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双妃 - xp1024.com
《双生双妃》


001 鬼啊

“不好啦!大小姐上吊啦!”

天耀国左相府里,丫鬟们行色匆匆,一些小丫鬟们尖声叫着。飘飘忽忽的楚小溪被这一阵子尖锐的叫声刺得耳膜“嗡嗡”作响,像是被一股力量牵引一般朝着尖叫的地方飘了过去。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注意点,让夫人看到你们这样失了相府的体统,非把你们卖了去!”王嬷嬷看着不像样的丫鬟们呵斥道。

丫鬟们听了王嬷嬷的呵斥,才想到刚才确实乱了方寸,坏了左相府的规矩,一个个赶紧收敛情绪,一个大丫鬟站了出来,“多谢嬷嬷提点,劳烦嬷嬷禀告夫人,大小姐上吊了!”

王嬷嬷老远就听到了尖叫声,夫人就在堂内,自然也是听到了叫声才吩咐王嬷嬷出来看看的。

“你们可看仔细了?”王嬷嬷肃声问道。

“是的!奴婢们听到大小姐身边的丫头兰竹的叫声,赶紧过去,就看到大小姐挂在白绫上,兰竹在下面哭着抱着大小姐的腿,奴婢们赶紧帮忙把大小姐抱了下来,摸了鼻息,已经没气了,这才赶紧过来禀报夫人的!”相府里的丫鬟,果然口齿伶俐,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事情,还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王嬷嬷听完点点头,“我去和夫人说,你们该干嘛干嘛,管好自己的嘴巴,夫人没发话,谁要是敢乱说话,我就绞了她的舌头!”

丫鬟们后怕的点头,告退。

王嬷嬷整整衣服,赶紧回堂内,恭敬的对座上的夫人和小姐回话,“夫人!”

余下的话还没出口,那个穿着华贵的夫人就摆手,“好了,我都听到了,你去那边看看,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王嬷嬷恭敬的领命出去。

左相夫人对周围的丫鬟们摆手,“你们也退下吧!真是一刻也不让我闲着!”说着歪靠在座上,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下人们都退出去后,座上的那位小姐立马拉下脸,“母亲!如果让那个小贱人死了,那我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我嫁给那个瘸腿的刀疤脸?”

左相夫人立马坐直了身体,朝身边的小姐呵斥道,“住嘴!什么瘸腿的刀疤脸!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大不敬,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够你死好几次!”

说完又缓了口气,“还有!以后别小贱人小贱人的叫她,在别人眼里,她是你的庶长姐!你这么说话不仅失了自己的身份,还会落得不友爱庶出姐妹,连娘都要遭受牵连!”

座上的小姐脸色变了变,后怕道:“我这不也是只和母亲说嘛!别人不会知道的!”说着又拉着左相夫人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快想个办法吧,我不要嫁!”

左相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小姐的脑门,“你呀!真是被宠坏了,哭着喊着要嫁的是你,真可以嫁了,不想嫁的也是你!你父亲也真够惯着你的!”

小姐嘟囔道:“父亲顺着我可不是因为惯着我,只是我所想刚好合了他的意而已!”

左相夫人严肃道,“这话也不可乱说,你父亲愿意顺你的意,也是因为宠你!”

小姐撇撇嘴,非常不走心的点点头,“知道啦!”

王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和管事婆子,形色匆匆的往大小姐住的南星苑走去,王嬷嬷脸上尽是不耐烦,管事嬷嬷则是一副嫌晦气的表情,而丫鬟们则是些紧张和害怕的模样,竟没有一人是伤心难过的模样。

漂浮在空中的楚小溪看到朝着自己方向走来的那群人的表情,不禁有些为那个死去的大小姐有些不值。

王嬷嬷来到南星苑的时候,院子外还有一些张望的丫鬟和婆子,见王嬷嬷过来,纷纷散了开来。

王嬷嬷一路直到大小姐的房间,此时房门大开,只听到丫鬟兰竹的哭声。

王嬷嬷迈步进了大小姐的房间,看到兰竹趴在床边伤心的哭着,床上躺着的便是左相府的大小姐林颜夕。

兰竹见王嬷嬷来了,连忙哀求道:“嬷嬷!求您救救大小姐啊!奴婢求您了!”说着还砰砰的朝王嬷嬷磕头,没几下就磕红了额头。

王嬷嬷顾不得理会兰竹,快步走过去,便见到林颜夕直直的躺在床上,脸色煞白,脖子下暗红色的勒痕显得尤为眨眼,最可怖的是微张的嘴巴中那舌头还僵硬的往外伸着。

随同进来的胆小的丫鬟早已吓得尖叫的趴坐在地上,婆子们也不忍的转过脸去。

楚小溪听到惊呼,便飘了进来,好奇的往床上看去,这一看,便如同触电般浑身一哆嗦,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自己朝床上的林颜夕吸了过去。

下一秒楚小溪就感觉到窒息般难受,舌头还发硬,猛一用力,一口浊气便喷了出来。

王嬷嬷伸手扶起兰竹,“大小姐已经走了,你快起来!回头老奴和大夫人说说,给你重新安排个去处!”

兰竹哭着叫:“不!嬷嬷,大小姐还有脉息的,不信您摸摸!”

王嬷嬷自是不相信兰竹的话,只觉得这丫头是伤心过度,床上的人儿已经那样的,哪里还有活的可能,并没有将兰竹的话放在心上。

兰竹却不管,执意拉着王嬷嬷的手往林颜夕的脖颈处按去,一面急道:“嬷嬷!您摸摸,有脉息的,快给大小姐找个大夫吧!能救下来的!”

王嬷嬷显然有些生气,这丫头怎么的如此不知道好歹,硬拉着自己去摸死人,白添了晦气,正要开口斥责兰竹,没想到一口热气喷到手背上,王嬷嬷感觉自己浑身发麻,饶是自己见多识广,也被吓得差点坐倒在地上。

原本要出口的斥责也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惊魂未定的朝床上的人看去,这才发现刚才还僵硬的伸在外面的舌头这会儿怎么缩回去了?王嬷嬷使劲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什么。

拉扯着王嬷嬷的兰竹发现了王嬷嬷的神情,顺着王嬷嬷的眼光看去,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大小姐是兰竹亲手放置到床上的,刚才的情形没有人比她清楚,就是因为那恐怖的舌头,很多丫鬟都不敢上前,这会儿怎么个情况?

兰竹也停止了和王嬷嬷的拉扯。

随同前来的丫鬟婆子们显然也发现了二人的异常,都看向了床上的人儿。

床上的人儿依旧紧闭着眼睛,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眼睛虽然还是紧闭着,可眼珠子似乎在紧闭的眼皮底下转动了下,当然这个情形也只有在近处的王嬷嬷和兰竹看到了。

王嬷嬷紧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确信自己看到的,可想到刚才喷到自己手背上的那口热气,心里想着,这会儿应该不是鬼,鬼怎么会喷热气呢?鬼是阴曹地府的,不是应该凉飕飕的么?再说了,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从未见过鬼的,世上有没有鬼还真难说呢!

这么一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怕是这大小姐真的没有死,还有一口气呢,这会儿刚好缓过了这口气。

正要吩咐人去请大夫,床上的人儿猛的咳嗽了出来,吓得一旁陪着的婆子丫鬟倒了一地,有那胆小的已经哭着爬起来踉跄往外跑着尖叫着“鬼啊!”

王嬷嬷见这场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是该建议夫人好好整顿下后院了,这么点事情,一个个的都乱成这副样子,外头人要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左相府。

002 复活

王嬷嬷见这场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是该建议夫人好好整顿下后院了,这么点事情,一个个的都乱成这副样子,外头人要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左相府。

身边的兰竹却没想那么多,沉浸在自己小姐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惊喜得大叫:“小姐!呜呜~奴婢还以为你真的走了呢!呜呜!小姐!奴婢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丢下奴婢就走了的!呜呜~!”

王嬷嬷见屋里屋外乱成一片,实在看不下去了,气得大喊一声:“都给我闭嘴!大小姐还没死呢,还不快去请大夫!”

“没死?刚才都那样了!”

“是啊!不过既然王嬷嬷都那么说了,肯定是没死了!”

丫鬟婆子嘀嘀咕咕的说着,似乎都只听进去“大小姐没死!”那一句话,而后面那句“请大夫”的话在被大小姐死而复生的离奇事件中似乎都被忽略了。

王嬷嬷对兰竹吩咐到,“还不快去门房叫个小厮请大夫,你想大小姐再死一次吗?”

兰竹这才忙点头站了起来,可能是刚才跪趴在床边的时间太长了,兰竹一下子又摔倒在床边,见林颜夕直直的看着自己,忙扯开一抹笑容,“小姐,你等会奴婢,奴婢这就去叫人请大夫!”

原本也只是自说自话,没想到林颜夕竟然冲自己点了点头。

得到自家小姐的应允,兰竹顾不得高兴,飞快的往外跑了出去。

楚小溪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刚才自己还在看热闹呢!怎么就嗖的一下子变成大小姐了?

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大小姐,只知道刚才看了出热闹,什么大小姐自杀了,好像只有刚才那个兰竹是在伤心,别的人都嫌晦气。

也确实够晦气的,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去自杀!楚小溪觉得,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选择自杀真是浪费生命,对不起爹妈亲人!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奋力一搏,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既然连死都不怕,还不如放手去博,最赖也得死的时候带走个人渣嘛!

王嬷嬷在一边见林颜夕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灼灼生辉,似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小姐!该不会还要寻死吧?

“大小姐!别再生什么心思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楚小溪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王嬷嬷在呢,于是干笑一声,“呵呵!嗓子有点干,您能给我倒杯水么?”

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楚小溪有点不敢相信,怎么这么难听?伸手往脖子处摸去。“嘶!”好疼。

一旁的王嬷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小姐,大小姐说话的口气怎么这么奇怪?虽然没怎么和这个大小姐相处过,可印象中的大小姐,总是低着头,因为自己是大夫人身边的得力嬷嬷,大小姐一向对自己也是敬重有嘉,但再怎么敬重,也只是敬重奴才的那种。

可是刚才大小姐的语气,总觉得多了点什么,又少了点什么,具体是什么王嬷嬷自己也说不上来,而且那眼神都有些变了。

看到这个可怜的大小姐,王嬷嬷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入手才发觉都是凉水,对外喊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主子连口热水都没得喝!”

屋外的几个丫鬟唯唯诺诺,一个胆子稍大的丫头站了出来回话:“平时都是兰竹姐姐在屋里伺候的,奴婢们都在在屋外伺候的!”

王嬷嬷本想再训斥几句,想到这些丫鬟们也是最近才派了过来的,以前大小姐身边也就只有兰竹一人,刚又闹出了那些事情,于是王嬷嬷不再多说,“还不快给主子弄些热水喝!”

丫鬟接过茶壶,散了开去!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

楚小溪,忍不住开口,“嬷嬷!能不能先把桌上那杯水先给我喝一口?我实在口干得不行!嗓子都哑了!”

王嬷嬷本想拒绝得,见到林颜夕楚楚可怜得模样,于是忍不住念叨:“那小姐少喝点!”

说着便将茶杯递给了林颜夕,忍不住又说:“小姐今后可得想开点,别再犯糊涂了,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要不是碰上那些事,小姐也不可能正了大小姐的名!所以能嫁给三皇子,大小姐要惜福!”

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这具身体不是大小姐么?还是说是活得很窝囊的大小姐?

不过不管如何,现在这身体是楚小溪的了,以前种种都是过眼云烟,以后可不会再那么下去了。

等等,刚才还说什么?“嫁给三皇子?我吗?”楚小溪问道。

王嬷嬷被楚小溪疑惑的神情弄蒙了,不像是装的啊,“怎么?难道大小姐忘记了?难道大小姐不是因为这事自杀吗?”说完又赶紧拍了下自己的嘴,“呸呸呸!瞧老奴这张嘴!”

楚小溪这会更不知道什么情况了,装失忆?楚小溪觉得懒得和这个嬷嬷装,装失忆不就是想套取以前的事情么?楚小溪对本尊以前发生的什么事情倒是有兴趣知道,只是眼前这个嬷嬷不像是自己人,就算问了,估计也只是些能让自己知道的事情,还不如自己先观察,于是干笑了两声。

王嬷嬷见楚小溪的表情,觉得刚才楚小溪是在戏弄自己,不禁有些恼怒,但想到眼前的人儿即将成为皇妃,也不敢得罪了。

正僵持见,兰竹匆匆跑了进来,“小姐,奴婢回来了!”

王嬷嬷见兰竹回来了,便对兰竹说,“好好照顾大小姐,再有闪失,小心夫人卖了你!”

兰竹忙点头,“放心吧!嬷嬷!奴婢一定寸步不离!”

“知道就好!”说完转身对林颜夕说:“大小姐!夫人还等着老奴回话呢!老奴先告退了!”

楚小溪点头。

王嬷嬷迈步离开了南星苑。

王嬷嬷一走,兰竹就跪坐在楚小溪身边关切的问道:“小姐,一会儿大夫就来了,你现在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先告诉奴婢!”

楚小溪见兰竹眼镜亮晶晶的,而且想到刚才府里都在传着大小姐上吊了的时候,只有这一个丫头在一旁伤心的哭着,楚小溪觉得,估计这府里也就这个兰竹是真心待本尊了。

于是指了指自己的头,“脑子不舒服!”

“那奴婢给小姐揉揉吧!”说着不待楚小溪同意就站了起来准备动手。

楚小溪赶紧拦住,“不是你想的那种不舒服,是脑子坏了!”

兰竹显然没想到楚小溪会这么说,惊讶道“啊?”说完就急得红了眼,“那怎么办呀!小姐忍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脑子坏了,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是兰竹,是我的丫鬟!”

兰竹这才放心些,“那怎么办呀!一会大夫来了,奴婢帮小姐好好问问!”

楚小溪赶紧说,“我告诉你,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不许告诉别人我脑子坏了,等大夫走了,你好好与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就可以了!”

“小姐!为什么不告诉大夫?有病不是要找大夫么?”兰竹显然是担心小姐的身体。

楚小溪却说,“你傻呀!现在这府里谁是真心盼我好的?要是让她们知道我失忆了,你不怕她们把你卖了,然后乱教我些是非?”

“为什么要卖了奴婢呀?”

楚小溪有些怒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不动动脑子吗?要是不把你卖了,你难道能和她们一样,乱告诉我我的过去吗?不把你卖了,她们怎么遮盖自己的罪行?”

兰竹被楚小溪突然的愤怒有些吓到了,不过想了想话里的意思,小姐这是只相信自己一个人了呀,想想就感动得想哭,小姐死了一次,醒来后就只记得自己了,可见自己在小姐的心目中分量有多重,以后一定要更好的守护小姐!

于是兰竹重重的点头,“嗯!奴婢明白了!”

“一会你要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我有不认识的人和不知道的事情,你就马上提点我,不要让别人发现我失忆的事情,知道吧?”楚小溪不放心的交待。

兰竹都一一应了下来。

事实却证明,楚小溪想多了,因为之后除了大夫来了一趟,根本没人来看这个林颜夕。

大夫来的时候楚小溪都已经睡了过去,兰竹没忍心叫醒楚小溪,就先让大夫把了脉,想着要是非要小姐醒来,自己再叫也不迟。

果然这个决定是对的,大夫把完脉,说小姐只是有些体虚,没别的大碍,于是开了温补的方子,嘱咐按时吃药,便离开了。

知道送走了大夫要,忙了一天的兰竹才闲了下来,看着小姐熟睡的脸,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兰竹不由得有些后怕。

兰竹小时候家里发生水灾,房子家人全部都没了,而自己在水流中抱住了一棵大树才得以活了下来,可是活下来家人都没有了,田地也没了,只好一路乞讨,走到哪算哪里。随着难民流落的京城附近,有幸碰到到城外布施的小姐,那日兰竹正高烧,端着个破碗到粥棚领粥的时候竟然昏倒了,一觉醒来,自己就到了小姐了院子里,小姐知道自己没有了家人,便收留了自己。

要是小姐就这么走了,兰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整个丞相府的人都不喜欢小姐,自己早已是小姐的人了,小姐不在了自己定也不会有好日子了,说不定还会被卖了出去。

不过小姐醒来后好像有些变了,平时小姐说话可没那么有生气,对!小姐变了,有生气了,以前的小姐虽然乖乖的不怎么说话,却没有年轻小姐的那种生气!

是因为脑子坏了原因么?

想着想着兰竹便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003 前世

是因为脑子坏了原因么?

想着想着兰竹便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不不!”一声惊叫,楚小溪醒了过来。

入眼就看到兰竹担忧的抚着自己的肩头,见林颜夕醒过来,这才放心些,“小姐!你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奴婢一直听到你喊着不不!”

楚小溪这才发现,眼角有些凉凉的,看来刚才在梦里哭得有些狠!

对兰竹点头道,“确实做了噩梦!”朝外看了眼,天色似乎不早了。

“咕咕!”一阵响,似乎不是自己的肚子,抬眼见兰竹有些尴尬的看着自己,楚小溪惊讶道,“兰竹!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吧?”

兰竹这才点点头,“兰竹不敢离开小姐。”

“你都饿了,饿了要吃东西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你都不懂?赶紧找些吃的去,我也饿了!”

兰竹见楚小溪也要吃东西,虽然听不懂楚小溪说的什么铁什么钢,但一顿不吃饿得慌,倒确实有道理,于是也不想别的,高兴的应着,“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将小姐的饭菜送过来!”

兰竹出去后楚小溪这才仔细的回忆着那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女声痛苦的喊着“不不!”

不什么?似乎梦挺长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就只记得那个撕心裂肺的喊声。

楚小溪这才想到,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不过是陪刚离婚的好友柳思思去酒吧喝了点酒,醉醺醺的打的,谁知道碰到无良的哥,竟然想占二人的便宜。

眼见着的士不是往自己说的地方开去,而是开往郊区,“停车!快停车”楚小溪尖叫着,柳思思显然也发现了的士司机的念头,于是和楚小溪一起大喊着,可是师傅根本就没理会二人。

两人死命的拉扯着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的护栏,可是根本碰不到司机,一着急柳思思摸出包里的香水,朝着司机的眼睛猛喷了起来,楚小溪还来不及阻止,司机被香水呛了眼睛,不得不闭上了双眼,嘴里忍不住狠狠的骂了句“操!”,车子便朝大桥的扶栏猛冲了过去。

楚小溪狠狠瞪了眼柳思思,“被你丫的害死啦!”

下一秒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不记得飘了多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这是哪个府邸,自己现在又是哪个窝囊大小姐!

哎!也不知道刘思思死了没,楚小溪其实是希望柳思思也和自己一样死了的好。

倒不是楚小溪有多恨柳思思,或者是埋怨柳思思连累自己丢了性命,而是不希望柳思思再那么痛苦的活下去了。

柳思思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失去了才一岁半的女儿。说起来就复杂了,柳思思的公公婆婆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有浓重的封建思想,重男轻女,觉得儿媳妇就是用来给自己家传宗接代,然后伺候自己全家的,原本也不愿意来带孙女的,柳思思月子没人伺候,雇的是月嫂。

出了月子便辞了月嫂,毕竟月嫂很贵的,一个月一万呢,于是找了个四千的阿姨,帮忙做家务,柳思思就自己带着孩子。

柳思思产假结束后,就雇了两个阿姨,一个月的费用就近八千。婆婆知道后,这还得了,这么败家,果然是孤儿出生,没有爹妈教养,这么不会当家,于是就要将孙女接到乡下去养,给别人一个月八千都给了,自己婆婆带,五千还是要给的吧?

柳思思是做广告策划的,一个月能挣两万,一个月花八千照顾女儿,和打理家务,柳思思不觉得这就败家了。而柳思思的老公一个月才挣八千,柳思思都没说老公挣钱少,现在反而被婆婆说自己败家。

柳思思原本也不愿意的,因为那样虽然说省钱了,但是孩子就不在自己身边了,而且柳思思知道公公婆婆重男轻女,根本不喜欢自己女儿。

奈何婆婆说动了老公,老公也决定将孩子送到乡下去,“爷爷奶奶带孙女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怎么就那么倔?”

柳思思哭着和楚小溪说,“你说他们家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当初求她们帮忙带孩子的时候,他们家怎么说的,他爹妈的任务养育他们兄弟几个,所以现在养育孩子的事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现在看到有钱了就要来带孩子,说什么为我们节约点开销,一个月收我五千,那是为我节约开销?我雇两个人,一个带孩子,一个做家务,才八千,我自己也乐得轻松!小溪!你知道么,他们就是欺负我没爹妈呀!你将来一定要找个好婆家,别走我的老路了!”

楚小溪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好友,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默默的将眼前的空杯倒满酒水。

又听到柳思思哭着,“这些就算了,可既然要带孙女为什么不给我好好带?一岁半的孩子带到田间,被蛇咬了,居然不是第一时间送医院,而是先将谷子背回去再送医院,我可怜的孩子就那么走了呀!等我赶回去的时候,竟然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说小孩子死了要马上埋了,要不然要作怪!一家子人,我没看到一个掉眼泪的!”

柳思思说着一口干了眼前的酒水,“我生气呀!可恨我老公竟然还说我,说我对他家人不敬!还说他爹妈在女儿被蛇咬伤后,第一时间处理了,用绳子对受伤的脚捆扎了!操!你说这******还是男人吗?被蛇咬了,用绳子捆了就没事了吗?就不用上医院了吗?我当初怎么就瞎眼的看上了他呢?”

楚小溪也想象不出,柳思思的老公竟然会这样,难道女儿真的那么廉价吗?所以自己和柳思思才被父母抛弃成了孤儿?楚小溪也湿了眼眶,两个月前,柳思思的女儿兰兰还抓着自己的手甜甜的叫着“阿姨!”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呢?

刚没了女儿,又离婚的柳思思,现在要是没死的话,还要再遭受失去好友的痛苦,而且这次楚小溪是因为陪柳思思出来才发生的意外,以柳思思的性格,肯定会将楚小溪的死因归在自己的头上,这样,柳思思不知道得活得多么痛苦。

所以楚小溪真心希望柳思思还是和自己一样死了的好。

004 身份

林颜夕正在想着前世自己的苦命的好友柳思思的时候,兰竹提着食盒,欢快的来到林颜夕身边,“小姐,能起床么?要是起不了身,奴婢就在这床上支个小桌吧!”

楚小溪摆摆手,“我没那么娇弱,把饭菜都摆桌上吧,我起来吃!”

“是!小姐!”兰竹便开始摆饭,等兰竹回头准备扶楚小溪起床的时候,发现楚小溪已经自己起来了,正朝兰竹这边走来。

兰竹赶紧过去扶住楚小溪,一面略带责备的说:“哎呀!小姐!你怎么自己过来了,等奴婢来扶着你嘛,大夫说你现在身子还虚着呢,要是摔倒了可怎么办呀!”

楚小溪笑了,“都说了,我没那么虚弱!”不过能被人这么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仿佛又回到了柳思思结婚前,和自己天天黏在一块儿的感觉了。

楚小溪端起粥,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对兰竹说:“你坐下,陪我一起吃点吧!”

兰竹有些惊愕,连忙摇头,“奴婢不敢!”小姐可从没和自己一起用饭过,因为小姐的身份,在这左相府中,生怕被人说道没规矩,因此,小姐虽然对自己极好,但却一直守着主仆规矩。

楚小溪挑眉,“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家小姐现在吃不下饭,让你陪着吃口饭,你就那么为难吗?”

兰竹听楚小溪这么一说,连忙摇头,“奴婢不敢!”说着就坐了下来,低着头眼睛含着泪水,心里知道,其实小姐是心疼自己还饿着肚子才这么说话的,心里瞬间被感动装得满满的。

楚小溪不想看到兰竹含泪的样子,于是便主动开口,“对了,忘了问你,我到底是谁?”

兰竹惊讶的表情很快就转为了担心,“小姐!你真的什么的忘记了?”

楚小溪点头,“恩!所以乘着现在没人,你赶快和我说说最近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说!”

兰竹点点头,“小姐要是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一定不要硬撑,要和大夫说,免得落了病根!”

楚小溪爽快的答应。

于是就听兰竹说起了最近的事情。

原来现在的楚小溪是左相府中的大小姐,名字叫林颜夕,其实是个一直不被承认的大小姐,之所以最近被承认了,还有感谢原本的大小姐,林诗妍。

说来话有些长,简单的说就是,林诗妍看上了天耀国的三皇子邹晟睿,三皇子能文能武,貌比潘安。也不知道林诗妍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老爹左相去皇上那里求得了这门婚事。

可没想到婚事刚定下来,三皇子就在一场战役中废了双腿,脸颊上还被利剑所伤,留下了可怖的伤疤。三皇子原本性子就冷清,受伤回府后,据说变得很残暴,连日里总有被打死的丫鬟小厮从三皇子府上抬出来扔到乱葬岗。

林诗妍害怕,不敢也不想嫁给三皇子。可是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左相府的大小姐要嫁给三皇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家的婚事可不是想悔婚就能够悔婚的,就要交换庚帖了,林诗妍害怕得不行。

这才想起来,订婚的是左相府的大小姐,从来都没提名是她林诗妍,庚帖还没交换呢!大小姐,林诗妍可不是大小姐,府里的南星苑里不是还有个自生自灭的大小姐么?

于是婚事便被安排在了林颜夕的头上,林颜夕一直都不知道,直到昨日,交换庚帖,林颜夕才知道自己要嫁给那个残暴的三皇子。

于是便吓得上吊自尽!

“这么说,我已经和三皇子定婚了?”楚小溪问道,现在应该叫做林颜夕了。

兰竹点点头,“是的!小姐!”似乎是怕林颜夕害怕,兰竹又补充道“其实奴婢倒觉得三皇子其实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的,以前三皇子也不是那样的人,最近肯定是因为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才这样的,等三皇子发泄好了,肯定会变回原来那样的!”

“变回原来那样?三皇子原来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呀?”作为林颜夕的楚小溪说道。

听林颜夕这么说,兰竹有些不放心,“小姐!”

林颜夕摆摆手,“你放心,你家小姐死过一回了,不会再去寻死的!”

听林颜夕这么说,再看林颜夕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安慰自己,兰竹才放心了些,“恩!奴婢相信小姐!奴婢觉得小姐变了!”

楚小溪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现在可是林颜夕了,不是楚小溪了,“当然得变了,都死过一回了,对了你刚才说,我本来是大小姐,可这么多年却不是大小姐,因为婚事,又当回了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林颜夕主动换了话题。

兰竹有些犹豫,“小姐,其实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不敢乱说!”

林颜夕说,“那你说说,这府里的人都是怎么乱说我的?”

兰竹想了想,“小姐,奴婢进府的时候,小姐就是一个人,身边就小桃姐姐一个丫鬟。”

原来林颜夕的母亲本是歌舞楼的舞娘,在左相大婚那天,被请到左相府中跳舞。却没想到在竟然在大婚的空档,被左相占了身子,还被人撞破,于是便被收了房。

之后左相也不再碰那位姨娘,因此左相夫人苏黛墨倒也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只是到底是在自己的新婚夜和自己的丈夫苟且了,夫人也没给过好脸色,却想不到就那一次,林颜夕的母亲竟然就怀了林颜夕。

想想就知道,这样的姨娘和庶长女怎么会被看好,夫人苏黛墨也不教养林颜夕,就让林颜夕和林颜夕的母亲杜娇娘在偏僻的南星苑自生自灭。

为了彰显大妇的大度,每个月左相夫人苏黛墨也会拨给南星苑二两银子,供母子二人开销,并且免去了日常请安,眼不见心不烦。

二两银子其实和一等丫鬟的待遇一样,一等丫鬟平常还能拿个打赏什么的。

所以可以想象,这么多年来母子二人是怎么度过的。

后来姨娘杜娇娘就病逝了,具体怎么回事兰竹也不清楚,因为兰竹进府的时候,杜娇娘已经不在了。

后来那个丫鬟小桃也死了,是发热引起的,兰竹现在还记得,当时是大雪天,小桃刚生病的时候叫兰竹不要告诉小姐,免得小姐担心,结果半夜,小桃就烧的说胡话了,兰竹不敢再隐瞒,便告诉了林颜夕。

可是林颜夕也没有银子请大夫,便去求大夫人,却被大夫人院子外的丫鬟婆子们拦住了,大半夜的,夫人已经歇下了。

等到第二天,大夫请来的时候,小桃已经没救了,小桃就那么死了。

兰竹说起小桃,就哽咽了起来,“都怪奴婢,要是白天里禀报了小姐,小桃姐姐就不会死了!”

005 布布

兰竹说起小桃,就哽咽了起来,“都怪奴婢,要是白天里禀报了小姐,小桃姐姐就不会死了!”

林颜夕拍拍兰竹,安慰到,“别伤心了,小桃也不想看到你伤心的!”

楚小溪知道身世后,有些无语,怎么自己上辈子是楚小溪的时候,是个被爹娘抛弃的孩子,这辈子当林颜夕了,还是没有爹妈缘啊,娘那么早走了,而爹呢?有也和没有一样!自己恐怕就是他的耻辱,时刻提醒他新婚夜犯的错误,所以才被养在这南星苑这么多年。

现在能解救爹的那个女儿了,所以就想起了这个养在角落的女儿才是大小姐了。

林颜夕想,自己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小溪,没有什么迈不过的坎,要是那个三皇子真是个暴力分子,自己就远离点他,“对了兰竹,那我什么时候大婚啊?”

“小姐离婚期只有一个月了!”

“哎呀!这么快呀!我可什么都还没准备呢!”

兰竹见林颜夕不再愁眉苦脸,也笑嘻嘻的说,“小姐可是在担心嫁衣?小姐大可不必担心的,这些府里早就准备好了!”

林颜夕摇头,“我才不担心那些呢!我是想着,都要嫁人了,我都还没见过三皇子呢!”

兰竹笑了笑,“小姐真的是变了,胆子也变得太大了些,还没出嫁呢,就想着见姑爷了!嘻嘻~”

林颜夕故作生气的瞪了一眼兰竹。

兰竹赶紧说,“不过五日后,皇上让五皇子在府里举办庆功宴,京城各位大人和夫人小姐们都收到了请柬,据说皇上也会去,三皇子可能也会去的,小姐要是想去,可以和夫人说说的,毕竟小姐现在不同以往了。”

林颜夕知道兰竹说的不同以往了是指自己即将成为三皇子妃了,林颜夕却摇头,“我不去,那种场合人多嘴杂的,我什么人都不认识,去了也没意思!”

兰竹想想,也对,就没有再提起这事。

两人都没有想到,自己不想去,不代表左相夫人就不带她们出门了。要知道,现在人人都知道左相府这个要嫁给三皇子的大小姐,可这位大小姐从来没在人前露过脸,现在怎么也得带出去遛遛,以彰显这个嫡母对庶长女照顾得很好。

不过这世上的事情总也不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就如同左相夫人,她********想着带林颜夕出去露脸,也要看五皇子的庆功宴能不能办得成呀!或者说五皇子是否有这个机会办呀!

二人这么一讨论,仿佛那婚事真的是期待已久的一般。

是夜,林颜夕早早上床,梳理一下今天的事情,信息量有些大。

居然穿越了,自己居然还这么容易接受!

是因为自己无牵无挂吗?

原以为白天睡了一下午,自己会失眠,没想到居然很快又入睡了。

梦里一个小男孩在草地上上快乐的跑着,跳着,突然就到了悬崖边,一支利箭射向小男孩,小男孩刚好转身,利箭朝着小男孩胸口狠狠的扎了进去,小男孩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的利箭,箭羽轻颤,小男孩似乎是想伸手去抓颤抖的箭羽,但身子已经朝着悬崖倒了下去。

楚小溪看到,男孩的左手手臂上有个花生模样的灰色印记,可能是胎记吧。

然后就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叫着,“不!不不!不!”

耳边响起兰竹担忧的呼唤,“小姐!小姐!”

楚小溪这才醒来,看到兰竹,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现在已经是林颜夕了,可眼角的泪水是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梦里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是自己?

林颜夕疑惑的看向兰竹,“刚才我又梦魇了?我说了什么?”

兰竹担忧的告诉林颜夕,“小姐再梦里一直喊着不!不!不!别的倒没有说,小姐梦到什么了?可是做了与白日一样的梦?”

林颜夕摇头,“我一睁眼就忘记梦到什么了,你不用管我,去睡觉吧!”

兰竹不放心,“小姐,要不奴婢就在这陪着你吧?”

林颜夕摇头,“不用!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我也不害怕,我连自己梦到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害怕的!”

兰竹想了想也是,“那小姐好好睡觉吧,有事就叫奴婢,奴婢就睡在外间。”

林颜夕点点头,兰竹这才退了出去。

梦里自己一直叫不!不!?

难道梦里那个声音是自己的?那么梦里那个小男孩是谁?

林颜夕仔细的回忆着,上辈子,自己只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天不怕地不怕,专门闯祸,直到五六岁,才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不同,才知道孤儿院是什么?看着身边的小伙伴总是走了一波又来一波,才知道原来那是领养!

楚小溪不想被领养,所以依旧闯祸,甚至是变本加厉的闯祸,不是今天爬树摔断了腿,就是明天午睡不好好休息,上跑下窜的影响别的小朋友。直到有一天,院里来了个柳思思。

据说柳思思是从人贩子手里解救出来的孩子,但却也不见亲生父母来认领。

柳思思刚来的时候也是很乖巧的,直到有一天,楚小溪看到柳思思偷偷在哭,才知道柳思思是被拐卖了,于是楚小溪就告诉她,来这的小朋友都会被不认识的人领走,当别人家的孩子,到时候就要管不认识的人叫爸妈。

柳思思哭着说:“那怎么办要是我被别人领走了,我爸爸妈妈不就找不到我了吗?”

楚小溪拍着胸脯说,“那还不容易!你跟着我,我有办法让别人都不领走你,你一直在这里,这样你爸爸妈妈就能来这里找到你了。”

柳思思见楚小溪说的有道理,便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从此孤儿院里又多了一个让老师们头疼的孩子。

因为两个孩子太能闯祸,来领养孩子的家庭看到都有些头疼,孤儿院的老师见两个孩子虽然爱闯祸,但却从不欺负弱小,因此也就随着她们折腾了。

可是思来想去,自己印象深刻的小朋友也就一个小姑娘柳思思啊!

哪里有什么小男孩?那小男孩叫什么?

想到这里林颜夕的心口莫名的疼了起来,“布布!他叫布布!”

脑海中似乎出现了这么一条信息。

林颜夕吓了一跳!

布布?原来梦里的那个女人是说的“不!布布!不!”

是这样的吗?

可为什么自己总是哭着醒来?为什么总在梦里哭着喊那个孩子“布布”!

难道这个左相府里的小姐偷偷生了个叫“布布”孩子?

这个念头闪过,林颜夕自己都吓了一跳!未婚妈妈?这个小姐也太大胆了吧?

难道不是因为害怕三皇子的暴虐上吊,而是害怕被发现养育了一个孩子才上吊的?

006 不说布布,说出府

难道不是因为害怕三皇子的暴虐上吊,而是害怕被发现养育了一个孩子才上吊的?

这么想着林颜夕竟然兴奋得有些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天明。

听到屋里不停的有响动,兰竹在外面轻声问到,“小姐可是醒来了?”

林颜夕忙回答,“恩!是的!”

“那奴婢进来服侍小姐洗漱!”

说完兰竹就端了水盆来到屋里。

林颜夕任兰竹服侍自己穿衣洗漱,似乎很是习惯。

可明明前世的楚小溪什么都是自己做,并没有这种被人伺候的待遇。

不过此刻的林颜夕,一心只想着怎么跟兰竹开口问问他家小姐是不是有个孩子叫布布的事情,因此倒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

林颜夕几度欲言又止,兰竹在给她对镜梳头发的时候发现了林颜夕的不对劲,“小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林颜夕点头,“恩!你伺候我多久了?我现在多大了?”

兰竹笑了笑,“奴婢伺候小姐有五年了,奴婢刚来的时候,小姐才十岁!所以小姐今年已经十五了!”

林颜夕点头,“哦!五年了呀!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布布的孩子?大概两三岁的样子!”

说完,林颜夕就从镜子里紧紧的盯着兰竹。

可兰竹却很是疑惑的问到:“叫布布的小男孩,奴婢不知道呀,小姐什么时候认识叫布布的小男孩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林颜夕看兰竹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要是布布真的是林颜夕生的孩子,那么兰竹不可能不知道,兰竹如果知道,刚才自己那么突然的问,兰竹多少会有那么一丝慌乱的吧?

可是兰竹明显没有林颜夕想象的那般慌乱,是真的疑惑。而据兰竹所说,兰竹跟着林颜夕的时候,林颜夕才十岁,也就是说要让贴身伺候的兰竹不知道那个叫布布的孩子,除非是在兰竹进府之前生下布布,那样的话,林颜夕生下布布的年龄就是未满十岁了,显然这是不可能得事情。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布布不是林颜夕的孩子。

那为什么自己会在睡梦中哭喊布布呢?

既然想不出,林颜夕索性就不想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于是随口对兰竹说,“没什么,就是做了个梦!”

兰竹也不做他想。

“对了!兰竹!我可不可以出府去转转?”林颜夕突然问道。来到这里左右闲着无事,还不如去逛逛街,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商机。

自从知道自己的月例银子只和大丫鬟的底薪一样,林颜夕就琢磨着搞点外快,所以当然要去跑跑市场,了解下行情了。

就是不知道左相府的大小姐到底能不能出门。

兰竹有些为难,“小姐,其实要是以前,咱们出门很方便的,不过小姐肯定不记得了,咱们这个院子在左相府的偏僻处,绕过后面废弃的院子可以从假山上爬出去,奴婢以前就经常从那里出去给小姐买吃的的!”

说到这里兰竹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应该知道,就咱们院子里那点月例银子,在这府里想有点零嘴是不容易的,但是到外面却可以买到很多吃的!所以奴婢就经常出去!”

林颜夕却来了精神,“难道我以前没和你出去过?”

兰竹摇头,“小姐哪里会和奴婢翻墙去外面呀!”

林颜夕却站了起来,“那赶紧走啊!”

兰竹为难的说道,“哎呀!小姐,奴婢刚才不是说了吗?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

“以前咱们这个院子可没人管的,可自从小姐的婚事定了下来,夫人就给小姐派了好几个丫鬟婆子。”

林颜夕明白了,感情是以前自己是个废物,所以没人盯着,现在不是废物了,就派了人多丫鬟婆子在外面盯着自己呢,“派了那么多丫鬟婆子伺候我,怎的这两天都只你一人忙里忙外?”

兰竹低头轻扯的衣角,“小姐!奴婢伺候小姐伺候习惯了!”

林颜夕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只怕是兰竹根本指使不动那些刚分配过来的丫鬟婆子。

林颜夕也不多想,站起来就往外走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跨出林颜夕的闺房。

房间的大小林颜夕不知道,毕竟自己是楚小溪的时候,在大城市里,房价贵得令人咋舌,一直也没住过什么大房子。

这会儿出了房间,林颜夕才发现,这正主过得真是够可以了,出门才发现,所谓的院子,其实就是自己刚才住的一间正房,两边各有一个小偏房,然后就是一个大约二十几平米的院子,四周的围墙爬满了爬山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与质地。墙角居然还种了几颗白菜,还有一小片大蒜。

林颜夕彻底傻眼了,这真的是所谓的左相府的大小姐的院子?怎么像是个小农女的破房子呢?

一眼看去,哪里有别的伺候的丫鬟婆子,“兰竹!你不是说夫人给拨了几个丫鬟婆子过来伺候我么?人呢?”

兰竹看了一眼,“哦!八成是又都躲到那个地方偷懒了,因为小姐这边的院子小,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她们住,所以她们都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

林颜夕原本是想着教训下那些丫鬟婆子立立威的,这会儿却连人影都找不到,不过这更好,“既然她们都不在,那咱们换身衣服出去吧!”

兰竹迟疑道,“小姐,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奴婢吧?奴婢去给你买回来,毕竟你现在可是有婚约的,要是夫人或者三皇子那边知道小姐翻墙偷偷出府,奴婢怕小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林颜夕却不在乎,“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请示夫人,说我要出府?你觉得夫人会答应么?”

兰竹连忙摇头,“不是的!夫人现在肯定不会同意小姐出府的!”

“那就快带我走,天天憋在这里,你就不怕把你家小姐又给憋死了?”

兰竹听了,视死如归道,“好!奴婢带小姐出去!只要小姐能开心!”心里却在嘀咕,小姐是真的变了,要不是自己一直守在旁边,都会怀疑小姐被掉包了。

007 翻墙逛街

兰竹听了,视死如归到,“好!奴婢带小姐出去!只要小姐能开心!”心里却在嘀咕,小姐是真的变了,要不是自己一直守在旁边,都会怀疑小姐被掉包了。

林颜夕拉着兰竹进屋,“赶紧换身衣服!”

虽然林颜夕住的地方不好,不过左相夫人每个季度还是会给林颜夕做两套新衣服的,不过这些衣服的布料和款式以及数量当然是没法和嫡小姐比的。

不过林颜夕看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和兰竹的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一看就是光溜溜的好面料,因此叫兰竹拿了一套兰竹的旧衣服。

好在两人的身形没差多少,两人换了旧衣服,把头发也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型,林颜夕对着镜子看了下,还算满意,就是脖子上的那条勒痕有些明显,于是又补了些粉,这么一看,感觉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一样了。

“兰竹!待会儿出去了不要叫我小姐,叫妹妹!我叫你姐姐!”

兰竹知道这是出门的权宜之计,倒没有扭捏,点头答应了。

“对了!我的银子都在哪里?把现银全部带上!”

兰竹迟疑倒,“小姐,都带上要是花没了,以后小姐怎么过呀?”

林颜夕满不在乎,“我都快要当皇妃了,银子没了自然是找夫人要去!”

兰竹觉得小姐说的有道理,一面装银子,嘴上还是说道:“这样好吗?”

林颜夕催促道:“兰竹!你快点,一会那些人要是又守在外面了,咱们就出不去了!”

于是兰竹迅速收拾妥当,带着林颜夕往废旧的院子走去。

出了院门林颜夕才知道,自己住的那个南星苑怕是这相府里最小的破院子了。

你看看这废旧的院子就知道,还是个两进的,屋子也大多了,有亭台,有回廊。除了杂草多了些,其余的,南星苑真的是没法比。

跟着兰竹绕过小院,拔开杂草,就看到院墙边有个小假山,假山有院墙的一半高,兰竹指着假山说,“小姐从这里翻出去就到外面的巷子了!奴婢先出去,在外面接着小姐,奴婢先帮小姐爬上墙头吧?”

林颜夕看着兰竹担忧的样子,就知道,兰竹肯定是担心林颜夕爬不上去,于是便说,“你先上去,拉我一把就行!”

兰竹点头,利索的爬上了假山,攀着墙头往外看了看,估计是没发现可疑的人,于是双手一用力,便撑上了墙头,对林颜夕伸出手,“小姐,快点,一会来人了就不好了!”

林颜夕也不含糊,三下两下的就上了假山,攀着墙头,在兰竹的帮助下也上了墙头。

兰竹一个翻身,便稳稳的落在了墙外,“小姐,别怕,奴婢接着你呢!快点!”

其实林颜夕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怀念这种翻墙头的感觉,想当年自己是楚小溪的时候,可没少和柳思思爬墙溜出去玩。

不过那会儿的墙似乎没有现在这么高。

林颜夕也不犹豫,对兰竹说,“你退开些!免得我砸到你!”

兰竹却没有动,“小姐,奴婢接着你!”

林颜夕却不肯让兰竹当自己的肉垫子。

二人正僵持着,远远的听到巷子口有脚步声传来,兰竹这才不敢耽误,稍微退开了些。

林颜夕立马跳了下来,兰竹伸手扶了下林颜夕,二人不敢停留,急忙往巷子另一边走去,出了巷子。

好久没有干这种事情,林颜夕不免觉得心扑通扑通的跳,兰竹显然也有些激动。

二人的脸红扑扑的,对视一眼,林颜夕开口,“兰竹姐姐,好刺激啊!”

兰竹愣了下,这才想起出门前小姐交代的称呼,也咧着嘴笑,“还说呢!奴~我都吓死了!”到底还是没敢叫小姐做妹妹。

二人笑嘻嘻的往闹市区走去。

“兰竹姐姐,咱们有多少银子?”

“恩!现银也就五两多吧!”

“这银子该怎么换算?对了!就是说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能换多少钱?”

兰竹似乎是适应了林颜夕的失忆,答道,“一两银子能买很多东西,能换十六钱,一钱就是10文,小姐最喜欢吃的东街的胡饼10文一个,西街的胭脂明明只要六钱,但是托府里的嬷嬷们买,得要一两银子呢!……”

林颜夕听着兰竹巴拉巴拉的说得兴起,显然这姑娘很爱逛街,估计以前没少出来,想想她刚才翻墙的那股子熟练劲头,以及现在如数家珍的说着这京城的铺子就知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出府?”

兰竹愣了下,吐了下舌头,“让小姐发现了!嘿嘿”

林颜夕有些好笑,“注意称谓啊!兰竹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出了府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呢?”

兰竹笑了笑,“呵呵,小~小夕不知道吗?要是没有我这样能翻墙的丫头,我们那点银子,在左相府里早就饿死了!”

林颜夕想想也是,自己这样有名无实的大小姐,在那样的府邸里怕是还不如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过得好。

出是出来了,可林颜夕却还没有想到什么来钱快的法子。

卖几个小曲给妓院的姑娘们?

肯定不行!

要是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林颜夕倒不在乎,可问题是自己现在可是传说中的暴虐皇子的未婚妻呀!

而且还是左相一个不受宠的大小姐!

林颜夕相信,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自己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这种时代谁会容许自己的女儿、自己的未婚妻进妓院的?

再说了,自己也不能指使兰竹去呀,名节在这个时代还是太重要了,估计这会比让兰竹去死还令她无法接受些。

随着兰竹在街上晃荡着,口袋里只有那么点银子,林颜夕也不敢乱花。

一路上都是随便问价,什么胭脂、水粉、钗环、面人、布匹,林颜夕几乎都问了价。

林颜夕正却逛得不亦乐乎,带着兰竹买了一兜不知名的干果,兴冲冲的继续往前,抬头却看到一个白红黑相间的大招牌,林颜夕震惊得挪不开脚步。

008 老乡

林颜夕正却逛得不亦乐乎,带着兰竹买了一兜不知名的干果,兴冲冲的继续往前,抬头却看到一个白红黑相间的大招牌,林颜夕震惊得挪不开脚步。

招牌的图案是一个竖起的大拇指,让林颜夕震惊的当然不是这个竖起的大拇指,而是招牌“啃的鸡”那个鸡字还用美术字体的形式弄得很像鸡得图案。

这个招牌的元素和现代的肯德基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把那个老头换成了竖起的大拇指,林颜夕不相信这是巧合。

难道自己才来这里的第二天就能遇到老乡了?

兰竹见自家主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的“啃的鸡”,拉了下林颜夕,说“小夕,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店铺很特别?那是五皇子妃的铺子!”

“五皇子妃?皇妃还会开店?”林颜夕问到。

兰竹笑了下,“是啊!五皇子妃可是个很厉害的女子,别的女子虽有些铺子,可都是交给掌柜们打理,自己只管查账什么的,经营方面确是只懂得皮毛,可五皇子妃不一样啊,五皇子妃的铺子都是自己经营的!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林颜夕总觉得接下来不是什么好话。

“可惜五皇子妃红颜薄命啊!去年就去世了!”

林颜夕咋舌,“去世了?怎么去世的?”

兰竹皱眉道,“据说是难产!不过谁知道呢,但皇家的事情咱们也不能乱说!”

林颜夕点头,“恩,我知道了!”

听了兰竹的话,林颜夕莫名的心情有些沉重,可能是因为“老乡”的离世吧!

兰竹见林颜夕呆呆的看着“啃的鸡”,摸了摸袖袋的银子,狠心说:“小夕!啃的鸡虽然很贵,不过咱们手里的银子也够吃一顿的,要是你想吃,咱们就去吃一顿,奴~我也正好搭你的便去饱饱口福!”

听了兰竹的话,林颜夕这才收起心思,感情这丫头以为自己馋那啃的鸡了啊?

“你之前没有吃过吗?”林颜夕原本想继续叫兰竹姐姐的,可也许是五皇子妃这个老乡的离世让林颜夕想到自己前世是楚小溪的时候都奔三十的人了,而眼前的兰竹可才十几岁啊,所以那句“姐姐”竟是无法叫出口。

兰竹点点头,“是呀!奴~,咱们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说着指了指“啃的鸡”,“那个很贵的!”

说完似乎又怕林颜夕担心银子问题,于是又说,“不过左右再过两天月例银子就下来了,将来小夕的夫君定然也不会差咱们手里这几两银子!”

林颜夕笑着拉着兰竹往“啃的鸡”走去,“既然你都算得这么清楚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得,赶紧走吧!”

林颜夕也想看看这个“啃的鸡”和现代的肯德基到底雷同到什么程度。

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老乡可真够懒的,店内的布局可真是和现代的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很多包厢和隔间,服务员都是男人。

兰竹显然是第一次踏进这家啃的鸡,好奇的到处看。

“欢迎光临啃的鸡,请问两位小姐吃点什么?”

服务员热情的召唤着,兰竹立马收起乱看的眼神,老实的立在林颜夕身后半步。

林颜夕也懒得多看,指着招牌上的全家桶说道,“来一份全家桶吧!”

兰竹听了,顺着林颜夕手指的方向看去,连忙偷偷拉了拉林颜夕。

林颜夕只是冲兰竹安抚的一笑

“在这儿吃还是打包?”

“在这吃!”

见是两位穿的不怎么的的姑娘,服务员将两人引到旁边的隔间里。

到了隔间,见服务员已经离开,兰竹这才着急道,“小~,小夕!明明有便宜的,你为什么还有点三两银子一份的全家桶啊?”

“你识字?”林颜夕显然很意外,书上说的小丫鬟不是都不识字的么?

兰竹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的问道,“小夕,是小桃姐姐教的,你忘记了么?”

见林颜夕还是想不起来,兰竹补充,“刚开始的时候小夕也是跟着小桃姐姐识字的,小姐后来能上那段时间族学也是小桃姐姐去求的夫人的!只是小桃姐姐走后,小姐就不再去了,夫人也没让小姐上族学了!”

兰竹说到这些红了眼睛。

林颜夕赶紧打断了兰竹,“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出来是来开心的,赶紧尝尝这三两银子的全家桶,可别白费了银子!”

兰竹这才吸吸鼻子,点头道,“恩!总听府里人说起这个啃的鸡,我却一直没机会吃上,今天是得多吃些!”

林颜夕拿起一个鸡翅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兰竹见林颜夕动手了这才动手开吃。

“嗯!小~小夕!这个啃的鸡可真好吃啊!你怎么不多吃点?不合胃口吗?”兰竹正吃得起劲,发现林颜夕边吃边若有所思,似乎没什么吃的兴趣,便问道。

林颜夕正看着熟悉的环境在内心感概万千,这会儿见兰竹喜欢,自己也确实没什么胃口,这东西在前世自己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于是顺着说道,“恩!我不太喜欢吃这个,你多吃点!”

说着将那个全家桶往兰竹面前推过去。

于是主仆二人一个吃得开心,一个感概万千的坐在隔间里。

却不知,从二人一进门,二楼的包房里就有人注意到了二人。

主要是很少有姑娘来啃的鸡坐隔间,一般人吃不起,吃得起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们,那些小姐们要么叫下人打包带回去,要么也是来二楼坐单独的雅间。

一楼的那些隔间是给一些公子哥的。

不过服务员将两位姑娘引到隔间而没有带到二楼的雅座,让其中一位男子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心里感叹:“要是那个女子没有离开,这些服务员定不会这么看人下菜!”

“三哥!你瞧!那姑娘好眼熟啊!”一个眉目似星的华服男子对若有所思的男子说道。

男子转过脸,左脸的疤痕清晰可见,谁都不曾想到这个风姿卓绝的男子,侧脸竟然有一道五六厘米长的疤痕。男子朝楼下看去,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前些日子送到自己案头的画像中的女子。

想到昨日送来的消息,男子不禁往林颜夕的脖颈处看去。

009 遇见

想到昨日送来的消息,男子不禁往林颜夕的脖颈处看去。

一道青紫的勒痕,虽然施了粉,还故意用高领遮挡,但从楼上看下去,加上自己有心看去,那青紫的勒痕还是很明显。

心下便确定了楼下女子的身份。

只是消息不是说左相府的这位小姐没怎么出过门,都是在府中的那一方小天地里长大的么?

为了可以忽略她的存在,连日常请安都被左相夫人取消了。

消息上说,这位小姐这辈子都只出了三次府,一次是随左相府一起在城外施粥,还有两次是出城上香。

怎么今日到这啃的鸡来,竟然没有那种从未见过的惊喜!对!是那种从未见过的惊喜。

反而是一直怀念!

怀念?

难道她以前来过?

男子不禁想着。

“昨日才上吊自杀的人,今日竟有心情和丫鬟出来逛街了!三哥!我这未来嫂子也真是世上仅有的人儿了!怪不得这左相府成亲的大小姐刚换人,朝中那些原先反对这门婚事的人都开始恭贺三哥了!”耳边响起邹晟平的略带揶揄声音。

没错,说话的人正是天耀国的四皇子邹晟平,而那个脸上有伤的男子则是三皇子邹晟睿。

三皇子脸上的疤痕其实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吓人,外界都传说是剑伤,其实是箭伤,不过是同音字而已。

有几个拿剑的人能出现在战场上的?

再说,宫里都有上好的外伤药,养了这么久后,已经没有初时那么恐怖了。

但,那么长一条粉色的疤痕出现在那么英俊的一张脸上,确实很突兀。

不过三皇子心里明白,那一箭是冲着要他的命而来的,幸亏自己从没有完全相信那人,否则自己可能还真的就丧命了。

三皇子皱了皱眉头,“你不要多说了!暂且再忍他一回,这门婚事我会想办法拒绝的,只是与这姑娘无关,你也不要胡乱迁怒了!”

四皇子闻言便知道自己的三哥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三哥为什么生气,不是说很讨厌吗?摸了摸鼻头,试探的问,“三哥?你生气了?为了她?”

说着伸手指向楼下若有所思的林颜夕。

三皇子嗤笑一声,看都不看林颜夕一眼。

四皇子这才放下心来,是嘛,三哥怎么会为那个女子生气,三哥心里这辈子怕是只能装下那个女子了!哎!可惜了~

这么想着,四皇子还真的叹息了一声,“哎~”

三皇子似乎是看穿了四皇子的心思,瞪了一眼四皇子,便站起身来,“我回府了!你自己慢慢品尝这些吧!”

说完不待四皇子回答,就朝包厢的外走去。

“哎~哎~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呢!”四皇子喊了一声,一边起身追出去,一边嘀咕,“我可什么都说呢!难道这么明显吗?”说着还揉了揉肉自己的脸。

而楼下,兰竹正美滋滋的吃着最后一块鸡翅,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夕!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不喜欢吃呢!”

突然又想起什么,惊呼道,“哎呀!小夕!我光顾着自己吃了,忘记给厨房的顾大娘留点了!”

见林颜夕疑惑,兰竹赶紧解释,“哎呀,就是平常挺照顾咱们的那个顾大娘!”

其实林颜夕并没有想起兰竹说的顾大娘,但见兰竹这么说,相比在左相府中,那个顾大娘平时对这主仆二人多有照顾,于是点头,“没事!再叫一份打包带走就是了!”

“小~”兰竹话未出口,那边林颜夕就对服务员招手,高声道,“再给我打包一份全家桶!”

兰竹赶紧咽下最后一口,心疼道,“小姐!不带这么花钱的!再买一个全家桶,咱们可就没有银子了!”

“花完了就找夫人去要!她还能不给我?”

兰竹还是不放心,“可是~”

见林颜夕坚持,兰竹也不敢再多说,小姐醒来之后比以前更固执了!这是兰竹现在的想法。

兰竹只得顺从林颜夕,“也是!左右再过些时间小夕就要嫁人了,到时候王府里肯定不差小姐这点银子!”

兰竹痛快的付钱,便准备和林颜夕离开。

两人不注意,正待出门,却和正要追出去的四皇子在门口撞了正着。

“哎哟!眼睛瞎了啊?”四皇子邹晟平怒道。

听到声音,刚出门的三皇子不禁转过头来,见与四皇子撞到一起的人是林颜夕,一个眼神便止住了准备为四皇子出气的那几个随从。

四皇子却没有看到,只当是奴才们不尽心,自己这里都被人撞了,该死的奴才们竟然没有将撞到自己的人抓起来。

于是回头瞪自己随从,“你们也瞎了狗眼了是吧?”

见奴才们唯唯诺诺的样子,这才又转身,于是便看到三皇子在前面朝这边看着。

心里却有些恼了这几个奴才,到底谁才是这几个奴才的主子?

这会儿,被四皇子撞的七荤八素的林颜夕才在兰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撒了一地的啃的鸡,不免有些心疼,“可惜了!”

四皇子原本看到三皇子在前头等自己了,就不打算追究这个撞倒自己的人了,可没想到,这女子起身后,不仅没有跟自己告罪,反而任丫鬟扶着,对着散落在地上的鸡肉感叹。

接二连三的没被人放在眼里,四皇子邪火“噌!”的就起来了,也顾不上对面是个女子,一把拽过林颜夕,正要责骂,瞧见了正脸,不禁呆了,这不是三哥未过门的媳妇,自己的嫂子么?

刚才不是还在隔间吃东西么?这么想着,又朝隔间看去,那个隔间果然已经空了。

四皇子愣神间,兰竹立马将林颜夕从四皇子手里拽了过来,护在身后。

虽然有些害怕面前的公子哥,但兰竹依旧稳稳的站在林颜夕身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四皇子看着自己空空抓着的右手,又回头看着似笑非笑的正看着这边的三皇子,只得尴尬的摸摸鼻头,“呵呵!误会!姑娘这全家桶撒了,我马上赔你。”

说着,便高声吩咐店里的伙计,“快给这姑娘重新打包两份,小爷赔给姑娘的!”

说完又冲站在门外的三皇子高声道,“三哥!我没带银子,赶紧来替我付下银子吧!”

010 闲聊

说完又冲站在门外的三皇子高声道,“三哥!我没带银子,赶紧来替我付下银子吧!”

三皇子听到四皇子的叫唤,皱了皱眉头,也许是怕四皇子这个无厘头又出什么幺蛾子,于是对身边的小厮略一示意。

小厮便立马回到啃的鸡里,付了银子。

四皇子却亲自结果打包好的两份全家桶,嬉皮笑脸的递给林颜夕,“诺!双倍赔给你!”

兰竹赶紧伸手接过一份,刚开口,“只要~”后面那个“一份”还没说出口,就见林颜夕伸手接过另一份,“公子客气了!”

说完转身拉着兰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兰竹一时着急,“小姐!这样不好吧!”

林颜夕却道:“他有钱愿意当冤大头就让他当去,和他废那么多话干嘛?小心话说多了,又让他挑刺!”

说完竟拉着兰竹撒腿跑了起来,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

四皇子攒了一肚子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林颜夕就拉着兰竹逃也似的飞奔了。

四皇子耸耸肩,朝三皇子走去,“三哥!你这未过门的媳妇可真贪小便宜,一个全家桶而已,也值得她跑成那样!”

林颜夕对兰竹说的那番话却叫三皇子听了去,这会听四皇子这么说,三皇子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四皇子,“你以为让她逃成那样是因为一个全家桶?”

说完又上下扫视了一遍四皇子,然后摇摇头,抬脚走了。

林颜夕拉着兰竹拐过一个街头,发现后面没有人追上来,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小~小姐!你~你不是,说~说不能~贪~小便宜么?怎么~怎么?”说着示意林颜夕手中那份全家桶,意思是,怎么今天还多拿别人一份。

林颜夕笑了下,狠狠的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什么怎么那么的!今天这是贪小便宜么?你不觉得那就是个无赖么?看他今天那模样,原本还打算揍我们吧?要不是外面那位公子,咱们今天还能不能回家都难说,好不容易他松口放了我们,你还要为一个全家桶去和他啰嗦?”

兰竹听了林颜夕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恩!小姐醒来后,比以前更聪明了~嘻嘻~”

见林颜夕笑眯眯的,兰竹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哎呀!小姐,你都还没吃什么东西呢!这会儿咱们回府,怕是也没什么吃的了,你又不喜欢吃啃的鸡,这可怎么办呢?”

被兰竹这么一说,林颜夕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咱们还有多少钱?还够吃一顿好的不?”

兰竹有些为难,“小姐,没多少钱了,凑合吃点倒还行,可要是再想去那些食府吃好的肯定不够了,不过咱们要是买些食材自己做,肯定能吃顿好的!”

林颜夕双眼发亮,“是吗?咱们还能用厨房?”

兰竹似乎已经习惯了林颜夕的“失忆”,耐心的解释说:“什么呀!小姐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厨房什么时候开火都是有定制的,哪能想用就用啊,要是那样,府里岂不乱了套了!咱们南星苑不是偏僻嘛,以前小姐身体不好,总要熬药,大厨房那边咱们又用不上,顾大娘就让他家里人给咱们弄了个小火炉,还有一套熬药的药罐什么的,后来小桃姐姐又找人弄了口小锅,小姐吃不惯大厨房送的饭菜的时候,小桃姐姐就用那个给小姐做好吃的!”

见兰竹说到大厨房饭菜的时候躲躲闪闪的眼神,林颜夕就猜到,怕不是吃不惯,而是根本吃不饱吧?或者经常就没来给送饭菜,主仆几个才自己动手吧?

哼!果然是大宅大院的,大夫人怕还看不上自己这个没娘的孩子吧?总看到电视里演的下人们捧高踩低,看来自己穿越过来不幸成为了那个被踩的“低”了。

林颜夕拉了兰竹便说,“好了!别想那些不高兴了,既然这样,咱们去买些食材吧!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兰竹连忙摆手,“小姐快别这么说,要做也是奴婢做,哪能让小姐亲自动手啊!”

林颜夕笑道,“好啊!晚上我想吃火锅!你动手也行!”

“火锅?”兰竹纳闷了,“奴婢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林颜夕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没有火锅,于是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会回去你就知道了!”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集市口,看着集市里人头攒动,兰竹有些为难,“小姐,要不,你告诉奴婢都要买些什么,你就在这儿等奴婢,奴婢快去快回,怎么样?”

林颜夕皱了皱眉头,“怎么?难道我还不能去集市?”

见兰竹还要说什么,林颜夕赶紧说,“再说,这里这么多人,要是一会儿我们走散了怎么办?我可不知道回府的路!”

听林颜夕这么说,兰竹便不敢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嘴里却还忍不住嘀咕,“小姐以前不是最不喜和人拥挤么?”

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小姐以前”这类的事情,林颜夕狠狠的叮嘱兰竹,“以后切不可再提什么小姐以前怎么怎么样,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本就忘记了前尘旧事,府里的人对我也不了解,你要是总提以前,让人知道了我的不同,只怕有心人会借机生事,到时候将我当妖孽抓起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兰竹一听,心里一冽,小脸惨白惨白的,知道林颜夕说得不假,赶紧认错,“小姐放心,奴婢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兰竹被林颜夕这么一警告,买菜的时候一直忧心忡忡的,倒是没有发现第一次出来买菜就能利落的挑菜和砍价的林颜夕的异样,只管闷头仔细回忆这两日自己念叨了多少次林颜夕,回忆有没有被人听到什么。

林颜夕买了什么,兰竹只管掏钱付款,然后接过买到的东西。

很快两人就买了一大包的东西,兰竹一直心不在焉,一直到了围墙外,林颜夕问道,“我们怎么过去啊?”

