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伊人 - xp1024.com
《双面伊人》


1程绿

她张开眼睛,眼前一片迷茫的绿意,脑子里混沌一片,她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审视着这个房间。想欠起身,可是身体像车子滚过般的疼痛僵硬,抬起手她下意识地自己的脸,触手的却是糙的纱布,一圈一圈将她的脸遮的密密实实。

她心里觉得好茫然,这是哪里?自己是谁?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夫人,程小姐醒了”

然后一张脸向她俯下来,那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人,相貌平淡,衣着举止却华贵端正,她唇角弯着慈和的笑意,声音听起来也很温和,“小绿,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眼前这张脸看起来是那么陌生,在她记忆里本没有丝毫痕迹,她怯生生问,“你……是谁?”

女人抚着她的脸,怜惜地说,“我是妈妈啊,小绿”

“我叫小绿?”

女人点点头,“嗯,小绿,医生说,明天就能拆绷带了”

“这是医院?我发生了什么事?”程绿向四外看了看,房间非常宽敞明亮,四周都挂着绿纱,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放满绿色植物,床和桌子也是绿色的。这里一点也不像医院。

女人拉着她的手说,“等回家再跟你说,小绿,叫我一声妈妈”

“你真是我妈妈?”女人是她张开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虽然程绿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但她可以感觉到女人的善意。她丧失了记忆,就好像眼前的世界全部崩塌,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不安,她想抓到一个支撑,而那个女人让她第一眼看到就产生了好感和信任。

女人向她点头。

“妈……”程绿喃喃叫着。

“好女儿”女人轻抚着她的头。

程绿坐在床上,医生一圈圈帮她除去绷带,程母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当绷带全部除下,程绿看到女人脸上的惊喜和激动。

“妈……?”她张手叫着。

程母张开手臂抱住她,“小绿,你好漂亮”,护士拿过了镜子递给程母,程母把它递给程绿,“来,看看自己的样子吧”

程绿接过镜子。这是她吗?她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镜角余光里她看到一直盯着她看的年轻女护士羡慕的目光。

镜子中是一张年轻女孩的脸,二十岁的样子,肌肤白晰,几乎明透如上好的白玉,吹弹可破,巴掌大圆润鼓胀的脸蛋上有一双沉静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翘的鼻子,水润的菱唇,一幅丽质天成的模样。

“小绿真是女大十八变”程母笑说。

程绿脸一红,将镜子递给护士。“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医生马上毕恭毕敬地说,“程小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程绿换上了一身绿色的连衣裙,透过玻璃窗,她看见自己的影子,黑发如瀑,明眸皓齿,绿裙飘扬,像一个绿衣灵。

程母与主治医生握别,客气地向医生致谢,医生一直将她们送出医院,看她们上车才转身离去。

“妈,以前我是不是特别喜欢绿色?”

“对,你很偏爱绿色”程母的语气里似有感叹。

程绿莞尔,能够喜欢绿色的女孩生活一定很幸福吧。虽然她失去记忆,但她并没有不幸。

车子在一幢豪华的别墅前停下来,程绿好奇地四下张望。这一带好像是半山腰,放眼望去在茫茫绿意中皆是一幢幢别致的花园别墅,如同童话里漂亮的城堡。

“这是瑞澜山的富人区”程母迁着她下车,从皮包里掏出卡片在大门一刷,大门徐徐开启。

一个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上来恭敬地行礼,“夫人”

“少爷在吗?”

“少爷不在,夫人”

“小绿,这是张伯”

“张伯好”

张伯立刻向程绿还礼,受宠若惊的样子,“小姐好”

程母让佣人阿妹带程绿先回卧室洗澡,卧室在二楼,房间大的出奇,同样全部是绿色基调的装饰。程绿匆匆洗了澡,换上一件宽松的白袍子,下楼去用餐。

程母已经等在餐厅,见程绿下来,招手叫她坐在身边。

程母笑着说,“等一下程钰回来,见到你一定高兴”

“妈,程钰是我哥哥?”

程母但笑不语,程绿当做默认。

吃完饭,程母吩咐阿妹带程绿参观一下别墅。程绿先回自己的卧室。她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绿色,多么明快的颜色。就像现在轻风里舞动的绿窗纱,还有墙壁淡淡的青草绿,都是那样干净悦目。

程绿的床很大,有点像榻榻米,看上去非常松软舒适,上面铺着翠绿色的床单,床单上绘着不知名的紫色花卉。

她站在整面镜子前审视自己:秀美如锦的长发,致的脸蛋。一身蓬松宽大的白袍,直垂到脚踝,露出一双光祼白细的脚丫。

正在自我欣赏的时候,门被敲响了,阿妹进来说是否现在就带她参观房子,程绿点点头,跟着阿妹走出去。

2程钰

程家的别墅是四层建筑,后面带一个小花园。一层大厅设有华丽的跳舞池,露天泳池和设施良的餐厅。二、三层是主客卧室,四层设有健身房和各种齐全的健身设施。顶层还有一个小花园,种满鲜花绿草,摆放着造型典雅的桌椅供主人休憩。

程绿跟着阿妹一一逛完,心里不由得惊叹。这座别墅几乎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她想原来的自己生长在这样的安乐窝,一定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阿妹又领她回到二楼,“小姐,现在是您和少爷住二楼,夫人的卧室在三楼,二楼的房间您可以自己逛逛”

程绿点点头,看阿妹转身离开,她才一一的推开每一道房门好奇地观看。那些卧房都出奇的致,但除了她的卧房外其它各间卧房的装饰都大同小异,她渐渐失了兴致,直到她推开她隔壁的那间。

一推开门她就吸了口气。这间卧房比她的房子还要大上一倍,房子是银灰白基调,显得大气却有一点幽冷,地上铺着柔软的长毛地毯,踩上去就像踏在云层里。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手拉开了一道门。

她愣了。

她看到一个男人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他侧脸的轮廓在淡淡的光线里显得深刻而英俊,面部线条即使有阳光的抚也并没有过多的柔和而是带着一种高贵的幽冷,他干净而修长的手指上夹着香烟,烟草味淡淡迷漫,他的黑眸微眯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这个男人的侧脸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危险的气息,虽然阳台阳光浓郁,程绿却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她知道她该立刻转身离开,可是脚却移不动,目光像被吸住般定在男人的脸上。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英俊的让人发疯。

男人慢慢转过头,看到程绿时怔了一下。他有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尤其盯着人看的时候更显得幽深难测。

程绿一瞬间如同溺入冰寒的大海,浑身都起了一阵寒意。她突然后悔自己方才没有走开,这个男人让她一开始就觉得危险而难以接近,她转过身想仓惶逃离。

“站住”磁好听的男中音像颗钉子一样将她定在了那里。

男人站起来向她走来,她感觉到压迫,因为这才意识到男人的高大魁梧,她慢慢向后退,真到他将她逼入死角。

她只到男人的肩膀,此时她的身体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男人的手握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来,让她仰望向他。

他的正脸的确英俊的无以形容,黑眸幽深冷利,下巴和薄唇中间有着天生微微的凹痕,感、优雅,却冷漠高贵如同王者。

“你就是程绿”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语气是肯定句,说完,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轻弧。

他的手指凉淡,语气温润,他并无其他任何的动作,但程绿就是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巨大的侵掠,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无形的手一样将她紧紧地抓住。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男人垂头,目光凉淡地落在她起伏的部。她的脸蓦地涨红,一低身从他的手臂间逃了出去,她直直地飞向门口,不敢再回头。

她跑进自己的卧室,紧紧地关上房门,又手忙脚乱地地将门锁好,仿佛害怕那个男人会追上来闯入她的房间。

她靠在门上激烈地喘气。

他是谁,程钰?她的哥哥……可是她为什么要怕他,他……

他是她的哥哥呀,她怎么会这么反常?她抓住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地毯上。

她这是怎么了?她该告诉他她就是程绿,然后叫他一声哥哥,他一定会喜欢她这个妹妹的。可是为什么,她看到他就扼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就想立刻逃离开他呢?

3梦境

一直到程绿上床睡觉她再也没看到那个男人。内心深处她对他有某种莫名恐惧和巨大的好奇,但是她不敢问程母,下午在那个巨大的房间里他握着她的下巴,神态冷漠倨傲,如高高在上的皇,他并没有其他动作,可是她却感觉到一种来自他的强烈的压迫和威胁,还有她敏感地嗅到他们之间似有若无的禁忌的气息。

是她的错觉吗,但愿是她的错觉。

九点不到她就上了床,很快略显疲惫地她就进入了梦乡。

月华从窗帘的缝隙里撒在女孩象牙色的身体上,女孩赤裸的皮肤闪耀着一种珍珠般的光泽。而一个穿着丝制衬衫高大而英俊的男人伏在女孩身边,他的脸如同大理石雕刻般深刻完美,琥珀色的眼眸幽邃深冷。他淡凉的指腹慢慢滑过女孩柔滑的曲线,带着致命诱惑和无言的眷恋。冰冷的瞳仁沿着手指的方向向下移去。

当他的嘴唇轻移,而那双幽邃瞳眸却锁住女孩的小脸。女孩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嘴唇微张不自觉地发出轻细的呻吟。

程绿觉得浑身燥热的难过,她身上好像压着很重的重物,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濡湿而火热的柔软在挑逗着她的感官,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她张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浑身赤裸地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压在身下,而那个男人的手和唇都她身上狂肆地探索着。

她无法抑制发自自己唇边的呻吟,这个男人好像点燃了她身体里的一把火,让她在陌生的情欲里挣扎。男人抓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瓣,她的唇在他的嘴唇里颤抖。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竟梦见和程钰做这种事,程绿,难道程绿是这么肮脏的一个女孩吗?

早晨,程绿被一道耀眼的阳光唤醒。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却不由的惊叫一声拉高滑下的薄被。

被子下她的身体是完全赤裸的,她不记得自己有裸睡的习惯,昨晚,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穿着蕾丝的白色睡衣,可是怎么回事?

她终于发现她的那件白色睡衣被可怜巴巴地丢弃在门边,大脑运转,她想起了昨晚的梦境,脸立刻胀的通红。

她做了那么可耻的梦,梦中的男主角居然是她的哥哥程钰。难道睡衣是她自己脱的,她依稀记得昨晚身体里的燥热以及骚动。

“啊”她将头埋进膝盖里。天哪,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小姐,吃饭了”阿妹的声音。

“哦,我这就下楼”她匆匆洗潄,跑下楼去。

刚走进餐厅,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她看见了程母也看见了程钰。他坐在餐桌旁,身上穿着剪裁良的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越发英俊卓尔不群。

他手里拿着报纸,手边是三明制和牛,煎蛋,他边吃餐边看报,程绿走进来,他连头都没有抬。程绿坐在他对面,目光在他身上掠了一眼,立马就脸红了。

看到他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龌龊不堪,她局促不安,似乎觉得他身体的每个部分都长着眼睛盯着她看,将她浑身上下一览无余。

“妈”程绿脸孔暗烧地和程母打招呼,声音小的可怜。

程母一笑,“小绿,快吃吧,一会儿我带你去美容院”

“哦”程绿快速地瞥了眼对面。他仍在看报,眉间微凝。没想到漂亮的男人连皱眉都英俊的无以复加。程绿看了一眼程母,心里奇怪,怎么妈妈都不给自己介绍一下,难道她忘记了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对于这个哥哥她是非常陌生的。而且她还没和他说上一句话,这样让她觉得怪怪的。

程钰放下报纸,视线抬高落在程绿身上。

程绿觉得一阵凉意,缩了缩肩,脸开始发烧。低着头拿饭勺吃饭,却慌慌张张地把饭勺掉在地上。

“阿妹,给小姐另备一把饭勺”男人扭头磁凉淡而又无比威严的声音。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程绿的脸上,幽暗深邃,邪魅诱惑,看的程绿手脚都无处安放。她始终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阿妹取来勺子递给她,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他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她轻舒了口气,感觉餐桌的气氛古怪异常。

“吃完饭去美容院吗?”程钰淡声问。

“对啊,我负责把小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明天就是你的婚礼嘛”

“那妈妈辛苦了”程钰站起来,语气里找不到一丝诚意,“我去公司了”

“去吧,早点回来”程母叮嘱。程钰已走出门去。

婚礼?程绿愕然地看着程钰远去的背影。他明天就要结婚吗,自己回来的怎么这么巧。

4婚礼

程绿坐在梳妆镜前,身上穿着造型简单却致的白色纱裙,脸上化着淡妆,此时女佣灵巧的手指正给她将长长的黑发挽起来,别上漂亮的花环。

一切都是雅淡的,并没刻意装饰,只是她天生明眸皓齿,怎样打扮都漂亮的不可方物。程绿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很高兴,因为今天是程钰--她的哥哥结婚的日子。

“新娘子好漂亮”她身后的几个女孩子羡慕地议论。程绿红了脸,扭头,“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新娘子,我只是伴娘”

屋内几个女孩子都捂起嘴来交流了一下目光。程绿皱眉,觉得她们的表情很奇怪。这时程母走进来,看到程绿她拉住她的手。

“小绿,你真是漂亮,钰儿一定很高兴,妈知道他早盼着把你娶进门”

程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她愣怔地看着程母,这时司仪将一朵礼花别在她的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礼花上的字体是“新娘”两字。

她感到一阵晕眩,声音抖抖地问,“妈,你在说什么?今天是谁的婚礼?”

程母将手放在程绿额头上,“傻丫头,怎么了这是?今天是你和钰儿的婚礼呀,是不是发烧了?”

“不可能”程绿站起来,急切地看着程母,“妈,我不是您的女儿吗,怎么会,怎么会……”

程母一笑,“真是傻丫头,妈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不过你不仅是我的女儿还是我的好媳妇”

“难道……难道我不是妈的亲生女儿……”程绿眼睛里浮上泪雾。她以为眼前这个她第一眼看到的女人是她的妈妈,她以为今天是她亲生哥哥的婚礼,她以为自己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后都会是幸福的。可是……

“怎么了,小绿?你不是一直喜欢钰儿吗,现在要嫁给他了,你是高兴的对不对?”

“他……他不是我哥?”

“钰儿?他怎么会是你哥,他是你的未婚夫你忘了?”

“不……”她真的无法接受这突然的转变,这一切原来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妈妈变成了婆婆,而哥哥即将要变成她的丈夫,而他对她来说还完全是陌生人啊,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呢。况且,那个男人,那个如阿波罗铜像般俊美又冷酷的男人,她看他一眼都会心生恐惧和紧张,她怎么能嫁他?

“妈,我不要嫁人……我不要……”程绿扯下了头上的花环,举步就向外跑。

“小绿”程母叫道。屋内的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纷纷拥向门口去拦住程绿。

程绿却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

“少爷”下人们齐起叫道。程绿倏地抬起头,碰到那双淡冷而深邃的琥珀色瞳眸,他盯着她看,脸上却波澜不兴。

程绿的脸孔是苍白的,却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她漆黑的眸子里装满惊恐和害怕。

“你们都下去吧,妈,这儿交给我来处理”程钰淡淡地说道。在下一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程绿企图缩回肩膀,可是他的手像铁钳一样定住她。

程绿吸一口气,努力安定自己惊慌的情绪,不知为什么,只要这个高大的男人一出现,总是给她一种无言的压迫和恐惧,她的心此时颤抖的如同秋叶。

“我……我不能和你结婚……”

“你说什么?”淡冷而不经意的声音,她的下巴被他抬起来,他的脸充盈在她的视线里,半边眉毛挑起来,琥珀色的瞳仁无一丝多余的表情,然而眸底却散发着暗淡的冷光。他的脸是那样慑人的冷酷和英俊,那双眼睛盯着她,尽管不能称作冷厉,可是那眸底的暗光却让她发毛,好像如果她说出不称他心意的话,下一刻那双眼睛就会出利箭,而且足够杀死她。“再说一遍?”他调逗地看着她,后一句带着淡淡而轻软的尾音,像是诱哄她说出“我爱你”之类的话一般,然而完全不是。

看着他诡异的脸,她的牙齿都在打着颤,“我……我……不能……嫁给你……”说完这句话,程绿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被他的目光封冻。因为那双眸子很快冷了下来,像冰刀一样划刻着她的面庞。

“再说一遍?”这句话像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他的眼睛变成了深暗的海,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完全吞没。

“我……我……”她要被冷藏掉,牙齿和嘴唇仿佛再也不属于她,完全不受她的控制。程钰已经不容许她说出下面的话,因为他吻住了她的嘴唇,不,是咬住。惩罚的咬噬。

他终于放开她,她闻到血腥的滋味,唇角火辣辣的痛。这个噬血的魔鬼,他居然……她张大双眸看着他。他揽住她的身子,让她的身体紧紧抵在他的前。拇指温柔地抹去她唇角的血迹。轻薄的唇角挂着魔魅的笑意。

“十四岁起你就开始嚷着要嫁我,那时我告诉你,我要等到果子熟了才会去摘,今天你整整二十岁,已经像颗熟透的樱桃。婚姻,是我送给你最好的生日礼物,这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不是吗?”

“十四岁……那时候我就认识你吗?”她迟迟疑疑地问。

程钰低笑,“当然,我是你眼中唯一的男人,十四岁你就准备献身给这个男人,现在我才给你机会,你说,你有多爱我呢?”

程绿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表情让她捉不定,他的语气似真似假让她无法辨别。是真的吗,她真是爱了他这么多年吗,一直在等待他的认可,一直等待他的采撷,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

一食指按在她唇上,男人眯起眼睛,“闭嘴。你以前在我面前乖的像只小猫。从来不会说一句反对我的话,现在起你要乖乖的闭上嘴,听我的话”他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

程绿几乎浑身颤抖,她想冲出门去,她想大声说她不要嫁给他。可是这个男人一如她初见时一样,他的身上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他的脸上有隐隐风暴,在他的面前,她浑身仿佛都像失了力气,只能软软的任他摆布。

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鲁,他用手指收拢她的长发,然后压上花环。而幸好她的头发柔顺光滑,即使用手指梳理也格外温驯,而那支花环也并没被她扯坏。

“好了”他的脸上现出满意而慵懒的笑意。说着他揽过她整个身子,几乎半推半抱地将她拥出门外。

5第一夜

“程钰先生您是否愿意娶程绿小姐为妻,不管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守护在她身边?”

“当然”程钰充满磁的声音和他自信满满桀傲不驯的俊脸迎来阵阵掌声。程钰握住程绿的手,将一枚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程绿洁白纤长的手指瑟缩了一下,那枚戒指在华丽的灯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珀金的指环镶饰着上好的翠玉,玉料上又镶着三颗钻石,代表缘定三生,三生三世。那枚戒指明贵而特别,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它像一个小型的手铐,由程钰以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戴在了程绿的手指上。

程钰勾起一抹勾魂报魄的微笑,令在场的女人们无不迷醉其中。只有程绿看到他唇边那抹微笑时苍白了脸颊。

“程绿小姐您是否愿意嫁给程钰先生,不管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守护在他身边?”

静默。空气里突然变得很紧张,气压低的不能再低。大家居然看到新娘在发怔,而新郎程钰却依旧面色如常,只是那双琥珀色摄人的眸子已经慢慢浸满幽暗。

下一刻程绿已经落入程钰的怀抱,她惊喘着,程钰的呼吸就在她耳朵。

“亲爱的,在想什么,有什么比回答愿意嫁给我还要重要”声音很低带着无言的威力。

“是你让我闭嘴”

低笑从鼻子里发出来,却感到极致。“真是听话我的宝贝,现在回答神父的问题,我知道你很乖”程钰放开了她,但一双眼睛却冰淡地留在她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带着命令,强制和威胁,同样也充满强势的魅力。

“程绿小姐请回答我的问题”神父缓缓说道。

程绿撇开了头,她的身体已经在那双眼睛下轻细的颤抖起来,“我……愿意”

掌声响了起来,程钰的薄唇终于勾起轻淡的笑意。程绿用颤抖的手指将一枚同款的男戒戴在他的手上,好半天才帮他戴好。

下一秒她再次落入他的怀里,嘴被堵上,那激烈的吻几乎让她窒息。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放开她,她瘫软在他的怀里,耳朵里只能听到下面潮水般的掌声和口哨声。

程绿先被女佣带回了卧房,是程钰的卧房。她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他的出现,门外的每一个响声都让她心惊胆跳。但一直到天色渐暗,女佣送来了食物,程钰却没有现身。持续的紧张被时间慢慢消磨,她渐渐平静下来。洗了澡,换上睡衣,疲惫袭来,她竟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什么时候,门响了,高大的男子走进来。合体的西装包裹着他完美有力的身体,他如猎豹般英俊优雅,而狂野和力量在他走动间在他的每一块匀称的肌块间若隐若现。

琥珀深眸定在那张白玉的小脸上,深深凝滞,痴迷留连。慢慢走近,他的手指轻滑过她的肌肤,手指的触感无与伦比,慢慢上瘾,指间不自觉地野蛮起来。

颊上一股热灼的疼痛让程绿慢慢张开眼睛。接触到那一双豹一样的瞳仁,她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的手也因她的动作而脱离了被他凌虐已久的粉颊。

“这么早就睡了?”程钰的声音缓缓流淌在空气中,天鹅绒般,温淡中似乎还隐隐有着不快。

“嗯,有点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去洗澡吧”

“嗯?”程绿几乎无法适应他的跳跃。

“去洗澡”他仿佛已经习惯发号施令,此时他像天生的王者般魅力四也威力无边。

好像洗澡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一样,好像她如果不去的话他就会如何如何,总之程绿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做错事的小女孩。

“我已经洗过了……”

“哦?那我要检查一下我的宝贝是不是把自己洗干净了”说着程钰已经伸手揭开她的睡衣下摆。

程绿啊地惊叫一声跳开去,缩在床栏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脸颊红的像要滴血。程钰却高兴起来,琥珀的眸子流光溢彩。

“我去洗澡”说完他走向浴室,在门口又回过头来,“不要睡”

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卧室安静下来,又剩下了程绿自己,她缩在床上,心儿像波浪上的一只小船,仓皇颠簸。

很快,程钰就从浴室里走出来。他身上只穿着白色睡袍,显得身材更形高大健美,睡袍的带子系的很松,露出结实完美的整块肌,黑发湿漉凌乱地垂在眼角,显得他比平时更加年轻英俊并且感到极点。

看了程绿一眼,他打开衣橱取出一件睡衣扔给她,“把这件换上”

程绿还穿着她自己那件保守的白袍,她抓住他扔过来的睡袍,发现那哪里是睡衣分明是透视装,布料不仅少的可怜还稀薄的可怕。

她手里握着它就脸红心跳起来。

“怎么了?”他手撑在床头俯看她,不得不承认他真是英俊好看的男人。只是程绿一看到他的脸,便被他的气势慑住,无心欣赏他的美貌。“想让我帮你穿?”

一听他的话,程绿吓的扭过身去,双手紧紧抓住白袍下摆,牙齿将苍白的嘴唇咬成殷红。她终于颤颤地拉起袍角,听到背后冷冷的声音。

“不要背对我”

晴天一霹雳,她僵住身子。但那无言的威力和压迫感让她慢慢拧过身子,轻轻地褪去身上的白袍。男子的目光赤裸裸地停在她的身体上,如豹的眸子,漂亮,狂野,嗜血而无情。

她的身体如上好的白玉,通透明晰,在男子凌厉的目光下,轻轻颤动着如含苞待发的白蕊。

她垂着眼睛迅速地将他扔过来的睡衣穿好,仿佛那样就能将自己保护起来。可是她想不到的是,睡衣刚被她拉下来,程钰就已经在下一刻野蛮的将它们全部撕成了碎片。

她惊叫,几乎被他的野蛮吓到。他伏在了她的身上,肌肤密切接触,他的睡衣滑下去,露出壮健美的上半身。

他吻着她的身体,每一寸都不放过,狂热而激烈的吻像肆虐而来的剧风。

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是虾子红,身体里面似乎有一团火在烤着她,火从身体的某个点烧灼出来,而那个点变得异常的空虚起来,强烈地希望什么来填满它。

她几乎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炙烈的吻点燃一路的火种,她无力挣扎,只能承受着他的诱惑,狂暴,索取和牵引。

程钰的白色睡衣飘飞起来,她似乎在朦朦胧胧间看到一只白鸽,她仰起脸看过去,却在下一刻感觉下体的一股刺痛。

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呻吟,身体疼的痉挛起来。她的身体疼痛着而同时又感觉到一种被填充的巨大的满足感。

她在冰与火中飞舞挣扎。

他却退出了她的身体。

她惊喘着,抵制不住身体轻细的痉挛。她的身体中那个空虚的点蓦然间变成一个巨大的空洞,不断加大着体积。而这个空虚的洞口就要将她吞噬进去。她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身体那么的难过。

她的眼前变得虚幻而模糊,只看到程钰那双琥珀色眸子中的潮汐慢慢退去变得冰冷。

她不知道程钰什么时候离开了卧房,飘落在地面上的那件白色睡衣不见了,屋里变得冷寂而空荡。她的身体在忽冷忽热的磨蚀中慢慢冷却了下来。

她蜷缩在床角,像个受伤的小动物。连屋里的空气都带着冰冷隔离般的气息。一切都像一场迷离狂乱的梦境,只有那白玉的身体上点点瘀斑才证明那个男人真实地出现过。

6司马蓝茵

气势恢宏的寰天公司办公室,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落在程钰身上,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夹着一烟却并没有吸,左手捏着一支银质打火机不断地打开又合拢,英挺的浓眉轻皱,显出几分少有的烦燥。

他旁边站着冷眉冷眼的李森。李森是寰天公司副总,年轻,冷静著称,跟随程钰多年,行事做派,甚至眉宇间的那份冷凝都颇有些像程钰。

“森,她下边真的很紧,只是我进去的时候却没有遇到一点阻力,她……不是处女”

“你曾经期待她是处女吗,是她清纯的外表骗了你。而这个外表也是你赐与的。程总,别忘了,她只是程绿的复制品”

“不,森,她就是程绿”

“程绿不会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而她的过去你了解吗,或许她曾千娇百媚迎来送往,她身边的男人多如……”

“森”沉冷的声音,手中的烟已折成两段尸体。

李森识相地闭嘴,弯腰捡起烟尸走出办公室。

“不要让人打扰程总”他低声对秘书说道,秘书会意,感激地看了李森一眼。程总喜怒不形于色,只有李副总能清他的脾气,他一提点,肯定不少人会免于鱼池之殃。

早晨,餐桌上只有程绿和程母。程绿昨晚睡得很不安稳,她本还来不及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就消失了,而留给她的是内心和身体的余悸。下楼的时候她的心惴惴不安,害怕一下楼就看到程钰的身影坐在餐桌旁,害怕他不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所流露出来的冷峻,害怕他即使不看她一眼也让她觉得他身上有无数颗眼睛在盯着她……但是一进餐厅只有程母在等她,而她的心内又涌上一种复杂的情绪,释然,迷惘,微微的失落……各种情绪交织。

“小绿,晚上睡的好不好?”程母眼睛笑笑地看着程绿,像是关心,又像是话中有话。

程绿立刻脸红了,“妈,还……还好”

程母看向楼梯口“钰儿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下来?”

“他……”想起昨晚的情景程绿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能直说,“他出去了”

程母有点吃惊,随即嘴角现出一缕笑意,“到底公司有什么事,让他大清早的撇下媳妇去处理,这倒让我放心了,小绿,你别多心,钰儿是痴情种子,妈还怕他娶了你就冷淡了事业,看来我多虑了,对了,一会吃完饭,你陪我去参加一个茶会”

茶会实则是一个借口,实质只是一些上流社会太太小姐的聚会。程母领着程绿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不少人,见到她们进来都上来招呼。程母一一给程绿介绍过,这个是某太太,那位是某小姐,各个都是衣着华贵,举止端雅。程绿有点应接不暇。好在,很快就坐下来,她的目光便被正中一个正表演茶道的年轻女子吸引。

那女子穿着淡色和服,相貌古典,动作娴雅优美,宽大的袍袖随着她的动作飘逸如风,给人视觉上无限的美感。

这种女子很适合穿和服,好像衣和人合而为一了,像一轴淡淡的水墨画。第一眼看见她,程绿就心生好感,觉得她一定是日本女子,她身上有着日本女子的那种驯静,古典。

随着女子的表演,许多年纪大一点的太太都频频点头,而年轻小姐,少妇则是又羡又妒的目光。

“她是季家的儿媳,司马家的女儿,季家和司马家联姻,两家公司合并为开阳公司,实力更加雄厚,几乎雄霸地产界,要不是钰儿经营公司有方,恐怕咱们的寰天也早被他们挤垮,现在虽是他们两家连营,寰天也有绝对实力和他们平分秋色”程母说话间有几分得意。

程绿似懂非懂,对于上流社会的尔虞我诈她并不上心。说话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已经和刚才表演茶艺的女子走过来。

“程太太你来啦”

“季太太你好”程母连忙迎上去,笑容满面,“季太太真是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位秀外慧中的好儿媳,人不仅模样好,举手投足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琴棋书画的美人”

年轻女子谦恭地道谢,“伯母夸奖”说完,一双眼睛看向程绿,程绿也看向她,两个人相互点头。季母目光也看向程绿。

“这是我家的媳妇,程绿,小绿,这是季伯母”

“季伯母您好”程绿恭敬地打招呼,那位季母虽然也是珠光宝气,但神态和气倒并不可憎。

季母点头,目光中有赞赏,“嗯,人长的真是漂亮,蓝茵你们年轻人自己认识吧”

司马蓝茵点点头,向程绿说,“我叫司马蓝茵,很高兴认识你,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我们很投缘,像很久就认识的朋友”

“我也是”程绿笑着说,“你的茶道表演真是彩”

“谢谢”司马蓝茵也笑了。

茶会结束,程绿随程母走出大厅,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扭身看到司马蓝茵向她走过来。

“这是我先生的名片,上面有我家的电话,有时间你联络我,我们好好聊聊”司马蓝茵将一张名片递给她,程绿接过来,“好的”

“哎,阿开,我和妈在这儿”司马蓝茵突然扭身向不远处挥手,程绿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见不远处一辆名贵的车上走下一个男人,在刺眼的光线里,那个人的脸看不真切,只觉得男人高大而修长,脸是架着一副细边眼镜,即使看不清脸庞,也感觉到有一种优雅无边的气质自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有这种气质的男人从来让人过目不忘。

“对不起,程绿,我先生来了,我们下次见哦”司马蓝茵急急地说完,就小跑着向那辆车跑过去。而那个男人只是站在车边静静地等着她,连站立的姿势都是优雅而迷人到极点。

程绿没想到司马蓝茵这样的女子居然就这样急急地跑起来,居然有那种小女人着急的姿态。看来她很爱她先生。而且程绿没想到她先生是那么优秀的男人。

此时她才低头看了眼司马蓝茵给她的名片,名片上印着的名字是:季梅开。

“季梅开”她不由自主地轻声念,有一种模糊的思绪在头脑中一闪而过,她摇摇头,将名片随手放时手包里。

7舞会1

从茶会回来几天内,程绿都没有再看到程钰,好像这个男人一下子从她生活里消失了一样,但他的影响还在,他身上仿佛有巨大的磁场,一旦介入就再也无法戒除。

但是每次早餐程母都笑嘻嘻地问她程钰早晨几点去了公司,从她的表情看似乎对程钰几天来的表现很是满意。真是令程绿匪夷所思,难道只有她遇不到程钰吗,他是怎么做到既让别人看到每天他仍旧与她同床共枕,又要让她看不到他的?

那天从茶会回来,程母好像略受刺激,她告诉程绿她给她报了茶道和厨艺班,要每周空出三天过去学习。程绿完全答应,她很敬重程母,在她面前一直比较顺从。

婚后三天,程家举办第一次舞会,程绿一直到下楼的时候还没有看到男主人。大厅里已是人来人往,衣香鬓影,舞会还没开始,人们三三两两地在一起攀谈。

程绿穿着阿妹给她选的白色低小晚礼服下楼,她有点紧张,因为从没参加过这么大的场面。况且正常情况下现在她身边应该有男主人在才对,可是程钰去不负责任的将她一个人丢下。

楼下人们攀谈的格外热络,可知这种舞会对她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早已都熟络非常。程绿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她好像谁都不认识,可是做为舞会女主人她又不得不厚着脸皮走下去。

下了楼梯,侍者很快过来招呼,她胡乱取了一款**尾酒就站在原地有点踌躇地左顾右盼,可是左看右看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程钰站在人群里,耳边的话音都被他忽略掉。他的出色让他鹤立**群,只是笨拙的程绿却没有发现他。而此时,他脸上虽然若无其事,但一双眼睛却早已在程绿下楼的那一刻攫住她,他像睥睨的君王看着她惊慌而无助地站在人群里,似乎更形玩味于她的青涩。

程绿刚要举步,身子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一双大手紧紧地占有地圈住她的腰肢。她惊呼,扭头,是程钰,他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贴着她,嘴唇就在她的耳边。

她耳朵发热,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他吓了她一跳,大庭广众之下他的举动让她尴尬难堪。

“把衣服换掉”声音低沉却完全是命令的口气,说完他的眉轻轻蹙起,“谁给你的酒?”说着他从她手里取过酒杯,自己却一饮而尽。

“上楼去换衣服”他重复一遍,目光不悦地盯着她裸露的白晰肩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周围的人,她穿的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换掉它,“为什么?”从他收缩的眼眸里她觉得她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显然他极度不悦。

“阿妹”他沉声叫,目光却沉沉地看着程绿,“带小姐上楼换装”

“是,少爷,对不起,阿妹下次会注意”阿妹战战兢兢地应道,然后阿妹悄悄拉了拉程绿的衣角,程绿不情不愿地跟着她上楼。

再下楼时,程绿觉得自己像被包裹的结实严密的一颗粽子,绿色的高领小礼服,连她的颈子都没有再露脸的机会。

程钰满意地打量她几眼,拉她坐在贵宾席上。她面前放了一杯橙汁。舞曲已经开始了,三三两两的舞伴滑入舞池中。

程绿轻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悄悄看了程钰一眼。他坐在她对面,英挺冷峻。一双眼睛悠闲地看向舞池。他既没有邀她跳舞,也没有和她说话,一副悠闲安逸的样子。他的气息强烈地罩住了程绿,程绿觉得只要他离她五米之内她就浑身紧张不已。

从他脸上她完全读不出他的心思,这个男人永远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难道他觉得他们之间这样的气氛很正常很好过吗,难道他不觉得在这种喧嚣的舞会中像他们这样干干地坐在这里很是怪异尴尬吗?

程绿几乎坐立不安,可是对面的程钰却似乎毫无觉察或者享受其中?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郁闷到了极点。天啊,谁来救救她。

“程总,能荣兴地请您跳一支舞吗?”一个妖娆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来,一个同样妖娆的女人向程钰伸出纤纤玉手,适中的微笑。

程绿看去,是一个娇艳的年轻女子,五官致,眼神中有过于凌厉的光,虽然掩藏的很好,却给人不够柔美的印象。

程钰唇角带着一丝淡笑,优雅地饮着杯中酒,却并不急于回答女子的问话,仿佛眼前的女子他完全视而不见。

年轻女子的脸慢慢变色,唇角也渐渐拉下来,程绿看了一眼程钰,她开始不自觉地替这个女子揪心,在这种场合程钰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武小姐,我并没有发方言权,你知道已婚男人是不能随便答应其他小姐邀请的,你应该问的是我太太”程钰半晌方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位武小姐此时脸色稍稍缓和,转向程绿,起初她并没有把程钰对面这个女子放在眼里,“程太太,可否暂借程先生一支舞的时间?我想程太太不会介意吧?”

程钰的眼神甩过来,程绿不由的身子一凛,她仿佛觉出一股寒意,但再一看时,他也只是挑眉看着她,仿佛真在征求她的同意。

“当然,请武小姐随意”她答。

停在她身上的眸光转开,程钰站起来握住那双纤纤玉手,却俯下身极度暧昧地伏在她耳边,低沉的声音灌进她的耳内,“坐着不要动,等我回来”

等程绿反应过来时,他和那位武小姐已经滑进舞池。尤记得武小姐最后盯她的一眼,她的脸因他的靠近而瞬间通红。

8舞会2

程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穿过一众障碍落在程钰和武小姐身上,程钰的高大英俊放在哪里都会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而那位武小姐也是少有的美人,武小姐身材高挑,可和程钰站在一起却显得娇小玲珑。从她的五官中可以看出她并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但此时她在程钰的怀里却像个驯服的羔羊,舞动着妩媚的腰肢,跟随程钰的带领旋转旋转,他们俩个配在一起看到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对璧人。

两个跳舞的人姿态越来越亲密,那位武小姐将脸紧紧地埋进程钰的怀里,程绿看到武小姐一只细白的手从程钰的西装衣摆里钻了进去。程绿惊讶于武小姐居然如此大胆放荡,她的目光移向程钰,程钰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变化,只是程绿注意到他揽在武小姐身上的手臂已经圈的越来越紧。

程绿心里掠过复杂的滋味。虽然程钰现在对她来说还完全是一个陌生男人,但这个男人毕竟在名义上是她的丈夫,看到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任谁看了都不会感到高兴。这时程钰迎着她吃惊的眸子看过来,他的眼眸锐利而挑逗,在她的脸上逡巡,但圈在怀中女人腰间的手却并没有放松,反而将唇凑近了女人的发端。

程绿觉得难堪而尴尬,她迅速转移开视线,再也不去看他们。但她能感觉到来自程钰锐利的眸光一直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真是个恶质的男人。是唯恐她看不到吗,他居然在搂抱着别的女人的同时还明目张胆挑衅地看向自己,的确,他本不在乎她会看到。

也好,他如果看上别的女人或许会不再找她麻烦,她也乐得清静。这个浑身散发侵略的男人是危险品,她要离他越远越好。

“在想什么?”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来。程绿并没在意,她并不认为在这里除了程钰之外还有人会认识她。

低低地笑声清晰地传进程绿的耳朵,还是同样的声音,“不准备告诉我吗?”

程绿奇怪地仰头,她尴尬地将身子缩向椅子深处。面前有一张放大的脸,挑着一边的眉毛看着她。她的唇差一点就和他擦上。她缩起身子的同时脸也热起来。

眼前是一个好看的男人,肤色白晰,风流倜傥,一双漂亮的桃花目,半边眉毛挑高,七分玩笑三分认真,还带着一点点坏坏的味道。

“哈”司马青阳看到程绿又窘又一副受惊吓的样子不禁笑起来,笑容刚抵达眼睛他就又转了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表情转变之快让程绿无法适应。

“刚刚在舞池里看到你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走神的样子很像一个人,但走近了却发现你们长的并不像,只是……莫明其妙的你让我想起她”

看到方才还痞子一样的俊脸现在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眼前的男人春风得意的脸上现出一抹不相衬的惆怅,程绿知道他口中的她一定是和他关系亲密的人。

“那么她呢?”她不由自主地问,她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这个貌似玩世不恭,风流不羁的男子挂怀?

“她……?”那漂亮的眼眸一霎那的恍神,又叹一声,“不知道,我也在找”

程绿禁了口,男子的话她没听懂,但她知道在他身上肯定发生过与他口中的女子有关的故事。只是她发现自己犯了交浅言深的错误。她握住果汁,目光移向别处,不再理会身边的男子。

司马青阳手在衣袋里,吊儿郎当地俯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程绿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五分钟过去了,那个陌生的男子仍站在她面前,漂亮的眼睛放浪地对她直视着。

她再也无法容忍终于又扭过头来,司马青阳成功地看到那巴掌大的白玉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生气的晕红。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瞟了他一眼,虽然不说话但眼睛里有潜台词。

司马青阳笑一笑,“你叫什么?”

程绿不去理会他,自己低头喝果汁。

“不说没关系,为了补偿我受伤的自尊心请我跳支舞吧”

程绿继续低头喝着橙汁。

“不行?那我请你好不好?”

程绿对司马青阳的话如若未闻,她搜索着舞池,心里疑惑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找不到程钰的身影了。

“陪我跳支舞吧”司马青阳向她伸出手。

程绿侧着脸一口一口地喝着果汁,她已经很饱,只是什么都不做面对这个陌生男子她觉得很尴尬,所以只能装做喝口汁的样子。

可是男子很坚持,他不再说话,只是手却一直没有收回去。程绿心很软,从来都不会让人下不来台。她扭过脸,看到司马青阳眸里的坚持。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呢?他嘻笑怒骂,吊尔郎当,他玩世不恭,可是真要严肃起来就又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走吧,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教你”司马青阳脸上再没一丝笑意。程绿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心一软再软,最终还是站起来。

“我真的不会跳”

“我说过没关系”司马青阳已经揽过她带着她走进舞池里去。司马青阳固定住她的腰肢,拿起她一只手放在他腰上,“我不介意你圈紧一点”

程绿低笑间他搂住了她的腰,长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将她定在他怀里,程绿不安地扭动身子,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搂着她觉得不自在。

“别动”语间有笑意,“我并没吃你豆腐,只不过跳舞都要如此”司马青阳无辜地说,程绿看了看周围,的确,成双成对的人不乏比他们更亲密的。

“听着曲子,跟着我的脚步走”司马青阳贴在她耳朵说,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钻进她的耳朵里,耳有股麻痒的感觉。

程绿第二步便走错了,一个不小心踩在司马青阳的脚上。司马青阳吸气,瞪她,“原来你真的不会”

“我声明过我不会跳了,是你非把我拉进来的”现在轮到程绿无辜地解释了。司马青阳点点头,“没关系,尽管踩啊,被美女踩是很爽的,啊~”话刚说完,程绿的脚重重地踩在他的脚上,看到他呲牙裂嘴的样子,程绿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只是心里的自责强烈地让她忍了又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无辜的软软的声音,甜嫩的噪音。

司马青阳呼了口气,认真地看了她两眼,现在他实在怀疑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可是左看右看也没发现破绽。

“好,败给你了,我们继续吧”他拉过她,用力过猛,她一下子撞在他怀里,她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去,司马青阳耸耸肩,“你男朋友没教过你跳舞吗?”

“我没有男朋友”程绿说。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司马青阳吊儿郎当地接过话,此时他又没正形起来。

“啊~~”程绿不一心又踩到了自己的裙角,她的身子歪了下去,司马青阳连忙探身拉她。程绿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然后手臂一揽,她的手就从司马青阳的手里滑脱出来,落进那人的怀抱里。

她的头重重地撞在那人硬硬的前,头一阵晕,但鼻息里已经被程钰强烈的气息所充满,她的身体被他钢条一样的手臂紧紧地圈在怀里,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至。

她抬起头看到程钰冷而硬的脸,他琥珀色的眼眸冷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程总?”司马青阳惊讶地挑眉,看着被程钰圈在怀里的程绿,“非常感谢程总的英雄救美,不过,我想我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舞伴,现在程总是不是放开我的舞伴,我们还有半支舞未完”

“对不起,司马先生,我可以另给你安排舞伴,我太太并不会跳舞,因为每次跳完舞她都会头痛”程钰说着看向程绿,恰与程绿的目光相对。程绿被他的目光吓到,连忙闪开视线。看他一副礼貌周全的口气,仿佛事实果真如此,可只有程绿知道他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是吗?”司马青阳拧眉看向程绿。目光是询问的质责的讽刺的似笑非笑的。他的目光在说没有男朋友却有丈夫?真是搞笑。

程绿难堪地低下头去,却一点也不敢反抗程钰的钳制,方才程钰一个冰凉的眼神就足以让她惊心了,她不知道惹怒这个男人的后果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程钰此时放开她,程绿晃了晃定住了身子,的确,是他力气过大让她撞上他的身体才导致她现在头还在痛。程钰拉过武竞尧推向司马青阳,“武小姐,我太太不舒服失陪了,恰好司马先生正缺舞伴,我想你不介意我们互换”

互换舞伴在社交上是流行的交谊。武竞尧虽不甘心但也不能发作,瞥到司马青阳时发现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正向她电过来。原来开阳公司的司马副总也是个优质极品男,她扬起笑脸,“司马先生不介意陪我跳下半支舞吧?”声音魅惑至极。

“当然,只要是漂亮女人我就不介意”司马青阳调侃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却瞟向程绿。

“跟我过来”程钰低低留下一句也不管程绿就穿过人群向舞池外走去。程绿觉得万分尴尬,此时司马青阳,武竞尧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或者你可以留下来和我跳完下半支舞,毕竟还是原配比较好”司马青阳不咸不淡地说道。程绿咬着唇终于扭身向着程钰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司马青阳调侃的脸色慢慢冷下去。

程绿走回贵宾席,程钰坐在位子上,手里旋着酒杯,一张脸如同北极冰山,见她过来,连眼睛都没斜她,好像她就是空气。他喝酒的姿势依旧优雅,时不时向走过的熟人点一下头。虽然没看她,但程绿就是觉得他冰冷的威胁慢慢浸入到她每一神经,每一处骨髓。这个男人连身上的气势都能杀人于无形。

程钰天生就是她的克星,她在他面前无来由的就气短。身体每一处无不紧张不安。她讪讪坐下,面前只搁着空空的橙汁杯,她连一点故作轻松的道具都没有。想想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他一副臭脸给她看。

空气胶着。程绿觉得这样坐在他的面前简直是一种刑罚。如果他生在古代一定是有名的酷吏,因为他几乎不动用刑具就能让对方比上刑还更要难过。

“程总赏脸跳支舞吧”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现身邀舞。英俊多金的男人就是受欢迎啊,即使酷酷地坐在那里,连笑脸都不肯给一个,也能招来一大票女子。而她程绿,并不是没有姿色,在千娇百媚的女子当中她自有她的清纯独特之处,但除了司马青阳却没有男子对她献殷勤。即使比她再平凡的女孩身边也会围着一大票蜂蜂蝶蝶,她完全知道并不是她魅力不够,是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程家的权势让那些男人们不敢接近她。她这个程家的媳妇如同阳光白雪,曲高和寡,而相反程家的男主人程钰却照样潇洒自由,傲笑花丛。

“谁的面子不给当然也要给杨小姐面子”程钰充满磁魅惑的声音响起,简直让邀舞女子心花怒放,程钰站起身,手臂一伸便搂住女子的小蛮腰,女子几乎挂在他身上,程钰的俊脸依旧淡淡的,揩着女子滑向舞池,从始至终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在别人眼中程绿就像一个弃妇一样被遗弃在原地。

而程绿却因为程钰的离开一下子放松下来,她这才觉得身子僵的有点难受,手抚上肩膀轻轻揉着,目光不经意地漫开,却在发现程钰的位子上坐了一个陌生男人后而吓了一跳。

今天她受的惊吓也太多了一点。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居然没觉察到。男子静静地喝着酒,并不看她,他长相很斯文,然而眉目却过分清冷无情,程绿突然觉得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有点像,有点像……

她觉得别扭,起身想离开。

“坐下”男子清冷的声音。程绿四下望望,四周并没有别人,他是和谁说话?这男子看着有模有样却看起来怎么有点不正常,她继续移动步子。

“坐下来”男子提高了点声音。程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要走。下一刻一双铁钳般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她的手腕。

“我叫你坐好”男子冷冷看着她,程绿一肚子气聚集上来,在程钰面前她就像只被拎来拎去的小**,怎么这世界上霸道男盛行么,怎么连陌生男人都对她颐指气使?

“放开我,我并不认识你,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她气得想骂人,却极力忍耐尽力压着声音说着。

清冷的眸光打量她,“想去哪儿,又去找野男人?”

他的口气活活像捉奸在床的丈夫,他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程绿使劲甩开他,“要你管”

“你最好乖乖坐在这儿等程总回来”目光更冷声音更冰。

程绿不理他,扭身就要走,下一刻她的胳膊已经被男子紧紧扭住,他们的姿势极度暧昧,他几乎是整个在抱住她,将她扔回椅子上,程绿觉得自己的骨架都快被摔散了。她就要被这个莫明其妙的疯子气疯了。

“你--”正待发作。

男子冷眸看着她,不凉不淡的声音,“随便你骂什么都可以,只要乖乖坐在这里,如果移开一步”眼神瞟过来,程绿感觉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子从骨缝里钻进去,下面的话省略在他口里,但不用说那无言的威胁威力更大一点。

程绿气的直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明明晰晰的一圈瘀红。这个变态男人!这时程钰走了过来,如果不是被眼前的男子气晕了头程绿绝不能一个箭步像蹦到程钰的跟前。程钰的目光移到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起来,眉蹙起,“怎么弄的?”

程绿气势凶凶的目光杀向变态男。可变态男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仍旧冷眸冷眼回了程绿一眼。

“李森?”程钰的口气里几乎杂着隐隐笑意,“森,是不是太野蛮了,下次可不要用对付别的女人的方式对我的女人”

李森微微撼头,倨傲的样子绝对让人不爽。

“原来你们认识……”程绿呐呐,“可是他……”

话没说完,程绿的身子已经悬空被程钰抱起,“我会替森好好向你道歉”程钰低低说完,分开人群抱着她上楼。

舞会还没散,男主人却公然在众人面前上演此等香艳好戏,丢开一众客人,大喇喇地抱着自己的妻子回卧室。其中的潜台词当然让人浮想连篇。而这等行为也只有狂妄的程家大少能够做出来吧。

程绿本没防备他会当众把她抱起来,她几乎羞愧的当场就想刨个坑钻进去,可是他身上散发的强烈的男麝香是那样霸道地扰乱着她的心志,钻进她的鼻息。他身上所透露的强烈欲望将她震慑住,她的身子在他怀里不自觉地抖起来。

9豹

此时的程钰绝对像一个温柔无比的情人,他轻轻地将程绿放置在大床上,像对待一个极易破碎的玻璃娃娃般。

“疼吗?”他拿起她的手腕,语气中能听出怜惜的味道。程绿有点不习惯他过分温柔,她点点头嗯了一声。程钰的唇落在了她的腕上,温热濡湿,带着一点点挑逗的吸吮和偏执的迷恋。

“别……”他嘴唇的温度吓到了她,她拉了一下手臂。但立刻就后悔了,因为程钰很快将她压在身下,他们的身体密切的贴合,程绿感到了压迫和强烈的侵占感。

他琥珀色密布欲望的深眸盯着她的小脸,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在他的盯视下无处躲藏,她的脸在发着热,长长的睫毛抖颤成一对蝶翅。

深眸里溢满浓浓的迷恋,“告诉我,要我怎么补偿你?”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他的热气呼进她的耳孔里,她偏头想躲却躲不开,“我……我不要什么补偿……”

“你确定?”他菲薄的唇几乎含着她的耳垂,声音里有慵懒的玩味。

她急喘着,感觉到他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程钰猫一样盯着她的脸孔,捕捉着每一个细微变化,像猫儿在耍弄着嘴边的小老鼠,并从它的反应中得到征服的快感。

“感觉到我吗?”他动了一下身体。程绿惊喘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着无望和恐惧,“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程钰低低笑起来,“你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的小老鼠,我想吃了你。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完全可以行使做丈夫的权力,你也完全有做为妻子应尽的义务,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恩?”说着他眸光一沉,“嘶”的一声,程绿身上绿色小礼服已经被他撕裂了。

他伏下脑袋吻住程绿的颈子,像噬血的恶魔一样又啃又咬,程绿几乎觉得下一刻他就会用牙齿咬断她的喉咙。只是他的唇却又带着无限的热力,颈子处疼痛的酥麻感源源地扩散到全身,她身上的血几乎在沸腾,急急地在每一血管里奔流,就要炸裂般。

她的衣服被程钰撕成了碎片,程钰吻着她。程绿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他的唇每到一处都会激起她身体的一阵颤栗,上一次感觉到的难耐的空虚感又袭上来,她觉得眩晕,燥热和难过。

看着她的反应,程钰眼眸深窒,占有了她。

这个男人太过霸道野蛮,他一直掌握着主动权,攻城掠池,完全不给她喘吸的机会,他给她的欢爱带着血腥狂野,侵占掠夺。

程绿感觉到他的强悍,而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像散了架一样再也无法承受他的狂野。

“不要,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不行了吗,我看看……”他蓦地从后面再次进入了她。

在他的攻击下程绿的身体再次被欲望控制。

10广艺源

两个人都睡到中午,其实也并没睡多长时间,直到早晨他才退出她的身体,霸道地搂着她入眠。程绿醒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身子像散了架一样,皮肤上全是大大小小他带给她的瘀青斑痕。天气很热,她只得选了纱质的罩衫和长裙穿上,这样可以很好的隐藏她身上的瘀青。

去衣帽间里她取来衬衣并且搭了领带伺侯他穿衣,看着她的穿着他似乎很满意,但还是拉起她的衣领,暧昧的眸光洒向白颈间点点青痕,“将自己包的这么严不是很热吗?”

她没有说话,安静地替他整理好衬衣的扣子。心里却在说:还不是拜你所赐,简直是故意找岔。程钰端详着她的脸,见她一脸乖顺,琥珀色的眼眸里迷漫了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意。

“脱了吧,在家里也只有妈和仆人,谁都知道我们是新婚夫妻,他们会理解……”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充满玩味。

还真是脸皮厚到她难以形容。她可不想顶着满身的瘀青出现在婆婆和下人们面前,承受着别人暧昧的眼光还不如让她死了干净。他要了她一整晚,野蛮,强势,狂野如豹,即使她无法承受地求他停下来,他还是冲进她的身体里去,她记得自己好几次都晕了过去。虽然经验轻浅,虽然新婚初夜,她也知道是她的丈夫太过欲望强烈。

“怎么了?换件上衣不是更舒服吗?”

“不是”虽然心里活动强烈,但是只要一说出口就变得嗫嚅毫无气势,“妈给我报了‘广艺源’的茶道和厨艺班,本来要上午去……”下面的话她完全说不出口。可是是他的需索无度让她赖床到中午。

“是吗,既然妈给你报了名,你就好好学吧”他随意地说道,每一句话虽很自然地发自他口,但听到别人耳里却自有一股气势,带着命令的强势,却从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在他面前变成卑微的奴隶。说着话,他很配合地微低下头让她帮他系领带。

他身上的气息很强烈,是那种浓烈的男麝香味,她很紧张,纤长的手指有点微微的轻抖,本来就不怎么会系领带,现在她系了半天还是没系好。

一道眸光在她脸上,久久不去。她的手抖的更厉害。男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她第一次发现他的手指居然也长得那么漂亮。干净修长,骨节分明而且有力,很合他的个。

“你真笨”他的声音没有责怪反而更像是情侣间的调情。他的手指带着她的手指慢慢的将领带打好,她舒了口气,立刻脱离开他的手指。

“我的衬衣是谁熨的?”程钰从镜子里将领带理好,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妹吧……”她也不确定。

程钰扭过身子,盯着她,“我讨厌别的女人碰我的衣服,以前我的衬衣都是妈来熨,以后自然就是你的事。而且熨衣服的时候会连同心意也熨进去,我迫不及待地想穿你帮我熨的衬衣”如同命令的情话,听到别人耳里觉得有点不伦不类。

“知道了”

“走吧”他率先下楼。

餐厅里程母看着他们下楼坐好才问,“怎么这么晚才下楼?早餐的时候本来想让阿妹去叫,又怕打扰了你们,可没想到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程绿低着头,脸上暗暗发热。

程钰说,“是我想让她多睡会儿,怕她累坏了”

程绿大窘,他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就这样回答。看看程母,望着她的眼神一副了然的样子,她更是窘得无以复加。

“也好,妈从来不担心公司的事,相信我的儿子一定会把公司打理好。现在妈的心愿就是早点抱上孙子,你们也知道妈现在很寂寞,你们有了孩子我会帮你们带”

“妈,这个您完全可以放心”程钰目光炯炯地看着程绿,直看得她头皮发麻,听到他魔鬼一样的声音响起,“您身边很快就会有一群小萝卜头,他们都会叽叽喳喳地叫,让您烦都烦不过来”

他以为是下小狗还是孵小**?居然说的这么轻松……没想到他居然凑近了她的耳边,“是不是,绿儿?”

他柔腻的声音让她立刻起了一层**皮疙瘩,这种声音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她抚着手臂对上他的目光,那深眸不怀好意戏谑十足。

面对程母投过来的目光,她只得点头,“嗯”脸立刻成了红布。

程母很高兴,“那好,我就等着抱孙子了”

“妈,我去公司了”过了一会儿,程钰站起来,他吃饭的效率高的惊人。

“好,早点回来”程母说。程绿拨着碗里的饭,目送程钰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程母的目光过来,她不明所以地抬头。

“丈夫出门工作了,作媳妇的不应该去送送吗?”程母见程绿没反应只得提醒。程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跑出餐厅。

程钰已经上了汽车,正要发动,见到程绿的身影,窗玻璃缓缓摇下来。程绿双手交握在身前,拘谨地说,“慢走”

他不答,眼睛扫向她的脸,“刚才还在伤心你怎么不出来送我……”

程绿垂眸,还真是母子,如此相像。她一点没想到要出来送他,也没觉得有送的必要,只是……既然他们要求,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过来一点”

她看看他,慢慢走过去。他的手蓦然抓住她的下巴,嘴唇印了上来,狂野蛮横地吸吮。她心头急跳,直到觉得呼吸都要停止了,他才放过她。

“等我回来”车窗摇上去。黑色高级轿车绝然而去。

空气里只留下他冰淡的语气慢慢回荡在她的耳边,她脸颊燥热,唇瓣红的像要滴出血来。

“下午让司机送你去广艺源,只剩下半天课程,你要好好学习,不能给程家丢脸。还有以后早上要早点起床,公司里的事一分都不能耽搁,作为媳妇要记得提醒钰儿,不能让他养成这种习惯”

“知道了,妈”程母的口气虽然很柔和,但程绿听起来还是有点不舒服。她觉得第一次张开眼时看到的那个慈爱女人已经不见了,可是明明是一个人,她却觉得好像哪里变了。

程绿叫司机先去到处转转再来接她。司机本不敢去但见程绿人好又好脾气才开车走了。程绿进了广艺源,立刻有人过来招呼,给她介绍广艺源的各种课程。原来厨艺也分好多种,看着面前各种饮食的宣传画册,她踌躇着不知道选哪一种。

“程绿”一声明快的叫声,程绿回过头,看到一张非常柔和又古典的脸,她立刻就想起来是那天在茶会上表演茶道的司马蓝茵。

“真的是你”司马蓝茵看到她显然很高兴。

“啊,你也在这儿学习?”程绿惊喜地问。

“是啊,我早就报了这里的茶道班和厨艺班,不是有句话么,要征服一个男人首先要先征服他的胃,而茶道呢会教会女人如何才能优雅”

“说的真好”程绿笑道。

“你学什么?”司马蓝茵看看她手中的材料。程绿摇头,“我也拿不定主意,看到这些诱人的美食,突然就好想都学会”

“这怎么能呢,贪多嚼不烂,还是先从一种菜系学起,程绿,我推荐你学日本菜,我也在学呢,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个班级里了,日本菜漂亮又致,每一样都是艺术品,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程绿不加思索地答应。她即可以不再费脑筋想学什么又可以得到一个还算谈的来的同伴合乐而不为呢。

11季梅开近距离

广艺源实行会员制,一般学习的会员都是在社交界有头有脸人物的妻子或者女友,她们平时讲究吃穿用度,妄图能在广艺源学得满身手艺来拴住她们男人的心。

文艺源的作间很大,每人有独立的桌子,厨具和食材。今天老师教做的是日本寿司。老师一边讲解一边制作,制作完成后就要求大家动用各自的食材制作出符合自己心意的寿司来。

司马蓝茵吐吐舌,“老师越是让这样自由发挥就越是难作,程绿,想做哪种寿司呢?”

程绿想了想,“三文鱼寿司吧”

司马蓝茵眼睛一亮,“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原来司马蓝茵也早就想好做三文鱼寿司了。两个不再说话,开始埋头做起来。

程绿先麻利地将生三文鱼切成均匀的细条,然后用细香葱拌匀,又将黄瓜,**蛋,萝卜,山药等一一切好,她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一切准备停当,她将电锅的锅盖揭开,一股糯米的香味扑鼻而来。

旁边的司马蓝茵不时地向她这边看过来,看她一副熟练的架式,又看到她的刀功不禁咋舌,“真想不到你的厨艺功夫这么好”

程绿笑而不答,眼光看向司马蓝茵,她的动作虽然略显青涩但姿态仍是那么优雅,由她刀下切出的东西同样非常完美,但还是能看出她以前是个不谙厨艺的大小姐,之所以能做的这样好是因为她的慧质兰心和追求完美的格。

程绿熟练的一步步作下来,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双手已经先于大脑在行动了,好像她以前就已经无数次地做过三文鱼寿司,所以熟练到不经大脑的思考就水到渠成地做出来。

难道自己以前很通厨艺吗,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程母还给她报了厨艺班呢,程绿困惑地摇摇头,又将全副心思投入到做菜上。

时间到了,老师让她们把做好的寿司盛在致的盘子里等待打分。司马蓝茵看到程绿做好的寿司不禁惊诧地愣住了。

程绿做的寿司非常漂亮,它们被制作成一朵朵的梅花型盛在小巧的细碟子里,散发着淡淡的糯米香味。而别的学生都是做成老师示范的圆型或者椭圆型,所以程绿的三文鱼寿司显得异常特别和致。

程绿做成的寿司正合了季梅开的名字,而且季梅开最喜欢的便是三文鱼寿司了,所以她才来学习做日本料理。事情真的是太巧了,巧的让她有点不安。

“好别致啊,你怎么会想到把它们做成梅花形状呢”她杜绝了脑子中的胡思乱想,笑着问程绿。

程绿随意地说,“我也不知道,就自然而然的做成这个样子了”

司马蓝茵说,“你知道我先生名字里有一个‘梅’字,如果是我将他的名字嵌进做成的寿司里,他一定非常喜欢,可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哎呀,不好意思”程绿这才想起来,心里有点窘。

司马蓝茵连忙说,“没什么,你想多了,梅花型在厨艺里很普通应用的,不能因为我先生名字里有‘梅’字,大家都不做了吧”

程绿也笑了起来。

程绿的三文鱼寿司得到了老师大加赞赏,拿到了最高分数98分,所有的学员都过来欣赏和品尝。

“哇,简直是艺术品,都舍不得尝了”大家都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去,很快盘子里的寿司就被瓜分一空。

司马蓝茵吃完最后一口,不禁说,“程绿你是怎么做出这个味道来的,这真的是我吃到最好吃的寿司了,其实我并不喜欢吃日本菜,只是因为我先生喜欢吃才过来学的。可你的寿司让我对日本菜大大改观了。如果你以前没有学过的话那简直就是天才了,真让我有点妒忌了”

程绿笑着说,“你做的也不差啊”

下堂课老师教做味噌汤,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程绿和司马蓝茵聊了起来。

司马蓝茵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话题里讲到最多的是她的先生,程绿能够感觉到她的不由自己,她好像不由自主地就将话题绕到她先生的身上了。

“我很爱他,为了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司马蓝茵说道。

程绿点头,“可以看出来你们很相爱”

“真的吗”司马蓝茵很高兴,“他的确很疼我,从不让我做一点事,害怕我会累着,这次来广艺源也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的,其实为他做任何时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一点都不会累”

程绿静静听着,心里竟开始羡慕起来。她眼前出现了那天远远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么优雅无边英俊斯文的男人一定是非常温柔吧,司马蓝茵肯定生活在她所无法触到的幸福之中。

下课后,程绿一个人走到通向出口的甬道里,两边都是纸质推拉式门扉,绘着大朵的黑白色花卉,给人一种妖艳又素净的奇怪观感。

一条手臂从背后伸过来抓住了她单薄的肩膀。

“小蝶”充满悸动而低沉的男声,程绿的身子随着手臂的施力而面向了来人,她抬起头,看到了男子的脸,整个人都惊诧地呆住了。

高大而修长的男子,细边眼镜,一张儒雅到极致的面孔,淡色的瞳仁里散发出柔和而专注的光芒。他的目光,他的脸庞,他的身体的每一道弧线无不散发着惊人的魅力,起初只淡淡如茶,却在每看他一眼后慢慢蚀骨入髓,如食冰毒再无法移开视线。

男子淡色的眸光慢慢涌上浅浅失望,紧紧抓着她的手指从她的肩上拿开。

低至沙哑的嗓音静静地说,“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说着,他的目光又一次定在她的脸上,稍稍愣神就迅速移开了。那一瞥却莫名的让程绿心生悸动。

“哦,没关系”程绿轻声说着,目光从他脸上别开。两个人对面而站,谁都没有走开。大概有一分钟时间,程绿无法移动步子,她感觉到一种巨大而沉重的失落感正从他的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向她扩散过来,她心里竟为这样一个陌生人而蠕蠕酸痛,可是眼角余光中他仍旧是那般完美。弧线柔和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们怪异地站在过道里,对面而立,却各有心思。

“阿开”

听到声音,程绿身子一震,她看到他的身后,司马蓝茵正向这边跑过来。她略略吃惊地将目光移到男子脸上。

不错,他是季梅开,司马蓝茵的老公。方才,她一时没有认出来。她心里突然掠过一阵紧张,好像哪里不对了。司马蓝茵已经跑过来,拉住季梅开的胳膊,方才她脸上有一种难以捕捉的不安,而现在已经消失不见。

“阿开,你来接我了”声音里是小女人甜腻的幸福。季梅开略略点了下头,目光又一次移到程绿的脸上。明明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动作,明明心里那么笃定一定是她,可是这张脸却完全不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眉轻轻地折起来。

“哦,阿开,这是和我一起学习日本菜的程绿,是寰天程总的新婚夫人,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很谈的来”

“程绿,这就是我先生季梅开”

听到司马蓝茵的介绍,季梅开眸光变得有点复杂。程绿则扯开一抹笑意,“季先生你好,久闻大名”

“程太太你好”季梅开微微颔首,从衣袋里取出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他显得礼貌而疏远。

程绿接过来看了看,和司马蓝茵给她的一模一样,但她还是收起来,道了声谢。

“程太太怎么回去,如果不介意我和蓝茵可以送你一程”

她感觉的到他儒雅斯文的气息,很容易让人亲近和好感,然而当你接近他,却发现他内心对你的疏淡,他的疏离包裹在亲切的外衣里,绝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容易接近。当你发现时,会莫名的伤神。

程绿为自己的伤感而可笑,她振作一下心神,委婉拒绝,“谢谢你,季先生,司机在门外等,他会送我回家。那么我先告辞了,蓝茵我们下次见”

“好的,程绿,下次有机会去我们家玩,开,你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

程绿笑笑,点了点头就向门外走去。她感觉背后一道视线慢慢的追着她的背影,她后背一片火辣,不由加快了脚步。

“阿开,怎么会来接我?”司马蓝茵仍旧握着他的手臂,面部却不似方才甜腻。

“明天是妈的生日,我带你去选件生日礼物”季梅开已经迈开步子向外走。

“哦”司马蓝茵的语气里隐藏着淡淡的失落。

12北极冰山极品男

晚饭后,程绿去花园里散步回来就上了楼。坐在宽阔的卧室里,那些银灰白色调的装饰,大气优雅却带着一种幽冷的气息,连这个卧室都让她想到程钰,那个英俊到极致却霸气冷利的男人。看着这个卧室,她突然觉得陌生,一股寂寞感慢慢涌上心头。

她随手从衣袋里掏出那张做工良的名片,捏在指尖,无来由的心就不受控制地急跳起来。季梅开--连这张名片都好像散发着他的气息。那个男人,优雅无边,斯文亲切,然而冷却藏在骨子里。他身上的气质无人能及,见过他的女人没有人会不多看他一眼,没有人不会对他念念不忘。

那个名字后面有一串数字,她真想现在就拨过去,当然不会是找季梅开,她还没有疯狂到这个地步。哪怕现在和司马蓝茵聊聊天也好,或许能够排遣一下寂寞的心情。

只是这个时间……她望了望床头的钟,八点多钟,那对幸福的小夫妻一定粘腻在一起,她的电话绝对会引人厌恶,她眼前浮现出季梅开温柔的脸,他的唇俯下去慢慢吻上司马蓝茵,这样的男人一定只会对他爱的女人温柔吧……她的脸胀红了,对自己想像别人亲热的恶趣有点不耻。她将那张名片摊平在床上,自己仰躺下去,歪着脸看着名片上的三个字,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季梅开……下意识地轻喃,好像有一种隐隐的预感慢慢在心头扩散开来。当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她暗暗轻啐了自己一下,程绿,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一遍遍去回想自己朋友的男人?她迅速跳起来,进浴室去洗澡了。

洗完澡,指针已经指向九点钟,程钰还没有回来。洗澡的时候她已经睡意朦胧,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上床好好的睡一觉。昨晚她几乎没有睡眠,程钰一直与她紧紧纠缠,只是上午睡了一会儿。起来时她脸上有明显的黑眼圈,在广艺源休息的间隙,司马蓝茵还因此取笑她。她包裹严密的服装和脸上的黑眼圈再加上新婚的身份很让人误解,司马蓝茵还直说,这是很正常的现像,当男人对你的身体失去兴趣,就说明他不再爱你了。程绿一直红着脸,结巴地解释,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她知道自己一点都没有底气,事实上就是司马蓝茵想的那样,好在司马蓝茵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较真,她只是开她的玩笑。

程绿的头磕在桌子上,她坐在床头打了一个小盹儿,抬起酸涩的眼睛看看钟,已经是十点了。她好想睡啊,拉了拉被子,手指留恋地抚了一下却还是坐直了身子,努力振作神。

程母语重心长的教诲响在耳边:身为女人最大的天职就是伺侯好自己男人,打理好家庭内务,让男人可以毫不分心地在外打拼。要记得帮他熨好衣服,将第二天他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边,要通厨艺,一日三餐花心思满足他的口味,每天早晨要比丈夫早起,每天晚上要比丈夫晚睡,丈夫出门时要送行,丈夫进门时要亲自迎接……

她从不知道做别人家的媳妇要守那么多的规矩,她觉得很可怖,好在程母对她还是很宽松的,所以她自己也要自觉一些,能做到的还是尽量去做。可是,程钰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而且连电话也不给她打一通,就让她这样枯坐着等他,他难道不知道她困得要死了吗?

她打开电视,但电视里演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她不时地用手敲自己的脑袋,让它保持清醒,但是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熬到十二点钟,她眼睛已经涩得不行。

再坚持一会儿或许过一会他就会回来,她对自己说着,只觉得眼皮在打架,睡意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将近两点钟的时候,程绿靠在床头的身子蓦然倒在床上,终于疲惫地睡死过去。

“睡得好吗?”程母走进餐厅,看到程绿坐在位子上,笑容亲切地问。

“妈,还好,昨晚我等到两点钟,后来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程绿说。

“哎呀,忘了告诉你公司有事钰儿昨晚不回来睡了”程母歉意地说。

“没关系,妈”程绿的声音很小,表情也有点勉强。程母哪里知道她昨晚和睡意大战三百合,那种感觉简直可以用痛苦来形容。

“不过你做的很好小绿”程母称赞,“丈夫不回来女人怎么能先睡呢”

程绿只是抿抿唇角没说话。

“昨天学的怎么样?”

“还好,厨艺作业我拿了最高分”

“是吗?”程母眼睛一亮,“那午餐亮亮你的手艺,钰儿说中午会回来吃饭”

“可是……”

“怕什么,就当是练习”

程绿点点头。可是怎么婆婆对他的行踪比她了解的还清楚呢。

程绿忙了一上午,油炸天妇罗,三文鱼刺身,蟹寿司,味噌汤和红豆饭,这些菜式好像都存在记忆里,自然而然地从她手里做了出来,连多年的厨佣张嫂都为她熟练的厨艺咋舌。

大门外传来车子的声音,程绿连忙把围裙摘下来跑出去,程钰打开车门走下来。

“回来了?”

“嗯”程钰淡哼,看了她一眼。高大的身躯向她走来,她立刻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和强烈的男麝香味。

“外衣给我吧”程绿帮他把西装脱掉,露出淡粉色衬衫和银色领带,这是她给他选的,想中和他冷峻的气质,没想到他眉头都没皱就穿上了,当然他穿什么都英俊的不可思议,连这样的颜色都被他穿出一种王者之气。

“听说我的夫人今天亲自下厨?”他边解着衬衫的银质袖扣边漫不经心地问程绿。

程绿面颊淡红,“是瞎做的”

“那要好好尝尝了”他一把揽过她走向餐厅,随手将她手中的西装交给了阿妹。他的手臂像钢圈一般不自觉就充满占有地圈住她,她在他的怀里娇小的像个娃娃。

“妈”一进餐厅程钰就招呼程母。程母示意他们坐下,说道,“这是小绿的手艺,看来她很有天分,只去了一天就做出这么多菜”

程钰瞥向餐桌,眉心微微凝起,偏头向程绿,“你做的?”

“嗯”程绿点头,看到程钰收紧的侧脸,心里不觉慌了慌。

“很好,我尝尝”程钰的下一句话让程绿放松下来,她期待地看着他举起筷子,随手夹起离他最近的生鱼片,程绿连忙帮他涂好调料,看着他放进嘴里咀嚼。

她紧张地盯着他的嘴唇,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她不知道他会对她的厨艺做什么样的评判。

“不错,女人第一次下厨总值得鼓励,妈,你也尝尝,虽然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你的第一次?”最后一句是对着程绿说的,琥珀色的冰眸淡淡地盯着她的眸子,她略慌地移开眼睛,本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含义。

热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边,“你应该知道盯着男人嘴唇看的女人唯一的目的就是索吻”

程绿脸红,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但他已经离开她。程母对程绿的手艺大加赞赏,程绿当然很高兴,日本菜也是她的爱,她从第一次做寿司时就知道了。

但程钰虽然说了两个字“不错”她却发现他本就没怎么动筷,他只是淡淡地饮着葡萄酒,不说话的时候他的侧脸显得幽深冷峻,让她有点不敢接近。

难道他不喜欢吃吗?可是他明明说了不错,为什么连动都没动呢?她心里有点失落。毕竟程母给她报厨艺班的目的完全是为了他,他的喜好才是最大的重点。

“昨晚忙些什么?”程母问。

“一个商务质的家庭舞会”程钰淡淡地答道。

“哦,谁家?”

“季梅开”

“啪”程绿手中的勺子掉在地上,引来程母和程钰的视线。

“对不起”程绿连忙俯身去捡,一张小纸片从她衣袋里飘落下来,正好旋到程钰的脚边。程绿心砰地一响,忙伸手去拾。一只大手已先于她将纸片按住,程绿惊慌地抬眼,落入一片琥珀色的冰海。她脸色苍白地慢慢直起身子。

慌什么,只不过是一张名片而已,她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可是……她为什么还是坐立不安,像等着判刑一般难受。

程钰将名片夹起来,举在眼前,眯起眼,他看到名片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三个字“季梅开”,一道冷光让她身子一凛,是程钰的眼光嗖地向她,不,当她终于聚集胆量看向那双眼睛时,那琥珀色的眸子却只是明亮而平静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还认识他?”他的话不紧不慢,像只是聊着什么平常事。

“不是”她反应过度的样子让他眸光不悦地紧了紧,“不是……我……不认识……”她本就不会撒谎。

“是什么?”程母好奇地问。

程钰手指一勾,名片已经收进他的手心,“没什么妈,是我的名片”他凑近她调侃,“平时看还看不够吗怎么身上还贴身带着我的名片?”“贴身”二字不知为什么听在程绿耳里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程绿支支唔唔地也不知怎么应答,程母并没追究,兴趣又转到那些好看美味的菜式上了。

程钰站起来,椅子响得很刺耳,程绿缩了下身子,因为平时程钰起身时都是很绅士优雅的。

“妈,我先上楼了”

“吃饱了?”

“嗯”目光淡淡扫向程绿,“你也饱了吧”

她本还没有吃什么,只是在他幽深的目光下,她只得点点头。

“饱了就跟我上来”程钰冷冷丢下这句话就先行上楼去了。程绿挫败地抓住筷子。脾气还真是难以捉,不就是一张小小的名片嘛,再说也不是真的有什么,那个男人充其量她只是见过两次,确切地说还完全是陌生人。这种戏码为什么频频在她和他之间上演,好像主子对待奴隶。凭什么他丢下一句话她就得巴巴地跟过去。

程母的目光已经在看她了,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程母微有不悦,“还不快上楼”

“哦”她咬唇站起来,不自觉就小步跑地爬上楼梯。

13怀疑

程绿慢慢打开门,心里有点惴惴,其实她并没觉得自己错了什么。程钰倚在床头,惯常的慵懒姿势,一张冷颜如他的眼眸一样莫测高深。

他,在生气吗,她一点都不确定。她迟疑地走向他。“刷”一声响,纸片划过空气的声音,一个白色的纸片落在她的脚端,令她蓦然止步。

是季梅开的名片。她微微咬唇,怔忡不前。最终她弯身下去,她无法想像那个干净优雅像一抹初阳的男人,他的名片被人踩在脚底的感觉,那应是对他的亵渎吧?

“过来”淡然轻缓的声音当然发自程钰。

此时程绿的手刚刚伸出去,指尖刚好触及纸面,只要她一曲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它重新捡起来。但程钰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来”不知为什么,明明平淡的噪音却让程绿听出些许隐藏的不快。

程绿的手指颤了一下还是将它抓在了手心里,慢慢走向程钰。程钰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两孔慑人的冰窟,还没走到跟前,他已经伸手将她拉进他的怀里。

“嗯~”身体骨的撞击让程绿痛的发出声音,下一刻,那薄而感的双唇就已经吻上她。深度的舌吻,不允许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那么激烈甚至狂虐,唇舌间有一股血腥滋味。

她手中刚刚捡到的名片已经重新被他掷了出去,飘落在房间某个角落。她失去了力气,失去了思想,甚至失去了呼吸。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好容易才得到的空气,她的脯急促而细微地起伏着。他的手指轻抹她的唇角,她微皱双眉,痛,而他的手指上已经沾染了她的血。

这个疯子,他居然咬破了她的嘴唇。

她仰头看向他,深眸凝滞在她的脸上,发现她的目光,他挑眉。

“你在向我邀吻?”

“不是……”她迅速地回答,声音有点虚弱,看到他的表情才知道他是在吓唬她。

“你生气了?”她问,感觉他暴烈的吻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生气,为什么生气?”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更轻松自在。这个男人深沉的让她害怕,明明他心里别扭,明明扔掉了她手中别的男人的名片,可是他却一点都没露出来。

“名片是司马蓝茵给的,司马蓝茵就是季太太,我们一起参加广艺源的厨艺班,很谈得来。那天她先生接她时,她把这张名片给我,让我有时间给她打电话或者去他们家玩。那个男人我只远远的见过一次,再碰到或者都不认识”不知为什么程绿隐瞒了一部分事实,其实本来那个男子对她来说就是陌生的,他和她也不可能有交集,完全没必要因为他而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程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脸。程绿垂着眼睑说完这些,就听到头顶传来程钰低低的笑声。手指抚向她的脸蛋,轻轻地将她的面颊调整了角度,让她的眸子对向他。

琥珀色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没必要和我说这些,你以为我在怀疑你?”

不是吗?程绿的眼睛在问。但她终于发现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深沉而且虚伪。他的唇角有嘲讽的角度,似乎她的解释纯属多余。

“不是就好”她垂下眼。

温淡的手指抚向她的下眼睑,那里有些青黑,“昨晚没睡好?”

她的眼眸迅速抬起来,天率真的她无法在第一时间掩饰面上的不满,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昨天没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等到两点钟”

一声轻轻的喟叹,“等到两点,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甚至到无法入眠的地步……”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手指暧昧地抚着她的唇角。

“本不是那么回事”她烦燥地说。

“难道你没有一点点想我?”他凑近她的脸,不等她回答就又说,“一定有,或者不是一点点”笑意在他面庞上散开,惯常冷漠的俊脸,一点笑意就化开了所有冷硬,那么耀眼而且竟有微微的孩子气。

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想。

他轻触她的唇,羽毛一般温柔。她微微瑟缩,唇角破处在他的舌头刷过时有酥酥的疼痛却并非可恶的感觉。

他将她的唇瓣含进嘴里吮弄,像吃冰淇淋的小孩子,又像最懂风月的情人,那种温存几乎让她无从拒绝。

他放开她站起身,“我去公司了”走出去的背影已决绝凌然,她看着他的背影,连那背影都写着强势果断,他是如何绕指柔后瞬间又回复成百炼钢,这种男人永远让人猜测不透。

她跟着他下楼,一直送到门口,离别吻后车窗摇上去,车子绝然而去。

回到客厅,程母坐在沙发上唤她过去,笑吟吟的,“果然是新婚夫妇,不放过一点在一起的时间,要是以前,钰儿哪会回家吃午饭?”

程绿无言。

“小绿,你日本菜做得很好,我很喜欢吃。不过钰儿一向讨厌日本菜,我忘记告诉你。我给你调了中餐班,钰儿最爱的还是中餐,你没意见吧?”

“没有,妈”程绿应着。原来他不喜欢日本菜,不,是厌恶。本来打理了一桌丰盛的日本菜,她心里还雀跃跃的,现在那颗雀跃的心已经摔落谷底。

她的最爱却是他最厌恶的,而她必须顺着他的口味。

程绿发现她在厨艺方面仿佛有天生的领悟力,虽然她是中途班,但她的中餐也做的没话讲,老师也很欣赏她。

下课后,她走出来。远远看见一辆时尚跑车前倚着一个高个男子,两两三三的学员无论谁走过他身边,都一律不住的回头看。

她愣了愣,从出门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司马青阳随意的眸光闪过她时,也一愣,眼睛里闪过怪异的光芒,他见她迅速撇开脸,一副匆匆落逃的样子,仿佛害怕他认出她来。

程绿一头撞在司马青阳身上。

抬起头,那斯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姐,投怀送抱不是这样子,唔,头还挺硬的,你低头找什么,钥匙,钱包?”他装模作样地四顾。

程绿闭眼,没好气的,“这位先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找钥匙也没有丢钱包,可不可以请你让一让,我要回家”

程绿侧身想走过去,却被司马青阳一把拉住,“我请你吃饭”

程绿不悦地扭头,“放开,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吃饭?”

司马青阳故意装出一幅讶异表情,“不是没男朋友吗,我要和你约会”

程绿知道他是故意的,“你确定吗,和有老公的女人一起吃饭,你有没有想到后果?”

“你在威胁我?”司马青阳眯眼,“可是我想的不仅仅是和你一起吃饭,知道我还想做什么”他贴近她的耳朵,“睡觉,我想和你睡觉”

程绿的耳一下子红了,“无赖”说着她推开他,可是刚走一步就又被他挡住,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微含薄怒的动人面颊。

“生气了?我只不过比较坦白而已”说完,他哈哈大笑,让程绿以为站在她面前的完全是一个疯子。

司马青阳黑眸里还含着笑意,但脸却变得无比正经起来,“为什么一见了我就跑,很伤我自尊哦,要知道我特意为见你而等在这里,你居然无视我的诚意”

程绿惊疑地看他。他是为了见她才守在这儿?他怎么知道……

“哥”这时,司马蓝茵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认识?”看到他们怪异的样子,司马蓝茵好奇地看看程绿又看司马青阳。

“你们……”程绿诧异地看着司马蓝茵,对了,她早应该想到,司马与季家联姻,他们都姓司马,自然他们有血缘关系。

“是啊”司马蓝茵揽过司马青阳的胳膊,“我们是兄妹,哥,你认识小绿?”

司马青阳没说话,看向程绿的黑眸却波光暗涌,兴味盎然的样子。

“太好了,小绿,没想到你也认识我哥,这样我们不是更熟悉了”司马蓝茵自顾自地下了判断,“哥,你这是第一次接我下课吧”

“是啊,我亲爱的妹妹叫我来接,我怎么能不来呢”说着他司马蓝茵的头发,眼睛却挑衅地望向程绿。

原来,他是来接司马蓝茵才碰巧遇到她,而他方才说什么……程绿撇开视线,语气平板地说,“蓝茵,我先走了,司机在那边等我”

“好,小绿,即然你和我哥认识,下次让他请我们吃饭”

“再见”程绿摆摆手,匆匆走开。

“她和你一个班?”司马青阳黑眸微眯,看着程绿的背影问。

14鱼水

程绿跪在地毯上,将每个角落都搜寻遍了也没找到季梅开那张名片,她叫来阿妹,阿妹迷惘地摇头说不知道。程绿记得程钰去后一直没回来,他也不可能在她去广艺源的时候抛开繁杂公务专为一张小小名片回家,可是那张名片就是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晚饭后程绿上楼就接到程钰打来的电话,叫她不要等他,他可能不回来睡觉。断线后程绿抓着电话出神良久,他居然会打电话给她……本来是应该的事情,可是放在程钰身上却让她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这说明他也不是完全无心的,他还会有一些些关心和在乎她。

她很早就上床了,但虽然身体微倦,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也不知翻腾到什么时候她才慢慢睡去。

睡梦里,她感觉到痛,那痛随着干涩的磨擦慢慢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试着换一个角度,可是不行,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缚住了她,她像贝壳里柔嫩的蚌,紧窒的关闭没有一丝缝隙,可是那蜿蜒的巨蟒却强行顶入,撕扯开她的柔嫩。

她明明又梦到了程钰,她纤细的背部与他坚实的肌紧密地贴合,他的动作霸道而狂猛。

“放开,你弄的我好痛……”她下意识地拉着他的双手。

“不要,你这个混蛋……”这完全是她模糊中的呓语,只因为梦境被侵扰,只因为身体被侵入的不适。

“啊~~~”程绿突然感到身子一阵激凉,她似乎沉入了水底,口鼻立刻被水淹没,仓促中她几乎咽了几口水,钻出水面时她不断地咳嗽着。

这时她完全清醒了。她像只狼狈的落汤**,而且是拨了毛的**,浑身不着一物,她赤裸的身体浸在浴缸里,头发凌乱湿漉地贴在颊边。

咳了一阵,状况不明的她终于有机会抬起头,她的目光立刻撞上一具男的身体。那具身体无疑是上帝妙手下的杰作,加之一寸便嫌多余,少之一寸便不完美。

程钰赤身裸体地倚在门口,有丝冷酷地盯着她,方才她的狼狈全被他收进了眼里。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从床上跑进了浴缸,而这个明明说不回来睡觉的男人还一幅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她?

程钰戏谑地翘起唇角,“醒了?”说着他慢慢走过去,像一只步履矫健的豹,姿态安然,骨子里却隐着侵略和危险。

程绿将身子向里缩去,双臂下意识地抱在前,只露出脑袋,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程钰侧身坐在了浴缸上,她别扭地扭开头去。

手指抓在了她的头侧,轻而温柔地将她的脑袋重新扳过来,“知道方才你的目光像什么吗,你看着我的样子活像我是十恶不赦的犯”

“难道你不是吗?”这样的话不受控制地从程绿嘴里溜出来。他明明说不回来的,而她只是在梦中骂了句混蛋,就被这个混蛋丢进了浴缸里强迫她清醒。

空气突然滞涩,程钰没有说话,但程绿敏感地感觉到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那目光的锐利像两朵蓝火,让她的皮肤有种烧灼的感觉。而他修长的手指仍停留在她的湿发间,方才还轻柔地摩挲,此时业已停住,指腹却微微用了力,压力从头部直贯下来,程绿心头突然笼罩在一种巨大的压迫中。

那目光一直一直地盯住她,他感的薄唇微合,不说话,空气里有一种可怕的静默。程绿觉得好像有什么压住了她的心脏,那巨大而无形的张力让她再也无法承受。

“对不起……”她垂下眼睑,“我……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你不是说不回来吗,所以我……我以为……”

手指托住了她的脑袋,让她的眼睛对上他,他的脸俯近,眼眸如炬,“以为什么?”

“以为……”她被迫地仰视他,这个角度让她处于极度的弱势中。

“我是犯?”

“没有,我没有说你……”

“你是说谁?”

他的一步步紧逼让程绿怨艾地看向他,他唇角微弯俊脸上终于展开笑纹,她心里的压力一下子轻了许多。

轻声问,“你不生气了?”

他挑眉,“我没有生气”

程绿无言。这个虚伪,把撒谎当成家常便饭的男人!

看着她,他又说,“你如果这样以为那我的确有一点点气,你准备怎么帮我消气?”

她瞥他。难道她不气,在熟睡中被人丢进浴缸的滋味他难道以为很舒服吗?

“你要向我陪罪……”他低低地说,“我只是恰好工作完回自己的家,我只是上了自己的床,却被自己的女人骂成混蛋……”他看着她眉尖轻轻蹙起,清透的面颊浮上淡粉,“所以你要陪罪……”

他说话俗,然而这样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毫不影响他的身份,倒更像是无伤大雅的调情,给他增添邪恶的魅力。

而且那样的话听在她耳里竟然句句在理,让她无力辩驳。

“你想怎么样……”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断。

他轻笑,“你说呢?难道你忘了答应妈赶紧生出一群小萝卜头?我只是在付诸实际行动”

她推着他的,却没想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在此时都变成撩拨,“我们回卧室吧……”

“你在诱惑我”这是肯定句,下一刻她被他丢进了浴池里。但她很快被他抱住,两具赤裸的身体在水里紧密地纠缠。

“不要在这儿……”

“不喜欢吗,听说这样生出的小孩会很聪明”他将她压在池沿上。

“放松一点”他安抚她。

“你……”她难为情地歪过头去“不要说这种话……“

他真的不再说话,只是忙着啃噬她的每一寸身体。

15程珏

程绿没有多少睡眠,但早晨本就疲惫的她却比程钰早起床,下楼帮厨佣准备早餐。程钰用完餐后,她把他送走,才胡乱吃了几口回房补眠。

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临近中午,她才懒懒地起床,梳洗后下楼准备午餐。她有点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听到对面的门响,本来对面无人居住,她吓了一跳,残留的睡意也给吓没了。

张大眸子望向对门,从那里出来一个裸身男子,只松松地围着一个浴巾,程绿只看到那男子长的很高大,她匆匆一瞥,就惊呼一声躲回房里去了。

靠在门板上,她双颊发热,气息不匀。心里也惊疑不定。她从来不知道也从没人告诉她程宅里除了程钰外还有另外一个年轻异。那么这个男子是谁呢,是谁可以这样大喇喇地光着身子在楼道里乱串?程母和程钰没有和她提到家里要来客人呀,莫不是她见鬼了……?想到这儿,她心里扑腾的更快了。

好容易定了心神,她才下楼去。她一眼就看到餐桌边坐着的年轻男子就是楼道里吓了她一跳的那个,脸不禁砰地红了。

男孩子扭头有点戏谑地看着她。

“小绿,这是珏儿”程母介绍。

程绿疑惑地看向男孩,他对她露出一口白牙。

“我是程珏,程钰的弟弟”

原来……是程钰的弟弟,可是为什么程母和程钰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呢?即使她失忆,可这么长时间他们一次都没在她面前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让此时的她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来接纳这个凭空出来的小叔子,况且他们的第一面如此尴尬。

程珏却并不以为意,有点好笑地看着在他面前发呆的年轻女孩。

“不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我……”

“珏儿,这就是小绿,现在是你的大嫂了,你别没大没小”幸好程母代她介绍,不然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他介绍自己的身份。

“大嫂?”他怪异地看她,“大哥终于如愿以偿了,不过看她年纪好小,大哥是不是有点自私?”

“别胡说”程母嗔道,“小绿和你哥是天做之和,钰儿要不是等小绿,能这么晚结婚吗?”

程绿有点尴尬地吃着米饭。

听程珏说,“对,妈和哥永远都是对的”那语气似乎隐隐有点不满。程绿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唇角轻扯,一副自嘲的表情。

她发现程钰和程珏一点都不像。虽然他们都是高大修长的帅哥,但不论是样貌和气质都迥异,如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很难断定他们是兄弟。

程珏皮肤微棕,眉目清明,特别有魅力的是他的嘴唇,水润而适中,唇角微翘起,让他的脸上有着阳光和孩子气,融和着他高大俊挺的身形,让他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他像是从阳光和棕榈树下走出来的阳光男孩。

“怎么也不和我和你哥说一声就回来了?”程母说。

程珏耸肩,“当然是想给妈和哥一个惊喜”

“你美国的学业怎么样?”

“已经结业了,在美国呆了十年,突然想回国感受一下国内的气氛”程珏说。

“也好,那你先调整几天,过些天让你哥带你去寰天看看”

“再说吧,妈,我饱了,我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程珏站起来说。程绿看程母有点不悦,但并没说什么算是默许。程珏的脸突然对上了她,“大嫂?”他说,“晚上替我向我哥问好”

“好……”她被动地回应。没想到他会和她说话,而且叫她大嫂,恐怕这个称呼她还要适应一段时日。程珏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程母叹气,“本来想让他到美国深造,没想到在那呆了十年还是那副样子,一点正形都没有”

程绿不好接话,只听程母继续说,“珏儿小时候就顽皮,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感兴趣,老师虽然说他很聪明,但他就是不用在正途,竟爱玩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没办法我只能送他到美国去”

“那他什么时候出的国?”

“十岁的时候”

程绿默然。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远离祖国远离亲人到异地他乡,而且整整十年,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是那个男孩居然还带着一张阳光般耀眼的外表,那应该是很难很难才能做到的吧?

16请客吃饭

司马蓝茵从广艺源出来,在看到不远处倚在车边的季梅开时脸上漫过一阵惊喜,她跑过去挽住季梅开的胳膊,“阿开,你来接我?”

季梅开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从公司出来正好绕到这里来”。其实他甚少来接司马蓝茵,除非有什么要紧事,这次不知为什么,从公司里出来他一打方向盘下意识里就开到了广艺源。仿佛是为见到什么人,只是他心里本无暇去多想罢了。

司马蓝茵明显是很高兴的,“那阿开我们去吃饭吧,你请我吃大餐好不好?”

“好”季梅开似乎回答的漫不经心,他并没有举步,眸光却淡淡地停留在广艺园门口。

“怎么了,阿开?”司马蓝茵问。

季梅开这才低头一笑,“没什么,我们走吧”

广艺源门口有笑语声,司马蓝茵扭头,眉尖轻轻蹙起,“她交朋友的速度还真是够快”,季梅开听了转开视线,便看到程绿和一个女孩子亲亲热热地挽着手走出来,两人谈的热络,年轻女孩子的笑声显得格外有感染力。

季梅开的目光不由的就停在程绿身上,似乎方才所有的迟疑在看到她的瞬间全部驱散了,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

不出他所料,在他视线刚刚离开后,她便向他看来,定定地停了一秒钟就迅速移开。

方顺爱在看到季梅开时捂住了嘴,她扯住程绿,“小绿,你看到没,那边那个男人,好帅呀,天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说到最后已经一副花痴的语气。

“小绿”不等程绿说话司马蓝茵就已经走过来。

“蓝茵”程绿微笑,“你先生来接你?”说着目光投向季梅开。

“对呀”司马蓝茵一副幸福的样子。季梅开唇角挂着轻笑回应她的注视,“你好程小姐,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程绿也说,注意到他称呼她程小姐。

顺爱睁着大眼看程绿,那样子好像在说,“原来你和这个帅哥认识啊”

“顺爱,这位是季先生,这是季太太蓝茵,是和我们一届的学员,不过她学的是日本菜”

“这是我在中餐班认识的方顺爱”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顺爱热情地说,一双眼睛总不自主地去瞟季梅开,她向司马蓝茵伸出手去。

“小绿,我们难得碰到,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正好让阿开请客”司马蓝茵好像本没注意到方顺爱只是和程绿说话。

方顺爱看到司马蓝茵看她的眼光带着某种不屑,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浓笑的脸已经慢慢变得讪讪的,程绿也发现了她的尴尬和司马蓝茵的不礼貌。

就在顺爱的手就要放下来的时候,季梅开伸出手握住了她,只是轻轻地一握就离开了,“方小姐你好”

顺爱的脸马上灿烂起来。程绿这才扭脸对司马蓝茵说,“谢谢你,蓝茵,下次吧,今天我没和家里人说要晚回去”

“那就打个电话嘛”司马蓝茵说。

程绿脸上淡淡的为难被季梅开看在眼里,他开口说道,“程小姐一定要赏脸,茵茵常提起你,早就想一起吃个便饭,这次难得碰在一起,一餐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而且我会负责尽快把你们送回去”

程绿和季梅开不熟,他开口说话她本没法拒绝。顺爱也轻轻推她,“去嘛,去嘛,有帅哥和美食当前凭什么不去?”

终于程绿和顺爱还是坐上了季梅开的汽车,车子很快在一所豪华会馆前停下来。季梅开绝对是这里的常客,因为侍者很快恭敬地将她们迎进雅间。

司马蓝茵和季梅开并排,程绿坐在季梅开对面。

季梅开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女孩,说,“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要替我省钱”

程绿拿过餐单,发现这里的饮食都贵的惊人,她点了一客最“便宜”的套餐,顺爱接过她手里的餐单,眼睛在花花绿绿的菜式上浏览。突然她眼睛大亮,“燕窝鲍鱼盅…”

程绿悄悄捏了下她的大腿,引来顺爱大叫,程绿尴尬地笑笑,将顺爱手中的餐单合起来递过去,“顺爱和我点一样的”

季梅开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并没说什么。只是把餐单交给司马蓝茵,司马蓝茵却扭头将餐单交给侍者,“来四份一样的套餐”她扭过来一笑,“我最不喜欢在点餐上费脑筋,阿开更是。所以好多时候别人点什么我们都要一样的”

顺爱悄悄地撇撇嘴,伏在程绿耳边说,“她一定是怕花钱才这么说。既然是她请客凭什么便宜她,刚才帅哥不是说过不要替他省钱吗”

程绿失笑,眸光却对上季梅开,连忙强迫自己正襟危坐,轻声对顺爱,“你不要发牢骚,下次想吃什么我请你”

顺爱皱鼻,“好吧,你不让我宰别人下次我要狠狠宰你啊”

程绿点头。看到两个女孩小声地交流,司马蓝茵有点不悦,“小绿,你日本菜做的那样好,为什么又中途跑去学中餐?你知道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

程绿说,“因为我先生不喜欢吃日本菜,我学做菜就是想做给他吃,婆婆说他更喜欢吃中餐”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季梅开看着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就像我学日本菜也是为了阿开一样”司马蓝茵说。

“虽然是为我,只是现在我还都没吃到你做出一道正宗的日本菜”季梅开半开玩笑地说,他语气里没有一点嗔怪,倒更像怜爱。此时的他姿态温柔,引人遐思。

“哪里啊,是你的口味被养刁了”司马蓝茵撒娇。然而她的话却让季梅开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

“程先生喜欢吃中餐还是日本餐?”这时顺爱问他。

季梅开想了一想,看了眼程绿,“这要看是谁做的,如果是我爱的人,那么她做的不管是哪国菜都是最好吃的”

顺爱抚着口,轻声低语,“天哪,小绿,真是太完美了,只要是爱的人做的都是他的最爱,MYGOD,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程绿轻轻推她,眸中带点点笑意。

“程小姐和方小姐在一起学中餐?”季梅开问。

不等程绿答,顺爱便说,“是呀,是呀,程先生你不知道,小绿做的中餐简直美味到极点,连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每次评比她都是第一”

“哦?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有幸尝到程小姐的手艺?”

程绿颊边微粉,“顺爱就爱夸张,我做的哪有那么好”

“我可以做证”和顺爱不对眼的司马蓝茵此次倒和她站在一条线上来了,她俏皮地举着右手,“小绿有对饮食天生的颖悟力,连日本菜她也做的一级呢”

“是吗”季梅开语气淡淡,“看来是我没有口福……”他目光一直看程绿。

程绿脸红,“下次有机会我做给你们吃……”

“那一言为定”季梅开没给她反悔的机会。餐点上来,餐桌上暂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程绿用餐刀小块小块的切割牛,并将虾放在餐盘边上集中起来。

季梅开帮她们倒上红酒,问,“还对口味吗?”

“简直太好吃了”顺爱说,对面的司马蓝茵瞟了她一眼。季梅开目光漫不经心地移到程绿餐盘边的虾上,“程小姐呢?”

程绿忙点头,“很好吃”

司马蓝茵说,“这家会馆的餐点是一流的,这是阿开经常会光顾的地方”

顺爱暗地里撇嘴,却大块朵颐地吃着餐盘里的菜。

司马蓝茵站起来去了洗手间。季梅开的眼睛又停在那些虾上,他不知道自己会伸出手去,将程绿堆在餐盘里的虾叉进自己的盘子,细心地掐头去尾,又一一地放回她盘子里。

程绿一阵恍忽,好像这样的情景在哪里经历过,那么的熟悉……她不知道自己会自然地叉起那些被“加工”好的虾仁一颗一颗放进嘴巴里,而且吃的香甜。

在一旁的顺爱看到他们这种怪异的举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季梅开的眸光定在程绿脸上,眼睛里有点点研判和疑思。这完全是小蝶的习惯,小蝶不喜欢吃整虾,嫌麻烦,所以常常把虾堆在盘角。那时,他会帮她剥好,看着她一颗一颗地吃完。眼前这个女子,明明是不一样的脸孔,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和小蝶如此相像?有时候看着她,他竟会产生错觉,仿佛在他面前的就是小蝶。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顺爱呐呐地说。

程绿的脸如期红了,她这才意识到她和季梅开做了让旁人看来非常暧昧的事情,而她竟像被下了盅,毫无所觉。

“方小姐需要我为你服务吗?”季梅开一句话立刻化解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尴尬。

“当然了”顺爱兴奋地把餐盘推过去一点点,低头时才发现虾早已被她吃光,她满脸尴尬,失望地呐呐“不……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司马蓝茵落座问。

程绿立刻扫了顺爱一眼,顺爱这次倒满合做地三缄其口。一餐饭在融洽微妙的气氛中吃完,司机已被打发回去,季梅开要送她们回去。

这次程绿坚决拒绝了,“我和顺爱坐公车回去,不麻烦季先生了”她语气淡淡的,却不容人反驳。

季梅开唇角轻抿,只是看了程绿一眼并没坚持。司马蓝茵却说,“那怎么可以,我和阿开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不是还有顺爱吗,时间又不晚,我们顺便还可以散步,蓝茵,你放心好了”

顺爱不满地咕哝,“你哪只眼睛就看到一个人了,难道我方顺爱不是人吗?”

“好吧,那我和阿开先走了”司马蓝茵妥协。

“再见”程绿挥手。季梅开向她们淡淡点了下头,替司马蓝茵打开车门,司马蓝茵挥手告别,季梅开很快将车开走了。

“还真走了啊,怎么这样,丢下两个女孩子不管……”顺爱仍旧恋恋地看着车影,嘟嘴说。

“走吧,别发牢骚了”程绿挽起她。

“他是不是生气了?”顺爱跟着程绿的步伐。

“谁呀,不要胡思乱想了”程绿点了下她的脑袋。

17偷窥?

“可是小绿,我觉得季先生好像对你有意思,他帮你剥虾的时候那嘴边的微笑我都看呆了,真的是温柔死了,帅呆了,如果你们俩能在一起,我差不多能天天看到他……”顺爱陶醉地说。

“不要瞎说,我和他一点也不熟,而且他是蓝茵的先生,他们很相爱”

“那个女人……真是命太好,为什么像我这样善良又纯真的女孩遇不到这种男人呢,偏偏让那种八婆独享这种极品男”

小绿笑。

“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司马蓝茵那种女人,真搞不懂……”顺爱嘟哝。

“好了,不要再说他们了好不好?”程绿说。

“说真的,我还是觉得你们很配”顺爱突然转过头郑重地说。

“再说我生气了”程绿甩开她装作生气的样子。而她的心却被顺爱的一番话勾起淡淡的波澜。那个男人,她的确从见到他第一眼时就有好感,可能她对那种优雅无边融合着内敛神秘气质的男人天生缺乏免疫力。那样细腻温柔却又在靠近他时让人产生无力感的男子像是任何女孩子一个无法达到的美梦,只要远远地欣赏就够了。因为他骨子里的疏离不会给你靠近的机会,那种男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程绿回到房间换衣服,房间里静悄悄地,她刚想把上衣脱掉,就被一双铁臂拦腰抱住。

她吓了一大跳,心狂跳不止,扭过身来却是程钰。

“你……你怎么在家?”

程钰搂着她,英俊的脸贴在她的后背上磨蹭,“我从阳台上看见你回来了”

“在家吃晚饭吧?我去帮厨佣准备晚餐”程绿剥开他的手,他的手却收的很紧,“不要下去”

“我不下去妈会生气的”

“我会和她说”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他,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脸。他离她很近,他的气息笼罩着她,他的脸英挺而平静。

“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去哪里了?”他抚着她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问道。

程绿心头一紧,才晚回来一次怎么就让他知道了呢。“今天司马蓝茵请客,本来不想去,可是实在推不开,所以……”

“听司机说还有男人……”

程绿心里哀叹,这个司机真是八卦,可是她忽略了司机本来就是程家的司机,她的行踪可能都在程钰的眼皮子底下。

“是季梅开,他来接司马蓝茵下课,正好在门口碰到我和顺爱,蓝茵就说要请我们吃饭,是他们夫妇一起请我们”

程钰没有说话,手指依然似有若无地抚着她的脸颊,那轻柔的动作却莫名地让程绿感到恐惧。他的眼睛深沉,让她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以后不要和季梅开接触,还有司马蓝茵,你知道寰天和开阳一直是竞争对手,他们接近你或许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很单纯,本无法明白商场的险恶”程钰已经走到窗边,向外远眺,她看不到他的脸。

她不由自主地辩解,“可是司马蓝茵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真的很谈的来,她对我没有一点恶意,更没有什么目的,即使有,她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我对商业的事毫无所知”

程钰扭过头来看住她。那眸有点冷,有点厉……冷气很快袭上了她的身体。她知道他极度不悦的时候不会说任何话,只是他看着你的目光是绝对能够杀人于无形的。

“好吧,我以后会注意”她妥协了。

那紧抿的薄唇变成微合,感撩人,程绿知道那是他放松时的表情。程钰走过来搂住她,低声说,“以后要记得准时回来,你知道我站在阳台上等你是什么心情吗?”

程绿听话地被他揽在怀里,轻轻在他怀里点头,她不想再忤逆他,他是她的丈夫,在懵懵懂懂中老天就把这个男人赐给她,虽然她有点别无选择,但既然做了夫妻,她就要做一个好妻子。

程钰递过来一支白色的手机,“这个给你”

程绿看到那是一款心型的白色手机,非常小巧玲珑,而显示屏也是心型,周围镶一圈钻石,它绝对是名贵而独一无二的。

“好漂亮”她拿在手心里爱不释手。

程钰因为她的喜欢而低笑,“手机里储存着我的号码,用它只许接我的电话,也只许打给我一个人知道吗?”

“恩”

程钰低头吻住她,开始只是凉淡的触碰后来变得激烈起来。

程绿抓住她衣服里的大手,“我们下去吧……”

程钰本没听到,俯身隔着衣服吻她,上衣湿了一块。

门外的敲门声阻止了程钰下一步的动作,阿妹的声音传来,“少爷,小姐,太太等你们吃饭呢”

程钰放开了她,呼吸重浊,双眸烔烔。程绿羞的用手捂住口。

程钰的笑容放大再放大,程绿觉得他现在的笑好可恶,但又不能发作。

“我去换件衣服……”

“不用了”程钰拉住她。

“可是……”

程钰替她扣好衣,口虽然湿漉了一块但已看不到里面的春光,“这样就行了”

“不行……”她一定要换衣服,这样下去被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程钰一把抱起她,踢开门,“你真是个固执的小东西”

“放我下来……我的衣服……”程绿真的都要哭了,但是已来不及,因为已到了楼下。

走进餐厅,程母坐在位子看了看程绿。

程绿有点不安,程钰说,“是我没让她下来,她刚才在陪我”

程绿扭头闭起眼,这个男人他唯恐天下不知吗,即使他们明明没做什么,可是被他一渲染……她真想找块地洞钻进去。

程母点点头,眼尖地看了下她口,“衣服是怎么回事?”

程绿闻言面红耳赤,程钰却好心情地说,“是我弄的”,程绿内心呻吟一声,她真的想就此昏过去算了。

程母脸上也滑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

“坐下吃饭吧”

“你们吃吧,我有事还要回公司”程钰说。

“你……不吃晚饭了?”程绿还以为他会留在家吃饭。

“不了,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处理,妈,我走了”程钰转身向外走,他知道程绿会跟过来。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就摇下车窗离开。

程绿回到餐厅刚落座,手机铃声就响起来。她吓了一跳,原来是程钰什么时候把手机放在了她的裤袋里。程母看她。她小心翼翼地取出手机接听。

“有没有想我?”是程钰。

她唇角浮上笑意,这个人,刚走就给她打电话,“可是你刚刚走……”

“我开始想你了”

程绿微笑。

“好好吃饭”

“恩”

电话里传来一个轻吻,他收了线。

程绿带笑的眼睛撞到程母的眼眸,她收敛了笑容。

程母问,“是钰儿送的?”

“是”

“现在年轻人真是奢侈,不过这是钰儿的一份心意你好好收着”

“知道了,妈”

饭后程绿去小花园散步,阳光还非常好,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准备在花园的小吊床上看一会儿。转过几颗大树,她耳朵里就听见有点奇怪的声音。

平时花园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来,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她好奇地向前看过去,立刻愣住了。

那个她曾经坐过的小吊床边,一对年轻的男女在热吻,男孩子吻着女孩,手快速地剥着女孩的衣服。女孩上衣敞开,肩带滑落。女孩的手也在脱着男孩的衣服。

程绿尴尬的要死,连忙返身躲在树后。心还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她正抚着口平息惊乱,脚步声响起来,影罩住她,她抬起头,看到衣襟略略凌乱的程珏。

这个男孩挡住了阳光,但他本身好像就是一颗会发光的恒星。方才的激情,揉皱的上衣让这个俊郎的男孩身上染上狂野的色彩。

“你在偷窥?”这是程珏第一句话。这句话让程绿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既羞且恼。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恰巧经过这儿,看到……不该看的一幕,我只是做了应有的回避”

“不该看的一幕?”程珏笑起来,明亮的眼睛笑融融地看着她,“我可不介意被别人偷看”

那如星星一般闪烁的明眸,带着一种恶劣的纯净,他笑得光明正大,却把龌龊留给了她。他居然认定了她偷窥。

她很气却不想与他分辨,扭身就走。

一个女孩挡在她面前,女孩漂亮而娇艳,有一双勾人的淡蓝色眼眸,五官立体饱满,这样慑人的美丽,只能出自混血儿。

“珏,她是谁?”

程珏从鼻孔里笑,“我大嫂”

“大嫂?”女孩吃惊地张大眼睛,她的上衣还挂在手臂上,感的衣遮不住她丰满白嫩的沟,可是女孩就这样站在她面前,没有一点廉耻感。

程绿低头从女孩身边走过,程珏却上前拖住她的手,“她是索菲亚,在美国我们是校友”

“你的小叔子很有魅力,我是为了他才放弃学业从美国赶回来”索菲亚格格笑着说。

程绿挣开他的手,不发一言地走开。他们真是开放,或许美国的空气和中国就是不一样。程珏一直在美国呆了十年,她虽然不认同,但内心里也能体谅,方才的气早就消了,只是觉得尴尬。

18调查

司马青阳斜倚在办公桌前,睨着翻看文件的季梅开,轻描淡写地问,“昨天那么早去哪儿了?”

季梅开修长的手指翻阅着文件,“去接茵茵”

司马青阳脸上浮出玩味的笑意,“鬼才信”

“你以为我去哪儿?”季梅开斟酌着文件中的某个字眼。

司马青阳歪嘴笑,“不是去请客吗?”

季梅开终于从文件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是顺便”

“顺便请客,恩,理由很充分,我还以为你是特意去见程绿”

季梅开再次看司马青阳,“你认识程绿?”

司马青阳挑着半边眉,“别以为只有你会注意到她,我也可以”

两人对视半晌,目光复杂,似是较量,敌对,又像交流,权衡,外人无法看懂。季梅开没说话,低头继续看文件。

“季狐狸,你怎么看她?”

季梅开对他的称呼不以为意,似乎早以习惯,“没有看法”

“称你狐狸还真是对你的恭维”司马青阳说道,“喏,拿去”他将一沓资料扔在办公桌上,拍拍屁股离开。

季梅开拿起资料,他将身子靠在了沙发上,眼睛因为关注而微微地眯起来。

“阿开”司马蓝茵从后面搂住季梅开,声音娇柔甜腻,她的一只手隔着衬衣轻轻地摩挲他的膛,带着含蓄的调逗。

她穿着一袭透视的淡粉色睡衣,长发散开,显出女的妩媚感,她的气息呼在季梅开的耳旁,深谙风情的男人都懂得那里含有多少的暗示。

季梅开是个英俊而优雅无边的男子,他的风姿令多少女饮恨落花有意,可是只有司马蓝茵知道,这样的男子生的太好,只远远看着就会感叹上天对他是如此垂青,他更像一尊可望而不可及的神,明明对你温柔呵护,可是你却愈觉得他离的遥远。

他优雅干净的气质让人觉得“”之于他似乎是一种亵渎,而他对于也格外冷淡。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碰过她,她多么希望被他抱在怀里,被他亲吻,被他贯穿……那样她才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是他的女人。

“阿开……”司马蓝茵魅眼如丝,呵气如兰,柔软的手指慢慢滑进了他的衬衣,抚上男子结实平滑的肌。

季梅开转过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先睡吧,我还要等一会儿”

那么温柔如同情人般的话语却像冷水一样兜头泼下,直冷进她的心里,她怨艾地转身上床,却无法入眠,她等着他上床,他肯定不会知道,只有感觉到他睡在身边时她才会安然入睡。

季梅开翻看眼前的资料,它们一字不拉刻进他的脑海:程绿,孤儿,父母不祥,十岁时被程家收养,但她行踪神秘,深居简出,外界很少有关于她的消息,据说程钰和她关系很近,十九岁似乎生过一场大病,那一段时间她的行踪更趋神秘,直到二十岁病好后与程钰结婚……

不是她……不是她……!

季梅开将资料扔在案上,手指按住额角,只看到那低垂的温淡的眼睑掩住双眸,一排青淡的影,寂寥,掩住无数失落。

第二天,开阳公司专属电梯里,明亮的不锈钢镜面上映出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的身影。

“为什么把她的资料给我?”不温不火的嗓音。

“我只是把你想要的恰好放在你面前,难道还不够仁至义尽?”司马青阳自嘲。

“你在让我死心?”

“你我心知肚明”

季梅开沉默了一会儿,说,“别再继续查了,她不是”

好半晌,司马青阳才沉沉地说,“明明心里知道不是,但还是忍不住……就像在黑暗里看到一点光亮,很小很弱,也许就是萤火虫的微光,但还是向着那边不停地走,希望那一点点光就是我要找的出口……”

空气变得沉窒,两个都陷入沉默之中。

19出浴

午餐的时候程绿正和阿妹一起布置餐桌,程母说,“小绿,今天程珏在家,你去叫他下来吃饭”

程绿停下手头的动作,却踌躇着。程母为什么不叫阿妹去呢,她想起昨天的尴尬,到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程珏。

“阿妹我来收拾,你去叫少爷下楼”到最后她还是不想去,就支使阿妹去叫。

“程珏不喜欢生人进他的房间,还是你去叫他吧”程母说道。

难道她就不是生人吗,或者对于程珏来说她比阿妹还更陌生呢。只是程母已经发话,她只有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楼。

程珏的卧室就在他们卧室对过,她站在房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可是房内没有一点响动。迟疑了一会儿,她将门轻轻地推开走进去。

刚一走入,她立刻被程珏的房间吸引住了。他的房间很凌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浪漫颓废的艺术氛围。上好的木质地板上堆满各式画框,彩笔,绘画工具。卧室正中间支着一支画架,画纸上的墨迹酣畅淋漓,好像主人画到半途刚刚离开。

而卧室的墙壁全部被一张张画作挤的满满的,都是油画,颜色鲜艳,色彩饱满,不知不觉就将人的眼球吸引过去。

程绿仰着头一张张看过去,她觉得每一张画都美的惊心动魄,她的眼睛被那些油画点亮了,她完全沉浸在这些油画给她的视觉震撼中,甚至忘了她身在何处。

全心全意在艺术的海洋流连的程绿被一声门响打断了思潮,她扭过头,眼前仿佛还浮动着花花绿绿的油彩,在满视野的色彩渲染中她看到了从浴室中走出来的程珏。

黑发湿漉还滴着水珠,阳光而明朗的五官,健美高大的身材,细腰,窄臀,长腿……完美一如罗丹手下的阿波罗裸身雕像。

程绿惊呼,第一直觉就是捂住眼睛转身向门外跑。可是门不知怎么回事反锁住了,她费力地拉了好几次都没有拉开,她狼狈,焦急,面红耳赤,徒劳地用力拉着门把。

轻盈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来,清新的肥皂香飘进鼻腔,一只大手撑在了门板上,程珏身子斜侧好整以暇地俯睨着这个慌乱逃跑的女孩。

程绿停止了愚蠢的动作,却不敢抬头,但眼角余光仍瞥到他棕色的赤裸而健美的膛。她局促地握着手,脸像煮熟的胡萝卜。

“我……我要出去,你帮我开一下门”她低着头,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为什么老天每次让她见到程珏都无可避免地遭遇尴尬。

程珏不动,仍歪头玩味地睨着她。

见久久不见动静或是被他盯的难受,程绿终于怯怯地抬起眼睛,她对上程珏明朗的笑容。男孩下身已经围上雪白的浴巾,上身仍然赤裸。

程绿退了几步,离他远了几分,但在对上他赤裸的部时脸还是再次变成了大红布。

“没见过男人的裸体吗,脸红成这样?”程珏的语音里带着愉快的调子,说完他“啊”了一声,“我忘了你是我大嫂,也就是说你已经结过婚……难道没见过我哥的身体?”他凑近她低低地问。

“你……你胡说什么?”程绿将身子贴向门板,以躲避他的靠近。

“见过?没见过?你和我哥不会是无婚姻吧?”程珏异想天开地说,好像对这个问题极感兴趣。

程绿忍无可忍,扭身继续拉着房门,门突然“嗒”的一声被打开了。她好像突然见到了光明般,拉开门就想跑出去。

“啪”程珏不费吹灰之力地将门缝重新扣牢。

“不是吗?我想也不会是,我哥在见到这种小白兔之后恐怕只能会兽大发不会有其他可能。可是怎么这副受惊吓的表情?不管是我的学生还有女人们都说程珏生着一副魔鬼身材呢,你怎么看,我哪里长的不对吗或者哪里长的很奇怪?”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地看着她。

她眼睛里的慌乱,羞涩,惊恐都被他看进眼里。程绿将身子贴在门板上,看着眼前俊郎明快而年轻的脸庞。天啊,他在说些什么,完全让她觉得晕头转向,在嫂子和小叔子之间遭遇到这种尴尬情况以后,程珏怎么可以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他一点都不介意被她看光他的身体,而且还饶有兴趣地问这样一些很欠扁问题。

这样的开放程度她简直无法忍受,她猛地推开了程珏拉开门就逃了出去。她在楼梯中间捂着口喘气,气息平复后才发觉,她忘记告诉程珏下来吃饭了……

打死她也不会再上去推开那道门,但程母那里她又不知如何交待,只能脸色灰败地慢慢走下楼梯走进餐厅。

程母看到她进来向她身后看,“程珏下来没有?”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程母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程珏没和你一起下来?”

“妈……我……我没看到他,他好像不在房间里……”程绿心虚地说。

“谁说我不在?方才在我房间里明明有看到你”不用说,是程珏走进了餐厅,而且可恶的一语击破她的谎言。

她有点愤怒地看了他一眼,又尴尬地别开头去。此时程珏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衣裤,显得随意而俊朗。程母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程珏笑着说,“妈,我在开玩笑,刚才我不在房间,去游泳了”

程母看了看他湿漉的黑发,一脸无奈地说,“坐下吃饭吧,以后吃饭的时候自己下来,不要总让你大嫂去叫”

“恐怕下次不会了”程珏说,明亮而含笑的眼睛扫过程绿。程绿食不知味,别扭的要死。她感觉到他的视线,而那闪烁如星子一样的目光中只有她才知会其中的隐密。

20狭路相逢

虽然程珏这个几乎还有点陌生的小叔子让程绿觉得万分尴尬,好在,程珏并不是经常在家,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和他相处。

“顺爱,如果你不喜欢你的小叔子,你会怎么办呢?”程绿问。

“小梳子?不喜欢就扔掉喽”顺爱说。

“不是那个小梳子……”程绿气的敲了她一记。

“哪个小梳子嘛?”顺爱抚着肩头说。

“就是丈夫的弟弟,怎么才能和他好好相处呢?”程绿郁闷地说。

“程绿,你怎么能问还未婚的我这个问题呢,明明是在气我没嫁人嘛”

“就知道你也没什么好办法”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你和你小叔子怎么了?为什么不喜欢人家,他长的很丑?”

“不是”程绿摇头,恰恰相反,如果顺爱看到他的话肯定会尖叫。

“不丑……那么他格很恶劣?”

程绿想了想,摇摇头,“也不算恶劣”

“那是为什么?”

“……他对我不尊重,好像不拿我当嫂子看……”

“那他多大?”

“和我差不多大吧”

顺爱听了嗤之以鼻,“小绿,你脑子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尊重你,就因为你是他大嫂?现在嫂子算什么啊,没听说过叔嫂恋吗,现在很流行的”

“顺爱……”

顺爱不理她,接着说,“如果是我,我就和小叔子来一段不伦之恋,多浪漫啊……”

程绿突然停步,神色也变了。顺爱扭头问,“怎么了,小绿?”她顺着程绿的目光看过去---

一辆豪华汽车上坐着一个男人,车窗摇下,露出男人的侧脸。而那张侧脸就足以迷倒众生,那深邃的五官,每一道弧线都完美恰当,每一个表情都散发着贵气优雅,霸道强势。更何况他还有着魁梧削长的体形,作工良的手工西装恰恰将他的气质他的健美诠释的恰到好处。

“小绿,你也看到了吧?这个男人……他真的好帅,好霸气……天啊,最近是怎么了,广艺源门口是美男聚集地吗?”

