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艳 - xp1024.com
《双艳》


序言

一般是不太允许作者占用字数做如此的序言的。不过因为考虑到这篇文章水水是作为纪念性文章来写,所以有必要做如下申明。

这篇文章是为了悼念一位死去多年的好友而作。丁燕儿的原型人物,一个的的确确如此勾魂入骨,姿态撩人的女人。

她并不是最最漂亮的,但是有种女人就是可以让男人一见难忘,终身寄情。在她所在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让男人为之心颤,为之疯狂。

即使在她死后的这几年里面,每个爱过她的男人们依然牵挂难忘于她。许多至今都单身一人,始终没有找过第二人。看过水水前篇文章《霸王斗朱笑》的朋友们一定知道里面塑造的安阳角色,他这个人物性格就是根据爱着这位好友的男人们其中一个作为原型的。

我这位好友有太多男人爱她。可是她依然是寂寞的,是孤单的,是无助的。她至死始终是一人独处,从未和任何男人接触,也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男人追求,就这么冰清玉洁的离开了人世。

当然除了我以外,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不相信她。认为她私生活混乱,男人满天飞。其实至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不会爱她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多事情开始就是错误的,所以很多感情也不会有结果。当然那个爱的人本来就是不该爱上的人。

为了纪念这个如风一般消失的女人,水水在她死去的第四年忌日开写这本,里面许多的情节都是水水和她一同经历的,许多的话是她当年留下的。

如果不能接受丁燕儿这个人物的亲们,可以选择现在暂停,不用继续看下去了。谢谢各位。

第一章 001-004

001

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人才刚动,只听到身边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床边上就立刻围满了人。七八张脸这么一凑近,就是在帅气,也不由心里这么一惊。

“燕儿?哪里不舒服?”帅哥一开口就是满心担忧。

“燕儿。别伤心了。回头咱们守灵别去了。”帅哥二开口直接莫名奇妙来了一段。

见其他几个也要说话,躺床上的那个慢悠悠抛来一句:“你们几个小子,想丁燕儿想疯了吧。我是柳静月。”

话一说,帅哥们纷纷倒退一步,脸色铁青看着床上自称柳静月的女人,大气没喘上一下。

最镇静的一个深吸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自称自己是柳静月的女人。然后猛地冲到床边就这么拽起了床上的女人,大声吼到:“丁燕儿,你***给我清醒点!柳静月她死了,她死了!”

“爱低云。你丫疯了,还刺激她?”一旁的男人气急败坏拉扯那个爱低云的手,着急的看着床上坐起后一片茫然的女人。

“别拦着我。胡连锋。你看看她现在这样子?你还惯她?还宠着她?”爱低云虽然嘴上吼着,可是拖着女人的动作却极为轻柔,小心翼翼。

“先等等。你们说——柳静月死了?”床上的女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软绵绵地声音说不出的滋味。

床边上几个男人连连点头,几个人眼眶红丝布满,脸上均是憔悴神色。看情形也是熬了几夜的样子。

“滚你妈个蛋。我怎么会死了?”沉默之后,惊天动地的爆发。

002

庄严肃穆的灵堂内,已经挤满了人。遗像上年纪轻轻的那张脸,青春活力。姣好的容貌上有双极为出众的眼睛,灵动充满着诙谐的智慧感。

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夭了?英年早逝啊,祸害居然也有不长命的?

在场的人排着队,面上是露出悲伤神色,那眼睛啊却骨碌地转啊转,看着门口,深怕错过了好戏。

“你说吴世麟到底是不是柳静月的男人?”悄悄私语,一人问道。

“还真难说。你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泪也没流一滴。是她男人的话哪能呢?”

是啊。吴世麟到底是不是柳静月的男人。这个问题在场每个人都想知道,可是都没有机会知道了。因为柳静月死了啊。就这么华丽丽地嗝屁,完蛋了。吴世麟是不是她的男人仿佛这一刻又不重要了。

站在灵堂最前端的男子正是流言中的男主人公吴世麟,一身黑衣西装。挺直的身躯,任由周围人走来走去,毫不受影响。

狭长的丹凤眼,眸色暗沉间紧紧锁住高挂着的遗像。那张五官深刻俊美的脸此刻却狠狠的皱在了一起,满脑子混沌的只有一个念头。

柳静月,你丫崽子的就这么死了?一个字没说,一个动作没做,就这么直挺挺的缩在棺材板里面,等着被灰飞烟灭?

cāo你大爷的,你忒狗熊了吧。就为了丁燕儿这贱货,你至于嘛你。

此刻灵堂一阵骚动起来。门口出现的几人可把那些一直等待看好戏的人刺激起来了。

来了来了。好戏开场了。

人们翘首企盼的正是门口的几人。被七八个男子小心环抱着,丁燕儿微弱的靠着爱低云怀里,那张俏生生脸蛋上,却布满了脆弱。

哎呀,是男人见了都要心碎了。丁燕儿,果然是传说中男人们的克星。

003

听见喧闹声,吴世麟没有动。但是一听有人说道丁燕儿三字,可把吴世麟整个理智给烧没了。

好啊。丁燕儿你这贱货,还有胆量跑来这里。

一个转身,大步上前,立马就跑到了门口。

一见来人是吴世麟,来的几个男人立马上前,呈保护状态,环住了丁燕儿,不让吴世麟靠近。

吴世麟怒极反笑:“好呀,你们几个就他妈这么尿性?还护着那女人呢,知不知道这个娘们把柳静月给整死了?“

搂着丁燕儿的爱低云明显怀里人浑身一哆嗦。眼色一沉,喝道:“世麟。都是兄弟们。别让外人们看笑话了。回头咱们好好说。“

可不是看笑话嘛。在场的人十个里面八九就是来看热闹的。

谁不知道柳静月这主?那就是一女败类,加上和她搞不清楚关系的太子爷吴世麟。外带一个颠倒众生,媚态横生,和她不清不楚的丁燕儿。丁燕儿这头又拉了这么一连窜的男人。

好吧,这种乱七八糟的荒唐戏,俗人都爱看的。

可是这头吴世麟哪有心思管这些。他眼神死死盯住着丁燕儿,手一指,对准了丁燕儿,吼道:“姓丁的娘们,你倒是睁眼看看啊。柳静月死了,你丫挺的,爽叽了吧。“

粗口,脏话。要是换了平时,堂堂太子爷吴世麟是不会说这么掉价的话。可是他心思就这么堵着,xiōng口闷,脑袋闷。要是不让他发泄下,就真他妈给炸了。

004

话说窝在爱低云怀里的女人也是脑袋一头糨糊着。这好端端醒来,却被一圈男人围着七嘴八舌这么一通说。

不该啊!说她柳静月死了,那么现在思考的,心里头骂人的那个又是谁?可不就是她柳静月的思维,她柳静月的想法。

可是说她没有死。那么前方五十米外那张黑漆漆,超大的照片里面那人是谁?可不就是自己照了二十五年的样子嘛。

要是没死,来了这么一帮子人哭什么?除了哭丧,她实在想不出这些人跑来对着自己照片瞎哭什么劲。

何况——眼前站在自己面前怒骂的男人。吴世麟那厮一向最要形象了,平日里吹散了头发还捣鼓个半天。娘们唧唧的样子,今日居然扯开了脸皮骂人了。

稀奇啊!还真不知道那厮对自己有这么几分真情。早知道以前对那小子好些了。

女人还在那里胡思乱想,这头几个男人见吴世麟这通臭骂,火气也是上来了。丁燕儿是谁,那可是他们的宝贝疙瘩,心眼尖尖。

就是兄弟也容不得这般骂啊。

在看怀里头的女人苍白着脸,一片茫然的没有精神的样子。心疼啊,难受啊,恨不得就揪起吴世麟那小子一顿臭扁。

“吴世麟。柳静月真的死了?”再次确定,低低柔柔的嗓音,怎么听都惹人怜爱。

“妈的。你眼瞎了。看不到棺材?看不到挂那么高的遗像?”怒啊,吴世麟心头只有一肚子火。

原来是真的。女人这么一想,明白了整件事情。

她!柳静月死了,翘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灵魂不散,就这么进入了丁燕儿身子里面。那么丁燕儿呢?

再这么细细一琢磨,她进了丁燕儿身体里,那丁燕儿可不就也死了?

换句话说,其实她柳静月死了,丁燕儿其实也死了。这么一想,女人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第二章 005-008

005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户外头艳阳高照。揉眼,总觉得阳光刺目的很。

“醒了?燕儿。”很悦耳的男声,床上的人猛地放下揉眼的手,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哇塞。瞧瞧床边坐着的男人是谁?!丁燕儿啊丁燕儿,你这娘们厉害。连姜显龙这种极品都被你勾搭上了啊。

柳静月在心里头这么琢磨着。眼睛直巴巴的盯住姜显龙看。

姜显龙什么人?总政处参谋长,那可是肩头带花的人物。没个几年可不就直接入主中南海,进国务院的响当当人物。

不得不承认,丁燕儿这女人,挑男人的本事真***屌。

柳静月还在那头胡思乱想的盯着姜显龙瞧。可是她忘记了一点,她现在这个身体可是丁燕儿的。

丁燕儿那女人是什么本事?眼底含俏,眉目含春。就是生气的时候,那眼睛一咪,小嘴儿一掘,男人七魂八魄都勾跑了。

这姜显龙也不例外啊。他就是因为抵抗不住丁燕儿那风骚劲,可不就勾搭上的嘛。

眸色一沉,手一伸。把人往怀里这么一带,劈头盖脑就是这么一阵热吻。

柳静月可给吻的蒙了。他——他在做什么?

吻她?靠!老娘活了二十五年,还没哪个小子这么大胆,说吻就吻,说干就这么干上的。

刚想推开人,破口大骂一番。转而一想,她现在可不就在丁燕儿的身体里面嘛。人家好端端地吻自己的娘们,关她什么屁事?

纠结啊。明明是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想法。身子却不是自己的,还偏偏是在自己最咬牙切齿的女人身上。这叫她柳静月情以何堪啊。

06

就在两个人搅成了一团跟那天津麻花似的。门一开,进来了几人。

眼一看这情形,其中一人说道:“你丫呸的。姜显龙,燕儿身体还弱着呢。大白天就发情。”

“其实也不错。做做运动,指不定燕儿就忘记了那事情。显龙,让个地,一起来。”另外一个开口说话了,边说还边脱衣服。

这可不把柳静月给惊的!进来几个她当然都认识。老实说,丁燕儿有几个男人,都是什么人物,她还是清楚的。大多就是北京高干圈子里面绕来绕去。哥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柳静月来说,那都是兄弟。

如今兄弟要上兄弟!这么衰的事情,柳静月怎么可能同意让事情发生呢。

可是她又忘记了这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柳静月是女匪类,北京城出了名的女八旗子弟,打架作恶,简直是人神共愤的一恶霸。她的身子骨自然强健,身板棒的老虎打的死。

可是丁燕儿就不同了。她柔的像团棉花糖,白嫩的肌肤让你左搓右揉,包你满意的直说爽歪歪。

另外不同的是,在床上的丁燕儿那可就是吸食男人精气的妖精。就好像欢爱是天生的生存手段一般。每一个男人的每一次努力耕耘下,都可以加倍培育着丁燕儿妖孽般发展。

你看她才被姜显龙这么一吻,下头可不就潮水直涌。

姜显龙显然是老手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的衣服扒了精光。光裸裸地丁燕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夺目的光彩。

不知觉的张开双腿,前后都是极品名器的小嘴儿,一张一合,掩盖在丝丝小树丛中,殷红的露出一点又一点。好家伙,光是这么看看,就让男人口水咽了又咽。

007

男人粗喘的呼吸,整个房间里温度一下子窜了起来。

原本还打算站在一边旁观的几人,被眼前的美色勾上了瘾。

老实说,这几日为了弄柳静月的葬礼,他们几人可真是累惨了。又要摆平着闹翻的北京军区,又要安慰哭的老泪纵横的首长。还要回头照顾这个软趴趴,一激动就晕的小女人。

身体是疲劳,可是心儿可馋啊。几日尝不到这女人的滋味,就是想——深入骨头里面的磨人。丁燕儿这女人,就是那鸦片,一尝上瘾,终身摆脱不了。

理智上,柳静月那可是千百个不愿意。兄弟啊兄弟,怎么就可以搞到了一起?可是,身体的主人丁燕儿,那可是本能的反应着。双腿这么环住了姜显龙腰身,可就是催促他快快进去,好一捣黄龙?

低声轻笑着,姜显龙这么一进入,立刻满足的长叹一声。

无论要多少次,丁燕儿的身体都有种千变万化的销魂。每次进入,那感觉,滑滑地,嫩嫩地,却又抽动的时候这么一缩一放。再盯着她那双眼睛,湿润润地,朦胧的半睁着,像喝高了酒,醉里寻香,柔情绵绵。

那xiōng口的娇ru随着起伏的抽动一上一下,惹的人双手一抓,用上力,又松开。雪白的肉上面染上红印,可就点燃欲火般魅惑人心。

后面上来了一人,是胡剑锋。手一抬,配合着姜显龙的动作,抓住丁燕儿那俏生生的双臀,找准那小幽xue就是这么猛力一插。

一贯到底,生猛刺激。这么一顶,就震动到了前面的姜显龙,他一个带劲,也开始猛烈起来。

这头两个男人爽飞了。那头柳静月早在心里cāo了他俩祖宗十八代好几个来回。她想出口骂人,到嘴边的却是一连窜“嗯啊,啊啊”软绵绵地叫床声。

你丫挺地,丁燕儿。这么个前后夹击,你也不怕把你这破鞋搞残了?

008

北京二军医院高干病房内。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书,散落的到处都是。

病床上,一名女子,扎着马尾辫,晃荡着小腿儿,嘴里叼着半根黄瓜,还哼着那么不成调的曲子。

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手中书,那么翻啊翻。

“灵魂出窍飞天。滚你妈的,我怎么没飞天遁地?”愤恨不平的将手中书随手这么一扔,又cāo起了一本翻了开来。

门外,悄悄拉开的缝隙处,闪吧着几双眼睛,骨碌的转悠。

“我说——怎么看着都怪啊。”其中一个悄声来了这么一句。

“我怎么看着像是柳静月那崽子。”弱弱地回了这么一句,那人脑门立刻被狠狠敲了一下。

“闭嘴。你还鬼附身呢。我看,八成是燕儿太想柳静月了吧。”爱低云嘴里反驳,手轻轻把门给关了起来。

“还想?这都三个月了,燕儿该不会是想她想的都走火入魔了吧。”胡剑锋心里头可纳闷了,这三月里面他们几个可卖力了,就差没日夜把她压在床上哼哼了。怎么就还有时间想柳静月呢。

“哎,剑锋。她们两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情况。”叹了口气,边上一向稳重的胡连锋皱着眉头,揉着头发,也是一筹莫展。

胡剑锋看了看爱低云,又看了看他哥胡连锋,想起了柳静月和丁燕儿的关系,可不是就整个人泄了气的皮球般,吭不出话来。

算起来是外来户的姜显龙听不明白了,这死了的柳静月声名赫赫,他还是知道的。但是丁燕儿不就是和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吗?至于让这几个男人垂头丧气,颓废的好像碰到强烈情敌般?

“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一起长大,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吗?”姜显龙疑惑的发问,满头雾水。

第三章 009-012

009

柳静月和丁燕儿是什么关系?这真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

柳静月那嗣从小长的就霸气,和她那陆军司令的爷爷一个德行。小时候住中南海时候,可没少闹腾过里面老老小小们。

谁都知道柳静月,那就是一天生女土匪。

这个女土匪是和爱低云,胡家兄弟还有吴世麟这些一块儿长大的。铁着屁股,连着裤裆的发小。几人从幼儿园起就是吃喝玩乐,打闹在一起的小恶魔。

等到有一日,读上了小学二年纪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女娃子后,可就彻底翻天覆地变化了。

这个女娃就叫丁燕儿。

那个时候的小燕儿身世可怜。爹妈在抗灾第一线统统壮烈牺牲了。好在还有个在北京任市长的舅舅,就这么把她给抱养回来了。

那个时候的丁燕儿就是个很粉嫩的小娃娃。白嘟嘟小身体,小圆脸上配着一双晶亮亮眼睛,站在老师边上,朝着下面这么淡淡一扫。

不得不说啊,那个时候的丁燕儿就有种说不出的风情。用后来爱低云几人讲,他们当时的小心肝就砰砰地响,突突地跳,跳到嗓子口了。

一下课,一群小崽子们就围着这个新来的洋娃娃身边,七嘴八舌。有的还伸着手指,戳戳她,小心捏捏她,就满心眼里觉得丁燕儿可人。

你别说,柳静月从小就义气。见这么一群小男生围着小姑娘身边,动着手。立马来气了。

“让开。看屁看啊,也不怕吓到人家。”粗着嗓门,柳静月这么挤了进去,这么近距离一看。这个小女孩实在漂亮。

“别怕。以后有我柳静月罩着你。看谁敢欺负你。”小手拍着丁燕儿的小肩膀,说着誓言,那刻的柳静月可不豪气万丈。

丁燕儿闻言,转头,晶亮的眼睛看着柳静月。然后慢慢绽开了花一般的笑容。美的让柳静月晃了神,看痴了周围一圈小痞子男。

010

从那誓言开始起,柳静月的名字就和丁燕儿彻底连在了一起。

俗话说的好,兄弟是穿着一条裤衩长大的。那么,姐们呢?难不成穿着一个奶罩发育?

那个——就算柳静月有心和丁燕儿穿一个奶罩子。那也是有心无实料啊。尤其是每次两人洗了内衣往外头这么一挂——

她自己那个无比零落的小a罩哆嗦着衬着旁边丁燕儿那招摇显摆的大d罩时候,她就觉得老天爷是惩罚自己幼时横行乡里的恶行。

柳静月好武,格斗枪械,飙车打架。怎么猛,怎么刺激,她就怎么玩。身子被拉长着,身高一下子就窜上了快一米七。可惜就是根木桩子,笔直笔直,既不前凸也不后翘。

这么一比较下来,丁燕儿可就大大不同了。她也不是丰满,可是该大的xiōng特大,该修长的腿特长,该柔弱的腰身特细。几尽完美的身材比例,加上丁燕儿那张颠倒众生的漂亮脸蛋。最最关键的是,她有双极为勾魂的眼睛。

漂亮女人这满大街都是,可是要找出一个天生就散发着勾魂魅力的尤物还真是难寻。

这种女人吧,她仿佛天生为男人而生一般。柔若无骨,体态撩人,平时扫你一眼,就可以让你弟弟直接起立肃穆,更别说床上那劲头,酥香扑鼻,香滑入骨,加上那小嘴上的功夫,无师自通,天生就是吮吸男人到爆掉的利器。只要插入这么里面一会半刻。好家伙,保证让你泄的十天半月还回味无穷。

上面就这么厉害了,下面那张嘴更不用说了。其中滋味——嘿嘿,试过就知道了。

这般风骚劲,是男人的都要上的好不?可惜,丁燕儿不是有柳静月罩着吗?这一罩,还真是相安无事到高中。

011

爱低云他们几个至今还记得高中之前,他们哥几个打着兄弟情,友情票,不知拿了多少东西去贿赂柳静月。可是那死脑筋的家伙硬是堵在丁燕儿身边,寸步不离。摆明了就是不让他们这帮人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先啃上窝边草。

而丁燕儿呢?也是奇怪,就这么喜欢腻在柳静月身边,两个人搞的和那连体婴一般。一文一武,一个高挑,一个柔弱,若不是两个都是女人,还真是构成了一副俊男靓女的画面。

老祖宗有句话说的好啊。叫做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她们两个姐们连到了高中时候,硬生生的给扳了。掰的那一惊心动魄,诡异无比。当然,也同时便宜了爱低云他们几个崽子们,终于把丁燕儿搞上了手。

可是每每想到中间的那些事儿,爱低云几个心里头就不是个滋味。这里面的情绪当然不是姜显龙这种没经历过的人能够明白的。

所以姜显龙这么一问。几个人耷拉着脑门,嘴里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怎么说?能说什么?柳静月和丁燕儿那两个娘们,可不就有些说不清,又看不懂的关系。实实在在的乱七八糟破事。

老实说,他们哥几个和吴世麟这辈子碰上了柳静月和丁燕儿这两女人,算是彻底栽了。根本就是满盘皆输,一个卒子也不剩。

誰叫他们就是爱呢?爱,就是那说不清的屁事情。

012

在回头说已经窝在贵宾病房里面三个月的柳静月。(先姑且这么喊着吧)她总算是消化了发生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今,她在丁燕儿身上了。走也走不了,总的活下去吧。老是窝在病房里做缩头乌龟那是丁燕儿那娘们做的事情,不是她柳静月的风格。

这么的一想,她来劲了。起床,洗漱一下。穿起了军装,扣上了腰带,草草卷起了袖口,风纪扣也不钮上,就这么散开着,露出了一截洁白无暇的脖颈。

眼睛一瞄肩膀上的那军衔。柳静月可就不乐意了。你说丁燕儿这娘们混的也太丢脸了。她柳静月都已经挂上三颗星了,她这头还是一颗星的在那晃荡,这一颗星还是看在她那些男人们的面子上硬给的。

丁燕儿这女人都瞎混些什么劲啊。

嘴里嘟囔了着,柳静月穿戴好后,就这么开了门出去了。

她的目的地是哪儿呢?北京军区机关办公处。吴世麟可不就在那里待着嘛,太子爷的他一路扶摇而上,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五六岁就已经是政治部副主任,少将军衔了。

到了机关办公处,门口守卫拦下了她,进行登记盘问。

柳静月一火,这个办公大楼她哪回来需要通报登记的?可是到嘴的骂声又咽了下去。她又忘记自己现在是丁燕儿了。

丁燕儿怎么可能会来军政大楼找吴世麟呢?柳静月一时也没辙了,总不能让人通报给吴世麟说是丁燕儿来找吧。他会出来见才有鬼,没仍出个手榴弹炸飞她已经不错了。

这么一想,她皱着眉头,不吭声的盯住军政大楼。

门口的守卫那手心冒汗啊。眼前这个军衔低的女兵要见副主任,该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这么漂亮夺目的主,还靠自己这么的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第四章 013-016

013

正好这个时候,军区各师师长、参谋长和政委等等一溜排的军官开会结束出来。走在头前面的正是姜显龙的小上一岁的弟弟姜傲风。姜家这两兄弟为啥说是外来户呢,关键他们不是北京皇城根下长大的爷们。他们都是老子后来在新中国建立后的新起之秀,连带他们这些人呢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登天的,和吴世膦这种一出生就是太子爷的不同。他们可不是娇生惯养,也不是恣意玩乐的主。他们有野心,也很有拼劲。他们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成就和他们的努力自然是分不开的。

这头姜傲风在大楼口等车子开来时候无意间朝门口这么一望,看到个女人站在门口,盯住办公楼这么站着不动。

他本不在意,正要移开视线,耳边就听道一句柔软酥麻的女声:“请问下总政处姜显龙参谋长今天也开会吗?”

姜显龙?可不就是找他哥的?姜傲风来了兴致,朝远处女子看去,可惜那女人被警卫挡住看不真切。

“你是哪位?”警卫的声音明显和和气气,没有粗着嗓门问话。实在是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尤物,到底是男人,抗不住她这么一双大眼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着自己。

其实吧,柳静月可不是朝着警卫放电。她那是怒火中烧,有脾气发不出。瞪大眼睛看警卫,那是对他不满。可是搁丁燕儿那娘们身上,可不就变成了春情盎然?

“我叫——丁燕儿。一通报他就知道了。”

姜傲风那头一听,心里立马给炸包似的跳了起来。

丁燕儿的名字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过?那个让他哥哥神魂颠倒的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和自家老子闹翻。这么女人简直在他们姜家如雷贯耳!他找了很多机会都没有办法亲眼瞧见,如今这人可不站在自己几米开外处?

014

也算这姜傲风倒霉催的。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要好奇看自家老哥的女人做啥?还三步并做两步,一下就走到了门口。

这一看,姜傲风算是彻底栽了。有首歌里面唱的好:“一眼万年。”

好嘛,可不是就是一眼之后刺入骨,几番折磨刺入心?

眼前这个女人要该怎么去描述呢?那张极为美丽出众的脸蛋没有一丝胭脂粉气,清清爽爽叫人看了就舒服。

军装穿在身上,也不整齐,连风纪扣也不扣上,袖子管还半卷起来。可是这女人这么一穿,就是那么的慵懒自得的味儿,乍看下好似风情万种,细细这么打量后又发现这个女人穿着军装却异常英气勃发。少年郎,风流异彩;少女美,灵动万分。她这么一瞧你,眼中含俏,眼底却闪烁冷光。

又柔,又媚,还带着骚劲的娇滴滴女人,居然透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和英武气息。老天爷怎么就能打磨出这么一个矛盾到极点的女人来?

只是这么一眼,姜傲风终于知道自己哥哥到底为什么如此痴迷眼前这个女人了。凡是有点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想征服和占有这个看似柔弱,实际刚强充满野性的女人?

柳静月可是个鬼聪明的女人。她一看这个神似姜显龙的男子跑来,心里已经大约知道来人是谁了。

“你是姜傲风?”嗲的酥麻入骨的声音,可是语气有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穿透力。当然,前者是丁燕儿的嗓音,后者是柳静月一贯说话的作风。

“你知道我?”不知道开心啥,一听到这女人柔媚的嗓音喊出自己的名字,姜傲风心里就激动难耐。

斜眼看了下姜傲风,柳静月轻哼了一句:“听说过。现在——立刻带我进去。”

瞧瞧这口气!在看看她肩头那少的可怜的一杠一星,对比人家那两杠三星。根本就没把人家长官放眼里。你说这女人多嚣张啊。

015

可是还真是有人喜欢她这嚣张感觉。瞧姜傲风那乐呵呵,屁颠颠的打着门口守卫的招呼,拉着柳静月进去的样子。

他还记得他手里牵着的女人是他哥的女人不?还记得之前咬牙切齿怒骂人家小贱人,勾引他哥这事情不?

如今他自己还不是大刺刺拉着人家小手,堂尔皇之的一路走进了办公楼。

而柳静月呢,也任由他拉着手。她是这么想的,反正你小子拉的不是我的手,可不就是丁燕儿那娘们的?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拉过她手了,也不差你小子一个。

“我哥今天其实没有来开会。不过既然来了,不如到休息室坐坐?”

“不用了。我不是找你哥。我找别人。你去忙你的吧。”话一说完,手就挣脱离开,干净利落转身,朝着吴世麟办公室跑去。

姜傲风傻眼了,直到人跑的快没了影才回味过来。

敢情这女人就是利用自己进来啊!好你个丁燕儿,这可是你先惹到我的,我记住你了!回头我们有的是机会算帐。

姜傲风在那头傻呆呆的愤恨不平时候,柳静月早就七晃八逛的进了吴世麟的办公室里。

门一开,好家伙!满屋子的酒气味。吴世麟那小子是在上班还是在酿酒呢?

柳静月火气一大,抬脚就踹飞了身旁的一个椅子。那气势是挺足的,可这一脚踢好后,立马是从脚指头穿来痛感。

她又忘记了自己在丁燕儿身上。那女人浑身娇滴滴的,能经的起起这么一脚嘛。

“嘶——妈的,吴世麟你这小子,都因为你。我日你大爷的,大白天就在那里发神经。我才离开你多久就这么不争气了?你想被我抽啊?”

016

这通话算是迁怒,也是平日柳静月的习惯。她早习惯了对吴世麟凶。

从小就柔弱的吴世麟,一直都是被男孩子欺负的对象,加上他又长的细皮嫩肉,不知被那些小霸王们嘲笑过多少回娘们蛋了。

从托儿所欺负到幼稚园,从小班欺负到大班。终于——吴世麟遇见了混世小霸王柳静月,才真正摆脱了被欺负的噩梦。

对于吴世麟来说,柳静月就是他的天使,是他重生的女神。即使柳静月一样对他凶,一样对他吼,一样差遣他做这做那。可是对吴世麟来说是心甘情愿的。他愿意被她一个人欺负,一个人骂。

只要柳静月笑一笑,让他吴世麟就是去跳长城也愿意。

可是突然间,他的女神不见了,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叫从小就依赖柳静月的吴世麟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吴世麟是在喝酒。他已经足足喝了三个月了。要不是前一个星期硬被他家老头子叫手下人把他天天架来上班。他恐怕还窝在柳静月的坟前醉生梦死呢。

醉的一塌糊涂的吴世麟乍听到这么一段骂声,可不就猛地一个振奋?

多熟悉的骂啊。那是平日柳静月教训他时候惯用的国骂标准。常说酒醉的人糊涂,可是心不糊涂啊。

心里想了这么久的,压抑了这么久,终于被这一骂给爆发了起来。

跌跌撞撞,吴世麟这头猛的一扑,就朝着来人怀里扑去。外带嚎啕大哭起来:“静月。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好想你啊——”

够心酸的,够煽情的,勾的柳静月心口也是这么一颤。是啊!好好地,她怎么就死了呢?

第五章 017-020

017

旧时有句话说的好:“一边哭,一边笑,两个眼睛开大炮。”

吴世麟抱着来人这么一通的猛哭,柳静月也是心里头酸楚,别提有多么丧气了。两人一时之间就这么一个抱着,一个这么站着,两人无语相对。

等吴世麟稳定了情绪,柳静月开口问道了:“小子我问你,到底我是怎么死的?”话这么一问,柳静月觉得有些奇怪,在看了看自己这个丁燕儿身体,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对。是柳静月怎么死的?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呢?”

吴世麟喝着酒还在犯昏,头埋在柳静月怀里说着醉话:“瞎说。你不就是静月吗?谁说你死了?呵呵,静月,才几天不见你的xiōng一下子变的好柔软,好舒服哦。”一边说着一边还堆着满足的笑容来回在丰满xiōng口蹭着。

柳静月的火气噌一下窜高了八丈,手一拉一拧,把吴世麟的耳朵翻了个,张嘴就骂:“滚你个蛋。老娘以前xiōng就不舒服了?小归小可是真材实料,坚实挺拔。你丫个色呸,不是说最讨厌丁燕儿那娘们的吗?怎么现在靠她xiōng口上面,爽的你直流口水?”

“哎——痛!痛!静月,好痛啊。” 吴世麟耳朵被这么大力扭着,嘴里拼命的讨饶。

“痛?知道痛了?那我问你——柳静月到底是怎么死的?”和一个醉鬼说话就是要有无比耐心,可是柳静月才懒得有这种耐心呢,揪着吴世麟的耳朵,恶狠狠的又问了一次。

要是真换了柳静月本人在场,估计这场景的确是够匪气十足的。一看就是是个彪悍十足的主。

可是如今她在丁燕儿身体里面,那气场顿时就弱了大半。你只看到一个娇滴滴,柔弱无骨的小女人,眼含水雾之色,身体靠在男人怀里,拉着男人耳朵,撅起红艳艳的小嘴。这场景怎么看都好像是打情骂俏一般。

018

吴世麟被柳静月这么一抓,酒意多少散去了一些,这么定神一看拉扯自己耳朵的女人之后,立刻猛的一个站直了身体,眼含惊疑,手哆嗦着指着问道:“丁燕儿?”

后面的话音都颤抖起来了,吴世麟觉得自己太对不起柳静月了,自己居然喝醉酒后躺在仇人的怀里,还嚎啕大哭着。

丢脸~!臊的慌!

揉了揉自己已经乱成鸡窝般的头,吴世麟转而一想,自己刚才明明听到柳静月平时熟悉的国骂不是吗?而且刚才抓自己耳朵的熟悉感,分明是他熟悉了十来年的柳静月,绝对不会错的。

抚上自己因为醉酒而有些混沌的头,吴世麟愤恨不平道:“妈的,丁燕儿你这娘们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啊!呸,玩什么把戏呢,居然在我面前装静月。告诉你,别装静月,你压根就没静月千万分之一的好。”

柳静月被吴世麟这头骂的有些蒙。毕竟从小到大,吴世麟还从来没有敢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过,何况是开骂了。就算他骂的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丁燕儿,她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想想不是滋味,柳静月也顾不上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吓到吴世麟,张嘴来了这么一句:“你十八岁那年生日,在我床上折腾了许久,下面那弟弟也没硬起来,我帮你忙拿着那玩意塞了半天也进不去。结果你十八岁要告别处男身的计划就失败了。”

这话一出,只听到“啪——”一声,吴世麟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彻底石化了呆看着眼前的女人。

019

吴世麟是不是柳静月的男人?说是也不算是——因为他们之间压根没有最后那层接触。说不是他们又有这么些刺激的床上经历。总之这两个在床上折腾半天的男女依然还是两个小处。

关于那场十八岁的头次床上经历,全世界只有吴世麟和柳静月两个人知道。如今被认为是头号仇人的丁燕儿爆料出来,怎么能不让吴世麟惊天霹雳?

缓过了神智,吴世麟体会出刚才那段话的不对头来。“在我的床上?”

他什么时候在丁燕儿的床上过?应该是在柳静月的床上才对啊——刚这么一想,吴世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腰身柔软如柳絮,身段玲珑诱人,脸蛋漂亮勾魂,眼睛闪动媚态的女人,迟疑了半天,才抖缩的问道:“你是——谁啊?”

原本就不指望吴世麟能够问出多么有水准的话来,柳静月干脆一屁股也坐到了地上,干净利落的回答:“我就是柳静月。该死——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我头上了。比死了还不干脆。”

“等等——我没听明白。你说你是柳静月?我说姓丁的,你是不是脑子不清楚了?你这大活人站在我面前,却和我说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你骗鬼啊?” 吴世麟是将信将疑说了一通。

“我到是想骗鬼啊。下地狱都比这种半调子的情况要好。何况居然还在丁燕儿身体里面。你觉得难以理解,我都觉得丧气。”胡乱拉扯着领口,柳静月干脆将衣服扣子大力解开了好几个,里面春光乍现。

吴世麟的目光顿时不由自主的被那片春色吸引过去。要是换了以前就算丁燕儿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动心去瞧。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一举一动,说话谈吐之间都是他熟悉的柳静月。吴世麟的心防立马松懈开来,这眼神可就不受监管的飘向了引人遐想的xiōng口处。

020

他这一瞧,柳静月自然立马察觉到。手一拍他脑门,习惯性就训道:“你小子昏头了。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那是丁燕儿的xiōng,你瞧那么起劲做什么?”

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脑袋,吴世麟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动作说话,让我都恍惚是静月和我在一起呢。”

“恍惚啥?本来就是我在和你说话。佛曰人之皮相不过幻眼云烟。你和我相识那么久都不能够察觉出我来吗?”

“真的是你!静月,太好了,我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吴世麟一高兴,又重新扑进了柳静月怀里。

“去去——小子。你搞清楚。现在这个身体是丁燕儿的,我的身体早被烧的灰飞湮灭了。”柳静月没好气的想要推开吴世麟,无奈丁燕儿那小胳膊小腿的压根就使不上力气。只能够让他赖在了怀里头磨蹭。

随后柳静月详详细细的把自己醒来时候已经在丁燕儿身体里面的事情说了个遍,最后总结性的来了一句:“反正一句话,现在我是灰飞湮灭,而丁燕儿是魂飞魄散,两个人其实都死了。”

“我实在是没办法想象这么离奇的事情会发生在你们身上。哪里出了问题?” 吴世麟摸着脑门,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关键是我怎么死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吴世麟这一听也沉下了表情,许是想到了那天知道消息后的哀痛,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到:“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死的。法医鉴定为无故自然死亡。警方也查不出结果来。”

“自然死亡?怎么可能!?”这回柳静月可大为吃惊了,想了半来个月自己死的各种原因就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自然死亡不就意味着她是突然冒名奇妙没有原因就嗝屁了?老天爷是玩她的吧?

第六章 021-024

021

人们对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喜欢冠以上帝的名义。

例如踢球匪夷所思的用手进入叫做“上帝之手”。历史上辉煌的匈奴西进侵略战争称为“上帝之鞭”。

那么柳静月和丁燕儿冒名奇妙的混合在一起又叫做什么呢?“上帝之错”?

上帝的确是错了。如果他要是觉得这两个女人该死,就应该让她们死的彻底。而不是像此刻那样,把一个闪烁光芒的灵魂再混入一个光彩艳丽的身体里面。上帝哪里是想让这两个女人死啊,分明是想世间的男人们欲死欲活。

吴世麟看着和他一同走出军政大楼的柳静月,不禁感叹的说道:“没有想到你在那女人身体里面,居然感觉特有滋味。就好像陈旧的佛像被镀一一层金光。”

斜眼一扫,柳静月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道:“丁燕儿那样子就是金装,我的样子就破烂?小子你还真是够有意气的啊?”

傻笑了一声,吴世麟下意识揉了下脑袋,顿时想起了自己的鸡窝头。

“赶紧陪我去理发。为了你我都快三月没好好吃顿饭,睡好觉了。哎呀——我的华丽形象啊。”

“娘们。我看你以后怎么讨老婆。”嘟囔了一句,早习惯吴世麟的骚包劲,柳静月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朝前走。

身后猛的被吴世麟抱住,丁燕儿的身体真的天生柔软,立刻被那宽厚拥抱给紧贴在一起,密不透风。

吴世麟的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轻声的叹息了一声:“太好了。静月,你终于回来了——我真是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以后该怎么过。”

柳静月被吴世麟这么一抱,心口也是温暖了起来。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肩膀的手,无声安慰。

他们两个是知道彼此之间是谁。可是外人看到了可就完全两码事情。一直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走的姜傲风惊讶的看着那相拥一起的两人。

那不是小太子吴世麟了吗?他也和丁燕儿有一腿?

022

丁燕儿这个女人是妖孽,是妖精,是畸形,是罪恶,是让人犯罪的根源.

这句话等到柳静月看到房间内齐刷刷将近一百来平方换衣间内堆满了的衣服鞋帽等等的琳琅满目的东西时候,终于是爆发个彻底。

“娘的。这个女人开成衣铺子的是不?”

连后面跟着的吴世麟也不禁乍舌看着满屋子东西,发出感叹:“没想到姓丁的娘们这么会享受。我看光鞋子就百来双吧。”

随意丢着那一双双精美无比的高跟鞋,柳静月不满的说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高——是鞋子的吗?我看凶器还差不多。”

“静月你就不懂了,女人因为高跟鞋而更加美丽自信。” 吴世麟在后面接着一双双被仍出来的鞋子,小心翼翼的在重新摆放回去。

“滚——那不过是男人变相折磨女人用的手段。好端端平底鞋不穿,居然每天在那里睬高跷。德性。”

柳静月一边说一边翻,等把百来双鞋子翻个底朝天,不由泄气的喊道:“那女人是不是傻了?居然除了高跟鞋外其他类型都没有。她也不嫌累的慌。”

“那就穿高跟鞋吧,不是挺好看的吗?我看你刚才一路走着,特别漂亮。”

“那个女人有毛病自虐,我可没有。刚才这一路穿那高跟鞋来回走,差点没让我大小腿抽筋。本来还指望在她这里找些平底鞋,看来也没指望了。走走——出去买去。”柳静月的脾气是雷厉风行,眼睛揉不进一粒沙子,她说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想办法做到。

“哎——静月,你听我说,你不能不穿高跟鞋。” 吴世麟被柳静月拉着往外头走,着急的直叫唤。

停下脚步,回头,眼睛精亮的看着吴世麟。柳静月光彩夺目的灵魂配上丁燕儿美妙绝伦的勾魂美目,要说有多绚丽就有多绚丽。吴世麟被这么一看,顿时傻了眼。

到底是谁丰富了谁?谁给了谁光彩?是柳静月灵魂让丁燕儿这个人物丰满了起来,还是丁燕儿身体给柳静月无限想象的空间。

023

“为什么一定要穿高跟鞋?”连声音也变色了。原本只是听来酥嫩甜美娇柔的声音,因为柳静月说话气势和感觉加入融合,顿时音色变的柔中带刚,变幻的声线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见吴世麟不回答,柳静月靠近一步,拉扯衣袖,再问了一次:“喂!傻啦?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穿高跟鞋?”

近距离的这么看,原本他从没有在意过丁燕儿的脸,此刻因为柳静月的存在让那张洁白无暇的脸中透着是奇异的放荡和刚毅混合气息,一种说不出的邪美感觉。

气息觉得有些不稳,吴世麟赶紧低下了头,避开柳静月目光,慌忙说道:“因为你们两个人死的那么离奇。难道不觉得有人暗中做的吗?你贸然这样做不怕打草惊蛇?”

“他杀?”被吴世麟这么一说,柳静月沉思起来。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会有什么人这么能耐能够这么悄然无息的杀死她们两个。

“我和那女人哪里来这么有水平有能耐的仇家?我是没有——我看那个女人也不见得有。何况还要杀我们两个,我和那女人怎么会有共同的仇人呢?”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柳静月摇着头表示不可能。

“会不会是——他?”迟疑了一下,吴世麟有些惧怕的说了个他字。

顿时柳静月面色一沉,眼哞之间冷光闪动,扫了吴世麟一眼,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听好了。不准提他。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在听到他的名字。”

强劲的气势加上丁燕儿那张脸,竟然彰显着一种狷狂的妖媚,是一种肃杀尖锐的柔和,是一种灿烂如繁华似锦的光芒。

美的无以伦比,美的惊心动魄。

吴世麟动了动唇角,有些黯然的闭上了嘴没有在说下去。那个他——到底是柳静月生命中的禁忌。

024

要说这两个女人没有仇人,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谈。这两个女人招惹事情的本事一流,得罪人的能耐也是一流,害人的工夫更加是一流。要说她们两个没有仇人还真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和吴世麟盘算来盘算去,除了被忌口的那个人排除掉,其他和她柳静月或者丁燕儿有仇的人可以手拉手填满大半段八达岭长城了。

“靠。怎么多人?”看着满纸写的人名,柳静月自己也感到诧异。“我人缘有那么差吗?”

吴世麟在边上暗自偷笑,让柳静月更加气不打一处:“找重点。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掉我们两个的人肯定很有手段才行。不能把阿猫阿狗都算上。”说着就赶紧把满纸人名用笔划掉。

划到一半,柳静月停了下来。“李成乾?名字好熟悉,喂,你为什么把这个人写在纸头上面?我认识这个人?”

“你不记得他了?广州军区一把手的儿子。很多年前你就和他结仇了啊。你们两个还打的不可开交。”

“我怎么不记得这挡子事情?广州的货色跑来北京做什么?”

“他来北京读了一年高中,就是你和丁燕儿拆伙之前。你就是为了丁燕儿和他打架的。听说前年他调来北京军区宣传部工作,貌似又和丁燕儿搞上了。”

“妈的,那女人搞上的男人几乎南北通吃了。”被说起了当年往事,柳静月觉得心口一刺,痛的她立刻乌龟般缩回了壳内。

所有的张牙舞爪都只不过是掩饰内心脆弱的表象而已。

第七章 025-028

025

诺大的床上,两男一女正在享受着这场堕落的游戏。女人娇笑小的身躯被男人夹在中间媚叫着,更是让两边的男人加大了摆动的幅度。

落地窗边上站着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军装随意披在身上,手中拿着酒杯晃动着,不感兴趣的望着窗外,似乎不远处床上的男女根本就不是在浪叫,而只是做着普通的运动罢了。

“成乾哥——来嘛,不要独自一人在那里啊。”被夹在中间的女人半是呻吟半是嗲口的喊着窗前的男子喊着。

女人身后的男人听闻抬起了头,嘲弄的笑道:“小骚货,我们哥俩还喂不饱你?”

“嗯——人家还要嘛。人家的小嘴空虚着,想着成乾哥的滋味呢。”女人沉浸在欲望之中,叫喊声一波盖过一波。

“好啊——那我带你去哦。”女人身后说话的男人冷笑了一声,随即直起了身子,也不从女人身上抽离开来,让女人半跪着一路朝着窗口这么爬去。

“成乾哥,人家来了嘛。”女人半跪在窗口男人站立的前方,伸出舌头就开始啃拉起男人军裤的拉链来。

窗口处这个男人是谁?正是那个多年前和柳静月打架,又现在貌似和丁燕儿有一腿的李成乾。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路狗状般爬来的女人,清冷幽深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淡然的看着女人的动作,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女人咬开了拉链,然后咬下了内裤,却见里面藏龙毫无反应的耷拉着,和身体的主人一样无动于衷。

女人有些疑惑,这个男人站在窗口处这么久,听着如此糜烂的声音,又看到她那yín荡的表现,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想归想,女人张嘴将那毫无反应的藏龙含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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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精于此道舔弄的技巧极为高超,可是嘴里不断吮吸之下,却依然感受不到这根部有任何的动静,更别说是膨胀了。

女人惊的微微张开了口,李成乾随即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下身从女人的口中脱离,然后将手中红酒倾倒在了自己那沾上口水的根部淋个彻底,感觉像是消毒一般。

顺手抽过旁边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干净,在女人目瞪口呆之下,冷然的双手一撑,军装套入身上随意的扭上几粒扣子,接着裤子拉起,迅速的扣上了皮带,干净利落的将自己穿戴整齐。

然后走到门口站定,回头之际对着屋内两个男人勾起了一丝弧度:“慢慢玩,我先走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拉开门离去,留下还跪坐在地上发傻的女人喃喃自语:“他不会那里有什么毛病吧。”

一直在床上躺着的男人听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坐直了身子,从烟盒内抽出一根香烟叼于嘴里,烟雾攀升之际张口说道:“你还算幸运的。正巧他心里的那个魔最近没有动静,他还让你碰碰他。换了以往你刚碰到他就会被他踢飞的。李成乾别说是下身了,就是整个人都被一个魔控制着,全世界能让他有反应的只有一个人。一个魔一般的女人。”许是想到了什么,男人半眯起眼睛,眼光闪过了一丝痴迷。

一直在女人身后看好戏的男人听闻也不禁流露出一丝感叹的表情来。

跪在地上的女人听到床上男人这么一说,不可思议的想着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男人痴狂到下身都如此受控制?

李成乾坐在车内刚要发动车子时候,看到了摆在一边位子上的手机,不禁心动了一下。

丁燕儿!你已经关机快好几个月了,还在为柳静月那个女人伤心吗?掩下面容上的哀伤,李成乾还是将手机拿来,按下了快捷键1。

却是没有想到,丁燕儿的手机居然开机有反应。李成乾刚才还一潭死水般的双眼顿时迸射出夺目的光彩。

027

李成乾打来电话的时候,柳静月和吴世麟就坐在餐厅里面一边吃饭一边研究着丁燕儿那部的手机。

而整个餐厅有几乎全部的目光都朝着他们两人所坐的桌子看去,男人们盯着柳静月,女人们半是忌恨的盯着柳静月,半是痴迷的看着吴世麟那张俊俏的脸蛋。在加上两个人均是一身军装,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就说柳静月和吴世麟为了不打草惊蛇,决定尽量按照丁燕儿的生活习惯出现。高跟鞋是要穿的,可是柳静月看到丁燕儿那满柜子全部是裙子——而且全部是超短裙的衣服,那是死也不肯穿上了。

按柳静月的话讲那些个裙子穿出去就是增加强暴案增长率的诱因。不穿这些裙子穿军装总归可以的,好歹丁燕儿是军人,军人穿军装总不会错。

于是乎,柳静月就穿着一身军装,脚踩六七分高的精致漂亮的皮鞋和吴世麟一起踏进了餐厅。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即使你模仿她的生活习惯不出错,但是细节部分是骗不了人的。

就说走路吧——丁燕儿脚踩高跟鞋走路,那是臀儿摇曳风姿,细腰左右摇摆,眼神顾盼流离,怎么看都觉得那是烟行媚态。可是柳静月可就不同了,她习惯穿平底鞋走路,所以踩高跟鞋时候也用力,一步一跨,那是有力而刚劲。加上本身脾气性格刚健,所以这一路走来那是英姿飒爽,目不斜视。

要是更加熟悉的人一看,就会发现她们最重要的细节处,那就是穿衣服感觉。

柳静月穿衣服一律都穿有领子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到柳静月影响,丁燕儿很多衣服也都有领子。但是丁燕儿穿着的时候是把领子褶好抚平,而柳静月一直喜欢随意的竖起衣领,很不羁随性的感觉。

028

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看起来虽然还是丁燕儿这个身体,可是感觉就完全变样了。只见柳静月蹬蹬蹬的踩着高跟鞋进了餐厅,双腿滑嫩纤细又修长诱人,身体板挺直,衣领敞开随意竖起,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任由周围各色眼光注视,连眼角都不撇一下,面无表情直接就朝位子这么走去。

一具美妙绝伦的身躯配上一个飒爽英武的灵魂,那等于什么?等于绝世尤物!

也难怪整个餐厅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绝世尤物身上,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柔!刚!媚!冷!艳!狂!

一冰一火的奇妙组合,不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渴望?冰火两重天,够让天底下所有男人回味无穷的了。

坐定点餐完毕,柳静月从包里掏出了丁燕儿的手机打开。

要想知道是谁暗中对她或者是丁燕儿下手,好歹她要知道丁燕儿到底这几年都和什么人有什么样联系吧。

可是等柳静月翻开电话簿一看,国骂出口:“丫丫个呸的,这女人到底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吴世麟伸手接过手机一看,顿时也是傻眼。

从头到尾,六百二十七个名单居然没有一个人名,而是从一到六百二十七编号,全部是阿拉伯数字。

丁燕儿这女人也太狠了吧。就没见过这样的主。

“这——这个怎么查啊?回头有人打电话给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丁燕儿她记得住这六百多号人啊?”

“但愿都是阿猫阿狗。别这六百多号都是她男人,我直接就灌农药去死。”嘴里嘟囔了一句,柳静月刚才吴世麟手中拿过手机,李成乾那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342这个数字,柳静月一时也慌了神:“妈的,说什么来什么。这个342号到底是哪个龟孙子?疯了。”

第八章 029-032

029

慌手慌脚柳静月把那闪烁着342来电给按掉。深嘘口气,还来不及说话,立刻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个342——

“疯了。哪个王八蛋这么拼命打?”

“接吧——也许是和丁燕儿联系紧密的人呢?”吴世麟在一旁劝说道。

吐出一口气来,柳静月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喂—你——”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对方已经在那头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丁燕儿!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不容置疑的口气听得柳静月立刻嗓子眼冒火起来。

“王——”八蛋两字没骂出口,因为边上吴世麟拼命做着摇手姿势,让柳静月后面的国骂给歇停了。

“王?王府井吗?王府井哪里?”对方浑然不觉,还以为柳静月在说王府井地名。

在手机那头,柳静月对着话筒龇牙咧嘴,晃着拳头无声做了一番拳击后这才开口说话:“我马上回家了,你到我家里来找我吧。”

“你家?”对方显然非常诧异,沉默在了另外一端。

柳静月暗想不好,难道对方不是和丁燕儿熟悉的人?想想也是这号码都排到三百多号了,怎么也不应该是她男人们中一个吧。

还没等她继续想说什么解释,对方那头响了起来,声音听来明显比之前沉闷了不少:“看来柳静月的死对你打击真是太大了。你居然会让我来你家里,呵呵。那我过来了你别到时候又反悔。”

说完对方随即挂掉了电话,让柳静月百思不解的看着发出嘟嘟声音的手机发呆。

“怎么了?对方说什么奇怪事情了吗?”吴世麟见柳静月发呆,不禁出声好奇问道。

回神,柳静月摇了摇头,低声疑惑的回了一句:“那家伙也知道我死了。可是后面那句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

030

挂断了手机,李成乾手背抵靠着额头,握住手机的手死死握紧,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居然让他去她的家里!太可笑了,丁燕儿,难道柳静月死了真的就让你那么万念俱灰到这种地步了?

他想起几年前他和丁燕儿的那段对话。

“柳静月这种人,值得你为她如此付出吗?真真是没有道理。”他那个时候痛苦的醉趴着沙发上,死死的拉住丁燕儿的手不停的问着这一句话。

丁燕儿的手很柔软但是却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她只是很平淡很平淡看着他,眼神却因为柳静月三个字而极为的柔和。

“当然是没有道理。我愿意付出一切只为了她,就如同你愿意为了我去死一样,只是愿意,没有道理。不是吗?”

他紧闭着眼睛,流着眼泪松开了丁燕儿的手,任由她离开,留下满室寂静的房间回荡着始终是她那句话。

“只是愿意,没有道理。”

如今想来,丁燕儿果然是把那句话做的彻底。

天晓得当他知道柳静月死了以后心里一闪而过的居然是狂喜!他以为只要柳静月死了,终有一天丁燕儿会适应没有那个人的,他以为——

他真是他妈个蠢货!居然以为丁燕儿会放下所有的一切!是他傻,是他蠢,是他着了魔。

重新直起了身体,李成乾眼神闪过了一丝决裂的狠绝。握紧了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子呼啸行驶起来。

丁燕儿!是你让我去的!我说了,我来了你就不要反悔!你说的没有错——我愿意为了你去死,可是却不愿意看着你为了别的人交付你出你的一切。

031

柳静月比李成乾早一步回到了丁燕儿家中,吴世麟没有同行,避免对方起疑。

她还来不及喘口气,门铃就狂响起来。镇定了自己的情绪,从猫眼处看了眼——只能看出一个记忆中好像没有见过的男人。

拉开了房门,柳静月故意摆着的热情面容还来不及呈现,自己整个人随即被狠狠的被来人拉近了怀中。

压住头的激吻,强势的侵略让一时之间失措的柳静月傻眼的站在那里任由他长驱直入,舌头的搅动,伴随着是浓烈刻骨的情感。

许是察觉到怀中女人的惊愕,来人原本的侵略化为辗转纠缠,等柳静月反应过来时候却被他禁锢的无法动弹,丧失了夺回先机的机会。

该死!丁燕儿这个女人到底几年里面勾搭了多少个男人?这个男人都排三百多号了,别是那六百多个号码都是她男人?那还不如让她再死一次得了。

心里面不停的骂咧着,柳静月因为在丁燕儿身体里面而使不上力气,只能够尝试着靠自己熟悉的柔道技巧想要绊倒那个男人。

但是柳静月实在是高估了丁燕儿的力气了。估摸那个小女人连一只鸡都打不赢,更何况绊倒这么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了。

失去先机又没有力气,柳静月这个本来的柔道高手再有技巧也是枉然。结果人没绊倒,自己差点摇摇欲坠朝地上倒去。

“小心——燕儿。”男人心头一慌,大手一伸,立刻将那柔弱的身子死死的抱紧回了自己的怀中。

这画面其实挺美的。高大俊美的男人一身军装打扮,怀里抱着一个同样美的不可方物的军装女子。当然如果没有柳静月的破口大骂,一切都是静止般美妙。

“妈的。小子你到底是谁?”被莫名其妙的男人又吻又搂,柳静月火气蹭的上来了。

显然极为吃惊柳静月的反应,来人迟疑的上下看了眼自己怀中的女人,怀疑的说道:“燕儿?你怎么了?我是李成乾啊!”

032

柳静月听到对方说自己是李成乾的时候,真是想选择直接昏死过去得了。

可是事实是她只能够睁大了丁燕儿那双勾魂的眼睛眨巴眨巴,无语问苍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来什么人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家伙?

她上午才刚知道这号家伙和自己有仇,高中时候还大大出手过。当然是为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而这个红颜目前就是她现在寄宿的这个身体,而她的曾经的对手居然对着她这个冒牌货——昔日的敌人又抱又搂又啃。

天杀的!老天爷不是给她柳静月重生啊,是让她生不如死!

看着怀里的女人痴呆的样子,李成乾有些着急,脚一蹬把身后的房门踢上,然后拦腰抱起明显还不在状况中的女人,快步走到了内室,将女人放在了床上。

“燕儿。是我不好,是我吓着你了。对不起——燕儿。我一听到你居然会让我进你的房间,我差点就崩溃了,我以为你会为了柳静月不顾一切。”李成乾有些着急的握住了丁燕儿的那双小手,却意外的发现丁燕儿常年冰冷的手此刻却异常的火热,仿佛有着无限的生命力,有着无穷的活力般。

被李成乾这么一说,柳静月回过神来了。眼睛一动,脑袋里面开始运转起主意来了。

李成乾似乎真的和丁燕儿有那么一腿,而且似乎还知道不少事情的样子。看来他的确是个可以套出很多情况的对象。

可是怎么才能够从这个家伙嘴里套出她想要的情况呢?

柳静月在脑海里面盘算的时候,李成乾也在打量着她。这越打量越觉得奇怪——他记忆中的丁燕儿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才对。

虽然还是那张脸,那个身体,还是那种天生媚态的气息,可是却多出了一股不属于她的感觉。

确切的说是一股很强的生命力——一种自从丁燕儿离开柳静月后就彻底丧失的生命感觉。

第九章 033-036

033

李成乾握着这双火热充满生命力的手,思绪有些飘忽,似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第一眼的时候她倚窗而笑,浅浅轻吟,似是在对另外一个人说话。烟雨朦胧,轻风飘渺,含纱笼笼,一切都仿佛梦境般美好。

娇柔妩媚,含春怒放,那一刻他就在嫉恨能够让她如此甜美,如此快乐的那个人。

等他跨入教室时候,他终于知道那抹蕴藏无限柔情的笑容是对着一个叫做柳静月的女生而绽放的。

他后来尝试过很多方法去接近丁燕儿,可是柳静月仿佛就是丁燕儿影子一般,寸步不离。或者又可以说丁燕儿是柳静月身边蔓娆的滕草,死死的攀附在柳静月身边。

和柳静月打架的那天,他头一次看到丁燕儿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眶滚动着泪水,小心翼翼的审视着柳静月的伤口。

“丁燕儿——”

自始自终,丁燕儿都没有朝他瞧过一眼。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唤出口。哪怕是责怪,是恼怒,是生气,是什么都好——只要她愿意看向自己。

可是他的叫喊没有回应,丁燕儿搀扶着柳静月,头也不回,完全漠视的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一眼都不曾瞧过他!

于是,柳静月那个名字从那天起,被他记在了心里,深深的仇恨。

他在北京没有待很久就因为父亲调职到广州而举家离开了。临走的那天他依然看到丁燕儿眼波荡漾,嘴角含笑的看着柳静月,坐在她身边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富有生气。

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这么美好的丁燕儿就让她永远都刻在自己的心底。

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走后没有多久。他就听闻丁燕儿和柳静月分开了。他心一痛,偷了家里钱,不顾一切跑去了北京。

再见到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美好的丁燕儿从此消失了。

034

被他握紧的手挣扎着想要抽开,李成乾从回忆中惊醒。疑惑的问了一句:“燕儿,你的手怎么这么暖和?”

柳静月是个鬼机灵,她从李成乾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已经让他起了怀疑。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虽然丁燕儿这几年情况她并不了解,可是她记忆中过去的丁燕儿是如此鲜活,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回想,立刻跃入脑海之中。

原来这么多年来她始终都没有忘记那个女人。

模仿着以前丁燕儿笑容,她浅浅划开嘴角弧度,眼底涟漪开的生机勃勃的水纹,轻声说道:“我刚刚出去做健身运动了。这几个月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打算有新的生活。”

这番话让李成乾听入耳内,比那火星撞地球,外星人入侵,世界末日来临还要匪夷所思。

丁燕儿会愿意忘记柳静月,重新开始一切?这个可能吗?那个会为了柳静月不顾一切的丁燕儿,居然完全变样的回复到以前美好的样子,这——他是在做梦吧?

勉强咽了下喉咙里冒腾的口水,李成乾重复了一次:“你说你想通了,准备新生活?”

点头,仿佛见李成乾受的刺激还不够多,柳静月又坏心眼的多加了一句:“成乾,你能够接受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我吗?”

话音刚落,李成乾这一米八的个子,结接实实的摔倒在地上,脚软的都快爬不起来。

柳静月见状,心里暗自偷笑。小子!当年敢和我打架,哼哼,看我不整死你。

035

看着跟在自己后面拿着超市推车七拐八绕的李成乾,在前面空着手晃荡的柳静月别提心里有多乐了。

李成乾啊李成乾!老娘算是记起来你高中时候有多嚣张了。当初还让我应生生脸上挨一拳,让我脸肿的跟馒头似的半月也没消掉。

你不是喜欢丁燕儿嘛。哼哼,我就让你喜欢个彻底。

“这个——那个——哎,不是那个,是旁边的左边的下面的后面一个!”插着腰,柳静月靠着推车,指手画脚的对着站在货物架前忙的满头大汗的李成乾喊叫。

“是不是这个?”个子高的李成乾弯腰在底下货架处找了半天,已经是气喘吁吁。

“不是——跟你说了是右边的下面的前面一个。”

“燕儿。可是你刚刚和我说是左边的下面的后面一个!”无奈的伸手抹去自己额头汗水,李成乾看着自己手里拿的卫生护垫,在眼瞧四周好奇盯住他的目光,真是有够丢脸的。

其实旁边人到不是因为李成乾手里拿的卫生垫,而是他和柳静月两人,一个高大英俊,气质卓然不凡。一个娇小玲珑,妖冶风情又灵动生机。这么两个穿一身军装漂亮妖孽的主站在超市里面,能不吸引这些寻常人的目光?

“算了算了。就这个吧。”撇了撇了嘴,柳静月帅气的挥了挥手,继续朝前面走去。

李成乾皱了皱眉头,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

丁燕儿这哪里是重新回到过去的样子,分明是彻底换了个人的情况。而且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性子特别像他记忆中咬牙切齿恨透了的柳静月?

036

超市结帐完,两人车子开回了丁燕儿家里。李成乾拿着六大袋东西进门放在地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燕儿,你买这么多吃的做什么?”

“吃饭啊!这都几点了还不准备吃饭?”头没回,柳静月顺口回了一句。

李成乾一楞,不禁反问道:“你这几年从不吃这些肉类东西,今天怎么买这么多?”

不吃肉?

柳静月一听心里又暗自骂开:丁燕儿!你都过什么日子,难道是为了减肥不吃肉?我明明记得这女人以前怎么吃也不胖的啊——真是瞎折腾!

转头对上立成乾时候,柳静月笑的满脸灿烂:“既然要开始新的生活,自然要有不一样的方法啊。以前不吃肉,现在就要吃啊。”

“可是——”低头翻动袋子里的蔬菜,李成乾嘀咕了一句:“你也不吃蔬菜的不是吗?”

不吃肉又不吃蔬菜?丁燕儿这几年难道在修道成仙?

这回柳静月可听傻了。心里转了半圈也没搞明白丁燕儿到底在搞什么鬼。

“吃肉了当然也吃菜啊。反正我打算彻底改变一下不可以啊?”没好气的回了李成乾一句,柳静月将带子里的肉和蔬菜统统拿了出来。

李成乾心头一惊,他怎么都觉得眼前的丁燕儿太不对劲了,太反常了,根本就不是在做正常的行为!难道是——?

正在拿菜的柳静月被李成乾死死住住了双手,李成乾一把抱过她,低头在她耳边几乎恳求的说道:“燕儿,我知道你难过,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柳静月的死。可是你要清醒过来,就算你在怎么努力,柳静月她还是已经死了啊。”

挣扎着从李成乾怀里出来,柳静月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破口大骂,赶紧顺手拿过边上的杯子喝水。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不是已经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了吗?”

“燕儿!”李成乾正色道:“你根本就不是重新生活。你在刻意模仿死去的柳静月!听我说燕儿,明天我带你去看心里医生吧。”

“扑哧——”刚想咽下去的水全部喷出,柳静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瞪大了眼睛怪叫着问道:“你说什么?叫我去看心里医生?”

第十章 037-040

037

宽大的按摩浴缸内,热气弥漫,水波荡漾之下是一具令人屏息的赤裸女体。

柳静月发呆的看着水面之下的身体,不由暗自惊叹丁燕儿的美妙绝伦。

坚挺丰满的双xiōng,ru尖粉嫩俏丽,妖娆的腰身,双腿纤细而修长,肤色白皙透亮,肌肤光滑撩人。

这几年的丁燕儿变得越发妩媚轻柔,越发勾人魂魄了。难道她几年里面就是为了这具身体而这么苛刻对待自己?

不吃肉可以理解,可是没理由连蔬菜也不吃。这几年她都靠吃什么活的?兔子啃草?猴子吃桃?老鼠偷油?

双手撑在浴缸两边,热气腾腾的水雾让柳静月放松了神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柳静月不算是个享受型的人物。她讨厌那种随意花钱的行为,也从不为自己买上任何奢侈品。

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最奢侈的唯有泡热水澡。越是滚烫的水越是可以让她浸泡其中很久,这件事情是她人生中一大乐趣。

在浸泡热水澡中,柳静月可以思考很多东西。思绪可以飘忽,头脑可以清晰,思路可以明了。

这些年丁燕儿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如何过的和什么人接触。她统统一概不知。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现在她还可以让李成乾这些熟悉她的人认为自己的异样是打击过大。但是以后呢?如果幕后之人出现,她不就立刻露馅了?

有句话说的好:赌场之上,玩的不是牌,玩的是人。

她和丁燕儿的死就好像一场无声赌局中玩的游戏。而对方就把她和丁燕儿作为了游戏的对象来作为赌注,玩的就是她们两个!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丁燕儿似乎知道些事情,那个被她找借口先行打发走的李成乾也知道些事情。

这六百多个号码里面会有她想知道的真相吗?

视线飘向了边上放置的手机,柳静月拿了过来。

“排位一号,对方应该是对丁燕儿最重要的人才是。会是什么人呢?”自言自语,柳静月用手抚摸着电话薄中标记数字一的那个号码。

038

柳静月是个实干家,既然她对丁燕儿的情况一无所知,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迅速掌握她这几年的动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怎么样?从爱低云他们口中套出什么来没有?”和吴世麟通着电话,柳静月正在丁燕儿衣柜中翻找东西。

“听起来丁燕儿这几年生活都过的纸醉金迷的。他们从来没有进入过丁燕儿的房间,仿佛禁忌一般。他们也说这几年丁燕儿的变化很大,具体情况他们不肯细说。你也知道为了你们两个,我和他们早不对盘了。对了——我已经拿到了那天你死亡时候警方搜集整理的文件资料。我可是牺牲了自己男儿色相,才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吴世麟在电话那通喋喋不休的吹嘘自己,说的是口沫乱飞。

“得了。少在我这里说你那娘们劲,赶紧把资料送到我这里来。我在搜丁燕儿房间,希望能够得到蛛丝马迹。”柳静月说完挂了电话,继续翻找。

房间很宽敞,设备齐全。可是却压根不像住家一般,什么都是清清爽爽的,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一丝灰尘都没有?

柳静月停下了脚步,重新回到桌子前面站定,手抚过桌面,伸手看后,又赶紧走到窗台边上,同样抚过一遍后看着依然白净的手,柳静月顿时感到了疑惑。

她三个月前在丁燕儿身体里面一直住在医院,今天才回到这个家里,可是房间内却一尘不染,仿佛这三个月的时间瞬息而过。

时间既然不可能停摆,那么就意味有个人在这三月中一直都进出,而且时常打扫清理这个房间。

按照李成乾他们话中透露的情况来看很少有人进入丁燕儿的房间里面。那么会是什么人呢?电话簿上面那个1字母号码的主人吗?

039

翻找了半天,房间真是有够空荡荡的。没有电脑,没有本子,没有纸笔,连张一毛钱钞票都没有,更别说是银行存折了。

丁燕儿这几年是在这里过日子的吗?柳静月坐在床头边上不停翻着白眼,干脆无力的窝进了床上,四肢张开,犹如青蛙蹦跳般晃动着。

她真是要被丁燕儿给弄疯了。

乱七八糟的私生活,神秘兮兮的六百多个没名字号码,不吃肉不吃菜的怪异行为,在加上不知情况的神秘潜入者和整个空荡荡的房间。

老天爷是不是觉的她柳静月死的不够轰轰烈烈,所以把她弄进丁燕儿身体里面折磨她到再死一次?

还在床上翻滚,好似青蛙跳的柳静月听到了门外一阵敲门声,她赶紧从床上跳了下去,整了衣服,跑到了门口。

确定外面是吴世麟后,柳静月开了门:“这么快啊——你小子现在做事情也神速了呢。”

低着头换鞋,吴世麟应了一句:“也不想想跟着你这个旋风女,我还敢拖拉的吗?”

进了客厅,吴世麟看着依然还整洁的房间,不由好奇问道:“你不是说在找蛛丝马迹吗?这么还那么整齐?”

“别提了,不要说是蛛了,就是蛛丝也没一根。而且这个房间三个月内,时常有人进出打扫。如果对方是敌,那么所有可能的证据早被搜空了。当年小日本扫荡实行三光政策也没这么彻底。”无力的坐在高脚椅上,柳静月嘲讽的对着满室空荡努着嘴巴。

轻笑一声,吴世麟一旁坐下,询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丁燕儿这几年可是大变样,可你却一无所知,对咱们目前情况很不利的。”

“我知道。看来只好先从李成乾那里突破了,他既然认为我心里状况出问题,我就给他出够状况。对了,想办法帮我查查号码。”

040

“你不会是想把那六百多个号码全查吧?那动静太大,很容易被发现的。”吴世麟有些吃惊的看着柳静月。

“我有那么笨吗?我是叫你偷偷查一个号码。就是这个——”手指着1这个数字标识的电话,柳静月说道。

“标在第一个应该是对丁燕儿来说很重要的人物才是吧。”

“宾果!完全正确。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叫你去查啊。一个号码的话就不需要动用你太子爷身份了啊。只需要你的美色就可以了不是吗?” 柳静月一脸坏笑着拍了拍吴世麟肩膀说着。

“又要我去警察总局色诱那胖女人?今天为了拿文件,我已经被她快摸遍了。” 吴世麟可怜的叫唤一声,把手上的资料顺势递给了柳静月。

拆开文件袋,柳静月翻了翻仅有的几张纸,疑惑问道:“我说你是不是没被那胖女人摸够?怎么只拿回来这么少?”

“没什么实质性吗?可是那女人说这些是全部资料。”吴世麟探头张望过去。

“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完全合法的程序,我看看死亡时间哦——八点?奇怪三个月前那天八点我到底在做什么呢?为什么就是记不得了呢?”嘟囔了一句,柳静月继续翻看后面的死亡报告。

“无打斗痕迹,身体各器官完好,体内无任何有毒性物质。法医鉴定死者为正常性死亡。排除他杀和自杀的可能。靠!我年纪轻轻的怎么说的我跟老死了一样。庸医!”骂了一声,柳静月继续翻看下一页。

“死者死亡时候无第二在场人证。第一时间报案人为——”柳静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报告中那黑白字打印清楚的名字。

“怎么了?”吴世麟见她这个样子,好奇的看了一眼,不由也瞪大了眼睛道:“丁燕儿?!”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死的?”

“我那天正好在酒吧喝酒,醉的厉害。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被我老爸吵醒才知道的。”

“那么说当时丁燕儿还活着!可是她为什么正好在那里,后来又是怎么死的呢?这事情太不寻常了。”疑云盘绕心头,柳静月隐隐不安起来。

第十一章 041-044

041

佛台香火,金身肃立,莲花盘座之前他长身而立,神色清明中是不变的神态。似是察觉身后有人,他转身而视,见来人之后,嘴角含笑尤为柔和。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可是细看之下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沈迷,那温情脉脉的微笑之後,是万年不化冰山一样的心。

“来——跟着我临摹这幅字帖。行书可以沉心忍性,平静思绪。”他的声音有些遥远,飘渺的仿佛有些不真实。

“咚咚——”巨响之后,柳静月猛地从床上跳坐起来。

抹去额头冷汗,她依然沉浸在刚才梦中。

怎么就想起他来了?梦中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话,都历历在目。这么多年了,她都以为把这个人沉浸在最深的角落,yīn暗到连自己都遗忘了。

难道是因为重新和丁燕儿扯上了关系,以至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门外还在敲,柳静月有些烦躁的起身,不耐烦的喊问道:“谁啊?大清早的吵人。”

“我!快点开门。”吴世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有些着急。

“来了。”哈着气,柳静月随意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后开门依靠墙头,疲倦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告诉你一件你听了都奇怪的事情。”吴世麟进了门,鞋子都没脱,拉着柳静月的手,张嘴说道:“你猜那个一号的电话号码是哪里?”

“能是哪里?那个是固定电话,要么家里的要么办公室。你总不能告诉我能打到中南海咱们国家主席卧室里吧?”因为梦境还有些恍惚的柳静月挥了挥手,随意应到。

“那到不是。可是这个我们都认为非常重要的1号排名人物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情。”

“怎么说?”柳静月边问边走到洗手间,拿着牙刷开始刷牙。

“这个号码是宣武区的。是一家叫做小胖子烧烤店!”

顿了手中牙刷,柳静月眨了眨眼睛,转头对着吴世麟喷着泡沫说道:“你刚才说啥?”

“一家叫做小胖子烧烤店的电话。你说这个丁燕儿奇不奇怪?”

042

“你确定要去那家烧烤店探个究竟?那我陪你去吧——”吴世麟看着柳静月翻找衣服,在旁边说道。

“你小子旷工多少天了?还好你老子还壮的很,活个七八十岁没问题。不然哪天你那厚实靠山倒台了,我看你上哪里哭去。快去上班啦,我自己去那家烧烤店。”

“你怎么就觉得那家烧烤店一定有问题呢?完全和丁燕儿不相干啊!”吴世麟有些好奇的询问。

“说你小子脑子不行吧。你想想看,宣武区离这多远?隔开三个环,两大区。按照平时日常生活来说,就算你存吃穿住行的号码,也应该是离家最近的吧。外送距离那是有一定限度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丁燕儿这几年不吃肉不吃菜的,你认为她存个烧烤店号码做什么?”

柳静月刚说完,手边已经把要穿的衣服挑好了。

吴世麟在旁听的频频点头,眼见柳静月手上的衣服,不禁咧嘴一笑;“稀罕啊。你居然穿裙子?还穿这种雪纺超短裙?你不是不愿意吗?”

“少废话。我和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揪出来这家伙。既然有心要做就要做的彻底,做的象样。不然就不是我柳静月了。对了,我让你买的夹克买了没?”

“没来得及去买。不过我这里有你以前留下的一件我拿来了。”晃了晃手中袋子,吴世麟笑着回答。

将雪纺短裙穿上,柳静月对镜盈盈转了一圈,粉紫的轻纱层层翩飞,如朵朵祥云环浮于身。

镜中那张脸嫣然俏丽,灵眸秀澈,顾盼生姿,朱唇皓齿,绝美的模样配上妖娆多资的高挑身材,几近完美。

这还不算,柳静月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极有杀伤力般,利落的将短款紧身红咖啡色夹克衫套于身上。

瞬间气息顿变。原本掩藏在层层娇柔中的英武勃发气质迸发而出,混合着这种欲说还羞的小女儿状,蔓延而升的是一种难以掩藏的风姿卓绝,一种天生伟岸雄健的强硬气魄,完全是入骨般雌雄混体的别样风流。

043

“哇噻!你这样出去是打算让男人都流口水然后集体发生暴动是不是?”吴世麟跟在柳静月身后频频发出赞叹声,在瞧着柳静月顺手拿来一双珍珠环佩的高跟鞋穿在细嫩小巧滚圆的脚上,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胡说什么。我看丁燕儿也不是几年来都这样穿,还不是没啥问题。”嘟囔了一句,柳静月已经穿戴完毕,手上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

“和我一起走吧。顺便我开车送你去上班。”

脚踩高跟鞋的感觉还真是奇妙,仿佛整个人都高大了起来,加上柳静月走路姿势一向是昂首挺xiōng,别提有多神气了。

走到停车库站定开启,随着门缓缓上升,柳静月和吴世麟目瞪口呆的看着里面那辆旋丽红色的法拉利599敞篷车停在中央。

“那个——那车子要上百万了吧?”一向于奢侈品隔绝的柳静月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要五百万左右吧。靠!我都没她那么拉风,这女人哪里来的钱?”男人看到顶级车子就好似看到绝世美女,吴世麟边说着已经羡慕的上前摸着车子了。

“不管了。反正这女人这几年日子过的匪夷所思。上车——”柳静月性子洒脱,对于一时难解的事情,不会纠结于一个方向。

这么酷劲十足的车子开了出去,在加上车上坐的一男一女,均是一张妖娆的脸庞,人在车内,人车一体,彰显的是一种极品的感官享受。

一路上封杀掉多少目光实在是无从了解了。柳静月这人实在,所以车子开的并不飞快。可是吧,就是一种无形的气魄和霸气感存在,一路上开着车子,周边开车人都不由自主的给这么个美丽女人让出道来。

没个二十来分钟,军政大楼门口就到了。时间正好——九点上班赶上。

044

“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轻声说了一句,吴世麟眼神飘向了旁边光彩夺目的柳静月,忧心忡忡。

“担心什么?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丁燕儿身体啊。我看这几年你也没正眼瞧过她不是吗?废话少说,滚下去,别碍着我做事。”

“那不一样。自从你在这个身体里面后,简直完全变样了。我能不担心吗?” 吴世麟嘴里嘟囔一声,可又不敢违背柳静月的话,只好灰溜溜的下车,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跑车卷尘而去。

这么拉风的一辆跑车能不吸引人的眼球吗?尤其吸引人的是车子里面坐着的女人。

刚停稳车子姜显龙头一抬,正好看到红色跑车擦边飞驰而过。

丁燕儿?!

刚外出回来的他还不见到过丁燕儿呢,只是听爱低云他们说她出院了。这一眼瞥过,可不让他惊的瞪大眼睛看着远去的跑车,久久不能动弹。

刚才车子上那个国色天香,灵动万分的女人是丁燕儿?他看花眼了吧!

宣武区属于北京中心地块之一,处于西南部。那里人口较多,历史悠久的建筑物随处可见,比较富有盛名的例如先农坛,过街楼,荣宝斋等等一系列的景点。在加上几处知名的商业街,人来人往,热闹无比。

“小胖子烧烤店。是这里了。”拿着地址,因为拐进小弄堂里面而不得不弃车走路的柳静月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那家烧烤店。

原来是相通的铺子,一头挨在弄堂里面一头直通外面车水马龙的大道,到是另有一番风味。

“老板。点菜单拿来。”坐到面朝大路处的位子坐下,柳静月爽快的叫喊起来。

堂内伙计发直的看着位子上那个美妙夺目的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别说是伙计,整个店内所有吃饭的人统统顿下手,或正面打量或偷偷窥视,有些个男人们那眼神晃荡着,变化着,yín秽着。

哪里来的这么个正点小妞?

第十二章 045-048

045

各色眼光汇聚在柳静月的身上,有yín邪的,有猎艳的,有羡慕的,有好奇的,有——太多含义不明的目光包围在这个突然而来,完全和周围浑然不搭的女人身上。

柳静月视而不见,坦然处之。这个女人说着丁燕儿怪,其实她自己也是个怪人。她要做的事情,一向都会坚持到底,不管中间如何迂回曲折,也不管周围如何评论。不然你也不想想柳静月为啥自小就匪类一个?

何况对她而言,很多年前开始她就对周围人的评价处于麻木状态,能够让她动容的那个人带走了她所有的情绪波动。

话说她点完了单子很快烧烤就来了。闻着香喷喷的烤肉,柳静月食欲顿时大起。 “老板——再来瓶啤酒。越冰越好。”扬手高声喊了一句,丁燕儿那柔媚细嫩的声音混和着柳静月天生豪爽之气。那感觉就好像yīn暗两面的双子在光明中彻底的暴露无遗,却夺目璀璨的矛盾美感。

真是让人打心眼喜欢的女人!在座的男人们那眼神更是渴望了。

等啤酒上来了,还没等伙计拿来酒杯,柳静月顺手一扬,帅气利落的举瓶就饮,咕嘟咕嘟啤酒顺着瓶口倒入嘴内,在顺着嘴滑进喉管内,吞纳吐咽,偶尔还有几滴流出嘴边滑落。

这个情景换了别的女人来做,还真就没这种震撼人心,撩人蛊惑的境界。

可是丁燕儿的身体就是无限承载欲望的容器,是可以让你思绪yín秽到极点的对象,是可以让人饥渴难耐的尤物,在配合一个如此气势凌人的灵魂。

每个看到这个场景的男人们,身下的小帐篷都撑了起来,膨胀的,叫嚣着,火热着。

她要是仰头吞吐的不是酒瓶而是他们身下剑拔弩张的老二,该是如何的销魂到爆点滋味?

“呼——真是爽。”一口深饮之后,柳静月放下酒瓶时候还不禁发出了满足的感叹,那表情就好像那惬意的小猫睡醒的朦胧怜爱,又好像女人高潮之后瞬间空白的极乐。

所有的小帐篷顿时涨开数倍,快把阻挡的裤子给撑崩掉了。

046

喝过口啤酒,顺手拿过一根脆骨,咬在嘴里,柳静月打量起这家不起眼的烤肉店来。

只有一个层面的店铺,稀少的几张桌子,除了两边相通街道外,实在是没有什么特色而言。

小弄堂她一路走来,没找出哪里不对劲。在顺眼看了看另边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马路,柳静月也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到底丁燕儿存这个号码是为什么呢?她难道是这么无聊到存个和她完全无关的电话号码,还编号为1。

真真实实没有理由的事情,里面一定暗藏着玄机。

柳静月眼神顿时锐利起来,干脆细细的重新审视起这家店中之人。也许店内有和丁燕儿有关的人。

她眼神瞟来的时候,所有店里的男人们都禁不住屏住呼吸。

她在瞧谁?

每个男人们都兴奋的瞪大着眼睛,每当柳静月的视线扫到哪里,每个人的视线也跟到哪里。

这个妞该不会是哪个夜总会小姐刚干完事,早上跑出来吃东西的吧。瞧她扫男人的眼神,那叫一个yín媚啊。

被柳静月这么一扫,本来就已经按捺不住的几个男人,心思更歪斜了。一桌穿着汗衫,踏着拖鞋,几乎敞着膀子的三个男人起身朝柳静月坐的桌子走去。

“小姐。我们认识认识吧。”其中一个叼了根牙签,摆出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对着柳静月说道。

轻扫了面前三个男人,柳静月心里嘀咕了一番:丁燕儿这个男人挑男人这么苛刻,不是极品她绝对不会要的。这种货色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就入的了眼,一定是没关系的人。

思绪如此一定,柳静月淡然的将手中最后一块脆骨咬进了嘴里,然后沉声道:“不用了。我不需要认识你们。”

047

“哎呀,别这么冷漠嘛。咱们哥几个也有钱,够给你的。”其中一个男人猴急之下,已经伸手朝柳静月肩膀摸去。

拇指一板,那根竹棒应声折成两截。柳静月动作迅速,闪身之际,将边上椅子踢出,然后脚一横,对准那个男人拖鞋踩去。

男人因为拖鞋的力度而摇摆了身体,整个人摔在了飞出的椅子之上。几乎同一时刻,柳静月手中那根被折成两截的棒子已经抵在了那个男人咽喉之处。

喘了口气,柳静月无奈的感叹丁燕儿身体真是软弱无力透顶了。要是换了以前的她,现在可以同时把另外两个男人也摆平了。哪里会像现在这个德性,在解决一个,就已经累的在呼气了。

咽喉被抵住的男人摔的有些懵,另外两个也是一愣,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有些惊疑的看着柳静月。

“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柳静月冷哼一声,用了点力气,那根竹棒咽喉处已经死死抵入,男人吓的刚想挣扎的动作立刻停止。

柳静月打量了四周,想要脱身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好在这里车水马龙,来的三个男人也不过是色欲而起,没有多大歹心。

“老板——你说是我报警还是你自己摆平这件事情?”为了避免扩大事情,柳静月朝躲在边上的老板喊道。

老板一听,赶紧堆满笑容的朝那两个男人打着招呼。那两个男人本来就是附近的人,加上被柳静月这阵势吓的也没了胆气,于是顺着老板的台阶,也就顺势下了。

见那两个退开到了外面,柳静月看了眼朝向大马路的门,吩咐伙计赶紧打开,好方便她走。

等伙计打开了门,柳静月慢慢松开了手中竹棒,退后了一步。

048

她自然是料定对方起身后会有所反扑,所以打算一松手就转身飞奔出门,反手关上,这样争取充分时间。

可是柳静月实在是太高估了丁燕儿那杀鸡力气。刚才制服那个男人,已经是耗尽了这具身体所有的精力,这回她才刚松开,因为没有体力,转身不够利落,拔腿不够迅速,边上躺倒的男人立刻恶狼扑食般扬手就朝她狠狠打去。

该死!

