力铁质远洋轮船。经过评估，皇家轮船公司决定将这艘刚刚交船的“雪绒花”号远洋蒸汽轮船投入到与北美之间的大西洋运输航线进行运营。 开创一个时代，这应该会为皇家轮船公司赢得不少的声誉。 五十、拦截 1860年春，在马志尼派的领导下，西西里岛爆发了反对波旁王室的起义，在皮埃蒙特前陆军部秘书长克里斯比的指挥下，起义很快席卷全岛。对此，那不勒室王室派出军队，进行了严厉的镇压，起义者被迫逃到山区，面临着即将崩溃和投降的窘迫境地。 在马志尼派的鼓动下，大约有一千多无产的意大利人聚集到了热那亚，志愿从军，这些志愿人员在加里波第的领导下，组成“义勇军”，准备远征西西里，推翻那不勒斯王朝的封建统治。 对于加里波第的“远征”，皮埃蒙特王室一方面害怕这次军事行动会惹怒到奥地利帝国，从而涉及到自己，另一方面又对加里波第的军事行动采取了默许和暗中支持的态度。在加里波第推翻了两西西里王室后，皮埃蒙特-撒丁王国有可能凭白得到那一地区。 在皮埃蒙特官方的暗中支持下，加里波第的远征军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筹集到了足够的枪支、弹药等装备和各种军需物资，在皮埃蒙特陆军中任职的比克西奥上校甚至还帮助他们又“筹集”到了五千支步枪，以供远征军在登陆西西里后，以提供给西西里的起义者们进行武装。与此同时，比克西奥上校和卡斯蒂里奥两人还在热那亚“扣留”了两艘那不勒斯公司的蒸汽明轮，以供“远征军”使用。 1860年6月5日黎明时分，两艘蒸汽轮船满载着一千多名志愿兵，四门火炮和五千支步枪从热那亚出发，准备前往西西里岛。为了迷惑敌人，加里波第在临行前声称是准备进攻教皇国，搞得刚回到罗马的庇护九世也不得安宁。 而在此之前，霍岑男爵已经率领一支奥地利巡洋舰队离开了的里雅斯特湾。 与这支舰队同行的还有卡尔路德维希大公，奥地利皇帝的三弟准备亲自出马，去帮助他未来的老丈人一把。 马志尼派的人在热那亚的募兵活动搞得热火朝天，搞得远在的里雅斯特的吴维想不知道都有些困难。他把消息告诉了卡尔，然后在卡尔的请求下，弗朗茨皇帝终于是同意派出几艘巡洋舰过去转转。 那不勒斯的两西西里王室属于西班牙的波旁王室，虽然与哈布斯堡家有亲戚关系，但却关联不大。最应该出兵救援两西西里的应该是西班牙，可惜的是西班牙人被自己的国内动乱搞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那里还有闲心来管自家亲戚的事。 吴维这次出手捣乱的目的，就是不想让萨伏依家族过早地去统一意大利。 一个分裂的，受到严重消弱的意大利才会不对未来奥地利帝国的战略形成严重的干扰。 意大利人打仗虽然不行，但捣起乱来还是蛮有一套的。 6月8日，加里波第率领远征军抵达撒丁岛的卡里亚里，在登陆后，当地的皮埃蒙特要塞司令又为他们的轮船加了煤，并提供了部分弹药。在离开了撒丁岛之后，由于担心在墨西拿海峡进行巡航的那不勒斯巡防舰，轮船先驶向突尼斯海岸方向，其后再折向西西里岛最西边的特拉帕尼渔港。 11日中午，西西里海岸已经进入到了视线之内，一艘前来接应的渔船靠上了“皮埃蒙特”号的侧舷，一位联络员登上轮船的甲板，向加里波第报告：两艘那不勒斯的蒸汽风帆海防舰刚刚在早晨离开了特拉帕尼，向西西里首府巴勒莫方向驶去。 就在加里波第得到情报，正准备下令轮船全速驶向特拉帕尼，准备登岸的时候，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五艘高速而来的巡洋舰，拦截在了他们前面。 轮船上的人员都吓了一跳，但是船长在使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阵后还是松了一口气，他向加里波第报告说：“还好，应该是奥地利人的军舰！” 就在轮船上的人刚刚放松心情时，却见已经驶近到一千码距离内的奥地利巡洋舰上突然升起旗号：“停船，接受检查！” 加里波第顿时明白自己陷入到了一场阴谋当中，很明显，奥地利人得知了他们的计划，并且派出了军舰来帮助那不勒斯人。“我们是意大利的轮船，绝不接受外国军舰的命令！”他站在船头，愤怒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甲板上的志愿兵也在手里举着步枪，准备顽强抵抗。 轰！ 回答他们的是一发警告性的炮击，炮弹落在船头大约三十多码的位置上，激起了一道巨大的水柱。 “将军，我们这样顽抗，拒绝海军检查是会被对方给击沉的！”船长急切地对加里波第说道。 加里波第赤红着双眼，望向那为首的军舰桅杆上悬挂着的奥地利帝国海军旗，最终无力地松开拳头，对船长吩咐道：“停船，我们接受检查！” 两艘蒸汽明轮被解除了武装，然后被奥地利军舰押解着驶往巴勒莫，到了下午，得到消息的那不勒斯海军又派来了三艘军舰。船上的“远征军”成了瓮中之鐅，被那不勒斯海军全部活捉，然后在巴勒莫全部押解上岸。 加里波第亲自领导的这次远征行动宣告彻底失败，不过，很可惜的是，两西西里国王弗朗西斯二世也不敢拿这位意大利人的“英雄”怎么样，只是把他重新关进了监狱。 奥地利海军也没有白费力气，卡尔路德维希大公从两西西里王室得到了15万塔勒的“慰问金”，另外还有两艘轮船上的五千支步枪和八门火炮——按照海上缴获原则，本来两艘轮船也应该算作是“战利品”，不过奥地利人显得很大度，把它们又交还给了那不勒斯原来的轮船公司。 “远征行动”的失败，又严重挫伤了西西里起义者的抵抗决心，一个月后，西西里岛上的“叛乱”被国王的军队彻底镇压了下去，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由于战争的失败和奥地利军队在伦巴第、托斯卡纳地区的残酷镇压，意大利人争取独立的热情被无情地扑灭了下去，“独立运动”在进入六十年代后，陷入到了一个低潮时期。吴维并不认为奥地利帝国能够长久地维持在意大利北部地区的统治，他只是为了延缓意大利独立的势头，为自己的计划争取一些时间而已。 五一、小规划 吴维在穆尔河畔正在兴建中的格拉茨钢铁厂一侧，又购进了几十公顷土地，开办一家机械制造工厂，准备把这家机械工厂建成未来帝国最大的火炮制造工厂。 本来他是准备在的里雅斯特来开设自己的火炮工厂，只不过在从英国购买了几门最新式的阿姆斯特朗后膛大炮进行对比研究之后，吴维发现这玩意的射速居然比前膛火炮还要慢，而且由于密封问题，在同样装药的条件下，射击距离也比前膛火炮还要近。除了因为有膛线的原因，射击精度有所提高外，造价要高得多的后膛火炮在与前膛比较中，完全处于下风。 但这却是历史发展的趋势。 英国皇家海军因为这些问题，到1862年曾经下令全部撤装了这些后膛火炮，直到1877年，后膛火炮技术成熟后这才又重新恢复了后膛火炮的装备。 吴维知道，法国陆海军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后膛火炮的研制，另外一个就是在埃森新成立的克虏伯公司。实际上在前世的记忆中，绝大部分后膛火炮制造技术的发明都出自于法国人之手，这包括楔式炮闩和断隔螺纹式炮闩。 克虏伯公司则在铸钢炮身、几种自紧式炮管制造技术上有几项发明，这些发明使得火炮制造从熟铁时代过渡到了钢制时代。 在1860年全世界的炼钢技术都还很落后，钢材的价格依然是居高不下，目前各国的钢铁产量中，大部分都是生铁。这种情况直到英国人贝塞麦在1856年发明了氧气底吹转炉炼钢法，这才开始了近代炼钢工业的开端，人类从此步入了工业化的炼钢时代。 然而贝塞麦转炉是由酸性炉套砌成的，对于矿石的要求十分苛刻，而且不能有效地去除钢材内所含的硫、磷等有害物质，因而其发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这种情况要等到1864年和1867年法国人马丁发明了平炉炼钢，西门子先生根据马丁的原理建成世界上第一座马丁-西门子炼钢平炉后才得到了部分解决。 目前制造出一门合格的钢质后膛火炮，主要是受限于钢材的制造，另外就是缺少大型的锻造设备，克虏伯先生现在采用的方法上类似于中国古代的“搅钢法”来炼钢，所生产的钢质火炮身管是铸造而成，并非是锻造而成，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身管的强度。 而锻造大型钢锭，却需要大型液压锻造机，这种大型装备是目前还不存在的设备，各国钢厂只是刚开始装备蒸汽锻锤，而这种蒸汽锤对于处理大型锻件根本是无能为力。 钢制后膛火炮的制造首先需要冶金水平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够完成。 所以，吴维才把自己的火炮制造工厂设在了离格拉茨钢铁厂不远的地方，如今这家钢铁厂正在建设当中，他现在虽然有想法，也有后膛火炮制造技术，但是却没有合格的钢材和加工设备也是无可奈何。 一切只能是在等到1862年后几座钢铁厂开始投产后，才能逐步解决。 “维克多，听说你在对面的安卡兰和佩贾购买了大量的海岸荒地？”卡尔路德维希大公从那不勒斯返回到了的里雅斯特，这次他算是为两西西里王国的安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得到了老丈人弗朗西斯二世的衷心感谢，另外就是未婚妻安农齐亚塔公主的青睐，显然在那不勒斯的日子过得很愉快。 “哦，我有我的计划，我觉得未来这里会有很大的发展，这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吴维并不愿意给三哥多解释自己的计划。 “天哪，佩贾，我现在站在米拉马尔城堡的阳台上就能看见海对面的岩石……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地方？”卡尔显然很奇怪吴维的计划，他竟然会在佩贾……更确切点说，是的里雅斯特对面的海岸，购买了一大块荒凉的海岸土地。 在那种地方购买土地是很奇怪的行为，基本上没有人会愿意为一块贫瘠又没有矿产，满是岩石的海岸土地而花钱。无论怎么看，这都不象是什么好的生意。 吴维的计划是未来在对面建一座大型炼油厂、一座石油码头和危险化学品运输码头，这些危险的东西如果发生意外，足以摧毁小半个的里雅斯特。当然，奥地利帝国并没有多少石油，而且在未来石油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主要的矿产品，奥地利帝国的主要石油来源要依赖于海上运输。 这些话当然没法说，他甚至有些怀疑卡尔是不是都没有听说过石油。 现在，石油开采业才刚刚起步，而且石油主要的用途是用来提炼点灯用的煤油，另外就是沥青似乎可以用来铺路面。 当然，卡尔这么问的原因并不是真正地对吴维有所关心，而是看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财机会——在吴维告诉他自己买下那块地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在那里建码头后，他立刻就对此事失去了兴趣，毕竟修码头并不怎么赚钱。 况且对面到现在甚至连公路都没有。 吴维在那里建有一座化学工厂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是那家化学品工厂自家的兄弟却管得很严格，不仅派出了陆战队进行严密保护，甚至连自己家的人也不许插手。 “我准备在上西里西亚和摩拉维亚购买几座矿山，你有没有投资的意愿，一座铁矿、一座煤矿，另外是两座铜矿和一座铅锌矿，我保证这些矿在未来都会很赚钱。”吴维在看到卡尔大公似乎对自己的无烟火药工厂来了兴趣，立刻转移了话题。那座无烟火药工厂和化学实验室是绝对的保密单位，而且他从来就没有准备将里面的研究成果公开过。 除非是迫不得以，他甚至连申请专利的念头都不会有。 “铜矿？那玩意听说并不怎么赚钱。”卡尔有些失望地说道。 “我保证它们很快就会变得很赚钱。”吴维向他保证道，苏台德山区、喀尔巴阡山和巴尔干山脉有不少的铜矿带，当然这些矿藏的含铜量与加拿大、智利或是非洲的铜矿没法比。随着铜壳弹药和电线的用量越来越多，铜的价格会暴涨数倍。 至于发电机和电动机，他不准备与西门子先生合作，而是自己专门组织人员研究一套交流发电供电系统——这有点象是爱迪生同特斯拉与西屋公司之间的竞争，吴维坚信，在未来，西门子先生一定会败在自己的手下。 至于所谓的历史名人——自己就是专门为培养这些发明家们而生的，在他的引导下，奥地利的科技人才绝不会比他们逊色。 五二、意外收获 沃伦德尔和吴维都明显低估了制造出一支合格的后膛栓动步枪的难度。 单基硝化纤维酯发射药的威力几乎是黑火药的三倍，这对于制造枪膛和枪机的钢材强度要求是很高的，另外一个主要的原因是铜壳子弹，否则很难解决枪机的密封性问题。密封不好，火药在发射时很有可能会伤害到枪手。 这中间牵扯到很多问题，主要是冶金技术水平，沃伦德尔无奈之下，只得采用坩埚来尝试炼制一些高强度的合金钢出来——但这只能是解决实验的问题，武器工厂里的原材料绝对无法使用如此高成本所炼制出来的合金钢。 这还是需要等到炼钢技术的发展，其实也就是在这几年内可以解决的问题。 但是吴维却不能等到沃伦德尔研制出新式步枪出来了，这种问题只需要交给工厂里的高级技师去解决就行，而沃伦德尔却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为什么是在德卢斯？” 吴维指示沃伦德尔以最快的速度在麦国开办一家大型的火药工厂，但是厂址却选在了远离经济发达的东部地区——位于明尼苏达州苏必利尔湖畔的港口德卢斯，这是让沃伦德尔感到很奇怪的地方、 “根据目前的情况，麦国主要的铁矿和煤矿都位于这一地区。实际上火药在军事上的用途只是一少部分，大部分的销量都是用在矿山上。我们最新研制的硝化炸*药虽然在使用中已经比较安全了，但是在运输过程中，还是会发生一些意外。我们需要减少这个过程，以降低意外发生的概率。”吴维给出的解释是这个，在未来的几十年内，麦国的工业发展速度非常惊人，他需要抓住这个机会，积累下大量的财富。当然，能够通过财团意志的来最终左右麦国官方的战略决策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财富故事，安德鲁卡奈基、杜邦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梅隆家族，似乎只有摩根家族的发迹史是很难复制和控制的，至于其后的亨利福特，也许会在未来被淹没在奥地利汽车工厂的海洋里。 相对于欧洲，似乎麦国的天地更具有施展拳脚的空间。 另外就是吴维开始计划在匹茨堡和克里夫兰开办自己的钢铁工厂，要抢在卡奈基之前，而且他的资本金要比卡奈基发家时要雄厚了不止百倍。雄厚的资本再加上先进的技术和观念，他没有多少理由会遭受失败。 …… 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率领奥地利舰队前往远东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大英帝国派出了维多利亚女王的长子威尔士亲王爱德华，而法兰西第二帝国则派出了拿破仑亲王作为最高统帅——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以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身份，很有可能攫取联军总司令的职位，继而让奥地利帝国在这场侵华战争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由于规格的提升，这支英法奥三国联军的规模超过了三万五千人，俄美两国还是如另一个历史上一样，只派出了一支小舰队出面助威，在后面跟着捞取好处。 第二次鸦片战争在1860年最后阶段的进程和另一个历史中一样，甚至还更为顺利，毕竟这三个欧洲强盗又增加了将近一半的兵力。联军攻入了清国的首都，文宗皇帝带着他的嫔妃和大臣们逃到了热河。 这一次三国联军在进城后表现得要文明和守纪律得多，在三大帝国的亲王，还有一大帮随行的文官和将军们的眼皮底下，军队的各级指挥官们在尽量约束着自己部下们的军纪，虽然偷盗和抢劫行为是无可避免的，但是原来的历史上被英法联军所焚毁的几座皇家园林却被保存了下来。 另一方面，在议和谈判中，英法奥三国以焚毁这些皇家园林和紫禁城为要胁，英法两国各索要战争赔款800万两白银，而奥国则索要了500万两军费赔偿。另外就是英国割让的九龙半岛为租界地、法国占领钦州湾以北海为租界地、奥地利占领胶州湾以青岛为租界地，同时英法奥美俄五国还扩大了在上海、汉口租界范围并迫使清国同意各国在天津、厦门和营口等地开辟新的租界地。 当然，实际上获利最大的还是俄国，俄国人连恐吓带威胁，居然从清国人手里割让到了将近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土。 在其后的谈判期间，英法奥三国又迫使清官府将纳土那群岛、巴坦群岛、先岛群岛和台湾的高雄、基隆两座港口割让给三国成为租界地。负责谈判的恭亲王奕訢在听到这条由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所亲口提出的租界地条款后是一脸发懵，除了基隆和高雄两座港口，他都没听说过这三座群岛在哪里。 在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叫来副官拿着地图将这三座群岛的位置指给恭亲王后，奕訢实际上也不敢肯定这些地方究竟属不属于大清国的地盘。既然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只当是清国的地盘好了，赶紧打发对方满意走人。 南边“长毛”在造反，这边皇帝还跑到了热河去“巡狩”，这京城老是被洋鬼子占着也不是个事！ 奥地利海军第一次“远洋征程”就赚得盆满钵溢，基本上没什么付出，却轻易收获了将近一千万塔勒的白银和几块“海外殖民地”，这让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赢得了国内巨大的赞誉的同时，内心里的殖民野心也在疯狂地滋长起来。 在得到从远东传来的消息时，维也纳正在度过这年的感恩节，而弗朗茨约瑟夫皇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是喜忧参半。一方面由于帝国海军在远东所取得的“伟大胜利”，唤起了整个奥地利民众们的野心，凝聚了帝国内部的人心，并使皇帝的威望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同时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国民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急骤提升，这就直接威胁到了皇帝目前的地位。 另外就是皇帝觉得有必要尽快任命一位新的“远东总督”，以取代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来管理这些帝国新获得的“海外领地”。至于荷兰人所发出的微弱抗议声，弗朗茨皇帝只当是没听到——哈布斯堡家族不追究你们当年脱离哈布斯堡帝国的事情就已经是够宽宏大量的了，至于那个什么“纳土那群岛”，奥地利帝国是从清国人手里得到的，而涉及到外交方面的交涉，你们可以去找清国人的麻烦。 最终此事以清国赔偿给荷兰人十五万两白银之后得以解决。 五三、铁甲船（一） 1860年11月，反对奴隶制的共和党首次赢得大选，亚伯拉罕林根当选为总统。这标志着北方的工业州开始掌握了麦国的政治权力，一直以来掌控着麦国国会和官府的南方种植园主的利益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实际上一场分裂战争已经变得不可避免。 这场名义上是以废除奴隶制度而进行的战争实际上并没有给黑人奴隶的生活带来改善，反而在战争之后，麦国黑人的生活更是陷入到了衣食无着的悲惨境地。这本质上是一场因为利益激烈冲突而引发的战争。 由于刚刚进入工业化阶段，麦国的工业产品在与欧洲进口商品之间的竞争中处于绝对的下风，北方的工业州希望官府以提高关税的方式来保护本国工业的发展，而以出口棉花、烟草和粮食等农产品经济为主的南方各州却希望降低关税，以确保麦国农产品在欧洲的价格竞争优势。另外就是南方各州掌握了麦国工业发展的主要原料——棉花生产，北方的工业原料持续暴涨，而控制着棉花供应的南方种植园主们却个个富得流油，这是一件很让人眼红和招人嫉恨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麦国的南北矛盾和斗争自19世纪三十年代起就日趋激烈。 原料供给之间的矛盾，关税高低的矛盾，这些矛盾实际上会随着工业水平的发展，纺织业和食品加工业的工业生产中所占的比重逐渐下降慢慢得到缓解和改善，但是现在大家都等不及了，迫切想捍卫自己眼前的利益，甚至不惜一战！ 这本就是一场利益之争，没有谁正义和非正义之说，当然，作为局外人的吴维更没兴趣研究和分辨双方的对错，他只关心自己能在这场战争中攫取多少利益。 感恩节前的的里雅斯特变得非常热闹，由于经济发展较好，这里的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准也有了明显的提高，大街上在节前变得非常热闹。 麦国南方三州的代表团正是在这种欢快的节日气氛下来到这里的。 麦国人到达奥地利时已经进入到了冬天，只不过麦国南方和的里雅斯特的气温都差不多，并不是很寒冷，身上只穿一件毛呢大衣就足以御寒了。他们是乘坐吴维名下奥地利皇家航运公司的“金莲花”号远洋货轮从查尔斯顿刚启程的，船长为了拿到“蓝飘带奖”，居然不顾风浪，在海上开足了马力，只用到不到十天就从查尔斯顿驶到了伦敦，平均航速超过了13节，这在这个时代是一个惊人的成就。 这个速度已经基本上能够与风帆战舰在顺风航行时的速度相媲美。 这支本来是前往奥地利洽谈购买军*火生意的麦国南方代表团却被这艘铁质轮船给吸引住了，在路上，他们不惜花费了一些金钱，说动船长带着他们在船上整个参观了一遍。 在伦敦的时候，来自德克萨斯州的参议员马洛里先生果断地放弃了原先要在英国造船厂订购战舰的计划，跟随“金莲花”号一同前往的里雅斯特。他原来担任过麦国参议院海军事务委员会主席，对于未来海军发展的趋势和欧洲各国海军的现状都很有研究。“金莲花”号是一艘排水量为一万吨的铁壳船，虽然只是一艘民用运输船，但是马洛里却很敏锐地意识到目前世界各国战舰上所装备的大多数火炮都无法击穿它的船壳，况且它在逆风航行时的速度要比风帆战舰要快两倍多，拥有这样的航速足以让它在大海上摆脱风帆战舰的追击。 如果在它上面装备上大炮的话…… 这就是马洛里先生的想法。 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地方是奥地利海军明明已经有了这样的技术，为什么还在建造那些风帆动力的铁甲舰？ 对于“金主”的到来，吴维是不吝惜搞出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出来的。“麦国采购团”抵达的里雅斯特的当天，码头上聚满了欢迎的人群，他甚至还弄了些小朋友每人在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向“麦国友人”表达了奥地利人民的“热情好客精神”。相信这种盛大的欢迎场面连麦国总统都不曾见过，能够给到访的麦国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在一片喧嚣热闹的场面中，一身黑色燕尾服，头戴高筒礼帽的卡恩迪尔茨将罗伯特汤姆斯、乔治兰多夫和史蒂芬马洛里等一众南方代表团的重要成员一一介绍给了吴维认识。宾主双方在码头上进行了简短的交谈，然后当一系列的欢迎、庆祝活动结束，吴维就与这些来自于麦国南方各州的参议员们开始了私下的会谈。 让这些麦国的参议员们感到高兴的是，吴维似乎对于大量进口麦国的棉花很感兴趣，这样大家就有了合作进行易货贸易的基础。作为南方种植园主利益的代表，布坎南总统在卸任前正在悄悄向南方转移一部分联邦税收资金和武器，现在的南方数州有头上还算比较富裕。 吴维拿出一把后膛步枪递给兰多夫先生，“这是我们伊斯莱亚公司刚刚研制出来的最新产品，已经得到陆战队方面的好评，参议员先生可以带几支回去给麦国的陆军军官们看看，我想麦国现在也肯定很需要这样的武器。” 这是一支旋转式活门后膛步枪，要比那种下降式活门枪机装弹更为快捷迅速一些，不过使用的依然是黑火药定装纸壳弹药，不过发射药里混合了百分之十五的硝化纤维颗粒，使得其有效射程要比纯黑火药要远差不多百分之三十。 这支枪械的精致让兰多夫吃了一惊，实际上在场的麦国参议员们对于枪械都十分熟悉，代表团中有一半的成员还参加过十多年前对墨西哥的侵略战争。 大家都给明白对方的意图，吴维准备得很充分，拿了来的第一件商品就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兴趣。 不过兰多夫还是极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亲王阁下，据我所知后膛步枪还是有很多缺陷的，我们需要在经过测试后才能给出最后的结论。” 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要求。 五四、铁甲船（二） 伊斯莱亚m1860的性能让麦国人感到吃惊，尤其是其射击精度，在200米枪靶上的射击精度要明显优于几支前膛步枪——这原来被认为是后膛步枪的弱点。斯泰尔公司实际上已经研制出了新式的铜壳子弹，但是吴维却不太想过早地把它推销给麦国人。 只不过吴维的报价也让麦国人感到吃惊，每支伊斯莱亚m1860售价为45麦元，而1000发与之配套的子弹要12麦元，这是一支正常的前膛步枪的三倍。 “准确的说，您现在手上拿的只是样品，伊斯莱亚公司目前还不能大批量的生产，这需要添置一系列的新式机床和模具，您看这种旋转膛线的宽浅阴线，能够很好地解决步枪在射击后火药残渣的残留问题，并不需要射手在每次完成射击后就必须清理枪管。由于这种子弹的射程较普通的黑火药要远百分之三十以上，子弹的膛压较高，所以枪膛部分需要用特别合金钢来制造加工，这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它的加工难度和成本。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我可以按照你们所出的价格提供任何的步枪，比如之前我们销售的那种伊斯莱亚m1856，价格是30麦元，那种步枪可是为奥地利帝国赢得了与法国和皮埃蒙特人之间的战争。据我所知目前麦国国内对于武器和弹药需求十分庞大，我想也许瓦盛顿的陆军部也许会作出正确的选择，是不是？” 罗伯特汤姆斯摇了摇头，南方各州急需要各种战争物资当然是他们之间的绝对机密，可是吴维言谈举止间自信满满的样子又让他感到十分不解，可是从吴维的表情里让他感觉到对方笃定认为麦国未来会对武器和战略物资有极大的需求，这实际上是认定了这场战争会不可避免的发生。 “大公阁下，麦国对这些东西当然有很大的需求，不过我们自己的武器工厂也一直在发展，我认为麦国有能力满足以自己的国内需要。”汤姆斯终于是说对了吴维的称呼，不过他的辩解似乎根本没有直到任何效果。 吴维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最后，汤姆斯和兰多夫很无奈地在对方拟好的购销合同上签了字，三万支m1860和七万支m1856，再加上弹药，一共是650万麦元的合同，但是这些武器必须在三个月内交付到麦国，运输费用由麦国承担。 在签完字后，马洛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现在问题都解决了，虽然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吴维会认定麦国会突然需要大量的武器和弹药。 “维克多阁下，听说您名下还有一家造船厂，我们来欧洲所乘坐的‘金莲花’号也是您的那家造船厂所建造的？”马洛里把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您知道，我是刚从麦国参议院海军委员会主席的位置上退下来的，对于海军方面的事务非常感兴趣，能否让我们参观一下您的造船厂？” “海军？哦，马洛里先生，您可能对于伊斯莱亚造船厂有什么误解，我开办的只是一家民用造船厂，并没有与奥地利海军有任何的瓜葛，虽然我还兼着他们的副总司令。”吴维笑着回答说，“我们并没有开始涉足舰船制造领域，不过，您如果愿意，在一家民用造船厂进行参观可没有什么限制。” 这种事情，汤姆斯和兰多夫也很感兴趣，因为马洛里告诉他们，这种铁壳的商船很容易就能被改装成蒸汽铁甲舰，当然，如果再把防御提高一些就更好啦。 尹斯莱亚公司现在生意很忙，现在船台上有两艘三千吨、三艘六千吨的铁质蒸汽轮船正在建造当中，而且船坞还有两艘即将下水的万吨级轮船。马洛里有非常强烈的意愿想将船厂里正在建造的轮船都全部买下，因为吴维告诉他那种三千吨和六千吨的铁壳蒸汽轮船能够跑到十六节——这几乎和风帆军舰在大顺风天气里跑得一样快。 “这些船都是一些航运公司已经订下的，当然如果你们肯支付违约金的话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在听了麦国人的要求后，吴维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一艘船从麦国跑一个月下来，差不多能赚一万六千麦元，如果麦国人肯为每艘船支付20万麦元的赔偿金的话，自己应该不会吃亏。毕竟如果加强南方的海上实力，可以让他在今后挣更多的外快。 麦国南方还有二十多万支前膛步枪，吴维又给他们提供了一份改装建议——购买伊斯莱亚工厂所生产的活门式枪机，回去自行改造。每套枪机的售价只有十二麦元，绝对是货美价廉，物所超值。 搞定了步枪生意，然后又付出了770万麦元的代价，购买了八艘铁质蒸汽轮船——这是以南卡罗莱纳航运公司的名义的订购的，再加上其他的将近450万麦元的各种物资，仅仅是武器这一项，南方代表团就花费了超过1800万麦元。这对于每年大约有三亿麦元的棉花出口收入的南方各州而言，并非是不可承受，况且这笔资金有很大一部分还来自于布坎南总统所私自截留挪用的联邦南方海关税收。 南方各州代表团完成了采购任务，吴维则收获了大笔的财富和“友谊”，好吧，这一“友谊”在未来似乎还能维持两到三年。如果南方联盟能够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分裂成功的话，这种“友谊”还能变得更加长久一些，虽然这种希望想要成为现实的机会极为渺茫。 在送走了麦国人之后，吴维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也应该为奥地利海军的发展做一些贡献了，比如，现在的工业技术水平，应该已经具备了建造蒸汽铁甲舰的条件了。 是该抽出段时间去找帝国海军装备部长普拉蒂将军和海军参谋长霍岑将军好好谈谈有闩帝国海军建设和发展方向方面的事情了。在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从远东回来之前，帝国海军就只有他们三个将军在当家作主。 虽然新的造舰计划需要得到皇帝、帝国首相巴赫男爵、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还有海军总司令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批准，但先搞出一个未来发展计划出来，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困难，况且吴维本身也是学习海军舰船建造专业出身的。 五五、电机时代（一） 由于新式铁质全蒸汽动力轮船所取得的成功，不少的航运公司开始主动找上门来，伊斯莱亚造船厂现在的订单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急需扩大生产规模。 可是的里雅斯特已经没有了足够的岸线来支撑船厂的扩张，吴维只得将目光盯向了科佩尔岛和蒙法尔科内。还是老规矩，把建厂计划书搞出来之后，再拿出一半的股份向国内的贵族和资本家们进行募股合作。 由于麦国人宁可支付高达二百万麦元的违约金也要买下伊斯莱亚造船厂目前正在建造当中的八艘远洋货轮的故事，在经过吴维所控股的奥地利和南德地区旗下的报纸大力宣传，伊斯莱亚造船厂现在是名声响亮，扩建新厂的募股工作居然在十天之内就已经完成，最后，吴维不得不又重新修改了原来了招股计划，这才又满足了一些帝国上层贵族们的要求。 奥地利人的成功，也带动了南德和北德地区资本家们投资造船业的热情，在德意志地区，各种各样的造船企业如同雨后春笋般就冒了出来。当然，这些造船厂在未来，绝大多数都是无可避免地会陷入到倒闭或是被收购的命运当中。 在资本垄断时代即将开始之际，投资规模将会越来越决定到企业在将来的发展。 人类在科技史上的进步方式很奇怪，法拉第在1831年就提出了电磁感应现象，并发明了圆盘发电机，但是最先得到大规模应用的却是有线电报。在1860年有线电报已经基本上在欧洲得以普及，但是人们在法拉第之后发明的各种各样的电动机和发电机依然还无法投入到实际应用当中。 虽然奥斯特、欧姆、法拉第、亨利、楞次还有厄廷格豪森早就完善了电动机和发电机之间能量转换的理论问题，但是这些科学家们所建立的都是一些实验室电机模型，并没有将他们的研究成果推广到应用领域。 人类对于电力的应用到等到1866年西门子发明电动机和1867年格拉姆发明发电机才开始迈入新的发展阶段，吴维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个过程提前几年让它就出现在这个世界。经过分析，他决定选中维也纳大学的安德烈斯厄廷格豪森教授来作为自己在电器制造企业的技术合作者。 吴维事先搜集了一部分这位教授的资料，厄廷格豪森是维也纳大学的数学教授，物理学教授居然是他的副业。这个年代，似乎科学家们的商业头脑都不怎么发达，不像是后世的某国，科学家们都想着去做生意了，居然忘记了科学研究。 吴维在圣诞之前回到了维也纳，又专门去萨尔茨堡的庄园里取出了两台车间临时供电用的小型发电机和两台电动机，其中一台75千瓦的交流电动机需要两个人才能抬上火车。发电机所连在一起的汽油发动机被吴维给拆了下来，在装钉木箱时，老迪茨勒显然是对于这四台新鲜东西感到有些不安。自家的主人是搞军*火的，他有些担心里面装的会是火药。 维也纳东南部的锡默林庄园。 吴维买下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便于管理他在多瑙河畔所开办的维也纳东方造船厂，这是一家以制造小型货轮和游轮为主的内河造船厂。圣诞前的维也纳一片银装素裹，树冠上积了一层白色的冰雪，显得空气格外清冽。 安德烈斯厄廷格豪森教授已经有63岁了，不过精神矍铄，依然还没有退休，只不过他的兴趣现在早就从物理学转向了生物学。吴维专程派了辆皇室的马车将教授接到了自己的庄园，一同前来的还有教授的助教约瑟夫斯蒂芬博士和恩斯特马赫博士，这两位助教是热力学和流体力学方面的开拓者，厄廷格豪森教授想当然地认为维克多大公邀请他到位于多瑙河畔的锡默林庄园来是为了解决造船方面的一些问题。 吴维在见到教授身后跟着的两位助教后稍稍感到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能够多结识一些维也纳大学里的精英们。 “这次我邀请教授过来，是为了解决一些电能方面的理论问题。”在简短的寒喧后，吴维倒也是开门见山。 “不是蒸汽动力或是造船方面的问题？”厄廷格豪森教授显然感到有些意外。 “当然没有多少关系……不过，以后我们也许会有合作的机会。”吴维对着那两名助教博士微笑着解释说，他当然不会想到斯蒂芬教授在华语的科学文献里被翻译成为了斯特藩，好吧，反正现在斯特藩-玻尔兹曼定律还没有被发现，另外似乎巴赫这个姓十分熟悉，他当然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位恩斯特马赫就是声波单位的那个马赫。 吴维把教授和两位博士领到了另外的一间房屋当中，然后指着传动轮被用皮带连接到到一台蒸汽机上的发电机对厄廷格豪森教授说道：“我们知道法拉第先生发现了电磁感应现象，不久之后，皮克希先生也利用电磁感应原理成功制造出了一种发电机，教授也几乎与皮克希先生在同时也制造出了一种电磁感应发电机。” “嗯，这个我知道。”厄廷格豪森点了点头说道：“大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吴维继续微笑着看向教授：“我知道教授曾经有几年曾经专门从事发电机的研究，以期望提高发电机的效率，从而获得稳定的电流输出……当然，这些年以来的改进工作，进度并不理想。”说话间吴维拉开了桌上的布幔，上面放置了一台已经被拆去外壳的15千瓦安德雷茨品牌交流发电机，“这是一台我们综合了目前各国研究成果和专利而研究出来的发电机，确实能够依靠它获得稳定的电流输出，但是我们却没有这方面的理论依据，这是技师们根据经验而制作出来的。现在，我想请教授和您的助手或学生们组成一个团队来帮我做一件事情，就是为它建立完整的实验报告和理论模型，这是我们在申请专利时所必需的资料，当然，我会支付相应的报酬和研究费用，并会在未来的收益中提取一定的红利来支持参与此项实验人员未来的科学研究项目。”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厄廷格豪森教授瞪大了眼睛看向吴维，“这套装置真的能够获得稳定的电流输出？” 五六、电机时代（二） 吴维不想被人看作是一位科学家，而且他确实也不是。 他需要让现在房间里的三个人——也许后续还要增加一部分人进来，组成一个团队，为开创二次工业革命的电力事业建立一个理论体系。虽然从奥斯特到法拉第，人类已经发现在电磁感应现象，但对于它的应用还处于起步阶段。 他现在所拿出来的，属于几十年后的成熟产品。 吴维看着教授他们三个笑了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相信，你们会对接下来的实验非常感兴趣的。”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不过我工厂里的技师们虽然制作和组合出了这种电力设备，但他们却无法弄明白其中的原理，我感兴趣的地方是，是如何建立起它的理论模型。克劳恩，请把蒸汽机打开！” 他对着房间外面大声喊道。 隔壁的房间里响起蒸汽机在运转时特有的呯呯撞击声，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吴维扳动了一下离合器，蒸汽机所带动的皮带轮带动发电机开始旋转起来，然后，用导线连接起来的一座仿制电热炉里的炉丝渐渐由暗红变得通红，并发出炽热的光芒和大量的热量…… 这只是一项，吴维推开了离合，发电机停止了转动。 随后他剥开发电机导线的胶皮，将三根导线与一台35千瓦的电动机连接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材料？”约瑟夫斯蒂芬博士指着他剥下来的胶皮问道。 吴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玩意居然是丁氯橡胶，一种很难解释来源的东西。 “呃……一种橡胶，一种橡胶与煤焦油的混合物进行馏化后的产物，能够起到绝缘的作用……不过，这只是我的硫化工厂里在偶然情况下得到的产品，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实验室的正确生产方法。” 他只能这么含含糊糊地解释说，好在这几个人的注意力很快被接下来的实验所吸引住了，吴维又合上离合，发电机开始发电，然后……电动机在发电机所发出来的电力驱动下，平稳地运转了起来…… 这并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后期的成熟工业产品。 吴维挥了挥手，克劳恩把蒸汽机给停了下来，房间里变得一片沉寂。 “先生们，我要在这间庄园里建立一座完整的电力实验室，不知道谁有兴趣？”还是吴维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这是工厂里实践出来的产品，现在还不够成熟，需要一些理论方面的支持。” 原本认为维克多大公是找他们来帮忙的教授和博士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对方并不是求着他们，而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巨大的机会……实际上吴维完全能够独立提出关于发电机和电动机的完整理论，这对于后世的初中毕业生来说都不是特别复杂。但是他并不准备这么做，而是计划把好处让给一些奥地利的科学家们——这会提升奥地利科学家们在学术界的地位，另外就是唤醒工科生们的研究热情。 这才是对于帝国的未来发展最有用处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吴维投资一家物理实验室，并负责为这家物理实验室提供研究经费，而安德烈斯厄廷格豪森教授则成为这家实验室的负责人——主要是负责往里拉人，教授在奥地利和欧洲的学术界拥有着广泛的人脉。 有了四台实物，两台发电机和两台电动机，吴维也不认为这家实验室能在短时间内就把它们给仿制出来——材料是个最大的难题，有些东西并没有合格的制造材料，这需要在研究人员们的努力下，寻找到合适的替代产品。 只不过这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迈出去了第一步，很快就会迈出第二步……如果再有金钱做为动力的话，这个行业很快就会飞速发展起来的。他很期待能看到用电动机来取代蒸汽机的时代到来。 吴维又和三位教授们吹嘘了一阵有关电力应用的美好设想，以及一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推动人类科学进步，让奥地利的工业技术水平迅速赶上大英帝国之类的东西……就是没有提及他开办这家物理实验室的真正目的——如何将一些科技研究成果转化为实际的商品，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实现他赚大钱的目的。 与科学家们谈论金钱似乎是件很羞耻的事情，可是科学技术的发展却永远也离不开大量资金的背后支持，有些大型研究项目所耗费的资金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想像。 这个圣诞节吴维过得比较愉快，他在的里雅斯特与麦国人签订了一笔让皇帝都感到眼红的大单，其后又解决了困扰了他几个月的有关于发展电力技术方面的麻烦问题。所以在平安夜在香布伦宫所举行的皇室舞会上，许多家族中的年青女性在向他恭贺发财。吴维一时高兴，就随口许诺为每一位皇室女性发一份装有一百塔勒银币的圣诞红包。 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了，这不仅花光了他从皇室里所得到的年金，而且还要倒贴一部分银币进去。哈布斯堡家的亲戚们实在是太多了，光是直系的女性亲属就有二百三十多位。 不过，此举也让他成为了在哈布斯堡宫廷中最受人欢迎的几位男性之一，其程度仅仅位于弗朗茨皇帝之下。 而且皇帝也绝不会像他这么大方。 虽然这几年国内的经济形势不错，而且还从皮埃蒙特人手上得到了一大笔战争赔偿，原来空虚的奥地利国库也才刚刚勉强作到收支平衡而已。 现在他主要关心的就是中国的局势——在林根当选为总统以后，南方各州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分离倾向，而布坎南却还在中间和着稀泥。而林根却要等到三月份才会正式宣誓入职，在这之前，他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预料当中的公开分裂随时都可能发生。 当他在新年过后重新返回的里雅斯特时，就通过电报告诉沃恩德尔和卡恩，一旦得到有关麦国政局变化的新消息就要立刻给他发回电报。 由于预期中会获得不少来自于麦国南部的棉花，吴维又收购了几家纺织工厂，并加大了对它们的改造力度。 五七、内务 在的里雅斯特只呆了不到一个月，吴维又接到维也纳方面发来的通知，让他前往维也纳参加官方会议。在前往维也纳的途中，他才从随行的海军部秘书苏克尔中校那里弄清了具体情况。原来帝国外交部也感受到了麦国局势的变化，鉴于他对于麦国的情况比较了解，外交大臣温迪施格雷茨侯爵想聆听他对于麦国局势的看法和建议。 “这只是一个外交问题，外交大臣和战争大臣又叫你这位海军秘书去开会是想干什么？”吴维向苏克尔中校问道。 这一点苏克尔也不清楚，除了战争部发来的通知，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我们到了维也纳，自然就会有人告诉我们所有消息，大公阁下。”苏克尔只能是支支吾吾地将话题岔开。于是吴维也不再向这位海军秘书进行聊天，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包厢，等他一觉睡醒过后，列车已经在维也纳中央车站停下了。 已经有陆军部的人员在站台上等着他们了，随后，两辆一直在车站外等着的马车将他们送到了霍夫堡皇宫对面的战争部办公大楼前。 “通知不是温迪施格雷茨侯爵所发出来的吗？”吴维在路上问道。 “噢，阿尔布雷希特元帅想先听听您对于国外局势的看法，帝国方面似乎有进行某方面干涉的意愿。”回答他的当然不是苏克尔中校，而是元帅的副官——与吴维也很熟悉的穆拉维奇上校，一位出身于伏伊伏丁纳地区的塞尔维亚军事贵族家庭的军官。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想法。”吴维抱怨了一句，之后立刻推开车门钻出车厢。 战争部的办公大楼只有五层，并不是很高，他跟在上校的身后来到了位于三层东部的新晋战争大臣及陆军元帅的办公室。 “维克多，我听说了，你在节前弄成了一笔大生意！你知道我现在对你的看法是什么吗？”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见到吴维进来，满脸笑容地站起身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将吴维让到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好，“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不叫上我？” “这本来是也有些意外，他们原来是计划过来谈购买武器事宜的。”吴维笑了笑，“而且似乎也没有听说您在任何的造船厂里拥有股份。” “好吧，我现在似乎已经有了，我在你在法尔蒙科内弄出来的造船厂里投了二百万塔勒。”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笑着说道，然后吩咐自己的副官给送两杯红茶过来，然后才转入了这次见面的主题：“有明显的迹象表明麦国会发生分裂，至少会有五个南方州已经表现出了独立的意愿。这将预示着会暴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麦国方面已经有人在背地里与我们进行接触，试图寻求欧洲国家的外部干涉。” “哦，与一个与我们人口差不多的国家打仗，我认为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吴维说道：“不过，战争么……中间总会有许多有利可图的生意可做，我认为从中获取利益并没有多大问题，好处总不可能都让英国人都拿走了。” “那么，你认为英国人会出兵干涉这次的战争吗？”这才是阿尔布雷希特真正关心的问题，如果英国人决定动手，肯定会拉上法国，然后秋地利当然也不能自甘人后。这是一个难以确定的问题，在另一个世界，英国人想干涉，最终却没有真正动手。一切问题的前提都在于，南方人打的怎么样。 如果他们能够拿下瓦盛顿，甚至是费城和新约克，那么英法联合出兵进行干涉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英国人一直在担心它北美殖民地的安全，如果能够分裂麦国，它就会感到安心得多。 但是吴维认为南方军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他想了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说道：“很难，我觉得我们还是坐在一旁观看两只狮子打架比较合适。当然……如果机会合适的话，我并不反对我们出兵进行干涉。” “温迪施格雷茨正在与皇帝讨论关于在未来与英国人联合的问题。”阿尔布雷希特说，“他说过一会儿就会过来。” 吴维并不担心皇帝会同意温迪施格雷茨的主意，“我认为约瑟夫是不会答应的，他是一个谨慎的人……您知道，他的胆略并不大，如果换作是马利连也许还有可能。”他笑着对大公说道，“我认为有时间还是多琢磨一下怎么从麦国人身上赚钱的问题。唔，对了，帝国陆军不准备把手里的前膛步枪全部淘汰么？” 1859年的战争虽然奥地利帝国取得了胜利，但也暴*露出了许多问题：军队的指挥系统臃肿庞大，反应迟缓；军官中特别是高级军官当中存在着严重的贪腐问题；国内动员能力极差，特别是国内严重缺乏接受过训练的年青后备兵源…… 这些问题虽然被这场胜利掩盖了不少，但是弗朗茨皇帝还是明显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战后将保守的雷纳大公调去了意大利，接替马克西米利安出任伦巴第-威尼西亚总督，而把年富力强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提拔到了陆军大臣的位置上，来主持陆军的改革。 “会逐渐淘汰，怎么，你想把它们卖给麦国人？”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看着吴维说，“你知道，帝国的财政并不是特别好……这种事无法一下干完。当然，如果你能把这些旧枪都买下来的话，给加快部队更换装备的速度。”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改革受到阻力不小，加快和扩大新兵训练范围的事情得到了皇帝的支持，但是组建参谋部的事情却得到了陆军中大佬们的一致反对，说是这样的话参谋人员会干扰到军事统帅们的决策…… “好吧，这事我尽量，部队还是尽快要完成后装枪的装备才好。”吴维说道，实际上他现在正在加紧研制新式的连发步枪和后膛火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在普奥战争前进行装备。新式兵器的测试、定型和量产并不是在一、两年内就可以完成的。 还好，海军方面的事情办起来比较灵活，也许又得从海军陆战队这边开始首先装备。由于在伦巴第战场上表现出色，皇帝同意了吴维所提出的将海岸防卫部队全划归海军陆战队指挥的建议，这样，陆战队的规模已经被扩充到了三个师的编制。 五八、钢铁 果然不出所料，外交大臣温迪施格雷茨没有从皇帝那里得到令人满意的答复，在来到陆军大臣的办公室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这位也是军队里的老顽固派，只不过当了外交大臣后，反而手段强硬，借助着奥地利战胜法皮联军的威势，与布鲁克两人一起配合，差不多快将普鲁士人搞出来的关税同盟给搞垮了。 这得益于奥地利帝国越来越好的经济发展势头，本身奥地利的人口数量就是普鲁士的三倍，随着工业实力的增强，购买能力越来越高，德意志诸邦开始在意并重视起对奥地利的产品出口贸易起来。 这种局面对于普鲁士人而言，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按照吴维的个人意愿，他是希望看到南方各州得到英法奥等欧洲国家的支持，在北美的土地上出现两个完全对立的麦国的。 但是现在……理智告诉他这将会是一大笔失败的投资。 所以吴维只好给温迪施格雷茨侯爵企图干预麦国事务的热情泼冷水，反而对他尽量与北方的合法官府搞好关系。 “这一点我会仔细考虑的，大公先生。”外交大臣敷衍了事的语气说道。显然，他还是对于帮助南方各州能够“独立”更感兴趣。 吴维也懒得多说，时间自会去证明一切，而且因为有一个胆小谨慎的皇帝存在，他也没办法干出什么出格的大事。 由于麦国南北战争的爆发，欧洲的钢铁价格上涨了两倍多。这钢铁生产成本都是固定的，变化不大，涨上来的可都是利润。如此巨大的利润和好处，可不能都让目前最强大英国人给独吞了，吴维准备全力从这块大蛋糕上面切下一大块来，抓在自己的手里。所以自伦巴第战争一结束，就在全力督促林茨和格拉茨两座钢铁厂的建设，并且加大了投资力度。 钢铁即是国家，在这个时代钢铁就是国家力量的象征，是国家兴衰的标杆，国家强弱的第一标志就是其每年的钢铁产量。 在另一时空，奥匈帝国的钢铁工业要等到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后期，维特根斯坦家族形成了垄断了帝国钢铁生产的集团后才开始发展起来的。维特根斯坦家族所控制的奥匈钢铁工业虽然不弱，但也不强，每年260万吨的钢铁产量比法国少一些，在美德英法俄奥意七个列强中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仅比意大利人要好一些。 这几年，吴维独力投资兴建了林茨和格拉茨两座年产三十万吨钢铁的钢铁厂，在他的带动或是鼓动下，另外加上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的大力支持，奥地利帝国官方出面，以募股的形式在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各兴建了两座钢铁厂，另外在匈牙利也兴建了两座钢铁厂。在这些兴建的钢铁厂全部建成投产后，奥地利帝国的钢铁年产量将会一举超过法兰西帝国，成为世界上居于第二位的钢铁生产大国。 另外就是吴维与卢森堡大公合作，合伙在卢森堡南部的铁矿区兴建了一座年产二十万吨的钢铁厂。卢森堡大公国虽然也属于德意志联邦，但却和列支敦士登公国一样，都是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附属国，与奥地利帝国的关系要比南德的其他邦国密切得多。 列支敦士登公国是瑞士联邦在脱离哈布斯堡帝国独立时所遗留下来没有加入瑞士的部分，而卢森堡公国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从奥地利分离出来以后，奉荷兰王室为大公，但却依然留在德意志联邦内部，由奥地利来保障大公国的独立性。 至于埃森的鲁尔区，现在吴维还没有什么想法。 林茨的阿尔卑斯联合炼钢厂是吴维为促进奥地利工业发展而开办的重点项目，自然是受到重点照顾。除了从英国购买的大量工业设备之外，而有相当一部分设备来自于新建的重型机械厂自己所生产的。现在整个钢铁工业区内有超过一万名工人在加紧进行着施工和设备安装调试，以争取能点一点让钢厂建成投产。 两座一百立方的炼铁高炉购自于英国谢菲尔德，但是动力系统吴维经过考察后认为英国的锅炉和蒸汽机效率远比不上伊斯莱亚公司的产品，干脆是只进口钢材自己制造。英国钢铁厂最新采用的贝塞麦转炉祛除磷、硫等杂质的效果很差，对于铁水和矿石的要求都很苛刻，吴维知道白云石可以砌碱性炉衬，石灰可以造碱性炉渣，但具体怎么回事，就只能交给科学家和工程师们去解决了。 在柏林开公司的西门子先生在1856年就发表了炼钢炉的蓄热室原理，这是建造新式的炼钢炉最值得借鉴的地方。于是在众多奥地利工程师和技术人员的努力下，这种带有蓄热室的阿尔卑斯-西门子炼钢平炉诞生了，这要比另一时空中西门子-马丁炉的出现提早了大约不到五年的时间。 吴维权衡再三，经过比较后还是决定按照传统首先使用平炉炼钢，他也知道在前世，转炉炼钢已经基本都取代了平炉。但是平炉炼钢虽然能耗较高，冶炼时间也长得多，效率较低，但它的适应性强，可用任何比例的生铁和废钢为炉料，也可以使用大量价廉的废钢作为原料，另外还可以冶炼成分较为复杂的铁水(包括高磷铁水)，而且冶炼过程中易于操作和控制，能够生产各种配比的优质钢种。 在这个时代，蒸汽机是工业化炼钢企业的主要动力来源，另外还有一小部分水力机械，安装在工厂内的水渠涵洞上方，工厂内部的运输主要是依靠蒸汽机车或是人力、蓄力来完成的，简陋的生产条件，使得工人们的劳动强度非常巨大。 只不过吴维按照前世的经验，提出先打好地基，其后安装设备，最后再建厂房的方式也算是让工厂的管理人员和施工人员大开了眼界和思路。这种类似于前世俄布计划时代各种重工业工厂的建厂方式，对于工厂能够早日投产很有帮助。 但是，在林茨和格拉茨的钢铁工厂新建的炼铁高炉还没有开始点火炼出第一炉铁水之前，从大西洋对岸就传来了新的消息：麦国南方七州宣布独立，组成麦利加联盟，南北战争已经拉开了帷幕。 五九、造舰问题（一） 1860年12月，以南卡罗莱纳州开始，麦国南方的农业州纷纷独立，宣布退出联邦，南方7州于亚拉马巴州首府蒙哥马利宣布成立“麦利加联盟国”，推举戴维斯为总统。对此，布坎南总统打着和解的名义，并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行动。 3月4日，林根就任总统，南部联盟派出代表到瓦盛顿，要求联邦以降低关税为前提来进行和平谈判。林要以南部联盟不是合法政府为由拒绝与任何南部联盟代表进行会见和交涉，他宣称交涉等同承认南部联盟为一个有主权的政府。 在联邦官方拒绝对话的情况下，战争已经变得不可避免。 在战前联邦为了征收海关税，在南卡罗莱那州主要的港口查尔斯顿建有萨姆特堡要塞，在南方联盟宣布独立后，萨姆特堡是仍然受联邦命令的要塞之一，而且林根坚持命令驻守的部队要坚守住这座要塞。为了解除要塞对于港口的封锁和威胁，在联盟总统杰弗逊戴维斯的命令下，联盟派出博雷加德的部队在4月12日炮击要塞，迫使要塞守军投降。 战争由此而开始爆发。 吴维对于麦国内战的进程并不怎么关心，他只在乎自己能够在这场灾难中捞取多少的利益，作为先知先觉的穿越者，他早已未雨绸缪，为这场战争准备的差不多了。比如在战争爆发前，麦国人才开始着急着全世界去购买硝石，而吴维早已经把伦敦市场上的硝石给抢购一空，同时还订下了购买未来一年英国从缅甸所产硝石的长期订单。 麦国人现在想买硝石，只能是求到他的门上来，这时涨价就成了必然。 作为哈布斯堡皇室的直系成员，吴维自然不会亲自参与到这种有失身份的讨价还价场面中来，他现在是远远地躲在萨尔茨堡，摇控着的里雅斯特与新约克方面的生意往来。实际上他并不是在特意躲避那些找上门来的麦国商业代表，而只是为了急于将游戏空间内那地下兵工厂里一些重要的设备搬回现实空间中来。 比如配电箱和一些特殊的机床之类的装备，毕竟他需要等待一个星期，才能够进入到那梦境游戏空间里一次。 这个过程就显得非常缓慢了，虽然吴维已经能够在那游戏空间里一次搬动超过三吨的物品，简直如同一台人形的叉车，但是还是有许多设备，特别是大型机床并无法一次运出空间，需要分两。三次以上才能被搬运出来。 只是他“快乐的搬运工”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到了五月就被迫停了下来。 因为二哥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已经带着他的舰队从远东回到了奥地利，这位名利兼收的奥地利海军总司令在返程途中还专程前往巴西与佩德罗二世进行了一场会晤。他在远东大赚了一笔，顺手从也不知是清国人还有荷兰人手里坑了那土纳群岛这小块殖民地，另外还在清国得到了四块租界地，赢得了国内广泛的赞誉。 吴维这才发现，实际上奥地利人对于开拓海外殖民地的热情还是蛮高的，原来是没有这份实力和运气。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远东的成功，不仅激发了奥地利人对外扩张的热情，居然还凝聚了国内原本散乱的民心。 看来欧洲人对于欺负弱小和落后的国家有着深厚的传统和民间基础。 马克西米利安尝到了海军的甜头，挟胜归来，趁机又向皇帝和布鲁克男爵索要了2500万法朗的海军特别经费，加上从远东所获，他现在手头有了将近1800万塔勒的经费，准备把奥地利海军打造成一支强军。 吴维对于现在奥地利帝国就进行大规模的海军建设并不赞同。作为穿越者，他十分清楚未来20年里正处于海军装备和技术的飞跃式发展时期，现在建成一支舰队，用不了几年就会过时落伍了，纯属于浪费金钱。有这份资金，还不如用它在对的里雅斯特和波拉的海军造船厂进行升级改造呢。他对于前无畏时代的战列舰都没多大兴趣，何况现在还处于铁甲舰时代，那种用全钢板建造军舰都连影子见不到。 接到二哥的电报，吴维只好放下了手头的“搬运工作”，连夜乘火车返回了的里雅斯特。他从中央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坐上了专门来接他的马车后，他才知道，帝国海军总司令、海军总参谋长还有造船总监正在伊斯莱亚造船厂进行参观。 “维克多，听说你为麦国人建造的这艘船能够跑到14节？”马克西米利安一见到吴维，就迫不急待地问道，他们现在正站在一座六千吨级的船台前，船台上一艘5600吨的标准散装货轮已经建好了大半。另外，麦国人所订购的两艘7700吨级的标准远洋货轮已经从船坞里下水，正在码头上进行着最后的舾装。现在两座船坞里已经开始安放新船的龙骨。 “怎么啦，我给你说过伊斯莱亚公司制造的锅炉和蒸汽机性能很好，你总是不当回事，现在相信了吧？”吴维说道。 “这些铁壳商船完全可以改装成战舰……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霍岑将军说道。 “那有什么，我卖给他们的是商船，至于怎么改装，那是麦国人的事。虽然他们现在正在打仗，但是作为一名商人，我们得恪守食用。”吴维撇着嘴说道。 “哼哼哼哼……你敢发誓自己不是为了赚钱？”马克西米连嘲笑道。 “这样有意思么？不赚钱我干吗和麦国人打交道？！话说回来，现在他们的钱也确实好赚，你有没有意思掺和进来？”吴维说道。 “什么生意？” “就是把奥地利的旧军舰全部卖给麦国人……这也许会让帝国海军全部换装为新式的铁甲铁！我不是指英国人的‘勇士’，而是一种全新的完全依靠蒸汽机作为动力的铁甲舰。在去掉沉重的桅杆和风帆后，我预计它能跑到十六节以上。”吴维这么说道，伊斯莱亚公司现在有能力制造出合格的水管锅炉和三胀式蒸汽机来，但是相要跑到十六节以上高速的话，舰型只能是巡洋舰。如果是那种傻大笨粗的蒸汽铁甲舰的话，以目前的技术水平，暂时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只使用燃煤的话，续航力怎么样？”马克西米连问道，他在一年多的海上生涯里，已经体会到了风帆战舰在恶劣天气状况下的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因为风暴而倾覆，这也是让他对于吴维的全蒸汽动力远洋轮船很感兴趣的主要原因。 “没有多大问题，军舰的续航力取决于海军部为它所制订出来的标准。”吴维很轻松地回答说。火力、防御、航速是舰船的最基本性能指标，而续航力，目前则是一个新的课题。在风帆时代，这种指标是不怎么用考虑的。 六十、造舰问题（二） 马克西米利安在听了吴维的鼓动后，似乎真的对他将目前的奥地利海军舰船卖给麦国人的建议有些动心。“卖船的事……这需要得到皇帝的批准，我会尽力而为的。不过，维克多，我与霍岑将军，还有比埃霍夫上校等人商量过了，帝国海军所计划建造的铁甲舰，将会彻底取消风帆。有关技术方面的问题，还需要你和比埃霍夫上校多进行沟通。毕竟你也是学习舰船建造专业毕业的，作为帝国海军的一员，应该多为帝国海军的发展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他这话的意思……差不多是准备让吴维免费为海军做贡献。 这怎么可以？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干！ 吴维想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没有多少问题，不过舰船动力方面，需要向伊斯莱亚公司购买！” “哦嗬嗬嗬……”马克西米连在嘴里发出一长串的怪笑声，“维克多，听说你已经变得很有钱了，为什么还是这么贪婪？这样可不好，不过，作为你的兄长，我还是会答应你的要求，谁让你是我的兄弟呢。” 吴维却根本不领情，撇着嘴说道：“嗯……好象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伊斯莱亚公司的技术，皇家造船厂和波拉的海军造船厂目前恐怕还造不出合适的动力系统出来。你不用说的这么大方，有那心思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来提高这两座海军造船厂的技术水平才是正事。” 他这一番话，直接将这位想要好处的二哥怼得直翻白眼。 …… 在奥地利海军中，除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是算是半个外行，安东尼奥普拉蒂男爵和鲁道夫霍岑男爵，都是都是帝国海军司令部在威尼斯时期所遗留下来，经验丰富的老将。可是除了吴维，大家都是从风帆战舰时代过来的，对于新式的蒸汽铁甲舰，谁也没有接触过。帝国海军舰船建造总监比埃霍夫上校还兼着海军学院里的教授职务，也算是吴维的半个老师，但是现在这位老师也是教不了吴维这个曾经的学生了。 奥地利海军倒没有什么保守刻板的老顽固，至于现在该怎么建，大家心里也没什么谱。在吴维回到的里雅斯特后，海军内部立刻就舰船未来发展方向以及新技术应用方面召集设计人员，不断开会进行研究。吴维抛出来的方案是装甲巡洋舰，一种类似于奥兰多级一等装甲巡洋舰的设计，这是另一时空皇家海军第一种装备了三胀式蒸汽机的主力巡洋舰。 标准排水量5200吨，动力为2台2800马力的四缸三胀式蒸汽机，8台锅炉，主炮为一前一后各一副双联装200毫米旋转露天炮台，副炮为舯部侧舷布置各四门单装150毫米火炮。 没有掌声。 当吴维在会议上拿出设计方案草图后，大家都对于这么一种没有风帆的蒸汽装甲巡洋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发青意见。主要是这玩意谁也没见过，吴维只好充当了一回讲解员的角色，将动力舱布置、主炮和副炮设置以及旋转炮台的设想给大家一一解释了一番。 之后，他就成了一名“天才”，至少在奥地利海军高层内部是这么认为的。 世界上第一艘蒸汽铁甲舰，谁见过？反正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于是吴维说什么，大家也只好跟着点头，反正经过历远东之行后，现在的海军总司令有些倾向于大力发展巡洋舰，好开拓海外殖民地。而为巡洋舰安上装甲，又符合普拉蒂和霍岑两位将军的意图。 至于具体的设计……那人海军司令部舰船设计建造处的事情。 比较郁闷的是，到现在奥地利帝国依然没有独立的海军部，虽然在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竭力的争取下，经费方面有了些保证，但是依然是帝国陆军部下属的一个部门，顶头上司还是战争大臣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除了克扣海军造舰经费外，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基本上不怎么过问帝国海军的事务，而且因为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原因，奥地利海军即使是在另一时空之时，这一阶段也是发展最好的时期。现在又有吴维的参与，这种全新的装甲巡洋舰很快就会让大英帝国感到非常难受。只不过，现在的大英帝国，经济实力差不多是奥地利帝国的十倍，相信在皇家海军开始暴兵后，很快就会建造出一大堆比这型装甲巡洋舰要强大的军舰出来。 吴维也不确定这种变化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未来而言是好还是坏。 凭新而论，在另一时空历史上，拥有四艘“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奥匈海军实力并不算弱，和意大利海军大体相当。只不过它在一战时期所面对的敌人是强大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和法兰西海军，最终被封锁在了亚得里亚海之内，在整个战争期间一直都碌碌无为，没有什么亮眼的战绩能拿得出手来。 作为穿越者，吴维在很早的时候已经决定要改变奥地海军在未来的窘境，否则他也不会选择进入帝国海军学校学习了。但苦于目标太大，一时间也有些无从做起的感觉，只得先从民用造船厂开始着手，以积累足够的造船经验和技术。 到了现在，伊斯莱亚造船厂已经建造了十二艘全蒸汽动力轮船了，而且随着三胀式蒸汽机的发明，蒸汽机的效率又有了成倍的提升，这已经能够为轮船提供在长期在海上航行所需要的动力装置了。 至于全铁质轮船，这不是吴维的发明，但是伊斯莱亚造船厂作为先行者，却建造了世界上第一艘全铁质蒸汽动力远洋轮船，这本身就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和荣誉。 由于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和声望，这让吴维可以在帝国海军发展和舰船建造方面有着足够分量的话语权，再加上与造舰总监比埃霍夫上校之间的师生之谊和与海军设计部门的良好关系，使得他的造舰理念能够顺利地在帝国海军新建的装甲巡洋舰上体现出来。 随了中线布置的主炮旋转炮台外，吴维另一个坚持的设计理念是使用适航性和抗浪性更好的高干舷舰体设计。原本比埃霍夫上校担心这会导致军舰的稳定重心过高，但在经过严密的计算后，发现由于在底部布置锅炉舱和动力舱的原因，舰体的稳心即使是在上层甲板提高两米的情况下，仍然是在水线下一层的位置。 这一点也不会影响到军舰在航行时的稳定性，却能够极大地提高军舰在风浪天气下的适航性，于是比埃霍夫上校也随之转变成了高干舷派的坚定支持者。自从进入蒸汽时代后，这种高干舷、平甲板的船型就一直是奥地利海军舰船的标准配置。 现在的形势有一点是值得关注的，那就是普鲁士在六月通过了新的《兵役法》，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充军备过程。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普鲁士人已经开始急不可耐地来加强他们的军队了。 六一、比巡洋舰还快 的里雅斯特伊斯莱亚造船厂的码头，从麦国来的接船人员已经到了。 迄今为止，船厂已经给麦国人交付了五艘商船，这是马洛里这批订单所交付的最后三艘铁壳蒸汽轮船，两艘3770吨和一艘5680吨的商船。按照麦国人的要求，这艘将近6000吨的轮船加厚了船壳的防护，并安装了两台2600马力的四缸三胀式蒸汽机，这对于一艘商船来说是不经济的，只不过吴维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由于麦国人急于接船，这三艘轮船只进行了简单的海试——从的里雅斯特和威尼斯之间跑了一个来回，就匆匆进行了交船仪式。 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只要按照客户的要求制造出令他们满意的商品来说就足够了，至于商品的用途，这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问题。 船厂的总经理施密特亲自陪着麦国人进行了最后的验收并举行了一场低调的交接仪式，又顺便揽下来了一桩小生意——前来接船的麦国海员是乘坐一艘木质帆船抵达的里雅斯特湾的，他们期望将这艘帆船改装成蒸汽船。 “看他们走路的方式，这些人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军人出身。”船厂的工程师齐格里在施密特身后小声嘀咕道。 “不要管那么多闲事，我们的职责是把船造好了卖出去。”施密特面无表情地说道。 塞默斯率领他的海员们接管了三艘轮船，然后在轮船的主桅上升起了一面巨大的红色蓝十字叉旗帜。 “这是什么旗帜？” “呃……应该是麦利加联盟国的旗帜。”施密特有些犹豫地说道。 “这样……合法吗？”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我们虽然没有承认它，但也没有否认它，毕竟它是现实存在着的国家。” 码头上的议论塞默斯中校当然是听不到的，现在三艘轮船已经被拖船牵离了码头，正在缓缓驶向航道。轮船的引擎打开了，发出咣当咣当有节奏的巨响，两根巨大的烟筒在冒着滚滚的黑烟，锅炉正在加压。 “前进2，左舵5！” 轮船与拖船分离，开始依靠自身的动力进行航行，塞默斯中校一直盯在驾驶室里，感受着轮船的运行，下达了加速的命令。 三艘轮船缓缓驶离了的里雅斯特港，进入到亚得里亚海中…… 1861年7月15号上午9点，麦国东海岸的查尔斯顿外港海岸附近，塞缪尔杜邦上校指挥的一支麦国联邦舰队正在执行封锁任务。 夏日的麦国东海岸，不时风雨交加，海面上波浪翻滚，视距很差。在旗舰“瓦巴什”号的舰桥上，舰长帕特里克希尔顿少校站在栏杆后面，在手里拿着根单筒望远镜，一直关注着远处海面的情况。“瓦巴什”号是一艘安装有蒸汽机的木质风帆护卫舰，在它的侧舷装备有46门火炮，火力堪称强大，相对于欧洲强国的风帆战舰也毫不逊色。 突然，他从远处铅灰色的阴云下，看到一艘冒着黑烟的蒸汽轮船正朝他们这方向驶来，巨大的海浪在船艏激起白色的浪花，显示着轮船的速度很快，随之在那轮船的后面，又发现了两道淡淡的烟柱。 “警报，发现蒸汽轮船三！” 希尔顿喊了一声，站在他身边副舰长的按响了汽笛，帆船上正在值勤的军官们吹响着口哨，向舰员们发出了战斗警报。正在轮休的船员们在听到口哨声之后，纷纷从船舱里跑出来，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杜邦上校从下面的舱室里钻了上面，上到了舰桥上的驾驶室里，“怎么回事？” “三艘蒸汽船！”希尔顿抬起右手，指向左前方的海面，“不过，速度很快。” 杜邦上校从副舰长手里接过一根望远镜看向前面的海面，稍稍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们需要加速，拦在它们的前面！” 那三艘轮船外形与风帆船明显不同，这种全蒸汽动力轮船，除了英国人，还就是奥地利建造过，它肯定不是联邦方面的商船，反而是南部联盟在战争前在奥地利造船厂订购过几艘。很明显，这应该是属于南部联盟的“走私船”。 这支拥有五艘战舰的麦国联邦舰队开始调转航向，朝着那三艘轮船的前方驶来。 与此同时，塞默斯上校站在“阿诺克河”号的船台上，全神关注着对面联邦舰队的动静。此时，他和手下的船员们也都换上了南方联盟的海军服。 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塞默斯上校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用平淡的口气说道：“它们正朝我们开过来了，看样子查尔斯顿港正在被严密封锁起来。” 船长邓少校问道：“我们怎么办？还按预定的计划，硬闯回查尔斯顿？” 塞默斯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指挥的只是三艘商船，只是临时布置了几门小口径的陆军火炮在甲板上，打不动他们的军舰。好吧，我们转向威明顿，利用速度甩开它们，然后在威明顿对这三艘轮船进行改装。哦，现在我们向北转向！” 随着他开始下达一道道命令，三艘轮船调转航向，朝着北面方向方驶去，而且在逐渐加快着速度。 现在成了联盟船队在前，联邦舰队在后面追赶的态势。 “瓦巴什”号护卫舰满张起了风帆，蒸汽机也在全力地运行起来，一马当先，开始全速追赶。此时海面上刮着侧风，对于帆船的航行比较有利，这艘护卫舰的航速达到了13节。 可是，一直站在舰桥上指挥作战的杜邦上校很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战舰与那三艘轮船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接近，反而越拉越大，从最初的三海里，慢慢被拉开到了四海里多的距离。 “敌人的轮船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希尔顿不由得想提醒一下自己的指挥官。 “英国人的蒸汽船不是只能跑到12节吗？看来我们还是对于欧洲的造船技术缺乏深入的了解。”杜邦上校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们需要订购一些他们的新式舰船，麦利坚海军的军舰还跑不过商船，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看着前面渐渐变小的船影，咬着牙说道。 六二、基业 受到麦国内战的影响，欧洲的钢铁价格在飞速地上涨着。 这里面肯定有英国人操纵的人为因素存在，毕竟现在大英帝国每年的钢铁产量超过了260万吨，占到了全世界钢铁产量的一半以上。 自从林茨的钢铁厂在7月首先投产以后，吴维就感觉到自己要在这场战争中大发一笔横财了。因为这座年产量为三十万吨的钢铁厂，其一半的产量是钢材。贝塞麦先生在1856年的伟大发明让人类的炼钢生产进入到了工业化生产阶段，但是现在他的转炉炼钢技术还没有推广普及开来。而且由于贝塞麦酸性炼钢炉对于炼钢原料的要求十分苛刻，普及和推广起来也是有些困难。 而林茨钢铁厂所自创的阿尔卑斯-西门子式的炼钢平炉不仅产量大，而且几乎可以使用所有的原料来进行炼钢，甚至可以使用高炉出来的铁水直接与生铁和废钢混合进行冶炼。由于采用了平炉炼钢技术，仅仅林茨钢铁厂一家的粗钢产量就差不多相当于整个大英帝国的钢产量，而市场上钢材的价格是生铁的五倍。 也许这场战争只要持续一年以上，吴维就能收回在这家钢铁厂前期建设上投入的750万塔勒总投资。况且这场战争会一直持续到1865年才会结束，也许因为他的缘故，还有可能会再延长一到两年的时间。 在9月，格拉茨的钢铁厂也会开始投产，而在年底和明年春天，拥有国营资本的波希米亚、摩拉维亚工厂和匈牙利钢铁厂也会陆续投产。到时，奥地利帝国的钢铁年产量将会达到150万吨左右，从而成为世界上仅次于大英帝国的二号钢铁生产国。 吴维当然不想只卖原料，而是想把这些钢铁产能变成工业产品，然后再卖给麦国人。武器生产和销售虽然利润巨大，但实际上它在对外贸易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多。一百万支步枪的销售额也只有四千万麦元左右，但是如果能卖出一百万吨钢材所制造的工业产品，其贸易额是十倍都不止。 在这个年代，钢铁的主要用途是机器设备、火车和铁路设施，另外就是造船业。 随着造船业逐渐从木材过渡到钢铁时代，一艘七千吨的钢铁轮船大约就能够用到五千吨的钢铁，这才是消耗钢铁最大的用户。 似乎伊斯莱亚造船厂的产能已经严重地制约了吴维的发财大计。 “刚才我已经强调过了，未来的三十年，是造船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原来我们缺少必要的技术积累，比如受制于钢铁产量和冶金技术，我们的造船厂规模有限。但是现在，不光是来自于帝国内部的订单，德意志联邦内部和欧洲国家，特别是正处于战争中的麦国人，他们在手里拿着金银，在船厂里排队等待着我们接受他们的订单，而我们的产能却远远不能满足需求。造船工业的规模确实需要立刻进行扩大，这些虽然需要时间，但是三千吨以下的船舶使用简易船台也能够完成建造。”吴维在船厂的董事会上鼓动说道，“所以，我准备在科佩尔建成一个综合性的造船和港口中心，现在的里雅斯特海岸的港口能力很难再进行大规模的扩充，所以需要进行分流。根据船厂新的新建扩建规划，除了兴建的科佩尔港，蒙科法内和波拉的造船能力都需要扩大。” 科佩尔岛位于的里雅斯特湾出口部位，在狭长的岛屿与伊斯拉里亚半岛之间形成了一处几乎是完全封闭的优良港湾。其内形势天然，港阔水深，在未来建造大型船舶的地利比水深较浅的里雅斯特港地理上要优越得多。 “科佩尔岛及相对的半岛海岸的主体以石灰岩为主，地质条件优良，由于岛屿形成了天然的挡风和堤岸作用，由此形成优越的深水良港，另外拥有可开发的中、深水岩基岸线长度约有20公里，是整个奥地利目前最适宜发展造船业和港口运输业的地点。当然，克罗地亚和威尼西亚、托斯卡纳也有不错的适宜发展港口和造船业的地点，但是具体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我就不明说了。” 在科佩尔岛北部海拔为120多米的小山顶上，吴维在手中拿着地图，指着山下的几乎是全封闭的海湾对身边船厂董事会成员和规划设计师们说道。 由于开创性的铁壳远洋蒸汽轮船的批量建造，再加上新式轮船出色的经济效益，现在伊斯莱亚造船厂的订单已经接不过来，不少的船东找上门来，排着队等待着船厂有空余出山来的船台或是船坞。眼看着大批的财富堆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法拿到手里，不光吴维自己着急，船厂里的股东们也是坐立不安，跟着着急上火。 科佩尔岛是吴维早就相中的一处造船地点，只不过原来由于资金所限，一直没能开始着手规划，到了现在，一大堆订单摞在桌面上，让他自然而然地开始了新船厂的建设进程。 吴维很自信，在工业制造领域，经过他的指点，许多原本普通的人才就会变成“天才”。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天才，而自己，也许就是专门为了毁掉这个世界上的某些天才们的未来而生的。 在这个年代，航运业和造船业还很赚钱，即使是到了后世，造船业的利润已经变得很微薄的时代，一些国家宁愿花费巨资进行财政补贴也要维持住自己一定的造船工业能力，第一是出于军事方面的考虑，另外就是社会效益问题。 毕竟以300麦元卖出一吨钢铁和以3000麦元卖出一吨轮船所产生的社会经济效益差距是巨大的。 在这个工业革命刚刚兴起的年代，钢铁和造船业主要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工业水平和实力，吴维没有理由对这样的重工业制造产业视而不见，反而只追求那些利润巨大但却总体贸易值并不高的产业。 当然，他也不会放弃在那些高收益产业里的投资。 有些行业的发展总得需要人和资金在背后进行推动，就比如现在，由于从麦国输入棉花的巨增，他就需要依靠推动奥地利帝国内部的纺织工业发展来消耗掉这些原料。 六三、移民 南德意志，黑森大公国马尔堡。 秋冬季节，一个朝霞满天的早晨，约翰内斯费默林一家人坐着马车离开了村镇，背了乡，准备前往奥地利的滨海省打拼生活。一场初雪过后，在初升的朝阳下，连绵起伏的罗塔尔山脉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在蓝天之下的山岭，似乎就近在眼前，一座座的密布森林有山坳全都清晰可见。 十几家人挤在三辆马车里，沿着兰河东畔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向南驶去，穿过了一座又一座的村镇。经过两天时间，大约走了五十多德里，到了第三天下午，他们前面似乎已经没有了起伏的丘陵，在霍然开朗的美因河畔的广袤平原上，矗立着一座古老而庞大的城市。 法兰克福到了。 在几年前移居奥地利滨海省蒙法尔科内的姨妈一家在写给约翰内斯费默林母亲的信件中告诉自己的妹妹：“现在的里雅斯特湾一带工业发展很快，极度缺乏工人。由维克多大公出面组织的劳工代办处正在各大城市设立办事处，大规模招收南德地区的工人。这对于你们似乎是件空前的好时机，这里的工作机会很多，大可一展宏图。” 这个时代的德意志地区工业还没有什么发展，农民，特别是生活在丘陵地区的贫苦农民生活穷困，急于前往怎地谋求生路。安娜姨妈一家原来是作为工厂里的技师受聘于蒙法尔科内的一家机器造船厂，从她的来信看，奥地利的就业机会很多，有鼓励他们前往移民的意思。 经过全家人再三的权衡和商量后，约翰内斯的双亲决定离开世代居住的黑森林地区，举家迁往奥地利的滨海省，以寻找新的生存方式。 这是1861年4月，约翰内斯是17岁。 在法兰克福火车站的广场上，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般的南德意志人群中，还夹杂着一些来自北德的移民。奥地利人所设立的移民协会把办事处设在了中央火车站东南的一幢大楼内，拖曳着许多沉重行李的费默林一家人来到车站广场后，立刻被这种人山人海的场面给惊呆了。 他们没有想到会有成千上万与他们命运相同的穷苦人家，选择去奥地利讨生活。 仔细想想这也难怪，由于麦国内战的影响，原本一些打算移居北美的德国人现在也将目的地选在了奥地利。 费默林一家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排了两天两夜的长队，这才最终轮到为他们一家人来办理移民事宜。一家人接受了移民协会的安排，同意前往与的里雅斯特不远一处名叫科佩尔岛的地方，虽然那地方从名字听上去像是一座海岛，但是移民协会的办事人员告诉他们，那里正准备新建一座大型的港口和几家造船厂、机械厂，急需要外来劳工，到了那里很好寻找工作。 “我建议你们与科佩尔港务公司或是科佩尔联合造船公司签订一位为期五年的劳动合同，这样的话，他们会负责你们全家的路费和途中的饮食，这能节约不少的钱。”那位给他们盖章的办事人员向他们提议说。 “我们同意！” 玛格丽特夫人毫不犹豫地就代替正在盘算着的丈夫做出了决定，这样做的想法主要是为了省钱，而且费默林一家也没有什么积蓄。于是他们又被领到了另一间大厅里，这次倒是史道姆自己拿的主意——他选择进入一家动力机械工厂去当工人。 “呜……”火车发出一声长长的汽笛鸣响，蒸汽机车喷出大片白色的水雾，笼罩了小半个车身。在汽笛的鸣响声和随后一阵“咣当、咣当”的蒸汽机车轧在钢轨时特有的轰隆声中，一列火车缓缓驶出了法兰克福中央火车站。 移民协会只为每家签订了用工合同的德意志各邦国前往奥地利的移民提供四张火车票，可是每户移民家庭至少有三、四个孩子，甚至有的人家有超过七、八个孩子，车厢里拥挤异常。当火车驶入奥地利境内的萨尔茨堡时，小约翰内斯第一次乘坐火车的兴奋，早已经被一路的疲累所替代，与弟弟路易一起钻到座位底下睡着了。 还好有免费的食物和凉水供应。 过道里都坐满了凑合着休息的大人，想要在这种拥挤的车厢里有专人推着车送食物和饮水是不可能的。吃饭的时候并不固定，而是到了车站的时候，由乘务人员将油纸包着的份饭凉水从敞着的窗口外面送进来。 这种时候，火车差不多需要在车站里停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 每顿饭每家只有五份食物，在那些人口多的移民家庭里这些免费食物是不够分的，大家只能是吃个半饱，只是大家都不怎么活动，倒也不会觉得特别饥饿。 就这样熬了两天多，列车穿越阿尔卑斯山地，终于是抵达了的里雅斯特。 “咣！”的一声，一直紧锁着的车门被从外面拉开，车厢里的许多人已经站起身来，扒着车窗，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充满了意大利气息的城市。这里这将会成为他们未来所生活的地方，似乎温度要比德国那边要暖和得多。 “到地方了，下车，下车！” 穿着制服的火车乘员，冲着车厢里面大声地喊叫着。 滚滚的人流如同难民一般涌出车厢，在站台上排队，然后在奥地利人的指挥下，出了的里雅斯特中央火车站。 “我是维克多大公的管家，呵呵，大家即然已经与公司签了合约，就算是公司的人了。大家尽管放心，来这地方，我家主人是绝对不会亏待手下工人的。大家伙儿这一路上也是辛苦了，全家先吃顿饱饭，解解乏，然后你们公司里会专门派出车船把大家都送到地方安顿好。”在清点完人数后，迪茨勒站在高处对这群从德意志地区到来的移民们说到，虽然他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家的主人非要舍近求远从德意志地区招募工人，而且规定每个工厂里，德意志人的数量必须超过半数。 上千人在车站广场临时搭出的简易雨棚里同时用餐的场面看上去也十分壮观，饭菜倒是很简单，只是普通的面包和甜菜肉片汤，另外每个人还会得到一小截香肠。好在面包和菜汤管够，这些东西在饿了两天的人嘴里，恐怕已经胜过了任何美味。 吃过饭后，一些公司已经派来了马车，大家开始陆续全家离开了的里雅斯特中央车站的大广场，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六四、铁水奔流 1861年1月2日，中风在床久病不愈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去逝，其弟弟长期摄政的“霰弹亲王”普鲁士威廉一世正式加冕为国王。这位作风强硬的国王有着比较清醒的头脑，他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十分清楚怎么才能避开帝国议会里的麻烦。 他尽量避免直接插手王国的政务，而是把麻烦交给首相去处理，另外就是十分重视加强军备，在他登基后不久，就授意陆军大臣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上将开始着手在普鲁士进行军事改革。 冯罗恩向议会提出的方案是：建立常备军，服役期从2年改为3年；减少地方的自卫军数量；把每年征召的新兵数量的人数从4万人增加到6万人，以增加国内受过军事训练的青年人数。这样的话，普鲁士的常备军平时可以从14万增加到21万人，在作战时如果加上后备军，作战部队可以从40万人增加到70万人。 普鲁士官方曾要求邦议会批准增拨1000万塔勒的军费，主导议会的资产阶级自*由派则担心军事改革会加强容克地主的统治地位，一支深受容克地主影响的国王的军队将危及他们分享国家政权，因此在议会中阻挠军事改革，拒绝了官方提出的巨额军事拨款，反对把兵役期延长至3年。 等到威廉一世登上王位，便对资产阶级把持议会，否决军事改革方案十分不满。他一再解议会，国王与议会之间的关系一度相当紧张，国王甚至以退位来要挟议会妥协，终于是如愿以偿，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军事拨款。 一直在关注着普鲁士动静的吴维在第一时间就将得到的情报送到了另一位阿尔布雷特——奥地利战争大臣的案前，并鼓动他也按照普鲁士的方式进行军事改革。反正奥地利帝国的人口数量是普鲁士总人口的三倍多，如果在常备军和后备兵员的数量落后于对手这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制约帝国军事力量增长的主要因素是空虚的国库，这种情况在吴维和布鲁克为首的资产派在推动国内的工业化和帝国取得了奥意法战争的胜利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维也纳方面从皮埃蒙特人手里所获得的五亿法郎战争赔款并不是小数目。 由于在战场上获得了胜利，阿尔布雷希特元帅所主持的军事改革所遇到的阻力就比另一时空时要小得多。只不过奥地利军队中统制臃肿，人浮于事和高级军官们的贪腐问题并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阿尔布雷希特元帅所推行的设立参谋部制度由于那些态度顽固的老将军们的反对也没有取得成功。普鲁士正在走向全面的军事化，而奥地利人依旧不紧不慢，沉浸在过去的荣耀中，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现象。 …… 波西米亚的奥斯特拉法是奥地利帝国传统的冶金地区，在财政大臣布鲁克和吴维的推动下，一座崭新的大型钢铁企业在郊外拔地而起。新钢铁厂是吴维给起的名字，他似乎记得前世捷克有这么一座很有名的钢铁厂。 这家设计年产量为三十五万吨的新建钢铁联合企业由于有百分之四十的国有股份，所以在工业开始正式投产时，应财政大臣布鲁克男爵的邀请，弗朗茨皇帝、帝国首相巴赫男爵等一大群帝国内阁的高官们齐聚奥斯特拉发，来参加新钢铁厂的开工仪式。 奥斯特拉发是帝国的冶金工业中心，弗朗茨皇帝还是很重视这里的建设，奥地利帝国第一条铁路并不是连通的南德，而是首先由维也纳修通到布尔诺，然后又延续到奥斯特拉发。由于皇帝和帝国官方的一众高官们要前来视察，新钢厂为了确保不至于在奥地利的新闻界面前万无一失，已经提前进行了三次试炼。 说是高炉的第一炉铁，实际上只是正式投产后所出产的第一炉铁水而已。 钢铁厂的布局很大，为今后的扩建和改造都预留出的足够的空间。约瑟夫弗朗茨皇帝在参见了厂区后，看样子对于大规模工业生产来了兴趣，仔细地倾听着工厂的总经理鲁道夫罗恩在汇报着整个钢铁厂的布局和一号炼铁高炉和一号炼钢平炉的结构、性能和产量等数据，另外就是轧钢厂的情况。 新钢铁厂由于是国有股份最多，鲁道夫罗恩实际上是帝国财政部所聘用的总经理。轧钢厂主要轧制钢轨和锅炉等机器设备所用的中薄钢板，弗朗茨皇帝听得很仔细，还不时插话，询问一些具体的问题。 奥斯特拉发是帝国最大的钢铁基地，除了这座新成立的新钢铁厂，还有数十家冶铁作坊，每年的产量超过了十万吨。而新钢铁厂的规划设计时的计划产能就是年产三十万吨，一下就将本地的钢铁产量提高了四倍。一号高炉则是这个钢铁基地所建成的第一个现代工业化的新式炼铁高炉，高炉容积100立方米，无论在生产规模，还是生产工艺技术水平都是世界一流水准。这座钢铁厂原计划到十二月才能正式投产，由于建设施工人员的努力，终于是提前了将近两个月就开始建成投产了。 一号高炉距离钢铁厂的办公区很远，大家乘坐马车前往炼铁厂。 当弗朗茨皇帝步入生产区时，倒也受到了工厂里的工人们的热烈欢迎，即使在波希米亚，帝国的皇帝目前还是深受底层的民众欢迎和爱戴的。 炼铁高炉连接着一座巨大的厂房，高达40多米，直径9米的炼铁高炉就矗立在厂房中间偏后的位置上。 “为炼铁炉建这么高大，操作起来不多耗费人力么？”弗朗茨在看到如此巨大的炼铁高炉后，在嘴里发出感慨道。 “这还是维克多大公的建议，他说这炼铁高炉建得越大，内部容积越高，越能节约原料，经过试验也确实如此。实际上这座高炉还是建小了，我们准备在二期扩建中所建的炼铁炉足有200立方，高达将近60米。”罗恩向皇帝解释道。 “对了，为什么没有看到维克多，他不是也在这家工厂里有股份么？”皇帝看向身边站着的布鲁克。 布鲁克耸了耸双肩：“他现在正忙着和麦国人做生意，顾不上这里。” 弗朗茨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忽然有人高喊：“出铁了！” 大家忙把目光移向高炉，只见一条炽热的火龙由打开的出铁口喷涌而出，倾倒入铁水包内。炉口周围顿时铁花四溅、铁水奔流…… 六五、杜邦（一） 奉林根总统和陆军部长卡梅隆的密令，拉蒙杜邦抵达了伦敦，然后动员了全部杜邦公司在伦敦的代理商，意图买下全英国全部的库存硝石。此时南北战争已经开始了7个月，杜邦公司的人员跑遍了，只搜集了不到二百吨硝石。 此时，伦敦市场上的硝石价格已经比开战前上涨了近十倍，从原来的500麦元一吨上涨到了4500多麦元一吨，拉蒙杜邦意图是将英国境内的硝石库存一扫而空，问题是整个英国也没有多余的存货啊！ 多方打听之下，拉蒙终于得知，在麦国战争爆发之前，输往英国的绝大多数硝石都被奥地利一家名为联合化学公司的企业买去了，实际上在去年末，整个英国的硝石价格就在上涨，并没有剩下多少库存。 拉蒙准备前往奥地利一趟，但是在临出发前，就遇到了麻烦——杜邦公司驻伦敦的办事人员向他报告说：英国官方的人员告诉他们，英国方面禁止他们运送硝石的船只离开港口。 拉蒙大吃一惊，连忙打听发生了什么情况。 原来南方联盟国的总统戴维斯为了争取欧洲国家的外交承认和购买战争物资，专门派遣梅森和斯里德尔两位参议员前往英国。两人搭乘英国轮船“托伦特”号从古巴的哈瓦那港 出发后，在途中不幸遇到到合众国的海军“圣哈辛特”号的拦截检查。麦国舰长威尔克斯下令强行将两位联盟国的参议员逮捕，并押解至“圣哈辛特”号上，其后才将“托伦特”号货轮放行。 两天之后，得到消息的伦敦各大报纸都纷纷以大幅版面刊登“托伦特”号轮船遭到麦国海军舰船强行拦截的消息，麦国这一违反的中立法的举动，让英国人感到无比兴奋，报纸上在叫嚣着第三次派遣远征军去美洲，征讨敢于冒犯大英帝国威严的合众国。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许多人以为是丘吉尔的名言，但实际上它出自于大英帝国现任首相帕默斯顿之口。这位策划过克里米亚战争、埃及战争、第二次鸦片战争和镇压过印度人民起义的刽子手哪会是个安份的人物，现在正在积极寻找着干涉麦国内战的机会。 现在麦国人自己为英国人的主动干涉行动提供了借口。 在得知消息后，拉蒙匆忙地返回了麦国，连计划中的奥地利之行也暂且给推迟了。拉蒙杜邦仅在白兰地停留了一夜，紧跟着就去了华盛顿。当他到达时，林根正召开紧急内阁会议，研究对策。 英国人已经发出了最后通谍，要求合众国赔礼道歉，并立即根据《中立法》释放被捕的两名联盟国外交人员，然后进行赔偿。合众国高层对于英国的最后通谍意见不一，但是林根一看篓子捅大了，害怕英国卷入到这场内战之中。合众国方面如果同时卷入一场内战和一场对外战争后必然会支撑不住，在他的坚持下，合众国方面随即忍辱负重，放人、道歉、赔偿，一点也不迟疑，加上有不愿卷入麦国内战的维多利亚女王和艾伯特亲王等人从中协调，英国方面总算没有找到出兵干涉的借口，这一事件得以平息。 拉蒙在总统的办公室外等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其后国务卿斯瓦特中途退出会议，才把拉蒙带到总统办公室内。 此时的形势十分糟糕，南方军在战场上取得了节节胜利，而北方的海上封锁战术又根本没有多大成效，封锁线形同虚设——麦国海军的军舰根本追不上南方联盟在战前从奥地利所订购的十多艘高速货船。 “目前库存的硝石还能维持多长时间的供应？”总统首先问了拉蒙一个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 “如果战事紧急的放大，大约只能维持两到三个月的供应。”拉蒙实话实说。 “嗯……看来我们选择对英国人退让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林根总统说道，“那南方军的补给情况又怎样呢？” “南方虽然完全没有火药生产工厂，他们的兵工厂生产的武器数量却不亚于北方。另外英国人、法国人和奥地利人似乎都在暗中支持南方。”斯瓦特国务卿愁眉不展地说道：“特别是奥地利造船厂所建造的那种新式铁壳蒸汽船，速度居然比我们的军舰跑得还快！” “这种情况是不能长久存在的……”林根总统说道：“首先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先把欧洲的库存硝石搞到手，另外……”他略微沉默了一下，“奥地利人肯定不会理会我们的抗议，但是我们可以花更多的价钱将他们所建造的轮船买下来，如果向他们订购军舰的话，性能肯定会比目前海上所跑的轮船出色。海军方面也认为有必要向奥地利的造船厂订购这种性能先进的军舰，而不是向英国船厂，但这又涉及一个外交问题，已经向英国船厂下达的订单不必取消，我们要全力发展海军舰队，这才是胜负的关键！” 斯瓦特看向林根：“是向奥地利人购买舰船吗？恐怕他们不会答应取消与南方所签订的合约。” “那我们就下达足够的订单，让他们的造船厂没有船台为南方建造新的船只。”林根很果断地说道，为了麦利加的统一，他将不惜一切代价。 短暂的谈话结束，林根和斯瓦特又重新返回参加内阁会议。 会议结束后，国务卿又回来告诉拉蒙，林根总统虽然不怕触怒英国，但却不愿引起更大的麻烦，所以决定暂时屈服。现在麻烦解决了，因此麻烦您再次去英国。迅速把已经购买的硝石运回美国。另外，我将会专门对英、法、奥、俄四国进行一次访问，进行一场外交和贸易之旅，您在发送完硝石后，可以先去欧洲先进行购买战略物资和订购舰船的先期谈判。 1862年1月1日在从纽约出发前往英国商船上，除了拉蒙杜邦外，同船的还有被释放的南方联盟代表——梅森和斯里德尔两位参议员，他们也是前往欧洲进行外交活动和购买军用战略物资的，目的和拉蒙相同。 敌对的双方同在一艘船上，大家也没有什么交流，彼此都了解对方的任务和目的。 拉蒙杜邦将收购的二百多吨硝石从英国发运往白兰地的自家工厂后，就立即动身，经过法国，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奥地利。 六六、杜邦（二） 一般而言，爆发像麦国内战这种大规模的战争时，军火生意的利润最大，但是最赚钱的，反而不是军火贸易。实际上在战争期间，虽然需要的武器装备和消耗的弹药数量是寻常的数十倍，但是军火贸易的规模终归十分有限。 麦国北方联邦本身的工业底子并不弱，吴维可以卖给南方联盟40到50万支先进的后膛步枪，但是北方联邦这边，肯定不会进口如此众多的武器。它本身就有三家大的武器生产工厂，一般情况下，北方联邦陆军的订单会下达给国营的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他们也许会花费几百万麦元向伊斯莱亚公司购买特许生产许可证，如果要价再多的话，他们就有可能连这些钱都不付，而直接进行仿制。 吴维估计到时候打官司所得到的赔偿差不多也刚刚够支付诉讼费和律师费的。 也许，作为补偿，麦国北方会向伊斯莱亚公司下达一部分订单，不过最多有十万支的数量也就算是顶破天了。 战争只进行了半年，和另一时空历史上一样，北方的合众国依然是被南方的联盟国方面揍得找不着北，由于南方军装备了大量先进的后膛步枪的原因，他们只不过被揍得更厉害了一些而已。 现在，暗中倾向于南方的英、法、奥媒体一致在欢欣鼓舞，可是吴维却一直不认为南方联盟有取得独立的能力。并不仅仅是因为北方的工业和人口数量，更主要的是南方联盟如同一盘散沙，里士满的联盟官方只是一个象征，各州基本上是各自为战，并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统一军事指挥机构。 当然，利润丰厚的军火生意吴维也是照做不误，他没有理由放着钱不赚。 最让他高兴的是钢铁的价格在节节攀升，铁价比战争爆发前涨了三倍，而钢材的价格，更是爆涨了十倍。由于贝塞麦炼钢炉的出现，大英帝国每年360万吨的钢铁产量中，粗钢的产量刚刚达到了25万吨，而在采用了碱性平炉炼钢法之后，奥地利的粗钢产量应该会超过每年35万吨。也就是说，在钢铁工业中利润最大的一块蛋糕，将会由英国和奥地利来平分，也许奥地利方面能获得的好处还会更多一些。 在过了新年后，吴维一直呆在萨尔茨堡，他急于将那梦境空间内地下兵工厂里的一些重要设备搬回现实空间。他每次最多只能携带出不超过三吨的物品出来，有些大型的机床还要拆卸开来，分作两、三次才能带回到现实空间来。 以至于拉蒙杜邦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根本没空亲自出面去接待这位从麦国而来的重要客户和金主。 “这样，你去接待他们一下，杜邦家的人肯定是为了硝石的事情而来，另外可能有些船厂的事情。化学品公司在的里雅斯特的佩贾工厂仓库里囤积了大约两千吨硝石，其中的五百吨要留作自用，剩下的都高价卖给他们。每吨6000麦元，如果他们要还价的话，就告诉他们这是南方联盟那边出的价钱。”吴维在嘴上对送信而来的大管家迪茨勒先生交待着，印度和缅甸硝石并不会一直维持这么高的价格，也许用不了一年，麦国人就会找到利用智利所出产的钠硝石来生产硝酸钾的方法。 “少爷，麦国人在电报里还提出想到我们的造船厂进行参观。” “那就让他们随便看看，另外告诉他们还有几艘高速货轮是南方联盟所订购的，也许我们会接到一些来自于合众国的订单。虽然麦国海军将造舰的订单给了英国船厂，但是比较下来，我想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另外还可以带他们到皇家造船厂去，参观一下帝国海军最近所建造的铁甲巡洋舰……”吴维想了一下说道，“为此，我会专门给马克西米利安写一封信，然后你带回去，亲手交给大公。” …… 火车抵达了的里雅斯特中央火车站，出了车厢门，拉蒙杜邦就看到有人高举着“欢迎杜邦先生”的大牌子站在站台中央。他示意自己的一位随从过去询问了一下，果然是奥地利帝国标准化学品制造公司的员工。 拉蒙一行在对方的引导下，出了火车站。 “你好！我是克劳斯舒伯特，帝国标准化学品公司的总经理。”在车站外面，舒伯特与拉蒙杜邦握了手，然后自我介绍道。 “那么，我们先看看货行不行？”双方打过招呼，拉蒙就有些急不可待地说道。 舒伯特听了后微微一笑：“没有问题，先生，只不过我们需要再坐船过去。您是先休息一下，还是先看货？” 拉蒙这才发现自己显得有些过于急切了，好在脸上所戴的无框眼镜掩盖了他的一些情绪波动，他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哦，客随主便，我们先吃过午饭后再过去也没什么关系。” 双方坐上了几辆车门上装饰有哈布斯堡家族双头鹰徽章的豪华马车，离开了的里雅斯特中央火车站，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距海边不远的一处酒店。酒店并不大，只有三层楼，距离一家大型的造船厂并不远，进了酒店的三层的包厢里。 也不知是不是主人精心的安排，坐在餐桌的位置，隔着巨大的玻璃窗，正好能够清楚地看到造船厂外面舾装码头的情况。 此时码头上正有三艘外形上看上去与风帆货船截然不同的蒸汽轮船正在紧张地进行着施工，拉蒙听说过奥地利造船厂所建造的这种性能优异的蒸汽轮船，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他在仔细地观察着那三艘货轮，似乎船壳都是全铁质的，轮船甲板上方缺少风帆船那种高大的桅杆，但是在大约三层高的船台后方却矗立着两根巨大的烟筒。 “这就是奥地利船厂所发明的全蒸汽轮船？”拉蒙问道，“我听说它能跑出十六节的航速出来？” “哦，这倒不一定。”舒伯特笑了笑说道：“我听船厂的人介绍，它的经济航速实际上是十到十二节，至于十六节，这是出于你们麦国人对于航速的特别要求。这种双烟筒的轮船是船东特别订购的，装备有十台锅炉，据说是最快能跑到十七节……” 舒伯特的话让拉蒙大吃一惊，他虽然不怎么懂得海军舰船，但是他的堂叔塞缪尔杜邦可是麦国海军的重要人物，印第安纳波利斯海军学校的创办者和第一任校长，所以拉蒙也很清楚十七节的航速对于那些风帆战舰意味着需要在大风的天气里，顺风满帆才能跑出这样高的速度出来。 六七、杜邦（三） 在吃饭的时候，拉蒙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需要尽快地把他知道的消息告诉瓦盛顿和合众国海军那边，这样快速的轮船，会让联邦舰队的海上封锁形同虚设，对于整个战争的走向都极为不利。 杜邦家族虽然出身法国外交世家，但是已经把麦国当成了自己的祖国。在拿破仑战争期间，杜邦家族利用与法国高层的关系从中牵线搭桥，大肆出卖法兰西帝国的利益，让麦利坚连哄带骗，仅仅花费了1500万麦元，就从拿破仑手上购买到了法兰西帝国在印第安纳波利斯220平方公里的殖民地，让麦利坚的领土面积扩大了将近一倍。 许多国家的民众对于本国在国外的移民都抱有亲近和宽容的态度，孰不知有时候，这些移民家族却是最会坑害祖国的一类人。 吃过午饭，一行人乘船到了海湾的对面，其后，拉蒙杜邦就见识到了堆积了满满几个仓库的硝石。奥地利人根本没有掩饰他们囤积居奇的意图，甚至连包装袋上的英文说明都懒得改动一下。 “我想我们不用客套那么多，直接进入正题吧。”在回到化学工厂的办公室后，舒伯特觉得时间不应该浪费在不必要的客套上，而是想赶紧和麦国人谈好价格，再签定完供货合同才是最重要的。 “每吨6100麦元？这简直就是在抢劫！”拉蒙显得有些愤怒，怎么几天时间，对方竟然把伦敦已然高企的硝石价格又增加了20%，他明明记得在来之前对方在电报里的报价是每吨5000麦元才对啊！ “杜邦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这是半个月以前的行情，而麦国联盟方面刚以上面的价格从我们这里购买了600吨硝石回去。”舒伯特有意提醒着眼前的这位麦国佬。 “如果我不同意呢？” “没有问题，我们这些存货本来就是购买来自己使用的，若不是看在现在的价钱的话，我们也没有准备向外出售。”舒伯特无所谓地耸了耸双肩，“您应该是来自北方吧，我想南方人应该比你们要大方一些。” 舒伯特的话足以让拉蒙屈服，况且出钱的是联邦官方，又不是杜邦家族。 “好吧，我已经查验过你们所提供的部分硝石样品，品质还算不错，我方愿意以每吨6100麦元的价格购买下这里所有的存货。”拉蒙的语气软了下来，尽管他的心里十分不情愿，明知道这是奥地利人的伎俩，但是眼下却只能是无可奈何地接受对方的条件。 “这可不行，杜邦先生我们最多只能出售……2000吨！”舒伯特停顿了一下，把上面规定的数额又提高了500吨，这可是将近三百万麦元的纯利润，也许过了这村就再也见不着这家店了。 在签完合同后，舒伯特不禁长出一口气，因为这是第一次与麦国人打交道，他本来还有些担心会搞砸了这桩生意。现在看来，老板明显是看准了对方的弱点，所以才敢狮子大开口，开出了一份令人吃惊的报价。 仅仅这一笔生意，所赚到的就足以超过现在帝国标准化学公司的所有资产了。 “我可以去你们的造船厂进行参观么，也许我们也同样需要向你们订购一些这种最新式的轮船。”在返回的渡船上，拉蒙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嗯……作为我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我们当然愿意为你们从中联系。不过，现在船厂的生意十分红火，船台十分紧张，想要顺利拿到订单没有那么容易。”舒伯特迟疑了一下，这才回答说道。 …… 瑞记洋行的董事之一大阿诺德从远东返回到了奥地利，现在吴维成了瑞记的大股东，这使得瑞记有了涉足军工贸易的本钱和底气。由于卡尔博格随着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随船运去远东的后膛步枪要比英、法和麦国的二道贩子们所推销的武器要先进得多，报价也比较公正，瑞记洋行得到曾总督的信任，随之得到了帮助华国人筹建安庆机器制造局的协议。 安庆内军械所实际上创办于1860年，最初的地点在安庆城外的黄石矶湘军水师大营，此时的安庆城还控制在太平军手中。最初安庆军械所只是一处以手工为主的军械制造工坊，在见识到西方机器生产的先进后，正在全力抵抗金陵方面叛军的两江总督决心开办一座生产制造武器为主的西式机械制造工厂。 吴维让卡尔博格运往远东的机床和新式蒸汽机要比英、法商人的存货先进得多，经过比较，清国人将瑞记洋行在上海的机器订购一空，阿诺德这次返回欧洲，主要是为了替清国的第一家现代化机器生产工厂寻购配套设备而来。 现在吴维中公司的最大股东，作为执行董事的大阿诺德在回到欧洲后，立刻赶到了萨尔茨堡，向正在当“搬运工”的吴维汇报公司在远东的经营情况。 “清国人似乎有意在安庆开办一家现代化的机器造船厂，只不过他们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增强内河舰队的实力，并没有什么海洋意识。”在简单介绍了瑞记这两年的经营情况后，阿诺德对吴维提到了一个新的情况，“他们的总办刘曾传向我谘询过开办船厂所需要的设施和设备情况。” “安庆？”吴维想了想，作为“洋务动运”中华国第一家现代工业企业，安庆机器局在近代史上没少被提及，似乎是以徐寿、华蘅芳等人为主，建造过一艘名为“黄鹄”号的轮船，只不过那是一艘木质内河明轮。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毕竟从感情上他还是很愿意帮助华国强大起来，“你这次去，带两艘700吨的近海巡逻炮舰送给一位叫李鸿章的江苏巡抚，就说这是我个人和奥地利海军赠送给清帝国的礼物，这对于未来瑞记在华开展贸易很有好处。” “李鸿章？但是清国的江苏巡抚他不姓李……” “他很快会是了！”吴维打断了阿诺德的讲话，“另外，你这次运送一货船的造船厂设备去远东，尽量劝说清国人把船厂建在上海或是长江北岸的南通州，安庆那地方造船并不十分合适。这次你继续运送6万支伊斯莱亚步枪过去，另外斯泰尔公司最新研制了一种60毫米口径的后膛炮，你也可以运过几十门过去。” 六八、入侵墨西哥 斯泰尔公司最新研制出来的m1862型小口径后膛火炮是以吴维所提供的坦克**纸而试制出来的。这是一种横楔式炮闩后膛火炮，这并不是斯泰尔公司的独创，在这个年代已经有几种楔式炮闩后膛火炮被发明出来了，只不过由于气密性问题，并没有开始大规模装备到陆军当中而已。 斯泰尔公司的发明是铜壳炮弹，而且炮弹所装填的火药掺杂着三分之一的硝化纤维颗粒，使得其威力比黑色火药增强了将近一倍。 吴维最近一段时间，主要就是从梦境游戏空间往外搬运冲压拉壳机、缩口机、牵引机等制造弹壳和炮弹头的设备。限于目前的钢材强度，目前这种后膛速射炮只能是选择60毫米以下的小口径，否则炮膛和炮管就无法承受射击时的膛压，很容易发生事故。 但它好歹算是这世界上的第一种实用后膛钢质火炮。 “清国人可能无力一次支付这么多的货款。”阿诺德说道。 “嗯……这三个人可以允许他们进行赊欠。”吴维说道，用汉字在纸上写下了曾、李、左三个人的名字，写完后才发现自己写的是简体字，又撕碎后重新用繁体字写了一遍。 阿诺德从吴维的手上接过纸条，他有些惊异于这位奥地利大公怎么会写华国文字，但是却是没敢开口询问。 作为生意人，多听少说，这是处世的原则。 吴维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让清国方面尽管平定国内的叛乱，内乱只会削弱国家的实力，最终葬送掉了华国的未来。 …… 在进入到1862年之后，吴维在生意上是做的顺风顺水，左右逢源。 由于高达十六节以上高速轮船的出现，让麦国北方联邦舰队对于南方联盟国的海上封锁形同虚设。仅仅一年的时间，南方联盟向奥地利出口了超过四百万包的棉花，然后用这些棉花再换回装载着军用战略物资的高速轮船返回北美。 由于实力大增，现在的情况反而是南方联盟在战场上不断取得胜利，欧洲的报纸上整天都在讨论的是南方军何是能够攻占瓦盛顿。 在这种情况下，英法两国终于是坐不住了，准备和克里米亚战争一样，联手出兵，积极干涉麦国正在发生的内战。 由于麦国输往英国的棉花大幅减少，导致英伦地区上万家纺织工厂的倒闭，失业的纺织工人达到了将近六十万，国内矛盾激化。为了转移国内矛盾，首相帕默斯顿也主张采取军事行动，干预麦国的内战。 “我也不喜欢南方联盟的奴隶制度，但是我们更需要麦国人的棉花。” 这位首相在议会中接受质询时这样说道。 一个日益强大的麦国在严重地威胁着大英帝国在北美殖民地的安全和稳定，至于公开派兵参战，却又不符合英国的利益，帕默斯顿的政策，就是在暗中扶持南方的独立。 此时的英法，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正在急骤扩张的俄熊，正穿着一条裤子，关系铁得不是一般。帕默斯顿派出特使前往巴黎，与拿破仑三世达成了共同干涉美洲事务的秘密协议，最后，法国又拉上了西班牙，三方决定先向墨西哥下手。 至于三国所找的出兵借口——由于墨西哥共和官方财政困难，决定暂停支付外债利息两年。英、法、西三个欧洲几债权国便以此为借口，支持墨西哥保守派，准备出后推翻胡亚雷斯的现政权。 1861年10月31日，英、法、西三国代表在伦敦签订协定，决定共同入侵墨西哥。 12月初西班牙军队6000多人人从古巴出发，首先攻占韦拉克鲁斯。次年1月，英军700人、法军2000人先后在墨西哥登陆。 1862年2月，墨西哥官方派代表与英、法、西三国代表在拉索莱达举行谈判，以解决三国对墨西哥的要求。拿破仑三世对于干涉麦国内战兴趣不大，但却意图趁着这个机会控制住墨西哥，扶持起一个亲法的傀儡政权，其后再慢慢将其变成法国的殖民地。 4月，在觉察到法国人的野心和意图后，英国和西班牙撤军，但法国不仅拒绝撤军，而且进一步增兵至6500人。 法国出兵墨西哥这件事本身跟奥地利帝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在拿破仑三世的背后操纵下，维也纳方面很快就要被卷入到其中。 在吴维的推动下，奥地利的工业革命开始时间要比另一时空时早了大约三到四年的时间，仅仅是这三、四年的时间，就会让这个世界发生很大的改变。奥地利人迎来了他们的“蒸汽动力时代”，飞速发展的工业革命在明显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 在奥地利境内，在1848年就已经初具规模的铁路网在继续扩大和延伸着，将帝国的主要边境地区都连接了起来。以维也纳为中心的帝国铁路网，将东欧和西欧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在奥地利、施蒂里亚、波希米亚和匈牙利，新建和钢铁厂和机械厂，甚至是纺织厂、粮食加工厂都已经普遍采用了蒸汽作为动力的机器工业化生产方式，工业化的生产以其高效率和高速度在改变着人们传统的农业和手工生产方式。 从维也纳到布拉格、布达佩斯和的里雅斯特，到处都是厂房林立，浓烟滚滚，城市的人口在迅速增加，从乡村而来的穷苦年青人则在拥挤的贫民窟中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吴维现在没有兴趣理会墨西哥的事情，甚至连麦国内战的情况也很少过问。他现在真的很忙，一笔笔的大生意让他忙得有些焦头烂额。比如现在，他就不得不从萨尔茨堡赶回到了的里雅斯特，亲自接见一个来自麦国的海军代表团。 这个代表团的团长是另外一位杜邦——刚刚晋升为海军准将的塞缪尔杜邦。 到现在为止，吴维控股的三家造船厂已经为麦国人建造了超过50艘快速蒸汽轮船——其中没有一艘利润更为丰厚的军舰订单。囿于中立法的限制，奥地利帝国禁止为南方联盟出售舰船，而北方联邦在战争开始后，将新的造舰订单都给了英国人。 这也许是出于政治和外交方面的考虑。 只不过麦国人很快就意识到了他们的错误——那些英国人建造的机帆战舰根本跑不过奥地利船厂所建造的高速货轮。 六九、铁甲舰时代 麦国海军代表团在的里雅斯特受到了奥地利方面的高规格接待，塞缪尔杜邦紧接着在维克多大公的陪同下参观了皇家造船厂和伊斯莱亚造船厂，并登上了奥地利海军正在建造中的“查理曼大帝”号铁甲巡洋舰上进行了参观。 英国皇家海军已经建造了将近五艘铁甲战列舰，但是依然采用了是蒸汽机-风帆混合动力的推进方式，航速只有12节到13节，那种老式的机帆铁甲舰塞缪尔是见识过不少的，实际上他的旗舰也是一艘铁甲护卫舰。 在吴维的授意下，海军造舰处的比埃霍夫上校不厌其烦地介绍着“查理曼大帝”级铁甲巡洋舰的设计思想和制造过程。并且出于吴维的意思，奥地利海军的造舰总监并没有怎么夸大“查理曼大帝”级的性能，只不过在刻意提及这级军舰拥有高达18节的航速时，塞缪尔杜邦的眼睛顿时闪亮了起来。 “查理曼大帝”级论作战性能，应该要比皇家海军的万吨铁甲舰差了不少，主炮也只是装备了一种类似于达尔格伦式火炮的硬青铜前膛炮，口径为210毫米，但它的航速却是最大的亮点。另外就是双联装廓装旋转炮台，这样军舰就能够在侧舷获得最大的射击火力。 英国的造船厂也向麦国海军代表团保证过能建造这种全蒸汽动力铁甲舰，甚至也拿出了几种设计方案。但是塞缪尔并不信任他们，因为英国的造船厂并没有建造这种全蒸汽铁甲战舰的经验。 在对比之下，尤其是在已经下水的军舰上进行参观后，塞缪尔杜邦就已经坚定了向奥地利方面订购这种铁甲巡洋舰的决心。 只不过另人牙疼的是奥地利人的报价，每艘这种新式铁甲巡洋舰的造价高达65万英镑——奥地利人向他解释说这主要是由于钢铁价格暴涨原因所造成的，如果麦国人能够从英国购买到便宜的钢材和铁板的话，造价当然还能往下浮动。 塞缪尔知道已经有奥地利钢铁厂陆续开工的消息，但是并不知道这些钢铁厂的产量，也不知道实际上目前奥地利的钢铁厂已经能够为船厂提供足够的原料。奥地利人把涨价的原因推到了英国人身上，这让麦国人对于大英帝国的反感更增一层。 “斯瓦特阁下，韦尔斯阁下，奥地利海军的设计人员根据你们的海军技术要求，在军舰的设计时融入了部分麦国和法国海军的新技术，不过舰型还保留了我国海军‘查理曼大帝’级铁甲巡洋舰的主要特点。我们认为这种军舰基本上应该是能够满足目前各国海军对于军舰作战性能的要求。当然，在加强防护和增加排水量后，这种排水量在7500吨的铁甲舰最大航速相应地也减少到了16节，除非是再增加动力系统，但这又会减少防御力。速度和防御，是海军在舰船设计当中最难平衡的一个问题。”比埃霍夫作为技术代表，向麦国客人介绍着新建的一些设计情况，毕竟是麦国当前最为重视的海外舰船订购会议，国务卿斯瓦特和海军部长韦尔斯也专程前往奥地利进行了国事访问，然后“顺便“参加了两国舰船订购协议的签字仪式。 麦国最大的海军港口和海军造船厂诺福克和朴次茅斯被南军所攻占，另外就是南方军利用从奥地利购买的商船改装成了蒸汽铁甲战舰，不仅粉碎了联邦海军的海上封锁，而且还有一种要对北方联邦海上运输进行反封锁的趋势。内战的形势如此严峻，迫使林根总统指示：不惜一切代价，从欧洲购买最新式的战舰，大规模扩充海军！ 会议由于有外交大臣温迪格雷茨公爵和海军总司令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参加，吴维被挤到了长桌靠边上的位置，这在种场合，也没有多少发言的机会。麦国人一口气奥奥地利船厂订购了十二艘战舰，让吴维稍稍有些郁闷的是，的里雅斯特皇家造船厂和波拉的海军造船厂成了摘果子的人，分走了一半的订单。 好在他比较有先见之明，拥有万吨级船坞的伊斯莱亚造船厂总算是没让两艘7500吨级的铁甲舰订单旁落。受钢铁价格上涨因素的影响，这种铁甲舰的造价高达85万英镑，甚至超过了大英帝国海军在战后所建造，排水量超过11000吨的“不屈”级铁甲舰。 “祝贺两国间的友谊地久天长，我相信，奥地利的造船厂一定可以为贵国做出最优秀的设计，建造最出色的舰船。”温迪格雷茨外交大臣在协议签订后，立刻对斯瓦特国务卿祝贺道，只不过麦国人的脸上神情复杂，十二艘军舰的采购费用超过了三千万麦元，远远超出了他们原来的心理价位，稍稍值得安慰的是，奥地利方面答应了他们不为南方联盟建造任何的军用舰船的要求。 麦国海军向奥地利船厂所订购的是两艘7600吨的铁甲舰、六艘5600吨的铁甲巡洋舰和四艘3200吨的铁甲护卫舰。出于维护外交稳定方面的考虑，麦国海军按照奥地利船厂所提供的设计草案，也向英国船厂一次订购了十艘3200吨的铁甲护卫舰。 这场成功的造船交易中，实际上是奥地利的两家海军造船厂收获最大，凭借着麦国人的六艘订单，为皇家造船厂和海军造船厂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两家造船厂借助于帝国海军和麦国海军的订单，迅速完成了现代化的改造和扩建过程。 另外这次麦国海军在欧洲的大规模采购活动对于欧洲各国的海军建设也产生了深刻而巨大的影响，让这个世界提前了近十年进入到铁甲蒸汽战舰时代，延续了上千年的风帆战舰几乎在一夜之间，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蒸汽铁甲舰时代到来了！ 这种东西吴维也是没办法阻止的，工业生产技术上的保密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顶多是延迟几年竞争对手知道的时间。而且军事技术方面的发明，想要得到专利费的可能性很低，而且数额绝对不会很高。 在另一时空中，对于火炮制造技术发明最多和贡献最大的是法国的军事工程师们，但是世人只知道有阿姆斯特朗大炮和克虏伯大炮，实际上它们的性能甚至还不如法国的施耐德和奥匈的斯柯达火炮。但是这两种火炮给人们的印象却是天下最优秀的火炮，看来，在营销方面，宣传和吹嘘是必要的手段。 七十、新关税同盟 历史在1859年的奥意法战争后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地区的影响力并没有衰退，反而因为取得了那场战争胜利的原因，更是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增强。这一点对奥地利的未来发展来说非常重要，保持住了政治上的影响力，也意味着奥地利的工商界公借此慢慢打入到德意志市场，为正在进行的工业革命增添新的动力。 由普鲁士所主导的关税同盟一直将德意志老大奥地利帝国排除在外，在1852年的法兰克福会议上，施瓦岑贝格首相曾凭借强硬的手段，在俄国人的支持下迫使普鲁士王国屈服。正在他准备乘胜追击，一举瓦解德意志关税同盟之时，却不幸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而骤然辞世，留下了一份未完成的事业却因为无人继承而烟消云散。 继施瓦岑贝格之后，继任的首相巴赫男爵一直注重于国内事务，用强力的手腕来压制帝国内部的民族主义势头，但对于外交方面的手段，与施瓦岑贝格首相相比，却是相差甚远。而在巴赫内阁中，长期担任外交大臣的包贝尔男爵却是个草包，在他的手上，不仅瓦解了俄奥同盟，而且因此还引发了其后的奥意法战争。 幸好由于吴维的努力，这才避免了奥地利帝国再次失败的命运，总算是把这个腐朽的王朝从悬崖边上又拉了回来，没有再沉沦下去。 吴维对于奥地利帝国另一个重大的贡献是挽救了财政大臣路德维希冯布鲁克男爵的性命，没让这位帝国最能干的贸易和财政大臣延续过去愤而自杀的悲剧发生。现在这件事的巨大好处逐渐显现了出来，在布鲁克男爵的主导下，奥地利的工商业在飞速进步，帝国的经济欣欣向荣，蓬勃发展。 随着工业革命的深入进行，布鲁克男爵开始了他的新计划——拆散德意志关税同盟，建立一个以奥地利为主导的新的关税和市场体系。 南德意志各邦国本来在政治向就倾向于维也纳，随着奥地利的经济快速发展，这些南德各邦国的穷亲戚们也是看着眼红，想趁着奥地利工业大发展的时机也跟着沾些光。没有什么是不能拉拢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 由于有吴维在其中穿针引线，进行联络和协调。布鲁克和温迪格雷茨两人一起，利用外交和经济的手段，对于德意志各邦国进行拉拢和利诱。巴登-符腾堡公国第一个宣布退出德意志关税同盟，加入到奥地利经济体系，其后是黑森-卡塞尔。令人意外的是英国皇室控制的汉诺威王国成了第三个退出德意志关税同盟，加入奥地利体系的邦国。 奥地利帝国拥有超过3200万人口，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其巨大的市场对于德意志各邦来出具有越来越大的吸引力。在巴伐利亚和萨克森、黑森-达姆施塔特宣布退出德意志关税同盟后，原来普鲁士所控制的前德意志关税同盟基本上已经是名存实亡，一个以奥地利为主导的新的德意志经济体系正在逐渐建立起来。 在加上德意志地区的1600万人口之后，一个拥有将近5000万人口，欧洲最大的经济体渐渐形成。它唯一的弱点是，由于汉诺威王国的加入，其实也把大英帝国包含在了这个新的关税同盟体系当中，奥地利和德意志地区那些后进的资本家们，不得不与已经完成工业革命的英国企业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进行竞争。 这迫使他们不得不采用更加先进的机器设备和更加先进的工业生产技术。 正在这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奥托冯俾斯麦被威廉国王任命为新的首相，承担起了振兴普鲁士，打败奥地利帝国，从而一统德意志各邦的重任。 铁血宰相出现了，现在留给他的，是比另一时空还要烂的一个摊子。 …… 谢兰德正在认真擦试他的新玩具——一把伊斯莱亚g1862转轮手枪，它要比麦国人发明的柯尔特转轮手枪精致得多。这是一种根据吴维从游戏空间兵工厂里所得到的亚米纽斯m10转轮手枪而仿制的产品，只不过为了适应现在的半黑火药枪弹，把它的口径加大到了11毫米，又加长了枪管。 这是1862年8月，大阿诺德正准备返回远东，吴维为他准备了一支远洋船队，这包括七艘远洋货轮，一艘运煤船和两艘2600吨的护卫舰、四艘700吨的近海巡逻炮舰。奥地利海军在加强他们在远东的军事存在，当然，这里面其中两艘近海巡逻炮舰是吴维准备当作礼物送给曾总督的。 另外就是一支拥有14000人的雇佣兵团，这支佣兵团的成员主要来自于瑞士，另外还有一部分从伊斯特里亚半岛招募的德意志和克罗地亚年青人。 “清国人会为他们而支付费用的，组织这支佣兵部队应该会赚钱……”吴维对阿诺德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是很肯定，实际上他真实的想法是想让华国尽快平定国内的叛乱，使经济发展能够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这支配备了36门斯泰尔m1861型60毫米野战速射炮的部队也算是武装到了牙齿，对于提升斯泰尔武器的声誉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谢兰德感到很郁闷，他被维克多大公发配去了远东——作为这支雇佣兵队伍的指挥官之一。作为大公副官的谢兰德认为这是大公在惩罚他，从特伦蒂诺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庄园里散布出了维克多大公有严重的手*银传言，这让维克多大公感到很愤怒。 “为什么会是我，那谣言又不是我传出去的……” “海德，这些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维尔莫茨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实际上这次行动应该是大公对我们的信任，你要相信这一点。” “见鬼，表达信任也不能用这个方法，那可是远东！”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我们会找到发财的机会……而且我们已经上了船，再想下去根本就不可能！” 在海港的码头上，吴维正在给阿诺德和这支佣兵军团的最高指挥官斯科特上校交待着任务的细节。 这只是一场生意！ 最重要的是赚钱，努力向清国人推销武器、军火、轮船和各种的机器设备…… 七一、凯塞琳 在把阿诺德和一支雇佣军团送往远东之后，吴维开始变得非常忙碌。 由于与工商界和金融界方面交往密切的缘故，他无法避免地会受到邀请参加各种各样的上流社会社交聚会和晚宴。这不是那种过去他经常所参加的欧洲皇室和大贵族举行的宫廷聚会，而是那种由银行家、资本家、高级官员、高级军官和各领域里小有成就的学者、艺术家们所组成的新贵族所举行的聚会，这些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拥有着不菲的身家，而且大部分人也拥有着贵族称号。 为了拉拢奥地利和南德的那些穷亲戚们，吴维会经常拉些一些出身王室的上层贵族子弟们参加到这样的聚会当中，以培养他们与资本家们的感情，并学习对方的经营手段和技巧。虽然封建贵族们从内心里瞧不起这些做资本家的暴发户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贵族特质需要几代人的延续才能培养出来。 但是这些贵族却对资本家们所拥有的巨额财富十分眼红，内心里充满了妒嫉。 在欧洲的交际圈里流行的一个笑话是：当两个衣着体面的年青男女在睡完觉之后，如果男方问女方：你家里有多少钱？那么这个男的准是个贵族。如果是女的问男的，情况则要复杂得多。 为了庆祝埃施的钢铁厂建成投产，吴维和符腾堡的查理王储、巴伐利亚的利奥波德王子等一起前往卢森堡大公国，参加这座由他们共同出资兴建的合伙企业的庆祝仪式。在完成了钢铁厂的剪彩仪式，并观看了炼铁高炉在出炉了铁水之后，一群德意志贵族们又兴致勃勃地回到了卢森堡，来参加这个大公国为他们的到来而特意准备的一场宫廷舞会。 现在的卢森堡大公实际上是由尼德兰国王威廉三世兼任的，几位德意志王子的到来无疑会给灯火通明的卢森堡宫大厅增色不少。在受到邀请后，闻讯而来的德意志、法国、比利时的贵族少女们优雅的长裙，更是为这场舞会增添了许多绚丽的色彩。 “嗨，路德维希，好久都不见你啦！”吴维在伊达尔-奥伯斯坦因伯爵——来自巴登王室的老兄陪同下走进大厅，一道娇媚的女声便传入耳中。侧过头看去，只见一位大约三十岁左右，身穿鹅黄真丝长裙，体态丰腴的漂亮少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他们身侧的不远处。 吴维一怔，满脸的疑惑，这位不认识啊，怎么在喊我的名字？ 再看看身边一脸尴尬的奥伯斯坦因伯爵，顿时想起这一位也叫路德维希，原来这女人是在与他打着招呼。 “啊，姐姐，你好！”奥伯斯坦因伯爵向对方打着招呼，然后脸上带着歉意向双方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堂姐凯塞琳，弗尔克林根女伯爵……这位是奥地利的维克多大公！”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吴维与对方打着招呼，这位贵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成熟韵味让他有些恍惚。 “您好……我似乎听说过您！”凯塞琳与吴维打着招呼，但是显然并没有与他继续进行交谈的意愿，而是把头又转向了奥伯斯坦因伯爵：“伯爵，有件事我得事先对您说明，克林根和弗雷曼的那几处山林现在是策林根家族的领地，与你们霍赫伯格家无关。如果再打它们的主意，您就不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在吓唬您，我可以去法兰克福会议上去控告你们。” “我的天，你们似乎在争吵，好不激烈！”符腾堡的菲利浦这时也走进了大厅，然后凑过来说道。他穿着一身大红的绣花宫廷礼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脸上流露出愉快的表情。他显然是跟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很熟悉，“凯瑟琳，他们两个人惹着你了？” 他说的是法语，而且还在中间兴风作浪，让吴维更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那两片领地是大公给您的嫁妆，我并没有觊觎……”奥伯斯坦因伯爵向女伯爵解释着，让吴维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紧挨着卢森堡的萨尔布吕肯有着丰富的煤、铁资源，他曾派过一支地质勘探队过来进行勘测活动，让巴登大公国的奥伯斯坦因伯爵从中协调地方的关系。显然是这样的做法引起了这位女伯爵的疑虑。 奥伯斯坦因伯爵曾给吴维提过，萨尔布吕肯靠近法国边境的几处山林地是第三任巴登大公维德维希一世赐给他女儿的封地和嫁妆，霍赫伯格家的人不好插手其中的事情。前任巴登大公维德维希一世一生未婚，却有好几位非婚生子女，虽然失去了王位继承权，但却都获得了伯爵的封号和封地。 “还说没有，那你为什么派人到我家的山林里鬼鬼崇崇进行测量？”凯瑟琳依旧不依不饶，在继续追问着。 吴维一看如此，只好硬着头皮替奥伯斯坦因伯爵解围道：“人是我派的，不管伯爵的事情，他只是在其中进行一些协调罢了。”他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不过语调有些僵硬，像演员在口中说台词那样。 面对弗尔克林根女伯爵这样充满活力和激情的成熟妇人，反而让他感到有些紧张。 萨尔布吕肯和阿尔萨斯、洛林甚至是卢森堡、尼德兰原来都曾经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所以在吴维开口说话且，反而引起了女伯爵的警惕，她随后用有些激动的语气说道：“请您不要对我谈论奥地利了！难道你们还对过去的领地是念念不忘？” “我认为……”吴维停顿了一下，在脸上露出微笑继续说道，“这件事需要经过仔细的商议，假如您不反对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论一下我的计划，好吗？” 凯瑟琳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三个男人，然后这才算是点头同意了。 这时卢森堡宫的大厅里渐渐进来了不少来宾，确实不是谈话的地方，吴维让菲利普去找荷兰王室的人去找一间能够谈话的房间。 然后他和奥伯斯坦因伯爵，还有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先在大厅的角落里找了一张长沙发坐了下来。“给我斟杯茶过来，好吗？”在坐下来之后，他对身旁站立的侍者说道，然后看向弗尔克林根女伯爵，“您想先喝点什么？” 七二、开矿计划 在后世，以萨尔布吕肯为中心的萨尔区是德国仅次于鲁尔区的第二大工业区，这里煤铁资源丰富，和卢森堡一样，拥有着发展钢铁工业极为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在牵头拉上一众南德各邦国的亲戚们投资了卢森堡埃施市的钢铁厂之后，吴维就开始着手筹备在萨尔区新建钢铁厂和开办煤矿、铁矿的事宜，为此还特意派出了一支地质勘探队来到这里进行了勘探活动，这也是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对此大为光火的主要原因。 萨尔区和目前法国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曾被哈布斯堡帝国统治了数百年之久。但在1815年的维也纳和谈期间，为了避免奥地利帝国过去强大，在英国人的支持下，萨尔区和莱茵兰大部分被划给了普鲁士，少部分留给了巴登大公国。 萨尔区靠近法国边境的弗林根地区被路德维希二世当作礼物，送给了自己的私生女作为封地。现在策林根家族主系绝嗣，原来根据《萨利克继承法》，由于贵庶通婚被剥夺了王位继承权的霍赫伯格家族重新取得了王位，这是让弗尔克林根女伯爵最为忌惮的地方。 这位嫁给法国罗特利克家族的女伯爵也确实担心巴登王室会收回她的封地。 吴维把他的计划当着菲利普王子和奥伯斯坦因伯爵的面，给弗尔克林根女伯爵仔细地解释了一遍。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是奥地利皇室分给你的家产和每年的津贴不够花？！”凯塞琳罗特利克在听了吴维的解释后，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 “哦，我只是对怎么能赚钱感兴趣而已，至于财富的多少对于我来说倒也是无所谓。”吴维端起红酒轻轻抿了一口，看向凯瑟琳。这么一位成熟美艳的妇人身上所散发出来气质总是会吸引着像他这样心理年龄已经快将迈入老年的人的兴趣，尤其是半露着的饱满胸部那道迷人的沟壑。 相比较而言，吴维对于那些豆蔻年华的青涩少女们反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样的好事你可不能甩下我们！”菲利普突然插话道，“我父亲已经决定，只要你在德意志地区投资的项目，我们家总是会全力支持的，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 吴维有些奇怪地瞅着菲利普：“究竟是亲戚的关系还是看在我家老祖母的面子上？”他指的是玛丽亚特蕾西亚银币，上面铸着哈布斯堡家女皇的头像。 “两者都有。”菲利普停顿了一下说道。 “好吧，我准备在萨尔布吕肯捐建一座工科大学，你们家能出多少钱？”吴维反问道。 菲利普一下楞住了，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为什么不是在斯图加特？五万银盾，这是家族给我的权限。” 吴维道：“这点钱能干什么？还不够塞牙缝的。好吧，蚊子再小也是块肉，我先替萨尔区的人民感谢一下符腾堡王室的真情捐助。” 凯塞琳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维克多大公真是很有意思，你吃蚊子么？” 他这一笑起来，花枝乱颤，让吴维一下子思维有些短路，顿时忘了想从符腾堡王室多掏出点钱来的事了。 “我对您的提议非常感兴趣，”凯塞琳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道，她将身子稍稍凑近了吴维一些，对他露出亲切的微笑，仿佛在表示，他们之间现在可以进行推心置腹的交谈了，“我原来也有这样的想法，上帝对人生的幸福有时安排得非常不公平。我需要养活两个可爱的孩子，”她扬起眉毛，果断地说道：“为了他们的未来着想，这需要很多的钱！” “哦，罗特利克伯爵呢？”凯瑟琳的说法让吴维感到很意外。 “您知道，我的丈夫把我抛弃了。”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吴维。 奥伯斯坦因伯爵看着吴维解释道：“罗特利克伯爵已经在两年前就不幸病故了。” “哦，抱歉，这非常令人遗憾。”吴维在听了后轻声说了一句。确实有些遗憾，他原来是有些想法给法国人弄顶帽子戴的，现在看来，的确有些遗憾。 “这也没有什么太值得悲伤的，在他去逝之前，我们的感情实际上就已经很不好。罗特利克伯爵非常不喜欢呆在德国，他一直在用我的钱在巴黎鬼混，一直到死……”她脸上带有一些忧悒的表情。 “好吧，我们现在开始说正事。建一座钢铁厂大约需要700万银盾的投资，矿山方面大概还需要300万左右，总投资大约在1000万银盾。我想弗尔克林根女伯爵的土地和矿山应该价值在500万盾左右，另外我出500万，占三分之一的股份，剩下的500万由你们去筹集，不能再多了。”吴维立刻转移了话题，他明显地有些偏袒凯塞琳，把土地和矿山的价值给高估了将近一倍。 当然，那两座煤矿在未来的价值肯定不止这个数。 菲利普和路德维希去了另一个小客厅，他们需要与其他一些合伙人再商议一下。 “年青的大公，你是怎么想要在这里建钢铁厂的？”