程绿脸色有点发白,她们刚才谈论的话题没有被他听到吧?他怎么会出现在广艺源门口呢?此时,他已经看到了她,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程绿拉着顺爱走过去。

顺爱轻轻拽她,小小声地说着,“小绿,你要干嘛,那个男人虽然帅,但他的气质真的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接近的,我想我们还是选择远远欣赏比较安全……”

程钰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近,唇角挂着一勾似有若无的微笑。幸好他没有听到,程绿暗暗庆幸。

“你怎么来了?”她问。

“不是羡慕别的女人有老公来接吗,而且……我怕再不来,我的女人又会被别的男人拐走”

程绿咬咬唇,他在说什么?她哪里说过羡慕谁了。

顺爱悄声问她,“小绿,你认识这个男人?”

“他是我先生”

顺爱蓦然张大了眼睛,嘴巴张的能塞进去**蛋,“什么?他……他……”

“这是顺爱,我在中餐班认识的好朋友”程绿向程钰介绍。

“你好”顺爱伸手过去。而程钰只是淡淡向她点了下头,就对程绿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绿因程钰的傲慢歉疚地看了顺爱一眼,顺爱却无所谓地收回手,眼睛仍是崇拜地看着程钰。

“能不能先送顺爱回家?”程绿说。

程钰看她,顺爱看看程钰,非常识相地连连摆手,“小绿,不用了,我还要回报社,我会坐公车啦”

程钰却取出手机,“你过来把顺爱小姐送到报社,等她做完了事再送她回家”说完他扣上手机,示意程绿上车。

程绿知道他打给司机,不得已只得歉意地向顺爱挥挥手上了汽车。顺爱挥手让她去,又连连向程钰说谢谢。程钰轻点了下头,开车绝尘而去。

车厢里非常安静,连车轮磨擦地面的声音都听不到。程钰边开车边扭头看了下程绿。

“你在生气吗?”

她的确有点生气,她气他的傲慢,气他的霸道……“刚刚顺爱想和你握手,你为什么不理她,你知道这样有多让人尴尬吗?而且她的我的朋友……”

“有吗,我没有看到她向我伸手”程钰语气淡淡。

下句话噎在程绿喉咙里,她再也无从发作。他没看到顺爱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可是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是他真的没看见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

当然她也不知道,所以只能选择相信他。

她语气缓和下来,“顺爱是我最好的朋友,下次见面你要对她客气点”

“当然,你的朋友我都会好好对待”程钰说。

程绿看了看窗外,“我们去哪里?”

“风耳会馆”

程绿暗暗惊了一下。那是上次季梅开请客时她们去的会馆,程钰为什么也要载她去那儿?

程钰将车内镜调了下角度,恰好镜子里映出程绿的脸。

“不是觉得那里的餐很好吃吗,我们结婚还没有在外面吃过饭,这次我们好好享受一下两个人的午餐”

她的确觉得那里的饭好吃,但她有跟他说过吗?

侍者将他们带到包间,恰恰是上次季梅开带她们来的那间。他们进去时程绿看到有客人从里面出去,好像这间包间已经有了人,却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饭到中途不得不换房。

程绿觉得有点别扭。程钰却透过窗子俯视着整个街景。

“这里是会馆视野最好的地方,从这里几乎可以俯看大半个城市”他转过头来看她,“男人都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们会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带来这里”

原来这样,但是真的是有这么多讲究吗,程绿暗暗想,脸上有点不自然。因为她一点都猜不透他的意思。她不知道他和季梅开都挑在这里是纯属巧合,还是程钰的有意安排,或者两人都别有他意。

程钰将餐单推给她。“看看想吃什么?”

程绿拿过来指给侍者看,“我要这份套餐”下意识里她点了和上次一样的套餐。

程钰取过餐单看看,唇角勾起笑意,“你在替我省钱?这份是最便宜的”

“是我喜欢吃”程绿坚持这样说。

“不管怎样的确是替我省了好多钱,能娶到这样的老婆算不算我的幸运?”

程绿不答,却不由抿嘴笑。程钰便扭身吩咐侍者来两份同样的套餐。

程钰替她要了橙汁,自己却要了20年的红酒,斟了问程绿,“要不要来一点?”

程绿摇头,“你不是不要我喝酒吗?”

“现在没关系”程钰说。

程绿再摇摇头。

“真是乖孩子”程钰笑着摇头,“那就喝一口”他站起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将酒杯凑近她的唇边,程绿轻轻抿了一口,立刻咳嗽起来,脸颊变成粉淡的胭脂色。

程钰开心地大笑,就着她喝过的酒杯喝了一口。

“你是那种天生没酒量的人,所以不适合喝酒”

“如果适合呢”程绿不服气,“你要不要我喝?”

“不许”程钰说,“不过幸好你不适合”

饭吃到一半,侍者进来送进甜点,“这是我们老板特意为程先生和夫人赠送的甜点,请两位慢用”

侍者恭身走出去,开门的刹那,程绿看到一对男女从对面包厢里走出来,男人优雅,女人娇俏,不正是季梅开和司马蓝茵吗?

她连忙低下头,装作没看到,也希望他们没有看到她。可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绿”司马蓝茵已经敲门走进来,“真是太巧了,你居然也在这儿?”

程绿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很僵硬,“蓝茵,真的好巧”

司马蓝茵的目光转向程钰,程钰的名字她很早就听说过,但一直没见到过本人,她知道程钰很优秀,但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么优秀,面前这个男人面庞英俊如雕,浑身上下充满无所言语的霸气。

“这是我先生程钰”

“钰,这是……开阳季总的夫人司马蓝茵,也是我在日餐班认识的朋友”

“你好,季夫人”程钰起身疏淡却不失礼貌地问候。

“你好程先生,见到你真是荣兴,你的名字我早就如雷灌耳”

“哪里”

“阿开,你看谁在这里?”司马蓝茵打开门将季梅开拉进来。季梅开的眼眸与程绿的相撞,电石火花,程绿迅速撇开视线。

季梅开说,“世界真的很小,好像总是不经意和程绿小姐碰面”说着,他的目光扫过程绿餐盘角上堆着的虾,没有人替她剥好,她是不吃的,就像小蝶,没有人知道她这个习惯,只有他深知。而显然她对面的男人也不知道。此时在见到程绿和程钰时微微不快的心稍稍有了点安慰,但他很快意识到,他总是不自觉把程绿当成小蝶。

程绿唇角扯开一抹笑意。她看到两个男人对视,表面上维持着百分百的绅士风度,微微颔首,却不知在这礼貌的表层下这样的对视是多么冷淡无情,甚至虚伪敌对。

“程小姐看起来很念旧”季梅开目光淡淡移向餐盘。

“我太太的确是感情专一的人”程钰说,“季总和司马小姐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用餐?”他明明看到他们从包间里出来,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逐客令。

“不了,我们刚刚吃过,不过我不介意下次四个人一起用餐”司马蓝茵说,“小绿,我们后天在广艺园见”

“好”程绿点头。不由的又看了眼季梅开。

“那么告辞了”季梅开点头后带着司马蓝茵离开,程绿目送他们的身影。程钰却扳过她的脸,吻上她的嘴唇。

在转身出门时季梅开恰恰看到这缠绵的一幕。程钰终于放开她,程绿伏在他前喘气,却觉得哪里不对,扭过脸,却碰到季梅开和司马蓝茵投注而来的目光,她的脸迅速地涨红了。

季梅开再次淡冷地向他们点了下头,人终于消失在门后。

21吃醋

程绿慢慢扭过头来与程钰对视,程钰一直在看着她的脸。

“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吻我?”程绿无法控制地说。程钰一脸漠然轻轻地推开她。

“吃饭吧”他坐回座位继续吃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可能没人发现他英俊的脸庞更冷酷了一些。

程绿坐下来拿起刀叉,可是却再也无法用餐,当看到程钰若无其事优雅地品尝餐点的时候,她“啪”地将餐具扣在了桌上,心中的火气实在怎么也忍不住了。

“以后请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我,你知不知道我的感受?”

程钰从餐盘上慢慢抬起头来看她,眼眸微微的眯起来,不说话,感的唇角抿的很紧。程绿一直知道那是他极度不悦时的表情,但这次她完全忽略了或者无法顾及了。

“我觉得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人看,你是故意让我出糗对不对?”

她对他从来没发过这么大脾气,她在他面前一直像个小兔子一样。这次他是不是可以推断她有史以来对他发脾气是因为季梅开?只因为他在他面前吻了她……

他扔掉餐巾站起来,以一种冷冷的口气说道,“我饱了,先回公司,你慢慢吃”说完,他起身走出去。

程绿愣愣地坐在桌前,他居然丢下她自己走了?有许多话卡在喉咙里,可是这个男人就是那么残酷而无情,他连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时她才扭脸看向窗外,正好看到程钰的汽车绝尘而去。她整个人都软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好像身体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程钰走进办公室,李森跟进来,将一打文件交给他。

“饭吃的怎么样?”李森问。

“很好”程钰转着座椅,随手将一串钥匙扔给李森,“去帮我接她”

李森看看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眼程钰,什么都没说就转身想出去。

身后程钰又说,“晚上有什么安排?”

“与承天公司签约的仪式改在了明晚,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李森站住脚说道。

“有什么活动?”

李森奇怪地挑了下眉,因为之前程钰是从不参加私人活动的,不过他还是说,“几个高管约好去风耳会馆喝酒”

“那好,约好几点?”

“六点,他们要知道程总也参加肯定会乐不可支,因为又有免费的晚餐可以吃了”李森说完打开门走出去了。

程绿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才坐电梯下来,她的包包落在了广艺源里,手中一点钱也没有。而且这里她不熟,不知道要坐几路车回去。

她在门口等了半天,却不见一辆出租车过来。后来想想才知道这里是高级会馆,出入的都是上等人物又怎么会用到出租车呢。她只能徒步向前走,希望在路在能遇到出租车。

脚上穿的是细高跟鞋,出入都有私家车接送,没走多长时间,她的脚便累的酸痛,这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驶过来,她眼睛一亮,像看到救星,连忙挥手,可是出租车却擦着她身边驶过去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一身昂贵的衣服外,她一无所有。难道连出租车司机也的猜到她没带钱包吗?她挫败地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看到公用电话亭真想给顺爱打个电话,可是身上没有硬币。她发誓以后再出来一定要带钱包。

又一辆出租车驶过,她跑到路中间想将车拦下来,双手不停地舞动。但是,那辆出租车居然将她绕过去开走了,她的脸立刻挎下来。

就在这时一辆车无声无息地停在她的身边。她扭过头,看到程钰的汽车,她脸上有着浓重的失落和孤独感,当看到汽车的一刹,她灰暗的眼睛里才开始闪出一丝光亮。

车窗慢慢摇下,李森看到那黑眸中的一丝光亮在看到他的瞬间迅速消失于无迹。

“上车”他说。

他看到委屈划过她年轻的脸庞,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就扭开脸,倔强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李森撞上车门,上前鲁地拉住她的胳膊,“我让你上车”

“放开我,你滚开,我不想坐你的车”程绿尖叫,她从来不是不讲礼貌的女孩,可是不知为什么见到这张扑克脸她就会失控。

李森的脸更加冷凝,他不顾她的反抗抱起她就塞进了汽车,在这一过程中程绿一直尖叫剧烈反抗,但她力气终究没他大。

“停车,放我下去!”程绿瞪着李森。

李森连看都不看她,悠游地开着车,“你以为我想载你吗,最好在我把你扔出去前闭嘴”

“你---停车”程绿气的去抓方向盘,车子摇晃了一下。李森气急败坏地抓住她乱动的双手反剪到背后。而一只手却还握着方向盘。

“给我安静点。死丫头你以为我不想把你扔下去,你想走回广艺源把脚脖子走断吗,不想的话就闭嘴”

他叫她什么?程绿口剧烈起伏着。

她的双手被李森一只大手反剪在背后不能动弹,只是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瞪着李森,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可能李森早已经丧命在她的眼下。

车子终于开到了广艺源,李森打开门,毫不客气地将她“扔”了出去。程绿趴在了地上,手被挌的生疼,她愤怒地回身,那车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混蛋,王八蛋……”程绿眼睛里擒着泪骂着。

方顺爱站在广艺源门口眼睛张的大大的,用手捂住嘴巴,当看到那辆车绝尘而去后,她急忙跑过去将程绿扶起来。

“小绿,那个男人是谁?他居然敢这么对你……”她一边问一边替程绿拍打衣服上的浮土。程绿一言不发地向里走。

顺爱还在接着问,“不是和你老公去吃饭了吗,怎么是这个男人送你回来,他到底是谁啊这么对你……真的好好奇哦”最后一句是小小声说的,顺爱终于发现程绿的情绪不对,当然谁被人鲁地从车上扔下来会高兴的起来呢。

下课的时候顺爱看程绿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们一齐从广艺源走出来,程绿打发司机先回去,要和顺爱一起坐公车回家。

顺爱小心翼翼地问,“饭吃的不愉快吗,可是我看你老公真的是又帅又体贴,像那种霸道的男人除非对他喜欢的女人才肯露出温柔的一面,小绿,你真的很幸福哦”

程绿却说,“可是顺爱我真的好羡慕你”

“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给你立规矩,即使学中餐也不是为了讨哪个人的欢心,而是做给自己吃。你还有喜欢的工作,每天可以为自己的工作奔波,这些都让我好羡慕。而我呢,像个笼中的小鸟一样,我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为我自己……你知道我不来广艺源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真的好闷……”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的生活好,小绿,你知道我做梦都想过你这样的生活呢,找个有钱的帅老公,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花老公的钱,不必为了买一发簪自己要拼命的工作”

程绿笑笑,“可是你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只是表面的光鲜,你必须把自己的自尊隐藏起来……顺爱,有时候我真的好想离婚……”

顺爱立刻捂住了程绿的嘴巴,“小绿,你胡说什么,那样的男人你想和他离婚?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对着你的男人流口水吗,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愧的事,连说都不能说!”

程绿笑了,拨开她的手,“你反应好大,他对你这么不好,你还拥护他”

“哪有啊?他还要司机送我回报社呢”

“可是你想和他握手他都不和你握,你不是总对蓝茵耿耿于怀吗,还说她自大没礼貌”

“那是女人好不好,可是男人就不同了,男人这才叫做酷,越霸道的男人才越有魅力……”顺爱的花痴病又发作了。

程绿抿着嘴笑,顺爱向她伸出一手指,“警告你哦,以后不许再提离婚的事”

“是”程绿乖乖答道,眼睛都笑弯了,“我只是向你发泄一下而已”

程钰,李森和几个高管一走进包间,立刻就进来几个娇艳的年轻女孩,一一坐在男人们身边,或者娇俏地攀住对方的胳膊,或者乖巧地倒酒给他们喝。

李森旁边的女孩一坐下来就把绵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李森面色如常,一边喝着红酒,一边伸手坏坏地捏了下女孩的脸蛋,女孩面颊泛红,更显娇丽。其他高管显然也早经过这种世面,各各把身边的女孩子拥进怀里。而坐在程钰身边的女孩起初被程钰身上的气势和相貌镇住,好一阵的脸红心跳,此时她也大起胆来,玉手慢慢攀上程钰的大腿。

程钰轻轻拧起了眉,冷淡地说,“走开”,声音虽不大,却自有一种天生的气势。女孩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讪讪地站起来,一脸委屈要哭的样子,她慢慢的走向门口。

“陈丽,你的手机”其中一个女孩叫住她。陈丽慢慢扭过脸上看到娜娜从沙发上捡起她的手机来。

程钰听到叫声抬起了头,目光一下子停在女孩的脸上,“你叫什么?”

李森当然知道程钰为什么这么问,因为那女孩的名字和程绿的名字音色很近,就对女孩吩咐,“还不快告诉程总叫什么”

“我叫陈丽”女孩怯怯地说。

程钰又看了她两眼,那女孩肤色很白,眉眼间倒有三分像程绿的样子,就知道事前李森可能早做了安排。随后他兴趣缺缺地挥挥手,“去吧”

女孩起初还以为有戏,现在脸又挎下来。

其他几位高管也讪讪地放开怀里拥着的女孩子,那些女孩也踌躇着不知是走是留。老总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他们还哪敢左拥右抱呢,不过他们想不通程总如果不是想玩玩到底来这种风月场所做什么呢?

李森看这种情景忙打圆场,整个寰天公司也只有他敢在程钰面前说话,“不如我们玩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他使了眼色给陈丽叫她留下。

几个高管和女孩子们连忙附和,程钰没玩过,心里也觉得好奇,李森见他没反对就知道默认了。就见几个女孩子写了许多字条塞进罐子里,然后把空的红酒瓶放在桌子上旋转,瓶子慢慢停下来,瓶口正对上年轻的小朱高管。

然后大家起哄让他抽签,他从瓶子里抽出一张字条,打开来上写:说出你的初恋情人的名字。

小朱高管红着脸说,“是上幼儿园时我隔壁班的一个小美女,名字都已经忘记了,不过那时候真的很喜欢她,每次上课我就悄悄溜出去隔着玻璃偷看她上课,有一次还被我们班的阿姨抓到驯了一顿,那时候就发誓长大了一定要娶她做老婆”

所有人都哄笑,说问的就是名字,名字忘记了就要罚酒,小朱高管被灌了好几杯。李森看到程钰唇角也带上微微的笑意。

又转瓶子,这次轮到李森。李森字条上写的是“说出一生中你最爱的是什么”

李森说,“女人”说着,眸光还转向了身边的娜娜,似意有所指的样子,娜娜脸红了。最后李森也被罚了酒。

第三次瓶口对着程钰。大家盯着瓶口一片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叫老总抽签。倒是程钰自觉自愿地从罐子里抽出一张,打开来,他慢慢念:“说出你现在心里想的女人是谁”

程钰看着纸条开始走神,高管们哪里敢催促,都不知老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突然程钰抬起头对李森说,“把手机给我用一下”,李森微皱眉把手机递过来。

程钰熟练地按下一串号码,传来嘟嘟的响声,就在大家好奇地等待到底是哪个幸运儿让寰天的程总这样费神时,程钰却啪地一声又把手机合上了,又开始出神。

在座的人都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程钰抬手看看腕表,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十分,他将手机还给李森,“给她打个电话,说我今晚不回去睡了”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程绿差不多快坐在床头睡着了,铃声让她惊了一下,她刚伸手去拿手机,铃声就断了,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睡意全消了,看看时钟已经过了午夜。她心里的怨艾更深,要不就早点回来,要不就打电话回来说一声,的确是他没让她等过他,可是程母的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

看到床头一摞阿妹洗干净的衬衫和领带,她起身取来熨斗开始熨衣服,一来是被铃声搅的已毫无睡意,二来也可以消磨等他的时间,三来这件事拖到最后也终归是她的事推不掉的。

正在熨着,铃声又响起来,她取来手机,还是那串号码。她迟疑地按下接听键。

“程总今晚不回去睡了”一个有点淡冷的嗓音,有点熟悉但因为隔着手机程绿一时没听出来。

“你……是谁?”

“李森”

“凭什么是你来电话告诉我,你这个混蛋!”李森微皱眉将手机拿离开耳朵,那里面女孩的嗓音尖锐地充斥了整个房间。

所有高管都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就是程总来娱乐会馆玩时还惦记着的女人?这个女人真的就是传说中那个纯洁美丽如小白兔的程夫人?他们小心翼翼地瞄向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程钰。

却见程钰将身子陷进沙发里,唇角却不可抵制地弯出一缕笑意。那魅力无边又神秘莫测的微笑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程绿将手机扔在床上,心里气的不行。只要听到李森的声音,想到他今天的“暴行”她就想爆炸。刚刚李森的声音后面是莺声燕语的杂音,她猜到他们在娱乐场所,而且一定程钰和李森在一起!

他怎么能这样,就因为她发了几句牢骚就丢下她离席而去,让她第一次体会到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恐慌,她自己困的要死却还要等他回家,而他呢,却与一帮狐朋狗友在娱乐场所逍遥,甚至连个电话也由别人代劳,或者在李森打电话时,他美酒当前,左拥右抱。

她越想越气,气的手都开始抖起来。这时一股焦胡味飘来,她跳起来,拿开熨斗,却一下子烫了手将熨斗扔在地上,那件纯手工衬衣上已经烧出一个大洞。

程绿将衬衣抓起来一把扔在地上,又拿起床上的其他衬衣和领带用手撕扯着,衬衣的料子非常结实,她取来剪刀将那些衣服一刀刀剪开,好像那些衣服全是程钰一样。

那些上好的料子被她剪的满地狼藉,她终于停了手,一下子靠在了床头,感觉心里一直淤积的郁闷都借这些“替罪羊”发泄出来。慢慢的她靠在床头睡着了。

22蝶恋花1

阿妹抱着一只纸盒子从程绿的房间里走出来,正好碰到程珏回房,程珏拦住躲躲闪闪的阿妹,从她手里拿过纸盒,打开一看,全是碎布条。

他取出一条来,认出那是程钰前几天打过的一条领带,此时已经被剪成了若干截,他拎在眼前看着,嘴里吸气,“老天,谁这么狠?”眼睛瞟向阿妹。

阿妹连忙把头埋在前。这时程绿从卧房里走出来,正看到程珏拈着被她剪碎的领带勾着唇角向她看过来。

程绿略略尴尬,也不理他,低头下楼去了。

早饭后司机过来敲程绿的门,恭敬地对她说,程钰少爷要见小姐,要他载她到寰天公司。程绿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又不能对着司机发脾气,而自己不去的话,恐怕司机也要跟着遭殃。

这是程绿第一次来寰天公司,她没想到这幢大楼如些气势绝伦,坐专属电梯从三十八层下来,秘书指着一道门告诉她那就是程总的办公室。

程绿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推门进去,一进去后她就矒住了。秘书本没告诉她程钰在开会,她一进去,所有高管的目光都齐刷刷向她看来,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立刻就涨红了。

正在侃侃而谈的程钰将眸光投向了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一些,“你来了?到我这边来”

程绿看到高管们的脸上都出现一种好奇又怪异的表情,她更是尴尬不已,很想就此退出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怕给程钰下不来台。只得慢慢向程钰走过去,她感觉背后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她的背上。

程钰不等她走近,就伸出手臂环住她的细腰,手一收劲,她身子一转便坐在了他的膝盖上,他们的姿势显得亲近而狭昵。

高管们都尴尬地别开脸去,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程绿挣扎,小声说,“别这样,大家都在看”

“没关系,他们愿意看就看,我抱着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他的嘴唇就贴着她的耳垂。

“可是……这是开会……”

“有谁允许开会不准抱着老婆开的?”程钰在鼻子里低低地笑,然后转头说,“我们继续,下一个是谁发言?”

高主管清了两声喉咙开始讲他最近对房产市场所做的调研报告,其他高管一面竖耳听着,一面都齐齐地偏着头,避开总经理所坐的位置。

而只有副总李森,神色淡然,目不斜视。程绿坐在程钰的怀里,她的头别向一边,李森只看到她光洁的颈子已经染成粉淡的胭脂色,连小巧的耳垂也变成了粉色。

程钰的手隔着布料轻轻勾划她的臀形,程绿的身子轻抖,小声说,“不要这样”,程钰低低的嗓音传过来,“放心,我不会当众吻你的”,可是他的手已经从裙摆里伸进去。

程绿闭上眼睛,他是在抱复她吗,只因为她告诉他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吻她?他的确没有,可是却在公司高管们面前对她做更加“恶劣”的事情。

从别人的角度只能看到程钰亲昵地把程绿揽在怀里,而他的神情却像在认真地聆听报告。高主管念到一处时,程钰突然打断了他,“这个数据有点错误,你回去再查一查”

高主管连忙擦汗,“是程总”报告是他花了好几天的心思写的,都是依据真实的市场调查,没想到程总只是听一下就发现了问题,而他现在还犹不知问题在何处。不过程总记忆力和判断力都超乎常人,他如果说有错的话那绝对是有问题的。

“继续吧”程钰说。

程绿不知道程钰的大脑是怎么运作的,他明明在听着下属的报告,可是他的手指却在悄悄地向她进犯,修长的手指深入进去,她的甬道干涩而狭窄,强烈地排斥,他强硬地挺入。

程绿的身体僵硬,大腿下意识地夹紧,程钰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手指开始移动,三四下后,有粘湿的花蜜淋湿了他的手指。

李森看到程钰怀中的程绿紧紧咬着唇角,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站起来,就听程钰说,“先休会,过一会儿继续”

李森第一个站起来走出门去,高管们也非常识趣地跟着走出去。

“放……开……我……”程绿羞愤地从他身上挣扎着下来却双脚不稳地跪在了地板上,程钰一把抱住她,“不放,知道我多想你吗,昨天晚上我想的快要发疯了”

他的语音狂热,身体散发着惊人的热度,程绿一下子失去了反抗。他将她抱在沙发上,一眼瞥见了她脚踝和手上的水泡。

“这是怎么弄的?”他声音沉了沉。

程绿撇开眼,还不是因为他,脚踝是因为走路太多被细高跟鞋的带子划伤的,手上的水泡是被熨斗烫的,只是她不愿意告诉他。

程钰站起来拨内线电话,“陈秘书,去买治水泡的药膏送上来”

“不用了,我现在就回家”程绿说道,但下一刻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撩开她的裙子去扯她的底裤,他自己也只是扯开了腰带,在她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她。

“啊~~”疼痛让她的身体痉挛不已,好半天她才适应了他,却依旧跟不上他的节奏。他急切,狂烈,在她身体里冲刺。

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程绿全身僵硬而紧张,“停下来……有人进来了……”,可是程钰本不听,他如同猛的豹子略带惩罚地占有着她。

他的大手隔着衣料大力地揉搓着她的房,窄臀快速地挺进,让她承受着一波波激烈的撞击。

“什么事?”李森向陈秘书走过来,陈秘书手里拿着一只药膏站在程钰办公室门前。

“这是程总吩咐我去买的,但我敲了好长时间门都没人应声,不过程总应该还在里面”陈秘书说,里面程总不应声,她是不敢随便走入的。

“给我吧”李森从她手里拿过药膏,示意陈秘书去工作,他自己推门走进去。

程钰和程绿都衣衫完好,只是现在程钰颀长健硕的身体伏在程绿身上热烈地吻着她,在旁人看来,仿佛一段激情才刚刚开始。只是只有程绿知道,他狂烈的索取,那炙烈的岩浆已融进了她的子,充塞在她与他的每一个缝隙。而现在他还没退出她的身体,只是在激情过后用炙热的唇啃噬着她的唇瓣。

“程总,你要的药膏”李森将药膏放在茶几上。他看到女孩艳红的双唇,爬满淡粉的脸庞,以及眸底在瞥见他的一抹惊诧和羞怒。

他挑眉瞥了她一眼就转身走出去。

听身后程钰说,“让他们过来开会”

因为他的激烈程绿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帮她整理好衣服,一点点地替她涂着药膏。

“不管是怎么弄的,下次不许再出现这种状况”程钰说。程绿闭嘴不言。程钰也不介意继续细心地给她涂抹药膏。

高管走进时就是看到这种情景,一向冷酷而高高在上的程总正伏在一个小女人脚下替她的脚踝敷着药膏,高管们都暗暗惊诧。

“累不累?我让司机立刻送你回去”程钰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然后他一把抱起她,留下一句“稍等”就自顾自地走出门去。

程绿坐在车子里,将头轻轻靠在软软的靠垫上,身体的某一处还隐隐地痛着,她的黑睫轻颤着慢慢的一颗泪珠顺着她洁白的面颊滑落下来。

23蝶恋花2

程绿穿着白色丝质宽松衣裤坐在床上,纤细的下巴抵着膝盖,用手轻轻抹着眼泪,轻抽着鼻子。今天她觉得非常丢人,虽然程钰对她做的事没有人看到,但仅仅是坐在他膝盖上就让她够糗。

她觉得心里压抑着很多东西,许多的事她并不愿意做,但还是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好像从她有意识以来就一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向前推着,她无从选择,只能接受。

对于女人来说程钰是个完美的男人,但是或许就是因为他够完美,够强制,而她得到他太过轻易而非她本意,所以她才在内心里总是有隐隐的抵触感。

终于心中的不平衡通过泪水发泄出来,她才起身取出泳衣走上四楼。更衣室里她慢慢褪下衣裤,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具白玉般晶莹的身体。

她的手指慢慢抚向平坦光滑的小腹,沿着那些美丽的纹路慢慢描绘。没有人告诉她,她身体上的纹样是谁绣上去的,她曾经猜测或许是程钰。

但程钰每次爱抚她身体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提起过,甚至对她小腹上那美丽绝伦的图画视而不见。她没有问过他,但她很喜欢她小腹上的纹样。

从她洗澡时第一眼看到自己的身体她就为它的美丽而震惊,她就无法抑制地爱上了它们。她洁白如玉的小腹上绘着一朵白梅,白梅上是一只翩跹起舞的绿蝶。那朵白梅优雅,内敛,孤高,含蓄,那只绿蝶如舞动的灵透的绿色灵,一静一动,两种生灵是如此和谐地交织缠绵,镌绘在她洁白的小腹上,与她的肌肤她的身体合而为一,那种清透灵动的美丽,震人心扉,让人过目难忘。

那花瓣,那蝶翅仿佛就镌刻在她的脑海里,仿佛前世今生她就早已熟悉。正在出神间,她猛地瞥见镜子里一个男孩的脸,男孩的黑眸定定是盯在镜子里她的身体上,眼眸中华彩飞扬,惊世灿烂。

她惊地扭过身子,看到程珏站在更衣室门口,正怔怔地看着她。她本没想到会有人来四楼的游泳馆,更不知道更衣室的门是什么时候被他打开的。

她惊叫,慌乱地扭身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你……你快点出去!”

程绿脸孔燥热,身体轻轻哆嗦着,她都懊悔死了,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来游泳,为什么不关好更衣室的门……好半天,身后没有半点动静,她这才慢慢站起身轻轻转过身子。

可是……程珏站在原地,还是那样怔怔地站着,黑眸里闪着璀璨的神采。

程绿脸孔变得雪白,她没想到他还没有走,而且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想伸手拽过衣服遮住身体,但程珏已经慢慢向她走过来,男孩高大的身躯慢慢逼近,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了压迫感。

程绿后退,双手抱着肩,背抵在光滑的镜面上,她娇嫩的唇瓣轻轻地颤抖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些微的恐惧。

程珏站定在她身前,眼睛从上滑向她的小腹,她抱紧了手臂,双腿紧紧地并拢,但那漫延而下茂盛如同修剪整齐芳草般的耻毛却完全落入男孩的眼睛里。

“你……你要干什么?”程绿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蝶恋花?”程珏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的小腹上移开,他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眼睛和声音都充满痴迷,然后他抬起了眼,眼睛热烈地盯着程绿,“绣在这样的身体上简直是无双的艺术品,让人惊叹,可是那是谁绣上去的?图样是谁设计的?”他抓住了她的肩,急切地问着。

男孩温热而干燥的手指轻触她裸露的肩头,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和她赤裸的身体贴在了一处,程绿羞怯万分,大声尖叫,“你走开,走开!”

“在我走开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绣样出自谁的手笔,是我哥?”程珏反应出奇的迟钝,他没有松手,手反而握的更紧一些。

“啪”下一刻,程绿的一只手打在他的脸上,她人很小力气却出奇的大,打的他脸偏了过去,面颊生疼。

起初只觉得这个女人是只不折不扣的小兔子,可是她原来是真的野蛮!的确她的野蛮在他早晨看到那只装满破碎布条的纸盒子时就早该领略了。

程珏捂着脸扭身,看到程绿巴掌大的小脸上爬满了眼泪,他的气立刻就消了,用手揉了揉脸,反而笑起来,“你这个女人真是够狠的”

“出去”看到他的笑程绿惊怔,之后蹲下身将脸埋进臂弯里。

“好”程珏说,“不过你哭什么,身体这么美丽不被人看岂不是浪费吗?我的身体可从不介意被别人欣赏”

“请你出去”

“你也看过我的了,我们俩算扯平了。不要一副我占了你多大便宜的样子,还有你欠我一巴掌,记着”程珏走了出去。

程绿将脸埋在臂弯里,她真的有点不想见人了。自从程珏回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为什么都是这么让人尴尬不已的事情,她再也没脸见到他了。他如果是一个陌生人还好,可是他是她的小叔子!

24原罪--谜题之哥哥

见到他的时候我六岁,他十四岁,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一年他的母亲刚刚过世,我和妈妈就入住季家大宅。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衬衣和灰色西裤站在楼梯上,阳光从窗子里进来,给他的身体镶了一层金色的光边,他像极了一颗挺拔的白杨。他比同龄孩子个子要高许多,才十四岁的少年身上便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眉目都极其柔和耐看,散发着内敛含蓄的气息。

见到我们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还没等新爸爸介绍他就对妈妈说道:“妈,欢迎你还有妹妹”。那时的我是个极为内向的小女孩,在来季家以前我和妈妈住在一所空荡荡的别墅里,季叔叔很少来,平时巨大的房子里就只有我和妈妈,那时候妈妈很少让我出门,只有我一个人和一屋子玩具和布娃娃玩耍。见到生人我总是非常恐惧害怕。

但是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他,我躲在妈妈身后,张大眼睛悄悄地看着他,那时的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异常好看的男生。

当时我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理来迎接我和妈妈,他又是如何做到优雅温文微笑礼貌,后来想想他那时的态度几乎是一个謎题。

不,他本身就是个谜题。他一步步的让我接近他,依赖他,甚至离不开他,可是后来他却与别的女孩有了婚约,而把我推向另外的男人……

我看到妈妈的眼睛里有洇湿的泪迹,她的唇轻轻抖着,讨好地看着面前的男孩,“是阿开吧,都这么大了……小蝶,快叫哥哥”

妈妈把我从她身后拉出来,我紧紧地抱着她的腿,仰着脸看我的新哥哥。

“快叫呀,小蝶”

“哥哥”我怯声叫道。

他俯下了身,用干净修长的手指抚着我的头发,“你就是小蝶吗?”

“恩”我点了点头,又躲到妈妈的身后,可是眼睛仍旧悄悄地盯着他看,他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我,唇角弯成柔和而完美的弧度。

晚上我习惯和妈妈一起睡,但这次妈妈却让新雇用的保姆宋妈带我去睡觉,我一直哭闹不已。妈妈和爸爸都没了办法。

这时哥哥突然说,“让她和我一起睡吧”

妈妈看了看爸爸迟疑地说,“可是小蝶肯吗?”

哥哥走过来抱起哭泣的我,“和哥哥一起睡好不好?不要去吵爸爸妈妈,哥哥有好多好多故事要讲给你听”

他的怀抱很温暖,比妈妈的怀抱舒服而宽阔,从小我就最喜欢听故事,但妈妈很少讲给我听,这时我停止了哭泣,轻轻地点了点头。

哥哥的床又大又软,我窝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指一边梳理着我的头发,一边给我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他的声音醇厚而好听,像大提琴一样。

睡意慢慢向我袭来,我的小手慢慢从他的白衬衣里钻进去,轻轻地索。可是我不到像妈妈前一样的柔软,睡觉前,我都是着妈妈的房睡,那样让我感觉到安全。

我到了一粒小小的头,硬硬的。我紧紧地揪住它,慢慢睡去。六岁的我本没感觉到哥哥身体的僵硬,和他轻不可闻的一声呻吟。

从那一天起,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和我最亲近的人,甚至超过了妈妈。宋妈被辞退了,因为我坚决不肯让她照顾。我害怕她,对一切陌生人我内心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除了他。

爸爸和妈妈经常不在,而他便成了我名符其实的保姆。每一天“哥”这个词是我喊的最多的词汇。我们在同一所学校,每天他都载我一起去上学,和我一起下学,我们要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一起洗澡。

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哥哥已经在上初二,因为他,我成了学校里知名的人物。我的相貌非常平凡普通,和季梅开站在一起,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有血缘关系。

季梅开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但是他一点都不张扬,行事内敛低调,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在学校的知名度,在年轻女孩子心目中,听说季梅开被喻为最完美的情人。

我在学校里过的很开心,因为有许多高年级的大姐姐对我很好,她们会还带饭给我吃,会送我布娃娃还有许多好玩的礼物,她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带信给哥哥。

25原罪--谜题之狭昵

放学了,哥哥把我抱上汽车,捏了捏我的脸蛋,“今天听话吗?”

“嗯”我点着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摞厚厚的信交给他,献宝一样地说,“哥哥,这是给你的”

“什么?”他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取过来看。

“这封信好像是那个卷卷头发的姐姐让我给你的,她长的很好看,不过我还是喜欢这封信的姐姐,她头发直直的长长的,眼睛大大的像星星一样……”

“小蝶,以后不要乱收别人的东西”季梅开没有拆那些信,只是将它们撇在一旁,他扭过头对我说,说话的口气很温和,但不容置疑。

“可是那些姐姐对我都很好而且她们都很漂亮……”

“如果小蝶再收她们的礼物,我就会和你说的这些漂亮姐姐交往,人只能对一个人好,那时候我会忽略小蝶,不能陪小蝶玩,不能和小蝶一起吃饭,不能给小蝶讲故事,我会天天和别人在一起,小蝶喜欢那样吗?”

“不喜欢”我立刻摇头,“我想和哥哥在一起”我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那么以后就不要随便收别人的信知道吗?”

“嗯,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要那些姐姐的东西了,她们对我多好我也不要,我只要哥哥对我好,要哥哥陪我睡觉,给我讲故事……”

“小蝶很乖”他的手抚在我的头上。

我喜欢他柔和如大提琴一样温柔的声音,喜欢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地抚我的头发,喜欢他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温暖怀抱,喜欢他的一切一切。

只有六岁的小蝶最喜欢听故事,特别是在晚上,我窝在哥哥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听他用好听的嗓音静静地给我讲童话故事,我总是听的很认真,很久很久都不睡觉,哥哥就这样很有耐心地一直给我讲下去。

讲的最多的就是白雪公主的故事,小孩子听故事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厌烦。

“白雪公主和王子结婚了,从此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哥哥”我仰起脑袋,“什么是结婚?”好像好多好多故事都是王子和公主结婚了,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结婚”这个词不断地出现让我对它产生了极度地好奇。

季梅开笑着说,“结婚就是两人永远永远生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吗?”

“嗯,就像他们一样”

“我能和哥哥结婚吗?”

“……能”他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那我长大要和哥哥结婚,生好多好多孩子”

“好,那小蝶要快点长大”

我欢呼地搂住他,央求他继续讲故事给我听,他接着讲睡公主的故事,我的手伸进了他的衬衣,他的肌肤光滑而结实,部有健美的肌块,触感比妈妈的还要好。我揪住了那粒小小头,用手指紧紧捏着。

哥哥的声音在暗淡而温柔的夜色里轻柔地响着,我把另一只乎乎的小手贴在他平滑有腹肌上,迷迷糊糊地问,“哥哥,你为什么没有(房)?”

静默了好一会儿,哥哥低低的笑声才从暗夜里传出来,“因为我是男人”

“我可不可以吸?”我继续捏着那小小的头,“和妈妈睡觉的时候妈妈只让我不让我吸,可是等她睡着了我会悄悄地吸,妈妈的很香很香”

“……”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但后来想想那对一个孩子来说算是默认吧,他丝毫没有阻止一个六岁的天真的小女孩在他的身上胡做非为,甚至他在诱导她,他一手铸造了她的思想,让某些外人看起来惊世骇俗的思想对她来说是与生就形成的天经地义,后来想,那时的小蝶就像活在真空里的女孩,唯一能给她施加影响的人就只有她的哥哥季梅开。

哥哥并没有像妈妈一样反对,我从来就知道哥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所以在他面前我是一个无比放肆的小女孩,和在外边拘谨内向却自有主张的小孩皆然不同。

我兴奋地掀开他的衬衣,蠕动了一下小小的身体,暗淡的夜色里我看到属于男人的平滑而弧线完美的部,那粒小小头方才已被我捏弄的硬挺,我把湿漉漉地嘴巴凑上去,轻轻地吮吸。

虽然那实在没有妈妈的房松软,但小小的我已经心满意足,我好玩地用舌尖勾弄,慢慢地睡熟。

哥哥一直没有出声阻止,任我放肆胡为。我不知道一个十四岁已经有了意识和冲动的少年是怎样忍受这样的小鬼在他身上予与予求,一个来自六岁小女孩的“挑逗”让身体已经趋于成熟的少年如何自处?他那时的真实想法只能是一个永远的谜题,除了他自己没人会明了。

26原罪--谜题之棒棒朋友

八岁的时候我上二年级,哥哥已经是十六岁的高中生。这个外表上看来内敛而优雅的气质男生谁也想不到在家里他却是一个八岁小女孩的“小爸爸”或者称“小妈妈”。

哥哥的手长的非常好看,干净而修长,手掌宽大而温软,当他的手抚在我身上时真的是舒服极了。我小小的身体上铺满洁白的泡沫,细腻的泡沫将我整个身子全都包裹起来,哥哥的手隐在那些泡沫里,充当了浴巾,轻轻地温柔地替我揉搓着身体。

我看着镜子里好像被泡沫充起来的自己觉得格外有趣,哥哥的手轻抚着我的肚皮,我格格地笑起来。

“呃~~好痒啊,哥哥”

哥哥唇角逸上笑容,“乖乖的,不要动”他的手一直没有停。

“呵呵呵”哥哥的手搔到我的腋窝处,我又忍不住格格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躲开他的大手。又撩起水来泼他。

哥哥躲不过,身上全被我泼湿了,终于一把捉住了我,“别闹了小东西,要晚了”

“哥哥,疼”我突然并紧双腿,弯下腰,感觉下面蜇的难受。

“哪儿疼?”

“这里”我指指双腿中间。

“谁叫你胡闹,泡沫进到里面去了,来,坐下来把腿打开”

我乖乖地坐好,打开双腿,哥哥用蓬蓬头帮我冲洗下体,一边用手指轻轻抚弄,让水冲洗的更干净。

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妈妈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她明显的愣了一下。

“妈”我大声叫她,妈妈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哥哥听到我叫妈妈,关掉蓬蓬头站起来态度如常地扭过身,“妈,还没睡?”。

妈妈哦了一声,踌躇着是不是要退出去,“我问你们要不要夜宵,看卧室里没人听到这里有声音就……”

“小蝶饿不饿”哥哥问,我摇摇头。哥哥说,“妈,不必了,您早点休息吧”

“好,你们也早点睡”妈妈点点头退出去了,还细心地关上了浴室的门。那时我感觉到妈妈有点怕哥哥,对哥哥说话的口气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的,那时我一点都不明白,哥哥对妈妈很好,不知妈妈为什么要怕他。

哥哥用干毛巾为我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睡衣,“去床上等我,我洗完澡就给你讲故事”,说着他开始脱衣服,然后站在了莲蓬下,他一点都不避讳小小的我还站在浴室里。

如果那时我是个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女的话或者我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话一定会对他的身体目不转睛,因为他的裸体实在是漂亮而匀称,像是经过上帝的雕琢,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极点。可是我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常常时间晚了的时候哥哥还会和我一起在浴池里洗澡。

可是今天我心情格外好,所以发现了许多问题。我一直不肯走出浴室,站在离哥哥不远的距离看他洗澡。

“哥哥,你好高”崇拜的声音,仿佛是第一次看到般。

哥哥笑而不答,他正对着我,用手摩挲着肌。那情景魅惑到极至也感到极至,很难想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已经拥有了成熟而感的魅力。但是我那时还不是女人,如果是任何一个女人站在我那时的位置一定会连流鼻血都不自知,因为眼睛本无法移动分毫,视线会被他夺走。

“哥哥,为什么你长的和我不一样?”我又迷惑地问,眼睛盯着他小腹下部。

哥哥早注意到我的视线,笑着说,“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爸爸也和你长的一样吗?”我歪着头,好奇心再次发作。

哥哥好像脸沉一下,“小蝶,哥哥真想把你的小脑袋掐下来看看到底在想什么,爸爸是长辈,以后不许再问这种问题”

“可是哥哥也是长辈”我不怕死地回嘴。

“但是哥哥可以帮小蝶洗澡,爸爸不能,别人也不能,所以小蝶不能偷看别人的身体,那是有罪的懂吗?”哥哥已经围好浴巾一把抱起我回到卧室。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这个问题丢进了爪哇国。

哥哥换好了睡衣刚上床躺好,我便扑上去抱住他,“哥哥讲故事”

他搂着我的头开始娓娓讲童话故事,我的小手伸进他的睡衣里去,着他部,光裸的小脚不安分地磨蹭他的大腿。

哥哥的声音像动听的泉水一样流淌,不经意间我的脚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停在了上面,用小脚指使劲摁了一下,脚趾下的东西也跟着蠕动了一下。

哥哥的声音嘎然而止,他轻轻吸了口气,“小蝶,不要乱动”

可是好奇心超强的我已经爬起来嚷着,“哥哥,你在里面藏了什么?”在哥哥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我已经揭开了他的睡裤。

我瞪圆了眼睛,小嘴也张成了O型,我扭头,哥哥正用一种奇怪地眼光看着我,“哥哥,你为什么把子藏在那里?”

十六岁的季梅开苦笑,“那不是子”

“可是很像”

“我可不可以玩?”我扭过头用天真的眼睛看着季梅开。我看到哥哥的脸很奇怪,而且觉得他的呼吸都急促了。我知道他默许了,就伸出小手抓住了那子。

我用小手轻轻抚着它,低声咕哝,“乖,快点睡觉喽”

我伏下身好奇地用小舌头舔了一下,我听到身后哥哥突然低低地叫了一声。

“哥哥,你怎么了?”

“痛”哥哥说。

“哪里痛?”我奇怪地问。

哥哥闭上眼,低低地说,“哪里都痛,你不要舔它”

“哦”我应了一声,不再用嘴舔,只用手抓住它玩起来。哥哥好像睡着了,只是他的呼吸比平时要急促了许多。

我开始自娱自乐。

“你叫什么名字?”

“哦,你很害羞哦,不回答我,好吧,我以后叫你‘’吧,你喜欢这个名字吗?”,我自己用手抓着它摇了两下。

“你很喜欢对不对?那以后我叫你小朋友好不好?你说好了,呵呵,你真听话”

“你长的好快哦,好像总在变大哦,你平时都吃什么呢,我每天都喝牛,吃面包……可是还没你长的快,你要长慢一点,不要超过我哦,因为我比你大嘛,你应该叫我姐姐……”

我和新结识的“朋友”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不知不觉地伏在哥哥身上睡着了。

27道歉

程绿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泳池边的凉椅上睡着了。她掐了一下隐隐作痛的太阳,仿佛刚才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但是梦的细节她都已经不记得了。她努力地想记什么,但头似乎更痛了,只能做罢。站起来,身上盖着的大浴巾落在地上,她拾起来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不记得自己有拿过浴巾,扭头时便发现桌上的字条,写着几个飘逸不羁的大字:醒了回房吧,别着凉。

字很陌生,不是程钰留的。而知道她在这儿的只有程珏。她的脸又开始隐隐烧起来,心里抱怨怎么又是他,他一定看到她睡觉的样子了,老天为什么总让她在他面前出糗呢?

她回更衣室换了衣服,无打彩地回房去。

打开房门便看到衣帽间的门大开着,她奇怪地咦了一声走过去,看到了这样一幅情景。

程钰光着身子背对她站在搁置衬衫的专用衣橱前看着原来满满的橱子里寥寥数件衬衫。他似乎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珠,晶莹的水滴从他健美的背部滚落下来,他后背的曲线格外好看,从后面看就知道他有一幅健美强壮的超赞身材。

程绿脸红了,迅速地别开头去。程钰已经听到动静,扭身向她走过来。他的步子如豹一般无声无息,但他的每一缕气息她都能感觉到,她能感觉到他的接近,极度的压迫感让她身体的每一骨节都在报警。

她面颊潮红,脸微微撇向一边,因他的接近,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他把她逼到门边,再也无路可逃。

程钰身材高过她许多,他的体形高大不失匀称,剽悍而不失健美。他一条健壮的手臂随意地支在她头上,有点嘲弄地看着她用一只手挡着眼睛,裸露出的侧脸红晕漫延的样子。

“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她依旧不敢看他。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他居然……她怀疑这两兄弟难道全都是暴露狂?

“我也很想穿,我在找我的衬衣”程钰略略为难的语气。

衬衣?仿若一声惊雷在她头顶炸响。许多许多碎布条在她眼前飘荡。程钰的衬衣都被她当成发泄品剪掉了……那时的她本没顾虑后果。

她张大眼睛看他。他一脸的似笑非笑,深眸中那一点耀眼的光亮刺的她赶快又把视线移开。

“你的衬衣……是阿妹拿去洗了”她语速很快地说。

“哦?”他挑眉,继续盯着她,他早知道她这种语气的时候多半是在扯谎,“可是我问过阿妹了,她说我的衬衣早在几天前就全部打理好了”

“……”程绿咬唇,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那么恨我,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撕成碎片才解气?”程钰突然说。

程绿猛地抬头张大眼睛惊疑地看着他,他,他怎么知道了?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看到了吗,我就在你眼前,你想怎么处理?用刀子一刀一刀把我刮了,我没意见,而且愿意奉上工具”说着程钰拿过门廊架子上的一把蒙古弯刀递到她眼前。

锋利的刀刃带着一抹白光几乎晃到程绿的眼睛,她猜不透他的心思,看着他手里摆弄着锋芒毕露的利刃,她的唇都抖了。

“来”他打开她的手叫她握住刀把“你喜欢从哪里开始?”说着他握着她的手将刀子抵住自己的心脏,“听说女人都很想将男人的心剜出来看看他到底在想着谁,就从这里开始吧”说着,她的手被他握紧向内施力。

“不要”程绿惊叫一声,松手扔了刀子,弯刀掉在地上,她的脸孔变得雪一样苍白。她一把推开他跑向卧床,坐下来时心还扑通扑通地乱跳。

程钰走过来一把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长发里,“还在生气?对不起,是我不好,那天我的确有点失常,你知道开阳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我不喜欢你和他走的太近,而且只要看到你们相互看彼此,我心里就很别扭,我不喜欢你盯着别的男人看,我那天情绪不好是因为我很爱你……害怕你会爱上除我之外的其他人……”

程绿起初有点反抗,但听到他这么说,她身子就软下来,心也变得无比柔软了,哪个女人能经的住男人这样道歉呢,况且这个男人平日里是如何霸气强硬的男人。

“那天我不知道你很生气,只是你莫明其妙地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打不到出租车,脚也走的肿了,那时候心里很孤单,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程钰吻她的耳垂。

程绿这才意识到他没穿衣服,而且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那抵住她的一点坚硬让她脸红心跳,她挣扎着想起来,“我去给你拿衬衫”

“不用了,你把我的衬衣都撕碎了,要负责陪我去买,而现在我还不需要它”他迷乱地吻着她的头发,脸颊。

“现在快晚餐了,我们下去吧……”

他一点都没听她说话,将她搂得更紧,“我们结婚多长时间了?”

“半年……”

程钰伏在她身上,撑起身子,“妈盼得头发都快白了,是我不够强壮还是不够爱你为什么你都不肯为我怀孕?”

听了他的话程绿脸更红。怀不怀孕是她能决定的吗,他的话好像是在指责她一样。

“还是我太忙没有天天和你做爱?”程钰又说。

程绿再也熬不住,小粉拳向他打过来,“你别再说下去了”

程钰开心地笑,唇又落了下来,手也开始不老实伸进了她的上衣里。

“不……我不下去妈会不高兴……”

“她如果知道你和我在做什么就一定不会生气”程钰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唇从她的小腹向下吻去。

28风波

激情过后,程钰反搂着她,他还留在她体内,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程钰的手指仍旧轻轻地抚弄着她的房,缠绵的吻落在她的耳。

此时的他是一个极尽温柔的情人。程绿知道刚刚温存过后的程钰总是显出少有的温柔和随。

“钰,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她挑这时候和他谈自己的要求。

“嗯?”程钰的手指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绕到耳后,吻落在她的头发上。

“听顺爱说花月报社有一个记者班培训,我想去报名参加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说。

“不好”程钰直截了当,“我不喜欢你抛头露面,放你到外面去你会越来越野,说不好会碰到其他野男人。你要乖乖的,我喜欢每天回来时都能看到你,喜欢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会,我不会看其他男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你每天去公司我在家里真的很闷很无聊,我只是想找点事做,钰,答应我好不好?”程绿语气软软的近乎恳求。

程钰的手停在她的头发上不动了,他似乎心软了,但又有点举棋不定,“你说的是真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那证明给我看,如果让我相信了,我就答应你”

怎么证明呢,如何证明呢,她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做。她扭过身子与程钰面对面,还没怎么样,脸先红了。她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着,轻轻地吻上程钰的唇瓣,程钰借机用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和她接吻。

一个缠绵的长吻,程钰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眸里有淡淡笑意,“想用这个证明?可是还不够”

“那你要怎么样?”程绿有点急了。程钰挑了挑眉,“我饿了,我们下去吃晚餐吧”说着想要起身,程绿扑过来抱住了他,“你还没答应我的事”

程钰被她扑倒在床上,趁机调侃,“想不到我老婆这么野蛮,让我想起一个词叫‘饿虎扑食’,不是刚刚喂饱你吗,怎么又饥渴成这样?”

程绿脸如红布,她也不说话,只是俯身轻轻衔住他的头,用小舌头青涩地舔弄,勾转,程钰发出低促的呻吟。她的唇滑过他的腹肌,结实的小腹,向下直至胯间,含住他的顶端。

程钰呼吸重,他一下子把她压在了身下,“你真是个勾人的小妖”他的坚硬抵在她的双腿间,她紧紧地并拢不放他进去,“答应我”她低低地恳求。

他的唇抿成一字,深眸闪着一丝狡黠的光亮,“那要看你一会儿的表现”说着,他已经强硬的打开她的双腿刺入到她的深处。

程绿的身子弓起来,他吻上她的侧颊。

“答应我……”她的唇被他堵住,剩余的语音都被他吃进嘴里。

程绿跟在程钰身后进入餐厅。刚刚激情过后的女人双眸水魅,嫩颊带着淡淡潮红,羞涩中透着一丝妩媚风情。

餐桌旁的程珏不由多看了程绿一眼,果然他在她衣领隐匿处发现了淡淡的瘀痕。

“妈”

“妈”两个人一齐叫道。

程母问,“钰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才,她在房里陪了我一会儿”他的目光淡淡地投向程绿,程绿低头,显得很别扭地样子。

“嗯,快坐下吃饭吧”程母点头说道。

“哥,大嫂”程珏这才打招呼。

程钰嗯了一声,程绿则扫了他一眼,就迅速撇开视线,脸上有尴尬的痕迹。

程钰一边吃饭一边看向程绿的餐盘,她本没吃多少,虾都被堆在一边。

“不喜欢吃虾吗,它很有营养而且对孩子也有好处,吃了它,不要浪费”

程绿抬头看着他,手一点没动,程钰挑眉,“还用我替你剥吗?”

“不要”她垂眉,拿起一只虾自己剥壳,却不小心刺破了手指,指肚立刻浸出血珠。

“怎么这么笨”程钰伸手拿过她的手指,头埋下去。

“别……”但程钰的唇已经吸上了她的指肚,替她把余血吸净,“连虾都不会剥真怀疑平时你是怎么学做饭的,好了,不会再流血了,盘子里的虾都要吃光,自己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在程母和程珏面前程绿不想和他顶嘴,她听话而笨拙地自己剥着虾壳,但剥的时候她想起了另一个男人。程母和程珏一直都在看着他俩。这时程母说话,“小绿怀孕了?”

程钰不置可否,程绿却连忙解释,“没有,妈”

“那方才……”程母看看程钰。

程钰扭头对程绿说,“怎么那么肯定就说没有呢,或许现在他已经在你的肚子里……”

程母说,“让我白惊喜,还以为真有了呢”

“幸好没有”程珏凉凉地嘴,“这么年轻就要孩子,岂不是拿青春给孩子陪葬?”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程绿。

程母瞪他,“胡说什么”

程钰却无所谓,“妈,小珏从美国回来自然和我们观念不一样,对了,什么时候去公司?”

程珏说,“最近没时间,画廓里很多事”

程钰点头,程母却说,“什么画廓,竟在这些事上费功夫,公司里正等着你去做事,给你一个月时间快点把画廓的事清理了”

程珏脸上已经不耐烦,程钰说,“妈,小珏愿做什么就随他愿意,公司里不是还有我吗?”程母轻叹。程珏站起来,“还是哥比较了解我。公司里有哥,我去了也是多余,我有事先出去了”

他推开椅子,裤兜里的纸筒被桌子碰掉在地上,纸筒慢慢铺开,绿蝶白梅,图案美丽的让人心惊。

程钰的眸子眯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已经冻结。程绿的脸也变得异常苍白。只有程母看着纸上的画问,“那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空气似乎凝住了。程珏却表情如常,弯身捡起画纸,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我走了”

“站住”程钰开口,声音很冷,“你手上那幅画是怎么来的?”,程珏慢慢转过身,对上程钰的眼睛,“你问这个?”他了兜里的纸筒,语气轻松随意。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程钰说。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一触即发。

“是我,是我给他的”程绿这时站起来急急地说,“钰,是我给他的”

程钰目光扫向她,连声音都带着寒气,“你?”

“是我”程绿急切地说,“是我觉得好看,所以描下来的,我知道程珏开着画廓所以想让他帮我裱起来挂在墙上”

“你什么时候画画的这样好,连我这个老公都不知道”程钰盯着她说。

“的确是我画的,我也不知道,好像以前学过画画一样,只要拿起画笔图画自然就从笔端流了出来,是真的”程绿说。

听了她的话,程钰的脸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他转向程珏,“既然这样,那把画给我吧,由我处理”

“凭什么?”程珏说。

程钰看着他,脸上晴不定,程绿跑到程珏面前,伸出手,“给我,我不裱了”,程珏低头,看到她雪白小巧的手掌,那如玉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着。

他抬起眼碰上她的眸子,女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着点点哀求。他不由的伸出手去,取出纸筒交到她的手里,程绿拿着它交给程钰。

可是下一刻,那个纸筒在程钰的手里已被撕成碎片,天女散花地飘在空气中。程母不明所以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音刚落程钰就一把拉住程绿,“跟我出去”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她离开餐厅。

“怎么回事,程珏”餐厅里只剩下程母和程珏。

“我怎么知道?”程珏说完也转身走出了餐厅。

程绿被程钰塞进汽车里,汽车发动起来,速度快的惊人,程钰的脸非常沉。

“你带我去哪儿?”她抚着被他箍疼的手腕问。程钰好像没听到,依旧开着快车。平时的他从来不会开这么快。

汽车尖叫一声,嘎然而止,程绿的身子几乎被甩出去,还没等她坐稳,程钰已经拉她下车,她发现这好像是一个诊所,心时不由的害怕起来,“你带我去哪儿?”

程钰不管她的叫喊,将她推进一个门里,对里面的人说,“立刻给我把她身上的纹身洗掉”

里面好像有护士和医师之类的人,都是女人。程绿想甩开他的手却甩不开,“我不想洗掉,你放开”

“必须洗掉”程钰看着她的眼睛说,他眼中的寒意慢慢漫延到她的全身。他抱起了她不管她怎么挣扎,将她放置在铺着白布单的台子上。

“我不要洗,不是你让我绣上去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我洗掉它?”程绿带着哭音说。

“因为现在不喜欢了,女人身上有纹身会让男人很反感”程钰冷冷地说,扭头,“你们都出去”

护士们相互对看,被他的气势镇住,全都识相地走出门去,只留下女医师。程钰开始脱程绿的衣服,程绿轻泣却再也没有反抗。

女医师走过来,低头仔细看程绿小腹上的纹样,脸上露出颇为惊讶的神情,“先生,这位小姐身上的纹身好像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绣上去的,听说只有国外能绣,而且价格非常昂贵,这种纹身是专门绣在恋人身上的,叫做’刻骨铭心’,因为它终身都无法洗掉,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才真正见到,比传说中还要漂亮。先生既然给这位小姐绣上去为什么要洗掉呢?像这种特殊的绣纹即使去国外也是没办法除去的,对不起,不能按您的要求做”

29冤家路窄

车内的空气有点压抑,程钰开着车,面部极度的淡冷,程绿就坐在他旁边的副驾,但从医院里出来后,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程绿的脸撇向一边,双手交握,她坐姿中透着隐隐的戒备和淡淡的疏离,她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程钰看不到她的表情。

气氛将要冷凝到最低点的时候,程钰终于开口,语音有点低哑,“过来一点”

程绿没有动,头仍旧撇向一边。

程钰扭头看她,伸手去揽她的肩膀。程绿固执地甩开了他。程钰皱了下眉,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他。

他愣了。程绿双眼红肿,脸上泪迹斑斑。他倏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哭了?”他扳过她的肩,声音也柔软了下来。

“不要碰我”程绿低低地说,却并没有挣扎。

“如果是我惹到你了”程钰缓慢地说,“我说对不起……”

刚刚停止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程绿抽噎,“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刚刚你好可怕,我好怕你把我扔在医院里,好怕你会打我……”

“你的小脑袋在想什么,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舍得打你?”程钰揽住她,用手摩挲她的长发,“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他拿起她的手让她打他。

“别闹了”程绿抽出手,“我们回家吧”

“还在生气?”程钰探过脸来看她,“陪我去商场吧,我买礼物陪罪”

“不用了,我现在没有生气”程绿说。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去逛商场。但程钰却已经启动了车子。

“这件衣服喜不喜欢?”程钰看中了一件绿色连衣裙,样式很简单,有着鱼尾型的下摆,但价格却让程绿咋舌。他没等程绿说话,就示意服务员把裙子取过来。

“去试一试”他轻声对她说。服务员已经把裙子递到她手里,她却踌躇着,“这件衣服很贵……”她看到他眸底的笑意,他唇角微勾,英俊的面庞刹那间变得柔和了许多,“放心,这点钱我还付得起,快去穿给我看”

程绿进了试衣间。程钰闲适地扭头,目光却突然停住。在离他站的地方数米之遥立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恰恰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季梅开。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相遇,微怔之后,各个眸底都隐藏着淡淡的敌意,静静地对恃,像是用目光在衡量着对方的分量。

轻轻的脚步声让两个男人对视的目光中断,他们一齐扭过头来。程绿和司马蓝茵从各自的更衣室里走出来,身上却穿着同款的裙装。

两个女孩各有各的美丽,同一款裙装自然也穿出了不同的风格。司马蓝茵的相貌偏向于古典柔美,她更适合穿繁复而华丽的衣裳,而这款简单的绿色裙装和她的气质有点不搭调。相反程绿的相貌更趋清纯灵动,简单的款式恰恰将她的清纯衬托的恰到好处,而绿色又使她身上跳动着活泼清灵的气息,她像一朵绿色轻快的云朵,又像一只绿灵蝴蝶,让人眼前一亮,连视线都无法移开。

程钰的目光看向程绿,眼眸中有着无言的欣赏,他选衣裳的眼光一向独到,而现在他的眼光已经在程绿身上得到最好的印证。

程绿刚一走出试衣间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步子,她一眼就看到了季梅开,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诧异,心里更是莫明的一阵悸动。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脑子里有点混乱和糊涂。

季梅开也看着她,眼眸中是一份让人无法触及的淡定。他的脸上保持着一种神秘的静默,他即没有笑也没有开口和她说话,然而却让程绿完全无法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小绿”司马蓝茵的一声叫唤把程绿从混乱的思维中拉了出来,她有点尴尬地看着司马蓝茵向她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诧异于自己为何忽略了司马蓝茵的存在,她的距离离她更接近,而她却越过了她直接看到的是季梅开。

“小绿,你怎么在这儿,真是太巧了”

“蓝茵……?”程绿好像是才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是啊,好巧”程绿掩饰地低头,莫明其妙地她就是觉得两个男人都在看她,那样的目光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剖开一般。

“啊,是你先生陪你来的?”司马蓝茵看向程钰,程钰轻轻地向她点了下头,司马蓝茵又说,“也是我拉着阿开陪我逛街的,你看,我们居然挑选了一样的衣服”

“是啊”程绿眼睛移向季梅开,季梅开说,“又见面了程小姐,世界真小,接二连三的偶遇,我、茵茵和程小姐好像有着某种特殊的缘份”

程绿扯了扯唇角终究没有笑出来,她低下头,双颊生热。看到他的那一刻似乎心底有种惊喜在充盈,但是现在又被隐隐的不安所代替。

“小绿,你先生可真酷啊,他在等你,还不快过去”司马蓝茵伏在她耳边说,程绿抬头看他,程钰仍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配着一脸俊冷显得鹤立**群。

程绿提着裙角走向他,而耳朵里却在捕捉着另一对的谈话。

“阿开,这件裙子怎样?”司马蓝茵在季梅开面前转了一圈。

“很好”季梅开温淡地答,但只有司马蓝茵知道他心不在焉。

“哪里好看?”她抓住他的胳膊追问,像个讨糖果的孩子。季梅开对她一笑,“别人我不知道,但你穿当然是哪里都好看”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程绿的耳朵,她心底居然有点酸涩的味道。他对她真是温柔,而且他对心爱的女人也会甜言蜜语。

司马蓝茵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她攀住他的胳膊,“阿开,那你觉得我和小绿谁穿更好看一点?”

程绿的脚步略停了一停,好像配合她的脚步一般,季梅开也停了一秒,只说了四个字,“各有千秋”

程钰看着程绿的脸,脸上的表情似乎越来越冷。

“你不问问我的观感?”他低声说,他看到发呆的程绿有点惊吓地抬起头看他。

“你觉得好看吗?”她有点结巴地问。

“它只配你一个”程钰低声说,他抬手叫服务员,“这款衣服我都要买下来”

服务员恭敬地取过他手中的金卡,“先生,这款衣服只有唯一的两件,您确定都买下来吗?”

程钰嗯了一声,淡淡地一声却透着无尽的高贵和威仪。他的话想必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空气显得有点尴尬。程绿更是尴尬不已。

司马蓝茵看了看季梅开,季梅开却笑笑,“不管衣服有多么漂亮,但它的主人只有一个,茵茵,我陪你去看看别的款”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但我和小绿必定要有一个人舍弃,好吧,我让她了……”

此时程绿却出声叫住了想去划卡的服务员,“请等一下”她转头对程钰说,“钰,这件衣裳虽然很漂亮,但我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穿,我们不要买了好不好?”

程钰的脸变了一下,“好”然而他却一口应承,“这件裙子腰身很窄,是我没考虑到你肚里的宝宝”

程绿惊讶地看了程钰一眼,他面不改色地瞥向一边。季梅开和司马蓝茵皆看向他们,面上都有点吃惊。季梅开看着程绿,他应该知道她是程钰的女人,她为他怀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听到那样的话从程钰嘴里说不出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他知道自己又把程绿当成了小蝶,他强迫自己不要这样,程绿不是他的小蝶,可是做不到,他足以自傲的自控能力此时完全失去了作用,完全不听他撑控……

“小绿,你怀孕了?”司马蓝茵问。

程绿脸一红,尴尬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她不想说谎,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想让程钰下不了台,她的表情在别人的眼里更像是默认。

“蓝茵,这件衣服你穿比我漂亮”程绿衷心地说,然后她转头对程钰说,“我去把衣服换掉”

程钰点了点头。

程绿进了更衣室,程钰站在外面等她,好像将面前的其他两个人全都忽略了。

“小绿居然怀孕了,我真没想到,可是还是替她高兴”司马蓝茵说,季梅开无言。

“阿开,什么时候你能给我一个宝宝?”司马蓝茵又悠悠说道,她仰起脸热切地看着季梅开的眼睛。

“傻话”季梅开一脸温柔,“这是顺其自然的事,不是我说给就能给的”

“不,你撒谎,只要你想给就可以”司马蓝茵委屈地打他的膛,扑进了他的怀里。季梅开的前一片濡湿,刚刚还像蝴蝶一般在他面前展示新装的女人此时却在他怀里哭了,他伸出胳膊轻轻地抱住她。

程绿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司马蓝茵紧紧地依在季梅开怀里,而季梅开的双臂轻轻地环着她,那样的景像很美,连周围的服务员都鸦雀无声地看着。

任何女人都想被那个优雅无边的男人,被他有力的双臂拥抱吧?而唯有司马蓝茵有资格。怎么会没有人妒忌她和羡慕她呢?

程绿静静地望着他们,心里不知是种什么滋味。

“我们走吧”季梅开温柔地对怀中的女人说,他揽着她离开,之中没有向任何人再看一眼,好像他心里眼中只有她怀里的那个女人,而司马蓝茵也没有再把脸从那个男人的怀里移开。

程绿默默地站在原地,她突然有种被丢弃的感觉。其实在内心深处她一直觉得那个男人在隐隐地观注她,下意识里她认可了这种观注,而她自己心里也对他有种淡淡的好感。而现在她一直的感觉丧失了,那个转身离去的男人连最后的一眼都没看她,内心中埋藏的失落全部涌了上来。

“还没看够吗?”有点冰冷的声音。程绿转头看向声源处,程钰面色有点难看地看着她。她还没有掩饰好她的表情,程钰站起身越过她,“我在下边等你”说完他自己走了。

程绿默默跟上去。他走的极快,她小跑着也跟不上,生气的程钰连背影都有种凌厉的气势,让她不敢出声叫他,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

这次他没有丢下她一下人,却只把她送到家门口,就掉转车头绝尘而去,自始至终都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30原罪--谜题之初吻

爸爸和妈妈是一对神仙眷侣,爸爸虽然打理着公司,但他手下有一群高智商的商务英,完全可以帮他分忧解难,而他倒乐得清闲,公司缺了他这个董事长做镇,虽说没有大红大火,倒也能不愠不火地经营。他和妈妈常常去各地旅游,一去数月,爸爸唯一的希望就是哥哥毕业后能接撑他的事业,他好完全甩手作神仙。

家里常常剩下我和哥哥,这也在客观上让我们的关系比其它兄妹更来的亲密。而这种亲密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即使爸爸妈妈在家,我们也丝毫不会避讳,因为我在小小的脑子里,总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

那天的晚餐,爸爸妈妈都在家,他们刚刚从欧洲旅行回来,一边吃饭一边谈论着旅途见闻,我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吃着晚餐。

这时我十岁,哥哥十八岁。他个子更高了,十八岁的男孩浑身上下便散发着一种颠倒众生与生即来的优雅。我常常不由自主地看他,因为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孩都要好看。甚至他吃饭的时候,举手投足间也迷漫着优雅无边的风华。

哥哥每次发现我看他的时候都会扭头给我一个温淡的微笑,我也咧嘴向他笑,他柔和的眼睛闪着淡淡的光点,极为好看。于是我心满意足地低下头吃饭,但不一会儿就又禁不住扭头看他。

从小到大哥哥一直帮我剥虾壳,他会取过我盘子中的虾一颗一颗剥成嫩白的虾仁,剥一颗我便张嘴吃一颗,末了,他会用纸巾细心帮我擦去唇角的油渍。

这些在爸爸妈妈眼里都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哥哥喝着红酒,高脚的水晶杯,透明的酒红色体,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旋转,慢慢的贴近唇边,红酒与他的唇齿亲吻,慢慢在他舌尖缠绵。

“哥,红酒好喝吗,那是什么味道?”我好奇地问他。

“味道很独特,每个人品它感觉都会不一样”哥哥说。

“那我也要试试”哥哥的话更勾起了我的欲望。

哥哥摇头,“不行,小蝶是不能沾酒的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酒”

“可是我又没喝过哥哥怎么知道呢”我小声咕哝,虽然哥哥脾气很好,但是他的话我一般很少反抗。之后我一直在看着他喝酒,眸中一定带着万分期待和神往。

哥哥终于扭过了头,“真的那么想喝吗?”

“嗯”我点头。

“过来”他伸手拉过我,让我跪坐在他的膝上,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固定住我的脑袋,他的脸慢慢靠近,柔软冰淡地唇贴在我的唇上,他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口腔,带着淡淡的清甜的气息与我的纠缠,直到把唇里的酒都送进我的嘴里,才放开我。

“好喝吗?”他静静地看着我的脸,气息扑在我的颊上。

我点点头,回味着红酒的香甜或许还有他留下的气息。我的小脸已经带上酡红色,脑子里有点迷醉却不自知。

那时爸爸妈妈就在眼前,而哥哥却旁若无人地用这种方式来喂我喝红酒,从此,这也成了我的一个习惯。

记得当时爸爸妈妈什么都没说,只是相互对望了一眼。哥哥放我下来,要我赶快用餐。我却趁他再次品酒时主动地去吻他的唇瓣。

他的唇淡凉柔软,带着一种清淡的甜香,我感觉他似乎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定了一秒钟,然后他就开始吮吸我的唇瓣,柔软的舌头带着酒的芬芳翘开我的唇齿,深入到我的口腔深处与我的舌头纠缠。这一点也不像他第一次喂我酒的方式,这一次他带来了更多的混乱,我几乎爱上了他的吮吸和亲吻,脑子里变得迷乱不已。

那天我只喝了两口红酒,就有点醉态了。身子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只能倚在哥哥身上,借他的身体作我的支撑。但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记得哥哥抱我上楼。

我听到爸爸妈妈隐隐的谈话,爸爸的声音好像有点担忧,“小蝶也大了,是不是该让她自己一个人睡了……”

隔了一会儿妈妈却说,“还是算了吧,小蝶跟阿开跟惯了,一下让她自己睡他们都会不习惯,特别是小蝶,她子很怪,小时候只跟我一个人睡,从不找别人,来这儿后就一直跟着阿开,我又不能陪她,难得她有依赖的人……”

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哥哥帮我脱衣服,帮我洗澡擦身体,帮我换上睡衣抱我在大床上躺好。我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舒服极了,然后他的头俯下来,嘴唇像羽毛一下盖在我的唇上,轻轻地吮吸着。

“哥……”我张开眼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任他的舌翘开我的牙齿,吸吮我的小舌。

“哥……”我迷迷糊糊地叫着他。他轻声回应着,“喜欢吗?”

“喜欢……”我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哥哥轻轻地呻吟,“真是小妖,但小妖只能对哥哥这样,不能这样对其它男孩子。这是只有哥哥和妹妹之间才能做的事,和其他人做是不被允许的,知道不知道小蝶?”

“嗯……”我模糊地应着,“小蝶知道,小蝶只会亲哥哥,也只会让哥哥亲……”这句话说完后我就睡着了。

季梅开身边从不缺少女孩环绕,只要他愿意,随便甚至任何一个女孩都会甘心为他去死。但是,他从不滥交,对任何一个女孩子他都会彬彬有理,风度有加,然而也只有那些女孩子心里明白,在那儒雅面容的背后是多么的淡冷疏离,没有一个女孩曾靠近他的内心。甚至她们会希望他能够对她们鲁和无理一些,但是他从不会,在她们面前他永远是温文而完美,却是那样的让人渴望而不真实。

但是十九岁的季梅开却第一次把一个女孩带到了季家,那个女孩名叫郁儿,和她的名字一样她是个可爱而乖巧的漂亮女孩,当季梅开牵着她的手站在客厅的时候,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我叫她郁儿姐姐,她笑起来很甜,唇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她很会讲故事,甚至会陪我玩无聊的游戏,她从不会为哥哥而忽略我。

那一段时间我,季梅开和郁儿成了标准的三人行,郁儿有时会小鸟依人的偎着哥哥,哥哥会把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有时候郁儿的手会被哥哥的大手牵住,他们手牵手的样子格外的赏心悦目。

周末,我会没心没肺地跟在他们身边玩耍,像看风景一样看他们的亲亲我我。郁儿和我玩游戏的时候哥哥从不参与,他会斜倚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是若有所思的,但是当你看向他时,他又会弯唇一笑,给你最完美的回应。

31原罪--谜题之阴谋

这段三人行一直维持了足足有几个月时间,却在某一天终于被我打破了平衡。那天吃完午餐后,我在客厅里玩搭积木,哥哥和郁儿亲密地偎在沙发上看电视,那一天真的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不一会儿,哥哥领着郁儿姐姐上楼,上楼前他扭身对我说,“小蝶,十五分钟后上楼写作业”

我乖乖地嗯了一声,继续搭我的积木。十五分钟后我的大楼已经搭好,心情极好的我拍拍裙子快乐地上楼去,甚至我的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打开卧室的门,我却怔怔地站住了,张大眼睛看向卧室内。我看到哥哥倚在对着门的巨大的窗台旁,他的胳膊里拥着郁儿,郁儿仰着脸,长发像锻子一样披散而下,她像美丽而有韧的藤蔓缠在哥哥的身上,哥哥的嘴唇与她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一动都不能动,像一尊苍白的石膏雕像。那时十一岁的小蝶眼睛一定很吓人,一定充满愤恨。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哥哥慢慢推开了郁儿,郁儿扭头看到了我,她的脸还带着激情后的红晕,却在看到我的表情时被吓到了。哥哥的目光对上我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很平静,却又让人感觉波涛暗涌,明明很浅很浅,却又觉得深不可测。

那一刻我只看到了他脸上的平静,中的愤怒像炸弹一下炸开。哥哥说亲吻是只有哥哥和妹妹才能做的,其他人是不被允许的,哥哥说我不能随便亲吻别的男孩子,可是为什么他却能够亲吻别的女孩?哥哥在骗我,他是个骗子!

终于我看到哥哥眸中浮现出一点点恐惧,因为我眼中的火焰足以将世界焚烧。我转过身,跑开。

后来,我曾经猜想当时的整个事件或许都是一个隐密的谋,哥哥与郁儿的交往,哥哥与郁儿的亲密,都是他一手策划,为了刺探我对他的真实感情,他不惜与一个女孩子交往长达数月之久,然而那时我的表现让他深深失望了吗,于是他使出了杀手戬,为了刺激我,在我面前上演了这样一出画面,出乎他意料的是,我的反应如此强烈!强烈的几乎超过他的掌握。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都不让进入。那时我觉得哥哥是个骗子!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说话。我听到敲门声,哥哥好听的声音显示出从未有过的焦急和疲惫,小蝶,开门,给哥开门!

我知道他一直站在门外等我。我却固执地一声不吭。直到一天一夜后,爸爸妈妈回来,不知道他和他们说了什么,妈妈在外面哭着求我开门,我让她保证不许让我看到哥哥在门外才放她进来。

我告诉爸爸妈妈,我不要再和哥哥睡在一起,我要自己的卧房。那时我固执地可怕,爸爸妈妈终于让佣人将我小时候一直未用的卧房清理出来。

我不再理他,即使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我身边,我拒绝他载我去上学,甚至我连看都不再看一眼他。妈妈和爸爸过来替哥哥求情,看来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闭嘴不言。而且坚决不再理会哥哥。

从那次之后,郁儿没有再在季家出现,季梅开依旧帮我剥虾壳,却都被我忿忿地扔在餐桌上,他好像没有一点脾气,我扔掉一个,他便接着剥下一个,依旧放在我的餐盘上,我接着扔掉,他照旧在剥,上学的时候,他的车子一直远远地跟在我坐的车子后面,直到看我走进教室,他才离开。

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感动不了我,我和他敌对,和他冷战,一直维持了一个多月之久。天知道那一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和你最最亲密的人,和你天天腻在一起的人突然成了你最最讨厌的人,而他时时出现在你的身边,你却要命令自己疏远他,晚上没有人给我讲故事,没有人给我洗澡,没有人陪我做作业,没有人陪我一起睡,我是那么渴望哥哥温暖的怀抱,因为夜很长很黑,我很怕很怕,可是我咬着牙坚持不理他,却越来越觉得这种坚持是种很大的痛苦。

那天吃完晚饭后,我一个人上楼,我知道哥哥跟在我的身后,关门的时候,哥哥的手伸过来,“小蝶,真不再理哥哥了吗?”

“你走开!”我向他嚷。

他的眉轻轻蹙起来,“给我点时间,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不要,你走开”我推开他砰地关上门。我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冲进了浴室,打开莲蓬,水哗哗地浇在身上,我闭着眼感觉到一种无言的发泄。

我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明明已经上了锁,可是他却进来的无声无息,他倚在浴室门口,静静地看我冲澡。

良久良久他才开口,“是她先吻我,我没有一点防备。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当时很吃惊所以没有推开她,这时你进来了……小蝶,你准备永远都不理哥哥了吗,你准备就这样判哥哥的罪吗……?”

“你骗人!”我指控。

“我没有骗你”哥哥平静地说,任何人听到他都不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实度,任何人看到他都不会怀疑他会扯谎。

透过莲蓬洒下的雨帘我猜疑地看着他。他用好听的声音诱哄,“过来,小蝶,过哥这边来”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没有说话,慢慢走过来,慢慢走进水帘中,他的头发湿了,衣服湿了,他走近我,紧紧地将我抱住,嘴唇吻着我的湿发,“小蝶,哥哥永远都不会骗你,永远不会”

“哥……以后还会再亲别人吗?”我仰起头,眼前浮现的却是哥哥搂着郁儿的情景,如果是他被迫可是为什么他的手臂会圈在她的腰上……不,我不要再想,哥哥是不会骗我的,一定如哥哥说的那样是郁儿主动亲吻他,我想念哥哥的身体,想念他暖暖的怀抱,我再也不想一个人在黑暗的夜晚恐惧地抱着肩哭泣,念着哥哥的名字……

“不会……”他的尾音隐没在我的唇里,他亲吻着我,热烈的,略带野蛮的,他湿透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拥着我。在密密的水帘下,我和哥哥忘情地亲吻。

32原罪——谜题之禁忌挑逗

我们所在的学校是贵族学校,整个学校分为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部,十二岁我升上初中,二十岁的季梅开已经在念大学。

季梅开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是老师眼中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是女生心中梦幻般的白马王子。二十岁的他就已经练就了一身的老练,深沉和优雅,他亲和却疏淡,温文而神秘,他的气质几乎无人能及风靡全校。

而他十二岁的妹妹季蝶飞拜他所赐和他一样在全校具有知名度,只不过她是恶名而已。据传季梅开的小妹妹长相平凡无奇,充其量只是秀气文静而已,与相貌出众的季梅开比起来简直让人怀疑他们之间是否存在血缘关系。据传她子古怪,天生善妒,起初女孩子们全部被她伪善的面孔所蒙蔽,想通过她为关口达到向季梅开示好的目的,然而最后才得知只要写给季梅开的情书到了季蝶飞手中都会被这个女孩统统扔进垃圾桶,恨得所有女生都牙痒痒的,却因为她是季梅开的妹妹而不敢发泄。然而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小女孩,让所有女生忿忿不解的是季梅开却把它当成掌中宝。他本就是温柔的人物,然而不经意间你就会发现亲和的背后实则是更大的疏远。而他对季蝶飞却纵容宠爱,他呵护她就像呵护易碎的珍宝,他对她笑和说话的样子令所有女孩妒忌的发狂,因为他从不曾这样对过其他女生。

我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所有女生都好像对我不冷不淡,敬而远之,而我也丝毫不在意在班上我像只独来独往的小鱼,很少与同学有什么交流,下课后,走出教室,总是会第一个见到季梅开等在门外,他向我笑,抱我上车,我知道在我身后有一层又一层火辣,融合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十二岁之前我和季梅开的亲密无间,如同一个人一样。那是的我还喜欢抱着他睡,有时顽皮的将手像小时候一样伸进他的睡衣里去,甚至偶尔他会和我一起洗澡,在莲蓬下我总是会像小孩子一样拿着水管冲他,他逮住我的时候会惩罚的低头吻我。他换衣服的时候从不避讳有我在场,有时我会趴在床上,欣赏他换衣的全过程。

他的身材好得没话说,我会趴在床上用手拄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赞叹,他在镜子里完全能看到我的表情,那时他的唇角会勾着一丝轻快的笑意。

“哥,你的身材好好啊,比我们班任何一个男生的都好。”十二岁的我快流口水了。

“小蝶怎么会知道,难道你看过其他男生裸体的样子?”哥哥故意这样说。

“才没有,可我就是知道”我自信满满地说,那时的我就是一个小马屁,虽然夸哥哥的时候他表面上毫不动声色,但我就是知道他心里很受用,我知道他喜欢我夸他,即使他那时优秀的几乎难以形容。

但是和哥哥的这种关系到我十二岁的生日以后就开始慢慢有了变化。那时我变得非常敏感,我感觉到自己身体在缓慢的发生着变化。身体在一点点抽长变得纤细而柔美,皮肤也越来越像白玉般通透细腻,我的口也总是感觉到隐隐的疼痛,它在一点点的凸起,像种子在悄悄的发芽。

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在我面前换衣服的时候我开始不敢正眼直视他,他洗澡的时候我不再大刺刺的闯进去问他作业,甚至他对我亲腻的举动都会让我脸红半天。我清楚的意识到第二征的变化,男女意识似乎第一次闯进我的心扉,这时在潜意识里我才把哥哥当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对自己身体的变化不安而恐惧,我悄悄用白布条将自己的部紧紧裹起来,我害怕被哥哥看到,也害怕被其他同学嘲笑。我第一次在洗澡的时候锁门,而且那天立刻就被哥哥发现了。

我听到哥哥在敲门,他叫着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抱紧双臂,“哥,我在洗澡”

“把门打开,我帮你搓背”哥哥声音柔和地说。

“不要,哥,我自己洗就好了”

门外数秒钟的沉默,然后哥哥的声音沉沉地传进来,“小蝶是讨厌哥了?那好…”

下一秒我已经打开了门,季梅开正转身准备离开。

“哥……”我抱紧双臂,双腿紧紧并拢,仰头看着他。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他注意到我紧紧交握在前的手臂,伸出手来,轻轻的试图打开它。

我面颊立刻热起来,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

“放松,把手臂打开”哥哥一边说一边将我的手臂向两边拉下。

“哥,不要看,好丑”我闭上眼叫着。数秒钟的静默,我感觉哥哥的目光一直停在我的前,那里有两个小小的白嫩的凸起,粉嫩的顶端像最娇嫩的花蕊。

我终于害羞地张开眼,看到哥哥的眼眸浓郁,,有奇怪的光芒划过,他对我说,“不要藏,他很漂亮,很美”

他将浴涂抹在我的身体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刷过我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手指在我的前轻轻的打圈,范围越来越小,直到手指停在了我的顶端。那里被白色泡沫包围,却依旧遮不住春色欲滴。

我轻轻啊了一声,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哥哥的手指下越来越热,而前小小的石榴果也在他的手指下慢慢变得坚硬起来。

哥哥拿着莲蓬帮我清洗,泡沫一层一层从我身上滑下去,哥哥的衣服也被淋湿了,湿潞的贴在他修长的身体上,显出他完美的体型和致命的感。

“哥……”我一直叫着他,却只是叫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好像被什么揪起来,又好像被他的手指撩起一种我所不知道的渴望。

哥哥也不应,而是熟稔而从容地帮我擦拭身体,然后他抱起赤裸的我走进卧室,将我放置在大床上。大床向一边倾斜,是他的重量,他坐在我身边,手指上拿着那些白布条,“以后不许再缠这个”

“可是它好丑……”我又下意识地遮住部,遮住那像未发足的小馒头一样的凸起。

哥哥轻轻皱眉拉开我的双手,“不,我说过它很美,它会慢慢地成长发育,会让小蝶变成一个身体丰盈柔美的少女,那时候我的小蝶一定会吸引很多男生的目光,想到这些我都会妒嫉……”

哥哥抬起我的下巴,嘴唇轻轻落下来,他的吻像羽毛一样轻,像春风一样柔,他的唇轻刷过我的嘴唇,慢慢落在我的颈项上,向下移,他含住了我的蓓蕾,轻轻吸吮,打圈。

“哥……”我觉得好痒好湿,又舒服又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种奇怪的电流在流淌,这种电流一下向下传递。哥哥的唇舌不停地吻着我小小的房,含弄着顶端的樱桃,在他的唇齿下,我有点混乱的叫着他,感觉身体好像被哥哥下了蛊一样,他的吻像线一样牵引着我,忽松忽紧,忽冷忽热。

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哥哥的双手轻轻拉开了我的大腿,他的头俯下去。他居然在亲吻我的私处,我惊叫,羞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将哥哥的脑袋夹在了双腿间。

哥哥轻轻将我的腿拉开,舌头开始在我的缝间滑动,我觉得下体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浑身悸动不已。

“哥……哥……”我身子弓起来,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小腹流下去,身体里奇怪而陌生的感觉让我不停地叫着他,哥哥用嘴唇吸我的瓣,不停地啃噬舔弄。

好半天他才放开我,我已经浑身虚脱不已,他紧紧地搂紧我,轻点我的唇瓣,“喜欢哥这样亲你吗……”

“因为哥最喜欢小蝶”

“那所有的哥哥都会对妹妹这么做吗?”我羞涩地问,简直没有勇气把脸再露出来。

“当然”哥哥搂紧我的脑袋,将唇贴在我的发顶。

33原罪——谜题之贞操

青春期突然对哥哥产生的陌生感随着哥哥亲密而羞人的举动消失了,我不再在前缠白布条,哥哥还帮我买来了粉色卡通图案的衣,他亲手帮我穿好,镜子里我的身体已经发育得纤细匀称,虽然相貌平凡,但我的皮肤罕见的晶莹剔透,如上好的水晶,粉色的卡通内裤和衣将皮肤称得更加雪白,让十二岁的少女显出几分楚楚动人的味道。哥哥站在我身后,身材高出我许多,我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水一样温柔。

记得小时候,因为从小一直跟着妈妈睡累积下来的坏习惯,跟着哥哥睡以后,我还是喜欢把手伸进他的睡衣里去,着他的口睡觉,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十来岁的时候。

不懂事的我还曾经惊奇于哥哥胯间的变化,还曾经当玩具一样的把玩和亲吻它。那也同样作为一种习惯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后来因为慢慢长大自然而然就丢开了。

但是十二岁以后,似乎当时所有的情况都反过来了,我那时候曾对哥哥所做的一切,哥哥同样将它一样一样的返还到我的身上。

自从有了第一次以后,哥哥几乎每晚都亲吻我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我越来越觉得哥哥似乎返老还童,不然他为什么总喜欢像我小时候一样将手伸进我的睡衣里,着我的口睡觉,而且……他还喜欢像小孩子一样吸弄我的头。

他亲吻我的私处的时候我无法像他那样还能闭着眼睛睡觉,我觉得他的唇像火舌一样弄得我燥热难耐,甚至有时候身体悸动不已。

他每次将手伸到我的口抚弄,都会告诉我,“它又长大了一点点”,其实我自己一点都看不出来,但好几天以后,当我站在镜子前时真的如哥哥所说,口好像挺拔了许多。

哥哥的头埋在我双腿间,我听到他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而我的身体在他的唇齿下战栗。每一次我都觉得好像小腹里有热流在流动,我不知所措,我本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会告诉哥哥,“哥,我……我好像流水了……”

我听到哥哥沉沉的笑声,他抬起头告诉我,“小蝶说得很对”然后我看到他手指间有亮晶晶粘腻的体拉出的白线,“小蝶流了很多水”

“为什么?”我天真的问,我看到哥哥好看的脸庞出现隐忍的表情,我听到他唇里好像轻轻地吐出三个字,“小妖”,那时我一点也不知道一个十二三岁女孩子貌似天真的问话能激起来男人多大的反映。

“因为它在邀请哥哥进到小蝶的身体里面去”哥哥的目光捉住我的眼睛,轻轻地说。

我凝起眉,一点不理解哥哥的话,哥哥怎么能进到我身体里面去呢?哥哥的个子要比我大出好多!

可是既然哥哥说那能就一定可以,我说,“那哥哥就进去吧”

我看过哥哥脸上划过奇怪的表情,他俯下身亲吻我的耳朵,气息重不匀,“现在还不行,我怕会把小蝶弄坏了”

我承受着哥哥一连串的吻,一点都听不懂他到底要说什么。

哥哥这种举动一直持续到我十三岁生日,爸爸妈妈都送了我很贵重的礼物,但哥哥的礼物却是漂亮的尺码大一号的衣。

那天我偷喝了哥哥酒柜中的葡萄酒,没喝几口就已经晕头转向,哥哥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已经面颊酡红的醉倒在吧台旁。

他似乎是轻咒一声将我抱起来拍打我的面颊,我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眼前浮动着哥哥好看的脸庞,似乎是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我伸出手给哥哥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将脸腻在哥哥的怀里蹭来蹭去。

“哥,你好看”

“哥,给我讲故事,将白雪公主和青蛙王子的故事……”

“哥,我要亲亲……”我将哥哥身上的浴巾揉皱了,双手双脚在他身体上乱,我碰到奇怪的坚硬的东西,一把就抓住了它,“哥,这是什么?呵呵,是小朋友……”

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哥哥已经低吼一声把我压在了身下,他的身体好沉,气息一点都不稳定,落在我身上的吻又热又辣,我迷迷糊糊地扭动着身体,直到一阵刺痛---

“啊~~”我在疼痛的同时清醒过来,小脸全都皱起来,我感觉到极度不适,下体好像被什么刺破了,强硬地撑大撕裂,哥哥的身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痛……哥,好痛……”我推着他的身体,“我不要……你走开……”我呜呜哭泣,身体在强烈排斥着他。哥哥将双手撑在我身前,“乖,不哭,一会儿就好,不哭……”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睑、面颊,吻去面庞的泪水,他的吻轻盈舒缓,慢慢的好像缓解了我身体里的不适。

良久,他开始动,每动一下我都疼痛难忍,我哭泣打着他叫他出去,哥哥抓住我的双手抚慰着我,亲吻着我,喁喁在我耳边说着情话,我情绪一点点平复下来。慢慢的疼痛中似乎升腾起一种隐隐的快感随着哥哥动作的加快而不断地在身体里提升。

“哥……”疼痛慢慢散去,更多的欢愉冲击着我的身体,我沉浸在哥哥带给我的这份陌生而新奇的体验中。

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洒在我的身体里,但是下体力的异物并没有退出去,哥哥慢慢伏在我的身上,轻轻吻着我的身体。

“痛不痛?”他汗湿的发线搔着我的面颊。

“好痛”我皱皱眉。

“以后就会好了……喜不喜欢这样?”

“恩,原来还可以这样,哥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累得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哥哥一直这样搂了我一夜,直至天明。

34妥协1

程绿在半夜里醒来,口起伏喘息不定。她静静地用手握着脸,将面颊埋进枕头里去。她又做梦了,她梦见了季梅开,梦到了和他做爱,他温淡的唇吻遍她的全身,然后温柔地进入她的身体,却激烈地和她缠绵。

梦里的情景狂乱热烈,即使回想起来也让人脸红心悸。她几乎不能接受自己会梦到这些,会梦到自己和另外一个男人乱,虽然她的确对季梅开产生过好感,但是他们并不算熟悉,她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廉耻地梦到和他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她自责、愧疚、甚至觉得对不起程珏。

自从那次程珏将她送回自己家走了以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过他。最让她难受的是每天都会接到李森打来的电话,间接告诉她程珏晚上不会回家。在程珏不在的几天里,她便一直梦到季梅开,梦到和他赤裸交缠。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样的梦让她痛苦不已。

第二天晚餐时程母终于问起,“珏儿最近是不是很忙?”

“是”程绿点头。

“再忙也要回家呀,怎么能总把你一个人撅在家里,你们没有闹别扭吧?”

“没有,妈”程绿忙答。

“他在忙什么?这两天连影子都不见”。

“”程绿无言以对,她怎么会知道他在忙什么,连电话都是李森代打给她的,她哪里有机会和他说话。

程母看她支吾,有点不悦地说,“丈夫这么多天不回家,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难道这么多天你连一通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程绿低头不语,程母叹口气,语调放缓,“那一会儿别忘了给他挂通电话,不然别人还以为你这个妻子对丈夫漠不关心呢。”

程绿也没有应声,只是低头吃着饭。为什么要她给他打电话,是他好几天都不回家,是他连电话都不屑给她打为什么最终妥协的要是她呢?

晚饭后程绿信步走到小花园,随便捡了一块草地坐下,她弓着身,双臂抱着膝盖,眯着眼睛看远处的夕阳。

她静静地想着心事,在夕阳金色的剪影下,她像一尊圣洁的雕像一样一动不动。身边的草地传来窸窣的声音,一个什么东西挡在了她的眼前,在她面前摇晃了几下。

她这才回过神来,眼前是一张画纸,是一张素描式的油画,画中年轻的女子漆黑光滑的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挽了结,她穿着素色的长裙,坐在绿色的草地上,双手抱膝,微弓着身,眯着眼睛看着天边的夕阳,女子的侧脸沐浴在金色的光晕里,竟是那样的哀愁,眉宇间凝着万千的心事,让人想一探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如雨后晴空一样素洁的女子如此忧郁?

程绿心惊,画纸上居然是她,而且画得如此传神。怎么方才自己是这种表情么,那种欲语还羞的忧愁她抬起眼看见程珏立在她面前,手中拎着画纸在她面前晃,看着她的眼睛里闪着淡淡的神采。

“在想什么?”看到她终于抬起头看他,他轻轻地一笑,竟然在她身旁坐下来,歪着头看着她。

“你”程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却对他坐下来没有反感。程珏哦了一声,手指向一边,“我刚才在那里画画,看到你进来,你一点都没发现我,在这里出神,我觉得好玩,就把你当成了模特,不介意吧?”

程绿顺着他手指看去,蔷薇架的后面支着一张画架,果然如他所说。程绿取过画来仔细地看了看,“这真的是你画的”

程珏笑开,“不是我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程绿也不由得笑了,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画得真好”她由衷的说。程珏看着她,唇角一直带着笑意,“这句话让我很受用,要知道这可是你第一次夸奖我,呵呵,画的时候我一直有个问题,我想问这个女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程绿扯了扯唇角,低下了头没有说话。程珏看她这样也没问,他跳起来,“哎,过来看看我的画。程绿好奇地跟着他走过去。画纸上的画画了一半,画面上是秋日苍茫广袤的草原,淳朴简单的草屋,草屋旁几架疏淡的花篱笆,画风显得纯朴而自然。程绿记得上次在他的卧室里看到他的画作和此时的画风一点都不一样,她不禁赞叹不已。居然差不多从美国都市里长大的程珏也能画出这种风格的画作。不知为什么,她每次看到画都觉得兴奋不已,特别是看到好看的画就觉得移动不了步子。

“觉得怎么样?”程珏问她。

“画得很好”程绿点头,“但”她沉吟着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汇表达,然后她指着画面,“这里是不是再加一些留白,这样画面会显得更苍茫辽阔更明亮一点,天空的蓝色不够洗练,它应该更明净一些”

她自顾自说着,美注意到身后的男孩眼睛在闪闪发亮,她身后的程珏在用一种似乎全新的目光在看着她,“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这样懂画”说着他取过画作,一下子就斯成了数片。

程绿惋惜地叫道,“为什么撕了它,画得这么号”

程珏摇摇头,“一点也不好,刚画的时候我就想撕掉了。”

程绿还是说,“真是太可惜了,”她知道一幅画要经过画者很多构思和心意的,而程珏居然将这样好的一幅画轻易撕毁了。

35妥协2

“方顺爱,出生于市郊农村,母亲是普通家庭妇女,父亲是贩卖农货的小商人,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学习不错,后来考取T市大学,毕业后留在花月报社做实习记者……还需要我再念下去吗,程总?她接近程绿没有任何目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一辆豪华轿车在车林中稳稳前行,即使在车流中也显示出它的傲然不俗,程钰手握方向盘,耳边回想着李森的话,他顺坡度而下,手熟练的一打方向盘,车子无声无息的停在广艺源门口。

车窗缓缓摇下半边,车内舒缓的音乐流泄出来,程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双眸微眯,闭目养神。

广艺源内部是下课前的整理阶段,司马蓝茵穿着新买的绿色鱼尾裙,坐在程绿的位子上,轻声地和整理东西的程绿说着悄悄话。

“小绿,我今天面色是不是很差?”司马蓝茵问。

程绿认真看了看她,“没有啊”,司马蓝茵亲昵地拉住她的胳膊,“怎么没有?你知不知道他昨晚整整缠了我一夜”,程绿脸红,听司马蓝茵接着说,“别看他表面斯文优雅,可是在我面前是不一样的感觉,他很缠人,有时候我都很苦恼,感觉自己无法满足他。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些小说里讲男人是兽这种话了”

程绿有点尴尬,脸上红晕未去。司马蓝茵居然和她说起这种私密话题,她的话不禁让人对那个优雅无边的男人起了无边的联想。

“小绿,他对你怎样?”司马蓝茵问程绿,“什么他?”程绿一时没反映过来。

“就是你老公啊,他是不是也很缠你?”司马蓝茵笑声说。

“他……”程绿脸红红的,一个他字 卡在喉咙里无法说下去,别看司马蓝茵相貌典雅文静,但格却比程绿开放许多。她的问话不由得让程绿想到了程钰,他似乎更趋霸道野蛮,需索无度。但这样的话却怎么说出口去?

一旁的顺爱撇撇嘴,小声嘟哝,“真不要脸,居然讨论这种话题,她懂不懂什么叫少儿不宜”,这时老师宣布下课,司马蓝茵挽住程绿的胳膊就往外走,方顺爱大步赶上去,示威般的挽住程绿另一边的胳膊,两个不对盘的女人互相瞪了一眼,让程绿苦笑不已,她们三个一起走出广艺源。

“天啊,小绿你看”一走出广艺源,顺爱便捂嘴尖叫,引来好多学员向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豪华轿车里,男人的侧脸如上帝雕刻出的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像,棱角分明,锐利冷傲,那个男人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贵气和不羁,让一众女子为之倾心。

“你老公好帅呀”顺爱一激动把程绿的手都抓疼了。看到程钰,程绿内心一动。司马蓝茵将目光从程钰身上转向她,“你好幸福,又有老公来接”

“是哦,羡慕吧,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季先生啊?”顺爱尖着嗓子问,司马蓝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程钰下车走过来,看到司马蓝茵淡淡地点头。

“我们刚好下课时碰到”程绿补了一句,程钰曾经告诉她要少与司马蓝茵接触。程钰深深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程钰点头。

“那好,小绿,司机在那边等我,我们 后天见,程先生今天非常幸会”司马蓝茵识趣地要走。方顺爱也立刻说,“小绿,我去那边坐公车了,程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哦,再见了”

“方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就搭我的车回去吧”程钰开口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方顺爱高兴地捂住嘴,挑衅地看了一眼司马蓝茵,司马蓝茵面色有点难看,但还是很优雅地向程钰点了一下头离开。

程钰这次居然会主动要求载她的朋友回家,程绿真有点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她当然没意见,和顺爱一起上了车,两个女孩子在车里叽叽喳喳讲话,程钰一直没话,很有耐的开着车,他眼睛不时看向后座的程绿,在朋友面前的程绿的另一面,他没见过,好奇而玩味。

结果那天程钰并没直接把方顺爱送回去,而是载她们去了饭店,请她们吃晚餐。晚餐的氛围出乎程绿意料,格外的和谐愉快,程钰在顺爱面前自始至终像一个优雅的绅士,他饶有趣味的和顺爱交谈,让顺爱说得兴高采烈顺爱说道口无遮拦时他会不着痕迹地引导她的话题转向他感兴趣的另一个。程绿第一次见识程钰在女人面前的本事,那时她不得不承认,程钰如果想让女人爱上他,对他来说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总之,朋友和自己的丈夫相谈甚欢,程绿心里自然也是非常愉悦的。前一日对他积累的怨气在瞬间已经消弭。

程钰出手阔绰还送了顺爱一款白金吊坠项链,方顺爱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对程钰的推崇达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她起身去洗手间,脚步轻快的像是跳跃,程绿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她最了解顺爱,她是去卫生间试项链去了。

“这个是给你的”程钰把一只做工致的盒子推给她。程绿没想到他还会送她礼物,脸上有点惊讶,但女孩子毕竟虚荣,心里也不禁有几分期待,打开来,是一支绿宝石发卡,两颗藤蔓缠绕的样子,仔细看却又疑心那是一对赤裸的男女。发卡两端分别用白金镂着yl两个字母。是他们名字的第一个拼音。

“喜欢吗?”他问,声音里有很大的笃定,仿佛料定了她的心思。

“嗯”她点点头。他取出发卡,细心地将她额前的头发拨开,别在她的发上,“喜欢就一直带着它吧”

在他接近的时候,程绿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淡淡的肥皂香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她耳有点发热了。很久,他才离开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去,盯着她的目光明显的深邃热烈了。

程绿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把头轻轻别开去,恰巧这时顺爱回来了,解了她的尴尬。心直口快的顺爱指着她的额角,“发卡……”然后她的眼睛移向看着程绿的程钰,方才噢了一声,“好漂亮,真的好漂亮,程先生真的好会选礼物,以后如果我遇到这样的好男人一定幸福死了”说完,才发现好像自己说错了话,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搂住程绿贴在她耳边说,“小绿,我嫉妒死你拉”,程绿和程钰相视而笑。

接下来程钰开始和顺爱谈论起花月报社的话题,程绿心里有隐隐不安,她一直在看程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程钰则与顺爱相谈甚欢,似乎没有注意到程绿不时投过来的注视。他一步一步引导简单的方顺爱,几乎将花月报社的前前后后问了个底光。

方顺爱说,“程先生这么关心花月报社,是不是小绿已经和你提过了,最近我们报社举办了一期培训班,主旨是培养未来的记者,表现好的学员说不定以后还有留在花月报社的机会,我提议让小绿去报名,小绿还很犹豫怕程先生反对呢,我想程先生绝不会是那种人的,你一定会支持小绿的对不对?”

“当然”程钰微笑点头。只两个字却迎来程绿惊讶或者说是惊喜的注视,“你答应了?”

“怎么会不答应,你想做的事我什么时候反对过?”他转向程绿,淡淡说道。他看到程绿的眼睛亮起来,小脸上现出了少有的兴奋甚至有一点孩子气,她看向方顺爱,两个女生抱在一起,方顺爱嘴里嚷着,“小绿,太好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整个归程都是温馨和愉快的,程绿坐在程钰身边,心情放松而平静。车子在将驶入程家的时候,她转过头,很轻很轻的说了声,“谢谢你”

程钰扭头,“对我也用说谢谢吗?”

“当然要”程钰抿嘴笑着说。

“那要怎么谢?”

程绿倾身飞快的在他腮边吻了一下,程钰凝住,那个吻轻盈的像一只小小飞鸟,慢慢化进他的皮肤里,渗进他的心里去,虽然仍旧认真的开着车,但深湛的瞳眸里却多了一丝满足。

程绿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梳理着濡湿的长发。程钰已经洗了澡,穿着淡蓝色的棉质睡衣靠在大床上,睡衣松松地系着带子,却无法隐藏他身体的感和健美。他手里拿着文件,眼睛却一直在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程绿。他英俊的唇角轻合,带着一丝迷人的魅力。

程绿从镜子里能看到他,却并不回应他看似火热的眸光,而是慢慢梳理好长发,打开抽屉慢慢在脸上敷润肤蜜。程钰走过来,手撑在梳妆桌前,身子微倾,与程绿之间保持了一种暧昧的距离。

程绿身子动了动,“你等一等”

“等什么?”他看她,浓眸闪烁,语气里有揶揄的快乐。

程绿脸立刻红了。程钰唇边的笑意加大,微笑的浓眸停在了抽屉里的一卷纸张上,定了一定,问,“那个是什么?”

程绿心咚的一跳,手随心动,但程钰比她还快,慢慢打开。程绿向受刑一样的在整个过程中一直一脸紧张,心揪起来。

展现在程钰面前的是一个坐在草地上望着夕阳沉思的女子,画面流畅,笔触中有种简单的细致,女子的脸被刻画的格外传神,用五个字完全可以形容,美丽而哀愁。

“这是你吗?”眸中的笑意已完全散尽,看向程绿的视线有抹看不见的锐利。

程绿点点头。

“那时你在想什么,是什么让你这么哀伤,我从来不知道我身边的你会这么不幸福吗?”他一直盯着她。

她躲闪着他的视线,“不是,是别人瞎画的”

程钰的眸光看向画中的戳记“珏色”,眸色更沉了沉,“是小珏画的?”

程绿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点慌乱,但是她明知道他不难猜到是程珏。

他蓦地看向她,目光差点把她吓到,“他为什么画你?”程绿张了张嘴,却一时被他吓得答不出来,下一秒程钰却轻哼,语气缓了下来,“下次我要告诉这小子不要总随便把别人的老婆当成模特来画”

程绿脸色一时尴尬不定。程钰的手指拂上她的发角,“我说得不对吗,下次不许再做别人的模特,即使不经意也不要,因为我会吃醋……”他的唇慢慢俯下吻着她的额角。

“别……”她躲他。他却将她搂得更紧,一把抱了起来。

那晚是程绿接连几天以来第一次没有梦到季梅开,因为程钰本没有给他她机会。

早晨,程绿很早起床与佣人准备早餐。早餐后照例送程钰出门,程钰亲吻她的唇瓣,“昨晚没睡好,早晨又比我起的还早,一会儿回去补眠吧”

程绿脸微红,向后退了两步,等他开车。

程钰目光流转,“所以以后不要这么多天不理会我,害我饥渴过度,你知道压抑欲的男人都像我昨晚一样”

这个男人,他居然会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到底是谁不先理会谁?他她抬头,发现程钰的车已后退过来然后飞速掉头离开。

她惊叫,吓得连忙倒退到台阶上去,犹自心怦怦乱跳。这个坏男人,她都可以想象到他得逞后唇角那可恶的笑意。

36原罪-谜题之初恋

他完全没有想到把他当作空气般信赖的小蝶会有一天差点脱离开他的控制,当他看到她看着别的男孩时,心脏如同被焚烧,为他的离开而后悔不迭

就在哥哥与我有了"私密"接触的第二天,哥哥的签证办了下来,当天他就要起身去美国游学一年,学成归国后他将要支撑起季家整个家业

哥哥走后我极度的难以适应,几乎每晚睡前都要给他打越洋电话,只有听着他的声音我才可以入眠他在电话里会给我讲故事,讲他这一天的收获,而我绝对会把我一天所有的经历都回报给他所以他虽然人在美国,但对我的行踪却是一清二楚

因为哥哥的离开,爸爸妈妈为照顾我不得不取消了原定好的旅行计划,为了怕我夜里会害怕,妈妈甚至提出晚上陪我一起睡,最终被我拒绝了因为一直以来积累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我还是习惯哥哥在我身边,再无法适应其他人

一个月后我转娶了别的学校开始住读的生涯,原来的学校离家很近,不需要住读,而且以前有哥哥在,他是极力反对我在学校住的,那时偶尔我还会羡慕一下那些住在学校貌似更自由自在的学生选择住读,其一是为了减轻爸妈的负担,其二是我一个小小的私心哥哥的离开,虽然我无法适应和伤心,但生活却慢慢向我敞开了另一扇大门,没有了哥哥光环的笼罩,在那个学校里我悠游的如同一条不起眼的小鱼,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更向往的

对哥哥不是不思念的,每天至少一通电话甚至二到三通让我看起来更像一块粘人的牛皮糖,电话那头的哥哥总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但转学的事我选择向他保密,因为知道他不会答应让我住读,好在天高皇帝远,我乐得讨个耳清净

转学后,我才开始结识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好朋友司马蓝茵,她出身良好,相貌也漂亮,典雅的眉目如同画轴中走出的仕女,但格却出奇的好有人说不要和比自己漂亮的同在一起,司马蓝茵比我漂亮,我们两个在一起,男生们的目光总会集中在司马蓝茵身上,但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天生喜欢被别人忽略掉,那样我觉得灵魂是自由的

对于异我好像天生就有一种淡漠的心态,班上那些男生都不太能引起我的注意,或许是因为哥哥太优秀的缘故我对男孩子好像已经免疫了而认识于卓尔却是因为司马蓝茵哪天,我们两个正在场上散步,司马蓝茵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蝶,你瞧,那就是于卓尔"

于卓尔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顺着司马蓝茵的目光看去,一个穿着朴素的高个子男生正从场对面的小路上走过去

"于卓尔是谁"我问的漫不经心

司马蓝茵说,"你怎么连他都不知道,他是我们校的校草,比我们高一级,不仅人长得斯文,听说成绩也是一流而且体育,文艺洋洋都超级,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爱呢,可惜这颗校草眼睛长在头顶上,好像对谁都看不上"

听了司马蓝茵的话,我又向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于卓尔的身影很像一个人,像季梅开

我并未把这些放在心上,依旧每天饭后去学校的小花园里看书,那里有两棵大的梧桐树,其中一棵便是我的地盘,我坐下来开始读手里的诗集不知不觉便朗读出声,而这时另一个声音吸引了我的视线,我转过头,看到另外一棵梧桐树下坐着于卓尔,手里拿着和我一样的诗集

他也看到了我,我们的眼光在某一瞬间交集,却谁都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看书他的五官的确有一分像季梅开,绝对没有季梅开好看,却另有一种纯朴的明媚

第二天,我又看到了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梧桐树下静静的看书之后每天都是如此那两颗梧桐树好像成为我们两个的专属地盘,而我们两个就好像每天都约定好了一样,实则,我们从没说过一句话,就像两个互不认识的陌生人但我知道他叫于卓尔,而他是绝对不会认识我的

司马蓝茵拉我去看班级球赛,我只兴趣缺缺地坐在看台的第二台阶上,听着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而百无聊赖球赛结束后,女生们都忽地围过去,手里举着矿泉水和毛巾,只剩下我一个人仍旧无动于衷地坐在看台上

我的目光在寻找司马蓝茵,然而却看到了于卓尔,他身边围满了女生,蓝茵正把一瓶矿泉水给他,而他却忽略了真是不知好歹的男生我扯下唇角,垂下视线低头玩着自己的鞋带

我听到脚步声向我这边走来,然后看到一双长腿和白球鞋,一个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你的矿泉水借给我喝好吗"

我抬起头,看到于卓尔站在我面前,他斯文俊秀的脸居然带着一点少年的羞涩,然而却不等我答,他便弯身拿起我手边的矿泉水打开来咕咚咕咚喝起来,直到他走开,我都在发愣

司马蓝茵兴奋地拉着我说,"高兴傻了吧,于校草居然只对我们的季蝶飞情有独衷"

"胡说什么,他本就不认识我,他只是喝了我的水"

"可是这么多女生包括我都向他举着矿泉水瓶,他却独独跑过来向你要水喝,不是喜欢你是什么呢"

我当然不会听信司马蓝茵的话,照旧像以前一样生活于卓尔还是照常碰到,我们还是照常没有说过话直到那天我看到了宣传栏里贴着的一幅画作那是全校美术大赛的第一名,被贴在布告栏里

画面上是一个在梧桐树下静静读书的女孩的侧影,取名叫宁静当看到那一幅画时我的眼睛就被深深吸引了,那个女孩是我,我知道是我!画者的名字叫于卓尔,那一刻少女的心悄悄的萌动了

忘记了是谁先和谁说的第一句话,忘记了是谁先从梧桐树下走向另一个,于是两个人开始了一起在同一棵梧桐树下读书的生活他开始教我画画,在周末的时候,我们会手牵着手来到小花园里写生

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做恋爱,只知道那种感觉纯纯的,像带着青草香味的一阵清风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温柔而少言,我也一样,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更多的是看书和画画喜欢画画,喜欢他画我,也喜欢自己画他

对哥哥的思念变得不再那么难耐,每天的一通电话慢慢变成两天一通,再后来延长到一个星期,再后来两个星期,三个星期

司马蓝茵说于卓尔为什么叫于卓尔呢,一定是因为他的爸爸姓于,而妈妈姓卓,尔呢就是他自己那时我还没和于卓尔说过话

我问于卓尔,为什么名字叫于卓尔他说,是因为妈妈姓卓,而尔字代表他自己

我笑,眼睛都笑弯了果然和司马蓝茵猜测的如出一辙抬起头时,于卓尔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温淡的眼睛带着隐隐的光芒,他的嘴唇丰润而好看,看着他的嘴唇我喉头莫名的一紧,突然有种想吻他的冲动

而于卓尔也在看着我,空气中有糖一般一触即发的甜蜜但很快一种犯罪感就从内心深处溢上来,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呢,哥哥说过不可以吻其他男孩子,那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我居然在这一刻,那么想吻除哥哥以外的其他男孩

我突然站起身跑走了,听到于卓尔在身后喊我的名字从那一天起,于卓尔再没用那种眼光看过我,他只是偶尔牵牵我的手,我们仍和从前一样一起画画,一起看书,但却纯洁的像是婴孩

37原罪-谜题之归来兮

37

周末,干净宽阔的林荫道,浓密的树叶间筛下点点碎金的阳光,我和于卓尔手牵手走在林荫路上,相牵的手像孩子一样甩的老高,然后在浓绿碎金的光点中我们相视而笑

少男少女的清纯,甜蜜如棉花糖的画面慢慢定格在某人的眼眸里,却如刺一般锥心我们相视的眼睛洒着太阳点点温暖的光点,青春的唇角轻扬起默契的微笑然后转过头来,继续手牵手向前走着

迎着我们的方向,迎着初春的阳光,一辆银色的车驶来,那漂亮的银色流线型车体在阳光下晃的人眼睛都张不开,那辆车停在了我们三步之遥,我和于卓尔对视,分外默契地侧身想从车旁穿过去

车门在这时打开来,走下一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这个男人走下来的时候,风,阳光,树叶都仿佛停止了,所有路过的学生也都停止了,世界仿佛因为他的出现而停顿了数秒这个男人有着修长而匀称的身材,无双而迷人的气质,优雅无边的风华只要他一出现便几乎让所有人忘掉自己的呼吸

他没有看任何人,姿势优雅地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我和于卓尔交握的双手,静静地看着我--淡淡微笑,那是世上最无可挑剔的笑容,却没有人知道那笑容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翻滚的海浪

我呆住了那是季梅开,我的哥哥他不该在这时候出现,因为他的归期在一年以后,而不是现在可是这个被我叫做哥哥的男人他似乎变了,又似乎没有变,现在的他是一个男人,成熟而内敛,举手投足都是无尽的魅力,他好看的脸上多了一架细边眼镜,让那双漂亮温淡的眼眸更加像水中花般神秘含蕴

"哥"我扑过去,他紧紧的抱住我"哥" 我把脸贴在了他的前,软软的撒娇一样地唤着他,他身上依旧是好文的淡淡的烟草香,

"原来小蝶还认得哥哥"季梅开声音很淡很淡地说我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拉着他的手向他介绍于卓尔,"哥,他是于卓尔" 我没有说是同学于卓尔,也没有说是朋友于卓尔

"于卓尔,这是我哥"

"你好"于卓尔有点惊讶,在我给他介绍之后显然这个男孩在我的这个"长辈"面前略略拘谨哥哥和煦的向他点头,对我说"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向于卓尔,"我要回家了,周一见"

于卓尔点头道再见,眼睛只看着我,仍站在原地我上了车,车门关上,与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

"想不想我"哥哥扭头问我

"想"我乖乖点头

"真的是不是在扯谎,知道吗,小蝶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给我挂电话了"哥哥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隐没,他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唇慢慢俯下来,贴住我的嘴唇

他的唇温淡而细致,轻轻地吸允我的嘴唇,浅浅的吻着,好久才撬开我的唇瓣,深入到口腔,与我的舌头缠绵纠缠我仰着头,手指抓住了他的衬衫,被他绵密的吻吻的有点透不过气来

他终于放开我,发动了车子我扭头看于卓尔,他仍站在原地,他的身影在慢慢变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换了学校的事怎么没有告诉我我以为回来后马上见到你,但佣人却说你在学校里"哥哥一边架着车一边淡淡地说

"我觉得这是小事,哥哥不一定会关心"我心虚地回答

哥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可能是失望的无话可说吧然后他说,"我不会再回美国,以后走读吧"他没有追究我的擅自决定,但也不给我反抗的机会,直接把结果放在我面前

我想到了每天下学后梧桐树下的晚读,想到了周末和于卓尔一起散步和写生,以后这些都要放弃掉,心里是不乐意的"可是我"

"小蝶讨厌哥哥了既然我从美国回来也不愿意放弃走读陪在我身边吗"他没有扭头,但声音里极度的落寞失望,让我的心揪起来并且愧疚丛生

"哥,我不是"

哥哥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开着车,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过去,"哥,我没有不答应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哥哥伸出一只手来搂住我,顺势亲了下我的发顶,"我没有生气,不管小蝶怎么做哥都会支持",但虽他这么说我说过的话已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哥哥走后,我从大卧室搬到了自己的小卧室,小卧室里处处充满了少女的小情趣我一边滔滔不绝地向他介绍一边拉着他参观

哥哥扭过脸,怔了一下,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我卧室床旁的墙面,那里贴满了我的涂鸦哥哥的表情有点奇怪,但具体我又说不上来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我就兴奋地向他介绍,"哥,这都是我画的,你走了以后我画的画大有长进呢"

那些话大部分是一个男孩子的面部素描和特写,各种表情的,大张的,小张的,密密麻麻贴了满满一墙壁

"这个于卓尔是你的模特吗"哥哥一边看着一边轻声问

我摇头,未说话便先笑了,是那种无声而甜蜜的笑,"他不是,是他教的我画画,有一段时间我对画画非常迷恋,恩现在也是,我很喜欢画画但他画的比我还要好"

哥哥扭过头来,眼睛看着我脸,面孔是平静而温淡的,"你喜欢他"

我咬着唇歪着头想了想,慢慢的又认真的点点头,"应该是吧"

"喜欢到什么程度"哥哥好像对于卓尔很感兴趣,他的声音是充满诱哄而让人安定的

我又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可是哥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以前你会亲郁儿 姐姐了有时候于卓尔说话的时候,我看着他的嘴唇会忍不住想亲他但是我都忍住了"

我有刹那的错觉,哥哥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了,那里面完全没有了丝毫的笑意,但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因为面前仍是那个优雅温柔的哥哥

"小蝶错了,不是哥哥亲她,是在我没防备的时候她先吻的我好了,我们不讲这些,去吃饭了"

晚上,我从浴间里走出来时,哥哥正在漫不经心地用浴巾擦着湿发,他匀称修长的身体裹在白色的棉质睡衣里身材的弧线非常柔和完美,湿漉的黑发让他显得比平常更加感迷人

"哥,我洗好了"我看到他向我走过来,突然就有几分拘谨起来,呼吸也变得有点不正常他已取下了细边眼镜,优雅的气质未变,却少了几分内敛,多了几分随行他站在我面前,轻轻解开我睡衣的纽扣,粉色的睡衣从身体上滑落下去,在他面前我变得一丝不挂

他的眼睛滑向我的口,修长的手指轻轻包住我的房,"它长大了很多,我的小蝶也长大了"他的声音如同耳语,迷离的唇像雾气一样湿润了我的双

"哥" 我口起伏着,哥哥伏在我身上,他的嘴唇,像湿润的火焰,又像密布的清风,点燃我体内的骚动,滑过我柔滑的肌肤

"恩~~~"在他从后面进入的瞬间我整个身体都僵硬了,"痛,哥",我的湿窄强烈地排斥着他的侵入

"乖,一会儿就好了,放松,让我进去"他耐心地抚着我的身体,抚着我们的交合处,轻轻地律动

强烈地摩擦和激烈的快感让我身体不断抽搐,身体里流出羞人的汁,让他更彻底地进入

"哥这样的事只能和哥哥做吗,和我喜欢的男生不能吗"我一边承受着他的撞击一边轻喘着问他

"啊~~"我邹紧了小脸,哥哥突然加大了力度,他有力的身体结实的窄臀不停地撞击着我的身体,击碎了我残余的思想,不停地挺进我的最深处

我慢吟轻泣,承受着他第一次野蛮

38于木尔

38

程绿和顺爱一起从报社里出来,她们两个招手和一个年轻斯文的男孩子道再见,等男孩子走远了,顺爱拉下嘴角对程绿说,“小绿,你最好离小木远一点”

“为什么?”程绿轻笑着问。

“笨啊,你看小木看你的眼神,他爱上你啦,他那么斯文单纯,你不要害他好不好?你有这么优秀的老公,多金,英俊,强势.霸道,痴情.总之要什么有什么,小木这种小儿科你是完令不入眼的啦,所以最好不要和他大亲近”顺爱掰着手指头说。

程绿瞄了她一眼,“你不要胡说,我和小木只是好朋左,他是我的同桌,我们当然比别人关系更近一点,你知道吗,顺爱,很奇怪,我第一天来培训班报道,

一走进教室就只剩下小木身边的位置,我只好坐在那里.就好像上天在安排我们认识一样。当他扭过脸来对我笑时,我一下子呆住了,那种感觉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他一样,格外亲,就像亲人一样的亲近”

小木叫于木尔,是S大将要毕业的大学生,他学的是经济学,但他自己酷爱记者这一行,于是报了花月报社的培训班。他是一个斯文又朴素的男孩,他让程绿叫他小木,因为朋友都这么叫他。第二次程绿去上课时,就见到于木尔向她招手,“嗨,我帮你占了座位”,他有点腼腆地对她笑,笑容如初阳般纯净温暖。课间休息时,程绿发现小木的手指受伤了还浸着血珠,而他却一幅没事人的样子,好像那是司空见惯的事。程绿连忙从车里去拿了备用的医药箱,用纱布一点一点细心地给他包扎起来。

程绿这才知道原来小木一边上学一边在为一家建筑公司打工,体力单薄的他和那些身强力壮的建筑工人做一样的重体力活,所以常常因为不小心挂彩。程绿由此对小木又多了一分敬佩,觉得这样自强自立的男孩是很难得的。两个人因此慢慢熟识起来,之间似乎也有了一种分外的默契,只要谁先到就占好两个人的位子,谁有事的话也会提前和对方说一声,对方会自动替不来的人做好笔记。小木因为打工挂彩的时候,程绿也非常心疼,总是她拿出医药箱替他包扎伤口,嘱咐他以后干活一定要小心。两个人的关系分外纯朴,既像兄妹,又像知己。

顺爱听了程绿的话,翻了翻眼睛,“我懒得管你了,反正你现在不小心,以后会出事的。别说我没提醒你啊。现在我自己的事都烦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情管你的事,唉”

顺爱一向知天乐命,程绿很少听到她长吁短叹的,不禁关心地问,“怎么了,顺爱,遇到什么事了吗?”