兰竹这才回神,一看,两人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兰竹惊呼道,“天哪!小姐,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

林颜夕笑了笑,“都走了一路了,你总是魂不守舍的,我与你说话你也胡乱答应我,这会看到这些东西,你倒是有神采了,可见这些东西买得不错,要不,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神呢!”

兰竹被这么一打趣,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本想将包袱扔过去,但看到还有一些蔬菜,兰竹怕弄坏了,只得先放下包袱,蹲下身子对林颜夕说道,“小姐,你先踩着奴婢翻上墙头!”

011 左相夫人有见

兰竹被这么一打趣,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本想将包袱扔过去,但看到还有一些蔬菜,兰竹怕弄坏了,只得先放下包袱,蹲下身子对林颜夕说道,“小姐,你先踩着奴婢翻上墙头!”

林颜夕,左右看了看,实在也没别的物件可以借力,而自己现在的身板,没有外物,也不可能翻上这墙头,幸好这处墙头倒了些,没那么高,要不然,就是再来一个兰竹垫在下面,这个林颜夕也翻不过去!

“那我可真上了啊,你稳着点哈!”

兰竹点头,“小姐放心!”

于是林颜夕一个利落的冲跳,借着兰竹的身子就翻上了墙头。

兰竹在附近找来一根枯枝,挑着包袱,一个一个递给了坐在墙头的林颜夕。

然后自己后退了十米左右,迅速起步跑着翻上了墙头。

见到兰竹利落的动作林颜夕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兰竹赶紧止住林颜夕,“小姐,你小声些,小心招来府里的丫鬟婆子!”

林颜夕忙捂着嘴老实的点头,心里却暗暗想着,一定要好好锻炼自己,把以前的身手给捡回来。

兰竹跳下墙头,在下面接过包袱,就冲林颜夕说,“小姐,可以下来了,奴婢在下面接着你!”

林颜夕也顺利的回了府。

兰竹小心的带着林颜夕回到南星苑,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刚进去没多久,就有小丫头推门进来,“兰竹姐姐可是回来了?”

进门才发现林颜夕也坐在外间,于是草草的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

对于这明显的敷衍,林颜夕本不觉得怎么样,可看着小丫鬟眼里的蔑视,内心却很不舒服,于是端起面前刚倒满凉白开的茶杯,装腔作势到,“何时我这南星苑的正厅不用敲门就可以随便闯入了?”

小丫鬟没想到林颜夕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拿起了架子,就这一眼就能看穿的屋子,还正厅呢!亏得这位大小姐说得出口!

但碍于身份,吃惊过后,立刻作出一副赔礼的模样,嘴上却在为自己开脱,“是夫人有急事找小姐的,奴婢先前有来叫过大小姐,可喊了好几声也没见兰竹姐姐,情急之下就……,大小姐先别急着责罚奴婢,夫人还等着小姐呢,先去见过夫人再责罚奴婢也不迟!”

林颜夕何曾听不出这个小丫鬟嘴上说着责罚自己的话,可却字字句句都在威胁自己!“哦!我竟然不知道这相府的小丫头都这么伶牙俐齿,连主子都敢威胁了!你叫什么名字?待会我也好在夫人哪儿去说说理!”

小丫鬟显然没想到林颜夕会这么说话,以前这个小姐虽说也爱拿着架子,但到底也不敢得罪想自己这样的在夫人院子里当差的丫鬟,这会儿怕也是在撑面子,小丫鬟心里很是瞧不上眼前这位小姐,暗自腹诽“哼!真是不知死活,以为自己真是大小姐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连自己这个当丫鬟的都知道了,这位所谓的主子还毫不知情,还在这拿架子,怕是等会到了夫人院子里,知道后又要自杀上吊一会呢!”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了轻蔑,连装都懒得装了,于是懒懒的说道,“奴婢心兰!是夫人院子里新提上来的二等丫鬟,大小姐还是赶紧过去吧!可别让夫人等急了,一会儿问起大小姐怎么迟迟不去,或者是问大小姐刚才去了哪里,奴婢可不好回答,要处置奴婢也先去见了夫人再说吧!”

“哟呵!我竟不知,这左相府里的主子们在这相府后院转一转还要像你一个当奴才的报备了?既然夫人有事找我,你在这南星苑里没找到我,可有到后院寻过我?“林颜夕料定这丫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在乎自己这所谓的大小姐在夫人面前迟到的问题,所以定不会费力去找自己,才敢这么说的。

没想到还真被说中了,一般要是传话,小姐们不在院子里,做丫鬟的肯定会去寻一寻的,让小姐们及时赶到夫人面前,小姐们也会因为感谢丫鬟而给些许赏钱的,可谁不知道这南星苑是什么光景?茶水都没有一口喝,也是因为自己是新提上来的,才会被派了这样没油水的跑腿活。可要真论起理来,这也确实是做奴才的不尽心!要是夫人怪罪下来,大小姐到底要出嫁了,夫人最多也是嘴上教训一下,而自己怕是也没有好果子吃,不是罚月银就是一顿板子了!

正在心兰觉得有些下不来台的时候,兰竹听到眼前的丫鬟说自己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赶紧轻轻拉了拉林颜夕,一面笑着对心兰说,“难怪适才见姐姐面生,原来是新提上来的!姐姐这么年轻就当了夫人的二等丫鬟,想必必有过人之处。”

说着便走过去拉了心兰的手,心兰本是想挣脱的,但手里被兰竹硬塞了点冷冰冰的硬东西,一握手,就知道是钱串了,虽是有些瞧不上大小姐院里这点钱,但此刻正好有了台阶,何况兰竹的态度让心兰很受用,心兰也不推辞。

见心兰收了钱,兰竹赶紧说,“心兰姐姐在屋外稍等片刻,容大小姐整理下妆容,立马出来!不会让心兰姐姐久等的!”

心兰看了眼手里的铜板,点头道:“那你们快点啊!”说着又想了想,低声对兰竹道:“是宫里传话了,好像和小姐的婚事有关,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吧!”

兰竹感激的送心兰出了门,赶紧将这消息告诉了林颜夕。

“什么?婚事?我的婚事还能更遭吗?难道三皇子死了?”林颜夕纳闷。

兰竹赶紧过来捂住林颜夕的嘴,“哎哟!我的大小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可是要掉脑袋的!”

林颜夕拉下兰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赶紧给我换身衣裳,带我去夫人那边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兰竹连忙点头,“是!是!是!”

两人很快收拾妥当,跟着心兰来到夫人的院子里。

乘着心兰去通传的时候,林颜夕赶紧问兰竹,“我以前是怎么称呼夫人的?母亲?”

兰竹赶紧点头,点完头还不放心的往四周瞧了瞧,生怕被别人听见,见门口打帘子的丫鬟并无异色,兰竹才小声在林颜夕耳边嘀咕:“小姐,以后再外面不要这么问话,别让别人知道了!”

林颜夕这才想起自己在集市吓唬兰竹的话,不过兰竹能谨慎点没有坏事,所以林颜夕并没有说什么。

心兰很快从屋里出来,对林颜夕说道,“大小姐!夫人让你赶紧进去!”

012 婚事有变

心兰很快从屋里出来,对林颜夕说道,“大小姐!夫人让你赶紧进去!”

说完便转身自己先进去了。

门边的丫鬟连忙给林颜夕打起门帘。

兰竹连忙伸手扶着林颜夕的手低头跟着进了屋子。

林颜夕本想收回手的,又不是七老八十,有什么好扶的,但一想到是要见现在的大boss,于是赶紧打住自己这个念头,可别在大boss面前露馅,大宅里的女人可不比兰竹这个小丫头好糊弄,一定要认真对待。

于是林颜夕毕恭毕敬的进屋,对屋内的富丽堂皇目不斜视,行至中间,按照兰竹刚才交代的方式行礼问安。

“起来吧!心兰,给大小姐看茶!”一道清丽的女声从主坐上传来。

林颜夕这才起来,由心兰引至一旁的座椅上。

这会才朝主坐仔细看去,左相夫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穿得富丽堂皇,一脸刻薄的模样,反而给人很慈爱的模样,发誓也就简单的插了一根碧玉簪子,但林颜夕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肯定不是自己看到的这般,一面开口问道,“不知母亲唤我过来有何事?”

左相夫人还没有开口,旁边一个小姑娘倒是忍不住讥讽道,“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

林颜夕一看这小姑娘的穿着就猜到这是谁了,何况那小模样和左相夫人还有几分相似,这肯定是传说中的林诗妍了,于是笑着说,“妹妹说笑了,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小姑娘就炸毛了,“你叫我什么?妹妹?几天不见,你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敢在我面前叫妹妹了?”

兰竹在一旁有些着急,想出声提醒,又怕越说越乱,以前小姐也和大家一样,管林诗妍叫大小姐的。

乘着林颜夕看向自己的时候,兰竹赶紧表情丰富的往林诗妍那边示意,一边做了口型“大小姐”。

林颜夕心里有了底,于是笑着问道,“不叫妹妹叫什么?难道叫大小姐?可大小姐可是与三皇子定了亲了!”

林诗妍没想到林颜夕竟然敢这么噎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林颜夕道,“你~”

“好啦!妍儿,少说几句!你先回屋子,母亲有话要和颜夕说!”左相夫人叫住了林诗妍。

林颜夕听大夫人一个妍儿,一个颜夕,尽管大夫人对自己也是一脸慈爱,可这称呼确实亲疏立见。

可林诗妍却撒娇道:“母亲!我不想回屋子,就在这听着,放心吧母亲,妍儿不说话了就是!”

左相夫人慈爱的戳了下林诗妍,“你呀!”

这就算是答应了林诗妍了,这才转头对林颜夕说:“颜夕呀,妍儿是妹妹,妹妹不懂事,你别与她计较!”

林颜夕连忙答应着,“母亲说笑了,我怎会与妹妹计较那些!”

左相夫人见林颜夕一如既往的乖巧,满意的点点头,“嗯!宫里让人传话了,你的婚事要提前了!”

“提前?那提到什么时候了?宫里可有定下?”林颜夕好奇的问道。

左相夫人见林颜夕除了刚开始的惊奇外,并无别的表情,看来这死过一回应该不会再再寻死了,“后日就成婚!”

“后日?这也太仓促了吧?”林颜夕惊讶得差点掀翻手边的茶杯。

看到林颜夕失态的表情,林诗妍得意的笑着,“妹妹在这先恭喜姐姐了,这么快就要当皇子妃了!”

林颜夕懒得看林诗妍小人得志的模样,收起刚才的惊讶,端正的问左相夫人,“母亲!这其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左相夫人见林颜夕的表现,心中暗自点头,“这孩子的心思越发沉稳了,只可惜自己的妍儿,以后是得多注意了,护得太好以后是会吃亏的。”这么想着便瞪了林诗妍一眼,林诗妍赶紧收起刚才小人得志的模样,恭敬的端坐着。

左相夫人这才开口:“是西北那边,又起了战事,现在朝局不稳,皇上又要派三皇子出征,怕耽搁婚事,所以你的婚事就提前了!”

“三皇子还要出征?”林颜夕惊讶的坐直了身子,“不是双腿都废了么?这样还能带兵打仗?”

左相夫人摇头,“你这孩子!从哪里听说三皇子废了双腿的,要是那样,母亲怎么会将你嫁过去呢!放心吧,三皇子好好的呢,你就安心待嫁吧,切不可再胡闹了!”

说完慈爱的对林颜夕笑了笑,“明日宫里会有各种赏赐下来,你回去好好收拾下!”

回头对心兰说,“拿我的对牌,去库房给大小姐挑几匹好料子,和头面收拾,再备两套新衣裳,一会给大小姐送过去!”

林颜夕赶紧起身,“谢母亲赏赐!”

左相夫人,笑着端起了茶杯,“我是你母亲,说什么赏赐不赏赐的。”

林颜夕记得出门前兰竹有和自己说过,夫人端了茶杯在手里就表示送客了,于是赶紧说道,“那母亲先好好歇息,颜夕先告退了!”

见左相夫人点头,林颜夕忙起身带着兰竹离开了。

走出夫人的大院,林颜夕和兰竹才长长的呼了口气,二人相视一笑。

兰竹却又立马收起小脸,略带责备道,“小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怎么了?”

兰竹委屈道,“谁家小姐会这么着急出嫁的?这明显是着急打发了小姐,生怕小姐再想不开会连累了相府!”

林颜夕摇头,“这事肯定不是你想的那般,婚事提前是宫里决定的,要三皇子出征也是宫里的事,你们左相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左右宫里的意思吧?”

兰竹听了思索一会便说,“小姐这么说,好像还真在理!不过反正夫人没安好心,小姐可别被夫人蒙骗了,她可不是真疼小姐!”

林颜夕笑道,“你家小姐这么好蒙骗的?”

兰竹嘀咕,“可不是嘛!要不是小桃姐姐不断提醒,小姐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林颜夕摇头,看来以前的林颜夕怕是胆小害怕又缺少母爱,夫人稍微施恩一点,林颜夕的心都该化了吧?

“走!咱们赶紧回去弄火锅吃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南星苑门口了。

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013 脸面论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南星苑门口了。

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不仅是有人,而且还是男人!

不仅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在啃的鸡里见过的三皇子邹晟睿与四皇子邹晟平。

要知道,这会儿天可都擦黑了!

见此情景,兰竹虽是害怕,但却还是依然抢先一步,母鸡护仔一般张开手臂,护仔林颜夕前面,“大胆!你们可知这是左相府,还不快快退去,小心我喊人了!”

见兰竹这样,三皇子拦住了正要开口的四皇子,朝林颜夕示意,“小姐不必惊慌,我来此是为了商议婚事的!”

“你要商议婚事尽管找你的父母商议,来我家小姐的闺房算什么事?”

“兰竹!不可无礼!这是三皇子殿下!”林颜夕打断了兰竹。

“小姐?”兰竹不放心,小声道,“你又没见过三皇子殿下,怎知眼前人就是三皇子?”

邹晟睿没想到林颜夕能一眼看穿自己的身份,有些意外,但却毫不遮掩,“林大小姐好眼力!”

林颜夕只是礼貌一笑,转头对兰竹说道,“兰竹,你去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我叫你!”

“可是!小姐!”兰竹显然不放心,可是知道眼前的是三皇子,却又不敢多说。

“去吧!一会儿夫人那边会派人送东西过来,你正好接一下,省得被他们发现我这里有客人,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好了!”林颜夕笑着对兰竹说到,也是在提醒面前那两位不速之客,这里一会儿会有人来,你们最好有话快说。

显然大家都听懂了林颜夕的言外之意。

于是兰竹告退出去。

林颜夕行至桌边,随手给面前的两位皇子倒上凉白开,“不知二位这个时候来小女子这里,有何指教?”

四皇子纳闷了,“你既知我们是皇子,为何不向我们行礼?”

林颜夕却乐了,“行礼?你们若是光明正大的过来我当然会以礼相待,可你们现在偷偷摸摸来我这里的,要不是看在你们是皇子的份上,我早就喊人了,还行礼?”

邹四皇子被噎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生平还是第二个会这么噎自己的人,而且这个仿佛比上一个更是不留情面。

于是只得端起茶杯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这刚入口,四皇子的瞪大眼睛,“你居然连茶水都舍不得给我们喝,这~这居然是白开水?”

林颜夕嗤了一声,懒得回应,而是直视三皇子,说道,“不知道三皇子来此,所为何事?”

多久没看到四弟这般吃瘪了?三皇子压下心中的不适,收起情绪正色道,“此刻前来,确实有所唐突,不过事急从权,本王也顾不得许多,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见林颜夕皱眉,三皇子赶紧切入正题,直言道,“本王此次来访,是因为刚收到消息,你我的亲事提前了,想必小姐也知道了?希望小姐想办法拒了这门亲事!”

林颜夕诧异,“拒亲?殿下,您是在说笑吗?您让我拒亲?您难道不知道这门亲事为何会落在我头上?我要是能有那等本事,您以为我能得这门好亲事?”

林颜夕故意在“好亲事”那个“好”字加重了语气。

三皇子歉然一笑,“是本王唐突了,之前一直听闻左相夫人宽厚,待庶出子女也宽厚,今日见了小姐处境才知是本王错了!”

岂止是错了,简直是错得离谱,哪家小姐住破落小院,院子里还种菜?哪家小姐连口热茶都没有,只有凉白开喝?

“殿下既然如此讨厌这门婚事,为何不自己拒了,跑来我这里找我?”林颜夕纳闷。

三皇子没想到,这女子在说起这门婚事的时候居然像是在说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怎的没有一丝的娇羞或者是……

想到这里三皇子赶紧收起心思,自己怎么接二连三在这个女子面前失态,“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小姐怕是不知,只是今天见了小姐,本王还是得给小姐说一声,嫁给本王将会凶险万分,小姐怕是护不住自己的!”

“凶险万分?难道你不应该护住你的妻子吗?为何叫我自己护住自己?”林颜夕问道。

四皇子“噗嗤”笑了,“护住妻子?那也要看是不是自己心爱的妻子呀,就你这样?呵呵!你以为我三哥能瞧上你这样的凡夫俗子?”

哦?还是这样的吗?林颜夕心想,还瞧不起凡夫俗子,这可不是比“王子病”还严重,是“神仙病”啊!

不过想想现代的臭屁男人,不是王子得“王子病”,而对方本就是皇子,所以这种病就只能升级为“神仙病”了。

于是开口说,“心爱不心爱,到时候我也成了你的妻子,那也是你的脸面,既然你也不想要这婚事,我到时候就假死遁走,这样大家都满意了,我也离了这吃人的左相府,你也没有后顾之忧,还不要拒婚得罪不相干的人,还给给你空出正妻的位子,你看这样如何?”林颜夕认真的与三皇子商讨。

“妻子是自己的脸面!”“妻子是自己的脸面!”这句话震得三皇子的脑子嗡嗡直响,三皇子强忍着不适,林颜夕后面的话三皇子根本没有听进去,只看见林颜夕嘴巴动个没完,好不容易等林颜夕说完,三皇子立刻站了起来,“既然小姐自有打算,那就好自为之,本王告辞了!”

林颜夕看着三皇子黑着脸站了起来,没等自己说话就大步离去,实在是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看着同样愣着的四皇子,林颜夕弱弱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

四皇子其实也不知道三皇子为何黑了脸,当时自己可是被这左相府的大小姐的言语震得七晕八素,谁家小姐还没出嫁就敢和未来夫君说自己以后假死遁走的事情?何况这个夫君还是唐唐皇子殿下呢!

三皇子没听清楚,四皇子可是听清楚了,林颜夕说的是“你也不想要这婚事”用的是“也”,那么就是说林颜夕居然不想成为皇子妃?

这林小姐也是没见过三哥在战场上那煞神一般的模样,否则定不敢这么说话。

可是这会儿,见林颜夕一副讨教的模样,四皇子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三哥为何生气,也装作生气的模样站了起来,训斥林颜夕,“还为什么生气,有你这么和未来夫君说话的小姐么?哼!”

说着也一甩袖子追了出去!

林颜夕无奈耸耸肩,“莫名其妙!”

014 往事

左相府的南星苑里,林颜夕和兰竹主仆二人正欢欢喜喜的清点着左相夫人派人送过来的布匹、新衣以及一些首饰和银钱,倒不是林颜夕眼皮子浅,试想,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些美好的东西,何况,林颜夕觉得这是本尊应该得的。

不多久还送来了瓜果糕点。

送走了几波送东西的丫鬟婆子,林颜夕和兰竹欢欢喜喜的吃了起来。

林颜夕一边吃着从未吃过的糕点,一边说,“今天有些晚了,等下回咱们再吃火锅!”

而三皇子的书房里,却一片沉闷。

此刻书房里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以及三皇子的心腹,谋士白子强,白老先生。

“三哥,难道你真同意了林大小姐的法子了?”四皇子忍不住问道。

三皇子脑海中又重重响起了“妻子是你的脸面!”那句话,“难道四弟还有更好的法子?”

四皇子有些着急道,“假死遁走?谁能保证这事情能够掩住一辈子,要是有一天,她被人发现还活在世上,还嫁做人妇,这岂不是打了三哥的脸?”

三皇子苦笑一下,“妻子果然是男人的脸面,哪怕她死了,后来又活了,做了什么事还是男人的脸面是吧?”

四皇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三哥的回答这么跳跃。

白老先生却是皱了眉头。

三皇子看了白老先生一眼,“白先生可有主意?”

白老先生沉吟一声,说道,“恕老夫之言,殿下对五殿下的忍让也该是个头了,不可因顾念骨肉情亲而无底线的忍让下去了,殿下当五殿下是兄弟,可五殿下却处处为难殿下,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眼见着殿下能和左相府嫡小姐结亲,怕殿下势力壮大,竟痛下杀手,现在见与殿下结亲的人选成了不受宠的大小姐,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促成这门婚事,还以战事为由,想立马定了这婚事,四殿下的目的就是怕这门婚事成不了,将来殿下的嫡妻会变成别的有势力的家族的嫡女!所以老夫认为此次殿下要先想好将来对五皇子的态度,否则纵然解决了此次的问题,将来五皇子的绊子还会接踵而来呀!”

三皇子沉吟,“最后一次,但他到底是本王的同胞弟弟,本王答应过母妃要好好照顾弟弟的,他如今变成这般模样,本王也有责任!不管如何,只要他想要,本王不会和他抢,除了本王这条性命!”

四皇子着急道,“三哥!你还要忍让到何时?他已经开始要你的命了,因为他根本就不信你不会与他争抢!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任由他胡来!”

三皇子打断四皇子的话,“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他性命!”

“三哥!弟弟也没叫你取他性命呀,都是兄弟,弟弟也不是狠心之人,只是你明明可以拥有一切的,不能因为他想要,你就拱手相让呀!难道你到现在就没有后悔过?”四皇子有些心痛的问道。

后悔?也许吧!当初自己要是争取一下,说不定就不会抱憾至今了!

见三皇子皱眉深思,白老先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心想殿下到底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女子,否则怎么回京这短短几日就经常流露出这样一副触景伤情的样子,完全没了在战场上的狠厉果断了。

“三哥!那现在你是真的打算娶那位林大小姐了?”四皇子的问话拉回了三皇子的思绪。

“否则呢?杀了她?”

“就算现在不杀她,可等三哥你去了西北,她能躲过别人对三皇子妃的明刀暗箭?”

三皇子脑子里浮现出林颜夕认真的和自己说“妻子是自己的面子”的那番话的时候的模样,以及在听到嫁给自己后凶险万分的时候却并没有害怕的模样,三皇子说,“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四皇子与白老先生见三皇子主意已定便告辞离去。

书房里只余下三皇子一个人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那时候腾国国力强盛,经常骚扰天耀国的边境,天耀国虽然是大国,可是因为早些年的战事,国力透支,只得休养生息,大力发展农业,为了安抚腾国,天耀国不得已与腾国和解,代价是给腾国两座城池,并开通两国的交易市场。

那年腾国国君到访天耀国,当时,自己的父皇还不是皇上,父皇还只是父王,只是一个皇子,太子之位还没有定下。

为了能当上太子,自己的父王拉拢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脉与资源。

腾国大王要来天耀的那段时间,三皇子总是听自己的母妃和父王说,“殿下,臣妾听说那腾国是荒蛮之国,不讲礼数,只知道掠夺和战争,而且腾国的大王及其好色狠厉,殿下想笼络此人怕是很难,小心别被反噬了!”

说得多了,父王也渐渐听得烦了,于是便渐渐不怎么来母妃这边了。

那时候三皇子对好色还只是懵懵懂懂。

直到宫里设宴款待腾国大王及那些腾人,三皇子才五六岁的年纪,哪里坐得住那么久,一心贪玩的三皇子,偷偷甩开伺候的宫女与奶娘,溜到后花园转悠起来,记得那些个果树可是结了果子的,白日里跟随的宫女嬷嬷哪里肯让自己爬树摘果子,这会儿正好自己去摘些果子。

走着走着,竟隐约听到前面有母妃哭泣的声音,以及父王的怒斥声。

三皇子赶紧往前跑去,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护卫拦住了。

父王惊得大喊,“谁在那里?”

三皇子赶紧喊着:“父王!是孩儿!”

听到自己的声音,母妃停止了哭泣,这会儿三皇子才注意到母妃的衣衫以及发饰有些凌乱,一旁居然还站着一个腾人。

接着自己就被带了下去。

接下来没过多久,父王就被册封为太子,神奇的是,那腾人居然在离开天耀国的时候,将那两座城池送给了父王当做贺礼。

接下来就看到母妃日日以泪洗面,已经当上了太子的父王,起初还来和母妃说说话,与母妃探讨政局,可母妃却没了心思。

然后父王渐渐不再到母妃的院子来了。

再后来父王登上了皇位,成了父皇,可没多久,母妃就病死了。

三皇子知道,母妃不是病死的!

015 粉红色的回忆

三皇子知道,母妃不是病死的!

事情的始末,也随着三皇子的成长,逐渐明白了。

想到这里,三皇子握紧了拳头。

好像自那腾人来京后,就没再见到母妃笑过,想到自己的母亲经历的那些事情,三皇子恨透了腾人,恨透了父皇。

三皇子想起,自那之后自己的性子就渐渐冷了起来,别的皇子都不爱和自己玩,就是那些大臣们的公子小姐也不喜欢和自己玩了。

就连自己的亲弟弟,也宁愿和别的王子在一起,也不愿和自己相处了。

而自己却眼见着母亲托付自己要好好爱护的弟弟,与自己渐行渐远却无能为力。

苦闷中,三皇子逐渐爱上了武术,刀、剑、枪、剑……三皇子把自己知道的兵器一样一样练了起来。

随着武功的进步,身上的狠厉劲也越来越强。

渐渐的连和三皇子说话的同龄人都没了。

一次宫中的茶话会,却改变了三皇子。

那次三皇子照样没有去宴会的后花园,而是挥退了跟在身边的奴才,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耍剑。

刚收势,背后就传来“啪啪”的鼓掌声。

三皇子转过身,一个披着镶着狐狸毛的大红色披风的小姑娘正笑眯眯的站在身后。

见三皇子转过身,小姑娘也不扭捏,向三皇子行了个抱拳礼,这一行礼,三皇子才发现姑娘的披风下竟然不是宫装的襦裙,而是一套利落的红色骑射服,裤腿扎在鹿皮短靴里,显得格外的俏丽!

是的!就是俏丽!三皇子还从没见过有穿着齐射服才参加皇宫中的宴会的。

只听姑娘说道,“你的剑术不错,你是哪家的公子?改天我让哥哥和你比试比试,否则他总觉得自己回了京城在同龄人中就没有对手了!”

三皇子皱眉,心想,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姐,第一次见面就开口约下次见了!不过突然有人不怕自己,和自己说话,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见三皇子皱眉,小姑娘又笑眯眯的抱拳道,“忘了介绍,我叫潇陌怜,我爹爹是当朝抚远大将军潇夜,我哥哥叫潇致远。你呢?你是哪家公子?怎么不在男宾那边,自己跑到这里来了?”

三皇子心里想,本王又没问你是谁,怎的还把家里人全报了出来,就差没说祖宗是谁了,没想到寡言的抚远大将军竟然生了这么个话唠女儿。

这么想着,三皇子便准备离去,毕竟很久没和人这么聊天,特别是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小姑娘。

见三皇子准备离开,潇陌怜急道,“哎!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怎么就走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爹爹和娘亲呢?你怎么不去宴会那边?”

见三皇子走了,潇陌怜还追在后面问着。

三皇子无奈,只得停下脚步。

潇陌怜追得太急,没想到前面的人会这么快又停下,一时没能停住脚步,差点撞到三皇子的后背。

见三皇子停了下来正转头看着自己的糗样,潇陌怜笑呵呵的摸摸鼻头,冲三皇子傻笑一声。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于是三皇子便说,“你不也没在宴会那边吗?”

潇陌怜得了三皇子的回答,显得很高兴,“呵呵!我是不喜欢那边,她们都在画画作诗,讨论的话题也离不开这些,可是我又不懂这些,待在那边做什么?那你呢?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吧?我也会剑术的!”

“你不怕我吗?他们都不敢跟我玩!”三皇子见小姑娘要跟着自己,忍不住问。要是自己的弟弟也像这个小姑娘这般腻着自己该多好。

潇陌怜笑眯眯的反问,“怕你?怕你作甚?你又不要我画画作诗!我可是连笔都拿不明白的,不过我骑射功夫很好的!”

“京城里的姑娘都是要学吟诗作对的,你不学这些,你爹娘也不管你吗?”三皇子纳闷。

“我娘起初也说过我,但我爹见我实在不是那块料,就叫我娘别管我了,反正我又不在京城,我爹说,像咱们这样,呆在边关的,学什么都不如学骑射来得实在,所以,见我喜欢,就干脆请了骑射师父教我!不信咱们可以比试比试!”说着还摆出架势。

三皇子当然不会去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比试功夫。

但却在小姑娘的“盛情”邀请下,答应去将军府,与小姑娘的哥哥潇致远切磋武艺。

三皇子现在还记得,当自己在抚远将军府中见到潇陌怜的时候,潇陌怜见到自己的时候惊讶的表情,“原来你就是三皇子呀,我后来知道你是皇子的时候,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说完又毫无心机的将心声说出,“呵呵!原来你就是传闻中冷漠暴戾的三皇子呀?呵呵,看来传闻果然都是骗人的!”

潇陌怜这么一说,潇致远赶紧斥责了,怎么还当面说人家是传闻中的冷漠暴戾之人呢,这个妹妹也太心直口快了。

三皇子却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不用去猜测这个小姑娘心里想些什么,不像宫里那些人,简单的意思,能绕出很多话,不仔细分辨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也就是潇陌怜这句话,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后来三皇子便经常与抚远将军府上的潇致远切磋武艺,抚远将军无事的时候还会来指点一下二人。

这段时间三皇子的武艺突飞猛进,倒不是抚远将军多厉害,也不是说三皇子的悟性多高,而是原本三皇子就学得挺好,只是缺少一些实战经验,而宫里三皇子那些陪练又哪里敢狠命的和三皇子打斗,所以抚远将军的指点,真正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渐渐的五皇子也开始随着三皇子进出抚远将军府。

想到这里,三皇子紧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似乎不愿意再想下去。

于是起身走出了书房。

门外,三皇子的贴身随从阿远见三皇子出来,赶紧说,“殿下,阿志叫厨房给殿下备了些吃食,殿下现在就用吗?”

三皇子这才想起,今日似乎还没吃晚饭,于是点头,随着阿远去了自己的住处。

此时皇宫里的柳妃却急的团团转。

016 焦急的两位妃子

此时皇宫里的柳妃却急的团团转。

原来是刚收到消息,说三皇子去了左相府见了那位大小姐。

“嬷嬷!你说三皇子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去杀了那林大小姐?”

李嬷嬷却镇定的说,“娘娘放心,那林大小姐此刻还活的好好的呢!娘娘无须为她性命担忧!”

“那你说,三皇子什么意思?可有探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柳妃不放心的问道。

李嬷嬷回答说,“三皇子带了些人手过去的,我们的人怕暴露行踪,没办法靠近,所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据说三皇子出来的时候一脸的阴沉,估计是不欢而散了!”

柳妃听了这话,来回在自己的宫殿里踱步,然后不放心的说道,“加派些人手保护好那林大小姐,可别再让他自杀或者被三皇子的人给杀了,要不然好不容易弄出的这庄婚事就又废了!”

见李嬷嬷迟疑,柳妃不禁纳闷,“怎么?这样安排可有不妥?”此刻没有人发现,柳妃对那李嬷嬷的态度竟不似主子对奴婢的吩咐,似乎还有浓浓的依赖和求救的模样。

李嬷嬷思考一会,才开口说,“娘娘不必惊慌,切不可忘记,我们的目的!”

见柳妃还是不明白,李嬷嬷只得直说,“我们的目的不是让三皇子成婚,而是让他失去继承权,试想,一个逼死与自己有婚约的女子的皇子,以后怎能继承大统?”

柳妃听里嬷嬷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对呀!要是在三皇子偷偷见过林大小姐后,林大小姐就死了,那外面可不就以为三皇子是嫌弃林大小姐的身份,所以逼死了她?对这样一个冷血、残酷又势力的皇子,就算皇上还想扶持他上午,朝臣也不会同意的!那嬷嬷赶紧派人去杀了那林大小姐!”

李嬷嬷在心里暗暗摇头,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怎么会培养这么一个蠢材,幸亏调教了这些年,要不然只怕进宫没多久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但却碍于柳妃的身份,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娘娘!这事我们不能插手,要是我们插手了,总会留下些痕迹,只怕到时候适得其反!现在左右为难的应该是三皇子!要是娶了那不受宠的林大小姐当正妻,以后就不会有妻族的扶持,要是现在林大小姐想不开死了,那么他就要背上逼死发妻的罪名!但要是我们插手了,以后查出来,三皇子就是受害者,还给他空出了正妻的位置,将来他还有机会添上助力!”

柳妃听了李嬷嬷的分析,暗自点头,幸好自己没坏了大事,否则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部泡汤了,面上却是不显,“嗯!”了一声,就对李嬷嬷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而另一边,大皇子却正焦急的与自己的母亲如妃在密谈,“母妃,五皇子和柳妃今日为何要让父皇又派三皇子去西北征战?孩儿听说这次西北的战事并不紧张,这样岂不是白白让三弟再立军功么?”

如妃冷笑一声,“哼!再立军功?只怕三皇子还没赶到,西北的战事就已经结束了!”

大皇子纳闷,“母妃这是何意?”

如妃看了一眼大皇子,说“这次的战事就是为了催促三皇子的婚事的!别的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哄好五皇子,让他和三皇子斗下去,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面,一切有那柳妃打点呢!”

大皇子听了这话不由得惊讶万分,“母妃的意思是,这次西北的战事竟然是柳妃策划的?那柳妃和腾人是什么关系?竟有这般手段?母妃以后还是少与柳妃来往,免得惹祸上身。”

如妃听了这话,脸色好了很多,一脸慈爱的说,“皇儿能这般为母妃考虑,母妃甚感欣慰,只是你且记住,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要是有一天,母妃与那柳妃对上的时候,希望皇儿能念着母妃的好!”

大皇子听了这话不由得拉下了脸,“母妃这话是何意,母妃要是与那柳妃对上,孩儿自然是站在母妃这边的,怎么到了母妃这里,像是孩儿要与那柳妃站一边一样,孩儿岂是那种不孝之人!”

如妃听了这话,却叹了一口气,“好了!母妃知道了,希望你记得今天说的话!”

大皇子虽然不知道如妃今日是怎么了,但知道如妃定是有些什么不想告诉自己,见如妃一脸疲惫,只得告辞,“那母妃好好休息,孩儿告退了!”

等大皇子离开后,如妃便招了兰嬷嬷进来,“嬷嬷!你说那柳妃到底是什么人?”

兰嬷嬷也紧皱眉头,不过还是宽慰道,“主子放心,那柳妃不可能有什么特殊身份的,否则当年那事,咱们也成不了!”

如妃还是不放心,“要是一般身份,那怎么能说动腾人配合她的计划?”

兰嬷嬷想了想说,“这个老奴也不清楚,不过老奴估计,那柳妃定是后来遇到了什么人,得人高人的帮助,要不然她一个连孩子的护不住的妇人,不可能十年间就能有这么大一番变化!”

如妃叹了口气,“都怪我当初太贪心,又不够狠心,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如果那柳妃真与腾人有什么勾结,一但事发,怕是我和我的娘家都将万劫不复了!”

兰嬷嬷劝说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大皇子将来荣登宝座,娘娘就可高枕无忧了!”

如妃却握住了兰嬷嬷的手担忧的说道,“怕只怕,我是为她人做衣裳!要是皇儿真能荣登宝座,柳妃又岂愿屈居我之下?”

兰嬷嬷听了如妃这话,赶紧严肃到,“娘娘以后切不可再说这话,娘娘是大皇子的生母,这是谁也越不过去的,老奴想,那柳妃没那么糊涂,不会跟娘娘争这个的,大皇子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认娘娘这个生母的!到时候要是柳妃敢乱说话,第一个不放过她的人就是大皇子!”

“真的吗?”

兰嬷嬷慈祥的轻轻握住如妃的手,“老奴什么时候骗过娘娘?这些年娘娘将大皇子教导得很好,大皇子是个很孝顺娘娘的孩子!”

017 嫁妆风波

林颜夕并不知道因为这婚事,或者说因为自己自杀然后没死成,又不再自杀而闹得多少人没睡好觉。

第二天便早早起来了,看着铜镜里模模糊糊的影子,一头长发乱糟糟的,好不容易梳顺了,才发现那些钗环都不会用啊,没有橡皮筋,怎么扎头发啊?

正要叫兰竹进来,就听到兰竹的脚步声了。

兰竹一进门就看到林颜夕正在梳头,便主动接过梳子,高兴的说,“小姐起来了呀!刚才奴婢到厨房取小姐的膳食,听厨房那边说,一大早三皇子就派人给小姐送来了新嫁衣,还有很多头面首饰,看得那些丫鬟婆子眼都直了!”

“嫁衣什么的不是应该左相府里准备吗?”林颜夕纳闷。

兰竹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哎呀!小姐,你怎么这都不明白呀!定是昨日三皇子见了小姐,知道了小姐的困境,知道左相府不会给小姐准备像样的东西,所以就巴巴的送了过来,据说还有单子呢!明日这些东西只许多不许少的给小姐做嫁妆!这样一来想必夫人就是有心,也不敢昧下那些东西了!而且三皇子这么重视小姐,相爷肯定会给小姐添些像样的嫁妆的。”

林颜夕点点头,“不错呀!分析得头头是道,我都没想到这么多呢?不过明日你也盯着点那些东西,别让夫人以次充好的把咱们的宝贝给掉包了!”

兰竹欢快的点头应“是!”

不过林颜夕这次却是错怪了左相夫人了,因为左相夫人不禁没有偷换林颜夕的那些东西,此刻左相夫人还正在帮林颜夕追回被调换的宝贝呢!

左相夫人挥退了众人,恨铁不成钢的对林诗妍怒目到,“妍儿!你怎能如此糊涂?明日那丫头就出嫁了,今天三皇子特特的送来那些东西,虽说是乘着天黑送来,可却不乏一些有心人得知,这已经是在打母亲的脸了,就差派人送话,说是母亲不会给置办好东西了,你可倒好,还换掉了那些古玩?你可知道,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不禁母亲以后难以做人,就是你,以后都难找到好婆家了!”

林诗妍却仍是嘟着嘴,不服道,“母亲!你当我是眼皮子浅看上那些东西不成?我就是看不惯那丫头得意样!不过是我不要的亲事,她还真当自己可以压我一头了?这会儿三皇子还特特的给她送来嫁妆,这算什么事情?我林家还置办不起那电子嫁妆?要他三皇子这么巴巴的送来?”

“哎!”左相夫人狠狠的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说你?三皇子要是不送这些过来,母亲难免得给她多送几台嫁妆,毕竟是咱们林府的姑娘出嫁,也不能太寒酸了,可现在有三皇子送的这些,明日我们只需稍微填两台嫁妆就成,这省下来的东西,难道不都是给你的么?但你今日换嫁妆一事要是传了出去,你以为那三皇子查明之后这事能善了?”

“谁叫他巴巴的送了过来?自己娶了个连嫁妆都备不起的媳妇,难道他还敢对外说出去不成?”林诗妍不服气。

“他连送嫁妆过来的事情都做了,你认为他不敢说嫁妆被换掉了!你别看三皇子在京城不怎么出门,别忘了,那可是战场上摸爬打滚过来的!你忘记之前的传闻了么?”

林诗妍听了这话,这才不敢做声。

左相夫人见林诗妍终于怕了,这才温和的说道,“你回去赶紧把那些东西换回去,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保不了你!”

林诗妍恹恹的回了屋子,吩咐丫鬟将之前换掉的东西都换回去。

兰竹去外面转了一圈,乐颠颠的回了南星苑,“小姐!还真被你说中了!”

林颜夕乘着兰竹出去的这一会,在屋子里连起了跆拳道,听到兰竹的脚步声就已经收了势。

这会儿,见兰竹虽然跑得有些气喘吁吁,却满脸高兴的样子,林颜夕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顺手给兰竹倒了一杯水,“看你跑成什么样了!先和口水再说!”

兰竹有些受宠若惊,这才记起,刚才自己又忘了规矩,在相府里小跑着回来的,怕林颜夕一会儿怪罪,于是接过水便先说,“小姐放心,刚才奴婢跑回来的路上没看到别的丫鬟婆子,否则奴婢就是再高兴也不会忘了规矩的!”

说完一口就将水杯里的水喝掉了。

林颜夕听了兰竹的话,知道兰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刚才自己压根就没想过这相府里乱跑会坏了规矩,不过林颜夕也不去解释这些,自己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行走间也得多注意点,免得被人看轻,本尊生前处处注重规矩,不就是因为自己尴尬的身份,又怕被府里人看轻会更难生存么?

于是笑着开口,“什么事值得你这样高兴?”

兰竹顺了口气,说,“就是早上小姐说的,让我看着点夫人那边,防止三皇子送过来的嫁妆被换掉的事情呀!还真被小姐说中了!”

“啊?”林颜夕吃惊,很是不明白的看着兰竹,“你家小姐的嫁妆都被换掉了,你还这样高兴?”

兰竹呵呵笑着,“哎呀!小姐!你听奴婢把话说完嘛!小姐的嫁妆是被大小姐换掉的!”

“大小姐?”林颜夕有些糊涂了,自己不就是大小姐么?“我?”

兰竹赶紧伸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哎哟!小姐,奴婢一时忘记了,现在小姐是大小姐了,就是小姐的嫁妆被诗妍小姐换了,夫人知道后大发雷霆,听说挥退了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将诗妍小姐一通训斥呢!诗妍小姐现在正忙着将拿走的东西还回来呢!”

“夫人院子里的事情,你现在也能这么容易的打听到了?”

“咱们这也是借了三皇子的光了,本来大家都没把小姐你当回事,可现在三皇子可亲自关注这门婚事了,小姐明天就是妥妥的三皇子妃了,下人们谁不是看人下菜的?今天奴婢一出去,见着的人都笑脸相迎呢!”兰竹高兴的说道,“三皇子对小姐这般体贴,小姐的好日子马上到了!”

好日子?林颜夕想起那个莫名其妙黑着脸离开的人!

018 陪嫁

好日子?林颜夕想起那个莫名其妙黑着脸离开的人!

不过想到早上送来的那些嫁妆,林颜夕觉得,那个人怕是将自己的话也听进去了,知道“妻子是自己的脸面”了,这样一想,林颜夕心里也有了点底了,只要那人能像照顾面子一样,照顾着点自己,林颜夕觉得,这样就够了!

要真是完全不在乎自己,那么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嫁入皇家,可不是闹着玩的,怕是用不了几天,自己就被三皇子的政敌给弄得连渣渣都不剩了,林颜夕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活了过来,可不想这么快都被秒成渣渣了。

原本婚礼就很赶,又是要嫁入皇家,上午被三皇子送来的那些嫁妆,左相府都忙着给林颜夕清点嫁妆去了,一时没人管林颜夕,才让林颜夕偷了个闲。

午饭还没吃完,就有婆子端了嫁衣过来。

林颜夕只得放下碗筷,请那婆子进门。

婆子一进门一连声的恭贺话脱口而出,听得林颜夕晕晕乎乎,这才说到正题,“老奴是针线房管事嬷嬷,奉夫人的命,来帮大小姐试穿新嫁衣,大小姐看哪里不合适,婆子马上叫人改好!”

林颜夕点点头,“有劳嬷嬷了!”

婆子应了声“不敢!”便从身边的小丫鬟手里接过嫁衣斗了开来。

林颜夕虽然没穿过高级衣服,但也看得出这件嫁衣做工和用料都不一般。

婆子见林颜夕眼里的惊艳,一边给林颜夕试穿一边笑呵呵的说,“大小姐好福气,这嫁衣是三皇子派人送过来的,用的是天蚕丝的面料,上头的凤纹也都是纯金丝绣上去的,这样的嫁衣,没有半年功夫是准备不出来的,想必是三皇子府里早就给三皇子妃准备下来了,否则这么急,三皇子府里也拿不出来这嫁衣!”

林颜夕只淡淡的应了声“嗯!”

婆子也林颜夕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不自讨没趣,穿上衣服后,发现大小都挺合适的。

其实林颜夕觉得古代的这种衣服有什么大小的,差不多就都行,反正是系带子的,嫁衣又是广袖的,还拖地的,连长短都不挑人。

“小姐穿着正在好呢,这衣服可不就是为大小姐做的么!”婆子适时的奉承道。

衣服大小合适,那婆子见林颜夕也没别的交代,便告辞离开了。

兰竹见那婆子都了,林颜夕还有些愣神,不禁担忧的开口道,“小姐?”

林颜夕见兰竹担忧的看着自己,笑了下,“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兰竹一面上前给林颜夕脱下嫁衣,一面开解到,“小姐现在还没有大好,大夫都说了,小姐不能思虑太过,所以小姐要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和奴婢说,千万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要是奴婢也不明白,那小姐就别想了。”

林颜夕“嗯!”了一声,“那你告诉我,这新嫁衣不都是女方准备的么?怎么三皇子府会为三皇子妃准备嫁衣?而且是一件要半年才做好的嫁衣?”

兰竹笑道,“哎呀!小姐,皇子妃的嫁衣自有内务府准备的!”

“内务府给皇子妃准备嫁衣,也是需要时间的吧?不可能随时都备了皇子妃的嫁衣吧?要是内务府准备的嫁衣,那针线房的婆子怎么还说是三皇子府里早早就备下了?定是有你我不知道的事情!”林颜夕认真的说道。

兰竹听了,想了想,觉得林颜夕说的的确有道理,“小姐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这里面有事了,不过奴婢对三皇子府里的事情也不知道啊,既然针线房的婆子都知道,那这府里肯定还有人知道,回头奴婢就去打听一下,小姐别想这事了!”

林颜夕点头。

兰竹很快就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林颜夕。

说是当年有个姑娘很得三皇子喜爱,所以三皇子私下里亲自定制了这嫁衣,却没想到嫁衣刚做完,那姑娘就嫁给了别人。

听了这话,林颜夕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是为三皇子难过?还是?肯定不是为自己,自己对三皇子又没什么感情,不可能去吃这飞醋的。

见林颜夕脸色有些不好看,兰竹赶紧说,“小姐别难过,这些都是诗妍小姐故意散播出来的,为的就是恶心下小姐,所以小姐千万别当真!奴婢就觉得这是诗妍小姐瞎编的,谁家姑娘放着皇子不嫁去嫁给别人?这不是犯傻吗?”

林颜夕笑了一下,心里认定这嫁衣只怕是有故事,不想让兰竹担心,便不多说了。

没多久左相夫人就派了人来请林颜夕过去商议嫁娶事宜。

林颜夕也不敢耽误,急匆匆就到了夫人的院子里。

见林颜夕并没有因为三皇子送了嫁妆过来而得意,仍旧如之前的谦卑,左相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坐吧!”

“今日叫你过来,是和你商量明日你出嫁的事宜!”

“听凭母亲吩咐!”

左相夫人点点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嫁入皇家记得要照拂娘家,不要忘记娘家才是你最大的依仗!这次你的婚事,一切事宜都有内务府和三皇子府里操办,明天的全福夫人也是三皇子府里找好了的,今天叫你过来是和你说说明天陪嫁的事情!”

林颜夕恭敬的点头,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左相夫人看在眼里,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下,陪嫁丫鬟那些我们就不从府里给你挑了,你带着兰竹过去就行,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你过府后自己去买些丫鬟婆子吧!”

见林颜夕微微皱眉,左相夫人笑着说,“你也别胡思乱想,这也是我和你父亲商议过的,也是为着你考虑,家里的丫鬟婆子多是家生子,关系盘根错杂,你嫁到皇子府里去用这些人也不方便,新买的丫鬟婆子都还没调教好,要是给了你过去,万一将来冲撞了贵人,你也不好交代,倒不如给你银子,你自己去买些,这样你心里也舒服!”

林颜夕听到这里,便笑着说,“父亲母亲考虑的周详,女儿不胜感激!”心里却是万分瞧不上这些做派。

兰竹都跟自己说了,这陪嫁的丫鬟婆子也是新嫁娘的脸面,居然就让兰竹一个人当陪嫁丫鬟,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可见左相府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似乎也是料定自己嫁过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要不然一般嫡母不都是想尽办法给庶女塞陪嫁丫鬟什么来掌控庶女的么?

不过既然左相大人和他的夫人这么不看好自己,倒也是件好事,自己过去买的丫鬟婆子肯定比他们送的丫鬟婆子用起来放心些。

然后又说了些陪嫁的田产房产什么的,林颜夕也不知道都是在哪里,也不敢多说。

左相夫人说完这些,就端了茶水在嘴边轻轻啜饮。

林颜夕见了便起身告退。

019 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又说了些陪嫁的田产房产什么的,林颜夕也不知道都是在哪里,也不敢多说。

左相夫人说完这些,就端了茶水在嘴边轻轻啜饮。

林颜夕见了便起身告退。

兰竹见林颜夕出门赶紧迎过去扶着林颜夕离开。

刚出院子,见四周没什么人,兰竹就急不可耐的问道,“小姐,夫人说什么了?陪房里可有厨房的顾大娘一家?”

林颜夕冷哼一声,“还顾大娘一家呢!人家连左相府一个丫鬟都不给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倒是给了一千两银子,说是叫我自己买丫鬟,以后用得也放心。”

兰竹听了这个安排先是皱着眉头,最后却松了一口气,“小姐,这样也好,省得塞些狐媚丫头,到时候膈应小姐。不过只我一个陪嫁丫鬟,左相府也不嫌寒酸呀?”

林颜夕笑道,“是啊!我原本也觉得夫人会乘机塞人给我,还想着以后怎么应对那些人呢!重用吧,我不放心,不用吧,让人看了还以为我膈应夫人,既然她们都不顾脸面,我有什么好在乎的!有银子傍身就行了!还好给的银两不算少!”

林颜夕面上虽然笑着,可心里却感觉空荡荡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了,这种感觉让林颜夕觉得很心慌。

为何都要出嫁了,却还没见过本尊的父亲,传说中的左相大人呢?

一个人能坐上左相这个位置,那么肯定在大局的把握上还是很不错的,为何女儿要嫁给皇子了,左相却一点不在乎?从陪嫁丫鬟这事情上可以看出,左相府的态度是在极力和自己,和三皇子划清界限!

皇位继承人还没有定下来,按说,左相不应该这样呀,就算说不着急站队,但至少不能这么快划清和三皇子的关系吧?

要是这么不看好三皇子,为何又要去求了这门婚事?

难道就因为所嫁的女儿换成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儿了吗?

一个当权者不应该这么感性吧?

林颜夕暗暗想着,难道是因为三皇子破相了,失去了继承权吗?可那日见了三皇子,林颜夕记得三皇子脸上的疤痕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而传说中三皇子不是还伤了腿了,那日好像也没有看出三皇子有什么行动不便啊。

想到那日三皇子黑着脸出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腿脚不便的人。

再说要真是腿脚不便,怎么可能还要去西北带兵打仗呢?

这些林颜夕都能想到,林颜夕自然不相信左相想不到。

要说左相已经站了队,林颜夕也是不相信的。

站队问题何其重要,要是已经站队,左相不会去求赐婚,而这件事才发生没多久,林颜夕不相信,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左相就已经站队了。

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左相确定了三皇子已经大势已去!

林颜夕倒并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将来当皇帝,否则自己假死遁走的事情肯定就不能成功了,只是这种大家都知道却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觉,让林颜夕很不舒服。

反正婚事中一切都有人打理,林颜夕也不是爱操心的人,林颜夕只想捂好左相夫人给的银子和铺子那些陪嫁,至于三皇子送过来的陪嫁,林颜夕觉得,自己将来又不会真的当三皇子妃,那些东西三皇子送过来撑撑明天的场面就行了。

林颜夕刚回南星苑没多久,又有管事婆子拿了嫁妆单子来给林颜夕看,看完又去库房查对了嫁妆。

这一忙,天又黑了。

林颜夕觉得这一天累得脑袋嗡嗡直响,兰竹却很开心,“小姐,这会累了也不能睡觉呀,一定要吃过晚膳再睡,要不然明天出嫁,早早就得起来,一忙起来可都没时间吃东西了。”

林颜夕点点头,“知道啦!你快叫人去厨房给催催咱们的晚膳吧!”

兰竹应声点头,便出去吩咐外面候着的小丫头了。

自从早上听说有三皇子亲自送了东西过来后,这些临时调派过来的小丫头倒是也不敢太过偷奸耍滑了。

没多久,厨房就送来了丰盛的晚宴!

整整十道菜啊!这在前世,可只有过年才有的待遇了。

不过林颜夕此刻因为太累,却没什么胃口,和兰竹匆匆吃了点,便收拾了。

“小姐!刚吃完,不能马上就睡觉的,奴婢陪你出去走走,消消食吧!要是积食了,小姐会闹肚子的,明日可是小姐大婚呀!”兰竹见林颜夕着急睡觉,苦口婆心的劝阻着。

却没想到林颜夕根本不买账,“你家小姐要是现在不睡觉,就会累死了,你觉得积食和死掉,哪个更严重些。”

兰竹见林颜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敢再劝了,见林颜夕和衣躺在床上,连鞋袜都不脱,只得上前帮她脱了鞋袜,顺便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心里想着,小姐定是累极了,这几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要不是小姐心性变坚强了,兰竹都担心小姐会倒下了。

也许是身子还没有恢复好,也许是本尊的身子一直就没好过,累了一天,林颜夕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迷糊中林颜夕似乎看到马车上两个男孩认真的在说什么。

“三哥!明日是怜妹妹生辰,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她?”小一些的那个男孩认真的问到。

大些的男孩严肃的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是潇小姐,别总是妹妹、妹妹的叫人家!”

小些的男孩有些不乐意的赌气嘴巴,“原本就比我小嘛!怜妹妹都没说什么,三哥干嘛凶我!”

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林颜夕却没有听清楚。

然后就看到马车驶进皇宫,两个孩子分别去了各自的小院。

小些的男孩进了院子没多久,又往别的地方去了,林颜夕正想跟去看个究竟,却突然又看到大些的男孩院子里有两个小厮窃窃私语,便转了过去。

“你说主子为什么因个称呼生气?”

“你傻呀!潇小姐是五皇子未来的嫂子,主子怎么能让五皇子总是妹妹、妹妹的叫着呢?这要是叫顺口了以后也难改口呀!”

020 梦境(上)

“你傻呀!潇小姐是五皇子未来的嫂子,主子怎么能让五皇子总是妹妹、妹妹的叫着呢?这要是叫顺口了以后也难改口呀!”

“啊?就为这么个事情?那主子为什么不明说呢?还和五皇子吵架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的性格,这种事情还没和潇小姐说开,主子怎么可能随便乱说?”

“难道潇小姐还能不答应主子呀?再说了不都是父母之命么?只要潇将军答应了,这事不就成了么?”

说话的小厮忍不住拍了问话的小厮脑袋一下,“主子想什么是你能想明白的?”

“阿志!你怎么又打我?”

“哇!三哥这套齐射服也太好看了!”鸭公嗓的男孩满脸惊叹的看着面前那套金丝绣边的火红色骑射服,“我都想要一套这样的骑射服!”

被称作三哥的男孩嘴角含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说,“又说胡话了,这是女子的服饰,你怎么能穿!”

鸭公嗓毫不介意的“呵呵!”直笑,“能有这么好看的衣服穿,让我当女子我也愿意!”

说完这话就见呗称作三哥的男孩皱了眉头,鸭公嗓知道三哥又要教训自己了,赶紧转移了话题,“三哥,这是给怜妹妹准备的生辰礼物吧?”

被称作三哥的男孩这才缓了脸色,似乎忽略了“怜妹妹”这个称呼,“嗯!不过怕是不方便送过去了!”

“为什么?”

“我怕影响潇小姐闺誉!”

“嗨!我道是什么为难事呢!我这就去求了柳妃,给潇小姐赏些东西,把这衣服加到那些赏赐里去就是了!”

说完话,鸭公嗓不待三哥回答,就冲出去办事了。

被称作三哥的男孩只得无奈的摇头。

门外小厮却欣慰的点头,“阿志!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柳妃进宫后,五皇子就常常亲近咱们主子了!那柳妃待五皇子也真是好!”

“五皇子是咱们主子嫡亲的弟弟,以前不与主子亲近那是他年纪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当然知道这宫里还是亲哥哥最好!至于那柳妃,你以后少提!无事献殷勤!我倒是觉得,自从咱们主子认识了潇小姐,现在才是整个人都变了呢!”说完还不放心的嘱咐道,“阿远!以后别总说柳妃好!那柳妃我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误导了咱主子!”

“哇!好漂亮的骑射服!柳妃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问道。

鸭公嗓得意的说道,“是我求了柳妃娘娘给你赏赐的,要不然我怎么送你这套骑射服呢?”

“这是你给我的?”小姑娘一脸惊奇,“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一套骑射服的?”

鸭公嗓摸摸脑袋,憨厚的说,“听我三哥无意中说起过!我就想着给你弄一套漂亮衣服!但直接送给你,又怕影响你闺誉,所以就求了柳妃娘娘!”

小姑娘皱着眉头,小声嘀咕,“哼!木头!都告诉你我想要什么了,居然都不给我准备!”

林颜夕听得很清楚,鸭公嗓却没听清楚,问,“怜妹妹,你说什么?”

小姑娘忙说,“没说什么,三皇子呢?”

“我三哥和致远哥去校场练功去了!让我回宫的时候叫他就成!”

看到这里,林颜夕已经确定,那个鸭公嗓应该就是五皇子,而那个被鸭公嗓称作三哥的男孩就是三皇子了。

怪不得刚才看那“三哥”的模样觉得有点眼熟,只是初见那张未脱稚气的脸,林颜夕没敢将他与那个黑着脸离开的男子联想到一起。

接下来林颜夕又看到三皇子给那位潇小姐准备了马匹、宝剑、铠甲等等,但却都是五皇子主动来领走代为转交给潇小姐,当然在转交的时候都说是自己准备的。

起初,林颜夕还看到潇小姐总带着一点点失望,后来也渐渐不再抱有期望。

林颜夕知道,那潇小姐肯定也是喜欢三皇子的,所以才常常跟三皇子透漏自己想要什么,但却从没收到三皇子给自己礼物,反倒是过不了多久,五皇子就会将自己的心爱之物捧了过来。

林颜夕见了直摇头,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喜欢人家干吗不说?准备了礼物却都让弟弟去送!那弟弟也真是心机狗,在哥哥面前一副好哥俩的模样,拿了哥哥礼物替哥哥转交的时候却又说成是自己准备的!

林颜夕看着三皇子每次偷偷看潇小姐的模样,都忍不住想去敲敲他脑袋!想什么呢?

场景一下子转换了,几个孩子似乎长大了一些!

不过林颜夕还是一眼就认出跪在地上接旨的那个姑娘是潇小姐!

圣旨说了什么林颜夕没有听到,却看到,宣旨的公公走后,潇小姐就瘫坐在地。

一位威严的长者让一群丫鬟婆子们都退了下去,“致远!扶你妹妹起来,到屋里去,我有话要说!”

说完自己也扶着夫人进了屋子。

林颜夕才知道,原来这位说话的是潇小姐的父亲。

还没等潇父开口,潇小姐就哭丧着问道,“哥哥!为什么是五皇子?三皇子真的就那么厌烦我么?”

潇父怒道,“住嘴!皇子也是你能挑三拣四的?”

潇小姐被父亲这么一喊,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

潇母见了,冲潇父横了一眼,“你这么凶做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孩子也是心里难受,你不安慰也倒罢了,还吼什么吼?”

说完便搂着潇小姐,“我的可怜的孩子!”

潇父见女儿哭成那模样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这会被夫人这么一说,也生气,只叹了口气,“都是我们惯的,只是以后到底要嫁入皇家,以后说话可不能再这般随意了!”

一家人说了会话,潇小姐洗了脸,便在哥哥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屋子。

“哥哥!三皇子真的一点都喜欢我么?为什么我要嫁给五皇子?”

潇致远叹了口气,“哎!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也别多想了,收收心吧!我看五皇子对你也挺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屋子可是有不少五皇子送的礼物!”

潇小姐抬头看了自己屋子一眼,看到墙壁上悬挂的宝剑、劲弩、匕首,不由得苦笑一下。

021 梦境(下)

潇小姐抬头看了自己屋子一眼,看到墙壁上悬挂的宝剑、劲弩、匕首,不由得苦笑一下。

场景转换到一片草地上。

潇小姐故意拔出匕首,乘三皇子不注意掉落在地。

三皇子听到“叮当”一声,便转回头。

只见潇小姐一脸心疼的捡起匕首,“哎呀!还准备拿着匕首去捉鱼呢!现在好了,摔钝了!”

三皇子一脸笑意的接过匕首,“我竟不知道还可以用匕首捉鱼的?”

潇小姐耍赖道,“我不管!就是你们说准备去插鱼,我才想着用匕首比树杈更锋利,所以才拿出来的,现在摔坏了,我不要这坏的了,你得赔我新的。”

潇致远赶紧出声,“陌怜!不得无礼!”

三皇子却笑着收起了匕首,没有接潇小姐的话,“致远!咱们快去前头吧!”

说完笑着转身,率先往前走去。

林颜夕这才知道,原来潇小姐叫潇陌怜呀!

潇陌怜见三皇子将自己的匕首随手别再腰间,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然没过多久,五皇子就捧着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给潇陌怜送了过来。

林颜夕看到潇陌怜在得知匕首是五皇子送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失望,“谢谢你,不过我不能接受!”

五皇子笑的没心没肺,“这有什么能不能接受的,我听说因为我三哥你的匕首坏了,我代我三哥赔你一把!拿着吧!”说完,不等潇陌怜拒绝,五皇子就跑开了。

潇陌怜拿着匕首,找到校场上与潇致远练功的三皇子,“这个给你!我才不要呢!弄坏了我的匕首都不亲自赔我一把,还叫别人赔!没诚意!”

三皇子拿了匕首却笑着又塞回到潇陌怜手里,“我给和我五弟给不都是一样嘛!”

潇陌怜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五皇子以为潇陌怜闹小性子,可又不会哄女孩子。便推过匕首就又进了校场了!

林颜夕看得直摇头!

真是傻子!

明显那匕首就是三皇子准备的,又让五皇子去转交了,然后又成了五皇子的礼物了!

潇陌怜来找三皇子的意思,其实就是她不要五皇子的东西,要三皇子,可三皇子却误以为是潇陌怜使小性子,非要自己亲自给她,而不要五皇子转交!

可三皇子看来,弟弟这么热心的帮自己,本来就与弟弟走得不近,好不容易有弟弟愿意帮自己的事情,自己又怎好拒绝!

三皇子一惯不会说话,更不会哄人了,所以误会就是这么来的。

潇陌怜还以为三皇子在促成自己和五皇子。

场景又切换到潇陌怜的屋子里。

林颜夕看到潇陌怜望着那屋子里的东西伤心的流泪!手里紧紧拿着那把匕首,眼里露出绝望。

林颜夕似乎听到五皇子的说话声,“我三哥说,等我大婚的时候,他会给我的新娘子准备一件金丝镶嵌的天蚕冰丝的织锦!”