凯塞琳去外面端了两杯产自波尔多的红葡萄酒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吴维的身边，顺手给了他一杯。 “因为煤矿和铁矿就在这里……”吴维接过玻璃高脚酒杯，笑了笑说道。 “请不要再开玩笑。我想和您认真地谈谈。”凯瑟琳正色说道，“我觉得开办钢铁工厂，需要和英国人竞争，这实在是有些太难了。”她抿了抿她令人心动的红嘴唇，继续说道。 “我觉得并不困难啊，英国人的设备和生产工艺都已经老旧了，而那些工厂主们却舍不得花大价钱来更新机器。只要能制造出他们还没造出来的新东西……”吴维将身体靠在了沙发上，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一些，“比如我的造船厂建造的蒸汽轮船……” “哦，我终于想起您是谁来了，曾经在报纸上多次看到有关您的报道……”凯瑟琳突然抓住吴维的右手，用力地摇晃了起来。可能是又觉得自己做的有些唐突，她于是又兴奋地对着吴维莞然一笑。 这让吴维顿时感到有些心旌旗摇…… 七三、工业化 菲利普亲王、巴伐利亚的利奥波德亲王另外还有萨克森的恩斯特王子和另外几个合伙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来在他们的商议已经有了结果。 吴维在看到恩斯特后有些意外，“你怎么跑过来了，大表哥呢？”萨克森王后玛丽亚是吴维母亲苏菲皇太后的双胞胎妹妹，与奥地利皇室走动得相当频繁。 “他有军务方面的事情，脱不开身。”恩斯特说道，“怎么你们一起跑到卢森堡来也不通知我？” “我们是来相亲的，而你已经订婚了，过来凑什么热闹？”吴维开着玩笑，实际上符腾堡的菲利普也订过婚了，他被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也就是现在的陆军大臣相中，准备成为卡尔大公的孙女婿。 菲利普能和他一起来，是因为他正好在奥地利陆军中服役，而且就驻扎在林茨附近。 这给人的感觉有些奇怪，一位符腾堡王国的王子，却在奥地利陆军中任职。这实际上很正常，欧洲发生的战争，大多是在一大群亲戚们之间进行的，这倒和东方某一时间四川的军阀们混战时很相似。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一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十三由其他的亲戚们进行分配。”利奥波德亲王说道，他岁数最大，而且还是巴伐利亚陆军准将，在一帮亲戚们中间说话威信很高。 奥伯斯坦因伯爵看上去有些沮丧：“我们家分不到多少股份……”他对吴维抱怨着。 吴维看向了菲利普，“在这件事上奥伯斯坦因伯爵出了不小的力气，你们家让出百分之二的利益出来，作为对伊达尔-奥伯斯坦因伯爵个人的补偿。” 菲利普略微沉默了一下，“好吧，我们同意。” “这就没问题了，过一阵大家去维也纳，我给你们看一种全新的动力设备。”吴维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说道：“我准备在斯图加特和慕尼黑新建两家这种动力设备工厂，到时候欢迎大家继续进行投资。有钱大家一起赚，否则会让人看着眼红的，我们的目的是让大家都跟着变得富裕起来。” 凯塞琳眼里放着光，看着正在鼓动着一大帮南德各邦国最有名望的顶级显贵们的吴维。她那长有略显浓密黑色绒毛的上唇翘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愈加显得好看和生动。 …… 俾斯麦被从彼得堡召回国内，改任驻巴黎的外交公使后不久，便被登基不到一年的威廉一世任命为普鲁士新的首相兼外交大臣。普鲁士国王和首相达成了战略同盟，由俾斯麦出面来对付议会，而国王则在背后全力支持他的冒险行动。 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开端。 威廉一世在上台后不久，便与战争大臣罗恩一起，试图推行军事改革，扩充军备，延长士兵的服役期。但是威廉一世和罗恩所推行的军事化计划，遭到了议会中占多数的自*由派的强烈反对。威廉一世国王与议会僵持不下，一度以退位来进行威胁。其后在罗恩的安排下，国王与俾斯麦在见面后达成了统一的认识，俾斯麦被任命为新的首相。 这表明威廉一世又重新决定继续推行他的军事化方针，与议会中的反对派斗争到底。 麦国内战的结果令战前的许多外交家和军事评论家们大跌眼镜。 联盟军在战场上节节取胜，1862年7月到9月，罗伯特李指挥南方军接连取得第二次马纳萨斯会战和安提塔姆会战的胜利，联邦官府匆匆撤离瓦盛顿，迁往旧首都费城。 1862年10月，罗伯特李率领弗吉尼亚军团攻占北方联邦首都瓦盛顿。 由于在战场上接连失利，北方联邦军士气低落，人心浮动。在这种情况下，以英法为首的欧洲列强也开始蠢蠢欲动，准备承认联盟国的地位，采取积极的军事干预行动，准备趁水摸鱼，从中大捞一笔好处。 在墨西哥，法国干涉军在保皇党人的配合下，也一举攻占了墨西哥城，墨西哥总统胡亚雷斯被迫逃往西部山区，坚持游击战争。 虽然说大西洋对面早已经是战火连天，包括麦国和墨西哥在内，都陷入到了战争当中。可是美洲的战火对于欧洲大陆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对于大多数欧洲工厂的工人而言，就是现在工厂里的活多了，不得不经常性地加班劳动，似乎工人的工资收入并没有增加多少。 万恶的资本家们仍然在敲骨吸髓地压榨着工人们的血汗，而有许多纺织厂由于进口棉花的大幅减少，因为缺少原料而陷入停产，工人们处于失业状态。 这倒为造船厂和钢铁厂、机械厂等提供了丰富的劳动力。 对于吴维而言，来自于美洲的订单会让他更加顺利地推动奥地利帝国内部和南德意志区域内的产业革命。由于他的影响，麦国内战的花费肯定远不止另一时空时的五十亿麦元，很有可能会飙升到接近一百亿麦元。 吴维认为，只要能够得到其中的四分之一，就足以支撑奥地利帝国和南德意志来完成它的产业革命了。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德意志帝国仅依靠普法战争所获得的十亿麦元战争赔偿就完成了整个的工业化进程…… 这似乎并不怎么困难，在工业生产方面唯一比奥地利强的也只有大英帝国。在1862年，吴维已经往麦国出口了超过七十五艘轮船和超过十五万吨的钢材，其中仅南方联盟就购买了三万吨的钢轨，另外还有三万吨的轧制钢板等原材料。由于从美洲输入的棉花原料骤增，让维也纳、布尔诺、布达佩斯和萨格勒布等地的纺织业有了较快的发展。让吴维感到有些奇怪的是米兰和威尼斯的纺织业发展速度居然比奥地利帝国内陆区域还要快，这也许是因为人口密集的因素所造成的。 利用从麦国所获得的巨额贸易利润，吴维在全力推动着奥地利帝国和南德地区的工业化进程。而在更北面，刚刚成为首相的俾斯麦和国王一起正在准备解散议会，全面推动普鲁士王国的军事化进程。 随着时间进入到1863年，吴维似乎又有了一种紧迫感。 七四、开启电力时代 自从法拉第提出电磁感应理论和发明了人类第一台电动机和发电机之后，各国的科学家对于电和磁进行了各方面的理论研究，实际上在进入十九世界六十年代后，已经完全具备了制造发电机和电动机的理论和技术贮备过程。 这也促成了1866年西门子发明电动机和1867年格拉姆发明发电机，实际上在此之前，已经有各种各样的发电机和电动机被制造了出来，只不过作为工程师的西门子和格拉姆是第一位制造出了能够投入实用的电动机和发电机而已。 吴维在1859年分别在维也纳和的里雅斯特建立了两家研究电力和电磁理论的物理实验室，只花费了十几万塔勒的研究资金就让发电机和电动机提前三年多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安德烈斯厄廷格豪森教授所主持的维也纳电力物理实验室成了新成立的帝国通用电器公司旗下的物理实验室。而的里雅斯特的电磁物理实验室则成了帝国标准电器公司的独立研究机构，由帕努埃蒂教授主持。 由于有实物（吴维从游戏空间所带出来的发电机和电动机，以及一些必要的电力设施作）为参照研究对象，发电机和电动机的动力和电磁转换理论及物理架构、模型理论很快就得以完善起来，这个世界上第一台能够投入实用的电动机和发电机分别在两座物理实验室被制造了出来。 在1862年底，两家物理实验室已经分别建成了一整套由蒸汽机带动发电机进行发电，其后再由电动机来带动机床运转的电力应用线路，其后，帝国通用电器和标准电器公司便很快完成了发电机和电动机，以及其它辅助电力设备、设施的生产准备工作。 1863年3月，世界上第一台投入商业应用而生产的发电机和电动机首先在维也纳的帝国通用电器公司被制造了出来，一周之后，帝国标准电器公司也同样完成了发电机和电动机的研制过程。 维也纳东南部的锡默林庄园，吴维为应邀而来的奥地利和南德意志的大贵族、大资本家和科学家们，另外还有欧洲的主要报纸记者们，展示了自己所建成的依靠电力作为动力来驱动机器的新型工业生产方式。寂静无声又运行平稳（相对于活塞式蒸汽机而言）的电动机第一次出现在公众们的面前，随之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这开启了第二次产业革命的大门。 两个月之后，两家奥地利电器公司在慕尼黑和斯图加特新建的电器设备生产工厂即开始投入生产。如此高的效率是和股东们急切地赚钱心理有关，有人直接将自家的机械制造工厂作为入股资金，把它们改造成了电机生产工厂。 自从1820年以后，欧洲就开始研制出各种各样的电灯出来，很难说谁清谁是真正的电灯发明者。1832年，法国人发现在通电后碳化棉丝会发光，只不过只能坚持十多分钟灯丝就烧断了，直到1871年，俄国科学家罗德金将两根铜丝装进玻璃灯罩内，作为电极，两根电极之间用炭条进行连接，制造出早期的灯泡原型。其后，德国人苏布伦格研制出了真空泵，以抽取出玻璃灯罩内的空气，以避免碳化纤维的氧化，其后第一个取得真空电灯灯泡专利的是英国人约瑟夫斯旺。 麦国人爱迪生改进了从欧洲传来的电灯制造技术，使用碳化竹丝作为灯丝和真空技术，让电灯的使用寿命从20小时延长到了40小时以上。在碳丝纤维电灯发明和大规模生产使用了二十年后，1903年，奥匈科学家杰斯特和汉纳曼使用还原法，制成钨丝电灯，并取得了专利。1909年，麦国人库利奇发明了使用粉末冶金法制取钨丝，1913年，米尔兰发明了螺旋灯丝，1922年，珀斯用掺杂制造工艺研制出“218钨丝”，真正现代意义上的钨丝加工技术才算是基本上达到了成熟阶段。 以上是另一时空电灯的发明和改进历史，经历了足足长达五十年的时间。 问题是吴维为两家电磁物理实验室所提供的灯泡实物是使用成熟制造工艺而生产的钨丝灯泡，以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冶金水平，投入研究中的科学家们就是头发都掉完了也造不出这样的灯丝出来。 吴维也只好是对不起爱迪生同学了，“无意间”将碳化竹丝和给灯泡中充氮气的方法透露给了几名研究人员。 时间过的飞快…… 通用和标准两大电器公司的发电机和电动机产量逐月增长，并销往奥地利和南德意志各地，四大生产工厂所制造出来的商品供不应求，公司不得不一再扩大生产规模。此外灯泡也因为碳化竹丝和真空或是内充氮气制作工艺的出现，从而突破了最困难的研制时期，进入到了可以投入工业化生产的阶段。 第一批的电灯首先在维也纳投入使用，什默林的物理实验室、庄园和造船厂、机械厂成为了整个世界第一座使用电灯进行照明的地方。很快，路德维希维克多大公的什默林庄外用于照明的路灯成为了维也纳的一道风景线。 由于霍夫堡皇宫的照明电线铺设和改造工程比较麻烦，于是吴维的便宜老妈苏菲皇太后所居住的美泉宫成了帝国内第二座使用电力照明的建筑。 使用碳化竹丝做灯丝和充氮气防止氧化的电灯照明间断使用时间可以达到几百个小时，虽然远远不如钨丝灯泡的使用寿命，但也差不多足够应付使用了，虽然差不多每隔十多天就要更换坏了的灯泡显得有些麻烦。 1863年9月1，霍夫堡皇宫广场和附近的环街、普拉特公园在夜晚同时亮起了路灯，在这一刻，维也纳再次成为了世界瞩目的中心。 这次真正是因为光明的缘故。 其后是的里雅斯特、慕尼黑、布拉格、布达佩斯和斯图加特、德累斯顿、卡尔斯鲁厄等地，奥地利人正在把他们制造的电力设备向整个欧洲进行推广和销售…… 七五、墨西哥皇帝（一） 麦国的南北战争还在继续激烈进行中，在联邦官府撤到费城，首都瓦盛顿失陷入，林根总统发表了《解放黑奴宣言》，似乎引起了南方各州局势的动荡。虽然在东部屡战屡败，但是在西线，格兰特将军率领联邦军反起了反攻，并取得了一些胜利。 正是这些胜利，让北方联邦坚定了将内战继续下去的决心。 为了加强对南方联盟国方面的海上封锁，北方联邦继续向英国和奥地利的造船厂在追加舰船订单。每年数亿麦元的舰船出口订单让英国和奥地利的造船厂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正是凭借着这些新式舰船的出口订单，使得奥地利的造船业一举超过法国，成为仅次于英国的世界第二大造船国。 相比于钢铁和轮船高达数亿麦元的贸易额，伊斯莱亚-斯泰尔武器制造公司的武器和军火销售只能算作是零头，销售额从1862年的将近三千万麦元下降了将近一半，其中一大半还是依靠对麦国南方的联盟国进行易货贸易所得。 但是数千万麦元的销售额对于一家欧洲企业来说，却能够带来巨大的利润，足以让这家军工站上了世界顶级武器制造公司的行列之前。伊斯莱亚-斯泰尔公司也开始了它的新一轮扩张计划，购买下了林茨一家钢铁精炼厂，并在维也纳、比尔森、纽伦堡和斯图加特开设了新的动力和机械制造工厂，并计划在恩斯河和波希米亚的姆热河修建两座水库和两座大型的水利发电站。 唯一让沃恩德尔感到有些不爽的是维克多大公非要把比尔森的新建武器工厂命名为斯柯达机械和武器制造公司。 在进入9月之后，作为皇帝的弗朗茨约瑟夫就遇到了两件令他头疼的事。 一件是与德意志联邦与丹麦之间的领土争端，另一件则是家事。 日德兰半岛靠近德国的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地区，一直是德意志与丹麦之间一个有争议的地区。自拿破仑战争之后，德意志联邦与丹麦之间为了这两个公国的归属，进行了几十年的争夺。 荷尔斯泰因以德裔居民为主，而石勒苏益格的居民则成份比较复杂，使用的语言，包括德语、丹麦语和北弗里西语，其中丹麦裔占到了一半。这两个拥有悠久历史的公国都由丹麦君主来统治，但与丹麦之间的关系却非常复杂。荷尔斯泰因公国是德意志邦联成员，而石勒苏益格则是丹麦国王的采邑，但却不是丹麦邦联成员。 在普鲁士的鼓动下，在1848年到1851年间，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的德裔居民爆发了数次脱离丹麦的分离叛乱，不过在英、法、俄三国的联合压制下，普鲁士终究没敢强出头，“第一次石勒苏益格战争”最终以失败告终。 但在1860年左右，支持与德意志统一的德裔居民再次活跃起来，都希望将丹麦王国所统治的这两个公国，并入大德意志版图。 1863年，绝嗣的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去逝，为这两个公国脱离丹麦和普奥两国进行干涉提供了借口。对丹麦来说，这两个公国几乎占了丹麦五分之一的领土面积，从资源和人口上来说，丹麦王国没有理由放弃这两个公国的可能。 奥地利帝国一直以来，一直致力于维持着自己“大德意志联邦”领导的地位。大部分德意志邦国造成奥地利提出的大德意志联邦概念，有些国家则不，尤其是一直在暗中与奥地利争夺领导权的普鲁士王国，它是最反感“大德意志”的德意志邦国。 不过随着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瓦解，奥地利帝国在1863年的法兰克福会议上再次确立了它对于德意志各邦国的领导地位。威廉国王和新任的普鲁士首相俾斯麦有些悲哀地发现，他们一直所追求的小德意志帝国梦想，正在与普鲁士人渐行渐远。为此，威廉国王甚至用拒绝参加法兰克福会议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抗议。 此时，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问题恰逢其时的出现，这给了俾斯麦一个极好的施展外交和军事手段的舞台，来提升普鲁士王国的威望。 1863年11月，丹麦公布了新的宪法，意图将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并入丹麦。从这一点上来来说，在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问题上，作为德意志联邦领导者的奥地利和普鲁士与丹麦之间的战争已是不可避免。 现在的吴维，虽然在欧洲经济界影响力不小，对于帝国的军事事务也有一些发言权，但是涉及到最高层的政治和外交决策，还没有轮到他插嘴的份。普奥两个德意志强国联手欺负丹麦人，这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所以他也基本上没怎么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让他头疼的事和皇帝一样，就是二哥马克西米利安根本不听劝阻，执意要去墨西哥去当皇帝。 在弗朗茨动身前往法兰克福去参加德意志联邦王侯会议前一星期，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接到了拿破仑三世的一封电报，上面说他已经被墨西哥国民议会推举为墨西哥皇帝。为了维护墨西哥的稳定，目前占领墨西哥的法国陆军将会全力支他来出任墨西哥皇帝。 一个充满野心、阴谋和欺骗的故事就此开始了。 吴维很难理解夏尔波拿巴少年时期究竟在维也纳的宫廷里遭受过什么样的羞辱，才会让他的内心里会对哈布斯堡帝国充满了刻骨的仇视。自从拿破仑三世登基以后，就一直在外交方面处处针对哈布斯堡帝国使用关各种阴损的招数。 比如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处心积虑地拆散了俄奥同盟，又将奥地利的敌人皮埃蒙特-撒丁王国拉入到英法同盟的圈子里。 在1859年，他甚至不惜亲自上阵，联合皮埃蒙特人一起发动了一场针对奥地利帝国的三国战争。幸好有吴维的出现，拿破仑三世的如意算盘这才是落了空，而且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给法国民众有个满意的交待，法兰西帝国在与奥地利达成和平协议后，转手就以之前所达成的秘密协议为由，出兵占领了萨伏依王国和尼斯。 法国人的背信弃义让与虎谋皮的加富尔伯爵吐血而亡，由于这次占领行动，皮埃蒙特人反法的情绪甚至比反奥还要严重，拿破仑三世精心打造的法兰西-皮埃蒙特联盟已经是名存实亡，基本破产。 吴维一直在全力反对二哥出任墨西哥皇帝。 七六、墨西哥皇帝（二） 吴维之所以在全力阻止二哥去跑到美洲当皇帝，是因为在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上，墨西哥皇帝马克西米利安最后被共和官府枪毙，为此法国画家马奈还作了一副世界名画，名字就叫作《枪决墨西哥皇帝马克西米连诺》。 他不想看到这位即单纯又善良的兄长落个惨死的下场。 为此，他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特殊的精神能力，让马克西米利安放弃了当皇帝的念头。可是没过多久，在夏洛特的鼓动和怂恿下，这位二哥又改变了主意。 这让吴维不禁感叹，哈布斯堡家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在拿破仑三世的背后促使下，墨西哥的教会党人向奥地利大公马克西米利安发出了邀请，并且派了一个小型代表团前来奥地利进行游说工作。他们很快就说服了出身比利时王室，野心勃勃想要当皇后的夏洛特。在得知了法国皇帝的这个想法之后，被夏洛特鼓动起来的苏菲太后也是有些兴奋，她的儿子又有一个将成为皇帝了。 在墨西哥建立君主立宪制的可能性对于在国内受到兄长压制的马克西米利安很有吸引力，他希望能够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大展拳脚，施行自己的自*由主义理想。作为海军总司令，他积极地推进着奥地利海军的现代化建设，一举让奥地利海军超越西班牙、荷兰这样的老牌海洋强国，拥有世界上仅次于英法两强的第三大海上舰队。另外与英法两国合伙，积极参与远东的侵略战争，为奥地利帝国在远东开拓了几小块殖民地，也使得他在国内拥有很高的声望和人气。 但是在国内，他的政治抱负屡受挫折，皇帝甚至还剥夺了他依照皇室惯例所取得的总督头衔，把他的权力死死限定在海上。 夏洛特聪明伶俐，从小就受到良好的王室教育，在她身上，体现了比利时人渴望独立自主的强烈愿望。一直在与伊丽莎白进行攀比的她非常渴望能够当上皇后，省得自己经常被那位出身维特尔斯巴赫家族旁支，任性而有些怪僻的皇后奚落。 马克西米利安认为尽量满足妻子的愿望是作为丈夫的责任，而且自从他被剥夺了伦巴第-威尼西亚总督的头衔后，多少对当皇帝的哥哥有些隔阂。由于鲁道夫皇太子的成长，马克西米利安距离帝国的皇位是越来越远，而且皇帝和皇后都还年青，看上去夫妻恩爱，再生育的可能性极大。 马克西米利安对于自己能够继承奥利地的皇位几乎已经绝望了。 现在拿破仑三世送来的礼物立刻就让这夫妻俩都动起了心思，如果前往美洲，另辟蹊径，他未尝不能成为一代名君。另外，马克西米利安和夏洛特还得到了来自伦敦、布鲁塞尔和巴黎方面的公开支持。 英国人明确反对拿破仑三世给墨西哥人头上安上一个法国皇帝。 弗朗茨约瑟夫对于马克西米利安的决策基本上是怀着听之任之的态度，而且他现在也没有精力管这事。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危机已经让他和新任外交大臣雷希贝格忙得不可开交。 1863年底，德意志联邦中，萨克森和汉诺威两国率先派出军队占领荷尔斯坦因。几个星期后，普鲁士和奥地利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1864年2月，以奥普为首的德意志军队共同入侵石勒苏益格，很快就占领了整个日德兰半岛。由于普鲁士没有海军，奥地利派出特格霍夫准将率领一支舰队前往北海支援陆军方面的作战。在特格霍夫准将的指挥下，奥地利海军舰队在西弗里斯兰打败了丹麦舰队。 丹麦人的失败已经成定局。 在英、法、俄三国的干涉下，交战的各方在伦敦就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地区的地位进行了漫长的谈判和磋商，最终迫使丹麦同意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加入德意志联邦。在其后的谈判中，在俾斯麦的操纵下，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成了普奥两国的共管地区，任何国家无权对它进行吞并。 这项协议是酿成普奥战争的导火索。 只不过大家在心里都很清楚，随着争夺德意志地区领导权的矛盾和斗争愈加激烈，两国之间最终会难免进行一战。 1863年12月，当墨西哥立宪派代表团抵达的里雅斯特，马克西米利安决定答应他们的请求，前往墨西哥出任皇帝之后，事情已经变得不可逆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墨西哥人已经乘坐法国的军舰抵达的里雅斯特港，只等他们未来的皇帝和皇后开始他们前往美洲的冒险活动。无论如何，夏洛特也不愿放弃这么一个成就一番伟大事业的机会。 皇帝夫妇、老三卡尔路德维希大公夫妇还有吴维都聚集到了的里雅斯特的米拉马尔城堡当中。四兄弟在马克西米利安的书房里商量了许久，吴维强烈主张奥地利派遣一支足够强大的陆军部队护送二哥前往美洲，可是皇帝出于对英法两国外交方面的担心，归乡还是拒绝了吴维的请求，只允许派出不超过一个团的陆战队来作为兄弟的卫队。 四兄弟在米拉马尔城堡的大厅里合了张影，吴维很是担心这是他们兄弟之间最后的一次完整的聚会和合影。 在这次会谈的数天后，在奥法两国舰队的护送下，墨西哥人的新皇帝启程离开了的里雅斯特湾，前往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将要面对他完全陌生的民众和未来不可预知的命运。 七七、连发步枪（一） 在送别了马克西米利安后，吴维立刻就赶回了萨尔茨堡，继续干当他的“搬运工”工作。 按照他原来的意愿是他从萨尔茨堡游戏空间地下兵工厂里所运出来的设备是用于仿制的，可是由于时间紧迫，现在他不得不将其中的一些设备先利用起来。于是在他所购买下来的位于萨尔茨堡南郊的阿尼夫城堡以东，与萨尔塞赫河之间，一家守备严密的机械和武器加工厂出现了。 吴维从游戏兵工厂里所搬运出来的设备并不多，只有二十多台机床和一套电炉炼钢设备及一台800吨压力小型水压锻造设备。光这一套电炉和一台水压机，就耗费了吴维将近四个月的时间，才从游戏空间给搬到萨尔茨堡的阿尔夫城堡内。 现在，它们又要被装备到这家秘密武器工厂里。 之前吴维还是低估了制造出一支能够承受无烟火药膛压的后膛连发步枪的难度。 设在伊斯特里亚半岛上的化学工厂实际上早在三年前就研制出硝化纤维颗粒的无烟发射药出来了，但是由于钢材的强度一直达不到要求，伊斯莱亚-斯泰尔武器工厂依然无法仿制出合格的小口径步枪枪机出来。 目前一整套小口径子弹制造设备已经在斯泰尔工厂被仿制了出来，子弹是铜壳尖弹，而不是另一时空历史上早期后膛步枪普遍使用的圆头枪弹。这并不是吴维提出的建议，而是因为从游戏空间里带搬出来的子弹机模具就是这个形状。斯泰尔工厂的技师们很快就发现尖弹拥有更好的气动外形，这使得它能比圆形弹头获得更高的初速，在空气中的飞行轨迹也更加稳定，这实际上意味着更远的射程和射击精度。 在另一时空，尖头子弹要到十九世纪末才开始出现。 萨尔茨堡的保密机械工厂最初只生产仿制的军工机械和机床等设备，并不对外出售，只装备于伊斯莱亚系的工厂之中。另外就是电器、发电机和电动机制造，这些产品倒是会向外出售，一般人都会认为这里是一家电力设备制造工厂。 游戏空间的x帝国地下兵工厂是以自备电力作为主要的动力来源，而且整个工厂生产绝大部分是依靠电力，只有很少一部分设备是由柴油机或是汽油机作为动力。 整个地下兵工厂的用电，主要依靠电力分厂的十台大马力柴油发电机组提供能源。由于现在公司还无法生产大型的发电机，吴维只得从游戏空间里搬出了一整套发电机组和配套的变压器，配电室等电器设备，改用蒸汽机来带动发电机运行以保证整个工厂的电力供应。 随着能耗极大的炼钢电弧炉的投产，整个工厂的电力供应一下紧张了起来，吴维不得不又从游戏空间里搬出了一整套的发电设备。 炼钢电炉再加上小型的自由锻造机，就足在让萨尔茨堡的工厂生产出符合制造枪机和小口径炮膛要求的优质锻造钢材来，这让斯泰尔武器工厂足以能够仿造和研制出合格的后膛连发步枪出来。 吴维先后为斯泰尔工厂提供了三套毛瑟步枪和一套曼利夏步枪的样品。斯泰尔公司的工程人员和技师将这些样枪拆散，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进行测量之后再重新绘制出图纸，然后再按照要求再对图纸进行改动和试验，经行逆仿制。 让吴维感到新奇的是，居然主要的设计主管也是一名姓曼利彻尔的枪械工程师，应该是与后世曼利夏步枪的发明者有亲戚关系。 在约瑟夫的弟弟弗朗茨沃伦德尔的主持下，斯泰尔公司最终经过六个多月的试验和改进，综合了毛瑟步枪和曼利夏步枪的优点后，才拿出标准的设计图纸。它采用了生产更这简易和可靠毛瑟式旋转后拉枪机，而供弹装置却采用了曼利夏步枪的八发弹匣供弹方式，而不是毛瑟步枪的弹仓供弹方式，这更有利于提高步枪的射速。 “在自动步枪出现之前，各国的连发式步枪只能是它的仿制品。接下来，斯泰尔公司的主要任务是出售生产许可证，另外就是与各国的武器制造工厂就专利问题而打官司，也许公司需要在各国都雇佣一支律师团队！” 吴维在看到第一支从斯泰尔公司所送过来的样枪后，不禁想到。制造出这么一支后膛步枪所花费的财力、物力和时间都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只不过正是如此，也使得奥地利工厂的冶金和机械加工水平更是迈上了一层台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至于步枪的口径，吴维要求的是点三零（762毫米），而不是另一历史上德国毛瑟步枪和奥匈曼利夏步枪所使用的点三一（796毫米）口径，这主要是出于今后向全世界进行销售的因素而考虑所作出的决定。 实际上除了供弹方式，它更象是一支斯普林菲尔德m1903式步枪。 与在武器制造上所付出的艰辛努力不同，吴维这些年来所建立的钢铁、化学、电力和机械、造船等企业却是生意十分红火，发展极为顺利。虽然由于奥地利的钢铁产量稳步提升，年产量超过了一百万吨的缘故，英国人不得不降低了国际市场上的生铁和钢材价格。即便如此，由于受麦国战争和造船业钢铁用量持续增长的影响，生铁的销售一直保持着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利润，而钢材的利润依然高达一倍左右。 巨额的利润让整个欧洲的钢铁厂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继纺织业和机械制造业之后，钢铁和冶金工业成了发展最快的行业。 在斯泰尔公司生产出第一批样枪后，吴维特别要求生产了一批能够作为骑兵枪使用的短管卡宾枪。皇帝与皇后还有一些皇室成员正在巴特伊施尔的庄园里避暑，吴维准备给自家的老大送去几支当作礼物。 现在，他急需要将这种新式的步枪装备到奥地利陆军当中。 虽然现在斯泰尔公司和伊斯莱亚公司的产能有限，每月只能生产出一万支这种步枪出来，除了保证海军陆战队的装备，吴维还希望将它们装备到波希米亚的陆军部队当中。 1866年很快就要到了，希望那场在德意志兄弟之间所所进行的争霸战争能够在稍晚一些的时间才会爆发。 七八、连发步枪（二） 弗朗茨每年都要打猎，还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对于武器的认知并不少。 只不过他经常被帝国内部各种烦心的杂事拖累住了。任性的伊丽莎白皇后并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皇后，骄纵、任性，似乎还带有某些维特尔斯巴赫家族遗传的神经特质，与苏菲皇太后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势同水火。弗朗茨夹在两人之间，也是左右为难，烦心得很。 在另一时空，弗朗茨皇帝在1865年才见识到后膛步枪，然后亲自下令被一大帮官僚所把持的帝国战争部：全军立刻换装新式的后膛步枪！可惜这道命令来得太晚了，而且由于陆军部的拖沓和延误，直到普奥战争爆发，奥军才装备了三万支后膛步枪。 这个时空中，由于取得了奥意法战争的胜利，皇帝对于自家军队的建设还保持着相当高的关注度。在皇帝的支持下，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面对着重重阻力，大刀阔斧地对帝国陆军进行着改革。一些反对他的老顽固们被迫退役，离开了他们所把持的陆军部门。 在吴维的鼓动下，帝国陆军中参谋体制和预备兵员训练体制被制订了出来，虽然他们还不太成熟。 伊丽莎白皇后由于严重的哮喘在医生的建议下，前往西班牙马德拉岛疗养了一段时间。在她重新回到维也纳之后，就重新接管了皇太子的教育问题。奥地利帝国的储君，弗朗茨皇帝和伊丽莎白皇后的儿子鲁道夫皇太子已经六岁了，长得有些柔弱，不过还是很受整个皇室成员的喜爱。从夏天开始，在伊丽莎白皇后的主导下，鲁道夫就开始接受严格的“皇位继承人教育”。吴维一直认为皇后对于自己的小侄子的教育过于严厉，这实际上并不利于一位男孩的健康成长。 可是没有办法，皇后非常任性，五岁的皇太子就被要求学习和使用帝国内部的五种主要民族语言进行交谈。 吴维一直认为过多的语言学习会让人耽误其它更应该学习和掌握的必要知识。对于一位皇帝而言，他只要会说德语就行了，作为储君，更需要学习的应该是政治、军事、经济、外交和地理、民族历史等知识，为在将来执政而作准备。 而哈布斯堡家对于皇储的教育方式似乎是准备把皇帝培养成为一名熟练掌握多种语言的好翻译。 “我们的目的是要让整个帝国的臣民都能熟练掌握德语，而不是让一名皇帝去给自己的臣民们当翻译，仅仅是因为去讨好他们。民众的好感并不是因为皇帝去迎合他们而获得的，而是因为皇帝能够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人民的意愿有时候并不是他们本身的诉求，而是来自外部的威胁强加给他们的……”吴维一直就反对皇室成员把大量的时间浪费在学习语言方面，尤其是十分拗口的马扎尔语和平常没有多少人使用的捷克语。 似乎他的反对根本没有什么成效。 吴维为鲁道夫带去了一辆三轮的儿童自行车，希望能让这位被皇后教育出毛病，结局十分悲惨的侄子的童年能够带去一些欢乐，也许会稍微改变一下他的性格。 当然，他更重要的事情是陪着皇帝一起去打猎。 早晨，当皇帝与几位皇室成员准备出门打猎时，吴维让自己的随从拿过来了几支短管的马枪。 “你们来看看这些步枪怎么样。”他对皇帝和几位亲戚说道，然后拿了一支步枪，将它塞到了皇帝的手里。 弗朗茨从吴维的手里接过步枪后，有些奇怪地检查着这支“小口径”步枪，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向吴维：“小口径步枪？射程恐怕不够远吧！” 现在的吴维很自信，对于斯泰尔公司研制的这种步枪，他是花费了大量心血的。虽说是综合了毛瑟98k和曼利夏g95步枪，其中也进行一些改进，但这两种步枪的设计都是经常大量实战检验过的成熟设计，尤其是毛瑟98k，还经历过了两次世界大战。 造枪的钢料是萨尔茨堡工厂所生产的优质锻钢，其金属性能远胜于这个时代的各国枪炮所使用钢料。事实上除了阿姆斯特朗、克虏伯和法国的施奈德，各国主要的兵工厂甚至还没有开始进行钢质火炮的研制。 唯一让吴维感到有些遗憾的是仿制的液压拉床制造出来的枪管膛线精度略差一些，而且枪管的强度肯定比二战时期的产品相距甚远。 “有效射程500米，最大射程为1100米。”吴维在将两盒子弹交到皇帝的手里时，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他的回答足以令在场的众人都被震惊住了，皇室的成员都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很清楚现在所使用的13毫米口径前膛步枪最大射程也就在800米左右，至于射击精度，三百米内的着弹点散布在一米以内都能算是好枪。而维克多大公拿出来的这支小口径步枪居然能打到超过一公里之外？！ “哗啦！” 在人们将信将疑的目光中，吴维在又接过步枪后，随手拉开枪栓，然后拿起一个已经装好了八发子弹的桥夹，将一夹子弹摁进了弹匣内。其后又拿出一发子弹，装进了枪膛中，向前推动枪机，转动后进行闭锁。 “这种步枪可一次性装填九发子弹，进行连续射击。刚才为大家演示的是装弹过程，现在，我们来试验一下它的射程和精度。大家谁先来？”吴维略微扬起下巴，扫视了一眼自家的亲戚们。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行动，最后雷纳大公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伸出了手：“还是让我先试试吧，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这叫什么话？作为长辈，吴维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头找机会去教训他儿子恩斯特斐迪南一顿，谁让他老爹不会说话呢？！ 只不过吴维还是建议已经年近六十的帝国伦巴第-威尼西亚总督最好趴在地上进行射击，但是他的好心被倔强的雷纳大公毫不犹豫地一口给回绝了。 呯！呯呯！ 无烟发射药所发出来的声音比黑火药要清脆得多，枪口处只冒出一股股淡淡的青烟。雷纳大公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将九发子弹给打了出去。实际上他还能更快一些，只是他确实年纪有些大了…… “骑着马过去，看看一公里外最高大的那棵树，我感觉应该是有子弹打在了它的树干上！”雷纳大公对身边的两位随从吩咐道，他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顿时都感到大吃一惊！ 七九、水管锅炉 时间进入到1865年，在远东的长江流域主要叛乱已经被扑灭，可是两淮流域捻军反清武装叛乱仍然是此起彼伏，在西北和西南又趁官府虚弱之时，爆发了大规模的混乱。清国仍然在为安定地方，耗费着巨大而有限的财力和物力。 由于人口众多，虽然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清国官方的岁入与麦国大体相当，还有有一定的能力为它的军队装备大量的先进西方武器的。由于与湘、淮、楚三军及绿营的大量合作，瑞记洋行在去年一年内在远东销售了超过二十万支伊斯莱亚m1856式后膛步枪和数百门火炮，这极大地增强了清军的实力。 另外就是泥红国，开始了倒幕叛乱，而坐镇远东的库尔特维拉特所得到从奥地利发来的电报指令是全力支持泥红幕府，严格禁止向倒幕藩主武装销售任何武器。 在遭受过几次重大的失败后，尊王派开始改变策略，提出的新口号是“尊王不再攘夷”，开始寻求与西方列强进行合作。 维拉特唯一不太理解的是为什么维克多大公会发出这么一道奇怪的指令来，难道那些“尊王藩主”手里的银子不是钱么？！ 麦国的内战还在继续进行着，战事的进程极为惨烈，犹如几年前大家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所发生的场景相似。先进线膛步枪带来的高杀伤现象再次出现，联邦军保着了拿破仑战争时流传下来的落后排队枪毙战术，可是手中的武器却已经逐渐进化到了后装线膛步枪时代。 战争开始的最实初两年，装备着大量旧式前装线膛枪的联邦军在普遍装备了伊斯莱亚式后膛活门步枪的南方联盟军面前被打得找不着北，在战场上连连失利。其后北方联邦迅速纠正了原来的错误，从欧洲进口了大量的后装膛钱步枪，并以三百万麦元的代价，从伊斯莱亚公司购买了制造后膛活门步枪的专利。 随着普遍征兵制的实行，加上大量先进的武器被装备到联邦军队中，占据了绝对人口和经济优势的北方联邦逐渐稳住了阵脚，并开始在西线战场上发起了大规模的反攻。本就处于下风的南方联盟疲态尽显，局势变得严峻起来。 在南方联盟攻占瓦盛顿后，在帕默斯顿首相的主导下，英国国内干涉派占据了上风。可是拿破仑三世出兵占领墨西哥的举动，顿时让英国人警惕起来。 也许对麦国内战进行武装干涉的行动会成为一场为法国人火中取栗的笑话。 由于担心法国从中渔利，英国的政策随之摇摆不定，随着北方联邦逐渐占据上风，出于担心加拿大殖民地安全方面的顾虑，英国人也渐渐打消了进行武装安涉的念头。 对于吴维而言，并不怎么关心这些军事和外交方面的活动，他只在乎能从这场内战中攫取多少好处。 由于他的影响，即使到了1864年底，南北方依然能够比较顺利地与欧洲进行海上贸易，进出口并没有完全断绝。北方联邦试图凭借着海上优势封锁南方的港口，但这很难做到，因为南方联盟利用所购买的铁壳蒸汽轮船进行改造，也建立起了一支强大的装甲舰队。 到现在北方联邦海军并没有占据绝对优势，想要做到完全封锁南方漫长的海岸线和数量众多的港口是基本不可能的。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从英国、奥地利和法国订购的铁甲军舰陆续交付到联邦海军，南方联盟的海上贸易慢慢变得困难起来。 战争进行到现在这个阶段，巨大的物资消耗让南北双方都面对着资金紧张的问题。无论是北方联邦还是南方联盟都期望用发行债券的方式来募集资金，可惜的是没人会相信南方联盟所发行的战争债券会能兑现。而随着形势好转，北方联邦所发行的战争债券在欧洲销售的行情日益看好。 吴维在南方联盟占领瓦盛顿，北方联邦形势最为低迷的时候，以七点九折的最低折扣向纽约债券市场承购了五亿麦元的战争债券，在他的带动下，仅在奥地利，麦国就销售了超过十亿麦元的战争债券。在另一个历史上，麦国在内战期间，一共发行了2756亿麦元的国债。而现在，它所发行的国债已经超过了35亿麦元，在战争结束前，极有可能会超过50亿麦元，希望巨额的负债也许能延缓一下麦国崛起的时间。 奥地利帝国同意麦国在境内发行国债的前提上这些募集到了资金必须用来购买奥地利所生产的商品和物资。 麦国联邦海军成了欧洲英、法、奥三大海军强国建设新式舰船的试验场，从最初只有十二、三节的蒸汽动力风帆战舰到全蒸汽动力铁甲舰、铁甲防护巡洋舰，得益于伊斯莱亚式的三胀蒸汽机，各国制造的铁甲航速实际上都在飞快地提升着，从最初的十三、四节，在几年内就攀升到了十七、八节。 如何让一艘4000吨的船跑过二十节以上的高速？这是各国海军舰船设计师们的梦想，实际上要做到这点并不算很困难：适合高速的巡洋舰船型和超过8000马力的强劲蒸汽机。但要真正做到这点并不容易，动力舱的容积有限，船用蒸汽机的体积受到了很大限制，并不能随意地增大汽缸直径。伊斯莱亚公司将往复式蒸汽机做成两台串联的八缸立式形状，似乎就已经到了极限，然而功率只达到了3200马力。 在体积无法增加的情况下，只能是从改善机械性能和锅炉性能两方面着手了。 最早的蒸汽锅炉都是常压锅炉，其后到了十九世纪初，人们开始逐渐改善锅炉的性能，提升蒸汽压力，以提高蒸汽机的功率。在1830年之后，火管锅炉出现，已经使得锅炉蒸汽压力提到了将近一个大气压。 随着时代的进步，到了1850年，人们开始了对水管锅炉的研究，这使得将锅炉蒸汽提高到两个大气压成为了可能。 伊斯莱亚公司并不是水管锅炉的发明者，但却是这世界上第一家将水管锅炉安装到了轮船上的公司——1865年初，伊斯莱亚集团下属的三家造船厂一口气向正在交战中的南方联盟方面交付了十二艘排水量3800吨，装备了这种锅炉的“高速货轮”。 批量建造使得轮船的建造成本大为降低，但是伊斯莱亚名下的船厂为这种航速超过二十节的高速轮船所给出的报价并不低……每艘260万麦元，这基本赶上了6000吨排水量的铁甲舰报价了。 八十、海战与技术进步（一） 南方联盟所订购的，实际上就是一批高速防护巡洋舰。 随着南北战争的进行，麦国北方和南方海军所装备的一百多艘防御薄弱的老式木质风帆战舰很快就几乎被消耗殆尽，双方的海军都陆续换成了最新式的铁甲蒸汽战舰。由于在经济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北方联邦可以从欧洲购买大量的新式铁甲军舰，而南方联盟只能是依靠易货贸易方式，从欧洲，主要是奥地利订购铁甲轮船，然后再自己进行改装。 表面上“中立”的欧洲各国并没有为这些军舰上装备上武器，可实际上麦国人在把舰开到公海上之后，轻易就能把装载在船舱甚至是甲板的箱子里的各型火炮安装到这些新购买的舰船上，使之立刻就变身一艘“真正的军舰”。 南方各州每年所出产的超过2亿麦元的棉花，吴维觉得如果运不出来，显得十分可惜。出于“人道主义原则”，吴维坚持认为为南方各州运送“救济食物”是欧洲各国应尽的责任，看在大家都信奉同一个上帝的面子上。 至于运送军火——那是南方联盟海军的事情。 穿越者的蝴蝶效应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到了1865年初，北方联邦的海军规模在急骤扩充后，拥有的蒸汽舰船数量已经超过700艘，其中排水量超过1000吨的大型舰船数量超过了120艘，排水量将近80万吨，而南方联盟则拥有47艘新式的铁甲蒸汽战舰。 麦国联邦海军的快速发展，其规模已经是直逼世界第一海军强国，受到刺激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也在紧跟着扩大他们的舰队规模，计划将海军的总吨位从95万吨提高到130万吨，其中包括10艘万吨级的新式铁甲舰。 不甘落后的拿破仑三世也下令法兰西第二帝国海军也加快了铁甲舰的建造速度。 十二艘军舰大约相当于六十万包棉花，再加上两千多万麦元的军火等其他物资，加起来就又超过了一百万包棉花。由于受战争的影响，棉花产量和运输都变得十分困难，从麦国输往欧洲的棉花从八百万包减少到了三百万包，南方联盟只能是动用白银和黄金储备来支撑着将战争继续打下去。 不是他们不想和谈，而是北方联邦根本不给他们和谈的机会。 人类海战史上第一次蒸汽装甲舰之间进行的战斗本来就发生在南北战争期间，吴维只不过是把它的规模扩大了十几倍而已。由于麦国沿海成了各国新式舰船和海军新式武器的试验场，所以每一次海上战斗，都吸引了来自英、法、奥、西甚至是俄国的海军舰船进行围观，以学习和总结这种海军新式蒸汽装甲舰之间的战斗。 1864年9月，在查尔斯顿港外海，南北舰队之间爆发了自开战以来的第一次舰队决战。南方联盟舰队指挥官布坎南少将拥有十六艘蒸汽铁甲舰，而北方联邦海军南大西洋封锁分舰队司令杜邦海军少将手上则拥有二十三艘战舰。战斗在麦国海军明尼阿波利斯海军学院的两位创办者之间进行。战斗的进程十分简单，双方排成一列纵队互相接近，最后布坎南的舰队抢到了t字横头的位置，结果就是南方联盟舰队出人意料地取得了这场海战的胜利。 二比六，这是双方舰船的损失情况，麦国海军学院的第一任院长在于第一任副院长之间的海上对决中取得了胜利。在这场海战之后不久，根据本人的请求，塞缪尔杜邦被解除了舰队指挥官的职务。 查尔斯顿港海战的结果表明，大口径的前膛火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由于射速较慢，在海战中很难命中移动中的目标，反而是由于南方联盟舰队由于装备了较多的伊斯莱亚式小口径速射炮，反而在海战中获得了不少的优势。 另外就是双方战沉的军舰都是老式的铁甲木壳防护巡洋舰，由于无法有效地抵御开花弹的攻击，木壳铁甲战舰在这一战后，也很快被各国海军所淘汰。 1865年2月，内战的形势对于南方联盟来说愈发严峻起来。格兰特将军指挥的联邦军在海军的配合下，已经完全控制了密西西比河两岸，并攻占了新奥尔良，麦国南部墨西哥湾相临的海岸，已经全部为北方舰队所封锁。随着海军实力的增强，北方联邦舰队开始加强了对东海岸南方港口的封锁。 3月，双方在威明顿附近海域再次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海战。 在杜邦被解职后，北方联邦任命约翰达尔格伦海军少将继任南大西洋封锁舰队指挥官。这位“麦国海军火炮之父”指挥着一支由四十多艘蒸汽装甲舰所组成的庞大舰队，从1864年底就开始加强了对南部联盟东部港口的封锁。 为了打破北方联邦舰队的海上封锁，布坎南将军下令由塞默斯海军少将率领南方主力舰队出海迎战。 威明顿港内停泊着南方联盟海军新型的装甲巡洋舰“弗吉尼亚”号和“田纳西”号，它们是奥地利海军“查理曼大帝”级装甲巡洋舰的改进型，排水量为7760吨。舰上的的武备有艏艉两座廓装旋转炮台上的四门双联装8英寸前装线膛炮，两舷还各布置有三座双联装5英寸旋转炮台，另外还有大量的65毫米和50毫米后膛速射炮，火力强大。更主要的是这两艘装甲巡洋舰的速度，超过了十八节，这足以让北方舰队大多数防护巡洋舰在遇到它后跑都没法跑，只有选择举白旗或是被击沉的两条道路。 而达尔格伦将军的舰队中拥有两艘从英国船厂购买的新锐铁甲舰“哈特福德”号和“曼哈顿”号，这两艘英国制造的铁甲舰排水量更是达到了8100吨，装备有四门11英寸主炮和四门9英寸二级主炮，火力和防御更为强大。这两艘军舰唯一的缺陷是最高航速只有145节，远远赶不上目前巡洋舰的速度，很容易被敌人所摆脱。 1865年3月5日凌晨5时30分，南方联盟舰队升火启航，离开了威明顿的锚地，向着主航道入口处缓缓前进。 一场引发世界海军剧烈变革的海战即将打响…… 八一、海战与技术进步（二） 海面上刮着西南风，海况并不是很好。 达尔格伦指挥着他的舰队从哈特勒斯角驶往威明顿，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波特海军上校所指挥的一支舰队将会与他在那一带的外海进行汇合。 守候在威明顿港外执行监视任务的防护巡洋舰“文纳贝尔戈”号和“契克斯”号看到塞默斯海军少将的旗舰“弗吉尼亚”号一马当先，其后是“田纳西”号和三艘5600吨的装甲巡洋舰、三艘3200吨的防护巡洋舰和十几艘使用快速商船改装的战舰，浩浩荡荡驶出了港口。两艘巡洋舰立即用旗号和信号弹向守候在外围的达尔格伦主力舰队报告了情况。 达尔格伦立即命令主力舰队开始加速进行拦截，同时通告附近巡弋的巡洋舰编队向目标方向集中。 麦国近海的北大西洋海面上，天气晴朗，但海面上的风浪并不小。 上午七点刚过，两支舰队相距大约4000多米，位于南方联盟舰队前列的“弗吉尼亚”号和“田纳西”号首先瞄准“曼哈顿”号进行试射，北方联邦舰队随即发炮进行还击，昂斯湾海战就此拉开序幕。 一场混乱的炮战开始，达尔格伦命令舰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祭出了英国人纳尔逊留传下来的海上战列线法宝：t字形战法，要抢占到南方联盟纵队前面的位置。谁知塞默斯根本不理他这套，下令联盟舰队一面开炮一面向右转向，与北方联邦舰队形成相向而行的并行队列。 达尔格伦以为南方舰队又想逃回威明顿，于是又命令舰队转向90度准备进行拦截，谁知道这样反而让自己纵列中较为弱小的防护巡洋舰处于敌方的侧舷炮火之下！达尔格伦舰队4艘从英国购买的低干舷主力铁甲舰装备精良，火力强悍，但是航速较慢，拖累了整支舰队的速度。相反塞默斯舰队作为主力的五艘装甲巡洋舰却都拥有十七、八节的航速，虽然只是装备的8英寸达尔格伦炮，但是要收拾联邦海军那些只有一、两千吨的防护巡洋舰却是小菜一碟。 联邦舰队的阵形顿时混乱了起来，那些防护巡洋舰在遭受攻击后加速向前行驶，部分舰船的身影被烟雾所遮蔽。“曼哈顿”号上的达尔格伦无法看清己方舰队的情况，干脆带着自己的领航员、信号员进入主桅楼透过硝烟对战场进行观察。他自己爬在左舷主索具上，随着硝烟渐渐升起，他又爬高了一点，以便与领航员和与他并行的“梅塔科米特”号舰长，以及“哈特福特”号舰长进行联络。 这场战斗很快演变成了一场海上的大混战，舰船的运动部分地被浓重烟雾所遮蔽。“布鲁克林”号铁甲舰两次试图撞击敌人的旗舰“弗吉尼亚”号而没能成功。“塞米诺尔”号一发炮弹击中“弗吉尼亚”号，但却被能穿透对方的装甲，而自己却在对方的炮火下起火燃烧起来，并最终被迫退出战斗。与此同时，南方联盟舰队的炮火使“蒂卡姆西”号又开始起火燃烧起来。 在战斗中，联邦舰队“蒂卡姆希”号不幸被“田纳西”号的主炮击中，猛烈的爆炸炸开了船底。瞬间，只见舰首迅速下沉，舰尾则高高地翘在水面上，随着舰艇沉向海底，螺旋桨在空中飞快地转动着。100多名舰员中只有21人生还。 联邦舰队终于转过身来，“曼哈顿”号和“哈特福特”号、“梅塔科米特”号将火力集中在了距离只有数百码的“佛罗里达”号身上。凄厉的尖啸划过海面，可怜的“佛罗里达”号上传来猛烈的爆炸声，用铁质商船改装的“佛罗里达”号一上来就遭受重创，几乎陷入瘫痪。 战斗愈加激烈。 在战场外围，闻讯而来的英、法、奥、西、俄等欧洲列强的军舰在远远地进行观战。 双方都在用自己的主力舰去攻击对手弱小的船只，战斗持续到上午11点，交战的双方又各有四艘军舰被击沉。达尔格伦和塞默斯见此情况，各自下令让自己的防护巡洋舰脱离战场，联邦舰队还剩下十三艘战舰，而塞默斯则只有八艘，双方的主力舰继续在两千码的距离内进行激烈的炮战。 联邦舰队中央的核心是四艘英国制造的铁甲舰，两侧是五艘装甲巡洋舰和四艘铁甲炮舰，而塞默斯的舰队则是清一色的奥地利所建造的装甲巡洋舰。达尔格伦舰队的侧翼有致命的弱点，最右面是四艘火力虽强但防御薄弱的近海炮舰和一艘奥地利所建造的5600吨级的装甲巡洋舰“克利夫兰”号，最左面则是四艘装甲巡洋舰。 塞默斯舰队凭借着速度的优势，以纵队从左边用两倍于达尔格伦的航速以斜线穿过联邦舰队的前方，意图首先攻击达尔格伦行动缓慢又弱小的右翼，甚至冒着己方舰队暴*露在敌方主力炮火下的危险。 双方在相距两千码的距离内互相开炮轰击，射速缓慢的主炮命中力都奇差，格尔达伦手上那些低干舷的铁甲舰在风浪中主炮还经常无法开火，反倒是双方舰上装备的后膛速射炮能够频频命中对方。最终，在塞默斯舰队凭借速度优势穿过联邦舰队的前方并绕到其侧翼时，给达尔格伦的右翼4艘近海炮舰以致命的打击。 英国人所建造的这种排水量只有二千吨多一点，却装备了七千吨战舰上的11英寸重炮舰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些近海炮舰防御薄弱，而且只有十二节的航速，达尔格伦舰队的右翼遭到联盟舰队的前后夹击，很快瓦解。达尔格伦右翼的一艘装甲巡洋舰在顽强地抵抗着，与之相对的是四艘被围攻的炮舰两艘起火一艘沉没，另外一艘在卢考特角附近的海滩上搁浅。 战场上硝烟滚滚，双方的火炮都无法有效地击穿对手有装甲防护的战舰，虽然交战的舰船大都伤痕累累，但却没有一艘再被击沉。到了下午将近3时，波特上校率领的支援舰队赶到了战场，塞默斯断定再打下去自己绝对讨不到任何好处，立即停止了行动，指挥自己的舰队脱离了战场。 八二、买了一块冰 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列舰队大对决宣告结束，令人意外的是双方互相命中的炮弹并不少，但谁也没能够击沉对方的那怕一艘受到厚重装甲保护的主力舰。在分析了这场海战的详细情报后得出在厚重的装甲保护下，小口径的速射炮已经不能够对敌方主力舰只构成致命的威胁，今后海战的优劣将取决于双方主力舰船的装甲防护和拥有的主炮数量。 不过昂斯洛湾海战的结果却让英国造船业的名声受损，南方联盟舰队显然是取得了这场海战的胜利，由于联盟舰队的主炮实际上并没有能有效击穿铁甲舰的装甲，于是各国海军中强调主炮火力和强调装甲防护的激烈辩论依然没有结果，南方舰队取得胜利主要是因为掌握了压倒优势的速射炮和装甲巡洋舰的速度优势。 奥地利海军所设计建造的新式装甲巡洋舰成了这场海战中最大的亮点，怎样对付这种高机动性又有装甲防护的新型舰种，成了皇家海军今后一段时间内的主要研究课题。只不过皇家海军解决问题的办法倒也简单，就是凭借着工业和经济上的优势，建造出更多更大更快的装甲巡洋舰出来。 昂斯洛湾海战的结果还给奥地利带来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这场海战结束后不久，麦国联邦海军部不顾英国人的反对和阻扰，毅然向奥地利船厂订购了四艘8200吨和六艘5600吨的新式装甲巡洋舰。 超过三千万麦元的订单足以让奥地利的五家主要造船厂完成新一轮的改扩建工程。 萨尔布吕肯成了南德地区在慕尼黑、斯图加特和卡尔斯鲁厄之后第四个辅设了城市供电和电力照明系统的城市。 这得益于巴登大公国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凯瑟琳与奥地利大公路德维希维克多之间良好的“私人友谊”。凯瑟琳的私人封地就在距离萨尔布吕肯郊外不远的弗尔克林根庄园，吴维牵头筹建的钢铁厂也在这座庄园附近。 吴维最近往萨尔布吕肯跑得有点勤快，名义上是考察和督促钢铁厂和铁矿、煤矿的建设和生产进度，实际上主要是为了与弗尔克林根女伯爵进行幽会。在品尝到人生的滋味之后，这位年青的奥地利大公似乎沉浸在了某项旨在促进人类繁衍的动运当中。 一番灵魂的交流之后。 吴维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有此羞愧，为了避免尴尬，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雪茄，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维克多，我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凯瑟琳悄悄走到他的身后，轻声说道。她的肌肤在黯淡的电灯光下越发显得娇嫩。她把头部轻轻偎在他的肩上，仰起脸来，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吴维说道。 “呃，整个法国的电器销售代理权，这并不太容易。你知道，我们需要找一些有实力法国的合作者，这样才能更有效地推进我们的产品销售。”吴维看向凯瑟琳略微摇了摇头，向法国推销发电机和电动机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遇到了一些专利上的麻烦。 “嗯，我也听到了一些，德西利亚克斯家族和罗什舒亚尔家族都对你的产品很感兴趣。他们是我原来的朋友，不用担心，也许可以让我在法国开办新的工厂为你生产代理商品。你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凯瑟琳骄嗔地对吴维说道，“我原来也做过生意，懂得一些如何去经商……” “你为什么如此热衷于做生意……你现在有钢厂和煤矿、铁矿的生意就已经足够了。”吴维有些吃味地说道。一位嫁到法国去，富有而风流的贵族遗孀，总是难免会让人时不时地生出许多嫉妒之心。 “我有一对儿女需要养活，总得让他们今后过上富裕的生活。而且我对于现在无所事事的生活已经厌倦了，想找一些事做，也许有你在一起，做生意也是一样很有趣的事。”凯瑟琳稍微把头抬起来了一些，将嘴唇轻轻凑到了吴维的耳边说道。 “这不是个好想法。”吴维不无嫉妒地说道，他又抽了两口烟这才又继续皱着眉头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总是在交际场所抛头露面会不会不太好……” “我可以让我哥哥去做，你知道我父亲……就没有给我们兄妹们留下什么东西……”凯瑟琳搂着吴维的脖子说道，这让人无奈得很…… …… 弗朗茨皇帝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母亲苏菲皇太后的要求，让吴维接替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留下来的职位，出任奥地利海军总司令，并提升为海军中将。 吴维回到了维也纳，帝国外交大臣雷希贝格就告诉他了一个好消息：“经过两年多的谈判，亚历山大二世终于是同意把阿拉斯加那块地方以750万麦元的价格卖给奥地利。不过坏消息是奥地利皇帝虽然批准了这份交易，却只允许阿拉斯加成为维克多大公的私人领地。” 这也就意味着皇帝不准备为阿拉斯加的安全承担军事方面的责任。 “狗屎……”吴维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怒骂了一声，你以为我为了从麦国人手里弄到这块地盘容易么？！ 由于克里米亚战争失败，另外担心英国会从远东方向进攻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早在1861年就有意出售阿拉斯加。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由于阿拉斯加已经发现了一些金矿，麦国的洛希尔银行希望能够取得这片地方。实际上是麦国人买通了沙皇身边的一些重臣和亲友一直在给沙皇吹风，夸大了阿拉斯加的危险性。 俄国外交大臣戈尔察科夫一直在压制着出售阿拉斯加的动议，不过最终沙皇还是相信了那些被收买了的大臣的说法，决定要出售这块不让人省心的不毛之地。消息是在1862年底公布出来的，而最早提出这项动议的美国人却因为内战暂时顾不上这些，就给了吴维钻空子的机会。 奥地利方面的代表与俄国人经过一年多的谈判，总算是顺利地与俄国人达成了协议，把那片维克多大公看上的“冰块”给买了回来。没有人看好这笔交易，奥地利人对此的看法是，维克多大公现在实在是钱多的没地方花，所以给自己买回了一个“大冰块”。 吴维对此有什么企图和计划吗？ 实际上真的没有，他就是准备“玩玩”，顺便恶心一下贪婪的麦国人一下而已。 这点花费无非就是两艘军舰而已…… 八三、内燃机 二次工业革命就是围绕着电力和内燃机技术的发展和应用来进行的，既然已经整出了电力系统，内燃机自然就成了吴维的下一个主要目标。 最初的热机是火药内燃机，它由荷兰物理学家惠更斯在1673年提出的一种理论设想。这种发动机就是利用火药的爆燃来推动活塞做功的，但是，这种机械只停留在理论上，并没有搞出来，但它却促进了蒸汽机的发明。 1794年，英国人斯特里特提出从燃料的燃烧中获取动力，并且第一次提出了燃料与空气混合的概念。1833年，英国人赖特提出了直接利用燃烧压力推动活塞作功的设计。之后人们又提出过各种各样的内燃机方案，但在十九世纪中叶以前均未付诸实用。 1860年，法国的勒努瓦模仿蒸汽机的结构，制造了第一台实用的煤气内燃机。这是一种无压缩、电点火、使用照明煤气的内燃机，只不过这台煤气机的热效率为4%左右，并没有多少实用价值。 英国的巴尼特曾提倡将可燃混合气在点火之前进行压缩，随后又有人著文论述对可燃混合气进行压缩的重要作用，并且指出压缩可以大大提高勒努瓦内燃机的效率。 1862年，法国科学家罗夏对内燃机热力过程进行理论分析之后，提出四冲程工作循环的理论。1863年德国发明家尼古拉斯奥托创制了第一台往复活塞式、单缸、卧式、32千瓦的四冲程内燃机，它以煤气为燃料，采用火焰点火。差不多与此同时法国人雷诺制造出第一台可以实用的二冲程、无压缩、电点火的煤气内燃机。 至于汽油发动机么——现在尼古拉斯奥托和戈特里布戴姆勒先生正领着一些助手在萨尔茨堡的内燃机实验室里，研究着两台汽油机和两台柴油机的运行原理。至于狄塞尔先生——吴维只能是对不起他了，这位柴油机的发明者希望能在这个世界里交上好运。 以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冶金和机械加工水平想要仿制出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后期的成熟内燃机出来绝非易事。好在由于碱性平炉和碱性转炉的出现，奥地利的钢铁冶炼水平已经达到了八十年代中期的水平，而且萨尔茨堡的工厂还有更为高级的电弧炉——虽然它们在每次损坏维修过后，生产技术水平都在下降。 内燃机的缸筒和活塞需要使用高碳钢，而密封用的活塞环却是低碳钢。其时更难加工的是汽油雾化、喷嘴和点火装置，幸好萨尔茨堡的工厂里有很多超出这个时代的精密机床。尼古拉斯奥托和戈特里布戴姆勒当然搞不清楚这些高精密机床是从哪里来的，但却不妨碍他们让工人使用这些设备加工出他们需要的零件出来。 即使这样，仿制内燃机的进程也是进行得非常缓慢，好在吴维也没有准备马上就将它们推向市场——他得等到自己取得买下足够的油田和建立一批先进的炼油厂出来。 目前石油开采业刚刚从麦国兴起，他们就又遇上了内战。 吴维计划重走一遍洛克菲勒先生的发家史，至于洛克菲勒——由于前面的道路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堵死了，基本上已经无路可走，最好的选择是能改行干些别的。 1865年5月，已经过了另一时空麦国内战结束的日期，但是南北双方的战争还在继续进行着。不过在战场上，南方联盟已经是疲态尽显，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他们现在还能坚持，只是因为北方联邦海军舰队依然没有能够完全封锁住东南部海岸和港口，让他们依然能够从欧洲获得紧缺的食物和战争物资。 由于超过二百万的黑奴逃亡，南方的种植园经济已经受到了严重破坏，现在南方联盟只是在苟延残喘，吴维估计他们再坚持不到一年就会彻底投降。 有鉴于此，吴维给船厂的命令是，为麦国联邦所建造的十艘军舰尽量地延缓工期——正常的情况下，它们也赶不上在战争结束前交付麦国联邦海军。只是吴维有些担心，如果这十艘军舰的完成度过高的话，麦国方面最终舍不得弃舰。 昂斯洛湾海战的结果刺激到了一向自视为天下第一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在1865年，英国人居然一口气开工建造了十二艘铁甲舰，而法国海军则建造了六艘——并不是拿破仑三世不愿多建，实在是法兰西的财政和联合王国没法比。 奥地利海军的发展速度依然是不紧不慢，以每年建造两艘铁甲巡洋舰的速度在进行着扩充和更新换代。另外就是野心勃勃的俄国人又把吴维购买“大冰块”的钱还了回来——它向奥地利造船厂订购了两艘与麦国人一样的8200吨的装甲巡洋舰。 在另一时空，全钢制舰船要到1880年炼钢工业技术大发展，炼钢平炉和转炉在炼铁厂普及之后，钢材产量差不多达到了生铁产量的三分之一阶段这才会出现。而在吴维的影响下，奥地利的钢铁企业在投产之初，生产的生铁和钢材比例就接近于一比一。虽然生铁产量比英国差了三倍，但是奥地利的粗钢产量反而比英国还多，这导致在整个麦国内战期间，实际上钢铁市场价格是一直在缓慢滑落的。 奥地利造船厂在开始制造铁壳轮船之初就习惯了从伊斯莱亚船厂流传出来的设计：龙骨、隔舱板等承力结构全部采用大型轧制或锻造钢质材料，在非承力结构部位才会用到强度不够，但延展性更好一些的锻制熟铁材料。 在总结了麦国内战中几次海上的交战经验后，奥地利海军高层和舰船设计部门立刻开始了舰船定位以及新技术应用方面的研究。在吴维的推动下，确立了速度优先，其后是防护，反而是火力被置于最末位考虑的设计思路。 在其后的十多年里，奥地利海军所建造的舰船因为其主炮口径比各国同吨位的舰船小好几号，被戏称为“牙签炮舰”。 另外就是一种外层均质轧钢-内层轧制熟铁的复合装甲板被应用到舰船的建造当中，也许用不了多久，更为耐久的钢板也会普遍应用到船壳建造方面——这会让轮船的造价会猛然提升一块。钢材不比熟铁，本身就比木材贵一些，再加上加工难度的增加，建造成本会增加不少…… 一、战争前夜 “北方、西方、南方在分崩离析， 帝座破碎，邦国在震动， 逃吧，逃到纯洁的东方， 去领略族长国家的风光……” 1648年，在进行了争夺德意志地区霸权的“三十年战争”之后，欧洲各国签署了《威斯特法利亚和约》，最终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了德意志的分裂局面，这一年，这片土地上分裂出314个大大小小的邦国，虽然这些德意志各邦国还共同拥有“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这样一个名称，但邦国各自为政，统一的中央权力几乎不复存在。 法兰西拿破仑率领强大的法国军队飓风般地席卷了欧洲，轻而易举地征服了这片纵贯欧洲中部的土地。1806年拿破仑率法军入侵时，这个所谓的帝国根本无力抵挡，帝国中两个最大的邦国：普鲁士和奥地利遭遇惨败，普鲁士还被迫割让了一半的国土，支付15亿法郎战争赔款。拿破仑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维也纳和柏林，屈辱再一次降临，它唤醒了深藏在德意志人心灵中的沉痛记忆。 1806年7月12日，在拿破仑的威逼利诱下，16个神圣罗马帝国的成员邦签订了《莱茵邦联条约》，脱离帝国，加入邦联。此举严重削弱奥地利在德意志地区的领主地位，令弗朗茨二世大为不快。拿破仑为了吸引更多国家加入邦联，决定亲手终结神圣罗马帝国。因此他对奥皇弗朗茨二世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解散神圣罗马帝国，并且放弃神圣罗马皇帝和罗马人民的国王的称号。最后弗朗茨二世于1806年8月6日放弃神圣罗马皇帝称号，仅保留奥地利皇帝称号，延续了九百多年的神圣罗马帝国彻底烟消云散。 当这片土地上连一个名义上的国家都不复存在时，人们想起了德意志诗人席勒的一声感叹：“德意志？它在哪里？我找不到那个地方。”席勒的朋友歌德则干脆地说道，没有一个城市，甚至没有一块地方，使我们坚定地指出，这里就是德国。如果我们在维也纳这样问，答案是，这里是奥地利；如果我们在柏林提出这个问题，答案是，这里是普鲁士。德意志在哪里？这个历史性的问题，拷问着每一颗德意志的心灵。 1814年，拿破仑被欧洲各国组成的反法同盟击败，在英国和俄国主导下，《维也纳会议》上由38个德意志邦国所组成的“德意志邦联”成立了，但各邦依然拥有着独立的主权。因为，欧洲列强们始终不愿意看到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国家在欧洲的中部崛起。 《维也纳会议》确立了德意志国家分裂的现实，但是谋求建立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国家的步伐并没有停止下来。德意志联邦中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奥地利帝国和普鲁士王国一直在为掌握德意志联邦的主导权而进行着激烈的争夺。 曾经有数次，两国之间距离一场全面战争就只差一声枪响。 奥、普两国都在谋求建立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帝国，实际上实现统一最大的阻碍却是德意志老三——巴伐利亚。 1865年，有关建立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国家的讨论热潮在德意志地区的报纸上持续升温，很快就成为了舆论的焦点。这次讨论是由俾斯麦一手推动起来的，很奇怪的是，奥地利人居然也在暗中推波助澜，许多参与这场激烈辩论的德意志地区大报社都得到了来自维也纳方面的资金捐助。 舆论的风向变得更加有利于奥地利——大部分人认为应该建立一个以奥地利为首的大德意志国家，这与俾斯麦的设想正好相反。 呆在柏林的俾斯麦已经坐不住了，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奥地利的官方财政收入也在大幅提高，这使得弗朗茨皇帝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有足够资金来进行军队改革和扩充军备。本来普鲁士的体量就只有奥地利的三分之一，如果再等到奥地利人完成军备扩充，普鲁士王国在战场上胜的机会将是越加渺茫。 “去干你们的事吧，我将会担负起政治和外交方面的重任！”俾斯麦对战争大臣罗恩和陆军总参谋长毛奇说道。他指的是做好充分的战争准备，三人之间与威廉国王已经达成了统一的认识，再任由形势这么发展下去，普鲁士王国将会失去一统德意志的机会！ 枪杆子里面了政权，他们需要通过一场战争，在战场上来确立普鲁士王国对于德意志联邦的领导地位！ 威廉国王和俾斯麦的野心在国内并没有得到广泛的支持，国内反对的声音不少，尤其是在自*由派控制的国会内部。威廉国王用解散国会的方式为俾斯麦扫清了障碍，只要取得战争的胜利，那些人就会变成少数。 而俾斯麦则全然不顾这些反对的声音，毅然决定挑起一场大战起来。 1865年秋天，俾斯麦坐火车赶到了比斯开湾的布列塔尼，法兰西第二帝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正在这里的比阿里茨疗养地度假。 来自大西洋清凉的海风吹过了结满了金黄柠檬的树林，俾斯麦与法皇在树下对坐，进行着密谋——拉拢法国参战所付出的代价太大，拿破仑三世在图谋比利时和莱茵区，这是普鲁士无法承受的。 俾斯麦提出的条件是允许法国从尼德兰国王手里购买下卢森堡，这远远不能满足法皇的胃口。法国之行并没有达到拉拢法兰西帝国参战的目的，不过俾斯麦还是完成了自己最初的意愿，拿破仑三世同意保守中立，如果普鲁士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的话，将会同意割让萨尔区作为对法国的补偿。 拿破仑三世显然认为普鲁士根本不是奥地利的对手，他准备先坐山观虎斗，等到奥地利人快要取得胜得的时候，他就能以出兵干涉为要挟，不费吹灰之力地从普鲁士人手中取得他想要的东西——莱茵河西岸地区，这是他的叔叔拿破仑一世所确立的法德边界。自从成为皇帝后，拿破仑三世无时无刻不在梦想着重现自己叔父昔日的荣光。 二、战前准备 罗恩和毛奇在柏林的火车站迎接从法国回来的俾斯麦。 “法国人同意保持中立了吗？”罗恩问道。 “哦，我给你带回了一份玫瑰果冻，另外皮埃蒙特人希望我们能够支援他们一些奶酪。”俾斯麦回答说。意大利人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只不过谁也没能指望他们能干成什么事情，只需要能够牵扯住奥地利的一部分精力就可。 设在柏林的普鲁士陆军总参谋部象台机器一般运转了起来，毛奇没日没夜地在制订着战争计划，作为一个严谨的军人，他不允许自己的计划中出现任何的疏漏。战争大臣罗恩则随意得多，依然遵循着自己的生活习惯：独自思考、参加宫廷舞会和在西里西亚的克雷扎乌进行打猎活动。 普鲁士的战争机器已经发动了起来…… …… 奥地利人也不是无动于衷，他们看到了与普鲁士之间的战争已经临近，但却陷入到犹豫之中。不少的内阁成员像害怕失败一样害怕胜利，不愿去承担起领导和保护德意志诸邦的责任，这让奥地利在制订相应的措施时不有少显得自相矛盾的地方。 与奥地利方面被动地去适应形势的改变不同，俾斯麦却在积极为战争展开着外交方面的活动。在得到法国中立的保证后，他又得到了俄国方面的暗中支持，另外就是把皮埃蒙特-撒丁王国拉入到了自己的阵营里来。 皮埃蒙特人是奥地利的宿敌，虽然他们已经两次被奥地利打败，依然在努力寻找着收回北意大利，统一王国的机会。1866年初，俾斯麦与皮埃蒙特人达成同盟协议：普鲁士人确认在战后意大利能够得到伦巴第-威尼西亚和托斯塔纳地区，而意大利人则保证，如果普奥之间发生战争，皮埃蒙特王国将在第一时间对奥地利宣战。 在另一个历史中，普奥战争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战前被普遍看好的奥地利帝国根本没有表现出它应当拥有的实力，仅仅在两周内就被原来认为比它弱小的普鲁士打败了，其后被迫退出了德意志联邦，为普鲁士最终一统德意志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拥有3600万人口的奥地利和1800万人口的南德意志盟友被仅拥有1400万人口的普鲁士及盟友打败了，这其中有许多复杂的原因。作为奥地利最大盟友巴伐利亚根本没出力气，只是在自己边境上与普鲁士军队打了一仗，符腾堡和巴登的军队过于孱弱，和汉诺威一样，根本无法抵挡住普鲁士西线军团的进攻。 另外就是武器，普鲁士陆军早在1852年就已经全部换装成了德雷泽后膛针发枪，而奥地利陆军及其盟友们依然装备着老旧的前膛步枪。德雷泽后膛针发枪是前膛步枪射速的三倍，而且士兵能够进行隐蔽的射击和装弹，这相当于是一名普鲁士士兵输出的火力相当于三名奥地利士兵才能达到的效果。 在这个世界，吴维已经基本上修正了这些错误，伊斯莱亚后膛步枪的性能甚至比德雷泽步枪还要优秀——这得益于发射药中掺有少量的硝化纤维颗粒，能够打得更远。而且奥地利陆军已经开始普遍装备横闩式小口径后膛速射炮，刚开始后膛炮研制的克虏伯工厂只为普鲁士人提供了很少一部分这种后膛速射炮。 另外就是在吴维的全力支持下，更为强势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出任了战争大臣，在他的主导下，在奥意法战争之后，奥地利人很快吸取了普鲁人的一些经验，建立起了自己的总参谋部和国内的战争动员体系。 另一个重大的改变是奥地利陆军的编制。 在奥意法战争前帝国陆军最大的战术单位编制是团级，这是早期的燧发枪时代留传下来的传统。但随着迅速的工业化和交通运输的发展，战争中作战的规模越来越大，团级指挥单位已经不能承担起作战任务。在一场大的战役中，交战双方投入的兵力规模都以数十万甚至上百万计算，只有2300兵员的步兵团编制作为战役中的基本战术单位已经不再合适。 随着时代的发展，战术基本单位的编制最少应该是师级，甚至可能应当是军级编制。 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推动下，帝国陆军编制作出了重大的改革。六十万奥地利常备陆军组建成了十三个军，下辖四十一个步兵师和五个骑兵师，每师下辖三个团，取消了原来的旅级编制。另外就是将这十三个军编成了四个军团，其中驻奥地利的第一军团规模最大，拥有五个军，第二军团驻波希米亚和加利西亚，第三军团驻匈牙利，第四军团驻意大利。 即使继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之后，成为了帝国海军总司令，吴维对于帝国高层、外交事务的影响力还是十分有限，还好，他可以通过关系密切的堂叔兼陆军元帅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影响到帝国战争部和陆军总参谋部的决策。 最主要的是他掌控着海军。在正式出任海军总司令之后，吴维就一直在尽力扩充着海军陆战队和海岸要塞警备部队的规模，为这场即将到了来德意志内部争霸战争作着准备工作。在奥意法战争后，这些年来，他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鸡已经将驻扎在的里雅斯特、波拉和阜姆的三个海军陆战旅被扩充成了三个海军陆战师，吴维估计在普奥战争期间这些部队很可能要被当做步兵师来使用。 陆战队再加上海岸要塞警备部队，吴维能够调动的部队加起来已经达到了七万五千人，这是一支在战前双方都没怎么估计到的一支意外的武装力量。 毛奇的作战计划很缜密，唯一就是没有考虑到普鲁士军事力量少了一条腿，没有海军的普鲁士几乎没有能力抵御来自于海上的威胁。 在进入1866年之后，俾斯麦主动挑起了改变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现状的决议，意图将这两个公国纳入普鲁士的领土范围，奥地利与普鲁士之间的关系骤然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时，吴维手上的军事力量又得到了加强——斯科特少将在远东帮助清国平定了南方的叛乱后，带着他的雇佣兵团回到了奥地利。这支以瑞士佣兵为主的部队大约在远东的军事行动中赚取了二百万塔勒的利润，在回到了欧洲之后，就直接被维克多大公编入了伊斯特里亚海岸警备部队…… 三、奥普开战 在积极通过“多面外交”创造了有利的国际环境后，俾斯麦即着手抓住着这个战机，很果断地选择了对奥地利开战。 1866年2月28日，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举行御前会议，俾斯麦首相、威廉王太子、战争大臣罗恩和主要官府成员、国王的军事顾问、陆军总参谋长毛奇、驻法大使等出席。俾斯麦就1815年以来的普奥关系作了分析和总结，并得出结论说：“对普鲁士来说，当前德意志和欧洲的形势还从来没有这么有利过，战争的时间不能再往后拖延。”除皇太子外，与会成员大都同意俾斯麦的分析和决定。 3月29日，威廉一世下令增强普鲁士边防部队，表示不能容忍奥地利“伪善的假面具”，决心要与奥地利在战场上一决高下。 1866年6月10日，在俾斯麦的策动下，普鲁士外交部有意挑衅，其驻法兰克福的代表在德意志邦联议会上提出普鲁士接管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地区的主权，另外建立一个把奥地利排除在外的德意志邦联国家的改革计划，以达到与奥地利决裂的目的。 奥地利果然表示激烈反对，两国在会议上发生冲突，到6月15日最终演变为普鲁士与奥地利这两个德意志国家之间的阋墙之战。整个德意志邦联一分为二，13个“忠于邦联的”邦国同18个“脱离主义的”邦国相对峙，后者除普鲁士外大多是北德的中小邦。 但事实上只有普、奥两个大国才是起决定作用的敌手，军事方面也是在它们之间决定胜负。毛奇对此直言不讳，这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祸害，并不是因为普鲁士的生存受到威胁而开始的……这场斗争不是为了争夺领土，而是为了统治德意志”。 6月11日，驻扎在石勒苏益格的普鲁士军队占领了荷尔斯坦因，6月15日，在交涉无果的情况下，奥地利向普鲁士宣战！ 奥地利与普鲁士之间的兄弟战争开始了！ 这场战争的爆发，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意外，而且阵线早已分明。 站在普鲁士方面的，有梅伦堡、奥尔登堡和北德意志的其他各邦国，以及汉堡、不来梅和吕贝克3个自由市，虽然数量众多，但却都是些小邦，加起来人口也只有四百多万。站在奥地利方面的，有萨克森、汉诺威、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黑森一加塞尔、黑森一达姆施塔德和德意志邦联的其他主要邦国。从大邦国的数量和人口、面积来说，奥地利方面占有优势。但是，从军事实力来说，普鲁士并不弱于其主要的对手。 在战前，普鲁士方面的总兵力已多达63万人，而奥地利方面的陆军实力，总共大约有62万余人，另外还有海军。不过，奥地利处于内线作战，而且其骑兵和炮兵都在数量上占有优势，并便于机动作战。 从人口和动员能力上来说，如果是战争演变成持久战的话，对于普鲁士来说无疑就是场灾难，因此俾斯麦和毛奇所制订的策略就是速战速决！ 根据毛奇的计划，普鲁士人实际上在四条战线上发起了进攻：易北河军团，由赫尔瓦特毕腾菲尔德将军指挥，约46万人，主要是向莱比锡一带奥地利的盟友萨克森发动进攻，另外就是阻止巴伐利亚进行增援。第1军团，由腓特烈一卡尔亲王指挥，约103万人，计划是在打败萨克森之后，翻越厄尔士山脉，进入波希米亚，与部署在西里西亚一线的王太子腓特烈威廉所部约115万人一起，对奥军主力实施夹攻。另外就是法尔肯施坦因将军率领5万余普军由荷尔斯坦因南下，进攻汉诺威、黑森等奥地利方面的盟友。 这实际上很危险，普鲁士人以为奥地利会对他们以前丢失的西里西亚地区念念不忘，首先会向那一带发动进攻，所以在那一带部署了重兵。而在波希米亚聚集的二十五万奥军如果抓住战机的话，则有可能将分散的普军进行各个击破。 在另一时空，由于贝内德克将军的谨慎和犹豫，竟然坐视普军在外线调动，没有采取任何主动的行动，就这样坐失良机。但是现在，奥军的统帅是刚毅果决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另外就是普鲁士方面根本忘了奥地利人还有一支数量庞大的海军陆战队。 这才是整个作战计划最大的漏洞。 自从开战以来，普军士气高昂，一路高歌猛进，整个战争的局势就一直在恶化。 6月23日，当吴维在布拉格以北的罗乌格尼察见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时，这位帝国陆军元帅兼陆军总司令正站在一长串的军用列车旁大发脾气。这是一座位于布拉格到德累斯顿伏尔塔瓦河畔的小车站，刚刚建成通车只有几年的时间。士兵们正跳下车厢，将步枪和背包堆在铁轨旁，然后几个人聚在一起缩着脖子，在有些飘着细雨车厢边聊着天。铁路两旁站满了军人，野战炊事兵们正在忙着生火做饭。 “你带过来了多少人？”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在见到吴维后问道。 “只有一个陆战师被装上了列车……”吴维在嘴里抱怨着，“陆军部主管后勤的那帮老爷们都该被撤换掉。你瞧，这些火车跑得还没有马车快。实在没有办法，我让其他的部队通过巴伐利亚铁路向莱比锡进军。” “为什么是莱比锡？” “抄他们的后路啊，就像咱们当初在意大利干得一样……”吴维说道，“巴伐利亚人守着图林根的边界，倒是打得好算盘，我得亲自过去，把他们也拽上。” “维克多，我发现我们之前的计划似乎有些漏洞……比如这铁路运输状况，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糟糕！”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在点着后吸了几口这才说道：“我想需要对之前的方案作些调整。” “那你是怎么想的？”吴维转过头来，看着帝国陆军元帅，“利用对方翻越山地的时机，在山隘间阻击他们！” “不，不，我准备把他们放过来……”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俯下身体，在桌面的军用地图上，用铅笔划了几道斜钱，“我把部队集中在这一线，构筑起一道坚固的防御地带，然后……先解决掉他们的第一军团！” 四、会战 吴维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比较狠，只不过没想到他的心还这么黑。这位陆军总司令是想一口吃掉普鲁士的第一和第二集团军，这胃口未免太大了！对方可是有20多万人，搞不好他自己都有可能栽进去。 “这很危险，这样的话你将处于对方两面夹击的不利境地。”吴维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防守总比进攻要容易些，我手上的兵力又不比他们少！”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很自信地说道，“至少不会输给他们，我估计能够与对方至少僵持七天，只要你能够在这七天内赶到战场就行。”他又抽了口烟，然后看向吴维笑道：“我只是很奇怪，你手上的陆战队在意大利战场上表现得那么出色，为什么普鲁士人会把你们给忽略掉？！” “也许他们只是把这支部队当成了水里的鲨鱼。”吴维也笑了笑说道。他的海军陆战队足有9多万人，调往北线作战的也有四个陆战师7万5千余人，显然普鲁士人在制订作战计划时把这支陆战队给忽略了。 这是个很大的错觉。 这也不能怪毛奇和普鲁士的陆军总参谋部，毕竟普鲁士人就没有海军，更没见过什么是海军陆战队——他们还一直认为这支部队是由水兵和要塞守备部队所组成的。 吴维又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商量了一番战役计划细节后，离开了波希米亚，前往纽伦堡与自己的主力部队会合。 骑在马背上连续赶了一整天路，让吴维无限怀念有汽车的日子…… 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此时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孤僻和不愿与人交往的抑郁特征，国政掌握在倾向于德意志统一的首相手里，所以尽管在表面上宣布加入奥地利同盟，但实际上只是把王国的部队部署到了边境一带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吴维赶到纽伦堡之后，直接找上们去，邀请一些掌控着巴伐利亚军队的亲戚们开会。 “没有你们……我们也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吴维看着这些维特尔斯巴赫家的亲戚们，用很慢的语速说道：“出于道义，你们也必须出兵去救援正在被普鲁士人占领的萨克森。当然，做不做是你们的选择。我只是说一句，如果这次你们不派兵跟随我一起行动的话，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到此为止，原来大家在我开办的企业里的股份，我可以照原价退还给大家，当然，也包括这几年的红利。” 亲戚之间也没什么情面可讲，大家在一起合作就是因为利益。 实际上吴维的话对这些南德的亲戚们来说，要比弗朗茨皇帝还要管用得多。这几年大家都跟着吴维一起经商，从中捞了不少好处，谁也舍不得手里现在那么大的一块利益。 在商议了一番后，被称为利奥波德的卡尔威廉出来说道：“我跟着一起去吧，最多只能派一个军，这是我们的权限！” “随便，就是你一个人跟着，仅仅带着卫队，这也是一种象征！”吴维笑了笑说道，维特尔斯巴赫家的人显得不如萨克森、符腾堡和巴登这些王室的亲戚们实在，问题是这个家族里还尽出些牛人，而且巴伐利亚陆军也是不弱，只能是尽力拉拢。 反正在吴维的威逼利诱下，不管愿不愿意，利奥波德亲王指挥着巴伐利亚第二军与坐火车赶到的奥地利陆战队主力一起，从米特泰希翻过厄尔士山脉，进入波希米亚境内。 此时，在南方战场，老奸巨猾的俾斯麦有些失算了。 从意大利战场上传来消息，普鲁士所拉拢的盟友皮埃蒙特人在与奥地利人初次交锋中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贝内德克将军所指挥的奥地利第四军团从米兰长驱直入，再次攻占了对方的首都都灵。 另外，特格霍夫少将所指挥的奥地利舰队在热那亚湾，还取得了一场海战的胜利。 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实际上在一天内就结束了。 普军27万人与奥军255万人在易北河和奥得河汇合处的柯尼希格雷茨附近萨多瓦村进行决战。双方投入兵力之众，对于东方人来说是司空见惯，但在欧洲历史上却是前所未有的，双方超过50万人规模空前的战役一直要到世界大战时期才被打破。 在萨多瓦战役即将开始之时，毛奇跟普鲁士王储失去了电报联络，因此不得不靠传令骑兵送信，命令部队开赴作战地点。上午8点多，俾斯麦身穿后备军少校制服，头戴铁甲骑兵头盔，骑着健壮的栗毛大马，与威廉一世国王和毛奇一起登上山坡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役进程。 奥地利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在经历了意大利战争后，决心永远不再出现在战场上，很遗憾地错过了这场双皇之间的战斗。 战役开始后，数十万德意志人站在相似而不同的旗帜下互相厮杀，双方势均力敌。奥军在头几次战斗中打得很顽强，但未能获胜。俾斯麦对能否取得这场决定性的胜利，心中无数，正像他后来在回忆录中所写道的：“当时感到好像在玩扑克牌，把不属于自己的100万塔勒孤注一掷。” 就在俾斯麦疑云满面的紧要关头，他发现在战地东方数公里之外有一行类似树木一样的东西正向前移动。他立即提醒毛奇注意这一情况。毛奇透过望远镜静静地观察了片刻，然后兴奋地向国王报告：“陛下不仅赢得了这个战役，而且也赢得了整个战争！” 因为毛奇知道，缺乏军事经验的俾斯麦所看到的并不是一座树林在移动，而是接到信使带来命令的普鲁士王太子率领的第二方面军正在击溃奥军右翼。 只不过毛奇报告得稍微早了一些，就在腓特烈威廉王太子的第二军抵达战场的同时，路德维希维克多所指挥的奥地利-巴伐利亚援军也抵达到了战场。奥地利人所装备的每分钟能够打出十发以上子弹的后膛连发步枪是普鲁士人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它的射程和精度都要远超普鲁士军队所装备的德雷泽式黑火药步枪。 另外就是还有大量的后膛速射炮和迫击炮被投入到战场上，在如此密集的火力打击面前，首先禁受不住的是腓特烈卡尔亲王所指挥的普鲁士第一军团，然后是毕腾菲尔德所指挥的莱比锡军团。 威廉国王和俾斯麦跟随着的是毕腾菲尔德将军所指挥的莱比锡军团，这位普鲁士将军率领残余的兵力保护着国王和首相往苏台德山脉方向进行撤退。不到两个小时，战场上的形势就彻底逆转，奥军开始对威廉王太子所指挥的第二军团发起全线反攻。 一场溃败已经是不可避免…… 五、和谈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吴维得势不饶人，根本不给普鲁士人任何调整喘息的机会，再加上6万萨克森和巴伐利亚军队的相助，迫使普鲁士人溃不成军。 而且吴维的进军速度很快，拦在了威廉一世的侧面，迫使普鲁士国王和首相逃往西普鲁士，无法返回柏林。 柯尼希格雷茨打开了通往柏林的大门，普鲁士军队已经无力阻止奥地利-南德联军的前进步伐。勃兰登堡王朝的首都陷入一片混乱，宫廷的贵族和官府的官员们匆忙逃往较为安全的波美拉尼亚和西普鲁士。 与此同时，维也纳方面一片欢腾。 7月15日，当战争开始后整整三十天之后，奥军已经推进到了距柏林郊外，并占领了位于波茨坦的霍亨佐伦王室的夏宫。 就在奥军准备进军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少防御能力柏林时，前线指挥部突然接到维也纳方面的命令：全军原地待命，暂停一切军事行动。 在接到维也纳的电报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吴维都立刻意识到，战争实际上已经全部结束了。至于奥地利方面对从这场战争中能够攫取多少的好处，就得看帝国外交部的交涉结果了。 奥地利即使是战胜了也不可能吞并普鲁士，就如普鲁士在胜利后无法吞并奥地利一样。英法俄三国不可能坐视在欧洲中部出现一个统一的强大德意帝国，甚至现在，奥地利就是意图吞并在这场战争中站在普鲁士一方的北德意志联邦都做不到。 实际上现在重新恢复过去那种一个以奥地利为首的德意志帝国完全没有可能，但是一场胜利应该让它能够收复过去被普鲁士割去的西里西亚，另外就是获得了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的控制权。此外在这场战争中受益最大的应该是萨克森王国，普鲁士在1772年以后的数次扩张中迫使萨克森割让了五分之三的领土，现在到了萨克森人恢复过去领地的时候了。 对于任何能够削弱普鲁士实力的事情，奥地利方面都会全力支持。 普鲁士人很不服气，但现在也只能是忍着，再不服不妨就再和奥地利与南德联军打一场，只不过现在他们一没那个实力，二没那份胆量。 俾斯麦并没有依照他在战前的誓言而服毒自裁，而是跟着国王一起逃去了西普鲁士只不过被迫辞去了首相的职务。拿破仑三世出面进行着调解，但是他已经失去了获得好处的筹码。在战场上刚刚取得胜利的奥地利军队士气正高，他也不敢冒着进行一场全面战争的风险。 奥地利、普鲁士和南德联邦的谈判代表，再加上法、英、俄三国的调停人聚集到了德累斯顿。奥地利声称并不准备改变现在的德意志联邦，它的要求很简单，把1740年以后，勃兰登堡-普鲁士王国所侵吞的德意志土地全吐出来。 英、法、俄绝对是不会任由奥地利侵吞下原来由普鲁士所控制的莱茵联邦的，这一点无论是弗朗茨皇帝、施默林首相还是外交大臣雷茨贝格都非常清楚。 1866年8月15日，奥普和南德三方正式签订《德累斯顿和约》，这场仅仅一个月就结束的德意志内部战争宣告结束。照和约条款，北德意志联邦被解散，各邦国重新加入德意志联邦当中。奥地利把普鲁士排除在德意志事务之外，奥地利收回了在1748年在战争中所割让的西里西亚，并取得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地区。作为战争补偿，萨克森收回了包括科特布斯、马格德堡等原来被割让给普鲁士的领土；汉诺威兼并了反奥的奥格德堡；巴登大公国获得了萨尔地区；符腾堡、黑森、黑森-达姆斯塔特、拿骚等国分享了莱茵联邦的控制权；威斯特法利亚则由德意志联邦议会直接管理，普鲁士人只需偿付一笔很小的赔款。 奥普战争的直接结果看似继续维持了《维也纳会议》后德意志联邦分裂的结果，萨克森、汉诺威等邦国变得强大是英国人所愿意看到的事情，德意志联邦得以继续维持下去，只是奥地利的实力又得到了一些加强，但这并不是不可接受的。 损失最大的是普鲁士，在被迫归还了侵吞的西里西亚和萨克森领土，另外被它所控制的奥格斯堡被汉诺威吞并之后，它失去了战前四分之一的领土和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普鲁士王国还被排除在德意志联邦之外，失去了对德意志事务的话语权。但它现在的实力也只是比巴伐利亚、萨克森、汉诺威和符腾堡这些德意志王国强一些而已，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继续争夺德意志联邦领导权的可能性。 除非是他们还想再打一仗。 自1815年《维也纳会议》后的德意志分裂的局面仍然得以继续维持下去，只是在打消掉普鲁士人的野心后，奥地利帝国在联邦内部已经没有了强有力的竞争者，渐渐掌控了法兰克福议会。 “建立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帝国仍然只是个梦想，除非是在彻底打败法国人之前……”“大德意志”的鼓吹者勒斯莱尔就在写给朗克的信中这么说道。 吴维在德累斯顿会议开始之前就回到了的里雅斯特，他甚至没有功夫去关心和谈的整个进程：持续五年多的麦国内战在奥普战争前突然结束，受这场戛然而止的战争影响，拿破仑三世开始撤回在墨西哥的法国驻军，还留在墨西哥的老兄马克西米利安处于很危险的境地。 “我需要带着海军舰队前往北洲进行一次访问。”吴维在霍夫堡宫见到了皇帝。 皇帝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兄弟，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名声是靠着维克多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在支撑起来的，所以说话的口吻相当的亲切：“你不休息一下吗？这场战争足以让人筋疲力尽。” “法国人在撤回他们在墨西哥的部队，我觉得马利连有很大的危险。”吴维说道，“麦国人从内战中脱身出来，现在已经有精力与干涉墨西哥的事情啦。我们不能看着马利连在遭受危险时而无动于衷。” “可是他可以离开墨西哥而回到国内的……”皇帝说道：“我一直反对他去当那个什么墨西哥皇帝的。” 皇帝很显然并不想让他的帝国卷入到美洲的冲突当中…… 六、“访问”美洲 马克西米利安很倔强，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墨西哥城，他很有可能会死在那些共和者的手中。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墨西哥之前又不是没死过皇帝。吴维又举出了查理一世和路易十六的例子，指出革*命者在作出某些重大决定时都是无理性的。 “这么说马利连真的会有危险？”弗朗茨真的担心起来，他认为墨西哥的共和者顶多只是会将马克西米利安进行驱逐。 “很大的可能，他们需要用一些行动来表达他们拒绝欧洲干涉的决心和勇气，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表示的话，马利连会被他们送上断头台！”吴维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到是不光是马利连的性命，连带着整个哈布斯堡家族都会在欧洲甚至整个世界上名誉扫地。这也许就是当初拿破仑三世鼓动马利连出当墨西哥皇帝的最初意图，现在他把这团点着了的火球抛了出来，我们的选择第一就是置之不理，任由哈布斯堡家名誉扫地。另外就是接过这团火球，扑灭它或是被它所烫伤。” 弗朗茨伸出两根手指，使劲地摁着自己的额头两侧：“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我们需要冒着和麦利坚合众国进行一场战争的风险。即使是英国人，都对他们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我们需要避免直接的军事干预！” “这是自然，海军只是起到威慑的作用，并不会直接卷入战争……我做事自然会有分寸的。现在有一支瑞士雇佣军部队，需要送到马利连的手上，我想马利连应该能够支付得起他们的费用，实在不行我们兄弟再支援他一些。如果花费过于巨大的话，我会想法劝他知难而退……”吴维说道：“也许夏尔的计谋对我们来说是一次插足美洲事务的机会。” 吴维说动了皇帝同意让他动用帝国海军舰队，至于陆军……皇帝却是一口回绝了，但是却也默认了他在退役人员用征募志愿人员。 随着《德累斯顿和约》签订，吴维也在的里雅斯特做好了准备。他和特格霍夫少将所指挥的由六艘装甲巡洋舰和四艘防护巡洋舰、四艘补给船所组成的庞大海上编队将进行一次远洋航行和对美洲国家的“访问”。 出了直布罗陀，吴维故意命令舰队往北拐了一下，先访问了一下朴茨茅斯。也没啥意思，就是想让皇家海军多建些这些很快就会过时的铁甲舰而已。英国人对于自身的海洋安全十分敏感，有句笑话是说皇家海军意图将所有漂浮在海面上，靠近英格兰海岸的东西都击沉，甚至是一根木头。 英国人在看到两艘奥地利海军8200吨的装甲巡洋舰后，果然是大受刺激，开始奋发图强，宣布了一揽子的最新造舰计划。大英帝国果然是财大气粗，光排水万吨的“蹂躏”级铁甲舰就要一口气建造七艘，至于排水量要小一些的装甲巡洋舰和防护巡洋舰，建造数量更是论“打”的。 只不过皇家海军这份庞大的造舰计划在麦国内战期间就开始着手制订了，并不是因为受到奥地利舰队的到访受刺激后才作出来的。 对英国进行了为期两天的短暂“访问”之后，舰队开始启程，前往美洲。 特格霍夫少将担任这支舰队的指挥官，“欧根大公“号装甲巡洋舰舰长是冯豪斯上校。除了特格霍夫少将，奥地利海军在历史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名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水手，即使是第一次在经历北大西洋的惊涛骇浪也没什么感觉和反应，而有些军官和水兵就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吴维还好，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对于海上的颠簸并没有什么反应，这让陪着他身边的副官苏克尔中校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奥地利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英国首相帕默斯顿在接到消息后也感觉有些奇怪，这支奥地利舰队的实力，以经足以制服一些中等国家的海军了。于是在抵近加勒比海附近时，奥地利舰队附近就出现了两艘挂着米字旗的快速巡洋舰，一起紧紧跟随着他们，直到墨西哥湾。随之麦国、法国、西班牙的军舰也跟了上来，这支变得越来越庞大的舰队终于是驶达了韦拉克鲁斯。 奥地利海军舰队的到来，让墨西哥的君主立宪派集团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吴维派到马克西米利安皇帝身边任禁卫军指挥官的克劳瓦尔德将军陪着一位墨西哥将军一同来到韦拉克鲁斯的码头上迎接这位奥地利大公的到来。 “这是托马斯拉蒙斯将军，大公阁下。”克劳瓦尔德把墨西哥人介绍给了吴维。 吴维与对方握了手，然后很随意地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皇帝宣布没收教会的土地和财产，打击大庄园主、大资本家利益集团，关心底层民众的生活，加强墨西哥的工业和交通基础设施建设。这些措施得罪了那些原来支持他的保皇派们，同时皇帝还得不到流亡的胡亚雷斯的认可。”拉蒙斯在向吴维介绍着情况，“皇帝现在只是依靠法国人在维持着南方平原地区的统治，在北部和西部的山区，局势已经完全失控。有消息说，胡亚雷斯得到了麦国方面的资助。” “这很正常，麦国人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后院有欧洲势力插足。”吴维点了点头说道，“马克西米利安确实有些理想主义，把治理国家想得有些简单。普通的民众并不会听从那些真心为他们好的人的指挥，而是会服从那些对他们有威胁人的管理，所谓的民意都是扯淡，无非是一些暴力政治者强加到他们头上的。” 克劳瓦尔德皱着眉头：“那我们该怎么做？” “很简单，要想有效地治理一个国家，首先需要拥有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这样才能把反对你们的人们送进监狱……或是直接埋进坑里，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你们的意志传达到普通民众的意识里。”吴维略微停顿了一下，“我觉得你们首先需要找出一个强有力的首相出来，皇帝只是一个象征，他的意愿并不等于是最高官方的立场。” 七、设计 虽然多拖了一年多的时间，麦国南北战争还是结束了。刚刚稳定下来，麦国人就又开始操心起了自家“后院”里的事务，向法国发出停止干涉墨西哥政局的照会。因为奥普战争的结果，拿破仑三世需要防范一个新兴的统一德意志帝国的出现，于是大量的法国干涉军开始被抽调回国。 马克西米利安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其后夏洛特公主的父亲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也去世了，在法国的压力下，来自于比利时的支援也中断了。在奥地利明确表示支持前，马克西米利安其实败局已定，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宣布退位、返回欧洲。 但夏洛特皇后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的亲人再一次从王位上退下来的伤害。大概是她的外公路易菲利普被迫从拿破仑之后好不容易从复辟后得到的皇位上退下来，对她幼年时所造成了精神伤害太大了。 在她的鼓动下，马克西米利安就一直坚持留存墨西哥城，如果不是吴维说通了弗朗茨皇帝，又带着从奥地利所招募的“志愿人员”赶过来支援的话，恐怕这位二哥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活着回到奥地利了。 在另一个世界，是特格霍夫指挥着“诺瓦克”号巡洋舰前往墨西哥，把这位一手将其提拔起来的前帝国海军总司令的尸体运回国安葬的。 几天后，运送16000名雇佣兵的船队在四艘军舰的护航下也抵达了韦拉克鲁斯，这支部队主要是由瑞士人为主所组成，其中还包括不到二千名从奥地利海军陆战队“退役”的军官，来指挥这支部队。 法国人要走，但一看奥地利人来了，法国远征军指挥官弗朗索瓦将军也接到了国内发来的电报：暂时停止回国！ 拿破仑三世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打下来的“地盘”，真的就落入到奥地利人的手中，于是下令法军继续呆在墨西哥。 吴维在海上的一段时间，仔细地阅读了一些有关墨西哥方面的地理和历史书籍，发现里面的内容很有意思。墨西哥的领土范围，如果是以当初哈布斯堡统治时期的西班牙副王领地来统计的话，竟然是横贯麦国南部一直到南美洲中部，包括秘鲁、智利、玻利维亚等在内的庞大殖民帝国，这在过去都属于西班牙-墨西哥副王名义下领土。 即使是后来卡洛斯所建立的墨西哥帝国，只是失去了智利、秘鲁。玻利维亚、巴拉圭和乌拉圭这些中南美洲的领土，包括哥伦比亚在内的所有中美洲国家都是在最近这些年趁着墨西哥内乱的时机渐渐独立出去的。 这就很具有操作价值了，特别是中美洲的巴拿马，虽然它现在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国。 这具有成为一个大帝国的潜质啊，问题得对它实施“有效的管理”。 在治理国家方面，西班牙人确实是太随性了些，一个国家想要强大，得首先让民从养成良好的服从性、纪律性和自觉性习惯。 这需要使用强制的手段。 由于拿破仑时代法国对西班牙的入侵，导致美洲的西班牙领地纷纷独立，其中新西班牙——墨西哥帝国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国家，拥有近四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自从进入十九世纪后，墨西哥国内局势越来越动荡，由于国内贫富悬殊过大，再加上西班牙王室被推翻，1821年，墨西哥第一帝国宣布从新西班牙独立。但是很快，帝制就被推翻，墨西哥又成了一个共和国。 美墨战争的失败，让墨西哥不仅失去了三分之二的领土，更是加剧了墨西哥国内局势的恶化。马克西米利安成为了皇帝，已经是墨西哥第三次将政体改回到了君主制了。 吴维在见到马克西米利安之后，两人经过一番长谈，皇帝决定放弃手里大部分的权力——实际上他也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些权力。在与保皇派的官员和将军们商议之后，在吴维的灌输下，墨西哥人终于同意建立一个由将军们所领导的军事政权，由卡洛斯梅拉西将军出任新的首相。 与犹豫不决，意图拉拢墨西哥先总统出任首相的皇帝不同，奥地利新的海军总司令显然更喜欢用枪口来表达自己的意志。梅柆西政权的建立，也算是彻底否认了胡亚雷斯流亡官府的合法性。 麦国人第一个就跳了出来，新任总统约翰逊表示拒不承认梅拉西政权，依然继续与胡亚雷斯政权保持着正常的外交关系。 对此，吴维倒是表示无所谓。麦国干涉墨西哥内政是一定的，只不过现在由于内战刚刚结束，他们直接出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至于武器援助——奥地利和德意志联邦的军队正在大规模更换新装备，所淘汰下来的伊斯莱亚式步枪并不少，而且比麦国人手的里武器更为先进。至于金钱援助——麦国官方现在负债超过三十亿麦元，自己还顾不过来，顶多为胡亚雷斯提供百十万麦元的资金。 现在光马克西米利安在吴维企业里每年的分红都达到了数百万麦元，这位坚守着墨西哥皇帝宝座的二哥表示，可以将自己的分红全部拿出来，用于资助墨西哥陆军的建设。另外就是吴维表示自己的公司可以借款给梅拉西官方，条件就是以墨西哥的矿山和一些地区未来的探矿权作抵押。 这是一件让梅拉西官方感到意外惊喜的地方。 吴维在墨西哥城滞留了半个多月，就离开了这里，返回到了韦拉克鲁斯，然后给梅拉西官方留下了四艘军舰，算是加强了一下孱弱的墨西哥海军力量。其后，他就带着自己的舰队，开始了对麦国的“访问”。 不走不行啦，聚集到墨西哥湾的麦国军舰越来越多，万一起了纷争，自己这支舰队可打不过他们。现在的麦国海军，拥有超过850艘大小舰船，其实力都足以与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有得一拼。 吴维估计，如果加上钢铁厂的收益，仅仅自己至少从这支艘队的身上，赚取了超过两亿麦元的净利润，而英国人赚点一点也不比他少。 这都建立在麦国联邦为建立这支海军又多花费了超过十亿麦元的借款的基础上。 八、最后的殖民时代 在一片和平、友好的气氛中，奥地利舰队结束了对麦国诺福克、新约克和波士顿的访问，启程返回了欧洲。 这支舰队并没有直接返回奥地利，而是根据吴维的要求，去了北德，为奥地利海军在北海和波罗的海设立新的分舰队考察基地和港口。原来的历史中第二帝国的海军基地是设在了基尔和威廉港。但是现在，基尔港被新成立的德意志联邦海军所借用，作为了他们的主要海军基地，而威廉港则与奥格斯堡一起被并入了汉诺威王国。 吴维考虑半天，只要把奥地利海军预备成立的波罗的海舰队基地设在了弗伦茨堡。这支分舰队之所以叫波罗的海舰队而不是称为北海舰队，也是省得引进英国人的过度反应。 巴纳特海军上校被任命为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吴维给他留下了四艘军舰，让他留在弗伦茨堡监造海军基地和一座海军修造船厂，这才又踏上了返回地中海的行程。 …… 吴维觉得自己有必要带着奥地舰队进行一次“环球旅行”。 现在是1866年，美洲大陆已经被先到了殖民者瓜分完了，但是非洲大陆，除了北非，绝大多数地方都还属于“无主之地”。另外在亚洲，还有几座岛屿比如苏门答腊岛、加里曼丹岛、新几内亚岛等也还属于没被占领的地方。 现在澳大利亚除了新南威尔士州作为大英帝国的流放犯人之地，西澳和北澳实际上还称之为“新尼德兰”，这片大陆要到1886年才会成为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太平洋上的群岛大都也还是一片空白，况且吴维还趁着麦国内战的时候买下了一大块“冰”——阿拉斯加，这地方不是殖民帝，而是他作为奥地利大公的“私人领地”。 按照“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原则，阿拉斯加即使被麦国或是英国、俄国所占领，在名义上他还是吴维的“私人财产”。 吴维觉得有必要去自己的领地巡视一番——自从买下了阿拉斯加，吴维派出了一支佣兵团陪同帝国外交部的官员从俄国人手里接管了它的主权，但是那里的具体情况，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 1866年11月，从美洲回到奥地利只呆了一个月的时间，吴维就匆匆启程，开始了这次的“环球航行”。这一次，吴维带出了八艘巡洋舰和十六艘700吨的近海巡逻艇，另外就是一支包括八艘货船和运煤船的补给船队。 这支远洋船队还带上了一个陆战师足足一万六千的人员和装备。 这支舰队将从奥地利的的里雅斯特港出发，途经非洲、大洋州、亚洲和美洲，最终回到国内。根据计划，途中他们将在非洲、亚洲和大洋州建立十二个殖民点和海上补给站，为未来的大规模殖民行动打下基础。 在穿过直布罗陀海峡并在西班牙的休达港作了短暂停留和补给后，吴维率领的这支庞大舰队到达了本次航行的第一站非洲，此时的奥地利在非洲还没有一处殖民点或是远洋补给站。奥地利海军在后世和利比里亚和尼日尔河河口各建了一座海上补给站，船队在这里卸下了必要的补给物资，并留下了一个团的兵力和两艘近海巡逻舰。 第一批非洲殖民点算是初步建立了起来。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奥地利舰队又分别在刚果河口、西南非洲海岸、德兰士瓦、马达加斯加南部、东非桑给巴尔和坦噶尼喀又建立了六个海上补给点和殖民点。在这个年代，非洲的殖民帝还没有经过划分，本着先到先得的原则，吴维准备开始在非洲大肆圈地。 现在苏伊士运河还没有开通，奥地利海军舰队很容易就会被占据着直布罗陀的英国人封锁在地中海之内。如果发生战争，这些非洲殖民地失去了国内的援助，无法得到任何的补给，根本无法与英法在非洲的势力相抗衡。 吴维觉得倒也无所谓，大不了还是和历史一样，在战争爆发后暂时先放弃这里好了，如果在大战中能够取胜，这里很容易就能夺回来的。 在他的规划下，未来的大德意志帝国如果能够变得令英国人忌惮或是恐惧的地步，欧洲的那场全面战争也许就打不起来了。 战争是一种多么无聊的游戏，吴维在那游戏空间里都已经受够了！ 如果有可能，吴维还是更喜欢扮演和平天使的角色。 随着时间进入到了1867年，这支奥地利舰队离开了桑给巴尔岛上建设立的补给点，横穿印度洋，驶往西印度群岛的苏门答腊。 这个时代的苏门答腊还不是荷兰的殖民地，虽然英、荷两国都曾企图控制过这里，但是由于岛上地形复杂，环境恶劣，加上当地的土著极其剽悍，英、荷两国谁都还没有控制过这座西印度群岛最大的岛屿。现在的苏门答腊岛上存在着十多个小的苏丹王国，所以至今他们还徘徊在文明世界的大门之外。 碧海蓝天之下，十几道黑灰色的烟柱陆续出现在海平面上，慢慢地十几艘蒸汽轮船的灰黑色身影也出现在了海面上。天空中跟随逐着轮船后面白色航迹上下飞舞的成群海鸥似乎在提醒人们这里已经接近海岸线了。 吴维在望远镜里仔细观察着海岸边不远的一座渔村，简陋而破旧的茅草民居，海湾里系泊着十多艘独木舟，似乎边座简易的码头都没有。 作为向导的几位荷兰人指着前面不远处的海岸线对吴维说道：“亲王阁下，那里就是苏门答腊岛了，岛上地形十分复杂，而且当地土著对待外来者十分的不友好，充满了敌意。”这种事倒也不用他们解释，实际上吴维对于岛上的土著也没什么好感，也许他所知道的情况要比这几个荷兰向导多得多。 “抛锚，派陆战队换乘小艇准备登岸，注意防备来自岸上的攻击！”吴维点了点头，然后侧过头来，对站在身边的伦度利克少将说道。 整支舰队陆续在离海岸大约不到三海里的地点抛下船锚，轮船和军舰上的小艇被吊送到了海面上，约有一个连的陆战队乘坐十多艘蒸汽小艇，开始驶向岸边。 九、东方（一） 亘于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的东印度群岛由13667个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星罗棋布的岛屿形成了纵横交错的水上通道，在世界海洋交通格局中占有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望加锡海峡、龙目海峡和巽他海峡，这三条海峡是穿越东印度群岛，沟通两大洋的海上咽喉要道。 巽他海峡是位于荷属爪哇岛与苏门答腊岛之间的狭窄水道，其宽度约为26～110公里，海峡沟通太平洋地爪哇海与印度洋。巽他海峡的平均水深远远超过马六甲海峡，非常适于大型舰船通航，因此成为太平洋通往印度洋的重要战略通道之一。 早在1596年，荷兰人霍特曼率领的一支荷兰船队到达爪哇岛的万丹。1603年，荷兰在爪哇建商站；1605年，征服盛产香料的马鲁古群岛中的安汶岛、帝利岛。1619年，攻占爪哇岛上的雅加达，命名巴达维亚，作为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东方的总部。在荷兰人到来之前，葡萄牙人也早已经在东印度群岛建立了一些商站。 荷兰最初通过荷兰东印度公司对这些地区实行殖民统治。1799年东印度公司解散后殖民地被荷兰政府接管。从此东印度群岛便成为荷属东印度殖民地。 苏门答腊岛的大部分地区被被热带森林覆盖，对于吴维来说，他更多的是看中了苏门答腊岛重要的战略位置。因为苏门答腊岛西南与爪哇岛隔着巽他海峡相望，北方隔着马六甲海峡与马来半岛遥遥相对，东方隔着卡里马达海峡毗邻婆罗洲，西方濒临印度洋，整个苏门答腊岛拥有为数众多的天然深水港口，如果把这里变成殖民地，并建成几处海军基地，那么就等于在欧亚航线之中筑起了一座堡垒。 根据吴维的记忆，在苏门答腊岛的东部，河流把淤泥带到下游，形成了辽阔的冲积平原，在这片平原上遍布沼泽和湖泊。最主要的是巨港一带，曾经是东亚一带最大的油田。另外巴里桑山脉纵贯整座苏门答腊岛，在该地区发现了高碳白烟煤、铁、金、铜、铝、钙等矿藏高含量矿床。 历史上直到1871年英、荷双方签约，荷兰承认英国在荷属东印度群岛有平等贸易的权利，英国声明认可荷兰有权在苏门达腊自由行动。到了1873年3月，荷兰才积蓄战力派遣战舰入侵亚齐，挑起亚齐战争。经过一番苦战，翌年1月，荷军方才占领首都大亚齐和王宫，亚齐苏丹马赫迈德沙被迫撤往山区，不久病故。 1874年初，荷兰宣布兼并亚齐，亚齐地方封建城主拥立新的苏丹，领导亚齐人民继续开展抗荷斗争。1880年后，亚齐著名的圣教领袖杜固乌玛和杜固蒂罗等，先后以保卫圣教，赶出入侵的异教徒为号召，发动大规模的抗荷“圣战运动”，采取游击战术，给荷兰殖民军以沉重打击。 这也是个需要解决的大问题。 吴维在苏门答腊岛上留下了一个陆战旅的部队，一支包括两艘2000吨级巡洋舰在内的分舰队和大量的补给物资。这座诺大的岛屿不是一下就能征服的，先把地盘占了再说。至于以后的问题，留待今后慢慢解决。 1867年2月，奥地利舰队抵达澳洲西北的达尔文，开始建立起第一座德意志人的殖民点。这里只有少数的土著居民，奥军顺利地占领了这一地区，并没有遇到什么反抗。似乎澳洲的土著居民要比东印度群岛的土著温和得多。 在留下一个团的部队和一艘巡洋舰、两艘近海巡逻舰之后，奥地利舰队并没有继续向东探索，而是转而北上，先是抵达了南华夏海的“租借地”和设在这里的海军基地——纳土那群岛。 在稍事补给和休整之后，1867年4月，奥地利舰队终于是到达了设在远东的主要海军基地——胶州湾的青岛基地。 在时隔十五年之后，吴维终于又回到了这片记忆中的“母国”。 “大公阁下，非常荣幸能够欢迎您的到来！”码头上，留着整齐小胡子的胶澳总督诺瓦克海军少将向吴维行着军礼，带着一帮人在迎接着他们的顶头上司到来。 奥地利帝国趁着第二次鸦片战争之机出兵占领了胶州湾，并于1861年3月与清官府签订了《胶澳租借条约》，租借胶州湾水域及周边550余平方公里的陆地。根据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和维克多大公的要求，为了显示德意志人的“高贵品质”，这里将会建成为一座模范租界地，以有别于英国和法国的那些“鸦片贩子们”。 在几年的时间里，青岛租界地的管理机构、教堂、学校、港口以及一些工厂已经相继建成，城市建设也是初具规模。另外，作为奥地利帝国的远东分舰队设在远东最重要的军事基地，这里还将被建成一座牢固和防卫严密的军事要塞。在旅馆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吴维来到胶澳总督府，详细听取了有关人员关于在胶州湾的建设规划和建设情况，并对远东舰队的战略计划作出了重要的安排。 “阿拉斯加包括阿留申群岛虽然是我个人的领地，但也是帝国的领土，也在远东舰队的管辖范围内，另外……”吴维在地图上找了一个，欧洲制作的世界地图一直都让他感觉十分别扭——太平洋被分成了两半，位于地图的两边。终于是找到了夏威夷群岛的地方，于是他又接着说道：“这里，夏威夷……我们要建立一座重要的补给站，另外，远东舰队需要向这一带继续探索……”他指了指目前还大部分是一片空白的密克罗尼西亚群岛、马绍尔群岛和所罗门群岛一带，最后停在了新几内亚岛和澳洲的约克角的地方，“我们需要控制住伊利安（新几内亚）岛，然后将其纳入帝国的殖民地范围。” “大公阁下，似乎有些地方存在着争议，我们也许会接到来自于英国和荷兰方面的外交抗议……”诺瓦克显得有些犹豫。 “不要管他们，外交方面的事情，自然会由帝国外交部门去解决，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探索，然后……进行占领！” 十、东方（二） 由于在非洲和东南亚、澳洲拖延了很长时间，吴维只得放弃了前往阿拉斯加巡视自己领地和美洲访问的环球行程，准备返回国内。 在青岛停留了三天，吴维继续北上天津访问，现在他手上只剩下了四艘军舰，只不过排水量8200吨的“弗朗茨一世”号和“斐迪南一世”号两艘装甲巡洋舰对于现在的远东各国势力来说，都是无法抵御的庞然大物。 1867年4月21日，天津大沽码头。 一位西方列强的亲王到访对于清王朝而言可不是小事，恭亲王奕、总理各国事务大臣文祥和直隶总督崇厚早早就到了大沽口码头，来迎接一位奥地利亲王的到来。 码头的栈桥上早已停泊了两艘挂着哈布斯堡帝国双头鹰旗和节日满旗的奥地利军舰，其中靠前的一艘是吴维的座舰——3100吨的“曼托瓦”号防护巡洋舰。没有办法，这个时代的大沽码头居然无法停靠超过5000吨以上的轮船，舰队中的两艘大舰只得在大沽口外的近海抛锚驻泊。 码头栈桥前临时搭建的仪门下，一溜站着两排手持西式步枪的清军卫队，凡有人进出，一概要先验牌子才得放行。前来迎接奥国亲王的恭亲王、军机大臣文祥和直隶总督崇厚等文武官员到了仪门前一概落轿，在栈桥前等待着奥国亲王上岸。 1867年的天津除了运河码头和老城，大部分地区都还是一片荒芜的苇塘，由于1861年天津租界的出现，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慢慢变得繁荣起来。 1861年，辛酉政变后，两宫太后依靠以奕訢、桂良为首的洋务派从原有的保守派大臣手里夺取了权力，为了稳定和巩固自己的统治，垂帘听政的两宫太后重用洋务派大臣和督抚，开始引进西方先进的科学和工业生产技术，清国的近代化“洋务运动”开始发展起来。自同治三年四月恭王以总理各国事务大臣身份，率文祥等一干军机重臣上《筹办同治夷务折》，明确提出“查治国之道，在乎自强。而审时度势，则自强以练兵为要，练兵又以制器为先……”的新国策后，清国上下便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洋务运动。 凭心而论，三十年的“洋务运动”受高层内部争斗的影响，虽然发展缓慢，而且有不少的弊端，另外还有各种外部因素的干扰，但是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汉阳钢铁厂曾经一直是亚洲第一大钢铁厂，在“中法马江海战”中被摧毁的马尾造船厂在1886年就建造了第一艘排水量2000吨的全钢质巡洋舰“平远”号，而同时代的泥洪国只能是向西方外购采买军舰。另外江南造船厂在清末已经具备了建造两万吨远洋货轮的能力，在一战期间曾为麦国建造了四艘排水量一万七千多吨的远洋货轮。汉阳兵工厂在1903年就仿制出了24马力的汽油发动机，并在1915年造出了飞机…… 在甲午战争前，泥洪国的工业化速度并不比清国快，最终他们依靠在甲午战争中所获得的将近三亿两白银的赔款，迅速地完成了国内的工业化——这和德意志第二帝国很相似，德国人也是依靠着普法战争中所得到的50亿法郎的赔款，而迅速完成了工业化。 清国最大的问题是它是一个少数民族政权，最大的改革阻力来自于皇族和贵族内部，基本上无法推行高层的变革……而军事上的改革有可能导致它被推翻。 与“鬼子六”等洋务派大臣在天津的会见还是轻松愉快的，吴维向几位大臣赠送了镶装了钟表的舰船和火车模型——清国人回赠的礼物要贵重得多，使用黄金、白银所打造的镶嵌了宝石的工艺品和金丝珐琅瓷器。在看到吴维很喜欢吃中式菜肴后，恭亲王又答应送给这位奥地利亲王几名厨子。 在天津只停留了一天，在与直隶总督崇厚签订了一份由奥方“援建”天津机器工厂和唐山煤矿、铁矿的协议后，吴维陪同恭亲王等人乘坐“弗朗茨一世”号装甲巡洋舰在渤海湾转了一圈，其后在总理各国事务大臣文祥的陪同下离开了天津，启程前往上海。 在天津期间，吴维还坏了左宗棠一件“好事”。 左宗棠很早就见识过军舰的威力，在收复安庆之役中，奥国“赠送”和两艘700吨的近海蒸汽炮舰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在督闽期间，就打算自己造轮船，正好法国人也想出售他们在宁波所开办的一座经济效益不好的船厂。 其时法国人日意格、德克碑正在为左宗棠联系购买机器设备，准备开办船厂和船政学堂事宜，结果自从访问了天津离开后，朝廷却没有批准左宗棠奏请开办船政的奏折，理由是朝廷已经决定在天津兴建船厂，并将扩大彭玉麟在南通州已经开办的江南水师船厂规模。 这是吴维的建议。 在西方国家，海军对于高层政策的影响日益深刻，而且由于海军的特点，对于世界变革和新的科学技术、工业技术的发展方向要敏感得多。 在另一时空，由于船政学堂设在地处“偏僻”的福州等原因，一群说福州话的“闽党”海军军官饱受排挤，对于远东高层政治格局的影响微乎其微，成了一群游离于“体制外”的孤独团体。吴维只是尝试着改变一下而已，并不知道它会起到什么作用。 至少出身直隶或是两江的海军军官对于远东高层的影响怎么也要比“闽党”要大得多。 现在的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是彭玉麟，由于英国人意图控制清国海军的“李泰国事件”影响，加之从奥地利购买的六艘近海炮舰的优良性能，这位湘军水师提督出身的总督十分厌恶英国人，却对后进的西方列强奥国有一些好感。 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吴维是“真心”来帮助清国人的。 在南京，吴维很快与彭总督就帮助两江开办金陵机器工厂、芜湖钢铁厂，开办繁昌煤矿和铁矿，扩大南通州机器造船厂规模之事达成了一揽子的“援助”协议。这些都是官办企业，现在的大清国还不允许本国商人开办涉及煤铁方面的企业。 至于缺少资金，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吴维现在从麦国内战中赚取的数亿麦元的巨额利润正好没地方进行投资，他可以先借给清国人…… 十一、火炮发展 由于瑞记洋行为德川家提供了两万支新式的伊斯莱亚后膛步枪，得到加强后的幕府军在对倒幕派的战争中取得了胜利，泥洪国的政局仍然由德川家牢牢把持着。在另一时空，泥洪国应当开始的“明治维新”还看不到任何的苗头。 做完这一切，吴维还觉得不太放心，临走之前又交待诺瓦克将军，让他找机会把朝鲜的济州岛和琉球王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这样，在海洋方面，奥地利方面就先为清国提供了一道海上保护屏障，这大清国，我们西方列强们欺负一下还可以，绝不能允许还被那个岛国的矮人所欺负。至于他们内部，如果少数统治贵族肯放弃权利，这个国家可以顺利地向现代国家进行过渡，如果不肯交出权力，那么它肯定会被推翻——其内部的官僚集团会勾结革命派来一起终结这些少数贵族集团的统治。 这难免还会发生一些动荡…… 这他就管不着了，吴维很安心地踏上了返回欧洲的航程。 …… 由于受到麦国内战平息和麦国钢铁工业发展的影响，欧洲新兴的钢铁工业很快就遭受到了第一次经济危机，市场销售不畅，钢铁价格在持续下滑。作为原来钢铁使用第一大户的铁路建设已经放慢了发展的步伐，在奥地利和德意志联邦区域内，铁路通车总里程已经达到了65万公里，铁路交通网已经基本达到了饱和和完善的状态。 这需要为钢铁厂寻找到新的销售途径。 除了机械制造业之外，吴维把目光投向了新兴的航运业和造船业。 在亚得里亚海，加上阜姆的造船厂，奥地利已经拥有了六家大型造船企业，吴维只能是拉上德意志的亲戚们，去北德的波罗的海和北海沿海城市投资新的造船厂。 与德意志各邦的亲戚们合伙在不莱梅、基尔和汉堡各投资收购了一家造船厂，准备进行大规模的改建和扩建外，他又在吕贝克看中了一家地理位置不错的小型造船厂。 目前在北德意志的造船厂中，只有但泽的硕效造船厂和斯德丁的伏尔铿造船厂有建造大型铁甲舰的能力，而这两家造船厂都位于普鲁士境内。奥地利海军原来有在基尔设立海军造船厂的计划，但在吴维从远东回来后，这些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在吴维的主导下，甚至连的里雅斯特的皇家造船厂和波拉的海军造船厂都进行了私有化改革，帝国海军方面只保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这种情况下，基尔的海军造船厂自然也是无法幸免。 由于基尔海军造船厂还没有建成，所以在这次的私有化过程中，海军方面只保留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且吴维还宣布，海军方面在下达订单时，不会给这些船厂任何的优惠，它们需要与那些私营船厂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一起进行竞争。 吴维的做法有以权谋私的嫌疑，因为在技术和造船能力上，他名下的伊斯莱亚造船厂是公认的最强造船企业之一，在世界造船界和航运界名声甚至超过了大英帝国老牌的维克斯造船厂。 可是维克多大公却根本不顾舆论的指责，依旧是我行我素。 帝国海军是我家的，所以，在这片地盘上，就是我说了算！ 这让他的政敌们恨不得让帝国海军现在就打一场败仗才好，这样就能把这位强横的维克多大公拉下马来。 这部分人主要是来自于北德地区和马扎尔贵族集团。 维克多大公一直在强烈主张对匈牙利国内的分裂势力采取强硬的手段，在他的鼓动下，巴赫政府时代有许多参与匈牙利独立运动的贵族被没收的土地和家产，这让马扎尔贵族集团中的分裂势力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至于民众——即使是分离活动最厉害的匈牙利，普通的马扎尔人还是很敬爱他们的皇帝的，特别是在取得了奥意法战争和奥普战争的两场“伟大胜利”后，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在普通民众中的威望也是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马扎尔贵族们反对吴维的主要原因是他最近又在鼓动让克罗地亚地区从匈牙利独立出去，恢复过去的克罗地亚王国。此举大受克罗地亚人的赞扬，却遭受到统治着克罗地亚的马扎尔官僚们的一致抵制。 至于波希米亚，吴维从来都不承认已经严重德意志化的波希米亚人和摩拉维亚人是单独的斯拉夫民族，奥地利帝国在波希米亚开办的学校里也确实一直都在使用德语。借助于在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地区新建的钢铁和机械工厂，这位奥地利大公继续大量从德意志地区招募移民进入这些新建的工厂。 作为这世界上最大的军火商，吴维当然很早就已经开办了自己的化学工厂和化学实验室。现在，设在伊斯特里亚的化学工厂实验室正在专注于研究苦味酸和一种比苦味酸更安全的黄色炸药——这种物质就是由威尔布兰德先生在1963年就发明出来的，却一直没被人注意到的硝基甲苯。 作为另一历史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炮弹弹头内的主要填充药，苦味酸具有相当的不稳定性，特别是在与金属接触时产生的苦味酸盐，在遇到撞击里很容易发生爆炸，而且硝基苯酚的生产成本也比甲苯要高得多。 三硝基甲苯的安全性要高得多，实际上在没有起爆药的情况下，它的化学性质十分稳定，即使是在被子弹击中的情况下也不会发生爆破。那些在“神剧”里看到的东西大多是骗人的，三硝基甲笨就是在扔进火炉子里也只会熔化燃烧，而不会发生燃爆。 随着平炉炼钢技术和阿尔卑斯碱性炼钢转炉的出现，炼钢技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由于钢材内部含磷量和含硫量大为降低，这使得强度更高的钢制火炮已经开始完全取代原来的铸铁火炮和青铜火炮，后膛火炮慢慢成了新的发展方向。 随着伊斯莱亚式楔门速射炮的出现，法国的施奈德火炮、埃森的克虏伯火炮和英国的阿姆斯特朗火炮都开始研制和生产出了自己的后膛火炮。阿姆斯特朗公司对于后膛火炮的研制似乎比伊斯莱亚公司更早，不过阿姆斯特朗后膛火炮看似使用螺栓坚固，实际上仍然是一种楔式炮闩，只不过是用设在炮尾的螺栓来坚固炮膛后部的楔铁罢了。 在没有铜壳炮弹的情况下，楔式炮闩后膛火炮存在着严重的尾气泄漏问题，这一直在妨碍着大口径火炮在军舰上的装备和使用。为此，在装备试用了五年阿姆斯特朗后膛火炮后，后家海军又撤装了后膛火炮，又把军舰上的主炮换成了旧式的前膛炮。 这无疑是世界海军技术发展史上的一次倒退。 十二、西班牙王位 拥有奥地利帝国和南德意志联邦控制权的哈布斯堡家族很少有安生的时候。 墨西哥皇帝马克西米利安的统治地位并不牢固，吴维不得不为这位二哥不停地往美洲派去从瑞士、德意志地区和克罗地亚、意大利所招募的“雇佣军团”，以维持他的统治。这不仅花光了马克西米利安在吴维所开办的工厂里每年应得的红利，还让吴维每年都要贴补一部分资金进去，才能维持墨西哥十五万陆军和一支小海军的开销。 弗朗茨皇帝不怎么管他的兄弟，可是吴维却需要支持他的二哥。 墨西哥那边的问题还没解决，这边西班牙的麻烦却自己找个门来了。 1868年，伊莎贝拉二世女王由于私生活混乱，被西班牙共和派推翻，被迫流亡法国，西班牙王位虚悬。本来这事根本碍不着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啥事，虽然同宗的西班牙哈布斯堡王室曾经统治了西班牙一百五十年的时间，而且还开创了西班牙殖民帝国。但在1700年，西班牙哈布斯堡王室主脉绝嗣，在法国的支持下，波旁王室成了西班牙人的新国王。为些，神圣罗马帝国还和法兰西王国进行了一场长达十四年，把整个欧洲都卷入其中的持久大战，最终法国获胜，哈布斯堡家族被迫放弃了西班牙王位的继承权。 西班牙王位战争，也造成了西班牙殖民帝国的崩溃，大英帝国成为了继西班牙之后的世界海洋霸主。 哈布斯堡家族在大航海时代造就了这个世界上一个前所未有的西班牙帝国的昔日辉煌，曾几何时，伴随着无敌船队的不断开拓的探险，西班牙人拥有着整个美洲、中南太平洋地区、菲律宾、以布鲁塞尔为中心的尼德兰、米兰王国、西西里王国和撒丁王国，地中海几乎成了西班牙人的内湖。 然而，随着无敌舰队在与英国海军和荷兰海军的打击下逐渐损失殆尽，西班牙帝国开始走向没落，随之而来的是尼德兰的独立，米兰王国被哈布斯堡家族割占，撒丁王国的独立，特别玻利瓦尔和圣马丁所领导的美洲独立运动，西班牙帝国的势力被赶出了南美大陆，只剩下了墨西哥、佛罗里达半岛等北美面部海岸和加勒比海地区的一些岛屿。 即便如此，作为老牌的海洋霸主，西班牙王国所剩下的殖民遗产仍然还有不少。 拿破仑三世野心勃勃地想恢复他叔叔时代法兰西第一帝国时的荣光，但是衰退的国力已经无法支撑他的野心。西班牙国会明确拒绝了他所提出的波旁王室贵族来继承西班牙王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这两年蒸蒸日上的奥地利哈布斯堡皇室。 经过仔细挑选，西班牙人竟然选中了现任伦巴第-威尼西亚总督的雷纳大公的次子，跟维克多大公关系十分密切的恩斯特雷纳哈布斯堡来继承王位。理由是这位一直跟着维克多大公混的奥地利伯爵十分有钱。 开什么玩笑？这简直就是场儿戏！ 在恩斯特愁眉苦脸地找上门来请他拿主意时，吴维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不过…… “嗯……等等，这事得让我仔细想一下。”正当吴维就要给出对方一个否定的建议时，突然想到，另一时空中，普法战争似乎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而成为导火索的。但是究竟那场战争是怎么打起来的？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找到答案。 从结果来看，应该是那只好头的高卢雄鸡中了俾斯麦的圈套…… …… “实际上我们需要通过一场战争来加快帝国的融合过程……德意志联邦议会虽然会把一顶皇冠送给约瑟夫，但是各邦国并不会轻易交出他们手里一半的军队和向帝国缴纳国防费用。特别是海军建设，巴伐利亚和萨克森一直在联邦议会中阻挠《海军法案》的通过，理由是它们不需要海军……” 维也纳的帝国战争部大楼里，吴维、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还有外交大臣博伊斯特在聊着天。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伸出强壮的右手指点在法国地图上，“这里是条捷径，翻过阿登山地，前面是一望无迹的平原，除了几条河流，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的大军接近巴黎……也许你的海军还可以从南面搞点事情，比如打着帮助意大利人收复萨伏依的旗号。”帝国陆军元帅笑了笑，“孚日山脉是个绝好的屏障，它会把法军分作两部分……” “我只是想知道陆军方面有多大的把握……打败法国人？”博伊斯特说，“这是制订外交政策的基础。”他来自于萨克森的官僚家庭，却跑到维也纳成为了奥地利帝国的高官。首相施默林正在法兰克福说服德意志议会的成员们为弗朗茨皇帝再加上一顶新皇冠，哈布斯堡家所珍藏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冠明显受到了德意志各邦国的反对，他们准备搞出一个新的，只包含德意志人地区的帝国出来。 弗朗茨皇帝明确地拒绝了法兰克福议会所提出的将匈牙利和意大利地区剥离出新帝国的提议，施默林首相正在努力劝说各邦国同意将奥地利整体看作是一个德意志国家。 在这间屋子里的三个人都认为这样的外交游说意义不大，只要通过一场战争……把法国人打翻在地，一切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只要激怒那只好斗的高卢鸡……然后帮他修理一下羽毛，按道理对他这样充满了野心的人来说，比利牛斯山脉以南再重新恢复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吴维笑了笑，“我认为从军事力量对比上，我们占据了六成的优势，如果再加上德意志联邦的话，优势不可动摇！值得注意的问题是，我们需要速战速决，在英国人和俄国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决定前，就打败法国！” …… 恩斯特雷纳是位善良的年青人，他并不是家里的长子，所以无法继承雷纳大公的奥地利大公爵位，所以从小也就没有什么野心。 现在，这位虔诚又善良的教民被坐在维也纳战争部房间里一起合伙密谋的三个人给出卖了…… 十三、外贸战舰 钢枪已擦亮，炮弹已上膛…… 由哈布斯堡家的恩斯特继承西班牙王位的提议果然遭致了拿破仑三世的强烈反对，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和吴维等密谋者在满心期待着一场对法国人的全面战争。 就在这时，西班牙国会突然宣布：由墨西哥皇帝马克西米利安继任西班牙国王！ “？？？”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吴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点不够使的…… 卧……草！西班牙人这是在玩什么花招？ 而且这一次夏尔那厮居然没再跳出来表示反对？！ 也许是拿破仑三世在冷静地对比了双方的军事实力后，认怂了……也许是他认为墨西哥皇帝是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现在马克西米利安与弗朗茨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未必会比与自己亲近，一向心高气傲的马克西米利安肯定不会附和维也纳方面的政策……这样的结果反而是对法兰西帝国更为有利…… 墨西哥的保皇党人和教会党一片欢呼，至于共和派和自*由派……他们已经被赶到了山区里或是逃到了麦国…… 墨西哥皇帝兼西班牙国王？还是西班牙国王兼墨西哥皇帝？ 吴维也有点懵。 马克西米利安又重新回到了欧洲，这次是坐着西班牙的军舰回来的，而且对此事感到哭笑不得的吴维也在赶去马德里王宫参加二哥的加冕典礼…… 并没有发生战争——1870年就这么平稳地度过了，除了马克西米利安又成了马德里宫的新主人。 也许，欧洲从此就进入到后世那种一体化的和平状态？？？ 没有战争的世界是多么美好！ …… 吴维还在马德里的时候，就见到了前来祝贺马克西米利安登基的尼古拉耶维奇大公的询问，言语间透露出俄国方面有向奥地利方面购买军舰，重建黑海舰队的意思。 在克里木战争之后，根据1856年3月30日沙俄与英、法、皮埃蒙特、奥斯曼、奥地利以及普鲁士所签订的《巴黎和约》，俄帝国海军在黑海不得拥有6艘以上的800吨以上舰船和14艘200吨以上的舰船，也不得在黑海沿岸设立海军兵工厂和海军要塞。 《巴黎和约》的签订对沙俄打开黑海海峡向南扩张的企图是一个沉重打击，也使沙俄海军黑海舰队被限制在一支内河舰队的规模，只剩下纸面上的意义。直到这次西班牙王位继承争端之前，沙俄利用奥法两国关系紧张，法、奥两国都在刻意拉拢俄国的有利时机，向《巴黎和约》签字国发出通告，宣布《巴黎条约》中对俄国在黑海保有舰队的限制以及关于黑海中立化的条款失效。 