顺爱说,“我怎么就没你的好命啊,遇到这么一个极品的好老公,事事都不用自己心。而我呢,真是命苦,本来进花月报社就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进去的时候就是临时工,我兢兢业业地替报社卖命两年,到现在还没转正。前两天老总找到我说,终于有一个转正名额准备留给我,我还说怎么天上下红雨,有好事也轮不到我啊,果然老总话风一转,说只要我能接下社里最难攻克的采访任务,并且顺利交稿,就能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

“顺爱,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肯定能完成的”程绿知道顺爱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缺心少肺的样子,实则她在实务上是一点都不逊于他人的。

顺爱呻吟,“程大小姐,你哪里知道,这次我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你知不知道老总要我采访的是谁?他是T市的商业英,听说不到三十岁,传说人样子赛过潘安,身材堪比名模,年纪轻轻便叱诧商场,在商场如鱼得水翻云覆雨挥洒自如。但是传说中这样一个天才尤物,却是深藏不露,极少在外界露脸,更不用说在报纸上看到他的身影。无数年轻女对这样的极品男人倾慕有加,报社年年雪片如飞要求刊登他的专访,但每年报社派出的英全部折戟而返,不是被他身边的秘书挡驾就是被冷冷回绝,甚至连当事人的汗毛都见不到一,他的威名在花月报社无异于神人,想我小小的方顺爱怎么会这么幸运呢,我已经一连好几个星期去他最可能出现的场所围追堵截,可是……你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了,老总已经向我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出成绩,就让我卷铺盖走人……”

顺爱的一席话却勾起了程绿无限的好奇,她口中这个男人果真如此神秘莫测,又道行高深吗,她还真是想见一见呢。“顺爱,你说的这个男人是谁,我有没有听说过”

“你一定听说过啦,没听说过他的人岂不是这辈子白活?他就是寰天的老总程钰啦”

顺爱此话一出,程绿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程钰?”

方顺爱立刻挨了一幅我鄙视你的口气,“你不会连他都没听说过吧,不过,看你的样子,有可能哦”

程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顺爱和程钰见过这么多次面,又相谈甚欢,甚至顺爱如此推崇程钰,但她居然不知道他就是寰天的老总程钰!

“笑什么,不许你这么幸灾乐祸哦”顺爱推推程绿。

程绿眼睛都弯起来,“我哪有幸灾乐祸,不过不要哀叹自己命不好了,你现在就去寰天去见他们的总裁”

顺爱手伸过来放在程绿的额上,大惊小怪地说,“小绿,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其实你不用为我担心的,大不了我不在花月做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

程绿拨开她的手,“我说真的,你现在立刻就去,秘书如果问你有没有约,你就报我的名字就好了”她把她推进汽车,告诉司机先送顺爱到寰天大厦,顺爱一脸迷糊,完全弄不清怎么回事,却也来不及说什么,车就载着她走了。

程绿取出手机拨了一号键,电话拨通了,传来程钰低沉感的声音,“在哪儿?”

“我在花月报社门前”程绿回头看了看报社。

程钰的声音装作不悦的样子,“我更喜欢听到你在家等我,我可不喜欢自己老婆没事总是在外逗留,把家当作客栈”

恐怕把家当客栈的更应该是他吧?不过程绿有事求于他,语气也委婉求全,“我刚刚下课,正要回去”

“想我了?等不及回家便迫不及待想听到我的声音?”程钰大方言不惭地问。

程绿面热,也不反驳,轻声说,“今晚回不回来?”

那一头程钰开心地大笑,“果然是迫不及待,你等我五分钟,我去接你”说完就要收线。

程绿急着说,“钰,不要,我求你件事”

“嗯?”程钰漫哼,声音也慵懒起来,“原来是有目的的?怪不得常收不到你的电话,我要反醒一下了,是不是没有给自己老婆多制造一些让她主动打电话的理由”

“钰,顺爱去找你,你要答应她的采访”程绿直接说道。

对面停了几秒,“你知道我从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我知道”程绿急急地说,“可是这次关系到顺爱的命运,你帮帮忙……”

“她的命运关我什么事,如果人人的命运都要我来关心,恐怕一天到晚我一刻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顺爱不同,她是我的朋友”

“这点我倒差点忘了”程钰故意作恍然状,“可是是你的朋友我就要关照,我自己会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怎么样都好,我都答应,但一定要接受顺爱的采访”

“今晚主动一点”程钰说

程绿一时无法跟上他的跳跃,“什么?”

“今天晚上你要负责勾引我”程钰似乎强隐着笑意,“直到我满意为止,还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程绿的脸一下子红了,啪地一声关上手机。一直她上了出租车,脸上的红潮还是久久未去,连出租车司机都多看了她好几眼。

39把柄

39

顺爱一见到程绿就来了个大大的熊抱,兴奋的简直是手舞足蹈,嘴里边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天啊,想不到程先生就是著名的寰天总裁程钰,小绿,我做梦都没想到,不不,昨天就好像做梦一样,当我和秘书小姐说出你的名字,她立刻恭恭敬敬像对待上宾一样把我请到程总办公室,当我终于见到梦寐以求的程总的脸,我立刻就想晕掉。你老公在我心目中简直又完美了一分,你知不知道他和我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委婉温和,他对待我的态度是那么客气友好,素来以狠戾冷酷著称的程总居然肯那么对待花月报社一个小小记者,说出去肯定谁都不会相信!他还告诉我看你的面子才接受我的专访,而且是独家专访,如果以后有事还可以去找他。我的稿子一交上去立刻就受到老总的表扬,他本没想到我居然和寰天的程总能套上关系,他马上保证提升我为业务主任,而且还要发奖金……”

程绿悄悄地和于木尔从后门溜出去了,顺爱还兀自说个没完,她陶醉地一转身,“咦,小绿哪去了?”

程绿和于木尔去了S大,于木尔就读的学校。于木尔说那个学校的美术系聘请了许多知名画家来校授课,并在授课期间对外公开,校外的美术爱好者可以报名旁听,只须办一张听课证就好。程绿关于自己学业的事从来没有问过程钰,但她知道自己即使上了大学也绝对没有毕业,所以她很羡慕于木尔,在言语中就不时露出神往来。于木尔很少过问她的私事,但他是个很细心的男孩,从她的笔记本上所绘的各种各样美的蝴蝶和几枝栩栩如生的白梅上,他就知道她是一个热爱绘画而且对绘画非常有灵的女孩。加上她时不时流露出的对大学生活的向往,他看到学校公布栏里帖出布告时就兴奋地把这件好事告诉了她。

程绿的时间非常有限,但偶尔去听一听还是能够的,况且那都是名师教授,是很难得的学习机会。只有报名点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来办理听课证的人,程绿和于木尔站了半天也只是在外围打转。

“怎么办?看来是白来了”看了看拥挤的人群,程绿有点泄气。“跟我来”小木拉住她的手,带领她穿开一条道路。虽然关系比别人亲密,但这次还是他们第一次双手交握,小木的手温暖而淡淡的糙,程绿自然而然地由他握着,跟在他身后向里挤。

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程绿觉得自己的肩膀被谁轻轻握住了。起初她没在意,只以为是太挤的缘故,难免谁会碰到谁,但那只手并没有离开,反而更握紧了一些。

她转开头,眼前是一张浓棕色的俊脸,光彩灿烂的黑眸正带着点点戏谑玩味地看着她。她张大了眼睛,一点都没想到在S大居然遇到了程珏。

小木也奇怪地转过头来,发现了程绿面前站者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而男子正用一种捉不定的表情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程绿这时才好像意识到什么,轻轻脱开了他的手指。

“你怎么在这儿?”程绿问。程珏一幅轻松自在的表情,“不能吗,既然你都能在这儿出现,我似乎更有理由了。不过好像你不大愿意看到我,或者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程珏说话一直口无遮拦,程绿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小木,轻声对程珏说,“你胡说什么?”然后她换了一副表情,“小木,我介绍一下……”

“你好,我是她男朋友,你是哪位?”程珏不等程绿说完,就对小木伸出手去。小木迟疑地看了眼程绿,他从没想过单纯的程绿会有男朋友,虽然她是个漂亮而可爱的女子,但她在他眼里如水般清纯,对男女之情也似乎清涩的尚未开化,这样的小绿怎么会有男朋友呢,而且是这种高大健美俊朗开放的男子?

“我是小木,是小绿培训班的同桌”小木伸出手去和他相握,言语间非常礼貌庄重。

“同桌”程珏重复,“原来我上学的时候就曾爱上过自己的同桌,这是个很暧昧的字眼,不是吗。木先生?”程珏眼尾扫着小木。斯文朴讷的小木哪里会是程珏的对手?程绿一把拉住程珏,扭头对小木说,“小木,谢谢你,我明天再来报名”说着,她把程珏拉出了人群。

娇小的程绿拉着高大的程珏,很不谐调,但程珏很配合,一直到她防开他,他都跟在她身后。

程绿有点生气,脸上浮着淡淡红晕,“程珏,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和小木说,让他误会我们的关系?”

程珏斜抱着臂,“露馅了?恼羞成怒了?你跟他说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吧?只可惜,你的确没有男朋友,却已经是已婚的身份,这个他肯定不知道吧?”

“这个不用你心,我没必要告诉他,他也没必要知道,我们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以后在外面你不要乱说话”说着程绿转身就走。

“如果被我哥知道你在外边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我哥会有什么反应?很好奇……啧,啧,这张照片照的真不错,紧紧交握的双手……”

程绿扭头,砍刀程珏手里摆弄着手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她和小木双手交握的照片,那张照片已经将拥挤的背景滤去,她和小木身体挤在一起,十指紧扣,要命的是去掉背景后本来很自然的两个人就变成了一种格外暧昧的姿态,程绿整张脸都气红了,“你……你想做什么?”她冲动地过去拿他手里的手机,程珏把手臂举起来,让程绿看起来像个幼稚的抢哥哥东西的小女孩,可是哥哥高出她许多,他手里的东西让她望尘莫及。

“我只是想把看到的如数汇报给我哥,既然看到了,我不能任由我的大嫂背着我哥在外面随便勾搭野男人”

“你……”程绿从没觉得程珏如此恶劣,他在她眼中的形象时好时坏,就像他的情一样变化不定,此时,她真想一走了之,对他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可是她做不到这样潇洒,她心里没鬼,但是那张照片却让她百口莫辩,她想像不到程钰如果看到的话会出现什么状况,她完全相信程钰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她不想节外生枝,让程珏的恶趣味得逞。

她压住火气,苦口婆心地说,“程珏你不要闹了,照片删掉好不好,小木和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不信你可以问顺爱”一着急,她几乎都忘了程珏本就不认识她的朋友了。

“好吧”程珏说,“但照片不能删,我怎么会笨到消灭掉证据呢,照片可以不呈给我哥,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不要再和那个小木交往,第二,答应做我的模特”

这是什么强盗行径,好倒霉,怎么好端端会碰到程珏?程绿感觉自己有点低声下气,“可是小木是我的同桌,我们不可能没有交往,还有我可以帮你找到很漂亮的专职模特,恐怕我做你的模特不是很合适……”

“那就把同桌PASS掉就可以了,不过换同桌最好要找女生,免得让我逮到下次机会,还有模特合不合适是不是画的人说了算呢?你可以不答应,明天上午如果没有看到我指定的模特出现在我的房间,我会自动认为你没有答应条件,这张照片会立刻传到我哥的手机里去,你,看着办吧”说着程珏潇洒地走开。

为什么自己今天偏要来报名呢?程绿懊悔不迭。

40强吻1

40

晚餐时,程绿跟在程钰身后走进餐厅,迎面就看到程珏好整以暇翘着二郎脚坐在餐桌旁,见到她进来,他明亮的黑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烁了一下,程绿极不自在地坐在他的对面。

“哥,大嫂”程珏比往常叫的声音还要洪亮,程钰淡淡嗯一一声,问,“妈呢?”

程珏耸耸肩,“听佣人说参加一个交谊party”

“难得她有闲趣”程钰声音虽然淡,但程绿知道他心里欣慰,程珏回来这段时间,程绿发现程母是极偏向程钰的,或许是程钰接掌着公司大权,是程家不折不扣的男主人,程母对他是信赖,偏爱甚至有点讨好的。而相反程钰对母亲却总是淡淡的,但是程绿还是发现,程钰对程母虽然寡淡,但实则他是很疼她,很孝顺的,程绿猜测或许是格使然,让他表达爱的方式过于内敛。

平时有程母在还好,可是今天就他们三个用餐,程珏又恰好坐在她对面,她感觉有点坐如针毡般,很想快点把这顿晚餐打发掉。但是心里越急,好像时间过的就越慢。

“今天好巧啊,没想到居然在外面碰到大嫂”程珏慢条斯理,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口说道。

程绿的手抖了一下,刚叉起的食物掉回盘子里。程钰在扭头看她,那目光是别有意味的,他颇有兴致的哦了一声,“真是很巧,你们在哪里碰到?”他是问程珏的,眼睛却一直看着程绿。

程绿不敢抬头看程钰,她握着刀叉的指关节都有些发白,在程钰探寻的目光中她竭力维持镇静地重新叉起食物,力图优雅地送进自己嘴里,但耳朵一直竖着,脑子里迅速想着程珏说出在S大碰到她时她该如何对程钰措词。

“在花月报社”程珏无比轻淡地吐出几个字,却让对面的程绿听到后几乎虚脱。这个家伙,他一定是故意的!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程珏却连看都没看她。

“你去那里做什么?”程钰问

程珏扬了扬眉,“和那里的一个记者很熟,叫梁美仪,大嫂认不认识?”

程绿竭力压住肚子里的火气,竭力装作面无表情地说,“不认识”

“很遗憾,不过她好像认识大嫂,还夸大嫂是个气质美女”程珏夸张地说。

程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好心情地看了一眼程绿,“看来你新交的女朋友很会说话”

程珏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一时大家无言,认真用餐,就在程绿以为这顿饭要安然度过的时候,她瞥见程珏开始玩他的新款手机。

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时不时的目光就飘向程珏的手指,胃口在看到程珏在座时已经减了一半,现在是一点都吃不下了。

程钰扭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程绿掩饰地低头吃饭。

程钰目光停在她的脸上,“是吃不下还是饭不好吃?这么长时间盘里的东西几乎没动,你要多吃一点,女人丰满点才好看,我可不喜欢自己老婆一身都是排骨”

程绿低着头吃饭,程钰的话让她的颊边勾起淡淡的红晕。

“张嘴”程钰叉过一口牛递给她,程绿一点也不想吃,但当着程珏的面,而且程钰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殷勤地喂她,虽然态度依旧霸道。她乖乖张嘴,程钰将牛送进她的嘴里。

“嚓”一声,对面的程珏按动了快门,程绿和程钰都没料到他会给他们拍照,都看向他。程珏一边欣赏一边说,“如果这张照片发上报纸头条,一定会引来不少人的谈资,想不到程总裁和夫人如此恩爱有加,啧啧”

“拿过来我看看”程钰还是一贯发号施令的口气。程珏把手机递过来。程绿眼睁睁看到程珏那款可恶的手机转到了程钰手里,他只要轻轻掀动一个按钮,可能就会看到那张象征她“罪证”的照片。

那时,她本就没发现自己和小木的手是握在一起的,因为人很多,很挤,自然而然的她便由他牵起了手,就好像顺爱牵她的手一样,但是她无从辩驳,特别是让程钰看到的话,她无法想像后果。她深恨自己平时太过随意,总是把小木是异型的事实忽略掉。

她的心悬在了心口,惴惴地看着程钰眯着琥珀的瞳眸欣赏着那张照片,照片里俊酷在男子正在喂如小鸟依人般纯净的女子吃饭,动作间的狎昵自是尽在不言中。

程钰眸闪烁,感的唇角轻合,显然照片很合他的心意。他看了良久,看的旁边的程绿新都快跳出口来。

然后他拇指一点,点了删除键,照片从屏幕上消失掉,他顺手将手机扔给程珏,程绿终于嘘了口气,身子不由的靠在椅子上。

程珏拿过手机看了看,“怎么删掉了,我的手机里正好缺哥的照片呢”

程钰不以为意地说,“我的照片你愿意存多少都可以,不过小绿的照片在上面让人看到会很不合适”

“是吗?”程珏这一句问话别有深意地置到程绿的脸上来,程绿尴尬地撇开脸。的确,他的手机里恰好很不“合适”地有她一张照片,而且是和别的男人的合照!

这个可恶的程珏,她的心脏都快被他弄的要挂了。

“我饱了”程钰站起来,眼光淡淡扫过程绿,程绿终于如释重负地跟着站起来,对程钰说,“我想去散步,一会儿就上楼”

“好,正好我也很久没散步了”程钰揽住她的胳膊,亲昵地向餐厅外走去。程绿没想到程钰也要去散步,只好跟上他的步伐。

“钰,你相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正的朋友?”程绿试探地问程钰。

“不相信”程钰一只手占有地揽着她的腰,眼睛看向远处的夕阳,却在她问话的时候答得如此斩钉截铁。程绿略略失望,“为什么?”

程钰转过脸来看她,深眸闪动着隐隐的光芒,“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了解男人的心,男人在想和你做朋友的时候,只是向你传达了唯一了信号:他想占有你的身体”

她好端端的一句问话,却被他答得赤裸而直接,她脸也有些红,是气的,“这只是你片面的想法而已……”

闪动的深眸仍旧看着她却已显出隐隐的不悦,方才还微合的感唇角此时微微抿起来,“你想说什么,不要和我绕弯子”

程绿肩膀垮下来,后悔自己太过冲动,“这是今天老师布置的讨论题目,老师还问如果有爱人的话,和其他异型手牵手,只是像朋友一样的牵手,算不算是对爱人的背叛?”

“当然”程钰答,“不过你们的老师似乎有点不务正业”

程绿心里又小小的失望了下,她低头敷衍,“啊,老师只是想藉此锻炼我们的思维,你知道做记者思维一定要灵活”

“是吗?”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对上他,她眼睛一直在躲闪,就是不肯与他直视,“今天有什么事吗,你有事在瞒我?”

“没有……”她迅速抬起了眼。却见他拿起手机开始查号。

“你……打给谁?”她心有点小小的急跳,轻轻试探地问。

“方顺爱小姐的手机号是多少?”他低头问。程绿立刻将手抓在了他的腕上,“你别打扰她,她现在已经睡了。我本就没事,你不要乱猜好不好?”

“真的?”他并没有坚持,由着她替他合上手机。“那么笑一下?”他拇指抚着她的唇角。她象他扯了扯嘴角,他不满意地摇头,却俯身来亲吻她。

她踮起脚尖,任着他轻轻吸吮她的唇瓣,由淡吻慢慢加深。

“在这里好不好?”他亲吻她的耳垂,她这才发现他呼出的气息已经滚烫而充满情欲。

“不要在这儿”她急急地推开他,而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衣,揉搓着她的浑圆。程绿惊喘,觉出程钰过分的热情,他比她呼吸还要急促,她一时无法阻止他。

而这时一声“对不起”适时地出现,彻底地打断了他们。程钰慢慢松开了她,她扭过头看到了程珏站在不远处,高大的他身体摆成随意的姿势,黑眸里没有该有的打扰到别的人时候的愧疚。

“吃完饭我习惯在这里做画,我以为你们去了更隐蔽的地方”他不紧不慢地说。言外之意好像是他们占了他的地盘,他们不该在此处上演好戏,而应该去他说的“更隐蔽”的地方。

程绿发现了自己发丝凌乱,衣衫还有点不整齐,她窝在高大的程钰怀里,娇喘吁吁,一看便让人遐想连篇,更别说刚好被他撞到,程珏好不掩藏的放肆注视让她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没关系,你画你的画”程钰却不羞不恼,面色如常,他俯身极其温柔地对程绿说,“脚扭到哪里了,嗯?”说着已经一把抱起了她。

程绿轻呼,身子已腾空,她将面颊埋进程钰宽阔的怀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脸上的火已经烧了起来。

程钰抱着她离开。

程珏扭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什么,脚扭到哪里了?切,哥还真会装蒜”

那晚,程钰将程绿吃的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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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程绿将程钰送走,回卧室后就开始坐卧不宁,程珏威胁的话语如魔音一样响在耳边,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屋子里转了几十个圈,最终她换了一身裙装,打开门走出去。

站在程珏门口,刚举起手来就又踌躇不定,既不想见到程珏又害怕他真的把照片传给程钰,于是走过来,走回去,在自己卧室与程珏的门口来来回回了七八趟。

第九次她又站定在他的门口,手抬起来就是敲不下去,她手指握成拳,紧紧闭上双眼,在心里告诉自己,念到十就一定敲门,不要在犹豫。

程珏听到门外似有似无的脚步声,极轻极轻的,仿佛像害怕吓到谁一样。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看来自己的方法很有效,她还是来了。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把被子叠好,拉拉衬衣,摆了一个很酷的post倚在床头,只等着她敲门叫她进来。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支住下巴的手都有些发酸了。他侧耳听了听,门外依旧有细碎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不是她,难道是鬼上门?

“啪”他起身打开了门,看到……

程绿穿了一身浅绿色纱裙,一只手握成拳头一副准备敲门的样子,而她光洁素净的小脸蛋未施任何粉黛,却如玉洁白。那双灵动乌黑的眸子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轻轻扑颤着,樱花唇瓣轻轻阖动,无声地念着“1、2、3……”

程珏呼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来,真是她,她要是不来的话他还真拿她没办法,不过,她这是在搞什么鬼?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啊~~”程绿毫无防备就被一只伸出来的大手拽进了房内,刚一站定,迎面就扔过来一块轻纱恰恰盖在她的头上。

“穿上这个,我们开始工作”程珏站在她面前,眼睛明亮声音拽拽地吩咐。程绿轻轻把盖在脸上的纱布拿下来,立刻就傻了眼,手里的白纱像羽毛一样没有重量,像雾气一样轻盈缭绕,像蝉翼一样轻薄明透。

“你……让我穿这个?”她愕然地问。

“嗯”程珏重重地点了点头,“有异议吗?”他手指掐着下巴,研判地看着她。

“不行,我穿不来,能不能……就穿自己的衣服”她可怜巴巴地问,程珏眸子闪了闪,定住,倾身将头探过来,他鼻子几乎快碰到她的口,程绿紧张地向后退了两步。

程珏直起身,目光盯在她的颈子上,目光灼灼的,像决心要把她脖子上烧出个洞般。程绿不明所以的低头,雪白如玉的颈子上嵌着两块淡淡的吻痕,她立刻用手捂了上去,脸已经红胀起来。

她的动作极其幼稚,仿佛用手捂在那里就可以蔽人耳目一样,实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程珏不由的笑起来。

程绿恼羞成怒地问,“你笑什么?”程珏忍着笑意点头说,“好,轻纱给我,它已经不适合你了,你知道做模特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让它永远洁白如玉,不要沾染一点瑕疵。如果有爱人的话,最好在做爱之前告诉他,吻可以,但不要咬,虽然那个更刺激……”程绿还没听完,脸上的红晕已经向耳漫延,她扭身就往外走。不准备再忍受程珏这个坏家伙的无理。

程珏没动,随她走出去,脸上一副轻松笃定的神情,他慢慢打开手机,自言自语道,“我哥的手机号是多少来着?”

一句话就让程绿的脚步定在了门口。她挣扎了半天才终于扭过身,小脸异常的严肃冰冷,“现在可以画了吗?”

程珏啪地关上手机,“可以了”

程珏取来了一束白色的郁金香让她拿在手里,他指了指她的左上面,“看到了吗,那边飞过了一群美丽的小鸟,你扭过脸去看”

程绿依言扭过脸去。程珏用手替她调整脸颊的角度。他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扬,又向左扭一点,他手指的温度透过她薄薄地皮肤传到她的身体里去,这种只有爱人之间才有的肌肤接触让她很不舒服,却忍着没说。

“好,眼神要轻松一点,带着一点点向往,一点点欣喜,一点点微笑……不对,不对,你的眼神不要太枯燥……”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要求也太多了吧?程绿不满地说,“可是本就没有什么小鸟”

“怎么没有?”程珏严肃地说。

程绿对上他的眼,“在哪里?”她生气的质问,她想即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在屋里给她变出一群小鸟来。

“裤裆里”程珏坏坏地说。

程绿起初错愕,继而羞愤,她没想到程珏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她的脸红白不定,气恼交加,程珏连忙将手举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在美国开玩笑开惯了,顺嘴就溜了出来,真的不是故意的,模特要有想像力,她要想像眼前所没有事物……”

“可是我不是模特”程绿垂眉说。

“你是,起码现在是。看,它们飞过来了,轻轻地扇动着翅膀,像一群可爱的小灵……”程绿随着他的描述慢慢仰头看去,好像眼前真的出现了一片蓝天,许多小小的鸟儿在自由自在地飞翔……

“就这样,别动,保持姿势”程珏轻轻退到画架前,拿起笔来开始画。

程绿穿着绿色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束洁白的郁金香,她轻轻仰着脸儿看向天空的远方,轻风微拂,她如早春的刚刚张开眼睛的绿色天使,纯洁、宁静、无暇。

程珏每一眼都带着凝注和火热,如同要把眼前的人儿吸入到眼眸里去,铭刻在心灵的画图上。

程绿觉得脖子仰的痛了,身体也僵了,浑身上下的骨架都在嚷着疲累。她有点支持不住了,“程珏,好了没?”

“马上就好,不要动,宝贝,再五分钟”那或许是他和其他模特说话时的口头语,程绿没和他计较。

“快点好不好,再下去我就要变成化石了”程绿催促。

“OK,OK,马上就好宝贝”程珏口里应着手一直没停。终于在最后一刻,程绿瘫软地坐在地上,感觉骨架子都在咯吧咯吧地响,“想不到做模特这么难做”

“现在知道了吧,天下没有一行是轻松的”程珏说着将矿泉水递给她,“喏,把这件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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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绿正在喝水,听他一说差点噎住,“还要画啊,可是我已经做完了”程珏奇怪地看着她,好像她说了很奇怪地话,“谁说你的任务完成了?我只是说叫你做我的模特,并没有说只做一次,或者一次只画一张”

程绿觉得自己误上了贼船,当发现时为时已晚,只能任由贼牵着鼻子走了。她看了看他手中的衣服,那是一件很宽大的白色晨褛,有蕾丝花边,很轻盈的质感。

“最后一张,我好累”她有气无力地说。程珏点头,“去浴室换”

程绿换了衣服走出来,程珏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酽黑的眼珠几乎连动都不动。

“怎么了?”她以为她穿错了。程珏这才反应过来,“没事,很好,你过来倚在这儿”,程绿看去,程珏的床上已经铺了一块素色碎花布单,软软的靠枕也是同色,带着一种朴素的娇美。

她踌躇了一下,程珏说,“你只要靠在上面就可以了,这样可以省点力气,不用像刚才那样拿姿势”

“好吧”她叹了口气,依势坐好,歪在上面,皮肤被床单衬得雪白,白色蕾丝晨褛让她在纯净中多了一抹魅惑。昨晚的她本就没有多少睡眠,早晨很早起床弄早餐,方才维持不变的站姿消耗了她过多的体力,睡意的袭来让她的姿态变得格外慵懒。

程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到程绿的样子,灵感像海潮一样漫卷而来,他手中的画笔不停的挥动着,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看到——程绿居然睡着了,素净洁白的小脸蛋,密匝匝的睫毛静静地覆着,她轻灵安静的像个天使。

他微愣,继而脸孔变得柔和起来,取来了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手指在接触她纤细的肩时却不愿意再离开,眼睛停在她微颤的睫毛和珠润的樱唇上,它们在无言地诱惑着他,让他困惑地皱眉,双手支在她身前停了半晌,然后他慢慢俯下头去。

她的唇瓣柔软而馨香,接触到她的刹那,他脑子里“轰”的一声,他知道再也放不开了,辗转地亲吻,炙烈的气息扑在她的颊上。开始不满足地翘开她的贝齿,想品尝她口腔里醉人的蜜津。

程绿张开了眼,她梦到一只小老鼠爬到她脸上来啃她的唇瓣,仿佛嘴唇真的传来咬痛的感觉,一下子吓醒,却发现不是小老鼠,是阳光的阿波罗王子,是程珏放大的俊脸。

她猛地清醒。

“呜……”双手使劲推开他的身体,但是她力气太小了,她越是推他,他越是困得她更紧,他的嘴唇紧紧吸住她的唇,疯狂而热烈的吻她。

终于她推开了他,不,应该说是他放开了她。“你……疯了?”

程珏盯着她,眼睛如钻般闪亮,“我是疯了,我发现自己无可救要的爱上你了……”

“你不要胡说”程绿站起来拉着衣摆想向外走,程珏捉住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胡说?我没有胡说,我只是在陈述爱上你这个事实,你或许不爱我,但没有权利阻止我爱你”

“别说了”程绿尖叫一声,甩开他跑了出去,跑进卧室,她紧紧地将门锁上,自己则摊在地上,头好痛,她觉得现在脑子里相塞着一脑子浆糊,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些事都是怎么发生的?

这时门“砰砰”两声,她惊弓之鸟一样的跳起来。

“开门”门外传来程珏的声音。程绿的头立刻疼起来,程珏,程珏他到底想干嘛?她用手堵住耳朵,将自己抛在大床上,但门外的敲门声却越来越大,她即使堵着耳朵都能听到。

“砰,砰,砰!”

“程绿,程绿!”

每一声砸门声和每一个叫声都叫程绿心慌意乱,头痛不已。

“程珏,怎么回事?”敲门声停止了,程母不悦的声音从门扉里透进来,程绿暗叫不好,连忙走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程母还有程珏。

“妈”程绿的目光闪躲着程珏轻声叫道。

“你们俩这是在玩什么,一个锁着门躲在屋子里,一个在外面大叫大嚷的,这让外人听到了算什么?”程母说

程绿低下了头不说话。

程珏说,“妈,你不用说大嫂,是我想把衣服还她,也是我大嚷大叫吵了她休息”程母看了看程绿身上的晨褛,又扭头看看程珏手中的绿色纱裙,“你的衣服怎么会在程珏手里?”

程绿无言分辨,只低头不响。

程珏说,“是借的,我借大嫂的衣服给模特穿”程母没再说话,又看了他们两眼,扭身下楼去了。

程绿一把拉过自己的裙子,“衣服我换下来会让阿妹给你送去”说着她就要关门,程珏手伸过去,“我不会为今天的行为道歉,你讨厌也好,不喜欢也好都无所谓,还有谢谢你今天肯做我的模特……”

“以后不会了……照片的事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程绿啪地关闭了房门。

43原罪-谜题之情变

第43章

“哥,于卓尔是个很好的男生,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斯文而有才华,是好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于,但他从不滥交,他说他只牵过我一个人的手,在我还没有注意到他之前,他的眼睛就只望着我……”激情过后.我被哥哥反抱在怀里,赤裸而汗湿的肌肤紧紧相贴,他还留在我的身体里不肯退去,长臂环着我的细腰,下巴温柔地搁在我的发顶,而我却在他的怀里甩充满梦幻的声音诉说着别的男孩的种种。后来我才知道那的确是一种折磨和无知的残忍。但季梅开那时却一动不动静静地倾听,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偶尔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好像他的目光在我的背后透着某种淡冷的气息,但扭过头,却发现他好看的面孔仍是那样优雅而安静。

“他格很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之间不用太多的语言,却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要手牵手轻轻给对方一个微笑,心里就感觉充满无比的快乐……他画画的很好,第一次注意到他就是因为他的画,他那幅画叫做‘宁静’,只有我知道那画里的女孩就是我自己,那时站在那幅画的面前,我的心就轻轻的动了……”

“小蝶终究长大了,也有了自己喜欢的男生,我想只要是小蝶喜欢的人一定是非常优秀的,我很想正式认识一下第一个让我妹妹这么心动的于卓尔,下个周末你带他来我们家吧”哥哥用轻柔的嗓音说道。

“真的?”我兴奋地想扭过身去,却忘记了我们的身体还紧紧交合在一起,在我带着微笑轻轻诉说着于卓尔的时候,哥哥深埋在我体内的分身就好像受到某种刺激般慢慢硬起来,在我扭身的刹那,我感觉到它的摩擦,哥哥闷哼了一声,它似乎突然扩张到了极点,将我的空虚瞬间填满。

“不要动,小蝶”哥哥极力隐忍着,他的打手抓住我的细腰,我的身体因为他的变化而僵硬着,他叫我不要动,自己却一个挺身,刺入我的最深处。我全身痉挛,哥哥紧紧握住我小小的雪臀不断地冲击着,我承受着哥哥第二拨激烈的进攻,尖叫地喊着他的名字。

那个周末我把于卓尔带进了我家,我牵着他的手走进客厅,感觉于卓尔手心里沁着紧张的细汗。哥哥穿着家居的衣裳却依旧优雅的不像话,他在客厅迎接我们,他眉目间含着淡淡的笑意、优雅、含蓄、恰如其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那样笑容都会不由得为他折服,心中的紧张感会立刻消去大半,果然,于卓尔和哥哥相谈甚欢,甚至我在旁边都成了陪衬。

这时厨房的于妈叫我去确定中午的餐单,我悄悄伏在于卓尔耳边说要出去一会儿,于卓尔也轻声对我说,你哥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子,如果我是女子一定会爱上他。我说幸亏你不是,就跳着轻快的脚步跑开了。

为了给第一次来我家的于卓尔准备一桌丰盛的午餐,我挑细选,费了半个小时才把餐单订好。回到客厅时,我敏感的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了,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那顿午餐吃的有点沉闷,并不是哥哥的原因,他对于卓尔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大度、得体,甚至有一些长辈的风范,只是于卓尔变得有点沉默。但是平时他就是少言的男生,所以我并没有太过在意。走的时候,我把于卓尔送到公交站台旁,告诉他明天中午午休时会在老地方等他,于卓尔默默无言,汽车驶来时,他轻声对我说回去吧,就上了汽车。回到客厅时,哥哥坐在沙发上吸烟,连吸烟的姿势都优雅到极致,淡淡烟雾环绕中,他的脸若隐若现,如同久已消失的完美神祗,他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我所不能解读的忧郁……

他是从不在我面前吸烟的,但我知道他吸,因为他身上总有那种淡淡烟草和香皂混合的气息,我坐上他的膝,不安地问,“哥,怎么了,你不喜欢于卓尔吗?”

他立刻掐熄了烟,“不,我很喜欢他,你们很配,就像天生的一对”我窝进他的怀里,并没有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

第二天中午于卓尔失约了,他没有出现在梧桐树下,我一直傻傻地等到他上课铃响。在我心目中,于卓尔是个从不会失约的男孩,我想他一定有什么原因才会让我等他。那天下课后,我急急地去教室找他,但是同学说他已经走了。我跑出校门远远看到他独自一个人立在站牌下,投在地上的影子显得那么孤单。

“于卓尔”我向他挥手,他缓缓回过头来,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他的眼睛空洞而冷漠,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时公交车过来,他扭身上了公交车,车子从我的身边飞驰而过。我暗淡地看着远去的车影,心想一定是哪里不对了,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于卓尔不再理我,即使在校园里碰个面对面,我叫他的名字,他也只是淡淡地扭头走开,好像我只是一个他不屑一顾的陌生人。那些天,我心情格外烦躁不安,甚至会胡乱和哥哥发脾气,晚上我一个人抱着被子扭身背对他睡,我知道不应该把脾气转嫁到哥哥身上,但就是忍不住,因为他是我最亲密的人。哥哥一直在容忍我,他从不曾对我说过一句硬话,他对我说话的口气总是宠腻而包容。每天下课,我站在于卓尔的教室门口等他,哥哥的车总在不远处停靠,他在车上静静等我,等到于卓尔走出来,面色漠然越过我走出校园,我失心落魄地站在原地,像风化的化石,哥哥才一言不发地将我抱回车上去载我回家。一连好多天我都在顽强地纠缠着于卓尔,而于卓尔就像无表情的木偶般对我视而不见。他不再和我说一句话,不管我怎样追问他原因,不管我怎样等他,磨他,他完全像换了一个人,直到有一天于卓尔在这个学校消失了,学校说他转学了,同学们说他出国了,总之他消失掉了,像蒸发掉的水珠,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当第三天仍没有在学校看到他的身影,他的班主任告诉我,他再也不会来了。我蹲在于卓尔教室的门口失声痛哭。心里真的很委屈,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他斯文明净,他用深而沉默的感情爱着我,虽然他补说,但我完全懂。可究竟是为什么,他要不理我,他要永远的离开我?他走之前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字就判定了我的死刑。

一双温暖的手臂将我圈起来,轻轻抱起我,将我抱回车上去。

我抓着那个怀抱像抓住一块唯一的浮木,“哥,于卓尔走了,他不要我了……”

“乖,不哭,小蝶还有哥哥,哥永远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他轻柔微痛的声音。

“真的吗,哥哥不会像于卓尔那样抛弃小蝶吗”我抬起泪水涟涟的小脸,哽咽着。

“不会,永远不会”哥哥叹息,用拇指去我的眼泪,他的眼睛里满是心痛的痕迹,他的唇沿着我的泪痕滑过,“以后不会再让小蝶为别的男人哭泣了”他轻轻吻着我的面颊,吻去残余的泪痕,轻轻吻着我的唇角。

我勾住他的脖子,现在的我需要一场疯狂的颠覆,需要用身体的激烈来忘却心灵的伤痛。我闭上眼睛,颤抖的手指轻轻滑进他的衬衣里去,清涩地抚那光滑结实的腹肌,捏弄男人如米粒般坚硬的小小红豆,哥哥喘着将我的身体放置在座位上,他俯在我前用唇齿玩弄着我的房,修长的手指已经探到内裤里去,寻找到入口,轻轻的探入。

“嗯~~”我挺起身子,感觉到自己很快湿润,我的分泌让他的手指顺利地深入,“哥……”我迷蒙地叫着他,声音颤抖而充满渴求。

“想要吗?”他含着我的。

“哥,我要”我毫不羞涩地回应他。他的唇角逸上如雾般风华迷漫的笑意,无法捕捉却蚀骨魅惑。他拉高我的一条腿,将自己抵在我的入口,慢慢的一点一点侵入。

“哥……”我轻细颤抖,几乎无法忍受他故意放缓的折磨,我们的身体终于紧紧结合,他开始在我体内律动,我尖细的呻吟,像藤蔓一样缠着他的身体,放弃了平时所有的矜持,我热烈地回应他,我们疯狂地在车内做爱,激烈交合的刹那,忘记了世间的一切。

他将浊喷泻在我的体内,我瘫软在他身下,像一团柔软无力的水波。我闭着眼轻轻低喘:于卓尔,我要彻底忘记你,我不会再去轻易信任何男人,除了我哥哥!

44原罪-谜题之一夜迷情1

第44章

哥哥细心地帮我穿好衣服,从致的玻璃瓶子里夹出一粒水晶糖果让我含进嘴里。每次激情过后,他都会喂给我一颗糖果,甜蜜而古怪的味道却很合我的口味,甚至在与他身体纠缠之前,我就已经在期待它在我的唇齿闲慢慢融化的感觉。他是如此细致,连一颗小小糖果都充满诱惑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颗糖果是他特别定做的避孕药。

他缓缓的摇下车窗,让新鲜空气透进来。我惊讶的发现司马蓝茵竟站在车外,在哥哥摇下车窗前她正试图透过车窗玻璃来确认是不是我就在里面,现在她看到了我,眸中同样闪过讶异的颜色。

我想这时的我一定不同于往常,此时我的眸子一定像化开的水波,带著15岁所不应有的妩媚潋滟,我的唇一定散发著某种魅惑而慵懒的气息。但是司马蓝茵也只是个15岁的少女,我身上的变化只是让她脸上划过突然的惊艳之色,然后她的目光就完全被哥哥吸引过去了。

她的眸中仿佛绽放出一朵小花,每一个花瓣都为哥哥盛放,我第一次看到司马蓝茵脸上闪过迷恋的表情,以前的她从来都是个骄傲的少女,既是对某个男孩子殷勤也只是心血来潮,而这次不同,我知道,我更知道哥哥对女孩的魅力。

“茵茵”我下车拉住她的手。

“你没事吧,小蝶,我听同学说于卓尔退学了,所以很害怕你会出事”

“我不是很好吗”我对她笑笑,看到司马蓝茵向车子里张望,然后小声问我,“他就是你总向我提起的哥哥吧?”

“嗯”我点头

“你哥他好特别,男人生得漂亮可以用帅来形容,可是他不是,你不能仅仅用一个帅就能形容他,他好像浑身上下都迷漫著一种说不出来的优雅,一种让人难以自拔的气质……小蝶,你可不可以把我介绍给你哥?”

“好”我拉著司马蓝茵对哥哥说,“哥,她是司马莱茵,我最好的朋友”

哥哥打开车门走出来,微笑著向司马蓝茵点头,“你好”

司马蓝茵仰头看著哥哥,眼睛里完全是崇拜的样子,“季哥哥你好,我总是听小蝶提起你,所以应该很早就认识你了,只是没见过面而已”

“是吗?”淡淡的笑意迷漫在他的脸上,无尽的风华让人移不开视线,“那真是荣幸”他扭头对我,“小蝶,可以走了吗?”

我点点头,我向司马蓝茵道再见。司马蓝茵向我们挥手,“再见,季哥哥再见”

车缓缓离开,司马蓝茵的身影在一点点缩小。

哥哥说,“你的朋友完全和你不一样,她很活泼而且主动,你们怎么会成为朋友?”

“难道我不主动吗?”我揽上他的腰,将脸贴在上面。

“坐好,不要乱动”哥哥开车的时候很少让我靠近,我听话的坐正身子,听他说,“如果你是她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很不放心”但如果是,或许他也不会如此迷恋他的小蝶。

可是他错了,我没有司马蓝茵漂亮,没有她活泼可爱,我内向而拘谨出了信任的人之外很少对外人敞开心扉,对于异我总是像沉默的小刺猬一样保持著很远的距离,可是正因为这样,才更吸引了某些具有征服欲的男生,例如司马青阳。

他身边漂亮、活泼、主动的女生太多了,而遇到内向、沉默、格古怪的我不异于他的死,某些人就是会深深地爱上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不由自己。

司马蓝茵通过我才认识了季梅开,而我通过她认识了司马青阳,这好像是上天注定的一段孽缘的开始。

自从于卓尔走后我对哥哥的依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我把对于卓尔的喜欢和他离开后的伤痛全都化成了对哥哥加倍的信赖,他就像一个永远打开的温暖怀抱,任由我信赖他,粘著他,慢慢习惯身边再也离不开他的日子。

哥哥接管了父亲的公司,他接手的时候公司因为时常被父亲忽略而经营的有点不死不活,接手后年轻的他便大刀阔斧的改革,公司在业绩上很快出现了不小的提升,让员工对这个新上任的老板刮目相看,纷纷俯首帖耳甘心听命于他。他回来后便一直很忙碌,慢慢没有时间再来学校接我,但晚上他却少有不归家的时候,万不得已时会提前告知我。

这天放学后司马蓝茵邀我去她家做客。司马蓝茵的父母都在外国定居,只有她和哥哥留在国内,据她说她的哥哥司马青阳接管了他父亲留下的公司,他是个好玩而懂得享受生活的人,经营公司也和父亲的传统管理方法不同,你只看到他仿佛整日耽于行乐,管理公司就和玩闹一样,然后公司业绩却不见下滑,却也没见右和提升,他的理念便是知足常乐。

虽然很想接受司马蓝茵的邀请,但我担心哥哥不会答应我在外面留宿,所以对司马蓝茵说,“我还是不去了,我哥肯定不会同意的”

“怎么会呢,我看你哥不像那样的人呢,你打电话给他好不好?”司马蓝茵极力撺掇我去,说起来从小到大我做足了乖乖女,从没在外面住过,心里还是很期待和好奇的,但我知道如果给哥哥打电话他绝对不会同意,于是我发了条短信给他,然后直接把手机关掉了。

两个女孩手牵著手异常兴奋的走出校门,这时一辆跑车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吓得我们直往后退,它停在了我们两步远。

我第一次看到司马蓝茵发飙,她尖叫了一声“哥”之后,就大力地把车门拉开了,不管不顾地往著里面大喊,“你搞什么,你不想活,你妹妹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我还没从状况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从车里走下来,他对于司马蓝茵的发飙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脸上轻松随意,唇角还勾著一丝笑意,下车后,他的目光就肆无忌惮地投向我。

多次听到司马青阳的名字,但我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样子。我承认哥哥的气质几乎无人能及,但眼前的男子是和哥哥完全不同的类型,我知道他是好看的,是极度招女孩喜欢的那种。他皮肤很白,一双勾人的桃花目,红唇边似乎总是隐著一丝不羁而邪恶的笑意,让女人不自觉地对他上瘾。

他像个不羁的邪恶天使,浑身上下都侵霪著一种强烈的侵略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朋友?季蝶飞,名字倒是蛮好听”他挑眉看著我,黑眸里有丝不屑。我冷著小脸,紧抿著双唇,眼睛滑过他尔看向别处,司马蓝茵很快挡在我身前,“哥,我警告你,不要对小蝶打什么主意,他可贺你身边那些女孩们不一样”

“你搞清楚好不好,你老格是那种饥不折食的人吗?这种货色的女孩满大街都是,我想找何必要她?”司马青洋毫不顾及地说。

司马蓝茵拉我的手,“小蝶,我哥就是这样口无遮拦,但他人真的不坏,你不要生气”

“我不会生气,他完全是和我不相干的人”我只是淡淡地说,发现对面的司马青阳目光变了一变

司马蓝茵对他说,“哥,你别吓到小蝶,她很害羞得。好啦,现在大家都认识了,我想也不用我介绍了吧?”她用轻快一些的声音说。然后她拉拉斯马青阳,“哥,你打个招呼”

“嗨”司马青阳对我勾了下唇角。我淡淡地向他点了下头,就转身向前边走,司马蓝茵小跑的追上来,“哥,我们走啦,你今晚不回家吧?”

“当然”司马青阳在后面说,我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很快那辆拉风的跑车就消失不见了。

坐在车上,司马蓝茵说,“我哥是特地来看你的,我对他念叨你一千遍,肯定让他充满了好奇”我没有说话,司马青阳的确天生就是一个优秀而英俊的猎手,专门狩猎女人,而大多数情况下女人会自动上钩,但他不会对我有兴趣,同样我对他也是。

司马家的别墅非常大,我和司马蓝茵玩的不亦乐乎,她遣走了别墅里所有的佣人,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们要来了外卖,边吃边看碟,吃完后就模仿电影里孕妇的样子,在衣服下塞上靠枕,腆著肚子走路,一边玩我们一边哈哈大笑。

这时门打开了,司马青阳突然走了进来,看见我们的样子,她愣了一愣,就笑著打招呼,“嗨,两个小孕妇,别来无恙?几日不见真让我伤心,你们肚子里孩子是哪个野男人的?”他装模作样地问。

“反正不可能是你的”司马蓝茵将肚子里的靠枕抽出来打向他,他一歪头躲过,眼睛对上我,“你当然不可能,但她就不一定了”

“哥,你好坏”司马蓝茵又拿起一个靠枕打向他。我自他突然进来后就觉得很不自在,把塞在衣服里的枕头迅速地抽出来,他的调侃我也装作没有听到,自己一个人走向露台。

“哥,你不是说不回来吗?你走开好不好,小蝶很怕生”司马蓝茵向外推著他。

司马青阳注视著我的方向,“你的朋友很奇怪,他有没有看到我,又没有听到我说话,怎么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变成了空气”

“哥,不要嘟哝了,出去出去”

啪!司马青阳却拍了一下手,大声宣布,“我该主意了,要在家里开一个小型舞会,孩子们,进来”他的话音一落,客厅里突然好像炸开一般,涌进十几个穿著时尚,相貌出色的男男女女。

我坐在座子上默默喝著饮料,眼睛不时看向舞池中,司马蓝茵正和一个男孩子热舞,她舞跳的很。而舞池中更起眼的是另一对,司马青阳和那个穿著火爆感的女孩,他们的动作狂野而激烈,两具年轻的身体不断的贴近摩擦,擦出让人脸红而暧昧的火花,阳刚和娇柔,暧昧与迷离,被他们诠释得恰到好处。一对对舞者都停下来,被他们的舞姿所吸引,舞池里似乎成为他们两个的天下,直到另一段舞曲响起来,司马青阳才离开舞池,将天下还给了其他人。

他跳上舞池,走到我跟前来,我知道他的靠近,却只低头喝著饮料,没有理会他。

他站了一会儿,才大刺刺的坐在我的对面,“不去跳舞吗?大家都在跳”

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很疏离地说,“我不会”,静默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一直停在我的身上,我只是默默喝饮料,好像眼前没有任何人。

他站了起来,对我伸出手,“把手放上来,我教你”

我仰起头,轻轻摇了摇,“你找别人吧,我真得不会”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他重复了一变,声音很有耐心,目光也很是坚定。我不在理他,只是喝我的饮料,但慢慢的我发现许多人的目光都在看我们,司马青阳的那些哥们一个个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扭过头,司马青阳没有动,手依旧伸向我。我看到舞池中司马蓝茵也在向这边看,她知道我的脾气,却更不想看到哥哥出丑,她看向我的目光有丝恳切。

我终于站起来,将手交到司马青阳手心里。他笑了,好像赢得了什么至宝,其实在这些俊男靓女们之中我是如此平凡,他完全不必要这样做。从那一天起,司马青阳抓到了我身上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心软。

他把我带进舞池,细心的帮我讲解跳舞的步骤,我对他冷漠而木讷,而这好像丝毫都没影响他的情绪,他话很多,爱笑,但笑容里总是给人坏坏的感觉。

我天生没有跳舞的细胞,第三步就重重地踩在他的脚上,我看到他的俊脸都扭曲起来,心里竟有隐隐的快感。

“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继续,你跟著我的脚步就好了”他绅士装的很彻底。

我的确跟著他,但跟得太紧了些,第五步,我又重重地踩在他的脚上,他忍不住“噢”了一声,四周哨声四起,他挥了挥手,额上还跳起了青筋,“瞎起什么轰,小心抽你们,跳你们的”

又一阵起哄的声音,他正了正脸色,对我说,“别理他们,我们接著跳”当时我真怀疑他的脚是不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当第七步时我再次踩到他的脚上时,他吃痛地弯下了腰,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愧疚之心,弯身对他说,“你还是找其他舞伴吧,你的脚好硬,我的脚被你硌得很痛”说完,我抛开他走出舞池,司马青阳抬起脸,俊脸上还带著汗滴,而脸上除了愕然还是愕然。

司马蓝茵跑上来,低声对我说,“我哥被你整惨了,恐怕他这辈子都不敢再邀请你跳舞了”

我奇怪的说,“我哪有整他?”,司马蓝茵看著我,顿时满脸黑线,我听到欢呼的声音,司马青阳换了舞伴,他如鱼得水,又成了舞场中的重心。

“你是我哥的克星”司马蓝茵看著舞池突然奇怪的冒出一句这样的话。

45原罪-谜题之一夜迷情2

第45章

我本没注意司马蓝茵说什么,只是轻轻喝著饮料,耳边是舞池的火热喧嚣,心里却越来越觉得焦躁,从来我都不喜欢这种太过热闹的场面,我站了起来,“茵茵,我先上楼了”

司马蓝茵抓住我,“怎么了?小蝶,是不是很吵?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喧闹了,我光顾自己好玩了,本来你第一次来我家做客,我应该让你玩得高兴才对。对了,我们去游泳吧!”

我和司马蓝茵上了顶楼,顶楼有一方硕大的露天泳池,我们各自换好了泳衣走出来。司马蓝茵身上是一身紫色的泳衣衬著她淡蜜色的皮肤,窈窕的身姿,显得几分古典雍容。

而司马蓝茵在看到我时眼睛里闪过惊艳的神色,她一把拉住我来到镜子前,我自己也楞了一下,穿著酒红色泳衣的我竟然让我自己也有几分惊羡的感觉。

我的相貌自然没什么变化,非常平凡,顶多称得上秀气文静,但是却很耐看,就想那种散发著脉脉清香的小花。而令人羡慕不已的是我的皮肤,非常白皙清透,如同上好的白玉,又如同顶级的丝绸,光滑细致,让人想忍不住抚。十五岁的我身体已经发育得非常好,纤侬适度,腰部纤细柔软,洁白胜雪的肤质衬着酒红的泳衣勾勒出匀美身姿自然有让人不由眼前一亮的感觉。

特别是十五岁少女的脯,却已经发育的成熟而饱满,充满弹和美感,即散发著少女所独有的清纯甜润,又隐隐混合著一丝勾人的感迷离,在轻盈的呼吸闲,它的一起一伏都莫名诱惑著男人的神经。

司马蓝茵伸手在我的口捏了一把,羡慕地说,“小蝶,你的部发育的好好哦,我要是男人的话都想上来一把,又没有什么秘诀,快告诉我”

我摇摇头,“哪有什么秘诀”

“那时不是吃了什么补品,你的皮肤又滑又白,部还这样美,让我羡慕死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我没吃补品啊,但哥哥说女孩子的部只有男人常常抚才会变大的”

司马蓝茵啊了一声推了推我,“小蝶,你怎么和我说这个?”我看到她脸上布满红润,眼睛也亮晶晶的,却觉得自己只是把哥哥的话照搬过来,并没有什么。

司马蓝茵又说,“想不到你哥哥会和你说这些话,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非常感”她开始傻笑,我有点不明所以的扭开头去,却看到了在天台入口倚门而立的司马青阳。

我身体莫名的一紧,我们的对话仿佛都被他听去了,只是他的目光是那么奇怪,像雨水洗刷过的天空,分外明亮,又似乎迷漫著微醺的淡淡烟雾,又仿似带著某种隐讳的润明,总之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毫不避讳。

我拉着司马蓝茵跳进泳池,在泳道里游了一个来回,我们一齐爬上来,身上都滴着水殊,发丝湿漉,泳衣紧紧贴在身体上,将少女的曲线细致地勾勒。

司马青阳一直坐在泳池边的椅子上看着我们,此时他站起来,手里拿着两杯**尾酒,一杯递给司马蓝茵,一杯递给我,“两位小美女,喝点饮料”

司马蓝茵很大方地接过来饮了几口,“哥,你不在下边跳舞跑到上面来干嘛”

司马青阳不说话悦,眼睛却瞟了我一眼。薄荷般轻盈的体,水晶杯口的红润樱桃,淡淡酒的清香诱惑着我的感官,我被这浓艳翠绿的颜色所吸引,很想一口气就把它饮进喉闲。

但哥哥说过不让我沾酒。

“怎么了,怕里面有毒?”司马青阳语气里有点几分嘲讽,司马蓝茵推他,“哥,你下午跳舞啦”她扭头对我说,“小蝶,这是很淡的**尾酒,就像饮料一样,没关系的,我可以喝三四杯呢”

听了司马蓝茵的话,我将被子移到唇边,清香的气息扑进鼻翼,我一口气将它喝光了,确实和饮料差不多。

“看吧”司马蓝茵还跟我笑著说,我笑了笑,我想我唇角的笑容一定充满迷离的风味,不然为什么司马青阳看著我的眼睛有几分怔忡?他的脸在我的笑容里不知为什么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我听到司马蓝茵的惊叫声,然后我的身姿慢慢倒进冲过来的司马青阳德怀里。

“哥,她是不是醉了?”司马蓝茵在问。

“好像是,原来她的酒量这么小,茵茵,你下去招呼客人,我把她抱进卧室好了”

“好,哥你小心一点”

迷迷糊糊中,我被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到有一具身体悬在我的上方看了很久,然后轻轻的开门走开了,之后,我完全陷入睡梦中。

“哥……”我呢哝的唇被火热的唇办堵住,肆无忌惮地吸吮,深入我的口腔与我的唇舌紧紧纠缠,他的手指鲁的探入了我的私处,来回抽动,我的身体在他的指下轻轻颤动。

另一只大手探上我的房,肆意的揉捏,嘴唇很快含住一边的樱桃,热情的啃咬轻啮。

我在梦境与现实中呢喃,沉迷于酒醉的春梦中,完全忽略了这不同于哥哥的大胆与狂肆,他很快侵入了我的身体,将紧绷的分身深深刺入,我的下体瞬间被他充满,饱胀的疼痛和快感让我紧紧地夹住他。

他在我耳边低喘,细碎的咬著我的耳垂,“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妖”他开始抽动。

“哥 ~ ~ 恩 ~ ~ ~ ~ 哥 ~ ~ ~ ~”迷茫中我轻轻的回应,如同以往的每次,唇里轻吟著哥哥的名字。

他的动作却蓦然闲变得狂野蛮横,下体传来细密的疼痛。

“哥 ~ ~ ~ 慢一点 ~ ~ ~ 哥 ~ ~ ~”可是梦中的哥哥不仅没有慢下来,动作反而加倍的野蛮放肆。

“嗯啊 ~ ~ ~ ~ ~ ~ ~”我记得我在梦中不停的大声呻吟,娇嫩的身体承受著他一拨拨狂浪的撞击。

早晨,我慢慢醒来,下意识的伸手抚旁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触到哥哥的余温。我张开眼,一时还无法适应眼前的情景,很宽阔的卧室,我时的主色系是淡淡的米色,非常温暖而舒适的颜色,但这绝对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而现在我正睡在一张米色的大床上,我掐了掐有点隐隐而痛的太阳,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处何方,满满的意识才一点点回笼,我想起自己是在司马蓝茵家做客,可是这明明是男人的房间,我怎么会睡在这儿,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我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像散了架一样酸痛,下体也传来隐隐的不适感,我惊觉地忆起了昨晚靡乱的梦境,脸一下子红赤起来,只离开哥哥一夜,却整夜都梦到和他纠缠,而且他对待我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体贴,而是非常热烈放肆,虽然那梦境就像真的一样,但身体的酸痛却让我万分不解,难道只是梦到那种事,身体也会像做过一样有反应吗?

我走下床去,却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衣,衬衣直垂到我的膝盖处,而房间的地板上仍著一件酒红色的泳衣,似乎想七点什么,昨夜我和司马蓝茵在她家的露天泳池游泳,然后……头好痛,然后……

这时门轻轻打开了,我转头,司马蓝茵的脸从门缝里露出来,对我一笑,就打开门走进来,儅她看到我的“打扮”时,脸上似乎露出微讶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了。

“小蝶,我帮你取来了衣服”他扬扬手里的衣服

“哦,谢谢”我接过来问她,“茵茵,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这好像不是你的房间”

“还说呢,昨天你吓死我了,只喝了一杯**尾酒,你就晕在了我面前,要知道你这么没酒量,打死我也不让你沾一点酒,幸好哥哥也在,还是他把你抱回了卧室,哦,这是我哥的卧室,他顺脚就把你抱到他房里来了,我们大家都继续在客厅里狂欢,直到凌晨才横七竖八地累倒在地上胡乱就睡过去了,现在哥哥的朋友都还没醒过来呢”

“哦,昨晚是你哥抱我上来的吗,他……”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问。

“他啊,他昨晚跳了一夜的舞,疯狂的要命,舞池里就他闹的最欢了,估计现在还窝在沙发上睡觉呢”

“这样啊”我点点头,心里安定了许多。

梳洗打扮好后,我和司马蓝茵手挽著手下楼,刚下到楼梯便看到一辆银色的轿车停在楼前,微微的晨雾中,半摇下的车窗内,一个身著淡色风衣的男子轻轻的伏在方向盘上,仿佛睡着了,又仿佛一直在维持著一个等待的姿态。

“那好像是你哥”司马蓝茵惊讶的叫道,她的眼睛里又绽放出痴迷的花朵,只因为那个男子连那种等待的姿态都那样优雅诱人。

“哥……”我愣怔般地轻喃,他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找到的,是否就这样等了一夜?看著他伏在方向盘上的身影,那被晨雾微微打湿的发线,愧疚、酸涩、感动在内心中慢慢发酵。

似乎感应到我的叫声,他慢慢抬起头来,眼睛轻轻对上了我的眸子,他的脸上有一丝疲惫,他什么都没说,脸上除疲惫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更没有惯常见到我的温暖笑容,以及那好看的唇角轻轻扬起的迷人角度,我突然有点害怕了,跑开去打开门钻了进去。

“哥……”我热切地叫著他,企图得到他的一点点回应,可是他连看都没看我,只是轻轻摇上了车窗,发动车子。

“哥,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我只是很好奇想知道在外面过夜是什么感觉。对不起……”

哥哥仿佛没听到我的解释,优雅好看的脸上水波不惊,他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慢慢启动车子,我的手按在了上面,“哥,不要不理我,是小蝶不对,是小蝶错了,以后再不会了……哥,别不理我,你这样我好害怕……”我用软软的声音乞求著。

哥哥的脸终于转向我,温淡的眼睛里有淡淡的透明的凉意。我真的害怕了,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印上去,用力的吸吮。

他的嘴唇柔软凉淡,起初只任我一味地吻著他,慢慢他的唇开始有了温度,变得滚烫,终于他的手指紧紧地进我的发丝里去,开始引领著吻的深度。

一个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绵长的热吻,他放开我时,我的唇已经有点肿胀疼痛。他用拇指轻刷过我的唇角,“不能再有下次,小蝶,如果还有,我会直接把你丢下车去,不会听任何解释,你就当作以后再没有我这个哥哥”

“是我错了,哥”我紧紧抱住他的腰,将面颊贴在他宽阔的前。

46曝光

第46章

程绿靠在门上,轻轻抚过唇角,她的面颊上有几丝茫然,手指、嘴唇、眼睫都在轻轻地抖颤着。程珏吻了她,她的小叔,那个自从美国回来就一直与她磕磕绊绊的小叔子居然说爱上她了,这一切的发生都太过突然,她一时无法接受。

以后怎么样面对他呢,他会不会把手机里的照片交给程钰?程钰知道了会怎样?他对她的占有欲那么强烈,让她觉得窒息般的难过,其实她只不过交了一个异朋友,可是自己为什么却要躲躲藏藏?

正在发怔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她的手机号码只有程钰知道,难道这么快他就知道了照片的事,等不及回来就要大电话对她兴师问罪?她的脸孔有些发白,站起身踌躇地取过手机来,看着屏幕上跃动着“程钰”两个蓝色字体,心里就觉得一种无名的恐慌,很怕现在接他的电话。

手机铃声持续的响著,她镇定了一下情绪,手指在有些不稳地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程钰的声音传过来,他说话一向直接而果断。

“哦……我刚才在外面……”

“看来我打电话很会挑时间,恰好你从外面回来”程钰轻轻调侃。

“是啊”程绿下意识地随口应着。

“出什么事了吗?”程钰问

程绿脸一下子变白,手心冒出了细汗,“什么……什么事……?”

“你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对”程钰如此敏锐。

“没有啊,我很好,刚刚去花园回来……”

“不要总去花园,你知道那里是程珏的地盘,那小子看到你常去,会找你麻烦,今天上午你应该好好补眠,昨晚的你很卖力……”

程绿的脸一下子红了。

“现在想你了,但今晚却不能回去,恐怕我要忍耐一整晚了……”程钰的声音压低了,背后似乎有淡淡的人声,像是在开会。

他居然在开会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而且说这种话,她的脸一直火烧火燎,“那你要记得准时吃晚餐,晚上工作不要太晚……”她挂了电话,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

再取花月报社的培训班,程绿都会提前很长时间去,以免小木再帮她占位。从第一天起同桌的格局就已经固定下来,程绿特地和一个平时很仰慕小木的女孩换了位置,由她以后和小木搭伴,那女生欣然同意。好几次小木想和她说话都被她故意躲过去了,她想,或许顺爱说的对,她不该再和小木过多接触,虽然内心是清明的,虽然很惋惜放弃小木的友谊,但是事事难料,特别是出了“照片”事件后,她怕程钰会误会,她不知道他如果误会的话会做出什么事,这样疏远小木,可能他开始会伤心,但她完全是为了不伤害他。

但是已经一连好几天程绿都没有看到小木了,他没有参加培训课程,问他的同桌,那女生也分外担心却摇头说不知道小木出了什么事,他平时做什么都不和她说。

程绿心里非常担心,小木再次在培训班出现的时候,形容憔悴,一幅疲累过度的样子,程绿和顺爱都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木说他所在的施工队一个工友受了重伤,这些天他一直替那位工友干活。而那位工友现在还躺在窝棚里,腿伤的很严重,却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再不治疗工友的腿就会废了,而包工却扬言对这起事故完全不负责任,不仅一分医疗费都不给出,而且还要苛扣这些天工友滞工的工钱。说这些的时候,小木的眼睛里闪着焦灼光芒,他说他很早就发现了那支包工队的猫腻,那个包工队平时就常常拖欠工人的工资,而且公有的生活条件非常差,他去那里干活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想深入到内部多调查一些事情,有了证据之后他想用他手中的笔把他所了解的黑暗面全部暴光出来。

那天程绿没有上课,她和小木去了他工作的施工队,见到了那位受伤的工友。那位工友躺在肮脏炎热的窝棚里,整条左腿都已经腐烂化脓,还没走进去,程绿就闻到一股肌腐烂的气息,当看到那位奄奄一息的民工,程绿的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她想不到生活中还有这样一群仿佛被世界遗忘的群体,他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艰苦而努力的劳作却换不回他们应得的回报。程绿决定和小木一起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希望能通过他们的努力改善这些农民工的工作环境,给这些遭受不公待遇的民工一个交待。

小木带她看了他们居住的窝棚,他们所吃的饭菜,以及他们所盖的大楼,还和好几个工友聊天,他们的淳朴善良让程绿印象深刻,看着那些拔地而起漂亮伟岸的楼层,程绿简直无法想像那是这些居住在简易窝棚,吃着馒头咸菜的工友们辛勤智慧的产物,因为落差简直是太大了!

那天在回去的路上,程绿和小木一直在研究稿子的问题,他们一起拟定了草稿,把稿子交给顺爱,顺爱看了以后也很气愤,决定第二天早上就在报纸上刊出来。

第二天程绿和小木又去了工地,程绿、小木和几个工友将受伤的农民工送去了医院,程绿垫付了医药费和手术费,很大的一笔开支,工友门都对她感激不尽,称她是活菩萨。

小木感动地看着她说,“小绿,谢谢你。我会努力赚钱把这笔钱还给你的”,程绿递给他一块手帕让他擦脸,“说什么呢,难道你能为他们做的,我就不能吗,走吧,我请你吃饭”

“还是我请你,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小木对她憨憨地一笑。

程钰正翻看文件,桌子上手机滴的一声,他取过来查看,紧抿的唇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意,严肃冰酷的五官瞬间柔和许多。

李森抬头看了他一眼,问,“是什么消息?”是什么让老总的俊容瞬间如同融化的寒冰,他心里已猜到是谁,却很好奇到底是关于她的什么让他如此开颜。

“自己看”程钰将手机仍给他,显然心情尚佳。李森拿过手机来看,很快翻了个白眼,“我很奇怪,难道女人花男人的钱越多男人反而越高兴?”他的确搞不懂,那是一条信用卡消费短信,显然程绿刚刚消费了他的一大笔钱。

程钰沉沉而笑,“你还不懂,因为你还没有老婆”说完这一句他目光变得深郁,“她是不一样的,从结婚开始我就一直希望她可以大把大把花我的钞票,我也可以买一些致的礼物哄她开心,但完全不是,你知道她从不花我的钱,再贵重的礼物也难博她欢心。”

“所以看到信用卡上她划了大笔的钱,程总开心成这样?”李森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有吗?”程钰一挑眉。唇角微抿,矢口否认。

李森也不多说,将手中的一章报纸仍过去,不知程总看到它后会不会还开心的起来。

“什么?”程钰漫不经心地拿起报纸。“看了就知道了”李森声线清冷地说。

程钰第一眼便看到程绿的名字,写在实习记者的后面。他绕有兴致地看下去,脸上带着一丝讶然的趣味,“想不到她文笔还不赖”然后又看。

李森脸色有点难看,“程总您不会忘了安景小区是我们公司的工程吧,任由她这样闹下去,对我们公司声誉很有影响”

程钰却对李森说的话不以为意,唇角噙一丝宠昵的笑,“难得她有兴致做一件事,就由着她吧”

李森愕然,他猜不透程钰究竟在想什么,他不会想用“江山”来博美人一笑吧?程钰方才还兴致盎然的双眸突然一暗,目光停在程绿名字后的三个字上:于木尔,他的眉轻轻皱了一下。

“森,帮我查一下这个于木尔”他终于开口对李森说。

李森在心里轻叹一声,连应都没应就开门走出去,那个女人,程总果然是爱上了,而且深得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居然把寰天的声誉放在她的手上,让她当成玩具来玩。他李森也是跟程钰多年了,还从没见过他这样对过一个女人,还从不知道一向自制冷酷的程总情绪会因一个女人的喜怒而波动。

47矛盾

第47章

程绿从浴室出来时程钰正斜在床上看报,他将报纸搁置在一边,伸手叫她,“过来”,程绿慢慢走过去,他手一用力就把她拥进怀里,唇吻上她湿漉的发丝,而后身子一翻便把她压在了身下,深眸炯炯看着她。

“昨晚有没有想我?”

程绿面红,瞥眼看到手边的报纸,有丝惊讶,便顾左右而言他,“你也在看花月日报?”

“怎么了?”他直起身子,随即将她也拉起来。

“你这么忙,怎么有时间看这种小报”程绿如实说。程钰一笑,“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老婆和这家报社有关系”听了他的话,程绿心内一热,敏锐的程钰早在不动声色中发现了程绿的变化,继续说,“你写的东西很不错”

“你看到啦?”程绿的声音有丝被肯定的雀跃和惊喜,一双黑白分明的眸讶异地看着程钰。

程钰面庞隐着一丝笑,很庄重地说,“当然”

程绿的小脸有丝淡淡的红晕,眼睛闪闪发光,“那家承包商真的很过分,工人因工受伤,他们却扬言不负任何责任,那位工人受伤很严重,如果不得到及时救治的话可能落下终身残疾,可是即使这样,他还被拖欠着三个月的工资,而承包商在他因工负伤后连脸都没露……”

程绿越说越气愤,程钰看到她洁白的小脸因为气愤而有些发红,声音义正严辞不容辩驳,清透的双眸在说到工人受伤时而充满痛心和怜悯,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维护人间正义的天使,他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用和缓的声音说,“的确很过分,很让人鄙弃,你做的很好”他对上她的脸,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但是现在不要生气了,为他们生气一点都不值得,黑暗会在天使的守护下慢慢消失的”

程绿将脸贴进了他的怀里,“钰,你永远都不要做这种黑心的承包商”

“怎么会?我永远都不会,我身边就是天使,天使的羽翼下不会有黑暗滋生”

程绿挨紧了他,抱住他的腰,程钰反搂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程绿低低地问。

“那个于木尔是谁?他的名字怎么会在你名字后面?”

程绿的身子在他怀里僵了一下,她从他怀里钻出来,用很随意很安抚的声音说,“他是培训班的一个同学”

“男人?”

又来了,程绿想,“嗯,就是普通同学”

“为什么你的报道要写他的名字”

“因为是我们一起调查的,稿子也是合写的”程绿说。

程钰不爽,“你完全有能力自己调查,何必拉上一个多余的人?”

程钰的语气不象过往的强硬,但却像个执拗的孩子,让她无从招架,气不得恼不得,只得安抚,“这都是老师的安排,她分得都是男女同组,因为这样可以互补一些”

程钰欺上她的身体,“那我明天去和她说,把你调换到只有女人的一组”

程绿好笑,转身面对他,“不要,你不要不讲理……”程钰的唇已经捉住了她,程绿抓住一个空挡叫,“钰,我的头发还没干……”

“湿一点最好”程钰坏坏地说,不知又想到哪档事上去了,程绿脸一下子胀的通红。

李森将一叠卷宗扔在程钰的办公桌上,“这是你要的资料”,程钰拿起来翻看,不紧不慢地说,“你好像对我交给你的任务很不满意”撩起眼看了下李森,漫不经心地一眼威慑力却足以让全公司的人丧胆,除了李森。

他照常地说,“总的来说于木尔家世比较清白,小时候家境殷实,但十岁时父亲死于一场事故,家境慢慢衰落,不过家底还算厚实,也算是小康之家。母亲远在A市,他独自留在T市上大学,身边没有任何可疑的关系。不过有一点值得商榷,就是他的哥哥于卓尔从美国回来,正好留在T市,而于卓尔恰恰是英国最大家族尹索家族唯一继承人——即人们所称的尹索皇太子左熏的秘书,尹索家族是英国最大的房地产商,垄断整个英国,最近把触角伸向中国,但主要是承接一些天主教堂和外籍人士的高级住所区,现在已是我们最具威胁的潜在竞争对手,如果他将触角扩大的国内居民区和高级会所,他将成为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据我观察,于木尔接近程绿不象是有任何目的,这个人还算比较单纯,他唯一的错误只是爱上了程绿”

程钰的眉轻锁起来。李森将几张照片丢给他,程钰一张张翻看,一张是程绿和于木尔一起坐在桌前的照片,程绿的脸微仰在手臂上,于木尔面向她正说着什么,程绿脸上带着笑意,眼睛直视于木尔,看起来两人交谈甚欢,关系极其密切的样子。

另一张两个人低头在研究着什么问题,手里都握着笔,头几乎碰在了一起却不自觉,在外人看来这是只有情侣才有的样子。

看着一张张照片,程钰的脸慢慢冷了下来,李森说,“他们关系很密切,自从进培训班起就一直是同桌,平时同进同出,连吃饭都在一块,调查那起事故也是一起执笔,另外好像于木尔并不知道程绿已婚的身份,除了傻瓜恐怕谁都能看出来他眼睛里闪烁的是爱情之光,于木尔所在的大学是S大,据我所知程绿受他影响报了那里的美术系,但是一直没有上课……”

程钰咬牙,手指不自觉用力,手中的一沓资料被捏的变了形状,发出难听的声音,他突然站起身用力地将那沓资料掷在了地上。

一向自制力超人的程钰突然的失控让李森微微愣怔,他看着程钰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闭眼对他说,“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李森点点头,捡起那些资料的尸体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受伤的工友顺利实施了手术,程绿和小木为他请来了援助律师并进行了起诉,调查仍在一点点进行,貌似还算顺利。程绿虽然已经办好了S大美术系的听课证,但因为时间紧一直没有分身去过。小木告诉程绿听说今天美术系聘请了T市最知名的年轻画家兼讲师授课,让她不要再错过听课的机会。

程绿进了课堂,与她料想中有些差异,听课的人并不是很多,教室里就只有二十来个座席,她起初怀疑自己走错了教室,但对照了一下号码,并没有走错。她看了看自己的听课证,难道是它的问题?这张听课证是后来程钰交给她的,她本来就想办的所以也就没有拒绝就接受了。

她好像来的有点早,就坐在位子上安静地看书,正看的投入,忽然听到一阵骚动和惊叹的声音,她奇怪地抬起头来,正看到年轻的讲师走进教室。而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张大眼睛看着程珏那年轻的脸庞,他,居然就是小木口中本市最著名的年轻画家兼讲师!

程珏看着她愣怔的表情笑了,向她挤了一下眼睛就走上讲台,所有同学都没想到今天的讲师会是这么年轻又这么阳光帅气,都有点兴奋莫名。

“昨天陈教授给大家讲了素描,大家临摹的是石膏像,今天我来给大家上一个新的课题,我所要让大家临摹的是活的人体”

程珏的话一落,下边的同学相应甚众。程珏唇角上扬,展现出一个俊朗迷人的笑意,“现在我先给大家讲一些理论知识,一会儿再让模特上台”

程珏跳跃机智的语锋吸引了所有同学,他居然把乏味的理论知识讲解的非常生动易懂,连程绿都慢慢忘却尴尬,被他的课程所吸引,直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她还觉得意犹未尽。

程珏一点都不象教授,更像个刚刚走出校门浑身洒满亚热带阳光的大男生,他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示意模特上台,但帘子一挑却是一个女老师走进来,伏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程珏才面向大家,“非常不巧,今天模特不知什么原因缺场,但课程还是要继续的,好吧,我就牺牲一下色相,做一次大家的裸模怎么样?”

他的话一出来震惊四座,这种教师代替模特给学生做裸模的事一向被认为是石破惊天的举动。但反过来,模特未到场,老师为不使课程耽误,自己提出为学生做裸体男模从另一方面讲也可说是师德的突出表现。

“大家同意吗,同意的请举手”程珏双眸闪亮地看向台下。

“刷刷刷”所有的人皆都把手举的老高,除了程绿,程绿一下子显得鹤立**群,大家都在看她,甚至一些女生的目光都足以用杀气腾腾来形容了。

程绿非常尴尬,坐立不安。程珏绕有兴趣地看着她,“这位同学,我能否再确认一下,你不同意我来做大家的模特吗?”

程绿轻轻点了点头,用很低的声音说是,程珏唇角的笑意加深,但程绿的一个是字顿时激起民愤,大家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向她过来。

程珏含笑说,“好,那只能多数服从少数”

“凭什么老师,是少数服从多数”下边的人抗议。

“可是谁叫她是我的女朋友呢,大家没看到她吃醋吗,我如果敢在大家面前露点,估计回去要被醋缸淹死了,如果谁执意要我做模特,那么请私下里再联系我,但最好不要让我女朋友知道”

“女朋友?!”所有人都扭头看她,程绿的脸“刷”一下子红了,她生气地瞪着程珏,程珏脸上只是带着笑容回视她,任尔东南西北风,程绿叹息,她似乎本没做什么就已经拜他所赐成了所有女生的假想敌。

最终一个自告奋勇的男生免费义务地为大家当起了裸体男模,看在那个男生身材还算不赖的份上,大家的怨气就此平息。

程绿认真地低头画着,一个影罩了过来,是程珏站在她旁边看她画画,而她正画到男子胯部隐私,她身上极不自在,笔再也落不下去,课堂上她不想和他起纠缠,就压低声音,“你走开,不要看我画画”

“有你这样对待老师的吗,我只是在视查学生的作业”程珏的声音也压的很低,像极耳语。

“对不起,你在这儿我没法画画”程绿压着火气说。

“做画心思要正,这完全是艺术行为,总是往歪处想的人才容易分心”程珏伏在她耳上说。

程绿的耳都红了,“是,但请你以后不要开那种玩笑”

“哪种?”

“我是女朋友”

“看,你自己都承认了,还说我开玩笑”

程绿怒,但再一抬头程珏已悠闲地走开去,让她怒都无从发泄。

下课时程珏说,“下堂课还是我的课,我希望大家把作业交上来,不交作业的同学会被取消所有课程资格,回去后大家要实际临摹一幅男子人体画,模特当然是你们自己随意,可以找爱人,男友或者同学、同事,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程绿匆匆走出教室,走到公交站牌前等车,程珏还是鬼影随形般出现在她身边,他手里挑着一串亮晶晶的钥匙,“回家?我送你”,恰好公交车过来,程绿理都没理他就一头钻进了汽车。

程绿帮着厨佣在厨房准备晚餐,不知什么时候程珏走下来,倚在门口看着她,程绿低着头双手不停地忙碌着当他是透明人。

“作业中男模的人选选好没有?”程珏懒懒地问。程绿不理他,他眼睛在她身上,勾起唇角,“你在S大选修美术的事没告诉我哥吧,所以他绝对不行,恩,我都替你头疼了,模特的人选可能是个问题呢,你看我怎么样,不如奉献一下做你的裸模吧?”

程绿抬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她差点切到手指,因为程珏的背后站着程钰,两个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们在做什么?”程钰黑着脸问。

程珏扭头,很随意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就走出去坐回餐室的椅子上去了。

“我以为你不回来吃晚饭了”程绿心虚地说。程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就走出去了。程绿发现程钰今天情绪很不对,一张脸似乎的厉害,程母晚上又不在,三个人的晚餐吃的沉闷至极。

饭吃到一半,一直没说话的程钰突然开口说,“听说你报了S大的美术课程”他的口气是陈述而不是问句。

程绿愣怔地看着他,之后又看程珏,程珏也很吃惊,但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程绿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既然已经知道她就无须再遮遮掩掩。

“是,我很喜欢画画,听说S大的课程对外开放,所以办了听课证,因为觉得是不起眼的小事,你应该没有兴趣知道……”

“放弃它”程钰拿起饭勺来吃饭,仿佛这句话并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程绿愣怔,脸上是难以置信,“为什么?我很喜欢画画,每个星期可能只去上一次课,不会耽误任何事……”

程钰扭过头,唇角抿得很紧,琥珀色的瞳仁有种透明的淡冷,让人看上一眼便全身寒意,“我说的没听到吗,我要你放弃”

程绿看着他,眸底慢慢浮上泪影的光圈,她突然站起来,“为什么要我放弃,就是因为你不喜欢?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我很喜欢画画,很喜欢!为什么我做事一定要考虑到你的喜好,你不喜欢的就不能去做,我受够了!”说完程绿离席而去。

程钰被震在了椅子上,微张着唇楞楞地看着程绿奋然而去的背影,程钰咬牙,脸上是一种极度隐忍的表情,瞳仁冷若寒冰,握着筷子的指关节尖锐地突起来。

程珏想起曾经看到被程绿剪成满箱的碎布条,突然觉得小白兔如果剽悍起来会更让人头皮发麻。

“想不到大嫂越来越有胆色了”程珏自言自语,一句话招来程钰冰冷骇人的目光,程珏举手,“好,当我没说”说完,他起身走开,只留下程钰。

程钰拿起餐巾慢慢擦着唇角,如雕的面庞还透着未去的怒气,他扔开餐巾,起身上楼,推门,门却被程绿反锁了,刚刚缓和的脸色变得益加难看。他闭了一下眼,调顺了自己的呼吸,手举起来敲了两下,压着声音说,“小绿,开门,我们谈谈”

门内无任何反应,他站了几秒,脸终是冷下来,终于转身绝然离去。

48离婚吧

48 离婚吧

当晚程钰没有回来,程绿也不曾接到他的电话,她心里生气很早就睡下了并没有等他。此次他们之间的冷战一连持续了好几天,之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及时像上次冷战时由李森代传都不曾有,程绿知道程钰是真生她气了,但她何尝不是。

寰天公司的高管会议开得异常让人沉闷,光看程钰那张黑着的扑克脸就够高管们胆战心惊的。一个星期以来他们都是在这种高压态势下度过的,个个都近似崩溃。这次小朱高管不知道说了什么,程钰黑着脸狠狠批了他一通,宣布会议解散,就第一个拎着车钥匙出去了。

“我没说什么啊,程总最近是怎么啦?”小朱高管甚是委屈。

李森一勾唇角。“他说非常时期,不过看来大家就要脱离苦海了,方才他的样子,似乎要先破功了”

什么破功?高管们看着李森莫测高深地一张脸,各个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程钰的车飞上公路,他的脸面无表情,但唇角却因为心中的期待而抿成一线。他从不习惯开快车,但这次他却在公路上表演起了飞车游戏,那酷劲足以让标准的飞车族都惊叹!

一个星期没见到她了,她居然连一通电话都不曾给他挂过。虽然心里负气,但想见到她的想法却一天更比一天强烈起来,只是他在隐忍,不想这么快就向她头像,但是他终于抵不住思念汹涌而至的潮水,就在这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只要看到她的脸就好,听听她的声音就好,随便她说什么都无所谓。

但是,飞驰的车子却在接近花月报社的时候放缓下来,他平复了一下迫切的心情,将车子弯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静静等她下课。

将车窗半摇,他靠在座位上,深邃的瞳眸却通过镜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月报社的出口,终于他盼望的身影出现了。

她穿着朴素的白色及膝短裙低着头从人口走出来,如黑缎的长头发软软地垂在前,刘海被一支别致的绿宝石发卡固定,小脸上不染铅尘,洁净的一如婴孩。素而朝天的她像一支清新的枙子花。

看到她的一刹,他深邃的眸光变得柔和了许多,唇角不自觉地微微轻启,打破了面庞的冷酷。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透过镜子静静注视着她。她和司机说着什么,司机点了点头向她鞠了一躬就走开了。

他唇角的弧度增大了,难道她看到他了吗。知道他终于熬不住思念的煎熬,准备向她投降了。她故意把向他这边看,是想等他主动开口求她和他一起回去吧?

他慢慢发动了车子,跟在她的后面,看她站在了公车站牌下。还真是犟呢,明明发现了他,还故意装作要坐公交回家,他停住了车子,唇角微勾举手要推开车门。

但下一刻,他的手僵住,唇角的笑容变得冰冷。一个骑单车的男孩越过了他的汽车停在程绿面前,他熟络地和程绿说着什么,程绿略略迟疑了一下,最终坐上了他的单车。车子从他眼前一掠而过。那个男孩是照片中的于木尔!

他扯掉了领带,一打方向盘跟了过去。黑色豪华汽车一直远远地跟在那架单车后,程绿坐在后架上,即使这样,她和前面的男孩依旧不停地交谈着,她的笑容他突然觉得刺目,耳边仿佛听到了两人愉快的笑声,心里就不断地有什么在翻涌。

他看到程绿纤细的小腿不停地在车后轻晃,方才在花月报社人口处那个沉静纯洁的女孩此时带着满脸的笑容,那种笑容让人嫉妒的发疯!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握紧,骨节处已凌厉发白。

远远的便是S大的校门,那辆单车从校门里驶了进去。他透过窗玻璃看到S大几个烫金的大字,瞳眸又沉了几分。

柳树下,程绿站在于木尔面前,他们是那样接近,程绿慢慢掂起脚尖嘴唇轻轻贴上于木尔的眼眸,程钰脸孔变得灰白,琥珀色的瞳眸瞬间被一片冰色掩盖,深邃的五官呈现出骇人的戾色。他的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突然他手臂一拧,车子发出刺耳的尖啸,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迅速转向,向校外飞驰而去。

程绿慢慢靠近于木尔的情景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没一次都让他几近崩溃。程钰面孔紧绷,双眸如火,车子在他手下如上紧发条的玩具,一路飞奔。

李森看到程钰面色沉地走过他身边。“程总”他本待说话,程钰却连停都没停,就走近办公室,啪地关闭了房门。

“不是去求和了吗,怎么回来还是这副样子,NO,好像有加剧了,莫不是吃了火药?”李森自言自语。

程绿踮着脚尖,轻轻向于木尔眼睛里吹气,于木尔眼睛发后,不停地轻眨。

“还点没有?沙子出来了吗”程绿问。

“恩,好多了,谢谢你小绿”于木尔说,程绿掏出手帕让他擦眼睛。程珏倚在教室门口勾着唇角看着这一切,他终于直起身走了过来,手伸出来隔在程绿和于木尔中间,“请适当地和她保持距离”他针对的是于木尔。

于木尔脸红,真的向后退了几步。程绿瞪他,转身向教室走过去,程珏很快更过来。

“我预留的作业做了吗,程绿同学?我现在要检查一下”

程绿站住,“对不起,现在好像还不是交作业的时间”说完她不再理会他走进教室。如果不是担心被来上课会被取消所有课程的资格,如果不是程钰的那句“放弃吧”让她气愤不已,她或许不会再来上他的课。

程珏一张一张翻看着学生们的素描作业,待到其中一张时他停住了手指,端详了半响,“程绿同学,你过来一下”

同学的目光全都看向程绿,程绿气的牙痒却不便发作,只得站起来走过去。

“画得不错,模特选的很好。这种绝世模特不知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或者本就是你的虚构?”程珏不紧不慢的问她。

程绿无言,脸红一阵白一阵,程珏的目光有转向画作,若有所思地抚这下巴,画上的男子即使是浑身赤裸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在哪儿呢?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他转头看向程绿,“这个人我见过,他似乎姓李,名字叫李梅开,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他,而且……关系好像匪浅?”

程绿脑中轰的一声,她看向她的画,那哪里像李梅开,她只是凭想象想出来的人物,都市程珏在胡说!她顺手将画从他手中扯过来,“你胡说什么,我本不认识这个人!”说着她拿起座位上的包包转身冲出了教室。

她的脸火辣辣的,不管不顾地跑出教室,在她看向那张画时,她惊讶地发现那个被他虚构出来的男子的确那么想李梅开,她慌了,她完全搞不懂了,为什么随便的画画,却不自觉地画出和那个人一样的面孔,那匀称修长的身体为何夜夜在程钰不归家时出现在她的梦中与她纠缠?她觉得自己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一头撞在了小木身上,小木抓住她,看她一脸红,面色很不正常不禁骇然地问,“小绿,怎么了?”

程绿闪开眼睛,她不想让小木看到她这个样子,“没事,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不要了,小木,我们明天见吧”程绿说着急急地向外走去。

小木在她身后忧虑地说,“小绿,我们的起诉失败了,承包商那方本拒绝出庭”

程绿停住了脚步,听小木接着说,“他们的背景太大了,你知道他们承包的工程师哪家的吗,那是寰天公司的,要知道寰天公司在T市是没人能惹的起的”

“你说什么?”程绿不相信地转过头来,“你说是什么公司?”

“寰天公司”小木重复了一遍。程绿眼前恍惚间仿佛一片黑暗,她还清晰地记得她和程钰的对话。

“钰,你永远都不要做这种黑心的承包商”

“怎么会?我永远都不会,我身边就是天使,天使的羽翼下不会有黑暗滋生”他答应过她永远不会做那种黑心的承包商,在她为那些可耻的行为气愤时,他曾说那些行为的确可鄙,还说她做得很好。可是在他刚刚说过这些话以后,他却成为那些承包商最强大的撑腰人,不,应该说他一直都是!他明明知道她是在调查和他们公司有关的案子,却还不动声色地鼓励她做的对,做的好,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深沉的心思突然让她觉得胆寒。

小木看到程绿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小木被她吓到了,“小绿,小绿……你……”

程绿却不等他说完,慕地转过身子向校处跑去。

“你ˉˉ”李森的话还没出口,程绿的身影就已经飞速地刮了过去,她衣角带起的风冷森森吹到他的脸上来,立刻让人生出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李森从未觉得那纤细的身影如此彪悍,他看到她一下子撞开了程钰办公室的门,他,看到秘书一脸怔愕的表情,因为他刚刚叮嘱过她:程总今天心情不好请回掉一切访客。

这个女人,莫非是疯了?李森脑子里转出这个念头。

程绿“砰”地推开程钰的办公室。程钰正仰面靠在座椅上,闭着眼,手指轻轻地扣击着额间位置。听到响声,他转了一下摇椅,深邃的目光正好对上一脸威怒的程绿。

他的脸格外平静,眸光冷静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知道我在调查安景小区的事,而安景小区明明是你们公司的工程,你完全可以在我和你说这件事的时候告诉我,可是你没有,你不仅没有还任由我继续调查下去,而且伪心地夸我做得好,那时你心里一定在笑我蠢吧?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突然觉得你真的好可怕”

程钰起初眼睛里闪过一丝愕然,然后他的眼眸变得很复杂,他用很慢的口气对她说,“我们的工程已经分包出去,那些承包商的行为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程绿冷笑,“怎么没有关系,那些承包商是你们找的不是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没有责任,吧这样大的工程交给那种黑心的承包商,难道你们眼里只有钱吗,只要有钱赚,就把那么多人的利益置于脑后?”

“完全不是你想到那样”

程绿摇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因为我本不了解你,我不想和一个这么可怕的人生话在一起,程钰,我们离婚吧”程绿慢慢从手上褪下那没结婚戒指,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转身离去。

程钰的身子僵住了,他看着她褪下戒指,看着他义无反顾的离开。眼眸突然深暗如海,他对上她的背影,冷戾地开口,“好,不是想离婚吗,我答应你”

49祸

49 祸

李森站在门口,几乎变化石。他微张着嘴,还无法消化眼前的变故。程绿冲出门的时候从他身上撞了一下。这个女人,疯了。这是此时他唯一的想法。

李森弯身捡起程绿留在地上的一叠纸张,打开来,是一张画,一个裸体而优雅无边的男人。李森的眼里掠过讶然,抬头看向程钰。程钰的眼睛也在注视着画面,他的瞳孔极度收缩,脸上有点扭曲,画中的男人两人都再熟悉不过,那是他们的宿敌李梅开。程钰突然抓起画纸,撕成碎片,大力地挥向地面。

“叮”的一声,那枚戒指也随之落在地上。李森骇然地看着程钰,即使是他也从未见过程钰如此失控。他无言地弯身捡起地上的戒指,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悄悄退出了办公室。

回家时程绿在上楼时遇到了程母,程母用略带职责的语气问起程钰的消息,怪她不够关心程钰。往常程绿都会唯唯诺诺,可是今天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越过程母上楼去了,程母瞪着她的背影,气的话都没说出来。

晚饭时程绿没有下楼,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手抱着膝盖窝在床角。淡淡的灯光照着,将她的侧影投在墙面上,那抹小小的侧影显得孤单而无助。

离婚,对于她来说是个多么奢侈的字眼。程钰是个出色的男人,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人渴望得到他的垂青,而他偏偏选中了她,在别人眼中她像是传说中的灰姑娘终于得到了梦寐中的水晶鞋。边面上她的生活光鲜的让人羡慕不已,然而鞋合不合脚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很早以前“离婚”这个字眼就一直在她心里兜兜转转,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是一只失去翅膀的天使,她是被迫依附和攀援在程钰身的莬丝花,失去了程钰失去了物质的基础,唯一等待她的只有凋零。凭心而论,她不是对他没有感情的,他片刻的温柔,时时透露出的体贴曾不止一次的让他怦然心动,但一直挥之不去的还有他天生的霸气,他的霸道强势一度让她觉得窒息,还有这个庞大的程宅,刻板的婆母,让她觉得自己像在石缝中被压抑扭曲的小草,她渴望自由渴望自由的呼吸。

但是她没有任何能力,从张开眼睛的时候起她就如一块浮萍紧紧地依附在程家在片唯一的水源,她没有亲眷,甚至朋友也少的可怜,她对过往的记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能做什么,唯一的就是听从命运的安排。

终于充盈在臆断怒气让她对他喊出了“离婚”,而现在当怒气已经慢慢被时间肢解,现在她心头一摞的是苦涩和茫然。她只是依附着程钰的莬丝花,本没有能够支撑起自己身体的双腿,在喊出离婚的时候她本没有考虑到后果,离婚意味着她要里看程宅,她将失去所有的物质依凭,而她要住在哪里,用什么来养活自己?对她来说,在一时快意的背后她要面对很多实质的问题。但是那一直让她难以启齿的两个字终于被她说出来了,她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好像突然被搬开,虽然前路渺茫,但她必须要离开了。这样想着,她慢慢睡着了。

早晨,当第一缕晨光透进来程绿醒了,她一直保持着睡前的姿势,身体骨架有点僵硬和酸痛,她下床先洗了把脸,拿过自己的包包。将那支致的白色手机还有信用卡取出来放置在桌上,包包里只剩下一些纸张、笔和采访用的材料。她对着镜子将头发上的绿宝石发卡取下来,手指不自禁地抚上边镂金的字母,那是他们两个名字的第一个字符,唇角不自觉地轻轻扬起,但很快她就轻叹一声,将发卡放置在手机旁边,她拎起背包,扫视了一下偌大的卧室,就依然地转身走出门去。

程绿和小木在华月报社汇合,然后他们去了工地。听工人们说承包商会在每月一号来工地巡查一次,他们想找机会和承包商对于个人们的问题进行谈判。时间尚早,当工人们已经吃过早餐都在工地开始一天的工作,,而承包商还未露面,小木找来两顶安全帽,将其中一顶帮程绿戴在头上,他自己才把另一顶戴好,然后他领着她在各处工地转了一圈,让程绿对工人们的工作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后,小木让程绿在下面等她,他要去上面看看。程绿看着他沿着搭建的钢条慢慢攀爬上去,突然一阵风刮过,将小木的安全帽刮了下来,程绿的心突然一紧,大声对小木喊,“小木,小心一点”小木回头对她一笑,“放心,你在下边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程钰修长高大的身体倚坐在床边,眼睛一一滑过程绿留在桌上的手机,发卡和信用卡,深眸微微眯起来,他伸出手用拇指指肚轻轻抚那些仿佛还留有她身体余温的物件,唇角忽然轻扬起隐约的弧度,似乎想起了某个值得回忆的瞬间。但是他的面庞却是冰冷的,琥珀色的瞳眸中有一闪即逝的杀气。

她做的真绝,竟然一分钱都没有带走。但是,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开她呢?

看着小木爬上了顶楼,程绿这才放心下来,她弯起手指搭在眼前,望向顶灿灿的阳光,无数雪白的云朵漂浮在蓝蓝的天空,想欢快的羊群,白鹤蓝明媚的颜色让她的心情突然舒畅了许多,她已经告诉顺爱今晚要和她一起过夜,顺爱兴奋地尖叫,还匪夷所思问什么程钰会答应放她一夜的假期。程绿笑而不答,她当然不会告诉顺爱她已经向程钰提出离婚的事,等以后时间成熟了会告诉她的。想着这些看着那明媚的颜色她的唇角弯处柔和的弧度。

突然“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楼顶掉落下来,就落在了她的眼前,她疑惑地低头,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手指捂在嘴上,眼睛里满是惊恐的影。

小木,刚刚还在和她一起的小木,刚刚还鲜活的和她有说有笑的小木,此时仰躺在离她脚边只有数尺的地面上,他的脑上全是鲜血,那些血从他嘴唇,鼻孔和大睁的眼睛里流出来……

“小木……小木……”她的嘴唇哆嗦着,有人拉住了她的身子,不让她再靠近,很快小木的尸体就被人围了起来。

程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觉得她做了一个让极度惊恐的噩梦,醒来时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就像一缕无家可归的游魂。

一辆豪华的汽车像鱼一样在公路上平稳地滑行,尹左熏坐在后座,轻轻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他径直的面孔有些过于苍白,更显得他的睫毛乌黑而卷长,想一排漆漆的小扇,静静地铺在那细数若雪的面颊上,而他的嘴唇却如樱花瓣一样鲜艳,形状完全美如丹如珠。于卓尔不得不承认,就连尹左熏睡着的样子也美到极致。

这样一个美如樱花一样的少年有比女人还要美丽的容颜,却天生有着修长颀秀的身材,仿佛上帝不肯将一点瑕疵放置在他身上,他俊美如天人,身上却没有一点柔的让人联想到女的气质,他完全是一个纯美而寡言的少年,但这个少年却把握着尹索家族的大权,他的一息一动都无不牵涉这一个地区甚至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平稳而行动车子车速放缓,车身因为速度不均而出现略微的颠簸。尹左熏张开眼睛向前看去,车子前边有一个女孩的身影,洁白的素色短裙,如缎如丝的长发,纤细亭匀的背影,虽然看不到她的脸,然而不知为何光是那抹背影便给人一种纯洁如枙子花的感觉。可是那个女孩却如游魂般行走在车流如积淀快车道上,白色的身影像随时都可能凋零的花朵,让人心生一种莫名的怜爱。

司机回身想尹左熏道歉,准备从女孩的身边绕过去,尹左熏突然说了一个字“慢”,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傍边的于卓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车前的女孩身子摇了摇。看看就要倒下去。尹左熏突然打开车门,一下子跃下了还在低速行进的汽车,他的双手在女孩将要倒下到瞬间轻轻地圈住了她,她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终于看到了她的脸,一张如玉般洁白婴孩般纯洁的面孔,长长的睫毛轻轻瞌这遮蔽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唇角紧而倔强地抿起,如瀑布的长发在他手指间滑落。他怔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容颜。

司机和坐早后座的于卓尔都因少年突然举动而惊出一身冷汗,于卓尔不可思议地看着尹左熏,他在身边整整两年,除了睡觉几乎片刻不离开他身边,他知道尹左熏是个格非常怪癖的少年,而且他有严重的洁癖,十八岁的尹左熏从不接近女人,更不允许异的接触,而今天他居然会主动接近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而且把这个女孩搂在怀里!

于卓尔立刻走下车,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响,他转头看到一个高大而面庞深邃冷酷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男人身上隐隐带着霸气和强势,他走向尹左熏,迅速将女孩揽进自己的怀里,男人什么都没说,甚至没看一眼少爷,就将女孩小心翼翼地抱向自己车内,车子尖叫一声绝尘而去。

尹左熏美丽狭长的眼眸看向车子离去的方向。于卓尔轻轻地说,“少爷走吧”他叫他少爷,他们都习惯叫他少爷,虽然他是尹索集团最高的执行官。

这时于卓尔的手机急速地响起来,他接听后脸上蓦然变色,尹左熏看向他,“出来什么事?”

于卓尔嘴唇颤抖着,“我弟弟死了”

50原罪-谜题之厮磨

50 原罪--谜题之厮磨

自从于卓尔失踪后,我不再画画。但是哥哥却为我聘请了最优秀的画师,他要我继续学习画画。他说只有当我不再惧怕画画时才是真正地忘记了于卓尔。哥哥要我画他,他说他要做我唯一的模特。

每个画者都希望遇到哥哥这样的模特,因为无论哪个角度,无论何种表情,无论他身着多么普通的衣物,他都是完美而无可挑剔的。那个时期我给哥哥画了大大小小的全身、半身、甚至头像还有裸身画像集成厚厚的一沓,被哥哥小心地集结装桢成册,当宝贝一样地储存。在夜幕低垂的夜晚,卧室里的灯光雪亮,我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衣窝在床上看书,浴室的门传来轻轻地响声,我扭过头去,看到哥哥发丝湿漉,只穿着白色浴袍走出来,浴袍领口很低,露出结实匀滑的肌,他迈着优雅的步伐,感如天之神。

我头脑中的灵感在瞬间崩发,立刻爬下床支起画架,“哥,我要画你的裸身画像”

哥哥只是柔和地一笑,“好吧,不要这么急,我们的时间多的很,想怎么画都随你”

哥哥褪去浴袍,他的身体匀称修长,每一道弧线每一个细节都镌刻着优雅。我看呆了,想不到男人的裸体居然这样美,科是无尚的艺术品。

我没有听到脚步声,但哥哥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他抬起我的下巴,柔和如月的眼睛注视着我,“小蝶,快一点,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点点头,面颊突然滚烫,我知道他话中的含义,因为我看到那如月的眸底氤氲着潮水的情欲。这样的季梅开迷人到极致,情感到极点,像是一种淡淡的毒素,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已中毒日深。

他倚在吧台边,一条腿微曲,面孔清雅,姿态迷人。

“哥,我突然有一个创意,好像从没有人画过的”

“什么创意?”他把目光投向我,轻问。我没有回答,直接跑到他身边,微微跑下来,我张开柔嫩的唇瓣,含住了他的分身。

哥哥微微怔住,身体掠过一阵僵硬。我抬眸看他,一边伸出小舌头轻舔他的顶端。他轻轻呻吟了一声,手指放在我的头发上,嘴唇里却吐出几个字,“你真是个十足的小妖”

他胯间坚硬,昂扬大的分身滚烫如鞭。

我天真地仰起脸来对他笑,“我想画这样的哥”然后我扭身想到画架前,但哥哥的手指已经固定住我的脑袋,不允许我移动分毫。

“你的天真更激起了我的欲,小蝶,现在的我被你撩拨的迫不及待……”他叹息,固定住我的头部,我的唇只含着他的顶端,这时他却抽动窄臀,把大的分身送进我的口腔。

“唔……”我口腔被他撑大到不可能的角度,只觉得他的大几乎深入我的咽喉,很难受,很想将它呕出来,可是哥哥却加快了速度,不停地抽动。

这是他第一次让我为他口交,火是我挑起的,却由他来完成。他动作有点激烈,但却很小心地不弄伤我,直至他泄在我的口腔。他低头吻我,直到我把全部咽了下去,他才放开。

我的手指向他的胯部,那里依旧昂扬坚硬,哥哥捉住我的手,警告,“如果还想画画就不要到处乱。”

我使劲点点头把手拿开,不放心地叮嘱,“哥,站好哦,这次不许犯规”我开始画他,他一直很配合,一动不劝的看我画画,他流线型匀称的体形,昂扬充满力量的逻辑分身,优雅与野的完美结合,都被我一一收入画笔。

“好了,哥,你可以休息了,我还要补完最后几笔”我头也不抬地说,挥动画笔画一些细节部位,我感觉到哥哥走了过来,就站在我身后,无声地欣赏我的画作,之后,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抻进我的睡衣的下摆,慢慢把宽松的睡衣撩上去,捉住我的房不停地揉搓,温淡的唇却落在我的背上,湿濡温柔。

“可, 不要闹”但是哥哥却没有停止,他的手握住了我的臀瓣,我感觉到滚烫的坚硬抵在了我的花心,我的身体滑过一阵颤栗,然后他的手指收紧,冲进了我的体内,开始抽动。

我本来是把画好的画从画架上取下来,趴在地板上修改细节,却被他不断地从后面冲击,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摇动,手里的画笔在画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啊……哥……哥……不要啦……”

事后我曾埋怨他,本来很好的画却因此而落下一道抹不去的污渍,而他却说,有时太完美并不是好事,而不完美的东西才更让人心里安定。我那时想,那么他呢,他是唯一不符合这条规律的存在吗?

公司里很忙碌,他有缜密的思维和不同于父亲对公司未来的庞大计划,但每个周末他还是会抽出时间来陪我,和我一起吃遍各地的美食,其中我最喜欢吃的是日本菜。我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平时外表很淡漠的样子,但一旦对什么有举便非常狂热。我开始让哥哥买来许多日本料理食谱,而我有一阵子一有时间便钻进厨房里跟着食谱学做日本菜。那时我发现自己在做菜方面非常有天分,那些日本菜在我手里做出来以后甚至比饭馆还要好吃,因为我总喜欢别出心裁。我把日本寿司做成梅花型摆放在一只同是梅花型的细瓷碟子里,做为送给他的礼物,那些梅花型寿司非常致漂亮,和碟子摆在一起如同艺术品一样,让哥哥叹为观止,当他用那双含满欣赏、宠爱、惊讶的眸子看着我的时候,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和我一样爱吃日本菜,不知是他受我的影响还是我受他的影响多,尤其吃过我做的日本菜以后,他便不再涉足所有日本餐馆。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做日本菜,配合的默契十足,像一对亲密的情侣。而梅花寿司是只属于我们间的菜谱,它记载了所有隐秘的快乐。

那一段时间是我们最亲密最快乐的时光,有一次我突发奇想把我们的名字嵌进一幅画里面,然后把画拿给哥哥看,他非常喜欢,看了良久,然后就把那幅画小心地收藏起来。画上是一支奇骨暗香的剔透白梅,萦绕白梅左右的是一只翩跹飞舞的绿色蝴蝶,含蓄优雅的奇葩与灵透纤巧的绿蝶,一动一静间交织缠绵,余韵渺渺。

那天后哥哥突然休假一周,他带我去了国外旅游,从美国回来后,他难得休息这么长时间,那六天里我过得格外开心,白天他带我去各处名胜游玩,他就像一个优秀博识的向导,给我讲解许多当地的历史故事和掌故,晚上我们回到高级会馆,优雅的哥哥变身为感的神之王子,我们的身体激烈地纠缠,有时甚至一直到天明。

最后的一晚,在他一次次激烈索取后我疲倦地睡去,醒来的时候他将我抱到镜子前,我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我画的那幅图画居然在一夜之间嵌入到我的肌肤里去。少女洁白如玉而紧致光滑的小腹,镌着一支傲骨白梅和翩跹绿蝶,图画细致独特,衬着如玉的肌肤上,美的让人窒息。

“漂亮吗?”哥哥的气息呼在我的颈项上,他的眼睛紧紧锁住镜子里的“蝶恋花”。

“好漂亮……”我惊叹,百思不得其解,“哥,怎么睡了一觉,这幅画就跑到我肚子上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喜欢就好”哥哥紧紧抱住我,“它会跟随着小蝶生生世世……”后来我才知道,那次去国外旅游是哥哥早有的预谋,只有那个国家有那种特殊的技术和药水,它一旦纹乡在人的身体上就会永不褪色,无法消除,而它的名字叫“刻骨铭心”

51原罪-谜题之攻势

51 原罪--谜题之攻势

我替哥哥画的那幅“特殊”的画像哥哥好像格外偏爱,于是那幅有点瑕疵的裸身像被我们挂在了卧室的墙面上,就对着卧床,每天睡前都能看到它,看到它便想到那道污渍背后所隐藏的故事。我们的卧室,从没有外人踏入,爸爸是从不来的,而妈妈自从那天踫到哥哥帮我洗澡后就再没踏入过了。公司由哥哥接管后,爸爸妈妈似乎更多的滞留在外,他们在许多国家都购买了自己的房产。而哥哥的卧室甚至整个季家别墅都成了我和哥哥的领地。

在司马蓝茵家度过的一夜,遗留下了小小的麻烦。那个麻烦来自古地司马青阳。从那天开始,司马青阳频频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不得不认为那的确是他刻意的安排。

那是不久的一次放学后,我走出教室,便看到司马青阳大刺刺地停在教室门口的梧桐树下,高高的身材,时尚的着装,唇红齿白,尤其是生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目,唇角总是带着不羁的坏坏的笑容。他的出现成为所有女生注意的目标。

我看到他的刹那,微微愣了一下,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投向我,带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热切与凝注。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男人在看到自己得到的女人时才有的目光。我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圳出满脸花痴的表情并且向他围拢过去。司马青阳只是看着我,并没有向我打招呼,于是我也将他自动忽略,沉默地低头从他身边走过。

这时我的胳膊被紧紧抓住院,是他穿开人群拦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才过了几天就不认识了吗?”他轻佻地挑眉说道。

“放开”我拧开他的手想走,却被他高大的身体挡住去路,半步都移动不得,看看周围越聚越多的同学,我的脸涨的通红,“请你让开,我要回家了。”

“还真是无情!”司马青阳轻嘲,俯身贴近我的耳朵,“疽晚上还在我的身下像小建筑业一样呻吟求我要你,现在却是这幅表情,真让我伤心。”他摇头啧啧叹息。

我气恼,扬起手臂,他一把抓住了我,黑眸凝窒,证据不复方才的调侃,“你可真是放肆,不过我喜欢,早知道小兔子的外表是骗人的,实则 你就是只不折不扣的小野猫。”

“混蛋,放开”我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如铁钳般的手臂,他任由我纤细的手腕无力地在他手中挣扎,唇角现出恶趣味素般的笑意,他抓住我的手,故意的反反复复的打量,“手长的还蛮好么,又细又长,就像你的身体,如同上好的白玉,滑嫩的让男人疯狂……”他眼眸熏然地对上我,嘴角有着嘲讽,“不知你哥哥怎么调教的,平凡纯真的脸加上魔鬼的身材还有荡妇的呻吟,而且明明是我在你的身体里,你去叫着他的名字……”他的眼眸已经深郁,声音低沉如同耳语。

然而它们却一字一字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的面颊从来没有这样滚烫通红,我的内心从来没有这样气愤翻涌,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伸出脚去,狠狠地踢向他的要害。

司马青阳绝对没防备我这一手,他的手很快放开了我,大叫一声弯下腰去。我背着书包就跑出校外,我听到司马青阳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的声音,“小婊子,你给回来!”

这次的事我没有和哥哥说,而且第二天司马青阳没有再出现,我总归是松了口气。司马青阳的不礼貌并没有影响我和司马蓝茵的关系,在她家那夜之后,我们的关系似乎更好了,司马蓝茵虽然和我同龄,但却像个姐姐一样喜欢照顾我,把她喜欢的东西留给我玩,把她爱吃的东西带给吃,她对我越来越好。

课间司马蓝茵问我,“小蝶,最近怎么没有看到季哥哥来接你?”她的口气是试探的。

“他很忙”我随意地说。

“他好像很疼你”

“嗯”我点点头,“哥哥都是这样对妹妹的,难道你哥不是?”

“我哥?”司马蓝茵唉了一声笑起来,“我哥和你哥完全不一样啊,他不像你哥那样温柔优雅……但是他也有很多优点呢,小蝶,你觉得我哥人怎样?”

“我?”我很意外司马蓝茵这样问,很想说司马青阳简直是个混蛋,但怎么能当着妹妹的面骂哥哥呢,只限说,“我和他不熟,所以……不知道他人怎么样”

“那你觉得我哥长的帅吗?”司马蓝茵眼睛亮亮地问。

我想了想点点头,我承认那家伙长的还是人模狗样的。司马蓝茵笑了,“这就好了,还好你不讨厌他的外表,我哥好像对很有好感呢,他从小生的就好,所以很受女孩儿欢迎,在嫂子面前从没吃过疼,不过你是例外,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小蝶,如果以后你能嫁给我哥就好了,那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以天天腻在一起了,那多好啊”

“你说什么呢茵茵,那是不可能的”司马蓝茵怎么能把我和那家伙联系在一起呢。

“对不直落,小蝶,我随便说说的,你不要生气哦,对了,你歌有没有女朋友啊?”她压低声音问我。

“干嘛问这个?”

“好奇嘛,我想知道那样的神仙人物人物女朋友会是什么样子”

“我没听他说过”我摇摇头。司马蓝茵有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她转过头来对我说,“小蝶,你还没邀请我去你家玩呢”

结果,那天我带司马蓝茵回了我家。

那天哥哥恰好刚刚回家,看到他,我像往常一样扑过去,他抱住我,我们俩互相亲吻彼此的嘴唇,然后他才放开。转过头,我看到司马蓝茵呆愣在原地,脸上是微微吃惊和尴尬的神色,但很快就过去了。她主动和哥哥打招呼,不得不承认她很开朗可爱,是很多男孩子喜欢的型。哥哥应该进门时就看到她了,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很礼貌地和她寒喧。

晚餐是我做的日本菜,司马蓝茵对我的菜惊叹不已,尤其爱杀了那款梅花寿司,她一直在说,好漂亮,好漂亮,今后一定要教她做。用餐时气氛非常好,有了司马蓝茵的加入,餐桌上是不会有沉闷气息的,她像个叽叽喳喳的小百灵,不像我,只有在哥哥面前才露出真本。司马蓝茵很喜欢和哥哥说话,哥哥对我的朋友也睇客气尽心,昼的回答司马蓝茵千奇百怪的问题。

我很满意,因为很少看到哥哥这样耐心细致,见到最多的是他面对公司的员工,虽然表面上他温文优雅,然而却他骨子里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公司的员工都对他谨慎小心而且忠心耿耿。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司马蓝茵问的一个问题差点让我噎住。

“季哥哥,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司马蓝茵闪着明亮的眼睛,脸上完全是少女的纯真和好奇,虽然问题涉及他人的隐私,却一点都不让人反感。 我愕然,对这个问题她怎么这么执着啊,居然当面问哥哥。

哥哥停顿了一秒,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他将目光转向我,“这个问题你要问小蝶”

哥哥的回答让人不着头脑,但司马蓝茵的表情却很奇怪,她的脸有点红了,然后她闭嘴吃饭没有再说话。

晚上我和司马蓝茵洗完澡,窝在我卧室的睡床上说着体已话,电话响起来,我接线,是哥哥的声音,“小蝶,过来一下”

我跳下床,对司马蓝茵说,“我哥叫我,就是隔壁,我一会儿就回来”我扒开了哥哥的房门,往常我都是在他的卧室睡。

哥哥穿着白色的睡衣斜倚在床上,看到我,便放下手中的书,“怎么同学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来不及了,茵茵放学后才说要和我一起回来”我倚在他怀里,他修长的手指缠绕着我的头发。

“可是我不喜欢你陪别人睡觉”哥哥的拇指缠绵地抚着我细滑的面颊,轻声说道。

“怎么突然觉得哥像个小孩子?”我吃吃地笑。

“我就是小孩子”今晚的哥哥有眯缠人,他的手伸进了我的睡衣,唇吸吮我的尖,“它又大了好多”他轻喃,濡湿的吻绵密地轻印下来。

他的坚硬紧紧地抵住我,我轻叫,“哥,不要了,我还要去陪茵茵”

“不许”哥哥吻着我们后背,深深地刺入,在他强烈地攻击下,我深深浅浅地呻吟。回到我的卧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本以为司马蓝茵已经睡了,没想到她还张着眼睛在等我回来。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她抱怨。

“怎么会呢”我躺在床上搂住她的胳膊。

“你哥是不是不欢迎我?把你叫去这么长时间”她看着天花板说。

“不会,哥哥对我的朋友都很好”我把头倚在她肩上。她扭过脸,在淡淡的灯光下注视着我,“小蝶,你脸好红啊,好像还有一层薄薄的细汗,刚才你不会和季哥哥跑步去了吧,也不叫上我”

“是吗?”我下意识地用手握了握脸,面颊似乎更烫了,刚刚哥哥给我的感觉似乎还留在体内,想对司马蓝茵说点什么,但是我发现那样的事怎好在外人面前启齿呢?