心里咒骂一声,柳静月就是在有本事,可是无奈身体不争气。闪也闪不掉,回击又不能,只能白白挨打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柳静月意外没有感受到痛楚。

还没等她看清楚一切,只听到边上后面轻笑声:“大叔。你的骨头不结实嘛。”

很悦耳年轻的男人声音,低低沉沉的声线并不高亢,听来很舒服。

抬头朝边上一看,只见一名身穿嫩黄色休闲装青年,正举手将那男人的手死死握住。手上剑拔弩张,可是他的脸上到是挂着漫不经心的坏笑。

那张脸年轻又俊秀,因为在笑,使得本来就小的眼睛更加眯成了一条线般,感觉狐狸出动诱猎的感觉。那张脸不是那种震撼般美感,却有种你说不出的意味来,初看之下仿佛隔纱朦胧,让人看不真切其中精芒璀璨。

男人冷汗流出,狂叫着不停说道:“放手。快点放手。痛!”

满不在乎的耸肩,男人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煞有其事的从边上桌子上抽出纸巾擦拭了一下,然后将手张开递到柳静月面前,笑的一脸灿烂:“和美女握手,手可要保持赶紧干净”

第十三章 049-052

049

妖心难测,魅惑动人。蔓延,环绕,上升,盘踞,充斥,整个屋内因为布满了欢爱情欲的画面而极致糜烂,仿佛四周不断循环播放的佛经不过是增加堕落气氛的载体,讽刺着是世人虚伪的一切。

一名男子背对门口盘膝而坐,看不真切他的容貌。只见他轻轻叩于手中茶杯,声声如催命之魂。

忽门被打开,门外进来一人,垂头戴帽,只是冷冷坐于门边,远视屋中央盘坐不动男子。

“她今天去那里了?”听到动静,盘坐的男子出声询问。

“嗯。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但是碰到一个人——值得注意。”门口的男人出声,有着极为圆润而年轻的嗓音,清脆动听。

“哦?什么样的人?”提高了几分贝,中央的男子似有所动。

“我会去查的。她是我的目标,不会轻易让人先接近她的。”门边来人说完,起身打开门欲走,却停下了脚步,环视了周围的图像。

“以后不要在这种地方约。恶心。”

丢下一句话后,男子关门离去。留下中央坐着的男子低沉传出的笑声,随即是茶碗摔裂的巨响,伴随着声声佛经诵音,异常的诡异难解。

“丁燕儿你死了都坏我的好事。等着瞧,我就不相信我玩不过一个死人。”咬牙切齿的话回荡在房间之中,一遍遍的透露着可怕yīn谋。

那一头,依然还在烤肉店的柳静月看着对面而坐的男人,满是疑惑。

刚才慌乱之中没有细瞧,这么一看这个男人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还是那个笑容,咧嘴眯眼,一付任君打量,包你满意的表情。五官极为的精致完美,配着他那双小眼睛,笑起来到是极为的迷人。

“怎么样?看的还算满意不?丁小姐。”男人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一根烤肉,放进嘴里咬了起来

“哎,这烤肉冷了就不够味了。老板——在重新烤十窜来。”回头对还在角落不敢上前的老板眨了下眼睛,撇嘴痞子般笑道:“就当刚才精神赔偿损失如何?”

050

“啪——”手拍桌子,柳静月起身上下打量眼对面坐着的男人,然后挑明了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对吗?”

“刚才我自我介绍过了。我叫做崔逸轩。丁小姐耳朵不好吗?”男人依然摆着那张笑的无害的表情,眼睛眯成线都看不出里面暗藏的精光。

“我是问你做什么的?为什么接近我?难道你和丁——不是,和我以前很熟悉吗?”

状似思考了一下,男人缓缓凑近柳静月的脸,让柳静月不由身子向后靠去。

“奇怪?我以前不认识丁小姐啊。难道丁小姐认识我自己也忘记了?”满是疑惑声音从男人口中发出,鼻息之间的呼吸都可以喷到近距离的柳静月。

赶紧推开过于靠近自己的男人。柳静月静了情绪,再次问道:“好吧。崔逸轩。你既然以前不认识我,那怎么会出手帮我,又第一时间喊出我的名字?”

“哦——等一下哦。”崔逸轩随即从他身边的休闲包内掏出了一本记事本来。

“丁燕儿!女,二十五岁,未婚。身高一米六十七,体重——哇塞,太轻了吧。”笑着挑眉看了眼对面坐的柳静月,崔逸轩笑的露出自己两边酒窝,再次凑近神秘兮兮在柳静月耳边道:“只有四十六公斤,三围居然是37 23 36很惹火哦。”

瞪了一眼附耳在自己边上说话的崔逸轩,柳静月咬了下唇,心里别提有多讨厌眼前这个笑的一脸奸相的男子。

这个男人怎么老是笑眯眯的,一脸狐狸相。

“你怎么有我三围尺寸?不是,是你知道我这么详细?”

坐回位子上,男人晃了晃空了的竹棒,酒窝更加分明,笑容满面的回答道:“我的雇主给我的资料啊。丁燕儿小姐,现在正式通知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委托对象了。”

051

脚踩高跟鞋,风风火火,一路狂走。柳静月窝着火气,手上钥匙捏的死紧,等走到跑车处,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内。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莫名其妙。”柳静月朝巷子处看了一眼,却意外没有看到那个男子跟出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骗子。”嘀咕了一句,柳静月发动了车子,缓缓开动了起来。

绕上了大马路,途径过烤肉店时候,柳静月下意识看了眼店内,看到那个男子的身影依然坐在那里,不禁不以为然的继续加速前行离开。

等开出了许久之后,碰到交通红绿灯停下。柳静月手靠着方向盘,仔细回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话。

“三个月前有人来我这里委托我接下这笔生意。要我在三个月左右时间后在那烧烤店,等你。只要见到你开始的那天就算委托任务自动开始。如果连续等上一个月你都没有来,那就当做委托任务自动取消,钱我照拿。对了,我是专门帮人解决棘手问题的职业人。”

“三个月前?会是谁做这种委托要保护丁燕儿呢?为什么要他等在烤肉店呢?对方料定丁燕儿一定会来?”喃喃自语,柳静月满腹疑惑。

“嘀——”后面的车子不断响笛,原来是跳了绿灯。

柳静月看了眼绿灯,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唰的变道,调转车头就往回开,哪里会管上面的探头和一群紧急刹车后叫骂的车主。

踩足油门飞驰,柳静月焦虑的赶回了之前的烧烤店大道处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店内早没有了那个男子人影。

咒骂了一声,柳静月赶紧朝弄堂处开去。

等车子还没停稳,柳静月甩手按下关门,踩着高跟鞋就往巷子里跑。

“喂——你不怕扭脚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喜的柳静月立刻回头。

结果只看到角落处崔逸轩蹲在那里,手里是那十窜烤肉,见柳静月转头瞧他,崔逸轩还是那张一成不变的笑脸,扬了扬手中烤肉,笑得无比灿然。

052

重新又坐回了烤肉店,柳静月看着对面男人大吃大喝着,不耐烦的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见他因为疼痛龇牙咧嘴的样子,柳静月这才解气的顺手拿过桌上啤酒,一饮而空。

利落帅气的把酒杯放回桌上,柳静月对上崔逸轩问道:“告诉我三个月前是谁委托你的?”

“不能说。我们很有职业cāo守的。”崔逸轩侧着脸,也是将杯中酒一饮而空。

“如果你不说我就报警,你们这种人都有些案底吧,或者不可说的事情吧。”握拳,扬手朝崔逸轩面前晃动下,柳静月摆明就是威胁。

“哇——我好怕啊。”崔逸轩夸张的朝后面仰去,笑容不变,嘴角酒窝加深,坏笑的一把抓住柳静月扬在自己面门前的手,死死握紧,然后挤眉弄眼的说道:“要不报警说我非礼你?”

“你—!”狠狠抽手,柳静月咬了牙继续说道:“别以为我开玩笑。”

舒展了下脖子,崔逸轩满不在乎的将手中的包里拿出了一张东西递给了柳静月。

“瞧。营业执照!看仔细了哦,可不是假的。咱们光明正大,合法纳税,警察叔叔不会抓我的。所以我建议你干脆大喊一下我非礼你如何?”

接着只见他托着腮帮子,摆着一脸可爱状的坐到了柳静月身边,凑头紧贴着她,咬着耳朵:“在报警之前,要不我先做实了非礼动作?”

说话间,手已经贴上了柳静月细嫩的大腿边缘,手指滑动,像泥鳅般顺着肌肤纹理嗖一下滑入了大腿内侧一片幽深之所。

柳静月一惊,直觉崔逸轩的动作极快。等反应过来抓住他乱动的手时,他的手都已经滑入深处,小指头勾到了蕾丝内裤的边缘。

“滚远点。正经说话。”窃声低吼了一句,柳静月使劲推开了崔逸轩。

顺势倒在椅子上,崔逸轩坏笑的看着柳静月鼓眼睛咬嘴唇的样子,开口头次发出低笑声。

“呵呵。资料上可没说丁燕儿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呢。看来我们后面相处的日子会很值得期盼哦。”

“谁要和你相处了。那个委托人到底要你做什么?”

第十四章 053-056

053

桌边一双美腿细长妩媚,短裙被高高撩起,露出白皙大腿还有那短小透明的蕾丝小内裤。隐约可见花丛幽深,勾画出点点粉蝶闹春色。一只脚搁在椅上,一只脚翘起晃动在桌上边,小巧滑润的脚丫子不停的抖动着,犹如脚主人般跳跃快乐。

桌上放着一瓶上好的茅台,一盘子花生米。

柳静月在吴世麟旁边完全是恢复自己本来流氓秉性。瞧那翘高的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东北歌谣,饶是身体本身有着极为柔美的嗓音,被柳静月那不成调的声音下,跑的是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旁边的吴世麟被柳静月伸在桌上晃荡的脚丫子给饶的满脸通红,整个脑袋都快埋进了旁边碗里,羞得不敢抬头。

可是柳静月还浑然不察。没有办法,谁叫这个女人以前在吴世麟面前放纵惯了,她完全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在丁燕儿的身体里面,还当自己是原本呆板跟木头一般的身材?

“那个——静月,你说碰到的那个会不会是骗子?”为了避免自己脸涨的通红难以忍受,吴世麟赶紧找话题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这目不可斜视,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那白条条的双腿叉开处那勾魂的幽深地。这不是摆明了玩死人嘛!哎,同样一个身体,怎么以前就没觉得丁燕儿那娘们这么妖孽?

抓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一丢,柳静月满不在乎的说道:“无所谓是不是骗子,反正接近我的人准和丁燕儿脱不了关系。不过——他说的有板有眼,到是值得瞧瞧他打什么注意。”

“他怎么说?”

“他说他的委托人就是要求他尽一切可能帮助我达成我目前想要做的事情。我目前最想做的是什么?不就是抓出幕后凶手?”

054

“还是小心点好。万一他就是幕后杀手,你可怎么办?”吴世麟有些担忧的建议,怎么也觉得柳静月这个方法太不稳妥。

“我会小心的。不过如果真是幕后之人,应该不会这么大刺刺就出现在我面前才是呢。何况他和说的理由太过奇怪,怎么看都不像呢。”一口饮干杯中白酒,柳静月满足的喳喳嘴,一脸痞子样。

吴世麟眼一抬,对上柳静月那闭眼享受的表情,顿时脸更加通红起来,低垂的满脑子全部都是柳静月那风流不羁的样子。

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娇弱委婉的林黛玉手里不是拿着花朵却是酒杯,在那里表面上是可爱见怜,实际上却是豪迈不羁,一派英姿少年郎的姿态。要是曹大作家看到柳静月如此这般模样,也不得不感叹自己描述的十二金钗少了这么一个灵魂人物。

“我准备约那个人再去那烧烤店。那里一定有古怪的地方,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那个委托人也许也知道丁燕儿这个秘密。”放下了酒杯,柳静月那张眼睛灿若星辰的精芒。

吴世麟没有吭声,在一旁拿起酒杯,默默饮下最后一口酒,杯空酒去,看不出倒影眩迷。

第二日一早,柳静月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连衣短裙,脚上穿着细丝缠绕的金色高跟凉鞋,一路走在街上,面上挂着浅然一笑,漫步红尘,惊若天人的美。惹的路上行人男男女女,纷纷回头再回头。

柳静月目不斜视,压根不理会那些个顾盼回首的各色目光。她按照和崔逸轩约好的公交站点站定,气定神闲的手插口袋,等待崔逸轩前来。

055

缓缓开来一辆蓝色宝马车靠近着公交站头,驾驶座探出了崔逸轩的脑袋来,还是那一脸坏笑的样子,两边酒窝招人注意的展现着,样子是迷人可是在柳静月看来怎么都觉得来气。

这个男人怎么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样子?死狐狸德性。

“上车吧。我们今天要去很多地方呢。坐公车怕是来不及呢。”崔逸轩扬手对着朝自己正死命皱眉的柳静月喊道。引来旁边公车站上所有人的目光。

瞧瞧那车,瞧瞧那男人,在看看这个女人。极品的一对人儿,耀眼夺目,十分难得呢。周围人的目光更是灼热的盯着两人直看。

柳静月一听,也不废话,干脆利落的开了车门,人就坐进了车内,关门,车子启动,瞬间就开了老远。

坐到了车内,柳静月才发现今日的崔逸轩又是完全不同的装扮。黑色衬衣领口随性的散开了上面几粒,银灰色高级成色马甲套在外面,服帖又彰显气度。昨天因为一身休闲装而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居然有着一副极为出众的好身材,挺拔健壮,将衣服完全的撑开到完美。

“你到不是小本经营的买卖。”嘲弄的瞄了崔逸轩一眼,就算柳静月对奢侈品并不在行,可是什么是好货色,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这身衣服不便宜吧。

“呵呵。一般一般而已。哪里能像丁小姐一样终日无事可做,还能够开着五百多万跑车到处闲逛。”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逸轩轻飘飘的将问题重新抛回给了柳静月。

恶狠狠状似咬牙的哼了一声,柳静月没有吭声。因为这件事情上也是她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情,丁燕儿这个女人这几年到底怎么过的如此纸醉金迷的奢华呢?靠她挂名似的在军营当兵?估计现在她脚上穿的那双鞋子都够当兵补贴一年了。

056

“想清楚你目前最想做的事情了吗?我的委托人很明确表示要我尽可能帮助你。”朝着宣武区方向开着,崔逸轩问道。

“我凭什么要这么相信你?除非你能帮我找出来你的委托人让你在那家烧烤店等我的原因。不然——我们一切免谈。”晃了晃头,柳静月得意的朝崔逸轩看了一眼回答。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猛的将方向盘一转,刹车一踩,车子稳妥的停靠在了边上。

从前头小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张地图,崔逸轩手指中间道:“你看。这是宣武区放大的地图。中间那个点就是小胖子烧烤店。你仔细看看那里有什么特别的?”

柳静月接过地图,围绕那个黑点仔细的扫网式过滤旁边的建筑物,这才发现那家烧烤店连接的那条大马路对面居然一连排的银行。

“有银行也不奇怪。可是这家烧烤店偏巧可以完成看清楚对面马路所有的银行,这不可能是凑巧吧。”嘀咕了一句,柳静月的头脑转动极快,是个极为聪明的主。

赞许的瞥了一眼柳静月,崔逸轩弹了下手指,笑着说道:“没想到我这次委托对象居然是一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古人也有说错话时候,难得见到xiōng大——”说着还满脸色迷迷表情的盯着柳静月那高耸敞开处瞄了又瞄,随即加上道:“xiōng大也有脑的女人不多见了。”

柳静月手下意识一扬, 拿出平日对待吴世麟的动作来,打算狠狠拍打崔逸轩的脑袋。

哪知手都没举过一半,就被崔逸轩扣住了手腕,然后一个使力,整个人就被拉进了他的怀中,另一只手随即牢牢扣住那柔软细致的腰身。

崔逸轩那张坏笑的俊脸,慢慢贴近了柳静月面门,然后低声道:“难道丁小姐想证明给我看,你的xiōng有多大吗?”

“是这样大?还是我都掌握不了?”说话间,灵活的手指已经顺着衣服边缘缝隙窜入了里面,指尖挑过那掩藏的小嫣红点,一阵激流从头窜到脚底。

第十五章 057-060

057

呼吸有些喘,吮来吮去,勾来挑去,不禁春意之心而起。丁燕儿的身体那真是敏感,嫣红小点俏丽,摩挲擦弄,红彤彤,涨咪咪,弹跳跳。

崔逸轩本是捉弄之心而已,可这一来一回,手指之间触感太过美妙,就仿佛怜爱那身体轻盈,楚腰腻细。怀中女人眼儿媚的叫人痒,嘴儿红的叫人啃,身子软的叫人揉,腿儿白的叫人抓。怎么都是一具让人荡漾身心的极品身躯。心跳仿佛加速又停摆,崔逸轩赶紧推开怀中软趴趴的身体,强自镇定后这才坏笑的开口:“这么一模,原来丁小姐的尺寸还真是伟岸呢。”

柳静月到是脸不红,心口虽微跳,可是没乱了思绪。她这个女人邪门的很,你别看她平日里喳喳呼呼样子,其实胆大心细,做事机深内重,心凉如水般镇定。她对这身体春意盎然的表现也算是熟悉了,她心里这么一盘算反正这身体不是自己的,摸来摸去她这头也不亏什么。

于是乎,定下了神,面上依然坦然自若的看了眼崔逸轩,接着刚才话题说道:“既然银行是那家烧烤店最古怪的地方,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崔逸轩眼见她这么表现,眼底倒是闪过不经意的光芒,摸着自己下巴,琢磨般的说道:“真是想不到。我崔逸轩调查人的资料也会有错。丁燕儿,你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不在意的继续盯着地图眼睛,柳静月心里暗笑着盘算自己小九九:废话。完全不一样的人,能让你猜出我柳静月想法那才出鬼了呢。只要以后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看我不一根根全部都拔光。

058

“中国银行,工商银行,农业银行,还有花旗,汇丰,德意志银行,日本中央信托,加拿大蒙特利尔银行。哇塞,中外汇聚啊。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有这么多银行和办事处。”站在烧烤店对面大马路处,柳静月不禁喋喋称奇。

“本来是没什么奇特的。可是怪就怪在为什么是那个烧烤店?换了对马路任何一家看都看不齐这么多家银行。只有那个烧烤店里面可以一览无遗。”

“嗯。看来问题的关键不是烧烤店,而是银行。可是这么多家我们难道一个个进去?”

“你没有这些银行卡或者存折吗?”崔逸轩有些惊奇,看了眼柳静月。

“呵呵。呵呵。没有!”干笑两声,柳静月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么多家银行,还真是一筹莫展。

丁燕儿的家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的钱放在哪里的呢?这几日要不是靠吴世麟给她钱,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呢。

可是能开得起上百万跑车,住豪华公寓,又有一屋子奢侈品的丁燕儿不该没有存款才是啊。

“先去国内几家银行看看吧。”反复思索了半天,柳静月决定从国内的银行下手。

“等一下。你进去打算做什么?没卡没存折,你凭什么叫人家给你查银行户头?”崔逸轩一把拉出柳静月手,笑着盘问。

“我——那个我可以——”想了半天,柳静月还真没有了主意。

“和我走吧。先去汇丰看看。我有汇丰银行账户。”说完,拉着柳静月的手就走。

跟在崔逸轩后面的柳静月几次想甩开两人紧握的双手,无奈这身体主人实在力气太小,越甩越紧,干脆只好放弃。

走在前面拉着手的崔逸轩等柳静月终于放弃挣扎,任由他牵着手时,脸上露出了会心的迷人一笑。

059

汇丰银行在北京开的分行很气派很大,进门口大厅就装潢的富丽堂皇。崔逸轩拉着柳静月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口保安友好的拦住了。

“对不起,我行正在接待重要贵宾。请两位稍等片刻。”

“哎。搞什么特殊化啊。鬼扯的重要贵宾,还不都是拿钱存钱办理业务。你们还分钱多钱少区别啊。”柳静月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个女人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你要是踩她一脚,立马她就回你一拳外加两脚。典型流氓匪类特性,过往年少张狂的结果。

这门口保安也是为难。眼前这个光彩夺目的女人看上去娇滴滴样子,说起话来那气势还真是凌人。何况一看这一男一女两人衣装打量,也是富贵的主。可是这里头的贵宾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守在门口一群西装笔挺的估摸着是保镖或是随行人员。其中一个悄悄朝柳静月打量了一两眼后,走了上前,极为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两位。我是本分行经理,让两位久等了是我们过错。请跟我这里请——”

不满的哼了哼,柳静月昂首,别提有多神气的跨步扯着崔逸轩手,朝着里面走去。

崔逸轩也不吭声,好笑的看着她装模作样摆谱的滑稽样。一边笑着摇头,任由她拉着自己手朝前走。一边眼光锋芒尽掩的朝那人扫过,透出一丝冰冷。

等柳静月和崔逸轩走进去后,保安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道:“奇怪,不是言明不可以让人进入吗?上头的想法就是奇怪。”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大人物前来,整个大厅鸦雀无声,除了工作人员以外,就见不到有任何来办银行业务的人。

整个大厅呈环状站成一圈全是穿的西装笔挺,身材高大的男人们。习武的柳静月一眼瞧去,就知道个个都是身手了得的高手。

“哎,到底什么人这么有来头?底下人的手脚功夫可不一般。”悄悄凑近崔逸轩问道,柳静月眼睛不停打滚似的扫视四周。

“小心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人家回头把你给就地抓住。”好笑的看着柳静月那生动的表情,崔逸轩虽然面上笑容不变,但是扫视周围的眼光却无任何一丝笑意。

060

“两位是办什么业务?”刚才那人见他俩停下了脚步,回头微笑的问道。

“哦。我们查银行账户。”抢在崔逸轩之前,柳静月先行回答。

后头跟着的崔逸轩朝她白了一眼,然后补充一句道:“办理户头存款手续的。”

那好——两位请跟我来。”彬彬有礼的示意,那人继续带路,让他们上电梯直达到了三楼。

三楼红色地毯延绵覆盖长廊之上,空荡无人的空间显得异常冷清。

“两位请在贵宾室先小坐一下。我们业务经理会前来招待两位办理相关业务。”说着那人就转身要离开。

“慢着。”看了眼面前紧闭的大门,崔逸轩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朝那人看了一眼,然后也不再发声,双手环抱交错,悠闲的看着那人,不知在打量什么。

直到对方不经意面部抽动了一下后,崔逸轩这才满意的将笑容无限扩大,轻声丢下一句:“没事情了。你走吧。”

“喂。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盯人家半天又说没事情了。”柳静月奇怪的撇了崔逸轩一眼,自顾自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有些意外的是房间内靠边角落处居然已经坐着一人,背对他们两人,也没回头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还是有人来办业务的啊。”柳静月快步上前,左右看了两边,居然只有一把椅子空着,正是对方坐着的旁边。

“搞什么啊。这个房间只有两把椅子。”柳静月边说边准备上前,却被身后崔逸轩一把拉进了怀里。

眼睛眯呈一线,笑的好似没心没肺般,崔逸轩坏笑的歪着脑袋说:“亲爱的,要不我们一起坐那位子吧。”

“滚远点。”低声咒骂一声,柳静月一脚踩在崔逸轩脚上,痛的他放手在那哼哼。

柳静月得意的甩头,跨步朝那人旁边坐下。

抱脚的崔逸轩,一脸懊恼担忧的看着柳静月坐下,眼神犀利的望了眼旁边坐着的男人,赶紧冲了上去。

柳静月坐定,顺势朝边上男人望去。不禁心一跳,整个人身形顿住,连呼吸都忘了进行,只是傻傻的盯着旁边男子看着,一动不动。

第十六章 061-064

061

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不是那个人。可是思绪翩翻的飘荡,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周围在多的人也掩藏不住那人与身俱来的光芒,哪怕只是安静的闭眼入座,无声无息的他,始终让人不得不一眼就锥心难忘。

他爱独坐角落之处,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当时那一眼,她一旁侧面望去,永远都只能见到清幽深远的表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脑海中回忆的时候,始终只有那一沉不变,不忧不喜的沉静面容。

柳静月还在恍惚,直到冲过来的崔逸轩一把将她搂紧入怀中时,她脑海中旋荡着刚才一眼印入脑海中旁边男子的样子。

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怪石一般的峥嵘,朝旭一般的美丽,劲瀑似的桀骜,松林似的忧郁。像实在是太像了,就仿佛岁月从未流逝一般,那个人依然年少着,时光未曾将他们两人隔开。

“我们走吧。别看了——”崔逸轩的声音有些低沉,大手不容置疑的将柳静月欲再次抬起的头用力压入怀中,手臂环着她的腰身,跨步朝门口走去。

直到走到门外,柳静月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冰凉,自嘲的笑了笑,还真符合了丁燕儿的身体特征。

“你没事情吧?手抖得厉害。”崔逸轩让柳静月整个人都偎在自己宽厚的怀中,关切的低声询问。

“没事。我们再进去吧。“深吸口气,柳静月将目光放沉,似乎望穿门板般可以看透里面的一切。

“还进去?“崔逸轩到是有几分诧异,望着柳静月镇定之后的面容,笑容微有蜕变。

“嗯。既然来了就没道理后退。不然就不是我柳——”哑然噤口,柳静月这才想起自己身份,眼睛一转,把后面的话赶紧咽了下去。

眼底溢满了笑容,崔逸轩也不发问,重新拉起她的手,郑重的说道:“这次可别松开我的手了。那可是神般的力量源泉。”

白了崔逸轩一眼,柳静月受不了他的自大模样,笑着摇头。手倒是任由崔逸轩牵着,一同重新推门而入。

062

那个男子依然沉静坐在椅子之上,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般。云烟似雾,永远看不透的迷蒙和yīn霾。

崔逸轩牵着柳静月手,大刺刺的走了回去,一把将柳静月按在了椅子上,弯腰低头道:“乖乖坐好哦。”

笑容之间,眼角微扫旁边男子。

很好!一动不动,闭眼而坐,沉静如水。就是不知道内心是不是一如面上一样静定浮华。

柳静月端坐之后,终是忍不住再次偷偷用眼风扫向了边上的男子。刚才诧异之下,都没有细细打量他的模样。

人倒是长的完全不同,要不是那动作和神态,她绝不会只是一眼就如此仓皇不安。

旁边的男子剑眉星目,高鼻薄唇,皮肤光洁,额头几缕散开发丝随意垂下,更衬得他云淡风轻的清冷气质。

这般一看,像又不像,好似似花非花般惆怅。记忆中少年时候的他也不似如此的内敛华贵,到底不是同一个人!何况时间流逝,那个人也早过轻狂的岁月了,又怎么会还是依然芳华青春不过双十?

男子双手随意置于腿上交叉相握,神态自若的享受着这满室的寂静无声。

门突然被打开,走进了一名四十来岁的男子,谦和的表情对着回头看他的崔逸轩和柳静月笑笑。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姚先生,请您先和我去办理业务吧。”来人估计就是业务经理,只见他对着那名男子一脸微笑恭敬的样子,伸手示意。

那名姓姚的男子默默点头,这才终于睁开了他那双一直紧闭的双眼。

心口一抖,柳静月赶紧低垂下头,不敢正视那双极为相似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幽深如古泉,上面隐约笼罩着一层薄纱——然而在薄纱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却是谁也无法看清。

她当年看不清眼眸之下的含义,才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如今再见同样一双眼睛,心口的疼痛依然难以平复。

063

直到那名男子跟着业务经理离开,柳静月这才极没有形象的犹如块烂泥般瘫歪在椅子之上,大口喘气道:“累啊。打仗也没这么劳心劳神。”

“得了吧。是你非要重新进来吃苦头的。刚才那个男人真那么像以前和你有关系的那个人?”崔逸轩好奇的搬过椅子一屁股坐上,开门见山问道。

“有关系?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柳静月眼神锐利的盯住崔逸轩那张笑脸,不放过一丝暴露的痕迹。

“千万别小看咱们这行。能力绝对不输给侦探,情报不比安全局少。你丁燕儿的事情我当然是掌握的一清二楚的。我说你当年怎么会——”

“住嘴。不要再我面前提到那个人。”血祭般惨淡的光芒从柳静月眼中迸射出来,心口沉默的暗惨之中,激荡,汹涌起伏。

那个人的一切早就在很久以前在时间的灰烬中埋藏着,爱与憎,得志与屈辱,愿望和罪恶统统都消残不剩了。

崔逸轩停下了后面的话,默默的注视着异样的柳静月。嘴角散开的笑意浅然微波,似有怜惜,似是忧心,但是转眼即逝,回复的依然是一片漫不经心不着调的坏笑。

“真狠。居然找这么一个人来接近我。”喃喃自语,柳静月甩了下脑袋,嘲弄的划开了笑容。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这回崔逸轩着实有些吃惊。

“你当我——你当我丁燕儿是傻的?是摆设?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只是我这个有个毛病,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在这里接近我,那更说明银行肯定有猫腻。挺好的一件事情不是吗?”无所谓的摊开手,柳静月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崔逸轩笑容更深刻了,两边酒窝小小的漩涡般摆动着,阳光灿烂的手指着柳静月狂笑:“哈哈——丁燕儿。我发现你实在是太有趣了。我真好奇了,资料上怎么说你这人呆板无趣,了无生机呢?哪里了无生机,分明是生动活泼。”

“笑你个鬼啊。走啦——难道真等人家回头给你办业务。”没好气顺势踢了崔逸轩一脚,柳静月自顾自转身走人。

064

“姚先生。他们已经离开了。”,刚才自称自己是分行经理的男子恭敬的鞠躬像屋内正闭目养神的男子说道。

“嗯。”轻轻应了一声,男人一只手摩挲着另一只手腕上琥珀色的佛珠,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之后,继续缠绕拨动着颗颗滚圆。

等屋内只剩下他一人时候,男子这才睁开了双眼,起身朝窗户旁站定,默默的看着银行门口正准备上车离开的两人,直到车子开离后只剩下黑色小点。

丁燕儿!头一次较量,我姚御风手下留情,让你和我打个平手。下一回,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按下桌边按钮,很快就敲门进来了一名男子。“姚先生——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备车。然后打开监控器,我要看他们去哪个方向。另外,账户有查到什么吗?”

“目前还没有丁燕儿小姐在汇丰银行的账户信息资料。如果需要查找极为重要的贵宾资料,必须有他们总行方面的下达通知才可以进行寻找。”

点头,姚御风随即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车内崔逸轩看了眼一旁坐着发呆的柳静月,挑眉调笑道:“反正今天也找不出什么了。我们不如去happy一下如何?”

回神,柳静月来了兴趣,反问:“哪里去?”

“你有什么提议?唱歌?”

摇头,柳静月不感兴趣的将头撇在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路边的风景飞驰后退。

突然看到路边相邻的两家店面招牌不禁有了兴致。

“你看——国酒茅台旁边是国宴品茶。这倒是有翻乐趣,酒,杯中佳物。而茶又是口中琼汁。要说我们国家的一绝,非得说那茅台和茶。要不我们去喝喝?” 眼底光芒璀璨,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柳静月可就有了兴致。

“那到底是喝酒还是品茶?”

“当然是一起啊。你看那店面挂的招牌,巧妙横趣,别有番滋味。今天我们也一手喝酒,一手品茶。”

无奈的撑着额头,崔逸轩真是哭笑不得。还真就没见过这样的主,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劲。

一手酒杯,一手茶杯,还真是有够滋味的。回头放在嘴里,到底是茶香四溢,还是酒香勾魂啊?

第十七章 065-068

065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流。

可是这世间凡人却没那般好意境,尤其你眼瞧着柳静月这女人。桌上那瓶茅台一去了一半,她手转着酒杯,好不惬意。

烤五花肉堆在碟内,被柳静月一口一夹,伴着老酒,那真是喝的爽快,吃的尽兴。

一旁的崔逸轩停顿筷子,瞠目结舌的看着柳静月那动作,心里别提多好奇了。

真是神了。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酒精的作用让她明晰的肌肤衬上了一层红晕,很有意味的美感。

明明有着优昙似的余荣,仿佛片刻就会消灭如许的活力。可是又偏偏此番矛盾的彰显一种崛起的生命感。一如高山琼雪,清澈重霄,其美可惊。

就好似她拥有最纯澈的碧玉似容貌,却充满着灵魂电流的强大感。

崔逸轩琢磨着眼前女人的动作,心里的疑惑不断盘旋。难道那个委托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有趣,崔逸轩也干脆举杯就饮。酱香口感的茅台的确是与众不同的滋味。入口毫无刺激辛辣,相反温润缓和的口感让人回味。

果然无愧为国之佳酒。

“这茶也泡好了,来尝尝。”柳静月刚说完,就从旁边泡茶小姐手上接过了茶杯递给了崔逸轩。

“我这口酒才刚喝下呢。”崔逸轩好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功夫茶,算是彻底佩服了旁边女人跳跃式的思绪。

柳静月没接话,耸了耸肩,自己将手中的功夫茶放入了口中细细品味。唇齿留香,喉口之处滑动,酒衬着人娇艳,茶伴着人香甜。

崔逸轩在旁看着,不禁有些闪神。心口有些燥热,难道是刚才入口的酒起了作用?

066

茅台的酒劲到底不可小看,这才一杯下肚,为何他觉得身体燥热开来,尤其是看着身边那正喝的极为畅快女人,心口就发热再发热。

丁燕儿的名字艳冠北京高干子弟圈子,还真是有些道理。看看这个女人,明媚生动,艳阳被雪,幻成异彩,如有不隶人间之感。

柳静月浑然不觉旁边崔逸轩那变色的炙热目光,两手举杯,一口酒,一口茶的喝着,越喝越有滋味。

正当两人各自无语之时,门外进来了一群人。

这家店极为独特,算得上北京一高档之处。楼上雅间跨楼,穿梭于国酒和国茶之间,意境极佳。自然也是极为吸引有钱人前来小坐一番,或召朋唤友小娶。可是北京最不缺的就是官,自然也不少官家子弟。

这不打门口进来领头的正是刚从浙江公干回来没一两天的姜显龙,后头跟着一票同圈子的玩友。

楼下大厅自然不及上面雅致安静,可是柳静月却喜欢这种大厅人声鼎沸的感觉,完全符合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利落劲。所以自然拉着崔逸轩同自己一起坐在大厅中一边。

可就是坐在角落里头,丁燕儿的那张脸又怎么会让男人们轻易忽视的了的。外加柳静月那率性潇洒的动作,着实让人目不转睛。

“那边的女人还真是标-致。”走在后面的一名青年朝旁边人努嘴笑道。

那人一瞧,赶紧拉住前头走的姜显龙道:“显龙,别老是提你那女人有多好,瞧边上那个——肯定不比你心里想的差。要不,哥们给你搞定?”

姜显龙不甚兴趣顺着那人眼神飘去的方向一扫,脚步刚要跨前的动作立马滞止,不可思议的看着边上喝酒的人儿。

067

丁燕儿在喝酒!?

姜显龙觉得自己眼花。可是边上那俏丽动人,面容上染上红晕的女人不正是自己时时刻刻思念的佳人?

姜显龙这么一想,掉转方向跨步朝着他们坐的那桌走去。

后头几人挤眉弄眼,看到如此反常的姜显龙,顿时觉得来劲。

谁不知道一年多前姜显龙遇到了那个叫丁燕儿的女人后,整个人变样似的,也不出去玩乐,也不再瞧眼别的漂亮女人。整个人跟卫道夫般,严守清规戒律。

如今那个漂亮小妞能让姜显龙这般动心,直接上手出击,能不让他们几个眼瞧了兴奋,直接跟在姜显龙后头准备看好戏。

柳静月背对姜显龙方向而坐,所以没有留意身后正有一批人来势汹汹朝自个儿扑来。

而崔逸轩坐于旁边,早看到姜显龙走来。他也不吭声,扫了一旁的女人,举杯就唇,也不喝,只是嘴抵酒杯,嘴角的笑意划开,意味不明的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丁燕儿!”

站定在桌边,姜显龙这一叫喊,包含着一股沉重的思念和藏不住的伤心。他心心念念,一回来就找却找不到的女人,此刻居然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站颜欢笑,纵情谈乐。真是情以何堪,难以忍受心口焚烧的痛苦。

他这一喊,也把后头跟着几个要看乐子的男人们听傻了。什么?这个艳丽四射的女人就是姜显龙魂牵梦绕,难以忘怀的丁燕儿?

难怪,难怪!

几乎后头每个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发出同样的感慨!

而柳静月突然听到有人喊,第一时间还真没反应那是在喊她。非是呆滞了几秒之后这才意识到来人唤丁燕儿可不就是唤她。

一个回头,一见是姜显龙。顿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什么人不遇见,偏偏遇见丁燕儿的男人,真是老天爷玩她啊。

068

“怎么不接我电话?”姜显龙极力克制自己迸发的情绪,拳头握紧之后,才保持着话语淡然的出口。

“电话?”柳静月一愣,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瞧,还真是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自己后来存在手机上吴世麟的号码,一个则显示512。

眼角瞥了眼姜显龙,柳静月暗想道:难道这个姜显龙排在第512个?还真是遥远的顺序。

“刚才路上没有留意到。怎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很自然的发问,姜显龙可是丁燕儿的男人,她柳静月能闪躲多远就多远。

她认为稀疏平常的话听到姜显龙耳里,那就跟一桶汽油浇灌全身后,在轻飘飘丢来这么一根点燃火柴棒。

轰一声!整个人都着了,燃了,炸了。

一把抓起了柳静月手,力气之大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提起楼进怀中。柳静月张大嘴巴还来不及骂人,嘴唇已经被姜显龙吻个彻底。

很激烈的吻,带着怒气和思念。心儿在沉重低唱,悲哀难以扮出笑容,豪兴煽动者痴狂的灵魂。姜显龙觉得自己是疯了,彻头彻尾的癫狂。

从一年多前遇到丁燕儿以后,什么都变化着,什么都压抑着。这个手心捏着他全部情感和灵魂交错的女人,居然只是轻飘飘的回了他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

他要炸开了。他嫉妒,他难受,他慌张。

刚才举杯欢笑,刚才容光泛发,刚才浅笑迷人的丁燕儿是他一年多来从未见到过的模样。是因为旁边那个男人吗?是吗?

柳静月一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欲挣扎离开。无奈,姜显龙这头狂热,吻得彻底,楼紧了腰身,将她整个人都扣在怀里,牢牢锁住,随便她怎么闪躲,霸道而炙热的吻就是不曾间断。

第十八章 069-072

069

痴情渴慕的红唇

丝带紧束的腰身

定情花朵的暗喻

胜过人间千万语

趁着我还能呼吸,趁着我还可以见到你。

还我的心来,我的爱人

不必了,心既已离开我的xiōng口

你就留着吧,把别的也拿走!

姜显龙吻得情深意切,在配合给他量身谱上的诗歌,那场景别提有多催人泪下,别提有多唯美感人了。

可是你也要瞧瞧这男人怀里搂的是谁!还就是个世间奇葩。丁燕儿无情无义,柳静月没心没肺,这混合在一起可不就是冷酷到底。姜显龙是吻的火热,可怀里人的思绪飘飞,整个脑袋正想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半天陶醉之意也没有。

一旁的崔逸轩面色不变,依然是那张浅笑的脸。似是觉得好戏看了差不多了,方才起身拽住了柳静月的手臂,然后整个收力将她从姜显龙怀中拽出。

没有留神让他得逞的姜显龙立刻回神,同样使力拽住了柳静月另外一个手臂,又将她拉回了几分。

两个男人互视了一眼,眼中迸射着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的气魄。柳静月被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扯着,那滋味可不像平时女子那般或喜滋滋或忧心忡忡或焦虑不安。

她整个人正恼怒的很!你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两边的男人看上去好似争风吃醋般,其实呢一个只能算半个陌生人,一个人是原本这具身体的男人。总之都和她柳静月无关,至于她需要被这样东扯西拉的夹在里头嘛。

“都给我放手。”眼睛一瞪,目光凶狠的朝两边男人死死一扫,柳静月发火的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情况。换了以往这两个男人在就挨她揍了,要不是这丁燕儿小胳膊小腿,她也懒得发出警告。

070

崔逸轩本来就不打算趟这摊浑水。早在他查丁燕儿资料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男人多的比北京的官还多。眼前这个男人偏巧就是其中一人。

他兴味的松开了手,然后双手一摊朝正凶巴巴看着自己的女人说道:“ok。你们随意!”

看了眼姜显龙依然紧抓住自己的手,柳静月叹了口气道:“姜显龙,我是无所谓。可是你的身份能够让你丢的起这个脸?”

充而未闻,姜显龙固执的依然拉着柳静月的手始终不肯放开。去他的身份!早在一年多年爱上这个女人以后,他就早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了。为了能够娶她,为了能够让家里人接纳她,他早就闹翻了,扯开了脸皮。

见姜显龙不动,柳静月将视线放在他身后跟来的几个公子哥身上说道:“你们赶紧把他拉走。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后头几人真是开足了眼界啊。他们算是知道姜显龙的神魂颠倒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完全是自我抛开,不顾一切啊!嘿,还真别说,这个丁燕儿真是迷人的尤物。一举一动,都是明蜡光辉中带着闲静璀璨,好似阿尔珀斯山巅万古不融的雪。

为了这么个可人儿这么做,也就不难理解了呢。

想归想,后头几个也是官家子弟知道这么高调引起注意可不是好事情。几个人赶紧是伸手拦住姜显龙。七手八脚合力总算是把他给硬生生拉开。

姜显龙手从柳静月手臂脱离开的刹那。柳静月心一动,几年前的景象恍然在目。她曾经不是也如此绝望的拉着那人手臂,死死地,牢牢地,如果不是众人的拉扯,她永远都不会愿意松开他的手。

071

“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走吧,换个地方。”

话出口时候,柳静月还是有几分后悔。太心软了,姜显龙毕竟爱的人是丁燕儿,她凑什么热闹,瞎起什么劲啊!

可是出口的话哪能这么轻易收回?何况她话这么一出口,明显可以看到姜显龙那黯然失神的双眸顿时闪过了惊喜的光彩。

罢了罢了!她在丁燕儿的身体里面,总是要面对这具身体原本所有的事情和所有的人。

跨步要离开时候,柳静月转头看向了一边坐在桌边默不作声浅笑的崔逸轩。

“这头好戏看完了。你不跟着我去看下一场?”

摇了摇头,崔逸轩晃了晃桌上茅台瓶道:“这里还剩下三分之一呢。好酒怎么可以浪费?你去吧——下次再约了哦。”

奇怪的男人!

柳静月没有多想,转身就跟上了姜显龙他们,离开了店。

等看不到柳静月后,崔逸轩这才用手撑住了头。原本一直摆着的笑容骤失,表情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不该喝酒的!都乱了自己的思绪!

崔逸轩啊!你要搞清楚情况,那个女人是你一辈子都不可以去爱的人。怎么就可以把她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甚至刚才刹那都舍不得去放手!一开始就不该上前握,不该啊!

心里不停的默默提醒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从源头扼杀住。

要找清静的地方北京到处都是。尤其这群人平日去的地方那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进入的。

浦香阁是一处极为高档隐蔽,不对外公开营业会员性质的酒楼。柳静月跟着那几人进去,到没几分意外自己会碰到熟人。

瞧瞧走廊处那人不就是她爸老部下陈叔叔嘛。柳静月见到故人般欣喜,本来想着要去打招呼,忽而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整个人都斗败似的缩了回去。

072

陈叔叔疼爱的柳静月早死了。如今这摸样,陈叔叔见到又怎么会认识呢?何况这几年丁燕儿的声明实在是太——凡是家里有儿子的长辈谁都不待见这女人。摆明了丁燕儿跟狐狸精似的,谁家儿子沾到谁家倒霉。

撇了眼自己旁边握着自己手的姜显龙。柳静月再次无声叹息了下,瞧边上这个男人就是典型被丁燕儿残害下丢魂的。

姜显龙这男人多好啊!记得以前他被升调到北京,然后凭着本事一路扶摇直上时候。她还扭着吴世麟耳朵拿他作为良好榜样训过无所事事的吴大少爷呢。模样好,能力强,家世好,心肠好,人缘好——快比的上十好青年了。结果呢?一年多前为了丁燕儿和家里闹翻的事情几乎整个北京高干圈子都传遍了。

连她这个几年中刻意躲避丁燕儿的人都知道丁燕儿整出来的好事情了。柳静月无奈的只能够边想着边擦身从她熟悉的陈叔叔身边走过。

到是正在和人说话的陈亚博猛地顿下了话语,转头看了眼走过的柳静月背影,眼光有些疑惑。

那标致的姑娘感觉真像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柳静月那孩子。瞧那走路样子,瞧那竖起衣领习惯,还有眉目间不羁风流的性子。

哎——静月那孩子虽然皮,可真是个好姑娘啊。怎么就死了呢?

在他旁边说话的一名男子见陈亚博转头瞧那走过的女孩,不禁好奇问道:“陈师长认识那个丁燕儿?”

“什么?她就是丁燕儿!?”陈亚博一惊,本来柔和的脸色顿时一沉。原来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的丁燕儿啊!

哼!没爹没妈的孩子真是欠管教!这种人在几年前做了那种事情后,怎么还有脸活在这里。真是没天理啊!静月那孩子居然这么早死,倒是这个祸害好端端活着!

第十九章 073-076

073

莫怪陈亚博嘘声感叹,换了别人也难免觉得世事难料。老首长可谓伤心欲绝,至今有时候他去探望时候,还能看到老首长失神望着柳静月那孩子遗照许久不动。可怜啊!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人间悲剧。

就在陈亚博感叹时候,身后传来了好奇的问话:“爸,在看什么呢?”

陈亚博一回头见自己二儿子陈凯航正在三步之外好奇看着他发问,他赶紧回神道:“哦,没什么,想起了你柳伯伯家的闺女。你今天刚从国外回来,还不知道情况吧。”

“柳伯伯家闺女?”陈凯航闪动了一下他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嘴角翘起一丝兴味的说道:“我记得我十六岁出国前,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假小子呢。现在我看也不见的变样。”

“哎——别提了。那孩子三个月前无故死了。你柳伯伯伤心欲绝啊。”说起了柳静月的死,陈亚博眼眶开始发红,这个从小看到大的闺女,说来就惋惜。

“哦——”淡然应了一声,陈凯航并没表示太多情绪。见自己父亲红了眼睛,赶紧转移话题道:“爸,。你不是说今天是我接风洗尘日?我先进包间等客人来,你赶紧也进来吧。”

陈亚博看了眼自己转身离开的二儿子,也不禁摇头叹息。他那两个儿子都优秀,一个在国内官运亨通,一个在国外事业有成。可这两个儿子一个冷酷,一个邪魅,都不像正经好男人成家的表现。

瞧瞧这陈凯航接近186公分的高大体格,媲美模特的身材,健康的古铜色皮肤,还有极为不俗的品味。不知道是不是长久待在国外缘故,一方风土养一方人。陈凯航有着几乎完美的如希腊神抵般的高挺鼻梁,性感棱角分明的下颌,面上总是挂着几分危险几分邪恶的嘴角笑容,深邃诱惑的狭长迷人丹凤双眼。这番容貌,放眼望出去没几家的孩子有这般出色。可是太出色了也让做父母的慌神。将来谁家女儿可以能让这两小子中意呢?

074

话说这头,柳静月已经跟着姜显龙几人进了一间豪华包间内。巧了的是这包间还正好和陈家接风洗尘宴请宾客的包间是同个走廊相隔。

几人互相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入座,跟着姜显龙一同的三人点完了菜,等服务生退出房间关上门后。其中一人叫沈杰笑看了眼柳静月,说道:“丁小姐,我们虽是同一次见面。可显龙那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提起你了。“

“嗯——”除了微笑和简单应声外,柳静月还真说不上啥。她不是丁燕儿本就不该搅合姜显龙事情,要不是刚才他红着眼死死抓住她手的表情勾起了她以往记忆,她也不会跟着他们重新找地方谈谈。

“不介意我直接喊你名字吧?”沈杰到不在意柳静月的冷淡,继续热情的说道。

“无所谓。就叫我燕儿好了,亲切点。”客道的笑了笑,柳静月不甚在意的回答。

正在有答没答中,服务生敲门将冷菜先行端了上来,纷纷摆放在了桌上后又重新退出了房间。

“来来吃——这家店的特色菜可味道不错呢。”沈杰见姜显龙没有吭声,赶紧东道主般热情的招呼柳静月下筷。

“嗯。好的。”柳静月这人可不是什么懂得害臊的主。你让我吃我就吃,从不做作摆样子。

她一说好后,正要举筷,坐她旁边的姜显龙伸手将一盘水果沙拉拿到了她面前,温柔的说道:“吃吧。不够回头在叫。”

瞪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盘子沙拉,柳静月有些傻眼。另外坐边上的三个也是惊奇的看着姜显龙举动,不明白他意欲为何。

沈杰暗地里推了把姜显龙,然后赶紧打着笑脸说道:“呵呵,这盘沙拉是特色菜。不过这盘子鸭翅也不错,粤菜中经典,燕儿来吃吃看。”边说边是转动着转盘。

075

结果姜显龙却半途伸手一搭,阻止了转盘转动,转头对沈杰说道:“燕儿一向不吃这些肉类和菜的。”

柳静月一听,可不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心里头对着姜显龙不知道骂了几回。

大哥啊,她现在正肚子咕咕乱叫。尤其是看了这满桌子佳肴,更是口水直咽。回头你居然来句吃水果沙拉?丫丫个呸的,你是想饿死老娘我啊。

心里头骂骂咧咧,可是面上还只能扯着勉强的笑容不发一言。没办法啊!上回在李成乾面前表现了番异常,回头就让人当成了精神出状况。这回要是她和姜显龙说自己不仅要吃肉还喝酒,搞不好直接就被拉进精神病医院里头。

那三个一听,下意识朝柳静月那过分纤细的腰身和四肢,不由会心一笑,只当女人天生爱美作祟罢了。

柳静月那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苦笑着拿着叉子,泄愤似的狠插着盘中香蕉苹果。

丁燕儿啊丁燕儿!你活着时候不让我好受,死了还要这么折腾我。你到是空了托梦给我,也说说你这几年里面到底是不是就吃这些鬼东西活下来的啊?

见柳静月开动了,姜显龙满足的微笑着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不消多时,热菜就端了上来,那真是色香味俱全。看的一旁吃着香蕉的柳静月别提有多眼红,好在姜显龙很快端给她了一个小碗碟,柔情万分的说道:“这个是我让这里经理特别备好的上等燕窝。总是想着你来时候可以吃上,今天正好就让他们多炖了些。”

“燕窝?”皱了皱眉头,柳静月不感兴趣的接过手中,解开一看,倒是晶莹透白的极品上等货,就是少了些。依她柳静月吃的量,再来十碗也勉强凑合。

076

吃燕窝总比吃那些香蕉个吧啦来的要好。量在少总算是个好东西,难怪丁燕儿这几年貌似荤腥不沾,原来是尽挑浓缩精华吃。真是个精细的女人,怎么以前不觉得她这般考究?

有了东西吃,柳静月总算缓和了脸色,偶尔还应答着姜显龙和那沈杰的话,几个男人也放松了心情开始聊了开来,整个桌面上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正说着话,沈杰电话响了起来,他连声说了抱歉后,接起了电话:“喂,陈凯航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呵呵,哥们给你接风洗尘啊。什么?浦香阁?哈哈——”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沈杰大笑着晃动着,然后捂住听筒,对着周围一圈低声说道:“陈凯航那小子今个回国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浦香阁。”

这话一出,连姜显龙也浅笑了几声。的确是有够巧的事情,不过也在情理之中,这酒楼算得上北京城名店了。

柳静月一旁默不吭声听着,一听对方是从国外回来的,总算是心头落下大石。

还好是个abc,别回头又是这个认识那个,统统一个圈子里面绕腾,全部都和丁燕儿沾边。那干脆直接让她柳静月跳长城!反正是头一次死的不明不白,第二次死的要轰轰烈烈。

她心里正胡思乱想,沈杰又在电话里和陈凯航说了起来:“你小子行啊。回来就来浦香阁。告诉你,我们几个都在呢,就在我们平日常在的‘云中雾’。喂——喂!?”

奇怪的看了眼听筒,沈杰疑惑道:“这小子怎么突然把电话给挂了?”

还没等其他几人回神,包间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然后不等回应门一打开,陈凯航依门而靠笑的一脸热情。

“哥们——原来咱们就在隔壁啊。”

“嘿——你小子!终于回归了啊,还以为你准备在那做老外女婿了呢。”姜显龙几个极为开心的上前,纷纷给了他个大拥抱。

第二十章 077-080

077

几番拥抱之后,陈凯航这才注意到桌边一直端坐不动背对他的女子。不禁好奇问道:“这位是——?”

姜显龙一瞧,眼底不由自主的闪过柔情。他任由柳静月背对着陈凯航没有起身,只是轻声做着介绍:“她是丁燕儿。”

虽然简单一句,可是瞧姜显龙表情就可知这个丁燕儿在姜显龙心中的地位了。

好在陈凯航久居国外,还真不知道国内圈子闹腾的那些是非。丁燕儿这名字他不清楚,所以乍听也没多少反应。

本就懒得应酬的柳静月听到背后姜显龙的说话声,这才勉强站起身,转头扯开微笑。

不可否认,陈凯航眼前顿觉一亮。不过也紧紧如此而已,除了男人看到美丽诱人女人该有的惊艳表现外,还真没什么特别。

他坦然的伸手道:“很高兴认识你。丁小姐。”

“嗯。你好。”柳静月这个讨厌没来由的客道。这种很高兴认识你之类人鬼见了都一律这么说的词,她还真懒得开口。

陈凯航有些惊讶。这女人倒是挺自大无礼的嘛。

柳静月象征性和陈凯航轻触一下后立刻淡然的放开。然后转头对姜显龙说道:“既然故友前来,你们就好好聚聚。我先走了。”

总算有机会离开,柳静月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我送你!”万般不舍,姜显龙下意识紧张开口,一把拉住了柳静月手。

“不用了。你在这里吧。别怠慢了自己朋友。”虽然话挺淡然,但是语气中那不容置疑的口气,让姜显龙眼神黯淡了几分。

“至少让我送你到门口吧。你没开车来,我替你叫车吧。”

本还想拒绝的柳静月瞧了眼姜显龙那受伤的眼神,真是没法硬下心肠。也好,趁着送她出门,也许还能劝说姜显龙两句。

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柳静月回头和屋内那三人帅气的挥了挥手,跟着姜显龙走了出门。

等门关上后,陈凯航不悦的问道:“那女人是怎么回事?拽成这个样子。我说这几年不见,显龙他怎么畏缩成这个德性?”

078

“哎——你都不在国内。不知道情况,这个丁燕儿啊,可是名声大过咱们国家主席了。姜显龙为了她,连家里头闹翻了。”沈杰一边叹息的说着一边示意陈凯航赶紧入座。

“为了个女人?他居然敢跟他们家老头子杠?”不可思议的反问,陈凯航对此嗤之以鼻。

到不是他瞧不起女人,而是在他心里觉得这根本不是值得做的事情。没必要!

话说姜显龙替柳静月叫好了车子,将她送上车后看着车子缓缓离去。眼眸之中是藏不住的深邃烈焰。

丁燕儿!你真的不曾爱过人吗?为什么此刻的你虽然有着以往不曾见的活力,眼神却更加清冷可怕。总觉得离你越来越远,是因为柳静月的死,让你这番改变吗?

他的愁苦难受坐在车子里头的柳静月可体会不到。她一上了车子,赶紧翻出手机拨给了吴世麟。

“喂。世麟,先前下午着急找我做什么?我?因为碰到姜显龙不方便回你呢。回头家里说吧。嗯,挂了。”

等柳静月乘着车子赶回了丁燕儿家,刚一上楼就看到吴世麟整个人靠着门板,那张俊俏的脸庞带着丝凝重,似有所思般。

“这么快啊?你小子现在动作提速了不少。我记得以前和你出个门像娘们似扭捏半天。镜子就照个半天,衣服非折腾个三四套才确定。现在到是效率了。”柳静月笑着上前一捶吴世麟xiōng口,顺便准备开门。

“啪——”吴世麟双手撑在了门板之上,将柳静月困于门和他xiōng膛中,沉缓的呼吸吹到了柳静月后颈处,引来一阵搔痒。

“怎么了你呢?”欲转身询问,柳静月却被吴世麟整个人压制贴于门上。

“静月。我们再试试。再试试好吗?”

“试试?——”柳静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对那两字有些陌生。

“十八岁没成功。现在准能成功!”吴世麟的呼吸有些急喘,话语有些压抑,抵靠着柳静月的身体极为火热,下身纠葛在一起,隐约可以感受到火龙的跳跃和苏醒。

079

吴世麟这一说,柳静月这才想起了几年前十八岁成人仪式结束后。她和吴世麟两个为了庆祝成年做的那件荒唐事情。

他俩硬是从网上搜来了不少限制片播放,还极为嚣张的放了个大高音。然后床单一卷,两具年轻火热的身体就滚在了一起。

那个时候的吴世麟青春蓬勃味,像清新无比的果汁,在冲撞口舌间,刷流片刻的生鲜。那个时候的柳静月中性打扮,短发清爽。没有什么曲线的身躯却蕴藏着无限潜能。

这两人就这么大刺刺在放着限制片中,尝试着人生的第一次。可要是真能够成了这么第一次,也不至于后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来,指不定这两个青梅竹马,两个人会情投意合起来。

可是也不知道是没经验还是太过紧张。这吴太子爷的小弟弟总不争气的半耷拉脑袋,没有精神的士兵就是将领在好也白搭啊。

于是乎任凭吴世麟怎么个磨蹭,就是没法打杆入洞。

柳静月也是个少见的角色。也不瞧见她羞答答的玫瑰,也不见她轻悄悄的开。她那个时候正是最年少气盛当口,日子过的开心没有烦恼。那会儿和丁燕儿还没有闹翻呢。

瞧见吴世麟不行!她一个翻身跨坐在吴世麟腰边,手一握他弟弟,硬生生干脆往那小洞洞里送。

这两小鬼哪里是在爱爱啊,分明是拿棒子插洞,对准进就是了。她这一握,没有技巧,只有力道,差点没把吴世麟的弟弟给捏扁了。

后头就不用说了。这两个小鬼在床上床单裹着滚了大半天,片子看了七八部,硬是没有半点进展。

直到后头吴大少爷喘着气,累的趴在床上直嚷嚷:“静月。咱们以后再试试。以后再试试吧。”

“嗯。以后再试试。”当时柳静月满不在乎的应了下来。

080

可是这一拖,以后这个概念太久了。柳静月不久之后遇到心里那个不能言语的刺,紧接着又被丁燕儿刺伤在心口。两面打击之后,这个迟钝的女人更是没心没肺,对情爱全无触碰。吴世麟和她再也没有那个试试的机会了。

如今突然吴世麟提起,可把柳静月说的一愣。到不是第一时间感到害羞,而是觉得纳闷。

是纳闷!怎么好端端突然提起了这个事情来?

“小子,你喝酒了?还是头被撞了?还是刚被你哪个女友甩了?”觉得好奇吴世麟反常,柳静月随口瞎掰。

“我只问你要不要再试试?”也不知道吴世麟坚持什么劲,在说话间唇瓣已经贴上了后颈处肌肤,然后伸出舌头轻舔滑动。

“该死。你小子闹什么呢?”这回柳静月可大为吃惊了,硬是转身瞧向了吴世麟。

今天的吴世麟,跟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的他,根本不会有如此严肃的表情,总是一副公子哥样子。在她的面前也一直是哥们好,穿铛裤的表现。即使在他以前最难受的时候,也不曾如此。而现在,他脸上仍挂着笑,但却完全没有达到眼底,还有种令人压抑的yīn沉。

早就和吴世麟熟悉透的柳静月知道,吴世麟正在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吴世麟没有说话,他的手快速探进了柳静月那黑色紧身裙下。顿时慌得柳静月急忙伸手阻止,却被他另一手擒住,举过头顶。手越过内裤边缘,直接伸了进去。

换了以前柳静月的身体,吴世麟还真别想一举成功。可是丁燕儿这软绵绵的劲道,哪里是男人的对手。一只手摆平,够让柳静月吐血郁闷的。

这都什么世道嘛!刚才应付完丁燕儿以前男人,总以为自家后院不会着火吧。结果顿时就把自己烧的快成焦炭了。

这吴世麟到底发疯还是发春?

第二十一章 081-084

081

紧身短裙下摆已经被高高拉起,露出了两条完美绝伦的细长白嫩双腿,蕾丝内裤已经被手指排挤在一边,隐约露出了其中白皙幽深的秘密花园。

楼梯相隔只见,门板之处,男女身躯交缠火热,说不出的风情绝美,暧昧难定。要不是高档住宅住户稀少,怕上下经过的看到,免不了脸红心跳一番。

“小子,赶紧放开我。现在已经夏天了,春天早过了。发春等明年。”切声咬牙低吼,柳静月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世麟沉声低低笑开,却不是往日那种明爽笑意。

他也不出声说话,只是低下头,轻舔着柳静月的侧颈,舌尖沿之滑下,不由让柳静月狠狠倒抽一口气,腿微软!

那小子还真是大变样!侧颈算的上是柳静月的敏感地带!虽说这身子是丁燕儿的,可是这感官上柳静月已经逐渐占领了上风,吴世麟这一舔弄,可不是专挑弱点下手?

柳静月忍不住郁卒的咬牙,“让开!再这样我要发火了!”

“发火?我还火着呢。”嘀咕了一句,吴世麟埋在柳静月后颈处,喷着呼吸,暧昧的缠绕。

说话之间,吴世麟一手扣紧着了柳静月的的双手,一手慢慢勾着裙子拉链慢慢一点点的划开。本是一步到位,一拉到底就可。可他偏生出莫名的耐心,似乎还享受着这含着调情意味的动作——这般一点点随着拉链的拉开,微凉的空气让肌肤色泽红润。

唇已经开始在柳静月的锁骨之间流连细细舔咬。相识十多年,吴世麟对于柳静月的性格脾气自然是一手掌握,他知道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撩拨着,煽动着,勾火着,非要逼出这副身体本来就蕴藏的无限春意。

082

柳静月觉得身体越发柔软,唇边忍不住逸出琐碎的呻吟。她又不是圣女贞德,也不是旧时高挂贞节牌坊的女人,更不是戒守清规的尼姑。

原先对着丁燕儿那群男人,床上怎么都心里头有着疙瘩。好似总不是自己的东西,平白被自己占有了用。

可吴世麟却不一样。虽说也不见的有多少男女情意,可吴世麟之于柳静月来说,就是不同的,是占很重要位置的人物。他来这么一番挑逗,柳静月可怎么会受得了?

感到了柳静月放软的身躯,吴世麟的指尖开始在柳静月那敞开裸露的大腿内侧游离,底裤明明已经拉到一边,手指还顽皮的上下滑动,边转圈边挑逗,若即若离——但就是这种细细的触感,更让人刺激!

“静月,你湿了——”,吴世麟咬着耳朵说话,略含情欲的声音无比性感低沉。

够干脆直白露骨的话,柳静月直觉自己身下又一阵酥麻刺激。不禁咬了咬下唇,想克制心头突然窜起的火苗。

吴世麟含笑的看着柳静月微有愤怒又荡漾春色的表情,额抵住她的额,唇贴上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腻人——舌尖被细细的吸允纠缠,连呼吸都错落开来。

该死!总不能就这么就地搞定了吧?

柳静月有些懊恼,说不出的烦躁。换了以往她和吴世麟虽说打打闹闹在床上老是翻来滚去,可那毕竟不似现在这番如此这般的紧密火热过。

可才短短几日不同啊!是啊,她已经不同了,这个让北京圈子里头轰动的女人身体该是多么的胭脂酡红,仿佛能醉人去,带了春走。

吴世麟那小子也盯上丁燕儿这个女人了?这女人就这么好吗?还是男人只是光顾着这具光鲜亮丽的外貌,看不透里面暗藏着些什么?

恼怒之下的柳静月冷了身躯,退了火热,狠狠咬住了吴世麟探索的舌头,不冒血丝不肯放手。

“嘶——疼。!”可被咬的厉害,吴世麟舌头都肿红了。

083

“疼?你也知道疼?你知不知道这身体是谁的?丁燕儿的!你刚才摸得,吻得,亲的,都是丁燕儿。吴世麟,连你也被她这个皮相引诱吗?你这个叛徒!”这么多年一直站在她柳静月身边,一直是她最忠实支持者的吴世麟如今也倒戈到丁燕儿那里,能不让她气歪吗?

这声丁燕儿!这舌头的痛!都让原本混沌在怒气中的吴世麟脑海一阵清醒过来。

在看柳静月内裤被退到膝盖处加紧着,上面拉链全部敞开,连xiōng罩也被拉扯着朝上,露出了硕大洁白的肉团,小殷红点俏立着,随着动作摇摆点头。

吴世麟赶紧吞咽了下口水,将这无边春色慌忙遮盖好。

一边动手替柳静月整理衣物,一边嘴里委屈极的嘟囔着:“人家是气昏头了才这样的。何况你在这身子里头,总让我觉得就是你嘛。”

“还说!有理由了是不你?给我进来——”一把扭起了吴世麟耳朵,柳静月气不打一处的开门将他拽了进去。

“哎呦——静月,轻点,轻点。”吴世麟嘴里头怪叫着,可是手上却没敢伸手去拂开柳静月捏他耳朵的手。那表情跟刚才有些yīn沉难以捉摸的样子截然不同。完全一脸老鼠见了猫,之差没跪地求饶的份了。

“轻点?你刚才到是很有力气嘛。哼,现在也学会色胆包天了是不?”柳静月是在气头上,她也不知是气吴世麟莫名今天发春,还是气吴世麟发春的对象居然是丁燕儿身体。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讨厌丁燕儿那娘们了。整个人歪歪唧唧样子,林黛玉在弱,人家好歹只对着她宝哥哥。她到好啊——遍地开花,走哪都是好哥哥。”说起了丁燕儿,吴世麟就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股蔑态,一种打心眼瞧不起的感觉。

松开了吴世麟耳朵,柳静月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白了他一眼道:“你今天到底发了什么浑啊?”

084

“别提这事情。一说我就来气。你下午是不是在一家茅台酒楼喝酒?”被柳静月提起了让他生气的事情,吴世麟立马生出了胆量,手指着柳静月鼻子问道。

那样子就好像老鼠站到了洞边,这才有了胆量嘲笑它面前的猫。

“是啊。怎么了?”

“是不是就和那个叫崔逸轩的男人?”

“是啊。那又怎么了?”柳静月疑惑不解,和谁去喝酒有什么关系。

“那又怎么了?你知道下午总政处午餐回来的人都在津津乐道这件事情呢。说什么丁燕儿又找了新欢,还不是官家子弟的阔公子。”

“这也八卦?”被人看到到没啥意外,她还不是在那里碰到了姜显龙。可是见了喝酒就有新欢,这传的也太神速了吧。明星闹绯闻也没这么快速,好歹要第二天才小报上见着。

“那几个见到的家伙说的是绘声绘色的。什么面若桃红,春光盎然。还穿的露骨,整个xiōng都快露出来了。还说什么桌上尽在挑逗那男人,还什么脚勾缠着人家,撩拨色诱。反正怎么不堪怎么说,你说我听了能不气吗?”一说到下午听到的那些个话,吴世麟更加是火冒三丈。

“这么扭曲事实?”柳静月到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人们主观认识过于强大,仿佛丁燕儿被贴上了媚态艳行的标签后,做什么都是勾引人。

回想她这几年听到关于丁燕儿种种火辣传闻,柳静月到有了几分沉思。

“不过——你气愤什么啊。又不是说你。你以前听到关于丁燕儿那些花边事情,你不是每次都乐呵呵拿来对我说的吗?今天你气什么?”转而一想又觉奇怪,柳静月好奇一问。

“我能不气吗?以前那个是丁燕儿!可是现在不是了啊,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啊,那个人是你!好端端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嘛。我听了恨不得就废了那几个家伙。”

敢情儿,吴世麟那小子原来是打抱不平呢。

第二十二章 085-088

085

机关小型宴会到底不似一般的豪华酒宴这般讲究场面。也没有集团之间利益纷争后,货币金钱的硝烟味。

大小官员齐聚在一起的这种小会餐,不过是场会议之后进行的例行应酬。没所谓的冲突。虽然一样的虚假客道,到相对而言轻松不少。

当然有时候也不全是官员们的一种会面。那些官们会带着成年的儿女参加,彼此认识介绍,无形中像是场年轻人相亲的聚会。

柳静月进入大厅中的时候,她明显感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什么眼神都有,有情有意的,有鄙视轻蔑的,有好奇探究的。

反正无论什么目光,柳静月浑然不予理会。反正瞧得也不是她柳静月,皮相这种东西极为容易摧毁。任你们怎么看,也不过看的是丁燕儿。鬼知道丁燕儿早死了,有啥看头的。

她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表现,可是周边人可不这么想呢。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听说她为了柳静月的死,足足躺医院三个月呢。”

“瞎说什么啊。肯定在医院又不知勾搭什么男人了。她会为柳静月伤心?猫哭耗子的吧。”

“是啊是啊。你看她光鲜亮丽的样子,哪里像伤心了?”

柳静月随便走到哪处都可以听到这般类似的对话。

她揉了揉眉心,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手里红酒杯子捏的死紧,就怕自己下一秒砸向那些人脑门。

她不伤心?全天下最伤心的人就是她了。好端端翘辫子,她这个当事人能不是最伤心的一个吗?这帮子蠢货,不知所谓。

这么一圈兜下了,柳静月算是领教了什么叫毒舌了。难道这几年丁燕儿就是在这样情况下生活的?

不知怎么,心生几分不忍来。丁燕儿以前多么美好动人,还不是人人夸赞的好姑娘。如果不是那几年前事情发生,也不该是这种生活。

086

怎么她爸还不来呢?

有些烦躁的看着门口,柳静月等着她的父亲柳海诚的到来。昨天吴世麟和她说这次会餐是她爸三个多月来头次出席。

天晓得她有多么渴望见一见自己父亲。虽然以前活着的时候,老是调皮的惹他老人家怒火冲天,拍桌子骂人。可是她是他爸老来子,四十多岁才有了她。他爸爸是真的疼爱她,尤其妈妈早几年去世后,她就是她爸唯一的精神支柱。本来好不容易等她长大了,可是她却这么莫名其妙死了。

这叫已经六十开外的柳海诚如何能够接受的住这样惨痛的事实?

平日里头她没有办法见到自己父亲。今非昔比,如今她不在是柳静月而是丁燕儿,自然不能够自由出入中南海了。她家在中南海内,本来从不觉得什么,可如今又觉得天隔一方般距离遥远。

她爸办公地也在里头,更是没指望见着。平日难得出来一次,更是前呼后拥,警卫一成片。

她想通过层层关卡见到她爸。简直就跟登天一般难。而最主要的是,她拿什么面目去见她爸?丁燕儿?天晓得,爱女痴狂的老爸早就和自己女儿一样同仇敌忾的仇视丁燕儿了。

可是万万想不到的就是有一天她居然会顶着这样张让他们父女两个咬牙切齿的脸,继续着自己的人生。

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没这般镇定的气力。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柳静月至今勇敢的面对一切。她相信她终有一天会找到那个杀人凶手。

久等自己父亲不来,柳静月有些气馁烦躁。该不会她爸又因为临时公事不来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没法前来?

心烦意乱,柳静月顺手将拿着的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接着又拿过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喝下了十来杯。

心中有事,喝下的酒就会加倍沸腾,本来酒量极为惊人的柳静月到萌生出几分醉意来。

087

干脆跑到外头平台上透透空气,柳静月靠着栏杆悠闲的想着到底等一下怎么办,留着继续等着她老爸呢,还是干脆走人算了。

正当柳静月思索如何时——

“怎么你回来了这么久,也不来找我?”女人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幽怨,让人忍不住想怜惜。

男人低低的轻笑,声音尤为悦耳撩人,“我这不来了么?”

女人娇声微斥,“讨厌!”

转眼,两人已来到这个隐蔽的晒台,立刻开始了火辣的现场秀——

由于柳静月之前站在暗处,那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白白送上门的真人秀不看白不看。

柳静月好以整暇的站定不动,斜眼望去,啧,真是香艳无边呐——微弱的灯光下,女人衣衫半裸的靠在男人身上娇啜呻吟,如此销魂,眼中闪烁着无法藏匿的水色迷醉,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凝脂般白皙滑润,xiōng前的嫣红在男人的照顾下娇挺,男人正扣着女人的腰身激吻,上身衣扣微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好一副美景!

柳静月支着头慢慢的欣赏着,摆明了打算把这场激情戏看到底。

“看够了吗?”男人骤然转头,如鹰般的眼睛盯着柳静月站着的角落,声音淡漠,眼神晦暗不明——

柳静月不由轻笑出声,看来早就发现她了,还能如此镇定的在别人面前表演一场激情戏,真是不简单。

惊呼声从角落的女人那儿传来,似乎才发现有第三人的存在,她慌忙背过身子,手忙脚乱的拉好自己半退的衣服。

男人亦低头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抬头时,光正好照到他整张脸上——原来是他!柳静月微微惊讶,她记得这个人就是前两天见到的姜显龙朋友。叫陈什么来着,还真是忘记了。

“还满意吗?”似乎他还没瞧出自己是谁,只见他眼微眯,这个动作在他做起来尤为性感,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既危险又迷人。

“很精彩!”柳静月跨出一步,在亮处摆出一脸赞美。

088

陈凯航一愣,倒是有些意外走出的女人。

她叫丁燕儿吧。男人总是对美丽的女人印象极为深刻。何况这个女人初次见面就嚣张又冷淡的表现,至今还让他不满。

如今第二次见面,到让他瞧见她大胆不羁的性子。姜显龙这小子难怪被吃的死死的,原来还是个重口味的辣妞。

“抱歉,打搅了。”没兴趣继续打哈哈,柳静月脚步微晃着转身离开了晒台处。

陈凯航到是没有吭声,眼眸带着丝兴味,看着柳静月慢腾腾的离开背影。

等回到大厅,视线依然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她老爸的身影。柳静月顿时心情格外低落。她真是想她老爸了,连这么个机会也没有,以后还怎么瞧到她老爸?

越是心烦越是喝,回到大厅柳静月干脆拿着半瓶子酒就这么给喝下了肚,嘴角流出几滴,还被她无意识的伸舌头给舔个干净。

她还不知道自己这番举动已经引起了大范围注意。再瞧她别样醉酒的倦态,她曼长的手指捧着酒瓶,她不经意显露的落寞神情,她有意无意间的叹息。

就算在场所有人怀着各种心思,脑海中有多少恶毒想法。可这一刻,就不得不承认一点,丁燕儿的光彩实在是难以掩藏的夺目。而三月不曾露面的她重新这一出现,似乎又增添了以往未曾有过的英武的气魄,高山巍峨的气势。绝艳的风骨,娇柔的强势混合着,迸发着,彰显着。

“你喝醉了。我送你离开吧。”不知何时身旁走来一人,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波澜。

柳静月醉眼迷蒙,不在意的扫了旁边人一眼,却一下秒定格。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回来了?还是这么年轻,年轻的仿佛不曾变过。

吃吃的低笑,柳静月放松了姿态任由自己歪斜着靠入身旁男人怀中,说着醉语:“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都不顾一切吗?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那男子环着柳静月的细腰,不发一言,只是淡漠的看着她那张嫣红美艳的脸庞,然后一个伸手就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直接快步朝门外走去。

引来后面各色目光的揣测和议论。

“那人谁啊?”

“有些像当年那人呢。”

“作孽啊,又有一个男人被丁燕儿勾魂了。”

第二十三章 089-092

089

色情的狂吼时代是青年时期不变的色彩,性的自觉也许在寻常人感受中是掩藏是迟缓的。

可是此刻床上的两人,竟是火岩的炸裂,摧毁一切的障碍和拘束。你不得不承认此刻幻兽一般的两人有如云,包卷大地,蔽暗长空的云,掩塞着这片激烈肉欲之下的汹涌无情。

男人的眼睛幽深漆黑的望不尽深浅的清潭一般。他的目光紧锁着身下的柳

静月那张妖冶而媚惑的脸。眼底虽然清冷,可是动作却极为的火热和激烈。

他扣紧着柳静月那柔软不堪一握的腰身,流零在这片湿润的水草丛生中努力奔跑,挥动着强而有力的火龙,探索着未知的神秘森林地带。

那里真是美好——四周苍郁一片,鸟鸣蝶舞,空气清新,草香扑鼻。幽静,平和,美如圣地。

如果身下的这个人也如这番感觉一般美好,他几乎以为丁燕儿真是一个美好圣洁的女人。但是他心中的仇恨告诉着自己,身下这个看似美妙绝伦的女人,她吸食的他人的鲜血生存着,她满手都沾满血腥的罪恶,让人恶心,让人几欲摧毁的冲动。

这种过去罪恶滋生而出的愤恨、恐惧、悲痛与绝望,日日纠结着、煎熬着,从心底里蔓延出来,在床上的暴虐、疯狂、袒裎相见、歇斯底里中彻底爆发。每一刻的纠缠,都有末日荒凉的味道。

愈堕落,愈快乐;愈残酷,愈刺激;愈绝望,愈高潮。这并非怪谈,性和死亡本是近亲。

“雷浩——”酒劲上头,柳静月伸出手环住着男人宽厚强健的肩膀,终究在迷蒙之际喊出了那个几年来深藏的名字。

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男人狠狠的冲击着,失控的吻上了柳静月的唇,冰冷刺骨的触感微微让柳静月感到刺激的麻木。

她伸出了舌头,轻轻的顺着男人描绘的唇舌轮廓勾画着,融化的,贴合着。

090

沉醉自己幻觉之中的柳静月没有察觉出男人的冷淡。她干脆整个人贴合在男子精壮的身躯之上,手指细长妖娆盘绕的游动着,仿佛美人蛇的盘缩着,抚摸着。

她越吻越投入,越吻越激情,就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激情和思念全部贯注在自己这个吻中。

两片相粘合的唇,互相在纠缠的舌,彼此之间最亲密无间的距离。但是这两人的心却距离极为遥远。

男人没有一丝涟漪波动的心和女人挂念别人的思绪,注定这场的缠绵不过是场了无痕的春梦罢了。

“听着!别喊错了。我是姚御风。”

字字玉珠般敲刻着,却没有敲打进柳静月的心中。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以为回到了以前,那眼绚丽的灿然,她拉着他的手,依偎在他怀中。街上人潮汹涌,来往之间簇拥纷繁。可是那一刻,他俩情深意合,彼此眼中只有着对方。

那年她才十九,他不过二十一岁。年少芳华,不可直视的绝代风姿。

如今她望着眼前的男子,欣喜的发现他依然那样的大气雅致,依然那样的风华寂寞。他没有变化,是不是意味着从前发生的种种一切都过眼云烟,南柯一梦的过去了?

“雷浩,我好想你。”攀附奔跑的终点那刻,柳静月的手紧紧环住了男人的腰间,呻吟喘息的扭动着身躯,xiōng前完美无瑕的玉-rǔ在空气中随着身体的摇摆而起伏波荡,惹来身后姚御风伸来的大手肆意的揉搓着,滚圆滑嫩的触感加上因为情动而膨胀坚硬的小红豆。姚御风双手一夹,顿时让柳静月突然冲力般,直升上了云霄一刻。

身后的姚御风那双一直未有波动的眼眸在柳静月攀上高潮的刹那,面露一丝惊讶,精光一闪的盯住了她的后背,手掌慢慢盖上,掩盖了后面突显的一片青紫图画。

091

其实这一段激烈春宫戏可怪不得姚御风作风不佳,更不能说是人家趁虚而入的下流行为。这个事情爆发归根到底还是出在柳静月这女人身上。

姚御风将她从宴会中抱了出去,他的打算自然是不怀好意。当然和上头那些无边春色毫不搭边。

他的目的是想借着送丁燕儿回家,好有机会一探丁燕儿家中。那也许有他想要找的东西。貌似这么一瞧,姚御风这个男人清冷无情,和丁燕儿的关系怎么瞧也不是好的一面。且不管他对丁燕儿怎么的咬牙切齿或者别有用心,目前姚御风今晚要做的只是一探究竟而已。

可是问题是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早不是丁燕儿了,而是柳静月啊。柳静月那女人自从宴会上瞧到了姚御风后,整个人就跟傻了似地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姚御风看。

你说她清醒的时候还有些脑袋分析这个男人来历不明,不怀好意。可是酒醉以后,混沌的思绪只是满脑子想着一个名字——龙雷浩。

这个名字被她埋在心的角落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晰的重新印入脑海之中。思念,痛苦,情感,折磨,责怪各种情绪统统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把柳静月这个脑袋烧成了短路。

柳静月是情意难耐,但是姚御风可不知道。他一瞧旁边女人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禁冷哼了一声。丁燕儿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他认为丁燕儿见到龙雷浩的第一反应就应该是害怕,是恐慌,是闪躲。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如假包换的身体里面却完全有个冒牌货。

于是等他将柳静月安置在沙发上后,正要转身想查看房间四周时候,自己的手就被柳静月给狠狠拉住了。

“别走——你不要走。”

092

姚御风没有在前行,任由柳静月牵着他的手不松,目光一直紧锁她的眉目。

他到是有些惊讶,丁燕儿瞧见那个龙雷浩不是应该哆嗦着挥手直接让那个人走吗?怎么反倒是拉着他的手,嘴里喊着不要走?

难不成醉的太糊涂了?都忘记了自己和那龙雷浩的关系?或是自己给她的感觉还不够像?让她不足以认为自己是龙雷浩?

姚御风也懒得开口说话,只是默然盯着。

柳静月晃着头,只是直觉那道目光如利剑,能够穿透她的身上的粉红礼裙,刺的她皮肤发麻。

猛的用力拉扯着了一把姚御风,他顺势弯下了腰。

然后拉过姚御风的那只大手,将手安放在她的腰间,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虽然隔着衣料的摩挲,却已经让柳静月心口发麻的酥痒起来。

可以察觉他的呼吸,他的脉搏,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开始产生幻觉,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他临走时候的那眼……

姚御风依然没有说话,柳静月却百念四起。

“雷浩,我想要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透露出柳静月内心几年来最深沉的渴望。当年要是那晚她如果去的话,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姚御风挑眉,冷酷的看着贴在自己xiōng口的女人。视线移到手腕之上的佛珠,恨意更深一层。

“丁燕儿!又想玩这招?当年你是不是就是这样让龙雷浩中计的?”

“胡说——胡说!他怎么会中计呢,他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可是他明明却做了。”被姚御风的话一说,柳静月整个人有些崩溃,她晃动着脑袋,胡乱的就整个脸朝姚御风撞去。

和喝醉酒的人是说不清楚话的。同样的你也没办法制止个喝醉人行为。柳静月明明是想去吻姚御风,就她醉的眼睛也半眯不睁的,还能够指望她找到哪里是嘴巴?