耳边还有潇陌怜的话语,“你三哥对你真好!”

潇致远见潇陌怜绝望的模样,赶紧夺走了潇陌怜手里的匕首,“妹妹!可不许做傻事!要是实在不喜这门婚事,让爹爹拒了婚事就成!大不了我们一家有去边疆!凭着我们的本事,定能再打出一个将军来的!”

潇陌怜的泪水滚滚落下,“没用的!哥哥!他不喜欢我,就算我不嫁给五皇子又能如何,以他对五皇子的心,现在我若退了婚,他也不会接受我的,还白白连累哥哥和爹爹!拒亲,还是皇家的亲事,怕不是我们躲到边疆就没事的!”

潇致远轻拍了拍潇陌怜的背,“要是连妹妹都保护不了,我们要这前途又有和意义?”

潇陌怜却擦干了眼泪,强颜欢笑的说,“哥哥无须为我担心,以前是我想岔了,总把五皇子的心意当成是三皇子安排的,现在想想,其实一直都是五皇子在关心我,你看我这屋子里,可都是五皇子送的东西!”说完吸吸鼻子,对潇致远说,“哥哥!你帮我把这些都收起来!我想休息一会儿!”

这话正和潇致远的意,刚才潇陌怜的模样可是把他吓坏了,这一屋子的刀剑,潇致远还真不放心,潇陌怜这么说了,潇致远便赶紧叫人将东西都收了起来。

林颜夕看着潇陌怜的模样,忽然觉得心口好疼,疼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

耳边忽远忽近的响起兰竹的呼唤,“小姐!小姐!块醒醒,要梳妆了!”

林颜夕模糊的睁开双眼,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眯了眯眼睛,又看看窗外,“填还没亮呢?怎么这么早就起床啊?”

兰竹见林颜夕的迷糊样,无奈道,“小姐!你不会睡衣角又把之前的事情全部忘记了吧?一会全福夫人就要来给你梳头了,宫里头还派了嬷嬷过来给你上妆呢,刚才门外的小丫头可是来禀报了,说是宫里头的嬷嬷都已经过来了,在夫人院子里喝茶呢,小姐赶紧洗漱下吧,一会嬷嬷就过来了!”

林颜夕见兰竹略显激动的巴拉巴拉个没完,有些茫然的看向那件大红嫁衣。

兰竹见自家小姐还在神游,怕一会儿宫中的嬷嬷过来了,自己这边还没收拾妥当,到时候失礼的可是自家小姐,这么一想便顾不得许多,拉起还没清醒的林颜夕,便开始给她穿衣洗漱,并且将头发都打理了一遍。

而此刻的林颜夕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境,自己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是因为要嫁给三皇子了,所以老天爷眷顾让自己了解下三皇子的过往吗?

还是因为自己睡觉前想了太多关于这件嫁衣的问题,所以就做了那样的梦?

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梦中并没有出现这件嫁衣?

潇陌怜?潇致远?潇将军?真的存在这个世界吗?

想到这个问题,林颜夕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要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着这三个人,那么就知道自己这个梦是自己胡思乱想梦到的,还是自己真的梦到了三皇子的过去了!

“兰竹!你知道潇将军吗?”

022 出嫁

兰竹想了下,疑惑道“潇将军?”

林颜夕赶紧解释,“对!潇将军,有个儿子叫潇致远,女儿叫潇陌怜呀!潇陌怜后来还嫁给了哪个皇子来着!”林颜夕本想直接说潇陌怜嫁给了五皇子,但有怕说得太直白了,万一根本没有五皇子怎么办?何况自己梦中的五皇子还是三皇子的亲弟弟呢!

没想到兰竹听了却一脸惊喜,“小姐!难道你都记起来了?”

林颜夕愣了下,随之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难道自己的梦中的事情竟然真的是发生过的?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林颜夕还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见林颜夕脸色几度变化,兰竹赶紧说道,“小姐,潇陌怜小姐就是五皇子妃呀,啃的鸡就是她创办的!还有,五皇子是三皇子的亲弟弟……”

轰~~

林颜夕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中炸裂开来!

啃的鸡?是呀,之前兰竹就告诉过自己,啃的鸡是五皇子妃的店铺!只是在梦中,自己只看到潇陌怜对三皇子的情怀,也仅仅知道潇陌怜被赐婚给了五皇子,倒是把啃的鸡这事给忘记了。

林颜夕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兰竹在告诉自己,说什么宫里的嬷嬷来了。

林颜夕因为刚才的信息对自己的冲击力太大,一时还没缓过劲来,加上原本就还没睡醒,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两位宫里的嬷嬷一见林颜夕这副模样,满意的对视一眼,想着,之前还听说这位小姐闹自杀什么的,这会儿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看来柳妃娘娘选这么个人嫁给三皇子,还真是选对了!这样的女子将来对三皇子能有什么帮助,不添乱就不错了,还是个不受宠的庶长女,娘家也不会给这女子添助力。

林颜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副模样竟然是捡了一条命。

因为柳妃派来的的这两个嬷嬷可是带着任务的,要是林颜夕是个精明厉害的角色,那么一会儿在上妆的时候,嬷嬷们会给她上加了料的妆,这种粉末无色无味,却能让人逐渐精神恍惚,最后慢慢死掉,说白了就是********,擦上后当时不会死,以后过段时间再加点料,多下几次,林颜夕就会衰弱而死。

不过现在两位嬷嬷一致觉得这个林颜夕一看就是被养坏了的孩子,胆小怕事,自杀后还精神恍惚,所以便选择了第二套方案,那就是不用管她,让她自生自灭。毕竟下毒这种事,多少会留下痕迹,何况这种毒,以后还得每个月下一次,如此3~6次下毒,人才会死。既然不是威胁,当然就省去这些麻烦了。

所以两位嬷嬷认真的给林颜夕上了妆,这才告退。

而林颜夕满脑子还在想着梦里的事情,那个潇陌怜竟然是自己的老乡?

可是在梦中自己见到的那个小姑娘似乎并没有现代人的气息呀?

从她的谈吐与房间的布局摆设,潇陌怜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的古代人,最多也就是因为是武将之女,又一直待在边关,所以潇陌怜没有学诗词歌赋针线女红,而是学的骑射,因而比一般的古代女子多了一份洒脱,别的方面,林颜夕是怎么也无法将梦中的那个潇陌怜和现代女子联系上来了。

否则那么爱三皇子,也不至于最后连表白都不敢就被逼着嫁给五皇子了。

林颜夕心中的现代女性可以矜持,但绝不会矜持到宁愿错过真爱还要死守着矜持。

毕竟林颜夕知道,那潇陌怜不可能一点也感受不到三皇子的爱意,又不是潇陌怜暗恋,都那么熟的人了,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再说了,那潇陌怜平常的言论中的,林颜夕也一点没有感受到现代人的气息。

可是林颜夕亲眼见到的啃的鸡,却又是实实在在的现代的东西,连兰竹这样的小丫鬟都知道那是五皇子妃创立的,听兰竹当时的口气,似乎那五皇子妃还做过很多让人佩服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来着?林颜夕记不太清楚了,当时满心眼都被遇到老乡的激动给冲昏了,都没听清楚兰竹后面的话,看来等有时间了真得好好想想。

林颜夕只顾胡思乱想,连全福夫人给自己梳完头了都不知道,任由一群人摆愣着自己,知道听到外面响起了爆竹声,林颜夕才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那套金丝的天蚕冰丝大红嫁妆已经穿在了身上了,正想看清楚自己现在被化成了什么鬼样子,只匆匆瞥了眼铜镜里煞白的脸蛋一眼,还来不及细看,就被盖上了大红盖头,在兰竹的扶持下被一个妇人给背了上去。

后来林颜夕才知道,这个背自己的妇人是媒婆。

被盖上了红盖头后,林颜夕入眼全是红色,只从盖头下方看到大红嫁衣扫过左相府的院子,然后过了门槛,似乎就出了大门。

林颜夕觉得这一切真是像是一个漫长的梦境,心里竟然有隐隐的熟悉感,林颜夕觉得估计是以前看电视剧看多了。

被媒婆背上花轿后,林颜夕突然想起,尼玛,自己穿越过来好几天了,说是说现在是左相府的大小姐,可怎么都出嫁了,居然没见着那个传说中的父亲大人一眼。

这以后要是碰上了左相,自己却不认识,岂不是闹乌龙了?

正想着,花轿晃晃悠悠的被抬了起来,伴随这唢呐锣鼓的声音缓缓前进。

林颜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刚来到这个世界,都还没认清楚这个世界的爹妈,就嫁人了?

既然是穿越,小说里穿越人士不都活得风生水起么?怎么自己那个老乡,搞了个啃的鸡就挂掉了?

难道穿越而来不是来为这个世界做点贡献么?还是因为那位老乡随意改变了历史,所以遭天谴了?

还有,历史?林颜夕虽然历史成绩不好,没学明白历史,可至少也能确定,现在这个时空似乎在自己那个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这就是传说中的平行时空么?

那以后自己的路改怎么走,嫁给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皇子,准确的说,是被家里搪塞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皇子,是皇子啊!就算是普通人,被人摆这么一道,心里也不好受吧?

这以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啊?

林颜夕脑子里正乱乱的,花轿却稳稳的落地了。

只听到媒婆唱和道,“请新郎官射轿门!”

023成婚

林颜夕脑子里正乱乱的,花轿却稳稳的落地了。

只听到媒婆唱和道,“请新郎官射轿门!”

“射~射轿门?”林颜夕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三皇子不会直接一箭射死自己吧?好不容易活了过来,还没弄清楚身边的状况,不会就这么又死了吧?

林颜夕万分紧张,双手紧紧握着帕子,死过一次,林颜夕更害怕死亡!

那种缥缈的孤独简直要命!当然,那时候林颜夕已经没有命了。

林颜夕正紧张的要命,只听得“咄”的一声,媒婆又高喊了些吉祥话,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男子的手从轿帘旁伸了进来。

林颜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三皇子?刚才只顾着紧张了,媒婆说了什么也没听清楚,再说,也没有人在婚礼前和自己说起过婚礼的流程,电视里,不是媒婆背下轿子么?

不过一想,确实也有新郎官接下来的。

林颜夕不敢多想,赶紧收起思绪,将手递到三皇子的手里。

三皇子一手握住了林颜夕的手,另一手便掀开了轿帘,将林颜夕引了出来。

三皇子在林颜夕耳边轻声道,“怎么手里全是汗水?该不会是不放心本王的箭术吧?”

林颜夕来不及反驳,媒婆便将红绸的一段塞到林颜夕的手里,三皇子也松了握住林颜夕的手,而拿了红绸的另一端,与林颜夕站远了点,牵着红绸引领着林颜夕往皇子府里走去。

三皇子说完这句话,自己的心里也有些乱,怎么突然和林颜夕说那样的话,脑海里闪过一个女子落寞的背影,五皇子跑过去问道:“怜妹妹,我们就要成婚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女子却呛声到,“和你成婚有什么可高兴的?我担心你射花轿的时候,一箭将我射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五皇子哄道!

三皇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握住林颜夕汗湿的手掌时,脑海中这个景象一闪而过,于是那句调笑便脱口而出。

三皇子紧皱了下眉头,怎么回事?遇到林颜夕竟让自己三番两次的想起往事!

而林颜夕被红盖头挡住了视线,只一心一意的小心的跟着红绸的引领往里走,生怕自己摔了跟头,或是又跟不上节奏成了笑料。

拜完天地,又对拜后,两人各怀心事的被送入了洞房。

盖头下的林颜夕觉得到处都是红晃晃的,很是压抑,很想伸手扯掉盖头,但心里知道,这会还有好多人看着自己呢,只得强压下掀起盖头的冲动。

“请三皇子挑盖头,从此与皇妃称心如意!”

媒婆的话音刚落没多久,林颜夕就看到一个小称杆伸到了自己的眼前,转眼间挡住视线的红盖头就被挑了起来。

突然的光亮让林颜夕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扭了脸。

“呵呵!皇嫂害羞了呢!”一个女声甜甜的响了起来。

林颜夕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你个皮肤白皙,柳眉杏眼的宫装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宫装女子见林颜夕看过来,福了福身子,盈盈一拜,“嫂子莫怪,臣妾是五皇子的侧妃柳氏!”

柳氏?梦里当今皇上不是有个柳妃么?好像那柳妃不是什么好货吧?

林颜夕此刻听到这宫装女子自称柳氏,心想,这柳氏和那柳妃估计关系不一般吧?于是虽然见柳侧妃笑的甜甜的,林颜夕心里却充满了厌恶感的,左右自己现在是新媳妇,于是“害羞”的低了头,并没有回应柳侧妃的话。

林颜夕的反应,三皇子看在眼里,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女子居然没被柳氏的笑容所迷惑。

柳侧妃却有些不高兴,谁第一次见她不是笑脸相迎的?不过一想,眼前这个女子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只怕是胆小懦弱之辈,被自己这甜甜的一笑有些受宠若惊了吧?

这么一想,柳侧妃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笑盈盈的看着林颜夕与三皇子喝交杯酒。

媒婆递了一块糖给林颜夕吃,笑问到“甜不甜?”

林颜夕依言答道,“甜!”

媒婆又喂了林颜夕吃了个半生不熟的汤圆,笑问“皇妃生不生?”

林颜夕答:“生!”

媒婆笑呵呵的说道,“各位贵人听到了,皇妃说生呢!”

林颜夕这才反应过来,对呀电视里还真看过这些,不过刚才自己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说都说了,林颜夕也不觉得怎么样。只是面对眼前那群看热闹的女人,林颜夕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再次“娇羞”的低下了头。

三皇子给了媒婆封赏,便朝那几个笑语嫣嫣的宫装女子道,“可以开席了,各位请移至前面的暖阁吧!”

大伙笑着行礼告退,柳侧妃却忍不住调笑道:“哟呵!这嫂子才刚过门,三皇兄就这么护着嫂子了,我们不过多看几眼罢了,三皇兄就这么急着撵人了?”

林颜夕更是不喜这个柳侧妃了,怎么就她一个话这般多,偷瞄了一身喜服的三皇子一眼,只见三皇子沉着脸,认真的点头道:“是的!”

是的?这算什么回答?柳妃显然也没想到三皇子会这般作答,一时有些下不来台,但眼见着其他女眷都陆续离开了,自己留在这婚房也不是个事,只得干笑了下,转身出去了。

看到柳侧妃吃瘪的模样,林颜夕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皇子听到笑声,转头看了林颜夕一眼,沉着的脸这才缓了些,“你不喜欢柳侧妃?”

“啊?”林颜夕没想到三皇子会这么问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三皇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三皇子问完后似乎并不是想要得到林颜夕的回答,自顾说着:“五弟的皇妃去世后,五弟的府中都是这位柳侧妃在掌管后院,柳侧妃是父皇的柳贵妃的侄女,柳贵妃现在很得父皇喜爱,柳贵妃一直对五弟多有照顾,五弟却与我日渐疏远。”

说完,认真的看着林颜夕,“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免得惹出笑话,丢了我的脸面。”

024 直心眼的兰竹

说完,认真的看着林颜夕,“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免得惹出笑话,丢了我的脸面。”

林颜夕原本听三皇子说这些,心里很是感激,听到后面这句略带嘲讽的话,才知道,原来这人这么记仇,还记得自己说的那番“妻子是你的脸面”的话呢。

林颜夕瞪了三皇子一眼,“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瞪完之后心里很是得意!咱现在是可以对皇子瞪眼的人了!

三皇子一听林颜夕的话,就知道林颜夕也想起曾经教训自己的那话了,于是扭过头不再看她,“你说得没错!所以我现在才告诉你这些的!”

林颜夕点头,“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三皇子诧异的看向林颜夕,世界上还有如此脸皮厚的女子,难道她听不出刚才自己说的话不过是给她个台阶下而已么?

这是自己打听到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庶女么?

心里有了疑惑,三皇子也不想再与眼前这“可疑”的林颜夕多说什么,站了起来说,“我去前面招待下来人,你若是饿了就先吃些点心!”

说完不等林颜夕回答就径直出了新房。

林颜夕撇撇嘴!什么人啊,上一秒还像个人样的说话,下一秒就沉了脸,转身就走了!

上次好像也是这样!上一秒还在和自己有商有量的,下一秒就黑着脸出去了!

林颜夕揉揉发酸的脖子,这才觉得头上怎么这么沉呢?

对着铜镜一看,才发现自己脑袋上顶了一堆东西,刚才只顾着胡思乱想,都不知道这堆东西怎么装上去的。

话说这些可都是真金打造啊,还有那么多宝石,以后自己不是皇子妃了,这些课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呢。

于是林颜夕朝屋外喊道:“兰竹!快来帮帮我!”一边自己开始拆卸头上的行头。

可没想到应声进来的却不是兰竹,而是两个模样周正、年级相仿的丫头,看着似乎比兰竹稍微大些的丫鬟。

两个丫鬟见到林颜夕龇牙咧嘴的扯着头上的钗环,赶紧低下头去。

“奴婢梅香见过皇妃!”

“奴婢竹翠见过皇妃!”

两个丫鬟恭敬的朝林颜夕施礼,先后报了名字。

听到声音不是兰竹,林颜夕赶紧坐正了姿势,收起刚才龇牙咧嘴的模样。

见是两个面生的丫头,心知这应该是三皇子的丫鬟,也没多问,只开口道:“我的丫鬟兰竹呢?”

梅香微笑着说,“回皇妃,兰竹妹妹在库房清点皇妃的嫁妆!皇妃是否要叫兰竹过来伺候?”

林颜夕还以为兰竹被支开了,原来那丫头是担心嫁妆呀?

不过这丫头也真是放心得下自己这个主子,居然不来陪着自己,去点嫁妆了。

知道兰竹不是被排挤而不再跟前,林颜夕便也不去管兰竹的去向,只对梅香、竹翠二人说,“恩!一会派人叫她过来就行,你们先帮我把头上这些钗环弄下来吧!”

两人恭敬的行礼,“是!皇妃!”

梅香仔细的将林颜夕头上的钗环卸了下来,又给林颜夕重新梳了头发,竹翠打来了温水,替林颜夕洗漱了一遍,又取了温热的点心摆在桌上,“皇妃,这是三皇子殿下吩咐奴婢给您准备的点心,奴婢不知道皇妃的口味,就多备了几个口味,您先垫着点,有什么吩咐就唤奴婢!奴婢就在门口候着!”

林颜夕点头,“恩!一会兰竹来了叫她来见我!”

竹翠和梅香施礼告退,“奴婢领命!。”

林颜夕又补了一句,“还有!我不知道这皇子府的规矩,以后你们多提点着我,不过没有别人的时候,你们别跟我太客气,我不喜欢奴婢来奴婢去的那一套!”

梅香和竹翠愣了下,对视一眼,恭敬的答道:“是!”便转身出去了。

竹翠一出门就轻声跟梅香说道:“梅香姐姐!你看咱们皇妃是不是挺特别的?”

梅香皱眉,“是挺特别,不过也由不得咱们背后议论主子!”

竹翠嘟了下嘴巴,“我这不也就和姐姐说说嘛!”

梅香却严肃道,“忘记前段时间咱们府里被拖出去的那些丫头了吗?”

竹翠白了脸色,不敢再议论皇妃了。

林颜夕见两个丫头出去了,便再不顾许多,端了盘子就往嘴里塞了块糕点,干吃糕点也噎得慌,灌了口茶水,林颜夕就没了胃口。

想着这会也不会再有人闯进这屋子了,便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倒,忽然感觉背后似乎有些许东西硌着,伸手一摸,原来是些桂圆大枣之类的东西。

倒是忘记了,这新婚的床上会有“早生贵子”大枣、花生、桂圆和瓜子了!

原来这个时代也这样呀,不过这些东西都压在了床单下面。

林颜夕便起身将床单下面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正好嘴里没味,便将桂圆都扒了吃了,桂圆壳和籽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也没见着这屋里有个垃圾桶什么的,就都堆在了桌子上了。

实在是无聊的慌,想找人聊天,可梅香和竹翠也不熟啊,自己也不知道和她们聊些什么,再说了,那两丫头那么规规矩矩的,怕是也聊不了什么。

哎!兰竹那丫头也真是的,不知道本小姐现在很无聊,很需要她么?点什么嫁妆。

此刻林颜夕完全忘记了,之前是谁和兰竹说,要盯着点嫁妆,免得被夫人调换了,到时候三皇子知道了影响不好。

兰竹想着,到了皇子府了,自己家小姐就是女主人了,还能有谁为难女主人?于是等三皇子去前面招待宾客的时候,兰竹便尽职尽责的去了库房。

林颜夕百无聊赖,趴在桌上转个一个大枣玩。

自己现在怎么也是个皇子妃了,出了皇子府的事情自己无能为力,但至少以后自己在这皇子府里也算是一人之下,很多人之上的大boss了,不用再像在左相府里那样做什么事都得防着别让夫人知道了。

最关键的是,这皇子府里的人都不熟悉林颜夕本尊,左相府那边只有兰竹陪嫁了过来,也就是说,自己以后再这皇子府里可以“为所欲为”了,再不用担心什么露马脚了!

025 不正经的新娘

想想就觉得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林颜夕此刻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烦恼~

什么代嫁的阴谋!什么嫁衣的秘密!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

也许是出了那个压抑的左相府,也许是林颜夕这几天真的太累了。

林颜夕趴在桌上一边美美的想着,一边转着大枣玩着,就那么带着笑脸进入了梦乡。

于是等三皇子送走了来宾,进入新房的时候,便看到林颜夕正坐着圆凳,趴在桌上美美的睡觉。

梅香和竹翠见了,立马施礼准备请罪,生怕三皇子觉得自己怠慢了皇妃。

话还没出口,就被三皇子挥手止住了,一个眼神示意二人出去。

竹翠还想说什么,被梅香轻轻拉了下袖子。

竹翠见梅香冲自己摇头,便也闭了嘴巴,随着梅香出了新房。

一出门,竹翠就忍不住轻声问道,“梅香姐姐,皇妃就那么睡在桌边,三皇子会不会怪罪咱们照顾不周?”

梅香回答说,“怪不怪罪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做奴婢的不过就是听主子吩咐罢了,是皇妃叫我们在屋外守着的,皇妃没有叫我们,我们怎么可以擅自闯入新房?”

“可是,现在皇妃睡在桌子旁,咱们不用伺候皇妃脱了喜服去床上睡觉么?”竹翠还是不明白,做奴婢的不是还要伺候好主子么?

梅香瞪了竹翠一眼,“三皇子叫咱们出来的,难道你想违背三皇子的意愿么?”

竹翠又嘟囔了几句,便不再说话了。

三皇子见屋子有些暗,便点燃了案几上的烛台,拿起上面的书卷,坐上靠椅,准备看会书。

谁知道,还没坐下,就看见林颜夕将脑袋换了个方向,胳膊也重新摆了个姿势,随着林颜夕胳膊扫过,桌上那堆桂圆壳与桂圆籽便“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上。

三皇子有些惊愕!

看着桌上的大枣、花生等物,脸部不由得抽了抽。

刚进门的时候因为林颜夕是背对着门口,那堆桂圆壳刚好被她挡住了,三皇子还真没发现,只想着林颜夕累了一天了,这会儿睡着了就让她多睡会。

三皇子看了眼平整的床铺,便知道这些桂圆怕是铺床的那些吧?

谁能想到新娘子竟然会将铺床的那些东西给吃了?

听到响声,林颜夕皱了皱眉头,眯起了眼睛,似乎看到一个高大的古代男子正瞪眼看着自己!

鬼啊?“啊!”这么一想,林颜夕一下子清醒了。

于是三皇子便看到林颜夕一副“见鬼了”的模样被惊醒了!

林颜夕清晰后,认出了三皇子,于是拍拍胸脯压惊道:“哎哟!吓死我了!进来也不说一声!”

三皇子皱了下眉头,“我有这么吓人吗?”

林颜夕见三皇子变了脸色,心想这人皇子病怕是又犯了,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想到三皇子脸上还有伤疤,这人怕是伤自尊了吧?

这可是自己现在的老板呀,一定不能得罪,这么一想,林颜夕赶紧奉承的嬉笑道:“皇子殿下,你知道,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的!”

“这是我的府邸,我去哪里还用向你报告吗?”三皇子见林颜夕一副哈巴狗的模样,有些不悦。

突然想起刚才白老先生和自己说的话,已经仔细探查过,眼前的林颜夕没有问题,倒是这姑娘的成长经历让人心酸。

在大户人家中,庶出的小姐们确实会过得不如意,但也不至于像林颜夕那样,连饭都吃不饱。经常靠丫鬟翻墙出去偷偷买些东西回来,偷偷做着吃!

别的小姐院子里种的花草,这位小姐,就一个破房子,里面却是种的各种蔬菜。

说是说不用给嫡母请安,但却是让这小姐更加没有存在感!

这次要不是阴差阳错的嫁到了三皇子府上,林颜夕怕是要老死在那个破落的小院子了。

三皇子想着后日自己就要去西北了,眼前这个女子就得独自留在京城,面对那些本该由自己面对的明枪暗箭,于是又放缓了脸色。

林颜夕小心的观察着三皇子,见三皇子摆完臭脸,又缓了脸色,便有意捉弄下这个阴晴不定的男子,“一脸温柔”的撒娇道,“夫君!人家都一天没吃饭了,给人家弄点饭菜吃嘛!”

三皇子刚送入嘴里的茶水,被林颜夕这么一说,“噗!”的一声全喷了出去!

这回轮到三皇子一脸“见鬼了!”的模样瞪着林颜夕,“放尊重点!你这样子还有一点皇子妃的模样么?”

林颜夕故意一脸无辜道,“可是人家饿了呀!你是我夫君,在夫君面前当然是随意咯!”说着还眨巴着眼睛,一手搭上了三皇子的肩头。

三皇子甩开林颜夕的手,仓皇的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一面狠声道:“以后再敢这样!本王就休了你!”

林颜夕看着三皇子仓皇的背影“咯咯!”的笑了起来,一面嘀咕道:“叫你动不动就摆臭脸色给我看!”

三皇子听到林颜夕的笑声,一时顿了下,自己被这女子耍了?这算不算被自己刚娶进门的新娘子调戏了?

因为练过功夫,林颜夕后面嘀咕的那句话也被三皇子清楚的听到了。

三皇子一时有些恼怒,直直出了新房的门。

梅香和竹翠二人见三皇子黑着脸出来,立马恭敬的行礼,谁也不敢开口。

三皇子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于是对梅香和竹翠两人吩咐,“去给皇妃弄点粥和小菜!”

原来三皇子生气是因为皇妃饿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赶紧领命,飞也似的逃开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三皇子被打发了。

三皇子望着逃也似的离开的两个丫鬟,一时有些无语,自己这么可怕吗?

刚才说那些话,做那些动作的女子真的是白老先生和自己说的那个林颜夕?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吧!三皇子心里想着。

吹了会冷风,三皇子冷静了会,便回身朝新房走去。

内心是真的不想去新房的,只是担心自己要是不去新房,明日进宫怕是又要有些变故。

三皇子掀了门帘,不禁再一次皱紧了眉头。

还说什么“妻子是男人的脸面”?就这样的脸面,明日怎么进宫?

026 报复与试探

三皇子掀了门帘,不禁再一次皱紧了眉头。

还说什么“妻子是男人的脸面”?就这样的脸面,明日怎么进宫?

原来,林颜夕这会儿正吊儿郎当的坐在三皇子刚才准备坐的摇椅上惬意的摇着,一手拿着刚才三皇子准备看的书,一手剥着花生,往嘴里扔着吃,嘴里还模糊的嘀咕着什么,似乎是在念着书上的字。

嫁衣的裙摆被随意的掀向一旁,上面还沾满了花生皮。

三皇子实在是不忍直视,于是轻咳了一声,装作没看到,便自顾往里面走了进来,坐到桌边。

想给自己倒杯茶水缓解尴尬,却发现茶水都是凉的,只得又放下了茶杯。

林颜夕见三皇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不敢相信!

这种时候生气了,不是应该让新娘子独守空房吗?怎么又回来了?

于是赶紧站了起来,裙摆掀落,一时不查,还踩了上去,这一下整个人便摔了出去。

三皇子皱眉看着林颜夕摔倒在自己跟前,不发一语。

林颜夕满脑子都是“这家伙怎么回来了?”的疑问,也没顾上摔跤,地上本来就铺了厚厚的毯子,被绊倒的时候林颜夕也紧急的抓住了摇椅的扶手,这会儿见三皇子还皱着眉头嫌恶的看着自己,林颜夕有些怒了“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真的要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古代男人洞房?

林颜夕想到这,都起了鸡皮疙瘩。

三皇子却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晚我不睡这里该睡哪里?难不成你要在新婚之夜撵走你的夫君?”

三皇子在“夫君”这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林颜夕不满的撇嘴,真是小气,报复心这么强,刚被戏弄就来找场子了!

好像这家伙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林颜夕不满道:“新婚之夜,作为正常夫君,不是应该扶住要摔倒的妻子,免得她摔伤么?”

三皇子上下打量了林颜夕一眼,“你哪里伤到了吗?”

林颜夕狠狠的站了起来,这回林颜夕长记性了,提起了裙摆,坐到三皇子的对面。

林颜夕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三皇子本想告诉她茶水是凉的,晚上别喝凉水,可话还没出口,林颜夕就潇洒的一口干了。

三皇子无奈的放下了刚抬起的手。

没想到下一秒,林颜夕就又站了起来,伸手开始解嫁衣,一面说,“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三皇子是不是应该回房睡觉了?”

三皇子见林颜夕要脱衣服,本想开口呵斥的,没想到林颜夕却又开始撵自己了,想到刚才林颜夕的那些举动,三皇子忽然笑了,原来这女子是害怕和自己洞房啊!

于是三皇子故意板着脸说,“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你叫我出去?你觉得我此刻应该去哪里?”

林颜夕听了这话,猛的停了手,这人刚才被自己三言两语就弄得羞愧得想逃跑了,这会儿自己都要脱衣服了,怎么还这么稳稳的坐着不走了?

于是披着嫁衣,恼怒的站到三皇子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三皇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三皇子殿下,你不会是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吧?难道还要真洞房不成?”

约定?难道她还惦记着“假死遁走”?

三皇子脸色变了变!

“殿下!皇妃的粥来了!”

正在这时候,竹翠的声音响了起来。

于是竹翠便看到林颜夕披散着嫁衣,面对着三皇子站着,而三皇子脸色变幻莫测的盯着林颜夕。

竹翠一见这场景,顿时低下了头,生怕自己坏了主子们的“好事!”

红着脸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三皇子赶紧收了心思,对竹翠沉声道:“端过来吧!”

竹翠心惊胆战的摆好米粥,立在一旁小心的对林颜夕说:“皇妃请用!”

林颜夕见竹翠小心的模样,有些不忍,便开口说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竹翠听了这话,感激的看了眼林颜夕,便低头道“是!”如释重负的往外走去。

“以后没有我和皇妃的传唤,不准进来!”

三皇子的声音沉沉的响起,竹翠脚步一顿,心想,到底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主子生气了。

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苦着脸低头回到:“奴婢遵命!”

得了三皇子的应允,这才失魂落魄的出了门。

竹翠一出门,梅香便发现了竹翠的不同,赶紧问到,“怎么了?”

竹翠闷闷的将刚才自己看到的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可怜兮兮的问梅香,“梅香姐姐!殿下不会卖了我吧?”

梅香摇摇头,“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以后别莽莽撞撞的!既然殿下刚才没有发落你,你以后只记得殿下说的话就行了!”

竹翠惊喜道:“真的吗?”

见梅香肯定的点头,竹翠这才放了心。

竹翠在进门后的内心变化,林颜夕看在了眼里。

见竹翠出了门,林颜夕看到竹翠刚送来了一盅瘦肉粥还有几个小菜,便在桌前坐了下来,一面给自己盛粥,一面忍不住对三皇子嘀咕:“堂堂皇子殿下,吓唬一个小丫头,有意思么?”

三皇子没想到林颜夕话题突然又跳跃到丫头上,略一想便知道是刚才事情了,于是不得不提醒林颜夕,“我不是吓唬她,是在提点她,省得她像之前的丫头,落得暴尸荒野的下场!”

暴尸荒野?林颜夕差点被刚送入嘴里的瘦肉粥噎到。

瞪着眼睛,使劲咽下嘴里的粥,等着三皇子的解释。

三皇子挑眉,“难道你不知道本王暴戾无情么?之前本王可是打死了不少丫鬟婆子和小厮的!”

三皇子说完这话,眼睛一刻不错的盯着林颜夕,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原本以为林颜夕会惊慌失措,或者会害怕!

当时自己打杀了那么多吓人,京城便传出自己暴戾无情的话语。那些贵女小姐们,见到自己都绕道走,生怕被自己沾上似的!这段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母妃刚过世那段日子。

可没想到林颜夕却是鄙视的白了自己一眼,嗤声道:“切!不想告诉我实情了算了,还暴戾无情!”

说完还无比鄙视的上下扫视了三皇子一遍。

三皇子被林颜夕弄得很不自在,不过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正缓缓充斥在心底。

见林颜夕不再理会自己,只自顾的喝着粥,三皇子居然没有生气林颜夕对自己的无视,只在一旁耐心的等着林颜夕喝粥。

林颜夕见三皇子没有说话,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你盯着我干嘛?没见过美女喝粥?”

林颜夕一开口,三皇子心中的那点温馨荡然无存。

027 保重?

林颜夕见三皇子没有说话,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你盯着我干嘛?没见过美女喝粥?”

林颜夕一开口,三皇子心中的那点温馨荡然无存。

“喝你的粥!不知道食不语么?一点不像大家闺秀!”三皇子没好气的说。

林颜夕听完这话,抿着嘴对三皇子假笑一下,然后收起笑脸,朝嘴里使劲塞一口粥,含糊的说:“对啊!没人教过我食不语啊!我不知道啊!还有,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大家闺秀,难道你不知道我只不过是个捡了便宜才成为你的皇妃的庶女么?”

说完干脆端了小碗,一口喝完小碗里的瘦肉粥。

心想:这皇子府就是不一样,这瘦肉粥都比自己平常吃的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

自己刚才那粗俗的表现,应该让三皇子厌恶了吧?这回应该躲过洞房了吧?

没想到三皇子却在这时候开口道:“刚吃了东西,要不要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省得积食!”

林颜夕本想拒绝的,觉得古人就是矫情,自己是楚小溪的时候,经常熬夜,晚上饿了就吃泡面再睡觉,也没见积食什么的。

但转念想到,去外面走走,也比孤男寡女的呆在新房里好些,于是便答应道,“好啊!正好看看三皇子的院子有多大!”

三皇子见林颜夕同意了,便站了起来看了林颜夕一眼,说:“换身衣服吧!我在外间等你!”说完不等林颜夕回答便朝外走出去了。

林颜夕原本见三皇子站起来,正要抬步跟他出去的,听了三皇子的话,停了脚步,低头看了眼自己,才发现,自己的嫁衣正披散着,里面是古人所谓的中衣,这样出去确实不像个样子。

于是朝外间喊道:“兰竹!我的外套呢?”

兰竹听见林颜夕的喊声,赶紧进了里屋给林颜夕找衣服,一面还嘀咕道,“小姐!你看看夫人都给小姐准备的什么衣服!”

林颜夕纳闷,“怎么了?不是说都是上号的料子么?”

兰竹指着箱笼里一系列的粉色、桃色衣服说道,“小姐你看看,都是这样的颜色。”

林颜夕有些不明白。

兰竹见了,想着,自己小姐怕是连这些也不记得了,只得又开口,“原本小姐这个年纪穿点鲜艳的颜色倒也不为过,可是小姐以前的衣服都拿不出手,新备的衣服全是这些花色,小姐可是皇子妃了,要是这样出门,未免会让人觉得小姐轻浮呢!”

林颜夕见兰竹一副替自己受委屈的模样,开始还不知道原由,现在兰竹念叨完这席话,林颜夕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就是一副的花色问题嘛!不就是说花色不庄重嘛!于是笑着安慰兰竹,“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以后要什么花色的衣服都是咱们自己做主,缺什么补上就是了!”

兰竹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可又突然想到什么,“可是小姐!我可是听梅香姐姐说了,小姐和殿下,明早要去宫里给皇上磕头的,这些衣服怎么穿出去呀!”

林颜夕听了,在箱笼里翻了几下,便提出一件枚红色的衣服,“就这件吧!就这个颜色深些,左右你家小姐也是新婚,穿得鲜艳些也不足为怪!”

兰竹见了也只得作罢,却还是自责的嘀咕,“都怪奴婢,那两天都忘记盯着点小姐的衣服了,小姐现在除了嫁衣,都没有一套正红色的外衣了!”

林颜夕没有接话,伸手,任兰竹给自己穿上一套桃色的外衣,心里却想着,这左相府的夫人也真是够可以了,连套大红的外衣都不给自己准备,原本还以为左相夫人是个识大体的呢!

不过这林颜夕确实冤枉了左相夫人!

都已经要嫁出去了,左相夫人没必要还和林颜夕结仇,毕竟以后林颜夕也是皇妃了。

只是左相夫人不使坏,不代表林诗妍就能放过林颜夕。

林诗妍自知道三皇子亲自送了嫁衣和嫁妆给林颜夕,林诗妍就一直不痛快!

原本要换下嫁妆,让林颜夕嫁入皇子府后被三皇子厌弃,却又被左相夫人给发现了!

林诗妍咽不下这口气,原本这些都是自己的,自己是不要了才给林颜夕的!

可没想到自己不要的东西居然还挺好的,所以林诗妍就将林颜夕的嫁妆里庄重的那几套衣服全部撤了下来。

等左相夫人发现的时候,嫁妆已经都抬进三皇子府了,为了几套衣服,也不好送过去啊!

所以林颜夕主仆现在看到的衣服便都是些粉色、枚红色的衣服了!

以至于兰竹还觉得是左相夫人故意折辱自家小姐!将正室做妾室打发。

林颜夕来到外间的时候,三皇子正在外间喝茶。

林颜夕想,古人也真是有意思,怎么感觉有事没事就爱捧杯茶水呢?

一天喝那么多茶水,得跑多少趟厕所呀!

想到三皇子这谪仙般人儿来回跑厕所,林颜夕脸色便有些古怪。

三皇子显然也发现了林颜夕的古怪,只是三皇子也猜不透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看那表情,似乎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便没有做声,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新房的院落,林颜夕发现,有两个小厮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和三皇子,而准备跟上的兰竹和梅香、竹翠,却被拦下了。

林颜夕疑惑的看了眼三皇子。

三皇子便说:“那两人是我的贴身小厮,阿远、阿志,武功也不错,这府里我虽然清理了一遍,也不知道清理干净没有!我有些话要和你说,所以不便那么多人跟着!”

“可是兰竹……”

林颜夕话还没说完,三皇子就说:“我知道兰竹是你的丫鬟,那丫头今天累了一天了,让她自己休息吧!”

林颜夕有些不相信,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就你的人可信,我的人就不可信!

心里这么想着,表情自然也带出来了,三皇子将林颜夕的表情看在眼里,也没多做解释。径直说道:“明日进宫见过父皇,再拜别我母亲之后,我可能很快就要去西北了,这府里我虽然梳理了一遍,但到底不彻底,以后要怎么整治都随你的意,不过我不在京城,你万事都要小心!”

“什么?你要离开京城,让我自己呆在你这皇子府上?”林颜夕不可置信的瞪着三皇子。

三皇子挑眉,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中写满了理所当然。

林颜夕往四周一看,发现只有三皇子说的阿远和阿志在附近,并没见到别的人,便压低声音对三皇子说:“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在京城,我不随你一起去西北,我在京城怎么脱身?”

“你脱身?”三皇子也压低了音量。

028 保重不了

林颜夕往四周一看,发现只有三皇子说的阿远和阿志在附近,并没见到别的人,便压低声音对三皇子说:“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在京城,我不随你一起去西北,我在京城怎么脱身?”

“你脱身?”三皇子也压低了音量。

在不远处的阿远和阿志看来,两人就有点像是在咬耳朵,说私密话了。

阿远忍不住对阿志说:“你还说主子对皇妃无意,我怎么看着主子挺喜欢皇妃的!这些年,你可见主子陪那个女子晚上出来散步消食的?你看看,主子和皇妃聊得多开心!”

阿志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阿远:“哼!主子心里岂能再容下别的女子,现在对皇妃这样,不过是因为过几天就要离开京城了,留下皇妃一个人面对本该射向主子的明刀暗箭,所以主子觉得有些亏欠皇妃而已!”

“是吗?”

阿志斩钉截铁的回到:“当然是这样!”

而不远处的林颜夕此刻却急了,“你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吧?说好了,我不是真的和你成亲,咱们假成亲,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就假死离开的!”

林颜夕焦急的一口气将话说完,眼巴巴的等着三皇子回答,生怕三皇子忘记了这码事情。

三皇子却错开了眼,说道:“一开始就是你在自说自话,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你!我倒是记得,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嫁给我很凶险,叫你好自为之的!可你依然要嫁给我!”

什~什么?自说自话?林颜夕怒了!

可转念一想,人家可是皇子呀!现在自己已经“嫁给”他了,在没有甩脱“三皇子妃”这个身份前,他可就是自己最大的boss了,现在还真不能得罪他。

林颜夕想讨好的朝三皇子笑笑,但是!自己的自由啊!难道一辈子就困在这个牢笼了?那岂不是刚从左相府那个笼子里逃出来,就又进了一个新笼子了?

林颜夕实在是笑不出来,哪怕是假笑也不行。

想想,在左相府里,自己虽然不受宠,但胜在没人关注啊,还能翻墙出去逛街什么的,要是自己不嫁给三皇子,继续呆在左相府里,说不定还能偷偷给自己置办一份家业,成为商业奇才,到时候再偷偷装死什么的,安排好了人手,说不定还真的就自由了。

可是!可是现在!

现在成了三皇子妃!皇子妃啊!

关注自己的人肯定不少,要是留在这京城,还怎么能逃走。

想到这里,林颜夕苦了脸色,眼睛里似乎还含了泪水,嘀咕道:“被你害死了!”

三皇子却不紧不慢的说,“是你自己选择当皇子妃的!什么叫我害你?到了这里,你至少不愁吃穿了!”

说完便不想多看林颜夕一眼,将目光投向了夜空。

林颜夕原本不觉得怎么样,但三皇子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林颜夕,什么叫不愁吃穿,感情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叫花子?

林颜夕一直想着怎么自由,当林颜夕以为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前进的时候,却突然被告知,之前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林颜夕心底最后那根玄终于蹦断了。

挥起拳头就要朝三皇子砸过去。

三皇子本能的转身,握紧了林颜夕的手。

林颜夕顿时动弹不得,哭喊着,“你放手!”

见三皇子还不放手,林颜夕便继续哭喊着:“你凭什么对我这么说话?婚事是我要的么?你不想要你自己怎么不去退婚?我要是有能力退婚,我早就跑路了,还等着你来娶我啊?”

三皇子见林颜夕情绪有些失控,甩开了林颜夕的手,低喝到:“我怎么说话了,既然大家都没办法拒绝这门婚事,那就各自承受,我凭什么要帮你逃走?谁当三皇子妃与我有多大关系?至少现在我还不需要空出三皇子妃的位置,所以你想逃走你自己想办法!”

三皇子说着说着也有些恼了,原本就烦女子哭哭啼啼,现在还无理取闹!

之前还告诉自己说什么“妻子是男人的脸面!”转身居然要自己帮她逃走?

世上有哪个女人会和自己的商量怎么帮助她逃走的?

世上又有哪个男人要帮着自己的妻子假死逃走?

这女人居然还来和自己商量?

三皇子转身想离开,又突然想到今天是新婚夜,今夜要是闹出什么事情,明天进宫怕是又会惹出许多麻烦,于是转身提醒道:“今天盯着这里的人肯定不会少,你要是不想明天进宫白填了麻烦,现在就收拾好心情,回房去!”

说完便转身,略微停顿了下,慢慢沿着来时的花间小道走了起来。

林颜夕听了三皇子的话,又见他真的要走了,也不敢在这后院多做停留,毕竟明天还要进宫,林颜夕现在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于是擦了擦眼泪,又揉揉脸,便快步追了过来。

三皇子听到林颜夕的脚步声,心想着,这女子也还算是识时务的。

等林颜夕追了上来,三皇子这才慢慢加快了点步子。

二人一路无话的回到了新房。

兰竹和梅香打了洗漱的水进屋,林颜夕和三皇子各自洗漱之后,丫鬟们给两位退去了外衣,三皇子便挥退了丫鬟们,“你们下去休息吧!”

兰竹看了眼林颜夕,见林颜夕没有别的交代,便和梅香一起红着脸退了出去。

林颜夕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事情,想到自己以后可能真要老死在这皇子府里,林颜夕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老死还是结局好的呢,说不定,三皇子前脚刚走没多久,自己就被莫名其妙的整残废了!

不行!这种生活可不是自己要的。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倒真把洞房这事给忘记了。

于是林颜夕自顾的脱了鞋子,翻身上床,蒙了被子准备好好想想以后的出路!怎么说服三皇子带自己离开京城呢?

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觉床身一沉,似乎有人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

林颜夕这才想起,丫鬟走后三皇子还一直在房里呢!

于是一把掀了被子,坐了起来,惊恐道:“你干什么?”

三皇子原本瞧见林颜夕漠落的一个人呆呆上床,还觉得挺可怜的,所以才想着不嫌弃她了,就让她睡一半床吧!这才没念林颜夕睡脚踏!

可没想到,自己刚沾上床,这女子就一脸嫌恶恐惧的瞪着自己!

三皇子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本王会碰你不成?”

029 都是元帕惹的祸

三皇子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本王会碰你不成?”

林颜夕见三皇子有些怒了,惊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好像是有点过了!毕竟人家是皇子呢!

自己刚才的反应却是将他当做了登徒子了,普通男人都接受不了这个,何况还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子。

想到以后还要这男人帮助自己逃离皇子府,林颜夕赶紧赔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想事情太投入了!”

说完,林颜夕突然发现,好像这男人和自己一生气就爱自称“本王!”

三皇子见林颜夕一会儿哭,一会儿发愣,一会儿惊叫,现在转眼又笑着和自己认错,一时间真不知道和这女子说什么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还真是不假!变脸也太快了!

于是转身不再理会林颜夕。

随着三皇子转身,林颜夕这才发现,大红的被子里还有一条白单子。

林颜夕再次醒悟,今夜可是古人的洞房花烛之夜,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帕吧?

这么说来明早自然会有人来收走这个,呈到皇宫里去的。

这要是干干净净的呈回去,明天怕是要引起麻烦的!

可是叫林颜夕自己割破手指之类的,林颜夕也下不了手啊!

你以为割手指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手起刀落?或者放嘴里一咬就流血了?

于是林颜夕呆呆的推了下三皇子。

三皇子再怎么的,他也只是个男人!是男人,旁边睡了个女子,他又怎么可能真就安心入睡?

若是这林颜夕真是打算嫁给自己了,三皇子也不介意今晚就洞房了!

可是这人口口声声说的是要怎么逃离这皇宫,三皇子自然不会勉强!

皇子要有皇子的矜持!

这会儿三皇子正烦闷着呢!

三皇子有些烦闷的转过身,看着呆坐在一边的林颜夕。

只见林颜夕傻傻的拿着元帕朝自己苦笑,“这个明早是要被送去皇宫的吧?怎么解决!”

三皇子“嚯!”的也坐了起来,“大半夜不睡觉,你真的打算让我帮你解决这元帕?”

说完,三皇子恶狠狠的上下打量着林颜夕!

林颜夕赶紧拉起被子,遮挡着本就穿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弱弱的说:“你咬破手指,往这上面蹭点血不就行了么?”

三皇子听完就反驳,“为什么不是你咬破手指?”说完又冷笑一声,“懂得还挺多的嘛!”

说完这话就打算不理会林颜夕了。

可没想到林颜夕还不怕死的回了句,“我下不去嘴啊!”

于是三皇子再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狠狠的拉过林颜夕,“下不去嘴是吗?那就我来吧!”

说完就将林颜夕的袖子狠狠的撩了起来,露出一截白嫩的胳膊。

林颜夕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对方怎么说也是自己现在的丈夫啊,要是他真将自己吃干抹净了,那还真没处说理呢?

林颜夕可不想和一个和自己毫无干系的古代男人发生关系!

于是惊恐的后退,却忘了自己在床的内侧,很快就退无可退,林颜夕的惊恐挣扎,使得三皇子不得不用了更大的力气攥住林颜夕的胳膊。

就在林颜夕以为三皇子要霸王硬上弓的时候,眼前闪过一道银光,林颜夕还没反应过来,三皇子就一把夺了林颜夕手里的元帕,往林颜夕胳膊上胡乱抹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三皇子便放开了林颜夕,将元帕也甩在林颜夕眼前,“别再烦我了!”

说完,三皇子卷了被子,侧过了身子,不再理会林颜夕。

林颜夕看着三皇子作完这一切,才突然感觉自己胳膊上有点火辣辣的。

低头一看,才发现胳膊上已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小伤口,正一点点往外冒着血珠,自己面前的那条洁白的元帕上也沾上了殷红的血迹。

刚才发生了什么?

林颜夕有些蒙蒙的,心里暗想着,刚才他用什么东西划破了我的胳膊?是匕首?

匕首藏在哪里了?怎么又不见了?

出手也太快了吧?

要是刚才,他是对准自己的脖子的,那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经没命了?

天啊!

什么人啊?

随身带着匕首!

出手还那么快!

自己之前还和他又哭又闹的!真要惹怒了他,估计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颜夕后怕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挨着墙躺在床沿边,不敢再靠近三皇子。

这次也让林颜夕明白到,现在是在古代,对方是个皇子,杀了自己,对方什么事也没有。

以后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

三皇子听着背后小心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很是满意!

早知道这样能让这女子乖乖听话,就应该在一进门的时候给她一刀,也省得自己晚上还陪她出去消食,看她无理取闹了!

林颜夕因为前段时间都是各种做梦,昨夜因为那件嫁衣,林颜夕也想了很多,一直以为跳出了左相府的牢笼,就可以有自己的新天地了,没想到却是从一个笼子来到了另一个笼子。

现在身边躺着的是一个随身带着凶器,随便一出手就能要命的家伙,林颜夕原本以为今夜又是个无眠夜了,就算睡着,晚上怕也会是噩梦连连了。

却没想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三皇子听着身后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紧绷的身子也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小心的转过身,看见林颜夕眉头紧紧的皱着,紧闭着双眼,眼角似乎还有些湿润,脖颈处的勒痕显得尤为刺眼。

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刚才自己那么对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母亲曾告诫过自己,以后一定要一心一意的善待自己的妻子,眼前这个女子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可她却又想着摆脱这个身份!自己以后该如何对她呢?

哎!过几天就要出征了,以后这京城的一切怕是得她一个人去面对了!

三皇子不是没碰过女人,只是眼前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妻子,这种感觉明显不一样。

可要真说哪里不一样,三皇子自己也说不出来。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三皇子却是久久不能入眠。

030 梦中见老乡

听着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三皇子却是久久不能入眠。

以至于第二天梅香进屋服侍三皇子起身的时候,三皇子满眼的血丝。

梅香见了,又给三皇子备了热毛巾敷了好一会儿眼睛,三皇子才到外屋和林颜夕用早餐。

林颜夕晚上喝了粥,而现在天都还没亮,林颜夕只觉得还没有睡饱,肚子却是一点都不饿。

自穿越一来,林颜夕一睡觉就会各种做梦,唯独昨夜一夜无梦,不过因为有点没睡醒,林颜夕倒没注意到这点。

三皇子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林颜夕有些睡眼朦胧的坐在桌边,拿着小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粥,明显没有食欲。

于是三皇子好心提醒,“一会进宫后恐怕就没时间吃东西了,要是不想挨一天饿,就赶紧吃点东西吧!”

三皇子突然开口说话,林颜夕睡意被去了一半,想到昨夜那道银光,林颜夕老实的低头将燕窝都喝掉了。

当梅香和竹翠捧着大红色的宫装服饰出现在林颜夕面前的时候,林颜夕和兰竹主仆两对视一眼,都明白,昨夜都白担心了。

这皇家媳妇进宫拜见,都是都制服的,林颜夕虽然还没有诰命服,但皇子妃定例的服饰宫里都已经准备了一套,是以,兰竹和林颜夕昨夜担心觐见皇帝的服饰问题,真是瞎操心。

林颜夕看到兰竹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林颜夕任由梅香和竹翠两人将自己收拾妥当,就听到三皇子说:“一会进宫我会派邓妈妈跟着你的,邓妈妈是阿志的母亲,她对宫中也熟悉,进了皇宫,我不在身边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邓妈妈。至于丫鬟,你看你想带谁吧。”

林颜夕便看向兰竹,见兰竹朝自己摇头,林颜夕便知道,兰竹怕是不敢进宫的,毕竟兰竹只是个散漫的小丫鬟,没见过什么世面,要带她进宫,林颜夕还真有些不放心,于是便说道:“我看着梅香性子沉稳,那就带梅香吧!”

三皇子看着林颜夕主仆二人的互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丫鬟和主子都还算是识大体。“那我们出发吧!”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林颜夕小媳妇般乖巧的跟在三皇子身后。

等三皇子带着兰竹和梅香来到大门口的时候,阿远、阿志还有邓妈妈早已等候在马车旁。

几人见三皇子和林颜夕走了出来,赶紧迎了过来,正要行礼,三皇子就挥手道:“自家门口,就不用那套虚礼了!”

阿远和阿志听了,便笑着退到一旁,阿远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牵了三皇子的马过来。

邓妈妈笑眯眯的走向林颜夕,“老奴见过皇妃!”

三皇子都免了这几人的礼了,可见这三人与三皇子的亲厚,林颜夕自然不敢得罪大boss身边的红人,在林颜夕的世界里可没有下人奴婢一说。

于是林颜夕亲自扶起邓妈妈,端庄的笑道:“邓妈妈可别跟我太客气,我年少不知事,往后还要邓妈妈多照看着点我呢!”

被人看重的感觉谁不喜欢,特别是像邓妈妈这样的老人,能得主子看重,邓妈妈自然乐意,于是恭敬的说,“皇妃说这话折煞老奴了。”

说完就伸手去扶林颜夕。

林颜夕原本是不想要这么个老人扶着自己的,可不想表现得多特别,只的入乡随俗,顺着邓妈妈的意思,将手放在了邓妈妈的手上,朝马车走去。

三皇子府的马车很宽敞,林颜夕和邓妈妈以及梅香三个人坐在里面都不觉得拥挤。

马车咕噜噜的前进着,林颜夕原本就没睡够,这会儿便有些昏昏入睡。

梅香和邓妈妈体贴的没有说话,并给林颜夕垫了个靠枕,让她睡得舒服些。

林颜夕自己也没想到,在马车上居然这么快就进入了梦乡。

林颜夕看到潇陌怜挺着大肚子,神情愉悦的在御花园的小湖边散步。

走到一处假山边,潇陌怜停了下来,挥手对身边的丫鬟说:“你们去看看五皇子什么时候办完差,和他说一声,我一会儿先回府了!”

丫鬟不放心道:“皇妃殿下,您这没人跟着,奴婢们不放心啊!”

潇陌怜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不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正想一个人走会儿,你们先去给五皇子传话,我就在前面的凉亭里等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快去快回!”

两个丫鬟这才听话的离去。

潇陌怜见丫鬟走远,附近也没什么人,便费力的脱了鞋子,走在湖边的鹅卵石路上,嘴里一面说:“哎哟!累死我了!什么破皇妃!什么和五皇子恩爱有嘉!都他妈放屁!”

林颜夕听了潇陌怜这话,震惊得无以复加,这~这还是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活泼可爱的潇陌怜吗?

之前可从未见潇陌怜爆粗口啊!

林颜夕还在惊愕中,就看到潇陌怜拎着鞋子,走在鹅卵石小路上念叨着:“御花园的这处小路铺的,可真是现代的指压板呀!这样的路,穿什么鞋子啊!”

现代?指压板?

潇陌怜真的是老乡啊!林颜夕感叹道。

没想到潇陌怜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侧耳认真的听着什么。

听完后脸色变了变,嘴里嘀咕了句“狗男女!”

潇陌怜明明是唇语的形式说的这话,可林颜夕却听得真真切切。

然后就看见潇陌怜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拎着鞋子,艰难笨重的耸着肩膀往一旁走去。

“喵!”一只野猫突然从潇陌怜眼前窜过,潇陌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男声惊慌的响起:“谁在那里?”

潇陌怜赶紧就近躲在了假山后的花丛中。

紧接着就看见一个****着上身的男子从另一边走了出来,他看见了那只蹲在假山上了野猫,放松了身体,转身就踢了一颗石子,石子准确的打中了野猫的眼睛。

“喵!”野猫惨叫着跳进了花丛中,转眼就消失了。

潇陌怜惊恐的看着假山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个男人用石子打破了猫的眼球!

潇陌怜看着那些血迹,仿佛觉得看到了自己的悲惨下场,要是刚才被发现是自己撞破了那人的好事,现在血溅当场的岂不是自己了!

林颜夕一惊!

??怎么回事?怎么连潇陌怜心里想什么,自己都能知道?

发现潇陌怜再一次满脸惊恐的模样,林颜夕也顺着潇陌怜的眼光看去,不禁也傻了眼!

031 残忍的纹身男

发现潇陌怜再一次满脸惊恐的模样,林颜夕也顺着潇陌怜的眼光看去,不禁也傻了眼!

只见那个男子健硕的后背上一条似纹身的青黑色枝桠花纹正在慢慢消失,男子有些烦躁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重新束起,露出耳后的一颗小红痣。

男子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还有第三个人窥探了自己后背的秘密。

草丛里还有一个衣衫凌乱的宫女在瑟瑟发抖,显然那女子刚才也看到了男子后背变化的刺青,“殿下饶命!奴婢~”

“噗!”的一声响,宫女的话还没有说完,男子就朝着宫女的脖颈甩了一把匕首,匕首扎进了宫女的脖子,也切断了宫女未说完的话。

宫女脖子上汩汩的冒着鲜血,惊恐又不甘的瞪着男子,男子走过去,一把拔出自己的匕首,又朝着宫女的心口狠扎了下去,“贱人!”

说完还横拉了一下匕首,见宫女彻底烟气了,才将匕首拔了出来,嫌恶的将匕首在宫女的裙子上擦了擦,然后才别在腰间,大步离去。

见那男子走远了,潇陌怜才敢大口喘气!

或许是刚才的场面太过血腥,潇陌怜内心冲击太大,刚缓了几口气,就觉得腹部绞痛。

只见潇陌怜强自扶着假山,艰难的往凉亭走去。

潇陌怜的疼痛,林颜夕似乎能身同感受,林颜夕此刻也觉得自己腹痛难耐。

“皇妃!皇妃!您醒醒!”

耳边传来陌生的女声,林颜夕这才睁开眼睛。

原来自己还在马车里,想不到在马车里居然都能睡过去,还做梦了!

邓妈妈见林颜夕醒过来了,还有些惊魂未定,关心的问道:“皇妃莫怕!刚才是噩梦了吧?梦都是反的!别放在心上!”

林颜夕此刻还觉得腹部似乎依旧隐隐作痛,只是没有梦中那般强烈罢了!

梅香仔细的用帕子给林颜夕擦着汗,“皇妃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迎着两人关切的眼神,林颜夕强笑道,“不过是个奇怪的梦,我没事,你们放心!”

邓妈妈见林颜夕似乎真的被噩梦吓到了,便转移了话题,说道:“一会儿就要到皇宫了!皇妃到了皇宫万事皆要小心,柳贵妃虽然很得皇上的宠爱,但皇妃要是受了委屈可以直接告诉皇上,皇上更疼三殿下的。”

“五殿下虽然是三殿下的同胞弟弟,但他的侧妃是柳贵妃的侄女,皇妃在宫里最好还是避着点五殿下,咱们三殿下什么都好,就是遇上五殿下的事情,三殿下就什么都不要了!”

邓妈妈说这番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认真的看着林颜夕。

林颜夕知道这是邓妈妈在提点自己,这一番话给了自己很多信息啊,说来说去,皇宫里谁都不可靠,但皇帝会看在三皇子的面上照顾点自己!

可皇帝真会照顾自己么?

皇帝疼的是三皇子,而林颜夕是被赖给三皇子的!

这种情况下,林颜夕真没把握皇帝会帮着自己。

要是皇帝真如邓妈妈那般疼三皇子,为什么连三皇子的婚事都任人摆布呢?

若婚事上,皇帝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帮到三皇子,那以后自己这个被赖给三皇子的皇妃,皇帝岂不是随时可以灭掉自己,给三皇子的皇妃腾出位置?

想到这里,林颜夕不禁打了个寒颤。

心里默念:一定要摆脱三皇子皇妃这个身份,否则三皇子的敌人和亲人都将是三皇妃的敌人。

这个世界全是敌人啊!太可怕了。

邓妈妈见林颜夕有些害怕的模样,以为林颜夕是害怕皇宫弯弯绕绕,安慰道:“皇妃不用太害怕,老奴会一直跟着皇妃的!”

林颜夕点头道谢,心里却一团乱麻!

梦里那血腥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殿下?在皇宫里被称作殿下的不都是些皇子皇孙么?

据林颜夕所知,大皇子好像也没比三皇子大多少,那最大的皇孙也不至于在潇陌怜在世的时候就那么大了。

那么那个被称作“殿下”的男人就应该是皇子了!

从背影看去,那个男子肯定不是三皇子,三皇子没有那么壮实,记忆中四皇子也没那么壮。

那难道是五皇子

林颜夕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怀疑了五皇子。

可能是因为林颜夕常常梦到五皇子做坏事吧!

所以这次梦里的坏人林颜夕直接就让五皇子对号入座了。

反正林颜夕就是厌恶五皇子,谁叫他在林颜夕的梦里那么卑鄙,连自己亲哥哥的心上人都要夺走。

要是公平竞争,林颜夕也不会讨厌五皇子,谁叫五皇子耍那么多手段,活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林颜夕心里想着事,很快便倒了宫门口。

梅香率先跳下马车,撩着车帘,恭敬的请林颜夕下车。

邓妈妈扶着林颜夕下了马车。

阿远将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口,三皇子也下了马。

三皇子示意林颜夕跟着自己,便率先进了宫门。

一过了宫门口,便有太监热情的迎了上来,“三殿下,奴婢奉皇上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请殿下与皇妃随奴婢来!”

林颜夕本想笑着点头的,瞥见三皇子肃着脸,不苟言笑的冰冷模样,便放弃了。

这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自己也摸不着门道,还是跟着大boss吧。

微微点头,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三皇子身后,朝目的地走去。

刚走没几步,林颜夕就觉得似乎腹部的疼痛并没有因为梦醒而消失,现在还在隐约作痛,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是因为梦里疼,所以醒来了还是疼?或者是因为肚子疼了,所以才会在梦里梦到肚子疼呢?

庄生晓梦迷蝴蝶?

可是这会儿可是要去见皇帝的,总不能请假上个厕所吧?

于是林颜夕只得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的位置,用左手宽大的袖口遮住右手,右手轻揉着肚子。

三皇子感觉到林颜夕的异样,步子顿了下,便看到了林颜夕的小动作。

三皇子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女子不会是要?

于是放慢了步子,和林颜夕并肩,低头在林颜夕耳边问道:“你没事吧?”

032 你在我心上

于是放慢了步子,和林颜夕并肩,低头在林颜夕耳边问道:“你没事吧?”