52原罪--谜题攻势2

52原罪 谜题攻势2

我以为司马青阳不会再来纠缠我,但是我错了。那天放学后,刚起出教室,不知从哪里蹦过来的一只小免子突熬跳到了我的脚下。我吓了一跳,轻轻弯下身去查看。

那是一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免子.浑身雪白.眼睛如同红宝石,但是它的后脚好像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我怜惜地抚着它的皮毛,拎起它的耳朵轻轻放在自己的手掌上.抱在前想把它带回家。刚站起来就感觉到一道火辣而肆无忌惮的目光,我扭过头发现司马青阳正倚在车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很久了。

正要理头从他身边走过,他就向着我走过来.指了指我怀里的小免,“喜欢吗,它是我在路旁捡到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怀中的小免子.一言不发地将它塞给他就走,司马青阳有点错愕.他在我身后嚷道,“你想害死它吗,它如果跟着我,我敢保证不出一天它就会死翘翘”

我迟疑地停了一下脚步,那只小免真的非常可爱又可怜,如果落在他的手里可以想象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他的东西我都不想要。我继续向前走。

“不想让它死就快点把它带回家吧”身后司马青阳的声音充满诱哄的味道。

我仍一步不停地狠下心向前走。

“反正早晚是死.不如现在就把它摔死算了”在小免子就要脱手的瞬间我迅速地转身将它抢在自己的怀里.我瞪着司马青阳。

司马青阳看着怒气腾腾的我,黑眸里却溢满笑意,“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他的声音笃定温柔。

看到他的表情我心里更气,硬邦邦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混蛋”,司马青阳听我骂他,却开心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骂人的话肚你嘴里说出来我也非常受用”看着他满脸洋溢的笑意,我用唇型骂了句“有病”,抱着小免子转身走开。

“上次对不起.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司马青阳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虽然司马青阳很混蛋,但司马蓝茵却和他完全不同。自从去过我家之后,她开始很频繁地出入季家。她和哥哥相处的也非常融洽,但事后她向我抱怨,“小蝶,季哥哥完全不是我想象的样子,当你连远的看着他时和你真正地和他接触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表面那么温和优雅.体贴而细致,你和他在一起觉得他是个十足的绅士,他甚至可以把你照顿的无微不至,可是你就是感觉到他内心的疏离,当你越接近他就越感觉离他越是遥远……甚至悲哀的发观那个距离是你永远无法达到的……”司马蓝茵说这话的时候显示出超过她年龄的成熟和淡淡的伤感,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她的论调让我感觉到很新鲜。

“是么.可我没这样觉得啊”我说。司马蓝茵扭过脸来看着我,“因为他的内心只向他唯一的妹妹敞开”,我愣愣地看着司马蓝茵的眼睛,最近我常常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一种我无法理解的眼神,那时的我还没有读懂她说这句话时脸上写着的哀怨。

那个周末,哥哥休假两天带我去海边玩.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带回了司马蓝茵,哥哥并没说什么.对她仍是礼貌客气,但只有我能感觉到他看向我的眼神有淡淡的不悦。这样我们变成了三人行。

海边有无数年轻的情侣,他们毫不避讳的亲吻,拥抱,我和司马蓝茵毕竟都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女.看到这情景免不了心如撞鹿,面红耳赤。甚至海滩上有许多开放的异域女子在悠闲地晒着太阳浴,她们身体赤裸,脯饱满,被太阳晒

成棕褐色的身体像充满弹和活力的美女蛇。我和司马蓝茵悄悄咋舌,司马蓝茵还问我敢不敢,我连连摇头.司马蓝茵却说或许有一天她也会这样,她说小蝶你没看到那男人的目光吗.她用她的身体在展示着自己的感,瞧那男人都快为她疯

狂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们的目光都悄悄看向了哥哥。面对那样勾魂的美女蛇,哥哥似乎本没注意到她们或者他已是司空见惯,他面色一如往常般优雅平静,反倒是那美女蛇们频频向他抛着魅眼,然而另她们失望的是,这个有着绝代风华的男子却对她们的美丽视而不见。

我和司马蓝茵都换了泳衣,司马蓝茵频频着向哥哥,穿着泳衣的他不论是身材和气质都太过抢眼。我躺在太阳伞下懒懒地晒太阳,司马蓝茵却用娇软的声音肯求哥哥教他游泳。我有点惊愕地看向她,我知道司马蓝茵游泳游的很,可是她为什么在哥哥面前装做不会游泳?哥哥没有拒绝她,她开心地向我挤了一下眼。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哥哥真是个细致的男人.或许他早就看出司马蓝茵在说谎,但他不会点破她,因为她是我的朋友。他帮她调整脚型和手臂,用于环着她的腰让她学习划水.我有点好玩地看着他们,直到观在也想不通司马蓝茵为什么要撒谎。

突然,司马蓝茵惊叫了一声,一阵浪花打过来,她紧紧地抱住了哥哥的身体,少女年轻的脯与哥哥赤棵的膛紧紧相贴。

那一瞬间.我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我自己也分不清是为什么,总之,看到司马蓝茵紧紧地抱着哥哥就是觉得不自在。我看到哥哥不动声色地将司马蓝茵推开,又和她保持了适度的距离。

我撇开视线,不再着向他们,心里又开始复归宁静,我不喜欢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我希望和司马蓝茵永远都保持

亲密的友谊。

好半天他们才上岸,我打开带来的食物给他们吃.司马蓝茵迅速地拿起一块梅花寿司递到哥哥唇边.“季哥哥,谢谢你教我游泳,喏,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哥哥没有拒绝.吃进嘴里,淡淡而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突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我强迫自己将它压抑下去。司马蓝茵又去“练习”游泳了.哥哥躺在我身边,挑起我的下巴吻我的唇角,“小懒猪,带你出来玩,你却一动都不动”

我扭过身来和哥哥脸对脸,好奇地问“哥,茵茵的身材好不好,你抱着她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她这里很丰满”我比划了一下部。

我看哥哥的脸沉了下来,但声音温和,“我说过喜欢两个人的世界,只有你和我,你带她来是不是事先应该和我说一声?”

“可是我觉得哥哥会答应的,茵茵很可爱的.哥,你不讨厌她对不对?”

“自以为是丫头”哥哥宠昵地捏了捏我的鼻子,但他的眼睛却设有融进一点笑意。

53原罪--谜题异变

53 原罪---谜题异变

“茵茵,我记得你游泳游的很好啊,为什么要在哥哥面前撒谎?”和司马蓝茵单独相处的时候我终于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明知故问?”司马蓝茵的语气怪怪的。

我蹩起眉疑惑地看着她,司马蓝茵叹息一声.“真不如道是说你纯真还是…… 怪不得纵身花丛的哥哥现在居然也被你迷得五迷三道…… ”

“你说什么?”

“小蝶”司马蓝茵突然郑重地扭脸看着我.“如果我想做你哥的女朋友也就是你未来的大嫂.你会不会支持我?”

我怔住,完全错愕。没想利司马蓝茵会丢一个这样的问题给我,她还只有十五岁,难道就已经想好她今后要委身于谁,甚至做谁的大嫂?我该怎样回答,那一刻我的心竟然纷乱如麻。

十五岁的我已经理不清对哥哥的感情.它究竟是亲情更多,还是爱情更多,还是亲情和爱情水交融不分彼此。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离不开他,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布下了绵密的丝网.一点一点将我困在网中央,让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巳不再是原来的小蝶,那份绝然的纯真巳径慢慢离我而去。我慢慢懂得了男女之事,我慢慢了解并不像哥哥说的那样,兄妹之间是不可以结婚的,甚至身体间的接触也是禁忌,只是我在抗拒,我仍在力图说服自己哥哥所说过的一切都是他对的真理。即使它是禁忌,也像是吸食大麻,即便知道有剧毒,也早巳成为一种习惯甚至依附于它,无法摆脱。我的内心矛盾复杂的连我自己都理不请楚。

“会反对吗……”司马蓝茵迟疑不定地试探。

我摇了摇头。我看到司马蓝茵紧绷的小脸慢慢绽放出笑意,她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拥抱,“不许反悔哦.那么小蝶我以后要拜托你了,你要帮我创造有利条件啊”

自从收留了那只残疾的小免子后,司马青阳常常以给小免子送东西为借口来见我,他自称是小免子的爹地.我对他的东西不客气地照单全收,收完东西就走人,司马青阳倒也不痴缠.杨着声说,“记得替我向小baby道晚安”,我懒懒地回一声“放心吧,免爸爸”.身后传来司马青阳爽朗的大笑。

我身穿小礼服手拿着漂竞的花环站在队伍的前面,这是校内一个非常隆重的庆典仪式,据说学校收到一大笔惊人的捐赠,而今天那位神秘而出手阔绰的捐赠人将现身校内,而非常荣幸的是我被校长点名给这位神秘佳宾敬赠花环。

安静的队伍突然有片刻的骚乱,那位神秘嘉宾终于出规了.我抬起眼,完全愣住了,随着轻盈的礼乐走上礼台的不是我想像中大腹便便的白发绅士,而是潇洒漂亮倜傥风流的男子司马青阳。

脑袋里轰的一声,居然是他?居然是他!当校长将无数溢美之词纷纷加著在他的身上,几于将他为天神后,他当度宣布,由季蝶飞同学为司马青阳先生赠送花环。

无数艳羡的目光纷纷向我飞来,而我却恨不得遁入地底。我僵硬地拿着花环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定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意转去向校长示意,私下却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你到底耍什么把戏?”

“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轻哼,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感觉校长看过来,忙满脸堆上假笑把花环戴在他脖子上。刚要呼出口气离开,事情却在下一刻促不及防地发生了。司马青阳的长臂伸过来紧紧地揽住了我的腰肢,我迅速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非常高兴能在这儿接受我的未婚妻为我戴上美丽的花环……”只是半句话.却足以让人群轰然,连旁边的校长也呆若木**。

我已经出离愤怒.但还来不及发作,他就像铁皮桶一样将我紧紧地箍在怀里,俯身吻住我的嘴唇.激烈而放肆。我恼羞成怒,用力挣扎,腿刚一动就被他的双腿紧紧夹住,他的唇贴在我耳边,“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的老婆大人难道就这么想断送掉自己未来的‘’福吗?”,我无法动弹,恼怒地瞪他,他一点都不理会,挑逗地亲吻我的嘴唇。台下的“观众”哗然一片。

他终于放开了我.我呼吸急促,嘴唇红肿,眼睛却直冒火星,我左手扬起,他敏捷地抓住我的手腕.右手腾空,又再一次被他抓牢。

他向我眨着眼.唇角带着好脾气的弧度,向校长,“她实在被宠坏了,小野猫,又等不及向我投怀送抱了吗?”他的手一施力,我的身子向他扑过去,重重地撞进他的怀抱里。耳边还响着校长尴尬地嗯啊声。

这个痞子!我愤力地脱开他的怀抱,跑下讲台,跑出场,我从没觉得哪一个时候比此刻更丢人。那一天.名不见经传的季蝶飞在全校扬名,而且从此背上了司马青阳未婚妻的绝恶名声。

那一天我在学校里失踪了,我为自己的懦弱而羞耻,居熬任由那个痞子捏圆搓扁,但强烈的自尊心让我无法向哥哥启齿求助,结果,第二天我仍硬着头皮去上学.全校师生见到我无不一副看到大猩猩从动物园跑出来的神情。终于熬到放学,我低头从教室里走出来,身子一紧,我感觉到一束挚烈的眸光,抬起头果然是司马青阳,他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还可恶的满脸笑意地向我走过来。

我浑身紧绷.抑制住身体的轻颤,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气愤。这时一道身影站在了我的身旁.一只熟悉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我并没有抬头,只是奇迹般的,我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心底莫明的安定。我扬起脸,看到让我安定下来的优雅面孔,“哥”我轻叫。

哥哥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目光迎向司马青阳.司马青阳着到了哥哥,听到了我依赖而甜软的叫声.他的表情数度变幻,轻抿起的唇角终于半弯起不羁的笑意。

“季先生幸会,你终于肯现身了”他的声音笃定.仿佛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幕。

哥哥轻轻颔首,表情淡漠,拒人千里.“司马先生.请以后不要打扰我的妹妹。

“妹妹”司马青阳嗤笑,“既然承认是妹妹那么我接近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男未婚女未嫁.我完全有权利追求她,季先生这种反应是不是有点过火,或者如同外界谣传季兄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恋妹癖,将自己的妹妹如同禁脔一样拘禁,除了自己不让任何人接近?我想这或许只是谣传吧,否则这足以让季氏公司声誉扫地…… ”

我看向哥哥.他面色波谰不兴,“原来大名顶顶的司马总裁也热衷于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季氏发展的非常顺利,我想司马先生的主观臆测会不攻自破吧?如你所言你当然有权利追求小蝶.但你没有权力伤害她。所以请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我不会袖手旁观”

司马青阳笑.“传说中的季狐狸我今天算是领教了,真是冤枉啊,那怎么能叫伤害呢,我是为她痴狂.我想给她完整健康的爱,给她婚姻。我会正式去季家求婚,我会娶她做我的妻子”

“休想”哥哥只断然说出这两个字,就揽着我走向停靠在一边的银色汽车。只听到身后司马青阳半是认真半是笃定的声音,“那就走着瞧吧”

哥哥抱我上车.然后发动车子。他的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而我的心却因为司马青阳的搅局而有些局促不安,我扭脸望着窗外不停移动的街景,脑子里异常纷乱。

哥哥的手伸过来轻轻揽我入怀,我将头依靠在他的前,听到他安稳的心跳,“在想什么?”他问。

我摇摇头.手穿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哥,你结婚以后还会对我这样好么?”,他的身体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僵硬.“傻子”他揽紧了我,没有再说话。

或许是哥哥的警告起了作用,司马青阳有一段时间没有再露面。而司马蓝茵也绝口不提她哥哥的事。这天,她听说爸爸妈妈从外国刚刚旅游回来,执意要我带她回家,因为她虽然多次来季家,但还没见过我的父母。

回家的车子上,她羞涩地塞给我一只致的盒子.我以为是她送给我的小礼物,可她却说让我帮她转交给哥哥。

我突然记起了小时候曾帮高年级的姐姐转交情书给哥哥的情景,记得当时哥哥对我说, “小蝶,以后不要乱收别人的东西,如果小蝶再收她们的礼物,我就会和你说的这漂亮姐姐交往,人只能对一个人好,那时候我会忽略小蝶,不能陪小蝶玩,不能和小蝶一起吃饭.不能给小蝶讲故事,我会天天和别人在一起,小蝶喜欢那样吗?”

“不喜欢”司马蓝茵为我突然开口吓了一跳.她摇摇我.“小蝶,你怎么了?”

我清醒过来,心里仍然为方才的回忆而悸动隐痛.司马蓝茵按住我的手,轻轻柔柔地说.“小蝶.你一定会帮我吧,”我扭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里闪着信任和恳切的光芒.我的心一下子软下来,我真的无法拒绝她。

可以看出来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欢司马蓝茵,活泼乖觉的女孩子好像到哪里都受人欢迎。愉快地餐桌上.我把那只巧的盒子轻轻推给哥哥。

哥哥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误会了,就如我误会司马蓝茵一样。我尽量让自己脸上看上去放松些.“哥.这是茵茵送你的礼物”

他取礼物的手指停顿一秒,他又着了我一眼,但眼神却完全不同了。

司马蓝茵微红着脸说.“季哥哥,希望你会喜欢”,爸爸和妈妈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哥哥手中的礼物。哥哥道谢谢,又着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依旧柔和,但一丝凉意却渗入我心底,不知为什么,此时他每看着一眼,我都觉得那是对我一种无言的惩罚。

“现在可以拆开吗?”哥哥礼貌地问。

“当然了”司马蓝茵看起来很开心。哥哥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缎带,掀开盖子,上面是一张印着蓝色满天星的信笺,信笺上赫然是司马蓝茵的笔迹:哥哥取出来浏览。对面司马蓝茵一脸的紧张。

那张信笺微微的倾斜恰恰对向我的角度,我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字迹:季哥哥,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会一直等。寥寥数句,却让人为小小少女的心机所惊心。

这时我不知心里是种什么感觉,即害怕哥哥会立即答应她,又害怕他会出口拒绝让她受到伤害。哥哥只是轻轻地将那张信笺扣在了桌角,他揭开盒子里面的隔断,谜底揭晓,那居然是只小小食盒.盒子里是哥哥最爱吃的由司马蓝茵亲手做的梅花寿司。

那一刻我真的有点吃惊,司马蓝茵做这些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以前梅花寿司是私属于我和哥哥的私密,而现在却有另外一个女孩做给了他,而且每一块寿司都刻满了心意。我内心激荡不巳。

我几乎没有意识到我和司马蓝茵都紧张地盯着哥哥下一步的举动。哥哥对司马蓝茵弯唇一笑,说“很漂亮”,然后他将盒子轻轻放在了桌角。那时候我被纠紧的心竟然一下于松了下来,而对面的司马蓝茵目光中流露出淡淡失望,然而她的

唇角却依旧挂着甜美的笑意。

这时佣上端来了一道香辣小龙虾,以往这是我最喜欢的菜式,并不是那么喜欢吃,而是有机会享受哥哥的服务。他每次都会一只一只帮我剥好,送进我的嘴里。可是这次不如为什么虾刚刚端上桌,那香香的气味却突然变得格外让人厌恶

我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干呕起来。

“怎么了?”哥哥替我拍背,我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好转,而恶心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哥,把它端走”我指着那盘龙虾,于妈以为菜做的不好,慌手慌脚地过来把菜端开,而佣人又上了新菜式,我一看到那些美味,居然又接着干呕起来。

“小蝶.你…… ”母亲欲言又止,声音里已经有明显的颤音,她的眼睛不由地看向了哥哥。爸爸和司马蓝茵的表情也都微妙起来。

哥哥轻轻拍抚着我的后背.他的脸毫无表情,但我感觉到拍抚在后背的手指已经僵硬沉重。

“爸,妈,小蝶这几天胃一直不舒服,医生怀疑是慢胃炎,我想该好好查一查了,我先抱她上楼了.没关系,你们继续吃”他的声音平静寡淡,听不出任何波动,他的手臂轻轻抱起了我.带我上楼。

54怀孕

54

“小木”

程绿张开眼,入眼的是两泓琥珀的深眸,深的让人很难发现眸底涨满的紧张和关切。

程钰僵坐已久的身体动了一下,他发现她看到他时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很快溢满了泪水,纤细的身子开始颤动,她情绪有点失控。

“小木死了小木他死了”她声音颤抖的厉害,既像是向他倾诉,更像是自言自语,程钰心头闷痛,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了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嘴唇摩挲着她的头发,“我知道了我了解忘掉它,宝贝,忘掉你所看到的”

程绿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依附在他怀里,她失声哭泣。

“忘不掉忘不掉我闭上眼他的脸就在眼前,我”她无法再说下去,情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程钰搂着她,吻雨点般落在她发间,“那完全是场意外,不要再去想他,有我在你身边,我会让你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相信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安抚,程绿终于在他怀里安静下来,慢慢又睡着了。

程钰看着她苍白的面颊,低头吻她的唇,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难解的沉郁,手指轻拢过她的发梢,“你终于回到我身边来了”

程绿大病了一场,期间程钰对她体贴入微,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约会,尽量陪在她的身边。他绝口不再提“离婚”两个字,不再提小木,甚至不再提如鲠在喉的那张男子裸身画像,他只是说,“以后你哪儿也不要去,就陪在我身边,我会把该推掉的约会都推掉。现在我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多在一起,我们要制造一群小萝卜头,”程钰说道做到,自从程绿的身体恢复以后,他不再刻意节制,她几乎有点无法承受他的热情。

虽然身体无碍,但她知道她的心里出现了很大一块缺口,她开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每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她已经很少出门,偶尔出去程钰也不离左右的陪着她,即使她没时间,他也会派其他人跟着她。以前她肯定会反感,而她现在甚至没任何感觉,程钰不在的时间,心里的缺口就会一点点的加大,慢慢变成一个空虚的黑洞,或许她现在真的该要一个孩子了。

午饭的时候程绿吐了,她这一吐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程母张罗着叫佣人重新 给她重新备饮食,絮絮的给她讲孕妇需要注意的事项。正讲到一半,程钰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卷进来,她惊讶的抬起眼眸看着她,他英俊沉敛的面孔竟满带着兴奋的喜悦。他一把将她报了起来,在她还来不及尖叫之前,就已经抱着上楼,飞快的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抱在镜子前,从后面搂着她,手指轻抚着她平坦的小腹,嘴唇贴在她的耳边。

“是什么时候有的?我都不知道他就在这里吗,真的在你的肚子里吗?好神奇“他手指轻轻的移动,低沉的声音掩藏着淡淡的喜悦。他搔的她肚皮好痒,她面颊谈红,抓住了他不老实的手指,“也许不是你不要这样,我只是觉得有点恶心,妈就说”他将他的身子旋过来,抬起她的下巴,眼眸熠熠,声音笃定,“妈怎么会错,她生了我和小钰当然是有经验的,她说是就一定是,怪不得今天一上午我在办公室总是神不守舍,原来早就有预兆。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又哪里不舒服吗、。我让李森去找个老中医。”

“不用了,我很好,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不要这样紧张好不好?”程钰陪了她一下午,直道李森的电话打过来,他才不得不回去公司,走的时候告诉她他会尽快回来。

“李妈,你怎么让小姐做这种事,不知道她身子重吗?”

程母严厉的斥责李妈,彼时,程绿正在厨房里帮李妈准备晚间的饮食。平时,只要她在家,这是她必须的工作。程母的责难到让程绿吓了一跳,心里还有点受宠若惊,程母将她拉出厨房,“这点事让李妈做就好了,你以后什么都不要做,把胎保住就行了,还有小玉以后的衣服让阿妹交给我来熨,你再不要沾手,去楼上歇着吧,晚餐的时候啊妹会唤你”程母软言细语的说,好像生怕吓着她一样。程绿一时无法适应,“妈,我没关系。。”

程母故意拉下脸,“快去,听话,”程绿这才慢慢上楼去了。走上楼梯看到程钰倚在走廊拐角,看到她,嘴唇一扬“脸色好多了,前些天脸色白的像鬼”虽然有点调侃,但他的语气明显是对她关心的。

程绿向他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这样也好,孩子生下来,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母凭子贵在这里还同样适用”背后,程钰的声音里有一抹淡淡的涩,程绿身子停了一下,就打开卧室大门走了进去。

程绿觉得自己成了一级保护物种,程母很紧张她,万事不让她沾手。连佣人们都跟着紧张起来,连她端个茶杯他们都会赶快夺去。程绿因为无聊想让顺爱过来陪陪她,没想到她才随口一提,程母就立刻答应了。

顺爱还是第一次来到程家。程绿很少带朋友回来,她自知侯门深似海的道理。顺爱刚一进门就给程绿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小绿,我想死你了,”程绿觉得心头一暖,接下来顺爱就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小绿,你真的怀孕了?太了,程先生一定高兴死了吧,恩,你肯定会生一个和爸爸一样英俊漂亮的宝宝,羡慕死了”

“你怎么知道?”程绿笑。

“我就是知道啊,也不看看是什么人的种,你们生的宝宝想不漂亮可爱都难哦”

“去你的”程绿打发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顺爱叽叽喳喳的给她说着报社里的趣事,她们谁都没有提小木,小木的名字成了一个禁忌,是程绿心中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一道伤疤。

55山雨欲来风满楼

55

李森远远看着程绿,从医院理出来后她就是这副样子。她坐在医院花坛边的大理石岩上,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双手交握埋在长裙的纹理中,长而乌黑的睫毛盖住她迷蒙的双眼,阳光很好,淡淡的洒在她的身上,她却像个透明的琉璃人,仿佛随时都会在她眼前消失。

今天程钰要出席一个重要的签约仪式,否则他不会让他最信任的人陪程绿来医院检查。李森是极不情愿的,但没有办法。他以为见到她是,她会像小刺猬一样向她竖起锋利的爪子,然而他错了,看到他开车来接她的时候,她居然无动于衷,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后上车,像个听话的小木偶人,她平静的随医生走进诊室,而她被护士拦在门外。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程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他拿起电话。

“程总她很好。就在我身边好”他走上前将手机递给程绿。程绿仰头看着他,面颊苍白的几乎透明,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她只是无意识的看着他。

她终于接过了他的电话,贴在耳边,“喂检查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回家我在详细告诉你”她挂掉了电话,将手机递还给他,“走吧”

李森没有立刻接手机,他看着她的脸,“出了什么事吗?”程绿没有说话,手机放在他的手里,就向汽车走过去。

车子里的空气异常沉闷,程绿坐在后座,眼睛一直看向窗外,她压抑着眼底不断想涌出的泪水,纤细的手掌上紧紧攥着被她折叠起来的诊断单。

“经检查已经确定程小姐并没有怀孕,您所出现的呕吐,断经是一种假孕现象,可能是当事人太渴望有孩子的心里所导致的,程小姐是否考虑一下见心理医生。”

窗外的车景一片片划过,她却视而不见,只有医生的话一遍遍填鸭式的在她脑子里徘徊。

没想到程钰已经回来了,大家都在餐厅等他们,连程钰也在。程母特意留李森在程家用晚餐。程绿坐在程钰身边,他的大手立刻握住了她,却发现她的手心已经汗湿,她抓住他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在她耳边说,“不要紧张,一切都有我”

程母一脸笑意,让阿妹给她端特地给她熬好的孕妇汤,还有特地给她做的营养餐。

“妈,不要忙了”程绿抬起头来喊了一声,她的手已经从程钰手中抽了出来,程钰唇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扭过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程母也愣了愣。

“不要忙了”程绿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有一丝颤音,“我我本没有怀孕”她低下了头。空气似乎凝固了,各个人脸上都出现愣愣的表情。“医生说是我太想怀孕,所以身体上才会出现这种反应”她抬起头继续以微弱的声音说。

“啪”程母手中的餐具掉在桌上,她唤阿妹,叫她扶她上楼的休息,直到上楼她再也没有看程绿一眼。餐桌上丰盛的晚餐还飘着诱人的香味儿,但陈母的离开让在坐的人都感觉到一种无味和尴尬。

李森一直默默看着她,嘴唇抿的很紧,眉宇显得有些清冷。程钰轻叹了一口气,“上去吧 ,看来哥和妈都很受打击,不过这不能怪你,孩子算什么,只有在妈和哥的眼里才看的那么宝贵,上去吧,你该去睡一觉”

程绿并没有看陈钰,她慢慢站起身上楼。程钰瞄了眼李森,“门在那里,你可以走了”

李森唇角一勾,“讨厌我也不用这么急着送客吧”

“讨厌?我只是看着某些冷血动物不顺眼而已,没看到她很伤心吗,你刚刚是什么表情,连句人话也不会说吗?”

“我不会关心我不该关心的,这句话好像应该送给程二少爷”李森无声冷笑,转身离开。

程绿打开门,看到程钰背对着她站在床前,他的背影显得僵硬而凌厉。听到响声,他慢扭过身来,程绿吓了一跳,他英俊的脸庞布满云,如潭的眸底涌动着怒气,他的手指撑在梳妆台上,青筋暴起。她的目光移到他手指的方向,在看到离他手指不远的一个白色小药瓶的时候,她的脸色幕然间苍白了。

“钰,不是你看的那样你误会了”她奔了过去,几乎语无伦次的像程钰解释着,

程钰看着她,他凌厉的目光让她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那是怎样的?”他讥讽的问。

“那是以前的,那时候我们刚刚结婚,我我不想那么早就要孩子,可是我并没有吃,因为我看到你和妈都想要,所以我一粒都没有吃,你看它的封条都还没有打开”程绿慌乱的拧开盖子让他看还封好的锡纸。

程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瓶,他的手掐住了她的肩膀,力道大的惊人,让她觉得肩膀一阵刺痛,更让她害怕的是程钰看她的眼神,“鬼才信,”他叫道,“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骗妈,你本不想要我的孩子,我心里比你还清楚。我真的难以相信,你居然再吃避孕药,你居然在扼杀我的孩子,还想解释?你不知道你的话漏洞百出吗?没有吃

药?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怀孕,你还想骗谁?!”

“啪”手中的药瓶被程钰狠狠客吧掷了出去,白色的药粒哗啦啦的掉的到处都是,他推开了程绿,暴怒中本没注意劲道,程绿的身子重重的摔在梳妆台角。

“砰”门被甩上,卧室里一地狼藉,只留下程绿一个人,手紧紧地捂着被撞的几乎要断掉的小腿。

56借腹生子or惊天秘密?

56 借腹生子or惊天秘密?

结婚以来程绿觉得第一次她和程钰的关系出现了实质的裂痕,程钰从那天开始了夜不归宿。从怀孕开始她几乎被捧上了天,而现在就可以用跌下十八层地狱来形容。程母对她不再有一丝客气和笑容,相比以前对她的要求则更加苛刻。她每天要帮佣人准备三餐,用完餐后还要和她们一起将厨房用具一一收拾停当,程钰的衣服要由她亲自熨烫,甚至现在她要亲手给他洗衣,晚上除非程钰来一通电话,否则程母不会允许她早睡,她觉得非常疲惫。

但是除了身体上她却还忍受着神的接触,而一向冷酷自我的程钰对母亲的安排却似乎没有抵触。程绿只能 偶尔在白天见到程钰,而见到他的时候他多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程母则在旁边当牵线佬。甚至年轻,女孩还会留在程家用餐。在她的眼皮底下程钰和别的女孩眉来眼去,无可否认他是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适当的时候他很会逗女人开心,真真假假难以明辨,而那些女孩子会完全被他的魅力所征服。甚至他揽着女孩的肩膀驾车离开时,她还依旧要妖魔鬼怪吞生的目送他的车子离去。

程母手中的“资源”相当丰富,不知是程钰不甚满意还是本没有认真,那些女孩子像走马灯一样不断更换。

程母终于找她谈话。

“小绿,你知道子嗣对于程家的重要,而程家的家业一定要由程钰的子嗣继承,你和钰儿结婚一年多还没有怀孕,我和钰儿都不怪你,但一个女人不以能生育是个很大的缺陷,如果在其他家庭可能是早已经面临离婚的命运,但钰儿不会这样做。所以生孩子的事就要由其他女人代替,钰儿选中的女人会为程家生下子嗣,不过这个女人是不会让她进程家的,你的铝盆可以保住,希望你不必介意……

“妈,您不用和我商量,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如果需要这个名份,我也完全可以让出来”程绿淡淡说完,起身上楼。

她推开卧室门,衣帽间的六敝开着,程钰立在镜子前正在换衣。她停在门口,踌躇不前。镜子里映出程笺言的脸,英俊,冷酷,毫无表情。他变已从镜子里看到她,却没有转身。他扯掉领带,脱下身上的衬衣,手指在衣橱里一排干净的衬衣上滑过。他的上身壮,健美而结实。程绿在他脱掉衣服的瞬间扭过身去背对他。

程钰取出一件衬衣穿在身上,慢慢扣上纽扣,打领带,看起来他完全没有和她说话的打算。估计他已经把衬衣穿好,程绿才重新扭过身来,她看着他,期望他能扭过身来认真面对她,然而他没有,依旧动作纯熟地系着袖扣。

一阵无力的疲惫感滑过心头,她闭上眼睛,深吸口气,“程钰,我们……”

她咬了咬嘴唇,“离……”婚字还没有出口,程钰就锰地踅过了身子,他的目光向她,生生让那个字卡在了喉咙口,她被他的目光短浅吓住。

等她回过神来,只有卧室的门在轻轻摆动,程钰的影已经消失。她懊恼地坐在床上,她这是怎么了,这样明存实亡的婚姻过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但程钰身上那种天生的霸气所形成的威慑力量对她还有那样深的影响,她真是没用,他一个目光就让她把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程绿觉得自己成了一抹游魂,虽然在这个家里进进出出,但她仿佛已慢别人眼中的透明人。她觉得自己就要发霉了,而她不能再任由自己这样消沉下去。

这个上午她站在镜子前,穿上自己喜欢的一身白色衣裙,她了面颊,面颊有点消瘦而略略苍白,平时不化妆的她扑一些胭脂,涂了淡淡的唇膏,她拿起包包走出门去。

“程小姐,对不起,先生吩咐……”司机一脸为难,程绿二话没说就向门外走,司机忙不迭地拦住她,“程小姐,请上车”,程绿扭身回来坐进汽车,“送我去花月报社”

司机没有立刻开车,而是拔了一个电话,程绿冷冷看着,她知道他打给谁。彼时程钰正在开会,接了电话后李森就看他烦燥地立起了身,“她去那儿……如果去报社就载她去……雇她只要出报社一步都不能离开她,最好赶快载她回家”程钰挂了电话,会议继续,别人毫无感觉,但李森却发现程钰的情绪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起伏,他有点神思不属。

“小绿,你怎么变得这么憔悴?”顺爱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左看右看,程绿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你怀上宝宝了,程先生怎么舍得让你出来?还有他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越来越瘦呢?”

程绿垂眸,“顺爱,宝宝没有了”

“什么,怎么回事,小绿,宝宝怎么会了,是不是你不小心啊,程先生该都伤心呀”

程绿苦笑,“我没有怀孕,医生说是心理作用”

顺爱张成O型,“噢,可怜的小绿”她张开手臂抱住程绿,程绿任她抱着,好像这么多天终于有一个久违的怀抱肯接纳她,她心里涌上一丝温暖。

一节课听下来程绿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她走出报社的厦门,轻轻顿住了脚步,不远处一架银色的车子旁站着久违的人,简单的衬衣和西裤,却不可思议地勾勒出清雅无边的风华,独一无二的气质,那个人只能是季梅开。

和绿有点讶然的扭头四顾,她没有看到司马蓝茵,她以为他出现在她的周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司马蓝茵也在这里。而他绝不会找她,因为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联系,所以他们只能偶遇。

但是,他却向她走了过来,站定在她面前。他们的目光相视,仿佛有某和中吸力在他们之间发生了作用,仿佛他和她一样如此渴望在某个时间的一次偶遇。

“好久不见了”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他的手向她伸过来,干净而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邀约。她不由自主地将手放进他的手掌,湿淡的手掌轻轻地握住她。

“听说你生病了”他看着她,即使化了淡妆也不能掩饰她的消瘦和敢作敢为,原来白玉般纯洁的女孩现在像一个纸偶娃娃,风一吹就会随风飘走一样,心里不知被什么轻轻揪住,一眯点疼痛。

“嗯,已经好了”他看出她在强言欢笑,唇边牵强的笑容并没有抵达眼眸。她的手动了一下,试图从他手里退出来,但她发现轻轻握着她的手却隐隐有着劲力,她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她苍白的面颊带上一点点红晕,像天边灿烂的云霞。她含着消气的眼眸闪进了点点惊诧,然而她并没有试第三次。

他们的手暧昧的交握,他不放开她,她变不想和他反目,手只得尴尬地留在他的掌心,如果知道他们生态关系的人,就会知道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奇怪。

她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声音无来由的有点结巴。“蓝茵呢?”

“我是来看你的。可是我发现如果你不出门的话,我们本没有见面的再会,我想等在这儿是唯一能够见到你的可能”

和绿脑子轰的一下子区了。他居然说是来见她的,开门见山,毫不掩饰,但是这在于她来看是百分之零的可能,可是他却让它成了现实。他完全没有来看她的预兆,也完全没有原因和可能,可是天知道她心底居然有可恶的期盼,像隐藏的一粒种子一样从她心底一点点强硬的破土而出。

但是她还是慌了,她不知道怎样应付,她的脸无由地发着烧,远处的司机已经向这边看过来,她立刻清醒了过来,手猛地从他手里帛出来,“我……该走了”可是才一迈动脚步,就不由的啊了一声。

她脸上现出痉的表情,他的目光立刻停在了她的腿上。下一刻,他居然蹲下了身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手指轻轻掀起白裙的一角,小腿上一大片丑陋的淤青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几乎被他的动作吓住,而他则抬起头来,目光有着疑问,声音沉了几度,“这是怎么弄的?难道是……”

她听出了他的猜测,连忙向后退开一步,腿脱开了他的掌握,“不是,是否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她看到司机已经向这边走过来,她扭过脸,急急地说,“我真的要走了”说着她向司机走过去。

他的目光追着她的脚步,她的左肢明显的有一点破,心里忍淮揪紧了几分。

程绿上车的时候忽然扭过头来,她看到他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心又乱了,强迫自己扭过脸去,车门关上,车子开起来,他的身影终于远了。她闭着眼靠在车座上,脑子里纷乱,她完全没想到今天会踫到季梅开,她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窨他是怎样想的,他为什么专程来找她?

李森接到大厅前台的电话:程夫人驾到。他扣掉电话,直接来找程钰,程钰仰靠在办公椅上,闭目想着心事,眉间打着结。

“她来了”李森开门见山。程钰的身子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稍后,他才放松,“告诉秘书不要拦她”,李森领命出去。

秘书看到她没有阻拦的思义,看来他没有开会,她站在他办公室门前,轻轻敲击,没有动静,她推门走入。

入眼的是非常炎热的镜头,如果主角不是她的丈夫,她自学比任何偶像剧的激情片段都要着眼。标准的俊男美女的组合,一身火辣装束的女人坐在男人的膝上,低小礼裙的裙带有一条已经褪了下去,垂在手臂上,露出雪白的半截裸背,男人扣住女人的脑袋,两个正在进行一声热烈的激吻,任谁看到这种鼻血直流。

她顿住,看来她来的很不是时候,她默默地转过身想离开。

“站住,目的还没达到就要走么?是不是我的表演不够彩”

混蛋,她在心底骂,停住的脚步又向前迈动,高大的身影很快拦在了她的面前,程钰转向那个女人,“你先出去”,女人讪讪离开。

程钰的手指暧昧地抚过她颊边的细发,她别开头去,让他的手指落空,“我来是想……”程钰眼眸一沉,手指立刻掐住她的下巴,他接过她的话,“你是来找我的不是吗,我的老婆终于忍不住空闺寂寞来找他的丈夫履行她应尽的义务,真是百年不遇,我应该好好白领这个机会不是吗?”他的手指用力,她的唇被迫张开,他狠狠地吻下去,舌头很快长趋直进入她的口腔。

“啊……放……”他本不给她机会挣扎,她感觉这个男人完全疯了,她的踌里有血腥的滋味,被他吻的生疼,他很快将她压制在沙发上。

手指拉开了拉链,裙子从她肩膀滑落,他抵住了她,猛地进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踫过她,她里面很干涩完全没有接纳他的准备。他强行地进入让她剧烈地收缩,脸疼得皱成一团。

“啊……求你,快出去,好痛……”但是她身上的男人已经疯了,强烈的不安全感和多日压抑的欲望让他疯狂地想要身下的女人,他猛烈是冲刺。

这具身体的适应让她觉得可耻,刚开始的干涩慢慢因他不断的摩擦而润滑,单身汉慢慢夹杂进强烈地快感,激烈的感官刺激让她紧紧地掐住他的肩膀,她的指甲甚至掐进他的衬衣时辰以。

一声持续而强烈的激战后。他起身整理衣服,俯视她。沙发上玉休横陈,褪至腰间的白裙,椒上淤青点点,青葱玉腿间沾满他的体。相对于衣冠楚楚的他,她显得那么狼狈,程绿心里划过一阵屈辱,她迅速遮住自己的身体,捍卫那紧存的一点尊严。她试图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裙。

他的眼睛很快定在了她的小腿上,下一刻,她的脚腕被他一把握住,深眸里滑过一丝不及掩饰的紧张,“这是怎么回事?”

她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身体的不适和小腿传来的酸痛让她紧紧咬住下唇,“难道你忘了这是你的杰作吗?”

好冷淡的态度让他的眼眸再度冷下去,他扭过身,用一种陌生的口吻,“你可以走了”

程绿再次觉得屈辱,她觉得现在自己像极了一个高级妓女。她从取出一张纸轻轻放置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程钰转过身,目光停在纸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字让他的瞳眸迅速地收缩,他抓起纸张撕的粉碎,冷冷的声音击穿程绿的背影,“想离婚,这辈子休想”,和绿未做任何停留,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森听到办公室里东西乱飞的声音,他推开门走进去,站在角落里等待程钰的情绪平息。一向节制的男人,那个女人却有本事让他数度失控。程钰终于气喘嘘嘘地倒在椅子上,李森静静地开口。

“不要做戏了,除了那个傻瓜之外没人会相信。你身边的女人都只不过是想引起她注意的工具,可是真的会对她有所触动吗,我唯一看的是你伤到的只有自己而已。我本来以为你会和她离婚,因为孩子不管是对零售价还是对你来说都非常重要。但是我错了,你爱她胜过了所有。我以为这会是让她离开你让她没有机会再伤害你的一个砝码,然而我又错了,这个砝码变成了一座大山,重重压在你的头上。程总,是我隐瞒了你这么多年,我知道终于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不得不说出来是因为不想看你这么折磨自己,或许说出来你仍然会痛苦,但我无法再瞒下去。程总,十年前那场车祸,医生诊断你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只是抢劫了生育能力。我知道孩子对于你来说有多重要,所以隐瞒了焉,我害怕会打击你。而且这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夫人,对不起”李森将一张诊断书放在桌子上。

程钰脸上出现了古怪折神情,好像没有完全从李森的话里反应过来,他的眼睛诊断书,手指几乎无力拿起它。

“你早已经知道她怀孕不是真的,而你仍旧按我的要求跟她去医院做检查……”他的语气平静的让李森感到害怕。

“我以为她有意任务艰巨或者她真的怀孕但孩子不是你的”李森照实说。

程钰的手紧紧捏起来,诊断书在他手里捏成一团,“原来一切的症结在我,上天和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真是讽刺”

“是上天在惩罚我吗……是吧……?”

“程总……”李森蹙眉。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程钰疲惫地说。

57借种

57 错种

“请你过来寰天一下”程绿意外接到李森担心和,简短冰冷,在她还没瓜过来之前就挂断了。她心里有隐隐的预感,程钰出事了。她完全可以不去,但几番挣扎之后她还是匆匆出门。

李森为她扒开程钰办公室的门。程绿愣怔在原地,在看到程钰的刹那,她说不清心内的滋味。偌大的办公室,所有的窗帘都紧紧关闭,在暗的光线里程钰高大的身躯寂寥地爷坐在大办公椅上,双目紧紧合着,下巴和踌生出了胡茬,如削的面颊显得敢作敢为落寞。这是三天后她第一次看到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曾经浑身霸气,冷酷英俊的程钰,而这个男人似乎已这样枯坐一个世纪。

她心内酸楚,一年多的婚姻现在她终于发现她对他不是没有感情的。窨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样的打击才使这个强势的男人落寞如此?远看着他,竟然没有勇气走入。她消消转身走出了大楼。

走进程家,程母坐在大厅里专程等她。一种不好的预感将程绿的心紧紧抓牢,她有一种想逃走的冲动,然而脚步却一步步走向程母。

“坐下,我有话和你说”程母语气冷静,看她坐下来方又开口,“孩子的事是我和钰儿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有问题的一方是钰儿,医生已经诊断他不能生育”说到后来,程母的声音带了颤音。

程母的话将程绿点化成一尊化石,有纷繁的思绪扑面而至,汹涌如海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会和他离婚吗?”程母忽然抬头看她,目光有几分怆然几分锐利。程绿心头一凛,以前她是因为他过于霸道强势心头压抑失衡想和他离婚,而现在呢,突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叫她怎么来得及思考?

“你不会”程母笃定地替她作答。“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如果以前你有和他离婚的想法,那么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你绝对数不会再和他离婚了,对吗。难怪钰儿这样爱你,即使知道你不能怀孕他也从没想过要放弃你。可以说他爱你胜过一切,现在我才懂了。我有点后悔总无形中让他在我和你之间为难。你们的婚姻我曾经非常反对,但终于拗不过钰儿的决心,起初我想好好待你,但有点亡命徒。以后只要你好好待钰儿,我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妈,您想对我说什么?”

“不能有孩子不管是对一个男人还是女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痉的事情,钰儿现在的消沉完全是因为你。他害怕你会国为忍受不了没有孩子的痛苦最终和他离异,他本无法离开你;但他又不想看到你这样痛苦,想割断你们之间的姻缘放你自由,而他又本无法放手。所有的矛盾痛苦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再这样下去,钰儿整个人都会崩溃,会毁了他……现在唯一能帮他的人只有你了”

“我……?我能为他做什么……?”程绿迷惘。

“为他生个孩子,带有程家骨血的孩子,这是唯一能解脱的办法。程珏一直都喜欢你不是吗?”

“你是说……”对程母的暗示程绿难以置信,她蓦地站起来,“妈,别说了,我不可能答应”她扭身上楼。

“小绿……”背后嗵的一声,程绿扭头,程母跪在了她面前,“我没有别的办法,为了我的儿子,为了程家,工求你了……”

“妈,你别这样”程绿无论如何也拉不起死死跪在地上的程母,“妈……”

她在她对面跪下来,失声哭泣。

程绿一步一步上楼,动作迟缓,如同丧失了魂魄,楼梯的拐角处她的身子撞在一个人身上,程珏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抬起眼睛怔怔地看他。

“你哭过了?出了什么事?”他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不禁皱眉问。程绿仍怔怔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蓦地她突然甩开了他的胳膊,飞奔进卧室。

“喂……”他奇怪地歪头,“她的样子好古怪……”咕哝着刚迈下第一个台阶,迎面便看到了站在楼梯下面的程母。

“夫人”

程母向李森轻轻点头,李森连忙帮她打开程钰办公室的门,她走了进去。

“钰儿”她伸出手去轻轻抚上程不讲方法消瘦不已的面颊,程钰的头被她揽在怀里。

“妈……”程钰像孩子一样枕在她的臂弯里,她记不起是程钰几岁时他们曾有过如此亲密的时光,似乎在程钰成年后,他开始对她变得冷淡而疏离。

“钰儿,可能你已经发觉了程珏和你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是我和你叔叔的儿子……嫁到程家以后我就听人说程家曾被诅咒,程家的兄弟都会爱上同一个女人,除非两个人共用一个妻子家庭才会免于灾难。我当时一点都不信,但洞天福地是暗暗庆幸你父亲只有兄弟一个。而且我们只要了你一个孩子,就是怕万一你有兄弟的话诅咒成真。可是五年以后我遇到了一个和你父亲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对我一见钟情,而我把他错当成除外父亲,我们发生了关系到,我生下了和珏,那个人是你父亲的挛生兄弟,从刚出生就送去了美国,当时是想避免多年后的一声灾难,谁知道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和你父亲很相爱,我们都无法容忍两个人之间有第三个加入,于是在美国长大的你的叔叔要求和你父亲决斗,在决斗中你父亲失手杀了他,他也因愧疚而自杀……这场悲剧给了我很大的打击,但我仍然不想念有什么诅咒存在,十年前我送走了程珏,因为他的顽劣,可能骨子里我还是怀有一种隐隐的恐惧吧。但人处算不如天算,你和小绿刚结婚不久程珏回来,他很快就爱上了程绿……”

“我不会答应,妈,我不会……”程钰痉压抑的声音从程母的怀里传出来。

“你要相信妈,妈也是女人,一个女人再善良她最终也不能忍受没有孩子残缺的人生,这就是命,钰儿,爱上她就洽谈室了你走上这条坎坷路,这不仅是为她,也是为你,为程家,你和我都不可能忍受由一个没有程家骨血的孩子继承农业不是吗……”

浴室的水哗哗的流着,程绿站在莲蓬下无意识地一遍遍洗刷自己的身体,直至肌肤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仍不自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表,她才慢慢把自己擦干,穿上干净的睡衣走出浴室。

卧室明亮的灯光下,程珏静静地靠在门扉上。他高大俊朗,下巴微扬,头抵着门扇,黑眸明亮复杂地看着她。

看到他,她的面孔有一点苍白和惊讶。踌躇地停在了浴室门边。双瞳如同小,清亮而略带惶惑。她穿着白色的睡衣,棉质睡衣将她玲珑的身体裹起来,只露出纤长的颈项,未擦干的黑发贴在她如婴儿一样细白的颊畔,如缭绕的水草般直垂到腰间,淋灕地滴着水珠。

“嗒……嗒……”水珠滴在地板上发出细腻的节拍,每一个拍子都敲击在他的心上。

在他的目光中她别开了头,他看到她的喉头轻轻滑动了一下,细白的牙齿咬住了下唇,正在他忍不住想上前告诉她不要再虐待自己的时候,她转过了脸,慢慢走到了床边,她的手移向了腰间的带子,轻轻一扯,窸窣一声,睡衣落在地面上,她的身体已经一丝不挂。

灯光下她的身体美如梦幻。

“你……”开放的程事不为不成同对她的举动也不禁愣住,他的目光无法在她身体上移开,那朵他爱的蝶恋花正静静地在她如玉的小腹上绽放,如此诡异而绝症。他喉结滑动,气息不匀,不由自己地向她走过去。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主动。她的手指颤抖的那么厉害,却在解着他的皮带,她身体的气息让他的呼吸完全紊乱。她半跑在他脚边,仰起脸,粉嫩的小舌隔着内裤轻舔着他早已饱胀的分身。

紧身内裤,男人的欲望无法掩饰,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清除脑袋里的所有自尊和杂想,一心一意地勾引她的“小叔”,当她的舌尖轻触到它,那城的滚烫和膨胀吓了她一跳,她掀开睫毛,那一刻,她看到了程钰,他站在门口的位置,像一尊完美冰冷的大理石雕像,琥珀的眼眸如同冰脆的琉璃,看着她跪在程脚夫边,娇媚地勾引除他之外的其他男人。

和他目光相触的刹那,她觉得自己被冻住了,身体僵硬,无法再移动。他没有动,影子一样站在原地,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一场与他无关的游戏。

是啊,他不会阻止。她黯淡地想,唇角却浮上一丝凄艳的笑意。她转开了眼睛不再去看程钰。手指轻轻地拱形了那条几乎快要被撑爆的内裤。

她含住了他的顶端,轻吮着他的硕大。程珏喉间发出重的呻吟。他一把拉起程绿的身子,她的唇齿轻轻滑过他的分身,划得他有点疼,却让热血一下子涌上来。他膜拜她的,手指滑过她的房,握住她的浑圆,灵活的唇舌舔吻勾弄,两颗艳红的樱桃很快濡湿坚挺,种在白雪的肌肤间娇艳缭人。

程绿轻扬着颈子,紧闭的睫毛在轻轻颤动着,沉在欲望中的一张小脸儿明媚动人。无可否认正在侵略她脯的男人有着纯熟的技巧,一阵阵酥麻正从口传向四肢百骸。她知道他还没有走,正像魔鬼一样静静看着她,看着别的男人玩弄她的身体。她不敢张开眼,不敢再看他,只怕看他一眼心里就被无尽的苍凉和悲哀打垮。因此她也无法看到那曾经霸气英挺面庞上是如何痛苦的扭曲和绝望的嫉妒。

程珏将她轻轻抱在床上,他动作分外轻柔像个完美的情人。他打开了她的大腿,目光也随之定在了她的双腿间,程绿的脸不可抑制地涌上红晕,她不想让他看她,但在双腿倒闭的瞬间他的手指已经侵入,他的大腿强制地将她的双腿分开,温柔娴熟的撩拨让青涩的她很快分泌出羞人的蜜汗。他覆上她的身体,双手撑在她的肩旁,让她感受到他的坚硬,这时她开始浑身颤抖,眼睛里突然油壶恐惧和不安。程珏低头吻在她的眼睛上,没有给她任何犹豫的机会,窄臀一挺进入她。

身下这具密合着他的身体让他充满征服的渴望和快感,他不断地进攻,占有她,想让她臣服在他过人的技巧下。

“嗯……”程绿明显感觉现在在她身体里的不是程钰,程钰即使充满霸道和强势,他欲望强烈,有时几乎无法顾及她的感受。而程珏虽同样强悍,但却以娴熟的技巧想让她同样获得更大的欢娱。她在他连续不断地攻击下轻细地吟泣。

“砰”好像是风把卧室的门撞死了,她的身体僵了一下,张开眼,卧室门口只浮动着窗帘的影。程钰已经不各去向。程珏的手轻轻扭过她的脸颊,唇慢慢印上了她的眼睛,嘴唇。他的动作开始激烈,却不会让她疼痛。

“和我做爱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想,我会怎么享受身体的激情”程珏低如耳语的声音在她耳边。

那一夜,身体被灵魂出卖,两具年轻的身体一直在纠缠不休。

58自杀&他杀?

58 自杀&他杀

程绿眯起眼,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时钟已经指向十点钟。如果不是一夜激情后身体的透支,她完全可以相信昨日的种种是一场梦境。身边已经不见了程珏,只是她睡着的大床上凌乱不已,足见昨夜的放纵。

她穿衣下楼,从她嫁入程家以来,还从没有这么晚起过床。可是餐厅里程母却还在等她。见她下来,展开了满脸笑意。

“小绿,起来了,昨晚睡得怎么样?”程母殷殷地问。程母的话里别有深意般,她巴不得早日抱上孙子。程绿薄面微红,抿唇不语。程母连忙叫佣人端来参汤,“这是我叫李妈特地做的参汤,给你补身子的”

程绿脸上浮上非常不公自然的神色,阿妹小心翼翼地将汤端到了她的面前,程母坐在她对面好像就范等她把汤喝下去才罢休。程绿拿起汤勺一点点喝进中暑,涩涩的味道。

“妈,我想去花月报社的培训班继续上课”

“去吧鴂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不如去外边散散心”程绿没想到程母一口答应,她几乎有眯无法适应程母对她态度的转变。

数天以来,程绿都没有见过程钰,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似乎突然就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而又程珏,则更像一个健美神秘感的爱之子,只在夜间出没,在她醒来时便不见踪影。

上完课,程绿和顺爱从花月报社里走出来。程绿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李森穿一身同色西装,细长眉眼,一脸漠然地倚在车旁,等待的过程让他缺少表情的眉宇间现出几丝少有的不耐。

和绿看到他,眉就不由自主地轻轻蹙起来。这些天来,李森成了她地专属司机,他就像鬼魂一样除权在她身上。让她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顺爱抓住了程绿的胳膊,兴奋地小声叫道,“小绿,那个男人又在等你呢,他到底是谁呀,好好奇哟,告诉我嘛”

“他是寰天的副总”程绿淡淡地说。

“什么?”顺爱张大嘴巴,“对了,想起来了,那次我采访程先生好像有看到他哦,可是寰天公司的副总居然来做你的专属司机?真让人羡慕死了……”

程绿没好气地说,“羡慕的话你把他收去好了”

“真的?”顺爱再次抓住程绿的胳膊,眼睛亮闪闪地张望着李森的方向,“你说的要把他介绍给我,对了,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小绿,他叫什么?”

程绿抚额,“他叫混蛋,你想的找个混蛋做男朋友们吗?”

顺爱张大眼睛看着她,仿佛不相信“混蛋”两个字是从一向文雅的程绿嘴里说出来,“你干嘛对人家有这么大成见啊,难不成就是因为人家没有像别的男人一样巴着你?虽然他的确不如你老公英俊,不过冷冰冰的气质还是蛮讨女人喜欢的,是我最喜欢的冷酷型。小绿,不要这样不近人情好不好,你身边那么子多帅哥,为什么都没想到要介绍给还是单身的我呢,你难道没有义务让人的好朋友脱离单身吗?或者你把你那个帅帅的‘小梳子’介绍给我也可以啦”

听她提花程珏,程绿的脸变得极不和自然。顺爱犹豫自说道,“和你开玩笑啦,那个小叔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好了,顺便来一段浪漫的叔嫂不伦之恋……哇……浪漫死了……咦,小绿,你怎么了?”顺爱这才发现程绿的脸红的很不自然。

“哦,没……没事”程绿撇开了脸。顺爱的乌鸦嘴,原来她就嚷着叔嫂恋,现在却不幸被子她言中她犹不知。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愿充当了程家的生育工具,被程家两兄弟同时占有。

李森看着两个女人从花月报社里出来,约莫五分钟后,那两个女人仍然在报社门口叽叽咕咕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皱了下眉,抬脚脚夫向她们走来。

“刚才当我胡说好,小绿你脸皮好薄啊,我只说就而已嘛。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把那个男人介绍给我,那种类型的男人我真的超级没有抵抗力……”

“以后再说吧,顺爱,你不要光看外表,他虽然外表光鲜,实则他的人真的非常非常讨厌”程绿一转头正对上李森的脸,他正用一双毫无温度的眸子略带诡异地看着她。

程绿的脸再一次红了,嘴巴紧紧地闭上。顺爱双眼闪亮,悄悄地伏在程绿耳边,“抓现行了吧,谁叫你说人家坏话?不过小绿……他近看起来好像更帅了”,

她向前走两步,弯了弯身,“你好,我是小绿的好朋友,我叫方顺爱”她两只手都对伸了出去。

“是不是可以走了”李森仍旧看着程绿,冷冷地说道。不等程绿回答,他已经转向走向汽车。程绿尴尬地看了一眼顺爱,顺爱的两只手仍旧平伸着,牙齿咬着下嘴唇,“天哪,真的好有男人味……”

程绿受不了地瞪了她一眼,碎步跟上了李森。

车子一如既往地驶在归家的路上,哪闪都毫无偏差。两个人处在偌大的空间里却让人觉得异常沉闷。

“请在前面转弯,我想先去一个地方”车子在行驶到一条岔路的时候程绿开口说道。汽车仍旧向前行驶,丝毫没有转变的迹象,李森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

“听到没有,在前面转弯”程绿加重了语气。

“你想去哪儿,最好还是立刻回家”李森不轻不重地说。

程绿压住火气,“那么停车,放我下去”,她的话仍同对牛弹琴,汽车一路狂奔。

程绿去开车门,下一刻“砰”的一声,李森抓住她的手将刚刚打开的车门撞严,他咬牙低呼,“你这个疯女人”话出口的同时车子已经转向。

这是驶向郊区的路,路的尽头是一片墓园,小朩就埋藏在那里。李森静静站在程绿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她坐墓前的石阶上,手指轻抚过墓台和墓碑,仿佛要拂去那些看不见的尘埃,她的手指轻轻滑过摹上小朩年轻的脸庞,她在喃喃细语,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觉得那语调里有一种让人心神俱裂的哀伤。

然后从随身包包里取出一张普通的纸页轻轻放置在墓台上站了起来,李森眯起眼睛,看清了那是一幅画,是小朩的画像。

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李森和程绿双双扭身回头。一个男人向他们走过来,手里抱着一束嫩黄的菊花,男人的脸非常斯文清秀,几乎与墓碑上小朩的脸如出一辙。

李森迅速看向程绿,程绿面色苍白一脸惊诧,他上前扶住院了她将要倾倒的身子,“他是于卓尔,小朩的哥哥”,他的话出口,程绿的身子稳住了,但面孔仍是苍白。

于卓尔的目光落在那张画像上,他愣了片刻,抬眼看向了程绿,“你来做什么?小朩不需要你来看他,他不会原谅你的……”他将黄菊放置在大理石墓台上,再也没看程绿。

程绿嘴唇轻颤,“你……是小朩的哥哥?他曾经向我提起过,他有个哥哥在美国……”

于卓尔扭过身,“你不配提小朩的名字。小朩留下的日记我都看到了,上面提到最多的就是你,是你让他深深迷恋,而你却欺骗了他,你向他隐瞒了已婚的身份,让他不自学地爱上有夫之妇而无法自拔,也是你最终让他丧命于恶魔的魔爪之下。你们所调查的安景小区是寰天的工程,而寰天的总裁程钰就是你的丈夫,小朩不仅要去揭寰天的老底而且还能和一向冷酷霸道著称的寰天总裁的夫人有染……他的死绝不是自杀,是你的丈夫程钰杀人灭口,其间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弟弟白白死掉的……”

“你说什么……?小朩的死是因为一场意外,那天的风刮得很猛,小朩爬上顶楼没有站稳,所以……于先生,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让小朩一个人上去,我明知道上面上面去很危险却没有阻止他……但是这件事和程钰没有关系,他不会伤害小朩的……”

“你以为你的话我会信吗?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我弟弟死于他杀,我会亲手把杀人凶手程钰送上法庭”于卓尔冷笑。

“于卓尔先生,请你自重,请不要信口雌黄,在你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现在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一个字,否则我立刻打到警察局,堂堂尹索集团皇太子的贴身秘书进到拘留所应该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吧?”李森冷冷地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于卓尔,伸手揽住一脸苍白的程绿,“我们走”说着他转身搂着脚步不稳的程绿下山。

59三人联袂

59三人联袂

午后,程家花园一片安静。程绿坐在草地上.静静想着心事。眼前浮现出一张脸,一会儿像温和朴讷的小木,一会儿又像斯文清秀的于卓尔,两张脸不时重叠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到底是谁。看到于卓尔的时候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或许是他和小木长的实在太像的缘故吧。

正想的出神耳边传来窸窣的响声,程绿暗暗心惊,转开头,在那片茂密的蔷薇花架旁程珏正在画架前画画。她没想到他会在,因为自从他们之间有了那种关系,程珏还从不曾在白天出现在程家。她来的时候竟然也没有看到他,情急之下,她飞快地站起来一偏身背靠在梧桐树后,壮的树干正好将她的身子遮住。

“啊~~”正自心跳不止,蓦地背后一只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肩膀,她惊叫,转头。正对上程珏的黑眸。

“这么怕见到我?”

程绿脸上密布红云。“你…… 你怎么在这儿?”她眼眸四顾,再不敢与他直视。

“我出现在这儿你也觉得很奇怪吗?是啊,我们的关系只适合发生在黑暗里。现在见到我有这么难堪吗,其实一点都没必要,和你发生关系的人是我,和我发生关系的人是你,现在只有我们两个面对面,你就当做现在是晚上好了。”

“可是现在不是…… 我要上楼了……”程绿转身想走,程珏牵住她的衣角,“现在都没法相信我会答应她去做一头‘种猪’,还和哥哥下那份该死的协议。知道是为什么吗?”程绿仰头看他,他接着说,“因为我爱上你了,当爱一个人达到极致,你就想和她…… 每次看到你,我都有剥光你衣服的冲动,想把你按在地板上狠狠蹂躏,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和你做爱,我几乎要疯了……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几乎没有任何机会,你一点都不开放,你很保守甚至有点自闭,你本不会接纳我,也许正因为这我才会爱上你,当他们向我提议的时候,你知道我没有任何选择……”

“你不是完全对我没有好感不是么,女人不是更在乎灵合一吗,你难道完全是因为程家才答应和我发生关系?”

程绿脑子忽然乱了,她摇头,“我……”,程珏忽然堵住了她的嘴唇,他将她的身子抵在大的梧桐树干上,狠狠地吻她。程绿挣扎,推拒着他的身体,但慢慢她丧失了力气,任由他吻着她。

“哥哥如果现在见到我不知会是什么反应,他只同意我晚上出现在你身边,而且要尽快让你怀孕,虽然我很‘卖力’但我和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要你白天也能看到我,哪怕只有一次,黑夜总会让人产生幻觉,我要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哪怕有一天我走了,也要你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说完,他放开她,将一张纸片塞进她手里, “记得要来,你是我的特邀佳宾,我会等你”

程绿张开手,那是一张珏色画廊画展的门票,日期是后天。程绿上楼,她发现她穿的真丝裙子在程珏吻她的时候被砺的树干划破了,她随意从衣架上取下一条家居裙,将身上的裙子慢慢褪下来,这时身后突然“砰”的一声,她着着实实被吓了一跳,惊吓地转过身子,脱下的裙子被她抱在了口。

浴室门口,程钰靠在门板上。他黑发湿漉,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显然是刚刚冲过澡。他眯眼看着面色苍白,双眸惊恐的程绿。她身上只穿着内衣裤,白色的真丝裙被她紧紧地遮蔽在前,他一定是吓到她了。当她终于看清是他时,僵硬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程钰看见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着,轻轻地喘气,仿佛余悸未消,而那条裙子仍旧保护地被她抱在口。

腔里心仍在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程钰已经消失了许多天,她以为卧室里没有人,所以才放心的换衣服。哪里想到他像只无声自息的猎豹一样神出鬼没。虽然闭着眼,但是她感觉到了他的靠近,那危险而略带压迫的气息一点点向她袭过来,而他的走动却没有一点声息。手中的睡衣被人抽走了,她的手空空如也,无所归依,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面颊,向后拨动她的发丝,她身子慢慢绷紧,却一直没有张开眼睛。

“你在诱惑我吗,小妖”他的声音低沉如耳语。他吻住了她的唇,很轻,像怕碰碎了珍贵的琉璃般。他壮健美的身体慢慢贴近,熨烫了她的肌肤,他的吻慢慢加重,变得有几分野蛮。她感觉到他的勃起。她的嘴唇和身体轻颤着,多长时间他都没有再碰过她,她几乎觉得他的身体有了几分陌生的味道。正当她觉得狂风暴雨就要扑面而至时,他的激情戛然而止,他倏地推开了她。

“今天晚上要出席一个重要酒会,帮我准备衣服”程钰略带冰冷的声音,他已经走进了衣帽间。他推开她的刹那,程绿心头已是百味杂陈。她分不清是庆幸,失落还是羞辱。她只是咬着唇慢慢套上裙子,稳定好自己的心绪走进衣帽间帮他选衣。

程钰面孔没有一丝表情,英俊,冷酷,魅力丛生。他让程绿觉得男人的激情犹如水龙头,收放自如。他让那些被他撩拨的女人觉得自卑和羞耻。但她努力压抑着情绪,努力让自己显得对方才的事毫不在意,她很快挑了银蓝色衬衫,暗色斜纹领带和一套纯手工镶暗纹的蓝灰色西装。在帮他着装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了他胯间仍旧昂扬的鼓胀,她很快移开了视线,努力帮他打着领带。

很快,他从几乎是半裸体的健美感之神变成了在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下有着昂藏身躯,浑身散发着霸气和贵族气息的冷酷男人。他在镜子前停留了两秒,她就站在他身后,她苍白的影子映在镜子里,他居然对着镜子里的她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出了衣帽间。她第一次发现“谢谢”竟然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两个字。

或许是因为无聊,或许是因为多日不见后程钰的冷漠或许是因为其他连她都不知道的原因,她休息的时候去了珏色画廊。她没想到珏色画廊规模这样大,而且参观的人十分可观。

画廊分为好几个展厅,分别展出不同风格的画作。程绿很快被那些画吸引了。每次她看到美丽的画作时,都会引起她内心深处的共鸣,好像此时灵魂已经飞出了躯壳,自由的遨游在艺术的海洋。当她走进一个展厅时,心里充满了惊讶,她停驻在其中两幅画作前。

那两幅画都是画的她,其中一幅她穿着绿色的衣裙,手里拿着一束白色郁金香,仰望着天空,轻风微拂下女孩若下凡的绿衣灵。另一幅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素色碎花床单,同色靠枕,如玉般慵懒的女孩穿一袭肥大的白色蕾丝晨褛,如海棠初睡,清纯中却透着一抹娇美。

两幅画没有像其他画作一样标价,看来是非卖品。很美,真的很美,再次看到这两幅画,程绿完全被作画人细腻的手法所征服。正欣赏的时候,一条长臂轻轻放在她的肩上,程珏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站,他高出她许多。

“这是我的保留作品,只等待我的特邀佳宾前来欣赏”程珏也同样看着画作说道, “模特大人.您觉得还满意吗?”

程绿失笑, “还是取下来吧,我不知道自己会被挂在这儿供人参观”,程珏扭过头看着她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程绿扭头时,她的笑容在唇边隐没,她看到了季梅开,还有司马蓝茵。他们正向她这边看过来,季梅开的目光停在她的肩头。

那里放着程珏的手,他轻揽着她,因为程绿的一句玩笑,两人相视而笑,姿态是那么亲密如同情侣。程绿几乎不曾注意到两人间的亲密,难道两个人之间那种私密的关系已经深深地影响到她,让她对于程珏的一些动作几乎都没有反应了吗。她唇色发白,轻轻地脱开了程珏的手臂。

季梅开和司马蓝茵已经走过来。“小绿”司马蓝茵攀住程绿的胳膊,“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你,好久都不见了,好想你呢。不过他……是谁?”她小声问程绿,显然方才看到他们之间的亲密连她都有点怀疑了。

“他……”程绿话塞,不知如何介绍。季梅开已经和程珏打过招呼,此时他的目光淡淡向她看过来,程绿顿觉局促。

“我是程珏,你好”程珏接过程绿的话头自我介绍道。司马蓝茵噢了—声聪明如她,自然猜到了程珏的身份。“想不到李总和夫人能大驾光临,荣幸之至”程珏说着言不由衷的客套话。

“哪里,还不是阿开,他很早就喜欢收藏各时期的画作,虽然他不画画但对于美术作品非常痴迷.这次也是他强拉着我来参观,没想到是程先生举办的画展荣幸的应该是我们才对”“是吗,想不到李总也热衷于此,如果看中哪幅尽管开口”程珏客气地说。

“既然程先生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幅‘娇憨’我非常喜欢,不知程先生是否割爱,内人和程小姐是很要好的朋友,她常常因为不能和程小姐时时相聚而烦恼,我想这幅画也是她最希望得到的”

司马蓝茵面色微变,但调整的很快,“是啊,这幅画里小绿好漂亮,还有那种素色碎花的床单也很烘托气氛,如果程先生肯抬爱那再好不过了”

程绿为季梅开出口的要求而愕然不已。他居然向程珏讨她的一幅画像,虽然明里似乎是为博得妻子欢心,但实则那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是无伦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程珏也本没想到季梅开居然真的开口,他只是明面上的客气话而已,季梅开居然跟他来真的,让他措手不及。画是他的宝贝,当然他不想撒手,但说出去的话已经不能收回。

“唔,如果是其他的画肯定不在话下,但这两幅让我有点为难,因为它的主人不是我,它们属于程绿”程珏说。

“是吗”季梅开向程绿看过来,“看来是我讨错了对象,该向程小姐开口才对”

程绿完全是被逼上梁山,她答应不是不答应又不是,在季梅开的目光下她手心里都浸出汗来。

“怎么,是我太冒昧了吗,程小姐看起来很为难,如果那样的话就算了,我想最失望的人应该是茵茵吧”

“小绿,你就答应嘛,这幅画我真的很喜欢”司马蓝茵连忙接口。她脸上没流露出任何表情。她居然如此不遗余力地帮自己的丈夫讨别的女人的一幅画像,而且这个女人是她的好朋友。程绿真的不能再说什么了,“好吧,如果你们不嫌画里的女人丑的话就拿去吧”

“谢谢”司马蓝茵向她道谢,她不自然地笑了笑,看有人将画取下来,卷成轴装进致的盒子里,递给他们。司马蓝茵刚想伸手,季梅开就已经不着痕迹地将画轴取在自己的手里。程绿脸上再次现出不自然的神色。程珏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宝贝被收进他人之手。

“小绿,你也对画展有并趣啊”司马蓝茵问程绿,还没等程绿开口,程珏巳替她说, “她有很高的绘画天分,你应该没看到过她的画,看到她画的人会被她画中的灵气所震撼”

“是吗?”接口的却是季梅开,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程绿。

程绿低头,“别听他瞎说,没他说的那么好”,程珏唇角一勾温柔地看向她,这个表情完全收进季梅开的视野。

“ 阿开,我们去那边的大厅看看吧”司马蓝茵指着前边的大厅说。

“好”季梅开淡应。双方又客套几句,司马蓝茵挽着季梅开离去。

“阿开,小绿和那个程先生的关系好像有点奇怪……”

“不要胡说”季梅开声调温淡,却带着少见的严厉。司马蓝茵很识相地转移话题。季梅开的眉轻轻蹙起来,心里划上一道抹不去的影。

“阿开,中午不如我们去吃日本菜吧”司马蓝茵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

“你知道最近我没有任何胃口,那日本菜没有一样合我的口味”季梅开淡淡地回应。

“那不如过两天我邀请程绿来我们家,你尝尝她做的日本菜怎样,或许能让你耳目一新呢”季梅开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提到程绿,他仍是淡淡的,“你看着办吧”

程珏看着季梅开的背影,心里很是别扭,他想起不久前程绿所画的一幅裸身男子画像。画上男子的脸活脱脱就是季梅开,而今季梅开表面上是何其温柔儒雅,却是用近于强盗的行径掳去了他最爱的宝贝。

“他究竟和你什么关系?”他不由自主地问出来。

“他只是朋友的丈夫”

他扭头,眼里明显写着不信,“是吗?”

他语气的不信任将程绿刺伤了,“不信算了”程绿扭身向外走。“喂”程珏追出去。

60识破

60 识破

程绿也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季梅开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每次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睛总会不自觉地随着他移动。当程珏问起他们的关系,她说只是朋友的丈夫,的确,他只是朋友的丈夫而已,她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对她来说真的只是朋友的丈夫那么简单吗?

有人轻触她的肩膀,她从默想中回过神来,扭过头,司马蓝茵微笑地站在她身后,“小绿,我来请你去我家作客”

现在正是培训课休息时间,司马蓝茵居然特地因为此事来报社找她。她一脸诚挚的笑意,然而她的笑意更让程绿退缩起来。夜夜梦回间与季梅开梦中的亲密情景以及她对季梅开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让她从内心里觉得对不起司马蓝茵。她为难地说,“对不起,茵茵,我下边还有一堂课,还是改日吧”

司马蓝茵板起了脸,“我是特地过来请你,你连一堂课都舍不得放弃吗,怎么对得起我的诚心呢?”

“不是,课当然没问题我还可以补上,但你知道司机在门外等我,而且我没有和家人说今天要晚回去”实则她口中的那个司机是李森,堂堂寰天的副总却在为等她消磨着对他来说极其宝贵的时光。

“这有什么的,司机先打发回去,再给家里打个电话不就行了,难不成堂堂程家的少夫人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小绿,你可要答应我,如果我一个人回去,阿开该多么失望,你知道他最近胃口很差,我很担心他,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好吧”程绿终于心软了。她让司马蓝茵去取车,自己在后门等她。司马蓝茵打趣她,怎么弄的像地下工作者似的,没那么严重吧。程绿抿唇不语。

走进季家别墅,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至,程绿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程家这幢别墅好像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每一件景物她都觉得无此熟悉。

程绿觉得奇怪,但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走进大厅,迎面就看到了季梅开,他穿一身淡色宽松的家居服,双腿优雅地交叠坐在沙发上看书,面前小桌上一杯咖啡正散着袅袅香气。而这个低头看书的男人就像面前的那杯咖啡,每一骨节都雕刻着从容高贵,无边优雅,蚀骨魅惑。

他听到了脚步声,从书卷上抬起头来,他的目光与她交汇,温淡的眸里似有极亮的光点,让她不敢直视。他伸出手来,手指干净而修长。温暖的声音也响起来,“你来了?”那语音,好像是每天他都会固定地在这里等她的归来。

“我的任务可完成了”司马蓝茵在一边笑着说。季梅开看了她一眼,转而目光又落在程绿脸上,带着笑看着她,手掌仍是摊开着对她做着无声的邀请。

程绿和他握手,温淡的手掌包住她,本是温柔的手指却暗暗的了力,握得实在紧了点,面对司马蓝茵程绿眸里闪过尴尬和惊慌。但很快她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自己却快速地将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再次看向他的眸子,仍是那样如若春风的笑意,好像是她的多心。她的脸开始发热。

“让茵茵带你参观一下,之后你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做”他微笑着说。司马蓝茵握住程绿的手领着她浏览了一遍季宅。二十分钟后她们回到会客厅,程绿的额上已经浸出微微的细汗,她感觉头有点痛,脑袋里一片混乱,她每看到一片景物都好像与梦中惊人的吻合,现实与梦境不断交错,让她心烦意乱。

“程小姐觉得怎么样?”季梅开问她。程绿努力控制着想用手去掐太阳的冲动, “嗯……我感觉布置的很好,很漂亮……”

无懈可击的客套话,季梅开很不满意她的回答,但他敏锐的眸光早已发觉了她的反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司马蓝茵也看向程绿。

程绿连忙摇头,“没有,就是……刚刚有点走累了,真的没事,对了,厨房在那边吧,我是不是可以准备我们过一会儿的晚餐了?”说着她走向厨房。

“小绿,真的没问趣吗?着样子好像没事,我来帮你打下手怎么样?”司马蓝茵跟过去。

季梅开站在原地,“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艺我总是有点信不过,程小姐难得来一次,你就不要手了”司马蓝茵撒娇, “阿开,你不要总在小绿面前揭我的老底”

“我说的是实话,我已经忍受你的手艺很久了,这次就放过我一次,恩?乖,你自己去客厅看电视,等饭好了叫你”他的口气哪里让人能够拒绝呢,司马蓝茵退回到客厅。

他们的话程绿都听到耳里,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然有种酸涩的滋味。季梅开很会哄女人,他是如此温柔,任何女人都无从拒绝吧。她想起了程钰,那样强制霸道的男人和季梅开完全相反的类型,一个是在霸道中展现柔情的男人,一个却是在温柔中隐藏着霸道的男人,他们却同样让女人没有抵御力。

她将糯米泡好,低头开始将黄瓜切成均匀的细条,虽然手里忙着,心思却开了小窗。耳朵不自己、不自觉地听着门外的动静,想着他马上就要进来,她的身子都有点紧绷。季梅开出现在门口,看她低垂着颈子将碧绿的小黄瓜一一剥解,整个身体的线条柔美协调,这样的景象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他唇边散开温柔的弧度,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工具,“我来”,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手,她急急地退开,将领地交给他。她自己则将糯米淘洗干净,放在饭煲里蒸熟。偷眼看他,她惊讶于他的纯熟手工,那黄瓜、山药、萝卜好像并不费多大力气就被他切出匀称纤美的条块,每一条都像克隆出来的一样。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在厨房里更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她则在另一边将三文鱼一一切开,用调料拌好,那边他也已经完工,饭煲里“叮”的一声响,糯米蒸好了。她揭开盖子,一阵糯米的清香散在厨房的空气里。

“好看,这个味道似乎好长时间没闻到过了”季梅开感叹。她以为他在客气,抿唇而笑,将糯米饭盛在容器里,他在看着她。

“为什么同样的米同样的水在不同人的手里会蒸出不同味道来?只要细细品尝每个人蒸出的味道都不一样”他的眼眸变得复杂起来。“或者你有什么秘诀吗?”他又说。

“哪有什么秘诀……”程绿笑着扭过头来,她怔住,被他奇怪的目光所震撼。他的目光如同有着某种吸力,紧紧地看着她,她不由自主地和他对视,视线无法再移开。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像有什么在空间里炸开,她蓦然清醒过来。从裤袋里取出白色的心型手机,屏幕在急剧地跃动着程钰的名字。怎么是他?她的手指有点抖,眼睛盯着屏幕久久没有动。“不接吗?”季梅开轻声问。

“嗯……”她应着,脑子里却想着如果程钰问起她在哪儿要怎么回答。她有点心乱地打开翻盖,却因为太过紧张,手机啪地掉落在地板上,铃声顿时戛然而止。

季梅开弯身将手机帮她捡起来,他注意到那款手机是独版名家设计,重新递给她,“打回去吧”,程绿默默接过来,看手机已经关机了,她按下开关键,手机毫无反应,似乎没电了。她的嘴唇有点发白了,不断地按着开关键。

季梅开温柔地拿开她的手机,“先去客厅里回个电话吧”,她看他,可是她不知道程钰的号码,他的号码一直存在手机里,她从没费心去记过。看到她丧气的表情季梅开目光充满温柔。她掩饰地垂眸,“算了.不回也没关系’

“是吗,那我们继续吧”季梅开没说什么,把处理好的紫菜递给她,看着她熟练地放好原料,一点点包好,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圆柱。他将它们一一放置在致的碟子里,两个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在程绿不注意扭脸时她看到,碟子里的盛开的一朵朵致的梅花,那些被她切下来的寿司都被季梅开捏成梅花的形状。她怔住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和司马蓝茵似乎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她曾经将寿司作成这种样子,因为正合了他的名字,所以成了她的一个隐讳,而今他却用无比纯熟的手法在制作和她同样的图形。眼前的这一切恍然如闪电般在她脑海中闪过,那么熟悉,似乎呼之欲出……她突然用手指掐住额头,感觉天旋地转。

季梅开搂住了她的身子,“怎么了?”略带焦急的温淡嗓音,他已经抱起她,将她抱出了厨房,放置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他微微探下身子,手放置在她的额上,“是头有点晕吗?”他问。

程绿点点头,避开他的眼睛。司马蓝茵早已端来了一杯白开水给她,程绿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

他看了她几秒确定没事之后才对司马蓝茵说,“你陪她吧,今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结果那顿饭几乎全是季梅开做的,很丰盛,道地的日本菜。味道好的让程绿惊讶不已。饭桌上的气氛很轻松,那种晕眩的感觉也早已经过去。

饭后程绿急着回去,司马蓝茵说,“你也难得来一次,不如今晚就住在我家好不好?”程绿当然不会同意。司马蓝茵又说,“瞧你急的,这么一会时间不见就这么想回去见他啊,我可怪你重色轻友啦。这样吧,刚才吃的好饱,你陪我去泳池里游一会泳,等吃的东西都消化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程绿还想拒绝,季梅开说道, “程小姐就答应吧,平时茵茵没有玩伴,这次你能来她很高兴,多陪她一会儿好吗?”程绿再也不好推辞。

两个女孩在池子里游泳,季梅开躺在椅子上看书,程绿总感觉有人在一直注视着她,待她移开礼线,却仍可以看见他躺在躺椅上读书的优雅姿势。刚游了一圈,司马蓝茵却接到娘家打开的电话,要她过去,她向程绿道歉,匆匆离去。室内只剩下程绿和季梅开,而且她还穿着泳衣,她感觉气氛有点怪异,“我……我也要回去了”,季梅开站了起来,刚要和她说什么,泳室的门被轻轻敲击了两下,司马青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他取出一杯**尾酒给季梅开,又将橙汁递给程绿,“看来我来的很巧,程绿,我们有好久不见了吧”,程绿踌躇着不肯去接,他挑起眉,“怎么,怕我下毒?”

“这是佣人鲜榨的橙汁,喝一点再走”季梅开对她说,她总是不忍去拂逆他这才取过那杯橙汁,喝了一小口。

司马青阳不满地看了季梅开一眼,“我总记得第一次和程小姐跳舞,程小姐的舞技好的不得了,快将我的脚踝踩成筛子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总忘不了,或许是因为太特别的缘故,因为没有一个女孩子像你”

程绿脸红,用喝橙汁来掩饰。季梅开轻轻皱眉,“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曾在一起跳过舞?”司马青阳痞痞地说,“难道这个也要向你报告吗,亲爱的季狐狸?”

程绿张大眼睛,她看到季梅开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刚刚司马青阳叫他什么,他居然叫他狐狸。

司马青阳接着说,“程小姐,这里的醋味好像很大,我们最好出去走走,你或许有兴趣知道‘狐狸’这两个字的由来,如果有可能我奉劝你离这个人远一点,尽管他的笑容让女人们沉醉,但千万不要上当,他的手段高超,或许卖了你,你还在帮他数钱,所以……

“司马副总……”季梅开很缓慢很缓慢地称呼司马青阳的职务,程绿却在其中听出威胁的味道。她不想参与进这两个男人莫明其妙的战争,她放下杯子,“我真的该走了”说着,她走向更衣室。可是刚迈动脚步,一阵眩晕袭来,她慢慢倒下,季梅开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你给她喝了什么?”季梅开淡声问,话气有点不悦。

“我放了少量的迷药”

“不是说过放几滴酒就可以么,你怎么……”

“这是特制的迷药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

“你怎么知道,要难道是你研制的?”

司马青阳噎住,又说, “她或许不是小蝶,即使百分百确认她就是小蝶,那你敢肯定她还是原来喝几滴酒就醉死的小蝶吗?”

季梅开不再说话,手指触到她衣服上的拉链,自制力一向极强的他手指却有点不听使唤,拉链被他慢慢拉开,一具如白玉女神般的胴体展现在他们面前,每厘每寸,那肌肤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是如此的美丽而熟悉。

两人的目光定在她沾白的小腹上,那里静静开放着一朵白梅,巧的绿色灵在梅瓣上飞翔。两个男人此时内心无比的震撼汹涌。

“真的是她,真的是小蝶……”季梅开将程绿的身体紧紧地搂在了前,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连平时优雅温淡的嗓音都走了板。

61争吵

61 争吵

司马青阳则扭过身去,扬起脸来,长长的出了口气,片刻之后,他回过身来,眼睛已经清亮起来。季梅开将程绿的衣服拉链重新拉好,他轻轻环着她,手指爱怜地梳理着她濡湿的发丝。

司马青阳一眼就看到程绿发间的那支绿宝石发卡,纠缠的藤蔓,让人联想到交缠在一起的恋人,别致特别。他弯身从他头发上取下来。

“YL” 他念道,眸里闪过不屑,一扬手将这支名贵的发卡扔进了游泳池。

季梅开扭脸,“这种幼稚的事你也做的出来”

司马青阳曲起一膝,吊儿郎当的姿势,“别和我来这一套,我就是看它不顺眼又怎样?这支携着YL的发卡你早就想它碾成粉屑不是吗?可是优雅的季梅开不会这样去做。我可没你那么虚伪”

季梅开不理她,抱起程绿回到客厅,将她轻轻放置在沙发上。

“先不要向茵茵透露小蝶的身份”

“你不会想把她再送回去吧?”

“会”季梅开头也不抬轻轻将一块毛毯给程绿盖在身上。

“休想,我不会同意,如果你把她送走,送到那个男人身边,不如直接拿把刀把我杀了”

季梅开站起来与司马青阳对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忘了她现在是程绿不是小蝶,小蝶的记忆全部消失了,我们对于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即使我们现在留下她,她醒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她不会去接受两个还算陌生的人所说的话,唯一的办法是把她送回去,我们立刻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小蝶的失踪,她由小蝶变成了程绿,又嫁给了程钰这一切的过程,我们要把最有利的证据把握在手中,现在让她离开是为了以后让她永远回来”

司马青阳沉默不语,目光默默地停留在程绿脸上,留恋不已。程绿张开眼睛,入眼的是季梅开一张温柔的脸,“我……”

“你刚刚晕倒了”季梅开接过她的话说。

程绿手捂在额上,感觉头还是有点晕,她坐起来,扭头看到墙上的壁钟,“天啊”她惊呼,“我该回家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仍穿着泳衣,她想回更衣室换,刚站起来,腿有点发软,身子无力地靠在了季梅开身上,季梅开将她按在沙发上,执起她的脚帮她穿鞋。

“别……”程绿想将脚缩回去,他却握得很紧,一抹绯红滑过她的面颊。季梅开站起来,“我送你回去”说着把司马青阳递过来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不用麻烦了季先生,让司机……”程绿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季梅开拦腰抱了起来,司马青阳打开车门,季梅开将她塞进汽车。

“真的不用了……”他送她回去的话如果被人看见会让人怎么联想,她不想招来误会。但季梅开已经发动了车子,车窜了出去,“把大衣裹紧,回去第一件事记得先换上干净衣服,不然很容易感冒”

程绿拉紧了大衣,上面有男人淡淡的体香味。不知为什么她就知道这件风衣是季梅开穿过的。车子停在了程宅前,或许是迷药的余威,没多久程绿就在车上睡着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此时他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扭头就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和惹人怜惜的洁白如玉的脸蛋,这张面孔,他一点都不觉得陌生,从见到她第一眼,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心动。他的指腹轻轻滑过她娇嫩的面颊,滑向乌黑如漆的长发,他一点都不像叫醒她,就让她这样睡吧。

程钰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手指夹着烟却没吸,任轻烟袅袅迷漫过他英俊如雕的面颊。他打开手机,按下1号键,不知多少次听到里面制式女声说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啪地合上手机,他紧紧地闭上眼,眉蹙得更紧了些。

这时耳朵里传来汽车滑过地面的声音,他蓦地张开眼看到一架银色汽车停在了程宅大门前。那辆汽车……非常之熟悉,让他不由得联想起一个人,他站直了身体,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那辆车久久不见动静,车窗关的很严,什么都看不见。或许是其他人的车坏掉了正好停在了程家门前,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车门打开了,那个人走了出来,他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车里走下的正是他的妻子程绿,她身上裹着一件浅色的男式风衣。他们在说着什么,优雅的男人一脸关切,然后程绿向他挥了挥手,她的身影在走进大门时消失在他的视野。而那辆车却仍旧没有离开。

烟何时已经掉落,程钰的手紧紧抓住露台栏杆,妒意将他的一张俊脸完全扭曲了起来。他蓦地抓起露台桌上的那杯未沾一口的**尾酒,手指紧紧收拢,在酒杯就要在他手掌破裂的时候,他将它狠狠掷向了墙壁。

程绿打开门,耳朵里“啪”的一声巨响,一个物体向着她这边斜飞过来,硬生生撞到墙面上,破玉四溅。

“啊”她惊吓的捂住耳朵,一身怒气的程钰径直地从她身边走出去,程绿一反身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身。她没想到他会在家,因为她已经好久不曾见到过他了。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气愤,这些天来程绿一直都是不安的,她看不到程钰,她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而每晚陪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男人,善良的她竟忽略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程钰,如果不是他同意她又怎么能和程钰……然而她的内心对他竟然隐隐有着愧疚。

“别走”

“放手”

“钰,听我解释”

程钰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反身看着她,她的眼眸非常冷淡。风衣已经掉在地毯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翡翠绿的泳衣,更显得她的身体纤细洁白。黑发略微湿漉卷曲地垂在腰间,更增添了一抹慵懒难解的风情。她的头发很乱,那一直别在刘海上的发卡不见了。

“去哪儿了”他的声音略带疲惫,是陈述而非疑问。仿佛他早已料到答案。

程绿却没有答,她的眼睛被长毛地毯上的红色所震惊,是血,程钰的血。

“阿妹,阿妹,药箱……”她慌乱地叫着,将他高大的身子推坐在床上,拿起他的脚,脚掌上深深地嵌进无数的玻璃碎片。取来药箱的阿妹已经完全吓傻了。

程绿极其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嵌进里的玻璃取出来,帮他抹药水,缠绷带。她知道一定很疼,可是他连一声都没吭,她的泪水一滴滴落在雪白的绷带上,湿湿地渗进他的肌肤。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手机没电了……”她吸着鼻子。

“知道当李森告诉我你失踪的时候我心里多着急吗?知道我到底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吗?知道电话里反复说着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我的心情吗?”他的语音越来越急速,可以听出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气,“你难道连一通电话都不知道给我回吗?”

“不是这样……是我不记得你的号码……”

程钰点头,“很好,你不记得号码?真是个不错的借口。玩的好吗?这件泳衣真是漂亮,是他给你选的,所以你连回家都舍不得脱下来?你们玩了什么,在游泳池里做爱吗……”

“程钰,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从中午开始失踪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被别的男人送回家,衣衫不整,身上还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他居然明目张胆地把这幅打扮的你送到我眼皮地下,送回到程家来,你以为我要怎么想?”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和他比任何人都清白”程绿眼里含泪。

“是我龌龊,你和他清白,清白的让你连他的裸身像都刻画的丝丝如骨”程钰拨开她的手,起身出门。程绿跌坐在地上,脸色变得格外苍白。

那张裸身像……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连她自己都不信她和季梅开只是比路人熟悉不了多少的陌生人。

62五百次回眸

62 五百次回眸

程钰走后,程绿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用刷子将地毯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她再也不想动,静静地躺卧在床上一直到天色微暗。阿妹给她送上来晚餐,很丰盛,还有补汤,那是程母为了让她早点怀孕而特意叫厨房每天都做的。程母近来对她好的不可思议,相较于以前,现在她几乎有点纵容程绿而程钰则恰恰相反,他对她一天天冷淡。

不知过了多久,程绿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抚着她的脸庞,她抓住那只手,张开眼,程珏年轻而俊朗的面孔就在眼前。

她仍旧穿着绿色的泳衣,裸露的肌肤洁白如玉,黑发有点凌乱,笑笑的面孔略显苍白,一丝怜惜滑过程珏的的心底。

“怎么了?心情不好也不用这么虐待自己啊,快点起来吃点东西”

程绿摇头,仍旧懒懒地卧在床上,无打采的样子,程珏失笑,起身用微波炉将食物热好,把她抱起来,为给她。程绿勉强吃了一些。程珏刚叫阿妹将剩余的食物端走,一回身程绿又躺回到床上。

“懒虫,去洗澡,不洗澡怎么能睡觉呢?”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身子。

“不想动……”程绿懒懒地说。

他一贴近她身体已经起了反应,此时他的胳膊环的更紧一些,湿热的唇亲吻她裸露的后背,胯间的坚硬紧紧抵着她的身体。

“今天不要了好不好……而且我身上好脏……”她静静地说。

“一点都不,你即使十天不洗澡我也不会嫌你”程珏将她整个身体搂在前,“怎么了?今天出了什么事?”

“今天我和程钰吵架了,我们两个一直在冷战……”

“你为这个心情不好嘛?好嫉妒……不过他是自作自受,我其实要感谢他,没有这样自作自受的哥哥我又怎么能得到你呢?身为程家继承人的程钰其实是很可怜的,虽然他生来格就霸道强势有王者之气,但是不可避免的他从小就被母亲灌输了太多的宗族观念,他需要一个和他一样强势的子嗣,而这个子嗣必须有着和他相同的血缘,然而可笑的是像哥这样的男人居然不能生育,像他这样欲旺盛的男人居然从那里流出来的都是死,甚至连试管婴儿都没办法做。也许即使能做妈也是不允许的,妈从不相信这种奇怪的胚胎办法,而且传出去的话非常丢人,而我,妈和哥哥都知道,我是不会结婚和要孩子的,一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得不到父母的关爱那他来到世上将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剧……这个想法从小就深蒂固。除非那个女人是你,我才会改变想法……哥哥爱你胜过他的生命,可是他却眼睁睁的把你交给了我,全是因为可笑的子嗣,而他必须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他真是可怜的男人,从小沉在母亲的溺爱中的可怜男人,而我也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可怜男人,因为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真正爱过我……”程珏不说话了,程绿转过身将他的头抱在前,她从早就发现了这个俊朗阳光的男孩骨子里却充满孤独和不安全感。

“妈妈从来没有抱过我,甚至没有亲吻过我,从小哥哥就处处优秀,妈妈从来都以他为傲,而我取得了优秀的成绩获得了老师的夸奖她却从来都不在乎,于是我开始厌弃学业,我喜欢上了飙车,音乐再后来迷恋画画,我以为这样能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却在十岁那年被她送去了美国,你知道十岁的我一个人远离家乡踏上异国土地的滋味吗?那时候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别说了,不要说了……”程绿抚着他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开始做爱,疯狂的做爱,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交缠融合在一起。程绿觉得自己堕落了,她几乎在放纵自己,身体上极度的快感让他们都忘却了灵魂上的苦痛。

花月报社的培训已经结束,报社要在培训的人员中挑选两名学业优秀的人员加入,程绿自然很想去,她把想法和程母一说,没想到从来都反对她抛头露面的程母一口答应。但程绿绝非学员当中最优秀的,她正自忐忑不安的时候却接到了花月报社然她去上班的通知。报社的最高领导边社长亲自面见了她,而且给她的职务是编辑部主任。她刚一到报社身价就和顺爱平齐了。对此顺爱非常羡慕。

“小绿,听说我们报社最近收到一大笔来自商界的捐款,还听说那个捐款人现在已经是花月的最大股东,而边社长现在也直接听命于他。我们都很好奇这个人是何许人也呢。不过看最近边社长对你的态度我怀疑收购我们报社的会不会是程先生呢?别瞪我,我也只是猜想。可我觉得你真是好命呢,一进报社即坐直升飞机升任主任,那是我熬了多少年才得到的职务,可是主任和主任还有好大的差别呢,瞧我为了跑一个专访都跑断腿了,而你呢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天天拿着主任的俸禄,拿着和我一样的奖金,社长却从来都不舍的给你外派任务,人和人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听着顺爱的话,程绿自是非常扫兴。初来报社她本来怀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心情想在报社做出一番成绩的,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她这个主任像个被架空的壳子,报社所有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却连一个任务都没派给她,她现在的生活还和原来没什么区别,只是程家报社两点一线罢了,生活还照样贫乏的可以。而且她来报社上班她不知道程钰知不知道,因为自那次争吵过后,他还从不曾露面。

“小绿你忙你的吧,我又要出门接受风吹日晒了,最近守株待兔一点成果都没有,真是郁闷啊,我怀疑那个伊左熏是不是在世界上消失了呢,如果在的话不可能不在风耳出现的啊,如果再采访不到他恐怕我的主任职务也要保不住了,唉,苦命的人啊……”

“什么伊左熏……”程绿问。

“别告诉我你连伊左熏都没听说过啊”顺爱一副看恐龙的表情,“伊左熏是英国最有势力的皇族达兰 伊索的后裔,达兰 伊索公爵是伊左熏的祖父,听说伊左熏的母亲是中国人,他是在中国出生所以取了个中国名字,后来才被接回英国由他的祖父抚养。伊索家族是英国著名的房产大亨,垄断全英国,其权势大的难以想象,而伊左熏是伊索家族唯一的有血缘关系的继承人,最近一所家族也看好中国市场,所以伊左熏才被派到中国分部,听说他秘密收购了著名的风耳会所,而风耳会所的最高层88层就是他经常的办公地点,而他却很少出现在伊索的中国分部,所以这几天我都在风耳会所守株待兔希望可以堵到他,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诶……”

听到顺爱的叙述,倒引起了程绿的一些兴趣,“真的那么神秘,连面都见不到吗?”

“岂止是神秘,其实我都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啦,外界对他的传闻很多,但谁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我觉得他应该和你老公年龄差不多大,只要看到很有气势的人后面跟着一大串保镖就铁定是他错不了的。哎呀,我真的要走了”

“顺爱我帮你去采访好不好?”程绿拉住顺爱,来到报社她闲的几乎发霉了,她很想有点事,特别像顺爱所说的有点挑战的事情。

“你?”顺爱惊讶地指着她,“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我巴不得像你一样坐享其成呢,你却……”

程绿捂住她的嘴巴,“嘘,你声音小一点,如果我采访下来的话还注你的名字,我只是不想憋在报社里,如果有人问起你就帮我挡一挡,就说我去卫生间了……”

“好啊”顺爱将她的手拿下来,将身上的器械纷纷丢给她,“你愿意去就试试吧,不过边社长那边催得很紧呢,再不拿下这个案子恐怕我的职位就保不住了,希望你能比我运气好一点”程绿上来给了顺爱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程钰有几天没出现在公司,这次召集中层开会时,中层主管们鱼贯进入程钰的办公室,却惊讶的发现他们的总裁正冷着一张脸坐在一张轮椅上,他们面面相觑,露出极为不解的表情。

李森趁机轻声提醒他们:“大家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可以了,好奇心不要这么旺盛,程总这几天心情极度不爽呢,记住把自己管好,不要在他枪口上撞”一听李森的话,高管们各个凝神屏气,大气都不敢出了。

李森走进程钰在他耳边低声说,“照你的吩咐花月我已经收购下来,那个姓边的也保证隔一段时间就向程总过来报告花月的情况,我特别嘱咐报社上下对程绿的态度问题,而且不能给她派任务,免得程总不放心她的行踪”

程钰面无表情地点头。“你看看他们脸上是什么表情,都是你非要给我弄个轮椅过来”

“那程总是不是想看他们看到你一瘸一拐走路时的表情呢?”李森俯身压低声音反驳。程钰斜了他一眼,提高声音“我们开会”

于卓尔找到风耳会馆的负责人,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负责人战战兢兢领命而去。于卓尔已经得到伊索公爵的特别授权,老公爵非常担心他唯一的孙子在女人方面的洁癖,要求于卓尔想任何办法也要帮他改过来。

于卓尔走进办公室,轻声对电脑前工作的伊左熏说,“风耳的总经理觉得少爷工作非常疲惫,特意准备了节目让少爷散散心,我们不要扫了他的兴才好”

伊左熏轻轻一笑,“好,在哪里?”

“一层的功能厅”

从特殊通道到达一层,走进完全密封装饰豪华的功能厅,伊左熏在位置上坐好,轻轻地仰靠在椅子上,风耳会所的总经理替他斟上特制的好茶,伊左熏轻声对他说,“你去忙你的”,总经理这才退下去。

刚闭上眼睛,轻柔魅惑的音乐就响起来,从门外鱼贯走入五六个年轻亮丽的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都在青春与成熟之间,她们随着音乐开始翩翩起舞。菲薄的丝纱裙角随着舞姿轻扬,引人遐想。

伊左熏靠在椅子上,眼睛看着那些漂亮的舞姬,他却开始走神,他又想到了那个女子,那天公路上那道如栀子花般纯洁的背影,软玉温香般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讶然于她清丽如婴儿般纯洁的面孔。那个女子……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她,而她却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于卓尔站在他的身后,俯身过来,“觉得她们跳得怎么样?”

“很好”他随意地说,其实天知道他本没有把她们看到眼里去。

音乐声更加靡魅了一些,那些跳舞的女子轻轻退去了衣衫,一条条美丽而赤裸的朣体那样鲜活地刺激着人的视觉,舞动间那不断跳跃的雪白房勾人心弦,青葱玉腿抬起时双腿间不经意裸露出的秘密花园让人心旌摇动。于卓尔自视柳下惠般坐怀不乱,此时见到如此艳景也不免呼吸有点不稳定。但瞥眼看到伊左熏时,他摇动的心神立刻恢复了冷静。

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如樱花般俊美的面颊依旧清冷,这世上仿佛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内心。那些晃动的房,隐隐的沟壑,却一丝一毫都扰乱不了这个未经情欲的少年人的心绪,这让于卓尔几乎匪夷所思。

伊左熏的眼眸突然落在一个女孩身上,他歪头问于卓尔,“那个女孩叫什么?”,一丝隐隐的希望升上于卓尔的内心,他连忙喊停,将那个女孩叫来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面颊微红,“陈丽”,陈丽垂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少年,因为他的五官太过俊美了,她和女伴们从不曾见过这样俊美的男子,这也是她在风耳见过的第二个极品的男人,而第一个男人他只知道他们都叫他程总,她以为她的第一次会献给他,可是那个男人除了对她的名字感兴趣外对她极其冷淡。而这次总经理叫她们新来的六个女孩过来跳舞,她们还全是处子,她们以为将要看到的是一个多么猥亵的人物,可是没想到他竟如樱花般俊美纯洁……

“陈丽?”伊左熏注视着她的脸,这个女孩的脸让他隐隐想到了另一个女孩的样子。于卓尔也看着眼前的女孩,的确是个相貌清丽的女子,肌肤非常白,身材匀称,双腿修长,前的浑圆上点缀着鲜艳的两只红缨,分外撩人。女孩微微垂着头,面颊淡粉修长的双腿紧紧并拢,一看便知道还不曾经过情事。

想不到少爷喜欢的是这类型的女孩,于卓尔说,“你们都出去吧,你留下来”

伊左熏却开口说,“不必了,把你们最后的舞跳完吧,这样你们是不是可以给总经理一个交代了?”

程绿坐电梯爬上了风耳会馆的第88层,她来到走廊最里面的那道门前,门关的很紧,她想这应该就是顺爱说的伊左熏的办公室。听说风耳会馆的高层都是非常好话的总统套房,一些高级交际花被那些富豪大亨养在里面,夜夜寻欢。

程绿找了一个离门口较远的隐蔽一些的位置,静静等待,希望奇迹出现,传说中的皇太子伊左熏从里面走出来。这事一个服务员从那道门里走出,程绿走上前。

“请问伊左熏先生在不在?”

服务员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伊先生不在”程绿想到顺爱的话,“当服务员和秘书说伊左熏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失望哦,他们每次都说他不在呢,这样你就很难直接去敲门,当他们说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得到一个讯息,那就是他一定在那道门里面”程绿满怀信心地等待,一等就数个小时,她的腿都隐隐发麻了,看了看时钟,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她再不回去,恐怕程家都要出来找她了。

刚从一层电梯间里走出来,迎面便撞上一个酒鬼,他呕吐的污物正好吐在她的胳膊上,难闻至极,程绿正要和他理论,哪知酒鬼已经倒在了地板上,她连忙叫服务员过来查看,自己则走进洗手间清洗。

她没注意到自己走进的是男士的洗手间,那些洗手间都分内外两件,外间是专门用来洗手和整理仪容的,她勉强将袖子退下来,用洗手清洗干净,知道闻不到一点异味了,才将湿漉漉的袖子又装回去,走出洗手间。

伊左熏转身时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对面的大理石台子上闪烁,他走过去,看到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玉质上镶嵌着三颗晶钻,外边有致的白金镶边,他取过来,攥在手心里,走出洗手间,向前看去,有一个女子的背影,他镶嵌快步走了几步。

“小姐,等一等”

程绿听到如清泉般的嗓音,她扭过身子,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向她走来,看到她时少年明显怔了一下。程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俊美的少年,如同樱花初绽的美丽,那致的东方面孔上居然镶着一双湛蓝比水晶还明澈的眼眸,他的俊美震人心魄。

“你……是在叫我吗?”程绿觉得眼前的少年给她一种淡淡的熟悉的感觉,然而却分外确信他们并不认识。

伊左熏静静看着她,是上天听到他的呼唤了吗?居然将她再一次送到他的面前。

但他的声音显得冷清,“是,这个戒指是你丢的吗?”在她面前他摊开手掌。

“啊”他听见女孩惊讶的叫了一声,“它是我的,谢谢”在她向他伸出手的时候,她忽然顿住,“你需要什么证明吗,可是它的确是我的”

那是她刚刚在洗手间的时候退下来的,她真是太心了,她暗暗责备自己,自从发现了那支发卡不见的时候,她就非常自责了,难怪程钰总会生气,她总是对这些外在的东西毫不在意,可是那是他送她的呀。

“拿去吧,我相信你不会说谎”伊左熏将戒指放在她洁白的手心里,他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他的心突然揪地疼了一下。

“谢谢,你真是好人”她向他点点头,轻盈地一笑,转身离开了。

伊左熏站立在原地,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追上去,而另一个声音在说不要去招惹她,知道那个如栀子花的身影消失不见。

于卓尔走到他的身后,“怎么了少爷?”他没有看到程绿。

“没什么,走吧”伊左熏转身,面孔已恢复了冷漠。

63他的第一次

63他的第一次

程绿一点都没想到她碰到的这个如樱花般俊美的少年就是伊索集团的皇太子尹左熏,她连一丝丝的怀疑都没有。她受了顺爱错误的引导,在她的想象中尹左熏应该是和程钰差不多年纪,矜持高傲的贵族男子。

这一天她深刻提味到作为记者的艰辛,由于站立的时间过久,她的小腿和脚跟已经疼的要命,难怪顺爱总是抱怨了。只是这一天虽然没有任何收获,但她觉得非常充实。

第二天,程绿照旧和顺爱换岗过来风耳会所堵尹左熏。于卓尔从专属电梯里走出来,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正靠在专属电梯凹进去的电梯口,她穿着一身墨色的小套装,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显得俏丽干净。只是那道背影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程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扭过身来。

两个人目光对视,都愣了一愣。特别是程绿,看到于卓尔的同时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小木又活过来了,眼前的这张面孔真的太像小木了。只是男子谨慎防备她目光让她在下一刻清醒,他不是小木,他应该是小木的哥哥于卓尔。

“你……”

“程小姐……?”两人一齐开口,于卓尔眼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程绿有点不自然地点点头,想到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小木的墓前,好像也并不是很愉快。“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你……你是在这里工作吗?”

于卓尔点头,“我也没想到会再次碰到程小姐,正好有机会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上次我情绪太激动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程小姐原谅”

“哪里”程绿没想到他会向她道歉,看来他已经想通了,她也倍感欣慰。但他的出现让她再次忆起了小木,内心颇为伤感,她垂眸,“其实你当时的心情我能够了解,不用向我道歉”

于卓尔默默注视了她几秒,“能请程小姐喝杯咖啡吗?我想你不会介意向我谈谈小木的事吧,我想听听在我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是怎么过的”程绿无言地点点头,她完全能够体会此时于卓尔的心情。

88层走廊中断有一个圆形的露天咖啡厅,非常安静,空无一人,他们择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来,服务生端来了香浓的咖啡,程绿用小匙轻轻搅动,咖啡香纯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淡淡的回忆很快涨满了她的心。

关于小木的回忆如果抹去他出事的那一段应该说都是轻松而快乐的,她轻轻地叙述,轻轻喝着咖啡,咖啡的苦味很适合回忆的人。她的面容变得平静而神往,于卓尔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听她叙说,不一句话。

程绿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也出现了疲惫的神情,慢慢的她居然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于卓尔站了起来,走近她,他俯视她的侧脸,目光中滑过一抹沉。

他从不相信小木会自杀,他了解小木,他是那种越是艰难困苦就越乐观向上的孩子。通过小木留下的日记,他了解了他和程绿的纠葛,他怀疑小木死于一场谋,而那个谋的重心就是T市握有强权的铁腕人物程钰,为了收集证据他几乎搭上了他所有空闲的时间,寻找目击者,侦察现场,然而所有的目击者包括曾和小木同甘共苦的那些建筑工人都是一致的口径,那就是小木死于一场意外。数月下来,除了身体和神上的疲惫和几近崩溃的情绪之外,他一无所获,甚至连蛛丝马迹都未发现。在他生命中他第二次感受到一种强势的压迫,这种强势几乎让他的生活充满暗。第一次他离开了他最心爱的女孩,而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咬牙拼命,他以为他已经足够强大,然而现在他才意识到还远远不够,那种强势的压迫感从没有远离他。

当他看到程绿的时候,脑海中一个谋划已经形成。虽然程绿那张纯洁干净的面孔让他产生了片刻的犹豫,但复仇的冲动来势汹汹,最终盖过所有的仁慈念想。既然无法在法律上惩罚凶手,那么他哟啊采取他自己的办法。他喂她吃了一种药,悄悄示意服务生放进咖啡里,是美国特制的一种药粉,全国只有风耳会所里才有,这种药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肯实行服务的接待小姐,服用这种药后会使人慢慢昏迷,大约半个小时会醒过来,醒来时巨大的药力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她会把面前的人自动想象成她喜欢的人,而这种药的另一个效果就是魅药,它让人产生强烈的爱冲动,欲火焚烧的感觉,只有交才能让它舒服或缓解,如果得不到满足,可能人会被这种欲望折磨至死。而这种药的绝妙之处是让服用它的人在记忆中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当她完全清醒时,会以为那完全是一场疯狂的春梦。

于卓尔握住程绿的肩膀将她扶起来,现在他要去找几个壮的男人,然后将它们一一拍摄下来寄给程钰,到时候……他嘴角现出诡异的笑意。

“卓尔”

于卓尔抬起头,尹左熏已经走过来,少年的目光完全锁定在程绿的脸上。

“她怎么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们……”尹左熏眸中闪过疑虑的光芒。

“别误会,我和她毫无关系,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88层,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杯误当做风耳会馆的女招待被人下了药……”

尹左熏眉轻轻皱起,“什么药?”

“魅影”

尹左熏一怔,目光定定地看向程绿略显苍白却已经浮现出淡淡红晕的小脸。于卓尔见尹左熏不说话就说:“现在她可能就要醒了,我去找一名男客人,您知道只有这样,不然她连命都保不住”

“把她交给我”

“什么?”于卓尔还没从怔愕中回过神来,尹左熏已经接过他怀里的程绿,抱着她离开。于卓尔完全愣住,尹左熏有着严重的洁癖,他从不允许女与他有身体上的任何接触,甚至女人过于接近他的身边都不行。而这个女人已经是第二次了,尹左熏竟完全对她的身体没有反感。

他应该完全知道吧?魅影的毒只有通过交才能解除,他将她抱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想让她死,而另一种……于卓尔完全不能思考了。

“帮我准备冰袋”尹左熏按铃吩咐服务生,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冰袋就已经送到他的面前。刚刚抱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烫得像火,他知道药的效力已经完全在她的身体里发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降温。

他轻轻抓起她的手,她的手生的很好,纤巧洁白,像乖巧的小小白鸽静静地卧在他的手心里,他竟然凝神良久,直到她手中滚烫的体温熨烫了他,他才回过神来,他慢慢用冰袋擦拭她的手和脸,他听到她不安的嘤咛,纤眉轻轻地皱起,她的睫毛每颤一下,他的心就飞快地提升起来。

他在擦拭她额头的时候她张开了眼睛,慢慢坐起来,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在看着他,她抬起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他看到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睛里滚落,心不由的以疼。

“钰……”她哑哑地叫着,手指如同抚着易碎的琉璃,“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我真的和他没什么的……”他抓住了她的手指,他不直到她在说什么,但那一声叫唤却让他想起那天将她抱走的那个充满霸气的男子,他的内心变得柔软而复杂,竟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眸已经变得迷离起来,面颊出现不自然的潮红,她开始用手扯自己的衣服,上衣襟的两粒扣子已经被她扯下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脯。

“好惹,哥,我真的好热……”尹左熏几乎没有注意到她称呼上的变化,少年的目光完全被那片雪白的净地所吸引,清冷的眼眸变得热烈起来,如樱花般俊美的面颊漫过一片热烫,他的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想上前一把扯掉她衣服的冲动,他的眼睛那么渴望看到她如女神般洁白美丽的膧体。

他急急闭上眼睛,发现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极不稳定,他抓过被单,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程绿却抓住了他的手,一把按在了她的前。

“哥,要我,哥……我好难受……”

手指下柔软的不可思议,温暖的难以言语,她软软的肯求让人无法拒绝,这次他听清了她在叫他哥。

“不能”他告诫着自己,努力稳定着自己的呼吸。他想脱开她的手,然后用床单将她裹起来。但这时她的力气竟出奇的大,她抓着他的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去,轻轻的移动,手指下是她活色生香的体还有她因为他的触而轻轻溢出的婉转呻吟。起初只是她带着他,后来他的手指已经有了自己的灵魂,他开始抚,揉捏,爱抚那美丽的浑圆。

程绿开始脱他的衣服,他诧异于她的疯狂和主动,还没有回过味来,她已经俯在了他的前,她柔软的嘴唇轻轻吸弄着他前的小豆,陌生的情欲让他不可抑制的低吟出声。她灵活的手指已经穿过他的衣裤紧紧地按在了他的分身上,尹左熏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哥……”她迷乱地叫着他,他低头亲吻她的房,膜拜她的每一寸肌肤。瞬间她已经在他身下不着寸缕,他将自己的大抵住她的入口,试过了几次却无法进入。她居然抓住了他的昂扬,经她手指的碰触,他身体很快掠过一阵颤栗,她带领他一点点侵入她的身体,在他完全进入时她的身子像猫一样弓起来,让他更加深入。少年很快掌握了主动,激情在他体内爆发,这个如樱花俊美如明月清冷的少年品尝着情欲所带给他的美妙滋味。

她又紧又热,像只热情而无法满足的小猫,让他不停贯穿她,占有她和她一起攀上情欲的颠覆。终于在他的快感达到极致时,少年旺盛的种子一泻千里,她终于疲累的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64季狐狸&程豹子

64 季狐狸&程豹子

“小木……”程绿张开眼,眼前俊秀斯文的面孔让她忍不住轻叫出声。面对她迷濛漆黑的眼眸,于卓尔有瞬间的动容。

“我是于卓尔”他还是冷静地开口。

程绿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张宾馆的床上,她想坐起来,但身体的不适和头部的昏沉让她跌回到床上。

“你晕倒了……可能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程小姐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程绿点点头,“谢谢你,我该走了”

于卓尔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的”程绿摇头,已经下了床拿起了床边的包包。

“程小姐怎么会来风耳会馆,是有什么事情吗?”

程绿没有立刻回答,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她问:“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左熏,听说是风耳会馆的控股人”

于卓尔愣了一下,轻笑,“当然了,他是我的上司”

“什么?”程绿起初一惊,接着她啊了一声笑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对了”她从包包里取出名片递给于卓尔,“我是花月报社的记者,想采访一下尹索集团皇太子尹左熏,但他行踪真的好神秘,两天来我一直没有见到他呢”

于卓尔微讶地低头看了她的名片,上面很简单地印着花月报社编辑部主任程绿的字眼,他抬起眼眸,“早知道的话你直接找我就好了”

“真的吗?”程绿看起来很兴奋,完全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于先生可以帮我引见一下吗?”

“叫我卓尔”于卓尔纠正,“我想你不介意我叫你小绿吧,我们现在应该是朋友吧?”

程绿点头。

于卓尔一笑,“那你明天上午过来吧”

程绿站在路旁等出租车,唇角一直带着一丝笑意,今天虽然出了一点差错,她竟然又晕倒了,但还是不虚此行,采访尹左熏的事终于有了眉目,她显得格外兴奋,末梢神经的兴奋感将身体的疲累都盖过去了。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高耸入云的风耳会馆大厦第三产业88层的一个窗口,一个少年站在被风掀起的窗帘边默默注视着她,他有着狭长而漂亮的蓝色眼眸,眼眸的颜色像最纯粹的蓝宝石,却被主人的专注而熏染的深郁如海。

程绿拦了一辆出租车,她要先回花月报社,然后坐司机的车回家。上车刚一会儿她就睡着了,直到在报社门口司机将她叫醒,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到了程式钰和季梅开,因为醒的仓促,所以梦境显得格外真实。

此时,程家偌大的会客厅里,两个男人分别占据沙发的一边互相对峙,仿佛都先等对方开口,以免过早暴露出破绽。

程钰穿一身剪裁合体的纯手工制作的淡墨色西装,立领的蓝粉色衬衣加同色系领带,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一只铂金袖扣,随意的姿势却彰显着霸气、冷酷与高贵的气质。

季梅开却穿着休闲的淡色长裤和同色系衬衣,同样价值不菲的手工打制,貌似随意轻便的穿着却总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优雅无边的气息。

“妈的,国内最顶尖的侦察社居然都查不到一丝线索,小蝶好像从来就是程绿,好像从来就在那个人身边一样,如果不是看到她身上的纹绣,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她就是我们的小蝶。他为此真是费尽了心机,所有能够查到的蛛丝马迹都一一消灭。真正的程绿去了哪儿,小蝶究竟如何失踪变成了程绿几乎成了难解的迷题,真是要疯了”

“不是侦察社说在小蝶失踪的当天,外环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两个人死亡,其中一个是和小蝶差不多大的年轻女孩……”

“的确,但断续侦察下去后线索完全中断了,侦察社甚至查到了那两起车祸的死亡者的家属,均得到证实那起车祸属实,那个死亡的年轻女孩不可能是小蝶的替身……”

“以前曾经有过一起类似的案件,但由于这类案件非常错综复杂而且非常少见,所以法庭最终的审判还是判定当事人互相调解,作为律师,其实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如果案件的一方处于相对的弱势,可能案件会比较容易偏向于强势的一方,但现在看来程家和季家在T市都占据房产的半壁江山,法官很难做出偏向一边的判定。而且如果这样的事闹上法庭,可能事情得不到本的解决而最终伤害的还是季小姐本人,她的记忆系统很可能会产生错乱,甚至整个人都会崩溃,所以事情的真相需要慢慢透露给她,这是我的建议……”

季梅开坐在沙发上,对于他和司马青阳的对话以及专属律师所给出的建议他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他修长的十指轻轻交叉,面孔淡定一无表情。

“我想寰天和开阳并无生意可谈,那么季总光临寒舍不会只是想来参观吧,或者只是和我大眼瞪小眼”程钰开口。

“程总真会说笑,我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和程总谈,或者开门见山的说我是来向程总要人的”

“要人?”程钰勾起唇角,“季总更会说笑,恐怕我这里没有季总想要的人吧?”

“我所说的话程总不会听不懂吧,我想要回我的妹妹季蝶飞,她就是一年半前嫁给程总的女孩程绿。一年半前小蝶失踪,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居然就在我的眼前,我却不敢冒然和她相认,因为她被某些另有目的的人完全改变了原来的容貌,只因为想满足一已之私……”

程钰面色不改,双手轻拍了两下,“季总的剧本非常彩,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影视投资发生了兴趣?”

季梅开不受他的干扰,“她的小腹上镌着蝶恋花的图案,白梅绿蝶,那是我带她去美国请最顶级的纹绣师绣上去的……”

程钰面色一沉,眸中隐含了戾气,却依旧淡笑,“‘刻骨铭心’这是只有恋人间互相铭志才产生的图绣,难道你要让我相信哥哥会去为妹妹绣这种图案吗,那么哥哥岂不是个疯子?无论小绿身上有没有这种纹绣,它似乎都与你无关”

“小蝶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本没有人能够了解。知道这种纹绣为什么叫‘刻骨铭心’吗,因为在白梅的花心镌刻着‘季蝶飞’的名字,而有绿蝶的身体上镌记得着‘季梅开’的名字,它们只有头发丝的二十分之一,眼本无法看到,只有在一百倍的显微镜下才会出现……”

程钰眯起眼看着季梅开,季梅开目光淡淡地和他对视,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暗暗较量。

“现在程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想让我相信你的一面之辞吗?”

“你完全可以证实”

“我不会让伤害小绿的事发生”

“程先生擅自改变小蝶的容貌,让她与家人骨相离这就不是伤害吗?”

“因为意外她毁掉了容貌,你知道那种可怕是任何女孩醒来看到都会疯掉的,而且她丧失了记忆,就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找世界最顶尖的医生帮她整容,就是为了让她不受伤害,所以才告诉她她有名字,也有家,她不是无依无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哥哥或者这完全是你单方面的假想,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她真正的亲人,但不代表我会来者不拒,随便找个人充当……如果是她的亲人,她会非常感谢我这么做……”

“包括你毁掉一切有关寻找她的蛛丝马迹?”

“这完全是为了保护她,如果不知情的人以讹传讹不是对她的伤害更大吗?她会丧失掉对目前身份的所有自信,会陷入失忆者难以自拔的不安中”

“这完全是你的狡辩”季梅开加重了语气。

气氛好像哪里不对了,他们一齐扭头。

程绿站在离他们只有十步远的地方,穿着一袭白裙,正张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惊愕地看向他们两个。

65进退两难

65 进退两难

竟然和梦中的情景如出一辙,程绿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梦中的情景会成为真实,程钰和季梅开竟然会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是在程家的会客厅里!

“这完全是你的狡辩”

她只隐隐听到这一句,而且她从没听过季梅开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难道她回来之前他们在吵架吗?

“亲爱的,回来了?”

程绿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程钰已经走向她,他左手托住她的脑袋,右手紧紧地把她搂在前,俯下头吻上她的嘴唇。

程绿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大脑一片空白,当意识到季梅开就在旁边时她试图推开他,但没用,她最终被他吻得七晕八素。他的吻狂霸而来势汹汹,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呼吸紊乱,嘴唇红艳而略略的肿起来,任何人看到她此时的模样,都会忍不住心旌摇动。

程钰的一只手占有的握在她的肩上,他的动作完全在显示:面前的女人是他的所有物。程绿面孔微红,她的眼睛尴尬地不敢去看季梅开。

“听说你现在在花月报社上班”季梅开淡淡开口。

“是”她局促地答道,飞快地瞄了他一眼,他站在她的斜对面,双手在裤袋里,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真没想到你最后会成为记者,不过想想也是想当然的,你从来对任何事都有很强烈的好奇心”

程绿抬眸看他,她觉得他的话好像别有他意,她似乎理解起来都有点困难。他究竟来程家做什么,刚才他和程钰又在为什么争吵?她脑子里乱做一团。

“可以出去和我走走吗?”季梅开看着她说。

她脸上有难掩的惊讶,面色似乎比刚才苍白了一些。他是在邀请她吗?让人难以置信,一向优雅而有分寸的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她家并且当着程钰的面要求她和他出去走走?

她的嘴张了两次都没发出声音,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但又不想让他难堪。而肩膀上的手似乎加重了力气,她扭头看程钰,眼眸里有着征询的意思,但程钰一脸难测,好像本没有看到她在看他。

“季先生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吗?”

“对,有很重要的事要谈”季梅开眼眸温和,唇角带着柔和的孤度。

“那好,我……”程绿感觉到程钰的手更紧地抓住她的肩,肩膀上的疼痛让她顿了一下,“我……”程绿突然觉得面前季梅开的身影变得模糊而轻飘起来,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已经说不出口,只觉得虚汗从每个毛孔里冒出来,身子绵软下去,程钰紧紧地抱住了她突然倒下去的身子。

“小绿,小绿”他的呼唤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焦急,季梅开脸色一变,快步走上来,伸手向她的额头。程钰已经抱她上楼,让他的手落空。他毫不介意,轻步跟了上去。

医生走后,程钰单腿跪在床头,季梅开站在床尾,程钰瞄了他一眼。

“你可以走了”

“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季梅开看着程绿说。

程钰蹙眉,“你这是什么话?”