这冲击撞的姚御风鼻子疼,嘴巴麻。偏偏柳静月吻不到还不死心,非要执着的一撞再撞。

就算圣人也会被她逼疯的。绕是姚御风定力在强,理智在坚定也受不了这么一番折磨。

姚御风干脆两手狠狠托住柳静月到处撞动的脑袋,忽而邪魅一笑,唇狠狠的压下——激烈的舌吻,舔吸痴缠,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人迷醉。

第二十四章 093-096

093

《金瓶梅》中第二回就讲到俏潘娘帘下勾情这么一段。就说那潘金莲看到了小叔子武松面相英俊后起了这么点花花心思。

“武松仪表岂风流,嫂嫂yín心不可收。”兰陵大才子是这么以一段诗为证作为表述的。

而此刻柳静月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朝着天花板发呆,脑袋里面冒名奇妙的居然满脑子都是诗词歌赋。

她在想啥?她在想她这一醉一胡搞,到底有什么诗词也来上这么一段为证。

这女人脑袋里头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正常思维?你说一个女人一大早醒来赤身裸体,不是先关心自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而是在那里想着风雅一把描述自己目前的状况。

“ 解带色已颤 ;触手心愈慌。哪识罗裙内 ;消魂别有香 。谁知美人意 ;不动君子怀 。玉扣含羞解 ;银灯带笑吹 。不错不错,很有意境体现。”脑袋里兜悠了半天,总算是喃喃自语来上了这么一段之后,柳静月这才姗姗坐起了身子。

衣服散落了一地,跟她的头发一样都是凌乱不堪,打了个哈息,随便穿了件吊带,穿上了小内裤就这么下了床。

按理昨晚这番激烈之事非得两个人做才行啊。为啥做完之后留她一个人收拾残局?环视了四周,柳静月这才想起来这是丁燕儿的房间。自己的地盘自己处理也算是合情合理。

桌上手机闪烁不停,柳静月拿来一看。哇塞!六十个未接电话!昨天刚充满的电池应是被打灭消无做垂死挣扎。

光吴世麟来电就五十一个。也是,昨晚自己在宴会上的状况回头肯定是传的沸沸扬扬,铁定急死他了。

崔逸轩来电七个,准是有关于第二个号码的事情找她。

柳静月慢条斯理拨动,视线定格在数字三上面。两个!柳静月顿时觉得自己眼皮一跳,心电图频率增加。

094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肃声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寺庙空旷的禅房中。

“怎么?觉得不相信我?”轻笑声随之响起,带着些许嘲弄。

“丁燕儿身上怎么会有图腾降术?我记得那个应该是丁燕儿几年前给柳静月施与身上的降头才对。她的身上怎么会出现这个图腾?”

“兴许丁燕儿也被人施以降术了。你不是这行当中的高手,怎么会不知道降术同样也可以在施降人身上。”回答的男人一边敲打着木鱼,嘴里却说着生死乾坤。

“但是唯有图腾鬼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我们降头师中最高深莫测的本事,没几个人有能耐实施。别说是连续施降两次,就是施降一次也需要耗损十多年的阳寿。我警告你——别试图欺骗我。这个事情我会查清楚的。”来人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禅房。

“呵呵——姚御风啊姚御风。凭你是不会发现原因的。和我斗,你们都差得太远了。”端坐敲打木鱼的男子冷笑着继续着口中诵告佛经,敲打木鱼发出的声音竟然有种夜半击鼓催魂的心惊。

再说吴世麟一接到电话急冲冲的冲到柳静月那儿时候,柳静月正在浴室洗澡。外头吴世麟敲门一喊,她顺手关上龙头,整个人湿淋淋的也不擦干,随便拿了条毛巾半裹着就出了浴室给吴世麟开门。

“你来的真快,我洗澡才洗了一半。”

顺口说了一句,柳静月转身欲重新走回浴室。

身后猛的被吴世麟一把抱住,他整个身体贴在她湿润滑腻的后背,腰间环绕的大手束缚的有些紧,极为用力。

他埋首在她脖颈之后,有些发狠的低声反复:“你知不知道我着急?你知不知道我着急?”

柳静月一颤,察觉到身后的吴世麟有些发抖,想要尝试回过身子安慰他。却被他固定在怀中无法动弹。

095

“柳静月!你坏透了。让我昨晚一夜未睡担心你。你说——你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坏?”

几乎是赌气撒娇的发泄方式让柳静月想起了小的时候她每次欺负吴世麟之后,这小子就会抱着她流鼻涕。

明明是自己欺负了他,他还是会舍不得放开她。一味熊抱似的楼着她的脖子,哭喊着说她坏。

她以往总搞不明白这小子都在想些什么。对着欺负自己的人怎么还能够抱着不放呢?

等到后来她自己懂得了情爱之后,她才明白——吴世麟是害怕。是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让心里那个牵挂的人跑了没有踪影。

“别担心了。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就是拿吴世麟撒娇没辙,柳静月好笑的任由吴世麟把自己当娃娃似的抱在怀里。

本来没有擦拭的水渗透着湿透了吴世麟的衣领,加上柳静月裹得毛巾太小,简直是上下弄了块遮羞布挡着。

本来还算是正常的气氛被吴世麟磨蹭又磨蹭后,渐渐变味了。要知道丁燕儿的身体那真的是美妙绝伦,你忽略一切单纯用欣赏的眼光去看,绝对会有种视觉盛宴的体会。

何况此刻现在全身湿透,水淋淋的整个水蜜桃被吴世麟楼在怀里面,怎么就不会让人瞧着眼馋?

真正是芙蓉面,冰雪肌,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静月——”闷着声音,吴世麟心里痒痒可又不敢说出口。要是这身体真是柳静月的,他早没这番顾虑了。可是现在自己明明感受到柳静月的呼吸,柳静月的喜怒,柳静月的气势,可是这身子偏偏又是仇人的。

这要是让静月知道自己有什么歪心思,非得把他耳朵揪下来不可。

096

“叫我做什么?”柳静月背对着他,看不到吴世麟面红耳赤的摸样,下意识回答。

“人家想——想——亲你一下。”扭捏了半天,这位吴大少爷这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出口。

“亲我?亲就亲啊。你以前又不是没亲过我。”柳静月也是一时糊涂,和吴世麟在一起成了习惯,总忘记自己现在是谁。

她这一同意,吴世麟可立马来了精神,刚才那种小媳妇的样子立马抛到后头,好似形象也高大不少。

他这哪里是亲啊!你瞧他环着那腰身的手朝毛巾里头又蹭又挤,恨不得立刻把那块碍眼的遮羞布给扯掉。

吴世麟的手热的厉害。滚烫的拇指和食指顺着玲珑曲线慢慢上腾,然后捏住那xiōng前俏丽的小红莓,轻轻捻了一下,惹得柳静月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起来。

昨晚一场欢爱虽说是醉酒之后产生,可是实话说柳静月感觉极为舒服,很舒服。许是把那个陌生人看成了龙雷浩关系,自己多少有些放纵。

思想上的愉悦同时也带给了肉体上的享受。丁燕儿这身体本来就敏感,加上先前一场激烈,余味未消,此刻一经吴世麟这么一挑逗,多少有些吃不消了。

反应迅速而猛烈。

似是感觉出了怀中身体的柔软和放松,吴世麟呼出的热气直扑后颈敏感之处,引来一阵搔痒难耐。

毛巾光荣退役丢在了地上。吴世麟的下身赤裸裸般贴紧着柳静月那翘臀处,那个地方更是热的烫人。

柳静月脑袋有些晕,想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使劲回身推了一把吴世麟的xiōng,本想趁此离开他的怀抱。可是脚底湿滑一个踉跄,上半身反而更亲密的贴近了他,软软嫩嫩的玉-rǔ使劲压在了吴世麟xiōng口,粉嫩诱人的rǔ-头更是撩人的在他的xiōng上蹭了几蹭,惹得吴世麟也控制不住的呻吟了出来:“静月!怎么办?我忍不住了……”

第二十五章 097-110

097

雪嫩修长的美腿张开,透着无声的邀请。粉嫩的小洞口因为渴望而毫无保留的绽放开来。粉白滑腻的屁股蛋子在纤腰款摆下微微晃动,软软颤颤,晶莹剔透,仿佛要化去一般,难描难画的春意盎然!

非得把人逼疯才肯罢休一般的美景几乎让屏气凝神观望的吴世麟差得上下不通,干脆就此断了气。

“静月——静月。”嘴里轻声呢喃低唤,可是这动作却极为狂野火热。本来俊秀的脸庞因为汗湿头发,而柔顺帖服在额头边缘,平添了几分邪魅魅力。原本柳静月一直认为吴世麟娘们唧唧,这衣服一脱,居然肌肉强硬且身体线条优雅健美,倒是有长期做运动的习惯。

xiōng膛汗珠的滚动,让吴世麟多了往日不常见的感觉——那是一种很男人的雄性生物特有的、充满侵略性的毒香!

察觉到柳静月沉醉的表情,吴世麟满足的一笑,俯下了身子轻怜蜜爱地啄吻了柳静月的眉眼、脸颊、额头和唇角,然后——是缠绵悱恻的深吻。

感觉这个东西真是奇怪而且奥妙!

你说换了以前吴世麟见到丁燕儿,那真是瞧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哪看都不顺眼,怎么瞧都觉得丁燕儿那女人长得难看,反正是没他家柳静月长的顺眼。

回头等柳静月灵魂待在这丁燕儿身体里头后,他却是越瞧越觉得漂亮。越看越是心头痒痒难耐。你说明明是同一个身体,怎么换了灵魂以后就跟彻底换了一个人似地。原本难以接受的缺点统统变成了优点!这都叫做什么事情嘛!

这两个人欲望高涨,几年前那滚床单未果之事大有接着继续发展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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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一下一捣乾坤之际却被硬生生打断的痛苦!而更痛苦的是某人因为欲望难以宣泄发出不满之音后,立刻被一凶悍女人一脚给踹下了床,还差点把一柱擎天的弟弟给摔折了。

吴世麟无比哀怨的坐在床边地上,咬着床单,愤愤不平的盯着柳静月手中的手机。脑子幻想自己突发勇气一把夺过那个打断他恩爱时刻的罪魁祸首,然后朝地上一摔,接着自己勇猛无比的飞身将床上那个尤物给扑到,就地给干了!

可是想象是想象!现实是残酷的,吴世麟只能眼巴巴看着床上的柳静月接完电话后迅速跳下床开始穿起了衣服来。

“静月——”可怜兮兮的看着无视于自己的柳静月,咱们的吴大少爷把嘴里的床单咬的更紧了。

“乖!刚才崔逸轩打电话给我说查到了编号为2的那个号码机主是谁。我的赶紧去了。世麟,回头你打扫下房间哦。都弄的乱七八糟的。”

柳静月是有些着急。因为电话那头的崔逸轩说探知手机的机主是要搭今日的飞机去泰国。昨晚找自己未果后,今日在不抓紧时间就赶不及去找人了。

“可是静月,我怎么——办?”这个办字也不用说了,就看到门已经被柳静月大力关上,只有关门声回答了自己。

环视周围,地上全是水迹,床边散落一片衣服,床上几乎跟一群野猪踩过一般凌乱不堪。幸亏咱们吴大少爷还不知道就在昨晚这床上刚滚过床单并一举成功。

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从头到脚,气的连他家小弟弟一起举枪放炮,非轰了柳静月不可。这堂堂吴大太子爷沦落成为了清洁工,还是个被一脚踢下床的怨夫清洁工,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可吴世麟遇到了柳静月,还有啥不能做的?别说是清洁工,清厕工也行啊

099

一头黑发风中飞扬,急吼吼的跑出小区的柳静月就看到崔逸轩一身翠绿格子休闲衫外加米琪色休闲裤,到是又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你到是百变。”随意说笑一句,柳静月坐进了车内。

“我不过换换衣服而已。不像某人彻底都换了。”似乎意有所指,崔逸轩笑容一扬,两酒窝鲜明的摆在脸上,到有几分顽皮之色。

缓了下动作,柳静月狐疑的瞄了眼崔逸轩,没有接话。

见柳静月没回,崔逸轩也不在意。直接转了方向盘就朝机场方向开去。

“你猜那个号码主人是谁?”车子飞驰在路上,崔逸轩开了问了一句。

“不要告诉我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宾果!没想到丁小姐果真是xiōng大又有脑啊。对方是个开纹身工作室的。现在店面关门要准备回泰国去了。”

“泰国人?开纹身店的?”这个信息到时柳静月想到了一些事情,紧锁眉头没有在吭声。

许久之后,柳静月重新问道:“知不知道对方在中国开纹身馆多少年了?”

“这个到是不清楚。不过貌似已经很长时间在中国了。因为对方会讲一些国语。”

“国语?”喃喃自语一句,柳静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件事情。难道真那么巧,丁燕儿依然存着那个人的号码?

“在想什么呢?我们已经到了。”崔逸轩出声打断了柳静月的思绪,柳静月摇了摇头,开门下了车。

咪了咪眼睛,崔逸轩关上车门后,一把拉过柳静月的手,痞子般坏笑一声:“走吧——我美丽的公主!就由我这位骑士护送您一同寻找未知的一切。”

“鬼扯。你以为在演话剧啊?”斜眼白了他一下,柳静月本因为回想到过去而低落的心情这么一搅和,反到荡然无存。

见到那人到没想象中困难。早些时候崔逸轩就已经和对方约好了见面地点,只等带她一同前去。

等见到人的时候,柳静月反到时是心生一片茫然。她看着眼前毫无印象的泰国人,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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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人家飞机可不等你慢慢想。你到是有话快点问啊!不是你着急要找这个电话的主人?”崔逸轩在一旁捅了捅她腰,低声催促。

“知道了。”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柳静月定下伸来,友善的朝那泰国人一笑,然后问道:“请问你记不记得我?”

泰国人皱了下眉头,对着眼前这个过分美丽的女子上下打探了半天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印象。”

本来柳静月想问那人是否记得曾经给一少女做过鬼魅图的纹身。转而一想,自己的容貌现在是丁燕儿,只好换了个问法:“那你记得几年前有两个少女来你这里纹身。只有一个挺高高瘦瘦的女孩纹身。纹的是鬼魅地狱图。旁边陪得女孩——就是我这个样子的。”

深怕那人想不起来,柳静月又加了一句道:“是纹在背后的。”

那泰国人有些吃惊的听完柳静月话后,急忙摆手摇头道:“不不!这种邪恶的图像是不可以作为纹身的。”

“邪恶?”

“是的。这是罪恶源头的象征!没有人会把这种图像纹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一个纹身师能够有胆子做到的。小姐,我看你是搞错了吧?”泰国人看起来有些惊惧的瞧了眼柳静月,又眼光扫向了她背后。

崔逸轩一旁看在眼里,不声不响的朝柳静月边上后靠着,遮挡了那泰国人的视线。

“不是。我虽然不知为何我忘了你的摸样。可是过程我记得很清楚。是你极力推荐这种图案的,说是很别出心裁最流行的款式。而且还纹身结束后说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出来的。只有——”

柳静月话没说完,那个泰国人就仿若见鬼一般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然后连说话都颤抖起来:“对——不起。我,我要赶飞机了。”说完掉头就跑。

“哎——”

柳静月刚想追喊,旁边崔逸轩已经说着一口流利的泰语追上了那人。也不知道两人在不远处嘀咕了什么。总之柳静月跑到两人身边侍候,只见崔逸轩正掏钱给那泰国人,然后面色难看的盯住了柳静月以及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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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露的诱惑在于半遮半掩间,甚至最勾人的角度就在于手交叉相握于xiōng,身子微微倾斜然后侧身转头,小嘴微张,眼睛湿润,眼神迷蒙,还带着那么一点可怜犹人的味道。

好吧,咱们的柳大小姐此刻下处于这种状态下,除了神情以外,其它的都堪称完美。当然——柳大小姐自此怒目相视的这种表情也另有一番风情。

“崔逸轩,你到底搞什么鬼?”咬牙切齿,柳静月看着自己被缠绕在床头的双手,在怒视了一眼趴在她后背不知道做什么崔逸轩,整双眼睛冒着通红火苗。

“别动。你老是一动一动的。你让我拿放大镜怎么看?”崔逸轩头也不抬,手拿着放大镜专心的研究着柳静月裸露的后背。

“该死!你还拿放大镜看?看什么?我后背毛细血管啊?”柳静月觉得自己快被崔逸轩给弄疯了。从机场到这里,然后二话不说把自己双手绑住,拔了她的衣服,居然只是为了拿放大镜照自己的后背。

死变态!等下只要松开老娘,回头就让你成为新世纪头号太监。

柳静月在心里这么恶毒想着,崔逸轩在她后背依然专心的琢磨着那片光洁没有一丝瑕疵的后背。

奇怪!没有那个所谓的鬼魅地域图啊。

“喂。丁燕儿,你当年有纹身过?资料上没说你有这个爱好啊。”找不到纹身图案,崔逸轩干脆抬头询问。

“你去死啦,拿放大镜找什么纹身啊。肉眼都能看的见啊。”被崔逸轩这么一问,柳静月更是气不打一处出,这个男人到底什么脑袋思维,纹身至于用肉眼找的吗?

“可是你后背没有啊——”

“怎么可+——”能没有这三字也就吞嘴里了,柳静月想到了自己这个身体是丁燕儿的。

对啊!当年纹身的是她,又不是丁燕儿。这具身体上面自然没有那个纹身。

“怎么可能有。当年纹身的是另外一个人。我只是陪她去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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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就是前阵子死掉的柳静月吧。对哦,几年前你和她还是——”

“闭嘴!别老是把你查到的资料挂在嘴边说。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为了看个纹身,需要这么折腾吗?”柳静月示意了一下自己被绑的双手,眼神狠狠的剐了崔逸轩一眼。

崔逸轩也不恼,整个人笑嘻嘻的慢条斯理探身到柳静月xiōng前,夸张的吹了个口哨。

“美丽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连生气的时候都特别有风情。”坏笑的把脑袋凑近到柳静月遮掩的xiōng前,发出赞叹的声音。

“色鬼,你滚开啦。还不赶紧放开我?”恼羞成怒,柳静月只要一见到崔逸轩那张过分俊朗中带着坏笑的脸,就没来由的气恼。

“我只是在看这么美丽的外表下该会怎么一个黑暗肮脏的灵魂。”话说的有些恶毒,崔逸轩却依然摆着无害的笑容,两个酒窝翘立,煞是迷人。

“什么意思?”警惕的与崔逸轩对视,柳静月毫无退却之意。双眼之间的光彩清澈照人,似乎并没有任何隐晦之意。

“丁燕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那个鬼魅地域图根本就不可能是纹身,你不知道吗?”

“不可能是纹身?说明白!”

“放眼整个泰国都不会有一个纹身师敢纹这个图案。或者说是整个东南亚甚至亚洲都找不到敢纹这个图案的人。这个在泰国象征着死亡,象征着邪恶,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只有一种人身上会有这种图案。”

“到底是什么人身上会有这种图案?”柳朋连着绑住自己手的绳子一起死命拽住了崔逸轩的衣领,连xiōng也顾不上遮掩了。

“被降头术降头的人才会身上有这种图案。换句话说——那个柳静月是被骗了。”

怎么——可能?

松开了扯住崔逸轩领子的手,柳静月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傻了一般呆滞看着前方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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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你不是说纹身很酷吗?我知道一家很棒的纹身店。要不双休日去看看?”当看丁燕儿甜蜜的声音尤在耳边,如今想来忧如隔世,已经物是人非。

“静月瞧那个图案多有性格啊。要不就这张如何?”在纹身馆内,丁燕儿笑的璀璨如花。

“可是——看起来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呢。奇怪——那个纹身师怎么不露面的?”

“哎呀,人家是很出名的纹身师呢。肯定很忙的,等下会给你局部做麻醉,你就不会很疼了哦。”

“哎哟——真是疼死我了。奶奶个熊的,这麻醉就不能久点吗?”当时自己似乎真的很傻——很傻。居然只想到麻醉的时间久不久,甚至都不去关心到底如何纹身的过程,纹身师是谁,连纹身后看去依然光滑无暇的背部却连一点点怀疑都没有。难道,自己当年就真那么相信丁燕儿?”

“奇怪?那纹身的家伙该不会骗钱的吧?怎么我光是觉得疼,怎么后背一点图案也没有?”

“嘿嘿,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图案的特别之处就在这里。只有等你以后每次爱爱的时候才会显现哦。”丁燕儿那个时候调皮的附在自己耳边说着悄悄话。

“要死了。哪来这么奇怪的纹身啊。呵呵,要不你也纹个,以后你爱爱时候机会肯定比我要多的多。”自己不知道在胡扯什么,总之就这么相信了丁燕儿的话。真有这种欢爱之后才会显现的纹身?

鬼迷心窍!

“喂!喂!丁燕儿你在想什么呢?”崔逸轩的叫唤声把柳静月从回想中拉了回来。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真切的哀痛,过往曾经的背叛和痛苦此刻再次袭击着柳静月的心房。她崩溃的扯动自己被绑住的双手,似乎唯有这样才可以摆脱心灵上的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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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儿。你在做什么?”崔逸轩一急,干脆用整个身子拦腰抱住了她,然后安抚的轻声说道:“别急,别扯。我立刻给你解开。”

可是被回忆击溃的柳静月哪里还会听的进崔逸轩的话。她整个身体剧烈的摇摆扭动,反正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甚至就好像自从自己死亡之后又莫名重生到丁燕儿身上后,就有无形的高山重重压倒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扑朔迷离,难以看清。当年的丁燕儿到底都隐瞒了她些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等自己这身心年跨过了这个坎后,回头又要重新原路返回?

察觉出身下的女人有些不对劲,崔逸轩干脆用整个身体压制住她的手脚,将她双手高举过头,然后细长双腿紧紧钳制于自己的身下。头靠着头,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

“丁燕儿你冷静一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图案是降头术的图腾!那个泰国人说几年前有人曾经租用过他的纹身馆一天,至于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对方开价很高,而且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交易的钱财是直接汇款的,所以他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因为那件事情很奇特,所以他还记得。难道真是你去租借吗?”

血红着双眼,柳静月眼眶之中闪过的绝望和哀痛让崔逸轩一愣,原本还想逼问的话咽下了口中。

“崔逸轩。你到底是谁?你的委托人是谁?告诉我吧——我已经猜到几分了。”空洞的声音从柳静月口中发出,眼光黯淡没有一丝光亮。

“这不是先前说过是行业——”

“是丁燕儿死前委托你的吧。”截下了崔逸轩打马虎眼的话,柳静月干脆利落的反问。

手一松,崔逸轩整个人从柳静月身上弹坐起来,然后不可思议的盯住了床上之人问道:“你——?你胡说什么。你不就是丁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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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一直都不敢肯定。直到今天你步步相逼于我,让我回忆起过去。又一次又一次用恶毒的话来说我。不对,是说丁燕儿时候,我就察觉出问题来了。”干脆仰躺在床上,柳静月赤裸着上身,姣好的身材曲线在这种随意之中迸发着堕落的糜烂气息。

“你什么时候猜出来的?”崔逸 轩重新摆上了他那一成不变的笑容,眯着那双小眼睛,狐狸般坏笑打量着眼前美景。

“从你能一下子就知道银行里头有猫腻的时候。汇丰银行并不是你随意挑选,也不是因你有银行卡的缘故。而是里面的问题就出在汇丰银行!”

“哦?这个我到是不明白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问题一定在汇丰银行?”挑眉,崔逸轩到是面上挂上了几分兴趣。

“如果那个姓姚的男人刻意要接近我,应该是跟在我们后面才是。因为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要在这么多银行里面去哪一家。是你说去汇丰银行——因为你知道那里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而那个男人显然也知道,所以他一开始就故意在那里守株待免等着我们。对不对?”

“啪,啪,啪!厉害啊,很强大的逻辑思维。难怪她一直说你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果真是如此。”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口中的她就是丁燕儿吧。”柳静月一个起身,坐直身体,昂首看向了崔逸轩。

缓缓俯身,将双手撑于柳静月身侧,将柳静月整个人都纳入在他怀抱范围内。

静默,一大片静默!

崔逸轩没有出声,柳静月固执的回望对方,也是一声不吭。

终于,绷紧的弦,断了,崔逸轩劈头盖脸地吻下去,什么誓言,生死,都无所顾忌了。欲望,主宰了一切,很深很深地吻,极富侵略性,唇舌纠缠,怎么能放得开呢,她是毒,明知道沾染不得,他还是沦陷了,如此,无异于饮鸩止渴。

丁燕儿!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疯狂执着于她了。你放心,你交代我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代替你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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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古往称为京师。历朝历代在这里建国设都不少,自然皇孙显贵齐聚。是个有贵气的地方,当然也不乏宫闹秘事,市井香艳传闻。清代文人陈森曾经在文章中描述过‘京师演戏之盛,甲于天下。地当尺五天边,处处歌台舞榭;人在大千队里,时时醉月评花。真乃说不尽的繁华,描不尽的情态。’

这说道戏莫过于这梨园之中唱曲伶人和名动天下的京剧名角。此刻柳静月坐于这茶楼雅座内,看着外头戏台之上,舞刀弄枪,手晃拿捏,亮着嗓子唱戏之人时,不禁想起旧时凡夫野足,公子皇孙都会在茶楼之处相聚,或抚案大笑,或喝声棒场,或浅笑抿茶,均是一片风雅绮丽之色。

“没想到北京居然还真有这么一个好去处。”坐于她旁边的崔逸轩扫了柳静月一眼,随即凑地头轻声道:“这个戏班班主就是连着打手机的机主。丁燕儿的手机编号里面排第三。”

瞪了崔逸轩一眼,柳静月还在为之前她整个人差点被霸王硬上弓事情恼怒。要不是那个编号三的电话来,估计此刻自己还在和这家伙滚床单。

“算起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要不是我灵魂在里头,你刚才亲的就是具腐尸。你还真下的了口。”冷嘲热讽白了崔逸轩一眼,柳静月恨不得挖了崔逸轩那双小眯眼。眼睛小的男人怎么笑起来就这么贼兮兮呢?

“呵呵。你别说——幸亏你在她身体里头,不然此刻还不知道会不会是孤魂野鬼呢。”毫不在意柳静月的嘲讽,崔逸轩更加把脑袋凑近,嘴巴贴在柳静月耳边,故意呼吸又吸气,然后再柳静月因为痒而伸手遮住自己耳朵时候,动作迅速的撅嘴琢了柳静月一下手。

“要不——等会儿看完戏。咱们接着刚才运动?”

“你去死啦——”随着下面场子爆喝的鼓掌声,柳静月直接一扬手干脆的给了崔逸轩一个脑门光子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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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大场子为什么爆喝一声呢?因为这个戏班的班主登场了。班主是青衣,也就是正旦,算的旦角中有名气的一名。

听说这里所有前来听戏的人都是慕名于班主前来的。古时捧场戏子的公子哥多是冲着戏班子里头的那些个艳色出众的名角,而此刻柳静月从上面雅室往下面这么一瞧,还真有种过往人山人海坐满一池的情景。

瞧这班主出场的轰动,在瞧他那身段,唱腔,手势,无不是艳夺明霞,朗涵仙露。正使玉环失宠,杜女无华。纤间遏华。纤音遏云,柔情如水。

当真是男儿之身却有女儿娇容得风采。莫怪旧时有情的绅中子弟和上等的戏子总会谱上这么几段情,贴上这么几点意来。

“你说丁燕儿和那班主到底什么关系?她就没和你提起过这个人?”柳静月狐疑的朝崔逸轩扫了几眼,又接着问道:“你除了之前和我说的以外,还有没有隐瞒我的事情了?”

“真没有了。你那么凶悍,我哪里敢瞒你啊。”指了指自己脑袋一片红肿,崔逸轩委屈拉的接着回道:“当初丁燕儿找我时候就说要在三个月之后去那个烧烤店等人。等的就是她自己!当时我就很奇怪啊——怎么有自己委托自己的呢?后来她又说了,如果觉得等来的那个人不像她的话,就说那个人才是我真正要等候的人。也就是你柳静月!就这样了!”

对不起,静月。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很多事情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要守在你的身边直到你真正平安无事了为止!

崔逸轩心理面默默的恳求,面上依然一成不变的摆着笑容,看不出一点异色。

“那就是说丁燕儿早知道自己要死?也知道我会死?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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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那么多了。总之我们两人合力协作,一定会知道真相的。”似是忿开话题,崔逸轩眼睛一转,轻声道:“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时候去戏台后头瞧瞧?说不定就真有什么发现呢。”

柳静月闻言心一动。她自是个胆大的主,一听这个建议顿时也来了兴致,点头,起身,猫着步子,两人轻声出了雅室,随即偷偷摸摸朝着后台方向跑去。

“门口有人守着呢。怎么办?”一瞧这帐子前头还站着人,柳静月轻声询问旁边的崔逸轩意见。

“我引开他们,你进去。”

“哎——里头肯定还有人在,我进去立刻就被赶出来了。”

“那你说怎么办?”|

“笨蛋!没见过电影里面演的吗?不会乔装打扮?”柳静月自认为自己的主意很棒,颇为得意的小吹了一下。

事实证明,生活和艺术是有很大差距的。而差距就在于艺术之中可以成功的事情,放到了现实中就别指望能够做成功。

等柳静月 和崔逸轩自己画了一张五彩斑斓的脸,穿着从大院处晾衣架上偷来的戏服,大摇大摆想从正门进去时候,却被人家一眼识破,回头一群人涌上来把他两个抓个正着。

“这年头还真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小偷!送派出所去。”

“胆子忒大了,居然偷来衣服还想混进去偷别的。”

“走走走——派出所去。”

这众人七嘴八舌的直嚷嚷下,可把柳静月和崔逸轩弄的,满脸是嘴巴都说不清楚。他们都是偷偷摸摸,可是不是贼啊!问题没人相信他们两个,非得叫喝着要扭送去派出所。

“怎么回事?”一声清脆悦耳的中音之后,众人均是停下了喊声,纷纷让出个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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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人儿!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狼狈的画着大花脸的柳静月闻声抬头,不禁也看傻了眼。

眼前这个人是天仙吧!

只见来人漫步缓行靠近,面似海棠,娇艳无比,眉目天然。这神情之间以玉为骨,以月为魂,以花为情,以珠光宝气为精神。可不是让柳静月大为叹服世间少有。

等来人站定到两人面前,周围的人群齐声恭敬喊道:“班主。”

他就是班主?柳静月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又多看了那人几眼。

那人也同样凝眸伫望,四目澄澄相对,一时皆不发言。

忽而那人一笑,顿觉一层光彩照过来,散作满鼻的异香。

“丁燕儿。几月不见,你到是有了兴致玩起了游戏。”

柳静月一听,心头咯噔一跳。还真是个认识丁燕儿的人。怎么丁燕儿这几年里头三教九流啥人都认识啊。别回头说这个绝色的人儿也和丁燕儿也有这么一腿!该死——这到底是谁糟蹋谁啊。

见柳静月犯傻似的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那男人微笑着轻跨一步,然后慢慢半蹲,伸出手来轻轻擦拭着柳静月脸上乱七八糟的颜色。

“瞧你把自己脸都画成什么样子了?”很宠溺的口气,那男子边笑边用眼光扫了旁边也是一脸花猫样的崔逸轩,口气几分轻佻:“新欢?搞过了没?”

新欢?搞过了没?

这两句话可把柳静月吓的口水吐出再咽下。太有杀伤性的两个词,她一时难以消化。

见柳静月没有说话,男人挑眉,绝美天仙般的脸上有了几分兴致。

他转而将身子挪到了崔逸轩身边,然后轻轻托起了崔逸轩那张脸,从边上人手里接过湿润的布头替崔逸轩小心的擦拭干净。

“不错的脸蛋。丁燕儿,你用过没?没有就让给我吧。”人儿美呦,可这话儿色呦,轻狂放荡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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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问话,把柳静月和崔逸轩惊得魂出五行之外。

兔子?

旧时喊那些戏馆伶人搞男男恋的就称为兔子。本来这个时代男人之间这种情爱本早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

可是稀奇就稀奇在丁燕儿那女人居然还认识个做戏子的兔子!

好嘛,这女人真是够本事啊!她非得把全天下男人都拉到自己身边不成?不管是爱女人的还是不爱女人的,统统一网打尽,一个都不放过。

眼瞧柳静月那吃惊的表情,那男人呵呵一笑,真是别有一番风情。手一晃,翘着兰花指道:“和你说笑呢。你的男人我当然不会抢啦。赶紧起身吧,以后别画着张鬼脸偷偷摸摸了。你是怕大家认出你是不?”

他这一说,周围人也笑开了声。有几个还主动搀扶柳静月,满是抱歉的取笑道:“丁小姐,你没事情吓唬我们做啥子啊。我们回头还真当贼来了呢。呵呵。”

敢情儿这整一戏班子都认识丁燕儿啊。

柳静月目瞪口呆的望着四周一片,打心眼一片茫然无力。丁燕儿啊,你要是地下有知,你麻烦你上来托了梦告诉我一声,您老这几年都在折腾啥毛啊!

“那个,我——”本来想叫那男人的名字,想了半天只记得戏目表上写着对方的戏名“子仙”。

一边的崔逸轩察觉到柳静月的窘境,赶紧起身,伸手向那男子打起了招呼:“我叫崔逸轩。请问——?”

“哦,我叫陆肃。很高兴认识你。”名叫陆肃的男子笑脸盈盈的伸出了手与崔逸轩相握。那双手光洁细腻,白嫩无暇,仿若女子般芊芊玉手。

两人相握刹那,崔逸轩眼神一眯,精光一现之后,随即若无其事的放开,笑着对陆肃道:“我是燕儿朋友。你打了电话来,我正好和她在一起。就一起过来看戏了。这场寻梦班主唱的真是出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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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剧烈晃动停摆之下,本来睡着正酣的柳静月差点因为离心力而光荣飞甩出去。下意识惊醒拉住卧铺床杆,柳静月骂声刚起头,扫了眼周围寂静无声,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哪里。

呈现四十五度哀怨的角度看着肩头那低到谷底的军衔标识,柳静月再一次无声感叹丁燕儿在外头混的是风生水起,回头在部队里面怎么就这么不吃香呢?

睡意打消,柳静月干脆直起了身子,整了整自己的军装,朝窗外看去。

快到目的地了吧。柳静月下意识扫了前方一连排的军用装甲车,揉了揉眉心,到是生出几分期待之意。

柳静月这是要去哪里?

还真别说——要不是她这次出行。估摸着咱们都快忘记了这女人还是在役士兵呢。在医院待了三月,好歹算是一个理由,还有一群男人给她撑腰。回头从医院出来了以后还能够这么乱七八糟瞎跑,就全靠吴大太子背后暗中使了不少气力。

正所谓官压一级,军衔大过权。吴世麟的老头子是个不可得罪的主。可是回头吴世麟本人却还只是个政治部副主任而已。

新来的长官——军区首长上任点了名单发现丁燕儿不见。亲自下了军命一定要将人带回军营。

吴世麟毕竟不能明里去帮着丁燕儿。于是乎,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柳静月就这么被人逮回去报到。双手双脚蹦跳也无济于事,回头他自己还不能跟着去。地方上的官员怎么也不能去插手军方的事情吧。这不,柳静月就跟着一群新入报到训练的女兵一起被送到了训练营地。

吴世麟着急,心急如焚,寝食难安。柳静月到是毫不在意,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现。

她也算是想的明白——丁燕儿的事情错综复杂,一环扣着一环,这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哪里是抽丝剥茧的头来。还不如干脆窝进营里头,避开外面各种奇厅怪怪的事情,也好让她清净一下,回头好好想想这个事情前因后果。

柳静月估计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等她这一进军营,可不就跟羊入虎口一般,差点就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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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车子徐徐开入了营地内。前面一溜排的新兵嘎子齐刷刷站满了空地cāo练处。

男兵如此,女兵亦是如此。唯有柳静月干脆利落的将手中包往肩膀一甩,然后提了提丹田,朝着正在安排整顿新兵的大队指导员喊去:“报告长官!丁燕儿重回部队。请问长官有何训示?”

你瞧她鬼吼的,在这片空旷地还来这么几声回音。引来所有新兵全部视线向她瞧去,连着出来一起帮忙的老兵们一同,惊讶不已的看向了她。

正全神贯注指挥新兵的大队指导员李沧田鬼吼吓的腿肚子抖了抖,惊魂不定的转身朝柳静月看了去。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丁燕儿啊。

李沧田走进了几步,上下打量了柳静月一眼,不禁也暗自感叹传闻中丁燕儿这个女兵艳色轰动,果真不假。

眼前这个女人有着一张雌雄莫辩且无比美丽精致的脸庞,却又不显丝毫的女气。她的气质十分的中性唯美,却又无比的温柔魅惑,完美的纤和有度的身材被墨绿色军衣严实包裹,却依然可以瞧出周苏红玲珑惹火。

柔软的黑色长发凸显了她完美的脸型,水般清澈,如黑宝石般闪耀的明眸散发着五彩的琉光,那两谭深泉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这么魅惑的一个主被安排到他大队里头,这不是要折了他老命嘛。

“报告长官!你这样盯着我看不说话,是不是在想怎么安排我?”你瞧瞧这女人说的话,眼睛贼溜溜转悠,也不知道肚子里头藏了什么祸水。话一出,足够把活人给逼死了。

后面已经听到一片偷笑声。李沧田面色一红,顿时大为窘迫的狠狠扫了身后一眼。然后平了平自己xiōng口冒出的怒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和颜悦色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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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儿。作为一名四级士官,对于自己的长官要尊敬,也不可以妄加猜测长官的心思。你先去首长那里报到吧,他有命令说你一到就去他那里。”

首长?就是那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把她给烧来的家伙?

柳静月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一个敬礼向李沧田说道:“是!长官。丁燕儿向你报告完毕。现在去找首长。”

“等下——回来。你知道首长在哪里吗?”李沧田纳闷的看着柳静月转身就走,不禁出声阻拦。

疑惑的看了眼李沧田,回头又看看不远处办公楼。柳静月中气十足的回答道:“报告长官!首长自然在办公室里面。”

“你——去前面训练靶场。首长在那里。”挥了挥手,李沧田告诉了柳静月首长去向后,示意她赶紧去。

耸了耸肩,柳静月拎着包,小跑步的朝着远处训练靶场而去。留下的一群人多是视线跟着她而动,纷纷暗叹这个美丽冒火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够这么嚣张跋扈。

其中站在新兵列队中一人眼神闪烁着笑意,好笑的看着柳静月跑个没有人影。

再说柳静月跑到耙场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丁燕儿这个身体长年累月不运动,这么一点点的小运动量就吃不消。回头她还真的在军营待着时候好好锻炼一下,长长力气才行。

“报告首长!丁燕儿前来报到!”再次鬼吼一声,空荡荡的靶场里头只有她那回音。

疑惑的朝靶场四周一瞧,空荡荡的场地什么人都没有。

“切!说什么首长在靶场。我就想嘛,这种脑满肥肠的老家伙怎么还会不待办公室里头吹凉风,跑来这里瞎晃悠啥啊。”见没有人,柳静月随意的将手中包往地上一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一撇自言自语嘲弄起那个未撞面的首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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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舒舒服服躺在地上享受下晚霞夕照的美景,只听一声——“嘣”——一声枪击巨响,吓得她屎尿一起流的呼啦一声蹭着屁股就跳了起来。

“妈的,谁啊?背后放冷枪!”

一声国骂之后,柳静月回头就瞧见一名男子,一身高级军官衣服着身,军帽一戴,手端95式突击步枪,眼神专注,正朝着远方枪靶处连续开枪射击。

因为距离较远又天色昏暗看不清晰,柳静月也不知道对方长啥个模样,向前几步朝那人走近,谁知在离那男人三步开外的时候,那名男子清冷的出声一句:“别过来!”

话刚说完,枪口已经猛的转向柳静月方向处正前方枪靶子一阵枪击之后,这才似有满意的放下了枪。

柳静月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心觉这个声音听来有些耳熟,不由再次跨前一步,朝着那人脸探视张望。

似乎察觉到柳静月的动作,那名男子干脆将军帽一脱,大方的任由她观赏。

“是你!”一见那人容貌,柳静月就跟见鬼了一般,大惊失色到退半步,手指着对方半天没再吭出个声来。

只见那人见状抬首向她看来,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轻轻扫过,仿佛望穿了红尘岁月,有着经年的清寒,冷如白霜,微薄的嘴唇浅抿着,含了几分稀疏的冷意,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孤高和清绝。可不就是之前刚和柳静月一夜欢爱,滚了一晚上床单的姚御风。

是够柳静月震惊的!她本以为那场欢爱不过是梦过云烟,睡过拉到的事情,回头这个只知道姓姚名啥都不清楚的男人,指不定就没有什么机会见到。她都从外头躲到了军营,那些个丁燕儿惹得麻烦事情,惹得风流债总归可以消停了吧。

结果猛一眨眼,她自己惹得风流债对象立马就出现在面前,你说能不把柳静月吓得浑身发抖——连屁眼都给吓的夹紧起来。

这女人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反应,见到这个男人,不先夹紧前面,夹紧屁眼做啥,难道她还怕这个姚御风等下捅她屁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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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静月那副德行,姚御风到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她一眼肩头军衔,冷漠的开了口:“你就是丁燕儿?”

“你到底是什么人?”惊魂不定,柳静月第一反应对方来历不明。

姚御风也不回答,一手持着枪,一手无声的指了指自己肩头,淡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也怪柳静月光顾着盯住人家那张俏生生的脸庞,忘记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等她顺着姚御风手指方向看去后,又是一声怪叫!

“你——你,你,你是65集团军新任司令官?”柳静月横眉鬼脸的看着对方肩头那光辉闪烁的金底两星,再看了眼自己那不咋地的一花两粗拐,再次哀叹自己命运坎坷,怎么就偏偏碰到了这个男人?

“怎么?请问这位四级士官是对你的长官有意见吗?或者说应该是肥肠脑儿的老家伙该是司令官?”

果然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难怪刚才故意在她后头突然放冷枪,没水准的男人!

咬了咬牙根!柳静月心不甘情不愿的站直了身体,朝姚御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首长!四级士官丁燕儿前来报到!”

“你是学生?”挑眉,姚御风不动声色的瞧了柳静月动作一眼,冷哼一声问道。

“报告首长!我不是。”

“不是怎么敬礼这么软绵绵的?是军人就应该拿出军人的精神面貌来。看来你久不待在军营果然是生疏了很多,今天作为你的高级长官,亲自为你上一堂军姿训练,现在——向后转!朝前方训练场地绕跑十二圈。”

姚御风的声音并不高亢,也不厉声,但是他站在那里,眼波之间肃然冷光的闪过,足够有着极为赫人的气魄。

“十二圈?”换了以往真是柳静月的身体,十二圈也就勉强跑完,现在她在丁燕儿这个女人身上,十二圈不是直接要她小命吗?

“十三圈!”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不是在开玩笑。

愤恨的瞪了姚御风一眼,柳静月唯有灰溜溜的转身去跑。没办法,谁叫这里是军营呢,一切都是有严厉等级规章的,她这个小兵哪里能不听司令官的话,放在旧时直接就拉出去枪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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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你个巴拉!十三圈!让她柳静月现在搓十三圈麻将估计都要考虑这个林黛玉般身子骨是不是能够有精力撑下来,让她跑宽如赛马场般的训练场地十三圈!还不如直接宣布她死刑要来的痛快!

第一圈连滚地爬,总算是勉强跑了下来,柳静月喘着粗气,连俩鼻子都塞住,喉咙口更是堵上了般,怎么也开不了口,除了出气以外,啥也干不了。

你以为柳静月真那么老实,会乖乖跑下这十三圈?要不是训练场处那家伙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树桩子一般矗立不走,她早就噌的趴在地上歇息了。

等她累得跟老牛拉车般姿态跑到了姚御风跟前,正准备那眼神狠狠剐那家伙一眼时候,这才发现对方居然站在那里——拨动着手中佛珠,镇定自若,浑然不理的闭目养神着。

好你个王八蛋!让老娘累死累活的在那里跑步,回头你居然在这里装样似的诵经打坐来了,那你还不如去佛堂,跑来这里瞎闹忽悠我做啥子啊。

柳静月的心口冒火啊!恨不得立刻上去就对准姚御风的那张俊脸狠狠挥上两拳,不过理智告诉自己,别说士兵打长官犯多大错误,就算真能打,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也打不过这男人。

可柳静月那女人鬼机灵的很,她这么跑开了几步之后,又立马轻手轻脚的炮回了姚御风身边。

左右前后探视,姚御风始终紧闭着双眼,安安静静地站着拨动着佛珠,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清冷。

眼睛一转,坏主意就上了心头,柳静月暗自捂嘴偷笑,踮手踮脚的跑开了一些距离之后,慢悠悠的坐到了地上,顺手还拔了边上一根狗尾巴草晃悠,对准了正在远处一动不动的姚御风做出枪击的样子。

“啪——啪——”孩子气的玩着手上的狗尾巴草,柳静月干脆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地上,然后一脚翘起搁在另一脚上晃荡,把狗尾巴草放嘴里一叼,彻底偷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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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这么十来分钟,柳静月有模有样的起了身,拍了拍身后尘土,然后又装的有板有眼的样子,气喘吁吁的重新朝姚御风方向跑去。

“呼——呼。累死了。”瞧这女人装的德行。要说她第一圈累死了是真的,回头这第二次经过还说累,真够服她脸皮子厚的。

可是姚御风也不吭声,任由她故意在那头气喘如牛状,脚步重的如雷,一阵风似的跑过他身边。

头次这么跑过去,眼瞧姚御风毫无动静,可把柳静月乐的在那里嘴也歪着,手指着姚御风,无声的做着各种鬼脸。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回头柳静月干脆也不跑远了,就在姚御风身边轻手轻脚的晃悠着,有时候在他背后无声的空踢几脚,对准空气空晃两拳,有时候在他旁边有模有样的也学他站立样子,做着鬼脸,扣着鼻子,什么稀奇古怪的动作都能让这女人想得到。

反正剩下的十二圈,柳静月是假模假样的“跑”完了,还非得弄得一脸痛苦样子,搞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站定在姚御风面前,一个军礼也是故意举得有气无力,好似八百年没吃过饭了的饥荒。

“报——呼,报,呼——告!司令官,四级士兵,呼,士兵丁燕儿跑完。”

姚御风闻声睁开了双眼,波澜不惊的看了眼柳静月故意摆出的疲惫不堪模样,然后淡然的问了一声:“跑完了?”

“是——呼!的!长官。”瞧这yīn阳怪气的口气,故意非得气死姚御风不成。

可姚御风也没反应,嘴角微微拉开了这么一点弧度,似笑非笑的丢了一句:“再跑二十五圈。”

“你——”放屁!两个字是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柳静月瞪大了双眼,死命盯住了眼前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小拳头握的死紧死紧。

“十二圈恶意不跑,加倍罚,另外质疑长官问题,加罚一圈,一共是二十五圈!跑!”面无表情,姚御风毫无客气的盯了眼柳静月,眼底扫过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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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这家伙是算准了自己还会出声顶他一句,本来二十四圈还能之前就给她加好了一圈。

二十五圈?她会乖乖跑才怪!

等磨蹭了半天,姚御风毫不理会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之后,柳静月干脆偷偷摸摸准备溜走。

让她跑?见鬼去吧,就让这个男人闭着眼睛瞎站在那里等吧,二十五圈,走也要走一个半小时呢。

她正好去吃饭,回头再过来和这家伙耗。

可是这个姚御风就像满身长满眼睛似的,等柳静月从他身边无声无息的擦身而过准备落跑时,手腕突然被狠狠地拽住,随即一股强劲的拉力将她整个人都旋转式的回身,拉进了一个强健的xiōng膛之内。

“不想跑?”低沉的嗓音从脑门顶上传来,听来似乎毫无怒意。

“姓姚的,你这是公报私仇。”没办法挣扎出来,柳静月整个人都被姚御风压制在怀里头。

“姚御风!以后别喊错了,特别是在床上。”

这话一出,惊得柳静月猛地抬头,却意外地被狠狠夺走了双唇,失去了说话机会。

“唔——”所有的话都被吞进火热的吻中,双舌的勾缠、滑动,漩涡般的搅动在一起的湿润,仿佛是一场吸食人精气魂的纠葛和拉扯。

“腿不想动,那就让下面小嘴做些运动来弥补。”瞧这话说得够色情,可是姚御风面上却一贯的清冷没有波澜,连眼神也是一派沉静,似乎刚才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可就是这双清冷的眼睛迷惑着柳静月,这双眼睛多少年不曾见过了?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再见到这样一双风华清幽的眼神。

如今能够重新再见到,即使不是当年那个人,即使过往一切终究不可重来,可是到底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渴望,心中泛疼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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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用于情在欢场中的人,也就无外乎正邪两途。

可是此刻柳静月迷蒙着双眼,看着将自己身子狠狠托起贯穿的男人,都有种看不清楚他是正是邪的模糊感觉。

军装被他脱去大半截,半挂在她腰间,裸露出洁白无瑕的肩膀和后背,墨绿色的军服衬着这一身光滑入水的白嫩,更加显现了其色撩人,其姿放荡,其魂妩媚的妖孽感觉。

军裤半吊子的挂在小腿处晃悠,好似高高挂起的白棋在那里高喊着投降。

一上一下,细长的双腿半空悬挂着跟着一道上上下下,嘴里哼哼哈哈,脑袋里头却突然冒出了许久以前的一个广告词,那个时候电梯才是九几年刚有的新鲜玩意,为了推广给广大商家,就有这么一句话的推销:“上上下下的享受。”

享受?是!她是很享受!姚御风的能耐和本事真是够强,别看他面上不动声色的样子,可是这动作狂野,劲道也是凶猛,刺激的她只感到身体颤抖而渴望,浑身都泛红的布满着激情之下的痕迹。

可是享受归享受,总不能够在这里,在这情况下做吧!野战已经够刺激了,他俩还居然在部队训练靶场处就这么干上了?

旷古绝今!估摸着也就他们两个敢这么大剌剌毫无遮拦。

似有察觉出柳静月的恍神,姚御风拦腰搂住的双手慢慢收紧,随即凑下头来,在那妖艳欲滴的小红豆上下了力气轻咬了一口。

“嗯——”闷哼一声,柳静月全部的思绪被群马拉回般集中在了姚御风啃咬在自己丰满的xiōng口处。

那里汇聚着酥麻的感觉,又有一点点微微胀痛的刺激,被姚御风这么一咬,本来就已经是绽放的双xiōng花朵,更加绮丽的盛开着,绽放着。

“不要这样。”不胜羸弱的低声喘息,带着丁燕儿特有的软绵绵音调仿佛是种变相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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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只有姚御风沉重而灼热的喘息,他没有说话,身体的动作较之刚才反而更猛烈了些。

剧烈的晃动之下,因彼此的汗水而黏腻不堪的皮肤,柳静月散乱在锁骨之间的凌乱乌发,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仿佛剥了皮的嫩姜,抓扭着姚御风没有脱下的军装肩头,很用力的扭抓,似乎非要把这件衣服给磨蹭皱了不可。

姚御风无意间扫了放置在一边的步枪,眼底的冷光覆盖上了一层不明的暗沉。

刚才差点就忍不住冲动杀了这个女人,可是扣动扳机对准她的那刻,却想到的不是cāo之过急之类的原因,却是她那晚俏丽妩媚的脸和醉意朦胧着红着眼眶喊着龙雷浩名字的表情。

为什么就会想到那一晚的意外?此刻为什么又克制不住的再次和她纠葛在一起?

姚御风心中没有答案。

修长的手指顺着柳静月汗湿的脸庞滑下,被黑发遮掩的面容之下依然藏不住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水灵灵的,饱含着一种柔韧的东西,毫无畏惧的回视着他。

丁燕儿怎么就会有这么一双璀璨夺目的眼神?那么生动,那么活泼,那么充满着朝气和蓬勃,仿佛因为她的存在,一切都有了生机一般的让人振奋。

不该是这样的一双眼睛,他久藏心底的那双眼睛是那么的冰冷——冷的似千年难以融化的冰雪一般。当年的她就这么冷酷的看着他人的生死,无声无息的静默的看着,就是这个侩子手,亲手夺走了他的至亲,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摔得血流满面,那个支离破碎的人,是丁燕儿杀的!有一双绝情双眼的女人杀的!

可是此刻自己身下这么羸弱不堪的身体之中为什么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能够透过这个身体看透到里面藏有十分坚韧不屈的灵魂光芒。

柔弱和坚强混合在一起,让人迷惑,让人茫然,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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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沉下,暮色灰蒙的野外,空气中似乎混合着一股清香四溢的野菊花味道,男女之间亲密无间的姿势相连着,可是就仿佛隔着那个一层无形的薄膜,你看不透其中曲折的过程也不知道未来好坏难判的结局。

只是就这么看着这一刻——柳静月缠绕在姚御风的身上,蔓藤妖娆,莫名诱惑的软软呻吟声伴随,姚御风随意敞开衣领的xiōng膛肌肉强健而充满男性魅力,那张极为俊美的脸庞虽然沉静如水的可怕,可是终究抵不过潮水般泛滥的高峰顶端来袭,深深的闭上了双眼掩饰那一刹而过的兴奋。

女人柔弱,男人刚毅。很美的一副天然意境的墨画,撇开人心,一切都是美好而动人的表象。

就在狂野到最高峰的那刻,姚御风将柳静月死死抓住他肩头衣服的手指一个个的掰开,然后和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一起同时共赴天堂般的美景之中。

很鬼迷心窍的动作!姚御风没有在意,他也没有打算去探究那一刻为何突然渴望这么一种十指相扣的感觉。

比跑二十五圈还要吃力!柳静月昏昏沉沉之中脑子里面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这身子骨太弱,弱的风吹就走,雨打就倒。她整个人就像被千斤顶压过一般的酸痛,也就只好任由姚御风替她穿上衣物,然后将她抱入怀中,漫步从靶场走了出去。

回头等到了营地处,所有人见到新任司令抱着她从荒无人烟的靶场回来,指不定又是一场风花雪月外加惊天动地的描述呢。

管他呢!反正丁燕儿的风流史也不差这么一段,爱怎么说怎么说。柳静月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好好睡上这么一个大懒觉!

阳光照射在光洁仿若婴儿般的肌肤上面,透着是一股无声荡漾的美感。一条长腿半夹着被子,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翻身又继续着美梦。

“丁燕儿!给我起床!”也不知道谁在摇她,柳静月半眯着双眼,没有睡醒的样子,瞧了瞧发声处。

真是倦意横风芙蓉脸,俏丽摇曳水波澜。作为女兵一班班长的肖琴也不禁被这张困意未消,却尤见爱怜的美丽脸庞给看的一愣。

莫怪昨晚整个通铺里面讲的传闻人物怎么个厉害了得,现在她这个女人一见,也不由感叹上帝造人时候的偏心。

看了羡慕是一回事,她可是女人,又不是这个丁燕儿香艳风流史中的男主人公们之一。

肖琴一把将还糊涂的柳静月给拉了起来,扯着喉咙道:“丁燕儿!整个1班就只有你一个人没有站队出列,你没听到集合起床的军哨吗?”

“起床集合?”眨了眨眼睛,柳静月张嘴一个大哈欠,懒腰伸到一半,看到周围室内的样子,猛的顿了下来。

“你说集合?”瞪大了眼睛,柳静月整个人跟屁股着火似的跳了起来。

“是啊,所有人都已经洗漱完毕在外面报到了,你居然身为一名老兵,四级士官,居然还在这里睡大觉。”

“该死——完了完了。”柳静月顾不得听旁边肖琴的唠叨,她嗖一声跳下床来,双腿之间的酸痛几乎让她惨叫出来。

该死的变态姚御风,昨天居然这么生猛,没想到看似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回头做起这档子事情来居然这么有干劲!

肖琴见她这般慌张倒是有了几分欣慰,以为这个丁燕儿总算还是很有集体观念,也是知道知错能改的一个人。

要是她知道此刻柳静月心里头正琢磨的那些个事儿,此刻估计非得就地趴下干脆倒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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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在琢磨啥?她睡醒之后想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昨晚姚御风临走前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的一句话。

“从明天开始起,早上出cāo列队,晚一分钟,我就要你一次,十分钟就是十次,你自己可要记住了。”

要死了!现在日挂高头,她居然连起床号声都没有听到,还需要班长亲自来喊,这回她到底是迟到了多少分钟?

烦躁的抓了抓自己散落的长发,柳静月也顾不得梳理,军裤这么胡乱一套,贴身汗衫在身连军外套都没来得及罩上,鞋子穿了一半,鞋带松开,四处乱飞,就这么个样子整个人飞奔出去。

“哎——丁燕儿!你穿好了出去。”后头班长顿时一急,扯着喉咙就喊。

肖琴急什么?能不着急吗?这个女人艳光四射,光彩夺目。外头除了新兵营里面二排一班和三排三班有女兵外,其他全部都是男兵,她这么衣衫不整的出去,回头指不定有多少轰动呢。

果然是很轰动!外头已经整队排列很久,都开始准备cāo练起军姿步伐来,每一个排为单位,进行方阵出cāo训练。这个军区训练地很大,除了安置一部分新兵以外,驻扎这里的老兵也每日这时候进行例行的cāo练任务。

可以说这满场的全部都是人——而且几乎全部都是男人。

柳静月就这么披头散发,穿着贴身小褂子汗衫,脚丫子露出这么一半跑了过来。可把在场包括训导员在内全部看傻了眼。

要说女人是什么样子?千姿百态各种都有!要说漂亮女人是什么样子?外头高挂广告,玉照横流,大小屏幕随处可见,要说绝代尤物是什么样子?所有在场男人各个吞咽了下口水,可以异口同声回答你:就是现在眼前这个跑向他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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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女人身上浑然天成一股风情,一种你见后就一眼难忘的感觉。你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也画不出那美妙滋味的概括来。

反正哪怕那女人现在脸不洗,牙没刷,头发还横七竖八飞舞着,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可是就是迷人,道不尽的魅惑在其中。阳光底下,她就这么站定在众人面前,一脸坦然自若,眼神镇定,脸上微微带着笑,笑似春风和谐,面若桃花的娇嫩。

这一刻,你就会觉得在这个女人面前,什么赞美感叹的语气都是一种无力的苍白。

“丁燕儿!你给我把衣服穿好!”一班班长肖琴还在后头喊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丁燕儿没穿衣服一般。

柳静月也懒得理她在后面吼,随意将衣服朝自己身上一搭,两手一撑,就把衣服利落的套进了身上。

嘿?在场每个人都看着多了几分稀奇,这动作够帅气啊!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丁燕儿居然还能有这么英姿勃发的一面。

“报告长官!丁燕儿前来集合。”一个军礼一敬,她还有板有眼,浑然不去理睬周围训练场上各色各样的眼睛,摆明了就是你们看你们的,我做我的事情。

回过神来,在场军衔最高的营长王之鸿最先反应过来,他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倒是心里生出几分疑惑来。

这个女孩就是连整个军区都传遍名声的丁燕儿?和传闻中倒是有几分出入,看起来挺正派的一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花俏事情,难道是因为自身长得太美丽了,所以无缝蛋苍蝇也盯?这有可能吗?

王之鸿已经有四十来岁了,从年轻时候起就在部队里面奉献自己的人生,至今也有个十来年了,按他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眼前这个虽然的确美艳动人,可是那眼神清澈如水的女孩子应该不似外界所传的那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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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这般思量,王之鸿倒是和善了不少。他慢慢走到柳静月跟前,微笑着问道:“为什么会出cāo迟到?你不是老兵吗?”

“报告营长!我一段时间脱离部队,长期处于松懈状态!第一天上发条没拉紧,松了!”

瞧这女人嘴贫的……后头一群没有忍住笑的,全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伙儿这头心里又是一阵想:这个丁燕儿原来还这么逗。

王之鸿听闻也是会心一笑,更加肯定眼前这个女孩不是个歪斜的主,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丁燕儿,既然你是老兵,那么应该时刻记住部队的纪律和我们作为军人应负的使命。”

“是的!营长!以后我不会再犯。”油然肃敬,王之鸿的亲切样子让她有种回到过去自己作为柳静月时候在部队的感觉,那个时候她可以时刻看到她那个外表严肃内心慈爱的父亲,她可以随时在那些叔叔伯伯身边,在他们的教导下恣意过着自己的人生,享受着青春。而此刻——微红了眼眶,柳静月将手指狠狠掐入手掌心内,这才勉强没有失态。

赞许的看着柳静月一脸恳切的样子,王之鸿随即转头叫来了一连的连长。

“这是一连连长陈奎,他们一连三排一班的班长调去新兵那里训练新兵了,正好有个空缺,丁燕儿,你觉得你可以胜任吗?”

身子一整,柳静月一个标准军礼之后,斩钉截铁道:“报告营长!四级士官丁燕儿能够出色完成任务。”

“嗯,那就跟着陈连长去吧。”

“是!”

结果王之鸿这一句话就让柳静月成为了一连三排一班的班长了,可是我们之前知道,这个训练营地就两个营的人,三营是本来就驻扎在这里的老兵,而一营就全部是新兵营,新兵营里头有女兵,可老兵这处可没有呢啊……

等柳静月跟着一连连长走到那一班人面前,那群子男兵各自是拉长着脖子,瞪大了眼睛的盯着她,各个好似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能够和这位新班长攀上话儿,套上交情,谁不知道这女人艳名在外?男人嘛——这花花心思藏都藏不住。

双艳by鬼水红颜02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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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来了。”也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一阵骚动。

军区新任司令员最近一直在这块营地进行例行巡查。难得有这么高级别的长官到此,每个士兵尤其是新兵那更是兴奋不已。

唯独柳静月没有回头,她哪里还需要好奇首长的脸是扁是圆。她和这位新首长已经亲密到熟知这位首长身下小弟弟是长是短,是粗是细了。老实说那弟弟尺寸——足够亚洲男人骄傲一番的。

可以感觉的出女兵那头反应极为热烈,都不上军中的纪律,纷纷卯足了劲道朝着正走向他们的姚御风看去。

等姚御风走进,柳静月这才看到他一身整齐整洁的便装军服在身。肩头金底之花在阳光下闪烁,证明着他在此军中不容置疑的地位。

“首长好。”齐刷刷一片,除了柳静月以外,所有人都肃穆敬礼。

迎风飘扬而起他的衣角猎猎飞扬,面对向他肃然敬礼的众人,原本清冷的脸庞在那一瞬之间,笑容缓缓绽开来,恍如月下神人,风华翩跹。

柳静月不禁有些闪神,这是她头一次看到姚御风的笑容。似乎在几次接触之后,他从没有对她这样笑过,一直只是很淡然的表情,即使两人纠缠赤裸相对时候,她也没有见过他露出任何情绪。

原来这才是本来的他,高傲自负、仿若惊才绝艳的王者。

姚御风也敬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点着头,清亮的嗓音不高亢却极为清晰坚定:“我知道作为军人是很辛苦也很艰难的。但是我们既然已经是一名军人了,就一定要牢记一点!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最出色一名军人。为祖国奉献出自己光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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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掌声响起。柳静月不禁眯起眼睛,头一次仔细审视姚御风这个男人。

的确很难让人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一种很独特的魅力在他身上彰显,貌似清清冷冷,冷酷无情,但是靠近却似火一般灼热,光亮而充满着男人的气息。

这种极为男人的感觉不是耍酷,也不是装样。而是发自内心散发出的光辉,一种天下在手的淡定和从容不迫。

如此这般一瞧姚御风倒和当年的龙雷浩有几分不同。许是初见第一眼太过震惊,或是心里埋藏那个人太久,都掩饰不住这种缺口了。不过她此刻更好奇的是姚御风的身份,凭什么他年纪轻轻不满三十就可以坐上这个位置。吴世麟靠着他老爸都没这么嚣张,他姚御风凭的是什么?

似有察觉出柳静月的目光,姚御风敬礼之后和陪同他一起前来的大小军区官员一同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众人目光跟随着姚御风的步伐变动而变动,眼见他看的方向正是丁燕儿所在位置,那眼神顿时各个都暧昧不明起来。

谁不知道昨晚传遍整个营地的小道消息?新任的军区司令员和丁燕儿在靶场独处许久,之后还是首长亲自将昏昏欲睡的丁燕儿给抱回宿舍的。这里头的事儿可够人想象无穷了。

等姚御风不出众人所料站定在柳静月面前时候,柳静月倒是表现的一般镇定。她这个人就是能够在很多时候泰然自若,处事不惊。尤其是这种众人聚焦目光的情况下,对她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碟。说她脸皮厚也行,说她透墙铁骨也罢,反正让人瞧瞧又不会少块肉。

姚御风不笑的时候的确有种古道风清的感觉,收敛了所有光芒,幽深清寂一片。见柳静月不以为然的看着他,不禁开口说道:“昨晚睡得如何?”

“托某人福,睡的着实香甜。”

“那你今早迟到了多久?”很淡然普通的问话,旁边人听了倒不觉为奇。回头柳静月一听想起了一分钟做一次的话,顿时心头大窘。

这家伙不会是当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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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到了八分钟!

柳静月嘴里啃着馒头,愤恨不平的想着姚御风临走之前在她身边低声耳语的一句话:“迟到八分钟,回头你欠我八次,找机会我们清算一下。明天要是你再迟到,我不介意累积。”

滚你个五香茶叶蛋!你想干就干?老娘我还不想做呢。

下意识抓了下头发,柳静月嘴里叼着吃剩下的馒头,端着部队专用的搪瓷大碗,准备去用水池洗碗。

用水区是紧贴两面折墙而造,一边看不到另外一边。柳静月因为起晚,所以独自一人啃完了冷馒头冷粥后,跑来这个水池。

大家都在训练吧,一边水池无人,柳静月利落的将碗放入水池中冲洗。

哪知洗完刚关上龙头,柳静月正擦拭着碗盆后想走。另外一边来了几个人跑来打水,估计是安排值班的。

“喂,听说过那个新任司令员了没?”

“你别说。这个人可厉害了。他是姚老首长的干儿子。今年才从国外回来,回头就搞得像接班一样,担任军区司令员了。”

“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就让这么个年轻人挑了咱们军区第一把手。他都没咱们连长岁数大。”

柳静月本来打算走人,一听对方几个谈论起姚御风来,倒是有了几分兴趣听了下去。可这一听,后面的事情可就大条了。

“这个年头还能有什么公平可言。回头你说那个龙雷浩犯了强奸罪,当时情节严重给判了十五年。你瞧现在还不是几年光景就出来了?也不想想他老爸是谁。”

“嘘。小声点。那个丁燕儿还在这里呢。其实啊,什么情节严重啊。指不定就是那个丁燕儿勾引人家龙雷浩的。”

墙头那边只听到“哐当”一声,几个正在讨论的老兵心里一惊,赶紧跑出几步一看。

真是背后不能说人墙角话。这不?丁燕儿就站在那里呢。

这可把几个人吓的魂飞魄散。连着手上水桶都忘记提了,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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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站在那里的人是丁燕儿,其实比这个更恐怖。因为站在那里发怒,脸色涨青的,在那里脑袋哄得爆炸的人是柳静月。

如果真是本尊,倒也就不会后头这般惊天动地了。因为对于丁燕儿来说,那个龙雷浩之于她不过就是当年过往曾经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可是对于柳静月来说,龙雷浩在她心底是什么地位?熟悉她的人,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可无一不嘘叹。

部队里面是不允许拿着手机用的。其他任何电子产品也是一律统统上交的。当然也有着管比较松的后勤部队营地,有个别藏着手机偷偷摸摸用情况,上面也大多是睁只眼闭只眼。

柳静月没有拿手机。她本来就是打算在营地里躲上一阵,避开丁燕儿在外头这些乱七八糟事情。如今她此刻整个人跟火焰燃烧,小宇宙爆发般冲到部队专门设置的公共电话亭,那里早是排起了长龙。一般新兵这个时候都是恋家,每天不打上一两个决不罢休。

眼见电话亭爆满,柳静月眼扫了一周,看到了远处的办公楼。立马调转方向,蹭蹭的就朝着营地办公楼跑去。

会议室那里有一部对外拨打的电话。但是会议室正在召开会议。姚御风新官上任这几把火总是要烧得旺些。所有陪同的官员和营地大小领导一同齐聚着,进行工作汇报和未来工作方向的整体制定。

外头是有两个岗哨守着的。柳静月这么冲来,自然对方两个面无表情的拦了下来。

回头话也不说,抓起柳静月就要逮出去。

“姚御风!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打电话!回头别说欠你八次,就是八十次我也肯。让我进去。”

你瞧这个女人吼得——这一刻柳静月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件事情,打电话!打电话给谁?当然是她最信任的吴世麟,她只想证明一件事情。龙雷浩是不是真的被放了出来。

她这么吼,里面的人要是听不到那真是出鬼了。姚御风在里头也琢磨出外头那女人高喊中声音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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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丁燕儿这般失控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他倒是起了几分兴味,一挥手示意最靠边上的人开门让人进来。

柳静月一被准许进了会议室。她目不斜视,哪里管在场所有大小官员齐刷刷惊讶震惊,难以置信的眼神。甚至连姚御风面带揣测的表情也置之不理。

她眼睛里只看见电话,也只想着打电话这件事情。

只见她一个箭步冲到桌边电话旁边,因为过于情绪激动,连话筒握了两三次才拿稳。

熟悉的按了几个号码,电话立刻就在那头响了起来。她打的是吴世麟的手机,偏巧吴世麟也在开会。他一瞧无声震动的手机来电,一个陌生号码,就随意给按掉了。

吴世麟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那是柳静月给他打的电话。因为柳静月临走之前还特别吩咐他不许往营里一直打电话找她,也不许时常没事找事的跑来营地看她。所以,他自然不会奢望柳静月会打电话给他。

一次被挂断,柳静月又打第二次。而吴世麟那小子你别看平时在柳静月身边是百依百顺,娘们唧唧。可是人家外头太子爷谱还是很大的,平日里头发号命令惯了,他不想接,你指望他会接?

一见对方又来电,他又再次按掉。结果这两个就这么打来按掉,按掉又打来。

回头你就看到整个会议室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柳静月在那里站着,拿着话筒噼里啪啦不停的重复拨着号码。

总算是临近会议结束,再被打了第二十一次后,咱们吴大少爷怒火中烧猛的接起电话一通怒骂:“哪个找抽的家伙?你谁丫你?”

“吴世麟。”柳静月被这么二十一次电话来来回回后,火气给压沉积了,开口反而低沉了不少。

“静月?呵呵,你想我啦?”立马变脸,吴世麟在那头满脸笑容。

“我问你,龙雷浩出狱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

“那个——我,是这样的——”吴世麟惊得在那里猛的跳了起来,吓的腿肚子都哆嗦。

“吴世麟!你***给我滚过来!立刻!马上!”一听吴世麟的支吾,柳静月彻底爆发!尖声对着话筒吼叫一番后,还发狠的将电话往墙角一摔。

四分五裂!一如柳静月的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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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家伸出每个人的手捂住心口处。闭上眼睛想一想自己埋藏在心底那个曾经让你第一次怦然心动的人,那个曾经让你初识情爱的人,那个让你扭捏不定的青春记忆。不论结果是什么,只要你想起曾经那一刻的悸动,你会感受到最最美好的时光始终缠绕在心底。

而对于柳静月来说。龙雷浩就是那个让她第一眼心动,那个让她初识情爱的人。记得有首歌是这样唱的:“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经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我和他不再属于这个地方,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柳静月和龙雷浩就是这样一场天堂般的最初,而荒唐地狱般的终结。至于终结的原因就是在最后高中毕业时候——丁燕儿向警方报案。她展示了自己全身被捆绑的痕迹,还有体内残留的jīng液,向所有人控诉了一件事情。

他龙雷浩,恶意强奸了丁燕儿!

这件事情在北京高干圈子里头的轰动不亚于突然换了国家主席。因为龙雷浩是谁?他就是副总理龙景庭的独生儿子。

而当时龙雷浩和柳静月两人小儿甜蜜的交往更是龙家和柳家津津乐道的一件天作之合的美事。

晴天霹雳般,美事差点就成了丧事!龙景庭一气之下差点就被踏入了鬼门关中。而柳静月的父亲柳海诚一怒之下,为女儿出头,也是强烈要求彻查严惩。

在不可争辩的事实证据面前和柳家愤怒的压力下。无奈龙雷浩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当时龙雷浩刚从清华大学毕业到国资委准备开始历练起来,人还没有去那里报到呢!

时隔多年,至今柳静月回想起当年龙雷浩转身离开的那眼。刻骨铭心的痛,真真切切爱到了绝望也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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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营地门口岗哨的台阶上,柳静月还有些恍惚。她以为此生岁月流逝,青春过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龙雷浩这个人。

却是不想,老天弄人,世事难料。结果短短几年时间龙雷浩居然就这样出狱了。是因为她柳静月死了吗?没有了柳家的压力,龙家自然是各方疏通关系,龙雷浩会放出来也算是情理之中。

远远就看到吴世麟的那辆奔驰私家车开的极快,尘土飞扬在后头一路,把他那辆一向保养爱惜的车子弄的是灰头土脸。

苦笑了一声,柳静月站起了身来。

车子刚停稳,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吴世麟跌跌撞撞冲了出来,刚想开口呼喊,看到了柳静月身后站在那里一脸沉思的姚御风。

姚御风其实从一开始柳静月走出会议室后就跟着她一路。不然她凭什么能够安稳坐在岗哨处台阶上?

他很好奇——对于眼前这个异样反常的丁燕儿,姚御风实实在在的捉摸不透。她怎么会和吴世麟扯上关系?听口气貌似还极为的熟悉,要知道小太子爷吴世麟是柳静月的死忠。就算是百个丁燕儿脱光了诱惑他,他也绝对不为所动。

这样一个仇恨丁燕儿的人,怎么突然会在柳静月死后,和柳静月天大死敌扯上这么讲不明白的关系呢?

吴世麟一瞧见后头站着的男人,初时也是一惊。因为站在角落处的姚御风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像当年的龙雷浩了。要不是模样完全不同,他几乎以为龙雷浩出狱后就跑来这里呢。

看对方肩头带花,应该就是那个新任的军区司令员吧。他记得今早听八卦消息说这个姚御风只是姚伯伯的干儿子罢了。怎么就一步登天有这么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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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御风见到吴世麟,客气的伸手打招呼:“你好。我是军区司令员姚御风。你就是政治处吴副主任吧。”

“你好。我就是吴世麟。”

虽说彼此什么身份大家心里头清楚,可是表面官场上的样子总是要做做。何况再搁上还站在一边惹人注意,招惹是非的女人在旁。更是不能让所有偷偷摸摸看着热闹的人逮住把柄。

但是柳静月才不管这些花里胡巧的表面功夫。只见她一把扯过两个男人相握的手,然后拉住吴世麟就跑。也不管后头那些个熟悉他们身份的人瞪大了眼睛,差点把眼珠子给吓掉下来。

就这么一路飞奔,两个人跑到了营地边上,属于部队负责看管的树丛中。这才喘息着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呼——我问你。龙雷浩什么时候出狱的?”喘着粗气,柳静月忍着泪水,咬紧着牙关问着吴世麟。

“静月。你先别生气。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他这个,他出来太意外了。我——”

“我只问你——他什么时候出来的?”一声怒吼,打断了吴世麟慌张想要解释的话。柳静月觉得自己摇摇欲坠,过往黑色的记忆笼罩着她,几乎压的喘不过起来。

“昨天下午出狱的。”这回简简单单回答,了解柳静月的吴世麟知道,此刻柳静月的耐心已经濒临到顶点。

“昨天下午?昨天是六月三号?出来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巧?”一听闻时间,柳静月反而收敛的所有狂狷的戾气,喃喃自语了一句。

“什么时间巧啊?”

“当年丁燕儿报警说他强奸的那天就是六月三号。居然这么讽刺意味——他就是这天出狱,我看是他故意选的吧?”

“这个不清楚。其实他虽然是出狱有些早了。但是这几年之间因为你可以不去了解他的消息,所以不知道他这几年因为在狱中表现很突出,被减刑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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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的把自己脑袋埋进了手掌内,柳静月整个人无力的依靠在吴世麟肩膀,头一次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怎么办?世麟,你说我该怎么办?”

心疼的双手环抱住柳静月,吴世麟轻拍着她后背无声安慰道:“别去想他了。就算他出狱,我们也可以不见到他的。只要有心躲开,还是能够做到的。”

“呵呵。躲?躲哪里去?龙雷浩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要不是因为他爸的身份和为了我而留在国内。他的本事早就在国外一展身手和才华了。”

“可是他毕竟现在是有案底的人。除了靠他老爸以外,还能够有什么方法?我们可就不同了,有我护着你,他别想靠近你。”

“真的吗?世麟,我真的能够避开他吗?”祈求的目光抬头,柳静月此生怕是第二次这样脆弱无助。第一次因为龙雷浩被抓,第二次因为龙雷浩被放。两次脆弱都是因为龙雷浩,这个龙雷浩的确是柳静月今生的死结。

又是心痛又是难过。吴世麟搂紧了怀中发颤的柳静月,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然后坚定的许诺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龙雷浩接近你的。安心就在部队里头先待着,他一时半会没能力随便进营里。”

吴世麟知道柳静月在怕什么。对于柳静月本人来说,何尝不想见到龙雷浩呢?可是世人眼中的柳静月早已死了,站着的,活着的是别人看到的丁燕儿。

一心渴望的爱人重回,而自己居然要拿着这个身份,顶着这个面容去面对。曾经的爱人,对于她现在身份而言就是当年曾经控告对方强奸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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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吴世麟知道柳静月的痛苦和无助的原因,不意味着旁人知道。所有看热闹的,知道当年事情的人谁不是一脸好笑的看着丁燕儿这个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

瞧瞧!多行不义必自毙吧。这个女人放荡成性,哪个男人不是栽在她手下的?最最可怜的就属龙雷浩了。谁不知道当年龙雷浩和柳静月两个多么甜蜜,身为柳静月的好友——这个丁燕儿不但不是帮助好友取得幸福。结果还是一手毁灭了对方的幸福。

要是真是个好女孩被糟蹋也就算了。可你看看这丁燕儿几年里头放浪形骸的样子,瞧瞧她招蜂引蝶的德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当年龙雷浩肯定是被栽赃陷害的。这个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私底下打抱不平了,甚至关于柳静月的死也是被描绘的绘声绘色,说丁燕儿把她气死的大有人在。

周围人的这番表现让姚御风看在眼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丁燕儿的惊慌失措是为了什么。

龙雷浩出狱了,这个女人是怕人家出来报复她吧。

可是转而一想之前那女人那咬牙含泪的样子,又似乎像是压抑很久的情感猛的迸发。她为什么这么奇怪?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般,让人不知道到底该相信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是那个他记忆中冷酷绝情的样子?还是此时此刻他几番接触后那个生龙活虎的女人?还是那个会迷蒙着双眼喊着自己龙雷浩的女人?或者说那个会和他斗嘴,会暗中做着鬼脸的女人。太不一样的丁燕儿不禁让姚御风想起了那晚一闪而出的图腾鬼降。

难道传说之中图腾鬼降的奇特效果是真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顿时惊得姚御风不禁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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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花开花谢。初见柳静月的那一日,似乎便是昨日。此刻龙雷浩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手里捧着花束,安静的站在柳静月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刻着的照片。

她还是一样喜欢笑。每次在狱中难以熬下的时候,就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她牵着自己手时候的感觉,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也会小鸟依人般依靠着他肩膀。

只要一想到这些,龙雷浩就会咬牙挺过在狱中那些痛苦的日子。

他的手中还残留着那日被抓时候,她死死拽住自己手的感觉。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之上,滚烫滚烫。烫到他心底,烫穿一个洞,一个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痛。

十五年!他以为自己终究是熬不过这漫长岁月的。倒是不曾想到自己真的能够在青春岁月的尾巴处重见天日。

他见到了曙光,等到了希望。而柳静月却没有见到未来,没有能够等到他。望着墓碑之上黑红想错的字体,黑色墨镜之下的眼眶中终究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雷浩,我们走吧。”作为总理的机要秘书,纪廉博上前拍了拍龙雷浩的肩膀,劝慰着他离去。

龙雷浩的发型还是在狱中的板刷头,倒是让他本来风华如水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暗沉的魅惑气息。

“我只想知道——丁燕儿这个女人现在在哪里?”一字一句,说的极为缓慢,但是字字饱含惊心的仇恨。

“雷浩,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何况你刚刚出狱,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能够出狱,你父亲豁出他那张老脸多少次?要不是柳家痛失爱女,无心在于你的事情,你还真的在牢里待过你三十岁生日了。”语重心长的劝阻,纪廉博自然知道龙雷浩的心思。

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无论过去是真是假。对于柳静月那个孩子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地底下,恐怕无非就是希望龙雷浩从此能够平平安安,再也不要横生枝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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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雷浩出狱的风波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眼中似乎是过去了。那个丁燕儿每天安安静静的生活着。作为班长,她似乎并没有如传说中那样娇滴滴的和男人们勾勾搭搭,也似乎没有刻意接近哪个男人风骚勾引。

她很认真的cāo练,每每到休息时候,还能够看到她在训练场处独自一人练习着擒拿格斗。对于班中的队友,她的确非常友善的接触,却是那样大气磅然,不拘不束,很坦然自若的交往。

她的笑很自然,她的动作隐约透着干练,她说话时候阳光而富有朝气,她会在大笑之中做着各种可爱的鬼脸,她会和每个班中士兵们一起抢饭,会和他们在打闹中拼酒划拳,会在休息时候和他们绘声绘色讲着各种奇怪的故事。

她仿佛是阳光般照耀着,发光着,不自觉的吸引着每个人。只要看到她,大家都会不自觉的心情好起来,仿佛传闻之中的丁燕儿不过是人们臆测的幻影罢了,而眼前这个真实生动的丁燕儿才是真正的丁燕儿。

短短十来天过去了,周围接触过她的人,对于那些个过往传闻渐渐不再议论,而从不曾有的夸奖和赞美之声倒是偶有发出几声来。

只是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的是这个丁燕儿却根本早就不换汤,却换药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死了烧成灰许久的人——柳静月。

柳静月虽说依然维持着每天面上嘻嘻哈哈的笑,打打闹闹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终还是会一次次的惊醒。噩梦缠绕着她,她的心底诚惶诚恐,害怕在未知的某一天终会见到龙雷浩。

她是想见到他。可是却不是此时不是此刻,更加不是现在这个容貌,这个身份。

今夜她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见外面有月色,干脆披上衣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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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一般轻易晚间是不可以出去随便走动的。当然夜间起来去厕所还是允许的,不过一天训练下来的强度惊人,连喝水时间都不见得有,通常每个人都是倒下去后就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

柳静月披着衣服走出了宿舍,沿着小道慢慢腾腾的走着。今夜的月色真是明亮,高挂星空,倒是有种大放异彩的感觉。

她还记得小时候写作文,她老喜欢写月亮又圆又亮高高挂,星星又多又大在旁闪烁不停。那个时候丁燕儿就会用她那双柔嫩的小手扯着她耳朵,小大人般训她:“柳静月。你这个笨蛋。枉费你看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书。难道你不知道又月亮发光时候,你肉眼是看不到星星的?怎么你老是喜欢把月亮和星星放一起亮?”

是啊!她老喜欢把月亮和星星放在一起亮。因为她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和丁燕儿就像那月亮和星星一样,紧紧的靠近在一起,夜色的天空中唯有它们在空中,这么依偎着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是不是已经开始老了?居然这个岁数时候就已经开始回忆起过去来了。难道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她没有办法梦,所以此刻就胡思乱想?

自嘲的笑了笑,待柳静月回神的时候,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靶场。

“真是的,走的还真是远了点。赶紧得回去了。”自言自语一声,柳静月正要转身离开时候,眼风一扫下居然看到靶场中央有黑影。

不对劲!脑袋里面立刻警铃大作!这个时候,夜半时分,怎么会有人好端端跑来靶场,而且在靶场中做什么呢?

军人的警觉性和责任感立刻让柳静月心生出警惕和探究之意来。她倒是不怕有外头不明分子潜入营地。毕竟看守严格的部队驻扎地不会轻易有外人进入。她害怕的是有内部之人起了异心搞破坏。靶场虽不是重地,可是枪械实弹射击几乎时常要进行训练,如果有心破坏靶场,哪怕一点点的意外都可能造成人员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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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思一定,立刻猫着步子,弯身小心的从那黑影后头慢慢包抄过去。悄然无声,步伐轻而柔和,没有一丝的动静产生。尤其是越靠近黑影时候,柳静月几乎是屏息前行,生怕下一秒就惊动了对方。

但是当她在离对方五六步距离的时候,黑影那头居然出声了:“丁燕儿。你半夜不睡跑来靶场做什么?”

柳静月被如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脚底打颤,差点腿软之下摔倒。好在柳静月这个女人胆子够大,反应力也够快。在听到对方喊出名字的刹那,心思总算是定了一定。

赶紧快步上前,等窜到黑影那头,借助微弱的月光,柳静月这才看清楚那黑影居然是盘膝而坐,手中拿着佛珠,正闭目不语的姚御风!