林颜夕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动作,三皇子就敏锐的觉察到了,心里还是有点小感动的,于是扬起脸,大方的给了三皇子一个笑脸,轻声说,“没事!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三皇子见林颜夕的模样不像撒谎,也没有放在心上,叮嘱道:“进宫后万事小心!”

引路的太监见这小两口“含情脉脉”的咬耳朵,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三皇子显然看到了太监们暧昧的笑意,心知,刚才的举动怕是让人误会了,于是叮嘱完就与林颜夕拉开了半步的距离。

对于三皇子突然板了脸,与自己拉开距离,林颜夕不知道缘由,可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又怎么得罪了这变脸王了?

林颜夕一边走,一边留意这个朝代的宫殿,可为什么心里居然涌上来一阵阵强烈的熟悉感,似乎自己来过很多次。

这些熟悉感,并没有让林颜夕心安,反而更加慌乱,因为林颜夕确定这不是现代的故宫。

正是因为不是故宫,而林颜夕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皇宫,所以这些熟悉感让林颜夕很是不安。

三皇子似乎感受到了身边的林颜夕的不安,瞥了林颜夕一眼,发现林颜夕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腹痛这么严重?那刚才就是在逞强?

眼看着就要到了皇帝所在的德乾殿,三皇子对跟在后面的邓妈妈吩咐说,“你先带着皇妃去偏殿稍作歇息,半柱香之后让皇妃再过来!”

邓妈妈虽然不知道三皇子为什么要如此安排,但稍一疑惑便应了下来。

三殿下如此安排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有什么原因会让三殿下在拜见皇帝前要三皇妃先回避,邓妈妈猜不透,却知道在皇宫里不适合多说,便带着林颜夕去了偏殿。

带路的太监有心想阻止,皇帝这会儿怕是已经在等着了,哪有公公等媳妇的道理?何况这公公还是皇帝呢!

可三皇子一记眼风扫过来,那太监便闭了嘴巴。

三皇子快步朝德乾殿走去,殿门口的太监见了三皇子,老远的就迎了过来,“三殿下!您来了,皇上已经在里面等候了,您直接进去就成!”机灵的没有问三皇妃为什么去了偏殿。

三皇子嗯了一声,就抬步往殿内走去!

林颜夕听到三皇子让自己先去偏殿,心里松了口气。

正被宫里这莫名的熟悉感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此正好先缓缓神,毕竟一会儿要见的可是皇帝呀!

林颜夕怀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心情,来到德乾殿门外。

门口的小太监恭敬的说道:“皇妃殿下,皇上说了,您若是来了,就自个儿进去,不用奴婢通报了!”

林颜夕点点头便抬步迈过门槛,朝里间走去。

刚走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病态的男声,“怎么?难道你不是对你的皇妃挺满意么?既然挺满意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西北,留在京城让她成为别人牵制你的质子么?”应该是皇帝吧?

“儿臣何时对这个皇妃满意了?”这是三皇子的声音。

病态的男声似乎很生气,怒道:“好~!好!好!你不满意是吧?那等你一走朕就赐死她!”

赐死?林颜夕被吓得小心脏缩了缩!赶紧放重了脚步,希望里面的人能听到,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可没想到三皇子依旧漫不经心的回到:“那是父皇的事,儿臣无能为力!”

“你!咳咳!”

林颜夕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正一手指着三皇子,生气得说不话来,皇帝咳嗽得很厉害,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没人教过林颜夕进宫的礼仪,林颜夕只得从电视上见到的模样,跪在三皇子身侧,朝座上的皇帝跪拜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咳了一阵,才虚弱的朝林颜夕摆手,“起来吧!”

林颜夕含情脉脉的看着三皇子,温柔道:“夫君!昨天您不是还说父皇最近身体不好,你正在给父皇寻药么?药寻到没有?”

三皇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林颜夕,“寻药?”

林颜夕生怕三皇子再说出什么,赶紧接口道:“父皇,您看殿下,明明惦记着您的身体,却总是不肯说出来!”

说完又转头满眼爱意的对三皇子说:“您也真是的,关心自己的父亲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皇帝的眼中也充满了震惊,还有藏也藏不住的惊喜,看着三皇子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三皇子想否认,可看着皇帝的模样,似乎又有些不忍,乘着这空档,林颜夕又笑道:“父皇!殿下是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么?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嘛!”

皇帝笑着点头,朝身后的老太监说道:“准备敬茶吧!”

林颜夕和三皇子接过太监递上来的茶水,恭敬的跪在了皇帝面前的,“父皇请喝茶!”

皇上笑眯眯的接过两人的茶水,沾了一下嘴,就交给了一旁的太监。

然后给两人一人一个厚厚的红包,又赏了林颜夕一盒子珠宝首饰,“以后好好过日子,让父皇早点抱上皇孙!”

林颜夕“羞涩”看了三皇子一眼,含情脉脉的收回眼神,低头轻声应“是!”

皇帝满意的朝林颜夕点头,临走交代道:“林氏!夫妻讲究的是举案齐眉,你不用总对老三您来您去的!你们夫妻是一体的。”

林颜夕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就是说皇帝希望林颜夕不要太自卑,以前是不受宠的庶女,现在已经是皇子妃了,不要再三皇子面前妄自菲薄。

于是林颜夕又只得“含情脉脉“的看了三皇子一眼,“羞涩”的说道,“因为你在我心上,所以才用的您!”

皇上和三皇子都有些惊愕,想不到林颜夕会这么说。

惊愕过后,三皇子有些别扭的扭头不敢看林颜夕。

林颜夕看到三皇子的耳根有些红红的,心里很得意,小样,谁叫你昨晚用刀子吓唬我的!

皇帝却“呵呵!”的笑了,连说了三个“好!”字。

说了这些话皇帝似乎有些累了,便冲二人摆手,“你们去吧,见完兄弟们,一会儿拜祭下你们的母后!”

三皇子握了下拳头,又松开了,对皇帝抱拳“儿臣明白!”

033 为了小命 (二更求推荐票)

三皇子握了下拳头,又松开了,对皇帝抱拳“儿臣明白!”

见皇帝着实累了,三皇子带着林颜夕离开了德乾殿。

林颜夕自然是“乖巧”的随三皇子离开,为了显示自己和三皇子亲厚,出了德乾殿,林颜夕故意将手伸到三皇子的掌心中,不等三皇子甩掉,便紧紧的握住了三皇子的手。

门口的太监见了,赶紧低了头,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三皇子尴尬的变了变了脸色,可又不想在德乾殿门口和林颜夕闹,只得附在林颜夕耳边狠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颜夕听了三皇子语带威胁的话,不禁想起昨夜的那道银光,心肝一颤,可想到刚才听到皇帝的话“你不满意是吧?那等你一走朕就赐死她!”

于是仰起头,冲三皇子“羞涩”一笑,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为了不被赐死,只能和你恩爱一下了!”

说完又偷偷的冲三皇子露出个可怜兮兮的模样。

三皇子一愣,便想到了,林颜夕进门的时候自己和皇帝的谈话,怕是这姑娘听去了,生怕真会被皇帝赐死。

恍然明白林颜夕刚才在德乾殿里的那番作为了,就说嘛!明明是打算假死遁走的人,怎么突然就要和自己郎情妾意了,原来是这样!

“那就是说你在我心上的情话也是随口胡扯的?”三皇子突然问道。

林颜夕扯嘴一笑,想说“这种话谁不会扯啊?”可想到现在是在古代,这种情话怕还真是前无古人。

于是只得将要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一时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一旁的太监更是觉得这新婚夫妇你侬我侬的,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以至于皇帝知道后,心里也略感欣慰。

三皇子见林颜夕没有回答自己,握着林颜夕的手紧了紧。

林颜夕想抽回自己的手,三皇子似乎抓得更紧了。

眼见着三皇子脸色变了变,林颜夕忍不住出声“你干什么?我的手要废了!”

三皇子这才松开了林颜夕的手。

林颜夕赶紧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脸色有些不好的看了三皇子几眼。

“你那话是哪里学来的?你的情郎和你说的?”

怎么还纠结那句情话呢?难道刚才的变脸是因为这个,林颜夕赶紧解释,“没有!我哪里有什么情郎!您大可放心,我只要当一天的皇妃,就不会给您带绿帽子的!”

三皇子被林颜夕直白的话,弄得有些尴尬,故意板着脸说“不要对我说您!”

林颜夕知道三皇子没有再生气了,便也笑嘻嘻的答道,“是!都听您的!”还纠结你在心上呢!

“你!”三皇子有些气结!

林颜夕却不怕死的继续戏谑道:“亲爱的夫君!您现在可是人家的天呢,我当然要把你放在心上了!”

说完还去拉三皇子的手。

邓妈妈一路跟着,见到两人的气氛不好,原本还有些担心,这会儿看到林颜夕又笑嘻嘻的了,而三皇子似乎也不在生气了,邓妈妈也放了心,嘴角不自觉也带了笑意。

眼见着要到承德殿了,三皇子收拾了心心绪,板着脸对林颜夕道:“你要是不想死的那么快,现在就最好不要和我装亲热,这里可不是德乾殿,这里想我死的人多了去了!”

林颜夕一听这话,赶紧放开了三皇子的手,既然这里的人都是三皇子的敌人,那自己要是和三皇子太亲热,自己也就成了这些人的敌人了!林颜夕可不想因为这个不熟悉的古人去得罪一大帮的古人!

三皇子看了眼自己空空的左手,几不可见的扯动了下嘴角,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真是够现实啊!为了小命可以谄媚的和自己手拉手,为了活命又转眼甩开了自己!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笑了,因为这个女人?

三皇子心事复杂的看了眼林颜夕。

刚走到承德殿外,林颜夕就听到了熟悉的女声甜甜的响起,“这三皇嫂也真是的,大伙儿都喝了一肚子茶水了,她怎么还没来呢。”

三皇子听到这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率先快步朝殿内走去。

随着小太监的传报,殿内的谈话戛然而止。

众人都看向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三皇子和林颜夕。

柳侧妃甜甜的开口,“三嫂可算是是来了,要是再晚些来大家茶水都喝饱了!”说完又用帕子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甜甜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好话,可偏偏柳侧妃还笑眯眯的说,让作为新媳妇的林颜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柳侧妃这么不分场合的乱说话,五皇子怎么就不说说呢,这么想着,林颜夕便看向坐在柳侧妃身旁的五皇子。

恩!果然和梦里那个鸭公嗓有几分相似!

看来自己的的那些梦肯定是真的。

“呀!三皇嫂,你和三皇兄一前一后的进来,却这么盯着咱们家的五殿下看,你不会是也~呵呵”说完暧昧的笑了几声。

柳侧妃这话一出口,林颜夕就明显感觉到三皇子黑了脸色,在场的众人似乎都停止了一切动作,承德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要是没有那些梦,林颜夕可能还理解不了柳侧妃的话,可偏偏林颜夕通过那些梦知道了些往事,柳侧妃那话不外乎是说,嫁给三皇子的林颜夕,和三皇子貌合神离,进门都是一前一后的,却一进屋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五皇子,不会也是像潇陌怜那样也“爱”上了五皇子吧。

林颜夕看了眼五皇子,却见五皇子并没有要阻止柳侧妃的意思。

柳侧妃原本见到三皇子黑了脸色,有些害怕,可见到五皇子没有怪罪的意思,柳侧妃胆子又大了些,壮着胆子说:“三皇兄莫要怪罪,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三皇子何必当真呢?难道还真怕三皇嫂要到我们府里去呀?”

前一句还在开玩笑,后面却还要去撩起三皇子的怒火。

林颜夕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在打三皇子的脸,将三皇子的伤疤在众人面前血淋淋的揭开。

034 我来保护你

林颜夕知道,这是赤裸裸的在打三皇子的脸,将三皇子的伤疤在众人面前血淋淋的揭开。

林颜夕上前,原本想拉住三皇子的手,可伸手过去才发现三皇子左手已经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林颜夕用另一只手将三皇子握紧拳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与自己十指相扣。

在外人看来,似乎是林颜夕双手郑重的握住了三皇子的手。

做完这一切,林颜夕冲三皇子安慰一笑,便转头对柳侧妃说道:“柳侧妃是吧?想知道我为什么进门看着五皇子么?”

柳侧妃甜甜一笑,“都说了开玩笑了,怎么,三皇嫂真的是一进门就盯着我们家五殿下看了呀?”

林颜夕感觉到三皇子握住自己的手紧了紧,握得林颜夕的五指骨头都要碎了,林颜夕却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

三皇子用命来爱护的弟弟,却任由自己的侧妃来羞恶哥哥!偏偏作为哥哥的三皇子还不能将弟弟的侧妃怎么办,那么就让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林颜夕来吧。

于是林颜夕“无辜”的看向三皇子,“亲爱的!那我真的说了哦!”

谁也没想到林颜夕竟然在大家面前公然叫三皇子“亲爱的!”,惊得愣了神。

倒是四皇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只见林颜夕缓缓开口,抱歉的看了一圈在座的各位,“我要是没猜错,在座的各位女眷都是嫡妻正妃吧,唯独柳侧妃一个是侧妃,我就纳闷了,怎么在家礼上五皇子竟带了侧妃来参加呢?所以就多看了几眼!”

林颜夕忽略掉五皇子和柳侧妃黑得如锅底般的脸,继续缓缓的开口道:“本来还没觉得怎么的,可是这个正妃和侧妃的作风就是不一样,是吧?”说完笑盈盈的看向在座的几位正妃。

几位正妃听了林颜夕的话都觉得暗爽,这个柳侧妃仗着贵妃娘娘的关系,没少在大家面前摆谱,众人顾忌着贵妃娘娘,一直以来都对这柳侧妃多有忍让,没少吃过这柳侧妃的暗亏,可以说是积怨已久!

不过是个侧妃罢了,林颜夕说出了众人一直不敢说的心里话。

可大家一想到这会儿是在皇宫里,这皇宫里的贵人可都不是正妃,因为现在皇后的位置是空置的!

这么想着,众人都只是冲林颜夕笑了下,并没有人敢接话。

林颜夕见了众人的表情,也立马想明白了这个事情,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左右皇上的那些妃子们也不会对自己好,特别是那个柳贵妃,貌似是三皇子的死敌!

这么一想,林颜夕就完全没有了心理负担。

四皇子见场面有些尴尬,于是便笑着打哈哈,“三皇兄,赶紧过过礼吧,过完礼咱们兄弟几个再聊不迟,要不然我一直拿着这见面礼,手都要酸了!”

众人便都顺着四皇子的话,让三皇子赶紧带林颜夕和大家见礼。

三皇子带着林颜夕和众皇子皇妃公主见了礼。

一圈问安下来,林颜夕收货颇丰,喜滋滋的站在三皇子身边,当一次皇妃还真不亏,瞧三皇子的模样,估计以后也不会和自己计较这些东西吧?好歹这些都是皇妃林颜夕的!

林颜夕觉得,要是带着这些离开,将来就真可以做个衣食无忧、游手好闲的地主婆了!

柳侧妃见林颜夕收了见面礼后喜滋滋的模样,心里很是鄙视,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庶女!正想开口刺两句,被五皇子一记眼风给止住了。

“三哥!贵妃娘娘那边给大家准备了席面,一会儿一起过去吧?”五皇子微笑着站起来和三皇子说道。

三皇子皱了皱眉头,这是自己回来后五皇子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没想到居然是叫自己去贵妃那边?

今天是来行家礼的,一会儿要去拜祭自己母妃的,可是五皇子在这个档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贵妃是皇后了么?

当今皇后只有一人,那就是自己的母妃,孝贤皇后!

只是因为,母妃并没有坐过皇后的宝座,在三皇子看来,追封的皇后分位,母妃也不会在意,所以三皇子心里一直以母亲在世时的称呼来称呼母亲的。

这会儿五皇子却提出这样的话,三皇子深深的看了眼五皇子,缓缓说道,“看来五弟是越发糊涂了,你三皇嫂刚说了家礼上莫要乱了嫡庶,你没有了正妃,带了管事的侧妃过来也就罢了,竟然又要叫我去贵妃那边?今天我进宫是来干什么的,你是忘记了么?还是你觉得孝贤皇后不在世,这后宫的正位是贵妃的了?”

五皇子原本说完这话,就低头喝茶,不看三皇子了,以为三皇子会像以前那样,不管自己提什么样的要求,只要不伤及性命三皇子都会答应。

没想到三皇子拒绝得这么干脆,还拿嫡庶来教训自己,五皇子惊愕的抬起了头。

三皇子没有理会五皇子的惊愕,抱拳对在座的众人说:“各位皇兄、皇嫂,弟弟妹妹们!我去祠堂拜祭母后了!你们大家随意就好!”

说完不等大家回答就朝外走去。

林颜夕看着三皇子往外走去,很是尴尬!这人,居然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怎么说刚才自己也算给他救场过的。

可新郎都出去了,林颜夕也只得尴尬的匆匆与大家行个礼,就急急的跟着出去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大皇子便笑着说:“三皇弟就那性子,大家别放在心上,好不容易大家聚到一起,既然贵妃娘娘那边准备了席面,那大家都过去吧!”

林颜夕听着屋里的声音有些熟悉,想回头看看,奈何刚转了弯,已经看不见殿内的情况了。

眼瞧着三皇子朝祠堂的方向走了,林颜夕便在邓妈妈的“搀扶”下不近不远的跟着!

“咦?我怎么知道三皇子是往祠堂的方向走的?”林颜夕纳闷,刚才那种明了的感觉,林颜夕知道,并不是因为三皇子说自己要去祠堂,林颜夕才觉得三皇子是往祠堂去的,而是觉得这宫里似乎自己来过很多趟!

还有刚才出了承德殿后,身后那熟悉的男声!

为什么这个皇宫处处透着熟悉感?

035 小气

还有刚才出了承德殿后,身后那熟悉的男声!

为什么这个皇宫处处透着熟悉感?

林颜夕想不出所以然,就丢开了问题,一心跟着三皇子来到皇家的祠堂。

三皇子带着林颜夕过来后,看守的小太监们都自觉的退开了,邓妈妈等候在殿外。

祠堂里收拾得很干净。

林颜夕随着三皇子焚了香,跪在孝贤皇位的牌位前,三皇子什么话都没有说,林颜夕觉得,三皇子应该是在心里和自己的母亲说话吧!

随着三皇子磕完头,就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正当林颜夕以为三皇子要带自己离开的时候,三皇子突然开口对着孝贤皇后的牌位认真道:“母妃!这林氏现在不是你的儿媳,不过儿子会谨记母妃的教导,善待自己的妻子!”

林颜夕听了前半句,还以为三皇子怕是想捉弄自己,听到后半句便立马严肃了心绪,看了眼三皇子,确定他不是在说笑,想想也是,在逝者面前,三皇子怎么可能开玩笑呢?

于是林颜夕也恭敬的对着牌位说:“皇后娘娘!您放心,我林颜夕只要当一天三皇子妃,就绝不会任由三皇子受人欺负,我定会好好护着他的!”

三皇子没想到林颜夕会这么说话,还以为这女子会说“当一天三皇妃就不会让三皇子丢脸”之类的话呢!“本王什么时候受人欺负了,还需要你护着?”

林颜夕没理会三皇子。

三皇子没有得到回应,便一甩衣袖,率先离开了。

林颜夕冲三皇子的背影使劲皱鼻子撇嘴,也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话,朝宫外走去。

临上马车的时候,林颜夕突然心思一动,对骑在马上的三皇子讨好到:“殿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大家都饿了吧?要不咱们在外面吃?”

三皇子看了林颜夕一眼,“你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的人?”

林颜夕猛然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才想到,三皇子这话是在说上次看到自己和兰竹逛街的事情吗?

难道他以为她是经常往外溜的么?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林颜夕连这条街上有什么小吃都不知道,更何况那些大饭馆的特色菜了,原本就是觉得跟着三皇子出来,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逛逛街,吃吃这京城的特色的!

“殿下!咱们过两天就要去西北了,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乘今天出去吃点京城特色嘛!”有求于三皇子,林颜夕不得不好脾气的哄着三皇子。

三皇子听了却说,“谁说是咱们要去西北了,是我去!你留在京城以后想吃什么慢慢吃吧!”

说完不等林颜夕回答就策马先行了。

林颜夕见阿远阿志都低头站在不远处,邓妈妈和梅香也没有出声,但三人肯定都听到了自己和三皇子的额谈话,林颜夕有些尴尬,心里也埋怨三皇子太不给面子,但也不敢在外面和三皇子大吼大叫,只得嘀咕一句,“什么人啊!”便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邓妈妈就笑着对林颜夕说,“皇妃想吃什么,一会让阿远阿志去买就是了,别和殿下生气!”

林颜夕听了这话,能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京城有什么特色菜和特色小吃么?没看到菜单,林颜夕怎么点得出菜呢?

于是只能对邓妈妈说:“我没有生气呢!不过你们家殿下真是小气,出去吃顿饭能花他几个子儿?”

邓妈妈和梅香听了林颜夕这话都笑了,邓妈妈纠正道:“殿下现在可不仅是我们家殿下,更是皇妃的殿下!皇妃以后可别再说这话了!”

她的殿下?林颜夕想到三皇子那张说变就变的脸,以及昨夜的那道银光,就不寒而颤了。

邓妈妈见林颜夕没有说话,以为林颜夕在耍小性子,笑着哄着说:“皇妃要是不嫌弃,晚上老奴给皇妃做几样点心尝尝可好?”

林颜夕看着邓妈妈一心想为主子排忧解难的模样,实在不忍拒绝,再说林颜夕本就是个吃货,穿越到这里还真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原本还以为今天进宫能混一顿宫廷御宴,结果因为是贵妃准备的,三皇子就这么走了!

于是林颜夕高兴的说,“那好啊,晚上邓妈妈烧几个拿手好菜,我再弄个火锅,咱们大家好好吃一顿!”

早就打算和兰竹吃火锅的,可惜一直忙忙碌碌的,当初买的那些菜,现在都不知道在左相府南星苑的哪个角落里枯萎了。

林颜夕一回到皇子府里就开始张罗做火锅。

“邓妈妈!今晚你做两个拿手菜就行了,不用做太多,真的只要两个就行,晚上大家一起吃火锅!”

邓妈妈虽然不知道林颜夕说的火锅是什么,但也没有多问,想着左右晚上就能知道了,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哎!好嘞,皇妃放心,老奴一定给您办好!”

见林颜夕点头,邓妈妈便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梅香、竹翠,府里有铜锅和配套的小炉子以及木炭吗?”林颜夕说完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大的铜锅就行!”

梅香正要点头,竹翠就迫不及待的回道:“有!有!有!大厨房里就有。奴婢这就去给皇妃拿过来!”

竹翠听到新鲜玩意,可没有邓妈妈和梅香那么沉得住气,说完就准备往大厨房的方向去了。

林颜夕赶紧叫住竹翠,“竹翠!你等等!”

说完又回头对兰竹说:“兰竹!还记得上次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带你采买的那些菜吗?”

见兰竹点头,林颜夕又说,“你跟竹翠一块儿去大厨房看看,按照上次准备的那些菜色去准备一份,洗干净了带过来就行!不要切啊!还有作料,也备齐了带过来!”

“遵命!”兰竹见林颜夕高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跟着高兴,一高兴就嘚瑟起来,朝林颜夕做拱手模样。

三皇子进屋的时候便看到兰竹和竹翠两人欢快的朝大厨房方向走去,林颜夕正背对着他,和梅香笑说着什么,梅香也笑着点头应着。满屋子都是欢乐的味道。

036 较劲

三皇子进屋的时候便看到兰竹和竹翠两人欢快的朝大厨房方向走去,林颜夕正背对着他,和梅香笑说着什么,梅香也笑着点头应着。满屋子都是欢乐的味道。

梅香先看到了三皇子,忙收了笑容,恭敬的朝三皇子施礼问安。

林颜夕这才微微侧身,转头看了眼三皇子,因为刚才心情还不错,便笑着对三皇子说:“殿下一会儿叫上阿远和阿志和我们一块儿吃火锅吧?”

三皇子眉头跳了一下,没有说话,径直进了里屋,没有理会林颜夕。

林颜夕撇撇嘴,“叫你是看在大家同一个屋檐下,不计较你!不来拉倒!”

嘀咕完了,就对梅香说,“那就麻烦你跑一趟,叫上阿远阿志吧!”

梅香抿了下嘴,斟酌着对林颜夕说,“皇妃,刚才殿下好像不答应呢!再说了,将他们叫来内院一起吃饭,怕是不太妥当!”

林颜夕笑着说,“谁说我要叫他们来内院了?一会儿咱们去园子里吃,我记得后面不是有个人工湖么?旁边有个凉亭,一会咱们就去那里吧!”

梅香见皇妃心里有成算,便不再多说,点头答应着,领命出去了。

林颜夕见大家都忙开了,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做,想着过两天就要去西北了,便转身也进了内屋,想去清点下今天收到的礼物,顺便看看哪些东西方便带走。

其实林颜夕觉得只要是值钱的都该带走的,毕竟自己这次离开了,就打算永远离开这京城了,到时候找个小地方去过地主婆的日子,没有金银傍身怎么可以?

一进门,就看到三皇子依然坐在那把靠椅上拿着书看着。

连她掀了帘子进来,他都没有抬眼看一下。

林颜夕也不理会三皇子,径直走到梅香刚拿进来,还没有登记入库的礼物前,开始翻捡。

将纯金银的放在一起,珠宝翡翠之类的另放,那些布匹和药材林颜夕碰都没碰。

三皇子被林颜夕翻捡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弄得有些不舒服,抬眼看了眼林颜夕,才知道她在分类礼物,“这些事情叫梅香她们做就可以了,要是不放心可以叫兰竹,你现在弄得这么乱,不嫌吵人么?”

林颜夕头也不抬的回答,“她们哪里知道我要带什么不带什么?还是自己清点的好!”

三皇子这才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走到林颜夕旁边,居高临下的问:“你要带去哪里?”

林颜夕抬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和你去西北啊!”

三皇子挑了下眉头,“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是我去西北,你在京城自己想办法!”

林颜夕“嗖”的站了起来,三皇子没堤防,差点被林颜夕撞到了下巴,赶紧后退了一步

林颜夕恶狠狠的朝三皇子压低声音放狠话,“你要是敢把我就这么丢在京城,我就敢让你脑袋顶上长满绿毛!”

三皇子眉头跳了跳,黑着脸盯着林颜夕看了会,咬牙道:“你敢!”

林颜夕“嗤”了声,“不信你试试!”

两人谁也不让步,死死的盯住对方。

正在双方不死不休的时候,林颜夕拼了老命都要败下阵来的时候,梅香的声音在屋外适时的响了起来,“殿下,皇妃!圣旨到了,公公在前院等着殿下和皇妃去接旨!”

林颜夕这才收了眼神,将头偏到三皇子看不到的放心,使劲眨了下眼睛,心里咒骂到:“变态!什么人啊!眼睛都要盯瞎了还不眨眼!”

三皇子心里则是惊叹,这是什么人,居然能再自己的怒视下坚持这么久没败下阵来。

他是在战场上混迹过的,身上的戾气就是手下的将士都没几个受得住的,刚才他也是怒了,这女人居然敢说要给他戴绿帽子?是不是因为之前他可怜她,让她错以为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了?

三皇子却不知道,林颜夕将自己能去西北当成了重生的机会,去西北就能自由,留在京城要么被谋杀,要么被害残废!自然是要拿命相博的!

以命相搏了,还惧怕什么戾气?何况林颜夕一个现代女性,还能被一个古人的气场吓到?

完全忘记了三皇子伸手就能捏碎她的脖子!

要是还能记起洞房晚上的那道银光,林颜夕醒悟过来现在所处的不是法治社会,或许就不敢像刚才那样了。

林颜夕乘着梅香给她换衣服焚香的功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绪,揉揉脸,想到是要接圣旨,来传旨的皇帝的人,待会儿还得和三皇子扮好恩爱夫妻。

一见到换好衣服等候的三皇子,便扯出笑脸,想和他套套近乎。

哪知道,话还没出口,三皇子就起身朝外走去了。

林颜夕只好快步追上去。

传旨的太监有点眼熟,哦!是上午在德乾殿门口碰到的那位。

想到这里,林颜夕微微心安,生怕刚才冒出的熟悉感不是她所知道的熟悉感,生怕又是莫名其妙想不起来的那种熟悉感,还好!这次的熟悉感是她熟悉的!

见人到齐了,小太监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邹晟睿智勇双全、德才兼备,特封为权王,特赐西北五座城池为权王封地,精兵五万镇守西北!……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叩谢,三皇子便接了圣旨。

小太监又笑眯眯的对三皇子说道:“恭喜权王了!皇上特交代了奴婢王爷将来要是打下西北以外的城池,那些也都是王爷的!”

林颜夕没想太多,三皇子却是拧了眉头,自古藩王都是不允许佣兵的,怎么到了他这里还给了兵权?放到边境处,还特意交代可以开疆扩土?

这是让他占地为王么?

这道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柳贵妃气得摔了好几个古董花瓶,“皇上是糊涂了吗?权王!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权王啊!西北的五座城池,就是划出去了大半个西北了!还给那么多精兵!还可以自己扩建军队!还能自己扩宽土地?还不用朝贡?怎么不直接把皇位给他?”

037 弟弟

柳贵妃气得摔了好几个古董花瓶,“皇上是糊涂了吗?权朝王!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权王啊!权倾朝野!西北的五座城池,就是划出去了大半个西北了!还给那么多精兵!还可以自己扩建军队!还能自己扩宽土地?还不用朝贡?怎么不直接把皇位给他?”

“要不是因为三皇子的脸上有伤,那皇位可不就是他的了!不对,现在是权王了!”李嬷嬷不耐烦的接口道。

柳贵妃气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不敢杀了你么?”

李嬷嬷却一点也不害怕,“娘娘当然敢杀了奴婢,只是奴婢要提醒下娘娘,杀了奴婢后,您要怎么和主子交代?”

柳贵妃听了李嬷嬷的话,脸色白了白,还是怒视着李嬷嬷。

李嬷嬷见柳贵妃冷静了点,这才换了个口气,叹气到,“哎!贵妃娘娘,不是奴婢说娘娘,最近娘娘的手伸得有点长了,娘娘的任务是帮助大皇子登上皇位,而不是让自己坐上后位!奴婢劝过娘娘的,可娘娘不听奴婢的话,主子已经知道了,主子很生气,所以,娘娘!可别有下一次了!”

柳贵妃这次可真是彻底白了脸色。

李嬷嬷扶起跌坐在地上的柳贵妃,“地上凉!娘娘快起来!娘娘累了,回里屋歇会吧!”

柳贵妃全然没了刚才的神气,乖乖的任由李嬷嬷扶到床上躺下。

李嬷嬷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心里很是鄙视,贪心不足的女人!不过运气罢了!真把自己当娘娘了!

与柳贵妃这边的气氛完全不同!

皇帝急急叫来宣旨的小太监,问道:“三皇子接到圣旨的时候可高兴?”

小太监如实禀报了当时的情况。

皇帝便抬手让他下去了,只留身边的心腹老太监。

皇帝有些颓废的问道:“阿昌啊!朕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啊?”

老太监温和的回道:“陛下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三皇子好!总不能真把这江山给五皇子呀!”

皇帝叹了口气,“这么说,朕到底还是做错了呀!可是朕真的说不出口啊!”

老太监没有回答,有时候皇帝只是要个听众罢了!

果然皇帝又开口了,“等睿儿去了西北,朕就想办法赐死五皇子,到时候就由阿昌去告诉睿儿那个秘密!”

老太监眉头一挑,“陛下!万万不可!陛下龙体金安,一定要保重呀!”

皇帝听了这话却笑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要是朕告诉睿儿,睿儿肯定不会相信朕!”

老太监还想说什么,皇帝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陷入了深思。

皇帝不记得是多久以前,三皇子怒气冲冲的找到皇帝,怒斥道:“五弟不过是不小心打碎了父皇的一个杯子,父皇为什么下狠手抽了他十鞭子,还不准叫御医?这是打算要了五弟的命吗?难道在父皇眼中,儿子的命抵不过一个杯子吗?”

皇帝看着三皇子酷似他母妃的双眼,看着泪蒙蒙的双眼,想到,曾经那个女子也是这么看着他的,但那时候他没有因为想要皇位,任由那双眼睛流泪,以至于一直遗憾。

现在这双眼睛又在他眼前流泪了,皇帝怎么舍得,于是脱口而出,“他不是你弟弟!”

小小的三皇子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停止流泪,反而更伤心绝望,朝着皇帝大吼,“母妃生完弟弟就特意告诉过我,他是我亲弟弟,是父皇的亲儿子!父皇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母妃要我保护好弟弟,要是弟弟也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

皇帝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难道她以为他会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生的孩子吗?竟然和孩子说了那样的话?

可见,那时候她是真的对他失望透顶了!

其实他一直都相信她!相信她生的孩子!

可是现在要去怎么跟孩子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吧?

皇帝不想再失去和她唯一的孩子了,于是派了好几个御医去治疗五皇子。

虽然后来还是治好了五皇子,和三皇子却和皇子越来越有隔膜了!

所以皇帝再也不敢去和三皇子说五皇子的事情,他怕再说一次,怕是连和三皇子之间这点稀薄的父子之情都没了。

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要不然到了地下,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三皇子府上,现在应该说是权王府上,权王和白老先生坐在书房里,权王没有说话。

白老先生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沉声道,“王爷!皇上这是变相给您皇位呢!”

权王面无表情,“他明明知道五弟想要那个位子,现在给我那么大的封地,还给兵权,给精兵,这是要我们兄弟把天耀国瓜分了吗?要我们兄弟同室操戈吗?他怎么敢这样?是要天下大乱吗?”

白老先生却说,“王爷!您觉得要是五殿下登基,能守得住西北吗?”

权王眉头微微皱了下,没有答话。

白老先生接着说,“其实您也觉得五皇子不适合坐那个位置吧?您都知道,皇上何尝不知道,他怎么放心把天耀国交到五皇子手里?王爷你执意要将那个位子给五皇子,那么王爷就要替五皇子守好西北!”

是这样吗?权王看向白老先生,以眼神问道。

白老先生坚定的点头。

权王抿了下嘴,“容我想想!”

白老先生便躬身退出了书房。

走到拐角处,白老先生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皇上也是用心良苦啊!”

原本就是铁了心要将皇位给权王的,可他顾念兄弟之情,怎么都不要,但别的皇子可没这心胸。

谁不想要那个位子,以权王现在在军中的地位,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恐怕都容不了权王。

所以皇帝这是在保护权王呀!

但刚才白老先生要是这么说的话,还不知道权王会怎么做呢,所以就只能说是为了保护五皇子了。

白老先生叹了口气,权王什么都好,就是碰上五皇子的事情就失了原则,也不知道孝贤皇后在天之灵看到权王这样,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更多的怕是心疼吧?

038 称呼

白老先生叹了口气,权王什么都好,就是碰上五皇子的事情就失了原则,也不知道孝贤皇后在天之灵看到权王这样,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更多的怕是心疼吧?

权王还在书房想着那道圣旨,林颜夕率领着三个丫鬟和邓妈妈已经在凉亭里准备妥当。

林颜夕看着铜锅感叹,“这要是有鸳鸯锅就好了,一边清汤,一边麻辣汤!”不过现在能这样已经不错了,两口锅,一锅清汤,一锅麻辣汤,要是在左相府里哪里能有这些东西,作料都很齐全,在林颜夕的指点下,邓妈妈还炒了一碗蒜蓉。

林颜夕招呼大家,“来来来!大家都坐下一起吃吧!都别客气!”

邓妈妈和梅香、竹翠三个原本不敢和林颜夕一起坐下的,哪里有奴婢和主子坐一桌子的!

可兰竹这些日子和林颜夕的相处,已经能够适应和林颜夕坐一桌子了,于是林颜夕说完这话,兰竹便隔了个位置坐在的林颜夕的下手。

转眼看到邓妈妈和梅香、竹翠三人还站在一旁,兰竹这才突然意识到,这是在王府了,于是有些尴尬的又站了一来,走到邓妈妈身边。

林颜夕一见这情景,便笑着说:“你们这是干嘛啊!都坐下了嘛!还有,兰竹!你是我带过来的丫头,你得给她们带个头,吃火锅嘛,人多才有意思!”

邓妈妈见林颜夕是诚心叫大家一起吃的,心里暖和,便笑着说,“王妃,王爷还没到呢!”

林颜夕其实也知道权王还没来,不过那人不是没答应么,吃个火锅还要三请四请的么?

既然邓妈妈开口了,林颜夕也只得说,“也是!那我去叫殿下!”

邓妈妈笑着说,“奴婢陪王妃一起去!”

林颜夕点头,“兰竹!那你和梅香几个人就在这看着炉子吧!”

三人领命,林颜夕便带着邓妈妈离开了。

邓妈妈又说,“王妃!圣旨已经下来了,以后殿下就是权王了,该改口叫王爷了!”

林颜夕睁大眼睛,“这有什么区别吗?”

邓妈妈知道林颜夕的过往,料想那左相府肯定没人和她说过那些,便耐心的解释,“咱们天耀国的皇子,一旦有了封地和封号,就不再称殿下了,就叫王爷了!”

林颜夕听了点点头,“哦!就是说有自己的地盘了,独立了,就当爷了?”林颜夕笑嘻嘻的问。

邓妈妈一听,愣了一下,就笑出了声,“奴婢愚钝,没深想,不过听王妃这么一说,好像真在理呢!”

林颜夕想了想又问道,“对了!既然王爷这次已经不是单纯的去西北打仗了,而是有封地了,那么我就得跟去了吧?不能留我在京城了吧?”

邓妈妈不知道林颜夕为什么这么说,还以为王妃不想离开京城这繁华地,劝道,“西北虽然在边境,时有附近的小国骚扰,不过王爷这次去西北可是还有兵权的,西北就正在是王爷的了,不会受到朝廷的牵制,相信王爷一定会管好西北的!王妃大可放心!”

林颜夕知道邓妈妈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不过听着口气是自己这次必须去了,很是高兴,于是对邓妈妈说,“邓妈妈!您误会了,我不是不想去,而是非常想去呢!就怕王爷把我留在京城,那我可真是一抹黑了!”

邓妈妈听了很是欣慰。

两人走出后院,问了小厮才知道王爷还在书房。

林颜夕便在邓妈妈的指引下,直接来到书房。

阿远和阿志守在外面,见林颜夕来了,赶紧行礼问安。

林颜夕朝二人挥手,“免礼!王爷可在书房?”

两人点头,阿志哭着脸说,“接完圣旨,王爷就叫了白老先生在书房商谈,谈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白老先生就出去了,说是王爷要静思,不许小的们打扰,可到王爷都没有出来,奴才也不敢进去贸然打扰!”

林颜夕点点头,“嗯!知道了,王爷这里有我,你们跟着邓妈妈先去园子里等着,那边做好了吃的,我和王爷随后就到!”

阿远想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阿志拉着谢恩,“奴才遵命!”

阿远瞪了眼阿志,见阿志朝他努嘴,阿远才看到邓妈妈正朝二人使眼色,让二人赶紧离开,阿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邓妈妈是阿志的母亲,又是府里的老人,听邓妈妈的总不会错,于是和阿志一起随邓妈妈离开了。

林颜夕独自来到书房,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书房,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因为过两天就要去西北了。

林颜夕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宽大的屋子,里面摆满书籍的书架,临窗的位置摆着宽大的书桌,权王正闭目靠着椅子坐在书桌后,随着林颜夕推门而入,权王没有睁眼,但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

林颜夕以为权王睡觉了,轻轻的叫了声,“王爷?”

见权王没有反应,又叫了声“殿下?三皇子殿下?”

其实林颜夕在外面和阿远阿志说话的时候,权王就知道了,这会儿也懒得睁开眼睛。

林颜夕叫了几声,便走近了,“殿下!睡觉了?”见三皇子还是没有理会,林颜夕以为他真的睡觉了,便转身准备将一旁的软塌上的薄被拿过来给权王盖上,一面还嘀咕,“不是说练武功的人特别警觉么?居然睡这么死,跟猪一样!”

正念叨着,拿着被子转身,就看到刚才闭目的权王脸抽了抽,怒瞪着她,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才是!”

林颜夕真的以为权王睡觉了,没想到一转身居然见他瞪眼凶自己,吓了一跳,回手就将拿起的薄被扔回了软塌,抚着胸口,“你想吓死我啊?”

权王看了眼林颜夕扔回软塌的薄被,眼神闪了闪,缓了脸色,放缓声音说,“圣旨已经下了,以后要改口叫王爷了,别再叫殿下,免得被有心人听到,还以为本王不想当藩王!”

林颜夕听了这话,端正了脸色,皇子不想当藩王那不就是相当皇帝么?一个称呼还能惹这祸事啊?那可真的主意,要不然就去不了西北了,可嘴上却说,“这不是以为你不习惯嘛!叫了那么多年的殿下,听着多小鲜肉啊,一下子叫王爷,听着像老头子,怕你适应不了~嘻嘻。”

小鲜肉?是什么意思?不过一听到后面的老头子权王倒也隐约明白了意思!

不过殿下就是小鲜肉,王爷就是老头子?

权王脸抽了抽,转移了话题,“找本王有什么事?”

039 火锅(上)

权王脸抽了抽,转移了话题,“找本王有什么事?”

林颜夕笑着说,“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么?一起吃火锅啊!走吧,都已经做好了,你不去,大家都不敢吃呢!”

权王本想回一句,“大家敢不敢吃与我何干!”不过望着林颜夕期待的模样,突然不想拒绝了。

嗯!肯定不是不忍拒绝,应该也是好奇那个什么火锅的!权王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于是便跟着林颜夕站了起来,往书房外走去。

全然忘记了,王府的书房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的!这也是刚才阿远阿志虽然担心权王,却不敢贸然进入的原因。

林颜夕知道自己去西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心里轻松愉悦了不少,整个人都很轻快,就差没哼歌了。

快乐是可以传染了,权王烦闷了一下午,这会儿被身边的林颜夕感染,莫名其妙的也轻快了些,忍不住问,“什么事情让你突然这么开心?”

林颜夕冲权王得意的笑了笑,说:“因为今天的圣旨啊!”

权王听到林颜夕提圣旨,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林颜夕却笑嘻嘻的伸手抚上权王的眉头,“哎呀!年纪轻轻的别动不动就皱眉头!你至于吗?我能去西北你就这么烦啊!啊?哈哈!”

权王任由林颜夕抚了下他的眉头,心里却有一丝异样流过,原来她这么高兴是因为可以离开京城?

心里这么想的权王便问了出来,“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

林颜夕毫不犹豫的回答,“对啊!离开这里我就能自由了~”

“自由?难道自由对于你来说那么重要?”

“那是当然!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林颜夕一边走一边比划着念着这几句话。

看着这样的林颜夕,权王觉得,其实她和她完全不是一样的。

她人前人后都是那个样子,从来不会伪装自己。

而她,却很善于伪装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否则怎么所有的消息都说她懦弱无能之类的呢?

否则怎么会在皇上面前和他扮恩爱,在那些兄弟们面前又甩开他呢?

哦!其实也没有甩开他嘛!不是还紧紧的握着他叫亲爱的的吗?

想到这里,权王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权王正胡思乱想,林颜夕又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对他说,“王爷!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封号有点怪怪的?”

“怎么怪了?”

“权王!拳王!”林颜夕说着,便摆出了一个拳击动作,“呵呵哈嘿”的做了几个挥拳的动作,差点被自己的裙角绊倒。

权王很自然的伸手扶了一把林颜夕,“小心点!”

林颜夕见权王似乎对“拳王”没什么概念,想想也是,他又没看过拳击赛,于是有些悻悻然的看了眼权王,“谢谢!”

便抚了抚裙角,端好了姿势认真走路。

权王有些想笑,哪里有女子作出那么奇怪的招式,不过也看得出是在练拳,“你根本就没练过武术,摆什么架子!”

林颜夕无语,“和你沟通真困难!这是架势的问题么?”

说完就不想理权王了,古人真是无法沟通!她说的是谐音拳王,他却只关注她刚才的架势不对!

这下轮到权王莫名其妙了,不过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直接问,“你很想离开京城,离开王府吗?”

林颜夕这才猛的回头,盯着权王,“我说王爷!圣旨都下了,你不会还打算把我扔在京城吧?”

权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怕是有歧义,也是,之前他可是一直不肯带她走的,“你也说了啊,圣旨都下了,我当然只能遵旨了!”

林颜夕听了这话这才松了口气。

权王继续说,“你至于这么急切的逃出去吗?你一个女子,衣食无忧的在哪里过活不是一样吗?”

林颜夕立马反驳,“那能一样吗?把你关起来,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和让你自由自在,浪迹天涯,靠自己的本事有口饭吃,你选择哪个?”

权王想说“我又不是女子!”但眼看着已经到了园子里,兰竹正朝林颜夕招手,林颜夕见了兰竹,就快步走过去了。

权王摇摇头,只得作罢!

兰竹快步跑出亭子,给权王施礼问安,就扶着林颜夕往亭子里走去了,而梅香和竹翠等人则是规矩的候在亭子外面。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林颜夕习惯了女士优先的生活方式,权王又没有暗示过什么,她自然就走到了前面,而兰竹一直都是以林颜夕为大,也没有被认真教过所谓的规矩,两人大咧咧的先权王半步走在前面。

但邓妈妈等人却在心里只摇头,怎么左相府连尊卑都没有教过她吗?不过看到权王都没说什么,邓妈妈自然不会去讨这个嫌。

邓妈妈觉得以后得空是得多教教王妃一些基本规矩和礼仪,免得日后出门让别人看了笑话。

不过邓妈妈可没有看王妃笑话的意思,看到王妃这样,邓妈妈心里只有心疼,把左相府骂了个遍。

邓妈妈正想着,就听到林颜夕欢快的招呼大家,“大家快过来啊!一起吃嘛!”

邓妈妈抬头便看到桌边只有权王和权王妃对面坐着。

兰竹这次有了经验,没有因为林颜夕一招呼就坐了过去,也恭敬的站在一边。

林颜夕又对兰竹说:“兰竹,来,你带个头,坐过来!”

兰竹却求救似的看着林颜夕,冲林颜夕微微摆手,示意大家都没上桌,她不敢。

刚才邓妈妈一直低着头,这会儿抬起了头,林颜夕觉得,既然她这边的人不敢上,那就让他那边的吧!

他那边最适合的人选就是邓妈妈了吧?

林颜夕笑着走对邓妈妈说,“邓妈妈!这个火锅就是大家围着吃才有意思呢!您老就带个头吧!王爷已经来了,您不上来,她们也不敢哪!”

说完就起身走向邓妈妈,经过权王的时候推了一把他的肩膀,“你倒是说句话啊!

040 火锅(下)

说完就起身走向邓妈妈,经过权王的时候推了一把他的肩膀,“你倒是说句话啊!

权王正看着一桌子生菜和作料不知道怎么下手,真没料到林颜夕居然还敢推他!

他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抬眼看到大家都一副好奇的模样,于是便也开口道:“既然王妃叫你们坐下,大家就都坐下吧!”

权王说这话的时候林颜夕正好走到了邓妈妈的身边,她拉着邓妈妈往桌边走去,一面对另外三个丫鬟和两个小厮说,“怎么!你们几个还得我一个个拉上桌啊!”

众人忙说不敢,陆续上了桌!

不过第一次和王爷王妃同桌,大家多少有些拘谨,凳子也只敢搭着边坐了一点点。

大家围着凳子坐下后,就只给林颜夕留了权王那一边的座位。

林颜夕便直接坐到了权王右边的座位,告诉大家想吃什么就自己下,调料也根据自己的口味自己添加!

说着便往麻辣锅这边倒了些肉类!

起初大家也放不开,不过在林颜夕的带动下,兰竹这个粗神经的丫鬟倒是很配合,主仆两个一唱一和的,倒是调动点气氛。

偶尔阿志还会插一两句。

“王妃!你尝尝这个料,好麻啊!奴婢再左相府可没吃过这东西!”

林颜夕边吃东西边点头,嘴里还含糊不清的答着“嗯!”

阿志看了眼,便叫到,“喔!你们把王爷上次到草原上带回来的麻料都给找出来啦?”

兰竹得意到,“那是!邓妈妈出手,有什么东西找不到!”

邓妈妈便点头笑了笑。

林颜夕见权王貌似是奉行食不言原则,没有多话,不过这中间似乎也显得很放松,便用胳膊捅了捅权王,“王爷!府上有没有酒啊!我怎么觉得大伙没喝点酒,好像气氛提不上来啊!”

权王这才放下筷子,问,“你要什么气氛?好好的喝什么酒?”

林颜夕咽下嘴里的食物,“你升官了啊!当然要庆祝庆祝!再说了,咱们就要去西北了,就当咱们自己给自己送送行嘛!”

兰竹和阿志连忙点头附和,“嗯!嗯!嗯!”

另外几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那眼神也是满怀期待的。

权王不想驳了林颜夕的面子,扫大家的兴,王府也确实好久没有气氛了,于是便点头,“阿志,那你去叫人送几壶酒过来吧!”

阿志高兴的站起来,“得令!”便咚咚咚的跑出了园子,和园子外守着的小厮交代完,又高兴的跑了回来。

酒很快就送了过来。

林颜夕结果小酒坛子,给自己和权王满上,便准备给兰竹等人也倒满,兰竹连忙接了过来,“王妃!奴婢自己来!”

林颜夕笑了笑,也不强求。

大家都满上酒后,林颜夕端起酒碗,“来!第一杯先恭喜权王,有自己的地盘了!”

阿远和阿志眼神闪了闪,对望一眼,相互以眼神传达,“这真的是恭喜么?对于皇子来说,被封为王爷,有了封地,就代表再也没有继承权了,怎么王妃说得那么欢快?”

不过见权王没有丝毫的不高兴,也端起了酒碗,大家便都跟着纷纷端起了酒碗。

一口气喝下一小碗酒,林颜夕和兰竹两人都被呛得不行。

兰竹一边侧着脸咳嗽,还一边给林颜夕轻拍后背缓解林颜夕的咳嗽,“王妃!你没喝过酒,干嘛还一口干了?”

林颜夕心里正想着,不是说古代的酒很温和么,怎么这么呛人,一听兰竹的话,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身体没喝过酒,一时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高兴吗!”

说着又将自己和权王面前的酒碗满上,端起来就说:“第二杯,咱们给自己送行,到了西北,咱们再给自己接风!”

正要喝下,被一边的权王夺过了酒碗,“第一次喝酒不要喝太多,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明日还有好多事要办!”

林颜夕却对权王说,“你这人好没意思!你也说了,我这是第一次喝酒,想想这都多少年了,我才喝上酒,不应该让我尽兴会儿么?”

权王见林颜夕不听劝,便不再管她。

于是一顿火锅下来林颜夕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时不时还要用手肘撞一下三皇子,

“能不能别总愁眉苦脸的!”

“高兴点不行么?”

“别总皱眉头!眉头皱多了容易倒霉,你知不知道?”

“年纪轻轻的整天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

……

偶尔还要用手去抚平权王的眉头。

阿远和阿志看得目瞪口呆!

王爷居然任由王妃上下其手!?

这副样子可不适合让别人知道,权王只得挥退了院子里的其它丫鬟,由兰竹、梅香、竹翠三个丫头将林颜夕弄回去。

权王见林颜夕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就问兰竹,“你家小姐以前也这样?”

兰竹生怕权王厌恶了林颜夕,但又不敢撒谎,只得老实的回答,“以前醉过一回,不过好像没说那么多话,只是一直哭!是小桃姐姐服侍的!”

以前哭,现在兴奋,是因为要自由了?

三人也喝了些酒,好不容易将林颜夕弄回了卧房,并将林颜夕洗漱一番,权王就挥退了三人。

林颜夕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手还胡乱挥舞着,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来!再干!”

权王摇头,他可不想和一个醉鬼睡一起,将就都没法将就。

权王自己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被子,在临窗的小塌上准备睡下。

“爱要大声说出来!”林颜夕突然床上蹦出这么句话,权王没防备,被唬了一跳,转头看到林颜夕翻了个身,面朝内睡去,同时也用腿夹了被子,裤腿被蹭上去了些,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初秋的天气虽然不凉,但是刚喝了那么多酒,要是晚上这么睡,保不准明天就着凉了。

后天还要赶路呢!

想到这里权王便又起身,去将林颜夕的被子盖好。

被人动了被子,林颜夕迷糊的睁眼看了眼权王,“你真是笨蛋!喜欢人家干嘛不自己去说,让你那坏蛋弟弟去横叉一脚!

说完闭上眼睛又睡觉了。

权王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041 准备出发(上)

权王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当年除了当事人,就只有阿远阿志知道了!

阿远阿志是不可能和她说那些的!难道是五皇子让人给她透漏了?

那五皇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权王想拎起林颜夕好好问清楚,但觉得林颜夕背后的人既然和她说了那些,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要是现在让对方察觉,恐怕会打草惊蛇。

权王只得按下心中的冲动,但却是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权王早早起来,宿醉的林颜夕自然还没有睡醒。

王府里各处都在忙着打包行囊!

当然权王没有打算将王府的奴才们全部带走,毕竟这个王府他也没怎么呆,人手方面不是很熟悉,就交给了大管家,只留那些绝对可靠的,其余的准备打发到权王在京郊的一个庄子上去,或者留在京城这个王府里打理这个院子!

权王带着了阿远和阿志去了书房,“你们可有跟王妃提过当年的事情?”

虽然确定二人不会泄露,但权王依旧以这个方式开了话题。

阿远迷惑的望着权王,“以前的事?”

阿志仔细看了眼权王的表情,就明白了权王的意思,赶紧说,“王爷,奴才们只字未提!”

见阿远依旧迷惑的看过来,阿志冲阿远眨眼示意,阿远这才后知后觉的回了句,“奴才绝对没说过!”

权王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冲二人微点了下头,便说,“嗯!本王自然是相信你们的!所以你们给本王好好查查,王妃这段时间接触过什么人!”

“王爷的意思是王妃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阿远忍不住问了句!

权王一副“你说呢?”的眼神看了眼阿远,阿远便闭了嘴。

见权王没别的事情了,二人便告退了!

明日就要离京了,这事需要马上安排下去!

林颜夕晕晕乎乎的起床的时候,看到窗下的软榻上被子整整齐齐的放着,这才想到昨夜权王似乎是睡在了软榻上!

额!好像又和这个古人同室而眠了!现在是在京城,等到了西北,自己就另选一个房间,或者直接住别的院子,否则这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不太好!万一那个权王兽性大发,自己岂不是吃亏了?

想着到这些,林颜夕忽然有些后怕,她怎么就这么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共处一室了,前世里,她楚小溪可从来不是随便的人!

“兰竹!”林颜夕冲外面喊了声。

兰竹应声而入,“小姐!你起来了?热水早已经备好了,奴婢这就去给你弄洗漱的水去!”没有别人的时候,兰竹还是喜欢叫林颜夕为小姐。

说完就转身出了门,没多久就和梅香竹翠一起端着洗漱的用具又呼啦啦的进来了。

林颜夕任由几个丫鬟伺候着洗漱,头痛欲裂,只喝了点小米粥,便起身朝外走去。

看到院子里的丫鬟小厮们都忙忙碌碌的收拾打包中,林颜夕这才想起,明天就要出发了!

林颜夕赶紧转回身子,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兰竹,咱们的东西可都收拾妥当了?”

兰竹笑眯眯的说,“王妃,咱们的东西都没摆出来过,就妥妥的放在库房里,这会儿哪里需要收拾啊,到时候直接装车就可以了!”

“那车子可都准备妥当了?”这些课都是下半辈子安身立命的东西,可不能有半点马虎,林颜夕不放心的问到。

兰竹显然没想到那么多,被林颜夕这么一问,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颜夕只有兰竹一个陪嫁丫鬟,别的人也指望不上,这会儿也不知道府里是个什么情形。

一旁的梅香便出言提醒,“王妃!明日王爷和王妃只带重要东西上路,一些大件会交给王爷的部下,过几日再慢慢运送过去的!王妃一会还是得清理下那些东西要随身带走的,明日好随王爷一起上路!”

林颜夕听了,冲梅香感激的一笑,“还好有你提点,要不然,可能到了明天我都不知道这事!”

难道王爷没和王妃说吗?梅香心里疑惑,不过倒也没有问出来,只恭敬的对林颜夕说,“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林颜夕说,“那我赶紧去收拾下!”说完对兰竹说,“你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我看看,看那些需要先带走的!”

兰竹领命,去取了单子交给已经回屋子的林颜夕。

梅香和竹翠暂时没有什么事,林颜夕便叫她们二人也去收拾下行李。

其实梅香和竹翠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不过就是两个包袱,二人收拾完了,就候在屋外,等候吩咐。

兰竹见屋里只有林颜夕和她,几度欲言又止。

林颜夕显然也发现了兰竹的不同,忍不住笑着问道,“怎么了?我竟不知道我们家兰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兰竹见林颜夕心情不错,也放了心,便佯装瞪眼道:“小姐!你还笑得出来!你昨晚喝醉酒后,又吵又闹,还对王爷动手动脚的,奴婢都吓死了!”

“啊?你家小姐酒品这么差啊?”林颜夕疑惑的问道。

兰竹一看林颜夕的模样就知道,林颜夕肯定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小姐这是第二次醉酒,第一喝醉的时候,是小桃姐姐近身伺候的,奴婢在屋外只听到小姐再屋里鬼哭狼嚎!”

林颜夕竖眉道,“你说你家小姐鬼哭狼嚎?”

可兰竹一点不怕林颜夕,知道自家小姐最近总喜欢和她闹,便补充道,“是啊!上次小姐是鬼哭狼嚎,昨夜更甚,王爷还问了奴婢呢?奴婢都替小姐害臊!”

林颜夕这才有些不好意思,“我昨晚到底怎么了?”

兰竹说,“昨夜小姐当着奴婢们面,都对王爷又拉又扯的,还摸王爷的眉头!回屋后,没多久,奴婢还听到小姐再屋里唱歌,唱的什么奴婢听不太清楚,不过曲调倒是新鲜,后来听到王爷低声哄了小姐几句,小姐才消停的!”

042 准备出发(下)

兰竹说,“昨夜小姐当着奴婢们面,都对王爷又拉又扯的,还摸王爷的眉头!回屋后,没多久,奴婢还听到小姐在屋里唱歌,唱的什么奴婢听不太清楚,不过曲调倒是新鲜,后来听到王爷低声哄了小姐几句,小姐才消停的!”

林颜夕听了满头黑线,兰竹却还补充道,“奴婢听阿远和阿志说,王爷以前可从来没让谁碰过脸的,可昨夜大家伙都可都看得真真的,王爷被小姐摸完后,一点没生气呢!可见王爷是真心待小姐的!”

兰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说这些的时候多少还有些别扭。

林颜夕听完却头都大了,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可是林颜夕此刻真的是断片了。

难怪今早一早就不见权王的人影!想必也是厌恶了自己吧?哪个男人喜欢爱耍酒疯的女人呢?

不过这样也好!他厌弃了自己,那以后再西北也不用同房吧?

林颜夕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一面和兰竹一起将金银首饰都清理出来。

“小姐!要不你歇会儿吧!奴婢来清点就是了!”兰竹见林颜夕一副宿醉的模样,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用了!这些东西是咱们随身带的,我和你一起清理,心里也有数些!”

林颜夕坚持,兰竹也不再劝。

忙碌了一整天,眼看天都要黑了,林颜夕也没有见到权王。

问了梅香等人,大家都不知道权王去了哪里。

到了晚上,阿志才来禀报,说,权王有事,今晚可能不回后院了,让林颜夕自己休息,明早出发!

林颜夕这会儿突然有些慌了,还没离开京城呢,就这么得罪了权王,以后到了西北还怎么在西北安身立命啊?

都说喝酒误事,林颜夕现在心李不知道有多后悔!酒量不好,喝什么酒啊?

林颜夕忧心忡忡,想了很多!

明日就要和大军出发了,要是在大军前露了脸,以后还能遁走么?

易容术古代应该有吧?

到了西北或者就要立马寻找这方面的高手!

可长期戴个面具也不好受吧?

想着想着林颜夕便紧皱眉头进入了梦乡。

这次林颜夕梦到了前世!

楚小溪和柳思思上了头条!

“年轻妈妈丧女,悲伤过度,借酒浇愁!酒后打的,香水错喷到的哥眼里,一车三人,全部殒命!”

林颜夕气氛!

明明是的哥心怀鬼胎,最后却是柳思思担了错?

生前丧女,死后还要背黑锅!真是岂有此理!

林颜夕冲那些议论这件事情的人们大喊,可是所有人都没有听到林颜夕的喊声。

权王进屋的时候,便听到林颜夕含糊不清的说着,“不!不是的!不是那样!是那个司机!……坏人!”

瞧着林颜夕满头大汗的模样,权王猜想,她怕是做了噩梦了,只是“死鸡”?死鸡能是什么?

权王在心里摇摇头,应该是左相府的时候受过的什么委屈吧?

望着林颜夕紧皱的眉头,权王没来由的想起昨夜林颜夕抚平他的眉头时候说的话,“别总皱眉头!眉头皱多了容易倒霉,你知不知道?”

于是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林颜夕紧皱的眉头!

感觉到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正靠近自己,林颜夕平复了梦中的愤怒,又沉入梦乡。

权王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从床头站了起来,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便又急匆匆的出了卧房。

在外值守的兰竹刚躺下,就又见权王沉着脸出来了。

纳闷的朝屋内看了眼,好像刚才没听到说话声啊,怎么权王好好的刚进去就沉着脸出来了?

小姐应该在睡觉吧?

这么想着,兰竹便轻轻掀了门帘朝内看去,房间里静悄悄的,林颜夕好好的躺在床上呢!

兰竹搞不明白权王这是怎么了,可是自家小姐又还在睡觉,兰竹也只得重新躺下。

第二天,林颜夕早早起来,看了眼床下,空空的软塌,心里没来由的一空,那家伙不会扔下她连夜走了吧?

然后一想,觉得不对,今天的送行,会有百官参加,他应该不能连夜走掉。

这么想着,也没做停留,赶紧叫了兰竹进来,服侍洗漱!

林颜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习惯丫鬟的伺候,嗯!是因为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热水,只得麻烦兰竹了!

林颜夕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梅香!一会儿,你去找几套男款的衣服,咱们几个能穿的!”林颜夕吩咐道。

梅香疑惑的看向林颜夕,终是没有开口问为什么,领命去办了!

终于到了可以离开京城的这一天了,梅香拿来了一套繁复的宫装准备给林颜夕穿上,林颜夕摆摆手,“要赶路呢,穿成这样多有不便,给我拿一套裤装的吧!”

梅香有些犹豫,“王妃,一会还要进宫见皇上,穿成那样不太好吧?”

林颜夕想想也是,但还是不愿意穿那么复杂,最后折中了下,穿了套简单的宝蓝色百褶大裙摆的裙子!

林颜夕想了想,里面又套了条同色系骑射服的裤子。

梅香看着林颜夕不伦不类的打扮欲言又止。

林颜夕看出了梅香的心思,笑着说,“这有什么,裙子放下来了,谁能看到我里面的骑射服!”

“可是!王妃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梅香忍不住问道。

林颜夕说,“咱们这是出远门呢!万一碰上打劫的,这样逃命方便啊!”说着还使劲掀了下裙摆,踢了下腿。

梅香看得目瞪口呆,梅香想告诉林颜夕,王妃您真是想多了,哪个不长眼的敢劫权王啊?