一直对于君士坦丁堡和通往地中海的出海口博斯普鲁斯海峡念念不忘的俄帝国，不顾眼下严重的财政困难，开始了重建黑海舰队的进程。 亚历山大二世现在穷得叮当响，不过吴维却想修复因克里木战争而被破坏的俄奥同盟关系，否则一但俄国人被法国所拉拢，得到奥地利在欧洲大陆处于两面夹击的尴尬境地，对于即将新生的德意志帝国也是十分不利。 另外就是，一但被俄熊冲进了地中海，自然会直面将埃及和东地中海视为自家地盘的大英帝国，英俄对抗，能借俄国人之手来对付英国人，这是吴维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了！ 俄国人有一定的造船和钢铁工业能力，但他们的工业技术水平并不足支撑为其建造出性能优良的大型铁甲出来。所以俄国人只能是先向奥地利救助，另外就是还有法国人。至于英国，他们是不会卖给俄国人军舰的。 为了与法国船厂竞争，赢得俄国人的订单，吴维在返回的里雅斯特后，立即招集海军舰船设计部门的人员，以“弗朗茨一世”号装甲巡洋舰为蓝本，抛出了廓装炮台、六座菱形布置的炮台设计方案。另外为了吸引俄国人的关注，吴维特意将格拉茨的斯柯达工厂最新研制的210毫米/l35后膛主炮也推了出来。这当然是一种向上纵楔式闩栓后膛火炮，和另一世界“济远”号所使用的克虏伯1880型210毫米主炮几乎相同，至于断隔式螺纹炮闩，他并不想这么早就弄得世人皆知。 尽管以伊斯莱亚萨尔茨堡工厂的实力，现在已经拥有了制造更大口径主炮的能力，但是吴维并不准备把它们装备到为俄国人所建造的装甲巡洋舰上。况且，一艘8300吨的军舰上，装备四门210毫米主炮和四门210毫米二级主炮武器应该显得够多了。 幸好只是廓装炮台，如果是双联装炮塔，这点排水量还真是够戗，除非是削弱防护。 这艘军舰实际上比奥地利海军现有的所有军舰都要先进，吴维肯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几年之后的第十次俄土战争。他需要俄国人在那一战中替奥地利所建造的军舰来打响名声，虽然麦国内战期间已经证明了奥地利的造船技术已经领先于大英帝国，但是还需要给世人加深印象。 奥地利所制造的军舰和大炮几乎是无敌的！ 出于外交方面的原因，奥斯曼土鸡居然把六艘铁甲舰的订单全部都给了英国造船厂，这也是吴维对他们怨气冲天的另一个主要原因。他要让全世界人民都看看，大英帝国建造的军舰在奥地利制造出来的军舰面前不堪一击。 在法国和奥地利、普鲁士都在全力研制后膛火炮的同时，英国皇家海军居然又退回到了前膛炮的时代，正是用他们为土鸡所建造的军舰来猛打脸的好时机。 这会让他们颜面尽失！ 实际上欧洲战争的主要原因，就是大英帝国这个最大的搅屎棍的存在，没有它的暗中支持，无论是法国还是毛熊，或是法俄同盟，实际上也是对于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帝国十分忌惮。大英帝国为了维护自己霸权所奉行的“欧洲平衡”政策，倒也和后世麦国所奉行的“拍死老二”政策十分相似，一脉相传，只不过英国人眼光只是局限于欧洲范围，对于麦国和泥洪国的崛起是听之任之，最后终于是差点栽在了泥洪国的手里。 而麦国的“平衡政策”则是放眼整个世界，而且是凭借着强大的军事量为支撑，使用更为阴险的经济和司法手段。 十四、造舰技术 “大公阁下，你们再这样无休无止地往图纸上添加上那些没有经过实践验证的新东西，帝国海军最新的战舰设计恐怕到1875年也不能完成。”特格霍夫中将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比埃霍夫少将一眼。自从进入到1870年以后，维克多大公和这位帝国海军造舰总监就一直在阻挠着帝国海军新的主力舰建造计划的实施，只批准了建造两级各六艘3000吨级轻防护巡洋舰和一些小型巡逻艇的建造计划。 “将军，目前海军技术正处于一个日新月异的新阶段，您不会希望帝国海军花费巨资所建造的主力舰在刚下水的时候就成为过时的玩意吧。”吴维看着他的地中海舰队司令，“我很清楚帝国海军急需要大量的新军舰，毕竟我们现在有那么多海外殖民地需要保护……但是，现在有许多造舰技术还很不成熟，比如新式的装甲钢，船用中厚钢板，还有电动液压驱动技术，您不会希望自己的战舰还继续使用这种厚重的钢铁混合装甲吧？我们需要等到生产工厂完成它们新一轮的生产工艺和技术改造升级。” 这个世界新技术的发展已经很快了，至少在造船领域，钢质船壳已经开始取代熟铁，轧钢和熟铁的混合装甲已经完全取代了最早的熟铁装甲，大口径后膛火炮也已经开始装备到军舰上。现在的造船技术已经达到了另一时空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水平，差不多加快了十五年左右。 吴维现在一直不同意建造新的主力舰的主要原因是确实是很不喜欢现在各国主力铁甲舰上装备的那种丑陋的露天旋转炮台。 旋转炮塔，这需要火炮技术再进一步的发展才能够实现。 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中，自从1880年法国人发明了断隔螺纹炮栓作为火炮闭锁装置之后，海军舰炮终于完成了从前膛火炮到后膛火炮的变革。自1875年开始，英国人就开始尝试给军舰上装备旋转炮台，此后，各式各样的炮塔设计层出不穷。但实际上直到二十世纪初，全封闭式的旋转炮塔这才完全取代了老式的廓装炮台。 在黑火药时代，装备外露的旋转廓装炮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否则火炮发射后所形成的浓烟根本无法排除。完全封闭的旋转炮塔取代廓装炮台需要随着无烟发射火药的普及才会开始，只有在使用无烟发射药后，火炮发射时产生的浓烟不再是不可克服的困难。采用有厚重装甲保护的全封闭式旋转炮塔的好处显而易见，否则海战时敌人的一发高爆弹所产生的碎片杀伤就足以使一艘战舰上的一座主炮塔报废。 另外就是火炮制造技术，短身管的军舰主炮看起来口径不少，但是所发射的炮弹穿透力实在有限，而且射击精度很差。而加长身管的大口径重加农炮对于钢材和制造工艺的要求也是成倍增加。 作为舰船设计和建造专业出身的帝国海军总司令和海军造船部门的首席设计师和造舰总监，吴维和比埃霍夫将军对于世界海军的发展和最新技术了如指掌。问题是在海军新技术的应用上，他们与各国的军舰设计者们都会受到多个方面的困扰。 其一是海军技术日新月异，发展太快，许多新造的军舰甚至在下水之前就成为“过时货”，这也是各国海军都无法回避的现实。其次，新技术的应用有很大的风险，同时也意味着更多的花费，而这些新技术在没有经过实战检验之前，谁也无法保证它们就一定会对提高军舰的性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随着帝国和德意志联邦内部工业化生产水平的不断提高，奥地利帝国和德意志联邦的财政状况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除了来自巴伐利亚、萨克森和匈牙利的议员在帝国议会或是联邦议会上阻挠增加海军预算外，奥地利和德意志联邦海军的建设，倒也不怎么受预算经费方面的困扰，还算是充足。 特格霍夫中将找上门来的原因是看着的里雅斯特皇家造船厂为俄国人所建造的两艘“叶卡捷琳娜”级装甲巡洋舰有些眼红。俄国海军为重建黑海舰队所购买的这两艘主力舰比奥地利和德意志联邦海军目前所有的主力舰都要强大，而且比大英帝国目前绝大多数的一等铁甲舰也要强大。 帝国海军方面也希望获得几艘这样的主力舰。 可是作为帝国海军的总司令，吴维却否决了手下将领们的请求。 “维克多，你又在想什么” 凯瑟琳端了杯混了红茶的牛奶放在了铺着雪白亚麻布的餐桌上，侧过头来问道。吴维的有些习惯很奇怪，喜欢喝这种奶茶，这听说是原来从蒙古人那里传来的生活习惯。还比如说很喜欢吃各种各样的饺子和包子，在他的影响下，这种来自于古老东方的食品现在取代了意大利的披萨，成了的里雅斯特上层人士们最喜欢的食物。 此时的吴维正两眼直楞楞望着窗外的里雅斯特湾对面新建的石油码头和炼油工厂，陷入习惯性地发呆中。 他现在住在距米拉马尔城堡不远，一座位于海边一个陡峭的山崖顶部的深红色别墅里，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俯瞰整个伊斯莱亚造船厂的全景，另一个方向则是伊凡特大教堂尖尖的屋顶和帝国邮船公司具有巴洛克式风格的办公大楼。 “我在想，是不是有必要派一个陆战师去麦国以保护我的企业不再遭受破坏。”吴维很郁闷地说道。麦国的经营环境之恶劣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伊斯莱亚公司在明尼苏达州的火药工厂发生爆*炸，损失惨重；有人联合起来采用暴力手段来阻挠芝加哥和匹兹堡的伊斯莱亚钢铁厂的正常生产和收购并购活动；公司中标的西方铁路北线工程仅一个月内就遭受到黑帮势力十多次的恶意破坏和干扰；设在路易安纳州的炼油厂发生火灾，不排除人为纵火的可能性…… 现在的麦国黑帮遍地，警匪勾结，司法系统已经也烂得不能再烂，各大财团甚至是在公开雇佣黑帮来搞垮竞争对手…… 他需要解决麦国公司的安全问题。 看来有必要在麦国开办一家大型的安保公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十五、政治婚姻 1870年，奥地利和德意志联邦议会终于达成了统一货币和市场、税收等一揽子经济一体化协议，迈出了统一德意志帝国最重要的一步。帝国新的货币为“克朗”，其价值约等于五分之一英镑——这出于汉诺威方面的强烈主张。 在吴维的支持和推动下，大德意志地区的钢铁、冶金、机械制造、化学工业和电力、能源、采矿业、造船业、航运业迅速过渡到了垄断阶段。“规模产生效益”，资本垄断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计划经济”，被大财团所控制的工厂和矿山开始自发地对生产进行调整和控制，以保证企业能够获得足够的利润。 这实际上已经脱离了野蛮发育的所谓“自*由市场经济”阶段。 自1868年帝国通用电器公司在林茨建成世界上第一座大型水电站——特劳恩河水电站之后，帝国通用电器公司和帝国标准电器公司已经在水利资源十分丰富的奥地利和南德意志地区兴建了十六座大中型水电站。 电力开始取代蒸汽机，成为工业生产中一种新的动力能源。 在水力发电方面，帝国通用电器和标准电器公司垄断了整个市场的百分之八十，另外西门子公司占据了大约百分之十五的市场份额，除了这三大电力电器公司，其他的小公司所占市场份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新兴的电力电器制造业和发电厂与钢铁、冶金、机械制造、化学工业和采矿业、建筑材料工业一起，就成为了整个帝国工业发展的主要支柱产业。由于工业化进程的快速发展，帝国内部城市人口迅速增加，又刺激着建筑业的高速发展，并随之带动着钢铁、水泥、化工和其它建筑材料工业的飞速发展。 也谢伟大的李比希先生，他所创办的开放式化学实验室为德意志地区培养了大量的化学家，也让大德意志区的化学科学研究和工业生产技术逐渐领先于整个世界。在煤化工、橡胶、染料和化学肥料几大支柱化学工业领域，德国产品已经占据了世界市场份额的一半以上。 在1871年，奥地利和大德意志地区的钢铁产量已经超过了二百万吨，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德意志和奥地利地区已经加快了赶超大英帝国的步伐。 …… 每年的宫廷舞会是维也纳的一场盛事，在香布伦宫明亮、宽广举行的宫廷舞会充满了一种奢华的气息，来自欧洲各国皇室和王室近八十个相互通婚的家族适龄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这里，期待在这里挑选出合适的配偶。 这是一个发情的季节。 哈布斯堡宫廷对于等级的要求极为严格，那些只有五代以内都是贵族血统的人才能拥有出入宫廷舞会的资格。 吴维的生意很忙，根本顾不上操心自己的个人问题。 但是，他不在乎，并不表示多年掌管着维也纳宫廷，负责操办宫廷盛典的苏菲皇太后不在意。她的大儿子是奥地利皇帝，而且还很有可能成为德意志皇帝，二儿子是西班牙国王兼墨西哥皇帝，现在的苏菲皇太后在欧洲的地位堪比大英帝国的那位女王。 现在唯一让她操心的就是小儿子维克多的婚事。 路德维希维克多大公从小就接受着天主教有关婚姻生活神圣性的教义，不过幼年时期似乎被苏菲皇太后培养的有些女性化的趋势，这是原来让人担心的地方。但当维克多在进入海军学院，开始接触到军队生活后，似乎又成了一位正常而健康的青年男子。 作为现在整个欧洲最富有的人，有人估计过，维克多大公名下的财富甚至超过了统治大英帝国欧洲最富有的汉诺威王室，这只是他在短短的二十年的时间里所挣到的。 对于欧洲的贵族们来说，维克多大公就是个传奇，是绝大多数年青的贵族学习的榜样，同样，围绕着这位年青而一直未婚的奥地利大公身边的便是各种各样的绯*闻和谣言，和各种各样的浪漫故事。 有确切的证据表明，维克多大公曾经与已婚的表妹帕尔玛女伯爵和前巴登大公的非婚生女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关系密切。苏菲皇太后在吃惊过后，迫切地感到急需要为自己最小的儿子选择一位德容兼备，出身高贵的女公主才能相匹配的婚姻出来。 政治联姻的目标从柏林、慕尼黑、德累斯顿、布鲁塞尔，最后转到了斯图加特的符腾堡王室，同样嫁到荷兰当皇后的玛蒂尔达苏菲公主身上。苏菲皇太后告诉与自己同名的皇后表妹，维克多大公喜欢有懂哲学和历史，又有商业头脑的女士，结果是荷兰公主海伦娜在母亲的要求下，开始刻苦钻研那些枯燥的经济学书籍。 吴维跟荷兰的奥兰治-拿骚王室的关系并不好，他是反对威廉三世国王将卢森堡卖给法国和吞并林堡公国言辞最激烈的几个人之一，甚至还曾威胁说要把他的舰队开到尼德兰海岸，以阻止尼德兰国王的“愚蠢之举”。 欧洲的事情就是这么可笑，男人们在互相发出战争威胁，可在背后，那些女人们却在继续探讨联姻的细节。 吴难在听到母亲提起这桩已经基本确定下来的婚事后的第一反应是吃惊，十分吃惊？！威廉三世有女儿么？确实有——威廉明娜女王一直活到了二十世界六十年代，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可这位跟母亲嘴里提到了海伦娜伊莎贝拉玛格丽特公主似乎没有半点关系。他有些怀疑这应该是尼德兰国王某位在历史上曾经夭折的孩子。 “哦，哦，亨德里克的妹妹？久仰久仰。”荷兰的王位继承人吴维是认识的，他在卢森堡开办的钢铁厂的合伙人之一。在舞会开始前，在母亲和玛格丽特皇后的注视下，吴维上下打量了一下海伦娜，一个长像美貌的小萝莉，虽然发育的还可以。脸上带着奥兰治家族特有的棱角，但浑身透着青涩（不太明白的读者可以参看威廉明娜女王的照片），让他不太感兴趣。他更喜欢象表姐帕尔玛公主或是凯瑟琳那样的成熟妇人，那样才符合他这种心理年龄者的审美情趣。 但他并不反对这样的政治婚姻，只要对奥地利有利。哈布斯堡家肯定不会让他随便娶一位妻子，而且吴维也并不想为了这种事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反倒是玛格丽特皇后对于这桩婚事有点小小的不满，吴维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不可能成为皇帝，排在他前面还有鲁道夫皇太子和卡尔大公两位皇位继承人。但是当她从侄子菲利普王子那里打听到了吴维的身家之后，这位尼德兰皇后立刻打消了最后一丝不满。 十六、新帝国 在苏菲皇太后的主持下，吴维与尼德兰的海伦娜公主订了婚。另外与他同时订婚的还有他的侄女吉赛拉和巴伐利亚利奥波德亲王，这位亲王就是另一时空中一战时期的那位德国和奥匈双料陆军元帅。 不过苏菲皇太后并没有能够等到她最后敲定的两桩家族婚姻的婚礼，1872年5月，一场偶然的流感传染，让已经65岁的皇太后轻易就成了它的牺牲品。在感冒几天后，当吴维得到消息匆匆从正在巡视的弗伦茨堡赶回维也纳后，感冒所引起的严重肺炎已经夺去了老人的生命。 整座霍夫堡宫顿时陷入一片悲伤的气氛当中。 不过，在丧事结束后不久，就发生了一件令整个奥地利和德意志都十分振奋的大事。 弗朗茨皇帝与法兰克福议会争执了很久，哈布斯堡家族希望恢复他们旧日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冠，而德意志议会却根本不同意这个方案，并希望奥地利帝国将其统治下的匈牙利和意大利从新的德意志帝国内剥离出去，经过四年多的谈判，双方终于达成了一份妥协的方案。 1872年11月11日，一个更令整个欧洲都感到震惊的消息从法兰克福传了出来。 奥地利首相贝尔格雷迪和担任法兰克福议会轮值副议长的萨克森首相博伊斯特共同宣布：根据全体德意志人民的意愿，从即日起，德意志邦联与奥地利帝国合并，共同组成新的德意志和奥地利帝国。同时，帝国内部还继续保留各邦国的大部分权力，德意志各邦国仍然允许保留部分自己的军队，但是外交事务却交由帝国官方和帝国议会共同决定。帝国议会继续保留在法兰克福，而帝国官府设在维也纳，帝国首相由帝国议会推举产生，由皇帝任命。 宣言一出，举世皆惊。 德意志联邦送给弗朗茨皇帝一顶金光闪闪的皇冠，但是依然保留了相当大的自主性，与奥地利帝国处于并列的地位。 …… “不，我们绝不允许他们的合并，绝对不允许！” 巴黎郊外的凡尔赛宫，拿破仑三世召见了他的首相和陆军大臣。 “可是陛下，俄国人已经向维也纳方面表示了祝贺，而且英国人的态度含糊不定，我们不得不单独面对奥地利和整个德意志……”奥利维拉给他们愤怒的皇帝浇着冷水。 “奥地利人有七十万陆军，而德意志方面有五十万，我们不得不面对比我们多一倍的敌人……”陆军大臣勒伯夫不无忧虑地说道。 “普鲁士呢？普鲁士人在干什么？”拿破仑三世仍然在挥舞着双拳，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俾斯麦早已经被他们赶到了乡下，现在普鲁士是自*由党掌握着政局，他们已经把军队裁撤到了二十万人，根本没有插手德国事务的意思。”奥利维埃说道。 “我们的陆海军需要有多长的时间才能完成战争的准备？”拿破仑三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转向勒伯夫开口说道，“你……算了，我亲自跑去伦敦一趟。” “最少需要五年的时间，新式的武器才能完全装备到部队，而且海军那边，恐怕需要的时间还要更久……”勒伯夫说道。 “奥地利人有可能和俄国结成同盟……”奥利维拉补充说。 “绝对要阻止他们……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俄国人不是缺钱么？那么我们就给亚历山大一些好处！” 不过拿破仑三世很快就失望地从伦敦回到了巴黎，英国外交大臣克伦威尔明确地告诉他，大英帝国并不准备卷入任何的欧洲冲突。英国内阁甚至认为，由于来自于德国和奥地利联合的压力，法国方面应该很自觉地投靠到英国这边，而不是再是跟大英帝国进行激烈的海外殖民地争夺。 在返回法国后，原来叫嚣着法兰西帝国不惜一战的拿破仑三世就偃旗息鼓了。 欧洲大陆似乎是真的进入到了和平时期…… …… 弗兰茨皇帝的德意志帝国皇帝登基加冕奠礼被分成了两部分：天主教的加冕仪式在维也纳举行，由罗马天主教教皇庇护九世亲自主持。而路德宗新教的加冕仪式则在法兰克福大教堂举行，由威斯特法利亚大主教来主持。 这是双方妥协的产物，为了照顾信奉新教的汉诺威和北德意志各邦的情绪。 德意志的统一就这么很生硬地完成了，各邦国将会拿出他们原来一半的军队来组成新的帝国陆军，各德意志邦国在这个帝国的名义下拼凑在了一起，仍然还保留着自己的部分军队，重大的外交决策需要通过帝国议会的决议才会实施。现在从波罗的海到地中海，一个横亘在欧洲中部的庞大帝国形成了，它拥有6500万人口，是法国的两倍，比大英帝国要多2000万，仅次于俄国斯帝国…… 新帝国唯一让人感到新鲜的地方是内阁中多了一个与陆军部并行的海军部，而奥地利的维克多大公则成了德意志和奥地利帝国的第一任海军部长兼海军总司令。 自五十年代开始的工业化造就了奥地利和德意志地区持久的繁荣，德意志帝国的成立也使得哈布斯堡帝的的政治格局得到了巩固，占总人口比例百分之七十的4200万的德意志人口使得帝国境内德意志人牢牢地占据着政治主导地位。 奥地利和德意志地区有足够的的煤，现在的化学工业是围绕着煤化工来进行的。煤焦油的成份要比石油复杂得多，分离和提纯是个大问题。所以在后世，大约有七成的化学工业是以石油为原料来进行的。 现在，整个德-奥帝国境内，还只有帝国联合化学品和帝国标准化学品公司拥有两家炼油厂。现在即使是伊斯莱亚公司在麦国的炼油厂也只能分解出煤油、汽油、柴油和凡士林，哦，还有沥青，容易挥发的汽油被当作危险品而轻易被浪费掉，而柴油也被当做废物倒掉或是用于取暖，后世的一些其它石油产品还一概没有出现。 伊斯莱亚财团旗下公司所掌握的油田和炼油厂已经不少了，所以吴维决定先向市场推出汽油内燃发动机和汽车。而柴油相对容易存放，他准备再积攒一段时间这种“废品”，再推出狄塞尔发动机。 十七、留学生 “此去西洋，深知中国自强之计，舍此无所他求。背负国家之未来，取尽洋人之科学。赴七万里长途，别祖国父母之邦，奋然无悔！” 这句很感人的话只是电影《甲午海战》里的台词，只不过由于吴维出访远东的影响，华国第一批160名赴欧留学生1872年就抵达了亚得里亚海底部的的里雅斯特港，开始了他们在欧洲的留学生涯。 根据吴维在远东时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和南洋通商大臣所签署的协议，华国选派的留学生在赴欧期间的学费和生活费由奥地利方面完全承担。每年华国所选派的160名留学生中，包括陆军留学生50人，海军留学生30人。 只不过当这些来自东方的留学生们一下轮船就有些懵了，怎么他们留学的奥国变成了德国？而且连国旗也换了，中间又加了一道红色。 好吧，第一课需要给他们先讲讲欧洲的历史。 八十名寻常的留学生由领队郭嵩焘、李凤苞、徐建寅等清国官员负责管理，被吴维安排在的里雅斯特专门设立的预科学校先学习两年，然后再进入奥地利和德国的各所大学进行学习。而学习陆军和海军的留学生则先被扔进了伊斯拉里亚半岛科佩尔的海军陆战队训练营，先进行为期一年的新兵训练，其后再入帝国海军学院或是特蕾莎玛丽亚军事学院学习。 由于海军学员分别来自天津水师学堂和江南水师学堂，原来历史上那些北洋舰队耳熟能详的名字不见了，陆军的学员中也是没有一个能听说过的名字。倒是郭嵩焘和李凤苞、徐建寅倒是很有名，只是前两位本来很有前途的官员，作为华国外交领域的开拓者在回国后都被指责为“汉奸”，彻底是绝了仕途上进之路。 而徐建寅同是吃技术饭的，也是受“戊戌变法”的牵连，其后被张之洞请去主持汉阳兵工厂，于1901年因试制无烟火药引起的爆*炸事故而不幸罹难。 这三位都是很受后人尊崇的开明官员，而徐建寅更是近代华夏第一批自学成才的科学家和工程师里的代表人物。所以吴维还专门抽出时间，陪着两位预备驻欧公使在的里雅斯特转了两天，并特意安排来自东方的留学生们参观了伊斯莱亚机械制造厂和伊斯莱亚造船厂。 这本就是世界是最先进的机械制造厂和造船联合企业，在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后，这两家工厂里的大部分机械设备已经由蒸汽机改为了电动驱动，令这些来自东方，刚刚见过蒸汽机的留学生们大开眼界。 另外，吴维还安排来自东方的留学生们来到船厂正在为沙俄建造中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号和“彼得大帝”号装甲巡洋舰上进行了参观。 在参观过程中，李凤苞和徐建寅两人就向吴维询问起了购舰事宜。这肯定是受正在筹备海防事宜的恭亲王和李总督委托，而吴维则告诉他们不用着急，先在欧洲各国船厂多考察一番，最后再做决定。 现在世界海军造舰技术正处于铁甲往钢甲过渡，后膛火炮刚起步的阶段，他并不希望清国海军用并不富裕的经费购买一些很快就会过时的“铁甲舰”。格拉茨的斯柯达兵工厂和伊斯莱亚工厂为俄国人的军舰设计了一种短后座液压弹簧制退复进装置，将舰炮的射速提高了不少，虽然还属于架退炮的范筹，但也比另一时空中“镇远”号和“定远”号上所装备的克虏伯主炮所使用耳轴滑块式硬制退炮先进得多。 两艘“叶卡捷琳娜二世”级装甲巡洋舰的主炮性能已经与另一时空泥洪海军的“浪速”号上装备的所谓速射炮差不多，可是吴维对它的性能还是感到有些不满意。如果清国人需要购买军舰，他希望为这些军舰上装备上长后座制退复进装置的后膛火炮，这样的话，至少在未来的二十到三十年内，这种主炮都不会显得特别落伍。 所以吴维才劝说李凤苞和徐建寅不要着急订购军舰，先到处参观一下，见识过欧洲最先进的造船技术之后，再做定夺。 至于英国的泰唔士船厂和维克斯船厂会抢生意，吴维倒是不怎么担心。英国船厂的外销舰报价虚高，另外连皇家海军都在使用前膛炮，他们怎么能够竞争过自己。 华国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会比较出优劣出来。英国和法国那些鸦片贩子们所推销的二手武器已经让英、法两国的名声在远东臭了大街，所以尽管把持着海关税的英国人赫德在卖力地向清国推销着英国的舰船，但李总督压根就没有向英、法购买军舰和武器的任何想法。 只有得到英国借款帮助的奥斯曼和泥洪国海军也没得选，就是心里不满意，也只有无可奈何地向英国船厂下达订单。 一次搞不好赔钱的生意……吴维只能是在心里吐槽一下自己原来的母国。 至于清国留学生的辫子，学习其他专业的随便，而学军事的学员们——自从进了科佩尔的新兵训练营，就被强制剃成了一色的光头。 …… 离开了的里雅斯特，吴维又专门去了萨尔茨堡。 在等待进入游戏空间的几天里，他仔细地想了想，除了在意大利碰巧遇到了两回进入游戏空间的机会，似乎他就再也没有从别的地方遇到过游戏空间开启的场景。真正冷静下了分析，他觉得是有可能这些年来自己在各地行色匆匆，从来就没有在一个地方做过多停留的原因。因为游戏空间需要一星期才能开启一次，也许很多机会就这么匆匆与其擦肩而过了。 他决定等稍微闲下来之后，每年要抽出固定的时间，去欧洲或是世界各地进行休假，而且每到一个地方，最少要停留七天以上…… 游戏空间开启，进入游戏空间兵工厂后，吴维直接就去了轻型火炮车间。 这里只生产一些轻型火炮，吴维想了想，从空间中拽出了一门莱茵-梅塔尔公司研制的75毫米pak40/l46反坦克炮出来。 本来他是想弄出一门著名的88毫米大炮出来，可惜的是75毫米炮似乎是这座轻武器工厂里似乎所生产的最大口径的火炮了。 无题 吴维从游戏空间里又薅出一辆斯太尔1500a型中型战术指挥车来，车上居然还装备了一台车载无线电台。他在特制的地下仓库里费了半天劲，将车载电台拆了下来，想了想，又将车上的八缸斯太尔汽油发动机也卸了下来，然后操控着电动天车，将还剩三吨多重的底盘和车架等吊到了地面的仓库里。 很快，戴姆勒先生就被请到了这座仓库里。 “这是什么？”戴姆勒有些好奇地看着维克多大公身后的东西。 “嘘，上帝的新礼物。”吴维开玩笑似的说道，“您不是一直都希望造汽车吗，这玩意，装上您研究出来的发动机，就可以跑起来了。” “那玩意可不是我发明的……”戴姆勒听了这话之后在嘴里嘟囔了一句，果然就迫不急待地跳到了车里仔细研究起来，甚至很快就钻到了车底下进行着检查。 “看明白了吗？”吴维看向刚从底盘下面爬出来的戴姆勒。 戴姆勒摇头，“不明白。” “那就快点找人把它拉走，拆开来研究……” …… 月光清澈，静静地洒在的里雅斯特湾的海面上。 米拉马尔城堡内，却是灯火辉煌。 “真是奢侈，你们用得着把城堡房间里的电灯全部打开吗？”吴维和高瘦英挺、意气风发的西班牙国王兼墨西哥皇帝相对而坐，撇着嘴说道。 曾经的西班牙殖民帝国幅员辽阔，纵贯整个美洲，除了葡萄牙——哦，连葡萄牙的殖民地也都在它的管辖范围内。无敌舰队纵横四海，是这世界上第一个海洋霸主，直到大英帝国的崛起，逐渐取代了它的位置。 王冠已经跌落，海神的三叉戟也被不列颠人所夺取，陷入混乱中的王国控制力越来越差，曾经的殖民地一块一块在独立出去。到现在，除了加勒比海上的一些岛屿，它差不多已经失将在美洲的领土丢失得一干二净，包括佛罗里达在内墨西哥湾沿岸麦国南部的一些领土也都贱卖给了麦国。 不过，作为老牌的殖民帝国，虽然自哈布斯堡家族失去了王位后就从来没有安生过，它的海军还保持着世界第四的位置。（由于现在意大利独立的影子都还没有，原来的世界第四被奥地利揍得现在只剩下了十几艘破船。） “夏洛特皇后愿意这么干，就由着她好了。好久没有回来了啊，还是自己的家里舒服，维克多，你要知道，我在墨西哥时有一阵到了晚上根本睡不着觉。”马克西米利安说道，“哦，当然，我这次回来，是专门找你有事。” “干什么？你已经借了我将近四千万麦元，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吴维很警惕地看向他的二哥。 “那些借款不都是有抵押物么，大不了你把那些矿山都拿过去，快点把它们开发出来，我也好收点矿产税。维克多，你要知道，我现在在管理着两个穷国……” “你们并不穷，而是民众太过散漫了……”吴维看了看马克西米利安，“我认为您需要为西班牙也找一位军人首相，用普鲁士的方式去教育你的民众怎么样去学会服从……一个国家想要强盛，需要用铁和血来维护严格的纪律性，有些东西需要去受到约束，比如自*由……就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它只属于富人们！” “维克多，你的想法很违反我们从小所受到的教育……你们为什么不在奥地利推行这样的强制的手段呢？”马克西米利安反问了一句。 “因为奥地利现在没有动乱……如果再发生1848年那样的情况，你就会看到的。所以，我们选择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普鲁士式的强制手段，你看，波希米亚和伦巴第-威尼西亚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克罗地亚人在欢呼，唯有马扎尔人还有些抱怨，他们也只能是抱怨一下而已……这些政治述求东西都是上层人物所推动的，民众们只关心他们能不能够生存下去，过上稍微安定一些的日子。一个国家想要强盛，绝不能没有秩序，哪怕它是一个强制的政权，也比让那些自*由派的野心家们把它搞得一片混乱得要好。有时候，需要动用暴力的手段让他们感到畏惧，绞刑架就是为这些破坏国家的野心家们所准备的……” “好啦，我们不谈这个问题……”马克西米利安转移过了话题，“西班牙海军需要加强他们的力量，你知道，国王在海外的许多利益需要维护，英国人正在支持智利……对钦科群岛，也就是那些鸟粪石的产地采取行动，另外秘鲁和玻利维亚需要西班牙王国出面帮他们主持公道。” “呵呵，有什么好处？他们肯同意合并到墨西哥吗？”吴维笑了笑，智利硝石公司的大股东是英国公司，支持秘鲁和玻利维亚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惹急了大英帝国有可能自己赤膊上阵。 马克西米利安摇了摇头：“不过，弗朗西斯科上将表示，如果海军得到增强，他们将会全力支持墨西哥对中美洲联邦恢复行使主权的主张。” “哦，这倒是个很诱人的建议，您应该支持西班牙海军来加强自己的力量！” “问题是西班牙官方根本没钱，你知道，自从伊莎贝拉执政起，就没有安生过。卡洛斯家族一直在挑起内战，我的王位，也需要军方的支持……”马克西米利安很诚恳地对吴维说道，“西班牙海军需要重建，现在老式的机帆船都已经过时了，而且他们也希望得到奥地利方面的技术支持。四艘装甲舰……西班牙方面可以把比利牛斯的一座钨矿抵押给你！”墨西哥现在稍微安定了下来，就准备对中美洲动手了，这也是维护统治的一种手段。 吴维皱着眉头：“这差得有些远啊……我倒认为，不光中美洲联邦，甚至包括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都不应该脱离墨西哥帝国的统治而独立出去。如果你对那两个地方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提供资金方面的援助……当然这需要一些地方的采矿权来作抵押。”吴维在引诱二哥去干二哥应该干的坏事，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技术，委内瑞拉的石油能不能开采出来…… 十九、和平的十年 由于波波沙中将对于奥地利船厂所建的新式战舰十分满意，俄国人又向追加了两艘5600吨的装甲巡洋舰。 这表示亚历山大二世对于他老爹的遗愿仍然是念念不忘，这是好事。 做人啊，总不能忘本不是？ 1855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即位，俄国这头双头鹰隼关注的位置开始悄然发生了变化。之前100年的时间里，俄国的战略重心一直都在欧洲，在与奥斯曼人的争斗中，将领土扩大了四分之一，就只差占领海峡，冲入地中海这最后一步了。 由于俄国又刚刚在克里米亚战役中大败于英法，经此一役，俄国的官僚集团染指欧洲的野心遭受重大的打击，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东方，来弥补在欧洲所遭受到的巨大损失，另外就是寻找一处冬天不结冰的温带出海口。 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经过一番趁火打劫勒索讹诈，沙俄帝国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从那个腐朽的东方帝国手中攫取了150多万平方公里的辽阔疆土，这对于稳定沙皇的政权有很大的帮助。 现在，慢慢恢复过来的毛熊又回过头来了。 吴维知道第十次俄土战争就会在未来几年里爆发，但具体是哪一年，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如果让毛熊冲进地中海中，对于德意志帝国的未来，应该是利大于弊。 毛熊与约翰牛交恶，哪里还会顾得上渐渐崛起的德意志！ 与另一时空不一样，自从1859年起，在吴维的鼓劲下，奥地利帝国就开始围绕着前往远东的航线，开始在非洲和东南亚开拓殖民地。特别是在1867年，他的远东之行，将魔爪伸向澳洲后，大英帝国已经对奥地利的崛起抱有强烈的警惕之心。 在德奥合并后，皇家海军最新的造舰计划就从原来针对法俄两国，悄然改成了针对法德两国海军，这就表示大英帝国内阁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奥地利海军所建造的装甲巡洋舰是一件最让皇家海军感到棘手的事情，在失去技术优势后，他们只能依靠吨位来做弥补。只不过这些排水量已经高达9000吨，甚至是10000吨的铁甲舰由于航速和依然装备前膛火炮的问题，似乎还是无法解决这些装甲巡洋舰的问题。 由于海军正处于大规模将原来的风帆战舰更换为全蒸汽动力战舰阶段，皇家海军此时处于最虚弱的时期。在海上无法确保优势，这才是这几年大英帝国在欧洲问题上保持着隐忍和低调的一个主要原因。 自1860年以来，奥地利的经济就开始进入一种飞速发展的阶段，随着工业化速度的加快，只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就完成了过去英国走了三十多年的初级工业化阶段。随着德奥合并和德意志帝国的建立，这种工业化进程又开始在整个德意志地区漫延。随着工业的发展，德意志帝国的财政状况也是空前的富裕起来，弗朗茨一世皇帝的统治也变得愈发的稳固，就连最喜欢闹事的意大利地区，也变得平静了许多。 俄国若要想将战略重心转而重新投向欧洲，直接面对的便是新兴的德意志和奥地利帝国。于是雄才大略的亚历山大二世主动表露了与奥地利和解，重新结盟的意图，这在德意志帝国成立时，俄国第一个通电表示祝贺，并且派出皇储亚历山大三世和尼古拉大公参加弗朗茨皇帝的加冕典礼就已经确定无疑。 因为在远东的迅猛扩张，让英俄之间在远东地区上的矛盾更为激烈。沙俄已经对于染指清国东北地区的野心表露无疑，以求建立“沙皇治下的黄俄罗斯”新殖民地，而英国则认为俄国的势力南侵会影响到其在华的商业利益，竭力阻止这一行为。 另外，扶持泥洪国，以扼制俄国舰队突入太平洋也成了英国方面的一条国策。 在远东的扩张暂时受阻，毛熊又掉回头来，继续盯上了它咬了一百多年还没有被咬死的那只肥羊了。 戈尔查科夫为亚历山大二世制订的政策就是与德奥结盟，继续咬土鸡，争取能够一鼓作气，冲入到地中海当中。 对于俄国人的计划，吴维自然是在背后全力支持，所以为俄国人所建造的军舰，居然比现在德奥帝国海军现有的军舰都要先进。 奥斯曼海军的实力可不算弱，在向英国购买了六艘新式的铁甲舰之后，其实力完全在俄国重建的黑海舰队之上。根据吴维的估计，在1780年，俄国人完成黑海舰队的重建之前，他们之间应该打不起来。 没有了另一时空中的类似普法战争的奥法战争，自1866年之后，欧洲难得的度过了好一阵子的和平时光。 1873年，拿破仑三世去逝，随着年幼的拿破仑四世的继位，担任摄政的欧仁妮皇后一改拿破仑三世时积极推行对外扩张的政策，转而专注于推进国内的改革和发展，德法之间的紧张关系得到了明显的缓解。 1876年，西-墨突然出兵，吞并了中美洲联邦，虽然“墨西哥人的暴行”遭到了麦利坚的强烈抗议，两国之间剑拔弩张，可是由于受到国内反战情绪的影响，最终两国之间的战争并没有能打起来。 1878年，西班牙和墨西哥帝国继续得寸进尺，吞并了在墨西哥内战期间独立的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厄瓜多尔三国，此举遭到了美、英、法三国的强烈抗议，形势一度也是十分紧张。可是在德、俄两国在表示了对西班牙人的支持后，一场风波又成了大家坐在一起打嘴炮的游戏。 在吴维的推动下，德意志-奥地利帝国以国家发行债券或是带头投资募股的方式，继续在包括铁路、公路、港口、能源、发电、通讯、重型化工、造船、钢铁、有色金属、机械制造和采矿业等诸多行业进行大规模的投资建设，其中重点国家投资的工业股份制企业有252家，这包括5座大型煤矿，4座大型铁矿，4家大型钢铁集团，6座大型的有色金属冶炼厂，5家大型煤化工厂和5家超大型的化工联合企业，6座炼油厂、26座大型水库和水电站等重点建设项目，这些重点工业建设项目的投资规模都超过了1000万克朗。 在每年超过10亿克朗以上的巨额“国家投资”带动下，整个帝国经济每年都保持着两位数以上的增长速度，随着越来越多的新技术和农业机械的广泛应用，刺激了国内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新机器的使用和技术方面的进步，使得整个国内的工业生产率在逐步提高，大规模的装配流水线技术已经广泛应用于汽车、电力、机械、造船等行业。由于工业化进程和农业机械化生产的快速发展，城市人口迅速增加，又刺激着建筑业的高速发展，并随之带动着钢铁、水泥、化工和其它建筑材料工业的飞速发展。 与之相对应的，帝国官方财政也是“债台高筑”，到1880年，帝国累计财政赤字高达156亿克朗，但与之相对应的，德意志-奥地利的钢铁年产量首次超过一千万吨，帝国的工业生产总值也同时超过英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工业生产国…… 二十、棚户区 工业化的结果就是帝国境内的城市急骤地膨胀了起来，而且有越来越多的人群涌入经济更为发达的大城市。在1859年的人口普查中，维也纳的人口是49万，而到了1879年，这个数字达到了154万，比二十年前足足增加了五倍多。 父亲终于死了，德维勒一家决定离开祖祖辈辈一直生活的赫龙河畔偏僻、荒凉的小镇，去帝国南方的的里雅斯特投奔母亲的姐妹一家。 海德从来就没有后悔离开自她出生时就生活的摩拉维亚，整个童年她对这个家庭的记忆就是贫穷、饥饿、绝望和暴力，根本没有任何美好可言。父亲是个酒鬼，把他当织布工所挣得的微薄收入差不多都拿去喝光了，回到家中便会动手打骂妻子。母亲平日里辛苦操持着整个家庭，依靠当洗衣工和缝纫工来维持着五个孩子的生活。 有一年的圣诞节，母亲平日里积攒下来的点钱想为家人过一次稍微丰盛一些的节日，结果父亲醉醺醺地从外面回来后，却因责怪母亲在胡乱花钱，高声怒骂着用斧子把圣诞树砍成了碎片。 因为常年的酗酒，父亲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在他临死之前，实际上已经没办法再从事劳动了，双手颤抖得厉害。家里连最小的保罗都必需去给人打零工，以挣钱糊口了。大哥在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学校去工厂做工，之所以没有再小去工作是因为帝国的法律规定所有的儿童必须完成小学教育。 父亲在一个下午平静地咽了气，当时家里只有海德一人。她看到父亲大睁的双眼里似乎还带着一些对人间的留恋和不甘心，但是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父亲的葬礼过后，反而一家人觉得生活变得轻松了一些，不再象过去那样充满了阴霾。 不久之后，1880年2月，德维勒太太就带着一家人，离开了摩拉维亚这座偏僻的小镇，前往的里雅斯特去投奔她的妹妹。那里是帝国最发达的港口城市，她听人说在的里雅斯特很好找到工作。于是德维勒一家如同成千上万家来自穷困地区的贫苦家庭一样，涌入到了那些工商业发达的大城市里…… 火车走了将近一整天，终于在的里雅斯特北郊的新火车站停了下来。 在斜阳的映照下，苍翠的群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面对着一座完全陌生的地方，德维勒太太也明显地表现出了不安，在跟随人流涌向站外的时候，一直紧紧拉着海德的手。 “杰西卡……” 桑德拉姨妈在站外呼唤着母亲的名字，姨父在一家化工厂里做工，从他们的穿着可以看得出，姨母一家在的里雅斯特过得也并不是很如人意。 海德他们一家在姨妈家的地下挤着住了三天。 桑德拉姨妈家和的里雅斯特成千上万的底层劳动阶层一样，居住在这座城市周边的穷人区——统一的五层红砖楼房，楼道和走廊里薰得黑乎乎的，只有两间房间和一个很小的厨房，却没有卫生间，厕所是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 第一次见到电灯而，且还有自来水，一大家人挤在如同办公室一样的房间里，里面除了宽大的上下铺，几乎摆不下什么别的家具了。后来在自己的回忆录里，海德说她当时很羡慕姨妈家的生活，直到后来见识越广，才知道这种住宅被称之为“棚户区”。 在的里雅斯特，拥有自家独立住宅的是很少一部分富人，中产阶级大多居住在靠近城市中心的高档住宅区，而在城市的边缘，大多居住的都是贫苦的劳动阶层。 这种统一的廉价“棚户房”也不是德维勒太太一家有权居住的，的里雅斯特市官方规定：只有在这个城市工作满三年以上的人才有资格申请购买这种官方出资兴建的“廉价房”，新来这座城市的贫苦人群只能是租房居住。 在这些涌入城市打工的外来人群集中的地方，贪婪的房东们则趁机向这些穷人们勒索高价的房租，而租给他们的也是和桑德拉姨妈家差不多的这种小公寓。有的时候这种两间一户的小公寓里，会挤着住进六房像海德这样的外来穷苦家庭。 后来在成为独立检察官后，海德才知道有不少这样用市政补贴为穷苦大众所修建的“廉价住宅”有不少落入到了一些官员和贵族们的手里。 海德一家从姨妈家搬了出来，就租住在这样的“棚户房”里，一户两间的楼房里一共住了四户人家。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住着将近二十个人，除了睡觉时间，许多人尽可能地在街道或是公园里消磨时间。 在这样公共的空间里，人们是不会有什么隐私的，在楼道里排队做饭和上厕所的邻居们不可能不认识——这样的楼房里大家每层楼都共用一间厨房来做饭，而且每房房间的门几乎是一直敞开的，在夜里也不关上。 不过在这样苦难的环境下，邻居们倒是很团结，如果谁家遇到困难，互相都会伸出援助之手，在放工之后，妇女们轮流照看好几家的孩子。如果有谁家吵架或是打架，准会有一群人出来相劝拉架。 朱莉和保罗都无法去找工作，滨海区的规定是不允许招募十六岁以下的童工，保罗重新回到了学校，不过学习起来十分吃力。朱莉进了一家女子职业技术培训学校，学习的居然是电工。 大哥科维尔首先在一家机械厂找到了工作，其后是母亲，她进了一家服装加工厂作缝纫工，而二弟哈塞克则进了海军造船厂，海德则找到了一家在咖啡馆里当招待的工作。就这样，德维勒一家总算是先在的里雅斯特安定了下来。 1880年的的里雅斯特已经拥有了60多万人口，大量的移民家庭的涌入，让这座帝国南方最大的海港城市变得愈加繁华，民族成份也是极为复杂多样。虽然在郊区还是以斯洛文尼亚人居多，但在市区，德意志人已经渐渐占据了多数。 像海德一家这样，来自于波希米亚的摩拉维亚家庭倒不多，只有大约一千五百多户。 随着经济的发展，这座港口城市原来占多数的意大利人也开始习惯了使用德语，的里雅斯特也慢慢演化成了一座德意志城市。 二一、海事学员 朝阳将的里雅斯特湾染成了绚丽缤纷的色彩，一场秋雨过后，西北的天空中堆满了艳红的火烧云。繁忙的科佩尔港外，数艘将近两万吨的巨大油轮正在等待着引水的小火轮将它们领入航道内。 海军学院的小码头旁，停泊着几艘老旧的训练舰：两艘蒸汽风帆训练舰，两艘建于1867年的铁甲巡洋舰现在成了海军学校的炮术训练舰，还有两艘720吨的近海训练舰，另外就是两艘120吨的鱼雷艇，这基本上就是帝国海军学院所有的家底了。 帝国有两所海军学校，除了的里雅斯特的奥地利海军学院外，还有就是在基尔创办的德意志海军学院。每年的夏天两所海军学校都会在同一时间进行统一招生，一般而言，由于底蕴深厚，历史久远，1802年创办于威尼斯的奥地利海军学院每年申请报考入学人数要相对多一些。另外，帝国海军还会从国内八家海洋大学、海洋工程大学和海事学院或是其他的大学毕业生中招收军官，一般情况下，非海军大学或是海洋大学出身的毕业生只能从事技术性工作，不会走到军舰指挥官的岗位上来的。 作为德意志和奥地利帝国最好的海军军校，奥地利海军学院的训练和管理自然是相当严苛，在为期四年的学习期间，除了假期，学员们很少会有感到舒服的时候。 在毕业之前，海军学校的学员们还要经过一场严酷的考验，以普通水兵的身份搭乘海军的风帆训练舰进行一次远洋出海历练——这是海军的传统，既是学员们熟悉船只操作和认识大海的绝好机会，也是培养考验海军官兵团结协作和个人意志的最佳选择。 五月的早晨，海军学院的毕业生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来到了学校附属的小码头上，此时码头边静静停泊着两艘船体雪白的旧式机帆船，它们就是帝国海军的“诺瓦拉”号和“萨多瓦”号风帆训练舰。在各国海军中，都会依然保留着这样几艘几乎没有多少战斗力的老式蒸汽帆船来作为训练海军学员所用，其最大的意义在于操作风帆舰船比操作现在的钢铁舰船更能考验海员的团队协作精神、勇气、胆量和技巧。 在登舰的时候，让这些德意志-奥地利帝国的海军学员们感到意外的是，两艘风帆训练舰上的指挥官都是来自东方的陌生面孔，而且两人的军衔都是上校——这足以担任主力舰上的舰长或是一支巡洋舰舰分舰队的指挥官了。 奥地利海军学院每年要接收30名来自华国的留学生，这占到了海军学校学员数量的将近十分之一，大家对于来自东方的面孔早已经是司空见惯，并不怎么会感到奇怪。而且这些华国留学生所带来的围棋，现在已经在帝国海军中间慢慢流行起来，成为了帝国海军官兵们最为喜欢的一种游戏。 “大家好，我叫李经玮，海军学院76届毕业生，也算是各位的学长，各位海军学院的学员们，这次远洋训练，将会由我和黄宗瀚上校将会担任你们的指挥官，希望各位能够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团结协作，顺利完成此次训练任务。现在，全体登舰！” 卡恩舒伯特和利奥波德施佩勒等同学排着队登上了“诺瓦拉”号，两位华国军官的军衔看着让人嫉妒，李上校他们两人看上去还不到到三十岁，在帝国海军中，想要爬到这个位置最少也要等到四十岁以后了。 这些海军学校的学员们虽然已经是见习军官，但是在训练舰上却要分担普通海员和水兵的工作，大家在工作时相互配合协作，这也是帝国海军的传统。 “诺瓦拉”号和“萨多瓦”号风帆训练舰载着345名即将毕业的海军学员于1880年5月12日离开科佩尔港后，帆船经亚得里亚海在两西西里王国的塔兰托短暂停留后，经斯突尼斯海峡进入东地中海，再一路向西，通过皇家海军扼守的直布罗陀海峡，抵达北非的西班牙摩洛哥殖民地的港口丹吉尔。 自1872年德奥帝国成立后，德意志-奥地利帝国与大英帝国在争夺殖民地地区的矛盾日渐尖锐起来，在南部非洲、东印度群岛和澳大利亚，英国人对于帝国在殖民地地区的军事扩张行动数次发出过战争威胁。好在现在德俄两国形成同盟，而法国则专注于国内事务，大英帝国孤掌难鸣，最终双方还都是回到了谈判桌上通过外交途径来解决分歧和争端。 不过，对于英国人所提出德奥帝国的势力退出南非和澳洲的要求，这几乎是不可能接受的条件，所以英德之间的矛盾几乎只有通过战争才能最终解决。 现在，英国皇家海军直言不讳地将德意志海军视为其最大的敌人，而德奥帝国的海军官兵们也以打败皇家海军作为自己的最终目标。一首《出征英格兰》成为在帝国海军中最受欢迎的流行歌曲，广大的海军官兵们耳熟能详，幸好在帝国高层的压制下，这才没能成为帝国海军的军歌。 在经过直布罗陀海峡时，透过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英国人部署在直布罗陀要塞里的大炮直对着海峡，如果在战时，这些大炮轻易就能封锁这道宽度只有不足十海里的狭窄水道，如此恶劣的地理环境，让这些帝国海军的学员们深有感触。 很奇怪的是，自1870年以后，帝国海军就再也没有建造过一艘超过6000吨的主力舰，新建的舰船以进行远洋护卫巡航的防护巡洋舰为主，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战争的威胁，也没有任何与大英帝国进行对抗的意思。 在摩洛哥的丹吉尔进行了两天的休整和补充之后，“诺瓦拉”号和“萨多瓦”号的全体船员开始有条不紊地重新升帆启航，然后沿着往来船只繁忙的西非海岸航线在大西洋上一路向南航行。 这段航程对于这些首次进入大洋的海军学员们来说，是最具有特殊意义的。 地中海只是个内海，而且很少见到风暴，平常的风浪也不大，海面上大多数时候都是风平浪静。而在大西洋上航行，首先风浪就比地中海中高得多，有时候遇到恶劣的天气，这样在风浪中搏斗并操作风帆，对于海员们的锻炼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二二、定远级（一） 帆船的航速，往往取决于风力和洋流，顺风时一天可以航行上百海里，逆风时的航速甚至只有3到4海里，操作舰船的海军学员们有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蒸汽轮船在他们一侧扬长而去，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在航行期间，李上校和伦纳少校会让指挥系的学员们轮流担任代理舰长的职务，学习指挥军舰成了这些学员们新的乐趣所在。忍受着夏日难耐的高温，加上途中又遇到了风暴，两帆船抵达德属西非的阿克拉时，已经是6月3日了。 …… 早在1872年清国就向欧洲派出了第一批陆海军学员，实际上在更早的时候，为了平定南方的叛乱，他们就已经开始向欧洲购买武器，并陆续派出人员进行短期的考察和学习了。清国购买军舰，最早始于第一任税务总司李泰国在1862年组建的阿思本舰队，由于李泰国飞扬跋扈，意图由此控制清国海军，最终清国方面赔了数十万两白银，将这支由七艘蒸汽轮船所组成的西式舰队遣散。 正因为“李泰国-阿思本舰队事件”，清国方面对于向英国购舰充满了警惕和疑虑。 也是在1862年，由瑞记洋行“大班”之一的卡尔贝格从奥地利带回了两艘700吨的近海巡逻舰赠送给湘军水师，从而开启了华国向奥地利购买舰船和机器设备的先河。由于瑞记洋行所销售的武器和机器要比英国的“二道贩子”们要先进得多，奥地利所生产制造的武器装备、各类机械和机器设备以及舰船、轮船等差不多在远东占据了绝对的垄断地位。 除了1873年和1875年由远在西北的左宗棠下令福建水师向英国订购了两批四艘军舰外，清国的几乎所有外购舰船都是由奥地利船厂所建造。另外远东的通州造船厂、江南机器局和马尾船船政局也仿造过几十艘西式蒸汽木质或者铁质轮船。 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中，马尾造船厂在经历过中法战争“马江海战”，造船厂在大部分被损毁重建的情况下，在1889年还建成过标准排水量超过2000吨的远东第一艘全钢质巡洋舰“平远”号，其性能与当时的世界造船业最高水平只有不到六年的差距。 远东“大中华圈”文化底蕴和传承要比西方深厚得多，除了科学技术落后，论智商与犹太人有得一拼，似乎要比欧洲人都要高出不少。在学习和吸收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方面要快速得多，比阿三或是其他的欧洲殖民地地方的人员素质高出了数个等级。 实际上在东南亚，甚至是在美洲，西方的殖民者宁可去远东欺骗到即聪明又温顺的华工，也不喜欢就近招募那些即懒散又野蛮、愚蠢的当地土著。在东南亚，被欺骗而来的华人越来越多，这些华工虽然不是奴隶，但其在西方殖民者手下悲惨的境遇与奴隶几无二样。 从1862年“第一次筹备海防之议”后，到1876年，清国已经逐渐形成了北洋、南洋和福建三大“水师舰队”，拥有二十多艘外购和自造的近海炮舰，但只有自造的“扬武”号一艘自制的铁胁木质巡洋舰堪堪能够航行于外洋，进行巡航。 由于西北战乱，加之经费短缺，高层的保守派阻扰，清国的海防建设筹备了十年，还处于“筹备阶段”，毫无起色。直到1872年之后，新崛起的泥洪国凭借着几艘从英国购买的巡洋舰不断在琉球、朝鲜和台湾“惹事生非”，挑起争端。面对“倭寇复起”，四海不靖的严峻局面，感受到巨大压力的清官府这才被动地下定决心，咬着牙开始落实向西方购买主力舰，以组建西式海军，以震慑刚刚兴起的泥洪海军。 由于作为海军经费的海关税控制在总税务司赫德的手里，在赫德的推动下，筹备北洋水师的直隶总督只得同意先向英国购买两艘防护巡洋舰。1875年，赫德向阿姆斯特朗公司订购的“超勇”号和“扬威”号两艘装备有钢-铁混合装甲板的防护巡洋舰交付清国海军。由于听了郭嵩焘、李凤苞和徐建寅等人的建议，本就不太信任英国产品的李总督对赫德表示对这两艘英制军舰的性能不满意，今后北洋所购外舰船将向德奥船厂订购。 说实在的，由于这个时空的海军技术发展较快，“超勇”和“扬威”二舰实际的性能已经与另一时空中的“经远”级防护巡洋舰大体接近，性能还算不错的。可是李总督存在了偏见，就是怎么也看这两艘军舰不太顺眼，在北洋水师舰队成立后，后来甚至把这两艘军舰送给了南洋水师。 于是，在李凤苞和徐建寅两人的推动下，清国终于是决定向伊斯莱亚造船厂订购两艘“新式的装甲舰”。李凤苞和徐建寅看上的是伊斯莱亚船厂为俄国所建造的“叶卡捷琳娜二世”级装甲巡洋舰，不过，吴维向他们推荐了一种更好的设计。 这就是著名的“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改进版设计方案。 吴维本身就是学舰船设计的，这么些年下来，奥地利和德意志帝国海军的舰队大都是在他一手主导下所设计建造的，当然也包括那些外销的轮船和战舰。要论设计水平，整个帝国海军里也就是比埃霍夫中将比他的实践经验略微丰富一些。 在另一个世界，库尼伯蒂上校的设计方案能在一艘八千吨左右的战舰上实现了英国皇家海军得需要万吨排量所达到的性能指标，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当然，吴维也很清楚“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上的一些缺憾，所以在提出设计方案时，顺手就将它们改掉了。 怎么说呢，短艏楼舰型被改成了长艏楼舰型，原来略显混乱的主炮布置方式改成了一前一后两座双联装斯柯达210毫米/l42主炮，采用半封闭式主炮塔，侧舷副炮改成了10门150毫米/l42单管，锅炉舱离近了一些以加强侧舷的装甲防御。装甲采用的是匀质轧钢，动力系统为两台5600马力的四缸三胀立式蒸汽机。 另外就是增加了水密隔舱数量，并取消了所有的水线以下隔舱的水密门。 综合而言，它的性能肯定要比另一时空时于1896到1905年期间所建造的系列“加里波第”级装甲巡洋舰要差一些，但是在优化了水下线型后，其速度依然能够达到了20节以上。这个速度是依靠增加了四台小水管锅炉而获得的。 二三、定远级（二） “已经很完美了，大公阁下是不是考虑一下我们的舰队也需要加强一下了？”比埃霍夫中将在和吴维敲定了为清国所建造的装甲巡洋舰方案后，开口说道：“特格霍夫上将在生前的遗愿就是想看到帝国海军能够装备上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战舰，可惜的是他临死的那一刻也没见到这些。” “哦……应该可以，当然，我们可以再给它弄强大一些，比如装备上最新研制出来的气动液压制退复进装置的火炮，另外就是采用表面硬化装甲。当然，这会增加军舰的造价，呃，动力系统似乎也能再加强一些……”吴维想了一下说道，“把它放大到8600吨，我们需要先建造四艘这样的军舰出来。” 实际上他现在对于建造装甲巡洋舰的兴趣并不大，再全重型火炮的“无畏舰”和战列巡洋舰出来之后，装巡在战巡面前都是盘菜，还不如把军舰消减装甲，提高动力，让它跑得更快一些更为合理，就比如二战时期的重巡洋舰？ 问题是重巡不合算呀？二战时建造造价高昂的重巡还不如造战巡，比如“沙恩霍斯特”，造价超过“沙恩”造价三分之二的最强重巡“希佩尔上将”级在沙恩面前也就是盘菜。 战巡实际上是被英国人依靠一纸《华盛顿条约》所消灭掉的，等到条约失效，随着时速达到三十节的高速战列舰的出现，战巡实际上也已经没有再建造的必要了。英国人的战巡除了“虎”级，其它的各级战巡设计都存在着明显的缺陷，而泥洪国的四艘“虎”级改进型“金刚”级几乎用到了二战最后。 皇家海军自从在建造了五艘“伊丽莎白”级达到了顶峰后，似乎就再也没造出过什么好的军舰出来。 高速战列舰，这需要先弄出好的蒸汽轮机出来…… 好吧，想的太远了，是不是先搞出几艘前无畏出来？ 吴维想起号称最强前无畏的“拉德茨基”级战列舰来，不过，似乎现在斯柯达公司所能制造的最大口径主炮才刚十英寸…… 徐建寅再次来到奥地利，这一回还带了几名“土产”的造船或是轮机方面的工程师一起过来。清廷决定从1874年开始，每年从海关税中拨付400两白银建设海军，计划从北往南依次建成北洋、南洋、福建、广东四支舰队，以加强海防。由于北洋水师拱卫京师，所以朝廷准予优先建造。除了1875年赫德向英国购买了两艘“超勇”级防护巡洋舰外，南通的南洋水师造船厂、上海的江南机器局和福建的福州船政局也都开始进行超过1000吨的铁甲木壳巡洋舰的仿制建造。 与另一时空的历史稍有不同，1878年，清廷先向奥地利船厂订购的是两艘“济远”级防护巡洋舰。 此时已经到了全钢制舰船时代，两艘“济远”级轻防护巡洋舰直接照抄的奥地利海军的“枪骑兵”级防护巡洋舰（这有利于降低造价）：排水量2500吨，长艏楼船型，火炮为4门150毫米/l42主炮，4门105毫米副炮（前后双联装半封闭式主炮塔，侧舷4门单装105毫米副炮塔），动力系统为8台高压小水管锅炉，两台4200马力四缸三胀往复式蒸汽机，双轴双桨推进。 两相比较，“济远”号和“威远”号的性能明显比英国建造的“超勇”号和“扬威”号高出一大截，徐建寅此行不光是接船，另外还肩负着考察订购主力舰的事宜。为了能更好的了解目前世界海军最新技术发展，徐建寅一行还专程前往朴茨茅斯造船厂参观了还未完工的英国最新锐的“不屈”号铁甲舰，而不屈号的巨大和那当时最强的406毫米巨炮给两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4月底，徐建寅一行返回德国，开始和伊斯莱亚造船厂就订购主力军舰事宜讨论技术细节，并且提出了想要吸取不屈级的设计要求。 “你们看上了英国人花费巨资所建造的那种过时的破玩意？”吴维很奇怪地看着面前的李凤苞和徐建寅，“连皇家海军都对‘不屈’号的性能十分不满，一直都在叫喊着想让它停工。那种16英寸的前膛炮有什么用？每4分钟才能开火一次，除了吓人，我看不出它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因为是正式的会谈，所以吴维使用的是德语，但他刻薄的言语让翻译感到很为难，好在李凤苞和徐建寅两人都听懂了这位德国亲王兼奥地利大公是在讽刺他们，“那艘铁甲舰是有12000吨的排水量这没错，可它的性能……这是皇家海军自己所作出的评估，你们先看看吧。” 吴维拿出几份英文的剪报递给了李凤苞和徐建寅，除了媒体的吹嘘，皇家海军将领们所作出的评价几乎是一致的批评声音——许多人认为‘“不屈”号的综合性能甚至还不如俄国人所购买的“叶卡捷琳娜二世”级装甲巡洋舰…… “这是德意志-奥地利海军最新一级的装甲巡洋舰建造方案，如果你们有意订购的话可以先给你们建造，当然，如果同时建造的话，有可能会节约一些建造费用。奥清两国可以分摊50万克朗的设计和放样费用。”这是与斯邦海军上将、造船总监比埃霍夫海军中将商议的结果，毕竟“弗朗茨一世”级装甲巡洋舰已经服役超过了十年，德奥海军也需要补充一些新的主力舰，况且海军技术似乎也差不多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每艘造价350万克朗，这是一个让清国人感到牙疼的数字。 如果他们有钱，吴维也许会帮清国设计出后世的“拉德茨基”级战列舰出来，但是那种排水量超过15000吨的战列舰造价绝对会超过120万英镑，以清国的财力根本承受不起。 这个报价实在是不能再低了，如果不是吴维有自己的钢铁厂、机械厂和火炮工厂，换作任何一家其他的造船厂，如果想建造出“格拉茨”级装甲舰出来，低于75万英镑基本上都要赔本赚吆喝，而伊斯莱亚船厂的报价是66万英镑。 这价钱都让清国人感觉难以接受…… 二四、巴尔干 1880年7月，经过不断地对比和评估，最终李总督决定先瞒着朝廷，按照吴维所提出的设计方案，订购两艘“定远”级装甲巡洋舰。1880年9月，李凤苞才奉命正式与伊斯莱亚造船厂签订了造舰合同。 其时，的里雅斯特的皇家造船厂里，两艘“格拉茨”级装甲舰已经开工一月有余。 只不过这时候的吴维，心思已经早已经不在船厂了。 1880年3月，在沙俄的鼓动下，罗马尼亚、塞尔维亚、波斯尼亚、门的内哥罗和保加利亚，爆发了大规模的反奥斯曼统治的民族起义。奥斯曼帝国虽然对起义进行了残酷的镇压，但却未能控制局势的变化，它在巴尔干的统治开始动摇起来。 一直在觊觎着君士坦丁堡，意图通过控制巴尔干然后再控制由地中海进入黑海的咽喉博斯普鲁斯海峡，以便打通它谋求已久的出海口的沙俄顿时振作了起来，雄心壮志的亚历山大二世积极地寻求介入巴尔干的局势。 沙俄方面打着“拯救奥斯曼帝国压迫下的基督徒”和“保护斯拉夫兄弟”的旗号，先是通过外交途径向奥斯曼高层施加压力，但是土鸡仗着背后有约翰牛的支持，恫吓的效果并不怎么明显。而沙俄所提出的集体保护斯拉夫人权益的主张遭到了英国的反对。随后亚历山大二世又倡议在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和保加利亚实行自治，也遭到了奥斯曼帝国方面的拒绝。土耳其依仗着英国在背后的支持，力图在战场上彻底打败起义者和于1880年6月对奥斯曼宣战的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 当战场上的形势明显地有利于土耳其政府时，亚历山大二世便于1880年9月24日正式对土宣战。10月，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均宣布加入俄方，共同对土耳其作战。 第十次俄土战争爆发。 也许是因为奥地利所建造的舰船太过先进的原因，俄国黑海舰队仿造舰船，重建的速度落后，这才导致这场战争的延后。 根据这些迹象，吴维判断实际上巴尔干地区的起义是沙俄在背后鼓动和操控的。 对于亚二的态度和决定，吴维持欢迎和支持的立场——这正好的弗朗茨皇帝和外交大臣门斯多夫的想法相反。弗朗茨皇帝担忧沙俄势力在巴尔干半岛的扩张，而门斯多夫伯爵却被英国人所抛出来的诱饵给钓住了——英国人希望用扼制德国出海口处的赫尔戈兰岛来换取德奥帝国在巴尔干问题上站在英国一方。 英国人用又不允许建要塞如同鸡肋般的赫尔戈兰岛来换取德奥与沙俄之间的决裂，绝对是一笔大赚特赚的买卖。 吴维在强烈反对与英国结盟的外交策略，结果皇帝嫌吴维呆在维也纳碍事，他把吴维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你不是一直希望得到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么，帝国已经取得了英国、法国和俄国方面的谅解，帝国可以在北非采取自*由行动，当然，英国人和法国人也会同时出兵，英国将会控制埃及，而法国则会得到突尼斯……” 吴维当然不想去惹英国，只不过皇帝终于同意出兵占领利比亚已经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了——谁都以为那片沙漠没有什么值得占领的价值，除了的黎波里还好一点之外。 随着1880年底普列文要塞的陷落，奥斯曼军队已经无法阻止俄军的前进步伐，1朋18日，俄军占领索菲亚，开始向君士坦丁堡进军。 眼看沙俄即将占领博斯普鲁斯海峡，英、法两国终于是坐不住了，1月中旬，英国出兵占领塞浦路斯，法国宣布吞并突尼斯。1881年1月15日，德奥帝国向奥斯曼帝国发出照会，宣布波黑、门的内哥罗、阿尔巴尼亚和马其顿以及北非的的黎波里塔尼亚-昔兰尼加成为德奥帝国的保护地，次日德奥帝国向奥斯曼帝国宣战，德意志帝国的大军从门的内哥罗和阿尔巴尼亚登陆，然后迅速地涌入马其顿地区。 在宣战的同时，奥地利海军先后在的黎波里、班加西、德尔纳和托卜鲁克登陆，维克多大公指挥舰队很快就摧毁了驻扎在这里的一支奥斯曼帝国的小巡洋舰队，安东豪斯中将则指挥一支舰队对爱琴海和东地中海进行封锁，以阻止奥斯曼帝国从海上运兵支援色雷斯、马其顿和北非地区的作战。 德意志-奥地利帝国的突然参战让准备以武力威胁沙俄不得占领君士坦丁堡的英国人看得也有些发懵：维也纳方面是不是和莫斯科达成了同盟？ 大英帝国敢向德、俄两国其中的任何发出战争威胁，但是要让它单挑德俄联盟却没有这个胆子。在紧急派特使询问了维也纳方面的意图后，英国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奥地利人只是担心整个巴尔干地区都被沙俄所控制…… 在海上，重建后的沙皇舰队狠狠抽了英国人的脸一顿，拥有26艘英国所建造装甲舰的奥斯曼海军在皈依圣教的英国人霍巴特巴夏的指挥下，却被只有十艘装甲舰的沙俄黑海舰队打得一败涂地，几乎全军覆灭。而俄国人的十艘装甲舰中有六艘购自奥地利，另外四艘也是按照奥地利船厂的设计仿制建造的。 战争打到现在，昔日庞大的奥斯曼帝国竟然陷入到了灭国的危险境地，在英国又联合法国再次发出全面战争威胁的情况下，沙俄被迫放弃了完全控制博斯普鲁斯海峡和马尔马拉海的作战计划。 在英、法、德奥三国的主持下，1881年3月，沙俄、奥斯曼还有罗马尼亚、塞尔维亚、门的内哥罗、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签订了《君士坦丁堡和约》，贪婪而愚蠢的门斯多夫在英法两国的鼓动下，宣布波黑、门的内哥罗、阿尔巴尼亚和马其顿为德奥帝国的“保护地”。 俄国人流血流汗，好不容易把奥斯曼土鸡的势力全部驱逐出了巴尔干半岛，结果却为人作了嫁衣，德奥帝国轻易就得到了巴尔干地区超过一半地方的控制权……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吴维辛辛苦苦好几年差点就给弄成的德俄同盟，被门斯多夫和皇帝老兄这俩蠢货一朝葬送…… 二五、前无畏 对于德意志-奥地利海军来说，1883年的一件大事就是吕贝克-汉堡运河的动工。 汉堡和吕贝克两座自由市由于在普奥战争期间跟随普鲁士加入到反奥一方，随着普鲁士的战败，这两个北德意志的城市与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和莱茵-威斯特法利亚一起落入到奥地利人落入到奥地利帝国的管辖范围之内，而另一座自由市不莱梅则与奥格斯堡一起被并入到了汉诺威王国。 随着经济的发展，这两座城市和不莱梅一起，成为了北德意志地区最发达的三座港口城市。随着航运业的迅速发展，另外还就是德意志帝国海军方面的需求，开挖日德兰半岛上的运河早在1875年帝国海军成立后的第三年就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运河的开挖方案有三种：一是从北部石勒苏益格首府弗伦茨堡开挖，这条运河的线路最近，只不过需要修建几座大型船闸；第二是从基尔港开挖，也就是另一世界历史上德二选择的方案，这条运河路线最长；第三就是连通汉堡和吕贝克，最终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帝国议会批准的是这一方案。 虽然由于蒸汽机和内燃机的出现，已经有了不少的重型机械，可是这条运河预计至少需要六年才能完成通航。 由于墨西哥帝国的向南扩张，在1821年才从西班牙人的统治下独立的秘鲁、玻利维亚和智利三国明显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在英国人的背后支持下，三国抱起团来，一起对抗墨西哥帝国的扩张，原来历史上的南美太平洋战争并没有发生。 在拉丁美洲，原来被麦国打得满地找牙的墨西哥，在马克西米利安当了皇帝，恢复帝国之后，局势逐渐稳定。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力的增强，主导帝国政局军事高层野心也渐渐膨胀起来，梦想着恢复旧日大西班牙殖民帝国时期的荣光。 第十次俄土战争，奥地利船厂所设计建造的装甲巡洋舰在黑海之中打得土鸡一众英系铁甲舰满地找牙，让英国造船业的名声一落千丈，原来一向从英国船厂购买舰船的一众南美小强们现在改弦更张，改成了向奥地利和德意志造船厂来订购舰船。 1882年黑海海战的结果也是皇家海军所不能忍受的，针对英国造船厂在黑海海战中所暴*露出来的一些设计缺陷，特别是主力铁甲舰设计上的问题，在威廉怀特的主持下，皇家海军提出了新的战列舰设计要求。 1884年英国皇家海军的“君权”号战列舰建成服役，这艘排水量达到了14000吨以上，装备了四门13英寸主炮的的最新全钢质战列舰顿时让人眼前一亮，成为了世界各国战列舰设计所效仿的对象。 “唔，这玩意提前出来了么？英国皇家海军还是很有创新精神的，可不像普鲁士人那么死板和教条。把简单的问题搞得复杂，越复杂越好，这是德意志人的传统。”此时在基尔的德意志舰队海军司令部的办公室里，维克多大公正在不屑一顾地评论着德意志海军的舰船设计师们所提出的新式战列舰设计方案，在办公桌对面，康拉德海军少校正在向帝国亲王和海军总司令汇报着他在英国时的考察报告。 在坐的还有帝国海军新任造舰总监波佩尔中将和海军技术委员会的罗纳德少将，三人之前似乎正在讨论着帝国海军最新战列舰的建造方案。 在英国的报纸上，已经在宣传德意志海军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全然不顾目前德意志海军总吨位甚至还不如法兰西第二帝国海军的事实。这只是一种手段，最初只是皇家海军为了通过新的《海军法案》，欺骗普通民众的小把戏而已，但慢慢地连他们自己都开始相信这种离奇的谎言了。 在1884的的“柏林会议”上，各国虽然达成了重新划分非洲殖民地的解决方案，但是对于澳洲的归属，英德两国针锋相对，谁也不肯作出让步，并没有明确地划分各自的势力范围。在澳洲的问题上，英德两国矛盾越发显得尖锐和不可调和。 这主要是因为大英帝国将澳洲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不肯与德意志帝国进行分享罢了。会议期间，德奥帝国提出了各国共享殖民地利益的论调，却遭到了英法两国的拒绝，这主要是他们所占有的殖民地比较多，想自己独占而已。 不过，这些年来在吴维的推动下，德奥帝国的殖民地版图不断扩大，面积并不亚于法国，在会议上这么提，也只是表个姿态，向那些还没有多少殖民地的国家示好罢了。 在这次会议期间，由于长期游离于德意志体制之外，经济发展严重滞后，普鲁士王国在禁受不住国内的压力，终于向法兰克福议会提出重新加入德意志关税和经济一体化体制的申请，迈出了回归德意志体系的第一步。 做为帝国海军的决策者，吴维以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拥有广大的殖民地需要为借口，一直压制着海军内部关于建造战列舰的呼声，自1875年以后，帝国海军就从来没有建造过一艘排量超过9000吨大型主力战舰，一直在专注着装甲巡洋舰或是轻防护巡洋舰的建造。 在“君权”号下水后，他总算是松了口，允许帝国海军造舰部门开始了战列舰的设计工作，问题是造舰部门的设计方案让他怎么也看不顺眼。 “按照帝国议会通过的海军预算，将会建造四艘排水量也为14000吨新式的战列舰。我的意思是主炮采用305毫米舰炮，两艘由奥地利船厂建造，建成后部署在地中海的奥地利舰队，两艘由德意志船厂建造，建成后部署在波罗的海的德意志舰队。” 一艘军舰设计方面的三个要素：火力、速度和防护，吴维更看重的是速度和防护，也就是生存方面的因素，但是主炮火力也不想差得太多。总的来说，相对于假想敌法国海军，德奥帝国海军现在都处于劣势，况且他一直还把皇家海军当成最大的敌人。在另一时空，由于克虏伯公司在火炮研发方面的落后，造成德二海军造出了一大堆牙签炮，最终也导致了日德兰海军中的遗憾。 只不过他现在对于前无畏舰并没有多少兴趣，所以直接抛出了前世“布伦瑞克”级的设计方案，只是主炮改成了12英寸而已。 二六、发展问题 波佩尔中将负责主持四艘战列舰的设计和建造工作，吴维准备在英国人和法国人建成了一大票前无畏之后，就抛出“无畏舰”建造方案。现在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浪费一下那两个国家的海军经费而已，实际上也没多少，一艘前无畏的造价也就在110到130万英镑左右。 在蒸汽轮机技术成熟之前，讨论战巡的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 波佩尔中将主持的战列舰设计工作，引用了部分吴维的思路——优化水下线型，另外就是首次采用了稍稍外倾的高干舷舰体外形设计，这有助于提升军舰的适航性和拥有更大的甲板设计空间。 这是与众不同的地方。 吴维对于一些海军将领所提出的所谓“风险舰队”嗤之以鼻，要想让大英帝国放弃“欧洲搅屎棍”的政策，甘愿共享海洋权益和殖民地利益，就得要变得比他们强大。也唯有如此，德奥帝国在未来的发展时期才有可能维持住和平。 就如在另一时空，面对麦国人的战争叫嚣，大英帝国只能乖乖地退出了加勒比海，并放弃了在加拿大驻军的权力。 双方的实力对比已经发生了改变，一向强横的约翰牛也只能夹起尾巴，老实听话。 最后就变成了人家身后的马仔。 树欲静而风不止，德意志帝国想要和平，就是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让所有的对手都感到畏惧的程度。 另一世界历史中在1883年所爆发的中法战争并没有发生，可能是因为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法国已经取得了钦州湾和高雄两地租借权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德奥占领了安南中部的岘港，把这里辟为了德意志帝国的租界地，法兰西帝国怕引起与德奥帝国的直接冲突的原因。小拿四的官府似乎比共和官府在作决策时更具有理性。 经过三十年的发展，德意志-奥地利帝国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工业化，每年的钢铁产量达到了1600万吨，居世界第一位，后来居上的还有麦国，以900万吨的钢铁年产量位居世界第二，原来的老牌帝国英国已经掉到了第三位，每年的钢铁产量为620万吨，法国以每年200万吨的钢铁产量位居第四，而沙俄和普鲁士分列欧洲列强的第五、六位，至于原来世界历史上的小强意大利——他们到现在还分成了四个国家。 值得注意的是西班牙-墨西哥帝国，自从1875年以后，钢铁产量迅速增加，现在每年的总产量已经接近了一百万吨。西班牙-墨西哥帝国取代了原来列强中意大利的位置。 在钢铁、冶金、机械制造、电力电器设备制造和造船业，德奥帝国都超过了英国，位居世界领先位置，特别是在化学工业和汽车制造业，基本上处于垄断地位。 在化学工业领域，德奥帝国垄断了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化学品销售市场，而在汽车制造业，特别是发动机制造领域，德奥帝国的公司甚至占据了将近百分之九十的市场份额。德奥帝国内的四大发动机制造公司：帝国通用、帝国标准、戴姆勒公司和奥托发动机公司每年都会轮流推出一种新的专利，让那些投资研制新发动机的发明家们血本无归，技术垄断加上价格战，使得各个国家新生的发动机工厂刚一出生，就遭受到严重的摧残。 以奥地利联合化学品公司、帝国标准化学品公司、埃森巴斯夫化学工业集团、德累斯顿赫斯拉公司和巴伐利亚的卡勒化学工厂等所组成的利益集团垄断着化学工业的新技术，实行保密制度，新的工业技术和生产工艺只在利益集团内部互相交流学习。 唯一让德奥帝国闹心的是在电力和电器设备制造领域，各国中产断有仿冒的专利产品冒出来，侵占着德奥公司的利益，虽然帝国的三大电器制造公司：帝国通用、帝国标准和西门子公司不断地就专利权纠纷在各国打着官司，却也无法阻止帝国的电器产品所占有的市场份额在不断下滑的趋势。 直到1882年，在德奥三大电器公司向市场推出了无线电通讯设备后，这才重新让它们的市场占有率得到了迅速的回升。 吴维希望用后世麦国人的方式，通过经济和技术垄断的方式来统治和操控世界经济，可惜的是，似乎德意志-奥地利帝国却没有后世麦国人那样的军事实力来做支撑。 奥地利-德意志财团对于麦国的钢铁、机械制造、汽车和拖拉机制造业、采矿业、石油开采和炼油工业以及化学工业的垄断已经在麦国激起了各大财团的愤慨，虽然在伊斯莱亚和维也纳财团的竭力阻止下，最新的《反垄断法》没能得到通过，但是它的出现是早晚的事。 麦国财团在推动《反垄断法》的制订和通过上的热情要比推动《排华法案》的通过要高得多，因为只要通过了《反垄断法》，那些奥地利和德国公司所控制的钢铁公司、炼油厂、机械制造厂、化学品公司和汽车制造公司就必须强制进行拆分，被迫将所持有的大部分公司股份出售给麦国财团和公司。 如果有绝对的军事优势，德奥帝国肯定会因为本国的企业在麦国遭受如此重大的经济损失而出兵进行武装干涉的——可惜没有。 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于现在的吴维而言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原来他认为能够用金钱来操控麦国的高层，可惜的是他还是低估了控制麦国财团的资本家们的贪婪程度了。 由于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愚蠢的外交选择，德奥帝国选择了帮着英国人一起拉拢保加利亚，以封堵沙俄，以避免这头毛熊冲入到地中海里。这使得吴维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德俄准同盟关系迅速破裂，德俄之间关系紧张，毛熊与法国之间的关系逐渐接近。 任何国家的崛起都会伴随着一场到数场的战争，所谓的和平崛起纯粹就是骗人的胡话！ 不显露爪牙，跟个食草动物似的，一只兔子即使张成了大象的模样，也会被鬣狗视为是自己的食物…… 二七、油田 说实在的，吴维已经为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捞到了足够的殖民地和发展空间，如果世界就这么和平的发展下去，差不多再有三十年的时间，德意帝国的实力就足以吊打约翰牛，甚至是在面对英、法、俄三国所缔造的协约同盟也会稳占上风。 足以碾压对手的军事实力才是和平的真正保障。 在另一个时空，英国之所以会选择在一战后用和平的方式与麦国进行殖民地利益共享是因为两国之间的军事力量已经存在着巨大的差距，那时的麦利坚合众国就是用一只手也能捻死昔日的大英帝国，这才迫使一向鼻孔朝天的约翰牛屈服，最终选择了利益共享这种和平的解决利益冲突的方式，而且在二战后还对麦国开放了所有的殖民地地区投资、贸易等限制。即使这样，麦国人还是在二战后在全世界到处煽风点火，鼓动各地的殖民地国家的民族独立运动，让这些新独立的国家挣脱英法两国的控制。 但对于现在的德奥帝国，英国肯定会选用战争这种方式来维护它自身的利益，因为德国人根本无法在短期内对英国形成绝对的、压倒性的军事优势，特别是在海洋方面。真正能避免战争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而且是变得尽可能的强大，当国家强大到一定的程度后，总会将对手吓退，从而选择用妥协来解决争端。 就比如现在的英国的报纸和舆论，就在叫嚣着把德奥帝国的势力赶出澳洲和远东。 …… 一弯上弦月斜挂在天空，夜空中飘浮着几块残破的云彩，稀稀落落的星光透过云彩的缝隙在闪耀着。夜航中的“茨雷斯岛”号货轮显得很安静，船上的大部分的人员都已经入睡了，而作为亚得里亚石油公司首席科学顾问的桑德斯却有些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琢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维克多大公为什么这么肯定地说在锡尔特盆地有石油，而且一上来就不惜工本，陆续派出了十五支勘探钻井队和大量设备到了北非。 “陆相沉积成油说”是桑德斯最先提出的理论，这个理论的观点即所有地壳洼陷带所形成的盆地都有可能因为石油的流动从而形成油田。这种理论当然为桑德斯赢得了巨大的声誉，但桑德斯理论指出的只是一种可能，而维克多大公的做法显然是可以确定在锡尔特盆地就能够发现新的油田，这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区别。 德奥帝国自从奥斯曼帝国手里得到北非的利比亚做为殖民地之后，在的黎波里和班加西一带也有一些商人打过几口勘探油井，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石油，为什么维克多大公就那么确定能在锡尔特盆地找到石油？ 这个问题始终在困扰着桑德斯。 不过，以桑德斯的观点，在利比亚寻找石油，当然会从一些地壳的沉陷处开始找起，而国内的商人显然在这方面犯了很明显的错误。他们把勘探的地点选在了靠近奈富塞山或是昔兰尼加高地这样的地壳隆起地区，自然就会一无所获了。 “茨雷斯岛”号货轮上主要是运送勘探设备，另外还有二百多名石油公司的管理人员和采油工人。而他们的设备则提前由货船送到了卜雷加港，那是一座很小的商港，甚至连起重设备都不齐全。 天刚亮的时候，卜雷加港到了，轮船响起了长长的汽笛声，然后在一条引港的小船带领下，缓缓地靠上了一条长长的木质码头。亚得里亚石油公司的到来让这座位于锡尔特湾底部的小港变得热闹起来，而且港口正在扩建，和一座大建筑工地似的。 港口里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物资：钻井设备、运输车辆、各种生活物资，帐蓬、食品等等，堆满了码头。 在利比亚，大规模的石油勘探先期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十五支勘探队分成了三个组，以卜雷加港为基地，分别向正南、东南偏南和西南偏南三个方向在沙漠里前进200公里左右这才开始钻井工作。这与一般的地质勘探有所不同，似乎从一开始就标示出了明确的目标。 在利比亚进行钻井工作最大的困难是炎热和缺水，石油钻井平台需要使用大量的淡水，其一是为钻杆降温，更主要的是往外抽浆。 从卜雷加港往南，全部都是黄沙莽莽的沙漠地带，如同丘陵般堆积的沙丘一眼望不到尽头，而且时不时地还会刮起漫天的沙尘暴。在这里，一年当中差不多有九个月都处于高温当中，由于缺少降水，强烈的阳光几乎把这一带的地表水都蒸腾殆尽。 仅仅是十五口钻井平台，就需要使用数十台汽车日夜不停地从卜雷加往前方运送淡水。 从卜雷加往正南，有一条穿过沙漠古老的骆驼商路，这条线路是三条线路中最好走的。现在一支由数十辆小汽车和卡车所组成的车队正在沿着这条蜿蜒曲折的戈壁道路向南穿行，驶向前方一座名叫瓦哈的小镇。 护卫队的库伯特中尉坐在一辆封闭车厢的轮式汽车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能够热死人的酷署，为了降低车内的温度，他下令把车厢门给打开了。通向瓦哈的道路简直糟糕透了，到处都是石块和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地面。车辆就在这样的土路上不停颠簸，唯一的好处就是让里面的乘员无法睡觉。 黄沙漫天，酷热难耐。 经过两天的跋涉，车队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边上驼队通行的小道艰难地抵达了瓦哈，这段距离如果是在沥青公路上，也许只要花费三、四个小时。 这座沙漠小镇只有百十户人家，陪同这支勘探一同前来的几位意大利殖民地官员前往镇里进行勾通后，勘探队就在小镇以西三公里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并从卡车上陆续卸下钻井设备。 一周以后，相隔五公里左右交错布置的五座钻井平台陆续开始了钻井工作，这样差不多一次就能完成将近30平方公里区域的勘探任务。随着柴油发电机的轰鸣，这片古老荒凉的土地上开始回荡着现代工业文明的声音。 这个年代，石油钻井设备的钻探进度一般在每天140米左右，远在基尔视察造舰情况的吴维当然不会担心在利比亚找不出油田来，而且他所指出的区域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偏差，即使是在油田的边缘地带，也无非是多打两天的事。 二八、前无畏竞赛 利比亚油田的储油层深度大约是在320米到700米之间，也就是说顶多十多天就应该能够有油井出油的消息传来。 好消息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快一些，就在第一批勘探队抵达卜雷加港之后二十天，维也纳方面就接到了从卜雷加方面拍回的电报：1886年5月17日，瓦哈地区进行钻探的3号井在钻进到378米时，勘探油井开始出油！ 对于这个消息，比吴维还要感到兴奋当然是德国和奥地利的报纸，于是德奥帝国的报纸顿时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和吹嘘，亚得里亚石油公司终于在利比亚锡尔特盆地发现了一座世界级的油田，这让德意志和奥地利帝国终于甩掉了贫油国的帽子，一举成为了世界上的另一个产油大国！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除了麦国和墨西哥，也只有英国人在波斯和俄国人在巴库发现了油田，德奥帝国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五个产油国。 锡盖特油田的实际储量并没有被探明，但桑德斯博士的估计不会低于一亿吨，因为在埃夫拉和贾卢的钻井也开始陆续出油了。可是吴维知道，光是锡盖特油田的储量本身就超过了五亿吨。 随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越来越多的钻井设备被运往了利比亚，另外就是一些私人企业开始大举前往利比亚进行“探宝活动”。亚得里亚石油公司的成功对法国人也是个刺激，一些法国企业也开始前往法国的北非殖民地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进行石油勘探活动，随之法国公司也在阿尔及利亚南部发现了油田。 …… 1886年5月2日，基尔港，德意志海军霍瓦尔德造船厂。 船厂的码头上，帝国海军的高级将领们齐聚一堂，今天是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海军第一艘战列舰的下水仪式，新舰还未命名，海军造舰处给出的建造代号为d代舰，意思是用来替代原来的波罗的海舰队的旗舰德累斯顿级装甲巡洋舰，而成为新的舰队主力战舰。 d代舰采取了封闭的装甲盒式防御设计，另外就是全封闭式的电动液压旋转炮塔，这种电动液压炮塔首先在“格拉茨”级装甲巡洋舰（也就是为清国所建造的“定远”级）上开始装备，其后成为帝国海军军舰主炮的标准配备方式。至少看起来这种305毫米的双联装主炮塔就比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君权”级上的旋转露炮台要高大上得多。 由于是第一次装备战列舰，对于德意志海军来说意义重大，因此整个战舰的下水仪式办得格外隆重。不仅帝国官方和海军的高级将领们大多到场，而且还邀请了各国的使馆武官们来参加。船台边的海军军官们列队等待着下水仪式的开始，而一些高级将领们则在评论着这艘长度超过了130米的巨舰。 已经在帝国海军总司令的位置上呆了二十年的维克多亲王宣布新舰命名为“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号，其后由黑森的安吉莉卡公主将香槟砸向船头，随着四散的碎片和飞溅的泡沫，船头上撒下花瓣，代表着对新舰的祝福。在阵阵军乐和欢呼声中，巨大的舰体沿着滑道缓缓滑入水中，在海面上击起一层巨大的波浪。 在媒体夸张的宣传下，德意志-奥地利海军建造新的战列舰作用被明显夸大了，而且德国人还在吹嘘说，将在六年内建造八到十二艘类似的一级战列舰。 受英国和德国建造新式战列舰的刺激，法兰西第二帝国海军也宣布即将开工建造一级新的战列舰，至于其他国家……没有了，除了英德法三国，其他国家根本玩不起，唯一一个能造得起这种主力舰的麦国海军还在持续休假中，还没报名要参赛…… 由于奥制军舰在1880年的俄土战争中的出色表现，倒是给德意志-奥地利帝国的船厂拉来了不少的订单。远东的清国，由于以帝师翁叔平等反对洋务的清流派逐渐掌权，为了限制李总督的权力膨胀，于1887年“暂停海防”，停止了向西方购买军舰和自造舰船，海军的建设骤然停止。 除了俄、清和西墨几国，最先向德国购买军舰的反倒是后世内陆国的玻利维亚，其后是秘鲁，与之相对的是智利由于经济上受英国所控制，海军的建设也是依靠从英国购买舰船，被称之为南美的“英国”。 由于智利在麦哲伦海峡和马塔戈尼亚地区的扩张，从而引发了智利与阿根廷之间的领土争端。随后从1885年开始，两国的陆地边境又起争端，虽然两国边界协议文件上都写着以安第斯山脉为分界线，但是具体划分理解却有着极大的分歧。阿根廷人认为应该以安第斯山最高峰为中线划分两国边境，而智利人自认为应该以山脉的自然分水岭为边界。 为此，双方剑拔弩张，开始大肆扩充军备。 鉴于强大的智利海军的现实威胁，原来根本不重视海军发展的阿根廷制订了一系列的海军发展计划，开始大规模从欧洲购买舰船。当本来海军就强的智利又向法国定购了一艘6900吨的“普拉特船长”号铁甲舰后，阿根廷人终于是坐不住了，立刻也派人向欧洲求购军舰，要求最好是现货。 最初阿根廷也是找的英国船厂，不过在经过比较后，又主动地找到了奥地利方面。 当吴维接到报告说阿根廷人愿意出79万英镑来购买帝国海军在建的两艘“格拉茨”级装甲巡洋舰后，吴维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卖，为什么不卖！” 由于是批量建造，这种排水量8100吨的全钢质装甲巡洋舰帝国建造再加上为清国海军所建造的两艘，已经建造过八艘，省去了设计和放样两道工序后，造价已经降到了65万英镑以下。 每艘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这种找上门来的好生意不做才是有毛病。 于是刚刚下水的“萨尔茨堡”号和“布尔诺”号又被铲去了舰艏的金属舰名，改成了“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和“布朗将军”号，幸好是不那种“五月十五”或是“七月九号”这种奇葩的舰名。 令人遗憾的是好两艘舰名令人印象深刻的巡洋舰出自英国船厂。 二九、最强前无畏 1887年6月26日，为了庆祝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登基50周年，英国皇家海军将举行一场盛大的阅舰庆典，作为邻居的德奥帝国自然也在应邀之列。 哈布斯堡家族与汉诺威家族亲戚关系比较远，德奥海军派出了维多利亚女王的女婿，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公爵家的克里斯蒂安伯爵带着军舰去参加了阅舰式，由于英国官方想借着庆典之机与欧洲各国讨论殖民地划分问题，所以外交大臣门斯多夫也随舰同行。 让门斯多夫感到有些尴尬的是维克多大公竟然给女王的女婿克里斯蒂安伯爵派出了两艘最新锐的战列舰——“荷尔斯坦因-石勒苏益格”号和“黑森-莱茵”号。 德国海军这是去捧场还是去砸场子的？！ 6月26日，斯皮特海德湾海况良好，风平浪静，在这片长20公里宽8公里的锚地内已经挤满了各国的战舰，景象蔚为壮观。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英国的战舰，还有一些是世界各国派来参加阅舰式的军舰，而所有战舰都悬挂满旗，按照舰型和国籍分列驻泊。 阅舰式在上午十时正式开始，壮观的编队让人叹为观止，德奥帝国的两艘强大的新锐战列舰在七艘“君权”级和“胡德”号战列舰的身后出场，高大威武的造型和全封闭式的双联装炮塔与前面低干舷、使用露天炮台的“胡德”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一片惊叹声中夹杂着英国人复杂而尴尬的心情。 在登上德国战列舰上参观之后，胡德海军上将是面色严肃，一言不发。 其后，在海军部的会议上，这位固执而保守的皇家海军上将不得不承认，皇家海军应该在造舰技术方面向后进的德奥海军进行学习。 被打脸的皇家海军开始暴兵，计划在四年内建成四级共16艘战列舰，而法国海军也随之跟进，计划在五年内共建造12艘新锐战列舰。 紧跟着是麦国，其后是沙俄…… 1888年11月，德奥海军新一级的战列舰分别在北方的汉堡威悉河造船厂和吕贝克北海造船厂开工建造，这次在吴维的要求下，新舰的指标甚至还超过了另一世界历史中号称最强前无畏舰的“拉德茨基”级战列舰。 最新的“梅克伦堡”级战列舰性能指标为：标准排水量15200吨，满载排水量16254吨，长1434米，宽241米，吃水82米；动力系统为三台四缸三胀式蒸汽机，16台伊斯莱亚式高压蒸汽锅炉，主机功率21600马力，航速205节，续航力7200海里/10节；火力为装备4门斯柯达（克虏伯）305毫米l/45主炮(艏艉各一座双联装主炮塔)、8门斯柯达（克虏伯）240毫米l/45副炮(舯部六座双联炮塔)、12门斯太尔105毫米l/50速射炮(单装)、10门伊斯莱亚75毫米l/48速射炮。 与目前各国海军都为主力舰安装水下鱼雷发射管的做法不同，作为鱼雷发明国的奥地利海军从来都不在装甲巡洋舰以上的主力舰上安装鱼雷发射管。即便是应阿根廷人的要求，在“贝尔格拉诺将军”等四艘装甲巡洋舰上装备了鱼雷发射管，也只是在舯部的一层甲板下方安装的三联装可移动式鱼雷发射器。 在六艘德国最新战列舰建造期间，它的一些主要技术性能指标有意无意地从德意志或是奥地利的报纸上被透露了出去，这导致了英、法、美、俄三国纷纷效仿，一场规模浩大，空前激烈的战列舰建造竞赛就此开始…… 18*91年7月，汉堡-吕贝克运河终于开始通航…… 经济、贸易和航运业的快速发展对于在日德兰半岛开凿一条运河，以联通北海至波罗的海之间的水道，以缩短运输距离。随着德意志地区经济和航运业的快速发展，19世纪末的德国的海上航运逐渐开始繁荣。每天都有大量的商船需要绕行日德兰半岛，往来于北海和波罗的海之间，这不仅浪费时间，也影响到了商业和贸易的收益。 另外就是军事方面的迫切需要。 随着综合国力的提高，德意志-奥地利帝国在1885年在经济上就超过了大英帝国，成为了世界第一大经济体。一个横亘在欧洲中部的强大帝国自然就成了大英帝国首先要对付的目标，随着英德在争夺海外殖民地矛盾的日益激化，两国海军早已经视对方为最大的敌人。 由于需要要绕行整个日德兰半岛，由斯卡格拉克海峡联通北海和波罗的海，其间的航程将近有400海里，而一旦发生战争德意志舰队就很难在北海和波罗的海之间进行快速的调动和部署，另外就是在斯卡格拉克海峡很容易就会遭受到英国大舰队的封锁。因此帝国海军方面也迫切希望有条联通北海与波罗的海之间的运河，可以实现舰队在两片海域之间的快速调动，而不必绕行日德兰半岛附近海域。 出于军事和贸易方面的需求，帝国决定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修建一条内陆运河，用来贯通北海和波罗的海水域。 汉堡-吕贝克运河全长78公里，比另一时空中的基尔运河要长，但是由于是直接连通了特拉沃河，实际的开挖距离为43公里，反而要比基尔运河工程要缩短了近一半。汉堡-吕贝克运河一旦开通将极大地缩短了北海与波罗的海之间的航程，比绕行日德兰半岛航程减少了约360海里。之所以将运河选在这两座自由市之间，也有一些维也纳方面想加强对这两座自由市控制的意图在内。 果然在运河工程动工后，这两座原来跟随普鲁士反奥的城市民众对于维也纳方面的好感度和对于帝国的认可度迅速得以提升。 在这个世界，由于内燃机的提前出现，实际上在运河工程中动用的重型机械要比另一时空中基尔运河开挖工程中多得多，可是依然还是耗费了八年的时间这才完工。这主要是在维克多大公的一手主导下，运河宽度超过了120米，航道底宽52米，允许最大通航船舶吃水深度为12米，另外船闸闸室长330米，宽48米，允许最大船舶通行吨位超过了35000吨。这也就意味着，汉堡-吕贝克运河虽短，但是它的整体工程量则远超1895年基尔运河通航时的工程量。 三十、无畏舰 在另一时空，由于基尔运河通航能力的限制，德意志帝国海军的前无畏舰和装甲巡洋舰吨位被限制在15万吨以下，但是在英国的“无畏舰”出现以后，德意志帝国这才被迫匆匆开始了运河和船厂的改扩建工程，这才使得德国海军在“无畏舰”竞赛期间，把大量帝国海军保贵的预算和造舰经费用于了运河和海军造船厂的改扩建工程上，这才造成了工业能力要强于英国的德意志帝国反而在这场造舰竞赛中完全处于下风。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德意志海军高层的保守和腐败是另一方面，买通了霍亨估伦皇室和海军高层的克虏伯公司成为了德意志海军装甲钢和大口径火炮的唯一供应商，这造成了第二帝国海军在造舰时装甲钢经常供应不足而延误工期，另外就是克虏伯公司在大口径火炮方面研发的滞后所造成第二帝国军舰上的主炮都比列强海军主力舰小上一、两个型号，被后世的军迷们戏称为“巨舰装牙签”。 在这个时空，反而是吴维在有意扶持埃森的莱茵钢铁与克虏伯公司进行合并，成为自己旗下的格拉茨-斯柯达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为了避免另一世界中克虏伯公司一家独大，从而影响到了海军技术发展和应用的悲剧局面再次重演。 一个国家拥有两家装甲钢生产公司和两家重型火炮制造公司，好象也就是另一时空二战期间的麦国和德国做到了这一点…… …… 在另一时空的历史上，麦国的莱特兄弟驾驶一架自制的简易飞行器进行了人类历史上首次成功的飞行试验，尽管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多钟，可这毕竟是人类第一次使用人造飞行器进行的成功升空试验。 而在这个时空，吴维曾经很坚定地认为自己手下的某个工程师会成为第一位飞机的发明家，可是结果却很令他失望，还是一个麦国人……一位名叫布兰科勃朗蒂的意大利移民后裔成为了人类航空事业的先锋。 在内燃机技术已经达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技术水平的条件下，人类实现飞行的梦想实际上还是有些滞后了——18*92年5月25日，布兰科勃朗蒂驾驶着人类第一架飞行器成功地进行了第一次飞行实验，居然在空中飞行了将近十分钟，虽然最后一头栽进了海里…… 这条消息最初欧洲人的反应是难以置信，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始做着这方面的尝试。 吴维当然没有足够的精力自己去制造一架飞机出来，也不可能以身犯险，去亲历飞行。这个年代飞行还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从天上掉了下来的机率非常高。但他还是在这方面的研究提供了足够的支持，在他的赞助下，欧洲的第一个航空俱乐部在的里雅斯特成立。 奥地利的航空俱乐部为全世界的飞行爱好者们准备了足够丰厚的奖金，如果自研制的飞行器在每年两次的航空比赛中能够飞得足够高，在天空中呆得时间足够长，就能够获得一笔丰厚十万克朗的丰厚资金。如果航空俱乐部认定某种飞行器具有继续研究的投资价值的话，研究者而且还能够得到航空俱乐部的资金支持，超过十万克朗的奖金就足以让大部分的机械师们为此蠢蠢欲动。 勃朗蒂先生接到了来自维也纳的邀请，他在美国的飞行试验饱受非议，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支持。18*93年，勃朗蒂成功制造了一架能够飞行三十分钟的飞机，并准备把它推荐给麦国陆军部，却被当局无情地拒绝了。 在接到奥地利方面的邀请后，勃朗蒂很高兴地从麦国来到了的里雅斯特。 的里雅斯特对面的利卡小镇如今成了欧洲航空爱好者们的乐园，在航空俱乐部的支持下，许多天才的设想被变成了现实——各式各样双翼的，单翼的飞机被展现在了世人的面前，通过交流或是合作，这些爱好者们能够很快完善自己的设想。 发动机和螺旋桨成了最热门的研究方向，人们很快意识到了动力是制约他们成功突破的最大瓶颈。各种组合的发动机被制造了出来——直列式的，v形的，星形的，当然更多的是失败的产品。 18*95年，吴维终于决定开办自己的飞机制造厂——伊斯特里亚飞机制造公司，工厂建在了利卡镇，并用原来一些船厂淘汰下来的木工机械，开办了一家大型木器制造厂。在这个年代，制造飞机的主要材料是木头和帆布，而不是轻质合金。 许多的飞行俱乐部成员被招收进了飞机工厂，在这里他们能得到更多的资助，这其中就包括象埃特里希，布莱里奥和勃朗蒂这样的优秀飞机设计师。 早在1883年，第一台蒸汽轮机就被制造了出来，只不过它最早是用于火力发电厂，用它来替代往复式蒸汽机。随着技术逐渐成熟，在18*91年，蒸汽轮机开始被安装在了轮船上，进行各种试验。 18*95年，德意志海军首先将蒸汽轮机装备到了慕尼黑级装甲巡洋舰上，这是世界上第一艘装备了蒸汽轮机的大型战舰。33000马力的澎湃动力让这一级9200吨的战舰迅速将世界装甲巡洋舰的最高航速从22节提高到了26节。 只不过德意志海军并没有得意多久，只在第二年，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建造的“无畏”号战列舰就下水了，这艘战舰开创性地采用了“全重型火炮”概念，装备了六座统一口径和身管长度的双联装12寸口径主炮塔，在整个世界引起了轰动，一夜之间，各国海军十多年来耗费巨资打造的主力战列舰全部成了过时的产品。 这让吴维感到有些郁闷，这一荣誉本应该属于德奥海军，只不过与帝国议会就舰船吨位方便的扯皮让德意志-奥地利海军的第一艘全重型主炮战列舰的建造延误了时间。帝国议会在批准海军造舰经费时非要强行规定排水量大小，而吴维却坚持认为规定舰船排水量的做法是海军外行们最愚蠢的外行干涉行为。 受到排水量的限制，海军设计部门不得不在规定的吨位内绞尽脑汁，然而设计出来的舰船总会存在各种各样的缺限，比如现在帝国海军计划建造的“拉德茨基”级战列舰，法兰克福帝国议会强行规定它的排水量不得超过2万吨，而吴维却坚持认为若是想要在一级装备12英寸主炮的全重型战列舰上达到火力、防护和机动的某种平衡，排水量至少要在2万5千吨以上。 与议会之间的争执耽误了这一级战列舰的建造，这倒是和另一时空中麦国海军建造“南卡罗莱纳”级战列舰的情形有些相似。 三一、战巡和重巡 皇家海军“无畏”号战列舰下水的消息传出，得到消息的帝国议会没在吨位问题上再过多纠缠，这才匆匆批准了“拉德茨基”级战列舰的建造计划。 “拉德茨基”号是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海军所建造的第一艘“真正的超无畏战列舰”，至少它的4座背负式主炮塔布置是这样的，虽然12英寸的主炮还和无畏舰一样。305毫米/l45斯柯达舰炮在最大仰角时射程能达到25公里，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与它同时代同样口径的法国施奈德舰炮射程要比它少将近2公里，而英国人3o5毫米的阿姆斯特朗舰炮表现更差，最大射程只能勉强能达到21公里多一点。 帝国海军造舰总督波佩尔海军中将计划为新式战列舰装备四座三联装主炮，这点并没有多大问题，格拉茨的斯柯达工厂已经为它的俄国客人成功研制出了三联装的主炮塔，而且原来令他困扰造舰预算问题也被维克多大公解决掉了。 问题是吴维却要求新舰的航速要超过25节，他强烈主张采用修长的巡洋舰外形而不是宽大的战列舰舰形，这样有利于获得更高的船速。这是一个很高的目标，无奈之下，波佩尔将军只能是加长了舰身，以便为军舰多装下四台蒸汽锅炉，另外原计划的三台霍瓦尔德式蒸汽轮机也被四台伊斯莱亚式蒸汽轮机所代替，动力舱改成了相隔开的两座。将主炮塔改成了三联－双联式的布局，较高的后主炮塔采用双联式，这样避免了因重心上移所带来的更多排水量增加。 在削减了一些不必要的防御重量后，新的主力舰还是超标了，原来规定的22000吨的排水量在完成设计后预计排水量会超过25000吨。不过吴维表示无所谓，只要性能达标就行，至于吨位，对外宣称它只有22700吨就好了。 大家都不会对外公布真实的舰船吨位，德奥海军只不过隐瞒得有些多一点罢了。 “无畏”号的出现代表着全重型主炮战列舰时代的到来，稍稍让吴维感到遗憾的是由于战列舰建造竞赛的时间延续过短，皇家海军从“君权”级算起，只建造了7级45艘这种过时的前无畏舰，实际上比另一时空中要少。 由于经济发展的停滞，大英帝国再想要维持它过去的海上霸权几乎是不可能的。在18*90年，麦国的工业总产值也超过了英国，位居世界第二，英国经济占世界工业总产值的比重从超过一半，已经下降到了百分之十五，而德奥帝国则上升到了百分之二十七，麦国是百分之二十一。 皇家海军建造无畏舰的初衷是想要维持大英帝国的海上霸主地位，可结果却是事与愿违。无畏舰的概念早就有人提出来过，全重型火炮和蒸汽轮机也不是什么秘密，各国都有装备了蒸汽轮机的发电厂。对于已经完成了工业化的强国而言，建造无畏舰根本不存在什么技术方面的难题。 无畏舰的出现让使得几乎在一夜之间，老式的前无畏战列舰就成了过时的落后装备，这反而是装配了四十多艘，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前无畏战列舰队的皇家海军在实力上损失最大——各国的海军力量对比取决于所拥有的无畏舰数量，而落后的前无畏便成了无关紧要的货色，大家重新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造无畏，这对于工业能力占世界制造业比重本就日渐衰退的英国而言无异于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 “英国人似乎对他们的无畏号战列舰的性能很满意，在无畏号下水的同时就迫不急待地开始了这种新式战列舰的批量建造。但是毫无疑问，英国人这种统一口径主炮的新型战列舰是有明显缺陷的……”吴给摆弄了一下眼前的精致的舰船模型，然后才微笑着继续说道：“英国人的无畏虽然装备了六座双联装主炮塔，但是由于主塔布置方式的原因，其实最多只能有8门主炮能够向同一目标进行射击，而我们只用了四座主炮塔就实现了这一目的。另外就是侧舷布置主炮塔的方式会在很大程度上削弱军舰两舷侧的防御能力。所以综上所述，它仍然是一种很快就会过时的玩意……” “背负式主炮塔的概念很早就有别人也先提出来过，其实它的难度在于大家都在担心由于主炮塔位置升高所带来的稳定性问题，作为一名设计师，如果是在一艘排水量20000吨的船上，我是不会采用背负式主炮塔的布置方式的……”波佩尔在听了吴维的话之后说道，“在侧舷布置主炮塔确实存在防护上的弱点，你说的限制排水量的做法是最愚蠢的这一观点一点没错。我们后续要建造的装甲巡洋舰也按照这种方式布置主炮？” “这是自然，装备有八门210主炮的装甲巡洋舰差不多一艘的火力相当于过去的两艘，当然，它的速度必须保持在26节……”吴维说到了这停顿了一下，英国人的战巡能跑多快？26节还是28节？所以他又继续说道：“最好是能达到28节以上……这样的话，遍布大洋的那些各国巡洋舰似乎都会成为它的猎物。” 这实际上是另一时空一战后的重巡洋舰概念，实际上装甲巡洋舰和战列巡洋舰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远洋制海作战的主力，各国战列舰的航速限定了它的活动范围。当然，现在还没有战列巡洋舰的概念，装备了战列舰主炮的“无敌”号在最初也是被称之为“装甲巡洋舰”。 战巡和装甲巡洋舰一样是用来执行远洋制海作战的舰种，把它拉上战列线和那些皮粗肉糙的战列舰对轰只是海军指挥官们在情急之下所犯的一个错误。 如果爆发战争，想想满世界跑的德奥帝国战列巡洋舰和装备了八门210或是240主炮的新式德制装甲巡洋舰，就足以让大英帝国头疼的。 况且在吴维的主导下，德奥海军在“无畏舰”建造竞赛中，也不太可能会输给国力日渐衰退的英国。 只有确保自己拥有足够的军事优势，才是能保证维护和平的唯一方式。 反正吴维一直是这么坚定地认为的。 三二、新世纪 由于鲁道夫皇太子的自*杀，在18*96年作为继任皇储的三哥卡尔路德维希大公去逝，根据《萨利克继承法》，54岁的路德维希维克多成为了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新的储君。吴维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到成为皇帝的那一天——在另一世界的历史中，自家的老大弗朗茨一世皇帝可是活到了1916年，哈布斯堡帝国崩溃的前期。 很奇怪，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发生“甲午战争”，也许是因为两艘8200吨的“定远”级装甲巡洋舰的震慑效果，在18*96年之前，泥洪海军还处于劣势地位。岛国人虽然会时常冒险，但也不是真傻…… 这种局面在18*97年已经彻底反转，在7月英国为庆祝维多利亚登基60周年所举行的阅舰式上，泥洪海军新建的两艘“富士”级战列舰出现在了参加阅舰式的各国军舰行列当中。虽然这只是两艘前无畏型军舰，但也要比清国水师的军舰强大得多。 “富士”号和“八岛”号在参加完阅舰式之后，直接返回国内，直到这时，清国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十年没有再添购新的舰船了…… …… 整个世界终于迎来了新世纪的曙光，这已经是1900年3月。 当朝阳刚刚从东方升起，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红色时，清晨时那种令人舒爽的凉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春夏之交的维也纳空气湿热难当，更令人心烦的是在城高的道路上拥挤的汽车长龙。 “滴……滴……” 焦躁的司机在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车辆，车内那些需要上班赶点的工厂主或是大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则不时地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一边在嘴里咒骂着维也纳万恶的交通状况，总之堵车几乎成为了他们每天生活中的一部分。 1878年，奥托和戴勒姆、迈巴赫先生共同发明了世界上第一辆汽车，从此，汽车工业便开始进入了一个飞速发展的新阶段。 在欧洲的其他国家里，当小汽车还是少数富人炫耀财富和地位的工具时，在奥地利和德意志帝国还有美洲的麦国，汽车已经逐渐开始成为中产阶层的普通代步工具，而卡车运输则成了许多平民的谋生工具。 经过战后将近四十年的工业和经济飞速发展，在德意志和奥地利帝国，普通工人的收入增长了五倍，更是造就了将近一百万以上年收入超过3000克朗的中等收入家庭出来。现在帝国境内，已经拥有将近230万辆私人汽车，平均每八个家庭，即40个人就拥有一辆小汽车，这还不算数十万辆的卡车保有量。 而在拥有260万人口的维也纳，私家汽车的保有量超过了10万辆，这座城市老旧的街道可无法容纳这么多的车辆，所以道路拥堵的情况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大规模流水线生产方式的出现让帝国内汽车制造的成本不幅降低，最低廉的史蒂夫特汽车和帝国标准汽车公司生产的大众汽车每辆的售价只有1270克朗，原来一直高高在上的戴姆勒梅塞德斯和奥托-迈巴赫王冠汽车的售价也降到了每辆3000克朗以下。而每年卡车的销售每年也超过了10万辆，越来越多的穷人发现，购买卡车跑运输是个不错的谋生之道，这一行虽然辛苦，但是收入绝对不会比那些工厂里的中层管理人员少。 “石油涨价百分之十？”刚刚吃过早餐回到自己书房里的吴维看着手头上的一份文件不由皱着眉头。他现在已经经常代替自己的老兄，在处理着帝国的日常事务。一般而言，除了重大政策方面的调整，霍夫堡皇宫很少过问帝国高层决策方面的问题，这一般是由维也纳的官府和法兰克福的帝国议会之间来作决定，当然，在军队和外交方面皇室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这份报告说多家外国石油公司再次联手，提高了原油的销售价格。 随着经济和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帝国的工业生产和生活消费极度依赖石油进口，这本身就是一直在困扰着帝国经济发展的大麻烦。 石油，被称之为现代工业的血液，已经取代了煤炭，成为了最主要的能源和工业原料，它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预。 随着帝国第二个国家工业发展规划的完成，帝国内部已经完成了国内配套的轻重工业布局和建设，联系奥地利、德意志、匈牙利、北意大利和加利西亚的铁路和公路运输网络建设也初具规模，汽车已经逐步取代传统的火车成为国内最主要的运输工具。 随着汽车生产、销售和保有量的快速增长，也使得帝国逐渐变成一个高度依赖石油进口的国家。除了利比亚，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本身没有什么石油储量，而德意志地区甚至根本就没有石油。欧洲和罗马尼亚油田和布科维纳地区的石油产量有限，而且开采成本也高。在加利西亚的布科维纳油田和匈牙利的油田每年只有区区115万吨的总产量，甚至都不够维持这一地区自己的工业和生活使用。 吴维倒是知道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没有开采的大型油田，实际上除了波斯油田，整个波斯湾沿岸的海湾国家石油都没有开始开采——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口油井。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英国人在控制着这一地区。 很清楚后世石油危机的吴维当然知道石油的重要性，高昂的石油价格足以引发一场经济危机，切断原油的供应就足以令一个工业化的国家窒息。另一个世界，因为没有足够的石油资源，二战期间即使都快占领了整个欧洲的第三帝国最后还是被人给窒息而死了。 在早期他是控制了麦国大部分的油田和炼油厂，可惜在《反垄断法》出台之后，他名下的石油公司不得不将手中大部分的股份转让给麦国财团。虽然得到了大约十亿麦元的收益，但却失去了对麦国石油生产和销售的控制权。 还好，墨西哥的石油公司还控制在他的手里。 问题是进口石油确实让人感到十分不安全，如果发生战争，甚至连利比亚的石油运输通道都会被切断。 三三、调令 加强海军建设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保障帝国与殖民地之间海洋运输线的安全。 另外汽车和拖拉机制造工业本身就是现在工业发展的支柱产业，德奥帝国不可能因为石油的原因而放弃发展，而且也唯有强大的汽车工业才能保证帝国能够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机械化陆军出来。吴维并不想看到另一个世界中二战时期德意志帝国陆军还装备有大量马车的场景再现。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一直在扩大帝国内部五家重点汽车制造企业的规模，甚至还不断动用自己的资金投入到三家大型农业和重型工程机械制造企业当中。汽车工业的发展本身就是推动国内钢铁、冶金、橡胶、机械加工、电器和电子工业的一个主要动力，但是石油供应却有可能成为限制汽车工业发展的一个瓶颈！ “……目前，国内的石油消费达到了每月473万吨，预计明年能会超过每月60万吨的需求，我们的石油供应主要依靠帝俄巴库石油公司、罗马尼亚石油公司、英国-波斯石油公司、墨西哥石油公司和三大麦国石油公司的进口，我们相信这次涨价行动是英、俄和麦国石油公司暗中联合的结果，其幕后甚至有这几国政府的影子，其目的就是割取我们经济发展的红利……” 听着军事调查局局长舒伯特的汇报，一身海军常服的吴维沉默不语，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过了好一阵子，这才走到自己的亲信面前，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立即注册一家石油进出口公司，然后和俄国人取得联系，我们需要扩大巴库的石油生产规模，另外，在苏门答腊的巨港，嗯……这事我会亲自去和桑德斯先生说。” “是的，陛下，我马上就会安排下去。”舒伯特说道，军事调查局在帝国内部大多数官员和议员眼里简直比敌人还可恶，他们会监督、跟踪、窃听、窥探别人的隐私，让许多人都浑身不自在，帝国议会一直在削减给海军调查局的拨款，甚至不断有人提议其与帝国情报局进行合并。但是吴维却一直拒绝将军事调查局与帝国情报部门进行合并，由于拨款受限，实际上它大部分的经费都来自于维克多大公个人的资助。 在听完吴维的指令后，舒伯特并没有立即离开。 “皇储殿下，我们在普鲁士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贝特曼少校……” “是弗雷泽贝特曼先生，将军，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请忘记他曾经是您的下属这一事实吧。”吴维打断了舒伯特的报告，贝特曼所领导的德意志民族统一工人党在波美拉尼亚赢得了选举，他很快就会成为这个普鲁士第二大州的州长，而且很有可能被威廉二世国王任命为首相，“你们的行动不用我来决定，……但我相信你们的计划，就按你的思路去做吧。记住，我本人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舒伯特管辖的陆军调查局一直在策划资助和收买普鲁士甚至是德意志邦国内部的一些党派领袖，意图通过他们来达到控制普鲁士和其它的德意志邦国，从而推动德意志帝国政令统一的目的。 吴维知道他们的这份计划，但从来不过问计划的执行情况和进展，也不想听任何的汇报。 这确实是件引火烧身的事情，如果这件事被象汉诺威、巴伐利亚这样的王国知道，有可能引发整个帝国的再次分裂。 …… 约翰内斯胡特切克中校从位于维也纳环街和美泉宫大街交汇处的海军部大楼出来，准备开车回家。冬日里满是阴霾的天空和他的心境差不多。 今天下午在海军人事局副局长的办公室里，他从上司的嘴里听到一个很意外的消息，他将被调往海军潜艇部队司令部出任副司令。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估计，也许自己在海军中未来的前程就有可能彻底没了多少希望。潜艇部队？他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只不过还知道奥地利海军司令安东冯豪斯上将对于这支组建才两年的部队抱有很深的偏见。 这意味着这支部队的前景甚至还不如那些鱼雷艇部队，应该和海岸警备巡逻舰队一样，位于海军食物链的最底层。 胡特切克并不是海军世家出身，他来自于巴纳特的一个驻屯军人家庭，在海军中向上晋升的道路上，都会面临着那些贵族出身或是海军将领们的儿子或是孙子们的有力竞争。幸好这些年帝国海军发展很快，他才得以在海军中的官阶稳步上升。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需要找自己的同学们打听一下。 所以他约好了克莱门斯，海军人事局接待处的副主任，一位神通广大的家伙，在离海军部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见面。 他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结果见到克莱门斯和萨穆维尔两人一起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嗨，埃里希，好久不见，听说你去了远东？”胡特切克主动与萨穆维尔打着招呼。 “唔，约翰，没想到是你！”萨穆维尔与在海军学院的同学胡特切克拥抱了一下，“克莱门斯说是有熟人请喝咖啡，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你看来日子过得不错，身体可是发福了不少。应该想法回到舰上再锻炼一下，否则一直在办公室里呆着，可是会影响前程的。” “远东的那场战争最后结果怎么样了？”胡特切克问了一句。 “不太清楚，应该已经进入到了谈判阶段……”萨穆维尔说道，“之前的结果你们应该在报纸上都看到了，清国的海军失败得一塌糊涂，舰队损失了一多半，剩下的船跑到了青岛，在我们的港口庇护下。远东舰队奉命进行干涉和调解，不允许泥洪海军在山东半岛进行登陆，再加上俄国人和法国人的威胁，泥洪国答应了停战的要求，只不过开口索要两亿克朗的赔偿……但泯洪人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们的目标是想控制整个远东。” 泥洪国与清国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在泥洪国精心的谋划下，清国在海陆两方面都是一败涂地，丢失了整个朝鲜，并让泥洪军攻占了辽东半岛。 但是在德奥和俄国两国的联手干涉和压力下，泥军终于是停止了继续进攻，双方已经坐到了谈判桌前。 三四、人员合作 三人一起到了咖啡馆里，一人要了一杯咖啡，又要了两盘甜点。 话题转移到了胡特切克新的任命上来。 “今天下午，苏纳特将军通知我说，我被调去了科托尔的潜艇司令部，我觉得我在海军里的前程差不多已经完了……”胡特切克说道。 “哦，不不不……完全不是这样。”克莱门斯伸出手向后捋了一下他那一头茂密的黑色卷发，然后端起了咖啡杯这才说道：“我倒是希望得到你这样的职位，虽然潜艇部队不受豪斯上将和赫岑多夫上将的待见，但是维克多大公却非常重视它的建设……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吧，实际上帝国海军一直都在那个掌管了帝国海军三十多年大权的人的掌控之下……”克莱门斯一边讲话在一边喝着咖啡，他是胡特切克那一届航海系长得最帅的几名同学之一，但也是其中最不幸的一个。他在一次舰队的军事演习中出了事故，为了躲避一艘迎面而来的巡洋舰，他指挥一艘驱逐舰冲到了茨雷斯岛的海滩上，在那里搁了浅。虽然事后的调查主要责任并不在他身上，而且事故中也没人受伤，可是军事法庭给了他一个普通记过处分。但这个处分却影响了他的前程，这些年来一直在人事和后勤部门厮混。 “哦，我也听说有这么回事，约翰，我觉得应该祝贺你！”萨穆维尔说道，“这次日清海战中，泥洪海军对鱼雷艇的使用，有他们独到的地方。” “我的天哪，我们现在已经沦落到了要向泥洪人学习的地步了！”克莱门斯作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他们的海军在制订战术时十分冒险，特别是对于鱼雷艇的使用，有些不顾生死，有些自*杀式的行动。”萨穆维尔耸了耸双肩说道，“清国军舰上小口径的火炮明显不足，对于防范鱼雷艇的攻击有明显的疏漏。不过泥洪海军方面对于新技术的学习和掌握，确实要明显优于清国海军。” …… “中校，弗兰格尔将军问您关于泥洪海军的发展建设情况报告书写好了没有？” “哦，已经写完了，你告诉他我等会就给他送过去。”电话那头传来处长办公室女秘书的声音，萨穆维尔放下电话，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用打字机打好的文件，在封面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拿着文件往走廊另一头的弗兰格尔少将的办公室走去。 自“无畏舰”出现之后，帝国海军也迎来了大发展的时期，原来有些清闲的海军装备局生产计划处从此就变得忙碌得不可开交。萨穆维尔从远东回来后，被任命为装备局生产计划处的副处长。现在他几乎每天都在和成堆的表格在打交道，每天得处理数十份文件。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渴望得到一份水面舰艇上的职务，但并不介意象这样整天坐在办公室里。 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老了，年青时的雄心壮志和热情正在逐渐消褪。 最早帝国海军是以法国为假想敌而建设的，但在1883年的殖民地争端后，帝国海军一直以来的建设目标都是以打败英国皇家海军来作为自己唯一的海上战略。不过，早先维克多大公似乎一直在有意压制国海军的主力舰发展，并没有过多地建造战列舰，而是专注于巡洋舰队的发展。在1885年到18*95年的十年间，帝国海军只建造了两级八艘战列舰，其结果是连后进的沙俄和麦国海军都跑到了德意志帝国海军前面，在战列舰数量方面占据了优势。 结果等到“无畏舰”出来后，似乎大家又重新站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自“无畏舰”出现之后，帝国议会所批准和海军十年发展计划是每年造两艘主力战列舰，一共是24艘，可是维克多大公却认为帝国海军战列舰的建造数量明显不足。他的要求是在主力舰建造数量方面不能低于英国皇家海军，这明显是在有意挑起两国之间的造舰竞赛。 结果就是，受到德意志海军造舰数量的刺激，原本在“无畏”号建成之后，采用小步快跑方式继续探索海军技术发展方向的皇家海军开始暴兵了，18*98年，在前一年开工了三艘“柏勒洛丰”级战列舰之后，居然一口气开工建造了八艘“爱德华七世”级无畏舰，而18*99年是四艘“巨人”级和三艘“无敌”级战列巡洋舰，而在1900年是两艘“海王星”级…… 不过，从“巨人”级开始，皇家海军就已经开始在艉部安装了两座背负式双联装12英寸主炮塔。 德意志-奥地利海军方面则是在1899年四艘“赫尔戈兰”级服役的同时，又开工建造了六艘“拉德茨基”级战列舰，两国之间的“无畏舰”建造竞赛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将军，这是您要的泥洪海军海军建设情况报告，我在最后面还加上了自己的评述。”萨穆维尔站在海军装备局局长的办公室里报告说。 “坐吧，埃里希。”弗兰格尔指了指他房间里的长沙发，招呼着自己的格拉茨同乡。他曾跟随着特格霍夫元帅参加过1868年对热那亚的海上封锁战争，当过一阵“利岑”号装甲巡洋舰的舰长，在远东的殖民地驻扎过三年的时间。他大部分服役生涯是在水面舰艇部队里渡过的，这种经历令一直做技术工作的萨穆维尔十分羡慕。 “我想我们这回有事可做了，帝国议会批准了海军部关于新的战列舰建造计划报告和预算。”弗兰格尔翻着手上的文件说道：“新建六艘战列舰和四艘替代装甲巡洋舰建造计划，我想海军作战部长帕赫纳将军再看到我们时脸上终于能有些笑容了。哦，对了，您知道德意志舰队司令赫岑多夫将军吗？” “嗯，听说过，据说维克多大公很赞同他的一些理论观点，不过我倒认为他的海军理论缺少一些正确的论证。”萨穆维尔侧过头去看着弗兰格尔橱柜里的一艘战舰模型，这是帝国海军刚刚建成服役的“德累斯顿”号装甲巡洋舰模型，一种令英国人感到十分困惑的，装备了8门240毫米主炮的新式装甲巡洋舰，“有什么问题吗？” “对，帝国海军新的主力舰建造名额，三分之二分配给了北方的德意志舰队方面，你需要过去协调新战舰的设计工作。我们的海军虽然对主力舰的研制工作却一直没有停止，但是新的装备和技术应用却有些滞后，特别是新型大口径主炮的研制方面，令维克多大公感到非常不满。”弗兰格尔放下手里的文件，“你知道海军高层的政策，现在已经有了重大的转变，北方的高级军官数量不足，维克多大公要求我们需要在人员方面加强交流与合作。” 三五、超无畏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海外贸易的大幅增加，造就了帝国航运业的持续繁荣和发展。也带动了大德意志地区造船工业的整体飞速发展。目前在德意志-奥地利帝国主要的九家大型造船厂中一共拥有十二座长度超过250米，能够建造排水量超过35000吨主力舰的大型船坞，另外还装备有七座万吨级自*由式大型水压锻造机。 由于受到了从18*99年开始的世界经济大危机的影响，这些造船厂目前的经营状况都不很景气。为了应对目前的经济危机和维持这些船厂的生存，帝国官方和议会也终于通过了一揽子规模庞大的海军造舰预算，也拉开了与英国皇家海军军备竞赛的帷幕。 由于被誉为“帝国海军之父”的现任皇储维克多大公一直强烈反对帝国议会在通过海军造舰预算是强行规定舰船排水量的愚蠢作法，德奥帝国的海军舰船设计师们算是比较幸运的，至少不用为了在有限的吨位而在舰船性能的取舍方面绞尽脑汁，相对而言，帝国海军的设计师们大多延续着维克多大公时期所留下来的一些习惯：速度第一，防护第二，最后再考虑安装尽可能大的主炮问题。 帝国海军的设计师们大概总结出了下列经验：速度、防护、火力与吨位之间的保持均衡的规律，就是装备8英寸主炮的装甲巡洋舰排水量应该至少在11000吨以上，9英寸主炮的装甲巡洋舰吨位最少应在14000吨以上，而10英寸主炮的战舰则要在17000吨以上，装备11英寸主炮的战舰排水量则要在20000吨以上…… 按照这个原则，装备了四座三联装305毫米主炮塔的六艘“拿骚”级战列舰只是在“拉德茨基”级的基础上加宽了舰体，排水量居然达到了27000吨以上，由于型宽加大，其航速反而有所下降，最高航速降至了每小时245节。 维也纳美泉宫大街2号，七层的深蓝色巴洛克式风格大楼就是帝国海军部所在地，但愿在海军部的大院里帝国海军装备局还有座专门的五层办公大楼。海军装备局下设舰船设计处、装备采购处、装备研究与发展处、舰船生产计划处等十几个部门，同时还负责海军部所属的五个舰船研究所的经费分配和管理，同时负责海军重大项目的实施与管理。 这是一个几乎能与海军部长平起平坐实权部门。 在位于海军装备局四楼的大型会议室里，正在讨论着“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舰的改进型建造方案。奥地利海军所建造的两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舰是“拉德茨基”级的改进型，首次是帝国海军首次在大型主力舰上装备330毫米主炮所做出的尝试，所以只建成了两艘，以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前两任海军总司令“弗雷德里希大公”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来命名，只不过其较大的长宽比，看上去和“拉德茨基”级一样，都象是一型加强型“大型装甲巡洋舰”。 “……特别拨款追加造舰计划已经得到了帝国议会的批准，根据皇帝的训令和帝国海军部的指示，海军新的大型战列舰研制项目正式启动，项目由海军装备局负责实施。”海军装备局局长弗兰格尔上将在念着手中的讲话稿，心情显得有些激动，声音也有些发颤。会议室内的海军技术和工程部门的负责人都竖起耳朵，并在本子上作着笔记。实际上大家已经听到了风声，根据维克多皇储的提议，弗朗茨皇帝已经批准了海军部关于建造新一级大型战列舰的申请，如今亲耳听到由海军陆和海军装备局联合传达皇帝所签发的命令，依然是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 “……原则上维克多大公同意了我们所提交的3号设计方案，不过在有些地方还需要做出一些修改……”海军造舰总监波佩尔中将在详细解说着几种最新的设计方案，由于选定了350毫米主炮，根据舰船设计部门的测算，其排水量将会超过30000吨，这将会是世界上第一种排水量超过30000吨的大型战舰。 “弗朗茨一世皇帝”级设计方案与思路与“拿骚”级相似，就是将“弗雷德里希大公”级加宽了舰体，增加了防御性能，相应的航速也由28节降至了26节。 虽然目前各国都建造过一些排水量超过了30000吨的远洋货轮或是大型邮轮，但是建造如此排量的舰船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英国人的最新一级的战列舰排水量刚刚超过23000吨，而德奥帝国海军已经开始了30000吨主力舰的设计和研制了。 维克多大公对于海军舰船装备和使用三联装火炮的偏好在海军设计部门内部已经是尽人皆知，而且囿于传统和出于均衡性的考虑，帝国海军设计部门一直延续着四炮塔布置的传统结构设计，波佩尔中将很快就淘汰了布置三座主炮塔以节省排水量和防护面积的设计方案。但是三联装330毫米主炮塔要比305毫米主炮塔重得多，如果全部装备三联装主炮塔的话，势必会造成船体重心上移，对于军舰的稳定性造成一定的影响。 经过施利岑将军所主持的海军船舶研究所所作的水池验证，布置四座三联装主炮塔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设计师们却不敢冒这种风险，于是波佩尔中将继续延续“拉德茨基”级战列舰的设计思路，最终“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选择了与“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舰相同的火炮布置方式，前后各装备一座三联装主炮塔和一座双联装主炮塔，3-2-2-3的布置方式。三联装主炮置于下部甲板之上，而其后部背负的主炮塔则采用双联装，这样对于整体的重心影响就不会很大。再选用比较紧凑的上层建筑的司令塔，完全可以抵消增加一门火炮对于舰体重心所带来的影响。 最终的设计方案除了舰艏改为新式的飞剪艏形和桅杆使用了流行的三角桅外，就是首次采用了球鼻艏，优化了水下舰形设计。另外由于工业水平的进步，“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还是帝国海军第一级采用全重油高压过热蒸汽锅炉的海军大型战舰，这极大地提高了锅炉的性能，并减轻了舰员的劳动操作强度。由于对锅炉舱进行了重新设计，以便能够装置四台新式的轮机减速装置。 最终设计定型的“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长239米，宽323米，吃水92米，设计标准排水量为33700吨，18台最新式的高压蒸汽小水管燃油锅炉，4轴4桨推进，双舵并列装置。由于增加装甲，其宽度再次增加，但由于最新的动力装置，其动力系统最大功率由“拿骚”级的78000马力上升至96000马力，由于优化了水下线型，其第一次将大型战舰的航速提高到了26节，在强通风情况下甚至能在数小时内维持29节的极限航速，6500的燃油储量也使得其续航力达到了8200海里/14节。这级战列舰装备的是10门350毫米/46倍口径主炮，8座双联装150毫米/50倍口径副炮和6座双联座装75毫米/l46速射炮。 三六、火力问题 “弗朗茨一世皇帝”号和“伊丽莎白皇后”号于1902年1月和2月分别在的里雅斯特皇家造船厂和波拉的海军造船厂开工建造。 1901年在远东发生了一场革命，清皇室被推翻，成立了新的“中*华帝国”。 这结果让远在欧洲的吴维听了这消息后感到有些目瞪口呆，不可思议。 远东发生的事件与其说是一场革命，不如说是一场“政变”。其起因是宫廷内部的权力争夺，皇帝密诏驻防在天津的新建陆军进京，结果一场宫廷政变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军事政变”。结果掌权多年的太后和兵部尚书被杀，而年青的皇帝则被政变的军队幽禁，其后宣布成立新的政权。 一场军事政变随之引发全国性的“革命”，只有少数的“勤王军”很快被控制京城的军队击溃，然后各省纷纷宣布独立，早在泥清战争前就被排挤出中枢的李总督则被各省督抚们推举成为了新的帝国皇帝。 吴维也是一脸懵，“中华*帝国”的皇帝不应该是姓袁么？！ 怎么这个世界显得越来越玄幻了？ 现在远东的事情他也顾不过来，在欧洲，德奥帝国所面临的国际环境越来越险恶了。 早在18*98年，法国就把它所控制的教皇国交到了皮埃蒙特-撒丁王国的手上，其后，在1900年，两西西里波帝王室被推翻，成立了新的共和官府，其后，两西西里与皮埃蒙特-撒丁王国合并，一个崭新的意大利王国终于是在晚了三十年之后还是形成了。 1901年，普鲁士王国终于是决定重新加入德意志帝国，经过一番争论，法兰克福议会终于还是通过了接纳普鲁士王国重新加入德意志帝国的申请，一个统一的，强大的德意志帝国终于是彻底成型。 新的德意志帝国强大到了在欧洲没有朋友，除了西班牙王国，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对它的形成充满了恐惧，虽然维也纳和法兰克福方面一再宣称它是人畜无害的…… 出于一个共同的目的，英法同盟和法俄同盟终于走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反德协约国同盟。而德意志-奥地利环顾四周，竟然找不出一个盟友出来，除了受它控制的马其顿-阿尔巴尼亚王国。马克西米利安此时也已经去逝，而他的继承者兼养子奥古斯汀显然对于西、墨两国的最高决策影响力十分有限。 西班牙王国和墨西哥帝国虽然亲德奥，却不敢冒着得罪英、麦、法的风险与德奥帝国结成同盟。 德奥帝国这个“孤独的欧洲巨人”正在受到全力的遏制和围剿…… 绝大多数德意志人的思维还属于传统的“大陆思维”，认为德意志帝国只要维持在陆地上的军事优势即可，对于海军的发展，不少人都赞同普鲁士海军部长提尔皮茨所提出的“风险舰队”理论，认为只要保持一支对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具有威胁的较小规模的舰队就足以迫使皇家海军轻易不敢为了海洋权益对德意志帝国进行一场全面战争。 而皇储维克多大公却对于提尔皮茨上将的“风险舰队”理论嗤之以鼻，他的海军理论就是想要维护和平，就必须比对手更加强大。建成一支拥有比对手更快、更加强大的主力舰，舰船数量也更多的强大海军，也能够有效地预防战争的发生。 在得到英国皇家海军在1901年开工建造六艘装备有14英寸主炮的“英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的消息后，维克多大公立刻下令海军装备局和舰船设计处立刻开始着手新一级装备有350毫米和380毫米主炮的战列舰设计工作。 …… “弗兰格尔将军，根据我们的经验，要在一艘排水量限制在33000吨以内的战舰上装备380毫米主炮，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工程，肯定会存在一些设计方面的缺陷和隐患。根据我的计算，要完成这样的设计要求又要保持足够的防御和储备浮力，最少需要35000吨以上的标准排水量，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要为新的战舰装备上380毫米主炮，那么它应该是一级排水量惊人的超级战列舰。”主持新一级战列舰设计的海军舰船总设计师迪特里希少将在看了一眼海军造舰总监波佩尔中将之后起身说道。他来自原来的德意志联邦海军舰船设计部门，他在弗兰格尔完成发言后立即起身反驳说道，他并不认为目前帝国有足够的技术能力建造出符合海军部性能要求的战列舰出来。 “迪特里希将军，您看，我们原先的设计是准备安装24台海军锅炉，而最新的设计是装备16台新式锅炉，而且在建造中还将开始广泛地使用了新的焊接技术，这都会节约不少的结构和设备重量。另外在舰体设计时将结构重量融入到了整体防护设计当中，这也可以减轻结构重量，并且斯科达公司和克虏伯公司联合研制的新型主炮和炮塔也在很大程度上也都较原来减轻了很大重量。”弗兰格尔说道。 “这些问题我们都曾考虑过了，我们目前一台海军锅炉的重量是83吨，新的蒸汽锅炉输出的蒸汽温度和压力会更高，虽然汽轮机输出功率会相应增大，但它们的整体重量绝不可能在很大程度上低于目前的海军锅炉重量水平。减少锅炉数量只是有利于舱室的布置和优化动力舱的装甲防护设计，但却无法减轻多少动力系统的重量。而且我们在‘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是装备的3台蒸汽轮机，但现在的设计方案是装备四台冲动式蒸汽轮涡轮机，新型蒸汽涡轮机增加了减速齿轮机构，但总重量并没有减少，由于采用四轴四桨推进方式，虽然动力系统功率更大，但却不会比原来的设计更轻。