“要死了。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假和尚啊?”被姚御风这个举动吓的不轻,柳静月口气不善的狠狠骂了一句。

“军中铁血不变的纪律是什么?”姚御风被柳静月这么一骂,也是不恼,连眼睛也不睁开,清清淡淡的问了一句挺无厘头的话来。

“纪律?”柳静月先是一愣,后而立刻反应过来姚御风的意思。下级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对于上级要保持忠诚和尊敬。她小小一个士兵敢骂司令员,是够嚣张的。旧时她早就被拉出去枪毙不知多少回了,现在虽然不会被枪毙,受罚挨训总免不了的。

“老样子。十三圈!”也不多废话,姚御风连眼皮子也不上挑一下,手中佛珠不缓不急的拨动着,嘴里就吐了这么几字来。

“滚你个十三圈!我会跑就是十三点!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不怎么好使?我骂你又怎么了?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说你大半夜的待这里坐地上扮鬼啊?”柳静月那是个火爆脾气,她要是觉得不对的事情,你想她白白听话认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姚御风让她凭白无故的跑十三圈,她自然恼怒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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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办法了——”似有无奈的口吻,姚御风猛地睁开了眼睛。不知是月亮的光还是他眼中本身的精光闪烁。总之,睁眼的刹那之间,柳静月可以感觉出姚御风眼底藏不住的光芒,可是瞬间沉寂,仿佛一切都不曾出现过。

姚御风也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起身,一边将手中佛珠重新套回手腕之上,一边一只手开始解自己军装扣子,从风纪扣开始,一点点解开,很快军装外套被他脱下扔在了一边。

“你——你做什么啊?”眼见姚御风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朝她靠近,柳静月节节退后,还将两手一伸,做出格斗准备。

见姚御风不为所动的前行。柳静月赶紧昂了昂脑袋,把两手握成拳,摆着架势道:“我警告你哦,这阵子我可是勤于训练,身手大有长进。你可小心哦,拳头可不长眼睛呢。”

姚御风挑眉,也不作声。但是柳静月似乎能够感觉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似有几分笑意流露。

她以为姚御风摆明了是小瞧她的能耐,干脆嘴里一喝,好似冲锋陷阵,要杀敌千军万马般,挥着拳头,就朝姚御风冲了过去。

也不知道姚御风如何出手又是何时出手的。只见他轻轻一挡,只是单手隔开柳静月的拳头攻势,轻轻松松一个扫腿,就将柳静月整个人给搂进了怀中。

“你的拳头的确不长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打。”虽然是嘲弄的话,不过姚御风面色如常,听来依然平静无波澜。

柳静月被反手压制在姚御风怀里,这心里头可大为吃惊。她以前可是练过格斗,武术技巧不算多么高段,那也算是个中好手。可是面对姚御风这快如闪电动作,镇定如松的气势,也不禁大叹佩服。

说这个男人的本事是顶尖高手也毫不夸张,就好像完全是职业的身手,还是其中的佼佼者。一时之间,一直心存的怀疑之心不禁冒出了心头。

“姚御风。你到底什么来历?你年纪轻轻,凭什么可以做军区司令员?单靠你是姚老首长的干儿子?不可能吧!你倒是告诉我,你从一开始就刻意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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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ín,邪,黠,荡,贪,魔,祟,蠢。

至,慧,韵,醇,淑,烈,直,酣,艳,媚。

后者用情,前者用欲。后者正,前者邪。后者上等,前者下等。

但要说此刻柳静月被姚御风狠狠托住身子,腰身被死死缠绕搂进,连上衣都没有褪下,裤子直接被大力扯下的情况又算是正或是邪?是欲或是情?

什么挣扎和扭动都抵抗不住眼前这个看似云淡风轻,实际内心如火的男人强烈的攻势。

“嗯——”突如其来的顶入让柳静月狠狠吃惊的闷哼一声,双手双脚的扭动却毫无震撼力,任由姚御风一点点的深入,扭动,然后达到深渊的无尽销魂处。

她该是如何的美好?

双腿伸展的秀美,敞开那片包容的热源,张合紧致,吸引人沉醉。

她的双眼那般的烈,光芒的闪烁在黑夜之间,宛若点点星光。

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无意识的迷乱,姚御风缓缓的沉下了身子,吻先是有些轻柔,只是浅尝罢了。

渐渐加深,一点点的探索,交缠的双舌,好似嬉戏,缠绕。一方进,一方躲,可是小小的空间之中如何能够躲闪?

察觉出柳静月逐渐放松的身躯,姚御风眼底火热光芒一闪而逝,手托柳静月下巴,不容她有丝毫抗拒和躲闪,直接席卷于口齿之间。他奔放如瀑,渴望柳静月细腻如丝的回应。越是黑暗越是疯狂,脑海之中这一刻只想到美艳的她,俏皮的她,倔犟的她,娇弱的她。

情不自禁的放纵了自己的情感在这一吻中。却在手指缠绕在xiōng口丰润之际,眼角扫过腕上佛珠。

青天霹雳!之前刹那之间的沉迷顿时清明一片,眉目之间缓和的情绪顿时结着了一片冰寒。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翻着洁白莹光,艳若桃李的女人。心中的仇恨又更贴几分矛盾来。

怎么就这样放任自己的思绪?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和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恨,为何会动摇?为何在那一刻想的全部都是她的美好?

不该爱的人,就绝对不可爱上。他不相信图腾鬼降那个传说,这个女人就是丁燕儿,此生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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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浑身都觉得酸痛!柳静月睡意朦胧被外头声音吵醒时候,还觉得浑身骨头都在抗议着。

迷茫着双眼,柳静月半坐起身子,张大眼睛朝外头喧哗的声音源看了半天这才发现外头正在cāo练。

该死!整个身子弹跳起来,柳静月连滚带爬从床上翻到了地上。裤子管套了半截还露出半个屁股来,衣服又是歪歪斜斜挂在肩膀处,连帽子也叼在嘴里来不及戴上。双手拎住裤子腰带,跌跌撞撞就冲出了宿舍门口,朝着训练场飞奔。

瞧这女人的形象!就算丁燕儿这个身体再天生丽质,美若天仙也禁不住她这个超级没有形象的糟蹋啊。

就瞧见她慌慌张张跑来时候,正在训练中的众人嗤嗤一声,统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安静。”旁边新兵训练官面无表情的训斥了一句后,眼瞧飞奔站定的女人,不禁咬牙忍着笑,面部抽筋起来。

站在最边上正在和众军官商议事情的姚御风见状也不由嘴角划开了小小的弧度。

看来这女人昨晚睡的挺香!很好,比跑十三圈都有效果。

连长陈奎哭笑不得摇着头,对着还喘息不定的女人大喝一声道:“丁燕儿!”

“到!——哎呀。”柳静月一听到有长官喊话,下意识就脚步一正,面色一整,军礼一敬,嘴巴一张。

结果嘴里军帽掉了,本来双手拽住的裤腰带松了一半,歪歪斜斜挎在腰间摇摇欲坠。

“哈哈——”这回列队里头爆发一声哄笑,这可挡都挡不住呢。连着本来就忍笑辛苦的几个教官也埋着头偷偷抖着身子,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子了。

姚御风早一步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他跨步走到柳静月身边,伸手很自然的替她拉住另一半松开的裤腰带,然后拿过另一头,轻柔的替她将裤子系好。随即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军帽,拍了拍尘土,将帽子郑重的戴在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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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群人立刻止住笑,各个伸长脖子眼瞧着姚御风的动作。

暧昧!有问题!肯定有一腿!

谁都觉得这个姚御风对于丁燕儿肯定心里怀着那么点心思,不然怎么就对这个丁燕儿特别的关心和照顾呢?从第一日丁燕儿来开始,这两个人就不正常!

姚御风将柳静月穿戴好后,看着她还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仿佛还没清醒似的。不由弯下身子,靠到她耳边轻声道:“你之前欠我八次。昨晚做了三次。不过今天你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那么一共是三十五次。要不我们以后每晚都来清算一次如何?”

“姚御风!为什么没有人喊我醒?”咬牙切齿,柳静月低声咒骂了一句。

“哦——因为我叫人不要去喊你的。昨晚你身下的小嘴这么贪吃,够你睡很久的。”姚御风面色如常,仿佛就在谈论天气一般,实际却话中暗含着下流的话儿。

柳静月不可思议的看了下眼前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的男人。心里不知道狠狠将那家伙祖宗十八代从头骂到底多少遍,外加变态王八蛋一连串国骂。

眼见柳静月那张愤恨不平的脸蛋。姚御风站直了身子,朝后面不远处站着的一名军官挥手示意他上前。

“首长。”

“对于连续迟到cāo练,该做如何的惩罚?”

那名军官下意识看了眼柳静月,又有些吃不准的瞧了眼姚御风,搞不明白这两个外人看来有不正当关系的人在搞什么名堂。

“怎么?身为部队长官,连这个纪律都不清楚吗?”语态沉稳,黑宝石般的双眼却微微眯起,眼底扫过军官的神色冷肃可怕。姚御风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不用任何激昂的言语就可以震撼人。

那名明显比他长上十来岁的军官猛地身子一抖,低着头赶紧小声道:“罚以进行强行cāo练。或是百个俯卧撑,绕训练场进行野战跑步等等之类都可以。”

“一连连长?”

“到!”陈奎立刻小跑步至姚御风跟前,一个军礼之后,朗声道:“请首长训话!”

“丁燕儿是你们连的班长,怎么对她处罚就由你来决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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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个!两个!三个!

“啪嗒”一声,柳静月趴在了地上。

“继续。重来!”毫不徇私的口吻从头顶响了起来,鞭笞着正在拼死拼活的女人加速。

“又重来?”柳静月满头大汗,双手酸痛打颤,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可是旁边站着的陈奎耳朵真是好使,这么小声还是被他听到了耳中。

“置疑长官话!再加五十个!”

“嘶——”我忍!俗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是大丈夫。可我是谁?我是柳静月!妈的,忍不过去我就是孬种!

柳静月硬是把嘴里的国骂统统给吞到了肚子里。一面心里头不断用话麻醉自己,一边心里头幻想着将姚御风能够千刀万剐。

要不是这个男人,她怎么会睡得那么死?要不是他的故意提起,她怎么会受这么大的惩罚?

好歹吴世麟前前后后都打过招呼,这上上下下多少都该给她些优待吧。

一百个俯卧撑外加绕训练场跑十圈!要死了,昨晚疯狂下的酸痛还没褪下呢,现在又是折腾她手又是折腾她脚的。

姚御风!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为了躲避我昨晚的问话,故意使诈让我这么被cāo劳着,这无力追问你身份了。想的美!被我柳静月盯上了,非把你刨根到底。

“啪——”又一次壮烈趴在地上,只比之前多了一次而已。

“继续。你——对就是你!过去压着她,让她用最标准的姿势做好。”也不知道陈奎在和谁说话。

累的筋疲力尽的柳静月只觉得有一双大手稳稳的暗中托住了她的身子。

似乎对方深知俯卧撑的要诀,看似将她摆弄撑开的双手,却始终暗暗使力,让她整个身子都成功的卸下大半压力,而顺利的一个接着一个完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做的麻木了。总之当陈奎喊道第一百五十个后柳静月整个人猛地啪一声给埋进了土里,吃的满口尘土。

“呸呸呸——噗——丫丫个呸的。”陈奎给了她两分钟休整时间,随后还要有十圈的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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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想到从娇滴滴丁燕儿身体里头听到这么顺口的国骂声,还真是别有风味呢。”熟悉的嘲笑声从边上蹲着的人口中发出。

柳静月一愣,随即诧异的抬头,待看清楚旁边人戴着军帽下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禁惊呼道:“崔——呜——”

“要死了。你喊那么大声,想所有人都知道啊。”崔逸轩坏笑着伸手捂住她的嘴,一如往常般痞子般笑容。

本来心里头满肚子牢骚的柳静月乍一见到崔逸轩之后,内心倒是翻腾起一丝喜悦来。毕竟除了吴世麟以为他是唯一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能在这里看到帮手,当然藏不住的开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一身军装?”赶紧拍开了崔逸轩的手,柳静月偷偷摸摸观察四周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废话!没看到我这身衣服吗?我是新兵啊!”

“要死了!你几岁了还新兵啊?部队征兵的人眼瞎了吧?”啐了崔逸轩一眼,柳静月扭着自己酸痛的手臂,好笑的反问。

“一看我这张旷世绝惊的俊脸,就知道我还风华正茂,年华双十呢。弄个假的不就进来了?进来当兵是吃苦的,又不是捞银子的。只要身世清白,管有多大了。”

“可你进来这么久了,怎么一直不来找我啊?”柳静月纳闷了,待着营地都快大半月了怎么都不见他主动来靠近她呢?

“你笨啊!我是偷偷摸摸混进来暗中帮你的。这么大明大方接近你,回头你顶着丁燕儿的名声,能不招惹人注意吗?哎——可是现在还是功亏一篑了。”叹息了一声,崔逸轩边说边朝远处办公楼方向看去。

“为什么?”

“你怎么做了百来个俯卧撑后就变那么蠢了?你以为姚御风为什么惩罚你?以为他是吃饱了撑了作弄你?他是在钓我出来呢。估计他早察觉出我暗藏着了,可是又不能确定,所以才设了这么个局引君入瓮。指不定刚才我帮你的行为,他就在那头看着呢。”

“知道你还出来帮我。”

“我不帮你。你百来个俯卧撑和跑步想什么时候弄完啊?就丁燕儿的身体素质,搞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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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雷浩淡漠的举着酒杯,静静地看着窗外繁星般华丽的灯光。

文明繁荣的这份上,就只剩下堕落了。

繁星般的夜景正是这城市妖娆堕落的象征。在繁星和灯火的掩映下,各种妖魔鬼怪都出现了。

而他,曾几何时,也这样成为了这夜色中的妖魔。

手中的红酒在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摇晃着,散发着血的芬芳。

丁燕儿!六年了!六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是足够让改变人的一生,可以让人yīn阳两隔,生死难见。

六年前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是天使!呵呵——真是可笑而幼稚的想法。

六年的时间中,足够让他看清楚这个女人就是地狱底层的恶鹿。带着纯洁无比的眼睛和容貌,却做着无比邪恶堕落的罪行。而他一一当年根本就是毫无反击之力。根本不是对手!!

也许当年年幼无知是她最好的伪装,纯洁纯粹是她的厉刃。割的他体无完肤。

她以为躲在军营里头,他就拿她没有办法了吗?还是以为他依然是那个曾经弱不禁风,任她玩弄的龙雷浩?

坐牢可以毁去一个人的人生, 同样也可以重塑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沉思之中,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老大!都替你搞定了。明天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去见那个贱人了。干脆直接玩死她得了。“进来的一人有张大男孩般青春俊美阳光的脸,口嘴里吐着的话让人心惊,在看他手中晃动的东西,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挑眉,龙雷浩扫了来人手中的东西后,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我估计那女人都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够湿透了的。”

“呵呵。老大要不在弄死她之前,先弄来给咱们兄弟们见识下如何?”

“是啊。老大。老三说的对,我们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敢这么对你下套呢。”说话的是随后进来的几个人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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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三人都不过二十岁的模样。

一个玩世不恭,嘴里咬着口香糖的青年有着一张迷人的双眼,晶亮漆黑,透着他本身就贵气好看的脸庞更添几分邪魅。

被他搭着肩膀的青年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斯文而白净的脸庞却有着与年纪不符的yīn冷和狡猾,眼底暗藏的精芒藏不住的闪烁着,让人一见就知他的可怕。

到是边上默默独自一人走进的青年面无表情,冷酷的眼眉之下是死水般沉静,他不敢兴趣的捡了沙发坐下,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枪,轻轻的擦拭着,似乎毫不感兴趣这一切。

“你们都有这个性趣?好啊,那就弄来以后给你们玩玩。记得——玩残也无所谓。别玩死就行了。我要留着她慢慢折磨的。”龙雷浩扫了进来的三人一眼,含笑答应着,可是眉目之间的仇恨火苗却是熊熊燃烧起来。

明日!丁燕儿,,我们之间的游戏开始重新开始的时候了。这次连着六年前的耻辱以及我无缘见静月死前最后一面统统一并算!

龙雷浩这头信誓旦旦的想着报仇!可是估计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他心心念念的柳静月可不就是活着好端端的在睡着大觉,顺便还时不时打着呼噜。

当然如果这身皮瓤不是丁燕儿的话,也许还能够有奇迹般爱情发生。可是咱们的柳大小姐流年不利,从一开始莫名其妙死亡, 到现在依然浑然不觉明日痛苦即将面对。真是醉生梦死,没心没肺,过一天算一天德性!可是你不找事情, 事情总会来找你。这不——龙雷浩就要杀过来了。好戏才不过拉个帷幕而巳,精彩刺激的在后头呢。

昨天柳静月是碰到床就呼呼大睡起来。就算是有崔逸轩豁出去暴露自己身份帮助她,依然还是让她累的像条哈巴狗般,抱着弯成虾米状的身躯,摇摇晃晃一步步的走进宿舍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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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卸风!我跟你的梁子结大了!你还想着做三十五次?回头老娘有力气后, 第一次就废了你老二, 看你怎么有第三十五次!

醒来之后动着几乎僵硬了般的手脚。柳静月再次在心中默默咒骂着, 用着龟速一般的形成轨迹慢腾腾,一点点地拿看脸盆朝着用水池去打水。

一路之上,经过不少老兵走过。每每看到她的样子后, 或是皱眉, 或是思笑,甚至有的还微微停下脚步,似有矛盾的看着她。

奇怪了?没见过训练过度后走路僵硬的人啊?可是凡是新兵刚来时候,不是都会这样子表现?咋的换了她以后就有统统一脸奇怪表情看她?

柳静月这一路被来往之下用莫名其妙眼神看着人们,弄的是匪夷所思,摸不着头脑。

她的确是还不清楚原因。可是早就知道了原因的崔逸轩正焦虑的满营地冲撞着找她呢。

没有!还是没有!该死——这个女人关键时候跑哪里去了?

宿舍不见,食堂没有,澡堂不在。该不会是去训练场了吧?要死了,回头不是正和龙雷浩碰个正着?

跟他一样焦急的还有一个人呢。 只见咱们吴太子爷, 一路拍方向盘, 一路探着头叫骂不迭,恨不得现在自己脚底有轮盘, 身后长翅膀,下一秒就能够达到营地。

快! 恨! 准! 龙雷浩的本事果然是不可小看。

他本以为这个男人刚出狱不久,绝对不可能这么快有实力插足部队的。

结果回头这个家伙才短短几天就杀了个回马枪!他今早知道的时候, 差点没把办公室桌子给掀掉!

妈的!还有王法吗?

心里头一边碎碎念,一边发狠的加足了马力,活似不要命般横冲直撞朝前冲去。

既然大家都撕破脸皮了,他还哪顾什么法律法规!去吃屎吧!爷就不信斗不过你龙雷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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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脸,柳静月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整个人也精神了起来。今日是假日,部队之中偶有一日的休息。她正好可以去部队的图书处找些书来消磨下时光。

也难怪崔逸轩怎么也找不到她。她一早就窝在图书处在里头看书,舒服悠闲的浑然还不知暴风雨即将来袭。

阳光照射在人身上,暖和和的充满朝气。不知是不是当兵的大多不 喜欢看书,所以图书处房间内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柳静月独自一人窝在角落处,安静的捧着书本, 有滋有味的看着。

就连有人进入里面,她都一时没有留意到。或只当也是来看书的战友,权不当一回事情。

进来的人也不急于靠近,只是。靠着不远处桌子之上,双手环抱于xiōng,冷冷的看着这个六年不曾见过的女人。

许是看到好笑的地方,柳静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还习惯性用手拍着桌子,一脸大快人心的感觉。笑中藏不住的洒脱帅气,藏不住的大气迷人。

来人眼色一紧,连呼吸也不由顿了一下。刚才那一刻,他恍惚中像是看到了柳静月。那笑,那神态,那动作,唯有率性不羁的柳静月 能够做的出来。

可是眼眸一转之间,原本就yīn冷的目光更加暗沉了几分。 当年——这个丁燕儿就是这样欺骗自己的!让他在醉眼迷蒙之中以为和他上床的女人是柳静月!她分明是从六年前就蓄意模仿着柳斋月的一举一动。六年时间不见,这个女人演戏太深了吧,居然举手之间都这么相似于柳静月。

握紧了拳头,克制住自己下一秒就想掐死这个恶毒女人的冲动。龙雷浩挂着一丝冷笑慢慢朝着正沉浸在书本之间的女人走去。

不着急!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玩死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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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麟发现自己从来未曾这么疯狂奔跑过!他人才跑进了营地内,就看到姚御风领着几个青年正在营地靶场走着,边走还边做着手势,似乎在说什么。

“姚——姚御风!我问你,丁燕儿呢?”上气不接下气,吴世麟一把冲过去抓住正在说话的姚御风,迫切的询问。

淡然的看了眼自己被吴世麟抓住的胳膊,姚御风不着痕迹的使了劲道摆脱,然后慢条斯理回答:“不清楚。”

这句是实话!姚御风的确是不知道丁燕儿在哪里。今早他接到上头调任令时候的确是吃惊不小。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传闻中的龙雷浩居然是这么了得人物。轻轻松松,简简单单几日就可以弄来进军营的机会。

当他看到龙雷浩的时候,彼此之间均是一个诧异!像!一种势均力敌,又同种人的神似。

这个时候姚御风见了真人才知道为什么每次那个丁燕儿对他都闪烁着迷茫的眼神。他自己该是很相似这个龙雷浩年轻时候吧。

显然对方也是这样一种感觉。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大家互相握手示意式好。

之后这个龙雷浩就借口巡查营地,独自一人离开了。想来也知道是去寻找丁燕儿了。

见到龙雷浩转身离开之际,姚御风突生一种烦躁, 一股不明的心情。一方面他乐于龙雷浩去找丁燕儿,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知道这两人碰面该是如何的激烈。可另一方面他脑海之间又闪过那晚她泪眼婆娑的拉着自己的手, 声声喊着龙雷浩名字的表情。那一刻他几乎要以为丁燕儿是真爱龙雷浩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误会。那要是丁燕儿见到了龙雷浩,该是如何的张皇失措?

到底是理智和仇恨战胜了心中的涟漪。他淡漠的看着龙雷浩走人,没有半点动作。然后看了眼留下的几个青年,心中深知这几个也是高手级别的玩主!绝对不容小看!

此刻吴世麟心急如焚的跑来问他,不禁又让他想到了丁燕儿那一闪而过的脆弱!

碰到龙雷浩,她一定会很脆弱吧。

161-170

161

西方文化传统中所常说的“七种罪孽”,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色-欲。

看似可怕, 是归根结底生活中的形形色-色之人,他们都是可哀的罪孽, 从来没有达到绝对邪恶的辉煌高度,只不过是富有激情的, 充满痴迷的。

而眼前这个女人才是罪恶根源的巅峰。

“没有想到六年不见,你到看起文艺书来了。”嘲弄的站定在依然浑然不觉的女人身边,龙雷浩高大的身躯挡住的阳光的照射,仿佛身后有双无形的黑色羽翼瞬间展翅而升。

柳静月有些疑惑, 或者说是迟疑。她觉得自己幻听——对方的声音像记忆中那个男人,可是又不像。好像她从不记得一向云淡风轻的他会用这么恶劣的口气说话。

“怎么?连抬头看我的勇气都没有吗?”再次出声讥讽,龙雷浩这次干脆将大手狠狠敲在桌上,覆盖了整个书本上。

一点点的角度上移,每上升一个角度,柳静月的心就狠狠被痛扎一次, 等到她彻底仰起头看向龙雷浩的刹那。泪水终究熬不住的, 落了下来。

这是她柳静月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几次目水。每一次的泪水都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六年了。她以为六年前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噩梦, 却是不想——如今此番面对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呵呵——丁燕儿。你到是越来越会装了。看到我也不害怕,也不惊慌。居然还流眼泪。这些泪水看上去那么晶莹剔透,其实里面肮脏不堪,就像你这个人一样——已经贱到了骨里头。”龙雷浩恶劣的将手狠狠捏住了柳静月下巴, 故意大力的摩挲着娇嫩肌肤上的泪水。眼底的仇恨火焰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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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浑身止不住的抖。她不是害怕,她不是难过,她是伤心。

她不是为了龙雷浩的怒骂而哭。她哀伤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六年不曾见过的爱人。

他变了——是因为六年的监狱岁月让他变化的吗?

是因为他六年前历经的痛苦让他变化的吗?

当年那个翩翩而笑,风华卓然的少年呢?他还会站在百花丛中,对着她温柔一笑吗?

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模上龙雷浩那张染上风霜的脸庞, 手指之间滑动,勾勒着她六年来梦回千百次的轮廓。

另一只手却紧张的抓起桌上的书,死死的,牢牢地,一点点手指之间收紧,仿佛她的心一样。刺痛又高兴,悲伤又绝望的收拢。

有刹那之间,眼前女人哀伤绝望中充满爱的目光让龙雷浩闪神。他本来以为六年重回的那一刻,这样的眼神应该是出现在柳静月的眼中,应该就是这样的迷离而涟漪,荡漾而柔情。

可是——眼神一冷,龙雷浩一把扯住了正在勾画他面部轮廓的那只手,一字一句,嗜血般说道:“丁燕儿!你也配这么学柳静月。我告诉你我上过一次当,绝对不会再受你一次欺骗。”

“我——”试图想要说些什么,柳静月却刹那间感到浑身四肢被满身针扎般痛苦,尤其是心房之间收缩又收缩,让她整个人啪的一声跪到在地。再也无力开口说话。

倒地的一刹那,柳静月看到龙雷浩手里拿着电击枪,一脸冷酷的看着她痛苦的倒地抽搐。

原来电击的滋味是这样的。难怪以往严刑拷打里头老离不开这么一项。真是好手段的东西。

闭眼昏迷前柳静月还胡思乱想。慢慢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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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躺倒的女人。龙雷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类似通讯器般的东西按下了按钮。

“老四。人已经搞定了。你先带人走。善后工作我和老三他们会妥善处理。”

通讯器那头冷冰冰的一声回答: “知道。”

随即龙雷浩扫了地上女人一眼, 毫无留恋的转身就离开了图书处。站在门口等待。

不出三分钟,一名冷肃着脸的青年就一身黑衣劲装从屋顶处翻腾下来。

“大哥。人呢?”

“在里头。你带着人就走。我先离开了。”

“嗯。”

应声之间两人交又而过,龙雷浩貌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般,慢条斯理的抄着小道,拐上了大路上面,随即朝着办公楼方向走去。

正巧匆匆忙忙,急的满头大汗的崔逸轩正好寻到这里附近。他一路飞奔的从龙雷浩身边擦身而过。

却在跑开了十几步开外后又立刻站定,回头朝已经远走而去的男子背影疑惑的看了几眼。

刚才走过的男人怎么有些眼熟?也难怪崔逸轩一时没认出来。毕竟龙雷浩的照片是六年前的样子。现在六年之后, 虽然面容不至于有多大变化,可是性情,体型,还有那种感觉完全和六年前有所不同。

“是龙雷浩?”转瞬之间崔逸轩已经想到走远的男人是谁了。他立刻惊慌的回过头看向他之前走出的小道,赶紧飞奔朝着里头冲去。

但愿——他还来的及。

再说吴世麟太子爷的脾气上来,哪里还顾得你谁。他抄起了军区值岗的话简,对准喇叭直接扯开嗓子叫喊:“丁燕儿!你给我出来! 龙雷浩来了。!”

瞧瞧这喊的内容——好似狼来了,羊儿快快跑的口号。

昏迷之中的柳静月怎么会听到他这么扯开喉咙的大喊,她正被电击晕的稀里糊涂,被人倒扛在肩膀上,快速带离营地呢。

到是快走到办公室处的龙雷浩一听吴世麟的喊声,到是十足的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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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是吴世麟?怎么吴世麟会突然跑来这里?还突然帮起了丁燕儿?

这外头人虽然讲不清楚这个吴太少爷和柳静月的关系。可是龙雷浩是了解的清清楚楚。要说沧海巨变,他龙雷浩背叛柳静月的那天来临,也绝对不可能有吴世麟背叛柳静月的情况半点发生。

要说柳静月是女神雅典娜,吴世麟绝对是那个死忠的白马星矢。有见过那个拼命又蹩脚的青铜战士星矢背叛过雅典娜?

可是这耳边传来的一次又一次气急败坏,嘶声裂肺似的呼叫声音。不得不让龙雷浩感叹六年光景变化真大,居然连吴世麟都会倒戈阵营。

龙雷浩这么一想,对于丁燕儿的仇恨更添几分。

丁燕儿你这个女人真是毒辣!够有手段子啊——陷害了他,毁了柳静月的幸福。现在连她最忠诚的伙伴也抢了,难怪静月一个人死的凄凄惨惨, 至今都不明不白的死因。

分明就是被你这个女人活活气死的。

双手握成了拳头,龙雷浩连本来上去应付姚御风的心思也没有了。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办公室电话。

姚御风的心里头正烦躁之中。虽然他依然面色如常端坐桌边, 手指缠绕佛珠的动作却一点点的加快着。尤其在吴世麟一遍又一遍焦虑的呼喊中,更是让他心绪难定。

丁燕儿。你不会已经碰到龙雷浩了吧?

在哭吗?

在害怕吗?

或是在痛苦受着龙雷浩的折磨?

这般一想,他更是坐不住的想要起身做些什么事情。却在下一秒办公室电话响起了。

“喂——”姚御风有些急切,他渴望是丁燕儿打来的电话,又害怕是龙雷浩的电话。

结果话简之内传来了低沉的男声:“姚司令员。我今日有事情,就先行离开了。待几日之后委任命令正式下达后我再来。”

姚御风心咯噔一下,明白了一切!

丁燕儿果然还是撞在了龙雷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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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身就不该阻拦的——看着另外两个青年客气的笑着告辞之后,姚御风就一直站在窗前漠然的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他们手中没有丁燕儿。他知道——丁燕儿应该早在龙雷浩打电话前就被人带走了。既然龙雷浩会来,自然做完全的打算。

他该装作不知道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任由吴世麟在那头继续发疯的喊。

直到龙雷浩将人狠狠的折磨之后,将人狠狠的羞辱后,在仍回来。

他知道只要这一晚就够了——龙雷浩要的是第一次就沉重的迎面打击。就好像猫抓住了老鼠,狠狠玩弄一下后,又将老鼠放回了早已禁锢好的囚笼内。随手抓来折磨下,也可以随时吃掉。

可是他几乎就冲动的阻拦了他们的离开,也几乎冲到吴世麟旁边,狠狠的大骂他的蠢。告诉他人早就被带走了。

可是那只是几乎——视线落到了手腕佛珠上。姚御风狠狠咬住了牙齿, 闭上了双眼,就这么盘膝而坐,静静无声的将四周一切都阻挡在心门之外。

唯有无心,才能无情。唯有皆空,才能皆无。唯有罪恶,才能超脱。

丁燕儿!当年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如今就应该由你自己承受。等着吧, 我先看着你和龙雷浩的争斗。我的仇恨会慢慢积累着, 等待最后的一击。

率先离开的那名黑衣青年一边急速开着车子,一边扫了旁边昏迷的女人一眼。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嘲讽。

原来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当年让老大栽了。他到真是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下流手段。

眼角扫过那女人一只手紧握的书本,那人顺手一把抽过一看——《鬼话中国》

再次冷眼看了边上女人一眼。男子冷哼一声道:“这个女人看来是鬼话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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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也一如此刻这般热,热的人身体到心口都发烫。那晚他醉的特别厉害,手脚摇晃,不知为何就是很渴望有冰凉的东西能够让他沸腾的身体降温。

记忆深处的那具身躯很娇柔,很柔顺,很冰冷。他饥渴的扑倒的时候,脑海一片空白。身下的人儿轻轻柔柔的低唤着,双腿缠绕在自己腰间的妩媚更加让他疯狂!

他以为是柳静月!或者说他从内心深处渴望是柳静月!那晚——柳静月的生日,他本想和她一起共度。可是——夜半时分,她却依然没有出现。

冲破最后阻碍的时候,他激动的不禁反复呢喃,低吼,呼喊。

那像是一场梦——前面一片美好的景象的美梦在清醒之后骤然变成了噩梦。

床单之上赫然醒目的一片鲜红。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让酷热的天气徒然增添了几份yīn冷肃煞,冷不防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在看床边伤痕累累的丁燕儿时候,龙雷浩觉得这个天已经热到连呼吸都变成一件痛苦的事情,呼进一口灼热的气息,烧痛五脏六腑之后呼出一口同样灼热的浑浊之气。

强奸!很好笑的字眼!他却是从一个天之骄子转眼间以最为耻辱的身份锒铛入狱。

宣判他入狱的那日,那个女人站在远处,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他被押解上车。直到他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居然嘴角扬起了讥笑,对着他摇摆着手,这么冷眼的旁观,细细算计着一切。

那一刻他才恍然出梦般清醒过来——一切都不过是场yīn谋,一个肮脏的yīn谋。

幸亏——他够强大!

幸亏——还有柳静月在他心里!

幸亏——只有六年岁月流逝!

可是最最不幸的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心中的那个女孩。他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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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放任龙雷浩带走丁燕儿?”男人yīn冷的声音在木鱼敲打停顿后,厉声响起。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坐旁观虎斗有什么不好?”姚御风语音一顿,意味不明的扫了前面背对自己的男人,轻哼一声道:“或者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着急丁燕儿被龙雷浩带走?”

“姚御风。你不是个多话的人,今天说的够多了。”男人不冷不热的抛下一句后,重新继续敲击起木鱼来。

姚御风也不继续追问,只是漠然的深看了眼男人后,起身就走。

远行出庙宇的门口后,依然可以听到声声敲击木鱼发出的清脆声音。

香火焚烧的烟火飘散在空气中,姚御风静静的站在山间小道之处,长身而立,眉目之间清明俊朗,遥望远处的目光渐渐深邃而绵远,垂于身侧两边的手微微握紧,不发一言的默默朝山下走去。

佛经诵刀千百万次也消除不了天生的孽障。木鱼敲击日夜不停也减轻不了内心的邪魔。

丁燕儿你不是天生如魔吗?我等着你撑下这个无尽的夜晚。

床上的女人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不动的时候,真的美的跟一幅画一般动人。好似纱幕翻飞中的魅惑,让人心荡神移。

单纯用欣赏的角度来看床上的这个女人——唯有尤物可以形容。美若纷飞的桃花脸庞,曼柔如蛇的腰身,妖娆夺目的精致双腿。

这种女人,让男人心驰神摇也就毫无意外。

正在房间内低声交谈的三个青年眼见房门被打开,不由正色道:“老大——”

“嗯。”龙雷浩应了一声后,视线顺势朝床上还昏睡中的女人扫了一眼。

“老四,弄醒她!”冷淡的开了口,龙雷浩不甚在意的走到酒柜处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168

脖颈剧烈的疼痛感让柳静月脑海之中劈入闪电般刺激惊醒!橘园★中中

身体的痛楚因为清醒立刻传到了大脑之中。又酸又麻,还伴随着揪心般疼痛。刚想动一动身子,脖颈处的刺痛更加让她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嘶——疼。”迷迷糊糊,柳静月还顾不上环视下四周情况,直觉上第一时间抱怨着她浑身痛苦。

“痛?这么点电击你就感觉痛了?后头还有你痛的时候哦。小美人。”讥笑从左边发出,随即一张极为年轻俊美充满邪气的脸凑了够来,嘴里连连发出夸张的声音:“哎呀,小美人痛的眼睛都红了。不哭哦,等下哥哥好好疼你。”

柳静月被眼前放大呈现的俊脸看了一愣,脑海中翻飞而起的记忆让她想起了昏迷前刹那。

抬头看了眼几步开外,漠不关心冷酷的端着酒杯坐在吧台处的龙雷浩。柳静月痛的禁不住闭了闭眼睛。

挺可笑的场景。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此他们重逢的画面。或是她已经嫁人,儿女在旁。或是她依然迥然一身,默默等他。或是从此之后陌路天涯,老死不想问。

却是——想不到今时此刻。他满怀仇恨,夹杂着熊熊火焰而来。而她居然就掩藏在这个令他们共同仇恨的人身躯之内,承受无妄之灾。

这一刻,柳静月都不知道是该怒或是该笑。

怒其如此这般对待自己?可是,他要对待的是丁燕儿,压根就不是自己。

笑其他当年真的是被丁燕儿陷害。他终未背叛于她。可是此刻面对的羞辱,她有如何咬牙挺过?

“小美人怕了呢。身子都在抖哦。不怕哦,哥哥等下下手会轻点的呢。”那个邪魅着冷笑的青年嘴里说着轻柔甜蜜的话,可是紧抓住柳静月胳膊的手却狠狠用力,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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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莫航,今年不到二十三随。自称哥哥?呵呵,你是未老先衰吗?”清醒之后的柳静月固然没有心思迎面对待龙雷浩。可是这些旁人,她可没有好耐心和好脾气。

柳静月是匪类,打小就流氓。你想打流氓的注意,除非你比流氓更流,跟横。

她这话一出,在场几个人均是一愣,连坐在角落喝酒的龙雷浩也微顿了手中酒杯,看向了床上突发奇言的女人。

“南京军区政委的小儿子。从小就是电脑高手。骇过不少国际知名网站,把侵入政府机要档案当成游戏。四年前在阅兵仪式时候,入侵空军指挥部,让天上正在检阅的飞机全部提前降落,耍了一把空军而啷当入狱。我说的没错吧?”

嘴里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柳静月迅速将那个邪气十足的青年底细说了个大概。

趁着几个人正在诧异之中,柳静月手指一动,朝向边上那个带着金框眼镜,看似斯文秀气的青年继续说道。

“荣祁连,今年二十三岁。老妈是上海市委副书记,老爸是上海警备区参谋长。心思周密,为人yīn冷。五年前策划并顺利抢劫分行送去中央银行的运钞车成功。事后又分文未动的送回了公安局。以抢劫罪入狱。”

这回轮到柳静月用夸张又嘲弄的语气说道:“荣祁连,你当年玩的那把也忒小了点。”

似乎是意犹未尽,柳静月接着将手指转向坐在窗台上那个一脸阳光灿烂仿佛十佳好孩子模样的青年身上,赞叹的口吻说道:“说到你苏沐青可就不得了呢。是个塞车好手,对机械类的东西都极为狂热。四年前你只有十七岁吧——因为手持自制的冲锋枪直接轰掉了一个黑社会老大的脑袋而以杀人罪入狱。”

“呵呵,都战功赫赫呢。”生怕煽风点火不够,柳静月还再加了一句。

眼睛一转对上靠着墙始终冰冷的一张脸,一身黑衣劲装的青年,嘴角扬起了放大性笑容:“他——”

似乎墙边靠着的青年眼神顿时犀利的射穿她。空气在一刹那间凝固了。

“他——我不知道。”摊了摊手,柳静月状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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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话统统说完后,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几乎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锋利而审视着盯着她不动。

而柳静月故意忽略这龙雷浩的目光,坦然任由边上几个小鬼打量自己。

“啪啪啪——”率先打破僵局的是龙雷浩,他似笑非笑的举着酒杯朝床上远远示意。

“不赖嘛。丁燕儿,这几年里头你倒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因为觉得要模仿柳静月,所以连这些你从来都不关心的军方内部情报都一一牢记于心?要不是从你这张恶心的嘴里吐出来,我差点以为是柳静月坐在那里高谈阔论。呵呵,可惜——你认为就凭这点模仿,我就会放过你吗?老三,你不是备了好东西招待她吗?”

那个叫做苏沐青一脸阳光型的俊男微微点头,利落从窗台上跳下,直接走到床底下,弯身将一个大皮箱给拉了出来。

然后哗啦一声打开,里面真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性虐刑具都有。看那稀奇的样子,市面上还都没有。看来是这个男人自己制作的。

看来为了折磨丁燕儿,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准备。

换了寻常女人看了眼前这番架势,在眼瞧到这种yín秽之物,恐怕各个都红透着脸,哆嗦着身子颤抖。

可是床上这个女人是谁?大名鼎鼎,横行整个北京的柳静月。你指望她会像那种台言剧情里头那种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小女人那样靠着泪水和求饶让男人心软。那恐怕这辈子也别指望看到了。

只见她有模有样睁大眼睛好奇的研究了一番皮箱里头的东西,随后是止不住的笑,笑的还极为开心的样子。

“不就是做爱吗?你们一个个上?还是全部一起来?”柳静月说的无所畏惧,她的眼中坦坦荡荡,你就找不出一点yín邪的味道来。仿佛这档子事情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正常。

“至于弄这么奇怪的东西吗?小日本变态,你们也这么变态?真***丢中国男人脸面。对一个女人的报复一定要用性折磨吗?难道不能对像对男人一眼?狠狠揍她?踹她?或者吊起来抽也行?不是很解气吗?”

你瞧瞧她说的话——真是够惊世骇俗的。这回屋内所有男人全部感叹起来床上的女人实在不容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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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万提斯说过:“如有美女告状,你该避开眼睛,别看她流泪,转过而过,别听她叹气,只把她的状子仔细推究;免得她的泪水淹没了你的理智,她们的叹气动荡了你的cāo守。”

这句话告诉我们男人对女人的柔弱型是天生出于难以抵抗的状态。他总不经意间会心生出几番怜悯和缓和之意。

可是如果刚柔并济呢?如果这个女人的身子曼绕的贴近着你,呼吸轻柔的再你耳边,整个人看似娇弱无助,但是那双美目之下是藏不住的精芒和光彩,是藏不住的无畏和磅礴,是藏不住的夺目和高贵,是藏不住的冷然和大气。

你又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精致美丽中带着浑然天成威严的女人?

你能够怎么办?你只能够想陈莫航那样呆愣着被这样一个女人狠狠一把揪住衣领,猛的靠近的距离让彼此呼吸都加重清晰。

然后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个女人轻撩起嘴角,意味深长的对着自己笑。

那微微弯起的眼角,有种特别妩媚的风情。

她在脱着他的衣服!

一粒粒纽扣解开,手指顺着他锁骨线条而慢慢滑动而下,探入衣内的那双小手灵巧而充满魔力。

瞬息之间陈莫航觉得呼吸一滞,疯魔了一般心跳加速起来,连推开眼前这个女人的力气也丧失了,只能任由她慢条斯理,一点点剥除自己的衣服。

在上衣脱下的刹那,这个女人不轻不重的再他嘴角啃咬了一下。身体迅速激昂起来,火热而猛烈的渴望让陈莫航闷哼一声。

这一声才把魔障消除。

陈莫航回过神来,惊慌失措的一把将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开,然后惊魂不定的从床边跳离开,连上衣都挂在床上那女人手里,忘记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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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有些无聊的晃着手中的衣服。上下左右,飞来摆去,和陈莫航那片铁青的脸色相比,她倒是一派悠然自得。

多亏了以前没事就和吴世麟窝在家里看毛片的功劳。以往没有亲身实践过,如今待在丁燕儿这甚至里头摆弄这些个动作,果真极具杀伤力。

还真是应了赖德哈格德的一句名言:男人们只有在不被迷惑勾引的时候,才算是硬汉子;但只要诱惑力一大,就没有一个不俯首帖耳的。男人就像根绳子,拉到一定限度总会断。

而陈莫航这根绳子断了,她倒是想看看接下来谁来继续做根断绳。

此刻你就不得不承认柳静月这个女人实在是胆大妄为。一群男人如狼似虎,心怀恶意,她倒是毫不畏惧。摆明了一脸子来一个干掉一个,来两个杀掉两个的勇猛。

这个女人也忒邪乎了吧?

原本就有些吃惊的男人们被她戏弄陈莫航的举动惊得更加难以置信。被唤作老三的苏沐青更是朝向龙雷浩喃喃自语道:“难怪啊——老大你会栽在她手里。”

柳静月还在笑,唇角眼角,异样风情。

这笑刺动心扉。

“六年不见。丁燕儿,你倒是魔性强了不少,手段也愈发能耐了。那就换我来试试吧。”一直静默没有吭声的龙雷浩猛的开了口,顺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缓缓起身,朝着床边漫不经心的走来。

柳静月的笑戛然而止。就想天下无敌的高手被人猛的刺入了罩门之中,顿时鲜血狂吐,气虚不已。

龙雷浩就是柳静月的罩门,若要真的换了是丁燕儿本人,恐怕依然可以无动于衷的面对,不过若真换了丁燕儿本人,恐怕眼下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场景。

正所谓世事难料,老天爷的安排谁都不会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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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出床上女人顿变的脸色,龙雷浩撇了撇嘴角,走到床边之后,缓缓的俯身靠近,然后咬字清晰的吐了这么一句:“如你所说,那些个变态东西折磨女人,是小日本玩的。对付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些玩意。因为我保证等一下你会主动yín荡的叫我上了你。”龙雷浩攥紧了撑在两边的手心,漫不经心的笑着。可是这每一字每一句,都犹如利刃一般,生生割在人心上。

万分纠结!

柳静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陌生又熟悉,爱又不能爱。六年牢狱生活真的让他变了许多,至少换了以前他不会这般恶意昭然,也不会这般气势汹汹。

若真是此刻是她柳静月的身体,那么他们之间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欢爱,很好,很和谐。

可是眼下她窝在丁燕儿的身体里头,要是再和他搞上这么一段。这算什么?接着六年前的背叛?

她几乎就要破口大骂起来。

龙雷浩,你丫呸的眼屎多了蒙眼了吗?你仔细看看我!瞧我说的话,我的动作,我的眼睛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里头藏着是谁!你就真的看不出来吗?

可是那只是几乎而已。因为一直靠着墙边的黑衣青年始终蓦然的盯着她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甚至在她几番变脸之中,他的头还微微一侧,乌黑的眼眸滑到眼角,淡淡一瞥她之后又别过头,不言语。

可就是这一瞥让柳静月顿觉浑身一愣。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说出自己是谁。

她刚才撒了谎,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是谁,整个军方的档案里头恐怕都有这个青年的资料。

姚御风是老首长姚麟恒的干儿子。而这个青年就是姚麟恒的的确确亲独子姚秋寒。

姚御风看似清清冷冷,置身事外的样子。可是他亲近她另有目的,心怀鬼胎是不容置疑的。她就不得不防这个姚秋寒和姚御风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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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龙雷浩干脆的解开扣子的动作,柳静月真是有口难言,有苦说不出。

怎么办?总不能真的人有龙雷浩跟她来上这么一段吧?老天爷,你就非要搞死我吗?

也算是急中生智,或者说是病急乱投医。柳静月手一指,朝着边上靠墙的姚秋寒说道:“龙雷浩!我对你没兴趣。我对那小子有兴趣,不如换他上吧。”

龙雷浩一愣,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不由有些吃惊。旁边几个站着正准备看好戏的也被床上女人莫名其妙突发一句给惊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女人搞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她现在是要被他们几个狠狠羞辱,狠狠折磨——而不是现在好似一脸恩客的表情在他们之中挑三拣四!

柳静月话刚说完,不禁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三个大嘴巴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分明是换汤不换药啊!这前有狼后有虎,那边都是禽兽。

“丁燕儿,你脑袋不清楚吧?”一边的苏沐青逮到机会嘲讽了一句,然后满怀恶意的说道:“你也就配用那些玩意,老四怎么会愿意碰你。”

“我来——”

苏沫青的话刚落,墙边靠着的姚秋寒却猛然出声,抬眼之间一片冰冷,似乎他刚才说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杀人饮血。

“老四?”这回连龙雷浩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对上姚秋寒的视线。

“既然她有兴趣,那么我就陪她玩玩。”

这玩玩两字在吐纳之间,似乎充满了血腥味道。

似乎察觉出姚秋寒的冷意,龙雷浩慢慢划开了嘴角弧度。轻拍了一下上前的他,然后点头道:“那就辛苦老四了。”

话说完之后,龙雷浩很干脆的重新走到角落处吧台椅子上坐下,倒上一杯酒独饮。

其他三个也顿时了然的放松了表情。先前被柳静月摆了一道的陈莫航还好心情的吹了个口哨,洋洋得意的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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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柳静月知道自己挑错了对象!

虽说龙雷浩恨意绵绵,但是骨子里头到底有抹不去的风雅。

像他这样曾经风姿绰绰的男人是不会真的做心狠手辣的事情。可是——眼前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姚秋寒却完全不是这种人。

为什么姚麟恒好端端有个儿子却要认个干儿子?因为这个姚秋寒是被姚家赶出去,不敢认的孽子!

姚麟恒甚至曾登报严正申明自己和姚秋寒脱离父子关系。

姚秋寒在军方的机密档案里头有厚厚一叠资料。以前她曾经晃悠在吴世麟办公室里见过这么几张。触目惊心,你想不到的可怕。也难怪一向为国爱民的姚老首长对待这个儿子是如此的痛心疾首。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一边翻看一边对旁边的吴世麟喋喋称奇。

“世麟,你看看这个小子,三岁那年就狠到这种地步啊。和他相比,你简直就是小娘们呢。”

“去去——姚秋寒是北京城里头孵化的魔鬼。爷有美好人生享受,才不和他一样人魔不分呢。”

吴太子爷当时是这么回答她的。

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凛冽的眼神以及那泄露着冷酷无情的薄唇的男子,她心里确确实实没有把握。

她是流氓,是匪徒,可好歹还是人。

而姚秋寒算是什么?机器?恶魔?禽兽?总之算不上是人。

果不其然,姚秋寒的手指只是刚搭在柳静月的胳膊上。只听骨头清脆的响动声,就算柳静月咬牙拼命忍住,也不禁还是痛呼一声出来。

手臂骨头就这样给他硬生生扳折了!

“你刚才说什么?既然要报仇——那么就不能像对待男人那样?呵呵,我给你这个机会。”话音落下之际,只听柳静月惨叫一声,满头冷汗顿时布满额头,她的另一只手也被扳折了。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正常逻辑思考下可以应付的。

柳静月痛的眼睛也快眯在一起。可是姚秋寒的玩玩才没这么简单。晃眼之间,他手中已经一把迷你军刀在手,贴着她的衣服慢慢下滑。

“对付男人,可以割了他的命根子。那么对付你,是不是也一样呢?”说话之间,那把军刀已经抵在了她的身下,那片宝贵神圣之地外侧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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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ī穴深处不由自主的颤抖。不是那种快感销魂的享受,而是恐惧。

唇角之间被狠狠啃咬着,想要用手推开,却因为早被硬生生扭折而无力垂于两边。

柳静月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该更加惊恐。

虽然锋利军刀割开内裤之后并没有继续用刀子探入。

可是此刻这样双腿被迫叉开,上身衣服早被军刀割的支离破碎。就这样以极为耻辱充满色情的姿态呈现在屋内所有男人的面前。

姚秋寒的手指深深的探入紧致细嫩的花道之内滑动。拇指还有意无意的拨动着花蕊的顶端。红豆饱满,被粗糙手纹的摩挲之下,显得娇艳欲滴。

柳静月不敢乱动——因为只要微微有所挣扎,一直在洞外盘旋没有离去的刀锋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穿肠而入,贯穿其中。

背后冷汗不自觉淌下,就算柳静月再强韧,再无惧,终究是个女人。面对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她唯有屈服。

“怎么?刚才的狠劲上哪里去了?”姚秋寒附耳靠近,嘴角微启之间,吐露的确是冷酷的话语:“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一定都知道我做过些什么事情。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人都可以开玩笑!可是姚秋寒这种男人可不会是开玩笑的!

柳静月听闻后更加紧绷起身体,身子骨瑟瑟发抖。却不想下身更加夹紧了姚秋寒滑动的手指。

“你那里真是紧的让人销魂,我来替你扩张一下吧。”下流的话被姚秋寒那张万年冰寒不化的冰冷嘴唇吐出,确是更贴几分血腥可怕感觉。

容不得柳静月退缩,姚秋寒话音刚落。手腕军刀一转,刀柄已经顶在了幽深精致的洞口。

邪恶的再柳静月脖颈处用舌头舔弄着,一点点向上滑动,然后到达耳根处停止。

“放松哦,身体挺直了,不然到时候痛了不要怪我。”

即使如此炫目糜烂的场景之下,姚秋寒的双眼依然深潭般冷酷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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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愿意如此挺直着上身,可是身下的折磨让她不得不依靠上身的姿态去缓解这种痛苦。

刀柄并不粗大,可是冰冷没有一丝柔软,就这样被姚秋寒毫不留情的一插到底。闷哼一声,柳静月觉得自己思绪快要崩盘,眼前这个男人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居然直起了身子,似有满意的双手环xiōng,站在一边仿佛在欣赏杰作一般。

不得不叹服的妖孽美感!

待姚秋寒退开几步,将床上的女人整个毫无保留呈现在众男人面前时候,一边一直报以看好戏态度的几个男人顿时觉得呼吸停滞了几秒。

她……纤细白皙,玲珑婀娜,曼妙艳丽。

丁燕儿这个女人……果然勾魂夺魄。

加上此刻后仰的上身,让她的双峰更加挺立,如碗倒扣的雪峰上,两点朱红格外诱人。

最最惊心动魄妖异冲击的是雪白修长的双腿划出诱人的弧度叉开着,诱人而神秘娇柔的幽深径处隐约可见含苞待放的小红果珠晃动。

冰冷可怕的兵器正毫无节制的在那花蕊深处的蜜道之间吞吐,随着xiōng口呼吸起伏摆动,一点点的进,又一点点的退。

身上零碎割裂的衣服碎片半挂在赤裸身躯之上,更加增添了几分蹂躏的邪魅冲动。

姚秋寒动手做的事情,果然不可想象的惊人。

龙雷浩坐在角落处,手指滑动着酒杯,yīn暗的视线看不透他的表情。他一直都没有出声,也不曾表示的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老四的手段,对待人一向从不留后路。做起事情来干净利落,狠绝冷酷。

丁燕儿落在他的手上,不死也残。

他本是毫不在意这场荒孽的折磨游戏的。反正折磨丁燕儿不急于一时,今天不过是给她个警告。让她知道他龙雷浩随时都可以把她弄来肆意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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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儿模仿柳静月的本事他见识过。几年过去了更甚当年!

语言可以模仿,动作可以模仿,甚至神态姿势也可以可以学习揣摩后模仿,可是眼神——

即使被逼到如此的地步。床上这个女人的眼神依然没有变化过。

头顶的灯光照射在她乌黑幽深的眼眸里,一整块洁净无瑕的黑水晶里倒映着蓝天白云,辽阔无垠,仿佛能吸纳万物。

那双洁净透彻的眼神,他只有在柳静月的身上见到过。

这种你一望之后,就会被深深吸纳的眼神,妖娆罪恶的丁燕儿是不会呈现出这种光耀的。

那是一种可以吸纳人心的眼神。

就好似他第一眼见到在旁边偷偷看着自己的柳静月,那双乌黑滚圆灵动的双目就这样让他一头栽下。

他不想的。

只是,就在那刹那间毫无察觉,毫无防备之下,心就这么沉了进去。

待到发觉时,伸手去捞,那心早已经沉到那眼眸深处,再也无法捞回。

“啪——”将手中酒杯重重敲击在桌上,龙雷浩猛地站起了身子,几个跨步冲到了床边,一把将还在糜烂抽动的军刀拉出。接着单手死死扣住床上女人的脖子,发狠的说道:“我不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不配有这样的眼神。丁燕儿!你这六年里头处心积虑这么学柳静月到底是为什么?”

觉察出龙雷浩的失控。旁边陈莫航三个赶紧上前试图拉开他紧紧卡住的双手。

龙雷浩的力道真的很打!柳静月蜷缩着身子,手捂住脖颈,头微微侧过,绝望的望着眼前哀彻的男人。想说的话千言万语,却被疼痛卡在喉咙口怎么也无法说出。

“妈的——我说过不准你拿这种眼神望着我。”突然高亢的声音,龙雷浩试图挣脱着三人,愤恨的死盯住床上蜷缩的女人。

不该是这样的眼神!丁燕儿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让他心驰神往,让他神魂俱裂,让他几乎在刹那间就迷失在那眼神之下。

他几乎以为坐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是他无缘再见的柳静月!

越是深思,仇恨越是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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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装装!

这个女人就算掐死她也不解恨!

他当年真是瞎了眼认为她当时站在柳静月旁边一副世外仙子似的模样,有多么的冰清玉洁。

回头转眼居然是yín娃荡妇。

当年还有脸装的可怜兮兮,哭哭啼啼,好似自己有多么强迫她,有多么的恶劣。

这个女人除了装样和算计以外,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顿时觉得有些疲倦,龙雷浩倦怠的开了口道:“把她送走。今天没心思玩她了。”

说完之后,干脆的转身,捞了外套穿上,开门就随即离开了。

留下床上不停咳嗽的柳静月,只能无奈的看着他转身离去。

她不能开口叫住他!

光凭自己一己之言就能让龙雷浩相信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何况边上的姚秋寒让她直觉上觉得胆寒,极为深沉心底的冷!

待门关上的刹那,柳静月干脆整个人猛的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随便他们想做什么吧,反正这身子也不是她的。如果不是她这个倒霉鬼寄身在这具身体里头,他们刚才摆弄的,看到的不就是一副白骨?

或者说是具没有烂透的腐尸?

走了龙雷浩,柳静月的心思反而平静下来。周围几个男人在恶意滔滔,对她也浑然不成伤害。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受伤害。

那么龙雷浩那么痛苦的表情,那么yīn暗的眼神都是因为失去了柳静月吗?

这般一想她到反而划开了嘴角,笑的格外灿烂起来。他的的确确爱她!这比什么都要来的开心。

本来正打算着如何处置床上女人的几个男人,突闻她在床上发出玲珑般的笑声,顿时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连一直细细观察她的姚秋寒也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丁燕儿这个女人真真切切疯魔般妖孽!

可是男人吧——越是强大越是心底黑暗。就好像有个难以言语的黑洞之中,杀虐血腥狠辣恶毒越是深,就越需要有这样一个勾魂的女人震慑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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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好心情。”陈莫航好奇的俯身靠近,双手撑于柳静月身边两侧,疑惑的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有好心情?就因为刚才自己被刀柄捅了这么几下?呵呵,你知道吗——西汉开国皇帝有名的流氓刘邦是怎么出生的吗?你们把我带来之前,我刚看到这么一段。”

柳静月睁开了眼睛,看着陈莫航那张年轻邪美的脸庞,似笑非笑。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陈莫航下意识开口问道:“怎么出生的?”

连着喉头的荣祁连和苏沐青豆禁不住好奇,探身靠近了两步,想要仔细听来。

“《史记 高祖本纪》上曰:”其先刘娼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刘焰)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刘邦)。哈哈——什么蛟龙于其身,就是一条爬虫嘛。你想刘邦就是他老娘和一条爬虫做爱后养出来的。那比起他来,我被这刀柄捅捅也就没啥稀奇啦。”

许是因为笑得极为开心,柳静月的脸上俏容浮现,粉脸薄薄一层霞色。眉目之间荡开的笑意是藏不住的明媚动人。

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曲曲折折的心思是怎么练就而成的。此番躺倒在床,笑得一脸娇柔坦荡,嘴里讲的是史书,可是听着口气却带着几丝嘲弄玩笑。

仿佛他们几个对于她而言,真不是值得放在心中在意的人。无所谓伤害或是不伤害,她就这么眼神清澈一片,大气而无谓。可是体态生辉,一派旖旎表情,暧昧情愫。

心口没来由一阵烦躁,陈莫航冷下了眼神,恶意的贴上身子去扒她双腿。

“莫航一起来。”后头始终不曾表态过的荣祁连突然伸手搭在他的肩膀。然后整个人直接偎进了床上。

扫了眼荣祁连眼睛之下藏不住的精芒,陈莫航没有吭声,只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那个被他紧紧搂入怀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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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敲门,惊人可怕。

可是吴世麟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找不到柳静月,就是把那营地翻了给底,也没有瞧到人。

心里大约是知道人应该落到了龙雷浩手里。

落在龙雷浩手里,他其实初时慌张,而后细想又觉得镇定。柳静月面对龙雷浩,痛归痛,难过归难过,到底也算是有情人重逢。何况龙雷浩这个人心高气傲,使不上那种极为下作的手段。面上凶狠,也不见得手底下会真上手。

可是等吴世麟冷静之后,细细回想,不由大叫一声不好~!

哪不好了呢?

他想起了之前在营地里头和他打了照面的两个青年。当时匆匆忙忙也不留意,随后越想越觉得面熟。

这细细回忆之后这才想到那两个人不正是和龙雷浩差不多时间出狱的荣祁连和苏沫青。

这两个小子的底子他是知道的。北京城玩乐圈子里头分这么三种。

一种就是纯粹花着爸妈的钱,整日无所事事,惹得事情都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第二种就好似他或者李成乾等等之类的。挂着名头,有着后台,做的事情惹得麻烦不算小,可好歹是擦擦丽边球,煽风点火而已。

可最后那种可就了不得了。他们离经叛道,他们无视法纪,他们恨不得全天下都踏脚底下。身份和地位就是狗屁,越是有本事越是能折腾。而那两个小子恰恰是这样的主。

这还不是最让吴世麟惊恐的原因。最让他害怕的是一个不曾露面的家伙。苏沐青他们几个打小也算是臭味相投,混在一起。当初几个坐牢估摸着都是想要寻着刺激结伴入狱。唯有一人例外——姚秋寒。

这个人物,算起来是跳出五行之外,不在三类人之中。如果龙雷浩报复丁燕儿的这件事情有姚秋寒插手——

吴世麟光是这么想闵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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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儿的身世其实很可怜。无父无母,小小年经一直是她舅舅一手带大的。可是自从六年前丁燕儿搞了这么一出荒唐的把戏后,唯一疼爱她的舅舅因为气急而心脏病发去世了。

此刻严格算起来,丁燕儿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是一个至亲的亲人也没有了。

没有亲人,好歹丁燕儿有男人。虽然对于吴世麟来说,他并不想丁燕儿以前的男人们给搬出来当救兵。

可是就目前此刻如此紧急的情况来看。光是他一人力量显然是不够的。

吴世麟也说不上丁燕儿在北京到底有多少男人。可是但凡是他知道的,是他知道有些关系的人被他是一个个电话打去,打不到电话的就一个个上门敲。

他这一惊动——效果可比龙卷风来袭。

这个夜晚北京城里头闹腾的——路上车子一辆接着一辆,那车前打开的灯光亮通明,好比的上是灯火辉煌夜景。

不晓得情况,夜生活结束的人们只看到一排排政府机关的车子到处停着,一辆辆豪华跑车呼啸而过。

难道今晚政府高官集体夜游北京城?

陈凯航被姜显龙噼里啪啦狂轰炸般电话骚扰时候,他还美人在怀,正擦枪走火,调情到最高潮时候。

“喂,显龙。你打我电话十几次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酒吧声音很噪杂,陈凯航听了半天没有听清楚。唯有起身到了洗手间去听。

“什么,要找我堂弟陈莫航?那小子不是刚出狱吗?应该回南京去了吗?”陈凯航弄不明白了,这姜显龙大半夜疯了一般打电话给他,就是为了找他那个堂弟?

姜显龙在电话那头躁动着一时难以解释清楚前因后果。毕竟陈凯航刚从国外回来,对国内这些是是非非,总是不了解的。

“反正你有没有你堂弟的联系方式?”

“我手机里头有他以前的号码。可是还用不用我可就不知道了。”

“那他平时都去什么地方?”

“显龙!拜托——我刚回国。何况这小子不是也才刚出狱吗?”

183

“妈的!这小子一出来就惹事。还不如不要出来。”

手机那头姜显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陈凯航,到是洗手间里头隔间内先传来这么一声咒骂。

陈凯航一愣,下意识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不禁朝里面走进了几步细细去听。

“好的。我知道了。莫航这个小子现在住的地方我知道。他们几个平日头会聚在一起,我先去那里看看。”

这回陈凯航算是听出是谁在说话了。正是他回过至今还没打过正面招呼的大哥陈熙涛。

说话之间,陈熙涛已经挂了对方电话,一开门就看到自己弟弟手拿电话有些吃惊的望着自己。

“凯航?”

“大哥也在找莫航?怎么突然间谁都找起这个小子来了?”

瞧了眼陈凯航手中电话,陈熙涛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回答对方。

回神,陈凯航这才想起姜显龙还在那头和自己通话。赶紧拿起到耳边,却只听到嘟嘟忙音一片。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连一向冷静自制的姜显龙都等不到他回话?

“大哥——到底莫航这小子又惹了什么祸了?你那里是谁找他啊?|”

“李成乾打来的。你呢?”

“姜显龙。”

这两兄弟这第互相一报对方身份,不觉各自一惊。好家伙,北京城大大小小说的上号的人物都给惊动了啊。

这还不算啥呢——刚刚消停的手机几乎同一时间又狂响起来。兄弟两个慌忙接起一听又是找陈莫航的电话!

几通电话接下来,兄弟两个算是搞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丁燕儿被龙雷浩带走了,而陈莫航有份参与。

丁燕儿这个女人还是给陈凯航留有挺深刻的印象。他也知道姜显龙对这个女人算得上是一往情深。可是回头这个女人怎么又和自己堂弟,和龙雷浩扯上了关系?

陈凯航不清楚。可是陈熙涛多少还是听说过这个丁燕儿名声的。当然也包括龙雷浩入狱的缘由。

他到不在意这些个无聊花边新闻。他在意的是自己堂弟怎么就会插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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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我们去把那小子给找出来。不能由着他胡闹!别人事情我管不着,可是那小子刚出狱人还没回南京呢,就给我捅这么大个娄子。”陈熙涛脑子一转,顿时气不打一处发,手一扬,跨步就朝着洗手间外头走去。

“哥——等我。”

陈熙涛是知道陈莫航有一处专门在北京玩乐的地方。那里靠北京西效,一片豪宅区里头都是些光怪离奇,离经叛道的小鬼们。

陈莫航几个混在里头玩乐,算得上是一个据点。

兄弟两个马不停蹄的赶去那里,还真是被陈熙涛给蒙对了。

柳静月正在里头,面对这几个小禽兽呢。

陈莫航此刻站在床边,因为背光老大一坨yīn影呈现。

柳静月正瞪着他,一脸禁骜不驯。

而一旁端坐在床上的荣祁连此刻xiōng膛支撑着柳静月无力软弱的身躯。那双黑黝黝的眼眸,直勾勾的俯视着她。

来来回回的手抚摸过她裸露的身体。

眼风柳静月那瞪人的气势如此十足。荣祁连不禁低声沉沉轻笑。

挺有意思的!这么个女人,乍看之下软绵绵好似棉花团可以任人揉捏。可是这细看之下又不是!

棉花里头藏针!棘手的女人更有挑战性。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要是你能够靠着自己能力下床,我们今天立刻结束。给你个机会让你脱身——你要不要试试呢?”

荣祁连这个小子别看他斯斯文文,有模有样带着副眼镜。其实那绝对是假装斯文,这心头花花肠子足够绕上好几圈。又yīn冷又奸诈。

他会这么好心轻易放过?那摆明了就是拿床上女人耍着玩,找乐子的呢。

柳静月也知道这小子不怀好意。可是这个女人也是个硬脾气,不肯服输的主。她低头衡量了自己一番情况。

双手是被扭了脱臼,使不上力气。可是这腿还是好端端有力,怎么就不能一试呢?

脑袋里头想到了就要尝试!柳静月没有二话,直接努力着从荣祁连怀里挣扎着试图下床。

185

她这一动,身后头的荣祁连眼底立刻流窜上了yīn谋,和床头站着的两人交换了了然的眼神后。就状似不经意间撞了一下正在挣扎的柳静月。

啪嗒一声柳静月脑门撞在床板上头,四仰八叉一副死青蛙德性,疼的柳静月脸都扭曲了一下。

禁不住的笑,三个小子乐的,别提有多高兴了。连一直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姚秋寒也不禁微挑下眉头。

柳静月使劲一眨眼,嘴里咕噜咒骂一句。

轮你十八代老祖宗!

柳静月这心里头火啊!自己就这么活生生被三个小鬼耍!足够气爆了她!

折磨身体对她来说无所谓。就当是被肉棍子捅了。这身体又不是她柳静月的。

可是耍她意识可就不同了!因为那是她柳静月的思想,是她柳静月的灵魂。

心头卯上了劲头!柳静月偏不信邪的股足了气力狠狠救噌的一个鲤鱼打滚站直了起来。

还没等她乐出声音,想大喊一声自己成功了时候。这腰间因为之前被电击过,又此刻这么狠狠用力,顿时刺痛般麻,脚步一个虚软,没有站稳就整个人扑倒在地。

“哈哈——”这下笑声更大,还包含着无尽嘲弄!

这姿势真是够丢脸的!好似一个垂死的青蛙还在地上蹦腾着。

“咔嚓”一声门被猛地打开。陈熙涛手拿着钥匙率先一步跨入房内。

随后跟进的陈凯航才走进这么半步,就和他哥一样整个人石化了般站立不动了。

偌大大厅中央不似一般家庭式摆放沙发,而是一张超级夸大的大床。

而此刻大床两边正站着他们堂弟陈莫航以及苏沐青,床上还斜躺着荣祁连。

而此刻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人抓狂的是床上有一团白花花类似青蛙跳般还在挣扎的女人,因为灯光照射下而强烈反光。那蠕动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腻味。

丁燕儿这个女人的身体,哪个部位都勾人!哪个时刻都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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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作家雨果说过:“只要有了仇恨,一个女人可以抵十个男人。”

那么一个男人要是有了仇恨呢?广发是如何惊人的力量?

复仇成功已经是近在咫尺,只要伸手就可触及-

可是为何他反而有些害怕起来?

这不该呀!这一刻等了许久,盼了许久,谋划了许久,一遍一遍,一次一次,来来回回在他心里千回百转。

然而现在,待到一切已经成真,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已经成了手中鱼肉,反而却让自己胆怯起来。

此刻夜半时分,他却独自站在夜幕之下,躲避了这一切,总觉得好像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难道是因为在监狱里面期盼了太久,突然一下子成真就有种不真实感。

而他走过的这个复仇之路的过程,凶险太多,隐晦太甚,都让人不敢回头去想。

太像!丁燕儿的眼神为什么这般的像心中那个念念不忘的少女。让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几乎就狠不下心来对她下手。

难道就是丁燕儿处心积虑模仿柳静月的目的吗?为了就是让他不忍心,让他下部了手?

丁燕儿!今天我放过你。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龙雷浩纠结心中的时候,柳静月正顶着丁燕儿的这张脸,藏在这具身体里头呼呼大睡。

这女人的脑神经估计是钢铁打造成的。换了常人要是遭到这种非人待遇,估计是心灵受创不小,惶恐不安甚至辗转反侧。

柳静月到是能耐啊——她浑浑噩噩的被陈家两兄弟从几个小恶魔手中劫下后,紧急送到医院救治手臂。

虽说手臂当时被折的痛苦万分。但是对于姚秋寒这种专业的手法来说,只是要你痛苦而已,却并不会真正伤筋动骨。

手臂伤势处理好后,柳静月也算安心了。精神一个松懈下来,她也懒得理旁边两个眼瞧了陌生的男子是谁,更加懒得管后面事情该如何发展。方正是一个例头,干干脆脆就蒙头大睡起来。

这一天过的实在是累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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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睁开眼睛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足足饱睡一觉之后让她少许有了些精神。她径直起身狠狠伸了个懒腰,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四周。

咦?她怎么还在军营里头?

这回柳静月彻底傻眼了。不该啊——她昨晚虽说是蒙头大睡,可是这心里头还是明镜似的清楚的很。

那两个男人虽说她不熟悉,可是什么身份她还是知道的。

能让陈熙涛出马亲自来来寻丁燕儿——这个事情的后头恐怕是历经几番波折。而波折的源头,柳静月不用想也知道是吴世麟那小子点燃起头的。

那么照理来说她此刻应该是睡在外头,而不是睡在军营里面。难道——最后接她回去的不是吴世麟吗?

这般一想,柳静月目光开始环视起来,却不想在屋内角落处见到了被阳光直射下依然安稳入睡的姚御风。

他头靠着墙壁,怀抱双肘,嘴角还噙着惯有的漫不经心笑意。阳光倾洒在他身上,光环流动,光束照耀。眉目如画,好一个俊美少年郎。她御风才不过二十二吧,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时刻。

柳静月又有些恍惚,干脆傻傻的坐在床上就这么望着不远处安安静静斜躺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睁开他那双清辉光芒的眼睛,此刻光耀之下的姚御风更衬得风度翩然、湿润如玉。是她熟悉的感觉,她在心底刻画了六年,就是在每个夜晚惊醒时刻回忆着这种感觉。

真是说不出的可笑!现在的龙雷浩六年之间骤变,当年的翩翩俊朗,眉目风情荡然消失,倒是这个市直机关的青年却越发神似六年之前的龙雷浩了。

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她心底了那个模糊印象的本尊来了。一个像又不像,一个是又不是。到底六年前的那个夜晚之后——什么都不可能存在了。

188

“看够了吗?”很清脆的声音,年轻的气息在嗓音之间流动。

柳静月回神,对上了近距离的那双晶亮冷然的眼睛,不自觉身子向后仰去。

一双手有力的托住她后仰的身子,然后一个施力又将她整个人拉回了宽厚的怀中。

“你刚才不是在看我吗?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了怎么又不看了?”

她御风手掌之间抓住的身躯柔的好似棉花。肌肤在手心里滑腻腻的,一摸却是根根骨头。

瘦,还真是瘦。

“我是你带回来的?”撩起眼皮,柳静月平下心来,问起了她御风。

这话问的——我些绮丽,有些暧昧。柳静月没察觉,到是姚御风眼光暗沉了几许。

“是。你是我,带回来的。”故意话语间顿下,姚御风伸手抚上了柳静月的脸庞。

这张脸真的美艳。可是昨晚将昏睡的她带回来时候,他仔仔细细观察下来,却总觉得这张本该美艳的脸上却隐隐藏着一种大气雅致。一种见不着的刀刃,开锋见血的锐利。

他深深记住过当年丁燕儿那张脸。她肃然冷酷的眼底连一点光亮都不曾有。全然的黑暗和无情。而此刻这双眼睛的光芒是那么耀眼,她整个人散发的活力怎么也藏不住的璀璨。

不该是曾经的那个人。

姚御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直到刚才睁眼的一刹那看到床上呆坐的女人目光悠远而平静,哀而柔。他的心隐隐一动,觉得自己可以相信——图腾鬼降的传说该是真的。

那么这具身体里面藏着的灵魂该是谁呢?难道是那个死掉的柳静月?

心情突然变好。不禁笑了起来。

“哇塞,你居然笑了呢。还对我笑的那么开心。不过——你这么莫名其妙的笑,该不会是有目的吧?”柳静月猛一见姚御风展颜对自己一笑,顿时好奇的忘记自己后面想问的问题。

189

“你是谁?”

怀中的女人风情在手指之间滑动,姚御风的眼神微含审视。

“什么我,我是谁啊?我——我是丁燕儿啊。”被姚御风这么突然一问,柳静月有些慌神,眼神闪躲,口吃不利。

姚御风也不追问,干脆俯下了身子,眼底幽深的眼色扫过着怀里的女人,呼吸就是一热,身子就是一紧。

如果她不是丁燕儿!

就好像栅栏枷锁被狠狠去除之后,水势奔腾狂卷。思绪和情感,欲望和占有,全部都呼啸而来。

怀里这个女人黑发撩人披散。有两三条发丝凌乱的搭在肩头,xiōng口,蜿蜒蛇形,丝丝缕缕爬向那圆润丰满的微隆曲线。就好似许多条妖娆的小蛇,随她呼吸动弹,勾的人心一颤一颤的。

她不是丁燕儿——该是多么撩拨他的心。

一念至此,姚御顿时情绪激动起来,双臂一把搂紧她,深深拥吻。

柳静月心有一惊,总觉得今日的姚御风有些异常。可是这番激动的拥吻,他眉目之间熟悉的回忆感受,总是让柳静月觉得心驰神往。

昨晚——她到底是受伤了。

伤的不是身体,伤的是心。

龙雷浩这般对待丁燕儿,她高兴。可是双目相对,她满腔情意,她性格秉性,她作风行为,就真那么让他想不起自己吗?就没有一点疑惑暗藏心中吗?

最爱的人,难道因为皮相不同之后,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到认不出来了吗?

她明明知道不该怪龙雷浩——可是就是忍不住疼的去想,忍不住的去期盼,就希望龙雷浩能够认出自己来。可到底+——她还是顶着丁燕儿的那张脸目送他无情转身离去。

以至于此刻这般神似当年的他的姚御风站在她面前时候,她有些饥渴的回应。

她觉得自己受了伤,伤到有些害怕去面对现实。

若是只停留在六年前的时光该是有多么美好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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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吻,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微酸。却是那种很可口的酸味,柠檬味道太大,橘子味道太甜。可是这种感觉——却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感受。酸甜中藏不住的是这场春色盎然的美景。

流光四溢,锦绣熔光。

双唇真的柔软有着弹性。

姚御风啃咬之间,不禁暗自赞叹起来。

他不是未曾和她亲密过。可是那种隔着心的律动是毫无意义的一种机械行为罢了,偶有失控,也立刻抽身离开,不敢将火热流泻出半分。

可是此刻却是不同。他以为这个女人是不该爱,不能爱的人。却不想这具曾让他厌恶的身躯下面藏着让他渴慕的灵魂。

他不知该说是世人愚昧还是老天弄人。

气息乱了,身体热了,情放了。

“别——”似有觉得不妥,柳静月拉回些理智,伸出手抵住姚御风xiōng膛,推了推开。

“姚御风你怎么了?”柳静月呼气有些喘,她刚才的回应真真切切。虽说是恍惚之下,到底让她羞了几分颜色。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似有苦笑,或只是心头散不去的心事,姚御风环住柳静月的手松开。

室内一片绮丽的魔障骤然打破。

“赶紧梳洗一下出来吧。新任的营长下午就要到了。而我也要去下一个军区做视察了。”转过身去,姚御风整了整衣服,面似常态,依然清淡如风。

“新任营长?”下意识疑惑,柳静月转而抬头又追 问了一句:“到底为什么昨晚是你把我从医院带走的?”

“你想知道?可是你知道又如何——外头还有人等我呢。你就算是知道了也出不去的。”姚御风眼色一沉,嘴角一扬,吐了这么几句不清不楚的话来。

察觉出姚御风话中带话,柳静月似有不解,抬头望他。

“几个老连长都被调任其他营地了。新任的连长包括新营长是何人,我想你也一猜就知。”

是龙雷浩他们!果然昨晚不过是个小小序曲!后头的苦头有够她吃的。

“另外——昨晚吴世麟在找你的时候,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中。”

语罢,人惊起!

191-205

191

“我要去见吴世麟。”清脆简短,掷地有声。

整个训练场顿时寂静无声,或者说从这个女人出现 的时候,所有男人都禁不住屏息凝望。

本来正在受所有官兵欢迎的三个青年也不禁暗自感叹起来。

昨晚此番折磨竟消不去她半点光彩。又或是说在这阳光底下,却显得她更凛然几分。

只是短短一晚不曾见,眼前站定到他们面前的女人似乎千变万幻,宛若浮云流水。

这个沉静镇定,大报导磅礴的女人是昨晚艳若桃花,流转风情的女人吗?

三个人没有吭声,只是这样眼光火辣辣的肆意打量眼前的女人。

柳静月也不慌乱,面色沉稳。对她而言,眼前三个小鬼本就不是她在意的人。在环视看了圈,好在没有姚秋寒。不过也对,姚秋寒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光明正大的出现。

“我要去医院找吴世鳞。”再次出声,声音不尖锐也不高亢,柔柔绵绵,听来就很让人舒服。

本来他们三个以为丁燕儿只不过是个很精致美好的女人。有极为完美的皮相。

可是经过昨晚初次交锋之后,在如今这么仔仔细细审视这个女人。到有几分出挑的灵魂暗藏其中。

难怪——当年老大会栽她的手中。

“丁燕儿。吴世麟厌恶你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到有脸去瞧他?”苏沫青抿了抿嘴角,挂上了一丝嘲弄。

他们当然知道吴世麟出了车祸。本来吴世麟和丁燕儿是搭不上边的,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人昨晚惊动了大半个北京城疯了般寻找眼前这个女人。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吴世麟怎么会在柳静月死后和这个丁燕儿扯上关系呢?

而眼瞧这个女人——虽然面上不显山露水,可是眼底细看之下就是藏不住的急切和担忧。

她居然在担心吴世麟。

真是见鬼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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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病床上纱布缠绕,歪歪斜斜躺着的人可不就是小太子爷吴世麟。

只见他咧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床边正在为他削苹果的女人,怎么也不敢吭声。

苹果削到一半,柳静月顿住了手,咬紧了双唇,似乎在压抑些什么。

眼见如此,吴世麟赶紧伸手试图安慰,却下一秒被狠狠甩开。

“吴世麟!我说过什么?我叫你开车要小心,你——”气急,柳静月红着双眼,猛的爆发情绪。

“我——”本来脱口而出的叫唤声在看到柳静月身后的三个青年,而硬生生截住。

敛下了所有激昂的情绪后,吴世麟垂着头,这才轻声应道:“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小心?”

吴世麟顾及后头那三个小子,可是担心气急的柳静月才顾不上后面有谁看着。

她习惯性一把扭起吴世麟耳朵,插着腰,狠狠训道:“还敢有下次?你那是开车吗?飙车吧。北京城里头飙车,你找死啊?|”

绝对凶悍,跟个母夜叉似地。

在看吴世麟一脸委屈巴拉的表情,好似小媳妇被管教般可怜。

顿时把后头三个小子看的眼睛狂转。傻了似的在后头站的跟木桩子般。

哇塞!厉害啊!

原来传说中无情无欲的丁燕儿居然有这么鲜活生动的一面!可是你在眼瞧着吴世麟的表情,被这么扭着耳朵,还眼底藏不住的开心。

这小子是受虐狂?

“那个——那个,后头——”丁燕儿的名字叫唤不出口,柳静月的名字又不能喊。吴世麟只能够是支支吾吾,急切的用手示意后面。

柳静月怒气未消,朝后头扫了一眼。又转过头对准吴世麟训道:“别拿闲杂人来混淆我注意力。我告诉你吴世麟!你下次开车速度超过六十码我就扭断你脖子。”

闲杂人?

后头三个小子这么一听,顿时不是滋味。

他们好歹现在是这个女人的顶头上司。好歹昨晚他们坦诚相见一番。怎么一回头就变成闲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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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病房出来的柳静月一眼也不瞧后头三个小鬼,蹬蹬蹬踩着高跟鞋就这么一路自顾自的朝前前走。

为了避免探视吴世麟的时候引起注意,柳静月换上的是便装。

只瞧见她上身粉红色洋装,下面蕾丝短裙摇曳生姿。金丝带缠绕高跟鞋一直蔓延到小腿处,妖孽般美丽动人。这种美感比穿着军装更加引人注意。

后头跟着出来的三人在柳静月身后这么走着,不由的感叹上帝造人时候实在太过偏心。

前面这个女人真当他们是闲杂人啊。

“喂——丁燕儿。你给我站住。”

苏沫青就是忍不住出声,见不得前面那个女人旁若无人般自得。

柳静月听到后头喊叫,她眼睛一转,脚步不停的继续踩着高跟,走的是风情万种。

丁燕儿站住!又不是柳静月站住!她完全可以选择当没听见。

“妈的——叫你没听见吗?”这回陈莫航也按捺不住性子,上前几个跨步,一把狠狠拽过前面女人的手。

芊芊玉指交叉握进他手中,似有风情无边被他牢牢抓住。

柳静月被他这么一拽,整个人踉跄了几步,朝他怀里撞去。

这一冲击撞的陈莫航有些闷,好像心口也被撞麻了几分。

撞进自己怀中的玉色般脸蛋,眉目清秀,眼眸一扫之间,顾盼流转。

“这里是医院,要折磨我也回营地去。”低声咒骂了一句,柳静月试图甩开陈莫航的手。

也不知道陈莫航哪里突生的执念,硬是狠狠拽住了这个柔软无骨的小手,死死不肯松开。

后头的苏沐青和荣祁连已经走上前来。眼见两人的拉扯,苏沐青也跟着上前,一把拉住了柳静月另一只手。

“就这样回去——我们是怕你害怕逃了。”

挑着不算理由的理由,苏沐青为自己行为解释。荣祁连没有吭声,只是盯着柳静月那张脸庞,移不开半分眼色。

194

柳静月算的上是被三个小子夹在中间给带了回来。龙雷浩作为新任营长还没有到来。离开的除了那些被调任的连长外,还有就是今早就说要离开的姚御风。

他会离开——本来是很正常的。

堂堂军区怀念员,要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烧。也不该一直待在一个小小营地驻留不走。只是,她以为姚御风有目的的接近自己,总不该就这么轻易离去。

是因为龙雷浩他们来了,所以他暂时不动,退于二线?好一招隔山观虎斗啊。

可是今早——不禁抚摸上自己的双唇,柳静月总觉得今天早上姚御风对自己的一吻有些不同。可到底不同在哪里,她又一时说不上来。

“喂——丁燕儿。你去哪里?”眼瞧着身边的女人头也不回离开,苏沐青立刻出声询问。

“报告长官!现在是吃饭时间,我可以去吃饭了吗?”没好气的回头,柳静月不满的看着那三个小子。搞 不明白他们折磨自己,至于连饭也不让她吃吗?