季梅开摇头,“对不起,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她身边的任何男人,包括她的丈夫”程钰没再说话,只是状若无人地用手抚着她的头发等着她醒来。

程绿即使在晕睡中情绪也显得极不稳定,她又做梦了,之前梦中的情景重现,她夹在两个男人之间进退两难。

她终于张开了眼睛,额上的手顿了一下,她一歪头就看到程钰那张雕刻般冷酷的俊脸此时涨满焦酌的期待,看到她醒来,他拿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她视线移开,就看到了床尾的季梅开。

她微微愣了一下,“你……还在?”她声音有点虚弱。

他展开一抹笑意,不知为什么那抹笑意直暖到她的心里去,“你不醒过来我怎么放心呢,现在我真的要走了,过几天我会再来看你。”

程绿偷眼看程钰,程钰握着她的手,面庞很冷淡“请便”

程绿舒了口气,她说“好”,看到季梅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门轻轻地掩上。

“钰,你们谈了什么?”程绿想在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以程钰的霸道,怎么会任不相关的其他男人对她表露出关心呢,即使那个人是势力庞大的季梅开也绝对不行。而且季梅开这样优雅而有分寸的男人从不会把话说的这样露骨,除非那个女人和他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想到这里程绿的心砰的一跳。

“没什么,生意的事”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又低头吻了下她的手指,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停了下来,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的手指。程绿觉得气氛不对劲,她扭过头,心漏了一拍,她手指上一直戴着的戒指居然不见了,她的脸刹时苍白了,因为她知道程钰一直非常在意这个。

程钰抬起头,黑眸移向她,“有什么解释?”他的语气冷淡了一些,黑眸在隐忍极度的不悦,或者在平时他早已经发飙了。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今天一直戴着它,即使去洗手间也没有摘下来,她的脑海迅速掠过所有的情景,唯一她不敢肯定的就是她晕过去的那一段时间,然而于卓尔是绝对不会取走她戒指的呀,难道是戒指自己从她手指上走掉的吗?

“我……我不知道,我今天一直戴着它,从没摘下来过,我真的一直很小心地戴着它,钰,是真的……”

看着她渐渐苍白起来的脸色,程钰呼了口气,“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追究,但戒指要在三天之内找回来,否则,就不要再去花月报社上班了”

“我明明戴着它的,可是……”

“医生说你的身体很健康,晕倒可能是因为人太过疲乏的原因,所以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报社,报社那边我会帮你请假”

“不要”程绿大叫,很快程钰冷利的眸光甩过来,她放低了声音重复,“不要,医生不是说没关系吗,而且我觉得身体真的没事”

“那也不行”程钰冷硬的说。

“可是我在家无所事事更容易生病,而且你不是说戒指要在三天之内找回来吗,我不去报社怎么找戒指呢,况且你还说……找不到戒指就不要再去花月上班……”她偷眼看程钰,他的面色已经明显缓和许多。她的声音带进了撒娇的意味,“我一定会注意身体的,不会再晕倒……”

程钰没再说别的,算是默认了她去上班,阿妹将熬好的补汤和晚餐送进来,程钰打发她离开,他要亲自喂给她吃。

程绿皱起了眉,程母现在差不多每天都要吩咐厨房给她做补汤,甚至会亲自督促她喝下去为止。以至程绿现在见到补汤就有点反胃。

“我不想喝这个”她看到程钰已经将汤端在手里连忙摇头说。

“不行”程钰本不听她的,依旧用勺子搅着汤汁。

“可是这些天妈总让厨房熬了,我都已经……”程珏突然过来的目光让她顿住,程钰的眼眸深窒,眸底滑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程绿面色一变自觉失言。

孕妇汤,这三个字在他们两个内心里转了又转,气氛变得异常艰涩。

程钰将汤喂到她的唇边,声音低而沉,“这个和那个不同”,程绿默默地将汤喝进口,之后手放在他的手背上,“钰……”

程钰不落痕迹地脱开她,“这碗汤一定要喝完才可以”声音仍旧满是霸气。吃过晚餐后,程绿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程钰叫阿妹收拾餐具,阿妹走后,他站起身。

程绿眸中涌上淡淡的失落,他终归要走了么?但还没等落寞退去,她的身子已经腾空。

“放我下来,你要做什么?”程绿为他突然的举动而惊叫。

“帮你洗澡”程钰想当然地说道。

“不,我自己洗就可以,快放我下来”

“确定?”

“确定,确定”

程钰将她放回床上,一手撑在她身旁,俯身看她,他们的脸距离很近。程绿急促地呼吸。

“可是我觉得两个人一起洗会节约很多时间”程钰嘴唇蠕动。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程绿脸红了。

“确定不知道?”

程绿脸偏过去没有理他。程钰自顾自地笑了,扭身他自己进了浴室,门没有关,哗哗地流水声直冲程绿的耳膜。

程绿从浴室里出来,程钰半卧在床头,昂藏的身躯裹在蓝色浴袍里,头发已经半干,有几缕垂在眉梢,英俊中带着平日少有的几分随。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扬了扬眉,魅力十足,他拍拍身边,“过来”,他一拉就把她拉到床上反身将她压住,他的身体早在等待中起了反应,他抓着她的手压在胯间。

程绿手心滚烫,脸上粉霞飞起。

“吻它,取悦它”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他将她的肩向后推让她的脸正对上他的胯间,浴袍下他的身体未着一物。程钰身体斜靠在床头,程绿的头俯在他的胯间,她伸出小舌轻轻舔弄它的顶端,慢慢将它整个顶端都含进嘴里套弄。程钰健硕的膛在起伏,嘴里抑出难抑的低喘。

“小妖”程钰低叫。他将她抱上来亲吻她的嘴唇,身子慢慢下移,头钻进她宽大的浴袍里去,他用舌头取悦她,舌头控到了最里面,程绿被他弄得娇喘连连。

程珏吹着口哨步履轻快地跑上楼梯,故作神秘蹑手蹑脚地打开程绿的房门,室内的情景很快让他面色微变,轻轻退了出来。他一屁股坐在走廊里,背靠着他卧室的门,眼睛默默地看着程绿的房门,手搁在唇边,轻咬着,他分不清此时内心是种什么心境或许他完全明白了程钰的心情,那种感觉或许就是嫉妒吧。

或许是长时间的分居和冷战让他们激烈地做爱,激情之后程钰在她耳边喁喁私语,“我爱你,绿”,他轻啄她的唇,程绿嘤咛一声作为回应。

“永远不许离开我知道吗?”

“嗯”

“不管我做了什么都要原谅我好吗”

“嗯”

“说‘我爱你’”

“爱你……”程绿慢慢睡去。程钰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一直看了她很久。之后,他才下地,从橱子里取出相机,镜头对准她的小腹,掀动按钮。

66一次特别的采访

66 一次特别的采访

白梅绿蝶被高倍的显微镜放大了数百倍,白梅的花心镌刻着“季蝶飞”三个字,而绿蝶的身体上则镌着“季梅开”,这眼无法看到的两个名字被用这种方法镌刻进人的身体里去,让站在显微镜前观察的程钰内心一阵不舒服的揪紧。

“他说的是真的”程钰移开视线,示意后面的李森过来,李森站在显微镜前,那两个名字非常清楚的进入他的视野,同样给他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

“原来她竟然是季梅开的妹妹,我们谁都没想到,她身体上的纹绣我一直以为是……所以看到它就不舒服,总想把它从她身上除掉……可是没想到不是情人却是哥哥,但是哥哥有必要在妹妹身上镌刻这种东西吗?”

“我也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血缘关系也说不定”

程钰皱眉,“森,尽快帮我调查一下,越详细越好”

早晨,程绿醒来,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夜程钰的热情,然而此时已是人去床空。她有点怅然,感觉他们的和好是那么不真实,她不确定他们之间的冷战在经过昨晚之后算不算结束了。她草草吃过早餐,去花月露完脸之后就直接坐公车去了风耳会馆。

于卓尔带她去见尹左熏,站在那道神秘的门前时她的心竟有点紧张起来。轻轻敲了几下后,直到听到一声“进”,于卓尔才推门,示意她跟在后面。程绿只觉得那个声音很年轻。

“少爷,这是花月报社的记者程绿小姐”于卓尔介绍说,他身子闪开,让程绿得以见到传说中的皇太子。她的吃惊难以形容,黑白分明的眼睛张大了,樱唇也微微轻启,惊愕太强烈让她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掩饰。她真的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神秘人物,尹索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势力庞大的尹索皇太子居然是面前这个如樱花一般的少年!

无疑这里是办公室兼卧室,里面还有隐藏的套间,这间办公室集合了所有高端的电子产品,墙壁上都是超薄的晶显示屏,显示着尹索总公司及各个分公司方方面面的信息,尹索的管理者只需坐在桌前,不需出门就可以纵和管理所有子公司并且熟知公司内部方方面面的信息。而坐在大办公桌后面身体修长的少年与这间设备先进的办公室是多么格格不入,他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眸,致俊美的脸蛋,可以说他是一个比樱花还灿烂美丽的少年。

他们进来的时候,少年修长的手指正在键盘上飞舞,听到于卓尔的介绍,他抬起头,狭长的蓝眸望向程绿,当他看到程绿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表情,他的唇角轻轻弯起。

“程小姐请坐”他非常礼貌客气完全没有贵族公子的倨傲。

“谢谢”程绿道谢。于卓尔轻一鞠躬,刚转身要出去,程绿突然想起什么的转过身叫住他,“对了,卓……于先生,昨天你不没有看到一枚戒指?”

于卓尔想了一下摇头,“对不起,我没有看到”,程绿脸上现出失望的表情。尹左熏听到程绿的问话看向于卓尔,于卓尔面无表情地再次向他鞠躬致意后将门轻轻带上。

“你的戒指丢了吗?”他问。

程绿转身看向他,脑海里突然出现某天的一个声音。

“小姐,等一等”“这个戒指是你丢的吗?”,原来他……就是捡到她戒指的那个人。

她的脸迅速胀红了,脸上现出很不自然的表情,她觉得很出丑,居然在一个人面前而且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两次把戒指丢掉了。

“是……”她的声音很低,头不由自主地偏向一边,希望他没有认出她来。尹左熏看着她的侧脸,那柔和而优美的颈项,他想起了她的身体,如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她的长发和他的手指纠缠,昨天的她像个热情而缠人的小猫,在他的身下宛啭嘤咛。他的眼眸变得更加浓郁美丽。

“那个戒指对你很重要吗?”

“嗯”她重重地点头。脸上再次现出尴尬的神情。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居然在几天之内连丢两次,任谁都不再相信她的话吧?她蓦然惊觉自己情绪的变化,眼前的这个少年总让人不自觉地忽视他被采访者的身份。她正了正身子,力图让自己更职业化一些。来之前她设想了许多和他之间的开场白,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她没想到他们之间可以这样说话,其实他的身份还是让她有几分忌惮的,却总因为他的相貌而让她忽略。

尹左熏注意到她面部表情的变化,其实他比她想像中更聪明和成熟,“你采访我准备了什么题目吗?”

他出口的话再次让程绿愕然,这大概是很别开生面的一次采访者和被采访者的对话,被采访者居然主动问她要采访他什么,她一点都没想到尹索皇太子居然这样平易近人,她重度怀疑自己居然是第一人,以前竟然没有记者能够采访到他的。

其实她是非常职业的,只不过在如此主动的被采访者面前才显得有点局促,她手忙脚乱地取出录音笔打开,在头脑中组织了一下词语,“嗯,首先我想问一直尹先生的年龄,可能我的问题有点不礼貌,但尹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能够告诉我?”

“我很介意”

“啊”程绿啊了一声,脸上有点挂不住。“对不起,我知道这似乎对女人来说是个人隐私”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句话顺嘴说出来后才知道又说错话了,这不是拐弯骂尹左熏是女人吗?

尹左熏唇角弯起,看来很好脾气。“在回答之前想先问程小姐一个问题”

“什么?”眼前这个皇太子实在让她猜不透,居然反过来要问她问题。

“程小姐介不介意情人之间男人比女人小?”

程绿凝眉,这是哪飞来的奇怪问题啊,“我……没想过”她很老实地摇头说。

“那现在想一想”

“嗯—我觉得爱情应该不分年龄吧”

尹左熏点头,“你答的很好,现在我可以告诉我的年龄,我,十八岁”

“哦”程绿点头,在取出的本子上做简单记录,在她低头写的时候尹左熏一直注视着她认真的样子。她抬起头,“说真的我有点吃惊,所以很想知道像尹先生这样轻的年纪是怎么坐在尹索执行官这个位置上的,作为尹索这样庞大的集团,我想它需要非常有经验和实力的人来管理,而尹先生是那么年轻……”

“你是说我没有能力?”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而是这么年轻的你太有能力了,我很想知道有没有什么秘决或者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其实很简单,不知程小姐听没听说过尹索家族的男子都非常早晨慧,我10岁就学完了1~9年级的课程,然后跳级到大学部,12岁大学毕业,远赴意大利攻读NBA学位,14岁回英国开始在爷爷身边协理公司事务”

程绿像在听天方夜谭,眼前的尹左熏还有她身边的程钰,她认识的季梅开他们好像是上帝的宠儿,上天对他们太过优待,以至让人觉得有点不公平。

“上天对你太垂青了”金钱,地位,美貌,年轻,他样样不缺。

“是吗,可是我觉得自己缺少很多东西,你身上有的我都没有,本,快乐,自由,甚至平平常常的幸福我都不曾拥有过。好像没有一天觉得自己的心是真正快乐的,没有一秒觉得自己是为自己在活着。父母在我5岁的时候自杀了,我亲眼看到他们死在我的眼前,从那一天起我的生活全部改观,去英国后爷爷对我宠爱而严厉。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父母并不是真正的自杀……”尹左熏闭上了眼睛,他的睫毛浓密而美丽,致的面庞呈现出短暂的痛苦。

程绿被这个少年语言里所包含的犹如樱花般迷漫的淡淡忧郁所吸引,她忘记了笔录,只是静静地倾听。

他张开了眼,看着她,如海洋纯蓝的眼眸显得幽深而空洞,“知道他们真正的死因吗?”

程绿摇头。

“他们是被爷爷逼死的,爷爷逼他们自杀,只为取得对我的唯一的抚养权,父亲是爷爷的长子,他和母亲的婚姻是不被爷爷祝福的,母亲是中国江南的女子,父亲为了爱情抛弃了家族和母亲来到中国江南不乡生活,爷爷的次子在一起事故中丧生,最终爷爷把目光注视到了我的身上,我成为尹索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但爷爷不会原谅父母对他的背叛,于是在他的逼迫下,父母双双自杀,直到我十岁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但我无法恨我的爷爷,不,我是既爱他又恨他,这两感情一直深埋在我的内心,是我身体上永远的疮疤,我从来没有揭开地它,直到遇到了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你放心,这些话我不会拿出去发表”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可以拿去发表,这对你在报社的地位有帮助不是吗?”

“可是我不会”

“我说了没有关系,你知道外界对我的身世一直很好奇”

程绿没再说什么,她站起身,“我要走了,今天能采访到你我很荣幸”

“我也是”

“再见”

“好,再见”尹左熏并没有站起来,他默默看着程绿的背景消失在门后。他按下一个按钮,很快于卓尔推门进来。

“卓尔,戒指的事是怎么回事?”他问。

“是我取走了”于卓尔照实说。

“为什么这么做?”

“少爷不是不喜欢吗?”

尹左熏沉默片刻,“的确,我很嫉妒,但戒指取焉,她的身份照样没法改变,反而会增加她的困扰,戒指呢?”

“扔在楼下的草地上了”

尹左熏没说什么站起来快步走出去。于卓尔转身,眼睛淡淡的眯起来,他的计划因昨天尹左熏的出现而改变了,他不用再用程绿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照片去报复程钰,不近女色的尹左熏会爱上程绿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很快利用了这一点,或许尹索家族将是他于卓尔一个很好的屏障,为了这个生命中唯一的女人的战争,尹左熏将会不遗余力,而这个樱花少年一旦发威,实力远远在跨国集团尹索之下的寰开将会有什么后果呢?

程绿跪在草地上一寸寸地搜索着,她光洁的额上浸出细细的汗珠,她从没注意到风耳会馆楼下的草坪是这样广大。

“在找戒指吗?”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程绿抬起头看到笔直的裤管,再向上,是尹左熏那张俊美的脸庞。

“对”此时的她跪在草地上,浅色的裙子上沾满了绿渍,又让他碰到她的狼狈,她有点不安,“我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找了,可是找不到的话我先生会很生气的”

“你一定是个好妻子,能娶到你的人实在是太幸运的男人了”尹左熏说。

对于他露骨的夸奖程绿的脸还是红了。尹左熏转移话题,“我帮你找找看”

“不要了,不要了”程绿连连摆手,她怎么能劳动堂堂尹索集团的皇太子?面且他那身衣服笔挺干净的纤尘不染,一看便知是意大利著名设计师的手笔。但尹左熏已经和她一样跪在了草地上,此时的他像个可爱的大男孩一样,细心地帮她一点点搜寻。她看了他半响,摇摇头,一笑,也低头找起来。

尹左熏的手指被什么东西冰了一下,他将它取出来,铂金的指环和巧的钻石在阳光下晶莹闪烁。

“是这个吗?”他举起它给程绿看,程绿眯起眼看过来,她逆着光,由她的角度看尹左熏像个金光闪闪的银人儿。

她欢呼一声冲了过来,跪下来取走他手中的指环,“是,就是它,谢谢你,太谢谢了,你真的好像我的贵人一样”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脸上洋溢着自然的快乐的表情,尹左熏定定看着她。

由于太兴奋,程绿和他挨得很近,他们都跪在地上,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意。程绿将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回无名指上,那样小心的动作让尹左熏心尖传来隐隐的疼痛。

她终于恢复了神情,很快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站了起来,看他还跪在草地上,犹豫了一下,向他伸出手。他抓住了她的手,她将他拉了起来。

程绿真诚地道谢,“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只是谢谢两个字吗?”

“啊”她拍拍自己的额头,“对不起,我应该有点表示才对,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他看着她,他很想说“我要你”可是说出口的是,“请我吃饭吧”

“好”她答得很爽快,“时间和地点由你定吧,现在我要回去了,朋友还在报社等我呢,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名片上有我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她递给他一张名片,就小跑着向公车站牌跑去了。

他捏着名片,看着她的背景钻上了公车,公车摇摇晃晃地载着她走远了,她在微笑地向他挥手。他的唇角弯起笑意。如果他记得没错,她应该是寰天总裁程钰的妻子,可是她却坐公车,她有着单纯的快乐,一点都不像豪门中的金丝雀。

67摊牌--前尘往事成云烟

67 摊牌——前尘往事成云烟

“季梅开和季蝶飞的确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季蝶飞六岁时随母亲进入季家,那时季梅开已经十四岁,但他们的关系却比一母同胞还要亲密,可以说是季梅开一手带大了季蝶飞,他亦兄亦父。不用说季蝶飞对他是非常依赖的。甚至当时外界有传季氏公司年轻有为的季总裁有可怕的恋妹癖,但这个传言以季梅开不久后的结婚而不攻自破,他娶了司马天的女儿司马蓝茵,可以说那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业联姻,由此得以强强联合,季氏与司马氏重组为开阳公司,从此开始在T市房产业真正的展露头脚”李森平板无波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程钰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的办公椅上,而修长的手指上不时旋弄的打炎机隐隐透露了他的紧张,听到李森的叙述,他面部略有放松,他移动了一下身体,问,“在她出事之前和她过往密切的异都有哪些人?”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

“开阳的副总司马青阳,听说他热烈追求过季蝶飞,而且在当年季蝶飞就读的学校还引起过轩然大波,但他的追求曾遭到过季梅开的强烈反对,因为司马青阳的名声并不好听。不过两家联姻后,季家和司马家成为姻亲,司马青阳自是有许多机会接近季蝶飞。除此之外,季蝶飞的生活非常简单,她甚至有点自闭,虽然很多男生喜欢她,但都被她的冷漠吓回去,所以她实际接触的异非常少。这么自闭,很少接触异且年龄很轻的季蝶飞居然已经不是处女,这的确让人有点吃惊,唯一的可能就是司马青阳,他应该是她第一个男人……但我想应该不是在她自愿的情况下发生的……”

“司马青阳?”程钰重复。

“只是我的猜测,或许她从没有过别的男人,会有些女生天生处女膜就不完整……”

“但愿如此,不然我决饶不了司马青阳”程钰沉地说道。

“让他们想认吧”

“什么?”程钰奇怪地看向李森。

李森平静地说,“你不觉得这对她不公平吗,虽然她现在的名字是程蝶,但在内心深处她从来都没认同过,她心里一定很恐惧,就像飘在海里的一块浮萍一样,没有安定感,内心总是感觉到很浮燥,你没发现吗,她就是我说的这个样子。如果爱她就让她找回自己吧,这样对你和她都好,而且现在开阳的实力与我们不相上下,很难说谁比谁实力更强大,但尹索的触角已经伸向中国,它已经成为我们最大的潜在对手,如果它拿出全部的实力恐怕不管是寰天还是开阳都无法与它抗衡,我相信这个问题最近也同样在困扰程总。但程绿给我们带来新的机会,我们谁都没想到有一天开阳和寰天会扯上关系,但实际现在开阳公司总裁的妹妹的确是寰天公司总裁的妻子,这个关系足以构成了一个很震惊外界的商业联姻,如果开阳和寰天组合,那么实力才能够与尹索搞衡”

“你的意思是让我利用小绿?你知道我永远不会……”

“不是利用,这是事实”

程钰好半响都没有说话。他闭上眼仰靠在沙发上,无可否认李森的话八成是有道理的,他要想一想。

程绿走进报社,就看到方顺爱在办公室门口倚门而立,正翘首企盼,看到程绿的时候,她张大了眼睛,指着她的裙子。

程绿低头,一阵苦笑,她的裙子的确很可观,刚好她今天穿了浅色的套裙,现在裙摆上全是墨绿的污渍。刚刚在公车上她已经受了一路的“关注”了。

天哪,小绿你就是这样子去见尹索皇太子的吗,他能见你才叫见鬼,你不知道尹左熏有很严重的洁癖吗,他如果看到你这种样子唯一的反应只有呕吐,不过幸好你没见到,我怀疑风耳会馆今天是不是雇你去做他们的剪草工了?”方顺爱说起话来连珠一样。

“没有啦,是戒指丢在草坪里了,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呢”程绿说。

“什么,你的戒指又丢了?My God,如果我是程先生的话非被你气疯不可,不过幸好程先生没我这么小心眼”顺爱抓着头发说道。

这时,办公室内传出轻轻地一咳,听到这个声音顺爱立马把嘴捂住了,有点愧疚地看向程绿,程绿也疑惑地看向办公室,但什么也没看到,她用目光询问顺家。

顺爱呐呐地,“对不起,小绿,我忘记了,办公室……有人在等你……”她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程绿,慢吞吞地移开身子。程绿这才看到在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男人,居然是李森。

她恨恨地瞪了顺爱一眼,顺爱向后退到李森跟前,“是这位李先生非要在这里等你的,和我没关系哦”

程绿一阵头痛。无奈地看向李森,“你来做什么?”

李森不答,目光向下移向她满是污渍的裙摆,之后才慢吞吞地问,“去了哪儿?”

程绿下意识地扯住裙角,淡淡地说,“去外边走走”

“是吗,但我明明听方顺爱小姐说去见什么尹索皇太子……”

程绿看向顺爱,顺爱连忙用手遮住眼睛,程绿心内哀叹交友不慎,嘴却很厉害,“是又怎么样,我现在的身份是花月报社的记者,我出去采访有什么不对吗?”

“我有说不对吗,不要这么激动。大名鼎鼎的尹索皇太子的采访很让人期待,我对这个人也非常感兴趣,不知道……”

“对不起,无可奉告”程绿不等他说完就冷冷说道,她知道李森和程钰一样很会装蒜。

顺爱在一边小声说,“我就知道啦,这次又没见到也不希奇啊”,程绿来的目光很快让她闭嘴低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程绿的耐在李森面前总是表现的非常缺乏。

李森看了她一会儿,就突然站起身,拉住她的手向外走去,程绿毫无准备,他力气很大,她只能小跑地被迫跟上他的步伐。

顺爱捂住了嘴巴,“唔……好……好酷哦”

不消五分钟,程绿就被李森拉进花月报社对面程绿和顺爱常光顾的一家咖啡厅,

程绿呼吸还未平稳,口微微起伏,眼睛却瞪着李森,“到底是什么事?”这个野蛮的冷血男人,她心里忿忿。

“我需要给你讲个故事”李森坐在位子上不紧不慢地搅着侍者送来的咖啡。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听你的故事”程绿站起来要走。

“关于程绿的”

如他所料程绿停了步子慢慢回头看向他,他笃定地弯唇,接着说。

“或者说是程总和程绿的故事,我想你应该愿意听一听。程绿,如她的名字,她是一个漂亮,可爱而柔顺的女孩”李森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可是这个女孩洽谈室与程钰有着一段解不开的孽缘,你知道程钰的霸气与生俱来,可是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却也有着天生的弱点,他有时其实很心软,而且他是非常孝顺的人,因为他的心软,他十四岁那年才捡到了我,那时我是一个十岁的小流浪儿,因为他的收留我的命运从此改变了,从我十岁起就一直跟着他。年轻的他无心商业,他的梦想是做个数学家,他有非常敏锐而严谨的头脑,他对数学,物理,化学这些课程都如云得水,但是在夫人眼里他是程家事业唯一的继承人,程钰心里也明白夫人把程家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那天他心情非常不好,他一个人驾车出去,在高速路上出了车祸。夫人做了很妥善的善后处理。那次车祸对方唯一的幸存者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她的父母死于那场车祸,而小女孩被送进了孤儿院”

“程钰一直都知道有这个小女孩的存在,他心里对这个小女孩充满很深的愧疚,但夫人对这件事非常忌讳,她不愿意他与那个小女孩再有任何的接触。但是两个月后他还是去了孤儿院,当天他领回了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她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好像只有七八岁,他给她起名叫程绿”

68真相--前尘往事成云烟2

68 真相——前程往事成云烟2

李森不紧不慢的讲述却完全抓住了程绿的心,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在叙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只是一个叫做程绿的女孩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不是她,却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程绿很乖巧,人也很温驯,程钰向来对女人缺乏耐,可是他对程绿非常好,非常体贴。程绿非常信赖他,可以说他是她的神祇,从十岁时他把她从孤儿院带回来起她就一直仰望他,程钰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无人能及的。你能了解吗,她对程钰的那种感情?”

程绿看着李森,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感情的天平从来不是对等的,你知道程钰很忙,有时候他会忽略掉程绿,他的心思从来不会完全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他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很多有关于程绿的事他会习惯的交给我去做,而陪在程绿身边的往往是我比他更多一点,我能够感觉出来,每次当是我出现在程绿面前而不是他时,程绿的眼神里都会有一种淡淡的失望,她是那么在乎他,甚至爱他甚于自己,虽然这样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怨言,她一直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有时候看着她,我甚至感到一种悲哀,因为在程钰这种强势男人的面前她的爱情注定只是一种附属品,她永远是那个等待的人,是那个受伤和心痛的人。对于这些,程钰毫无所觉,他自觉已将全部关心都给了她,可是女人要的不是每天固定由花店男孩送来的鲜花,不是每天由我代表他心选送的小礼物,他不知道只要是他出现在她面前就比什么都更让她开心。他一直都在说爱她,甚至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话蒙骗了。可是旁观者清,我知道他对她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承诺和责任,是当年那场车祸他对她的欠疚日积月累的投影,他其实更多的是在用对待一个妹妹的方式在对她,只是他一直把它当做爱情”

“可是程绿从不怪他,她像个温驯的小羊羔,信赖他,仰望他。他只要一个月肯抽出一天时间来陪她她就满足的不得了。她格真的很好,我从没见她因为程钰的爽约而不高兴,即使好长时间他都没有约她,而好容易的一次约会又因为别的事而耽搁,她也只是笑笑,虽然眼睛里有失落,但从来不会说程钰的一句坏话。她虽然贵为程家的大小姐,但夫人对她心有芥蒂,所以一直不是特别喜欢她,程绿十八岁的时候程钰提出要和她结婚,却遭到了夫人激烈的反对。”

“当时寰天并不像现在这样强盛,房产业竞争非常激烈,寰天只要稍不经心就可能被挤出房产圈,当时夫人想让程钰与实力最强大的武氏集团联姻,武氏有一个年轻的副总叫武竞尧,她漂亮,有能力又有心机,却完全被程钰的魅力所折服,武庆东也有心把女儿嫁给程钰,以实现强强联手。起初程钰本不同意,他永远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除非他自己愿意,但我说过程钰是夫人一手带大的,从小就是母子相依为命,他爱母亲,虽然从不表达,但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他人无法取代的。夫人的一再坚持甚至绝食让程钰终于答应放弃与程绿结婚,而答应与武竞尧订婚。知道这个消息后我一直很担心程绿,但程绿的坚强让我吃惊,她一如既往的微笑,一如既往的对待程钰,好像没有程钰和别的女人订婚的事。但是就在程钰和武竞尧订婚的当天,程绿自杀了……”

程绿怔住了,她张大了眼睛,内心隐隐,隐隐的刺痛,为那个女孩,为扑面将至的真相。

“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平时你看到的永远是一个漂亮,温驯如小羊羔一样的女孩,她的外表让你忽略她的内心,温驯的女孩忽然做出的一件事会让你觉得残忍。对于程钰的订婚她从来都没说过半句反对的话,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反抗的情绪,可是在程钰订婚的当天她却做了无声的对抗,她不惜伤害自己,然而她的目的却达到了,这个反抗持久而有杀伤力,订婚取消了,程钰与夫人几乎反目,她的去世成为程钰心头一道抹不去的影”

“她……死了?”程绿的声音微颤。

“对,她去世了。”李森沉而坚定地说,“她的死对程钰打击很大,他对她一直都是愧疚的,而此时那种愧疚无限扩大,几乎成为他身上的一道枷锁,那一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对于整个程家也完全充满黑暗的颜色。他是那么孝顺的孩子,为了夫人甚至答应要娶不爱的女人,可是小绿走后,他几乎有一年时间没有和夫人说过一句话,他变得更加冷酷,全部的时间全部的心思都投在公司上。夫人几乎崩溃,直到你的出现,才像一缕光亮照进了黑暗的程家”

“我……可是我到底是谁呢?为什么骗我说我就是程绿,而又在我接受这个事实后把真相告诉我?”程绿脸上呈现出迷茫的表情。

李森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接着说下去,“并不是有意要骗你,那天你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对方车毁人亡,而你也只剩半条命,是夫人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你丧失了全部记忆,而且面部已经全毁了,本看不出以前的相貌,更无法断定身份。医生建议在你清醒前实行整容,不然让一个人看到自己毁容的样子极不人道,可能心理本无法承受。夫人动了恻隐之心,那时程钰一直对她很冷淡,她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先告诉了我。那时候我离程钰最近,我知道他一直很痛苦,这么多年他对程绿是有感情的,虽然那不能叫做爱情,但有她的信赖好像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而突然她走了,不在了,他是受不了的。我把夫人的意思很委婉地透露给他,他没有反对,我们就当是默认了,其实我知道他也渴望程绿复活,这可以给他心底一个安慰,虽然都知道真正的程绿已经永远不会回来……”

“然后我就变成了程绿,依照你们的计划顺利和程钰结婚,你们需要的只是我这张酷似程绿的脸,我也只是程绿的一个躯壳……”

“不,开始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后来不是了,我发现程总变了,以前他的情绪从来不会为一个女人波动,可是因为你,他情绪开始波动的很厉害,他慢慢开始很频繁地回家,他不再要求我去给程绿选礼物,每一次他都会亲自挑选,他还开始吃醋……你们的情况好像完全反了过来,我害怕的是反而你会伤害到他,因为我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程总会对一个女人这样心,我发现他喜欢的不仅仅是程绿的这张脸了,他爱上了你,而不是因为你长得像程绿,他从来没想欺骗过你,也从来不想做伤害你的事,欺骗你的人是我,要怪就怪我吧”

程绿略略动容,好半天她说,“就是因为我像程绿所以你才这么讨厌我吧?”

李森看着她,眼神幽黑,“我有吗?”

“你有”程绿答得很干脆,“因为你喜欢的人是程绿,你们当中最痛苦的应该是你才对,你爱上了你不该爱的女人,而你又必须对程钰忠心耿耿,程绿去世最痛苦的不是程钰而是你,对吗?所以现在看到陪在程钰身边的我,你感到很刺眼,你觉得只有真正的程绿才配和程钰结婚”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被我说中了”

“你在自说自话而已”

程绿不再纠缠,“既然为你们的自私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决定要瞒我是因为害怕我没有神支撑,那么为什么不瞒到底呢,或许那样对我更好一点,为什么还要告诉我真相?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我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片黑暗里,四周全是迷雾,没有人带我出去,没有一个信任的人,连程钰也不行”

“因为你的身世已经查明了”

“什么?”

“我们确定了你以前的身份,你的家人正等待和你相认,我们不想瞒你一辈子,因为他希望你能幸福,你能摆脱那种失忆的恐惧,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体会亲情的温暖,所以他冒着被你误会的风险也要告诉你真相”

“我的家人?是谁……?”程绿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她完全相信了李森的话,因为心底的感觉不会骗人,潜意识里她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过程绿,听到“家人”两个字,他的心底竟掠过一阵难言的紧张。

“他是——季梅开”

程绿完全呆住了,内心曾经有过疑惑她和季梅开的关系,但她从没想过他会是她的“家人”,她从没联想过他和她之间会是这样一种关系。

69回家

“季梅开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从你六岁时进入季家,就一直跟着他生活,在你失忆之前,你和他的关系非常亲密,你真是的名字叫做季蝶飞”

李森的汽车开走了,将程绿一个人孤伶伶地丢在程家别墅前,她心里不断念着季蝶飞的名字,这个名字陌生而又熟悉。

大厅里站着两个男人,听到她开门的动静,他们一齐将目光向她投过来,她怀疑这是前一日情景的再现,她再一次在程家看到了季梅开,他穿着浅色的风衣,温淡的面庞优雅的无以言表。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她甚至有点不可思议,面前这个身材修长,风雅无边的男子居然是她的哥哥,无可否认他的气质曾经数度让她沉迷,她还曾自责,可是现在看来他吸引她的原因只因为他是她以前无比信赖的哥哥,是潜意识里的意识在作祟。

他的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手伸出来,“过来”,他第一次对她用了命令的口气,只是一点都不让人反感,里面仿佛充满了哥哥对妹妹的溺爱,让她心底溢过一阵温暖。

她并没有把手交到他的手上,而是扭过脸来看程钰,程钰的眼神深邃复杂。他走过来,在季梅开面前紧紧地抱住她,他的声音在她耳旁低低的,“你一定怪我了吧?”

程绿摇头,声音闷闷的,“没有,没有怪你”

“真的?我一直很害怕你找到自己的亲人,就永远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

“我不会的”

“我等你,三天后你要回来”

“恩”

他放开她,手拂过她的黑发,执起她的右手,在那枚戒指上印上一吻。程绿扭过身,手交到季梅开的手里,季梅开拉着她向外走,程钰一直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季梅开的手有着淡淡的温度,被他这样握着,方才驿动的心在霎时已经安定下来。或许对于季蝶飞来说他是她最信赖的哥哥,可是对于现在的她,季梅开还只能算是一个陌生男人,但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她说不出来这种信赖来自何方,只要接近他就有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感觉。

他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长发,她柔顺的发丝在他的指缝间流淌,他的拇指轻轻触她的面颊,因为他的触碰她轻轻瑟缩了一下,但很快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扑面而至,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轻轻勾划着她细致的唇瓣。那双温淡的眸霎那间充满了感情。

“小蝶……”

“小蝶……”他轻轻地唤着她。程绿仰望着他的脸,眼睛被他所吸引。

“小蝶”

她的嘴唇在他的指尖下轻颤,她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他的唇角终于现出了笑意,“为什么把自己隐藏的那么好,让我现在才找到你?”他俯下脸来,轻轻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他的拇指仍旧轻轻抚着她的唇瓣,他轻柔的动作竟让她的身体掠过一阵轻颤。

对,他是她的哥哥,他和她之间是哥哥和妹妹的亲昵。她轻轻地告诫自己。因为她丧失了对他全部的记忆,她害怕不这样会让自己忘掉他的身份,而把他当做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对于现在她已经很满足,曾经只能远远看着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他是她的哥哥,是她的亲人,这不比其他关系更好吗,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守在一起了。

“叫我”

程绿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发出来。

“慢慢来,会习惯的”

“哥……”

“声音大一点”

“哥,哥……”

季梅开揽住她,“就这样叫,以前你也是这样叫我,两年了,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了”

“哥……”

季宅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而季母也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程绿对她就有一个很好的印象,因为季母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妇人,当时她并没有想到她们竟有着这样深刻的关系。季母看到她的时候还没等她说话就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让她在失忆后,第一次感到一个母亲的怀抱是那么温暖。

“小蝶,小蝶”

“妈……”

“妈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程绿轻轻擦去季母眼角的泪水,“妈。我过得很好,让你担心了”,她慢慢转向一直注视着她的那个中年男人,“爸爸”

“好”季父拉着她的手,“回来就好”

餐桌上的气氛非常好,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吃边吃聊,程绿非常喜欢这种暖暖的家庭气氛。

“哥,蓝茵,哦不,大嫂呢?”程绿以为会见到司马蓝茵,但直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出现。

“她回娘家了”季梅开淡淡地答,他将一直剥好的虾递给她。她伸手去接。碰到他的眼神,她才迟疑地张开嘴,他将剥好的虾直接喂进她的嘴里。

“为什么会回去,她不知道我今天会来吗?”冥冥中她和司马蓝茵似乎有着一种难解的缘分,虽然她失忆了,但是她们同样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今天她与亲人相认,司马蓝茵怎么会缺场呢。

“她怕人太多会吓到你,不要急,以后都会慢慢熟悉的”季梅开说道。

“是啊,茵茵常提起你呢,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你就是小蝶,她怕你见到她记忆会产生混乱,所以就先回避了,小蝶,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季母小心翼翼地问。

程绿点了点头,情绪开始有点失落。

“没关系,慢慢会好起来的”季梅开轻声说道。饭后,季梅开带她到各处转了转,他一直拉着她的手,每到一处就会轻轻向她述说以前她发生在这里的一段故事,每一段故事里,都有着她和他的影子。她静静地聆听,试图从中记起些什么,但是她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最后他领她来到二楼的一间卧室,他告诉她这件卧室是她的睡房。推开门,空气里有一种熟悉的气味,但当她想捕捉时那个气味又很快消失。

她没想到自己的卧室这么大,而且装饰一点都不偏于女化,床居然是很大的双人床,铺着月白色绘郁金香的床单,墙壁是赏心悦目的淡绿色手绘墙纸,她的眼睛慢慢从床单上收回视线,轻轻地转身看向卧床的对面,她啊了一声,急急地转过身子,双手将面颊全部遮起来,脸在手指下肆无忌惮地发着热。

“怎么了?”季梅开温淡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他就站在她的侧面,而不是身后,可是她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那个男子分明是季梅开。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想象吗?他不就站在她的身边吗,是他领她进的卧室,不可能刹那间他就……她咬了咬唇,羞愤于自己的想象,双手轻轻滑下来,慢慢转过身子。

眼前是一个风雅无边的男子,有着修长匀称的身材,他身体的每一弧线都让人怀疑是上帝之手经过数百次的雕细琢才雕刻出的珍品,在看到他的裸体之前没有人会相信男人的身体居然会这样完美,完美到每一骨节都透露着优雅情致。而那一张让人忘却世俗温淡细致的脸庞,那样优雅如同艺术品一样的裸体男子,他的胯间却昂扬着如铁的巨鞭。一条毛笔拖出的污痕从他的膝盖见一直拖到脚踝。

这样完美而充满灵致的裸身男子让人想到的只有圣洁和如神高贵这几个字,可是那充满男力量的胯部又将心中的神圣感冲击的体无完肤,只留内心深深的骚动,留在心底的只有力与美,神与兽的较量,面对这样的男子即使圣洁如处女之神的仙人也会动心吧?

程绿这才意识到身后的不是季梅开本人,而是一张挂在卧床对面几乎和季梅开体形相差无二的一张全身裸像。程绿的脸全部通红了,她做梦都想不到她的卧室里居然会有季梅开的一张裸体像,而且是那么一张与众不同的裸体画像。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以前的小蝶卧室里都挂着这样一幅画么,那个裸身的男子是她的哥哥呀妹妹怎么会把哥哥的裸体画挂在自己的卧室呢。

70三人行

程绿扭开脸,面颊通红,她听到自己的心在腔里扑嗵嗵地乱跳,搅得呼吸都急促起来。季梅开的脚步却慢慢移近,停在离她只有一指远的地方。

“这是你画的”他声音格外平静。

“什么?”她扭过脸来看他,眼睛里有着惊愕。她不相信这张画是“她”画的。

“是大概你十五岁时的作品”季梅节双眸淡淡地浏览着画像,“那时候你对画画非常痴迷,你知道对于画都来说画裸体人像是家常便饭,甚至老师会要求他们自己寻找裸模的对象,那时你找不到合适的裸模,所以只能选择由我来充当”

“可是……”她看了看那幅画,目光又很快闪开,她觉得异常不自在,觉得和季梅开一同面对这张裸体画像是非常尴尬的事。可是即使那时候她选择自己的哥哥做裸体模特,为什么样要将他那里……画成那样……?

季梅开笑了,他似乎猜到了她的意思,“你是我带大的,对于小蝶来说我这个哥哥既像父亲又像母亲,一个女儿对于母亲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或者说一个母亲对女儿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只能说那时候你很顽皮,很喜欢搞怪,虽然这样你的画风却向来写实的比较多一些……”

“写实……”程绿呐呐,一下子被自己的话噎住,她的脸嗵的一下更红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哥,我想睡了……”

“好,你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季梅开上前轻轻吻了她的额向她道了声晚安就走出去了。程绿却心乱如麻,她躺在床上,眼睛正好可以看到那幅画像,每看它一次,她的心就会怦然而动,她只得侧过身子,就这样翻来覆去,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下了床,轻轻地把那张画摘下来,小心翼翼地卷起收好,这才爬上床,慢慢的睡意袭来。

他修长的手指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每经过一处都点烯起她身体里潜藏的火种,他贴近她的,慢慢贯入,温柔地占有却激烈地索取。她的长发像柔韧的水草一样纠缠着他的身体,她的手指刺入到他光裸的肌肤里去,她承受着他有力的撞击,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身体弓起来渴望他给予的更多。

“哥……啊……哥……”

“小蝶,醒醒”有谁在轻轻触踫她的面颊,而梦境里季梅开的手指正缠绵地轻抚着她,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蓦然醒来。

她躺在床上,一身细汗,面前是季梅开的一张脸,正关切地俯视着她,而她则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指。梦境,那个激烈的梦境,她又梦到了和季梅开做爱,而且就是刚刚。她立刻松开了他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指紧紧地捂住面颊,她的呼吸仍然有点急促。

“怎么了?我听到你在叫我,所以从隔壁赶过来,做噩梦了吗?”季梅开拉开她的手指,温柔地询问。

她的面颊红晕未褪,面对他的关切,她支唔地应着。

“梦到了什么了?”

“没……I同什么”她别过脸,脖儿都红了。那个梦她如何向他启齿呢。在季家的三天,对于程绿来说像梦一样不真实,也橡梦一样美好。她像公主一样被人捧在手心里,特别是季梅开一直陪着她,不知道他为她推掉了多少公务,为了帮她恢复记忆,他有意无意的总和她做一些她以前常做的事。两个人一起做日本菜,他甚至做她的模特让她画他,当然这次不是裸体模特。

方顺爱很意外的得到了花月报社边社长的召见。边社长 笑眯眯地看着她,“听说顺爱小姐和程绿小姐非常熟,你能不能告诉我,程小姐到底是什么人?”

顺爱不着头脑地说,“她会是什么人,就是变通人啊”

边社长无奈地说,“你知道前一段时间花月收到一大笔捐赠,而实则这笔钱却暗中完成了对花月的收购,收购花月的人你应该知道吧,听说他是程小姐的先生,她就是寰天公司的总裁”

“啊,果然如我所料啊,不过……程先生收购花月用来做什么呢,搞不懂……”

“那样的人物做的事怎么会是顺爱小姐能懂得呢,不过,程小姐和开阳的季总又是什么关系呢?”

顺爱恨恨地皱了下鼻子,“季先生?他们哪里有什么关系?”

边社长一副愠怒的表情,但很快收敛,“没有关系吗,没有关系的话季总前几天晚上怎么会打来电话亲自替程小姐请假呢?”

“什么?”顺爱张大嘴巴,“季……季先生替小绿请假?他……他为什么要替小绿请假?”

边社长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之后挥挥手,连话都懒得讲,示意她出去,顺爱嘟着嘴站起来,刚要转身,边社长又不紧不慢地说,“听说程小姐已经采访到尹索皇太子尹左熏,拿到了第一手资料,只不过正赶上程小姐休息,很可惜啊,现在是信息时代,如果专访能到花月报社第一时间发出来,那顺爱小姐的名声……”

“什么,什么?小绿采访到了尹左熏?”顺爱尖叫,边社长皱着眉控了下耳朵,顺爱连忙压低了声音,脑袋凑近边社长,“社长大众,这条消息是真的吗?”

“难道我的消息还有假?”

“小绿,这么大的事居然敢瞒着我!社长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程绿,尽早让专访发出来,您瞧出着吧”说完顺爱已经一溜烟跑出去。

回到办公室,她对程绿的手机开始了一番狂轰滥炸,而程绿是带着一串串的音乐铃声走进的办公室。

“小绿,你居然不接我的电话”顺爱看到她现身立马从椅子上蹦起来。程绿不紧不慢地将包包放在办公桌上,“我都要进来了还接电话做什么,你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

顺爱恨恨地问她,“你实施告诉我,你是不是采访到尹太子?”

“是啊”程绿点头。

“你,你为什么还要骗我说没采访到?”

“我哪有说过,是你自己以为这样啊,那天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本没时间解释”

“好,算我会错意了,资料呢,拿来我看看”顺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

“对不起顺爱,我不能给你”

顺爱瞪着她,“你后悔了,你拿到了第一手资料想自己出名,把以前的话都忘记了?”

“不是,他的资料我不想发了,这次采访就当做我没见到他好了”

“为什么?”

“总之不能发”

“小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次采访对我和你的重要,对花月报社的重要啊”

“我当然知道,可是真的不能发”

“是那小子威胁你了,不让你发稿?”

“没有,他没有这样说,他很愿意让我发出来,但是……”

“已经没但是了”顺爱火大地说,“你第一手采访到了他,采访人又很愿意要你发稿,可是你却”

“铃……”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来,顺爱顺手抄起来,口气极其不善,“喂,找谁,你是哪们?知不知道我们正在讨论很重要的问题,你打电话不知道要分时间吗?”

“对不起,请找一下程绿小姐”

“什么,找谁?”顺爱恶狠狠地对程绿瞪眼睛,其实她明明听到对方找的是程绿,程绿捂着嘴巴不敢笑出来。

“请帮我找一下程绿小姐,我是尹左熏”

“什……什么……你……你是哪位?”顺爱突然结巴起来,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是尹左熏”

“啊是欸乃,尹先生,您等一下,程绿就在这里,我找她听电话”顺爱捏着嗓子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电话递给程绿,程绿接过来,“喂”

“程绿小姐,你的朋友很有意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约会,你说过要请我吃饭吧,现在我有时间”

“尹先生”程绿看了看顺爱,有点为难,“可是今天我第一天上班……”下一刻手中的电话被顺爱夺去,“尹先生,小绿她今天有时间,我们约个地点吧,啊,风耳会馆很好啊,我们立刻就过去,哦,您要过来接我们?好的,好的,我和小绿会做好准备的,忘情到就立刻出发,好的,拜拜”

程绿刚要上去抢,顺爱已经抚琴了电话,“一会儿他说过来接我们”

“不行,我今天刚上班就出去……”

“没关系”顺爱向她挤挤眼,“国社长那边有我替你去说”

一辆银粉色轿车停在花月报社门前,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走下来,白色长裤,淡樱色衬衫,一张颠倒众生如樱花般的面孔,唇角勾着柔和的笑意,湛蓝如海的眸子向她们这边看来。

顺爱抓紧程绿的胳膊,“小绿,你不支告诉我他就是尹左熏吧?”

“嗯,她就是”程绿与尹左熏相对而笑。

“天啊,不活了,怎么天下会有比女人还美的男人”顺爱双眸闪光。

风耳会馆的第N层包间,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席间只有顺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反而是两个主角尹左熏和程绿显得寡言。

尹左熏笑笑,对程绿说,“你的朋友很可爱”,程绿也笑。顺爱则捂住脸,“谢谢夸奖哦,我向来都是这样的,尹先生以后就知道了”

程绿忍不住又笑了,恰好与尹左熏的眼眸撞到一起,两个人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其实开始采访你的记者就是顺爱,顺爱一直很辛苦,她可能在你的办公室门口等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遇上你呢”

“是吗,我有这么难采访吗?”

“你自己不觉得”程绿说。

“或许是,但你不是很快就碰到我了吗”

“我比较幸运”

“也许是缘份”

程绿低头吃东西,尹左熏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问,“你翻来复去有没有生气?”

程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说,“没有,他很惊讶我这么快就找到戒指,这都要谢谢你呢”

“哦,原来小绿的戒指是尹先生找到的?”顺爱看尹左熏笑着点头,又说,“幸好你帮她找到,小绿是个十足的马大哈,戒指不知丢过多少次,程先生如果不是肚量大让她把鼻子气歪了”

“是吗”尹左熏看向程绿,低声笑起来。程绿大窘,用脚轻轻踢了下顺爱。

“干嘛踢我?”顺爱瞪她,程绿尴尬地抬脸对尹左熏笑笑,尹左熏也向她笑,笑颜洁净无尘。程绿悄悄暼了眼顺爱,这个大嘴巴!

可是--大嘴巴就是大嘴巴,程绿已经后悔将顺爱一起带过来了。

“小绿,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为什么边社长说是季先生给你请的假?”不管程绿如何向顺爱使眼色,顺爱好像都一无所觉,而且好像误会了,“啊,你不会真的和他在一起吧?天啊,我早看出来开阳公司的季总对你好像有点那个意思,可是虽然他也是大帅哥一枚让人很难拒绝,不简直就是不能拒绝,但你这样做有点对不起程先生吧,你真的三天时间都和季先生在一起吗……?”

程绿此时恨不能上前把顺爱掐死,她看了看尹左熏,少年的蓝眸已经沉静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沉淀,为了不让顺爱继续说下去,她一反常态地站起身用手捂住了顺爱的嘴巴。

“顺爱,别胡说了,我怎么会……我下来再和你解释,你快点吃饭好不好?”

“干嘛啦?”顺爱掰开她的手,目光踫到蓝眸郁郁的尹左熏,才蓦然醒悟,“呀,我刚才说什么了?尹先生,你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程绿叹口气,简直完全被她打败了。她尴尬的都不敢再看尹左熏,还是尹左熏打开了尴尬的局面,”那天稿子我好像没有在报纸上看到”

“原来你也看花月的报刊,那天的稿子我说过不会发的”程绿说道。尹左熏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欣赏,“你害怕我受伤害?”

程绿没有答,尹左熏接着说,“这样的话,你们老总会不会为难你?”

“那是当然了,我们的边社长可是很厉害呢”顺爱不等程绿说话就抢着说。尹左熏点头,“那改天我们约个时间,我很想有这个幸运能接受程小姐的第二次采访”

程绿愣了愣,顺爱也张大了嘴巴,但她比程绿反应快,用手推了推程绿,“快点答应啊,小绿”

“好,先谢谢你,下次的采访我会事先准备更适合的话题”

“我相信你”尹左熏说。

这顿饭吃的紧张又温馨,饭后尹左熏将她们送回报社,车子停下,他位开门请她们下车。两个女孩刚刚走下来说听到身后一阵马达声,一黑一银两辆车分别停在不远处,从车上走下来两个男人人。

三个人扭头看去,都微微愣住。而走下车的程钰和季梅开也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71罂粟香

三个男人都微微愣了一下,尹左熏偏过头不落痕迹地看了程绿一眼。程绿没想到程钰放季梅开同时来接她下班,而又恰恰踫到她们和尹左熏吃饭回来,她觉得头开始有点痛。

顺爱则张大了眼睛,“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漫画里的帅哥都集体跑出来了吗”她手忙脚乱地从脖子上摘下相机,调整角度对着几个男生开始拍照。

而程钰和季梅开本就忽略了顺爱,径直向程绿走过来。

“怎么和他在一起?”

“去哪儿了?”

两句话从两个男人嘴里一起问出来,不同的语气,不同的方式,却是相同的内容。程绿抬头看了尹左熏一眼,少年一脸淡然,他先开口替程绿解围,“程绿小姐和顺爱小姐帮了我很大的忙,为表示感谢,我请她们两吃饭。现在看来我们回来的很是时候”最后一句是对着程绿说的。他说的没错,本来应该是程绿请客,但可惜吃饭的地点选在他的地盘,本就是免费的午餐。然而却不是她们帮了他的忙,而恰恰相反,只是程绿没想到这个如樱花般看似不识人间烟火的少年在场面上是如此老成持重。

“是吗,尹总也有需要别人帮忙的事吗,很让程某好奇,小绿没有给你添麻烦就好,尹总是否太客气了”程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与尹左熏相握,他脸上似笑非笑,举手投足带着霸气和强硬,说话却是柔中带刚。

“哪里,程总,程绿小姐非常优秀,我很欣赏她,只可惜名花有主,程总让人羡慕”双手相握的瞬间,也是暗中较量的开始。

“天涯何处无芳草,尹总身边的女孩比比皆是,能入你眼的应该也不在少数,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夸奖,她的的确非常优秀。 我是季梅开”季梅开伸出手来。

尹左熏与他握手,“久闻大名”

“虽然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但我却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程小姐,今天非常幸运能和你共餐,再会”尹左熏旋身向二人轻轻点头。

“好的,再见”程绿目送尹左熏离开。

“你来做什么?”程钰将目光暼向季梅开。

“你看到了,和你一样”季梅开说。

“或许你搞错了,不知道那句话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老婆也常被她的哥哥接回娘家吗?”

季梅开一笑,“回哪里由小蝶自己决定,我好像无权嘴”,两人的目光都转向程绿,程绿有点歉然地看着季梅开,“哥,对不起,今天我想回家看看,过两天我会回去看爹妈的”

程钰占有地揽住她的肩,“走吧”

“嗯,哥,你替我和爸妈说一声”程绿扭对季梅开说道。

“好,不过妈今天身体不舒服,她说要见到你之后才肯去医院”季梅开淡淡的一句话成功地让程绿止住了脚步。她扭过脸来,“钰,我想回家看看我妈”,程钰有点不悦,他斜了一眼不远处的季梅开,那个优雅的男人还是一脸悠然。

“我很想你知道吗?”他深眸紧紧看着程绿,低声说道。程绿仰望着他急急地说,“我知道,可是我妈身体不发了,我很担心,我想回去看看好不好?”

程钰闭目,“好吧,回去后给我电话”

“嗯”程绿点点头向季梅开走去,季梅开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把她带向汽车。程钰皱眉,不知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是她的哥哥,但还是觉得不舒服。

季梅开让她上车,他倾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他的身体离她很近,她几乎能闻到他向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心绪竟有点紊乱,还好,安全带很快被他扣好,他的身体离开她发动车子。

“哥,妈哪里不舒服?”她还是有点担心。

“她心脏一直不是很好,不过别担心,她一向定期保健,只是有时候不小心会犯一下,找医生看看就没问题了,你睡一下,到了叫你”

程绿摇头,她哪里睡得着呢。季梅开伸手打开了轻音乐,淡淡的音乐流淌在两个人的空间里,程绿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她还是睡着了。他应该早就猜到她昨夜的失眠了吧。

醒来的时候,车窗外的天色已经暗淡了。

"哥,怎么不叫我呢”季梅开没有回答她,而是牵着她的手走进大厅。季母第一个迎出来,程绿过去牵住她的手关切的问她的病情,季经平和蔼地说,“我是老毛病了,吃过药就没事了,不要担心,小蝶,一定是阿开吓唬你了,妈没事,你快去看看谁来了”

“小绿”一声轻快地叫唤,程绿扭开头,司马蓝茵站在客厅里向她招手,她身后,司马青阳正懒洋洋地倚在吧台边看着她。

司马蓝茵抓住她的胳膊,“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好了,还是叫小蝶吧,我真的没想到小蝶,你变得更漂亮了,虽然有时候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那和以熟悉,那么吸引我去接近你,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你就是小蝶,现在真是太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可能冥冥中老天自有安排,虽然我们没有让出彼此,但却依旧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现在能够找回家人,蓝茵,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

“叫我茵茵,你以前都这样叫的,或者叫我大嫂也可以,以前你总是改不了口”司马蓝茵说。

程绿笑着说,“我更喜欢叫茵茵”目光不经意暼到季梅开,他也在淡淡地笑看着她。

“随便你啦,哥,你在那里杵着做什么啊,还不快过来看看小蝶”司马蓝茵扭身叫道,司马青阳一摇二晃地走过来,吊尔郎当地向程绿伸出手,“司马青阳”

程绿没伸手只是说,“我认识你”

司马青阳一勾唇,“是吗,是以小蝶的身份还是小绿的身份呢?啊,不管是哪个,在那个正牌哥哥面前我好像总容易被你忽略呢”

“我没有忽略你,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太熟悉”程绿说。

“不熟悉?哈,真让我伤心”司马青阳抱住额头。背后季梅开轻哼一一声,司马蓝茵轻轻拽司马青阳的衣服,“好啦,哥,小蝶记忆还没恢复,你不要强迫她啦”

72罂粟香2

秀母和季父去山上的别墅疗养,也是特意给年轻人腾出空间来。司马蓝茵提议由男士来负责晚餐,而女士只等着吃饭就好了。

司马蓝茵挽着程绿的胳膊站在游泳室的镜子前,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泳衣,而程绿穿的是明绿色,镜子里两个女孩的样子格外明丽生动。

“记得吗小蝶,你最喜欢游泳,你说过女孩在游泳的时候像极了一尾小美人鱼,自由又美丽。那时候我们常常在你家的泳池里比赛,每次都是你赢,我都会很不服气,不过在水里的你真的就像是一尾小美人鱼,连我看了都有点动心。”

“别夸我了,如果我像小美人鱼的话那你是什么?你看茵茵,你多美,我真的替我哥感到高兴,能娶到你这么美丽又灵惠的女孩。”程绿虽然不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但能够听司马蓝茵回忆过去,她心里感觉非常温馨。

“你真的这么想吗小蝶?”司马蓝茵扭过头。 

“嗯”程绿点头。

司马蓝茵突然低头笑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程绿推她,“笑什么,快告诉我”

“记得有一次你去我家,我们也是这样站在镜子前面,那时你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泳衣,皮肤又滑又白,才十五岁脯就已经发育得非常好看,连女生看了都想上去一把,更别说男人了。那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哦,还问你秘诀来着,你猜你怎么答的?”

程绿摇摇头,瞧她笑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一定出了什么笑话。

司马蓝茵忍住笑说:“你说你哥哥说女孩子部只有经过男人的抚才会变大。”司马蓝茵的话一出口,程绿的整张脸都红透了。

“讨厌,你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说笑话吗,是真的,你就是这样说的啊。那时候我不信,不过后来我信了,你看现在我们两个也不相上下,你哥说的好对哦”

“你别没正形了,刚夸了你两句”程绿推她,司马蓝茵半真半假笑的弯下了腰,“好了,我们两个比赛吧,你看看我有没有进步”,两个人一起跃入泳池,一个来回后,司马蓝茵先上了岸,程绿后赶上来。

司马蓝茵将泳帽揭下去甩着头上的水珠,一头卷发也披散下来,显得妩媚动人,“不知是我进步了还是你退步了?”

程绿也跃身和她并排坐在池沿上,她乌黑滑亮的长发纠缠在柔韧美好的身体上,水草一样,晶莹如玉的颊上还挂着水珠,整个人如同刚刚出水清纯的小美人鱼。

“我已经好长时间不游泳了,输给你是应该的”

司马蓝茵偏头看着她,“小蝶,我觉得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程绿回她浅浅一笑,这时背后传来击掌的声音。两人扭头,司马青阳和季梅开一前一后走进来。

“说好了男士负责晚餐,你们过来做什么?”司马蓝茵扬头问。

“我们忙里偷闲”司马青阳手在裤兜里,仍是一副吊儿郞当的样子。

“我想你们应该需要裁判”季梅开则说。

“可惜已经比完了”司马蓝茵拉程绿上岸,两人一站起来,很明显两个男人的目光都亮了一下“猜猜我和小蝶谁赢了?”

“当然是小蝶”司马青阳笃定地说,扭头问季梅开,“你说呢?”

“茵茵赢”季梅开说,目光淡淡地扫过程绿。

“谁对?”司马青阳看向程绿,程绿说,“我哥猜对了,茵茵比我游的快”,司马青阳一脸的不服气,“又被你蒙对了,敢不敢和我比比?”

季梅开一笑,“有什么不敢的”

司马蓝茵嗔道,“看,男人的劣,总想分上下高低,不过我们女人也要满足你们的野心,小蝶,你赌谁赢?”

程绿看看季梅开又看看司马青阳,她当然想选择季梅开,但又不想让司马青阳失面子,脸上有点为难,司马青阳略有期待地看着她,而季梅开脸上则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司马青阳最终耐不住子,“赌我吧,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怎么样?”,程绿说,“好,我就赌你”她看了眼季梅开,季梅开也向她一笑,程绿知道司马蓝茵绝对会压季梅开,他并不缺人拥护。

果然,司马蓝茵说,“既然你压的是我哥,那我也压你哥好了,我肯定阿开会赢”

“早知道你是没良心的丫头,不过我有小蝶支持就足够了”司马青阳意有所指的瞥了季梅开一眼,季梅开闲闲地说,“光有支持还不够,我们比的是实力”

“你以为我比不过你吗?”司马青阳挑衅。司马蓝茵出来平息,“好了,在比之前,两位男士可不可以再做一次裁判,看看我和小蝶今天谁穿泳衣更漂亮?”司马蓝茵挽住程绿的胳膊,

摆好一个Pose。

季梅开和司马青阳的目光都向她们身上看来,特别是季梅开,那淡淡的目光轻轻扫过她,像清风一样流连,让程绿整个身体都有点不自在,她悄悄说,“茵茵,你这是做什么?”

“别说话,这样会减分的”司马蓝茵轻声提醒。

司马青阳则掐着下巴,一双桃花目在小蝶身上转了个够,这才开口说,“当然是小蝶,在我眼里妹妹是不能算女人的,不过即使有其他女人我也会选小蝶”

“哥,你很可恶”司马蓝茵叫道,“不过我早不指望你了”说完,她看向季梅开,脸上是稍稍期待的表情。程绿几乎被司马青阳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下一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哥哥肯定会选司马蓝茵的。

“我也选小蝶,我想妹妹在哥哥眼里永远会是最美丽的。我这样说,茵茵不会生气吧?”

程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而且司马蓝茵也毫不在意,“当然不会,听说有这样一句话,妹妹是哥哥的第一个情人,我想除了我哥,别的哥哥都会这么想的”后面的话司马蓝茵有点恨恨地。

“对,在我眼里只有心爱的女人,不会如某些人”司马青阳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两个人很快换上了泳裤,两个都是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自是格外养眼。两人一下泳池,就分出高下,季梅开很明显略胜一筹。加上中途司马蓝茵又恶作剧地叫了一声哥,让司马青阳的节奏完全打乱了,上岸时司马青阳不服输,骂司马蓝茵吃里扒外,他凑近程绿,“喂,我们打个商量”

然后他在程绿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会儿话,程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听他说,他们的样子让季梅开和司马蓝茵都侧目过来。

第二轮比赛开始了,中途的时候坐在池边的程绿突然柔柔地叫了声哥,季梅开居然浮出了水面,司马青阳趁机超了过去。司马蓝茵大声叫着,“阿开,快游啊,他们两个早串通好了,不要上当啊”季梅开却已经轻轻游离了泳道,“这次我认输”,司马青阳打了个响指。

在走过程绿身边的时候,季梅开轻声说,“以前不管什么比赛你都会只认定我能赢”,程绿刚要说什么他已经走过去,她只看到他的背景转进了更衣室,那个背景修长匀称,每一线条都让女人凝目。他不高兴了吗,她低头想,可是他不也是没有压她赢吗。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已经一身干爽地走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仿佛刚刚的话不曾对她说过。

厨房的食料已经准备妥当,本来程绿和司马蓝茵都在广艺源学过厨艺,想做一顿丰盛晚餐自然不在话下,而两个男士的厨艺也是相当不错的。不过相较起来程绿和季梅开日本菜做的更佳,而司马兄妹更偏向于西餐。

程绿和季梅开分工合作要做几道拿手的日本菜,当然最必不可少的就是梅花寿司,程绿正在淘洗糯米,季梅开接过来,“我来蒸糯米”,虽然蒸糯米在其他人看来是最简单的一道工序,但内行都知道这里面最有门道,寿司不好吃,大半在于糯米

的风味,淘洗次数,温度,设置水量都会影响糯米成熟后的口感,而程绿的寿司之所以独特,恰恰是她在蒸米饭的时候拿捏的恰到好处。

“可以吗?”她轻声问,语气里自然而然地带了一丝疑问。

“一会儿你看看”季梅开一边将米放时蒸锅里一边说。程绿切三文鱼的时候糯米的香味已经飘出来,真的很香,和她自己蒸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季梅开走过来,看她切三文鱼丝,之后他走近,来到她的背后,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以前只有切三文鱼的时候你切功才及不上我,你说切这些三文鱼的时候感觉自己很残忍,会有点害怕,所以总是让我帮你看它切好。对,就这样,下刀要快一些,才能切出好看的鱼段”,他比她高出许多,他宽阔的前紧紧贴着她的背部,手握着她的手,好象整个将她抱在怀里一样,姿势非常暧昧。程绿又闻到来自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但背部依旧变得很僵,手心里在冒着汗,他的话就响 在耳边,然而她感受到的只是他的贴近,无比亲密的贴近,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男人香。

正在这时铃声响起来,她一下子嘘了口气,幸好这时候有电话进来,她从兜里取出手机,屏幕上“程钰”的名字在跃动着,她才想起来,她应该给他回个电话才对。打开翻盖,黄话机贴在耳边正要说话,季梅开已经轻轻将手机从她耳边摘了过去,啪一声手机合闭。

“做饭的时候不要分心,不然会切到手指”他淡淡地说,将那只手机收进自己的口袋。

“哥,那是。”

“恩,怎么了,是很重要的电话吗”季梅开看着的眉目。程绿不想再分辨,大不了一会儿她再给程钰回电话。不知为什么,季梅开的话让她总是无法回绝,没有女人忍心驳他的脸面,更何况她是他的妹妹。

73入侵者

窗外夜色弥漫,程玉站在窗边手里话机贴在耳边,手机里传出接通的声音,他感淡漠的唇角因为期待而微微轻合,然而在下一刻,手机里的信号突然中断了。他皱了下眉,低头按下重拨键,程绿的电话却已显示关机。他的脸开始变冷,不甘心地一遍遍按着重拨,最终他将 手里的话机扔了出去。

“啪”手机的部件被摔得七零八落,刚进门的程珏偏头躲了过去。

“怎么她连电话都不接了,我倒无所谓,但有了哥哥连老公都不要了吗?”程珏揶揄地说道。程玉心烦意乱的拨了下头发,目光暗,“你来干什么?”

“来赴我的幽会”程珏长腿一伸坐在吧台的小椅子上,他的语气里有淡淡的讥讽,“不过这算不算违约,要借种也要有人配合才行,现在生孩子的人都落跑了。”

程玉站起身来向外走,在走出去前他停下来,“回美国吧,我替你安排。”

“后悔了,尝到以后才知道滋味不好受吗。不过现在反悔似乎对哥没什么好处,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哥现在反悔不是折了夫人又赔兵吗?”

“随你的便”程玉丢下句话扬长而去,从语气里可以听出他极度不爽,本没心情和他这个弟弟逗嘴。

于卓尔拿着一份报纸走进尹左熏的办公室,那是份花月晚报,他放在尹左熏的手边,“少爷,报纸上登出了您的照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尹左熏拿起报纸,看了看那幅照片,他俊美的脸上毫无讶色,好像早就猜到这种情形会发生了。报纸头条最醒目的位置有一行套红标题,“豪门惊人复杂四角恋情,房产界三巨头倾心一女”,下面配有巨幅彩照,三个气质不凡外形出色的男子成三角之势而立,而中间则站着一个娇小很多的女孩,女孩双眸如水,长发如瀑,被三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夹在中间显得有点尴尬无措的样子,整张画面非常暧昧,给人以遐想的空间。特别是风闻的三个相貌出众又行踪神秘的商业巨子,居然同时出现在同一画面,而且呈对峙之势中间还夹着一个可疑的女子,不仅让观者大为养眼,更让人匪夷所思,浮想联翩。

“少爷,要不要手把照片处理掉”于卓尔见尹左熏只是看着照片半晌无言就问。

“没什么,不要管它”尹左熏云淡风轻地说。

“这个季梅开和程小姐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于卓尔心头疑窦四起,看到季梅开那张脸,让他心头隐隐痛起来,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多年来他一直不敢见不敢探听但一直深深刻在他心里。

“他……”尹左熏凝思,回忆那天季梅开曾说的话和他看程绿的表情,心头有淡淡的不舒感, “我也很好奇,她好像和他有着很深的渊源,但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我也很想知道,有时间你去查一查。

“好”于卓尔内心居然一阵激荡。多年不敢触碰的名字,竟然要为了某个理由开始走近她,或许他该着手让别人去查,但他忍不住想去借这个理由知道她的消息。

吃过晚饭后,程绿和司马蓝茵聊了会儿天,就信步走进会客室拿起了客厅的电话打给程玉,自从那次手机事件以后,程绿就长了个心眼背下了程玉的手机号码。可是大了好几次电话都无法接通。她正踌躇不知怎么办的时候被后一个声音响起来。

“给谁打电话?”

她扭过头,看到季梅开慢慢向她走来,他穿着家居服,身材修长,气质出众,他走路一向极轻。

“程玉,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电话总是打不通”程绿说话的时候脸上现出一丝不经意的焦灼。季梅开低头看着她,突然问道,“你爱他吗?”

程绿一愣,抬起头来,被他的眼睛吓到,他的眼眸浓烈得让人心惊。

“我……不知道”她摇头,脸上有点困惑,但又接着说,“他对我很好,既然嫁了他就想好好和他过下去”

季梅开沉默了会儿,拉过她的手,“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谈谈”,程绿被他拉进她的卧室,门紧紧在身后合拢。

“哥,有什么事?”程绿有点紧张,季梅开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扫过卧室的墙壁,目光停留在卧床对面的一个点上,“那张画怎么摘掉了?”

程绿动了动身子,只是恩了一声就不再多言。季梅开伸手从复古的高颈瓶里拿出一轴画,,打开来,正是她收起的那一幅。

“知道吗,这幅画是你最喜欢的作品,从画好后它就挂在这里从来没有摘下来过,这还是第一次被你摘下来。”

程绿垂眸,“我,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会慢慢记起来的。这道污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吗?”季梅开的声音里带着很浓的情感。

程绿摇摇头。 "

“这是一个故事以后我会慢慢讲给你听,这幅画我先收着,等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由你亲手挂上它”季梅开轻轻把画卷起来,拿在手里。

程绿舒了口气。季梅开已收敛了表情,问她,“那个尹左熏是怎么回事?”他说话的声音很温和,完全不给人拷问的感觉。

“只是工作关系,他是我采访的对象”

“是吗,不过听说此人从不接受采访,更不会与记者见面,一起吃饭更是不可能的事”季梅开漫不经心的点出重点。

程绿被他说得面热起来,本来心里没什么,可是被他一说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其实你说的没错,我也是经人引荐才见到的”

“谁”

“于卓尔”

季梅开目光一紧,“总之,以后不要再和尹左熏见面,如果有采访任务就交给其他人,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这个人的身份很复杂,听到了吗?”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你们兄妹不要躲起来说悄悄话了,阿开,这么晚了,小蝶也要休息了哦,你还不放人”

“去吧”季梅开站起来,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晚安”

那晚程绿和司马蓝茵睡在隔壁的小卧房,程绿听说那是她原先用过的一间卧室。司马蓝茵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臂,“刚才你哥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不要我和尹左熏见面,说他是个危险人物”

“你真的见到尹索集团的皇太子尹左熏了?”

“恩”

“哇,你可真了不起,听说那不是个简单人物,你哥说得也有道理”

“可是我觉得他完全不像坏人,从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出他很纯真,而且我也只是普通人啊,他不会对我有什么动机的”

“小蝶,这个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如果那个人和你对路的话,你就很容易去相信人,不过你也是有你的道理的,啊,真是有好长时间我们没这样一起睡过了”

“感觉很好”程绿轻轻地说。

“不过,阿开今天要独受空房了,你知道吗,没有我在身边他都无法睡着的”司马蓝茵悄悄伏在她的耳说。

程绿耳发热,她想起以前司马蓝茵说过季梅开欲望强烈的话,分不清此时。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第二天程绿和季梅开去山上陪季母,季梅开帮她请了三天假,要她好好陪陪父母,当然他也不例外。程绿心里也想和父母多待一会儿,也就没有拒绝。数次拨打程玉的手机最终都没有拨通。

直到晚间季梅开才载她回大宅。这次她很贴心地叫司马蓝茵去陪季梅开,自己一个人睡在那间大卧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听到窗台有动静,扭头看时,密实的窗户突然被人拉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跨步从窗户里跳进卧室。

程绿心跳急速,待看到男人如雕塑般的英俊狂野的面孔时,她惊叫“玉”

74重婚

第74章 重婚

外面风雨大作,程玉似携带风雨而来,他高大的身体包裹在湿漉漉的外衣里,衣领敞开露出结实的肌,黑发打成绺垂在额角,几缕水线从他英俊的面庞滚落下来。

“小绿”他大步走上来,伸出手把程绿搂在前。

“你……你怎么会来?”程绿的脸贴在他湿漉厚实的前,一抹冷气从他的身上蔓延到她的骨髓。

“小蝶,出了什么事?”此时,随着季梅开的声音程绿卧室的门被打开,季梅开一眼就看到了紧紧相抱的两个人。

“你……?”他颦眉,扭头就看见了被人破坏的窗口,程玉放开程绿,他紧紧拉住她的手,“跟我走”,说完,拉着她大步向外走。

季梅开挡在门口,“你准备就这样带她走吗?堂堂寰天总裁居然深更半夜闯入民宅想要劫持走我的妹妹季蝶飞,这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强盗行径”

程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不仅仅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在某些无耻之徒想将她软禁之前,我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段”

“说得真好听,我大可以告你擅闯民居”

“随你的便”

“好,那法庭上见”

“哥,玉你们不要吵了”程绿出声阻止,“玉,你误会我哥了,因为妈妈生病是我自愿留下来陪她的,不关我哥的事”

“听到了吗?即使小蝶已经是你的妻子,你似乎也无权干涉她享受天伦之乐”

“好,就算是这样,那么现在和我回家,明天我亲自上门拜见岳母大人”程玉抓住她的手。他身上的冷气透过他的手指传递给她,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噤。 

“我答应和你回去,明天见过我父母之后我就跟你回去,哥”程绿转向季梅开,“可以吗?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回过那边了,他这样走会生病的,今晚就让他留在这里好不好?”

季梅开抿唇不语,他看着程绿和程玉紧紧交握着的手指,心里是如此的不悦,但程绿软软的音调和清澈请求的眼眸从来让他无法拒绝。

他终于点头,轻轻地退了出去,在出门前瞥了程玉一眼,两个男人的目光仍不友善。程玉站在那里,直至季梅开关闭了房门,他身体戒备的姿势才消失。

程绿将他推入浴室,“快点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

浴室的门没有关严,传来哗哗地流水声。程绿打开衣橱,她本来是怀着试试看的心情看看有没有程玉可穿的衣服,但是她一下子愣了,衣橱里除了她的各种衣物,还挂满了男人的衣物,睡衣和家居服,橱子下面的格子里一隔一隔的都是熨烫整齐的男式内裤和她的内衣裤。

这些衣服……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它们,手指尖象触到电流,那些衣服还仿佛带着隐隐而特有的一种清香,她的脸蓦然间热起来,哗的关闭了衣橱,好像要逃避什么一样。她背靠着衣橱平稳着自己的心跳,良久,她才大声说,“玉,我这里没有你能穿的衣服,你等一下,我去和我哥借一件”

“不要了”随着充满了磁的男话音,程玉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壮的上身全裸,下身只裹着一方白色的浴巾,感如出浴的撒旦。

他走近程绿,将她的身体压在橱门上,深眸危险地轻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去上班也不回程家,为什么和那个姓尹的小子在一起,这些,你要统统告诉我,把原因说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不放过你”,说完他一把抗起了程绿,将她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倾身上前将她压在床上。

程绿尖叫,却没能阻止他狂野的举动。她刚刚沐浴过,身体和头发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他埋在她的前轻轻嗅着她的体香,嘴里低声嘟囔,“幸好你家的床够大”说着,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衣,将睡衣轻巧地从她头上褪出去。他开始亲吻她的身体,热烈而狂野。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玉……”程绿被他的热情吓到,她示意他停下来,程玉才不管这一套,他感的唇继续在她的身上肆虐。可是敲门声一直持续不去,程玉不悦地翻身下床,哗地打开房门。

季梅开站在房外,一张脸依旧温淡地波澜不兴。在看到程玉一身清凉的打扮后,他神色不易察觉的变了一下。

“什么事?”程玉堵在门口,凉凉地问,一点没有请客进门的意思。

“小蝶呢?我有话要和她说”季梅开偏头看向室内,他看到他的妹妹小蝶正将身体裹在被单里,光滑的雪肩不小心从被单的一角裸露出来,她的脸上满是娇羞的红晕,眼睛本就不敢看他。这时他的心突然揪紧,一阵阵翻江倒海的嫉妒几乎让他不能自制。

“小蝶,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他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哥,我睡下了,明天再说好不好?”程绿仍是柔柔软软的声音。他闭上眼,心里在说“不好”虽然预料到,但真正看到这种情景却让他的心如同火在燃烧。

“好”他还是艰难地说出来,转身走掉。

程玉关上房门,“你哥怎么连点起码的常识都没有,难道他不知道……”下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却让程绿的脸红了。

“不要怪他,他是我哥哥”

“好,我不怪他,我要怪你,告诉我那天为什么和姓尹的在一起?”程玉压在了她的身上。

“啊”程绿的身子弓起来,他已经很强势地进入她,“那是因为……啊…”他应该有许多时间让她解释,只是现在他要她在身下臣服。

季梅开靠在门上,轻闭着眼睛,优雅无边的面庞竟有点萧瑟。司马青阳走过来看到他的样子,就想立刻闯进门去,“那个家伙在里面对吗?”

季梅开伸手拦在了他的前,“别闹了”,司马青阳甩开他,“凭什么是我闹,我为什么要看到小蝶和其他男人一起过夜?”

“她现在还不是小蝶,目前她的身份是程绿,那个人也不是其他男人,他是她的丈夫,你如果现在闯进去只能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季梅开说完轻轻从他身边擦过去。司马青阳停住,愣愣地看着门窗,突然他狂喊了一声,冲下了楼梯,冲进了茫茫雨雾里。

司马蓝茵站在窗前,看着哥哥近乎于颠狂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雨里。她知道他不会回到她这里来了,今夜将无眠。这些男人都疯了!她嚓地拉上了窗帘,黑暗里苍白的面孔像鬼魂。

第二天清早,程绿和程玉就驱车上山拜见季父季母,程玉举止恭敬有礼,季父和季母虽然略显尴尬但也非常客气地招待了程玉。之后,程玉将她载回程家,正赶上中午和程母共进午餐。程母对程绿认亲的事非常关心,对她的态度更是异常的友善。下午趁程玉出门的时候程玉抽空去了趟报社。

她不知道她已经成了公司的知名人士,办公桌上到处放置着花月晚报,头版头条即是她和三个男人的巨幅照片。程绿走进办公室,顺爱正低头写着什么,明明听到她的声音,她却装着没看见她。

程绿走过去把报纸扔到她眼前,“顺爱,你为什么要拍这样的照片,你明知道我们本不是报纸上所写的那种关系?”

顺爱小小翼翼地抬起头,讨好地说,“对不起了,我只想讨好社长嘛,那时候看见三个男人站在一起我头都晕了,就忍不住拿起相机来拍照,觉得那么优秀的男人站在一起我不拍下来就对不起广大的读者一样,小绿,对不起了,再说你们的关系真的是很匪夷所思啊……”

“你……”程绿气得无言,转身坐在位子上不再理她。顺爱却慢慢欺过来,手指放在程绿肩上慢慢揉捏,“好啦,都是我不好是我为了功名抛弃了好友好了吧,你不要生气了”

程绿瞪她一眼,“你知道我生气还这么做?”说这句的时候她肚子里的气早就消了一半,对于顺爱她真的是没有半点脾气,顺爱也知道她原谅她了,已经眉开眼笑起来。

“小绿,社长都问了好几次你来没来,关于尹左熏的那篇专访他很关心,希望你的第二次采访能很快就能施行,为了能弄清你什么时候来上班,社长和总编对我轮番轰炸,我都要疯了,幸好你来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采访?”

“我不准备再去采访他了,顺爱,本来这个案子是你的,现在还还给你好不好?你接着去采访尹左熏吧,你和尹左熏也算是认识了吧,我想他是不会拒绝的”

“真的吗?小绿,你真的打算要把这个案子让给我?”顺爱捂着口一脸惊喜又不敢相信地问。

“恩”,程绿点头,。可是顺爱去了数次还是吃了闭门羹,她回来对程绿说,尹左熏病了,任何人都不见,连他贴身秘书都不能靠近他。那个于卓尔叫她传话给程绿,尹左熏其实是个很自闭的人,他的心事从不向外人透露,如果这次没有一个让他打开心扉的人,可能尹左熏会很有危险。他希望程绿会抽出时间来去见见他。

75重婚2

75

“谢谢你能来”于卓尔引着程绿走向伊左熏的办公室 。经过一阵踌躇以后,程绿还是坐计程车来到了风耳会馆。于卓尔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吃惊,现在他的背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冷静沉着。但程绿还是忍不住对着那个背影问道。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和顺爱说那些话,我和他我们只是认识而已,为什么偏偏要我过来看他?不管是程钰还是季梅开,他们都不希望她与伊左熏接近,她虽然觉得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严重,那个伊左熏也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少年,但她不想违背哥哥和丈夫的意愿。可是顺爱说如果没有让伊左熏打开心扉的人,这次生病对他来说可能会很危险,想到这些,即使那个人只是她才认识而已,她又怎么能置之不顾呢?

“因为他唯一倾诉过心事的人只有你,虽然我们在他身边很多年,但在他心里唯一信任的人是你,不是爷爷也不是我,也只有你能够拯救他。”于卓尔转过头郑重的说道。程绿无言,默默尾随他来到办公室门口。于卓尔替她打开门,她一个人走进去。

办公室里,只有电子器械工作时轻微的嗡嗡声,但是空无一人。她穿过办公室,拐进隔壁的套间,虽说是套间但空间很开阔,房间里所有的装饰几乎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家具,这个房间突然让程绿联想到病房,一间豪华的不染一丝尘埃的病房。

生病的伊左熏并没有躺在床上休息,他坐在漆成白色的藤椅里,正对着白纱飘飘的窗口出神。几天不见,他居然瘦了许多,致的面颊是不健康的苍白色,嘴唇更像是凋零如血的樱花,带着一抹异样的娇艳。

“尹先生”看到他的样子,程绿心头不由的一阵缩紧。

“程小姐”伊左熏黯淡的眼眸似乎亮了一下,“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把对我的采访工作移交给了方顺爱小姐,非常对不起,她来过数次都没能见她。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是卓尔告诉你的吗,谢谢你能来看我。”

“不要这么客气”程绿满满走过去,轻轻蹲下身,手放在藤椅上,从她的角度看伊左熏似乎更瘦了,“我听顺爱说你生病了,我很担心,就过来看看你”

“真的吗,你真的担心我吗?”

程绿点点头,“别忘了我们是朋友。”

“朋友?我能把你当做朋友吗?”

“当然了,出了什么事吗,能不能和我说说让我替你分担”

伊左熏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她,淡蓝色的眼眸里犹豫如潮,那一刻这个少年出奇的美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程绿摇头。

“今天是我爸爸和妈妈的祭日,我亲眼看到他们死,这些天我眼前总是飘着他们的脸,他们在轻轻的召唤者我,他们从天空飞下来和幼小的我一起玩耍,我无法控制自己去想,我不能做事,甚至不能睡觉我的脑海里全是年轻的父亲和母亲,他们说他们在天国很孤单,他们很想我,他们希望我和他们一起走”

程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嘴直他继续说下去,“不,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像,他们一点都不孤单,他们在天国过的很好,彼此信赖,彼此深爱。他们在看着你长大,他们希望你能幸福安康,不要再去想了,他们不希望你这样,让他们的灵魂安息好吗?”程绿站起来,选了一张CD。

是贝多芬的欢乐颂,舒缓而安详的乐曲,安抚人的神经。

“听,乐曲的声音多美,就像有幸福慢慢流入心田一样,当你伤心的时候,就听它,它会让你忘记一切的。”程绿用轻柔的声音说着,她看到伊左熏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开始放松下来。她静静的看着他,这个少年心里有着怎样的伤痛啊,年少的时候就亲眼看到父母双双自杀,后来又得知这一切都是爷爷逼迫的结果,只为取得他的抚养权。他拥有权力富贵,

让世人羡慕的一切,但有谁知道他唯一想得到的只是快乐和幸福呢

尹左熏已经两天不曾进食,身体极度虚弱,在程绿的诱导下她喂他喝了些粥。空气里仍然响着轻轻的音乐声,像一只轻柔的安抚人心的手。

尹左熏躺在床上,蓝眸里满是疲惫的痕迹,但他的目光仍旧不肯在程绿的身上移开,”对不起,我好像要睡了”

“睡吧,好好睡一觉”

“不要叫我尹先生,叫我熏可以吗,以前爸爸和妈妈都是这样叫我。”

“好”程绿点头,看到他眼里满是期待,不肯合上。“熏”她轻轻叫道。

他终于合上眸子,唇角有一丝美丽而虚弱的笑容。“还会再来看我吗?”

“会的。”

“我等你,这次请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

“好”程绿知道尹左熏已经睡着了,那张樱花般的面庞开始变得柔和起来,呼吸也均匀了许多。她站起来,轻轻为他关上了房门。

下了计程车,程绿就看到司马蓝茵靠在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旁等她。

“茵茵”程绿走过去,又惊讶又开心,“你怎么在这等我?”

“小蝶,我找你有事要谈”司马蓝茵一反平常的热情,一脸郑重的说。她们去了报社对面的咖啡屋。

看着一脸凝重的司马蓝茵,程绿突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茵茵,是什么事?”

司马蓝茵沉了一会,“小蝶,阿开不要我说,所有人都要我瞒着你,包括我哥,可是我实在忍不下去了,你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你认回了哥哥,爸妈,还有我这个朋友兼大嫂,可是唯独我哥,你对他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吗?他在你心中真的就像一个陌生人吗?”

“他?”程绿没有想到司马兰茵会提到司马青阳,在她印象里司马青阳总是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样子,像一个典型的放荡公子。他不像是季梅开从一开始就有种特别的感觉。而司马蓝茵的话让她心头打了一个结。

“对,是我哥,小蝶,他真的很痛苦,他比谁都要痛苦,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甚至是和自己那样陌生,这种痛苦你了解吗?”

程绿心头一震,“你说什么?他心爱的人”

“是,他深爱的人就是你,小蝶。而你不仅仅是他深爱的女人还是他的妻子,在失忆之前你已经结婚,你嫁给了我哥,你是他的妻子!”

76原罪--谜题之怀孕

76原罪——谜题之怀孕

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当医生告知这条消息的时候,哥哥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比平时沉默。我轻轻抚着小腹,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真的有一条小生命在我身体里吗,他是我和哥哥的孩子吗,如果不能和哥哥结婚,我还可以要他吗?

“哥,我想要他可以吗?”我张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哥哥。在内心深处我知道这可能是不被允许的,但那是我和他的孩子,我想把他生下来。而哥哥在我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如果他说可以就一定可以的。

哥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柔和的唇角显出少有的缄默。我开始看不懂他的目光。

“不可以吗?”看到他异常的表情我的声音开始颤了,眼神显出了惊慌。

哥哥轻轻的闭了下眼睛,“你真的想要他?”

“恩”

“你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喜欢就随你的意愿。”哥哥的声音有几许疲惫和沉重。

“哥”我高兴的抱住他,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环住我的身体,而是轻轻褪开我的手臂,“睡一会儿吧,我要出去一下。”他帮我拉高了被子,就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那天晚上,不知为什么哥哥没有回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陪我过夜。没有了他的怀抱我竟然辗转无法入眠,直到后半夜才朦胧睡去。好像没睡多长时间就被噩梦惊醒,我惊叫的坐起身,在濛濛的黑暗里我看到了哥哥的脸,一张优雅而深邃的面孔,没有人能捕捉这张面孔背后的思想,他就那样靠在桌旁默默的注视着我,听到我的尖叫他快步走过来,我已经等不及的扑进他张开的怀抱里。

“哥”我轻声在他怀里啜泣,“我梦到你悄悄把孩子拿掉了,你不喜欢他,你不喜欢我生下他”

“不会”哥哥的声音在暗夜里响起,有着很强的安抚作用,他轻轻的环住我,搂紧我的身体。那一刻,我终于安定下来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他就这样搂了我一夜。

早餐时,爸爸和哥哥谈起了公司的事,爸爸的语气显得忧心忡忡,自从哥哥接管公司后,爸爸已经很少查收公司事情,这一次问题肯定非常棘手。

“新亚湾”旅游度假村的开发权目前有三家公司在争夺,司马青阳的天马公司,季氏还有武氏,而三家公司中武氏的实力略胜一筹,而现在武氏好像有意在接近天马公司,如果两家公司联手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定要阻止武氏和天马公司的联手计划,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要争取与天马公司联手,而联手的最佳形式就是两家联姻”爸爸说道。

哥哥没有接口而是一脸沉思,妈妈似乎也很同意爸爸的所发,“我和你爸都觉得茵茵那孩子不错,漂亮又大方,又是小蝶的同学,而且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在你身上”

哥哥仍旧没有说话,目光淡淡的扫向我,“小蝶,你怎么想?”,我本没想到哥哥会问我,我对商业的事情一无所知,本谈不上有什么看法。但我知道一向对公司甩手不管的爸爸居然亲自查收这件事,一定是公司面临了巨大的难题。真的是只能联姻吗,哥哥和司马蓝茵,内心的矛盾在不断纠结,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联姻的是你能接受吗?”哥哥似乎很执着于我的反应,他的声音却轻描淡写。“我”我抬头看了看一脸期待的父母,想起了司马蓝茵送给哥哥的礼物中家的那张信笺,无法承受他们的目光,我又怎么忍心让父母失望,我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

哥哥的声音低了几度,“真的能接受吗?”

“真的”我咬住了嘴唇。之后听到哥哥说他会把这件事办妥当要父母不要担心。

我抬起头看他,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优雅从容,不泄露一丝情绪。难道他真的要和司马蓝茵结婚吗?心情不知为何就这样低落下来,看到用人端过来的早餐,忍不住干呕起来。

“小蝶”哥哥已经过来拍抚着我的后背,我觉得非常难过,好像心都要被呕出来了,抬起苍白的脸却看到妈妈盯着我看的忧虑而奇怪的目光。“小蝶她”她目光瞥向了哥哥,哥哥用纸巾为我轻轻擦拭着唇角,头也不抬,“别担心,只是轻微的胃炎”但是他的话在场的人没有人会相信。

“孩子是”妈妈的声音有止不住的颤音。

“孩子是我的”清清楚楚的男声从餐厅门口传来,司马青阳不请自入。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西服,身材修长,白肤美目。他的到来以及他的声音下成功的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他身上,而他眉目轻扬,唇角带着怡然自得的轻弧。哥哥直起身,眉轻轻蹙起。

在大家都愣怔的功夫,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漂亮的桃花目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他单腿跪下,从衣袋里取出戒指,“伯父,伯母,非产抱歉让你们看到我今天这样的唐突,但我对小蝶是真心的,孩子是我的,我会对小蝶完完全全的负责,请你们同意将小蝶嫁给我”

爸爸妈妈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爸爸轻叹了一声,说了句“莫非天意”,妈妈无奈的说,“事情已经这样,我们反对也无济于事了”

司马青阳的唇角出现一朵自信的笑容,他目光亮晶晶的看着我,“小蝶,我的女神,请答应嫁给我,我会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幸福的,我保证”

看着那朵灿烂的笑意,我脸上的血色尽数消失,我抬起眼睛寻找着哥哥的目光,可是哥哥没有看我,我拉住他的胳膊,“哥,这个人在胡说,他在胡说,孩子不是他的,我不要嫁他。”

“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小蝶,你指望他能救你吗?他不会,他永远是你的哥哥,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结晶,爸爸妈妈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难道你不乐意吗,难道你愿意看着季氏就这样垮下去吗?”司马青阳步步为营。

我的新一阵揪紧,手指仅仅的抓住哥哥的衣袖。一直没有开口的哥哥终于说话了,口气仍旧淡淡的,“请你出去,季氏商业联姻的话也轮不到你,小蝶不会嫁给你,这辈子都休想”

我的身体腾空被哥哥抱起来,他抱着我上楼,步履坚定,身后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哥,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在胡说,他一直在胡言乱语,我和他本就没有接触过,孩子不是他的”我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圈着哥哥的腰,脸埋在他背后,黑发凌乱的缠绕着他的身体。哥哥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将我整个圈进他的怀里。我的声音变得闷闷的,不确定的问他,“哥,你不相信吗?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他固定住我的脸,眼眸深沉手指微微用了力度,“我相信。但以后都不要再骗我,你知道背叛我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手穿过我的长发,轻轻褪去了我的衣服。但是温柔的动作在下一刻突然逆转,他狠狠的击穿了我动作从没有过的狂野猛烈,他的每一次深入都仿佛牢牢的将我钉在床板上,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激烈的摇动。每一下都带给我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但痛楚中的快感却象黑色的花一样绽放。

“啊~~”在他仿佛要击穿我的时候我轻声吟泣,“哥,慢一点,孩子啊~~”哥哥本没有听到,他的动作益加强硬,我完全被他狂烈的进攻所包围。

77原罪——谜题之协议

第二天,当我走进教室的时候,身体仍然由于昨晚激烈的放纵而隐隐做痛。事后,哥哥好像和父母进行了一次长谈,哥哥和父母之间第一次出现了意见分歧,我不知道结果如何,只是爸爸和妈妈在第二天早晨乘飞机离开。

我看到司马蓝茵正伏在位子上假寝,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从手臂上扬起脸来,我请清楚楚地看到她的眼睛是红肿的,似乎没想到会是我,她急忙瞥开了头。

“茵茵,怎么了?”我认识她以来,她一直是个乐观坚强的女孩。

“没事”司马蓝茵掩饰地说。

“你哭过了?发生了什么,告诉我”我看到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来,在我面前她失声哭泣,“小碟,我现在痛苦的要死了,你知道思念和等待一个人又等不到他回应的滋味吗,我晚上本就无法睡眠,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再这样下去我害怕自己就要疯了。

“是我哥吗?”我迟疑地问。

司马蓝茵点头,“上次我的表白他没有一点回应,小蝶,他是不是很讨厌我?可是我不能没有他,真的,我好爱他啊”我抱住了她的身体,心也随之慢慢疼痛。

走上楼梯,听到门开启的声音,转过楼梯角,迎面撞上了司马青阳,他好像是从哥哥的书房里走出来的。他双手在裤袋里慢慢向我这边走过来,只是歪嘴一笑,就三跳两跳的下了楼梯,我扭头看他时,他已经走出了大厅,那个笑容。让我心头有隐隐的不安。他怎么会从哥哥的书房出来呢,他和哥哥谈了什么?正疑惑的时候,哥哥从书房里走出来。

“小蝶”他轻声叫我,我扬脸对他一笑,很快掩饰好表情,“哥,我们游泳比赛吧,我去换衣服,呆会儿在露天泳池等你。

“好”虽然刚出来时他表情有奇怪,但很快就已收敛,他对我露出宠溺的微笑。不一会儿,哥哥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泳池旁,而泳池里只有身着一身艳红泳衣的司马蓝茵,那个要说与哥哥比赛的我却站在三楼飞舞的窗纱边向下偷探。我答应要帮司马蓝茵的忙,她的梨花带雨让我无法拒绝,但心仍是纠结和矛盾的。 "

司马蓝茵从泳池里爬上来,她已经发育的很好,少女凹凸有致的身体在红色泳衣的包裹下显得明媚动人。她的脚好像扭到了,哥哥伏下身探问,她的整个身子都倾在了他的怀里。我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窗帘。

她好像和哥哥说了什么,哥哥抓在她肩上的手有点僵硬,之后他抱起了她,那一刹那,我的心紧紧揪在一起,身体变成了一块化石,眼睛只是愣愣地注视着他们的身影。

这时哥哥突然抬起了头,他的视线经过窗纱,停在我的脸上,他的脸很平静,但目光复杂难懂。我连忙缩身躲进窗纱的影里。楼到里传来脚步声,有一扇门打开又关闭。我站在门边,手指都变得僵硬。

好半天我才打开门,哥哥的身影被灯光拉得细长,他正倚在楼道里讲电话。

“明天你过来一趟,我改变主意了”他说话简洁明了,扣掉电话抬起头时他看到了我。

“去吃饭吧”

“嗯”我答应,机械地跟在他身后下楼,我们都没有提方才的事。餐桌第一次显得沉闷,他放下刀叉的时候开口说,“茵茵的脚扭了,今天恐怕要在这儿过夜了”

我的手指停下来,但没有抬头,只模模糊糊地哦了一声。

“下个月我会和她定婚”旁边的刀叉又响起,一如人一般幽雅,语气淡淡像谈别人的事。我厂手中的确刀叉和碟子发出不协调的声响,我扭过头看他,眼睛里一定是不是难掩的惊讶。

哥哥看着我,“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盼望她做你的大嫂吗,不是一直都忙着替我们安排机会吗,现在 如你所愿了,”他深深地看着我,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我的心像被什么吞噬了,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怔怔的。

“早点睡吧,今天我不能陪你了”哥哥站起来,接过佣人递过的餐盘推开椅子上楼,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心突然随着他的离开而空落。

睡不着,我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太习惯他的存在,推开被子坐起来,悄悄地打开门,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书房门前。夜已经很深,但里面似乎仍然有轻声笑语传来,心头黯然,就这样赤脚站在清冷的空气里不知何去何从。

“咔”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我躲闪不及。哥哥站在门口,他的影子罩在我身上。

“怎么站在这儿?”

“哦茵茵的脚好点了吗?”我顾左右而言它。

“没事,早点睡吧”他上前亲吻我的额头,一个哥哥的晚安吻,然后门轻轻在我面前再次合拢。我很想打开门告诉他,一个人睡觉我真的很害怕,但最终我只是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78原罚--谜题之定婚

天马与季氏联姻成为轰动T市商界的重大新闻,天马与季氏合并为开阳公司,顺利拿到“新亚湾”的开发权,由季梅开任开阳总裁,司马青阳任副总,从此开阳公司一跃升为T市房产界翘楚。

司马蓝茵终于成为我的“备用”大嫂,她和哥哥订婚,三楼有一间卧室专门属于她。她有时偶尔会留宿在季家,而以前季家的生面孔司马青阳也开始在季家出没,他常常在我身边出现,而我对他一直冷淡,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前我曾经想像过司马蓝茵成为我的大嫂会是什么样子,那样我,哥哥和她就会永远生活在一起,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我感觉和她好像比以前疏远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心却越离越远。

我怀孕已经三个多月,小腹已有些微微隆起,但因为体型偏瘦所以并不明显。除了那晚,哥哥很少会和我提到孩子的事,其实那时的我也本不知道孩子生下来究竟要如何处置。

这天晚餐,气氛刚开始本来很平静,我们都默默地吃着饭。司马蓝茵没有回家,叫厨房做了红闷大虾,怀孕以后我已经很少吃虾了,厨房也很少再做。司马蓝茵将虾推到哥哥面前,叫哥哥帮她剥虾。她的声音中有着小女生的娇俏,如果我是男生的话都无法拒绝。的确,哥哥没有拒绝,如果他想拒绝的话他可以找出十万条理由,每一条理由都会让女人觉得理所当然,但是他没有。他像从前给我剥一样剥给她吃,司马蓝茵一脸幸福,看到她的笑容我只有一个感觉好像只属于我的权力现在被别人剥夺。突然间食欲全无,我站起来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上楼,没等他们说话我已经走上楼梯。

刚关上卧室门哥哥就推门走进来,我满脸的落漠被他逮个正着。

“哪里不舒服?”他抬起我的脸问,“是这里吗?”他按在了我的口上。我推开他,“哥,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我想吃的在这儿。”他在我耳边耳语,手已经伸进我的衣服里,抚我的房。他将我的上衣推到锁骨处,头埋进我的口。他和司马蓝茵订婚后仍然夜夜陪我,除非司马蓝茵留宿的时候才会缺席。我身心矛盾,却无力抗拒,他已经成为我血中的一部分,让他走开,无异于抽掉我的鲜血一般,他已经让我离不开他了。

“不……”我嘴上说着不,但身体却做不出一点反抗。他拉开我的大腿,头埋进我的双腿间,温润的舌轻轻勾弄舔噬鲜嫩的花瓣,紧闭的花瓣颤抖着为他绽放,他的舌头探进了我的甬道,轻轻吸弄抽探。我的身子弓起来,脚尖紧紧绷起,大量蜜汁顺着腿儿流下。

“哥……嗯……”他很少用这种方法调逗我,但每每用起都让人销魂蚀骨。

“永远都不要忘记,能给你这种感觉的只有我!”他解开皮带,饱满的情欲已经探入我的身体,他开始慢慢抽动,我在他身下轻轻抽泣,紧紧扣住他的肩膀。

他的动作一点点快起来,空气被搅动起欲望之弦。

“咚咚”门外传来轻轻敲门声,司马蓝茵的声音传进来,“小蝶,我可以进去吗,小蝶?”

“哥……”我迷濛的眼睛看向他,他的脸微微汗湿却依旧优雅干净,他低下头吻住我的嘴唇,窄臀频摆,一次重一次的深击。

“啊~~”我弓身,快感如潮般涌来。

“小蝶,在吗,小蝶?”

“哥……”我迷惘而慌乱地叫着他。

他轻轻咬住我的嘴唇,微带惩罚般的,下体狠狠贯进我的身体。

“啊~~”我无法抑制的呻吟。司马蓝茵----我未来的大嫂就站在卧室门外,而我却在与自己的哥哥做爱,他一次又一次的要我,激烈而迫不及待,他就这样任她的声音在我的卧室门外响了一遍又遍,却置之不理。

其实门并没有锁,但她始终没有推门进来,哥哥不断的进攻让我迷乱,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那晚哥哥却并没有留下来陪我,因为司马蓝茵没有回家,他的体味还留在我身体里,我却要一个人入眠。

第二天,我和司马蓝茵一起去上学,如同往常一样她亲热地挽着我的手走进校园。

“小蝶,我现在很幸福,要谢谢你”司马蓝茵的声音显得很轻快。我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我喜欢晚上他陪我一起睡,我枕着他的手臂,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倚在他怀里我有一种很安全温暖的感觉。他像哥哥一样揽着我入睡,他很克制,从来不会乱来,那样的他却显得更加感,知道吗,他说他会把我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我的手紧紧握起来,心头划过一丝酸涩,他并没有碰她,可是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他只是像清道夫一样搂着她睡觉,可是夜夜夜他却让我消魂,没人知道优雅内敛的他有着无止尽的情欲……

放学时我签收到一束火红的玫瑰,恰恰九百九十九朵,娇俏欲滴格外惹眼。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不以为意地捧着玫瑰走出校园。司马青阳倚在跑车前等我,漂亮的桃花目染尽玫瑰的热情之火。

他向我求婚,并说除父母不反对外,哥哥也已经答应让我们定婚。我笑颜以对,微笑地坐进跑车,我告诉他,我要亲口在哥哥面前答应他的求婚。 

“哥”我手捧着玫瑰和司马青阳双双站在哥哥面前,我看到微笑悄悄在哥哥的眼睛里凝固。

“哥,司马青阳说你已经答应要我和他定婚了,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的声音很笃定。试图在哥哥面前拆穿司马公子的谎言。

司马青阳一直勾着唇角站在我旁边,他的站姿和他的表情都显示出某种自信。哥哥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又移回来,平静地说,“是真的,我已经答应”

我张大眼睛,脸上难掩受伤的表情,“哥……你说什么?你怎么会让我嫁给他,你知道我和他一点都不熟悉,你怎么会让我嫁给一个我不熟悉的人?”

哥哥的脸不易深察地抽动了一下,“小蝶,你觉得还瞒得住吗,你想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吗,而他就是孩子的爸爸,你想把孩子生下来,而他想承担责任,我想我要做的事只有答应二字了”

“胡说!”我尖叫,“孩子不是他的,我不要定婚!”我将玫瑰扔在了两个男人面前,蹬蹬地跑上楼去。身后有脚步声追到上来,我紧紧地锁住房门。门外哥哥和司马青阳交替唤着我的声音,我将头埋进被子里谁都不理会。

79原罪--迷题之让我们彼此伤害

“小蝶,今生最不愿意的就好似把你推向别人,退到别的男人的怀里,我的心都是疼的。可是你不可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世俗的流言会将你的纯真完全摧毁,只有这么办,让你和他订婚,你才会以另一种形式陪在我的身边……”

我无法拒绝哥哥的亲近,心情的糟糕让我放肆而激烈地和他交缠,直到我累得难以承受他,他才退出我的身体。激情过后的疲累让我的神志变得模糊,哥哥在背后紧紧地圈住我,汗湿的身体形成两个契合的半圆。他在我耳边徐徐地诉说着什么,只是我已经慢慢入梦。

和司马青阳订婚的事就这样搁置下来,哥哥没有再提起。我和他的关系因为中间夹了司马蓝茵而变得很不稳定,时好时坏。一个月以后哥哥和司马蓝茵正式结婚,司马蓝茵终于实现了她的梦想,成为我的大嫂。

结婚以后哥哥对我一如既往的体贴关心,但他晚上不会再来找我,从他结婚后我们之间少了肌肤之亲,他好像在慢慢离我远去,无数个夜晚我因为没有了他的陪伴而辗转无眠。

以前,哥哥不管公司多忙都不会在外面留宿,而结婚以后他夜不归宿的时间慢慢增多,听司马蓝茵说是因为公司业务拓展太快的原故。而司马青阳搬到了季家,他的卧室就在我的斜对面,每天我进卧室休息前他几乎都会若无其事地倚在门边,勾着唇角,一双桃花目斜斜地看着我走进去。有时候会“嗨”一声,我会淡淡扫他一眼,或者有时候不大理他。

哥哥不回家的时候,司马蓝茵会让我陪她一起睡。就像这天她告诉我哥哥有应酬不会回来要我晚上过去陪她。吃过晚饭后我洗完澡换上睡衣慢慢来推开她的房门,我看到的情景让我愣在门边。

在卧室的大床上司马蓝茵一丝不挂,而哥哥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如同感优雅的天神,他在她身后,而欲望埋在她的体内。哥哥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不挂一丝波澜,没人会相信这是一个沉在欲望中的男人。可是他在抽动,司马蓝茵典雅的面庞皱成了一团,雪白的在不停的波动,她喉咙里发出浪荡的呻吟,显  然他带给她冲击的快感。

我的心一下子冰冷了,又好像有火在炙烤着口,身体忽冷忽热,如同冰火一般。其实我心里明明白白,哥哥结婚后不可能不碰司马蓝茵,他会不会像对我一样对她?会不会像对我一样热情如火……每次想到这里总是不敢再让自己想下去。我没想到哥哥会回来,没想到他们做那种事居然没有锁门,更没想到当我真的看到哥哥和另外一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是我的朋友司马蓝茵我都无法忍受……

我的嘴唇干燥,心头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我扶着墙壁慢慢走向楼梯,我需要冰水,最好是可以把我的心冻僵,那样就不会疼了。

下楼的时候我的脚蹬空了,身子滚下了楼梯,我觉得有温热的体顺着大腿流下来。巨大的动静将卧室里的人都招了出来。

哥哥脸色煞白,真的,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惊慌过,从来没有,他一向镇定从容。他过来抱我,我冷漠地推开了他的手,我手上没有力气,但脸上的表情告诉了他我的拒绝,我的手伸向了他身后的司马青阳,他紧紧地抓住我,将我抱起来。他在我耳边说:“不要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小蝶,不要怕,有我在。”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身体很轻,我知道孩子没有了。张开眼,看到司马青阳,他漂亮的脸有几分憔悴。

“我 不想看到别人”

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暖,“放心,不经过你的同意谁我都不让进来,等你好一点了,我带你去海边度假好不好?”

我点头。两周后我出院,和司马青阳去了海边。那里有一座独幢小别墅,那片海域仿佛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我想司马青阳绝对是个有情调的情人,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会抱着我在海边晒太阳,我会慢慢在他怀里睡去。那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不去想哥哥,不去想司马蓝茵,潜意识里我在逃避让我疼痛的东西。醒来的时候会从厨房里飘出来香味,司马青阳已经做好晚餐等待我醒来。

没人会想到像司马青阳这样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会亲自下厨,可是他真的做了,我能想象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因为他第一次做的汤真的很难喝,可是我却全部都喝完了,喝着那几乎咸的无法入口的汤我心底竟弥漫着一点感动。第二次,第三次,他的厨艺慢慢好起来,竟开始照着书做起西餐来,味道竟然非常不错,不得不承认司马青阳是个极聪明的人,不仅在厨艺方面。晚上他会陪着我睡,但是很规矩,从来不接触我的身体。三周后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起来,那天晚上,我勾引了他,让他那一晚的热情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是个懂情调有很会哄女孩子的情人,而且是个热情如火的男子。我也开始变得堕落,仿佛只有激烈的纠缠才能忘却心底的疼痛。在只有两个人的海边,我们的激情随时随地。

他来过两次,都是一个人来,站在屋外和司马青阳交谈,他穿着淡色的风衣,仍然那样颀长优雅,我坐在屋子的地毯上默默地看他,心底的某一处开始隐隐的疼,我知道这一段时间我是在自欺欺人,我本也不可能忘记他,他是我心底最深处的一块刀疤,永远也无法抹去。他是看不到我的,间或他扭过头向着屋子里注视,他的眼睛没有焦点,因为我躲在屋子里的最暗处,他的眸光里带一点点焦灼和忧虑,这时我才发现他优雅的脸竟也有一点点的憔悴。只是不注意看时不容易发现,他隐藏的太好两次我都没有见他,他不坚持,慢慢转身离开。他从来不做强迫我的事,包括那次我强烈反对的订婚。

很长时间以后我们才回到季宅。我以为总有一年的时间,实则只有三个月,我把司马青阳带到我的卧室,他看到了挂在卧床对面的那张哥哥的裸身像,他和哥哥恰恰相反,他从来不掩藏自己的心情。我知道他不高兴了。“这是你画的?”他斜着我。“嗯”我点头。

“现在,把它摘了”他说。

“凭什么?”我抬高下巴,挑衅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他在那边磨牙,却奈何不了我。他欺身上抓住我的肩膀,“以后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要叫我哥”

我将他的手退下去,“胡说什么”

“你叫他哥的时候就像只狐狸,我恨不能上去掐死你”他说这作势过来掐我,手开始不老实,我们倒在了床上,撕扯着彼此的衣物,很快裸裎。

哥哥进来的时候,我们的身体正在激烈地交缠,我在司马青阳身下娇媚地呻吟,眼角的余光只看到哥哥的脚尖,静止,除了身体的碰撞一切都仿佛静止。终于门“咚”地被撞上了,那双脚已在地板上消失。优雅的他居然做出这么鲁的动作,门被撞出很大的动静,我唇角带了笑意。

晚餐的时候气氛非常差,哥哥优雅地吃着晚餐,但面色却很吓人,连平时多话的司马蓝茵都噤声,哥哥的情绪很少外露,这次却极反常。我和司马青阳走进来的时候,他一眼都没看我们。

司马青阳哪管这些,他体贴地替我剥虾壳,我就着他的手吃下去,他伸出舌头过来舔我唇边的残渍,然后两舌就这样纠缠在一起,我们吻的旁若无人,连旁边的司马蓝茵看着我们都一脸惊愕。

椅子擦动地板的声音传来,我离开司马青阳的身体,看到哥哥站起来。

“小蝶,过来一下”哥哥只留下一句话就直接向楼上走去。

“我陪你”司马青阳说。“不用”我跟了上去。

哥哥站在那幅画像下面,面色郁,“注意你的身份,你们还没有订婚,在公开场合,女孩儿不能这么不检点。”

“哥,你不要管我,这是我的自由,我愿意怎样就怎样”

“你说什么?”他轻轻蹙起了眉。

“不要管我”我固执地和他对抗,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眉纹更深了,慢慢又展开,他点了点头,“好,随便你怎样”说完,他走出了房门。

那天后五轮我和司马青阳多么放肆他好像都视而不见,他的脸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和从容,仿佛什么都不能动摇他的心情,只是他对司马蓝茵日益体贴,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情景此时慢慢展现出来。在佣人眼睛里,眼前真是恩爱,热情的两队绝好的情侣,但他们哪里知道内里不知有多少文章。

哥哥越对司马蓝茵体贴温柔我心里越是别扭,于是变本加厉地和司马青阳勾搭在一起,司马青阳也乐得配合,我们经常在人们眼前上演一幕火热拥吻的画面,而哥哥那边则更是一幅温馨美好的家庭图画。我们都把彼此的真心隐藏,实则是在更深的彼此伤害。

80原罪--迷题之毁灭

时间一直在持续,我和哥哥的关系平生以来第一次变得如此糟糕。我们不像是冷战,却比冷战还要更疏远。他的温柔,关心,体贴都不再属于我,而属于另一个女人。他的眼睛在看着我的时候里面没有我的影子,那温淡的目光变得淡漠疏离。我则表现了有生以来最为持久的一场叛逆,司马青阳本来就热情如火,我的行为也变得放肆大胆,与司马青阳亲亲我我的场面不时在这所宅子里上演,回来后我们就已经同居。那间原来只有我和哥哥能够出入的卧室,现在司马青阳也不断地出入其间。他的画像还照例挂在卧床的对面,而大床上纠缠的人儿已经不再是我和他,我就是要夜夜在他眼皮底下和司马青阳缠绵。

那天天气很好,我和司马青阳在露天泳池里打闹嬉戏,我用肆意的欢笑不停地掩饰自己内心的空洞,终于玩累了,不经意间司马青阳已经将我的身子压在了台子旁,我们的身体还浸在水里,只有部以上露在水面。他方才还带笑了脸慢慢退去笑纹,他的眼睛真的生的漂亮,斜斜向上的桃花目,而现在深的像潭,注满深情和欲望。他的头慢慢俯下,辗转地压在我的唇上,我感觉到他下面的坚硬。

还是第一次在水里做爱,在水波里感觉我们就像两条致死纠缠的鱼,他的激情让水温都变得发烫,和他在一起,你真的不由自主的被他乐天热情的情绪所带动。

我们都没有发现在三楼的阳台上静静注视的目光。

他不小心把我的泳衣撕破了,激情过后,他身子斜在台子旁坏笑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先上楼去换衣服。打开卧室门,一阵风吹过我的耳旁,我直觉屋里有人,看向阳台,果然哥哥背对我站在那里。

我的心不由得一禁,方才的事他应该全都看见了吧。我刚要开口说话。听见他轻轻地叫我。

“小蝶”他没有转身,但声音低沉而伤感,辗转着无数的柔情,我的心竟慢慢迷漫起痛意,心内坚冰的一角开始柔软。

我愣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转过身,他的目光再次让我的心快速地揪紧。他目光中的痛楚是那么深,在我眼中,他从来就是个优雅从容的男人,喜怒哀乐之于他仿若过眼烟云,寻不到痕迹,可是今天,是什么让他那么痛苦,是我么?

“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他好看的唇轻轻地翕动,可是他说的话一字一字清晰地进入我的耳中,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要知道他一直是我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话。

泪慢慢流出我的眼眶,我抽泣起来,泪水止也止不住。

它是委屈,是无助,是多日来压抑的情感……他过来紧紧揽我入怀。

他的唇角像风一样慢慢掠过我的发,我的耳,我的眼,我的嘴,湿漉的泳衣很快滑落在地上,全身湿漉的我身体却像火一样燃烧。接触到他的身体,所有的坚冰都在瞬间荣华,我无法克制对他身体的迷恋,所有的任和放肆其实都是在做给他看,我内心矛盾却每时每刻都无比渴望他的拥抱。他是我血里的一部分,我没办法舍弃。

门响了,有人走进来。但不管是谁都已经不在我们眼睛里,多日压抑得情感如同狂风暴雨,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控制。

那天晚上,司马青阳没有回来,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在季家露面。我和哥哥的关系仿佛在那一刻已经修复,像粘在一起的瓷器,便面看光鲜而完好无损。我沉在哥哥所营造的柔情的海洋中,心内满满,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好久好久不在一起做日本菜了,他站在我背后,温暖的前紧紧贴着我,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香,他的手执着我的手慢慢地切着生鱼片,那一刻,过往的温馨仿佛全部回来。

佣人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却不敢进来,我停下刀工问她什么事,她将电话递给我,说有人找。我接过电话,对面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听完她的叙述我的脸蓦然变色。

“怎么了?”哥哥问。我扔掉掉电话,“司马青阳出事了”说完我已经飞奔出了厨房。

司马青阳躺在病床上,身体上满管子,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陌生而年轻的女孩,她不断抽噎地向我叙述着事情的经过。

“他好像心情很不好,喝了好多酒,我从酒吧里把他带出来,他手里紧紧抓着你的照片一直看,然后照片不小心掉落,被风刮到公路中间,公路上车好多,他好像本就没看到那些车,他眼里只有那张照片……”

我坐在床边,将他的手轻轻放在手里抓牢,感动的热流慢慢涌进我的心里。

“季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和先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是我的恩人……我叫陈丽,因为逃婚从农村逃到城里,可是没有任何手艺,书也没有读完,只能做一些力气活,生活饥一顿饱一顿。后来听说女人做那种事能赚到很多钱,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那天我站在路口看到了先生,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是个好人,我上去问他晚上需不需要我为他服务。他把我拉上了车,我以为他会……但我想错了,他带我去买了衣服,做了头发,还帮我介绍了工作 ,他还说要花钱供我读书,要我以后不要堕落,他还说他本不是什么好人,之 所以帮助我只是因为我有点像他喜欢的女孩子……但是我知道他是好人……他每次心烦的时候都会来找我,我会轻轻搂着他听他倾诉他对那个女孩的感情,甚至他会在我怀里睡去,可是他从来没有碰过我,我知道即使他在我的怀里,她也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倾诉的对象……季小姐,他每次心情不好都是因为你,这次不知什么原因让他那么伤心,可是他还是连命都不顾去拾你的照片,季小姐,我好羡慕你,我希望你以后要好好对他……”女孩说完,开门走出去了。

我注视着司马青阳的脸,他平时漂亮而不羁的脸上留着淡淡的擦痕,我的手轻轻的抚上去。

“小蝶,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吗?”第二天,这是醒过来的司马青阳第一句话,那时我深深地点了点头。

司马青阳出院那天我们直接去办了结婚手续,准备先斩后奏,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是非常愉快的,半途,公司里有急事召他,住院多日,公司事务已经积压成堆。他叫司机送我回家,说办完事很快会回来陪我。

回到家,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卧室的门开了,哥哥走进来。

“哥”

“你瘦了”他说。

“是吗”我脸,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医院陪司马青阳,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走过来,轻轻拨去我颊边的发丝,温淡的拇指抚上我的面颊,轻轻的,柔柔的,他慢慢低下头。

“哥,我……和司马青阳办了结婚手续……”他的唇离我的唇只有一寸。他停下来, 脸离我好近,他的眼睛看着我如同看着陌生人。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好遥远。

“我和司马青阳现在是夫妻了……”颊边有一缕发落下来,他手已经抽离了。

他转过身背对我,声音压抑而低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说话,空气凝滞而致。良久他才转回身,目光定在我无名指上的戒指上。

“他买的?”

“嗯”我点点头。

他抓起我的手慢慢将截至从我的手指上褪下,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以至于我本就没有防备,他将那枚戒指收进了口袋,“这个婚姻我不会承认,而且你们的婚礼也不会举行,你年龄还小,刚刚十八岁,我希望我的妹妹起码在二十岁以后再嫁人。”

“哥……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十八岁了,你不再是我的监护人,我已经有权利决定自己在什么时候结婚”

“是呀,你的翅膀硬了,再也不听哥哥的话了。或者,你们早就有了私约,在你怀上他的孩子的那个晚上,在你背叛我的那个晚上你们早就有了约定……”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我被那么冷淡的声音冻伤了,“哥!你为什么这样,使你把我推向了他,可是现在又是你不允许我和他结婚,为什么,你为要说这些话来伤害我!”我转身飞奔出房门,泪水已经止不住。

我去了车库,将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开出了季宅。这是辆从未开过的新车,是司马蓝茵送我的生日礼物,她有一款和这个一模一样的车。这辆车已经在车库里放了半年多,虽然早就取了驾照,但哥哥一直限制我开车的自由。

我不知道要开去哪里,滂沱不止的大雨让头脑混乱的我在瞬间迷失了方向,我只是机械的开着车。车子在下一个坡道,然后我发现刹车失灵,车子和车子碰撞的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81重婚3

程绿被秘书领进季梅开办公室的套间。她进办公室的时候季梅开脸上掠过淡淡的惊讶,办公室内的其他人见到她,眼里都现出感兴趣的神色。季梅开让她在套间等他,他一点不知道她此时心乱如麻。

这个套间是米色系的调子,暖暖的不张扬一如季梅开的人,程绿浏览四周,心头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还有那张铺着淡米色床单柔软的大床,眼睛停在上边的时候她心头一悸,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原来她曾经常光顾这儿并且不止一次的睡在那里,原本混乱的头脑现在似乎更痛了,好快捷键 了掐额头,喝了一口秘书递过来的冰水,感觉好了一了一些,这时门开了,季梅开走入,秘书很识时务地悄悄带好了房门。

“小蝶”他向她走过来,语调非常柔和。

“哥”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思又开始紊乱,她不安地动了下身子。他很快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眉轻轻凝了一下,弯下身,手指拂过她颊边的细发,“怎么了?”语气充满关切。

“哥,我……以前是不是结过婚?”她仰起脸来看着他。季梅开面色一滞,“听谁说的?”