即使把所有的新技术因素全部考虑进去，我们认为它的设计排水量也不会低于36500吨到37000吨。”迪特里希十分肯定地说道。 “问题是汉堡-吕贝克运河的通航能力所限，迪特里希将军，海军部已经确定的设计方案已经报请皇帝的批准，不宜再做出重大的修改。” “那么它只能是装备350毫米的主炮，至于装备380毫米战列舰的问题，我看还是交由维克多大公来做出最后的决定。至于运河的通航限制问题，其实一般在40000吨以下的主力舰小心一点，应该没有问题。在运河工程进行过程中，维克多大公就曾经多次召集技术人员讨论了这一问题……” 三七、最后的冲刺 维克多大公有句名言，就是“一艘性能优异的战舰能顶两艘稍次一点的战舰”。 本着这一原则，德奥帝国的海军设计师们会尽量让自己所设计出来的战舰尽量均衡完美，并为此不惜工本。 在一艘排水量超过30000吨的战舰上装备380毫米主炮其实是勉强够用的，只不过只能是选择双联装主炮塔，若是装备三联装主炮塔肯定就会超重。 问题是那位一直掌控着帝国海军，到现在都还兼任着海军大臣的那位大佬却一直偏好三联装主炮塔设计…… “好吧，装备350毫米主炮的主力舰设计排水量就是31000，而装备380毫米主炮的战舰设计排水量就是33000吨。至于在建造过程中所造成的超重的问题那是帝国海军部和议会之间扯皮的事，和我们装备部门无关。我们只是要照批准的计划执行就好，就是性能不得降低标准。”弗兰格尔最后的讲话似乎是在暗示设计部门可以在排水量的问题上做文章。说实在的舰船设计本身就存在着空载、标准、重载和满载四种不同的计算方法，在这方面随便就能多数两、三千吨来，比如把标准排水改成空载排水…… 坐在台下的萨穆维尔在听到弗兰格尔这么说时忽然想到，以海军装备局长的能力，不可能不会意识到这种装备380毫米主炮的战列舰的设计排水量会超标，而是在故意忽视了这个问题，而且几乎整个海军高层也都对这些情况视而不见。 似乎是维克多大公已经与帝国高层或是皇帝达成了某种默契，都默认了这种排水量超标的情况存在，应该是超出吨位部分的建造经费也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听了波佩尔中将所透露出来的消息，维克多大公似乎在汉堡-吕贝克运河开挖时，就意识到了会出现今天英德海军对抗，运河的通航能力限制能问题，已经提前都做好了安排和准备。 这意味着什么？ 帝国海军一直在准备着一场海上战争，所以不惜使用隐瞒吨位的手段来欺骗世人。 想到这里，萨穆维尔忽然在心底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 1903年，英德海军限制军备谈判破裂。英国人要求将德意志帝国海军的总规模限制在皇家海军总吨位的一半以下，而德意志帝国却要求与英国人具有相等的水平，双方的要求差距太大，谈崩也是必然的事情。 只不过在1904年，英国人一口气开工建造了三级十三艘主力舰，很显然是在为即将发动的战争作着最后的准备，但是帝国议会却对此毫无所觉，依旧不紧不慢地按照每年四艘的速度在批准帝国海军建造着新的主力舰。弗朗茨皇帝和帝国议会的战略里就根本没有想与英国人真刀实枪打一仗，海军的建设只是为了“吓阻”英国人的冒险行动，却丝毫不知英国人已经开始磨刀霍霍。 此时，德意志海军包括在建的主力舰一共有五级24艘战列舰，而皇家海军包括在建的五艘“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就已经拥有了七级30艘主力舰。如果加上计划即将开工建造的新战列舰的话，这一数量对比就会变成28比43，英德两国海军主力舰的数量对比一下就拉开了差距。 如果弗朗茨皇帝与蒂萨首相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以德意志-奥地利帝国超过英国人二点五倍的工业产值和三倍的钢铁产量，是绝不可能在主力舰建造竞赛中输给英国人的。 可惜的是，他们还是对于如此明显的战争信号毫无察觉。 吴维有些悲观地看着这一切，一直以来自己在努力营造的和平很快就会化为泡影。很明显英国人已经决定发动一场“预防性战争”，在德意志-奥地利帝国还没有彻底崛起之前就把它的未来给扼杀掉，然后肢解。在另一时空历史中，《凡尔赛条约》是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制订好的预案，肢解第二帝国和奥匈帝国，从而彻底扼杀德意志人崛起的希望。 根据条约，他们把所有的矿区和产油区都从德意志人的土地上剥离出去，那么缺少资源的德意志国家只能沦为一个大陆上的二流国家，与法国相当，相互牵制，但绝没有希望能够挑战大英帝国的霸主地位。 但实际上那场战争没有赢家，最后的赢家是那个嘴上整天叫喊着“光荣孤立”，却一直对整个欧洲和世界虎视眈眈的美洲国家。 “不到最后，结果谁能知道呢……”桌上的咖啡凉了，吴维将后背靠在柔软的高背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自己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但是却无关大局，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落寞，“也许这就是德意志人注定无法难逃的悲剧命运……” 目光投向窗外，山下的里雅斯特湾尽头规模宏大的伊斯莱亚造船厂尽收眼底，那里现在同时开工建造着大小10艘水面舰船，在封闭的车间里还有4艘潜艇正在建造或是舾装。更远处军港的锚地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战列舰的桅杆。这些都让他又重新恢复了信心，一口将桌上了凉咖啡喝光，他的目光转向桌面上写了一半的报告。 “……关于接受社会捐助，以扩大德意志和奥地利舰队的编制问题……”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接连深深吸了几口，整个脸庞笼罩在一层青烟当中。 帝国议会和皇帝舍不得给海军建设过多的投入，无非是因为钱的问题。实际上一艘战列舰的造价也就是二百万英镑到二百五十万英镑，大约合一千万克朗多一些。这点钱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就是他的那些主要的合伙人，每年从伊斯莱亚财团和维也纳国民银行财团所得到的分红也不止这些。 这次，吴维不光准备自己准备出钱，也要拉上那些有钱的家伙们为帝国海军的建设出点血。他大概罗列了一下，弄出2亿多的经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增加十艘主力舰和二十艘巡洋舰…… 想到这，吴维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三八、新的任命 德意志-奥地利帝国的形成和崛起打破了维也纳会议后欧洲英国人所期望的势力平衡，这早晚会危及到大英帝国对世界的支配地位，日益衰落的大英帝国工业能力更让这种局势变得岌岌可危。英国人需要尽可能早地进行一场针对德意志帝国的战争，在德国人还没有彻底崛起前，把这种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如果决战不是在1908年以前开始，而是推迟到1916年，估计到了那时大英帝国的海军已经根本就不是德意志人的对手，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质量方面。 英国人需要尽快把德国人拖入一场全面战争，而德意志帝国高层对此却显得警惕性不够。德意志-奥地利帝国确实已经很强大了，就连结盟的法俄两国都对它忌惮不已。自1903年开始，工业生产过剩所造成经济危机笼罩在每一个国家头上，大家都需要通过一场战争来消耗过于旺盛的工业生产能力，或者破坏这些产能。 转嫁危机和解决危机最直接和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战争，战争所造成的巨大破坏足以让整个欧洲一贫如洗。 …… 约翰内斯胡特切克被叫到了海军地中海舰队副总参谋长的办公室里。 “喂，约翰，想喝点什么？”卡尔维登布鲁克中将对他说道。 “红茶吧，少加点糖。”胡特切克看着对面的维登布鲁克，对方还是那张熟悉的坚毅脸庞，黑色的眼珠子里依然透着些许狡黠，但原来一头浓密的黑发里已经掺杂了些许的白色，原来那张年青英俊的脸上也长满了皱纹。现在的维登布鲁克已经不是当年胡特切克在“吉格特瓦”号巡洋舰上服役时的舰长了，领章的两颗金星代表了他现在的地位——帝国海军奥地利舰队副总参谋长卡尔维登布鲁克海军少将。 帝国海军内部分成了两个大的派系：德意志帝国海军和奥地利帝国海军各霸一方，奥地利海军的大佬当然是目前的奥地利舰队司令安东冯豪斯海军上将，而德意志海军则唯德意志舰队司令克里斯蒂安海军上将马首是瞻。 为了帝国海军中每年有限的晋升名额，两派人马当然少不了明争暗斗。 而现在，执掌帝国海军大权的维克多大公却明显是在加强德意志舰队的建设，每年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海军经费都在流向北方的德意志舰队。比较有意思的是，作为维多利亚女王的女婿，克里斯蒂安海军上将却是一个坚定的反英分子。 “妻子和孩子们都还好吗？”维登布鲁克少将从副官手里接过端来的红茶亲自送到了胡特切克的面前。 “谢谢，将军，安迪佳很好，鲁伊刚刚被分配到了德意志舰队去服役，其他的孩子还都在上学。”胡特切克从海军少将的手里接过瓷质的茶杯，然后回答道。 “坐吧，约翰。”维登布鲁克让胡特切克坐到长沙发上，然后自己也进到了侧面的单人沙发里，并在手里点起了一根香烟，“上校，听说你参与了几次潜艇对抗演习，对于反潜作战很有研究，对吗？”他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是的，长官。只有一些心得罢了。”胡特切克说道。 “嗯，约翰，你是什么时候对反潜作战感兴趣的呢？你可是潜艇部队的指挥官。”维登布鲁克笑着说道，“我最早听到关于你的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吃惊，你想想，咱们水面部队出身的人居然被派到了潜艇部队，就好象是一只信天翁硬给塞到了水里，让它变成金枪鱼……” “将军，我只是关心海军新技术的发展方向，我感觉潜艇在今后能给水面舰船造成很大的困扰，特别是敌人的海上运输线。”萨穆维尔大声说道，“现在新的课题又出来了，威胁不仅仅只是来自水面舰船，还会来自于水下。” “你做得对，约翰。”维登布鲁克点了点头，“去年的北海演习就证明你的眼光没有错……唔，德意志舰队似乎原来对于潜艇战术缺乏了解。老弟，你愿不愿意现在换份工作，调到水面舰队去？”他在用手掌搓着眼角处的皱纹说道。 “嗯，怎么回事？”胡特切克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这样，德意志舰队将会组建第2快速舰队，而马克西米利安斯佩少将目前急需要一位精通反潜作战的助理参谋长。””维登布鲁克说道，“我向他们推荐了你过去，这对你的前途很有好处。” “可是，将军，我现在已经习惯在岸上工作了。”胡特切克争辩说，他确实是不太喜欢和习惯在舰上漂泊的日子了。 “老呆在岸上什么时候才能升职啊，约翰，你想想，一支水面主力舰队副参谋长，也许很快你就能在肩膀上挂上一颗金星。” 晋升成为将军，这绝对有诱惑力。在帝国海军部和潜艇部队的日子里，胡特切克就很热衷于追求荣誉，另外晋升也会让人感到满足，并且有实质性的好处。水面舰队参谋长有很大的机会会获得很高的荣誉，这也是让胡特切克有些动心的另一个原因。 现在的胡特切克感到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决定才好。 “好啦，约朝，晚上我到你们家去作客，我已经好久没尝过安迪佳所做的菜啦。”维登布鲁克眨着眼睛说道。 “嗯……我这就给安迪佳打电话。” 这下完了，以安迪佳的性格，看到胡特切克能有升职的机会，肯定会全力鼓动自己去北方的舰上工作，胡特切克在心里想着。海军上校每个月的薪水加上补贴是556克朗，而只要晋升为少将每个月就能挣到1230克朗，另外就是各种的待遇，作为海军军官家属的安迪佳很清楚这之间所存在的巨大差距。 …… 就这样，约翰内斯胡特切克在妻子的唠叨声中，以一种哭笑不得的心情接受了新的任命，成为了帝国海军波罗的海水面舰队第2战列舰队的副参谋长。而且任务紧急，已经完成适应性训练的德意志海军第2快速舰队出航在即。在接到任命的第二天，胡特切克就登上了火车，赶到位于基尔的海军基地去向斯佩海军少将报到。 三九、轻武器 帝国海军的急骤扩充实际上也存在着许多隐患，随着海军舰船数量越来越多，原来一些资历只能充任驱逐舰或是鱼雷艇部队指挥官的中级军官也加入到主力舰舰长们的行列中来。这虽然给原来年青的海军舰艇指挥官们的晋升提供了条件，但是他们的确也缺乏指挥大型水面舰船的经验。 这也只能通过日常严格的训练来慢慢解决。 在“沙恩霍斯特”号战列舰进行最后海试前的一个月，新的舰队人员组成这才匆匆完成了配备工作。马克西米利安斯佩少将是这支快速舰队的司令，而约翰内斯胡特切克上校被任命为舰队新的参谋长，一跃成为了这个舰队的二号人物。“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是“拉德茨基”级的三、四号舰，此级战舰舰体修长，更像是一级放大的装甲巡洋舰。第2快速舰队司令斯佩少将是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大公家族的成员，他出生于丹麦的哥本哈根，只不过现在随着石荷州一起加入到德意志海军中效力。“沙恩霍斯特”号的舰长是克里斯蒂林克上校，他出身于弗伦茨堡的一个海军世家，不过从姓氏来看，应该是原来的瑞典军人后裔。“格奈森瑙”号的舰长则是奥托穆勒上校来自于汉诺威的埃姆登，是一位老资格水面舰艇指挥官。 胡特切克到任后的首要任务是协助斯佩少将建立一支精干、优秀的作战参谋团队，而且这份组织工作需要在半个月之内完成。 时间确实是够紧张的。 一个月后，第2快速舰队接到海军司令部的命令：舰队调往远东，接替在那里值勤的旧军舰，组成新的远东舰队！ …… 到了新世纪后，吴维在这两年的关注重点明显转移到了帝国陆军的建设上面。费迪南大公在1902年成为了帝国陆军大臣，只不过他不是吴维亲侄子的那个弗朗茨费迪南大公，而是已故雷纳大公的长子阿尔弗雷德费迪南大公，不过这位比吴维还要大两岁的费迪南也是他的堂侄。 另外就是驻扎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坦因的一个军的帝国国防军早在18*92年就被他弄到了手里，改成了海军陆战队第2军，加上海外的殖民帝驻军，现在帝国海军陆战队的规模被扩充到了三个军，15万人的规模，比帝国内任何一个王国的常备军兵力都多。 德奥帝国的军工产业从来都不缺乏制造能力，斯泰尔、毛瑟、埃森的克虏伯、比尔森和格拉茨的斯柯达工厂和的里雅斯特的伊斯莱亚公司都是著名的军械生产企业，其中斯泰尔、毛瑟如果全部动员的放大，其每年就足以制造出将近二百万支步枪出来。 但帝国陆军部的官员们却只盯着重型火炮和重机枪、重型迫击炮的生产制造，却忽视了轻型支援火力的研发与装备。其实在1903年，丹麦军队就已经开始装备“麦德森”式轻机枪，这款设计不错的气冷式机枪重量不到10公斤，只是持续火力稍差。 但这不是问题，三十发弹匣实际上在后世也证明是个均衡的选择，太重的弹链或是弹鼓会影响到步兵的机动能力，而且在缺少机械运输的情况下，步兵的负重和携带能力总是有个限度。伊斯莱亚机械制造公司在1902年购买了“麦德森”机枪的专利，其后，位于比尔森斯柯达工厂枪械设计师瓦克拉夫哈里克与鲁道夫杰伦一齐根据导气式自动枪机原理也设计出一款可更换枪管的气冷式机枪。 经过伊斯莱亚公司内部测试，采用50发弹鼓供弹的卡尔森1906机枪性能足以媲美马克沁和麦德森机枪，它比水冷式的马克沁重机枪要轻得多，采用了可折叠的两脚支架，重量只有13公斤。 但帝国陆军部军械部门认为这种轻机枪不如马克沁机枪一样拥有持久的火力，拒绝用它来替带水冷式的马克沁重机枪。 情急之下，吴维从游戏空间里薅出了几挺mg42通用机枪出来，交给了萨尔茨堡机械制造公司进行研究和仿制。 伊斯莱亚公司为哈里克和杰伦两人提供了几挺麦德森机枪的样枪，要求两人将卡1906重机枪的重量消减到10公斤以下。1905年，两人分别设计制造出了各自的样枪，经过比较，伊斯莱亚公司选中了哈里克的设计方案，杰伦的设计与麦德森过于相像，而哈里克却别出心裁地采用了一种上部弹匣供弹的方式。 这样可以避免引起所谓的专利纠纷。 当吴维在第一眼看到kamg05机枪时，恍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捷克式zb26轻机枪？哦，当然不是，只是两者太像了。于是哈里克和杰伦分享了公司提供的20000克朗奖金，并且还拥有着今后的部分专利费。 海军陆战队先采购了300挺这种轻机枪，其后这种轻机枪很快得到了陆军部的认可，陆军在1905年订购了首批40挺样枪。这款轻机枪最终被命名为斯柯达mg1906轻机枪，最终陆军部在1906年下达了采购4000挺斯柯达mg1906轻机枪的大订单，海军方面也订购了600挺。 伊斯莱亚公司在帝国军工方面的最大贡献是各种小口径的速射火炮，虽然一直避免在大口径火炮领域与斯柯达公司或是克虏伯进行竞争，但伊斯莱亚公司独辟蹊径，在小口径火炮方面却一直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这些年来，吴维一直尽最大的努力避免发生那场席卷整个欧洲的全面战争，结果还是发现这场战争根本无法避免，任何为此而做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随着各国工业化水平的提高，各大工业国都面临着生产过剩的危机，海外殖民地市场的争夺也越来越激烈，从而导致各国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在另一时空，1914年的萨拉热窝事件只是个导火索，没有它，整个欧洲依然会在那几年中爆发一场全面战争。 现在进行的无畏舰竞赛只是一个表象，新兴的工业国想要挑战老牌帝国的地位，德奥帝国的崛起导致欧洲的军事力量失衡，德奥帝国错误的外交政策又把俄国推到了英法一边，英、法两国的排他性殖民地政策也是矛盾的焦点。如果他们还是不肯共享到手的海外殖民地利益，没有军事实力作支撑的德奥帝国（至少协约国认为他们要比德奥帝国强），这场战争就迟早会发生。 四十、家庭 埃里希萨穆维尔迈着大步穿过的科佩尔联合造船厂锵锵作响的船台，来到停车场，准备开车回家。海军基地的生活区得翻过一座青绿的小山就到了，离船厂倒是不算远。 这时约瑟夫莱尔希在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走了过来：“嗨，埃里希，可以搭你的车回家吗？” 萨穆维尔斜着眼看着对方：“约瑟夫，你穿这么一身军礼服干什么？这里可是造船厂。” 莱尔希把五指插进头发里，向后整理了一下，“我也不想这样，今天有艘新的鱼雷艇驱逐舰入役，这不是也没办法。”他耸了耸双肩，然后也不等萨穆维尔同意，径自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你知道吗，今天帕赫纳也来了。” 萨穆维尔左手握着方向盘，拧动钥匙，把车发动起来，“哦，长官还好吗？很久都没见到他了。” “那家伙升到了将军，现在是第二巡洋舰队司令，那艘刚服役的驱逐舰就在他的手下。”莱尔希说道，“如果想要调到一艘大舰上去当舰长，他应该会有办法。” 萨穆维尔两眼放光：“当初在鱼雷艇部队时，他就是我们的上司，升到将军也是应该的，况且他叔叔是阜姆的卫戍区司令，那可是维克多大公的亲信。” 汽车驶上了一条狭窄的山间沥青公路，莱尔希瞧了一眼手上的报纸忽然说道：“这上面说波斯尼亚和门的内哥罗要准备与帝国合并！” 这种事在奥地利人当中议论的比较多，而德意志人则并不怎么太关心，萨穆维尔由于在科托尔的潜艇基地呆过几个月，所以表现很淡定：“皇帝肯定目前不会答应的，这会刺激到塞尔维亚和俄国人，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整个的经济都在恢复中，短时间内并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从长远来看，这些地方被并入克罗地亚，从而成一个国家是大势所向。” 莱尔希的大眼睛里闪出兴奋的神色。“我听说海军还要进行大的扩充，看来在不远的将来，我也有希望弄到手一艘大舰。”他原来当副舰长的“岑塔”号防护巡洋舰在四年前就已经退役，交给了海军学院当训练舰，莱尔希已经在岸上呆够了，迫切希望回到海上去。 当然，几乎所有的海军军官都想成为舰长或是舰队指挥官，因为那是帝国海军内部一条最快的晋升途径。 不过这可不容易，海军里狼多肉少，许多人都在盯着舰上的职务。特别是那些高层贵族和海军将军们的后代们，与他们一起竞争本身就不太公平。 萨穆维尔回到了自己位于海军基地生活区的家里。 从北方的德意志海军回来后，他又重新回到了的里雅斯特的海军司令部，负责验收所有战舰的鱼雷武器的设计和安装工程，所以一直也就没搬家。 象他这样的中级军官，海军基地里一般分配的住宅都是一排八户的双层小楼，另外还有个不大的独立小院，不可能象那些将军们一样，能够住上单独的别墅。 这也是那么多年来他一直期待着往上爬，进入将军行列的主要动力之一。 他一踏进家门，就听见妻子正在厨房里唱着歌，并为他们正在准备着晚饭。 萨穆维尔在走廊里换上拖鞋，正准备进客厅，却见妻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待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温馨：“埃里希，路德维希说一会儿要过来，他刚才打过电话。”马蒂亚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裙，一头黑色的卷发披在肩膀上，“请等一会儿，我还要给你们做两个菜，猪肉白菜汤团和炒鸭肉好吗？” “哦，他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叫他上家里来的。”萨穆维尔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船厂里吵得要死，有些事情也不方便细谈。” “没什么秘密吧？”马蒂亚笑着说道。 “啊，没什么。只是些生意上的事。”萨穆维尔喝了一口酒，然后对妻子说：“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不啦，我还要先给你们做菜，要不奥布莱恩先生会埋怨我们没招待好他。”马蒂亚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听说当年在科托尔的海军潜艇基地时他还做过你的上司？” “他是鱼雷方面的专家。”萨穆维尔抬起头来，点了点头，又用手揉着眼角的皱纹：“噢，对了，我昨天晚上写的一份报告，你看到了吗？” “嗯，你走的时候把一个文件袋落在沙发上了，我把它放回书桌上了。”马蒂亚说道：“你看来真的有些老了，做事开始丢三落四啦。”她冲他嘻嘻一笑，然后转身回厨房里去了。 萨穆维尔端着酒杯来到书房，看到放在书桌上的牛皮纸档案袋，于是从里面又抽出他昨天晚上打好的报告，坐在椅子上仔细核对了起来。 根据测试报告，目前军舰上装备的双联装75毫米火炮射速不足，火力密度也不够，并不足以压制冲锋的鱼雷艇，需要研制射速更好的火炮出来，以保持有足够的火力密度把鱼雷艇或是驱逐舰阻止在鱼雷射程之外。 萨穆维尔想到这里，掏出铅笔，在报告的最后面又添了几句话。 他回到客厅，看到马蒂亚正端着一盆熬好的奶酪在餐桌上调着水果沙拉，“啊，对啦，罗科说他准备要到北方的基尔去。” “嗯，他去基尔干什么？才刚回来几天。”萨穆维尔皱了皱眉头。 “他前一阵不是说他们这批毕业生有一半要被分配到北方的德意志舰队，你怎么不记得啦，看看你现在，对儿子的前途一点都不关心。”马蒂亚冲他埋怨着，这时院门呯的一声响了，院子里响起一阵连蹦带跳的走路声，无疑是罗科回来了。 似乎是一个背包被扔在走廊里，接着罗科从客厅的门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装，可能是刚在外面踢完球，罗科晒得黑瘦的脸上容光焕发，头发蓬乱，在嘴里还斜叼着一支烟卷。 “嗨，老爸，今后咱们就是新的同事啦，重新认识一下。”罗科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跟萨穆维尔打着招呼。 “嗯哼，你啥时学会抽烟了？”萨穆维尔拿眼睛瞪着儿子。 “喂，别那么一本正经得好不好，妈妈说她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抽烟喝酒，还说您那时候的样子显得特别帅。”罗科毫不在意地吐了个烟圈，“我们每次出海训练就是一两个月，如果不会抽烟还不被闷出什么毛病来。” 萨穆维尔被噎得无语，只好转移到别的话题，“你怎么要到基尔去？” “噢，被分配到德意志舰队啦，名单昨天刚公布，我的名字就在里面。”罗科毫不在意地揉了揉原本就蓬乱的头发，“唯一的不好就是听说那里的冬天有些冷。” “具体说分配到哪里了吗？”萨穆维尔有点为儿子担心，波罗的海的冬天他可见识过，而且德意志舰队还经常会在大冬天里跑到更为寒冷的挪威海域北部去进行寒区适应性训练，军舰的甲板上有时会结出将近半米多厚的冰壳出来，光清理军舰表面的冰层就是一份特别的苦差事。 “没有，怎么也得先到驱逐舰上接受锻炼吧，运气好的情况下有可能进入到那里正在建造的战列舰上工作呢。”罗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海军的军官都是这么一步一步熬过来的，先是巡逻艇或是鱼雷艇，然后是驱逐舰、巡洋舰，最后是战列舰，当然这是运气好的情况。在作战舰艇上任职更容易得到升职的机会，如果是调到一艘辅助船上，那么晋升的时间就要慢得多。 萨穆维尔还想告诫罗科尽量与同事们搞好关系，但想了想这基本上就是白废唇舌，也就只是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四一、鱼雷 这时，门铃响了。 马蒂亚回过头来，看着罗科，“罗科，去开门，应该是你奥布莱恩叔叔过来啦，就是怀特黑德鱼雷制造公司的那位，你还记得吗？” “嘿，当然，我在从上中学时和他们家的老二在一个年级，不过他们家里的那家伙上了海军学校的潜艇专业。”罗科一边说着一边跑了出去。院门开了，只见路德维希奥布莱恩从门外走了进来。 “嗨，叔叔好。”罗科跟他打着招呼。 “嗯……是罗科，说实话，自从你进到海军学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我的天哪，都成了大小伙子了。海因里希在吗？我对他的印象最深刻，那可是萨穆维尔家里最聪明的孩子，比你爸爸可强多啦。”奥布莱恩一边往房间里走着，依然不忘损萨穆维尔两句。 “当然，海因里希从小就是爸爸妈妈心目中的宝贝，他现在正在慕尼黑上大学，学物理的。”罗科有些酸溜溜地说道，“我可对那玩意没什么兴趣，从小一碰到数学啊，物理之类的东西就感觉头疼。” “哈哈，你和阿加特一样，为此我可从小没少揍他。”奥布莱恩一边笑着，一边进了客厅。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大半年不见，他的身体明显有些发福。 “啊，您和爸爸先聊，我还有点事，一回再回来。”罗科说道，然后就准备出去。 “你干什么去，吃饭了啊。”只听马蒂亚在走廊里说道。 “妈妈，我一会就回来，这回来是给别人拿件东西，给我留着点。” “哈，马蒂，你还是那么年青漂亮！”奥布莱恩向刚进来的马蒂亚打着招呼。 “看，瞧您说的，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您啦。”马蒂亚答道，让他在脸颊上轻轻吻一下。 “孩子们都好吗？”奥布莱恩问道。 “海因里希和莱德妮都上了大学，雷吉娜和恩斯特两人还在上中学，他们得住在学校里，只有礼拜天才能回来。”安迪佳说道，“罗科已经毕业了，他被分配到了北方的德意志舰队。” “哦，那地方的冬天可真的冷！嗨，埃里希！”奥布莱恩伸出手来与刚从书房里出来的萨穆维尔握了一下，然后继续和马蒂亚说话，“我倒是常和萨穆维尔打交道，直到他去了远东，那里好玩吗？” “还不错，泥洪海军有一些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萨穆维尔说道，然后在酒柜里取出一瓶红葡萄酒，“好吧，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奥布莱恩略微发胖的脸上眉毛略微扬起，“呃，乌伽纳，天哪，你从那弄到的这种好酒？” “哦，好几年啦，一位出生在达尔马提亚的潜艇基地司令官送给我的。我知道你是在那儿出生和长大的人，当然是最喜欢达尔马提亚红酒。”萨穆维尔笑道说，他拿出三只高脚杯来，给特拉普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后来我才知道，这玩意要25克朗一瓶，能顶船厂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平时根本舍不得喝。” 奥布莱恩往自己的盘子里拨了两块炒鸭肉，用刀子划开，然后叉了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正端着白菜猪肉汤过来的马蒂亚说道，“嘿，马蒂，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谢谢，都是克罗地亚菜，但愿您能吃得愉快。”马蒂亚说着坐到了萨穆维尔的身边。 “你要点酒吗？”萨穆维尔看向妻子问道。 “好吧，来一点吧。”马蒂亚说，然后在自己的脖子前围好了餐巾。 萨穆维尔倒了半杯红酒递给了妻子，然后对奥布莱恩说道，“您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当时才没太听得清。” “嗯，是鱼雷的事情。”奥布莱恩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了杯子。 他现在是怀特黑德鱼雷公司的工程师，不过还保留着军籍。 “白头”鱼雷公司是世界上最早也是目前最大的鱼雷公司，它一开始的工厂设在阜姆，是怀特黑德先生和帝国海军退役军官卢比乌斯两人的合伙企业，只不过很快就被帝国海军收购了大部分的股份。后来因为英国海军开出的优厚条件，怀特黑德先生又在英国又开办了新的鱼雷工厂。 在他去逝后，已经搬迁到科佩尔的老厂股权就全部留给了他的孙女阿加特女士，现在人们所说规模最大的鱼雷公司主要是指英国公司。现在奥地利的白头鱼雷公司基本上属于海军的产业，阿加特黑德名下还保留有百分之二十的技术股，这是维克多大公在当初收购鱼雷工厂时答应怀德黑德先生所给出的优惠条件。 “哦，你是说俄国人订购的那批鱼雷？”萨穆维尔说道，他倒是听说了，最近俄国人向白头鱼雷公司订购了一批价值300多万克朗的鱼雷。 “不是俄国人的事，那批订单是由海军部负责的。”奥布莱恩摇了摇头，然后向前俯下了身体，“你在日本呆过两年，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鱼雷有什么不同？” “嗯，日本人是从白头鱼雷公司订购了两批热动力鱼雷，大约是不到三百枚，当然，他们是向英国白头鱼雷公司订购的。”萨穆维尔说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奥布莱恩摇了摇头，“你在日本期间，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所使用的鱼雷要比我们的要大，我怀疑英国人已经开始使用21英寸的鱼雷，而我们还在使用18英寸的鱼雷。” “这一点……我在第一眼看到时也有所怀疑，体积确实是有些大。日本人有可能从英国那里获得新的鱼雷，但我们无法近距离接触到他们军舰上所装备的鱼雷，所以也无法确定。”萨穆维尔说道。 “哦……”奥布莱恩坐直了身体，然后挑了几块猪肉和白菜团到了自己的盘子里，“这么说维克多大公那里那份的报告是你写的，他指示我们必须研制出21英寸鱼雷，甚至是24英寸的大家伙。”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酒杯，一副被我抓到了现行的模样。 “24吋？什么报告？”萨穆维尔睁大了眼睛，“我的天呐……从18吋到24吋，除了威力增强还有其他的好处么？” “当然，更大的尺寸意味着能装下更强劲的发动机，速度更快，射程更远，威力也越大，最主要的是引信性能越可靠。我们的电子触发鱼雷目前还需要更大的体积才能保证可靠性。”奥布莱恩把身体向后仰了一下，“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说我们有可能装备24吋鱼雷？”萨穆维尔说道。 “有可能。”奥布莱恩说道，“我估计会把它们先装备到潜艇上去，海军部不希望明目张胆地把这东西安装到巡洋舰和驱逐舰上面。不过，我反而不希望看到会发生战争。” “啊哈，那你研究制造那么多鱼雷干什么？”萨穆维尔笑道。 “用来保卫帝国。”奥布莱恩停顿了一下，把他的两条胳膊放在椅子两边扶手上，手指交叉着对萨穆维尔说道：“当然，这也许是一个错误……” 四二、见习中尉 罗科萨穆维尔在基尔的德意志舰队司令部报到后，和六名从帝国海军学院的毕业生一起被分配到了波罗的海第4驱逐舰支队的z16号驱逐舰上去担任见习军官。波罗的海舰队第4驱逐舰支队驻地在弗伦茨堡，与他一起分配过去的一行16人还得乘火车前往弗伦茨堡。 德奥帝国的铁路网已经相当发达，实际上在战后整个帝国内部甚至是与普鲁士、匈牙利、阿尔巴尼亚-马其顿、北意大利和加利西亚的主要城市都已经被完善的铁路系统和高速公路系统给连接了起来。 罗科等一行人在基尔港上的火车，一路上不用转车，仅仅两个小时之后便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位于荷尔斯泰因-石勒苏益格州北部的弗伦茨堡。 弗伦茨堡是石勒苏益格首府，在汉萨同盟时期，在历史上曾经是丹麦仅次于哥本哈根的第二大港市。但随着汉堡、吕贝克等港口的兴起，慢慢走向衰落。在普丹战争之后，这里连同整个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都被割让给了奥地利帝国，其后又为了它的控制权又引发了奥普战争。 第4驱逐舰大队基地就紧挨着弗伦茨堡狭湾底部的商港，另外旁边就是弗伦茨堡的帝国海军士官学学校。当然这里只是培养海军士官和初级军官，若是想晋阶到中级以上海军军官，还需要到基尔或是的里雅斯特的帝国海军军事学院去进行进修。 在弗伦茨堡火车站下车之后，罗科一行人在前来车站迎接他们的一位中尉军官的带领下，乘坐一辆巴士，穿过几条古色古香的老旧街道后就来到了海边港口一侧的海军基地。基地并不大，码头上停靠着两艘驱逐舰，几艘老旧的炮艇和鱼雷艇，显得冷清。 看看码头上那些悠哉游哉无聊闲逛的水兵们，就知道什么叫做“闲得蛋疼”了。 在基地司令部里，第4驱逐舰大队指挥官恩斯特冯弗格特中校对罗科他们这一批海军学员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发表了一通老生常谈式的讲话，其后大家按专业被分配到了各个单位。有10人被留在了基地，而16人则被打散了作为见习军官分配到了各驱逐舰上。 罗科被分配到了“吉泽”号驱逐舰上，舰艇舷号为z16。 这艘驱逐舰目前正在船厂进行例行维护，罗科和另外十五个刚分配的这校毕业生乘坐一辆玛吉鲁斯-道伊茨敞篷汽车来到了弗伦茨堡造船厂的码头。弗伦茨堡造船厂规模并不算小，能够建造一万五千吨以下的巡洋舰、驱逐舰和潜艇，它紧挨着拥有着悠久历史，在德国也很有名气的船舶工程学院和弗伦茨堡海军士官学校。 在罗科的想象里，“吉泽”号的舰长约阿希姆弗利克少校应该是位相貌英俊、颇有绅士风度的年青人，但当真见面后，却让他着实感到意外——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年纪和他父亲差不多大，同样是一脸严肃的中年大叔。 自从进入新世纪后，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发展实在是太快了，各舰队都缺乏有经验的海军军官，有许多原来退役的或是在商船上干过的高级船员又重新应征，加入到帝国海军当中。约阿希姆弗利克少校看来就应该是其中的一位，就是不知道其是退役军官，还是那些一直在商船上干的“老油条”。 对待罗科他们这批“娃娃”见习军官，弗利克少校的表现不冷不热，在看过每一个人的证件和基尔海军人事部门所开的介绍信后，一语不发地挨个将每个人都打量了一番。 “埃里克拉姆！” “到！” “你去轮机队。” “是的，长官！” “诺曼赫迪拉！” “枪炮队！” “罗科萨穆维尔！” “到！” 罗科一副标准的立正姿势，想尽可能给对方留下一个良好印象。可惜的是，弗利克舰长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旧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孔。 “你去鱼雷队！” “是的，长官！” “托尼金默尔！” “到！” “你去通讯和水下听音队！” …… 弗利克面无表情地收起了几人的介绍信，然后把军官证还给了每个人。 “好吧，各位，欢迎加入‘吉泽’号的队伍里来！谢勒……”他喊过来一位勤务兵，“领几位新来的长官去他们的住处，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就不与各位多聊了。”弗利克舰长对从外面叫来一名下巴刮得发青的士官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径自离开了。 “吉泽”号的官兵就住在码头旁船厂临时提供的宿舍里，由于军舰正在船厂维修，舰上大部分的人员都已经放假，到城里玩去了，在船厂只留下了三十来人进行值班。罗科等人在安顿好之后，干脆跑到了船厂的船坞旁迫不急待地想见识一下自己即将服役的军舰。 罗科看到“吉泽”号停在船厂的一座干船坞里，甲板上有一些值班的官兵和船厂的维修工人在走动，登船的舷梯口用缆绳和木板搭起了一道临时行走的栈道连接到了船坞边上，有两个手里拿着步枪的水兵守在栈道口上。 “你们是干什么的？”见罗科他们走近军舰，其中的一个警惕地问道。 “哦，兄弟，我们是舰上新来的实习军官。”罗科走过去对那人说道，并掏出自己的军官证给他看了，“我们可以在这看看吗？” “可以，长官！”那名士兵把军官证还给罗科，然后敬了个礼，“但是登舰需要经过舰长的批准。” “嗯，明白，我们就在边上看看。”罗科说道，抬头看了一眼船坞里比他们家住的那栋楼房还要大的军舰说道。 “吉泽”号是一艘标准的最新型“猎犬座”级驱逐舰，长86米，宽83米，吃水39米，标准排水量为1160吨，满载排水量1380吨。其动力系统采用了最新的高温高压锅炉和2台蒸汽轮机，双桨推进，总功率为24000马力，设计航速32节。它装备有四座单装sk1902型105毫米/l46主炮和两座三联装500毫米鱼雷发射器，标准的舰员配置是96人。 “猎犬座”级是帝国为了应对法兰西帝国所建造的大型鱼雷艇驱逐舰而设计建造的一种大型驱逐舰，德意志海军原来一直将驱逐舰称之为猎艇舰，而且只有舷号，没有舰名，后来才按照奥地利和各国海军通用的习惯统一改称为“鱼雷艇驱逐舰”，这种排水量超过千吨的驱逐舰终于也算是拥有了舰名。 与这个时代各国流行的短艏楼型驱逐舰不同，帝国海军采用的是高干舷的平甲板船型，这种船型虽然航行的稳定性要比艏楼型船型稍好，但在舱室的布置和居住条件方面要比艏楼船型差一些。 罗科还真就这个问题询问过父亲，得到的答案是这种平甲板船型的军舰更适合于造船厂进行标准化的大批量建造生产方式，至于水兵们的居住条件，这种问题根本不在帝国海军部里那帮官僚老爷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吉泽”号在训练中发现主机运行不太稳定，高速航行时震动过大，这又重新返回船厂进行调试。新的零部件已经运到，但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完成更换，至于再次出海训练，则要看上面的训练安排。 到现在，罗科终于能和他的父亲一样，正式加入到帝国海军的行列里来了。 四三、联合力量 随着工业的发展，传统工业生产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为数众多的中小型企业逐渐被资金和技术实力雄厚的大型垄断企业所兼并。人们在痛骂着这些垄断集团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工业生产的规模越大，则生产效率越高，生产成本越低。这些垄断集团所生产的工业品在市场上本身就具有无可比拟的价格和质量竞争优势。 德奥帝国就是这被这些万恶的垄断财阀所控制的国家。 不过，在经济危机来临之际，这些财阀们的日子也很不好过，特别是在原来朝气蓬勃，发展最为迅速的造船业，大家都明显感觉到了阵阵寒潮袭来。自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帝国的造船业从奥地利开始兴起，其后逐渐带动了整个德意志地区造船业的快速发展。到1900年，德意志-奥地利帝造船业每年的造船能力超过了450万载重吨，超过了英国，居于世界第一位。也涌现出的里雅斯特伊斯莱亚造船厂、皇家造船厂、科佩尔联合造船厂和基尔的霍瓦尔特德意志造船厂、日耳曼尼亚造船厂、不莱梅的威悉造船厂、汉堡的布洛姆-福斯造船厂、但泽的希肖船厂等为代表的一大批世界顶级的大型造船企业。 工业生产过剩所造成经济危机笼罩在每一个国家头上，拥有11亿人口的德意志帝国更是暗流涌动，掌控着这个庞大帝国的财阀们也似乎失去了耐心，在暗中推动着整个帝国加快着战争准备，似乎大家都需要通过一场战争来消耗过于旺盛的工业生产能力。 旧有的秩序推倒了重来，这个世界确实需要重新洗牌。这是个用大炮说话的年代，妥协和退让没有丝毫的意义。 1904年10月，英国皇家海军陆续开工建造了六艘装备15英寸主炮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根据从情报部门综合各方面所得到的消息，由于国力衰退，皇家海军已经无法在主力舰数量方面继续保持对德国海军的绝对优势，这使得皇家海军已经无法保证在战时对北海的制海权。在这种的情况下，皇家海军明显开始注意加强了主力舰在单舰质量和性能方面的提升。根据英国海军部的要求，“伊丽莎白女王”级所装备的15英寸舰炮研制工作与舰体建造同时进行，这使得这级战列舰的火力和防护较之以前的战舰都有明显的提升。 所幸的是，在这个时代，由于吴维的存在，德奥帝国海军也几乎是在同时完成了新一级装备380毫米主炮的战列舰设计工作。 从进入到无畏舰时代之后，德奥帝国海军主力舰在主力舰火炮布局上一直是采用的就是四炮塔布置方式，从战列舰到装甲巡洋舰和轻巡洋舰，几乎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外形设计单调得让人作呕。维克多大公和波佩尔上将一直固执地认为，从总体设计方面考虑，四炮塔布局几乎就是对舰体重量、承载力及火力分配方案的最优化布局。 还好，出于改善远洋航行居住条件的原因，在巡洋舰上，帝国海军设计部门总算是作出了一些改变，将船型从平甲板型改为了长艏楼船型。 实际上，三座三联装主炮塔虽然更容易在较小的排水量舰船上实现优化装甲，并且还能保持最大侧舷火力，但是其炮塔布置方式使得火力分配方式并不均衡。这种布置方式在撤退时或是在遭受两艘以上的敌舰时，并不容易实现合理地分配火力，三炮塔布置方式对于在舰船数量有信心的国家海军舰船上采用是合适的，但对于在舰船数量处于劣势的海军国家而言，在以一敌二时的火力分配就显得有些尴尬。 就比如另一时空中，装备了280毫米火炮的“德意志”级装甲舰在面对皇家海军的一艘重巡洋舰和两艘轻巡洋舰时只能落荒而逃，就是将三炮塔布置的弱点凸显了出来。如果“德意志”级装甲舰当时装备的是四座主炮塔的话，四处逃窜只能是英国巡洋舰。 自从“巨人”级开始，皇家海军就开始采用了艏艉背负式主炮塔的布置方式，而且还很喜欢在舯部装备第五座主炮塔。不过由于前后烟筒阻挡射界的原因，舯部炮塔威力有限，中央炮塔的炮口暴风极易将舰桥后部设备如探照灯、舰载艇等附属装置打坏，而且还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战舰的防御性能。 不过在“猎户座”级战列舰上，皇家海军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从而改成了与德式战列舰一样的四座主炮塔布置方式。 1905年初，装备380毫米主炮的“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首舰“联合力量”号和“奥地利”号分别在的里雅斯特皇家造船厂和波拉的海军造船厂开工建造，与此同时，“德意志”号和“巴伐利亚”号也分别在基尔的霍瓦尔特德意志造船厂和不来梅的威悉造船厂铺设龙骨。 想要造出超越时代的尖端武器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是某种装备在研发时间上提前十多年并不是很难办到。在目前英德造舰竞赛的大背景下，又有吴维在背后的全力推动，德意志帝国海军最新一级战列建造工程几乎是与皇家海军同时就已经陆续开始动工了。 由于不想在主力舰建造数量方面落后英国皇家海军，吴维本人向帝国海军捐献了1亿克朗的造舰经费，同时动员德意志各邦国的生意伙伴捐献了另外1个亿。 在1904年，德意志船厂利用这些捐款开工建造了六艘“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而奥地利船厂也同时开工建造了四艘“皇帝”级，这样的话，“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因为其高达12艘的建造数量，成为了世界之冠。 1902年，西班牙-墨西哥帝国和麦国海军也加入到了无畏舰建造竞赛当中，西-墨海军向科佩尔联合造船厂订购了两艘改进型“拿骚”级战列舰，其后开始了自家船厂的仿制过程。从清国得到了一亿五千万两白银赔款，骤然暴富的泥洪海军向英国订购了一艘改进型“爱德华七世”级战列舰和一艘改进型“虎”级战列巡洋舰，并且同时在国内的造船厂开始了仿制建造过程，另外就是刚独立的意大利海军也开始了无畏舰的建造。 无畏舰竞赛也影响到了一些比较弱小的海军国家，除了南美三强，土耳其人也向英国订购了两艘以“巨人级”战列舰为蓝本设计的无畏舰，希腊也向德意志造船厂订购了两艘“拿骚”级的改进型战列舰。 …… 四四、非洲铁路 由于经济危机的原因，德奥帝国高层一直在推进着东方铁路和非洲铁路，甚至是远东华国的铁路建设，以消耗掉国内大量剩余的钢铁产量。 在这个世界，因为奥地利帝国的关系，德奥帝国与奥斯曼土鸡之间的关系极为恶劣，另一时空中的巴格达铁路计划自然是连影都没有。 不过，德奥帝国却与急于摆脱沙皇控制的保加利亚达成了修建一条从布达佩斯经巴纳特、索菲亚连接到君士坦丁堡的铁路。沙俄一直在试图阻止德奥帝国的势力进入到保加利亚地区，但是由于1900年之后，控制华国东北地区的沙俄与泥洪国之间关系极为紧张，为了争取德奥帝国的支持，在经过一系列艰难的谈判之后，德意志帝国与沙俄之间终于在1902年达成协议，同意德国修建一条连通巴纳特到君士坦丁堡的铁路。 按照1903年与保加利亚签订的协议，德奥帝国有权管理该条东方铁路，为期99年。 与此同时，在吴维的推动下，德奥帝国殖民地大臣正在实施着另一条投资巨大的铁路建造计划——非洲铁路工程。 起自的里波黎纵贯非洲北部，连接利比亚与德属东非和德属西非之间的铁路，是德奥帝国为加强对非洲殖民地控制，从而争霸世界，所推行的南进政策。这条铁路和修建，纵贯半个非洲，又连接着德属东非和德属西非，使得德国在非洲的势力通过陆路紧密连接起来，从而能够避免在战争时间，因遭受到英国的海上封锁，而断绝了外部的物资供应。 这一铁路不仅使德奥帝国势力能够更有力地控制非洲，而且严重地威胁英属埃及东非、和法属几内亚等地区的安全，因此，遭到英、法两国尤其是英国的强烈反对和阻挠。 由于英国和法国的反对和阻挠，“非洲铁路计划”最终搁浅，只是在利比亚境内修建了一条由德尔纳通往油田区和一条从的黎波里通往南部铁矿区的两条铁路。 …… 欧洲的历史已经被吴维这个穿越者搞得面目全非，一个拥有超过一亿人口，横亘在欧洲中部庞大的德意志民族国家早就建立，最重要的是这个国家还控制着不少亚得里亚海沿岸和巴尔干半岛上的许多重要港口。 “谁掌握了地中海，谁就掌握了世界。” 这句话在现在说起来十分准确，就是在将来也不会过时。位于欧、亚、非三块大陆之间的地中海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一片海域，很可惜，在另一个历史里德意志帝国自成立以来自始自终从来就从来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是那些普鲁士贵族出身的乡下土财主们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海权意识。 其实如果发生战争，德意志-奥地利海军最需要做的是向南发展，首先需要全力控制住地中海，那样也就掌握了连接欧、亚、非三块大陆的通道，英国人手里就是拥有的大洋制海权又能起到多大的遏制作用？ 何必一根筋似的非要在英国皇家海军严密的北海封锁钱上寻找突破口。 地中海，实际上一直是大英帝国维系遍布全球的海洋通道上最软弱的一根肋骨。 这也是吴维一直认为原来的历史上第二帝国铁血宰相俾斯麦在一生中最大的失误就是在普奥战争时没有趁机吞并奥地利帝国，而是把奥匈帝国排除在了德意志帝国的体系之外。从而造成德意志帝国失去了向地中海和巴尔干方向扩张的可能，使德意志帝国始终处于一种不利的战略地理位置上。 也就是说，没有奥地利帝国的德意志帝国根本不具备争霸世界的条件。结果就是打了两场世界大战，丢掉了四分之三的领土，最后彻底没落成为了一个二流国家。 “天赐不取，反受其咎。”可能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吴维并不想挑起一场新的世界大战，在这个世界，奥法之间除了在伦巴第打过一仗外，并没有发生另一历史上普法战争后，割让阿尔萨斯和洛林，并赔款50亿法郎的那场战争。虽然奥地利一直在声索着德意志人口占多数的阿尔萨斯领土主张，可是却从来就没有想通过战争来解决争端的想法。可惜的是脑子被门板夹过了的高卢鸡非要替大英帝国充当控制欧洲，削弱德奥帝国的马前卒，为此不惜全力拉拢沙俄，还为此洋洋得意。 也许只是出于恐惧，或是对于拿破仑时代一统欧洲的丰功伟绩念念不忘？ 一场预防性战争？这才是英国人最想做的，就象他们原来成功地利用“哥本哈根危机”提前干掉了丹麦舰队一样，提前消除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 吴维其实就在担心这个，随着一个统一的德意志民族国家的崛起，英国人很有可能随便找个借口就再次挑起一场对德奥帝国的全面战争，从而意图打断德意志民族的发展脚步，甚至是彻底摧毁德意志国家崛起的希望。 而法国，将会充当炮灰的角色。 想想法国人的弱智，吴维都有些无语。德国人对法国的领土并没有什么大的企图，洛林公国已经被哈布斯堡家族转让给法国有将近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了，而且那片土地上说法语的人数已经占据了大多数。不过在阿尔萨斯地区却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口以德语为母语，这很难让人放弃。 但是这种争端也并非不能谈判解决，只要法国不再对德国抱有敌意。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吴维虽然不想打仗，但却不能不做好战争的准备。 问题是皇帝和帝国议会、高层对于巴尔干地区的野心，已经将沙俄彻底推向了英法一边，协约国的实力，足以消除另一个“拿破仑祸患”。另外因为在英国人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对世界霸权虎视眈眈麦国——这个世界上最有潜力的工业国家，而且还拥有丰富的资源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他们才真的能算是个上帝的宠儿。 所以，他需要尽可能地加强德奥帝国的防卫力量。 四五、巡洋舰长 1903年，德奥帝国借口奥斯曼帝国在暗中支持利比亚地区的游击队，出兵占领了爱琴海东南的多泽卡尼斯群岛和罗得岛，同时，“巴尔干同盟”也向奥斯曼帝国宣战，保加利亚、马其顿和希腊联军也在安纳托利亚半岛进行登陆。 为了全力对付对抗“巴尔干联军”，奥斯曼帝国被迫向德奥帝国求和，9月，双方签订《洛桑条约》，奥斯曼帝国割让罗得岛和多泽卡尼斯群岛给德奥帝国。 由于惧怕德奥帝国出兵占领安纳多利亚半岛，并控制达达尼尔海峡，在英、法、俄三国的干预下，国内一片动乱的奥斯曼帝国被迫将加利波利半岛割让给保加利亚，而将特洛伊半岛割让给马其顿，卡里亚地区割让给了希腊。 第一次巴尔干战争以巴尔干联军取得胜利结束，奥斯曼土鸡失去了马尔马拉海峡和爱琴海沿岸的大部分领土。 弗朗茨皇帝和帝国议会对奥斯曼爱琴海地区的插足和对领土的贪婪已经彻底让德奥帝国与协约国集团之间矛盾达到了走向战争的边缘。 英国与德国之间的矛盾是海权之争，俄国与德国的矛盾是巴尔干地区的控制权，而法兰西帝国——则是出于对德意志帝国的恐惧……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一场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 如今的波拉港，俨然成了一座现代化的要塞化港区，港湾里的锚地里停泊了帝国海军地中海舰队大大小小160多艘舰艇，自1848年这里被整个辟为奥地利海军军事基地后，四周已经建起了越来越多的守备炮台。 埃里希萨穆维尔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大型水面舰船舰长职位。 “还是你运气好，维克多大公要求新的战列巡洋舰和巡洋舰的舰长尽可能要有海外服务的经历。”专门前来传达人事任命的克莱门斯举起杯中的红酒喝了一小半，不禁叹息一声说道，其实他当初也有去远东任职的机会，可惜当初自己贪恋在维也纳安逸的生活，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还好，现在总算是从海军部后勤的值位上调了出来，到了波拉基地任主管舰船维护的装备处处长。 “我本来的意思想去主力舰队，没想到却是巡洋舰队。”萨穆维尔摇了摇头，现在这个结果比自己预想的要差。在战列舰上任职，提升的机会要比巡洋舰上大得多。 “我听说“德累斯顿”级装甲舰也会配属到各巡洋舰队，已经很不错啦。”毛仲方说道：“维克多大公最近似乎一直在提拔有海外经验的海军军官，我想新的巡洋舰队部署海外的可能性很大。” …… 一艘白色的交通艇载着十几名德奥帝国的海军军官，横靠上了锚地里地中海舰队第3巡洋舰队的旗舰“因斯布鲁克”号的侧舷。激荡的海水在拍打着军舰的侧舷，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身材粗壮的萨穆维尔从交通艇上站起身来，跨上军舰侧舷的固定舷梯，然后带头沿着徒直的舷梯爬上了侧舷甲板的登船口。朝阳初升，在朝霞的映照下，深灰色的军舰表面笼罩上了一层氤氲的淡红色。 “因斯布鲁克号”属于“德累斯顿级”巡洋舰的改进型，两级军舰差别并不大，主要是升级了动力系统，减少了锅炉的数量。 在“因斯布鲁克号”巡洋舰上，舰上没有值勤的官兵们在侧舷甲板上列队欢迎他们新任舰长到来。 萨穆维尔站在舷梯口，向正在值勤军官敬礼：“我请求准许登舰！” “准许登舰，上校！”值班军官身着笔挺的白色夏礼服，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平举在右额，身体绷得更直，注视着这位新任的上司大声回答。 前任舰长博克上校已经调任去了战列舰上，第3巡洋舰舰队的参谋长希克曼上校向副舰长鲁梅尼格中校和在甲板上列队的官兵们宣读了海军司令部签发的任命书。作为一个老海军军官，舰上的一些军官萨穆维尔以前也是认识的。 “因斯布鲁克号”当然不能和帝国海军所建造的新式战列舰相提并论，但它的长度却要比老式的前无畏舰“卡林西亚号”还要长30多米，虽然在吨位还是不及对方。可是，萨穆维尔在长期的岸上工作之后，这艘新锐的装甲巡洋舰在他看来却显得十分雄壮。他站在飘扬着的蓝色舰首旗和锚链近旁，回头望着炮塔、三脚桅杆和在阳光中泛着金属光泽的高大桥舰桥，简直有点身处梦境中的感觉。 虽然对外宣称这级巡洋舰的最高航速是25节，但是在海军装备局呆过的萨穆维尔却很清楚“德累斯顿级”的设计航速是28节，甚至在过载的情况，短时间内能跑出30节以上的超高航速。 帝国海军在年初又重新进行了调整，现在共有3支主力舰队：北海舰队、波罗的海舰队和地中海舰队。波罗的海舰队由原来的普鲁士海军为主组成，又补充了一些新的军舰进去，另外原来德意志舰队的四艘老式前无畏战列舰也划给了波罗的海舰队。 另外，帝国海军还有四支殖民地分舰队：西非分舰队、东非分舰队、西澳及东印度群岛分舰队和远东分舰队，其舰船数量已经达到了英国皇家海军海外舰队舰船数量的百分之六十，比法国海军的海外舰队要强大得多。 一般情况下，一支海外分舰队的主力就是两艘“德累斯顿级”装甲巡洋舰，出于保护海外殖民地的需要，排水量12000吨，装备有8门210毫米主炮的“德累斯顿级”是帝国海军建造最多的一型大型战舰。 原来帝国海军似乎有准备用装备了十英寸主炮的装甲巡洋舰来取代“德累斯顿级”的计划，只不过由于新一级的装甲巡洋舰造价高昂，性价比远不如“拉德茨基级”战列舰，所以在完成了设计之后就没了下文。 萨穆维尔在接手了“因斯布鲁克号”装甲巡洋舰之后不久，就奉命率舰前往帝国属地，位于爱琴海的罗得岛进行例行的“适应性”航海训练。 四六、布达佩斯01 轰！轰轰！…… 大地在剧烈地颤抖着，照明弹一发接着一发升入夜中，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在夜间发起进攻的苏俄人群。大炮仍在轰鸣，苏军的重型火炮在猛烈地朝着德军的防线在轰击着，炮弹拖着长长暗的红色曵光在夜空中来回穿梭，猛烈的爆破声充斥在整个空间。 战壕里的吴维一脸的呆滞，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提示音：“支线任务：布达佩斯03费里赫吉机场！” 他下意识地先唤出了金三人物属性面板：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53752（） 体质：48332（） 敏捷：79825（） 悟性：42330（） 运气：26661‰（） 可用灵魂力点数：238548 实际上有这金三作弊器的存在，他在游戏空间里，如果按修仙境界划分的话，已经属于是迈入金丹中期的“高手”了，对于游戏中的凡人npc而言，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过，在第一次亲眼目睹数十辆坦克发起集群突击时，吴维还是受到了深深的震撼。身处真实的战争场景，在这种工业时代所制造出来的庞然大物面前，人类只能是感觉到自身的弱小和无助。 投入到战场中的，除了红色帝国标志性的t-34坦克之外，还有夹杂着数量is-2重型坦克，这种大块头的家伙在坦克群中间显得极为惹人注目。 这玩意根本就不是吴维手里的“铁拳”所能对付的…… 眼看着苏军在大批坦克的掩护下，步步向前推进，吴维能够感受到战壕里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德军阵地上的反坦克炮在划出一道道红光，飞向敌人的坦克，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掷弹兵团的37毫米或是50毫米轻型反坦克炮基本上无法击穿敌人坦克的正面装甲，如潮水一般的人群仍然在向前奔涌而来，狂热的乌拉声似乎都盖过了枪炮声。 吴维看了看两侧，阵地里的npc士兵大都是一些稚嫩的面孔，也许只有十七、八岁，这也许就是帝国残阳的真实写照，战争进行到现在，似乎整个德国的成年男子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新补充进部队的兵员非老即幼，甚至还有一部分“少年团”，也被鼓动着上了战场。 前世作为一个军迷，吴维很了解这段历史：在战争的最后时期，7万多德匈联军在喋血布达佩斯，在35万苏军的围困下，坚守了长达四个多月的时间…… 可这有什么用？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大约在距离500米的时候，德军阵地上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在德军火力的压制下，跟随在坦克后方涌动的人潮时减缓了速度，甚至是被迫后退。但紧接着，苏军的坦克和火炮朝着德军的阵地猛烈开火，顿时将德军的阵地打成了一片火海。 反击的火力随之减弱了一大截。 反正只是游戏，吴维在战场上表现得很冷静，他趴在射击位上打完了一夹五发子弹。感觉应该打中了两个人，但是却没有系统提示音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打光了步枪里的子弹，他缩回到了战壕里，一边拉开枪栓，往里面塞着五发的弹夹，一边琢磨着。 敌人冲锋时的乌拉声似乎愈发显得清晰起来，枪声和爆*炸声几乎混在了一起，手榴弹似乎也派上用场。有几处阵地，正在进行着残酷的白刃战…… 装完子弹，深吸一口气，吴维猫着腰站起身来，用余光看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扔着一支“铁拳”火箭筒。在“铁拳”的旁边，还蜷坐着一名德军士兵，看上去面色很安详，可是已经没了呼吸。 在战场上，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只转瞬之间，就悄然而逝…… 在坦克面前，普通的步枪无异于烧火棍，吴维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手埯的毛瑟步枪，捡起了地下的“铁拳”——这是一种一次性的以坦克武器，但是很难击穿坦克的正面装甲。 他需要找一下合适的角度。 那些苏军的坦克轰隆隆地碾过第一道战壕，吴维蹲在战壕里，对准了侧前方大约三十多米的一辆t-34-85就扣动了扳机。弹头冒着火光飞了出去，然后在那辆t-34的侧后方爆出一团火光，随之坦克的后方燃烧了起来。火焰在夜空下显得分外耀眼，巨大的车身猛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 “叮！完成布达佩斯01费里赫吉机场任务1/10” 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 呃……是让干掉十辆坦克…… 一些勇敢的士兵趁着苏制坦克在越壕时速度减慢的机会，从战壕里跃起，将集束炸*药或是燃烧弹投向坦克的后部，期望能引燃油箱或是破坏到动力系统。由于苏式坦克使用的是柴油机，油箱发生燃爆的几率通常不会太高。 吴维觉得这法子不错，于是也是有样学样。不过他学的是东方人在抗战中所采用的那种方法——战壕里的德军只见眼前划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得如同闪电，吴维就已经出现在了坦克的顶部。然后一只手就强行拉开了炮塔顶部的舱盖，将燃烧弹塞了进去…… 坦克内部已经着起火来，吴维刚回到战壕，由于炮塔内的弹药殉爆，坦克的炮塔就炸得飞了出去。 效果很好，开了挂的吴维在这游戏里确实就是一尊大神。 一辆，两辆，三辆……在摧毁了第四辆坦克之后，吴维觉得这些坦克今后似乎还有作用，于是改用了手榴弹……坦克顶部的舱盖根本禁受不住他的强力攻击，拉不开的话，就是一脚踹塌了下去…… ……第九辆…… “叮！完成布达佩斯01费里赫吉机场任务10/10，恭喜玩家完成……” 吴维在听到系统提示音后，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刚被摧毁的坦克炮塔座圈…… 轰隆…… 多瑙河西侧山顶的布达皇宫，专程来匈牙利督促水电站和电解铝工厂扩建工程的维克多大公临时居住的一幢二层别墅，在夜晚突然轰然崩塌…… 灰头鼠脸从废墟里钻出来的吴维也很郁闷，搞出那么大动静，自己却只是拽了一副苏制t34-85的坦克炮塔出来…… 四七、舰队调整 德俄两国为了巴尔干半岛的控制权，在进行着激烈的争夺。 以吴维的策划，是把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交给俄国人去控制，而德奥帝国则只需要控得到西半部分：波斯尼亚、门的内哥罗、塞尔维亚、阿尔巴尼亚和包括科孚岛在内的伊比卢斯地区，放俄国熊进入到地中海，然后引发其与英国在近东地区的激烈冲突。 结果，在贪婪的弗朗茨皇帝和安德拉西伯爵所主导的帝国高层决策中，又中了英国人的外交计谋，在1882的俄土战争后的《巴黎条约》中，德奥帝国将英国人和法国人“制造”出来的阿尔巴尼亚-巴其顿王国纳入到了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其后为了拉拢保加利亚，德奥帝国与保加利亚王国达成协议，将斯特鲁马河以东的东马其顿-色雷斯划归保加利亚王国，阿尔巴尼亚-马其顿王国和保加利亚两国组成“巴尔干联盟”，以摆脱沙俄的控制。 德奥帝国在英国人的怂恿下，为了封堵俄熊，全力拉拢保加利亚，使得德俄两国之间矛盾日益激化，为了对抗德奥帝国在巴尔干地区的扩张，沙俄帝国很自然就与恐惧德奥崛起的法兰西帝国结成了同盟。 “迟早会有一个的蠢货为了巴尔干跳出来而挑起一场欧洲大战！” 吴维在强烈地抨击着安德拉西伯爵的巴尔干政策，这导致了这位马扎尔人内阁的倒台，结果弗朗茨皇帝任命巴伐利亚的阿尔伯特亲王为首相，但是换上来的外交大臣伯恩哈德比洛却是一位大德意志殖民扩张主义的鼓动者。其结果就是导致德奥帝国在巴尔干地区和非洲的政策更加的冒进，与俄、法两国之间的冲突不断加剧。 …… 早晨时分，萨穆维尔在吃过早餐后，正在顺着“因斯布鲁克号”的后甲板散步，甲板上身穿粗蓝布工作服的甲板水兵们正拖着长长的水龙带，冲洗着甲板和上层建筑上的盐渍。脚底下铺了一层柚木的铁甲板踩上去很舒服，海港里的和风带有一股咸湿的鱼腥气味，闻起来也很让人轻松。 这就是军舰上的世界，由钢铁的身躯、强大的火炮、厚重的装甲和朝气蓬勃的年青水兵们所组成的特殊世界，犹如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又矮又瘦的舰桥传令兵看上去似乎还未成年，他快步跑过来敬了个礼。 “威伦尼克将军打来电话，长官，说是弗兰格尔将军马上过来，他也会陪着一起过来，值班的哈里斯中校让我通知您一声，长官！”传令兵向他报告说。 “哦，知道了。”萨穆维尔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年青水兵，“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小家伙让他想起自家的老三来。 “长官，我叫卡拉蒂奇，今年十九岁，长官！”他很兴奋地回答着新舰长的询问。 萨穆维尔往码头方向看了看，一艘白色的汽艇正向“因斯布鲁克号”驻泊的地方高速驶来，艇艏上挂了一面海军中将旗——那应该是快速舰队司令弗兰格尔的专用快艇。 萨穆维尔也是感到奇怪，海军中将的旗舰是“卡尔大公”号战列巡洋舰，他是属于弗兰格尔的屏护舰队，按照规矩应该是他前往舰队司令的座舰去拜访弗兰格尔，而不应该是这样倒过来。 萨穆维尔整理了一下领带和帽子，等候在了舷梯口边上。 很快就听到弗兰格尔登舰的哨子声。 “嗨，埃里希！”海军中将的身影从甲板下面钻了上来，快速舰队司令弗兰格尔首先对萨穆维尔打着招呼，然后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来与他紧紧地握了一下手，“重新又回到军舰上还呆着习惯吗？” “还算习惯，长官！”萨穆维尔回答说。 斯塔特威伦尼克少将从海军中将的身后也钻了上来，他之前在“鲁道夫大公”号上任舰长，参加过对远东泥清战争的干涉行动。当时萨穆维尔则在另一艘军舰上任职，所以两人也算是老熟人。 萨穆维尔陪着两位上司和几位随行的参谋一起来到艉舱的会议室里。 “舰员训练得怎么样啦？”弗兰格尔站在海图桌前，很随意地问道。 “说实话……并不咋样，舰上的官兵们在浪费弹药，在苏萨茨岛的打靶训练，鱼倒是炸死了不少，就是没能打中目标。” “海军扩充得太快了，新舰员们明显缺乏训练。”威伦尼克摇摇头，脸上显得严肃而冷漠，“萨穆维尔上校，你专门研究过泥洪海军的问题，是吗？” “是的，长官。” “想想看，埃里希，你为什么对泥洪的问题感兴趣呢？”弗兰格尔说，“泥洪海军对我们而言，就是一条杂鱼，虽然他们打败了清国海军。” 萨穆维尔大声回答说：“但是他们的发展很有目的性，而且很有野心。自从打败清国后，他们就把目标瞄准了俄国人。如果在泥俄之间发生海上战争，我反倒认为泥洪方面获胜的概率很大。” 威伦尼克饶有兴致地看着萨穆维尔，“哦，这倒很新奇，难怪维克多大公会在海军会议上引用你的报告。” 听到他这么说，萨穆维尔这才知道，自己所写的那份《关于泥洪海军的发展报告》引起了帝国海军高层的重视，他留神地看了弗兰格尔一眼，只听后者在继续说道：“听上去很有道理，远东的海上力量正在失衡。斯塔特，你了解他们刚向英国买的那艘新船吗？” “晤，应该是‘虎级’的改进型，综合性能相当不错。”威伦尼克说道。 “听上去熟悉吗？”弗兰格尔说，“维克多大公在他们刚下订单的时候就说过。我们曾经期望他们会和俄国人打起来，结果却让人失望……英国人和法国人强硬地介入到调停当中，这避免了他们之间的一场战争，结果却对我们的前景很不妙。” 两位将军俯身在航海图上，研究起了远东海域的情况。 萨穆维尔猜测他们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难道快速舰队会被部署到远东？” 这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最近一段时间，海军上层确实是对海外舰队调动频繁，将那些派驻殖民地的老式军舰调回国内，而更换上一些新建的高速舰船…… 四八、假期 萨穆维尔并没有猜对海军上层的意思，几天之后，海军司令部新的命令下达：马克西米利安冯斯佩伯爵被任命为新的远东舰队司令，率领以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为主所组成的快速舰队，去远东接替那支略显老迈的旧舰队。 这是帝国海军第一次向海外舰队派出以主力战舰所组成的分舰队。 只不过弗兰格尔中将的猜测也并非空穴来风，地中海舰队快速舰队很快接到新的命令，所有主力舰船回到船厂进行短期维护，其后将会前往德属东非进行一次“访问”。 …… 与哥哥、姐姐们不同，恩斯特萨穆维尔上大学的选择就很能说明他的性格。 他跟做事跟严谨、刻板的父亲很不一样，一向都很散漫，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一直在努力避开海上少年团、皇家海军学院以及其他有可能导致他从事帝国海军事业有关的一切。 他的学业成绩一般都很差，勉强能够及格，却很早就学会一种游手好闲的出色本领。他喜欢艺术，美术和音乐，当然也喜欢动运。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瘦弱，但实际上身体要比他的外表要强壮得多。 母亲经常开玩笑说他不像是个刻板严谨的德意志和克罗地亚家庭出来的孩子，反倒是个标准的意大利人。结果，恩斯特真的就去了意大利——他申请了威尼斯大学，不过却不是艺术专业，而是历史系的考古专业。 在高中二年的的时候，他突然对文艺复兴时期的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对于他的选择，埃里希萨穆维尔在听了后先是惊呆了，在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才说道：“好好学，中学的历史教师也许是个不错的职业……” 不过恩斯特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父亲的内心里应该是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进入威尼斯大学，以恩斯特懒散又贪玩的性格，他只想做到别因为成绩太坏而被开除。他喜欢到处去参加的学生们组织的各种联谊会或是文体活动，或是玩纸牌赌钱，或者是跟一些姑娘们玩耍并跟着她们一起胡闹。结果是恩斯特萨穆维尔在进入大学后的处一次期中考试时就没有及格。他很少做作业，又缺席了很多堂课。尽管这样，这样的考试成绩也使他吃了一惊。 拉辛策克莱因教授叫恩斯特去他办公室里谈谈。 “……我不知道你将来会成什么样的人。但是我认为，集中全副精力学好一门课对你的未来是有好处的。历史是一门很有趣的学问，有时候对照历史你会发现，我们依旧走在过去被否定过的老路上……如果这是一件能使你感兴趣的事业，你还是会有远大前程的。如果对这些不感兴趣的话，我建议你去找些艺术史之类的课程还比较合适。” 拉辛策克莱因教授是位犹太人，而且是一位犹太史方面的专家，和犹太复国团体的领袖阿卜杜拉哈米德先生的关系密切，哈米德先生时常写信向他请教一些有关犹太人历史的问题。 离开教授的办公室时，克莱因教授送给了恩斯特两本他写的书：《罗马帝国和耶路撒冷》和《锡安山上的弥赛亚》。结果这两本书让恩斯特对于犹太人的历史感兴趣起来，于是经常去找克莱因教授询问和探讨一些问题，结果他和教授成了朋友。 这是恩斯特萨穆维尔头一次能够结识到高层知识界的人士，结果他成了教授思想的忠实信徒，像奴隶似的重述着教授的见解，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居然取得了很优异的成绩。 恩斯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冬天的圣诞假期总算是能够比较平安地渡过了。 “呜……”短途邮轮在拉响短促的汽笛声，缓缓驶进了的里雅斯特湾的港口，从舷梯上下来，看了一眼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恩斯特把帽子在头上戴好，提着一件蓝灰色的行李箱，跟随着人流中间，沿着通道慢慢地走向码头的出口。 “嗨，恩斯特……” 在码头出口的外面，父亲、母亲还有上中学的妹妹赛琳娜正在等着他，赛琳娜向他招着手，然后跑了过来…… 萨穆维尔开着汽车，缓慢地穿过人群，驶出了短途客运码头。 “在威尼斯的生活怎么样，学业还顺利吗？”母亲在问道。 “还可以，最近我好象对历史有了一些兴趣……”恩斯特说道，他看了一眼坐在侧面专注开车的父亲，“成绩还不错。” “嗯嗯……有兴趣就要专注地干下去，三心二意的总归不会有什么出息。”萨穆维尔面无表情地说道，恩斯特听不出父亲的语气到底是赞扬还是挖苦。 汽车绕过伊斯莱亚造船厂，一眼就可以看见船台上正在建造的两个庞然大物——“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的“维克多大公号”和“海伦娜公主”号。恩斯特在上大学之前就听说了维克多大公居然向帝国海军捐款一亿克朗一事，还听到过这么一条在帝国海军里广泛流传的笑话：一直以来主管帝国海军事务而且极为富有的维克多大公在今年春天向帝国海军捐款建造了一艘最新的战列舰，而他的女朋友，拥有一亿多英镑家产的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凯瑟琳也在随后向帝国海军进行捐款，要求建造一艘与之一模一样的战列舰。 这样他们两人的名字就可以一直并列在一起，并被世人所熟知，毕竟人们在提到某艘战列舰时总会联想到它的同一级姊妹战舰。 弗尔克林根女伯爵的“义举”得到了老皇帝的赞赏，还亲自绶予了巴登的弗尔克林根女伯爵奥地利女公爵的爵位。 但是这件事让维克多大公夫人十分不满。这位荷兰公主醋海兴波，据说是在皇宫里在皇帝大闹了一顿，然后一气之下独自跑回了林堡，搞得哈布斯堡家族鸡犬不宁。最后可怜的维克多大公不得不再次以哈布斯堡家的老祖母玛丽亚特雷西亚和海伦娜公主的名义再次捐款建造了两艘同级战列舰，还亲自带着儿女们专门跑到尼德兰去向威廉明娜女王和自己的老婆两人道歉，这事才算平息下来。 现在差不多整个欧洲都在流传着这个著名的笑话，奥地利帝国海军最新建造的四艘主力舰也被私下里戏称为：哈布斯堡家的老祖母携她的子孙弗朗茨皇帝、伊丽莎白皇后、维克多大公、维克多大公夫人和维克多大公的女朋友。 这六艘战列舰，打起仗来行不行不知道，要是吵架的话，放眼整个欧洲的王室，也确实没有几个能够排出如此豪华阵容出来的。 四九、圣诞节 想到这，恩斯特的嘴角不由微微泛起一丝笑意。这位名满整个欧洲的奥地利大公和德意志亲王确实很有意思，一直是欧洲各国报纸上花边新闻里的常客，但却深受帝国人民的喜爱。他一手推动通过了帝国的《劳工法案》，制定了八小时工作制和日工资最低标准，并在大力在国内开办企业，修筑公路、大坝和水电站。另外他还在主张和推行在整个帝国内实行全民义务教育，并且公务人员的录用和任命实行考试制度，在这一点上又让帝国的高层贵族们对他极为不满。 据传说这位大公个人所拥有的财富居然超过了欧洲最富有的英国王室…… 汽车上了山坡，卡拉米尔城堡出现在了眼前，城堡前面被开辟出来一个巨大的停车场，里面停了不少的汽车，其中还有一些昂贵的，带有车厢的梅塞德斯汽车。城堡的正上方飘扬着一面三色德意志和奥地利皇冠并列的帝国国旗和一面帝国海军的双鹰铁十字战旗。 城堡前面是一道绿色的灌木墙，花坛里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红的，黄的，白的，紫的，甚至还有些名贵的蓝玫瑰。透过灌木墙，隐约可以看见挂着帝国海军司令部牌扁的大门和一些进出的人员。 帝国海军中高级军官们的家属住宅区就在海军司令部后面的山坳里。 …… 1904年12月24，大战爆发之前最后一个平安夜。 哈布斯堡皇宫每年一度的平安夜皇家舞会照例在香布仑宫举行，只不过在今年，除了欧洲各国皇室的成员外，帝国的许多政要和陆海军高级将领及其眷属均获邀请，另外就是各国驻维也纳的外交大使也一并获邀出席。 这使得香布仑宫一向宽敞、奢华的大厅显得有些拥挤。 患有严重抑郁症的伊丽莎白皇后于年初去逝，这让老皇帝弗朗茨约瑟夫看上去有些略显落寞，虽然他实际上在背后有一位女伴长期陪伴着他的。 在吴维的一再坚持下，他的侄子斐迪南大公贵庶通婚的妻子苏菲女公爵终于得到了奥地利女大公的封号，新的身份终于能够让她名正言顺地陪伴着丈夫参加皇室的舞会，而免于遭受一大群哈布斯堡皇室成员的排挤。 这样的话，费迪南大公则超过了吴维的长子菲利浦路德维希，成为了哈布斯堡皇室第三顺位的继承人。维克多大公对于这位侄子的喜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长子。 菲利浦路德维希喜欢植物学和动物学，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旅游和采集动、植物标本方面，而且他还有很严重的自*由主义倾向，这和他的二伯父，已故的西班牙国王兼墨西哥皇帝马克西米利安很相像，包括皇帝和维克多大公都认为他并不是很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原来费迪南大公由于贵庶通婚的原因，其后代被剥夺了皇位继承权，但是皇帝和维克多大公突然宣布册封苏菲为奥地利女大公，似乎又在为这位侄子今后继承储位在排除障碍。 金碧辉煌的大厅，身着华丽衣裙的贵妇人在围绕着向皇帝致敬，大厅里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场景，似乎根本没有受到越来越紧张的外交气氛的丝毫影响。 基督徒们格外看重圣诞节，因而这一晚人人都尽可能地想表现出引人关注的一面。 只不过吴维在大厅里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舞厅，来到了二楼的一间休息室内。 “大公阁下，在新的一年里，祝您在各方面都能心想事成！”比洛外交大臣在手里端着酒杯对吴维祝愿说。 “也祝您身体健康，一切顺利！”吴维也举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勾通很不成功，意大利人似乎有加入到以法国为首的反德同盟当中。”比洛在吴维坐下来后说道，“他们还是不放弃对北意大利的领土主张。” 吴维笑了笑：“那些地方倒是能够还给他们，比如举行一次全民公决，但却绝不是现在。”吴维笑了笑，“这是意料当中的事，我认为我们在巴尔干的外交政策很失败，实际上最害怕俄国人冲进地中海的是英国人。” 比洛皱了皱眉头，“事情已经是这样，我们只有尽可能地维持现在有和平。皇帝和帝国议会认为减缓海军的军备有助于减少英国方面对我们的敌意。” “这不可能！”吴维差点没有气急败坏地摔了杯子，“只有更加强大的武装，才是和平的真正保障！” “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您要知道，有时候皇帝是很固执的。”比洛说道。 吴维想了想，“劝说皇帝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但是帝国议会方面却需要你和首相出面去做工作。绝不能消减陆海军的军备！” “看来维克多大公对于未来的和平前景觉得前途黯淡哪！”比洛叹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盟友，西班牙人实在是很不可靠，而巴尔干地区的保加利亚和阿尔巴尼亚-马其顿，对我们的未来帮助实在有限。从军事力量对比上，我们在人员方面处于很大的劣势，唯有装备方面要占有一些优势……这种力量很难比较，而且我认为英国人似乎变得有些迫不急待……” “这是自然，如果再晚几年的话，他们也许就丧失了挑起战争的勇气。”吴维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也许他们认为还有优势，但我却不这么认为。不过，能够再拖延几年战争爆发的时间最好……另外布里安男爵想要宣布帝国吞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一定要阻止这样愚蠢的行为，我们需要的是时间……”他指的是波黑总督布里安提交的报告，想要把波黑两省、新帕扎尔地区和门的内哥罗并入帝国，这是一个非常鲁莽和危险的举动。 “有些事情，并不能受我们的控制，也许他们会因为很小的一件事，就会主动挑起战争，想要找到一个战争借口是很容易的，而且还能主动制造这种借口……”比洛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知大公对于战争的前景信心如何？” “如果麦国人不加入的话……至少有六成……但是，如果麦国人参加进来，结果真的很难预料……而且我认为，他们根本不会置身事外，只是在寻找一个最为合适有利的时机罢了！”吴维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道。 五十、矛盾的焦点 圣诞刚过，弗兰格尔的特别舰队就奉命前往非洲海域“巡航”。 两艘装备有350毫米大炮的“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舰和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舰，外加两艘装甲巡洋舰，这么一支强大的舰队再加上两艘高速综合补给舰，如此强大的海上力量，如果是说是相对一个三流海军国家发动一场战争，都有人相信。 “我们首先要在西非海岸呆上一阵子，如果发生战争的话，我们则会马上迅速南下，直达非洲的好望角，首先攻击英国人的开普殖民地。在非洲南部截击从非洲开往英国的船只，之后继续东行，进入印度洋！然后以德属东非桑给巴尔海军基地为据点，打击英国人的海上运输线，到时帝国海军部属在德属非洲的所有舰船都归我们指挥。”弗兰格尔中将只是将最高层的命令告诉了他参谋长威伦尼克少将，这是为了预防意外情况发生。 最高层对这支舰队的密令整个舰队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对于最高决策层所制订的这一方案，威伦尼克没有什么异议，他问道：“将军，您估计我们大概要在非洲呆多久？” “半年左右，如果到时没有事情发生，舰队就开始分批撤回国内进行例行维护！”弗兰格尔推测到，“也许大家很快就能达成妥协！” …… 在这个世界，由于德奥帝国早就将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共和国纳入到了自己的保护国范围，英国人虽然看着由于金矿和钻石矿的发现变得富得流油的两个布尔人国家馋得眼红，也是没敢轻易发动一场战争。布尔人是尼德兰人后裔，说的是低地德语的一种方言，由于林堡的关系，尼德兰王国名义上还是德意志联邦的成员。 实际上后世所谓的丹麦语、荷兰语和弗莱芒语都是低地德语的一种方言，德意志人在这几个国家内听、说进行交流，几乎没有多大的障碍，就好像是华夏人到了湖南或是江西差不太多。 布尔人本身就亲近德意志帝国，对于德奥帝国将德班一带辟为殖民地根本没作什么表示。在1882年柏林会议有关非洲殖民地的划分上，德奥帝国也取得了南非与德兰士瓦交界的一片殖民地。 当然，这一带，英国人的开普殖民地范围最大，只可惜的是金矿、钻石矿和储量丰富和铬铁矿和镍矿等都位于奥兰治和德兰士瓦境内，不光英国人看着眼红，就连德国的殖民者也是看得直流口水。 好在，德奥帝国取得了不少铬铁矿和镍矿的开采权，另外就是布尔人将近一半的财富又因为购买军火或是机器设备等工业产品，也流入到了德国人的手上。 没有发生布尔战争的最大坏处就是大英帝国没有为此耗费高达二十亿英镑的巨额财富，所以现在的财政状况还相对富裕，有足够的本钱与德奥帝国进行海上军备竞赛。皇家海军暴兵的势头相当猛烈，至少到现在，就比吴维所知道的历史中多出了十艘无畏级战舰。 七艘“爱德华七世”级和三艘“纳尔逊勋爵”级战列舰，这些在另一时空中本应该是前无畏的战列舰，现在都变成了无畏舰，而且三艘“纳尔逊勋爵”级还装备上了14英寸的主炮。 另一个重大的影响是由于需要借助沙俄的力量来对付德奥，英国人并没有鼓动泥洪人去阻止沙俄在远东的扩张，反而和法国人联手，全力去压制着泥洪人的野心。 结果就是，泥洪人耗费五亿英镑，而最终却一无所获，全力发动的泥俄战争并没有发生。这给泥洪人节省出了大量的军费，使得泥洪海军有能力从英国购买了两艘“巨人”级超无畏舰和两艘“金刚”级战列巡洋舰，其后还有余力按英国人提供的图纸，自行仿造了两艘超无畏舰和四艘“金刚”级战列巡洋舰。这样一来，泥洪海军一直以来所梦想的六六舰队计划终于是提前完成组建，拥有了六艘无畏舰和六艘战列巡洋舰（泥洪海军按英国人的分类称之为大型装甲巡洋舰）。 刚建国的意大利海军只建造了两艘无畏舰，这并不足为虑，可是法国海军所建造的三级八艘无畏舰再加上六艘“丹东”级前无畏舰，实力却不容小视。 再就是沙俄，由于没有受到泥俄战争的影响，其海军居然制订了一个将建造二十四艘战列舰和八艘战列巡洋舰的庞大造舰计划。不过由于帝俄造船厂的生产效率，吴维倒是不太担心俄国人的问题。还有就是奥斯曼土鸡居然向英国船厂订购了三艘战列舰，这让吴维有些担心这些战舰会像另一个历史中一样，最终会落入英国人的手中。 英德矛盾的另一个焦点是东印度群岛和澳洲，德奥帝国占据了苏门答腊，另外婆罗洲也被德国人占据了大半。最让英国人无法接受的是西澳和北澳成为了德奥的殖民地范围。不知什么时候起，英国的报纸上就开始鼓吹澳洲是大英帝国领地的观念，叫嚣着要把德国人赶出这片“沐浴在不不列颠阳光下的土地”。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德奥与英国之间一直没有达成有关澳洲殖民地划分的协议。 另外就是麦国，在经过残酷的内战后，麦国放弃了扩张政策，转而专注于国内发展。只不过当他们从“光荣孤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欧洲的殖民者瓜分完了。麦国人拔剑四顾，想找一个弱鸡出来，发现原来的“西班羊”和“墨西鸽”居然合并成了一个强国，头上长出了犄角，有点难以下口了。 麦国人要单独对付新格林纳达（哥伦比亚）、控制中美洲联邦都没有多大问题，但是现在，这些地盘又被墨西哥人给“收复”了。如果是共和国家，麦国人还可以通过操纵内乱、政变等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问题是现在的墨西哥和西班牙完全是军人统治，一如另一时空中的佛朗哥时期，军方严苛而残酷的统治使得这些一直以来动荡不安的地区恢复了秩序，再加上来自德奥帝国的大量投资，经济上反而是蒸蒸日上，综合实力居然和法兰西帝国差不多，跻身于欧洲列强之列。 更有甚者，来自德奥帝国的运河投资公司居然在墨西哥的特万特佩克地峡开凿出了一条运河出来，这条麦国人梦寐以求的运河落入到了德国人和墨西哥人的控制之下。最重要的海上运输通道被他人所控制，这是最让麦国人感到无法忍受的，自特万特佩克运河工程动工以来，麦国的舆论就一直在叫嚣着要出兵占领中美洲地峡一带。 不过，现在的墨-西帝国可不是什么“弱鸡”，而且背后还有德奥帝国在撑腰，麦国人就是想再制造一场“缅因”号事件，却要好好拈量拈量了。 五一、宣战 在另一时空，巴尔干地区被称之为“欧洲火药桶”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巴黎协定》中没有明确划分马其顿地区的归属，从而导致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和希腊为争夺这一地区的控制权而大打出手，争斗不休。 历史上“大保加利亚王国”、“大塞尔维亚王国”和“大希腊”的领土范围也确实都包含着马其顿地区，各国对于马其顿地区领土的主张和声索都是有“历史依据”的。英法两国在主导“巴黎和会”时故意将这片奥斯曼帝国所留下来的“遗产”不作划分，目的就是想要挑起巴尔干国家之间的内斗，从而达到他们分化控制的目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第十次俄国战争中的帝俄由于得到了德奥帝国的支持，表现得很强势，一举攻下了君士坦丁堡这个“正教的首都”。虽然在其后的和会中，由于德奥帝国转向英法，反戈一击的原因，让俄国人不得不又将马尔马拉海以西的土地吐了出来，交到了保加尔人的手中。 在1882年巴黎和会上，德奥帝国之所以反水的原因，就是英国和法国把阿尔巴尼亚-马其顿地区交给德奥帝国所控制，这才让弗朗茨皇帝和安德拉西首相选择了站在英法同盟这边，最终导致德俄关系彻底决裂。 实际上，自巴黎和会后，巴尔干地区除了受英国控制的希腊外，其他国家已经逐渐被德奥帝国所控制，这是最让俄国人恼火的地方。 自己辛辛苦苦，流血流汗打下来的地盘，最后被德奥帝国摘了桃子。 在奥斯曼帝国统治了四个多世纪之后，巴尔干地区已经变得和欧洲很不一样，这里宗教混杂，动荡无序，另外就是这些刚刚脱离了奥斯曼人统治的斯拉夫民族对奥斯曼人的残暴统治记忆犹新，全都有一种强烈的大国情结，以期获得足以对抗强大的奥斯曼人的安全感。 说来有些怪异和可笑，信奉圣教的奥斯曼统治者们却一直希望保持斯拉夫人的基督信仰，甚至不允许信奉正教贫苦的斯拉夫人改信圣教，只是为了多收税。因为在奥斯曼人的统治下，“异教徒”是三等公民，被蔑称为“赖雅”（牲畜），无异于奴隶，需要额外承担两倍以上的沉重税赋。 由于历史的原因，没有德意志国王的塞尔维亚国内局势一直动荡不安，在英、法、俄三国的挑唆下，大塞尔维亚主义盛行。亲德奥的奥布雷诺维奇家族越来越难以掌控国内的局面，1893年，米兰国王被迫逊位，其后躲到了维也纳进行避难。 但在德奥帝国的支持下，米兰大公十三岁的儿子亚历山大继承了王位。 1905年3月，贝尔格莱德卫戍部队的军官发动了一场叛乱，亚历山大国王和王后被打死，其后，塞尔维亚的激进派推举在英国避难的彼得卡拉乔治维奇继承王位。此举遭到维也纳方面的强烈反对，因为卡拉乔治维奇家族有明显的亲俄立场，而且彼得还参加过法军，又在伦敦居住多年。 德奥帝国推出了被刺杀身亡的前米哈伊洛国王的侄子，约瑟夫奥布雷诺维奇继承王位。约瑟夫奥布雷诺维奇在巴纳特长大，毕业于奥地利特雷西亚皇家军事学院，曾在德奥陆军中任职，是个典型的亲奥分子。 新世纪之前的二十年，欧洲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繁荣与稳定，除了1880年的第十次俄土战争，几乎再也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乱。然而这一稳定的局面，却在进入新世纪前后，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3月15日，德奥帝国向塞尔维亚发出了最后通谍，要求惩处加害亚历山大国王的凶手，并接受德奥帝国派兵保护约瑟夫奥布雷诺维奇回国登基就职等条件，限定在四十八小时那答复。塞尔维亚在德奥帝国的威胁下为了忍辱求全，准备除了惩处叛乱凶手外，其余条件全数被迫接受。 强硬支持彼得卡拉乔治维奇继任塞尔维亚国王的尼古拉二世在德奥帝国的战争威胁面前也准备退缩了，结果在这关键时刻，英国首相格雷向俄外交大臣萨姆佐诺夫明确保证：英国人会全力站在俄国人一边，甚至不惜参战。虽然白天英王乔治五世还在向世界公开宣称：“我们将尽一切努力，不被卷入战争，而确保中立。” 塞尔维亚人在得到俄国的保证后态度开始变得强硬，3月17日上午，明确表示贝尔格莱德拒绝奥匈帝国的最后照会，中午，德奥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 随之俄、法两国发出总动员令。 3月19日，维也纳方面分别向俄国和法国递交最后通牒。在向沙俄的通牒中，德国要求俄国“接到通牒后12小时内”取消其总动员令。对法国的通牒要求巴黎在18个小时内宣布如果俄国和德奥帝国之间发生战争，法国要声明保证保持中立态度。对此俄国根本就没想做出答复，法国则做了简要答复：“我们要根据自己的利益采取行动。” “你们决定了吗？”在维也纳的霍夫堡皇宫，代替皇帝在处理政务的吴维看一眼站在面前的帝国首相阿尔伯特亲王、外交大臣比洛和陆军大臣一眼，淡淡地问道。 自从塞尔维亚叛乱发生后的近一个月，他就一直呆在维也纳，试图竭力阻止战争的发生。很明显，塞尔维亚叛乱背后有俄国或是英国的黑手在操纵，他认为暂时放弃塞尔维亚并没有什么，可是法兰克福议会和维也纳的官府里好战分子却占据了绝对上风，塞尔维亚激进分子的叛乱给他们提供了最好出兵干涉塞国内政的借口，本就对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的遗产觊觎多年的德奥帝国执政者们早已奈不住心中的贪婪，意图一举吞并波斯尼亚和门的内哥罗。但他们只看到了羸弱的塞尔维亚，可能还有他们身后因国内动乱自身难保的沙皇俄国。 但谁也没有看清躲在最后面的英国人，帝国高层和法兰克福议会似乎认为英国不会对帝国宣战，英国人用一种含混的表达方式让德奥高层确信英国不会参战，似乎德国人只用对付俄国人和法国人就可以了。如果阿尔伯特亲王和比洛外交大臣知道英国人的真实想法，就一定不会贸然宣战。 尼古拉二世在得到法国人的明确支持和英国人的暗中保证后这才发布了总动员令，实际上在这之前，他们曾一度想放弃塞尔维亚人，但英国人却在关键时刻向俄国人保证他们一定会向德奥帝国宣战。 阿尔伯特亲王拿出了身在美泉宫的皇帝的签字手谕：那就打吧！ 自家老大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确实就是这么写的，口气里透出些许无奈，皇帝本人并不能改变帝国政府高层一致所作出的决策。吴维在比洛外交大臣递过来的对俄、法两国最后通牒上签下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实际上就是份宣战书，俄、法两国是不可屈服的，这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英国人一定会参战的，弗雷德里希，请作好准备。”吴维并没有忘记提醒作为他堂弟的陆军大臣一句，不过从对方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出，陆军大臣对于皇储的劝告并没有放在心上，英国陆军也确实不值得引帝国陆军的重视。 3月20日，德奥帝国向沙俄宣战，第二天向法兰西第二帝国宣战。 3月24日，英国借口根据《英法同盟条约》，对德奥帝国宣战。 随着全国动员征召令的下达，德意志-奥地利帝国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便开始高效而迅速地运转起来。德奥帝国一百二十万常备陆军开始开赴边境，驻扎在波斯尼亚和匈牙利的部队越过边境，进入塞尔维亚境内，一百六十万同样久经训练的后备役军人开始到指定的兵站集结，领取制服、装备和武器。 五二、惊险归程 对塞尔维亚的战争根本没有什么悬念，匈牙利第三军团和驻波斯尼亚-新帕扎尔、阿尔巴尼亚-马其顿王国的巴尔干军团从三面开进了塞尔维亚，仅仅遇到了轻微的抵抗，在三天后塞尔维亚便宣布废弃抵抗，接受了德奥帝国塞给他们的新国王。 德奥军队的任务是协助塞尔维亚人搜捕那些之前参与政变的“俄国间谍”。 欧洲大战第一场真正的战斗实际上是在海上进行的。 帕赫纳少将率领的一支巡洋舰队在战前驻留在帕尔马的拉斯佩齐亚，那里是德奥帝国在热那亚湾重要的海军基地。由于这支只有两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的小舰队驻防的地点实在是离法国海军的土伦军港太近了，一但开战，帕赫纳海军少将所率领的这支帝国巡洋舰队立刻就会陷于危险之中。 1905年3月19日，帕赫纳少将收到海军部发来的绝密电令：“帝国已经准备对俄国宣战，并且还会将对法国宣战，请立刻率舰队移驻发罗拉的海军基地。”实际上在开战前，帝国海军的计划是准备夺取法国设在北非突尼斯的比塞大军港，切断地中海的运输线的。 不过，在战争爆发之前，由于得到情报，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的主力从直布罗陀移驻马耳他岛，海军部遂放弃原有方案，命令舰队先集中于东地中海一带，先确保与利比亚之间的海上联系。 形势对帕赫纳少将十分不利，他的旗舰“岑塔”号巡洋舰主机和高压锅炉正发生故障，而德奥帝国潜在的敌人英国和法国，早就各派出了一支舰队守在了突尼斯和马耳他。虽然英国人还没有参战，但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指挥官米尔内上将已经奉命紧紧地盯住海面上巡航的德国战舰，一但英国方面宣战，立即在第一时间发起攻击。 米尔内率领的地中海舰队主力包括两艘“无敌”级战列巡洋舰、三艘“庄严”级和三艘“可畏”级前无畏舰。另外法国地中海舰队司令拉佩雷尔海军中将正率领由四艘战列舰和四艘巡洋舰组成的法国舰队驻扎在突尼斯。 帕赫纳在开战前抢修好了“岑塔”号的主机，这时候接到海军部发出的电报：意大利有可能加入到协约国之中。 面对这种严峻局势，帕赫纳决定不惜一切代价率领舰队尽快返回亚得里亚海的基地。 吴维也决定帝国海军地中海舰队进行主动出击，去支援帕赫纳舰队的突围行动。 3月20日晚，豪斯海军上将率领由四艘战列舰和两艘装甲巡洋舰、两艘轻巡洋舰、六艘驱逐舰所组的舰队趁着夜幕离开了波拉海军基地，向着奥特朗托海峡开始进发。与此同时，第二战列舰司令涅戈万海军中将也率领一支由两艘战列巡洋舰和四艘装甲巡洋舰所组成的舰队离开了发罗拉的海军基地。 由于在战前吴维将地中海舰队的四艘主力舰派往了德属西非，地中海舰队的实力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削弱。 8月21日上午，帕赫纳率领滞留在北意大利港口的四艘战舰驶近了墨西拿海峡。 此时，舰上的通讯室收到了设在北意大利的海军电台明码发出的电报：“德意志帝国已经决定向法兰西帝国正式宣战！” 帕赫纳立刻命令舰队转为了战斗队形，两艘“岛”级驱逐舰在前面执行搜索任务，而他则率领“岑塔”号和“维罗纳”号两艘巡洋舰跟随在后。虽然因为紧张，一些知道内情的指挥官在这一夜都没有睡好，但大家却还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感到兴奋不已。两艘驱逐舰被当作侦察舰派了出去，在舰队前方大约10海里的地方以相隔6海里的距离向前方搜索航行，到了上午9时，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行踪。 “是否立即向全体舰员宣布这一消息？”舰长科普中校请示到。 “当然！”帕赫纳走到用于舰队短距离无线广播的话筒前。 “军官们，士兵们，我是第5巡洋舰分队指挥官冯帕赫纳海军少将，现在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在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帕赫纳继而说道：“此时此刻，德意志-奥地利帝国已经正式向法兰西第二帝国进行宣战，现在，法国佬已经成了我们的敌人！” 虽然不清楚舱内地舰员们有怎样的反应，但从指挥塔内的大家的反应来看，军官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多都十分兴奋，只有少数知道内情的人员不免为舰队的前途而感到担忧。在刚刚收到由潜艇部队所发出的密电显示，法国舰队已经封锁了墨西拿海峡。 这是公然违反国际法的行动，显然暗中倾向协约国集团的意大利人默许了法国舰队这样的行为。 帕赫纳下令舰队向西转向，准备来个声东击西，跑到北非海岸先搞点事情。舰队远离主航道，在靠近西西里海岸的地方进入突尼斯海峡。此时法国舰队主力正在墨西拿海峡东南，帕赫纳为了迷惑敌人，先是带着舰队跑到了法国在突尼斯的北非港口苏塞，对着港内的运兵船进行了一通炮击和破坏之后，这才又折返向东南，驶向了的黎波里。 在的黎波里以北海域，正在附近执行监视德国殖民地港口动静任务的英国巡洋舰“格拉塞斯特”号发现了趁着月色正在向东航行的“岑塔”号和“维罗纳”号的身影，一面尾随跟踪着帕赫纳的舰队，一面向米尔内的舰队发出电报示警。 “岑塔”号是一艘5600吨的老式轻装甲巡洋舰，装备有4门210毫米主炮，航速虽然只有221节，但是却要比英国人只有3100吨的“格拉塞斯特”号防护巡洋舰强得多。德奥舰队也发现了尾随在身后的英国军舰，但是现在德英两国并没有宣战，帕赫纳也并不想与它过多纠缠，只是下令舰队直接驶向班加西港。 “格拉塞斯特”号一面向外报警，一面不顾实力悬殊，在德奥舰队身后紧紧追赶跟随，简直如同一条讨厌的尾巴，竟然用明码电报把帕赫纳舰队的位置报告了出去。 这显然是在向法国舰队在通风报信。 五三、基希拉海峡之战（一） 此时，为了支援帕赫纳的突围行动，安东冯豪斯海军上将所率领的地中海舰队主力也已经是出了奥特朗托海峡。站在旗舰“卡尔大公号”战列舰的舰桥上，豪斯上将环视着他的舰队，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倒也是丝毫不惧。 现在他手上的主力舰“卡尔大公”号和“欧根亲王”号装备有10门350毫米主炮，而“拿骚”级战列舰的“加利西亚”号和“西里西亚”号上则装备有10门305毫米主炮，无论是主力舰的吨位、防御，还是主炮的数量和口径，他都要明显强于拉佩雷尔中将所指挥的法国舰队。 在旗舰“卡尔大公”号防御坚固的司令塔三层的作战室，一群舰队的参谋人员聚在一起，围着一张巨大的海图桌在热烈讨论着法国人目前可能出现的地点。目前从潜艇部队发回的消息证明，法国舰队正在从墨西拿海峡南侧驶向希腊的基希拉海峡。 他们似乎想在那一带去拦截帕赫纳的舰队。 舰队以15节的巡航速度在亚得里亚海中行驶了大约10小时后，在天亮时分驶出了奥特朗托海峡。在此期间，豪斯上将与舰队参谋长扬克纳准将两人轮流值班，每人只睡了不到5个小时。一夜无事，在德奥帝国向俄、法宣战后，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都先后宣布中立，看来是不准备立刻卷入这场战争当中。 到了中午1点，豪斯上将接到了从“岑塔”号上发出的电报，帕赫纳少将见无法摆脱英国巡洋舰的跟踪，索性改变了航向，朝着希腊的马塔潘角驶去。一支英国人的巡洋舰队正在他身后进行跟踪追击。他决定先跑到马其顿首都和最主要的港口萨洛尼卡去，国为帝国海军在那里也建有一座要塞防卫的海军基地。 德奥主力舰队自出航以来就一直保持着无线电静默，豪斯上将很想让涅戈万舰队调回头来，这样他就能对法国舰队形成有利的两面夹击。他命令舰队加速前进，沿着伊奥尼亚群岛转向希腊方向，以期望能在那里与涅戈万的舰队会合。 整个舰队加速到了20节，他希望能在半路上拦截到法国人的舰队。 豪斯上将在作战指挥室外面的舰桥上听着里面参谋们的讨论，但始终没说什么。也许法国人在受到一次打击后，很快就会派出增援，而且维克多大公坚定地认为，英国人很快就会对帝国开战。如果英法海军组成联合舰队，这也许是帝国水面舰队短期内唯一的一次大的水面作战行动。 由于最新的“弗朗茨约瑟夫皇帝”级战列舰和“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才开始陆续下水，正在进行舾装，各舰离加入海军服役还有一段时间，而四艘“联合力量”级才刚开工三个多月。维克多大公又派出了六艘主力舰前往海外执行任务，德奥海军正处于虚弱期，这场战争的突然爆发，让帝国海军高层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相比与在陆地战争，海上作战可用的战术相对较少，更多的是双方实力之间的较量，实力较弱的一方也许会在一两场战斗中取胜，但海上战争的最终结果还是取决于双方的造船工业能力的比拼。 现在的情况，德奥地中海舰队在面对法国人时还是能够占据一定的上风。 3月22日清晨，克里特岛西北安迪基希拉海峡。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德奥地中海主力舰队行驶在雨雾当中，能见度更低了。 与此同时，法国地中海舰队司令拉佩雷尔海军中将正率领由四艘战列舰和四艘巡洋舰组成的法国舰队气急败坏地赶到这一海域。 帕赫纳少将为了迷惑敌人，先是跑到了法国在北非突尼斯的港口苏塞，对着港内的轮船和港口设施进行了一通炮击和破坏之后，这才又折返向东。 法国人急于抓住帕赫纳舰队报仇，不曾想却碰上了奥匈舰队。 海面上不时飘着雨点，此时在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旗舰“防御”号装甲巡洋舰上，多布雷泽海军少将却有些犹豫不决。他在海上遇到了涅戈万的舰队，德国人装备有10门11寸主炮的“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比他手上的装甲巡洋舰要强大得多，伦敦方面的指示也是说尽量避免与占优势的敌人发生冲突，他也只眼睁睁地看着德国人在他的眼皮底下驶过克里特岛，往南而去，似乎是前往北非接应他们的轻型舰队的。 米尔内海军上将率领的两艘战列巡洋舰还在身后大约80海里的地方向这赶来，另外四艘老式的前无畏舰则落后得更远。 多布雷泽将德国舰队的情况用电报发了出去，告诉了法国人，这反而让拉佩雷尔产生了错觉，认为德奥舰队只出动了两艘主力舰。 实际上豪斯上将的舰队此时已经倾巢而出。 “在东南大约25海里的海域发现一支舰队，将军！”行驶在前面的“欧根亲王”号上面的战斗警报突然拉响了，警笛刺耳的蜂鸣声顿时在这片海域上回响着。 一脸严谨的通讯官向豪斯报告着新的情况，在右前方执行搜索任务的“维斯岛”号驱逐舰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并发回了电报。此时他面临着两个选择，抄后路还是向前拦住敌人前进的方向。 军舰的舰桥和甲板上响起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军官们在大声招呼着自己手下的士兵跑向战位。作战室里的参谋们倒是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声，这个消息让困扰他们已经有好几个小时的抑郁气氛被一扫而光——本来他们认为这次出航已经没有了作战的机会。 很多人都担心根本无法找到法国人的踪迹，海上的雨雾干扰着视线，而且根据计算，法国舰队现在已经驶过了马塔潘角，很难再追上他们。作战参谋们既紧张又在心里担忧，随着时间推移，尽管雨雾不断变薄，但是他们的失望却在不断增加。 直到“维斯岛”号的了望手看到目标。 这很让人感到意外，难道法国人放弃了对帕赫纳舰队的追捕正在准备返航？不管怎么样，现在马上就会进入一场他们所期盼的海上战斗，这让人感到紧张。 五四、基希拉海峡之战（二） 豪斯上将进入到指挥作战室，走到海图桌旁，此时参谋人员已经将敌人舰队的模型摆在了伊奥尼亚海南部的位置，很明显，这支舰队目标似乎也是冲着涅戈万舰队而去的。 “发电报给涅戈万将军，他们现在的位置。”豪斯决定打破无线电静默，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整个舰队沿着目前的航向继续向前行驶着。 “报告将军，涅戈万将军来电，他们大约在我们前方25海里。”大约十分钟之后，通信官向他报告道。此时，对面那支法国舰队也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开始向他们的位置进行转向。两支舰队以每小时35海里的相对速度迅速接近，20分钟后，就会进入到彼此的射程之内。 “命令巡洋舰和驱逐舰远距离监视战场，战列舰分队准备迎敌！另外命令涅戈万将军率舰队全速赶过来。”豪斯当机立断，他需要和敌人打一架，如果能拦住敌人最好，如果不行，可以佯装不支向伊奥尼亚海北部撤退，引诱敌人追击。 “目标距离大约20海里！”通讯官继续报告着从“维斯岛”号驱逐舰上得到的情报，德奥驱逐舰和法国驱逐舰的性能要比英国人好得多，排水量也大。如果天气晴好，现在了望手已经能够看到敌人的踪影，但海面上灰濛濛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豪斯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显得很淡定，但确实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 虽然现在还看不见敌人，但很快他们就会出现在自己的射程之内。 舰队开始转向，插向敌人航向的前方，战舰上巨大的炮口转动缓缓指向发现目标的方位。随着距离不断拉近，了望手们已经可以看到了海上的目标：对方是由八艘主力战舰组成的舰队，而不是之前所报告的五艘！ 豪斯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是敌人的舰队，以意大利目前的情况绝无可能派出这么一支庞大的舰队，如此规模在地中海中游弋的除了英国人就是法国人，而英国人主力舰的数量是十，且分成了两支舰队。 现在英国人还没有对德奥帝国宣战，估计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 奥匈舰队很快就摆出了战斗队形，各艘战舰上都升起了战斗旗，而拉佩雷尔中将却有点犹疑，对面会不会是英国人？ 海面上由于小雨变得雾气迷蒙，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旗帜。 “目标9100，方位右前12度！”炮术指挥官直到如此近的距离上才第一次锁定了目标，并迅速报出数据。 扬纳克走到一直在观察着海面的豪斯上将身旁，提醒道：“阁下？” 一开始他并没有得到答复，直到时间又过了十几秒。 终于，一直保持着沉默，仿佛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的豪斯上将抬起了右手：“通告各舰，开火！” 上午12时23分，德法舰队双方相距大约9000米，法国人的旗舰“孤拔”号上闪起了灯光信号，讯问对方的身份。 回答他们的却是远处轰隆隆的一阵炮响，德奥海军的旗舰“卡尔大公”号首先发起了攻击，随后德国舰队中各舰也陆续开始了炮击，海面上顿时闪耀起了一团团的火光。 一道道的水柱在法国战舰附近冲天而起。 由于距离过近，一开始，战斗就以一种激烈的方式拉开了帷幕。 自1866年热那亚湾海战之后，奥地利帝国海军就从来没有再经历过海上战争，而那时德意志还没有海军。法国人比奥地利人也好不到哪去，除了1884年在远东欺侮了一下弱小的清国水师，而且还赔上了他们的远东舰队总司令，拉佩雷尔中将现在的旗舰就是以那位倒霉的总司令命名的。 所以这次注定了法国人今天的运气一定不会好。 法国人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也立即开始开炮还击。 海面上顿时炮声隆隆，重达半吨的炮弹带着尖啸声划过海空，激起一道道冲天而起的巨大水柱——在如此近的交战距离上，两支菜鸟舰队还是在前三轮齐射中都没能命中对手。海面上硝烟弥漫，炮口所产生的浓烟几乎遮住了军舰的身影。 炮手们机械地重复着紧张的操作：打开炮尾的炮闩，将扬升机送上来的炮弹用推杆使劲推入炮膛，再装入用真丝缠裹的发射药包，然后关上炮闩，根据射击指挥官的口令调整发射角度，在接到发射命令后扳动发射击锤。在底舱的水兵则忙着将数百公斤重的炮弹和发射包从弹药库中搬到提升机上，理论上一门305毫米主炮每分钟能发射15发炮弹，可在实际操作中，军舰每两分钟能打出一轮齐射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9000米的距离上，双方战舰上的副炮也都加入到了射击的行列，整个的海面上更显得凌乱。反而是首先开炮的德国战舰先挨了一枚炮弹，法国“祖国”号前无畏舰上二级主炮发射出来的一枚203毫米高爆弹击中了德国舰队最前面的“欧根亲王”号舯部烟筒稍后的位置，它的后甲板上顿时燃起了大火。火光和浓烟在阴沉沉的海面上特别显眼，可怜的“欧根亲王”号成了对方重点照顾的目标。 好在这级排水量超过30000吨的巨舰防御性能不错，而且德奥军舰一贯的设计风格也是比较皮实抗揍。 在这之后，德国海军战舰上的水兵似乎因为友舰遭受到了攻击而生出了敌忾之心，火炮一下就打得准了起来，接连命中了法国战舰“让巴尔”号、“真理”号和“正义”号，特别是“正义”号，接连被命中了两轮齐射。 法国人的脑回路确实有些奇特，让两艘高速无畏舰“孤拔”号、“让巴尔”号、“巴黎”号和三艘航速不到二十节的前无畏舰“祖国”号、“真理”号和“正义”号一起组成编队，这拖累了整支舰队的速度，显得很不协调。而德奥舰队方面四艘战列舰的侧舷火力并不比法国人六舰军舰少。 在交火持续了十多分钟之后，双方似乎都进入了状态，两支舰队几乎并行着向东行驶，相隔着大约9000到10000米的距离，互相轰击，命中率都开始提高。 五五、基希拉海峡之战（三） 在一阵雷鸣般的巨响中，炮口喷出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一大片的海面，随后又归于沉寂。海面上这样一阵阵巨响有节奏地响起，战舰上主炮齐射的间隔都差不多，两艘“拿骚”号的305毫米主炮要快一些，但“欧根亲王”号几乎被重创，上层建筑变得一片狼藉，只剩下两座主炮塔还能使用。 扬纳克看了指挥官豪斯上将一眼，后者举着望远镜一直盯着海面上，面无表情。 “将军，我们是不是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作为参谋长，扬纳克有责任提醒一下主官。海军不是陆军，在帝国陆军里参谋长是战役的制订者和实施者，司令官是命令的发布者和协调人。但在海军舰队指挥官有权决定一切，参谋长也只有建议的权力。 “就这样，继续坚持！”豪斯神情坚定地说道，他放下了望远镜，来到了海图桌前，涅戈万的舰队距离战场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只要他们能够撑过这半小时，法国人就会陷入到夹击之中。 他的话间刚落，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整个舰桥猛的一震，司令塔内的人被震的东倒西歪，地上摔满了杂物。 “我们中弹了！”航海参谋赫特大声喊道。 “报告伤情！”舰长伍科维奇从地上爬起来，这位身材魁梧的海军上校对一位中尉吼道，“该死的，继续射击！” 豪斯扶着把椅子坐了下来，刚才他的右腿磕在了海图桌的一角上，现在钻心的疼。 很快伤亡情况就报了上来，一枚大口径的穿甲弹击中了舰桥的二层，主管舰上后勤的主计长等三名军官被炸死，另外还有五人受伤。不过“卡尔大公”号的战斗力倒没减弱，它上面的所有火炮都还能开火。 在这个距离上，双方侧舷的150毫米副炮也都参加了战斗，虽然不能威胁到对方的主装甲，但是炮弹“洗甲板”对于上层建筑的破坏也不小。 “天哪，‘欧根亲王’被包在浓烟和火海当中，它现在只剩下一门主炮还能开火！”扬声器里传来了望手的叫喊声。 扬纳克准将跑到舰桥后方的观察口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身后“欧根亲王”号的情况。这艘战列舰从开战之后就一直遭到法国人的重点照顾，到现在为止，至少已经挨上了十几发炮弹，它的舰桥塌下去了一块，前桅也少了一截，只剩下二号主炮塔和三座副炮还在顽强地向敌舰继续射击着。 它的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但“欧根亲王”号全身冒着滚滚的黑烟，舰身也有些向右倾斜。 “命令它撤出战斗！”豪斯在听到报告后说道。 但“欧根亲王”号上的无线电台或是接收器似乎被打坏了，根本无法联系，给出的灯光信号也没看见。它继续跟随着舰队之间，承受着敌人的火炮。过了一会，它的四号主炮塔又恢复了射击。 豪斯命令舰队将航速提高到18节，这样虽然会影响到军舰的射击精度，但却有可能甩开法国人的三艘前无畏舰，那些使用往复式蒸汽机的老战舰很难一直保持较高的航速。舰队稍稍拉开了一些与法国战舰的距离。 豪斯下令整个舰队右转，集中火力攻击敌人的旗舰。 1点53分，在将近10分钟的全力炮击后，一团火球在远处的海面上升起，“孤拔”号受到了连续的重击，上面冒起了黑色的烟柱。 “好，击中了，继续攻击！”炮术指挥官伍德维奇兴奋地挥了一下右手，对着话筒大声喊叫着。法国舰队的编队稍稍出现了一些慌乱，似乎在“让巴尔”号上升起了指挥旗，“孤拔”号向外开始转向，稍稍脱离了战场。 就在他们惊魂稍定，调整好阵形，准备继续沉着应战时，了望手的大喊声差点让他们魂飞魄散：“左后，19点方向发现敌人！天哪，他们有四艘战列舰！” 涅戈万中将率领的舰队终于是匆匆赶到了战场。 德奥海军涅戈万舰队的出现让拉佩雷尔彻底绝望，他决定放弃三艘老式的前无畏舰，但在突围中“狄多”号装甲巡洋舰的轮机舱被一枚350毫米近失弹击穿，军舰迅速地失速，法国人只能无奈地放弃了它。 “哇！我们干掉了‘祖国’和‘正义’！” 甲板上德国军官和水手们的欢呼声连起来听让人感觉十分怪异，豪斯上将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在大炮面前，所谓的正义也确实都沉入了水底。 布里斯海军中将指挥的三艘法国前无畏舰进行着顽强的抵抗，阻碍奥匈舰队对他们战列舰的追击。豪斯下令涅戈万率领第二战列舰队继续追击拉佩雷尔，而自己则留下来收拾剩下的几条“杂鱼”。 布里斯中将在抵抗了近一个小时后下令弃舰，此时几艘老式战列舰早已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所有的主炮和副炮都已经被摧毁。这些前无畏舰虽然火力不足，但也堪称皮糙肉厚，依然顽强地浮在水面。 法国人在撤离前打开了海底进水阀，几艘战舰开始慢慢倾覆。 豪斯下令由驱逐舰队搜索落水的船员，并俘获那些剩坐小艇逃离的法国水兵和军官。他则一瘸一拐地乘坐小艇看望受到重创的“欧根亲王”号的情况，由于磕烂了一大块皮肉，他的右膝处缠着厚厚的绷带，所幸没有伤到骨头。 舰长伍科维奇上校和几个军官站在侧舷的甲板处迎接舰队指挥官的到来，豪斯从舷梯上到甲板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感到震撼：“欧根亲王”号看上去犹如一座巨大的垃圾场，甲板上依然还有燃烧后冒着黑烟的余烬，水兵们正在逐一地清除它们。巨大的舰桥已经崩塌了一大半，看上去好象是一大堆钢铁堆积成的废墟。右舷处更是千疮百孔，法国人发射的一枚穿甲弹在水线下方的装甲处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有两个隔舱已经灌满了1200多吨海水。 战舰的上层建筑和所有的副炮几乎都被摧毁。前烟筒垮掉了一半，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后烟筒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破洞，1号主炮塔被掀掉了一小半，后部的3、4号炮塔虽然看上去还算完好，但五根炮管却扭曲着低垂在甲板上。 只有2号炮塔还算完好，感谢从帝国海军的设计师们德国人那里学来的防水隔舱设计，“欧根亲王”号依然还浮在水面上，居然还拥有着四分之三的动力。 远处观战的英国巡洋舰队详细地记录了这次海战的过程。 五六、东攻西守（一） 涅戈万马克西米利安中将最终无功而返，拉佩雷尔剩余的军舰终于是摆脱了他的追击， 眼看已经是黄昏时分，涅戈万也是无奈地下令收兵。 为了照顾航速已经下降到了15节的“欧根亲王”号，整个舰队放慢了速度，以十二节的航速在航行着，在第三天凌晨时分这才返回到了波拉海军基地。不过，即便是在清晨，站在舰桥及甲板上的舰员们早已经看到了波拉的海军码头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港内专门升起了十几个悬挂着彩带的热气球，以庆祝帝国海军所取得的一场伟大胜利。 包括皇储维克多大公、帝国首相阿尔伯特亲王、奥地利海军司令蒙特库佐利海军元帅为首的帝国高层们早早就等候在了现场，一场鼓舞人心的海上胜利令整个帝国上下都感到无比欢欣鼓舞。 虽然帝国海军的战舰也是伤痕累累，满身的硝烟，但带着击沉“法兰西舰队”三艘战列舰和一艘装甲巡洋舰的巨大战绩，自然是一场大胜之后的“凯旋归来”。 “卡尔大公号”号和“欧根亲王”号两艘装备了350毫米主炮的战列租金成了眼下最热门的话题，作为德奥帝国海军地中海舰队的旗舰，“卡尔大公”号虽然然承受了更多的光环，而遭受重创却挣扎着回到港口的“欧根亲王”号更被宣传成了一段传奇。“不沉的亲王号”上的舰员都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伍科维奇上校不仅被破格晋升为海军准将而且获得了巨大的荣誉。 不过，随之在则来英国对德奥帝国的宣战，为这种欢庆的场面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 自从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成立之日起，号称“欧洲第一陆军强国”的法兰西第二帝国就是帝国的第一假想敌。由于在意大利战争中吃过大亏，再加上奥地利在普奥战争中快速取得了胜利，出于对奥地利军事力量的恐惧，让拿三在西班牙王位继承问题上没敢轻举妄动，也就没有发生另一时空历史中的“普法战争”。 随着拿三去逝，拿四因为年幼的原因，法国放弃了过去咄咄逼人的扩张政策，转而将注意力转向国内。德法矛盾缓和，这让德法之间自普奥战争后一直保持着和平，除了趁着奥斯曼内乱之机，与俄国人联手将“土鸡”逐出了巴尔干地区外，德奥帝国也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实际上1880年的巴尔干战争期间，德奥帝国就是个“摘桃子”的，以武力恫吓的方式轻易就取得了半个巴尔干地区和北非利比亚的控制权。 德奥强大，最受打击的自然是意大利的独立动运，要不是波旁王室实在太烂，估计到现在皮埃蒙特人也无法统一南意大利。至于哈布斯堡家名下的北意大利，由于经济的发展，工业要比皮埃蒙特人统治下的意大利发达得多。 现在绝大多数北意大利人只谋求在哈布斯堡帝国统治下的自治，反而不愿意与南方的“穷亲戚”进行合并，以免背上沉重的经济包袱。 维也纳与巴黎之间的争端主要是说德语的阿尔萨斯地区，对于哈布斯堡家族祖地的洛林地区，维也纳方面反而没有那么强烈的领土诉求。而法国之所以会联合沙俄，主要是出于恐惧，要说起历史来，法兰西的土地就是原来的东法兰克，大家原来是一个帝国…… 由于在巴尔干地区的利益冲突，帝俄对于德奥帝国的恼怒和憎恶已经达到了顶点，只不过出于对德奥帝国军事实力的惧怕，才一直是忍气吞声。俄国人以几十万人的巨大伤亡把奥斯曼“土鸡”逐出了巴尔干半岛，并收复了正教梦寐以求的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结果，好处却全被德奥帝国得去了。 在巴黎会议上，英、德、法三国合伙迫使沙俄将君士坦丁堡交给了保加尔人，结果是刚独立的保加利亚就开始全力挣脱了沙俄的控制，转而投进了德奥帝国的怀抱。沙俄方面对于巴尔干地区一帮“白眼狼”们的怨恨，也全转移到了德奥帝国的身上。 自1872年帝国成立以来，德奥陆军主要的目标就是法兰西帝国，为此，差不多每隔两到三年都会修订一次对法作战计划。但是到了1885年德俄关系开始恶化后，在阿尔布雷希特元帅和维克多大公的主导下，陆军战略重心逐渐向东转移，“西守东攻”的战略逐渐形成。在普鲁士王国并入德意志帝国后，这种战略自然是受到了普鲁士那些容克贵族军官团的欢迎，毕竟他们的庄园大多在东普鲁士境内，直接顶在了对俄作战的第一线。 “先干趴下俄国熊！”这是维克多大公的强烈主张，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之后，在成为皇储的维克多大公全力支持下，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侄子兼继承人弗雷德里希大公在1900年又成了新的陆军大臣，结果就是帝国的陆军战略重点彻底转向了东方。 德法边境地区由于有孚日山脉、黑森林山和阿登山区的天然阻隔，易守难攻。对于进攻方而言，根本无法展开兵力。德法双方无论谁先发动进攻，绕道比利时才是最好的选择。 帝国陆军总参谋部一直有占领比利时抢先进攻法国的计划，但是却被吴维和弗雷德里希大公给很坚定地给否决掉了。在开战后，帝国方面就收到情报：法军拟将沿着吉韦至那幕尔一线推进，意图通过比利时国境进犯德国。 奥属尼德兰（比利时）历史上曾经长期被西班牙哈布斯堡家族所统治，“西班牙王位战争”时期，尼德兰曾短暂获得了独立，其后由于宗教争端又分裂成北尼德兰（荷兰）和南尼德兰两部分。 作为对于法国波旁王室入主西班牙的补偿，南尼德兰被划给了神圣罗马帝国，但在拿破仑战争期间，奥属尼德兰和莱茵联邦一起又都被并入到了法兰西帝国。1815年的维也纳战后领土划分中，出于维持欧洲战略平衡的原则，南尼德兰获得了自治地位，而莱茵联邦则划给了普鲁士，奥地利获得了北意大利的伦巴底-威尼西亚地区作为补偿。 但在1839年，根据法国的要求，在英国的支持下，出于欧洲大国间的博弈平衡比利时王国宣告独立。对于得来不易的建国，让比利时王室保卫独立的决心极为坚决，另外就是对哈布斯堡帝国的防范之心很重。 毕竟在历史上南尼德兰一直是哈布斯堡帝国的领地。 五七、东攻西守（二） 在王室关系上，信奉天主教的比利时王室和南德意志的邦国王室一样，一直与哈布斯堡家族走得很近。比如现任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的妹妹夏洛特公主就是吴维的二嫂。帝国高层想把比利时拉入德意志帝国的同盟里面，不过吴维对此根本不抱什么希望。熟知另一历史的吴维很清楚，比利时上层却是绝对不会屈服于德意志帝国的威胁。 由于根本不能指望比利时军队可以阻挡法军的进攻，因此根据“自卫之需”，帝国陆军方面觉得有必要先发制人，以阻止法国这一行动对德国的潜在威胁。 但在维也纳的陆军总参谋部里，经过一番激烈地争论之后，吴维终于“说服”军方的决策者们放弃了入侵比利时的计划，转而准备先全力对付俄国人。 根据调整后的帝国总参谋部所制定的战争计划，德军将在德法和德比边境部署两个军团共45万人的防御力量，另外在莱茵河以东部署一个新建军团作为机动兵力，而把主要的兵力都集中在东线。 感觉到海上力量不够的英国皇家海军派出了四艘无畏舰和六艘老式的前无畏舰来加强地中海舰队，法国人也派出了他们的四艘无畏舰，英法舰队集中在了马耳他岛，准备监视和封锁奥特朗托海峡。 英国人在开战后粗暴地扣留了奥斯曼帝国两艘刚建成的战列舰，并且拒绝支付任何赔偿，这让原本准备加入协约国一方的奥斯曼帝国选择了中立。对此吴维稍稍感到有些想不通的是，难道在英国人眼里，奥斯曼土鸡的价值甚至连四百万英镑都顶不了吗？ 吴维一直认为这场战争的重点不在于法国和帝国北海舰队的表现，德奥帝国能否在这场战争中取得有利的地位取决于以下三点：一、尽快打败俄国人，迫使他们退出战争，二、掌握地中海的制海权和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将欧、亚、非三个大陆联系到一体，而不受英国皇家海军的封锁。 如果能做到以上两点，德奥帝国就能够保证足够的战略资源补充，从而在这场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基于以上的观点，另一世界历史上德二帝国在西线主动采取的进攻行动就是个巨大的错误，他们百分之八十的兵力被陷在了法国的战壕里。而如果是在易于防守的边境地区采取守势的话，也许只投入百分之四十或五十的兵力就已经足够。如果德国能够抽出百分之四十的兵力也就是七十万到八十万人投入到东线战场，那么这场战争的结局肯定会大不一样。 拥有一亿一千多万人口，工业生产总值位居世界第一的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早就建立起了完善的动员体系和预备役兵员训练体系。在全国紧急动员令发布的十天内，就将常备军的兵力扩充了一半还要多，由战前的一百五十万常备陆军迅速扩充到了三百六十万人。 此时法国已经动员了一百七十万人，而沙皇俄国，凭借着庞大的人口数量，很快就将陆军扩充到了四百万。不过沙皇的将军们很快就发现，他们无法为士兵们配齐足够的步枪，四百多万的军队，只配备了二百三十多万支步枪，许多新兵暂时只能拿着木棍来进行训练。 目前的胜负焦点取决于东线。 4月初，德奥帝国已经凭借国内完善的铁路网和公路交通网络，完成了大量的兵力集结动员。随着六个新的集团军组建完成，一列列满载兵员、辎重、弹药等各种物资的车厢有条不紊地被送往前线。 俄军在东线的兵力大约是一百七十万人，而德奥帝国准备将三分之二的兵力，也就是二百二十万大军投入到东线作战当中。 普鲁士军团、萨克森军团、巴伐利亚军团、西里西亚-加利西亚军团、波希米亚军团、上奥地利军团和匈牙利第一军团共七个军团，二百一十万大军陆续调往东普鲁士、西里西亚和加利西亚一线。 只要战略上正确，吴维并不怎么担心陆上的作战。 在兵力和装备、训练都占优势的情况下，如果帝国陆军还被俄国人打败，那么德意志-奥地利帝国的高级陆军将领们都可以自己去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他实际上更关心的是海上作战。 …… 英国，斯卡帕弗洛。 自维京人时代起就开始频繁使用的码头，位于苏格兰北部奥尼克群岛的斯卡帕湾目前已经成为了皇家海军最为重要的海军基地。这里三面环岛，外窄内宽，乃是一处天然的深水良港，自开战以前，英国海军大舰队主力就开始进驻此地，往曰略显荒僻的斯卡帕湾顿时就变得热闹起来。 在德意志海军崛起之前的对外战争中，英国皇家海军对敌国都奉行的是进行近程封锁战略：即占据绝对优势的皇家海军云集敌方港口之外，并拉起一条严密的封锁线。如此一来，对手的海上力量就会被全部困死在港口当中，而英国的其他船只就能够无所顾虑的使用海洋而不用担心受到攻击。 然而随着海军技术的不断发展，特别是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快速发展壮大，使得开到敌人家门口执行封锁任务的舰队很有可能会在对手的反击中蒙受巨大损失，有鉴于此，与时俱进的皇家海军在数年前就放弃了传统进程封锁的战略，转而以更加适应目前局势的近海封锁战略取而代之。 阵容庞大的皇家海军主力舰队停泊在远离德国港口的不列颠本土，紧紧扼守住北海的出海口。德国海军如有冲出北海之心，皇家海军即可随时出动主力予以迎头痛击。冲出北海，进入大洋，是前世德意志海军梦寐以求的结果，可惜的是，直到战争结束，他们也没能做到这一点。 与前世提尔皮茨所奉行的海上决战策略不同，吴维在很早就为德意志海军订下了以战列巡洋舰为主，尽可能避免进行海上决战的海上游击战略。在这种战略的指导下，德意志海军的主力舰建造计划改成了战列舰与战列巡洋舰建造数量各占一半的情况，而且吴维从德意志各邦合伙人那里“募捐”所得的一亿多克朗的“特别造舰捐款”，也主要用于了“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的建造。 稍稍令人遗憾的是，战争爆发的时间比吴维预想的日期提早了两年多，使用“特别捐款”而建造的六艘“海因里希亲王级”战列巡洋舰到现在才开始陆续下水。 五八、远东舰队（一） 战争将首先在波兰和加利西亚地区打响，与另一时空历史中一样，德奥帝国在战争一开始就面临着东西两线作战的不利面。稍微好一些的情况是，德奥陆军的装备和训练要强了不少，他们所要面对的对手是一支人数虽众，但装备十分糟糕的陆军。 在东线，俄国人的重点是向加利西亚和东普鲁士发动进攻，由于东普鲁士北部与加利西亚之间大片的沼泽区，俄国军团自然被分割成了南北两部分。德国总参谋部的问题是究竟在哪个方向先进行反击，东普鲁士还是加利西亚？ 陆上作战吴维倒没怎么操心，他现在主要关注的还是在海军方面，特别是他自己提前布置出去的“东非舰队”和“远东舰队”。 …… 水面舰队对于海洋运输的控制权是一个国家海上霸权的标志，制海权也是世界霸权最主要的组成部分。一个陆上军事强国只能算作是一个地区性的强国，只有当它的海军拥有了维持控制海洋的能力后，才能真正算得上是一个世界性的强国。 在陆地上，大英帝国远不是现在的德奥帝国的对手，英德两国之间的霸权争夺，则主要表现在海上战争的争夺方面。 开战之初，在北海和北大西洋区域，英国皇家海军占有一定的优势，在地中海，英国和法国舰队在联手下也占有一些优势。但在世界其它海域，特别是在太平洋和印度洋海域，部署有六艘主力舰的德奥舰队却占有很大的优势。 战争爆发之时，马克西米利安格拉夫冯斯佩海军中将率领的远东舰队主力正在岘港——这里是德属印度支那的重要军事基地。 斯佩的远东舰队拥有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都装备有10门305毫米主炮，另外还有2艘装备有8门210毫米的“德累斯顿”级装甲巡洋舰和四艘轻装甲巡洋舰，实力强大，并不弱于只装备有四艘老式前无畏战列舰的英国远东舰队。 1905年3月20日，当斯佩中将在接到海军部发来的密电说法国已经正式向帝国宣战时，实际上他的舰队刚刚在岘港完成了休整和补给，离开了港口。 “怎么办？”正在值班的舰队参谋长胡特切克是第一个接到电报的，他甚至都不用通讯兵去传讯，亲自跑去了船艉舱的长官室去叫醒了已经入睡的舰队司令。 “约翰，别担心，法国人可能还没得到这个消息呢。”斯佩中将一边匆匆向舰桥走去一边说道。 “将军，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占领法属印度支那的港口。”胡特切克在身后说道，实际上他非常担心和忧虑。在远离祖国一万多海里之外，没有支援，在一大堆英国人、法国人和俄国人遍布全球的军舰围追堵截下，他们返回帝国的路途十分艰难。 “有道理，立即命令各舰集合水兵，把枪支发下去。”斯佩说道，“幸好我们我们已经出航，现在法国人也许还没有准备。” 当他们返回司令塔时，舰长和大部分军官都已经赶了过来。船舱里的警报拉响了，军官和水兵们象无头苍蝇似的在甲板上跑向自己的战位。 “给各舰发信号，我们连夜先占领河口港！”斯佩刚迈进司令塔就对通讯参谋说道。他统率的这支远东特遣舰队一共有八艘舰船，两艘刚服役三年的战列巡洋舰舰和两艘12000吨的新锐装甲巡洋舰，另外还有两艘排水量12000吨的综合补给舰。 这个年代各国海军在每艘大型战舰上都配备有一支陆战队，以应付在港口或是殖民地所发生的意外情况。德奥帝国海军在战列舰上的陆战队编制是260人，装甲巡洋舰上是180人，而防护巡洋舰上一般是120人左右，另外每艘海军舰船上都携带有几百件轻武器和几门轻型陆战火炮。 法国人看来确实还没接到国内的电报，德国舰队连夜闯进了河口港，而港口内法国人却没任何反应。河口港在法属印度支那算是比较重要的港口，这里驻扎着一个团的法国殖民地守备部队。 当法国兵营刚接到从西贡转发来的国内电报时，他们已经被德国舰队派出的水兵给包围了，在挨了几发从军舰上发射出来的炮弹后，这座殖民地军营里就竖起了白旗。 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德国远东舰队就占领了这座港口。 斯佩中将当然不会有在这里建个什么海军基地的想法。在收罗了港口内一切可用的物资之后，他就下令炸毁港口设施和炸沉了停在港内的法国船只。临走时还带走了几艘捕获品，一艘运输食品的法国货轮和两艘法国运煤船。 港内的其余船只全被德国人给炸沉了。 两天之后，当河内方面得到消息向河口港派出援兵时，胡特切克将军早已经率领他的舰队离开了这里，踏上了漫长的海上征途。 “我们去青岛吗？”胡特切克问道。 “不，维克多大公的电报指示是放弃在远东的殖民地，把它们移交给华国方面，看样子是担心泥洪人会参战。我们的海军实力远不如泥洪舰队，也许大公期望华国方面能为我们做些什么，比如提供情报和补给物资。” “为什么？” “可能是出于保护侨民人身和财产安全的原因，你要知道，我们在整个远东和东南亚有大约十万国民。”斯佩皱了皱眉头，“可是海军部的指示却是让我们要固守苏门答腊和西澳洲，这也很难让人理解。” 向远东派遣斯佩舰队是吴维的一个失误，他很主观地认为在1904年夏秋之际泥俄之间会因为争夺华国东北地区的控制权而爆发一场全面战争，但实际的情况却正好相反。在英国和法国的联手压制下，日俄之间达成了划分华国东北的协议，那场战争并没有打起来。 由于政权的平稳交接，并没有发生大的混乱，加上还有吴维所主导下的大量经济和技术援助，华国的经济、工业和军事力量也在飞快地增长着，除了海军较弱之外，陆军的水平已经达到了欧洲中等强国的水平。 陆军顾问团方面的评价是应该比意大利陆军要强得多。 五九、远东舰队（二） 在战争爆发后，最初吴维的反应是不如干脆把这支舰队送给华国算了，这样可以拉拢到华国，对于今后彻底削弱俄熊的全球战略极有好处。但这一提议立刻遭致了帝国高层和海军高层方面一致的强烈反对，帝国外交部也担心此举会让泥洪人全面倒向英国，而海军方面则不希望自己的一支舰队在毫无建树的情况下就被“消灭”了。 吴维只能是放弃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不过，吴维关于把帝国在远东华国的“租借地”全部移交给华国的提议却得到了通过，帝国外交部认为这有助于保障帝国在远东的侨民人身安全。由于青岛、基隆和纳土那的海军基地也将移交给华国方面进行接收，于是，德意志舰队司令克里斯蒂安上将下令“远东舰队”即刻启程，前往东南亚的巨港。 斯佩当然什么也不做，在离开远东前，先洗劫了一遍维多利亚港，搞得原本想要参战的泥洪国显得有些犹豫：德国人会不会在远东打败英国？如果宣战的话，会不会引火烧身？ 德奥海军的强大可不是小小的泥洪海军所能抵挡的。 斯佩在维多利亚湾，击沉了十几艘轮船，瘫痪了英国在远东的海上运输线之后，立刻掉头南下。现在，这支舰队航行在南中国海的海面上，由于几艘航速很慢的“累赘”俘获补给船的原因，整个舰队只能保持在十二节左右的航速。 胡特切克陪着斯佩中将站在旗舰“沙恩霍斯特”号司令塔外面的舰桥上，远东分舰队司令看上去脸色憔悴，他这几天来都没怎么休息过。 不过，现在的他们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法国人部署在远东的海军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英国皇家海军在远东的力量也不强，主要由两艘老式战列舰和四艘装甲巡洋舰组成，主要是以新加坡为基地。虽然自开战后，英国人又从印度调来了两艘战列舰，以增强远东舰队的实力，但也都是一些在1900年左右所建造的老式舰船。 另外就是弗兰格尔的舰队正在驶往德属东非，那支舰队拥有四艘新锐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足以把英国人的印度洋航线搅得天翻地覆。帝国的海军战略似乎是想要把英国舰队部分主力吸引到印度洋和太平洋地区，然后选择与其在地中海还在是北海进行决战？ “好吧，约翰内斯，我们先去荷属东印度群岛，到巨港后再召集全体舰长开个会，研究一下将来的计划。这里你先盯着，我去回船舱休息一会儿。”斯佩叹了一口气，对胡特切克说道，他在交待完之后，习惯性地拿起望远镜向海面上望了过去，那里除了翻滚的浪花，和十几只海鸥，什么也没有。 “沙恩霍斯特”号桅楼上闪烁着信号灯，告诉舰队其他的舰只解除战备状态，改为正常战备值班。十多分钟后，整个舰队开始转向，沿着香港到新加坡的航线东侧向南航行。“纽伦堡”号和“卡尔斯鲁厄”号巡洋舰在前面担任警戒，“格奈森瑙”号战列巡洋舰和“斯图加特”号则坠在队列的后面，几艘补给舰和捕获的运输船则夹在这些战舰中间。 能够跟随舰队一起派往远东的两艘高速综合补给舰是帝国海军的一项发明。 德意志-奥地利帝国不象大英帝国那样拥有遍布全球的海军基地和补给港，这也极大地制约了帝国海军的远洋作战能力。为了弥补这一缺陷，帝国海军装备和造船部门就创造了这么一种新型的舰种出来，据设计师们说这种灵感还来自于维克多大公的某种启示。 在这个时代，对军舰的补给都是分开来的，油船是油船，干货船是干货船，对一艘军舰的海上补给至少同时需要两艘船才能够完成。综合补给舰实际上就是结合了油船、食品船和军火船的功能，把军舰远海作战所需要的多种物资都集中在一艘船上，这样的好处是当军舰在离开战斗阵位进行补给时，只需跟综合补给舰对接一次，即可获得所有补给物资，无需跟不同类型的补给船舰进行多次对接，增加补给时间，从而增加暴露在敌人火力下的危险。 “恩斯河”级综合补给舰是帝国海军为远洋作战专门建造的一种快速补给舰，其标准排水量为12000吨，满载排水量能达到27600吨，能够装载15000吨的油料和各种补给品。其动力系统采用8台大功率船用柴油机，总功率高达56000马力，采用双轴推进方式，在满载的情况其最高航速能也达到21节，轻载则能跑了25节以上的高速，另外它还拥有着超过16000海里/12节的超长续航力。 正是有着这种高速补给舰的存在，这支帝国远东舰队才拥有了在大洋上一定的与英国舰队周旋能力。 从表面数字上看起来英国皇家海军舰队的整体实力十分强大，但仔细分析下来，帝国远东舰队也不是什么弱者。在经过无畏舰时代的大发展后，帝国海军所建造的主力舰一级比一级性能优越，吨位和速度方面的优势让它们比这个时代各海军强国大多数的老旧战列舰都要跑得快得多。 除了几艘战列巡洋舰之外，英国人现在没有几艘能够追上远东舰队航速的主力舰，而他们所装备的大量装甲巡洋舰在两艘德国战巡面前，应该是不堪一击。 也就是说，除了英国人派出那几艘战列巡洋舰外，他们拿德奥帝国目前的两支海外舰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办法。 现在虽然是春夏之交季节，但在赤道线一带航行，温度却是逐渐变热，甲板上不少的水兵还穿着短袖的水手衫。天气晴好，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海面上凉风习习，有十多只海鸥正在追逐着前面“卡尔斯鲁厄”号巡洋舰身后所拖出的白色航迹在上下翻飞。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这个时候在海上航行应该时件比较惬意的事情。 现在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舰队在航行时一直保持着战斗队形。 虽然英国人和法国人目前在这一片海域不会有什么大的威胁，但他们还是需要小心行事，以避免遭受比如说敌人潜艇之类的意外打击。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泥洪人不会迅速与英国结成同盟，至少在未来的十几天内，他们的处境都是相对安全的。 六十、远东舰队（三） 远东舰队在南中国海航行了一天半的时间，军舰上的收音机能够收听到西贡、马尼拉和新加坡等地的短波无线电广播，英国人的报道明显在歪曲事实，似乎这场战争是由帝国故意挑动起来似的。而马尼拉电台里西班牙人的报道和评论就相对客观一些，评论员在讲解着由《凡尔赛条约》所引发的欧洲矛盾，并详述了近年来由于德意志第三帝国的统一和崛起，以及大规模军备竞赛所带给英国人的不安全感。 当然，菲律宾的西班牙人现在摆出一副置身事外，坐看欧洲笑话的架式。 第二天上午，当舰队航行到纳土纳群岛南部海域时，司令塔内的电话铃响了，值班参谋拿起听筒，上部瞭望手报告说西面发现一架不明身份的飞机，正在向他们这个方向飞来。 “拉响战斗警报，各舰警戒！”正在值班的舰长林克上校下达了战备命令。 “呜哇呜哇……”刺耳的警报声在全舰响了起来，船舱的通道内红灯在闪烁着，舰员们在一片混乱中跑向自己的岗位。事实上，”欧根大公”号从离开了河口港之后一直就处于战备巡航状态，因此很那年那我就能进入到战斗状态。 很快，各个部门相继传来完成战斗准备的报告。 “怎么回事？”斯佩将军披着一件军装就进到了作战室，刚刚赶到的胡特切克注意到他在里面穿着一身睡衣，连裤子都没来得急换。 “发现一架飞机一直在我们周围盘旋，应该是从加里曼丹岛上飞过来的英国侦察机。”林克舰长报告说。 斯佩拿起望远镜朝他指的方位看了一会儿，“没错，应该是一架英国人的霍克飞机。” “用派出我们的水上飞机把它驱逐吗？”林克上校问道。 “不用，它愿意跟一会儿就让它跟着。”斯佩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因为派出水上飞机而耽误自己的航行。“告诉各防空炮位用它来练习瞄准，其余的岗位恢复正常值班。好了，各位先生们，不用那么紧张，英国人想拿什么来对付我们？没听广播吗，他们准备从地中海舰队把‘无敌’号和‘不倦’号派到新加坡来，我不知道他们现在部署在新加坡的那两艘只能跑出20节的老舰想干什么？它们速度甚至连我们的补给舰都跑不过。” 他这一番话让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们不应该呆在西澳，整个东南太平洋上的航线都没有多大的价值。我希望我们的舰队能够在印度洋呆上一阵子，先打击英国人的印度洋航线，给他们制造足够的困扰。如果他们抽调地中海舰队的主力进入印度洋，那么我们也能够给国内的主力舰队在地中海创造一定的战机。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么我们就立刻调头南下，去非洲东部与弗兰格尔将军的舰队会合。” 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斯佩中将在旗舰上召开舰长会议，讨论整个远东舰队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他决定舰队将继续在印度洋上活动一段时间，以吸引英国海军向这一地区派出大批增援力量。 大家基本上都赞同斯佩将军的意见，在航运繁忙的印度洋航线上作战，对于期望建功立业的海军将领们当然更具有吸引力。 但在具体战术上，“纽伦堡”号的舰长缪勒中校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他同意斯佩将军关于进入印度洋作战的观点，但也指出目前整支舰队的弱点是那两艘综合补给舰的速度较慢，如果被英国巡洋舰盯上的话则很难摆脱对手的跟踪。他的意见是在两艘补给舰在战列巡洋舰保护下在不易被发现的苏门答腊岛西部海域游荡，而舰队则轮流派出由装甲巡洋舰和轻巡洋舰所组成的袭击编队在孟加拉湾或是阿拉伯海海域对英国人的航运线实施袭击。 这样一来，会给英国海军造成远东舰队已经分兵的假象，另重要的是能够在遭遇英国巡洋舰的跟踪时很容易就摆脱对方。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讨论后，大家基本上算是接受了缪勒中校的建议，更是制订了一套详细的作战计划：在进入印度洋之后，由克林格尔上校先率领“斯图加特”号和“马格德堡”号转向印度洋，里迪克上校则率领“德累斯顿”号和“莱比锡”号前往阿拉伯海进行破交作战。而斯佩中将则先率领舰队其余舰船前往澳大利亚西南海岸，先对澳大利亚的英国舰队进行一阵子的清理和袭扰之后，再转向西北，最后大家在科科斯群岛以西海域会合。 施佩中将从前来会合的“亚琛”号巡洋舰的舰长麦克斯鲁道夫那里得到消息，一支英国巡洋舰队为了追逐这艘德国巡洋舰也到了西澳一带海域，他决定带领自己的舰队赶到那里，给英国人一个沉痛的教训。 此时他手中的力量要超过这片海域里任何一支英国巡洋舰队。 下达命令后，斯佩将目光从海图上移开，舰队驶入了太平洋和印度洋交汇的地点，海面上风平浪静，春日和煦的阳光让空气中充满了温暖的感觉。自己的旗舰“沙恩霍斯特”号处于舰队的中前部，“纽伦堡”号担负着侦察任务约在前方五海里的位置，整支舰队以十二节的航速从容地驶向巽他海峡西部海岸。 3月底，英国东方舰队也开始进入到澳大利亚东北部海域巡航并寻找目标。 斯佩点着了手中的雪茄，自开战几个月来紧张和提心吊胆的日子让他感觉十分疲惫，他十分清楚自己陷在大英帝国那遍布世界的舰队大网中，为整支舰队的前途和命运感到担忧和焦虑。 “沙恩霍斯特号”上的长官室十分宽大、整洁，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多了。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奥托走了进来，看到他的脸色：“父亲，您是不是喝点什么？”奥托是他的长子，现在任舰队的作战参谋。 “好吧，一杯柠檬汁。”斯佩停顿了一下说道。 3月29日，一艘从爪哇出来的运煤船为舰队进行了补给，并带来一个消息：英国的“格拉斯哥”号巡洋舰正在驶往澳洲北部的帝汶海一带海域。这个消息让整支舰队都为之兴奋，斯佩整个人趴在海图上在猜测英国人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 “将军，我倒有个主意。”坐在“沙恩霍斯特”号舰长林克身边的胡特切克上校突然说道，“为什么不让英国佬来找我们？”他拿起一支铅笔在海图上划了一个圈，“打开一艘军舰上的无线电台，让英国姥会以为只有一艘巡洋舰在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 六一、帝汶海战（一） 4月3日，远东舰队驶出巽他海峡后，“斯图加特”号编队和“德累斯顿”号编队先后离开主力舰队，开始向西转向印度洋，而斯佩中将则率领舰队主力移驻到了巽他海峡南口的南邦港。 帝国海军在东印度群岛和西南平洋一带的舰船也都慢慢聚集到了苏门答腊，这支舰队的规模逐渐壮大到了十几艘军舰和三十多艘远洋轮船。 天刚蒙蒙亮，斯佩中将今天起得比较早，在稍事洗漱后，就匆匆登上了舰桥。 “沙恩霍斯特”号的舰长林克上校已经站在了舰桥上他习惯站的位置上了，他高高的个子，一头棕色的头发，注视着在前面驻泊的“格奈森瑙”号。德奥战舰的指挥塔和前桅都连成了一体，桅楼比较高大，这有利于舰船扩大视野，不过军舰上高大的司令塔和桅楼特征也十分明显，与这个时代各国的战舰在外形上有明显的区别。 “今天有什么情况吗？上校！”斯佩见到林克在外面穿着一身正式的海军军官制服，于是开口问道。 “没有，但是根据我的直觉今天一定会有事发生，将军阁下。”林克把目光转向了刚刚走上舰桥的司令官。 “当然，每天都会有新情况发生，我们现在距离马六甲海峡最繁忙的航线只有不到二百海里。”斯佩笑着说道，他从兜里掏出一包雪茄，从里面抽出了一根，“你的直觉只是一种大概率事件，来一根么？” “不了，我更喜欢抽香烟。”林克摇了摇头，“现在恐怕英国人已经提高了警觉，他们肯定知道我们都聚集在这里了。” “那没什么，只要他们轮船一直呆在港口里，我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斯佩掏出打火机，转过身去遮住风，然后把嘴上叼着的雪茄给点着了，“我估计他们没想不到我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好吧，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吗？” 林克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从舰桥上下来，进到舰桥下方的军官餐厅。 两人坐到了一个餐桌上。 “长官，您要点什么？”一个勤务兵走了过来。 “嗯，一份煎牛排，一个煮鸡蛋，一份烤肠和一份夹肉三明治，另外再来杯牛奶。”林克转过头去对那勤务兵说道。 “呵呵，克里斯，你的胃口还那么好。”斯佩笑着说道，“一份鱼肉三明治，另外再给我一杯咖啡，谢谢。” “好的，将军！”那名勤务兵利落地回答道。 “克里斯，很有可能这几天就会有事做啦……”斯佩把身体靠在椅子背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泥洪人很快就会向我们宣战。” 林克大吃一惊，“啊……这确定吗？” “应该没有多大偏差……”斯佩抽了一口雪茄，“否则帝国高层怎么会轻易就放弃一些远东主要的基地，而要求迅速把它们移交给华国，这表示高层觉得没有力量能够保卫它们。但实际上我们在远东的军事力量要比英国强……至少不弱于他们。而俄国人，不是我瞧不起他们的海军力量，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看得上他们……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很清楚了，在这片海域，能够给我们带来大麻烦的，只有泥洪海军。他们目前拥有四艘新式的无畏型战列舰和两艘从英国所购买的性能很不错，装备有135英寸大炮的战列巡洋舰。从力量对比上来说，确实要比我们强大得多。” 林克拿着餐刀的手停了下来，“这岂不是说，我们在西太平洋上的所有的殖民地都将不保，甚至包括东印度群岛和西澳洲？！” 欧战爆发后，为了保卫本土对北海的封锁和多佛尔海峡的安全，英国海军部将皇家海军的绝大部分主力舰都集中部署在北海、英吉利海峡和地中海一带，浩瀚的大洋上只留下几支巡洋舰分队来追捕德国人的袭击舰，以保障商船的安全。 如果没有泥洪人的帮助，皇家海军恐怕会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上都会陷入麻烦。 为了拉拢泥洪，英国人甚至开出了大价钱，把太平洋和东印度群岛的德国殖民地都许给了混洪，除了加里曼丹和苏门答腊。不过，泥洪人最感兴趣的反而是这两个地方，所以在坐地要价，等着局势变得更加恶劣。 …… 为了追捕德奥帝国海军部署在所罗门群岛的“亚琛”号和“罗斯托克”号巡洋舰，克拉多克少将所率领的一支巡洋舰队已经从智利赶到了澳洲东北部的珊瑚海，这两艘德国巡洋舰在开战后迅速进入到澳大利亚东海岸，捕捉和击沉了十一艘英国货船，一度导致澳洲东部航运的瘫痪。 在接近澳洲海域后，克拉多克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碰到斯佩的舰队，他通过设在悉尼和斯坦利港的大功率无线电台向海军部发报请求支援。可是反应迟钝效率低下的英国海军部只给他派来了老式的前无畏舰“老人星”号和“怨仇”号。 这两艘老战列舰好歹能够斯佩舰队的两艘主力舰构成一定的威胁。 而斯佩此时正忙于把呆在澳洲殖民地的德国侨民转移到荷属东印度群岛，看样子帝国海军高层暂时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了欧洲，而放弃了这些海外殖民地。荷兰人现在保持着中立，而且由于历史的原因，虽然尼德兰王国脱离了德意志联邦，但一向都与德奥帝国走得比较接近，德裔侨尼在尼德兰人的地盘上还是相对安全的。 4月7日凌晨，从“格拉斯哥”号巡洋舰上发来电报，报告说是在澳洲南部帝汶海区监听到了从“亚琛”号（实际是“罗斯托克”号）上发出的无线电信号。 克拉多克立即带领两艘装甲舰、一艘巡洋舰和一艘辅助巡洋舰立刻从珊瑚海通过澳洲北部的约克角，前往帝汶海海域，前去捕捉那艘该死的德国袭击舰。 胡特切克的计策奏效了，而且英国人的两艘战列舰此刻才刚刚从南美海岸赶到澳洲东部的布里斯班港。 克拉多克认为除了斯佩的两艘主力舰，他手上的装甲巡洋舰不畏惧任何的德国巡洋舰，就算是遇到了德国人的主力舰，他也能凭借着航速上的优势，摆脱对手的追击。只不过他根本没想到德国人的这级战列舰的航速是26节，而根本不是向外公布的22节。 六二、帝汶海战（二） 4月8日，阿拉弗拉海以西海域，四艘英国军舰相距十五海里左右向西北搜索航行。 下午2时，“格拉斯哥”号发现东北方向海面上一缕烟柱，舰长卢珀上校向克拉多克少将报告说发现发现“亚琛”号，克拉多克喜出望外，立即命令舰队转向目标。 与此同时，执行海上监视任务的“罗斯托克”号巡洋舰也向斯佩报告了东南方向新出现的敌情。 一个小时后，双方的指挥官都发现，自己面临的对手可不仅仅是一艘轻巡洋舰。 论实力，双方有着蛮大的差距，虽然都是四艘对四艘，德国的“纽伦堡”号和“雷根斯堡”号在护送运送撤退人员和物资的运输船队。但是斯佩的手上的四艘战舰都是舰龄只有五、六年的新舰，其中“沙恩霍斯特”级两舰还是装备有305毫米主炮的战列巡洋舰，而克拉多克手上只有“好望角”号装甲舰装备的四门234毫米主炮，哪里会是德国舰队的对手。 此时，双方相距约11海里，克拉多克完全可以选择掉头回去，以英国人的船速，德国人想追上他也不容易。但也许是不愿冒着逃跑的名声，再一个担心失去德国舰队的踪迹，克拉多克选择了继续接近对手。 大英帝国有遍布全球的海军基地和增援舰队，英国人在海战中从来就不怕遭受损失。而德国人就不一样，他们根本得不到多少补给和修理的机会，在作战中哪怕是遭受一点损伤，都有可能迫使他们不得不选择弃舰。并且德国人就那么多弹药，打完了之后和那些没有武装的商船差不了多少。 3时30分，克拉多克终于发现不太对劲了，因为那两艘德国战列舰在高速航行时的速度竟然一点也不比身边的两艘巡洋舰慢。直到这时，他才明白整个皇家海军在战前都被处心积虑的德国海军所欺骗了，他们的六艘“拉德茨基”级战列舰应该和皇家海军的“无敌”级一样，都是标准的战列巡洋舰。 高速冲刺时“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烟筒上所冒出的滚滚浓烟看上去反倒显得淡了一些，这是使用煤油混烧锅炉和重油专烧锅炉的特征。 德国人居然早就装备了煤油混烧锅炉和重油锅炉，他们居然还一直声称在这一级战列舰上所装备的是燃煤锅炉，这完全是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整个世界！ 克拉多克觉得如同末日降临，连忙下令舰队全速撤退。 3时40分，“沙恩霍斯特”号的信号桅上升起了“全速追击”的信号旗，德国舰队与英舰的距离越来越近。 “好望角”号是蒸汽轮机出现之前英国皇家海军所建造的“德雷克”级装甲巡洋舰的2号舰，装备的依然是往复式蒸汽机，只不过当初为了达到24节的惊人航速，英国人为它装备了43座锅炉，使得其防护性能极为薄弱。 问题是在蒸汽轮机出现后，这些数量庞大的老式装甲巡洋舰都属于淘汰范围，只不过皇家海军暂时无力将他们装备数量高达73艘装甲巡洋舰全部替换了而已。比如德奥海军最新建造的“维也纳”级装甲巡洋舰吨位与“德雷克”级相近，同样也装备了240毫米主炮，但是航速却达到了近30节。 只不过德奥海军在公布数据时，都隐藏了四到五节的最高航速，使得皇家海军在战前并没有引起足够的警觉。 4时20分，克拉多克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的舰队已经被两艘德国战巡追上了！ 4时32分，双方相距17000米，德舰首先发起了攻击。在遭受德舰大口径火炮的打击之下，英国舰队顿时就阵脚大乱。眼看打又打不过，跑又很难逃掉，克拉多克慌忙命令各舰分散逃命。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防止意外发生，斯佩命令由“沙恩霍斯特”号单独对付“好望角”号，而“格奈森瑙”号则单挑“蒙默斯”号，“亚琛”号和“罗斯托克”号则去追击另外两艘英国巡洋舰。 战斗的过程完全是一边倒的形势，“沙恩霍斯特”号单挑“好望角”号，“格诺森瑙”号对阵“蒙默斯”号，“亚琛”号与“格拉斯哥”号捉对厮杀，“罗斯托克”号却在追击“奥特朗托”号，德舰在火力、防护和速度上完全都占了上风。 “奥托朗托”号是英国人由快速邮轮改装的可怜辅助巡洋舰，它只装备了两门152毫米主炮，哪里是德国巡洋舰的对手，在战斗开始之前就以最快速度调头就跑。这艘得过“蓝飘带奖”的英国船速度真不慢，居然跑得比他们的巡洋舰还快，“罗斯托克”号眼看追之无望，开脆调回头来，与“亚琛”号一起夹攻“格拉斯哥”号。 “沙恩霍斯特”号仅用了三轮齐射就敲掉了“好望角”号的前炮塔和指挥塔，克拉多克命令自己的座舰全力冲向敌人，意图抵近后施放鱼雷，施佩识破了他的企图，命令座舰拉开与“好望角”号的距离。 “蒙默斯”号上也燃起大火，冒着滚滚浓烟退出了战场。 五分钟后，“好望角”号被一发炮弹击中弹药舱引发殉爆，在海面上冲起上百米高的火柱，然后消失在了海面上。其后，“蒙默斯”号也被“格奈森瑙”号送入了海底。 遭受重创的“格拉斯哥”号想凭借着速度逃出战场，直接驶向了荷属殖民地的爪哇岛。却被刚刚完成护航任务，匆匆赶往战场的“纽伦堡”号和“雷根斯堡”号意外撞上，两艘德舰乱炮齐发，把这艘早已遭受重创的英舰送进了海底。 这是一场力量对比相差悬殊的海战，英国人损失了两艘装甲舰和一艘防护巡洋舰，而德国人只被命中了五发炮弹，几乎没什么损失，仅有三名水兵受伤。 克拉多克为他的鲁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到了这时候英国海军部才明白过来，斯佩舰队的两艘主力舰居然是战巡，他们遍布海外的装甲巡洋舰在遇到了之后会吃大亏，于是匆匆从地中海舰队调集了无敌号和不屈号两艘战列巡洋舰加入到印度洋舰队之中，其后又加派了三艘“不倦”级和“虎”号战列巡洋舰赶到斯坦利港，进入太平洋当中。 六三、反应（一） “克拉多克舰队的覆灭无疑是皇家海军是自蒸汽时代后所遭受的最大灾难，诸位，我提议与会的全体人员先向不幸罹难的克拉多克将军和1500多名舰员们默哀一分钟！”进入新世纪后的伦敦皇家海军部，除了在楼顶上架设起了巨大的无线电天线外，与十九世纪时，并没有多大改变。只不过，无线电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这个庞大的帝国海军中枢与海外舰队的讯息沟通情况。 比如现在，仅在帝汶海战发生的两天后，伦敦的帝国海军部就收到了从新加坡海军基地所发出的电报。接到消息后的帝国首相贝尔福德迅速召集战时内阁的主要成员赶到了皇家海军部的会议室里。 “好吧，先生们，哀悼也无助于改变现实，我们现在并不需要去担心俄国人的命运，相信他们能够承受住重大的损失。我们这次会议要讨论的是对我们而言一个更为急迫的问题，从开普敦发来的求救电报，德国舰队正在攻击我们在开普殖民地的港口。菲利普斯将军，请把德国非洲舰队和远东舰队的情况向各位报告一下。”在这条椭圆形的会议长桌一端，身穿黑色礼服的贝尔福德首相把目光转向了海军总参谋长丹纳曼海军中将。 在伦敦海军部这张椭圆形长会议桌旁，还坐着第一海务大臣费舍尔爵士和另外一些皇家海军高级官员，就连本土舰队司令亚瑟威尔逊海军上将也特意从位于斯卡帕弗洛的司令部赶来，讨论最近明显不利于英国地海上局势。 现在他们急切需要解决的当然是把印度洋和亚太地区的航运搅得乱七八糟的那两支德国人强大的德国舰队。 费舍尔爵士在他还没有就任海军大臣之前就一直担心的局面发生了，德奥海军从扩充他们的巡洋舰队时，作为世界海洋霸主的英国就将他的软肋暴*露了出来。 大英帝国在享有和控制四海大洋权益的同时，同样也意味着其弱点也遍及全球。英国的本土工厂生产需要依赖全球殖民地的资源，而他们所生产出来的产品更需要庞大的殖民地市场来销售。随着工业化程度越来越高，作为资源贫乏的英伦三岛对于殖民地的依赖性越高。 费舍尔极力所推崇的“完美巡洋舰方案”建造出“无敌”级超级装甲巡洋舰，其后更名为战列巡洋舰，结果却把皇家海军带进了沟里。这种装备有战列舰相同的全重型主炮的超级装甲巡洋舰号称“巡洋舰杀手”，使得之前各国海军所建造的装甲巡洋舰都成为过时的玩意，问题是皇家海军装备的这种“过时货”数量最多，远超出了他的对手。 这让“无畏舰”时代后的战列巡洋舰建造竞赛中英国皇家海军反而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境地，它高达七十艘的装甲巡洋舰装备数量却成了最大的包袱，想要一下都将它们淘汰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等这些装甲巡洋舰变成了替换，也许德奥海军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大英帝国。 在贝尔福发言过后，坐在海峡舰队司令贝雷斯福德海军上将身旁一位身材矮小，但目光坚毅的海军中将站起身来，开始发言：“很报歉，各位！发生在帝汶海的悲剧对于皇家海军而言是一次灾难，在宣战之前我们已经警告过所有的巡洋舰队指挥官，小心敌人的战列舰，因为它们的外形很符合费舍尔爵士所提倡的战列巡洋舰观念……现在看来，德国人实际上在技术上走在了我们前面，而且还实行了精心策划的战略欺骗。这种无耻的事情也只有德国人才做得出来，显然各国海军都被他们之前所公布的舰船性能数据给欺骗了！ 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他们的巡洋舰分队在刚刚又袭击了我们位于迪戈加西亚岛上的海军基地，另外，德国的非洲舰队不久前炮击了伊丽莎白港。也就是说，那德国舰队基本上都聚集在印度洋周边，使我们在印度洋的航运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商船目前只敢沿着海岸线一带行动，这几乎增加了一半的航程。他们的存在给皇家海军的战略带来很大的困扰，特别是在帝汶海事件之后，高层也面临着国内民众很大的压力。我们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兵力不足，本土舰队需要保证对北海的封锁，而如果抽调地中海舰队的主力进入印度洋，则地中海方面有可能遭受到来自亚得里亚海一带奥地利舰队的攻击。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们居然在印度洋部署了六艘战列巡洋舰，我们的战列舰航速不够，无法对那支德国舰队进行追击，而巡洋舰队又打不过对方。” 这是个难题，贝尔福德没有说话，只是在皱着眉头继续抽烟。 “我早就说过奥地利舰队的存在是对我们一个巨大的威胁，真正的难题在地中海，以他们的造舰速度，我们很快就会在那一片海域丧失优势。”说话的海峡舰队司令贝雷斯福德海军上将，显然他更为担心的是地中海的局势。仅仅就兵力对比而言，目前的地中海舰队依然还保持着一定的兵力优势，但是在奥地利人于1903年所开工建造的那六艘超级战列舰服役之后呢？而且自战争爆发后，他们已经取得了一场对法国海军的巨大胜利，装备有350毫米主炮的“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舰让观战的英国海军将领们印象深刻。 而且根据舰形来判断，那还应该是一级战列巡洋舰。 一想到差不多到明年中旬左右就会出现在地中海一带的八艘德奥帝国新锐战列舰，就让人凭空生出一种无力之感。以目前大英帝国的造船速度，加起来还不一定比奥地利方面设在亚得里亚海沿岸的几大造船厂强，况且他们还拥有德意志地区在波罗的海和北海沿岸与英国大体相当的庞大造船能力。 现在唯一能限制德奥帝国海军发展的唯有切断他们的工业资源供应，但是除了海上封锁，第三帝国仍然能够从瑞典、罗马尼亚手上换取足够支撑战争消耗的石油和各种工业原料，而且西班牙人还在向他们大量走私各种战争物资。 “当年要是把地中海沿岸都交给意大利人就好了，愚蠢的法国人没有想到他们当年为了削弱普鲁士却为自己树立起了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第三海务大臣弗雷泽海军上将的发言明显就有点“马后炮”的意味，在当年普奥战争时谁能想到一个腐朽没落的、即将分崩离析的奥地利帝国居然能够重新完成了对整个德意志民族的整合。 六四、反应（二） “好吧，先生们，现是可不是吃后悔药的时候。费舍尔爵士，说说目前海军参谋部所制订的应对措施。”贝尔福德只得先转移过话题，看向第一海务大臣。 “阁下，为了应对日益强大的德奥海军所带来的威胁，我们把原来的九支海外分舰队整合成了五支，分别保护加勒比地区、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和直布罗陀海峡、非洲开普殖民地、南美洲的福克兰群岛这几处全球最重要的海上运输通道。现在的问题是非洲的局势已经失控，面对德国强大的海上编队，驻扎在开普敦的海军舰队只能躲在有要塞防卫的港口里或是移驻到福克兰群岛的斯坦利港。为了击败这支德国舰队，我们一共组成了三个主力舰队，其中包括二十四艘大型军舰，从非洲西海岸和印度洋两个方向，准备向他们设在德属东非的基地发动进攻。我们的主要打击力量要集中在印度洋、开普敦和斯坦利港这三个地方，以便及时赶到发现他们的海域，从而达到围歼敌人的目的。”费舍尔在详细地向同僚们解释着海军参谋部制订的作战计划。” “那么，远东和澳大利亚海岸该怎么办？还有北美的运输线？”主管海军装备的杰利科上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东印度群岛和澳大利亚的海岸只能交给泥洪人去保卫了，我们只有那么多兵力，根本无法做到面面俱到。我们在北海最少需要留下十八艘战列舰以封锁德国舰队的出路，在地中海也需要保留至少六艘的战列舰。北大西洋护卫的战列舰可以暂时用于加强到本土舰队，北美航线的护航任务则交给巡洋舰和驱逐舰去做，我估计德国的主力舰目前还无法突破到北大西洋中来。麦国人向我们保证，如果德国进入到麦国港口，他们将予以扣留，所以这方面不用再担心。问题是德属东非的德国舰队就如同卡在咽喉中的一根匕首，随时都有可能会让我们窒息，不尽快除掉它们，皇家海军今后的行动都要受到很大的牵制。”费舍尔元帅很坚定地说道。 “问题是泥洪人的要价太高，他们希望得到德国在太平洋上的所有殖民地，甚至包括加里曼丹岛和新几内岛，另外要求在阿留申群岛和阿拉斯加采取自由行动。”格雷外交大臣皱着眉头说道。 “可以先答应他们，至于阿留申群岛和阿拉斯加……通知俄国人，泥洪人想在那里动手，让俄国人和他们争去吧。”贝尔德德说道，“至于在战后的具体分配，到时候再逼迫他们吐出来就好，绝不能让泥洪人接近到澳大利亚，他们的野心实际上并不小。” …… “哦，他们终于拉拢到泥洪人参战了么……我早就说过，那个矮人国没人任何的信用可言，就是一头喂不熟的恶狼，英国人早晚会遭受到他们的反噬。”在得到泥洪向德奥帝国宣战的消息时，正在上西里西亚首府克拉科夫亲自坐镇紧盯着战役进程的吴维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告诉加布伦茨伯爵，西澳-东印度群岛总督区的所有殖民地部队放弃抵抗，全部撤往东非，平民则通过荷属东印度殖民地前往华国，我们在那里开办有许多的公司和企业，足以安排好这些滞留在远东的侨民们的生活。”他在下达着命令，轻易就将帝国最大的一块殖民帝就放弃了。 这是之前与帝国内阁讨论后已经作出的决定。 先全力保住德属东非，来作为军事行动的支点，这是他的计划。 计划的关键在于，先取得地中海的控制权，其后先利用利比亚铁路打通前往尼罗河水道的交通路线，维持帝国在东非和西非的殖民地部队的物资补给。当然，最终的解决办法自然是要打通苏伊士运河和直布罗陀的海上交通线。 数万部队从东印度群岛的殖民地想要安全地撤往德属东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吴维在给弗兰格尔和斯佩的电令中要求确保撤军时的绝对安全。 “大公阁下，俄军的骑兵部队已经超过涅曼河的边境，进入到了东普士境内。兴登堡将军来电，要求就地进行反击！”东线总指挥部里，吴维的副官长博罗耶维奇向他报告说。 “嗯，命令他放弃涅曼河以北地区，以涅曼河为依托构筑防线。”吴维很平静地说道。帝国陆军总参谋部和东线作战总指挥部所制订的计划就是北守南攻，准备有三个方向围歼俄国的波兰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 除了兴登堡的里加集团军要对付从立陶宛和白俄国斯方向而来的沙俄第1集团军外，德奥帝国还在东线调集了普鲁士威廉亲王集团军、萨克森阿尔伯特国王集团军、巴伐利亚利奥波德亲王集团军、上奥地利集团军、波希米亚集团军、西里西亚-加利西亚集团军和匈牙利第1集团军共七个集团军160万大军，另外新组建和预备第8、第9和克罗地亚第1集团军也在陆续调往东线。与另一时空时施里芬计划正好相反，德军把进攻的重点转移到了东方，计划投入东线战场的总兵力超过了260万人。 与之相对的，俄军目前在波兰一线动员的兵力有210万人，在数量上稍微处于劣势，另外就是伦南坎普所指挥的沙俄第1、第6集团军65万大军被沼泽、湖泊密布的马祖里湖区分隔在了北方，无法及时向南面的波兰方向进行增援。 从地图上来看，沙皇统治下的波兰领土突出在德奥帝国的领土内部，三面被德奥帝国的领土包围着。如果爆发战争，俄军选择放弃华沙、卢布林一带，以布格河和布列斯特要塞为依托，进行防守才是正确的做法。 吴维所推崇的战役计划很简单，和另一时空时康拉德赫岑多夫上将所制订的战役计划相似，利用加利西亚的地理特点，就是奥地利和匈牙利集团军从伦贝格（利沃夫）北上，沿南格河以东迂回到俄军侧后，切断俄属波兰前线和俄国本土的联系。其后与普鲁士、萨克森和巴伐利亚集团军两面夹击，力图一战全歼俄军主力。 很奇怪地是，俄军居然首先向加利西亚地区发动了进攻。 六五、加利西亚战役（一） 科洛梅亚镇紧靠着普鲁特河，坐落在绵延起伏的东喀尔巴阡山东北倾斜的丘陵地带，是古老的布科维纳公国在普鲁特河上游一座集镇。在1774年的第五次俄土战争期间，布科维纳公国连同加利西亚王国一起被并入到了奥地利帝国。 奥地利帝国多年来一直声称对原来在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摩尔达维亚公国拥有宗主权，这也是在1851年克里米亚战争时，奥地利帝国突然出兵占领摩尔达维亚，最终导致俄国惨败，尼古拉一世吐血而亡的主要原因。 在哈布斯堡帝国的眼里，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罗马尼亚）是由奥地利帝国和帝俄一起从奥斯曼人统治下“解放”出来的土地，绝不会允许俄国人公然进行吞并。 作为奥地利帝国一部分的加利西亚-布科维纳王国被喀尔巴阡山脉同帝国的其他地方分隔了开来，不过随着铁路和公路的修建，已经有四条铁路线将加利西亚与西里西亚、波希米亚和匈牙利联接了起来。 科洛梅亚小镇就位于从特兰西瓦尼亚苏恰瓦通往伦贝格的铁路线上。 普鲁特河像是包尔绍德钢铁厂炼钢工人手里的大铁钩一样弯成半圈，仿佛要向北流去，可是到科洛梅亚附近，却又转了个弯，奔涌着向东南笔直流去。闪着蓝光的淡绿色河水，紧挨着高耸的东喀尔巴阡山山地边缘，往南面汇入到宽广的多瑙河当中，其后流入黑海。普鲁特河两岸是稀疏的集镇和村庄，本地的居民以乌克兰人居多，也有不少的罗马尼亚人，而德意志人和马扎尔人要少很多。 四月初的第一个礼拜天，在小镇古老的教堂对面的广场上，从本镇各个村征募而来的六百多名年青人，聚了黑压压的一片。 战争开始后的前线形势似乎有些不妙，不断有帝国的边境防御军队从布科维纳德俄边境的兹布鲁齐河方向撤退下来，退到德涅斯特河南岸在重新构筑防线。帝国内阁所发布的紧急动员令已经传到了各个村镇，除了大学生，凡是18岁到25岁的适龄青年都必需应征入伍。除非是身有残疾或是有军医出具的因身患重病，免除兵役的证明。 科拉维克警长穿着一身灰色的陆军预备军官制服，戴着超龄服役的袖章，领章上有两颗银星——这是他在退役前的军衔，和一名上尉，科瓦连科上士站在队伍前面。 “全体……，集合……”科拉维克在拉着长音高声喊道。 广场前喧闹的人群分散开来，排成两列不整齐的横队。几个跟着林哈德上尉而来的军士手里拿着军棍，在队列中间来回走动着，把歪歪扭扭如同波浪似的六列横队整理得笔直。 “谢辛登希姆朗特！（德语：向右转！）”科瓦连科大声喊道，然后拉着长音：“各——纵——队，”他做了一个很不明确的手势，“保持队形，齐步走……” 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皮靴的靴底撞击在地面上发出锵锵的响声，离开了教堂前的广场，沿着铁路线，朝着斯坦尼斯拉夫方向走去。科洛梅亚小镇的上空飘着炊烟，教堂所在的地方响起清脆的钟声。 东喀尔巴阡山险峻的山地公路上挤满了从奥地利而来的士兵，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有越来越多的部队又加入到这支洪流中。 越过喀尔巴阡山之后，地势渐渐变得平缓起来，部队进入到沃伦-波多尔高地起伏的丘陵地带。在德涅斯特河一线，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至于战况如何，普通的士兵和低级军官谁也不知道情况，只能胡乱地猜测。 随着距离前线越来越近，行军也变得不安全了。有几辆运输车就在公路上被敌人的突击队所炸毁，在公路边上冒着黑烟，似乎在提醒这些士兵们，这里已经是前线。 这些来自科洛梅亚镇的新兵沿着铁路线走了大约15公里，到达了斯坦尼斯拉夫地界的一个村庄。队伍穿过河谷地一大片巨树丛生的森林，眼前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座建于中世纪时代的石头城堡出现在大家面前，布科维纳第3步兵师的新兵训练营地就设在这里。 纵队开进了城堡外敞着的军营围墙大门，从头上摘下来的皮帽在闪动，脚步声从城堡的方向传来阵阵的回响。 走在莫拉维茨后面的马洛斯走起路来显得有些一瘸一拐，莫拉维茨侧过头来看着他：“怎么啦，还是不行吗？” “这新靴子挤脚，我感觉脚背差不多都磨破了，简直要受不了啦！”马洛斯在抱怨着。 “稍微忍着点吧，我们已经快要到了。”莫拉维茨说，“到了地方，找军需官看看能不能换双大一号的靴子。” 队伍进到了军营里，总算是到了地方，大家在操场上站好了队。 几名军官在手里拿着名册开始点名，被点到名的新兵们陆续出列，这些原来只接受过短暂军事训练的年青人直接被分配到作战部队里。他们需要尽快跟着老兵们一起学会战斗技能，才能保证自己在战场上能够活得稍微久一些。 莫拉维茨和马洛斯倒是没被分开，有三十七名来自科洛梅亚镇的青年被分配到了布科维纳第3步兵师3团第1营的第3连。然后跟在科瓦连科上士身后又走了3公里，这才到达了连队的驻地。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大家自早晨离开了科洛梅亚镇，只是在中午吃了一份夹了咸肉的面包，就什么也没有下肚，每个人都饿坏了。幸好两辆经过改装过的安装着一个巨大的，盛着食物的不锈钢圆筒的挎斗三轮摩托车开进了军营里。 这让大家顿时又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到达普里察村的第二天上午，莫拉维茨他们就接到命令集合，然后到连队的军械仓库去领取枪支和随身携带的弹药。新兵们都是步枪兵，每人的武器配备是一支斯泰尔g1903式步枪和80发762x53毫米伊斯莱亚点30步枪弹。 德奥陆军的步兵班有12个人，标准的步兵班里有一名上士和一名中士，另外还有两名下士，安格尔上士和米克洛蒂中士是正副班长，卡洛什下士是机枪手，他的手下还有一名背弹药的副射手。德奥陆军每个步兵班配备有一挺轻机枪，这种火力配备在目前世界各国的陆军里是最顶级的。 六六、加利西亚（二） 在领到武器和弹药后，气氛便变得紧张起来，士兵们被要求尽快熟悉各种轻武器的操作，包括轻重机枪和迫击炮。 大家都以为战斗很快就会打响，他们也很快主就会投入到战场中。 可实际上，德俄两军一直隔着德涅斯特河在对峙着，谁都没有突破对方防线的打算。 吴维居然把他的东线作战总指挥部迁到了喀尔巴阡山外的桑博尔要隘。 四月下旬，喀尔巴阡山区的空气里还充满了阴冷潮湿的气息。桑博尔镇显得非常安静，它位于德涅斯特河上游，是东喀尔巴阡山和西喀尔巴阡山脉交汇处重要的山隘要塞，远远就能望见还是白雪覆盖的特尔尼察峰。德涅斯特河在它的东南侧缓缓向东北方向流去。小镇外有座城堡，那是施瓦岑贝格亲王家所拥有的私产。 现任施瓦岑贝格亲王弗雷德里希大公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不过自从维克多大公来了之后，就鹊巢鸠占，把现任的帝国陆军大臣家的大厅当作了东线司令部的作战指挥室，城堡的屋顶上竖起了好几根巨大的天线杆。 整个城堡和周围临时扯起的电灯亮了起来，城堡的大门和一些侧门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卫兵，另外还有几小队巡逻兵在城堡四周来回走动着，他们的身影在树丛之间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 两辆斯泰尔军用越野车从远处驶了过来，在距大门外大约有2oo米的检查站停了下来，然后被放行，直接驶到了城堡大门外。 司令部的联络官施罗尔上校下了车，领着一位身穿普鲁士陆军制服的中将进了城堡。 毛奇将军作为威廉王储的副参谋长来到了东线总指挥部，这一段时间，东线总指挥部一直按兵不动，让在柯尼斯堡坐镇指挥的威廉亲王有些坐立不安。帝国东线的边境部队基本没作什么抵抗，就把俄国人放过了边境，使得西里西亚首府伦贝格和东普鲁士的侧翼暴露在俄国人的攻击之下。 维克多大公正和副总参谋长施里芬将军两人站在摆着一幅巨大的沙盘地图的作战室里迎接毛奇的到来。 “呃……赫尔穆特毛奇将军，欢迎您从东普鲁士过来。”吴维与毛奇握着手，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会跟他的伯父老毛奇是一个名字。要知道在这个世界，老毛奇可是不那个接连取得普奥和普法两场战争胜利的策划者，他在奥普战争期间被阿尔希雷希特大公和吴维两人联手打得溃不成军，在战后随即就辞去了普鲁士的军职，转行成了一名很成功的商人。 “大公阁下，我奉威廉王储之命，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向大公阁下报告。”毛奇说道。 “嗯……跟我来吧。”吴维看了看满作战室里的参谋人员，于是对毛奇说道，“施里芬将军，您也一起过来。”他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去。 他的临时办公室设在城堡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里面摆着一张巨大的意大利式的办公桌，房间的灯光并不很亮。在办公桌上摆着一盏台灯，那台灯也是亮着的。 毛奇跟在吴维的身后进了大公的办公室里，却见维克多大公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似乎是东方长城的风景油画，感到有些奇怪，因为通常的情况下，那里应该是哈布斯堡家族里的皇帝或者是大公的妻子海伦娜公主的画像。 房间很大，漂亮的天花板也很高，但上面馏金的烛台上系着一盏电灯，靠门边的墙上挂着一幅以波兰为中心的巨大东欧军事地图。 “先请坐吧，想喝点什么？”维克多大公显得有些消瘦，而且满脸的疲倦之色，他请毛奇坐下，然后询问了一句。 “红茶吧。”毛奇坐到了沙发上，之后缓慢而仔细地向这位帝国真正的掌权者叙述着威廉王储和兴登堡，实际上是以鲁登道夫为首的普鲁士参谋部所制订的作战计划。 “威廉王储和兴登堡将军希望东线总指挥部能够尽快向加利西亚展开进攻，这样的话，我们集中在东普鲁士的部队应该能够一举歼灭俄军的第二集团军。”毛奇最后说道。 “呃，只是第二集团军吗……看来威廉亲王的胃口还是不够好啊。”吴维在听后摇了摇头笑道，“这计划的格局不够大，只盯着东普鲁士那一片了。” 毛奇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想听听我的计划吗？”吴维看向毛奇问道。 小毛奇点了点头。 “萨姆索诺夫的二十万人我还真没看在眼里……”吴维说道，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墙壁上所悬挂的地图边上，“我们的目标是俄军在波兰的四个集团军，把俄国人的四个集团军分隔在华沙-卢布林一线的平原地带，然后吃掉它们。”他伸出右手在巨大的地图上比划着。 “吃掉？四个俄国集团军？”毛奇十分吃惊，更让他惊异的是这位帝国皇储的镇定，似乎他根本没把俄国在波兰一线的四个集团军放在眼里，而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没有什么问题。”吴维继续说道，“当然，这需要普鲁士军团的配合……”他的右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的弧线，“我现在是在等下奥地利集团军和克罗地亚集团军部署到位，之后……我们将把在整个波兰和加利西亚地区的俄军全都装进去。” 那可足足有将近140万俄军，小毛奇张大了嘴，但却没有吭声。 吴维站在地图前继续解释着他和东线总指挥部的整个战役构思，后来小毛奇被这个大胆而精彩的构想给吸引住了，就站在地图前与皇储两人讨论了起来。维克多大公的思路有些奇怪，就是整体地分割俄军，然后集中优势的兵力歼灭他们，却对一些防御坚固的要塞和城市视而不见。 按照维克多大公的思路，在西里西亚、波森甚至是西普鲁士许多地方是没有兵力防守的，俄国人轻易就能打穿那里的防御，甚至有可能一举推进到奥得河一线。 “阁下，按照您的设想，整个战役计划存在着巨大的风险。”生性谨慎的小毛奇指出了地图上的几个点，“俄国人可以轻易地占领这些地区，比如俄军在华沙一线的2个集团军，他们有可能一举攻下西里西亚首府布雷斯劳。” “那又怎么样？如果他们在加利西亚一线遭受重大的失败，西进的部队还有办法撤退吗？那样的话，他们即使得到了整个波森和西里西亚又能干什么，到时恐怕到时连撤退都不可能，”吴维毫不在意地说道，“不去管他们，喀尔巴阡山复杂的山地让我们的兵力部署有些缓慢，在这之前只要坚守就好。我们目标是实施大规模的南北夹击，攻占布列斯特－沃伦到里夫韦一线，切断整个波兰地区所有的俄军退路。”他用手作了个钳子的动作。 六七、加利西亚（三） 东线的作战计划实际上在十几年前，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还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制定和完善着，只不过出于保密的需要，在新世纪之后，才重新加入到德意志帝国里的普鲁士军方大多数人都被蒙在鼓里罢了。 作为帝国陆军部的副总参谋长，施里芬上将是一直参与到这个计划中的，只不过是无法将其内容透露给威廉王储和原来一些普鲁士陆军里的同事而已。 现在，他拿着一份厚厚的绝密档案，在向小毛奇详细讲述着整个东线的作战计划。 然后，小毛奇就被维克多大公的野心给惊呆了。 作为东线指挥的高级将领，在开战后，大家都知道一部分东线作战的计划，但是，除了总参谋部的少数几个人，很少有人见过完整的东线作战计划。 在这份以维克多大公和弗雷德里希大公所主导的战役计划中，竟然意图一举歼灭俄军部署在东线的最少一半的机动兵力！ 最新的战役计划是：北线：兴登堡的里加集团军和由东普鲁士地方守备部队组建的第12集团军部署在东普鲁士北部，在战役开始他们将由马祖尔湖以北防御立陶宛、白俄罗斯方向的俄军第1、第6集团军的进攻。威廉王储所指挥的普鲁士集团军和新组建的由艾希霍恩将军指挥的第11集团军将在马祖尔湖南侧向布列斯特全力推进。而马肯森将军将指挥预备第9集团军和布伦瑞克军团为主新组建的第13集团军由波森向华沙发起进攻。南线：西里西亚集团军防守桑河一线三座边境要塞，萨克森集团军以克拉科夫以战役出发点，巴伐利亚集团军以普热梅尔要塞为战役出发点，直扑卢布林地区。加利西亚集团军主要防守以伦贝格周边的三座要塞区，上奥地利集团军和波希米亚集团军在完成对伦贝格的救援后，继续向北推进，尽可能地切断科韦利到卢茨克之间的铁路线。下奥地利集团军、匈牙利第1集团军、克罗地亚第1集团军从霍京一带强渡德涅斯特河，其后沿谢列特河和佐洛塔亚利伯河之间迅速向北推进，争取一举切断进攻伦贝格一带的俄军后路。 而目前俄军的兵力部署如下：西北白俄罗斯方面第1集团军和第6集团军在马祖尔湖以北，第2集团军在马祖尔湖以南，向东普鲁士发起进攻；第7集团军在平斯克作为战略预备队。西南加利西亚方面第4、第5和第8集团军由华沙、卢布林一带向加利西亚发动进攻，第3和第9集团军则卢茨克一线向伦贝格进攻，临时组建的波多利斯基集团军在喀尔巴阡一线沿着德涅斯特河向西进攻，俄军两大集团之间出现了近150公里的巨大缺口。 德奥帝国统治下的加利西亚要比沙皇治政的波兰和乌克兰地区富裕得多，攻占加利西亚地区的俄军正在享受着他们的胜利果实，粮食、牲畜、女人，这些都成了他们的战利品，俄军一位随军记者引用了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里的一句原话来形容这些正在四处抢劫的俄国士兵们：“正教军队变成了一群无法无天的匪徒。” 加利西亚的俄军散布的到处都是，许多军官甚至都找不到他手下的士兵究竟跑到哪了。俄国人在到处搜集战利品，一位哥萨克士兵居然抢到了120多只羊，现在他和几位朋友变成了牧羊人。 就连俄军的高层都充满了轻松的乐观情绪，奥地利人已经被吓得不敢还手，只能龟缩在几座要塞进行固守，需要注意的是普鲁士人，但他们的兵力不足，在东普鲁士一线，也是被迫在采取守势。 巨大的危险正在降临，他们却茫然不知。 德奥帝国方面已经快作好了进攻前的调动和准备，他们的胃口大得惊人：力争将俄军主力聚歼在整个俄属波兰这个天然的突出部内，从而迫使俄国退出战争。 …… 在战争开始后一个月，在东线，交战的双方并没有形成西线那种漫长的，交错纵横，仿佛是没有尽头的巩固堑壕阵线。 在双方的国境上只是偶尔发生小规模侦察骑兵部队之间的冲突和战斗。宣战后的头几天，德国的东线司令部就派出了一些飞机，侦察俄军的部署情况和数量。这些德国飞机在头顶上乱转，弄得俄军突破边境的先头部队也是人心惶惶。 4月11日，德俄两军之间爆发了也许是战争历史上最后一次大规模骑兵交战。 霍瓦尔德将军所指挥的匈牙利第1骑兵军（1个匈牙利骠骑兵师，1个奥地利龙骑兵师，1个克罗地亚枪骑兵师）和俄军别列金将军率领的第3骑兵军（1个骠骑兵师，1个枪骑兵师，1个哥萨克骑兵师）渥尔科兹克维克展开激战，双方骑兵互相冲击，使用军刀砍杀，仿佛又回到了拿破仑战争时代。后来由于哥萨克骑兵不适合正面骑兵交战，开始溃退，俄军被击败。 吴维在得到消息之后，反而是把霍瓦尔德叫来当面训斥了一顿，然后把骑兵部队全部调到了后方，不允许再出战。 “俄国骑兵想冲击有机枪防守的步兵阵地，就让他们冲去，哪用得着你们多事？！” 边境一线的德军在其后反而是边打边退，现在俄军第3、第8集团军已经重兵云集到了伦贝格城下，对德罗斯拉瓦、卡缅克和伦贝格三座筑垒要塞，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由于并不信任波希米亚集团军的作战能力，东线总指挥部将这个集团军打散了，分别编入到了萨克森集团军、巴伐利亚集团军和上奥地利集团军当中。 大规模的反击就要开始了。 吴维把他的副官博洛耶维奇中将派到了下奥地利集团军中，担任指挥官，这支部队将会成为整个战役的突破尖刀，其后是克罗地亚集团军，而最后面才是丹克尔上将所指挥的匈牙利第1集团军。而帝国陆军大臣，弗雷德里希大公也将亲自跟随着匈牙利集团军一起行动，在后面督战。 根据作战计划，整个战役将在4月23日正式打响。但在前一天晚上各部队就开始出发了，李海顿为参与进攻的三个集团军凑集到了足够的车辆，小汽车和卡车，当然，最多的还是三匹骡马所拉的大车。而博洛耶维奇也得到了一些吴维提供的“新玩意”——两百多辆围了一圈装甲，并装上了重机枪或小口径火炮的轻型越野车和卡车。 六八、加利西亚（四） 从1882年起，由于担心俄国的进攻，德奥帝国在原有的普热米尔城堡的基础上，利用现代工事技术，花费巨资在桑河一线的桑多梅日、莱泽伊斯克和德罗斯拉发修筑了三座现代化的要塞工事群。另外在伦贝格外围也修筑了三座防御要塞群，伦贝格外围的要塞群被称之为东方的列日，是德奥帝国抵御俄国的第一道防守屏障。 这些要塞群果然在很大程度上迟滞了俄军的进攻，为德军的调动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4月21日，天空中下着小雨，喀尔巴阡山的气候略微感到有些寒冷。 斯坦尼斯拉夫的军营里，在每天例行的升旗仪式后，士兵们被命令列队到军械库前面集合。维拉莫茨排在队伍中间，进到了仓库里，里面要比外面暖和了许多。从仓库里出来的时候，维拉莫茨的手里多了一支斯泰尔步枪和五个弹盒，里面总共装有15个装有八发子弹的弹夹。 随后，每个人又领到了一份七天的口粮：两条十块装的压缩饼干，三盒沙丁鱼罐头，两根腊纸包裹好的香肠，三块巧克力和一块熏猪油，最后还有两条方块砂糖，一个急救包。另外就是一张防水雨布，用于露营时铺在地下。 克劳斯上尉站在马车的车帮上，开始向全连的官兵发表讲话：“该死的俄国人正在入侵加利西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帝国的军队就要开始了反击，去消灭这些侵略者……我们的任务是保障前方道路的通畅，防守兹布鲁齐河西岸……” 维拉莫茨注意到，在克劳斯上尉讲话的时候，有几个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出于对战争的恐惧。 在科瓦连科上士的口令声中，3连离开了营地，维拉莫茨登上了一辆由三匹马拉的大车，连队开始出发，朝着德涅斯特河方向而去。 德军的编制是每个步兵连有3个步兵排和一个火力支援排，火力支援排共有2挺重机枪和4挺轻机枪，另外还有3门60毫米迫击炮。3连一共有14辆马车，每个班一辆，另外一辆是炊事班和补给物资。 马车在山地间颠簸的公路上行驶着，满是泥泞。 维拉莫茨、马洛斯还有布鲁诺三人穿着雨衣，挤在马车后面最不好的位置，不时被溅起的泥浆甩在身上、头上，弄得雨衣上全是泥点。 几辆满载着士兵后面拖着炮车的卡车从身边驶过，更是甩得三人身上落满了污泥。“他*奶*奶的，神气个啥？跑得快，死的快！”布鲁诺吐了一口唾沫，一边骂着，一边用带着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看着那些超越他们的军车。 那是下奥地利第27步兵师的汽车，依靠汽车运输是帝国精锐部队的象征，而在象布科维纳第3射手师这样的二流或是三流的部队里，汽车很少，行军和运输主要是靠马车。马车继续在积满了雨水，坑坑洼洼的公路上一上一下颠簸地行驶着，现在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德涅斯特河岸的枪炮声，他们离前线越来越近了。 布科维纳第3枪射手师在斯坦尼斯拉夫集结，3团在这座小城的东部，这里离前线只有不到十公里。现在所有的运输车辆都已经上缴，维拉莫茨他们今后得靠两条腿来走路了。全连集中在一个很大的空地上，一名少校作了战前动员演讲。 他的嗓门很大，声音也很响亮，但维拉莫茨听不太懂他在说些什么，他说的是德语，主要是说得很快。反正就知道一个意思，马上就要打仗了。 现在半个加利西亚都陷入到了战火和巨大的灾难之中。从逃出来的难民口中，他们知道了俄国人的暴行。军部所组织的宣传无所不在，现在仇恨已经充斥在这些士兵们的心中，他们渴望去战斗，去杀死那些残暴而且凶狠的俄国佬。 怀着强烈的复仇心理，布科维纳第3步兵师走上了前线。 …… 从4月20日起，德涅斯特河南侧一线的德奥炮兵就开始向俄军阵地进行试射，炮击并不激烈，但持续不断。各炮兵指挥部将敌人的重要阵地的数据都一一标注在了地图上。后来才听说，东线作战总指挥部总共在前沿阵地上布置了13oo多门大炮，平均每7o米的突击地带就会分配到一门火炮。 1904年4月23日，到凌晨2点，从昨天下午就持续不断的炮击渐渐停歇下来，整个阵地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连续不断的炮击所产生的云烟逐渐消散，稀疏的星光出现在了黎明时的夜空中。 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凌晨5时，三发红色信号弹从南方地平线突然升起，红色的流光在半空中显得十分醒目，又有些诡异。 天空猛然一亮，上千门火炮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轰鸣，一道道火光划过天际向着北面的俄军阵地飞去。紧接着，一团团火光在敌人的阵地上腾起，爆炸声连成一片，大地在颤动，火光映红了半空，似乎整个燃烧了起来。 德奥帝国在加利西亚一线的全线反击战正式打响。 …… 维拉莫茨跟随连队在没有月亮，还不时下着小雨的夜幕中，步行前往五公里以外的前沿突击阵地。夜空中，红色和绿色的信号弹不是升起，隆隆的炮声从昨天下午起就开始响个不停。闷雷般的响声不断从北方传来，敌人的前沿阵地上时不时地爆起一团一团的火光。 3团抵达乔尔特科夫附近的渡口，两艘炮艇从霍京开到了河岸的码头附近，它们负责掩护拖挂着驳船的轮船渡河。作为先头部队的第27步兵师已经过河，其后才是布科维纳第3射手师。 并没有遇到俄军的抵抗，不过轮船在距离河岸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搁了浅，无法继续航行。第3团的官兵们只好跳到齐胸深的河水中，涉水向被俄军占领的河对岸方向前进。 3团倒是没遇到什么阻击，很顺利地就上了岸。在稍事调整之后，整个部队就开始向纵深方向继续推进。 六九、加利西亚（五） 从地图上看，德奥帝国与俄国斯帝国之间拥有长达近1800公里的漫长边境线，而俄国斯帝国名义下的波兰省向西突入德意志帝国的腹地三百多公里，三面被德意志帝国所包围着。波兰省的北部是西普鲁士和东普鲁士，而南面是西里西亚，东南则是奥地利帝国的加利西亚，从加利西亚边境到东普鲁士边境的距离只有大约350公里。 实际上，为了防止德意志帝国的大举进攻，俄国人一直保留着布格河以东以平斯克中心的普鲁皮亚季河流域大量的沼泽森林地带，以作为俄德之间边境的缓冲地带。总面积超过了六万平方公里的普里皮亚特沼泽地，到处都是杂树丛，只有几条泥泞的土路可供通行，使得俄国本土与波兰之间的交通十分不便。 俄国人以前的战争计划也是先放弃波兰和东乌克兰，利用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普鲁皮亚河流域大片的沼泽地，将进攻的德军分成不能兼顾的两部分，先防御，然后再集中兵力，伺机发动反击的。 可是在与法兰西帝国结盟后，在法国人的影响下，这种正确的战略早已经偏离了它原来的方向。 在法国人帮助下所制订的俄国军事计划，为两种可能性作准备：如果德奥帝国先在西线进攻法国，俄国就同时打东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加利西亚。另一个计划纯粹是防御性的，适用于德奥帝国在战争开始后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东线，向俄国发起进攻。 在战争爆发后，德奥陆军巴登集团军、符腾堡集团军和黑森-莱茵集团军利用法军集结缓慢的弱点，首先占领了卢森堡和阿尔萨斯孚日山脉以东地区，意图是抢先占领阿登山区和孚日山脉有利的地形，构筑防御体系。德奥陆军在战争初期在西线所取得的胜利，让法国判断德奥帝国是准备在西线大举进攻法国，在法国特使莫里斯的敦促下，俄军总司令尼古拉大公和总参谋长伊万吉林斯基将军命令尚未完成全部动员的俄军就匆忙投入到了对东普鲁士和加利西亚的进攻当中。 在战争开始后的第37天，声势浩大的波兰-加利西亚战役开始了。 在西南方向，德奥帝国方面首先集中了三个集团军，向卢布林发起了大规模的攻势，意图一举切断华沙与沃伦之间的铁路线；东普鲁士方向，威廉王储所统帅，得到加强的普鲁士集团军35万人，从马祖里湖以北，向华沙与明斯克之间的铁路枢纽比亚韦斯托克快速推进；在德涅斯特河上游一线，三个集团军的德军渡过德涅斯特河，下奥地利集团军和匈牙利第1集团军沿佐洛塔亚利伯河向北推进，准备包抄进攻伦贝格的俄第3、第8集团军后路，而克罗地亚第1集团军则转向东北，向兵力空虚的克列梅涅茨和日托梅尔等乌克兰西部交通枢纽城市进军。 另外德军新编的预备第8、第9集团军则在弗兰格尔和冯马肯森将军的率领下，一北一南，在向华沙外围进军。 人类战争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会战爆发了，在东线战场上，德军一举投入了12个集团军260万人，而俄军也投入了9个集团军和两个特别军团共210万大军。交战在双方一举投入将近五百万人，规模惊人的军事集团被分隔成了马祖里湖以北、马祖里湖以南、华沙周边、卢布林、伦贝格和捷尔诺波尔六个分隔开来，相对独立的战役区域，每个战役都持续了数天到十几天不等的时间，战役的结果又影响到了其他战场的战役进程。 4月21日，德军三个集团军首先在桑河一线向卢布林地区发起进攻。 这一线包括阿尔伯特国王亲自指挥的萨克森集团军、弗朗茨皇帝的女婿利奥波德亲王指挥的巴伐利亚集团军和奥芬博格将军所指挥的上奥地利集团军，由萨克森的阿尔伯特国王任战役总指挥。 阿尔伯特国王在年青的时候就参加过奥普战争，如今老当益壮，继续亲自统领萨克森军团来到战场。他命令下奥地利集团军进攻克拉希尼克要塞，自己亲率萨克森集团军向卢布林进军，而命令在他右翼的利奥波德军团朝霍尔姆方向前进。 下奥地利集团军首先渡过塔内夫河并占领河对岸的高地，向俄军第4集团军所防守的克拉希尼克要塞发起猛攻。 俄国西南战线由伊万诺夫大公指挥。萨尔扎(第4)、普列维(第5)、鲁斯基(第3)和勃鲁西洛夫(第4个集团军共计有近120万人，从北到南依次沿从伊万哥罗德至罗马尼亚的加里西亚边界部署。 伊万诺夫大公对于军事战略具有很敏锐的洞察力，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了来自波兰突出部的两边攻击的危险，他所制订的作战计划不从北而是从东向加利西亚发起大规模进攻。在卢茨克、杜布诺和普罗斯库罗夫地区集合的勃鲁西诺夫(第和鲁斯基(第3)两个集团军的8个军，准备向西进军，跨过东加里西亚边界，其右翼到达伦贝格，其左翼到达德涅斯特河。 上奥地利集团军与俄国第4集团军首先发生了激烈的交战。在克拉希尼克西南一个开阔地带，当上奥地利集团军中央和左翼部队抵达高地时，他们遭遇了俄国右翼的第14军的先头部队。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由于地形的原因，最初谁也无法占据优势。但下午德军左翼加入到战场，由于德军数量和装备占有优势，俄国第4集团军第14军被击败，退至克拉希尼克要塞。受它撤退的连累，侧翼的两个俄国骑兵师也被迫退到克拉希尼克与维斯图拉河之间。与此同时，萨克森集团军却突破了亚努夫一带的俄军防线。 围绕德俄在波兰北部边境的重镇克拉斯尼克，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在上奥地利集团军和萨克森集团军优势兵力的夹击下，俄第4集团军损失惨重，4月27日，奥匈军突入克拉斯尼克城区。由于中央战线被突破，俄军被迫后撤，奥匈大军突入俄境内120公里，抵近到卢布林，霍尔姆一线，并开始对俄国至关重要的基辅－华沙铁路进行炮击。巴伐利亚集团军则转向右侧，将普拉维将军的俄罗斯第5集团军逐过布格河，迫使其退守霍尔姆外围的要塞工事地带。 七十、加利西亚（六） 位于马祖里湖区东南60公里，华沙东北90多公里的比亚韦斯托克是俄国在波兰地区最大的铁路枢纽，也是联系华沙-明斯克铁路最重要的军事重镇。4月28日深夜，普鲁士集团军前卫第17军抵达城市外围，向这里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天亮后，普鲁士军团的主力陆续到达这座城镇外围，并一举攻占了纳雷夫河上的铁路大桥，并占领了白俄罗斯卡亚山口的索库乌卡镇。比亚韦斯托克周边的铁路线已经被普鲁士军团所控制，不过，防守亚韦斯托克的俄军两个师依然在进行着顽强的抵抗。 与此同时，在他们西南300多公里的地方，近百万德军和俄军正在伦贝格东北战线上进行激烈的厮杀。俄军第3集团军和第8集团军正在顽强地抵御着弗里德里希大公所指挥的德军下奥地利集团军、加利西亚集团军和匈牙利第1集团军的凶猛反击。 由于普鲁士集团军突然插入自己侧后方，并且切断了波兰通往明斯克方向的主要铁路线。俄西南方面军总司令伊万诺夫大公敏锐地觉察到了战场上的巨大危机，他一面命令各集团军原地坚守，另一方面又命令向东普鲁士进攻的俄第2集团军立刻停止前进，与华沙的第9集团军一起向布列斯特要塞方向撤退。 …… 德涅斯特河一线。 “沃兹－泰克……”（德语：隐蔽） 来自科洛梅亚镇的乌克兰兵维拉莫茨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的指挥官，不过，随之划空而来尖锐刺耳的炮弹呼啸声让他本能地迅速缩着身体钻进了战壕里的防炮坑里。 轰！轰轰！轰…… 巨大爆炸声在阵地上接连响起，整个地面如同遭受了重击剧烈地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巨大恐惧让这位浑身发抖的乌克兰新兵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眼神充满了惊慌，身体蜷缩在冰冷潮湿的战壕底部，颤抖的嘴唇一直在低声祈祷着。 似乎过了很久，炮声开始渐渐转稀，战场似乎变得沉寂下来。 军官们吹着口哨将士兵们撵出了防炮洞，维拉莫茨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脸色木然地从地上抓起沾满泥污的步枪，在军官的怒吼声中趴到了战壕边缘的射击位，虽然听不太懂，但他明白军官们的意思。 “乌拉……”俄国人高声喊叫着，排着有些密集的散兵队形开始发起冲锋。 嘟嘟嘟嘟…… 马克沁重机枪首先发出沉闷的响声。 嗒嗒嗒嗒……啪！啪！ 之后，斯柯达式轻机枪和步枪也开始陆续开火，布科维纳射手师的前沿阵地上顿时又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维拉莫茨机械地朝着目标扣动着枪机，也不去察看是否击中了目标，只是盲目地重复着拉动枪栓、瞄准然后开枪这些动作。 斯泰尔步枪的弹匣能装八发子弹，射速要比俄国人的莫辛-纳甘要高，只用了一分多钟，他就把枪膛里的9发子弹都给打光了，至于打在了什么地方，那不是他所操心的问题。 他从战位上退了下来，磨蹭着将一个八发子弹的弹夹装进步枪的固定弹匣里面，然后又从另一个弹夹里拿出一发子弹，稍微喘了几口气，这才拉开枪栓，把它装进了枪膛。战壕里每一刻都会有人中弹倒下，有的人立刻就死了，也有人在哀嚎惨叫，大部分人已经麻木地自己进行处理。 医护兵根本忙不过来，没有人会来帮助你，除非你不能动弹。 维拉莫茨在长官严厉的目光中又赶紧爬到了战位，有时候挨上那些军官的斥骂和笨重的皮靴还不如挨上一颗子弹痛快。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仗，俄国佬和德国人之间的战争与乌克兰人有什么关系他根本也搞不明白，在三个月之前他还只是个地道的农民，只不过每年要参加为期两周的预备士兵军事训练。 参加军事训练农村的青年们还算积极，因为预备役在训练时不光有津贴可拿，而且平常的伙食也还算不错。 但是真的要上战场打仗，他们却有些很不情愿。 天空显得很阴沉，昨天还下了很长时间的雨，到现在身上的军衣还是湿漉漉的，全身都变得麻木。俄国人是不是有病？两侧的山地无比开阔，而他们非要从已经被德奥军队死死把守的河谷中通过。 维拉莫茨知道河谷两侧都是山地，虽然山路崎岖艰难，但但沃伦-多波尔高地属于丘陵地带，山势很平缓，绝对能翻过去。他们就是翻越了东北一侧的山地来到河谷的。即使穿过了我们这条阵地又有什么用？后面一公里处还有一道战壕。 维拉莫茨知道身后的战壕里是克罗地亚步兵师，他是听一个波兰老兵给他说的。他听不懂那些人说的是什么。“那是罗地亚语。”那老兵是这样说的，脸上带着自豪，似乎显得他什么都知道。 但维拉莫茨敢打赌，那个波兰人也根本听不懂那些克罗地亚人在说的是什么。 他很想对冒着枪林弹雨向着他这边的阵地冲锋的俄国人喊:往山上跑啊，那里根本没人防守。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俄国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了，但很快又被打回了河谷。俄国人被包围了，这下他们跑不啦…… 如果我们被俄国人包围了？维拉莫茨的第一反应是扔下步枪投降，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有点羞愧，幸运的是现在包围圈中的是俄国人。那些俄国兵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衣，戴着一种样式奇特的皮帽，与他之前见过的俄国兵不太一样。 “那是来自西伯利亚的部队，沙皇的精锐。”那老兵这么说道。 但维拉莫茨没有看出来这些西伯利亚来的士兵有什么不同，不过他们确实不怕死，一次一次地向着布科维纳射手师所防守的阵地发起着冲锋。残酷的战斗并没有给维拉莫茨留下多少时间去思考，在他们前面的加利西亚步兵师的防线被打垮，溃退到了后方。布科维纳射手师现在首当其冲，他们的防线位于桑河西侧，正好堵在俄国人撤退的主要通路中间，两天来已经承受了敌人似乎发疯似的冲锋和炮火。 布科维纳射手师伤亡惨重，阵亡和受伤的士兵和军官被抬下去了一批又一批，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每个活着的人心头，挥之不去。战场的形势急骤恶化，但还没有崩溃，后面的克罗地亚人增援了上来，损失惨重的布科维纳射手师向后面的一道战壕撤了下去。维拉莫茨松了一口气，很幸运，他还活着。 七一、加利西亚（七） 连续十天向东普鲁士腹地进军的俄第2（华沙）集团军在德军开始后，已经无法顺利地退回来了。 骑兵上将萨姆索诺夫曾经意识到他的部队处于一种巨大的危险之中，而且因为连续作战，士兵们疲饿难耐，补给和弹药也运输不上来，向西北方面军总指挥日林斯基打电报要求暂停进攻。 可是远在300公里以外坐镇的日林斯基却坚持认为德军会放弃难以防守的东普鲁士，回电斥责他是懦夫，要求他继续向但泽方向推进，把德军赶出这一带。参谋军官出身的日林斯基根本不清楚前线部队会遇到的各种困难，而且也低估了普鲁士的容克军官团们保卫自家庄园的决心。 俄国糟糕的无线电讯，也让德军东线总指挥部对于他们的部队部署和作战计划了如指掌——到现在，他们居然还没有建立起密码电报系统，依然采用明码电报进行通讯。在战争开始后，俄军中严重缺乏密码和密码员的情况却是有增无减，那些经过初级加密的电文，对于德国的技术人员而言，完全不存在任何的秘密可言。 等到德军开始发起反击后，已经深入德国边境160多公里的华沙集团军再想撤退就已经为时已晚。 冯布洛上将所指挥的预备第8集团军已经死死盯住了萨姆索诺夫的主力，而从普鲁士集团军分出来的弗朗索瓦军团正在猛插向俄第2集团军的后方，意图完全切断它与华沙之间的退路。 萨姆索诺夫的灾难首先出现在北部，他的第6军在那里彻底败北，在第一天结束时实际上就已退出战斗。 该军处于俄军右翼，十分孤立。德军指挥部通过被截获的电报集中起第17军和第1预备军来对付它，俄国第6军的失败已经是不可避免。本身俄军经过一周时间的行军已疲惫不堪，而且德军占据了数量和装备上的优势。 因为部队对命令的错误理解，第6军军长布拉戈维先斯基在发出撤退的命令后又收回了成命，结果使得他的部队在达代湖周围同德军的侧翼可怕地缠在一起，他们向比绍夫斯堡的有秩序的撤退变成了向奥特尔斯堡的溃逃。 布拉戈维先斯基的司令部连夜从比绍夫斯堡撤退了四十多公里，把德军远远地甩在了后边，总算在缅斯古特这个小地方暂时安定下来。由于没时间架设电报天线，不论是布拉戈维先斯基还是他的司令部，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没给军下达任何命令。 步兵上将布拉戈维先斯基在战争前根本就没有指挥部队的经历，他曾主管铁路上的军队调动，任俄军总司令部的军事交通部部长。他在司令部里负责签发铁路乘车证，并负责科学性的编排车次，比如在什么情况下调动哪列车次，给谁签发这些乘车证等等。 可是在战争爆发前他却被任命为一名军长，指挥起数万人马进行作战。从昨天起，他原本的生活就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现在将军的心需要平静，让破碎的心愈合起来。但是，战时的宁静是短暂的。下午四点钟从东北边方向又传来了大炮的轰击声：弗朗索瓦将军指挥的德国部队又从另一侧包抄了过来，布拉戈维先斯基将军又顿时提心吊胆起来，他的司令部的前程也变得暗淡了。 一个哥萨克骑兵带着情报策马飞奔到缅斯古特，马儿放慢了速度，年轻骠悍哥萨克挥舞着手中的情报，指着自己背后方向在喊道：“打过来了！德国人！……是德国人！……” 疲惫不堪的将军面色苍白，被人从司令部里架着走了出来，无精打采地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已经预料到了这场灾难，他的两腮都塌陷了，甚至嘴巴都变了型。只听他喃喃地说：“到奥尔捷利斯堡去……到奥尔捷利斯堡去……” 护卫队的龙骑兵上校果断下达了命令：“上车！我们走！” 司令部的军官们忙着收拾东西，他们想把挂在墙上的地图收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里面的人都清楚，没多少时间收拾东西，得赶紧跑了！ 汽车已经备好，是两辆法国生产的小汽车和四辆卡车。车很快就塞得满满的，立即开动了，当然是在骑马的哥萨克骑兵的护卫之下。而将军的车后边是马车、双轮车，谁赶上坐什么就坐什么。 这支车队驶出大门急驰而去，快！快跑！ 什么也管不了啦，大家谁也不想当德国人的俘虏！ 俄国第2集团军已处在崩溃的边缘。总的来说，该集团军的士兵在近乎断粮和缺少弹药的恶劣条件下表现得非常英勇，但现在，他们再也挺不住了。一贯糟糕的通信联络实际上已经中断，各军指挥官之间失掉了联系，每个军都对自己正面和两翼的情况一无所知。 萨姆索诺夫前往第15军军长马尔托斯将军那里与之探讨形势，马尔托斯是他部下唯一真正出色的高级指挥官。马尔托斯将军极力主张他趁为时不算太晚时赶紧撤退，但萨姆索诺夫不同意，因为他觉得，如果能占领奈登堡，战局还是可以得到稳定的。 但这是个完全不切合实际的想法，4月30日，布洛将军指挥的德国3个军向俄军中央地带发动了强大攻势，毫不留情把他们赶到正等着他们的弗朗索瓦部队阵前。弗朗索瓦的军已封锁了俄军沿奈登堡-维伦贝格一线，切断了俄军与华沙之间南逃的道路。 萨姆索诺夫终于明白了他的集团军正处于一场惊人的灾难之中，因此他在最后一道命令中指示第13、第15和第23军夺路返回霍热莱和亚诺夫。他派马尔托斯去察看奈登堡周围的阵地，结果却葬送了这位将军——经过一番扣人心弦的冒险经历之后，马尔托斯最终还是在那里被德国人俘虏了。 俄国华沙集团军彻底崩溃了。 弗朗索瓦的部队猛攻乌斯道，他们几乎未遇到什么抵抗，因为那些在炮战中幸存下来的半饥半饱的俄国士兵已没有情绪作战。这些精疲力竭，饥肠辘辘的士兵大部分都在雷特科文附近投降了。 弗朗索瓦上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拦截和抓住这些“勇敢的人们”，然后把他们送到指定的战俘营里去。 七二、加利西亚（八） 俄国第2（华沙）集团军在德军开始反击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实际上已经彻底溃败，各部队完全都找不到指挥官，从东普鲁士通往波兰的道路上挤满了逃跑的人群。 萨姆索诺夫这几天就像身陷迷雾中一样，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 在混乱之中，萨姆索诺夫的司令部被弗朗索瓦的部队堵在了维伦贝格附近的一片沼泽森林里。 这位倒霉的司令官知道自己已被打败，并将名誉扫地，又无法忍受被俘的耻辱，他在晚上独自一人离开驻地，悄悄地溜到密林深处开枪自杀了。在德军的猛烈进攻下，第2集团军司令部的人员也顾不上寻找他们已经失踪的司令官，开始到处溃逃，绝大部分人又成了德军的俘虏。 在从俘虏的口中得知萨姆索诺夫就在附近的消息后，德军对这片森林进行了仔细地搜索，结果就发现了这位俄国骑兵上将的遗体。弗朗索瓦下令将其在维仑贝格的公墓里进行安葬，给予了其必要的尊重。 拥有20万大军俄国第2集团军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支伤亡惨重的部队最终只有不到3万人逃回了华沙，德军抓到了近11万俘虏，另外在战场上打死了5万多敌人。 战役的过程并没有达到吴维所预想的结果，伊万诺夫大公的撤退命令下达得十分及时，俄军第4、5、9三个集团军经过浴血奋战，与第2集团军的残部大部分退到了布列斯特要塞。这三个集团军加起来才损失了5万多人。 吴维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意，干脆亲临普热米尔要塞，亲自向东线的各集团军下达着新的命令。按道理制订作战计划是东线作战总参谋部的事情，但吴维却一直在破坏规矩，他不太喜欢参谋部中那些刻板教条的作战方案，反而总是别出心裁。 他现在的目标是还在伦贝格外围的俄第3集团军，不是击溃，而是要全歼。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在他的命令下，正在追击俄第5集团军的巴伐利亚集团军突然转向了卢茨克，截断俄第3集团军的退路。与此同时，奥军集中加利西亚、波希米亚、下奥地利和西里西亚集团军共四个集团军向围困普热米尔要塞的俄军发起全面进攻，加之要塞守军在里面的配合，100万奥匈军对俄军45万，德军占有绝对优势。 此外，匈牙利第1集团军则沿德涅斯特河方向，向俄军增援的普罗斯库罗夫军团发起进攻，而克罗地亚第1集团军将会牵制住基辅方向的俄军增援。 被吴维一手提拔起来的博洛耶维奇中将指挥着下奥地利集团军已经突破到了兹洛丘克一带，不过却遭到了俄第8集团军强有力的抵抗。 4月29日，博洛耶维奇的部队得到了波希米亚集团军的加强，随即又继续发起了大规模的进攻行动。 目前在伦贝格与德涅斯特河之间大约200公里的战线上，俄军只有两个集团军，俄西南方面军总司令伊万诺夫也觉察出了危险，要求普罗斯库罗夫军团和卡缅列夫军团立即向伦贝格方向增援，同时命令第3、第8集团军立刻向卢茨克方向撤退。 4月30日，赶到增援的德西里西亚集团军首先在伦贝格外围西侧向俄第3集团军右翼发起进攻。俄军第3集团军本来就在伦贝格外围的要塞区坚固的防御工事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其配置更成问题，全军围着要塞部署成球型，侧翼的防御兵力十分薄弱。 5月1日，西里西亚集团军在进攻开始之后一天即突破俄第8军的防御阵地。俄第8军在对伦贝格外围要塞的攻击中损失惨重，因此才调到侧翼来修整，没想到竟遭遇到从德国调来的生力军，仅仅一天主要阵地就被突破。与此同时，德奥波希米亚集团军也突破了俄第8集团军的防御阵地，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朝俄第3集团军发起了全面进攻，同时伦贝格的加利西亚集团军也开始主动发起了进攻，在德奥三路大军的围攻下，俄第3集团军只坚持了半天就全线崩溃。 俄第3集团军司令迪米特里耶夫将军慌忙下令俄军全线撤退，这位在远东发动过侵华战争的将军不愧与泥洪人打交道比较多，得到了部分“皇军”的真传，手下以西伯利亚部队所组成的俄军也是悍不畏死，全力突击，还真溃围而出。俄第3集团军残部沿着斯特尔河河谷，一路向里夫韦方向逃去。很可惜，利奥波德亲王和马肯森两位悍将正在前面等着他呢。 博洛耶维奇所部则向撤退中的俄第8集团军展开猛攻，而俄军第8集团军司令勃鲁希诺夫将军则表现出了名将之才，他边打边撤，却没有跟在第3集团军身后撤向里夫韦，而是直接沿着罗夫诺的铁路线，一路向北逃窜。 向日托米尔进攻的克罗地亚第1集团军并没有拦截到勃鲁希洛夫，俄第8集团军撤退的速度十分迅速，虽然丢掉了所有的辎重和大炮，却顺利地逃到了皮亚季河利于防守的沼泽地带，摆脱了博洛耶维奇的连续追击。 迪米特里耶夫就没有勃鲁希洛夫那样的好运了，俄第3集团军残部一头撞上了巴伐利亚军团所形成的大网里，在挣扎了一天之后，俄第3集团军剩余的13万余残部向利奥波德亲王投降。 在歼灭了俄第2集团军之后，威廉亲王率普鲁士集团军越过涅曼河，迅速北上，意图与兴登堡的里加集团军分别从两翼实施迂回突击，围歼俄第1（维尔纳）集团军。俄国大本营把刚运到明斯克的部队组建为第10集团军，用于保障第1集团军左翼，并命令第1集团军坚守马祖里湖以北地区，以牵制德国东普鲁士军团，以掩护布列斯特要塞俄第4、5、9集团军的撤退行动。 5月6日，德里加集团军对俄第1集团军发起进攻，遭到俄军的顽强抵抗，正面进攻受挫。但是到了9日，普鲁士集团军在格罗德诺突破突破俄军左翼防线，迫使俄第2军向后撤退，打开通向立陶宛和白俄罗斯的道路。连年坎普担心退路被切断，命令所部撤退，同时以2个师的兵力从正面实施反突击，掩护主力撤退。 德军包围俄国第1集团军的企图未能得逞。至5月15日，俄军全部撤至维里亚河东北岸。由于布列斯特的俄军三个集团军残部已经撤退到了以白俄罗斯巴拉诺维奇为中心的高地，加上俄第10集团军也赶到维尔纳进行增援，德军担心俄军有诈，未迅速实施追击。 在加利西亚一线，德军攻入日托米尔-文尼察一线后，也暂时停止了进攻。 七三、海上战备 加利西亚-东普鲁士一役，德军凭借着装备和兵力上的巨大优势，一举击败了俄军在东线的两大军事集团，俄军被俘50余万，伤亡约30多万，兵力损失超过了85万人，暂时丧失了进攻的能力。 而德军虽然仅损失了不到10兵力，但也是筋疲力尽，无力再发动大的进攻战役。并不是因为损失巨大，而是俄国的道路实在是太糟糕了，辎重和补给根本跟不上。 德国海军陆战队在海军的支援下，在库尔兰半岛顺利登陆，把战线推进到了里加湾利耶卢佩河一线。吴维在战役计划中安排海军陆战队去占领库尔兰半岛，也是想限制和防止普鲁士王国借着战争扩大领土，最后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东线的战局暂时算是平稳了下来，吴维在5月中旬离开了普热梅尔要塞的东线总指挥部。东线作战指挥部被拆分成了两部分，威廉亲王为北方集群总司令，下辖普鲁士集团军、里加集团军和第8集团军，另外还有波罗的海舰队，负责从白俄罗斯到芬兰湾一线的作战。利奥波德亲王为南方集群总司令，下辖巴伐利亚、波希米亚、西里西亚、加利西亚、下奥地利和匈牙利第1集团军，负责乌克兰方面的作战。 吴维临走前的交待就是抓俘虏加修路，在后方的铁路和公路网没有修筑完成前，不允许发动大的战役行动。 其后，他就坐上了火车赶到但泽，之后乘军舰前往基尔海军基地。 吴维终于有时间来关心一下他的海军了。 帝国议会在英德海军军备竞赛最关键的1903年只批准建造了四艘“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这让吴维感到大为光火。于是他在一气之下宣布捐赠帝国海军1亿克朗的特别建造经费，又鼓动德意志地区的王国、公国合伙人们拼凑出了另外1亿克朗的特别捐款，顿时让帝国海军的腰包膨胀了起来。 凭借着这部分特别捐款，奥地利舰队在1903年又先后开工了4艘“皇帝”级战列舰，而北方的德意志舰队则一口气开工了6艘“皇帝”级战列舰。正是由于这些战列舰的开工建造，使得德奥帝国海军在海军军备竞赛中，没有如另一时空战争开始前一样落入下风。 德意志舰队所建造的六艘“皇帝”级战列舰以德意志地区六大王国的亲王命名，分别是普鲁士亲王“海因里希亲王”号、萨克森亲王“阿尔伯特亲王”号、巴伐利亚亲王“利奥波德亲王”号、汉诺威亲王“奥古斯特亲王”号、符腾堡亲王“阿尔布雷希特亲王”号和在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成立后升格为王国的巴登王国亲王“恩斯特亲王”号，总的来说，“皇帝”级战列舰的命名就是哈布斯堡一家再加上一大堆德意志王国的亲戚们，总得来说，要比英国汉诺威王室的一堆亲戚们厉害得多。 英国皇家海军在1904年陆续开工建造6艘装备有15英寸主炮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和并将于1905年初开工建造六艘“复仇”级战列舰的造舰计划又刺激到了德奥帝国议会，在吴维的大力推动下，海军方面本应在1905年1月才会提交的新战列舰建造预算被提前到了1904年的4月。 得益于之前的造舰经验，新一级的“联合力量”级战列舰只是比“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稍稍放大了舰体，都是装备了10门380毫米45倍口径的主炮，可以看作是“弗朗茨一世皇帝”级的改进型，这级战列舰在1903年10月就已经完成了设计，并于1904年6月通过造舰预算后陆续开始开工建造。 如果按照原来正常的历史，由于欧战的爆发，德奥帝国由于缺少许多重要战略金属的储备，造舰的速度马上就会慢了下来。这正是英国人的期望，可惜的是在吴维的推动下，德奥帝国早就建立起了完善的战略物资储备体系，所储备的重要战略金属如钨、镍、铬等足以支撑国内工业生产三年的需求，正因为如此，这些战列舰依然继续着建造工程，并没有受到多大战争的影响。 唯有石油的战略储备少点，只够支撑两年的国内需求。 格拉茨的斯柯达兵工厂为“联合力量”级战列舰所研制的380毫米主炮和炮塔早已经完成了测试，在克拉根福的火炮测试场，1号主炮竟然将重达870公斤重的炮弹推出了46公里远。当然，装进炮塔里的军舰主炮是不可能达到最大射角的，即便如此，sdksk05l45型380毫米口径舰炮在最达仰角为31度时的射程依然能达到42公里，完全凌驾于同一时期各国战列舰的主炮射程之上。 在加利西亚战役进行期间，涅戈万海军上将曾两次率领奥地利战列舰队试图冲破英法舰队对亚得里亚海的封锁，但都无功而返。加强了的英法地中海舰队目前拥有10艘无畏舰和10艘前无畏战列舰，对手强大的海上实力迫使涅戈万上将只与对手进行了短暂的交火后立刻悻悻而返。 与敌人硬拼是不可能的，当然，吴维现在也不会干这种拿鸡蛋碰石头的蠢事。 德意志-奥地利帝国的海军主力舰队都被无奈地压制在各自的军港内无所事事，唯有轻型水面舰队和潜艇部队的表现还让人眼前一亮。 在开战前，虽然有吴维的强力支持，但是潜艇部队在海军内部还是不受重视，装备的潜艇数量只有89艘，与英国海军潜艇部队的规模大体相当。不过由于大量的经费支持，在技术上，德奥海军的潜艇性能要领先各国不少。开战之后，只有32艘潜艇的奥地利潜艇部队在短短的数月之内就取得了击沉敌人一艘装甲巡洋舰、两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同时击沉13万吨敌国商船的优良战绩。 而德意志舰队潜艇部队的表现更为优异，在两个月内就击沉了英国皇家海军一艘前无畏战列舰，两艘装甲巡洋舰等近45万吨水面舰艇和25万吨的敌国商船。 潜艇部队的表现让人眼前一亮，只不过与帝国海军内部日益高涨的潜艇制胜论不同，吴维始终不认为潜艇能对制海权的争夺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潜艇毕竟只是一种破坏性的武器，不可能代替水面舰船来取得海上优势，而夺取制海权才是海上战争的主要目标。 一支强大的海军必定是一支实力均衡，没有明显弱点的海军，海战的结果从来都不是靠一两种尖端技术所能决定的。 七四、海上战局 吴维一直都信奉那句话，就是“海上战争的结果其实早就在交战双方的船台上就已经注定了的”，海上战争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战术可以使用，战斗的双方比拼的就是工业能力。一场海战中，交战的双方所拥有的主力战舰火力、吨位和数量，在很大程度上就已经决定了海战的结果。 限于地理位置，德奥帝国海军有着明显的弱点，缺少足够漫长的海上出口，被封锁在波罗的海和地中海两个相对封闭的内海之中，它自然无法与那些大多数拥有漫长海岸线的大陆国家或是岛国的海洋国家相比。在相当长的时期里，它只能是一支近海海军，北海和地中海，是它唯一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 由于帝俄海军的实力根本不值一提，在波罗的海，德意志海军是绝对的海上霸主，可是到了北海上，它又面临着世界最强海军的封锁。但在地中海，法国海军的实力比奥地利舰对并不占优势，但是再加上英国地中海舰队之后，奥地利舰队则明显也处于下风。 地中海的控制权对于德奥帝国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反而对英法两国的影响要小一些。如果取得了地中海上的制海权，德奥帝国的战略物资供应就不会存在任何困难，甚至有可能派出舰队和陆战队突入印度洋或者进入到黑海从而直接威胁到俄国人的腹地。 根据吴维的计划，在1906年底以前，帝国海军奥地利舰队将会有8艘装备380毫米和350毫米主炮的超级战列舰开始服役。到那时，他就能够与英法两国海军在地中海展开一场激烈的海上争夺战。这还要取决德意志舰队的实力增长，才有可能在涨海一带牵制住大部分英国海军主力。 另外，所谓的蝴蝶效应已经显现，逐渐壮大的德奥海军也刺激得英国和法国不得不追加了他们的主力舰建造计划。在“弗朗茨一世皇帝”号下水不久，英国方面就追加了六艘改进型“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的造舰计划，而法国方面也迅速开工建造了三艘装备381毫米主炮的“红衣主教”级战列舰。法国人能够如此快速地完成了设计，肯定得到了英国海军的大力帮助，甚至这三艘战列舰就是以英国人的战列舰为蓝本仿制的。 在基尔的海军司令部里，吴维和克里斯蒂安亲王、海因里希亲王在讨论着帝国海军新的作战计划。在战前，吴维派去海外的舰队已经起到了分散英国海军主力舰的作用：弗兰格尔上将的非洲舰队将非洲海岸的英国海军基地横扫了一遍，而马克西米利安冯施佩中将在与英国舰队在帝汶海海战中大获全胜而名声大振，也成了英国皇家海军的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英国人已经把他们手上的所有战列巡洋舰全派去了印度洋，我想，此刻应该是我们执行‘停电’计划的最好时机！”吴维对克里斯蒂安说道。 “停电”计划帝国海军在战前就制订的一系列针对英国的海上破交作战计划中的一个，即派出快速水面舰队突入北大西洋海域，去攻击英国运输船队的袭击计划。“根据海军情报部门最新得到的消息，英国人已经派出了六艘战列巡洋舰进入到印度洋，去追捕施佩将军所派出的袭击舰队。英国人的两艘强大的战巡在福克兰群岛，两艘去了开普敦，另外两艘则进入到了印度洋海域。另外他们还派出了六艘无畏式战列舰和12艘老式的前无畏战列舰。” “消息可靠吗？”海因里希听了这消息后显得有些紧张，“这么来说，弗兰格尔和斯佩两人将面临很大的危险。” “非常可靠，这些情报都是我们长久以来在那一地区的老间谍们提供的，这些年来，他们还从未出现过差错。”吴维很轻松地说道，“目前施佩将军的处境非常危险，但是如果他与弗兰格尔将军会合的话，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准备命令他们撤退，这要取决于我们的策应情况。” “确实是这样。”克里斯蒂安正盯着地图苦苦思索着，“英国人把很大的力量都投入到了印度洋方面，北海的力量十分薄弱，我们找机会与他们进行一次战队决战？” 吴维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在得到这些情报后倒是有些设想。”他见到两人来了兴趣于是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部署在海外的舰船都是快速战舰，英国人的战列舰是追不上的，航速上差着5到6节。如果斯佩舰队再加入到弗兰格尔舰队的话，英国人那六艘战列巡洋舰就是聚在一起，也就与弗兰格尔的实力相当。不过英国人的前无畏舰数量不少，德属东非和东印度-西澳的殖民地肯定是保不住的，但是如果补给安排得当的话，还是能在海上坚持半年左右的。” 自3月24日德英相互宣战后，战火已经在世界范围内蔓延。 德奥帝国最大的盟友西班牙-墨西哥帝国虽然保持中立，却是明显在偏袒德奥一方——这倒和麦国人如出一辙，只不过麦国人在偏袒英法这一方。德奥帝国的商船，甚至是快速补给舰都能够随时进行墨西哥和阿根廷沿岸的港口进行物资补充，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就大了。 在东亚，泥洪人兴高采烈的进行战争动员，他们基本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英国人允许泥洪国在除加里曼丹、苏门达腊和西澳洲之外的德国太平洋殖民地任意采取行动，并许诺将会在战后把这些德属殖民地转给泥洪国名下。 稍稍令人遗憾的是，西-墨帝国抢先从德国人手上接收了阿拉斯加、阿留申群岛和夏威夷群岛。 联合舰队迫不急待地就采取了行动，很快德属马绍尔群岛、加罗林群岛、所罗门群岛、萨摩亚群岛和伊利安岛等德属殖民地相继失守。泥洪人只顾着抢地盘，根本不理论英国人让联合舰队进入印度洋一起围剿德国舰队的请求，只是派了一支以两艘老式战列舰所组成的舰队赶到了马六甲海峡，象征性地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斯佩舰了进入珊瑚海转了一圈，在莫尔兹比港虚晃一枪，在完成撤桥任务后，于4月中旬转向印度洋，带着十几艘无法逃脱的俘获补给商船，踏上了前往非洲东海岸的航程。 七五、猎物（一） 萨穆维尔指挥着由“因斯布鲁克”号和“布雷根茨”号装甲巡洋舰和两艘轻巡洋舰所组成的海上袭击舰队从查戈斯群岛出发，进入到锡兰以东海域。 “左舵35，航速20！” 萨穆维尔在下达完命令后，脸色有些潮红。 就在刚才，“特兰托”号截停了一艘油轮，但那是一艘荷兰商船。在要求全体全员发誓不许泄露他们的行踪后，萨穆维尔下令对那艘非交战国商船进行放行。不过，那艘船上的荷兰藉船长却主动告诉德国人，在他们身后跟着两艘英国货船——他们是一起从科伦坡港出来的，但这艘荷兰油轮的航速要比英国货轮快三节左右。 也就是说那两个“猎物”现在就距他们只有不到三十海里的地方。 听到消息的萨穆维尔当然会兴奋，实际上每个人都打起了精神，象要开始进行一场战斗前那样。实际上完全没有必要，这肯定是一场没有什么危险的行动。 现在的情形和一只猫在捕捉老鼠前的情况几乎一样。 在命令下达的十几秒钟后，“因斯布鲁克”号的舰艏开始向西北方向偏转，巨大的舰身也能感觉到有一阵颤动，那是蒸汽透平开始突然提速的表现。而在他们前方，5200吨的“博岑”号轻巡洋舰则比这艘装甲舰更为迅捷，从外观上来看那艘轻巡洋舰也显得更为漂亮：它修长的的舰身看上去十分优美，甲板上面的建筑也显得要比装甲舰上简洁得多，四座双联装的150毫米主炮塔虽然在火力上比不过一些老式的装甲舰，但却显得更为均衡。 “因斯布鲁克”号和“布雷根茨”号也很快就完成了转向，两艘排水量14000吨的装甲巡洋舰完成加速要比前面的“特兰托”号和“博岑”号慢得多，与前面两艘轻巡洋舰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大约相隔在25海里左右。在战舰的前甲板上，平常套在炮筒口上的防水防尘盖已经被取下，5门210毫米口径前主炮炮口也略微向上扬起，雄赳赳地直指前方。当那两座硕大厚实的炮塔做着战前调整时的左右转动，则会给人带来一种战斗来临前热血沸腾的感觉。 加速后的战舰劈开水面，舰艏两侧激荡起的浪花一下比平常时高出了数倍。 “金丝鹊”号和“黑信天翁”号两艘7046吨的英藉远洋货轮一前一后航行在前往马六甲的航线上，这两艘同型的商船都是属于英国东印度商船公司的货船，这家英国轮船公司所属的许多商船都是以鸟类来命名的。 正是黄昏时分，海面上波浪翻滚，能见度开始下降。 “金丝鹊”号的大副威克站在舰桥上，在手里拿着望远镜全神贯注地搜索着前方的海面。夕阳从身后照射过来，在船艏的前方投射出一道长长的黑影。在晚霞的映照下，海面上呈现出一种暗红的斑斓色彩。 突然，在东方黯淡的天际下，他看到两艘战舰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高速驶来，在舰艏激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 “快把船长喊来。”他对站在身边的航海长说道，然后按响了指挥台前的警报开关。 轮船上顿时警铃大作，船员们在听到警报后，开始纷纷跑向自己的岗位。而船长贝恩和几名高级船员则纷纷来到了舰桥上。 “那应该是一艘我们的‘小城’级巡洋舰吧。”船长贝恩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用行家的语气对大家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紧张的心情顿时又放了下来。 从正面来看，德奥帝国的“莱比锡”级轻巡洋舰与皇家海军的“兰开斯特”级防护巡洋舰相差无几，都是只有两座烟筒，但从侧面看过去，就会有明显的不同，德奥的战舰有明显高大的前桅楼。 “有可能是两艘德国船，看它的样子明显有些不怀好意。”这时一直在观察前面情况的二副马丁突然开口说道，“我的天哪，他们的后面又出现了两个大家伙！” 听他这么一说，船长贝恩和大副威克又赶紧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向东面的海面上望去，其他人则在焦急地看着他们——舰桥里只有这么三副望远镜。 在这段时间，双方的距离又接近了许多，德奥舰队后面的“因斯布鲁克”号和“布雷根茨”号也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货船的舰桥要比军舰低得多，很明显，对方早就发现了他们，而且就是直冲着他们过来的。 “那应该是艘德国船。”贝恩船长突然改了口，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很快就发现来者与“兰开斯特”号在外形上的差距，艏楼型结构的“小城”级巡洋舰的上层建筑和司令塔要比对方要低矮得多，很明显来者是与前桅成为一体塔式桅楼。 在这个年代，只有德国的战舰才会采用这种高大的塔式桅楼，而对方的桅杆上却悬挂着一面法国海军旗。 “嘿，船长，你搞错了吧，我看到它的桅杆上挂着的是法国军旗！”此时，刚刚从大副手里抢到了一架望远镜的轮机长戈登反驳道。 这时贝恩放下望远镜，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法国人根本没有这种巡洋舰，那应该是一艘‘格拉茨’级巡洋舰！格里尔，你去我的住舱里把《海军年鉴》拿来，就是最上面的那本。” 一个白人水手一溜烟地跑出驾驶室。 说话之间，直冲而来的那艘军舰似乎再次提高了航速，身上透出一种杀气腾腾的味道，尽管现在是应该采取什么紧急措施，但一群人一时也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逐渐接近。 过了几分钟，二副马丁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船长，你可说对了，他们已经换上了德意志帝国的海军旗！” “安德鲁，立刻全速左转！”贝恩船长突然开口对正在操舵的水手说道，“威克，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哪？” “北3，东86，船长！”威克大副说道。 “距锡兰岛有多远？” “大约120海里，船长！” 大副的回答让贝恩彻底丧了气，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根本无法逃脱高速战舰的追击。不到十海里的距离，对方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追上他们。 “看呐，对方在向我们发出信号！”这时马丁突然说道。 船长贝恩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站在他身旁的大副威克也连忙一起向前望去，他俩一边看，一边一字一句地拼读着，对方所使用的是国际明码灯光信号：“停-止-前-进-我-要-登-船-检-查！” “我们应该怎么办？”当贝恩船长读出这国际明码时，威克把目光转向了他。 贝恩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按照对方的命令去做，先把应答旗给升起来！” “船长，他们又在发信号！”这时马丁又说道。 贝恩无奈地举起手中的望远镜，现在几乎不用望远镜就能分辨出对方的轮廓来，他又继续拼读了起对方发出的信号：“禁-止-你-船-使-用-无-线-电！” 从望远镜里看到对方指向自己的几门黑洞洞的炮口，贝恩很明智地下令停伡，很快船速就降了下来。 七六、猎物（二） 在“因斯布鲁克”号的舰桥上，萨穆维尔抱着手臂在欣赏着海面上一百多米外停着的他们的“捕获物”，副舰长卢尔中校正在指挥着军舰放下交通艇，派出舰上的陆战队员去占领那艘货轮。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虽然天色黯淡，但他们依然可以清晰地读出它的名字：“黑信天翁”号。 在德国舰炮的威胁下，英国人显得十分配合：即没有发出无线电报，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十分守规矩。 在停船之后，那艘船上的所有人，包括厨师和司炉工，全都站到了甲板上，一边等着德国人进一步的命令，一边静静地在观察着周围两艘强大的第三帝国战舰。在那两艘军舰的桅杆顶上，飘扬着一面红黄黑相间的旗帜，中间绣着一只在足底抓着铁十字，头顶皇冠的巨大黑色双头鹰。 …… 一艘从“特伦托”号上放下的大型汽艇靠上了“金丝鹊”号的侧舷，十多名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员很快登上了这艘轮船的甲板。一名头戴钢盔的中尉军官在手里拎着一把无托冲锋枪，用英语对站在甲板上的格里尔说道：“你们的船长在哪儿？” “在舰桥里。”格里尔用手往上一指。 “你带我上去。”那名军官挥动着手中的枪口。 “好吧，先生。”格里尔无奈地说道，他只能老实地领着这名军官和另一名水兵沿着狭窄的舷梯往舰桥上走去。与此同时，登船的陆战队员们已经开始两人一组，分头行动，控制住了轮船上的重要位置。 另一名军官则在向甲板上的水手们下着命令：每人去船舱里取回自己的行李和个人物品，放进轮船的救生艇里，马上做好弃船的准备。 贝恩船长和大副等几个人站在舰桥里，看到格里尔领着一名德国军官从舷梯口冒了上来，“哪一位是船长？”那名军官刚进到舰桥里就开口问道。 “我抗议，先生！”贝恩往前站了一步。 “抗议无效，这话您应该去对您的政府去说，是他们先向德意志神圣第三帝国进行的宣战，这件事想必您应该很清楚。很好，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规矩，我们需要拿到航海日志和货物清单。”那名军官说道。 “好吧，先生，请跟我来，它们放在我的住舱里。” “嗯，在这之前下令让您的船员先离开这艘船，对不起，先生，我们必须炸毁它！” “我抗议！” “没有用的，先生，您应该很清楚我们两个国家现在正处于交战状态，合法地捕获并摧毁商船那可是你们的前辈在几百年前就订下的老规矩。”那名军官根本不理会贝恩愤怒的情绪，“请现在就下达命令！” 从望远镜里，萨穆维尔看到陆战队员们很顺利地登上了货船。不到十五分钟，登船的陆战队员便通过旗语发来信号：这两艘货船上装载的是运往马来亚驻军的军用补给物资，它的官方登记文件和船长将立刻随汽艇送过来！ 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一部分陆战队员押着几名船员首先上了汽艇，而剩下的船员则在两名持枪的陆战队员命令下忙着从货船的侧舷放下救生艇。其他的人员则在继续清查这艘货轮，把能搬运的有价值东西统统拿走。 十几分钟之后，当可以证明那艘货轮身份的文件送到舰桥上时，萨穆维尔上校很愉快地在他的航海日志上记下了他们的收获：1905年5月2日，在锡兰以东约110海里，俘获英藉散装货轮“黑信天翁”号，该船登记吨位7046吨，俘获英藉散装货轮“金丝鹊”号，该船登记吨位7046吨，处理结果：击沉。 此时，军舰上放下的汽艇正在货船与军舰之间忙碌着，向军舰上运回他们的战利品：食品、罐头、香烟、瓶装酒、各种日用品、布匹、无线电设备等等，看起来确实像是一群穿着制服的无良海盗。 没过多久，夕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海平面之下，海面上地光线也在逐渐变暗。 随舰搭载的交通汽艇往来数个会合，终于将那些从货船上“缴获”的物品和船员都运回到了战舰上，最后一批人员在离开之前，就已经打开了轮船底部的通海阀。 贝恩舰长非要坚持到最后，确认他的船员全都离开之后，这才跟随最后一批撤离的德国陆战队员一起离开了已经略微有些下沉的货轮，高速朝着那艘大型装甲巡洋舰驶去。他站在汽艇上有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自己已经呆了三年的轮船一眼，那艘货轮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浮在海面上，如同一个巨大的黑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下沉，也许再过两、三个小时，它就会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猛的抽搐起来。 汽艇靠在了那艘军舰的侧舷舷梯口处，战列舰和巡洋舰等大型战舰与寻常的轮船不一样，在侧舷处设有专门登船用的舷梯，沿着它巨大的钢铁外壳一直向前斜升到足有十多米高甲板上方的开口处。 “先生，您自己爬上去吧，舰长还在上面专门等着您。”那名年青的军官对他说道，他们并不是这艘战列舰上的人员，还准备返回那艘最早追逐他们的巡洋舰上。 贝恩只好自己沿着窄窄的舷梯向上攀登，他看到有不少年青的面孔从甲板上探出头来朝下看，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好奇和兴奋。 唉，这还都是一些孩子们啊，他们哪里能够知道战争的残酷，在上次大战中当过水兵的贝恩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加速至15节，航向西北！” 随着舰长萨穆维尔上校新命令的下达，这艘德奥帝国的装甲巡洋舰庞大的身躯微微振动起来，在傍晚昏沉沉的海面上缓慢加速，向锡兰岛方向驶去。而在另一侧，“特伦托”号才刚刚把最后一艘交通艇吊离海面，还要等一会儿才会启动。 萨穆维尔的舰队准备继续按照原订的计划，去袭击英国人设在锡兰的港口基地。 在晚霞映照下的昏黄的海面上，两艘倾斜的英国藉货轮还静静地飘浮在水面上，缓慢地下沉着，但对此情况，本应保护它们的皇家海军却是一无所知。 七七、追逐 斯佩的舰队离开了南邦港，把东印度群岛和西澳这一大片的殖民地暂时留给了英国人。清晨，舰队航行在印度洋中部，海面上海风阵阵，把“沙恩霍斯特”号主桅杆上的帝国海军旗吹得猎猎作响。 在旗舰的舰桥上，斯佩点着了一根雪茄，然后对胡特切克说道：“上校，帝国海军的做法是不是很有风险？” 胡特切克也在吸着香烟，看着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碧蓝的海面：“当然，我们这些军舰孤悬于海外，只有少数的补给基地。而且我认为，德属东非的海军基地很快也会保不住的。海军部自然有他们的考虑，有时候即使是牺牲我们，在战略上也许是有利的。” “我给你说，埃里希。实际上在出航前，都怕得要死，我确实是很担心这支舰队的前途。可实际上，只要进了大海，我的心情反而会平静很多，因为生死本来就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掌控，只能交由老天来决定了。所以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消灭敌人，尽可能多地去消灭敌人，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这已经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这叫置生死于度外，是真正的勇敢。”胡特切克说道。 “你不要说好听的了，埃里希，我真的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的职责就是要让我们的敌人比我们感到更加恐惧和可怕。有一次我听维克多大公在评论帝国的海军战略时说海军中‘存在舰队’学说能够盛行，这说明我们的将领们比英国人要怕死，当时我就坐在克里斯蒂安将军身后，真的感到十分羞愧。你知道为什么海军中有些看似莽撞的人能青云直上，越过一众战列舰指挥官而成为海军主力舰队的指挥官？就是因为维克多大公青睐他这样的人。他一直在宣称说是军舰在造出来之后，就是让敌人来打沉的，现在看来，也有他的道理。原来帝国海军部在制订战略时，确实存在着很强的保舰思想。” “这么看来，我们也有可能得到皇储的赏识？”胡特切克笑了笑说道。 “这个自是当然，只要我们这次能够顺利回去。”斯佩叹了一口气，长路漫漫，如此庞大的一支德国舰队，想要通过重重封锁和拦截，安然返回德意志祖国实在是太难了。 正在这时，通讯军官突然匆匆从司令塔里面的作战室走了出来，他在手里拿着一张电报纸，对斯佩报告道：“将军，我们的袭击巡洋舰队正在遭受英国战列巡洋舰的追击，弗兰格尔将军来电通知我们，就近前往接应！” …… 5月3日上午，萨穆维尔指挥着舰队抵达锡兰东北海域。他命令“特兰托”号在前面侦察，准备袭击英国人设在这里的亭可马里港口基地。 上午9时多一点，当“布雷根茨“号和“特兰托”号接近亭可马里港外时，斯特迪中将正率领以“无敌”号和“不屈”号两艘战列巡洋舰为主的快速舰队在港内加煤，另外还有“蒙塔古”号和“康沃利什”号两艘前无畏战列舰停泊在港内。 在前面的“布雷根茨”号观测到在亭可马里港内有很多桅杆，接着又发现有几艘拥有两根巨型三角桅塔的战舰——这是英国主力舰的典型标志。与此同时，在港外警戒的老式战列舰“康沃利什”号在岸上瞭望哨的引导下用双联305毫米前主炮向德国巡洋舰突然进行了炮击。得知这一消息的萨穆维尔此时才得知亭可马里港内居然还停泊着一支英国主力舰队，原准备袭击港口的计划顿时烟消云散。 萨穆维尔见机不妙，连忙下令舰队全速撤退。 在发现德国舰队的踪迹后，斯特迪歼敌心切，他下令舰队立即升火出港迎战。两艘英国战列巡洋舰带着加煤装具就驶出了航道，朝着被发现的德国军舰就追了出来。 10点整，斯特迪中将的旗舰“无敌”号上挂出了“各舰全速追击！”的信号旗，两艘英国“郡”级装甲巡洋舰“阿盖尔郡”号一马当先，其后“卡那封郡”号，而“康沃尔”号和“肯特”号两艘快速巡洋舰则死死跟在了德国军舰的后面。 萨穆维尔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由于德国舰队已经在海外执行了将近半年的勤务，军舰一直没有得到过保养，舰底的附着物极大程度影响到了军舰的航速，另外就是由于缺少优质燃煤，舰上的锅炉也无法达到设计最大压力，他的军舰居然无法摆脱英国军舰的追击。 于是，德国军舰一边逃跑，一边向外发出求援电报。 此时，弗兰格尔海军上将正带着两艘主力舰所组成的舰队在查戈斯群岛，占领了英国海军设在这里的加煤站。弗兰格尔舰队距离萨穆维尔舰队大约有860海里，在接到萨穆维尔的电报后，弗兰格尔立刻命令舰队出航，向北进行救援，同时电令距离较近一些的斯佩中将带着两艘主力舰也向北接应萨穆维尔的撤退。 萨穆维尔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四艘德国军舰在海面上狼狈逃窜，“博岑”号和“特兰托”号两艘防护巡洋舰在前面并排逃跑，“因斯布鲁克”号和“布雷根茨”号则在殿后，不时还向“康沃尔”号和“肯特”号发射几发炮弹，以警告两艘追踪的英国巡洋舰不可追得过近。 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晴空万里，海上的能见度极好，一切都有利于英舰的追击。 好在英国人的“无敌”号和“不屈”号是皇家海军第一批建造的战列巡洋舰，和德国军舰一样，都是使用的煤油混烧锅炉。虽然这两艘安装了31台锅炉的战巡能跑出265节的高速出来，但是由于“无敌”和“不屈”号在出港时，德舰已经跑出了二十海里开外，两艘德国战巡想要追上德军巡洋舰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到了下午4点30分，双方的距离终于是拉近到了16海里左右，“无敌”号和“不屈”号的前主炮在喷吐着火光，两艘英国主力舰终于是开始开火了。 七八、炮击 萨穆维尔恨不得现在马上天黑，可惜现在正是夏天，已经是5点多钟，太阳还是斜斜地高挂在半空。 排水量将近19000吨的“无敌”级战列巡洋舰12寸的主炮立刻显示出了威力，萨穆维尔指挥的两艘装甲巡洋舰在主炮射程和威力方面处于绝对的劣势。210毫米的舰炮根本不可能穿透敌舰的装甲，在海面上激起的水柱倒也能够影响一些英舰的视线。好在德舰虽然因为缺乏维护的原因，在航速上降低了不少，却也比英舰慢不少多少。 双方的交战距离由于较远，英舰在高速追逐中炮击的命中率也是奇差，不过双方的交火距离每过一个小时就近了将近2000米。德国的装甲巡洋舰在英国人的战列巡洋舰面前显得毫无还手之力，真可谓是遇上了克星。 18时07分，幸运女神终于是弃“因斯布鲁克”号而去，一发炮弹击中了萨穆维尔的座舰，该舰的后烟囱被炸得飞了出去，三号主炮塔也被打哑了。18时19分，这艘战舰的艉部又挨了一发炮弹。英国战列巡洋舰660磅的重型炮弹轻易地穿透了装甲巡洋舰本就薄弱的后部装甲板，给该舰舰体造成严重破坏。 “因斯布鲁克”号的舰体艉部顿时冒起了滚滚浓烟，甲板上的消防队员在慌乱地扯着几条水管向那个方向奔跑着，朝浓烟处全力喷水。由于后部舱室进水，军舰的航速又下降了一些，这让本就提心吊胆的萨穆维尔一下就感到绝望起来。 好在这个危急时刻，斯佩率领“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及时赶到了战场，总算是救了萨穆维尔一命。 两艘德国战巡与两艘英国战巡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的炮战，双方倒是各命中对手几发炮弹，不过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眼见天色已黑，斯佩和斯特迪各自鸣金收兵，双方各自率军舰脱离了战场。 第二天凌晨，弗兰格尔上将率领四艘战列舰也赶过来与斯佩和萨穆维尔两人会合。 弗兰格尔不忿萨穆维尔遭受英国战巡的追击，于是带着六条战巡前去锡兰砸场子，找斯特迪的麻烦。 5月5日早晨黎明时分，弗兰格尔率领由十艘德意志战舰浩浩荡荡赶到了锡兰东北的英国海军基地，在亭可马里港外做好了攻击准备。斯特迪由于在炮战中“不屈”号战列巡洋舰舯部中炮受损，带着几艘战舰前往孟买的船坞进行维护，幸运地躲过了一劫。这座一半是商港一半是英国人海军基地的港口根本没想到德国舰队会再次返回，居然没有丝毫的防备。 “开始炮击！” 随着林克舰长一声令下，“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双联装“贝塔”炮塔首先开始了第一轮的试射，虽然在朦胧的曙光中根本无法看清港口的情况，但在炮击港口的情况下，主炮并不需要借助光学设备来锁定目标的方位。 随着炮声开始隆隆作响，“弗雷德尔希大公”号上的四座350毫米主炮塔在轮流喷吐出大团大团橘红色的火球，巨大的舰体被震得摇摇晃晃，在海面上颠簸不止。在“弗雷德尔希大公”号的侧前方，“拉德茨基”号和“特格特霍夫”号的305毫米主炮也开始轮流猛烈开火。 “博岑”号和“特兰托”号在前面担任观察的角色，不时用主炮朝着港口上空方向打出一发发的照明弹，为己方的主力舰指明目标。 在相隔16000米的距离上，在望远镜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枚枚如同啤酒瓶形状的炮弹划着弧形的轨迹，飞向停泊在港口里的大小船只。 弗兰格尔上将在炮击开始后，一直站在“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司令塔内，双手握着一副大号望远镜，在注视着港口方向的情况。从观察哨传回的消息令他和站在他身边的斯佩两人都对炮击的效果感到有些失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港口里并没有停泊他们所希望看到的英国军舰，那两艘英国皇家海军战列巡洋舰“无敌”号和“不屈”号也不在港内，就是萨穆维尔三天前所看到的两艘老战列舰也没见到踪影。 炮击的效果也很不理想，炮弹的落点散布很大，不时有炮弹落到岸上，可以看到一些建筑物被击中起火。但克林格尔并没有下令攻击港口设施，这只能说明舰上的炮手们射术不精，如此大的偏差让林克上校也感到脸上无光。 这场袭击从军事角度来看已经意义不大，但所起到的轰动效果足以令皇家海军颜面扫地，用脚指头都可以想的到，这场炮击会在白金汉宫里引起多大的震动。 对港口的炮击进行得并不是很顺利，直到十多分钟后，才看到有一艘轮船被命中起火，在这片火光的指引下，几艘德国主力军舰的炮击才渐渐打得准了一些。两艘只有一百多吨的英国人鱼雷艇冒着炮火勇敢地从港口里冲了出来，前面的“博岑”号和“特兰托”号只好将主炮、副炮的炮口都转移到了它们身上，舰队一面在海面上做起了之字机动，以躲避对方有可能发射出来的鱼雷。 这样，对港口的射击就更加不准了。 德国舰队在海面上胡乱转悠，只顾忙着躲避不时报告上来的鱼雷轨迹，另外还不时有了望手报告发现英国潜艇潜望镜的消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一枚鱼雷打过来，全都是那些神经过敏的观测手们的误报。 直到十多分钟后，那两艘勇敢的英国鱼雷艇终于被撕成了碎片，愤怒的弗兰格尔上将终于决定不再理会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潜望镜和鱼雷的报告，下令军舰保持匀速航行，并朝着港口方向接近。 在接到命令后，萨穆维尔也通过短距离无线对讲机向与他并行的“布雷根茨”号装甲巡洋舰在转述着海军上将的命令，局面总算是又稳定了下来。 八艘德国军舰排成纵队，斜着在海面上朝港口方向逼近，英国人在这里根本没有设立海防炮塔，只有一些陆军炮火在稀稀落落地朝着海面进行着还击。 随着距离缩短到了12000米，这些军舰的副炮也开始倾泄出炮火，这些高射炮的射速明显要比主炮高得多，很快亭可马里的港口燃起了十来团大火，港口的设施也被密集的火力轰得七零八落，火光冲天。 整个炮击行动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当弗兰格尔看到前面的“拉德茨基”号已经处于岸上的陆军火炮攻击范围之中时，果断地下令舰队开始转向，全力朝南面撤退。 1905年5月5日，德奥帝国海军的强大舰队袭击了大英帝国位于锡兰东侧的亭可马里海军基地。 这条震惊的消息迅速从印度洋的中心扩散出去，传遍了整个世界。 一时之间，对英法两国来说事关重要的远东和印度洋航线，立刻陷入到了半瘫痪状态。 …… 七九、坦克 恩斯特萨穆维尔从威尼斯火车站出来，在车站旁的广场上，修建了一座美丽的小公园。公园的东面有一座人工喷泉，树荫遮蔽住了喷泉四周一排岩石台座，清风习来，很是凉爽。 他利用短暂的假期，回的里雅斯特陪母亲住了几天。在军舰上任职的父亲被阻隔在了德属东非的海外殖民地，音讯不通，让母亲感到十分担心。与德意志地区不同，在北意大利的威尼斯，几乎感受不到战争所带来的任何影响，在这里的人们似乎都不知道有什么战争。女士们穿着鲜艳的衣裙，男士们则穿着夏日轻便的服装，神情轻松安逸。 恩斯特在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份报纸，想了想，又买了一份，边走边翻看了起来。在德意志地区，新闻管制十分严格，报纸上总是报喜不报忧。而在拥有部分自治权的北意大利地区，新闻管制相对来说要松得多，报纸上有关战争的新闻报道要全面一些。 他坐在喷泉边上荫凉的石台上，便在报纸各栏迅速跳着阅读，很快便找到了一条他感兴趣的消息。“因斯布鲁克”号……这是父亲所在的巡洋舰，好呀，好呀！我们舰队在锡兰打了场大胜仗！帝国海军的舰队炮击了这座港口，敌人不得不躲在印度沿岸的港口里……印度和远东的海上运输线几乎完全被切断……英国皇家海军已经调集了数艘“无畏”级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进入印度洋！……泥洪海军舰队也加入到了英国人组织的东南亚海上护航…… 这又让恩斯特感到担忧起来。 又在石座上呆了一会儿，恩斯特才站起身来，把报纸折好，拿在了手里，向公共汽车站方向走去。 他没注意到周围熙熙攘攘的旅客，径自朝着17路公交车站走去。突然，一个少女迎面跑过来，只见她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向恩斯特奔来！当她两手搂着他的脖子，伸过头来吻了他的脸颊一下，恩斯特这才反应过来。 接着，姑娘的身体向后一仰，脸色羞红愉快地说道：“恩斯特！是您？多么巧啊！我刚从乌迪内回来，一路上不知为什么……” 恩斯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留在他身上的不仅有刚才那火热的亲吻，还有在那一瞬间所产生的美妙感觉。这是卡特琳娜，他在大学里新交的女朋友，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看上去她有一种偷袭得手的兴奋样子：“不知为什么我一直在想我们也许会突然间相遇呢？结果，天哪……你真的就出现了！” “呃，我利用假期，回家里陪母亲了几天。”恩斯特晕晕乎乎地说道。 卡特琳娜微笑着站着，脸上洋溢着动人的光彩，在这一刻显得非常漂亮。 两人一起坐公交车回到威尼斯大学，德奥帝国并没有征召大学生们入伍，使得他们还能在这战争中继续学业。与卡特琳娜分手后，恩斯特独自一人走回住处，感觉心情像是长了翅膀，真得是高兴极了。 …… 从基尔返回后，吴维先到了萨尔茨堡，然后又随之去了林茨。 以林茨为中心的重工业区是德奥帝国仅次于鲁尔的埃森地区，最发达的冶金、机械制造和金属加工中心之一。这里最初以制造蒸汽机车和纺织机械而闻名于世，在吴维的规划下，现在的林茨还拥有世界上最早的制造汽车和拖拉机制造企业。经过近二十年的合并重组，自1876年之后在林茨出现的50多家私人汽车和拖拉机制造工厂目前已经合并成两大著名的汽车和拖拉机制造公司：帝国伊斯莱亚标准汽车制造公司和格拉芙－斯蒂夫特汽车制造公司。 由于吴维在这两家汽车公司都拥有着股份，这两家存在着相互竞争关系的汽车和拖拉机制造公司还存在着某些合作关系。很奇怪，吴维并不希望将这两家公司进行合并，在他看来，只有相互竞争，才能更好地促进企业的发展。 与其他国家在汽车制造业发展初期所遭遇到的资金短缺困扰不同，五家德意志和奥地利汽车制造企业的发展可谓一帆风顺。由于有来自吴维的大笔资金支持，戴姆勒-迈巴赫、奥托、帝国标准、斯泰尔和格拉夫-斯蒂夫特这五家汽车、发动机和拖拉机制造企业在发展过程中身上很明显有一些计划经济投资方式的影子。这样的投资方式使得这五家公司在起步初期都领先于世界上所有的同行们一大步，最高时在世界汽车制造行业占据了超过一半的市场份额。 至于柴油机和重型机械制造，目前只有马格德堡的man公司、斯图加特的狄塞尔公司、斯泰尔公司和维也纳的帝国通用重型机械制造公司四大生产商。 在距林茨不远的阿姆斯泰滕，警戒森严的帝国陆军封闭式的武器测试场地内，一批样式古怪的链轨式装甲车辆正在进行着秘密的机动和越野性能测试。在伊斯莱亚1903坦克30辆样车被制造出来后，吴维依照后世的经验提供了一些修改意见。 受限于目前的工业技术水平，伊斯莱亚m1903式坦克不可能做到他心目中理想的样子，铆接的车身和旋转炮塔从外表上看起来无比丑陋，只有一门按照吴维的要求特意加长了的45倍口径身管的50毫米坦克炮似乎还看起来比较顺眼。35公分宽的履带距吴维心目中的形象要差了一半，长42米，宽21米和高176米的外形比吴维记忆里的钢铁巨兽形象差得更远，看起来大小和车顶上装了个旅行包的奇瑞qq汽车差不多。 78吨的重量也令人不满，但没有办法，斯太尔120马力的v8柴油发动机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发动机之一了，虽然帝国标准汽车公司能够提供136马力的8缸汽油发动机，但吴维更喜欢结实耐用的柴油机，而且柴油机能够提供高出汽油机将近三成的扭矩输出。 这点在履带式车辆遇到复杂地形时尤为重要。 至于坦克炮、炮塔和并列机枪的性能不用置疑，吴维在布达佩斯的空间里薅出来过两座t34-85坦克的炮塔，交给斯泰尔公司进行仿制就是了。问题是悬挂和行走系统，它们的可靠性足以令人担忧和感到崩溃。 吴维无奈地接受了现状，虽然这玩意离他的期望值相去甚远，但如果使用得当，还是能在战场上起到不错的效果。 八十、德奥战巡 1905年5月30日，德意志舰队所建造的第一艘“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利奥波德亲王”号在贝克的北海造船厂完成了全舰的舾装工程，开始进行海试。6月初又有“阿尔伯特亲王”号、“海因里希亲王”号和“奥格尔格亲王”号陆续完成舾装，开始进行海上测试。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奥古斯特亲王”号，这艘战列舰由汉堡的布洛姆福斯造船厂负责建造，它的开工时间要比基尔的霍瓦尔德海军造船厂所建造的“阿尔伯特亲王”号晚了近三个月，却与“阿尔伯特亲王”号在同一天开始海试，其建造速度得到了帝国海军部的特别嘉奖。 在战前的无畏舰建造竞赛中，帝国海军在造建计划中稍微偏重于德意志舰队的建设，前三级战列舰奥地利舰队都只给了两艘的建造计划，不过战列巡洋舰的建造计划倒是都一样，两支舰队各建造两级共八艘。 目前的德意志舰队，拥有四艘“赫尔戈兰”级、四艘“拿骚”级和四艘“国王”级战列舰，另外还有四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和四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不过德意志舰队总司令克里斯蒂安亲王却喜欢把排水量接近34000吨，装备有350毫米主炮的“施瓦岑贝格亲王”号当作自己的旗舰，把四艘战巡编入到了自己的主力舰队，从而导致北海快速舰对的实力严重不足，在与英国皇家海军快速舰队的对抗中处于下风。 德意志快速舰队司令是希佩尔少将，这是吴维指定的人选。相对而言，德意志海军将领们要刻板一些，喜欢严格地遵照计划来执行作战。而希佩尔和第2巡洋舰队司令官索罗钦少将两人都是比较喜欢别出心栽的“另类”，却深受吴维的器重。 加利西亚战役之后，吴维亲自跑到基尔，对德意志舰队作出了调整。“施瓦岑贝格亲王”号和“温迪格雷茨亲王”号被划归希佩尔的第1巡洋舰队指挥，而“路德维希摄政王”号和“阿尔弗雷德亲王”号则被编入索罗钦的第2巡洋舰队，这样一来，德意志巡洋舰队的力量得到了很大的加强。 相比于奥地利舰队所建造的前两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舰，其后所建造的六艘此级战列巡洋舰根据海上试航时所发现的问题，提高了大约一米的干舷高度，以增加战舰在恶劣海况下的适航性，同时还增强了装甲防御，因此排水量也增加了将近700吨，实际排水量接近3万5千吨，而非官方向外公布的3万1千吨。 德奥帝国海军在战前一直在很有针对性地有意地隐瞒着主力战舰的吨位。 自18-96年“无畏”舰出世以来，英德海军展开了激烈的海上军备竞赛，到战争爆发前，在9年的时间里，英国皇家海军共建造服役了35艘战列舰和10艘战列巡洋舰，而德奥帝国则紧随其后，共建造了20艘战列舰和16艘战列巡洋舰。如果再加上开战后英国皇家海军所获得的四艘外购战列舰，从数量上来说，德奥海军明显要落后于对手。 这里最大的问题是有一个时间差，德奥海军所建造的12艘“皇帝”级战列舰所应对的是英国海军的四艘“猎户座”级和五艘“女王”级，可是在战争爆发时，英国的“猎户座”级已经建成服役，而德奥帝国的“皇帝”级才陆续下水，刚开始进行舾装。 在“皇帝”级战列舰服役后，德奥海军才能在主力舰数量上拉近与对手之间的差距。 由于战争的爆发，德奥帝国又紧急追加了六艘改进型“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并将“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建造数量由四艘提高到了十二艘，各大造船厂的船台上挤满了新开工的战舰，至少看上去是生意十分红火。 自1903年陆续服役以来，德意志舰队的四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作为一部复杂的战争机器已经在海上运行了两年多。根据海军部最新的命令，这几艘主力战巡在5月初进入船坞，进行一次例行的短期维护。 第2巡洋舰队指挥官索罗钦海军少将亲自赶到吕贝克的北海造船厂，来办理自己的旗舰交接仪式。虽然之前已经多次登上这艘目前帝国海军最大的战舰，但当索罗钦站在船厂的舾装码头上远远观看着“路德维希摄政王”号时，依然要为它雄壮而优美的身躯赞叹不已。受多年积弱的海上思维惯性影响，相对于英国皇家海军的战列巡洋舰，德奥海军的舰船设计师们要更加重视防御性能。 英国皇家海军在舰船设计时，首先考虑的是火力，其次是速度，最后才是防御性能。“速度就是最好的防御”，这是现任皇家海军大臣费舍尔的名言，维克多大公也很欣赏对方的这种观点，可惜惯性思维让德奥海军的设计师们在设计战舰时最优先考虑的仍然是防御性能，这造成了装备同样口径主炮的德奥战舰要比英国海军的同级战舰排水量要大百分之二十。 这无疑是一种浪费，好在维克多大公历来都反对以限定排水量的方式来控制战舰的造价，要保证舰船防御、速度和火力的均衡性能要求，只得采取增加排水量的方式。这样做的好处是，德奥海军所服役的战巡能够硬抗装备同级主炮的战列舰，而英国战巡却存在明显的防护方面的缺陷。 此时地“路德维希摄政王”号，舰身外观变成了深蓝灰和灰白相间的迷彩涂装，这是要准备执行远洋作战任务的标志。 索罗钦少将在战前曾经担任过“布吕歇尔”号战列巡洋舰的舰长，对于这种高速主力舰的战术颇有研究。所以他和希佩尔一样，都是一直反对海军高层将战巡当作舰对作战主力的战列舰来使用的作法，很显然，这次将战列巡洋舰编入巡洋舰队的作法表明，主掌帝国海军的维克多大公是支持希佩尔和他的观点。 索罗钦接收这艘战列巡洋舰之时，正好赶上“路德维希摄政王”号和“阿尔弗雷德亲王”号正在北海造船厂更换新的水上飞机弹射器：在后烟囱与后桅桥楼之间换成了两部水上飞机弹射器，舰载水上侦察机增加到了四架。舰载水上飞机平时在两座烟囱间的简易机库里存有两架，另外两架就固定在这弹射器上。烟两侧在原有吊放救生艇的吊车更换成了一部双向大型吊车，用以回收水上飞机和收放救生艇。 这样的改装，完全都是为了应对海上战争的需要。 八一、训练 夏日的清晨，灿烂的阳光将整片海域映照得波光粼粼，色彩斑斓。惊涛拍岸，浪花飞溅，激荡在赫尔戈兰岛西北一片高达60米的火红色山崖下。 赫尔戈兰岛位于北海南端东弗里斯兰群岛和西弗里斯兰群岛之间的位置，与奥尔登堡和石荷州一起形成了毗邻德国西北部各主要港口和河流入海口的赫尔戈兰湾。这座岛屿原为英国所占，面积虽仅3平方公里，但因其处于封锁了德国西北的主要海湾位置，战略价值却是难以估量。 在1887年7月，德奥帝国与时任英国相的索尔兹伯里侯爵签订了《赫尔戈兰岛条约》，以德奥帝国默认英国占领埃及并控制苏伊士运河为代价，换来了这座此前一直被英国掌控的所谓“北方直布罗陀”。 经过二十多年的建设，赫尔戈兰岛已经成为了德国在北海上的重要海防要塞，岛上要塞工事，海军港口和兵营一应俱全。在欧洲大战爆后，驻扎在这里的德国轻型舰队每天都要分数个批次进入北海出航巡逻，监视英国海军舰队的行动。 此时的赫尔戈兰岛东北的德意志海湾内，四艘德奥帝国大型战舰正在四艘驱逐舰的伴随下进行海上演练，天空中还有几架双翼的侦察飞机在这片海域来回盘旋着。 从空中看去，海面上的作战舰艇排着单列纵队在航行站，最前方由两艘大小和外观极为相似的战列巡洋舰舰组成，它们粗大的主炮塔正全部指向侧舷，瞄准了大约十海里外醒目的白色靶船。 “距离16400，方位152，目标锁定！” 在位于纵队前列的“布吕歇尔”号上，枪炮指挥官正在舰桥上部的拥有装甲防护的射击指挥室里利用光学瞄准仪器测定目标的方位和距离。鉴于305毫米舰炮威力不足，海军部尝试着为最早的无畏型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装备上与“国王”级战列舰相同的330毫米舰炮，德意志舰队的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被选中成为了首批的试验舰。 为了尽快让国两艘主力舰形成新的战斗力，海军部还特意从“国王”级战列舰上抽调了部分熟悉330舰炮的射击指挥官及部分炮手，以协助这两艘战舰上的枪炮手们更快的掌握这种新装备的舰炮。 “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本身的排水量就超过了22000吨，新式的克虏伯sk330毫米/l45舰炮由于采用了最新的冶金和制造技术，虽然增加了炮管内径，但整体身管的重量并没有增加多少，对于战舰原有的航海性能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开火！” 这一命令下达之后不到两秒，在一阵令人耳膜发聩的巨大轰响声中，这艘排水量超过25万吨钢铁战舰庞大的身躯猛的一震，这种巨大的后座力感觉要比原来的10门舰炮齐射时的后座力强烈得多，所幸的是，战舰的排水量和结构强度还足以承受如此巨大的推力。战舰在海面上横移了大约七、八米，呼啸出膛的十枚炮弹以780米/秒的初速飞向十几公里外的目标，在靶船周围的海面上砸起数十米高的巨大水柱。 “过了，距目标偏差70米，降低1刻度！” 射击指挥室很快传来弹着点的观测报告，这样的偏差还算不错，战舰的首次齐射就达到了令人满意的程度。 这时，紧随“布吕歇尔”号之后的“吕佐夫”号也随之进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齐射炮击，这艘由莱因哈特胡伯特上校所指挥的战舰第一次齐射就对靶船形成了垮射。如果那艘靶舰是一艘英国的轻型或者中型战舰，必然已经被德国战舰精准的炮击所重创。 “纠正数据后继续射击！” “布吕歇尔”号的司令塔里，一身帝国海军少将制服的路德维希吕特刻板的语气下达着命令。这位帝国海军第3巡洋舰队指挥官兼赫尔戈兰防御要塞司令以他天生的谨慎性格，避免了德国巡逻舰队在开战后随即爆发的赫尔戈兰湾海战中，误入英国舰队埋伏，遭受重大损失的命运。 随着东线战役暂时告一段落，德奥帝国将部分兵力调往西线，但也只是加强了防御，并没有采取大的进攻行动。西线的陆地争夺陷入到了僵持之中，双方隔着泽尔河构筑了大量防御坚固的堡垒和纵横交错的堑壕。谁也不肯冒着巨大的风险和损失发动大的进攻战役，整条战线成了双方炮兵表演的舞台。 由于在陆地上暂时无法突破，在西线，交战双方把战争的战略重心渐渐转移到了海上争夺方面。 距离“马斯河演习”还一个多月的时间，根据这一作战计划，索罗钦海军中将和希佩尔海军中将将各率领以两艘“弗雷德里希”级战列巡洋舰为主所组成的快速舰队，将在7月初从德国本土出发，突入北大西洋当中进行远洋破交作战。 作为帝国海军的高级将领，吕特是清楚这一计划的，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由于他麾下的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略显老迈，在遇到英国海军装备有135英寸主炮的“狮”级战巡时毫无成算，维克多大公禁止这级战列巡洋舰执行远洋破交作战任务。 不过，第3巡洋舰队在“马斯河演习”战役计划中还是要扮演一份相当重要的角色，即在东弗里斯兰群岛和赫尔戈兰岛之间挑起事端，引诱执行北海封锁任务的英国本土舰队主力出击，为索罗钦舰队和希佩尔舰队突入到挪威海创造有利的条件。 在这个世界，由于吴维的存在，另一历史上的许多事件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比如德意志舰队的北海主要基地是在日德兰半岛的北弗里斯兰群岛所形成的韦斯特兰湾而不是威廉港。与斯卡帕湾相似的韦斯特兰湾有三条通往北海的水道，很容易就能突入到北海水域当中。另外就是由于有德奥海军东非舰队的存在，英国海军不得不调遣了大批的快速战列巡洋舰和一部分战列舰前往印度洋，准备进攻德奥帝国设在东非的海军舰队基地。 此时，远在桑给巴尔海军基地的弗兰格尔和斯佩已经接到了帝国海军部的电令，让他们放弃德属东非的海军基地，准备进入大西洋，返回国内。 八三、潜艇基地（二） 把费舍尔送到潜艇仓库码头来的中士踩了一脚刹车，汽车停在了这几个军官的面前。 “长官，这是罗伯特费舍尔中尉，刚刚分配给你们的军官。”这位中士对比尔霍夫少校说道。费舍尔只好跟在中士的身后，向自己的新上司行了军礼，然后把自己的军官证和潜艇司令部开出的任命书递了过去。 “哦，罗伯特费舍尔，名字不错，今年刚刚毕业？”比尔霍夫少校在看过费舍尔的证件和任命书之后，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已经毕业一年了，以前在smtu07号上实习，长官！” “哦哦，你应该知道这艇号中间加个t是什么意思，中尉。”比尔霍夫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微笑，“上面缺了很多设备。劳伦斯，你过来一下！”少校扭过头去，冲着自己的新潜艇旁站着的一名军士长喊道。 一名穿着沾了些许油污蓝工作服的下士答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这位是菲舍尔中尉，新分来的见习副艇长，请带他去宿舍安排一个的住处。”比尔霍夫少校对劳伦斯上士吩咐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坐上汽车离开了码头。 “请跟我来，长官！”劳伦斯下士说道，“让我来帮你拿行李吧。” “这倒不用，我自己拿好了。”菲舍尔只背了个军用背包，行李并不多，他对劳伦斯很和善地说道，“请在前面带路就行。” “长官应该来自德意志地区吧，最近潜艇部队倒是有不少来自北方的海军学员加入进来。”劳伦斯下士显然是个话唠，看起来岁数并不大，长着一头浓密卷曲的黑发，个子也不高，模样倒是挺讨人喜欢。 “呃……我来自埃姆登，你怎么能看出来的？” “很明显，因为长官长着一头的金发，而奥地利人长黑头发的比较多。”劳伦斯狡黠地笑道，“我也只是猜的，大概率事件。” “啊，这显得很神奇是不是？！”费舍尔也笑着说道，“下士，您在艇上呆了多长时间了？” “一年零七个月，长官！”劳伦斯微笑着回答说，“我还跟比尔霍夫少校出海大过仗，只不过我们上次拦截一支英国人的船队，却没有机会发动进攻。” “怎么回事？” “潜艇在水下的航速太慢了，长官！等我们移动到了预定的攻击位置，敌人的船队已经跑出了鱼雷的射程之外。”劳伦斯满脸遗憾地说道，“否则我就有可能获得一枚勋章，另外还有一笔额外的奖金。”在说到奖金时，劳伦斯产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嘴唇。 “噢，那就是我们的船！”在走过一座干船坞时，劳伦斯指了一下在里面停着正在进行维护的一艘黑色潜艇说到。 作为德奥海军的资深艇长，sma-u51号艇属于帝国海军在1901年所研制的ub2型潜艇，它的水上排水量378吨、水下排水量556吨，采用双轴推进，全艇长523米，宽56米、高35米；其装备有两台1200马力的柴油机和两台380马力电动机，最大航速为16节水上/86节水下，最大航程5200海里，属于近海攻击潜艇；它装备有5具450毫米鱼雷发射管，前甲板装有1门75毫米甲板炮，后全艇标准定员26人。 这些数据，费舍尔在潜艇学校学习期间都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看上去它正在进行维修？”费舍尔问道。 “是的，长官，它的动力系统出了点问题，老式的柴油机可靠性并不是很好。”劳伦斯毫不掩饰地说道，“上面给运来了新的柴油机，估计在三天内就能更换完成。” 潜艇部队的宿舍在潜艇库外面大约不到二百米的山坡上，修建了几排红砖的房屋，不过上面都加装了伪装网，看上去十分隐蔽。军官们是四人一个房间，而水兵们的房间里则是一排排的双人床。 科托尔的潜艇基地位于门的内哥罗不远的科托尔港，有消息说，帝国海军高层有意将潜艇基地迁到更外面的科孚岛。只不过到现在，那里的海军基地和潜艇部队基地都还没有完全建成，投入使用，目前只有一支轻型水面舰队驻扎在科孚岛，监视着伊奥尼亚海上的情况。 自开战以来，在地中海和北海，帝国海军水面舰队都受到以马耳他岛为基地的英法舰队的合力压制，主力舰队的活动范围被封锁在亚得里亚海内，只是偶尔也敢冒险突入到地中海之中。 在安顿好住处之后，费舍尔又回到了潜艇库中，来提前熟悉一下自己即将服役的那艘舷号为sma-u51号潜艇。 sm是跟英国人一样，都是皇家的意思，但是帝国海军却没有学英国人，把海军也称作皇家海军，也许是为了避免重复。 在船坞一侧，海军船坞的维修工人们正用一台吊车将一些重型零部件从船坞一侧的码头上吊运到潜艇的上方，而船坞里那艘黑色圆柱状的潜艇上层甲板都已经被拆开，两台拆下来的旧柴油机也胡乱地摆放在一旁的船坞一侧。 “都是这该死的柴油机，我们正在夜间全速追逐一支英国运输船队，结果关键时刻一台柴油机突然发生故障，最后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猎物越跑越远！”