她很饿!昨晚被折磨了这么一通,又早上急急忙忙赶着去医院瞧吴世麟。眼见此刻中午时分,她光是想着饭菜,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吃饭?我们一起去。”陈莫航一听,立刻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不容分说的拉着她就朝饭堂处走。

莫名其妙!难道连吃饭也想着要折磨自己?

无力的翻了翻白眼,饿的难受的柳静月也懒着理这三个小鬼,径直任由陈莫航拉着自己快步走。

荣祁连也不出声,始终跟在他们后头,一声不吭。

一走进饭堂,本来也算是安安静静按照班号排队打饭的新兵们一见进来的人,立刻都噤声不语。

新兵和老兵吃饭时间是不同的。老兵在前,新兵在后,这个嘛多少还是有些先来后到感觉。

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是新兵吃饭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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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新任连长进来,新兵们立刻都有些好奇的打探看着。而眼光最汇聚的还是被三个男人夹在中间走来的女人——丁燕儿!

这些个日子以来,整个营地新兵宿舍里头传来传去的名字就是这个!

一个让人止不住目光去注意的女人,一个让男人晚上幻想打着手枪的女人,一个谣言满天飞的女人,一个活的摇曳生姿的女人。

男兵眼里火辣辣,女兵眼里又羡又嫉。

所有的目光对柳静月来说就好似空气里面二氧化碳。不需要吸,也没必要在意。

她目不斜视,直接走到队伍后边等着排除打饭。

三个男人一见,眼色朝队伍一扫后,苏沐青直接走到柳静月排的队伍前头,然后拍了一下队首的那个新兵,让他赶紧让开。

想也知道这三个家伙怎么可能遵守部队里头的纪律。他们三个从牢里出来早习惯了凭实力抢。部队纪律在他们仨眼里恐怕狗屁不值一提。

前头的新兵一让开,陈莫航就拉着柳静月跑到了最前面,扬着笑说道:“你不是要吃饭吗?快点打饭啊。”

疑惑的瞧了陈莫航一眼,柳静月直觉对方没有那么好心。难道是希望自己快快吃好后,好抓紧时间折磨自己?

柳静月瞧了眼后头排的老长队伍,也是不客气,直接对着窗口端着盘子拿起饭菜来。

她也没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人。长官带头破坏纪律,她下面的人跟风做就是了。

她打完了饭菜后,走到了一边无人桌子上,直接埋头苦吃。

随后不久,三个人也是端了饭菜来了。柳静月一瞧,这三个把今日饭堂里头烧的菜品种全部拿了过来。

其实陈莫航他们三个压根就没打算在饭堂吃饭。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可是眼瞧这个狼吞虎咽,筷子加的飞快,大有云卷风袭状态的女人,他们三个不禁心情一好,失声笑了起来。

这女人吃饭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好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居然跟饿狼扑食般。

可是细看之下——这般的毫不做作,却有种不经意散发的美感。生动,旷达,悠远的美!

昨日种种,如烟如雾,如露如电,转瞬即逝,再不留一丝痕迹。

她和丁燕儿之间到底算是什么样的缘分?

孽缘?债缘?情缘?还是欲缘?

柳静月此刻汗流浃背,绕着训练场地蛙跳的时候,脑子里面充斥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知道远处有人在盯着她瞧,可是她不在意,生死大劫后,她倒是觉得此心如飞鸟,此身似清风。

死过一回方知一切都可以洒脱面对。就好比是经历重重劫难,渴望的求生意识比任何人都强烈。

丁燕儿和她到底算是都死了,还是算都重生活过来了?她无解,恐怕世间无人可解。

五十六!五十七!——八十一!

身体已经疲态尽显,但是脑袋却越来越清晰,柳静月甚至还有了几分玩笑的心思朝着远处几个男人扬手示意。

只要龙雷浩和姚秋寒不在就行。

一个是牵肠挂肚的男人,不会忽视。一个是狠心绝情的男人,不容小看。倒是那三个小子,柳静月还有几番心情和他们斗斗。

“老大到底罚她蛙跳多少次?”陈莫航视线跟着训练场地的女人转悠,在看到对方居然还扯着笑容对他们扬手时候,终忍不住提出了发问。

“五百个蛙跳。”荣祁连回了一句,边说边朝办公楼方向看了一眼。

“哇塞,五百个。这女人怎么受得了?老大爷太狠了吧。”苏沐青一愣,眼光放了几许担忧,朝着还在不断接着蛙跳的女人看了几眼。

“走吧——老大和秋寒还在办公室等我们呢。”荣祁连推了推眼镜,率先转头就走。

苏沐青迟疑了一下,深看了一眼之后也跟着离开。

陈莫航不自觉跺了几脚,看着按照规矩跳的有板有眼的女人,不禁嘀咕了一句:“笨女人。也不知道偷懒,五百个要你小半条命。”

办公室内,龙雷浩的视线从窗口处收回,对上边上靠墙漠然不吭声的姚秋寒说道:“回头这个女人还是交给你处理。我看沐青他们三个手段子太弱,搞不定这个女人。”

“为什么你不亲自动手?”姚秋寒眉头一扬,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龙雷浩微愣,转而恢复常态道:“我不想看到那个女人装样的表情,让我觉得恶心。”

“没问题,交给我处理。回头我把那女人从头到脚扒个精光,看她还有什么伪装。”冷酷的口吻,好似下一刻就会把人抽筋剥皮般血腥可怕。

两人说话间,荣祁连三个已经上了楼,进了房间。

“老大——那个女人——”刚一进门,陈莫航谁先扯着喉咙想说些什么。

“那女人让她练蛙跳太便宜她了吧。不如换别的方式吧。”荣祁连第一时间截下了陈莫航的话,似乎漫不经心地提出建议。

龙雷浩不语,将视线跳转方向看向了边上姚秋寒后,然后这才扯着微笑道:“你们看来和我一样有默契。也刚才和老四就在商量这件事情呢。所以我决定把这个女人交给老四。”

三人听闻,面色均是一变,苏沐青忍不住问道:“交给老四,那女人不死也废了啊。”

“放心吧。我会下手轻点的。等我把她值得服服帖帖时候,再交给你们玩弄。”姚秋寒说完,直起靠墙的身体,扬着冷笑就开门出去。

“老大。这老四下手哪次会轻过啊?”苏沐青有些急。

龙雷浩微笑的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我只是让老四先打个头阵而已。我不会真把那女人玩死的。她必须活得好好的,接受我这六年来不曾间断过的耻辱。”

三人小子皆是沉默,眼底有着不自觉的担忧。

一百六!一百六十一!

我的娘啊!她什么时候可以跳满五百个?

“怎么跳不动了?”森冷的口吻在一边想起,让柳静月整个人瞬间汗毛也根根竖起。

如来!观音!大慈大悲!求求你们不要让旁边那个人是姚秋寒!

柳静月颤颤巍巍用眼角往边上偷偷这么一扫后,啪一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双腿因为长时间用力过度而不断抽筋颤抖。

事实证明!天上神佛现在玩忽职守情况严重!地上这么一头凶猛野兽如此横行,居然一个神仙都不下来替天行道一次!

她,柳静月的小命啊!难道重新延续到今天就彻底断了?

眼瞧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女人如此狼狈样子。姚秋寒yīn冷的眼眸之间化开了一丝异色。他干脆蹲下身下,对着不停瑟瑟发抖的女人说道:“老大说你很能装样!看来是真的——你就这么装柳静月,也不怕人家笑话?”

装?丫丫个呸!我自己需要装吗?

柳静月一肚子恼火,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恶魔。也只好满腹牢骚全部都咽下不敢吐露半字。

“不说话?呵呵,我倒是好奇丁燕儿你到底有多么无耻。现在不用蛙跳了,晚上九点训练场上见。我给你另外做加强训练。”姚秋寒看似柔和说笑的模样,可是肆意挑逗着柳静月xiōng口的刀子却充满了冷艳的意味。就好像警告一般,如果没有按他说的做的话,恐怕这美好的xiōng脯就彻底报废了。

柳静月一抖!努力吞咽下口水,这才勉强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恶魔!姚秋寒怎么就好端端活在人间的?

她几乎是要挂了!

才一百多个蛙跳,她觉得四肢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今晚还要应付那个魔鬼,也不知道那家伙会用什么手段折磨自己!

丁燕儿!我想我一定是和你是孽缘!不然为什么活着你伤我心,回头死了还折磨我人!

“喂!丁燕儿,去吃饭了。”

柳静月不禁躺在床上哀嚎了一声!就不能让她歇息一下嘛?现在他连应付这三个小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丁燕儿已死!烧香明年请早。”

埋在被子里头嘀咕了一声,柳静月觉得自己也没说错话,丁燕儿魂飞魄散,估计烧钱纸地方也没有!明年再造也烧不到!

扑哧一声轻笑,推门而入的三人眼见床上女人半死不活的德行,禁不住就乐。

真不想到这个丁燕儿居然有这么有趣的一面。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

“哎——你不是每次轮到吃饭就老是跑最前头的吗?”陈莫航好笑的弯身靠在床边取笑她。

几日营地生活相处,这三个算是知道这世界居然有女人会为了吃饭撩着袖子,好似要干架似的。也终于知道一个女人可以翘着腿,插着腰和你对骂和你拼酒!那神情,真是说不出畅快和豪气!

“你们是打算让我再蛙跳过去吗?现在我这四肢,只能像爬行动物发展。”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柳静月被陈莫航一提吃饭,肚子立刻不争气的咕咕叫唤起来。

“哈哈——”这回陈莫航和苏沐青再也忍不住的爆笑起来。这女人可不可以别这么逗啊?

连着后头不说话的荣祁连也不禁轻声低笑,随即将手中端着的一大盘饭菜往埋在床上的柳静月推了推道:“别装死了。快起来吃饭吧。”

一听有饭吃,柳静月顿时来了精神。就觉得刚才浑身无力,发软的四肢都注满了动力,蹭的就cāo起了荣祁连手中饭盆,一脸眉开眼笑!

眼见床上的女人有了精神,三个人顿时心口就这么扬起了喜悦!就说不上从哪里冒腾出来的快乐泡泡,一个接一个的往心里晃荡……

哪知柳静月一接过饭菜一看,不乐意了。满心嫌弃地撇了撇嘴,不愿意动筷。

“这么了?”苏沐青有些好奇,干脆也坐上了床,盯着饭菜打算看出个究竟来。

“有蘑菇!”不满的动了动鼻子,柳静月干脆将手中饭菜推给了苏沐青,摆明了不打算要了。

“有蘑菇怎么了?”这回连陈莫航和荣祁连也搞不明白了,盘子里头的蘑菇又不是毒药,至于这种表现吗?

“我从小就讨厌吃蘑菇了。那东西我看了就想吐。”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挑啊?”

“我哪里挑了啊?野菜根我也能啃,就是不吃蘑菇。不可以啊——”柳静月扬了扬下巴,一脸不服气你揍我的表情。

“你——”陈莫航气结,可是就不知道为啥就是狠不下心思对着那张貌美如花的脸下手。

“挑出蘑菇后,你吃吗?”荣祁连突然发问,眼镜底下的算计yīn险的眸色倒是情浅了几分。

“如果没有蘑菇我就吃。”点了点头,柳静月干脆地回答。

荣祁连也不吭声,直接坐到了一遍椅子上,就这么干脆低下头,认认真真的开始拿着筷子挑出里头的蘑菇起来。

“祁连?”有些诧异地看着荣祁连的动作,苏沐青本想回头好好训下床上女人。可眼见床上那个女人一脸渴望眼神的盯着饭菜,手捂着肚子。因为一下午在外头蛙跳辛苦下有些疲惫地脸色。

心就在刹那间被狠狠地牵扯了一下。

“祁连。我和你一起来挑吧。”苏沐青随手也拿了一双筷子,和荣祁连一起慢慢仔细的开始挑拣起来。

陈莫航愣了一愣,一声不吭的也上前帮忙。

三人动手下,不消多久,饭菜里头的蘑菇就被挑了个精光。

“吃吧——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荣祁连将手中饭菜推给了柳静月,淡笑着说道。

“谢啦。”柳静月这个女人爽快!对她而言,事实而非之间是说不上对错的。一事归一事,且不管这三个小子之前对她如何,以后还会如何,反正今天好心替挑了蘑菇,让她吃上了饭,她就满心感激!

这般一想,柳静月的心思果然玲珑透亮,莫怪如此招人喜欢。

三人眼见她吃的心满意足,也不禁觉得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女人,怎么就有这么万般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实在让人捉摸不定!

073

“身子前倾——自己动。要不我让那东西埋得更深一点帮你?”伴随嗡嗡的声音在夜色之下响起的是冷酷的嗓音。

姚秋寒!你***就是变态!

咒骂声含在嘴巴里来回打转,可就是不敢出声。天晓得,要是后头那个yīn冷可怕的男人听到,指不定会有多少更不堪的姿势等着自己。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糟——

她就好像是英姿的体育健将,正昂首挺xiōng,在那双杠之上玩转着体cāo运动?

要真有那么健康蓬勃她也就认了!

可是瞧瞧她现在的处境——衣服的前襟还算完整,而开始背后却是完全的敞开裸露,夜晚凉如水,惹得她全身鸡皮疙瘩直立。

身下光秃秃好似没毛的小鸡仔。双腿被迫叉开攀附在双杠之上,勉强支撑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发出那yín-秽声音,好似汁水充盈的东西就深深埋在自己幽深乍开的桃花源中。

涨涨酸酸的感觉从下面传来,柳静月禁不住小声的呻吟起来。

她又不是性冷淡,身下的玩意充满着无限情色和冲击,搅动之间,她都可以觉得出自己体内不断蜂拥澎湃的潮水。

姚秋寒在她身后啃咬着裸露在空气中的洁白光洁后背,舌头湿润的一点点向下,顺着挺直的脊梁骨,延绵而下,即使看不到,柳静月依然敏锐地感受自己后背一阵盖过一阵的湿热和酥麻。

“怎么舒服的都忘了怎么扭摆自己yín-荡的屁股了?”下流的话语被姚秋寒说出口中,怎么也平添几分血腥肃杀感。

身后刀子的冰冷让柳静月顾不得骂爹cāo娘的,她赶紧顺着缠绕双杠的双脚支撑,缓缓扭动自己柔软的腰身,带动着已经最大幅度翘挺的屁股,来回摇摆起来。

“很好——做得不错。”听来赞赏地口吻,怎么听着还是觉得yīn森森可怕。

姚秋寒颜色深沉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努力摇摆自己赤裸身躯的女人,面色毫无变化,眼底千年不化的冰寒越发冷冽。

远远看去,月色之下,一个青年冷漠地站在一边,他的五官像冰刀刻出般线条分明,挺直的鼻梁和水色的双唇优雅得恰到好处。两弯斜飞入鬓的俊逸的剑眉下,是一双如万年寒潭般深邃的眸子。

而他视线所在的双杠之上,缠绕、扭动、祸心、春意,呻吟的女人呈现的是多么云雨风流,多么的爱欲红尘,多么勾人心弦的荡漾美色。

被月光投射之下的肌肤光滑细腻,如水清幽。身下的性-具还在狂嚣的摆动着肆意蹂虐着这具让人发狂着魔的肉体。

越虐越是迷人!

这个女人的确有着惊心动魄的勾魄本事,狐媚的女人总多少有些手段子。

不过——在他的面前,这个女人这点能耐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也不会去碰这个女人!如果他碰了,简直是亵渎了他心目中那个女神。

姚秋寒思绪一转之间,手上已经揉捏上那雪白的xiōng口,玩弄起那颤抖的小红果子,来回扭动,拉扯,旋转,好似转盘一般亵玩。

“都出来吧——还躲这么远做什么?”似乎心情好上了几分,姚秋寒扬声说道。

不消时,立刻又三道人影从边上丛林中闪了出来。

“秋寒——”不知为什么,苏沐青本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出声有些沙哑。

边上的荣祁连却是径直朝着他们两人方向走来,一步一步,看似很缓慢,却目光胶着在双杠之上的女人,真切狂野,眸色暗沉的煤油一丝光亮。

待他走到了双杠之上,默默地伸出手,一把绕道那光滑的腰际,拖起雪臀向下按住,她的两腿因为这个动作分得更开,露出了里面藏不住的无边春色。

“嗯——”察觉到有别人靠近,背对着来人无法见到的柳静月忍不住呻吟的试图扭动头,想要看清来人是谁。

却是不想,一只大手狠狠一把拽住了自己的头发,强迫她脑袋向前昂起,丝毫不能动弹。

陈莫航和苏沐青早一步上前到了边上,伸出手轻柔地在那修长紧绷的双腿之间滑动着。

内侧大腿的肌肤因为遭受到轻柔地抚摸,而更加敏感的颤抖起来。

柳静月咬着牙,将身子更加下压了几分,身子忍不住地挣扎,好似被石头压住的乌龟,折腾的想要挣扎。

还不如不挣扎!

这番动作,更加让她整个身躯呈现出妖孽办的弧度,让周围围着的三个男人眼光更加热切。

“疼——”本来就酸痛的全身被身后几双大手这么一个揉捏,就算再温柔缓和,也让柳静月觉得痛上几分。

“乖——马上就不痛了。”一只耳朵被温热的舌头含在了嘴里挑弄,柳静月被弄疯了般扭起英气秀美的双眉。满脸都度上了一层冷汗。

姚秋寒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冷笑的站着她仿佛蚱蜢似的姿态,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眼球这一切。

丁燕儿你也会知道疼?我以为你这个女人该是无情无欲的。

不知道什么冰凉的液体翻倒在自己身上,柳静月觉得身后肌肤狠狠刺激紧缩起来。

液体随着肌肤渗透,随着骨骼溜走,竟然统统这么淌了这么一路,顺进了屁股沟里头。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魔障动人。

身后三个人痴迷的看着红酒染色的肌肤,心口一窘,身体发热。

本来他们三个喝酒聊天的时候,都不禁提起了这个女人来。

想起白天老大让老四去收拾她的话,就让人有些担忧。

他们止不住心头的渴望,想着能见上她一面的冲动,学了个找她喝酒的烂理由,三人结伴去她住的单间宿舍。

却是不想——眼瞧着这个女人偷偷摸摸的出门,贼头贼脑的样子。于是三个人好奇之下,就尾随跟上。这么一跟随,就瞧见了让他们惊心动魄的一幕。

这酒本来是给她喝的——但是下面小嘴一样贪酒。

陈莫航率先忍耐不住一把握住了柳静月的胯间,贴到自己身下,拔出那还隐动在内壁之间肆虐玩意,就着那渗下的美酒,自己抵了进去。

柳静月被这一冲击,后背颤个不停,伸长双脚绷的死紧。

“啊——”柳静月觉得自己的腰快折断了一般疼痛,双脚盘绕着,死命支撑这种突来力量。

她这一叫唤,反倒加重了空气中糜烂的气味。

这么软,这么滑,这么——

陈莫航不禁深深闭上了眼睛,喟叹了一声,头微微向后仰。

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仗着她已经足够的湿润,陈莫航开始在她腿间大动,抽出时只留下前端抵着,然后快速地插进去,她的肉壁仿佛有无数张小嘴,在他热烫的铁根上舔舐,让他舒服的要发狂。

怎么就这么如此生动而又美好?

老大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可是自己止不住心口充斥的快乐感受,陈莫航摇摆,挺上了力气狠狠地冲刺。

没等到他彻底享受这种销魂感受,就觉得身下的炙热已经不自觉倾下而出。

他头一次这么快就卸甲投降!

他刚退出,一直在抚摸着柳静月xiōng口的苏沐青一个跨步上前,就着借着刚才的湿滑再次进入,大力抽送起来。

柳静月在这般猛烈的攻势之下唯有娇娇弱弱的哼着,毫无反抗之力。

真是销魂一刻的感受!

苏沐青随着柳静月那双白嫩的双腿收紧,心口一阵阵的热辣。

而眼见柳静月迷蒙了双眼,荣祁连便整个覆了上去,咬着柳静月的下唇将舌头伸进去,勾引了她温热湿滑的丁香一阵狂吮。

顿时觉得呼吸不畅,整个人下意识的挣扎起来。而下面因为紧张而咬得分外紧,随着她的扭动摩擦着后头苏沐青勃发的巨大。

浑浑噩噩之间,柳静月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他们三个小子该不会是和变态姚秋寒合谋的吧。

难不成这三个真准备一个个的上她?老天爷,别回头你是想让我被人活活干死的吧。

眼前光影闪动,她睫毛颤动几下,微微睁开眼。

她眯起眼,眉皱了皱。

眼前人影晃动来回晃动,光被遮拦了一些。她睁开眼,赫然发现窗前站着的三个小子。

“你们三个——又想做什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柳静月觉得自己必须好好养精蓄锐一番,如果每日都被姚秋寒这么变态手法来这么一下,外加这三个帮凶助阵,她很快就精疲力竭死亡。

“别说话,我知道你昨晚累了。好好休息,我们赔你身边。”许是荣祁连再说话,发丝被他手指缠绕着滑动。

懒得再开口,他们在或不在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她抽了抽鼻子,有些心寒的想到自己在姚秋寒手中受的折磨。

龙雷浩就这么狠心?把她就这么扔给了那个杀人都不眨眼睛的恶魔手里。生生疼,心里扯开血洞,潺潺冒着鲜血。

似是感到身下痛楚被手指触碰到,柳静月不禁皱眉,背紧绷,双腿不由合拢。

“别动,你身下伤着了。”不知是谁开口,低柔的嗓音微哑。

话音刚落后,就有另一双手将她的双腿拨开。

“疼!”柳静月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把脸埋在了谁的xiōng口,呜咽了一声叫唤。

三个男人一见她如此娇柔,小鸟依人的样子,心里头又上火了。

她真是刚柔并济的美感!该强的时候强,该柔弱的时候柔弱。混合着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就更让人心生怜爱。

“傻瓜,下面的小嘴都红肿了,自然会疼。”苏沐青爱怜又暧昧,带丝狭促,身子靠在柳静月身边,低头耳边低语。

被他这么一说,柳静月想起来昨晚的疯狂,不由自主紧绷起身躯,双脚微颤。

“别紧张,只是给你上药罢了。”察觉出埋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异常,荣祁连沙哑着嗓子低声劝慰。

听闻柳静月喊疼后,一直跪趴在后面,手拽着药膏给她上药的陈莫航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可是这眼底的火苗却越窜越高。

这个人——真是又紧又酥的可口。

当真是个妖孽啊!

206-220

206

十二天了。

姚御风淡然的扫了眼腕中手表,禁不住微扬起了一丝笑意。

原来那个身体里面的灵魂真真切切那般的美好。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整叠资料,姚御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嗯,是的。这件事情要抓紧办。对,就安排来我办公室。”

简短交代几句后,姚御风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龙雷浩!我足足给了你十二天的时间去寻找你过去的美好。可惜——机会只有一次,你没有好好把握,就怪不得我横刀夺爱了。

今后她的未来将再也不会有你的名字。

眼底的火焰跳动着,姚御风将视线放在了资料档案上的照片,眼光流转深刻。

此刻柳静月正在军营里头无聊的坐在地上挥动手中的树干子,在沙土之间歇着乱七八糟的斜斜杠杠。

“很无聊?”冷冽的嗓音在身后传来,立刻让柳静月下一秒紧绷起神经。

“没——我很有事情做的。”慌忙开口,柳静月一下子跳了起来,扯着笑对身后正靠着树,冷然望向自己的姚秋寒。

“什么事情做?”挑眉,姚秋寒接着她的话问道。

“那个——我要去把野草去。营地野草分班去割除,我要赶紧去了。”逮了个前几天部队安排的任务作为借口,柳静月慌忙就要闪躲。

开玩笑了!要是被姚秋寒这个男人逮到她空闲,回头又不知道怎么个恶整自己了。自从那日之后,那三个小子对自己态度倒是有所好转起来。可是却只要有空,三个人就跟树袋熊似地扒着自己后头,怎么也甩不掉。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们几个改变策略方针——准备活活烦死她?

本来今天好不容易摆脱三个小子,想一个人可以清净点。哪里想到,几日不见的姚秋寒又跟噩梦似地缠了过来。

到底想不想她清净了?

207

无奈老天爷摆明了就是见不得她柳静月安好。眼瞧自己被强而有力的手臂给狠狠拽住,然后一个冲击就被压在了树干和坚硬如铁的xiōng膛之内。骨头因为撞击而生生发疼!该死的姚秋寒——简直就跟野兽一般凶猛!枉费他长得这么标致俊美,绝对属于衣冠禽兽的典型。

“丁燕儿!你对她真是用心良苦啊。居然一举一动,眉目神情之间都这么的神似。你究竟费了多少功夫学她的?”恶意的讥讽声从头顶传来,话语中藏不住的血腥气味。

又来了!怎么每个人都觉得丁燕儿会学她柳静月呢?

柳静月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终于忍不住没好气的顶了姚秋寒一句:“姚秋寒,你的精神能力太强,我和你就是两个精神世界的人。”

两个精神世界的人!

姚秋寒一愣,本来压制着柳静月双手的力量猛的一个松散,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个说的话来?

姚秋寒不禁朝后面微退了半步,眼光充满激昂和纠葛矛盾的视线望向了正一脸疑惑看向自己的女人。

她是丁燕儿!是她的脸,是她的模样,可为什么——为什么?

柳静月有些好奇的看着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拳般受创严重的姚秋寒。疑惑自己刚才那句话貌似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啊?

难道这家伙是只要有人回嘴顶他,他就会害怕的纸老虎?

沾沾自喜的柳静月顿时来了劲道了。她赶紧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状似还挺了挺腰杆,好似一脸老子不怕你了的表情。鼻子朝天哼了一声道:“怎么?想不到我会反击吧?哼哼,告诉你,老娘我以前横行霸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头呢。”

话说完之后u,柳静月还是小心翼翼的用眼梢扫了一眼姚秋寒。结果出乎意料,对方居然面色更加惊恐的看着自己,好似见鬼了一般。

哇塞!原来传说中恐怖无敌的姚秋寒是个纸老虎啊!哈哈——老娘我翻身了。

208

柳静月在那头自我陶醉膨胀中。却浑然不觉姚秋寒异样的表现。

姚秋寒的眼光是在千变万化之间。他先是惊疑,后是怀疑,待脑海之中仔细回想这十多天见到这个怪异的丁燕儿前前后后表现,顿时眼底闪过了一阵狂喜!

不管事情有多么诡异!他相信眼前这个顶着丁燕儿脸庞,藏在这具身体里头的灵魂是他渴望已久的女神!

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近的女神——柳静月

他怕是压根就不会知道自己是谁吧。

姚秋寒有些恍惚,回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之中,却发现过往所有的一切唯一的亮色只有关于柳静月的那段记忆。

他曾经以为他的人生就应该是在厌恶和麻醉之间度过。

他的世界里头本来没有阳光没有白昼,恰如魔鬼那发了霉的巢穴般肮脏丑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习惯了日复一日地在黑暗中沉沦。

遇见柳静月的时候,她在精神病医院。被自己的老爸当成精神病人强制押送在这里治疗。

他冷笑的看着周围一群群的疯子,在那里手舞足蹈,在那里肆意大叫,或是疯癫摆动。他喜欢那里,那里一片白净,除了疯子以外,只有人们厌恶的眼神。

他喜欢那种厌恶的眼神,这种目光可以让他杀人的时候更加感到刺激,感到振奋。

他以为天使救赎恶魔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那日他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天使。

柳静月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跟着的女孩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肯离开她半步。

她洋溢着笑容,很自然的护着旁边那个女孩肩膀,似乎在安慰她害怕的情绪。

他几乎嗤之以鼻。

害怕?

难道她看不出旁边那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孩眼底闪烁的幽深冷酷的目光 吗?她哪里是害怕?她是激动的难以克制吧。

似乎察觉出了自己的目光,那个表面柔弱的女孩向自己抛来了恶毒的眼神,尤其在察觉出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旁边这个阳光般梦幻的女孩身上的时候。

那个眼神他太熟悉了——是和他一样疯狂执念的眼神。

209

恶魔都喜欢光明的东西。因为他们永远都不能得到这种璀璨夺目的光亮,所以一旦有机会靠近,就死死的想要去抓住。

他和那个恶魔般柔弱的女孩双目相对的刹那,她就和知道那个女孩在警告自己不要觊觎自己的所有物。

他有些兴奋,不禁舔了舔嘴唇。恶魔之间的争夺本来就是正常,他倒是好奇那个女恶魔珍藏着到底什么样的宝贝。

不知是不是老天怜悯他。给他人生重生最后一次救赎。那个天使居然就这么落单了,一个人站在走廊处静静地看着一群群疯魔舞动的人。

他悄悄靠近着她,想象着一击而中杀了她的快感。天使不该存在的,恶魔永远都只配拥有黑暗。

如若有边上的疯子朝她冲来,她的反应很快,迅速躲闪。到时个练家子!

旁边医护人员立刻冲上去制服那个疯子,给他迅速的打针,并连连向她道歉。

“没关系!其实他们都不是病人啊。只是每个人的精神理念不同罢了。他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头看着我们,对他而言我们才是不正常的那个。我们和他们,只是两个精神世界的人。”

她那刻笑的很真,很坦然。似乎就是在说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厌恶,也没有怜悯 ,只是在看寻常人的目光看着那个疯子。

他心一动,本来想要出去毁掉她的手慢慢垂下。

“静月——我们走吧。”后头那个女孩赶回来喊她,那眼底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嗯。来了。燕儿,怎么这么快啊?呵呵。”她笑着从他身边擦身抛开,跑向了另一个恶魔的身边。

他几乎压制不住冲动想要抓住那个天使!但是他知道现在他不能这样做!

他看着天使离去。脑海中记下她是无心说过的那句话——我们和他们只是两个精神世界的人。

不!他不要做不属于她世界的人。他要正常!他要出去!他渴望那个女孩,渴望到自己的心都在抖。

210

只要他想出来,就不会办不到的!

他看到外面阳光的瞬间,就想起了她的笑脸。她的笑就是这般和煦的没,就让安心的沉醉。

他终于知道他心中女神的全名了。

柳静月!

知道的那一刻,他仰天大笑了许久,笑得全家人都惊恐万分的看自己着自己。以为这个疯子又开始犯病了。

但是同时他也知道了那个网膜般女孩的名字——丁燕儿!原来这个恶魔已经缠绕在她身边那么久了,久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去抢夺。

她不会知道自己每日夜晚站在她房间下那棵大树下默默看她的事情。他会一站站几个小时,甚至一晚。

他不累,只要觉得这么般的距离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存在。他的心就很宁静。

知道龙雷浩的出现!他唯一可以享受宁静的时分也给破坏了。

当年的龙雷浩跟她一样的美好!温润如玉,虽然有着很清冷的性子,却独独对着柳静月有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两个天使的相遇,注定了一场很美妙的恋情。

每次在yīn暗之处看着他们两人手拉着手在一起时候,她就止不住自己心口奔腾的热血。

他想杀掉龙雷浩的冲动,几乎不下数十次。

可是每一次看到她那甜蜜的笑容,想起她的那句话来。他就咬牙硬生生忍住。

他不想回到过去那个没哟光明的事情,他好不容易可以和她共同享受阳光和空气,他不要和她是两个精神世界的人。

但是他放过了龙雷浩。却不意味有别的恶魔愿意放过他!

龙雷浩被拉上警车的那一刻,他心头拂过的快乐跟气泡一样奔腾的呼啸着。

他冷眼看着那个丁燕儿死灰的面容,他看着他们决裂,他以为从此以后她就会是属于自己的了。

可是丁燕儿这个女人魔性实在太深!只是一个没有留神她就狠心将他的女神彻底从这个世界上给毁灭了。

他找上了龙雷浩!他要报复丁燕儿!他不会放过这个毁掉他心中默默爱着的天使的女人。恶魔和恶魔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可是——此刻这个恶魔的身体里居然藏着他的天使!是他渴望的天使啊!

211

她的肌肤是一段光滑丝绸,在他手掌中包裹,被极致地摩挲,仿佛是要揉成一团。

姚秋寒的身体甚至在轻轻颤抖,紧紧抱着身下的女人,喘息着把脸埋在她肩窝上。有些着迷的轻轻抚摸着身下的人儿。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来:朱颜虽未改,浮云早已变。

可是此刻在他怀里的人却是浮云心藏,朱颜骤变。

经不住渴望的美好——无限激荡的心。

“喂。姚秋寒,你是哪里不对劲啊?你这么看着我,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死了——你没事情都个这么奇怪的眼神做啥子啊?”

柳静月被姚秋寒莫名其妙的举动和表情搞的有些模糊不清。

他不是羊癫疯犯了吧?

好奇的手搭在他额头探探,没有高温发热。再低头看了看四肢,没有异样。不像是身体出毛病情况——难道是脑子出毛病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柳静月也算是长了胆子,七手八脚的用力推开压制住自己的姚秋寒,一个骨碌站起身来道:“姚秋寒,你别这么怪里怪气的。难不成你真是纸老虎一个?”

姚秋寒坐在地上没有动,只是发傻一般的看着柳静月,嘴角还莫名带上了微笑。

不同以往的笑意——没有了残酷和冰冷,可是眼底的火热却疯狂的妖生起来。

浑身一抖,柳静月赶紧拍着自己的身子,直觉自己要被姚秋寒的异常弄得恶心想吐了。摇着头,拔腿就跑。

赶紧趁着这家伙脑袋出问题的时候跑。回头他要是清醒起来,想起自己刚才骂过他,肯定立马扒他一层皮。

跑开很远的时候,柳静月突然听到后头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声。吓得手脚并用的她跌爬起来。

要死了!真是脑袋出状况了!姚秋寒居然笑的那么大声!鬼都不相信啊。

“丁燕儿——老大又罚你蛙跳啊?”被他好不容易甩掉的三个小子眼尖的立刻发现了她的踪迹,陈莫航有些好奇的看着柳静月跌打滚爬的样子。

“呼——相信我。绝对比蛙跳更恐怖。我简直是死里逃生出来的。”大喘一口气,柳静月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212

姚秋寒仰躺在地上,又大笑之后转为轻声,xiōng腔之内的闷笑声始终不曾停下。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丁燕儿这个女人不会这么甘心的!

柳静月死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了。好端端一个人,无病无灾,怎么就会突然死亡了呢?

他抱着怀疑的态度生活在没有柳静月的日子里头。他的内心也许渴望着丁燕儿做些什么事情。或者认为她一定会做些什么事情。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找不到任何关于柳静月存活的消息。他开始绝望起来,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又重新yīn埋在了过去的黑暗之中。

他癫狂的恨不得杀掉眼前所有人。尤其是那个什么都没有做的丁燕儿。

所以龙雷浩要报仇的时候,他欣然前往。

他想做什么?她要折磨这个女人,想要从他口中得知柳静月还活着的只字片语。

只是当一切展现在他面前,当这个女人真的证实了他十多日来一直的疑惑时候。他头一次诚心诚意的感激上天。

到底丁燕儿这个女人最后也不忘疯狂一把!

虽然他不知道丁燕儿用了什么法子,他也不知道这种荒诞的事情怎么会发生的。他不管过程,只注重结果。

而结果就是——他的女神一刻也没有离开人间!

丁燕儿!你就安心的死吧。从今日开始起,你的位子就由我来取而代之,我会用我的灵魂起誓——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觊觎我们的天使。

只是姚秋寒并不知道的是有人比他早一步抢先知道了天使的存在。

此刻的姚御风正满意的看着手中的调令,驱车相应地方向开来。柳静月,这次是我们从新认识的时候了。

而柳静月还不知道有人马上要解救她脱离水生火热之中。他正在挥着手,赶苍蝇般赶着身边烦人的三个小子。

“我说你们三个是不是吃饱了?”没好气的瞪着旁边三个青年,柳静月对这三个倒是浑然不怕。

龙雷浩是心理惧怕 不想面对。她秋寒是身体恐慌不敢面对。

而这三个——她觉得也开始怕起来了。

怕烦!

这三个快烦死她了。

213

“别这样嘛。丁燕儿,咱们一起去除野草吧。那里最北边的地方。”苏沐青一脸热情,配上他那张一看就是好宝宝的模样,不明就里的人铁定会相信他是要去除草。

可别人不是别人。柳静月才不会相信这个小子会有这么好心情会去拔草。

估计是想扒光她身上的衣服吧!

三个禽兽小鬼!

也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原因。自从那晚上之后,这三个小子整天就好似处于发情状况,时时刻刻缠着她,只要逮住了机会就想办法上她。

妈的!老娘想当年身手还是很好的!要是以前的身体力量,估计一拳头出去,直接可以撂倒他们其中一个。

可是现在呢——柳静月被两个小子夹缠着双手双脚,好似无力蹦腾的青蛙一般挣扎,却依然被扒下了身上的军装。

“你们三个发情的小畜生。唔——”后面想说话也被荣祁连啃咬上的嘴唇给彻底堵住了。

北面的一片野草堆生地,人影晃动,呻吟声迭起,时而还能够看到两条细白娇嫩的长腿给狠狠搁起抬高,好似烟囱管似地竖立起来。

两旁边生长的玉米跟随风摇摆,好似一开一合的天然盖子般,将这里头的一片眩迷春色全部遮盖起来。

荣祁连他们三个也不知为何的这般痴迷。身下的女人明明有着万般罪恶的妖娆,却又是万般难舍的美好。

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头膨胀。他们一面觉得对不起老大龙雷浩,可是又难以压抑住自己奔腾的渴望。

此刻这个女人就在身下喘息,低吟。扭动的身躯,火热的姿势,周围的风声,周围的杂音都渐渐安静下来。

在深埋在这个美妙绝伦的身体内,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女人眉目之间不变的星光。一双眼前所未有的清亮与美好,在这片堕落黑暗之中依然熠熠生辉。

这一刻——内心所有狂喧的躁动全部都抚平。伤心和绝望,痛苦和受伤,统统交付在这个女人的手上,一并收走。

214

当柳静月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被三个小子抱回宿舍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我饿了——”可怜兮兮叫唤。柳静月觉得古人说温饱而后思yín欲是不对的。他们三个明明还没吃饭,怎么就不见yín欲递减呢?

“呵呵。知道你饿了,等下我们三个就替你去打饭。刚才剧烈运动了一番,是该补充一下能量。晚上——”苏沐青说道晚上的时候,身体又紧了一紧,不禁立刻调开视线。

就是要不够这个女人。明明刚才才满足,可是转眼之间自己的又饥渴起来了。

“走吧——我们去打饭去。”荣祁连赶紧岔开话题,因为一想到晚上,他整个人也火热了起来。

“乖哦。躺在床上睡会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柳静月懒得理睬他们奇怪的反应,她此刻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吃饭。

“快去快回哦。”出声催促着,柳静月恨不得他们几个立刻拿着饭餐端到她眼前。

原来做爱这事情这么耗体力。尤其是和三个不知疲倦的小鬼搅合在一起,更是让它吃力。

三个人对视一笑,心满意足的听着她快快叫他们回来的话,这才推门出去。

而龙雷浩则此刻拿着手中的调令公函,眼底闪过冷酷的光芒。

好你个姚御风!居然和他玩起了釜底抽薪这招。

难道你也和丁燕儿扯上了关系?所以这么急切的就想将她就出?

姚御风你太小看我了,以为只要将那个女人调走,我就拿她没有办法吗?

大家走着瞧!看谁更棋高一招!

于是乎龙雷浩怒气腾腾的走到饭堂寻人的时候,荣祁连三个正在桌边坐着挑蘑菇呢。

偏巧了今日的荤菜里头有蘑菇,回头那个女人又嚷着不吃了。

这个女人就是这点折腾人!

蘑菇怎么就不好吃呢?

205

“丁燕儿没有和你们在一起?”走近他们三人,龙雷浩疑惑的问道。

“老大?”正专心中的三人听闻声音后转头一看,均是一惊。

老大不是一向不愿意出面面对那个丁燕儿吗?怎么今日找起她来了?

难道老大又想出了新的花招要整那女人?

心里藏不住担忧,陈莫航率先说道:“老大。我们三个刚狠狠教训过那个女人。你就放心吧——她此刻肯定很惨的样子。”

折磨倒是未必,很惨到时真的。惨的都没力气下床了。

龙雷浩哪里会不知这三个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此刻他关心的是不能让丁燕儿这个女人白白跑了。

“到底她人在哪里?姚御风扔给我一纸调任公函。要把丁燕儿调去司令部。现在估计他就在营地里面找她。”

三人一听,均是慌忙跳了起来。

苏沐青赶紧手一伸说道:“老大,她正在宿舍躺着呢。”

“赶紧走吧。要赶在姚御风带走人之前截下。”荣祁连推了推眼镜,眼底精光一闪。

“嗯——”龙雷浩应了一声,在转身之际,突然疑惑的问道:“你们刚才三个在做什么?”

“哦。丁燕儿不喜欢吃蘑菇。”陈莫航心思放在姚御风要带走人这事情上,随口回答道。

“你——再说一遍!”似有惊雷从嘴里炸出,龙雷浩整个人脸色顿变。

“丁燕儿不喜欢吃蘑菇?”不明就里,陈莫航有重复了一次。

话音刚落,之见龙雷浩飞一般冲了出去。

“老大——”三人一慌,也立刻就跟着他跑的方向跑去。

在他将近二十八年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这样张皇恐慌过,没有这样心冷如死灰过,仿佛是有一盆冰水从头淋下,全身的血液都冷凝成冰,一寸寸的绝望吞噬着他那颗本来仇恨的心。

不会的!不可能的!丁燕儿是在作假!他不相信!

龙雷浩发狂的朝着营地冲去,整个思绪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知道真想——那个人到底是真是假。明明死掉的人绝对不可能这番姿态重生的!他不相信现实中有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厌恶吃蘑菇。唯有柳静月才会这样。丁燕儿一向爱吃的是蘑菇!

216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句话本来是该用在他身上的。至少过往曾经的六年之前,他还是这般姿态的站在那个少女面前。

可是此刻——远处搂着怀中女子的年青挺拔修长的身躯,随风而起撩动的发丝,如战神般英武的身影——那个青年比他当年还多了一份傲睨天下的气势!

龙雷浩不禁有些闪神,他停下了追逐的脚步,呆呆的看着前方的青年,好似隔了一层幕一般迷蒙不清晰。

六年之间划出的伤痕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晰的刻画在他面前。

“放开她!”话从他口中脱口而出,到底是不甘心!

没理由他应该眼睁睁看着这个男子带走那个让他心绪起伏难定的女人。

他还不能确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内心渴望奇迹会发生,可是又害怕一切都不过是丁燕儿丑恶yīn谋下的假象。

姚御风闻声回过头来,对着几步之外停下脚步的龙雷浩轻笑起来,笑的恍若春风,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放开她?龙雷浩,你怕是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低头看着买在自己怀中昏睡的女人,姚御风眉目之间荡开了一抹柔情,轻轻的收拢手臂,将怀中的女人纳入更深怀抱。

“我需要时间证明——”不知道为什么,龙雷浩开口解释。面对这么神似自己过去的姚御风,他居然心头没有了把握。

跟着他跑来的三人见挂念之人被姚御风搂在了怀中,不禁气结,恨不得立刻上前夺人。

“都别动!劝你们三个现在不要和我正面冲突,不然回头再进监狱可就怪不了我了。”

姚御风说的云风清冷,然而他的眼睛却深邃幽亮,如同湖水。

傲然面对,风姿高昂。

“怕你啊——”陈莫航想一步冲去,却被边上的荣祁连 一把拉住。

“别去。回头真进了监狱,就很难脱身了。”

“该死。姚御风!不要以为我们是怕你了。”苏沐青愤恨的怒视着姚御风。

他们三个本来进监狱是为了寻刺激而去。结果如今案底却成为了姚御风威胁他们的最有力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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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御风举步欲走,龙雷浩跨前几步阻拦。

“姚御风。别逼我出手。”冷然出声,眼眸闪动之际尽是一切肃杀。

姚御风淡淡而笑,对上龙雷浩的剑拔弩张却似漫不经心回到:“那你汗她吧。把你心里藏的那个名字喊出来叫醒她。她只是昏睡而已,只要你用力大喊她的名字,她就会醒的。到时候她是留是走,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如何?”

龙雷浩一愣,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他怀中的女人身上,微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出声。

“怎么?喊不出来?”姚御风仍是笑,俊眸倏然精锐。

话音刚落,随即转身就走,毫无停留。

龙雷浩下意识伸手欲拦,却在半路之中硬生生顿住。

他该喊吗?

喊丁燕儿?仇人之名,咬牙切齿,如何能喊得出口。

喊柳静月?是她非她,心中总悬而难以确定,若是不是,又该如何?

无奈之下,龙雷浩只能眼睁睁看着姚御风将人带走。

说不清的惆怅在心中盘绕。

这一次放手——他该是还有机会在确认的。

静月,会是你吗?真是会是你吗?

“老大——你怎么就这样把那家伙把人带走?”后来奔来的苏沐青不禁喊了一句,满是疑惑。

“老大,你是不是觉出什么不对劲来?”心思细密的荣祁连开口问了一句,扫了眼已经走远的姚御风,开口问道。

“暂时就让他把人带走吧。回头,我自有办法再把人弄到手。你们三个最近一直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回头仔仔细细把她的行为举止,言谈神情统统都告诉哦。我需要确定一件事情”龙雷浩正色而对,眉目纠结,看似极为困惑。

“老死来了。——”远远看到姚秋寒跑来的身影,陈莫航喊了一句。

说话之间姚秋寒的身影已经快到眼前,认为站定,先是出声:“姚御风把人带走了?”

“是啊,刚走。”

“为什么不拦?”面色一冷,姚秋寒扫了几人一眼,目光更是放在了龙雷浩身上锁定。

“老四。你怎么了?头次看你这么激动。”苏沐青似有不解,不禁询问道。

“哼。龙雷浩,你放手不去夺。那是你的事情!”丢下一句不明就里的话,姚秋寒拔腿朝着刚才陈莫航示意的方向狂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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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倒是睡的极为安眠,柳静月不禁满足的扬起了笑容,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内的是放大呈现的一张极为俊美脸庞。

姚御风?

柳静月心有一惊,不解之际为何一觉睡醒之后见到的人居然是他。还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

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腰间束缚的手牢牢牵制住,半分难以动弹。

无奈唯有静止不动,柳静月琢磨起之际睡着前明明是身在营地之内啊。

视线透着空隙朝四周流转打量,挺干净整洁的房间,没有过多的摆设和装饰,清爽,干净。但绝对不是军营。

再把视线放到紧靠自己而睡的姚御风。

长眉星目,挺鼻白肤,俊雅行云。

上一次近距离较远处看他睡姿,如今这番近距离之下,越发觉得他神似当年的龙雷浩。

怎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就有这番如此相像的感觉呢?

“看的还满意吗?”

柳静月赶紧拉回心神,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恍惚之中,姚御风已经睁开眼睛含笑看着自己。

“你——我——醒啦。”好似当场被抓包做了坏事,柳静月赶紧移开了刚才发呆时候紧盯住他看的视线。

“呵呵——赶紧起来吧。昨晚你睡的真是够沉的。一连睡了十二个小时,这回够睡饱了吧。洗个澡,好有精神。”似是在发笑,姚御风将头埋在枕头里面出声。

“我怎么会在这里?”柳静月一个坐起身来,好奇询问。

“先去梳洗一下。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需要重新认识了解的呢。”姚御风昂首,手肘撑头,侧面对着她微笑而道。

柳静月一愣,突然面对姚御风如此清华温和的笑容,是有所不适。他这番笑容更甚当年的龙雷浩。

待柳静月坐进浴缸之内,依然有些恍惚于刚才姚御风对上自己的那抹笑容。他多久没有见过这般的笑了?

心微微疼,一想到十多日来龙雷浩的不理不睬,任由她自生自灭的态度,柳静月双手掩面,任由水流覆面。

219

柳静月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姚御风正在餐桌上摆放碗筷。

听见声响,猛一抬头,不由心头一热。

丁燕儿这个女人果然是给了柳静月一个无比光彩的重生身躯。

看看眼前走出来的女人——一张素颜毫无粉黛之色,素光更显容貌娇妍,肤白若羽;如缎长发只以一条粉色丝带松松地束着,尤显袅袅风致。

闲淡的笑、惊世的美、逼人的眼。

当真是肉体和灵魂结合的最完美的结局!这一刻姚御风不禁为丁燕儿这番举动报以无限感慨。

眼见姚御风盯着自己瞧,柳静月不禁疑惑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一切都很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姚御风,很高兴人是你。柳静月!”伸出的手,惊人的话语,眉色之间的淡定都让柳静月大惊失色。

“你——”倒退一步,柳静月整个人充满戒备神情。

他知道?为什么会知道的?除了凶手以外,旁人不该如此清楚知道她是谁啊!连她深爱的男人都察觉不出她的存在。这个姚御风是如何知晓的?

“别担心。我本来也只是怀疑,后来才通过你的表现察觉出来的。”见柳静月一脸肃然看着自己,姚御风笑着解释。

“什么怀疑?”

“你后背的图腾。就是地狱十八层鬼魅图。还记得吗?”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他这么一说,更让柳静月整个人警惕起来。

她柳静月的肉身早已化成了灰烬,他如何这么清楚自己后背的图案。除了那个替她纹身的纹身师和丁燕儿以外,不该还有别人知道的。

虽然她后来知道那个纹身师根本就是假的。那个图案不是纹身,可是她自己也只有为图案在她身上之前见过一次,这个姚御风为何能够说的这般精准?

除非他是——

姚御风眼瞧着柳静月那双深瞳,冰澈而美丽,眼梢似乎蕴含着深浅不一的戒备,那眼神是冷然的、挑衅的,是柳静月该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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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第一次的那晚,我见到你背后浮现的图腾之后,我就一直怀疑了。因为那个图腾是一种降术。一旦被施降,这个人终身都摆脱不了这个印记。即使今后降术成功,那个图腾还是会跟着受降之人的灵魂一起。”姚御风稳下心神,耐心向柳静月细细详说。

“我就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么详细?这才是最重要的吧。”犀利的问道,柳静月断了他的话发问。

“因为——我就是一个降头师。我承认——我会来这里,我让姚麒恒认我做干儿子,我接近你,不!接近丁燕儿都是有目的的。”姚御风坦然面对,晴朗眼中唯有说道丁燕儿三字时候一片冰寒。

“你是降头师?怎么会?那你和丁燕儿——”柳静月有些吃惊,仔细观察姚御风眼色之间的坦荡,倒是有几分可信。

“她杀了我哥。这个仇深似海,我苦心策划来到中国,就是为了能够为我哥报仇。却是没想到——”若有所思的瞧了柳静月一眼,姚御风那漆黑的眸心之中深深隐藏的异样流绪:玩味。

“她杀了你哥?怎么可——能。”可能两字顿了一下,柳静月在瞧见姚御风冰寒一片的面色后又不得不相信他所说不假。

“其实前前后后窜起来的原因还是因为你身上那个降头术。你知道为什么你死了以后会在丁燕儿身体里面吗?”

“难道就是那个什么图案?”

“那个叫做图腾鬼降。是我们降师界传说中的最可怕的降术。传说如果施降人愿意将灵魂交付给魔鬼,那么就可以对受降人进行这种降头。不过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的。”

“为什么啊?”柳静月不禁有些好奇。

“因为必须同时具备四个条件才能够让这个降头术成功。第一就是受降人心甘情愿的接受图腾在身。第二就是施降人必须有极为强大的精神意志力。需要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第三必须有一个高深本事的降头师进行降头。就当今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第四就是需要降术引子。一种极为稀罕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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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复杂?可是丁燕儿她怎么可能做到的呢?这个图腾是七八年前就在我身上的啊。那个时候——她才不过高中。她——”后头的话柳静月觉得也说不出口了,一刹那间她曾经本认为最贴心,最了解,最亲密的丁燕儿居然是她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即使她之后对她这般的伤害,可是过去种种漂浮而过,一切都是美好的啊。

“她应该是有帮手的。但是是什么我不敢肯定。很多事情我也并不清楚,同你一样无解。但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于你,多少可以让你解惑。先坐下来吃早饭吧,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并不急于一时。”姚御风示意了一下,率先替柳静月拉开了椅子。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肚子早就饥饿难忍,但是就好像自己猛的被强行塞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又如何让她安心。

将面包裹上一层酱汁后,姚御风瞧了一眼旁边紧皱眉头的柳静月,不禁轻笑出声道:“看你性子不该是如此愁眉苦脸啊。”

“事关丁燕儿,事关生死,我当然疑惑不解。”柳静月瞧了一眼姚御风后说道:“可我看你不像是外国人啊。”

“我是中泰混血。只是从小就在马拉西亚长大而已。和我哥一起相依为命在异国他乡生存。我和我哥都是降头师。如果没有丁燕儿——我们应该还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想起了自己哥哥,姚御风也放下了手中面包,眼底蒙上一层细雾。

“你个到底是怎么死的?丁燕儿这么柔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杀人?”柳静月怎么也觉得奇怪,传闻中的降头师不是很厉害的人物吗?

“因为我哥就是那个降头引子。”一字一顿,姚御风的双眼不在是眼睛不再是昏然的深痛,而是一种浓烈到锋利的漆黑。他对丁燕儿杀兄的事情,早已在时光的流驶之间,磨洗成了深入骨髓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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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用人血做——”柳静月一惊,回想脑海之中丁燕儿对她盈盈而笑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个女人和姚御风口中说的那个丁燕儿完全不该是同一个人才对。

“其实因为是我哥爱上了丁燕儿。作为降头引子,献血人必须是心甘情愿的奉献上自己血液才能够成功的。当然所需的血液也并不很多,至少不至于死亡。”

“那他怎么会死呢?”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遇见丁燕儿的。八年前,我只有十四岁,我哥二十岁。我只记得有一阵子我哥笑的很开心,很幸福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何一日他回来之后整个人神志不清,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语不发呆坐了一整天后一早就出门。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应该早就将他的血液心甘情愿的已经奉献上了。被作为降头引子的人就等于将自己的灵魂抛开了一半。我哥回来后就变得痴痴呆呆,整日嘴里只有丁燕儿三个字。”

“这么诡异的事情也有?可是丁燕儿为什么 独独挑上你哥呢?”

“这也是我这次回来报仇想知晓的。我还想问问那个女人她为什么把我哥折磨成这个样子后,居然还冷眼看着我哥从七层摔下去,摔的面目全非,不成人形。”姚御风眼中慢慢凝出一股狠气,恨声而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的?难道你当时在场?”

“当时的我降头术功底不深。可是隐约知道我哥的 痴呆必然大有内幕。我很想知道他口中的丁燕儿到底是谁。那天我哥又挣脱绳索脱逃,我就在后面跟着。因为年幼,我没有能及时跟上他的步伐。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我哥已经从那楼顶跳了下来。我抬头看去的只有丁燕儿那张森冷绝情的眼光。她连动也没动,甚至对跳楼而下的我哥一眼都不曾扫过。就这么默然转身,任由我哥碎的到处都是血。那一刻我就记住了这张脸——”伸手抚摸上柳静月,姚御风眸中渐渐地腾起一种悲伤与恨厉杂糅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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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想到事隔多年之后,当我真的有能力来报仇了。这个身体里面却藏着这般灿烂光辉的灵魂,那般令我渴慕。”

转而又化为一片澄清的清朗之色,姚御风松开了扣住下巴的手,轻轻划开了一丝笑容。

“幸亏我早早发发现了你。”

轻轻柔柔的噪音响起,却意外荡漾的划开在了柳静月的心中。

同样一心想要报仇,为何最懂自己的龙雷浩却迟迟没有发现她呢?

如果当时龙雷浩站在她面前,这般的笑容,伸手对她说:幸亏我早早发现你。

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幕。

可是此番面对姚御风,柳静月恍惚的望着,分不出梦境和现实。

察觉出柳静月失神的看着自己,姚御风坦然地回望着她。双瞳漆黑,目光如雕,似温似热,牢牢地锁住她的双眸。

“柳静月,从这一刻起有我和你同在。”执起了她的手,姚御风轻轻浅浅的开口,却是许下一生的誓言。

蛊惑般呆看着姚御风,柳静月没有动,亦没有闭眼,只是睁大着双眼看着姚御风慢慢的俯下身子,鼻息之间缠绕着一种气息,属于他姚御风的气息。

双唇想碰触之间,柳静月这才禁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她有些累。此刻若真有能够让她依靠一下,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吻渐渐加深,火热,缠绵,紧密,没有一丝缝隙。

柳静月察觉到自己被姚御风拦腰抱起,行走之间她还能够感受到姚御风的气息在耳边流动。

这个男人真正的气息果然如此清澈,如此风华。

实在太相像了!

心底喟叹了一声,柳静月干脆主动伸手环住了姚御风的脖颈,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在了床上。

龙雷浩!

你我旧时种种,弹指过了数载。回望山盟犹在耳畔,锦书却已难托,到如今春如旧,人空瘦。

此刻自己依偎着的这个怀抱是那般熟悉又陌生。她藏不住的想,封魔般在心底呐喊着那个未曾喊出口的名字。

就在姚御风喊着她的名字进入的那刻。她猛的睁开了双眼——过往种种终究淡去。眼前这个青年是第一在她重生之后喊着她的名字与她欢爱的男人。

这意味着什么?

234

再一次同时躺在床上,情形完全不同。柳静月背对着姚御风,任由他在自己赤裸的背后勾画着那张诡异的图腾。

“还没有散去吗?奇怪了,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显现这个图腾呢?”柳静月背对着姚御风,闷着声音问道。

察觉出有湿滑的舌头舔弄上了后背,柳静月身子一紧,身下又窜上了一层火苗。

好奇怪的感觉,似乎怎么也消退不了体内奔腾流泻的欲望。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唯有精神最愉悦的时候,这个图腾才会在你后背展现。”沙哑着嗓音回答,姚御风着迷的抚摸着那大片娇嫩肌肤上黑暗地狱的魑魅们。

果然是降头界最喘气的东西,有着无限堕落的风情

“我自己只见过一次。当初丁燕儿骗我说是纹身的时候有见过这么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曾见过。”柳静月嘟囔了一句后,翻转过身子,晶亮的眼眸望向了姚御风道:“既然你是降头师,是不是可以在解除这种降头啊?”

姚御风未吭声,直到柳静月似有焦虑之后,这才抓起她的手,轻声说道:“你的肉身已经毁了。”

“对哦——”猛的泄气,柳静月懊恼地直拍自己的脑袋说道:“要是那个时候就认识你该有多好。我也许就能够重新回到自己身体里面了。丁燕儿也不会死了啊。”

姚御风抚摸她的手一滞,低垂的眼眸道:“丁燕儿应该是有人害死她的。”

“你说什么?她怎么还是被人害死的呢?不是说她自己设的降头吗?”柳静月听闻大为失色,直接抓牢了姚御风的手晃动着问道。

“就是因为你们之间的结果如此不同。所以我才当时没有能够肯定是图腾鬼降的。因为这个降术真正成功的话,应该是你和丁燕儿都活着。而不是只有你的灵魂在她的身体里面。”

“我不明白——我在她身体里面,不是你说的那个降头术产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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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对了一半。这个降头术的目的就是为了施降人永远得到受降人。所以施降人的灵魂不该被毁灭的,应该是一分为二。一半留在自己的身躯里面,一半进入受降人的身躯里面。而受降人也是同样的情况。这样就由两个人完全结合成为永远不会分开的一体。可是现在却是你全部的灵魂在丁燕儿身体里面,而丁燕儿却魂飞魄散了。说明这个过程中有巨变发生——而产生这个巨变的人恐怕就是杀掉丁燕儿的人。”

柳静月目瞪口呆地看着姚御风说完,不由喃喃自语了一句:“太匪夷所思了。灵魂居然还能够一半一半地分开放啊?我怎么觉得跟切冬瓜一样?”

“哈哈——拜托。我们正在说正经的事情。柳静月亏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姚御风先是一愣,接而放声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回头我要是有本事的话也把你灵魂切了一半一半的,然后随处乱放,看你还觉不觉得好笑。”没好气的顶了姚御风一句,柳静月深感自己人生怎么好端端就这么一波三折?

止住了笑,姚御风面色一整,眉色柔情荡漾,对上柳静月应了一声道:“我全部的灵魂都放你这里了。你记得抓牢就是了。”

柳静月一愣,下意识赶紧起身,躲开话题:“我之前就想问你,怎么好端端我会从营地出来?”

姚御风见柳静月有意闪躲,眸色一暗,转而回复常态,也跟着起身,毛毯滑落,露出了他强健的体魄,倒是为他添上几分不羁的感觉。

“我只是耍了耍官方手段而已。毕竟手上有权好方便办事罢了。以后你就在我办公室呆着,不用回营地了。”

“那太好了——我可以每天看吴世麟那小子了。前两天去看他,他伤势还不见好呢。”柳静月一听可以不用回营地,顿时首先想起来还在医院的吴世麟。

果然如此——

姚御风手指之间抓住衬衣的手微微一紧,心口泛起几丝苦涩之意。

龙雷浩是她心中的尖刺,吴世麟是她心中的依赖。唯有他——唯有他之于柳静月而言,只不过是过往幻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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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的爱情,永远不会变坏。所以,我们调情,我们暧昧,却永远不要相爱。

张爱玲悟了太多爱情的道理,可是终究有一天也会深在居中看不透一切。

结果和过程,到底是哪个重要?

柳静月坐在车子里头的时候不禁胡思乱想来,外面的景色浮掠而过,好似脑袋中片片场景,崩离又啮合,拉扯又回旋,非要将所有的步伐和思绪统统打乱才肯罢休。

是时光流逝,岁月递增才会让丁燕儿如此惊变?还是自始自终她就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和她自小长大的女人?

是自己之不幸?亦或是她的不幸?

到了医院之后,柳静月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至少她还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可以证明自己过往岁月之中到底曾今真实过。

“吴世麟——不是不让你下床的吗?”人一进门,立刻中气十足地喊声响起。

刚从床上起了一半的吴世麟一听声音,立刻缩了脑袋,堆着笑回头看向当场抓抱自己的柳静月。

“嘿嘿——静”后头月字没有说出,因为吴世麟看到了柳静月身后跟着一人。白衣衬衫,倦然翩翩,似是如画走出的旧时贵公子一般。

姚御风?怎么他会和静月一起来。

“那个——”吴世麟吃惊的手指的姚御风,眼光却望向柳静月,满是困惑。

柳静月回头一望姚御风,转而回头随意向吴世麟解释道:“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世麟,你照喊我名字就是了。至于具体原因我回头空了仔细向你解释。”

他知道!?

吴世麟心里一惊,面色不善的朝着自己走来的姚御风瞪视着,抿嘴不发一言。他凭什么会知道的?

“你好。虽然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不过从现在起我们算是为了同样目标奋斗的人了。”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姚御风扬起了惯有的清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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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线条的柳静月毫无察觉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汹涌。她正低头弯腰收拾着吴世麟的东西。一边整理一边说道:“世麟,你伤好了大半。不过住在医院我不方便照顾你。今天让你出院,也好让我就进照顾你呢。”

“照顾我?就近?”听闻柳静月一说,吴世麟暂时转移了视线,疑惑地发问。

“是啊。你就先住我那里吧。你行动不便的,日常生活总要人照顾吧。”柳静月不以为然地继续收拾着东西,一边随口回答了他的话。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话刚落。姚御风眼底瞬间结成冰寒,冷冷地注视了一眼吴世麟。

而吴世麟先是一愣,转而止不住的乐开。尤其是看到姚御风的眼色之后,更是咧嘴笑得更加开心。

哈哈——瞧瞧吧。你知道丁燕儿身体里头是静月又怎样?她就没把你当回事情。

吴世麟心里琢磨着心思,还挑衅地朝姚御风哼了一声。

姚御风不语,嘴角的一丝浅笑更深,却淬人可怕的冷。

吴世麟笑的口水直流时候,柳静月正好抬起头来看到。不禁伸手一拍他脑袋,习惯性揉道:“小子你注意点形象好不?什么事情乐得你口水都流出来了。真是丢死人了。赶紧——出院吧。”

于是乎柳静月搀扶着还腿部受伤的吴世麟,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门外走去。吴世麟为了气姚御风还有意整个人都埋在柳静月怀里,装的是极度虚弱。

总算是走到了,几步之后想到了什么。柳静月停下了脚步回头朝着身后还站立的姚御风说道:“对了,姚御风,回头你开车送我们会起吧。我坐后面陪着世麟呢。谢啦——”

这声谢啦是挺大气,也很坦然。在柳静月心里头估计就没这些花花肠肠,也压根想不到两个男人间的曲折敌对。

姚御风从口袋处掏出钥匙,眼神却始终默默注视这柳静月搀扶着吴世麟离开的背影。

他不着急!

吴世麟多少陪她十多年了。可是时间并不代表一切!

终有一天——站在她身边的一定会是他!

手扣钥匙,死死握紧。

248

将柳静月和吴世麟安全送到后,姚御风也干脆,很利落地说声告辞就欲离开。

他怎么会看不出吴世麟那个家伙满脸就写着:你快滚。

吴世麟!你太小看我了。也太自以为以来就是爱情。终有一天,转身离开的会是你。

姚御风冷冷扫了一眼吴世麟后,直接对柳静月说道:“我先走了。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轻易就这么罢手的。”

被他一说起他们,柳静月想起来龙雷浩的绝情,不禁手一颤。

一把拉过她的手,姚御风笑意添上几分暖色。

“有我在呢。放宽心就是了。”

他的手温度虽然说不上极为温暖,可是到底给了自己几分力量。柳静月报以一笑点了点头。

出了门正要离开的姚御风忽而想起一事,立刻转头问道:“你在新兵营是不是曾有一个男人帮你的?”

柳静月被姚御风这么一问,立刻想起了数日未曾见的崔逸轩。

她近日忙于应付姚秋寒和那三个小鬼,又纠结于龙雷浩的事情。都忘记了这个家伙了。

“是哦。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这小子说帮我,结果人不知跑哪里去了。”

听她这么回答,姚御风沉下了脸色,正色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崔逸轩。怎么了?”

“先和我去看一下他吧。他目前的情况并不好。”

刘静月一听,立刻转头对吴世麟喊道:“世麟,你先呆着,我有重要事情要做。晚上回来照顾你。”

说完立马将门一关,就和姚御风下楼。

“喂——静月。”

面对被关掉的房门,吴世麟整个人丧气垂下了脑袋,可怜兮兮地自言自语一句道:“我想说我脚其实早好了。装的。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回吴世麟算是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又给了姚御风小子接近静月!

哼!回头我天天缠着静月,看你小子怎么办!

249

在路上的时候姚御风向柳静月说明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崔逸轩就是那天龙雷浩抓走她那天四处寻找没有结果时候正好碰巧撞上姚御风的。

因为那个时候姚御风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只是认为崔逸轩是丁燕儿的走狗。就起了心思想要阻拦他。

哪里知道崔逸轩居然身手和行动都极为诡异的迅速。让姚御风心生怀疑之心,就干脆用降头术收服他。

哪里料想不到的是——崔逸轩身上居然本身就有鬼降。

两个降术相碰撞,导致了崔逸轩直接倒地喷血昏迷。

由于当初认为崔逸轩是丁燕儿的人。所以姚御风也没有静心救治,崔逸轩始终还昏迷的。

“我估计是他体内的降术太过巨大的愿意造成的。毕竟之前我使用的不过是很简单的迷幻术想要制服他罢了。”姚御风说完大致情况后,总结性地加了一句。

柳静月沉默没有吭声,脑海之中却是在高速转动。

崔逸轩这个人出现本身就很值得怀疑。他是丁燕儿派来的人,却口口声声说是帮她。而且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在丁燕儿身体里面的灵魂是她。

可是他为什么也会被下降头呢?

“在想什么呢?”

“我总觉得很奇怪——你说我全部的灵魂在丁燕儿身体里面是一种变数。那么这种变数如果丁燕儿早就知道意味着什么?”

“聪明!问到点子上了。我也一直像这个问题。我的结论是丁燕儿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后,出于某种原因才想办法让你的灵魂在她身体里的。我认为原因是她想要保护你。可是这个女人会对你做出种种可怕的事情,又不该像是在保护你。所以我也很难真正确定。”

眼见已经到了地方,柳静月率先下了车,对着姚御风说道:“先别想这些了。救回了崔逸轩,也许能从他嘴里知道更多。”

250

姚御风将崔逸轩是暂时放置在一件普通公房之中,因为是受到降头术的影响,所以对于崔逸轩而言,整个肉身都是无碍的,只有灵魂再受煎熬。

柳静月轻轻地走到了床边,数日不见,本来崔逸轩那张时常挂着邪笑的俊脸一片苍白,还伴有不正常的潮红,显得极为痛苦。

“姚御风。你赶紧救他。”

姚御风跨前一步,手转之际一朵血红的莲花在手,隐隐可以看到鬼火一般的火光在莲花之下跳动。

头一次看到这么诡异非正常现象的情景,柳静月惊讶的瞪大眼睛张望,眼中倒不是慌张而是纯粹的好奇。

“哇塞!忒神奇了点吧!”

只见姚御风将那朵闪烁火苗的血红莲花凑近了崔逸轩嘴边,然后紧闭起眼睛,嘴里不知念着什么。

血色莲花逐渐消淡又逐渐加深,火苗时隐时现,而柳静月察觉到姚御风的眉头越皱越深。

突然猛地缩手,姚御风不禁退后了一步,骇然张嘴:“这不可能!他——”

猛的觉得四周yīn风阵阵的,柳静月抖了下身子,赶紧摩擦着手臂,巴着姚御风手说道:“拜托!你别这么恐怖兮兮好不?搞得在拍恐怖片似地。我浑身都觉得凉风阵阵,后背冷汗都被你吓出来了。”

许是被柳静月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姚御风恢复了常态,惯有的清冷神情不变,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淡然的回了一句道:“没什么。只是他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看来要一时之间救他不容易。”

狐疑的看了姚御风,柳静月扔了句:“你别骗我,我现在最讨厌有人瞒我事情了,有事情就要告诉我。”

姚御风将视线调转,放在了柳静月的身上。轻轻地伸手,将她车进了怀中,柔声说道:“我没骗你。他是伤得很重,一时很难救治,我需要想想办法!”

他是没有骗她。

崔逸轩这个人——怎么会这种情况呢?他的确需要想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太血腥!他只是不说而已,并不是欺骗。

250-260

251

你知道我爱你吗?

已经爱到危险的水平了。

危险到什么水平?

已经不能一个人从此天涯人生了。

姚秋寒站在远处凝望着他心中的人儿从小区大门出进,徐徐朝他方向走来。擦汗你刚发随风飘散荡漾,柔和的笑容在她脸上显现,较之前不久更妖媚。

身上一身蕾丝洋装短裙,配以紧身小皮衣外套。不经意彰显的利落洒脱气质淋漓尽致衬托她刚柔并济的美丽。

没有想到丁燕儿这个女人如此罪恶的姿态,配以柳静月的灵魂之后居然如此大放起光彩。

远瞧过去她似乎心情极为不错,手提着袋子,貌似刚才去采购了。

“柳静月。”

正想着等一下让吴世麟给她做好吃的泡椒猪爪的柳静月乍然一听有人喊她,下意识转头回望。

姚秋寒!

面色一变,柳静月扭头拔腿就跑。

该死——那个变态男人怎么又出现了?难道是抓自己回去 的?

“站住!你再走一步事实?”嗓音虽不似过往那般yīn冷,可是依然让柳静月哆嗦了一下,堪堪站定了逃跑的脚步。

见柳静月乖乖站住,姚秋寒在她后面扬起了满足的微笑,为他眉色之间的冰寒融化了不少。

“柳静月,这么听话还真不像你呢。”跨前几步,姚秋寒含笑说道。

柳静月?

后知后觉,柳静月这才发现姚秋寒喊的居然是她自己的名字。

不是吧!她最近走了什么运?怎么接二连三就有人发现她呢?

柳静月惊疑的朝他望了一眼,却意外的发现姚秋寒负手而立,神色淡漠,眉宇间的威武之气隐隐浮现,衣角迎风荡起,更显一股藏不住的倨傲。

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姚秋寒嘴角含笑。淡淡微笑在眉目之间淡开,倒是化去他不少戾气。

他是在对自己笑?柳静月顿时觉得后背一凉,这个笑未免也太诡异了吧,别是这个男人又想出什么变态手段折磨她把。

252

“别瞪了。眼珠子也要被你瞪下来了。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的?”

想问!可是不敢!

回头要是你告诉我你是杀人凶手。我的小命就没了。

柳静月心里头嘀咕了一句,撇了撇嘴还是选择闭口不提。

瞧柳静月那一脸惊恐的样子,姚秋寒微缩了下眼瞳。

然后慢慢朝她靠近了两步之后,单膝一跪,就直挺挺的xiōng膛半跪在柳静月面前。

“你——你又想做,做什么啊?”柳静月吓得赶紧倒退,却立马被姚秋寒一把拉住了手。

低头轻轻吻上了手中抓着的那细白小手。温暖的温度让姚秋寒心中更添几分渴望。

终于他亲手抓住了天使的手了。

抬起头,姚秋寒昂首对上柳静月那双惊疑不定,不明就里的眼眸说道:“柳静月,你听好了。无论今后任何事情对或错,只需要你站在原地,纵使火海刀光,纵使千山万水,我一定会站在你的前方,哪怕是你要置我于死地。”

丁燕儿你珍藏的宝贝从此以后就由我来守护了!你把灵魂交付给了魔鬼,我同样不惜一切也要死死护住。

柳静月听着姚秋寒突然对着自己说上这么一段低沉如磁坚硬如石的话语,又眼瞧他一脸郑重,隐然巍峨的其实渲染而成,尽是一种难言的轩昂。

他好像在说誓言一般。

柳静月不禁壮起胆子发问道:“姚秋寒,你到底是怎么知道 是谁的?你又为什么突然这么改变态度?”

“过去种种就不用提了。柳静月你只要记住现在我和你是同一个精神世界的人。还有——”顿了一下,姚秋寒站起了身子,手上一个使劲将柳静月整个人拽进了怀中。

“我想要的人,我会不择手段地去抢,如果我得不到,他人也休想得到。你要深深记住这句话!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声音幽幽地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冻得柳静月有些发抖。

253

上楼的时候柳静月还有些虚软。

姚秋寒临走之前的话还有最后狠狠禁锢她后脑那深深的一吻。都是那么的疯狂而不真实。

柳静月被突然而来的姚秋寒搞得有些心烦意乱,以至于开门的时候也没有瞧清楚本来应该腿脚不灵活的吴世麟从房间里头式跑出来的。

“静月。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眼瞧柳静月回来,吴世麟这才松懈了眉间的紧张。

“哦,买东西晚了点。”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暂时不要和吴世麟说的好,这小子到时候又要瞎紧张了。

意识到自己是从房间里头跑出来的,吴世麟立刻做贼心虚的爱呀一声交换出来。

其实进门还恍惚的柳静月哪里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被他这么一喊,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会是?腿又疼了吗?到底我们国家有多少庸医,怎么你的腿就看不好呢?”

虚汗一身,吴世麟赶紧将自己身子埋进柳静月肩膀道:“静月,我的腿好疼啊。”

瞧这小子装样的德行!

可是一向保护他习惯了的理科毫无怀疑的将他小心翼翼的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半蹲到他腿边道:“我来给你揉揉吧。”

“嗯——”吴世麟别提有多心满意足了。他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和柳静月这么安静的呆在一起。

柳静月哪里知道吴世麟小子完全是装样的表现。她半蹲着,弯身对着吴世麟的小腿处仔仔细细的推拿按摩着。

“怎么样?舒服吗?”柔柔的嗓音,配合她难得柔顺的一面,在昏黄的客厅灯光照耀下更显得柔媚娇顺。

“嗯——”几乎是失神的回答,吴世麟坐在沙发上可以居高临下看到洋装xiōng口敞开处那挤压而成的波涛汹涌。

254

不知他状况的柳静月依然低着头,为他轻柔的按摩着,一边动一边说道:“你啊——小的时候被人欺负,长大了总以为你无病无灾吧,结果还会撞车。傻瓜,为了我值得这么拼命吗?”

被柳静月这么一问,吴世麟心口一热,微微弯下了身子凑近柳静月面颊道:“值得。为了你,豁出命也是值得的。”

他的话让柳静月猛然想起了刚才姚秋寒对着自己说的那段貌似誓言般的奇怪话语,不禁抬起了头欲开口说话。

未料,两人因为距离相近而双唇轻轻擦过。

柳静月微微一愣,眼瞧着吴世麟眼底一片情深似海的神色,不由恍 了神。

“静月——”蛊惑般喃喃喊了一声,吴世麟缓缓的伸手将手掌张开插入了长发之间。

本来只是轻轻碰触的双唇又重新黏在了一起。

吴世麟先是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轻轻卷着柳静月双唇,察觉出柳静月放松的微张开罪后,立刻乍然激动的将柳静月一把托起身子,狠狠的深吻起来。

唇舌之间的缠绵,呼吸之间的交换,喘息之间的彼此。

柳静月整个人放松了起来,任由吴世麟猛的一个旋身,将她整个人置于柔软的沙发之上。

吴世麟的身子沉重的压在身上,指尖勾动衣带,几乎是急不可耐,极渴终于寻到水源那般,连平日里头的镇定和利索也一并消失,竟然连衣带也扯不开,最后的那件被脱去外套后的小洋裙领子被他刺啦一下撕开了大口子,滚烫的掌心抚在她的身体上。

“啊”了一声,吴世麟突然的时空,让柳静月手忙脚乱,冷不丁死死抓住吴世麟游走的手,颤声道:“等下……”

“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和我说不愿意……”吴世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

柳静月心一软,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山东情欲和糅合强烈情感的俊脸。这张脸的主人陪了自己多少年了?久的她都快忘记了,可是只到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宗能够有他陪在她的身后默默帮她。

“我想说——我愿意的。”放柔了声音,柳静月主动凑上一吻。

255

手指似有魔力一般的勾火。身下的桃花源好似极为快乐的吞呐着可以带来快乐的手指挑逗。

柳静月喘息之间,在吴世麟的xiōng膛上用力咬了一口作为报复。

吴世麟轻声地笑,却在下一秒握住她的腰身,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用自己的身体代替手指深入她体内。

像是整个生命再度被填满,柳静月发出一个叹息般的呻吟,捏出他的胳膊,随着动作时紧时松的抓挠他。

她真的要疯了,随时随处被抛掷着攀上高处,他却又不容许她多加停留,狠狠的再拉下来,情欲的浪潮可以这么汹涌,在脑门里囤积,横冲直撞,冲垮所有的矜持和理智。

“静月——我不能没有你。”一声极尽呢喃的叹息,吴世麟宠溺的轻吻着柳静月的额头,缓缓的摇摆着身躯,忽而又极为强烈震撼,冲击着柳静月一步步攀上巅峰。

自己好像在低低叫着什么,或许是求他稍稍放过自己,也可能是希望他毫无保留地继续,将她冲得碎裂开,随着潮水分散沉浮,体味着属于她和他之间真正第一次的隐秘而激烈的愉悦。

她 的声音,她的呼吸,她的整个身体与感触都已不再是自己的,他要她哭便哭,要她呻吟便呻吟。

背后仿佛有一根弦被骤然拉紧,柳静月被一双大手猛地抬起身体,长发在昏暗中划出一道墨线般的痕迹。吴世麟扶着她的腰坐起来,手指插入她浓密的头发中,将她欺负的身体按在xiōng前,嗓音沙哑:“……我要看着你,是你,静月。”

心一动,柳静月绽开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是的!吴世麟的眼睛内真真切切看进的是自己藏在这个身体之中的灵魂。唯有他是能够证明自己过往岁月曾经鲜活存在。

柳静月忽而张开双手,像是要将吴世麟揉碎了似的死死抱紧,身体用力颤抖了几下,然后便沉沉地压下埋入,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愉悦的呻吟声。

指尖缠绕着吴世麟的头发,汗水与她的手指汇集在一起,湿润的唇在她微张的唇上磨蹭了一下,叹息似的:“抱着我。世麟,抱紧我。永远都不要放开手——”

256

雨露如倾盆,姚御风听着细密的声响,眼底浮出更为浓稠的疲惫,握拳的手也随之松开。他四下环顾,终等不到该来之人的前来。

刹那间又仿佛听见雷声。姚御风霍然睁眼,倏地站起身,盯着被推开的门板斜斜拉长出地上的人影。

“施主。那位常来禅房的施主已经离开多日了。”走进一年轻僧人,对着姚御风轻轻一个作揖开口说话。

“请问一下,那位香客是否有说再来?”姚御风有些急切追问。

那年轻僧人轻摇了下头,沉吟了一下后对着姚御风询问道:“敢问施主是否贵姓?”

“姓姚——”

“那就不是流言给您的了。”

姚御风一听,赶紧转了声调道:“姓慕斯——”

那僧人微有疑惑的抬眼瞧了下姚御风,却没有发出异议,只是重新垂首站定对着姚御风缓缓说道:“那位施主临走之前只是叫我给一位姓慕斯的施主留一句话。他说:摩鄞术。”

姚御风听闻一惊,周身似突而侵遍凉意煞白了脸色。

柳静月看见姚御风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树杈间,单腿悬空,背倚着树干,望着天。

那是一棵桔树,即使在如今这样的夏季,也只有光秃秃的树桠,没有树叶。

他似乎没有察觉自己的靠近,怀里抱着的居然是一坛子打来的酒。柳静月有些犹豫,只在树下抬望着他。

好像头见到姚御风如此表现得这样落寞,单纯地只是沉浸悲伤和追忆里,望着天空的眼光总是有抹不去的沉重和复杂。

她本来一位这样的一个男人该总是一种藏不住的意气风发,衣番翩卷,风度雅冉。料是不想,今日居然看到他此番另一面貌。

倒是此刻这般相见,反而让柳静月对姚御风有了更真实的感受。

“静月。你知道为什么以前你还没有靠近我就知道吗?”姚御风突然在树上开口,连头也不曾低下,就神奇般能知道来人是谁。

257

柳静月听闻他出生,先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利落的手脚并用,干脆的朝着树干朝上面爬着。

“小心——”姚御风一个紧张,赶紧伸手,一把紧紧抓住柳静月向上攀爬的手。

“呼——丁燕儿这身子真的弱啊。要是换了以前我早蹭蹭就上来了。那里需要狗熊上树般狼狈。”柳静月干脆的一屁股坐在树干之上,对着姚御风展颜一笑。

姚御风轻轻伸手,抚摸着柳静月的发丝,然后猛地眼神一个犀利,竟然手掌之间冒出一股青烟。

“哇——你还会变魔术啊?”柳静月一见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不禁眉开眼笑好奇的伸手试图去抓姚御风的手看个究竟。

“别动,那烟是不祥的东西。我们那里习惯称之为大小眼。外界常把将头术称为妖术。其实——”姚御风苦涩的一笑,继而将双手紧紧握住,那抹烟顿时消散不见。

“这个烟其实是个死去很久的死婴灵魂。我从见到你的第一次时候,就将这个死婴施了降术偷偷的放在你身上。所以你去哪里,何时靠近,我都会知道的。”

柳静月一听,顿时觉得四周都yīn森森可怕。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却在下一秒被姚御风拽住了手掌。

“你害怕了吗?”