“你不要问这个,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已经和司马青阳结婚了?”她面色有点苍白,语气里透露出她的紧张不安。

季梅开缄默,眉宇间透出淡淡的苦涩来,他迟疑了,面对好怕追问,他要如何回答呢。

程绿脸色变得更苍白了,“是真的……”聪明的她已经从季梅开的神色中找到了答案,她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突然并没有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身子一晃,倒在了季梅开的怀里。

“小蝶”季梅开语气里有着从没有过的紧张,那阵眩晕感已经过去,她靠在他怀里,仿佛过往有无数次曾这样做过,他的怀抱温暖宽厚,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没事吧?”他轻轻揽住她关切地问。

她闭着眼睛,轻轻摇摇头,手放在他的前,仿佛不愿远离这表温暖,“哥,我要离婚,和司马青阳”

季梅开还来不及反应,门已经被打开了,司马青阳站在门口,“我不会同意”他说。程绿扭过头,有点迷惘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对于从前还有你我没有一点印象,现在我是程钰的妻子,所以对不起。”

放荡不羁的男子也被激怒了,漂亮的桃花目带着点点火气,“别跟我说对不起。和你结婚的第一个人是我,你和他的婚姻法律不会承认,要离婚的话也是和他。如果你想和我离婚,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休想,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你……可是我真的已经不认识你了……”程绿急的咳嗽起来。

司马青阳抓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程绿柔软的手指带着一点点凉意,她很快感觉出那里有一块伤疤,就在他的额角,“感觉到了吗,它是因为你留下的,那闪的车祸让我差点送命,你在医院里陪了我整整两个星期,那两个星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你的心是我的,它是你最喜欢吻的地方,你说过这块疤你会用爱把它补满全党没想起来吗,你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程绿的头越来越痛,她脸上现出痛苦 的神色,“哥,我不要听,我要回家……”,季梅开揽过她,“你情绪太浙邓

激动了,把她吓到了,我说过不要逼她,她会了的,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我送她回去”季梅开揽着程绿直普陀山办公室。司马青阳颓然地靠在门扉上慢慢滑下去

银色汽车很平稳地驶在路上,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揽着窝在他怀里的程绿,他的手指轻轻地按摩着她的头,让她放松下来。

“哥,我要回我家”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出来,像钝器在他心里敲了一下。他的手指片刻停滞。她早已经不是过去的小蝶,她所说的我家是指的程家。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他还是转了方向。他看着她的影子消失在大厅入口,才慢慢发动车子离去。

程绿感觉到疲惫,心头像压着一件沉甸甸的东西,这件事她不想告诉程钰,她不想让他不高兴,她想独自解决。走进卧室,床头上放置着一张纸箱,上面是飞舞的几个字:我要走了。简单的几个字,不知为什么程绿却感觉它的背后蕴藏着巨大的感伤。我要直闻是什么意思?它有许多解释,会不会……相屋这里她冲出了卧室,砰地一下打开了程珏的房门。她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程珏。

出乎她意料,程珏的卧室里除了必不可少的画架和做画工具以外,墙壁上已经不见了那些密密匝匝曾使她无限神往的油画,而只是在程珏卧床的对面挂着一张巨幅画像,一个绿衣女孩手持着洁白的郁金香,仰望着天空的方向,微风轻拂,衣袂飘飘,女孩犹如轻灵的绿衣天使,眉宇间是一种超然的纯净。程绿心头一动,他居然将这幅画独独挂在床头。卧室空空,本没有程影子。程绿扭身跑上楼梯,她想起了程珏常去的一个场区所。

她消无声息地打开门,如她所料,波光粼粼的池水旁,程珏浑身湿漉地躺在躺椅上,他闭着眼睛,阿波罗一样阳光的面庞上却撒着丝丝的愁苦。自从认识他,虽然每每与他为“敌”,但在她眼里他的确就像从亚热带的阳光里走出来的王子,开朗、健壮、俊朗,即使他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但他也总是用阳光的笑容去填满它。

此时,她被他的这种神情所震动,默默在门口伫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来临,程珏慢慢张开眼睛,他的眼睛如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带着褪不去的痛楚。程绿不同自主地走近他。

“怎么了,为什么留那样字条给我?”

“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找到家人了”他唇角勾出一抹苦涩,“我很为你高兴,真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可能就要回美国了……”

程绿一惊,“你不是说不想再回去吗?”

“有些事是没法选择的,你知道我的画廊破产了,在国内我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出路……只是让我留恋的……”他的眼睛在她有脸庞上停留,“她让我不想离开,虽然她也和别人一样把我看成一只种猪”

程绿脸红了,“你在说什么!”她的语气里有着嗔怪。

“难道不是吗,你没有吗?”

“没有”她脱口而出,说出后又感觉不对劲。但程珏已经站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面颊,轻轻移动,偈触易碎的瓷器。

“谢谢你这么说,我已经满足了”他的眼睛里流荡荡着一种主具无法忽略的情感,如春水微熏,她的心有一丝丝刺痛,她哪里忍心拒绝他。他的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试探的,然后手臂蓦然将她圈紧,他的吻很热烈带着绝望,她嘤咛了一声,被动地随着他的激情。

“啪、啪”零落的掌声在空荡的室内响起,程绿闭着的眼睛张开,眼角处一抹熟悉而挺拔的影子,是程钰。她蓦然推开了程珏,脸涨的通红,在程钰半是嘲弄的目光下她的手脚无处安放。

“怎么了,继续啊,哦?是我碍眼了?好,那我走”他后退两步,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绿一眼,转身离开,只听到门在他身后支嘎地回旋。程绿转身追了出去,她没有看到她身后程珏脸上的哀伤。

“钰”她跑的很快,却跟不上他,他的身影愈来愈快,本不容她分辨。他已经上了车,砰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她张开双臂拦在了车前,自从她知道自己和司马青阳有婚约后,突然间她似乎对好程钰的婚姻有了新的认识,她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她的心已经悄悄偏向他,她不想再惹他生气,内心期待他的铁骨柔情。

“闪开”他眼眸深窒,语气冰冷。

“钰,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你走开,我要回公司”

“不要”她固执地站在那里,他咬牙手转动方向盘。车子向她冲过来,他以为她会闪开,但她没有,她只是闭紧眼睛。车子嘎然停止,急烈的刹车几乎要把他从座子上掀下来,他气急败坏地窜下车子。

“你这个疯女人,你不要命了”英俊的脸上青盘直暴,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浮躁的火气莫名平息。

“钰,不要生气了,你误会了”她柔柔的语音却起了相反的作用,火气又被挑起来,他将她的手拉开,“误会?我真想以为这是场区误会,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柔情蜜意的接吻,只有傻瓜才会以为……”

“可是是你同意的,如果不是你同意我和程珏……”

“我只是同意他给你一个孩子,没有同意你们可以随便接吻,你们只是纯粹的体接触,我不希望你对他产生任何除此之外的感情”

程绿被他的话伤害了,“只有猪才这么想,人与人之间怎么可以只有体关系,而没有一点感情的成分存在呢?”

程钰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爱上他了?”程绿蓦然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程钰看着她的表情,面色渐冷,他希望她否认,哪怕是骗他。可是她只是缄默,像做错事的孩子。他转身上车,车子像箭一样窜出去。程绿黯然地走上台阶,走进大厅。

程钰开得飞快,英俊的侧脸显得过于冷硬,他取出秧机拨号,“程珏,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现在,马上,我有事要和你谈”他啪地挂掉电话,手机被他无情地扔回座位上。

82谁先离开

第二天程绿去上班,感觉整个报社的气氛都很不对劲。顺爱听到马达声很早就从报社里跑出来,脸上挂着神经兮兮的笑容,亲热的挎着她的胳膊,陪她一起走进报社。

“怎么了,顺爱?”程绿扭头四顾,并没发现在什么异常。顺爱缩缩脖子,笑得灿如樱花,“没什么啊”顺爱的话音还没落,社长和几个报社主编已经迎上来。程绿心头诧异,她好像并没有晚到,怎么社长已经先于好驾临了,况且这是什么状况?她看看身后,并没有什么领导要莅临啊。

社长已经上前和她握手,“程主任终于来了,我们正盼星星盼月亮呢”,听到社长这么称呼她,程绿心头有那么点不处在,她扭头看顺爱,顺爱向她挤挤眼。边社长接着说,“快去看看你的办公室,今天报社来了新成员,等着你去 欢迎呢”

新成员?前一阵报社不是还嚷着要裁员吗,弄得大家都神紧张的,怎么又招了新人,而且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连社长都亲自出面了。当程绿的脚步跨进办公室,她更是诧异了。原来办公室是她和顺爱共用的,设备都很朴素,可是现在眼前的办公室已经完全改观了。变成了一个套间,全新装修加良的,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程绿不解地看边社长,边社长笑着说,“这个办公室以后就是你的了,程主任喜欢吗?”

“我?”程绿一脸莫名其妙,“可是顺爱呢?”

“我没关系”一边的顺爱连连摆手,社长似乎很满意顺爱的态度,笑着点头,“方主任的位置自有安排”

“可是,为什么……”程绿不解地看向紧紧关着的那个套间的门,而那个套间又是做什么用的,社长不是说要欢迎新成员吗?正这样相慻的时候,套间门轻轻开启,程绿的视线划过,一下子怔住,她嘴巴微微张开,样子非常可爱。看到她的表情,尹左熏唇角带上若隐若现的笑容,樱花般的面庞略带着一些苍白,却仍旧风华绝代。

程绿张大眼睛看着他向她们这边走过来,颀长的身材,如海的蓝眸,比樱花还致的脸庞,真如同从漫画里走出的王子,他走近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报社刚来的新成员尹左熏先生”边社长语气里带着异常的恭敬替程绿介绍,程绿转折分明的眸子依旧张得很大,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尹左熏。尹左熏始终带着礼貌而有分寸的笑意,蓝眸里闪着两束光点,轻轻向程绿头,“程绿小姐,又见面了,你好吗?”

“你……你怎么……”程绿现在只剩吃惊的分了。

“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我很荣幸能成为程绿小姐的同事,以后请多关照”尹左熏客气地说着向程绿伸出手来。程縁脑子还是没转过来。他是尹索集团的皇太子,未来尹索的继承人,他是商业巨子,公务非常繁忙,而现在他却莫名其妙地进了小小的花月报社,成为她程绿的同事,她足足愣了五秒钟,但终于还是伸出手和他相握。他很有分寸地握了握她,他的手指修长而柔软,很快他就放开了她。

边社长一脸会意地笑容,“尹左熏先生以后就是花月报社的副社长,那就是他的办公室”他指了指套间,“以后程主任就主要担任尹先生的助理,负责处理尹先生交给的任务。”

什么?要她做他的助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程绿有点急了,“可是社长,我手头还有几个案子……”

“怎么,程主任对我的安排不满意?”边社长拿起了派。

“哦,没有……”程绿连忙否认,“只是……”

“程主任可要全力以赴配合尹先生的工作,你可是我最信任的员工才推荐给尹先生做他的助理,当然程主任的职衔是不会变的,而且还要另外加薪,你手头的工作可以移交给方主任嘛”

“是”程绿见社长这么说,只能低低应承下来,眼角余光看尹左熏,他一直兴趣盎然地看着她。看来他的病已经好了,却为什么突然决定来花月报社?将边社长送走程绿悄悄将顺爱拉到角落。

“顺爱,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来来上班会有这么大变动,他怎么会来我们报社?”

“我也是早上才知道啊,一通电话被社长大人叫过来,过来之后办公室已经变成这样啦。不过我听说 ”顺爱的声音大专文化氏了,她可是典型的八卦女,“尹太子投了一大笔钱在我们报社,这一大笔钱不是你我能想像的数目哦,所以才打通了社长,你没看出来吗,现在社长就是尹太子的一个奴才”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来我们报社……”程绿低低地说。

顺爱叹息一声,“小绿,你脑子是什么做的啊,当然是……”她把声音又压了压,“当然是因为你啊”

“我?”怎么又是她?

“对啊,不然堂堂尹索皇太子,怎么会踏足这种小市民的场所。他没有机会接近你,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极端手段喽”

程绿上前堵住院顺爱的嘴,一回头,尹左熏正站在套间的大鱼缸前向外看,套间全是水晶玻璃隔断,墙面也是,她的办公室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而他也如是,其实他们就如同在一个办公室内,只不过隔着一道厚厚的水晶墙壁,程绿大窘,连忙放开放开顺爱,扭身背对尹左熏,她更压低了声音,“你别胡说,还嫌我心里不够烦吗?”

“烦什么?是不是那个季先生对你展开热烈攻势了?我就知道他一早对你心怀不轨,哎呀,对帅哥不能这么说啦,反正他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啦”

“顺爱”程绿提高了嗓音,“他是我哥,你别胡乱说好不好?”

“什么,你哥?你不会说偈电影里那样你找到你的亲哥哥了吧?”

“嗯,他就是”

顺爱张大眼睛,“以前从没听说你有这么一个哥哥啊,怎么好像凭空冒出来一样”

“顺爱,是我的记忆系统出了毛病,所以才不认识他,幸好 他认出了七大,我才找回了父母还有亲人。”

“顺爱拍着脑袋,我晕了,小绿,你说的好像电影情节,不行我要先去消化消化”顺爱掐着额头走了,边走还边嘟嚷,“有这样一个哥哥也不错啊,为什么小绿的运气这么好,为什么他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呢……”

程绿摇摇头,扭身,砰,她正好撞在尹左熏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程绿连连道歉,一抬头看是他,经张俏脸立刻红了。尹左熏笑,今天他格外爱笑。

“刚刚你和顺爱小姐聊什么?好像是很有趣的话题。”尹左熏说。

程绿一脸尴尬,“没聊什么”后来又觉得这么答太礼貌,又补充,“嗯我们女人之间就是聊一些衣服化妆品之类的话题,男人都不喜欢听的,哦你坐啊!”她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没关系”尹左熏没有坐,他们这们面对面又是以这种新成立的上下属关系,让程绿觉得很不自在,她的手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

“那个……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尹,尹社长好不好?”

“好,随你方便,在公司你可以这么叫,不过私下里叫我熏就可以了”他的手在口袋里,远没有她这么窘迫。

她脸又红了一些,勉强打理好神,很严肃地问,“那社长以后对工作方面有没有什么计划,如果有什么要吩咐我做的尽管说。”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他似乎意有所指,“计划暂还没订好,今晚会全盘考虑一下,明天告诉你。现在我要处理一些公事,你忙吧”说着尹左熏已走进办公室。程绿知道其实助理是冠冕堂皇的称呼,说的再浅显一点就是私人秘书,好声,去单独的咖啡间里煮了一壶浓香的咖啡。

尹左熏的办公室和他在风耳会馆的办公室类似,都是一系列先进的电子设备,让他可以足不出户,不管人在哪里都能随时随地了解各个公司的情况处理来自公司各方面的信息。他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间或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击,或者移动鼠标查看资料,樱花少年工作起来的状态却给人一种另外的观感,让人完全忽略他的美貌,转而钦佩他的能力。

看他专注的样子,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去打扰他。但是照顾他的一切似乎正是她的职责所在,她认命地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将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尹左熏没有抬头,他认得那轻盈的脚步,那清闲的气息,那样细致的心思,绘着淡淡花卉的骨瓷杯子,氤氲的咖啡香气,没有抬头,心里却有那样清晰的投影。

程绿没有说放,在她想出静静退出去的时候,听到他说,“以后进来不用敲门”,她轻轻关上了门,扭头,他依旧没有抬头,在忙碌着,他的侧影俊美中却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此时她难以分辨是现在的尹左熏是真实的还是那个病中孱弱如樱花的少年是真实的。两个尹左熏,他的两个侧面,差异这么大。

寰天大厦程钰的办公室里,程钰对程珏说,“你回美国吧”

“这好像是我的自由,哥”程珏语气很疏远。

“在国内对纯粹的艺术家来说很少有好的发展机会,我已经派人在美国最繁华的街道成立了珏色文化发展公司,只差你过去接手了,我知道你对艺术很执着,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不会放弃吧?”

程珏抬头看向程钰,“在国内没有好的发展机会吗,哥,我的珏色画廊是怎么破产的恐怕你比我还清楚吧?”

程钰挑眉,“你这么想我很遗憾”

程珏冷笑,“哥在T市可以一手遮天,翻云覆雨,哥的事业也如日中天,但只可惜老天永远不会让一个人太过完美,以后这番事业要由谁来继承呢,由谁来发扬光大?哥不是没相迅吧?难道你就想这么前功尽弃,你不觉得悔悟的有些晚了吗?”

“闭嘴”程钰脸上抽动了一下,又恢复冷峻,“这件事永远都不要提,就当从来没发生过,或者你就当做一声梦,现在梦醒了。你去美国后,我每个月都会在你的公司注入资金,而且不需要股分和分红,只是纯粹的赞助。你身边好像有一个女孩叫索菲亚吧,听说她很爱你,不惜放弃美国的生活跟你回到中国,她也一定会和你一道回美国吧?这样的女孩很什得珍惜,什么时候结婚我会去美国参加你们的婚礼”

程珏哼了一声,“这件事就不劳哥费心了,当初的约定等她怀柔以后我才可以离开,现在哥是不是毁约了?”

“我说过事就当它没有发生过”程钰似乎有点无法容忍程珏反复提这个。

“难道当它没有发生它就真的没发生吗,当初的约定不是说不可以单方面毁约吗,哥不是一言九鼎吗,怎么可以背上毁约的名声。假如我不想走呢”

“随便你考虑,不过你记住寰天不会养任何一个闲人,哪怕他是我弟弟”

“你在逼出我?”

“这是你的相,我只是给你铺好了一条更适合你走的路”

“那不要怪我了”程珏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张图片掷到程钰面前,那是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于朩尔死时的惨状,而另一张是在施工的楼顶,于朩尔背后一个人正伸手将他向下推去。程钰眼睛危险地眯起。

“想不到吧,那天其实我在一直在跟着他们两个,我很妒嫉她会和人这么亲蜜。那天所有的情况都被我看在眼里,并且用照片的形式记录下来。哥年到他们在一直羽里不会比我更好受吧?于朩尔的死并不单纯,这个你比我更清楚”

“还是那句话,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程钰面不改色。

“如果我非要去美国的话,那么这些照片我会传给我想给的人,到那时候哥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她如果知道于朩尔死于他杀会是什么反应呢,而且这个‘他’是她身边最亲密的人?”

“随便你,照片你可以给她,去不去美国你也可以自己决定,我不会逼你。我想小绿不会因为看到两张照片就怀疑她的男人,你知道她对我比对任何人都要信任。况且照片不能代表什么,如果她愿意,我可以替她追查凶手,只要她提出来我都可以替她做。杀于朩尔的凶手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工,让他死如同掐死一只蚂蚁。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样你什么好处都不会得到,只会让她痛苦而已。你不觉得现在斧存在就是她痛苦的源吗,只有你离开去美国,她才会回复以前的单纯快乐。”

“卑鄙,为了她你居然什么都做的出来”

程钰冷笑,眼角一转,“你,不也是吗?”,程珏脸上滑过绝望,他慢慢转身,“照片你留着做纪念吧,希望以后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她如果知道会痛苦一辈子的”程珏走出了办公室。

笑容在程钰唇角消失,他的目光滑向那两幅照片,轻轻拿起来,手指施力,“嘶”一声,照片中的人已经剖成两半,他眸中掠过冷酷,啪地将碎成两断的照片投入了碎纸机。

83和好

程珏走出门口,心底如冰,曾经阳光明朗的面庞被霾覆盖。门口站着幽灵一样的身影。在他走过的时候说,“一路走好”

程珏嗤笑一声,“谢谢,我即使回美国也不会后悔,因为我曾经拥有过,而某些人连‘爱’这个字都没机会说出口,因为他只是一只走狗”

李森面色微滞,但很快已经恢复。他面色如常地走进办公室。

“森,好像是我做错了,我以为子嗣对我来说更重要,可是当我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我觉得我想错了,彻底错了,我嫉妒的发疯,简直无法控制自己……”

李森默然。他也没想到程钰会爱的这么深,居然为了程绿而彻底放弃子嗣,这在上流社会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他居然也做到了。

终于挨到下班,程绿松了口气。她感觉很别扭,坐在套间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可是当她抬起头看过去时,只看到他认真工作的侧影。好像觉察出她在看他,他有时会抬眸对她一笑,她的脸立刻就红了,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尹左熏提出要送她回家,她礼貌地拒绝了,让司机送她去寰天大厦。

程钰挂着一张扑克脸坐在办公桌后,办公室里气氛有点肃穆,做报告的高管们都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火上身。小朱高管一边分析自己的企划案一边偷眼看程钰,还好程钰虽目光深冷,却没有不满意的迹象,他暗暗祈祷报告快点结束。

秘书推门走入,“程总,夫人来了”,程绿已经走进来,看了看大家,“对不起,打扰了,钰,我在里面等你”正要抬步走向套间,程钰开口说话了,却不是对她。

“朱高管,你企划案里提出的‘情人套间’是什么意思,你想以这个理念宣传提高楼盘的销售量?你不是不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女人背叛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乱搞,那不仅仅是身体的背叛也是灵魂的背叛,而且是一种更让正常男人无法忍受的背弃!你不觉得你的‘情人套间’企划间接助长了这种不良风气吗?”程钰吐字极为严厉,大有老虎发威的架势。

众人面面相觑,真不知程总怎么从一个“情人套间”联想出这么一大套来,再看程夫人不知为什么小脸一红一白的,一脸尴尬无措的表情。小朱更是不着头脑,本来这个理念已经私下和同事们沟通,都觉得很不错,他又哪里知道程钰的心思呢,错就错在他恰好很倒霉地碰到程绿来时作报告,恰恰让心思深沉的程钰逮着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程总,我的‘情人套间’的意思是那种正当关系的情人……”他还想分辨。

一边的李森已经向他在使眼色,大家会意地纷纷站起来,李森说,“程总,会议时间不短了,先休息一会儿吧”程钰没有应声,当是默认,很快办公室里就已经安静下来。程绿仍站在原地,面色有点苍白,她没想到刚一进办公室就被程钰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指桑骂槐。她觉得身上冰冷冷的,连嘴唇都有点哆嗦了,那些高管们鱼贯从她身边走出去,她觉得已经没有勇气再呆在这里了。但是一双手臂紧紧地从背后抱住她,他身上的气息很快霸道地将她包围。

“去哪儿?”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将她抱得好紧,好像稍一松手,她就会挥发一般。

“放开,我要回家了”

“不是过来看我吗,怎么不说一句就走呢”程钰仍旧无赖地抱着她不放。

“难道你想让我继续留在这儿听别人骂我吗”

“谁敢骂你,告诉我,我宰了他,怎么,你哭了?”他慢慢转过她的身子,看到了她梨花带雨的面容。

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上一刻还如冷酷的豹子出语伤人,下一刻又放低姿态,百炼钢成绕指柔。有时候如此可恶,有时候又让人无法招架他的温柔。

“我最怕女人流眼泪”他低低地说着轻轻吻去她的泪痕,激情就这样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将她抱进了套间,门在他身后锁死。

在他进入她的时候,他的唇在她耳边如喁喁情话,“程珏回美国了”,她身子痉挛,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他吻她的耳垂,已经在慢慢抽动,“怎么又哭了?”

“嗯~~”她轻吟,将脸埋进枕头里,“慢一点,有点痛”

“是不是我太久没爱你了?”他将她的脸从枕头里挖出来,堵上她的嘴唇。身下的动作却开始猛烈。程绿的轻吟被他吃进嘴里。他的确是个已经修炼到极致的“坏”男人。

84险棋

听到程珏回美国的消息,程绿心底一疼,如针扎一般浅浅的痛,不深刻却很清晰。她想起那个大男孩一般的脸庞,总是晴朗如初阳,而他的内心却压着累累伤痕。人终究不是单纯的动物,经过那样亲密刻骨的接触,她已经很难把他当普通人那样看待,对他,她是怜惜的,虽然那或许没有上升为爱情。但她不能表露,她把关于程珏的种种都隐藏起来,他已经走了,而留下来的应该努力过的更好不对吗?

程钰压抑了多天的情欲如海潮爆发,现在她疲倦地伏在床上,一段裸背如上好的白玉,薄被只盖至臀下,露出完美的臀部曲线,她闭着眼睛,玉白的小脸儿只露出半张,另外的埋在枕头里。程钰柔软的吻一串串落在她的雪背上,湿漉而专注。

他的吻一路向上含住她的耳垂,他的呼吸有点匆促。“绿,我爱你”他在她的耳边沙哑的轻喃,掰过她的脸对上他的眸子,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凝注着她,“爱我吗?”他低下头继续含吻她的耳垂。

程绿的眼睫密密地垂着,他的吻让疲惫的神经又重新复苏,“爱……”她低低地回应他。她的回答让他满意,他上来覆住她的身子,手已经在她的丰盈上揉捏,嘴唇却未离开她的敏感位置。

“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也不要再有分歧,我会好好对你的,你也要做到不让我生气,好不好?”

“嗯”

“以后每天晚上都要陪我,不准去别的地方”

“嗯”

“我不会阻拦你回娘家,但不能在那儿过夜,答应我?”

“嗯,我应该”

“小绿……”程钰热烈的唇挑起了新一轮的激情。

昨晚的贪欢让程绿第一次迟到了。早晨霸道的程钰依旧抱着她不放,说既然迟到索就不要去上班了,幸亏李森在门外催促数次,公司业务实在是忙,都在等着他处理。程绿匆匆洗漱,待坐上车一看才发现是李森充当她的专属司机。程钰总喜欢把她的事交给李森去处理,但她却最不喜欢。

李森虽然照样冷眉冷眼,但他心明如镜,他知道他们昨天的和好,更知道她为什么早晨会迟到,程绿坐在车上,表情一直很尴尬,心里盼着快到报社。

车子在报社门口停下,程绿说了声谢谢刚要开门出去,李森将一只细长致的盒子递给她。

“这个拿去吧”程绿拿过来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要送给她礼物吗,这好像是很违背常理的举动。

“我脸上有什么吗”李森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轻皱了一下眉,“难道你准备带着记号去上班?”

程绿“通”的一下脸红了,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李森已经把镜子向她这边转过来,她清楚地看到她脖子上激情的印记。她低下头打开盒子,果然是一条色泽雅致的丝巾,她在脖子上绕了两圈,这条丝巾不知是他买给哪个女人的,居然现在让她派上了用场,她自嘲地想。反正什么都瞒不过他,现在她反倒不觉得什么了。

向他再次大方地道了声谢谢,自行下车,车子立刻调头走掉,她扭头看向车子的影子,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平衡。既然不喜欢和她接触,干嘛每次都接受程钰的指令,难道不知道这对他和她来说都是种“折磨”吗。

顺爱从隔壁的办公室走出来抓住她,声音压的小小的,“小绿,你怎么现在才来?太过分了吧,这可是你上任后第一天上班呢,居然迟到,你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让人家怎么想?”

“一会儿再和你解释,我先进去”程绿心里也非常愧疚。

“哎”顺爱再次拉住她,“有你一封信,是小弟交给我的,说是要亲手交给程绿小姐,我说交给我也是一样的就把他打发走了”

“什么信?”程绿脸上有点疑惑。

“我还要问你呢,是不是哪个男人写给你的秘密情书?”

“又胡扯了,信在哪儿?”

顺爱努努嘴,“在里面,尹太子的办公桌上”、

程绿心里哀叹一声,这个顺爱,她怎么把信交给他了?她不再理顺爱转身就走进办公室,先去茶水间沏了茶端进他的办公室。

她一眼看到他手边放着一只信笺,像一只静静躺着的白鸽,让她突然想起了程珏,那一定是程珏的信,内心的感应告诉她。当然不能一进门就要信,这个规矩她还是懂的。这么早他就在忙碌,她轻手轻脚地将茶放在他手边,双手交握站在他对面。

“对不起,我……我迟到了”

尹左熏抬起头,清澈如天空的眸子还是那样温和纯净,只是他说的话就不一样了,“我很想说没关系,但是报社里似乎有报社的规矩,虽然我和程绿小姐关系很近,但相信程绿小姐和我一样都是公私分明的人。请程绿小姐说明一下迟到的原因,如果原因确实客观又无法避免,我会替程绿小姐向社长说明”

原因……她失神地想,她总不能说程钰缠了她一夜,导致第二天她没有正常起床吧?她总不能说自己没有调好闹钟,导致起床晚点,这更是愚蠢的无法无法原谅的事情。

“我……”她是个诚实的人,居然一条理由都编不出来。

看着她低垂粉颈一副为难的样子,让人很难继续为难她,但是她白玉一般的面颊因他提问所浮起的粉淡春色,让他立刻明白了她之所以迟到的原因,不知为什么心底就荡着淡淡的不快。就想狠着心看着她为难的样子。

“难道没有任何原因?”

“不是……是车子在路上坏了,所以……”因为撒谎,她有点口吃。

明知她没说实话,尹左熏还是点点头,“好吧,虽然这是客观原因,但也是主观大意了。罚金会在程绿小姐的薪金里扣除,有意见吗?”

程绿摇摇头。眼睛第二次看向那只信封。尹左熏看到了,她的眼睛透露给他一个讯息,这封信似乎对她很重要。这究竟是什么信呢,或者是哪个男人写给她的?这种联想让他的唇角轻轻地抿起。

他并没有提信的事,只是说,“我已经想好了工作方面的计划,希望你能配合我”

程绿点头,“我当然会了”

“我想用摄像机记录一个女人的一生,记录她的过往,她的故事,她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以前我的工作都是偏重理,我只是像一只忙碌的机器,毫无乐趣可言,我想做这样一件感的事,它对我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能帮我吗?”

“当然会了,看来社长已经有了很合适的人选?”

“是的,我想选你做我纪录片的主角”

她么?程绿讶然,不经大脑地脱口拒绝,“我不行,我怎么可以呢……”

“为什么不可以?”

“我……”直觉告诉她不可以答应,可是真要究其原因,她居然也找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怪异,她不应该去做,“我自己很简单,没什么可以记录的,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想人们不会对一个已婚女人有兴趣的,社长为什么不考虑顺爱呢,她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孩……”

“你在拒绝我?你不愿意帮忙吗,不是说会尽力配合我吗,而且我的记录片并不是给别人看的,也不会去给任何人看,我只是拍给自己看的,这对我来说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它关系我的一生,或者在这个过程中我能找到失去的快乐,明白平凡的意义……这个你也要拒绝吗?”

程绿为难了,她真的为难了,听他说这些,她哪里狠得下心拒绝他,况且他现在是社长,如果他命令她去做的话,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我不为难你,如果连你也不愿帮我的话,可能就是上天断了我最后一点希翼,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从来没有在任何事情上得到过一点乐趣,现在我努力想从过去的影中走出来,想体会一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那种感觉,可是……”

“我答应”程绿急急地说,“我答应……”

他张开眼睛,蓝眸变得清澈而带着少有的一丝明快,“真的吗?”

“嗯”她点头。他柔软的唇角有了一丝笑意,“听说你找到自己的亲哥哥了,那个人就是开阳总裁季梅开,还没恭喜你”今天听顺爱说这些他的心豁然开朗,原来她和季梅开是这种关系,他曾让于卓尔多次调查,总是查得暧昧不明,让他且忧且虑。

顺爱,这个大嘴巴!程绿真想马上冲出去找顺爱算账,但她总该在尹左熏面前保持下属应有的淑女风范。

“是,谢谢社长”

尹左熏面色更加轻松,手指拿起桌上的信,“你的信拿去吧”程绿如领大赦,拿过信匆匆走出办公室。

她将信小心翼翼地打开,飘逸的字句:小绿,原谅我不曾和你告别,我想见过你之后我很难再离开这里,很难再抛开一切重回美国,我走了,在美国我会一刻不停地打拼,我会变得像他一样强大,我会回来!

她收起信纸,有点莫名伤感。

信上写的什么?为什么她的表情会那么忧伤,是谁勾起了她纤细的情丝?透过玻璃屏障,他看向她,内心起了酸涩的波澜。

程母特意吩咐厨房给程绿做的汤药已经停止供应,因为程珏的突然离开,而程绿肚子又没有任何消息,程母显得非常不悦,但碍于程钰的面子和程绿认亲后身份已经和从前大有不同,她只得隐而不发,但脸上也显出点痕迹。不过程绿和程钰都没在意,在程母看来他们两个倒像是新婚燕尔,眉来眼去,饭吃到一半,她就推说有一个宴会参加,半途离开。

“妈好像不高兴了”

“没关系,妈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你好好包容她,我希望你们相处的愉快”

“放心吧”

“你最近很乖”程钰夸奖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程绿惊叫,程钰却不放她一直将她抱回卧室。这些天,他们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程钰心情好的时候,是个无可挑剔的完美情人,他冷酷面庞下透露出的温柔如水让女人无法招架。他是个欲望强烈的男人,一旦和好,总爱粘着她不放,程绿的体力很有透支的倾向。

她有了定时钟的习惯,其实程钰一般会比她早起,只是偶尔周末的时候会赖床,他业务比她更繁忙,暗地里她总惊叹他超强的力。

早晨,手机铃声响起来,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但是有人已经先她一步抓在手里,她张开眼看到了程钰,才蓦然想起今天是周末,她以为他早就走了呢。

程钰看了看屏幕,默不作声地合上了手机。

“怎么关掉了,是谁这么早打来电话?”程绿漫不经心地问。

“管他”程钰倾身过来,危险的荷尔蒙气息慢慢逼近,程绿推他,“不要了,你让我再睡一会儿,我刚刚只睡了两个小时”程钰笑,目光却停留在被子下她空无一物的诱人胴体上。

这时,手机铃声又固执地响起来,程绿一眼瞥见了屏幕上的“哥”字,她立刻翻身坐起来,过去拿手机,她敏捷的动作让程钰来不及有任何举动。

“哥”不知为什么在叫季梅开的时候她的声音总是软软的柔柔的,是那种特有的嗓音,让男人听了都会嫉妒那个做她哥哥的男人,“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

“好几天不见了,我来接你,现在我就在你的楼下”

程绿啊了一声,心里一下子被温暖占据,“真的吗,你等一等我马上就下去”

程钰单手支头斜斜地看着她,从她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到她害怕他按掉电话迅速地起身接听,甚至本没顾及自己一丝不挂,若是平时,她连露出脚趾在他面前都会脸红,不欢爱的时候她很少在他面前赤裸身体,而现在,她雪白美好的上身就这样裸露在他眼前,和季梅开通电话的时候她居然没意识到将滑下的被子拉上去。他知道他不该和一个身为她兄长的人吃醋,可是他还是吃味了。他直起了身子,从背后搂住她,双手罩住她的房,手指揉捏着顶端的蓓蕾。

“嗯~~”程绿轻吟。连忙捂住话筒,“钰,你不要闹好不好”她接着对话筒说,“哥,就等一下……我……”程钰本就不会去听她的,他的动作越来越挑逗,一只手甚至伸进她的双腿间。程绿的身子掠过痉挛,话再也连不上了,“我……一会儿就……下去”她啪地扣了电话。程钰的身体已经压过来,他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埋怨,他的唇已经堵上她的。

电话断了,季梅开看了一下手机,默然无语地直视着前方。他耐心地等待,紧抿的唇角却泄露了他的心思。电话里她的异样……聪明的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呢,甚至他听到了她和程钰的对话,虽然她捂住了听筒。这种感觉……一种彻骨的妒忌她几乎让他一而再的经历,而他什么都无法做,只能独自忍受而且还要装的若无其事。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程绿才从楼上下来,她面颊红扑扑的,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显得比往日妩媚,柔软的嘴唇像带露的玫瑰一样娇艳,他别开头装作没看到激情后她特有的娇媚。可是这个,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比谁都还清楚在他爱过她以后她身体所发生的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这次是别的男人带给她的。程绿向他道歉,说他知道女孩子穿衣服和化妆最浪费时间。但她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素面朝天,他向来知道她连谎都是不会撒的,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的?所以他的心才会更痛吧。

程钰站在阳台上,身上只裹着一件蓝色睡衣,透过窗帘他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优雅干净的男子,这样的一个男子即使确定是她的哥哥也让他神经紧张。那个男子替她打开车门,他的语气温柔体贴很快博得她的一笑,他护着她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程钰面色冷酷地看着一切,他的程绿被他带走了,虽然是哥哥,但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还是不爽。

85险棋2

程钰走回卧室,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取出手机。

“森,替我订一万朵‘蓝色妖姬’,另外还有一万朵红玫瑰,立刻叫他们送过来”,他放下手机,刚毅的唇角浮现一朵温柔的笑意。

程绿和程钰的卧室里摆满了蓝色和红色的玫瑰,簇簇拥拥,热热闹闹,让人双目惊艳。谁能把这么昂贵的玫瑰当成日常摆设,恐怕也只有程大少爷了,李森掐着下巴想道。

而向来冷酷有型的程大少爷此时却不顾形象地趴在那张大床上,大床上已经撒满红色的玫瑰花瓣,而他正用蓝色妖姬一朵一朵地排成字体,绿字已经被他排出来,绿字下面是横排的英文,I LOVE……只是还没完工,但李森已经猜到整句话是“绿,I LOVE you”,李森几乎难以将眼前 这种可笑的行为与冷酷有为的程总裁联系起来,但他不得不泄气,因为程钰已经伏在床上拼了将近两个小时,那个笔划繁复的“绿”字就整整用了99朵蓝色妖姬,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而程钰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霸气逼人,魅力十足,甚至连皮鞋都还很得体地穿在他的脚上,而这个男人却在用玫瑰花拼着I LOVE you,虽然可笑,不过也不得不承认程钰是所有女人的劫数。

车子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季梅开侧脸的弧度柔和悦目,不过自她上车后他显得有点寡言,她看了他一眼叫了声哥,季梅开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揽进怀里,她在他口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不用太多的言语,他们之间如此默契。季梅开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轻地用指肚帮她按摩着头皮,她闭上眼,面颊感受他口的温度。

什么时候下雨了,雨滴打在车窗上,带着诗意的节奏,程绿好奇地将身子直起来向车窗外张望,天空变得灰蒙蒙的,雨也越来越大,很快窗玻璃就被打湿了,车子转了弯,好像是开往郊外的方向。

程绿心头诧异,“哥,我们不回家吗?”

“我先带你去个地方”季梅开平淡地说。

“去哪儿?”她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季梅开转过头给她安抚的一笑。车窗外越来越荒凉,窗外的雨织成了雨帘。不知为什么程绿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个情景这样熟悉,仿佛她以前曾经经历过。车子穿过一架高架桥,快驶出去的时候,前边突然强光一闪,一辆车向着他们飞速地开过来。来不及了,再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程绿脑海中一个同样的情景一闪而过,那天也是同样的大雨,同样的路段,她漫无目的地开着那辆保时捷,突然前面闪过强光,她发现刹车失灵……

“啊”当眼前好像只剩下那刺目的光束时程绿用手捂住脑袋惊叫,“砰”的一声,她失去了意志。

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着恶梦,一个叫陈丽的女孩告诉她司马青阳出车祸了,她看到司马青阳躺在病床上,身上满管子,整个人像架白色木乃伊,医生向她摇头,叹息一声走出去,他死了……程绿惊恐地张开眼睛。

司马青阳的脸在她眼前,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他漂亮的脸颊上带着刚刚落下的划痕,程绿伸出手指轻触他的脸,“你受伤了……”司马青阳抓住她那只手,急切地说,“叫我的名字”

“青阳……”她不解地轻喃。

“小蝶,你终于记起来了”司马青阳眼里浮上一层雾气。程绿脑子里轰的一声,她完全清醒了,前世今生悉数在她心里流转而过。

“青阳”她又叫了一声,眼睛也湿了。司马青阳用手抹了一下眼睛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不争气。而他的唇角却已经绽开笑意。

“小蝶,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一直坚信你一定会记起来,记得我和你的种种。当你说不认识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你失踪以后我一直在不断地寻找,可你就像烟一样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的心在思念里煎熬,而我自己过的就像一个苦行僧……”

“我知道”泪水从程绿眼睛里流出来,她含泪而笑。司马青阳动情地用手指帮她擦干眼泪,之后他的嘴唇代替了手指,他的身体滚烫,嘴唇也滚烫,他的呼吸热热地呼在她的耳边。

“小蝶,我好想你”他的唇带着湿漉的热度密匝匝地落在她的肌肤上,此时,面对热情的司马青阳,程绿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了,现在她的眼里只有司马青阳,一个她辜负多次却痴情等候的男子。她的手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头埋在她的口,她的嘴唇里溢出纤细的呻吟。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响了起来,她的手松开他的脖子下意识地去索床头的手机,将它抓在手里。

司马青阳含住她的蓓蕾轻轻啃咬,一阵酥麻的疼痛掠过身体,手机啪地失落在地面上,司马青阳不再给她分心的机会,他的唇向下游走,程绿身子弓起来,不断地低喘。

手机铃声在卧室里一遍遍响着,却本无法打扰这对劫后重逢的忘情鸳鸯,季梅开靠在门扉上,血正从他浅色的袖口一滴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毫无知觉,只隐隐听到卧室里程绿的娇喘轻吟,它们就像一只尖利的爪子抓在他的心上,既痛又痒。她终于恢复记忆了,他多想一直在那里守着她,直到她张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应该是他。可是他却要躲起来,只能隔着一道门扉听她和别的男人的欢情。何等残酷?

他冒了险,让她恢复记忆。因为他不想让她一辈子生活在空茫的失忆中,他不想她叫他哥的时候,记忆里没有他们曾经的温存。虽然失忆后的小蝶依然依赖他,但他还是选择走险路,恢复记忆的小蝶在见到他以后会怎样呢,他不知道,心头一片迷茫,想到与她的决裂,他的心尖掠过一阵尖锐的疼痛。

86最爱的人,皆成冷战

程绿的卧室已变成一片花海,蓝色妖姬与红的玫瑰竞相争艳,柔软的大床上撒满了娇艳的红玫瑰花瓣,层层叠叠如同新娘的睡床,睡床中间用蓝色妖姬拼成的“绿,I LOVE you”点缀在一片火红的花海中,显得格外醒目,每个女子若看到这种情景都会羡煞这张睡床的主人。

卧室里清香悠悠,烛火摇摇,狭窄的长餐桌上已经摆好定做的漂亮大蛋糕,水晶酒杯和醇美的红酒在静静等待主人开启,一只古典的银质烛台给卧室典雅的空气增添了一缕浪漫气息。程钰心满意足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唇角带着一缕自信的笑意。这还是第一次他心血来潮布置卧室,只为了给心爱的女子一个惊喜。

看了看时钟,他的心竟在期盼中怦然心动,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陌生而喜悦。他取出了手机开始拨那一串熟悉不过的号码,久久不见人接起,直至变成忙音。他不甘心,继续拨,在一遍遍等待中他的耐心消失殆尽,唇角的那抹笑意慢慢消失,英俊的面庞一点点冷酷。

窗外的明亮被夜色吞尽,时钟一秒秒行进。卧室里烛光迷蒙,烛台中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烛光的暗影投在程钰如大理石雕像般英俊的脸上,竟显出几分戾,这样强势霸道的男子,他魁梧高大的身姿竟然是一种等待的姿势,只是即使等待也像一只潜伏的豹子,充满蓄势待发的危险。终于他猛地站起来,“哗”一声清脆的声响,长餐桌上的餐具及烛台应声落地,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床单被他一掀而起,无数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纷纷飘落,那花了数小时的拼字零落委地。那些摆放整齐的玫瑰随着他疯狂的举动七零八落。

卧室的动静惊动了佣人,当佣人进来时,只看到平时虽然冷酷不苟言笑却彬彬有礼的少爷疯狂地将那些名贵的鲜花挥落在地上,娇艳的花朵落成满地狼藉。

天已经慢慢亮了,程绿却没有一丝睡意,身边司马青阳的睡相像个孩子,她轻轻地给他拉起被角,背过身去,眼睛望着灰暗中的一角发呆。

冲动过后,现实的问题已经如冰山一角浮出水面,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现在她的身体里好像装着两个灵魂,她的心好像被剖成两半,她既是程绿,她的记忆充满关于程钰的种种,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倾向于他;而她又是季蝶飞,过往的记忆零乱纠缠,她的内心缠绵柔软,她无法放开司马青阳。可是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却要住进她一个人的身体里,她感觉到一种分裂的疼痛。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揽住她,司马青阳温热的怀抱靠过来,“小蝶,怎么了,在想什么?”

她摇摇头,转过身面对他,“我没事”

他贴近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撒谎,你骗不过我,你在想他,对吗?”故作轻松的语气里渗着一丝苦涩。

程绿无言,她的眼睛躲在睫毛的暗影里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好久,她才叹息地说,“对不起……青阳,我心里很乱,很难受,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司马青阳搂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不要难受,我不会逼你的,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反对,只要你还记得我,还记得我们的过去,我就已经知足了”程绿的手臂轻轻环住他健壮的腰身。谁能给她答案,她该何去何从?

程绿打开门,一眼就看到靠在对面门扉上的季梅开,他神态平静,眉眼间却栖着一缕疲倦。她停下了脚步,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目光柔和地停在她的脸上,门再次打开,司马青阳走出来,他目光黯淡了一下。

程绿什么都没说就举步向前走,将他的目光抛在身后。倒是司马青阳抛下一句,“我送她去上班”。季梅开目送她的背影,身体已经僵硬成一块化石,脚边黯淡的血迹如同冷却的泪痕,没法引人注意。

程绿先回了程宅,她从衣橱里取了一件浅色套装,准备将身上简单的白色连身裙换下来。这时,她感觉到一种压迫的气息,猫一样轻的脚步向她逼近,她心跳急速,蓦地转身。程钰站在她身后,冷酷,面无表情。

她的心因惊吓而砰砰乱跳,她以为卧室没人,不想他却在里面。她看了看敞开的阳台,原来他站在那儿,那里可以将楼下情景尽览入眼,这么说他什么都看到了。

的确,程钰看到了一切,他看到了司马青阳送程绿回来,他们不经意间透露的亲密让一夜心潮起落的他妒忌的已经丧失理智。他完全可以猜想那一夜他们做了什么。

他如戾的猎豹一步步向她走近,那冰冷寒澈的目光让她害怕,她慢慢后退直退到窗边,背抵住冰冷的墙壁。他的双手掐住了她纤细的颈子。

她猛地打了个寒战,身体掠过一阵轻细的颤动,“钰……”

“你在耍我”他冷冷地开口,语气是肯定句,“不是说好每晚都会陪我吗,不是说好不许在外边过夜吗,可是你不仅过了夜,而且没有一通电话打过来,甚至我将你的手机打爆你都不肯接听……你知道我的心情吗,那种盼望中火热的心慢慢变冷的感觉?”

“放开我,你不要这样……”

程钰咬牙切齿地说,“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昨晚对他是不是热情如火?如此销魂吗,连一直响不停的铃声都无法打扰到你们?我不管结婚之前他是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只知道结婚以后你可耻的背叛了我,你这个婊子”他的手指一寸寸收紧。

程绿挣扎,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脸变得煞白,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她的痛苦让程钰蓦然清醒,他手指的力道放松,程绿趁机推开了他。她手扶着窗台不停地咳嗽。

“或者我可以掐死你,这样一切都解脱了”程钰声音沉哑。程绿抬起头,面颊苍白如纸,目光带着惊恐和不敢置信,“你,居然……”她顿住,艰难地吸了口气,“我本来心乱如麻,可是现在已经决定了,再这样下去你和我都会更痛苦。不如离婚吧”

程钰顿住,不相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这次是真的,我们离婚吧”

“啪”程绿的脸歪向一边,他留下的指印在她苍白的面颊可怕而醒目。他紧紧地握起手指,手背上青筋直爆,仿佛没想到自己会伸手打她,只是那只手已经不听他使唤,气愤已经充盈了整个大脑。

“你休想,这辈子我不会放过你”拿起床上的外套,他转身愤然离去。

好疼。镜子里她的脸已经肿起来,苍白的面颊上指印显得异常清晰。她吸着气,泪在眼睛里打转却不肯落下来。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挨打,那么冷酷的一掌,疼的钻心。然而奇怪的是,现在她的心反而不再矛盾了,反而变得格外冷静。她用冷水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敷着粉底,直到厚厚的粉底将脸上的伤痕遮盖起来,她机械地换上套装,走出门去。

87圈禁

在茶水间煮了咖啡给尹左熏端进去,咖啡杯轻轻放在他手边,她机械地转身走出去。

“等等”尹左熏叫住她,平时她进来时他连头都很少抬,好像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她本就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说话。

“还有什么事吗,社长?”

“你转过脸来”

她站着没动。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已经来到她对面。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目光躲闪着他的注视,“社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尹左熏并没有让开,“你的脸怎么回事?”他的眉轻轻蹙了起来。

“没事”她低头想从他身边走过去,他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的肩。手指轻触她左半边面颊,果然她不由自主地轻呼了一声。“是谁干的?”他问。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她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显然他本不相信。

“是他吗,程钰,他居然这么虐待你?”

“不是,你不要乱猜,我真的没事,我出去做事了”

“我想我没有乱猜,事情显而易见,我立刻叫我的律师过来”他真的走过去拿起电话,就要拨号的时候程绿已经将他的手按住,“社长,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当做没看见,更不需要去管”

“可是我已经看见了,程绿小姐,请把手拿开,我会叫律师过来主持公正”

“不关他的事,我脸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程绿的声音已经颤了,压抑了好久的情绪现在她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那么究竟怎么回事,告诉我好吗?”尹左熏放下电话,转过身,他看到泪水沿着程绿白玉般的面颊滑下,她的身子压制不住地颤抖着。他心里一阵怜惜,走过去,将她的头揽在自己怀里。

程绿靠在他前呜呜地哭泣,似乎已经忍了很久了,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港口。

“哭吧,哭完就告诉我是什么事”

“我受不了了,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架摄像机放在程绿对面,程绿用手遮住脸,“不要拍我,今天我很丑”

“好”尹左熏很配合,将摄像机收起来,“你刚刚说在和程钰结婚之前你已经结婚了,你的丈夫叫司马青阳,而结婚以后你失去了记忆,才又嫁给了程钰,而现在虽然记忆恢复了,但你的记忆系统已经紊乱而分裂,有一部分记忆属于季蝶飞,而另一部分记忆属于程绿,它们冲突而矛盾。就像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同经历不同思想的人。做为季蝶飞,你爱着司马青阳,而做为程绿,你又爱着程钰,两个人分别在你不同的人生里扮演着角色,你难以舍弃任何一部分记忆,所以也难以舍弃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的说法对吗?”

程绿点点头。她隐瞒了季梅开的部分,那仍旧是她心底的一个死结,而且她不想让外人知道。

“你很痛苦,因为必须舍弃其中的一方才符合常规,可是这个选择对你来说真的是太难了”

程绿又点点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两方面都舍弃呢,选择第三个,这样或者能获得新生呢”

程绿摇摇头,很坚定地说“不”

“我辜负了司马青阳,他因为我的原因差一点死掉,我们刚刚登记完,你知道他有多高兴吗,他要我在家等他,可是我却失踪了整整两年,这两年他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你知道对于一个狂放不羁的浪荡公子能够这样痴情的对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我不想再辜负他了。而钰,他强势霸道,甚至在为人和经商上他都很有手段,他是个变幻莫测的男人,有时候冷的像冰,有时候又热的像火,但是我想他不会像司马青阳一样,如果我离开他,过一段时间他会慢慢把我忘记的,他同样会过的很好……可是,想到和他离婚,我心里很疼很疼,就像用刀在割我的心一样,我必须找到一个恨他的理由,抓住一个向他提出离婚的借口……”

“他打了你?”尹左熏的心情隐隐作痛,这个女子内心柔软如水,善良多情,可是她的心里却并没有他的位置。不用她回答他已经明了,“他怎么可以打你……?”

程绿走出报社,等候她的司机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李森的汽车。看到她出来,李森打开了车门,语气冷冰冰,“上车,我送你回家”,程绿没理他,越过他径直向前走。

李森动作敏捷地挡在她面前,像一段冰冷的铁塔,“去哪儿?”

“不关你的事,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闪开”程绿横眉冷对。

李森从鼻子里一笑,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要多气人有多气人,他抬起手看了腕表,“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家吧,我开车送你”

“我不想回去,你走开”程绿试图绕过去,李森却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也冷了几分,“不听话的话别怪我用非常手段”

“你敢……”敢字还没落音,李森已经强行拉着她的手腕拖向汽车,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用,纤细的手腕被他抓的好疼。

“放开她”平平淡淡的嗓音,他们面前已经站了一个身材颀长,俊美如樱花的少年。

“社长”程绿下意识地向他求援。

李森看看尹左熏,玩味于程绿的称呼,他早已经认出了面前的男子,不过态度并没有任何转变,“这位先生请让开,外人的事情不要随便手”

“放开她,程绿小姐是我的员工,当员工遇到危险做上司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员工?哼……既然是上司更应该明白不手员工的私事,我只是很好心的送她回家而已,请让开”

“可是我并不认为这是私事,程绿小姐完全有行动的自由,而你限制了她,你的行为触犯了法律,我完全可以叫我的律师过来”

“随便你怎样”李森拉起程绿就走,尹左熏伸出左手挡住他的右肩,“在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允许你带走她”

“放手,你想打架吗?”

“完全可以奉陪”眼看两个男人就要为她的事打起来,而俊美纤弱的尹左熏怎么会是李森的对手呢,程绿担忧地想,她伸手挡住了怒目而视的两个人。

“社长,我还是回家吧,他没有恶意,只是想送我回去”

尹左熏挑眉看着她,

她匆促地笑笑,“明天早上我会准时来公司报道的,请放心”说着,她拉开门上了汽车,李森轻哼了一声,不再和尹左熏纠缠,转身上了驾驶座,车子很快发动起来。

尹左熏目送着汽车离开,他黯淡地想,这个女子身上究竟有多少故事呢?但不管多少,他都会弄得一清二楚的,而她的心有一天终将倾向于他。

88圈禁2

程宅里静悄悄的,程母不在,程钰自然也不会回家。程绿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就下了楼,还站在楼梯

上就隔着大厅的玻璃看到了别墅外李森的汽车。她挫败的暗咒一声,这个魂不散的家伙还没走,好像料

定了她接下来的举动。不想和他再起冲突,她转身正要下楼,车门一响,李森从车上走下来,眉梢挑起,

向她这边斜了一眼,虽然知道他是看不到她的,但就是感觉那个目光好像特意的警告。

李森斜斜的靠在车门上给程钰打电话。

“已经送她回家了,我就在门外,今晚不会回去了,我会看着她,放心吧”

“辛苦了,除了家和报社,她哪里都不许去”程钰低沉而决断的声音传过来。

李森稍微迟疑了一下,“程总,我在花月报社遇到了一个人,你不会想到那个人是谁?”

程钰警醒的嗯了一声。

“是尹索集团的皇太子尹左熏,他现在的身份居然是花月报社的副社长,是程绿的直接顶头上司,你不觉

得他这样做很可疑吗?”

电话那头沉吟着,半晌问,“她怎么样?”

“有点情绪”

“如果不让她去报社的话她一定受不了,尹左熏是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出问题,不过我只能先顾这

头,等摆平了这边我一定将这颗定时炸弹彻底清理掉!”

“但愿如此。”李森收了线。

程绿知道自己被程钰圈禁了,几天来他都未露面,而他所做的只需长线遥控即可。李森像只忠实的狗,不

仅嗅觉灵敏,而且凶恶冷酷,他几乎不分昼夜的监视她的行动。如果李森不是李森的话她一定对他的毅力

非常敬佩,只可惜他的毅力用错了地方,用在了她的身上,这让她对他更不感冒,甚至恨得牙痒痒。被一

个人白天黑夜的守在你的门口,限制你的自由是很难受的。而且这些天程母也很少露面,程宅显得大而空

寂。可是她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程钰的威力,在无形中无限量的向她迫近。睡梦里她一再梦到程钰的缠绵

柔情,醒来后望着眼前的黑暗空寂,她才悲哀的发现,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程钰的

冷酷在这次的事情中显露得那么彻底,爱她?那只是男人的花言巧语罢了,爱她的话,会冷酷的再不现身

,仿佛在她眼前消失了一样吗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好像快要慢慢的在她的记忆里模糊。她现在就像他的一个

囚犯,他准备就这样囚禁她一辈子吗?

李森和程钰谁都没有想到程绿会逃跑,她居然像个野丫头一样从后花园高高的围墙上爬了过去,证据是她

遗留在墙边的一只鞋子。

早晨,里森坐在车上等待她过来敲他的玻璃窗。程绿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当她觉得挣扎无谓的时候会学

得很乖,虽然那只是表面现象。她上班的时间很准时,但这天他没有等到她,当他冲进别墅的时候,早已

是人去楼空。那时候他觉得程绿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后来终于在后花园见到了她的鞋子,才知道她居然

翻过了那么高的墙。他的心里霎那间充满了复杂的滋味,撒腿跑到了墙外的街上,看到没有任何血迹和划

痕心才放了下来,这才拿起电话向程钰报告。

电话那头程钰和他一样惊怔了数秒,之后他咬牙地说了一句,“你和我都低估她了,这个疯女人是什么事

都做得出来的”。外人听来如同咒骂,但只有李森知道他的话语里有着担忧。

程绿攀着墙边的一棵梧桐爬上高墙,脚上的一只鞋子在爬树的时候遗落了,脚底下冷冰冰的,墙下一片深

深的黑暗,她突然产生了恐惧的感觉,她要跳下去吗,摔死了怎么办?可是这种日子,她真的不想再过了

,她闭上眼睛向下跳落。

一个温热的怀抱接住了她向下坠的身子,她惊叫,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轻轻嘘了一声,“别叫,是我”,

她仰头看到了那双漂亮漆黑的桃花目,即使在黑暗里,那双眼睛也亮得像黑宝石。

“青阳……你怎么在这儿?”她实在是太诧异了。司马青阳楼着她,唇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也只有他会苦

中作乐,“我猜到季大小姐会在今晚来个特别的投怀送抱,所以在这儿守株待兔”程绿被他逗笑了,但笑

声短暂,她很快发现光着脚的那只脚踝刚才不小心扭了,现在才感觉疼痛钻心。司马青阳表情也严肃了,

赶快把她抱上车。

幸好扭伤的并不严重,医生看过后,司马青阳为她擦好药酒,程绿已经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自从她恢复

记忆之后就没有看到过季梅开,在恢复记忆之前他的关怀无微不至,让程绿总是沐浴在那种淡淡的亲情温

暖中。原来对季梅开的好感和一种暧昧不明的心思,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之后她已经认命,而且已经慢

慢习惯。因为这样一个男子能够做他的妹妹也是一种不小的福分。但恢复记忆之后,她才知道那时她的预

感使那么惊人的准确,他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哥哥,他和她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可是这么多天以来,他和程钰一样不曾露面,不曾像原来一样,即使不见面也会打电话给她。虽然对他有

怨恨,但她的内心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而他这种“绝情”的表现是她始料未及的,难道只是因为

她任的不理会他,他就默然认同了这种冷战吗?

她和司马青阳在半夜里弄出这种动静,季梅开和司马蓝茵都没有现身,可见他们并不在家。季梅开的冷淡

是前所未有的,不管是失忆的她还是恢复记忆的她都完全不适应。那个问题在她心里兜转了很久,最终她

支吾得问出了口。

“我哥不在吗?”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漫不经心,像是随意问出口的样子。司马青阳看了她一眼,其实他

早猜到她会这么问,心里不由得暗骂了季梅开一句季狐狸。这些天季梅开一反常态,对程绿的事情几乎漠

不关心,好像程绿本没有恢复记忆,好像他和程绿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为公司的是他忙得不可开交,似

乎再无暇关心他事。但司马青阳却知道季梅开的城府,他对小蝶决不可能如此轻易放弃,他是最了解小蝶

的人,他在玩一种叫做欲擒故纵的把戏。小碟对他的怨气会随着他的不出现而慢慢的磨灭,取而代之的是

不断加深的采集和思念,他早就知道小蝶对季梅开的依赖是无人能够取代的,那种依赖交织着浓厚亲情和

蚀骨之爱,他早就不准备去争,因为他赢不了时间。

89梅开二度

“不在,最近他很忙,在家很少露面,茵茵也陪我妈去旅游了”

程绿哦了一声兴致索然的样子,拿起电话向尹左熏请假,她不准备以这种狼狈的面目出现在他面前,况且说不定李森会去报社找他。尹左熏的语气有点担忧,但作为上司的威严还是有的,不知为什么,程绿觉得他和以前给她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了,或许是身份不同的缘故。

收了线,程绿发现司马青阳正略有所思地看着她,眉头微皱。

“怎么了?”

“那个男人好像很关心你,他是谁?”男人的嗅觉好像都过于敏锐。

“我的上司,他只是害怕我生病太久没有人给他煮咖啡,他对我很严厉,有一次因为迟到还被他很铁面无私的扣了薪金”程绿笑笑,司马青阳也因为自己的多心而歉然一笑。他伸出手抓住程绿,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

“你知道,我很在乎你”

程绿点头,“我知道,青阳,我已经向他提出离婚了……”司马青阳的眼睛亮了亮,手又握紧了些。

“但是他不同意……而且让李森把我圈禁起来,只允许许家和报社两点一线,我们的关系变得很糟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糟。他那样霸道,如果他知道我以前结婚的对象是你,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与其这样拖下去,不如做个了断,这样对我们三个都好。青阳,你能不能帮我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他?”

“嗯”司马青阳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看到程绿眼中的忧伤,他想,以后他会好好对她的,不会再让她经历割舍的痛苦。

程绿在第三天的时候才见到季梅开。马达声熄灭之后,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时她和司马青阳正想出去散步,和他走个面对面,彼此都停下脚步。

“你来了?”季梅开的声音很平淡,好像早就预知她在这里一样。程绿点点头,没说话,拉着司马青阳向门外走。

“小蝶”季梅开用很轻的声音叫住她,“你上楼来一下,我有些话对你说”说完,季梅开并没有等待她的表态,就向楼上走去了。他虽然语气平淡,但态度决绝严肃,程绿的心不由得沉了沉。看了看司马青阳,司马青阳只微蹙着眉并没有任何表示。

“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她交代完转身就上了楼。司马青阳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看她的脚步起初还算平稳,但没两步就显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轻浮急躁。

季梅开在她的卧室等她,他习惯地站在卧床对面,哪里曾挂着他的一副画像,但现在已经不在了。

“什么事?”很奇怪,刚刚她的心还抑制不住的砰砰直跳,可是打开门,看到他的面庞,浮躁的心很快沉落,连声音都变得冰冰淡淡的。

季梅开摊开手掌,将一枚戒指递给她,“物归原主”他说,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一下子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当他淡然地说出“物归原主”这四个字,她的心竟有一种受伤的刺痛。

她开始不了解自己,明明当初自己是因为他没收了她的结婚戒指而生气,可是两年后当他云淡风轻的要完璧归赵时,她的心却因此而受伤了。

她微楞地看着他,他好看的眼睛寡淡的无一丝情绪。

“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反对你和司马青阳结婚,上天已经对我做了最好的惩罚,幸好,你还在这个世界,不然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这个戒指拿去吧,我承认你们的婚约”

泪水充盈了程绿的眼睛,泫然欲滴,她使劲忍着,伸出手指,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她将那枚戒指捏在手里。转过身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才几步的距离竟然变得那样漫长而艰难,跨出这道门口,她知道,曾经她和季梅开的缠绵爱恋就此决断,从此他们只是兄妹。

原来真正到了决断的时候才知道心底是如此留恋,她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会强忍住让自己转身扑向他的冲动?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框,只需要再迈出半步,她就要成功地和过去说再见了。

可是“嗒”一声,她清晰地听到了“嗒”的一声,那好像是一个悲苦的节奏,让她的心瞬间停摆,她的脚步凝滞了,下意识里她转过身去。

血正沿着他浅色风衣的袖管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此时,她眼前什么都不存在了,心底只剩下疼痛。她冲了回去,抓起他的袖管。

以前,她一直赞叹他的皮肤,比女人还要细腻柔和,他的每一线条和骨节都散发着致命诱惑,他身体每一部分都是上帝塑造的无尚经典。在男人中他有最柔和和匀称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欣长而优雅。她曾经如此珍视他的身体,比珍视自己的更甚之。可是现在,他的胳膊,伤痕累累!一道道累累交错的旧伤痕让人触目惊心,而更让人痛心的是旧伤上又添新伤,长长的割痕如此丑陋,浸着珠珠鲜血。

“哥,你的胳膊怎么了?”她的声音都差了音,刚刚不曾留下的泪水此时一股脑流了满脸,拿起他另一只胳膊看,仍是历历让人不忍悴睹的伤痕。

“小蝶,我没事”季梅开温淡地开口,声音里有着极大的抚慰,好像这些伤口不曾在他身上。而程绿本不会去听,她手忙脚乱地翻出医药箱帮他包扎,一圈一圈,连她的泪一起包裹进去。她一直抽噎不住,他的手抚上她的头,“我没事,真的没事……”她却因为他的出声而失声哭了起来。

“我真的没事,真的……”他搂住她的肩,心底掠过酸楚,程绿放声哭泣,“哥……我不许你这么伤害自己……我不许……”

“好”他叹息。小蝶失踪以后,他用尽了各种手段查找她的下落,却一无所获,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内心隐隐的感应让他继续坚持他的小蝶一定还活着。多少次午夜梦回,内心悔恨交加,彻骨的思念让他心疼的无法自制,他开始自虐,用锋利的刀子将自己的皮肤割开,身体上尖锐的疼痛和血的流逝让他内心的痛苦有片刻的缓冲,于是他越来越依赖这种方法,每次想起她,内心备受思念煎熬时,他就拿起那把锐利的尖刀刺向自己……

程绿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在他怀里哭的累了,她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他们的嘴唇贴在了一起,身体内压抑多年的情感在嘴唇交接的刹那释放出来,让他们的身体都颤抖着,体会着这包含着痛苦和罪恶的欢娱。

轻轻的脚步走了进来,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住。窗玻璃上映出司马青阳瘦长的影子。程绿脑中轰的一声,她推开了季梅开,声音却是极痛楚地,“哥,我们不可以这样……”她转身跑向门口。

司马青阳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定住。他的眼睛闪出很幽深的光芒,他什么都没说,将她的身子转过去,轻轻一推,将她推向了季梅开。

90雷区

她距离季梅开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她跨前一步,就可以投入到他的怀抱。她转过身讶然的看向司马青阳。

司马青阳轻轻地笑了一下,“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忽略我的存在”看到程绿眸中的疑惑他接着说,“其实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们的关系,而且慢慢知道了他在你心中第一的位置,我曾经为此痛苦、嫉妒,但我心里明白,我不可能独享你,接近你的方法只能是我的妥协。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以后,我已经想通了,爱你的话就不能看着你那样痛苦的割舍,我知道你无法舍弃他,我能为你做的就是接受你的选择。你只要顺着你心里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不用顾忌我”

程绿扭头看向季梅开。

“过来”季梅开嗓音柔和地叫着她。她又转头看司马青阳,司马青阳说,“不用想太多,跟着你的心走就好了”

“过来”季梅开的声音充满诱惑,她每每被他蛊惑。

程绿走向季梅开,他挑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嘴唇。他的吻绵长而温柔,她像一朵云,融化在他的吻里。他灵活的手指已经慢慢褪去了她的衣物。她光滑如丝绸的身体散发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纤侬适度如同上好的美玉。他挑开了她的唇齿,一只手握住她的房,她轻轻呻吟了一声。

司马青阳一直站在旁边,像一尊俊美的雕塑。看着那优雅的男子只用一个吻便征服了她,看着她的衣物一件件被褪下跌落在脚边,那具膧体像月光女神一样美好圣洁。漂亮的眼眸慢慢弥漫起雾气。他走过去,大手定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两侧,唇沿着她柔美的背部曲线慢慢滑下。

季梅开吮吸着她的唇瓣,一只手似有若无地轻抚着她的房,而他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撩拨的她几乎无法自持,而身后两只大手固定住她的细腰,濡湿炙热的唇贴上她的脊背,带给她一阵颤栗。瞬间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怎么可以……

“哥,不行……青阳……”可是激情一旦爆发,又怎是她能够阻止的呢

“乖”季梅开诱惑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他的手指夹紧硬挺的蓓蕾,带给她一阵酥麻感。司马青阳转过身来,握住她另一只房,轻轻含住。两个男人各含住一颗红缨,用舌尖逗弄。

“不要这样……”她推着他们,手却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软软的声音到更像一种鼓励。虽然心里有一点抗拒,但是身体已经出卖了她,而这两个男人,都在她心里有着位置。

她跪在地上承受着来自季梅开的撞击,司马青阳吻着她的唇,将饱涨的欲望探进她的口腔。程绿轻吟着。欲望主宰了一切。

程绿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她居然梦到了自己和两个男人一起做爱,而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季梅开,一个是司马青阳。她张开眼,怀疑自己仍旧在梦中,她身边睡着两个男人,左边是季梅开,右边的司马青阳,而她自己一丝不挂。两个都是好看的男人,即使是睡相也那样养眼。她动了动身子,身体传来的酸痛让她很快恢复了神志:这本不是梦境!她的脸迅速地涨得通红。

“醒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季梅开支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脸更红了,拉起被单遮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忽略了他和她盖的是同一张被单,他的接近让她很快发现这个男人同样是一丝不挂的。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动作是那样轻柔,可是她却感觉到双腿间紧紧抵住她的坚硬。

“睡得好吗?”他缕着她的发丝。

“恩”她模模糊糊地答,其实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看到她窘迫害羞的样子他轻轻地笑了笑,那个笑容让他的脸生动起来。他突然压住了她,她轻呼了一声,迅速看了眼右边熟睡的司马青阳,他的手指在被单下握住她的房。

“哥……”

“我想继续爱你,可以吗?”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的,看似征求,实则只是告知。他在她的入口徘徊摩擦,她很快湿润,嘴里逸出纤细的呻吟。

“好过分,大清早就被吵醒”司马青阳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懒懒地支着身子抗议。程绿刚刚好一点的脸色迅速又成了红布。

“别废话,快点去公司,你不觉得这些天你无所事事的有点过分吗”

“凭什么?公司有一个工作狂就足够了不是吗”他在程绿颊边偷得一吻。季梅开瞥头看他,温淡的眸光,却隐含着凌冽。司马青阳起身穿衣,“好,败给你了,这几天你不用担心公司,我要你见识一下我司马青阳的本事”,走之前,他欠身于程绿耳边说,“蝶,我走了,要记得在适当的时候说”不”,不然此人兽大发是很不得了的”他翩然离去,虽不情愿,但却很善解人意地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不同于昨晚的激烈,季梅开动作格外轻柔,他分开她的腿,一点点侵入,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他们的身体最大程度的密合,她轻轻地进攻,每撞击一下,她的喉间就逸出轻而细的呻吟,像猫咪一般。他的唇贴在她的耳侧,诉说着情话。

“舒服吗?”

“嗯……”

“以后不许再不理我知道吗?”

“哥不要再伤害自己……”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心情就会很好”他俯下身再一次吻住她的嘴唇。

程绿觉得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季宅里是她和季梅开的世界,他们一起散步,以一起聊天,一起做他们喜欢吃的日本菜,甚至季梅开还会在她睡前像小时候一样讲故事给她听,光好像又流转回来,一切如从前一样美好。

91痴情应如是1

“程总,您的信”秘书敲门走入,将一封信递给程钰。

程钰并未抬头,磁的声音透着威严,“不重要的信件不用交给我,陈秘书帮我处理就可以了”。

“是”陈秘书应道,悄悄扫了程钰一眼,最近几天程总好像心情不佳,做属下的感觉他更高不可攀。她迟疑地说,“可是是夫人的信”

程钰终于肯抬起眼,他眸色很深,在听到她提起夫人的时候,有一道锐利用的光芒滑过他的眼睛,“知道了,他出去吧”,秘书小心翼翼地将信推到他面前,轻轻地带好门。

李森还没走近程钰的办公室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玻璃的碎裂声、金属物撞击地板和木器互相碰撞的声音响成一片,李森快步走近,秘书惊吓地缩在角落里,办公室每传出一声巨响她便很快地捂一下耳朵,年轻的脸上满是惶恐的颜色。

“陈秘书,怎么回事?”李森镇定的声音让陈秘书稍稍冷静下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办公室出来刚一会儿,就听到程总在里面砸东西”在她印象里程钰一向冷静自恃,像今天这样失态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吓的是不轻。

“你给程总看了什么吗?”李森很快抓到她话里的重点。

陈秘书啊了一声,讷讷地说,“是一封信,她像是程太太寄过来的”,她不懂,何至于一封信就让程总出现这种反应,程太太不就在程家吗,用信交流这种事也太奇怪了。她疑惑地看了眼李森。

李森唇角紧抿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走过去推门,却发现办公室的门已经反锁,里面杂乱的声音已经停止,就得死般寂静。这倒让李森担心起来。究竟是一封什么样的信,程绿在信中到底说了什么,让程总这样歇期底里。

第四天,司马青阳从公司里赶回来送程绿上班,这是四天来他第一次露面,好像他和季梅开达成了某种默契,他故意空出时间来让他们单独相处。

车子在报社门前停下来,程绿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我下去了”

“小蝶”司马青阳叫住她。

“嗯?”她转头,本没想到他的脸离她那样近,唇角不经意擦过他的嘴唇,他借机捉住她亲吻,他的吻带着太多的热烈和思念。

一辆豪华汽车悄无声音地停在不远处,尹左熏熄了火,刚要下车,身子猛地定住,离他不远的一辆汽车上,车窗半开,多日不见的程绿正和一个男子忘情的亲吻,只能看到那个男子的侧脸,有着雪白的皮肤和高挺的鼻梁,他的身体呈一种压迫的姿势,红唇热烈辗转,而程绿虽然没有男子般热烈陶醉,却并没有任何反抗,她像只乖巧的小白兔,紧紧关闭漆黑睫毛像蝶翼般扇动,那种我见犹怜的姿态让男人刹那间心动。

清澈的蓝眸在瞬间凝结,心头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闷闷的痛。虽然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容,但可以感觉到那绝对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子,但他确定那个男子不是程钰。早晨希翼见到她的渴切心情被一层薄雾笼罩,他甚至连打开车门的兴致都没有了。

程绿下了车,用手握了握发烫的面孔,脚步匆匆地走进报社,她知道司马青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自己连头都不敢回,只希望他赶快离去,免得引起报社同仁的注意。

顺爱不知从哪儿蹦出来吓了她一跳。

“小绿,小绿,你终于上班来了,我想死你了,听尹太子说你生病了,我打了她几通电话呢,你的手机怎么总是关机呀,现在感觉怎么样?”顺爱的手大咧咧地上她的额头。

程绿抓住她燥的手,“我没事,只是脚扭了,现在已经好了,你怎么样来这么早?”

顺爱看看四周一副神秘的样子,低声对程绿说,“花月报社很快就要出名了,你知道那个叫某某的记者吧,听说是边社长空降过来的,平时连外勤都没出过,气焰还挺高的,没想到她这么幸运,昨晚居然 到最近当红的女星繁花和她新近拍的偶像剧的两个男主角出入夜店,这个繁花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刚刚被某导演捧红,居然和对手戏的男演员大搞3P,这么爆炸的新闻如果被咱们报社首家爆光,那轰动还了得了”

程绿皱眉,她一向反感花月报社效仿那些三流小报的伎俩,以大打明星“丑闻”牌提高知名度,那样的话,即使知名度提高了,也仍然是一家三流报社的水准。

“听说那两个男主角都长的很不错呢,又高又帅的,虽然传出绯闻,但反面绯闻也是一种提高知名度的方法啊,她还要感谢我们报社呢,小绿,那女人也真够大胆,居然和两个男人不过那种极品男人哪个女人不想呢,你说是不是小绿,可是。。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要怎么玩呢?”

程绿的脸刷的红了。而顺爱已经用手捂住了嘴,悻悻然说,“小绿我上班去了,一会儿再聊”说完就溜了。程绿扭过头,看到尹左熏站在她们身后,刚铡顺爱的话恐怕都被他听去年了。她愣了,没想到他会在后面,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现在又被尴尬的神色所替代。程绿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顺爱真是不长眼睛,这种事怎么能在男人面前讨论,况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好像他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看。

“尹。社长,我来报道了,这几天病假罚金请在我薪水里扣吧”

“尹左熏没有应声,只说了句进去吧,就先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程绿煮了咖啡,踌踌再三,才走进尹左熏的办公室,幸好他正忙着工作没注意到她,将咖啡小心地放在他手边,她很快溜出来,呼了口气,希望今早的尴尬很快过去。

这时手边的电话铃响,她接线。对面却传来尹左熏的声音,“程绿小姐,请进来一下”,她扭头,隔着透明的玻璃隔断他正看向她,俊美的脸上看不出所以然。她答应了是字,抿抿唇角。略略疑惑地放下电话。不得不承认上司就是上司,虽然他比她还要小上一岁。刚刚送咖啡的时候他应该明明知道她进去吧,却装作看不见,而她刚走出来却又打电话要她进去。

“社长,什么事?”她走进去的时候,他仍然专注于面前的一方屏幕,好像不曾听到她的脚步声,亦本没有打电话让她进来这回事,她悄悄站了一会儿,以为他很快会吩咐要求她做的事,但他好像真的已经把她进来这回事忘记了,只听到他修筑 的手指敲 键盘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她终于忍不住了出声询问。

“对不起,我工作太投入, 略程绿小姐了”尹左熏歉意地说,程绿悄悄做了个鬼脸,表面上却装作很恭敬的样子,尹左熏示意她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刚才我听到顺爱小姐和程绿小姐的对话了”

程绿脸一热,屁股下如坐针毡,她没想到尹左熏重提今早话题。

“我想知道程绿小姐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程绿一惊,“你是说当红影星繁花和两个对手戏男主角搞,搞33。。”她窘迫的怎么也说不出最后那个P字。这时她看到 投向她的奇怪的眼神,才知道她误会了他的问话,一张脸立刻通红。

尹左熏的唇角隐忍着笑意,早晨有点糟糕的心情被她一张涨红的俏脸和满脸窘迫尴尬的表情所冲淡。

“我的意思是。程绿小姐对花月报社报道这种明星负面丑闻怎么看待”

“啊”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缓解刚刚的尴尬,“其实我不是很赞成这种做法,提高知名度有多种方法,例如可以报道一些当红明星自强不息的奋斗历程还有一些知名企业家成功的事迹,我觉得不必为博得读者的眼球而用这种低劣的方法哗众取宠,这样反面会对报社产生负面影响,即使出名了,花月也不过如同那些靠拍三级片出位的三流女星,上不得台面”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尹左熏唇角的笑意思慢慢淡去,看向她的蓝眸更专注了一些,当她说完这些的时候,他点了点头,“我很赞成你的说法,我们的想法可以说不谋而合”说完,他拿起电话。

程绿才知道他是打给边社长,很直截了当地阐明他的态度,以往固执己见的边社长却格外爽快,立即保证会尊重尹左熏的意见,立刻通知编辑部将繁花的稿子撤掉。程绍心里求禁对尹左熏多了点佩服。她虽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而尹左熏却能将这个想法实施下去,而且对边社长能施加这么大的影响。他虽然还小她一岁,但能力却比她强了很多。

尹左熏放下电话,即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让程绿出去的意思,而是一副凝思的表情。程绿想出声询问又怕打扰了他,想起身出去又怕他再把她叫回来,正不知怎么办时,尹左熏眸光瞥向她,他的表情比刚才放纵了,蓝眸里带着点促狭。

“既然程绿小姐刚才提到繁花想必对她和两个男人出入夜店一事也有一些不同的见解,程绿小姐对现在年青人开放的情爱观怎么看,其实你和我都是其中的一员,程绿小姐反不反对繁花的这种作法?”问题一说出来,他便看到程绿颊畔浮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在她颧骨处若隐若现的娇艳。并不是出于脸红,而是他也说不清,只是觉得眼前的程绿突然呈现出一种出人意料的妩媚。

“我觉得我没有理由反对,因为我不是繁花,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理由,我们何必用世俗的观点去看待她呢”程绿说,她眼波流转,让人难猜测她宛转心事。

“是啊,每个人好像都有之所以这样或那样做的理由,可能别人无法理解。你也一样是不是已经决定和程钰离婚了?”

程绿点点头。

“看得出来你还爱他”

提起程钰的名字程绿变得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已经不能后悔了,因为离婚协议书已经寄出去了,他应该早收到了,这些天我都没有回程家,可是他没有找我,这说明他已经对我失望了,我很了解他。。这可能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果了”她的语气里有她也不觉察的失落。

“是吗”尹左熏的声音带着疑问。但程绿正在低头想着心事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下班的时候,程绿刚走出报社就看到了李森,她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她知道她和程钰的问题李森是早晚会出面的。李森打开门让她上车。

“你知道我不会跟你走的”程绿表情冷淡,李森也一样。

“上不上车我不会逼你。不过离婚协议书必须你亲自去拿,你知道程总除了你不会交给其他人。我以为你想早点拿到呢,看来我想错了”说着李森甩上汽车。程绿内心一荡,她抿了抿唇角,平复内心波澜。果然程钰对她已经彻底失望,不然不会派出李森,只为通知她到他手里去取离婚协议书。为什么不干脆让李森交给她呢,这样不是了断的更彻底吗,为什么还要见最后一面,这让两人情何以堪?

寰天大厦,原本明亮大气的总裁办公室此时却笼罩在层层暗影中,深绛色的窗帘密密的拉起,将一切明亮生机阻隔在外。灯没有开,程钰静静仰靠在椅子上,像是睡去了,没人知道他这样子已经多久了。英俊而干净的侧颜已经生起了胡茬,漆黑的睫毛掩盖了深眸中的几分寂寥。

“咚咚”敲门声已经是第几次响起了,李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程总?”,陷在黑暗中的男人没有动,昂藏的身躯即使睡着也无法掩藏少有的霸气。

李森很有耐心,接着敲门。站在他身后的程绿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怀疑程钰到底在不在里面。

“程总,程绿来了”李森终于说出了程绿的名字。程钰已经关在办公室整整三天,他去找来了程绿,不管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或者会更糟糕,他也总要见程钰一面才好。

“嘀”一声,门果然打开了。程绿走进去的时候就呆住了。她来过程钰的办公室很多次,每一次都被它的大气豪华所震憾。而现在它已经面目全非了。所有东西都被砸得乱糟糟的,地上全是玻璃碎片。她看向程钰,唇角微张,一副有点不知所措的表情。

李森站在门口,三天以后,他看到了程钰,比他想像中要好许多。他坐在办公室后,虽然屋内非常狼籍,但并没有稍减他的威严,他依旧英俊,冷酷,只是下巴上有了胡子的青影,眼眸深窒锐利,倒显得有点不羁。

李森终于放了心,轻轻带上了门。

看到程绿,程钰唇角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你来了?”他声音很轻,有点沙哑。程绿脚步滞住了,看着他唇角的那一丝笑,本猜不穿他此时的心事。满地的碎片和他的云淡风轻都显得如此不协调。

“这是离婚协议书,拿去吧”程钰将一张纸推向离她最近的桌角。那是她寄给他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签着她的名字,而现在他的名字也已经签在上面。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也没想到程钰如此和煦,没有发火没有争吵,他那么平和,平和的近乎无情。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竟有几分暗淡寥落。才几天功夫,那个对她霸道强势占有欲强烈的程钰已经不见了,这个男人善变的让她措手不及。她才知道原来平淡有时候也让人觉得凄凉。走过来,她拿起那张薄薄的纸转身。这才发现他们之间没有对话,或许那也并不重要了,走出这道门,再深的回忆已过去。

她伸手去开门。

“小绿”那熟悉而充满磁的嗓音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她的手停顿了一下,唇角出现一个自嘲的苦笑,离婚是她提出来的,现在他这么爽快答应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呢。耳朵里不由自己地回忆着他的声音,她如此自作多情,她知道他已经不会再这么叫她了。手放在了扶手上就要拉开。

她听到木器擦动地板的声音,是他拉开椅子站起来了,然后学生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闭上眼睛,一颗泪珠滚落下来。何必呢,他是不必要送她的。或者她该对他最后说一声“再见”,扭过身----

她看到他倒下去,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个强势霸气的男人倒下,在她脑海中留下挥之不去的印象。她冲过去紧紧报住了他的身体,他倒在她的怀里,眼睛紧闭,面色苍白,这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竟是如此憔悴!

92难缠

看着葡萄糖水一点点流进程钰的脉管,他还没有醒来,英俊刚毅的面庞此时看起来沉静面瘦削。

“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想着李森的话,看着这个以前总以为永远不会倒下的男人,她点心疼有点黯然神伤。程钰的手动了一下,他醒了,张开眼第一个就看到了程绿。

“我走了,你多照顾他”程绿轻声对李森说,他醒过来她也就放心了,她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他的什么人。李森却转脸看向程钰。程绿不等李森应声就慢慢向外走。

“程总”听到李森的惊呼程绿还是不放心地回过身来,程钰已经将针头拔了出来,血和药法在他手臂上淋漓一片,程绿心中大痛,大声叫着护士。护士急匆匆赶来,给程钰重新扎,程钰冷冷地叫护士出去。最后还是李森按住他的身体,程绿压住他的手臂,护士才重新将挂上。

“你该走了,我本没事不需要输”程钰声音冷淡地向程绿下逐客令,护士一走他的手又伸向输管,程绿按住了他的手,“你不要这样”

“放开”

“不放”

程钰抬起眼看她,深眸锐利,体力的过多消耗让他气息有些不稳,“你能永远看着我吗,等你走了,我照样会拔掉它”

“我会看着你,直到你病好了”程绿也有点生气,口气有点硬。程钰却勾勾唇角,“那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他身子放松下来躺回原位。程绿戒备地盯着他的手腕,害怕他会趁她不注意时再拔掉针头,不过好半天他都没有动静,而是有些疲累和松弛地靠在枕上。

她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还是说,“你想拔就试试,我会叫护士重新给你输上,最后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程钰歪着嘴角笑了笑,眼睛闭上了。程绿走到角落里给季梅开打电话。

“哥,今天不能回去了那个已经拿到了,可是他病了,很严重,我想等他病她了再回去”

季梅开扣上电话,司马青阳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怎么了,是不是小蝶出事了?”

“没有”季梅开口气平淡,但脸色并不好看,“程钰病了,小蝶说要留下来照顾他”

“你答应了?”司马青阳不满地皱眉。季梅开侧目,“她只是告诉我,并没有询问我的意见,我答不答应有什么区别吗,他们还没办理正式手续,虽然签了离婚协议书,但法律上讲仍然是夫妻”

“我就猜到这个人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他如果不想放开小蝶,小蝶恐怕很难获得身份上的自由,真是个棘手的人”

“你不也是吗”季梅开很公道的提醒。

程钰虽然闭着眼,但程绿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到他的耳朵里,他的眉蹙了一下。打完点滴后程钰的神好了许多,秘书送来了一些稀饭。程钰坐在床上,背后靠着松松的靠枕,微闭着双目,对程绿喂给他的粥不加理会。

“吃点好吗”程绿的脾气快被他磨没了,她的语气不经意中带着些恳求。

程钰扭过脸,虽然生病,但目光仍旧锐利逼人,“为什么离婚”

“先吃完粥我们再谈好吗?”

“不好”

程绿挫败地将勺子放回碗里,咬着唇不说话。

“就是因为我打了你,如果是的话我向你道歉,那天我真的很生气,简直气疯了,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当知道打了你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我保证”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我,是我做了出格的事,你说对了,是我背叛了你,那天晚上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你知道的话是不会再要我了,所以还是我先提出离婚比较好”

程钰感觉有人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痛到心里去,听她亲口说出来那晚她和别的男人睡觉,他简直无法容忍。她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来,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已经完全放弃了他们这段婚姻。是想让他厌恶她。但他怎么会按她的意图走下去呢。强烈火的意志力还是让他一忍再忍。

“为什么?”他压抑地问。

“那个男人是我失忆之前的爱人,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因为我的失忆他一直痴痴等了我两年,还曾因为我差点送命,我没法抛开他,如果抛开他的话我没法想像他会怎么样”

程钰冷笑,“那么你就选择抛弃我?”

抛弃?她本无法把这个词和他联系在一起,“你和他不同,你没有我照样会过的很好,你会很快把我忘了”

“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过的很好,你对自己的预见力一向都这么有信心吗,那就看看吧,我会不会过的很‘好’,如果没有如你预想,我过的很糟糕的话你会回头吗?”

程绿有点烦燥地说,“我们不要提这个了,快喝粥吧,很快就凉了”,她的话等于没说,程钰一点都不配合。

“你到底要怎么样”程绿急了。

“我不想怎么样,我肚子不饿,所以什么都不想吃”

“三天没吃东西肚子会不饿吗?”

“既然已经决定离婚,你还管这么多做什么,会不会饿死是我的事”

“你------算我求你好不好”程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低声下气。

“好,这么在意我吃不吃饭的话就把那份离婚协议书当着我的面撕掉好了,我想这不应该是什么难事吧?”

程绿吸了口气,“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我不会一心一意跟着你,因为我现在的身体不是程绿而是季蝶飞,我是别的男人的妻子,别的男人的妹妹,你还想要我吗,像你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介意呢?”

“如果我能呢?”程钰平静地问。

程绿却愣住了。

“如果在失去和拥有之间选择,我当然会选择拥有,哪怕拥有的不是全部,这种逻辑不是很正确吗?”

程绿的心被他的话搅乱了。她原本以为把真想说出来程钰会立刻和她绝裂,没想到恰恰相反。

“喝粥吧”

他感的嘴唇紧抿着,眼神充满固执。长时间不进食让胃部传来一阵痉挛,他用手压住了腹部,却一起不吭地忍受着疼痛。

她轻叹一声,从包里取出那份离婚协议书,在他面前撕成碎块。

93帅哥的另一面1

李森开着车,窗玻璃上映出一对相倚的影子,他别开视线专心开车,那影子却留在他心里挥之不去。让他心内别有滋味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嫉妒。程总何曾在人前这样示弱过呢,这还是第一次,在他爱的女人面前他展现给他的是多种面目的程钰。原来爱情是这么的神奇又可恶。

程钰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他高大的身躯仍然给她一种隐隐的压迫感,但现在这头强壮的狮子陷入沉睡之中。她得以仔细观察他的侧颜,英俊如雕的侧脸找不出任何瑕疵,他的睫毛又黑又长,眼底的两抹青影显现出他的憔悴,还有那紧闭的唇角也泄露了几许疲惫。她心头莫名的一软,程钰在她印像里永远是力充沛,生龙活虎的,可曾见过他这种样子?车辆颠簸了一下,她用手拢住他的头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

到家的时候程钰恰好醒了,为了不让程母担心他坚决自己上楼,只允许程绿在后面跟着他。见到程母,程钰如以往一样打招呼,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病态,上楼的脚步也轻快如常,但一转过楼梯角,他脸上的伪装就垮下来,扶着墙壁直喘气,程绿给他拐枚才扶他走进卧室。刚一躺好他就要程绿下去吃饭。程钰口气很硬,拗不过他她只好下楼去了。

“钰儿呢”程母只她一个下来就问。

“他吃过了”程绿口气平平。程母点点头,两人各自用餐,并没有过多话讲。隔了许多程母才问,“听说你要和钰儿离婚?”,程绿惊讶地抬头,心想她知道也是应该的,就又低下头吃饭。

“看来是真的了”见她不说话程母接着说。“虽然现在你有了靠山,但程家的家业和实力你也是知道的,程钰的条件你比我更清楚,钰儿并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女人,只是他一门心思只看重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

“妈,我先上楼了”程绿心里烦燥,推开椅子上楼去了。程钰又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去浴室洗了澡,刚要取走枕头和毯子,程钰突然张开了眼吓了她一跳。

“你要和我分居吗?”程钰问。她尴尬地直起身子。程钰拍拍身边, “过来”,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地躺在了他身边程钰翻了个身,将她搂在怀里,头埋在她的前, “好香”

“别闹,你还病着”程绿窘迫地叫。程钰没有放开她,但也并没有进一点的举动。他身上散发着强列的男气息和淡淡的汗味,是刚刚的伪装让他太吃力了,毕竟他身体还很虚弱。

“要不要洗个澡?”程绿轻声问。

他将下巴窝在她的肩上,双臂又收紧了一点。“你嫌我了?居然三天没洗澡了不过现在就想抱着你这样睡觉”程绿脸微红,虽然他嘴硬,她也知道他已经没有力了。

“是不是很不舒服?我替你擦身吧”程绿坐起来去浴室里拿了热毛巾替他擦脸和手。程钰居然很配合,程绿弯着身很认真地帮他一点点擦着,她的发稍轻轻扫着他的脸。程钰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还是有老婆好”她帮他擦手心的时候程钰说,程绿没有说话,解开他上衣的扣子替他擦身,给他擦大腿的时候尴尬地发现程钰那里竟然有了反应,她啊了一声红着脸别开视线。

“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这是它的习惯,见到你就会向你敬礼”程钰枕着手臂口气轻松地说,程绿脸更红了,匆匆帮他擦洗完,掩了被单。回来的时候,程钰好像又睡了,她悄悄地上了床,却发现他的呼吸异常急促,果然他的手伸过来捉住她,整个身体传来很大的压迫感。

在她耳边,他低低地说,“用手帮我解决”

“什么?”

“现在很难过,别人向你敬礼,你怎么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听懂了他的话,程绿连耳都红了,“睡吧,医生说这些天不能胡思乱想,你身体很虚不能再消耗力了”

“好吧,但我要搂着你睡”程钰紧紧地搂着她,他身体的变化被她敏感地接收,她连动也不敢动直到他慢慢睡着。

清晨,程绿轻轻将程钰的手臂从肩上搬下去,生怕惊动了他。背过身她取出手机打给尹左熏。

“社长,我是程绿,我想再请几天假。。”

“程绿小姐以为上班是在过家家吗,如果每个员工都像你一样隔三差五就不来上班,我想花月报社真的成了幼儿园了,或者是我这个上司做的太差劲了吗,让程绿小姐见到就讨厌,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假?”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是因为。”嗒,一条手臂忽地落在她的肩上,手机拿不稳啪地掉在地上,程绿连忙看程钰,他睡觉这么不老实,她将他的手臂小心放回去的时候他醒了。

“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和谁讲话?”

“你醒了?我在向上司请假。”程绿伸手去拿手机想再给尹左熏打过去,听到程钰的呻吟声,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通话突然中断了,尹左熏拿着电话出神,是不是他方才的语气太恶劣了,好像是刚才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态。自从他进到花月报社,程绿就一直没有怎么好好上过班,是让她分心的事情太多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将电话再打过去,但已经关机了。

“脾气还真是。。”他轻轻嘟哝,摇了摇头,微抿的唇角却泄露了他的心思。

程钰好像有点发烧,还要接着输,护士很快过来,将挂好。程绿问他想不想喝粥,程钰说想喝她做的味噌汤,程绿心里纳闷,他不是不喜欢吃日本菜吗,但病人第一,他要什么她就要想方设法满足他。

正在厨房里忙,阿妹红着脸下来吱吱唔唔地要她上去。

“怎么了?”程绿问。

阿妹这才说,“少爷要。。要小解”程绿听了连忙向楼上跑,替他拿着吊瓶,她又成了他的拐杖,到了卫生间,她远远站着,过了半天都不见动静,她推开门看,他衣着还完好,倚着墙,“你觉得我一只手能解决吗”,程绿只得将吊瓶挂在吊勾上,低头帮他拉开裤链,内裤已高高涨起。她眼睛都没处搁了,赤着脸将内裤替他拉下来,别开脸去,那暧昧的声音响起来,清晰地滴在便缸里,她心里别扭的像有一小爪子在来回挠。回过脸来,他那里依旧昂扬,程绿抖着手指好容易将他的拉链拉好。

脸却一直又热又红,扶着他走回卧室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程钰却说,“原来老婆不仅仅是用来爱和做爱,她还可以做拐杖,在不能撒尿的时候还可以”程绿上前捂住他的嘴,这就是程钰野蛮和俗的一面。程钰眼里透出促狭,“不好意思了?其实更不好意思的人不该是我吗,我没有说谎,它见到你的时候总是习惯的起立”程绿受不了的啊了一声,又将他的嘴堵上了。闷闷的笑声从程钰嘴里传出来。

94激情

一连几天程绿都在照顾程钰,程钰的身体也慢慢复员,程钰还算听话,虽然屡屡

有尴尬的事情在他们之间发生,但他一直都压抑着没有碰过她。第四天早晨,程绿轻悄悄地下床穿戴她出门上班,出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程钰。

“哥”程绿讶然叫道。一辆银色的汽车停在程家门前,车窗摇下半面,季梅开向她微笑,“上来吧,我送你上班”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上班?”不知为什么和季梅开说话她语气里总不自觉的就带着娇憨。

季梅开低笑,“当然知道,每天都在下边等,难道有一天碰不到你下来吗?”他侧眸,正对上程绿的目光,程绿的脸微微热了起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中似有弦一触即发。

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阳台上,在早晨的清露中他却只穿着淡蓝的睡衣,手指上夹着一支烟,任烟雾徐徐飞起,深邃冰酷的眸看着那银色汽车的影子慢慢消失于视野,将烟碾平在雪白的墙上,徒留下一道暗痕。

银白色的车子和很快停在花月报社门口,不知为什么一路上气氛有点枯燥,程绿从没觉得在季梅开面前这样不自在过。季梅开伏身过来替她解安全带,安全带已经解下来,但人却没离开。干净的手指慢慢滑过她的下巴,轻轻将她的脸勾起来对上他。

他的眉眼那般柔和,有着好看的眼睛,好看的唇角和鼻线,柔和中透露着无边的优雅,让这个男人的气质如此出众。

“想我吗?”她只看到他的唇角轻轻翕动却没听到他问她什么,那张脸,是她做梦都会梦到无数次的脸,是你看他一辈子都还看不够的一张脸。她水盈盈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怔怔地看着他,让他的心荡漾不定。他的唇慢慢的靠近她,双唇相贴的瞬间,“崩”的一声空气中那弦断裂了。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过往的情景,她和哥哥在车厢里激烈地做爱,那时的她只有十几岁,似乎刚刚受过什么重创,他们忘乎所以的疯狂。而现在也是在狭窄的车厢里,他将她的腿架在肩上,只取走她的内裤,激烈地做爱。她身体颠簸不断地尖叫,在他面前她永远展现的是别人不曾看到的一面。

尹左熏下车的时候看到一辆银色的车子,那架车似曾相识。它似乎已停在那里很久了,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是架进口车,里面装备良,隔音防震效果都非常好。不知道这辆车的主人去哪了,经过它的时候他闪过这个念头。

季梅开从致的玻璃罐里夹出一料水晶糖果,细心地剥去糖衣喂进她的嘴里,他亲吻她汗湿的面颊替她整理好衣服,“小妖,该下车了”,程绿唇瓣娇艳,双颊桃红,激情过后她显得异常妩媚。

“去吧,下班后我来接你”

“嗯”程绿答应着,忽然看见他手上的腕表,不禁惊呼一声,“我迟到了”,再也来不及娇怯,风一样地冲下了车子跑进报社去了,季梅开勾起唇角,过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离开。

程绿“砰”地一下子撞开办化验室以房门,差一点撞在尹左熏身上,她尴尬地停住脚步。尹左熏手里握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目光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一身浅绿色非常淑女的小套装,本来更适合文雅娴静的举止,而这个女人却穿着它跑进办公室!本就白晰如玉的脸蛋此时却嫣红如桃花,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子春水欲滴,另上喘息不匀的呼吸,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刚刚奔跑过,十有**的男人会对她产生误会。

“我没有看错人吧,你是程绿小姐?”

程绿第一次见识这个樱花少年讽刺人的手段,本就是她不对,她自然也恼不得,勉强平顺呼吸,“社。。社长对不起,我迟到了”

“不是请假了吗,如果决定今天迟到索就不要来上班,你知道不明原因的迟到会扣你更多的钱”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那辆车,他想起了那天接她的男人,季梅开,她的哥哥。原来她早就来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么晚才进来。

“今天有人专门来送程绿小姐?”

他怎么知道?程绿疑惑地看着他。

“司马青阳?”如果是她口中那个男人的话,或者他可以酸涩地想见她为何会迟迟没有下车,为何来这么早还会迟到,而且是这样一副“春情萌动”的表情了。

程绿下意识地摇摇头。

“难道是你哥吗?”哥哥送妹妹上班很平常,只是两个人会在车里呆这么久不下车就有点费人思量了。

程绿微张着唇看他,他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却很好奇起来,“能说出迟到的正当理由吗”这次请假的事还没有算,程绿对上班的事好像越来越不上心了。他看到她他看到她低下了头,轻声说,“罚金还是在薪金里扣除吧”

“你以为你这个月薪金还有的扣吗,你自己准备好罚金交给我,下次再请假的话不必请示我,程绿小姐就直接请示社长吧”尹左熏说完推门走进自己办公室去了。程绿垂头丧气地坐回办公室,也难怪尹左熏责怪,她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有点太过分了。程绿将罚金放进信封里,敲开办公室的门,放在尹左重桌上。

“这是这次的罚金,其他的这个月薪金还够吗?”

尹左熏抬起头来,蓝眸里有一点无奈,最终唇角还是柔和下来,“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在程绿小姐身上发生了”

“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我的工作还需要程绿小姐协助,今天我想拍你的童年,能说说你童年是什么样子吗,或者讲一讲你童年最亲密的人,是父母,还是哥哥?”

“是我哥。。”程绿静静地说。

李森走进程钰办公室,“我已经询问过律师,律师说这种案子很棘手,因为古今中外这种例子非常罕见,也就是说没有案例子可以遵行。如果我方起诉司马青阳,要他与程绿离婚的话,我们这边并没有充足的证据和理由,相反他们那边亦是如此,很可能会败诉而且最终受伤害的是程绿,她有被人指称犯重婚罪的嫌疑,虽然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但如果认真追究很可能她会受到伤害。律师说这种案子往往法庭会提议当事人庭外和解,而且我想这件事如果闹大的话对几家公司的名誉都有影响,恐怕法律解决的途径不是很可行”

程钰点头,深思了一会儿,“给律师一笔钱让他去国外”

“放心,这件事我处理好了,已经给了足够的封口费,这件事到死他都不会说出来的”

“好,帮我安排一个约会,我要见一见司马青阳”

95极品帅男对对碰

司马青阳走进风耳会馆时,程钰已在雅间等候。隔着水晶帘栊,只需轻轻一瞥,便可足以领略这个男人的气势。他着一身手工打造藏青色暗纹西装,合体的衣着高贵的外表无法掩藏他浑身的霸气,王者之气从他衣服的每一道纹理中渗透出来,这个男人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迈。这样霸气的男人再配上一张如大理石雕般英俊冰冷的面庞可谓天衣无缝的完美。他的手指轻轻抚摩着银质袖扣,那是他等人时的习惯动作,却让人对他的镇定产生一种压迫感。

即使是司马青阳也不得不赞叹这个男人在西装包裹下的确是人模人样,他揭开帘子走进来,水晶帘在他身后叮当乱摆,很配合地衬托着他不羁的外表。程钰锐利的目光瞥向来人。

司马青阳和他比起来穿着格外随意,淡粉的时装衬衫和白色休闲长裤,衬衫的两料纽扣随意的敞开,透着几许洒脱感,让女人为之侧目,如果真以为这是随而为的打扮那就错了,只有深谙此道的人才知道这身行头皆出自名家。白晰的肤色,斜斜上挑倜傥风流的一双桃花目将放浪不羁的气质诠释到极点,他随意地勾着唇角,连步履都显得吊儿啷当,却自有一种引人侧视的魅力。他玩世不恭的态度将他锐利的眸光化于无形。

无需多言和客套,两个极品男人的目光就可以激起电石火花。司马青阳亳不客气地坐在程钰对而,两人目光先交战了一百二十回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部偶像剧的两大男主角在拍对手戏,不然哪来这极品漫画极人物?

程钰将手头的一样东西推给司马青阳,脸上似是而非的笑意,司马青阳垂眸。

那是一张程钰亲手签章的巨额支票,数额后的N个零看的人眼花。

“只要和小绿离婚,这张相当于寰天百分之十股份的支票将奉送给青阳”

“程总真是大手笔”司马青阳笑,拿出签字笔刷刷一挥,在程钰支票数字后面又加了个零,“我也是同样的条件”将支票推回给程钰。程钰夹起支票,眼波从票面扫向司马青阳。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他声音冷冽,修炼不深的人很容易受他控制。司马青阳却不为所动,“小蝶在我心目中万金难买”程钰将支票放进手心轻轻揉碎,“好,那就看究竟鹿死谁手”

“试目以待”司马青阳悠悠接口。

下班后,季梅开恰好将车开到程绿身前,不早不晚,程绿随他回到季家,一进大门,司马蓝茵从厨房里接着出来,手里沾满汤汗,程绿愣了愣,季梅开没和她透露司马蓝茵回家的事,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小蝶,听说你恢复记忆了,是真的吗,你真的想起以前我们上学时的事情了?”司马蓝茵见到她一脸喜悦。

“嗯”程绿淡淡应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玩的怎么样?”

“还不错,陪爸爸妈妈去美国度假了,昨天下的飞机,小蝶,我正在做你和阿开都喜欢的日本餐呢,哥也在帮忙,不过他是越帮越忙,呵呵,快差不多了,马上就要开饭了”

“嗯,我先上去换件衣服”程绿上楼,洗了脸,换了家常服,在门边靠了一会儿才下楼去。晚餐很丰富,司马蓝茵的手艺大有长进,而且她特意做了梅花寿司,看到那漂亮的细瓷碟里一朵一朵晶莹的梅花瓣,程绿的心无来由的一紧,那曾是她的专利,而现在被别人无限复制,已失去它本来的意义。司马蓝茵仍是那样殷勤,有她在的场合永远都不会冷场。她取出礼物:季梅开的领带,司马青阳的钻石领带夹,程绿的项链。

程绿道了谢,将盒子放在桌角,司马青阳却抱怨,“就知道我不喜欢领带就偏买这个给我”,司马蓝茵笑,“不喜欢才买给你,督促你戴呢,别总是穿的像个痞子,小蝶也不喜欢”

“胡说,小蝶可没你势力,她最欣赏的就是我的这身打扮,是不是小蝶?”司马青阳扭头问,程绿面红不语。

“阿开,我帮你把领带系上看配不配”司马蓝茵取出领带。

“你知道我也不爱戴这个”季梅开语气里并无责怪的意思,很温和。

“我知道,可是就觉得你戴上领带真的很有魅力”司马蓝茵半跪在椅子上替季梅开打领带,她的手指像兰花一样灵活宛转,很快漂亮的领带结已经打好,她替他调整着位置,季梅开脸上淡淡,只是打领带本来就是夫妻和男女朋友之间才适合的行为,所以那种姿势在别人眼里就显得分外亲密。

程绿低头吃着饭,司马青阳的手伸过来将一只盒子塞给她。

“什么?”她问。

“打开看看”

打开来是只绿色的蝴蝶形发夹,她已经好长时间不戴发夹,长发只别在耳后,记得上次程钰送给她一枚不知什么时候遗落了,为此程钰还和她生过气。

“喜欢吗?”

“嗯,很漂亮”司马青阳取过来,帮她别在头发上,长发很规矩地顺下来,绿色的发夹格外适合她。司马青阳笑开。这时季梅开也向他们这边看,她和他目光相撞,那条别致辞的领带已经戴好,很衬托他的风雅。

“真的很适合你”他夸赞。

她只是淡淡向他笑了笑就别开头去。

“小蝶,我和青阳商量过了,你现在公开身份还是程绿,经常出入季宅很快会惹人闲话,既然离婚协议书已经拿到,那么手续很快就会办妥,你失踪的这两年,我们对外界的说法是你出国留学了,最近我们就会安排你回国,回国后立即举办你和青阳的婚礼,至于容貌,我想人们都是很容易淡忘的,已经两年了,况且原来的小蝶就很少参加社交活动,我想这也并不是大问题”季梅开一提程绿的事,餐桌上立刻安静了。

“是啊,一点不成问题,至于你原来的身份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人们不会再提起程绿这个名字”司马青阳接口,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之后他又说,“现在最棘手的反倒是那个人,不过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妥,他即使想反悔的话也来不及了”

程绿心头一动,不自然地开口说,“哥,打电话的时候的确是他已经签她了,可是。。因为不小心协议书被我撕毁了”

季梅开和司马青阳对看一眼,脸色微变,气氛变得有点僵。司马蓝茵站起来拉住程绿,“阿开,哥,你们不要逼小蝶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她和程钰是两年的夫妻,能说断就断了吗,小蝶心里也不好爱,小蝶,走,跟我上楼待一会儿,让他们男人商量去吧”程绿被她拉上楼,拉进了司马蓝茵的卧室。

96娇憨

走进卧室,迎面就看到卧床对面挂着一幅画像,看到它程绿的心瞬间停摆。那张画是程珏的杰作,取名“娇憨”,画中的女孩穿着宽大的白色蕾丝晨褛,斜斜地倚在素色碎花靠枕上,显出纯真、慵懒、感交织的风情。这幅画在珏色画展上被季梅开获得。当时他的借口是司马蓝茵极为喜欢。那件事差不多被程绿忘记了,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季梅开会把这张画像挂在卧室对面。将妻子以外女人的画像挂在如此私密的地方,每次醒来张眼就能看到,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如果是程钰这样的做的话,程绿肯定是无法容忍的,可是司马蓝茵却可以如此大度,虽然她是他的妹妹,但把妹妹的画像挂在卧室里也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司马蓝茵笑的不露痕迹,“这张画我和阿开都特别喜欢,画中的你和平时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呵,我没有别的意思,平时你也很漂亮的。那时候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阿开知道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就把这张画挂在这儿,他是很贴心的人。这就是一种缘份吧,没想到到后来才知道你就是小蝶,看来这张画像是挂对了,你知道阿开是最疼你的,任何女人都及不上他心目中妹妹的分量,有时候连我也嫉妒呢。”

司马蓝茵说的那样自然,是啊,哥哥疼妹妹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哥哥疼妹妹疼到要将她的画像挂在卧床对面,以至于能够时时看到的程度,而司马蓝茵却仍旧能够当玩笑一样说出来调侃,以示她心里并不在意。程绿颊上却现出不自然的红晕。有时候她真的很讨厌司马蓝茵,她从来都不挑破,虽然她心知肚明,她照样对她很热情,照样对她很好,照样扮演着一个温柔妻子的角色,好像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她觉得她很可怕,因为这个女人已经虚伪到一种真诚的程度,其实她完全不必要这样,她完全可以讨厌她,将她们之间友谊的外皮撕开,但是她没有,她对她一如既往。

所以她觉得别扭,觉得难受,明明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和季梅开的关系,可是她还是在她面前说一些虚伪的套话,有时候她真想揭穿它,让一切都露出它本来面目,这样的虚伪掩饰让她更难受。就像现在,她打断了司马蓝茵的话。

“茵茵”可司马蓝茵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她一把抱住了她,“小蝶,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当得知你已经恢复记忆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程钰是个好男人,我知道你是爱他的,虽然青阳是我哥哥,但我不会只考虑到他而不顾虑你的感受,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永远都是好朋友,对吗,小蝶?”