可没等说话,林颜夕已经走去门口观望了,梅香只得咽下要说的话。

林颜夕有些焦急的等待着,怎么权王还没派人来叫她呢?

就在林颜夕快按耐不住,冲动的准备到大门口去等的时候,阿志终于来传话了,“王妃!王爷已经在前院候着了,您这边要是收拾妥当了就可以出发了!”

林颜夕连忙应着,“早就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

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急躁了,林颜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阿志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昨晚比这更具冲击力的画面都看过了。

阿志在前面带路,林颜夕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面纱,蒙住眼睛以下,在耳后系好,也跟了出去。

面纱是林颜夕让兰竹准备的,是以,这会儿兰竹倒是没觉得意外,林颜夕早就说了,随行中外男众多,该避讳还是避讳点好!

可是,王妃都已经嫁为人妇了,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有必要蒙脸吗?

梅香和竹翠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疑惑。

等蒙着脸的林颜夕走到外院的时候,权王见了也是一愣。

望着外面列队站好的丫鬟小厮以及整齐划一的精兵们,林颜夕恭敬的朝权王福了福身子,施施然走到权王身边,轻声说,“王爷!可以出发了!”

权王知道林颜夕又在人前做戏了,也不多想,只是忍不住问道:“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蒙着脸干什么?”

043 出发

权王知道林颜夕又在人前做戏了,也不多想,只是忍不住问道:“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蒙着脸干什么?”

林颜夕对权王温柔的一笑,尽量保持嘴不动的样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是这张脸让太多人看到,我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权王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看来这个女人要假死遁走的想法还真是认真得彻底啊!“赶紧上车吧!”

权王懒得和林颜夕多费唇舌,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门口,权王的那些部下看到的却是,王妃含情脉脉的对着权王笑语了什么,权王却不解风情的先走了,也不扶一下王妃!

看来权王对这个王妃果然不甚满意!

林颜夕带着兰竹上了第一辆宽大的马车,其实按照林颜夕的意思,这马车这么大,完全可以叫梅香和竹翠一起过来的。

不过看到梅香、竹翠和邓妈妈都自觉的上了第二辆马车,林颜夕想,这可能都是权王府里安排好了的座位,只是她这个王妃不知道罢了,刚出门,林颜夕也不想多事,就没有多说什么。

兰竹第一次乘坐这么豪华的宽敞马车,倒是充满了新奇感,摸着马车上铺的厚厚的毛垫子,感叹,“小姐!您看,这都是整皮子呢?好顺滑啊!这是什么皮子?”

林颜夕白了兰竹一眼。

兰竹这才缩缩脖子不再多嘴,自己一时高兴忘记了,自己家小姐失忆了,哪里认得什么皮子,就算没失忆,小姐也不认得什么皮子,左相府的庄子里每年送来的皮子都是有定数的,怎么分发都轮不到她家小姐。

这么想着,兰竹歉意的朝林颜夕苦着脸哼哼了一声,又突然来了精神,“小姐!不要伤心,小姐现在是王妃了,以后这些皮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林颜夕盯着兰竹看了一会儿,“我这会儿终于明白你说小桃姐姐只要有空,都会亲自服侍我,而让你在外面伺候了!”

兰竹听了这话立马整肃了态度,“小姐~哦!不!王妃这是何意?可是奴婢哪里又惹恼了王妃?”

“就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小桃姐姐要是放心你才怪呢!“

兰竹听了林颜夕的话,这才放下心来,还以为小姐又变回去了,变成那个总嫌弃她没规矩的小姐了!还好,还好!还是这个小姐!

兰竹这段时间其实也挺纠结的,一方面想林颜夕快点好起来,能够记得以前的事情!一方面又担心林颜夕好起来后,又会和她讲究那些所谓的规矩!

兰竹每次有那种担心林颜夕好起来的想法的时候都会有深深的自责感,怎么可以为了得到小姐的亲睐而咒小姐不要记起以前的事情呢!

林颜夕可不知道自己的几句话,已经让兰竹的内心翻江倒海。

权王带着林颜夕先到了宫里和皇帝辞行!

说了几句客套话,皇帝就让林颜夕回避,单独留了权王说了好一会儿话。

具体说了什么林颜夕不知道,只看到权王出来的时候脸色沉沉的,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

林颜夕不敢多问,只得老实的跟在权王身侧,朝宫外走去!

到了宫门口林颜夕才发现,皇宫门口道路两旁已经站满了送行的皇子、百官和百姓。

大皇子领着一众皇子们前来送行,“三弟!此去西北,我们兄弟再相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为兄在此先祝贺你能旗开得胜!”

大皇子的话一出口,林颜夕才惊觉,这次去西北还有平乱的任务,战事不会太僵着吧?不会一去西北自己就一命呜呼了吧?

众皇子纷纷附和大皇子的话。

大皇子身后一个脸色苍白的皇子站了出来,虚弱的笑了下,对林颜夕道,”弟妹!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上次你们回宫的时候为兄正好病重,无法过来,心里一直歉意,没想到这次见面,就是和你们分别了!“

权王在林颜夕耳边提点,”这是二皇兄!“

林颜夕赶紧回礼,”二皇兄这话客气了!二皇兄身子不好,以后多保重!“

众人又说了几句话,林颜夕便跟着权王出了皇宫,准备踏上马车。

林颜夕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再也不会回这个京城了!看了一眼皇宫两边的百官,林颜夕猜测着,哪个是左相呢?哪个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呢?

怎么做女儿的都要永远的离开这里了,做父亲的也不上来说句话,就算再不喜欢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连忙连装都不装一下?

就那么不看好林颜夕?或者说是就那么不看好权王?

也是!权王都成为藩王了,再怎么特别的藩王,此一去,就和皇位无缘了,左相怕是也懒得装样子了,还不如断得彻底些,在新主子那边卖个好!

左相!应该是官挺大的吧?应该是站在前面的吧?

林颜夕对这个素未蒙面的父亲还是很好奇,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总不好这会儿问兰竹那个是左相大人吧?

林颜夕转头认真的看着宫外那几位大人,想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待会儿人少了再问问兰竹,左相站在哪个位置,这样就知道这个身体的父亲到底长什么样了。

林颜夕细细的将皇宫门口那几个人看了一遍,记清楚了模样和衣着,正当林颜夕准备回身上马车的时候,突然看到大皇子侧头与二皇子说着什么,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大皇子的头发,林颜夕清楚的看见了大皇子左耳后的那颗红痣!

大皇子似乎感受到林颜夕的视线,转头朝林颜夕灿然一笑,林颜夕却被吓得脚步踉跄了一下。

林颜夕顾不得许多,赶紧匆忙的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林颜夕脑子里全是大皇子说话的声音!

怪不得听着那么熟悉!原来他就是梦里那个残忍的有着怪异纹身的男字!

是了!“殿下!”这个称呼,在皇宫里能有几个人?

二皇子病怏怏的,四皇子和五皇子林颜夕都见过,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权王,那更不必说了!

那么那位“殿下”就只会是大皇子了,怎么她到现在才想起来,要不是刚才凑巧看到大皇子左耳后的那颗小红痣,自己是不是就永远不知道那个残忍的人是谁了?

044 嫡长子

那么那位“殿下”就只会是大皇子了,怎么她到现在才想起来,要不是刚才凑巧看到大皇子左耳后的那颗小红痣,自己是不是就永远不知道那个残忍的人是谁了?

想到这里,林颜夕懊恼的敲了下自己的头。

兰竹一上马车就觉察到林颜夕有些不同了,但见林颜夕认真的思索的什么,兰竹也不敢打扰。

直到林颜夕懊恼的敲着自己的头,兰竹才轻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可是想起什么了?”

林颜夕来不及开口,林颜夕和兰竹两人身子往前晃了下,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林颜夕撩起车帘,才发现已经到了城门口了,权王正和送行的官员百姓辞别。

左右没自己什么事情,林颜夕又放下车帘,思绪又飘回大皇子耳后那颗红痣,还有他肩头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消散的藤蔓图案。

突然感觉马车一沉,紧接着车帘子被人掀了开来,权王沉着脸钻进了马车。

“王爷不骑马吗?”林颜夕忍不住问道。

见权王进来,兰竹赶紧将林颜夕对面的位置让了出来。

权王在林颜夕对面坐下,靠着车厢,闭目道:“累了!歇会儿!”

兰竹有些害怕权王,这会儿见权王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兰竹赶紧说,“王爷、王妃,那奴婢到后面的车上去吧!有什么事情您叫奴婢一声!”

林颜夕瞪眼,用眼神,威胁道,“你敢下去?”

兰竹赶紧低头,他是真的害怕权王啊!

没想到权王却应到,“恩!”

兰竹得了权王的应允,抱歉的看了林颜夕一眼,逃也似的跳出了马车。

“我的丫鬟,我还没同意她下去,你怎么就答应了?”林颜夕有些不爽的嘀咕。

权王掀了掀下眼皮,看了眼林颜夕又闭上了眼睛,“我累了,你要是不高兴可以也下去!”

林颜夕见权王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便不和他拌嘴!

再说了,有豪车为什么要去后面挤小车呢?

林颜夕乖乖的闭了嘴,又继续想刚才的事情。

权王似乎很意外林颜夕的配合,这会儿没有外人,还以为林颜夕又会和他瞎胡闹,原本还担心林颜夕要烦他,想着那女人要是实在要和他吵,就直接把她扔到后面的马车里去。

没想到一句话说出去,林颜夕就没声了,这不像她的风格啊?

这么一来,权王倒是意外的又抬眼看了林颜夕一眼,见林颜夕正低垂着这眼睑,似乎也是在想着什么?是在想着去了西北怎么假死遁走?

什么时候他这么了解她了?她是什么风格他怎么知道?

似乎是感受到了权王的视线,林颜夕抬眼朝权王看去,两人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权王眼神微闪了下,林颜夕倒是也没多想,突然被人发现在看着别人,谁都会眼神闪烁的!

林颜夕镇定的对权王扯了下嘴角,干笑一声,“对了!二皇子殿下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兄弟几个,上次都没注意!他得的是什么病啊?”

林颜夕其实是想打听大皇子的事情,可是又不敢直接说,于是便将二皇子拉出来当话头。

“二皇兄那是先天不足!不是病!”

“啊?先天不足?怎么个说法?”林颜夕吃惊,皇子皇孙怎么还先天不足?难道是近亲结婚?

权王却说:“早产!”

林颜夕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早产儿身体虚弱后天补不回来吗?”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啊,只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怕还真会补不回来。

“看造化吧!大皇兄也是早产儿,现在不挺好的么!”权王幽幽的说道。

“啊?大皇子也是早产?”林颜夕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话题这么顺利切换到大皇子身上,猛一听到大皇子的事情,一时有些激动,音量音调都发生了变化。

权王带着疑惑和不满瞪了眼林颜夕。

林颜夕讪讪地笑道,“你们家早产儿真多!”

权王用鼻子哼了下,“还不是为了占个长子的位置!”那会儿父皇还没当上皇帝呢,府里的那些女人就争成这样!

林颜夕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有些生硬的将话题扭转回来,说:“那个~怎么同是早产儿,一个那么虚弱,一个却那么健硕?”

权王似乎不想继续这个早产儿的话题,扫了一眼林颜夕,没再接话。

林颜夕尴尬的笑了下,忽然想到什么来了精神,“这么说来,你原本应该是嫡长子?他们原本该是你弟弟对吧?”

“你觉得这事很好笑是吗?”权王一本正经的问着。

林颜夕见权王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可能有点伤害到权王了,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权王肯告诉她,她却在这起了八卦的心思。

林颜夕赶紧收起八卦的态度,抱歉的看着权王,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权王无奈的轻笑一声,“呵!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是他们的母亲一个个的都只看到长子的位置,而不顾他们的死活,与你何干?”

林颜夕听了权王的话,也伤感起来,“哎!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果然没错,权势竟然可以比孩子的健康甚至性命都还要重要真是无法理解!”

“最是无情帝王情!”权王复述了这句话,“恩!这话说得不错!我母妃当年要是能早些明白这话,也许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情了!“

林颜夕一听权王这话就知道是要涉及什么秘密的事情了,林颜夕虽然好奇,但知道有些东西不该自己知道的若非要知道,那是得拿命来换的,林颜夕好不容易再活一次,可不想因为好奇心又一命呜呼了。

赶紧转移话题,千万别说下去了,“哦哦!对了!大皇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权王看了一眼林颜夕,似乎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笑了下,“这么紧张干嘛?怕知道了秘密后被灭口?”

林颜夕也不否认,点头道“对啊!所以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聊点别的就是聊大皇子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之前见过他?”权王挑眉问道。

权王发现好像和林颜夕这么瞎聊了会儿,竟然没有之前那么烦恼了。

045 换换

“聊点别的就是聊大皇子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之前见过他?”权王挑眉问道。

权王发现好像和林颜夕这么瞎聊了会儿,竟然没有之前那么烦恼了。要是这个女子愿意一直当他的王妃,他也不会反对的,好歹有个能和他聊得来的女人!总好过让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女人来占了他的王妃的位置。

权王这么一想,便来了逗弄林颜夕的兴致。

见林颜夕有些支吾,又说,“你改不会对大皇子一见倾心了吧?”

林颜夕像受到什么惊吓一样,赶紧坐直了身子,连忙摆手,“哪里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看上那种变态?”

权王挑眉,“变态?”

见权王挑眉,林颜夕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嘿嘿!反正~反正我就是讨厌他,一看就知道是个表里不一,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对!就是个变态!”

权王眼中含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问道,“人前一套一人一套就叫做变态?喔,我觉得估计没人比你更变态了!”

“你说什么?我变态?”林颜夕别权王的轻松所感染,也不禁露出了真性情,差点伸手揍了权王,想到那夜的那道银光,林颜夕又有些后怕的收起了手,万一这家伙一刀过来剁了她的手,她岂不是亏大了?

权王有些好笑的看着林颜夕想揍自己又不敢出手的模样,“都不知道左相府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刚说完这话,马车蒙脸一晃,林颜夕直接扑到权王的怀里,清晰的皂角味扑面而来,权王的怀抱宽阔厚实,林颜夕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这种感觉让林颜夕很鄙视自己,这是多想男人了?

因为林颜夕突然扑过来,常年的危机感让权王立马绷紧了肌肉,要推出林颜夕的双手却在半道突然改为抱住她。

林颜夕被权王绷紧的胸肌撞得生疼,虽然内心有些留恋这个怀抱,但理智还是让林颜夕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按着权王的胸口坐直了身子。

林颜夕为刚才心里冒出的那种粉色心情有些害羞,是上辈子没碰过男人吗?怎么可以对一个古人动心思,要是动了心,以后还怎么离开?

林颜夕低着在心里骂自己,没有注意到,权王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权王怔怔的看着的怀抱,阿志的声音拉回了两人的思绪,“王爷、王妃!马车好像出了点问题!还请王爷示下!”

权王抿了下嘴,看了林颜夕一眼,便掀开车帘,跳下马车,“什么情况?”

“车辕坏了,要修好怕是要会儿功夫!王爷您看是就地扎营,还是留下人修马车,王妃换个马车将就点,继续赶路?”阿志说道。

听到说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林颜夕也掀帘出了马车,不待权王伸手扶住,林颜夕就跳下了马车。

权王收起已经伸到半道的手,改而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阿志眼睛滴溜溜的在权王和王妃之间转了转,看来王爷还是挺照顾王妃的嘛!都说王爷冷血暴戾,京城的姑娘见了王爷都绕道走,要是让她们看见王爷对王妃这样,不知道多少人肠子都要悔青了!

其实阿志真的想多了,不过就是准备伸手扶一下自己的妻子么?京城哪个老爷出门在外不是这样的?

只是和权王以前在京城的口碑对比,这确实令人意外。何况曾经有不长眼的女子想靠近权王,在权王面前装晕倒,意以为权王会扶住自己,结果权王像避瘟神一般闪开了身子,任由那女子跌落池塘,丫鬟在一边呼叫,权王却嫌恶的离开。

如果说权王准备扶林颜夕让阿志意外,那么权王接下来的表现,阿志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了。

只见权王往林颜夕身边走了一步,轻声询问,“这里离京城还太近,要是在这里扎营只怕不妥,要不你在后面的马车挤挤,等过了下一个镇子,我们就扎营等这辆马车?”

明知道在这里扎营不妥,直接走不就行了么?还有问过王妃的意思,要是王妃不同意该怎么办?阿志在心里嘀咕。

幸好林颜夕没有矫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王爷怕是不能在马车里歇息了。”

权王在心里会心一笑!是的,是在心里!因为不注意权王眼内的笑意,完全看不出权王表情的变化,不过因为林颜夕正看着权王和他说话,这抹笑意林颜夕没有错过。

看到权王眼里的笑意,林颜夕心情也没来由的一阵轻松,走过权王身边的时候,林颜夕轻声说,“要是王爷愿意可以和我换的。”

权王一时没理会林颜夕的意思。

等林颜夕踏上马车,权王跨上马时,林颜夕回头对权王笑道:“王爷要不要和我换一下?”

权王这才明白林颜夕的意思,看了眼在林颜夕身后准备上马车的兰竹、梅香、竹翠还有邓妈妈一眼,她这是叫他去和丫鬟婆子挤一车?权王果断拒绝,“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看着权王眼神闪烁的模样,林颜夕“咯咯”的笑着进了马车。

因为马车里还有梅香等人,兰竹便没有叫林颜夕“小姐”而是对林颜夕问道,“王妃,权王说了什么那么好笑?”

林颜夕脸僵了僵,瞪了兰竹一眼,这丫头是故意调侃她的吧?

林颜夕这次却是真的冤枉了兰竹,兰竹是真心单纯的好奇啊!

看了林颜夕和兰竹主仆两的互动,梅香和邓妈妈对视一眼,低头嗤嗤的笑着。

只余竹翠和兰竹两人莫名其妙。

竹翠和兰竹几乎同时开口。

“你们笑什么?”

“奴婢又没做什么,王妃干嘛瞪奴婢?”

林颜夕此刻真是不知道该和这两个竹字丫头说什么了,梅香和邓妈妈此刻又一脸暧昧的看着林颜夕笑。

林颜夕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温度就那么蹭蹭的往上升了去。

林颜夕一边大口的吐着气,一面一手手在自己脸边扇着,一手去撩车窗的帘子,嘴里嘀咕,“闷死了!你们都是坏人!”

话音还没落,耳边就传来权王的声音,“要不要和本王一起?”

046 骑马

话音还没落,耳边就传来权王的声音,“要不要和本王一起?”

林颜夕还未回答就听到车内传来暧昧的“嗤嗤”笑声,恼羞成怒的林颜夕冲车窗外就大声回答,“要!必须要!”

权王只是看到车帘掀开,鬼使神差的随口一问,想那林颜夕也不会答应出来骑马了,要不然早上出门干嘛带着面纱,不就是怕人看见她的容貌,将来不方便离开他么?

所以权王才故意逗逗林颜夕,怎么说现在她也是他的妻子,而且权王内心里还不想换王妃,要是能出来是不是她留在在他身边当王妃的胜算就大些?

权王可不觉得自己是喜欢上林颜夕了,只是觉得她挺适合当自己的王妃!

林颜夕说着便窜出了马车,驾车的阿远急急停下马车,还没待马车停稳,林颜夕就跳下了马车,这一跳,林颜夕差点被自己的裙角绊倒。

不过好在林颜夕身手敏捷,几个踉跄到底没有摔倒,站在权王的马前,抬头冲权王说,“我的马呢?”

权王朝身后示意,很快就有一个小兵牵着一匹小红马走了过来,阿志赶紧上前接过缰绳。

权王朝小红马努努嘴,“你会骑马吗?”心里却是笃定林颜夕不敢上马,他可是非常清楚,林颜夕根本没有骑过马。

“要不和本王一起吧?”

林颜夕白了权王一眼,“哼!小瞧人!”

说完抓着马鞍,一个略显生疏但又不缺利落的翻身便上了马,得意的朝权王抬了下巴。

权王有些意外,没想到林颜夕一个闺阁女子,第一次骑马就能这么利落的上马。

关键是林颜夕上马的时候掀起的裙角下,权王看到了里面穿的是骑射服,这样权王更加意外。

想不到她倒是考虑得周全,或者说她早就预谋过要骑马了。

难道说,她想在路上逃走?

其实林颜夕还是楚小溪的时候倒也骑过几次马的,不过要说起马术,那是根本谈不上的。

上辈子楚小溪也就是在一些公园、景区过过瘾,骑着马瞎溜达过几圈。

但是在权王看来,林颜夕第一次接触马就有这番表现,确实令人意外。

不过这个女子让权王意外的事,这也不是第一庄!

这会儿林颜夕坐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原地踏步,林颜夕也跟着马儿有些摇摇晃晃,阿志拿着缰绳不知道该不该交给林颜夕,求助的看了权王一眼。

“要不你还是回马车里吧,总不能大队人马站在这里陪你原地踏步啊?”权王朝林颜夕说道。

林颜夕朝四周看去,果然是大队人马都停了下来,但上都上来了,总不能上马背坐会儿就又回马车了吧?

林颜夕有些尴尬,但也不敢逞强自己策马,于是装作没看到阿志,不接缰绳,只扶着马鞍说:“走吧!可以出发了!别误了行程!”

权王看到林颜夕这副样子,否定了刚才以为林颜夕裙子里面穿着骑射服是想逃走的猜测。

权王也无视阿志的尴尬,“走吧!”

于是阿志悲催的只得给林颜夕牵马。

林颜夕逞强骑马,可是在马上晃晃悠悠,确实不舒服,而且还得阿志牵着马。

幸好林颜夕没有马术,要不然权王真该加派人手去调查林颜夕了,林颜夕心里也过意不去。

可叫林颜夕自己拿缰绳,林颜夕也不太敢,这万一马儿要是乱跑,冲散了队伍,让她离开了队伍那可不得了!林颜夕可不想刚出京城,好日子刚又盼头,就让自己陷入绝境!

所以林颜夕晃晃悠悠的没骑多久,就又回到了马车里。

权王妃在第一天的途中骑了一会儿马成了小插曲。

晚上,大队人马在一处小镇附近扎营,权王带着林颜夕并二十个近卫,到了镇子上,找了最大的客栈投宿。

权王和林颜夕住的是一个豪华套房,分内外两间。外间可以吃饭,内间就是卧房了。

晚饭的时候,林颜夕认真的问权王,“左右这路上也无事可做,要不你明天教我骑马可好?”。

“你要学骑马做什么?”权王问道。

“听说西北那边不太平,学会骑马至少多一项逃命的技能!我可是很惜命的!”林颜夕一本正经的回答。

听了林颜夕的回答,权王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松,“放心!你只要当一天的王妃,我就会护你周全的,断不会有逃命的机会!”

关键是我不会一直当你的王妃啊!林颜夕在心里哀嚎,当然这话她不敢说出口,兰竹和梅香还在一旁站着呢。

兰竹一直以为自己家小姐嫁给了权王,当了权王妃就再不用像在左相府时候那样还要为一日三餐操碎了心了。是以,林颜夕没敢告诉兰竹,她想逃出权王府,也是怕那丫头藏不住话,漏了口风就麻烦了。

权王这话一出口,再兰竹与梅香听来,那可就是红果果的情话了,两个丫头看了林颜夕一眼,见林颜夕一时说不出话,还以为林颜夕感动与害羞中,两人对视一眼低头笑了下。

梅香还“很有眼色”的拉了下兰竹,两人告退出了门,把空间留给这对“情意绵绵”的新婚夫妇。

见房间里只有自己和权王,林颜夕正色道:“王爷!请您教我骑马可好?”

权王,不急不慢的吃下最后一口饭菜,放下碗筷,抬眼看了下林颜夕:“刚才不是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么?”

说完站了起来,从箱笼里随手拿了本书,穿过隔间的圆门,朝内间窗口的斜椅走去。

林颜夕有些着急,“你明明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要学骑马方便逃命么?说了在本王身边,有本王在你不会有逃命的机会的!”权王一边坐下一边徐徐说着。

林颜夕觉得这个权王好像四故意在和她做对,急得也放下碗筷,走到权王面前,“你!你明知道我的意思,飞要我说白了是吧?西北那么乱,我离开王府后要是不会骑马怎么逃命?”

权王看都没看林颜夕,冷笑一声,“你也说了,你离开王府!既然都离开王府了,你会不会骑马,能不能逃命与我何干?”

047 变故

权王看都没看林颜夕,冷笑一声,“你也说了,你离开王府!既然都离开王府了,你会不会骑马,能不能逃命与我何干?”

听了权王的回答,林颜夕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是呀!既然她都要离开他了,连夫妻的名义都没有了,他肯放她离开就不错了,又有什么义务要教她骑马呢?

林颜夕气势很足的过来质问权王,听完权王的回答却立马没了气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低低对权王说了声,“对不起!是我越界了!”

说完也没看权王,就朝床边走去。

权王以为林颜夕会就骑马的问题和自己拌嘴,至少在得知他没答应教她的时候,她会放点狠话威胁下他,没想到她竟然突然这么顺从的听话了,还和他说对不起。

权王不由得将视线从书上转向了林颜夕,只见林颜夕有些落寞的去床上搬了床被子放在床边,又将床前的脚踏使劲往外拉开了些距离。

林颜夕拉了几下脚踏,站了起来,盯着脚踏看了一下,又转身走到外间,在门口叫了兰竹和梅香来将桌上的饭菜撤走。

做完这些,林颜夕便自己抱了被子走去了外间,直接将被子放在圆门旁边,靠着间隔的墙壁,对权王道了声“我先睡了!晚安!”便将被子卷着,一半垫一半盖的躺下了。

其实林颜夕本来是看大床便的脚踏有那么宽,想搬了脚踏出来睡的,奈何那个脚踏太沉,林颜夕自认为搬不出来,只得放弃!

现在住的是二楼,又是木房子,地板也是木的,房间打扫得还挺干净,林颜夕便直接叫兰竹她们将外间的饭菜撤了,将被子铺在地上,打了地铺。

权王默默的看着林颜夕做着这些,直到林颜夕看也不看权王的对权王说“我先睡了,晚安!”

权王不知道为何,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权王放下书,走到裹着被子的林颜夕前面,蹲下身子,“怎么睡地上?小心着凉,快到床上去睡吧!”

林颜夕听着权王的步子靠近,她将头缩进了被子,听完权王的话,林颜夕伸出脑袋对权王说道,“孤男寡女的,总不能一直和你挤一张床!我以后还要离开王府呢!”说完又将脑袋缩回了被窝。

权王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翘,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这算是他不教她骑马,她的回击吗?“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现在已经初秋了,要是病了,这路上可不好过,丢了性命,你以后还怎么享受自由?”

说完不待林颜夕回答,权王就连人带被子将林颜夕抱了起来。

林颜夕来不及惊叫,就听到几声有“叩叩叩”的敲窗户的声音,林颜夕只得生生咽下要出口的惊叫。

权王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来,而且还是从窗户那里,权王似乎知道是紧急事情,所以才会这个时候来找他,而且是秘密事情,所以才会从窗户那里来。

权王看了眼刚抱在怀里的林颜夕,林颜夕用手捂着嘴巴也正看向权王,权王一个箭步,林颜夕只感觉四周景象一晃而过,刚才还在圆门那边的外间,一转眼就到了内间的床上。

林颜夕内心还没从这个古人的传说中的类似“凌波微步”的武功中回神,权王已经放下林颜夕,拉开窗户,飞身跳了出去。

林颜夕惊讶的看着权王潇洒的翻窗而出的背影,半天回不了神,omg!这个古人太帅了吧?刚才抱着自己过来用的是什么功夫?真的有凌波微步?跳窗户?这里下去后院好像有四米高,怎么看着权王下去真的是如履平地啊!

这个男人到底练的是什么功夫?要是能跟着学几招那还的了?

屋外的黑衣人恭敬的将一个封了厚厚的腊的小管递给权王,想到刚才听到的响动,似乎有女子未出口的惊呼,再看到权王胸前皱巴巴的衣服,黑衣人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权王。

权王拍开腊,从小管里取出一个小布条,看完后权王握在手里,用内力将布条化为灰烬,随手扬在脚下的土地里,抬头问黑衣人:“西北现在什么情况?”

黑衣人拱手恭敬道:“属下一接到密报就赶紧送过来了,这些天腾人只怕已经大举进攻了,过两天西北的战报应该就要传过来了!”

权王冷笑一声,手里攥紧了那个小竹管,“哼!看来他们为了灭了本王倒是不惜与腾人勾结了!”

黑衣人低头不敢接话,权王似乎也没打算要黑衣人接话,接着开口:“既然这样,你准备一下,这些天你扮作本王,带着行李和女眷按照我之前的行进速度往西北来,我带着精锐先行一步,对外我明日自有说法!”

黑衣人再次拱手,领命道“是!”

“你去和白老先生说一下,好好准备一下!”权王对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得了命令,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权王抬头看了眼林颜夕住的那个房间,呼出一口气,一会儿该怎么和她说?要是不告诉她,她早晚会发现假扮的权王,到时候一不小心嚷嚷出来可就麻烦了,至少这个假权王在他到达西北之前不能让人发现,否则还怎么打腾人个措手不及?

权王提了口气,飞身从窗户进了屋子,之间林颜夕正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权王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自己的脸,“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林颜夕”噌“的起身跳下了床,“你还会轻功啊?”

权王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就这个?”

林颜夕却一脸崇拜的看着权王,“哇塞!想不到真的有轻功啊?那你的轻功应该是一等一的好吧?真的能飞檐走壁?”

权王皱眉,“你在左相府里没见过有轻功的人?”

林颜夕一本正经,“是啊!只在书里见过,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轻功,哎!要是我能学点轻功就好了!”

权王却说:“你已经过了学轻功的年纪了!”着话一出口直接灭了林颜夕的憧憬。

林颜夕一下子拉了脸,白了权王一眼,扭身回了被窝里,不想再搭理权王了,心里念叨,这古人真是!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权王也觉得莫名其妙,这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被林颜夕这么一打岔,权王发现要说的正事都还没说。

于是权王走到床边坐下,对林颜夕郑重的说道,“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你听完不要大喊大叫!”

048 与你同行(2更)

于是权王走到床边坐下,对林颜夕郑重的说道,“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一下,你听完不要大喊大叫!”

林颜夕听了权王这话,正要开口回击,“谁大喊大叫了!”

话还没出口,就听权王又说道:“关乎生死的事情!”

林颜夕赶紧闭嘴,不敢再出声,老实的点头。

权王见林颜夕这模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挺了解她了,挺惜命的一个女人,惜命的女人很多,但是这么毫不遮掩的惜命的女人却真不多。

“腾人集结了大队人马强攻西北,我必须马上带人赶过去救援,晚了的话我们不知道要丢失几座城池!”

林颜夕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压低声音道:“啊?我怎么之前听说是小股人马再那边骚扰,就是为了让你离京去西北的!”

权王点头,:“之前确实是这样的,那会儿我还是不是权王嘛!现在将西北划为我的番地了,以后我还可以自己朝西面扩张,腾人怕是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想先下手为强了!”

林颜夕更是惊讶,”你刚封了王我们就往西北出发了,腾人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权王冷笑了一下,”哼!所以说京城里定是有腾人的人,或者说他们一直在勾结腾人,这次若是让我抓到是谁,我必让他碎尸万段。“说着眼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林颜夕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权王,紧紧攥着被子,害怕的不敢直视权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权王似乎是想起了身边还有林颜夕,连忙收起刚才散发的恨意,站了起来,离林颜夕远了些,走到窗边看着朦胧的月色,一时也不知道再如何开口。

到底还是吓着她了吧?以后她再也不敢和他唧唧歪歪了吧?母妃曾说的找一个和自己并肩的女子作妻子,着辈子怕是无法实现了。

放眼望去,天下女子要么是看中他的身份,想奉承他!要么就是听了他的恶名从此对他敬而远之!哪有女子敢和他并肩?能和他平视?

林颜夕是第一个!没有因为他是皇子,就非要粘上他,明明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王妃,却因为向往自由而提出假成亲,以后假死遁走的法子,所以她不是贪恋权势的女子!

再听到他暴戾的名声后,一笑而过,只觉得他不过是有自己的故事有自己的活法,她只相信她眼睛看到他,她看到的他从未滥杀无辜!

原本以为,或许她就是那个可以和他比肩的女子!

而今,她看到了他的戾气,以后怕是也要对他敬而远之了!

也罢,原本也没想过要和她共度一生,只是觉得她很适合当他的王妃,又正是母妃说的那种可以当妻子的女子!而她,早晚要离开!心不在这里,再适合也不适合!

林颜夕看到权王迸发出的杀气,确实害怕了,是那种情不自禁的害怕,但看到权王发现吓到她了的时候,立马收了戾气,甚至还体贴的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林颜夕就觉得自己刚才的害怕落在权王眼里肯定是一种伤害。

想到梦里权王的种种过往,林颜夕的心猛的抽了下。

”你~“

”我~“

不知道静了多久,二人同时开口。

权王显然没想到林颜夕会开口和他说话,原本是背着身子对林颜夕说话的,听到林颜夕的声音便转过身来,一转身便看到林颜夕满脸抱歉的看着他。

林颜夕冲权王笑了下,“你先说!”

权王低眉清了下嗓子,然后抬头对林颜夕说道:“我想和你说,明天开始我会安排好替身同你慢慢赶路,以遮人耳目,我却要先走一步,打腾人个措手不及。”

林颜夕听了皱巴了下脸,权王将林颜夕的表情尽收眼底,“你刚才要说什么?”

林颜夕苦着脸对权王说:“我正想说你要是要赶路能不能带上我和你一起,可是你这么一说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权王嘴角为不可见的扬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开口还不是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林颜夕看权王的模样似乎有戏,于是赶紧站了起来,走的权王身边,期待的对权王说:“不和你一起去西北我心里没底,可听你说的那么紧急,我又怕拖累你,我知道战事紧急,一小会儿可能就关乎很多人的性命,可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所以很是矛盾,拿不了主意!可以带着我一起去么?”

权王挑眉,明明可以一口拒绝的,可拒绝的话到嘴边却成了“和我一起赶路会很幸苦的,而且西北那边现在很乱,你不害怕吗?你可以在后面慢慢赶路,等你到了西北我定已平了战事,你也可免遭战火!”

林颜夕低头想了下,开口道:“西北的战事已经起了,既然腾人连你封王的事情都知道,肯定也知道咱们现在的路线,你要先去西北,万一我路上被人劫了。”

说到这里林颜夕看了眼权王,然后直接耍赖说道:“你得想想,我现在是你的王妃,我要是被人劫了,不仅仅是我不好受,你也没面子不是嘛!再说了,既然已经和腾人打起来了,躲着能躲过么?最安全的地方自然是和主帅在一起!要是你不想让我和你一起赶路的原因是这两个,那现在就可以都否了!”

最安全的地方是和主帅在一起?好像还真有些道理!“你又没见过战争,你怎么知道和主帅在一起最安全?”权王答非所问。

“书上看的呗!”

“你平常都看的什么书啊?”

林颜夕有些着急,“哎呀!你怎么越扯越远,到底答应了没啊?”

权王抿嘴笑着点了下头。

林颜夕没想到权王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自己,一时激动,跳起来就搂了权王的脖子,“哎呀!真的啊!太好了!”

权王摊着手身子僵了下,很快又放松了身体,嘴角翘了起来,伸手轻轻环了下林颜夕,拍了拍林颜夕说:“是真的!”原来她要的快乐这么简单!

林颜夕很快又放开了权王,认真的问道:“我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要是因为我耽误了战事可怎么办啊?”

049 共赴西北

林颜夕很快又放开了权王,认真的问道:“我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要是因为我耽误了战事可怎么办啊?”

权王怀里一空,心里也略有失落,不过见林颜夕正担忧的看着他,于是便说:“不会影响我的计划,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要是将你留在后面,万一被腾人抓了去才是大麻烦!不过这一路就要幸苦你了!”

林颜夕这才放下心,郑重保证,“放心,我一定不会耽误你的行程!”

权王点了下头,“嗯!我信你!你先去睡觉,我去安排一下!”

林颜夕听话的点头,“嗯!你先忙着,不用管我,我定会服从安排的!”

权王点头,便转身出了房间,回身关门的时候见林颜夕还笑眯眯的望着他,见他看过来,林颜夕放大了笑容朝他挥着手。

权王心里暖暖的,恍惚觉得那就是自己的妻子,是他一直想要的妻子。

林颜夕看着权王出去,发现原来这个古人长得还挺不错的,之前刚穿越就被指要嫁给三皇子,然后三皇子来叫她悔婚,然后就是洞~房,之后那几次也是进宫,一直都是处于绷紧状态,没仔细看权王,加上之前就知道他脸上有疤痕,倒还真忽略了权王的长相,现在这么看来,权王长得确实不错,特别是高高的鼻梁,使他整个脸特别有立体感,身材也是棒棒的。

印象中只就觉得他长得挺不错,不过梦中那个权王让林颜夕很是有些瞧不起,太傻了,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被弟弟耍得团团转。

于是在林颜夕心里,权王是个只要亲情不要爱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是不值得托付终身的,还好,一开始她也没打算跟他托付终身。

前世好友柳思思的经历,林颜夕深有感触,一个男人毫无底线的将他的家人放在第一位,日子还怎么过?

不过这些天下来,林颜夕倒是发现权王其实挺好说话,只是偶尔会突然莫名其妙的生气摆脸色。

西北那么乱,林颜夕真怕权王不管她,要是权王不管她了,她却还顶着权王妃的头衔,林颜夕简直不敢想象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

还好,他还肯照顾着点她,也许是出嫁前她说的那套妻子是脸面的说辞他听进去了吧?

不管怎么样,权王肯顾忌林颜夕,这让林颜夕很高兴,因此林颜夕突然觉得权王顺眼多了,多看了两眼,发现其实权王好说话的时候真的是个好人,微笑的时候左脸上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见权王走了,林颜夕也不睡觉了,想着明天要和权王赶路,便赶紧起来去箱笼里翻找让梅香给准备的那几套男装。

一面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这不刚准备就派上用场了。

想到今天看到权王的精兵队伍,那些兵丁好像都是穿的灰色的套装,将士们则是银色的铠甲,于是林颜夕拿出最接近灰色的的那套青灰色套装,凭着这些天看到那些男子的衣着模样穿了起来,还对着铜镜照了起来。

只是这铜镜磨得再亮也比不上银镜反应的玻璃镜子呀,看着铜镜里影影绰绰的样子,林颜夕自己觉得没有穿错,为了不耽误行程,林颜夕将箱笼里打算要带的东西也清了出来,不外乎一套换洗衣服和一袋子金花生。

收拾好包袱,林颜夕也不脱那套男装的外套了,想着也不知道明天有多着急就要出发,可不能耽误权王救西北百姓于水火。

这么想着,林颜夕便将收拾好的小包袱摆在枕边,和衣而睡。

权王安排好一切后便转回了屋子,一眼就看到林颜夕躺在床上,枕边还放了个小包袱,有心让她多睡会儿,但想到西北的战事,只得狠心叫醒了林颜夕。

林颜夕听到权王的叫声,“噌”的爬了起来,权王看到林颜夕齐整的男装穿戴,很是吃惊,不过很快就流露满意的神情,想不到她还真是一点都不耽误他的行程,“现在咱们出发吧,你都收拾好了?”

林颜夕得意道,“那是当然,我说了不会耽误你的行程。”

权王微微一笑,露出左脸的酒窝,“确实不成耽误一刻,走吧!连夜离开这里。”

林颜夕点头,将小包袱紧紧地背在身后。

权王指了指窗户,“一会儿可能得从这里出去,你要是害怕就蒙住眼睛,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林颜夕眼睛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你是要用轻功带我飞檐走壁?”

权王以为林颜夕会害怕,毕竟林颜夕不懂武功,没想到她倒是一脸向往,想到刚才她双眼亮晶晶的和他讨论轻功的问题,便会心一笑:“差不多!”

见林颜夕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权王也不再多说,上前搂了林颜夕的腰就窜出了窗户,在出窗户的一瞬间脚尖轻点了一下窗檐,便带着林颜夕跳上了屋顶,几个黑衣人立马围了过来,朝权王行礼。

权王轻点一下头,其中两个黑衣人便起身朝一个方向指了下,权王又点了下头,那两人便带头朝一个方向身轻如燕的快速行去。

权王搂了林颜夕紧紧跟上,另外几个黑衣人紧随其后,呈包围状环绕着权王,一起朝同一个方向行去。

林颜夕见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也紧闭着嘴巴,可眼里的兴奋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原来还真可以在屋顶这么如履平地的飞速前进,轻功简直太帅了,忍不住转脸看向权王。

权王正觉得林颜夕看着挺大个人,怎么这么轻,左相府是怎么苛待这个女子的?感觉带着她真的是毫无压力,除了占了他一只胳膊,这么想着也朝林颜夕看去。

两人视线再一次撞到了一起,林颜夕见权王满眼怜惜的看着自己,一时有些莫名,只得扯着嘴角冲权王笑了下。

权王也匆匆撇开眼。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出了小镇。

阿远已经带着约一百人候在小镇不远处的林子里,权王一行人刚到林子口,阿远和两名副将就迎了出来。

“末将李达,见过王爷!”

“末将金池,见过王爷!”

这两个将军都穿着铠甲,额头都在铠甲里,给林颜夕的第一印象就是都是古铜色的皮肤,李达是个大眼睛,而金池则是单眼皮,眼睛稍小些。

权王点点头,“两位将军不必多礼,赶路要紧!”

两位将军果然不再多话,应声“是”便归队了。

林颜夕走到阿远旁边,悄声问道,“怎么没看到阿志?你俩不是连裆裤么?”

阿远抬眼看了林颜夕一眼,心道“你才和兰竹是连裆裤呢!”不过这话阿远到底不敢说出口,但林颜夕从阿远纠结的表情上也看得出来,阿远定是在心里骂了她,不过林颜夕一点不介意,仍笑眯眯的等阿远回答。

阿远这才开口,“阿志和邓妈妈她们随大队人马在镇上,王妃怎么不好好的跟着大队人马?两军交战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阿远一脸不满的说这话,林颜夕知道阿远定是不满她随着精锐出战,可要是不紧跟着权王,林颜夕也许会丢命的呢,再说了,她不也没耽误他们吗?“我和王爷一起,是王爷同意了的,你的意思是王爷在闹着玩?”

阿远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声音弱了下来,“王妃明明知道奴才不是说的这个意思!”

林颜夕也不欲多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义!”

说完不等阿远再说什么,林颜夕就走去了权王身边。

阿远心里暗恨自己怎么不听阿志的交待,不要去惹王妃!看来以后还是躲远点!

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一个害得王爷躲到边境那么多年,这个也不省心!

林颜夕那边刚说完话,权王这边也已经有人将马匹牵了过来。

两匹高大的枣红色大马,林颜夕走到权王身边,轻轻扯了下权王的衣袖,“一会儿我骑马的时候,可能得有劳你看着点儿,别让我把你们的队伍给冲散了!”

权王看着林颜夕说:“现在知道怕了?”

林颜夕有些尴尬,逞强道:“我才不怕呢!”说着就准备上马。

脚还没踩上马镫,就觉得身体突然腾空,然后就落在了马背上,身后是熟悉的皂角味,“你不怕!本王怕!”

戏谑的男声从脑后传来。

权王边说边将林颜夕身后的小包袱转了了个,让包袱转到了林颜夕的胸前。

双手握住缰绳,林颜夕便罗在了权王的怀里。

林颜夕顿时有些小鹿乱撞的感觉,脸也烧了起来,前世是楚小溪的时候还没有过男朋友的,猛然被一个血气方刚的帅哥这么抱着,林颜夕难免不自在,后背挺得直直的,生怕与身后的男子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权王显然也感受到了林颜夕的不自在,“你要是这样坐着,一会儿掉下去了可别怪本王!”

林颜夕不敢耽误进程,也害怕掉下去,于是只得放松了身体,靠在权王怀里,感受着权王强有力的心跳。

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林颜夕便开口道:“我们两个人骑一匹马会不会影响速度?”

身后传来一句:“不会!”

然后权王身体前倾,带着林颜夕也往前倾了些,一抽马鞭便开始赶路了。

050 把风

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林颜夕便开口道:“我们两个人骑一匹马会不会影响速度?”

身后传来一句:“不会!”

然后权王身体前倾,带着林颜夕也往前倾了些,一抽马鞭便开始赶路了。

原以为一路不说话,这么共骑一骑会尴尬,但权王带着林颜夕骑马一路跑起来后,林颜夕只感觉风从脸上刮过,耳边“呼呼”直响,根本不敢开口,怕被风给呛到了。

林颜夕被风刮得睁不开眼睛,一面在心里安慰自己,前世不是做梦都想感受飙车的快感么?前世没能实现的愿望,这世倒是尝到了,老天爷是听到前世的楚小溪和柳思思和柳思思经常在一起的嘀咕么?

可是前世的楚小溪嘀咕的也不只有这一件啊?怎么别的都没有实现?

再说了,前世的车子是风驰电掣的飙着,可这个马儿,还风驰电掣的颠着呢!

为了减少阻力,也为了少被风刮着点,林颜夕几乎将脸贴到了马脖子上。

跑了一段路,就听到权王叫了声“阿远”

林颜夕眯着眼睛侧脸看去,就看见阿远骑着一匹马,手里还牵了另一匹马跑了过来,正不知何意,就感觉身子腾空,然后后权王落在了阿远刚才牵着的马背上,缰绳不知道怎么的也到了权王手里。

林颜夕心里感概,高手就不一样啊,她连看都没看清楚,人家都完成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了。

如此这般换乘了好几次,东边开始泛起了鱼肚白,朝阳冉冉升起。

那个大眼睛叫李达的将军策马来到权王身边,“王爷,前面有片空地,咱们稍作歇息,让马儿吃些草料吧,再往前就是林子了!”

权王点头说:“好!”

李达便朝众人挥手做了个收拾喊道:“吁~!”

众人纷纷停了下来,李达大声道:“王爷有令,原地休息,稍后再出发!”

众人得了命令,纷纷下了马,还有三四人骑着马朝林子慢慢跑去。

林颜夕猜测,那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斥候吧?

看着众人有秩序下马,有的休息,有的牵了马在前面的草地上去吃草,有的则是警戒的盯着四周。

林颜夕有种混在特种兵中的感觉。

权王扶着林颜夕下马的时候,林颜夕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不过却也咬牙挺着,不想被权王看出,好似那样就拖了后腿一样。

权王看着林颜夕咬牙硬挺的模样,从阿远手里接过两个水袋递给林颜夕一个,“喝点水吧!”

林颜夕接过水袋,却往前面的林子方向看去,看到将士们三三两两的来回在林子和休息的这片空地之间,拿着水袋纠结着。

权王又递了块干巴巴的饼过来,说:“凑合着吃点吧,急行军的时候只能这样了!要是受不了,到前面的岔路口我让阿远护着你往镇上去等后面的队伍吧!”

林颜夕回头见权王看着自己,一手接过饼,说道,“这有什么受不了的,比这个更难吃的我又不是没吃过。”眉头却是一直紧锁着。

权王见林颜夕这副样子,便说,“女孩子逞什么强!我第一次随军的时候也受不住,这又不丢人!”

林颜夕心道,“那是因为你是皇子!”嘴里却回到,“说了不是逞强,不过第一次骑马颠得有些骨头酸!”

权王扬起手里的饼和水袋,“那赶紧吃点吧!下次休息可能得要晌午了!最好抓紧眯会儿!”

林颜夕咬牙道:“我不是吃不惯,也不是受不了颠簸,是想如厕!”

权王看了眼来回在空地与林子之间的将士,这才明白刚才林颜夕纠结的表情,有些想笑,又怕林颜夕面子薄了羞愤,只得强忍住,不过又有些尴尬,“你随我来!”

阿远见权王带着林颜夕离开,本要跟上,被权王挥手制止了,“不必跟着本王,你自稍作休息,本王去去就回!”

阿远见林颜夕低头跟着权王往林子另一边走去这才有些后知后觉,怕是王妃要方便!尴尬的红着脸立在原地!

金池眼尖的看到阿远居然没有跟着权王,于是走过来热心道,“阿远!王爷都过去了,你怎么不跟着点,别出了什么意外!”边说边就着水嚼着干巴巴的饼子。

阿远看了金池一眼,嘀咕道:“去了才会出意外呢!”

一阵穿堂风过来,刚好冲散了阿远的嘀咕,金池眯着眼睛,“啊?”

见阿远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又用胳膊撞了下阿远,下巴指了下林颜夕的背影,含糊的问道:“唔!我说,那小子是什么人啊?王爷居然跟他共骑一马?”

阿远睁大了眼睛,看着金池,心道,“怪怪!在战场上挺厉害的一个将军,怎么下了战场男的女的都分不出来?”不过嘴里却说道:“金将军!您先稍作休息吧,一会儿还要赶路呢!”既然王爷没和大家说出王妃的身份,阿远可不会去挑明这事。

金池见阿远不想理会自己撇撇嘴,略有不服的走了回来。

李达见了,问道:“怎么了?那厮又让你碰壁了?”

金池不服,“碰壁!就凭那小子?”

李达笑而不语。

金池又转了话题,“哎!王爷带的那小子是什么人?”

李达被刚喝进嘴里的水呛到了,咳嗽得喷出带着饼渣滓的混水,“你就是去问那小子这问题的?”王爷带的那个是什么人李达也不是很清楚,但李达看得出来那是个女子,而且明显是个女子,金池连这都没看出来,难怪阿远没理会他。

不过看阿远和王爷对那女子的态度,想必那女子身份不一般!

昨日早晨在王府门口见到王爷好像挺不待见王妃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子?

李达想起王府门口那个蒙着脸,抬头笑语嫣嫣的看着王爷的王妃,在想到这个灰头土脸,浑身没有半两肉的女子,有些不明白,怎么王爷放着那么个娇滴滴的王妃不要,要这么个女子?

另一头,权王和林颜夕已经到了小树林,路上还碰到几个准备来这边方便的兵丁,不过见到权王要过来,都规矩的转到另外的方向去了。

林颜夕看到前面有一处很高的茅草丛,便对权王说,“麻烦你就在这里给我把风吧!”

把风?权王觉得自己堂堂皇亲国戚,有一天居然会沦落到给如厕的女子把风的份上。

不过想想,他陪她过来可不就是做这个的,只是被她直白的说出来,似乎有些尴尬,于是以拳拄口,干咳了几声,点了下头,便自觉的转过身子。

051 峡谷

林颜夕整理好衣裙从草丛中走出来的时候,权王还背对着她,看着权王面红耳赤的模样,林颜夕想到刚才在草丛里发出的流水声,不由得也有些尴尬,本想问权王要不要也方便下,见他这模样,林颜夕也说不出来了,心想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让尿憋死?

为了缓解尴尬,林颜夕故意找话题,“对了,王爷,你是怎么安排那几千精兵和阿志、兰竹他们的?不是偷袭吗?要是被发现你和我都不在队伍里,岂不是达不到偷袭的效果了?”

权王和林颜夕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回复道:“我已经安排了我们两个的替身,那边还有阿志和邓妈妈她们盯着,不会出乱子的!”

“替身?和我们长得很像的人还是带了人皮面具的?”林颜夕好奇。

“人皮面具?”权王挑眉,说完嘴角微微扬起,“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不过说的倒也差不多。”

“但是这队伍里还少了这些个将士,不会惹人怀疑吗?”

权王“哦”了一声,心想,这女子考虑得还挺全面的嘛,“这些我都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了,倒是委屈了你的丫鬟兰竹了!”

林颜夕立刻正色道:“兰竹怎么了?你不会是怕那个替身被发现就把兰竹扔了吧?”

“是被下药了!”

林颜夕立马炸毛,“你说什么?”

权王生怕林颜夕闹起来,赶紧说,“下了晕车药,这几天她会晕晕乎乎的,所以就不能到前面的马车去照顾王妃了!”

林颜夕这才放心,“这还差不多!”想到刚才质问的口气,又有些心虚,“呵呵!我就知道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权王这次却没再开口,心道,知道本王是什么样的人了?知道还会咋呼吗?

林颜夕也知道自己理亏,不敢再招惹权王,生怕权王一不高兴就不带她了,要是在这荒郊野岭被扔下,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众人在原地眯了会儿,没多久就看到先前那队斥候兵回来了,和李达将军嘀咕了几句,便看见李达将军又和权王轻声说了什么。

见权王点头,李达将军便大声喊道,“王爷有令,全军继续行进!”

所有人都迅速翻身上马,速度快到林颜夕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什么人啊,她还有些困顿得睁不大眼睛呢!

权王一手捞起林颜夕也翻身上了马,“要是太困就在马背上眯会儿吧,有本王在,不至于让你掉下马的!”

说完便策马奔跑了起来。

在马上这么跑了两三天,每天都是走的小路,有时候还跑的山路,似乎是特意避开了官道和小镇,倒是在附近有小镇的时候会派人去买些干粮。

林颜夕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反正是浑浑噩噩的过着,都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挺过来的,每次都停留一个小时左右,每天也就停个三四次,难道这些人都是在马背上睡觉的么?

是因为太累了吧?林颜夕觉得应该是的,要不然怎么在马上瞌睡都没再被梦魇困扰了?

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林颜夕抬起头,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往前看去,一头深深的峡谷展现在眼前,两排则是高高的峭壁。

李达的马儿靠近了权王,“王爷,过了这峡谷就到了洛川了,这是最近的路,如果要绕过这扇峰,恐怕还得走一日才能到洛川。”

权王抬头看了眼峡谷两旁的峭壁,“这就是扇峰吗?果然是险地,过了这峡谷就到西北地界了吧?腾人再厉害也不至于打到洛川了吧?就从这里走!”

李达有些犹豫,“王爷,上面要是有埋伏的话,岂不是……“

权王抬手止住了李达的话,“大家拉开距离,成一字前进。”

李达忍不住开口:“可是王爷,万一前面还有人包围,等我们过去一部分人后,中间被切断,前面的又被包围了,可怎么办?”

权王沉思一下,说:“我与金将军大头,李将军在后面。”

李达赶紧摆手,:“王爷万万不可,还是让末将与金池将军先行,王爷殿后。”

权王却拒绝了,“不!倘若上面有埋伏,前面的人走过峡谷后,中间被切断,那后面的人就过不去了,本王却是必须要赶去郾城的,要是郾城失守,西北就危险了!”

权王都说到这份上了,李达也不敢再多说,只得遵命,然后就策马过去与金池及几个手下交待了一会儿通过峡谷的事宜。

林颜夕看着眼前的峭壁,和那深深的峡谷,心里很是害怕,“王爷,要是两边有埋伏或者前面有埋伏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权王肃着脸看着前方,坚定的答到,“不会!有本王在!”

林颜夕想说,“要是你呀不在了呢?那么高的悬崖,要是从上面滚石头下来,都要被砸成肉饼了,难不成你还练了金钟罩啊?”可这话到底没敢说出来,只弱弱的问了句:“你们刚才说,从这里过去就是洛川了,那么从洛川到郾城还有多远?我们还要走几天?”

权王这才看了眼林颜夕,说道:“从洛川到郾城抄近道,快马的话只要大半日,洛川的洛城已经有我的府邸了,这会儿怕是还在修葺,你就呆在洛城的府邸里就行了,我会安排可靠的人守着,你只要不乱跑就不会有事!”

林颜夕心想,既然已经到了西北地界了,权王又能安排好,那呆在洛城的府邸里应该比跟着去刀剑无眼的战场安全吧?

于是点头答应了。

林颜夕与权王这边刚说完,李达和金池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过来告诉权王,可以出发了。

为了保险起见,最终没有让权王一马当先,而是由金池带着三五人先冲进了峡谷,权王带着林颜夕紧随其后。

马蹄“哒哒”的踏在深邃的峡谷中,两旁的悬崖从眼前飞逝而过,林颜夕的心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有心想抬头看看两旁的崖顶是否有滚石落下,却发现进了峡谷根本看不清两旁的崖顶。

052 宋家四公子的贺礼(2更求票)

林颜夕怀揣着随时赴死的心情,硬着头皮,僵着身子跟着权王不知道跑了多久,眼看着峡谷的光线渐渐强了起来,林颜夕转头发现,两旁高耸的崖壁正在渐渐变矮,前面已经能看到绿色的矮坡了。

林颜夕这才舒了口气,头皮和身子都开始放松,想到李达说的,前面也有可能会有包围,林颜夕立刻又绷紧刚放松的身子,不畏风沙的瞪着眼睛望着前方,生怕错过林子的风吹草动,被突然出现的敌人瞬间砍到。

眼看着就到了矮坡的脚下,这就算是彻底出了那个峡谷了。

金池带着的那几人迅速向四周散开,包围装的保护着权王。

权王调转马头,看到后面的人马也正在向这边过来,林颜夕提着的那口气慢慢吐了出来。

忽然听到身后响起刀剑出鞘的声音,权王的剑也已经拔了出来,调转了马头。

林颜夕吓了一跳!敌袭?有些愣神的看着空荡的灌木林,哪里有什么敌人?

正以为是权王等人大惊小怪了,毕竟峡谷里还有哒哒的马蹄声,你们功夫再好也有听错的时候吧?下一秒就看到灌木林里被推出来一个捆绑的如粽子一般的人。

那人身材魁梧,一身宽大的袖袍凌乱的挂在身上,脸上沾满了泥渍与血污,眼里依旧迸发出狠毒的眼光,头上的包包头也松散的耷拉着,散落的发丝也沾满了尘土凌乱的沾在脸上。

林颜夕虽然来到天耀国没多久,但也一眼看出这发型和衣着不像是天耀国的人!

正想着,灌木后又跳出一个年轻人,一袭白衣,白色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袍子的下摆也星星点点的沾了泥土,年轻人眉目似星,笑眯眯的朝权王走来,还随手打开折扇,装模作样的扇着。

林颜夕清楚的感受到权王看到年轻人出来的时候,绷紧的身子就放松了下来,林颜夕便知道,此人是友非敌。

但看到他甩开了折扇扇呼着,又见到是一袭白衣,心里忍不住念叨了一句,“真能装b!”

金池见权王已经将剑收回了剑鞘,便退到了权王身边。

白衣男子走到近前,作揖道:“恭候多时!王爷终于来了!”

说着指了指身后那个捆得像粽子般的人说道:“这是在下送给王爷的乔迁大礼!”

权王却说:“这个腾人怎么抓的?”

林颜夕分明听出了权王话里的笑意,看来眼前这个很会装b的男子和权王关系很近呀!

白衣男子立马收起刚才假模假式的文质彬彬模样,一副天真的模样邀赏道:“我说王爷呀!我可是刚刚救了你们一对人马呀!这厮带了一队人马,准备乘乱从启明国那边摸过来,到扇峰上埋伏起来截杀你们呢!”

权王故作意外,“启明国?这么说你是从启明国那边过来的?看来传言不假呀!”

白衣男子听完,立马正了神色,“传言?你都听说什么了?”说完有些尴尬的扫了眼金池将军和林颜夕,似乎是不想被金池和林颜夕听到。

金池见了,识趣的骑着马离远了点。

林颜夕却是一脸八卦的转头看向权王,又看了眼白衣男子。

见白衣男子咬牙看过来,林颜夕无奈耸耸肩,示意自己和权王坐在一匹马上,怎么回避啊?

权王在身后凉凉的开口:“听说你最近闹着要去启明国给人当上门女婿呀?”

白衣男子的眼睛却在权王和林颜夕之间滴溜溜的转着,嬉皮笑脸的回到:“那不都是传言嘛!像我这样不受宠的公子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其实也不奇怪,不过你跟这姑娘什么关系?你不是刚成亲了吗?这位难道是你的王妃?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说完就笑嘻嘻的对林颜夕抱拳道:“在下是洛城宋府的四公子,宋卓然!”

洛城的?自己不是正要去洛城么?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王妃!这么想着,没等权王开口,林颜夕就先开口了,“李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不是王妃,小女子名唤楚小溪,从小父母双亡,在路上遇到点意外,是权王救了小女子,小女子便跟着权王一起来西北了!”

权王有些意外,听完林颜夕的话,便皱了皱眉头,李国栋显然看到了权王的表情,挑了挑眼睑,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看着权王说:“哦!原来是英雄救美啊!”

几个人说话间,李达已经带着余下的人都顺利通过了峡谷。

看到被两个不认识的人压着的那个腾人与李国栋,便问了金池怎么回事。

金池自然是将这个腾人准备带人埋伏在扇峰截杀权王与自己等人,却被宋卓然给截胡了事情告诉了李达。

李达毫不含糊的下马,对宋卓然单膝跪地抱拳,“末将与众将士谢宋公子救命之恩!”

宋卓然被李达这么庄重的一行礼,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模样,正色道:“李将军快快请起,我也是刚好碰上,西北的安定还靠将军了!”

李达闻言起身,“保家卫国是末将的职责所在!”说完便退到一边。

权王见众人都已经过了峡谷,便对林颜夕低声说:“要不你跟着宋公子去洛城的王府吧!王府正在修葺,你可以挑个院子按照你喜欢的样子修葺!”

林颜夕皱眉思索,“这个宋公子真这么可靠?”

权王见林颜夕一副将李国栋当人贩子的模样,嘴角微翘,“宋家是西北最大的世家,你放心便是!这样你就不用和我们急着赶路了,正好让宋公子给你讲讲西北的风情。”

林颜夕想到毕竟战事紧急,还是别耽误了他们的进程。

于是林颜夕点头,“你一路保重,旗开得胜!”

权王冲林颜夕微翘了嘴角点了下头,翻身下马,又扶了林颜夕下马,然后就对李国栋说:“你把这个腾人带回去关入地牢,等我回来再审,另外~”

权王看了眼林颜夕,一时不知道该说王妃还是楚姑娘,干咳一声,眼神示意了下林颜夕,接着对宋卓然说道:“这位,你帮我送到我府上,府里的修葺什么的都按照她说的来吧!”

053 没有自觉的小三

权王看了眼林颜夕,一时不知道该说王妃还是楚姑娘,干咳一声,眼神示意了下林颜夕,接着对李国栋说道:“这位,你帮我送到我府上,府里的修葺什么的都按照她说的来吧!”

宋卓然这下是真的惊呆了!权王~他~他居然说王府修葺的事宜也交给这个姑娘?这是将她当女主人了?

那他的王妃呢?宠妾灭妻?

不过想想,权王的婚事好像是被算计的,所以他是故意要恶心那位王妃的?

可是那位王妃也是无辜的啊!

宋卓然想到这些,脸色的神情变幻莫测。

权王却故意不理会宋卓然的神情,叫了阿远,递给林颜夕一块小木牌,说:“你拿了本王的令牌,又有宋公子相送,府里的管事、婆子自会听你调遣。”

见林颜夕点头,权王便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只留宋卓然在原地膛目结舌!

眼见着权王带着人马走远,只留扬起的尘土,宋卓然这才转眼看向林颜夕。

楚小溪是吧?这就是启明国的话剧里所演的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吧?看着不像是狐媚子啊。

也许不是真小三,是话剧里那种被小三吧?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权王有王妃了?

不管怎么样,宋卓然都觉得,他应该帮助这个楚小溪走入正道。

宋卓然转眼看到林颜夕还在看着权王的背影挥手,将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了几声,说:“楚姑娘是吧?本公子的马车在山边,咱们去那边坐马车吧?”

林颜夕这才转过脸来,冲宋卓然友好的一笑,“有劳宋公子了!”