姚御风手指之间的皮肤冰冷,眼眸却一下抬起,漆黑如夜,蕴涵 了某种深沉而悲凉的情绪。

柳静月下意识本能欲点头,可是眼见姚御风哀切的 表情,不禁顿了下动作,心口一疼,不自觉伸手抚摩上了他的额头。轻轻撩开了他的发丝,柔声说道:“当年你学这些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害怕?很恐惧?”

姚御风没有动,眼眸深黑如墨,眸光却灿烂如琉璃,沉默许久之后恍然笑了,凑过去低声向柳静月呢喃道:“如此美好的你,该如何让我放的了手?”

258

“静月。我虽然不恩能够肯定——但是我应该大概知道了是谁当年对你施以图腾鬼降的。”仰天而望,姚御风缓缓开口说道。

“是谁?”柳静月一喜,赶紧追问。

“是我师傅。”

长大了嘴巴,柳静月不可思议的望着姚御风,皱起了眉头下意识说道:“你师傅跟我有仇啊?”

姚御风淡笑不语,握着柳静月的手,在他的手心摩挲着,苦涩的一笑:“我也不明白他当年怎么会和丁燕儿认识的。照理两个完全不同生活的人不该有所交集。之前我跟你说过能施以图腾鬼降头师屈指不过寡寡数人。而我师傅就是其中一人。”

“可是——就凭这一点也不能就认定他就是当年对我施以降的那人把?”

点了点头,姚御风含笑之间目光流转,犹如玉壶光华。

“静月。我不怕他是不是施降的人。我怕的是他是不是杀了你们 的凶手。如果是的话,我们恐怕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我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利诱要这么做?何况他当初不是帮丁燕儿的吗?为何到后来却杀了丁燕儿?没理由吧。”

“就是因为这个利诱我才害怕。我怕他如果目的没有达到使绝对不会罢手的。因为我曾经回国试图报复丁燕儿的激化都有他参加。我今日心有疑惑后就前去我们经常约见的地方寻他想要问个究竟。结果——”姚御风话至此处,本来惊人的风华顿时黯淡,握住 柳静月的手猛地一紧。

直觉隐隐不安,柳静月回握住姚御风双手,急切的说道:“姚御风。我说过有任何事情都不要隐瞒我,告诉我到底你去找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此刻你看起来如此慌张?我知道你一定心里藏着事情。难道连我都不能说吗?”

转头望向一脸关切看向自己的柳静月,姚御风眸光沉淀,眼底是藏不住的情深和坚定。

259

“没什么。只是我师傅向我正式宣战罢了。如果一个降头师向另一个降头师宣战就会不折不息,至死方休。”

“静月。师傅曾经是我过往岁月中唯一算得上亲人的人。只是——”姚御风顿下后面想说的话,只能张大了嘴,瞪大眼睛看着冲入自己怀中环抱自己的柳静月。

“姚御风。别担心,以后你还有我陪着你。我们一起找出真相,一起面对困难。然后找到你师傅,无论过去的种种一切是什么样子。我都会相信你做的决定。”

“静月?!”心口压抑不住的狂喜,姚御风颤抖的伸出手,极为缓慢的将手轻轻搭覆在她后背,却不敢使上力气。生怕要是自己一个用力,眼前的如此动情与他柳静月就会消失。

“所以姚御风以后你不要独自面对一切,听到没有?要是你敢抛下我独自坐危险的事情,我就揍你。”柳静月这个女人还真不适合柔情种种,明明是担心姚御风,偏偏这话说的还尤为凶悍。

微笑的将手臂用力,狠狠环住了柳静月,然后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道:“我知道了,我可害怕你揍我呢。”

姚御风缓缓低下了头,深深吻上了怀里这个让她心悸的女人,唇舌齿间,一对妖娆的男女,就在这棵枯竭的树上,相互勾缠着,诱惑者自己和对方。柳静月闭上了眼睛,头一次觉得自己和这个身体如此贴合的完美,她感受到了自己柔弱无骨的依靠在姚御风的xiōng膛处,灿烂如星光的梦幻感觉。

心和心的贴近,让本来都丧失生命力的树木瞬间绽放了生机般的光芒。

柳静月!就算真将来豁出去自己的兴民工业会保护住你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即使师傅也不可以。

只是——师傅!你到底是不是母后之人?你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杀了丁燕儿是你的目的之一吗?

260

等姚御风搂着柳静月下树的时候,柳静月突然想了什么般惊喜交换到:“我们可以主动去找你师傅啊?说不定里头有什么误会啊。他躲开你,我们就把他找出来啊。”

“我不知道我师傅长什么样子。是什么人,怎么找?”姚御风伸手揉了揉柳静月头发,淡淡宠溺的笑容好似在说柳静月说了句傻话。

“啊——你不是说从小就跟着他的吗?”这回可把柳静月听的有些犯傻了。

“我师傅是降头界最有名气的人物之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使我也一样。我从小的时候跟着他开始就没有见过他容貌,不知道高矮胖瘦,不知道什么年龄。他身边几乎有上千个受了降头的大小眼,鬼魅一般受他的支配和控制。所以他根本无需露初他自己的面容。”

“为什么听来都这么可怕啊?难道你们都是通过控制死去的亡灵下降头的吗?”

“不完全是。关键还是要有施降人来主动要求降头师。不然降头师很难完成对他人的降术。一般俗称的鬼降其实就是通过死灵控制人的思绪。越是诡异复杂的降头,越是需要很多苛刻的条件。但是我师傅的本事已经超出了不需要施降人主动要求就可以对他人施降了。”

“那——你觉得他会不会就在我们的身边呢?”柳静月脑海一个机灵,猛地相处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我也是担心这个方面。他千变万化,还可以任意下降头cāo纵。我们是防不慎防。所以——静月一定要小心所有的人。无论是丁燕儿过去的人,或是你熟悉的人,如果有异常出现,都不要第一时间拆穿他。先走为好,不要硬碰硬。”

“啊?我怎么知道对方到底正常不正常?我觉得丁燕儿认识的人都不正常!对了,那个汇丰银行到底有什么东西藏着?”

“我猜我师傅就是想找藏着的东西。是他让我去银行寻找的。可是我不知道丁燕儿让设定的高级密码。无从下手!”

“难道——真的跟电话号码里头的人有关?”喃喃自语,柳静月掏出搁置很久不曾拿出的手机,眼底一片迷茫。

261-270

261

日子被柳静月过的是诚惶诚恐。

她上楼要朝后看;下楼要朝上看;走路上深怕天上掉下凶器;外卖不叫,深怕被下毒。天天吵着吴世麟给她烧好菜养肥她。

到后头连吴世麟也开始嘲笑她胆小如鼠,行动鬼鬼缩缩,好似一个夜行的小偷一般。

柳静月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情愿胆子小店,也不要沾上像姚御风所说的大小眼。

那日她缠着姚御风讲了不少关于降头术的内幕后,整天就盯着空气里头瞧,好似她真能有火眼金睛般认出所有妖魔鬼话。

“我说静月,你真要我走啊?瞧你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回头没有我陪你行不?”吴世麟的腿伤终于在无可拖拉的情况下‘痊愈’了。

“赶紧走——每回姚御风来你都要和他吵架。害的我每次正事都弹不好。”柳静月怀里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挥着手赶吴世麟。

吴世麟一听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哼!姚御风那小子哪里是来谈正事的。这心里头恨不得就把你给吞了。静月,我那是保护你。”

“去去——你色就把所有人想的都色。”没好气的将抱枕朝他身上一扬,柳静月干脆来了劲道赶人了。

“废话少说了。你窝在我这里多久了?回头你爸妈要报警人口失踪了。走不走?”柳静月说话间就扬着拳头,威胁道。

“好啦——那你答应我,一有事请就立刻打电话给我哦。”吴世麟委屈兮兮的一步三回头。

从客厅到门口一共也就四五步路,他硬是小步挪了半天还没到门口。

“知道啦——娘们。将来到底是你讨老婆,还是人家娶你啊,真是的。”

“嘿嘿,我不反对静月把我娶回家啊。”吴世麟一脸笑的摧残,恨不得柳静月此刻就把你给娶回家。

262

总算是在门口又亲又搂一番后把吴世麟踢出了家门。柳静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正想好好坐下琢磨一下丁燕儿的手机,却眼角一扫看到沙发角落处吴世麟的手机在那。

“这家伙——还让我有事情打电话给他。自己手机都不带,我打给鬼啊?”嘟囔了一句,柳静月赶紧拿好了钥匙,手头拿着手机就开门去追吴世麟。

她一路下楼,跑到一楼时候正好吴世麟打开楼下大门离开。没来得及开口喊住他,柳静月只好加紧几步冲到大门处。

大门一开,柳静月正想朝走在前面的吴世麟喊。却发现本来应该出门向左走出小区的吴世麟却跨步记下,笔直的朝着对面一幢房子走了进去。

柳静月眉头一皱,不明白吴世麟怎么会朝着对面楼去。赶紧咽下了喊叫,悄悄将身子掩在了大门后。

只见吴世麟从口袋里头掏出一把钥匙,将对面一幢楼大门打开,然后就开门进入上楼。

柳静月猛地冲了过去,在那大门还没来得及合拢前,闪身进入了楼道内。

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跟着吴世麟,两人差一层楼梯之隔,柳静月深怕自己脑袋被吴世麟看到,还特别贴着墙壁好似螃蟹横爬般上楼。

直到——吴世麟在一间房门口站定,然后拿着钥匙开门进入后,关上了房门。

这回柳静月彻底傻眼了。

吴世麟这小子怎么会在丁燕儿住的小区有房子的?

柳静月满腹疑惑的跨步上了楼,站在按个房间门口朝着过道窗口外壁去。

那里正好是丁燕儿房间的同样位置。

接句话说吴世麟在房间内不就可以清晰看到对面房间的动静吗?

难怪——刚开始叫他过来的时候,他每次都可以这么迅速到达。能不快吗?从这里到对面不过短短一两分钟事情。

吴世麟!他居然——

柳静月心口猛地上窜心口,对着房门猛地一阵狠拍,连着脚踹,恨不得这个门板就是吴世麟,活活给她打死。

门一开,吴世麟人一露,一见门外站着的是柳静月,脸刷的一下白 了。

263

话说正在这个时候,陈莫航三个小子开着车子进入了这个小区,简直是轻车熟路,直接找到了柳静月住的这幢楼。

“就是这里了。”苏沐青下了车,抬头朝上头看去,回望道:“祁连,他会不会不在啊?”

“不在就这里等着。总会回来的。”容祁连斯文好看的脸上一片坚定之色,手攥着车门,抬头朝着大门方向看去。

“去敲门吧。”

三人还没把车门关上,只见对面一幢惊天动地的下楼声,然后大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人影从里头闪了出来。

是丁燕儿!

三个小子一见冲出来之人正是他们思念许久的丁燕儿,不禁是喜上眉梢。

“静月——你听我解释。”

三个小子还没来得及乐,又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喊着,满脸焦虑。

静月?

三人一愣,眼瞧着冲出的男人正是小太子爷吴世麟满脸慌张,脚下还踩着一只拖鞋,另一只光脚。

吴世麟这新口头火烧火燎的,也顾不上在场有谁。他眼睛里头只有愤恨离开的柳静月。

“静月,我求你了。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和丁燕儿没有关系。我——”

真是越解释越慌乱,尤其是他这刚一说丁燕儿名字,柳静月狠狠回头朝他瞪了一眼,刷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柳静月是真的在乎他啊!不然怎么会哭呢?她一向坚强乐观,遇事一直不曾慌乱,如今却是因为他的关系害得她在哭。

吴世麟心里头是又惊又喜,又痛又懊恼。恨不得掏心窝的给自己的爱人看好表明心意。

再说这三个小子不明就里看的是傻了眼。

这吴世麟真喝丁燕儿有一腿?

可是他嘴里喊的名字不是好几个月前死掉的女霸王柳静月吗?对着丁燕儿喊柳静月,这个吴世麟该不会脑子进水傻了吧?

还轮不到这三个小子想清楚前因后果,中间曲曲折折过程。

只见率先冲在前面的柳静月朝他们三个扫了一眼,然后一把拉开他们车门,人就扯先坐了进去。

264

“你们——开车。”不容置疑的口吻,是柳静月惯有的脾气性格。

三人先是一愣,容祁连先反应过来,一个抢先坐进驾驶室发动汽车。

然后陈莫航毫不客气一个过肩摔就将吴世麟撂倒在地。和苏沐青一起一左一右也迅速钻进了陈内,扬长而去。

“静月——”跌跌撞撞,吴世麟连另一个鞋子也给踢飞了,赤脚在水泥地狂奔着追着车子。

柳静月坐在车内,倔强的用手擦拭着挂在脸上的泪水。

吴世麟!居然连你也会欺骗我。没有想到我柳静月过去的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最信任的闺中密友设计陷害了自己的爱人,回头还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最信任最贴心的知己,如今的亲密爱人居然也是个欺骗她的骗子!

越想柳静月觉得越委屈。从重生之后到现在经历的起起伏伏,心里一直压抑的痛苦和伤疤全部爆发出来。

干脆是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可把坐在她边的两个小子给吓坏了。

“那个——丁燕儿你别哭啊。”陈莫航打小到现在还从没有哄过女孩子,手忙脚乱不知说什么好。

“丁燕儿。燕燕。小燕儿。小宝贝,小心肝。小乖乖——”旁边的苏沐青更加搞笑,一个接一个肉麻的称呼从他嘴里迸出,明明自个儿也就是个二十来岁的毛小子,搞得是自己老气横秋,好似爸爸哄女儿一般搂着柳静月,就差手里拿着棒棒糖哄了。

“你们两个住嘴!”前头开车的荣祁连实在受不了两个小子肉麻兮兮的声音,不禁发声制止。

从后视镜看了眼哭的极为伤心地 女人,荣祁连柔下了神色道:“就让她哭吧。哭出来总比压抑着要好。”

于是整个车子内就看到柳静月哭的柔柔凄凄,配上丁燕儿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还真有种黛玉葬花般的凄哀美感。

两边坐着的两个俊美青年一脸心疼的各伸出手臂搂着她,一人一只手替她轻柔擦拭眼泪。

这画面还真是说不出的唯美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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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乖乖。你别喝了。”

酒吧之内喧闹,苏沐青不得不扯开嗓子对着旁边书若无睹的女人喊道。

荣祁连手一伸,拦住了还要举杯喝酒的小手,柔声劝说道:“听话。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呵呵。我的酒量你放心。以前我记得小时候吴世麟被人欺负,我就去帮他揍回那些家伙。有一次有高年级的家伙说不打架,要喝酒。我才不服气那群家伙们呢。我喝——结果我一杯就醉了。那天吴世麟那小子居然头一次表现的很勇敢呢。他居然有勇气猛地冲进人群死死护住我身体,没让我挨揍,自己倒是被打的遍体鳞伤。那次之后,我就拼命喝酒,拼命喝。再也没有人能够比的上我酒量好了。哈哈——我厉害不?”

柳静月靠着荣祁连怀里,虽然说是说自己没有醉,可是手舞足蹈,歪着脑袋傻笑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在说醉话了。

荣祁连默默听着,眼底精光一闪,对上边上同样山火疑惑目光的两人,轻声对着陈莫航说道:“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她好像不是在说自己,在说柳静月一般。之前下午吴世麟也是这样喊她的。我看里头有问题。”

“嗯。对了,老大这几日不是一直在调查柳静月的死因吗?我看老大也是发现里头的蹊跷了。”陈莫航和苏沐青点着头应声回答道。

“他骗我,他也会骗我。”

三人正在商量时候,柳静月一个人又举着酒杯灌下。借酒消愁的情况下,人是很容易醉倒。

这不,才不过一瓶洋酒喝下,柳静月已经醉眼迷蒙了,摇摇晃晃了。

“赶紧要拉她离开。这么喝下去不是办法。”

容祁连说着一把将喝的醉呼呼的女人怀抱起来。率先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陈莫航和苏沐青紧随其后。

不能是那个平日常聚的地方了。上次丁燕儿不见,吴世麟那个小子还不是发动所有人寻找他们。

这次三人知道这个哭的泪水迷蒙的女人就是不愿意见到吴世麟。所以三人决定将车开向郊外的度假村酒店——

这回可把京城里头一群男人给急疯了啊。

哎——丁燕儿活着时候折磨人,没料想换了个也一样折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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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手臂缠绕在荣祁连的脖子上,柳静月扬起埋在他怀里的头,眯着眼睛发出吃吃的低笑。

紧接着一条灵巧的粉嫩舌头,钻了进去。好似荣祁连嘴内藏着美酒般舔着嘴巴里的每一寸地方。

“丁燕儿——”荣祁连快要被怀里的女人给逼疯了。走廊不长,短短数十步,这个女人己经第五次偷袭自己,吻着他了。

你让他怎么忍受的了这般磨人的挑逗?

后头跟着的两小子也是呼吸急促,看着走在前面的崇祁连和他怀里妖娆的女人,整个身子都绷紧发热。

人才刚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柳静月那双雪白的玉腿,就立刻绕上了荣祁连的腰身,慢慢的摩擦着他的大腿。好像一只章鱼一样,霸占缠绕着荣祁连的的身体。

“该死——丁燕儿。这个是你逼我的。”低声闷哼一声,荣祁连将柳静月抵在了一边墙壁上,对面落地玻璃镜子闪烁着照耀这片绮丽。

剧烈的撞击让醉酒的柳静月不禁轻声叫唤了一下,就在这个当口,崇祁连的唇狠狠吻了上来, 舌头也跟着冲刺进去,双唇火热的吮吸着她嘴里的蜜汁。

双手大掌抱着她娇嫩的臀部,让柳静月更加用力的搂紧了他的脖子,双腿蛇一样的缠在他的腰上。

从后面走上前的陈莫航和苏沐青一脚将身后的房门轰的一声关上。然后一左一右帮着崇祁连将柳静月整个人身子向上一提, 上半身高出大半截,在镜子里面璀璨闪耀着。

荣祁连干脆整个人蹲下,手依然托着她挺翘的臀部,然后将柳静月双腿搭搁在自己肩膀之上。

视线率先望到的是一对白暂可爱的小脚丫,圆润迷人的脚踝,娇嫩的好似柔弱无骨,十枚精致的趾尖像一串娇贵的玉石闪着诱人的光点。

她那双嫩生生,白腻修长的美腿软软地搭靠着,大腿膝盖无力的合在一起,微微露出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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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凝脂般的大腿上端便是那隐约可见的神秘花园。那浑圆且充满弹性的肉臀,粉光致致,令人遐想连连。

荣祁连着迷的凑上前去,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掩藏的春色拨动开。是两片鲜鲍似的嫩肉,肥肥嫩嫩的,早已湿透了,中间粉红柔嫩的小yīn-唇微微的翻开着,几滴透明的小水珠挂在上面,娇艳欲滴。

崇祁连抬头朝着正媚眼如丝,娇喘连连的柳静月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她正淌着蜜-汁的花-房,滑腻的舌头灵巧的伸进狭窄的内-缝里舔啜。

里面那紧迫火热的感觉,让荣祁连满足的叹息一声,整个头都埋进了柳静月双腿之间。

左右两边的两个小子也没有闲着。将柳静月衣领敞开,xiōng前的那两个果子包,正诉说着赤裸裸的爱-欲,缠缠绵绵的就勾起人心中的欲-念,中间若隐若现的樱桃般红点,更是一剂情-欲的催化剂。

白皙的身体,被这黑色蕾丝内衣映衬着,散发着淡淡的妖孽光芒,隐隐透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妖娆感觉,充满着诱惑。

陈莫航直接就隔着蕾丝xiōng-罩布片,将那翘立的樱桃小果含在嘴里,舌头一点一点的透过这蕾丝舔吻,又好似在啃咬一般,非把她的小樱桃吞下肚去。

“嗯……”即便是咬住嘴唇也忍不住的呻吟,那甜美的低柔喘息声音,那压抑又放浪的呢喃,怎能不让人为之疯狂?

而另外一边苏沐青也是毫不含糊的含着樱桃,引得它瑟瑟发颤。

xiōng口被细细密密的吻给挑逗着,身下被一张嘴吮吸着蜜-汁,柳静月觉得头脑晕胲而飘忽。

“唔……嗯哼,嗯……,啊……”经不住刺激的娇喘着,柳静月整个人都软趴趴的任由身边三人掌控着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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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是酒醉乱性的下场。

不过这个情况目前柳静月混沌的脑子还没有像个明白透彻。也亏的她脑袋不清楚这,不然这三个小子哪能够有这般艳福?

反正吧此刻她趴在崇祁连的身上,前面xiōng口被苏沐青霸着,后面还有个陈莫航,就好似一片香嫩可口又多汁的五花肉,被三片大面包夹住了,活脱脱的四明治啊!

够激烈,够刺激,够艳色,够缠绵,够放荡。

身下被狠狠撞击着,让柳静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太快的速度,太大的尺寸,非要折弯了她的腰身不可。

埋进她体内的崇祁连也不禁闷哼出声。

太紧,太柔软,太窒息了。

禁不住这般的美好诱惑,崇祁连又一用力,深入了几分,连续的抽-插着,整个的深入自中,在她体内不断膨胀爆发着,连续不但开始猛烈的撞击,退出来的时候迅速有力,使得那粉嫩的内-壁,像一张小嘴,在吞吐了这巨-大。

似乎是觉得意扰未尽,崇祁连干脆将柳静月的腿抬起了一条,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私-处大肆的敞开,再次狠狠的深埋进去,猛的一个抽-动,撞得柳静月腰肢乱颤,手死死地抓住了床单,唇齿间那细碎的呻吟,也随之而来。

陈莫航在柳静月耳边眯着眼睛,之前刚刚将柳静月的小嘴吃个通透,就直接盘旋而上,游离而出,吻着她的下巴,从这弧线,一直亲吻到了耳朵,咬着她的耳舌,舌尖轻轻的画着。

“嗯……”柳静月再次忍不住呻吟起来,却是更加的柔情似水,蜜的好似化不开的糖水一般渗透人心。

陈莫航被柳静月那可爱的表现惹的呵呵的笑了起来,从这耳垂吻了下去,舌尖从脖子一直滑到了xiōng口,所到之处,均留下一条亮晶晶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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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小子是爽了,是开心了。回头这北京城里头又闹开了。

这回吴世麟可是有了目标和方向。直冲着上次那别墅就找三个家伙。

哪知你想的到,人家更想的到。

这么一个扑空,吴世麟又开始满世界打电话了。

这个急啊!哭丧着脸,好似小狗被主人遗弃一般,一双眼睛都红通通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先前前后后把事情说清楚,我才有方向去找啊。”这回吴世麟先惊动的是姚御风。

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比他目前满脑子塞住的状况要好的多。

何况这个男人又的的确确是柳静月的男人。

“今天静月发现我就住在丁燕儿对面的那幢楼。结果她就哭了,跑走了。”支吾了一句,吴世麟垂头回答。

“什么?你——你和丁燕儿这档子事情有什么关系?”姚御风一听,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柳静月为什么会气愤离去。

这个吴世麟啊!简直就是败事的主!

“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这,哎——回头和你解释。反正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了,静月一气之下就上了陈莫航那三个小子的车子。我去找他们上次抓去静月的地方没有找到。现在该怎么办?——”

“看来这件事情迟早会让龙雷浩知晓的。静月会让那三个家伙带走,显然他们对静月应该是没有敌意的,她的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冷静下来分析,姚御风倒是将事实说的不差一二。

“那我们怎么找?”

“不用找。反正龙雷浩那关逃不过去,索性就让我们先告诉他。然后让龙雷浩找人,我们跟着他走,一定会找到静月的。”姚御风精光一闪,气定神闲的徐徐而道。

眼睛一亮,吴世麟拼命点头道:“对对对。赶紧让龙雷浩去找人。他和那三个小子那么熟悉,肯定知道他们在哪里。”

总算是脑袋排空了浆糊,吴世麟晃了晃脑袋,拉着姚御风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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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人没有来得及走,一阵掌风就迎面挥来。

“小心——”一把将吴世麟扯开,姚御风带着他险先避开了凌厉的攻击。

“是你?”站稳之后,姚御风定神一看,才发现几步之外站着杀气腾腾的男人居然是姚秋寒。

姚秋寒肃杀的脸庞扫了姚御风一眼,冷哼一声后对上了吴世麟。

“你——居然把静月给弄丢了?还让她哭着离开?”显然刚才姚秋寒就来了,听到了吴世麟和姚御风的对话。

“你莫名其妙说什么啊?”虽然心头一惊姚秋寒说出柳静月的名字,吴世麟依然昂头对着姚秋寒不屑一顾。

这个疯子之前就是帮着龙雷浩对付静月的。不管他们目的是谁,反正欺负了静月就是不对,绝对不能忍受。

眼眸一寒,姚秋寒身子也不动,只是冷冷的吐了三个字:“你找死。”

姚御风深知姚秋寒的疯狂和身手,赶紧跨前一步挡在了吴世麟面前,对着姚秋寒说道:“秋寒。你刚才说他把静月弄丢了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是丁燕儿。”

“你别忘了你不是我家人,更不姓姚。还有,你我都清楚她到底是谁——”森冷的语气,姚秋寒微微偏头,几绺散发下,黑幽的眸狼般的森严yīn冷。

姚御风听闻姚秋寒这么一说,心里头多少清楚姚秋寒知道了不少事情。原本超然于世的神情瞬间收敛了起来,漆黑幽暗的目光从点点星辰中收拢,眸中的犀利淡淡隐没。

姚御风跨前几步站定到姚秋寒面前,脸上推出一个碧玉一般温润无害的笑容说道:“我的确不姓姚,可是你也不是姚家人了。我们彼此之间恩怨以后再说, 至于吴世麟做了什么让她哭,也要等人找回来了再说。你看如何?”

沉默的眼神盯着姚御风那张看似云淡风轻,实在饱含精芒的脸,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丝嗜血的笑容。

“等人找到后,如果静月被他伤了心。他的命就多不了一分一秒。”说完之后,直接一个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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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就这样的柔软,靠在男人的怀里,就像是无形的水,每一寸肌肤都能贴合的紧密无间。

绝对如妖似魁!

这种女人可以将自己的全部柔弱,都靠在你的身上,让你充分的感觉着她的温度,她的美好,她撩人的魅力。

丁燕儿的身体就是这样一种惊人可怕的诡异光芒辐射在每个男人面前。你都说不出为什么世间就会有这般妖孽黑暗冷酷的女人存在。

而柳静月则是截然不同的对立面存在着。她光明,她清澈,她坦荡,她利落,她大气,她无所不俱,她坚强乐观。似乎所有丁燕儿的灵魂,所有没有的东西,柳静月统统都拥有,而丁燕儿就恰恰拥有天下女人都渴求的绝世无双姿色。

这年头里面,有钱的男人太多,有钱又玩乐的男人不少,有钱有权又玩乐的男人也数量庞大,可是要说三者均有又极为极品的男人这数目就少之又少了。

就这皇城根下,要说排的上号,符合如此条件的——如此这般一想还真大多绕着这么两个女人晃悠。

一个丁燕儿,一个柳静月。前者艳名妖娆勾搭整个北京域,后者情谊相交整个北京城。无论是什么情况,总归就和这两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如今这两个女人合二为一,各位要是这么一细细琢磨,都会不自觉心惊。这番混合的搭配,生生是要人命,折磨人心啊。

柳静月到是率先清醒过来,一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好似夹心饼干一般被人双手双脚环抱住。

头有些疼,还满身酒气,她伸手捏了捏额头,定神扫视了一眼四周。

床上四人。三男一女。一个女人就是她,三个男人——总算是她认识的。这三个小鬼怎么就老缠着她不放?

柳静月想要起身,却被身后一双手滑上了自己赤裸的晃荡的雪白xiōng口。

滑!

嫩!

好似陶瓷器皿般光滑,又好似上等好玉般清澈光洁。

崇祁连因为她的起身也是立刻清醒过来,一见怀里之人欲起身,赶紧伸手就栏,顺势好一阵抚摸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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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莫航和苏沐青也同时惊醒过来,陈莫航闪烁着那双迷人的丹凤眼,横趴在床上,对着柳静月展颜这么一笑,轻轻唤道:“早——”

“哦。早。”柳静月脑子里头还一阵混沌,下意识回了他一句。总觉得此刻这个小鬼赤裸上身,斜眼含笑微瞄着自己到真是有几分让人一看心动的妖孽美感。

苏沐青低笑,率先从床上起身,丝滑被单从他身上滑落下来,露出赤裸昂藏的躯体。

柳静月半坐床上,视线不偏不倚正好对准了他下半身。

哇塞!难怪人家常说男人是从早上醒来开始就发情的动物。这尺寸大小——

吞咽了下口水,柳静月惊奇的发现在自己注视下,那玩意居然还会继续膨胀扩大,好似变人体魔术一般。

“你要是在继续这么看。我不建议早间运动一番。”苏沐青的声音沙哑的有些厉害,从柳静月头顶上发出。

柳静月赶紧回神,慌忙的从荣祁连怀里挣扎出来,拉着被子,七手八脚慌慌张张从床上跌坐在床下。

“呵呵——慢点。”荣祁连头支着脑袋,好笑的看着柳静月跌坐地上的样子。摘下眼镜的他更添几分狂放的邪魅气息,看似斯文的脸庞掩藏后的锋芒和锐利。

狼狈的从地上起身,柳静月抓着被子,把自己卷在里头,硬是裹成蝉宝宝般跌撞的进了洗手间。

崇祁连他们三个眼见她进入了洗手间后,这才敛下了笑容各自掏出关机许久的手机查看。

惊人的未接电话短信提示。

他们三人手机各自有不下七八十次未接电话。

诧异的是老大的电话居然也在其中。

难道老大想明白了什么吗?

荣祁连眸色一厉,对着旁边陈莫航和苏沐青说道:“我们不妨可以试探她一下。”

“怎么试探?这个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你说人死了真有灵魂一说?”

“试了就知道了。如果真的不是丁燕儿,那么一切的奇怪都可以解释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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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小子已经穿戴整齐,一脸焦虑的模样,手里拿着手机,嘴里不停的在说些什么。

“什么——?怎么会出事的?”

“严重吗?你混蛋!怎么就不清楚?”

“车祸司机抓住没?你到是说清楚重伤到什么程度啊?”

隐约听来似乎有人车祸受伤严重。柳静月坐在一边安静的等待着他们通完电话。

“我知道了。还有老大的伤势绝对不能让伯父伯母知道。”

本来窝在沙发上的柳静月一听荣祁连对着手机的那个老大两字惊的直接弹跳起来。

晴天霹雳的震惊!

他们刚才在说什么?老大?不就是龙雷浩吗?

他怎么了?重伤?为什么?

沉浸自己思绪之中的柳静月没有察觉到三个本来还一脸焦虑的男人统统放下了手中手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柳静月。龙雷浩重伤你要不要去看他?”荣祁连猛的开口出声问道,试探的眼神不断的扫视着柳静月的表情。

猛的惊醒,柳静月不知哪里来的劲道,死命的拽住荣祁连的手臂,慌的声音都在颤抖:“快带我去。哪个医院?哪里?到底他怎么了?”

泪水无声的流下,淌过脸颊,在丁燕儿那张夺目美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柔和而哀伤的感觉,真情实意的情感流露,更添了这张脸庞惊人的怜人姿色。

“你果然不是丁燕儿。丁燕儿怎么会为了龙雷浩留下这么晶莹剔透的泪水?”爱怜的将拽住自己生硬发紧的小手扣入自己怀中,然后柔声安慰道:“老大没事。别哭了,我们只是为了知道你是谁所以故意试探你罢了。别难过了,我保证老大一点事情都没有。静月——”

他这一声叫唤让还沉浸在担忧之中的柳静月缩了缩身子, 然后一把推开了他的搂抱,冷着脸对着他们三人环视道:“你们三个——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你们刚才是在赌咒他。明明他平安无事,你们居然说他出了车祸,要是万一真的——”

哽咽之后, 静月狠狠瞪了他们三个一眼,含泪就拔腿朝门外跑去。

“静月——你听我们解释。”

这下可把三个小子吓的慌了手脚,慌忙就追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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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满北京城说的上名,排的上号的男人总归就和这丁燕儿和柳静月两个脱不了关系吧。

这不,柳静月含泪跑出了房间,抢先三人一步进入电梯关上后朝着一楼下去。三人赶紧是慌不择路的朝着楼道蹬蹬的飞扑而下。

偏巧这个时候李成乾和平日一起的玩友又来开房间玩乐了。虽然他总是一人独自坐于一边,并不参与。可是李成乾也只有通过纵情欢愉之中才能够忘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谁知他人才刚跨进酒店大门,一个人影就从电梯里头冲出。一个迎面碰撞就载进了他的怀里。

两边两个男人一个轻佻的口哨吹响,然后对投怀送抱般的女人说道:“美丽的小姐,你还是选择咱们两个好,那小子可不会对你怜香惜玉的。”

李成乾的确不会对任何送上门的女人有什么善意回应,他刚想狠狠推开那个怀中女人,却不想看到她抬头刹那露出的那张娇容后,惊的张大嘴巴。

“燕儿?你?你怎么哭了?妈的,谁敢欺负你?”一见那个女人是丁燕儿,李成乾就好似重生一般,焕发起精神来。

再瞧瞧自己心爱的女人双眼红肿的样子,这个怒意啊——到底谁敢欺负他含在口中都怕化了的宝贝?

还没等柳静月说话,楼道口一阵脚步乱响,冲下了荣祁连三人。眼瞧着自己追着的女人被门口一男人抓在怀中,顿时冲上前去。

“你谁啊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陈莫航公子哥脾气,一个上前直接拿手推着李成乾。

要说这北京城玩乐个高干圈子虽然是一个圈子套一个圈子。可是吧,有些关系绕的远些人物,也就知道个大名,这人长什么模样彼此之间都不清楚。

李成乾没有回击,他的注意力还在自己怀中女人身上。旁边两个好友火了。同样也是公子哥,北京城混大无法无天的主。一见自己朋友被一个小子推,立马冲过去围着陈莫航冷声道:“小子,眼睛放亮点做事。你丫挺的在这里横什么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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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说过了——陈莫航这三人是无法无天,踩着法律边缘走的狠角色,可不是一般的骄横公子爷。

苏沐青脸一沉,对着那两个开口叫骂的男人迎面就是一拳,出手利落毫不留情。

要不是一边荣祁连拉住他,估计那两人的手脚就给踹断了。

“沐青。现在不是惹麻烦的时候。”

“哼——”冷声一声之后,苏沐青收手,对着地上被狠狠重击后爬不起的两人说道:“今天我有事情,就放过你们两个。”

说完就伸手就想从李成乾怀里夺回他们的宝贝。

可是李成乾可就不是一般犬马声色的纨绔子弟。他算起来也是北京城上的有些名声的人物。

他手一挡,将怀中人一拉,人带着旋转,已经出了几步之外。

一看就知道也是个练家子的高手。

“就是你们把燕儿给弄哭的?”沉下了脸,一见这三个小子,李成乾大概也清楚对方的本事和能耐。到是没想到,自己怀里的女人又惹上了风流债。

虽说自从柳静月死后,她就很少在这般肆意放纵。可是上次吴世麟满北京城疯狂找她,就让李成乾察觉到丁燕儿的变化。

他总觉得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可是又一时说不清楚。

心里隐隐不安之下,李成乾也不敢去主动寻找她。只是盼望着这个女人会在某一时某一刻会想起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好,至少让他心安。

此刻虽说她惹上了不知状况的风流债,可是却意外让李成乾安心。

原来她没有变化。她还是那个丁燕儿。

“你是谁?”一听闻对方如此亲密的喊着怀中女人名字,荣祁连皱了皱眉头问道。

“李成乾。”

这名字,三个小子还都听说过。也是丁燕儿的男人中一个!

柳静月才懒得理会到底谁是谁男人,谁惹了谁。她一个挣脱李成乾的手,头也不回的就朝外头跑去。

“哎——”三人慌忙就要去追却被李成乾一下子给拦了下来。

“你们三个不要去骚扰燕儿。”

“我呸。她是柳静月,又不是丁燕儿,关你什么事情。”这三个到底是不知两个女人之间曲折和yīn谋,也不知道暗藏汹涌的杀机。陈莫航一瞧李成乾拦他,狠狠迸出一句。

“你说——什么?”李成乾一惊,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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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居然敢欺骗我?”一声怒吼之后,是满室的寂静。yīn森森的房间里面堆放的均是法器和可怕诡异的血红莲花,亦真亦假很难分辨。

没有等到回应,之前开口的那人跨前了几步,几缕光线照射在他脸上。

居然是李成乾。

只见此刻他愤恨的眼神盯着前面盘坐着背对他的男子,怒声接着问道:“你居然骗我说杀死了柳静月!结果呢?死的到底是谁?”

“呵呵——怎么?你现在才知道你心爱的心肝宝贝已经死了?”yīn冷的话语,好似毒蛇吐着蛇星子。

“你!妈的,你到底是谁?居然骗我说可以让柳静月死。我相信你,帮着你做那件事情。到头来死的确是丁燕儿!”

李成乾怒气横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男人的肩膀,扬了拳头就想挥下。可眼瞧着被转身暴露的那张脸,李成乾惊得手不禁哆嗦,后退两步竟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李成乾惊疑的盯着那个男人那张脸,深恐的发问。

“怎么?很好奇?很疑惑?很匪夷所思?”那男人邪恶的发出了狂妄笑声,然后猛地蹲下身子,yīn测测的口吻说道:“本来——你不会有事情的。不过现在,就借你的手帮我达成目的吧。”

说完之后,那男子手掌心燃起了火焰般诡异的莲花,嘴里喃喃着不明的咒语。

李成乾慌张的倒退着, 因为过于震惊,几乎脚软的爬不起来。

手指之间触碰到极为冰凉的东西,李成乾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他的手指正好碰到尸体上爬动的蛆虫。

强制压下心头恶心,李成乾一个起身,飞扑着朝门口冲去。

“想走——?”似乎从地狱深处般传来的鬼魅声音,一朵火焰般闪烁诡异光芒的莲花飞一般速度扎入了李成乾后背。

李成乾闷哼一声,身子逐渐开始溃烂开来,身上流淌起血水来。

那个男人冷笑的看着李成乾的变化,开始闭上眼睛静心的念起了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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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不休眠的寻找让吴世麟红透了双眼,他垂着头,傍晚时分慢慢朝着小区大门进入,奢望着柳静月已经回来。

待走到丁燕儿所住房子的那幢楼时候,他下意识抬头望去,依然一片漆黑没有亮灯。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从口袋中掏出电话拨打。

“喂。姚御风,静月没有回来——我,”后面的话在他转头朝向对面那幢楼时候顿时停了下来。

“静月?”又惊又喜,吴世麟见到柳静月正靠着墙壁低着头坐在大楼门口台阶处。

吴世麟喜极而泣,整个人伸手将自己苦苦寻找的女人纳入怀中,不停的叫嚷着:“静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对你隐瞒任何事情了。求求你,不要抛下我。呜——”

吴世麟是真的委屈,他觉得只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可是又仿佛回到几个月前知道柳静月死亡时候的消息。他痛的连呼吸都因难,连哭都泪水麻木。

柳静月任由他抱在怀里哭泣着,许久都没有动静,直到吴世麟哽咽的断断续续说了一句道:“我真的没和丁燕儿有关系。那房子——那房子是丁燕儿,是她准备的。”

“什么?” 柳静月这才出了声,黑暗之中目光迥然光亮。

“是啊。其中的过程我到现在都觉得很奇忙呢。好似她什么都安排好了一般。”

“赶紧把你知道的事情统统都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遗漏。要是让我知道你又瞒着我什么事情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理睬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以为连你都欺骗我的时候,那个滋味——”狠狠将吴世麟的耳朵扭起,柳静月恢复了常态般,恶狠狠的说道。

“是是,我的女王大人。小的知道了,再也不敢犯了。”虽然耳朵被扭的生疼,可是吴世麟笑的像朵花一般。

因为他知道他心爱的女神没有抛弃他!没有不理踩他。柳静月是在乎自己的,这是多么让他鼓舞雀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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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大概发生在大半个月前,大概离你们死亡前的两个月左右时间。突然有一日丁燕儿来找我。”

已经进入了那间丁燕儿,特别安排下的房间,吴世麟坐在沙发上对着对面而坐的柳静月以及后来赴到的姚御风缓缓说道。

“她那个时候样子情况如何?”姚御风插问道。

“我没有太留意。好像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说话和动作都很轻声。我一向都讨厌那女人,怎么会特别关注她会什么情况啊。”

“那她到底找你为了什么?”柳静月皱眉,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她说的很莫名其妙。就是给了我一把她家里钥匙。说如果有一天发生很不正常的事情,叫我无论如何都第一时间去她家里。静月,你也知道这个女人声名狼藉的,回头给我个钥匙,又说的不清不楚,我怎么会进她房间嘛。”

“所以你没有在她们两个死后第一时间进入丁燕儿房中?”姚御风犀利的说出了问题所在。

吴世麟垂下了脑袋,懊恼的回到:“我怎么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何况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静月还活着啊。那日知道静月死亡的消息后,我整个人都蒙了,完全没有方向了。哪里还会记得要去她家里的事情。”

“丁燕儿的家里一定藏有很重要东西或者线索。她想要你去,就是因为信任你是柳静月身边最值得相信的人。可惜啊——”姚御风叹了口气,目光朝着对面丁燕儿的房间望去。

“那这里又是怎么回事?”柳静月再次疑惑问道。

“后来你来找我,我就隐约觉得丁燕儿和你的问题肯定有蹊跷。所以当时我就叫你小心不要暴露出身份来。然后那日我跟着你去了她家里,发现所有屋内一切都太过整洁,我就知道事情不妙。必然有人抢先一步进入了她的房间。”

吴世麟懊恼的捶了自己脑袋一下道:“我要是那个时候一听到你死的消息就冲过去,说不定还能碰到那个幕后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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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后努力回想当时丁燕儿的话,突然就想起来她临走之时留在我那里的一包口香糖。我抱着希望拆开,居然真的发现里头另有一把钥匙,还有包装纸头上面写着一句话:若有天意,望能发现。钥匙上面就贴着这个楼号和房间号。我这才进入这房间的。”

“那这个房间里头有什么?”柳静月禁不住出声追问。

摇头,吴世麟无奈的回答道:“我进来的时候这里都蒙上一层灰了。但是似乎很奇怪的是这个房间里头四处各角都有一朵血色的莲花。其他我就没找到什么了。”

姚御风一听,惊问道:“那些莲花是不是血红无根的?看似极为妖孽可怕的样子? ”

“是啊。还有很多奇怪的器皿,很五彩斑斓的纸头,貌似有些烧掉的感觉。”吴世麟歪着脑袋努力回想起当时房间里头的情形。

姚御风沉默了下来,陷入了思考之中,手指交缠盘握着,轻叩着沙发茶几。

“那个莲花和你上次手上的是不是一样的东西?”听了也有些明白的柳静月转而问向了姚御风。

“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曾经是做法施降之处。丁燕儿显然就是希望吴世麟能够找到这处地方,让他明白有降头师的存在。另外也同样让吴世麟近距离可以保护成为丁燕儿的你。不过她想不到后来有我出现又帮助了你,所以我们早早就发现了降头术。”

“这么看来丁燕儿是很早之前就知道变数了?她也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才着急安排一切吗?”柳静月沉下思绪,冷静的分析事情前因后果。

“嗯。现在更加能够肯定一点。丁燕儿是为了保护你才会被弄死的。所以她之前做的很多事情,看似没有关联,但是一定是很重要的线索。所以我们现在就要重新认认真真的将那些线索给窜起来。丁燕儿一定是知道所有的事情,可是对方太强,她无法直接言语,就用这种办法来希望你或者吴世麟了解真相。”

“吴世麟!你小子当初为什么不和我说啊?”柳静月眉头一竖,朝着一边垂着脑袋,小媳妇似的委屈兮兮窝在沙发处的吴世麟瞪了一眼。

“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以后会怪我。而且我一开始也没察觉出事情有这么可怕复杂。所以我才没有和你提这件事情。只是偷偷摸摸每次从你那出来后,就躲这里朝你那里望。”

吴世麟顺势朝着对面一指,然后惊讶的站起身来道:“静月。你快来看你房间有灯光闪烁。”

柳静月和姚御风同时望去, 然后姚御风头也不回的拔腿就朝楼下冲去。

“世麟!盯住那光。手机里头和我说。”柳静月吩咐完后,立刻也是飞身冲出门外。

吴世麟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丁燕儿,那个手机号码。

“喂,现在光亮还在不在?”一边奔跑朝楼上跑去,柳静月一边问道。

“还在——在卧室那头。”吴世麟紧张的盯着那光亮不放。

柳静月听闻后,将手机紧捏在手里,一个箭步冲到了上去。

房门已经打开,姚御风不见人影。屋内一片漆黑。

柳静月放缓了脚步,一步步接近着门口。

突然房间客厅灯一亮,柳静月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这才看到姚御风手掌发黑的站在了客厅处。

“怎么回事?”柳静月眼见姚御风手上发黑,赶紧跑去探视。

“别碰我。我说了这些都是不祥的东西。”姚御风偏头对她低声喝止,似乎因为刚才出击做法的缘故,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寒戾的目光,隐约着血腥,完全不似之前那个风华浮梦般的姚御风。

“看来幕后之人有动静了。他知道我们一步步掌握事实真相,想要先下手为强。刚才有个大小眼在你屋内找东西。我击伤了他,但是他跑了。”

“啊——可是这里是高层啊。”柳静月看了眼卧室破掉的窗子,不可思议的发问。

“死人是无所谓这些的。大小眼不过是受驱使和控制的鬼物罢了。”姚御风手中的黑雾渐渐散去,恢复了往日惯有的清冷。

“呼——怎么样?抓住人了没?”从那头也赶来的吴世麟喘着气,上楼进门问道。

摇了摇头,柳静月表示没有抓住。

吴世麟累的气喘吁吁,靠着门板说了一句:“奇怪了,你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对方还想找什么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姚御风和柳静月同时惊喊一声:“丁燕儿的手机!”

281-290

281

“对不起丁小姐。按照我行的规定,没有密码是不可以私自动客人存入保险箱内的东西。”

“难道连我本人来都不可以吗?”柳静月有些诧异,拿着所有证件自己亲自前去汇丰银行依然被吃了个闭门羹。

“对不起丁小姐。当时你的存放是通过我行海外总部进行cāo作的。是高级vip客户所以一切都是按照您当时情况办理的。您当时存放的时候特别嘱咐过任何人没有密码,包括您在内都不可以拿取。”

柳静月泄气的朝边上姚御风看了眼,无可奈何的摇头。

姚御风沉吟了一下,抬头询问:“如果以官方身份介入呢?”

“对不起。丁小姐的户头是海外总部办理的,我们这里只是暂做保存。所以是不受贵国官方控制的。”

点了点头,姚御风拉着柳静月离开了汇丰分行。

“看来必须从崔逸轩那里知道些什么才行。他既然知道汇丰里面藏有东西,必然对密码极为熟悉。”

边从银行走出,柳静月好奇的回问道:“那么那日你在汇丰除了是为了接近我外,还是因为想要找丁燕儿存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所以我才前后分析下来,师父就使不是幕后凶手也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显然我师父也想拿到那样东西,所以当时才派我来找。”

“看来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才是。但是到底密码是什么呢?丁燕儿该会设什么样密码呢?我真是毫无头绪。”柳静月叹息着从包里拿出了丁燕儿的手机,仔细翻看起来。

“那么多的号码,又都是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上次还有个兔子戏子,我都不知道丁燕儿到底搞什么名堂。”

“我先去开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回头我们碰到吴世麟后问问他那里情况就可以知道了。”姚御风亲吻了下柳静月额头,安抚拍了拍她肩膀,然后转身去边上停车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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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丁燕儿这六百多个号码里面藏着什么花样呢?”百思不得其解,柳静月顺手将手机放入了包内。

“燕儿?”几步之外有人喊丁燕儿名字,柳静月一个回头一瞧,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要死了!哪里都能碰到丁燕儿的男人。这昨天才碰到李成乾,居然今天又碰到了。

“燕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李成乾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呆滞,和昨天在酒店撞到时候似乎变化很大。

“李成乾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虽说李成乾到底是丁燕儿的男人,可是如今丁燕儿已经死了,这些个男人还浑然不知,一心痴心的样子多少让柳静月有些怕疼。

她走上前几步,靠近了李成乾,关切的伸手想要探下他额头是否发烧之类。

哪知碰触之下却是透彻心底的冰凉,柳静月有些吃惊,焦虑的询问:“李成乾?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紧?”

“我——我不要紧。”李成乾伸手阻挡柳静月的探寻,眼角在扫到正朝这里抛下车子跑来的姚御风后,双眼猛地一片通红。

几乎同一时候,姚御风急切呼喊而出:“静月!不要碰到他。”

“啊——”柳静月只感到手一松,本来拿着皮包的手上已经空无一物,而李成乾居然已非人般的速度朝马路那头飞一般跑远,手里正拿着她的皮包。

“喂!李成乾——”柳静月一时没有发应过来,吃惊的看着李成乾跑远的身影,不明白好端端的李家大少爷做起偷包贼了。

“你别去追他。”手臂被姚御风狠狠拽住,然后整个身子旋转进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幸好——”似乎姚御风的手有些抖,将她的头埋在他怀里迟迟不肯放松,好似极为压抑着什么般。

“姚御风——”感受到姚御风的紧张,柳静月心里一柔,双手环抱住他,安静的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没有事情。真的。只是李成乾莫名其妙的抢我包让我意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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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依然紧绷着身体,姚御风双手紧紧托着柳静月的脸细细端详着,再瞧见的确没有什么闪失后,这才心里微微放下心思。

“还好——也许李成乾太爱丁燕儿了,所以唯一残留的意识还控制他不去伤害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残留的意识?”姚御风的话让柳静月的不明所以。

“先走吧——回去后再告诉你。”

“什么?李成乾已经死了?你在和我说冷笑话吗?还是你恐怖片看多了?他一个大活人大白天在我面前晃悠,你说啥也已经死了?”

回去之后,柳静月一口水还没咽下口,差点被姚御风的话吓得昨晚水也喷出来。连着边上的吴世麟听了也抖了抖,瞄了眼姚御风,好似他也是鬼一般的朝着柳静月方向靠了靠。

“是真的。只是他还没有死很久罢了。以后你再看到他,仔细去看他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眼瞳已经是一大一小到扭曲的地步了。就是我说的受降头术控制的大小眼。”姚御风到是不以为然的钭手中洒一饮而尽,极为淡然的向对面而坐正在发抖的两人解释一切。

“啊?他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啊!”柳静月这回是彻底傻眼了,她觉得现在发生的事情比她灵魂附身在丁燕儿身上更加匪夷所思。她真的就不明白了好端端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你说昨天你最后碰到他是在酒店门口,后来你跑走之后,有谁在场?”姚御风进一步追问道。

“他的朋友,还有那三个小子。”

柳静月话音刚落,吴世麟和姚御风同时目光扫射向了她身上。吴世麟还很不是滋味的哼了一声,一脸不爽的撤过头去。

姚御风一动未动,可是他握酒杯的手指越来越紧,紧到他重重方下酒杯的刹那,手掌之间的酒杯上部猛地碎裂,鲜血顺着他手指刷一下流了出来。

“御风!”柳静月一惊,赶紧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慌张的吩咐吴世麟道:“世麟,快去拿绷带。”

“不用的。以前我学降头术时候流血比这个要多的多。我痛的是这里——”姚御风淡然的开口,流血的手指挣开了柳静月的手,指向了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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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龙雷浩是你心中藏不住的痛。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有太多过往的痕迹假像。我甚至知道你对吴世麟的依赖也比我深。可是,我一再告诉我自己,我这么的爱你,所以我一直坚持着,总抱着幻想你在这两人之外对我会多少有些不同。可是呢?事实是我在彻底不眠找你的时候,你却在和那三个家伙做什么?”

姚御风满目凄楚,转瞬而逝的挫败感在他那张极为精致,俊朗的脸庞浮现,微闭上了眼睛,姚御风缓缓的将流血的手握紧,然后轻轻说道:“柳静月,你常说丁燕儿无情无义。可是你呢?你比她更残忍,因为她至少知道爱和不爱,而你却不知道。”

说完他起身,没有看半蹲在地上不吭一言的柳静月,慢慢朝着房门方向走去,关门的时刻,他沉重的开了口:“柳静月,我对你太失望了。”

一边的吴世麟紧紧抿起嘴,然后推着柳静月急切催促:“静月,快去追他啊。告诉你心里的话。快去啊。”

柳静月没有动,任由吴世麟用手推着她,却依然半蹲,没有反应。

“静月!这件事情你也让我失望。难道除了龙雷浩之外,你就无法回应爱了吗?你对我依赖大于感情,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因为我对你的爱远远超过数千倍数万倍。可是姚御风呢?他同样那么爱你,事实上你却只是对他沉浸过往情景完美的相像中。静月,这不该是你。”

吴世麟说完之后,立刻拔腿出门去追姚御风。

留下了柳静月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刚才姚御风临走时候那伤痛的表情,吴世麟对自己失望的话,都刺激着她一直混沌的心。

她真的就像他们所说那样吗?因为当年龙雷浩的事情,所以潜意识当中真的未曾在放入真心吗?

她以为她这样没心没肺的过着,会可以不用受伤,却是不想不付出的结果,是深深伤害了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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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在黑暗之中闪烁着,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滑动着手机按键,隐隐之间可以看到眼光闪烁的光芒是如此的邪恶。

“呵呵。果然丁燕儿那个贱人留了一手。”话音刚落,手机被狠狠抛向远处,摔落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哼——丁燕儿!你以为凭你就想和我斗?这次我不会向上次那样让你得逞的。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手。去+——去把人给我引出来。不过你要小心姚秋寒和姚御风这两个人,一定要小心!落是你落在他们两人手里,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是。”yīn暗之中,李成乾弯着身,恭敬的点头回答,脸上是一片的死寂。

黑暗之中,那个人重新将视线放到了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嘴角露出了冷笑:“柳静月居然至今都没发现手机里面的秘密。呵呵,丁燕儿,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的天使实在是太蠢了吧。哈哈——”

仰天大笑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可怕。连没有意识的李成乾也不禁抖不抖身子,把头埋的更深。

再说吴世麟追着姚御风跑了出来,赶紧拦了他面前。

“我——我说姚御风。你别走啊,你不会真的就放弃静月了吧?”

姚御风没有说话,夜幕之下没有微笑的他倒是划去了几分超然,多了两分邪气,七分神气,一份慵懒。

“姚御风——静月只是还不能从龙雷浩的yīn影中走出来。你给她时间!”

“我不是再气她和那三个小子的事情。我是在气我自己,从一开始就投机取巧。因为仗着和龙雷浩年轻时候极为神似就可以轻易获得她的注意力,她的感情。可是她越是把我当成过往美好回忆的证明,我心里的痛就越深。我是姚御风,我只是希望她心里能够明明白白清楚这点罢了。”

“哎——我相信静月其实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你不知道当年对龙雷浩,静月除了爱以外还有悔恨和懊恼。当年的那是是静月生日,他们相约好一起度过。可是丁燕儿骗了她,将她支开。她当时在龙雷浩和丁燕儿之间,选择了丁燕儿。所以那晚的没有赴约成了她的伤痛。她怕一心一意付出全部后会像丁燕儿对她一般。姚御风,在给她些时间明白你对她的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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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你知道我爱你吗?”目似秋水,含烟流波,体态撩人,姿色妩媚,似是若有若无的喘息,又似耳边低声呢喃耳语。

双手缠绕脖颈之处,是一张宛若生得犹如深山雪顶的奇葩异姝,那双美丽的长眸温柔地笑着,在吐息尽量一片柔情。

脖颈之间女人青丝如墨散开,缭绕如一世纠缠。

“静月——”姚御风不禁着迷的轻唤了一声,伸出手环住了怀中的女人。

“呵呵。”怀中的女人妖娆一笑,柔柔的靠在了他的怀中。

姚御风神色朗朗,静静的让怀中女人轻笑喘息的挑逗着自己,眉梢眼角却纹丝不动地散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唯有那黑色的眸子里两点明光越来越冷,连带刚才开始隐藏的最后一点温柔都一瞬间消失殆尽,化为虚无。

猛地出手,姚御风已经将怀中女人牢牢锁住喉颈,手掌之间收死用力。

“呃——御风,是我啊。”低低柔柔的呻吟着,女人断续续伸直手抓向姚御风。

姚御风毫无动摇,手越收越紧,女人立刻就犹如一阵青烟般消散在他手中。

“师父!既然来了,为何要些小鬼们出来见我?”从床上起来,姚御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喊一声问道。

“呵呵,师父?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你为了柳静月那个女人背叛为师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我是你师父?”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发来,姚御风知道他师父正在城市某处设坛做法,利用大小眼传声于他。

“师父。你果然知道丁燕儿身体里面那个人是柳静月。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哼,你没资格质问我。听着,我念我们师徒一场,给你个机会让你留条性命。只要你将那个女人带给我。|”

“师父,你想要的人其实是柳静月吧。从六七年前你找上丁燕儿给她出主意对柳静月下图腾鬼降时候就另有目的了吧。而丁燕儿恐怕就是早早识破了你的yīn谋,所以才在后面做出那么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其实都是为了对付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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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如此说来,你是放弃求生的机会了?”yīn冷的声音犹如地狱催魂的号声般可怕。

镇定自若,姚御风站直了身体,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扬起了一丝坚定的笑容道:“那晚 爱的女人。是我头一次这么真真切切感受到活着的感受。无论生死,我希望都能够陪着我爱的女人,走到最后一步。”

没有回应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静。姚御风跨前一步道:“师父?”

“哼,我会让你们一起死的。”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之后,就一切归为了宁静。

姚御风坐于床头,从一边拿过了手机,仿佛按了几次又放弃后,终是下了决心准备拨打电话。

哪里知道自己手指未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见固定电话号码,姚御风一喜,赶紧整了整神情,接通了电话。

哪里知道自己手指未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见固定电话号码,姚御风一喜,赶紧整了整神情,接通了电话。

“喂,静月吗?”

缓了几秒,电话那头柳静月这才开口应道:“嗯。”

后面是沉默,柳静月没有开口,姚御风也不急着逼问她打电话原因。

许久之后,这才听到柳静月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道:“御风,我知道自己对感情的回应太多迟缓甚至冷淡。其实,我刚开始的确把你当成了龙雷浩过去时候的样子看待,可是现在渐渐的,我——”

“静月,你不用说了。今日是我太冲动了。其实我不应该这么着急,过去种种至今你都没有抛开,如今又陷入重重危机之中,我实在不该逼你。”

“不!御风,你听我说完。你昨天走后,我将我们之间事情反反复复想过,越想越觉得心慌,觉得自己心里好像平白无故缺了一块。今天一天我每做一件事情,都忍不住会唤出你的名字来。这时候我才知道,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自己不知道,以为这个喜欢是基于龙雷浩的原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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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话,柳静月的声音在话筒那端接着响起:“可是我真的放不下过去,我现在每天都渴望知道到底当年丁燕儿所作一切的原因。当年为什么要陷害龙雷浩。还有,至今想到那俱 ,我的心就——”

“我知道,我都知道。静月,不要说了。只要你的心中有一点点我,只要你的心里正视我对你的感情就够了。明天我们去找陈莫航他们三人搞明白李成乾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觉得我们如果再不出手找出关键,我师父就会先下手为强了。”

柔声的安慰着电话那头的柳静月,姚御风想起了刚才和他师父的交谈内容,隐隐心中极为不安。

“如果真如你所说李成乾死了的话。那就糟糕了!我手机在包里,怎么办?”

“别急。号码我都复制下来了。明天开始我们一个个主动打过去。当初是害怕被幕后之人知道你还活着,既然现在我师父早知道你的存在,我们就主动一个个电话去寻找线索。你看如何?”

“嗯,御风,我相信你。还有,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和吴世麟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柳静月觉得有些害羞,虽然不是当面表达,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心猛地一阵跳动。

似乎最初一种心动情动的感觉又重生了一般。

“早点睡吧,我爱你,晚安。”姚御风甜蜜的对着手机一笑,笑的春风和煦。

“恩。晚安,亲你一下。”随后是一声亲吻话筒的声音,柳静月挂断了电话。

“呵呵,小傻瓜,也要等我回亲后再挂断电话。”轻声低笑,姚御风挂了电话,也同时躺回了床上,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一夜无梦,好睡到天亮。

到底是爱情的力量让人振奋,让人欢喜又让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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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说的好,经过一番争吵,经过一番痛苦后的感情会越发坚固牢靠起来。这不一早柳静月一见到姚御风,伸手一张,身子紧紧柔柔贴上,将自己靠入了姚御风怀中。

“昨晚睡的好吗?”姚御风在柳静月额头印上一吻后,柔声问道。

“嗯。”许是想起了自己昨晚那个表白,一向大大咧咧的柳静月有些脸红。

“好啦。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肉麻啊?我们的抓紧时间,先去找那三个小子问个清楚吧。”

“就你啰嗦,臭世麟。”装样的踢了一脚在边上嘲笑她的吴世麟,柳静月有些微红着拉着姚御风手,一同步出了房间。

姚御风望着被柳静月牵着的双手,微微露出了笑容。

这样就可以了。

他知道,有一种疯狂且奋不顾身的感情,人的一生只有一次,龙雷浩之于柳静月,就如同柳静月之于他姚御风,错过了,失去了,就不会再重来。

对他而言,就不该奢求柳静月能够像当年爱龙雷浩那样不顾一切地爱他,只要她如现在一般,安静而平静地站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笑着对自己说喜欢他。

他就已豁然微笑了。

“你们要出去?”三人刚走到车边,从边上大树下闪出一个人影,冷声问道。

“姚秋寒?”柳静月一愣,到是有些意外他的出现。

“秋寒,上次吴世麟的事情是误会。你不要找他麻烦了。”姚御风率先挡在了柳静月和姚秋寒中间,镇定自若的向姚寒解释之前的事情。

“哎呀,这家伙之前就欺负静月。理他做什么?”吴世麟对于会欺负柳静月的人一向抱有敌意,拉着姚御风示意他们自己走人。

“你们要去哪里?”姚秋寒闪动了一双yīn郁戾气的眼眸,死死盯住着姚御风身后的柳静月,对于吴世麟的话毫不理会。

柳静月缩了缩脑袋,虽然上次姚秋寒对自己莫名其妙说了一堆话,好像主动示好的样子。可是最后搁下的狠话也够让她心惊胆颤。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柳静月从御风腰侧处探出了脑袋回答他:“去找陈莫航三个。我们有事情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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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找了。他们三个已经将你是何人告诉了龙雷浩。恐怕不消功夫,你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主动来找你们的。”

“他们三个怎么会知道你是谁?”姚御风眉头一紧,回头问向柳静月。

“那天我和世麟吵了后,他追我出来时候喊了我的名字。然后我喝醉时候大概又透露了些自己和世麟过去的事情。他们第二日那龙雷浩受伤事情试探我,我就上当让他们知道了。”

“他们三个是碰到李成乾前就知道你是谁嘛?”姚御风又再次追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了?”柳静月不明姚御风为何有此一问。

“看来,季成乾说不定是知道了你是何人后才出事情的。”姚御风手指微弹,转瞬之间心中已经知晓缘由。

“啊?不是吧,知道我是谁后,他就会死啊。这么夸张,回头你们都知道我是谁啊?”柳静月摸了摸脸,觉得丁燕儿的脸没有这么有杀伤力啊。

“李成乾出了什么事情?死了?可是我来之前还看到他往军区方向走,好像是去找龙雷浩的样子。”姚秋寒查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他去找谁?”柳静月一听龙雷浩的名字,急切的就挣脱了姚御风的手,整个人冲到了姚秋寒面前,拽住他手臂,焦虑的询问。

姚御风一愣,看了眼自己空落的手,不禁苦笑了一下,又平复往昔清冷的表情。

姚秋寒眼瞧着猛的跑到自己跟前的柳静月,那脸上的焦虑和关切怎么也无法藏住。

还是龙雷浩!到底这个曾经伤害过她,如今又迟迟认不住她的男人有什么好?

就值得她这般心焦?

连一直害怕自己的情绪都顾不上了,整个人靠着自己那么的近。

“柳静月,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认出你吗?”

“哎,你到是说李成乾怎么去找龙雷浩啊。”关切中的柳静月哪里顾得上姚秋寒莫名的发问。

“因为我深爱你很多年了,你却一直不知道。”轻柔嗓音说出后,姚秋寒猛的将柳静月拽进怀中,托住她的脑袋就狠狠的一阵激吻。

姚御风和吴世麟均是讶异,吴世麟更是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明白姚秋寒那个疯子怎么突然就爱柳静月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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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穿石的声音,龙雷浩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手捏了捏紧手中字条,镇定了神色依然迈步向前走去。

他其实很早之前心中隐隐知道自己错了。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或是第一眼看到时候,或是极尽可能羞辱地时候,或是她含泪望着自己时候。

可是心底却不敢承认自己错的离谱。那双眼神那般清晰,从没有变化过,为何自己就是不愿意相信那个本该逝去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若是早一步+——?

姚御风说的对,他不敢做。

受了一次伤害后就将自己整个人都团团包围起来,害怕再次遭到伤害,万劫不复。

“李成乾。我来了。你到底要和我说关于柳静月和丁燕儿的什么事情?”面对荒无一人又黑暗无光的空地龙雷浩朗声叫道。

没有回答,空气中风声而过,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龙雷浩皱了皱眉头,奇怪李成乾从今早来营地时候的感觉就非常异常。

他本是不打算来的,可是他同样不解为什么死了以后的柳静月会在丁燕儿身上出现。

这个问题他不敢去问柳静月,就像他现在明明知道柳静月的存在却依然不敢去面对她。

那张脸,是他人生中最耻辱的回忆。这个身体中又藏着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坦然面对这样的诡异变化。

眼瞧四处无人,这里空荡荡郊远处四周空无一物,龙雷浩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准备转身走人。

“龙雷浩——怎么走了啊?”李成乾的声音,只是有些低沉。

龙雷浩转身,眉头抿紧,不明白刚才空荡荡四周,李成乾是怎么出现的。

“李成乾,有话为什么军营不能说?非要约我来这个地方?弄的神秘的样子。”龙雷浩敛下了心神,正色问道。

“柳静月死后居然在丁燕儿身体里面,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自然要找个无人地方去说,不是吗?”李成乾垂着头,戴着帽子,看不出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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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丰在这个时候,陈莫航三个正悄悄朝着空旷地处一路飞奔而来。

上午李成乾来找龙雷浩时候,苏沐青就察觉出了李成乾的不对劲来。

那天在酒店里头李成乾知道丁燕儿身体里头是柳静月时候,那张脸都青白了一片。如今又这般模样打扮,戴着帽子盖了大半脸的来找龙雷浩,显然是为了丁燕儿和柳静月的事情。

所以龙雷浩下午一走,他们三个就立马跟上了。

“奇怪,老大之前明明就走在前面的啊。”陈莫航疑惑了出声自言自语一句,不明白怎么才几步之差,老大的人影就不见了。

“对哦,怎么前面连老大人都没有了?”苏沐青按了按腰间自制的武器,戒备的说道:“我直觉这地方有些古怪。”

“这里居然完全没有信号。”荣祁连掏出口袋中手机一瞧,皱眉说道。

“奇怪了,刚才车子开到路口时候,没有这么古怪情况啊。”陈莫航回忆着这前自己开车时候周围环境并无什么异常。

“小心一点为妙。我也觉得这个地方似乎并不寻常,而且老大人转眼就不见了。有些古怪。”荣祁连将手机放回怀中,对着两人叮嘱道。

“嗯。我们还是朝前追吧。”

正在他们三人在古怪的地方寻找龙雷浩的时候,柳静月四人同样马不停蹄的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往左边。”姚御风看着捭中符咒和莲花锰地一亮,立刻吩咐开车的姚秋寒向左边打弯。

之前姚秋寒威怒之下的表白让三人均是一阵错愕。好在姚御风率先清醒过来,一把将柳静月从姚秋寒怀中拉开。

两个男人势均力敌,互不相让,谁都不愿意让怀中女人离开自己。

到是柳静月错愕之后,依然是想到龙雷浩的安危。

虽说两个男人心里头均不愿意柳静月心里头牵挂着龙雷浩,但是眼瞧柳静月满脸慌张失神,终是不忍心她如此难过。

于是两个男人暂时各自收手,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化为虚无。

293

姚御风率先重回房中,进行做法寻找龙雷浩的下落。

他心里明白,他师父肯定是出手了。

难道师父准备利用龙雷浩来引柳静月出现?

不该啊,师父在暗,他们在明,谁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何人,想要接近柳静月太简单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这一路之上姚御风依然想着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个才是问题最关键的地方。到底师父要柳静月做什么呢?

“喂,姚御风你发什么呆啊?现在往哪里走?”吴世麟从后面探身推他,出声询问。

姚御风回神,看到车子已经停下,旁边驾驶座上的姚秋寒冷着一张脸,正看着他一声不吭。

低头查看莲花,却发现血红的莲花一片黑暗,姚御风心头一惊道:“就是这里了。秋寒,你开的没有错。”

“我直觉告诉我是这里。”

话说完之后,姚秋寒率先开门下车,然后一把环住了从后面车座出来的柳静月,小心的护住了她。

“姚秋寒,我没那弱。”柳静月试图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却被姚秋寒一眼冷酷的瞪视下,缩着身子乖乖待他怀里。

姚御风从车门处跨出后,眼神一直盯着姚秋寒看,然后再次问道:“秋寒,你说自己是在我刚才没有之路的情况下,直觉觉得是这里?”

“有问题?”冷扫了眼姚御风,姚秋寒那当然冷酷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摇了摇头,姚御风压下了心头的怪异,暂时先不去想这些问题。

“世麟,你就守在这里。”

“为啥?姚御风,你别小看我。我也很厉害的。”吴世麟一听不满意了,凭啥他们两个保护静月,让他缩后头。

“你负责开车。看到我留下的莲花突然血红发光的话,就毫不犹豫开车朝着前面冲去。”

“啊?前面是田地啊!”吴世麟看了眼车子前方一片茂盛庄稼地,有些傻眼。

这么朝前冲,这不是没几米就陷入泥地了?

294

“你放心,让你开进去准没有事情。记得一直要注意这朵莲花,只要一发光,立刻加足马力开进去。我们的安危都在你身上了。”

“好,我知道了。保证盯着莲花一刻不会放松警惕的。”被姚御风这么一说,吴世麟赶紧郑重的点头保证。

开玩笑!静月也是跟着进去的,怎么能不保证好静月的安危呢。

“那我们进去吧。我走前,你带着静月在后。”姚御风看了眼姚秋寒,率先跨步欲走。

“御风!”柳静月出声唤道。

姚御风回望,对上了柳静月关切的双眼。

“你在前面要小心。”

微笑,姚御风点了点头,然后转头跨步朝前走去。

柳静月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关心姚御风的话刚说完,身边的冷酷男人搂紧自己腰间的双手越发用力,整个气场立马更加低沉。

怎么办?她还想吩咐吴世麟自己小心一人待着呢。

柳静月想说又不敢说,只好可怜兮兮的回头,对着吴世麟挤眉弄眼的来了一番眉目传情。

“这个时候就想不到龙雷浩了?”

姚秋寒低到零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引的柳静月拉回了视线,垂下了头不语。

“怎么不说话?”

“龙雷浩在我心中是不用言语表达关心的一个人。”闷声回答,柳静月不自觉叹了口气。

停下了脚步,姚秋寒眼眸对上了垂着头的柳静月,然后凑近她耳边道:“终有一天,我会取代他的位置,成为放在你心中的那个人。”

切!自大狂!

柳静月撤撇了撇嘴巴,心里骂了一句,到是嘴上不敢这么嚣张的开口。

姚秋寒这个男人太冷酷,太残忍。做事和情感都很偏执,极端甚至到变态。

她就不明白了,她哪里惹到过他?

貌似还很多年以前自己柳静月身份的时候就撞到过他了。

这个疯狂男人,没理由自己没印象的啊。

295

两边人都急切冲来找龙雷浩。

而龙雷浩此刻正站在李成乾两步之外,浑然不觉危险靠近的问道:“到底柳静月和丁燕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知道柳静月当年身上有一个纹身吗?”

龙雷浩沉思想了想后摇头道:“不清楚,似乎她没有什么纹身。”

“呵呵,看来你当年没有和她上过床。难怪会给丁燕儿机会对你下手。”李成乾冷笑一声回答。

龙雷浩不悦的抿嘴,又跨前了半步道:“我和静月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是非。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说重点的。”

“重点就是丁燕儿当年欺骗柳静月,对她下了降头术,想要得到她。而那个看似纹身的东西就是受降之后的图案,唯有男女之间欢愉到最高潮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所以我说你没有和柳静月上过床。”李成乾的声音越来越低,引得龙雷浩不得不又在朝前跨了半步。

“你说丁燕儿对静月下了什么?降头术?那个不是很神秘的类似巫术一般的东西?丁燕儿怎么会知道的?那个降头术到底是什么作用?”

龙雷浩进一步追问新旧李成乾,朝他又跨前了半步,离开李成乾的距离只有半步之远。

“老大+——”突然身后传来了陈莫航三人声音,龙雷浩不禁转头回望。没有看到李成乾伸出手抓向他。

手臂猛地一个刺痛,龙雷浩下意识甩手。

然后紧接着就听到陈莫航三人急切的呼喊:“老大!小心!”

苏沐青第一时间掏出自制武器。快速扫射,射程又远的锋利尖刺。

可以达到伤人又不敢命的效果。

李成乾被迅速飞射而来的尖刺狠狠扎进了身体里头,却意外没有发出痛苦呐喊声。

龙雷浩动作迅速滚地远离,出了李成乾攻击的范围。

待他安全之后,荣祁连率先跑到他身边关切询问道:“老大你没有事情吧。”

“我——没事。”后面两字刚落音,龙雷浩就瞧见自己手臂处居然腐蚀了一片,让他和荣祁连大为吃惊。

“这——到底怎么回事情?”定下心思之后,龙雷浩这才察觉出手臂炙烤般疼痛,不禁伸出另一只手试图抓紧伤口。

“别碰那手!”姚御风一般冲了过去,想要阻止他的行为。

296

姚御风声音虽快,但受到攻击后浑然无事的李成乾更快。

他乘着龙雷浩因姚御风出声提醒的关口,在龙雷浩停下动作恍神刹那,人已经用惊人的速度移动到了龙雷浩身边,伸手欲再次抓向龙雷浩。

而一边保护龙雷浩的苏沐青的尖刺进攻却对于来势极猛的李成乾毫无作用。迫于无奈,龙雷浩只能堪堪避让,处处险象环生。

焦虑万分的柳静月几次试图想要从姚秋寒怀里挣脱而出却是无果。她扭头愤怒低喊道:“放开我!姚秋寒,我要去救雷浩。”

“你去救有用了?姚御风会去救他!你不要添乱就行了。”姚秋寒不为所动的牢牢将柳静月锁在怀中。然后冷眼看着已经手持着火焰冲到前面挡在龙雷浩向前的姚御风。

柳静月心里明白此时自己冲上前去的却毫无帮助。可是理智和情感相背离,那个被狠狠攻击的人是龙雷浩,要她如何安心的了?

虽说龙雷浩几人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情况发生原因。但是眼见姚御风对上了李成乾后,不慌不忙的样子,也就不勉强苦撑在前帮忙。

陈莫航三人六刻护着受伤的龙雷浩快速朝着后面撤去。

“雷浩——”柳静月这声呼喊如此急切,这回姚秋寒只能无奈的放手,任由柳静月飞奔到了龙雷浩身边。

“静月!不要碰我手。”

刚才姚御风的提醒让龙雷浩深记在心,一见柳静月翌年而来,赶紧将自己受伤溃烂的手臂闪躲一边,不让柳静月碰到。

“你——刚才喊我什么?”柳静月被龙雷浩 紧张之下脱口而出的叫唤听了一愣,接着转而狂喜,只能够呆愣的望着龙雷浩 。

龙雷浩目光微醺,过往的清寒的脸庞浮上了一片红晕。

沉默后这才低头道:“对不起,静月。我太无能,本该最先认出是你的我却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人。还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

297

龙雷浩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被柳静月双手紧紧环抱住,然后只听到柳静月趴在他xiōng口含泪哽咽的声音。

“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以为你再也不会喊我名字,以为我这个模样再也得不到你的喜欢,我以为——”

“没有这些以为!是我自己的懦弱,六年前才会导致我失去了你。六年后重新回来后的我以为自己彻底失去了你,万念俱灰只想报仇。如今又是我的蠢,被仇恨蒙蔽了心才会迟迟认不出你来。”

两人相偎之间,姚秋寒站在柳静月身后,手紧握拳,眼底藏不住的衰彻。

他的天使又再次寻回了重新飞展的理由,她要就此抛弃所有,包括守护在她身边的恶魔吗?

134

他终于知道当年丁眼儿的疯狂了。那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天使折翼的冲动。

难道他也要如此疯狂的将天使不顾一切的囚禁在自己怀中?

“赶紧走——我师父要来了。”姚御风这边已经将李成乾蛋挞在手心,握紧之间瞬间灰飞烟灭。

他一面回头,一面闭眼盘坐,试图联系外面等候的吴世麟。

几人一听他的呐喊,赶紧向也示意的方向后撤着,等候吴世麟冲进来接人。

空间之中猛的化出一朵白色莲花,霎时之间不断地增大,花瓣如血般妖娆怒放,一层一层,全身化为一片动人的殷红。

“我来了——静月我来救你了!”吴世麟开着车子,闭着眼睛,嘴里大喊着冲进了这片混沌的空间之中。

“快进车子里面!我师父在毁了这个空间。如果没有及时进车子之中,大家都别想走了。”姚御风一边示意众人赶紧上车,一边手挥之间狠狠朝着莲花盛开的中心拍击。

因为来时四人,去时多出了四人所以需要有人挂在车门处飞驰离去。柳静月率先被姚秋寒一把抓进怀中扔进了车内,强制她安稳坐入车内。

“我在后面。老二你们快上车。”龙雷浩一把将陈莫航三人推进车内,自己准备拉住车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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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麟——快开车。”姚御风随即也猛的窜身,拉住了车门,死死盯住后头莲花铺天撒开,神情那肃然。

“嘿嘿——想走?”不知从哪里的传来的古怪声音发出,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低头,直接往前面冲。”顶着风声,姚御风对着驾驶室里头的吴世麟大喊一声。

听闻姚御风叫喊,吴世麟眼睛一闭,也不管前面是可怕的张大血莲花,踩足了油门就朝着前方猛冲而去。

“啊——”最靠前面挤在一起的吴世麟以及陈莫航和苏沐青顿时感觉自己身体都在失重的前倾。

一声惊呼之后,是车子重重落地的声音。

良久之后的平静,姚御风的声音响起道:“我们脱离危险了。”

“哦+——”几乎所有人都长吁了口气,觉得刚才这工切比拍好莱坞大片都要来的刺激。

柳静月睁开眼睛后下意识朝着站在左边车门拉扯的龙雷浩看去。

这一眼,顿时让她魂飞魄散。

“雷浩?雷浩人呢?”几乎失声尖叫,柳静月慌张中就挣扎着从车跨出寻找。

“静月!你冷静点。”姚御风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恢复理智。

柳静月目光一掠,这才发现他们车子已经在了小道之上,而一旁边上似乎有道无形的透明隔墙般,将他们和龙雷浩给隔了开来。

龙雷浩似乎伤得不轻,只能免靠着那无形隔墙,悄无声息的坐在那里。

原本手臂上腐蚀的肌肤面积越来越扩大,让人看得心惊。

“不!御风,求求你,快救救他。”虽然柳静月不明白为什么龙雷浩突然腐蚀的肌肤是为什么到底,但是她知道如此的相隔就像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心中。

无奈的垂下头,姚御风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道:“对不起静月。师父的能力高于我数十倍。他先前利用李成乾将盅下入了龙雷浩的手臂中,无论如何他都逃不掉了。是我的错,没有保护住他。”

299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柳静月一步步后退,猛的朝那无形隔墙扑去。

“小心——”姚秋寒第一时间上前试图阻拦,但是被姚御风和吴世麟同时拉住他上前,纷纷对着他摇头。

他们知晓,也许,需要一些时间与一些机会给柳静月,去和那个她生命中如此眷恋的人做最后的告别。

柳静月紧紧贴着那无形隔墙,伸出的指尖顺着龙雷浩贴在上面的手掌,慢慢抚摸着他的手心,犹如往昔,一瞬间让龙雷浩有了再度想牵住她的手的冲动。

恍惚之间,依旧是那个灿烂的午后,少女偎依在青年宽阔的怀抱,彼此双手交握温暖着对方。

又或是多年前的那个极为美好的夜晚。阐鸣在耳,绿色的树yīn投下大片的yīn影,白色的罗裙光影斑驳。他们在树荫底下第一次接吻,甜蜜到舍不得睁开自己的眼睛。

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哭喊着他名字,看着他被拽进警车的那天。

那一天的闷热与湿润,仿佛在记忆里生了根似的,不曾再抹去过。无数次在睡梦里出现的,也只有他漆黑的发与眼,停留在脑海里,永志不忘。

龙雷浩肌肤腐蚀的程度相当的快,转眼已近脖颈之处。他低着头,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满头的发丝凌乱,始终不发一言的依靠而坐。

柳静月眼眶倏地就是一红,一手掩住唇,一手发狂的拍打着这根本无法撼动的空气流动形成的隔墙。

身后陈莫航三人红着泪眶,也不禁再次拉住姚御风恳求道:“拜托你!救救老大吧。他就要死在里面了。”

姚御风忍着泪水滚落,唯有转头,不愿看这一幕他无能为力,无比痛恨自己能力不足造成的场面。

师父!你为什么要杀龙雷浩?难道你的目的还包括龙雷浩吗?

似是感受到了柳静月不顾自己受伤的发疯拍打行为。

“静月。”龙雷浩终于抬头,清静的眼里沉沉一片,望着被隔开的柳静月,几分伤,几分怅,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一声低哑的轻唤。

300

龙雷浩只是惨淡一笑,清浅的声音低吟承转:“柳静月,你听好了。其实那年丁燕儿对我下手不完全是陷害。当年我见到站在你旁边的她后,心猛的被狠狠撩动着,忘记不了她这个人。每一次看到她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总是想要忍住不去关心她。所以——静月,我很早以前就背叛你了。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的爱。”

柳静月听闻之后,呆怔住,渐渐低垂下眉眼,手指收紧握拳,良久才开口道:“雷浩,你骗我的……”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声音,只兀自开合着嘴唇,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我没有骗你。我其实爱的人是丁燕儿,不是你!”龙雷浩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眼睛中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幽9深情绪,整个人坐直了身体,对着柳静月不停反复的喊道:“听着!柳静月,我龙雷浩从来没有爱过你。没有!和丁燕儿上床,其实我是清醒的。我只是不能接受她如此绝情的让我坐牢而已。 从头到尾就没有你的事情。听明白了没有?”

柳静月只是沉默的听着龙雷浩不停的呐喊声,神情静默如初没有丝毫的失仪,却在刹那,那种惊人的风华瞬间暗淡下去,变得晦涩而寂寞。

“静月。”温暖的手掌按住她纤瘦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拉离开来。

姚御风虽然心中担忧他们未真正脱离危险地带,但依然眉目湿润,笑容浅淡,只低声道,“让我与他谈谈吧。”

龙雷浩无声地笑了。

看着面前这个看似冷峻而冰凉,波澜不惊的男子,酷似了过去的自己。

也许人已去,搂还在,物是人非。就是眼前他和姚御风之间这种对立面的存在原因吧。

他和柳静月的过去岁月,终究因为六年之间的相隔而变得沧海桑田。

这个词是这样广泛而又悄无声息,却在无意之中,风靡了悲凉而沧桑的气息。

不知为何他此刻的心情却心平如水,静寂寥落。

“答应我,爱她,一生一世,永远都不要放手。”龙雷浩苦涩的一笑,留下这句话的时候,他脸部的肌肉也渐渐腐蚀起来。

“雷浩——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爱我。”柳静月猛的挣扎着从姚御风怀里出,试图再一次靠近着龙雷浩 。

301-310

301

爱火,还是不应当重燃的。

重燃了,从前那些漂亮的回忆也会化为乌有。如果我们没有重聚,也许我会带着对你深深的思念活着。

直到肉体衰朽!