程绿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对,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司马蓝茵笑了,将她又抱紧了些,“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程绿和司马蓝茵拉着手下楼,这么短时间大厅里已经布置一新,壁上亮起了各色的壁灯,酒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佣人推着硕大的生日蛋糕走出来,雪白的蛋糕上满了蜡烛。程绿惊讶于眼前的一切,正不知道究竟是谁过生日时,大厅外“砰”的一声响,一束束烟花冲向了天空,化成五颜六色的蝴蝶翩跹飞舞,美丽到极致。

“小蝶,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其实只要你回来对我来说已经是很满足的事,其他的事不要想它,该解决的总是会解决的,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庆祝季蝶飞回归季家吧”司马青阳将程绿的手轻轻拉起来充满感情地说道。程绿看向他身后站着的季梅开,虽然他没有说话,但他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安心了。程绿笑了,但眼睛却湿润了。

“把音乐调起来,我们先点蜡烛切蛋糕”司马青阳高声说,话音一落,轻快的音乐声就响彻整个大厅。

“阿开,你们什么时候布置的?”显然司马蓝茵也被蒙在鼓里。

“刚刚,你们上楼的时候,只做了简单的布置,许多东西事先已经安排好了”季梅开唇角含着柔和的笑意说着,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和司马青阳下点燃蜡烛的程绿,她脸上第一次绽开毫无顾忌的笑意,只是他忽略了同样在看着他的女人,他唇角因程绿展颜一笑的那抹温柔让她如此嫉妒。

蜡烛点燃了,大家的面孔都被映衬的喜气洋洋,尤其是司马青阳,他是最能疯的人,嚷着叫程绿吹熄蜡烛,要一口气吹熄。音乐声放的好大,不过相对于今天的气氛来说很恰当,音乐最能掩盖烦燥。程绿笑眯眯地站在大蛋糕前,含住一口气正要吹,大家也都把目光看着她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她取出手机看了看,是串陌生的号码,按掉了,又吸了口气闭起眼准备吹蜡烛,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对不起,让大家稍等,她转过身接了电话,音乐声太大,她几乎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也分辨不清对方的嗓音,“喂,喂,哪位,请大声一点好吗”

对面突然堵气似地嚷起来,震的她耳膜嗡嗡直响,“程钰病情突然加重了,你快点回来”,她愣怔一下,这才听出对方是李森,程钰不是已经恢复了吗,怎么又会突然加重呢,心里突然一阵急燥,正要再详细问问,却发现手机已经断线了。不及多想,她拿着手机就向大厅外跑。

“怎么了小蝶?”季梅开见她脸色不对急忙问。

“哥,程钰病情突然加重了,我要去看他”争匆匆说着好脚步也没停,人已经跑出大厅去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季梅开留下一句“我去送她”也跟着出去了。

大厅的音乐还响着,蜡烛闪烁,灯火辉煌,司马青阳有点愣怔地站在蛋糕前,还没回过神来,心布置的一场欢迎晚会,还没开场,主人却先走了。

“你们这些男人真是贱”司马蓝茵悠悠地说,为什么他们都只看到她一个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而她自己要在他的目光外默淡。

司马青阳转过头,“那么你呢”司马蓝茵目光幽幽地看着哥哥,嘴唇轻轻地抖着。

“我不是没提醒过你,不要接近那个男人,你接近他的后果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最终只会让你连骨头都剩不下,你以为他和你结婚是爱你吗,没有你他会找另一个女人结婚,而那个女人是谁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以为他对你温柔是爱你吗,他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狐狸,他的温柔对你来说是无法 的陷阱,可是对于他却是对冷淡的终极诠释方法从始至终,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们都对他们的关系了解的一清二楚”

“别说了。”司马蓝茵尖叫,“是,我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心里爱着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偏偏是他的妹妹,我的好朋友。是我自己犯贱,我爱他爱的发疯,是我不在乎他们的关系,一无反顾的倒贴,我以为总能得到他的一点真心,可是没想到”

“离婚吧,去找一个好男人,你离开这里,我心里会更舒服一些,你知道爱情是自私的,为了得到它我无法顾及我唯一的妹妹”

“你以为我还能离开他吗,你不会知道,他就是那朵最美丽的罂栗,不由自主地就被他吸引,当你走近他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中毒很深了。我无法忍受我走了他还会再随便找来一个女人,他这样的男人永远会对外界保持着表面的光鲜体面,而我对他还是有点用处的,他不会一脚把我踢开”

“那就发挥你的作用吧,不要再有任何抱怨”司马青阳转头看蜡烛的烛泪一滴滴滴在蛋糕上。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司马蓝茵激动地说,“是啊,你已经功成名就,小蝶已经接受了你,她法外开恩,让你和他能够共享她一个,哈,想想那种情景我就恶心,你们还真是不要脸”

“闭上你的嘴”司马青阳转身,“今天你的话太多了,要记住言多必失”说完,他走上楼去。

97知情者

银色的车子停在程家宅前,程绿匆匆扭头关照“哥,开车小心”就甩上车门,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内。季梅开熄灭了车灯,整个人沉陷在黑暗中,抬起头,目光停在那一方明亮的窗口。那里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两个男人的目光在黑暗中对视。

卧室里并没有看到程钰的影子,一偏头在阳台上发现了他,不是生病了吗,他却只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只晶莹的水晶酒杯,身影背对着她望向窗外的黑暗。她走过去,听到脚步声他回过身来,却并没有动等待她的走近。阳台上的灯光很明亮,透过玻璃两个人的影子季梅开能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她脸上的每丝表情都能捕捉。只是他自己陷在黑暗里,程绿本不会注意到。

“我以为你真的病了”程绿说。

“难道你觉得我现在很好吗?”程钰问。

“不好吗,生病的人不应该躺在床上吗,而你却站在阳台上吹风喝红酒。”程绿不满的话还没说完,程钰已经捉住她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口,程绿骇然看他,手动了动,却被他紧紧地抓住。滚的体温透过睡衣传导给她,手心下便是他热烈的心跳,砰,砰,让她的心也跟着狂燥起来。

“是这里病了,感觉不到啊,它被抛弃了,所以现在很疼很疼,如果不立刻看到你,会痛死的”程绿仰脸看着他,他线条深刻的面庞那么严肃,她的手被他的大手紧紧抓住贴在他的膛,琥珀色的眸子也在深深地看着她。灯光下他们的影子唯美浪漫,这样的影像皆被季梅开看在眼中,他面庞沉静,唇角缄默,只是心口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钝钝的疼痛。

“别开玩笑了”程绿偏过头去。

“不是玩笑”程钰用手指固定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对上自己,“我的心病了,好久好久也无法复原,你要负责治好它,因为。。我是那么爱你,没有你我活不成”

程绿怔怔地看着他,他沙哑的嗓音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真诚,她从没想过他会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剖露给她,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格,可是他这样作了,让她莫明的被感动着。

程钰低下头吻住了她,这个吻那么长而专注,以至于程钰手中的红酒慢慢洒在她后背上,将雪白的裙子渲染出一大块红渍他们都没发觉。

男人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她颈子的曲线倾斜出很美的弧度,睫毛卷翘轻颤,白晰的小手放置在男人宽阔的前。那么熟悉的情景,原来他曾那么自信的以为她只会在他面前这样心甘情愿的臣服,而现在她在另外一个人的唇下嘤咛,他的心像浸在苦涩的水中,他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但那对影子已经烙印在脑海中,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收拢。

他终于放开她,轻轻的嘀嗒声传进他们的耳膜,红酒正沿着她的裙角滴落下来,她这才发觉后背一片湿冷。深眸里慢慢迷漫起笑意,“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会买一条更漂亮的裙子送给你”程绿羞涩的低头,“我去洗个澡”,“好”他目送她脚步匆匆地逃离,唇角的笑意加大,似乎不经意间向阳台下瞥了一眼,将怀中最后一点红酒饮尽。

程绿冲了澡,用大毛巾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擦拭干净,刚刚程钰的表白还不断在脑子里回放,心头莫名滋味。她了面颊,手心传来热烫。看着镜子里的脸,熟悉又似乎有点陌生,和另一张记忆中的脸慢慢重复,她开始有点心慌意乱,正要穿衣服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程钰高大的身躯贴过来从背后搂住了她。

她惊呼一声,想掩饰自己的身体已经来不及了,她就这样赤身裸体的在镜子前被他逮个正着,程钰的手从背后伸过来包住她的房,小麦色的肤色和她的雪白在镜子里形成那样鲜明的礼堂冲击。他身体紧紧贴着她,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连她自己看到镜子中的影像双腿也不由有点轻颤起来。

“别这样。”她的声音抖着,而他却慢条斯理地用手指玩着她的浑圆,深眸透过镜子观察着好的表情变化。她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身体却不住的颤栗。

“你是爱我的,不是吗,不然不会急急地赶回来看我,我说的对不对?还有你的身体,它比你的心要诚实很多,透过它的反应我能知道你有多爱我。”他抬高她的一条腿让她将自己看的一清二楚修长的指慢慢捻弄娇嫩的花蕊很快花露淋湿了指端,他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程绿的脸红到了脖儿,她将脸埋进他的膛,他一把抱起她走进卧室。

这时,窗口的灯熄灭了,连同他的心也一同沉入了黑暗,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终于发动起车子。银色的车子急急地转了个弯,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镜头里,程绿的小脸儿只有巴掌大,肌肤如玉,黑白分明的眸子掩盖在长长的睫毛下,她的声音清甜舒缓。

尹左熏斜斜地坐在办公椅上,食指轻曲抵住下巴,蓝眸专注地盯着镜头中的女子。办公室的门轻轻打开,于卓尔走过来,尹左熏抬了一下眼睛,看到是他,只用食指比了个手势,于卓尔知趣地站在他的身后。

“两年前,因为一场意外我失忆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的身份程绿,然后和程钰结婚,婚后过的还不错,他很爱我,我也慢慢对他有了感情,直到我哥的出现才揭开了我的身世之谜,原来在失忆之前我已经结了婚,和一个很爱我的男子,他一直在等我,很痴心地等着我,一直不相信我已经死了,而我真正的名字并不是程绿而是季蝶飞”

尹左熏非常信任于卓尔,所以他和程绿的事他从来都不避讳他,而于卓尔也恰恰扮演了最得力助手的角色。不可否认在第一次见到程绿的时候,于卓尔觉得这个女子有点特别,但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为一种很普通的好感,起初进门来的时候,他只是有点有趣地听着这个叫程绿的女子的叙述,直到她说到季蝶飞的名字,如同一颗惊雷在他脑子里炸开。眼前的女子还在讲着什么,只是他已经听不到了,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的脸,捕捉着他日思夜想的痕迹。想他见到她的时候心头被他忽略的莫名感觉,那时他本想不到这个女子会和小蝶有任何联系,他居然还给她下了药,促成了少爷和她的一夜情缘这时不知心里是种什么感觉,震惊、震憾、激动、后悔繁杂的情绪交织混杂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慢慢靠在墙上。

“卓尔,你怎么了?”录像中女子的影像停住了,尹左熏才回过头来,发现了于卓尔的异样。于卓尔咬紧了牙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我没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过一会儿我会让侍者送进来”于卓尔轻,如常地退了出去。自动门刚一关闭,他的身体就瘫倒在楼道里。

98一段隐密录像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正将单手枕在头下假寐,男孩有着修长的身体和一张干净漂亮的面孔,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爬上床。

“哥哥,我要和小朋友玩”小女孩拉开了男孩的睡裤,男孩似乎已经睡着了,对小女孩的行为充耳不闻。

小女孩用小小的白晰的手掌裹住男孩的生殖器,不停地把玩着,小嘴里还不断地说着话,男的分身在小女孩的小手里慢慢变化,小女孩格格地笑着,“哥哥,小朋友长的好大噢”男孩仍旧闭着眼,面孔平静安宁。这时小女孩却俯下头去,用小嘴轻轻地含住它的顶端,男孩脸上终于滑过不易觉察的波动,这时你才发觉原来他并没有睡而在极力隐忍。

小女孩用小嘴亲着它,还悄悄私语,“你好乖噢,为什么哥哥叫我不要亲你呢,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噢”

于卓尔靠在床前,多年前看到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在他脑海中回放,他闭着眼,脸上表情充满痛苦,这段记忆对他来说每次回忆都是一种异样的折磨。当年,当电脑中突然呈现出这样一段画面,少年的他几乎懵住了,他不敢相信录像中的小女孩就是小蝶,因为在他印像里小蝶一直是那么纯洁懵懂,他不敢相信她和季梅开居然亲密到这种让他难以启齿的程度,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年,那件事对他的打击除了他自己永远都没人知道,小蝶的形像在那一刻在他心中出现了一个裂口,他难以接受,更无法启齿过往的回忆历历在目,那时的疼痛又一点点回来如同重历,他将手中的酒杯扔了出去,好像想彻底砸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狎昵影像。

他取出手机,声音冰冷的吩咐,“DANK,替我截取存在电脑中的一段录像,具体要求明天我会传真过去,按老规矩,事情要绝对保密,事成后我不会亏待你”他关掉手机,唇角现出一抹冷酷的笑意。那些她身边的男人他要一个一个对付,为了小木,更为自己,或者他要假尹左熏之手才能一洗前仇。

自从程钰的真情告白后,程绿和程钰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曾经想和程钰离婚来解决目前尴尬局面的念头慢慢被她否决掉,与程钰离婚来成全司马青阳和季蝶飞对真心爱着程绿的程钰来说太不公平了。这些天,由于程钰以身体没完全复员为借口,程绿都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天下了班她回到卧室,刚换好家居服,却见书房的门虚掩着,她疑惑地走过去,因为明明记得早晨出门的时候门是紧紧关着的,而程钰还没有回来,佣人是不会进书房的。她推开门,愣了一下。

书房里光线暗淡,并没有开灯,窗帘全都拉得很严,程钰居然在家,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连佣人都不知情。电脑屏幕的光线在不停的闪烁,程绿听到暧昧的声音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来。

他在做什么,将窗帘拉得这样严严实实,而且一个人躲在书房里,难道程钰这样的男人也摆脱不掉男人身上普遍的恶习吗,他在看A片?程绿不解地向电脑屏幕看去,她的身体蓦地僵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一个穿着睡衣的少女跪在男子的脚边,那个男人有着匀称修长的骨架,干净优雅的面孔,他身体的每一曲线和骨节都散发着无尚的气质,而现在的这个男子的身体完全 裸,他的身体有着让人无法转目的美丽。少女用柔嫩的小嘴轻轻膜拜着他的分身,那里已经昂扬饱胀。少女似乎故意勾起男子的欲望,她却像只调皮的小猫一样心满意足的要回到画架前画画,男子捉住了她,在她耳边说着魅惑的话语,他捏住少女的下巴,将深长的欲望送进少女甜美的口腔,让她用小小的嘴来满足他。

长不停的在她口腔里出入,她喉里发出猫儿一样呜呜的声响,才十几岁的少女那张平凡却娇媚的面孔看起来却像个勾人的小妖。男子离开她时分身依旧硬,她开始画他,画面将他身体的细节一点点摄入进去。

少女伏在地板上修改画中的细节,男子慢慢走过去,温淡的眸光滑过画面,他俯下身手指伸进了少女的睡衣,捉住她小巧的房,然后慢慢地把睡衣撩上去,少女细白如玉的身体展现在眼前,他将自己对上她的花心,慢慢刺入,开始不断的挺进,少女的身体完全匍匐在地面上,手中的画笑在画面上划出长长的印痕,她细白的身体随着他狂野的动作不断地摇晃,嘴唇里发出魅人的呻吟,她妖魅地叫着哥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过往来的情景这些她生命中最私密的影像怎么会在程钰的电脑中重演,她本不相信有时光的的刻录机,也从没想过她和季梅开的点点滴滴会被第三人窥视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

程钰回过身来,他锐利的眼眸像把利剑,将她的身体生生刺穿。

99读不懂的男人

她早就知道,如果惹怒了这头豹子,他个一眼神都可以杀人。她的身体几乎被他冰冷的眼眸冻到冰点。此时闪过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离开书房。可是她刚打开门,就被他赶上来捉住她的手腕。她惊吓地转身,被他完全固定的门前,她的身体将门砰的一声合拢。

“刚刚那个人是你吗?”他低低的问。

“是不是你,那是不是你!”他的声音几乎震碎了她的耳膜,她的身体在他的摇晃下数次撞到门上,她的眼中疼的蒙上一层薄雾,却什么都无法说出来。

此时,她希望有人进来,哪怕是她讨厌的李森也好,因为程钰已经失去了理智,可是这间书房除了她和他踏足的人很少。

“你告诉我失忆前有过爱人,有过丈夫,甚至在我心准备了一屋的玫瑰想要给心爱的人一个惊喜的时候你却在和另一个男人亲亲我我,这此我可以原谅包容。那个男人虽然看到他的时候总觉得很不顺眼,但总是在心里说他是你的哥哥,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他永远也不可能妄想成为我的情敌,可是我真的很震惊,我真的作梦也没想到的是你居然和他有着那种关系,你居然像只小骚狐狸一样勾引自己的哥哥,你究竟是谁?是在我面前伪装贞洁害羞的小白兔还是那个与自己的哥哥玩乱伦游戏的荡妇?”他的声音变得恶狠狠。

程绿的肩膀被他的疼痛不已,“放开我,你现在很激动,我们以后再谈好不好,啊。”她的下巴被他掐住,“激动?我简直就要疯了,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我是个傻瓜,被你圣洁的外表蒙骗了,实则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妇,我哪里不如他,是身材还是相貌,你为什么会在他面前浮荡的像个高级妓女而在我面前却像块不会主动的木头?是我不能满足你吗,让你还可以去外边勾三搭四,你这个小荡妇”

“嘶”一声,程绿的前的衣服被他撕开,她惊叫,可是她的反抗只是徒劳,程钰的确是疯了,他像一只狂怒中的豹子,用来惩罚她的背叛。他将她压倒在地板上,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进入了她的身体,狂暴的出入,她的身体急剧地收缩着,抗拒着他的侵略,可是越是这样越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也让她爱到更重的伤害,身体很疼,疼的好像就要被刺穿和撕裂了。他啃她的身体,像嗜血的魔鬼,唇齿所到这处白玉的身体留下斑斑伤痕,反抗和强暴,她的身体在与地板的碰撞中留大块的瘀青。

清晨,程钰离开了,她听到房门反锁的声音,而她的身体像被车轮碾过,疼痛到麻木。她像爱人偶一样被弃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

不知什么时候房门打开了。李森站在门口,眼前的景像让他冰冷的眼眸滑过一丝情绪。

不得不承认,眼前女人的身体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它如玉般洁白柔滑,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它能给男人无以伦比的美妙触感,那纤细的腰肢,圆润的美臀,纤美的背部线条让人惊叹女人的身体能够这样诱惑而美好,只是现在那具完美的艺术品上带着点点瑕疵,点点咬痕和大块的瘀青布满在洁白玉体上让人触目惊心。她裸着身体,手和脚都被铁环绑缚趴在床上,那些吻痕都还非常新鲜。李森偏过头,用床单轻轻盖住她的身体,然后俯身除去了她身上的铁环。

“穿好衣服我送你出去”

“为什么这么做,你也会做背叛他的事吗?”程绿唇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李森看着她,“我了解他,他现在情绪很失常,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伤害你,也是在伤害自己。他很爱你,不然他完全可以无动于衷,不要恨他希望过一段时间能原谅他”李森将衣服取过来让她穿上,程绿坐起身,被单从她身上滑落,她似乎没有在意李森就站在她面前,她的部生的很美,那儿的尺度刚好适合男人,只是雪上伤痕也最多,她手指颤抖地穿着衣服,面孔苍白而麻木。李森背过身去,等她穿好后才转身抱起她。

没有佣人敢拦他,因为除了程钰,他在程家是最有权威的人,他没有亲自送她,而是嘱咐司机将她安全送到季家。车子离去后,他拿出手机拔了季梅开的号码。

车子停在季家门前,在看到程绿苍白憔悴的面孔时季梅开心头大痛,她走下汽车跌跌撞撞地向他走来,在他向她伸了手去的时候,她昏倒在他的怀里。

不知睡了多久,程绿悠悠醒来,感觉如轻风一样的手指温柔的触着她的身体,淡凉的膏体轻轻涂抹在她的肌肤上。是季梅开,她知道,他在为她涂抹药膏,连私处都没有放过。然后他帮她穿好宽松雪白的睡衣,将她抱起来,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脸疲惫地窝进枕头里,嘴唇和面颊一样苍白无血色。

那个浑蛋居然敢如此伤她,他是不会放过的。心内忿忿然,可表面上是不露痕迹的,“怎么了?”

程绿淡淡地说,“哥,那些录像我替你画画时的录像是怎么来的,它们怎么会在程钰的电脑里”

季梅开一惊,是这件事让他这么伤害她,是他疏忽了,程钰居然有本事将存在他电脑中的影像取过去,难道他早就怀疑他和小蝶的关系了,只可惜,如此聪明的人却不知道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那段录像反而加速了他们关系的分裂他俯下身,温柔地轻抚着她的长发,起初她动了动,最终柔顺下来。

“难道小蝶不希望将美好的回忆全都珍藏起来吗,你失踪的这两年知道是什么让我支持到现在么?是那些记录着你的影像让我的思念找到了出口,但是的确是我 了,我的电脑设置了最严密的反盗装置,没想到仍旧被人盗取了,对不起,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算了,哥”程绿抓住他的手,“就让它过去吧”她眼里滑过一丝悲凉。

“好”季梅开轻轻地抱住她,“以后留在我身边吧,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敢伤害你了”

100契机

程绿又请假了,是季梅开直接和社长打的招呼,边社长唯唯地转告给他,他的属下请假,他却是最后一个得知的。心内的感觉很不好,可是更多的是担忧。

她究竟又出了什么事,病假或者事假,哪一样都让他过分担心。但是却没有她一点消息。手机也关机。处理公务的时候他几乎有点不能集中神,走出去替自己倒了杯咖啡,这时看到方顺爱拿着一份报纸急急地从门前过去,他打开门,“顺爱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顺爱停下脚步,为他温柔体贴的话语而面红,“唔,没事,没事”

尹左熏点点头,“不知道顺爱小姐有没有程绿小姐的消息,她没有直接向我请假,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顺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手机也关机了”看到尹左熏脸上出现失望的神情,顺爱犹豫着要不要把刚知道的消息告诉他,最终她抵不过那张樱花一样忧郁面孔的诱惑终于说道,“不过今天商报上有她的消息,你看”她将手中的报纸递过去,尹左熏疑惑地接过来,看向报上的张图片。

标题为:“豪门少妇红杏出墙疑遭惨打,商业巨子争风吃醋乱戴绿帽”,下边一张巨幅彩照,娇美的女子被一个优雅男子抱在怀里,男子眸中满是疼痛和怜惜,而女子露在外边的一段雪臂有明显的大块瘀痕。报上未透露任何当事人姓名,然而明眼人一看图片便知端尾。

尹左熏心头一乱,没想到商报也会刊登这种不负责任的消息,他们本没有搞清程绿和季梅开到底是什么关系,就乱拟标题,然而更让他担心的是,在季梅开怀中的程绿好像分外虚弱,手臂上的伤痕也清清楚楚,难道是程钰又对她施加暴力了吗,这个野蛮男人!如果是他的女人,他一定连半分委屈都不会让她忍受,而这个人却这么不懂重珍惜。

“看到今天的商报了吗?”尹左熏坐在办公室里问走进门来的于卓尔,于卓尔没在意地说,“今天公司事务有点多还没来的及看报,有什么新闻吗?”

“她好像出了点状况,今天又没来上班,商报上有一张她的照片,在季家门前被人偷拍的,身上好像有伤”

于卓尔抽出这天的商报,看向那张照片,看到那紧紧相拥的照片及她手臂的伤痕,心内顿时五味杂陈,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么多年以后他还是会为她而心疼,只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程钰看到这张照片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看样子他们之间的裂痕已经不可能再和好如初。

自从程绿从程家出走后,一直和程钰没有联系,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尴尴尬尬的,程钰既没来找过她也没有提出过离婚,而程绿对他们的关系也心灰意懒。

她一直都是懒懒的,连门都不想出,司马青阳和季梅开甚至司马蓝茵都对她照顾有加,只是她的神总是有点委靡,她的身体慢慢复元,这时季梅开和司马青阳才重新提出和程钰离婚的事,程绿终于点头,她和程钰的关系至此真的走到终点了吧。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程绿下决心了断他们的关系时,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从外边悄悄买了试纸回来,结果并不出她所料,她怀孕了。程绿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呢,既然让她和程钰的关系走到尽头,为什么又要让她怀上这个孩子?她想到了想要得到这个孩子的曲折经历,想到了远走他乡的程钰,心内苦涩,难道要让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来承担他们种下的苦果吗?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她一句轻轻的话像一颗炸弹,让整个餐桌都不得安宁了。

“我怀孕了”

季梅开和司马青阳全都愣住了。

“他的?”司马青阳说出口就知道这句话问错了,无可否认孩子是程钰的。

程绿低下头,因司马青阳的一句话心内却别有滋味,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他们又哪里知道其中的曲折,而她又怎能说的出口呢如果程钰知道的话,他会怎么想

“你打算怎么办?”季梅开问她。

她看了一眼他,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晚季梅开留下来陪她,他轻轻搂着她的身体,像小时候一样给她讲故事,他柔和的嗓音总是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她杂乱的心就那样奇迹般的慢慢平静下来,也是那晚季梅开说服了她把孩子拿掉。

程绿躺在手术床上,身边站着季梅开和司马青阳,负责协助的护士不时把略带好奇的目光扫向站在她床前面孔严肃的两个出奇优异的男子,猜测不出这两个男子与将要做流产手术的娇美女子是何种关系。

就要进手术室的前一刻,程绿的心跳突然不规则起来,这是她第二次怀孕,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痛苦还残余在心底,她突然害怕了,也后悔了,她洁白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季梅开伸出手握住了她。

“哥,我”她想说她不要做手术了,她不想第二次失去自己的孩子。季梅开包住她的手,用声音安抚她,“没事的,小蝶,我会在外边守着你,没事的”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她看到了程钰的身影,他的眼眸一下子就捕捉到她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眼眸深窒而复杂。季梅开和司马青阳挡在了他面前。

“你来干什么?”司马青阳语气不善,对他讨厌的人他是从来不掩饰的。

“请你走开,小蝶的事不需要你费心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在那样伤害了小蝶之后,他觉得你还有资格吗”这是季梅开波澜不兴的语音。

程钰将目光扫向季梅开,“我起码比你有资格多,现在的我还是她的丈夫,而你仅仅是她的哥哥而已,孩子的事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不是吗?”他的目光看向程绿。

“或许以后就不是了”季梅开淡淡地说。程钰皱眉,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渐浓起来。程绿坐真情,“你们不要吵了”他们是还嫌情况不够乱吗,虽然司马青阳特意关照不要让记者进入医院,但总归是隔墙有耳,他们是不是还想给明天的新闻增加调料。

101偏偏忘记你

“现在,跟我回家”程钰说。程绿摇摇头,司马青阳站出来,“看到了吗,请尊重小蝶自己的选择”

“跟我回家”程钰说的很缓慢,复杂的眸光一直看着程绿,他的语气中带着命令、傲气还有无法忽视的恳求。

程绿看着他,好长时间她才慢慢摇头。程钰眸中闪过失望,“孩子真的想杀死他?”程绿蓦地张大眼睛,泪水在眼中泫然欲泣,程钰的“杀死”这两年字给了她很大震动。

“小绿,跟钰儿回家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程母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程绿面前。她语气里依旧有着惯日的威严,只是非常柔和,“如果钰儿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我这个妈最了解他,他是太在乎你才会那样,跟妈回去吧,你知道这个孩子对程家多么重要吧”

“对不起,妈,我不能”看了眼程钰,程绿的泪水流了下来。

“你肚子里是程家的骨血,我不会允许程家的骨血有任何闪失,难道你想让妈给你跪下吗”说着程母真的跪在了程绿床前,程钰冲过来,“妈,你这是干什么”,程绿从床上下来拉程母,“妈,你快点起来”

“你不答应回去我就不起来”程母一脸平静地说。

“好,我答应,你快点起来”程绿的话一出,各人脸上的表情都起了变化。

“小蝶,你”司马青阳刚要说话被季梅开轻轻拉住,“小蝶决定的事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次是他赢了”

程钰看着程绿,“虽然爱你,但不会说对不起”说完,他转身离开。程母拉住程绿,“你别理他,他就是嘴硬死要面子,其实你回家他比谁都要高兴,我们回去吧,车在下面等着呢”

程绿回到了程家,程母吩咐佣人熬汤熬药,那份殷勤自不必说,而程钰一直是淡淡的。程绿每天都会看到他,然而他们却很少说话,晚上他会睡在客房里,恰恰程母的意思也是让他们分房睡,害怕孩子会有闪失。

虽然在一个屋檐下但他们的关系却比以前淡了。只是晚上有时候程绿醒来会看到他的身影站在窗边或者她的床前,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早晨醒来的时候她总怀疑那是个梦境。

身体已经无碍,程绿决定第二天去上班,程母虽然不愿意却不好说什么。这天晚上从梦中醒来,黑暗中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床前静静注视她,尚沉在梦中的她一惊,“谁?”

“我”

程绿这才看清程钰的脸,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做恶梦了吗”他伸出手想要帮她把被子盖好,而她却迅速地躲开他缩到了床边,他的心在那一刻突然疼了,他没想到自己伤她这么重。

“过来”他温柔而诱哄地开口。程绿只是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会再那样了”这句道歉对于他来说是那么不容易说出口,可是真正看到对她的伤害时他的心却比她还要疼,“想想你对我做的一切吧,难道我真的那么不能原谅吗?”

“过来”

程绿没有动,他俯身下去轻轻把她的肩膀揽住,程绿的肩在他怀里颤动着,“对不起如果让我选择我真的只想做一个人,不想既是程绿又是小蝶,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这晚程绿在程钰怀中睡去,早晨醒来的时候,程钰温柔地吻着她的鼻尖,“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不要去报社了,好好在家里保胎”

程绿沉默。

“连这个都不能答应吗?我真的很伤心,难道不能给我破碎的心一点补偿吗?”

“好吧”

他们的关系慢慢恢复起来,程钰回来的次数增多了,但程母仍旧限制他们同房,为了不让程绿感到无聊,程钰特意关照方顺爱多来看她。以前的事他们都没再提过,程钰也表现出异常的温柔体贴,程绿也有充分的自由,有时候会和顺爱一起相约去散步,隔几天便会回季家看看,甚至会留宿,对于这些程钰都表现出极大的宽容。

于卓尔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一下,他以为尹左熏去了报社,却只看到他站在窗边,削长的身影有几分寥落。

“我以为你去报社了”说话的时候他将一份文件从文档里取出来。尹左熏并没有回头,他的侧脸看上去有点郁,“她怀孕了,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上班了”

“啪”于卓尔手中的文件脱手落地,尹左熏回头,“卓尔,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于卓尔镇定地捡起文件,“谢谢少爷关心,我没事”

于卓尔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一下,他以为尹左熏去了报社,却只看到他站在窗边,削长的身影有几分寥落。

“我以为你去报社了”说话的时候他将一份文件从文档里取出来。尹左熏并没有回头,他的侧脸看上去有点郁,“她怀孕了,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上班了”

“啪”于卓尔手中的文件脱手落地,尹左熏回头,“卓尔,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于卓尔镇定地捡起文件,“谢谢少爷关心,我没事”

“如果有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尹左熏关照,“对了,昨天报纸上刊登网络黑客DANK贩毒入狱可能被处死刑,你不是一直和他有联络吗,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吧”

“没有”于卓尔坚定地回答,“著名的网络黑客会贩毒鬼才相信,可能是他得罪了某些有势力的人物吧”说最后半句的时候他有些咬牙切齿。他没想到季梅开出手这么狠,而且这么快就查到盗取他电脑中录像的黑客,不过有程钰这块大招牌,这个狐狸是不会怀疑到他这个小人物的。只是他这招棋成了臭棋,她怀孕了程钰是不会再放开她了,想到这里心内竟有些酸涩。

程绿的日子过的很平静,虽然几个人的关系最终没找到解决方案,但自从她怀孕以后没有人再逼迫她要怎样做,由于程母的紧张,她已甚少出门,最多会去季家住上一两天或者和顺爱去喝喝下午茶,余下的时间她会自己找一些书看看或者画几张画。偶尔的时候,尹左熏还会打来电话问候她,顶多聊上两三句就挂掉电话,这样淡淡的联络却一直维持着。程绿也只是看到了表面的平静,她却不知道平静的海面下是波涛暗涌。

这天周末,她约顺爱去喝咖啡。顺爱走进咖啡厅的时候脚步有点急促,脸上的表情也神神秘秘。她坐下来就问程绿,“小绿,这些天你没听到一些风声吗?”程绿疑惑地问,“什么风声?”她了解顺爱的脾气所以对她的话并没在意。

“你没觉得程先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程绿摇头,“他很好啊,每天都尽量抽时间陪我”

“那季先生呢?”

程绿想了想,“我哥也很好啊”

顺爱叹了口气,“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怎么就你一个被蒙在鼓里,小绿,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是我们总算是好了一场,再这样下去的话后果可能就严重了,这件事也必须要你出面才能解决,我慢慢说别吓着你”

程绿失笑,看顺爱一脸严肃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事,“没关系,你说吧”

“小绿,我不知道程先生和季先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想他们一个是你先生,一个是你哥哥按理说应该更团结才对,可是最近寰天集团和开阳集团争的很凶呢,差不多打的不可开交了,听同事说寰天的安景小区和开阳的辰泰小区同时开盘,两家楼市本来价位就不相上下,以前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因为两家楼盘销售效果都很好,可是最近安景楼盘突然降价,原来辰泰的客户都跑去安景购房,于是辰泰将价格也压的更低,两家的楼价就这样恶竞争,一降再降,甚至到了不可能的价位,其他楼盘两家也都在恶竞争,还听说这两家公司互相挖角的现像越来越严重,我想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最严重的是另一种可能,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小绿,你看看这个”顺爱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给她。

程绿翻开来一看,心中大为震惊,那是一份尹索集团的企划书,企划书非常详细,尹索集团已经将触角伸向平民小区的开发,要与寰天和开阳分庭竞争,所以她的企划书包括了许多压制两家公司占领市场份额的企划,例如向在两家公司恶竞争中得利的购房者高价收购手中楼盘,以促使购房者第二次申购住房,这里所谓的‘高价’也比市场正常价格低了许多,这样不知不觉中资产会慢慢向尹索聚集,高价聘用开阳和寰天高级职员,以巨大的财力做支撑取得‘天鹅湖’和‘棕榈岛’的竞标,两项竞标成功将造成其他两家公司重创损失,甚至后边还有对寰天和开阳的收购计划。程绿虽然对商业一窍不通,但她也知道这份企划书的重要,不免出了一身冷汗。

顺爱说,“这份企划书是在尹太子的办公桌上发现的,我是冒着很大风险才影印出来的,因为我知道这件事肯定对小绿来说关系重大”

程绿沉默,她想起了尹左熏,那个樱花一样的少年和偶尔电话里传来的他柔和的问候,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非要制寰天和开阳于死地?而程钰和哥哥为什么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提,表面上装做一点事都没有,而背后却有这样的惊涛骇浪,他们为什么要彼此仇视到这种地步,难道都是因为她吗?

“顺爱,谢谢你,这次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有时间我一定会好好谢你的”程绿哪里还坐的住,正要和顺爱走出咖啡厅却不想碰到了熟悉的人。于卓尔从楼上走下来叫住了她。

程绿和顺爱对看了一眼,没想到于卓尔会在这家餐厅,而她们刚刚还在谈论有关尹索企划书的事,事情真是太巧了,程绿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包包。

“程绿小姐好久不见,方小姐也是”于卓尔打着招呼。

程绿和顺爱都点头,听于卓尔又说,“方小姐能否先走一步,我和程绿小姐有些话要说”,程绿向顺爱点点头,顺爱捏捏她的胳膊自己先走了。程绿不知道于卓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道刚才她和顺爱的谈话是否被他听去。

于卓尔请她就坐重新叫了餐点,才说,“听说程绿小姐是因为失忆所以才起名叫程绿,而真正的名字实际是季蝶飞”

程绿有点惊讶,后来一想也释然。他是尹左熏的得利助手,尹左熏知道的事十有**他都会知晓。她淡淡点了点头,“是”

于卓尔努力观察着她的表情,在她恢复记忆后第一次看到他时的神态,但是他失望了,她表现的如此淡漠,“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程绿笑笑,“随使吧”

“或者我可以冒昧的叫你小蝶吗,小蝶所就读的中学名字是不是东校?”

程绿讶然,“你怎么知道?”她从没有尹左熏面前提过东校的名字。

于卓尔的唇角有丝抽搐,表情怪异,他试探地问,“你确定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是啊”程绿说,“以前的事都记起来了,包括东校,还有东校的同学,我朋友茵茵就是我东校的同窗”

“司马蓝茵?”

“是,你知道她?”

他岂只是知道呢,那也是他的校友,可是她的反应如此奇怪,难道她所有的都忆起来了,独独忘记了他吗,“我也在东校就读,比季蝶飞同学高一年级,原来我就知道你”

“真的?”程绿惊讶,她想了想,“我真没印像呢,不好意思,不过事情真的好巧,没想到于卓尔先生和我还是校友呢”

“是啊,真的很巧”于卓尔笑,但眼睛是冰冷的。她已经将他完全驱逐出她的记忆,甚至连一点点碎片都不留,她恢复了记忆却独独忘了他,这让他如何平静呢,这么多年苦苦将那个名字放在心里的人是谁呢,而她却已经完全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他觉得愤恨,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可笑可怜!

102两份协议书

程绿坐在桌前静静地出神,面前的咖啡飘着氤氲的雾气,让她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朦胧。她想起上午与于卓尔的碰面,总觉得太过巧合,这么重要的企划书尹左熏怎么会忘在办公室呢,而当顺爱把企划书的复印本交给她时怎么会这么恰好就碰到于卓尔,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圈套?但仔细想想,泄露企划书的内容怎么样都是对尹索集团不利的事,或者这就是一种巧合吧。正想的时候,传来脚步声,抬起头,程钰走进咖啡厅。

他感的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知道吗,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约我出来”低眉间看到她面前的咖啡杯,眉轻皱了一下,将咖啡杯自她面前移开,“以后不许再喝咖啡”,这时两道身影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程钰回头时看到了季梅开和司马青阳,他面色一窒,同样,季梅开司马青阳看到他时也稍稍愣了一下,三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程绿。

“是我约了你们三个”程绿说,“你们先坐下好不好,我有事要和你们说”,三个人各占一角,面色谨慎。

程绿从包里拿出企划书的复印本,“你们先看看这个”三个人疑惑地拿起来,看到内容时面色微变,“这是哪来的?”

“是顺爱在尹左熏的办公桌上发现的,她偷偷复印了一本给我,她还和我说了许多关于寰天和开阳的事,她说现在除了我还不知道外,所有人都知道寰天和开阳已经闹的不可开交,这件事是真的吗?”

“小蝶,别总是轻信外人的话”季梅开说。

“公司的事你不要心”程钰说。

“这是公司之间的正常的竞争”司马青阳说。

“看来是真的了”程绿生气的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这样互相压价还属于正常范围吗,如果不是顺爱发现了他们的企划书,你们还准备要斗下去吗”

寰天和开阳都是T市房产界的巨鳄,别的企业本没有实力与这两家公司相比,所以即使是恶竞争,两家公司也是有恃无恐,三个人都没想尹索集团会来这样一手,也没料到他的实力竟然这样雄厚。即使两家没有恶竞争的事件,凭借尹索集团的巨大财力,想挤掉寰天和开阳独占房产界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恰逢两大项目“天鹅湖”和“棕榈岛”招标,原本寰天和开阳都盯紧对方的标价,却没想到尹索集团也参与了竞标,以它的财力获得标的的可能非常大,到那时寰天和开阳的业务量将慢慢萎缩向尹索偏移,而现在唯一应对尹索的这只巨独鳌的手段就是想到这里,三个人的目光慢慢相撞,又很快移开,如果让他们任何一方低头与对方合作,那真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程绿已经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予程钰和司马青阳,“这是两份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你们签字吧”程钰和司马青阳面色都变了,季梅开眼眸中也露出惊讶。

程绿低头,“既然我不能舍弃其中的任何一个,那么两个都舍弃的话是不是会更公平一点,这样你们就不会因为我而互相争斗,你们都是我不想伤害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们争的头破血流,更不想看到公司会因为我而破产,现在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离婚”

“不行”程钰和司马青阳异口同声,因为此时出奇的协调,两人对望一眼,又都将目光转向季梅开,此人现在的悠然似隔岸观火,这时他们才第一次发现,丈夫是可以离婚的,而哥哥的身份却永远都不能抹杀。

“你怎么看?”两人同时出声询问。季梅开轻轻挑了一下眉看向程绿,“我永远尊重小蝶的选择”,季梅开的话一出,两人都怒目而向。

“哥,离婚以后我想去意大利进修,我会把孩子生下来和他一起在意大利生活,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拦我”

“不行”三个不同的声音却是很一致的反对意见。

程绿不满地看向季梅开,“不是说会尊重我的选择吗”

“当然,只要是正确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你,可是这件事是你错了,我不会看着你沿错误的路走下去,因为我是你的哥哥,我不会让你一个在异国他乡,不会让你感到孤单难过,你忘了吗,以前我就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会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

“你们究竟要我怎样做才肯罢休呢?”

“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状况了,至于尹索集团,给我三天时间我会拿出解决方案”程钰说道。

“是的,尹索集团虽然实力雄厚但想挤掉开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司马青阳说。

“你只要好好把身体养好就好了,其他的事我们男人会考虑”季梅开温和地说。

103重磅新闻

昨天整晚都梦到她,梦到她在他的镜头下娓娓细语,梦到她对他露齿一笑,梦到她眼角的眼泪。醒来以后,尹左熏静静地望着窗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似乎已经记不请了。她很少出门,更不会与他在社交场合不期而遇,而偶尔的电话联系也突然中断了。

于卓尔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尹左熏在发呆,最近少爷的情绪有点低落,一个人发呆的时候也越来越长,他进来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发现他,他轻轻哼了一声,尹左熏才回过头来。

“今天去报社吗?”

尹左熏摇摇头,眼情继续投向窗外,“今天会休息一天,公司的事你替我处理一下”长时间超负荷运转让他觉得自己如同机器人一样,但是即使繁忙她的影子也总是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嗯,她还没去上班吗,据我所知,她是个很独立的女,好像也非常喜欢报社的工作,她不会只因为怀孕就放弃自己的工作吗?”

“我也是这样想,但事实并非如此,或者是她很爱程钰,为了他们的孩子她可以放弃一切”尹左熏涩涩地说却不知另一个人和他心情不相上下。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不知为什么,最近她的电话总是关机,也或者说她是不想接听我的电话,虽然我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的关系也只是停留在朋友阶段,但事实却是我和她真的断了联系”

“或者她觉察出什么”

“有那么明显吗?”

“最近寰天和开阳的动作都变得很谨慎,看来对尹索集团已经有所防范”

“不管怎样,我们公司将业务扩展到国内居民区和高级会所是必然的趋势”

“少爷是想说和她无关吗”

尹左熏缄默。于卓尔说,“其实我有件事没有和少爷说,这件事是直到前一段时间才发现的,我居然和程绿小姐是旧识,这件事我自己也很吃惊,确切地说应该是我很早就认识季蝶飞,我们上同一所中学”

尹左熏惊讶地回头,“你认识失忆之前的程绿?”

于卓尔点头,“那时候她只有十三四岁,我比她高一年级,注意到她是因为季梅开,而她可能并不认识我。那时候学校所以的人都知道季蝶飞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哥哥,他常常接她上下学,他只要一出现就会成为全校的焦点,但他却从不在意,因为他的眼睛里只有他的妹妹”听到这里尹左熏皱了一下眉,但并没有多想,听于卓尔继续说,“她并不漂亮,也很少和男生交往甚至有点自闭,但是十三四岁的季蝶飞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她对男生的冷淡却反而让她看起来很神秘,但是她和季梅开是一幅样子,对外人很少在意,她只是粘着自己的哥哥,对他言听计从”

“我觉得很奇怪,世界上居然有关系这样好的兄妹,比恋人的关系还要可是没有人怀疑,直到我亲眼所见:十三岁的季蝶飞是他的爱娃娃,他把自己的妹妹当做爱娃娃,而且这个爱娃娃是主动的投怀送抱”

“卓尔”尹左熏打断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不相信,他宁愿相信于卓尔在撒谎 。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从十三岁,不,是更小的时候就和她的哥哥有着不正常的关系,之所以会嫁给司马青阳,只是掩人耳目,恢复记忆之后,他们之间的乱伦关系仍在继续,从他们暧昧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那本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她,你所喜欢的女人,和至少三个男人同时保持着体关系,而她心里最在乎的,刻入骨髓的不是程钰也不是司马青阳,而是她的哥哥,是季梅开”

尹左熏一动不动的站着,如樱花的面庞有几分苍白,他的心被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于卓尔这些话像刺一样深深刺入他的内心。他曾经想过如果那个优雅的男人不是她的哥哥的话,他将会是一个怎样强大的敌人,而幸亏他只是她的哥哥,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和自己的哥哥有那种关系。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对兄妹,又究竟是怎样一段不为人知的禁忌?而他要怎样才能把深埋在她心底的男人连拔除?

最近T市人们津津乐道的有两件新闻,其中一件非常有传奇色彩,那便是顶顶有名的青年才俊开阳公司总裁季梅开的妹妹季蝶飞两年前远赴加拿大留学,正要学成归国时却发生重大车祸,不治而亡,而就在季蝶飞出事的当天,仿佛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季蝶飞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也是季梅开同父异母的妹妹季蝶舞终于被找到,而她的身份更让人们大跌眼镜,她居然是T市另一家房产大亨寰天公司总裁程钰的妻子程绿,据说她的养父母已经车祸身亡而今终于认祖归宗。

另一件新闻更是商界的重磅炸弹,强强联手的威力已经在天马与季氏合并时上演过一次,而此次寰天与开阳合并又再次印证了强则欲强,弱则欲弱的商界法则,而程钰的妻子程绿的身世让这两家巨头公司的联合顺理成章,完全在人们意料之中,但它仍不失为一颗重磅炸弹,彻底改变了商界的竞争格局。

新成立的公司更名为LD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细心的人不难发现公司名字是绿和蝶的首字母缩写,由此让人联想到那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对于两家巨头公司的联合起着重要的穿针引线的作用。LD公司打破传统惯例居然设有两名总裁,一是季梅开,一是程钰,而副总裁仍旧是司马青阳。两家公司合并后,可谓实力大增,除外资公司尹索集团外,可是说在T市房产界傲视群雄。

这是一片叫做“绿野仙踪”的海岛,整片独立的水域都是程家的产业,两家公司合并以后程绿就在这里待产,每天都有程母派来的专门佣人替她搭配营养丰富的餐点。

灿烂的阳光下程绿光着脚走在海滩边,浅浅的温暖的海水一遍遍拂过她光裸的脚面,宽松的裤腿挽的很高,露出纤美洁白小腿,她像天真的小女孩一样在海边玩耍,踢出一朵朵水花,甜美而安恬的笑颜绽放在阳光下,绽放在季梅开的眼眸里。

他就坐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他面庞安静,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听到她久违而甜美的笑声,看灿烂阳光吻着她洁白如玉的容颜。轻风轻抚着她飘荡的长发,她的脚步那样欢快,绿衣绿裤随风轻扬,她像忘却人间忧苦的绿色灵。

“起风了,进屋吧,别累坏了”他将一条围巾围在她颈子上,温柔而诱哄的声音响在耳边。她转过头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他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她闭起了眼,任他温淡的唇轻轻吮吸她柔嫩的唇瓣。阳光下,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影子绝美的像一个童话 。

104不速之客

LD公司在天鹅湖竞标中失败,由尹索集团取得开发权,由此棕榈岛开发权的争夺更趋于白热化,如果LD公司仍不能在这次竞争中取得开发权的话,那么公司重组也就失去了任何意义。三个人都非常忙碌,但每天总会有一个人陪着程绿,偶尔程绿会顺爱相约见面,就像今天,她们约在风耳会馆的咖啡厅。

程绿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但宽松而时尚的上衣让她的体形并不显得臃肿,走进咖啡厅的时候顺爱已经就坐,看到她就跳了起来,“小绿,你越来越美了,现在准妈妈的人都这么美,真让我嫉妒呀”

程绿微笑,手指不由地轻抚着小腹,“顺爱也越来越会说话了”

“是吗”顺爱眨眨眼,“小绿,你想不想知道尹太子的消息?”笑容在程绿唇角隐没。

“怎么了,你还为那件事怪他吗,其实自从你不上班以后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已经很长时间不来花月报社,最近我听说他病了”顺爱观察着程绿的脸色。

“还是不谈他了”程绿淡淡的说。

“小绿,对不起,今天有一个人想见你,我觉得情况特殊,而且我这个人心很软,就答应他了”

程绿以为是尹左熏,刚要责怪顺爱,却看到顺爱已经站了起来,她身后站着一个老人,那位老人面容威严,脸上有着深刻的纹路,然而他却有一双湛蓝明亮的眼眸,那双眼睛让程绿觉得似曾相识。

“小绿,这是尹索集团董事长,英国皇族后裔达兰。尹索公爵先生,尹索先生这位就是程绿小姐”

程绿讶然,她看着面前这个面目倨傲威严的英国老人,原来他就是尹左熏口中那个自私专断的祖父,可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她。她站起身轻轻点头,“您好”

“程绿小姐你好,我对您早有耳闻”程绿没想到老公爵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他的行止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贵族气质,两人重新就坐,程绿问,“您见我有什么事吗?”

“我的孙子尹左熏病了”老人威严清冷的眉目间有着真实的忧虑,“听说程绿小姐是他唯一的好朋友,我想请您在适当的时候去看看他”

果然是尹索皇太子,只是生个病就能惊动远在英国最大财团的掌控者达兰。尹索,由这位英国皇族闻名的老公爵亲自来请她,几乎让她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您严重了,我和尹社长相识时间不长,而且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几乎谈不上朋友,尹社长生病,做为下属我很难过,请尹索公爵代我问候,我只是花月报社的普通员工,我去不去看望,我想和尹社长的病情毫无关联,尹社长本人也不会在意,吉人自有天相,希望尹社长的病尽快康复。”

“程绿小姐所说的和我所听到的好像不是很一样,我了解我的孙子,他从小就有一种怪癖,他厌恶异,他从来不会与异有身体接触,甚至女不能太接近他的周围。这一点我深为忧虑,但后来小熏来到中国,我听说他与一个中国女子交往很密切,我想小熏的心并不是完全关闭的。他只是没有碰到要为其开启的人而已,只是他喜欢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中国人,这是我们家族所不允许的,我觉得既然他的心能向一个中国女孩打开,同样也可能向别的女子打开,不过好像是我错了,我不得不向他低头了,我想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他想见的人就让他见,他想喜欢的就让他喜欢,他想做的事就让他去做”

“您误会了,我和尹社长真的只是工作关系,而且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不可能”

“难道程绿小姐也认为喜欢一个人与时间长短有关吗?”

程绿无言。她确实不这样认为。

“我不管程绿小姐对小熏是哪种看法,把他看做上司也好,或者普通朋友也好,我都恳求程绿小姐去看看他”

从高傲的达兰。尹索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让程绿吃惊,她心里开始有点不安,“他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吗?”

老人好像突然老了十几岁一样疲惫地点头,“伊尔摩尔综合症,这是尹索家族遗传的一种怪病,完全没有治的方法,每一代都会有人得这种病死去,当年我的弟弟还有次子,他们都被宣称因为事故丧生,但实际上他们都是得了这种疾病,长久以来尹索家族都被这个疾病的影所笼罩。我以为小熏会很健康,但没想到这个可怕的疾病会找上他,他现在已经双目失明了,这种疾病潜伏期很长,而且发病规律不固定,当年我的弟弟从得病到死亡长达十年时间,都是因为我的母亲照顾的很好,而我的次子得病到去世只短短一年时间,双目失明以后,接下来将会是身体免疫功能下降,然后身体各部分机能都不能正常工作,然后就是不可避免的死亡。现在我很害怕小熏的病情会恶化,如果他心情舒畅的话可能延缓一段时间,或者可能有奇迹发生,但是小熏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他拒绝治疗,拒绝见人,甚至绝食,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难以想象程绿小姐,现在小熏拒绝见任何人,我想也只有你才能挽救他的生命,我想请求你常常去看看他,他很爱你,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他爱的人是你,请你在他生命的最后时间给他一点温暖,不要让他在黑暗和绝望中死去”

程绿几乎不敢相信,她眼前浮现的仍然是几个月前他的样子,樱花一样俊美的少年,有着一双湛蓝纯净的眼眸,她不相信这样美好的人上天居然忍心让可恶的疾病夺去他的光明,夺去他的生命她很想去看看他,现在他该是多么孤单和无助啊,享受过光明的人突然沉浸在无边黑暗里内心该是多么恐惧啊,可是她心有芥蒂,她想起了那份企划书,想起尹索想将LD置于死地的所作所为,而现在程钰他们还在为棕榈岛竞标的事忙碌,尹索是LD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这次竞标再次失败,LD就可能永远都爬不起来。她又怎么能

“我可以去看他,但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而且我有一个要求希望公爵先生能够答应”

“什么要求?”

“我希望尹索集团能退出棕榈岛的竞标,您能做到吗”

“程绿小姐居然以这个作为去看小熏的条件,让我有点失望,不过如果小熏知道的话会不会为爱上这样的女人而更失望呢。尹索集团的这次竞标完全是正当的企业行为,LD和尹索也是光明正大的竞争,在竞争中孰败孰胜要看对方的实力,程绿小姐怎么能凭一句话就要求尹索退出正当的企业竞争呢,况且这样赢得的胜利有趣吗?我希望程绿小姐做到公私分明,尹索集团拓展国内居民的业务是公司长期发展的要求,立足于商界就不能避免与其他公司成为竞争对手,相反没有竞争对手的公司也不能长足发展,如果说尹索的确把LD做为最大竞争对手的话也无可厚非,小熏并没有错,况且尹索所有重大决策都是我做出的,程绿小姐如果怪罪也请怪罪我吧,与小熏完全没有关系。即使是陌生人,面对一个将死的少年最后的要求也会满足他吧,更何况程绿小姐和小熏相识呢,您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想来看看小熏,我随时都会欢迎,但请您尽快决定,因为小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想程绿小姐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吧,这是他人生最后一段路了,我希望他能幸福地走完,而唯一能给他希望和光明的人是你,你所做的只是去看看他而已,这点就足够了 ”老人站起来,轻轻点头转身离去。留下程绿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旁。

105熏

晚上,程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出尹左熏的影子,他温柔的样子,忧郁的样子,严肃的样子,每一个他都是鲜活的,她无法想像他生病的样子。

“程绿小姐居然以这个做为去看小熏的条件,如果让小熏知道的话会不会为爱上这样的女人而失望呢?”

“尹索所有的重大决策都是我做了的,与小熏完全没关系,即使是陌生人,面对一个将死的少年最后的要求也会满足他吧”

“你所做的只是去看看他而已,这点就足够了”

想着这些话程绿的面孔发烫,她不该这样无情,尹左熏的眼睛失去光明,对自己的人生已经心灰意冷,即使那些决策是他做出的又怎么样呢,她不该去看他对吗,人不该这样漠视生命,她应该鼓励他让他燃起对生命的渴望,即使知道生命已怀久远也要好好的把握现在。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来,程钰悄悄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占有地揽住她的肩膀,“怎么还没睡,没有我陪是不是睡得很不踏实?”

“胡说”程绿转过身子依进他的怀里,“妈不许你和我同床”

“现在妈又不在,她不知道女人怀孕的时候最需要有个温暖的怀抱来依靠”

程绿轻笑,“你总有道理,对了,棕榈岛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不要你心,会拿下来的,看着吧,如果拿不到棕榈岛的开发权我会从LD大厦顶层跳下去”

程绿捂住他的嘴,“不许再胡说”,程钰亲吻她的手心,“明天我会抽出一天来陪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嗯明天我想去医院检查”

“又该检查了吗,那好,我陪你去”

“不要了,别耽误公司的事,明天是周末,我让顺爱陪我就好了,况且女朋友陪更方便些”程绿说这些的时候脸有点发烫。

“是吗”程钰反问,“顺爱小姐最近帮了很大的忙,告诉她有时间我会请她吃饭”

第二天程绿去了风耳会馆,第一个碰到的人还是于卓尔,他凝视她,眼神有点怪异,“小蝶”

程绿扯一下嘴角,“你好,于先生,我想。我想看看他”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于卓尔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就领着她走进尹左熏的卧室。门推开的时候,程绿几乎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尹左熏,他那么瘦而且苍白,身子斜倚在墙上,人颓废地坐在地板上,像一俱毫无生气的皮囊。

“少爷,程”

“出去,不要进来,出去”于卓尔还没说完,尹左熏突然崩溃地大声斥责,而且将手边的一个玻璃杯扔了过来,于卓尔揽住程绿躲了过去,程绿尴尬地自他手臂下脱开示意他禁声,她轻轻地向尹左熏走过去。于卓尔崩紧了身体,他很担心尹左熏会伤害到他。一步两步,她慢慢接近他,他侧着头,脸庞上出现一种极安静的神态。

“程绿不绿?”他轻轻喃道,于卓尔的身体放松下来,这两天尹左熏非常排斥外人,任何人接近他都不可以,而程绿在他心目中果然是不同的。

“是我,你这是怎么了?”程绿的目光滑过他消瘦的脸颊,心隐隐地疼着。

“我要死了”他答,微微侧着头,依旧漂亮的眼睛并没有焦距。程绿伸出手指慢慢在他眼前摇了摇,她失望的发现他的确已经失明了。

“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尹左熏面向她说道。她尴尬地收回手去,看不到的人耳朵都变得灵敏,他居然听到她手指移动的声音了。

“没关系,眼睛看不到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好多事可以做吗?”她强打神安慰他。

“没用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也不能再用录像机拍下你的样子,这是我最想做的事,可是已经做不到了。在不久以后我将不能动不能说话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生活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不对,你虽然不能看到我,可是能听出我的脚步,这是任何人都办不到的,可是你却只听脚步就知道是我来了,谁说你不能拍,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和你说,我要慢慢说给你听,你要用摄像机全部录下来,你一定能办到的对吗?”

“真的吗,你还答应做我的模特?”

“当然答应,我一直在等着你拍我呢,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去户外,外边阳光很好呢,多晒晒太阳病才会好的,我们去外边走走,然后边走边聊好吗”尹左熏终于点了点头。

106三个审判官

阳光灿烂,草坪茵茵,风耳会馆就坐落在一片风景优美的公园中心,周围有着宽阔的林荫道,和成片的落叶乔木。程绿走的很慢,她要配合尹左熏的脚步,自从失明后尹左熏还是第一次出门,他的眼睛没有焦距,手向前伸着,脚步索地向前行走,程绿默默地扭头看他,现在的尹左熏那样的消瘦苍白,他的每一个脚步都如屣薄冰,她的目光掠过忧郁,但又很快摇摇头,强迫自己扯出一些笑意。

“小熏,你走的真好,如果是我肯定早就摔倒了”她的话是由衷的,她是真的很佩服他,她不能想像如果自己眼前是一片黑暗的话,会不会还有勇气踏出第一步。

“真的吗”他苍白的唇角露出天真而干净的笑意,她一句简单的话就给了他很大的鼓励。可是话还没说完,他的脚就踢到了路沿,身子摇晃,程绿一急,早忘了避讳,伸开手臂紧紧抱住了他。他的身体靠在她身上,她的手紧紧环着他对腰害怕他再次摔倒。

“你刚刚叫我什么?”

“熏”

“谢谢你”

“为什么这么客气”程绿抽出手臂,拉过他一只手,“你跟着我走就不会摔倒了”

尹左熏唇角浮过轻轻的笑意,“以后我会每天都练习走路,我会很快重新熟悉周围的环境,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不会看到我现在这样了,但是,你还会再来看我吗?”

“当然会,不过熏要说到做到啊”

“好”尹左熏认真的点头,“小绿,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在报社的时候我那么严厉,常常克扣你的薪水,不怪我吗?”

程绿摇摇头,“不会啊,是我自己不遵守规定,反而是你公私分明”

尹左熏颇有感慨,“那时候你常常迟到还经常请假,好像总有一些事困扰着热爱工作的你,不过现在想想也很怀念,那时候多好,每次上班都怀着一份很期待的心情,每次一扭头就会看到你的身影。”

“熏,你累了吗,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吧”程绿岔开了话题,将一块棉布铺在草坪上让尹左熏坐好。她仰头看看斑驳树叶间筛下的阳光,闻着青草和花儿的清香,闭上眼睛轻轻地旋转。

“熏,你感觉到了吗,阳光暖暖的照在脸颊上,鼻间有青草的气息和花儿芳香,空气间有轻盈的风在流动”

尹左熏唇角微微弯起,蓝色的眼眸像一泓秋水,“我听到了你裙角飞舞的声音,它像一朵洁白的水仙花一样开放,还有你的笑声带着阳光的味道”

程绿慢慢停下来,扭过头看沐浴在阳光中的少年,樱花一样的唇微微弯起,缩放出一抹美丽的弧度,他苍白而俊美的面颊是那样安详。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滑过,程绿把尹左熏送回风耳会馆自己坐车回家,她沉静地坐在车上,车窗边滑过的每一片景色都让她想起尹左熏。

佣人面色慌张地站在门边看到她忙赶上来,“小姐,你回来了”,程绿看了看她问,“少爷回来了?”她指的是程钰。佣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程绿并没在意,赤着脚走进门去。

这是一幢三层白色建筑,造型分外别致,屋内的设计也别具一格,所有的物件都随意的摆放,卧室,书房,客厅,厨房都各占隅却又不会彼此,没有明显的分界,在凌乱中透着独特。

程绿刚一走入就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点不同寻常,她惊讶地看到季梅开,程钰、司马青阳三个人居然都在,季梅开优雅地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柔和的面孔隐在吧台的影里,司马青阳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手边拿着一份报纸,程钰颀长的身子倚上花架旁,面孔让人捉不定,手中在玩着一柄银质打火机。

“你们?”程绿脚步迟缓下来,目光一一扫过他们。

三个人都看向她,却只有程钰先开口,“回来了,检查结果怎么样?”不知为什么他平常的声音听到耳里却莫名的有几分郁。

“嗯,没事,医生说胎儿很健康,怎么你们”

“是吗”程钰打断她,然后很缓慢地说,“可是今天上午顺爱小姐打来电话”

程绿一惊,眼睛很快扫过他们,“噢,她说什么?”

“她问你在不在,要约你一起出去喝茶”

程绿闭一下眼,这个顺爱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找她呢,“是的,我去找她的时候没有提前打电话,不过很巧,顺爱也正好想在周末约我出去呢,然后我们两个会合,顺爱先陪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完后我们去喝了下午茶”

“是吗”程钰悠悠出口,“可是刚刚顺爱小姐又打电话过来问你回没回来,她很担心你,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她的谎言在程钰面前总会收到这么的收场。

“我的助理看到今天下午新出炉的娱乐报,她拿给我看,说上面有你的照片”司马青阳手指掀着报纸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小蝶明明在绿野仙踪待的好好的,可是一错眼间她就上了报纸头条,而且是和一个声名显赫的男子一起”

“什么?”程绿不解地颦眉。

“看看吧”司马青阳站起来将报纸递给他,程绿看到报刊头条的一幅照片,她和尹左熏紧紧相拥,阳光在他们身上洒下层层金色斑点,周围是绿草蓝天,在别人看来那是一幅多么美丽的图画,明朗的天空,紧紧拥抱的恋人,可是那个新闻却有一条恶毒的标题,“擅于劈腿的女人”,下面描述照片中的女子虽然相貌美丽,却有着让人无法捉的独特魅力,不仅掳获了以霸道著称的公司青年总裁,让如豹般狂野男人对她死心踏地,而且还不可思议的频频劈腿,而与之传出诽闻的男子都是上流社会的品男人,虽然这个神秘女人平时行为非常低调,但她每次出现都成为狗仔队争相捕猎的对象”程绿的手指在颤抖,这种新闻,这样的照片连她自己都要相信了,更不用说不知道真相的外人。

季梅开从高脚椅上站起来,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这幅照片很让我震惊,你们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不是,哥,你们误会了”程绿立刻否认。

司马青阳哼了一声,程钰的脸上也明显写着不信,因为照片格外清晰,他们都相信眼见为实,是那张照片太暧昧了,可是当时的情况明明不是那样的。程绿失望地扭回头,季梅开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看着我”

程绿对上他的眼睛,那是双温淡内敛的眼眸,你永远不知道他的眼底藏着什么,是怀疑还是责怪?

“我不敢相信现在的你居然这样在我面前说谎,以前的你从不会,即使撒小小的谎,也会结巴不安,让我一眼就看穿”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很强的穿透力,带着让你心痛的又无法回避的苛责。

“哥”她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失望和责怪,心头一紧,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目光看过她,“哥,我是不想让你们误会才这样说的,可是你们却真的误会了。”她怎么说他们才相信那张照片只是表象,有时候男女拥抱并不代表什么,可是她怎么说呢,这样的事真的让人百口莫辩。

107四人盛宴

“难道是我误会了吗”季梅开反问,他的视线落在那张昭片上,温暖的阳光,相拥的男女,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真实,“难道我可以不误会吗,你为什么单独去见他,而且还要对我们撒谎?”

“他生病人,得了很严重的病,现在他的眼睛已经失明了,他情绪很消沉,我只是过去劝劝他”

“为什么是你呢,他身边就没有其他人吗?”司马青阳话进来。

因为他排斥所有的人唯独她除外,因为他只对她敞开心扉,如果她不去看他的话可能就间接地杀死了他或者是加速他的死亡,可是这些她又怎么样能说的出口呢。

“他情绪很糟糕,拒绝见任何人,我去了只是想让他振作一点”

“这么说这个拥抱是你在安慰他?”季梅开问。

“不,是他差点跌倒,我过去扶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程绿急忙说。

“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程钰开口,口气很强硬。程绿微微张唇看着他,旁边司马青阳缓解地说,“你应该知道LD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吧,如果这次棕榈岛的开发权再拿不下来,LD将面临怎样的后果你应该有所了解。而尹左熏的身份就不用我说了,你怎么能瞒着我们私下和他交往呢,你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吗?”

“我知道LD和尹索是竞争对手关系,可是我们的交往完全没有涉及商业利益,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去看他也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

“我以前就告诉你要和他保持距离”季梅开缓缓说道。程绿委屈地看着他,“可是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他很单纯”

“不管怎样”季梅开轻轻打断她,“他的身份注定他是个危险人特,以后不要再和他联系了”

她闭上了嘴,知道争辩也是徒劳,虽然知道他们都是为她好,但他们的判断也未免武断,她知道尹左熏对自己有好感,但她只把他当做朋友,如今尹左熏得了那样的病,即使作为朋友她也应该帮助他走出心理的影。面对三个人的责难,她只得暂妥协了。

“好,我答应以后不和他见面”

三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目光,程钰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是不是该回去了?”

季梅开踱回吧台边,“我不太放心小蝶,今晚要留在这儿过夜”,司马青阳耸耸肩,“既然季狐狸不准备走的话,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程钰看着两个人,眉微蹙,“看来你们不准备遵守约定了”,季梅开轻轻品尝着**尾酒对程钰的话不置可否。司马青阳说,“约定?既然它可以遵守当然也可以打破”

程绿不准备再听他们斗嘴,“我去洗澡了”她匆匆说了句就躲进浴室。她打开莲蓬,让哗哗的水声掩盖掉一切声音,她取出手机手指微颤地拔了尹左熏的号码。

“熏,什么?你还在外边练习走路,还没吃饭吧,快点回家吧,不要累坏了今天一定要多吃一点,这样身体抵抗力才会加强,我?有时间的话会去看你的,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坚强一点知道吗,好,我相信你的话”程绿关掉了手机,可能她没机会去看他了,但电话里鼓励他也是一样的吧?将手机放在池缸上,她褪去衣服站在莲蓬下冲洗身体。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尹左熏的号码。怎么刚挂掉电话他又打过来?她这样想着弯身去拿手机,手机轻轻放置着慢慢偏移原来的位置滑进了放满水的浴缸,程绿皱皱眉,怕尹左熏会有什么事,手伸进浴缸里去取手机,突然身体就失去了重心。

听到程绿的惊叫声,三个男人动作一致地冲向浴室,很快他们将紧锁的门撞破冲了进去。程绿正支撑着慢慢坐起来,见突然闯进的三个大男人,她微愕,“你们”

不等她说完,季梅开已经上来抱住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哪里了,有没有哪不舒服?”他一连串地问着,一边检查着程绿的身体,看到她的脸色还算正常,只是左腿撞到浴缸有此瘀青,紧紧上提的心这才慢慢回复。

“小绿,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程钰的声音绷得很紧,英俊的面庞带着紧张。

司马青阳也不放心地检查着她的全身,看有没有擦伤。程绿倚着季梅开的身体慢慢站起来,“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们不要紧张”

三个人见她这样说才放了心,程钰弯身,手伸进浴缸里取出那部手机,掀开盖查看,程绿的心提了起来,如果他看到那个未接电话是尹左重的号码就糟了,不过幸好,手机没电了。

程钰把玩着它,“手机怎么丢在这里?”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了”程绿说。程钰点点头,将手机顺手装进口袋里。一场慌乱和紧张过去后,三个男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程绿,程绿不自在地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浑身赤裸地站在三个男人面前,她啊了一声背过身去,心扑通扑通直跳,“你们快点出去”

背后没有声音,只听到略略急促的呼吸声,三个男人的目光都很奇怪。自从程绿怀孕以后因为害怕会伤到她所以都是她一个人睡,而现在他们看到洁白的身体已经起了一些变化,以前少女般纤美的身体现在变得圆润丰满,却别有一番风韵。那原本正合手掌尺寸的圆润此时变得如此饱满,即使在她不动的时候也好像在轻轻颤动。

季梅开轻轻握住她的肩将她的身体转过来,他的手慢慢滑向她的房,那里的饱满他的大手已经掌握不住,他低头含住她的顶端。

“哥”她叹气,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两个男人的眼睛已经如雾微熏。他们三个环住了她,亲吻她的身体,三手指一起探进她的秘密花园,三一起或者轮次有节奏地旋转抽。

“啊”终于季梅开的硕长冲进了她的密处,为了不压迫她,他从后边挤入,她跪在地上,双因他的动作不停地摆动,这时程钰和司马青阳伸手捉住了她的房,玩弄捏吻。季梅开抽出时,另一个人很快补进去,他们动作都很温柔,一直到好疲累地伏在地上才把她抱起来,温柔地给她冲洗身体。

此时,司马蓝茵站在阳台上默默地向下看着,已经接近午夜,季梅开和司马青阳都没回来,整个季宅显得空旷而安静。她站在这里已经有几个小时了,此时她的唇边逸上嘲弄的苦笑,眼睛里闪过怨毒。

她拿出手机迅速拔号,“小楚,上来一下”

“可是夫人”

“我让你上来就上来,来我的卧室,马上”“啪”地挂断了电话,脯急剧起伏着。

门轻轻敲响了,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走进来,“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要吩咐吗?”

司马蓝茵直直地看着他,慢慢脱掉自已的衣服。

“夫人,这是季总的卧室,你”小楚显然被吓坏了。

“怎么了,你怕他看到?他不会回来了即使看到又怎么样,你不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吗,他的意思我很明白,他不能满足就给我安排男庞,呵呵这样好的丈夫去哪里找啊表面上是专属司机,实际上是侍候妻子的贴身男妓,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不敢了?在车上不是明明很行吗,为什么在我的卧室里就不敢了?”她水蛇一样的身体缠上了男子,手指魅惑地伸进他的上衣里去。

她就是要在他的床上和别的男人做爱!虽然她知道她的报复心理有多可笑,他本不会在乎她,更不会在乎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鬼混,因为这些都是他的授权,他授意小楚安慰她的寂寞。当男孩战战兢兢地将她压在大床上进入她的时候,她放肆地呻吟,可是眼角却流下一滴眼泪。

108醒悟

LD和尹索关于棕榈岛开发权的竞争越来越激烈,虽然三个人并未在她面前表现过什么,但从他们匆匆而去的身影中就能看之一二。LD公司虽然是三家联手但相对于实力雄厚的海外财团尹索还是稍稍欠缺,所以要在开发权上获胜必须拼尽全力。

程绿心情矛盾,想到尹左熏她就不由得联想到两家公司势同水火的竞争关系。她已经答应不和他见面,只是偶尔会打电话问候他,一再推迟她去看他的时间,而幸好尹左熏情绪还算稳定。

司马蓝茵过来看她,送她来的司机是程绿感觉比较生的面孔,她知道他叫小楚,是个清秀的男孩,司马蓝茵的专属司机。司马蓝茵只是偶尔自己开车,大多时候都是司机接送。程绿还记得她以前的司机叫小费,那也是个很清秀的青年,常常跟在司马蓝茵身后,像个影子一样忠诚。

程绿也曾好奇地问过季梅开,小费哪去了,季梅开只是一语带过,好像不愿多谈,程绿也没有再问。司马蓝茵同样很热情,拉着她的手坐在海滩边聊天。这时手机铃声急速地响起来,一串陌生的号码。按了接听键,对面传来于卓尔焦急的声音,“小绿,少爷情况很不好,你快过来”

手机信号中断了,程绿站起来,脸上的焦急无法掩饰,“对不起,茵茵,我现在要马上出去一下,回来再和你解释”不等司马蓝茵答话她已经冲了出去。

尹左熏是伊尔摩尔综合症引发肺炎,幸亏救治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看着体一滴滴滴进他的脉管,看着他苍白的容颜,好像生命随时会在他身体里抽离,程绿的心隐隐作痛。尹左熏终于张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她,苍白的唇角绽开一朵笑容,声音是那样虚弱,“生病的感觉真好,这样就能看到程绿小姐了”

程绿的眼睛湿了,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病成这样,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居然还说这个,“不许这么说”她轻声斥责。

“好”他点点头,“我想回家了,陪我回家好吗?”

“不行,医生说还要观察几天”

“已经没事了,不要担心”尹左熏静静地说,“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不喜欢一片苍白的颜色。”最终医院派专车护送尹左熏回到风耳会馆,并留下专门的护理人员。回到风耳会馆后尹左熏神好了许多,程绿陪他吃了一些粥,他提议要去外边走走。程绿担心他身体虚弱不敢答应,护理人员却向她点点头,悄悄告诉她,现在心情愉快对他来说很重要,出去晒晒太阳相对来说反而会更好一些。那样宽阔的林荫道,尹左熏走起来很熟悉,如果不是他苍白的面孔还有略显凝滞的眼眸,程绿几乎很难相信他是个病人,更难相信他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尹左熏心情好了许多,一边走一边和她说,“现在我对周围的环境已经很熟悉了,每天我都会走过这儿,绕公园走一圈然后自己回会馆,路过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嗯”程绿深深地点点头。

“今天我想拍你画画的样子,能帮我画一张画像吗,很后悔以前没有来得及拍”

“过几天好吗,你现在”

“我都准备好了,过几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也许你不会再来了或者我再也等不到你了”程绿知道他说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她的心也因他的话而伤感起来。

尹左熏坐在草地上,面颊苍白,让他看起来更有一种出尘脱俗的俊美,如即将凋零放到极致的樱花。程绿支着画架一点点描绘着他的样子,身后助理拿着摄影机把这一切收录进机器中。傍晚,程绿和尹左熏回到风耳会馆,尹左熏已经很疲乏了,只是一直在支撑着,程绿看他吃了些粥,就催促他快点休息。

尹左熏躺在床上却一直不肯睡去,“很怕闭上眼就再也不会睁开了,那样就永远看不到你了”

程绿动容,“别瞎想了,快睡吧,我会等你睡着后再走的,过几天还会再来看你”

尹左熏终于睡着了,程绿轻轻关好门走出他的卧室,一眼就看到他办公桌上的文件,上面的字仿佛放大几倍般在她眼前跳动,棕榈岛竞标方案,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急急想离开,可是当手触到把手又缩了回去,鬼使神差地折回到办公桌边,拿起那份文件翻看,里面的数字非常详细,她的心嗵嗵跳着,强迫自己放下文件离开这里,可是这份文件对于LD来说太重要了,得到它拿下这次竞标一定不成问题,如果LD再失去棕榈岛开发权一定会慢慢被尹索集团挤垮的,这次的竞标对于LD来说是生死抉择而对于尹索只是锦上添花。想到这儿她的手终于再次伸向那份文件。

于卓尔在门口碰到了刚走出门的程绿,“要走吗,我派司机送你,很谢谢你能来看少爷”

“不用了”程绿低着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很快下了楼梯。于卓尔看向好急匆匆的背影,直觉告诉他程绿好像有点奇怪。他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当他的目光停在那份文件上时,心里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三步两步就走进了尹左熏的卧室,尹左熏靠床而坐,一脸平静,脸上毫无睡醒后的痕迹。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明知道棕榈岛竞标成功才是给LD最重的一击,为什么要让她看到那份竞标书?”

“以前总是一心一意想打败LD,但最近我在想如果LD破产的话,即使得到了她又怎么样呢,她在我身边会快乐吗,答案是不会,爱她不就是想给她快乐吗,让她伤心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做,幸好我醒悟的及时,这次我决定放LD马,她一定会因此对我心存愧疚,而愧疚和心疼是能转化成爱的”

109魅影

于卓尔没有想到尹左熏是那么爱程绿,爱到可以委曲求全,爱到可以妥协的地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尹左熏是一个多么高傲唯美的少年,可是为了一个女人,这个少年居然可以放弃那么多!

他原本打着如意算盘,想假尹左熏之手击败程绿身边围绕的几个男人,那些男人可以翻去覆雨,桀骜不群,只有事业的上失败才可以完全打击他们的气焰。可是就在他看到一线光明的时候尹左熏却后退了半步,这几乎让他的计划完全落空。

他于卓尔已经可悲到什么程度?居然要完全依靠另一个人才能实现他的报复,而一旦这个人退后一小步,他则是满盘皆输。

他仰头将杯中酒灌进喉咙,在放下酒杯的时候,一缕恶毒在他眼中释放出来。

程绿回去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季梅开倚在门前等她,他身材修长匀称,面庞静穆而内敛,即使心里焦急表面也不会泄露任何情绪,他总是那样滴水不露的典雅。他身边站着司马蓝茵,看到她下车,她一把就抓住了她。

“小蝶,你去哪儿了,你身子这么重万一出什么事可叫我怎么交待呢,你不知道阿开都训了我好长时间了”

程绿柔柔一笑,“这不回来了吗,我又不是犯人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她看了眼季梅开,“我哥可不是那种胡乱就训别人的人,特别是对你,我从没见他说过半句重话”

司马蓝茵脸上有点不自然,他的确看似对她温柔体贴,轻言细语,但那其中的生分客气只有她能够体会。

季梅开扭头唤小楚,“麻烦送蓝茵回家”,小楚对季梅开的客气受宠若惊连连点头,“是,季总,夫人,我们走吧”

司马蓝茵眼睛里闪过哀怨,但很快掩饰,她挎住季梅开的胳膊,“阿开,今天跟我一起回家吧,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了”

季梅开微微倾身,他的侧脸展现出无尽的温柔,“乖,天晚了快点回去吧,我要留下来照顾小蝶”他眼角眉稍都那样柔和,轻柔的语气却总让人无从拒绝,看似有情的男人,实则是最无情的。

“哥,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程绿在这时候嘴,她觉得心里不安,那份被她偷偷复制的文件还有她一天的不归都让她觉得心里乱到了极点。

季梅开扭过头,他的一个目光就让她紧紧地闭嘴,什么话都再说不出口了。司马蓝茵自知无挽回余地,转身走向汽车,程绿嘴的那句话让她觉得自己难堪到了极点,她竭力掩饰,身体都止不住要颤抖了,她自己的男人居然要她来帮她说话,真是可笑,她的面庞在背过身去的时候完全冰冷了。

“去哪儿了?”季梅开低头替她倒着热牛,口气淡淡的,但表情却有丝不悦。他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表露一丝真实情绪,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惹他不高兴了,今天自己的行踪更不能说了,说出来她无法想像后果,她想有时候说谎并不是恶意的,生活中会有一些善意的谎言,她只是不想惹大家不高兴,不想节外生枝。

“哥,以后不要限制我的自由好吗”她涩涩地说。

季梅开挑眉看了她一眼,将热牛放在她手边,又拿了一些点心给她,“牛不能空腹喝,先把这个吃了”

她乖乖地接过来却食之无味,她哪里还有心思吃点心,只是他一向说一不二,况且是对她有益的事。这时她才听他说,“我限制你自由了吗,你想去哪儿都可以,我不会反对,或者还可以陪你一起去”

她默默地咀嚼,总觉得他说的话无可挑剔,可是她明明觉得他在限制她的自由,她想说那为什么不可以去看尹左熏呢?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点心被她无意识地吃进嘴里,却本没尝出什么滋味,季梅开将热牛递给她,面孔离的很近,细细地看着她,用温暖的拇指替她轻轻抹着唇角,几乎是在勾划她的嘴唇,暧昧迷离。

“哥”她叫。

他淡漫地应声,手指并没有停下来。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他的声音那么低而好听,好看的面庞那样近而亲切,他的体香充盈着她的鼻息,她突然后悔在这时候打断这种气氛。他很快感受到她的异常,离开她在对面坐下来。

“是什么?”

她从包里翻出那份文件递给他。他的眉头轻轻攒起来,“这是哪来的?”

面对他的质询,她一阵慌乱,“和上次一样是在尹左熏的办公桌上发现的”她并没说是哪儿的办公桌。

季梅开的脸色和缓下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这样很危险知道吗?”他眼睛盯着她等着她点头。

“嗯,可是我很担心公司的事”

“这种事不需要你心,这份竞标书不一定有用,尹左熏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这么重要的文件落在办公桌上很让人怀疑,或者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诱铒,想把LD一网打尽,不管它是真是假都没任何用处。这次我们会凭借实力将尹索打败,你要相信我,不要再担心这方面的事,知道吗?”

程绿没想到让她内心挣扎良久的这份文件居然派不上任何用场,季梅开的嗓音虽然不高但是那么自信而有安抚力,他的自信感染了她,让她感觉他仍然是那个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哥哥。

服务员推着早餐车走向尹左熏的卧室,于卓尔脚步轻快地从后面赶上来,“交给我吧,你不用管了”服务员见是他恭敬地点点头离开。于卓尔站了一会儿,早晨的走廊里寂静无声,他将餐车拉进走廊拐角的影里,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巧的小药瓶,将里面透明的粉状特洒在食物中,之后他整理了一下仪容,若无其事地推着餐车走进尹左熏的卧室。

护理员要在尹左熏的床头支起餐桌,被尹左熏拒绝了,他自己走到餐桌前用餐,对于卧室内的摆设他早已烂熟于心,连见多识广的护理人员也不得不惊叹他的毅力。

于卓尔看到了舀起一勺粥移到唇边,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提起来了,希望他快点吃进嘴里去,但尹左熏却停住了,他的心就一直悬起来,悬在正中间不上不下。

很奇怪失去视力的人上天会在另一方面给他补偿,他的其他感觉功能会变得比正常人灵敏许多,例如听觉、嗅觉。

虽然于卓尔非常了解“魅影”无色无味,正常人不可以嗅到它的气味,但面对尹左熏这个天才少年仍旧将心提到嗓子眼,自知这种担心纯属多余,但总会做贼心虚。

“怎么了,少爷,不合口味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尹左熏摇摇头,“不,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我已经闻出来这是皮蛋瘦粥”说着他吃了一口,“味道很好”,于卓尔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昨天,趁尹左熏熟睡的时候他在他的房间里放置了数个微型摄像头,尹左熏能够拱手让出开发权,而他于卓尔不能就这样放弃他的报复计划,另一个新的计划在他头脑中成型。如果录像一到手,他就会立刻把它寄出去,到时候龙争虎斗就有热闹可看了。背叛,那种刻骨铭心的滋味他要让他们也尝一尝。

110香艳

早晨,程绿刚想去外边散步,手机铃声就急剧地响起来,最近她很怕听到手机铃响,它一响就会让她提心吊胆,总是立刻会与尹左熏病情加重联系起来。果然,那串号码是熟悉的,她接起来心立刻就全凉了,于卓尔说尹左熏快死了。

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在心里惊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少年,他宛若樱花的容貌让人怀疑这是只有在天上才能见到的神仙人物。这样的人也会离开世界吗,让任何人想起来都觉得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尹左熏苍白的双颊被染成桃红的颜色,如花瓣般弧形美好的嘴唇也娇艳如火,这个少年的脸呈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妩媚,那是属于男人的妩媚,让女人看一眼就会心跳加速,想入非非。他眼眸的颜色比往常还要湛蓝,如同狂风暴雨前的深海,那种艳丽的颜色让你想立刻沉醉其间。但是少年脸上的表情却是痛苦的,他躺在大床上像被搁浅的鱼一样翻腾,不断蜷缩起身体好像努力在压抑着什么。

几个长相漂亮,穿着裸露的女孩不知所措地站在他的大床边,她们努力想靠近他,但都被鲁而厌恶的推开,每一次用力都让他竭尽全力,他是那样在抑制燃烧着身体的如火情欲,即使他被欲火焚身,他也不会去碰一下那些女人。

程绿气喘吁吁地跑进卧室的时候完全愣住了,眼前的情景和她脑中的想像截然不同。尹左熏的样子把她吓到,她扭脸怔怔地看于卓尔,“他,他怎么样了?”

于卓尔的声音有万分的愧疚和心痛,“恐怕这次少爷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

“到底怎么回事?”程绿急了。

“少爷不小服了‘魅影’,是服务员把早餐弄错了,那原本是总统套房的一位客人预定的,结果被心的服务员混了”

“魅影是什么?”单纯的程绿满脸疑惑,既然客人能吃那说明那并不是致使的东西甚至会对人有帮助,为什么于卓尔电话里告诉她尹左熏快死了。

于卓尔的话解开了她的疑惑,他有点艰难地说,“魅影是一种兴奋剂,说通俗一点就是一种特殊的魅药”

程绿面半赤,尴尬地别开脸去,“那现在怎么办?”

“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交才能化解”

程绿脸更红,偏着身看于卓尔也不再看尹左熏,“为什么打电话给我?我并不能帮上什么”

“魅影是美国特制的一种药粉,吃了它之后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会让人把眼前的人当成自己喜欢的人,但少爷的意志力很强烈,他天生就有洁癖,即使服用了‘魅影’也不会去碰不喜欢的女人,可是这种药药力很强大,如果不缓解体内巨大的欲望,人就会被这种欲望折磨到七窃流血直到死亡,我这完全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这种个体户欲望得到满足,事后当事人也什么都不会记得,只是隐隐约约觉得那只是一场梦”

“难道”程绿扭过身,“你想”

“对不起”于卓尔一脸歉意,“叫程绿小姐来我实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可能的,”程绿声音颤抖了一下,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大床中的尹左熏,他的情况似乎更糟了,可是那些美丽的女子却本无法接近他的身体。她咬了一下唇,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事情荒唐的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她狠下心想转身离开。

于卓尔的声音追上来,“你忍心看着少爷被这种药折磨至死吗,如果忍心的话,请离开好了”

程绿的脚步停了下来,为什么这件事会发生在她身上?拯救就等于背叛,她不要背叛但仍希望尹左熏能活活着,可是却不能两全。而现在尹左熏的生命就攥在她手里,为什么他的生命总让她做出决断?她慢慢转过身泪已经浸透她的眼眸。于卓尔怔怔地看着她,此时的程绿竟是那样的美丽。

人都走了,卧室门被紧紧地关闭。程绿缓慢地一件一件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上床轻轻地躺在尹左熏身边,尹左熏的身体是那样火热,他迷乱地叫着好的名字,在她耳边说着爱的絮语。

“小绿,我爱你爱你”他亲吻着她小巧的耳垂,修长的手指包住她的房,那里比上次丰腴了很多,手感如同上好的羊脂,他轻轻的揉捏,手指夹住她的蓓蕾,轻捻慢拉。她嗯了一声身子弓起来,坚硬的粒亲密地贴住他的手掌,他的坚硬紧紧地抵住她。欲火焚身的少年内心依旧有一丝清明,他并没有压住她的身子,害怕会伤她。他修长的手指了进去,那里又湿又热,很快蜜津就将手指淋湿了,她轻轻的嘤咛声让他感觉疼痛肿胀,他拉开她的腿从后面进入。美妙而有节奏的乐曲响起来,他温柔又火热,强大的药力给了他一波又一波的热情,她几乎无法承受他,他一直在她身体里直到夜色微澜,才沉沉睡去了。

程绿感觉浑身乏力,过度的放纵让身体的每一骨节都酸痛不已,她真的想就这样睡去,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感觉到累。可是她不能,现在她的身体到处都是刚刚他留下的痕迹,她挣扎着爬起来走进浴室,冲澡的时候泪水再一次流下眼眶,她抑制不住地捂着嘴呜呜哭起来。

尹左熏是个纯净的少年又是个神秘而让她无法掌握的少年,这样美丽的人没有一个女人会厌恶他,也没有一个女人不会对他产生好感。但是那是一种远远的欣赏,她并不想去亵渎,她多么想保持他们之间的纯净,但是那种纯洁的关系已经结束了,起码在她心中已经结束了,尹左熏在她心目中再也回复不到原先的位置。

她整理好仪容,温柔地替尹左熏盖好被单,再看了他一眼,她慢慢打开门走出去。走廊里已经黑焉,却并没有开灯,于卓尔靠在墙上,他幽幽的目光让程绿吓一跳。

“谢谢你,能为少爷做到这些”他沉沉地开口,表情飘忽不定。

“我又能怎么样呢”程绿出口的话轻的像一阵风,不注意的话几乎听不到,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听到脚步声在空阔的楼道中回响。

于卓尔颓然的滑下去,他笑了,笑的像个疯子。

早晨,于卓尔接过服务员的早餐车推了进去,尹左熏已经起床正站在窗边,听到响声,他回过身来。

“卓尔?这些事就让服务生做吧”

“这是我应该的”于卓尔将餐车推在餐桌前,他注意到了尹左熏的表情,异乎于平常的轻快,苍白的脸上也添了些健康的红晕,他的心情像早晨的阳光一样明媚。“少爷今天的神很好”

“是啊”尹左熏轻轻踱到桌边,不知道的很少人会以为他眼盲,“昨天做了一个梦”他并没说什么梦,只是暧昧不明的轻轻笑了一下。那种笑意于卓尔明了,他眼睛掠过他轻轻扫了一下周围,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那些他暗中布置的微型摄像头居然都不见了,他面色立刻青白起来,心砰砰乱跳。是谁取走了它?他疑惑地看向笑容明媚的尹左熏,尹左熏抬起头,蓝眸清澈如海,那一瞬间他几乎错觉以为他的眼睛复明了。尹左熏唇角带着一抹熏然的笑意,“卓尔,坐下来一起吃吧”

111真凶

“是,少爷”于卓尔坐在尹左熏对面,他身体僵直,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脑子里混乱成一锅粥。是谁?他绞尽脑汁也猜不出到底是谁,但结果只可能是两个,一个是程绿,另一个是尹左熏。可是他们两个他又觉得都没可能。

“卓尔,今天爷爷打来电话想在南非建立尹索的分公司,现在需要一个人先过去考察,等可行报告出来后这个人将被任命为南非分公司总经理,爷爷要我推荐人选,我向他推荐了你”

“我?”于卓尔非常吃惊,作为尹左熏的秘书他却从没听说过此事。

“卓尔,你跟了我差不多三年了,就像我的左膀右臂,我几乎很难再离开你了,不过,我不能太自私,你也有你的前途,不能总让你担任我的秘书,这样太委屈你了”尹左熏的口气委婉而充满感情,却是让人无从拒绝的,一旦拒绝就会是他不识抬举了。

“谢谢少爷”他站起来对着尹左熏深深的一鞠躬。现在他终于明白摄像头是谁取走的了,只是他是怎么发现的呢,他的眼睛不是失明了吗,也许这个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他不想去南非,即使在那里大富大贵,他又能真正快乐吗,没有亲人,没有爱人,甚至没有同胞,在荒凉和凄楚的异国他乡金钱和地位什么都不是。

“坐吧,这可能是我们在一起最后一顿早餐了”尹左熏轻轻地说。

一番激情过后,司马蓝茵将身上的小楚推开,她赤裸着身体爬起来点燃一支香烟,伏在床头优雅地吐着烟头,姿态非常撩人。

“夫人,以后还是少抽烟吧”小楚轻声劝她。她对着他的脸吐了一口烟气,看他狼狈咳嗽的样子,格格笑起来。

“我的事你少管,这样你的命才会长久些”看到小楚一脸的不解,她止了笑,用一手指勾住他的下巴,漂亮的眼睛开始迷离,“你很像他,好像”

她哧笑一声,“他以为我爱他?他错了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爱上一个人,在爱上他之后还会有哪个男人再让我心动?可是让人讽刺的是我不爱的人远远要比我爱的人忠诚一万倍,他为什么又要找一个和他一样的脸孔,天天折磨我”

“他是谁?”小楚疑惑地问。

“ 他叫小费,是人很可爱的男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我,不管我到哪儿,不管我怎么骂他,他都对我不恼不弃,忠实的像我的一条狗,只可惜我不爱他,人就是这样贱,他越对你好,你就越不会爱他,他越对你冷淡,你却越要死心塌地。我很喜欢小蝶,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她,把她当做自己的好朋友,可是后来我又开始恨她,我恨她抢走了所有的光彩,有一段时间我恨不能她死,甚至我想到要给她的车上做手肢,这样她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因车祸死去,那天晚上我梦到自己这样做了,我梦到小蝶死了,被撞的血模糊。醒来以后我出了一身冷汗,我庆幸那只是一场梦,小蝶我恨她,可是我忘不掉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可是那天小蝶真的出了车祸,就好像上天知道了我的心意一样。我心里很害怕,是不是思想也能杀人,我害怕他也窥见了我的心事,我害怕他也会怀疑我没有几天小费就失踪了,我开始明白并不是上天知道了我的心事,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的话你想什么他都会知道,他会替你去做。我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我不敢问他,在他面前我甚至不敢再提小费的名字小费那样爱我,我却”大颗的泪珠从司马蓝茵的脸上滚落下来,长长的烟灰掉落在床单上,干净的床单有一块慢慢卷起碳化最终烧出一块空洞。

“夫人”

司马蓝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擦了一下眼睛,“滚,你给我滚,你连小费的脚趾头都跟不上”

小楚穿好衣服,急急地逃开,楼梯口他撞到了上楼的季梅开,小楚瞬间大乱,“季,季总”

季梅开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径自上楼。

她穿上了睡衣,正对着镜子梳妆的时候季梅开推门进来。她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回来,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阿开”她的语气竟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季梅开的目光淡淡地瞥向大床,那里还留着两个没来得及扯平的凹痕,司马蓝茵的心纠紧了,忐忑不安不知所措等待他的判决,他却说,“怎么又吸烟了,不是和你说过吸烟对女人来说危害很大么?”

“嗯,我以后会注意的”司马蓝茵像变了一个人,完全是个妩媚的小女人,“阿开,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今天。”

“小蝶回来了,你穿好衣服下楼吧,她带回来一个客人”

客人?小蝶会有什么客人,司马蓝茵疑惑地问,“是谁?”

“尹左熏”季梅开的口气很平淡。

112引狼入室

程绿不知道怎么面对尹左熏,她从来没想过会和尹左熏走到这一步,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她就觉得他是她要远远欣赏的人,从没想过走那么近。不管他记不记得,那件事都让她觉得对樱花少年尹左熏来说是一种亵渎。

她和尹左熏发生这种关系,除了她和于卓尔外没有人知道,这成了她心里一道隐密的疤,让她不安、愧疚。她没有再去见尹左熏,对他打来的电话也拒绝接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再听到他的声音时用什么语气和他说话,但内心还是矛盾的,担心他的病可又害怕见他。

但接下来的事让她卒不及防,命运总是脱离开她的控制自己转了弯。那天她接听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把一切都改变了。接到电话后她去了风耳会馆。

他憔悴的让人心疼,身体也虚弱的要命,瘦削让他俊美的面庞轮廓变得棱角分明,显出几分和年龄不称的沧桑。她站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他正跪在地板上,他身后的电脑正播放着那天她给他画像时的情景,他坐在碧绿的草地上,唇角带着柔和的微笑,湛蓝的眼睛虽然没有焦距,但面庞柔和安详。而她正认真的在画纸上描绘他的样子,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她手中的笔摩擦画纸的声响。

他的身子背对着电脑,他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侧着耳朵在听,憔悴不堪的面孔带着认真和那么一丝不经意流露的纯真,似乎听到什么,苍白的唇角轻轻地掀起一抹轻弧。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倾听,倾听她挥动画笔的声音,倾听正常人听不到的风的声音甚至阳光照耀下来的声音。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画面停止。他才俯身抚手下的画纸,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摩挲,那是她亲自描绘的他的面庞,上面似乎还留着她的温度和她的气息,他一遍遍重湿着,如同痴迷。

高护说他已经两天不曾进食了,一直都是现在这种状态,没有人能走近他的身边,只要有人靠近他就会很揭斯底里的砸东西,直到那人退出他的房间,没人打扰的时候他会异常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他就会这样静静离去。尹索先生曾决定带他回英国,但尹左熏意识非常清醒,他坚决不离开,甚至以死胁迫。因为英国总公司出了状况,达兰。尹索不得已已经离开中国。

而在某日清晨,在某机场附近的一辆私家汽车上发现了一个已经身亡的年青男子,经警方调查男方确系割腕自杀,而男子显贵的身份令人震惊,他就是尹索皇太子身边的高级秘书于卓尔。

她不久前还和他有过接触,虽然谈话不多,但那里并没觉出他有什么异常,那个秘密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而现在和她共享秘密的这个人居然死了。她知道于卓尔对尹左熏的重要,于卓尔的突然离去一定对他打击很大吧?

她重又看向他,他仍旧轻轻抚着那张画纸,高护的话响在耳边:尹先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对他的病情非常不利,说句严重的话他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种病没有其他有效的治疗方法,如果想维持病情稳定最好要让病人保持良好的情绪,尹索先生走的时候只留下了程小姐的号码,现在没有人能接近尹先生,如果程小姐再不肯帮忙的话,尹先生可能拖不过这几天了

可是她该怎么帮他呢,她茫然。

唯一能够救治尹先生的办法就是让他信任的人二十四小时陪在他身边,他如果能保持情绪良好,病情就会稳定住的。看着他的样子,想着高护的话,泪水慢慢从她脸上流下来,她努力吸了吸鼻子,走向尹左熏。

“咚”一只花瓶向她砸过来,险险砸到她的头。

“出去”尹左熏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般斥喝,“出去,出去!”他竭尽全力向着门口嚷着,手又狂乱地去拿别的东西,程绿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

“熏”她哭了,“是我,是我,对不起,这才来看你”,尹左熏奇异地安静下来,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小绿?是你吗?”话音中有着质询,好像不相信她就在他面前。

“是我”

“ 是我不好,这次我没有听出你的声音”他轻声说,话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歉意。听到他的话程绿哭的更凶了,她怎么忍心让这样美好纯真的少年就这样离开呢。那件事她从此要埋葬在她的记忆里,她要当做它从没发生过。她要把他接回家去,就当做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弟弟,只要他病能好起来,让她怎么样都可以。

113与狼共舞

从季梅开嘴里听到尹左熏的名字司马蓝茵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很惊讶,程绿怎么会把尹左熏带回家呢。她也曾听到过一些关于他们的暧昧传闻,只是娱乐圈的传闻来得快去得快,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开胃小酒,没有几个人能当真的。但这些传闻已经让她咋舌了,因为司马蓝茵一清二楚程绿身边的男人们,他们怎么会容忍呢,更不用说她居然把他公然带回家了。她偷眼看季梅开,却读不出一丝情绪余波。

打扮妥贴下楼来,司马蓝茵又吃了一惊。传说中尹索皇太子是如樱花一样俊美的少年,今日得见真才暗叹即使樱花的娇美也及不上他容貌的十分之一。只是眼前的男子有些苍白瘦削,但羡慕不能稍减他的俊美,更让她吃谅的是程绿居然很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臂走进大厅,而尹左熏也表现出很信任和依赖她的样子。

她掩藏起情绪走上前,“小绿,你回来了”

程绿嗯了一声,向她介绍,“茵茵,这是我的朋友尹左熏,熏,这是蓝茵,茵茵,以后熏要和我一起住在这里”

司马蓝茵怔了一下,忙笑着伸出手,“尹先生,欢迎你来季家做客,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

“ 你好,司马小姐”尹左熏向她点头,口气和善。他并没有伸手和她相握,司马蓝茵有点尴尬,唇角的笑意渐收。却见程绿将手放在尹左熏手背上,拿起他的手与她交握。她的动作是那样温柔自然,但看在别人眼中却亲密异常。在抬眸看向尹左熏的那一刻,司马蓝茵张大了眼睛,那双湛蓝的眼眸没有焦距!

他她向转向程绿轻喃,程绿轻轻点点头,“他眼睛看不到,不过是暂时的,以后会好的”

尹左熏轻轻握了下她的手,放开,礼貌的接着程绿的话:“请多关照”

“啊,欢迎了,快请进”司马蓝茵转身时看到了身后站着的季梅开,不知道他是什么下楼的,她居然没听到一丝声响。他说,“就住一楼的客房吧,已经让佣人在收拾了,这样应该方便些”

程绿的手依旧停在尹左熏胳膊上,司马蓝茵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定在那儿,没有情绪,不含表情。程绿却说,“不行,哥,还是住二楼吧,虽然不方便些,但太容易反而对复健更不利,还是我隔壁的房间腾出来吧”

季梅开没有立即接口,只是静静看着程绿,程绿低下头,“哥”

似乎觉察到什么,尹左熏说,“小绿,我住哪里都可以的,不用麻烦”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住楼下我不放心,哥,熏是我的好朋友,我从小只有哥哥没有弟弟,但熏生病了,我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弟弟生病一样,虽然只比他大一岁,但我希望像姐姐一样照顾他”

“这是你的事不用和我商量”季梅开淡声说,转头叫佣人将楼上的房间收拾出来。程绿松了口气,脸上稍稍松快了些。

餐桌的气氛分外诡异,平时活跃气氛的司马青阳都没开口说话而是冷着一张脸,程钰就更不必说,一张酷脸可比冰山,稍好一些的是季梅开,虽然面庞仍然优雅从容,但他也难得开口说话,那种平静的表情倒另有一种冷。

程绿本想挨着尹左熏坐,但她走到餐桌的时候季梅开轻轻叫住她,那种轻柔却绝断的口气让她止步,只得坐在他右手边,他左手边就是司马蓝茵,程绿旁边是程钰,对面是司马青阳,而尹左熏被安排在司马青阳旁边。程绿不放心尹左熏,眼睛总是看向他,果然他不小碰倒了汤碗,滚烫的汤汁撒了他一身。

“天啊”司马蓝茵叫了一声,“尹先生,你没事吧?”除了司马青阳她离尹左熏最近,走过去帮他,却蓦地被尹左熏推开,她趔趄着站住,一张俏脸胀的通红。程绿已经飞奔过去,帮他轻轻擦试手腕和污渍,“熏,没事吧,天,都红了”她慌乱又心疼地替他擦着。

“我没事,一点都不疼,真的,你不要急,我一点都不疼”尹左熏反过来安慰她。帮他清理干净程绿才发现气氛不对,抬起头,男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不悦的,洞明的,而司马蓝茵仍站在原地,脸上依旧红赤。

“茵茵,对不起,熏不是故意的,他是因为有洁癖,他很少与女人接触,所以”程绿不知道要怎样解释。尹左熏也在一旁道歉,“司马小姐,刚才真对不起,我只是下意识的,实在对不起”

洁癖?为什么她能和他拉拉扯扯,状似亲密,而她身上很脏吗,她从小到大还没有让男人这样厌恶过。心里懊恼不已却极力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只是好像很不成功。

“茵茵从不会介意这些”季梅开说话了,目光转向司马蓝茵,“坐下吧”,司马蓝茵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位置。

现在程绿只是急于知道尹左熏是不是被烫伤了,哪里还能顾及身边几个男人的感受,她拉住尹左熏,“熏,上楼去换衣服吧,一定被烫伤了,我替你擦药膏”她挽起他就要上楼。

“啪”程钰站起身说了声大家继续就起身向外走,他的身体擦过程绿的肩,让她趔趄了一下,才刚站稳,程钰已经风一样出了餐厅。

“熏,你等等”程绿低声嘱咐尹左熏,飞速地跟了出去,程钰已经发动了车子,她站在窗边,“钰,饭还没吃你去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没看到我已经吃得很饱吗,今天你哪只眼睛在看我了”程钰冷冷哼了一声。

“你生气了?他是病人,他的眼睛看不到,所以我”

“不用解释”程钰的车子噌的窜了出去。

程绿只得走过去,和尹左熏一起上楼。

“熏?”司马青阳哧了一声,“叫的真是亲热,换衣服还要擦药,怎么烫伤的不是我?行动不便?她是不是还要全线服务替他换衣服连带把烫到的部位都擦好药到病膏?”

看到季梅开投来的目光,他耸耸肩,“干吗这样看我,说的不对吗?其实你也和我想的一样不是吗”他看了看司马蓝茵,“当然妹妹和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这样亲密当哥哥的是应该万分注意,好,好”他投降般地向季梅开举起手,“我立刻上去看看行了吧”说着他跳起来早三步两步冲上楼了。

尹左熏索着去衣帽间换衣服,程绿不放心地问,“烫到哪里了?下次不要自己随便拿东西,要什么就叫我好吗?”

“觉得自己好没有”

“不许这么说,换好了吗,我给你擦药”这时,司马青阳出现在门口,“我来帮忙,擦药的事交给我”

程绿轻嗔,“别开玩笑了,司马大少爷给别人擦过药吗?”

“怎么没有?”司马青阳掀眉,“好像帮我家的小狗擦过”

程绿瞪他,他回了个鬼脸,“交给我吧”换了一副恳求的语气,又换来程绿怒目而向。尹左熏已经走出来,“不用麻烦司马先生了,我只是手烫伤了”尹左熏很客气,很文明,不像司马青阳。

程绿将药膏轻轻涂在他的手背上,细细的摩挲着,一缕黑发掉落,她下意识地别到耳后,露出半张侧脸,在司马青阳看来那侧脸的弧线格外柔和认真。他倚在门口,眉头跳了一下,尹左熏的话什么意思?

114与狼共舞2

程绿扶尹左熏下楼,司马青阳一摇二晃跟在他们身后,碰到季梅开投来的目光,他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季梅开看着她把他扶坐在位子上,她则坐在了他的身边,而他的身边空了下来。

她帮他布菜,比专门的女佣还耐心细致,她的声音是柔和动听的,但听到他的耳朵里却别有讽刺。因为她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说的,她只差亲自喂尹左熏了。而尹左熏好像兀自不觉他的幸福,慢条斯理的用餐,独自享受程绿的特殊照顾。

门厅的门咚的一响,程绿抬起头,看到高大的男人倚在门口,深眸沉地注视着他们,程钰何时又回来了,她竟然一点都没觉察到,他似乎站在那里已经很长时间了,此时,他走了过来,像一阵风刮过她身边,坐在位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的她浑身不自在起来。用餐结束的时候,程钰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拖到了卧室。

“立刻让他离开”他用命令的口气说,身体将她固定在自己与墙面之间。

“不行”她的声音很轻,眼睛很坚定。

“再说一遍”他变脸,好看的眉都横起来。

“让他离开的话他会死的,钰,我知道你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我们都把他当成弟弟不好吗?”

程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弟弟?我的弟弟现在在美国,你没有忘记他是怎么离开的吗?同情心是什么,我从来不是什么慈善家也不是救世主。难道你把他带来就是想让我看你们亲亲我我?就是想折磨我的眼折磨我的心,或者你又会告诉我他是你的另一个哥哥或者前夫?”

“钰,你误会了,他是一个病人,他需要照顾需要关爱”

“在你的眼中他是病人,在我眼中他只是掠夺者,现在立刻让他走或者我走,你自己选择”程钰冷酷地说。程绿痛苦地看着他,这时门开了,季梅开和司马青阳走了进来。程钰巡后了一步,叉起了手臂。

唇一勾,说道,“我在和我的老婆在谈私事,你们跑来干什么?”

“我来看我老婆有没有被人欺负”司马青阳意有所指。程钰的目光从季梅开身上滑开,目光落在程绿身后的那张画上,眉皱了皱。那是一张非常特别的男人裸身画像。

“把这幅画摘掉”他是对程绿说的。但季梅开已经淡淡开口,“这幅画是小蝶最喜欢的一幅,自从挂上之后除了我自己从来没有人取下来过”

“是吗”程钰挑眉,“这幅画挂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合时宜,今天我倒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那就试试”程钰跨前一步,季梅开的身影已经挡在他面前,两个男人对峙,气氛一下子紧张。

程绿刚要上前却被司马青阳抓住手臂,他一幅坐山观虎斗的口气,“小蝶不要管他们,难得两个人能打起来,看看戏也不错”程绿甩开他拦在季梅开和程钰中间。

“你们不要这样”她知道程钰心里不舒服故意找茬儿,“尹左熏真的只是朋友,只是觉得他太无助太可怜了,如果没有人照顾他,他会他得了绝症,他的生命已经不能长久,我只是想让他有限的时间里能过的开心一点,我真的是这么想的”程绿开始啜泣。

女人的泪水让男人心软了。

“我会请高护理来照顾他,你现在身子越来越重,已经不适合再照顾他人,放心,很多医院都有专业的男护理人员,应该很适合照料他的起居”季梅开轻声说。程钰轻哼了一声,很明显他并不反对季梅开的提议,“你画画的这样好,以前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呢”他问,“你还有什么在瞒着我吗”他叹了一声,表情终是缓和下来,伸出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一点都不温柔。恰恰季梅开的手也伸过来,他们都愣了愣,目的是一样的,动作却一重一柔,手指都是修长干净的,在她柔软的面颊滑过去,气氛突然空前暧昧起来。

“要不要替我画张画像?”程钰邀约,语气里有一丝未明的挑逗,程绿的脸通的红了,程钰搂过她,唇擦过她的唇角,捉住她的唇瓣,轻轻吸吮,手在她背后不停地摩裟着。

“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佣人的声音传来,“小姐,尹少爷的房间好像什么东西摔碎了,可是他拒绝让我们进去察看,我们怕会有什么危险,所以”

“好,我马上过去”程绿应声,歉意地看了程钰一眼,“对不起,我现在要过去看一看,他眼睛看不到在陌生的环境里很容易摔跤”说着她已经走向门口,屋内只留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115生产

尹左熏把床头柜上的琉璃台灯摔破了,她进去的时候,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黑暗里,她想开灯,他制止了她,声音带着落漠低沉。他对着她的背影清傲而固执,但却透着无限寥落。

“我屋里还有一盏同样的,我让佣人搬进来还放在这儿”她的心有一丝疼,看不到的人心里会有一种恐惧感,而她是不能做到时时陪在他身边的。

“不用了,反正我也看不到,台灯放在这儿也是摆设,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他失落的声音让她的心一动,她轻轻走过去,将他的头揽过来,“不要这么说,你怎么会没用呢,在我眼里你还是原来的熏啊”,黑暗里,尹左熏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她的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就像温柔的姐姐。

靠在她怀里的尹左熏像一个脆弱的婴孩,让母的心掠过一阵怜惜,她能看到他的睫毛轻轻阖着,但知道他并没有睡,只是不忍打扰他的信赖,她想借这个拥抱鼓励他的信心。

过了好久,她才说,“现在我帮你熟悉卧室的环境,等到你对这里熟悉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她牵着他的手,轻轻索着向前走,让他触碰到实体再告诉他那是什么,在卧室里的什么位置,时间一点一点流走,她带着他把卧室、书房、洗浴间都用手和脚丈量了一遍,直到看他疲倦的睡去她才离开。

尹左熏的到来让原本平静的局面失去了平衡,在他出现之前,几个人仿佛已经达成了默契,因为不能改变的客观原因,使他们只能相互妥协,最大限度的忍耐对方的存在。而尹左熏的出现恰如一颗石子,打破了看似平静的湖面。

他和程绿或者季蝶飞没有任何关系和瓜葛,所以没有任何客观的理由让他们可以接纳他的存在。虽然程绿一直说只把尹左熏当成朋友,她的表现也确实如她所说没有任何暧昧,但男人们并不傻,尹左熏对程绿的感情可没有那么简单,难保有一天程绿同情心泛滥在他们视线的盲区和尹左熏产生什么纠葛。虽然已经请了高级护理照顾尹左熏的饮食起居,但许多事程绿有时间还是会亲力亲为,她特别注意他的情绪,每天都要带他去公园散步,她的注意力已经严重被尹左熏分散过去,她在照顾尹左熏时所表现出来的母柔情引起男人们强烈的妒忌,他们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他们觉得程绿被尹左熏掠夺了。

表面上平静的季宅时时暗潮涌动,男人们表面上谈笑风生,但她一个小小的动作便会引发醋意暗生。已经接近深秋了,她就要面临生产,男人们已经不允许她出门,阳光明媚的午后,她会和尹左熏在小花园里晒一会儿太阳。

他们坐在草地上聊天,尹左熏的病情自从来到季宅后控制的很她,也很稳定,最近的接触让他们对彼此的感觉就像亲密的家人,他们很自然的聊着,聊起了孩子的话题。

程绿没想到尹左熏那么喜欢孩子,谈起孩子的时候他蓝色的眼眸就像璀璨的水晶,让她突然产生一种他恢复视力的错觉。

“我可以他吗?”他小心翼翼地问,语气里有种害怕被拒绝的质询。她弯起唇角,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有她的宝宝,他马上就要出世了,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尹左熏轻轻抗干扰着她隆起的肚皮,俊美的脸上绽开了笑意,他俯身下来,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静静地听着,他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此时他的眼睛纯净的如蓝天一样没有杂质,俊美的面庞带着一丝对生命的敬畏。

季梅开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她坐在草地上,微微倾身,一只手支在草地上,一只手放在尹左熏的头上,她甜润的小脸儿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而少年则躺在她的膝盖间,他的头紧紧贴着她的小腹,像是在聆听天簌之声。

他的心一震,唇角的笑意消失无踪,眼前的情景突然撞到他的心里,让他产生一种疯狂的错觉,那个孩子不,不可能,他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只是时间这么久了,程绿对尹左熏的一举一动都太过熟稔从不避讳,虽然这的确是对弟弟可以有的动作,但在他们看来并不是她的弟弟,他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心里为自己突然升起的念头震惊不安,微微抿起唇角,他转身。

“哥!”程绿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不知为什么,他不准备理会她,想撇去一贯温柔的面具,他也有生气的时候。而身后已经有声音和细碎地脚步声向他追过来。

听到她的尖声呻吟,他的脚步停住,心瞬间坠落下去,他转过头,看到她弯身跪在了草地上,小脸上纠集着痛苦的神情。

“小蝶。”

“小绿。”两个紧张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但是他第一个跑向她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分娩室外站着三个高大的男人,他们英俊的脸上写着焦急和担心,他们本没注意到走过的人们对他们格外的关注,因为他们少有的英俊外表和身上所散发的贵族气息,让年轻的护士不时驻足面红的回眸探看。他们的心思只在分娩室内,那个女子每一次的呻吟和尖叫都叫他们揪心。

程绿不停地抓着头发,而司马青阳无论如何也不肯安静地坐一会儿,只有季梅开还状似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只是他的眉间打着结,程绿的呻吟声让他的心如在油上翻滚。从小到大,都是他护着她,守着她,不愿让她受一丝一毫的苦,只要是他能替她受的,他都愿意承担过来,可是这次不同,听着她痛苦的呻吟,他更痛上一万分,却无能为力。他发誓不会再让她经历一次生产的痛苦。

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划破了黑暗将一丝光亮送到人间,护士托着小小的婴孩,惊讶地看到三个男人冲到了女子的床前。她睡着了,呼吸均匀,洁白的小脸上还粘着汗湿的发丝,长长的睫毛疲累地阖着,唇角却挂着柔和的弧度。

护士看了看三个男人,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英俊高雅的年青男子,可是她无法断定哪个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她踌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孩子的父亲是哪一个?”

“我。”一道充满磁的嗓音,她看到一个面容深刻,英俊霸气的男子转过身来,她讶然看向手中的孩子,心内猜疑却慑于面前男子的气垫,轻轻将婴儿交到他的手里。程钰一双大手不适应地抱起小而柔嫩的男婴。

三个男人围拢过来,新出生的婴儿并不干瘦,他饱满而水嫩,眉目细致如画,乘巧可爱的样子恨不能立刻把他捧在手心里,他不惧生,张着一双灵活的大眼睛看着面前三个陌生的面孔。

他们看到了那双眼睛,眼眸中的惊喜和笑意消失了,唇角紧紧地抿了起来,孩子的眼睛竟然是蓝色的,天一样,纯蓝纯蓝。护士好像也发现了气氛不对,好奇地向他们这边张望。

“出去”程钰的一道眼神过来,她再也来不及让好奇心继续下去打开门飞似的溜了出去。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到国人稍稍沉重的呼吸声。

116无语问苍天

程钰手中的孩子肌肤娇嫩如雪,脸细致如画,一双比蓝宝石还纯洁的眸子让他看起来更像个逗人喜爱的洋娃娃,任谁看到这美丽出凡的新生儿都会忍不住爱怜地多看几眼,可是现在程钰恨不能把他扔出去。

那双湛如清波的瞳子看着他们,无辜纯净,但在他们眼里这双眼睛更像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三个男人面庞都绷得很紧,中憋了一股气却不知道找谁发泄。

程绿张眼睛,眼前现出三个颀长的身影,他们都背对她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婴儿的啼哭声清晰地响在耳边,一股母的暖流溢上心田。

“孩子”她出口的声音仍然有点虚弱,但却是充满期待的。听到她的声音三个人扭过身来,程绿本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她的目光一下子定在孩子身上,他小小的样子,他娇嫩的皮肤,他不断扑腾的小腿儿都让她想马上抱抱他,将他揽在自己怀里。她知道他是那样健康,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一个做母亲的心理,她的唇角带上恬淡温暖的笑意,“我要抱抱他,钰”她伸出手,等着程钰将他抱过来。

程钰走过来,将孩子放进她的怀里,她的笑容更暖了,俯下身亲吻他小小的额头,仿佛感受到自己已经躺在妈妈的怀里,小家伙停止了哭泣,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她微笑的眸光轻轻描画他的脸庞,蓦然间她惊愣住了,孩子的眼睛居然是蓝色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是不时和尹左熏相处的久了,看谁的眼睛都看成是蓝色的了,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三个男人,他们的表情让她的心里一紧,如果不是她刚刚生过孩子,如果不是她现在身体尚处在虚弱之中,她一点都没有怀疑他们会上前紧紧攫住她逼问孩子的来历。

她紧紧闭上眼睛,再俯头看向怀中的孩子,她的心蓦然凉了,那双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多么漂亮啊,纯净的像无云的睛空,和尹左熏的一模一样,那张如画般细致的脸蛋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魅惑众生的俊美少年,可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她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呢,因为连她自己也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恐怕即使她说破天他们也不会相信她的话了。

“小蝶,知道我看到他的第一感觉吗,我觉得自己眼睛坏了,我以为只有我看到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可是我抬起头看他们两个,我才知道他们和我看到的是一样的”司马青阳难得的严肃。

“孩子是怎么回事?真是讽刺,我居然相信了最大的一个谎言”程钰脸色铁青,语气冰冷。

程钰和司马青阳的表情与不信任的语气让她的心慢慢下坠如同坠入黑暗的冰窟,她转头看向季梅开,想寻找最后的一丝温暖,在她心里哥哥是会永远信任她,相信她的。可是她的心失落了,季梅开的面庞淡薄如风,一双眸子像燃尽了的碳火,储满了无尽的冷意和失望。

“ 小蝶,我曾对你的话深信不疑,我想念你对他只是像看待朋友一样或者像看待自己的亲人,即使你曾欺骗,但我都觉得那只是女孩保护自己用到的小小伎俩,我仍会想会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对我说谎,可是看到他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错了原来你对我藏了这样大的一个诺言,原来不管是你的心还是你的身体都在我觉得不该背叛的时候背叛的如此彻底”

“不是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生下他我”她语句错乱,声音里带明显的委屈和哭音。她该怎么解释呢,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有一双和薰一样的蓝眼睛。她没法替自己辩解,因为她的确已经不清白,虽然是在不自愿的情况下为了救薰才和薰发生那种关系,可是她和薰之间的确已经不是那么清白了,虽然她的心仍和从前一样只把薰当成是朋友,但事实是不可辩驳的。从那次以后,她就试图把那件事忘记,像对待亲人那样对待薰,而薰在醒来之后也已经不记得曾有过那件事,他只把它当成梦境,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曾和薰发生过那种关系,而那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她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会是蓝色的眼睛,难道是上天在处罚她吗?

“我和薰的确发生过那种关系”她的话一出口就蓦然止住,她被他们的眼神吓住了,那是男人最复杂的眼神,混和着震惊、愤怒、不相信、痛心他们的目光像要把她吞下去,把她生吃了。但她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放在心头上的珍宝,她刚刚经历过生产的痛,刚刚从鬼门关里滚过一遭,她虚弱的像一口气就要被吹化了,他们恼得,恨得,气得,怨得,却不知道要拿她怎么样。

婴儿贴着母亲温暖的口睡着了,小小的嘴唇含着安恬的满足,而她的心却在水深火热中煎熬。面对他们质询的目光,他们受伤害的表情她几乎要疯了。

“你们听我说,听我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两个多月前,他误食了‘魅影’,那是一种非常恶毒的春药,如果不能满足的话就会被身体的饥渴折磨至死,而薰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了决不允许女人接近他的身体,我是能接近他的唯一异,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他真的会死虽然心里很害怕很矛盾,但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这样我会一辈子都不安的所以这件事薰是完全不知情的。因为这种药很特别,服用的人只是把它当成一种幻境事后我努力想忘记它,不告诉你们是因为我想彻底当做它从没有发生过,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和薰都把彼此当成朋友甚至亲人,可是我没想到孩子,孩子会”程绿终于受不住压力啜泣起来。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你会承认你和他发生过关系吗,数量本不是问题,不管几次都已经是背叛的行为,一次?可笑,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孩子?难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你还要口口声声说只有一次吗”程钰激动地质询让程绿面色苍白起来。

她百口莫辩,可是真的只有两个多月前的一次,她没有说慌,但是孩子是让人无法忽略的铁证!

“她的确是在说谎”温润的声音响起,门口走进一个颀长的少年,面庞比樱花美丽,却宁静穆然。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117绿蝶山庄

“熏你在说什么”程绿怔怔地看着尹左熏走进,他修长的手指准确地索到孩子的小脸,唇角现出柔和的弧度,他的手指在那柔软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他是我的孩子。”

空气僵住了,男人们都变了脸色,程绿看向尹左熏的眼睛更是张皇,熏,他在说什么,孩子怎么回事他的?

“小绿在撒谎,”尹左熏声音轻柔,“我们之前的确曾经发生过关系,而且只有一次,但并不是在两个月前,而是在九个月以前。”说道这里,他的声音变得更轻,仿佛陷入美好的回忆中,“那时候我刚刚认识她,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怀疑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因为一直静如死水的心忽然动了,但我知道她已经结婚而且她的对象是优秀的男人,我又觉得上天是嘲讽我捉弄我,可是心仍旧期待再次见到她,想接近她,想守在她身边。上天好像听到了我的心愿,那天我意外的看大了她,她已经误食了‘魅影’,而药效马上就会发作,如果不能及时排解或者她被人当成坐台小姐扔给那些乱七八糟的客人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我把他带进了我的房间,那一天在我生命中是无法忘怀的,而她醒来的时候却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又怎么会后悔呢,我没想到上帝给我的第二个惊喜是她生下了我们的孩子这件事不要怪小绿,从头到尾她什么都不知道,很抱歉现在才说出这件事,如果不是他的出生,这辈子恐怕我都不会再说出来了。”

程绿怔怔地发呆,这件事戏剧得让她一时无法接受,而身边的三个男人都轻轻地蹙起了眉。

“你们是演双簧吗?”程钰左右看看,冷热地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句话就被程绿和尹左熏一同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尹左熏接着说,“我用生命保证我说的都是真实的,或者是我武断,我们都误食过一次‘魅影’,所以只记得其中的一次。对于事情到今天的地步,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会有任何过分的要求,我的生命已经不长久,我只希望小绿能够幸福,孩子就拜托程先生替我抚养,就当做自己的儿子吧,只是我在尹索所有的股份,我想把这些全部留给我今生最爱的女人程绿,小绿,好好保重,要善待我们的孩子。”说完,尹左熏把股权证明放在程绿的手中,他转身慢慢向门外走去。

大家都还没有从尹左熏的一席话中反应过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程绿心中一痛,“熏你去哪儿?”

“去你找不到的地方”尹左熏刚说完这句话,身子已经颓然倒下去,像一朵凋零的樱花。

“熏!”只听到程绿撕痛的大叫和孩子尖锐的啼哭。

一十月后.程宅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庆祝LD公司总裁程钰喜得贵子,那个刚满周岁的男孩躺在襁褓中,有着一双和母亲一样乌溜溜的黑眸,眉目细致如画,看到的人无不讨好地恭维孩子和爸爸一样一表人才,至于到底像不像人们都无心去追究。

相对于程家继承人的出生更引起人们好奇的是一十月之后LD与尹索的合并,这两家商业巨头联合成为一条超爆炸新闻,久久被人们在茶余饭后所提起。因为LD和尹索曾一度在业界引发一系列恶竞争,互相敌对达到白热化程度,却不知为何只在数月之后就握手言和,真让人们大跌眼镜,匪夷所思。不得不感叹商场的瞬息万变。

特别是四个男人在新闻发布会上四手交叠的影像成为人们心目中的经典,在人们眼前久久挥之不去,那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其中的每个男人都颀长,高大,俊美,高贵,就像漫画中走出的主人公,现实世界碰到任凭一个就已经感叹大饱眼福,更遑论四个帅男居然同聚一堂,真是世间少有的奇景。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传说中的樱花美男尹索皇太子尹左熏,这神秘的俊美少年一露面,立刻让人们惊为天人,有人听说说个少年患有眼疾,但席间少年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和那双勾人心魂的湛蓝眼眸,让人推本无法把眼前的少年和“瞎子”划上等号。以尹索的实力,公司合并后尹左熏本应有问鼎总裁的实力,但他却甘居人后与司马青阳一道成为LD公司的副总,尹太子让贤一说一时成为美谈。

新闻发布会后,有一个女士悄无声息地踏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这名女子相貌古典,衣着华贵,她的身后跟着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子,女子进检票口前哀怨地向身后看了最后一眼,有眼见的狗仔立刻记录下这历史的一幕,于是这张照片登上第二天娱乐头版,并且揭出了一个爆炸消息,LD公司总裁季梅开与夫人发生婚变。第二天就有另一家娱乐报刊对季梅开进行了采访,一向行事低调内敛的季总裁面庞优雅平静,他声言和夫人的婚姻一向稳定姜满,目前夫人是去加拿大进修,他相信距离会让爱情更加甜美。登有季梅开照片的报刊刊出后,立刻被抢购一空,无数少女将之贴在窗前,奉为心目中最理想情人兼丈夫人选。

听说LD与尹索合并后,四家总裁关系甚笃,由于常常因公司业务商谈聚会,为了工作方便,LD公司在市郊建起了一座别墅区,起名为绿蝶山庄,一年后,程,季,尹,司马四大家族纷纷迁入。听说绿蝶山庄的中心建筑名叫钰蝶仙园(缘),主要是程钰和其夫人程绿小姐居住,绿蝶的左翼白色建筑成为梅园,是季梅开的领地,右翼是粉仁色的樱园,为樱花少年的居所,而蝴蝶的触须处一所建筑名叫青阳别院,自然是司马青阳的栖地。各个居所都由非常宽阔的主道连通,交通极为便利.绿蝶山庄隐在一片草木葱郁之中,外人很难靠近,在外人看来那里是富贵天堂,披着神秘面钞让人向住之至。

而只有绿蝶山庄的佣人才知道,梅园,樱园,青阳别院的建筑虽然别致优美却不常有人居住,只是偶尔主人有兴致时才在一起聚会,实则几位主人都住在主建筑钰蝶仙园中,钰蝶仙园是一幢造型别致的绿色别墅,共分六层,各种设施应有尽有,而一层有婴儿房和程绿的居室,季梅开仕二楼,程钰住在三楼,司马青阳住在四楼,尹左熏住五楼。而且主人的居室内部都有直达其它居室的电梯,非常方便。

而且偌大的绿蝶山庄在雇佣人看来总显得有 庞大清净,除了季总的夫人已经飞往加拿大进修以外,其中一位副总丧妻后好像无心再娶,另一位副总虽然年青俊美,却对女人退避三舍,而出入在绿蝶山庄的只有唯一的女主人程绿,其余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这个情况也只有佣人知道罢了。

客厅里几个男人正在商谈着什么,突然一个粉妆玉砌的娃娃摇摇晃晃地从婴儿房里跑出来,晃着乎乎的小手,嘴里叽叽咕咕叫着,“梅鼠鼠,马鼠鼠,熏鼠鼠”

季梅开展开笑容,虽然目前荣升为“鼠鼠”级,他却一点不以为忤,看到眼前的小不点,眼角眉梢都挂上温柔。司马青阳则扮了个鬼脸,不满地说,“都说过多少遍了,不是马叔叔,_是司马叔叔,小鬼头”

小家伙格格笑着钻进尹左熏的怀里,四个人中他最亲尹左熏。此时正牌爸爸程钰黑了脸,连小子怎么从开始到现在把他从头到脚都忽略了,“要先叫爸爸再叫叔叔”他皱眉。

尹左熏揉着他的小脸把他逗的直笑,季梅开和司马青阳也笑眯眯,把程钰视为为透明人。程钰招手,“天一过来。”

天一扭了扭小脸,照旧粘着尹左熏,“天一喜欢熏鼠鼠”,程钰脸更黑了,手尴尬地收回来,想狠又狠不起来,司马青阳笑开了,“唉,血缘的力量是伟大的啊!’程钰立眉,季梅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果然小家伙把脑袋转向司马青阳,“鼠鼠,血缘是什么西西?”,司马青阳满脸滴汗,恰在这时娘将难缠的小家伙抱走了。

“小蝶呢?”季梅开问程钰。程钰耸肩,“我怎么知道,她被你宠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眉一皱扭向尹左熏,“以前不是说是绝症吗?眼睛失明,以后身体会失去免疫能力,现在怎么看你比谁都健康呢?说实话,当初的病是不是装的?”

尹左熏微倾唇角,“我是那样的人吗,现在只能说我的病是一个奇迹,因为爱能创造许多奇迹吧。”

程钰冷哼,司马青阳接访才的话茬,“小蝶去见方小姐了,听说要撮合方小姐和森。”

“顺爱小姐是个不错的人选,”季梅开接口,看程钰的脸色问他,“不是吗?”

尹左熏说,“我很怀疑森的取向,”他看了一眼程钰,让程钰微眯侧眸,“但他对绿看似成见很深,可是细想又总之最好小绿还是少管闲事,想到他和绿在一起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取向的问题要问程大总裁了。”司马青阳把球踢给程钰。季梅开也笑,“森的确是个怪人。”

程钰耸肩,“顺爱小姐确实是不错的人选,至于森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取向更不是我关心的范围,不过小绿的想法非常好,或许顺爱小姐对森来说是最合适的选择呢?”