正在指挥吊运的sma-u51号的轮机长奥托法尔内中尉一边仰头看着那台正被缓缓吊入潜艇的柴油机，一边用很婉惜的口吻对菲舍尔说到。 潜艇上的检查和维护工作并不是件轻省活，由于空间狭窄，维修人员必须在狭小的空间里爬来爬去，这点从维修人员满身满脸的油污就能很直观地体现出来。 对于潜艇来说，柴油机好比是人的心脏，它为潜艇提供最基本的动力保障。这个时代的蓄电池通常只能维持潜艇航行一到两个小时，蓄电池耗尽就必须浮上水面用柴油机充电。在大多数情况下，潜艇差不多都会在海面行驶。 由于主力舰队被封锁，在地中海，反而是奥地利舰队的驱逐舰和大型鱼雷艇等快速轻型水面舰船和潜艇部队比较活跃，经常与敌人发生战斗。反观那些主力战舰，反而是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守备严密的港口里，轻易不会出动。 也许这种情况在明年初目前正在进行最后舾装工程的主力舰服役后，就能发生改变…… 一、非洲（一） 战争自爆发后已经进行了四个月，与开战前大多数人所预计的情况正好相反，整个战争和进程并没有在短时间内结束的任何苗头，已经有不少人感觉到了战争有逐渐走向长期化的趋势，不可能在短时期内就会戛然而止。 最终的结果就看谁能坚持住！ 清晨，当威伦尼克来到“拉德茨基元帅”号的甲板上的时候，海面上除了他属下的四艘战舰，已经看不到任何船只的影子了。此时东非海域天气晴朗，现在舰队的航向东南，航行在阿米特兰群岛东侧。舰队此时已经接到了海军部发出的密电，准备放弃德属东非的海军基地，踏上返回本土的航程。按照弗兰格尔将军的设想，他们会绕过南部非洲海岸，然后就直接进入到大西洋当中。 进入7月，威伦尼克少将率领“拉德茨基元帅”号和“特格特霍夫海军上将”号两艘战列巡洋舰与两艘轻巡洋舰一起突入到亚丁湾，在击沉了几艘英国油轮后，沿着非洲之角跑到了被占领的塞舌尔伊丽莎白港停留了一天，进行补充燃料和食品。 这次袭击行动让整个印度洋运输线都被迫停滞了十几天的时间，英国战时内阁大受震动，迫于国内舆论的压力，迅速从本土舰队又抽调了四艘战列舰加入到地中海舰队，同时隶属于地中海舰队的四艘“爱德华七世”级战列舰和两艘装备有135英寸主炮的“猎户座”级战列舰进入印度洋，准备大举围剿以德属东非桑给巴尔港为主要基地的德奥帝国非洲和远东舰队。 这是德奥舰队最后一次在印度洋中的破交行动，7月12日，威伦尼克舰队在破坏了塞舌尔岛维多利亚港的港口设施后之后，继续向南航行，准备返回到坦噶尼喀的达累斯萨拉姆港，与弗兰格尔上将的主力舰队会合。 此时，已经有成批的英国战列舰和巡洋舰队正从四面八方向印度洋汇聚而来，而遍布印度洋海域基地里的英国空军侦察机也在海岸附近展开大规模的搜寻。受限航程的限制，这些飞机一般都无法离开海岸超过150海里。 南印度洋此时正值夏季，宝蓝色的海面上又热又潮，头顶上高悬着令人眩目欲晕的光线。烈日当空，发出无穷无尽的热量，军舰甲板的温度足有40多度，即使在不停喷着水降温，舰员们也象是要被烤焦了一样。 在船舱水下十米的地方，温度还有将近摄氏三十度，里面更是另一种闷热。海水几乎是不透明的，呈现出一种深不可测的蓝色。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搅起深蓝色的海水，两道雪白的航迹向远处水天线那边延展过去。 “拉德茨基元帅”号和其它军舰一样，头顶着炎炎烈日在这片潮热的海面上航行，船舱里到处都散发着潮气，象一座超大型的土耳其浴室。甲板和船舷只要接触过海水的地方都结满了一层黄褐色的盐粒，舰内在顶板上到处都在滴答着潮气凝结成的蒸馏水。 舰队绕过了阿米特兰群岛，开始转向正西，朝着达累斯萨拉姆港驶去。 帝国非洲公司和东印度公司成立于1872年，也就是德奥帝国成立的那一年，其前身是维克多大公一手创办的奥地利西非公司、东非公司和东印度公司。从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起，这家贸易和探险公司就在非州中部和东印度群岛及澳洲为帝国攫取了大量的殖民地，在1886年的柏林会议后，帝国将德属西非、德属刚果和德属东非等非洲殖民地合并到一起，形成了横贯非洲中南部的德属非洲殖民地。 很奇怪的是，当时兼任海军大臣和殖民地大臣的维克多大公却把德属非洲殖民地的总督府设在了德属东非的达累斯萨拉姆，而不是德属西非的喀麦隆。 在战争爆发时，德奥帝国的殖民地大臣是卡尔彼得斯博士，他是一位历史学家和哲学家，他与英国设立罗兹奖学金的英国金融家罗得斯都是狂热的殖民主义者。罗得斯爵士认为要维持大英帝国长久的霸权要靠推行英语霸权来延续，所以在他死后，将生前积累的大约2亿英镑巨额财富全部捐献出来，设立了罗兹奖学金。 设立罗兹奖学金的目的就是在全世界推广英语教育，从而维护大英帝国的长久霸权。 卡尔彼得斯博士也是一样，主张强行在德属殖民地地区推行德语教育，他认为德语才是德意志帝国争霸世界的坚定基石。在卡尔彼得斯的主导下，其背后又有当时殖民地大臣的维克多大公强有力的支持，德奥帝国也设立了卡尔彼得斯奖学金，以资助那些殖民地甚至是非德语区的大学生到德国留学，以推广在全世界的德语教育。 在战争爆发后，彼得斯总督和德属非洲殖民地驻军总司令特罗塔将军就被告知，他们与帝国本土之间的海上联系很有可能会被彻底切断，要求他们作好进行长期战争的准备。 随着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起奥地利和德意志工业化和经济的飞速发展，德奥帝国的海外殖民地也跟着迅速膨胀起来，在非洲德奥帝国攫取了包括德属西非、刚果河流域和坦噶尼喀（坦桑尼亚）、罗得西亚和纳米比亚的数百万平方公里的殖民地领土。在亚洲和太平洋地区得到了苏门达腊（1869年）、新几内亚哈布斯堡领地（1886）、西北澳大利亚（1888年）及雷纳群岛和所罗门群岛和中太平洋的马绍尔群岛、萨摩亚群岛等。另外还从俄国人手上购买到了阿拉斯加和阿留申群岛维克多大公私人领地，并把布尔人创立的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共和国纳入自己的保护国范围内，一个庞大的新兴殖民帝国逐渐形成。 这才是英德矛盾的主要焦点，英国人认为德奥帝国殖民地的扩张对它构成了极大的威胁，特别是德属苏门答腊和西澳大利亚殖民地的出现，让大英帝国感觉难以忍受。经过多年的谈判，迄今为止，英国也没有承认德奥帝国对西澳殖民地的宗主权，只认为它是德奥帝国的租借地。 随着德奥帝国把在西澳和东南亚地区的殖民地的35万驻军撤往德属非洲，特罗塔将军手上的非洲殖民地军队扩充到了75万余人，另外还有超过20万的德裔侨民滞留在非洲殖民地地区。 二、非洲（二） 来自德奥帝国的殖民者最初也和英国人一样，在殖民地地区实行一种严厉的，死板僵硬的日尔曼式行政管理制度，把镇压和征服放在首位。德属非洲殖民地的土地宣布为哈布斯堡帝国的私有财产，授予那些继续移民到这里的德国殖民者。 到了18*92年，这种粗暴、恶劣的管理模式最终酿成了一场大规模的土著人暴乱，几乎所有的德属非洲殖民地都卷入到了这场暴乱之中，有超过2000名来自欧洲的殖民者、官员、传教士和庄园主死于这场暴乱。 随后德奥帝国调集了大批的军队赶到非洲，在新任非洲殖民地总督德赫尔岑男爵的命令下采取了一场可怕的报复和血腥镇压行动，仅坦噶尼喀和罗得西亚地区就有近三十万土著人死于这场屠杀。 暴乱被平定下去，德奥在非洲的殖民者们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又重新恢复了“和平”。 在暴乱平息后，一些幸存的传教士把帝国陆军的暴行报告给了帝国高层，使得德国当局不得不检讨自己过去的殖民政策，成立了一个专门的殖民地管理委员会，由公认的财政专家伯恩哈德德恩堡博士出任这个委员会首位主席。 在德恩堡博士的推动下，德奥殖民当局对于非洲人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新的殖民政策把帝国的殖民地看作是重要的工业原料产地和商品销售市场，因此在法律上土著的权利和经济发展必须得到保障，殖民当局应当加强对土著人的教育投入，并资助、指导和鼓励在当地大力发展经济。 在德恩堡博士的政策下，在战争前，德属非洲花生产量增加了3倍，橡胶生产增长了62倍，咖啡和可可产量增加了27倍，棉花和剑麻产量分别增加了12倍到18倍。在工业生产方面，食品加工、纺织和采矿业得到了迅速发展，工业生产到战争前达到了每年23亿克朗。由于经济迅速发展，帝国殖民地当局的财政收入也基本上能够维持殖民地官方行政和驻军的开支费用，德奥帝国每年对非洲殖民地当局的财政补贴从5亿克朗，已经降低到了15亿克朗。 德奥帝国对非洲和东南亚地区影响最大的是开办了各类的学校，这一点是英、法等国家殖民当局从来都没有做过的。各类的德语学校主要由殖民地当局来开办，也有一些是商人团体和宗教团体所开办的，这些学校除了教授识字、自然、算术和卫生常识外，还有各类的农业和工业技术学校。到1904年，德奥帝国在殖民地地区开办了400多扎各类学校，仅在非洲地区，受过教育的当地土著人就达到了36万人之多，这差不多是英法殖民地地区受教育人数的三部还要多。 这些事实表明，土著人所欠缺的是教育和有效的管理，如果德意志人把他们原来在殖民地管理上那种一丝不苟的破坏才能用在建设和治理方面，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取得令英法两国望尘莫及的巨大成就。 达累斯萨拉姆港。 午饭过后阳光下的海面依旧风平浪静，弗兰格尔的主力舰队正在准备升火出航。 弗兰格尔海军上将在码头上与赫尔岑男爵、特罗塔将军话别后，乘交通艇登上了自己的旗舰。帝国殖民地陆军将继续坚持作战，几艘装备着三胀往复活塞式蒸汽机，航速较慢的巡洋舰和三千多名海军陆战队也奉命留了下来，协助防守桑给巴尔岛。 在海面上等候的“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缓缓离开了锚地，舰队朝着莫桑比克海峡驶去。 “将军，国内的电报！”当他从甲板上刚回到司令塔时，值班的通信官从电报房走了出来。弗兰格尔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和舰长乌希奇上校一起看着那名通讯参谋。 那名通讯官在手里拿了张电报纸，大声向他们俩人报告说：“将军，维也纳海军司令发来密电，以‘纳尔逊勋爵’号、‘阿伽门农’号战列舰和‘狮’号、‘玛丽公主’号战列巡洋舰组成的英国快速舰队离开了直布罗陀基地，进入大西洋，他们的目标是开普敦！” “嗯？”弗兰格尔上将从通讯参谋手中接过电报，照例亲自阅读了一遍电文内容。虽然是密电，但其主要内容已经通过简短的字句表达得非常清楚了。他把电报纸递到了乌希奇舰长的手里，“看来我们好象需要改变计划，提前进入到大西洋中，请通知斯佩将军和威伦尼克将军过来商量一下。” 在稍稍与和自己同时得到晋升的乌希奇少将沟通了几句之后，弗兰格尔便在手里拿着那份电报，往艉舱处自己所驻的长官住舱和会议室走去。 斯佩中将、威伦尼克少将和萨穆维尔上校、胡特切克上校等巡洋舰队指挥官陆续乘坐交通艇来到了舰队司令官的旗舰上。 处于舰队后面位置的斯佩中将最后一个赶到了旗舰上，在准备前往军舰的会议室时，在通道口看到威伦尼克少将从舰桥上走了下来，便主动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威伦尼克把那份电报的内容告诉了远东舰队司令，“刚刚接到海军部的电报，有四艘英国战列舰朝着开普敦开过来了，他们似乎想把我们拦截在印度洋中。” 斯佩想了一下说道，“英国佬还真瞧得起我们，差不多把小半个皇家舰队都搬了出来，他们出动的力量完全可以用强大来形容，不是吗？甚至还有以‘猎户座’级和‘乔治五世’级这样的本土舰队核心，我想他们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 “海军部的意思是让我们暂时离开德属东非的殖民地，进入大西洋中反回本土。”威伦尼克说道。 “哦，本土方面会派出支援舰队吗？”斯佩问道，“我想在战列巡洋舰方面，我们似乎占了不少的优势，这也许就是维克多大公的用意。大部分的英国战列舰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而他们的战列巡洋舰并不比我们强大。” 威伦尼克耸了耸双肩：“不知道，即使是有，现在也不会通知我们。” …… 三、浅海猎杀（一） 1905年7月3日拂晓，英吉利海峡天气晴好，天空刚刚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色。 海面上依旧是黑沉沉的一片，三艘英国巡洋舰正排着一字纵队，沿着海峡靠近尼德兰西弗里斯兰群岛一侧向东北方向航行着。天明之前的这两、三个小时是人一天中最为困乏的时候，但航行在这片海域的英国本土快速舰队的官兵们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不时在海峡附近出没的德国潜艇令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自开战以来，英国快速舰队都会抵近到距德国本土很近的东弗里斯兰群岛至赫尔戈兰湾外侧的赫尔戈兰岛至北弗里斯兰一线执行例行巡逻封锁任务，并监视德国舰队的动向。在5月底的赫尔戈兰岛和东弗里斯兰群岛之间，德国鱼雷艇部队遭受到英国舰队的埋伏，有一艘驱逐舰和三艘鱼雷艇被英国巡洋舰击沉，虽然损失不大，却足以让德奥海军颜面尽失。 英国巡洋舰“阿布基尔”号首当其冲，“霍格”号和“克雷西”号则紧随其后，三舰彼此间隔2海里，航速10节，在广阔的海面上执行封锁巡逻任务。海军部指示，遇有任何德国舰船，无须警告，一律予以击沉。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在西弗里斯兰东北的海面上，德国海军的smd-u9号潜艇也正在海面上四处游弋，执行着海面监视和巡逻任务。 早晨6时许，太阳还未升起，但东方火红的朝霞已经将海面上染成绚丽的色彩，让瞭望手们的观察显得更为吃力。艇长韦迪根上尉从smd-u9号艇舰桥下面钻了上来，看到值更的航海长卢恩中尉正抽着烟，和两名舰桥上的观测员在聊着天。 “有什么情况吗？”韦根迪问道。 “一切正常，长官！”卢恩回答说。 “嗯，注意观察，特别是西边。”韦根迪提醒道，然后看向正在透过固定的大型望远镜搜索海面库班，“喂，你的腰带呢？执行勤务时要注意着装，那玩意在风浪天气里是用来挂保险钩的。如果在风浪天气被卷进海浪里，可别怪我提前没提醒过你们。”他在责怪着这位年青的水兵。 “是的，长官！”库班回答说，一边趁着艇长不注意，对同伴做了个鬼脸。 韦迪根从口袋里掏出根香烟来，拿出打火机，转过身去用身体遮挡住海风，将香烟点着了。他站到了卢恩身边，从鼻孔里喷出一股青烟，一边很好聊地拍了拍安装在舰桥上的127毫米机枪。 “这玩意就是吓唬渔船有用！”他随口说了一句。 库班感觉到双腿有些发麻，于是从侧面站了起来，躬着身体站在那些可拆卸的大望远镜后面，缓慢地转运着支座，继续搜索着西方的海面。 当镜头对准了西南的海面上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再仔细地确认了一下。 西南方向的水天线上浮起了一缕暗红的烟柱！ 库班立刻高声而清楚地报告说：“西南，左舷132，发现烟柱！” 韦迪根闻声走了过来，拿起一旁的双筒望远镜朝库班所指的地方观察起来。 此时烟柱依然离得很远，显得有些虚幻。 卢恩也站到了库班的望远镜后面，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然后说道：“嗯，应该会是一艘荷兰商船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先躲到水下！”韦迪根把嘴里的香烟扔进了海里，然后对着传音器向下面命令说道：“各岗位注意，进入战备状态！” 舰桥上的几人依次从舰桥上面沿着舷梯滑到了潜艇里面，卢恩中尉在最后负责紧闭住了两道密封舱盖，潜艇内部还响着警报铃声。 “准备，下潜到11米，罗纳德，把潜望镜升起来！”韦根迪在滑到舱底后，就命令潜艇开始下潜。 潜艇里顿时暗了下来，韦根迪上尉通过潜望镜，密切注视着海面上黑点的动向。黑点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smd-u9号的潜望镜上，一艘英国的战舰的正迎面而来。让韦迪根感到兴奋的是，在第一艘舰艇后面，还紧跟着另外2艘舰船。 这3艘装甲巡洋舰正是“阿布基尔”号、“霍格”号和“克雷西”号，也许是命运之神对韦迪根格外的偏爱，三艘12000吨的英国巡洋舰以固定的航线在海面上慢速巡航，根本没有作任何的机动规避动作，正好从德国潜艇前方大约不到1000米的位置驶过。 smd-u9号潜艇在水下以4节的航速悄悄地与英国巡洋舰接近着，潜望镜一会伸出水面，一会又消失在碧波之下，那闪光的镜头，就象一只饿狼的眼睛，贪婪地窥视着捕猎的目标。目标终于进入潜艇的最佳攻击距离…… “鱼雷准备！”，韦迪根有条不紊地发出了指示…… “第一鱼雷管准备发射！” “预备一放！” 艇身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第一枚鱼雷以45节的速度扑向了毫无察觉的“阿布基尔”号装甲巡洋舰，smd-u9在完成鱼雷发射后则迅速向深处下潜。大约二十几秒之后，远处传来了鱼雷的爆炸声。 “阿布基尔”号稀里糊涂地成了韦迪根的第一个猎物，鱼雷命中了其前部，船身正在急剧下沉。眼看抢救已是无望，英国舰长只好下达了弃船的命令，同时向后面的两艘舰发出了求援的信号。 紧随着“阿布基尔”号的“霍格”号舰上的水兵，先是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响，只见“阿布基尔”号渐渐下沉，但是谁都没有发现潜艇的踪迹，海面上金光闪闪，平静如常。“霍格”号舰长见状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以为是“阿布基尔”号自身的弹药库发生了爆炸，立即下令座舰以最大航速赶去救援。 “命中了！”smd-u9号内部响起一阵兴奋的欢呼声。 隔了大约两分钟，韦迪根又继续命令道：“劳伦斯，上升到12米……好，注意稳住！好，继续升高50公分……稳住，升起潜望镜……慢一些！” smd-u9又悄悄升至潜望深度，韦迪根本想是观察一下自己的战果，却没想到第二个猎物却又自动送上门来了…… 四、浅海猎杀（二） “我的天哪，又一条大鱼！”韦迪根惊叹了一声，“劳伦斯，向左移动2个罗经点，唔，第二鱼雷发射管准备！” …… “预备二……放！” 随着发射的命令，又一条鱼雷冲出鱼雷发射管，扑向了居然在海面上停伡救人的“霍格”号装甲巡洋舰。smd-u9的潜望镜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时，就听到“轰”“轰”两声巨响，“霍格”号巡洋舰救人不成，反而也跟着“阿布基尔”号一起丢了自己的性命。 “好啦，又命中一条！这一回大家的奖金可不会少……”韦迪根在嘴里嘟囔着，“劳伦斯，最大潜深，我们得在水底躲一会儿……呃，停伡，不要再往前走！” 在海水里的艇身颤动了几下，于是潜艇尾巴一翘，朝着海底沉了下去。但是只隔了几十秒，就听到艇身下面发出几声金属摩擦的声响，艇身斜着停了下来。 “已经坐到水底了，长官！”轮机长大声报告说。 “哦，天哪，这个深度可不保险，大家都祈祷我们不会被敌人发现吧！”韦迪根在嘴里喊了一句。 谁也没敢吭声，大家都下意识地尽可能屏住呼吸，生怕被水面上英国军舰的水手听到自己的声音，艇内的气氛显得十分紧张。 当“阿布基尔”号发出求救信号时，跟在后面的第三艘英国巡洋舰“克雷西”号也开足马力急奔而来。 当“克雷西”号装甲巡洋舰刚刚接近“霍格”号时，就亲眼目睹了“霍格”号的侧舷腾起一股巨大的水柱。 难道两艘军舰会在同一位置触雷？ 机警的“克雷西”号舰长马上意识到了危险，“注意观察海面，搜索敌人潜艇！” 舰长及时下达了戒备命令，炮手们迅速装填好炮弹，聚精会神地注视海面，等待着潜艇的再次出现。可是等了许久，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德国潜艇的踪迹。 这时，“阿布基尔”号已沉下海面，由于水深只有二十多米，居然它的桅杆还能露出水面。而“霍格”号的舰体也已经严重倾斜，水面上到处都是拼命挣扎的英国水兵。 目睹着这一切，“克雷西”号舰长产生了恻隐之心，认为发动袭击的德国潜艇已经得胜而归了。他下令舰艇所有人员一方面密切注视着水面情况以防潜艇的再次出现，军舰迅速赶往出事地区，搭救幸存者。 “卢恩，我们在水底呆了多长时间？”过了很久，韦迪根突然说道。 “18分钟，长官！”卢恩中尉回答说。 “好吧，我们准备上浮，劳伦斯，上升十米！不要再高，听到了吗？” “上升十米，是的，长官！” 水平舵手们转着舵轮，smd-u9号从海底慢慢浮了起来，深度表上的指针转到了32米。 “现在是32米，长官！”劳伦斯报告说。 “很好，我们再上升十米！打开电机，慢速倒伡！” 潜艇一边慢慢地后退，一边平稳地上浮着。 又折腾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是上浮到了潜望镜深度，潜艇上前后两根潜望又悄悄伸了了水面上。 “好！保持这高度！这就行啦！”韦迪根突然提高了嗓门，声音很响亮，“我的天哪！它居然就在眼前，前缘进入角右舷37度，降下潜望镜！” 一阵沉默，扬声器中传来劈啪一声响，整条艇上一片肃静。 司令塔里韦迪根与副艇长讨论了几句，似乎300米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好吧，现在中速倒伡，我们得离目标稍微远一些！”韦迪根虽然舍不得到嘴的肉，可是还是选择了安全至上。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扩音器里传来了韦迪根上尉压低了的、急迫的声音：“现在，全体注意，三、四号鱼雷发射管准备。” 司令塔里又传出他的声音：“非常好的目标，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三、四号发射管已经准备完成，长官！” “很好，中速发射！” 潜艇摇晃了两下，两道白色的航迹朝着“克雷西”号直奔过去。 “全速倒车！左满舵！” 几乎就在第二条鱼雷跃出发射管的同时，“克雷西”号的炮手也发现了这艘德国潜艇，数十发炮弹雨点般地落在smd-u9周围的海面，但无一命中，smd-u9也可谓是福大命大。 只见两条泛着白色浪花的航迹直奔“克雷西”而去，还没等“克雷西”采取任何措施，两条鱼雷先后击中了“克雷西”号巡洋舰的舯部，侧舷冲击十几米高的巨大水花。这艘12000吨的装甲巡洋舰迅速倾斜着，可怜的“克雷西”救人不成，反而连自己也没能逃脱出smd-u9号潜艇的狼口。 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smd-u9号潜艇接连击沉英国皇家海军3艘12000吨的装甲巡洋舰，创造了海战史上的一个奇迹。3艘英舰上的2100多名官兵，仅有700多人被救起，其余全部丧生。 由于这次成功的袭击，英国海军大型军舰再也不敢轻易抵近到德国近海来实施监视巡逻任务了。 潜艇部队收获了一场意外胜利的当晚，德国在北海最大的军港胡苏姆港，这也是“马斯河演习”计划中两支袭击舰队的出发地。站在“施瓦岑贝格亲王”号高高的舰桥上，希佩尔海军中将看到码头上战舰的官兵们已经开始列队登舰。由于是远洋破交作战，海军部特意调派了两艘高速补给舰一起伴随舰队出航。 这次的“马斯河演习”方案，维克多大公亲自参与制订的战术中，最精妙也是最大胆的便是计划让吕特少将率领第3巡洋舰队冒险前往英国海岸执行袭击行动，引诱英国本土舰队进行拦截和追击，而克里斯蒂安海军上将会率领主力舰队进行接应。 这样大的行动只是为了掩护希佩尔舰队和索罗钦舰队能够顺利地突入到挪威海当中，至于能否顺利地进入北大西洋，还要看英国舰队对丹麦海峡和冰岛与设得兰群岛之间海域的封锁情况。 如果运气好的话，克里斯蒂安上将有可能逮住几条大鱼。不过，这样的风险在于，如果是英国本土舰队倾巢而出，则有可能会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海上决战——这是目前阶段德奥海军需要竭力避免的。 五、北海迷雾（一） 1905年7月5日，吕特少将率领舰队从威廉港出发，前往英国海岸。他的舰队下辖2艘战列巡洋舰和4艘装甲巡洋舰，另外还有6艘轻巡洋舰和20多艘驱逐舰、大型鱼雷艇为其提供海上支援。 吕特舰队得到的任务是炮击英国东海岸的城市，吸引英国本土舰队的注意力，而克里斯蒂安上将则会率领德国主力舰队在北海进行埋伏，伺机围歼部分英国本土舰队的主力舰。当然，如果在斯卡帕湾的皇家海军大舰队全体出动，克里斯蒂安只能是剩下赶紧逃跑一途了。 现在英国海军大举抽调兵力去围歼德国的非洲舰队，本土舰队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在这个时刻，吴维认为如果不在北海搞出点大动静出来，真是对不住自己的身份。 在开战后，英国本土舰队分成了四个部分：在奥克尼群岛斯卡帕湾内驻扎着本土舰队的主力；苏格兰弗斯湾有以六艘战列巡洋舰所组成的快速舰队；英格兰北部的沃什湾有哈利奇舰队，这是一支以巡洋舰等轻型舰船为主所组成的巡逻舰队，被韦迪根所指挥的smd-u9号潜艇所击沉的三艘装甲巡洋舰就隶属于哈利奇舰队；另外就是以朴茨茅斯为基地的海峡舰队，这支防御英吉利海峡的舰队主要是由老式的前无畏战列舰所组成。 由于弗兰格尔舰队和斯佩舰队在印度洋的存在，英国皇家海军不得不把所有的十艘战列巡洋舰都派往印度洋周边海域，准备配合战列舰队一起对德国非洲舰队进行围剿。在减少了十六艘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之后，英国本土舰队和地中海舰队的实力都受到了很大程度的削弱。好在地中海方面还有法国舰队在帮忙，至于本土，英国人确信他们还能继续保持海上力量对比的优势。 在战争时期，各国的间谍简直是无处不在，德国舰队出动的消息很快就传回到了英国。这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皇家海军参谋长丹纳曼海军中将来到海军大臣费舍尔爵士的办公室，向海军大臣报告说根据目前得到的情报，表明德国舰队很有可能即将对英国海岸采取一次军事行动，这次行动应当涉及到德国人的战列巡洋舰，甚至还包括主力舰队。 费舍尔的直觉是皇家海军应该采取必要的行动，但却不希望动用整个大舰队。数量庞大的本土舰队每次大规模的行动都是耗费巨大：十数万吨的燃油，机械上的磨损会让舰船无法保持良好的状态，而舰船在进入船厂进行维护会进一步削弱大舰队的实力。更主要的是每次派遣大舰队主力出海都会招来敌人的潜艇与水雷的风险，除非确有必要，海军部一直强调对主力舰队的使用要加上一定的限制。 在杰利科的快速舰队被抽调前往非洲南部后，海军部把四艘“英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和两艘“巨人”级战列舰调到弗斯湾，来代替快速舰队为哈利奇舰队提供作战支援的任务。由于情报排除了德国公海舰队在海上出现的可能，费舍尔认为目前部署在弗斯湾的战列舰队足以应对北海所发生的一切意外情况。 在确认了德国巡洋舰队的目标后，费舍尔立刻命令弗斯湾的第二战列舰分队连同一个轻巡洋舰中队和一个驱逐舰舰队立刻升火，以规定的速度和规定的时候出海，使舰队能够在第二天早上天亮时处于拦截敌人的位置上。 同时海军部发给哈里奇舰队蒂里特少将的命令是叫他去大雅茅斯外海上，发给凯斯准将的命令是把可用的8艘外海潜艇布置在泰尔斯海灵岛外海上，以防止敌人向南袭击。并命今海岸部队加强警戒。 黄昏时分，海面上风势很猛，波涛汹涌。赫尔戈兰岛东部海域，德国第3巡洋舰队正列队驶向英国海岸。“美因茨”号和“弗莱堡”号在前执行搜索任务，其后是“卡尔斯鲁厄”号和“法兰克福”号两艘14000吨的装甲巡洋舰，“吕佐夫”号和“布吕歇尔”号的则在纵队的最后方，“布吕歇尔”号上悬挂着吕特少将的司令旗。 当这艘战列巡洋舰在破浪前进时，舰艏不时被涌起的巨浪遮掩了起来，灰色的海水一直打到坚固的前甲板上，在战舰的前主炮塔前形成一大片白色的泡沫。护航的驱逐舰在一道道黑色巨浪中颠簸穿行，舰身时隐时现。 在暴风雨后阴暗的天空中，片断的蓝天和火红的云霞开始显露出来。 在吕特的参谋长命令下，信号旗在桅杆上缓慢升起，在海风中啪啪作响：全体列队转向正西。前面的“吕佐夫”号、各巡洋舰舰和驱逐舰上也陆续升起了响应的旗帜。这支德国舰队很利索地改换了航向。 在看到舰队完成转向后，吕特才从舰桥上返回到司令塔内的作战指挥室。 “我们准备炮击桑德兰和米德尔斯堡外港。”他毫无表情地对参谋人员们宣布道。 “可是……将军，那是不设防的城市……”斯图姆夫少校惊讶地看向舰队司令，犹豫着说道，“在战争中攻击不设防的城市，是要受到国际法庭的追诉的。” “狗*屎的国际法庭，英国人干过那么多坏事，也没见他们起诉过谁……胜利者是不受惩罚的，少校！”吕特毫不在意地说道，“而且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现在我们的位置距离目标还有多远？” 一位参谋在手里拿着两脚规在海图上量了一下，“还有180海里，长官！” “我们得加快速度，尽量在天亮前撤离英国海岸，把航速提到20！” “是的，长官，加速到20节，长官！”传令官在匆匆传达着舰队司令的新指令。 德国舰队的目标当然不是被康纳尔要塞和卡文要塞严密守卫着的桑德兰港，而是纽卡斯尔。这座港口城市是英国海军的主要造船基地之一，在那里不仅有大名鼎鼎的阿姆斯特朗船厂，还有许多其他中小船厂，自战争开始后它们依然日夜不停地为英国海军建造着新的战舰，包括从阿姆斯特朗船厂船台上躺着的一艘1904年9月开始建造，预计在1905年10月下水的“复仇”级战列舰，以及数量众多的其他水面舰船和潜艇。 六、北海迷雾（二） 苏格兰，爱丁堡。 7月5日晚21点，一支包括6艘战列舰在内的强大舰队依次离开了爱丁堡东侧的海军基地，在夜幕中悄悄驶出了弗斯湾。舰队在漆黑的海面上航行着，在巨大的风浪声中，几乎听不到引擎的声响。 约翰罗贝克海军中将站在刚刚经过维护的旗舰“英王乔治五世”号战列舰的桥桥上，心情略微有些兴奋。自己统率的舰队已经全体出动，现在要赶往预定海域去拦截德国袭击舰队的归路。 从潜艇部队发回的侦察报告来看，敌人大约有2到4艘大型军舰，海军司令部的判断是德国人的第3巡洋舰队。那应该是两艘战列巡洋舰和两艘装甲巡洋舰，以罗贝克舰队的实力，想要打败德国人简直易如反掌。 这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就算敌人的战列舰队倾巢而出，自己也丝毫不用担心。在罗贝克舰队的后方，沃伦德少将所率领的一支拥有6艘“爱德华七世”级战列舰的舰队已经从斯卡帕湾启程，向这个方向赶来，为他提供后续的支援。 罗贝克舰队离开弗斯湾后，并没有沿着英国海岸向南航行，而是直奔德意志湾中间位置的赫尔戈兰岛方向。预计德国舰队在袭击英国海岸之后，会往这个方向撤退。 …… 黎明时分，“布吕歇尔”号的四座主炮塔轰隆隆地喷出大团的火光，甲板震得摇摇晃晃，颠簸不止。 站在司令塔里的路德维希吕特少将耳朵里塞着棉花塞，依然被震得耳膜发疼。海面上的风浪小了一些，但是却下起了小雨，战舰在雨雾中根本看不清岸上的目标，只好毫无目的地向大概的方位倾泄着弹药。 被英国皇家海军压制多年，德国人终于将炮弹打到了这场战争“幕后黑手”的土地上。看着炮口闪耀的火光，听着隆隆的炮声，在硝烟笼罩的司令塔里，官兵们不由感到欢欣鼓舞。几乎就在同时，跟在旗舰身后的另外三艘主力舰的主炮也陆续猛烈开火了，望远镜里清清楚楚看得见330口径的炮口里射出四排如同啤酒瓶状的炮弹，顺着弧形的弹道飞向远处的英国港口。 由于靠近英国港口，还要时刻提防英国潜艇的袭击，水下危险重重，护航的八艘驱逐舰在舰队外侧转着圈，漫无目的地投下深水炸*弹。 在右舷一侧的海面上，天空似乎变得透明了一些，似乎朝阳已经升出了海面。两艘战列巡洋舰和两艘装甲巡洋舰列成一排纵队，在海面上高速行驶，用全部的舷侧火力对着火光升腾的海岸猛烈轰击。 英国人的岸炮也开始了还击，跟在“布吕歇尔”号后面的“吕佐夫”号按照计划调转炮口，对敌人的防御要塞进行火力压制。 此时雨雾濛濛，德国战舰上的观测手很难看清目标，尽管大炮不断猛烈轰击，却很难打中目标。炮击持续了足有15分钟，才看到远处有一团焚烧的火焰腾起。这次的炮击行动明显不算成功，吕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吕特海军少将通过短程无线电对讲机发布一道又一道的命令，4艘军舰编成纵队，继续向英国海岸逼近。这似乎起到了一些成效，德国战舰的火炮把港口的一片住宅区轰得烈火冲天。不料随之英国的海岸炮台也测定了射程，于是舰队的周围开始激起一道道巨大的水柱。吕特少将看到自己的舰队处在岸炮夹叉火力的攻击范围内，便下令停火，舰队开始返航。 整个炮击行动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便匆匆结束了。 …… 由于接到了潜艇部队的报告，预计到今天将会发生一场海上战斗，费舍尔元帅并没有回家，一直睡在海军部作战室楼上的临时休息室里。早晨6时50分，费舍尔元帅正在洗脸，这时一位军官在手里拿着一份海军电报，从作战室匆匆进到海军大臣的临时休息室里。 “德国舰队正在炮击纽卡斯尔外港，元帅阁下！” 费舍尔匆匆穿好衣服，来到了楼下的作战指挥室，此时，海军总参谋长丹纳曼中将也闻讯从隔壁的住所赶了过来。 受到这次攻击影响的纽卡斯尔海岸几座海军电台发来了电报，以及从截获的德舰通讯信号也可以大概确定德国舰队的位置。很快，从潜艇和侦察舰上所发回的电报已经差不多能够很清楚地知道了当前的大多数信息。 参谋人员已经在巨大的地图上标出了德国舰队目前的所在位置。 “罗贝克将军的舰队现在在哪？”费舍尔站到了海图桌前问道。 “北纬54，东经3。元帅阁下！”那正在标记海图的参谋回答说。 这个地点距英国海岸大约有140海里，再往前一些就能正好卡在德国舰队回家的道路上。6艘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舰正在预定的正确位置上行驶，这正是费舍尔预定的计划。 “电告蒂里特将军，他的任务是注意和报告敌人行踪，与敌人保持接触，跟随他们并随时向第二战列舰队的罗贝克海军中将和第四战列舰队的沃伦德海军少将报告敌人的位置。”费舍尔对目前的情况感到很满意，至于纽卡斯尔所遭受到的炮击，到现在还有什么要紧呢？比较头疼的是其后还要接受战时内阁的质询。 不过，费舍尔并没有安生多久，9点15分，海军部接到潜艇部队发回的侦察报告：德国主力舰队出现在赫尔戈兰岛以东大约40海里的位置。 英国海军部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德国海军现在有18艘主力舰，而皇家海军现在只派出了12艘战列舰，如果真的打起来，英国舰队肯定要吃大亏。可是费舍尔又不甘心让德国的袭击舰队如此顺利地逃回去。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费舍尔很快作出了决断：“电告威尔逊上将，大舰队全体出动，立刻赶往赫尔戈兰岛！” 他准备趁机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海上决战，一举解决德国舰队在北海方面的麻烦！ 七、翻乌龟 一场海上大决战终究是没能打起来。 由于海面上一直都在下着小雨，能见度极低，克里斯蒂安公爵率领的德国主力舰队与罗贝克的舰队相距不到十海里擦肩而过，谁也没能发现对手竟然都在自己的主炮射程之内。而吕特的巡洋舰队，蒂里特很快就把他们给跟丢了。 德国舰队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而且蒂里特还不敢离近了，德国战巡的12英寸主炮可不好玩。 英国人倒是没有发现德国战巡已经更换了更大口径的主炮。 吕特的舰队并没有按照英国人所预计的线路从赫尔戈兰岛一带返回德国本土。由于担心遭受到对手潜艇的袭击，吕特少将选择了沿着弗里斯兰群岛附近的浅水区返回到了威廉港的海军基地。 一场规模浩大的海上行动，耗费了数万吨的油料和数百枚炮弹，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效。唯一的作用是帝国海军达到了所预期的战略目的，成功地掩护了希佩尔舰队和索罗钦舰队，突入到了挪威海中。 其实，行动如此顺利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几天里北海一带恶劣的天气状况。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返回弗斯湾时，罗贝克舰队中的“大胆”号战列舰撞上了德国smd-u75号潜艇刚刚布设不久的一枚水雷，结果这艘英国“英王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只挨了一枚水雷，就在向爱丁堡拖拽的过程中沉没了。 从“巨人”级战列舰开始，英国战列舰为了节省重量，竟然取消了水下水密隔舱的纵向隔板，这造成了防御上的极大隐患。 “大胆”号的沉没就是他们为此所付出的第一个惨重的代价。 当然，这只是一次意外的战果。 …… 这边海上折腾的十分热闹，结果这场行动的主要策划者本人却跑去了布达佩斯，然后就一直呆在匈牙利没了动静。 吴维现在急切地想把坦克制造技术给搞到手。 他在布达佩斯的采佩尔岛建好了一家大型的机械制造厂，主要是为了修建一座大型的双层仓库。 毕竟坦克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一些，一次根本薅不出来…… 苏制v2型12缸柴油机发动机功率达到了500马力，足以使现在的德奥帝国发动机制造技术提高数个等级。 另外就是苏式t34坦克的悬挂系统简单、可靠、更加耐用，苏式的铸造炮塔似乎也更加适合目前德奥工厂的生产技术水平。 吴维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从游戏空间里拖出了十辆t34-85坦克出来之后，布达佩斯副本居然消失了。 这让吴维感到十分郁闷：“我特么的是想要拖出一辆is-2出来的啊！” 八辆样车被分别运送到了斯图加特、马格德堡、林茨、比尔森和格拉茨的重型机械制造公司进行仿制。毕竟在游戏空间里看到德军在布达佩斯战役中被苏式坦克虐惨了，吴维决心把这玩意用在东线战场上。 用苏式坦克来对付毛子？ 这是什么情况？！ 天黑请闭眼…… 轰！轰轰！…… 一进游戏，还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激烈战斗场景。 只不过，这次吴维不再是步兵，成了一名坦克炮手。 照例是一脸的懵圈模样，“沃特？坦克炮手？我不会啊！” 脑海里照例是响起了系统提示音：“支线任务：布达佩斯02：采佩尔岛防线！” 吴维下意识地先唤出了金三人物属性面板：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83752（） 体质：78332（） 敏捷：99825（） 悟性：72330（） 运气：56661‰（） 可用灵魂力点数：54194 如果强悍的实力，让吴维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元婴老怪”！ 就在吴维还在研究炮膛怎么打开来装弹的时候…… 呯！ 一声巨响过后，他所在的这辆四号坦克炮塔居然应声飞了出去……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浑身冒着青烟的吴维又从飞出去的炮塔里钻了出来，发型凌乱。 “卧……草……你特么的竟然敢轰老子！” 吴维大怒，如同一道闪电，朝着对面那辆正在转动着炮塔的is-2就冲了过去，伸出双手抓住坦克的两个负重轮用力一掀，那辆重达43吨的is坦克居然被掀得倒扣了过来，炮塔在下，履带在上，如同一只翻过来的大乌龟…… “叮！完成布达佩斯02：采佩尔岛防线任务1/10” 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 呃……还是让干掉十辆坦克？ 吴维又把不远处一辆t34-85坦克掀翻在地，结果…… 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让干翻十辆is-2重型坦克？ 这玩意在战场上十分少见，倒还真不太好凑够数。 战场上的德军太悲催了，眼睁睁地看着苏军的坦克在横冲直撞…… 大势已去…… 德意志……我找到了你 可你却已经沉沦…… 吴维在游戏世界里掀着坦克玩，在站场上来回穿梭着，寻找自己的目标。一辆，两辆，三辆……苏军投入战场上的is坦克的数量非常少，大多数还是t34坦克。 ……第九辆…… “叮！完成布达佩斯02：采佩尔岛防线任务10/10，恭喜玩家完成……” 吴维在听到系统提示音后，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一辆被摧毁的德国四号坦克…… 轰隆…… 还好，仓库的混凝土地面还是足够厚实，之所以选择潘泽四型坦克，吴维是觉得这款坦克的320马力的迈巴赫v12hl120trm汽油发动机似乎可以装在飞机上…… 实际上，是他想多了。 …… 布达佩斯的科佩尔重型机械厂无意间成了德奥帝国的坦克和装甲车辆研发中心，这倒很符合吴维的心思。本来吴维也不希望把坦克的研制全部交给日尔曼裔的工程师们，否则以德国人把简单事物变复杂的天赋，很快t-34就会变成极为复杂精密的“豹式”，问题是性能优异的“豹式”坦克根本不符合战争装备的生产原则…… 在另一时空二战时期的德国坦克中，吴维认为最好的坦克就是四号g型，当然，这种坦克需要增加重量。很奇怪的是一帮脑子进水的家伙对于坦克生产和研发的行政干涉太多了，把好好的四号坦克变成成了蠢笨的“虎”式。 在一场全面战争中，武器装备的数量重要性要远远胜过性能…… 八、海洋霸主（一） 的里雅斯特，皇家造船厂。 在夏日的蒙蒙细雨中，数千名海军官兵列队于4号船坞周边的空地上，船坞中横躺着的艨艟巨舰雄伟的身躯阻隔了人们的视线。在船首前方大约两层楼高的观礼台上，帝国皇储和海军元帅路德维希维克多大公和一众帝国海军的高级将领们身著海军礼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欣鼓舞的笑容。 在经过整整1年的紧张施工之后，德奥帝国海军“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首舰，标准排水量达到3万7千吨的“联合力量”号终于迎来了下水的日子——尽管受到了战争的极大影响，但在以维克多大公为首的帝国海军将领们的齐心协力的共同努力下，这艘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舰终于是按期完成了船体建造工程。 放眼望去，整个下水仪式现场显得十分庄重，由于正是战争时期，帝国海军并不想进行大肆宣扬，只有海军内部的相关人员参加了这次简单的下水仪式。 上午9点的钟声敲响，作为掌控海军长达四十年的“帝国海军之父”，路德维希维克多大公以沉稳有力的语调做了一番充满鼓动和激励意味的讲演，并且在讲话中直言不讳地预言“联合力量”级战列舰在正式服役后，就会终结延续近三百年的大英帝国海上霸权。 帝国海军内部所举行的主力舰下水仪式很简单，尽可能地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花哨环节，最后，费迪南大公陪在女儿苏菲公主身边，将香槟掷向船头，然后用银斧砍断了象征性的索缆。这艘以弗朗茨皇帝最喜欢的词汇而命名的超级战列舰缓缓滑下船台，等待它的将是持续近一年的码头舾装和海试——“联合力量”，这也象征着德奥帝国以德意志民族为主体的团结一体，万众一心。 下水仪式结束的当晚，海军部在奥地利海军俱乐部所在的科佩尔岛举行了一个高级别的小型酒会，借着达尔马提亚所出产的优质红酒，维克多大公向麾下的将领们宣布，科佩尔联合造船厂所建造的两艘“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比原计划提前了两个月，即将正式入役，加入到帝国海军的作战序列当中。 1905年7月12日，的里雅斯特，科佩尔联合造船厂码头。 在夏日灿烂的阳光下，干净整洁的码头上，人们各自忙碌着。身穿深蓝色军服、背着步枪的德国海军警备队在周围巡逻着，保卫着船厂的安全和秩序。 上午10点，在几辆史蒂夫特越野车和斯泰尔军用卡车的护卫下，三辆黑色的皇冠防弹汽车在沿途卫兵的注视下，驶进了船厂最南面的临时码头。此时一艘体型巨大而且武备齐全的“维克多大公”号战列舰正停靠在码头一侧。一些水兵和工人在军官的监督和指挥下，正在往舰上搬运大小各异的箱子和铁桶。熟悉海军操作的人都知道，这是在为军舰出航而做着最后的准备。 车队停了下来，吴维的身影出现在了码头上，随之下车的还有安东冯豪斯上将、弗雷德里希涅戈万上将等一众帝国海军高官，码头上顿时金光闪耀，出现了一大群的将军们。 这不是吴维第一次看到这艘以他的名字所命名的新战舰，不过当站在码头上，仰望着这艘标准排水量33600吨，满戴排量超过4万吨的巨大艨艟，从它巨大的钢铁身躯中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势仍让他从心底里为此而感到骄傲。 这才是由他一手操控，并为此努力而想要看到的结果。 “维克多大公”号并没有按照惯例涂上蓝白相间的海洋迷彩，而是延续着帝国海军传统的深灰色涂装，给人一种郑重、庄严的整体感觉。作为海洋上的王者和一种威力巨大，极具破坏力的战争机器，它也无须进行过多的掩饰。 “皇帝”级战列舰原本计划装备新型的斯柯达380毫米舰炮，不过由于新型舰炮和炮塔的研制进度赶不上舰体建造的速度，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弗雷德里希大公”级相同的350毫米主炮，稍微有些不一样的是这级战列舰装备了四座三联装主炮塔，而不是帝国海军常见的那种3-2-2-3式主炮塔配置。 舰长巴罗格罗兰上校站在舷梯口，静候着维克多大公等一众帝国海军的将领们登舰，舷梯和战舰的甲板上还特意铺上了红地毯。 “维克多大公”号高大的舰桥显然很符合吴维这位大舰巨炮时代帝国海军掌控者的审美习惯，而站在相当于五层楼高的指挥台上纵览全舰确实能给人带来一种舍我其谁的王者豪迈气势，4座三联装的主炮塔也在散发着足以毁灭一切的霸道气息。 一切出航前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在三声长长的汽笛声中，这艘满载排水量超过4万吨的巨舰在拖船的拖拽下，缓缓离开了船厂的码头，进入到这处封港湾的航道之中，向着来得里亚海平稳地驶去。 “维克多大公”号此次出航，舰上除了所配备的960名官兵外，还有三十多舰海军技术部门和船厂所派出的三十多名工程技术人员一起出海。受战争的影响，此级战列舰只完成了部分海上测试项目，就匆匆服役，加入到帝国海军海上编队之中。 为了让这一级主力舰能够尽管完成训练，形成足够的战斗力，海军部特意从其它水面舰船上抽调了部分有经验的舰员加入到“皇帝”级战列舰的舰员行列当中，不过舰上仍然还有超过三分之一只接受过简单操舰训练的新兵。 这也没有办法，整个帝国海军都在急骤扩充，有经验的舰员极度缺乏，帝国海军甚至还将大量原来在商船上工作过的船员征召加入到海军当中。 根据计划，这艘战舰将驶往波拉的海军基地，在那里与“海伦娜公主”号一起组成编队，出海进行例行的训练和调试。实际上科佩尔联合造船厂所建造的“凯瑟琳女大公”号也已经完成了舾装，这两艘同一船厂所建造的主力舰进行编队正合适。不过吴维在进行这级主力舰船编组分队时，可不敢再惹自家的老婆生气了。 否则海伦娜准会又弄得整个皇宫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九、海洋霸主（二） 帝国海军“皇帝”级战列舰综合性能与英国海军目前也开始陆续服役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大体相当，主炮口径要小一些，但却多出了四门。由于排水量比对手高出3000吨，加之德奥海军一惯的细分水密隔舱设计，在抗沉性和储备浮力方面要远优于它的主要对手。在舰船动力系统方面，德奥海军一直要稍稍领先于世界各国的舰船动力技术水平，主要体现在高压水管锅炉和两种蒸汽轮机的制造材料和加工精度方面。 “皇帝”级战列舰安装有四台蒸汽轮机，奥地利船厂所建造的主力舰所装备的是伊斯莱亚冲动式蒸汽轮机，而德意志船厂所建造的主力舰则装备的是霍瓦尔德反动式蒸汽轮机，两种蒸汽轮机的功率都差不多，每台约为24000马力。目前还未服役的“伊丽莎白皇后”号在轻载试航时曾跑出285节的高速，这甚至达到了英国海军最新的“狮”级战列巡洋舰的最高航速水平。“维克多大公”号的动力系统倒也符合设计要求，在试航中勉强超跑出了276节的航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即使这样，此级德奥主力舰的航速也要比它的主要对手高出了2节左右。 这在未来的海战中，是极为有利的。 在这个巨舰大炮的时代，战列舰是当仁不让的海上王者。 “维克多大公”号在全速航行时依然能够保持相当的稳定性，但它两座粗大的烟筒中所喷出的滚滚黑烟也是格外醒目。因为全部采用了新式的重油专烧锅炉，“维克多大公”号在只装备了16台重油锅炉的情况下，它的动力系统就能够输出96000马力的惊人功率。不过在高速航行时，这级战舰在油料的消耗方面也是惊人的，尽管能够一次性装载4300吨的重油，其12节的航速下设计续航力却仅为9200海里，但在以20节以上高速航行时，其续航力也只有3100海里。 在波拉军港，“海伦娜公主”号也加入到编队当中，两艘战列舰在巡洋舰和驱逐舰的护航下，沿着达尔马提亚海岸进行着适航和操作训练，以让舰员们尽管熟悉战舰上各类设备的操作。 吴维跟随着舰队在亚得里亚海进行了为期十天的训练，在此期间，两艘战列舰进行过两次实弹打靶，从结果来看，主炮射击时的命中率还算是差强人意。另外吴维顺便还视察了科托尔的海军基地和科孚岛的新基地。 科孚岛将会成为帝国海军在战争期间主要的舰队基地，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扩建当中。目前帕赫纳海军中将所指挥的快速巡洋舰队已经进驻到了这里被要塞严密防守的锚地里，这支舰队包括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耶拉西奇元帅”号和“雷纳大公”号，在努力维持着帝国本土与北非利比亚之间脆弱的海上联系。 在“维克多大公”号的会议室里，吴维与豪斯上将、涅戈万上将就地中海的海上战略进行了讨论，吴维要求奥地利舰队在十月份前，也就是六艘“皇帝”级战列舰陆续服役后，制订出一份详细的海上反攻作战计划出来。 跟随舰队进行了十天的训练后，吴维和一众海军将领们又返回了位于波拉的海军基地。 此时，弗兰格尔的舰队已经返回到了大西洋当中，抵达了南美的拉普拉塔河口一带，舰队中的四艘高速补给舰分别进入蒙的维亚和布宜艾斯诺利斯港进行补给。德国舰队则一直在河口一带游荡，并切断了英国人与斯坦利港之间的海上联系。 此时，希佩尔舰队和索罗钦舰队也突入北大西洋，两支舰队在捕捉和击沉了二十多艘英国商船，并对加拿大的沿海港口进行了多次炮击后，进入到加勒比海地区。德国舰队在墨-西帝国所属的委内瑞拉进行补给后，沿着南美海岸继续南下。 十艘德国战列巡洋舰和二十多艘德国巡洋舰涌入大西洋中，搅得英国大西洋航线顿时乱作一团。相对于德奥帝国，本土面积只有巴掌点大的不列颠群岛要更加依赖海外的战略物资供应，只要海上运输线被切断三个月以上，其国内的大部分工厂都要停产，甚至连食品和必要的生活品供应也无法做到自给自足。 费舍尔爵士所推崇的战列巡洋舰优势反倒在德奥海军身上充分体现了出来，十艘“巡洋舰杀手”现身于大西洋中，让皇家海军原来数量庞大，装备数量超过140艘的各级巡洋舰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只能龟缩在港口附近，不敢再出港执行远洋护航任务。 英国海军那些装备往复式蒸汽机的巡洋舰航速只有21节到24节，如果不幸在海上遇到德国的战巡，就会成为跑都跑不掉的“猎物”，根本无法摆脱航速超过26节的德国海军战列巡洋舰的追击。 到现在英国人才蓦然发现，德奥海军所建造的战列巡洋舰数量要远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多得多，成为了最难应对的大麻烦。 7月16日，在补给舰返回后，弗兰格尔上将率舰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拉普拉塔河口，开始向北返航。拥有空中侦察的好处在这个时候就显示了出来，7月19日，舰队出动四艘装甲巡洋舰在巴西圣弗朗西斯河口一带击沉了跟踪他们的英国轻巡洋舰“绿宝石”号，在水上飞机的引导下，这艘英国轻巡洋舰在海面上简直无处可藏。 7月21日，德国舰队在巴西马拉若湾堵截住了英国巡洋舰“卡珊德拉”号，这艘英国战舰违反了三个月之内不得进入同一中立国港口的规定。英国人倒也很光棍，这艘军舰在重新驶入贝伦港后就被巴西海军给解除了武装。 皇家海军从四处调兵遣将，但却不敢接近德国舰队进行拦截，他们发现自己的任何一支主力舰分队都无法与这支庞大的德国舰队相抗衡，除非是几支舰队合兵一处。问题是为了搜索和堵截德国远东舰队和非洲舰队，现在他们的主力舰队现在散得到处都是，想集中起来谈何容易。 英国皇家海军暂时不敢应战，弗兰格尔上将则带着舰队在南美海岸进行了一场“示*威游*行”，在加勒比海与希佩尔和索罗钦会合后，在舰队其后沿着北美海岸继续北上，并派两艘巡洋舰前往纽约进行了一次“友好访问”。 还好在麦国人的严厉警告下，弗兰格尔上将放弃了再次攻击加拿大沿海城市的打算，总算没撕下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最后一层遮羞布。 弗兰格尔舰队所到之处，英国在大西洋航线的海上运输就全部停滞了 十、多格尔沙洲（一） 8月4日，弗兰格尔上将率领海外舰队航行在北大西洋冰岛海盆海域，准备在冰岛和法罗群岛之间进入到挪威海域之中。 这是个夏日北大西洋难得的好天气，黄昏时分，弗兰格尔上将站在旗舰“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舰桥上，静静地在观看着西边海面日落的景色。相比较而言，北大西洋的海面上即使是正常的天气，海浪也要比印度洋和太平洋上时要大得多。北大西洋的海水黑沉沉的，颜色很重，海面上巨大的浪花在翻涌着。西方的天空，晚霞炫丽斑驳，一轮红色的太阳正在沉向海面，将海面染成绚烂的红色。 “你猜现在英国人派出了多少军舰来搜寻和拦截我们？”海军上将突然转过头，对站在身边的舰队参谋长威伦尼克少将说道。 “您在担心英国人会派出整个本土舰队吗？”威伦尼克说道。 “倒不至于，索罗钦中将现在巴不得英国人能快点过来呢。”弗兰格尔说道，“我只是在想，日不落帝国为什么就会象这海面上的太阳，眼看就快要坠入到了海中了呢？” “也许是因为他们过得太舒服了，失去了进取精神。”威伦尼克说道，“他们空有着庞大的殖民地市场，却光想着掠夺，却没有想着去建设他们。如果他们把加拿大、澳大利亚和南阿非利加都建设得和他们的本土一样强大，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哪个国家敢挑战他们。很可惜，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去这么做。反观我们为什么还能继续在德属非洲殖民地抵抗英国人的进攻，就是因为比他们要更受当地人欢迎一些，阿道夫梅克伦堡公爵在抱怨他手下的西非殖民地警备部队有超过一半的黑人。”说到这里威伦尼克笑了一下。 “也许吧，至少现在我们已经不再惧怕曾经无敌于世界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了。”弗兰格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恐惧的心理一但消除，才发现他们还真象是只会吓人的‘纸老虎’。”“纸老虎”是维克多大公最喜欢用来形容英国皇家海军的比喻，现在看来，这个比喻还算十分恰当。 “您说得对，现在普通的水兵在看到英国人后都想跃跃欲试，与他们干上一场呢。”威伦尼克说道，“特别是在地中海，我们的海军似乎逐渐控制了与希腊与利比亚之间的海域。” 由于英国海军的主力战舰都用于围堵弗兰格尔舰队或是集中在斯卡帕湾在防备着德意志舰队突入北大西洋，在地中海，英法海军的实力受到了很大削弱，“海神的权杖已经失落，谁会再重新得到它呢？可惜，维克多大公却把帝国海军未来的战略重心定位在了东方和北非，目的是先控制地中海。” 在大多数海军将领的心目中，未来的海上霸主当然应该首先是大西洋上的霸主，但维克多大公却从来没有把目光转向过大西洋，成立大西洋舰队也不过是为了取得这场战争在战略上的某种需要。从本质上来说，大西洋舰队的存在与帝国的利益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第二天，这支拥有三十多艘舰船的庞大舰队航行冰岛东部的水道上，开始驶入挪威海域。 在上午时，舰队与两艘英国巡洋舰发生了短暂的交火，结果却让那两艘英国巡洋舰轻易地跑掉了。更令弗兰格尔上将感到恼火的是“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号居然被一艘偷袭的英国潜艇命中了一枚鱼雷，几艘护航的轻巡洋舰在海面上不停地扔着深水炸弹，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击沉那艘该死的英国潜艇。 想想就有些令人担忧，如果英国鱼雷不是击中了“马克西米利安”号这样防御强悍的新锐战列巡洋舰，而是击中在它内侧航行的“布尔诺”号装甲巡洋舰的话，弗兰格尔上将这回的脸面就丢大了。 所以弗兰格尔现在也没心情和英国人多作纠缠，下令舰队迅速返航。 根据潜艇部队的侦察报告，在北海一带集中起来的英国战舰数量已经增加到了令人吃惊的130多艘。很明显，英国人是准备在挪威海峡一带来截住德国舰队的归路。 通过从基尔海军基地接二连三发出的密电，弗兰格尔上将已经大致了解到了英国海军的最新部署，这回家的路是格外的危险，搞不好就会引起一场海上大战。 …… 贝蒂海军中将所指挥的四艘英国战列巡洋舰在弗兰格尔舰队进入挪威海时，也赶回了英国本土，这样皇家海军在本土有了八艘能够快速机动的战列巡洋舰。弗兰格尔舰队横扫整个南部非洲海岸，在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导致大英帝国大西洋生命航线处于停滞状态。这成了挑逗英国舰队的一块红布，现在英国人已经是怒不可遏，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英国人会倾尽全力来阻止弗兰格尔舰队返回德国。 北海上空无线电信号突然变得无比频繁，英德双方都在调兵遣将，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作着最后的准备。 让克里斯蒂安上将感到有些遗憾的是，目前只有两艘“皇帝”级战列舰加入到他麾下的舰队当中，另外两艘被维克多大公指定加入到了第3巡洋舰队中，与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组成了新的快速舰队。 这支快速舰队的指挥官是普鲁士的海因里希亲王。 弗兰格尔带着舰队跑到了挪威海岸转了两天，等待着有利的天气，再通过挪威海峡。不过，德国海军各舰队之间过于频繁的无线电联络还是暴露了他们的意图，8月11日，英国海军部电告驻扎在斯卡帕湾的威尔逊上将，胡苏姆锚地的德国主力舰队出动的迹象，命令他率领主力舰队提前出海，前往挪威南部海域集结，以防弗兰格尔舰队突入波罗的海。 8月11日晚7时，英国本土舰队司令威尔逊海军上将奉命亲自率领由22艘战列舰、2艘战列巡洋舰、20艘巡洋舰和50艘驱逐舰组成的庞大舰群开出了斯卡帕弗洛港，由于保持了严格的无线电静默，这时德国人还是毫无察觉。 而在2小时之后，8月11日晚9时，克里斯蒂安上将在石勒苏益格西部胡苏姆湾锚地的旗舰“国王”号上发出电报，下令弗兰格尔舰队突破挪威海峡英国舰队的警戒线，整个作战计划照常进行。 此时，威尔逊舰队正守在了挪威海峡南部正中央的位置。 十一、多格尔沙洲（二） 晚11时，弗兰格尔上将按计划率领由10艘战列巡洋舰、8艘装甲巡洋舰和16艘轻巡洋舰、6艘高速补给舰所组成的海外舰队按计划通过设得兰群岛和挪威之间宽度超过300海里的水道，驶向北海海域。 不过，弗兰格尔选择的航线却是靠近英国这一边，距离设得兰群岛只有不到80海里的海域。他认为英国舰队对日德兰半岛和斯卡格拉克海峡一带的监视和封锁应该十分严密，反而靠近英国海岸一边，无论是监视和封锁，都应该松懈得多。 与此同时，海因里希上将按计划率领由2艘新锐战列舰、2艘战列巡洋舰、4艘装甲巡洋舰、6艘轻巡洋舰和24艘驱逐舰所组成的“诱饵舰队”驶出威廉港。根据海军部的命令，这支“诱饵舰队”将赫尔戈兰岛直趋苏格兰北部海岸，以吸引英国本土舰队的追击。这样，部署在北海的英国潜艇和侦察舰就会将海因里希舰队所经过位置报告给伦敦。航行中，希佩尔还让各舰的无线电发报机不停地发报，以诱使英国人上钩。 在海因里希舰队出发后2小时，克里斯蒂安上将亲自率领本土舰队主力也悄悄地离开了胡苏姆海军基地的锚地。这是一支由14艘战列舰、4艘“梅克伦堡”级前无畏战列舰、6艘装甲巡洋舰、10轻巡洋舰和32艘驱逐舰组成的的庞大舰队，前往日德兰半岛西北部的斯卡格拉克海峡入口，准备接应弗兰格尔舰队。 另外，一支由26艘远洋潜艇、18艘近海潜艇以及由两艘水上飞机母舰所组成的侦察保障部队，已预先在英国海域和北海海域展开，严密监视英国海军动向。 与充当“诱饵”的海因里希舰队大张旗鼓地驶向英国海岸相反，克里斯蒂安所率主力编队的出航保持了严格的无线电静默。同时，胡苏姆港的无线电台仍继续使用舰队司令的旗舰“国王”号的呼号，同外界进行联络，造成克里斯燕安海军上将及德国本土舰队主力仍在港内的假象。 英德海军的作战计划看上去似乎都显得无懈可击，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双方的主力舰此时都已经进入到了北海的海面。 威尔逊海军上将作出了一个与德国人几乎一样的作战计划：贝蒂海军中将率领的由6艘战列巡洋舰和4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组成的快速舰队从苏格兰的罗赛思港出发，于31日下午到达挪威以东日德兰半岛附近海域，以期与德舰队相遇。威尔逊本人则亲自率主力舰队从斯卡帕弗洛港出发，抵达挪威南部斯卡格拉克海峡入口处，等待着弗兰格尔舰队自投罗网。 在发现敌人的舰队后，由贝蒂舰队进行拦截，这样威尔逊庞大的战列舰队就会出现在德舰的侧后。凭借英舰队庞大的火力和速度，威尔逊认为完全有把握重创被拦截在预想海域内的德国舰队。 这两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上舰队已经是不可避免地就要碰撞在了一起。 与另一个世界历史里的日德兰海战所不同的是，现在英国皇家海军大舰队和德国公海舰队这两支舰队的实力是如此接近，这必定会演变成一场势均力敌的海上大决战：德国人出动了16艘战列舰和12艘战列巡洋舰，而英国人则拥有26艘战列舰和8艘战列巡洋舰。英国人除了在巡洋舰和驱逐舰数量上占有优势外，两支主力舰队的吨位、主炮数量和主炮口径是如此接近，而那些巡洋舰和驱逐舰在主力舰决战之时丝毫起不到作用，只能在一旁观战，或是打捞抢救落水人员。 1905年8月12黎明时分，弗兰格尔上将率领的德奥快速舰队已经通过了挪威海峡，航行在奥克尼群岛东北大约120海里的海域。与海军气象部门所作的天气预报正好相反，黎明前的天空中星光逐渐隐没，天空中居然连一丝的云彩都没有。 肯定是一个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坏天气”。 弗兰格尔上将不到5点就醒了，在匆匆洗漱之后，就来到了“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舰桥上，舰队排成环形的作战队形，正在海面上作着反潜机动。主力舰排成了两列纵队，在它们两侧是由装甲巡洋舰和巡洋舰所组成的屏护舰队，6艘补给舰则拖在战巡的后面，萨穆维尔上校则带着四艘巡洋舰担任舰队后卫的角色。 主力战舰前后相隔大约在80链左右的距离，在“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舰桥上看过去，在海面上是黑压压的一大片。 “有英国大舰队的情报吗？”弗兰格尔站在舰桥上看了一会儿，又回到了被厚重的装甲钢板严密保护的司令塔内。 “没有，在彭特兰湾和金奈德角外监视敌人舰队的潜艇部队一直没有发现敌人大舰队的动静。”坐在海图桌前的值班参谋回答道。 “哦，那就是早已经离开了斯卡帕湾，否则任凭海因里希亲王折腾了一晚上，他们不可能一定反应也没有……”弗兰格尔侧过头来看了看海图，“威尔逊也许在挪威南部正等着我们，那就让他继续等下去好了。现在我们改变一下航向，命令舰队航向西南偏南！” “将军，您是说西南？” “对，朝着英国金奈德角的方向！”弗兰格尔果断地说道。 命令传了下去，通讯军官忙着用舰上的短途无线电向各舰传达着舰队指挥官的最新命令，“弗雷德里希大公”号上闪烁着预备转向的红色警告灯光信号，各舰之间来回用灯光在应答着。 整个舰队向右转了小半圈，航向改成了西南偏南，朝着苏格兰海岸方向驶去。 弗兰格尔倒是不太担心自己舰队的安全，德国舰船还是拥有一定的速度优势，在面对英国战列舰队时，逃跑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贝蒂手上的快速舰队，弗兰格尔还真没把这个对手放在眼里。 此时，贝蒂指挥的英国快速舰队正位于弗兰格尔舰队东南大约150海里的地方，向正东方向航行。 他准备先去拦截海因里希亲王所指挥的那支德国舰队。 十二、多格尔沙洲（三） 当东方的海面上渐渐泛起一丝曙光时，海因里希上将已经在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战列舰的舰桥上整整一夜呆了一夜。在刚刚过去的大半个夜晚，他率领的舰队向西北航行了120余海里，途中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情况。 晨风扑面，这会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这艘战舰就是以他的名字所命名的，剩下的五位德意志王国的亲王们都是陆军将领。这一群“旱鸭子”有幸把自己的名字挂在帝国海军最新的战列舰舰艏上，只是因为大家都为帝国海军捐了不少钱，这批“皇帝”级战列舰就是用这笔特别捐款而建造的。 现在看来，维克多大公鼓动一大堆帝国邦国的亲王们捐款造舰，是多么的英明，简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场战争会爆发似的。 德意志舰队所建造的部分主力舰所装备的是克虏伯公司所研制的舰炮，克虏伯先生曾提出高速轻型弹的概念，却被维克多大公和波佩尔上将给否决了。实验证明，克虏伯350毫米高速轻型弹的穿甲性能确实要略低于初速略低于斯柯达350毫米的重弹。 “海因里希亲王”号是由但泽的希肖造船厂所建造的，也许是为了向新加入帝国的普鲁士示好，或是为了促进普鲁士的经济发展，帝国海军居然将两艘主力舰的建造订单给了普鲁士的造船厂。希肖船厂得到了一艘订单，另外一艘的订单则给了斯德丁的伏尔铿造船厂。跟在旗舰后面的“阿尔伯特亲王”号就是由伏尔铿造船厂所建造的。 在德意志各王国中，普鲁士与萨克森的关系最为恶劣，可是现在，这两艘以两国亲王所命名的战舰却要并肩作战，这简直就是个讽刺。 日出之前，一夜未眠的疲惫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深深的倦怠让人头脑倍觉昏沉。为了驱走倦意，海因里希上将走到司令塔侧面的敞开式的平台上，在手里夹着雪茄，将身体斜靠在栏杆上。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微微带着一些寒意，海面上已经能够看到散开着的舰队几座巨大而模糊的灰影。 在朝阳差不多要跃出海平面的时候，下半夜轮休的舰长哈德尔上校也起来了，于是海因里希把参谋官以及舰上各部门主要负责人召集到设在舰艉的会议室，开了一个简短的早餐会，亲自向他们传达了这次的作战计划。与此同时，各舰的舰长们也开始向下传达着海军部所下达的最新作战命令。 一场大战就要开始啦！ 这条消息对于这个有很大机会与以前经常在身后的海面上追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贝蒂舰队交手的作战命令，军官们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激动，自开战后德国舰队所采取的打了就跑的战术虽然让英国人窝火，但也让德奥海军的将士感到无比郁闷。 现在他们总算找到了出气的机会。 德奥海军想借着弗兰格尔舰队归国的途中半路伏击贝蒂舰队，而英国海军也打着同样的算盘，准备伏击德国快速舰队。 在参谋人员在海图桌上将整个计划标注出来之后，高级指挥官和舰队参谋部制订的计划精妙之处就显示了出来——海因里希上将所指挥的快速巡洋舰队以16节的航速在前方，而克里斯蒂安上将指挥的主力舰队也以这个速度跟在他们身后大约40海里的地方。另一方面，弗兰格尔上将指挥的另海外舰队将会从挪威海峡斜插过来，截住贝蒂舰队的退路。 一切都显得十分完美。 根据计划，海因里希舰队也许会在下午1点至3点之间与贝蒂指挥的快速舰队在挪威南部海域相遇，而弗兰格尔上将指挥的舰队将会在同时掉头北上，截住贝蒂的后路。参谋人员显得很兴奋，一遍一遍在海图上摆着贝蒂舰队现在可能到达的位置，而己方的三支舰队确实显示出了合围之势。 海因里希上将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根据潜艇部队两次发回的报告，贝蒂的舰队大约比我们早2小时动身，他们从罗赛斯军港出发，大约沿着这么一条航线行驶……”他用手指在海图上划了一条直线，突然发现，贝蒂舰队很有可能在合恩礁开始返航，“我们现在要将航向转向合恩礁。” 他临时作出了这个决定，稍微调整了一下航向，这并没有多大问题。 但他们与克里斯蒂安上将的舰队之间的距离有可能拉大到45海里。 “嗯，从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贝蒂舰队的航速大约在20节左右，英国佬显得急于找到弗兰格尔的位置。”哈德尔上校说道，“我们大约会在下午1点就得作好战斗准备。” “好吧，就这样，早点吃午饭。”海因里希上将走到门前，准备回到旁边自己的卧室，“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再喊我。”他对随身副官哈特说道。 …… 一个上晚上都没有什么事，五支相互敌对的舰队正朝着一个目标行驶着，双方的指挥官都为自己的计划得意扬扬，认为对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孰不知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在等着鱼儿上钩。 英国驱逐舰“海狸”号和“雪豹”号正在金奈德角以东北大约100海里的海域巡逻。已经是清晨时分，朝阳刚刚升出海面，透过薄雾看到东方天空中淡淡的红晕。海风一刻不停地掠过甲板，军舰在海浪中不停地摇摆起伏着。 舰桥周围瞭望员们在各自的岗位上，举着双筒望远镜上下左右有规律地搜索着海面，在转椅上不断地随着军舰的摇晃而前俯后仰。海风夹杂着大量的水雾，飞快地掠过甲板，使舰桥外工作的水兵们感觉更加难以忍受。 在“雪豹”号驱逐舰上，瞭望手们正在换班。新当值的瞭望手接过双筒望远镜，坐到面前的转椅里，开始在弥漫着水雾的海风里搜寻着海面。不一会儿，这名刚上岗的了望手感到似乎在海面上看见了什么东西……，他又仔细地确认了一下：在水天线上有几个模模糊糊的灰影正在迅速地驶向这边。 “左舷131度，发现军舰！” 这时，目标的轮廓越来越大了，一大群的军舰轮廓出现在了海面上…… 十三、多格尔沙洲（四） “雄狮”号的作战室里，英国快速舰队司令官和他的参谋们俯身在一张海图上。航海参谋正在海图上用两脚规和直尺在标注着一些标记。 “长官，拦截航向是左12度。”那名航海参谋军官抬起头来说：“下午1点以后随时都有可能与德国舰队相遇。” “这天气倒是不赖，是个打仗的日子。”贝蒂看着海图，又透过舰桥上的舷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随口说道。 这时，通讯军官从电报室出来，“长官，‘雪豹’号发来电报，发现敌人舰队！” “嗯，在什么位置？” “东1，北59。长官！” 贝蒂把电报拿过来看了一遍，又在上面签了字，然后俯身在海图桌上，“他们怎么会到那里？命令舰队，我们得转回来，航向西南偏西。”他用手指在桌上的海图上比划了一下。 “长官，敌人的船速很快。”站在他身边的航海军官提醒了一句。 “呃，那就再往南一些……”贝蒂把手指挪到多格尔沙洲的位置，“我们将会在这里拦截住敌人，将我们的情况通报给威尔逊将军。” 贝蒂下令舰队向西南转向，但旗舰的信号手却忘了向身后5海里外的战列舰队发出灯光信号。在“巴勒姆”号上的战列舰队指挥官托马斯少将虽然收到了贝蒂下令舰队转向的电报，但根据操作规范，整支舰队的转向或是变速命令必须用灯光信号再传达一次。 托马斯少将根据自己的判断去“理解”贝蒂的命令：“他让我们继续向北，两头包抄，以防止敌人逃走！” 直到10分钟后，英国人才发现这个错误，又重新下达命令。托马斯急忙命令舰队转向，但已经与贝蒂的战列巡洋舰队拉开了十海里以上的距离，4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在贝蒂身后以25节的最高速度拼命赶路，但心急的贝蒂却把他的舰队航速加快到了最高的26节，反而与战列舰队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 弗兰格尔刚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又被敲门声吵醒了。 威伦尼克少将来到了他的房间向他报告：“长官，我们撞上了两艘英国驱逐舰，现在那两艘英国军舰很有规律地每隔十分钟发一次报，在通报着我们的情况。” “哦，应该是些有关航向和位置的报告。”弗兰格尔对威伦尼克说道：“派两艘巡洋舰将那两支苍蝇赶走。” “已经这么做了……我们是不是将这个情况通报给海军部和各个舰队？” “嗯……有这个必要，现在再保持无线电静默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弗兰格尔说，“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也许过程没那么顺利。给海军部发电报，通报我们现在的位置及已经被敌人发现的情况。” 站在海军上将身侧的通讯军官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弗兰格尔转过身来对威伦尼克说：“猜猜看，我们的敌人在哪？” 威伦尼克犹豫了一下，显得不那么乐观，“根据情报，罗赛斯港的英国舰队拥有四艘刚服役的‘女王’级战列舰，虽然英国人声称是14英寸口径主炮，但是维克多大公却一声坚持这是一级装备有15英寸大炮的战舰，这也是帝国海军当初开工建造‘联合力量’级的一个主要原因。” “麻烦确实来自于他们的快速舰队，要是威尔逊的大舰队，就是见了面，我们也应该能够摆脱他们。”弗兰格尔说道，“那我们就继续往南，直接去荷兰海岸。除非英国人能迅速地把兵力机动到适当的位置，否则，北海对我们来说就是敞开的……” 正在这时，旁边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一位值班军官快步上前拿起话筒说：“我是指挥部，嗯……”他一边听，一边大声重复道：“右前方发现烟柱！”弗兰格尔停下讲话，只见那名海军上尉继续大声报告，“右前方发现军舰！方位西南偏西，敌舰两艘，正向我们迅速接近！” 弗兰格尔下令：“发出战斗警报！” 刺耳的警报铃声响彻整个战舰，舰员们从船舱里钻出来，纷纷跑向甲板上的战斗位置。 “应该是两艘巡洋舰吗？”弗兰格尔用一半肯定的语气问道，“应该是从弗斯湾过来的敌舰，“给‘因斯布鲁克’号发信号，让它们在后面占好阵位，敌人一进射程内就立即开火！” “如果是巡洋舰的话，也应该是大家伙。”威伦尼克在举着望远镜观察起来，这时转过脸对舰队司令说道。从望远镜里看去，西南面的水天线上，两个灰色的轮廓在薄雾笼罩的海面中显得越来越清晰了。 电话铃不断地响着，值班军官喊道：“各炮手立刻就位，迅速准备！” “他们是想干扰我们的行动，让索罗钦将军的两艘主力舰去对付他们，其余舰船保持队形，航向东南偏南，23节！”弗兰格尔制止了枪炮指挥官的命令。 舰队稍稍向东转向，索罗钦中将指挥两艘战列巡洋舰离开了队形，在海面上划过一道弧形，高速朝着敌舰冲了过去。 现在舰队倒是不用再节省燃料了，为了保持高速航行，“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24台煤油混烧锅炉全部的高压喷油嘴都打开，不计成本向炉膛内喷洒着重油，燃煤的消耗量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好在德国战舰动力舱的自动化程度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锅炉舱的舰员倒是不用像以前一样，挥汗如雨地用铁锨往炉膛里加煤了。 影响整支船队速度的是受伤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号和几艘补给舰。 上午9点，北海上空的无线电信号骤然增多。弗兰格尔舰队的位置明确了，英国和德国舰队都开始纷纷调整航向，朝着这支舰队前方返回德国的路线汇集了过来。德国的潜艇部队也已经向上报告了贝蒂舰队的位置，交战的双方都是信心满满，却对敌人的主力舰队情况一无所知。 9时40分，北海海面的浓雾消散的一干二净，整个的能见度极佳，主力舰上的了望手们视距达到了最高的将近20海里。 这都增加了数支敌对舰队发现对手的可能性。 十四、多格尔沙洲（五） 早饭之后，威尔逊上将略微有些失望地在旗舰“铁公爵”号的后甲板上散步，清晨的阳光照在柚木铺成的甲板上，反射着刺眼的黄光。海面上薄雾弥漫，随着时间的消逝，他心里满怀的希望正在慢慢散去。 “将军，海军部的电报。”这时通讯参谋站在了他的面前。 “唔……”威尔逊匆匆看了一眼电报纸，海军部发出的电文上面说：7时10分，根据情报部门的报告和定向无线电信号测距的结果表明敌人旗舰仍然在胡苏姆湾的锚地一带，判断也许德国海军的主力舰队还呆在港内。 也许今天德国的海外舰队不会进入北海，他们需要等待一个恶劣天气。但是问题是：他们现在具体在哪？ 海军部的电报影响了威尔逊上将的判断，考虑到本土舰队可能需要继续在斯卡格拉克海峡与挪威海峡之间停留上一段时间，他下令补给船开始为驱逐舰补充燃料，并不急于往南去与贝蒂的舰队会合。 这使他与贝蒂舰队之间的距离被拉大到了65海里。 结果这些护航的驱逐舰刚开始加油，就又接到了从罗赛斯港发出的电报：发现敌人舰队，数量三十艘以上，方位东1，北59！报告者：海狸号，雪豹号 威尔逊匆匆返回到了舰桥上的指挥室里，发现德国舰队居然趁着夜间已经溜进了北海之内。弗兰格尔选择了挪威海峡靠近英国的一边，与皇家海军的部署正好相反，这位奥地利将军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威尔逊下令舰队转向赫尔戈兰岛方向，没完成加油的驱逐舰则继续加完油后直接返回斯卡帕湾。现在他的舰队也许能够截住敌人，也许赶不上了，这取决于贝蒂舰队的表现。 一个上午的时间，双方都在调兵遣将。 英国海军部派出在附近巡逻的装甲巡洋舰“多内加尔”号和“兰开斯特”号赶往预定海域监视弗兰格尔舰队的行踪，结果两艘英舰冒冒失失闯入距离德国舰队过近的位置。先是被萨穆维尔指挥的“因斯布鲁克”号和“布雷根茨”号两艘装甲巡洋舰纠缠，其后又被索罗钦中将带着两艘装备有350毫米巨炮的战巡追击痛殴，“多内加尔”号和“兰开斯特”号在德国战巡开火后十几分钟内就先后被击沉。 自战争开始以后，英国皇家海军总数超过50艘的装甲巡洋舰成了最为尴尬的舰种，在遇到德国战巡后就难逃被击沉的悲惨命运，自开战后，损失已经超过了10艘，其中三艘还成为了潜艇的猎物。而德奥海军从慕尼黑级装甲巡洋舰就开始了装备蒸汽轮机的尝试，航速要比体型更大的战列巡洋舰要快一些，反倒只损失了两艘。 还没有遇到敌人的主力舰队，英国海军就又先损失了两艘“蒙默斯”级装甲巡洋舰，这让贝蒂的心里更是充满了怒火。 离近中午，甲板上的温度已经变得很高，坚守在炮位上的炮手们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贝蒂中将依旧歪戴着头上的军帽，双手环抱站在“雄狮”号战列巡洋舰的舰桥上，满怀期待地盼望着一场战斗。这里距赫尔戈兰岛西北的多格尔沙洲浅滩地带还有不到30海里，他已经下令舰队向东南转向。 中午12时35分，海面热气升腾，水天线上形成一道道虚幻的光影。侦察舰已经跟丢了弗兰格尔舰队的踪影，预计德国舰队会从西弗里斯兰北部的布雷区穿过，返回德国。这是一片英国主力舰不敢涉足的密集雷区，贝蒂中将有些失望地下令舰队转向西南，准备向英国海岸返航。“雄狮”号上的信号灯不停闪烁，舰队开始遵命行事。这时，担任搜索任务的英国轻巡洋舰“加拉蒂亚号”见到前方约16海里外有一道缓慢移动的烟柱。 “命令‘加拉蒂亚’号过去检查一下。”贝蒂在接到报告后随口说道，他的舰队继续在转向。这只是例行公事，可以肯定“加拉蒂亚”号所发现的是一艘中立国的商船。 若不是丹麦货轮“弗约德”号无意间闯进了两支渴望交战的敌对舰队之间，贝蒂中将和海因里希上将也许就会擦肩而过，如果这样，世界海战的历史就将改写。 只不过历史就是由于许多巧合的事件构成的。 现在海因里希的旗舰在多格尔沙洲海域与贝蒂舰队相距大约不到45海里，谁也看不见对方，两支舰队担任搜索任务的巡洋舰也相隔着20多海里，由于地球表面弧线的原因，也无法看见海平面以下的对手。 就在这时，“弗约德”号货轮由于蒸汽机内蒸汽过热，向锅炉炉膛里紧急加煤用来为锅炉降温，这使得轮船的烟筒里喷出一股异常浓黑粗壮的烟柱，在海面十分醒目。德国第5驱逐舰支队的巡洋舰“埃尔平”号首先发现了这艘货船，它命令随行的“莱克”号和“尼比尔”号两艘驱逐舰前去进行拦截检查。 这时，英国巡洋舰“加拉蒂亚”号也发现了海面上的异常，于是贝蒂手下的第一巡洋舰队指挥官辛克莱尔准将也下令自己的座舰前去察看情况。“弗约德”货轮正在遭到德国两艘驱逐舰的拦截，12时50分，“加拉蒂亚”号发出信号：“发现敌人！可能是两艘敌人巡洋舰正在拦截货船，方向东南偏南，距离13海里。” 与此同时，德国驱逐舰也发现了“加拉蒂亚”号，一面向后撤退，一面向“埃尔平”号发出信号，报告发现的情况。德国装甲巡洋舰“法兰克福”号上的德国第二巡洋舰侦察分队指挥官波蒂克少将在接到从“埃尔平”号上发出的灯光信号后，吓了一跳，由于解读错误，这条信息是：东北164方向，发现敌人舰船，24－26艘战列舰！ 波蒂克还以为自己撞见了英国的大舰队。还好，5分钟后“埃尔平”号再次用无线电继续报告着情况：“左前164度，发现敌人两艘巡洋舰！” 波蒂克少将这才平复下来刚才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而引起剧烈波动的心情，下令舰队向敌人方向驶去，继续摸清情况，一面向海因里希上将报告着最新的发现。 十五、多格尔沙洲（六） 战斗警报拉响了，训练有素的德国水兵迅速从船舱里跑向自己的战斗位置，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埃尔平”号发现正在高速追逐着两艘在海面逃窜的德国驱逐舰的“加拉蒂亚”号，这艘英国轻巡洋舰舰艏飞溅着巨大的浪花，前主炮喷吐着火光，正以28节的高速冲向德国人的巡洋舰分队。 “我－认－为－它－是－艘－战－列－巡－洋－舰！”“法兰克福”号上的信号兵正在一字一句地读着从“埃尔平”号上发出的灯光信号，波蒂克少将举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着敌舰的情况，怎么看对方也不象是艘战巡，接着另一艘军舰出现在了视线当中，那是匆匆赶过来的英国“费顿”号巡洋舰。 “那只是英国人的巡洋舰！”少将说道，然后他下令：“各舰准备战斗！” 双方的巡洋舰展开了激烈的炮战，随即古德诺准将率领的英国第2巡洋舰队两艘装甲巡洋舰也加入了进来，4对4，双方倒也算势均力敌。 在他们身后，双方的指挥官在旗舰上焦急地等待着巡洋舰发出的最新消息，敌人的主力在什么地方，数量和规模。可惜两支巡洋舰队的指挥官们只顾着相互缠斗，而忘记了自己的主要职责——侦察和报告敌人主力舰队的情况。 海因里希亲王站在以他的名字而命名的旗舰作战室里，参谋人员正在根据侦察舰队发回的情报在海图桌上摆出英国舰队的位置。他手下的四艘主力舰一字排开，展开战斗队形向西行驶着。“埃尔平”号发回的电报说敌人的主力就在前方，他下令舰队转向西南，前去接应自己的巡洋舰队。 海因里希透过舷窗看了一眼座舰前甲板位置上的那两座正在缓缓转动，包裹着厚重装甲的巨大炮塔，“皇帝”级战列舰所装备的四座三联装350毫米主炮塔，给了他极大的自信。现在这些主炮已经调整到了几乎最大仰角，对准了侧前方的海面。 从望远镜里已经能看到正在交战中的“埃尔平”号巡洋舰，不过从溅起的水柱来看，那只是一些中等口径的炮弹。 “将军，‘法兰克福’上发回报告，他们正与敌人四艘巡洋舰交火！”波蒂克少将终于想起来及时向上司报告正确的情况，海因里希判断贝蒂的舰队在他们身后，于是他又重新改变了命令：“下令舰队转向西北，全速前进！” 于是，他手下的舰队又转成了单列纵队，前面是吕特少将所指挥的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他们后面是“海因里希亲王”号，最后面是“阿尔伯特亲王”号，整个舰队以25节的高速扑向英国人的巡洋舰。 短促的哨声与蜂鸣器的警报声撕心裂肺响彻在海面，“布吕歇尔”号战列巡洋舰的舰桥顶端，克劳斯中尉正在上面学习战备值班，从这里能够俯瞰到整个战舰的情况。当警报声响起之后，正在休息的官兵们开始慌慌张张地跑向战位，从上往下看去，甲板上乱成了一团。枪炮长辛米奇少校顺着舷梯从舰桥下面跑了上来。 值班副官卡西奇中尉向枪炮长报告说：“指挥部的命令是加强搜索东北偏北方位。” 辛米奇少校点了点头，坐到了位置最高的枪炮长座位上，把双眼贴在了75米光学测距仪的目镜上，检查了一下测距仪的状况，然后问道：“能看到敌人吗？”枪炮指挥塔在缓缓向左转动，里面如小炮筒一般架设的六架大型望远镜有三架指向了目标可能出现的方位。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观测兵高声说道：“什么也看不到，长官！” 海面上一层薄薄的轻雾把视距限制在了25000米左右，从测距仪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敌人的踪迹。 海因里希下令巡洋舰队撤离战场，由主力舰接替战斗。现在他已经赶到了战场，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上升起了“z”字战斗旗，各舰的炮塔转动着，瞄向西北方向的海天线。在那里，现在是什么也看不到。 中午1：20，位于舰队中部的“吕佐夫”号上的了望手首先发现了西方海面上出现的一大片烟柱，战斗警报声再次响彻了海面，位于舰桥顶部的火炮控制室里在指挥官们的命令下测距仪和望远镜对准了西面的海天线。 随着焦距的调整，英国舰队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六艘有着高大桅杆的英国战列巡洋舰正排成两列纵队，高速从海面上开来。 “距离24000，方位97！”枪炮指挥官很快地报出了目标数据，这意味着炮术长已经在测距仪上锁定了敌舰的位置，敌人已经进入到了军舰的射程之内。英国战舰装备了135英寸主炮，射程并不比德国战舰所装备的350毫米舰炮低多少。 双方实际上都已经进入到对方的主炮有效射程之内，但是出于习惯，谁也没有在这个距离上首先开火。海因里希站在舰桥上深吸一口气，紧盯着远处直奔而来的“雄狮”号。现在英国人数量占优，但他却拥有两艘实力强大的高速战列舰，并不怎么畏惧对手，但他搞不清楚英国人的四艘“女王”级快速战列舰的位置，这正是让他担心的地方。 “海因里希亲王”号的甲板上满是忙乱的脚步，脖子上挂着防毒面具的炮手杂耍一般跳过船舷上肆意堆砌的绞与杂物，钻进笨重的炮塔，12门350重型舰炮的炮口也已经指向了敌人出现的方位。“已经确认是贝蒂的快速舰队，主炮射击平台的具体参数还没出来……”这时参谋官向他报告说。 高倍望远镜镜片里闪过英国主力舰的浮光掠影，在平整如镜的大海上，六艘充满英伦风格的战列巡洋舰现在改变成长长的单列纵队直插海因里希舰队的侧后方。贝蒂想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截断海因里希的退路。 “三艘‘狮’级，‘虎’号，最后面是两艘‘不倦’级！”对于公海舰队主要对手贝蒂舰队的熟悉程度，让海因里希上将根本不用对照舰船图册就能一口说出对手的舰船类型，以及对手作出可能的反应动作。他很了解贝蒂的性格，战争刚爆发之后4月初所发生的赫尔戈兰海战中，这位英国将领曾经不顾一切地率领他的战列巡洋舰冲入雷区去追赶德国的巡洋舰。现在也一样，不管前面是不是陷阱，他一样都会跳进来。 也许是因为英国高层非常欣赏这样的勇气，贝蒂在德国海军看来是鲁莽的行动却为他赢得了声誉，从海军少将被晋升为海军中将，他成为皇家海军有史以来最年青的海军中将军衔的获得者。 不过，德奥海军的将领们对他的指挥评价并不高。 十六、多格尔沙洲（七） 克里斯蒂安上将和海因里希上将都认为他们能够算计到这位对手，但实际上因为受实力所限，自开战后德国海军为贝蒂所设计的两次陷阱都没有得逞，在赫兰戈兰湾海战中还因此赔上了“美因茨”号装甲巡洋舰和“阿里亚德涅”号轻巡洋舰，甚至还差点让主力舰队落入到英国大舰队的圈套当中。 这都是让人感到很无奈的地方，现在，海因里希上将觉得他有希望给这位猖狂的对手一次惨痛的教训。 多格尔沙洲位于北海南部，平均水深仅有13米左右，海底沉积物主要为冰川砾石和粉沙。多格尔沙洲海域是寒暖流汇水地区，每年的汛期，鲱鱼、鳕鱼群这里聚集，浅滩附近海域是德国渔民传统的渔场。 不过现在，战争阴影笼罩下的多格尔沙洲却看不见一艘渔船，海面上一片空旷。 “航向东北偏东！”于是，希佩尔从容不迫地下达着转向的命令，尽管他的实力并不弱于对手，可是还是摆出一副要向回逃走的架式。双方的距离不断地拉近，海因里希的舰队在贝蒂的眼皮底下进行了一次转向，可是英国人的火炮依然没有声响。 海上的轻雾和反光阻碍着英国战舰上火炮指挥官的视线，根本无法捕捉到德国战舰的具体数据，而处于西面的英国战舰身影却清晰地浮现在海平面上。 “方位132，距离21000，穿甲弹一发！” “明白！穿甲弹一发！” “海因里希亲王”号的主炮塔内，炮塔指挥官将将小喇叭状的听筒挂回嵌于钢板壁上那简陋但结实耐用的话机上之后，依然又对着老式的传声筒高喊了一声。装填的命令下达了，安装在炮塔上方的5米主炮测距仪现在还无法捕捉到敌人，他转过身向着炮塔里守候在炮位的士兵们用同样的声音喊道：“穿甲弹一发，开始装填！” 升降机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链条摩擦声，这些重达678公斤的硬被帽穿甲弹头便被提升到正面装甲厚达310毫米的主炮塔内，再由上面的炮手们将它们依次填入炮膛！之后，每门主炮炮膛内又被塞进了两包真丝包裹着的双基火药发射药包，随着咣当一声，断隔螺纹式炮闩被合上然后旋转了四分之一圈后被卡紧锁死。 “装填装备完毕！”炮塔指挥官向上报告着。 “方位127，距离18300，贝塔准备！”枪炮指挥官下达着目标指示，四座巨大的炮塔纷纷开始转动，粗长而冰冷的炮管也随之作出微微的调整，最后，全部12门炮口一致指向左舷以战舰北偏西27度的航向。炮塔里的官兵可看不到他们的目标在哪里，透过炮塔之间的一些缝隙和观察口，只能看见甲板或是近处的海面。 在三层楼高的舰桥作战指挥塔里，军官们基本人手一副望远镜在密切关注着左舷远处的海面，但这时候也只能模糊看见敌舰的身影。 德奥帝国在光学设备和光学仪器制造技术和工艺方面领先全球，施瓦洛斯基、蔡斯、奥克法、徕卡和希斯勒都是响誉世界的光学仪器制造公司。同样，德奥战舰上装备的光学观测设备要比英国战舰上的观测设备先进不少。 另外就是德奥海军所采用的三分测距法和全舰射击指挥系统也要比英国人先进，而英国战舰上所装备的机械式射击诸元计算器是德奥海军所不具备的。 1：52分，“目标距离16800，方位117！”当射击指挥室里报来最新的射击观测数据后，海因里希上将果决地下达了命令：“开火！” 数秒之后，一声惊雷声响彻海面，打破了沉寂，“左舷接敌”的旗号也在各舰上升了起来，随着旗舰的炮声响起，跟在它后面的各舰也陆续开始开火，海面上顿时笼罩在一大团黑色的硝烟当中，时不时地从里面冒出一团一团桔红色的火焰。 大约半分钟之后，英国舰队为首的“雄狮”号也开始了还击，炮弹打碎了海面上的薄雾，激起一道道高达百米的水柱。 两支敌对的舰队在相距16000米的距离上并行向南，依次找到自己位置相对应的对手捉对厮杀，而英国舰队处于外侧的“不倦”号和“新西兰”号，则分别把炮口对准备了“海因里希亲王”号和“阿尔伯特亲王”号。 海因里希麾下的两艘战列舰各自承受着两艘英舰的攻击，兀自昂然不惧。贝蒂则毫不掩饰自己欲切入德国舰队前方，抢占有利位置的意图。 而位于德国舰队第三号位置的“布吕歇尔”号却发现自己被敌人忽视了，与它所对应的“玛丽王后”号正在向它后面的德国战舰“吕佐夫”号发动进攻，英国舰队最尾部的“虎”号则找错了对手，把目标锁定在了“科特布斯”号装甲巡洋舰身上。 “布吕歇尔”号的观测手克劳斯站在火炮指挥塔内，拿着一架手持双筒望远镜，通过观察窗紧盯着远处海面上的英国对手。在8倍的双筒望远镜里，英国海军的“虎”号战巡只是一团模糊的灰影，根本无法清晰地辨别出轮廓。 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那艘英国战舰上闪耀着几团火光，大约十几秒之后，从它上面发射出来的炮弹如同几个巨大的黑色啤酒瓶，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吕佐夫”号的头顶上高高掠过，飞向在主力舰队外侧大约有1200米之外的“科特布斯”号巡洋舰。那艘德国装甲巡洋舰在海面上东躲焉窜，炮弹溅起几道数十米高的白色水柱，瞬时将它的身影遮蔽住了。 它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在观战都会莫名其妙地挨揍。 “天哪，可怜的‘科特布斯’号，它正在承受战列巡洋舰的攻击！”观测兵雷曼中士高声叫道，“没人攻击我们，英国佬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了朋友？” “也许是英国人把它当作了主力舰，至少从侧面看过去，它甚至和战列舰一样长。”克劳斯在嘴里回答了一句、 “目标16200，方位97，全部右舷火力准备！”枪炮指挥长辛米奇少校已经锁定住了目标，他低头看了一眼火炮准备信号灯箱，4座主炮塔和8门右舷副炮都亮起了绿灯，他通过身前的传声筒向下面指挥室里的舰长报告，“炮火准备完毕，长官！” 火炮发射铃响了起来，官兵们在耳朵里迅速塞上了棉球，有的人则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张大了嘴屏住呼吸。“布吕歇尔”号上的10门330毫米主炮向着目标开火了，几大团桔红色的火球在海面上向外翻滚着，照亮了整个军舰。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这艘排水量达到23000吨的巨舰如同遭受了重击，猛地向下一沉，然后剧烈地摇晃着。 褐色的硝烟在海面上弥漫开来，很快就笼罩了整个军舰。 十七、多格尔沙洲（八） “布吕歇尔”号舰桥上的军官们大都在手里拿着望无镜，紧盯着海面，英国人的“虎”号整整向“科特布斯”号进行了长达10分钟的炮击，直到自己被“吕佐夫”号命中数弹之后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由于没有受到攻击，“布吕歇尔”号战舰炮手们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始象炮术训练时一般从容地进行炮击，这让它们的命中率大为提升。在舰桥顶部的炮术指挥塔内，75米光学主测距仪上敌舰的身影已经被放大了25倍，德国人一向强调的射速和准确性开始发挥效果，英国战舰四周则被激荡的水柱包围了。 仅仅在几轮齐射过后，“狮”号和“皇家公主”号就各被命中两次，而“虎”号则被“布吕歇尔”号接连命中了四发炮弹，舯部和后部的炮塔失去了作战能力。幸好泥洪人在订购“金刚”级战列巡洋舰时给英国人的“雄狮”级战列巡洋舰提出了许多有益的改进意见，这使得按照“猎户座”级战列舰结构和防护设计建造的“虎”号拥有着其它英国战列巡洋舰所不具备的优异防护性能，才使其免遭不测。 “玛丽王后”号在三轮炮击后，又找错了目标，它的枪炮官也没意识到火力分配上出了问题，将目标转移到了“阿尔伯特亲王”号上，“阿尔伯特亲王”号被它接连命中两发炮弹，一发343毫米炮弹穿透了它的炮塔装甲，并引爆了里面的4包发射药。幸好德国设计师们在设计时在炮塔内所加装的防爆门起到了作用，将火焰隔在了弹药舱之外。但“阿尔伯特亲王”号的3号炮塔失去了作用。 战斗仅仅进行了10分钟，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13000米，贝蒂下令舰队右转以拉开与德国舰队的距离，而海因里希上将也下令舰队稍稍左转以干扰英国人的火炮测距，现在距离又开始拉远了。 2：10，德国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舰桥前部被炮弹命中，但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双方的战斗在持续升温，炮手们也渐渐找到了感觉，炮打得越来越准。德国的主炮普遍采用集中的全舰射击指挥仪，在齐射时命中概率更高，英国带有机械式计算器的斯科特指挥仪性能稍好，但一直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仅在爱尔兰和阿金库尔两艘战列舰试验安装了这种新的全舰射击指挥设备。另外一点就是德奥公司制造的体式光学测距仪比英国人的光学测距仪进光量要少，这使得它在光线暗淡的时候获得的图像要比英国测距仪要清晰。 跟在旗舰后面的默克尔上校也下令“阿尔伯特亲王“号将火力也转向了英国人的旗舰，先打掉英国人的旗舰再说。在2分钟之内“雄狮”号接连被命中了两次齐射，现在英国旗舰周围到处都是冲天而起的水柱，它完全落入了“海因里希亲王”号和“阿尔伯特亲王”号的交叉火力覆盖范围内。 英国人在1902年下水的“狮”级战列巡洋舰以其流畅优雅的外形和周身散出的英伦绅士气质征服了一向挑剔的英国人的眼光，以至于牛逼哄哄的不列颠人将“完美之猫”这种美誉毫无保留的送给了它。以至于连日本人都以其为蓝本订购了“金刚”级战列巡洋舰舰，主要是为了学习这种军舰的设计。 但这种单纯为追求高速而削弱防护建造的战列巡洋舰并不被理智的海军技术人员所接受，实际上除了英国和盲目与英国人攀比的德国海军，世界上没有其它国家再建造战列巡洋舰。“狮”号为了追求高航速前所未有的安装了创纪录的32台燃煤和燃油锅炉，这使得其装甲厚度仅仅与先前的装甲巡洋舰相当，在激烈的海战中，其生存性非常令人怀疑。 德奥海军建造的“拉德茨基”是个意外，所采用的其实是战列舰的巡洋化方案，这方面与英国战列巡洋舰的设计正好相反。它只是为了获得更好的航速而加长了舰型，其防护力并不是很弱，当然它们也没有可能达到像是“狮”级这样令人吃惊的285节以上的高航速。 由于薄弱的防御力，皇家海军“战列巡洋舰”的建造曾受到广泛的质疑和反对，现任海峡舰队司令贝雷斯福德海军上将就是建造战列巡洋舰最顽固和最激烈的反对者。“速度就是最好的防御”，这是费舍尔元帅当时的回答，现在英国人要吃到费舍尔老爹的偏执所造成的苦果了。 “雄狮”级战列巡洋舰在舯部两座烟筒之间还装备了一座135英寸的双联装主炮塔，这更加削弱了它原本就很薄弱的防御性能。现在一枚大口径穿甲弹击穿了“雄狮”号舯部炮塔的装甲，随之就引起了炮塔内部的连环爆炸，炮室和装填室内的药包瞬间被引燃。“雄狮”号整个舰体失控般地几乎在海面上转了半圈，火焰开始沿着通道向弹药室蔓延。在这紧急时刻，炮塔指挥官哈维少校拖着被炸断的双腿，爬到通话筒旁边，下令关闭弹药舱门，并开始向炮塔内注水。 哈维少校以他的英勇在最后时刻挽救了“雄狮”号，使得它免遭殉爆的厄运。 “雄狮”号遭到重创，现在它浑身冒着黑烟，整个舰体都被遮蔽。这反而使得它免于遭受进一步的打击，海面上的滚滚浓烟以至于让“海因里希亲王”号和“阿尔伯特亲王”号的枪炮指挥官一时无法捕捉到它的位置。 海面上炮声隆隆，如同开锅似的窜起一道道高高的水柱，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 “海因里希亲王”号和“阿尔伯特亲王”号干脆调转炮口，把目标又指向了其后的“皇家公主”号战列巡洋舰，海因里希上将在旗舰上发出命令，实行之前演练过的集火射击方案。由已经锁定目标的“海因里希亲王”号的枪炮指挥官辛米奇少校指挥两舰发出所有的射击指令:目标距离，方位数据和发射信号，“阿尔伯特亲王”号则根据辛米奇少校所报出的数据，然后根据两舰的距离，方位等修正这此数据，这样集中火力的好处是增加指定区域内的火力投射密度，从而能够进一步地提高命中率。 两艘德国新锐战列舰几乎同时向“皇家公主”号开火，一次24枚大口径炮弹和24枚150毫米副炮炮弹的投射量极大地提高了命中目标的概率。在短短数分钟之内，“皇家公主”号就被命中了数发炮弹，甲板上燃起了大火。 之后不久，更大的灾难发生了。 十八、多格尔沙洲（九） 排在英国舰队最后的“不倦”号被“布吕歇尔”号和“吕佐夫”号集火后连续命中，开始急骤失速，舰体上冒起黑烟。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它再次被连续命中两次，一发330毫米炮弹击穿了它的前部炮塔，这艘战舰安静了下来，停在了水面上。大约在十几秒钟之后，“不倦”号从前往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大团的火光和黑烟腾空而起，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剧响，残破的物体四处飞溅，等到这一切平息下来时，“不倦”号消失在了水面上。 “布吕歇尔”号的甲板上欢声雷动，是他们首先击沉了“不倦”号！ “报告，从‘布吕歇尔’号和‘科隆’号上发来电报，击沉了‘不倦’！”在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的作战室里，通讯官向舰队司令报告着最新的战况，神情里难掩兴奋。 “嗯……”海因里希用怀疑的目光通过望远镜巡视着海面，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他来来回回又数了两遍，的确，英国人现在只剩下五艘战舰了。“干得不错！”海军上将平静地说道，又点燃了一支新的雪茄。 现在，他已经占据了局面上的优势。 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刚刚扑灭了大火的“雄狮”号又挨了两炮，它的上半截舰桥连同无线电天线全被炸飞了，现在它只能将贝蒂的命令用灯光告诉身后的“皇家公主”号，再由它将电报发出去。现在“皇家公主”号也着了火，贝蒂只能下令整个舰队向左转向，暂时脱离战场。 “布吕歇尔”号和“吕佐夫”号调转炮口，将火力又集中到了“虎”号战列巡洋舰上。不过这艘以战列舰设计图为蓝本而建造的战巡具有相当强的防护力，到现在为止，它已经挨了至少10枚以上大口径炮弹，德舰却无法对它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不过，其它的英国战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防护力。 双方的距离打开了，双方的炮手都在胡乱地射击着，谁也没能再击中对手。炮火渐渐停歇，水手们在甲板上忙着灭火，修理受损的部位，并为下一轮战斗做着准备。 现在的形势是由于两支舰队一直是在向南航行，弗兰格尔上将在接到新的作战指令后，指挥着9艘战列舰队正在交战地点以西南25海里的地点向北赶来。他实际上已经算是毫无阻碍地已经率领整个舰队顺利地进入到赫尔戈兰湾的边缘地带，正准备在一支驱逐舰队的引导下，穿越布雷区，返回国内。 在接到战斗命令后，弗兰格尔命令受伤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号和其他的巡洋舰继续返回国内，自己则带着其余的主力舰又重新杀回到了战场。 克里斯蒂安上将率领的德国主力舰队距战场还有35海里，而威尔逊上将所率领的英国大舰队主力舰队则还远在战场北面45海里之外。弗兰格尔上将指挥的战列巡洋舰舰队正从战场西南大约25海里外匆匆向西北方向行驶着，他正计划着去包抄贝蒂舰队的后路。 由于判断错误，威尔逊上将迟迟没有派出胡德少将指挥的由两艘“无敌”级战列巡洋舰组成的快速支援舰队，直到2：45分在接到贝蒂向托马斯少将所发出的求救电报后，他才意识到可能贝蒂遇到了麻烦，这才匆匆派胡德少将率领3艘“无敌”级先赶往战场。 贝蒂强有力的援兵终于赶到了战场，在激烈的海战进行了35分钟之后，伊文托马斯少将率领的四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终于匆匆赶到了战场。 担任侦察任务的德国第二侦察舰队的巡洋舰发现了从西北方向赶来的英国战列舰队，波蒂克少将很快认出了那些是英国海军最新锐的战列舰。于是他连忙向海因里希报告着这一情况，一面施放烟雾加速逃跑。 海因里希亲王觉察到了贝蒂的小动作，他命令舰队转向东北，并加快速度。 但他现在已经进入了英国战列舰的射程之内。 2：46分，在21000米的距离上，托马斯舰队旗舰“巴勒姆”号战列舰上15英寸的前主炮首先开火了。 现在该轮到海因里希受苦了。 “巴勒姆”号第一轮齐射居然就有一发炮弹击中了海因里希舰队最后面的“吕佐夫”号的尾部，它炮口喷出的火光为英国人提供了绝佳的炮击引导。这艘德国战列巡洋舰的舵机也被损坏的残片卡住了，幸亏损管人员齐心协力的抢救，在不到十分钟内，故障就被排除，使得它避免了遭受覆灭的厄运。 贝蒂看见增援见队杀到，又下令舰队转向，杀了个回马枪。 他要全力纠缠住海因里希的舰队，“不倦”号的沉没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吃了个大亏之后他更是要死咬着对手，绝不轻易放手。 随后，“布吕歇尔”号也被一枚大口径炮弹命中，后烟筒部位冒着浓浓的黑烟，甲板上也着了火。这一切都让贝蒂感到兴奋，他的舰队正拼命的向前追来。但很快“雄狮”号就又被“布吕歇尔”号所击中，现在全舰被浓烟笼罩着，只能脱离了战队先行救火。 “海因里希亲王”号和“阿尔伯特亲王”号将火力集中到了“皇家公主”号身上，两艘两国战列舰故技重施，合力攻击英国舰队的2号舰。而“布吕歇尔”号和“吕佐夫”号却在全力猛攻“玛丽王后”，这艘英国战巡也在全力还击，并两次击中了“布吕歇尔”号的舯部。英国人的“虎”号则在全力攻击“阿尔伯特亲王”号，这艘德国战列舰现在还剩两座主炮塔能够继续战斗。“新西兰”号则与“玛丽王后”号一起对准“布吕歇尔”号。 随着四艘英国新锐战列舰加入战场，形势明显对德国舰队不利。托马斯舰队的到来立刻扭转了战场的局势，面对四艘装备了15英寸主炮的超级战列舰，海因里希上将见势不妙，下令舰队全速朝着克里斯蒂安上将主力舰队所在的位置撤退。 十九、多格尔沙洲（十） 由于转向的原因，2:55分，两支舰队的距离反而又被拉近到了15000米，托马斯手下的战舰终于可以全力开火了，海因里希舰队顿时处在危急之中。现在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好保护受到重创的“布吕歇尔”号和“吕佐夫”号逃到前面去。“阿尔伯特亲王”号接着又被重炮命中，从“马来亚”号上发射出来看炮弹接连击穿了它的舰体，但英国人糟糕的炮弹引信还是无法穿透这级德国新锐战列舰的装甲。这两发炮弹都没等到贯穿装甲就发生了爆炸，虽然给“阿尔伯特亲王”号造成了很大的损伤，却不至于要命。 不过，反而是英国人再次遭到了重创，刚刚修好了“德拉”炮塔的“阿尔伯特亲王”号的一次齐射竟然有三发炮弹落到了“玛丽王后”号的甲板上，它的前甲板被整齐地砸开了一排大洞。祸不单行，灾难再次降临到了英国人头上，随后“海因里希亲王”号又有两发350毫米炮弹直接命中它的前部“贝塔”炮塔位置，“玛丽王后”号的舰艏腾起一团大火，随之舰体前部发生了一阵连续剧烈的爆*炸，火团越升越高，如同一团不断升腾的巨大黑色蘑菇云，浓重的油烟将它的舰体整个包裹了起来。爆裂的碎片在空中飞舞，随着这冲天的火焰消散，这艘军舰只剩下小艉部还在水面上，螺旋桨翘在半空中依然旋转着。有人从后部的舱口和炮塔向外爬出，但紧接着，剩下的这部分舰体又再次以生了爆*炸，碎片被热浪卷向半空，散落在海面上。 当浓烟散去，海面上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剩下大片的油污和一些舰体碎片还飘浮在水面。最终，这艘英国战舰上1260多名官兵只有8人幸免于难。 英国人四艘“女王”级战列舰上的15英寸主炮确实是威力巨大，亲眼目睹了“玛丽王后”号沉没过程的贝蒂中将怒不可遏地命令舰队死死地缠住海因里希的战舰。 “阿尔伯特亲王”号又再次被重创，这艘德国新锐战列舰在独力对抗着“厌战”号和“勇士”号的攻击，很快也变得伤痕累累，两座后主炮塔都已经报废。“布吕歇尔”号和“吕佐夫”号在全力攻击着“虎”号，连续命中了这艘强横的战巡，打得它全身都在冒着火光。但这艘按照战列舰标准建造的战巡防护确实比“狮”级强横得多，依然还保持着一定的作战能力。海因里希见势不妙，命令舰队右转15度，向东北加速脱离战场。 “阿尔伯特亲王”号也用残存的六门前主炮全力向“厌战”号发动攻击，但英国人的战列舰虽然也多次被命中，但却速度不减，继续向德国舰队全力追击着。 贝蒂下令驱逐舰队发起鱼雷攻击，以期阻碍着希佩尔舰队的逃窜，德国驱逐舰队也迎头赶上，在“雷根斯堡”号巡洋舰的带领下向英国战列舰队发起冲锋，以缓解海因里希舰队所受到的压力。 海面上现在乱成了一团，双方的驱逐舰冒着枪林弹雨冒死冲锋，双方的主力舰不得不调转炮口使用榴散弹来驱散这些“小东西”。双方的驱逐舰互相在一万米的距离上发动着鱼雷攻击，很难见到效果，德国驱逐舰发射的鱼雷全部落空，反而是英国“波塔德”号驱逐舰发射的鱼雷有了战果：一条击沉了v29号鱼雷艇，一条居然幸运地击中了“阿尔伯特亲王”号，这艘倒霉的德国战列舰再次被重创。 感谢帝国海军舰船设计师们细密的水下隔舱设计，“阿尔伯特亲王”号舰艏进水600多吨，可是速度却没有降低多少。 现在双方的驱逐舰在经过一场混战后开始撤退，贝蒂下令舰队全速前进，以期拦截住正在撤退的海因里希舰队，但是就这个时候，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从“南安普敦”号巡洋舰上传来：紧急！东南发现敌人主力舰队，航向正北！ 现在战场上的形势骤然一变，贝蒂终于明白自己落入了德国人精心设好的圈套，现在他的舰队已经遭受到了很大的损伤，不光损失了两艘主力战巡，而且剩下的战巡也都是伤痕累累，只有4艘快速战列舰还能继续作战。 海平面上升起了一排浓重烟柱和桅杆，弗兰格尔上将率领的战列巡洋舰队终于先赶到了战场，德国战列巡洋舰的轮廓一艘接一艘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贝蒂当机立断，立即下令舰队转向，全力向北方撤退，希望以最快的速度与威尔逊舰队会合。海因里希上将现在又翻过身来，他命令舰队转向，反身杀上，死死缠住贝蒂舰队。 贝蒂的舰队此时正好转向正北，进入到德国舰队前方的“吕佐夫”号的射程之内。海雾弥漫的北海风平浪静，以至于“吕佐夫”号的5门前主炮很快就锁定了为首的“雄狮”号。随着枪炮长的射击指令喊了出来，“吕佐夫”号上5枚330毫米穿甲弹迅速出膛，势如破竹般划过天际的向正在加速的“雄狮”号飞去。 两发炮弹同时又击中了“雄狮”号，这艘已经失去大半战斗力的战巡再次遭受打击，火焰再次从它的舰体四处窜了起来，贝蒂不得已之下只得下令舰队再次转向西北。托马斯的战列舰队从两支战巡编队中间钻了进来，这一次，英国人又一次的指挥失误却挽救了贝蒂。 还是因为那该死的命令格式，“雄狮”号上打出旗语命令舰队全体转向。现在它的无线电早就不能使用了，信号兵依然在紧张的战斗中忘了向“巴勒姆”号打出灯光信号，所以托马斯就继续率领他的舰队向南。 直到“巴勒姆”号与“狮”号擦肩而过时，贝蒂才又再次用旗语命令他进行转向。 托马斯海军少将的刻板教条反而救了贝蒂一命，但也把自己送进了火坑。他现在夹在海因里希舰队与贝蒂舰队中间，四舰德国战舰不得不调转炮口用来对付这四艘战斗力十分强悍的超级战列舰。 现在托马斯不得不一面应付海因里希的攻击一面进行转向，但他向南航行的近十分钟时间却足以致命。当他的舰队开始转向时，弗兰格尔的快速舰队也已经杀到，前面的德国三艘同样装备了350毫米主炮的战列巡洋舰掉转炮口，开始全力向正在转向的英国战列舰进行猛烈的轰击。 二十、多格尔沙洲（十一） 在这个世界，自全重型火炮的“无畏”号出世之后，德奥战舰并没有走其他国家无畏舰“六边形布置炮塔”的弯路，与大洋对面的麦国海军一样，起步就是沿中线背负式四炮塔布置方式，所以自“赫尔戈兰”号战列舰开始，其防御性能都要优于同一时期英国皇家海军所建造的内环线战列舰，由于吨位要比同一时期所建造的英舰高出大约3000吨，无论是主炮口径还是航速也都不落后于对手。 实际上，这个世界第一艘“无畏”舰的荣誉本来差点落到麦国人的头上，不过由于国会对于通过建造预算的拖沓和美国造船工业技术水平和生产能力的薄弱，他们在18*94年就完成的采用中线四座背负式主炮塔布置方式的全重型战列舰“南卡罗来纳”级，直到进入新世纪后才建成服役。 而且麦国人由于还不具备制造大功率舰用蒸汽轮机的技术，他们所建造的战列舰一直采用三胀往复式蒸汽机，航速较慢，也会让各海军强国忽略掉美国海军为数不少的战列舰。相对于英德两国都超过了四十艘以上的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建造数量，其他各国的战列舰数量确实是不值一提。 与英国海军“雄狮”级只有9英寸（230毫米）装甲的“薄皮战巡”相比，德奥海军与之对应的“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舰体最大装甲厚度却达到了320毫米，再加上拥有18个细分水密隔舱的水下防护设计，其防御力要比英国海军的“雄狮”级高得多。 虽然德奥海军一直对外公布的数据是“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排水量是28600吨，但这个数据却是轻载排水量，实际上它的标准排水量是31700吨，甚至比“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还高。虽然因为安装了煤油混烧锅炉的原因而导致蒸汽压力有所不足，但也足以使其跑出27节的高航速。 弗兰格尔上将带着九艘战巡突入到了多格尔沙洲南端的战场中，第1巡洋舰队指挥官希佩尔海军中将的旗舰“施瓦岑贝格亲王”号一马当先，其后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号、“路德维希摄政王”号和“阿尔弗雷德亲王”号。弗兰格尔上将则在“弗雷德里希大公”号上，带着四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紧随其后。3:25分，当托马斯的战列舰舰队依次转向时，前面的希佩尔中将下令各舰集中火力全力向在转向点的英舰进行轰击。 他掌握的时机绝对正好合适，在下午的阳光下，处于东面的托马斯舰队背后是明亮的海平线，将他的战舰侧影完全暴露在水面。而弗兰格尔的舰队却被刺眼的斜阳影响着视线，使得英国观测手们根本无法看清轮廓，只有在阳光偶尔被云层遮蔽时，海面上才能勾勒出德国战舰的身影。 3：30，正在转向的“巴勒姆”号挨了两发炮弹，造成主桅坍塌，而且无线电也无法使用，在它身后的“勇士”号因为转向时正好处于德国战舰齐射的间隔期，所以幸运地躲过了炮击。随之，“厌战”号却被三艘德舰同时攻击，直接被命中三发炮弹，顿时浑身冒起了滚滚的浓烟。 现在急速追击的弗兰格尔舰队和意图拦截的海因里希舰队的火力全部都集中在英国舰队最后面的“马来亚”号身上。从3：40分开始，海因里希舰队落在最后面的战列舰“阿尔伯特亲王”号还能使用的两座主炮塔向它开火，其后，弗兰格尔舰队前面的四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也加入到了对其轰击的行列，4：05分，“弗雷德里希大公”号和4艘“拉德茨基”级也依次加入到围殴的行列。 这艘排水量31000吨的英国战列舰一直被密集的弹雨覆盖着，每一分钟它的周围都会有近20发炮弹当头落下，很快“马来亚”号就连连中弹。4：20分一发大口径炮弹穿透了“马来亚“号的左舷，并割断了蒸汽管道，这艘战列舰左侧顿时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蒸汽当中。随后，它的后甲板又接连被命中两以炮弹，它的四号主炮塔已经瘫痪。 海因里希舰队完成转向，开始加速，意图阻截托马斯舰队的退路。 绝望之下，“马来亚”号的舰长命令右舷的副炮全部转向海面射击，期待着用水幕来掩护自己撤退。但很快这道命令就失去了效果，不断有炮弹在“马来亚”号的右舷爆*炸，仅仅在几分钟内，“马来亚”号的右舷副炮就全部被摧毁。 “路德维希摄政王”号所发射的一枚近失弹将“马来亚”号的右舷水线被撕开了一个大约10英尺的大洞，海水从这里快速涌入，整个军舰向右侧倾了6度。 现在这艘英国战列舰终于完成了转向。 尽管被命中十几发大口径炮弹，但这艘英国超级战列舰确实无论是火力、速度还是防护，都代表了这个时代英国造舰技术的巅峰水平。被重创后的“马来亚”号依然航速不减，还能以23节的高速在海面上疯狂逃窜。但它却无法摆脱身后的追兵，弗兰茨希佩尔中将和索罗钦中将指挥着4艘比它速度快的“弗雷德里希”级战列巡洋舰在后面紧追不舍，不断用前主炮向它继续轰击着。 “马来亚”号浑身冒着火光，全身和在身后拖着一道浓重的烟墙，继续在海面上高速狂奔，这让德国人无可奈何，似乎运气也不是很好，德国战舰无法对这艘防御出色的英国战列舰造成致命的打击。 现在海面正上演着一场浩大的追逐战，贝蒂的舰队在前面逃窜，海因里希上将则率领着4艘战舰在后面死死咬定了他，而托马斯少将指挥“巴勒姆”和“勇士”号则固执地向海因里希的舰队进行着炮击，在干扰着德国舰队的追击，“马来亚”号和“厌战”号则在后面与紧紧追赶他们的德国快速舰队顽抗着。 双方的主力舰队也离这片交战海域越来越近了。 二一、多格尔沙洲（十二） 自开战以后，经过四个多月的令人郁闷的等待之后，德意志舰队终于公海舰队终于等来了机会，将英国部分舰队引诱出来各个击破。 在旗舰“利奥波德亲王”号上，克里斯蒂安上将下令整个舰队增速至18节（第二战列舰队的四艘“梅克伦堡”级前无畏舰拖累了整支舰队的航速），担任侦察和屏护任务的巡洋舰和驱逐舰队也环绕在主力舰队的周围。 下午4点08分，舰队转向西北，决定从前面拦截贝蒂舰队的退路。 根据得到的报告，弗兰格尔上将的舰队已经加入到了战斗当中，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两艘英国主力舰被击沉。战场上的形势骤然转变，英国快速舰队已经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从数量上来说，13比8，德国舰队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贝蒂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现在正在向北方撤退。 “必须赶在贝蒂与威尔逊会合前，拦住他的退路前面！” 克里斯蒂安伯爵在情急之下，决定分兵，自己带着两艘“皇帝”级和五艘速度较快的“国王”级在前面行动，其余的战舰在英格诺尔中将和马斯少将的指挥下随后赶去战场。 贝蒂中将冲动好战的个性本身就具有危险性，早在5月初，当第一海务大臣费舍尔爵士将这位自己的爱将由海军少将提升为中将，并要求把由六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所组成的第五战列舰分队开到罗塞斯港归也贝蒂指挥时，威尔逊上将就曾极力表示反对：“给的船越多，他的胆子越大。很有可能在一天之内，他就会将这些家当给败光了！” 现在当初的预言应验了，在贝蒂舰队4艘战列舰和4艘战列巡洋舰的东北方，德意志舰队的主力战列舰一艘艘地出现在海平面上。 虽然提前入场的只有7艘，这也不是贝蒂所能承受的。 追击的德国战列巡洋舰上发出一阵欢呼，而贝蒂前方担任侦察任务的“南安普顿”号巡洋舰舰桥上的每个人都呆站着，射控室里的军官坚持认为那是自己本土舰队主力，尽管来自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在接到“南安普顿”号的报警之后，贝蒂下令舰队转向西北，取最近的路线与威尔逊上将的主力舰队会合。由于“雄狮”号上的无线电设备被损毁，由“皇家公主”号向威尔逊发报：紧急，东北敌方战列舰，航向西北偏西。我方位置北纬54度36分，东经3度24分。 “立即告知贝蒂。让他立即脱离战场向大舰队靠拢！”在接到电报后，威尔逊略微看了一下海图，只需要大约30分钟，他的舰队就会与敌人见面，进行一场皇家海军期盼已久的特拉法尔加式的海上决战！ 在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威尔逊又重新命令道：“各舰保持目前航向不变，按照战斗条例展开作战队列！” 随着威尔逊命令的下达，本土舰队主力开始加速前进。这片海域中的24艘战列舰在海面上散布开来，原来两列的巡航队形转换成了六列四行的宽阔队列，在海面上乘风破浪，浩浩荡荡向南方驶来。 贝蒂的舰队在海面上经过一个小时的狂奔终于接近了威尔逊舰队，现在海因里希干脆掉转船头，置前面贝蒂的几艘战巡不顾，与弗兰格尔舰队一起围攻托马斯的舰队，双方在海面上继续展开一场混战：“吕佐”号对“巴勒姆”号，“布吕歇尔”号对上了“勇士”号，而“海因里希亲王”号和“阿尔伯特亲王”号则拼命地拦截着“厌战”号和“马来亚”号，希佩尔中将指挥为首的四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在后面紧追不舍，而弗兰格尔的五艘战列巡洋舰已经落后了将近3海里。 “巴勒姆”号和“勇士”号在面对两艘德国战巡时自然是昂然不惧，尽管两艘军舰多次被炮弹命中，但都不会致命，但它们每一发重达850公斤的炮弹砸在那些战巡身上都会造成重创。 现在海因里希的舰队确实饱受打击，几乎每艘战舰都是伤痕累累，“吕佐夫”号的舰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海水不断涌入，整个舰体前甲板几乎都快与海面平行了。“布吕歇尔”号也被命中三发炮弹，而且航速有些下降。“阿尔伯特亲王”号现在也剩下两座主炮塔还能射击，整个上层建筑几乎被完全摧毁，全身冒着火光，而且由于侧舷进水，舰体也有些向左倾斜。“海因里希亲王”号的情况最好，只被击中过三发炮弹，而且都不在要害位置。 波蒂克少将指挥的第二侦察舰队在贝蒂舰队的前面小心地探路，海因里希也害怕自己被贝蒂拖进了英国大舰队的陷阱，令海因里希满怀希望的是克里斯蒂安上将率领的战列舰队很快就能在前面截住贝蒂的退路。实际上海因里希是命令波蒂克率领巡航前去追踪贝蒂舰队，为克里斯蒂安上将引导方向。 接近5点，波蒂克发现东北方向5海里处有一艘英国轻巡洋舰，于是就率领着巡洋舰队猛扑过去。经过一阵短暂的交火，英国巡洋舰“切斯特”号短时间内被命中十几发炮弹，顿时甲板上一片狼藉。 “切斯特”号向东北一路逃窜，波蒂克率领巡洋舰队在后面紧追不放，突然，在开始弥漫起雾气的海面上三个巨大的舰影钻了出来。 胡德少将指挥的三艘“无敌”级战列舰终于是赶到了战场。 由于贝蒂在向北逃跑时不断改变航向，实际上胡德率领的舰队已经跑到了贝蒂东南的位置，他们现在位于海因里希舰队的正东大约10海里的地方。波蒂克急忙下令舰队转向，准备撤退。但是英国人的战巡首先开火了，距离只有不到7000米，英国人第一次射击就击中了“威斯巴登”号，它的锅炉舱被击穿，这艘德国轻巡洋舰立刻了动力，只能漂浮在水面上。随即被英舰击沉。 波蒂克手下的另外三艘德国巡洋舰在海面上施放着烟雾四下逃窜，就在英国人正在得意地追逐德国巡洋舰之时，在他们身后突然又出现了一排战主力战舰的身影。 克里斯蒂安率领的部分战列舰队也抵达了战场。 二二、多格尔沙洲（十三） 在昏黄的夕阳下，海面上看上去泛着金黄的颜色，站在“利奥波德亲王”号舰桥上的克里斯蒂安上将已经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炮声，作战旗已经在这艘战舰的信号桅上升起，整个舰队的7艘战列舰都将炮口指向了炮声传来的方向。 不过，由于雾汽的遮挡，当“利奥波德亲王”号上的了望手发现敌人之时，双方的距离只有不到18000米，仅仅一分多钟之后，克里斯蒂安就果断地下达了开火的命令。“利奥波德亲王”号上350毫米主炮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敌人只能看到远处火光在闪耀，炮弹在大约十数秒后就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空而至。 “隐蔽！” 当那种来自空中怪叫声响起之时，一些军官和老水兵即刻招呼其他人注意隐蔽，但炮弹从逼近到落下毕竟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在更多人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一发发炮弹如天外陨石般落下，在原本波澜不惊的海面顿时激起一道道上百米高的水柱。 “无敌”号上并不缺乏一些冷静的军官，胡德少将很快弄清了敌人的情况，他遇到了敌人的主力舰队，其中包括拥有14英寸或是15英寸主炮的战列舰。最新的情报在第一时间用无线电就发了出去，现在胡德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赶快逃跑。克拉多克式的鲁莽并不是纳尔逊式的勇敢，皇家海军并不缺少勇气，但他们也不是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的蠢材。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军官们纷纷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外部舰桥转入厚度虽不一致但至少对弹片有相当防御能力的舱室内。下面唯一要干的事就是怎么能够快点逃脱出敌人的魔掌。 德奥海军“皇帝”级战列舰所装备的45倍口径的350毫米主炮也许只要一发炮弹就能将防御薄弱的“无畏”号舰体撕裂一大块，甚至有可能会一击致命。 撤退中的贝蒂差点晕了过去，他现在的航向简直是要一头撞进敌人的堡垒上去，还好，他及时下令改变航向，也不管什么诱敌不诱敌了，现在逃命最重要，整个舰队转向西北，全力逃脱！ 此时，威尔逊海军上将率领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也已经开到了战场边缘。 此时，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胡德少将报告说他正在受到德国7艘战列舰的攻击，在他的西南方向，两支德国舰队正在全力追击着向他的方向撤退的托马斯舰队。威尔逊上将有些不安地站在旗舰“铁公爵”号的舰桥上，从各方面发回的消息他已经大概对德国人的意图有了初步的认识：胡德少将所遇到的应该是部分德国公海舰队的部分战列舰队，海军部作战处为德国人设了个局，却没想到反而也落入了敌人精心布下的陷阱。 可以断定，他将会面临德国公海舰队的所有主力，一场英国人所期待的海上决战。 现在他的舰队正排成六列纵队，以每分钟3/4海里的相对速度快速地与敌人的主力舰队接近着，大概在15分钟之后，就会与他们开始交火。威尔逊显得有些踌躇，自身舰队的安全始终是他优先考虑的问题，哪怕就是放弃与敌人进行战斗的机会他也要保证舰队的安全。另一方面，他无法判断舍尔舰队会从那个方向进入战场，一旦他位置判断错误，被德国人横切大t字，迫不得已作敌前转向，那等待他的将会是灾难性的后果。 这让他的决心却有些动摇，在他的周围，聚集了24艘战列舰，除了正在船厂进行维修的“伊丽莎白女王”号和“无畏”号，这里集中了皇家海军的所有主力。这是一场大得无法想象的赌局，但问题是他不能输。 德国人没有了海军依然能够坚持，可是英国人不能，一但本土舰队在海战中遭受巨大的损失，则意味着大英帝国已经输掉了整个战争。 贝蒂和胡德的战列巡洋舰都在接战中，伤痕累累的切斯特号巡洋舰正试图灭火，都没有发回正确的情报。 4点53分，威尔逊终于接到古德诺将军从巡洋舰上发回新的报告：“敌方战列舰队正与胡德舰队交战，方位北纬54度57分，东经3度43分，方向西北偏西，20节航速。”这多少提供了一点帮助，这时威尔逊开始明白德国舰队的位置，德国舰队比他预料的还要接近，本土舰队只有15分钟时间将6列纵队变成单列。向左还是向右，是到了抉择的时候了，大概沉思了20秒之后，海军上将抬起头，向通讯官伍德斯中校下达了命令：“方向东南，展开单列纵队，匀速前进！” 旗舰“铁公爵”号升起了变换队形和匀速前进的信号旗，同时用无线电通知了各舰：从左侧开始舰队依次向左转向并展开单列队形，各舰跟随分舰队旗舰前进。于是，英国舰队开始以“英王乔治五世”号为首，所有的战列舰在海面上一字排开，逐渐拉长成一支足有6海里长的海上舰列。 在大舰队的前方依旧是炮声隆隆，弗兰格尔的舰队和海因里希的舰队正在全力围攻托马斯少将的四艘“女王”级战列舰。不过“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无愧于其超无畏舰的称号，英国皇家海军花费3百万英镑的建造费所打造出来的这级战列舰确实是物有所值，虽然它们个个都是伤痕累累，却依然航速不减。 拖在后面的“厌战”号和“马来亚”号船身都有大量的进水，“马来亚”号的舰身倾斜着，还有两座主炮塔能够使用，“厌战”号两舷进水超过了一千吨，后甲板只比海面高出了不到1米，舷侧所有的副炮都已经被摧毁，剧烈的爆炸让它的甲板以上建筑一片狼藉。 弗兰格尔和海因里希都坚信，随着时间的延长，自己能够一艘一艘打沉这几艘英国人最好的战舰。 可是实际结果，却与他们所期望的正好相反。 黄昏时的海风吹散了海上的薄雾，5点25分，德国舰队前方刚刚完成向东北转向的“布吕歇尔”号战列巡洋舰上的了望手吃惊地大叫了起来：“敌人战列舰队，天哪！他们足有三十艘！”司令塔内正在指挥作战的吕特少将向着前方的海平面方向望去，远远的海天交际之处，出现了一长排犹如丛林似的烟筒和桅杆，现在他的战舰正迎着英国本土舰队的所有战列舰的炮口向前开进。 二三、多格尔沙洲（十四） 海因里希见到此景大吃一惊，连忙下达指令：“舰队左转90，航向正东，给克里斯蒂安将军发报，发现敌人主力舰队，方位东北，航向西南偏南！”他转向的命令刚刚下达，就看到远处海面上闪耀着一团团桔黄色的火光，隔着23000米，英国人的炮击就已经开始了。 弗兰格尔也同时下令舰队进行180度转向，然后很不甘心里看了托马斯舰队几眼——到嘴的肉又让它给跑掉了！ 现在海上的形势十分复杂和混乱:贝蒂舰队已经与威尔逊会合，由于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贝蒂带领伤痕累累的舰队干脆排到了阵列最后的位置。正在追击的海因里希舰队处于已经展开的大舰队战列的正面，正暴*露在敌人的炮口之下，而弗兰格尔率领的快速舰队处于靠外侧的位置，倒没有太大的危险。 另一方面，克里斯蒂安上将率领由7艘战列舰组成的舰队正在威尔逊舰队的东南大约12海里之外追逐着胡德少将所率领的三艘战列巡洋舰，德意志舰队的其他主力舰正在英格诺尔中将的指挥下从后面赶来。 由于胡德舰队的出现，克里斯蒂安上将也意识到了威尔逊上将所率领的英国本土舰队主力可能就在他们身后。不过，他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威尔逊舰队的位置在胡德少将的西北，而不是正北。这样，海因里希舰队就一头向着已经展开阵形的威尔逊舰队撞了上去。 1905年8月12日，人类进入工业时代后最强的两大海军国家之间的舰队决战终于揭开了帷幕。巨舰、大炮，钢铁的碰撞，十几年来两国之间激烈的海上军备竞赛结果将会得到裁决，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强舰队之间的海上巅峰对决。这是两个世界强国之间经济实力、工业能力和技术水平的一次综合考量，成功或是失败，似乎很快就会得到答案。 海面上炮声轰鸣，英国人的炮口闪耀着火光，已经展开队形，占据了有利位置的英国舰队集中了全部的前方火力，向正在转向的海因里希舰队展开了攻击。 5点21分，激烈的战斗再次开始打响。 海因里希的舰队在英国大舰队的面前，冒着弹寸，作着艰难的转向。德国舰队处于威尔逊舰队中十二艘战列舰的主炮攻击范围内，吕特少将的旗舰“布吕歇尔”号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很快就被命中多发大口径炮弹，一发15英寸炮弹直接击穿了前部的安娜炮塔并且在内部爆炸，整个炮塔内部的官兵全部阵亡。炮室的发射药着火，并蔓延到下面的输弹舱。 由于德国海军的设计师们十分重视炮塔及弹药室的防护，炮塔的防火门及时阻隔了火势的蔓延，而且这些火药只是燃烧而没有爆炸。损管队紧急向两座炮塔注水，防止火势扩大而引爆弹药室。78名官兵中只有5人从炮塔顶部的抛弹口中爬出，已经被严重烧伤，剩下的73人不是烧死就是淹死。 5点27分，又一发炮弹刺破多拉炮塔的顶盖，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只有一名炮手站在打开的舱门附近，被爆炸的气浪抛出，其余80名官兵在瞬间被杀死。毒气开始渗进射控命令传送室，所有人不得不撤离。 吕特指挥着座舰打出“撤离战场”的信号旗，带头向西南方向加速脱离战场。 紧随其后的“吕佐夫”号的命运更是凄惨，仅仅十分钟之内，这艘德国战列巡洋舰共计被命中15英寸炮弹6发，135英寸炮弹4发，12英寸炮弹12发，整个军舰大火漫延，舰艏被炸毁，前部进水多达1500吨，前甲板几乎与海面平行。 感谢德国舰船设计师们精妙的防护和抗沉性设计，这艘德国战舰几乎所有的上层建筑都被摧毁，两座烟筒也被炸毁大半，舰身各处冒着火光，动力系统却保持完好。“吕佐夫”号冒着火光和滚滚的的黑烟，还是艰难地逃出了英国战舰的射程之外。 海因里希的座舰“海因里希亲王”号被命中15英寸炮弹8发，135英寸炮弹6发，12英寸炮弹8发，二号主炮塔被摧毁，后舰桥处的火焰升得比烟囱还高。“阿尔伯特亲王”号与“海因里希亲王”号几乎同时完成了转向，由于处于与旗舰并行的位置，反倒没怎么挨炮，只被命中了三发炮弹。 德国海军的“皇帝”级战列舰排水量比英国的“女王”级还要高出3000吨，防护力十分强悍，虽然也是一身狼藉，但大部分的主炮还能继续保持战斗力。感谢德国设计师们的优良设计，这些军舰虽然个个遍体鳞伤，依然保持着完整的队列，而且航速不减。 当然，这其间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另外就是弗兰格尔上将见海因里希舰队的处境十分危急，又下令舰队调回头来，从英国舰对的侧翼向西北方向继续追击托马斯舰队，这也吸引了敌人大舰队的一部分火力。 海因里希现在是再也无心恋战，他指挥的舰队从开战到现在一直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各舰受损严重，“阿尔伯特亲王”号和“吕佐夫”号几乎都成了废铁，而且现在各舰上的水兵体力消耗巨大，身体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右前发现敌舰！”这时了望手报告道。 海因里希上将闻声吓了一跳，如果再遇到英国人的战列舰队，他今天可是再也无力逃出生天了。 “确认目标！”这位普鲁士亲王狠狠抽了两口雪茄，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在他们东北方向出现的确实是英国舰队，胡德少将率领的皇家海军第3战列巡洋舰分队三艘“无敌”级战列巡洋舰被克里斯蒂安在身后紧追不舍。特别是两艘德国新锐战列舰速度并不比他慢多少，这迫使胡德少将加速向威尔逊舰队方向靠拢。不过，由于本土舰队进行了转向，航海官算错了位置，当他们达到预定海域时，威尔逊的主力目前在预订位置西北大约8海里的地方。 在身后的克里斯蒂安舰队穷追猛打下，狼狈逃窜的胡德舰队却与刚逃出死亡线的海因里希舰队几乎迎头相遇，很快两支舰队又交上了手，吕特少将的旗舰“布吕歇尔”号再遭重创，接连被命中3发12英寸炮弹，本来受损的“安东”炮塔再次发生剧烈爆炸，前炮塔被彻底掀翻掉进了大海里，大量海水涌进前部舱室和侧舷的鱼雷舱，舰艏沉到海面下，只能勉强以15节航速前进。 战斗再次打响！ 二四、多格尔沙洲（十五） 无敌号从德国战列巡洋舰的东北方向往前航行，其后面紧跟前它的姐妹舰“不屈”和“不挠”号，两支舰队相距大约16000米。胡德少将一面下令舰队左转，规避实力远强于自己的德国舰队，一面下令向海因里希舰队发动攻击。 英国人这三艘老战巡的炮火相当准确，仅仅两轮齐射就击中了首当其冲的“布吕歇尔”号3次。不过，后面的德国战舰很快就为“布吕歇尔”号报了仇。“吕佐夫”号、“海因里希亲王”号、“阿尔伯特亲王”号一齐开火，紧跟着海面上再次显现出令人震惊的壮观场面：“无敌”号上燃起了大火，其后，这艘在火焰里包裹着的英国战巡发生一连串急速而猛烈的爆炸，一大团火球腾空而起。桅杆倒塌了，闪亮的碎片在海面上四处飞溅，船体中部断裂，黑色的煤烟和白色的蒸汽从所有方向冒出来，巨大的烟柱向空中升去。 火光消散，“无敌”号已经失去了踪影，由于沉没于浅水区，海面上还露出一截桅杆出来，显示着它曾经在海面上存在过。 观察手激动地对着话筒大声喊叫着：“敌舰爆炸！”雷鸣般的欢呼声在德奥战舰的甲板上响起。爆炸发生的如此突然，排水量17250吨的“无敌号”战列巡洋舰1049名官兵最后只有16人生还。 英国人再次为他们薄弱的战列巡洋舰防护设计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屈”号和“不挠”号见到旗舰的沉没，掉转方向，又开始继续逃窜。 至此，海因里希舰队可谓战果累累，不过这位普鲁士亲王现在可无暇考虑在返航后所能获得的荣誉。贝蒂还在身后紧紧追赶，“布吕歇尔”号和“吕佐夫”号进水严重，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 海因里希上将见克里斯蒂安上将已经从后面赶了过来，命令吕特少将带着两艘步履蹒跚的战舰在波蒂克少将的护送下，结伴返回国内，自己则率领两艘“皇帝”级战列舰进行转向，跟随在克里斯蒂安舰队身后继续参加作战。 “海因里希亲王”号上的短程无线电通话器响了起来，“长官，克里斯蒂安将军要和你通话！”站在一旁的通讯参谋向海因里希上将喊道。 站在厚重的舷窗后关注着海面情况的海因里希走了回来，拿起了话筒，“喂，阿尔伯特，是你吗？”舰队司令们都是不管海军部所制定的通讯联络的规章程序的，克里斯蒂安上将直接称呼着海因里希亲王的名字。 “是的，弗朗西斯，我正在准备转向。”海因里希说道。 “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伙计？从我这里看过去，情况不妙啊。”克里斯蒂安说。 “哦，这两船还能继续打，没有大问题。” “舰上的火势怎么样？” “看起来很厉害，但只是些皮外伤，消防队很快就会把它们给扑灭。”海因里希说，“不过这条船和‘阿尔伯特’号都有一座炮塔彻底报销了，现在只能使用三座炮塔。舰体倒是没受大的损伤。” “好吧，祝你好运！阿尔伯特。我们需要去和敌人拼命，维克多大公现在坐镇在基尔的司令部里，他要求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重创英国主力舰队！” 海因里希稍微沉没了一下：“搞不好我们得损失好几条船，弗朗西斯，也祝一切顺利！” 放下电话，海因里希又重新站到了舷墙后，注视着海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然后点着深吸了一口。维克多大公的指令显然是要求德意志舰队与对手拼命，即使是损失一些主力舰船也在所不惜。看样子，他是准备要在地中海方向动手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海上大战，实际上都是为了在南面动手而做着准备。 弗兰格尔指挥战列巡洋舰所组成的快速舰队又继续从威尔逊舰队的侧翼穿过，继续向西北方向航行。他放弃了转向撤退，却无意间抢占到了英国主力舰队侧翼t字头的有利位置。希佩尔中将指挥着“施瓦岑贝格亲王”号和“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号在前面首先与英舰继续交火，双方舰队在相距18000米左右的交战距离上，开始相互轰击。