宋卓然笑笑说:“呵呵!都是听命行事,姑娘不必多礼!”说完又看了眼林颜夕的男装打扮,发型上也看不出是姑娘还是已经嫁人,于是又问:“冒昧问下楚姑娘,姑娘是哪里人?怎么碰上王爷的?”

林颜夕想着这男人还挺八卦的,朝宋卓然看去,却没能从宋卓然的眼里看到丝毫的八卦味道,好像是在认真的打听什么,怕被他刨根追问,林颜夕不敢撒太复杂的谎话,免得日后不好圆,便说:“我要是说我失忆了,李公子相信吗?”

见宋卓然惊讶中带着些许不信任,林颜夕接着说:“我好像是被人绑架了,被拉在马车里,马车翻了,权王刚好路过,就救了我,醒了后我只记得自己叫楚小溪,其余的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为何造人绑架,权王急着来西北,我也不知道家在哪里,所以就跟着来了!”

这样也不算撒谎吧?本来就是坐车,出了车祸,然后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成了林颜夕,却对林颜夕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宋卓然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见林颜夕不像撒谎,将信将疑,“楚小溪?我听这名字有点耳熟,呵呵不过不记得在哪里听说过了!”

林颜夕心想,这是在搭讪拉距离吗?“李公子要是觉得没有话题可聊,要不咱们聊一下你哭着喊着要当上门女婿的事情呗?”说完林颜夕一脸笑意的朝宋卓然眨眨眼睛。

宋卓然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忽又正色道:“她未嫁,我未娶,我看上了人家,这有什么可笑的,倒是姑娘你!”

“我?我怎么了?”林颜夕被宋卓然的一本正经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宋卓然憋了几口气,接着说道:“倒是你!你~!你可知道权王刚成亲,刚有王妃!你却~”李国栋对一个姑娘家实在说不出什么“自甘堕落、上杆子做妾、不要脸”之类的话。

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在启明国听到的话剧,“你却是小三!”

“小三?”林颜夕睁大眼睛看向李国栋,难道这位是老乡?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出现“小三”这个词语吧?三妻四妾不是挺正常么?“你居然也知道小三?“

正当林颜夕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宋卓然似乎也很意外,“你也知道小三?难道启明国的话剧已经传到天耀来了?”

启明国?就是刚才说的什么抓到腾人的地方?林颜夕忍不住问道:“话剧?什么话剧?”

“你不知道话剧?”宋卓然似乎有些失望,不过马上了提起了精神,“我和你说,现在启明国的话剧和火了,几乎都风靡全国了,不是咱们平常听的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曲,就像平常说话这样,连小孩子都能看懂。

之前的说是电影版的话剧,就是一两场就是一个故事,现在的话剧叫什么来着?连什么剧?

对!叫连续剧!”

说到这里,宋卓然兴奋的和林颜夕说起了他最近在看那个叫《西游记》的连续剧,“那个齐天大圣孙悟空实在是太厉害了,腾云驾雾、七十二般变化,连天兵天将都不是对手……”

林颜夕被宋卓然说的那些什么电影、连续剧的说得小心脏砰砰乱跳,启明国里看来是有老乡啊,满脑子都是遇到老乡了的感觉,宋卓然后面说了什么,林颜夕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宋卓然的马车前。

宋卓然吩咐手下用绳索拴住了那个腾人,拖在马匹后面,后面还吩咐了人骑马跟着,确定腾人逃脱不了了,才来安置林颜夕。

掀了马车帘子对林颜夕说:“楚姑娘,我这也是刚从启明国回来,没带丫鬟婆子,所以你请自便,车里有茶水点心。”

林颜夕福身道谢:“占了宋公子的马车,多谢宋公子了!”

宋卓然摆手,“楚姑娘多礼了,说了,我这是奉命行事!”本想再说句,“要谢就去谢权王!”却突然想到这样不妥,自己明明是打算教化这个楚小溪不要当小三,怎么还能将她往权王那里凑呢?

后面那句话便生生咽了下去,改成了,“在下就坐在马车外,正好可以和姑娘讲一讲这西北风情!”不是权王要他和楚小溪说的吗?那就乘这个机会好好说道说道这个小三!

林颜夕不知道宋卓然的心思,也正有心和他打听下启明国的话剧,本想叫宋卓然与她一起坐马车,又意识到这个时代多少还是要讲究点男女之防,正不知道找什么机会,没想到宋卓然竟然送上门来要和她说话,于是忙点头答应着,“那就辛苦宋公子了!”

054 西北局势

于是林颜夕上车后就把车帘挂了起来,坐在车厢里,宋卓然也跳上了马车,靠着车门坐在林颜夕对面的门口。

车夫一挥马鞭,马车便沿着官道行驶了起来。

林颜夕穿着男装,和宋卓然这么坐在斜对面坐在马车上,而且又是一里一外,还开着车帘,就算让人见了,倒也不算逾矩。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没待林颜夕回答,宋卓然又一拍脑门瞪眼说道!“对哦!说到孙悟空的金箍棒了对吧?”

林颜夕可不想和宋卓然来讨论西游记,于是开口打断了他,“你要去启明国当倒插门,难道是因为启明国的西游记连续剧?”

宋卓然正说得兴起,没想到林颜夕居然一副没兴趣的样子打断了自己,西游记多精彩啊,居然不想听,难道是他的表述不行?

宋卓然心想:好吧!既然你不想听,那咱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吧!,于是开口问道:“楚姑娘到了洛城可有什么打算?一直住在权王府里也不是个事吧?过段时间权王妃可能就要到洛城了!”

林颜夕心想,是啊!从穿越到现在,自己一直想着怎么离开左相府,怎么离开京城,现在真的到了西北总的干点什么吧?看看那个五皇子妃老乡,人家搞了啃的鸡,在看看启明国未曾蒙面的老乡,人家把电影、连续剧弄得红红火火的!

同样是穿越而来的,怎么也得干点事业出来,只是要能有房有车什么的,要不然将来离开权王府自己拿什么安身立命?

于是林颜夕问:“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西北也没有印象,不知道是忘记了西北还是没来过西北!初来乍到,权王肯收留我,已是万幸,除了权王府我还真不知道能去哪里!宋公子可以帮我找处宅子么?西北的房价现在都是什么行情啊?“

宋卓然初听林颜夕说什么初来乍到,还以为林颜夕不肯搬出王府,没想到这姑娘挺上道的,看来或许真的是误会她了,她应该不是话剧里所说的小三,真的是如她所说,是权王在路上救的,于是打了包票说:“姑娘若是想找宅子,那倒好办,我出面,肯定贵不了,只是你这刚到洛城,还是先到王府里安顿,这宅子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回去就派人去打听几处地方,明天就来王府接姑娘去看宅子,姑娘看上就可以买下了!”

林颜夕掂了掂自己的包袱,想到里面也就十几两的金花生,也不知道够不够买房,“我身上也没多少银两,宋公子你看~”

说着就准备把那袋子金花生拿出来,不是说是西北最大的世家么,这点子金子应该不放在眼里。

还没等林颜夕掏出来,宋卓然以为林颜夕是没有银两,想到这姑娘其实挺本分的,却被权王利用了,想接去王府与那个他不愿意取的王妃去斗法,便很义气的说:“姑娘放心,有我宋卓然在,银子不是问题,不够我可以借你,随便你什么时候还!”本想说不用还了,到底是第一次见面,要是这样说,怕林颜夕误会,宋卓然便说是借。

宋卓然的话刚说完,林颜夕已经从包袱里摸出了那袋子金花生,拿在手里掂了掂,便递给了宋卓然,说:“诺,这是我醒过来的时候的全部家当了!你看大约能买多大的宅子?”

宋卓然接过来不以为意的打开,这么个袋子最多也就十几两银子,不过不够他也以给贴补点,打开来看,却发现里面不是银子,而是金花生!

这下宋卓然惊到了,一个姑娘家家的随身都带了这么多金子,可见家世不一般啊!哪家姑娘身上带一斤多金子玩耍的,要是首饰倒还有可能,可这些小巧的花生,一看便知事女子的玩物!

要是银票什么的,宋卓然或许还会想到是权王给她的,可权王去打仗,身上怎么可能背一斤金子的?

可见这些确实是这个女子的!

怪不的说是被权王在路上救了,看来确实是真事啊,估计是遇到绑匪了吧?

宋卓然笑着说:“姑娘这些金子买个两进的院子都还能有剩呢!”

林颜夕对房价也不清楚,听到说两进的院子还有剩,便高兴的说:“那就买个两进的宅子吧!这些就先存放在宋公子这里,等明天我买完宅子,还望宋公子帮我将金子兑换成银两!”

林颜夕知道这个时代是可以买卖人口,那么个院子,她一个人也住也不安全不是,两进的院子的话,就可以买两个小厮,再买个婆子个丫鬟,要不然林颜夕住进去估计都没有饭吃,上辈子再怎么苦也是用的煤气灶或者电磁炉之类了,现在要林颜夕去烧火煮饭,她还真怕把厨房给点着了!

林颜夕又和宋卓然说,“宋公子,俗话说帮人帮到底,想必宋家有相熟的人牙子吧?到时候还麻烦送公子给我介绍个人牙子,我想买两个小厮,一个给我守院子,一个跑腿的,还想要洒扫、烧火煮饭的婆子和丫鬟各一个!你看成么?”

宋卓然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

接着二人又闲扯了一下西北的情况。

林颜夕从宋卓然嘴里得知,原来西北的的大本营就是这洛川,而洛川的首府又是洛城。

西北算是天耀国的边疆,西北的东北方向就是腾国,交界处最大的城池便是郾城,权王此去就是郾城。

据说腾国虽小,但腾人却凶狠狡诈,而郾城往腾国的去的地方,怪石嶙峋,山地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般,天耀国不是不想冲过去一举端了这个弹丸之地,奈何一直被那迷宫一般的山地所困扰。

而腾人却懂得怎么穿过那迷宫一般的山地,是以常常穿过山地来骚扰天耀国,能抢到东西就抢,打不过就又钻回那山地里逃回腾国。而天耀国对此却真是莫可奈何!

多年来不是没有派人去摸清那地势,只是大多都是有去无回,因此,天耀也只能加强郾城的防守,以便将腾人阻挡在郾城以外。

林颜夕有疑惑,既然这个方向过不去,难道不能从侧方包抄过去吗?

却听宋卓然说,附近很多个小国,要从侧面包抄就得去跟他们借道,那些小国哪里敢借道给天耀国,让天耀的军队进入?万一天耀顺手灭了他们呢?而且附近的小国为了抵御天耀国,互相之间都有联盟,不管天耀国想攻打哪个国家,附近的都会帮忙。

所以说,除非天耀国有能力能够一举将附近的小国都灭了,否则是去不了腾国的。

055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说来说去,难题还是那迷宫一般的山地啊!

“为什么没想过铲平那山地?”林颜夕疑惑的问道。

宋卓然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哈~楚姑娘,你是说笑吗?等咱们天耀的百姓扛着锄头一下一下的去挖山的时候,腾国早就乱箭招呼了!”

林颜夕听到宋卓然说要一下一下的挖,才突然意识到,难道这个时代没有炸药吗?要不然“轰!轰!”几炮不就完事了吗?

既然宋卓然那么说,那就说明这个炸药估计还没有问世。

那么要是自己能弄出炸药,是不是就能建一番功绩,然后就靠着这个发财了?

但又想到,要是炸药提前问世,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岂不是又会枉造杀孽?

这么一想就把想靠着炸药来发财的这个想法抛在了脑后!

走了一段路,见到路边有个挂着一面写着“酒”字的红色小旗帜的大房子,宋卓然指着那个房子说道:“前面有个酒家,咱们去那吃点东西吧!你这一路上跟个权王赶路,想必还没好好吃过一顿吧?“

一路走来,宋卓然对林颜夕熟悉起来,说话也就随便了些,不再姑娘前姑娘后的叫林颜夕了。

林颜夕自然是高兴的应下了,想想她穿越至今,都还没在酒楼吃过什么特色菜,在左相府里的时候那是因为穷,即使溜出来了也吃不起,嫁入王府后,也是一堆事情,进宫后回王府的那次倒是有机会去大吃一顿,可惜被权王给否了!

然后便是来西北的路上,唯一一次在外面吃饭就是发出的第一天,那天她也没机会点菜,邓妈妈倒是来问过她想吃什么,可惜她还没说话,就被权王截了话头,只让随便炒几个小菜就行。那日坐了一整天的马车,林颜夕也没什么胃口,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吃饭店,也就没非要点几个菜。

谁知道居然就连夜跟着权王赶路了,这几天林颜夕可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是以,正当饭点,远远的闻着菜香,林颜夕觉得自己亏待已久的肚子顿时精神抖擞的等待她进食了!

林颜夕直接潇洒的跳下马车,宋卓然看得一呆,这个女人怎么看着不像是大家小姐啊?身上随身带了那么多金子,上下马车却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风范,怎么看着像是野丫头呢?

难道是偷了主家的金子逃跑,被主家追杀?

也不对啊,要是那样,权王不可能看不出来啊!

见林颜夕已经朝自己走过来了,宋卓然抛掉脑子里那些乱乱的想法,笑着领林颜夕朝那家酒家走去。

车夫将车赶到路边的树荫下,便卸了马匹,自有酒家的小二来牵过马匹栓到一旁的马棚里,并给马喂上草料。

宋卓然一行人一过来就引起了酒家里众人的注意。

毕竟是十来个人的阵仗,还绑了一个健壮的腾人。

林颜夕远远的就听到食客们的窃窃私语。

宋卓然却是毫不介意,见宋卓然不介意,林颜夕也放松了身心。

不是说宋家是西北第一大世家吗?这十来人连凶狠的腾人都斗得过,想必在西北自己的地界没有压不下的事吧?

这么一想林颜夕忽然有种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感觉,跟着这样有头有脸的人混就是好啊!

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恭敬的对宋卓然说:”公子里面请!“

这个酒楼挨着官道,是一个两层建筑,二楼貌似是住房,一楼用餐,门口还搭了一个很大的棚子,棚子下面也摆满了桌椅,因为此时还不是很冷,来往的客人一般都愿意坐在棚子下面用餐,此刻棚子下面六桌已经坐了四桌。

掌柜见宋卓然阵势挺大,马车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搁现代,那估计就叫做豪车吧?

林颜夕在路途中见过的马车大多都是个青布棚子的,宋卓然这辆可是实打实的实木架子,外加雕花大顶,除了外头的装饰没有她之前乘坐的那辆王妃的马车张扬外,别的还真看不出什么差别。

宋卓然领着林颜夕进了酒家,在一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窗外的不远棚子处刚好有个空桌,宋卓然带的人便在那张桌子和另外一个空桌坐了下来。

宋卓然与林颜夕刚落座,就有小二殷勤的来上茶,一边询问:“客官想吃点什么?”

林颜夕正想问问,“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宋卓然豪气的说道:“把你们这里的好吃的都给我上一份!”

店小二高兴的道一声:“好嘞!”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报菜了。

林颜夕顿时觉得和土豪在一起就是不一般,每次看电视里演这种不看菜谱直接叫老板把好吃的都上上一份的时候,作为资深吃货的林颜夕总会哀嚎一声“同人不同命啊!”

同样在世为人,怎么命运的差距就那么大呢?什么时候自己出去吃饭也能这般豪情万丈啊!

想不到前世没能实现的愿望,这一世终于实现了。

虽然那句台词不是林颜夕说的,但是那句台词后面的事情林颜夕却能参与啊!

林颜夕心情顿时变得非常美丽,笑呵呵的看着宋卓然,就差抱着他的大腿深情的喊一声:“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宋卓然见林颜夕盯着自己笑得有些怪怪的,挺起了腰杆,身子微微往林颜夕相反的方向倾斜,“你干什么?笑得这么吓人?”

林颜夕见宋卓然一副防色狼的模样对待她,顿时乐了,“你才干什么呢!”

说完肆无忌惮的上下扫视了一下宋卓然,“还怕我吃了你啊!”一手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就是突然想起一句话,还很适合我现在的心情!”

宋卓然原本就是故意夸张的对待林颜夕,听了这话立马松了身子,朝林颜夕好奇的问道:“哦?什么话?说来听听?”

林颜夕放下茶杯,忽然双手相扣握拳,举在下巴处,一副卖萌讨巧的模样对宋卓然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056 路见不平

林颜夕放下茶杯,忽然双手相扣握拳,举在下巴处,一副卖萌讨巧的模样对宋卓然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宋卓然见了林颜夕的模样忍俊不禁!

两人说笑间,店小二已经热络的陆陆续续上了一桌子菜,整整十二道。

林颜夕一边听着店小二报的菜名一边看满桌子的菜,只觉得眼花缭乱。

这个路边的酒家,厨师还挺有心思的,一道叫做“比翼双飞”的菜香傻了林颜夕,其实就是清炖两只乳鸽,闻着就香,瓦盖一掀开,林颜夕口水就止不住的外冒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因为后面又有菜上来了。

一个大土疙瘩,这个菜林颜夕认识,叫花鸡!果然就听店小二报了菜名“叫花鸡”。

之后陆续上了肉末豆腐、红烧狮子头,茄子等等,不过店家的菜名除了红烧狮子头是一样的,别的可没这么直观,但林颜夕的精神都被菜色吸引了,倒没怎么注意听菜名了,就算听到了,也是耳边风了,吹过了就好!

最后一道菜倒是记住了,因为店小二说了:“最后一道菜,小桥流水!客观!菜都上齐了,您慢用!有事叫我!”

宋卓然点点头,那店小二便欢快的跑开了,今天的提成应该不错!

林颜夕看向最后那道菜,不就是肉末青菜汤上面飘一颗葱么?小桥流水?

菜齐了就好,林颜夕有些迫不及待,不过看宋卓然的模样似乎有些不急不慢的,想想人家世家子弟哪里看得上这路边摊?只怕比这好百倍的都吃了不知道多少了。

但这个路边小店倒也让林颜夕重新认识了洛川,之前听说洛川在边境,林颜夕还私以为,这里条件不太好,在林颜夕认知里,这种扔给一个皇子当番地的边境能好到哪里去?今日见这路边供过往行人落脚的地方的一个酒家都有这么丰盛的菜,看了西北的老百姓生活质量差不到哪里去啊!

林颜夕哪里知道西北最富裕的地方就是洛川,洛川最富裕的又是洛城,而这个酒家刚好是洛城郊外最高级的歇脚地!

宋卓然可不会亏待自己,有好的选择,自然是选最好的!

宋卓然见林颜夕一副几百年没见过吃的模样,心想,这姑娘一路逃难,然后又被权王拉着赶路,也确实没吃过顿好的了,宋卓然原本见了这些菜,没什么胃口,这会儿也勉强提起筷子,“瞧你饿死鬼投胎的模样!赶紧吃吧!”

林颜夕自然是感激的看了眼宋卓然就开始大快朵颐。

这没有污染的纯绿色食品就是不一样啊!这好像是林颜夕穿越至今,吃的最好吃的一顿!

倒不是说在京城王府里的厨子太差,只是王府里吃的都是清单的粥汤素菜!就是有点荤菜,也炖的那些什么人参鸡汤,排骨什么的!还有就是喝的那些前世吃不起的高档燕窝什么的了。吃得林颜夕嘴都淡了。

猛然再吃到这样油腻,味道浓郁的菜,对于像林颜夕这样的重口味来说,无疑人间美味!

而宋卓然却是将每道菜都吃了一口后,就不再伸筷子了!这官道上的厨子手艺也太不好了!宋卓然看着林颜夕吃得兴起,扒拉了两口米饭,就对林颜夕说:“瞧你这德性!这样的饭菜也就你吃的下!瞧你这模样要是到了洛城的一品居吃一顿!岂不是找不着南北了?”

林颜夕双眼发亮的抬头看向宋卓然,这样的饭菜和一品居比起来就差成那样?让您这么嫌弃,那一品居的饭菜岂不是让让她连舌头的吞了,“当真!那到了洛城,公子可一定要记得让我领略一下找不着南北的滋味!”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什么叫就我一个人吃的下,没看到外面棚子里的众人都吃得兴起吗?明明是你小子嘴巴太叼了!

宋卓然愣了下,额!她这是在要他请她去一品居吃一顿么?他只是顺嘴一说,就她这吃法,到一品居去吃一顿,岂不是要吃掉他大半月的花销?

但话是自己挑起来的,人家女子都提出了要约,总不好小气那百八十两银子不是?宋卓然只得点头答应。

林颜夕便低头接着与那一大桌子美食战斗!

过了好一阵子,林颜夕终于菜足饭饱,捧起了茶水漱口。

感觉与宋卓然一路走来,林颜夕收获颇丰,知道明白了一些基本的天下大势,和西北的基本情况!不至于像刚穿越而来的时候那般一抹黑。

倒不是说兰竹没有和林颜夕说,只是兰竹毕竟只是个内宅小丫鬟,她能知道些什么?无非就是哪条街上的胭脂水便宜又好用,哪条街可以买针线什么的!而且还仅限于京城左相府的附近!

正当林颜夕准备和宋卓然说可以出发了的时候,马车附近的林子里窜出来三个穿得破烂的小孩。

大的也就十岁左右,小的那两个可能才只五六岁!

看他们穿得破破烂烂又瘦骨嶙新的模样,林颜夕猜测应该是叫花子吧?

林颜夕此刻看去,发现宋卓然的马车旁边不远处又多了一辆青布马车,此时一个姑娘装扮的女子正领着丫鬟和车夫朝马车走去。

林颜夕有发现棚子外面空出了一张桌子。

看来是在他们后面到,又先用完餐的客人。

三个孩子似乎正是冲那女子去的。

果然,孩子们走到那个女子身边就朝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嘴里不断的说着什么。

林颜夕隐约听到什么,“发发善心,给点吃的”之类的话语。

那女子显然被突然出现的几个小叫花子吓了一跳,匆匆往后退了几步,这才站住。等发现是几个小叫花子,便挥手叫他们走开。

孩子们哪里肯这么走开,自然又缠上了她,其中一个小点的还伸出手试图扯住那个女子的衣裙。

林颜夕看到这里,便不由得想起自己包袱里的金花生,战乱年代,小孩子挺可怜的。

摸到包袱里却没有摸到那袋金花生,而是摸到了一个小木牌,这才想起,那袋金子给宋卓然保管了。

林颜夕握着手里那块正面刻着一个繁复的“睿”字的,背面刻着一个好像是铃铛样子的花纹的小木牌,这才想起,好像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听说过他的名字叫邹晟睿!

之前总叫“三皇子”,然后就是“权王”、“王爷”,要是没看到这个木牌,林颜夕都忘记他的名字了。

正想着权王,就听到那边传来女子的呵骂声,便随之小孩子的痛呼声!

057 相助

正想着权王,就听到那边传来女子的呵骂声,便随之小孩子的痛呼声!

林颜夕抬头便看到那女子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簪子,而较小的那个孩子正用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臂,指缝中还渗出了鲜红的血。

不用想就知道,是这个孩子想抓那女子的衣裙,女子就拔了簪子扎伤了孩子!

孩子捂着受伤的手倒在地上“呜呜”的哭着,女子还在呵斥:“还不赶紧滚开!”

林颜夕没什么圣母情节,要是那个女子看到小叫花脏兮兮的小手要伸向她的衣裙的时候,她甩开孩子躲开,林颜夕不会觉得怎么样!

可是你不能拿簪子去伤人啊!

林颜夕本来是看孩子可怜,想给孩子点银子的,可没摸到银子,孩子却见血了,于是林颜夕站了起来,把小木牌塞回包袱,拎起包袱就往外走去。

宋卓然显然也看到那一幕了,要是以前,他也不会去救那小叫花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不觉得他得去救那叫花子!天底下可怜人多了去了,他还能一一解救不成?

当初他也如小叫花一般过活,也没见有谁来救过他啊!

但是自从在启明国遇上那女子之后,他改变主意了!原本还觉得对方是女子,他不好出面,可是这不是有人带头出去了么?

宋卓然觉得,这次他可是接了权王的差的,要将这楚姑娘送到王府去,楚姑娘都出去了,他得跟上啊,要不然这楚姑娘要是万一伤着了,他怎么交代啊!

因此宋卓然几乎是在林颜夕一起身,就跟着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林颜夕出来的时候,那个大些的男孩正跪在地上扶着那个倒地的小孩,一边狠狠的瞪着那个伤了人的女子。

女子可能也是一时失了准头,下手狠了些,没想到会留那么多血,原本见孩子流血了还有些慌乱,可见那个大些的叫花子居然还瞪着自己,于是便收起慌乱,扬了扬手里的簪子,对那个瞪眼的孩子说道:“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

林颜夕生怕那女子又扎上那个大孩子,便急道:“否则你怎么样,姑娘还想当街杀人是么?”

那女子显然没想到后面来人了,而且看穿着打扮,还是非富则贵的人,要不然谁家的小厮都能穿绸缎了?

他是把林颜夕看成了宋卓然的小厮了,因为林颜夕背着个包袱,而宋卓然则是一把纸扇在手,一摇一晃的耍帅!

那女子瞪了自己的丫鬟一眼,小丫鬟刚才似乎也被倒地的小孩流血的场面给吓到了,这会儿被自己的主子一瞪眼,立马醒了神。

见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了两名男子,而且和主子之间的气氛似乎不太好。

小丫鬟倒是尽职尽责的一步挡住了自己的主子,“两位公子想干什么?”

林颜夕却冷冷的笑了,“想干什么!你自己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赶紧给这孩子二两银子去看大夫,否则我非报官抓了你们!”

小丫鬟一听到要报官,吓得立马没了气势,“报~报~报官?你们!你们凭什么?“

那位小姐见丫鬟没了气势,恨铁不成钢的将丫鬟一把拉到一旁,“瞧你这没用的样子!”

说完便对林颜夕等人说道:“是他先要伤我的,我不过是为求自保,官老爷又能把我怎样?”

“呵呵!”林颜夕这回是真无语了,之前还以为这人是失手伤了孩子,看来根本就不是失手,估计只是见到流血了,害怕了而已,“他要伤你?那好啊!你倒是去找个人说说,一个这么点大的孩子是怎么伤你的?你又哪里被伤到了?而这个孩子呢?”

那位女子听了脸色变了变,丫鬟道是先悄悄对那女子耳语了几句什么,那女子有些不甘心,但似乎又没有办法,只得扔了二两银子给那个小孩子,回头去对林颜夕狠狠的说道:“你们今日妾给我记住了,他日我必将成倍奉还!”

说完就带着丫鬟昂首阔步的绕过了那几个孩子,上了自己的青布马车!

林颜夕没想到这么两句话就搞定了,回头冲宋卓然夸张的睁大眼睛,“这也太容易搞定了吧?还是我太厉害了?”

宋卓然一副你可得了吧的表情,“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明明是他们要去洛城投亲,怕你报官,影响了人家投亲大事,这才匆匆破财免灾的!”

“啊?是这样?”林颜夕突然想到那个丫鬟在女子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女子才不甘心的的给了钱的,林颜夕已经见识过权王的功夫,知道这个时代的武功有多厉害,这宋卓然既然这么说,怕是就是刚才听到了那丫鬟的耳语了,突然觉得有些挫败,怎么身边一个个都武功了得,那她引以为傲的跆拳道黑带,在这里岂不是分分钟要被秒成渣渣?

宋卓然确实误解了林颜夕那种受挫的表情,“你是担心她们要投奔的亲戚在洛城有权有势?怕她报复你?”

林颜夕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就传来“啪”的一声,原来是三个孩子来到林颜夕身后,跪在了地上,不待林颜夕反应过来,三个孩子就“砰”的磕了个响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说完还要磕头,林颜夕赶紧上前亲自一个个扶起了他们,还将他们原本就脏兮兮的裤子上的尘土拍了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可别动不动就下跪,跪多了黄金都没了!你们是哪里人啊?现在住在哪里?怎么跑这里来了,小心遇到坏人把你们抓去卖了!”

年纪稍大的那个十岁模样的孩子,见林颜夕这么温和的对他们说话,湿了眼眶,“回公子的话,我们原本是关外的,可是腾人烧了我们的村子,杀害了我们的爹娘,我们是一路逃到洛川来的,是蕊蕊的娘带我们逃过来了。”

说着指了下那个受伤的孩子,“蕊蕊娘这段生病了,不能出去做活,我们没有吃的,只得出来乞讨!今天要不是遇上公子,蕊蕊怕是会丢命的,蕊蕊要是没了,蕊蕊娘肯定也会活不下去的!所以是公子救了我们所有人!我们跪公子是应当的!“

林颜夕没想到这个小叫花子模样的孩子却是这么口齿清新。

孩子立马又拉了两个小的一起给林颜夕跪下磕了个头,“公子是好人,求公子发发善心,救救蕊蕊她娘,我愿意给公子做牛做马!求公子买了我,我什么活都能干的。”

058 招几个童工

这个!这怎么又自卖为奴了呢?林颜夕有些愣神,这年头这好好的孩子都要自卖为奴了,看来那腾人还真是讨厌!

可是这孩子这么小,童工啊!这可是!

宋卓然赶紧悄声提醒林颜夕,“楚姑娘,这种奴仆可比去人牙子那里买来的要忠心多了!我看这孩子挺重情义的!”

林颜夕可不管什么忠心不忠心的,赶忙扶起几个孩子,“你快带蕊蕊去找个大夫看看吧,这么深的伤口,可别发炎了,要是发炎了可就麻烦了,至于你要卖身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清楚吧,卖了身你可就入了奴籍了,一入奴籍以后要脱籍是很麻烦的。你们现在住在哪里啊?”

男孩说听了林颜夕的话,有些失望,”我们没有住处,之前一直住在前面的破庙里,那边还有处林子,这些天逃难来的人越来越多,蕊蕊的娘又病了,我们的地方就被别人占了,我们只得住在那处林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林颜夕一听说这几个刚没了父母又失了亲人的孩子,现在居然连破庙都没得住了,还有一个病怏怏的大人要照顾,要是那个女人死了,这个受伤的蕊蕊怕是也也变孤儿了,就如前世的自己,这个蕊蕊看模样依稀也能看出是个小女娃。

林颜夕虽然没有享受过母爱,但她见过好朋友柳思思怎么对待女儿的,以及自己当初抱着柳思思的女儿时候,心里那满满的爱。

林颜夕不想让这个叫蕊蕊的孩子丢了最后的母爱,于是问宋卓然,“咱们明天在哪里见面?”

宋卓然不知道林颜夕是何意,“我明天去接你啊!我也不知道现在洛城哪里有好宅子呢!等到了那边叫人去问了才知道,所以定不了地方,只得来接你啊!”

“这样啊!”林颜夕想,这年头童工可是合法的,自己要是不要这几个孩子,他们很可能都会活不下去,干脆一起招了,不过多双碗筷,左右到了她那里也不用孩子们干什么,

又转头对几个孩子说:“你们若是信得过我,明天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你就到洛城的权王府门口附近等我,等我置了院子,你们就跟我一起住吧,我也不用你们卖身为奴,跟我签个契约,我按照约定给你们发月利银子,你们按照契约就给我干干洒扫做饭的活就成,当然做饭什么的等蕊蕊她娘好起来再说!”林颜夕不知道这个时候时间怎么说的,只得说吃了晚饭,那时候宅子应该已经选好了。

孩子们惊喜万分,不等林颜夕说完,那个大孩子就赶紧点头,“我们愿意的!公子不用给我们发月钱,有个住的地方,再给口饭吃就成了!”

林颜夕笑道:“那怎么行!我这个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本来就需要找人帮我打理宅子,料理家务,你们帮我干活,我理应给钱给你们的!对了蕊蕊她娘现在应该走不了路吧?明天就你来王府门口等我,等我们收拾了新买的宅子了,我再派人去接了她们两个和蕊蕊她娘,否则宅子没定下来,还得劳烦蕊蕊他娘跟我们瞎折腾!”

孩子忙不迭的点头。

林颜夕又说:“当然你明天要是没什么事情也可以早点过来,陪我去看看宅子也不错!”

那孩子赶紧说:“嗯!我明天一定早点过来!”

林颜夕这才想起来,都还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受伤的孩子叫蕊蕊,于是便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大些的孩子这才摸摸头,对林颜夕笑着说:“小的们都是郾城那边的余家庄的,小的叫余兆霖,这是小的的妹妹,余兆琪,公子叫她琪琪就行!”说着还一边指了另外那个没受伤的小孩子,一边叫了那个孩子,“琪琪!快过来给公子见礼!”

林颜夕赶紧说道:“原来琪琪和蕊蕊都是小姑娘呀!快别多礼了!”

余兆霖犹豫了一下,问道:“还未问公子贵姓?还有,我们也是刚到洛川没多久,不知道公子说的权王府是哪个王府?”

林颜夕一笑,拍着脑门说道,:“你看看我,只顾着问你们的名字了,都忘记自报家门了,我叫楚小溪,你们叫我小溪姐姐就可以了,别总公子公子的叫着!权王府就是权王的王府,你们到了洛城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权王是当今的三皇子,现在西北是权王的封地了,权王此来就是要打退腾人,让西北的百姓安居乐业的!”

三个孩子一时愣住了,互相瞧了瞧,“小溪姐姐?”不是公子?

见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为了不耽误救治,林颜夕找宋卓然要了几两碎银子给店小二,叫他给几个孩子套辆马车,找最近的医馆处理下伤势,便和宋卓然上马车往洛城去了!

等店小二套好了马车,三个孩子犹自坐在地上,车夫便叫到:“赶紧上马车吧,别辜负了人家公子爷的一番心意!”

“不是公子爷!是小溪姐姐!”三哥孩子异口同声,说完又互相看了眼,然后欢欣的上了马车。

车夫是个中年大叔,大叔摇摇头,这几个孩子莫不是被几两银子砸傻了?哪里来的什么小溪姐姐?怕是那公子取了个姑娘名字,又长相俊俏,这几个孩子就以为人家是个姑娘家了吧?

三个孩子犹自兴奋,蕊蕊甚至觉得手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霖哥哥,咱们明天就可以有房子住了是吗?“

余兆霖赶紧点头,“嗯!蕊蕊!咱们现在还有银子了,一会儿给你看完伤,买了药,余下的银子咱们就去买只烧鸡,你刚才流了那么多血,得补补,还有芸卉姨,病了那么久,也是得补补了!一会儿再请了大夫去给芸卉姨看看,再给抓点药吃!”

蕊蕊忙点头,“恩!恩!”虽然也很想吃烧鸡,但还是忍了忍说道:“霖哥哥!烧鸡我不想吃,买半只给我娘和琪琪吃就行,剩下的银子咱们留着以后买米面吧!”

琪琪听了也忙表示,“哥哥!我也不想吃烧鸡,买个鸡腿给芸卉姨吃就行了!银子还是省着点吧!”

余兆霖红了眼眶,头偏向一旁,悄悄逼回了泪水,再转回头对蕊蕊和琪琪笑着说道:“乖!咱们明天就要去小溪姐姐那里干活了,以后咱们好好干活就能赚银子,所以蕊蕊和琪琪要多吃点,明天才有力气去给小溪姐姐打扫院子!”

这么一说,两个小丫头才乖乖答应了,眼里有藏不住的兴奋。

余兆霖想了想,这才问了赶车的大叔,“大爷!请问您知道洛城的权王府在哪里吗?”

059 被外室

余兆霖想了想,这才问了赶车的大叔,“大爷!请问您知道洛城的权王府在哪里吗?”

赶车的大爷很惊讶,:“权王府?难不成刚才的公子爷就是权王?哎哟!你们几个小子可真是行了大运了!我可是听过往行人谈论过,好像皇帝将西北给权王当封地了!还给了很对精兵!古往今来,权王可是第一个可以佣兵的藩王啊!而且听说,只要权王能打下腾国,腾国也是权王的,不用上缴朝廷的!西北这边好多权贵现在都想着和权王搭上关系,可苦于权王还没来西北,你们可算是走运了!“

余兆霖听了有些呆呆的,但还是回应了赶车大爷的话,“大爷!刚才的那位不是权王,她是小溪姐姐,我听她叫那位公子好像是称作宋公子,所以不是权王!”

赶车大爷恍然大悟,“哦!我就说嘛,权王过来肯定是带着军队以及车队过来的,怎么可能只有十来个随从就上路了!不过你们说的那个小溪姐姐能已到西北就入住权王府,怕也是身份不简单啊!还有那宋公子!

宋公子?难道是西北第一世家的宋家?

哎哟!你们几个小子运道是真不错啊!这么一小会儿,咱们西北数一数二的人物都被你们给遇上了!老头子我赶了大半辈子的马车了都没遇上过一个贵人!“

赶车的大爷便仔细给余兆霖说了权王府怎么走。

将蕊蕊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馆,车夫也没有马上离开,一直等蕊蕊看完伤后,余兆霖还在附近买了只烧鸡,车夫好心的将他们送到了他们住的那片林子外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跟余兆霖几个笑说“以后大爷若有什么难事求到你们门上,可记得要帮大爷一把啊!”

余兆霖呵呵笑着,“能帮的我一定帮!”

赶车的大爷笑道:“有你这话就成!那我回去了!”见孩子们朝他点头,车夫便一甩马鞭就驾着马车往回走了。

余兆霖将大夫给蕊蕊开的伤药和一副给李芸卉抓的退烧药递给琪琪,“琪琪!你拿着这个!”

琪琪乖巧的接过药,余兆霖便烧鸡藏在怀里,两手掩护着,带着蕊蕊和琪琪往李芸卉的窝棚走去。

李芸卉的脸色依旧是病态的潮红,见孩子们回来了,这才放心的笑了笑,“你们可回来了!”

说完就看到蕊蕊缠着绷带的手,李芸卉艰难的坐了起来,着急的拉过蕊蕊问:“蕊蕊!这是,怎么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余兆霖忙安抚李芸卉,“蕊蕊的手受了点伤,大夫已经给上药包扎了,芸卉姨莫慌!”

“上药?包扎?”李芸卉惊讶,很是不相信的看着几个孩子,似乎生怕他们做了什么坏事或者是什么不顾后果的事情,“你们哪里来的银子?”

“芸卉姨,您放心,我们没做坏事,蕊蕊也没事,这不,不仅蕊蕊有药,我们还找大夫给您也抓了幅退烧药,明天我们再带您去看大夫!”说着拉起琪琪提着几个药包的手在李芸卉眼前晃了晃。

又摸出怀里的烧鸡,“这是给您带的,你先吃点东西补补!我这就给您熬药,一边熬药一边给您说说今天的事情!”

李芸卉不知道前因后果,突然看到孩子们带回来这么多东西,哪里吃得下东西。

余兆霖只得一边在窝棚门口熬药,一边将今天碰到林颜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芸卉姨,我已经答应了明天就去小溪姐姐那边干活,她明天要买宅子,我想早点过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琪琪也跟我去那边干活,不用卖身,只要干活,每月包吃包住,还有月钱拿!我就替您和蕊蕊也应下了。

不过小溪姐姐说了,你们愿意不愿意都看你们自己,我说了不算数!

您也别怪我替你们瞎应承,我是想着这么好的活,怕不应下来,万一小溪姐姐找了别人,咱们就找不到这么好的东家了!“

蕊蕊连忙摇着李芸卉的胳膊撒娇道:“娘,我想和琪琪她们一起去小溪姐姐家干活,小溪姐姐是好人!”

琪琪也不甘落后:“芸卉姨!你就答应了吧,这样我们还能住在一起呢!”

李芸卉有些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说不答应了吗?怎么这几个孩子就都来劝说她来了?那个叫楚小溪的姑娘真的有那么好吗?

可是李芸卉一想到余兆霖说楚小溪住在一个叫什么权王的王府里,而权王和权王妃正在来洛城的路上,李芸卉就有些不放心。

都说那些官老爷和有钱人家喜欢养外室,那个叫楚小溪的不是王妃,却在权王和王妃来之前着急买宅子搬出去住,难道楚小溪就是村里人常说的那种官老爷的外室?

正室要来了,所以要搬出去住了?

要是楚小溪是外室,而她李芸卉却带着孩子们去给一个外室做活,以后若是被人家知道了,她的蕊蕊和琪琪还怎么说亲?

可是要是断然拒绝的话,李芸卉也怕如余兆霖说的那般,以后找不到这么好的东家了,毕竟楚小溪不要她们卖身啊!大户人家都喜欢直接将人买下来,卖身契攥在手里,用起来也放心。

其实也不怪李芸卉这么想,毕竟她又不知道权王是谁,也不知道楚小溪是刚来西北,以为楚小溪之前一直住在权王西北的王府,现在人家正室来了,她便不敢再住下去,只得搬出去了。

想了一会儿,李芸卉决定明天和余兆霖一起去见见林颜夕再做打算,若是那等勾人的狐媚子,李芸卉断不能带着孩子去给楚小溪干活,就是饿死了也不能坏了孩子们的名声!

“我也没见过你们说的小溪姐姐!明早我和你们一起去见见你们说的小溪姐姐再做决定吧!”

余兆霖点头:“哎!好嘞!”

而蕊蕊和琪琪却高兴的欢呼起来,

“哦!太好了,娘你这是答应了?”

“芸卉姨,你见了小溪姐姐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061

宋卓然却“呵呵”的笑了几声,内心惊涛骇浪,这个叫楚小溪的姑娘也太厉害了吧?才第一次见面就看出自己藏拙了?还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到底是她太厉害了,还是他的演技太差?或者说他去了趟启明国,刚回来忘记要纪律纨绔了?再或者是家里那群人太愚笨了,他这么拙劣的演技都将他们骗过去了?

不过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瞧你说的,什么藏不藏拙的,我倒是想让铺子日进斗金来着,奈何没那个天赋啊,可能我确实不适合经商吧?

不过你要是真能让我的铺子日进斗金,我倒是愿意分你两成干股!怎么样?“

楚小溪却一副奸商的模样,对宋卓然不怀好意的笑道:“哎~~让你两个半死不活的铺子起死回生,日进斗金,两成干股,你也太没诚意了吧?至少这么多!”

说完朝宋卓然伸出四个手指头。

宋卓然惊讶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夸张的颤着手指头指着楚小溪说道:“你!你!你是奸商啊~太黑心了吧?开口就要我四成干股?“

说完又装模作样的抚着胸口说:“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做生意不挣钱了!还是不够奸商啊!”

咬咬牙,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对楚小溪伸出三根指头,说道:“三成!最多三成!成不成你自己看着办吧!

而且是得要让我的铺子火爆起来,恩!至少在西北得人人知道,否则没有干股给你!”

没想到楚小溪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下,“三成就三成!没有问题!”

看到宋卓然惊讶的模样,楚小溪开心的“哈哈”笑了起来。

“你!你原来是在随便坐地起价?”宋卓然说道,心想,自己刚才要是再坚持会儿两成,是不是也能成交?

“买卖!买卖!自然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嘛!看来你是真的不会做买卖,明明是真拙,我还以为你藏拙!哈哈。”

宋卓然听了这话,心里却没来由的松了口气,还是拙好啊!要是不拙点,什么时候又被送出去当质子了那可怎么办?

笑归笑,正事,楚小溪可没有忘记。“等我置了宅子,就和你去洛城转转,你再带我去看看你的戏园子和酒楼,我回去琢磨琢磨,再告诉你怎么做!”

楚小溪想了想又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启明国?可以带上我么?带我去见识一下!”

宋卓然紧张的盯着楚小溪,“你想干什么?我可不带你去启明国!要是让我的公主看见你了,万一误会了,估计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说完还忙摆手,生怕楚小溪要跟去。

见楚小溪失望,宋卓然想了一下,又说:“对了!你可以去求权王啊!听说启明国邀请了权王过两个月去他们那边狩猎,以示愿意和权王和平共处!不过权王会不会去我就不知道了!”

楚小溪却惊喜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权王一定会去的,你放心!”一副有我呢的模样。

宋卓然不以为意的看了眼楚小溪,心想姑娘,你是在说笑吗?权王不过是救了你,与你一起赶了几天路,你还真把自己当权王的菜了?权王还能听你的不成?

两个人互相拆台,互相取笑,很快就到了洛城。

楚小溪见洛城的街道和京城相比差太远了,街上的人流量也是少的可怜,街道两旁的铺子生意更是冷清,很多铺子干脆紧闭大门。

宋卓然解释道,“洛城平常很热闹的,现在是因为郾城那边的战事,这里的人们惶惶罢了,等战事平了,这里立马就能热闹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买宅子真是在合适不过。因为很多人都怕腾人会打过来,都在处理宅子和铺子呢,想着换了银子搬去别处。

还有的权贵则是怕权王倒了西北后会重新整治西北,重新划分街道什么的,所以也不敢留太多铺面在手里,怕万一被权王收缴了,这会儿也都想换成现银,这样一来,等权王整治完后,还能把铺子买回来。“

楚小溪点点头,心想,这样可真是天助我也,权王再怎么整治,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也不会来收了她的宅子的铺子吧?

这么一想,楚小溪便摸出贴身藏着的一千两银票,这可还是左相夫人给她买陪房的银子呢!

楚小溪将银票递给宋卓然,问道:“这个银号的银票在西北能用么?”

记得之前听梅香说过,银票在天耀国都是有流通范围的,越大的银庄,流通范围越大。

可当时若是将银票兑换成银子,楚小溪可没法这么贴身藏着了,身上没有银子,楚小溪会很没有安全感的,因此就一直将这银票贴身收着。

银票上那个红红的印章上的鬼画符,楚小溪也认不出那是什么字,也不知道这个银庄到底有多大,所以才拿出来给宋卓然看的。

宋卓然再一次被楚小溪的财大气粗给惊到了,不仅随身带了那么多金花生,居然还有这么大面值的银票?

心里那么想着,面上还是不显,接过楚小溪的银票看了眼说道,“换是可以换,不过现在在西北去换银子,这估计只能换八百多两了,这是京城那边的银庄的票号!而且西北这边还正起战事,很多人都要换银子!”宋卓然耐心的解释。

楚小溪却还是无法接受,“什么?才八百多两?那我岂不是白白损失了差不多二百两?按你之前说的,二百两差不多有两座两进的宅子呢?我这么跑一趟就丢了两座宅子?”

楚小溪想想就觉得无比的肉疼!

宋卓然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楚小溪说道:“哎!哎!哎!本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说的是你自己去换的话,不过要是本公子去替你换,当然可以换一千两白银!”

楚小溪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一边瞪了一眼宋卓然,“我说你小子说话能不能别喘那么的气,不能一口气说完吗?害我白肉疼了!”

宋卓然无辜的说道:“是我说话喘气吗?明明是你太心急打断了我没说完的话好吧?

还有!以后不许小子小子的叫我,没大没小的!小心本公子生气了不给你换银子了!“宋卓然威胁道。

楚小溪立马讨好的对宋卓然笑道:“是!是!是!小的错了,宋大哥大人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宋卓然这才满意的抬头侧向一边,一边又甩开了他的扇子耍帅!。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权王府门口。

062 将军府

门口的小厮显然认识宋卓然,见宋卓然跳下马车,都笑呵呵的过来打招呼,“宋公子这是从启明国回来了?”

宋卓然一本正经的回答:“嗯!是的!“然后指着楚小溪说道:”这位姑娘是楚姑娘,你们王爷交代我将姑娘送到王府来,还说王府的修葺方面,让你们听楚姑娘的!“

几个小厮惊讶的瞪大眼睛,王府的修葺听这个姑娘的,宋公子,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这玩笑可不好玩。

桑卓然似乎是习惯了小厮们的不信任,对楚小溪说,“你自己和他们说,你不是还有权王的对牌吗?快给他们看看,不然还以为本公子在玩闹呢?

真是的!本公子是那种不分场合的人么?修葺王府这么大的事情,本公子会胡说?“

楚小溪见宋卓然一副纨绔模样,不由得撇撇嘴!

不过她依然听话的从包袱里摸出那个小木牌,恭敬的递给小厮。

宋卓然也在内心撇撇嘴,装模作样,这丫头也挺拿手么!瞧瞧这低声下气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有多温顺呢!

小厮结果木牌一看,神色立马庄重起来,恭敬的对楚小溪说:“楚姑娘,里面请!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与小的计较!”

一块木牌的面子竟然比宋卓然这个第一大世家的公子面子还大,楚小溪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眼宋卓然。

宋卓然却催促道:“好啦好啦!本公子的差事完成了,你进去吧,我也得回府了,明日我再来接你去看宅子!”

楚小溪点头答应,宋卓然便潇洒的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楚小溪目送宋卓然离开,突然有些后悔来王府了,自己又不是没有银子,左右都要买宅子了,干嘛还跑来权王府里,这不是更加牵扯不清了么?

可是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现在都已经递了木牌了,说明来意了,不进也得进了。

楚小溪苦着脸,低头跟着小厮进了王府,到了二门,自有王府的婆子和丫鬟迎接。

显然,内院的丫鬟婆子已经得了消息,知道权王的交代,说是这王府的修葺要听这位姑娘的,一照面,婆子就说:“敢问姑娘想住在哪个院子?”

楚小溪还未回答,旁边一个大丫鬟模样的女子就插言道:“什么住哪个院子,难道楚姑娘要住正院,黄嬷嬷也让她住吗?”

黄嬷嬷出声喝止,“小雨,不得无礼!”

哪个叫小雨的丫鬟却很不以为意的扭头看向一旁,甚至还用鼻子哼了下。

额!这是什么情况?楚小溪有些莫名其妙,她好像很不受欢迎啊,看看眼前这丫鬟的模样,分明是很瞧不上她,哪个黄嬷嬷也并不如她表现出的那般尊敬他,要不然怎么一开口都没自我介绍就直接问她要住哪个院子?

“我随便有个住处就行!明天我置了宅子就会搬出去了,今日就麻烦大家了!”楚小溪如实道,心想,我住一晚上就走了,你们别那么不客气的对我行么?

小雨再次嘲讽的嘀咕,“你当然得搬出去住了,难不成还等王妃过来了,和王妃一起住?”

要是到这里楚小溪还不明白丫鬟的意思那也太笨了,这是将她当做权王的外室了?

楚小溪可不想别人这么想她,于是赶紧解释,“这位姐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是权王在路上救了我,知道我于房屋设计上有一手,而我正好没有去处,所以权王就将王妃的爱好告诉了我,让我来权王府帮着修葺事宜!住在这里到底不方便,我也还是有些家底的,已经托了宋公子帮我想看宅子了,明日我就去看宅子了,要是合适,就直接搬出去了!”

黄嬷嬷看楚小溪说话的样子不似作假,便瞪了小雨一眼,对楚小溪说道:“瞧姑娘说的,既然王爷都叫你来府上帮忙了,姑娘没道理马上就走嘛,再说姑娘明日才去看宅子,肯定还有很多东西要置办,新宅子也要修葺,还是先在王府住些时日,等姑娘那边都收拾妥当了,再搬也不迟呀!”

楚小溪看得出来,黄嬷嬷说这番话是真心的,但也明白这份真心是在得知她不是权王的外室的时候流露出来的,于是笑着点点头:“明天再看吧!嬷嬷要是方便,就给我安排个离王府侧门进的屋子,这样的进出也方便些!”

黄嬷嬷爽快的应道:“好勒!姑娘跟我来!”

黄嬷嬷带着楚小溪往一处僻静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还介绍起这个权王府。

原来这里以前是个将军府,因为权王分了封地过来,洛川的州府便暂时先将这院子给权王住了,这处也是目前洛川最大的院落,当然权王若是不喜欢,是可以另外选地重新建造一个新王府的,毕竟这一住可能就是一辈子了,或者时代子孙都住在这里了!所以重新建造王府无可厚非。

不过楚小溪回想起权王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模样,猜想估计他也不会去重新修什么王府了,这儿也挺好的,再说了,刚来西北,又赶上战事,还有那么多流民要安置,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还来修建什么王府呀!

想到在京城的时候,大伙还说皇上最疼三皇子,给三皇子封的权王,其实是有王权给他的意思,给了封地还可以招兵、往外扩疆土什么的!这是奇大的恩宠。

不过现在到了西北,楚小溪怎么觉得皇帝这是在坑权王呢?

说白了不过是给你支军队,再给块土地,让你去打退外敌人!

而且封地在边境处,临近很多个小国家,以后这西北岂不是就成了天耀国抵御外敌的屏障了?

兵权什么的都交给权王了,以后也不用权王上贡天耀国什么,就是给了个自治区了,基本是独立了,朝廷也不会再有拨款了。

皇帝估计也知道,就算现在说给拨款,等他翘辫子了,后面的新皇帝也会断了供给,所以干脆就直接不给补给,这样反对给权王兵权的那些人也没有闹得那么凶!

说话间黄嬷嬷就领着楚小溪来到了一个还没有取名的小院,黄嬷嬷介绍说,“这么原本是将军府,她们都是将军府里的老人,这处院子以前叫兰院,但现在因为要给权王住,这边的州府大人也不知道权王有什么忌讳,就把之前的院子的名字都让人给撤了!

063 渊源

原本老婆子以为这辈子就老死在这将军府里了,没想到前段时间这座宅子就成了权王的宅子了,权王还拍了亲兵过来整顿宅子了,就是门口那些人,听说都是权王的亲兵呢!“

“啊?门口那些人是权王的精兵?我还以为是守院子的普通门房小厮呢!”楚小溪惊讶的说道。

谈话中楚小溪才知道,原来这个将军府曾经就是抚远大将军住过的,也就是潇陌怜住过的地方,后来皇帝召了抚远大将军进京城,这座将军府就一直闲置了下来。

黄嬷嬷原本是将军府的粗使婆子,抚远大将军进京的时候,她刚好病了,就没有跟着进京,留下来看宅子了。黄嬷嬷一生未嫁,那个叫小雨的丫头是黄嬷嬷收养的女儿,以便将来给她养老送终的。

原本以为这辈子就在这个府里打扫一辈子了,没想到还迎来了新主子。

抚远大将军一家住过的,潇陌怜住过的,权王那么爱潇陌怜,现在又住进了潇陌怜曾经住过宅子,楚小溪现在都能确定,权王不会重新建王府了。

也不知道这个州府大人是不是有意的?有意将这个将军府安排给权王当过度房吧?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种事情应该都是皇家秘密,西北这么边远,州府怎么知道这事情!

也去这就是权王与潇陌怜的孽缘吧?

楚小溪有些好奇,“黄嬷嬷!那当年潇小姐是住在哪个院落的?”

黄嬷嬷指向身后,刚才走过来的路,说“就是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个有个小拱门的院子,那里以前叫墨香苑,我们将军以前可疼我们小姐了,前些年听说小姐当了五皇子妃,老奴还在心里为小姐高兴呢!没想到,没几年就没了!”

黄嬷嬷说着就红了眼眶,赶紧用袖子拭泪,一边抱歉到:“哎哟!楚姑娘,老婆子可真是失礼了!”

楚小溪也哀着脸对黄嬷嬷苦笑了一下,“是我鲁莽了!不该勾起嬷嬷的伤心事!”

楚小溪和黄嬷嬷刚到小院落,没多久,就有小丫鬟搬来了新被褥。

黄嬷嬷介绍:“这些丫头是是州府大人派过来帮忙收拾屋子的,等权王的人马到了,她们都要回去的,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直接叫人告诉我。姑娘喜欢吃什么菜?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一会儿我让人给姑娘送晚饭来!”

楚小溪笑着说:“我们在路上刚吃过,都没怎么饿,我也没什么忌口,府里在修葺,黄嬷嬷想必有很多事情要操心,就不用管我了,晚些再给我随便炒个菜就行!”

楚小溪这么听话,黄嬷嬷乐见其成,点头答应着,就准备告退。

楚小溪赶紧说:“对了,嬷嬷,明日我可能要出门,大门那边要是有人小孩子找我,你直接让他来这边的侧门等候可以吗?”

黄嬷嬷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姑娘是王爷请来的贵客,自然是可以在王府内外随意走动!您朋友自然也是府上的朋友,明日若是有人找姑娘,我让人直接领到姑娘这里来吧!“

楚小溪感激的对黄嬷嬷说:“那真是谢谢嬷嬷了!”

黄嬷嬷告辞离去后,小丫鬟们帮楚小溪铺完床,见这边没什么事了,也告辞离开了。

楚小溪好久没睡过床了,突然看到铺着崭新被子的床,忍不住扑了上去,嘴里还哀叹着:“终于能睡床咯!”卷了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而另一边的小雨,却拉着黄嬷嬷抱怨道:“娘!你干嘛对那个野女人那么客气?”

黄嬷嬷四下里一看,见没有别人,这才回头瞪了眼小雨,“以前这宅子没有主人,你怎么样都没人管你,但现在这宅子是权王的了,就要听权王的,权王请谁来这宅子,也是你可以多话的?”

小雨明显不服,“哎呀!娘!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管怎么样这后院将来都是王妃管理的,您却帮着权王安顿那女人,要是王妃将来知道了,咱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黄嬷嬷看了眼小雨,摇了摇头,“你也知道这王府是全王府呀?我不知道等权王妃来了,我有没有好果子吃,但我却能确定,要是今天不接待好那位楚姑娘,怕是权王一来就会收拾我们了!”

见小雨还是不明白,黄嬷嬷只得继续解释,“你自己想想,这位楚姑娘可是权王给了腰牌,并且是由宋四公子亲自护送来的,可见权王的重视,你说的那些有的没的可都是猜测,我可警告你,不要对那位楚姑娘使坏,你看不惯她就别去那院子。”

小雨听黄嬷嬷说得这么严重,心里依旧不服气,可面上还是答应了。

黄嬷嬷不知道小雨的心思,见小雨答应了,便去忙别的了。

小雨的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盘算。

黄嬷嬷收了小雨当女儿的时候,小雨正逢家里遭了变故,爹娘都没了,原本寄住在叔叔家里,奈何没多久泥石流冲毁了小雨叔叔的房子,小雨的婶婶早就不耐烦为养活小雨而浪费口粮,这次以遭难,便立刻生了卖了小雨的打算。

没想到婶婶一提出来,叔叔居然没反对,于是小雨就被卖给了人牙子,最后转手到了黄嬷嬷这里。

黄嬷嬷买下小雨后,并没有要小雨签什么卖身契,黄嬷嬷自己的卖身契都还在州府大人那里,她也是真心想收割女儿的,自然不会要小雨的卖身契,于是付了银子后便托了关系销了小雨的奴籍。

小雨和黄嬷嬷一起到了将军府后,与其说是被婶婶卖了,还不如说是她命好,当了小姐了。

小雨在叔叔家时,叔叔家孩子也多,哪里吃得饱,可到了将军府就不同了,黄嬷嬷每个月有月利银子,州府还会派些米油过来,两个人吃,足足有余。

而将军府又没有主子,每天没事做的时候就是扫扫院子的落叶,和擦擦那些搭建家什。

这个月从宅子的东面打扫到西面,下个月再从南面打扫到北面,而且打扫全凭自己的心情,因为没有主子来管她们呀!

这些年小雨都快觉得这偌大的将军府,她就是女主人了。

没想到前些时候州府竟然派人来通知黄嬷嬷说,这宅子成了权王府,没几天,外头就来了权王的人开始修葺院子了。

小雨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难道从此以后她就要伺候人了?

伺候王妃她也就忍忍吧,居然王妃没来,先来个外室!这算个什么事?

小雨觉得,她若是能在王妃到来前,帮助王妃赶跑这个外室,到时候王妃一高兴,说不定就让她当管事的大丫鬟了。

所以黄嬷嬷的这些警告,小雨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一听说厨房给楚姑娘准备了晚饭,小雨就自告奋勇的要去给楚小溪送饭。

064 晚饭风波(2更)

一听说厨房给楚姑娘准备了晚饭,小雨就自告奋勇的要去给楚小溪送饭。

黄嬷嬷见小雨突然对楚小溪那么热情,疑惑了看了眼小雨,“你能行?”

小雨笑眯眯的点头,“能行!之前是我想岔了,趁这个机会我去给楚姑娘道个歉!”

“不用叫个丫头陪你吗?”黄嬷嬷这几年可是娇养着小雨的,这会儿见小雨提着一个大食盒有些心疼的问道。

小雨连忙拒绝,“娘!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没干过活的小姐们!”笑话,这么好的机会去整治那个狐狸精的,怎么能叫别人跟着去,万一中途被人告诉了黄嬷嬷,那她岂不是里外不是人了?

黄嬷嬷见小雨坚持,只当小雨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欣慰的点点头,“路上小心点啊!”

“哎!”小雨欢快的应道。

小雨拎着食盒欢快的从厨房里出来,直到拐了个弯,看不见厨房了。

她的脸也拉了下来,将食盒随意往地上一放,甩着胳膊嘀咕道:“什么狗屁楚姑娘!也就那些奴才们爱这么捧着一个外室,这要是在我们村里,那贱人早被沉塘了!”

说着又随手翻开食盒,“还要人去送饭菜,真把自己当侧妃了?”

“哟呵!还给四个菜?”小雨随手从一个盘子挑了一口菜尝了一口,惊讶的睁大的眼睛,“这么好吃?”

连着将四个菜都尝了一遍,小雨心里不爽了,“什么厨娘!这些天从来没给我做过一次好吃的,那贱人一来,她倒是装不下去了,赶紧露脸来了!哼!”

说完就用筷子狠狠的将四个菜搅了一圈,搅完了心里还觉得不解气,又冲第一次吃的那盘水灵灵的小白菜里吐了口吐沫,这才扣上食盒的盖子,拎着往楚小溪住的地方走去。

而楚小溪到头一睡,没多久,好久没有困扰她的那些古怪的梦又来了。

梦里楚小溪看到了潇陌怜在这个院子里的点点滴滴。

楚小溪是个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血脉亲情,可是这次的梦里却让她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潇陌怜拥有的母爱、父爱,以及来自兄长的关爱。

也是这个梦里,楚小溪才知道,原来之前潇陌怜在三皇子面前故意弄坏的那把一直贴身佩戴的缀着五彩的宝石匕首,原来是她哥哥潇致远第一次上战场拿下的战利品。

潇致远见那匕首漂亮,知道妹妹的性格,就偷偷藏了起来,带回来给妹妹了。

而潇陌怜确实也非常喜欢那把匕首,收到后就一直贴身佩戴,也正是因为她那么喜欢那匕首,而又那么喜欢三皇子,所以才会在很多年后,装作不经意摔了一下匕首,再找了借口送给了三皇子。

原本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故事,谁知道最后竟然是阴差阳错,甚至阴阳相隔了。

楚小溪正内心戚戚然的刚醒过来,就听到一个女声阴阳怪气的在屋外喊道:“楚姑娘,该吃饭了,难不成还要我伺候你起床更衣?“

楚小溪刚醒过来,因为梦境,心里正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伤感,这会儿还听到这么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楚小溪很不爽的起来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那个叫小雨的丫头脚边放着一个食盒,双手交叉的扣在胸前,身子懒懒的靠在门口的柱子上,一边用脚轻轻的踢着食盒,一边示威般的看着楚小溪。

楚小溪不知道这个叫小雨的丫鬟对她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恨,不过看在黄嬷嬷的份上,楚小溪忍下了给她一耳光的冲动,冷着脸盯着小雨说道:“看来这宅子果然是闲置久了,久到这宅子里的下人连客人都不会招待了。”

小雨一听到“下人”二字,就急眼了,“你才是下人呢!你不仅是下人还是贱人!还想乘着权王妃没到就勾引权王!你下贱!”

楚小溪瞪大眼睛,原来小雨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对自己不善的?这么说来小雨还是个好姑娘?敢于斗小三的好姑娘?

楚小溪回想一下,怎么自从权王和她分别后,她就成了小三了?先是宋卓然,然后是黄嬷嬷,现在是小雨!只怕这宅子里的下人们都是这么看她的吧?

这也太冤了吧?她明明是连权王的正室的不屑做的好吧?