“冷面李森和聒噪的方小姐,哈哈,我很乐见其成。”司马青阳拍手,一阵低沉和有点恶趣味的笑声从钰蝶仙园里传出来。

番外梅影横斜

在梅花番外前先一段季母的自述以使故事更加完整。

1

季母自述:我不是第三者

我知道在许多人眼里我的身上被贴上第三者的标签,甚至阿开也这样认为。在他的心目中,死去的她永远是他唯一的母亲,他怀念她,敬重她,维护她。虽然他态度谦恭的对我叫着妈妈,恭顺而严谨地履行着作为儿子的所有义务,但在他的眼睛深处我看不到热爱,甚至我会隐隐地看到一丝嫌恶,虽然他隐藏的那么好。他把我当做他母亲的情敌,他潜意识里觉得是我是造成她不幸早逝的成因。但他依旧维持着礼貌,对我如对她一样恭敬有加,而我战战兢兢地接受着他的友好,害怕哪怕一不小心就会破坏掉这份协调。

决定和他回季宅的时候我的心情并没有想像的激动,反而随着空间距离的不断拉近心里越来越不安,内心里有着期待也有害怕和紧张,他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在梦里多少次曾梦到过他的样子,在无数个恍神间曾无数次幻想过他的面庞,可是真要见到他的时候,我却有点退缩,害怕看到他的敌对,害怕自己的亲生儿子对自己怒目而向。

是的,阿开是我的儿子,生下他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季宅。他爱我,却不得不向家族低头成为商业联姻的傀儡。很快她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她抱走了阿开,因为她不能生育。抱走阿开的条件是她可以承认我的存在,但我只能是他的地下情人,阿开由她抚养,我一辈子都不能见他也不能认他。

我是个自私的母亲,为了自己可耻的幸福,让自己的骨生生离散,虽然近在咫尺,却她像远隔天涯,她只能从他的嘴里得知他的消息。他的每一点消息对我来说都如同解渴的甘露,可是真听到他的消息我心里的思念就越重,痛苦就越深,慢慢他在我面前也鲜少再提阿开的事。

十四年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心中对他即愧又悔,即怕又冷,见到他的时候,不敢想念那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孩子。他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阳光轻轻洒在他的身上,这个高大的少年是那么优秀挺拔。他的眉眼那么的柔和好看,他的唇角带着幽雅的轻弧,他居然对着我露出温文的微笑。在那一瞬间,我的眼睛突然湿润,我想这已经够了,我不能再要求什么,唯有更小心谨慎地对他千好万她,才能弥补这十四年我对我的亏欠。

他对我的好让我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的懂事和礼貌有时甚至让我错觉他不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他的一举一动都无不妥贴到位,有时我私心里倒期望他可以无赖一些,期望他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这样我就可以全部满足他。可是他从没提过。

以前她活着的时候,他来看我和小蝶的次数非常节制,当多年后我们终于走到一起,爱情的甜蜜滋味却不减当初。以前孤独寂寞的时候和小蝶相依为命,而我思念儿子和丈夫总是心情寥寥,让小蝶养成了内向胆怯的格。她非常信赖我,晚上只有跟着我才能入睡。来到季宅后曾一度担心小蝶,但这个顾虑因为阿开的懂事而打消,他不仅恭顺地对我而且非常疼爱这个妹妹。

小蝶从来都排斥和陌生人接触,但不知是不是血缘天的原因,她和阿开却非常投缘。来到季宅的第一个晚上她居然答应跟着阿开睡,而且不哭不闹。没有几天,小蝶就已经非常粘阿开,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任谁都拉不开。我和他还曾悄悄感叹血缘的力量。我心里也为这一对儿女能够亲密相处而多少安慰。

十四年的隔阂已经不能让我像一个正常的母亲那样对待自己的儿子,在面对他的时候总不自觉的就变得小心翼翼,总想为他多做些什么,想让他更开心,可是这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缺,他的脸庞总是带着得体的微笑,让我这个母亲也无法窥见他的内心世界。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件让我震惊不已的事,那天晚上我去给孩子们送夜宵,却发现职阿开正在浴室里给小蝶洗澡,十六岁的男孩正用蓬蓬头帮小女孩冲着下体,男孩修长的手指停在小女孩的私处随着小柱的流动而摩挲着。

我怔住了,脑子里突然充血,眼前的这个影像让我始料不及,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了。我和他都忽略了,阿开和小蝶虽然是亲兄妹,但毕竟别不同,而且他们都在慢慢长大,八岁的小蝶还天真的什么都不懂,可是十六岁的男孩儿却已经什么都懂得了,那个年纪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他们如果再这样亲密下去,会不会。。。我不敢去想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小蝶发现了我,没心没肺地喊着妈妈,阿开也扭过身,我很想在他眼睛里捕捉到什么,可是他的眼睛平静如常,态度谦恭自然,他淡淡地问我“怎么还没睡”

面对他淡漠从容的面孔,我心里竟然掠过一阵慌乱,好像自己闯进了不该进入的空间,好像自己看到了自己不该看到的东西。我匆匆的走出了他们的房间,靠在墙壁上我心里又慌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点都猜不透阿开在想什么,如果他。。。我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多想了。

但是后来的情况却渐渐脱离我的预料,小蝶和阿开越来越亲密,甚至在外人面前都不加掩饰,小蝶是天真不知事,而阿开却天经地义从不避讳,甚至连他也开始注意到了这件事的不正常。虽然他眼里有担忧却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他心里也和我一样存着一段病,我们都亏欠阿开的,想把自己所有的都给予他,只要他高兴就好,可是他要的却是蝶,他唯一要的只有小蝶。。。他严谨恭顺的背后却是用这种离经叛道的方式来向我们索取来惩罚我们曾经在他身上犯下的错误,他光明正大,他毫不隐讳,而我们却什么都不敢说,唯有更加小心翼翼的对他,更多的时候我们躲出了这间大宅,就当做什么都不曾见到。

其实心里明白不应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但已经太迟了,我们亏欠他的太多,他是我们的病,我们怕着他,让着他,他却反而越孝顺恭顺,他一无所求,让我们心里更是愧疚万分不得安宁,而现在他唯一要的只是我的女儿,让我要怎么样呢,我真是个自私而失败的母亲,我眼睁睁地看着小蝶一步步走向深渊,而我却没有伸手拉她,只为了赎一段罪,只为了讨她阿开。。。。她的亲哥哥,我从小就抛弃的儿子。

希望上天能把所有罪由我承受,不要让他们受苦,这段孽缘已经形成,即使如此,还是祈求上苍给我的儿女一段幸福。

梅影横斜1

我一直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另外一个女人,他鲜少提,也鲜少外出,他尽力饰演那个叫“丈夫”的角色,我也强迫自己把那个女人忘掉,就当她从没存在过。爸爸除了公司就留到家里的时间很多,内心的欠疚让他留在妈妈生边,但他的爱给了那个女人,我知道妈妈从来没有快乐过,她的不快乐让我努力的遗忘白费了功夫。每次看到妈妈空洞而伤感的眼神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魅力让她夺取了爸爸所有的爱,一滴不剩。

妈妈去世了,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丝笑容,我只是把失去母亲的伤痛压在内心深处。妈妈去世一个月后,她来到了季家。她的确是个美丽的女人,除了美丽还有一种让我无法忽视的柔弱气质,看到她的男人一定无法把心硬起来。那一天我看到了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只有6岁的小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目光迅速被她掠去,其实后来想想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没有她妈妈的美丽,也未曾遗传爸爸的修长,她五官平淡无奇,但凑到一起却很耐看,秀秀气气的,带着一种孤傲的气息,另外还有遗传她妈妈的一种柔弱气质,若是再过十年,我想那种骨子里的柔弱气质会引起无数男人强烈的保护欲和掠夺欲。唯一比她妈妈优秀的地方是她有着如玉一样的光滑皮肤,让她站在哪里,像一只清透的小小玉人。她躲在母亲身后,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悄悄看我。眼睛里有好奇,惊羡和胆怯。

看到那个小小的人儿,走下楼梯的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想把这个小人儿从她身边夺过来,她从妈妈身边夺走了爸爸,而我要占有她女儿的心。我可以允许她走进季家,甚至我可以恭敬地将她奉为母亲,但是她的代价就是要交出她的女儿。或者这些只有我给自己心头疯狂念头所找的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个小小的人儿就有那么强烈的冲动,想要她,想看到这样一个小人儿在自己手底慢慢长大,想看看那个女人的女儿又是怎么用遗传她的方式来抓住男人的爱情。

她用软软的童音叫着我哥哥,当时我的心里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非常温暖而柔软的感觉从心底一直扩散到周身。妹妹,这个词汇对我来说多么陌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突然得到一个妹妹,更没想到会有人用天籁一样的声音唤着我哥哥,那时的感觉真的难以形容。

听说她有很严重的自闭症,非常排斥陌生人,但当我弯身抱起她的时候,她小小的手很快依赖地勾住我的脖子,小脸儿上还挂着泪珠,鼻子一抽一抽的,那种样子真的让人心都揪起来。要她和我一起睡,她居然点了头,小小的身子依着我,让我抱着她上楼睡觉。

她不怕我,也不认生,一会儿就在我讲故事的时候咯咯笑起来,其实她很喜欢说话,思维也很奇特,听故事时有听不懂的时候,她就会用软软的童音向我提问,千奇百怪的问题有时不禁让我莞尔。原来小孩子是这样好哄的,一个故事就让她很快安静下来,软软的胳膊搂着你的腰,黑色的小脑袋信赖地贴在你的口,那种乖乖的样子让你心里不禁产生一种软软的爱怜。

思念的长夜变得不再无聊,因为有个幼稚的“小玩具”在时时撩拨你的笑意,伤痛的夜晚变得不再寒冷,因为有一个小小的火炉熨贴在你的前。她的身子真的很软,无骨一样,皮肤光滑的像丝缎,贴在你前就让你有种暖暖的舒服的感觉,抱着她的时候总让人对她的触感爱不释手。

可是我没想到第一天她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差点让我失态,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她的眼皮慢慢打架了,困顿的几乎要张不开了,我的声音慢慢放轻放缓,这时却突然感觉一个的小手伸进自己的衬衣,慢慢的索,然后准确无误地揪住了我的……头,事先我一点也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在那一瞬间我身子突然起了正常的生理反应,随着一股电流通过身体变得僵硬,我几乎感觉到她小小指头下的粒硬起来,喉头也不自禁发出一声浅浅呻吟,很快我抑制了内心的悸动,想移动她的身子,可是她的小手却仍然紧紧地揪着我的口,小脸却已经沉在梦乡里。砍着那张依偎在我前的小脸儿,我终于停止了徒劳的移动,伸出手,伸出手将她搂起来,让她的姿势更舒服一点。

经常会在课桌内发现女生的情书,也经常会在经过的地方有女生为我驻足,听到那些闪闪发亮的目光我的心竟没有一丝别样的感觉,可能对这些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那些同龄的女生或者高一年级的女生们已经会在我经过的路上搔首弄姿,她们的身材也已经有了小女人所出具的规模,但是很奇怪,她们无法引起我的兴趣,看到少女光洁的皮肤我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小蝶,她软软的身体留给我的滑嫩的触感,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女人能及得上她。当搂着她小而软的身子的时猴,当她信赖地将脑袋贴在我口的时候,心底滑动的是温暖的热流,只想就这样抱着她,无关乎男女情爱,因为她还太小太小,但那种感觉我又难以形容,我需要这种感觉,我需要她,或者我在等她慢慢长大,等她走进我布下的温柔陷阱,等她彻彻底底爱上我,离不开我,我要让她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只想要我一个。

那些情书我完全没有感觉,可是当小蝶把一打厚厚的情书交给我时,当她献宝一样眼睛明亮地细数着那些女生的样貌,还自作主张地说着自己对那些女生的喜好时,我的心无由的一阵烦躁。将那些情书没收,我告诉她以后不许再收别人的礼物。她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一点好处就能收买到她,不要她会因得到一点点好处就轻易背叛,她,是我的小蝶。

小蝶很乖,她是那么信赖我,我说的话她从来都不会反对,都会乖乖的照做。只是她一些特殊的小习惯常常会让我失控。因为从小和母亲一起睡,本身又怯弱的缘故,她极容易有不安全的感觉,睡觉总会揪着我的口睡,从起初的过分反应到渐渐习惯,可是有一天小家伙又有了新的问题。

我给她讲故事的时候她的手揪着我左部,即使那是只小女孩的手我也总是无可遏制地产生生理反应,粒常常在她手里变得发硬,就像女人的头一样硬挺起来。

那天小蝶居然问我,“哥哥,你为什么没有?”,我愣了一下,继而就低低的笑出来,也只有古灵怪的小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我是男人”我告诉她,虽然她不一定能听懂。

“我可不可以吸?”她仰着纯真的小脸儿期待地问我。我的心颤了一颤,我古怪灵的妹妹,我的网还没有张开,而她却已经用这种无辜和唐突的要求侵入了我的领地。我没有应声,不知道这算是一种默许还是诱惑,总之我不准备阻止她的行为。

于是这个曾经被母亲拒绝过无数次缺少疼爱的小女孩兴奋地掀开我的衬衣,她嘟嘟的小嘴轻轻吮吸着我的头,我将手枕在到脑后,脸上努力克制一幅漫不经心的表情。可是那种感觉真的让我疯狂。

6岁的小蝶竟然让我产生了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一股股电流直窜到全身,十四岁的我感觉到下边的勃起和一阵阵想要释放的疼痛。我需要费很大力才能努力克制自己,任她湿漉漉的小嘴在我口胡作非为。6岁的小蝶怎么会懂得,她这样做的后果,她无意识的“挑逗”居然激起我第一次这样强烈的冲动。

梅影横斜2

如果小蝶不是只有六岁,我真的会怀疑她的居心,或者她骨子里有天然的邪恶因子,我甚至想她是上天派下来诱惑我的小妖。如果她不是只有六岁,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压在身下,可是她只有六岁,没人会相信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孩会让一个少年产生那么强烈的生理欲望,面对她的“贪玩”和无意识的“挑逗”我压抑的那么痛苦,可是那时候我一点都不会想到去找其他女人,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出现小蝶长大时的样子,她一点都不会知道,我是那么压抑和痛苦地在等待她的长大。

她小小的身体和柔软光滑的皮肤总是让人爱不释手,喜欢给她洗澡,喜欢沾着满手的泡沫在她身上滑行,那种触感舒服极了。小蝶会在我的手移动的时候咯咯笑起来,她快乐而纯真的笑声让我的心里一阵摇动。

每天都会给她洗澡,偶尔会让她和我一起洗,洗完后会先把她抱上床,她会乖乖在床上等着我洗完给她讲故事。可是她八岁的那天好像注定要发生什么,小蝶好像心情格外好,洗完澡后一直不肯出浴室,我脱掉已经沾湿的衣服站在莲蓬下沐浴。小蝶站在不远处,仰着小脑袋,眼睛里闪着梦幻的光辉。

“哥哥,为什么你长的和我不一样?”小蝶是个好奇宝宝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已经调平了目光,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的小腹一下。

她的目光和问话居然让我起了反应,下边在她的目光下胀大,微微的疼痛,我压抑住自己,仍然笑着回答,“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显然好奇宝宝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仍然一连串问着一些新问题。我围好浴巾抱起她会卧室。

我的压抑显然没有任何功效,下边却越来越鼓胀,幸好她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并不会注意到我的尴尬。我开始每天固定的功课,给她将童话故事,她的手像往常一样伸进我的睡衣里去,这次的反应比往常更强烈,一股股电流从口直向下窜去,几乎要把持不住。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不让她发现我的异样。

但她的小脚不经意间突然触到我的下身,这个好奇宝宝的小脚停在了上面,用小脚趾使劲按了一下,那一刻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血全部冲向下体。身体内部的血流几乎都在颤动,我深深地吸气,压抑地警告,“小蝶,不要乱动”

可是越是阻止越挑起了小家伙的好奇心,她爬起来不依地嚷着,“哥哥,你里面藏了什么?”,天啊,小蝶居然会问了这样的问题,我只得苦笑,这是她已经揭开了我的睡裤。这时候我已经不想在阻止她,压抑让我没完辗转痛苦,让她看到也好,让她早点知道这些也好,我真怕自己已经没有耐心等待她长大,但我努力克制不要伤害她。

小蝶不响了,小嘴成了O型,我知道她看到了什么,那里已经硬得不行了,不知为什么,她的目光一移到那儿,我的反应就更强烈,虽然知道她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但欲望无法控制。

“哥哥,你为什么把子藏在那里?”她用天真而稚嫩的童音问我。我再次苦笑,她哪里知道,这童稚的嗓音和提问却比任何挑逗都来的诱惑。她是个天生的小妖,那一刻我心动神迷

“那不是子”压抑让我的声音变得低沉、

“可是很像,那它是什么?”小蝶歪着头思考。

“生殖器,那是男人的生殖器”我告诉她,我并不准备做一个纯良的哥哥,看着她长大,然后把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她是我的,我会让她在我设定的方式下成长。

“我可不可以玩?”她歪着头问,眼睛里全是跃跃欲试。我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内心深处好像一直在等待着她的这个要求,下边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她柔软小手的安慰,现在的我本无力在拒绝。

小手终于抚了上来,像清露又像炭火,让我快慰又让我更加火热,想要的更多。小蝶还完全不懂男女之别,她的小手不停地抚摩,玩弄着它,把它当做一个好玩的玩具,甚至给它起了名字,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絮絮地说着童真的语言。

可是她所说的话语句句听在我的耳里都像是最高明的挑逗,我因为努力克制而身体紧绷着,为了不让她感觉自己的异样,我用手枕着头,一动不动,可是快感却一点点从她的小手里扩散到我的周身。

小蝶一直以来力都很丰沛,她玩了好半天才趴在我身上睡着了,我再也无法压抑,身体一阵颤抖,终于释放,白色的喷在了她依旧握在那儿的小手上。我将她抱起来,用纸巾清理自己的身体,低低的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亲了下她嘟嘟的小脸儿,“小妖,早晚你要把我折磨死”我叹息一声,轻轻把她的身子环住,躺回床上。

爸爸妈妈经常出去旅行,而季宅便成了我和小蝶的领地,即使他们在家,我和小蝶的亲密也从不避讳,她从小跟着我,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他们的态度都很淡漠,但仍旧从他们偶然投来的视线中看到他们内心的担忧和反对,但他们什么都没说,我理解为是默许和心虚,但无所谓,即使他们反对,我也不会放开小蝶了。

十岁的时候小蝶的身体已经窜得很高,在我经心的爱护下她发育的非常好,十岁的小女孩举手投足间已经可以窥见一些小女人的影子,我又是看着她会慢慢入迷。她长大了好多,让我一点点一寸寸地更加迷恋。她并不漂亮,却又一种特别的吸引力,我想不仅是我,其他男人都会嗅到,想到这些,心里竟掠过不舒服的感觉。

但我从没认真梳理过自己对小蝶的感情,从她进入季家开始,我就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有时候甚至为自己对她强烈的占有欲而心惊,我承认那里有浓的化不开的亲情,有哥哥对妹妹的爱怜,那时候我没有考虑其实爱情的成份更加浓郁疯狂。

直到我吻了她。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好像是从生理的接触开始的,小小的她就能激发潜藏在身体深处的原始欲望。有时候看着她小小的身体,我居然产生了想要她的冲动。但这一切都被理智深深克制住。我以为对她只是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只是突然而至的生理冲动。从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情人直接按的亲吻,直到那一天我喂她红酒,品尝到她柔软甜蜜的唇瓣,居然想就这样一直吻下去,甜蜜和振动的感觉激荡在内心,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内心的某一扇们打开了。

吻着她的时候,内心深处她已经不再是我的妹妹,以往所有的情感都突然找到了归处。我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人,想要把她压进自己身体里的爱人,我的情感火热的让自己都震惊不已。这个结果是潜意识里早已认同的,我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突然的认知而吃惊。

梅影横斜3

她真的是个沾酒就醉的女孩子,在我面前她单纯的近乎透明。我抱起她柔软的身体上楼去,她醉的迷迷糊糊,白玉般的小脸儿因为酒作用酡红如桃,才十一岁的女孩,却展现出一抹勾人心魄的娇媚。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滞在她的面颊上,内心有浪潮在一拨拨翻涌,浑身起了一种不明的燥热感。

我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悸动,帮她洗澡,换睡衣,将她抱上大床,看着她娇媚而不设防的睡态,我终于将她压在身下,双唇开始吸吮她的唇瓣,她的嘴唇带着少女特有的甘露一样的甜美,让我流连不去。

睡梦中的小公主突然张开了眼睛,她的眼睛里满是迷蒙的雾气,诱人犯罪般她柔软的手臂搂住了我的脖子,嘴唇轻启,用柔柔软软又有点模糊不清的声音叫着哥哥。那纯真如水的眼眸和轻软的还带着点童音的呼唤却见鬼的让我的身体有了反应。

而她却像个纯真的小妖一样犹自不知自己的诱惑,她皮赖地勾着我的脖子伸出小舌头像小猫一样轻添我的嘴唇,那一刻我身子一振,不可扼制地发出呻吟,身体某个部位狠狠地疼了一下。小妖,我在心里轻喃,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勾引男人犯罪吗,我开始后悔是自己把她保护的太过严密,让十一岁的她已品尝过肌肤相亲的滋味却仍纯真的如同婴孩,一点都不知道男女之事。

我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狂野地索取她唇里的蜜汁,不管她懂或是不懂,事实早已经发生,而终有一天她会懂得,那时她就早已经沦陷。此刻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念头开始唱反调,或者在没有意识到男女情事之前,有别的男子像我一样对她,她会不会像对我一样一概接收?这个念头让我心惊,一边吻她一边在耳边诱哄:小妖只能对哥哥这样,不能这样对其他男孩子,这是只有哥哥和妹妹之间才能做的事,和其他人做是不允许的,知道吗小蝶?或者我就是个自私的男人,我要一手铸成她的思想,我要她的心和身体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小蝶迷迷糊糊的应允和回应着我,小小年纪却已经在潜意识里显露出勾引男人的天,她的确是天生的尤物,而她的天也只会在我面前展示。我知道她听懂了我的话,乖巧的她会把我的话奉为圣旨,一一遵行。

很快她睡着了,软软的手臂仍旧勾着我的脖子,呼吸却慢慢均匀,十一岁的女孩犹自不知在她身边这个被逗引的身体燥热的少年是怎样在压抑内心的冲动,他坚硬的一点紧紧地抵着她,却只能狠狠蹂躏着那对娇嫩的唇瓣,直到它们红肿不堪。

以前很满意我的小蝶,她是被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纯真、顽皮、好奇心超强,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信赖我,粘着我,将肌肤亲昵当成天经地义所以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她甚至会大胆的做出一些让人震惊的“挑逗”考验着我的忍耐力。可是自从认清自己的心意以来,我开始对她越来越不满意,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终于吃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我有着正常男子的欲望,然而当这种欲望发生在自己的妹妹身上,而且她还是一个十一岁却仍旧天真不知事的小女孩时,那种压抑的痛苦可想而知。我突然热切的渴望自己的感情得到回应,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她的人,可是我却越来越失望。

所有肢体上的的亲密对她来说就如同上学和吃饭一样自然,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概念,在她的心里我只是她的哥哥,而不是爱人。这个认知给我心里如同重锤般的一击。十一岁已经是女孩子身体开始发育,意识初萌的年纪,而小蝶在我一手调教下仍旧生活在一个纯真如童话的世界里。那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我突然想测试一下自己在小蝶心里的重要,我在她心里究竟是哥哥还是爱人我要教会她分清楚这两个概念的区别。

那天我带回了郁儿,一个甜美温柔的学妹,已经无数次悄悄地在我课桌里塞过情书,当我走到她面前,提出让她跟我回家的时候,那个女孩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我在猜测着当我和郁儿一同出现在季宅时小蝶的反应,心里居然第一次感到紧张,可是想过千百个设想却仍旧没想到小蝶会是这样的反应,看到她拉着郁儿的手甜甜地叫着“郁儿姐姐”看着她纯真友好的笑脸,我的心却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那段时间我和郁儿开始出双入对,更多的时候我们成为标准的三人行,有小蝶在的时候我会故意牵着郁儿的手或者像恋人一样轻抚她的头发,而目光却在捕捉小蝶的反应,看到她的小脸的时候我的目光冰冷了,她居然眯着眼,一副欣赏好看画片的样子,这时心里无来由的非常生气,在小蝶面前的亲密表演反而变本加厉。

小蝶居然和郁儿相处的非常好,她会很开心地和郁儿一起玩游戏,这个时候我会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们,而目光只停在小蝶身上,看着她纯真欢快的小脸儿,心里不禁一热,然而想到她居然和哥哥的女朋友相处甚欢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目光又不禁掠过寒冷。

这样的三人行一直持续了数个月,对于小蝶的心思终是试了又试,忍了又忍,然而她的无动于衷终于让我忍无可忍,看来不让她品尝到被人掠夺的疼痛,她就不会知道哥哥在她生命中的重要 ,而哥哥这个词并不只是个哥哥还是爱人。

我心策划了一场表演。我事先告诉在客厅里玩积木的小蝶十五分钟上楼写作业,就先拉着郁儿上楼去,当听到楼道里传来熟悉而轻盈的脚步声时,我一把拉过郁儿吻住了她的嘴唇,其实那不叫吻,只是嘴唇和嘴唇相贴,那个女孩被我的动作惊的张大了眼睛,但她的身体很快就柔软下来,并且主动缠上了我的脖子,这让戏演的更加真实。

我耳朵里捕捉着门被小蝶轻轻推开的声音,听她轻盈的脚步在门口站定,一切都无声无息,那一刻我很想抬头看看小蝶是那种反应,可是我仍旧用手臂紧紧搂住身边的女孩,让我们的姿态变得更加紧密,足足有一分钟,我适当营造了我们双双沉入长吻的忘情场面,直到一分钟后我装作似乎才意识到小蝶的存在,轻轻推开了郁儿。

目光看向小蝶,心里却在为自己的设计感到完满。长达数个月的演戏终于可以结束了,小蝶也终于有了反应,而且让我非常满意。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像一尊苍白的石像,我心里有那么一刻心软和怜惜,然而我想不要紧,我的女孩终于领悟到被人夺取的疼痛了吧,而品尝到疼痛之后才知道珍惜的滋味。

可是下一刻我却感到了不对劲,小蝶的面颊虽然苍白但她的眼睛却更表达了内心的情绪。那双眼睛充满强烈的愤恨,好像在她眼前的不是她朝夕相处的哥哥,而是罪大恶极的仇人。以前小蝶看我的眼神总是纯真、喜爱、信赖无比的,何曾用过这种目光看过我?

看着那道来自一个十一岁小女孩如火喷涌的目光,我突然开始感到一丝恐惧,一向充满自信的我甚至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一点点怀疑,难道是我做错了吗?是我做的太过份了吗?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小蝶已经转身冲出了房间。

梅影横斜4

那是有史以来小蝶和我的第一次冷战,那种痛苦的感觉让人刻骨铭心。很难想象平时连睡觉 甚至洗澡都会粘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就形同陌路,不再说话,没有交流,甚至连目光都不曾交换一次,心里滚动的疼痛得不到任何回应。

那天小蝶的反应真的把我吓坏了,我开始后悔不迭,开始自责不已,为什么这么心急,为什么要试探呢,她在我的身边不是在慢慢长大吗,她不是如此依赖和信任我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为什么非要连同她的心一起夺取才能在躁动不安中安定下来呢。小蝶不吃不喝在房里一天一夜,任我怎么敲门她都不开,我一直守在门口怕她出事,最终实在担心的要命才惊动了父亲。

我不知道母亲和她说了什么,她终于肯打开门走出来,我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她,而她眼睛红红,脸颊却淡漠的可怕,以往那只属于我的甜美笑颜她再也不肯施舍。她搬出了我的卧室,从那天起她连一句话都不肯再和我说,即使吃饭的时候我们相依而坐她也不看我一眼。

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心里却开始恐慌,第一次面对小蝶我觉得无计可施,她的倔强和决绝让我开始害怕起来,我苦涩地想起是自己把事情弄巧成拙了。她再也不肯坐我的车,每天一个人开始上学下学,一个人洗澡,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床大到空旷,身体已习惯了那软软的依偎,在没有她的夜里开始辗转反侧。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冷战的折磨。在她上楼的时候我跟在她的身后,我想和她谈谈,小蝶却态度冰冷的锁上了门。我已经铁了心,今天一定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冷战状态,不然我会发疯的。

我取来备用钥匙打开她的卧室,卧室里空空,而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她并没有关浴室的门,她从小跟着我长大,从没养成洗澡时要对人防备的习惯。我停在浴室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她站在莲蓬下,水露喷洒而下,流过少女洁白如玉的身体,我第一次注意小蝶已经在发育之中,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那纤长的身姿已经开始展现细微的曲线。小蝶的房也已经有了青涩的突起,她湿漉而漆黑的长发紧紧地缠绕在身体上,那白与黑的纠葛给人的视觉以很大的冲击,谁都想不到一个十一岁女孩的身体竟会有如此惊人的诱惑力。

虽然惊艳于她身体的变化,但小蝶一直的冷战让我心情寥落。好半天我都没有开口,我在想着要如何和她说她才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是她先吻我,我没有一点防备。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当时很吃惊所以没有推开她,这时你进来了……小蝶,你准备永远都不理哥哥了吗,你准备就这样判哥哥的罪吗……?”我并不是一个纯良的男子,如果谎言能够让小蝶对我重展笑颜,我并不吝于说出口甚至会让这谎言变得比真实还要更真实。

“你骗人!”小蝶指控,可是口气虽硬态度却开始有丝软化,我立刻就捕捉到了,在心里叹息,我的小蝶,我纯真而倔强的妹妹啊。我用平静无波而不庸置疑的语气说,“我没有骗你”透过雨帘小蝶用迟疑的目光看着我。

“过来,来哥这边来”我伸出手,不惜采用诱哄的声音说。小蝶没动,“你说的是真的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困惑。而我已容不得她对我有半分怀疑,我慢慢走过去,走到雨帘下将她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这么多天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直到抱住她的那一刻心里才有了实在的感觉,那柔软的身体是那样软而温暖。我温柔地亲吻她濡湿的黑发,用低低的声音辗转在她耳边低语,“小蝶,哥哥永远都不会骗你,永远不会。”

“哥,以后还会再亲别人吗?”小蝶仰起脸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被伤害过的疼痛和害怕,一股温柔在我内心里涌动,我的小蝶已经在这一场课中得到了某些教育,她开始学会要独占哥哥的亲吻,或许还并不是因为爱而是从小以来思想的灌输,但那又如何呢,结果是一样的,她会慢慢在越来越强烈的对哥哥的独占欲中体味爱的真谛。

“不会……”我给了她要的答案,抑制不住地吻住她的嘴唇,热烈而野蛮地亲吻,小蝶紧紧依着我的身体,小家伙踮起脚尖回应我的亲吻。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招惹她,这一次她的决绝已经把我吓到了,我双手抚着她的身体,舌头更进一步探进去和她的小舌纠缠。我的小家伙是如此的倔强又轻信。她这么决绝的和我冷战,又这么容易的对我百分百的信赖。这让我满意自己在她心中的不二影响。

小蝶虽然在我的面前显得活泼天真,有时甚至顽皮好动,但实则她是个子古怪的女孩,在外人面前她甚至有点自闭倾向,除了对我粘腻之外,对待任何人她都分外冷淡,好像外界任何事都与她无扰,虽然明知道她的个 ,却任着她的子如是发展,内心深处甚至是满意的,在学校里她没有任何朋友,她所有的关注力都凝聚在我的身上。

小蝶的一点点变化都被我看在眼里,她从来对我的外在形象都是溢美之词 ,而她十一岁后更频繁地流露出欣赏和赞美。我知道第二征已经在她身上悄悄埋下了种子,正在一点点发芽萌发。有时候在我洗澡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会拿着作业走进浴室,然而走到门口时却不由得停住,倚在门上怔怔地看我洗澡,似乎忘记了进来的目的,而站在莲蓬下的我完全捕捉住她的表情,她一点不像其他女孩子,面对赤身裸体的我她没有任何扭捏,而且一丝都不避讳她的惊羡,看她眼睛张的大大的闪着亮亮的光彩,菱唇微张一幅口水都要流出的样子,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心里已经笑意迷漫,我的女孩对她美好异的审美已经萌芽了。

在她面前裸露着身体我是从来都不避讳的,我要让她自觉不自觉地习惯我的身体。有时会当着她的面换衣服甚至内衣裤,我完全知道自己的身体对女人的吸引力,我动作随意地将衣服一件件脱下扔在床上,手指在衣柜里挑选合适的衣物,然而我的眼睛却透过镜子观察着身后的小蝶,很多时候她都趴在床上,小脸红扑扑的,双瞳发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甚至她会毫不吝啬地赞一句,“哥,你身材好好啊”,多数时候我会勾唇微笑 ,但心里却在欢快地轻叹,这个小马屁,她明知道我喜欢听什么。

我以为时光会这样温馨的慢慢流转,很快我就会等到她长大,张开手臂投进我的怀抱,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哥哥,小蝶只爱你一个”,我以为从小培养出来的亲密无间没有任何东西会成为阻隔,但是我太过自负了。少女的心思又有谁能懂得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十二岁的小蝶开始有点疏远我,亲密无间的关系似乎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隔膜,她仍会和我笑闹,接受我的关怀,但好像是哪里不一样了。对,她不再嚷着叫我给她洗澡,在我洗澡的时候她不再拿着作业本大剌剌得闯进浴室,在我换衣服的时候,身后镜子里的她眼睛却是躲躲闪闪的,再也不敢直视我的身体。直到有一天,最严重的是她洗澡的时候居然将浴室的门锁死了,这是我们以前从来就没有过的。

站在浴室门外,我的眉轻轻皱起来,心也不禁沉了一沉。小蝶最近是怎么了?难道她交了男朋友?心里掠过不悦,虽然知道除了上课所有活动 都在我视野范围内的小蝶本不可能有不为我知的秘密,然而心里还是为这个想法别扭。

剔除心内的杂绪,我不想让小蝶知道我的情绪变动,努力让声音变得柔和,我轻轻敲门,叫着她的名字。静了一会,那一会儿几乎让我无法忍耐,很想就此破门而入,但我知道那一面不应该展现给小蝶,会把她吓坏的。之后才听到她细细的声音传出来,“哥,我在洗澡。”

我当然知道她的洗澡,她也明知道往常洗澡的时候从不锁门,我按捺了一会儿,依旧柔声说,“把门打开,哥帮你搓背。”

她声音变得很胆怯,立刻拒绝,“不要了,哥,我自己洗好了”,第二次被她阻隔在门外,第一次那种疼痛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心里是极度不快的,我调匀了气息,声音却不自觉的沉了,“小蝶是讨厌哥了?那好……”故意保留了后面的话,聪明的小蝶自然会懂得其中的含义。我转过身子正要离开时,门果然在我的预料中打开了,小蝶怯怯地叫着哥哥。

我慢慢转过身,目光投向小蝶,她浑身湿漉赤裸地站在我面前,肌肤如玉美好,然而她的手臂却紧紧地护在前,双腿也紧闭的并拢,虽然仰头在观察我的脸色,但小脸上却满是红晕和困窘。

看到脸上迷漫着少女娇羞的小蝶我心头一荡,一丝释然的喜悦漫过心头,原来我的女孩对我的疏远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长成了真正的少女,她开始学会了在男人面前的羞涩。

我伸出手想拉开她的手臂,却见她脸上的红晕又增,手臂更是紧紧抱拢在一起。

“哥,不要看,好丑。”小蝶羞的闭上了眼睛,别扭地叫起来。而我的目光却定在了她的口无法再移开,有什么滑过喉头,让我不禁为自己的反应而自嘲,并不是没有看到过年轻女孩的身体,但小蝶的身体总会让我惊艳不已,难以自控。特别是每天都在不断发育中的小蝶,几乎每一天她的身体都在发生变化,每一天都会给我不断的惊喜。

少女的口,白玉般小小的房虽然青涩却已经初具雏形,像两朵小而羞涩的山丘,种植着两朵鲜红的石榴,不盈一握般的楚楚生情,却美丽的不可方物。小蝶在看到我的表情时怔住了,她一定发现了我脸上的异样。我低低地对她说,喉头的声线有丝沙哑,“不要藏,它很漂亮,很美”

虽然她小小的抗议但我还是帮她清洗身体,涂抹浴,手指下是柔软轻盈的泡沫,轻轻打在她洁白的胴体上,手指似有了自己的意志,来到了那小小的山丘,慢慢打着圈子,越来越细越来越小,直到停在那小巧的顶端,我用中指和食指将它夹起来轻轻捻弄清洗,感觉到它在我的指端慢慢绽放变得坚硬。

小蝶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我已经感觉到来自她身体内部的轻细颤动和她身体的燥热,她不断叫着哥哥,但却乖乖地任我的手指在她圣洁的身体上穿梭玩弄,我心里非常明白她在承受着什么,我的女孩在我的手指下承受着人生中第一次欲望的轻潮,我会让她体味情欲的磨人和美好。

终于她的身体在我的手指下变得柔软如棉,好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亭亭的双腿也已经开始发软了,我留意的将手指移开她的口,拿起莲蓬帮她冲洗,然后用浴巾温柔地将她身上的水珠吸干,在抱起她的同时拿起被她丢在地上的白布条,原来这段时间小蝶都在用这个捆扎自己的部,发育中的少女的想法真让人琢磨难定。

将她轻轻放置在大床上,我挑起那些白布条,脸上装出了一些严厉,是怕她以后还会再犯,“以后不许再缠这个”,看到我停置在她口的眸光,小蝶下意识大用手遮住少女旖旎春光,语气却是软软而委屈的,“可是它好丑……”我失笑,我的女孩真是固执的可以。还需要我一再强调吗,还需要让她知道它美的让我发狂吗。

我拉开她的手,让她的美完全为我展现,我告诉她它很美 ,它会让我的小蝶变成一个丰盈柔美的少女,会吸引很多很多男生的目光,那时候我会多么嫉妒……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已经看到未来不久的这种状况,我已经在心头不郁,已经在开始嫉妒了……小蝶张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小嘴微张,秀气的小脸上仍旧残留着一丝疑惑。

梅影横斜5

那样纯真而不设防的而孔对男人来说永远是最大的诱惑,我低头捉住了她的嘴唇,温柔而辗转的亲吻她。小蝶还像以前一样像只温驯的小猫一样双手勾住我的脖子,嘴唇里发出诱人的嘤咛声。这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紧绷,覆在小蝶柔软的胴体上,猛烈的欲望早已经被勾引出来。

在我嘴唇下嘤咛的女孩一定不知道,我今天的目标岂止是这些,今天在莲蓬下那绽放着青春的胴体此刻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浑身都兴奋不已。我侵略的野心已经在扩大了,在看到那样的小蝶之后,我还怎么什么只安于给她一个唇吻呢。我想去抚她渐渐丰盈的柔软,想要进一步控索她不为人知的密源。

我的嘴唇很快从她的劲项滑下,双唇含住小丘上的小小蓓蕾,唇齿间故意加了些力道,舔噬啃咬,直到它胀的发硬,这种感觉对小蝶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不断地叫着哥哥,在轻轻咬她的进修,她身体扭动,小嘴里发出微微疼痛和夹着悸动的轻吟,她的小脸儿变得嫣红,因我的举动充满迷惑,无助和好奇。

在小蝶被抚弄的完全意乱情迷的时候,我拉开了她的大腿,那美丽的密地还完全没有发育成熟,却显出青涩的美感,小小的花蕊隐藏的那么好,只露出尖尖的嫩芽,娇美羞怯让人很快产生采摘的冲动,一股热气冲上大脑,我吻住了它,感觉身下已经绷得很紧,我使劲地吸弄那小小的嫩芽,舌头在紧密的缝间不停地滑动,期望得到她的甘露。

小蝶一定被我的举动吓坏了,她在我吻上她私密的时候惊叫,双腿也下意识地夹紧,却将我固定在她的双腿间,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因为发烫而变成漂亮的粉红色泽。我用手将她的大腿固定,让自己更贴近她的部,嘴唇却更用力的嘬弄,快速地撩拨那小小花蕊。

“哥……哥……”小蝶的声音挂职着颤音,她的身体一阵抽搐,源源的甘露流进了我的唇里,小蝶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我亲吻她的嘴唇,缓慢温柔地,她在我怀里还在纤细的抖动,小小的脸儿带着娇嫩的粉色。

“喜欢哥哥这样亲你吗?”我吻她的耳垂,小蝶将脸埋进我的口,“因为哥最喜欢小蝶”她的语音透露了她的心事,我知道她是喜欢的,而且我会让她完全喜欢上这种感觉。

“哥,所有的哥哥都会对妹妹这么做吗?”小蝶的脸埋在我的口,这是少女羞涩的天,下意识的告诉她这种行为是多么隐秘和亲昵,然而天真的她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的问话让我下边骤然疼痛,如果她知道我在承受着多大的痛楚,要如何压抑自己喷薄的欲望才能不去进一步深入,她就不会问这种天真却充满挑逗的问题了。

“当然”我答,答的理所当然旅顺气平静,在她的心里我要永远刻下这样一个观念:只有哥哥对妹妹才能有这样的亲密的举动,这是我的自私和占有欲在作祟,但却做的这样明目张胆而天经地义,因为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已经确定她就是我的。

从有了更亲密的举动以后,存在于我们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隔膜瞬间消失了,小蝶在我面前恢复了奔放和纯真的天,而我像无法餍足的豹子,在品尝到美味之后就再也无法安于从前,对她的欲望总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在得到之后却想得到的更多,总是在欲望临界点而强迫自己嘎然目止步,忍耐的痛苦让人疯狂,但是我的小蝶太小了太小了,她怎么能够承受我的狂野?

不知道是不是我让小蝶过早地品尝到情欲初萌滋味的原因,小蝶比同龄女孩发育的早一些,十二岁的小蝶已经有了少女丰盈柔美的身姿,身体的曲线已经非常明显。

每天裹好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她穿着卡通睡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自已玩着一些小玩艺,姿态是完全不设防的样子。虽然明明是在等待我出来给她讲故事,但在我靠近的时候却一点都没觉察到。她总是说我走路的姿势很轻,像要捕捉猎物的豹子,她说的时候完全不用心,但却很奇怪地一语中的。

可是现在我却缺少了以前的那份耐心,将她抱在怀里讲故事的情景已经很久没有了。更多时候坐床上,因为床的倾斜她扭过头来,而我的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衣捉住了那团柔软。有时候她会咯咯笑着躲开,叫着好痒,而最终却是软在我的怀里。

我轻轻地把玩,感觉它的细腻触感和一点点变化,在她耳边告诉她,“它又长大了一点点……”

她会嘟起小嘴,“哥哥胡说,才没呢,和昨天一样呢”

“不,它长大了,男人的抚会让它越来越丰盈”我的唇已经贴近它含住,小蝶细细地吟了一声。而我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双腿间。小蝶的反应总是青涩而热烈,让我内心澎湃激荡。她是极其敏感的小东西,很快蜜汁已经淌过我的手指。

小蝶在我怀里细细的呻吟,却张着好奇的眼睛,天真低语,“哥,我……好像流水了……”我沉沉地笑起来,而下体的反应让我狠心肠狠地皱了下眉,“小蝶说的很对”我将手指伸到她眼前,让她亲眼看到两指之间那道晶亮的银线,那个场面天知道有多暧昧靡,“我的小蝶流了很多水……”我轻轻张唇诱惑地一句句说出来。可能下意识里在期待小蝶对我有所回应,本不考虑如果她一旦回应,而我是否不顾一切的要了她,让一直以来的痛苦忍耐都化成泡沫。

可是小蝶却让人郁卒地抬起天真的小脸儿问我“为什么??”果真是我的小蝶连反应都和别人不一样,内心不知是什么感觉,脸上隐忍着要爆发的情绪,看来我的女孩还需要再教育,我教给她的还不够多,才让她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它在邀请哥哥进到小蝶的身体里面去”我用平静的声音和她说着如此隐讳的话题。小蝶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她可能一点都不会我解这句话的含义,不过以后我会亲身让她懂得。

“那哥哥就进去吧。”这丫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就是这样大喇喇在邀请我吗,她可知道她这句话的诱惑力。有一瞬间我几乎破功,却在想到她的柔嫩时而努力奋斗压抑住,可是呼吸已经重,只能惩罚地咬住她的耳朵,“现在不行,我怕会把小蝶弄坏了”可是我的小蝶,她不会明白我此时的忍耐,我只是想尽量不让那一天晚一点,让她少受到一点伤害,可是这样的小蝶让我真的不确定可以忍耐几时。

梅影横斜6

小蝶十三岁,我要了她。长时间的忍耐在小蝶纤细的手指抚上的那一刻彻底爆发了,那时几乎再也没有理智去想自己的热烈会不会伤害到她。

小蝶十三岁生日的时候,给她的礼物是大一号的衣,小蝶拆开礼物的时候高兴的尖叫,她一直喜欢卡通图案粉红色的衣,那时我特别为她定做的,非常漂亮。同样想送给小蝶礼物的父母看到盒子里的衣时都别开视线,装作没看到。我牵着小蝶上楼,回到卧室,让她站在镜子前。

因为兴奋她的小脸带着粉色红晕,衣服一件件在我的手下滑落,展现在眼前的是如同白玉一样柔韧纤美的少女膧体。我将衣和同套的内裤帮她穿好,她张着闪光的眸子问我漂不漂亮。我低低说了声漂亮,嘴唇吻在她的耳垂上。而镜子里我的眼眸已经变成郁郁深色,她哪里知道! 独属于少女青春而曲线完美的身体再配上稚嫩卡通的粉色衣,那种青稚中隐隐透露的女风情足以让男人迷醉。为了怕自己失态,我自己拿起衣服一件件将她严密的包裹起来,牵着她的手下楼,楼下有她的生日会。

而生日庆祝我是严禁她喝酒的,她是滴酒都不能沾的女孩子,小蝶因为我的强制而嘟着唇,她很喜欢葡萄酒,每次我喝葡萄酒的时候她都会一眨不眨的注视我的侧脸,有时候还会突然冒出一句很成熟的话来:哥,我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说你是最优雅的男人了,那时候我只是微笑,心情好的时候会用唇喂她一些红酒,但那只限于我会时刻看守她的情况。

小蝶很抗议我对她关于酒的限制,但她很听话,我说的话就是心里不喜欢她也会照着去做。但没想到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她的生日,聪明的她知道即使在这一天做出些出格的事我也不会过多的苛责她。所以这一天一切都出了轨,而我是否应该感谢小蝶的出格,让我可以对自己有个理由,不是我没有忍耐而是她诱惑了我。

洗完澡一边系浴巾一边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了小蝶昏昏沉沉的伏在吧台上,手边有一盏几乎还没有动过的红酒。我暗暗咒一声将她抱了起来,她像只慵懒的小猫咪,脸颊酡红,星眸迷朦,仰头看到是我,撒娇地用双手拢住我的腰身,滚烫的小脸贴在我裸露的口蹭来蹭去,小嘴里说着语无伦次的醉话。

“哥,你真好看”

“哥,给我讲个故事,讲白雪公主和青蛙王子的故事”

“哥,我要亲亲”天啊,这个磨人的小妖,喝了酒的她身体像枚火炭,不知是因为抱着她还是因为什么,我的身体也迅速升温。

将她抱回床上,她变得更不老实了,我就是在第一次见识到她的醉态时就严禁她喝酒。

她的脚不断特腾将身上的浴巾弄的皱皱巴巴,销售不停地在我身上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一定要着我的口才能熟睡,可是酒醉的她却不得要领,使能不停地在我身上索。

她的手指轻轻一动就带给我内心深处一阵悸动,感觉下体已经绷得很紧,而那个支点自动寻到她柔嫩的肌肤,这种钱钱的碰触给内心的火热带来一点安慰却又让饥渴的心更加渴望。没想到酒醉的小蝶仍旧这么敏感,她很快觉察到了那个异物。

她将它抓在了手里,张大眼睛,模糊不清地说着,“哥,这是什么?呵呵,是小朋友”小蝶抓着它没心没肺地笑着,还故意按动手指。那一刻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闯祸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再刹车了。

我唇里抑出低而可闻的呻吟,身体绷紧,感觉自己在她纤细的手指下不断膨胀。此时连我自己都有些害怕,我变成了一只兽,一只只想撕开小蝶的兽。我猛地将她压在了身下,卡通睡衣被我的手指撕开了。

诱人的白嫩出现在眼前,我俯下热烈地啃噬她的每一寸肌肤。小蝶不停地蠕动着身体,当拉开她的腿挤入时,小蝶的身体绷成了一条线,她疼痛的尖叫,意识也从模糊中清醒过来。

她跟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用手不断推着我的身体,“哥,好痛我不要你走开走开”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大颗的泪水从眼睛里滚落,而卧已经深埋在她的身体里,那里紧窒的要命,夹疼的让人颤栗,只想疯狂的要她。我紧紧地皱眉强忍着体内奔腾的冲动,一点点吸着她的眼泪,用温柔的声音诱哄她着她。让她尽快适应我的存在。

她带泪的面庞展开第一缕笑容时,我将自己慢慢抽出,又很快刺入,巨大的快感容我的身体不断颤栗着,小蝶又开始哭泣,用手捶打着我口,我抓住她的小手,用嘴堵住她的呜咽,心里充盈着一团柔软,小蝶,终于完完全全是我的了。用唇温柔的抚慰她,喁喁地在她耳边说着情话,身下的动作却不曾停止,只能尽量压制,她小的不可思议,那种挤压的快感让男人想狂奔,却心有顾忌。

她的身体从紧绷中慢慢放松下来,越来越柔软,软到如一团云朵,哭泣声慢慢变成婉转娇媚的呻吟,她的小手已经搂住了我的脖子,甚至嘟起嘴唇向我邀吻。我加快了速度,长时间的忍耐让我狂野地要着身下的她,虽然知道时候她一定会吃苦。

那天知道自己完全喷洒在她的体内才退出来。细细地吻着她汗湿的面颊,虽然意犹未尽,下体依旧叫嚣着想要的更多,但却知道第一次她只能承受这么多了。

“痛不痛?”汗湿而赤裸的身体紧紧相嵌在一起,我抚着她的眉眼,一下下的吻她。

“好痛”她皱眉,似心有余悸。

“以后就好了喜不喜欢这样?”

小蝶面颊绯红,“恩,原来还可以这样,哥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的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却天真的如是说。是我把她累坏了,可是我真的是个坏男人,听到她的话却想立刻把她重压在身下。

她一点都不知道此刻我脑子里想着什么,小脸蛋在我怀里,咕哝,“哥,我要洗澡,那里那里好难过怎么你也会流水好像都洒在我里面了”

我紧闭眼,轻咒我的小妖,“那不是水,是男人的”

“为什么?”她已经口齿不清了,有点机械地重复。

“因为哥哥喜欢小蝶,男人只有在面对喜欢的女人才会失控”怀里的小蝶不响,她已经沉沉睡去了,我没心没肺的女孩,居然在诱惑了我之后这么容易就沉入梦乡了。

而在要了她第一次后,要我怎么再搂着她安静睡去呢,轻轻起身取了干净的湿毛巾帮她清理身体,这是才发现自己的过分,雪白的胴体上几乎布满我不经意留下的吻痕,我使劲皱了皱眉,再次压抑住自己,轻轻帮她盖好薄毯,而自己冲进了浴室。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湿漉漉地走出来,看着熟睡中的女孩不禁有些失神,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最不该忘记的一件事,从抽屉里取出一粒避孕药丸轻轻拍拍小蝶的脸。

“小蝶,把这个吃了”

“不要,我不要吃药”小蝶从小到大最厌恶的事就是吃药。

“乖,听哥哥的话,吃了再睡觉,嗯?”

“不要”

我将药粒放进自己的嘴里让那苦涩融化开来,扳住她的小小的下巴,咬住她的嘴唇,让津进入她的口腔,小蝶皱眉,却没有再反抗。

我轻轻将被子给她盖好,在淡淡的夜色中用手指轻轻勾勒她的唇线。我真是一个自私的哥哥不是吗,为了自己舒服却放弃应该用到的防护措施,是我在追求与她之间最极限的快乐,但我不能把欢爱过后的后果都留给她不是吗。怎么才能让小蝶愉快的接受事后一定要记得吃药呢,而且它不能伤害到小蝶的身体,或者我该去定制一种特别的糖果了,我想。

梅影横斜7

那天晚上在黑暗里我筹划着我们今后的甜蜜,可是第二天一张到美国的签证让我的筹划成为泡沫,第一次的美好滋味让我无法餍足,却要准备起最大的忍耐力让这份甜蜜发酵两年,那时候我的小蝶将会更加甜美吧,她会乖乖地等待我的归来。

当美好需要在等待中完成时,它将变得无比让人期待和向往。大二之后我将去美国留学两年,我深知家族企业的重担将来一定要由我负担起来,而只有具备雄厚的经济实力和无可挑剔的交际手腕的男人才最具魅力,也才更有能力拥有和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义无反顾的出国,只为了还小蝶一个更完美的男人。

手握着方向盘,自己驾车去机场,微微转头,那只致的玻璃罐里五彩的糖果在阳光下漂亮的耀眼,那是小蝶最喜欢的口味,它刚刚从专用的生产线下来送到我的手里却一次都还没有用到,我伸手将它拿在手里,小蝶如糖果一样的笑靥展现在眼前,心里的温柔轻轻化开。打开储藏盒轻轻将它放进去。我想两年后它将会发挥应有的作用。

初到美国,排的满满的课程占去看一天大部分时间,我必须加倍的努力才能更快地学到所用的知识以缩短学程尽快回到小蝶身边。学习的间隙最让我舒心和放松的事就是收到小蝶的电话。从她甜软和焦急的嗓音里我能够听出她对我的思念和依恋,我也充分享受着这种被她信赖的幸福。

她往往一天会打两三通甚至更多的电话给我,有时会在学习的时候甚至会在课间,虽然教授皱眉但我总会用手势致以歉意站起来走出去,只要是小蝶的电不管我在做什么事都会放下来接听,我思念她比她思念我更甚,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便如饮甘露,思念的痛楚才会减轻一分。

小蝶在我面前总是善谈的,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将自己一天的行程全部都汇报给我,让我足以完全地了解她的情况,足以安心的在地球的另一端学习。而晚上的电话更是必不可少的,会将所有的学习计划相嵌或向后移,留出在睡前给她讲故事的时间,手头有大部大部的童话故事,在她十一岁之前讲故事的习惯又被我们重拾起来,我的声音通过电话抵达大洋彼岸在她的耳边陪她入眠。

起初的情况平静而温馨,虽然每天内心都会被思念磨的急切而疼痛,但因此听到电话里她的声音后才会那样惊喜和期待。我完全没有想到不久之后我会在留学一年时毅然绝然地提前离开美国,只为了看一眼我的妹妹。

起初的确是这样的,我在大洋彼岸第一次体会着被思念折磨的酸楚滋味,也第一次体会着小蝶比以往在她身边时对我更加绵密的信赖,心是温暖的,也满足的。

但是半年以后小蝶的电话慢慢少了,从一天两三通四五通到一天一通再到数天一通,然后是时间越来越长,并不是不想给她挂电话,只是喜欢享受接到她电话时那种欢喜的滋味,想用电话这种介质体味她对我思念的浓度,可是我却感觉这种思念和依赖越来越浅,知道有一天完全消失了。

足足有两个月我都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人一天比一天急躁,也一天比一天不安,直到再也静不下心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看到小蝶,我完全想不通那么依赖我的她竟然两个月都不曾个我打电话,她究竟怎么了,她到底在做什么?好在我的课程全部是学分制,因为勤奋和好学,两年的课程我在一年之间已经全部学完。就在留学一年之后我在谁都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回国了。

满心盼望的心情在踏入家门后变得空落,周末她应该是呆在家里的,可是我没有如期看到她见我归来时惊喜的脸庞,小蝶还在学校,而且她转了学,却本没有告诉过我。心里有淡淡的不快还有一些莫名的不安,一刻都不能再等待,我驱车去了小蝶就读的学校。

当我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向我走过来的那对少男少女,他们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淡金的光点洒在他们身上,空气变得像棉花糖一样甜蜜,他们手牵着手在金色阳光下那样默契地相视而笑。

那是我的小蝶,一年之后,她的手被别的男孩牵在手里,她甜美的笑靥甚至比给我的还要美丽。我忽然无法呼吸,身体里的血仿佛倒流,浑身都冰冷颤栗不已。手紧紧地抓紧方向盘,知道在刺耳的刹车中我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轻轻地打开门,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那一双交握的手指像针一样刺入内心的画面,那种疼痛和冰冷的感觉,要感受的更深痛的更切,才能彻底的把它在人生中抹去。越是疼痛冷而笑容越是温柔和雅。小蝶在看清我的那一刻彻底呆住了,她本没有想到我会提前回国。

或者是我的微笑完全欺骗了她,她终于惊喜的扑进我的怀里,她的脸就埋在我的前,用娇柔的嗓音叫着哥哥,我将她紧紧搂起来,感觉她实实在在地被我用在怀里,她仍旧是我的小蝶。

“原来小蝶还认得哥哥”我淡淡地在她耳边说,平静的语气还是泄露了我的不满。但小蝶的确枝大叶,她什么都没有听出来,而是拉着我的手向我介绍身旁的男孩。我的目光停在那个男孩身上,原来他叫于卓尔,他个子很高非常斯文,原来小蝶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孩子,我心里涌上酸涩的滋味但很快压制住,从那个男孩的拘谨谈吐中我很快分析出他的斤两,这个突然在小蝶身边出现的异,让我第一次强烈意识到我对小蝶的独占欲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嫉妒。我居然在嫉妒面前的这样男孩,或许他该在小蝶的生活中消失

将小蝶抱上车,车里成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于卓尔被隔绝在外,却仍痴痴地未曾离去。当心里越是不郁时情绪却隐藏的越好,我挑起小蝶的下巴问她,“想不想我?”

“想”小蝶乖乖的态度让我的心里舒服了一些。但是却开始怀疑她话语的真实度。“真的?是不是在扯谎,知道吗,小蝶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给我挂电话了”我俯下头吻住那片嘴唇,那是我思念已久的柔弱,贴上去的一刹,内心突然感到片刻满足。我的吻由浅入深,最后变得绵实和野蛮。小蝶双手揪住我的衬衣,像只乖乖的小兔子一样承受着我的亲吻。眼角的余光瞥见车窗外站着的于卓尔,内心突然有种被补偿的感觉。

放开小蝶我发动车子,告诉她,“我不会再回美国,以后走读吧”我口气虽然温和但出口的却是命令。

以往即使不喜欢小蝶也会遵行,可是她翅膀真是硬了,“可是我”,想到她拒绝的理由,只是因为走读会看不到那个男孩,他们见面的机会会直线减少,一块影又重重地压在我的心上。我调整了语气,“小蝶讨厌哥哥了?既然我从美国会来也不愿意放弃走读陪在我身边吗?”然而心里的落寞却是真的。

小蝶听我这么说果然有点慌了,“哥,我不是”我眼睛盯着前方不再说话,不一会儿小蝶软软的身体靠过来,手臂环住我的腰身,“哥,我没有不答应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企求和软软的委屈。

她终于肯低头了,我伸手搂住她,却不肯承认,“我没有生气,不管小蝶怎么做,哥都会支持”嘴里大度的这样说,但心里已经确定小蝶不会再违拗我的决定了。

梅影横斜8

我没想到,仅仅一年的光,再见到小蝶的时候我已经无法掌握她的心事。仅仅是一年我留在她身边的空白,却被另一个男孩填满,小蝶拉着我参观她的小卧室。卧室床一边的墙面上贴满了大大小小她手绘的肖像,各种表情,细致入微地刻画出同一个男孩的面庞,而这个男孩就是于卓尔。

看着这个男孩年轻稚气的脸孔,想着小蝶是如何用铅笔细细描摹,心头涌上复杂滋味,好像有无数的小针在绵密地刺痛我的心脏。

“哥,这都是我画的,你走了以后我的画大有长进呢”小蝶见我看她的画,歪着头兴奋地向我夸耀。而我却在想,她之所以两个月不给我挂电话是在忙着学画画吗,她喜欢画画不是因为对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是因为这个画功优秀的男孩,她画功的长进也不是因为她喜欢画画而是因为她喜欢的人喜欢画画而已

“这个于卓尔是你的模特吗?”我盯着一张侧面素描轻声问她。

小蝶摇头,轻轻的笑了,笑声散在空气里轻盈甜美,“他不是,是他教的我画画,有一段时间我对画画非常迷恋,恩,现在也是,我很喜欢画画,但他画的比我还要好”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溢满光彩。

我看着她,心头有什么已经排山倒海,可是出口的话却更温柔,“你喜欢他?”直接问出来好过猜测,但结果是否我能承受?

小蝶歪头想了想,很慢又很认真地点头,“应该是吧”

原来小蝶喜欢高个子,斯文又会画画的男孩子,心头发闷却用近乎诱哄的温柔声音继续问,“喜欢到什么程度?”

现在才发觉,小蝶有事诚实的让我感到残酷,“不知道。可是哥,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以前你会亲郁儿姐姐了,有时候于卓尔说话的时候,我看着他的嘴唇会忍不住想亲他但是我都忍住了”

不过我要感谢她的诚实,让我了解了最真实的情况,我的目光慢慢冷了,唇边的笑纹一点点消失,有那么一瞬间我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真实表情。但只是一瞬间而已。

“小蝶错了,不是哥哥亲她,是在我没防备的时候她先吻的我好了,我们不讲这些,去吃饭了”说出口的话已经有些僵硬,交代完我已经转身离去,因为害怕留下来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真是情绪。

“哥,我洗好了”随着小蝶柔软的语音,她已经站在我面前,我的目光一下子被她吸去,一年的时光,虽然不足以改变一切,但却能够让一个少女变得更加成熟。小蝶穿着粉色的睡衣,湿长的黑发在肩头,保守的睡衣下是少女隐约的曼妙曲线,不得不承认,一年的离别,我的小妖已经变得更加勾人了。

我走到她面前,长时间的分别让她对我有点拘谨和羞涩,这种时空酿造出的隔离感却让空气变得更加暖昧。我解开了她的睡衣,让她在我面前变得一丝不挂,她美丽的身体在我的目光下轻轻地颤抖、像轻风中慢慢绽放的白玉兰花。

我伸手包住那对房.那里又丰满了许多,触感像丝绸一样柔滑,我俯下头含了它的顶端。

“哥……”小蝶的口像起伏的海浪,少女青涩的身体在不停地轻颤着,是啊,这也只不过是我第二次要她。我拉开她的腿,拭着从后面进入,却依旧如第一次般紧窒、我轻轻抚她的身体,让她适应我的存在。很快在我的引导下小蝶发出猫儿般的呻吟、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湿润。

“哥,这样的事……只能和哥哥做吗,和我喜欢的男生不能吗?”小蝶却在我完全进入她的时候轻喘着问我。我身体一僵,没有说话,却更深的刺入,狂烈的索取,只听到她一声声尖细的呻吟,我的激烈达到她承受的极限,我不给她时间再去思考多余的问题。

一场欢爱后,爱交融,汗湿的身体紧紧相贴,我从背后环抱着她的细腰,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而自己仍深埋在她的身体里,留恋着不肯退出来。小蝶在我怀里细细地喘着,却饶有兴致地絮絮地聊着天,她的话题总是围着于卓尔转。

“哥,于卓尔是个很好的男生,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斯文而有才华,是好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于,但他从不滥交,他说他只牵过我一个人的手,在我还没有注意到他之前,他的眼睛就只望着我

“他的格很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之间不用太多的语言,却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要手牵手轻轻给对方一个微笑,心里就感觉充满无比的快乐……他画画的很好,第一次注意到他就是因为他的画,他那幅画叫做‘宁静’,只有我知道那画里的女孩就是我自已,那时站在那幅画的面前,我的心就轻轻的动了

听着怀里刚刚欢爱之后的女孩说着别的男孩的种种,心里的感觉非常糟糕,我的手臂已经有些僵硬,表情也慢慢冷冽,小蝶好像有所觉察,她数次扭身过来,而我却已径迅速调整好表情。

很好,我的妹妹真的很诚实,她让我完全了解了那个男孩在她心头的位置,我亲眼看到那小小的爱的萌芽正一点点的膨胀,而我又怎么能亲眼看到它在我眼前酝酿开花结果呢,现在我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把它掐死在培胎中罢了,小蝶的心里除了我怎么可以再有其他男人。

数度思虑过后,出口的声音已是温柔和雅,“小蝶终究长大了,也有了自己喜欢的男生,我想只要是小蝶喜欢的人一定是非常优秀的,我很想正式认识一下第一个让我妹妹这么心动的于卓尔,下个周末你带他来我们家吧”

“真的?”小蝶欣喜的呼道,看着她溢满欣喜的小脸儿,想着那些关于那个男孩的种种话题,心头的不快早已化成了生理反应,我在她身体里膨胀,我的愤怒和嫉妒也在寻找着发泄的出口。

小蝶快发觉了我在她身体里的变化,她有点害怕,我紧紧抓住她的细腰,告诉她“别动”,小蝶乖乖地趴伏在我的身下,而我却狠狠地贯穿了她,她尖声叫着我的名宇,畅快又痛楚,而此时我只想狠狠地惩罚她。她一点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在用钝刀凌迟着我的心,她看着我流血却依旧笑靥如花,而她不知道当她用甜美的音调如诗般赞颂别的男孩时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残忍。我要让她记住我是怎样在她身体里出入,是怎样带给她痛楚和欢娱。

梅影横斜9

我花了半天时间就把于卓尔调查的一清二楚,他家世请白,父亲早亡,和弟弟一起随母亲生活,所幸他父亲生前微有积蓄,生活也还算过的去,只是他父亲曾留下的人脉关系已经在他亡故后慢慢断绝,也就是说于卓尔是没有任何复杂背景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孩。

周末,小蝶将于卓尔带到季家,他们手牵手走进客厅,像极了一对甜蜜的小情侣,我站起来和于卓尔寒喧,从他的眼睛里我毫不否认他对小蝶的喜爱,那样的爱单纯的如同白开水,容不得一丝污点。那样的爱或者成为最美好的童话或者成为一生都不想回忆的噩梦。

很快我们就熟络起来,我冷眼看着这个像只青涩向曰葵的男孩在我面前慢慢消除拘谨敞开心扉,他看向我眼光充满崇拜和向往,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如果不是他惹到了我的小蝶,我想我是不会与这样的男孩过不去的。而他们的爱情是一张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白纸,只要我轻轻地滴一滴水上去,就会变得一塌糊涂。

我领着他参观我的卧室,带他走进门口的刹那,书房的电话适时的响起来,我向他做了个手势,走进了书房。几乎可以把握他的节奏,当他看到宽阔洁净的空间,舒适平展的卧床,特别自然的布置时露出的那种微微讶然和羡慕的表情,这时放置在书桌旁的电脑音响突然发出声音,屏幕上也现出人像,他的目光慢慢被引过去——

那是我特别截取的一段录像,八岁的小蝶伏在我的身上正和她的“朋友”玩的不亦乐乎。那段录像一点都不亵,反而让人感到一种诡异的亲昵和温馨,然而却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暖昧。它却足以成为西王母的一只银簪,给灿灿银河划上一道隔离线,也足可以成为一个污点,滴在那洁白的爱情之纸上。

它就是我给这场纯洁爱情所划的休止符。手里拿着红酒杯,我只是轻轻的在书房的键盘上按下一个按钮隔壁的电脑上已经开始上演我心谁备的两小无猜的上好戏码,而那个从小生活在清白世界中的单纯男孩注定无法逃脱这场噩梦。将酒杯移到唇边,轻轻饮尽,眼眸却是冷的。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讨厌“纯洁”这两个宇,这场纯洁的爱情我要把它放在脚底,慢慢碾碎。我的小蝶她的心只能属于我。

我走出去的时候,男孩的脸已经仓惶而苍白,他看到我的身影时,眼睛里沉痛而失神,他内心的想法我已经一眼看尽,这样的年纪和经历还不足以让他掩饰内心他的内心像只赤裸的小羊羔摆在我面都。受伤了却仍旧对面前的境况无法相信,那纯洁的爱情纯洁的女孩本不允许有一丝丝的污点所以他痛苦却仍在眷恋……将他带出了卧室,餐桌上看着这个男孩空洞的像只失血的木偶而单纯的小蝶犹自不知发生了什么,唇角还带着沐浴在爱情中的甜美笑靥.为她心仪的男孩布菜,我慢慢的用着餐点间或挑选出男孩熟悉的话题,男孩的木讷让话题数次难以为继,小蝶有几次疑惑地蹙起眉心,但很快她就释然的微笑,看来爱情的甜美给了她内心很大的力量,而我想,或许就是明天吧,她唇角因这个男孩而生的笑靥就要凋凌了。

她的内心将第一次刻上被背叛的伤痕,而这个男孩或许她会一辈子都无法遗忘,我是多么心疼和遗憾,但已经别无选择,是她先背叛我,是她在我离开后仅仅一年就爱上了别的男孩,我的伤口只能由我自已轻轻舔拭,而她起码还有我,我会在她身边安慰她.我会将他留下的伤痕在她心中尽数抹去,而那时候她的心里只会信赖我一个人,再也不会有背叛……

看来她的真的爱上了这个男孩,嫉妒和疼痛让内心有被火烧灼的感觉。一连数天,她固执地等在他教室门口,只为了看他一眼或者要一个理由,才几天下来她就瘦了那么多,让人心疼小小面庞的憔悴。而她像化石一样忠实地守候在他径过的门口时,却忽略了身后的我,我的汽车就停在不远处,像她守候他一样守候着她,隔着窗玻璃,我的眼睛看着她憔悴的侧脸,点燃的香烟已经烧到手指却不觉得痛。

老师和她说了什么,我读懂了她的口型,于卓尔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小蝶的心失落了,她蹲在门口失声痛哭,从没见她这样失魂落魄,也从没见过她这样放声哭泣,一定是心里被伤得很痛很痛。我掐灭香烟,将窗玻璃摇开,让新空气进来,打开门走向小蝶。

将她轻轻抱起来,小蝶紧紧地依住我,像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哥,于卓尔走了,他不要我了……”她第一次深刻懂得了被抛弃的滋味,害怕再经历第二次,而我怎么可能会抛弃她呢。

“乖,不哭,小蝶不哭,小蝶还有哥哥,哥哥永远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在她耳边轻轻抚慰,唇划过她的面庞,品尝她泪珠的苦涩。小蝶勾住我的脖子,她眼晴里还挂着泪痕,但眼底却是清亮的,我知道她会忘记他的,她已经懂得让她痛苦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遗忘。

她的手伸进了我的衬衣,用柔软的手指抚模着我的肌肤,慢慢来到我的口,不得不感叹即使是现在她只是想用疯狂的举动掩埋难解的疼痛,也仍旧是一个天生就会勾引男人的小妖。欲火很快被她青涩的手指撩拨起来,将她放置在身下,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变被动为主动,吻上那诱人的丰盈,手指却已经探入她湿密的甬道。在狭窄的车子里我们疯狂地占有彼此的身体,从未有过的疯狂做爱。

每一次都会任自己洒在她的身体里,体会那种深切交融的感觉。慢慢的帮她把被自己弄的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从致的玻璃罐里取出一粒糖果喂给她,小蝶挑起粉色的小舌将它乖乖的含进嘴里,她双眸含满盈盈春水,一张小脸比春桃还艳丽三分,而少女的身体因为欢爱而变得更柔软丰盈,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与住常不同的气息,让男人的视线粘着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

空气里洒满暖昧的气味,在将一切整理好后我拉开车窗,便看到车窗外站着的女孩,那是小蝶第一次将同朋友介绍给我,她叫司马蓝茵,从她看向我的目光中我就已经觉察了她对于我的兴趣,甚至说是迷恋,心内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小蝶的朋友居然在个上和她相差这么多。那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会带来太多的变动,她的出现让我和小蝶之间变得不再平静如初,她会是上天安排小蝶与司马青阳认识的一个引子,如果那时我有预知力的括,我会阻止她们继续交往,只是我没有。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我并不知道她会在我今后的人生中扮演何种角色。

梅影横斜10

于卓尔的出现虽然让小蝶的心有短暂的迷失,但并没才实质的破坏小蝶和我之间的关系,他的离开反而让我们更加亲近。可能体味到了被人背叛的疼痛,小蝶对我比以前还要依赖。但我知道她心底的伤痕并不会这么快就化解,否则她不会自他走后再也不碰关于绘画的任何东西。

而我怎么允许有其他男人的影子留在她心里呢,我帮小蝶请了最优秀的画师教她画画,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回避关于这个人的种种,或许开始会频繁的想起但慢慢的就会麻木。

此时接手的公司在我手中经营的已轻大有起色,公司的事务越来越忙,已经无法分出时间去接小蝶上下学,但我却一直坚特一个原则:就是每晚都尽力推掉所有的应酬陪她一起过夜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了但却感觉小蝶对我一天多过天的依赖。此时,我心满意足,我完全可以相信,再也不会有于卓尔这样的事发生了,小蝶已经不会再爱上任何男子,除了我,她不会再信赖任何男人,这点反而还要感谢于卓尔的出现。

而每次当我志得意满的时候,总会出一此小小的纰漏给我以警告,它仿佛在暗不我不要太过贪心,小蝶这样子古怪女孩虽然被我牢牢的把握在手里,但也许有哪一天,我只是错一下眼晴,她就会从我手中溜掉。

从小到大,除了我去美国留学的一年,几乎小蝶的每个夜晚都是属于我的,也只有在我身旁她才会安心入眠,但或者这只是我的想法,因为有我在她身边,让她没有机会在外留宿,她内心也许动过在外留宿的想法,但那是我绝对不允许的事。

小蝶可能对此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她去司马蓝茵家过夜才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公司召开高层会议,拿起手机着到短短的几个字:哥,茵茵要我去她家过夜。眉就轻轻的拢起来,打了个手势宣布会议暂停,立刻将电话拨回去,却已经关机了。而我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情绪掌控的非常好,但只有小蝶能轻易让我的情绪起起落落。

其实在外人看来妹妹去同姓同学家过夜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然而只是这件小事却让我的心情变得极度糟糕。她明明知道我不会允许她在外留宿才只给我发条短信,她也明明知道收到短信后我会立刻打电话告诉她不可以,所以她于脆关掉了手机,她也明明知道事后我会很生气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小蝶其实已经把我的心思分析的一清二楚,但她却仍旧我行我素,一直以来我对她说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对她很少用命今的口气,但只要是我说的即使不愿意小蝶也会一一遵行,而这次外宿的事是小蝶第一次违拗我的意思。

小蝶的手机打了许多遍,虽然知道是关机但还是忍不住一遍遍播打,似乎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助理已经将司马蓝茵的资料放在我面前,在那里面我发现了司马青阳的名字,这个人和他的公司是早有耳闻的,他绝对是个危险人物,我拿起车钥匙出了公司。

自从第一天小蝶来到季家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动过在外留宿的念头,因为有这个小小的女孩在等待我的归来,她轻轻的身体对我的依赖让栽的心里从那一天开始懂得了牵挂的滋味,不知不觉被依赖着的一方却觉得其实是自己更加依赖对方,没有她陪件的夜晚我已经无法入眠,在美国的一年每晚都会因她的呼唤而惊醒,醒来怀抱里却是冷的,只能黯然伤神。她只知逍是我不允许她在外过夜,却怎么会知道没有她的夜晚我话如何入眠呢?

我到司马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子夜,将车子停下来接开车窗,让给空气灌进来清醒一下高度紧张的大脑,自己靠在坐椅上仰望那一个个窗口,想像哪个窗口后会有小蝶的身影。故意关掉手机的她心里会安定吗,夜晚没有我陪伴的她还会和以往一样入梦吗?或者她会不会感受到在外等待的我焦急的心在月光下向我跑来呢?

可是这只是我的想像罢了,司马家的大门一直紧紧的关闭着,别墅里隐隐传来音乐的节奏,似乎在这安静的夜里也还是有人在彻夜狂欢,而我相信这此狂欢的人群里并不包括我的小蝶,此时她一定躲在别墅的某一个角落里,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第一次觉得夜晚竟是那样漫长,当清露凝结在窗口,皎洁的月光照下来的时候我以为天明了,但是抬头时,那一轮月亮仍在天上,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维持了太久的姿势已经发酸,但却不愿再动,只想这样静静地等下去。

小蝶从楼梯上走下来,她和司马蓝茵亲昵的手挽着手,唇角还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到我的时候她愣了愣。

看到她的笑容心底,却有什么在不断翻腾,在只留下一条短信就消失不见之后她居然还能和同学说说笑笑,她可知道无数次播打她的电话被告知已经关机的滋味,她可知道一夜无眠等待一个人的凄凉?我只是静静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看着她的眼晴。

我的眼晴里没有笑意,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的确是在生她的气,甚至比于卓尔出现的那次还严重,她的一个小小举动就让我的情绪天翻地覆,我彻底明白了她对于我的意义,也对她的举动更加失望。

小蝶唇角的笑容消失了惊讶的眼眸在看到我的表情后已经掠过一些害怕的神情,她迅速地放开司马蓝茵的手跑进了汽车。

“哥,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我只是很好奇想知道在外面过夜是什么感觉。对不起……”小蝶一上来就紧张地对我解释。而我却再也不看她,只是自顿自地启动车子。我不会轻而易举的原谅她,这样她会一再重复同样的错误。

小蝶见我一脸清冷果然着急了,她的手轻轻按在我的手上,柔软的手指有汗的温度,“哥,不要不理我,是小蝶不对,是小蝶错了,以后再不会了……哥,别不理我,你这样我好害怕……”她的声音带着乞求,带着软软的诱惑而我却没有心软,表情未变,只是将脸转向她。

我看到小蝶眸中的恐惧,就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般的眼神,她伸出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她的气息近了,她主动吻上了我的嘴唇,青涩又努力的吮吸,试图讨好我。看到她眼晴的刹那,我的心已轻开始融化,但却一动不动任由她吻着我

的嘴唇,感受她的稚嫩的勾引,她的讨好,她的投降。

最终我固定住她的头,将这个吻加深,直到手指入她的长发,直到感觉自己欲罢不能,直到她的嘴唇肿胀水润,才放开她。轻轻抚着她的唇角,温柔的一点点勾勒,口气却不容置疑,“不能再有下次小蝶,如果还有,我会直接把你丢下车去,不会听任何解释,你就当作以后再没有我这个哥哥。”这就是后果,我要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小蝶的头轻轻靠过来贴在我的前,手臂慢慢揽上我的腰身,声音里才着软软的委屈,“是我错了,哥。”我轻轻地抱住她,知道这样的错误以后她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梅影横斜11

那段时间在记忆中最是美妙深刻,小蝶对我的依赖已经无以复加,她像只千变万化的小猫,有时顺从,有时依赖,有时放肆,但那却是最迷人的放肆。

我的想法终于在小蝶身上得到了验证。起初帮她请来名师教她学画时,她的态度是非常勉强的,那时画画的时候她经常愣神,而我坐在吧台边静静地看她学画,看她出神,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另一个男孩,眉轻轻拢起来,心内不舒服却只是放任她。果然这样的状况一天天好起来,她出神的时间越来越少,对画画的狂热却越来越浓,当她画功日盖湛时,那个男孩的影子已经慢慢的淡了。

她卧室的整面墙上关于那个男孩子的大大小小的素描画像,曾一度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一度让我耿耿于怀。而心情惭惭恢复起来的小蝶,已经开始把我做为她的新模特,我当然乐于她的改变,每次她的要求从来都会耐心配合。她手里画过许许多多我的画像,各种姿势,各种侧面,半身,全身,不管是数量还是致度都超过了以前的于卓尔。那些画我都细心的收集起来,按时间顺序装订成册,当宝贝样收藏着。

而小蝶在我面前却更加淘气和放肆。那天小蝶突然提议要画我的裸身画像,当然我无任何异议。慢慢褪去衣物,在吧台边摆了一个pose,看小蝶站在画架前,明亮的灯光下她身上只穿着卡通睡衣,正张着晶光的眼睛看着我,夜已经有些深了,而昨天这个时候……欲望已经慢慢迷漫起来,我催促她快一些。

虽然并没过多的言语,但小蝶已经听懂了我话中的隐义,清透的颊慢慢滑过一抹红晕。而这时小蝶却突然做了一个让我吃惊的举动,她突然兴奋地对我说“哥,我突然有一个创意,好像从没有人画过!”正要问她是什么创意她却已经跑过来,轻轻跪在了我身边,她仰起柔嫩的小脸,张开菱唇竟住含住了我的分身。

她的眸子闪过古怪灵,闪亮的如同星子,一边看着我的反应一边伸出小小的粉舌轻轻舔弄。我的身体已轻开始僵硬起来,强烈的欲望一拨拨袭来,几乎让自制的我无法控制。眼前明明是一张纯真的小脸,可是她却做着最诱惑的动作。胯间早已经昂扬挺立,疼痛悸动让我半分钟都无法再等待。

而小蝶却甜甜地对我一笑,“我就想画这样的哥哥。”说完,她转身要回到画架前。而我身体内的火已轻被她挑起来,她准备这样拍拍手就走掉吗,当然不行。我固定住她的脑袋,将顶端送到她的唇边,在她眸中闪过疑惑时,已经轻轻住她的下巴,让菱唇开启,让我的欲望深入进去。

小蝶“晤……”地摇着脑袋,小嘴被撑大,我知道她很难受,却无法再停下来,只能尽力不去弄伤她,任自己一次次在她甜润窄小的口腔中冲刺,直到泄在她的口腔里,才让自己抽出来。小蝶轻咳着,我俯下头吻住她的嘴唇,强迫她把我的体咽下去才放开她。

小蝶微喘地伏在地板上,目光却有点奇怪地盯住我的下身,小手也很快移过来,我却捉住了她的手,警告她快点去画画。我知道小蝶在惊奇什么,因为一拨发泄后我仍旧没有满足,胯间依旧饱胀叫嚣。小蝶果然乖乖的去画画了,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儿,她的心已经完全沉入了画画中,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颊边,星眸不时地看向我又移回画面,已不见半点挑逗意味,而我却见鬼的觉得这样的她更加迷人感,看着她垂下的粉颊,看着她忽尔掠过的眸光,心内的狂潮一阵阵激荡,我几乎是在忍耐保持着原姿。

时间变得那么漫长,而小蝶终于要画完了,她将画纸放置在地板上,自己伏着身子,手里拿着画笔做最后的润色,我知道她画画一直都是细致入微追求完美的,慢慢走到她身后,她的认真的样子忍不住让我静静的多看了几秒。再也无法克

制,手指慢慢伸进了她的睡衣下摆,轻轻地将睡衣褪到她的锁骨上,她弓着身子,白轻垂,小小的臀俏挺,我的手指抓住了那对房轻轻揉捏,温热的唇雨点般落在她的雪背上。

小蝶的姿势开始变形,用娇魅的声音抗议,“哥,不要闹……”而听在我的耳里,她的阻止完全成了邀请,手已经握住那翘挺的小臀,将自己对准她的花心,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一阵颤柔,我紧紧抓住她进入,开始不断抽动。

小蝶的身体已经完全伏在了画纸上,手中的笔已经遗落,她嘴里不停地叫着哥哥,身体却在我的节奏下不停地摇摆。那张画由此落下了一道污痕,小蝶因此埋怨,而我却不以为意,因为那里真实的记载下我们的甜蜜记忆,而那张画也成了我的最爱。

细心装裱后将它挂在卧床对面。起初小蝶颇有微词,但我却坚决如此,而我们的卧室是最私密的小巢,似乎无形中就形成了一个规则,父母是从来都不会踏入的,外人更不会骚扰,也只有我和她能看到它。这是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

慢慢的我们之间有了更多隐秘的快乐和记忆,那是独属于我们的,就如同她身体上的“刻骨铭心”和暗合我名字的致别透的梅花寿司。

平时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小蝶,我们之间相处的每一点滴都充满盎然情趣,有时会带她出去游玩尝遍各地美食,有时甚至会留在房间里厮守一天也仍觉得意犹未尽。小蝶是极有天分的女子,例如绘画和厨艺。从小到大她很少下厨,更没经过

任何指点学习,但当她迷上日本菜之后,就让我帮她买了许多日本菜谱。有时候我在公司忙的时候,她会钻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心里只以为她是偶尔的兴趣,用这个打发时间。然而不久我便收到了小蝶送给我的礼物,她居然将寿司做成梅花型装在细瓷蝶子中,那样致漂亮让人叹为观止,而那一朵朵梅花恰恰暗合了我的名字,足见她在上面用足了心思。内心的惊讶喜悦和感动无以言表,从此就爱上了小蝶的做的日本餐,其它的日本菜再也难入我口。

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会起做日本料理。轻轻执着她的手慢慢将食料切成匀称的细条, 看她灵巧的手指将寿司捏成致的梅花花瓣,那小小的梅花寿司每每都让我心动,它也成了独属于我们之间的爱情菜谱。

不知小蝶从哪里来的灵感,当她把一张画纸交给我看的时候我完全被画面的美丽所震慑了,画面中融绘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就如那花和蝶一般缠绵难离。那是一朵姿态奇艳的傲骨白梅,花辨上飞舞着一只绿色蹁跹的蝴蝶,白梅的清傲,蝴蝶的灵透,以及梅蝶间理不清的缠绵韵致让人不禁被画面吸引。

我不由联想到这样美丽的画面如果是镌绘在小蝶如玉般的身体上那将是多么美的情景。听说美国有一钟纹绘叫做刻骨铭心,一旦图画纹刻在身体上就再也不会褪去,一如两人深入骨髓的爱情。而我的小蝶我会让她永这都会记得我,即使我不在她身边,只要看到她身体上镌刻的画面,她也会不由自主地思念。

将公司的事务推掉我带小蝶去国外旅游。六天里我带着她去各处名胜游玩,给她讲解当地的历史和流传已久的故事,小蝶非常有兴致,玩的分外高兴而回到下踏的高级会馆,我们热烈的交缠,没有了公司事务的牵绊,我任由自己的欲望漫延甚至有时会纠缠到天明。回国的最后一天小蝶睡去后,我请来了最高级的绘师,亲自看着她一笔一笔在小蝶平坦光滑的小腹上雕绘出蝶恋花的画面,那样致清灵的图画映衬着她匀细白晰如玉的肌肤,简直让人惊魂。

早晨她在我的亲吻中醒来,将赤裸的她抱到镜子前让她亲眼看到那美丽的让人窒息的图画,小蝶吃惊地张大了眼晴,她眸子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却用娇痴的口气惊叹好漂亮,然后歪过头天真的问我,“哥,怎么睡了一觉,这幅画跑到我肚子上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失笑紧紧抱住她,我天真可爱的女孩呵,“你喜欢就好……”吻着她的颊,“它会随着小蝶生生世世……”小蝶格格的笑着,天真的躲着。那时的她或许还不懂得我在她身上所下的一点一滴的功夫以及想让她永这留在身边的良苦用心。

梅影横斜10

于卓尔的出现虽然让小蝶的心有短暂的迷失,但并没才实质的破坏小蝶和我之间的关系,他的离开反而让我们更加亲近。可能体味到了被人背叛的疼痛,小蝶对我比以前还要依赖。但我知道她心底的伤痕并不会这么快就化解,否则她不会自他走后再也不碰关于绘画的任何东西。

而我怎么允许有其他男人的影子留在她心里呢,我帮小蝶请了最优秀的画师教她画画,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回避关于这个人的种种,或许开始会频繁的想起但慢慢的就会麻木。

此时接手的公司在我手中经营的已轻大有起色,公司的事务越来越忙,已经无法分出时间去接小蝶上下学,但我却一直坚特一个原则:就是每晚都尽力推掉所有的应酬陪她一起过夜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了但却感觉小蝶对我一天多过天的依赖。此时,我心满意足,我完全可以相信,再也不会有于卓尔这样的事发生了,小蝶已经不会再爱上任何男子,除了我,她不会再信赖任何男人,这点反而还要感谢于卓尔的出现。

而每次当我志得意满的时候,总会出一此小小的纰漏给我以警告,它仿佛在暗不我不要太过贪心,小蝶这样子古怪女孩虽然被我牢牢的把握在手里,但也许有哪一天,我只是错一下眼晴,她就会从我手中溜掉。

从小到大,除了我去美国留学的一年,几乎小蝶的每个夜晚都是属于我的,也只有在我身旁她才会安心入眠,但或者这只是我的想法,因为有我在她身边,让她没有机会在外留宿,她内心也许动过在外留宿的想法,但那是我绝对不允许的事。

小蝶可能对此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她去司马蓝茵家过夜才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公司召开高层会议,拿起手机着到短短的几个字:哥,茵茵要我去她家过夜。眉就轻轻的拢起来,打了个手势宣布会议暂停,立刻将电话拨回去,却已经关机了。而我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情绪掌控的非常好,但只有小蝶能轻易让我的情绪起起落落。

其实在外人看来妹妹去同姓同学家过夜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然而只是这件小事却让我的心情变得极度糟糕。她明明知道我不会允许她在外留宿才只给我发条短信,她也明明知道收到短信后我会立刻打电话告诉她不可以,所以她于脆关掉了手机,她也明明知道事后我会很生气可是她还是这样做了。小蝶其实已经把我的心思分析的一清二楚,但她却仍旧我行我素,一直以来我对她说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对她很少用命今的口气,但只要是我说的即使不愿意小蝶也会一一遵行,而这次外宿的事是小蝶第一次违拗我的意思。

小蝶的手机打了许多遍,虽然知道是关机但还是忍不住一遍遍播打,似乎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时助理已经将司马蓝茵的资料放在我面前,在那里面我发现了司马青阳的名字,这个人和他的公司是早有耳闻的,他绝对是个危险人物,我拿起车钥匙出了公司。

自从第一天小蝶来到季家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动过在外留宿的念头,因为有这个小小的女孩在等待我的归来,她轻轻的身体对我的依赖让栽的心里从那一天开始懂得了牵挂的滋味,不知不觉被依赖着的一方却觉得其实是自己更加依赖对方,没有她陪件的夜晚我已经无法入眠,在美国的一年每晚都会因她的呼唤而惊醒,醒来怀抱里却是冷的,只能黯然伤神。她只知逍是我不允许她在外过夜,却怎么会知道没有她的夜晚我话如何入眠呢?

我到司马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子夜,将车子停下来接开车窗,让给空气灌进来清醒一下高度紧张的大脑,自己靠在坐椅上仰望那一个个窗口,想像哪个窗口后会有小蝶的身影。故意关掉手机的她心里会安定吗,夜晚没有我陪伴的她还会和以往一样入梦吗?或者她会不会感受到在外等待的我焦急的心在月光下向我跑来呢?

可是这只是我的想像罢了,司马家的大门一直紧紧的关闭着,别墅里隐隐传来音乐的节奏,似乎在这安静的夜里也还是有人在彻夜狂欢,而我相信这此狂欢的人群里并不包括我的小蝶,此时她一定躲在别墅的某一个角落里,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第一次觉得夜晚竟是那样漫长,当清露凝结在窗口,皎洁的月光照下来的时候我以为天明了,但是抬头时,那一轮月亮仍在天上,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维持了太久的姿势已经发酸,但却不愿再动,只想这样静静地等下去。

小蝶从楼梯上走下来,她和司马蓝茵亲昵的手挽着手,唇角还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到我的时候她愣了愣。

看到她的笑容心底,却有什么在不断翻腾,在只留下一条短信就消失不见之后她居然还能和同学说说笑笑,她可知道无数次播打她的电话被告知已经关机的滋味,她可知道一夜无眠等待一个人的凄凉?我只是静静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看着她的眼晴。

我的眼晴里没有笑意,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的确是在生她的气,甚至比于卓尔出现的那次还严重,她的一个小小举动就让我的情绪天翻地覆,我彻底明白了她对于我的意义,也对她的举动更加失望。

小蝶唇角的笑容消失了惊讶的眼眸在看到我的表情后已经掠过一些害怕的神情,她迅速地放开司马蓝茵的手跑进了汽车。

“哥,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给你打电话,我只是很好奇想知道在外面过夜是什么感觉。对不起……”小蝶一上来就紧张地对我解释。而我却再也不看她,只是自顿自地启动车子。我不会轻而易举的原谅她,这样她会一再重复同样的错误。

小蝶见我一脸清冷果然着急了,她的手轻轻按在我的手上,柔软的手指有汗的温度,“哥,不要不理我,是小蝶不对,是小蝶错了,以后再不会了……哥,别不理我,你这样我好害怕……”她的声音带着乞求,带着软软的诱惑而我却没有心软,表情未变,只是将脸转向她。

我看到小蝶眸中的恐惧,就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般的眼神,她伸出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她的气息近了,她主动吻上了我的嘴唇,青涩又努力的吮吸,试图讨好我。看到她眼晴的刹那,我的心已轻开始融化,但却一动不动任由她吻着我

的嘴唇,感受她的稚嫩的勾引,她的讨好,她的投降。

最终我固定住她的头,将这个吻加深,直到手指入她的长发,直到感觉自己欲罢不能,直到她的嘴唇肿胀水润,才放开她。轻轻抚着她的唇角,温柔的一点点勾勒,口气却不容置疑,“不能再有下次小蝶,如果还有,我会直接把你丢下车去,不会听任何解释,你就当作以后再没有我这个哥哥。”这就是后果,我要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小蝶的头轻轻靠过来贴在我的前,手臂慢慢揽上我的腰身,声音里才着软软的委屈,“是我错了,哥。”我轻轻地抱住她,知道这样的错误以后她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梅影横斜11

那段时间在记忆中最是美妙深刻,小蝶对我的依赖已经无以复加,她像只千变万化的小猫,有时顺从,有时依赖,有时放肆,但那却是最迷人的放肆。

我的想法终于在小蝶身上得到了验证。起初帮她请来名师教她学画时,她的态度是非常勉强的,那时画画的时候她经常愣神,而我坐在吧台边静静地看她学画,看她出神,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另一个男孩,眉轻轻拢起来,心内不舒服却只是放任她。果然这样的状况一天天好起来,她出神的时间越来越少,对画画的狂热却越来越浓,当她画功日盖湛时,那个男孩的影子已经慢慢的淡了。

她卧室的整面墙上关于那个男孩子的大大小小的素描画像,曾一度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一度让我耿耿于怀。而心情惭惭恢复起来的小蝶,已经开始把我做为她的新模特,我当然乐于她的改变,每次她的要求从来都会耐心配合。她手里画过许许多多我的画像,各种姿势,各种侧面,半身,全身,不管是数量还是致度都超过了以前的于卓尔。那些画我都细心的收集起来,按时间顺序装订成册,当宝贝样收藏着。

而小蝶在我面前却更加淘气和放肆。那天小蝶突然提议要画我的裸身画像,当然我无任何异议。慢慢褪去衣物,在吧台边摆了一个pose,看小蝶站在画架前,明亮的灯光下她身上只穿着卡通睡衣,正张着晶光的眼睛看着我,夜已经有些深了,而昨天这个时候……欲望已经慢慢迷漫起来,我催促她快一些。

虽然并没过多的言语,但小蝶已经听懂了我话中的隐义,清透的颊慢慢滑过一抹红晕。而这时小蝶却突然做了一个让我吃惊的举动,她突然兴奋地对我说“哥,我突然有一个创意,好像从没有人画过!”正要问她是什么创意她却已经跑过来,轻轻跪在了我身边,她仰起柔嫩的小脸,张开菱唇竟住含住了我的分身。

她的眸子闪过古怪灵,闪亮的如同星子,一边看着我的反应一边伸出小小的粉舌轻轻舔弄。我的身体已轻开始僵硬起来,强烈的欲望一拨拨袭来,几乎让自制的我无法控制。眼前明明是一张纯真的小脸,可是她却做着最诱惑的动作。胯间早已经昂扬挺立,疼痛悸动让我半分钟都无法再等待。

而小蝶却甜甜地对我一笑,“我就想画这样的哥哥。”说完,她转身要回到画架前。而我身体内的火已轻被她挑起来,她准备这样拍拍手就走掉吗,当然不行。我固定住她的脑袋,将顶端送到她的唇边,在她眸中闪过疑惑时,已经轻轻住她的下巴,让菱唇开启,让我的欲望深入进去。

小蝶“晤……”地摇着脑袋,小嘴被撑大,我知道她很难受,却无法再停下来,只能尽力不去弄伤她,任自己一次次在她甜润窄小的口腔中冲刺,直到泄在她的口腔里,才让自己抽出来。小蝶轻咳着,我俯下头吻住她的嘴唇,强迫她把我的体咽下去才放开她。

小蝶微喘地伏在地板上,目光却有点奇怪地盯住我的下身,小手也很快移过来,我却捉住了她的手,警告她快点去画画。我知道小蝶在惊奇什么,因为一拨发泄后我仍旧没有满足,胯间依旧饱胀叫嚣。小蝶果然乖乖的去画画了,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儿,她的心已经完全沉入了画画中,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颊边,星眸不时地看向我又移回画面,已不见半点挑逗意味,而我却见鬼的觉得这样的她更加迷人感,看着她垂下的粉颊,看着她忽尔掠过的眸光,心内的狂潮一阵阵激荡,我几乎是在忍耐保持着原姿。

时间变得那么漫长,而小蝶终于要画完了,她将画纸放置在地板上,自己伏着身子,手里拿着画笔做最后的润色,我知道她画画一直都是细致入微追求完美的,慢慢走到她身后,她的认真的样子忍不住让我静静的多看了几秒。再也无法克

制,手指慢慢伸进了她的睡衣下摆,轻轻地将睡衣褪到她的锁骨上,她弓着身子,白轻垂,小小的臀俏挺,我的手指抓住了那对房轻轻揉捏,温热的唇雨点般落在她的雪背上。

小蝶的姿势开始变形,用娇魅的声音抗议,“哥,不要闹……”而听在我的耳里,她的阻止完全成了邀请,手已经握住那翘挺的小臀,将自己对准她的花心,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一阵颤柔,我紧紧抓住她进入,开始不断抽动。

小蝶的身体已经完全伏在了画纸上,手中的笔已经遗落,她嘴里不停地叫着哥哥,身体却在我的节奏下不停地摇摆。那张画由此落下了一道污痕,小蝶因此埋怨,而我却不以为意,因为那里真实的记载下我们的甜蜜记忆,而那张画也成了我的最爱。

细心装裱后将它挂在卧床对面。起初小蝶颇有微词,但我却坚决如此,而我们的卧室是最私密的小巢,似乎无形中就形成了一个规则,父母是从来都不会踏入的,外人更不会骚扰,也只有我和她能看到它。这是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

慢慢的我们之间有了更多隐秘的快乐和记忆,那是独属于我们的,就如同她身体上的“刻骨铭心”和暗合我名字的致别透的梅花寿司。

平时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小蝶,我们之间相处的每一点滴都充满盎然情趣,有时会带她出去游玩尝遍各地美食,有时甚至会留在房间里厮守一天也仍觉得意犹未尽。小蝶是极有天分的女子,例如绘画和厨艺。从小到大她很少下厨,更没经过

任何指点学习,但当她迷上日本菜之后,就让我帮她买了许多日本菜谱。有时候我在公司忙的时候,她会钻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心里只以为她是偶尔的兴趣,用这个打发时间。然而不久我便收到了小蝶送给我的礼物,她居然将寿司做成梅花型装在细瓷蝶子中,那样致漂亮让人叹为观止,而那一朵朵梅花恰恰暗合了我的名字,足见她在上面用足了心思。内心的惊讶喜悦和感动无以言表,从此就爱上了小蝶的做的日本餐,其它的日本菜再也难入我口。

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会起做日本料理。轻轻执着她的手慢慢将食料切成匀称的细条, 看她灵巧的手指将寿司捏成致的梅花花瓣,那小小的梅花寿司每每都让我心动,它也成了独属于我们之间的爱情菜谱。

不知小蝶从哪里来的灵感,当她把一张画纸交给我看的时候我完全被画面的美丽所震慑了,画面中融绘了我们两个的名字,就如那花和蝶一般缠绵难离。那是一朵姿态奇艳的傲骨白梅,花辨上飞舞着一只绿色蹁跹的蝴蝶,白梅的清傲,蝴蝶的灵透,以及梅蝶间理不清的缠绵韵致让人不禁被画面吸引。

我不由联想到这样美丽的画面如果是镌绘在小蝶如玉般的身体上那将是多么美的情景。听说美国有一钟纹绘叫做刻骨铭心,一旦图画纹刻在身体上就再也不会褪去,一如两人深入骨髓的爱情。而我的小蝶我会让她永这都会记得我,即使我不在她身边,只要看到她身体上镌刻的画面,她也会不由自主地思念。

将公司的事务推掉我带小蝶去国外旅游。六天里我带着她去各处名胜游玩,给她讲解当地的历史和流传已久的故事,小蝶非常有兴致,玩的分外高兴而回到下踏的高级会馆,我们热烈的交缠,没有了公司事务的牵绊,我任由自己的欲望漫延甚至有时会纠缠到天明。回国的最后一天小蝶睡去后,我请来了最高级的绘师,亲自看着她一笔一笔在小蝶平坦光滑的小腹上雕绘出蝶恋花的画面,那样致清灵的图画映衬着她匀细白晰如玉的肌肤,简直让人惊魂。

早晨她在我的亲吻中醒来,将赤裸的她抱到镜子前让她亲眼看到那美丽的让人窒息的图画,小蝶吃惊地张大了眼晴,她眸子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却用娇痴的口气惊叹好漂亮,然后歪过头天真的问我,“哥,怎么睡了一觉,这幅画跑到我肚子上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失笑紧紧抱住她,我天真可爱的女孩呵,“你喜欢就好……”吻着她的颊,“它会随着小蝶生生世世……”小蝶格格的笑着,天真的躲着。那时的她或许还不懂得我在她身上所下的一点一滴的功夫以及想让她永这留在身边的良苦用心。

梅影横斜12

去美国之前,除了上课之外小蝶所有的时间都留在我身边,她所有的关注力都凝在我身上,所以她没有任何同姓朋友,当时我只是放任她对我的特别依赖,虽然有些自私但内心里却因她的心无旁骛而满足。

去美国一年,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小蝶野了很多,所以我才提前结束课程飞回到她的身边。她居然转了学,并且交了人生中第一个同姓好友司马蓝茵。我想

我是不能太自私的,只要她不妨碍小蝶对我的感情,我会顺其自然的让她在小蝶身边合理存在。

于卓尔走后我一度以为小蝶对我的亲密是爱情,但是慢慢我觉得好像是我错了。自从小蝶那次自作主张外宿在司马蓝茵家之后,她又第二次自作主张的把司马蓝茵带回了季宗。

这个女孩并不讨厌,但她眼眸中对我的迷恋太过明显,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发觉了,而纯真的小蝶犹自不知她身边最好的朋友对她的哥哥虎视耽耽,或者是我最不愿承认的另一种可能,小蝶早已经发觉,却仍任由她千方百开的接近我,不仅不阻止而且助力。

这些想法只是一晃而过,我想或者可以借借这个女孩来测试一下小蝶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几分。那天的晚餐进行的很愉快,司马蓝茵是个聪颖活泼的女子,只要她愿意总会我出话题来与男人搭讪。而她是小蝶最看重的朋友,我自然很配合她。晚餐后司马蓝茵留宿在季家,那意思就是小蝶今晚不会陪在我身边而要去陪她,对于这点心里有小小的不悦。特别是饭后小蝶就和司马蓝茵跑进了小卧室,似乎本没在意这晚她本应该陪在我的身边,而不是她。难道我和司马蓝茵在她心目中是同等的存在吗?这个想法甚至让我在洗澡的时候都感觉毫无心绪。

将身体擦干,穿好睡衣,走到床边拿起电话拨到小蝶的房间,只简单的说,“小蝶过来一下”就挂断了电话。不愿让小蝶觉察到我情绪的变化,拿起书倚在床上看,将身体调整成优雅随意的姿势。不一会儿小蝶开门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后小脸上有薄薄的红晕。

放下手中的书我斜斜地看向她,“怎么同学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表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心内很在意她的不告知,她难道不知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向来不喜欢有外人打扰?

小蝶很快答,“来不及了,茵茵放学后才说要和我一起回来。”她随意的态度让我颇为不满,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在别扭,也完全没有发觉我情绪的一丝变动。是因为她完全不在意今晚是由谁陪在她身边。

将她拉到身边缠住她的长发,“可是我不喜欢你陪别人睡觉。”手指滑过她细嫩的脸颊,我半真半假,半是别扭半是霸道地说。

“怎么突然觉得哥像个小孩子?”小蝶果然吃吃笑起来。看看她弯弯的眉眼,真是拿她没有半点办法将手处罚地伸进她的睡衣,嘴唇含住了她的尖,呼吸也急促了,“它又大了好多。”在她耳边挑逗着她的敏感,我的吻绵密的落下去。小蝶无从招架我的温柔诱哄,却还惦记着朋友,“哥,不要了,我还要去陪茵茵。”

眼眸一窒,她话音未落时我已经冲进了她的体内,这个欲望来得很强烈,我的动作比过去狂野很多,小蝶不断地呻吟着,汗湿的柔软胴体在我身下不断的颤栗。一个小时的纠缠稍稍弥补了内心的不快,我才放小蝶过去。

周末,我特意将公司事务做了安排,想带小蝶去海边体假。却没想到小蝶又故技重施,带回了不速之客司马蓝茵。小蝶聪明如雪,却一次次违背我的心意她是不自觉地将司马蓝茵推给我,还是有意帮助司马蓝茵制造机会?不管是哪种原因都是因为小蝶只是把我当做了哥哥而不是恋人,这个认知让我心头郁结。脸上自然不会带出任何情绪,既然来了,那好吧,就让这场三人行演到底,我要探探小蝶的底线在哪里。

到了海边,换上泳装后小蝶只是懒懒的躺在太阳伞下。如果是平时我会抱起她将她丢在温暖的海水里去,等看她惊叫地攀住我的身体,然后在无边无际的海里要了她。或者我会和她一起躺在太阳伞下,像所有情侣一样和她紧紧纠缠,抚她光滑的肌肤,亲吻那甜润唇瓣。但不能,因为有第三人在场。

司马蓝茵要求我教她游泳。看向小蝶,小蝶眸中露出讶然神色,心内了然,司马蓝茵这个自小生长在富贵场中的大小姐怎么会不会游泳呢,她一定是很多次和小蝶一起游玩嬉戏,所以她的突然提议才引来小蝶的惊讶反应,而这个女孩的心思却远远比小蝶成熟许多。

但很快小蝶眸里的愕然就滑过去,脸上已经恢复来时的平静,虽然单纯如她,但不会不明白要求异教自已游泳是一种赤裸裸的诱惑吧,可是除了惊讶她居然没有半点过分的反应。我很快微笑着同意,带领司马蓝茵下诲。

既然她做戏,那我自然也不会输过她。把她当做初学者,耐心细致的教她游泳。帮她调整手和脚的姿势,甚至轻轻环住她的腰让她练习划水,转眸瞟向小蝶,她居然悠闲自在地置身事外,而且还一副好玩的表情,心里更为她的反应而气恼,所以当一阵浪花打来,司马蓝茵装做害怕地抱住我的时候,我也安抚地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没事,别害怕。”气息拂在她的脸上,这个女孩子的身体在我怀里轻轻地一颤,竟然禁不起一点点勾引,而我已经不落痕迹地推开了她。

心里明知道小蝶在一直注视着我们,却故意要演给她看。上岸后却感觉一阵挫败,小蝶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还跳起来很殷勤地拿出食物来给我们吃。我强自压抑下心头不悦的情绪,等司马蓝茵再次下海后,躺在小蝶身边,挑起她的下巴,占有的亲吻她的唇角,语气中却透出不满来,“小懒猪,带你出来玩,你却一动都不动。”

小蝶却扭身对上我的脸,张着一放好奇的眼晴,没心没肺地问,“哥,茵茵的身材好不好,你抱着她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她这里很丰满?”怕我不明白似的她还比划了一下自已的部。

我的脸立别沉下来,她的没心没肺彻底让我心凉,“我说过喜欢两个人的世界,只有你和我,你带她来是不是事先应该和我说一声?”声音虽然温和,但却带着质询。

小蝶却犹自不知自已的过分,“可是我觉得哥哥会答应的,茵茵很可爱的,哥,你不讨厌她对不对?”她居然在我而前夸另一个女孩子可爱,这意味着什么呢,如果我是她的恋人,这种情况本就不会发生。我的确不讨厌司马蓝茵,但是小蝶想看到的是什么呢?难道她希望我会爱上司马蓝茵吗?这真的是她盼望的吗?心头因这种想法掠过霾。真是个自以为是的丫头,我捏了捏她的鼻子,因为不想让她发觉我情绪的失常,但眼晴里的笑意却慢慢消失了。

梅影横斜13

这些天发现小蝶有点不对劲,起初是莫名其妙的收养了一只小白兔,然后接二连三会带回大兜的食品,有时在喂小兔的时候会呆呆的出神,问她想什么,她又会嫣然一笑,打个岔混过去。而某一天她心情极度低落,在吃饭的时候几次神游天外,我终于派出人去悄悄调查,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她竟然没有告诉我。

司马青阳竟然当着全校师生的明目张胆地宣称小蝶是他的未婚妻,我并没有因小蝶的隐瞒而责怪她,而是仍装着毫不知情,只是那天下午我推掉了共死里所有的失误来接小蝶,也是那天我第一次和司马青阳正面交手。

司马青阳仿佛意料到我会出现,他也守在了小蝶必经的校门口,而我并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直接警告他,以后离小蝶远一点。而司马青阳所说的话让我心里有些吃惊,他的话非常隐讳但隐隐透露出他好像对我和小蝶的关系知道了什么,而且他话里话外带出意思威胁的味道。我当然不会吃他那一套,而是用更严密的言辞反击回去。当听到他要给小蝶完整健康的爱,要给她婚姻,他会正式来季家求婚,要小蝶做他的妻子时,我心底竟涌起难名的愤怒。

他休想!我不会允许小蝶爱上他,小蝶的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我,小蝶是属于我的。但是那天晚上,看着小蝶熟睡的面庞,突然想起了司马青阳的话。

“既然承认是妹妹那么我接近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男未婚女未嫁,我完全有权利追求她,季先生这种反应是不是有的过火,或者如同外界谣传季兄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恋妹癖,将自己的妹妹如同禁脔一样拘禁,除了自己不让任何人接近?我想这或许是谣传吧,否则这足以让季氏公司声誉扫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如何偏执,偏执到一切世俗羁绊都抛到了脑后,当第一眼看到小蝶的时候,就想让她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让她爱我,像对待信仰一般信任我依赖我。我从来都没想过现实的纷扰,明知我们的关系不会在现实中存活,却任由我和她一而再的沉溺。而司马青阳的话却如同天外来音突然点到了我的痛处,是的,我能给小碟所有的爱,却独独不能给她婚姻。我是她的亲哥哥,而我究竟要用那种方式才能让她留在我的身边,而这种方式既合情合理又不会对她造成伤害?居然没有……第一次发现,原来让渐渐长大的小碟永远留在我身边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及时我现在拥有无数财富,足够的权利,足可以翻手云覆手雨,然而我却不能正大光明的和自己爱的女人厮守一生……我开始第一次正视现实与理想的差异,却又力图让自己回避这个总有一天会越来越困扰我的问题。

不管怎样,我不会让小蝶离开我,总会有妥帖的办法解决的,而现在,让这些困扰迟一些再想吧。

父母旅游回来的那天,小蝶又一次带回了司马蓝茵,而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司马蓝茵的心思显而易见,而小蝶的心思却第一次让我难猜难料。频频将司马蓝茵带回季家的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看到我和司马蓝茵有说有笑,看着好朋友对自己亲密无间的哥哥深情款款时她难道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晚餐的时候,小蝶当着大家的面将一只致的盒子推给我的时候,我的确是误会了,看着那只盒子,我的目光都不觉的变得柔和了,我想小蝶终于醒悟了,她再好朋友面前送给我礼物表达心意。然而当伸出手的时候,小蝶又补了一句,“哥,这是茵茵送你的礼物。”

那一刻,心底的感觉非常糟糕,小蝶真的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他居然帮着司马蓝茵转送礼物给我,难道她不知道这件礼物分不同寻常吗?她为什么总是将全心全意爱着她的我推给别人?

心里很生气,反而让面容更加平静,当着小蝶的面我拆开了礼物,盒子里躺着一张蓝色信笺,那分明是一个少女大胆的求爱信,将它轻轻取出来,故意倾斜了一个小小的角度,这样小蝶就会一字不落地看到信笺上的字迹,我要让她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她面对的是一个情敌而不是朋友,我会给她时间做出决断,但要尽快。小蝶的反应仍旧让我失望,揭开盒子的隔板,里面居然是一个小小的食盒,食盒里是致的梅花寿司。

梅花寿司以前曾是只属于我和小蝶的隐秘快乐,而现在却有另一个女孩做来送给我,而她不知道,我只吃小蝶做的梅花寿司。但是看着那小巧的盒子和小巧的寿司,可以知道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花了多少心思,而她的这些心思并不让人反感。小蝶脸上也露出了惊讶,她大概从不知道有这样一种女孩,为了得到自己的爱人会费尽心机。

司马蓝茵的目光是期待的,而小蝶的眼眸是复杂的,有些飘忽不定。而我并不准备给这个女孩太多的遐想,只是把礼物轻轻放在了桌角。

这时佣人端来了一道香辣小龙虾,小蝶很喜欢吃虾,但她却很懒,从不喜欢剥壳,没有人帮他剥的时候她宁愿不吃,她有时就是这样别扭的子。但这次小蝶却对她喜欢的龙虾开始呕吐。

起初并没在意,微微侧身替她拍背,轻声问她,“怎么了?”,小蝶没有回答,一直在干呕,而且越来越严重。我的心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时我看到了司马蓝茵古怪的表情,和父母欲言又止的神色。

不可能,她不会是怀孕,我的预防措施一向做得很严密,每次事后,小蝶都会吃一颗糖果,那是我为她特别定制的避孕药,而且是最好最有效的避孕药。

将她抱起来,只是淡淡地说,小蝶最近胃有些不舒服,我要抱她上楼休息。我的声音是平静的,力图让自己的步子稳定的拾级而上,而背后的人怎会知道此刻我的心已经波澜起伏。

梅影横斜114

医生已经走了,而我站在窗前已经僵硬的像一块化石,而内心却远比波涛汹涌的大海还要不平静。

小蝶怀孕了,在我用了那么严密的防范措施之后她还是怀孕了。这只有一种可能,孩子不是我的,小蝶的身体背叛了我,她居然背叛了我!嫉妒和愤怒想滚油一样在身体里奔流,它们汤我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只有痛苦和竭力的压抑才能抑制自己做出疯狂的举动,那个男人是谁的想法几乎将一向理智的我逼疯了。

小蝶醒过来,她的脸是那么苍白,让我的心痛起来,看着这样的她,我无法对她苛责,无法对她呼喊和责骂,从小到大,她是我手心里呵护的珍宝,即使她做了我无法原谅的事,我又怎么舍得,只是这样的压抑让血几乎都倒流起来,它们像酷刑一样折磨着我。

她的手轻轻抚在小腹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她的脸上闪耀着母爱的光辉。然后她抬起了眸子,期待地问我,“哥,我想要他可以吗?”口锥心的感觉让我说不出任何话来。小蝶犹豫了,怯怯地不确定地问:“不可以吗?”她的声音带着轻颤,眼眸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惊慌和害怕。

看着小蝶的样子,我的心更疼了,曾经发誓要呵护她,不让她收到任何的伤害,可是现在她却用惊惶的眼神看着我,害怕我会去伤害她的孩子,而那个孩子是她和别的男人的。

“真的想要他吗?”我出口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和艰难。小蝶重重的点头,又用那种万分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内心的愤怒一下子被冲垮了,面对她的祈求,我怎么忍心拒绝?哪怕这个祈求像尖刀一样重重扎在我的心上。

当我终于沉沉得应允了她,她高兴地抱住我了我,她的手臂还像往常那样柔软,可是我却第一次推开了她。这一刻突然不想面对她,不想看到她的笑脸。再也无法像平时那样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我想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但是做不到!现在我的脸上残余的只有疲惫和沉重。只是淡淡地对她说,“睡一会儿吧,我要出去一下。”就走出了她的房间。

开车去了酒吧,第一次想用酒麻痹自己的神经,可是当你真的想醉的时候,却感觉自己万分清醒。心仍是一点一点的痛着,可是该死的却还在惦记着她,怕她在没有我的夜晚会孤单害怕。下意识的站起来,在公路上疯狂的飙车,然后车子戛然停下来,抬起头却发现车子停在自家的别墅前。并没有想回来,只想一夜宿醉,但是身体却已经不是自己的,它有了自己的意识。我已经快速的打开了车门,赶回了卧室。

她在安静的沉睡,月光下她的脸脸还是有点点苍白,站在床前,我俯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这是我那么爱着的一张脸,又是让我……倍感痛苦的一张脸……

那个孩子你真的确定要留下他吗?我轻轻地问自己,呼吸因疼痛变得急促,怎么可以容忍小蝶生下别人的孩子?要不要……要不要?大脑中两种思维在疯狂地铰杀,要不要就像上次帮她镌刻“刻骨铭心”那样把孩子悄悄的拿掉……这个想法突然萌芽在大脑中再也挥之不去。这时小蝶的尖叫声让我抛弃了所有的想法冲到了她的床前。

她一下子扎进我的怀里,脸上全是泪水,伤心地啜泣,她依赖拖抱着我,向我倾诉,“哥,我梦到……你悄悄把孩子拿掉了,你不喜欢他,你不喜欢我生下他……”

我身子僵住了,过了好半天才将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我的小蝶她的直觉是那么准确和强烈,我庆幸她的恶梦惊醒了我,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的话,我就变成了小蝶心目中的恶魔。

“不会。”我说。小蝶的情绪安定下来,慢慢在我怀里睡着了。而她不会知道,这个承诺就像在我心上划开一道道血口,我任血在流着,却告诉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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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个多事之秋。由于从前父亲经营理念的随意,公司在我接手时羸弱不堪一击,我花了很大力气和心血在一点点不断地壮大它。的确,我是有野心的男人,我需要将世界握在我的手中,但是它发展的还是太慢了。它的发展很快引来了强大竞争对手的觊觎,它们企图在它即将强大的时候联合起来排斥掉它。

而面对慢慢逼近的谋,即使再能翻云覆雨的人也无可奈何。父亲提出了与天马公司的联姻,而司马蓝茵正是司马宗的千金,天马公司总裁司马青阳的妹妹。母亲当然也是万分同意的,他们都见过司马蓝茵,并且她以她的乖巧赢得了他们的欢心。而父亲的提议我早已经想到了,但却一直犹豫着不肯实施。

企业联姻如父亲所说是最佳的办法。这是双赢,是一举两得。一向懂得寻求最佳效率的我深深了解。如果没有小蝶,我会毫不犹豫地向司马蓝茵求婚,而本不管她是否是我喜欢的女人。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小蝶,为了她,我强烈地排斥着这个最佳方案。

但是我更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不立刻做出与司马家联姻的行动,武氏的谋就会得逞,当天马与武氏联姻时我们的公司就会岌岌可危。联姻似乎已经经成了生存和发展的唯一途径。父亲的陈说利害我当然都是晓得的,但仍旧不想走这一步棋。

我将目光转向了小蝶,想知道她的想法,希望她可以坚定我的决定。天无绝人之路,有她的支持,我一定会想出其他办法的。“小蝶你怎么想?”脸上虽然淡淡的,但心里期待着她的答案。

小蝶的脸是迟疑地,她看了看父母又看看我,迟迟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但她的答案对于我来说是那么重要,我必须得到,“联姻的事你能接受吗?”我期持她说不能,可是小蝶在沉默了一会之后,却对着我点了点头。巨大的失望漫过心头,我不甘心地追问,“真的能接受吗?”

“真的。”

小蝶的回答让我浑身的血都变冷了,我想起了她一次次将司马蓝茵带回季家,一次次似有意无意地帮助她接近我,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想起了她的背叛,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小蝶的干呕将我的注意力暂时引开,帮她拍背的时候,母亲已经警觉地看过来,做为女人她已经到断出小蝶不是胃炎而是怀孕。

“孩子是谁的?“她问,眼晴里有着惊怕的猜疑,刚要第二次告诉她不是怀孕只是胃炎,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来,“孩子是我的。”司马青阳站在门口,他走进来,脸上是自信的微笑。

那一刻,我想我的眼晴里出的是恶毒和妒嫉。原来是他我应该想到的,这些天小蝶的异样,她身边围绕的异只有司马青阳。我开始审视他,他的确拥有吸引女人的资本,难道我的小蝶也不可避免的被他吸引了?

司马青阳径直走到小蝶面前跪下来向她求婚,而父母好像都默许了。刚刚还在谈论联姻的事宜,他们一定在想换成这一对也是不错的。

小蝶脸上却出现了迷乱,“哥,这个人在胡说,孩子不是他的,我不要嫁他。”我本无法知道小蝶为什么否认她和他的关系,难道她后悔了吗,她意识到她不该背叛她的哥哥吗。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小蝶,你指望他能救你吗?他不会,他永远是你的哥哥,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结晶,爸爸妈妈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难道你不乐意吗,难道你愿意看着季氏就这样垮下去吗?”司马青阳话里话外都是戚胁。他提醒我,我只是小蝶的哥哥,本不能给她合理的婚姻,我们的关系只能让她痛苦,只会破坏名誉,将公司搞垮,他提醒我目前我只能和他的公司联合别无他途,他还提醒我,父母之命的重要。

但是他的话却彻底将我激怒了,威胁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毫无作用,我不会妥协,不管遭遇到什么,我都会要小蝶。我将小蝶抱起来,下逐容令,“请你出去,季氏商业联姻的话也轮不到小蝶想让小蝶嫁给你这辈子都休想!”说着我将小蝶抱上了楼。

小蝶紧紧地揪着我的口,“哥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在胡说,他一直在胡言乱语,我和他本就没有接触过,孩子不是他的……”我的心又一次疼了,直到现在他还在对我说谎,难道我是傻子吗,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本不是我的,孩子的父亲是司马青阳,已经确定,不然名声赫赫的司马青阳怎肯当冤大头?可是她为什么还不肯对我说实话,还要继续骗我?内心的背叛感因她的隐瞒更加强烈,我疯狂地嫉妒着那个男人,那个能够正大光明地让她怀孕的男人。固定住她的头,我如同嗜血的猛兽,就让她在我的唇下死去吧,就让我们在疯狂的纠缠中死去吧,这一晚我变成了愤怒狂野的兽,不停地进攻,任她在我的身下轻泣哀恳也无法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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