9对32，看上去德国舰队处于绝对下风，但是由于抢占了有利位置的关系，超过一半的英国战舰都无法发挥作用。弗兰格尔的主要对手还是托马斯所率领的四艘“女王”级战列舰。 为了追击海因里希，贝蒂带着四艘战列巡洋舰已经从后面跑到了英国战列的另一端。他这次的冒失行动反而让弗兰格尔抢占到了有利的作战位置。 海面上炮声突然间又变得密集起来，弗兰格尔舰队为首的四艘“弗雷德里希”级战列巡洋舰承受了大部分英国主力舰的炮火，希佩尔中将的旗舰“施瓦岑贝格亲王”号被命中1枚15英寸炮弹、4枚135英寸炮弹和7发12英寸炮弹，舰长巴恩克上校也负了轻伤，索罗钦中将的旗舰“柳特波德摄政王”号也开始起火，“阿尔弗雷德亲王”号挨了4发15英寸和3发135英寸炮弹，但是英国人糟糕的引信使得他们的软被帽穿甲弹根本无法对这级德国拥有330毫米厚装甲的战列巡洋舰造成致命威胁。威尔逊上将把防御最弱的“柏勒罗丰”级和“巨人”级战列舰置于战列的后部，现在他开始吃到苦头了。 现在，占据有利位置的弗兰格尔舰队已经可以全力进行攻击了。处于t字横头的德国舰队所有战舰都能发挥出全面侧舷火力对敌舰进行轰击，而大部分英国战舰由于进行转向的原因，只能使用前主炮进行还击。 弗兰格尔舰队前面的“弗雷德里希大公”级都采用是中前后3－2联装背负式四座350毫米主炮塔布局，当它们展开全部侧翼火力，10门350毫米主炮一起进行齐射时，确实是声势惊人。 海面上如同开锅了一般，炮弹象雨点似的落下，双方舰队超过200门大口径舰炮相互轰击，舰上的官兵们在拼命地向对手发射出炮弹。重量超过半吨的弹头在海面上空呼啸划过，砸向敌人战舰所处的位置。 二五、多格尔沙洲（十六） 激烈的炮战在持续着，双方受创的战舰逐渐增多，海面上到处都是火焰和浓烟。威尔逊上将站在“铁公爵”号的舰桥一直在关注着海面的战况，战场上的形势让他有些懊丧：由于站线拉得过长，处于战场远端装备有135英寸主炮的四艘“铁公爵”、四艘“猎户座”级和三艘“乔治五世”级战列舰都无法发挥作用，唯有四艘受到重创的“女王”级在勉力支撑，远处的海面上，“柏勒罗丰”号和“大力神号”浑身冒着大火，向正在脱离战场。 不过，英国战列舰的装甲防御要比他们的战列巡洋舰强得太多，虽然遭受重创，却不会轻易被击沉。 突然，英国战列线的后方，一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随之，“腓特烈大帝”号上响起一阵欢呼声。 “阿金库尔！哦，天哪！” “报告将军，从‘温迪施格雷茨’上发回的电报：‘阿金库尔’已被击沉！”随后不久，“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通讯官在手里拿着一张电报纸，兴致匆匆地向弗兰格尔报告着。“阿金库尔”号的沉没对于英国造船业声誉的打击是巨大的，这一点将会在战后显现得尤为突出。作为大英帝国阿姆斯特朗造船厂外贸舰的极致，他们为巴西海军所设计建造，其后转让给奥斯曼帝国海军的装备有七座主炮塔，薄皮大馅的“七炮塔圣物”在战场上如此不堪一击。而且由于皇家海军为了自身的利益，英国外贸舰一向在防护力上要弱于本国主力舰，最终使得在战后各国海军在外购军舰时，最终选择放弃了大英帝国。 这对于英国造船业的声誉打击巨大，在战后也造成了英国造船业的衰退，英国人也算是最终自食恶果。 “这是对自高自大的皇家海军最大的嘲讽！”“弗里德里希”号的司令塔内，弗兰格尔上将在扫了一眼电报后随口评论道，到目前为止，德国舰队已经击沉了四艘英国主力舰，而自己方面却无一损失，可谓战果辉煌。 虽然德国战舰在与英国人的交手中始终处于下风，但得益于德国海军舰船设计师们出色的防护设计，那些全身是伤的德国主力战舰依然全都还能浮在水面上，没有一艘发生与英国战舰相同的殉爆现象。 激烈的交火还在继续，5:52分，克里斯蒂安的舰队也出现在了英舰的视线内，不过只是模糊的一瞥，数十个烟筒所冒出的浓烟使视野变得极为模糊。 弗兰格尔舰队在与处于英国战列线最后位置的托马斯舰队和几艘装备12英寸主炮的“柏勒罗丰”级、“圣文森特”级战列舰的交火中。斯佩中将的座舰“沙恩霍斯特”号受到重创，接连被命中4发15英寸炮弹，一发炮弹击穿了它的“凯撒”炮塔，并引起大火，炮塔内76名官兵只有4人幸存，这艘德国战巡后部甲板燃起了熊熊大火，舰身上冒出的滚滚浓烟把它身后的“格奈森瑙”号都给遮住了。 “格奈森瑙”号运气比较好，它的舰身隐没在了“沙恩霍斯特”号冒出的浓烟之中，只挨了三发炮弹，一发15英寸炮弹击穿了前部的第16号舱室，但却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舰桥后部被命中的一发15英寸炮弹却击穿了通讯室，造成了17名官兵的伤亡。 位于舰队最后的“特格霍夫”号挨了5发炮弹，其中只有1枚15英寸炮弹，倒没受到重大的伤害，这艘军舰还依然能够保持在队列里继续航行。 威尔逊下令处于左翼的十二艘战列舰进行右转向，皇家海军的战列舰队现在正列成一排，向着他们的“第二个特拉法尔加”在稳步前进。 两艘“无敌”级战巡逃入本国战列舰的保护范围内，贝蒂舰队却从后方高速插上，他们的位置在整个舰队的最前端。杰里科下令战列舰群适当减速好让战列巡洋舰先通过，这多少延误了大舰队的调整时间。 在战列舰队侧翼前方的装甲巡洋舰突然冲出，拉开主力舰队决战的序幕。 5点37分，阿诺德少将率领“防御”和“武士”号装甲巡洋舰抢先出击，此前他们一直跟德国巡洋舰时断时续的交火。这两艘英国巡洋舰从左舷向右绕过“雄狮”号的舰艏，向因为失去动力，还在海面上挣扎飘浮的“威斯巴登”巡洋舰猛烈开火。 波蒂克少将也还没忘记己方已经掉队的威斯巴登，让驱逐舰队的指挥官海因里希上校派一条驱逐舰去拖带这艘失去战力的德国巡洋舰。此时克里斯蒂安上将的舰队正全速向“威斯巴登”所处的位置开去，意图抢占有利的作战位置。 同时“路德维希三世国王”号上的巴恩克少将注意到这种情形，下令全舰队向左舷转过两点，以隔开贝蒂舰队的火力，掩护救援行动。正在痛打“落水狗”的英国装甲巡洋舰丝 毫没有意识到德国的战列舰队已经接近，看到眼前英国海军攻击丧失作战能力舰船这种令人不齿的行径顿时让巴恩克少将怒火中烧，随即命令属下的五艘“国王”级战列舰调转炮口，向两艘正在攻击“威斯巴登”号的两艘英国装甲巡洋舰开火。 德国战列舰用最快的速度调整了主炮射击数据，5:50，德国战列舰开始炮击，在第二轮齐射后就命中目标。“防御”号的弹药库发生剧烈的爆炸，海面上腾起一股巨大的烟柱。随即“武士”号也被大口径舰炮命中，掉头挣扎着逃回了本方的战列舰的后方，最终这艘装甲巡洋舰还是因为舰体进水过多，沉没在了这片海域。 此时，前面的“利奥波德亲王”号和“奥古斯特亲王”号已经与英国舰队冲在前面的贝蒂舰队交上了火。 海面上响起一连串犹如霹雳般的爆响，在斜阳映照下的海面上一排饱含浓烟的火团，火光骤然照亮了海面。二十多枚将近一米长的黑色弹头划过半空，飞向将近二十公里外的英国舰影。远处海面上一道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遮住了英国战舰的轮廓。当这些水柱落下，只看到一团团的火焰在为首的英国战舰舰身上冒了出来。 二六、多格尔沙洲（十七） 距离19600米，德国舰队第一次远距离齐射就直接命中了冲锋在前的“雄狮”号两枚炮弹。一发炮弹穿透了“雄狮”号舰首的甲板，并在内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雄狮”号的右锚链被炸得飞了出去，大量的海水开始从舰艏涌入水下的舱室。 更为致命的是第二发炮弹，这枚近失弹竟然直接穿透了其后部的锅炉舱的装甲，在侧舷炸开一个超过了6英尺的大洞。崩裂的钢板发出一阵扭曲的声响，随着大时的海水涌入，“雄狮”号出现了短暂的失控，舰身在海面上横了过来！ 紧随“雄狮”号之后的“皇家公主”号连忙转向，险险擦着“雄狮”号的舰艏冲了过去，差点撞上了贝蒂的座舰。 然而来自两艘德国战列舰的第二轮打击接踵而至。 “轰隆！……咣！” 随着两声惊天震响，“雄狮”号的舰身剧烈震动着，其右舷舯部陡然腾起一团烈火，其后一道巨大的水柱也从侧舷冲天而起，激起的巨大水浪朝着后甲板上倾泄而下。又一枚近失弹直接将战舰水下舱壁撕开一道长达6米、宽近3米的巨大破口。高压海水将附近的隔舱板全都冲卷得分崩离析，大量的海水瞬时从豁口处疯狂涌入。 “雄狮”号正在急骤失速，舰体也在缓慢地倾斜起来。 好在，刘易斯贝利海军上将率领着四艘“猎户座”级战列舰冲过了“雄狮”号的前面，遮挡住了德国战列舰的视线，避免了“雄狮”号被直接击沉的命运。 德国战列舰只得炮口转向英国人的战列舰队，海面上炮声隆隆，威尔逊的大舰队战列舰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对付右侧的弗兰格尔舰队，一部分用来对付刚加入战场的克里斯蒂安舰队。此时，英格诺尔中将还带着另外的八艘战列舰和四艘老式的前无畏舰在距离战场边缘还有12海里之外，匆匆向这里赶来。 克里斯蒂安上将下令舰队转向西北，好发挥出战列舰全部的侧舷火力。在另一边，威尔逊的舰队也几乎在同时也做出了相同的机动动作，两支敌对的舰队相距16000米，向西北并行，相互用重炮进行着轰击。 失去动力的德国“威斯巴登”号巡洋舰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处于两支战列舰队交火的中间地带，一批批大口径炮弹从他们的头顶半空中呼啸而过，暂时也谁没空搭理这艘可怜的德国战舰。 在相隔6海里外的西边，弗兰格尔舰队却与英国舰队打得热火朝天，难解难分。 一直站在旗舰“弗雷德里希大公”号司令塔380毫米表面硬化装甲钢板投靠的舷墙后，关注着海面战况的弗兰格尔上将也不得不承认英国海军所建造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是一款性能相当优异的超级无畏舰，13英寸水线带主装甲让过分追求口径和射速的英国人次拥有与德系战列舰相同的防御能力，而15英寸主炮和25节左右的航速也让其拥有十分凶猛的火力和相当的机动能力。 到目前为止，托马斯少将所率领的这四艘战列舰每艘都挨了不下十五发以上的大口径炮弹，却依然保持着相当的作战能力。若不是有这些战列舰在外面硬扛着，弗兰格尔舰队有可能会对英国大舰队相对薄弱的右翼的“柏勒洛丰”级、“圣文森特”级和“巨人”级战列舰大开杀戒，把英国主力舰队的战列搅得乱作一团了。 北海似乎被点燃了，多格尔沙洲这片浅滩海域到处都是轰隆的炮声。 英国人的战列巡洋舰队损失惨重，基本上是残了，就连贝蒂的旗舰“雄狮”号也眼看不保。现在“皇家公主”号、“新西兰”号和“虎”号，再加上“不屈”和“不挠”号组成另一列战队，躲在威尔逊舰队的另一侧，向德国战列舰队进行着轰击。 克里斯蒂安上将指挥着九艘德国战列舰硬撼几乎超过其一倍的敌舰，渐渐感到有些吃不消，下令右转拉开与敌舰之间的距离。在另一侧，弗兰格尔也是带着九艘战列巡洋舰在与十二艘英国战列舰交锋。托马斯舰队也有些顶不住了，本来就受到重创的“厌战”号和“马来亚”号踉踉跄跄离开了队伍，海水几乎淹没了这两艘战列舰的后甲板，两艘的上层建筑也差不多都被摧毁。 希佩尔指挥着两艘战舰将火力集中在“巴勒姆”身上，而索罗钦的两艘战舰则盯上了托马斯旗舰后面的“勇士”号，而其后的两艘“巨人”级则把火力集中到了索罗钦的旗舰“柳特波德摄政王”号和“阿尔弗雷德亲王”身上。两支舰队现在航向东南偏南，与克里斯蒂安和威尔逊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与“弗雷德里希”号对阵的是“鲁莽”号，斯佩中将的旗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柰森瑙”号则在对阵“壮丽”号和“圣文森特”号。威伦尼克少将坐镇“拉德茨基”号，两艘德国战巡对阵“科林伍德”号和“前卫”号和“爱尔兰”号。 在“铁公爵”号的舰桥上，大舰队总司令满脸铁青，双方交战的结果令他感到十分失望。到目前为止，英国舰队已经损失了四艘主力舰，而德国舰队却依然保持完整。 两支战列舰队并排着向东并行着，九对十七，这多少有点公平。位于德国战列最末尾的“阿尔伯特亲王”号再遭重创，一次剧的爆炸把前炮塔彻底掀掉，大海水涌进其左侧前部舱室，它舰艏几乎沉到海面下，航速也是突然降了下来。 此时“威斯巴登”号依旧十分无助地浮在原地，真是伏尔铿造船厂的骄傲。波蒂克少将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倒是还没有忘记他的手下，命令“小马座”号驱逐舰冒险将“威斯巴登”号的舰员救了回来。英国人倒是再也没有干扰德国海军的求援行动，在打开了通海阀之后，这艘生命力十分顽强的德国巡洋舰才开始在海面上缓慢地下沉着。 二七、多格尔沙洲（十八） 在进行了将近二十分钟激烈的炮战之后，克里斯蒂安上将终于是扛不住了，他的舰队忍受着数量超过他近一倍的英国大口径炮弹的轰击。6：17分，他下令舰队转向东南撤退，脱离战斗。 由于海上浓雾和德国驱逐舰所释放的烟雾阻隔，威尔逊并没有意识到德国舰队已经开始撤离战场。6点24分，位于英国舰队前方的“马尔博罗”号舰桥前部被一枚从德国驱逐舰所发射的超远程鱼雷所命中，发生爆*炸，全舰右倾7。而“马尔博罗”号的报告却说是触到了水雷。这给威尔逊造成一种感觉，即德国战舰向东南撤退是种圈套，意图将英国舰队引入布雷区，于是迟迟不敢作出决定。 克里斯蒂安的主力舰队脱离了与英国舰队的接触。直到十分钟之后，英国舰队才意识到了德国人已经撤退，于是威尔逊上将又下令舰队转向东南方向进行追击。 英国人的灾难来了，英格诺尔中将带着德意志舰队其余的战列舰终于是赶到了战场。 位于战场上的舰队指挥官们并没有特别留意战场上的形势，但是在基尔海军司令部坐镇的维克多大公和帝国海军大臣蒙特库利埃元帅却敏锐地意识到了英国本土舰队被分作了两块，这是一个机会！ 于是皇储通过基尔海军基地的无线电台用电报告诉英格诺尔中将，令其转向西南，去与弗兰格尔上将一起去夹击位于战场西面的英国舰队。 6点31分，隔着迷蒙的海雾，“巴勒姆”号上的观察员们注意到侧方的海面上，一长排的德国战舰从东面斜插了过来。前面的德国战舰开火了，东南方向的海面上一排炮口发出的火光在浓雾和黑烟中闪动着。 托马斯少将站在“巴勒姆”号的舰桥上看到这种场景咋舌已，他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会落入到德国人所设的陷阱当中。他后面的英国舰队正以20节航速向着英格诺尔已经展开的战线开去，根据教科书上的典范，这是最糟糕的情形。 前方的德国舰队已经展开队形，用全部侧舷火在向英国舰队开火，而英国战舰只有当先几艘才能还击。局势十分危急，托马斯少将一面下令舰队紧急向西转向，一面向威尔逊报告这边发生的紧急情况。 排水量超过3万吨的“女王”级战列舰小山般的体形看上去有些笨拙，实际上在转向时却相当的灵活。在高速下，这艘战列舰仅仅用了2分多钟就完成了转向动作。一排炮弹打过来，在“巴勒姆”号舷侧激起高高的水柱。透过散去的硝烟，可以看到德国战列舰队的轮廓在海面上越来越清晰。 “拿骚”号一马当先处于德国舰列的最前方，它的桅杆上悬挂着英格诺尔的中将旗，在四艘“拿骚”级之后，是施密特中将所指挥的第一战列舰队的四艘“赫尔戈兰”级，最后面是马洛夫少将所率领的四艘“梅克伦堡”级前无畏战列舰。 6点33分，英国战舰队开始艰难转身。在英国舰长们和轮机人员的共同努下，也要归功于平时的严格训练，居然没有发生任何的碰撞事故。托马斯少将命令“巴姆姆”号和“勇士”号全力攻击正在接近的四艘“拿骚”级战更舰，以掩护后面的战舰完成转向。 一发12英寸炮弹命中“勇士”号的前部装甲板，凿开了一个两英尺的大，舱室里共灌进近80吨海水；碎片四溅，还有一发12英寸炮弹击坏左舷最前端的6英寸副炮。“巴勒姆”号在转向的时候被“莱茵兰”号射出的一发12英寸炮弹击中，“x”炮塔起火，后部几个舱室中即充满致命的毒气。 “勇士”号后面的“巨人”号在短短2分钟内被大口径炮弹命中4发，“大力神”号则被命中3发炮弹。最痛苦的10分钟过去后，英国舰队终于掉过头来向东北方向开去，躲过开战以来最大的危机。 此时已经是黄昏，一轮血红的太阳正悬挂在海平面之上，残阳的余晖将天空变成绚烂的红色。看到援兵赶到，弗兰格尔命令舰队加速，意图拦截在英国舰队的前方。与此同时，英国舰队也已经完成了转向。 希佩尔命令麾下的两舰将火力集中到了“圣文森特”号身上，仅仅两轮齐射过后，一发350毫米穿甲弹就命中了它的舯部，正好击穿了q炮塔后部的装甲板；1分钟后，又一发350毫米炮弹从顶部钻入这座炮塔内部并且爆*炸，炮塔射击指挥官安德森中尉双腿被弹片削断，其余炮手全部阵亡。炮室的发射药着火，并蔓延到下面的输弹舱。谢天谢地，这些火药并没有像“玛丽王后”号一样蔓延到了炮塔下部的弹药室。 打击接连而至，一发炮弹击中了x炮塔前的小舰桥，除了一名水兵被爆炸的气抛出，其余53名官兵在瞬间被杀死。 此时德国舰队已经测定距离，射击加集中精确。一发炮弹在“圣文森特”号的舰桥上，整个舰桥猛的一震，每面墙壁都在震颤发抖。幸好角够，未能击穿这艘战列舰的装甲板。当毒气终于散去后，这艘英国战列舰司令塔指挥室的舱门已经被爆炸震开并且卡死，外面的鸣和咆哮清晰入耳，又一发炮弹带着尖啸声下，舰桥的装甲板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海图室和面的人永远消失了。 此时，弗兰格尔舰队前面的五艘战巡洋舰距离英国舰队只有9000米远，在这个距离上，即使是战列舰上最厚的装甲也形同薄纸。6点48分，他们接到“巴勒姆”号上的旗语，“向东北方向撤退！”。 刚完成转向的“壮丽”号舰桥后部被击中，飞舞的弹片扎进观测室，第三枪炮官和测距仪旁边的官兵当即阵亡。火焰在炮塔甲板上肆虐，经过通风筒钻进右舷引擎室，把却器变成一摊垃圾。同样的悲剧在每艘英国战列舰上重复着，6点52分，当所有的战列舰成功转向后，三艘“圣文森特”级和三艘“柏勒洛丰”级都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 几乎每艘英国战列舰都挨了十枚以上的炮弹，舰体上部一片狼藉，身上到处冒着火光，冒出的黑烟遮蔽了一大片的海域，以至于侧面距他们只有11000米远的德国战列巡洋舰上的炮手都无法捕捉到目标的踪迹。 二八、多格尔沙洲（十九） 英国战列舰的防御力和抗沉性要比他们的战巡好得多， “该死的，这些英国战舰为什么不沉？！”弗林格尔上将站在“弗雷德里希大公”号的舰桥上，望着“前卫”号舰身上的火焰升得比烟囱还高，不由得发出了不久前与贝蒂一样的感慨。大部分的英国战列舰已经是伤痕累累，步履蹒跚，就算这样她们还是保持着纪和队形进行着有序地撤退。 鉴于东北十海里外就是威尔逊的主力，弗兰格尔放弃了继续追击的打算，下令舰队向南转向，和英格诺尔舰队一起向西南方脱离战斗，准备绕着布雷区边缘，走荷兰西南部的水道返回基地。 战场渐渐趋于平静，双方的战舰都开始忙着扑灭大火，修补损失，准备再战。 克里斯蒂安的舰队被威尔逊的舰队堵在他们返回胡苏姆港海军基地的半路上，如果德国舰队想返从德意志湾一带返回基地，双方势必还要进行一场艰苦的战斗。 坐镇基尔的蒙特库利埃元帅在判断了形势后，下令克里斯蒂安上将放弃战斗，绕道斯卡格拉克海峡绕回波罗的海。 威尔逊上将感到很愤怒，自己的主力舰队又遭受到严重的打击。虽然没有主力舰战沉的消息，但在占优势的德国舰队夹攻下，大部分战舰都是重伤在身。在与托马斯少将和沃伦中将会合后，威尔逊意识到了事态的紧急和严重。他现在堵在德国人回家的路上，很明显，德国人有很大可能会再次强行冲过来，与他再进行一场决战。他手上最精锐的“女王”级目前只剩下了两艘，“厌战”号的舵机被打坏，“马来亚”号的锅炉舱也被击穿，失去了一半的动力，另外就是“圣文森特”号和“壮丽”号也是受损严重，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海军上将下令这四艘受损严重的战列舰脱离战场，在驱逐舰队的护卫下结队返航。 19：23，双方的战舰已经彻底脱离了接触。威尔逊并不认为自己占据优势，德国战舰上所装备的13英寸以上口径主炮数量并不比英国人少，天生谨慎的他正在犹豫。海军部发出的作战命令是希望他们能够截住德国舰队，给对手以沉重的打击，但威尔逊认为这很难办到。 之前的交战已经证明，即使是大口径舰炮实际上很难对防御坚固的德国战列舰造成致命的打击，即使是“女王”级和两艘“复仇”级战列舰上装备的15英寸主炮也显得穿透力不足，英国方面“厌战”号和“马来亚”号两艘战列舰身上都挨了二十枚左右的大口径炮弹，“虎”号甚至被击中了28次，这些战舰却都因防护出色禁受住了打击。至于那些在战场上沉没的战舰，是因为战列巡洋舰那种该死的薄弱防御所存在的设计缺陷。 惨痛的经验证明，把这些有很大的防护缺陷的战列巡洋舰投入到主力舰对决中是个很大的错误。 眼看天色开始变暗，海面上的能见度急骤下降，威尔逊很想下令舰队转向西方，就此结束战斗。这时，他看到从北方匆匆返回，正在进行转向的贝蒂舰队，于是下令用探照灯发信号询问：“敌战列舰队在哪里？” “北方偏东！”贝蒂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他现在也无法确定德国舰队的具体位置。 威尔逊有些焦虑地望着东北方向具有威胁性的天际，时而转过身来注视着海图，难以做出决断。在紧张和犹疑不定之中，舰队继续向西北方向航行了大约6分钟，情况开始明朗。 8点10分，“巴勒姆”号发现德国舰队在西南偏西向南航行，由于它的无线电台被击毁，托马斯少将的报告由身后的“勇士”号转发给了旗舰。几乎与此同时，“皇家公主”也报告说看见另一支德国战列舰队在东北偏北方向。 现在可以确定，德国舰队分成了两部分，在英国舰队东北和西南的位置，方向大抵正确。实际上英国战舰发现的是担任搜索任务的“斯图加特”号装甲巡洋舰，而且把双方的距离说近了3海里。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再有迟疑，如果英国舰队想要在荷兰海岸以北拦截住德国舰队，那么就得进行左转，向南航行，但这样做有可能冒一定的风险。 实际上，英国人有可能会拦截住德国舰队的归路，四艘“梅克伦堡”级战列舰拖累着弗兰格尔舰队的航速。但威尔逊却作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决定，下令舰队左转，航向西北偏西，去拦截克里斯蒂安舰队的归路。 这点让威尔逊上将在海战后饱受英国人的质疑和诟病，并最终导致他不得不辞去本土舰队总司令的职务，相反，他的对手克里斯蒂安上将和海因里希上将却对他的指挥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海因里希亲王在战后接受英国人有采访时表示，如果不是威尔逊的这一决定保全了英国本土舰队，那么他需要冒险穿过一片布雷区，也许德国舰队和皇家海军会在荷兰外海拼得两败俱伤。弗兰格尔上将所以选择从荷兰方向的撤退，就是想诱使威尔逊舰队进入那片布雷区内。 夜幕降临，海面上隆隆的炮声逐渐消失，硝烟渐渐散去，各舰上的官兵们忙着扑灭甲板上的零星火焰，一场持续了近7个小时的海上大战也宣告落下帷幕。 威尔逊也下令舰队向西返航，不再进行任何纠缠。“雄狮”号由于进水过多，无奈只能放弃，贝蒂呆在“皇家公主”号的作战室里，贝蒂中将神情沮丧，独坐在角落里，整个海战的过程让他感到极度失望。 无论如何，这场该死的战斗还是结束了！ 吕特少将所指挥的“布吕歇尔”号和“吕佐夫”号由于舰体进水过多，无法进入港口进行维修，最终这两艘德国战舰只能在胡苏姆湾入口两侧搁浅座沉，当做这座海军基地的岸防炮台来使用。 对于德国海军来说，这确实是一场伟大的海上胜利，双方主力舰的损失比是2：6，双方阵亡人数为1657：7683。天明时分，德国海岸就在眼前，弗兰格尔上将下令各舰减速，一艘艘伤痕累累，满身硝烟的战舰一艘艘缓缓驶入进了威廉港的碧玉锚地。 身着深蓝色秋季制服的海军官兵们在甲板和两侧舰舷列队，停泊在港湾内的舰艇纷纷打出“欢迎凯旋”的信号，救援船早已经开出，拖曳着那些需要帮助，受损严重的舰船返回港同。码头上，人潮攒动，鲜花和欢呼声淹没了一切。 二九、目的 到了第三天上午，受损严重，蹒跚而行的克里斯蒂安舰队也是终于返回了吕贝克港。其中海因里希上将所指挥的“海因里希亲王”号、“阿尔伯特亲王”号都是面目全非。这些战舰真是德奥帝国造船业的骄傲，尽管看上去满目疮痍，舰体的创痕让人触目惊心，却依然全都顽强地浮在水面上，其中进水严重的“阿尔伯特亲王”号只能依靠着一座大型浮船坞的帮助，才能顺利地被拖回北海造船厂。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为这些德国战舰的奇迹生还而感到惊喜不已，德国皇帝更是不吝溢美之词，他不仅赞扬了各舰上官兵的英勇和无畏，还将受损最为严重“阿尔伯特亲王”号战列舰称之为德奥帝国“永不沉没的战舰”！ 接下来，这些“不沉之舰”的故事在官方刻意的夸大宣传下，很快传遍整个国内甚至是世界，人们都为自己国家拥有这样一些顽强不屈的战舰而感到骄傲，并且更加坚定了赢得战争的信心。 德国人在庆祝，英国人在反思，麦国人则站在大洋彼岸观望着，并加快了自己的海军建设步伐。 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德国公海舰队虽然没有取得一场象特拉法尔加一样的海上胜利，但还是打破了英国皇家海军300年来建立的不可战胜的神话，把英国人拉下了神坛。德国海军挑战大英帝国海上霸权的勇气和在海战中取得的战术性胜利让在开战后一直没有多大作为的德国海军官兵们顿时成了国人心目中的骄傲，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荣誉和各种形式的奖励。 现在，德奥海军已经彻底放下了对英国人的畏惧心理，开始计划频繁地派出军舰出没大西洋水域，给英国人的海上运输造成更大的打击。在陆地上，英法联军在西线发动了两次大的进攻战役，俄国人也意图收复西乌克兰和摩尔达维亚，全都无功而返。战场上暂时陷入到沉寂之中。 目前德奥帝国北海和波罗的海沿岸的各大造船厂现在显得特别紧张而繁忙，在海战中受伤的舰只塞满了船坞，在这场大海战中，几乎所有参战的主力舰都都受到了损失，其中有一半损伤严重，在今后的数月内，海面上将几乎看不到德国主力舰活动的身影。 英国人的情况比德国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是更加糟糕。 …… 吴维从游戏空间里薅出来的苏制v2-is柴油发动机和迈巴赫v12hl120trm汽油发动机很快就被仿制了出来，还幸运地从参加布达佩斯战役的第503重装坦克营一辆被击毁的虎王坦克上拆下了一台700马力的迈巴赫hl230p30v12汽油发动机，这让德奥帝国的发动机制造技术迅速接近于另一时空二战前的技术水平。 目前的德奥帝国，戴姆勒-本茨汽车公司、迈巴赫发动机制造公司、奥托发动机和汽车制造公司、斯泰尔公司、帝国通用汽车制造公司和史蒂夫特汽车制造公司都有很强的汽车发动机制造和研发能力，而奥格德堡机械制造公司、斯图加特重型机械制造公司、帝国标准重型机械制造公司和伊斯莱亚公司在柴油发动机和汽轮机制造领域都是领先者。 吴维原来计划在帝国陆军中发展装甲部队，后来发现这只是一种幻想。 以目前的工业技术水平，装甲兵只能是小规模的突击力量。而且战争只进行了四个月，德奥帝国在战前的燃料储备就被消耗了将近五分之一。 没办法，一艘帝国海军的主力舰进行一次远洋突破就会消耗超过5000吨的油料，帝国的燃油供应明显不能满足作战的需要。 在开战后，吴维就下令帝国联合化学品公司、帝国标准化学品公司和法本化学工业集团这三大垄断化工集团把原来的煤制油试验工厂的生产规模扩大五倍，达到年450万吨合成油的规模。 只不过这些新扩建的煤制油工厂需要在一年后才能够陆续建成投产。 在战前德奥帝国的化学工业生产技术水平远远领先于世界其它国家，在全球的化学品市场中，德奥帝国占据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份额。特别是在染料和化学药品行业，德国化学工业企业占据世界染料和化学药品市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份额。 由于帝国联合化学工业集团和帝国标准化学品工业集团的迅速崛起和发展，位于莱茵河畔鲁尔区规模最大的三家化学工厂——巴斯夫公司（巴登苯胺及苏打工厂股份公司）、拜耳公司和赫斯特公司早在18*93年就组成了一个名为法本化学工业集团的利益联合体，以对抗帝国两大化学品集团的扩张，其后又有爱克法、卡塞拉、卡勒化学工厂、格里斯海姆电子化学工厂和韦勒化学工厂这五家规模相对较小的化工企业也加入到了这个利益集团中来。 这就形成了德奥帝国化学工业的三大垄断巨头，帝国境内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石油、天燃气和煤化工工厂都是这三大化工集团属下的企业。 德奥帝国化工三巨头所拥有的核心专利技术实行严格的技术保密制度，宁可忍受高额的关税，也不对国外的工厂转让涉及核心利益的合成橡胶、合成塑料、化学合成药品及合成氨技术，实行技术封锁。 不过，煤制油技术并不属于保密的核心专利技术，但它属于帝国官方补贴所支持的研究和生产项目。德奥帝国缺少石油来源，但却有丰富的煤矿资源，出于能源安全方面的考虑，在帝国官方的资助和补贴下，在战前，三大化学品制造集团都建有一座年产三十五万吨煤制油的生产工厂，其目的既为了开发方面的技术研究和储备，也是帝国战略安全的一部分。 但是煤制油的生产规模终归有限，目前的原油来源只限于罗马尼亚油田和加利西亚的布雷绍夫油田，年供应量约为500万吨，帝国方面急需打通与利比亚之间的海上联系。 这也是帝国海军强行在北海发动海上战役的一个主要原因，由于本土舰队一大半的主力舰都需要进入船厂进行维护，迫使英国海军将部分地中海的兵力抽调回国内，以加强本土的防御力量。 三十、全局战略 在另一时空历史中，位于小亚细亚半岛的奥斯曼帝国在战争中是投入到了德意志帝国一方，但在这个世界，却基本没有多少可能性。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是世仇，两国之间的战争自16世纪一直打到了十九世纪末。在第十次俄土战争中，德奥帝国公开站在俄国人一边，出兵将奥斯曼人彻底赶出了巴尔干半岛，并趁机控制了门的内哥多、阿尔巴尼亚-马其顿王国，还将奥斯曼人的统治从利比亚驱逐出去。 巴尔干战争期间，德奥帝国公开支持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马其顿和希腊所组成的巴尔干联盟，使得奥斯曼帝国丢失了所有爱琴海上的岛屿，让希腊占领爱琴海沿岸的特洛伊半岛领土，同时迫使奥斯曼帝国将罗得岛、南西奥尼克群岛和帕索斯岛割让给德奥帝国。 虽然英国皇家海军扣留为奥斯曼帝国所建造的两艘战列舰引起很大的不快，但在英国人将赔偿金退还给安卡拉方面，并且向奥斯曼帝国许诺在战后会将保加利亚一半的领土和爱琴海靠近小亚细亚半岛的岛屿全部交还给奥斯曼帝国后，奥斯曼“土鸡”就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这场世界大战当中。 1905年8月26日，奥斯曼帝国对德奥帝国宣战，同日保加利亚、希腊对奥斯曼帝国、俄国、法国和英国宣战！战火在向巴尔干地区蔓延，迫使德奥帝国不得不抽调部分兵力，以帮助保加利亚和希腊以应对俄国和奥斯曼帝国的进攻。 在西线，德奥帝国与英法两国在陆地上形成了僵持局面。纵横交错的战壕从朗格勒高原沿着马斯河一直延续到比利时边境，拿破仑时代通过运动战术来突破敌人的防线已无任何可能。绵延500公里长，坚固的防御工事由数百万大军严密防守，机枪和火炮让任何试图突破对方防线的企图都会损失惨重。 德奥帝国根本没有按照预想的首先进攻法国，而是将它480万的陆军只留下四分之一在西线，把主要的兵力都投入到了东方战场。法军最高指挥部协同英军面对这种僵持局面，中立的比利时地区与大海阻挡了战线的进一步延伸，英法两国大军云集，超过400万的大军面对德军由战壕和铁丝网所构筑的阵地一筹莫展。 鉴于在西线难以取得突破，协约国高层在1905年9月召开过会议，首脑聚集在一起，讨论占领比利时的可能性。可是法国却明确表示将比利时拖入战争，比利时人经过紧急动员后准备保卫国家免遭侵略的35万陆军不值一提，但是这样做的话不仅会把比利时人推向德奥帝国的怀抱，更重要的是德国人可以通过法比边境数百公里宽的平原地区发起进攻，这无疑将会大大增加法军的防御战线长度。 西线已形成完全的僵局，但在东线，俄国人却是一败涂地。 战争刚刚爆发，俄军就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仅损失了两个集团军，另外还有四个集团军也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仅仅在不到两个月的战役时间里，俄军就损失了上百万兵力，俄国人丢个了整个波兰、立陶宛、半个白俄罗斯和小半克乌克兰，若不是由于沙皇治下恶劣的道路状况，也许现在德国人已经打过了基辅。 德国人停止了大规模的进攻行动，但是较小的局部战役仍然在继续进行，在9月，德国东线北方集团攻克维尔纳，将战线推进到了明斯克一线。在乌克兰，德国南线集团沿布格河两岸向黑海方向进攻，占领了第聂伯河西岸的高地一带，将自己置于居高临下，有利于防守的位置。 幸好这时已经快要进入冬季，德军的攻势彻底停了下来。到9月底为止，已有135万俄军战死、受伤或被俘。 好在俄国的人多，在冬天前，沙皇帝国的兵营里又挤满了强行招募而来强健的壮丁。超过100万受过训练的新兵又整装待发奔赴前线，但是所需要的武器却发不到他们手中。俄军的炮兵们没有足够的炮弹，部队的战斗力被削弱了三分之一。 缺少足够的步枪和炮弹已经让俄军陷于半瘫痪的境地，只得等待着来年开春后忍受来自对手的报复。为了避免俄军完全崩溃，沙皇帝国被迫单方面媾和，英国不得不出资，向麦国购买了大批的军火，在这个冬天紧急运往俄国，以援助俄国人能够继续支撑下去。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协约国决定在东线开辟新的战场，部分英军和驻印度的殖民地军被调往亚细亚半岛，在巴尔干半岛发动攻势，以牵制住德军的部分兵力。 在希腊和奥斯曼帝国之间，协约国选择了奥斯曼帝国，随着奥斯曼大军向特洛伊半岛发起进攻，希腊王国不得已投入到了德奥帝国的阵营之中。随着希腊和保加利亚两国向协约国宣战，巴尔干同盟中的阿尔巴尼亚-马其顿王国早在战争爆发后即向协约国和塞尔维亚宣战，除了罗马尼亚，整个巴尔干半岛再次被卷入到战争当中。 德奥帝国海军及陆战队在希腊向协约国宣战的当天即进驻到克里特岛，以协约希腊，使其免于遭受来自英国的进攻。 另外，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之后，为了增强本土大舰队对挪威水道的控制力，英国意图在挪威海岸建立新的海军基地，想彻底控制住挪威海域。在1905年9月，英国出兵占领了丹麦的冰岛和法罗群岛，这为德意志-奥地利帝国全面占领丹麦找到了借口，而且英法两国正在公开破坏挪威的中立。 刚进10月，英国政*府即照会挪威政*府，宣称皇家海军决不会容忍德国商船在挪威水域自由航行。 根据情报，挪威政府已经与英国达成了某些秘密协议，允许英法两国军队“进驻”挪威，来保护“挪威的中立”。由于情况紧急，战时最高大本营很快拟定出一个全面占领丹麦和挪威的作战计划，为此帝国陆海军参谋部组成一个特别小组，制订出代号为“里加战役”的入侵计划。 在北欧三个国家里瑞典一贯执行的是亲德立场，丹麦人则努力想在英德之间寻求平衡，恪守中立，而挪威方面的策略则更倾向于英国。 这是帝国战时最高大本营之所以决定出兵占领挪威的一个主要原因。 三一、马耳他（一） 距的里雅斯特只有40多公里的科佩尔造船基地原本是座海岛，是一座总人口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小港镇。自从1885年伊斯莱亚公司在这里兴建船厂和港口之后，经过二十年的快速发展，这里已经发展成了一座拥有20多万人，以造船业为主，拥有造船、机械加工、冶金、石油化工等工业的现代化新兴港区。 现在的科佩尔岛早已经被科佩尔联合造船厂用移山填海，清淤围堰的方式，建成了一道宽80米，长6500米的混凝土海堤把它与陆地直接连接在了一起，在大堤的内侧现在成了亚得里亚造船厂的船坞岸线和舾装码头。在海堤内侧并排着三座长275米，宽56米、深12米，欧洲最大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永久性船坞。另外沿着科佩尔的的岸线，这家造船厂还拥有3600米的造船岸线和超过100公顷的工厂区。 目前这家造船厂拥有28万名工人，每年的造船能力超过了300万载重吨，拥有4座超过3万吨的大型船坞和10座万吨级以上船台，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现代化联合造船企业。 在战前，科佩尔港也是帝国最大的原油输入港。 帝国每年的原油消耗超过了2200万吨，另外每年的石油化工产品出口也超过了2000万吨。用麦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德奥帝国的公司从麦国购买原油，之后再把石油加工成塑料、合成橡胶。轮胎、化学纤维和化肥再卖回麦国，在中间赚取巨额的利润，这也是两国之间发生贸易冲突的根本原因。 由于钢铁工业的发展，每年帝国仅亚得里亚沿海就要从巴西、西非殖民地和北非殖民地就需要进口超过1500万吨的铁矿石和上百万吨的各种有色金属原料，的里雅斯特湾这一带也是帝国仅次于南德莱茵港口区的主要海运港口区域。 航运业的飞速发展使得帝国在造船工业在18*92年就超过大英帝国，成为世界第一大造船国。而造船工业的持续发展使得帝国海军已经具备了在数年之内就打造出一支规模超过英国海军的庞大海军舰队的能力。 在战争爆发后，这些港口的海运大部分已经停滞了，顶多就是利用夜间从“中立的保加利亚”东部沿海港口走私运输大量重要的战略物资。 帝国现在急需要打通与北非和阿拉伯半岛之间的海上联系。 现在，科佩尔造船基地的船台上都已经被海军的任务排满了，甚至连几家小型的民营造船厂也接到了大量的海军辅助舰船的订单。仅仅皇家亚得里亚联合造船厂平均每15天就会有一艘驱逐舰和潜艇下水，每2月就会有一艘万吨级巡洋舰下水，而且这家船厂还在同时建造着两艘排水量为37600吨的“联合力量”级战列舰和两艘标准排水量为34800吨的改进型“皇帝”级战列舰。 与此相应的，帝国在战前所积累的大量战略物资储备也在急骤地减少着，如此下去，也许只要一年多的时间，帝国储存的价值上百亿克朗的有色金属战略物资和3600万吨原油储备就会差不多被消耗一空，这也是帝国急于向北非和阿拉伯半岛进军的一个主要原因。 1905年9月20日，德意志-奥地利帝国，波拉海军基地。 在秋日的阳光下，这座位于伊斯特里亚半岛顶端帝国在地中海沿岸最大的军港里，已经汇聚了大大小小将近有六十艘千吨以上的战舰。亚得里亚海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其根本没有受到战火波及的风险，英国海军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钻进这条有来无回的布袋里来。 清晨，干净整洁的码头上，人们各自忙碌着，那些身穿深蓝色军服、背着步枪不停在码头各处巡逻的德国海军水兵使这里的秩序井然。作为帝国自从失去威尼斯之后最重要的军事港口，近百年来不停地建设和改造已经把这里打造成了一座坚固的军事堡垒。 早饭之后不久，在几辆坐满卫兵的斯托维尔“吉普车”和斯泰尔六轮军用卡车护送下，几辆黑色的奥地利标准汽车公司生产的“王冠”牌高级防弹车快速地驶过海军基地的生活区，直奔军用码头。 在沿途卫兵的注视下，车队很快驶进了港口最北面的战列舰码头，此时一艘涂装崭新，雄壮威武的主力舰正静静地停靠在泊位上，一些水兵和工人在军官的监督下往舰上搬运大小各异的生活品箱子和铁桶，为军舰的出航做着准备。 刚刚服役不久的“弗朗茨一世皇帝”号战列舰是帝国海军所建造的十二艘“皇帝”级战列舰的首舰，从外表看上去，这艘标准排水量为34700吨的重型战列舰甚至还没有“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长，但34米的舰宽却让它显得更加敦厚，防御力则要更胜一筹。在将近10万马力的强劲动力系统的推动下，这级超级战列舰在试航时甚至能达到了27节这种堪比战列巡洋舰的最高航速。厚实的装甲，德式战舰优秀的水下隔舱防护设计再加上12门350毫米主炮，它毫无疑问是各国现有战舰中装甲、火力和速度的最完美的结合，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现役战列舰！ 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皇帝”级战列舰表现出众，海因里希亲王率领由两艘“皇帝”级战列舰和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所组成的快速舰队，硬扛贝蒂中将的六艘英国战巡，并成功击沉了其中的两艘战巡。皇家海军所沉没的六艘主力舰当中有三艘都直接与“皇帝”级战列舰相关。 此刻，已经晋升海军少将埃里希萨穆维尔正和这艘战列舰的首任舰长兼奥地利舰队第7战列舰分队指挥官威尔赫姆梅茨海军少将站在甲板的舷梯口闲聊。 “威尔赫姆，要知道自从我参加海军的那一天起就是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接管这么一艘威风凛凛的主力舰。”萨穆维尔用羡慕的语气对梅茨说道。 “哼哼，这艘军舰给你怎么样？咱们换换地方。”梅茨回答说，“旗舰上哪是人呆的地方，舰队这样大扩充，都快把人累死了，我这些天来一直在干着该死的教练舰应该干的事！诺，豪斯上将马上就要过来了，我还得挤到副舰长的房间里去。”他指了指码头的那一头，一支车队现在已经驶了过来。 三二、马耳他（二） 车队在码头上停了下来，奥地利舰队总司令安东冯豪斯海军上将的身躯从一辆深蓝色的小汽车里钻了出来。 萨穆维尔也赶紧戴好了帽子，整理了一下仪容：“舰队总司令常上这艘舰上来吗？” “有史以来第二次。”梅茨撇了撇嘴，“上次来还是它的入役仪式，这位长官从来就不关心战列舰队的训练，只顾着打仗的事情，根本没有再来过一回。” 这时，码头上登舰的哨子响了，透过舷梯的缝隙，可以看到在肩膀上顶着三颗金星，身材矮小的舰队总司令沿着铺了红毯的台阶，从底下走了上来。 海军上将站到了舷梯口，“请求登舰！”他在大声说道。 “准许登舰！”梅茨少将向舰队司令行了军礼，侧过身体，站在了舷梯口的一侧，当他看到海军上将身后十来位随行人员后不由轻轻皱了皱眉头，舰上的住舱本就不宽裕，这一下拥上了十多位参谋人员，现在的军官住舱就要更加拥挤了。 “嗨，埃里希，你怎么在这里？”豪斯上将在和梅茨舰长打过招呼后，转过头来对站在一旁的萨穆维尔说道。 “唔，我正好在检查这些军舰上的水上飞机配置，只是例行公务。”萨穆维尔说道。 “你来得正好，我正需要一位有作战经验的人员来帮忙，和我们一起出海吧。”豪斯说，“你正好可以目睹一场海上战争。” 可是萨穆维尔对于在军舰上做大人物的跟班感到有些厌倦了，对于海上的无聊生活也感到有些疲倦，可是直接回绝海军上将的提议又不太好，“将军，我现在负责为战舰加装飞行器的督造工作，您知道它对于我们未来的海军战略十分重要。” “嗯，这倒也是，但问题您又不是监造军官，也不是舰船工程师。”豪斯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暂且离开一段日子并不会影响军舰的建造，海军部那边我会去打招呼，麻烦你这回就陪着我一起在海上转上几天。”他粗黑的眉毛下面透着坚韧不拔和狡猾的目光，但说话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萨穆维尔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他应该早点离开这里，何必非要留在舰上与这位海军上将套一下近乎。 这下可好，把自己也给套了进去。 “问题是舰上的住舱有些太拥挤了，将军。”萨穆维尔做着最后的努力。 “这没有问题，我可以和你一起合住在原来副舰长的房间。”梅茨少将站在一旁幸灾乐祸，趁机落井下石，这让萨穆维尔无话可说。 “弗朗茨一世皇帝”号上升起了海军上将的将旗，现在港口的锚地里已经集中了奥地利舰队的几乎所有精华——排水量34700吨的“弗朗茨一世”号、“伊丽莎白皇后”号、“玛丽亚特蕾西亚女皇”号和“凯瑟琳女大公”号战列舰，31800吨的“卡尔大公”号和“欧根大公”号战列巡洋舰，一共四艘新锐的战列舰和两艘战列巡洋舰。在这些主力舰周围是四艘14000吨装甲巡洋舰和六艘9200吨的轻巡洋舰，另外还有以六艘6500吨的轻巡洋舰领衔的六支驱逐舰队。 这支深灰色涂装的庞大舰队静悄悄地抛着锚，每艘军舰正在为出击做着准备，在军港里加满了燃料和各种补给品、弹药，因而水线压得很低。整个锚地里，只有运输物资的驳船和一些交通艇在发出突突的声响，在海面上穿梭着。在这些军舰上，除了联络的信号旗偶尔在飘动外，没有什么活动的迹象，但能够感觉到一种出征前的紧张和激动的情绪在整个舰队之间弥漫着。 “埃里希，我听威伦尼克将军说你曾经组织过一场夺取设得兰群岛的兵棋推演？”在会议室里，冯豪斯上将正拿着一支两脚规俯身在会议桌巨大的航海图上，他抬起头来对站在他身边的萨穆维尔说道。 “是的，长官。”萨穆维尔说道，“那只不过是一次失败的兵棋推演，我们的海军力量不够掌握北海海域的制海权，即使是登陆成功最终的结果也是只能遭受一场严重的失败。” “德意志舰队难道只会纠结在北海方面吗？”豪斯站起身来，“难怪维克多大公曾经说如果没有获得地中海的出海口的话，德意志帝国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海上强国。英国人最大的弱点在地中海，只要我们掌握了这片海区，那么他们的海上封锁线就形同虚设。看看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从历史上就从来没有真正统一过，到现在依然是如此，你看看荷兰、比利时、瑞士、卢森堡这些在历史上从哈布斯堡帝国分裂出去的说德语国家，在波罗的海沿岸，我们还有起过120万的日尔曼同胞还在俄罗斯人的魔爪下生活。” “是的，将军。”萨穆维尔只能点头应付着舰队司令的高谈阔论，豪斯上将看来已经被维茨勒的民族理论给洗脑了。 梅茨这时插进话来，解除了萨穆维尔的尴尬，“萨穆维尔将军，你跟随远东舰队转战数万海里，有什么最深刻的体会。” 豪斯转过头来瞧着埃里希萨穆维尔，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有，最深刻的体会是在敌人拥有空中侦察的情况下，我认为水面舰艇在未来的生存空间会越来越小。”萨穆维尔大声说道，“我们被英国人的飞机发现过三次，若不是他们的海上力量不够的话，我们的舰队很难轻易摆脱。” “听上很熟悉，这和维克多大公的理论是一致的。”梅茨对豪斯说道。 “嗯嗯，未来的海战也许会取决于空中力量的对比。”豪斯说道，“我们此次行动只是要小心来自水下的威胁，谁对反潜战术有了解？” “只要保持在海面上的高速机动和足够的警觉，潜艇很难向军舰发动攻击。”萨穆维尔说，“潜艇在水下的航速太慢了，根本无法跟上高速机动的军舰。另外就是外围警戒的驱逐舰要保持足够的警惕，这也是我们一直主张大舰队要带上足够的反潜驱逐舰的主要原因。只要反潜巡逻圈有足够大，主力舰也很难遭到敌人潜艇的攻击。” “潜艇很难捕捉吗？” “也不一定，随着声呐和雷达技术的进步，潜艇的生存其实受到的威胁越来越大，潜艇的防御又十分薄弱。” “难怪维克多大公并没有批准蒂里将军关于全力发展潜艇部队的报告，虽然自开战以来他们做的确实不错，但只靠潜艇是无法有效地夺取制海权的。”豪斯说道，“现在我们的海军战略却是依托水面力量为支撑而展开的。” 萨穆维尔楞了一下，他感觉维克多大公似乎一直在背后掌控着帝国海军的发展方向。 三三、马耳他（三） 太阳缓缓的没入了西方的山脊，漫天的晚霞将天空映成通红。 在阿尔巴尼亚发罗拉港湾内平静的海面上，已经聚集了16艘专用的登陆运输舰和23艘用来运输补给物资的货船，另外还有为他们护航的一支巡洋舰队和两支驱逐舰队。站在这些登陆舰甲板船舷边等待行动的帝国海军陆战队第3师的官兵们或是激动或是淡然的望着港湾内密密麻麻排列的战舰。 登陆准备会议在9月21日下午19时召开，当指挥这场登陆作战的海军陆战队司令弗里茨苏雷佩尔中将走进会议室向军官们宣读由安东冯豪斯海军上将发布的作战命令时，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命令：登陆作战指挥部、海军陆战队第3师，你部首批登陆部队于明日凌晨5时出发，务必在23日上午9时之前抵达预定的登陆海域！亚历山大战役作战总指挥安东冯豪斯。”在宣读完作战命令后，苏雷佩尔长舒了一口气，朝会议室里的军官们看了一眼。 “我们明天就要向马耳他进军了。” 凌晨时分，当各登陆部队指挥官们乘着交通艇登上所属的战舰时，已经是3时左右，港口内，舰船都已经发动，作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按照计划，33艘登陆舰和54艘运输船将会把参加登陆的陆战队3师和第1师先后运送到预定的马耳他岛登陆场，作好登陆准备。 而在这之前，马克西米利安涅戈万海军上将所指挥的火力支援舰队，会对登陆场的敌人火力据点进行登陆前的火力打击准备。这是帝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两栖登陆作战行动，虽然在巴尔干战争期间帝国海军陆战队和陆军也进行过几次登陆行动，但其规模只是营团级的小规模作战，但现在是差不多是涉及两个陆战师将近6万人一起进行的大规模海上登陆作战行动。 马耳他岛上的英军只有不到两万，而且原来英国人认为奥地利舰队根本无法威胁到马耳他岛，所以只是在最近才开始修筑和加固岛上的防御工事，并增派了陆军部队。按照海军部原来的计划，因为占据着海上优势情况下，摆平这些守军只需要出动一个三万多人的陆战师就足够了。大本营这次有点“小题大作”，又加上了驻巴尔干的陆军第5集团军部分部队一起行动，也是有锻炼帝国陆军两栖作战能力的意思。 为了准备这次的两栖作战行动，海军已经进行过数次的侦察，并且还派出了几支侦察分队乘潜艇进行了登岛侦察，基本上已经十分准确地掌握了岛上英军的布防情报，这才把登陆点选在了敌人防御薄弱的西部地带。 为了保证登陆行动的顺利进行，帝国海军奥地利舰队几乎出去了所有的水面主力战舰，其中包括十艘战列舰和四艘战列巡洋舰，为登陆舰队提供海上掩护和火力支援。 马耳他岛扼守在地中海的中央，距意大利西西里岛只有不到60海里，由马耳他岛，戈佐岛和三个无人居住的小岛组成，总面积约316平方公里。其中主岛马耳他岛长约35公里，宽约16公里，岛上人口大约有16万人。 英国人在拿破仑战争期间将这座地中海岛屿占为已有后，马耳他岛一直作为皇家海军在地中海上重要的军事基地和中转补给港而存在着，现在岛上大约有2万多英军驻扎。不过，由于对于皇家海军力量的绝对自信，英军除了在瓦莱塔港建有坚固的永久要塞工事外，岛上其他地区并没有什么永久性的防御工事。 德奥帝国想打通与北非的海上运输线，就不能不先拿下这里。 自从六艘“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服役之后，德奥海军就在地中海占据了优势，除非英国人把他们本土舰队的一半调往地中海之中。 问题是一但他们敢这么做，德意志舰队就会随时突入到北大西洋中，切断英国人的海上生命线。 1905年9月22日，天空中下着细雨，在冯豪斯上将和涅戈万上将的指挥下，两支德奥主力舰队分别从波拉海军基地和科孚岛的克基拉海军基地启程出发了。 这是奥地利帝国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一支舰队，以两艘“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为首的涅戈万舰队在前面开路，中间是运输海军陆战队第3师全部26万人员和装备的39艘登陆舰和运输船以及由四艘装甲巡洋舰、十艘巡洋舰和十六艘驱逐舰组成的护航编队，后面跟着由“兹里尼”号和“圣伊斯特万”号两艘战列巡洋舰为主所组成的第二巡洋舰编队，再往后是豪斯上将坐镇指挥的由四艘“皇帝”级战列舰为主组成的第七战列舰队，这些战列舰有些还处于测试和训练阶段，其真实的战斗力还令人怀疑。 在和风细雨之中，满载排水量达到34700吨的“弗朗茨一世皇帝”号在行驶中依然显得非常平稳，这对于舰上炮手而言无疑是个非常稳定的海上射击平台。作为帝国海军第一次进行大规模的登陆行动，豪斯上将还郑重其事地将陆战3师师长施特纳德少将留在旗舰上，不停研究着登陆作战时的细节。 维克多大公则呆在的里雅斯特的海军司令部时，关注着整个行动的过程。 虽然经过侦察，英国人在马耳他岛上的防御设施很差，英国人对于他们海军的自信使得他们仅在瓦莱塔一带修筑了一些永久性的坚固工事，但见惯了后世血腥的登陆作战画面的吴维还是不怎么放心。 不过，这次他显然多虑了。 为了照顾到运输船的速度，整个编队以12节的速度行驶着，抵达马耳他岛附近需要一天多的时间。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到了第二天凌晨6时许，整个船队已经抵达了马耳他附近海域。 在多格尔沙洲海战后，英法舰队已经放弃了对奥特朗托海峡的封锁企图，抽调到部分舰船返回本土，以加强大舰队的力量。不过船队还须小心翼翼，万一什么地方还有未被清除的水雷。 一切顺利，路上也没有遇到英国人潜艇之类的水下危险。 三四、马耳他（四） 在主力舰队到达之前，涅戈万上将就率领提前出发的战列舰队驱逐了英国在这里的一支巡洋舰分队。 作为千百年来地中海中部最重要的战略要地，马耳他不仅是地中海重要的商船中转站，更是一个防御坚固的海上堡垒。自特拉法尔加海战之后，英国人就牢牢地占据在这里，由于大英帝国强大的海上力量，一百年来，还没人敢打它的主意。 从9月23日下午开始，对马耳他的进攻开始了，德奥帝国海军一共14艘战列舰和8艘装甲巡洋舰开始向岛上预定的登陆点防御工事进行炮击。豪斯上将率领的四艘“皇帝”级战列舰也加入到了炮击的行列当中，它们的主要攻击目标是瓦莱塔，只当是进行一次实弹射击训练了。 英国人在战争开始之后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会在马耳他遭受攻击，但在战争爆发之后，他们才发现危险实际上已经向他们逼近，这才开始在岛上有可能登陆的滩涂地带构建防御工事。不过，现代工业技术的发展实际上已经让任何的防御设施都有被摧毁的可能，况且马耳他岛上这些英国人临时用木料和岩石匆匆构筑的防御设施。 在大口径舰炮的轰击下，很快这些沿着海岸修筑的工事大部分都被摧毁了，而且还造成了大量的守军伤亡。炮击的重点是梅利哈湾，当9月24日凌晨德国陆战队第3师开始从这片海滩上开始登陆时，所遇到的抵抗十分轻微。 仅仅一个小时功夫，德奥登陆部队就在梅利哈以及圣保罗湾城附近的滩头阵地上站稳了脚跟，并开始在舰炮的支援下向纵深推进。英国人虽然组织起了反击，但很快就在海上重型舰炮的打击下被击溃。 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反登陆作战的认识还很初级，李海顿想象中的血战场景并没有出现，一切都很顺利。 “开始炮击！” 随着射击命令的下达，“弗朗茨一世皇帝”号上四座350毫米主炮塔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炮口处喷出一大团裹着褐色硝烟的火球，整个海面都被火光照亮。整个军舰都被震得摇摇晃晃，在水面上颠簸不止。 由于侧移，海面上被掀起一道波浪，从军舰的另一侧向外扩散出去。 萨穆维尔耳朵里尽管塞着棉塞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隆隆震响，虽然只是对岛攻击，但看到了闪耀的火团，听着隆隆炮响，闻着一阵阵硝烟，他不由感到欢欣鼓舞。 战斗开始了。 萨穆维尔站在豪斯上将身边，举着望远镜，从里面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从自己所在的军舰上350毫米主炮发射出的炮弹带着四串冒着火光的轨迹，划过天空，飞向远处的戈佐岛。一团团的火光在岛上腾空而起，但却远远地偏离了英军在海岸边上临时构筑的防御阵地。 效果令人感到有些失望，“弗朗茨一世皇帝”号首次齐射就开局不利，偏离目标居然超过了300多米。戈佐岛的面积并不大，宽度只有不到6公里，如同一把宽头镰刀，舰队的火力很容易覆盖到全岛。 除了当初马耳他人为了抵御奥斯曼人的入侵而修筑的四座古老炮台，英国人并没有在岛上修筑什么防御工事。德国海军舰队对岛上的工事不惜工本地进行着狂轰滥炸，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陆3师很轻易地就登上了戈佐岛，只遇到了一些轻微的抵抗，英国人在海岸附近草草修筑的临时防御工事可禁不住大口径舰炮的轰炸。在德军开始登陆之前，英军由于损失惨重，不得不放弃了沿着海岸的工事。 与此同时，9月24日下午，陆战1师第1旅也在马耳他岛上马尔萨什洛克湾和梅利哈湾顺利登陆，并向纵深推进了五公里。唯一困难的是在圣保罗湾登陆的海军陆战队3师第旅，沿海岸防御的英国部队在圣保罗城要塞的火炮支援下，将陆战队第3师首先登陆的一个团死死压制在一块长约6公里，宽约4公里左右的滩头阵地上。 无奈之下，豪斯上将只能是先放弃对瓦莱塔城的炮击而把舰队调到圣保罗湾，在这一带他集中了十六艘军舰向英国人的要塞和防御阵地发起了猛烈的炮击。在梅利哈湾，简易的钢结构浮箱码头被塔建了起来，这是吴维从后世英国人那学来的，转而教给了帝国海军陆战队。随着后续部队和火炮开始上岸，陆战1师开始向圣保罗湾方向推进。 不知是出于自大还是对于皇家海军的自信，在开战以后，英国人并没有在岛上沿岸修筑战备工事，确实，自开战后德国海军一直被死死地封锁在奥托朗格海峡之内。但是随着战争的进行，这一切都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似乎在一夜之间，马耳他岛就暴露在了德国舰队的炮口之下。 现在英国人自然要为他们的轻敌付出代价。 在侧翼遭到攻击后，英国人在圣保罗湾一线的防线开始崩溃，随着陆3师的继续推进，英国人放弃了这片海湾。 到9月25日，马耳他的战斗大局已定，德军已经有6万人在马耳他岛和戈佐岛成功登陆，现在部队已经开始逐渐向纵深挺进，而在马耳他岛上的英军只有2万多人，并且由于被切断了海上联络，显得士气低落。 “报告，施特纳德将军的指挥部发来电报。陆3师已经攻占了圣保罗湾城，海军工程部队正在组织对港口的抢修，英军主力已经退守古尔一线。暂时还看不到他们有就地组织防线的企图，估计可能会直接退守瓦莱塔！” 在“弗朗茨一世皇帝”号的作战室里，豪斯上将的随身参谋送来最新的战况，到9月26日，奥军已经攻占了三座港口，英军开始退守岛内的城镇。随着重型火炮的陆续上岸，马耳他的陷落已经基本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豪斯上将和涅戈万上将则分别指挥着两支战列舰队守护着马耳他周围的海域，以防止英法舰队的袭击。 现在是大局已定，瓦莱塔的陷落是迟早的事情。 三五、战争本质 在得知登陆部队已经全部顺利上岸后，吴维离开了海军司令部，并要求海军保护运输船尽快往国内运送原油，并安排加快修建非洲铁路和事宜。对于防御坚固的瓦莱塔城，他并没有进行强攻的意思。他的目的是围困，最好英国人派出主力舰队前来解救，也许，战役还要持续数月之久。 除非是英国人不想要本土了，把他们本土舰队全部调入地中海，才有可能击退德奥舰队对马耳他的占领。 吴维认为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 雾气迷蒙之中的伦敦，白金汉宫的主人们似乎意识到他们在发动这场战争之前出现了一个重大的失误。他们错误地估计了德奥帝国的实力，在计算双方力量对比时，他们忽略了这个数十年来在欧洲战场上屡战屡败的老大帝国的战争潜力。 在陆地上，他们的陆军表现确实有些令人吃惊，问题是他们的海军，什么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能与大英帝国叫板了？ 德奥帝国作为一个传统的内陆国家，他们的海军曾经不值一提，除了在普奥战争中曾战胜过皮埃蒙特舰队，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在战争之前的计算中，英国人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会在视为内湖的地中海上会遇到挑战。法国人也许有些能力，但他们是盟友。对于奥地利舰队，他们认为对手只能龟缩在亚得里亚海，根本出不了奥特朗托海峡。 现在这个敌人不但出来了，而且一跃而成地中海中的霸主，在这一地带的英法舰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英国人从未料到的可怕事情发生了。也许，他们还会失去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大围困！瓦莱塔被德国大军包围！”伦敦的各大报纸上这则消息成了重镑炸弹，注定了白金汉宫里的主人们这一阵子就别想安生地过日子。 …… 恩斯特萨穆维尔向克莱因教授请了几天假，专程回的里雅斯特去看望从海外安全回到国内的父亲。结果回到家后扑了个空，父亲跟随着帝国的海军舰队去参加马耳他战役了，他略有些失望地又回到了威尼斯大学。 克莱因教授住在离威尼斯大学不远的一座暗红色的两层别墅里，别墅坐落在运河边上，隔着运河可以清楚地望见被废弃了的威尼斯犹太人隔离区的小岛。 “你过来啦！”克莱因教授脑袋很大，留着一头杂乱的灰白头发。他个子不高，肩膀也很窄，与他的大脑袋很不相趁。恩斯特时常会有一种错觉，这明显不成比例的大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教授又干又瘪的脖子上掉下来。 克莱因教授坐在有浅绿色衬套的椅子上，并没有起身。他合上面前的书本：“嗯，坐吧，恩斯特，你父亲好吗？” “我没见到他，他又跟着军舰出海了……”恩斯特在教授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帝国的舰队正在进攻瓦莱塔。” “哦，又去打仗了，真是位勤奋的军官。”克莱因教授叹惜了一声，“人类总是想着如何扩大自己的生存空间，这是源自于动物的本能。战争的本质就是如此，扩大自己的领地，压榨别人的领地，这就是争斗的开端。”教授回过身从后面的书橱里拿出半瓶红酒出来，又拿了两只高脚杯，然后用力地拔出软木塞，小心地往两只杯子里各倒了半杯酒，“喝点吧，恩斯特，不过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恩斯特有些迷惘地举起酒杯：“为了庆祝帝国海军成功占领了马耳他？” “不，不，我从来都不为战争而欢呼。”克莱因教授摇着头，“维克多大公与西奥多赫尔茨先生进行了会谈，同意在德属东非殖民地的大湖区划出一片属于犹太人自己的土地，用于在未来建立一个犹太人的国家。” “他这是在利用犹太人，您知道，现在那些刚被德意志和奥地利帝国占领的波兰和乌克兰土地上正生活着超过350万以上饱受沙皇迫害的犹太人。”恩斯特说道，“虽然这场战争对德国人来说是并不情愿的，但是这些旧的统治阶级只是在维护他们自己的利益和旧的专*制制度。那些穷人的子弟在战场上流血牺牲，只是为了换来那些将军们的勋章和荣耀。”对于战争起源和内情的探究让他突然对这场战场感到厌恶起来，战争进行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万年青人死于这场战争，另外还有大约二十万人落下了终身残疾。帝国的高层却对此隐瞒不报，在继续欺骗着普通民众。 反战情绪在学界和文艺界中酝酿着，恩斯特跟着教授一起最近与一些记者、作家和艺术家们交往较多，思想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旧的制度是因为它引起了战争，垄断资本家们需要更多的殖民地，也就是更大的原料供应地和工业产品销售市场。对于原料产地和市场的争夺才是这场战争的本质，旧的制度就是在维护这些统治集团们的利益。过去的贵族们摇身一变，成了新的财富垄断集团，欧洲的王室们还在控制着这个帝国主要的财富来源，一些新兴的大资本家们加入了进去，比如什么维根斯坦家族、克虏伯家族和蒂森家族。战争从来都是因为利益争端而引起的，由于历史的原因，德意志人既聪明又忍耐，即驯服又残暴，德意志的统治阶级就是利用德国人的这些特性，把德意志变成了一具笨重的战争机器。”克莱因教授喝了一口红酒，“英国人的均势政策在工业化时代是危险而又愚蠢的，欧洲只有一个巨人站出来，在未来才能继续保持和平和稳定。拿破仑本来有希望做到这一点，可惜他早生了一百年，欧洲的这些封建君主们还有足够的力量把他关进监牢里。维克多大公是一个十分冷静和非常谨慎的人物，他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对于整个德意志帝国的影响力甚至远远超过了皇帝，是这个帝国旧的统治阶级的代表和维护者。我想，在这一次战争之后，欧洲的王冠会掉落一地，也许现在再也没有人能把这位大公也关进笼子里了。” 三六、胜负因素 德意志民族在欧洲，尤其是在东欧分布十分广泛。 这些德裔人口的居住区并不是紧密地集合为一体的，而是散布在从波罗的海一直到南欧的多瑙河两岸。除了芬兰、阿尔巴尼亚和希腊之外，几乎每一个东欧国家都分布有德意志民族聚集区。 波罗的海沿岸国家的德裔居民大多是原来的“条顿骑士团”和“十字军”后裔，也有一部开发这一地区贸易的“汉萨同盟”商人的后裔。 在加利西亚-布科维纳和罗马尼亚的特兰西瓦尼亚、多布罗加和比萨拉比亚地区，这里的德裔主要来自于奥地利帝国为抵抗奥斯曼帝国的扩张而遗留下来的边境军队后裔。在匈牙利和顿河下游地区，德意志民族移民在这一地区的古老程度能够追溯到中世纪之前，尤其是在中世纪，为了抵抗蒙古人的入侵，大批的德意志人迁居到了这里。 伴随着哈布斯堡帝国数百年的统治，几乎所有的匈牙利城镇居民中，都是德意志人口占优势。尽管他们多半已被马扎尔人同化，但在同时也在同化着马扎尔人。在匈牙利的城镇里，马扎尔语和德语基本上属于并列的通用语言。也就是说，生活在城镇里的匈牙利人大部分生下来就会说两种语言——马扎尔语和德语。 另外就是在多瑙河两岸还存在着大量的说德语的农业移民区。 这些区有的起源于中世纪，但是大多数都是在十七世纪之后，为了抵御奥斯曼帝国的入侵，哈布斯堡帝国所大力推行的“边境军垦”制度，这里主要是生活在巴纳特和伏依伏丁那地区斯拉夫化的德意志人或是德意志化的斯拉夫人。 如此分布广泛的德意志民族分布区也为德意志帝国向这些东欧国家提出领土要求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德奥陆军在秋季继续沿德涅斯特河和南布格河向黑海方向推进。 巴尔干地区唯一处于中立地位的罗马尼亚也终于坐不住了，加入到德意志帝国的阵营，向俄国和奥斯曼帝国宣战。出身德意志王室的卡罗尔国王早就倾向于德奥帝国，但是首相一直持骑墙观望的态度。 但是，对于摩尔达维亚地区的渴望还是让罗马尼亚人奋不顾身地投入到这场战争当中。尽管德军6月份在东线的胜利就使罗对沙俄宣战的危险急速提升。英法两国为阻止危险的发生采取了诸多重大的预防措施，但实际上罗马尼亚人担心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自己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在宣战前罗马尼亚已经完成了战争动员，将原来了35万陆军扩充到了50万人。 现在，超过30万罗马尼亚大军渡过了普鲁特河，进攻正在全力抵抗德奥东部南线集团进攻的尼古拉大公军团的侧翼和后路遭受进攻，俄军南部集团一下就被击垮了，全线撤退到第聂伯河一线。 至此，巴尔干地区的国家除了塞尔维亚，全部投靠了德奥帝国，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希腊120万的兵力足以抵消奥斯曼帝国加入协约国集团对巴尔干地区所形成的威胁。 …… “海战的结果在船台上就已经决定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海上战争的结果取决于双方的工业技术和能力，特别是造船工业的技术和生产能力。就比如现在，英国皇家海军一次性只能批量建造六艘主力战列舰，因为它所有的造船厂加起来只有六座能够建造3万吨以上大型主力舰船的船台或是船坞。而德奥造船厂却拥有12座35000吨级的大型船台或是船坞，这使得德奥帝国海军有能力在开战后立刻将“联合力量”级战列舰的建造数量紧急追加到了12艘。 而且德奥帝国每年2800万吨的钢铁年产量足以支撑整个帝国海军和陆军的快速扩充，而大英帝国的钢铁年产量如果不算上加拿大的话只有德奥帝国的四分之一。钢铁即是国家，德奥帝国的铁钢年产量是英、法、俄三国加起来钢铁年生产量的二倍，但是如果把麦国的每年2100万吨钢铁产量和加拿大的210万吨钢铁产量都算到协约国一方的话，德奥帝国就要处于劣势了。 但是德奥帝国还有一个潜在的盟友，墨-西帝国每年370万吨的钢铁产量可不是小数，与法国大体相当。至于泥洪国每年35万吨的钢铁产量，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德奥帝国的船坞都装满了新建或是等待维修的舰船，帝国海军如果是想追加主力舰建造的话，只能是“弗雷德里希大公”级的改进型，因为大型船坞都已经被占用着，而船厂现有的船台最大就是3万吨级的。 35000吨的“皇帝”级和37600吨的“联合力量”级都是采用船坞建造方式，现在再对船台进行改造肯定已经是来不及。 本来吴维认为在12艘“联合力量”级战列舰服役之后，帝国海军的实力足以碾压英国皇家海军和法国海军，而俄国海军根本不值一提，泥洪海军那也是留着最后去收拾。所以再增加12艘“皇帝”级和12艘“联合力量”级就足以结束这场战争。 问题是在得到麦国海军正在大肆对海军和民用造船厂进行改造和扩建的消息后，吴维觉得未来还是充满了变数。正因为如此，他才出面游说帝国议会通过了帝国海军关于新追加建造8艘改进型“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的预算。 在战争时期，整个的国民经济都已经被纳入到了战时体制，此时帝国议会的所谓预算方案，也就是做个样子。 德奥帝国的专*制体制在战争中体现出它的高效的一面来。 吴维不反对建造战巡的另一个原因是，战列巡洋舰的高速性能使得其很容易被改装成航空母舰。虽然现在还是巨舰大炮，战列舰主导海洋的时代，也许到了战争末期，航空母舰就要开始登上战争舞台。 在东线，德奥帝国的陆军航空队占有绝对优势，俄国人本身就没有多少飞机，而且性能十分落后。可是在西线战场，德奥帝国的飞行员们与英法两国的飞行员在法国上空中却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三七、调整 赫尔梅利茨的战俘中心，在德军的看押下修了三个多月铁路和公路的俄国战俘又被集中起来，开始了甄别工作。 战俘营建在一片开阔的山坡上，老远望去，数十排铁皮木板房房被铁丝网包围着，门口聚集着一些被送过来的新俘虏。岗楼上的德国士兵架着机枪，周围还有德军在巡逻守卫，想要逃跑被打死的概率比成功的可能性要高得多。 里面的俄国战俘们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了任何脾气，如同行尸走肉。德国人虽然能够让这些俘虏大概能吃饱饭，但却会强迫他们在德军的严密监视下进行劳动。修路基、砸石头、挖土，挖矿、伐木…… 劳作、吃饭、活着，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每隔十天会有一天休息日，倒也算有些人道精神。 约瑟夫特鲁多在经过三个月例行的“劳动改造”后，被安排重新体检，然后跟着一队战俘来到了战俘管理中心的办公室外排队。在等待了大约半个小时后，被允许进入房间。一名德国中尉在看着特鲁多所填写的身份文件。 “你是犹太人？”中尉用俄语问道。 “是的，先生。”特鲁多很机械地回答道。 “哦，这么说你应该会说希伯莱语或是意第绪语？”那名中尉问道。 “我出生在敖德萨，这边的犹太人使用希伯莱语，先生。”特鲁多回答说。德意志地区的犹太人才使用意第绪语，而大多数生活在东欧的犹太人一直恪守着学习希伯莱语的传统。只不过在俄国，也有许多贫穷的犹太人已经不会说希伯莱语了。 那名中尉点了点头：“你参军多长时间了？”他突然改用希伯莱语问道。 特鲁多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那名中尉，然后才用结结巴巴的希伯莱语回答道：“只有……一个多月，我是在……战争前……才被强征入伍的。” 那名中尉又详细看了一遍特鲁多的材料，“你的父母和外祖母还生活在敖德萨？” 特鲁多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开了一家小商店，但是日子过得并不富裕……您知道，俄国人经常欺压我们。” 中尉在特鲁多的身份材料上写了两行字，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你会说德语吗？” “会一点……” “嗯，很好，我们现在解除对你的拘禁……不过，你需要去新的营地里去报到。”中尉写好了一份证明，然后在上面盖了章，“拿着这份文件去管理科，他们会重新安排你的工作。现在你已经被释放了！” 中尉的话让特鲁多有点发懵，一时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19岁的特鲁多就这样和许多俄军战俘一样，被从战俘营里甄别出来，然后又被送到了新的军事训练营。在训练营里，他被换上了一身德军的制服，又成了一名德国士兵。不光是犹太人，战俘营里的波兰人、乌克兰人、波罗的省人和明斯克省人也被陆续释放，然后被分配到一些新组建的波兰、乌克兰、犹太、波罗的和明斯克军团当中。 在新的训练营里，每天都会有政治军官来对他们进行宣传教育，告诉这些波兰人、乌克兰人、犹太人和波罗的人，德奥帝国准备帮助他们恢复或是建立自己的国家，现在他们拿起枪，是为了自己的祖国和民族而和俄国侵略者作战！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鼓动和宣传下，经过一个冬天，许多人都对此都信以为真，当然，这些部队的主要军官都来自原来德奥帝国的军队之中的波兰、乌克兰、犹太和波罗的人军官。 在德意志帝国甚至整个欧洲的中心，很明显能够感受到战争所带来的影响。在战前街道上那种车水马龙的拥堵场面已经很难看到了，私家小汽车已经被严格控制所使用的次数，另外取得通行证还需要经过繁琐的审批程序。 而运输货物的卡车包括轻型卡车却不在此列，许多有钱人就开始钻这方面的空子，行驶在维也纳大街上的皮卡汽车一下就多了起来。除了这方面，普通人很难感受到战争的气氛，柏林曾经遭受过两回空袭，但英国人的轰炸机却根本就飞不到维也纳——除非他们不想再飞回去了。 对普通人来说，除了食品和副食品等生活必需品的供应受到严格的管制，必需凭票证购买之外，战争对他们的生活几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甚至还有很多好处——至少一部分人不用再担心失业，现在许多工厂里都缺乏劳动力，特别是技术工人。 因为对战争的残酷性没有直观的感受，而且由于德军在战场上不断取胜，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都在支持目前的战争。 由于缺少运输车辆，军方开始回收二手民用旧汽车，进行简单的改装后，再将其装备到部队。好在在战前帝国国内的乘用汽车保有量超过了350万辆，这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帝国陆军所面临的一个难题。 进入冬季后，在东线与俄国的战线变得沉寂下来。 …… 德奥海军是不可能让英国人安生下来的。 就在多格尔沙洲大海战过去了1个多月，10月3日，索罗钦海军中将率领一支快速舰队就离开了胡苏姆海军基地，趁着浓雾天气穿过挪威水道进入到挪威海当中。 现在，索罗钦手上的舰队也是鸟枪换炮，两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进入船厂进行维修，但是他的旗舰却换成了“阿尔弗雷德亲王”号，再加上“恩斯特亲王”号共两艘“皇帝”级快速战列舰，另外还有两艘7200吨的“科特布斯”级巡洋舰作为侦察力量。 在“联合力量”级战列舰还未服役，而其余的四艘“弗朗茨一世皇帝”级战列舰均进入船厂处于维修状态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德奥帝国海军所能派出的最强组合。 按道理来说水面袭击行动中，采取单舰出击的方式最为隐蔽，也最为机动灵活，但是维克多大公却禁止海军派出单舰出海，进行远洋活动。意思很简单，就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在必要的情况下，战舰可以放弃，但是有经验的舰员却要比战舰更加宝贵，绝不允许轻易置于危险境地。 船可沉，但是人不能丢…… 三八、托卜鲁克 一场大战下来，英国人不好受，德国海军也很困难，参战的主要战舰几乎是个个带伤，只有四艘“拿骚”级和四艘“赫尔戈兰”级没遭受什么损失。可是这八艘战列舰却无法当做袭击舰来使用，一是航速不行，二是火力和续航力都很有限，见到英国的“女王”级连跑都跑不掉。 …… 黄沙莽莽，一望无际平坦的荒漠地带。 十几座大小不一，土黄颜色的军用帐蓬，地面上胡乱停着三架飞机，还有几辆越野车和一辆油罐车…… 问题是吴维是在半空中的一架飞机驾驶舱里，这架螺旋桨飞机似乎正与几架战机编队正在飞离这座沙漠机场。一脸懵圈的吴维在手里紧紧握着操纵杆…… 问题是，谁特么的会开飞机啊？！ 这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提示音：“主线任务：非洲战役02：托卜鲁克空战！” 吴维试了试，似乎操纵杆往前推是机头朝下，往上拉是机头朝上。 可是特么的到底该怎么操作才能让飞机转向？谁告诉我！ 他正吐槽着，突然发现脑海里似乎多了一些飞机操作知识，哦……左手侧的拉杆叫方向舵…… 不管这些，他先唤出了金三人物属性面板： 姓名：维克多吴（编号0911） 力量：87983（） 体质：88332（） 敏捷：123k（） 悟性：83367（） 运气：66666‰（） 可用灵魂力点数：946775 吴维感觉如果所有的属性点加过了十万之后，也许自己就能从“元婴期”进阶到“分神期”也许用意识就能化出分身，来代替本体的操作。 那样的话，也许就是所谓的“陆地神仙”了罢…… 由于有这金三作弊器的存在，他在游戏空间里能御空飞行，这在之前已经试验过了，甚至速度要比飞机快得多…… 在这游戏空间里，他确实就是“一个神话漏洞”。 吴维驾驶飞机在继续往前飞行，身下是意大利人所修建的沿海公路——在这个世界，德奥帝国并没有修建这么一条公路，而是在利比亚修建了三条铁路。德奥北非军团有两个军，驻埃及的英军根本不敢向昔兰尼加发动进攻，北非战争主要集中在突尼斯一带。 左面是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地中海，吴维注意到前面腾起了几股巨大烟柱，德军的轰炸机部队正在对托卜鲁克进行轰炸。 只有12架的德国战斗机机队，直飞到城镇的东面，分散开进行巡逻，准备拦截英国皇家空军所派出的战斗机队。没过多久，十多架英国空军的“飓风”式战斗机出现在了视野里，巡逻的德国战斗机猛扑了过去，与英国飞机在半空中缠斗了起来。 问题是吴维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手忙脚乱中，驾着飞机一头冲进了英国战斗机的机群当中。至少有五架英国战斗机在他的周围开火，然后，吴维闻到了起火的味道，自己的座机失去了控制，一头朝着地面就栽了下去…… 吴维踢开座舱盖，在半空中跳了出去。 由于担心坠机会被游戏判定为失败，他在半空上拽着失去了半截机翼的机身，让其落到了一片沙地里。 还好，游戏系统并没有判定自己失败。 于是，吴维又窜上了半空…… 一幅很“神异”的场面出现了，在2000米到3000米高的激烈空战画面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空中飞人”，而且速度还很快，估计超过了2马赫…… 一架英国空军的“飓风”式出现在身边，吴维一步跨了过去，然后，一巴掌将其拍落。看着那架失控的“飓风”式，吴维的身体略微停顿了一下。 “叮！恭喜玩家完成北非战役02：托卜鲁克空战任务1/5！” 系统提示音在这时候响起。 任务是让干掉五架英国飞机…… 这任务对于开了挂的吴维来说，毫无难度！ 吴维在空中来回闪动，很快一手拎着一架“飓风”式战斗机落在了地面，他甚至能看清机舱内英国飞行员惊恐的表情……？为什么游戏npc也会有如此逼真的表情？！ “叮！恭喜玩家……” 还要继续…… “叮！恭喜玩家完成北非战役02：托卜鲁克空战任务5/5，玩家获得系统奖励宝箱一个，游戏商城……” 吴维在听到系统提示音后，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抓着机身的双手…… …… 夜空静寂而明亮，海浪翻涌，很有节奏地拍打着巨大的舰体。 距托卜鲁克只有三十多公里的本拜湾，德奥海军的“玛丽亚特蕾西亚女皇”号战列舰和“凯瑟琳女大公”号静静地驻泊在严密防护的港湾内。 吴维清醒了过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己如果把那架“飓风”式战斗机拖回现实空间的话，准会把这间装饰豪华的长官住舱弄出几个破洞出来…… …… 在东地中海，目前德奥海军已经取得了较大的优势。在帝国北非军团占领了马耳他和突尼斯之后，已经控制了突尼斯海峡。在东面，帝国舰队控制着从克里特岛到德尔纳、托卜鲁克一线，轻巡舰队保持着24小时不间断的巡逻，而主力舰则在哈尼亚港时刻待命，偶尔会到北非的港口进行例行的巡航。 吴维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有游戏空间入口，而且还是目前他最急需的空战场景。 对埃及和阿拉伯半岛的进攻计划正在制定，但是战役并不会马上就开始打响。 最高大本营预计的战役开始时间是在明年6月左右，也就是在前四艘“联合力量”级战列舰服役之后。 以目前整体的战略态势而言，吴维所期望的是尽快修通与德属西非和东非殖民地之间的铁路和公路，打通与这片横跨非洲的德国殖民地之间的陆路交通联系，为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继续与英军坚持作战十几万非洲殖民地警备军提供支援，另外就是运回帝国急需的战略资源。 国内的天然橡胶储备就只能再支撑不到一年，回收的橡胶制品品质在急骤下降。 还有就是可可和咖啡，国内的普通民众家庭已经停止了巧克力的供应。 至于一些重要的战略金属，比如镍和铬等，储备还能支撑大约一年半的时间… 三九、袭击舰队（一） 在飘着小雪的挪威海中央海域，四艘德国战舰冒着风雪，航行在这片寒冷的海区中。 索罗钦中将身穿厚厚的深蓝毛呢大衣，站在“阿尔弗雷德亲王”号高大的舰桥上，注视着白雾蒙蒙的海面。在军舰的甲板上，甲板的舰员们正在手里拿着铁镐，清理着舰体表面的积冰。只一个晚上的时间，甲板上就积下了厚达三十多公分的冰层，炮塔四周和炮管上，坠着一根根手臂粗的冰棱。 侧面并行的“恩斯特亲王”号舰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远远看上去如同一座漂浮着的巨大冰山。 在几个世纪前海盗横行的年代，挪威峡湾就因为良好的天然环地形而被海盗们当作藏身之所。数百年过去了，当年纵横大西洋的几大海盗集团已经演变成了全球几支最大的海军国家，只不过他们对于独占海洋权益的控制*欲*望，却丝毫没有衰减。 作为新兴的工业国家，这支德奥海军舰队现在所扮演的是一群用现代化武器而武装起来的海盗角色。 目的并不是为了抢夺和勒索财物，而是单纯的就是为了破坏。 破坏英法两国的海上运输线，破坏对手获取海洋权益的通道。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帝国海军潜艇部队在这方面做的十分出色，但是一支强大水面舰队所具有的天生破坏力和震慑力却不是潜艇部队击沉对手几十艘商船所能达到的效果。 借着风雪和大雾天气的掩护，这支由四艘德国战舰所组成的舰队朝着冰岛以东的海域驶去。冰岛和法法群岛都是属于丹麦王国的领地，但这两处岛屿在多格尔沙洲海战后就被英国人强行武装接管了。两处岛屿港口所驻扎的英国海军警戒舰队虽然实力不强，但却能在这条薄弱的封锁线上为皇家海军和英法两国的运输船队提供海上预警。 到下午时分，索罗钦舰队已经航行到了挪威海西经4度靠近北极圈附近海域。 就在索罗钦准备趁着夜色进入到北大西洋海域的同时，英国海军部也接到了这支德国舰队从胡苏姆港出航的情报。 正在值班的海军参谋部作战处长普拉特海军少将在接到电报后，很准确地就判断出了德奥帝国舰队的真实意图。很快，已经下班的总参谋长奥利弗中将就又回到了海军部的作战室，过了一会儿，费舍尔海军元帅和海军大臣路易斯亲王也先后赶了过来。 奥利弗中将已经亲手在海图桌上完成了参谋们要干的活计，用一支铅笔把德国舰队可能到达的地点都标注了出来，等到第一海务大臣和海军大臣都到了作战室后，他就坐在海图桌旁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德国舰队就出动了，在三天前进入到了挪威海域，它包括两艘德国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目的显然是在北大西洋航线上我们的运输船队……不过，现在可是一个相当糟糕的时期。还好，我们已经从地中海舰队调回了‘伊丽莎白女王’号和‘印度女皇’号来加强本土舰队的力量。现在我敢肯定这些军舰正在驶往北大西洋海域，那么，它们会从哪一个方向进入大西洋？这一线几乎有上千英里宽的水域需要警戒，但我们目前能够动用的力量却所剩无几……它们下一步的目的会是哪？” “现在这支德国舰队如果被他们突入到北大西洋海域，对我们的航运造成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路易斯亲王说道。 “那当然。”费舍尔元帅显然非常赞同路易斯亲王的观点，“不管怎么样，先派出两艘‘女王’级到法罗群岛待命，以尽快地增援出事地点，目前能用的战列巡洋舰只有‘澳大利亚’号，毕竟这份情报所述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他用两脚规在海图上画了一个圈，“现在那支德国舰队可能在北极圈一带的某个地方，另外加派两艘‘复仇’级去增强冰岛的防御力量。” “阁下，实际上我们在上午时曾向那一带派出了两批巡洋舰队，根据报告说那一带天气情况恶劣，无法看清海面上的情况。”普拉特少将说道，“德国人的这次行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们已经考虑到了天气的情况。” “好吧，先把警戒舰都放出去，我们需要先找到它们，确定具体的位置之后才能展开行动。我们的主导思想就是希望趁着我们还拥有优势的时候把这两艘重要的德国军舰引出来作一场决战，然后消灭它们。因此，我们必须迅速地组成强大的舰队，包括潜艇在内，预备在北大西洋海域加以阻截。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安然离去，否则将会面临民众更多的指责。”费舍尔很快就作出了决定，至于具体的海军作战计划那是海军总参谋长奥利弗海军中将份内的事情。 …… 索罗钦舰队趁着夜色航行在法罗群岛到冰岛海岸之间将近330海里宽的水道上，舰队的位置距离冰岛东南海岸大约有110余海里。整个舰队在夜航时保持着二级战备状态，水兵们原本的轮值时间是四小时，但由于天气寒冷的原因，舰队参谋长哈斯少将下令把在甲板和舰桥外当值的水兵上岗时间缩短到了三个小时。军舰上舱位有限，大部分的岗位都采取的是两班倒的作息时间，“皇帝”级战列舰标准的人员配置是980人，但现在是战时，舰上又增加了将近160个临时岗位，整艘军舰的住舱几乎都被挤得满满的。 在进入这片水道之前，一位参谋军官走进索罗钦海军中将的位于船艉部舱房，舰队司令正在扶手椅里打盹，头枕在手上。他面前的长桌上摊开着一张完整的大西洋海图，上面标注着他们此行的一些目的地：袭击哈利法克斯，然后南下“访问”墨西哥帝男-西班牙王国在加勒比海的圣胡安港并补充油料，其后继续“访问”巴西里约热内卢、乌拉圭蒙地维亚和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英国人和麦国人正在力图构建一个美洲非交战区，帝国海军舰队此时进行这么一圈“友好访问”，纯粹是为了打英国人的脸。 我的舰队就要在大西洋上畅行无阻，你又能奈我何？ 这就是在故意向英国人进行挑衅。 四十、袭击舰队（二） “长官，气象预报。”值班的通讯军官进到舰艉的长官住舱，恭敬地对舰队司令说道。 索罗钦中将在早饭后又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刚刚醒来，扫视了一下那张从基尔发来的电报纸一眼，这才抬起头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英国人肯定在前方部署了军舰进行巡逻拦截，我们要消灭他们！唔，天气晴好……这可不算好。” 经过一夜的航行，德国舰队已经驶入北大西洋海域，现在他们的航向是西南偏南。在海图上，他们的位置是北纬61度，西经12度，由于很接近北极圈，直到早晨8点多钟，天色才渐渐亮了起来。 舰队司令从自己的房间回到了舰桥。 过一会儿，哈斯少将、库尔特舰长和众多的参谋军官都聚集在了“阿尔弗雷德亲王”号的作战指挥室里，海图桌上放着巨大的一张北大西洋北部海域海图，上面标注着这支袭击舰队现在已经走过的航线。 “长官，从冰岛到设得兰群岛之间的水道足有300多海里宽，我依然看不出有什么具体的危险。”库尔特说：“实际上现在皇家海军也没有几艘能与我们相抗衡的战列舰。” “还是要提高警惕，一旦我们受伤，就不得不被迫放弃这次行动，返回国内进行维修。”索罗钦说道，“中立国的船厂只能给我们提供简单的维护。” “长官，视距仍然很坏，我们的飞机无法正常起飞。”一位参谋报告道。 其实只要看看军舰外面的海面，就可以知道情况。天空上虽然不见了大片的阴云，但海面上依然是雾气蒙蒙的一片，视距只有一千多米。“阿尔弗雷德大公”号在翻滚着的黑色波涛中起伏穿行，根本无法看清其它舰船的轮廓，只能依靠短程无线电通话设备和灯光与舰队的其它舰船保持联络。 正当他们正在讨论之际，从通讯室送来了一份电报。一位上尉把它打开后交给参谋舰哈斯少将，这位旗舰的前任舰长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长官，这是基尔基地发来的。”他随后念出了电报文稿：“潜艇部队的侦察报告：两艘英国战列舰在昨天下午进入法罗群岛的托尔斯港，请注意保持警戒。将军，您说的不错，从冰岛以东的海域进入挪威海虽然水域更宽阔，但却更容易遇到英国人的巡逻舰，他们的驱逐舰实际上都能跑到这一带执行巡逻任务。” “对！”索罗钦俯身在海图桌上，点头表示同意说：“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北大西洋海域，也许会遇到敌人的巡逻舰船。现在有没有收到有关托尔斯港那支英国舰队活动的情报？” “没有，长官。恶劣天气对我们的侦察很不利。” “这也对英国人十分不利，不是吗？”索罗钦说道，“我不认为英国人在得到我们的确切情报之前就会轻易采取行动，浪费燃料，他们的兵力并不充足。” …… 1905年10月7日早晨，一艘由商船改装的英国辅助巡洋舰“基奇瓦尼亚”号正在冰岛东南部一带海域巡逻，已是日出时分，太阳就要浮出海面，透过薄薄的晨雾可以看到东方天空中布满了淡红色的云霞。在舰船的西边，是冰岛表面一片一望无际，高高耸立的白色冰山。海面上翻腾着白茫茫浓雾，刺骨的北风在一刻不停地刮过甲板和舰桥，这艘改装军舰在翻滚的海浪中不停地摇摆起伏。 这艘军舰是由一艘排水量为13000吨的快速远洋客轮匆匆改装而成的，只在甲板上安装了4门六英寸火炮和几门12磅速射炮。此时舰桥周围瞭望手们站在各自的岗位上，举着双筒望远镜上下左右有规律地搜索着海面。舰长站在驾驶台前，正在通过舰上的有线广播向三百多名舰员进行广播讲话：“……根据海军部的通知，一支强大的德国舰队已经进入到了挪威海域，我们只知道它们在冰岛的北面，因为天气太坏，现在无法进行空中侦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将会南下，进入北大西洋来破坏我们的海上交通。……我们的任务是在冰岛南部一带进行巡逻，如果发现它们，要及时地向海军部进行报告。我有必要提醒大家，那些德国战列舰上装有十四英寸口径的大炮，在十五海里的距离外就能打中我们。这就需要我们的瞭望员的要恪尽职守，要是不认真对待，就会给我们的军舰和全体舰员生命安全带来极度的危险。” 在传达了海军部的命令后，这艘辅助巡洋舰在不时飘动着冰块的海面和浓雾之间，冒着凛冽的寒风继续巡逻着。 穿戴得十分厚实的了望手们坐在转椅里不断地随着军舰的摇摆而前俯后仰，狂风和严寒迫使他们竭力寻找海面上哪怕是很小一点的、可以挡风浪的东西。每当军舰深深地陷入浪谷，就会溅起大量海水，飞快地掠过甲板，使人们更加难以忍受。 在“基奇瓦尼亚”号辅助巡洋舰的舰桥顶端，瞭望员们正在换班。新换岗的瞭望员接过双筒望远镜，坐到值班的转椅里，开始在凛冽的寒风中不停地在海面上来回搜索起来。此时的能见度稍微好了一点，不一会儿，他感到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他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这才确认在水天线上有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正在迅速地向他们接近。 …… 索罗钦舰队在15分钟以前已经发现了这艘英国军舰。 由于海况的原因，舰队并没有派出侦察飞机，但是在前面的“维腾贝格”号轻巡洋舰上了望手已经发现了这艘英国辅助巡洋舰。战舰上的光学设备比那艘改装商船不知要高级多少倍，虽然海面上还是有一层浓雾，但隔着大约7海里，“维腾贝格”上的观测手就已经从轮廓上大致判断出那应该是一艘商船。 索罗钦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将对手打沉了再说，但出于思维习惯和谨慎，他还是亲自带着两艘战列舰和两艘巡洋舰就冲了过去。索罗钦中将下令军舰全速接近那艘英舰，到相距5海里时，了望手们已经能够看清那是一艘英国邮轮，不过它的上面却悬挂着一面英国海军旗。在认定对方的身份后，索罗钦并没有下令攻击，对方是一艘英国邮轮，而且很有可能载有旅客，攻击平民的事情一般的海军将领都不会去干的。 他当然期待着捕获这个“猎物”。 四一、顽强 “右舷130度，发现军舰！”此时，“基奇瓦尼亚”号上已经拉响了警报，目标的轮廓越来越大了，两艘德国军舰在日出前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威武。 十多副望远镜一齐朝转向右舷。 “左满舵！”舰长肯尼迪少校果断地下达着命令。这艘改装军舰在海面上急剧地改变着航向，巨大的船体略微有些倾斜。“给海军部发电报。”肯尼迪少校的声音急促地传出来：“特急：发现了两艘德国战列舰，航向西南偏南，我舰位置西经15，北纬61。” “啊，它正向我们发出信号！”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肯尼迪少校举起望远镜，读着对方舰船上发出的莫尔斯明码灯光信号：“停-船，我-要-捕-获-你！” “看来德国佬把我们当成了一艘商船！”一直站在舷窗旁副舰长开口说道。 “不理他们，全速航行！”肯尼迪少校说道，随着命令的下达，军舰开始快速穿行在海面的晨雾当中，开始全速逃脱。 全速航行中的“阿尔弗雷德亲王”号和“恩斯特亲王”号和两艘“科特布斯”级巡洋舰象是几只愤怒的刺猬，前甲板上的主炮和副炮炮口都已经高高扬起，指向前方，舰艏浪花飞溅，正以25节的高速向“基奇瓦尼亚”号冲了过去。 “长官，对方根本不理会我们的信号，正在全速逃脱！而且他们一直在向外不停发出无线信号！” “警告射击！”索罗钦有些恼羞成怒，自己想活捉对手的希望有可能会落空。 “安东炮塔，目标9200米，方位87，高爆弹一发，射击准备！”枪炮长洛维赫德中校早已经完成了对目标的测定，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射击指挥塔里一号炮塔准备完成的绿色信号灯亮了。 “发射！”随着命令的下达，“阿尔弗雷德亲王”号的前主炮喷出一团火光，一发炮弹在“基奇瓦尼亚”号的前方大约500米处激起一道冲天而起的巨大水柱。随后，又有两发炮弹先后在它的前方爆炸。 在德国军舰对“基奇瓦尼亚”号进行警告射击之后，这艘英国辅助巡洋舰也开始用它的两门后甲板炮开始还击。 “我的天哪，它是在开炮，这是一艘英国武装商船！”看到对方开火，“阿尔弗雷德亲王”号的了望手高声惊呼道。 “击沉它！”索罗钦满脸铁青，英国海军的顽强远远超出了德国人的想象，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他们居然还敢反抗！这一切让他感到格外的愤怒和心烦意乱。 随着命令的下达，“阿尔弗雷德”号的侧舷前部的4门150毫米副炮首先开火，其后6门前主炮也开始进行齐射，过了大概20多秒钟，跟在它身后的“恩斯特亲王”号和“维腾贝格”号、“马格德堡”号两艘巡洋舰也加入到了射击的行列里来。 在高速追逐中，舰炮的命中率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四艘德国战舰上的二十门前主炮和十几门副炮轮番轰击，在“基奇瓦尼亚”号周围溅起一道道冲天的水柱，在数分钟内却没有一发落到那艘该死的英国“武装商船”的身上。一向对下属要求十分严格的索罗钦中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过了大约三分钟，才由“恩斯特亲王”号上的副炮首先“开和”。 四艘战舰的弹药投射密度实在是太大了，就是“撞大运”也能击中前方距他们只有8000多米远的英国辅助巡洋舰。 这场战斗又持续了将近10分钟，“基奇瓦尼亚”号全身在冒着火光，在海面上已经开始倾覆，从那个方向不时会传来了一阵阵的爆炸声。几艘德国军舰都停了火，在3000米的距离上静静地看着那艘轮船在缓缓沉没。英国人的表现足以赢得德国水兵的尊重，他们顽强地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有不少的水手从熊熊燃烧的甲板上跳入水里，但在船身沉没时他们当中大部分的人又被旋涡卷进了海底。从“维腾贝格”号和“马格德堡”号上放下了两艘救生快艇，在海面上打捞着落水的英国水兵，而两艘德国战列舰则在一旁继续执行着警戒任务。 最终，总共有57名英国海军官兵被德国军舰所搭救，成为了战俘。 上午11点多一点，正在附近巡逻的皇家海军“肯特”号巡洋舰和“里德”号巡洋舰闻讯先后赶来，此时离战斗结束已经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沉没的“基奇瓦尼亚”号还有一些爆破后的残骸在海面上继续残留着。 两艘英国军舰并没有畏惧，随即向南进行追踪和搜索。 …… 格雷（注：英国外交大臣）东奔西走， 在背后鼓动着这场战争。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德意志再回到过去分崩离析的虚弱状态。 我们的仇恨深远弥久， 这仇恨让人难以释怀。 1亿2千万德意志人的的仇恨啊， 他们热爱统一，痛恨分裂， 最憎恶的敌人只有一个——不列颠王国！ 这个战争幕后罪恶的黑手…… 节选自：恩斯特利骚《憎恶英国》 因为克莱因教授的原因，恩斯特萨穆维尔认识了不少文艺界的名人。德奥帝国的作家、音乐家等文艺界的人士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阵营在狂热地鼓吹这场战争，而另一个阵营却在反对战争，号称是“和平主义者”。 很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一年在奥地利作家，一位坚定的和平主义者贝尔塔冯苏特纳女士刚刚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之时，战争就爆发了。苏特纳夫人因其讲述奥意法战争、普丹战争，和奥普战争故事的小说《放下武器》而享誉欧洲的文学界，并且一生致力于欧洲的和平事业，是奥地利和平动运的象征人士。 有意思的是，苏特纳夫人出身贵族，德奥帝国在这场战争中背后最有力的支持者路德维希维克多大公的一位婶母正是苏特纳夫人的教母，可是这两人却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场上。 而且在背后操纵这场战争的维克多大公居然还声称他也是一位和平主义者！ 由于帝国宣传部门的刻意引导，普通的民众仍然对报纸上刊登的一切都信以为真，这场战争就是以英国为首的协约国“帝国主义集团”强加在德意志人民头上的。 四二、飞机 在佛罗伦萨，恩斯特参加了一次文化界所组织的和平反战聚会。 恩斯特萨穆维尔作为助手跟在克莱因教授身边，在这些文化界的人物身上，接触到过去他从来都不曾意识到的五花八门的思想，而且文学的写作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 克莱因教授是犹太人中的著名人物，即使是在战争时期，还是会有不少的学者或是理论家专程到威尼斯来拜访他。 “总的说来，帝国主义战争是必然要爆发的！这是被统治阶级所蒙昧的一代人的战争，恰恰是各国人民一味相信自己一方事业的正义性，这才造成了这场向旷日持久所转变。”雅科夫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态非常自信，一副商人的气派，留着一条显得机敏的胡须，两只眼睛安详地突出，眼神显得坚毅，不能不叫人赞赏。 早在战争爆发后，克莱因教授就接受一家麦国杂志约稿，为它撰写战争评论文章。教授本想拒绝，可是又舍得得对方所开出的这笔优厚稿费，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克莱因教授用这笔稿酬的一半来雇用自己的几名学生来为自己搜集资料，参加一些文化界人士所举办的沙龙。就是这样，恩斯特接触到了一些在北意大利和瑞士生活的俄国流亡者。 来自俄国的政治流亡者们在德奥帝国内的活动是受到秘密警察严密监视的，虽然由于帝国高层认为“他们在目前情况下可以为帝国做出巨大的贡献”，警察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拘捕这些流亡者。 很明显，德奥帝国可以暂时接纳他们，但却并不信任这些人。 于是，大多数从俄国来的流亡者们又转移到了瑞士和政治*管*制较为松泛的北意大利地区居住下来。 这些俄国的革*命者们对于战争的认识与大多数人不同，却又有其独特的地方。 …… 在另一时空历史上，德二是有可能取得欧洲大战胜利的——如果没有麦国参战的话。至于三德子，实际上综合实力比德二时期差了很多，虽然在开战后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但是最后还是被麦国一巴掌拍死。 三德子与麦国之间综合国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几乎能算是没有海军，一个在军事装备上有重大缺陷的国家怎么能够取得一场全面战争的胜利？ 在开战之前，吴维在飞机等航空器方面的投入并不小，这使得德奥帝国在飞机的威研发方面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可是这种领先并不是具有绝对的优势，实际上英、法两国在航空领域的技术水平并不落后于德国多少。 受限于发动机技术和制造水平，目前即使是德奥帝国最好的航空发动机性能也无法满足单翼飞机对于发动机功率的要求。所以，大家在西线战场上，空中交锋的飞机还都是双翼飞机。不是意识不到单翼机的优点，而是无法做到。 现在，吴维从托卜鲁克游戏空间的战场已经拽出来了十一架飞机，这中间不仅有英国人的“飓风”，德制的bf-109f、ju-87，甚至还有一架意大利人的马基mc205战斗机。现在这些飞机被陆续装船，运回到了的里雅斯特的伊斯莱亚飞机研究所，进行研制和仿制。 在这个世界，由于吴维的反对，德奥帝国的陆海军并没有在大而无用的齐柏林飞艇上浪费数亿克朗的宝贵军费，而是一心一意把研究经费都投入到了航空队的建设方面。在战前，帝国陆军装备的各型飞机有310架，而海军航空队所装备的飞机数量是240架，其中有一多半是水上飞机。 在战争爆发后，交战各国都意识到了飞机在侦察方面的优越性，所装备的飞机数量迅速增加，英军和法军所装备的军用飞机超过了2000架，而德奥帝国，陆海两军所装备的军用飞机超过了2600架。不仅各大发动机工厂都开设了飞机工厂，甚至连伊斯莱亚、布洛姆福斯、北海和柯尼斯堡四家造船厂也开设了水上飞机制造厂。 问题是吴维原来预计战争会在1914年开始，并没有急于投资开始单翼飞机的研制，这下等于是把自己给坑了。 还好，有从托卜鲁克游戏空间里弄出来的这些飞机，很快就能把德奥帝国的飞机制造水平提升几个档次。至于使用涡轮增压的奔驰db601发动机，吴维估计得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仿制成功。 吴维感觉现在的德奥帝国有些像东方的某大国，依靠外购的舰船、飞机，很快将原先落后西方三十多年的军事装备技术水平提升了起来。 二战和一战的武器装备都属于二次产业革命时期的工业技术水平，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改变，仿制起来要更为容易一些。如果是涉及到五十年代以后的电子技术，吴维估计得超消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才能研究成功。 那样等于是要把整个的晶体管和集成电路产业从无到有，全面要建立并完善起来。 现在还好，只是设计水平和加工工艺方面的提高。 而且吴维并不缺少二战时期的机床制造技术。 这场战争，德奥帝国不能输！ 在冬天制订春季作战计划时，吴维还是力主继续在西线采取守势，东线大举进攻，先迫使俄国退出战争！另外就是在小亚细亚和阿位伯半岛，德奥方面也要配合巴尔干联军，发动大规模的攻势行动。 在东地中海地区的行动，并一举占领苏伊士运河，需要在四艘“联合力量”级战列舰服役之后，确保海上安全后才能开始大规模采取行动。 弗雷德里希大公、费迪南大公、恩斯特亲王和毛奇等人都有些奇怪，维克多大公这是和毛熊有多大仇啊，死咬着不放，这是不干天死对方绝不罢手的节奏！ “外部的敌人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那些来自于内部的敌人……新闻主管部门要严格执行新闻审查制度，对于那些胡乱散布消息的报纸、杂志，该封就封，主管该抓要抓，需要让他们得到法律的严惩。另外，对于那些煽动罢工和暴*乱的团体和个人，为首者以叛国罪和间谍罪交由宪兵处理，直接枪决！必须要用严厉的手段震慑住国内某些少数团体和个人的野心和私*欲……” 吴维在说这话的时候，杀气腾腾，凶像毕露…… 四三、非洲战场 在这个世界，德属非洲的殖民地要比另一时空时要大得多。在西非地区，与法属殖民地的分界线是以尼日尔河为界，包括后世的喀麦隆、乍得湖周边地区、中非和比属刚果，而在东非则包括坦噶尼喀（坦桑尼亚）、德属索马里兰和北罗得西亚（赞比亚），另外布尔人所建立的南非联邦（德兰士瓦、奥兰治和南罗得西亚）也是德奥帝国的保护国。 在战争爆发后，由于弗兰格尔舰队从西非转移到东非，德属多哥兰（加纳）直接被放弃了，德奥帝国东非殖民地总督阿道夫冯梅克伦堡公爵与大约25000名西非殖民地警备军集中在了喀麦隆的雅温德和刚果的布拉柴维尔一带。 英法非洲军团凭借着海军优势，很快占领了布埃亚、杜阿拉、克里比和巴塔等几内亚湾沿海的港口，只不过在向内陆推进时，立刻遭受到了德奥殖民地警备军的猛烈反击。英法联军实际上只占领了沿海一带，一直无力向内陆进攻。 弗兰格尔舰队在返回国内时，又专程跑到西非海岸扫荡了一遍英法舰队，德奥西非殖民地警备军趁机反攻，又收复了杜阿拉和克里比两座港口。俘虏了大约4500名英法非洲军。 在东非地区，随着英国主力舰队的到来和弗兰格尔舰队的撤退，英军很快就又占领了摩加迪沙和蒙巴萨，但是桑给巴尔和达累斯萨拉姆由于建有坚固的要塞防御工事，英军无法从海面上强攻，只能是采取迂回的战术。 另外，由克鲁夫少将所率领的一支巡洋舰队和海军陆战队还坚守在桑给巴尔岛。 斯佩中将当初奉命从东南亚和西澳殖民地撤回了35000名殖民地警备军和德属东非殖民地警备军加起来兵力超过了6万人，英军陆军实力不够，所以也一直无法在这一带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英国人之所以到现在没有大举进攻德属东非殖民地的主要原因是他们先跟南非布尔人所建立的共和国先打了起来。 南非好望角和开普敦最早的欧洲移民来自于大航海时期号称“海上马车夫”的尼德兰王国，由于优越的地理位置，这里一直让英国人觊觎不已。在拿破仑战争时期，由于法国吞并了尼德兰地区，英国则趁机从荷兰人手里抢走了开普敦和好望角。 居住在开普敦的荷兰殖民者后裔因为堪忍受英国人的欺榨和压迫而被迫向东北迁徒，一路与非洲土著征战，最终在南部非洲建立了三个布尔人国家。当然那些荷兰人的后裔自称是“南阿非利卡人”，其国旗中象征荷兰奥兰治家族的橙色条纹表明了他们的祖先是荷兰人。 这就是荷兰移民建立的德兰士瓦共和国、纳塔利亚共和国和奥兰治自由邦。 早在1860年，英国人就意图吞并这三个布尔人国家，但是开普敦的英国殖民者所发动的侵略战争在剽悍善战的布尔人面前遭受失败。其后由于官方认为居住在荒凉的不毛之地的布尔人国家并不值得大英帝国为之大动干戈，所以英国人承认了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独立，贫穷与荒凉使得这两个国家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由于布尔语本质上与低地德语很接近，德意志国家的移民和商人在南非联邦被视为“本国国民”，所以在1884年瓜分非洲的《柏林会议》上，德奥帝国宣布南非布尔人联邦是受德奥帝国保护的独立国家。 不过在18*96年在这片土地上所发现的巨额财富又令英国人眼红不已。 18*96年两名德国探矿工程师就在德兰士瓦首都比勒陀利亚与瓦尔河谷之间荒凉的牧场上，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威斯沃特斯兰德金矿，每年这座金矿出产的黄金占到整个世界的百分之四十。 对于财富的贪婪让英国人一直想撕毁《柏林协议》，早在18*98年英国殖民大臣约瑟夫张伯伦就公开宣称要修改《柏林协议》将南非联邦纳入英国的开普殖民地范围，同时与德兰士瓦政府龌龊不断的塞西尔罗得斯就任好望角殖民地总督。这两个人的上台，使得那些约翰内斯堡的英国外侨们似乎看到了从好望角和伦敦传来的曙光，准备用武力来获得他们用口舌之争得不到的东西。 进入新世纪之后，英国已经作好了全面入侵南非的战争准备。 1900年3月，塞西尔罗得斯率领一支5000人的英国殖民地军队入侵奥兰治，却被布尔联邦军大败，罗得斯包括后来当了首相的丘吉尔等人都成了俘虏。 英国发布征兵令，大战眼看就要爆发。就在这种危急时刻，维也纳方面却突然派出一支战列舰舰队进驻德班，并宣称如果英国进攻南非联邦，就是向德奥帝国宣战！ 这就是著名的“南非危机”。由于俄国还没有加入英法同盟，另外法国则不愿承担英国与德国因南非而引起的战争责任。最终英国人偃旗息鼓，在法国的调停下，南非联邦释放了罗得斯等人，并补偿英国200万英镑损失，此事才得以和平解决。 现在，欧洲大战已经爆发，英国人再无顾忌，英国南非总督米尔纳，一位狂热的殖民主义者，在上任之后就宣称英国人从来没有承认过南非联邦的独立，它依旧还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并宣布要收回布尔人的“自治权”，这已经相当于是战争宣言。其后英国海军就又借口南非联邦不遵守《中立条约》，向德属殖民地偷运军火、燃料等战争物资，对南非联邦实施海上封锁，彻底挑起了战争。 英国人想得倒是挺好，不料在非洲开拓多年的布尔人英勇善战，全民皆兵。 在南非战争爆发后，只有35000正规军的南非联邦军却将50000英国远征军打得屁滚尿流，连吃败仗，最后只能龟缩在开普敦、伊丽莎白港、东伦敦和德班几座沿海港口不能动弹，在海军的支持下负隅顽抗。 别说进攻了，自保都成问题。 被南非联邦军一顿痛揍之后，英国人也暂时顾不上进攻德国殖民地了，从各地抽调兵力，先解决掉南非联邦再说。 四四、轰炸机 在距离科佩尔港区西南郊外有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军事试验场，修建了一座面积很大的混凝土停机坪和四条混凝土跑道。在停机坪一侧是一幢不大的三层办公楼，在办公楼后方还有六间跨度很大的穹顶厂房。这些厂房看上去与普通的工厂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走近之后才发现这些厂房大约是普通工厂厂房的两个宽，而且其中一头那宽度超过二十米的大门也显得异常的醒目。 这里就是伊斯莱亚公司所开办的帝国第一家飞机制造工厂，厂房里大部分都是木工机械，只是在去年才在最新的两个车间里安装了金属加工机械，开始试验用铝合金制造飞机机身和机翼的蒙皮。 目前帝国九家的飞机制造厂中，埃特里希飞机制造公司和伊斯莱亚飞机制造厂都是生产有单翼机的，比如埃特里希公司的“鸽”式飞机和伊斯莱亚公司的“大鸥”，都是很著名的单翼机。 可实际上这些单翼机性能和在战场上的表现，却不如“福克”式和菲尼克斯公司do2两种双翼战斗机。双翼机的翼载更大，结构更为坚固牢靠，飞行性能也更为稳定。在飞机的飞行速度在350公里/小时以下时，单翼机与双翼机对比起来并没有任何优势，甚至是更为脆弱。 只有在把飞机发动机功率提高到650马力以上，单翼机的速度超过了450公里/小时的时候，其机动性方面的优势也会凸显出来。 现在的伊斯莱亚飞机制造厂的规模的并不算大，但是拥有超过一千名工人、四百多台木工机械、一百多台金属机床等加工设备，在这个时代的欧洲乃至世界无疑是算是规模最大、设备最齐备的飞机制造厂，当然现在每年1200架的产量产量也是世界第一。 一架bf109f和一架斯图卡ju-87用两辆大型平板拖车从科佩尔港运输到了伊斯莱亚飞机制造厂的研发车间车房内。 “我的天，全金属蒙皮，完全符合空气动力学的流线外形，这两架飞机也许会成为天空的王者，我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种新式的战斗机，如果它出现在欧洲战场上的话。很快就能取代‘福克’式飞机成为新的神话！” 看着从平板拖车上被吊卸下来，之后被几名工人缓缓拖入研制车间的一架涂成土黄伪装色的bf109单翼战斗机，伊斯莱亚飞机制造厂的总经理施特莱彻开口对站在自己身边的飞机总设计师多尔曼教授说到。 这架净重接近2700公斤的飞机，采用了大量的铝合金精细锻造型材作为主要的承力结构，另外就是全铝合金金属蒙皮，这些材料倒也开始在帝国最新制造的飞机上开始采用了。主要是发动机，若想要驱动一架重量超过2吨的飞机以超过450公里的时速飞行，没有700马力以上的动力是基本上无法办到的。 “经理，想要让这么重的飞机飞上天空，我认为至少需要650马力的马动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即使是在整个帝国内，恐怕也没有任何一家发动机工厂能够制造出如此功率的发动机出来。单翼机这是方向，最近的两年的“维克多大公杯”航空竞速赛前几名获奖飞机都是单翼机，在未来单翼机绝对会统治天空。问题是作战飞机需要在上面安装机枪和弹药，而且机身也需要特别牢固，不可能做得像那些竞速飞机一样轻。”多尔曼摇着头说道。 和目前流行的飞机不同，这架战斗机并没有采用此时普通的双层机翼，而是采用了航空竞速比赛中才会采用的单翼机型，甚至于还是采用了下部悬臂式机翼结构，这种大胆的设计在目前被认为是十分冒险的。 “提供符合要求的材料和发动机是总公司的事，我们只需要将机身仿制出来，现在立刻让技术人员将所有的机身数据测绘出来。飞机的发动机需要拆下，明天就要运去的里雅斯特那边的机械工厂。”施特莱彻说道，“我们需要对模型进行风洞实验，看看还有什么值得改进的地方没有。” 施特莱彻当然比多尔曼知道的东西要多一些，他知道在萨尔茨堡或是布达佩斯的机械工厂，有时候会研制出一些“划时代”的东西出来。 自从欧战爆发以来，交战的各方在空中的争夺越来越激烈，在帝国的“福克”式战斗机和菲尼克斯do2两种战斗机投入使用之后，帝国陆军航空队取得了一些优势，而作为帝国最早研制飞机的伊斯莱亚飞机制造厂和埃特里希航空公司却没有拿出什么亮眼的机型出来，这让两家公司的科研人员倍感压力。 伊斯莱亚公司是维克多大公一手创办并且持股最多的一家飞机制造公司，问题是帝国几大飞机制造公司都曾得到过维克多大公的资金支持，并一直与他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虽然在经营状况好转之后，维克多大公转让了自己所持有的大部分飞机制造公司的股权，但是在军方飞机招标时并不会给伊斯莱亚公司特别的关照。 比如在最新的陆航和海军航空队招标中，伊斯莱亚公司就双双失利。 对这两种单翼机的研发也许是种新的机会。 “但是这些飞机是从哪里研制出来的呢？”这是多尔曼教授一直到死都没有弄清楚和探究到的疑问。 在陆航的招标竞争中失利，施特莱彻在见到皇储时难免会抱怨几句，而维克多大公给他的建议是让他把精力转移到海军航空兵的招标上来，海航需要一些能执行轰炸任务的飞机。海军航空兵规模就要进行大的扩充，这在航空界并不是什么秘密，从香布伦宫回来的施特莱彻仅带回了维克多公的一个建议和一个疑问。 但是施特莱彻懂得维克多大公那句疑问背后隐藏的含义，就是他对目前只能投掷性50公斤航弹的轰炸飞机能极为不满。 而现在伊斯莱亚公司正在做的，就是由多尔曼亲自主持设计的“elb05”试验型攻击机项目，这是一款以伊斯莱亚飞机制造厂在陆航竞标中败给“福克”式飞机失败elstk04原型机基础上改进而来的一种轰炸机。 施特莱彻和多尔曼希望这种飞机能够挂载一枚250公斤以上的航空炸*弹执行任务，而发动机功率问题这才是制约这款飞机研制的最大障碍。 四五、前线 吴维在西线法德前沿阵地视察回来之后，就彻底打消了在西线纵横交错的战壕地带寻求突破的打算。 原来他认为可以利用装甲力量进行一次“闪击战”，但是到了前线之后才发现自己是受了那些“战史专家”们的误导。他不认为装甲部队有能力突破对手纵深达十五公里以上的战壕和永久混凝土地堡工事所组成的防线。 在另一时空历史中，德三能够迅速打败法国，其一是因为二战期间法国人对于一战时期恐怖的战壕战记忆犹新，不愿再付出像一战一样数百万年青人生命的巨大牺牲。其二是德国在西线战场，空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如果忽视了德三在法国战役期间巨大的空中优势，而认为德军只凭借着装甲部队就赢得了“闪击战”的胜利那就是个很大的错误。也就是说，法国战役，德国人实际上是赢在了巨大的空中优势上，而不是装甲力量。就如后世的“海湾战争”，麦国陆军强大的装甲力量实际上就是打扫战场的酱油角色。 以现在德奥陆空队所装备的飞机只能运载50公斤航弹的轰炸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动摇英法联军固守防线的决心，也无法打乱敌人的部署和调动，只不过能造成一些干扰罢了。想要在如此严密的防线上达成突破，差不多需要1000架轰炸机，还要能够携带250公斤甚至是500公斤的航弹才能起到阻止敌军增援和调动，彻底动摇敌人防守意志的效果。 以目前的技术水平而言，暂时很难达到这样的水平。 当然，在梅塞斯密特bf109和容克斯ju-87斯图卡被仿制成功后，也许就能达到吴维所期望的对地轰炸能力。 所以，西线就继续僵持下去，德意志的重锤还是要落在俄国人身上。 …… 在泰尔诺波尔的新兵训练营地完成了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后，约瑟夫特鲁多就被分配到了第聂伯河前线。 德奥陆军在冬季攻势中，占领了克尔沃伊罗格这个沙俄帝国最大的铁矿区和尼科波尔的锰矿区。俄国人最大的铁矿和锰矿区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不过由于俄国黑海舰队的存在，这里所开采出来的铁矿石和锰矿石暂时还无法运回德国国内，得到应用。 在新兵训练营里特鲁多经历了人生中最艰苦的一次体能训练。德国的教官们对新兵们的要求近乎苛刻，每天训练下来，维尔斯科卡都会累得精疲力竭，倒在床上之后立刻就会睡得跟条死狗一样。 一个团的新兵离开了新兵训练营，步行了五公里之后，来到了泰尔诺波尔的火车站。车站上停满了军用列车，一列军车上面装满了蒙着帆布的大炮，足足有上百门。特鲁多很好奇这些新型的重炮长的是什么样子，在新兵训练营里，他们只见过一些轻型的步兵炮和迫击炮，还有一些老式的，被淘汰下来的旧式火炮。 带兵的军官在嘴里吹着哨子，这些新兵登上了一辆开往东南黑海方向的列车，火车带着犹太军团两千多名新兵行驶在波多尔高地起伏的丘陵山地间。 咣当，咣当…… 在车轮与钢轨之间枯燥的撞击声中，列车沿着南布格河经过一天多的行驶，离特鲁多的家乡敖德萨越来越近，但却拐了个弯，又经过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位于因古涅茨河畔的克里沃伊罗格。 这里已经远远越过了原来德奥帝国与俄国之间的边界，离第聂伯河已经不远了。 “我们现在到了俄国人的地盘！”利扎科夫扒在车窗边上兴奋地叫喊道，特鲁多从车窗里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外面是一大片宽阔而且荒凉的河谷，到外还覆盖着残雪，河水刚刚溶化，大块大块的浮冰在河水里翻腾着。两岸两侧是稀疏的树林，这些树林晃动着光秃秃的枝桠在旷野上显得格外凄凉。 新兵们在这里下了车，然后步行15公里，抵达了希罗科耶。特鲁多所在的新兵连被补充进了驻扎在这里的加利西亚集团军犹太第1军第3师的第1团。初春的第聂伯河沿岸高地空气里依然充满了寒意，河谷两侧被陡峭的群山包围着，到处都是长满了巨大枞树和桦树的丛林。他们沿着一条泥泞的林间公路，穿过这些树林，终于看到一大片的河滩开阔地带。 在那里，一座犹如童话般的乌克兰村镇座落在眼前。 在一座不大的木质教堂前面的空地上，新兵们列着整齐的队伍，从教堂里面出来十来个佩带着肩章的军官。领队的军士长大声发着命令，新兵们再次立正，挺着胸脯，150多人脚上的皮靴后跟的磕碰声还算整齐。 在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后，一个德国籍的犹太军官拿着张纸开始点名，新兵们按班级被分配到了各个连队，陆续被一些军官给带走了。特鲁多和利扎科夫所在的班被分到了7连，他们跟在一个年纪可能有三十岁的士官后面，离开了团部所在的希罗科耶镇，来到了东面大约三公里的连队驻地。 一座残破的乌克兰村落。 村子里只剩下了一些老人，大部分的人在战争爆发后都跑了。在德国人的宣传中，把俄国人形容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所以大群的乌克兰难民在去年夏天的时候象羊群一样逃往加利西亚-布科维纳境内。 留下的只是一些跑不动的老人和孩子。 特鲁多他们把身上背的行李放到了一间房屋里面的木板床上，这样的空房屋在村子里有很多，足以容纳一个营居住。 过了一会儿，哨子响了，新任的班长瓦卢齐喊道：“开饭的时间到了！”特鲁多才发现肚子饿得咕噜直响，他们走了大半天，竟然没吃什么食物，除了在半路时一人吃了几块饼干。新兵们拿着钢制的军用饭盒，在老兵们身后排队，从炊事兵手里领取食物：一块奶酪，一块咸鱼和一块火腿，一勺甜菜汤和一大块黑面包。 打好饭的士兵就蹲在靠墙的地下开始吃饭，特鲁多把奶酪泡在了甜菜汤里，但他身边的布鲁诺却用小刀把坚硬的奶酪切成小块，然后放在嘴里嚼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利扎科夫也领完食物，一边走着，一边啃着黑面包。 四六、出发准备 “这火腿应该是猪肉的吧？”利扎科夫一边走一边说道。 “如果你不想吃，可以把它给我。”老兵希伦维茨在一旁高声说道。 犹太人的习惯是不吃猪肉的，但是在新兵营里，教官和随军拉比就告诉他们这些来自于俄国的犹太人，要想融入德国社会，就必须放弃这种传统，德奥帝国的犹太教会已经宣布解除了这条饮食方面的宗教禁令。 “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利扎科夫摇着头说道。 特鲁多没有说话，只是在静静地喝着甜菜汤。在欧洲的历史上，迫害犹太人最严重的就是那些基督徒们了，因为是犹太人杀死了耶稣。在东正教地区，这种敌意更为强烈。1835年，沙皇官府宣布，除了有科学、艺术和音乐老化的犹太人外，其他犹太人只能生活在原来俄国侵吞波兰所获得的“栅栏区”内，首都圣彼得堡不允许犹太人自由居住。 这一政策导致超过500万的犹太人被禁锢在“栅栏区”内，他们的行动受到限制，还要承受双倍的税款。1881年亚历山大二世被暗杀，而俄国人却把矛头指向了犹太人。在俄国高层的怂恿下，暴徒们在大肆迫害和屠杀犹太人，强占犹太人的财产。沙俄内政部长伊格纳济耶夫甚至公开宣称要消灭三分之一的犹太人，驱逐三分之一的犹太人，另外再强迫剩下的犹太人改变信仰，这样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犹太人的问题。 被禁锢和生活在波兰、西乌克兰等地的数百万犹太人十分仇视沙皇官府，对于同沙皇的军队打仗并不排斥，甚至在心底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在占领这些地区后，“犹太军团”的规模达到了30万人，德奥高层宣布将会在战后帮助犹太人建立一个自己的国家。 当然，这也许只是一种鼓动犹太人为他们卖命的把戏，但是还是有许多人为止而感到欢欣鼓舞。 从装备上来说，德奥帝国似乎更相信“犹太军团”，为他们装备的是德军相同的制式武器，而波兰军团和乌克兰军团则装备的是从俄军所缴获的武器。 德国人许诺将会在战后帮助波兰人“复国”，并将建立一个“乌克兰人的国家”，为了这看不见影的“自己的国家”，波兰人和乌克兰人被鼓动着拿起武器，重新被德国人武装了起来，把枪口对准了原来统治他们的俄国人。 吃完饭，士兵们被叫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军士长给大家做了德奥帝国为何进行这场战争的演讲。 没什么感觉，赶走残暴的俄国匪徒还能让人理解，但这里住的绝大多数是乌克兰人，解救被俄国人奴役的，在水深火热中生活的乌克兰人民就让人想不通。乌克兰人是怎么样悲惨地在俄国人的压榨下生活，和犹太人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在战场上不杀死那些俄国人，你们就得被他们杀死！”军士长面对提问恶狠狠地说道，这才是实话。 接下来的几天，也没有什么命令，训练也很少，只打过一次靶。除了每天早晨必要的集合和早操，剩下的时间都无所事事。老兵们在无聊地抱怨村子里没有姑娘，甚至连老娘们都没有，然后就开始说着各种下流的笑话和故事。 俄国人还在很远的地方，这里距前线大约有七十多公里，只是偶尔能听到几下炮声，从前面远远地传过来，让士兵们想起现在还在打仗。 残雪在继续消融，第聂伯河的水位在一天天升高，天气也变得暖和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从师部下达了沿着第聂伯河沿岸高地修筑防御工事的命令。去年那些老兵们已经挖了不少战壕，现在需要去加深和加固。 经过一个冬天的重新整备，俄国人又恢复了一定的元气。现在俄国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这次他们在东线又重新集结了270万大军。 …… 1906年2月17日，修复一新的“皇帝”级战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和“阿尔伯特亲王”号离开了基尔海军基地，通过汉堡-吕贝克运河，进入到帝国海军位于北海的主要海军基地胡苏姆港，与帝国海军主力舰队汇合。 根据计划，斯佩海军上将指挥由四艘“皇帝”级战列舰、四艘“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和六艘装甲巡洋舰等为主所组成的水面舰队将会离开了胡苏姆海军基地，从挪威海进入到北大西洋。 自开战以来，英国海军的损失要比德奥帝国大得多，到目前为止，帝国海军损失了两艘“拉德茨基”级战列巡洋舰，四艘装甲巡洋舰共6艘主力战舰，另外还损失了5艘排水量6000吨的轻巡洋舰。而英国海军到目前为止已经损失了两艘战列舰，五艘战列巡洋舰和14艘装甲巡洋舰和11艘二等巡洋舰，可谓元气大伤。 其中两艘战列舰的损失都归功于帝国海军潜艇部队，其中“大胆”号触雷沉没，而“不列颠尼亚”号在亚历山大港外被德国潜艇sma-u57号用鱼雷击沉。 虽然皇家海军又有六艘“复仇”级战列舰陆续服役，可是在12艘“皇帝”级战列舰陆续服役后，皇家海军与德奥海军在主力舰装备数量方面已经基本持平，在“联合力量”级各舰陆续服役后，德奥海军就能够实现在主力舰数量方面的反超。 这没办法，德奥帝国的工业实力和造船能力本身就是大英帝国的两倍还多。 在战争机器全部开动起来之后，德奥帝国海军在装备上将迅速赶超这个主要的敌人。 斯佩舰队并不是去找英国主力舰队进行决战，而是准备与目前在北大西洋执行破交任务的索罗钦舰队会合后，前往非洲海域，以支持“南非共和国的正义战争”。实际上帝国海军部的计划是用斯佩舰队继续吸引驻埃及的皇家海军部分主力舰前往非洲增援，抽空敌人的兵力，为进攻亚历山大港、塞得港，并夺取苏伊士运河作着前期准备。 先打通苏伊士运河，这才是帝国整个军事战略的重点。 四七、再次远航 斯佩海军上将的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标准排水量37600吨，满载排水量超过了45000吨，装备有12门350毫米主炮，是目前世界上排水量最大和最强大的战列舰之一。相对于在它身后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号战列巡洋舰，这艘战列舰和它的姊妹舰“阿尔伯特亲王”号因为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的表现声名更为显赫。 现在，这几艘巨舰正停靠在码头旁，往舰上装载着补给品和弹药，一些水兵和搬运工人在军官的监督下往军舰上搬运着大小各异的箱子、篓子和桶子。一列装满了巨大的14英寸炮弹的平板拖车正停在码头旁，舰上的起重机正在摇摇晃晃地把一枚枚重达760多公斤的炮弹吊上甲板，然后再通过升降机输送到主甲板下六层的弹药舱里。 站在“海因里希亲王”号高高的舰桥上，斯佩上将看到码头上已经能够看到许多穿着冬季作战服的警备部队士兵在进行巡逻。作为帝国海军最重要的基地之一，胡苏姆湾周边被严密警戒着，是不允许普通民众靠近的。 码头上的起重机在咯咯作响，连军舰上用来回收水上飞机和小艇的小吊车也跟着在一起忙碌着。根据作战计划的需要，斯佩舰队还要带上四艘快速补给舰，以便为今后深入大西洋作战提供支持。 临近中午，几艘军舰终于完成了补给，在拖船的辅助下，缓缓了驶入了航道。 “海因里希亲王”号桅杆上挂着舰队司令官斯佩的海军上将旗，信号桅上升起了一面信号旗，向在港外等待的战舰群发出了命令：“按计划正常出航！” 以“天狼座”和“天鹰座”为首的驱逐舰开始起锚，锚链带起一大串白色的水花，之后烟筒里冒起了浓烟，军舰开始在水面上缓缓地移动，然后逐渐加速。在驱逐舰队后面是六艘“科特布斯”级轻巡洋舰，其后是两艘“格拉茨”级战列巡洋舰，再后面是帝国海军两艘战功赫赫的战列巡洋舰——“弗雷德里希大公”号和“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号，再后面就是斯佩海军上将的旗舰和“阿尔伯特亲王”号战列舰，然后是四艘快速补给舰，最后面是“利奥波德亲王”号、“奥格斯特亲王”号和两艘“慕尼黑”及装甲巡洋舰。 驱逐舰队会护送这支庞大的主力舰队驶过挪威水道后才会返回基地。 两个小时之后，舰队已经驶过了北弗里斯兰群岛，进入到北海之中。 根据情报，英国在北海部署了大约30艘左右的潜艇在监视德国海军水面舰艇部队的动向。不这，英国人很少会进入斯卡格拉克海峡内到波罗的海进行侦察活动。在波罗的海，偶尔会发现有俄国潜艇活动的踪迹，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德国战舰在波罗的海遭受俄国潜艇袭击的记录。 舰队以15节的巡航速度航行着，阳光穿过云隙照射着深蓝色的平静海面，天气已经变得很热，现在阵阵清凉的海风掠过战舰，让人感到心旷神治。15点30分，旗舰上升起了变换队形的信号旗，在驶出梅克伦堡海峡后，舰队排成了双列纵队，开始转向斯卡格拉克海峡入口方向。 一切正常，斯佩从舰桥上下来，返回到了船艉的住舱休息，也许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海军参谋部里研究作战计划过于劳累，还是因为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大海，海军上将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舰队已经开始进入斯卡格拉克海峡，景色单调的海面上商船多了起来。舰队的行动根本无法躲避无孔不入的英国间谍的眼睛，实际上德奥海军在制订作战计划时，这次行动更象是一次挑衅，他们根本就没打算避开英国人的侦察。 现在英国人根本拿斯佩的舰队没有办法，四艘“皇帝”级战列舰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性能比英国人的“女王”级战列舰一点不差，而且要比“女王”级快将近两节。但在其他的战舰环节，德国人要比英国人强得多，参加远洋行动的都是最新服役的快速战舰，巡洋舰的航速基本上能够接近于30节。 但如果碰到威尔逊的主力舰队的话，这支舰队足以凭借着高航速轻易地摆脱对手，如果是英国人的战列巡洋舰队，斯佩并不介意再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当斯佩上将回到了“海因里希亲王”号的舰桥上时，舰长库伯特上校站在舰桥外面，正用望远镜注视着海面。上将与库伯特打了个招呼，随之审视起自己的战舰来。 在夕阳下，整个战舰表面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从舰桥上俯视全舰，这艘帝国吨位最大的战舰体型却相当优美流畅，四座350毫米的三联装主炮塔更是彰显出海上霸主无与伦比的威慑力。放眼整个世界，这代表了人类工业技术巅峰的战舰也难得找出几个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来。站在其上，无论是谁都会由心底生出一种舍我其谁的冲天豪气。 由于打通了地中海方面与非洲之间的海上联系，国内原本紧张的物资供应变得稍微好了一些，虽然利比亚与德属东、西非殖民地之间的铁路还没修通，但是通过穿越非洲中部沙漠的公路，还是有大量的可可、咖啡、天然橡胶等急需的生产和生活物资被运回到了国内。如何尽快地结束战争，德奥两国无论是高层还是人民，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海军身上。 春夏之交的北海，天气变幻莫测，大部分时间都是阴雨绵绵的天气。当斯佩的舰队驶过斯卡格拉克海峡入口，在转向挪威水道时，天空中果然在下着小雨。虽然已经是上午，但整个海面阴沉沉的，能见度很差。 帝国海军目前至少在北海海域所作的天气预报已经准确了不少，斯佩舰队就是要趁着这样阴雨的天气，通过挪威水道，先进入到挪威海当中。 执行远洋任务的前提是首先要比对手跑得快，不管是逃跑还是追击，这一点是最重要的，另外就是要有足够的续航力。这实际上都对于舰船动力系统有很高的要求，所幸的是帝国的船厂在这方面一直做得很很不错。 斯佩现在可不像当初在远东时那样心里没底，原来他指挥的“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两艘战巡在遇到英国人的“狮”级后还真不是对手，但是现在，放眼整个世界海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惧怕的东西了。 四八、东线计划 傍晚时分，这支舰队开始浩浩荡荡地驶入了挪威水道。 与此同时，在伦敦的战时最高统帅部里，战时内阁的主要成员大多数都坐到了宽大的作战会议室里面。无孔不入的英国间谍们早已经把德奥舰队出动的消息传回了伦敦，海军总参谋长奥利弗将军正在向首相和内阁大臣介绍着这一新的情况。 “根据我们刚刚获得的情报，德国人主力舰队全体出动！再结合之前所获悉的情报，海军作战处认为，德奥舰队在此时突破北海封锁，进入北大西洋，然后截断我们北美航线的可能性极大！” “一定要把他们拦截住，如果让他们进入到北大西洋，将会对我们的航线构成极大的威胁！”重新回到海军大臣位置上的费舍尔元帅大声说道。之前在南太洋活动的索罗钦舰队已经让国内十分不满了，如果英国人的北美运输线再遭受到德国水面舰艇部队的沉重打击，目前失望情绪在漫延的英国民众将会有更多人站到反战的立场上去。 本身现在英国内阁就陷入到了重重矛盾之中，虽然得到了麦国人的支持，但现在麦国的军事实力特别是海军力量根本无法与英德两国相提并论。 而且在没有取得绝对的制海权之前，麦国方面也不准备插手欧洲的战争，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在积极作着准备。相当一部分英国内阁成员提出与德奥帝国方面达成一个体面的和平协议，但战时内阁中的强硬派还是占了上风，他们期望能通过延长战争时间的方式以求在经济上拖垮德奥帝国。 问题是在控制了乌克兰的部分矿区并打通了非洲水路运输之后，德奥帝国的生产开始恢复，他们所期望在经济上拖垮对手的目的现在看起来已经根本无法实现。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快速舰队现在似乎很难在同对手的对抗中占到便宜，德国方面已经极大地加强了他们的快速舰队，但我们的新锐战舰很难对他们进行拦截。”基钦纳伯爵冷静地分析道，目前在战列舰的数量方面皇家海军还是占据着部分优势，但在快速战舰上，德奥帝国却早已经处于领先地位。 皇家海军为了对付对方的“弗雷德里希大公”级而建造的“海军上将级”战列巡洋舰才刚刚下水，想要服役最少还需要一年多的时间。 可是，如果任由德国舰队在海面上肆虐，恐怕不出三个月，英国就会崩溃。 “大英帝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如果以目前的军事分界线进行停火谈判，大英帝国就会缓慢地死亡，我们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所打造出来的殖民体系不出二十年，就会全面分崩离析。到时候，我们不得不仰仗德国人的鼻息才能生存。”费舍尔勋爵依然强硬地说道，这是强硬派坚持继续抗战下去的主要理由，如果大英帝国在这场战争中颜面尽失，那么它所维系的整个殖民地体系就会崩溃，到时候各殖民地越来越多的动乱会更会让整个帝国疲于应付，从而拖垮整个英国。 问题是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皇家海军身上，但由于德奥海军的实力在快速增强，皇家海军已经有了力不从心之感。这在战前的评估中是个巨大的错误，根据在战前的估计，德奥帝国在战争爆发后很快就会因为奥地利国内的民族矛盾而陷入崩溃，但事实正好相反，由于在战场上取得的节节胜利，奥地利内部反而显得空前团结，国内各民族反而积极投身于战争之中，以期以战争中的表现在战后取得更多的民族权力。 哈布斯堡家族利用这场战争有力地分化了马扎尔贵族和德意志贵族的权力，牢牢控制了这个帝国的军事力量和外交政策。 这是大英帝国在决策方面的一个重大失误，但一切都已经晚了，英国人也是在东线俄军迅速崩溃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吧，海军方面要全力进行拦截，包括出动本土舰队。”首相亚瑟贝尔福德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做出了决定，不过他随后又说：“另外，给我准备一艘军舰，我要去与罗斯福总统进行一次详谈。” 贝尔福德的信心也在动摇，他需要和麦国人坐在一起好好谈一下了。 …… 随着冰雪消融，东线新的一年大战就将继续打响。 坐镇东普鲁士柯尼斯堡的德军东线北方集团总司令威廉王子感到很郁闷，维克多大公和总参谋部所制订的作战计划还是北守南攻，只给他留下了东普鲁士集团军、兴登堡集团军和预备第12集团军共三个集团军65万人的兵力，而在乌克兰一线，利奥波德亲王和费迪南大公的手上却集中了将近240万大军，另外还有1个25万人的罗马尼亚集团军。 