可是,这一刻,我却恨你。所有的美妙日子,已经远远一去不回了。

我宁愿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未曾遇见过你。

柳静月病了,病的不轻,在床上昏迷不醒,即使送至医院也无事于补。医生说这是一种情绪失控下造成的精神性昏迷。

换句话说柳静月并不愿意自己醒来。

该是如何能够有勇气醒来?

至今她被姚秋寒死死拽进车内,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还在耳边。

她被拉扯着离开,头还不停的回过去,看着已经彻底腐蚀了身体的龙雷浩,发了疯般挣扎,直到车子渐渐开远,她蓦然停住了所有动作。

那一刻开始,柳静月就缩进了自己幻想之中的场景。她以为只要不醒来,龙雷浩就不会死。

吴世麟满脸泪水,不停抓住她的手,嘴里说着希望她清醒的话。

虽然那双手是丁燕儿的。可是自从柳静月的灵魂在这个身体里面后,整个躯体都温暖的仿佛小太阳般。

而如今这双手被吴世麟握在手里却冰冷刺骨。失去了龙雷浩,对于柳静月来说就是失去了过往一切美好存在的证明。他是她心口那不可磨灭的纯情,是她心中藏不住的遗憾,一种终其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疲惫躺在病床之上,好似熟睡一般的柳静月容颜平静,眼圈却一片发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藏不住的倦意。

曾经天真的过去有着斑斓的表情。如今的种种经历只消磨剩下一成不变倦怠。是一种未来苍白空洞的诠释。

六年多的等待,一朝之间相认的欢喜甜蜜,孰能料不过转眼工夫却是永久的分别。年少轻狂时的爱恋,青春岁月中最绚丽的光景。最终成为了永远的镜花水月,任谁都心有不甘,痛苦难忍吧?

302

“喂,你这里是哪里?”

“喂!妈的我说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

暴怒的骂声连跌不断,最后苏沐青忍不住狠狠将手中电话摔在了地上,含泪抱头蹲在了地上低声哭泣。

旁边坐着拔打电话的几人也均不是滋味,失去了龙雷浩对于在场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陈莫航和荣祁连擦拭着泪水,伸手拍着苏沐青,本来想要安慰他的话,到了嘴边之后,却是泪水先划到嘴角,一片苦涩。

边上的吴世麟也是红肿的眼睛,血丝布满眼眶。他来回医院和家里两处跑,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可是担忧和愤怒一起充斥在他心中,两面都无法让他安心。

姚御风和姚秋寒经过此事之后,倒是意外的携手合作。此刻正在外面各自奔波寻找线索。

他们待在家里对着六百多个电话一个个电话打去,却是毫无线索,没有半点头绪。

那个杀人凶手!

吴世麟一想到龙雷浩的惨死,想到了那个把所有人玩弄在手掌之间的变态家伙,他心中的仇恨就窜上了几分。

抹干了眼泪,吴世麟对着还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三人喊道:“哭啥?再哭龙雷浩也不会回来了。我们现在要找出线索,要报仇!妈的,我就不信找不出那个龟孙子来。”

被吴世麟这么一吼,荣祁连率先推了推眼睛,然后一把抓紧了电话,再次拨打起来。

“再试!一定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藏在里面。”

重重点头,另外两人咬紧了牙,即使泪水重新积满了眼眶也不吭一下,滑落,低落,滚落,毫不理会。

号码一个接一个打,一次不行第二次!

龙雷浩!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你一定要守护着我们共同的宝贝。我相信你,最后那段话是为了让静月死心,那么就期望你快快如梦告诉她好吗?

让她醒来,让她振作,让她重新回到那个笑的那般灿然的柳静月。

龙雷浩!你在天上能够听见我们的呼喊吗?

303

“医生,她的情况如何?”一天奔波下来,姚御风和姚秋寒赶往医院探视柳静月。

“之前的情况还极为不佳。但是今天下午开始她的情绪状况突然稳定起来。情况向乐观方向发展。但是也不排除病人是下一个情绪暴发点前的宁静。你们还是要做好思想准备。”

才短短几天,丁燕儿这个身子就缩水般越发瘦弱了。本来这具柔弱的身体里面因为有了柳静月这个强大的精神存在而越发夺目。

可这般打击之后,精神和肉体同时在朝着消亡的终点跑去。

“静月。赶紧好起来。如果龙雷浩知道你这样自暴自弃他会不开心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吗?”姚御风轻轻的将柳静月散落的头发拢到了耳后,低声劝慰。

“哼!柳静月,他已经说不爱你。你在做什么?还在自我可怜吗?”姚秋寒在一边冷漠的盯住昏睡的柳静月,出声嘲讽,话语之间一片冰冷。

姚御风扫了眼姚秋寒,没有阻止她的冷言。

如果真能够刺激床上的人醒来,那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但是他更害怕的是这种刺激会不会让柳静月心中的伤痕更加加剧。

“你才自我可怜。”沙哑着声音传来,姚御风和姚秋寒均是一喜,望向已经睁开眼睛的柳静月面带诧异。

“医生!病人醒了!”姚御风快步而出,在门口喊着医生前来。

柳静月转动了眼睛,看了眼正在打量自己的姚秋寒,嘶哑着喉咙问道:“你在看什么?”

姚秋寒弯身,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然后唇轻碰了下她的发丝,头次含笑说道:“恭喜你。柳静月,你真正重生了。”

柳静月闭上了眼睛,几乎用情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这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

304

出院的那天阳光异常的耀眼,连日躺在病床上的柳静月一时没有适应外头骄阳,手微抬遮挡,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跨步。

外头车子处吴世麟伸出手,无声的鼓励着她前行。陈莫航三人手臂缠绕黑布,眼含激荡而连绵的痛彻等待柳静月的选择。

站定了良久之后,柳静月终于抬头迎着日光走出去,眼里却盛了满满的泪光,仿佛一眨眼,就会消散无踪。

姚御风默然跟在她后面,看着她不语。

只渐渐觉得过去焕发生机的柳静月又重新回来了。冷静镇定,乐观坚强,无所畏惧,坚持到底。那些性格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她身体里面,那个几日之前还会为了龙雷浩死而哭泣的柳静月已经彻底被掩藏起来。

也许永远,也许暂时,都不会再展现出来,只是她在坚忍而决绝的笑容背后隐藏的泪光,终究儿是让姚御风牢牢给记在了心中。

曾经的,那百花丛中,那大树参天,都好似转眼过去。

过去的旧景不曾变,万事万物,惟有人是在一步步地成长。

没有龙雷浩存在,就没有那个为爱几近挣扎的柳静月。

可是,没有龙雷浩,也就不可能此刻成就这个从伤痛中学会坚强与长大的柳静月。

那段属于他与她的光yīn,就这样,在相互错过与逝去之中逐渐散去。

未来的一切,将会是重新开始的新生活,一段彻底不会有龙雷浩存在的新生活。

“丁燕儿?”半是疑惑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柳静月不禁回头一望,皱了皱眉头,想不出对方是谁。

也莫怪柳静月记不得,陈凯航和她也不过一两次见面罢了。虽然这个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和她有过不少牵连。

半夜满北京找她,寻人之后还见到了她艳若桃花般的裸体。又是她身边陈莫航的堂哥。

这个算起来和她不过是陌生人的男子却偏偏和她牵扯这么几番关系。

305

“你?”柳静月也懒得和对方客套。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何必装个自来熟?

陈凯航倒也不介意柳静月的漠视,他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就这个样子。后来也了解了她的无礼不过是一种性格使然而已,并不是恶意。

“我就是莫航的堂哥。姜显龙的朋友。还有印象吗?”

“哦——有事情吗?”心情并不佳的柳静月不打算和他打无谓的交道,只想着快速离去。

陈凯航眼瞧着眼前这个女子,才短短一阵时间不见,她似乎花朵凋零一般枯萎了不少。这么一个妖孽般女人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重要事情,只是想问你一下最近有见到李成乾吗?”

翻了翻白眼,柳静月本来下意识想顶话回去说:“李成乾死了。何况找他,又关我什么事情?”

可脑子一转,才想明白李成乾总是丁燕儿的男人。问女人自己男人在哪里总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柳静月深吸了口气,想到了李成乾的死就回想起龙雷浩的死状,本来刻意压抑掩藏的伤口猛地再次被撕裂开来。眼眶渐渐通红起来。

陈凯航见状不禁大惊,惊叫一声道:“怎么了?他出事情了?哎,那天我见他那么奇怪我就该拦住他。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等一下!你说他奇怪?他哪天奇怪了?”一旁一直默默听着的姚御风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猛地出声询问。

陈凯航一愣,看了眼姚御风,见他表情严肃。不禁也抿嘴沉思起来。

“好像也就一个多星期前。那天他突然脸色铁青的跑来我这里问我要从国外带来的书。嘴里还喃喃自语说肯定是有办法改变这一切的,说什么不该是她死等等。因为那个书我一时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他找了一遍就突然大叫一声说什么我一定要找那家伙问清楚情况。立刻飞奔出去。我都拦不住他。后来几天我联系他怎么也联系不到他。单位说他休了长假,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成乾是独自在北京生活的,想来想去我今天见到你,就只好问你了。丁燕儿,你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吗?”

306

李成乾出了什么事情,这个问题真是不好回答。

估摸着再过几日之后,李成乾和龙雷浩相继失踪的事情终究会被知晓,警方一定会介入其中。

知情不报?还是知无不言的全部说出?

连着几日想来,这一切的诡异之事还是选择闭口不谈的好。如果事情让警方知晓后,经过媒体一个曝光,那么他们想要知道谁是杀人凶手就太困难了。必须隐瞒一切以免打草惊蛇。

彼此之间交换了眼神之后,柳静月勉强撑起了笑容回答道:“我最近生病了,所以不清楚他在哪里。”

“生病?难怪你看起来这么憔悴。”陈凯航点了点头,了然的看着柳静月那苍白的脸色。

“对了,凯航哥你怎么会来医院?”一边的陈莫航赶紧岔开话题询问,不着痕迹的顺利转移陈凯航注意力。

“哦。显龙上个星期在军区演习时候意外受伤,就在这医院疗伤呢。丁燕儿你也不知道这事情,对吧?”

柳静月一窘,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在眼瞧着陈凯航眼扫着她周围站着的几个男人,一脸你又有新欢的表情。一向大大咧咧的柳静月不禁微红了脸庞。

“扑哧——”边上的吴世麟忍不住轻笑出声,立刻引来柳静月恶狠狠回瞪。吓的他赶紧捂嘴在边上偷笑。

虽说这个姜显龙实在和她没什么关系。可是人家好歹对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一往情深,一心一意。如今都知道对方躺医院里头,总不好意思连看也不看一下吧。

于是乎柳静月这前脚刚从医院出来,后脚又跟着陈凯航重新回了医院。

吴世麟不方便陪着柳静月进去就和三个小子一同先行离开。只有留下姚御风和姚秋寒跟着柳静月进医院。

姚御风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不语沉思着。还拉着陈凯航走在后面不知两人说些什么。

307

推开病房门,姜显龙正安静的躺着,似乎在熟睡之中。一条受伤的腿包扎着半吊起来,显然腿部伤的不轻。

小心翼翼的靠近,柳静月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不禁轻叹了一声。

李成乾意外知道这个身体里面的人是她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这样凭白无故死了。

这个为了丁燕儿不惜家里吵翻,只为一心想娶丁燕儿的男人要是有天知道丁燕儿早就死了,不知该是如何伤心了。

就好像她失去了龙雷浩一般痛苦吧。

姜显龙睡得并不安稳,察觉到房间内有人,立刻戒备的睁开了眼睛。待一瞧见自己身边站着的人后,顿时双眼焕发了光彩。

“燕儿?”这呼喊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同样丧失爱人的柳静月心头一软,坐在了床边,柔声问道:“怎么受伤了也不联系我一下?”

姜显龙一愣,低垂了头,苦涩的笑了笑回答道:“你不是以前说过吗?除非垂死,不然不要轻易去找你。我只是受了点伤而已,算不上什么生死大事。”

柳静月一听,哑口无言的看着姜显龙。这才回想到自己自从在丁燕儿身体里面苏醒的一开始见过丁燕儿的一部分男人们后,后来出了偶遇之外,还真的就没有见过他们。

难怪每次他们能够偶然遇见她的时候都是表现的欣喜如狂的样子。

丁燕儿啊丁燕儿!你对自己男人也这么残忍吗?除非生死,不然不要去找她!

真是够狠啊!

后头站着听的陈凯航也不可思议的望着坐在床边的女人,看了一眼又一眼。搞不明白这个看似柔若无骨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一颗铁石心肠。

见不得自己好友如此落寞的样子,陈凯航上前一步怒声道:“丁燕儿!本来我这外人不该说什么。可是作为显龙和成乾的朋友,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你这样可不行,显龙心心念念着你,而你呢?只顾自己逍遥快活。才多久时间?你瞧瞧你结的新欢,这里两个,刚才外头还有四个。”

308

姜显龙垂着的头在听到陈凯航怒骂后,猛的抬起了头,黑色眼眸之间是藏不住的绝望和伤心。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哟开口说出话来。

柳静月头次觉得自己浑身难受。这黑锅背的忒冤!

她哪里是什么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这个姜显龙他们本来就不是她柳静月的男人啊。

这真是有话难讲,有苦难说,有冤难申,活活闷死自己。

站在边上的姚秋寒黑色的眼眸扫视了床上一眼姜显龙,冷哼了一声,一把将床边坐着的柳静月拉起,搂进了怀中,占有性极强的霸道姿态说道:“姜显龙!她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以后,你就安心过你自己日子吧。”

说完之后,姚秋寒就将柳静月扯在怀里带走。

“哎——姚秋寒!你做什么啊,我还没问他伤势如何呢。”柳静月的声音传的越来越远,到门口噶然无声。

姚秋寒将她抵在了门口,然后手掌托起她的下颚道:“问他?伤势?怎么想代替丁燕儿去安慰他?哼,恐怕就算丁燕儿自己在这里也不会想看那男人一眼的。同情不是爱情。”

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柳静月不满的回应道:“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直接伤害他啊。他为丁燕儿付出那么多。”

“鬼扯!我没觉得他对丁燕儿付出很多。”姚秋寒的眼神沉沉,黑亮如琉璃,却看不清其中内容。

“啊?这还叫不够付出啊。”柳静月撇了撇嘴,见从病房里走出的姚御风,赶紧从姚秋寒怀里钻出,急切问道:“那个姜显龙没事情吧?”

“陈凯航陪着他呢。”姚御风看着她含笑说道,笑容之间有种藏着不明意味的感觉。

他和边上的姚秋寒对视一眼后,低头劝慰道:“静月,赶紧和秋寒先回去吧。这些天我们把电话打了一部分了,你回去看看结果。”

“那你呢?”柳静月拉着姚御风手不松,深怕他会去做什么危险事情。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再也经不起爱的人离去。

“我在这里等陈凯航问他要本书。马上就回来放心吧。”轻拍着柳静月肩膀,姚御风轻声安慰道。

309

病房内,陈凯航叹息着坐在了一边椅子上,然后轻声道:“对不起,显龙。刚才我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姜显龙无力的摇了摇头,带着眷恋和痛苦说道:“早就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在奢望她的爱。她眼睛里波澜无光,一片冷酷。我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以为自己豁出去了全部,她终会被我感动的。哪怕不是因为爱,也无所谓。”

“显龙!这个丁燕儿就这么好?值得吗?”陈凯航搞不明白了,那个丁燕儿看来是光彩夺目,是让人不得不动心。

可是也不能为了一个毫不珍惜自己的女人这般付出啊。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要是感情里头还分值得或者不值得,也就不是情了。好了,我们不要提这些了,我的伤养了好久,整天待在这病床里头都发闷了。”强颜欢笑,姜显龙试图转移话题,不愿再提那个心中伤痛。

叹了口气陈凯航顺着他的意,跟着转移了话题道:“觉得在医院待着闷就赶紧好好养伤。等你出院后,咱们兄弟几个好好聚聚。对了,成乾那小子最近休了长假也不知道鬼混哪里去了。”

“李成乾?会不会去广州看他爸妈去了?”皱了皱眉头,姜显龙虽然和李成乾不熟,可是两人喜欢同一个女人这种尴尬状况,又怎么会不知晓彼此。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都差点忘记这点了。”陈凯航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不禁放心不少。

“对了,凯航你那有很多书?”

“没啊?怎么这么问?”

“因为刚才我见姚御风临走时候有问你借书。所以好奇问你啊,不如你也借我几本书打发时间吧。”

“书?姚御风?你说刚才那青年就是姚御风?原来传闻中军区空降兵就是他啊!?”陈凯航不屑的撇了撇嘴,因为丁燕儿新欢的身份让他很感冒姚御风。

310

“你啊。都回国这么久了。还不多认识认识人。他现在是整个军区的红人,新起之秀!”

“切!就这种rǔ臭未干的小子!还军区司令员呢,不知道后头扯了多少关系。现在这年头,有本事没后台的想上位越来越难了。还不如像我那样跑国外逍遥快活。”

陈凯航说着轻拍了拍姜显龙受伤的腿接着道:“你瞧你多卖力,人都受伤了。回头人家整天晃悠着泡妞,还位子坐的跟你一样大。有啥意思你。”

“也不尽然,我想那个姚御风肯定是有自己本事吧。我看他刚才问你借书时候就很诚恳的样子,人家挺上进的。”

“鬼扯!那不过是我在英国游玩时候无意中古董商店淘来的什么巫术传奇的牛皮纸。之前碰到他们时候我以为成乾出了事情就把他那天在我这里寻找那东西的表现告诉他们了。结果那小子就问我要。才不给他呢。”陈凯航不乐意的抿嘴,表示不打算将东西给姚御风。

“巫术传奇?呵呵,老外也信这个啊?”被陈凯航一说,姜显龙来了兴致,好奇的笑着询问。

“什么老外感兴趣。我记得那个时候古董店老板说什么是公元四百多年的时候,统治匈奴的阿提拉在欧洲建立强大帝国。他身边有个传奇般的巫师。在阿提拉死后跑到了当时的英伦三岛,留下这个牛皮卷。那都是古董店老板吹嘘的东西,我见那牛皮卷挺不错就买下了,回国时候还给成乾见过呢。”

“听来还挺有趣的呢。改日让我也瞧瞧。”

“嗨,那玩意也没什么值得看的。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符号似的文字,压根看不懂。”陈凯航说完,站起了身子说道:“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下次来给你带上让你瞧瞧。算起来兄弟我也风雅了一把,收藏起古董来了。”

“呵呵——你就扯淡吧你。别等下去北门地摊买那十块钱一卷的拿来蒙我哦。”姜显龙笑着打趣他,看着陈凯航看门离开。

311-320

311

捕捉猎物最大的快感不在捉到猎物的刹那,而是享受过程中欲擒故纵的乐趣。

高级的猎人不会急着将猎物拆吃入腹,反而会缓慢的肢解猎物的骄傲,当猎物发现过去一切的认知开始瓦解,真正的好戏才刚刚上场!

男子闲适的站在窗边眺望,敞开的窗户,狂风骤进。虽说一身白衣打扮,可是仿佛再多的明亮也掩不去他一身yīn暗。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光环,冷笑的看着窗外人潮汹涌,心中泛起了止不住的得意。

丁燕儿,老天爷显然并不站在你这一边。不然怎么会步步都让我抢得先机?

这个游戏看来也玩到该收场的时候了!

手指微收,男子看着那抹光芒被他深深吸入体内后,目光倏地绽然四射,满意的吐纳了口气,笑意挂在了脸上。

柳静月!我就等着得到你了!

再话说陈凯航从医院出来后开着车回到家里,松开衣服纽扣,准备洗澡休息。却不想转头之际竟然从镜子处反射出人影来。

“谁?”陈凯航一惊,动作迅速闪身至墙壁处,手悄悄拿过一边的毛巾,缠绕在手上。

“是我!姚御风!”不慌不忙,镜子闪过的人影很镇定的站在陈凯航不远处,淡然的回答道。

“你?”陈凯航先是一惊转而诧异,接着愤怒的松开了手中毛巾,朝姚御风跨前几步靠近道:“你怎么会在我家里面?小子,别以为你在部队横行,在外头也这么嚣张。”

说话之间,陈凯航大力用手狠狠推了一把姚御风,却是未想到自己的手掌穿过姚御风身体透了过去。

禁不住张大了嘴,陈凯航不可思议的收回了自己手后,又看到姚御风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后退一步,陈凯航惊怒道:“妈的,姚御风你在搞什么玩意?你人呢?还玩起了折射影子来了?”

“那不是光线折射影子,是虚幻的样子罢了。我不在你屋里,你放心吧。”姚御风淡定一笑,仿佛有什么光彩从他眼里升起,又转瞬沉落,手指轻轻地一弹指间旁边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姚御风来。

312

这回吓的陈凯航倒退了好几步,面部表情抽筋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屋内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姚御风。

“没什么奇怪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个东西里面会有讲述这个方法。”姚御风浅笑吟吟之间,原本两个人影就变成了四个,四个变成六个,无限迅速增多,包围着陈凯航。

“停!你本人到底在哪里?”陈凯航崩溃了一般,赶紧捂着头,伸手示意姚御风停止。

“你小区对面马路的咖啡屋里等你。带上那个东西。我会和你解释原因的。”

语音之间姚御风人影就骤然消失,不知去向。

陈凯航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知所谓。

十分钟后,陈凯航手里拿着卷好的牛皮纸走进了咖啡屋内。

“你到底刚才玩什么把戏?是不是在我家里偷偷装了什么镭射系统?”一屁股做到姚御风对面,陈凯航自然不相信那些怪力鬼语的说法,只当姚御风耍了手段。

姚御风只是轻叩着手指,漫不经心的笑着,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在挥手之间,本来桌上的两杯咖啡杯顿时变成了数十杯,还隐隐在空中晃动。

陈凯航一惊,整个身子经不住朝沙发处后仰,赶紧闭上眼睛道:“弄掉弄掉。”

“现在你相信我了?”

“呼!你到底是怎么弄的?”陈凯航惊魂未定,看着桌上又恢复两杯咖啡后,看了眼手里牛皮卷,赶紧飞一般扔给了姚御风。

轻轻卷开牛皮卷后,姚御风眼神一惊之后,对上陈凯航问道:“你知道你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吗?”

“不过是一样古董东西罢了。”

“你知道它的来历吗?得到手时候没有听说过?”

“哦——你说那个传说中阿提拉身边巫师留下的?嗨,那都不过是古董商骗人的。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想要这个东西,所以想办法吓我?”

313

姚御风风度依然,任由陈凯航嘲笑,只是在等他说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那是真的。而且那个巫术就是后来的降头术的发源根本。你刚才会看到那些景象,只是我在你身上偷偷下了个小小的降头而已。你会产生幻觉,意识会扭曲……如果是恶意的降头术的话,就可以让你挥刀杀人却毫无自我感受。”

“切。鬼扯什么啊。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鬼故事啊?”陈凯航翻了翻白眼,忍不住放松了心情身子朝后面仰去。

忽而觉得身后怪怪的,不禁疑惑的转头望去。入目之间本来好端端的沙发上布满了鲜血,张嘴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盘踞上头,一条蛇已经顺着他背部蔓延而上。

“啊!”陈凯航惊不住大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然后手忙脚乱的抖动着身上那条巨大可怕的毒蛇。

可是手挥之间,本来的毒蛇没有了。视线一转沙发也好端端的没有一丝异常。

陈凯航脑袋一片空白,都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假。

他环视一周后,才发现本来安静的咖啡屋更加安静,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他,眼神中含着看精神病的意味。

这回,容不得自己不相信。陈凯航一身冷汗的坐回了沙发上,还心有余悸的回头张望了几眼。

“到底那降头术怎么一回事情?会这么邪门的东西,你是什么人物?”粗喘着气,陈凯航一口将手边冰水喝下,依然觉得自己心口跳动厉害。

“总的概括就是巫术。和国内很多少数民族的下蛊差不多。但是降头术的范围力更广一些罢了。而这本就是开山鼻祖。”扬了扬手中的牛皮卷,姚御风镇定自若的回答着,似乎刚才的一切发生都很稀疏平常。

“那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拿去学了害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陈凯航面色一整,冷热的反问道。

314

“不!恰恰相反!后代们因为利益熏心,只学习害人的本事,不愿意学其中致命的解决办法。希望解决办法失传后,下的降头就无人可解了。而这本里面就记载着如何破解每个降头术的方法。我需要它来救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姚御风的眼眸一抬,清净冷凝的眼光定神望向了陈凯航道:“你只有选择相信我!还有,这个事情不要再告之别人,小心你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说完之后,起身欲走。

“喂!等一下。你刚才说对我下降头。那你不解开啊?”陈凯航见姚御风眼底的坦荡就知他所说不假。

可是看到姚御风转身就准备离开,把陈凯航吓了一跳!

他可不想半夜醒来看到横尸满床的幻觉。

轻笑一声,姚御风抛下一句道:“你刚才就解了。喝得冰水里头有解的符水。”

“妈的,这个臭小子这么耍人。会点小把戏了不起了。”被个小鬼戏耍,陈凯航不悦的嘟囔一句,正想一屁股坐回沙发,立刻警觉的探身回望了一眼。

还好!真的没有幻觉的!别说,那玩意还真邪门,想来心头都毛毛的。

陈凯航转而一想到姚御风临走前留下的话,不禁想到自己答应拿那牛皮纸给姜显龙的。

完了!他把东西都给那小鬼了,拿什么给显龙看啊?不会真去北门地摊买十块钱一个的牛皮纸吧?

无奈之下陈凯航只好掏出手机,拔打了姜显龙的号码。

“喂,显龙啊。那个牛皮纸过一阵我在给你好不?”有些为难自己食言,陈凯航不好意思的打着招呼。

“怎么了?你乱丢东西的毛病还没改啊。找不到了吧——”姜显龙在手机那头轻笑一声回话。

懊恼的挠了挠脑袋,陈凯航选择说实话:“其实刚才姚御风来找我,拿走了那个东西。所以要等他还给我后,才拿来让你瞧了。”

话筒那头顿了一两秒后,姜显龙说道:“你不是不愿意借给他吗?”

“哦。有些原因的,反正挺诡异的。我也说不明白,但是他一脸诚恳和我说要用来救人。我也就给他了。”

“呵呵。那我就更好奇了呢。等他还来后记得给我瞧瞧,啥宝贝还可以救人呢。”

315

车行一半,姚秋寒猛的刹车,紧盯着前方路面,不吭一声。

“怎么了?停在路中央的,后面都是车子呢——”柳静月见姚秋寒猛的踩刹车,不禁疑惑的说道,顺势回头朝后一指。

哪知这一看,却发现本来三环道路应该是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上面居然后头一辆车子也没有,路上一个行人不见,后头整条马路空荡荡,仿佛一条死路一般。

柳静月一愣,转而看向前方,这才发现前面也是空无一物,马路一直通向看不见的前方,令人见了惊恐。

原来突然之间所有人都不见了的感觉就是这般,寂静无声,仿若鬼城。

姚秋寒森冷的看着前方,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沉声说道:“再检查好安全带。然后紧紧拉住车门把手。我们要冲过去。”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前方是危险还是安全?”

姚秋寒扫了柳静月一眼,嘴角意外扬起了一丝笑意:“直觉。”

本以为姚秋寒会说出什么很有把握之类的话,居然听来一句废话。柳静月不禁翻了翻白眼,抱怨道:“拜托!姚秋寒,你这个人很不适合说笑话呢。”

姚秋寒还未来得及回答,本来好端端的路面上突然爆裂开来,生长出奇异古怪的莲花,血红的迎风摇摆。

“看来对方打算下手了。”

即使危机四伏,姚秋寒依然冷静的看着前方,脚踩油门,左行右晃之间避让地上生长的莲花。

但是莲花的生长速度极快。即使姚秋寒车技极佳,依然在侧开的刹那,无意之中左边驾驶座位置车轮碰触到了莲花。

犹如心脏被急速高压电流击中,姚秋寒手一抖,方向盘险险打滑,整个车子都三百六十度旋转起来。

“小心——”即使整个身子陷入麻痹之中,姚秋寒第一时间依然用尽全力将身边的柳静月死死护住。

车子失控之中,狠狠飞出马路,撞上了一边行人道上,车子前端被边上花坛栏杆摩擦之下,才许久停住。

车内一片硝烟弥漫,前车玻璃完全碎裂,里头静悄悄安静。

316

是谁——?

意识混沌,整个空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翻飞一片的纱幕之下是撩拨的魅惑,让人不由自主的心荡神移。

薄雾缭绕。

“柳静月——柳静月”

谁的声音入骨缠绵?

是在呼唤我吗?柳静月觉得自己在空气中飘荡着,让人有种沉醉的冲动!

是谁的脸暧昧妖娆?

竟然在这一片薄纱之间,隐约看不清楚前方之人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经不住开口,却发现声音飘散空中没有落点。

前方的男子缓缓转身,柳静月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却只能看到一双淡黄色的瞳孔,黄虎眼宝石般璀璨,仿佛承载了万丈光芒。

蓄在眸底的,是满涨的欲望。炽热的翻飞红色薄纱跟晶莹的淡黄色相融,激荡而缠绵,勾魂摄魄。

“柳静月——来我这里。快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几乎滴水柔和的声音蛊惑着,让柳静月在这一片迷雾之中。眼瞧着前方这个美的虚无缥缈、美的倾天倾地的男子一步步朝她方向走去。

突然之间身体难耐的燥热拉扯起她的理智,随之响起的是姚秋寒一贯冷酷的声音:“柳静月!要是你再不醒来,我就做到你醒来为止。”

姚秋寒!这个大变态!

柳静月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句,本来已经靠近那个美男子的脚步停下,转而朝来时方向走去。

“柳静月,你来啊——来啊”那名男子带着忧伤的语气再次出声蛊惑着,淡黄色的眼眸之中是藏不住的柔情。

柳静月站在原地,左右两边相望,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突然感觉有沉重湿热的唇游移在她的耳垂、脸颊、颈项,留下一串湿红的热吻。姚秋寒发狠般的声音再次劈开这片迷雾传来:“柳静月!信不信我奸-尸你?”

奸-尸?姚秋寒,你这个混蛋加三级的猪头!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病猫踩?

柳静月顿时怒气横生,拔腿就朝着姚秋寒声音的方向跑去。头也不回看一眼那名过分妖异的男子。

317

“呼——终于是回来了。柳静月你这个花痴,差点就成了别人口中餐了。”

柳静月在空间奔跑之时,猛的被一阵光芒狠狠吸了进去。待有意识时候只听到姚秋寒的怒吼。

这个冰山什么时候又成火山了?

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柳静月这才思绪清朗起来,恢复神智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向高傲冷血的姚秋寒居然通红了双眼,似有泪水隐含其中的样子。

“呵呵——我居然看到姚秋寒在哭。绝对人类第九大奇迹。”傻傻一笑,柳静月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在生死关已经走了一圈。

这个女人!笨的要死!

姚秋寒不禁出声骂了一句:“笨死了!没见 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

骂完之后,姚秋寒干脆整个人压在柳静月身上,发狠般啃咬着柳静月双唇。

“呜——”柳静月甩着头,喘息扭动着要摆脱。而姚秋寒的舌头却如影随形而上,整个压力都熨烫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蛇一般的舌勾缠不放。

他动作的更换游移使得他坚硬灼热的身体也在她身上摩动。

xiōng前的浑圆被那双宽大厚实的手揉捏着,引来柳静月抗议般小小呻吟。

xiōng口之间发出低笑声,脸上挂上笑容的姚秋寒缓和了本来肃冷的表情。因为发丝几缕下滑,平添了几分不常见的魅惑之感。

姚秋寒啃咬着柳静月的耳朵,然后慢慢移动着,将脸埋入了那丰满白嫩的xiōng前,舌头挑逗着那早已挺立的鲜红蓓蕾,放肆湿润的吻辗转流连。

姚秋寒的黑发顺滑如绸,流转着迷魅动人的光辉,趴在xiōng口亲吻的时候,黑发缕缕飘散在柳静月那洁白的肌肤上。

空间之中隐隐约约又传来了呼喊柳静月名字的声音,鬼魅般的一声又一声,让听者渐渐心口发麻般沉醉。

“听着柳静月,看着我眼睛不许你再神智模糊!你的脑海中只能够想着我才行。”姚秋寒眼见着柳静月再次溃散的目光,不禁加重了手劲,再次压下身子深吻起柳静月来。

那勾魂的吻很快延烧至下腹,手指仿佛 带有魔力般,抚摸着柳静月那光滑细致的大腿,顿时引来了柳静月不停的战栗。

“唔……”用力的咬着下唇,柳静月忍住几欲逸出的呻吟。

318

手指开始往最隐秘的深处探进,缓缓的挑逗着,手指温柔的律动,仿佛最贴心的情人。

发麻的身体绷紧了每根神经,柳静月努力咬着唇,却无法抑制下体的湿润,随着姚秋寒手指的动作,一股股灼热的液体泛滥而出。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满意的看着柳静月欲仙欲死浑然不再受到外界呼喊声音干扰的模样。

本来就艳色无比的小脸上更加绽开花朵般美丽。微微睁开的媚惑眼睛,盈盈如水闪动着。额上也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衬得肌肤越发晶莹剔透,粉色的唇,水润娇媚。

分开的双腿,臀部被大手牢牢拖住,让柳静月的她双腿自然而然的缠绕在了自己的腰上。趁着柳静月失神之际,手指在不知不觉被替代了,没有任何的遮拦之下,姚秋寒在柳静月的身体里长驱直入。

“啊……”柳静月忍不住疼叫了出来,即使已经有了足够的湿滑,冷不丁的被姚秋寒这般强悍霸气的冲撞下,当然忍不住轻声叫唤出来。

姚秋寒却是不懂。他的冲击毫无技巧性可言,一如每一个头次初尝青涩小子一样,只知道那销魂一般的极致温暖泉水深处,是他快乐的源头,是他渴望和心爱女人亲密的最原始手法。

姚秋寒动作丝毫没有停歇,在她身体里,驰骋着,大有不榨干不算完的势头。即使没有那些高超技巧之下,依然凭着自己一腔情意和与身俱来的勇猛刚硬劲道,让柳静月是娇喘连连。

要是此时咱们在大饱眼福之下,为这对激烈进行肉体互动的男女风雅一把,提个诗来段词,又该是如何描述呢?

有道是——

柔软纤纤手中握,娇rǔ挺挺齿间香。

绫腰细细风拂柳,樱唇濡濡雨润芳。

急承蜜壶品佳酿,慢送玉jīng如花房。

一根掀起千重浪,浪高风紧激潮荡。

这首诗够情色吧,够是一首糜烂的yín调艳曲吧,再配上眼前这对正做的浑然忘我的男女,那可就是绝配了。

319

正当两人余味未尽,柳静月被姚秋寒整个人霸道的搂在怀里抚摸亲吻之时,猛的就听见外头飘忽之间传来的声音。

“静月,秋寒!能够听到我的声音吗?”

是姚御风的声音!显然他察觉出他们被困,赶来救人了。

姚秋寒动作迅速的一把抱起柳静月,将她衣服利落的简单套上,然后不顾她出声抗议让她整个人塞进了车内。

“姚御风!你小心,人应该还在附近。”也不管姚御风会不会听到,姚秋寒无波无澜的回了他一句。

“秋寒!带上静月!闭上眼睛开着朝前冲!还有,让你们两个人心里必须同时想着要出去。那些都是幻觉。”

姚御风的声音有些微弱,显然对方也在试图干扰着他。

听完姚御风的话后,姚秋寒干脆坐入车内,对上柳静月说道:“闭上眼睛,无论前面是什么,都不要睁开。只想着你要出去。”

“嗯。”虽然之前莫名和姚秋寒欢爱一场让柳静月心里还起伏之间,但是生死攸关她面色一整,闭上了眼睛,心里一心一意想着出去。

“快点!我要抵不住了。”姚御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微弱到几乎情不可闻。

手握方向盘,姚秋寒一脸镇定的看着前方,手一扬,脚一踩,也不管前面是什么,狠狠倒车,然后方向盘一转调回马路之上后,飞一般朝前冲去。

车子突然之间失重般晃动了一下后,趋于了平静。

猛的后头车子喇叭狂响,还隐约听到有人在后面叫骂的声音。

柳静月赶紧睁开眼睛,一瞧见前面车水马龙,后头排了长龙般车队,不由大笑一声道:“哈哈!人多好人多好。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喜欢北京环线上挤满车子的。”

姚秋寒虽然面上依然不变,可眼瞧着柳静月如此兴奋的模样,不禁也微扬起了笑容,内心深吸口气来。

320

刚才在那幻觉之中,他以为自己差一点要失去她了。还好——想到刚才为了保持她理智而产生的欢爱,姚秋寒心口一热,随即又一冷。

热是因为想起来刚才那种愉悦的美好感受,冷是因为她的女神心里是否真会愿意接受他的爱?

还是依然置之不理?

一向强大无所不能的姚秋寒头一次感到脆弱这个字眼,心头经不住泛起苦涩之意。

劫后余生,两人筋疲力尽的终于回到了住所。

一进门,吴世麟焦虑的就上前搂住了柳静月,担忧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无力的摇了摇头,柳静月觉得自己现在还头脑发昏着,摆手道“我先去洗澡。回头跟你们说我见到一个男人,恐怕就是幕后之人。”

待柳静月进入浴室后,几个男人这才各自坐了下来,为这场诡异危险的生活长叹一口气。

“奇怪了,那个幕后之人怎么会突然出手袭击你们呢?对方之前一点动静也没有啊。”荣祁连率先分析出问题关键来,不明白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是何道理。

“对方只是冲着静月而来。差点她就死在里面,要不是我——”后面的话姚秋寒没有说出口,想起了那令人激荡的欢爱,脸色居然微红。

其实心细的吴世麟早在刚才迎接柳静月时候,就发现她脖颈处一片吻痕。估摸着其他几人也同样发现了,只是隐而不说。

吴世麟向来太子爷脾气,唯有以柳静月的一切为人生导航。他自然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哼。我看你不是救静月。是趁机占她便宜吧。”

姚秋寒森冷的口吻道:“再说一次。”那黑色的眸子在说话间扫了一眼吴世麟,深邃望不到底的眼眶,好似一潭清幽的死水,发着青冷的光,触目惊心地狠戾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一直在旁边捧着牛皮纸沉思的姚御风猛的起身,剑眉轩然,薄唇微勾,朗朗好似天神,偏一双眸子深如寒潭,惯有的漫不经心表情挂在脸上,淡然道:“你们准备内斗到何时?静月冰冷冷尸体送到你们面前是吗?”

321-330

321

“你们知道吗?我们个个都很失败,当年丁燕儿一个人抵抗我师傅六年多,如今我们几个人却保护不了静月一人。”

姚御风一把将手中牛皮纸扔在桌上道:“六年多来丁燕儿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保护静月,抵抗我师傅,她撑了六年多,我们呢?”

“你说——什么?她为了保护我?”柳静月洗澡完后,一身睡衣从浴室走出到客厅,正好听到了姚御风说话,手中毛巾一顿,满脸震惊的发问。

点了点头,姚御风深吸口气应道:“也许不止是你,还有龙雷浩也是她保护的对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龙雷浩当年的事情,也是丁燕儿为了保护他才这么做的。”

“这——怎么可能?”柳静月有些失神,缓缓坐入沙发上,思绪有血混乱。

她以为那个欺骗她,打击她,破坏她人生的女人,事到如今却成为了一直默默保护自己的人。

那么六年来,她的人生不就是建立在丁燕儿委屈就全,忍辱负重下度过的吗?

“到底为什么原因?你说她保护我,如何保护我的?”不是她不信,过去伤害太深,容不得她轻易相信。

“你不是一直奇怪丁燕儿这六年多来荤腥不沾,蔬菜不吃,只靠水果汁类勉强生存的食物生活吗?”

“是啊,难道不是因为爱美?”

“她是为了控制图腾鬼降的发作,这里有写到图腾鬼降是远古传说中的巫术,轻易不可能化解,唯有通过施降人常年不沾荤腥蔬菜为生,同时每月时隔一段日子就必须和男人欢爱以保持身体平衡yīn阳之气,换句话说她固定的有几个男人,根本不是出于自愿,而是不得已为之。”

不可能的!往昔的回忆,心中的痛,统统瞬间涌入脑海之中。

她决然转身离开的那天,硬是狠心没有回头看一眼丁燕儿。

六年了!她听过她多少风言风语,知道她多少风流韵事,结果到头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她自我牺牲。

众世沉浮,无常无情。

可是看似无情无义之下,居然满腔柔情,化不开的生死承诺。

那个女人的心,终其她柳静月一生,也没有办法能够看懂。

322

“刚才荣祁连问的问题是个关键,为什么我师傅迟迟不动手?就是因为六年前他对你施以图腾鬼降后能力大部分都在这个降头之上,要知道一般的降头术是很迅速完成的,降头效果立马可见,可是你身上的图腾鬼降为何迟迟不曾发作?就是因为丁燕儿六年前知道了我师傅另有目的后,趁着我师傅能力大减时,强行用这种方法压制着我师傅,让我师傅当时没有办法顺利动手。”

“那怎么现在你师傅又动手了?难道他能力恢复了?”一旁听着的荣祁连急忙追问。

沉重的环视了周围众人一圈后,姚御风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比起前一阵子出手,我师傅能力骤然暴增,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但是我知道导火索还是因为丁燕儿死了,没有人克制我师傅后,我师傅就准备想要完成他当年的目的。”

“现在看来你师傅六年前就想要静月?”姚秋寒伸手一指边上坐着的柳静月询问道。

姚御风奇怪的扫了一眼姚秋寒,突然不发一言的看着他,然后猛地出手攻击姚秋寒肩头。

快速闪身,姚秋寒戒备的看着姚御风攻击之后又猛地收手,不解他出手原因。

“太奇怪了,你居然浑然无事,被我师傅下了降头,居然依然可以看破幻觉,当时还救了静月,即使你肩头躲了三只大小眼依然伤害不了你,看来你的精神力极为强大!”

姚御风将刚才攻击姚秋寒的手掌摊开,三团微弱闪着鬼火般绿色的光芒被他瞬间收紧的手掌吞噬消灭。

“啊,看到这大小眼,我就想起来在幻觉中喊我名字的男人有双淡黄色的眼睛,非常奇怪的。虽然朦胧之间,模样也是我没有见过的,可是那假装深情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柳静月振作了精神,立刻回想起脑海之中那个男子残留的影像。

“熟悉?会不会就是我们认识的呢?”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吴世麟下意识说了一句。

“对啊,我们所有的事情对方都清清楚楚,换句话说对方一定是个我们熟悉的人才是啊,也一定是丁燕儿知道的人才对,不然不会后来被他杀了灭口的。”陈莫航被吴世麟无心一句点醒,大拍手掌兴奋说道。

“丁燕儿手机情况打了如何?”柳静月思忖之下,先问起号码的事情。

吴世麟几个均是摇头。

“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号码,要么是爱低云几个丁燕儿男人的号码,要么就是广告啊,电视购物啊,附近洗衣店啊,周边餐厅订座号码啊,机票,酒店住宿等等一连串。看来看去最最可疑的就是前头三个号码,第一个极为偏远的烧烤店号码是为了引出银行,第二个是为了引出图腾鬼降,第三个——”说到第三个号码,苏沐青疑惑的想了半天,吐了一句:“貌似那个戏班也没什么可疑的吧。”

“明天我去那戏班看下,那个叫做陆肃的班主给我的感觉好像不是丁燕儿的男人,却对丁燕儿极好,一定和丁燕儿关系匪浅,也许从他那里下手,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柳静月眼睛一亮,决定再重新去见那个陆肃一次。

“我陪你一起去。”姚御风沉声应了她的话,表示赞同。

“我也要去。”

“我们也去。”

七嘴八舌,吴世麟几个赶紧也要跟着去。

“又不是真的看戏,去那么多人做什么?”瞪了眼带头喊的吴世麟后,柳静月拉着他手道:“安啦,我和御风一起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姚秋寒一直没有作声,他从一开始柳静月出来就只目光盯着她看,每次两人视线相撞下,柳静月都躲闪的目光让他本来的冷然的表情更加森冷可怕。

边上心思缜密的姚御风早看出来了端倪,心中想这两人之间都在为之前幻觉空间内那场欢爱各自有着心思。

他一把拉过柳静月将她推进房间,然后对姚秋寒点了点头道:“去好好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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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秋寒一扬眉,眼底几分意外姚御风的动作。

没有多想,他立刻起身也朝着屋内走去,经过姚御风的时候,轻声丢下一句道:“我不会谢你,我的爱不比你少。”

淡淡扬起了微笑,姚御风定在那里不语。

他的心里知道,他们谁都还不曾真正得到柳静月的心。龙雷浩虽死,看似柳静月走过了这个坎,但是唯有他知道,坚强表面下的柳静月一直都在偷偷哭泣,她会醒来只是为了要为龙雷浩报仇,为了知道真相。

若一切结束,他真不知道谁能够让柳静月留在心底。

被姚御风推入房中的柳静月一见姚秋寒进来,下意识想躲,却立马给姚秋寒抓住手腕,拉扯进怀中,固定在衣柜和他xiōng膛之间。

“为什么要躲我?难道你以为我那个时候只是为了救你才做那件事情吗?”他向来厌恶女人碰触,除了让他心动的柳静月外,他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沾女人的。

背抵在冰凉的衣柜上,传来阵阵凉意。

柳静月动弹不得的被迫锁在那里,只好无奈之下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姚秋寒,无声对视。

“怎么?说不出话来?你早就不记得我了对不对?”姚秋寒突然笑了,眼神却愈发yīn郁起来。

“姚秋寒,我的心里一团乱,原本背叛绝望的心因为丁燕儿的事情就像听到了春雷的笋芽,蠢蠢欲动,顶着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可是雷浩的死又绝望的像一块大石头,几乎将我的心再次压倒,压死,沉沉笼罩在心头,让心不由发坠,又疼又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柳静月疲惫不堪的用手环住了姚秋寒的脖子,无力的依靠在他xiōng前,低声呢喃着。

本来瞬间狂狷的气焰顿时收敛起,姚秋寒任由柳静月依靠着自己,发愣了许久之后,才压抑住心中的情绪,缓缓将手臂圈住了柳静月,慢慢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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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痛苦,你的难受。”姚秋寒伸出手捧着柳静月脸庞,替她擦拭着无声中滚落的泪水。

然后轻拍着她的后背,轻轻诉说着他的情意。

“静月,你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有多大。七年多前我遇见你的时候,那个时候你那么美好,那么生机勃勃,那么光彩夺目,你有你最快乐的生活,有美好的一切,我默默守了你很久,直到直到丁燕儿死了,我自以为自己可以取代她,像丁燕儿那样时刻守在你身边,你就会回复到过去的快乐。可是我错了,我犯了何丁燕儿一样的错误,都把自己的爱强加在你的身上,不问你要不要,接不接受,是我错了……”

顿了下话语,姚秋寒用下巴摩挲着柳静月的发丝,坚定而低吟的声音缓缓接着说道:“但是我不会放弃的,知道了爱情不可以强求,求是求不到的,但是我选择坚持,我选择付出,依然和当年一样,我默默的守着你,不想着你回应,只要保护着你,让你快乐,让你自由,做你最喜欢做的事情。我的爱接不接受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记得我爱你,这就可以了。”

突然间姚秋寒觉得轻松了!

他豁然明白了丁燕儿为何在最后一刻收手!原来丁燕儿那个时候就想明白了一切,唯有把爱无限承载着,才能够拥有着他们真正所爱的柳静月。

那个会开怀大笑,会机智聪慧,会坚强乐观,会充满希望的柳静月,终究会在他和丁燕儿的付出中重新回来的。

这一刻,姚秋寒一向只知索求,强行控制的心懂得了爱的真实,爱的美好。

柳静月止住泪水,抬起了头,她笑了,不是苦涩,亦不无奈,淡淡温柔,点点骄傲,眼神似水,瞬间脸上生出华彩,生机一片。

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吻轻轻印在了姚秋寒脸颊上,然后情人般低呢着:“姚秋寒,你和丁燕儿一样傻,其实若是不重视的人,我又何必在乎呢?你和她太像,所以迟迟不明白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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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打得昏暗,戏台之下片片叫好之声。

锣枪摆舞之间,只见那台中摇曳凄婉的站立一佳人,手捏之间,凄凄凉凉的说道:“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旁边项羽(急问)——怎么!

虞姬(白)——免你牵挂。

项羽(急白)——妃子,你,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啊!

虞姬(白)——大王啊!

随即戏台之上开唱起来,声音低迷之间包含无限惆怅诀别之意。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随即叫好声一片,唯有最高处的贵宾包间里头发出了不屑一顾的声音。

“我说那虞姬是不是刘邦派来的啊,这么生死攸关时候,她不鼓励项羽,反而吵着要自杀。”

柳静月一边啃着点心,一边对着台上那霸王别姬场景报以嘲笑。

“怎么?觉得她不应该这么做?”旁边姚御风淡笑的看着柳静月恢复往日光彩的模样,心底泛起着满足的柔情。

“切,换了我的话,就做项羽的拉拉队,一路陪着项羽说笑,气死那边使诈的刘邦,哪像那女人还哭哭啼啼的,好像项羽输定了一般,肯定是刘邦那里派来的女间谍,特地瓦解项羽斗志的。”

柳静月耸了耸肩,眼睛一转,刚想趁着姚御风不注意时候偷喝边上的酒,立刻被姚御风抓住了手。

“还喝?等一下不怕喝醉了见那陆肃?小心自己没有套话成功,反而被人套话出来。”

姚御风将柳静月圈进自己怀中,小声的责备她贪酒,然后轻轻在她嘴边舔弄掉她刚才吃点心时候留在嘴角的碎屑,舌头还时不时地挑逗的舔着丰润的双唇,勾勒着唇线。

“嗯——别,会被人看到的。”柳静月不禁羞红了脸,埋进了姚御风怀里,试图拍掉她身后正在她后背游走挑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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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有人正瞧着我们呢。”姚御风状似亲昵的在柳静月耳边啃咬,其实暗中吩咐她小心。

柳静月随即冷静下思绪,配合着姚御风动作,打算假装沉醉其中。

“小家伙,这么不用心?嗯?看来说明我很失败,需要你假装沉醉。”用手指画着柳静月双唇轮廓,姚御风挑眉调笑,竟有几分痞子般邪美感。

话音刚落,柳静月的舌头随即被他吮吸着,身体被他怀抱钳制着,欲望被他用双手撩拨着。

那吻的攻势凶猛而热烈,几乎让柳静月喘不过气来,脑袋被姚御风吻得没了意志,头脑发晕严重充血,舌根已经发麻,嘴唇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热辣辣的吻,灼烧了彼此。

姚御风的吻也太火辣了吧!

柳静月觉得自己身体热量频频攀高,整个人好似棉花团揉搓着,捏圆,拉长,压扁,任由姚御风开心随意摆弄。

“哎哟?现在就亲热起来了?”一声轻笑声从门口响起。

柳静月能够察觉到姚御风在声音响起前的瞬间紧绷,戒备的搂紧自己腰身。

柳静月仰头望去,只见刚才还在台上唱着霸王别姬段子的虞姬,一身戏服未换,艳夺明霞,娇韵欲流,眉目只见藏不住的风流,正笑脸吟吟的看着自己。

“丁燕儿——你这男人换的也太勤快了吧。”扭摆着腰身,走到两人跟前,探着身子贴上了姚御风后背。

“哎呦——还是个俊小子,丁燕儿,你都玩起雏了。”莲花一指,那人嗲着嗓音,顺着姚御风后背抚摸着,大有下滑探向股沟嫌疑。

“那个——陆肃好久不见了。”柳静月见状,赶紧伸手拉住陆肃探索的手,堆满笑容打哈哈。

“哼!你也知道很久不见啊?以往你隔段时间就会来看我的。”陆肃顺着被柳静月拉着的手,整个身体就要靠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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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动静的姚御风顿时一把将陆肃靠向柳静月的身体拉住,温润的笑容下藏着一丝锋锐:“陆先生,你站好了说话。”

挑眉,陆肃看了眼姚御风,冷哼道:“什么玩意嘛,丁燕儿你的男人太嚣张了吧。”

柳静月尴尬一笑,为了避免两人有争执,赶紧将陆肃拉到一边道:“哎呀,你前一阵子不是不在吗?所以我没找到你啊。”

这个是事实,她刚进戏班时候正好无意中听到看客说戏班前一阵子去外地演出了,所以她顺势扯上这么一段。

陆肃眼底精芒一闪,快的难以捕捉。

放荡的笑着,贴近柳静月,轻佻的说道:“跟你说哦,我前阵子去武汉时候相中了一个男人,精装勇猛的不得了,我和他在床上做了三天,累得我现在腰也疼呢。”

“呵呵——呵呵——”柳静月一边傻笑,一边觉得背后凉凉的,听到一个男人对着自己说在床上和另一个男人搞了三天,真是够狗血的。

“对了对了,我去武汉给你带了不少漂亮衣服,包你喜欢,回头穿上去后,就把那个没礼貌的男人给丢了,反正也用过了,找新的吧。”陆肃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满脸鄙夷的瞪了姚御风一眼。

姚御风面色如常,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渐拉开,玉墨般柔和的微笑挂在脸上,丝毫没有因为陆肃的话有所动怒,只是看着陆肃的眼神暗藏看不透的幽深。

柳静月被陆肃拉着走,不由回头朝姚御风看去。

“哎呀,你怎么这么舍不得这男人?每次你都把男人边上一扔就走的啊?”陆肃疑惑的看着柳静月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出声问道。

“那个——我——”柳静月支吾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啥理由带着姚御风一起走,总不能直接说需要姚御风保护她吧。

“燕儿,别着急,等你回来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姚御风适时开口,瞬间化解了柳静月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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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肃随即了然的暧昧一笑,推了一把柳静月,然后捏了她脸一下,咯咯发笑:“哎呦,瞧你性子急的德行,搞得像是一直没男人陪似的,等下我找最性感的衣服让你穿了来找他,保准让他恶狼扑食,爽的你翻。”

说着就拉着柳静月走出了贵宾房间,留下姚御风一人。

柳静月跟着陆肃一路走着,心里直纳闷姚御风怎么会让她一人独自面对陆肃,对方是敌是友都还不清楚,他这么放心?

柳静月不知道的是,其实刚才在亲热的时候,姚御风就在她腰间处放下了个大小眼,只是怕她害怕不告诉她而已,目的就是让大小眼一路跟随,好让他随时知晓柳静月是否安全。

陆肃拉着她走过后台,朝着大宅子院落走进去,然后推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极为宽大,整个古香古色的环境,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胭脂气。

一大摞的箱子堆放在里头,戏服挂满了一边的绳子上,琳琅满目,各式各样,五颜六色。

另一边墙边架子搁着是戏台用的道具,大刀长矛,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陆肃走到床边放着的几个小箱子前,拉开盖子,里头放满了各式花俏的衣服,他抓起一堆,放到床上摊开,对着柳静月说:“怎么样?我可是替你跑遍了武汉大小商店,给你买了三箱子衣服回来呢。”

“哇塞——”柳静月禁不住出声,看着床上的衣服,再看了眼打开的那箱子里头堆满的裙子,不可思议的揉了揉后脑门。

原来丁燕儿满衣柜的各种各样,任何式样,东西南北风格,凡是想得出来的裙子都是陆肃给她买的啊。

随手拿了一条在手,手感极好,领口标价也没剪掉呢,柳静月翻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一万三千六百块。

赶紧又拿了一条看,四万八千块!

再拿!每条都是名牌,每件套装,每条裙子价格均是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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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眼瞧着这么多名贵的衣服就被陆肃随意塞在箱子里头,毫不在意的表情,似乎这种事情不止一次做了,而且对他而言这些价格昂贵的衣服根本不值一提。

是他买那些地摊仿冒名牌的衣服吗?

柳静月反复仔细打量着衣服,质地、布料、做工、染色、品牌标识,即使她一向不注意名牌的人也知道这些都是上品,绝不是地摊衣服能够比得上。

换句话说这三箱子里头的衣服全都是如假包换世界品牌的高级成衣!

一个戏班子班主就算红透北京,名声远播全国,也不至于富到这般田地吧!

柳静月怀疑的目光朝边上正坐在化妆台前卸妆的陆肃,心里头不停琢磨着这个看似简单,却高深难测的一个男人。

会不会他就是幕后之人?可是他看似和丁燕儿那般的好,也不该杀她啊?

柳静月满脑子胡思乱想之中,陆肃已经卸了妆,站起身来,回头看向了柳静月。

见她站在床边发呆,以为她不喜欢这次带来的衣服,不禁轻笑打趣道:“丁燕儿,你啊——就是挑剔,这些衣服我可是花了老大劲儿给你选的,有些还是武汉出名的师傅特别收工制作而成的,很有那里特色的。”

柳静月赶紧回神道:“是不错呢,就是太多了吧。”

“不多啊!?上次我去上海,给你带了十箱子你都说少呢,对了,有一件衣服特别棒,还真不能随便揉成团放箱子里,是武汉最有名的师傅做的金丝旗袍,我挂在另外一个屋子里头,我去拿哦——”

说着陆肃就推开门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柳静月一见他出门,赶紧快步跑到房间柜子处打开,翻找是否有可疑的东西。

柜子里头东西不多,只有几件男装而已,抽屉之中也没有特别之物可寻,不禁让柳静月有些泄气。

正在翻找中,听到脚步声,柳静月情急之下顺手翻起了边上道具箱子,打算装作无聊看看的样子。

“你!?给我合上去,丁燕儿是从来不会碰那几个箱子的!你果然不是丁燕儿!”推门而入的陆肃一见柳静月动作,面色一沉,俊美的轮廓脸庞上那深邃的五官几乎扭曲。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寒戾的目光迸射,惊得柳静月下意识松开拉着箱子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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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肃对着她,脸上依然在笑,却像极了暗夜之花,泛着魅惑的荧亮,触手却是冰冷。

柳静月不禁倒退了一步,强行镇定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就是丁燕儿吗?”

打量的目光在柳静月身上转悠着,陆肃没有开口说话,外面头却传来了一阵动静。

“你的男人来救你了。”冷冷的开口,陆肃一改之前的热情,对着柳静月仇视的一瞥。

是姚御风!

柳静月心中一喜,面上却沉静着应对这个眼前突然变脸色的男人。

慢条斯理的朝着柳静月一步步走去,每一步前行,陆肃的眼神都变换着,极为犀利可怕,他似乎毫不在意外面的打斗声音,只是一味的走着,靠近柳静月。

柳静月被迫后退,身子已经抵靠在了那道具大箱子处,无路可逃。

“你真的不是丁燕儿了——”陆肃在离柳静月一步距离的时候停下,原本冰寒仇恨的目光突然消逝,转而一片哀伤绝望的望着柳静月。

“让那个男人进来吧。”陆肃突然出声,对着手腕说话。

柳静月这才发现他手腕上的手表带有个小黑钮,似乎对讲机的样子。

果然,他话刚落,门就被狠狠推开,姚御风人影冲进房内,关切询问:“静月,你没事情吧?”

姚御风面色有些苍白,似乎没有受伤的样子,他一脸戒备的看着陆肃,却意外的收起了手中的火焰。

门外头一声声惊恐的叫唤声,明明外头好端端什么也没有,一群戏班之人都在鬼叫般喊着蛇啊,有火啊之类。

显然刚才姚御风施降于他们,让他们产生幻觉。

“御风!你不要紧吧。”柳静月小心的伸手替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知道他是因为一时急于施降,耗损能力导致的。

陆肃默默看着他们,一声不吭,眼神黯淡的盯着那张本该属于丁燕儿的脸,孤独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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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事情。倒是他看起来比较像受打击。”姚御风温柔的对柳静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他朝陆肃看了一眼,然后走到门边将门关上,转头看向陆肃道:“重新认识一下如何?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才是那个真正在丁燕儿身边的男人。”

柳静月张大嘴巴,瞧着陆肃那张艳丽动人,花容月貌般的脸蛋,怎么也觉得这男人跟传闻中那种断背脱不了关系。

怎么可能会是丁燕儿的男人!

陆肃没有出声,那张美丽到邪恶的脸上此刻一片绝望,眼角泪水无声息的滑落下来,看的柳静月心神一震。

这眼神——

她如何能不熟悉?她失去龙雷浩的时候,不就是这般的凄厉和绝望,几乎整个人都颤抖,发狂的想要自我毁灭。

唯有深爱的人,才会有这般决裂般毁灭的眼神,一种痛到麻木悲哀之后崩溃的眼神。

因为他失去了丁燕儿?

这么一想,柳静月对他之前的戒备统统化为虚无,垂下了头,满心歉意道:“对不起。因为我,才会让丁燕儿死的。”

无力的摆了摆手,陆肃颓废般整个人跌坐在床上,轻轻的开口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六年来的每一天我都害怕她终有一天会突然离开我,结果——”哽咽着声音,陆肃将脸上泪水抹去,手指着那堆箱子道:“我一直自我欺骗,说你还是丁燕儿。直到刚才你碰那个箱子时候,我终究不得不承认她早就离开我了。那个箱子里头装了什么,她知道的。可是她从不去碰触,我也不会让她沾上任何关系。将来若有一日东窗事发,我做好完全准备不会带给她半点麻烦。”

“到底是什么东西?”柳静月好奇发问,顺手将那箱子盖打开,随即整个人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她?”单音发出,柳静月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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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你所见,所想的一般。”

陆肃极为冷静,似乎柳静月见到的东西极为寻常一般。

姚御风跨前几步看出,却见里面整整一大箱子刚刚包装好的小袋子堆满。袋子里头白花花粉末,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海洛因。

换句话说这一大箱子里面全部装满了海洛因!毒品!

“你们戏班子?”姚御风一惊,惊问着陆肃。

“六年来,我们戏班就是通过这种各地唱戏机会贩毒,藏毒的。每到一个地方得来了毒品后,就会通过道具,胭脂粉盒等等东西掩藏。例如大刀后面那长长刀柄是空心可旋转的,里面可以灌进去不少白粉。戏服宽大,夹层也可以放。这六年来已经不知做了多少笔买卖。”

“那——那个,丁燕儿,她,她?”柳静月恨不得老天爷立刻劈死自己,难不成丁燕儿还是个毒枭?!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和戏班人做的。丁燕儿从不过问这些。我只是把我分到的钱统统给她罢了。”

“要死了!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柳静月禁不住一肚子怒火,之前因为知道了丁燕儿这几年内种种事情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刚刚原谅她的心立刻被丁燕儿这种玩火的行为给震怒了。

妈的!这个女人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胆子做的?

杀人放火,贩毒!这——枪毙几千次也不够啊!

“那些钱统统都是留给你的。你就是柳静月吧——她果然还是为了你死了。”陆肃红着眼睛,看着暴怒的柳静月,冷然的抛下一句重磅话语。

“什么?留给我的?”差点咬掉了自己舌根,柳静月怪叫一声,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嗯。不错,丁燕儿说这些所有赚的钱都是为了你今后能够过最开心最富裕的生活留下给你的。”点了点头,陆肃表示肯定。

“等一下,先不要管钱的问题。既然你知道丁燕儿会死,那么你一定知道谁是凶手,对吗?”姚御风冷静的插话,挑最重要的关键问。

摇头,陆肃表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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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儿只是说过她一直在和一个人斗争。只是那个人太可怕,从不知真面目。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长什么模样。但是,她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死了,就说明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对方察觉后趁机将她杀死。”

“那么你说丁燕儿留给柳静月的钱又放在哪里?”姚御风没有知道最想知道的问题,唯有退而询问钱的去向。 “丁燕儿将所有钱分别开了五十六个户头。钱大部分在欧美国家账户里面。国内只有几个账户,存小笔金额。”

“五十六个账户?那她该有五十六张卡啊?可是她房间里头什么也没有——哦对了,有人在她死后进入房间搜个彻底,估计给对方拿走了。”柳静月猛的想起了丁燕儿死前吩咐吴世麟去她房间,难道就是为了那五十六张银行卡?

陆肃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似乎在哭又仿佛在笑。

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出声道:“丁燕儿早料到对方会到她的房间搜东西。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一个是通知了你身边可信任人让他第一时间去她家里。若是他没有及时去,丁燕儿也不会轻易让那个凶手得手的。你回去以后翻你衣柜里头所育的高跟鞋,拆开看就知道了。”

柳静月一愣,赶紧打电话给吴世麟,让他立刻在家里将所有丁燕儿的鞋子给翻出来拆开。

“就算有银行卡又怎么样?密码也不知道啊。对了,汇丰银行那里丁燕儿有一个保险箱存了东西。你知不知道密码?”

“汇丰银行?我从来都不知道丁燕儿那里有存放重要东西。至于银行卡的密码是统一一致的。丁燕儿曾经说过,你一定会知道的。如果你的心里平静下来,回想你和她的话,就一定会知道那个密码是什么。”

“我知道?”柳静月百思不得其解,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知道密码。

“你们走吧——让我安静一下。柳静月,你记住曾经有个人为你付出过一切。”陆肃显得极为疲倦,几乎无力站起来。

“还是我们多陪陪你吧。还有以后那些个事情不要做了。我不需要那么多钱,何况这些钱都是罪恶的钱,花出去都会心里不安的。”

柳静月上前一步,试图安慰陆肃,却被陆肃伸手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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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这张脸了,对我而言,我爱的那个女人,身体还那般的鲜活,可是灵魂已经毁灭了。”陆肃那双美丽的仿若琉璃的眼眸里,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和藏不住的心冷。

柳静月缩回了手,无奈的看着陆肃,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你们统统都走!”狠狠出声,陆肃将床上的衣服挥扫在地,整个人埋进了床上。

“静月,让他平息一下情绪吧。等他冷静之后我们再来吧。”姚御风轻轻搂住柳静月,将她纳入自己怀中柔声安慰道。

点了点头,柳静月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陆肃那哀伤孤单的背影,内疚的心反复起伏难平,嘴里不停的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陆肃没有动,在关门的刹那,他突然转头对向柳静月说道:“柳静月,答应我一定要找出那个杀死丁燕儿的凶手。”

一路回去的车上柳静月门声不吭的看着窗外,被这一系列真相震惊的难以接受。

手机震动,柳静月接过电话:“喂?”

“静月,我们找了一下,鞋子里面一共有五十六张卡,分别在五十六双高跟鞋层里头。但是里面一张卡背后写着——不要让陆肃自杀。好奇怪的。”

“不要让陆肃自杀?”柳静月重复了了一句,突然脸色大变,赶紧让姚御风调车冲回去。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他们冲过去的时候,远远就可以看到火光冲天,救护,消防车在前方路口排满,正在紧急抢救火灾。

“不——陆肃!”柳静月哭喊着要朝前面冲去。被姚御风从背后紧紧搂住,护在自己怀中。

“静月,别哭。也别看,别自责!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从他认识丁燕儿开始,他早就选择这个结局了。”姚御风的声音极为宽厚低沉而且温柔如冷泉轻响,如玉石敲击,让柳静月崩溃内疚的心慢慢沉淀下来,身子一软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

丁燕儿!此生,究竟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

耳畔仿佛响起她年少时候对着自己温柔一笑,笑声犹如涓涓细水的声音,恬静而自然。

往昔经年,她们依然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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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遥远的记忆太过斑驳,零碎剥落着,拼凑不起来。她几乎因为伤痛忘记了过去的美好。

可是此刻,回忆如潮水,如烟火般汩汩渗入,光彩夺目,却刺痛揪心。

被渗透的记忆如针,牵线刺透心房,带着过往所有的记忆和画面,一点,一线,一触,一拉,一痛。

“丁燕儿!”满头冷汗,柳静月从床上坐起,惊呼之下是藏不住的心悸。

“别怕——有我们在你身边。”一双手轻轻将她环住,拍着她后背,柔声安慰。

柳静月这才看到床边围坐着众人,姚御风将她搂在怀中。

姚秋寒靠着墙壁一边站着,虽不吭声,却眼含关切。

深深吸了口气后,柳静月问道:“陆肃他——怎么样了?”

听闻她这么一问,姚御风无声的叹息,吴世麟垂下了脑袋不敢看她。旁边守着的陈莫航三人也抿嘴不语。

“他死了。烧死在火中。”唯有姚秋寒开口,带着惯有的冰冷嗓音,坚定的回答了她的问话。

“柳静月,这就是他爱丁燕儿的选择,没什么值得奇怪。”明明担忧,姚秋寒出声的安慰依然硬邦邦不带一丝回旋。

柳静月不由伸手摸上了脸庞,这张脸是丁燕儿的,是她用生命作为代价换给她的。

压抑住情绪,柳静月接着问道:“那些银行卡情况如何?”

“没有密码,我们也不知道具体金额。不过因为整个戏班的烧毁。所以意味着过往的一切证据全部没有了。这笔钱彻彻底底洗个干净,完全合法。”荣祁连开口回答,他擅长和精通这类方面,所以银行卡事情由他查找。

荣祁连拿过手提电脑,迅速登入银行网站,然后对柳静月说道:“这是国内中国银行的卡。如果密码统一的话,那么这张成功的话,其他五十几张也成功的。你要不仔细想想?丁燕儿那女人居然会把银行卡藏鞋子里面,太聪明了。她密码一定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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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喃喃自语,柳静月皱紧眉头,想不出来密码应该是什么。

丁燕儿生日?不会这么简单吧——

“有几次机会?”

“很多。每张卡我们试两次。足够你想了,所有你和她的关键事情都想下,什么可以用数字组成的?”

“那就先试840709——”

“不对——”

“那841217?”

“也不对。换张卡!”

“那123456?”

荣祁连一愣,疑惑的问道:“这算什么密码?”

“以前丁燕儿所有设密码的都是这个啊——”

“这女人真是够变态的。”嘀咕了一句,荣祁连啪啪一输。“还是不对!静月,你可要想好了再说啊。丁燕儿这女人那么聪明,对数字敏感到极点,会这么简单的密码?”

困恼的晃了晃脑袋,柳静月一向就对数学感冒,如今让她把以往事情转换成数字来想,她脑子一团浆糊。

“对了对了,应该是我和她第一天认识的时候。920930.,再试试——”

摇头,荣祁连说道:“不是那天,还有别的特殊日子吗?”

柳静月一愣,下意识说道:“难道会是060603?”

“那天是什么日子?”

见柳静月因为说起那天而陷入回忆,吴世麟轻声说道:“那年的六月三日,丁燕儿说龙雷浩强暴她,报警那天。”

荣祁连迟疑了一下,换了一张卡后迅速输入号码,显示依然不对。

“奇怪,既不是她们见面日子,也不是分开日子。那她们还有什么特殊值得纪念的日子吗?”一旁的苏沐青好奇的说了一句。

“静月——你先静下心来。仔细的好好想一下。你和丁燕儿过去的岁月,慢慢的——一点点回想。”

姚御风的声音轻柔缓和,钢琴协奏的前调声音,敲击在柳静月浮躁的心上,让她慢慢缓和着平静的闭上了眼睛回想过去——

她和丁燕儿的过去,好似一幅画卷,慢慢摊开,绚丽多姿,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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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你来追我啊。”玲珑的声音飘荡着,盘旋中,散发着美好的气息。

几线初升的阳光穿过金光闪烁的琉璃飞檐,穿过古朴幽深的沉沉长廊,落在那两个追逐嬉闹的身影之上,将她们的笑容映照得向春光一般明媚。

本来该肃穆庄严的中南海,总有着大人不注意到的角落处,会被她们两个人霸占玩乐。往往经过的警卫巡视时候,也会看着她俩会心一笑。

“臭燕儿,你又耍我!这785623乘以19563!我怎么可能一秒内知道啊!你肯定也不知道的。哼!”

“是15369142749!羞羞羞!这么点算术也不会,柳静月你这个大笨蛋。”丁燕儿的声音藏着几分调皮,她划着自己那张美丽的脸蛋,伸着舌头上下摇摆做着鬼脸。

“切!我问你‘忽见天上一火炼,好像玉帝要抽烟,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炼?’是谁写的啊?”那个时候自己洋洋得意,头朝着天翘,别提有多乐了。

丁燕儿皱了皱鼻子,一脸鄙视的表情回答:“那么丑的一首诗,柳静月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呸!我告诉你,是北洋军阀张宗昌的《天上闪电》!不知道了吧?丁燕儿,你羞羞羞!这么点打油诗都不知道!”手捏自己脸蛋,翻着白眼,做着怪腔,嘲笑丁燕儿。

唯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这首诗也是她昨天无意中报纸上看到的。

“柳静月!我们来单挑!”卷着袖子管,丁燕儿小胳膊小腿的就一脸干架样子。

“来啊!老娘就是打架打那么大的。嘿嘿,小美人,我来了——”说着自己就跟饿狼扑食一般朝着丁燕儿冲去。

“哇,柳静月羞,摸人家小奶奶!哇,柳静月羞,捏人家小腰腰!哇,柳静月羞,抓人家——”

“闭嘴!丁燕儿你这无赖!”就深怕她下一句会喊到,“柳静月抓我‘小妹妹’。”柳静月是赶紧捂住丁燕儿嘴巴,把她那高分贝喇叭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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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我一下,说燕儿亲亲宝贝,我输了。那我就不喊了。不然,嘿嘿——”丁燕儿一脸贼笑,把整张脸都凑了过来,一脸yīn谋得逞的样子。

“亲就亲。以后天天亲你行了吧。亲的你以后老公看到我就头疼,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柳静月也不扭捏,抓牢了丁燕儿脸,对着脸庞就啵一声亲了下去。

丁燕儿笑的奕奕动人,阳光透着空气穿透照射在她脸上,那张已经初现惊人美丽的脸庞醉人般笑容,魅惑动人,闪闪发光。

“那就说定了哦!从今天起,你柳静月要天天亲丁燕儿。整整亲一百年!”难得做幼稚行为,丁燕儿特地伸出手示意拉钩钩。

“一百年?你的脸皮都成我奶奶腌的野菜干了。真是不害臊!”说归说,那个时候自己一扬手,两人手指一勾之间,订下了百年亲吻的约定。

那个时候,欢笑有时,嬉戏有时,亲密有时,却从不知终有一天她再也不曾亲过她!百年约定,是她自己先破坏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柳静月才发现自己回忆过去时候经不住的流下了泪水。伸手抹去,柳静月对着自己手背狠狠亲了一下,然后又将手掌贴在脸上,轻声说道:“丁燕儿!从今天开始,我们继续我们的约定!”

“静月。你记住,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丁燕儿想明白了一切,你呢?”姚御风的眼光象初春的阳光,话语呼吸落在耳边的发际,带着微微的灼热,温暖而坚定的支持着她。

鼓足了勇气,柳静月对荣祁连说道:“010219。就是这天肯定对的!”

荣祁连赶紧输入号码,果不其然号码正确,荣祁连立刻查询了金额。这张在国内银行的卡上金额是六万,并不多。

“等一下我们几个会查询出其他卡上的金额。估计国外银行金额巨大,我们会通过暗中渠道查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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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的。我现在去汇丰银行。说不定那个保险箱密码也是这个。”柳静月忽而想到了关键的一点,立刻坐了起来。

“不用去了。以前我曾经查过密码。一共有九组密码。换句话说,丁燕儿在那个保险箱上面设定了九个完全不一样的密码。就算你那个密码是其中一组,那么另外八个是什么?”姚御风摇着头,拉着柳静月手,让她先不要着急。

“啊?九组?那完了啦,丁燕儿从小就对数字有天生的敏感度,最喜欢玩的就是数字游戏。她设的九组密码,谁能解得开啊?”

柳静月一听,顿时泄气。丁燕儿是个数学上天赋极强的人,她对事情的精算程度达到了用数字来控制的地步。

“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清楚密码是什么!”

姚御风突发一言,惊的所有人朝他看去。

“谁啊?除了丁燕儿本人以外,还会有谁清楚?不是说那个陆肃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吗?”吴世麟一听,立刻好奇的发问,想不明白会有何人会清楚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会是崔逸轩?你说的是他吗?”柳静月灵光一闪,顿时想起了一直昏迷不醒的崔逸轩。

“没错!就是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丁燕儿留给你的活密码!”姚御风唇边噙起一丝的笑,如波光粼粼的河水般明艳耀人,却又带着几分捉摸不定。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他情况很严重,需要时间吗?你那个时候骗我?”柳静月一瞪眼,不爽姚御风含糊其辞。

“我没有骗你。他情况是很严重,但是要让他醒却很简单。只要你喊他,他就会醒来的。”

困惑的抓了抓头发,柳静月疑惑道:“把我当闹钟用?那就当闹钟啊,你早点说啊,我立刻就去把他叫醒。等一下,该不会像童话里头还要有个吻吧?”

姚御风好笑的看着柳静月那生动表情,随即缓缓摇头道:“在唤醒他以前,你必须做一个选择。一个对你,对他都非常重要的选择!”

“自惭多情汙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世间安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仓央嘉措的困恼在于情和佛之间的选择,而此刻柳静月的选择似乎更深,更令人绝望窒息的痛苦。

无论如何选择,下场似乎都只有一个。

此刻她的手慢慢地,轻轻滑过崔逸轩脸庞,面带不舍之意。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轻声询问站在后面的姚御凤,柳静月满目悲凉。

“没有了,即使牛皮卷上也是这么写的。静月,无论是陆肃还是崔逸轩,这都是他们当年就做下的选择,与你无关,是自己内心的决定罢了。”

“我知道——只是我难以接受这种事实罢了。太残忍,太血腥,为什么有这么可怕的巫术呢?”

“我还是没有搞清楚,他有呼吸,有脉搏,有心跳的,你怎么就会说他死了好多年了呢?没理由啊?”边上的吴世麟忍不住上前询问姚御凤,满脑子都是疑惑。

这床上躺着的男人明明除了昏迷以外都是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是个死人了?

“降头界一共有三个传奇性降头术,一个是图腾鬼降,就是静月身上那个。可以使人灵魂交缠在一起永不分开。死后都会纠缠在一起。另一个就是焚心术,就在崔逸轩身上。这个降头术的可怕出在于当人临死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一刻下降头,禁锢住他肉体和灵魂,使得他不能够正常的死去。至于第三个,牛皮卷上面的文字太奇怪,我也看不懂。不过几乎是失传了,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换句话说,崔逸轩本来早就在几年前就该死了,可是最后咽气前被活生生下了降头,留了一口气到至今?”陈莫航一听,睁大眼睛对着床上的崔逸轩又摸又按,怎么难以接受。

“那为什么一定是我叫他就会醒来呢?”柳静月抚摸着崔逸轩连日昏迷下苍白的脸,想起初见时候他那抹坏笑,经不住心情沉重起来。

“因为你就是他受降头的原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和丁燕儿达成了一定的协议。而协议的具体内容就要等他醒来后问他自己了。总之,他就是丁燕儿特别留给你最重要的,可以找出真相的最后一把钥匙。”姚御凤仔仔细细将崔逸轩的作用告之柳静月。

“丁燕儿这个女人害怕凶手得逞,所以把所有的线索断成一步步,每个她身边的人都只知道一个关键而已。每个线索揭开就是下一步接近真相的钥匙。”姚秋寒在边上眼睛晶亮,是不变的冷静和镇定,似乎并不因为眼前的诡异的事实蒙蔽自己的分析。

“那意味着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后一把钥匙了?”苏沐青一喜,不由拉住柳静月的手,开心的说道:“静月,快叫醒他吧。”

“可是——”柳静月透过苏沐青的肩头,朝着不远处看着的姚御凤看去,深拢的眉头,满脸的犹豫。

“静月,你还在犹豫什么?”吴世麟走到柳静月身边,握住她另一只手,试图鼓励她,“崔逸轩早该安息入土为安,就算你现在不唤醒他,让他这样活着,可是这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御风,叫醒他之后就会死吗?”柳静月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躺在床上的人如此鲜活,却会因为她的呼喊而死去,她心里的愧疚和不安越来越甚。

“不会,三天后他才会死。只是本来他完成了和丁燕儿的协定后,一定是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如今却不能够了。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是个早死之人,无论拖多久都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静月——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想想丁燕儿,想想李成乾,龙雷浩,还有很多因为这件事情死去的人。难道你不想早点抓住那个幕后之人吗?只有抓住那个凶手,对崔逸轩也是一种帮助啊!”吴世麟再次出声鼓励,眼中饱含信任。

良久之后,柳静月缓缓点头坚定地说道:“好,我叫醒他。”

崔逸轩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几乎苦笑起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死人也会感到疼痛。

试图撑起身子坐起,离开感觉有一双手轻柔而有力地支撑着自己后背,让崔逸轩整个人戒备起来。

赶紧扭头看去,却发现自己身旁坐着的居然是柳静月。再将视线放远后,他看到床边围了一圈的人,有他认识有他不认识的。

“崔逸轩,你感觉身体情况如何?要不要紧?难受吗?”柳静月有些紧张,整个人都努力让崔逸轩依靠着自己,希望能够让虚弱的他好受一些。

努力扯开微笑,崔逸轩摇了摇头,开口时候因为长时间嗓子低沉沙哑:“我——昏迷了很久吗?”

“嗯,很久了。还有,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把你叫醒——我——”柳静月说不下后面的话,总觉得崔逸轩的醒来,仿佛是一种死亡开始。

“呵呵,傻瓜,你不叫醒我,难道准备让我一直当活死人这样躺着吗?就算躺着,我也终究会死的。因为我没有达成和丁燕儿的约定。”崔逸轩看了眼边上的姚御凤了然一笑,随即安慰柳静月。

“崔逸轩。我们现在都知道一切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密码是什么?”吴世麟忍不住走上前一步插问着。

“一切?你们都知道什么一切了呢?”嘲弄地瞧了眼吴世麟,崔逸轩慢慢地起身,然后朝着姚御凤伸手道:“把我身上的大小眼还给我吧。”

姚御凤不语,只是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神中满含着不赞同之意。

“给我!”崔逸轩有些急了,又探着身子朝姚御凤靠近,伸长着手。

“等一下!御风。他问你要大小眼做什么?”柳静月一听,就察觉到不对劲,赶紧一把抓住崔逸轩的手,然后对上姚御凤询问。

“姚御凤!你别告诉他!给我!”崔逸轩有些急了,眼含着渴求的目光盯住姚御凤,再次要求。

旁边几个看得有些傻眼,不明白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御风!你答应过我什么?任何事情都不骗我的啊!”柳静月直觉那个大小眼对崔逸轩肯定有很不好的影响,对着姚御凤再一次重申着,不让他听崔逸轩的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姚御凤突然扬起了一丝柔和的微笑,然后对着崔逸轩说道:“三天和一天本来就没差什么,你又何必呢?”

“可是一天之中我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包括找出幕后凶手!”崔逸轩执意伸出手,依然对着姚御凤索要。

“不给,不给!”流金姑爷急得都禁不住小女儿状撒娇,她对上崔逸轩的双眼,眼眸灿若星光,饱含着辛酸痛苦。

“崔逸轩!即使有三天时间也好不是吗?为什么不想着做下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管你和丁燕儿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达成,难道你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自己想做的事情?”喃喃自语了一句,崔逸轩有些失神地看着柳静月,沉默不语。

他想做的事情太多了!

他很久以前的愿望都随着岁月渐渐淡忘了!

可是自从遇见你之后,他想做些什么?

想看着你的笑容,想看着你生气的模样,想看着你喝酒时候爽气,想看着你利落无谓的拍着手说自己没事,甚至想看到你哭泣的模样,那样惹人怜爱又饱含着无尽的坚韧力量。

他想要做什么?他没有做成的事情太多了!

他没有救回他哥哥,也没有报仇成功!

他甚至连老天爷给他最后一个机会保护着他心爱的女人也丧失了。

崔逸轩扫了眼在场的几人,苦笑的看着自己虚弱的身体,长长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他可以陪着她,一路之上,一步步地找出真相。

他本以为他可以达成协定,顺利地让她过上开心幸福的生活,可以顺利地救出他哥哥,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死去。

他本以为——

可是现在她还能够作些什么呢?