不过转念一想,她楚小溪确实是小三,因为权王的正室是左相府的庶女林颜夕啊!

她楚小溪占了林颜夕的身子,嫁给了权王,所以她现在其实是精神上的小三?

呸呸呸!这都什么逻辑?

她楚小溪坐得正行得直,才不会是小三呢!明日就离开这权王府。

可眼前这小丫鬟怎么解决?就这么被人张口闭口的骂着“贱人!”好像不是楚小溪的风格吧!

正想着,手却已经先伸了出去。

“啪!”的一声脆响,小雨停止了谩骂,楚小溪也不再胡思乱想。

楚小溪看着自己的手掌,哇塞,刚才干了什么了?

小雨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小溪,一手捂着脸,一手颤抖的指着楚小溪,“你!你居然敢打我?”

说着就要扑过来撕扯楚小溪,楚小溪巧妙的躲过了,小雨扑了个空,怒火中烧,又折回身子想挠花楚小溪的脸。

楚小溪一把抓住了小雨的手,警告道:“你再闹下去我可就不是只防守了!”

小雨这么两个回合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楚小溪的对手了,这会儿她的手还被楚小溪抓在手里呢,于是哼声,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楚小溪便顺势放开了。

小雨抽回了手,就往回走,原本想把食盒一脚踢翻,想到那菜里有自己的口水,要是踢翻了,那楚小溪岂不是吃不到了?于是在食盒边稍微一顿,就又接着快步往外走去了。

楚小溪原本就不饿,出门看到小雨用脚踢食盒的时候她就不准备吃那食盒里面的饭菜了,谁知道有没有口水有没有被下药?

看到小雨在食盒边的停顿,楚小溪看出了她的犹豫,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更不会去吃那食盒里面的饭菜了!

出于好奇,便就地掀开了食盒的盖子,看到里面乱糟糟的四个菜,楚小溪不由得感慨小雨的智商!

这孩子真没毛病吗?否则为什么把下过药或者吐过口水的饭菜弄成这样?是怕别人不知道这饭菜被动过了吗?

楚小溪可不相信这饭菜没被加料,若是没被加料,这么弄乱就仅能达到气气楚小溪以及小雨自己解气了,若紧紧是为了解气,,那刚才小雨应该踹翻这食盒的,踹翻食盒难道不比弄乱饭菜解气?

065 能作的丫头

不知道是因为刚睡了一觉,还是因为刚和人打了一架,或者是因为没吃晚饭?楚小溪这会儿是睡不着觉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梦,这会儿楚小溪再看这宅子就觉得特别亲切,每块石头,每棵树木的故事楚小溪都知道。

楚小溪独自走出了院子,这会儿府里还没有主子,丫鬟们吃完饭也都在各自的房间里聊天,院子里倒没什么人影。

楚小溪看着这座陌生却又熟悉的宅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自从穿越以来,楚小溪一直不断的做梦,现在想起来,好像所有的梦都是和潇陌怜有关的,之前还没怎么注意这个问题,还以为是因为要和三皇子成亲,所以梦到了三皇子,现在仔细想起来,好像不是那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自己的重生和潇陌怜有什么关系?

楚小溪被这个想法惊到了,对啊!之前怎么不这么想呢?

从梦中的点点滴滴,楚小溪知道,潇陌怜原本是个原装的,好像是嫁给五皇子后,就不是原装了,成自己的老乡了。

而林颜夕呢?也是订婚后就被她楚小溪给顶替了!

两个人都是和皇子有婚约了就被顶替了,不同的是,楚小溪没有林颜夕的记忆,但那个顶替了潇陌怜的老乡却有潇陌怜的记忆。

而楚小溪穿越以来又一直各种做梦,梦里全是潇陌怜的记忆,不对,还有被那个老乡替换后的潇陌怜的记忆。

楚小溪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漏掉了什么。

于是楚小溪翻来覆去了一整夜,穿越以来第一次彻夜失眠。

黑夜慢慢退去,楚小溪还没有入睡,于是干脆了爬了起来,在房间里练起了跆拳道。

练了个把小时,楚小溪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这才想起,这得上哪里去要热水洗澡呀?

本来昨晚就应该要洗澡的,可是被小雨那么一闹,楚小溪都不好意思去找黄嬷嬷要洗澡水了,毕竟刚揍了人家的女儿嘛!

但是这会儿,楚小溪可顾不了许多了,怕穿着湿衣服出门被风吹了感冒,便迅速的脱下了湿衣服,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朝外走去。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了,也应该送早饭过来了吧?

楚小溪出了她住的那个小院,在路上遇到洒扫的小丫鬟,得知热水有热水房供应,热水房和大厨房都是挨着的,便问明了大厨房的位置,朝大厨房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了冒着白烟的热水房,没想到刚进厨房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正在诉苦,“娘!你看看我这胳膊,那个楚姑娘太不是东西了,昨晚送个晚饭她给我一耳光,今早送个早饭,她又扭伤了我的胳膊,还骂我下贱!”

送早饭?胳膊扭伤?楚小溪生平最讨厌被人告黑状,听到这里,想也不想,“哐当!”一声,便推开了大厨房的门。

“送早饭?我怎么不知道小雨大小姐什么时候给我送过早饭了?”

厨房里的黄嬷嬷和小雨,以及一个脸生的婆子被楚小溪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

小雨原本也是惊得不行,不过既然被听到了,小雨当然得继续演下去,她害怕的往黄嬷嬷身后躲了躲,“娘!”

楚小溪盯着小雨冷笑一声,“不知道除了你送两次饭的状,你还给我按了什么黑锅?一并都说出来吧,省的日后麻烦!”

黄嬷嬷尴尬的笑了下,小雨正要开口,没想到一旁的婆子却先接过话头,回道:“还说你吃了老婆子的菜后大喊难吃,把菜都扔掉了!”

说完后,那婆子一副没自己什么事了的模样垂手站在一旁,楚小溪和小雨显然对婆子的插嘴很意外。

小雨是意外这个婆子平常不肯给她做饭就罢了,竟然还这么多嘴。

而楚小溪却是意外,这个小雨平常是连这婆子也得罪了?这位好像是州府大人那边派过来帮忙些日子的厨娘吧?这权王还没来,小雨就连州府的厨娘都敢得罪了,显然是个没脑子的。

有那么一瞬间,楚小溪想甩手离开了,懒得和这种猪脑子一般见识,不过早饭可以不吃,但热水澡不能不洗呀!

于是楚小溪将昨晚小雨怎么给她送饭,以及两人怎么吵起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黄嬷嬷和那位厨娘听,期间看都没看小雨一眼,“那食盒我也还没动过,你们不信可以去看看,今早我也见到有人给我送过饭,她胳膊上的印记我也不知道怎么得来了,要说昨晚,我确实还捏了她的胳膊,有个印记倒也说得过去,不过这都过了一晚上了,我倒是不知道是我昨晚下了死力,还是小雨这么娇嫩!”

黄嬷嬷听了楚小溪的话,脸色很是尴尬,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小雨则是不敢相信,怎么这女人就这么一下子都说了,小三不是得柔弱些的吗?有苦说不出的那种呀?

自己准备了那么多,就这么被她一开口就什么都没了?而且楚小溪看都没看她一下,这让小雨情何以堪?

小雨见黄嬷嬷也变了脸色,有些害怕的拉了下黄嬷嬷的袖子,梨花带雨的撒娇道:“娘~!”

尾音还没拖完,就被黄嬷嬷喝住了,“你给我住嘴!”

黄嬷嬷想对楚小溪说些什么,“楚姑娘~”三个字刚出口,楚小溪就抬手止住了。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惩罚小雨,我只是特别讨人别人诬陷我,至于我的话你们信不信我也懒得管,我来这里是来找热水的,我想洗个热水澡,一会儿我就出去了,这权王府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黄嬷嬷想挽留楚小溪,那厨娘却忙回答:“姑娘到现在还没洗个热水澡呀,我还以为昨日姑娘来的时候就给姑娘安排了呢!老婆子这就去给姑娘安排!”

说完也不理会黄嬷嬷红白交加的脸色,闪身去了热水房给楚小溪准备热水去了。

楚小溪对黄嬷嬷微微欠身,也跟着出了大厨房。

身后传来黄嬷嬷教训小雨的声音和小雨的狡辩,楚小溪摇摇头。

楚小溪已经知道了小雨的身世,也知道了黄嬷嬷的打算,只是楚小溪真的想不明白,黄嬷嬷怎么收了这么个女儿,或者说是黄嬷嬷怎么教养出了这么个女儿!

以前这宅子闲置着,黄嬷嬷与小雨不用伺候主子,没有别的丫鬟婆子,这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这宅子已经是权王的了,她楚小溪作为权王的客人被请到这府里来做客,还有宋公子相送,难道黄嬷嬷还看不出楚小溪的分量吗?

就算楚小溪是权王的外室,但是哪个主子容许奴才来插手自己的私事的?那黄嬷嬷是因为太久没伺候主子了吗?竟然由着小雨胡来。

楚小溪几乎能遇见,要是这么下去,黄嬷嬷和小雨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楚小溪没有圣母情节,她才不会去说她们呢,再说了,就算说了,她们也不一定会听。

厨娘领着两个粗使婆子抬着热水跟着楚小溪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还和楚小溪说起了小雨平常的种种,

“在这宅子里住久了,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我们一来,一听说我是厨娘,就要我给她开小灶呢!

老婆子我又不是她的奴才,我的月利银子是州府大人给的,我的卖身契也在州府大人那里,她以为我过来是伺候她的不成?

那黄嬷嬷也真是的,看她做事挺实在的,可一遇上和小雨有关的事情就失了分寸,

前些天,一个小丫鬟拿了食盒往前院送去,不小心撞到了小雨,差点没被小雨打死,

幸好我碰上了,教训了小雨几句,州府大人家的丫鬟也是她能惩治的?

没想到那黄嬷嬷也不乐意了

也不知道那黄嬷嬷怎么想的,自己都还是奴籍,却收个那样的女儿,还给她消了奴籍

……“

楚小溪笑着听着这个厨娘对小雨的数落,偶尔也附和几句,看了这个小雨比自己想象中还能作啊!

原本还有些内疚昨晚打了小雨那一巴掌,毕竟小雨来找她麻烦是因为她觉得她是小三,现在知道她因为小丫鬟不小心撞了下就差点将人打死了,楚小溪心里的那点内疚刹那间烟消云散。

楚小溪洗完了澡,就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也没见余兆霖过来找她,怕自己和余兆霖错过,楚小溪便走了正门。

想着顺便和门口权王的亲兵们辞别一声,知道那个黄嬷嬷那么没谱,楚小溪也懒得和她打招呼了,估计黄嬷嬷也懒得和她打招呼。

066 分工

一到门口,亲兵们就恭敬的迎了楚小溪。

楚小溪看到门口一旁的屋檐下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三个孩子正蹲在一起,见到楚小溪出来,四人都站了起来。

楚小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余兆霖一行人,赶紧冲他们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和亲兵们说:“我今天就搬出去了,以后就不来王府住了,今天就去买宅子,至于王府的修葺,你们原来怎么安排的,现在就怎么做吧,你们看我现在自己也要置办宅子,实在是没有时间啊,权王回来了,你们帮我跟他说一声啊!”

说着就摸出了权王给的腰牌塞到亲兵的手里,“这是王爷的腰牌,等王爷回来了帮我转交给他啊!谢谢啦!”

亲兵们傻眼了,哪里有这样的,赶紧喊道:“楚姑娘,您是王爷的贵客,王爷还没回来呢,您还是等王爷回来了亲自退给他吧!”说着又将腰牌退了回来。

“再说了!您今天去买宅子,怎么也得先收拾下菜能住下呀,近期还是就住在王府吧!”

亲兵还在劝说楚小溪,一辆宽敞的金顶豪华马车停在了权王府门口,宋卓然潇洒的跳下了马车。

“宋公子!“

“宋公子!”

楚小溪和权王府的亲兵异口同声的喊道。

“您帮着劝劝楚姑娘吧,她不肯住王府了!”

“你帮我把这个牌子退给权王吧,我给他们,他们不肯接!”

宋卓然“噗嗤!”一笑,“我当我怎么这么受欢迎了,一个个的都迎到门外来了,一下马车,呼声就这么高了,原来都有求于我啊!”

说完看向楚小溪,“你真不打算住王府了?”

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又说,“我是说,你打算今天开始就不住王府了?要是一会儿的宅子你都看不上没买下呢?”

楚小溪点头,说道:“嗯!我就是怕自己太挑剔,所以先退了这边的住房,这样我今天就一定能买到自己的宅子了!”

宋卓然听楚小溪这么一说,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点头道“你别说,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的,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楚小溪“噗嗤”一笑,这都什么比喻啊?“嗯!你比喻得很恰当,不知道宅子都找了几处,都是什么样子的,价格如何,咱们现在就去看吗?”

“时间有点急,昨天就访到了三处,我先带你去看看昨天访的宅子,我另外还派了人继续找,要是昨天找的那三处你都没看上,那就去看今天找的,要是昨天那三处有看上的了,那我就通知他们不用找了,这样两不耽误!”宋卓然说完,邀功的对楚小溪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我是不是安排得很周到?”

楚小溪笑着点头“对!对!对!很周到!那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宋卓然点头,“当然可以走了!”说着就做出请的姿势。

见楚小溪迟疑,宋卓然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楚小溪扬了扬手里那个小木牌,“这个怎么办?我可不一定有空回来还这个,总这么拿着也不好吧?”

“嗨!我当什么难事呢!”宋卓然说着就接过楚小溪手里的那个木牌,随手扔给了一旁的权王府的精兵,“楚姑娘是你们王爷的客人,又不是囚犯,客人要走了你们还要强留不成?”说着就与楚小溪往马车走去!

“宋公子!这样不好吧?”身后的精兵喊到!

宋卓然却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什么好不好的,你们王爷回来了你照直说就是了!”

精兵也不敢强留楚小溪,正如宋卓然所说,楚小溪是权王的客人,不是囚犯!

但怕权王回来找不到人,于是之后派了人偷偷跟着楚小溪,怕楚小溪出什么意外,还派了几个人偷偷保护她,一切等权王回来再做打算!

当然,这都是后话,而楚小溪也并不知道这些!

楚小溪和宋卓然走下了权王府的台阶,却并没有跟着宋卓然上马车,转身朝一旁的俞兆林招手!

俞兆林几人难掩激动的走了过来,“我刚才见姐姐在门口对我们招手还不敢确定就是小溪姐姐呢!”

楚小溪发现,这会儿余兆霖一行人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明显浆洗过了,很干净,估计这几个孩子昨日是连夜洗干净了衣服,又烘干了,今早才来见自己的!

蕊蕊和琪琪忙说,“姐姐真漂亮!”

一旁的李芸卉赶紧开口打住几个孩子“不准对楚姑娘无理!”见楚小溪看过来,李芸卉赶紧行礼“楚姑娘好!小妇人李芸卉,是蕊蕊的母亲!多谢楚姑娘昨日相救!”

说着就要跪下去行大礼,楚小溪赶紧扶住“芸卉姐姐可别这样!”

接着又问道:“芸卉姐不是生病了吗?昨天都说了,等我们找好了房子,再来接你的,你这样跟我们跑一天,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啊!”

李芸卉有些惭愧,她今天非要一起跟来,其实是怀疑楚小溪的人品的,担心楚小溪是那种狐媚子的外室,又担心她是拐孩子的拐子,所以才执意跟来的。

可刚才远远的听了些楚小溪和权王府侍卫的对话,虽然断断续续,听不太全乎,但却是能肯定,楚小溪决不是那种想巴着权王的狐媚子外室,要是外室,就算要搬出去,拿着权王的令牌岂不是更方便以后?而见了楚小溪,李芸卉更肯定她不是拐孩子的拐子了。

想到自己以小心之心度了楚小溪,李芸卉有些内疚,原本就病的有些潮红的脸,这会儿更觉得发热。

楚小溪不知道李芸卉的心思,只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先别跟着我们到处乱走了,毕竟我也不知道今天要看多少宅子才能挑到满意的呢,你找个医馆,在里头吃一副药,等我们找好了宅子,再来接你吧!“

说完不等李芸卉拒绝,就对余兆霖说:“你带你芸卉姨去医馆吧?医馆可以直接煎药,就在医馆喝吧?要是不行,你们就找个客栈开间房休息,这是银子!”说着就从包袱里摸了块碎银子给余兆霖。

余兆霖和李芸卉急忙拒绝,

“昨日小溪姐姐给的银子还没花完呢!我不能要!”

“昨日姑娘才给过银子呢,怎么能再问姑娘要银子!“

原本李芸卉还想跟着一起去看宅子,但想到自己的身子,也不敢耽误楚小溪找宅子,毕竟刚才李芸卉也看到,楚小溪已经不打算回权王府住了,今天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宅子,晚上可就得住客栈了!

于是自告奋勇,“楚姑娘!左右今日要搬家,姑娘要是信得过,我就和孩子们去采购些日常用品,等姑娘看完宅子,我们就将东西都送过来吧?”

楚小溪一听,确实有这个需要,要不然一会采购还有的忙,于是欣然点头,“芸卉姐,那你别太辛苦了,一会儿你先去医馆喝药,采买什么的不着急!”

又交代了余兆霖一定要照顾好李芸卉,然后约了见面的地方,两方人马便各自忙去。

067 送死公子(2更求各种支持)

安排好了李芸卉一行人,楚小溪这才钻进宋卓然的马车,“走吧!看宅子去!”

宋卓然看着楚小溪,疑惑的问道:“我看你也是挺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么就这么放心那几个人,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敢给他们那么多银子去采买?也不怕他们卷了你的钱跑了?“

楚小溪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们要是为了那点银子就放弃了我这样的老板,只能是他们的损失,我无所谓啊!再说我对我的眼光还是有那么几分自信的!”

宋卓然惊讶的微微张嘴,“呵!你这样的老板?你是怎样的老板啊?楚老板是做什么买卖的?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老板!”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楚小溪白了宋卓然一眼,“别忘了!本老板有你两个铺子的两成股份呢!什么时候咱们还是把契约写明白了,免得日后你又不知道楚老板是干什么的了!”

宋卓然正了脸色,“你当真要来帮我打理铺子?”

楚小溪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啊!你以为昨天是说笑的呀?”

宋卓然点头,“好!既然你真这么打算,那一会儿我就先带你去我的那个酒楼吃个饭,你先看看,以后心里也有个谱!至于那戏园子,改日等你有空了,我请你去看看戏!”

楚小溪点头答应,“好嘞!不过你说到吃饭,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

“什么事?”

楚小溪“呵呵”笑道,“我还没吃早饭呢!早说要请客吃饭,刚才应该带上芸卉姐和余兆霖那几个孩子的!”

宋卓然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还挺会趁火打劫啊!”说完有些无奈的摇头,对车夫说道:“去四号食府!”

车夫应了声“好嘞!”马车便改了方向。

“四号食府?你那酒楼的名字?”楚小溪好奇问道。

“对啊!”

“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因为我是宋四公子呀!”

送死公子?

宋卓然似乎是看穿了楚小溪内心的想法,自嘲了笑了笑,“你也觉得宋家我的这个排行晦气吧?其实也没什么,排行算什么,我也确实是送死公子!要不然当年我父亲为了取得先皇的信任,也不会把我当做质子,主动送到皇宫里了!”

楚小溪惊讶,不都是天耀国吗?怎么还要送孩子当质子?“为什么要你去当质子,是先皇要求的吗?”

宋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昨夜回家,宋家又给他安排了人生,勾起了他当年的回忆,也许是觉得和楚小溪投缘,他想找人倾诉,于是和楚小溪说起了自己当年的质子生涯。

先皇的皇位是从兄弟手里接过来的,因为先先皇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先先皇就将皇位传给了弟弟,就是先皇。

先皇初掌朝政,很多地方表示不服,于是先皇以雷霆手段镇压,西北宋家是西北第一大世家,宋家无心谋反,但这也要先皇相信,于是宋家觉得送一个子孙去京城,以表宋家忠心,作为宋家接班人的宋卓然的父亲,毅然向当时的家主,宋卓然的爷爷提出送他的孩子。

最后这个孩子便是宋四公子宋卓然。

这个决定做出来的时候,世家们很多孩子都嘲笑宋卓然“宋四公子不愧是送死公子!”

因为当时先皇杀了不少有异心的世家,所以私下里大家都觉得先皇很残暴。

于是那段时间,宋卓然成了西北有名的“送死公子!”

楚小溪听了宋卓然的故事心里也感慨万千,前世楚小溪是孤儿,所以没有体会过父爱,母爱,所以被父母抛弃成为孤儿,她可能还不会那么伤心难过,可是这宋卓然有父母,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将自己送去当质子,楚小溪知道,比起别人说宋卓然送死公子,他更难受的怕是那种被父母抛弃的感觉吧?

于是楚小溪一副深有体会的模样安慰道“你也不用太伤心了,你不也因祸得福结识了当时的三皇子嘛。”

宋卓然苦笑一声,“也是!你这么说也对!要不然我也没有如今的自由!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个时候认识权王的?”

楚小溪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和你一样笨啊?你一个西北的公子能和那么个冷冰冰的人关系不一般,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我之前还不明白你们怎么有时间相处的,还猜测过是不是你在他当将军的时候相处过,不过看你这么享受的人,估计不会跑去战场找苦吃!现在听了你的经历,我就什么都知道了!原来你去过京城!”

宋卓然点头,突然又恍然大悟,“听你这么一说,我原本对你说的要让我的铺子日进斗金还当玩笑的,现在看来我开始很期待这个事情了!“

楚小溪却是一脸自信的抬头:“必须得期待啊!早就该这样了!而且我肯定不负众望!”

说笑间就已经到了宋卓然的那间四号食府的酒楼。

因为没有带丫鬟,宋卓然也顾忌着些男女大防,不敢伸手去扶,可又见楚小溪今天是女装打扮,要是不扶吧好像又有点没风度,那个吕姑娘怎么说来着?没有绅士风度!对!就是这样!

楚小溪见宋卓然一脸纠结,一个漂亮的跳跃,就下了马车。虽然这样下马车有失淑女风范,不过却增添了少女的灵动之美。

宋卓然倒是舒了一口气,楚小溪这样,他可就不用纠结到底要不要扶了。

楚小溪见宋卓然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有舒心的笑了,疑惑的问道:“想什么呢?一会皱眉一会儿傻笑的!”

宋卓然却一本正经的回到,“我是在想我应该顾着点男女大防不扶你呢,还是展现绅士风范,扶你下来!”

楚小溪这会儿听到“绅士风范”这个词,再也忍不住了,“你所谓的绅士风范也是从启明国学来的?你知道这话是谁最先在启明国说的吗?”

宋卓然见楚小溪有兴趣,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说道:“你也觉得这些新鲜词很有意思吧?虽然从来没听过,但是却一听就懂!这都是启明国一个叫吕思思的姑娘说的!”xh:254201186

068 杜千金

宋卓然见楚小溪有兴趣,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说道:“你也觉得这些新鲜词很有意思吧?虽然从来没听过,但是却一听就懂!这都是启明国一个叫吕思思的姑娘说的!”

吕思思?柳思思!都叫思思!而且猛一听,这发音还挺像的。

一个想法震惊了楚小溪,难道启明国的那个吕思思就是自己的好友柳思思?她们都穿越了,而且还恰巧穿到了同一个时空,只是现在各自所在的国度不同而已?

这个想法震得楚小溪愣在了原地,宋卓然往前走去她都没有跟上。

一定要找机会去一趟启明国,见见那个吕思思!

不管吕思思到底是不是柳思思,她都要去一趟启明国,至少那个吕思思也是自己的老乡呀!

宋卓然一回头,发现楚小溪愣在原地,正想喊她,街上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宋卓然和楚小溪同时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兵丁模样的人,手里举着卷轴,大喊道:“战报,战报!权王坐镇郾城,退敌三十里!“

“战报!战报!权王坐镇郾城,退敌三十里!”

随着喊声,冷清的街道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伴随着议论声,也热闹了起来。

“权王?哪个权王?”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三皇子啊,之前的护国将军啊!这都不知道?”

一个人说得头头是道,引得旁边的民众都来问他,“啊!权王就是护国将军啊?这你都知道?”

那个人听了很有成就感的继续回答,“你们这都不知道?咱们西北现在是权王的封地了,以后咱们西北这片地,可就由权王管着了,权王要是能拿下腾国,腾国就也是权王的封地了!”

“不可能吧?权王要是成了藩王,哪里还能带兵啊?”

“怎么不能了,这就是皇上对权王的器重啊!以前可有藩王可以将打下来的城池作为自己自己封地的?不也没有嘛!”

“器重?那么器重怎么不封权王为太子呢?”

这话被人嘀咕出来后,顿时就冷场了,没有人敢再接话了,西北虽然偏远,但也不能再这样的公众场合下妄议皇权啊?

为了避嫌,刚才聚集在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人们瞬间分散开来,也没有人知道最后那句话是谁说的了。

倒是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疑惑声音,“哥哥!爹爹不是说权王正在来西北的路上么?怎么这会儿战报又说权王坐镇郾城了?”

楚小溪转身,发现四号食府的门口一男一女婷婷而立,男的俊俏,女的秀美,不过模样有些像,又听刚才那女子叫男的为“哥哥!”显然这是兄妹两!

不过这帅哥美女倒是挺养眼的!

然后那男子还未曾回答,楚小溪就见那女子满眼惊喜的朝自己这边走来,楚小溪心里只犯突突!不会是林颜夕的旧识吧?兰竹又不再身边,她楚小溪可不认识这姑娘啊!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可是做回楚小溪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相差不多有什么好奇怪的,楚小溪刚定了心神,没想到那女子朝楚小溪的方向稳稳施礼,嘴里说道:“静怡见过四公子!“

楚小溪这才发现,刚才明明快到门口了的宋卓然,此刻居然站在了自己的侧后方,靠近街道的地方了,可能是刚才自己只顾着听人说话没注意到宋卓然吧,而眼前这位静怡姑娘明显也不是冲自己来的了,而是朝着宋卓然来的。

楚小溪觉得自己刚才白担心了。

其实宋卓然刚才的确是走到食府门口了,但见楚小溪呆愣在原地,接着就是战报传来,宋卓然也是担心楚小溪,这才又走了回来,只是楚小溪没注意罢了。

打招呼的这位叫静怡的姑娘,就是西北州府大人的千金,杜静怡,而那位被杜静怡称作哥哥的男子,自然就是州府大人的公子了,名叫杜锦丰。

松卓然朝杜静怡点点头,便抬步朝杜锦丰走去,拱手道:“原来是杜公子和杜小姐啊!幸会幸会!”

杜静怡见宋卓然只是朝自己略一点头便略过了自己,朝哥哥走去,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不矜持了,虽然说她今天来四号食府,就是为了能在宋卓然回来后第一时间见一面,可这也是她心里的想法,她可不想被宋卓然看出来。

昨日听说宋卓然回来了,她就去求了哥哥带她出来玩,然后一出来就直直来了这四号食府,哥哥肯定也知道了她的心思,而她刚才又表现得那么急切,哥哥会不会也要笑话她她?

这么想着杜静怡不自觉的就红了脸,低着头走到了杜锦丰的身边。

楚小溪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这姑娘也太害羞了,明明就是喜欢宋卓然嘛!

想不知道宋卓然这厮,追求者质量还这么高,这么想着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卓然的背影。

宋卓然正在和杜锦丰客套,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扭头便发现楚小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被他抓了个正着,她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惊慌,反而冲宋卓然八卦的使了个眼色。

宋卓然了然,不过却是瞪了楚小溪一眼,然后对楚小溪喊道:“小溪,过来下!”

楚小溪赶紧正了神色,端正的走了过去。

宋卓然便对杜锦丰和杜静怡介绍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叫楚小溪!”

说完又对楚小溪说:“这是我们西北洛川州府大人的公子和千金,杜公子和杜小姐!”

双方见过礼,宋卓然便将人往食府里面请去,“杜公子,杜小姐今日难得碰上,不如一起吧,我请!”

杜锦丰本想拒绝,自己和妹妹刚点了菜呢,可是看到杜静怡请求的目光,便点头到:“那正好,我与静怡刚定了包房,点了菜,没想到这食府的东家就来了,倒是给我们省银子了!”

宋卓然爽朗的“哈哈”大笑,“杜公子真会说笑,既然这样,我倒是可以省出一个包厢了,我也不算亏呀!”

说笑间四人就来到了杜锦丰原来的包房。

楚小溪知道,自从宋卓然介绍了自己之后,这个州府大人家的千金杜小姐就总偷偷打量自己,看来自己是成了那杜小姐的假想情敌了。

不过看宋卓然刚才的模样,好像对这位杜小姐并没有那些心思,楚小溪也不知道宋卓然什么打算,不会是想拿她当挡箭牌吧?xh:254201186

069 大人物

不过看宋卓然刚才的模样,好像对这位杜小姐并没有那些心思,楚小溪也不知道宋卓然什么打算,不会是想拿她当挡箭牌吧?

楚小溪可不想找这麻烦,自己可刚从权王那个大麻烦摆脱出来,总不能就这么挑进宋卓然这个麻烦里来吧?

四人进了包房,包房很大,到底男女有别,要是只是宋卓然和楚小溪也就罢了,可现在还多了杜家兄妹,于是包厢里拉了一个屏风,楚小溪和杜静怡被安置在了屏风后面。

楚小溪看了包房的结构,大概这个时代有点档次的包房都有屏风隔间吧?方便大家聚会?

楚小溪在打量包房,杜静怡却还是在打量楚小溪。

于是楚小溪很友好的对杜静怡笑了笑。

杜静怡觉得自己的打量很无礼,还被楚小溪抓了现场,很是不好意思,于是尴尬的笑了下,说道:“我叫杜静怡,楚姑娘看着不是本地人呀,楚姑娘和宋公子是在启明国认识的吗?”

楚小溪听了这话,心想,这姑娘看来对宋卓然用情挺深啊,连宋卓然在启明国看上个姑娘的事情都打听到了呀,于是笑着开口,“杜小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未去过什么启明国,我和宋公子也没有杜小姐想象的那么熟,我不过是宋公子朋友的朋友,那个朋友有事,暂时还没来这边,在路上刚好碰到宋公子,就托宋公子照拂一下我,仅此而已!”

杜静怡听了楚小溪的话,感觉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看透了,有些尴尬,“我没有误会什么,就是好奇而已,楚姑娘别放在心上!”

不过杜静怡觉得,楚小溪既然不是西北的,却能知道宋卓然到启明国的事情,虽说楚小溪说了她是宋卓然朋友的朋友,但能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肯定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些心思,杜静怡觉得有些尴尬的坐不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楚小溪见杜静怡一副小白兔的模样,不由得存了逗弄的心思,“杜小姐可想知道宋公子在启明国认识的那个姑娘的名字?”

杜静怡惊讶的抬头,“楚姑娘知道?”

要知道,宋家都没人知道宋卓然在启明国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只知道那姑娘的要求是不外嫁,要招婿,而纹路宋卓然,宋卓然也不肯多说,好像还真有去当上门女婿的意思。

要不是杜家和宋家之间有些走动,杜静怡也不会知道宋卓然是跑去启明国玩了,更不会知道宋卓然居然还看上了启明国的女子,甚至愿意当上门女婿。

里外只隔了屏风,里面的谈话,外间自然能听到。

宋卓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一声也是暗含警告楚小溪的意思。

没想到楚小溪不以为意,倒是把小白兔杜静怡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低了头。

可楚小溪却轻声在杜静怡的耳边说了三个字,“吕思思”。

杜静怡半信半疑的抬头看了楚小溪一眼,楚小溪坚定的点头,“对,就叫吕思思!”

外间的宋卓然和杜锦丰都有些不自然,宋卓然自然是尴尬心上人被谈论,而杜锦丰则是尴尬自己的妹妹当着别人的面打听别人的心上人。

于是杜锦丰赶紧转了话题,“我昨天还听爹爹说,权王在来西北的路上,怎么今日就传来权王坐镇郾城了?”

宋卓然觉得,既然已经开展了,权王的行踪也已经众所周知了,就没必要隐瞒了,再说刚被楚小溪这么爆料,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也太亏了,于是点头道:“确实,权王早就来西北了,不过是为了打腾人个措手不及,所以兵分两路,自己带着精兵先赶去了郾城,余下的人还在路上慢慢赶过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刚才都忘记说了,楚姑娘就是权王的朋友!”

说完还抛给了杜锦丰一个你懂的眼神。

杜锦丰却不是很相信宋卓然的话,只当是宋卓然被楚小溪开刷了,现在故意这么说楚小溪,不过既然宋卓然这么说了,那楚小溪是权王的朋友这事肯定假不了,至于后面那个眼神的意思,杜锦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权王是什么人?当初多少姑娘投怀送抱都没放在眼里,那些姑娘小姐的姿色背景都比这个叫楚小溪的姑娘强很多,权王都没当一回事,这个楚姑娘今日一见就是那种不稳重还爱多嘴的姑娘,权王那么个冷冰冰的人怎么可能喜欢这女子。

对!就是多嘴,否则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和杜静怡说什么宋公子的心上人?

再说了,权王不是刚成亲么?

而内间的杜静怡听了宋卓然的话却是疑惑的看向楚小溪,权王的朋友?权王什么时候还和姑娘做朋友了?却见楚小溪明显不高兴的盯着屏风,似乎那样就能威胁到宋卓然。

于是杜静怡赶紧低头慢条斯理的吃菜,不敢再开口。

外间的杜锦丰却又说起了战事,“这权王不愧是护国将军,这一来就解了郾城的危难,这下咱们洛川人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宋卓然点头表示赞同。

杜锦丰又说道:“哎~!宋公子!你可知道最近咱们西北来了个大人物?”

“大人物?我不知道啊,我昨天刚回来的,什么大人物,说来听听!”宋卓然兴致勃勃的问道。

杜锦丰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前些日子,战事告急,然西北又刚划给了权王当封地,不是说西北一切事宜权王自理么?所以这战事的粮草也要权王自理,权王又还没来,朝廷却断了西北的粮草供给,我爹都快愁死了,粮草这种事情哪里是说要就能办到的,没想到有一个江南巨富左公子上了门,一开口就承诺了为西北将士提供一月的粮草!

我爹开始还不相信,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第二天左公子的粮草就源源不断的运来了西北,送到了郾城。

你说这左公子是什么来路呀?他怎么知道西北缺粮草了?“

070 调侃

你说这左公子是什么来路呀?他怎么知道西北缺粮草了?“

杜锦丰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不会是什么奸细吧?”

宋卓然却笑着说,“奸细?你见过哪个奸细这么光面正大的站出来,还给一个月的粮草的?要是这是奸细的话,怕是各国各地都争抢着要这奸细呢!”

杜锦丰笑笑说,“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可总觉得这人出现的时间太巧了!正好是西北和腾国开站期间,正好是天耀将西北划给了权王的时候,正好朝廷不肯给西北粮草,正好我们西北马上断急需粮草。”

宋卓然还来不及说什么,楼下的街道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欢欣的喊声“战报,战报!权王坐镇郾城,退敌八十里!”

“这么快又退了这么远?”楚小溪忍不住嘀咕。

杜静怡却微笑着说,“楚姑娘难道不知道权王的威名?那可是战神呢,权王领兵至今,从未打过败仗呢!西北这次战事如此紧急,要不是听说权王会过来,这会儿洛城怕是都变空城了!”

“这么有名气?百姓这么信任呀?”楚小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这么厉害怎么还伤了腿,毁了容?

杜静怡狐疑的看了眼楚小溪,不是权王的朋友吗?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楚小溪被杜静怡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干笑一下便不再多话!

四人用完餐后,宋卓然抱歉的对杜锦丰说道“今日我和楚姑娘还有事,就不和杜公子多坐了,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杜锦丰倒是没多说什么,只起身点头道“宋公子尽管去忙,我和静怡坐会儿也准备回家了!”

而内间的杜静怡听到宋卓然和楚小溪有事要先离开,不禁有些不舍与着急,“不知道楚姑娘和宋公子有什么急事?静怡是否能帮上忙?”

楚小溪也不想隐瞒,不是说这位是州府大人的千金么?自己了不能被她误会,成为她的假象情敌,她楚小溪暂时还要在西北混些日子呢?至于要呆多久她不知道,至少现在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就算要离开西北,也得等她了解透这个时代,赚足了银子再说!

要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又没银子,能上哪里去?再说了,她还打算赚够银子去一趟启明国,见见那个吕思思呢!

所以她楚小溪很需要结交些西北的上层人士,以方便自己在西北的发展!

这么想着,楚小溪便客气的对杜静怡说道“哦!是这样的,我刚来西北,总呆在权王府上也不是个事,所以就托宋公子帮我相看了几座宅子,今天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我好买下来!”

楚小溪的话里透露出的意思就是,她确实是权王的朋友,刚来西北,是住在权王府的,她和宋卓然的关系和权王相比,差远了,要不然她刚来西北,权王又不在这洛城,她应该住在宋卓然的别院的,可她没有!而且她是个很独立的人,所以不想在权王府久呆,昨天去权王府,也是因为初来乍到!

杜静怡明显也领会了楚小溪的意思!

点头道“那你先去忙,我们就不耽误了,等你找好了房子一定要告诉我,我也来你宅子里凑凑热闹!”杜静怡是觉得,既然宋卓然帮着楚小溪找的宅子,那么等宅子买定后,楚小溪定然会摆宴感谢宋卓然的吧?她杜静怡要是也能去,岂不是又能见到宋卓然了?

楚小溪自然是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和西北的官二代亲近下,忙点头答应,“杜小姐肯来寒舍,那是我天大的荣幸呀!”

说定之后双方便告了别,杜家兄妹便目送宋卓然则带着楚小溪离开!

“哥哥,你说这个楚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是权王的朋友?什么时候权王还有朋友是姑娘?”杜静怡幽幽的问道。“哥哥你可注意到那楚姑娘,身上没有一件首饰,连头发都梳得和我们不一样,就那么盘了几股辫子!”

楚小溪是真不知道,自己不会梳这个时代女子的发型,只凭着印象给自己盘了些辫子就出来了,居然还引起了杜小姐的猜测!她出门的时候见了那么多人,好像都没觉得她发型有问题呀,当时她还窃喜了一会,想不到自己盘发的手艺挺高的嘛!

杜锦丰却笑了,调笑道“你想那么多干嘛?只要她不是四公子的姑娘朋友就行了!”

杜静怡一下子就红了脸,“哎呀!哥哥!”说完,轻轻一跺脚就回了包房里了。

杜锦丰看着杜静怡的背影,宠溺的摇摇头!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一说到宋四公子就脸红,完全没了平常的爽快劲!

不过说起这宋四公子,杜锦丰突然想起一事,于是赶紧进了包房,“静怡,你可知道昨日宋府来了位表小姐?”

杜静怡摇摇头,“不知道啊,怎么了?”

杜锦丰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妹妹,“据说这位表小姐和宋四公子有婚约!”

于是杜锦丰将自己知道的宋卓然那个有婚姻的表妹的事情和杜静怡说了起来!

另一边,宋卓然却是有些着急的带着楚小溪往房源地走去,一边说“今天这情况,房价怕是要涨了,我直接带你去我觉得最好的那个地方吧!”

楚小溪有些迷惑,但还是同意了宋卓然,“听你的!”却又忍不住问到“怎么突然房价就要涨了呢?”

宋卓然扁扁嘴,一副无奈的模样说“谁叫你那男朋友权王那么能打仗呢?之前房价便宜还不是有人觉得西北不安全了,想变卖房产随时离开西北,但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么快就退敌八十里了,我看明天他就能凯旋归来了!”

楚小溪听宋卓然说“男朋友”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之前那个时间,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宋卓然也是自己的老乡,不过她心里还是明白的,这些词不用想,又是从那个启明国的吕思思那里学的!

这么想着便重复了一下“男朋友!”

见宋卓然又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楚小溪赶紧打住,否则他接下来怕又要没头没脑的说好些个启明国的事情了,她可不想听西游记了!于是急忙开口说“想不到你这商业敏感度还挺高啊,你刚才就是听了战报,所以才急急的和杜家兄妹告别,带我去买宅子的吧?”

071 爽快成交

楚小溪赶紧打住,否则他接下来怕又要没头没脑的说好些个启明国的事情了,她可不想听西游记了!于是急忙开口说“想不到你这商业敏感度还挺高啊,你刚才就是听了战报,所以才急急的和杜家兄妹告别,带我去买宅子的吧?”

宋卓然点头,“可不是嘛!你说这权王也是哈,干嘛这个时候退敌啊?耽误你买宅子,要是稍微再晚上半刻,等我们低价买进了宅子再退敌多好啊!”

说完这话,见楚小溪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宋卓然也意识到不妥,怎么能用银子和战事相提并论呢?那可是将士们的性命呀!于是尴尬加自责的咧咧嘴,“我就这么点出息,也难怪吕姑娘看不上我!”

说完便有些闷闷不乐,楚小溪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宋卓然,一下子扯到战事,话题似乎有些沉重。

马车走过几条街道,在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宋卓然没有说话,楚小溪这这种路痴哪里知道这是哪里!

只得跟着跳下了马车。

车夫上前敲开了一个半新的宅子,一个中年人拉开了门,见到宋卓然,赶紧迎了出来“宋公子来得真早!”

宋卓然笑着说,“我再早也没有掌柜的你早呀!”说完指着身边的楚小溪对那掌柜的说“这就是我那个要买宅子的朋友,今天带她过来看看宅子,她要是看上了就买下了。”

中年男子忙点头,“是是是!”却没有立马让开,请两人进去,而是一脸为难的看着宋卓然说道,“不过,这个,宋公子,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卖这宅子的,现在权王就要退敌了,要不是答应的是宋公子,小的现在都不卖了,所以,之前那个价,怕是不能卖了!”

宋卓然看了楚小溪一眼,见楚小溪微微点头,便对中年男子道,“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宅子吧!”

中年男子笑着点头答应,“哎!好嘞!几位里面请!”

说着便恭敬的将宋卓然和楚小溪以及宋卓然的两个随行请了进去。

这位中年男子在西北主要就是要祖上积累下来的好几套房舍出租养家的,腾人打到郾城,中年男子便有些慌了,要是郾城失守,这洛城哪里还能保得了多久?

洛城要是都保不住了,那他这几套房舍又算什么,肯定是会被腾人占了去,就算过些时候朝廷派兵再将洛城打回来了,那土地什么的肯定也要重新划分了,即使朝廷承认那土地是他的,他也没有银子再盖房子了。

于是便决定卖出几套,换成银子,这样一来,要是洛城不能保住,那他就拿这些银子当路费,赶紧离开西北,要是西北能保住,那当然更好,因为他手里还有几套房舍,洛城保住了的话,他还可以用银子再买些房舍,左右就是亏了些银子,不至于血本无归。

谁知道那宋家四公子昨天才来看房子,今天居然就传出权王退敌的消息了,中年男子另外几处宅子立马就停止外卖了,原本连这处宅子都不想卖了的,可奈何对方是宋家呀,这中年男子只能认栽了,不过价格肯定不能太亏了,之前是着急出售,现在他可不着急了,而且也是说权王退敌多少里了,这不也还没有听说权王大胜嘛!

要是权王大胜了,他是肯定不卖了,宋家应该还犯不着为这么个小宅子就把他这样的人怎么样了吧?

中年男子盘算了好久,才决定今天跟宋卓然涨价的。

楚小溪已经得了宋卓然的提示,知道现在这处是送卓然手下打听到的最接近她要求的一处,又知道现在正值权王节节退敌,哪里还会多想,进了屋子一边看就一边问道:“你这宅子打算卖多少银子?”

中年男子便回道:“之前答应的宋公子是一百八十两的,不过刚才的战报想必姑娘也是听到了,要不是宋公子出面,小的这宅子是不打算卖的,不过既然宋公子出面的,小的愿意两百八十两卖给姑娘!”

楚小溪对西北的房价也不是很了解,听这男子报的数不免一惊,一个晚上,一个战报,房子酒涨了一百两?这会不会太离谱了?于是看了宋卓然也一眼,见宋卓然没什么表情,还在往四周看着房屋的构造,心下便觉得,这个价应该不离谱,要是价格离谱,宋卓然应该不是现在这模样吧?再说了不是说宋家在西北很厉害么?这西北的人不会那么不长眼的坑宋家吧?这生意怎么说也是宋卓然介绍的。

于是楚小溪爽快的点头,“行!这宅子我买了!”

说完就看向宋卓然,示意他赶紧掏银子,昨天可是把银票都给了宋卓然了。

中年男子和宋卓然都很是意外,这屋子还没看完呢,怎么就成交了?里面那一进不用看了吗?

不过中年男子自是很高兴能用这个价格成交的。

当着中年男子的面,宋卓然也不好说什么,示意他的小厮给了那中年男子银票,中年男子便将地契和房契都给了那个小厮,又和那个小厮一起去办理过户手续了。

中年男子和那个小厮一出去,宋卓然就忍不住问楚小溪,“你怎么还没看完房子酒给钱了?你就这么做买卖的?就你这样还能挣钱吗?”

楚小溪纳闷道:“难道这个价格不对吗?我看了你啊,你也没提醒我,我就只记得你在路上告诉我,随着权王得胜的战报传回来,这西北的房价就要上涨了,之前是因为大家怕洛城保不住,所以想卖掉些宅子,房屋才便宜的,我就想着既然是那样,那还不赶紧买下,你们不是说权王是战神吗?要是再等会儿,房价不还得嗖嗖上涨啊?难道刚才的价我被坑了?”

宋卓然无语道:“我怎么知道你都不还价啊?之前还知道和我说买卖买卖,是要讨价还价的,到了你自己这里怎么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再等会了,保不准这房价又涨了,再说了,这宅子人家还卖不卖都是两说了!”

楚小溪听宋卓然说了一大推也没说她被坑了,便放下心来,“所以说,其实两百八十两买这宅子我也不亏对吧?“

072 不贵

楚小溪听宋卓然说了一大推也没说她被坑了,便放下心来,“所以说,其实两百八十两买这宅子我也不亏对吧?“

宋卓然觉得自己想表达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他说这些话可不是想告诉楚小溪她没吃亏的,于是只得补充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可没说你这宅子没亏,既然你这么心急,我也就直说了,你这宅子现在确实有些亏,毕竟权王还没得胜归来,要是说权王胜了,你这个价也只能说是没亏,人家开这个价肯定是等着你还价的,谁知道来了个冤大头,居然不还价就成交了,那掌柜的现在估计正后悔刚才开价开低了呢!”

楚小溪瞪眼,“这么说,你刚才是眼睁睁的看我吃了闷头亏了?为什么刚才不提醒我一下!”

楚小溪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说到后面,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宋卓然却是乐了,“呵呵!你没搞错吧?本公子陪你来买宅子就是你天大的荣幸了,我怎么可能帮你去讨价还价?我堂堂宋家公子,是那种为了几十两银子就和人砍价砍得吐沫子满天的人吗?”

说着一甩折扇,抬脚往内间走去,走到内院门口还回头冲楚小溪翻了个白眼摇头晃脑一番。

楚小溪这才领会,感情这位宋家四公子是在报复当初吃了他三成干股的事情?

不过楚小溪仍然很是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她的银子现在可是多花一分就多少一分的,哪里能和宋卓然相比,几十两对宋卓然来说是区区几十两,可对楚小溪来说却是一大堆银子呀!

肉疼的看了内院,楚小溪一边心疼那些多花的银子,一边在心里拟定了改装的方案。

内院的的正屋有个两层建筑,但楼梯却不是从正屋的卧房上去的,而是从院子的侧面单开了楼梯,出小溪想住在二楼,还想把二楼旁边那个屋子拆了改成一个四面通透的大阳台。

这个时候,房屋似乎还没有吊顶一说,但出小溪想将房子吊个顶,因为她想住二楼,一楼用作待客,常在二楼走动,木质的地板难免会使一楼落很多灰尘,她还想将一楼那个卧房做个楼梯和二楼打通,这可是楚小溪在现代梦寐以求的复式楼呀!

默默的在心里规划着怎么装修这房子,顺便和宋卓然问清楚了西北的木料在哪里买,木匠又是哪家强?

宋卓然却说,“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在哪里,你要修葺这宅子吗?明天我带你去呗!”

楚小溪却拒绝了,“不劳驾宋公子了!宋公子在场我不方便砍价,别到时候因为我满口吐沫星子的讨价还价跌了宋公子的身份!”

宋卓然听了尴尬得脸直抽抽,这女人的报复心怎么这强?于是指了指身边的小厮,“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木料木匠,让他跟你说吧!”

说完又吩咐了小厮,“告诉楚姑娘这洛城最好的木匠和木料!”

那个小厮听了便恭敬的告诉了楚小溪。

说清楚了这些,几人便往和余兆霖他们约好的地方走去。

刚到街口,又听到熟悉的急切的马蹄声,以及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声,原来是又来了战报!权王大胜,腾人以及退回了腾国。

听了这个消息,一路未曾开口宋卓然又起了兴致,“你看看!幸好你刚才即使买下了那宅子,价格还给的挺公道,要不然这会儿,那掌柜的怕是不肯卖给你了!”

楚小溪听了宋卓然的话,又见他一脸解释的看了她一眼,心下明白,这位宋公子怕是在解释刚才为什么没有提醒她价格的问题。

看来两百八十两确实没有买贵,只是宋卓然故意想逗弄楚小溪,没想到楚小溪还当真了,可宋卓然又放不下脸面来和楚小溪解释,但眼看着楚小溪不理他了,他又有些不自在,于是便有了刚才那番解释。

楚小溪听完宋卓然的话,明白了全部事情,心里也有些内疚,宋卓然好歹帮了她,怎么能为了几十两银子就与他置气呢?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笑嘻嘻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不是说要请我去一品居见世面么?什么时候去啊?”

宋卓然听了眉头直抖,“你不会是还想带了你刚才收下的那几个小娃娃一起去一品居宰我吧?”

说完不等楚小溪回答,宋卓然直摆手,“不行!不行!我可没那么多银子,想吃一品居,你还是等权王得胜归来那日,去王府找他吧!他银子多,说不定还能包下一品居!”

楚小溪撇撇嘴,“不肯拉倒!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那一品居吃一顿到底要花多少银子了!”

宋卓然却故意卖了关子,“你去吃一顿就知道了!”

当楚小溪到达约定好的街口的时候,余兆霖等人已经等在了路口。

“你们怎么这么快?”楚小溪惊讶,原本以为自己刚才买下那宅子很快了,没想到余兆霖等人采买居然还能这么快,楚小溪看着一车的锅碗瓢盆和被褥惊喜的说道。

李芸卉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怕姑娘久等,就分头去采买了,因为有些着急,还有很多东西没买,想着今天先暖灶,收拾下新宅子,晚上大家有个落脚的就行,缺什么今晚合计好了,明天再去买!也不知道这样做可合姑娘心意!”

看着李芸卉忐忑的模样,楚小溪赶紧笑道,“合!简直是太合我心意了!”说着围着那辆手推车转了一圈赞叹道:“你们还买了辆车呀?”

余兆霖忙解释,“小溪姐姐,这车不是买的,是给了那被褥铺子押金,铺子里借给我们的,回头我们去退了车,那押金再还给我们!”

琪琪也补充道:“嗯嗯!小溪姐姐,我们没乱花银子!”

楚小溪笑着摸了摸琪琪的头,“姐姐没说你们乱花银子,姐姐是觉得咱们确实需要买辆车,还以为你们买了车呢!不过没买也行,回头咱们去买辆马车!”

听到楚小溪说没有怪罪,几人都放心下来,有楚小溪这么好的东家,余兆霖和李芸卉可不想被楚小溪嫌弃了去,要是楚小溪不雇他们的话,他们要么就是饿死病死,要么就只能卖身为奴了!

说话间,宋卓然那个去给楚小溪办理宅子过户的小厮也来了,他高兴的将房契地契交给了楚小溪,眉飞色舞的说起了他们刚办完手续,就传来了权王得胜的消息,那个掌柜的看着刚过户的房契地契,就差没哭出来了!

宋卓然听了这话,一脸得意的看着楚小溪。

楚小溪也愿意承这份情,于是对宋卓然真诚的道谢,“今天的事情,多亏了宋公子了!等我将宅子修葺好了,请你过来好好吃一顿!我亲自下厨,保准不比那一品居差!”

073 我们的房子

楚小溪也愿意承这份情,于是对宋卓然真诚的道谢,“今天的事情,多亏了宋公子了!等我将宅子修葺好了,请你过来好好吃一顿!我亲自下厨,保准不比那一品居差!”

“哦?你都还没去过一品居就敢说自己的手艺不比一品居差?那我还真得来尝尝你的手艺,看看你到底是手艺好还是脸吹牛的嘴皮子厉害!”宋卓然笑语。

“既然这宅子也已经帮你买了,你还要修葺那宅子,这些银票你就自己拿好吧!你那个一千两的银票我也已经帮你换成了西北这边使用方便的银票的,还有一些碎银子,你自己收好!”宋卓然说着,便示意随从将兑换好的银票和银子都交给了楚小溪。

楚小溪点头答应,“嗯!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还要赶回去收拾宅子,就不请你过去了,咱们改日再聚!等我安排好宅子的修葺事宜就来找你商议你那铺子的事情。”

两人相互告别,便各自回家了。

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品居的二楼,一个男子正看着这一幕,男子随口问着身后的随从,“那就是宋家的四公子?”

得到随从的肯定答复,男子慢条斯理的的喝完了杯里的上等佳酿,“一品居也不过如此!”

而楚小溪一行人此刻正欢欢喜喜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推开宅子的大门,楚小溪高兴的先跳了进去,对李芸卉和余兆霖几个个人做出一个请各首饰,欢快的说道:“当当当当!我们有自己的房子啦!怎么样?不错吧?”

蕊蕊和琪琪也跟着高兴的跳进了大门,欢呼着:“我们有房子了!我们有房子了!”

余兆霖也是一脸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看着这大宅子,他们以前住的房子也不过是个两件平方的小屋子,哪里住过这么大的两进的院落,被腾人扫荡了村庄,原本以为这辈子就那样在林子的棚窝里过了,哪里想到还能遇上楚小溪这样的主子,不用他们签卖身契就肯收留他们,买了宅子还说是“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可见是真的把他们当自己人了。

李芸卉站在门口看着宅子想到这些日子的遭遇,立马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没到了城里,但听村里人长说起那些有钱人家怎么不把奴才当人,她带着几个孩子战战兢兢的躲到林子里,节衣缩食给孩子们弄些吃的,哪怕自己病倒了,也不曾想过去卖掉哪个孩子或者卖掉自己,因为她觉得与其卖了孩子去那些大宅院里受苦,甚至世世代代的受苦,还不如就那么饿死病死。

听说有人要收留他们,还不用卖身,李芸卉起先是不相信的,可又不想错过这样的好事,所以拖着虚弱的身子早早起来,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个叫楚小溪的女子,没想到还真有这等好事,而且现在看来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给她女儿看伤,给她看病,还放心的把银子交给她们去采买,现在还说这房子是“我们的”。

李芸卉再也忍不住,几步来到楚小溪面前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声泪俱下,“楚姑娘的恩情,芸卉这辈子当牛做马都无以为报,芸卉欠姑娘的恩情愿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还下去!”

楚小溪原本随着蕊蕊和琪琪的欢呼声,也朝宅子里看去,李芸卉突然磕头,她还没来得及拦下,于是便赶紧上前拉起了李芸卉:“芸卉姐,你要是真想报恩可不许动不动就下跪,你比我年长,你这样我会折寿的!”

李芸卉这才抹着眼泪站了起来,抱歉道,“姑娘快别这么说,姑娘与我们而言可是救命恩人,没有姑娘我们早晚死在那林子里的窝棚中!”

楚小溪笑着拉着李芸卉的手说:“快别说那些了,大家赶紧收拾屋子,看上那件屋子就住那件,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一人住一间,这房间都住不了,不过蕊蕊和琪琪两人还小,要是不敢自己住一间,就先一起住吧。”

李芸卉虽然没去过大宅院里,但规矩还是知道些,便笑着说:“兆霖是男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他就在外院找个偏房收拾下就能住下了,至于蕊蕊和琪琪,暂时就都和我一起住吧,我们今天买的铺盖不够铺那么多床。”

楚小溪听了自然是同意的,“三个人睡一个铺盖还是有些挤了,现在天气凉倒是不怎么样,等到夏天可不能这样,等房子修葺好了,就给她们买被褥去,芸卉姐要是不放心她们单独睡,可以先睡一个屋。”说着便带着大家来到内院,指着正房旁边的一个屋子说道:“要不你们睡那间屋子吧,那个屋子大,还有个隔间!“

李芸卉笑着点头答应着。

楚小溪又指着内院的主屋说起了自己的修葺方案。

众人听了都连连点头。

于是大家便先将今晚要住的屋子先打扫了起来。

李芸卉原本是不想楚小溪动手的,哪里有要主子亲自动手打扫的道理,可楚小溪坚持,说自己的屋子还是自己收拾好,李芸卉见楚小溪动作利落,也不像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的小姐们,又想起楚小溪还和宋卓然说要亲自下厨的事情,这才不再劝,回身便去吩咐了蕊蕊和琪琪怎么收拾那屋子,被子怎么铺,自己便转身去厨房收拾了。

等楚小溪将她的房间打扫干净,铺上新被子的时候,李芸卉已经摆好了饭菜,过来叫她吃饭了。

“啊?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今天我们得要去外面吃一顿了!”

李芸卉笑着对楚小溪说:“那哪成啊,今天姑娘搬进新家,是必须要在这新家里吃饭的,这样姑娘以后越吃越有,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楚小溪感激的对李芸卉笑道:“还是芸卉姐知道的多,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一说呢!那咱们快去吃饭吧!“

李芸卉和楚小溪相处了这大半日,发现她和自己听说的那些官家小姐和富家姑娘都不一样,楚小溪把她们都当做朋友一般对待,并没有居高临下的态度,李芸卉觉得这楚姑娘怕是江湖中人,至少是自己在外闯荡挣下家业的姑娘,肯定不是那种官家小姐或者富家千金,这么一想李芸卉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这楚姑娘怎么可能是官家小姐或者富家千金嘛!哪个官家小姐会跑出来抛头露面的?又有那个富家千金会独自来到这里,凡事还亲力亲为的?

真是想多了!内心的尊卑观念这才放了下来!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对于官家还是有强烈的尊卑感的!即使是个官家小姐,李芸卉也会觉得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比自己要高出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不知道李芸卉要是知道楚小溪原本是京城左相府的长女林颜夕,而且还是权王妃的时候,她会作何感想!

不过李芸卉现在确实内心毫无压力的将楚小溪当做了家人一般,和楚小溪同席吃起了这顿这些日子以来她吃的第一顿香喷喷的热乎大米饭。

074 特别的想念

吃完晚饭,李芸卉积极主动的要收拾碗筷,楚小溪笑了笑,也不与她争,或许多做些事情李芸卉能更加安心些,而且楚小溪本来也不耐烦刷碗什么的。

既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去争呢?

日子突然有了盼头,李芸卉又喝了几幅药,她的病似乎也没了!

这不,刚过了一天,她脸上那病态的潮红已经消失。

楚小溪由着李芸卉吩咐了蕊蕊和琪琪在打扫院子,她嘱咐道:“别太累着了,明天开始就要修葺屋子了,你们打扫得那么干净,明天一样又乱了!”

李芸卉却说:“总不好让人明天进来看到院子里乱糟糟的!总要收拾一下,我们不累!”

楚小溪见李芸卉心里有数,就不再多说,从楼梯上了二楼。

这个屋子的二楼没有走廊,也没有阳台,楚小溪便从房间里将窗户往外推开,正好可以看到蕊蕊和琪琪拿着扫把一边扫地一边嬉闹,厨房的灯也亮着,隐约可以看到李芸卉忙碌的影子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

楚小溪觉得以后要在二楼加个外走廊,那边还得连着个凉台,夏日里坐在这里喝点凉茶,聊聊天,打打牌,多好啊!

楚小溪突然觉得心里好踏实,这种踏实是她穿越以来不曾有过的,或许,她就适合过这样的平民生活,相府庶女的战战兢兢,权王王妃的如履薄冰真的不适合她,还是这样的安逸生活来得真实。

现状这样,她不用担心相府那个夫人克扣了她的口粮,或者随便将她嫁给个张三李四,这样也不用像权王妃时候那样,担心自己不小心死在了权王的政敌手里!

想到这里,楚小溪突然想起兰竹,那是她穿越以来,第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因为楚小溪先和权王离开,那丫头还被下了晕车药,这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将来能不能将她从权王府接出来呢?她那样直愣愣的性子可不适合在权王府里生存,权王以后肯定还会有他的王妃,兰竹的处境肯定好不了。

可若是接出来,得以什么理由呢?权王会放行吗?

当初她作为林颜夕嫁给权王的时候,可也有不少陪嫁呢,之后又去宫里见礼,还收了不少见面礼和赏赐,上次和兰竹都归类好了,不过现在怕是拿不出来了,她楚小溪也不好意思找权王要了,毕竟那都是王妃的东西,她都不当他的王妃了,岂能还占着他王妃的东西!

不过有手里这些银票,楚小溪相信自己也能过好!

不知道到时候和权王谈判下,不要那些东西了,放兰竹出来,权王肯不肯答应?

远在郾城的权王此刻正在与将士们商议战后事宜,突然频频打喷嚏。

这可是罕见的情况,将士们也担心权王的身体,金池便担忧的说道:“王爷!您先去歇会儿,这里有我们呢!您放心!”

权王也不矫情,想着可能是最近赶路没休息好,又刚经历大战,生病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腾人刚刚撤退,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反扑,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

这么想着,便点头,大踏步的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走在路上又打了几个喷嚏,权王皱了眉头,怎么回事?就这么跑几天就至于累成这样?以前也不是没这么跑过!

转念一想,以前还真没这么跑过,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骑马,这次却是带了个姑娘,那姑娘还是自己的妻子。

想到林颜夕,便想起那晚她醉酒后抚着他的眉头叫他不要总皱眉头,权王鬼使神差的自己用手抚平自己的眉头,昨晚这一切,权王嘴角轻扯,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可笑了!

又?这这年头让权王心头一跳,又这么可笑了?那上一次是?

想到这里,权王收回了上翘的嘴角,肃了脸。

一旁的阿远看着权王神色变幻莫测,很是担心,王爷难道是因为担心粮草的问题才病的吗?刚才似乎是因为退了腾人所以心情不错,一想到粮草,就皱了眉头,恩!一定是这样的,不过阿远也没有什么法子,于是只得闭口不谈,免得让王爷徒增烦恼。

权王一进屋,就对阿远说:“你派人去查一下那个左辰逸是什么来路,他捐这么多粮草是想求什么!”

阿远领命道:“是!”说完就准备转身出去。

权王又叫住了阿远,“哎!你等等,上次让你们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上次?查什么?“是王妃以前的事情吗?”阿远问道。

权王点头,“嗯!”

阿远从袖带里掏出一个小条子,“这是昨晚收到的,因为王爷您在战场,没能及时给您,后来又忙着料理战后事宜,所以一直没给您!”

权王赶紧摆手打断了阿远,“什么您啊您的!好好说话,你就是你!”

阿远愣了下,怎么说“您”就不是好好说话了?这么多年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吗?怎么以前没说呢?或者说难道这么多年都没好好说话?

不过见权王神色有些不对,阿远识相的没多说什么,恭声回答:“是!”