另外在巴尔干半岛，德军还投入了三个集团军共60万大军，与保加利亚、阿尔巴尼亚-马其顿和希腊联军一道，在小亚细亚半岛与奥斯曼、英法联军进行作战。 吴维一直认为在另一时空中，德三的战略并没有什么错误，错的是二战时期的麦国工业能力太强大了，已经强大到了独力能够拍死德、日两个小霸主的地步……而现在，麦国人似乎才刚刚能造出蒸汽轮机出来，他们海军的战列舰还在装备着往复式蒸汽机。 德奥帝国还有时间与英法互拼消耗，这样的话，控制帝国重要的资源产地就显得非常有必要了…… 吴维期待着俄国人自己把沙皇推翻，然后与他们达成和平条约。在这之后，德奥帝国才会回过头来，再收拾英法两国。至于奥斯曼帝国参战，倒是有些出乎吴维的意料，他没想到国内动荡不安的苏丹官府和奥斯曼三巨头居然还有挑战德奥帝国的勇气…… 这份作死的能力不得不让人佩服。 由此可以看出，他们确实很难抵挡君士坦丁堡的吸引力…… 这似乎对于“巴夏”们十分重要。 四九、水面舰队 在英法两国的大力支持下，经过一个冬天，用麦国武器重新武装起来的俄军又恢复发实力。从2月中旬开始，俄军分为北线、中线和南线三个重兵集团向德奥陆军所把守的1200多公里的漫长防线上发起进攻。 根据维克多大公的指示，东线作战总指挥部下令南线部队一面抵抗，一面向后撤退，一直从第聂伯河沿岸高地退至波多尔丘陵南布格河一线，并沿着布格河沿岸一带构筑了坚固的防线。 东线总指挥部的意图是利用俄军后勤补给困难的情况，再消耗完俄军的物资后再发起大规模的反击。 反正就是不给俄国人突破的机会。 在比萨拉比亚的德涅斯特河一线，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安静，俄国人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了西乌克兰。德军面对俄国人的进攻，放弃了去年秋季所取得的一些战果，节节后退。在1905年10月，波姆-艾尔莫利将军指挥着下奥地利集团军甚至打到了基辅郊外，而现在，人们期盼中的东线胜利似乎再一次渐渐远去。 …… 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让挪威海海域黑浪翻涌，飞雪漫天。寒风呼啸，海面上的浪涛高达四米以上。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斯佩海军上将所指挥的这支阵容庞大的德奥帝国舰队正顶风冒雪，穿行在风浪之间。 面对五级的风浪，体态庞大的“皇帝”级战列舰还能保持相当的稳定性，即使是采用了外飘形的大西洋舰艏，激荡而起的浪花还会不时覆盖到干舷高达7米的舰艏甲板之上，弥漫开来的水雾仍然会影响到高大的舰桥观察所处的视线。 索罗钦中将所指挥的袭击舰队如同一群在海上四处游逛猎食的恶狼，已经让英国海军有些束手无策。德国海军无耻的很，竟然将他们最新锐的战列舰当作海上袭击舰来使用，这是两艘让绝大多数英国战舰见了都要躲的庞然大物。 没有办法，皇家海军只得将地中海舰队还能用的八艘战列舰调回本土，负责执行海上运输船队的护卫任务。四艘战列舰为一组所组成的护卫舰队，这在很大程度上干扰到了北美航线的海上运输效率。一些等不及加入大编队的快速运输船冒险单船横渡北大西洋，但这些没有护航的商船部分又成了几乎无处不在的德国潜艇们的猎物。 在北大西洋，德意志舰队的战略和观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由原来的舰队决战转变为由潜艇部队配合的水面袭击作战为主，从远海来绞杀和消弱大英帝国的战争潜力。当然，这一战略能够成立的先决条件是单舰的综合性能要远优于对手的水平。 随着技术的进步，德国主力舰的航速由原来的21节到23节提升到了26节左右，费舍尔爵士原来力主的由战列巡洋舰执行海上追捕任务的设想已经彻底破产。为了追求高航速，防御孱弱的英国战巡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损失惨重，也让这位海军大臣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让他辞职的呼声日渐高涨。 他所推崇的战列巡洋舰现在反而成为了德国海军来对付英国人的利器。从性能上来说，德奥帝国的战列巡洋舰完全碾压同时皇家海军所建造的战列巡洋舰。由于本国的大型船台和船坞都已经排得满满当当，为了应对越来越严峻的海上形势，皇家海军不得不向麦国人免费转让了最先进的舰船技术，向麦国船厂订购了四艘改进型的“虎”式战列巡洋舰的船体。 来自于英国的舰船动力系统比如高压锅炉、蒸汽轮机、减速机等制造技术再加上麦国人自身的研究，使得麦国海军的技术水平迅速赶上了欧洲的先进水平。 所谓的“中立法”纯粹就是为了在战时约束那些无关的弱国不得帮助与大英帝国敌对国家的强盗逻辑。面对德奥帝国的外交照会和起诉，麦国法院裁定结果宣称他们为英国所建造的四艘“轮船”并没有安装武器系统，所以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在欧洲，德奥帝国“强大到了没有朋友”，巴尔干半岛上所培养的几个“小弟”也不顶个事。墨-西帝国虽然倾向德奥帝国，却不不肯为此与英法两国翻脸，而损害到自己的利益。由于海上联系被切断，一些战前德奥帝国的“准盟友”，比如阿根廷、乌拉圭和远东的华国，也只能是置身事外，自动地选择了“中立”。 虽说是如此，一些挂着中立国旗帜的德国商船出海为德国袭击舰队提供海上燃料和食品等物资的补给还是能够办到的。那些暗中倾向德奥帝国的“中立国”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是不知道有这种事。 对此，英国方面的抗议是没什么意义的，除非是正在补给时，被皇家海军抓到了现行。 就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天气里，斯佩舰队顺利地从挪威海驶入到了波涛滚滚的北大西洋当中，稍稍令人奇怪的是，居然没有遇到一艘英国海军的巡逻舰船。 本是日上三杆的时间，海面上却依然灰蒙蒙的一片。能见度依然限于数百米之内。经过一夜高速航行之后，张海诺指挥下的德国舰队已经顺利穿过法罗群岛和冰岛之间的宽阔水域，夜黑雾大加上雷达技术上的优势，他们一路上竟没有被巡逻的英国舰艇发现。 “将军，这是刚刚接收到潜艇部队的电报！” “是什么？”斯佩上将一边从通讯军官那里接过电报纸，一边问道，上面用略有些潦草的字迹写着所接收到的电报内容。 通讯军官回答说：“根据监视加拿大海域的u-137号和u-73号先后报告，一支庞大的英国运输船队在中午1时左右离开了哈利法克斯，目的地应该是英国。将军，是否需要发电向国内确认？” “不用，继续保持无线电静默！如果计划有变动，海军司令部是会通知知我们的！”斯佩根本不为所动，“继续按原计划驶往亚速尔群岛。”帝国的总体战略是非洲优先，攻击英国的运输船队是水面袭击舰队的任务。当然，如果是在海上遇到了，他当然也不介意来个顺手牵羊。 五十、巡航 加勒比海以东海域，四艘德国战舰经过一个昼夜的航行后抵达预定的补给海域，战舰在海面上散布开来，很快发现了两艘并排而行，在大西洋深海区域游荡着的悬挂墨-西帝国绿红黄三色国旗的补给船。“恩斯特亲王”号和“维腾堡”号先靠了过去，“阿尔弗雷德亲王”号和“马格德堡”号则在附近海域执行着警戒任务，并把舰上的水上侦察机也派了出去。 虽然这里远离航线，处于深海区域，但是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发生意外情况。 “恩斯特亲王”号与“直布罗陀”号相隔着不到三链的距离，并排缓慢航行着。两艘船之间有数条缆绳连接了起来，两根黑色的橡胶管被扯到了“恩斯特亲王”号上，正往这艘战列舰的油舱里灌入黑色的重油。另外的两条缆绳上则将一个个铁皮圆桶用绞车运送到战舰上，里面装着各种的补给物资。 在战前，维克多大公和帝国海军就好象有先见之明似的，在西班牙、葡萄牙、墨西哥、阿根廷和乌拉圭开办了数家航运公司，有一部分油轮或是货船上的海员都是来自帝国海军的人员。在开战后，正是这些轮船在海上为帝国的袭击舰提供着补给。 有些事情如果真想清查是不可能不露出马脚来的，问题是这些“中立国”对此只当是没看到，除非是能被海上巡逻的英国军舰抓住现行。 问题是发现这一情况的英国军舰不是被击沉就是被追得逃之夭夭，根本没有机会确认这些轮船的船名及进行取证。至于扣押中立国的轮船，皇家海军即使是很清楚这一情况，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索罗钦中将在舰桥上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军舰的补给，这是他在这三个多月内见到的第5批补给船了。也就是说，帝国海军部很早就对此事做出了周密的部署和安排，在大西洋海域，至少有十艘这样的补给船在运转着。 当然，实际上肯定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军舰正在进行补给的时候，他收到了海军部的密电命令，让他带着舰队前往亚速尔群岛海域去与斯佩舰队进行会合。 不知道海军部又有了什么新的作战计划，也许会扫荡一下在非洲海岸的英国军舰。 在完成了补给后，索罗钦的舰队与那两艘补给船分手，调头朝着东北方向欧洲南部海岸方位驶去。 …… 距离海上补给已经过去了3天，索罗钦舰队航行到了纽芬兰海盆的南端。 也许是因为没有航行在航道上，这几天里，舰队并没有遇上什么猎物，甚至是中立国的轮船，只不过昨天夜间所接收到的海军司令部发出的顿时让舰上的人员兴奋起来。巡弋在北大西洋南部航线的潜艇部队监视到一支庞大的英国运输船队航行在往亚速尔群岛方向的航线上，但是潜艇部队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攻击时机，让这支英国船队溜了过去。 英国人没有远择走更为安全，要远一些的冰岛航线，而是选择了走更近的亚速尔航线。这也许是受到了斯佩舰队出击消息的影响，也许是因为英国方面需要运送一些国内急需的战略物资。 帝国海军在得到消息后，立即调整了计划，电令斯佩舰队和索罗钦舰队尽可能地寻找并攻击这支英国运输船队。 “一场成功的水面袭击战能让英国的北大西洋航线在短时间内陷入停顿，如果是能够维持这样连续的水面破坏行动也许会阻断大部分的英国海外物资供应。像英国这样的国家，只要本土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得不到外界的物资供应的话，生产就会陷入停顿。这些都是在战前建造这些快速战舰时所确立的战略，我们的战舰主要是为了实施这种远程封锁和破交作战为目的而建造的。如果我们的海军能够完成这样的战略，那么整个战争就将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北大西洋的海面上下着小雨，但是风浪并不大。 在早饭后回房间休息了一阵之后，索罗钦中将回到了舰桥上，与几名下属在聊着天。 “海战的结果最终还要看舰船的性能，现在英国人头疼是因为我们的战列舰在性能上完全压过对方一头。实际上还是因为我们在舰船设计和工业技术水平上要领先于对手，否则再精妙的战术也没有施展的地方。”胡伯特少将说道，“我只是奇怪海军部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破坏对方的海上运输，那么应该是主力舰以两艘为一批的出动，而不像现在，让斯佩将军带着一大群主力舰队出来，这样会吓坏英国人，他们的主力舰队很快就会追了来的。” “你说的对，也许斯佩舰队出来本不是干这活的。”索罗钦在抽着雪茄，“没错！我们的目的就是要逼迫英国舰队离开本土前来寻找我们，然后加强我们对地中海海域的控制！我怀疑最高大本营和海军部现在可能是准备要对苏伊士运河动手。”索罗钦将话题扯回到眼前的事情，“我们预计离那支船队还有多远？” “大约600海里，长官！”航海官回答说。 “哦，这么说也许明天下午就能找到它们，斯佩将军目前的位置呢？” “不清楚，斯佩将军目前保持着无线电静默，只不过他应该也接到了命令。”胡伯特说道，“应该也会赶到预定的海域，否则海军部的命令也不会是说让我们配合他的行动。” 帝国的军方谍报人员注意到先前已经离港的两支支船队又回到了加拿大的港口，而这支船队选择走亚速尔航线也应该是受这一情况的影响。只不过英国人没想到的是斯佩舰队选择直接南行，而不是转往北美方向。 因为下雨的关系，海面上显得十分阴暗。为了节省燃料，四艘德国战舰保持着15节的巡航速度，向东北方向航行着。 与此同时，因为在地中海没有参加多格尔沙洲海战的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和“虎”号战列巡洋舰、“皇家公主”号和“不倦”级的“新西兰”号、“澳大利亚”号所组成的舰队也悄然离开了苏格兰北部的海军基地，进入到北大西洋中，搜寻斯佩舰队的踪迹。 五一、会议 1906年3月2日，星期五。 “虽然潜艇部队从纽芬兰到亚速海之间布置了一道警戒监视线，但是区区30多艘潜艇想要在茫茫的大洋中发现英国船队的踪迹是很困难的。想要找到那支英国运输船队，主要还得依靠我们自身的侦察力量。预计敌人的船队中肯定会有战列舰护航，如果战列舰的数量超过了2艘，我们的行动就必须极为小心，必要的时候只是跟踪对方，等待斯佩将军赶到后再向对方发动围剿！” “阿尔弗雷德亲王”号艉舱的作战会议室里，索罗钦中将正向下属们传达着自己的战斗部署。参加会议的人并不多，德意志第6战列舰分队指挥官兼旗舰舰长的胡伯特少将，舰队参谋长罗恩上校和中将的副官勒夫少校，还有乘坐交通艇赶过来的“恩斯特亲王”号的舰长克诺尔上校。这些人是这支袭击舰队的主要领导者，在作战前理解舰队最高指挥官的意图和想法，这对于在战斗中保持协调行动是很有必要的。 由于无法控制海洋权益，德奥海军战舰在海战中如果受创严重的话，是无法象英国战舰一样轻易回到本土船厂进行维修的，所剩的出路只有弃舰或是进入中立国港口被对方扣押两条道路。 无论怎样，在大西洋海域，“严重受损”就意味着德奥海军在战争其间彻底失去了一艘主力舰，所以“安全第一”的思想一直是德意志海军将领们在战斗前优先考虑的问题。虽然维克多大公一直声称“战舰造出来就是让敌人来打沉的”，但这种说法也只是适用于地中海和北海海域的海上战斗。 由于长久以来帝国海军实力与主要的对手对比处于劣势的情况，德意志海军的舰船设计师们总是习惯于把战舰的防御性能和抗沉性放在战舰设计的首位，其次才会再考虑航速和火力。德国战舰能够拥有不逊于英国海军同级战舰的火力和航速是用更大的吨位所换来的，也就是排水量比对手高出了接近百分之十五左右。从经济方面来考虑，虽然拥有更为先进的冶金和工业制造技术，德国战舰的综合性价比与各国主力舰相比，处于中下水平。 “皇帝”级战列舰能够拥有与英国海军的“女王”级战列舰相当的战斗力是因为它的排水量比对手要高出5000多吨，单舰的造价也要比对手高出百分之十五。财大气粗的维克多大公一直坚持认为因为海军预算的原因而消减战舰的性能是海军决策中“最愚蠢的行为”，他的观念是宁可少造，也不允许为了数量而降低主力舰的性能指标。 正是因为如此，帝国海军在战前的英德海军军备竞赛中，所建造的主力舰数量远远落后于它的主要对手。如果不是维克多大公所捐献和募集到了3亿克朗“特别建造经费”，德奥海军的规模在战争爆发后要远远落后于英国皇家海军。 议会中的预算审查委员会和财政大臣的思路永远都是宁可在战败后赔偿给敌人300亿，也不会在战前多花3个亿投入到军事装备方面。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德奥帝国每年帝国的财政预算超过了120亿克朗，但是在军备方面的投入永远都是不超过百分之六。即使是在英德海军装备竞赛最紧张的时期，英国海军的造舰费用都占到了其国内预算的百分之十五，而帝国议会依然在严守着不超过六的军费开支预算上限。 直到战争爆发后，才有部分议员在反思，也许帝国完成了军事准备，有可能会赶到吓阻战争的目的。当然，那样的话，也有可能会导致这场战争提前爆发。 “英国海军一般都是用装备12英寸主炮的‘无畏’型战列舰来执行护航任务，我觉得对手并不足畏惧。如果能够消灭或是驱逐敌人的护航舰队，没有几艘英国运输船能够从我们的眼皮底下逃走！”胡伯特少将的思路是崇尚进攻，倒是很对索罗钦中将的胃口，换作是希佩尔中将的话，就很喜欢玩弄一些计谋一类的东西。当然，有时候希佩尔中将也会弄巧成拙。海上作战归根到底是比拼实力的东西，如果力量相差悬殊，任何的计谋也没什么作用。 自拿破仑战争后，德意志民族很久没有体会到战争失败的滋味了，普通民众并无法理解和意识到战败后的可怕和残酷。虽然在维克多大公的指示下，帝国的主要报纸自开战一直在向民众灌输战败后的残酷景象：混乱、暴力和波及全国的社会动荡，整个帝国被肢解，割地、巨额的战争赔款等等比战争还可怕的结果。但是大多数人都对此不以为然，一些反战人士坚持认为这只是帝国高层为了进行战争，出于宣传方面的需要。 但是作为帝国的高级将领们，却知道这些都是真实有可能发生的。从目前的许多情报来看，协约国制订了许多肢解德意志帝国，彻底解除帝国威胁的可怕方案。 “我们不能失败，战败的结果就是整个民族彻底丧失了主导世界的希望，最终只能沦为任人摆布的二、三流国家，从而失去了主导自身的意志！”这是维克多大公自开战后，反复向军中高级将领们所强调的。 至于弗朗茨皇帝……他还是很受民众爱戴的，一直以来还在兢兢业业为帝国服务着，但是在军队高级将领们的心目中，其地位是远远比不上作为帝国皇储的维克多大公。 见到索罗钦还在思考，作风稳健的参谋长罗恩上校说道：“但如果对方拥有战列舰，哪怕只是稍微有些落伍的无畏级战列舰……我们的行动都应该是十分谨慎，我认为等待斯佩上将一起躬行还是十分必要的。在大西洋作战，如果不能占据绝对的优势，一些冒险的行动则很有可能会让我们丧失一到两艘主力舰……实际上我们在大西洋航线上存在的意义要远高于击沉敌人的几艘商船！” 索罗钦又思考了一会儿，这才作出最后的决断：“无论进攻或者放弃，我们都应该速战速决，不可与敌人进行长时间的纠缠。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那我们就主动放弃，继续执行海军部原来的作战计划！” 五二、发现 飞机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扩大了战舰的侦察范围，让舰船在海上隐藏更为困难，对于处于弱势的海军来说更加不利。早在新世纪到来以前，各国海军对于让飞机在战舰上实现起降，都进行了多方面的研究和实践。 1901年，作为世界上最强的两个海军国家，英德海军几乎在同时都将水上飞机装备到了巡洋舰和战列舰上。至于航空母舰，虽然都在轮船或是改装的军舰上成功进行了起降试验，但是都是在战争爆发后这才开始进行正式的研制。 当德国的水上侦察飞机出现在视野里的那一刻，范弗里特海军少将就意识到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在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从四天前在纽芬兰东南部海域遭受到一次敌人的潜艇攻击后，这支庞大的英国运输船队再也没有遭受过一次来自水下的攻击。这种情况上人感觉有些意外，要知道由于护航军舰因为对于水下侦测手段方面的缺陷，根本无法探测到潜入水下的德国潜艇。现在的德国“狼群”在夜间绝对是胆大妄为，经常在夜间成群结队地浮出水面，对运输船队展开肆意地拦截追杀，有时甚至会在船队中间突然就浮出水面，发动攻击，然后再趁乱下潜逃脱。 在紧急建造补充了几十艘航速较慢，只装备4英寸主炮，专为反潜护航而设计的驱逐舰后，虽然英国的护航力量得到加强，但是德国潜艇趁着夜间上浮海面发动突然攻击的问题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英国皇家西海岸警备司令部查尔斯上将从爱尔兰南部的科克港海军基地发来电报，告诫他有一支强大的德国舰队已经进入北大西洋海域，海军部命令sc47护航运输船队转向亚速尔群岛进港后待命。 范弗里特少将在看到电报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返航，折回加拿大港口，这才是最安全的。但海军部的命令不容更改，而且国内也急需这些运输船上所装载的战略物资。这批货物里包括3000多吨铜、12000多吨电解铝和20000多吨天然橡胶，还有镍、铬、钨、锰等重要的战略金属，这都是国内急需的战备物资，否则国内根本无法制造出足够的舰船和大炮用来支撑和补充在战争中的巨大损耗。 作为为应对德奥海军军备竞赛而紧急建造的一级战列舰，“纳尔逊勋爵”级战列舰是皇家海军在学习和吸收德奥海军技术特点，首次采用艏艉中线布置背负式炮塔的一级战列舰，只不过因为继续在舯部装备了一座主炮塔，它的防御性能并不如德奥海军所建造的，与其排水量相当的“赫尔戈兰”级战列舰。 皇家海军对于船用动力系统的制造技术水平和高速战舰线型的研究和认识远不如德奥海军深刻，除了在战巡上以锅炉数量来获取速度优势外，绝大多数战列舰的航速只有21节到23节，在最高航速方面要落后德奥战列舰3节以上。直到在建造“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时，皇家海军在舰用动力系统方面这才逐渐接近了与德奥海军的技术差距。 多格尔沙洲海战的结果证明，英德战舰上所装备的12英寸主炮已经无法击穿对手新锐战舰的装甲防护，造成致命的杀伤。正因为如此，英国皇家海军才会将这些装备12英寸主炮的战列舰派到海外或是大西洋海域执行护航任务，以避免运输船队遭受来自德国快速装甲巡洋舰的袭击。 德奥海军并没有派出装甲巡洋舰作为水面袭击舰的打算，而是派出以战列巡洋舰或是高速战列舰为主来组成水面袭击舰队，这就让这些护航的“无畏”型战列舰在应付起来就颇感吃力。还好，由于皇家海军还掌握着大西洋上的控制权，这些英国战列舰可以毫无顾忌地与德舰交手，并不害怕受伤。 这一优势是德奥战舰所不具备的。 范弗里特少将深知自己的责任是保护这支运输船队的安全，在2月27日凌晨，船队在格陵兰南部海域遭受德国潜艇攻击攻击时，已经损失了两艘商船，现在sc47船队还有47艘商船，他需要带领它们安全地返回英国。于是在接到查尔斯上将的电报后，他下令船队改变航向，转向东南，向亚速尔群岛行驶。 此举让他们摆脱了德国潜艇部队的跟踪——从加拿大哈得逊湾内的丘吉尔港到葡萄牙领地亚速尔群岛的航线并没有多大价值，埋伏在这一航线上的德国潜艇很少。皇家海军的战术设计相当不错，他们认为斯佩舰队会向格陵兰岛海域去拦截英国的海上运输线，可惜的是德奥海军的计划是将这支舰队派往非洲执行任务。 阴差阳错，范弗里特所保护的运输船队在转向后就朝着斯佩舰队的前方驶去。两支数量庞大的船队越离越近，如果不是出现索罗钦所指挥的这支德国水面袭击舰队的话，斯佩舰队将会与这支英国运输船队交错而过。 此时，sc47运输船队航行在斯佩舰队西北大约110海里的位置，位于索罗钦舰队以北约90海里，如果是以前的话，几支船队是根本无法发现对方的。很可惜的是，德国人为他们的所有巡洋舰以上的主力军舰上都装备了水上飞机，这让德国舰队的搜索范围一下扩大到了方圆150海里。 当1906年3月3日清晨，帕特里克范弗里特少将率领英国sc47运输船队航行到纽芬兰海盆东侧时，他们就被空中的德国侦察机给发现了。 此时正是早晨7点40，朝阳刚刚升起，居于船队前方的“风信子”号驱逐舰就发出警报信号：西南方向发现飞机！ 天空出现的两架德国侦察机在使用无线电向自己的舰队报告，而且在绕着英国船队的四周作着抵近侦察。护航的英国军舰防空火炮开火了，飘浮着白云的蓝天上顿时绽开了一团团的黑色烟云。 范弗里特在看到那两架德国飞机后就有些绝望了，那是两架德国海军的伊斯莱亚式舰载水上侦察飞机，这说明他们现在已经处于德国舰队的侦察范围内。 …… 五三、海殇（一） 当太阳就要升出海面的时候，舰队参谋长威伦尼克少将已经在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的舰桥上值守了整整一夜。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舰队向西南航行了200余海里，已经航行到了亚速尔群岛以北大约180海里的海域，途中并未遇到英国人的巡逻船船或是潜艇。 东方天空渐亮的时候，威伦尼克下令四艘装甲巡洋舰各派出两架水上飞机进行空中侦察，一共是8架伊斯莱亚yf-3s飞机，以舰队为中心向着四个方位飞了出去。 昨天下午舰队接到海军部的通知，告知他们有可能会遇到一支数量庞大的英国运输船队，如果有可能的话，舰队将会改变原来的作战计划，首先攻击那支英国运输船队。 斯佩海军上将在接到电报后，下令舰队转向纽芬兰海盆方向。 日出之前，一夜未眠的疲惫让人倍感困乏，但威伦尼克却深知这个早晨对于舰队司令所制订的战术来说十分重要，他们有可能会遇到那支英国运输船队。为了驱散睡意，威伦尼克干脆走到指挥室外部的舰桥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吹着清凉的海风，让自己的意识稍微清醒一些。 像“海因里希亲王”号这样有着超过1200名舰员的新锐战列舰，在这样良好的天气里，只要不是处于一级战备状态，甲板上随时可以看到官兵们活动的身影。盛夏的格陵兰海域早晨气温还很凉爽，有人在甲板上跑步，或是使用一些支在甲板上的简易器械在进行身体锻炼，水兵们成团结伙地聚在甲板上，进行前些各种娱乐活动。 朝阳差不多要跃出海平面的时候，斯佩上将也起来了，他和舰长沃尔夫少将几乎一前一后走进了指挥舰桥。 斯佩上将在手里拿着一份北大西洋海图，他看到自己的参谋长正站在外面的舰桥上抽烟，于是也走了出来，“侦察飞机已经派出去了吗？” 威伦尼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长官。” “嗯嗯，你的脸色可不太好看。勤务兵！”他大声向里面喊道，“给你们的参谋长端杯咖啡过来。”他又把头转向威伦尼克，“你今天可能要很辛苦，也许这场战斗会在今天下午前就打起来了。” 威伦尼克把目光从海面上收回来，转向舰队最高指挥官，“我还是认为您的战术有点异想天开，捕捉这支英国运输船队！？要知道那支船队可会有30到50条船，还有战列舰进行护航。” “那又能怎么样？把他们的军舰都打沉，那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我倒是想看看英国人会不会为此狗急跳墙。”斯佩淡然一笑，“他们现在出来，岂不正合我意。” 这时，作战室墙壁上的受话器突然滋滋啦啦地响了，“第3小队呼叫基地！这里是第3侦察小队，在s28海区发现英国运输船队！重复报告，这里是第3侦察小队，s28海区发现英国运输船队，大约50到60舰船，航向正东偏南！报告完毕，攀登高峰，完毕！” 斯佩和威伦尼克两人大踏步就回到了作战室，“s28海区在哪？” 赫尔曼舰长早就趴在海图桌前了，“西北方向，坐标东37，北44，距离大约110海里，长官！”他站起身来，然后回答说。 “立即按计划派出第二批侦察飞机，盯死它们！”斯佩说道，“给‘阿尔弗雷德’号发信号，告诉索罗钦中将敌人的位置，我们得调回头来，对敌人实施夹击！” 斯佩舰队的二十多艘德国战舰在海面上进行了180度的转向，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北方向杀奔过去。 …… 在发现德国侦察机之后，范弗里德立刻下令船队转向东北，并将遇到的危急情况立刻向伦敦的海军部进行报告。查尔斯上将用密电告诉他，本土已经派出了接应舰队，距离它目前约有260海里。范弗里特在接到电报后改变了预定航线，希望能赶在德国舰队到来之前，与那国内派出的支援舰队会合。 范弗里特将自己的水上侦察机派了出去，他不知道发现自己的对手是斯佩舰队还是那支已经在大西洋中游荡了三个多月那支德国袭击舰队。如果是德国袭击舰队的话，他感觉自己应该能够应付。他的手上有四艘战列舰——两艘“纳尔逊勋爵”级和两艘“爱德华七世”级，虽然这些装备12英寸主炮的“无畏型”战列舰从性能上来说稍微有些落伍，但在面对德国战列舰时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范弗里特是那种将皇家海军的荣誉摆在第一位的传统指挥官，他并不惧怕和任何一个对手进行交锋，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护好手下这些商船。 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中午时分，英国人的侦察飞机终于是发现了敌人的舰队：敌人有四艘战舰，正在身后大约45海里的地方高速赶来。这个情报让范弗里特松了一口气，那是德国人的袭击舰队，自己应该能够赶走它们。他并不指望这支慢速运输船队可以避开行动迅捷地德国袭击舰队，但却希望德国人在发现这支船队拥有数艘英国战列舰的护卫之后能够主动退去。 毕竟德国袭击舰可凶狠的恶狼一样，也害怕遭受重创。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在双方焦虑的等待中，两支船队的距离越来越近。自从清晨德国侦察机出现的那一刻起，一种不安的情绪在运输船队的船员心中的迅速蔓延。 在英国船员的心目中，德国战舰确实是这片辽阔海域中最为恐怖的东西。不过在这支浩浩荡荡的船队周围，十二艘护航的战舰，特别是四艘火力强大的战列舰的存在，让大多数人都感觉十分心安。 在开战后，曾经有麦国记者在街头采访普通的伦敦市民，是否担心德国人会进攻英国。 而那位伦敦市民却怒目而视：“你这是在故意侮辱皇家海军吗？！” 在普通英国民众的心目中，皇家海军就是这世界上不可能战胜的最为强大的存在！ 多格尔沙洲海战也被英国高层宣传为一场“伟大的海上胜利！”在那场海战中出现重大指挥失误的贝蒂海军中将因此而被晋升为海军上将，普通的民众并不知道，此时的皇家海军正在面对一个极为强大的敌人和一种十分困难的局面。 五四、海殇（二） 与此同时，从爱尔兰巴尔的摩海军基地出发的英国快速舰队也进入到了爱尔兰与亚速尔群岛之间中间位置的海域。在阳光照耀下的大海上，汹涌的浪涛一个接着一个扑向舰艏，最后撞成四下飞溅的水珠。由两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和“虎”号、“皇家公主”号、“澳大利亚”号和“新西兰”号战列巡洋舰为主组成的英国快速舰队，正在劈波斩浪，以20节的高航速向西南偏西方向快速航行着。 在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装饰得相当气派，灯光明亮的会议室里，舰队的主要军官围坐在铺着张巨大海图的长条会议桌前，在讨论着德奥舰队目前的位置和航向。 “从‘纳尔逊勋爵’号发回的电报来看，德国袭击舰队的位置在东38，北43的位置，航向正北偏东。很明显，海军部的判断是正确的，德国人打算去攻击我们的运输编队。”舰队参谋长亚历山大辛克莱尔准将在向参加会议的各支舰队指挥官介绍着最新的情况，“海军部命令我们，尽最大的努力阻止德国舰队。由于德国公海舰队主力也开始出动，我们的大舰队不得不严守在北海一线，只有帕金汉将军所率领的由五艘“复仇”级战列舰所组成的第8战列舰队从斯卡帕湾赶过来支援我们，他们的位置现在大约在爱尔兰以西120海里。” 在辛克莱尔将军简要地介绍了情况之后，舰队司令杰伦中将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诸位，我采用了这种不太寻常的做法把你们请来，是因为情况已经变得非常严重和紧急。是因为我们的对手——德国海军的海上袭击舰队，想要攻击我们的运输船队。根据确切的情报，他们另外一支强大的舰队也已经进入到了北大西洋之中，正在驶向格陵兰南部。如果让德国的大型水面舰艇部队顺利地进入到北美沿岸或是加勒比海域，那么将对我们的海上生命线构成极大的威胁，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随意地进入到北大西洋之中，对我们的运输船队发动袭击。现在，德国海军的战略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转变，从过去的舰队决战更多地倾向于海上破交作战，妄图用切断我们的海上运输来达到扼杀我们的目的。我们必须承认德国海军部门优秀的防护设计和造船业精湛的制造工艺，相对而言，德国的战列巡洋舰要比我们具有更好的抗打击能力。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快速舰队刚刚收到海军部转来的电报，我们的运输船队已经发现德国舰队的踪迹，他们正在纽芬兰海盆南侧的海域，正在向北航行，意图攻击我们的运输船队。这些德国战舰对于大英帝国而言，将会是个巨大的灾难。所以海军部命令我们，找到他们，并竭尽所能地全力阻止德国舰队再返回北海上的基地，即使我们牺牲自己，也要重创德国舰队！”杰伦中将现在略微有些消瘦，但铿锵有力地一席话，却表现出皇家海军一贯的勇猛作风。 他这一番话顿时让整个舱室地气氛迅速发生了变化，杰伦中将表达出了誓死一战的决心，并鼓舞起了舰队指挥官们的士气。 “德国人看似强大，但更象是一群海盗，只会打那些商船队的主意。自从开战以来，皇家舰队虽然表面上没有多大优势，但依然把他们困在了北海的牢笼里。这一次也一样，德国人根本就不敢与我们进行一次堂堂正正的海上决战，这次的战斗结果还是一样，我们将会给德国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告诉他们一个海军强国并不是随便造几艘军舰就能打造出来的，这需要百年的积淀。” 战列队新任指挥官德布罗克少将适时地表达着自己的信心，在他看来，强大的“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是不可能惧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对手。虽然德国袭击舰队实力有很大的加强，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英国战列舰队相提并论的。 “好吧，不过我要提醒各位，德国袭击舰队指挥官索罗钦中将在指挥方面比我们的老对手希佩尔更加诡异和不合常理。他更善长于游击战术，但对于指挥舰队正面作战，经验并不是很丰富。我想在双方对阵之时，将会对我们稍微有利。诸位，我们在这片海区已经布下了一张大网，海军方面集中了大约30多艘巡洋舰和近130艘驱逐舰来搜寻德国舰队和追踪，帝国的未来，在此一战，望各位不顾一切，奋勇杀敌！” 杰伦中将由于一直在快速舰队，常年和德国海军作战，对于德国同行和德国海军的战术也是颇有研究的，他的分析虽然不很准确，但也确实是德国海军的一个弱点。德国人并不太善长于正面的海上对决。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现在他们报效帝国的时候到了。 “预祝我们胜利！”杰伦中将亲手打开了一瓶杜松子酒，为手下的各位将领倒上，然后与手下的将领们举杯祝愿似的说道。 …… 作为舰载水上侦察机，北海造船厂所制造的伊斯莱亚yf-2s飞机有着轻便灵活和航速快等优点，但它毕竟是作为水上侦察飞机设计的，只装备了一挺同毂机枪。在大西洋北部海域，两架德国侦察机在与四架英国霍克式水上飞机缠斗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它们的弹药便宣布告罄，只能悻悻地放弃了对英国船队的监视而返航。 只不过英国人不清楚的是，这些德国的侦察飞机来自于斯佩舰队——离英国运输船队更近的索罗钦正在全速追击当中，根本没有时间施放和回收水上飞机。 任何能够带给英国人沉重打击，给英国的大西洋航线制造麻烦的事情都是德奥海军乐意去干的。破坏和打击英国人赖以生存的海上供应线，加深英高层和民众的恐慌，从而迫使英国高层被迫进行和谈，这是德奥海军的主要战略。 至少在目前，德奥帝国并不想与大英帝国为敌，英国人以任何形式退出战争都是德奥帝国所乐意接受的，甚至可以放弃目前所得到的大部分利益。 但这只是一厢情愿，英国人的目的是通过这场战争彻底肢解和削弱德意志帝国。 五五、海殇（三） 在侦察飞机被驱离英国船队上空时，斯佩看了一下桌上的海图，现在他距离那支英国船队距离大约还有50海里，于是下达了新的命令。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上的信号灯在不停闪烁着，向舰队传达着海军上将的最新命令：“舰队增速至25节，各舰做好战斗准备！” 五十多海里的距离对于高速行驶的军舰来说半不是特别漫长，两个多小时之后，海面上几乎并行的两支船队就进入到了相互的视野范围内了。 下午16点15分，“海因里希亲王”号上升起了“z”字作战信号旗，还有一面蓝白竖条相间的三角旗信号旗，表示“各舰匀速前进”；同时斯佩海军上将用短矩无线通话器通知各舰：从左侧开始的战列舰依次向右舷转向，以单列纵纵依次旗舰跟进！在交火后，各巡洋舰注意拉开和保持与主力舰队的距离，并准备拦截和捕捉逃跑的英国运输船！ 以“海因里希亲王”号为首，六艘德国战列舰队一字排开，逐渐拉成了单列纵队。 …… 在英国船队的东南方，斯佩舰队的主力舰一艘艘出现在海平面上，首先是“汉诺威”号和“爱尔福德”号装甲巡洋舰，跟在后面的是斯佩的战列舰队，海平面上冒出一排的桅杆和烟囱上方所冒起的烟柱，两侧是“多特蒙德”号、“杜伊斯堡”号装甲巡洋舰和六艘轻巡洋舰！整整16艘德国战舰，后面还跟着三艘高速补给舰！ “确定是六艘皇帝级战列舰和十艘巡洋舰？！” 在英国战列舰“纳尔逊勋爵”号的舰桥上，范弗里特少将原本的忧虑已经完全被深深的惊讶所取代。出现在英国战舰视线里的并不是他所预料的索罗钦舰队，而是那支刚刚进入北大西洋海域的强大德国舰队。 作为皇家海军的高级将领，范弗里特对于德国海军主力舰的性能数据可谓是了如指掌。在多格尔沙洲海战后，皇家海军上调了德国海军主力舰的吨位评估数据，即使是对手的“弗雷德里希大公”级战列巡洋舰的排水量也超过了30000吨，敌人战舰上所装备的350毫米主炮也不是排水量在22000吨左右的英国“无畏型”战列舰所能抗衡的。 “立刻将情况通报海军部和杰伦中将！巡洋舰和护航驱逐舰保护船队向东北方向撤退，我们去拦住敌人！”范弗里特很果断地下达着命令，现在他在心里只期望杰伦中将能够带着支援舰队及时赶到战场。 随着命令下达，四艘英国战列舰依次排开，缓慢加速，隔在了高速追击过来的德国舰队和运输船队之间。 20海里之外，以“海因里希亲王”号为首，德国舰队正在劈波斩浪，在海面上高速追击而来，双方的距离在逐渐拉近。 斯佩和威伦尼克两人站在旗舰防护坚固的司令塔内，透过舷窗，密切关注和观察着远处海面上的情况，这时扬声器里突然传出射击指挥室的枪炮指挥官辛德勒少校的声音：“左前方发现大型水面目标4！方位278，距离28600！” “发现4艘大型水面目标！方位278，距离28600！”置于厚重装甲保护的舰桥指挥室里，参谋军官在第一时间大声向舰队司令官以及舰长报告了这一重要情况。 舰长多尔曼上校两个大跨步来到海图桌前，代表着德国舰队的蓝灰色图标与代表着英国船队的红色图标在海图上已经非常接近了。不到30000米的距离，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战列舰主炮的最大射程之内，斯柯达sk05/l50skoda350毫米主炮最大射程为39km，但在32仰角最大有效射程为31km，也就是说英国军舰已经进入到了战舰主炮的有效射程之内。 现在海面上虽然视线不错，但目视的距离也不会超过30000米。当然作为指挥官，谁也不会在这种距离上去浪费炮弹。 又过了大约5分钟，斯佩上将突然接到舰上无线电侦测室的报告：“e23海区突然发现陌生无线电通讯信号。” 斯佩在得到消息后走到了海图桌前：“唔……120海里，看来得加紧行动，英国人居然派出了接应舰队，让我们看看这些轮船上装载了什么重要的物资！”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英国海军舰队也在昨天离开了爱尔兰的海军基地，前来接应这支运输船队。 “需要让避开他们吗？或是击沉这些货船？！”威伦尼克问道。 斯佩摇了摇头，“没有必要，我们要和敌人进行一场炮战，好了，命令各舰主炮做好战斗准备！” 大约三分钟后，守在舰内通向火控室的通讯电话旁的参谋官又高声报出一组数字：“目标方位292。距离24500！” 斯佩上将则站在原地，看向身侧的威伦尼克说道：“起来增援的英国战舰究竟会有谁？我猜有可能会有‘女王’级！对面会是哪几艘战列舰？” “伊丽莎白女王”级各舰上装备有8门巨大的15英寸主炮，威力惊人。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托马斯少将所指挥的四艘“女王”级战列舰强横的防御能力也是让德奥将领们对其印象极为深刻。 斯佩当然不会惧怕皇家海军那些外表看上去能够唬人的“薄皮战巡”，他手上的新锐战列舰，除了身形比对手略短之外，在火力、防御都要远强于对手，而且排水量也比对方大得多。在德国海军将领们的眼中，英国战巡除了“虎”号性能比较接近于德式战巡之外，其余的三级战巡包括排水量30000吨的“雄狮”级在内都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应该有‘爱德华七世’级，虽然这级战列舰六边形主炮塔的布置方式有点毛病，但英国人可以拿它出来凑数，用来护航还是没问题的。”威伦尼克想了一下说道，“但这级战列舰的防护力水平，还是令人怀疑。” “好吧，我们和他们打一仗，不行马上撤退，可不能让后面跟着的那几艘战列舰也加入战场，否则咱可真吃不消。”斯佩说道，“咱们直接逃走岂不太没面子了。” “这就是狼和狗的区别，狼虽然比狗要强壮，也要厉害，但它怕受伤，因为受伤之后等待它的差不多就冻饿而死，而狗却没有这些顾虑。所以一般狼都会怕狗，我们的处境与这有点相似。”威伦尼克冷静地分析道。 “法克，哪天我们也要打得英国佬在海上见到我们之后望风而逃。”斯佩恶狠狠地说道，“相信这一天并不会等太久的！” 五六、海殇（四） 两支舰队朝同一方向并行，德国舰队始终保持着23节左右的航速，而英国商船差不多开足以马力，也只能跑出15节到16节的最高速度。火控室那边每隔3分钟就报告一次目标位置，以双方的速度和航向，每次报告的距离都会比上次缩短600米左右。斯佩当然希望交战的距离越近越好。 双方在海面上追逐了将近半个小时，此时了望塔和射击指挥室一前一后报出了目标数据，这表示英舰已经进入到视距和“海因里希亲王”号战列舰sk05/l50skoda350毫米口径主炮的有效射程之内。 斯佩透过舷窗看了一眼前甲板位置上的那两座主炮塔，6门350毫米重炮的炮口高高扬起，指向侧前方。站在司令塔内使用手持7x40双筒海军望远镜，并不能观察到远处的海面上目标，但这并不重要，军舰上装备的先进的105米基线大型光学观测设备为这艘重型战列舰提供了非常优越的观测条件----相比于同时代的各国海军战舰，德国军舰上所装备的各种光学设备差不多是世界上性能最为优越的！ “右转15，航速保持20，各舰全侧舷火力准备！”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枪炮官报出与对方相距只有22万米的时候，斯佩下达了转向和降低航速的命令，军舰在稍稍右转后，即可集中全部火力攻击敌人。军舰在海面上缓慢地转向，四座主炮塔也很快根据目标方位变化在进行相应的调整。 紧张情绪的衬托之下，人们似乎感觉到时间犹如静止了一般，可是开火命令迟迟没有下达，斯佩站在原地，好像仍然在等待着什么。 “目标21500，方位287！”射击指挥官又报出一组参数，现在精确的主光学测距仪已经锁定了目标数据，并进行跟踪报告。 各炮塔里的电话铃不在断地响着，射击指挥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各炮位注意，穿甲弹一发，迅速准备！” 从舰桥上可以看到巨大的炮塔在缓慢转动，瞄准了左后方的目标。 几乎是在同时，英舰也在转向，舰首直指德国舰队前方，猛扑了过来！ 晴朗的天空中飘着几块白云，海面上视线很好，从舰桥上方的10。5米光学测距仪里，已经能清楚看清来者的轮廓。 “最前面应该是‘纳尔逊勋爵’号。”射击指挥官说道。 “好，这名字不错，就先拿它开刀！”斯佩说，“瞄准它，开火！” 下午16点47分，双方距离大约21000米，“海因里希亲王”号的六门14英寸前主炮首先开火！ 此时斯佩已经提前下令舰队转向，对匆匆赶来的英舰形成炮战最为有利的“t”字阵形！这样一来，英舰只能用前主炮开火，而完成转向的德舰却在用侧舷对着英舰，能够发挥出全部的主炮火力。 “仰角27度，方位23！装甲弹一发！” 在射击指挥官发出射击准备数据之后，四座巨大的炮塔经过略微调整，黑黢黢的炮口被锁定后指向远方，很快全部12门主炮一致以指向左舷侧后，军舰在向北航行，而炮击的目标处于西北偏西方向！ 16点51分，随着德舰上发射的炮弹呼啸着划空而至，在海面上炸起一道道的冲天水柱，“海因里希亲王”号开始了第一次的试射。 一阵轰隆隆的炮声响彻天际，如同一连串的炸雷在爆响，一轮半齐射之后，舰桥上的军官们更加全神贯注于远处的海面，观察着着弹点。而在这艘战舰的后方，“利奥波德亲王”号、“弗雷德里希大公”号开始依次开炮，进行试射，另外的三艘战舰则没有开炮，而是根据前面战舰所提供的数据，调整着火炮角度。 一团团的火光闪耀之后，处于后方的军舰都被笼罩在一层淡薄的褐色烟雾当中。 “近了，继续，以刚才的数据准备齐射！”射击指挥官高声喊道，英舰在继续前进，下一次射击估计正好能对英舰形成跨射。 这是自开战后英德两国海军主力舰第一次在大西洋的海面上进行一场近距离的激烈炮战，在之前德国战舰一直在避免在远海与英国战列舰进行炮战。 四艘英国战舰一字斜阵排开，也陆续向德国旗舰方向倾泄着炮弹，“纳尔逊勋爵”号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是“阿伽门农”号，再往后是“联邦”号和“印度斯坦”号两艘六边形炮塔战列舰。皇家海军的“爱德华”级战列舰侧舷虽然布置了四座主炮塔，但却是单装12英寸主炮，所以侧舷火力实际上只有6门主炮。 阿姆斯特朗12英寸45倍口径主炮的弹重为437公斤，穿甲性能与德舰350毫米主炮670公斤重弹相差甚远，而战列舰防护设计的标准就是能够扛住本舰主炮的攻击。所以只要不是运气太差，这些英国战列舰是无法对德国战列舰造成致命伤害的。 在旗舰射击指挥官的指引下，最新的射击数据在第一轮炮击开始时就已经传达到旗舰和跟随其后的“阿尔伯特亲王”号的主炮战位上。不过德国战舰的主炮在炮战中接连三次齐射都偏离了目标，反倒是英国旗舰后面的“阿伽门农”号在第一轮齐射时就首先命中了德国舰队的旗舰“海因里希亲王”号。 在海战当中，有时候运气也显得很重要。 六艘德国主力舰拥有68门14英寸主炮，在双方战舰发挥出全部侧舷火力的情况下，弹药的投射量是英国四艘战列舰的两倍。加之德方四艘装甲巡洋舰上装备的210毫米主炮虽然对于战列舰和战巡无法造成致命的损伤，但较高的射速和精准的命中率依然会给英舰的上层建筑造成巨大的破坏。 海面上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巨舰、大炮、双方列队在运动中的远距离炮击，这样的场面仿佛是回到了数月前的多格尔沙洲战场，足以令任何一个海军将领都感到热血沸腾。 整个海面在沸腾着！ 炮声隆隆，硝烟弥漫，军舰的周围激起无数高大的水柱。烟囱里喷出的浓烟，夹杂着火炮发射的硝烟，在波涛汹涌的灰色海面上空旋绕飘浮。 五七、海殇（五） “海因里希亲王”号超过4万吨的巨大舰体被火炮齐射形成的后座力从海面上横推出足有十多米远，在海面上不停摇摆着它的左舷舯部被命中了一发12英寸炮弹，安置在那里的一艘交通艇被炸得飞出去几十米远，一门双联装20毫米高射炮也飞上了半空，舰体舯部在冒着浓烟。 在这艘战列炮塔六层下的弹药舱，有一小队德国水兵用电动推车把炮弹装进扬弹机里去。装好后稍停一会，炮弹就扬上去了，紧接着，再装另一发。一个留着胡子的军士长在监督和检查着装弹过程，不停地向手下的水兵们在大声喊叫着，过了一会儿，他的喊话就被从上面传下来火炮雷鸣般的齐射声所打断。 德国海军装备的sk05/l50斯柯达350毫米主炮弹重670公斤，炮口的初速为810毫米/秒，在巨大的动能下，炮弹的飞行速度大约是25倍音速。相距20公里正进行交战的两支舰队当然无法在炮弹抵达之前听到从对方传来的炮声，但炮弹在飞行过程中与空气剧烈摩擦所发出来的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却足以令人闻之胆寒。 这时的海洋战场，就像几个重量级的拳手在拳台上进行交手，并不会进行什么华丽的试探，交战的双方一上来都期望首先用重拳击中对手，务求给对手造成最大的杀伤，甚至是一击制敌。 英国舰队这边刚刚完成新一轮射击的同时，德国战舰上第三轮的齐射接踵而至。在挨了一发炮弹后，“海因里希亲王”号的射击突然变得准确起来，随着如同啤酒瓶般从天际另一头飞来的炮弹，一阵令人恐惧的尖啸声再度从半空中呼啸而来。 “看哪、看哪！打中了！”从扬声器里传出观测手激动而兴奋地叫喊声。 站在舰桥里的斯佩大将闻声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的海面看去，一道巨大的烟柱从英国舰列第3位的“联邦”号的舰体上方高高升起。枪炮指挥长卡恩少校坐在测距前，眼睛抵在目镜上，当然看得更清楚：“英联邦”号的轮廓霍然从爆炸的烟雾中显露出来，线条分明，清晰可辨。但随后，它的身体上又被命中了两发炮弹，在第一发击中它的位置，也就是它的后烟囱前部喷出了一股黑色的浓烟。 在这股浓烟在开始在军舰上方形成一大团蘑菇状烟云之时，军舰的舯部又腾起十几股比先前更大的烟柱。这艘倒霉的英国战列舰应该是发生了弹药舱殉爆，这是在多格尔沙洲海战中被击沉的英国无畏型战列舰固有的防护弱点。浓重的烟雾随风漫延，遮蔽了整个军舰，海面上的浓烟渐渐连成一片，形成一团巨大的烟云，笼罩在军舰上空。 在一团巨大的烟云下，“英联邦”号的舰身逐渐显现出来，隐约能看到一个矗立着一个细长的烟囱。就在那时，卡恩从望远镜里看到“英联邦”号上又发生了一次巨大的爆炸。随着火光和碎片纷飞，一团被黑烟包裹着的火球直冲云天，其高度甚至超过第一次喷发出来的几乎就要消散的烟云。然后，他清楚地看到，“英联邦”号从舯部断裂沉入水中，舰首和舰尾却在水面上高高地翘起，仅仅过了两、三分钟后，“英联邦”号就消失在了海面上，只剩下了一些冒着浓烟的飘浮物和几大团油污。 那一片的海面上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爆炸的硝烟还未散尽，“英联邦”号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沉入大海！全舰819人，8仅有5人生还。 双方的炮战仅仅开始五分钟，就有一艘英国战列舰被击沉！ 在英国舰队侧后一直在观战的“酒神祭司”号上的电报一直在向外报告着海战的情况，在“英联邦”号中弹沉没时它第一个发出了报告。而跟在“英联帮”号侧后的“印度斯坦”号目睹了“英联邦”号的悲惨下场，还没回过神来，德国军舰把炮火就都转移到了它身上。 此时双方距离已经拉近到了17000米，德舰的射击更加准确凶猛，而“印度皇帝”号因是刚刚在船厂完成一些改装后不久，舰上还有一些设备没有完成调试检修，现在其前甲板b号双联主炮基座又被弹链堵塞，无法开火，火力大减，所以根本不是德舰对手。 “阿伽门农”号顽强地想给“英联邦”号报仇，但它却被接连命中七发炮弹，万幸的是这艘军舰防御性能已经有很大的改善，只有三发炮弹穿透了装甲发生爆炸，其中“利奥波德亲王”号射出的一发350炮弹击中了它的指挥舰桥，作战指挥室内除了舰长里奇蒙德和一名传令兵外其余人员非死即伤。 “阿伽门农”号依然在顽强地继续战斗，大难不死的里奇蒙德舰长指挥军舰继续朝着德国旗舰进行轰击，在第六次齐射时命中“阿尔伯特亲王”号两发305毫米炮弹，其中一发击穿了“阿尔伯特亲王”号的舰艏燃料舱，造成了该舰将近600吨燃料的外泄。 “纳尔逊勋爵”号又接连被命中三发炮弹，它的a炮塔被击中了座圈，已经无法旋转，而且甲板上层建筑被损毁得一片狼藉。 范弗里特因为己方战舰火力明显不及对手，自己的座舰又损失了一座主炮塔，而且舰体多处中弹，进水量已达到500多吨，于是便下令各舰施放烟雾，由驱逐舰向德国舰队发起鱼雷攻击，掩护舰队全速撤退。 在英国舰队完成转向的过程中，“纳尔逊勋爵”号和“印度斯坦”号战列舰又被命中几发炮弹，尤其是“印度斯坦”号，接连被命中三发350毫米炮弹但这艘战巡刚刚完成了改装后的无畏型战舰许多弱点都得到了加强，防御性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虽然全身冒着浓烟，却依然速度不减，在海面上拉出一长溜的烟墙，高速遁走。 由于烟雾的遮蔽，德国战舰无法捕捉英国战舰的踪影，暂时停止了炮击。 斯佩下令舰队开始转向，全速朝着英舰撤退的方向进行追击。另外巡洋舰队开始出击，前往拦截追击四散逃跑的英国运输船。 五八、海殇（六） 在距离战场不到45海里的海域，英国皇家海军快速舰队司令杰伦中将站在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的舰桥里，正心急火燎地带着五艘战舰朝着这个方向匆匆赶来。 作为这个时代世界上性能最优异和最均衡的战列舰之一，“伊丽莎白女王”级除了航速略逊于德奥帝国的“皇帝”级战列舰之外，其装甲的15英寸主炮炮弹重达850公斤，在穿甲性能方面还要优于德国的新锐战列舰。 在得到“英联邦”号战沉，剩余的三艘英国战列舰放弃运输船队落荒而逃的消息后，杰伦中将简直怒火中烧，发誓要替“英联邦”号牺牲的海军官兵报仇。可惜的是，他手上几艘战舰没长出翅膀，现在他与德国舰队之间还隔着好几十海里远。 斯佩带着战列舰队在继续追击，而巡洋舰则在海面上大开杀戒，不听从命令停伡的英国运输船一率予以击沉。 索罗钦中将也带着四艘战舰赶到了战场，大批的德国军舰已经将英国运输船队包围了起来。“酒神祭司”号装甲巡洋舰在性能远比它强大的四艘德国装甲巡洋舰的围攻下，终于是坚持不住，沉入了海底。 有五艘英国货船上勇敢的船员们不顾警告，打开了海底阀，选择将轮船自沉。但他们的下场却很悲惨，被激怒的德国舰员们根本不顾国际道义，追逐着这些轮船上的救生艇又是轰炸又是扫射。没过多久，海面上就浮尸一片，大约有300多名英国船员被打死。 这下再没人敢轻举妄动了。 英国巡洋舰上派出快艇带着战斗队员去占领那些轮船，这种时候，轻巡洋舰的行动就要快得多，直接靠上那些在海上已经停伡的商船，全副武装的水兵们顺着船舷就爬了上去。 这支49艘商船的运输船队现在还剩下37艘，其中有5艘自沉，另外有7艘在海战和追逐中被德国战舰击沉。要把这些轮船收拢在一起重新编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些货船散布在一片直径大约为20海里的区域内，光把这些缴获的轮船开到指定的集合地点就要花费两个多小时。 东面的十几海里外又传来隆隆的炮声，斯佩、索罗钦带着八艘主力舰又与赶来支援的杰伦舰队打了起来。被俘的英国船员们满怀期望地盼望着皇家海军能够前来解救他们，可是结果很让他们失望，炮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他们也没看到皇家海军战舰的踪影。 一直折腾了将近4个小时，到了晚上8点左右，这些被俘的商船在德国舰员的驾驶下，在完成重新编队后开始向西南航行。此时，距离开战已经过去了5个多小时。 到了半夜2点左右，斯佩和索罗钦带着舰队这才又追了上来，此时的德国战舰也是个个带伤，看上去狼狈不堪。其实是他们取得了海战胜利，在一场激烈而短暂的炮战中，德国舰队又击沉了原本就被重创的“印度斯坦”号和“阿伽门农”号，只有“纳尔逊勋爵”号在杰伦中将的掩护下侥幸逃过了一劫。 在接下来的海战中双方互有顾忌，德国战列舰的数量占优，可是害怕遭受重创，而英国舰队的三艘战巡也是投鼠忌器，不敢靠得太近。最终因为天色渐黑，双方在各作了一次转向后，都失去了对手的踪迹。 斯佩放弃了继续作战的打算，掉头开始追赶运输船队。而杰伦海军中将在海面上犹豫了一会儿，也觉得再打下去，自己反倒是凶多吉少，干脆下令舰队开始返航。 英国海军部认为斯佩舰队会带着运输船队返回挪威海域，命令帕金汉舰队前往封锁冰岛和法罗群岛之间的水道。殊不知这正好是南辕北辙，斯佩舰队根本没有返回德国的打算。 海战的结果让皇家海军原本坚定的信心开始发生动摇，指挥这场海战的杰伦海军中将很沮丧地发现，即使英国最高军事指挥机构----英军联合作战司令部对这次行动不仅极为重视而且进行了周密的作战部署，可是皇家海军现在根本找不出足够能对付德国快速舰队的战舰，最终的结果却依然是损兵折将。 …… 当东方海天之际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个紧张的夜晚终于宣告结束。 斯佩上将已经换乘到了“利奥波德亲王”号战列舰上。在昨天的海战中，“海因里希亲王”号的舰桥被命中一发15英寸炮弹，结果无线电室和上部了望塔、天线等全部被摧毁，结果他只能是把目前通讯系统最完善的“利奥波德亲王”号当做了旗舰。 昨天的海战中，德国旗舰遭到敌人的重点照顾，“海因里希亲王”号看起来是满目疮痍，连通信桅也倒塌了，但实际上除了2号锅炉舱在炮战中被“印度女皇”号击穿，使得军舰有些失速外，本身倒并无大碍。 斯佩换乘到“利奥波德亲王”号上主要是因为这艘军舰的通讯系统受到了严重损坏。 “你猜，英国人会不会被我们激怒！”斯佩志得意满地站在旗舰的舰桥上，望着前面排成四列纵队正在正在浩浩荡荡往南航行的“捕获品”，对一直站在身边的威伦尼克说道。 “当然，如果将军真的想让他们发狂，不如再向国内发出一封明码电报，上报我们的战果。”威伦尼克微微一笑。 “这倒是个好办法，通讯官……”等到通讯官跑到他面前，斯佩这才继续说道：“向维也纳用明码发报：我舰队在今日成功拦截英国sc47运输船队，全歼敌护航船队，捕获商船30艘，目前舰队正带着这些战利品返航，数日内将胜利抵达挪威海域！” “是的，长官！”通讯官把电文复述了一遍，斯佩点了点头，在潦草的记录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通讯官转身去了无线电通讯室。 “我们要返航？”威伦尼克问道。 “当然……不，但让英国佬多浪费点燃油却是我的愿望。”斯佩拉长了声调，显得十分得意。 现在这支舰队拥有20多艘战舰的庞大舰队正保护着37运输船所组成的“捕获船队”朝着亚速尔群岛方向行驶着。经过一晚上的航行，这支船队基本上安全了，现在除了英国潜艇，他们的水面舰队暂时都无法抵达这一片海域。 在亚速尔群岛，两艘提前在这里待命的补给船也加入到了船队的行列中。受损严重的“海因里希亲王”号和“弗雷德里希大公”号进入英雄港进行了为期三天的短暂修理，整支船队则继续南下，前往德属西非的杜阿拉港。 五九、方向 在接到斯佩舰队发出的明码电报后，维也纳的帝国宣传部门自然是免不了又是向世界一通大肆宣扬，意图炫耀海军所取得的“巨大战果”。弗朗茨皇帝也通电对舰队进行了嘉奖，国内自然是另一种的欢庆场面——帝国海陆军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就占领了塞浦路斯。 而在英吉利海峡对面的英国人则完全是另外一种处境。 在海军部显得十分拥挤和杂乱的作战会议室里，费舍尔爵士在不停地抽着雪茄，脸色十分难看，而坐在里面的战时内阁成员和军队联合司令部的高级将领们更是布满了阴云。 德国舰队捕获整支运输船队的消息已经被严密封锁，根本没能在民众之间传播出去，虽然有人在偷听敌台，但政府还可以出面以敌人造谣来加以掩盖。出于作战的需要，对于知情的海空军官兵也同时下达了封口令。 不过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英国官员们很清楚自己的对手是如何擅长利用宣传工具来打压对方士气。一旦德国水面舰队攻击英国运输船队的消息泄露，这无异于一颗威力惊人的重磅炸弹，不但皇家海军几百年来积累的威望与荣誉将受到严重的打击，好不容易在过去那个冬天平稳下来的局势也有再次出现动荡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这将会摧毁英国人继续抵抗下去的信心。 而在维也纳的最高大本营，“西线固守，东线突破”战略已经成了共识。 现在的问题是先动俄国，还是先打苏伊士运河和埃及，这是争论的焦点。最终讨论的结果是，暂时放弃在小亚细亚和苏伊士运河发动进攻的计划，利用现在有利的战场形态，全力攻打俄军，尽可能地对俄军造成重大的打击。 进攻的主要方向将会放在两个侧翼——白俄罗斯方向和南乌克兰方向，尽可能地将俄西南方面军合围在基辅周边！ …… 东线战场，比萨拉比亚，设在勒布尼察镇的罗马尼亚方面军司令部。 从三月中旬起，俄国人在东线发起进攻已经一个月了，但在这里，却仅仅比平日里进出的人员多了一些，并没有多少大战时的紧张气氛。一到夜间，整个司令部都平静下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司令部大楼里许多房间开着窗户，可以看见房间里的人影在晃动。 罗马尼亚方面军总司令是费迪南大公，这位弗朗茨皇帝的侄子是哈布斯堡家当作未来皇帝继承人来培养的，很早就接受严格的军政事务方面的训练。不过费迪南大公却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军事才能有限，从来不给自己的总参谋长，罗马尼亚方面军的实际战役实际指挥者博洛耶维奇上将添乱。 博洛耶维奇上将出身于伏依伏丁纳的塞尔维亚军事贵族家庭，却当过多年维克多大公的副官——这是很多德意志贵族军官都梦寐以求的职务，因为这是一条登上帝国陆军总参谋长职务的捷径。 反攻的计划是在年初就制订好的，其动用的兵力规模是前所未有的。 自去年加利西亚-东普鲁士会战结束之后，德奥帝国就在抓紧时间整修乌克兰西部的公路和铁路网，把原来仅有的两条铁路线增加到了六条。目前这些铁路线都已经通车，再加上几条新修的公路，东线各集团军的后勤补给问题从根本止得到了解决。 目前各部队的补充已经完成，各种作战物资也运输到位，只等最高大本营一声令下，就可以随时发起反攻。 至于具体的战术构想，维克多大公建议是声北击南。北线先全力进攻白俄罗斯，在占领明斯克之后，左翼东普鲁士集团军继续向捷克维斯克和斯摩棱斯克方向进攻，给俄国制造出德军要全力进攻莫斯科的假象。其后进攻明斯克的西普鲁士军团、西里西亚军团和第12集团军则调头南下，与在南乌克兰一线突破的罗马尼亚方面军一起，将俄军西南方面军主力合围在以基辅为中心的地区加以歼灭。 这份战役计划也没什么新鲜的，基本上是照抄另一时空德三基辅会战时的作战计划。为了达成目的，吴维把目前仅有的两个新编成的装甲师也派上了战场。西里西亚集团军配备了一个装甲师，而罗马尼亚方面军也配备了一个装甲师。 为了吸引俄军的主要兵力，科维斯上将所指挥的加利西亚集团军23万人将坚守日托米尔，构筑坚固的防御阵地，以抵抗俄军的围攻。整个战役最关键，也是最为坚苦、残酷的战斗将会围绕着日托米尔的争夺而进行。 为此，东线总指挥部又把普热米尔和伦贝格的两支要塞重炮兵部队调到了日托米尔，用以加强加利西亚集团军的防御力量。 这个庞大的战役计划，让整个东线的将领们都非常振奋，唯一感到心里不舒服的就是兴登堡。在整个作战计划中，兴登堡集团军所在的里加湾一线完全是从属地位，整个战役的八成战斗都是在乌克兰境内所进行。他得到的命令是防御彼得堡方向，当然，如果能够有机会占领爱沙尼亚，把战线推进到芬兰湾，控制整个里加湾沿岸最好。 不过，维克多大公主意已定，战役的重点将会放在乌克兰方面。 当然，如果兴登堡集团军觉得有机会向彼得堡一带推进，东线总指挥部并没有表示反对。 总参谋部在制订作战计划时，给各集团军留有相当大的自主权，只是明确了战役的目的和主要目标，至于怎么实现，采取的具体作战计划，由各集团军自行决定。如果感觉独立无法完成目标，则可以上报总参谋部调集预备力量进行加强。 罗马尼亚方面军的主要任务就是在反攻开始后，迅速向第聂伯河一线推进，然后用一半的兵力隔断东南乌克兰俄军与基辅西南方面军的联系，另外一半的兵力与北线集团一起，完成对基辅的合围。 现在费迪南的手下已经聚集了下奥地利集团军、匈牙利第1集团军、第9集团军和克罗地亚集团军共4个集团军，如果再加上罗马尼亚第1集团军，总兵力超过了百万。 博洛耶维奇把反击的重点先集中在南布格河西岸的乌曼一带。 六十、奔流（一） 加利西亚集团军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把日托米尔打造成了一处拥有完整防御体系的要塞城市。另外就是更北面的科罗斯坚，萨克森第3军在顽强地防守着这处铁路枢纽。这两处地点卡在了俄军想要收复波兰和进攻加利西亚的必经之路上，是兵家必争之地。 由于去年东线战役的失败，尼古拉大公和日林斯基都被撤销了职务，新任的西方面军司令是刚从远东调回来了库罗巴特金，应该是另一时空日俄战争中的那位失败者。另外，勃鲁西洛夫成了西南方面军的总司令，负责南乌克兰方面的军事行动。 日托米尔本来就是拱卫基辅的要塞城市，德军在原有的要塞基础上，利用现代工事技术，又在城市的外围构筑了三道完成的堑壕，形成了完整的防御工事。在俄军从3月中旬发起反攻后，德军就逐渐后退，日托米尔和科罗斯坚就陷入到了俄军的层层包围之中。 3月下旬，俄军完成了对日托米尔和科罗斯坚的包围，俄军前线指挥官迪米特里耶夫将军决定按照在远东从“皇军”那里学到的进攻方式，对日托米尔发起强攻。3月24日到27日，连续三天，俄国人悍不畏死地向着日托米尔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人海冲锋。 可惜的是，俄军的人潮战术在这座现代化的坚固防御工事面前一次次被击得粉碎。 这下，俄国人终于知道为什么超过400万英法联军在面对100多万德军防守的战壕工事为什么显得束手无策，毫无办法了。在这个世界，由于通用机枪的出现，德军所装备的机枪数量远超另一时空一战时期，火力密度是每连只有三挺马克沁重机枪的俄国人无法想象的。在三天的时间里，发动强攻的俄军第二集团军的伤亡竟然高达4万多人，损失之大，就连一向漠视士兵生命的俄国将军们都已经感到再也无法承受。 3月27日晚，俄军终于停止了自杀式的进攻，改用了长期围困和西线常用的炮击破坏战术。进攻的俄第二、第三集团军就被牵制在日托米尔和科罗斯坚城下了。 此时，吴维也已经亲临东线，赶到了赫尔梅利茨的东线作战总指挥部。他其实并不太担心日托米尔和科罗斯坚的防御，那两座要塞化的城市想要坚守半年发上一般都没有多大问题，除非是看不到解围的希望。 俄国肯定会崩溃，但是吴维却不希望像另一个世界一样让它把德奥帝国也拖进坑里。 所以现在他就要倾全力组织这场大规模的围歼战，重演另一时空基辅会战的历史——这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只要有足够的运输车辆。以俄军的补充速度，每年歼灭其五、六十万人很难一下就撼动它的根基。 实际上大规模的围歼战要比攻克一座无法切断补给和增援的城市要更容易一些，一支数十万的大军每天所消耗的食物就高达2000吨以上，再加上其他的物资，只要切断它的后勤供应七天以上，这些被包围的部队就会崩溃。 整个大的战役实际上包含着许多规模较小的战役在其中，比如明斯克战役、乌曼战役、第聂伯河战役等等，最后才会是基辅的大合围。整个战役预计会持续整个夏天，吴维期望在秋季到来时，德军能够突破到顿河一线。 …… 1906年4月18日，德军在东线的反击首先在北线和南线同时打响。 威廉王子所指挥的北方集团包括四个集团军：东普鲁士集团军、西普鲁士集团军、兴登堡集团军和预备第12集团军，一百万大军分两路向明斯克发动进攻。 俄军在北线实际上也部署了四个集团军，只不过比较分散。俄第10集团军在爱沙尼亚一线，第12集团军位于普什科夫到大卢基一线，主要为防御德军向彼得堡的进攻。而把第1集团军部属在明斯克，而6集团军则位于巴拉诺维奇的突出地带。 德奥东线总指挥部的计划是海军在战役开始前炮击帕尔努和艾纳日两座港口，制造出意图在爱沙尼亚登陆的假象，牵制住俄第10集团军的兵力。兴登堡集团军则沿道佳瓦河组织防御，阻止俄军向明斯克方向增援，必要时抽调一部分兵力向明斯克东北的德文斯克和波洛茨克发动进攻。 中路是威廉王子所指挥的东普鲁士集团军和预备第12集团军，由维尔纳向明斯克发动进攻；南路则由西普鲁士集团军向巴拉诺维奇发动进攻。 在乌克兰南部，费迪南大公指挥下奥地利集团军、匈牙利第1集团军、第9集团军，克罗地亚集团军和罗马尼亚第1集团军，从沃兹涅先斯克以北渡过南布格河，匈牙利第1集团军向乌曼方向进攻，配合中路的巴伐利亚集团军围攻俄第9集团军；而下奥地利、罗马尼亚集团军和马肯森集团军则向第聂伯河沿岸迅速推进，向部署于基洛沃格勒德的俄第4集团军发动进攻；克罗的亚集团军则防止部署于第聂伯河下游和黑海一带的俄西南方面军向北增援。另外，罗马尼亚第2集团军向敖德萨发动进攻，也牵制部分俄军的兵力。 在中路，萨克森、西里西亚和波希米亚集团军则向基辅进攻，牵制住俄第2、3、5集团军无法后撤。 整个战役，德军出动兵力340万人，而俄军总兵力也达到了近300万，双方动用的兵力之巨，号称是战争史上最大规模的会战。这个记录，随着后世装甲力量和机械化部队装备越来越多，就再也没有被打破过。 德军在东线发动起声势浩大的反击战，吸引了整个世界的目光，与之相比，西线战场虽然也是火炮连天，只见英法部队调动频繁，却始终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攻势。 德奥帝国的战略很明确，就是不管西线，先一口咬死俄国人再说。 眼见西线无法突破，英国远征军总司令基钦纳元帅终于是忍无可忍，向法国方面下了最后通谍，要求联军立即占领比利时！并威胁说，如果法国官方再犹豫不绝，英国方面将退出这场战争！ 六一、奔流（二） “犹太兵团”是那些德国人对加利西亚新编第7军的称呼，这个军的主要兵员来自于波兰和乌克兰地区的犹太人。在退回南布格河以西经过两个月的休整之后，这支新组建的部队又被派上了前线。 第172步兵师3团的士兵站在一长串的军列旁边，忍受着乌克兰夏天潮热的天气。这条俄国人修建的铁路运力有限，而且许多地方缺乏维护，经常会造成铁道上的堵塞。 上面还命令士兵们把武器和背包整齐地摆放在空地上，说是为了好看。 德奥陆军的步兵班都配备有一挺轻机枪，班长和副班长配备有两支沃尔特半自动步枪，其余士兵都是配备斯泰尔或是毛瑟式栓动步枪。 约瑟夫特鲁多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点食物，在慢慢咀嚼着。他现在已经升到了下士，负责指挥着这个班的一个战斗小组。大家已经在太阳下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火车还没有任何想要开动的意思。可能是前面又出了什么问题，把这座小车站变成了一个拥堵不堪的场所，满载着各种作战物资的车厢一直延伸了好几公里远。 这个班里只有利扎科夫一人是原来的战友，另外施拉普也是原来一个连的人，只不过原来不太熟悉。其他人大多是新招募的新兵，这个班里大多数人来自比萨拉比亚，另外还有一个苏台德人，叫作瓦格纳。班里的机枪手是马利科索夫，一个身材高大的布科维纳农民。 特鲁多把身体靠在车厢上在抽着烟，这么下去，搞不好全团的人员都得在这个车站露宿。这滋味可不怎么好受，一到晚上乌克兰的丛林地带蚊虫特别多，在睡觉时还得捂得严严实实的，基本上睡醒时全身都会被汗水湿透。 他们身旁的这两列装满了陆战队重型装备的军车一直没什么动静。火车呆在原地，步兵们还能找到点躲避阳光的地方，有些人干脆就爬到了火车底下去睡觉。还有些人想爬到平板车厢上，躲到那些装甲车的蓬布下面，但却被军官们发现后，被赶了下来。 好几千人在铁轨旁等了四个多小时，直到半下午时，才有一列破破烂烂的旅客列车开了过来。车厢的油漆大部分已经脱落，露出发暗的木板，车窗上的玻璃早就不见了踪影，窗户被用几根木板条给钉死了。 特鲁多很怀疑这些车厢是罗马尼亚方面军司令部从哪个垃圾场里给找回来的。 列车起动了，开得很慢，穿过到处都是沼泽和红树林的波多尔高地，把这支部队又送到第聂河畔的克列缅丘克。 第聂伯河上，一座钢铁结构的铁路大桥静静矗立在那里。 两个星期之前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它身上留下了无数记号，桥身布满了弹片划过的痕迹和子弹留下的浅坑，桥墩上、角落里的斑斑血迹仿佛在提醒人们这里曾死过不少人。 火车轰隆隆地驶过这座铁路大桥，其后在城市东北的格洛比诺镇停了下来。 俄军发起了反攻，从德军前锋部队手中刚刚夺回了别尔戈罗德和苏米两座重要的城市。目前的形势总的来说还比较平静，俄国人无力发动连续的进攻，而德军也在等待后方的支援部队上来。 双方都在积极地调遣着部队，暂时还没有发动大的进攻。 德军在北线的进攻十分顺利，东普鲁士军团和预备第12集团军一同迅速占领了明斯克，俄第1集团军放弃明斯克后向东撤退，却把第6集团军陷在了德军的包围网里。明斯克战役仅仅用了十五天的时间，俄第6集团军全军覆没，而第1集团军也遭受重创。 但在乌克兰一线，德军的进展就没那么顺利。 下奥地利集团军和马肯森集团军的突破十分迅速，经过连续的激战攻占了卡列缅丘克和彼得罗夫斯克，然而在向别尔戈罗德和苏米进军的时候，侧翼却遭到了勃鲁西洛夫所指挥的俄西南方面军的猛烈进攻。不得以之下，博洛耶维奇和马肯森只得命令部队退了回来，先全力对付勃鲁西洛夫军团的进攻。 对乌曼地区的进攻也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俄第9集团军及时后撤，巴伐利亚军团和匈牙利第1集团军并没有达到合围对方的目的。目前在日托米尔至基辅一带，俄军聚集了2、3、5、9共四个集团军，德军无法进行有效的突破，攻势也被迫延缓下来。 无奈之下，东线作战总指挥部把作为预备部队的预备第11集团军和乌克兰军团、犹太这团也都投入到了乌克兰东南部的战场上。 在新的战役打响之前，双方都在进行休整，并掩埋着自己难以统计的阵亡官兵。在克里沃伊罗格到扎波里日亚一线经过残酷的浴血厮杀后，德军阻止了俄军的突破，将这一带牢牢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上。 新的攻势正在酝酿之中，在即将开始的战役中，德军第9集团军、第11预备集团军和犹太军团将沿着苏拉河一路向北推进，意图与南下的东普鲁士集团军和预备第12集团军会合，将俄西方面军四个集团军合围在基辅一带。 从火车上下来的部队，扛着军旗，排着整齐的队列，气势昂扬地开赴前线。 在卡列缅丘克一带第聂伯河东岸的平原上，布满了德国的军营，在未来的几天内，还将有更多的部队汇聚过来。 在格诺比洛下了火车，特鲁多他们又乘汽车前往20多公里外的前线。 运兵的汽车是一辆奥托小汽车改装的，后面加了一个类似于拖拉机用的车斗，一次可以运送半个排的士兵。汽车在一处丛林边上停了下来，隔着稀疏的树林，可以看到前面有已经挖好了的一大片通向前沿阵地的交通壕。 特鲁多所在的7连阵地在一处小山坡上，从山坡一直延伸到小树林的边上。士兵们被领到前沿阵地，在军士长的命令下，开始继续加深加固自己的掩体。 此时天近黄昏，马上就快到了吃饭的时候…… 六二、奔流（三） 1906年5月中旬，傍晚。 德军的前卫部队与俄军进行着一些零星的交火，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 一些人正在战壕里给大家发送晚饭，军士长把全排的士兵召集在一起，告诉他们今天晚上将要去占领的地点。 特鲁多所在的7连的任务是负责掩护进攻部队的侧翼，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将会成为这场全面进攻作战的一分子。有些人表现很不安，知道在战场上有些人将会死去。有些人则表现得有些兴奋，如果在战场上获得荣誉，这些来自波兰或是乌克兰的犹太人就能得到“荣誉德意志公民”的称号，从而获得移民到富裕的德意志地区居住的资格。 在战前，生活在加利西亚和上西里西亚地区乌克兰人和波兰人的收入是俄罗斯地区的民众的三、四倍，确实是很让人羡慕。 虽然很多人都清楚肯定会有许多人不会再活着回来，但是总是在心里把自己想象成为那些安葬别人的人。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这种心理暗示不管多么不靠谱，总归能让大家觉得平静下来。 夜晚降临了，仲夏的夜空中繁星闪耀，微风从苏拉河带来阵阵凉爽的空气。如果是和平时期，这是多么一种美好的夜晚。德军的战壕实际上距离俄国人的前沿只有不到500米的距离，战壕里士兵们七、八个一伙聚在一起闲聊着天。 清晨四点，天还没有亮。 霍尔斯拉了特鲁多一下，让他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大地依然是一片漆黑，只有偶尔升到高空的照明弹将四野照得雪白，等照明弹落下去了，世界重新回归到黑暗中。 苏拉河东岸的战壕里传来轻微开饭声，将身体倚靠在战壕里闭目休息的士兵听到声音，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家取出饭盒挪移到炊事兵身边，打好自己一份食物，走到一旁，蹲在一旁战壕里匆匆吃了起来。 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伙食比平常好了许多，居然有两份肉菜。 吃过饭后，每人的饭盒和水壶都交给了炊事兵带走，在战斗中，这些东西都会影响士兵的行动。战壕里的气氛显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枪械，然后把手榴弹的盖子也拧松开，静静地靠在战壕里，只等着大炮开始轰鸣。 对战壕里许多人来说，这也许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个夜晚。 三颗红色信号弹在南方的天空很醒目地闪亮了起来，身后大约数公里外传来一连串如同闷雷般的声音。回头望去，只看见一道道红色的曵光划破夜空，从头顶上方朝东北方向飞了过去。 大约十来秒钟之后，北方俄国人的战壕和战壕后面的阵地爆起一团团红的、白的或是闪着蓝色的火团，照亮了原野和山林。借着火光，可是看到滚滚烟尘从地面上升腾起来，缓缓朝周围扩散。隆隆爆炸声传了过来，大地在颤动着。 黎明前的黑暗顿时被闪耀的火光驱散，德军部署在前沿的一千多门火炮在这一刻几乎同时开火，密集的炮弹使得俄军阵地上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在德军炮兵部队开火五分钟后，俄国人的炮兵群也投入了炮战。天空双方发射的炮弹各自朝对方目标飞去，在对方阵地上炸开。泥土裹挟着携带死亡的弹片在双方阵地上呼啸肆虐着。一些炮弹落在河面上，溅起高达数十米的冲天水柱。纷飞的炮弹在战壕之间的开阔地来回犁耕着，黄色的沙土炸上半空，落下来没多久又让下一颗炮弹炸飞。不停爆炸的炮弹密集的让人怀疑不管多少人进入开阔地，最终都会被炸得粉碎。 半个小时后，战壕里的德军士兵在军官和军士们带领下，缓慢地离开了战壕，弯着腰朝出发地潜行过去。 空中升起了三颗绿色信号弹，猛轰土耳其前沿阵地的中国炮兵群将炮火延伸了，一颗颗炮弹朝残存的俄军炮兵阵地飞去，见到炮兵火力延伸了，俄国人将所有火炮都瞄准了德军突击的道路，同时俄军部署前沿阵地那些火力点先后开火，从暗堡、掩体里，一条条火舌朝外喷洒着密集的弹雨。子弹钻进烟雾中，如果烟雾里的这段距离有人，能逃脱出去的绝对不会很多。 炮弹延伸越来越远，看起来打到敌人纵深了，突然，成群的炮弹呼啸着从正在缓慢前进的德军将士头顶飞过，再次落在俄军前沿阵地上，那些火力点在劈头盖脸落下来的炮弹轰击下，大部分被摧毁。 天色渐亮，俄军阵地和阵地前沿被炮火炸的浓烟滚滚，什么也看不清楚。进攻的部队已经潜行到距离敌人阵地一百米的地方，展开散兵线匍匐在地，静静等候进攻时刻到来。爬在地上的特鲁多隐约听到身后传来马达轰鸣声，回头一看，几十辆钢铁碉堡似的怪物轰隆隆地开了过来、 军士长大笑：“看，我们的战车，跟在这些战车后面，前进！” 这些钢铁怪物冲上俄军的战壕，把敌人布置的铁丝网都轧在了履带下面，地面上不时有地雷被触响，有几辆战车被炸得停了下来。更多的战车冲上了前沿，向战壕里的俄军扫射着。俄国人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在恐惧的驱使下终于全崩溃了，无垠的原野里到处都是俄军逃跑的身影…… 天空传来轰鸣声，冉冉升起的太阳照耀下，上百架德国飞机出现在天空中，排着密集的阵形飞机朝朝着更远方的俄军阵地飞了过去。 在战车和飞机的支援下，德军如同滚滚的灰色洪流，朝着北方的俄军阵地漫延了过去。突击的道路上哀叫声此起彼伏，子弹打在战车装甲上，火星四溅。大口径的重磅炮弹落在地上，掀起巨大的烟团，一团热浪急速席卷而过，石块、沙土、残肢、弹片飞到空中，然后如同雨水般落了下来。 一辆辆战车和装甲汽车在前面列队突击，用火炮和机枪消灭面前发现的敌人，一个个暗堡在战车火炮直瞄射击下，先后被摧毁。俄军的阵地被一道道地突破，那些留在战壕里的官兵整连整连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德军士兵们跃过战壕，跟在这些战车的后面追着溃逃的俄军继续猛打，汹涌的人流朝北方继续推进。 六三、奔流（四） 德军突破了苏拉河以东的米尔哥罗德防线，然后沿着苏拉河继续向科诺托普方向推进。 防守这一线的俄第11集团军指挥部里一片忙乱的景象，参谋和军官们试图与前线各部队联系，但是他们大部分努力都是徒劳的，防守米尔哥罗德一线的俄第23军和31军在德军强大的攻势面前，早已经是溃不成军。 基辅，俄西线总指挥部。 库罗巴特金上将很茫然地看着墙上标示着目前战场形态的大幅军用地图，他的大脑中此时不时闪现出严重的危机感。 在北方白俄罗斯一带的德军主力开始南下，正在猛攻戈梅利，而南线的德军正在向科诺托普推进——德军象是一只巨大的铁钳，正在钳向他的后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网。如果他的后方补给线被切断，很难想像，他手上这支处于对方包围网中的百万大军还能坚持几天。库罗巴特金眼睛在盯着地图，整个乌克兰一线的后方，在德军的打击下显得防守十分薄弱，德国人的意图不言自明， 他们的目标不是彼得堡，而是瞄准了基辅一线的俄国主力部队！ 库罗帕特金将自己的担忧用电报告诉了设在巴兰诺维契附近的最高大本营，要求允许他的部队现在“暂时”先撤离乌克兰。 三天的时间里，大本营方面仍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6月2日，库罗帕特金再也坐不住了，在没有得到最高大本营同意的情况下，他把自己的司令部撤出了基辅，撤到了涅仁——位于基辅和科诺托普之间的一座小镇。 在同一天，重建的俄第2集团军被阿尔伯特亲王所指挥的萨克森军团和西里西亚军团驱赶着一路退过了皮亚季河，由于退入了沼泽地带，终于是摆脱了德军的纠缠。 萨克森军团转过来开始对付俄第3集团军，在德军三倍优势兵力的打败下，第3集团军只有一半的人员溃逃到了基辅。俄军在布哈和法斯托夫两座车站进行了十分顽强的抵抗，这些部队的勇敢死死挡住了德军前往基辅的道路，使得第3集团军和第集团军一大半的兵力成功地撤到了基辅。 最高大本营在英、法军事顾问的帮助下，花费整整一个冬天所制定的进攻计划已经变成了废纸，那些看起来精妙的战术计划在德军突然的大规模反击面前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一个月前还在全力进攻，妄想着收复波兰和乌克兰失地的俄军，在德军强大的攻势面前被打得粉碎。 幸好，最高大本营不是另一时空中的朱亚什维利，在犹豫了三天时间后，很及时地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 这挽救了不少部队的命运。 在东乌克兰战苏梅到戈梅利的战线上，德国大军正在调集兵力，勃鲁西洛夫在哈尔科夫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侧翼攻势，迫使东线总指挥部不得不调动富贵的两个集团军来阻止俄军在侧翼的突破。 进攻的兵力减少了，只剩下马肯森将军指挥的第9集团军和犹太军团。 在猛烈的炮击结束之后，犹太军团的步兵部队开始全线向俄军在科诺托普外围的防线发起冲锋。波浪似的人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出了奥军的战壕，灰色的人群如海浪般奔腾向前，向着意大利人所把守的山头，发起了汹涌冲击。从俄国人所把守的阵地后面，射来急促、密集的枪弹，枪炮轰鸣，火光冲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着。 咕咕咕……砰！砰砰！啪！轰轰轰！ 偶尔还夹杂着炮兵部队的齐射声，于是震天动地的轰鸣声又滚滚而来，响彻方圆百十公里的战线上。已经被炮弹炸得坑洼不平的山地上，频频腾起一团团火光和一道道炮弹爆炸后留下的黑色烟柱，德军灰色的人潮，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滚滚向前。在这片被炮火严重摧残着大地，榴弹发出刺耳的尖啸声，犹如倾盆大雨，波向敌人的阵地。敌人在拼命抵抗，紧贴地面的机枪火力更加无情地疯狂扫射着。 一天之内，就有七千多德意志官兵死在这片杂树丛生的山地上。 德军精锐的第9军出动了，马肯森所选择的突破地点位于俄国人防御比较薄弱的苏拉河南岸一线。由三个精锐的巴伐利亚步兵团所组成的步兵第3师沿着河谷在前面奋力拼杀，克鲁格将军则亲自指挥第8步兵师和军直属的步兵团紧随其后。 根据马肯森的命令，第9军在突破俄军防线后，并不与阵地上的俄军多做纠缠，而是沿着谢伊姆洒，继续向敌人的纵深方向的切尔尼希夫方向突破，争取与西普鲁士军团将俄军合围在基辅一带。 这样，在科诺托普到切尔尼西夫之间的战线上，以第9军为箭头，整个德奥第9集团军不管不顾地向切尔尼希夫方向快速推进。俄国人匆匆构筑的防线根本无法抵挡德奥大军的迅猛攻势，灰色的人群如海浪般向前涌动，沿着杰斯纳河河谷南岸往西扩展开去。 整个战场到处都是密集的枪弹声和炮火的轰鸣声，火光冲天，声震长空。 第9军很快穿过了基辅通往这边的铁路线，占领了沿河一线的几个村镇，沿着河南岸继续向西突进。 战役发起的第三天，第20军就攻占了基辅东部的重要城镇伊奇尼亚，第9军的军部也进驻到了这座小镇之内。德军的火炮已经可以轰击到了基辅东面的铁路枢纽涅任了。 正面防守的俄国第5集团军右翼彻底崩溃了。 作为主要突击力量的装甲部队停了下来，这些车辆的油料已经耗光，如同一堆废铁，停在公路两侧，等待着后方将油料运送上来。 德奥第9集团军司令马肯森上将只能跺着脚，一边命令第9军暂停进攻，一面又不得不亲自指挥着第9集团军第23、第38和预备第39军跟在第9军身后向前冲杀。第9集团军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占领涅任，而另外的重要城镇切尔尼希夫则会由西普鲁士军团和预备第12集团军去攻占。 东线总指挥的目的很明确，把尽量多的俄军留在这座巨大的包围圈内。 六四、奔流（五） 乌克兰一线的俄西方面军全面崩溃，俄第2集团军在德军合围前，大部分沿着杰斯纳河逃出了包围圈，库罗巴特金指挥第5集团军也从科诺托普跑了出去。 眼看着俄军从德军南北两大集团大约不到60公里空间不断向外逃窜，最前线的马肯森将军已经没有时间向利奥波德亲王或是博罗耶维奇将军去请示更改现有的作战计划和重新进行兵力部署了，他干脆直接向第集团军下达了命令：向右斜插！在不放弃左翼河岸高地防御的同时，尽最大可能快速占领科诺托普和梅纳！至于身后，就交给后面赶来的克罗的亚集团军去解决好了。 马肯森的新命令让整个战场的形势都乱了套，逃跑的敌人最终被他们拦住了。德第9集团军，终于是赶在俄军突围前拦截和包围了溃逃的俄第9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残部，并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他们终于把俄国人堵在了逃跑的半路上。 原来跟在他们身后的克罗的亚集团军主力却遇到了俄第4集团军强有力的抵抗，与第9集团军的间隔已经拉开到了40公里以上。科维斯上将指挥克罗的亚集团军全力猛攻，而防守的俄第4集团军也知道此时到了双方生死攸关的境地，反而爆发出相当顽强的战斗力，与人数占优的德奥重兵集团死战不退。 犹太军团跟在第38军身后，连续三天的时间，都是沿着苏拉河东岸向涅任进军，河谷两岸的林间空地，被炮车轮辗出一道道车辙泥泞的道路。河边蒙蒙的雨雾在弥漫着，飘散在白杨林间的空地。 这几天天空一直不间断地下着蒙蒙细雨，官兵们浑身湿透，皮靴上粘满了污泥和枯烂的树叶和杂草，疲惫不堪地向前艰难行走着。由于还需要夜间行军，这让士兵们心生怨气，满嘴都是牢骚。 第172步兵师3团队伍穿过一个乌克兰村庄，沿途就不断遇到后撤的伤兵。起初三五成群的，但是再往前走上一阵就是密密麻麻，一群一群的伤员，几辆装满了重伤号的大板车慢悠悠地在泥路上晃动着。拉车的骡马吃力地拖着四轮车，全身大汗淋漓，呼哧呼哧地喘息着。还有一些步行的伤兵拄着树杈，跟在马车一旁行走着。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团长库尔特中校挑了个长相比较和善的伤员问道。 “巴伐利亚第9步兵团，长官！”那位伤兵随便敬了个礼，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说。 “啊？！今天受伤的吗？”库尔特知道第9步兵团是马肯森将军的亲卫团，连这个团都出现了如此多的伤亡，可以想象今天前面的战况十分惨烈，“你们看到马肯森将军了吗？” “不知道，我们是跟在第3师的后面发起冲锋的，已经突破了俄国人的防线。”那个伤兵扭过头去，“主力部队继续向前开动，只剩下我们需要自己回去，没有人护送。”他语气里带着一些失落。 “看来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库尔特转身对副营长克林斯曼少校说道，随即，他指挥这个营离开大道，沿着白杨林间一条崎岖的山间小路向南行军。 172师第3步兵团冒着小雨在伊奇尼亚小镇外的树林子里赶上了前面的部队。 此时已是黄昏，士兵们都蜷缩在湿淋淋的白杨树下面躲雨，从树冠上滴落的雨水直往脖领里灌，冻得人脊背上直打冷战。 天快黑了，来自巴伐利亚的“山民们”正在打扫战场，伊奇尼亚小镇已经被战火摧残得破败不堪，没剩下几座完好的房屋。小镇外只有一人多深的堑壕里积了没到脚脖子的雨水，到处是污泥、烂树叶和火药燃烧后刺鼻的气味。 士兵们躲在防炮棚里，蹲在地上抽烟，无精打采地闲聊着。 库尔特中校朝着镇内走去，在一片不大的林间空地上，他看到了一长串尸体。数百名战死的德奥战士并排躺在地上，肩挨着肩，姿势各异，大多数人身上都凝结着黑乎乎的血迹。有几个扛着枪的步兵，在旁边来回地走着。随军神父正在作着弥撒，超度这些人的亡魂进入天堂。尸体附近潮湿的土地都踏成了杂乱的泥浆，遍地都是脚印和车轮在草上辗出的一道道深辙。 一些俄国战俘正在德奥士兵的看守下，正在掩埋这些阵亡官兵们的尸体，这些可怜的人们，将长眠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 俄国人的尸体也被草草掩埋，他们阵亡的数量和德奥差不多，不过，却有多出了好几倍的俘虏。现在，这些俄国战俘被圈在几大片林间空地上，垂头丧气，紧裹着身上的大衣，在忍受着雨水的侵袭。 库尔特领着几名军官就从离死尸堆几步远的地方走过，尸体散发出一阵阵令人恶心和恐惧的气味。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战争果然很残酷，这些也许在几个小时前还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已经失去了生气。 第9步兵团团长布洛上校已经在镇子里了，这个团里的四个营长聚在了一起，跟在团长的身后向镇子里的一座大院走去。大院的外面有许多的马匹，有许多的军官在进进出出，库尔特没有想到第9军军部竟然提前都挪到了这里。 在这里，他们居然见到了马肯森将军。 在这位上将的身后，跟着一堆平日里趾高气扬，领章上金光闪耀的将军们，库尔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人物聚集在了一块儿。 “你们团的情况怎么样？上校！”马肯森将军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向布洛上校询问道。 “应该还可以，将军阁下！”布洛上校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 “那么人员情况呢？” “除了炮兵，四个步兵营都在，我们经历的战斗不多，人员还算整齐。”布洛向司令解释说道，“不过，经过三天的急行军，士兵们已经十分疲惫。” “我们需要坚持。”马肯森将军说道，他脸上闪过一丝坚定的神情，“我们已经卡在敌人的前面了，只有向前，抢占涅任才有可能彻底堵住敌人的退路。根据情报，那里的敌人并不多，大概有一个损失惨重一个军的守备兵力，我们需要你们继续坚持，争取在天亮以前就赶到涅任，向敌人发起突袭！” 库尔特在一旁听后吃了一惊，马肯森将军竟然要用手上的三个团，去进攻俄国人的一个军！这是不是有些疯了？！ 六五、奔流（六） 科诺托普到戈梅利之间的铁路，似乎是专门为马肯森和弗朗索瓦这两支德国部队汇合而开设的。在春季攻势开始之前，谁也不会料想到，德国人竟然会把拥有五个军团的西方面军当成了他们围攻的目标。 现在，一个巨大的包围网已经彻底堵住了缺口，德军已经筑好了一堵墙，挡在了败退中的俄国第3和第9集团军前面。6月18日，马肯森命令他的三个团向着涅任发起进攻，结果出人意料，敌人很快就溃散了，德军只遇到了轻微的抵抗，俘虏的俄军是进攻部队人数的三倍。 库罗巴特金在19日凌晨下达了一道命令，让各部队全力突围，可惜的是，大部分部队已经无法收到他的命令了。 马肯森将军的汽车开进了涅任，这座小镇里现在已经挤满了俄军的战俘，简直是人满为患。马肯森将军下了汽车，在他身后跟着下来的，居然是一位俄国将军，领章上居然有四颗金星。天哪，居然是一位大将！有俄国士兵认出来这位神情忧郁沮丧的将军居然是第3集团军司令博德曼大将，这位拥有日尔曼血统的将军之前深受皇帝的器重。 显然，这位将军没有萨姆佐诺夫一样为国尽忠的想法。 俄军各部队已经彻底失去了指挥，第9集团军司令马尔托斯上将也成了俄国人的俘虏。他化妆成一名普通的农民，想通过杰斯纳河谷地逃回国内，还是被搜索的德国巡逻队抓住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安全，这位俄国上将只好承任了自己的身份。 随之，这位将军就像一头珍惜动物一样，被严密地看管和保护了起来。 数千名俄国溃兵被包围在基辅郊外的密林里，林间空地间挤满了各种各样的马车，还有几辆军官乘坐的汽车。 一队哥萨克骑兵自成团伙，警觉地与其他的俄国溃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已经是穷途末路。 几位将军在哥萨克骑卫队的保护下出现在了这些人面前，克洛耶夫中将虽然还保持着庄重的外表，只见他抽着烟，皱着眉头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严肃地看向他身边的一名卫兵：“脱下你的衬衣，然后用刺刀挑着它，慢慢走向外面的德军！” 卫兵遵命，将衬衣挑在枪口上，像是举着一面白旗。 过了一会儿，那名卫兵回来了，白衬衣又穿在了身上。 “报告将军，德国人命令我们放下武器，只穿衬衣走出这片树林。还躲在林子里的人，他们将会在一小时后进行清理！” 克洛耶夫叹了一口气：“照着德国人所说的去做吧！” …… 德国人排成散兵线，在林子里搜索着俄国逃兵，像上捕捉野兽一样。如果遇到重伤员，则一率射杀，毫不留情。 成队的俄国战俘沿着公路又掉回头往基辅走去，几乎没有人在看押。 俄国的俘虏们被赶进公路边一个个用木杆和铁丝网圈成的人圈里，进了里面，就四散开来。有人顺势就找了块草地躺了下来，他们个个显得面容呆滞，早已经是疲俄不堪。 可是，德国人根本就想不起来还要给他们提供一些食物。 一辆卡车沿着公路开了过来，在弗朗索瓦将军的小汽车前停了下来。卡车车厢里居然载着一群俄国将军，居然有11位。 这些俄国将军们被押解着来到了德国将军的面前。 弗朗索瓦上将与他们打着招呼：“哎呀，将军们怎么能坐卡车呢，我们有足够的小汽车。去调几辆小汽车过来，把这些客人们送去基辅！”他对他的卫队长吩咐道。 他的语气里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怜悯，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大的战役已经结束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有零星的抵抗，一部分俄国部队突破了德军的包围网，还是逃回了国内。 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成了战俘。 对于双方的高层来说，基辅战役已经结束了！ 六十多万俄军成了德国人的俘虏，阵亡的俄军超过了15万，而整个东线的德军阵亡人数也超过了10万。无数的年青人，都埋骨在了这片肥沃的土地上。 在小亚细亚半岛，德军和巴尔干联军将奥斯曼人赶出了马尔马拉海沿岸，彻底控制了达达尼尔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奥地利舰队驶进了马尔马拉海，之后又进入到了黑海。 这支拥有六艘战列舰的舰队，以足以消灭孱弱的俄国黑海舰队。 都以为德军会向莫斯科进军的时候，占领了基辅的德军重兵集团，却突然掉头南下。 是守还是撤退，还没等最高大本营作出决断，勃鲁西洛夫就已经替他们下达了命令：西南方面军全线撤退，退到顿河下游，保存实力。黑海舰队放弃克里米亚和塞瓦斯托波尔，全部退入到亚速海。将无用的轮船沉入刻赤海峡，彻底封锁亚速海！ 在战争开始后，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俄国人就丧失了他们用一百年的时间，通过十次战争从奥斯曼人手里夺取的土地。 德军如同一股巨大的灰色洪流，涌向黑海沿岸，涌向顿河。 基辅已经停止了抵抗，城里偶尔还会传出一些稀疏的枪声。城外纵横交错的战壕一带硝烟已经渐渐散去。这座巨大的俄国城市就匍匐在了德军的脚下，城市里的房屋和街道一眼望不到尽头，外围一带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城外的土地上到处是还在冒着青烟的弹坑和俄军丢弃的装备，东倒西歪的大炮和各种的马车、汽车，宽阔的阵地上倒是没有多少俄军的尸体，被围困的俄军只进行了轻微的抵抗就全部投降了。 这座过去繁华的城市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在德军炮击停止之后，所有的街道上显得更加沉寂，仿佛整座城市都已经被人们所遗弃。 6月23日，东线指挥部在基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入城仪式，在阅兵式过后，维克多大公代表德奥帝国高层宣布，德奥帝国并无意于乌克兰人和波兰人的领土，新的乌克兰王国和波兰王国筹备委员会也于即日成立。 随即帝国官方提出了一揽子的和平建议，并呼吁参与战争的各方以目前的实际控制线为基础，先实现停火。当然，这种建议随即被英法为首的协约国方面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六六、疑惑 由于克莱茵教授的原因，在战争期间恩斯特萨穆维尔与一些欧洲文化界的人士交往较多，受他们的影响，和平主义的观念在他的心中逐渐形成，并且有了一种想写一部有关战争问题作品的强烈念头。这可能是受已故的贝尔塔夫人作品的影响，他希望用自己的作品来表达对于这个时代、对于灾难、人民和战争的见解和看法。 可是，想要用文学的方式来描述战争，从根本上来说，他缺少最基本和最重要的东西：由于没有亲身的经历，他对于真正战争场面缺乏深刻的体会和认知，有些东西不是坐在教室或是办公室里凭空就能想象出来的。 终于，他得到了一个去前线经历战争的机会：作为《米兰观察家》报的随军记者，前往东部前线去采访和报道前方的战事。德奥帝国在1906年所发动的一场规模浩大的强大攻势，仅仅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占领了白俄国斯和乌克兰，看样子俄罗斯帝国随时都处在一种崩溃状态的边缘。 欢庆和场面随处可见，整个帝国内部弥漫着一种轻松的气氛。 帝国宣传部门规定，任何形式的报道都必然要承担这样的义务：完全本着爱国主义和正面的肯定精神来描述这场正在发生的战争，不允许有任何诋毁和歪曲的议论。 在一场巨大的胜利之后，报纸上对于战争的报导量突然骤增了好几倍，很缺乏有写作经验的人才。恩斯特由于以前写过几篇关于犹太人的新闻评论，其独特的看法受到一些报纸的重视，所以也得到了几份邀请。 托当海军上校的父亲的福，恩斯特很快通过了身份审查，得到了一张前线的特别通行证，另外随军记者的身份也可以让他免费搭乘一些军用车辆，不受任何阻碍地在前线行动。 在维也纳的帝国宣传部进行了为期三天的“政治培训”后，恩斯特穿着一套没有特别标志的军服，就登上了一辆前往加利西亚的列车。 在加利西亚，这里已经体会不到多少战争的气氛，在伦贝格，恩斯特终于看到了一些战争之后遗留下来的痕迹：这座加利西亚首府城市在一年前的战争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城市建筑没摧毁，到现在，一些被炮火炸毁的楼房还没有被拆除。 由于帝国政府对于生活物资实行着严格的战时配给制，平民的生活还能够勉强得到维持，只不过在与他们的交流中，大多数人对自己一年前所经历过的战争生活所感到的十分恐惧，至今在提到一些在战争中所发生的事情时，他们的眼神里仍然笼罩着一层阴影。 在进入到日托米尔后，恩斯特开始接触到一些真正可怖的战争景象：遍地是被炮火毁坏的村镇和城市，没有人来实施战后的救灾措施，德军之负责维持最起码的治安。由于没有载客的列车通行，在日托米尔，恩斯特搭乘一辆运输火炮的敞篷列车抵达了基辅。这一路走来，所看到的满眼都是被战争所破坏的残破景象。 在基辅附近的博亚卡尔，恩斯特第一次看到了“敌人”。 一大批被看守押解的俄国战俘，正在道路两侧的路基上整修铁路。 几排铁皮木板所塔成的简易平房和一大块四方形的场地，四周围着铁丝网。在战俘营中，一些似乎刚收工的俄国战俘就坐在地上，铁丝网外侧由一些看上去年纪较大的、绝大多数蓄着胡须的波希米亚人在看守着。 这些波希米亚人是战时被紧急应征入伍的，这些都是在战前已经退役的老兵，原来他们的服役期限已满，可是如今又被赶上战场，跟那些俄国战俘倒也一样。 这些波希米亚人对于战争没有多少兴趣和热情，对于服役就象是对待一份工作一样，内心里也没有与俄国人打仗的愿望。他们的这种状态跟那些斗志昂扬的、穿着崭新制服前往前线的年青士兵形成鲜明的对比。 帝国陆军高层显然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要不然也不会只安排这些人干一些后方维持治安和负责后勤运输之类的辅助工作，并不会要求把他们送上前线去。 在布罗瓦雷的俄国战俘营，恩斯特居然见到了雅科夫，这让他感到大吃一惊。 俄国的“十月党人”并没有受到德奥帝国当局的为难和威胁，他们可以自由地出入这些俄国战俘营当中，对俄国战俘进行政治宣传。 德国社民党的议会代表维克多阿德勒、奥托鲍威尔和季阿曼德找到帝国首相和内政部，为俄国的“同志们”提出书面担保，保证他不仅忠诚于德奥帝国，而且是俄国官府最凶恶的敌人和反对者，对俄国官府的敌视程度远胜于德国人。 东线的军方指挥官们接到了一项秘密指令：“在目前情况下，十月派人士是可以为德奥帝国做出巨大贡献的，可以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于是，这些“流亡者”们，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德占区自*由行动，甚至还能得到一些照顾，比如，进入战俘营里来进行宣传教育，在他们中间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发展一些新的力量，以壮大队伍。 团结这些受压迫的人们，一起来推翻度腐朽的、罪恶的封建王朝是他们的理想，为了最终的胜利，弗拉基尔甚至提出“用尽一切办法让俄国战败”这样的口号。 那些在大叶尼塞河和远东的长期流放者大都汇聚到了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来了，这志同道合的人们在德奥帝国的秘密支持下，在这些德占区向他们的同胞们宣传着他们的“革*命理想”，准备着推翻万恶的沙皇。 这种发现让恩斯特感到震惊和有些失望，这可是战争时期，难道这些人是不准备要他们的祖国了吗？！ 恩斯特怀着沮丧的心情离开了基辅，坐上了一列前往顿涅茨克方向的军车。那里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德军的重兵集团正转向南方，朝着顿河和伏尔加河下游猛扑过去。 火车沿着斜坡驶下去，然后绕着小山行驶着，铁轨和旁边的道路和林木在往上往后奔驰着。火车驶过一个个残破的村庄、田野里是一堆堆草垛和还一些没有收割的庄稼。 恩斯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景象，满心疑虑地重新思考着自己一些原来的想法，这种怀疑和否定让他感到有些伤感。 六七、新任命 正在法尔蒙科内的冈茨联合造船厂负责为新军舰安装防空武器的埃里希萨穆维尔上校接到一封海军部发来的电报，让他前往萨洛尼卡的巴尔干前线指挥部去报到。在的里雅斯特向豪斯上将辞行后，萨穆维尔乘坐一艘驱逐舰赶到了发罗拉港，然后换乘火车前往阿尔巴尼亚-马其顿王国的首都萨洛尼卡。 火车行驶在巴尔干南部的山地间，这里的一切显得都很平静，基本上没有受到战争的干扰。在战争初期，英法两国海军的舰船有时还会驶近奥特朗托海峡或是驶入到海琴海当中。可是在遭受帝国海军潜艇部队的几次伏击，在损失了几艘作为主力的前无畏战列舰之后，英法两国的主力舰队就不再怎么敢深入这片德奥潜艇活动频繁的水域。 在六艘“皇帝”级和两艘“联合力量”级战列舰陆续服役后，德奥海军已经成为了地中海中的新霸主，至少在东地中海，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英法主力舰活动的踪迹了。 现在没有多少人会再担心这场战争的结果，特别是帝国陆军在东线节节取胜，已经打到了顿河流域，并且威胁到彼得堡和莫斯科的安危情况下，很多人都认为遭受沉重打击的俄国人也许拖到明年就会选择屈服，从而退出这场战争。 在消除俄国人的威胁之后，帝国高层可以把主要的兵力都集中到西线，从而能够全力对付英国人和法国人。 自从战争爆发后，帝国的军队装备精良，纪律严明，而且在战场上连战连捷，其战斗力得到了整个世界的公认。 现在，似乎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 萨穆维尔在东线指挥部报道后，被安排在司令部暂时住了下来。 他正在跟接待部门的一名老朋友讨论着房间安排的问题，这时电话响了，接待室值班的军官请萨穆维尔过去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是萨穆维尔上校吗？我是罗德多尔曼中校，海军人事局局长办公室主任，巴斯蒂安将军请您过来一趟。” “嗯，我马上就上去。”萨穆维尔放下电话，回到桌边，对他的朋友们抱歉地说道：“我得先上去一趟。”他竖起大拇指，指了指楼上。 “祝你再次高升，埃里希！”塞斯塔打趣地说道，其他几个人全都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肯定又是什么麻烦事。”萨穆维尔在嘴里嘟囔着，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就出了门。巴尔干前线总指挥部设在一幢六层的大楼内，海军办公的地点是在四楼，他没等电梯，而是沿着楼梯爬了三层楼上去。 海军人事局长巴斯蒂安中将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签署文件。“你好，萨穆维尔上校，请在沙发里坐吧，稍等一会儿。”他说道，一边在几份文件上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巴斯蒂安将军来自于德意志地区，是一位丹麦后裔，他们之间并不是很熟悉。 “好吧，你对意大利海军的评估报告写完了吗？”巴斯蒂安把刚签完字的铅笔放在了文件夹中间，他把两只手架在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看着萨穆维尔。 “做完了，将军。”萨穆维尔回答道。 “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大，但要比想象中更好一些。如果他们与我们为敌的话，应该能够制造出一些麻烦。”萨穆维尔回答说，帝国海军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瞧不上意大利海军，但实际上意大利海军并不弱。 “哦，很有意思的答案。”巴斯蒂安微笑着说道，“看来得尽量让他们保持中立。上校，这次找你来，是一份新的任命，皇储殿下需要一位熟悉阿拉伯事务的海军副官，而胡特切克将军都推荐了你。你原来在奥斯曼的使馆里当过两年武官？” “是的将军。”萨穆维尔说道，他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但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能够接近维尔多大公，如果得到他的赏识的话，这可是许多高级将领们们所走过的一条升官捷径。 象他这样一位没有身世背景的普通海军军官，能够升为海军上校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除非是立下新的战功。但现在看来，他可能还有机会再晋升一级，很有希望跻身于海军高级将领们的行列，如果运气好的话，在有生之年还有可能晋升为海军上将，那他可就真成了整个萨穆维尔家族的荣耀。 “嗯，很好，你先到弗兰格尔将军那里去报到，你原来也正好在他手下。”巴斯蒂安说着，把一份签好的任命书交给他，“弗兰格尔将军现在正在萨洛尼卡港内的旗舰上，你要快点赶过去。” 弗兰格尔海军上将被调回到了奥地利舰队，正在组建新的“印度洋舰队”，帝国最高大本营正在讨论占领苏伊士运河的计划和方案，这在马耳他战役后，几乎就是公开的秘密。 在得到大量英法两国新式武器和装备后，奥斯曼陆军的战斗力有了本质上的改变，巴尔干联军在小亚细亚半岛的战事进展得很不顺利。在安卡拉一线，奥斯曼陆军打了一场大胜仗，击溃了希腊军团的进攻，幸亏匈牙利第2集团军及时赶到增援，才不至于让联军的南部防线全部崩溃。 现在双方围绕着安纳托利亚高原西部的山地和河流进行着激烈的争夺，暂时谁也无法打败对手。 在这一战场，帝国似乎投入的兵力，并不足以打败奥斯曼人。 而大本营方面，海军高层却是急于占领苏伊士运河，以便使自己的舰队能够突入到印度洋当中。 在这一线，帝国陆军和海军的步调似乎不怎么协调。 还好，在控制了与利比亚之间的海上运输线之后，帝国的部分燃料和重要战略物资的供应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改善。东非和西非种植园中的咖啡和可可，也解决了部分影响国民生计的物资供应问题。 只是，随着战线逐渐拉长，帝国在亚细亚战线和东线俄罗斯战场，兵力有些不足，已经显示出了一些后继乏力的疲态…… 六八、贝鲁特 德军在占领顿河西岸地带后，暂时在东线停止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犹太军团”奉命在敖德萨集结，然后乘船被运往阿拉伯半岛。 帝国海军已经完全掌控了黑海的局势。在东地中海沿岸，帝国海军已经肃清了英法两国的势力，这支庞大的运输船队在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任何的麻烦。 9月23日，船队安全抵达外约旦的最大港口贝鲁特。 还没破晓的地中海上空依旧笼罩着乳白色的迷雾，在这雾蒙蒙的海面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艘军舰朦胧的身影随着海浪微微起伏着。 码头上睡意蒙胧、宿睡初醒的阿拉伯劳工懒洋洋扛着工具，推着装满石料的小车正在港口的工地上施工，一些很显然是监工或者是码头官员的人们大声呵斥偷懒的劳工——实际情况说明，他们的大声叫嚷几乎没什么作用。 引港的小船把“科孚岛”号运输船带到了指定的码头上，这是阿拉伯半岛在地中海东岸重要的商港之一，一座古老的又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著名海港城市。在塞浦路斯战役后，陆战队在阿拉伯半岛进行登陆，然后赶跑了在黎凡特地区的英军之后，德军已经接管了这一地区的控制权。 “科孚岛”号在码头旁开始抛锚，系缆绳和搭上舷梯，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在甲板上列队点名，然后排着队下船。 有几台起重机开始从运输船上往码头上吊运着加利西亚第7军的主要重装备：汽车、装甲车、和大炮、弹药和各种给养、辎重，由于嫌弃码头工人的卸船速度太慢，伦德斯坦恩将军下令让自己的士兵们上去帮忙。 虽然这里防御还算严密，但是整个中东沿岸的英军并没有被完全肃清，港口还是有遭到英国人袭击的危险。 约瑟夫特鲁多他们在码头上又连续干了四个多小时的活才被允许离开，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自从早晨在船上吃过最后一顿“猪食”之后，所有的人都没有再吃一点东西了。 连长加特雷上尉命令全连集合，大家都以为准备要吃午饭，尽管离正常的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谁知道和吃饭一点关系也没有，全连的人被装上汽车，被拉向了新的驻地——在外约旦的贝鲁特城外大约大约五公里的地点，随后由于正在修路，大伙又步行了两公里的路程。 等他们到达营地，都已经是黄昏时分，日头西斜，但气温依然高达将近30度。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到最后由于身体里的水份不足，就不再出汗了，湿透的军装在干燥后泛起一道道白色的汗渍。 营区是一排排似乎是新建的泥土房子，全连在放好行李后，又在营地门口列队，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连长加特雷上尉，所有的人都饿得快不行了，急切地等待着连长下达任何让大家吃饭的命令。一个体格健壮的西里西亚新兵跑到连长面前，在嘴里不停地咽着口水，直勾勾地望着加特雷上尉：“长官，我们要吃饭了吗？” “入列！”“屠夫”根本没搭理他，“全体注意，立正！” 大家都站直了身体。 只听屠夫接着说道：“规定的晚饭时间是七点，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在战场上如果没饭吃难道大家就不打仗了吗？敌人可不会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停止进攻。所以……现在是实弹射击时间！全体向右转，齐步走，靶场就在军营的西北面！” 每个人只能咬紧呀跟在自己的排长身后又出发了。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翻过一座小山坡，来到一片洼地前，新的打靶场就设在这里。3营500多人差不多都聚集在这儿了，靶场里枪声此起彼伏。大家列队走到迎接他们的士兵前面，从他们手里领过自己的枪支弹药，每人是打一个弹夹共10发子弹，而轻机枪手则是要打光2个弹匣60发子弹。 帝国陆军的步兵班有12个人，一共装备有1挺mg03式轻机枪，军士长是1支比尔森p02式冲锋枪，其余的都是毛瑟或曼利夏g03式栓动步枪，这其中有两支步枪是装备有瞄准镜的，给班里的“神枪手”所使用。 “屠夫”下令连里包括火器排的官兵在内都要进行打靶训练，火器支援排的人员是6门60毫米迫击炮和6挺重机枪，并没有装备步枪，只能等步兵排打完他们再打。等到太阳都落山后，大家才算是完成了训练，每个人都快饿晕了。 连里的运输车辆已经到了军营，但是上面为了节省燃料还是让士兵们每人扛着自己的枪离开了靶场，但是屠夫连长和副连长却坐着一辆吉普车先走了。还要走大约两公里的路程，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焦躁的神色。走在恩斯特身边的吉格斯在肩膀上扛着一挺mg03，一边抬起手腕用手表对着特鲁多：“你看都几点了，屠夫不会不给我们吃晚饭吧？！” 我的天，已经过了七点，走回去恐怕又得错过了饭点。每个人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你们想干什么？列队，齐步走！”带队的军官对他们大声喊道，但过了一会儿，队伍又乱了。 当军士长在第九次纠正自己的队伍保持整齐时，大家终于跨进了兵营的大门。 大家看到被几盏电灯照亮的营房前面，停着一辆装着五个圆形的不锈钢大桶的炊事车，7连的士兵们正在手里拿着自己的饭盒和水杯在排着队，等待着领取自己的食物。 随着军士长的命令，大家在空地上停了下来，列队站好。都在等待着军士长下命令解散，好取出自己的饭盒去排队打饭。可这个变态的军士长命令大家把自己的武器按枪号放回到军械库的枪架上。 这又花了10多分钟，这让每个人感到都要崩溃了。 然后大家才听见军士长说：“现在大家可以排队领饭了，看看桶里还剩下多少吃的！” 幸好剩下的食物还足够。 特鲁多拿出自己的饭盒，由于船上缺少淡水，他的饭盒在早上吃过早饭后就没洗，里面还沾着一些干了的饭渣。每人的食物差不多都是标准的：半磅黑面包、一份酸奶、一份混着土豆、洋葱、白菜和肉块的炖菜。 这些食物很快就进到了他的肚子里，并没有热水供应，每个人只好在送水车的水龙头前接了几杯凉水灌到了肚子里。营房里并没有床铺，只是在地下铺了一层麦草。 现在谁也顾不上这些了，每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在把自己的被子摊开在麦草上后，很快就都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六七、圣城（一） 自从七月开始，帝国陆军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在中东阿拉伯半岛和小亚细亚半岛结合处的港口涌上岸来。贝鲁特、拉塔基亚和特拉维夫到处都挤满了临时兵营。与此同时，十几座野战机场也在加紧修建当中，陆军和海军航空部队已经开始分批进驻。 自从在叙利亚登陆以来，加利西亚第7军就一直就呆在贝鲁特城外，除了日常训练之外，也没有大的行动。 这一段日子，最让约瑟夫特鲁多感到兴奋的是他们学会了开车：一开始是摩托车，其后换成了用民用车辆改装的奥托或是史蒂夫特小汽车。过了半个月，在上级的要求下，又挑选了一部分驾驶技术比较好的士兵学习开始学习驾驶斯泰尔和本茨卡车。 他们需要训练驾驶卡车通过一些复杂的地形，沙地、河沟、陡峭的山坡和泥泞的水坑，尽管在车里磕磕碰碰，但每个人都十分兴奋，大家有说有笑，都很快都掌握了载重卡车的驾驶技术。 帝国陆军在已经在中东登陆两个月了，并没有发起大规模的进攻行动，而是一直在为大的战役作着准备。 秋天来了，天空中偶尔会下起一场短暂的小雨，地上一片泥泞，这样的天气在中东是十分罕见的。当每天训练回来，大家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浆，训练很累，但一群年青人在一起还是充满了欢笑。 一直到9月2日，新的作战命令下达了。 7连的士兵在早饭后在雨中来到院子里集合，“屠夫”连长加特雷上尉站在一辆敞篷吉普车上，等待着自己的手下列队集合。在确认自己的手下全部都到了之后，大开始大声向全连发表讲话。 加特雷上尉的动员讲话有明显背政治军官讲演稿的痕迹，大概的意思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埃及人民正在遭受英国人的压榨和迫害，应埃及首相的请求，帝国陆军将进军苏伊士运河，并将英国人驱逐出开罗，去“解放”饱受英国人欺压的埃及人民。 这种动员讲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谁都知道，这个世界比得就是拳头大小。所有的大国，象英国、法国、麦国和俄国，当然也包括德国，都是一些流氓国家，想发动一场战争无非是颠倒黑白随便找点什么借口就行。比如俄国入侵远东，借口是他们需要保障俄国远东侨民的财产和安全，而当年麦国对墨西哥的入侵和领土侵占则是打着剿匪的旗号。 至于埃及人民是不是真心欢迎德奥帝国所派来的“解放军”，只有鬼才知道。 “第匈牙利第2集团军将会沿着幼发拉底河两岸进军，去解放受奥斯曼帝国压迫的黎凡特人民。蒂罗尔集团军和马其顿第5军将会向苏伊士进军，我们的任务是跟随蒂罗尔军团一起行动，在前面打头阵的是第3师和蒂罗尔第3山地师。每个人将会领到七天的口粮，你们需要自己把它保管好。现在排队去军械库领取武器弹药，部队将会在两小时之后出发！” 每个人都跑回营房，收拾自己的行李，背好自己的背包，再去军械库领取武器。 特鲁多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支斯泰尔-曼利夏工厂所生产的曼利夏gew03栓动步枪，它与毛瑟工厂所生产的步枪还是有些区别，特别枪栓是个直拉手柄，让人使用起来手指有些吃力，不如毛瑟式的圆形弯拉柄的枪机好用。 斯泰尔-曼利夏步枪采用的是十发弹匣供弹方式，毛瑟步枪也改成了这种设计。这种栓动步枪与英国的李-恩菲尔德步枪都号称是世界上射速最快的栓动步枪，而英国人显然是很耻地抄袭了曼利夏先生的弹匣设计。 分配给步枪手的是每人12个弹夹，总共120发子弹，四个木柄手榴弹。使用冲锋枪的军士们则是每人有6个30发子弹的弹匣，但冲锋枪所使用的是手枪弹，比步枪子弹要轻将近一半，所以弹药的份量并没有步枪手重。 特鲁多注意到由于紧张，有些刚补充进来的新兵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一群十八、九岁刚刚走出校门的青年，如今却要到战场上去杀人。 “屠夫”加特雷注意到了自己手下的反应，他告诉自己的手下英国虽然拥有世界一流的海军，但他们的陆军却很菜，也就和俄国人一样，属于是三流陆军的水平。他还给大家念了最新的帝国陆军公报：恩菲尔德上将指挥的帝国北非军团在昔兰尼加刚刚取得了一场大胜仗，一举收复了被英军占领的托卜鲁克，并且开始正向着亚历山大进军。 他这一番话确实鼓舞了小伙子们的斗志，“帝国万岁！”士兵们在高声喊道。 大家在军士长布劳恩的口令声中，排着整齐的队列走出军营。 军营外停着好几排支着迷彩帆布的卡车，这些载重只有一吨半的轻型史蒂夫特卡车只能装下一个班的士兵，仅7连这样的轻步兵连就需要12辆卡车和两辆吉普车。而炮兵部队和装甲汽车营所需要的车辆就更多了。 与恩菲尔德上将手上只有4个师的北非军团相比，帝国陆军元帅弗雷德里希大公麾下的中东军团则聚集了众多帝国陆军中的精英：蒂罗尔集团军，匈牙利第2集团军，马斯顿第2集团军，第2山地军等等，总兵力高达51个师，65万人。另外还有帝国海军新组建的印度洋舰队和达尔马提亚海军陆战队也归其统一指挥。 在中东作战的困难是部队的行动受限于近东港口的运输能力，另外是这一地区十分糟糕的交通情况。在奥斯曼帝国和英国人的“治理”下，“肥沃新月”地区生产落后，没有多少公路，更别说是铁路了。 为了彻底控制中东，帝国还需要对近东沿岸的港口进行大规模的扩建和改造，特拉维夫、海法、西顿、贝鲁特、特里波利、塔尔图斯和拉塔基亚，现在都变成了巨大的建筑工地。一条从近东沿海沿着幼发拉底河通往巴格达的公路正在施工当中，而且帝国还计划再在这里修一条铁路。 相对于陆军，帝国海军方面对于早日打通苏伊士运河通道的愿望更为迫切。 六八、圣城（二） “流浪在底格里斯河畔，想起了锡安山，我哭了……” 早在公元135年，犹太国覆灭，犹太人被罗马帝国的执政者们驱逐出了自己的家园，散布到了世界各地。 故国，梦想…… 这种持续了一千八百年的梦想居然始终没有破灭，也是一个奇迹！ 现在，“犹太军团”没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整个耶路撒冷这座圣城，在锡安山脚下，举行了一场小型的阅兵庆祝仪式。 毕竟他们是在德国人的领导下重新回到了这片故国的领土上的。 另人感到意外的是，在波兰战役之后，帝国陆军居然组建了一支二十五万人的犹太兵团，其兵员以征召的原俄国地区犹太人为主。 帝国政府规定，如果有犹太青年参军，其家庭将会享受帝国国民的同等待遇，这在战时则意味着在食物配给和生活资料分配方面的优先条件。这也是生活在波兰和乌克兰地区的数十万犹太青年积极报名参军的一个主要原因，只有自己在战场上去拼命，也能免于自己的家庭在战争中遭受饥饿。 维克多皇储有一种很奇怪的论点，就是把说德语的犹太人看作是信仰犹太教的德意志人，他们的财产和公民权利也受到德意志帝国法律的保护，另外就是皇储一直在公开支持犹太人的复国运动。 正因为如此，在这个普遍反犹和排犹的基督世界里，作为天主教保护者的哈布斯堡帝国的皇帝却被许多犹太团体看作是犹太人的保护者，当然，一些麦国的犹太团体则认为德国人此举这是在利用全世界的犹太人。 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着一千二百多万的犹太人，他们主要生活在东欧，另外就是麦国有大约二百多万的犹太移民，看样子德意志帝国并不愿把他们排除在外。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在后世，一个以犹太人所创立的理论和开始以犹太人为主所建立起来的红色帝国现在反倒成了迫害犹太人最疯狂的国家。 帝国在1875年所颁布的认定以德语为母语的犹太人为德意志民族的《犹太人民族法》的好处在于在欧洲的犹太人中间掀起了一股学习德语的热潮。实际上原来在德国境内的犹太人并不多，在原来的德意志地区生活着大约三十五万的犹太人，由于原来弗朗茨皇帝对犹太人的优柔政策，生活在原奥匈境内的犹太人多一些，大约有七十五万左右。 原来德意志帝国境内的犹太人也就只有一百多万人，但在东欧，在波兰、加利西亚、乌克兰和波罗的海沿岸却生活着超过750万的犹太人。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族群了，加起来比捷克人都还要多。实行了三十多年的《犹太人民族法》的好处就在于至少现在生活在欧洲的一百五十多万犹太青少年大多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而且对于德意志帝国有一定的认同感。维克多大公唯一令东欧的犹太人领袖感到很不满的是，他劝说德奥地区的犹太领袖和大拉比们修改了奉行了数千年的生活习俗，去掉了不食猪肉的条文。 皇储认为，只有犹太人改掉这一生活习俗，才能更好地融入欧洲社会，并被广大的基督徒所接受，不再受到排斥和迫害。 他的观点最终被帝国的犹太领袖和大拉比们所接受。 而东欧地区的领袖们则认为德意志地区的犹太人已经变得不够纯粹，可是当麦国的犹太团体也更改了这项宗教规定后，这已经变成了大势所趋。 反正帝国陆军后勤部门才不管你的信仰，照例供应的是猪肉火腿，爱吃不吃！ 英国人的防御重点在苏伊士运河，德奥帝国并没有按照英国人所预想的从利比亚向埃及进军，而是选择了以更近的叙利亚和外约旦作为前进基地。中东英印军总司令米尔恩上将手上兵力不足，他手上只有东拼西凑的不到6个师的兵力，却要抵挡数十万德军的全面进攻。 而驻埃及的北非英军总司令艾伦比上将却拒绝再向中东派出更多的援军。 此时，整个北非英军只有12万多人，在德国人来了之后，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英国人正在加紧从印度和马来亚、澳大利亚、新西兰抽调军队，但这需要时间。由于兵力不足，米尔恩干脆放弃了近东一线的防御，把兵力集中在波斯湾一带，背靠着海军的支援。在马耳他和塞浦路斯相继失陷后，斯特鲁海军上将认为短期内自己的舰队已经无法在东地中海与德国舰队抗衡，干脆把舰队主力撤到了印度洋上的亚丁，在亚历山大港之保留了一支以驱逐舰为主的轻型舰队。 有种种迹象表明，德国人的全面进攻就要开始。 特鲁多他们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运输车队旁，前面的一座桥梁被英军给炸毁了，工兵部队正在进行抢修。大马士革在昨天已经被帝国匈牙利军团的部队给占领了，幼发拉底河一带的英军闻讯后开始向伊拉克境内大举撤退。 向苏伊士运河沿岸的进军就变成了一场艰苦又无聊的长途行军。 士兵们拿出自己携带的干粮，一边吃东西一边等待工兵部队修通道路。由于太饿了，有的人甚至吞下了平常两顿的口粮。军士长布劳恩看到后，带着嘲弄的口气对那几个人大声说道“你们尽管把身上所带的食物都吃掉好了，反正到巴格达还有5天的路程，只有到了那里，你们才能领到新的口粮！” 帝国现在急于在这一地区修建铁路和公路，第一为了今后更好的控制这一地区的经济，更重要的就是急需这里的石油资源。 越来越多的波希米亚捷克和斯洛伐克人所组建而成的工程兵部队被派到了这里，帝国陆军并不相信招募的波兰人、捷克人、斯洛伐克人和斯洛文尼亚人、意大利人的战斗力，专们把他们编成了二线的工程兵部队。帝国陆军的精锐以德意志部队为主，但部分克罗地亚步兵师也享有精锐部队的待遇。 中东军团被分成了两大部分，一支沿向外约旦、西奈半岛，直扑苏伊士运河区，另一支则在大马士革略事休整，等待辎重、弹药、食品等重要的补给物资运到后，继续向英军盘踞的伊拉克和波斯湾沿岸进军。 。 六九、埃及战役（一） 帝国陆军把主要的攻击方向选在了西奈半岛，沿着东地中海海岸直捣埃及。但北非方面的进攻却能极大地牵制英国人在苏伊运河一线的防守兵力。如果不是因为后勤保障的问题，德军完全能够在中东和北非集中超过100万的大军。 即便如此，拥有装备优势的帝国65万的中东和北非军团对不到30万的英法埃及和中东军团，足以形成碾压之势。 由于英国已经失去了地中海上的制海权，这一片海域完全成了德奥帝国海军的天下，英国人只得收缩战线，退守苏伊士运河和尼罗河一线，而地中海沿岸的港口已经无法为中东和埃及的英军和法军提供任何补给了。 在北非，德奥帝国的兵力集中在托卜鲁克，而英国人则在阿拉曼一线修筑了坚固的防线，双方隔着好几百公里的无人沙漠地带，由于补给的问题，谁也不敢轻易发起进攻。 恩费尔德上将和他的北非军团遇到的最大困难是缺水。 即使是在冬天，昔兰尼加的气温也高达20多度，到了现在，白天的气温都已经在30度以上。后勤部门已经尽最大能力在这一带打了几口深水井，把地表以下100多米深的地下水抽上来，但这些水井对于这里超过15万人的德意联军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每个士兵每天正常供应的生活用水是5公斤，洗澡对大多数人而言，简直如同作梦一样。 非洲沙漠的苍蝇、蚊子、牛虻、臭虫等昆虫和寄生虫多得吓人，而且生命力惊人得顽强，蚊虫的叮咬让许多人痛苦异常，根本无法安稳入睡。整个非洲军团被酷热、干渴和无休无止的昆虫折磨得困苦不堪，疾病流行，部队里非战斗减员相当严重。 但利比亚对于帝国而言相当重要，这里每年能出产700多万吨原油，再加上罗马尼亚油田每年350万吨的产量，勉强能够支撑战争期间所需要的燃料供应。而且这里的油田输油管线都是完备的，能够向地中海沿岸的港口进行输送。 而且帝国还正在把利比亚的铁路向非洲大陆深处延展，一条通往东非，一条通往原来的德属西非。 英国人在埃及和中东的失败是显尔易见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德军向埃及的进军了。埃及战役总指挥弗雷德里希大公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了西奈半岛，德军的作战计划是分三路从西奈半岛向苏伊士运河区进攻，然后直接向开罗进军，切断英军向南的退路。 西奈半岛位于亚非之前的小亚细亚半岛和非洲大陆之间，苏伊士湾和亚喀巴湾把它从亚非大陆上分离了出来。这里大多数是荒凉的沙漠，半岛的南部则是连绵不绝的荒芜山地，难以通行。 德军的进攻路线主要是在西奈半岛的北部，这里主要是沙漠地形，偶尔有一些小山和绿洲。英军在距离运河区大约50公里的地点修筑了一条坚固的防线，并布设发大量的地雷。在得到了大批美国援助的武器装备后，北非的英军力量也有一定程度的增强。 英国人当然不愿意放弃北非，如果失去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让德国和意大利海军冲入印度洋，那么不光是印度和东南亚殖民地不保，就边澳洲和南非也全都会处于德国的直接威胁之下。 战争如果进行到那个程度，那么英国人离失败已经真的不远了。 “炮击，隐蔽！” 军官的叫喊声刚刚响起，敌人的炮弹带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就已划空而来。 轰！轰！轰…… 接踵而至的爆炸开始猛烈锤打地面，大地在强烈地摇晃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受到了扭曲。伊万用双手紧抱着头部、膝盖顶胸，蜷缩在潮热的战壕底部，在忍受着炮击时的冲击。 掩体里每个人都紧闭双唇，虽然光线极为阴暗，人们还是能发现身边同伴脸色苍白，恐惧地看着周围的人。掩体深藏在地下，呆在防炮掩体里听到的爆炸声小了许多，只是当炮弹落下时，掩体墙壁就被震的直摇晃，让里面躲在里面的士兵提心吊胆地担心着这并不坚固的掩体会不会被突然震塌。 爆炸声渐渐朝后面延伸了，掩体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小，人们只听到极为沉闷的爆炸声在遥远的地方传来。咣地一声，掩体门被人狠狠一脚踹开，一股浓烈的硝烟气味夹杂着大量沙尘从外面涌了进来。里面的士兵们手紧紧握住手中步枪，警觉地望向门口。 “快……敌人上来了！快进阵地！”从烟尘中探进一颗脑袋，军士长布劳恩的身影出现在洞口，他一只手指向外面，扯着嗓子大声朝里面人高喊着。 在这条蜿蜒的战壕中，还有许多和特鲁多一样头戴大耳沿钢盔、身穿土黄色沙漠作战服、足蹬大皮靴的士兵，在军官的口哨声和军士们的大声呵斥声中，拎着手里的武器，两眼茫然地跑向自己的作战位置。 炮弹还在不停爆炸着，一发发炮弹在头顶发出吓人的尖啸声，然后远远地落到后方，褐黄色的土块和碎石在四处乱飞着。阵地上到处还飘着一缕缕黄绿色烟絮，天空早就不是瓦蓝色了，滚滚黑烟让头顶变成了一片暗红色。 哒哒哒哒…… 从远处传来英国人布伦式机枪特有的射击声，不时传来子弹钻入泥土所发出的咻咻声。伊万感觉那些子弹都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打来的，如果不是军士长的喝斥声，恐怕他很难按捺住重新钻进地下防炮洞的愿望。 稍微整了整钢盔，特鲁多紧紧趴在地上，稍稍抬起头，从战壕中望着外面。虽然是下午，阵地上到处都是青色的烟雾，仿佛是的里雅斯特海湾边上冬天清晨的浓雾，五十米开外就看不清楚人影了。 在远方，平坦的沙漠上空无一物，杂乱生长的骆驼刺和索索树向南面延展出去，为这片褐色的荒凉土地凭添了几道绿意。从西南刮过来的热风中传出一阵阵引擎轰鸣的声音德国人的坦克、装甲车和半履带车出现在面前，最初是几个如同甲虫般的小黑点，随后越来越多。开始从阵地两侧通过，朝着对面英军阵地发起突击。 英国人的火炮在不断开火还击，在德国的坦克四周爆炸开来，炸出一团团黑色的烟雾。英国人的坦克蠕动着，缓慢但又无可阻挡地朝着英军的阵地推进，在这些装甲车辆的后方，大批的步兵在跟随着一起行动。 冲锋开始了！ 。 七十、埃及战役（二） 弗雷德里希大公根本不想给英国人任何喘息之机。 这场在平坦的沙漠里所进行的战争，没有多少地形上的阻碍，双方战斗的结果取决于人员和装备的数量，在这方面，德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米尔恩的英法中东军团已经被驱逐到了波斯东南部，他们与艾伦比上将的北非军团之间的联系也基本上被切断了。 为了保住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英国方面通过太平洋-印度洋航线给艾伦比运来了大批的物资，这包括大量麦国人所提供的武器装备。沙漠作战地形辽阔平坦，几乎没有什么障碍物，只有一些起伏不大的山丘和丘陵能为部队提供一些掩护。在这样的地形上作战，战斗的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双方的战争能力对比。 由于已经丧失了海上优势，英国东地中海舰队主力现在已经撤到了红海沿岸的港口，失去海上支援的英军只能收缩战线，把兵力集中在埃及一带。 维克多大公也亲自前往贝鲁特和耶路撒冷视察，看样子皇储也并不希望看到北非的战局拖得太久。 在西奈半岛，从外约旦开始发起进攻的德意志帝国中东军团，则分三路直扑苏伊士运河区。这在开战前谁也没能想到的进攻路线，由于英军集中兵力都在防御塞得港沿海一带，进展最快的反倒是南线赫尔曼中将所指挥的蒂罗尔军团。 仅仅5天功夫，南线集团就已经前进了300公里，推进到了距苏伊士运河只有15公里的地方。 此时，苏伊士运河已是遥遥相望，这条只有百十米宽的运河已经不能阻止德国人渡过运河，直扑开罗了。现在只要他们的部队再向前稍微推进一些，越过苏伊士河，占领了苏伊士港，就能拿到通往埃及的最后一把”钥匙”。 在亚历山大港，艾伦比正在组织英军撤退，全力防守苏伊士运河一线。由于德军已经接近到了苏伊士港，他只好把两个师派到那里去加强运河一线的防御。德军的攻势实在太猛，艾伦比一方面不停地向伦敦发出电报，要求全军撤离埃及，一方面只好咬着牙让部队在前线与德军硬扛。 现在两条战线的战斗都进入到白热化状态，艾伦比现在就是想撤退都没有好的办法了。德军的攻势十分猛烈，一但后退，就有可能是全军崩溃的后果。 在开罗的补给基地医院里住满了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每天都有上百名伤员在痛苦中死去。开罗的补给物资倒还算充分，但是由于海上运输线被切断，失去补给来源的英国北非军也最多能坚持一个多月的时间。 恩菲尔德上将的非洲军团在海军的支援下在阿拉曼进行登陆，他们打得也很艰苦。防守亚历山大的英国人占据着地形之利。阿拉曼以东的地形易守难攻，它的南面是面积广阔的卡塔拉洼地，这一片盐碱地车辆根本无法通行。而卡塔拉洼地和地中海之间是60多公里起伏不平的山岭地带，英国人就是凭借着这条天然的防线抵挡住了德意北非联军的进攻。 阿拉曼地区缺少水源，幸好德国海军控制了地中海的制海权，补给物资能从马鲁特港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来。否则近二十万德国北非军团被困在这里，不用英国人攻打，自己就也能崩溃了。 德军在这一线的进攻被遏止住了。 战斗逐渐平息，双方在这一线对峙起来，暂时谁也拿对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海军陆战队在拜勒提姆进行了登陆，由于担心退路被切断，指挥阿拉曼防线的英国指挥官霍华德中将下令部队开始后撤。 这道愚蠢的命令让整个阿拉曼防线顿时崩溃。 由于后方德军正在登陆，英国高级指挥官们陷入了绝望。 里奇开始下令准备撤退。 这演变成了一场全面的溃逃。 哈希姆埃西岭的英军防线被打穿后，豁口越来越大，整个的阿拉曼防线就崩溃了。 坐镇开罗的艾伦比上将在听到阿拉曼防线崩溃的消息后，知道大势已去，虽然伦敦方面然命令他要死守北非，但他却要保全他手下的士兵们的性命。 于是艾伦比不顾上面的命令，下令防守苏伊士运河的部队引爆河堤，在堵塞运河后，全力向南撤退。现在，开罗通向东非的道路依然是畅通的，德军也无力阻止英国人的逃跑。 英军的行动迅速，如果从高空俯瞰整个埃及，可以看到一种奇特的景象，两支部队在沿着尼罗河滚滚向南，一前一后，德军在后面拼命追逐，追击的德军与执行阻击任务的英军之间不时会发生激烈的战斗。 苏伊士港是不能去了，艾伦比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向南，撤往英属东非。从亚历山大和塞得港之间，许多防守要塞的英军在被围困后依然在顽强地抵抗着，他们的勇敢为埃及的英军主力撤退赢得了时间。 德军在占领开罗后也停了下来，随着德军开进被英军放弃的开罗，暂时停止了追击的步伐。战斗渐渐停歇了下来，英国人跑得实在是太快了，虽然损失巨大，艾伦比还是从埃及撤出了超过10万大军。 伦敦方面的命令是让奥金莱克去索马里兰，但心有余悸的奥金莱克在与坎宁安商量之后，却把大部分兵力都撤到了南波斯。 埃及战役结束了，守在中东前线大本营等待消息的吴维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由于苏伊士运河被堵塞，而且东岸河堤被破坏严重，根据工程技术专家团的估计，想要完全清除英国人留在运河里的沉船和疏通河道，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一年时间里，帝国海军还是无法把兵力投送到印度洋一线。 战争的进程明显被拖延了。 现在，帝国把主要的矛头对准了几个世纪以来的宿敌——奥斯曼帝国。 在大马士革的中东前线总指挥部，吴维在地图上随意地划了几条线，黎凡特王国、约旦王国、汉志王国，还有库尔德斯坦、大亚美尼亚王国，准备彻底肢解这个几世纪以来欧洲最大的敌人。 西奈半岛和外约旦的一半，是不是划给犹太人？ 这是个问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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