崔逸轩迷茫的看了眼柳静月,压抑着泪水的滑落,慢慢的靠近她,然后偏头对着她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柳静月没动。身后本来着急的吴世麟几个也被姚御凤伸手挡了回去。

泪水还是在吻上她的刹那间滑落,崔逸轩闭上了眼不愿看到柳静月那满含悲伤难过的眼神。

那眼神里面没有爱,没有他渴望的爱。

可是他唯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今只有这个了。

你不爱我,这没有关系。当你叫唤我醒来的刹那,我睁开了眼睛,我就知道我爱你如此之深,已经超过了出卖灵魂的契约。

“静月——”门猛地被打开,一直在客厅之中查询银行账号情况的荣祁连拿了一叠纸头,冲了进来。

柳静月含泪转过头,看向了荣祁连,打破了室内一片弥散的悲伤气氛。

“你猜一猜丁燕儿给你留下了多少钱?”荣祁连因为一时情绪兴奋中也顾不上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几百万吧——”柳静月不甚感兴趣的应道。

摇头,荣祁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离那个数字差远了。”

“总不至于几千万吧?不对,钱都存在国外户头,难道还是近千万美金?”吴世麟接着回了一句。

“也不是!比这些还要多!”

“比这些还要多?丁燕儿到底打算给静月留下什么啊?”陈莫航一愣,有些好奇那个丁燕儿到底有什么心思。

“一共是四亿六千万美金!”

荣祁连一报这个数字,惊得柳静月从床上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张大嘴巴重复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多少钱?四亿多美金?丁燕儿是想做什么啊?发动小规模战争?”

“看了你们真的找出不少线索来了。她留给你这些钱就是让你事情结束后去国外生活用的。”崔逸轩突然开了口说话。

“你也知道这笔钱?”

“我只知道有笔钱存在。至于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丁燕儿只吩咐我要陪着你一路找出来而已。既然现在你们都寻找出来了,那么保险箱情况知道了吗?”

摇头,柳静月满脸都挤在一起愁眉苦脸的说道:“那保险箱有九组密码啊。我怎么也猜不出来啊。”

轻笑,崔逸轩指着柳静月说道:“秘密已经在你们手里啊。呵呵,丁燕儿那女人说你知道后,表情一定会很好笑的。果然好有趣的啊——”

173

一环扣一环的起伏,一个接一个的机会,一场又一场的惊险,一轮又一轮的yīn谋,一层又一层的真相。终究在走到最后的时候,上演不可避免的较量。

残月已上中天,游移在薄云之间,时是光钩,时是淡影。

真是没想到,居然会给他们抢了个先机。

男人环视着四周黑暗的空间,将心思尽数藏入眼眸深处。

丁燕儿,没有想到你居然连死了之后的事情都能够这么精心谋划好。

很好,很好!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就在地狱里面等着!所有你在乎的人,我统统一个都不会留下的!

我要柳静月生不如死!

思绪之间,男人的身影已经快速移动,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姜傲风今日心情不错,他即将被调任去南京军区。算起来,他也可以学着他哥,彻底摆脱家里头监督,好罗格逍遥快活。

一想到他哥姜显龙,姜傲风脑袋里头不禁想起前阵子见到的丁燕儿!

那女人——实在是惊心动魄的美感。这么个女人艳名远播,也就不足为奇了。

哼着小曲调子的姜傲风刚一推开门,就敏锐地感觉到屋内有人,他立刻警惕,脚步一停,身子紧绷起来。

“啪——”按开旁边客厅开光,客厅处灯火通亮的,只见一人瘫睡在沙发之上,一动不动。

姜傲风戒备之意未除,只是小心地一步步靠近沙发探视。

待一看沙发上躺着的人后,不禁大吃一惊。

“哥?”

赶紧伸手去搀扶沙发上的姜显龙,哪知他一动不动,手上还怀抱着一个酒瓶子,烂醉如泥。

“要死了。哥!你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姜傲风惊讶的见自己一向冷静镇定地老哥醉成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奇。

“燕儿-燕儿!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醉后疯言疯语,姜显龙对着怀里的酒瓶子,迷蒙着眼睛,嘴里喷着酒气说话。

燕儿?

果然是为了丁燕儿!

姜傲风叹了口气,一旁蹲下,苦口婆心的劝道:“哥。算了,你对她一往情深这谁都清楚明白。可是她不中意你,这也是谁都知道的啊。何况我听说——”

姜傲风本来想把最近圈子里头流传着丁燕儿抛弃所有过去男人,勾搭上新凯子的消息。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妖娆,太过招人,是个男人都不放心把这么一个女人单独放着的。

“燕儿,我好爱你。为什么,你那么冷漠?我想娶你,爱护你一生一世——燕儿,我爱你啊——”

醉鬼就是不能沟通的。

这头姜傲风说他的 ,姜显龙吼着自己的。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各说各的。

叹了口气,姜傲风无奈摇头,打算将姜显龙搀扶回他房间里头休息。

哪知她刚靠近姜显龙,姜显龙一张嘴巴,这胃里面的东西喷射而出,空气中迅速弥散着酒味和酸味,令人难闻。

被喷的一身的姜傲风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还没等到他暗叹自己倒霉时候。

突然姜显龙嘴一歪,嘴边又吐出了白沫沫来。

这可把姜傲风惊得啊!也顾不上自己有多狼狈,有多够气味难闻的。立刻一把支起姜显龙的身子,吃足力道,撑着姜显龙已经整个无意识的身子,艰难跨步朝大门走去。

“要死了。哥,你真是够沉的。”失去意识的人移动起来尤为的吃力因此烂醉之人和死人都是极沉的。

等到姜傲风花足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姜显龙送到了医院急救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酒精中毒。

可见这姜显龙足足喝了多少的酒啊。简直可以是用灌酒来形容了。

姜傲风一身狼狈的坐在医院走廊里头,这身上那味道够呛,来往之人是纷纷避让,这可把一向注重自己形象的姜公子爷给气的啊。

丁燕儿!都是因为你!

我哥到底哪里不好了?

你就这么糟蹋他的感情?你要是当初不愿意接受的话,又何必一开始就招惹他呢?

真是越想越气,尤其是姜显龙急救后,推进病房,鼻子里面插着氧气管子,一脸虚弱的模样。更加是让姜傲风气得眼睛通红!

丁燕儿!

这笔账我和你算到底了!

姜傲风在医院里头气得跳脚顿足的。而柳静月还不知道自己又替丁燕儿背了个黑锅,正和众人一起为这崔逸轩,讨论着事情。

“我和丁燕儿的约定就是要保护着你一步步寻找出线索,然后将所有的线索串连起来,找出最后杀人凶手,还有可以克制打败他的办法!那个保险箱里面存着的就是可以打败他的东西,极为重要的制胜之法。”

梳洗干净后,崔逸轩总算是有了一些的气力,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微微泛上了红润。

“打败我师父的东西?我师父虽然是降头界极为有名的人物,能力也非常强大,可是还不至于到无法战胜的地步吧?应该不需要什么东西区制服他吧?”姚御凤不解,对自己的师父,他多少还是清楚能力高低的。

“是啊。大不了我们找到他是谁后,直接拿武器干掉他啊。”苏沐青扬了扬手中自己自制的武器,不甚在意的说道。

“哼。”嘲弄地轻笑一声后,崔逸轩将桌上牛皮卷摊开,然后指着一段奇怪符号般的文字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失传很久的巫术了。后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巫术的内容。只是传说罢了,是三大传奇巫术之一,难道你知道?”姚御凤不禁有些诧异,眼见崔逸轩手指着那段无法详读的文字,出声回答。

“我也不知道。但是丁燕儿和你师父知道。或者更正确的是你师父先得知这个巫术后心里就起了坏心思,想要练成这个传奇中的巫术。后来被丁燕儿发现就一直想着阻止他的办法。”

“他想练成那个巫术和柳静月有关?”依靠窗边而站的姚秋寒森冷出声,一双眼眸中藏不住的杀意。

“不错!丁燕儿曾经和我说过,六年前那个人主动找她,鼓动她对柳静月下图腾鬼降。当时丁燕儿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直到后来龙雷浩的出现让丁燕儿加快的决定欺骗柳静月去纹身,下了降头在她身上。可是之后没有多久,丁燕儿就发现那个人其实另有目的 ,不仅仅是为了柳静月,同样还怀有目的对龙雷浩。所以,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盘算一切要弥补过错。”

“那你怎么不一开始见到我时候就说呢?”刘静月有些急,断了崔逸轩的话说到:“要是你一开始就说明的话,也许李成乾,还有——还有龙雷浩就不会死了。”

听出柳静月话中责备,崔逸轩垂下了头,沉声道:“对不起,静月。那个时候的确不适合告诉你这个事情。因为丁燕儿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说明那个人的能力越来越强,强到可怕的地步,所有她把最后制胜的方法分成很多部分,精心计算。我知道最后一部分,可是没有前面的线索,即使那个时候我告诉了你,也只能是打草惊蛇啊。”

柳静月气馁地坐回了沙发上,旁边的吴世麟轻轻搂住她,给她无声支持。无力的手撑着头,然后朝着崔逸轩摆手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你说的对,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我一定会急于找寻龙雷浩,会惊动暗中的凶手。”

“到底我师父练的那个巫术是什么?需要龙雷浩和柳静月做什么?”姚御凤冷静下来后,接着询问崔逸轩问题。

“什么样的巫术只有丁燕儿和你师父知道了。但是我知道练成这个巫术需要一百个纯净的灵魂,可是要凑齐如此纯净的灵魂极为困难。偏偏凑巧当年的龙雷浩和柳静月都是灵魂极为纯净的对象。你师父就是在当年无意中感觉到他们两人灵魂的美好后,才试图下手。”

“啪——”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柳静月失神地看着崔逸轩,毫无察觉自己脚腕处的划伤。

“静月!”吴世麟立刻惊呼,赶紧抽过纸巾替她压制出血,始终站在她身边的姚秋寒一声不吭将地上所有碎玻璃去除,以免她再次无意碰触受伤。然后接过陈莫航拿来的药箱,半跪在地上,低头为她轻柔地上药。

柳静月浑然不觉这一切动作,她只是一把抓住崔逸轩的手,激动难耐地问:“你说六年前那个人就试图对我们下手了是吗?那么——那么丁燕儿对龙雷浩的做的那件事情,是不是,是不是?”

问到后面,柳静月的泪水滑了下来,抓住崔逸轩的手,越发用力,关节泛白。

“静月——别激动。你听崔逸轩说完。”姚御凤赶紧将激动的柳静月纳入自己怀中,嗓音轻柔仿佛羽毛随风飘散的空灵,思绪飘散起来恍惚地缓和下来。

“是的,丁燕儿当时一时无济于事的情况下酒使了最下下策。她故意让龙雷浩坐牢,然后故意让你们知道这件事情是被她陷害的。这样你们两个人的灵魂就会蒙上瑕疵,就不能让那个人下手了。”

“她为什么要这样——她可以和我说不是吗?她当我柳静月吃素吗?我们说过什么?任何的困难,任何的痛苦,都不要一个人分担,可是她呢?她承担了一切,却回头让我们要仇恨她那么久,让我们彼此之间痛苦了那么久——”柳静月几乎失声大哭,埋进了姚御凤怀中,紧紧抓住他的手,试图从他那里找到支持的力量。

半跪在她脚边为她上药的姚秋寒眼底冷意不在,藏不住的怜惜和哀伤,默默地看着她哭到在姚御凤怀中,一丝黯然的幽深划过眼底。

崔逸轩本想伸手试图安慰柳静月,转而一见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焦灼着,关切着,难受着,只为了同一个女人。

不禁缩回了手,握紧的拳头藏在衣服下头,掩藏起来,一如自己的心一般埋进了最深沉黑暗处。

“坚强点!静月,丁燕儿是多么相信你?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不惜自我毁灭也要赢得你灵魂的存在。你的身上不禁托付者丁燕儿的性命,龙雷浩的性命,甚至是无辜死去的李成乾性命。说不定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人们——一百个灵魂!意味着一百人会死在他手里!”

姚御凤一把抓过柳静月肩头,脸色凝重,坚定不容置疑的话语敲击在柳静月的心里,让她慢慢收起崩溃的情绪。

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

柳静月猛地站了起来,环视了众人后,带着丁燕儿那张充满魅惑的脸蛋,带着充满斗志的柳静月灵魂,一字一顿道:“从今天起,丁燕儿守护我的任务结束了。换我柳静月守护着她,直到我们共同死去的那天。那个杀人凶手,我要让他知道血债血偿这四个字怎么写!”

177

山地处湿寒,脚下的石块泥土颇为松软,柳静月走起来极为吃力。

丁燕儿这个身子骨弱,经不住这番折腾。但是柳静月已经不再抱怨,她更多时候放宽着心情,将整个裙摆利落抓起系在腰间,大步随着姚秋寒往上走。

姚秋寒每每停下来等她死后,容上都没有丝毫的不耐,而是用力握着她的手,让她借力上来。

行至半山的时候,柳静月已经气喘吁吁,一边撑着身边的树干,一边还在跟着姚秋寒走。姚秋寒的手背她抓得很紧,甚至都看得到红印。

走了那么多路下来,对姚秋寒这样身手能力都极为一流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他依旧气息平稳,有条不紊,白色的衣服上并没有沾染过多的泥土,反是柳静月手撑腰间,喘着粗气很是吃力,却一直没有放弃过跟随他的步伐。

他们在环境之中,他们两人均是知道。

姚秋寒努力克制自己的心神不被迷惑,一步步在前带路,试图找出幻境的缺口。

原来那九组密码就是五十四张银行卡第一个数字排列而成。这排列的顺序就是按照银行卡办理时间的先后进行排列,这样每一组六个号码,一共六乘九,五十四张卡。

丁燕儿这个女人做任何事情果然都精于计算!

知道密码之后就是如何去银行顺利取得东西。事到如今,凶手在暗处不知是谁,但是很显然对方时时刻刻注意着他们一举一动。

如果想要去银行顺利取出,就必须和对方进行一番较量。

商量了一个晚上后,最后决定兵分三路混淆对方的视线。

柳静月和姚秋寒做饵,把对方注意力全放在他们两人身上。姚御凤暗中帮助他们脱逃。

而崔逸轩和吴世麟作为第二方诱饵,绕北京瞎晃荡,吸引对方的注意。

只有陈莫航和他们三人才是真正去银行取东西的人,凶手目标和注意力均不容易在他们身上,所以最有可能成功。

果不其然,柳静月和姚秋寒一早率先出门,朝着银行方向开了没有多久后,两人再次陷入环境之中。只是这次的幻境却是不同,两人站在不知名的高山底下,除了攀爬中找寻突破口外,没有别的出口。

姚御凤依然在外面试图破坏降头的效果。

但是这次的降头对方下了十成十能力,至今让姚御凤一筹莫展。

看到柳静月蹒跚的步子,姚秋寒眼中带着怜惜的柔情,却始终没有阻止,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尽力暗中借力让她攀爬,让柳静月不至于太过疲惫。

自从她下定决心要开始守护丁燕儿,守护所有人时候起。柳静月的脸上迸射出的光芒坚韧不屈,就好似六年前的柳静月彻底重生回来了一般。在一点一点地为着自己的承诺和决心付之行动。

她那样说了,就会这样做的一个人。莫怪丁燕儿如此痴迷于她,也莫怪有如此多人的爱恋纠缠这个灵魂。

太过美好的东西,无论是谁都渴望窥觊的。

姚秋寒一边想着一边折下一支树枝,递给坐在石块上休息的柳静月,说道:“拿着这个。对你会有些帮助的。”

伸手抓住树枝,柳静月抬头向姚秋寒展颜利落一笑:“没有关系的。”

说笑之中,她顺便将沾了泥巴的手在衣角上用力来回擦了擦,然后伸到姚秋寒面前轻轻擦着他额头上微薄的一层汗水,眼睛里带着温软的关切,唇角一弯,“你一直都拉着我走,也很累啊,赶紧休息一下吧。”

“嗯,不累。”

姚秋寒这样回应着,摸了摸柳静月的头发,始终冷酷的眼睛里染上了藏不住的暖意。

“你多休息一会儿吧,不着急上去。反正有姚御凤在外面想办法,如果有了空隙缺口,我们很快会发现的。你瞧这山势险峻,你爬到后面会越来越吃力的。”

“知道了。”柳静月微微一笑,偏首靠在了姚秋寒健壮的手臂上,静静合眸休息起来,姚秋寒另一手牢牢环住她腰间,让她上身力量都放在自己身上,好减轻疲劳的感觉。

再说另外两路的吴世麟和崔逸轩出门之后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他们立刻知道了必然是柳静月他们受到了袭击。

两人立马调转了车头,打算回去。就算不能救人,也可以想办法分散对方的注意。

而陈莫航三人马不停蹄一路赶往汇丰处。牢记那九组密码,直接跟着分行经理朝着vip客户保险箱处领取东西。

事情做得极为顺利,因为有丁燕儿证件,委托证明,领取人证件和九组密码。东西顺利从保险箱内取出。

陈莫航拿着那样形状奇特的不明物品,立刻小心翼翼包扎好。直接开车打算冲回去让姚御凤辨认。

这回路程一路顺风,来回都相当顺利。眼看事情即将办完,陈莫航三人本来提上心口的情绪渐渐放松起来。

“世麟,你们那边的情况如何?”荣祁连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开车飞驰在马路之上。

“我们正在赶回去帮静月他们。你们东西拿到了?”

“是啊。一件很奇怪的东西,我看只有姚御凤能够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千万记住不可以碰到水!不然就会丧失它的作用的!”崔逸轩一旁在电话里反复叮嘱,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付之东流。

“放心吧。我死死抱在我怀里面揣着,绝对不会让它碰到水的。”将东西打包横放在自己怀中,又被衣服牢牢罩在里面。陈莫航信心满满的回答。

“小心——前面!”陈莫航话才刚落,旁边的苏沐青的狠狠伸手将他脑袋往底下一压,接着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后,电话里头一片忙音。

“喂?喂,喂!”崔逸轩一急,赶忙对着话筒拼命喊叫,无奈对方一片忙音,没有回答。

“糟了!他们那里还是被凶手发现了。吴世麟,我去帮他们,你赶紧联络到姚御凤,让他想办法找到他们来救人。一定不能让那个人得到那东西,不然我们都完了。”

说话间,崔逸轩已经下了车,还没有等吴世麟说话应声,整个人就以很诡异的身形迅速奔跑离开。

“崔逸轩!你小心啊!”等吴世麟扯着嗓子喊完后,崔逸轩连人影都不见了。

再话说柳静月和姚秋寒正在幻境中休息,等待姚御凤的出击,寻找缺口。

突而山底之下闪烁起一片火花,火势汹涌,大有随风而上的态势。

柳静月赶紧撑起了精神说道:“秋寒。我们赶紧向上爬。”

“那是幻觉!静月,你心神不要慌,只要专注自己的心,只想着要出去,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看,不要挂心知道吗?”

努力稳定了自己情绪,柳静月点着头,闭上眼睛努力不让降头下的幻觉影响自己。

“静月!秋寒?有听到吗?”姚御凤的声音突然想起,就在山顶处发声。

“秋寒,快缺口在山顶,我们要赶紧上去。”柳静月一听姚御凤的声音后,精神一个振奋,兴奋说道。

姚秋寒却忽然蹲了下来,背对着她道:“上来。”

柳静月怔了一怔,伸手握住了姚秋寒的手,扬了扬手里的树枝,笑道:“有了这个会省力很多,我可以自己走的 。”

“上来。”还是那两个字,坚定且不容置喙。

姚秋寒惯于冷漠的表情上面依旧一成不变的森冷,但是说话之间那藏不住的关切之情却让柳静月心中一暖。

虽然心疼姚秋寒的极为吃力,但是在姚秋寒的坚持下,柳静月无奈一叹,伸手环了上去,姚秋寒轻松一起身,将柳静月背起来,侧首道:“丁燕儿这个身子太瘦了。”

“嗯。她都是为了我而如此艰辛的。以后我天天吃,吃成大盘子,你说好不好?”

柳静月的脸颊贴在姚秋寒的背上,少女般绚丽一笑,如是说着。

“吃吧。反正你再重我都背得动。”姚秋寒嘴角微扬,声线虽然清冷,但是此刻却有一种别样的温柔蕴含其中。

柳静月不禁在他背后莞尔,不再说话,只专心看路,以免让他分心,加重他的负担。

山顶上姚御凤的声音不再响起,可以隐约看到光亮闪烁。

地上落叶渐多,山路也越来越崎岖,姚秋寒踩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让他背后的柳静月觉得格外安心。

她渐渐睡着,在他的背上,温暖安定。

睡梦里,她梦见了丁燕儿。她对着自己微笑,两人相握着手慢慢松开,柳静月一急试图上前去抓回她的手,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深深钉牢着,无法动弹。

丁燕儿似乎在对着她说话,笑容是从没有过释怀和解脱。

丁燕儿像是在托付者自己最珍惜的珍宝般,对着她摆手,又眼含着无限深意看向她的左边。

柳静月朝左边下意识看去,这才发现抓牢自己的是姚秋寒的手,那双手大而有力,如此的温暖,他对着丁燕儿点头回应,然后将他整个怀抱敞开着,牢牢将她纳入其中。那怀抱就好像最安全的港湾,可以遮蔽一切风雨。

“静月,以后就不需要我守护你了。我终于可以放心走了。”

丁燕儿声音很飘渺,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柳静月一急,害怕就这样看不到丁燕儿了。

梦境之中的焦虑,让柳静月的手下意识地环紧了姚秋寒的脖子,嘴里呢喃了一句“燕儿,不要走。”。眼角的泪水一路顺着侧脸滑进姚秋寒的颈间。

“静月?”姚秋寒本来停下脚步疑惑地轻声叫她。

再听到她无意识的呢喃一声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

自动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柳静月不知又在睡梦里梦见了什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姚秋寒拖着柳静月身子的手缓缓收紧,然后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前方山顶走去着。他的黑发在风中被扬起,凌乱飞舞,眸光清盛,傲气非常。

这样就好——他守护着他的天使,不用靠强求,不用靠别人施舍。他的天使很安稳地停留在自己的后背处。

她给了他的爱最好的回报。信任和跟随,一步步之间是他们心和心的靠近。

姚秋寒知道,终有一天,她和他的手相握在一起,谁不会是那个先放开的人。

因为姚秋寒背着柳静月走,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却在邻近山顶的时候,猛地停留住了脚步,戒备地向山顶看去。

不对劲!刚才那不是姚御凤的声音!闪烁的光芒也不是缺口的光芒!

356-360

356

我想杀了你,食尽血肉,将筋骨磨成灰溶进酒中一并喝了,那样你便完全属于我,一丝一毫都不留给其他任何人。

可是想归想,做却是另一码事情。纵然你真的死在我手中,依然令我不舍。

丁燕儿你这一辈子苦心守护的天使就快要在我的手上了。

若是你地下有知,又该如何?、

姚秋寒身子紧绷,小心而戒备的站定不动。他没有出声,不愿惊醒在他后背安静沉睡的柳静月。

他面对的是半空之中的一个男子。

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不过的幻影,是脑海中被大小眼附身后产生的幻觉。

可是半空之中的男人如此惊人而又真实。不得不让姚秋寒提上所有的心思防备。最重要的是他守护的天使还在他背后安稳依靠着。

半空之中的男人有着一头异于常人的银色长发,仿佛天上的银河,倒映着星光倾泻而下。

如雪的白色衣服那宽大衣角在空中随风缠绵翩跹,修长的身躯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山中薄雾轻纱中,眉宇间,是一种无尽流淌魅惑的妖娆。

那名男子无视着姚秋寒和他背上死死保护的柳静月,缓缓伸出手,指尖微扬间幻化出一朵白色莲花来,一双奇特的淡黄色眼眸中满溢爱怜的看着那还未绽放的花朵,细长的手指温柔抚过。

然后又深情款款的低下了头,性感的薄唇轻轻吻上那朵白莲花上面,水晶般璀璨的淡黄色瞳眸,流转的光芒勾魂摄魄。

霎时,那朵莲花在他轻吻之下如血般妖娆怒放,一层一层,全身化为一片动人的殷红。

眼见如此诡异的情景,姚秋寒托着柳静月的手不自觉收紧,惊醒了睡梦中的柳静月。

微张着嘴巴,打着哈息,柳静月浑然不觉前方半空之中的男人,侧头对着姚秋寒不解说道:“秋寒,怎么不走了?山顶不是还没到吗?”

她一边说边抬头瞧,这一瞧,顿时整个人傻了眼般瞪大眼睛望着半空。

“那个男人——”一个结巴,柳静月连话都大舌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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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似乎听到了柳静月的话,整个飘然而下,站在了他们几步开外处。浅扬起唇角,笑了。

那一瞬间,仿佛万物的精魄都聚集在他弯起的弧度里,美得惊心动魄,美的幻若虚幻,绝美的笑颜散发着倾漫天地的妖异气息。

“静月你要小心了。就是他刚才用姚御风的声音骗我们上山顶的。来者不善!你——”

姚秋寒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山顶另一处姚御风压抑紧绷的声音:“静月,秋寒!那个不是幻觉,是真的。秋寒,赶紧往山下退!那个人就是我师父!”

姚御风的声音听来有些沉闷,气虚并不稳定。柳静月没有听出来,但是身手极好的姚秋寒知道姚御风显然受了伤,勉力支撑自己了出声提醒的。

赶紧将柳静月放下,姚秋寒将柳静月护在怀中,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朝后面退去。

而意外是那个男子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柳静月的手被姚秋寒握的很紧,她知道姚秋寒整个身子都替她遮挡着,好准备随时承受攻击。

她用惫回握住了她秋寒的手,脚步却固执的停了下来。

“静月?”

“我不走!我们为什么走?这里全部都是幻境罢了。如果只有他是真实的,那么正好,前帐新仇,我们就和他好好算算!”

“呵呵——丁燕儿原来喜欢一个蠢货。”那男人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发出的笑声尖锐刺耳,又飘渺无踪不知是不是从他体内发出一般。

“蠢货也好,聪明人也罢。至少我是活的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像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直都故弄玄虚,有本事就不要弄这些花样,我们光明正大的来对抗啊。”

柳静月也不知从哪突生胆量,她跨前一步,指着男人就是一阵叫骂,好似兵临城下的将领挑衅城楼守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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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在叫唤的同时,另一只手却按在背后,对着身后的姚秋寒不停的做着手势暗示。

姚秋寒心领神会,面上依然摆出戒备的表情,脚步却在柳静月身后遮挡下,做着挪动,蓄势待发。

那个男人没有再开口说话,沉默的盯着柳静月看。眼神恶毒如蛇,yīn森之中藏着骇人的杀意和血腥。

看的柳静月浑身毛骨悚然,整个身子从后背开始冒鸡皮疙瘩。

却是不想这个时候姚御风的声音猛的发出:“秋寒!攻击他!他在分神之中。”

不需要姚御风的提醒,姚秋寒早就迅速找准好有利位置,猛的一个上前,拳头和脚步同时快速,而强而有力。

精通格斗的姚秋寒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他这一拳头下去打在那个男人xiōng腹处,威力惊人。

几乎同时在拳头下击刹那,姚秋寒横脚一扫,那名男子只是闷哼一声之后就倒地,口吐着鲜血,脚一蹬就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了。

姚秋寒一愣,收手站在那里,待他俯身探视了对方脖颈后,却惊然发现对方已经断了气息。

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刹那之间本来的高山峻岭,本来还站在山势险峻小路之上的两人,依然只是安稳的坐在车子里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柳静月有点傻眼,对于这突然的成功和骤然变化的环境一时难以置信。

她握紧了边上姚秋寒的手,然后反复不断的问道:“秋寒,我们是不是胜利了?成功了?打败他了?”

姚秋寒紧锁着眉头,没有回答。他视线落在自己出拳的手上,感受当时的出击真真切切,的确是击倒那人才是。

难道真的就这么简单打败对方了?

没等到两人回味过来这场意外顺利的成功。后面一辆车子横冲直撞的冲了过来,边上这么紧急刹车一停,吴世麟连车门都没开稳,人已经跌撞着跑了出来,拍着车窗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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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秋寒和柳静月赶紧推门下车。只听吴世麟急吼着说道:“那——那东西!陈莫航他们拿了那东西出事情了。”

“什么?”柳静月心里先是一惊,后而皱眉道:“可是刚才秋寒才把他人打到啊?”

“啊?可是明明我听了陈莫航他们出事情了,崔逸轩还赶去救他们。叫我跑回来找你们和姚御风帮忙啊!”

这回把吴世麟给听傻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尖的柳静月就看到姚御风蹒跚着步伐沿着小路走来。

“御风——”柳静月焦虑飞奔上前搀扶,这才稳住姚御风的步伐。

勉力而笑,姚御风本来墨玉般清秀的脸上透着过分的苍白,但是眼神却是一成不变的湿润,不经意间透着掩藏的睿智更添锋利感。

“我没有事情,你们呢?”

柳静月看着姚御风刻意隐藏的左xiōng位置,那里显然受了伤。她也没有吭声说破,只是小心的抚着姚御风缓步走上前。

“你确定那个人是你师父?”姚秋寒皱眉,冷声询问。

“是!这么强大的降头能力是他无疑。秋寒,你是怎么打到他的?”

“哼!要是真的是你师父,那么去陈莫航那头抢东西的又是谁?”

姚御风面色一沉,转问吴世麟:“你说陈莫航他们受到我师父攻击?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刚才啊!我——”吴世麟的话没说完,身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来一看居然是陈莫航的来电。

赶紧接通之后,未等陈莫航说话,吴世麟抢先急切道:“你们到底怎么样了?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大事情。刚才和你们通话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前面车子。差点出大车祸。祁连受了点伤,我们现在正送他去医院路上呢。”

“那逸轩呢?”

“他拿着东西已经朝你们那赶回去了。你们大家都没有事情吧?”

“没事!”闷声应了一声,吴世麟总觉得奇怪。好像锣鼓震天之后,啥也没有见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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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惊心动魄好似一场好莱坞大片即将上演,又嘎啦一声突然说被封杀了。

柳静月几人此刻坐在屋内,看着桌上那件形着状极其古怪的东西,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用处。

姚御风的伤口已经被小心处理包扎好了。伤口不深,但是他苍白的脸色并没有消退。显然之前和他师父之间那场争斗耗去他不少心力。

“到底那人是不是被我们打败了啊?”吴世麟抓着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

“应该算是吧。姚御风不是说了,那幻境之中的人是他师父。真切存在。而姚秋寒又狠狠打中了他。并且还探视了他的鼻息,确定他断气死了不是吗?”受了小伤的,手臂被缠着绷带的苏沐青努着嘴巴,应道。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太简单了吧?丁燕儿那么苦心设计,难道就是这么一个对手?那还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柳静月同样困惑的看着桌上那黑不隆冬的东西,疑惑的看向了姚御风询问。

“那人是我师父不会错。如此强大。何况又在幻境之外和我交手过。但是秋寒又探过他鼻息,看到他断了气。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姚御风沉吟着,眼中静无波澜,既没有困惑,也没有胜利的喜悦。黑色眼眸之下出奇的淡然。

被姚御风这么一说,吴世麟几个逐渐裂开了笑脸。各个是欢呼省跃,互相拍手庆祝。

姚秋寒未动,眼光锁在姚御风左xiōng伤口处。眉宇之间是藏不住的黑色令人压抑的yīn霾。

姚御风抬眼和他对视,嘴角缓缓忽然绽开一丝笑,那笑容干净而清淡,即使依旧是常淡若无痕,却在眸光里一丝一丝的绽开光芒来。

柳静月没有抬头,亦没有察觉他们目光之间的交锋。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紧盯着桌上东西发傻的看着,思绪神游不知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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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

大半夜的柳静月忽觉冷。双手如嫩藕出土般从被子里头伸出。

“我冷——”呢喃一句,柳静月挣扎着扯着被子,明明感到身子冰冷,可是依旧不满身上盖有被子。仿佛那轻若鹅毛的被子是坐大山一般沉重压迫。

火热的身子随即靠上,贴紧了她的身躯,凑在耳边低声诱惑道:“我热——”

“我冷!”似是撒娇,又不知是半梦之中迷蒙,她整个人干脆蜷缩着身体整个人挤到那一团火热身体里去,头靠着那人肩窝处,脚蹬着被子。

“需要我给你取暖吗?”那声线清幽中藏着情欲,带着丝丝勾人的意味,慢慢伸手抚摸在柳静月身上,腰抵着她小腹,缓缓斯磨。

“要。我好冷。”柳静月出于本能的回答着,迷然之中只是更加顺着那人的身体磨蹭而摆动着。

“呵呵——”轻笑声响起。随即那人一手将柳静月双手抓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紧紧裹着两人的被子被撑起。

朦胧夜光下,柳静月长发如丝,肌肤胜雪,纤手如花,玲珑娇躯也不知道是羞还是冷,身体轻颤。

那张丁燕儿的容貌混合着柳静月的灵魂,整个身体散发着光芒。

那人眼神贪婪的靠近着,渴望的埋在了她的颈处,深吸了口气。仿佛柳静月的灵魂正散发着迷人的气味。

“喜欢吗?”那人细细啃咬着柳静月的肩头,双眸之间精光乍现,转而糜烂一笑,风情暧昧,万般风流。

“喜欢——”小声回答,柳静月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异样的红晕,眼神幽幽,含着刻骨缠绵。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之后,那人眼中渐渐泛起了红光,原本抚着柳静月的双手施力加重,所化之处一片红色痕迹泛起,更加平添了男人心中肆虐的欲望,施虐蹂蹦,为所欲为。

柳静月!你的灵魂我终于要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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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黑暗之中姚秋寒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惊。

床上男人被突而的袭击攻势堪堪后退了身子。料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能够在这片幻想之中保持理智的清醒!

那男人立刻一个遁形,再次闪过了姚秋寒的攻势。

“秋寒!你看准了人在打。我是姚御风!”那人闪到光亮处,那张俊雅脸庞正是姚御风无疑。

“哼!姚御风根本就没有回来!你左xiōng伤口的开裂处,大小均一,根本不可能是搏斗之中产生的。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对静月做了什么?”

姚秋寒面上沉着,可是眼光藏不住担忧的一再朝着床上那左右翻滚,因为身体一动,身上的被子滑到腰际,雪白裸背半露着,圆润芳肩,微瑟瑟发抖

好娇媚的春色。

“我好冷——”因为丧失了滚烫的肌肤接触,柳静月又呢喃起来叫唤。

“小子,果然有几分本事。她这条命就暂时留着吧,呵呵——”说话刚落,人影已经消散开,根本不知去向。

姚秋寒戒备的盯着空气中看了半响之后,这才赶紧上前,快速奔到床边,将柳静月楼进怀中。

“静月?你醒醒。”姚秋寒伸手去探拭着柳静月脸庞,试图唤醒她。

“好舒服哦。”察觉到姚秋寒滚烫的大手触摸自己 ,柳静月顺着感觉又蹭上了几分。低低轻喃,鼻音侬侬,娇嗲着令人酥麻。

姚秋寒心口一热,整个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姚秋寒并非之前那青涩懵懂状态,他宝贵的头一次是一种出于救人的状态下奉献。可是这第二次的感受同样不好。柳静月主动挑逗他的撩人滋味是很难受的,更难受的是他知道此刻柳静月的动情,显然不是正常的情况下。

可是又怎么经得住自己心爱之人的撩拨,心爱之人暖玉入怀的挑逗,甚至只是她这么叫唤一下就让姚秋寒心神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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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翻转起伏,像一条千年孵化而成的蛇精,就这么顺着姚秋寒的身子蔓延而上,消魂蚀骨的缠绕。

呼吸一沉,喘息加重。姚秋寒明知此刻情势不对,可是手脚欲抬却软弱无力,竟分不出半分气力来挣脱柳静月的紧贴。

“暖和我嘛。”最后一个字拖长,鼻音之中带着无限娇柔企盼,好似雨露施恩的模样,让人心生爱怜又骤生几分肆意蹂躏的感觉。

紧绷神经瞬间崩断,姚秋寒不知道是因为柳静月的柔媚引诱了他,或亦是心中潜藏的渴望加深了自己的冲动。

他一把将被子会扯下了扔在床下,一手抓住了柳静月的肩将她整个人瞬间扳倒压下。

玉面粉颈酥xiōng,尽展眼低。

浑身娇软,春情勃发。

这一眼看的让姚秋寒整个倒吸口气,随即理智火烧焚尽,全无留下的踪影。

手臂宛若春声破土,在姚秋寒翻身压上她身上的时候,就灵动的缠绕上了他的脖颈。

柳静月吃吃的发笑,不知她在笑什么。可是眼瞧她乌发如瀑,媚笑似妖,眼眸若水,活生生可比今日他们在幻境之中见到的那朵绽开血色莲花。

这不是活生生逼疯人嘛。

姚秋寒压上身子的刹那,脑子里头还窜着这么一丝残存的理智。

虽说已经和柳静月情投意合,可是这般在她意乱神迷之际的亲热,总让姚秋寒觉得并非真情实意。

可是柳静月可不管你姚秋寒心里头想着什么,她就像那蛇精缠树,越缠越紧,非要把你拆腹入肚的放荡。

绝对让人色迷心乱,幽香撩人,魂不守舍。

姚秋寒内心挣扎犹豫,抵不过柳静月一个扭曲。

他笼罩而下,大手抚上她娇躯。

触手柔酥,好似能融化在他掌心,滑润凝脂,任由搓捏,仿佛那一团雪白羊脂能从指缝里被挤出来。

姚秋寒满身子到满脑子的欲望,连鼻子里头喷出来的都是欲望的火苗,非得把眼前这片美景烧入自己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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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情事依然笨拙没有技巧的姚秋寒手脚不知轻重,下手搓揉的劲道让柳静月忍不住吃疼轻叫。

声音就像刚睡的小猫儿,软绵绵,微微轻颤,惹人爱怜。又是断断续续,拖拖拉拉,叫的人心口发痒,恨不得更加用力揉捏。

被柳静月这么一叫唤,姚秋寒越发狂野起来,狠不能把身下之人挤到身体里去,手脚搓揉不够,身体来回厮磨,烫贴感受。

丁燕儿这张脸平日里头就勾人心弦,如今在那些个妖邪东西的控制下,越发如妖孽般动人。

这张脸,这个身子里头的灵魂,生生契合的完美。

就是妖物!吞噬人心的妖物~!

雪白凝脂的肌肤被姚秋寒抚摸着,酥滑圆润的xiōng口随他手挺起又肆意揉捏摩挲着,头半仰着,眼含春色迷雾,乌黑头发铺散后背一片,越发衬的肌肤雪白。

那背弯成弓型,紧紧翘臀被他抓牢手心里颤动绷紧,纤长双腿微微抽搐。

酥软柔滑的薄唇,小巧玲珑的耳垂,幽雅婉转的脖颈,纤瘦玉质的锁骨。

姚秋寒一路吸吮舔弄,滑到她圆润肩头。

一把将身下的柳静月翻转了个正面朝向他。然后大手一把捞起她盈盈一握的瘦腰,将她纤长玉腿分开,挺身而入。

一抵到底。

同时很干脆的埋头含住那两片红润薄唇,将柳静月瞬间迸发的娇呼尽数吞入腹中。

一等到姚秋寒放开了柳静月的红唇,那小嘴就忍不住断断续续的呜咽起来。

“疼嘛——疼——”估计柳静月也不知道哪里疼,神智不清的她干脆双脚来回一蹬,拧着鼻子撤起娇来。

这一叫唤叫的姚秋寒满心柔情四溢,这心口软若棉花,任由着柳静月横驱直入,肆意在心口转出这么个深洞,在里头闹腾。

他赶紧停住不动。一把将她搂紧,让彼此侧躺下,停着不动,耐心待她缓过这疼。

“疼,疼——”

毫无意识的呢喃着,柳静月纯粹是下意识觉得突入身体内的异物难受,挣扎着反复说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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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对,全都是我的错,静月你别喊了,我心疼的厉害。”姚秋寒平日里头冷的跟冰山似的。嘴巴也不常说话。

这会儿被柳静月这么一喊,嘴上哄人的话说的结结巴巴,这伸手也是笨拙的去抚摸柳静月的脸,急急忙忙讨饶。

你别说柳静月虽然意识模糊,可是也听的进声,入的了话儿。

姚秋寒这么一讨论,她可来劲了。

柳静月的脾气上来了。以往她自个儿就悍的狠,手劲足,力道强。如今搁在丁入燕儿身上,力道是没了,可是架势还有。

可不——你瞧她她拿脚后根踹姚秋寒,用手肘推姚秋寒,就想将他弄离开。

而姚秋寒搂的死紧,任她跌打也不松手。

这也不能怪姚秋寒啊。

随便你换哪个男人来都舍不得放手啊。指不定还没有他这么强而有力的定力呢。

你说宝贝都埋她身体里头了,这腰下所在,紧热窒息之处,你叫姚秋寒怎么能够肯放开。

伏在她背上无声叹息,姚秋寒耐心的双手温柔抚摸。

男人其实在这方面就属于无师自通型的。

你别看姚秋寒生手,没什么高超技巧。可是面对心爱女人在怀,这动作和手势就会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会体贴到怀中之人。

为啥?因为在乎啊!因为爱啊!因为舍不得这个女人受一点点委屈,所以宁可自己现在骑虎难下,难受的汗水淌着额头。

“静月,我爱你。你知道吗?这份爱我本以为这辈子不会有机会说出口。可是老天爷给我这个机会。我就一定不会错过的。静月,你能听到我在说爱你吗?姚秋寒忘情的喃喃不停。

似乎是听到了姚秋寒的述说情意,渐渐的柳静月安稳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清醒,还是混沌之中梦到了什么美事。

突而对着姚秋寒嫣然一笑。

笑中带着暧昧,一丝挑逗,一丝诱惑,一丝邪恶。

这回彻底让姚秋寒失控起来。

他搂紧了她的细腰,抽动起来。

柳静月嘤嘤呜咽,鼻子里模糊的哼哼嗯嗯,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这感觉真果寻了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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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静月浑身酸痛,胳膊和腿儿无力的摆动,只能够瘫坐在沙发上瞎哼哼。一旁吴世麟心疼的替她端水捧吃的。眼神劲儿朝着一边冰脸摆着,靠墙而站的姚秋寒抛去不知多少次杀人般目光。

这小子绝对是吃独食!

吴世麟用眼神谴责着姚秋寒,依旧不解气。

嘴上不由嚷起来:“姚秋寒,你这个行为是非礼,是趁虚而入,是——”他那头话还没说完,就被柳静月伸出的手掌堵住了嘴巴,呜咽了一声,消音了。

“到底昨晚怎么回事情?姚御风呢?他怎么不见了?”

虽说一大早醒来看到自己锁在姚秋寒怀中有些诧异,但眼瞧这着他双止通红布满血丝,眼含关切,柳静月就知道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而那件事情的发生经过显然自己毫不知情。尤其是自己一场欢爱之中居然毫无察觉,这个实在是太诡异了。

最重要的是一大早起来之后,居然不见了姚御风!更回让柳静月心急如焚!

“他压根昨天就没有回来过。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姚御风。”

姚秋寒的话让柳静月一愣,转而惊恐。猛的起身,一声不吭,转头就朝着房间里面冲去。

几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她冲入房中后又迅速冲出来。手中拿着那个不明作用的东西,直接就朝着门口跑去。

“静月——”姚秋寒的动作迅速,一把将柳静月拦腰抱入怀中,一夜担忧她情况的姚秋寒沙哑着嗓子低声劝说道:“冷静一点。你上哪里去找那个人?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你手里那东西怎么用的?你知道吗?你能打败他吗?”|

“难道要我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再也不能忍受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我,为了这件事情死去,受伤,难过,痛苦了。”

被姚头寒拉住,柳静月挣扎着要离开。几次尝试无果下,终于崩溃的大哭起来,尖声呼喊着透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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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哭喊,把旁边的吴世麟给哭急了。赶紧上前扒着姚秋寒的手,嘴里嚷着:“快放开她。放开,你没看到她在哭吗?”

姚秋寒纹丝不动,铁青着脸庞看着吴世麟在旁努力扯着怀中的柳静月。

几番之下终于忍不住爆喝一声道:“吴世麟!你给我放手!你那是帮她吗?你是害她!”

旁边的陈莫航和苏沐青本想上前劝说,却被一边的崔逸轩给拦住。

摇着头,崔逸轩心疼的看着哭的泪人一般的柳静月,轻声说道:“就让他们这样吧。闹一闹也许心情会好些。”

正在屋内一片吵闹声中,突然丁燕儿的手机响了起来。

最靠柜子边的苏沐青顺手拿来一看——512

这个是谁?

苏沐青自然是不晓得512是谁。当初打电话过去时候,这个号码被排除在外的,他自然也不曾留意。

苏沐青已经在话筒里头扯开了喉咙大声喊骂起来:“丁燕儿!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哥怎么了就?哪里配不上你,你这么糟蹋他一颗心。弄的他伤心欲绝,差点没命。”

苏沐青被这么一通骂的有些懵,等到自己反应过来后,立马火了的回骂过去:“你丫挺的谁啊你?你哥去死,你怎么不去啊?”

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呢?

正是姜傲风。他前两天将酒精中毒的姜显龙送去了医院后,这两天里头姜显龙一直昏迷着不醒,偶有清醒也是喃喃喊着丁燕儿的名字。

今日姜风一进医院发现自己老哥身体各个器官都产生了衰弱现象,立刻慌张的冲了找医生探视。

这一看可不得了!医生立刻惊呼着叫来护士,要准备抢救。

此刻人在医院抢救室里面,姜傲风手拿着姜显龙的手机,怒火中烧的就拨了号码。

而那个丁燕儿的号码就作为紧急号码排在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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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青这么一骂,顿时把已经痛苦难受的姜傲风骂的血腥味都燃烧起来。

“滚你娘的。你***谁啊?丁燕儿呢?啊——我哥都为了她要死了,她居然还在这里玩你这种娘们白脸货。”

这吼的,医院楼道一楼到五楼全都能够听到。

护士翻着白眼,压着火气提醒姜傲风轻声说话。

这么个吼法当然也传出了话筒外头,让屋内的人听了个清楚。

柳静月止不住了泪水,带着鼻音问道:“谁打来的?”

“512!也不知道那家伙发了什么疯说他哥快死了。”苏沐青晃了晃手机回到。

“512?”你别说,柳静月还就真没有丁燕儿对数字那超强的敏感度和记忆力。这个号码她听着耳熟,可是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纳闷着琢磨的柳静月接过手机,对着话筒轻声喂了一下。

姜傲风本来还准备骂的。可是这么一听话筒那头黏糊糊,好似苏州团子捏在手里一般。即使你有心用力一揉,也使不上劲道揉成扁的来。

气势顿时降下了十来度,姜傲风这音量蹭蹭的低到了小声说道:“我是姜傲风,还记得吗?”

姜傲风?

那不是姜显龙的弟弟吗?

顿时柳静月想起来512号码是谁了。

她心里头还忧着姚御风的安危,颇有不耐的问道:“有事情吗?”

“我哥住院在急救中。他是为了你才这么自暴自弃的。难道你心里真就没有他?”

柳静月一听,脑门心都在抽痛。

又是丁燕儿的男人!换了平时她还有心思能够应付,如今她自己的男人都生死不知,性命难料。你让柳静月怎么有心情面对这种飞来麻烦?

没有心思归没有心思。别看这女人平日里头凶悍,可是心眼儿软。她吐了口气,对着姜傲风说道:“对不起。我今日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忙完后就去医院看姜显龙好吗?顺便有些事情我也要和他说下。”

是该说清楚了!

告诉姜显龙他爱的女人丁燕儿早死了。即使伤心难过绝望痛苦有一时,可是总比如此一世为情折磨要来的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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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燕儿!我求你了。我哥现在在急救中。他真的很需要你来看他一下,给他一个鼓励也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哥来烦你了。我求求你——”

姜傲风真的是着急,急的热锅蚂蚁转悠。他知道自己老哥这番状况纯粹就是为了丁燕儿这个女人而绝望造成的。

柳静月一愣,问道:“姜显龙到底是怎么了?”

“他两天前酒精中毒送医院后至今昏迷。今天突然所有身体器官开始衰弱起来,现在在急救中。他以为他彻底失去了你,所以才这番模样的。求你了,丁燕儿你就看他一眼也好。”

柳静月沉默了。一边是生死不明的姚御风,一边是正在急救的姜显龙。

虽说姚御风是爱人,是心口重要的人。可是无辜的姜显龙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在哪个医院?嗯——军总医院。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来医院看他。你放心吧,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反复沉吟之下,柳静月定下决定去瞧姜显龙。毕竟那头是活生生的生死边缘挣扎,不能够见死不救的冷血。

挂了电话后,柳静月开始吩咐起来。

“世麟,你和我跑一次医院吧。姜显龙为了丁燕儿酒精中毒在医院急救中。秋寒你们想办法找一下御风。我很快就回来的。”

“静月。那姜显龙酒精中毒罢了,不会真有危险。何况就算你去,他在急救你也帮不了他呢。”陈莫航在旁劝说道。

“我知道。但是他弟弟如此求我,自然不能这么狠心。何况姜显龙为了丁庶民儿才如此的,我有义务去帮助他。也有义务告诉他真相,避免他未来更加痛苦。好了,少说废话了,世麟我们走吧。”

“等一下。静月,虽然大白天的,但是凶手还是有可能会袭击你。如今没有姚御风保护你,就让我保护着你吧。毕竟我也不怕那些大小眼的。”崔逸轩跨前抓住了柳静月的手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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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月转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崔逸轩问道:“可是你的身体情况?”

姚御风说过崔逸轩一旦醒来,就会在三天后死去。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他的情况目前看然依然不错,可是变数始终存在的。

“没事情。也许我还没有完成和丁燕儿的约定,暂时死不了的。你放心吧,陪你走次医院罢了,又不是做危险事情。”崔逸轩笑了笑回答。

“我们也去”边上的陈莫航和苏沐青异口同声喊道,不放心柳静月出门。

“我是去探望病人!何况那男人为什么这么颓废?就是以为丁燕儿有了新欢才心灰意冷的。如今我去看望他,还带这么多男人,你们是想气死他啊?”柳静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握了握姚秋寒手道:“秋寒,御风的事情靠你先找了。拿着那东西也许可以吸引凶手。”

“嗯。姚御风那里我会先找起来的,你快去快回,自己小心。”姚头寒本来一直冷寒的脸对上柳静月后顿时缓下了几分柔情。

“走吧——”柳静月穿上鞋子,开了门就和吴世麟以及崔逸轩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不久,姚秋寒收拾好自己随身工武器对着陈莫航说道:“等一下我出门去昨天的地方在查探一下。你们留在家里等着静月他们回来。”

“一起去吧!”陈莫航手拿着那黑漆漆形状古怪的东西,晃着说道。

“把东西摆好。总要有人看着的吧。”皱了皱眉头,姚秋寒回道。

“那我和你去吧。莫航留着保护东西。”苏沐青率先回答道,顺手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接着说道:“可别小看它。我精心改良后射程威力可大 了。”

“那你准备一下吧。二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正在苏沐青准备着装备时候,门口响了了急促且轻微的敲门声。

三人顿时警惕。姚秋寒迅速闪身至门边从猫眼处看后,面色一惊,立刻伸手开门。

门一开后,姚御风苍白着脸色,无力站立的倚靠门板滑落在地。

“姚御风?你怎么了?”急切询问,陈莫航和苏沐青赶紧围了上来。

“静月呢?我——我知道谁是凶手了。”有气无力,显然姚御风能够回来已经耗尽了心力。

“凶手就是手机号码里面编号512的人。那个是谁?”姚御冷汗直流,大口喘着粗气,显得极为痛苦。

“512?!那不就是姜显龙?”苏沐青惊叫!

这个号码他记忆深刻,刚才他还拿手上和人对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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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失措,陈莫航赶紧说道:“打静月电话啊。”

“她那手机在桌子上呢。我打吴世麟的手机——”苏沐青说着拨号码,结果吴世麟关机。

“崔逸轩呢?”

“他就没有手机放身上。”

陈莫航和苏沐青两人急的团团转,而姚秋寒搀扶着姚御风靠坐在沙发上后,询问道:“你怎么就知道512那个号码是凶手?”

“其实丁燕儿早就告诉我们了。我昨天被我师父下了降头困在一间yīn暗房间内。旁边有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看样子最起码死了有年数了。我就想到了会不会有一个我们身边的人早就被我师父弄死了,然后他取而代之?”

姚御风大口的喘气着,非常难受的样子,却依然努力发声说话。

“后来我又细细琢磨丁燕儿的手机号码。我突然就想到了也许丁燕儿号码本身极为正常,都是按照名称来设定。她为什么变成号码呢?我把丁燕儿身边的人再次过滤一遍后,就想到了512这个号码。在旧时沙皇年代曾设计过一组雷库斯的军事高级密码。因为一次谍报中,有位军官临死前写下了这个512而出名。而512翻译成中文就是某人是凶手的意思。如果在把这个号码的主人连起来的话就是——姜显龙是凶手~!丁燕儿就是为了掩藏这个信息才在发现对方是谁后统统改成数字的,并刻意将关键的号码放在最前面让我们发现。”

他这番讲述后,姚秋寒点了点头,然后拍着他肩膀道:“你放心吧。我们现在就去找静月他们。她是和吴世麟和崔逸轩一起去的。现在应该刚到医院。我们赶过去来得及。”

“对了。军总医院!祁连在那里养伤啊!”陈莫航突然想到了前天因为意外车祸送进医院疗伤的荣祁边就在军总医院住着。

“赶紧打他号码。让他截住静月他们!”

话说陈莫航打电话给荣祁连的时候,他正在做啥呢?

他正站在医院厕所里头放水呢。

他因为当时开车子,所以左手臂被冲击下骨折,手上缠上绷带难以动弹。右手掌受了伤被裹了厚厚一层纱布,收缩不自在。

手机在屁股后面口袋震动响起时候,他右手把着他的宝贝‘龙头’正欢快洒水呢。一听声音,也不顾上会不会到处乱啧了,直接右手从屁股兜里头掏出手机接通。

来话都来不及说呢,那头陈莫航吼的惊天动地:“快!祁连!拦住静月他们不要让他们来医院!凶手在里面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啊?

荣祁边一愣,差点连宝贝都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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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航你倒是说清楚啊。什么凶手?静月 人又在哪里?”

“哎呀,反正就是静月现在快到军总医院了。她是去探视姜显龙的!但是刚才我们知道了姜显龙就是幕后凶手!我们随后就起来!”

好嘛!荣祁连这一听,也顾不上宝贝放水完了没有。赶紧拉好拉链,右手拿着手机就朝着门口冲出去。

他住的自然是单间贵宾病房,厕所也是在里头房间里面的。

他冲出厕所,一打开房门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来。

是不对劲啊!整个医院里头安安静静,每个人走起路来都缓慢而沉稳的样子,低垂的头,一声不吭,好似鬼片之中那些僵尸行走一般可怕。

荣祁连立刻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幻觉。

他眼前看的一切都是虚假,强行镇定了心神,荣祁连也不管自己面前走过的人模样有多么吓人,人鬼不分的全身血淋淋扑在他身上啃咬。

幻觉!都是幻觉!不停的自我催眠着!

荣祁连赶紧是飞踹着那些跟死尸一般的病人,连滚带爬的朝着医院大门口冲去。

再说柳静月三人顺利到了医院后,一切都太太平平安安稳稳。进了医院后,柳静月询问了一下急救室在哪里后,三人来到了三楼急救室区域。

里头呼天喊地,抹眼泪的,顿墙角的什么人都用。

想想也是呢,急救室门口自然都是病人家属,伤心自然是难免。

柳静月没有在意,继续在走廊上走着。可是这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啊。

就算军总医院财大气粗,医院规模庞大,可这走廊也不可能没完没了走到现在也没个尽头吧。

“静月。我觉得有些奇怪。你看那蹲墙角背对我们哭的女人,刚才是不是看到过啊?”吴世麟着脑袋,有些疑惑的盯住边上嚎啕大哭的一个女子说道。

仔细看了几眼,柳静月点了点头道:“是啊。好像刚才我们已经走过她身边了不是吗?”

柳静月一个疑惑就转头去问崔逸轩,哪知身边哪里还有崔逸轩的身影啊。压根就没有人在她边上。

而且更让柳静月惊吓不已的是,她朝边上看的时候,顺势扫了后面一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魂也飞了。

后头都有些什么呢?尸体!挺着走路的尸体!个个垂着脑袋什么样子死法的模样都有!

大白天见鬼!这个事情真是玄乎到了极点。

柳静月和吴世麟不由咽了口口水,步步后退。可是吧,他们还真不能回头,一回头要是那么一瞧,估摸着只能趴在地上了。

因为后头一样也是一群行尸走肉的尸体啊!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其实这一切不过就是幻觉罢了。整个医院都是好端端的,只有他们脑海中有这么一段可怕情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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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了降头术产生幻觉,但是崔逸轩却不会。他一瞧刚走前头的两个人拐了个弯就不见了,立马知道坏事情了。

他立刻凝神定神,打算先找出在医院里头下降头的那个祸端。

再说姚头寒四人马不停蹄,一路飙车这么飞奔到医院后。

有人正在医院做法呢!

“快!姜显龙已经下手了。”

姚秋寒手拿着那个奇怪形状的东西率先冲了进去。陈莫航紧随其后,苏沐青扶着姚御风缓着步子,姚御风手里头还拿着那张牛皮卷,就这么进入了医院之中。

医院门口刚一进去,就看到门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对着地上一人嘲笑着。

姚秋寒第一个冲进医院,朝着人群一挤进去后才发现被人围着嘲笑的人正是荣祁连。

荣祁连在做什么呢?跌打滚爬!

虽然那小子自我麻痹自己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觉。可是吧,你说一个人被爬的满身鲜血,死尸拽紧的状态,你能崩溃就已经不错了。他呢,就在地上翻滚挣扎,恨不得甩掉这些死尸。可是别人没产生幻觉的看起来,他就好像个疯子一般莫名其妙的在地上滚着。

姚秋寒上前一步,试图抓牢正在地上的荣祁连,结果却被他迎面挥来的拳头打个正着。

这个时候谁靠近荣祁连都会被他看成死尸来处理的。要是他手头有把刀的话,还会杀人。

这个就是降头师施以可怕降头的结果。它可以让你产生各种幻觉,可以让你乐,也可以让你痛,甚至可以让你癫狂。

紧接走进去的姚御风一见荣祁连那模样就深受大小眼的控制。赶紧凝视暗中收去他身上被下的降头。

荣祁连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目明清朗,刚才自己浑身上下鲜血也全无了。他有些发傻,呆坐地上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赶紧起来!静月他们显然已经进去了。”姚秋寒一把拉住他手,将他拉起说话。

“先把姜显龙给找出来。只有找到他,才能破他的降头术。我们随时联系。”姚御风话说完之后,姚秋寒就拉着荣祁连朝左边跑去。

陈莫航率先朝右边,后头跟着苏沐青和姚御风。

再回头说柳静月和吴世麟在幻觉之中喘不上气 可够呛啊。吴世麟喘不上气 是心口忽上忽下,可是依旧死命的怀抱住柳静月,深怕那些死尸伤害到她。

柳静月这个女人的脾气咱们之前就知道也体会到了。她吃软不吃硬!

这个女人就是个横起来无法无天的主。

眼瞧着吴世麟吓的浑身发抖,瑟瑟颤微中依然护住自己,她心理面别提有多心疼,也别提有多愤怒了。

她干脆一把拉开了吴世麟,对着那些死尸来了个照面,她对着死尸瞪眼,死尸对着她瞪眼,老半天后,柳静月扯着喉咙喊了这么一句:“有种的你就给我出来!扮鬼吓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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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有句话说的好啊——战争之中,只有一次机会可以让你把握。这种战机若能在手,必可大获全胜。

而柳静月这么一吼,算是歪打正着的握住了通往胜利的第一把钥匙!

她这么一喊,本来就在寻找她的姚御风和霍逸轩立刻就感觉到了她所在的位置。于是众人赶紧不约而同的朝着她方向赶去。

而被幻境缠困的她也因为心头的坚定意识,而消除了大小眼对她的降头控制。

“静月——”立刻就冲上楼找到了她和吴世麟的众人纷纷跑向她身边,关切询问。

“怎么样?”

“伤着没有?”

“安啦。这么点小把戏还伤不到我。”柳静月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还笑的一脸无谓。

可是没等她这话落她,周围本来正常的环境顿时又一片混沌迷茫开来,好似变换的空间蔓延起来。

姚御风眼瞧这般情况,面色一沉,心里已知大事不妙!要知道降头术的本质就走降头师通过某种媒介令受降人产生幻觉。可是如此这般异样的虚拟空间绝对不是降头师简单能够做到的。他师父的能力较之之前又增加了不少!

“大家小心。这个是我师父创造的混沌空间!里面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是真的会受伤会死人的!”

姚御风刚喊完,就听到一声狂妄的笑声传来,迷雾之中姜显龙信步缓缓而出,嚼着冷酷的笑容,扫了姚御风一眼。

“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不枉费我一手载培你。”

这回柳静月可傻眼了。她还不知道姜显龙就是幕后凶手。她手指向姜显龙,问了一句:“你不是在抢救吗?”

“抢救?呵呵,我压根就没有喝过酒何来抢救?不过是我放了个大小眼在姜傲风身上让他产生幻觉罢了。柳静月,这次你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医院吗?因为这里全部都是可以控制的死灵,是我增强力量的根源,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你-你就是那个幕后凶手?杀了所有人的那个姚御风师父?”柳静月依旧困惑想不明白好端端个十佳好男人怎么一转眼成为个穷凶极恶的家伙?

“不错。这个身体我用了快两年了。到是很好使用。”冷笑一声,那个明显就不是姜显龙的男人发出了陌生的声音。

“可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动手杀我啊?之前你有很多机会下手啊?”柳静月听明白了,却也更加疑惑了。

他假扮着姜显龙,是最不让人注意,也不会值得怀疑的一个。要说想要杀她,其实太简单容易了,早就可以下手杀了她了。

“哼!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要你最纯洁无暇的灵魂!可是丁燕儿那个女人六年前硬是破坏了我的好事。让龙雷浩坐牢,让你伤心欲绝不再轻易相信人。你们两个的灵魂都不纯洁了,我要了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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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龙雷浩的死就是你故意安排的?”假冒姜显龙的那人一说,柳静月就想到了那日龙雷浩死前的惨状。

“哈哈——不错!我就是要让你和龙雷浩化解了心结后,再亲眼看到他死亡。如果你跨过了这个坎,那么你的灵魂就彻底恢复纯洁了。而龙雷浩死前也洗净过去仇恨,真正恢复了过往的美好。我还真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吃不到龙雷浩那么美味的灵魂!”狂笑之中,那张姜显龙的脸若隐若现,几乎可以看到脸后面狰狞的可怕。

“你***混蛋!”柳静月几乎暴走!要不是旁边的姚秋寒和吴世麟拉住她,她恐怕就要冲上去拼命了。

而陈莫航三人则趁着他们两人说话间,偷偷摸摸的包抄上去,试图将那男子围困住出手攻击他。

哪知那个男人几乎背后长眼般,一个瞬间一动就不见了人影。还没有等到陈莫航三人回过神来,几乎刀锋般锋利的光芒攻击猛地劈向了他们三人。

“小心!”姚御风拼足了所有力气,手掌莲花骤然之间膨胀,快速朝三人飞去挡住那光芒袭击。但是依旧挡不住这种强劲有力的劲道,陈莫航三人被狠狠扫到后,飞出半米之外,一口鲜血都来不及吐出,晕厥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莫航!苏沐青!荣祁连!”连声呼唤之下,依然唤不醒三人,柳静月心急如焚,干脆一把扯过了姚秋寒手中那个形状怪异的东西就朝着那人挥舞着叫骂起来:“和他们无关的事情!你这个鬼东西,连自己脸都长不出的废物!有种你就冲着我来啊!单挑啊!”

那男人只是冷冷的盯着柳静月手中的东西,然后慢慢地咧开了嘴巴,笑容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笑得前倒后仰。

“柳静月啊柳静月,原来你这么蠢啊!丁燕儿费尽苦心帮你安排了一切,你居然到现在连这个宝贝东西都不会用。哈哈——那你来啊,拿着你手上那东西来杀我啊?”

他猖狂嘲弄的口气,加上自己手上的东西的确毫无作用,一点办法也不知如何作用。

柳静月这个女人火上脑门的时候,就是管不上你是天王还是玉帝。

她本来想一个扬手将手中东西扔过去,眼瞧到姚御风手头的牛皮卷,干脆也一把扯过来把那黑漆漆怪东西一股脑儿卷在里头,手猛地抬高,朝着正在狂笑中的那个男人狠狠砸了过去。

事实证明,老天爷要你三更死绝对不会超过三更半。同样的,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命运!

她这么一个扬手丢了出去后,本来还在狂笑的那人顿时表情扭曲得骇人。

“不——”极度惊恐万分的喊叫声从他口中爆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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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刻,一直在边上没有吭声的霍逸轩猛地冲了出来挡在了那人身前,那根裹着牛皮卷的东西仿若利箭一般穿透了他的身体,然后同样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透了那人的身体。

“啊——”尖声之中,姜显龙的身体整个都开裂起来,有众多的光芒四射开来,瞬间又消失不见。

霍逸轩最后看了一眼正不可思议看着他自己的柳静月,然后闭着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

再见了!静月,请原谅我欺骗了你,没有告诉你那个东西的作用!我没有能够救出我哥,就算出卖了灵魂,我依然一无所有!

在一切消逝的刹那,几人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只是各自呆坐在地上,任由边上走过的人好奇张望他们几眼。

姚御风挣扎的蹒跚走了两步捡起地上的牛皮卷,这才看到那行看不懂的文字清晰地显现出来降头符号。细细看后,他不禁轻声低笑道:“师父啊师父,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陈莫航三人还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柳静月赶紧扑过去急切的拍打他们:“喂!你们到底怎么样啊?”

良久没有动静,急得柳静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吴世麟赶紧搀扶着她,试图让她冷静。

“静月,没事情的。御风当时替他们挡住了攻击。没事情的。”

正在说话中,陈莫航三人慢慢苏醒过来,最先醒来的陈莫航揉着脑袋,嘀咕了一句:“奇怪,怎么就躺这里了。”

“是啊!真是够奇怪的。”苏沐青回了他一句后,看到了柳静月红着眼睛看着他们顺口一问:“你是谁啊?”

柳静月一愣,刚想说话,边上的荣祁连说道:“喂。你们俩小子谁招惹了个女人啊?”

他们?他们不认识她了?

当天新闻播放了两则大消息。一条是发现了总政参谋长姜显龙死亡在自己家里,但是死亡时间是两年前。另外宣传部部长李承乾和总理之子龙雷浩同时失踪,已经立案调查。一时之间成为了两起诡异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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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你们听着!作为一名军人,就要服从上级的命令!我是你们新任的团长。我叫做丁燕儿!你们今后半年的新兵训练,我们都会很好的相处在一起。”

柳静月扯着喉咙,趾高气扬地看着新兵之中的几人,眼底闪过了得意之色。

“陈莫航!苏沐青!荣祁连!”

“到!”

三名穿着新兵制服的青年出列部队中。

“你们三人,现在绕着cāo场蛙跳十圈!立刻!马上!”

蛙跳?

三人一愣,各自看了一眼,不明白自己新任长官为何无缘无故让他们三人cāo练。

“怎么?质疑长官的命令?”

三人赶紧迅速小跑步去训练跑道开始了蛙跳。

柳静月扬着坏笑,心里头别提有多乐了。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娘子报仇,十天不迟!让你们三小子以前整老娘我!看我不整惨你们!

“报告!长官!您是不是还要罚我跑步啊?”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部队里头传出来,走出一名俊雅无边的青年,嘴角微扬笑容,含着柔情看着柳静月!

“那个——跑!要跑!姚御风!你!去跑十圈!”柳静月本是一惊,在一瞧自己肩头那杠杠星星,再眼瞧着姚御风一身新兵服装,立马底气十足,撑着手吆喝起来。

意味深长地看了柳静月一眼,姚御风还真乖乖去跑步了。

列队结束后,柳静月得意啊。她恨不得就哼起了小曲,唱起我得意的笑。

这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妙啊!

她这头正乐着,突然头盖布头,劈头盖脑把她罩起来,容不得她反抗,猛地就被人扛上了肩头,屁股用力拍了一下,“安分点,长官!”

柳静月一听是姚秋寒的声音,立刻下意识缩起了身子。没办法,谁叫她就怕姚秋寒啊。

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摔在了床上。

罩子一拿开,柳静月顿时堆满了狗腿子般笑容:“呵呵,秋寒,你不是去扫猪圈了吗?”

“哼!猪圈?你这只小母猪在,还需要我去找别的吗?”姚秋寒双手环抱,似笑非笑的酷脸看来极为有魅力。

“那个,御风,你不是还在跑步吗?”转移目标,柳静月又讨好起姚御风来。

“跑步?我觉得还是省下力气做别的事情要好。”

“喂!你们三个不是蛙跳吗?”

“蛙跳?柳静月,你当我们记不得就想整我们啊!哼哼,等下让你知道什么叫蛙跳!”

求援不果,柳静月转而朝向最边上的吴世麟吼道:“死小子,你也不帮我?”

“静月——没办法啊。五对一,我也没法子啊。”吴世麟说的是可怜兮兮,可是在柳静月不经意间,他立马咧嘴偷笑起来,一脸yīn谋得逞样子。

眼见着六人慢慢靠近,柳静月鬼叫起来:“喂!我是你们长官!”

“长官!让小的给你脱衣服吧!”

话落,一件长裤飞了。

“长官!让小的给你揉揉xiōng吧。”

话落,xiōng罩飞了。

“长官!让小的给你润润唇吧。”

话落,只有亲吻的声音了。

只听到房内一片暧昧声断断续续后,柳静月半呻吟地喊道:“这个长官我不敢了啦!”

很高兴双艳正文部分已经全部完结,结局很快乐,静月有了幸福的人生,有了重要的人生伴侣。

首先我要说的一点是,丁燕儿留给了柳静月什么?

真的是美艳的容貌吗?是富可敌国的钱财吗?

都不是!

丁燕儿真正留给柳静月的是这场历练之中灵魂更升华的境界。柳静月依然是当年的柳静月,快乐的,毫无忌惮的笑,放肆的哭泣,她无谓,她坦率,更重要的是她重新懂得了什么是爱。

丁燕儿留给柳静月的是最爱她的人。

为什么我要设计这么三个人物?

一个是吴世麟,一个是姚御风,一个是姚秋寒。

这三人风马牛毫不相及,能力本事,性格脾气均是南辕北辙。可是他们有共同的一点均是深爱柳静月。而这种爱都是一种深厚连绵不绝,不会受到时间流逝,外界诱惑等等因素而改变的爱。

吴世麟这位太子爷,娘们唧唧,好似小白脸一般没用。可是他却最伟大不过,也最讨人喜欢。

因为他的存在就是柳静月过去和未来所有衔接的证明。是过去爱的延续,又是未来新的开始。他对柳静月而言,也许不完全是男女那种很激烈的情爱,可是细水绵绵,是藏不住的默契和美好。是最纯真年代的一首美丽诗篇。

姚御风这个人的设置就是我苦心琢磨后的结果。

他那般神似龙雷浩,为什么?

因为过去的龙雷浩丧失了和柳静月携手共度人生的机会。那么他就已经是过去式了,再也不会重来。就好似经典的一部影片《蝴蝶效应》。无论你回去试图更改什么,必然会影响另一方面的存在。

所以姚御风这个人物孕育而成。他有龙雷浩过往的美好,却比他更加强大,冷静,锋利,有胆识。更重要的是他从恨到爱,这个过程恰恰和龙雷浩的爱到恨相互照应。所以,龙雷浩一开始就只有一种结局而已,只是大家当时没有看透罢了。

而姚秋寒代表着谁大家不用猜也知道了。就是丁燕儿!

丁燕儿这个人物的精彩,后面番外还会提到。

现在但说姚秋寒存在改变了什么?改变了丁燕儿对柳静月的爱的自私和霸道。她从不问柳静月的感情,只是一味认为自己爱她!

这个情况姚秋寒一开始也同样发生。但是姚秋寒感受到了这种爱的错误,他及时的更正了这个错误的扩大。

试想一下,如果姚秋寒执意柳静月的爱,那么结果是什么?他将做丁燕儿同样的事情!

好在,丁燕儿最后关头纠正了一切,而姚秋寒也早早改变了自己。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设计他的存在就是蕴含着丁燕儿和柳静月会有美好结局的意义。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从文章开头开始简单解说一下。

这本双艳的写法好似一场电影。类似《记忆碎片》一般的开场循序。

除了明显属于龙套之类的人物外,其他出现场景的人物都是和这条主线有关联的。

开头柳静月死亡后灵魂在丁燕儿身上醒来,带出了一连串的男人。用意就是给人一种误解,丁燕儿这个女人私生活放荡。

同时也带出了柳静月和丁燕儿过往之间的小小回忆。这几段里头出现了姜显龙和吴世麟两人。两个都是重要的人物!

后面很多公共章节中许多亲们看了以后当时纷纷留言说看不懂,不明白。

水水那个时候就说过,大家不要着急,既然我会埋设下来,自然会每个都是有用处的人物。

如今到了结局,大家是不是该相信我了?

前头把线索都埋设好后,我开始一点点铺入了正题了。

柳静月和姚御风的相遇,两人军营里头的争斗。

柳静月顶着丁燕儿的身份不可避免的遇见龙雷浩,那场极其荒唐的性爱还有那不应该存在的冲突。

同时引出了姚秋寒和那三个小子。

她和吴世麟之间从青梅竹马慢慢过渡到亲密爱人,终究吴世麟的表现是极为可爱的。一个强悍一个柔和,是一种看似颠倒却又极为美好的伴侣组合。

爱情来临了,yīn谋也逐渐显现了。这种写法是水水一贯的招牌!随着大家彼此经历过种种之后,或是危难,或是误会,或是争吵,感情却会越来越深刻,理解和信任也就越来越牢固。

这种爱,水水认为才是可以天长地久,极为坚固的爱。

至于另外文中有些细节部分,例如霍逸轩这个人物的存在,他隐瞒了什么,他哥哥是什么情况等等,番外会写出来的。

还有陆肃和丁燕儿的相遇,他们的经历等等这些统统会在番外一一解惑的。

当然番外还有柳静月快乐人生小插曲,七人行的生活多么丰富多彩啊,肉肉满天飞啊。呵呵——

插播一下广告——新文会在十多天后登上,完全不同的文风!

水水心里已经有了三个题材,三个都是不同的文风。一个挑战的难度很巨大,两个相对好些。思量再三后我选择挑战难度较大的一个先写。

这个新文是完全颠覆我以往的写作风格。所以完全练笔性质,题材也不是目前流行的高干、腹黑。但是水水相信一点,写文不是为了纯粹赚钱,是一种本身的乐趣和写文时候畅快的感觉体现。

也许这篇我可能会失败,但是路是人走出来的。无论好不好总要尝试一下的。

如果大家还支持我,就多多捧场新文吧。

谢谢大家两个月来对双艳的支持和陪伴,有你们我才有动力!

番番外一

没有人知道他遇见她的时候其实在四年前。

大学毕业那年,他爸即将调任到北京工作,他也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一马平川,步步高升,锦绣前程的人生。

却是万万没有料到,那年的北京之行,成为了他生命之中不可抹灭的记忆。

是情或是孽?是悲或是喜?

他不知道那一眼见到她时候的感觉该如何形容。

总政大楼门口的角落处,她一人独站在那里,肃冷的面容上面没有一丝波澜,她就这么站着,骄阳似火,可是佳人如冰雪般冷峭。

她的容貌真美,是一种动人心绪,荡人心怀,惹人心乱的美,可是她眉目之间煞气太重,重得整个人都埋进了一片yīn冷之中。

他有种冲动,很想去抚平她眉目之间那化不开的冷寒,可是他不敢,因为她的冷寒太过锋利,厉到无声无息,未碰触已经血痕尽显。

可是刹那间,她居然笑了。桃花一片的春风吹拂,她笑的时候真是美,嘴角微微扬起,眉目风情流转,再没有人比得上她如此姹紫嫣红的光彩。

目光顺着她微笑的方向看去,只见总政处走出来一男一女,均是年轻气盛的好光景。

男儿俊俏无比,少年郎儿唇红齿白,一派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

那姑娘长得却极为英气勃发,修长的身躯,举手投足之间干练利落,笑容爽朗,落落大方。虽是缺了女儿家娇柔的姿态,却是少见的眉清目秀,气势凛然的风采。

吸引人眼球的一对人儿。

他不禁好奇又嫉妒。

因为那个走出来的青年吗?他有自己的爱人,所以只能够让她悄悄地站在角落处偷偷张望吗?

心绪而起的时候,他心口撕扯开两半。一半心疼她的委曲求全,痴情不已,一半憎恨那个青年,这般风流不羁,生生刺痛她的心。

心中魔障在那一刻生了根。

短短数日在京,他天天都去总政处报到。他摸准了时间,快要到下班时候,那个英气勃发的女孩必定会找那个青年一起离开。而每天这个时候,她也会站在同一角落,偷偷地张望着他们两个,露出她唯一会笑的时刻。

离京的时候,他在飞机上空俯视着北京城,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很快回到北京再见到她。

果不其然,一年多后,他因为能力突出,平步青云,很快就调任到北京任职。所有诱人的职位中,他只选择了总政处,因为他知道那里有她。

一年多以后再见到她,她的冷更森寒了,冷到连眼底也没有一丝温度的决然。他想起了《神雕》里面藏在古墓的小龙女,恐怕也没有她这么的决然到窒息的冷酷吧。

到底那个青年有什么好?

来总政处的第一天,他就刻意去接近那个青年,他叫做吴世麟。一如每个北京城的大官家儿子一般,靠着家世,年纪轻轻,顺风顺水地坐上寻常人十几年都不见得能坐上的位子。

果然是个公子哥儿,谁都称他为小太子爷。

他不明白,这么个公子哥到底哪里好了?值得她这般的女人如此痴心相待?

他越发愤恨,心中魔障破土发芽。

直到后来,他渐渐融入了北京这一片圈子之中,这才知道他心底珍爱的她叫做丁燕儿。大名鼎鼎!艳名远播!

他不相信!她的眼底一派清冷死寂,除了看到那个吴世麟以外——不!是看到那个柳静月以外!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日日站在角落处见了就会笑的人不是吴世麟,而是那个出类拔萃的柳静月。

那个柳静月的名声同样响亮,只是一个黑暗堕落,一个却是光明灿烂。柳静月这个女孩平心而论的确优秀又出色,可是他怎么也难以理解为什么能够让丁燕儿微笑的对象会是她。

她们之间的事情什么样的版本都有,被北京城里头传的是热火朝天,沸沸扬扬。谁看到她们两人中一个都会另有深意的努一下嘴,挤眉弄眼一番。

他更加不甘心了!每天临近傍晚时分,是他心口折磨痛苦又祈望渴求的时候。他只能够站在大楼高层俯视而望,一如一年多前,他望着丁燕儿,而丁燕儿望着柳静月。日日循环,夜夜不眠,岁岁如此,时光如梭中,他所有的记忆都是血红落霞间那抹寂寥的身影。

他心中的魔障瞬间茁壮成长!

他没有勇气接近她。即使这种渴望已经深入骨髓,已经朝思暮想,已经辗转反侧,已经无药可救。

但是他就是不敢!他怕那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依然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看着一具死尸般沉寂yīn冷。

他明明怕的浑身颤抖,可是又一次次重复着振作起所有勇气,站在楼上等待每个傍晚的来临。

终有一日,有一个很深远诡异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内。

“你想不想得到丁燕儿?”

呵呵!他想不想得到丁燕儿?这个问题问的太可笑,难道是自己夜夜成思难眠之下得都统统爆发出幻觉了吗?

“想她,为什么不出手得到她呢?”

这个声音太过诡异,太过魅惑,好像就是从自己心底深处隐约发出的问话。

“你是什么人?”他慌乱寻找整个房间,空荡荡的连回音也不清晰。

“呵呵,我只是一个路过的灵魂而已。因为你的执念感吸引了我,让我有机会到你身体里面,帮助你一尝夙愿。”声音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就像是两人对话一般。

“哼!装模作样做什么?你出来!”他继续喊着,不明白明明空寂无声的房间里头,他却能够这么清晰地听到对方说话,即使对方明明没有发出声音。

“站到镜子前面,你就可以看到我了。”

他慢慢地走到桌上摆放的镜子面前,入镜中的那张脸是他,可是又不是他。那张曾经朝气蓬勃的脸,为何如此扭曲地充满着罪恶,充满着欲念?

喘着粗气,他一把挥倒了桌上的镜子,闭上眼睛害怕面对一切。

“怎么样?姜显龙,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吧。我让你得到丁燕儿,你帮我达到我的目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你出手帮我!因为我想要做一件事情,可是我只是个灵魂而已,根本无力可施,所以必须借助肉身才能够有机会达成。如何姜显龙,这笔买卖你可不亏。”

“我不会帮你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他嗤之以鼻,即使相思成狂,他还是那个冷静精于算计的姜大少爷。

“如果我说是杀了柳静月呢?你想想,丁燕儿的笑,她心里的人,她眉目之间的风情,她的所有注意力,统统这一切都给了柳静月。你为什么不仇恨她?为什么不想除掉她?杀了柳静月,丁燕儿固然伤心,可是却彻底连根拔除她心里所有的期盼。姜显龙,这样的交易你还不满意吗?”

他心一动!杀了柳静月!

杀了柳静月!

杀了柳静月!

对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柳静月的存在,那个人破坏了丁燕儿的美好。那个人的存在迫使丁燕儿只能生活在yīn暗之中,那个人的光芒太过刺眼,必须拔除……

杀了柳静月,他就能够得到丁燕儿了!

他心中的魔障已经高大如参天大树般粗壮!

“怎么样?这个交易很诱人吧?为了表示诚意,你的灵魂暂时退开一边,我来支配你的身体,马上你就会知道丁燕儿的美好了!”

“什么意思?”

“嘿嘿,今晚丁燕儿就属于你的了。”

今晚——?

他不由自主地点头,却立刻发现自己的思绪抽离般痛苦地撕裂起来,还没有等到自己想明白一切,就发现思绪和身体已经剥离开来,另外一个灵魂支配着他的身体。

他默默注视着那个人的行为。

那人居然直接找上了丁燕儿!在他伸手和丁燕儿握手的刹那,自己只感觉心跳突然停摆一般滞止了。

丁燕儿在握手的一刻,突然眼色微微荡漾起一丝奇怪的光彩,这抹光彩不同于她见到柳静月时候的光彩,也不同于那种情意绵绵的感觉。

他说不上来,因为那刻他的身子就紧贴着丁燕儿那柔弱的身子上,火热的躯体熨烫翻滚,和丁燕儿刺骨冰凉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一夜,他真的拥有了渴望许久的人儿!他激动的发狂,明明是脱离肉身,却灵魂都在翻滚。

但是~还是不够!只要一下了床,她依然冷眼而对,似乎夜晚的缠绵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他一夜春梦几许罢了。

因为得不到的渴望而堕落,因为怎么也要不够的贪心而更深罪孽!

他心中的魔障已经壮大到几乎撑破自己心口!

“我愿意和你做这场交易!虽然你可以支配我的肉体,但是如果一旦我发现了你另有企图,我立刻会夺回一切,消灭你的。”

那个时候那人的灵魂气场微弱残存,他的灵魂强大坚定。所以他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夺回一切。

那人轻声地笑,笑得很淡很淡,却让他恍惚间感受到和丁燕儿同样的肃冷yīn气。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个人会笑。恐怕就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与蛇为伍的蠢样吧。

他的气息终究一点点地微弱起来,当那人将手凶残地撕裂丁燕儿灵魂的一刻,他拼了所有最后残存的意念狠狠将柳静月的灵魂推入了丁燕儿体内。

丁燕儿!对不起,我没有说过我爱你,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说了,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罪恶就在我身上肆意滋生起来。

丁燕儿!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深爱你!因为此刻我就要消失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最后一刻我替你守护住了你最深爱的人!我知道你豁出性命保护的那个人,她终有一天会明白你的爱的!

有人问我,你究竟哪里好。

无论岁月如何沧桑,都让我忘不了。

因为旁人不知道——

你的笑,春风也比不上的美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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