权王也没心思估计阿远,脑海里全是林颜夕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的样子,以及“你在我心上,所以是您!”的论调回荡在耳边。

权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想起林颜夕了,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吧?毕竟从小母妃就和他说,要善待自己的妻子!

权王挥手示意阿远出去,便展开了那个小布卷,看完密密麻麻的小字,权王皱了眉头,前两年的一次庙会林颜夕曾和已经是五皇子妃的潇陌怜碰过面,潇陌怜还和林颜夕说了好一会儿话!

难道是那个时候潇陌怜和林颜夕说起了往事?

不可能!谁会轻易将自己的往事和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起来?

可是若不是那样,林颜夕怎么会知道他和潇陌怜以前的事情?

权王百思不得其解。

而另一边的楚小溪却开始打起了喷嚏。

李芸卉听了,便走了出来,看到楚小溪在二楼开着窗户,凭窗眺望,便对楚小溪说道:“姑娘!天亮,快别开窗户了,小心着凉了!下来吧!也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楚小溪笑着点头,“我知道啦!谢谢芸卉姐的关心!”说着便官了窗户从二楼下来了,乖乖的回到她的房间去睡觉了。

075 西北四大家

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楚小溪笑着点头,“我知道啦!谢谢芸卉姐的关心!”说着便关了窗户从二楼下来了,乖乖的回到她的房间去睡觉了。

楚小溪一到房间就四仰八叉的躺了上去,多久没能这样睡觉了?昨天虽然也睡到了床上,可却因为下午那一觉梦到了太多了潇陌怜的事情,以至于晚上都没能好好睡觉!

终于在这个时空有了属于她楚小溪的床了,楚小溪想想就觉得兴奋!今晚一定要睡个好觉!

楚小溪躺在床上就想,这古人的夜生活太没意思了,之前还有兰竹陪她聊天,虽然兰竹懂的东西不多,后来在王府还能找本书看,虽然有些字她不认识,可现在在她自己的屋子了,似乎少了点什么。

要不,明天也去买些书看看,怎么也得了解下这个时代吧?

楚小溪胡思乱想着进入了梦乡!

没错!楚小溪又开始做梦了,又是梦到潇陌怜的那些事情了!

这次的事情与权王没有什么关系,都是些西北的往事,然后对西北两眼一摸黑的楚小溪,对这里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来西北有四大世家!宋家,张家,金家以及莫家!

之前是以张家为首的,但张家的主家在这一代没有嫡出的公子,旁支都想将自己的孩子过继到主家,内部矛盾四起,而宋家在先皇登记后主动表明态度,将宋卓然送去京城为质子,获得了先皇的支持,转身便成了西北第一世家。

说白了宋家今天的地位,是拿宋卓然的童年换来的!

当今皇帝继位后,不久便派人将宋卓然送回了西北,以示仁慈,是以宋家对宋卓然后来也特别,反正他不是宋家继承人,就是爱享受,也没像当地的纨绔子弟那般打架斗殴,只是喜欢美食,喜欢听戏,喜欢到处游玩,左右不过是花些银子,宋家供得起!

总不能为了省银子就打压这个孩子,要是这样,以后宋家有事,还有哪个孩子肯为家族牺牲?

让楚小溪感兴趣的是张家额嫡长女张国芳,她可是西北的侠女,潇陌怜相当的崇拜她!

在西北,也就张家的嫡长女张国芳能与潇陌怜过上几手,不过两人的性格却很不一样,潇陌怜是因为潇将军宠她,随她爱学什么,就请什么师傅教她,而张国芳却是身系张家的重任,张家主支没有儿子,所以家主,也就是张国芳的父亲将张国芳当男孩子一样教导,以期望将来让张国芳招婿。

可族里还有很多分支,他们不同意,要是张国芳招婿了,他们怎么将自己的儿子过继到主家来?

为了能使那些旁支信服,所以张国芳处处都要力压族中男儿!

潇陌怜以前不懂,只看到张国芳人前的风光,曾经很是羡慕她,后来是她的哥哥潇志远和她说了张国芳的处境,她才知道,原来张国芳背负了那么多!

然后她就释然了,再也没有因为自己的马术和功夫不如张国芳而唉声叹气了!都要力压族中男儿!

潇陌怜以前不懂,只看到张国芳人前的风光,曾经很是羡慕她,后来是她的哥哥潇志远和她说了张国芳的处境,她才知道,原来张国芳背负了那么多!

然后她就释然了,再也没有因为自己的马术和功夫不如张国芳而唉声叹气了!

但张国芳的大胆,却是潇陌怜永远无法企及的!

张家众人都不同意张国芳招婿,甚至打压嘲笑张国芳,那些日子张国芳也过得很不好,可有一次闹得凶了,在一次祭祖的时候,张家都带了自己想过继的最得意的儿子闹了起来,不让张国芳以张家接班人的身份祭祖!

毕竟要是祭祖了,就等于是承认了张国芳是接班人的身份了!

连张国芳的父母,都快顶不住了,张老爷铁青着脸,张夫人抹着眼泪!

张国芳却站了出来,“张家的这份家业是我们主家兢兢业业挣下的,因为你们是我们的族人,这些年我们没少接济族里!但这份家业要传给谁,是我爹娘说了算,他们决定我招婿那就是招婿,你们不愿意可以啊!你们要过继你们的儿子是吧?好啊!都过继过来吧!我保证你们儿子还没能继承这家业,我就敢把张家手里的生意都捐给朝廷,我们全家都去京城,捐了那么大份家业给朝廷,皇上自然不会亏待我们,我们后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不过那时候,怕是没有多余的银子拿给族里了!你们以后的生活会有什么影响我可不敢保证了!”

族里几个老人听了,气骂道“你个不肖子孙!你敢!不好好守着祖业!竟敢捐出去!你真是大不孝!不孝啊!”

张国芳却冷笑着看着这位族叔“不孝?我劝你们说这话前好好想清楚了,祸从口出!别为了一时之快,连累了家人!我给朝廷捐款是大不孝?不知道这话要是传了出去皇上怎么想?”

那个教训张国芳的族叔听完这话,脸色青白交加,指着张国芳哆嗦着“你!你!你”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知道是气的不轻,还是吓得不轻!

张国芳却看着众人道“你们有这功夫在这里琢磨着过继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来得罪我,还不如琢磨下你们亲戚家有没有什么适龄男子入赘到我主家来,如此张家主家的荣华富贵还能少了你们?”

张国芳这话一出口,张家众人被惊得当场石化!

连张国芳的父母都被惊呆了!半晌才回神。

一个姑娘家居然会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一个姑娘家竟然敢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这话真是立刻在张家激起了千层浪,也让张家主家的生活得到了质的飞跃!

这不,很快那些旁支就放弃了过继的心思!

人家主家可是说了,非要过继,他们就把家产全部捐给朝廷了,谁敢跟朝廷抢家产啊!要是真把主家逼急了,他们还真能干出这事!

还不如趁早支持嫡长女张国芳招婿,这样还能讨得主家的欢喜,再从亲戚里选个合适的孩子入赘,将来生了孩子不也能继承家业么?

076 辈分有些乱

还不如趁早支持嫡长女张国芳招婿,这样还能讨得主家的欢喜,再从亲戚里选个合适的孩子入赘,将来生了孩子不也能继承家业么?

那以后张家的风气突然大转变了,大家刚开始还不明白张家怎么一个个的都开始捧着那个原先并不支持的嫡长女张国芳了。

总有好事的人会去打听,于是张国芳在张家祭祖时候的那些豪言壮语便流传了出来。

潇陌怜的母亲知道后摇头叹气的学完,说道:“女孩子家家的成了这样,可怎么是好!怜儿你可别再舞刀弄棍的了!”

没想到潇陌怜却是听得很有兴趣,越加的崇拜张国芳,“娘!我以后也要招婿!”

潇夫人听得一愣,半天回不过神。

潇将军和潇志远自然是明白潇夫人是将那张国芳当反面教材说给潇陌怜听的,没想到潇陌怜却听做了励志故事听。

父子两眼神在潇陌怜母女间来回转了圈,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潇陌怜母女两一时莫名其妙,不过潇陌怜很快就跟着小将军和潇志远一起笑了起来。

潇夫人却似乎被气得不轻,“你们一个个都不省心,她这么折腾着,你们就惯着吧!迟早咱们家也要被你们惯出个张国芳!”

楚小溪看着这和和乐乐的一家人也笑了起来。

耳边似乎传来叫唤声,楚小溪皱皱眉头,翻了个身。

“小溪姐姐肯定累了,要不咱们先别叫她了吧?”一个糯糯的女声响起。

楚小溪这才有些醒了,又一个翻身,便看到两个梳着包包头的小姑娘在自己床前,嘀嘀咕咕的讨论着到底要不要现在叫醒她。

楚小溪笑着轻声唤道:“蕊蕊、琪琪!这么早就起床了呀?”

琪琪笑眯眯的朝楚小溪点头,“是的!“

蕊蕊则是高兴的说道:“小溪姐姐!你醒啦?我娘已经做好早饭了,我们怕饭菜凉了就来叫你,小溪姐姐睡醒了么?”

楚小溪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头,“嗯!睡醒了,你们饿了就先吃吧!不用等我!去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蕊蕊和琪琪高兴的点头,“小溪姐姐!你不出来我娘不准我们先吃的!”蕊蕊说完就拉着琪琪跑出去了。

楚小溪笑着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摇了摇头,想到李芸卉,怕是自己不出去,李芸卉是真的不会让孩子们先吃饭的。

楚小溪想到今天还要去看木料,找装修师傅,还来不及回味那个梦,便掀开被子起身了。

或许是习惯了总是梦见潇陌怜的各种事情,这一次的梦又全是温馨的画面,楚小溪心情很好,觉得好像来了西北,自己的生活真的就变好了,你看,连梦都变好了!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总是梦到潇陌怜那些伤心的别扭的往事,甚至还梦到血~腥、残、暴的纹身男的事件,而现在来了西北,在将军府的时候就梦到潇陌怜在将军府成长的点点滴滴,昨晚又是梦到了西北的大家族的事情,还有潇陌怜喜欢的那个张家嫡长女的故事。

楚小溪觉得梦到这些不禁让她心情愉悦了起来,也给对这个时代的天耀国西北情况两眼黑的楚小溪,点了盏明灯,让她知道了西北的几本情况,虽然是好些年前的事情,至少在梦里,楚小溪还认识了很多西北的小姐、公子们。

楚小溪心情很好,很快就收拾了床铺,想了想,等会儿要出去,而自己又不怎么会梳女子的发型,想到昨天那个州府小姐看着她的头发时候的眼神,楚小溪便决定还是男装方便,头发也好梳,出门也方便,楚小溪可不想再被那些小姐们用看异类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发型。

楚小溪到厨房找热水的时候,李芸卉正和余兆霖从灶里扒拉灰烬。

余兆霖见过楚小溪的男装,没有觉得意外,乐呵呵的站了起来,“小溪姐姐早!”

李芸卉则是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楚小溪,听了余兆霖的叫唤,这才有些尴尬的朝楚小溪笑着说:“姑娘起来啦!现在摆饭吗?”心里想着,前天,孩子说的男装的小溪姐姐应该就是这般模样吧?

这么看来,这个楚姑娘似乎更像江湖儿女了!

李芸卉肯定不会知道楚小溪这副打扮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会梳头,要不然以楚小溪的臭美劲,有机会漂漂亮亮的穿女装,她才不穿男装!

现在又不是小时候在孤儿院里,还需要翻墙什么的,当年那么艰苦,需要翻墙出去玩,楚小溪都要套条裙子出门的!何况是现在?

楚小溪自然不知道李芸卉在想什么,笑着点头道:“好!对了芸卉姐,我这人爱赖床,以后你们早上就不用等我了,将我那份早饭热在锅里就行!”

李芸卉却说:“那怎么行,哪里有雇主没吃饭,我们就先吃的道理?”

楚小溪一听,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芸卉姐!你这意思岂不是不让我睡懒觉了?你们要等我才能吃饭,我还怎么安安心心的睡懒觉呀?”

李芸卉一听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可是不等吧,似乎也不是那么个事。

正为难间,余兆霖倒是说话了,“芸卉姨,你就听小溪姐姐的吧!”

李芸卉这才点头,开始摆饭去了。

楚小溪洗漱完,便来到了饭桌前,李芸卉的早餐很简单,一人一碗青菜白米粥,配一碟小咸菜,给楚小溪煎了两个鸡蛋。

楚小溪将那两个煎蛋给了蕊蕊和琪琪一人一个,一边对李芸卉说道:“芸卉姐,孩子们还在长身体,你身子也不好,以后大家都吃一样的,别给我一个人加餐!”

李芸卉原本要阻止楚小溪将鸡蛋给两个孩子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眼圈红了起来,她何尝不知道孩子们在长身体,可奈何家园被毁,她们连容身之所都没有了,原以为穷途末路了,谁知道能遇上楚小溪这样的雇主?

李芸卉哑着嗓子说:“姑娘!我李芸卉日后但凡做半分对不起你的事,便是堕入十八层地狱都难以抵去半分罪孽!”

“芸卉姐!你说什么呢!什么天堂地狱的,快好好吃饭,孩子们都看着呢!一会咱们还要去采买呢!”楚小溪不会安慰人,胡乱说着自以为是安慰的话。

余兆霖也开口说道:“小溪姐姐!芸卉姨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楚小溪却突然“噗嗤!”笑出了声,“我怎么突然觉得咱们大家的辈分有点乱呢?”

说着便指着余兆霖和蕊蕊、琪琪,说:“你们几个叫我姐姐,我叫芸卉姐也是姐姐!这么一算咱们五个人其实是平辈啊,可是你们又叫芸卉姐做娘或者姨!你们说咱们的辈分是不是挺乱的呀?”

077 采购木料(上)

楚小溪却突然“噗嗤!”笑出了声,“我怎么突然觉得咱们大家的辈分有点乱呢?”

说着便指着余兆霖和蕊蕊、琪琪,说:“你们几个叫我姐姐,我叫芸卉姐也是姐姐!这么一算咱们五个人其实是平辈啊,可是你们又叫芸卉姐做娘或者姨!你们说咱们的辈分是不是挺乱的呀?”

众人一听,这么一琢磨似乎还真是挺乱的,可怎么改呢?难道让楚小溪也叫李芸卉做姨?年龄上似乎隔得有点近啊!

可是让孩子们都叫楚小溪做姨?

楚小溪可不愿意当什么姨,上辈子脸柳思思的女儿叫她姨,她都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要不是柳思思说会乱了辈分,楚小溪都要让柳思思的女儿叫自己姐姐了。

这或许就是每一个到了年龄的女子都会有的别扭心思吧?能多当会儿姐姐,就是不愿意当姨!

最后还是决定,各自论各自的,不牵扯到一起论!所以还是该叫姐的叫姐,改叫姨的叫姨!

扯出这个话题本来就是想转移下大家的注意力的嘛!

吃完早饭,楚小溪便决定分头行动。

蕊蕊和琪琪还小,今天出去的事情挺多,所以蕊蕊和琪琪两个人就留在家里,左右这个年头人贩子还没有猖狂到入室偷孩子的地步。

李芸卉则负责去采买些蔬菜和肉蛋,以供大家食用。

楚小溪和余兆霖今天就得去买马车,买木材,找装修师傅,楚小溪还想顺便逛逛街,给大家置办两套换洗的新衣服穿,她自己匆匆离队,和权王来西北,包袱里就两套男装和昨天穿的那身女装,就没有换洗的了,这对爱臭美的楚小溪而言,怎么能行!

之前在相府是顾不上那些,到了权王府,又不需要她去顾那些,现在不同啊,她要是不操心点,岂不是很快要变黄脸婆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什么护肤品!怎么也得去买些用用吧?

李芸卉他们是逃难出来的,连换洗的都没有,为了见楚小溪,都是连夜将脏衣服洗干净再烤干的!

想到有那么多事情,楚小溪出门的时候便交代了李芸卉说,“芸卉姐!中午不用给我和余兆霖做饭,我们在外面对付一口就行了,你们三个在家做点好吃的,一人吃个荷包蛋,再炒点肉吃吃!不用省钱!大家赶紧把身子给我养好了!”

李芸卉点头答应着,目送楚小溪和余兆霖离开后,便关了院门,开始收拾厨房,打算收拾完就去买菜了。

楚小溪自知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买木料和找装修师傅的,所以虽然有些不想走路,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买马车,毕竟买了马车还得有驾车师傅。

两人一路打听着,终于找到了西北口碑不错的那家木材行,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三角的写着个“木”的小旗帜飘扬着,三角形旗帜的角落上隐约可以看见似乎是“莫记”。

楚小溪的梦里,潇陌怜的认知让楚小溪知道,这里就是西北四大家族中的莫家的木材行。

莫家的这家木材行开在西北的闹市区不远处,因此很好找,这个时代对木材的需求量也很大,桌椅、板凳,水桶、浴桶哪个不是木材做的?

不过穷苦人家大多是自己上山砍些大树,也不讲究款式,回家自己倒弄,莫家的生意主要是做富贵人家的生意。

木材的买卖也不是说你想要就有的,很多都是提前砍好,风干了才运回来的,可是卖木材的,你总不能天天将那些个大树什么的运到集市来买卖吧?

毕竟买木材的人不是天天有。

莫家就收购那些木材,存在莫家的库房里,再转手卖给需要的人,平常,莫家还有自己的木匠师傅,又打造些精美的用品,倒是不缺生意。

因此莫家有西北手艺最好的木工师傅,这也是楚小溪为什么直接来这个店铺的。

楚小溪进店后就欣赏起店里的桌椅,盆桶的雕花来,不得不说,莫记的木器店真真不错。

没看几个,就有小二殷勤的过来询问,“请问公子需要点什么?我们店里的木器都是顶顶齐全的!”

楚小溪点点头,“恩!我知道,你们掌柜的在么?我要买挺多木料,还有订购些围栏扶手之类的!”

小二听完眉开眼笑,“公子可是要修葺房屋?”

楚小溪点点头。

小二便高兴的说道:“我们店里刚来了一批顶好的木料,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过来!”说完有拉过椅子对楚小溪说道:“公子先请坐!小的马上回来!”

楚小溪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小二便噔噔的往后面跑过去了。

楚小溪指着身边的椅子对余兆霖说:“小余!你也坐!”

乍一听到“小鱼”这个称呼,余兆霖有些反应不过来,见楚小溪还盯着他,余兆霖这才知道原来“小鱼”是叫的自己,那就应该是叫的“小余”吧?

小余?似乎比以往别人叫他兆霖什么的好听多了,不过高兴归高兴,到底是在外面,没见过哪个公子的跟班和主人一起坐的,余兆霖笑着摇头拒绝了。

楚小溪也没多说,既然环境如此,那就适应着点吧,太另类了总是不太好。

没多久,就有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大叔,从后堂过来了,见到楚小溪就笑眯眯的拱手,“小的是莫记木器店的掌柜,公子叫我莫掌柜就好!不知道公子要买什么样的木料?我们刚到一批木料,公子可以去看看!”

墨迹木器店,希望干活的时候不墨迹,楚小溪心里想着,面上却客气的笑着和莫掌柜攀谈起来,“我也是刚到西北,刚买了宅子,要修葺,是宋卓然,宋四公子介绍我来你们这里买木料的,说你们摸记是西北顶好的木器店,师傅的手艺在西北也是无人能及!”

楚小溪故意拉出宋卓然来狐假虎威,想着这莫家的掌柜看在宋卓然的面子上,定就不会随便宰她了,要不然她楚小溪对这行情可真不了解。

事实证明,这次楚小溪还真做对了。

莫掌柜听说是宋四公子介绍来的,更是殷勤的接待着楚小溪。宋公子刚去了启明国,而宋公子和权王关系还很好,现在西北可是权王的天下了,没道理不卖宋卓然的面子呀!

楚小溪肯定是不知道这莫家掌柜心里想些什么,要是知道,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她舍了权王妃这样的西北通行证,明明可以有资本当别人的虎,如今却还得借着原本该是狐的虎威!

078 采购木料 (下)

楚小溪肯定是不知道这莫家掌柜心里想些什么,要是知道,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她舍了权王妃这样的西北通行证,明明可以有资本当别人的虎,如今却还得借着原本该是狐的虎威!

楚小溪带着余兆霖,随莫掌柜来到后院摆放木料的地方,莫掌柜一一给楚小溪介绍着不同的木料,楚小溪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却也微皱的眉头,耐心听莫掌柜介绍了一遍。

“不知道公子想要哪种木料?”莫掌柜问道。

楚小溪笑了下,说,“是这样的,莫掌柜,对你们莫记这种老字号,我肯定是信得过的,再不济,等我房子修葺好了还会请宋公子过去给我掌眼的,不知道你们这里可有纸笔,我将我的房子的修葺图画出来,你替我挑选合适的木料怎么样?”

莫掌柜听完,倒也不推辞,点头道:“当然可以,公子放心,就算没有宋公子,我们莫记也是童叟无欺的!”

楚小溪却是看着莫掌柜玩笑道:“有了宋公子,不是能多给点优惠么?是吧?莫掌柜?”

莫掌柜,听完这话,“哈哈!”大笑,“公子还真是个妙人!”

莫掌柜一边带着楚小溪往外走去,一边吩咐人去取笔墨。

楚小溪朝着取笔墨的小二喊了声,“给我取最细的笔!”

小二点头离开。

莫掌柜和楚小溪一出来,就有小二捧了热茶过来,殷勤的递给桌边的楚小溪。

很快就有小二端来了笔墨纸砚。

莫掌柜询问道:“公子就在这里画图纸吗?”

楚小溪还以为在铺子的厅里画图会不会影响莫掌柜的生意,问道:“可以么?”

莫掌柜和楚小溪聊了这会,早已摸清了楚小溪的心性,只是莫掌柜觉得这个公子毕竟是女扮男装的,怕她再这里画画不好意思,才开口询问的,既然人家姑娘都无所谓,他介意个什么,她在这里作画的话,万一等会儿有客人来,他还可以招呼客人呢!“公子要是不介意,当然可以!”

楚小溪哪里知道,人家莫掌柜其实一眼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在为她考虑。

不过得了莫掌柜的许可,楚小溪便展开纸张,准备作画了。

话说,楚小溪虽然不是设计专业的,奈何她闺蜜柳思思是学设计的呀。

柳思思之前没有什么美术基础,可填志愿的时候填报了规划设计,到了大学,很多时候都要做图。

为了能跟上班,暑假,柳思思就报了个美术班,而学畜牧兽医的楚小溪,大一的时候都快闲出屁了,暑假左右无聊,便陪柳思思一起报了个美术班。

柳思思是为了学习专业知识,楚小溪则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审美,学会颜色搭配审美的,再说美术学好了,化妆都要比别人化得好些不是么?

想不到,现在还真能用到画设计图上了。

莫掌柜亲自给楚小溪磨了墨,楚小溪还在回忆自己的宅子,都没注意到,莫掌柜已经磨好了,楚小溪看了眼墨,说了句“谢谢!”

这会儿也没有颜料,只有这墨,那就只能以颜色的深浅,来区分房屋前目前的模样和楚小溪想改造的模样了。

于是楚小溪将茶水往墨里倒了些许,试了试颜色深浅便提笔作画了。

随着楚小溪在图纸上勾勒出浅浅的图案,那宅子的模样跃然纸上。

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过这么立体的图纸,莫掌柜见了,不由得瞪大眼睛,眼里全是惊艳。

余兆霖也看呆了,小溪姐姐也太厉害了!

伙计们见莫掌柜的神色有异,而店里暂时也没有生意,不由得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都啧啧称奇,不过谁也不敢太大声,生怕打扰了这位画神。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楚小溪就将需要改造的地方都画了出来,前院什么都齐全,倒是没什么药改的地方,到时候直接去修修破损的门就行了。

后院的重点就是厨房、客厅、卧室,以及小阁楼的改造。

楚小溪对莫掌柜说:“莫掌柜,这就是我宅子需要修改的部分,这是原貌,我现在画一下需要改成的模样,你记好呀!”

一边说着,一边磨着墨。

莫掌柜连连点头,要说之前莫记对楚小溪的态度是殷勤,这会儿却是变得很恭敬了。

那个时代不是敬重有才华的人的?

楚小溪沾了浓墨将需要修葺的地方圈出来,然后在一旁画出需要修改成的模样。

连阁楼的扶栏的花纹都画得规规整整的。

这次的费事稍微长了些,因为还画了大厅吊顶的图样,和几套家具的图纸。

楚小溪给自己卧室设计了壁柜,还画了套沙发、茶几和组合柜。

总之这一套要是做成了,那妥妥的现代气息。

本来还想打一套麻将,想想,还是算了,因为不知道银子够不够花,等挣了银子再来打一套麻将。毕竟麻将还得找沉些的木头做的才有手感,而沉的木头不是都贵么?

楚小溪看着自己的图纸,小心的吹干墨迹,对惊呆了的莫掌柜问道:“这些是否都能做出来?你们先去我宅子里量量尺寸,我好在这图纸上标好尺寸!”

楚小溪也想直接标了尺寸的,奈何她没有丈量的工具,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尺寸是怎么算的,所以图纸上就没标记尺寸。

听了楚小溪的话,莫掌柜原先还觉得,这姑娘的会图造诣真不一般,毕竟那只是图纸,画画的功夫不见得有多高超,只是这份心思巧妙,能将图纸画得如此微妙微翘,其实就是立体结构有视觉冲击感,但听到说要先去她家里丈量了尺寸,她要在图纸上标明,就觉得这姑娘还是个行手呢,连忙点头。

莫掌柜的话还没出口,身后就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不知公子这图纸可否卖与我一份?”

莫掌柜,心道,老夫都还没开口呢?这生意都抢到老夫的地盘里来了,什么人啊?懂不懂规矩了,有些气愤的转头看去。

楚小溪则是心情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来银子了,也笑眯眯的转头。

079 公子如玉

原来在大家都被楚小溪的图纸吸引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来了位翩翩佳公子,也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来买东西的,还是看到店铺里人围在一起,他也来凑热闹的。

楚小溪转头就看见一位约莫二十岁的男子,一袭白衣的出现在身后,一样的白衣服,穿在宋卓然的身上就是一副纨绔装b的模样,可这个人却显得很温润如玉,一如他的声音。

楚小溪没有发现,那个男子在看到楚小溪的时候,眉头微调,眨眼就藏起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似乎和权王有些相像,这个念头在楚小溪心中一闪而过,然后她很快就否认了,哪里像了,你见过权王笑过吗?

这么一想便收起了心思,也对那位如玉般的男子友好一笑。

莫掌柜好像生怕楚小溪将这图纸给卖了,忙开口,“公子!我们莫记也想买下公子的图纸,公子若是愿意,这次您宅子的修葺,我们莫记分文不收。“

楚小溪看着莫掌柜护食般防着那位白衣公子,又听了莫掌柜这话,觉得没必要为几个小钱弄得和莫掌柜生分了,自己还要他帮着装修宅子呢,再说现在都免费装修了,材料费和工费都免了,于是歉意的对那位公子笑了下,说道:“公子!你看~!”

那位公子倒是个知礼的,抱拳对楚小溪与莫掌柜说道:“是左某唐突了,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巧的图纸和物件,一时心动,就口不择言了,还望公子和莫掌柜莫怪罪!”

说完放下抱拳的双手,又说道:“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左辰逸,刚来西北不久,也置了所宅子,正要修葺,所以今日特来莫记看木料的!”

莫掌柜一听,原来也是修葺宅子的,修葺宅子的可不就是木器店的大主顾,平常客人都是来买些物件的,修葺宅子要买的东西可就多了,通常都是全套的,还有不少木料呢!

于是也端起了笑脸,和左辰逸客套起来。

刚来西北的姓左的?好像昨日有听说过一个江南来的左姓的富商,楚小溪便问道:“冒昧问一下左公子,你可是从江南过来的?”

左辰逸惊讶的挑眉,“哦?公子怎么知道?”

楚小溪心道,不会这么巧吧?,脸色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惊讶,“公子难道就是传说中那位,往郾城赠送了一个月粮草的神秘江南大人物?”

现在可正逢战事,郾城可增了不少兵呢,往郾城赠送一个月粮草?这得多大的家业啊?

莫掌柜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出那个包材包料包工的价和这位左公子竞价,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幸好这位左公子没和他争这图纸。

楚小溪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用看土豪的目光看向左辰逸,左辰逸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自在,只是微微一笑,“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哪里就是什么大人物了!”

左辰逸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对楚小溪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贵姓?“

“免贵姓楚!”

左辰逸又问:“不知道楚公子能否帮左某也绘制一份修葺的图纸,我见公子这修葺图样,很是喜欢!当然我会给公子报酬的!”

有生意送上门,不做的话不是楚小溪的性格,于是笑着应下,“左公子客气了,左公子给前线战士送那么多粮草,此等爱国胸襟,让我自愧不如,能给左公子绘图,是我的荣幸,还谈什么报酬不报酬的!等我这边忙完就随公子取看看你宅子,再同公子商议好,就将图纸绘制给公子,你看怎么样?”

左辰逸笑得温和,“自然!不能耽误楚公子的正事!”

楚小溪也不客气,笑着对左辰逸点了下头,就问莫掌柜,“现在可以随我去我那里丈量尺寸么?还是改天再去?”

莫掌柜好不容易遇上个行内高手,自然是想和楚小溪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能出更好的图样呢,笑着应道:“我们的师傅都在,楚公子要是方便,现在走都可以!”

楚小溪笑着点头,“那麻烦莫掌柜带上师傅们,咱们现在就去吧!”

说完又看向左辰逸,“左公子,你看,你是在店里等我们,还是……”

楚小溪话没说完,左辰逸温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随你们一起去楚公子的宅子看看吧!”

额~楚小溪明明是要说你在店里等候,还是上街逛逛,一会在这里汇合的,没想到左辰逸竟然选择一起去她的住处,还说得那么流畅,好像是楚小溪给他选择的一样。

楚小溪觉得这明明是有些失礼的事情,怎么这个左辰逸却似乎做得那么在理呢?

不过人家好歹也算是解了西北燃眉之急的人,想想,要是没有左辰逸的慷慨,权王怕是还要担心将士们饿肚子,带着一群饿着肚子的将士,权王再厉害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打胜仗,郾城若是失守,西北就不太平了,西北不太平了,她楚小溪哪里还有机会在这里想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事情。

想到这里,楚小溪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笑着对左辰逸微微点头,“也好!”

左辰逸当然也看出了楚小溪那一刻的犹豫,但他依然风轻云淡的微笑着,得了楚小溪的同意,他给了随从的一个眼神,一个随从不声不响的朝外面走出去了。

他左辰逸失礼的,第一次见面就去人家家里,但总不能失礼的空手而去吧?只一个眼神,他的随从就去置办礼物去了。

莫掌柜让小二去后面的作坊里叫了三个师傅出来,另一边还让人将马车赶到了铺子门口。

楚小溪没有车,不过左辰逸有,左辰逸的马车也已经等在铺子门口了。

左辰逸也发现了楚小溪没有车,于是便走到马车便冲楚小溪道:“楚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坐我的马车吧?他们那里怕是更不合适!”

楚小溪当然知道莫掌柜那个马车加上车夫都四个人了,哪里还挤得下她和余兆霖,但楚小溪没有听出左辰逸的“不合适”其实是指男女挤在一起不合适,她单纯的以为是人多了不合适。

楚小溪不知道,她的扮相,其实莫掌柜和左辰逸都看出了她其实是个女子。

所以楚小溪大方的点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080 原来是近邻

楚小溪不知道,她的扮相,其实莫掌柜和左辰逸都看出了她其实是个女子。

所以楚小溪大方的点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左辰逸的马车不像宋卓然那般,装饰得富丽堂皇,还带十来个家丁招摇过市。

左辰逸这两马车,宽大又低调,外面看就是个大大的乌篷马车,不过细看会发现,木料不一样,楚小溪不认识什么木料,也能一眼看出这马车的木料不一般,虽然也是黑漆漆的,可也掩不住那种贵气。

当然,也有可能是楚小溪知道了左辰逸的家底,觉得这么个江南富商用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楚小溪上了马车,招呼了余兆霖,不过余兆霖识相的没有进马车,和车夫一起坐在马车外沿,余兆霖知道毕竟马车是左公子的,左公子只请了小溪姐姐,小溪姐姐也是因为心疼他才叫他的,左公子却没有招呼他进去,他自然不会失礼的进去。

楚小溪自然也明白这个礼,因此也没有非要余兆霖进马车里,她知道这个时代人们还是很有等级观念的,而余兆霖的打扮,一看就知道不过是个小跟班,她也不能让左辰逸觉得,她要他和她的跟班挤一辆马车。

楚小溪上了马车才发现,这马车是真的不一般,外表似乎就是普通的乌篷马车,只是宽大些而已,里面的格局却不比她当初坐的那辆权王妃的马车差。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毛皮垫子,坐在里面能最大限度的避震。

中间还有个小茶几,茶几上一个小炉子上暖着冒着袅袅白烟的水。

左辰逸进了马车就拎起热水烫了下桌长的茶杯,有从茶几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罐,从里面夹出些茶叶,开始泡茶。

楚小溪不爱喝茶,也不懂茶,不过这不妨碍她欣赏帅哥泡茶的美好画面。所以原本想说的那句,“我不喝茶,有水就行!”的话,楚小溪就不说了。

左辰逸泡好了茶,微笑着对楚小溪做了个请的动作,楚小溪就端起茶杯尝了口。

看左辰逸慢慢品味的样子,楚小溪估摸着这茶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限量版吧?

上辈子倒是听说不少限量版的茶叶,每年只产一斤两斤的,不过楚小溪上辈子可没喝过那些限量版,一来喝不起,二来她也不好那一口。

想到限量版的茶叶有的和金子一个价,楚小溪端着手里的茶,忽然就觉得有些罪恶感了,你一个不懂茶的人浪费这东西干嘛,真是牛嚼牡丹!

不过既然都泡了,那就尝尝吧!

这么想着楚小溪便也轻轻喝了口,嗯!怎么说呢?是挺香的,不过还是有些苦啊!但咽下之后似乎又满嘴留香。这就是传说中的限量版好茶?

楚小溪这么想着,眉头微皱!

左辰逸这时候却出声问道:“怎么?这茶不合口味?”

楚小溪听了这话,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虽然不懂茶,但一喝也知道这是好茶!觉得喝完后满嘴留香!”

左辰逸依旧笑得温和,“茶是好茶,不过还是不合你胃口对吧?要不然怎会皱眉?”

楚小溪咧嘴一笑,点头道:“貌似真是这样,牡丹是好花,可被牛嚼了却还真不如鲜嫩多汁的野草呢?”

说完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头嚼了牡丹的牛!”

左辰逸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如此打趣自己,一时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楚姑娘怎可如此打趣自己?”

楚姑娘?楚小溪上下看了眼自己,又摸摸自己的脸,惊讶道:”哪里就看出我是个姑娘了?“

左辰逸有些抱歉的一笑,这一笑似乎有了点烟火的味道,“好像很明显!我要是没猜错,那莫掌柜似乎也是知道你是姑娘家的!”

左辰逸以为楚小溪的打扮被识破,怕是多杀会有些难为情的,却不料,楚小溪哭丧着脸,“哎哟!我就这么失败吗?”

话一出口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惊喜的眨巴着眼睛问左辰逸,“难道是因为我这副皮囊太有女人味?女到藏都藏不住?”

楚小溪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没有一点被识破的难为情,反而透漏出得意,甚至有些得意忘形的意思。

左辰逸有些惊讶,难道启明国的女子都这样?

显然左辰逸把楚小溪当成了宋卓然在启明国结识的女子了,否则这姑娘怎么会和宋卓然一起来到西北呢?只听说宋卓然去启明国了,似乎还看上个姑娘,怎么可能在回来的路上又结识了别的姑娘,还为这姑娘跑前跑后的?

没错,左辰逸就是那日楚小溪和宋卓然分开的时候,在一品居楼上看着宋卓然那位。

在莫记遇上楚小溪纯属意外,左辰逸是真的喜欢那些图纸,也是真的想要按照那样来修葺自己的宅子的,所以才出声想买下,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姑娘。

不过这样,左辰逸倒是越加肯定了楚小溪怕是宋卓然想要追求的那位启明国女子吧?

听说那位启明国女子才艺惊人,现在又亲眼见识了这些设计图,左辰逸便起了结交的意思,所以才想登门拜访一下,虽然有些唐突,可是要是错过了这次机遇,下次也许会更唐突了。

惊讶之后,左辰逸笑了笑,点头说道:“确实女得藏不住!”

楚小溪“呵呵”一笑,继续喝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楚小溪的宅子位置很好,巷子也宽大,没多久就到了。

左辰逸率先跳下马车,回身准备扶楚小溪一把,手还没有伸出,楚小溪就已经自己跳了下来。

左辰逸倒也没觉得尴尬,只是看了眼巷子,有些惊讶,“这么巧,我也住这条街上!”

余兆霖已经上去拍门了,楚小溪听了左辰逸的话也很惊讶,问道:“真的?我昨天才买下这宅子的,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左辰逸指着巷子尽头那座高门大院,“诺!我就住那里!宅子是年前置下的,不过我却是上个月才过来的,之前忙着调运粮草的时候,一直还没有好好修葺!”

081 请不起,让你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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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辰逸指着巷子尽头那座高门大院,“诺!我就住那里!宅子是年前置下的,不过我却是上个月才过来的,之前忙着调运粮草的时候,一直还没有好好修葺!”

楚小溪顺着左辰逸的指向看去,只觉得巷子尽头那宅子一看就占地很大,高门大院的感觉,不过奇怪的是,上面的匾额却是空的,楚小溪有注意过这个时代的院门,一般那样的带台阶的高门大院,都会挂一个匾额,写上“某府”之类的,这样在外和人说起的时候,就会直接说某某街道的某府。

像楚小溪这样的小院子,门口就一个门槛就进去了,大多就没挂匾额,和人说起的时候,一般就直接说某某街道左边或者右边的第几户人家!

所以像左辰逸那样的大宅,按理说应该挂上“左府”之类的匾额的,若是想保持神秘感,那就不要挂匾额嘛!却不知道为什么是个空匾额。

楚小溪压下心中的疑惑,说道:“真没想到,咱们居然住得这么近!”

一边说着话,另一边蕊蕊和琪琪已经开了门,见到余兆霖和楚小溪回来了很是高兴,本想说什么,可看到身后还有一群不认识的人,两个小丫头便有些怯怯的,不敢说话了。

楚小溪亲切的摸了摸两个小朋友的脑袋,对身后的人说:“各位请进,这就是我要修葺的宅子。”

众人陆续进来,余兆霖便带着师傅们开始按照图纸丈量尺寸了。

楚小溪拉着蕊蕊和琪琪轻声说:”这些是木料店的师傅们,来丈量屋子的,很快就要来修葺院子了,你们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说!“

四下一看,没见到李芸卉,楚小溪便问蕊蕊:“你娘呢?”

蕊蕊自然是一五一十的交待说:“我娘去买菜了,说是小溪姐姐一会儿可能会回来,怕你找不到我们,所以叫我和琪琪看家!”

楚小溪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便对小朋友们说:“嗯!你们自己玩吧!记得不要跑出去哦,我也去看看!”

蕊蕊和琪琪乖巧的点头,并没有到处乱跑,而是也跟着楚小溪来到后院。

几个师傅很快将需要丈量的地方都已经量好了,并且按照出消息的要求标注在了图纸上,将交给了楚小溪。

楚小溪看着房屋的尺寸,按照这个时代的度量单位,将要打造的家什也标了尺寸,就又将图纸给了莫掌柜,“那就有劳莫掌柜按照图纸给我修葺屋子和打造家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莫掌柜笑呵呵的接过图样,便说:“正好我们最近没接什么大活,楚公子要是愿意,我们回头就可以拉了木料过来开始修葺了!”

楚小溪高兴的点头,“那可真是最好不过!不过我想问问,这工期大概要多久?”

莫掌柜笑道,“如果公子着急的话,我可以多派几个师傅过来,不过最多二十天便能完工!”

楚小溪一边答应着,一边送走了莫掌柜一行人,回头才发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大堆礼品,左辰逸正旁边和随从们轻声说着什么。

似乎感受到楚小溪的视线,左辰逸侧头看了过来,微微一笑,“你这边都忙完了?”

楚小溪点头,“刚才照顾不周了!”说完就歉意的咧嘴笑了下,“我们也是刚住进来,这宅子里连个茶杯都没有。“

说着又看了下天,说道:“这会儿也该吃午饭了,家里现在还乱糟糟的,咱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左辰逸笑着说:“是该吃饭了,不过得是我请客,我还有求于你给我绘制修葺宅子的图纸呢,怎能叫你请客!”

楚小溪听了不乐意了,“可是上门就是客,何况你还买了这么多礼物!要是连顿饭都不请你吃,我也太失礼了!”

“我冒昧登门,原本就是我失礼在先,再说,出门在外,我怎好要一个姑娘家掏银子!“左辰逸说完似乎是想起什么一样,”我上回在一品居吃过一次,哪儿的菜色不错,咱们就去那里吃可好?“

一品居?就是宋卓然说的西北最高档最好吃的饭店?能让宋四公子都说贵的地方?楚小溪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请得起了,于是厚颜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下次左公子可不能再因为男的女的的问题拒绝我请客了,等我宅子修葺好了,我请左公子来喝杯水酒!”

左辰逸欣然答应,“恭敬不如从命!”然后指着那一大堆礼物问楚小溪,“楚姑娘,这些东西都放哪里去?”

楚小溪叫了余兆霖,让他把东西都收到内院主屋旁边的那个屋子里。

余兆霖带着左辰逸的随从开始搬东西。

楚小溪看着自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便和左辰逸告罪道:“刚才和师傅们忙前忙后,弄得这一身的灰尘,容我换身衣裳,马上就出来!”

左辰逸笑的温和,点头道:“好!”

楚小溪便进屋换衣裳去了,楚小溪就那么两套男装和一套女装,女装昨日才换下,她也不会梳这个时代的发型,于是果断的换了另一套干净的男装,就出来了。

楚小溪的院子里,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只有几条板凳,左辰逸便就那么站在院子里等楚小溪,原本以为楚小溪被他识破身份了,这会儿又要换衣裳,怕是要换回女装,时间应该需要挺长的。

没想到,楚小溪很快就出现了,又是一身男装打扮!左辰逸不禁想,这位姑娘平常难道都是穿男装的吗?怎么还备那么多套男装?

心里的这个小疑惑一闪而过,左辰逸便笑着冲楚小溪点头。

想到毕竟是左辰逸请客,而那一品居又贵得很,楚小溪没好意思提出要带上孩子们,便对余兆霖交代:“芸卉姐回来了,你们自己做饭吃,我和左公子出去吃了,不用给我留饭,要是我还没回来,莫记的师傅们就来送木料修葺宅子了,你们好好招待他们!”

见余兆霖听话的点头,楚小溪便放心的和左辰逸出门去了。

上了左辰逸的马车,楚小溪就开始和左辰逸漫无边际的闲聊起来。

“你们家是做什么买卖的?”

“江南有什么好玩的?”

……

左辰逸都一一作答。

马车行到闹市区的时候,街道明显已经不是昨日那般萧条了,各种吆喝不绝于耳。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恭敬的说道,“公子!前面有铺子在庆祝郾城大捷,围观的人很多,马车怕是驶不过去了!您看?”

左辰逸撩起车帘,看了眼前方,便对楚小溪说,“看来咱们得走过去了!”

楚小溪点头,“好啊!正好可以过去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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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唯利是图

左辰逸撩起车帘,看了眼前方,便对楚小溪说,“看来咱们得走过去了!”

楚小溪点头,“好啊!正好可以过去看看热闹!”

和楚小溪相处半日,左辰逸大概摸清了楚小溪的秉性,很有自己的思想,似乎是个挺贪玩的小姑娘。

说完,两人便下了马车,车夫将车赶往别处,左辰逸则陪着楚小溪朝热闹处走去。

楚小溪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家新开的绸缎庄,匾额龙飞凤舞的三个金色的“云缎庄”大字,在阳光下更是显得灼灼耀眼。

店铺的门口放了个大大的箱子,上面写着一个“募”,旁边有个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拿着纸笔在登记着什么,楚小溪好奇的问了个旁边的看热闹的人,“这位小哥,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人很热情的说道:“这铺子可是新奇,说是西北现在是权王的封地,一切军需都要权王自理,朝廷都不给军需了,所以这个铺子开张这三日,凡是来铺子买布匹的,这云缎庄都会拿出一半的金额捐给郾城那边作为军需,还给登记名册,以买家的名字捐,而不是云缎庄!这不,买布的人还不少!不过有的人是真想给前线出力,大多数还是想图在权王那露脸吧?毕竟这西北以后可是权王最大了!”

“哎~公子你不买几匹吗?听说这些都是江南那边时新的呢!”路人还不忘介绍楚小溪去买两匹。

楚小溪点头,“恩!确实!我正好需要!多谢这位小哥了!”

路人笑着点头,在楚小溪转身之际,却忍不住撇嘴,心里嘀咕,“还正好需要,想讨好权王救直说嘛!”

楚小溪却是挤过人群,来到人群外的左辰逸身边说道:“你知道这个云缎庄的促销活动了吧?”

“促销?这个词倒是新鲜,怎么了?”左辰逸显然明白了促销的意思。

楚小溪呵呵笑道:“这个铺子的东家倒是有趣,这么一来铺子的名声只怕不出三日就在西北传开了!我正好要买些布匹,听说都是江南时新的!”

楚小溪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向左辰逸,“你不是就是江南过来的吗?这铺子不会就是你开的吧?”正好也是在给郾城筹备军需!楚小溪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还是有些慢半拍,怎么这都没想到呢?

主要是刚才就是和左辰逸一起过来的,车夫怎么不知道前面是自家铺子呢?或许是知道的,只是闭口不谈而已吧?

左辰逸“呵呵”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楚姑娘!既然姑娘有需要,左某送姑娘几匹布料就是!”

楚小溪赶紧谢绝了,“那怎么行,你这里的布料现在可以算为筹集军需而义卖了,我怎可占这便宜!你要这么说,那这布料我不买了就是!”

“既然姑娘如此大义,那我就不推辞了。”

说完,左辰逸就陪着楚小溪到店里挑了三匹布料,楚小溪挑了两匹纯棉的,一匹缎子!

掌柜的见东家亲临,连带着对楚小溪也很恭敬,楚小溪付完货款,账房那边便在募捐登记册上登记了楚小溪。

知道左辰逸和楚小溪要去一品居用餐,而楚小溪又没带跟班,左辰逸也只带了一个小厮过来,掌柜的便派了店里的小二,按照楚小溪提供的地址将楚小溪买的布匹送过去。

楚小溪和掌柜的道了谢,便和左辰逸离开了云缎庄。

“左公子,问你个问题哈!”楚小溪忍不住开口。

左辰逸听了,眉头一挑,“什么问题?”

楚小溪小了下,似乎想了下措辞,“嗯!你怎么知道朝廷断西北军需了,西北粮草跟不上了?”要知道,她和权王一路往西北赶来,她都没听到什么风声。

是权王瞒着她,还是权王也不知道,这个左辰逸比权王消息还灵通?

左辰逸心头一跳,这姑娘怎么如此问?难道是宋卓然和她说了什么?可宋卓然不也是刚从启明国回来么?

不过左辰逸面上依旧笑得风轻云淡,“我是个生意人,此次来西北原本就是听说西北要起战事了,想着要有战事,那朝廷肯定要大肆收购粮草的,所以就运了大批粮草来西北!没想到郾城那边的将领根本出不起银子,问了州府大人,我才知道原来是朝廷没拨军饷了!

你该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原本是想发点国难财的,没想到国难是真,财却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可我那么多粮食已经运来西北了,要是郾城失守,我那些粮食也肯定是保不住的,何况我还想做别的买卖,比如绸缎庄!

所以就只能大义的捐出那些粮草,以求权王能守住郾城,这样我的别的货就能保住了!“

楚小溪听得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

左辰逸却是苦笑道:“姑娘现在知道我这个”江南来的大人物“其实是这么个唯利是图的人了,是否觉得很失望?”

楚小溪赶紧摇头,“左公子说的什么话,什么唯利是图,我倒是从没见过左公子这般唯利是图到位了保西北的平安,而捐给郾城一月口粮,又还要在新铺子开业期间,发动更多的人为郾城筹备军需的!要是你这样的还叫唯利是图,那还叫不叫别人活了?”

楚小溪说得真切,丝毫没有造假,左辰逸听了,心里暖暖的,多久没人这么说他了?心系国家安危吗?左辰逸嘴角不自禁的微微上翘。

“娘!你看!那个贱人又勾搭上别人了!”一个略微刺耳的女声打碎了左辰逸心中的暖意。生平最讨厌“贱人!”“勾搭”这两个词语!今日居然全碰上了!

左辰逸皱了眉头,抬眼望去,一个十六七岁丫鬟打扮的姑娘正拉着一个婆子朝这边指着,身后还跟了两个拎着不少东西的婆子。

左辰逸看了眼楚小溪,见楚小溪也是一副厌恶的模样,皱了眉头盯着那小姑娘。

左辰逸心想:难道那小姑娘是在骂楚小溪?宋家的丫鬟婆子吗?

083 恶奴挡道

左辰逸心想:难道那小姑娘是在骂楚小溪?宋家的丫鬟婆子吗?

正疑惑间,就见楚小溪歉意的冲他一笑,说:“左公子,我与权王府的丫鬟有些误会,让你见笑了!咱们别理她,去一品居吧!”

没错,说话的丫鬟就是权王府的小雨。

左辰逸诧异,权王府?难道这姑娘和权王有什么关系,原来根本就不用从宋四公子那里兜兜转转,直接就和权王套上关系了?

楚小溪与左辰逸原本就已经在一品居的门前了,此刻楚小溪正想抬步进去,左辰逸却是略有迟疑的看了眼那个权王府的丫鬟。

因为楚小溪不肯继续住在权王府,而之前她明明是拿着权王的牌子来府里,还有权王交代的,权王府的修葺事宜都要听她的,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楚小溪就告辞离去了。

权王府的亲兵们,虽然平常不管院子里的事情,但这种转变,让亲兵们觉得,应该是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而早晨厨房发生的不愉快,很快就传开了,州府大人派来的丫鬟婆子可没少受小雨的气,所以亲兵们一查便查到了。

小雨和黄嬷嬷自然受到了指责,黄嬷嬷倒不觉得委屈,毕竟自己确实有错,但小雨就不一样了,一直以大丫鬟、权王府大管事自居,被当众指责,让她觉得很委屈,很丢脸,但是她不敢和权王的亲兵顶嘴,甚至连怪他们的心思都不敢有,而把一切记在了楚小溪头上,要不是她告状,那些亲兵怎么会来训她?之前对她可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现在在街上看到楚小溪又一身男装的和一个年轻英俊还打扮不凡的年轻公子哥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小雨自然是分外愤怒,至于到底是愤怒楚小溪让她被亲兵骂了还是楚小溪又勾三搭四了,就只有小雨自己心里清楚了。

所以见到楚小溪,小雨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羞辱一下楚小溪,还是为了提醒那个公子不要被楚小溪迷惑了,但结果都是叫出那句引人侧目的话。

见楚小溪盯了自己一眼,就准备抬步离开,而那位公子却似乎很疑惑的看向这边,小雨正义感油然而生,“不能让那个楚小溪到处去祸害年轻公子!”

于是小雨便急急的跑了过来,一边还大喊道:“贱人!你别跑!”

黄嬷嬷想拉住小雨,奈何到底慢了半拍,让小雨跑了出去。

小雨疾步来到楚小溪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了楚小溪的去路,楚小溪显然没想到小雨会这样,一时不查,差点撞到小雨。

不过小雨拦住楚小溪后,显然没打算和楚小溪说话,只看着楚小溪身后的左辰逸说道,“这位公子怕是不知道吧!这个女人惯会女扮男装,勾引有权势或者有钱人家的公子,公子不要被她迷惑了!”

随着小雨的这话一出口,立马引来了路人的指指点点,

“原来是个姑娘呀!”

“好好的姑娘家没事穿着男装出来和公子哥一起,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黄嬷嬷也追了上来,立刻拉住了小雨,一面还捂住了小雨的嘴,歉意的冲楚小溪说道:“楚姑娘!对不起,!小雨她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计较!”

楚小溪冷笑一声,说道:“冲撞了我?我倒真是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了权王府的丫头了,居然这么当街侮辱我,我还得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要是计较了是不是就是小肚鸡肠了?”

小雨见黄嬷嬷还去给楚小溪道歉,而楚小溪居然还一点不领情,于是挣脱了黄嬷嬷,怒道:“我怎么侮辱你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原本勾引我们家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向了小雨,小雨不可置信的看着黄嬷嬷,黄嬷嬷却看都不看小雨一眼,恭敬的给楚小溪认错,“楚姑娘,小雨不懂事,老奴定会严加看管,还望姑娘不要追究!”

“追究?不知道黄嬷嬷觉得我能追究你们权王府的丫鬟?”

黄嬷嬷这会也有些不舒服了,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这对许久不曾受气,长时间不用伺候人的黄嬷嬷来说确实很不爽!可怎么这个楚姑娘就不依不饶了呢?不过想到那样亲兵们对楚小溪的态度,黄嬷嬷只得咬牙咽下这口恶气,压着嗓子委屈问道“那姑娘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楚小溪这下无语的笑出了声“放过你们?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吧?你们要如何放过我?权王请我去帮他修葺宅子,你女儿不过是个下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和敌意,非要撵走我,行!我不管了,立马搬出来了,你们竟然在街上羞辱我!完事你女儿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你不说她,反而要我放过你们?黄嬷嬷,你也是将军府的老人了,你该知道我若是去衙役那告你们一状,你们会是什么下场!今日在这里看热闹的群众都是证人!”

楚小溪通过那些梦,知道了很多潇陌怜知道的事情,其中就包括这条“奴仆私自伤人,乱棍打死”的律法!而且这里的伤人还包括语言上的。

这个时代的奴仆就是货物,只能听命于主人的差遣,楚小溪却是有着自由身的人,而权王是请了楚小溪去权王府的,那么小雨三番两次的刁难楚小溪,自然就是违背了主子的意思了!

围观的人听了楚小溪义正言辞的话语,舆论风向自然又发生了改变!

“权王府里的人啊?怎么会这么无理?权王的亲眷不是还没到西北吗?怎么还有婆子和丫鬟?”

“什么权王府的呀?我可听说了,那宅子以前不是将军府么?听说抚远将军进京的时候那宅子里只留了一个婆子看守!这婆子怕是以前将军府的旧人,现在宅子给权王了,人家权王要不要她还不一定呢,就打着权王的旗号出来招摇了!”

“哦!原来是被以前的主子抛下的呀,难怪如此不知礼数!”

“人家可不觉得自己是被抛下的,听说这些年不用伺候人,人家还认了个女儿,简直把自己当那府里的主子了,连州府大人派过去帮忙的丫鬟仆妇都不放在眼里,只当自己现在攀上了权王这棵大树了呢!”

……

围观的人越说越离谱,黄嬷嬷却是吓得脸色惨白,冷汗连连。

很明显,黄嬷嬷也没想到小雨竟然已经将州府大人派来的人都给得罪透了,要不然她们在宅子里怎么样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的?

黄嬷嬷这会儿也顾不得护着小雨了,一把拉了小雨跪在楚小溪面前,一面训斥小雨:“快给姑娘认错!”

楚小溪却在黄嬷嬷跪下的时候,立刻跳开半步,她可不敢受黄嬷嬷这么年纪大的人跪拜自己,就算是小雨,楚小溪也没想让她当众跪下,楚小溪有些慌乱的皱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

084 收获了点广告效应

楚小溪却在黄嬷嬷跪下的时候,立刻跳开半步,她可不敢受黄嬷嬷这么年纪大的人跪拜自己,就算是小雨,楚小溪也没想让她当众跪下,楚小溪有些慌乱的皱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

小雨已经被黄嬷嬷那个耳光扇蒙了,等她醒神,听了周围的指指点点,不免有些害怕,可又有些不服,害怕的是她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要是因为这个连累了黄嬷嬷,被黄嬷嬷所弃,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下去,不服的是,楚小溪一个外室,怎么就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训斥她这样的良家姑娘。

不过被黄嬷嬷扇了个耳光,现在又听到围观的人的嘲笑,小雨到底不敢再闹,乖乖的跪在黄嬷嬷身边,听到楚小溪叫她们起来,小雨倒是想起来,说到底,她可还没给你这么当众下跪过,但奈何身边的黄嬷嬷一动不动,她也不敢乱动了。

楚小溪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小雨,这么一下子就怂成这模样,心下鄙视,只会惹事,出了事就躲在人后,难怪会被亲叔叔所弃。小雨的故事,楚小溪可是都从厨娘那里听说了,原本还觉得小雨也是个可怜人,穷苦惯了,突然被黄嬷嬷娇养起来,难免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过今天看来,这个小雨似乎本性就不太好,黄嬷嬷现在这样可都是被她连累的,小雨这时候要是能站出来护着点黄嬷嬷,楚小溪还能高看她一眼。

可小雨显然不会站出来,瞧这模样似乎是全指着黄嬷嬷给挡枪子了!

楚小溪便伸手扶起了黄嬷嬷,说道:“嬷嬷护女心切我能理解,不过嬷嬷以后也该注意点,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护着的,小心你的好心被人利用了!”

楚小溪忽略小雨仇视的眼神,继续道:“我言尽于此,嬷嬷请回吧!嬷嬷放心,我不会将此事禀告权王的。但下不为例!”

黄嬷嬷没想到楚小溪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之前听那口气似乎有些不依不挠,转眼就似乎在提点她什么了,这么想着,黄嬷嬷也顺着楚小溪的意思站了起来,不过依旧诚心道谢。

黄嬷嬷瞥了眼小雨,竟然发现小雨正怨毒的看着楚小溪,怨毒?她收养的这个平常在她身边娇滴滴的女儿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黄嬷嬷内心震撼万分。

当然楚小溪可不理会这些了,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做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楚小溪冲一旁的左辰逸歉意的一笑,“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左辰逸却淡淡一笑,“哪里的话!”然后就邀请楚小溪进了一品居。

楚小溪不知道,她离开现场后,众人的讨论话题突然就变了。

不知道是谁先问了句,“权王修葺王府都请了那姑娘,可见那姑娘在修葺宅子方面的造诣得多高啊?要不怎么能入得权王的眼?”

“是啊!是啊!可惜我没有银子,也没有打宅子,否则非要请那姑娘给我宅子的修葺也指点指点!”

“就你那一月一两银子,还能请权王请的人给你指点?”

“哈哈哈!”

……

然后西北的大户可也不少,这些话自然也会传到大户的耳里,楚小溪想不到自己的名声竟然就这么打造出去了,特别是在宋卓然的酒店和戏园子经过楚小溪的指点,重新装修了一番,更是打响了神秘楚姓姑娘的名声。

当然这事主要还得感谢权王,权王也想不到自己随口说的让楚小溪修葺王府的话,竟然掀起了西北的一股装修热潮。

当初权王只所以那么说,仅仅是因为他的王妃是林颜夕,儿他和林颜夕相处得不错,至少权王觉得不错,所以为了让林颜夕在权王府呆的舒适些,让她管理修葺事宜再正常不过,哪里知道作为林颜夕的楚小溪是个中高手?

经历了刚才的不愉快,楚小溪连带着对一品居都失了兴趣,刚才她都到一品居门前的台阶下了,明显就是要来一品居消费的客人,可小雨冲过来拦住她的时候,一品居的伙计掌柜都没一个上前来管管的意思。

要不是左辰逸选了这里,又请她进来,她都不想来了,饭菜好吃了不起啊,服务太不行了!

以至于到了包间后,左辰逸问楚小溪吃些什么的时候,楚小溪都是兴趣缺缺的让左辰逸看着来就是了,不用点太多,她不怎么饿。

左辰逸似乎也看出了楚小溪的不高兴,左辰逸跟小二报完菜名就问道:“楚姑娘怎么了?”

店小二颠颠的离去,

楚小溪却苦笑一声,“谁遇到这样的事能若无其事?”

左辰逸却说:“不过是两个奴仆,要是惹姑娘不高兴了,姑娘去告一状就是了,何必放在心上?”

“告一状,让她们被乱棍打死?那样我心情就能好吗?”楚小溪突然对左辰逸就有些不喜了。

感受到楚小溪的不喜,左辰逸依旧笑得温和,“我也就这么一说,姑娘这么一听便是,何必动怒,气大伤身!姑娘菩萨心肠,可也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这样,有些人,你今天放过了,日后她总会到你眼前晃荡,碍事,或许每次都不会给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总能恶心到你,而且谁又能保证,她每次都伤害不到你呢?“

楚小溪听完左辰逸的话,觉得确实挺有道理,“遇到这样的人好像真的该一巴掌拍死她,不过真的要人命,我还是做不到!”看不顺眼,实在惹急眼了,就打一架,这是楚小溪的一贯作风,但是伤及人命的事情,楚小溪是做不出来的,她好歹是法治社会出来的,无法做到是人命为草寇。

左辰逸笑着点头,“这都是姑娘的事,姑娘自己心里有分寸就好!”

说完又状似无意的问道:“对了!姑娘怎么和权王认识的?怎么连权王都要请了姑娘去帮忙修葺王府的?楚姑娘以前是在哪里做图纸的?恕我孤陋寡闻,似乎没听过姑娘的大名!”

085 无法理解有钱人的世界

左辰逸笑着点头,“这都是姑娘的事,姑娘自己心里有分寸就好!”

说完又状似无意的问道:“对了!姑娘怎么和权王认识的?怎么连权王都要请了姑娘去帮忙修葺王府的?楚姑娘以前是在哪里做图纸的?恕我孤陋寡闻,似乎没听过姑娘的大名!”

怎么和权王认识的?楚小溪心里“咯噔”一下,不过面上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含糊道:“嗯!这个怎么说呢?其实权王说的找我修葺王府的话不过是句客气话!”为了避免又被人误以为是权王的小三,外室之类的,楚小溪只得将和宋卓然说的那套权王是她的救命恩人的说辞又说了一次。

“所以,权王只是觉得我没有去处,为了我能安心在权王府先住几天,才说让我帮着王府修葺的事情的!所以的所以,我也不是被他家丫鬟挤兑走的,是因为我原本就没打算一直呆在王府!”

呼!撒谎好累,楚小溪终于说完了。

左辰逸却仿佛毫不在意的听着,但神情一点不像当初宋卓然那样,以为楚小溪是小三的模样,所以楚小溪刚才因为左辰逸说告官,不顾人命态度而对左辰逸掉的好感,这会儿又回来了。

也许是刚才小雨的事情扫兴,也是是又被人问起和权王的关系而担心,楚小溪有些食不知味。

草吃了几口,楚小溪就放下了碗筷。

左辰逸似乎吃饭也很斯文,每个菜尝了一两口也不再动筷。

楚小溪觉得,来到这个时代,怎么和她一起吃饭的男人除了权王,一个比一个吃得少。

也许是今天总有人和楚小溪提到权王,楚小溪突然有些怀念和权王一起大快朵颐的日子了,男人不就是应该大口吃饭吗?

左辰逸轻声问道:“楚姑娘吃饱了吗?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楚小溪这才拉回思绪,“吃饱了,是今天胃口不太好!”说完见左辰逸似乎也没有再吃点的意思,就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左辰逸点头,对外吩咐了小厮叫了小二过来结账。

“公子!您这桌一共是一百二十一两银子!”

左辰逸的小厮立马去买单,左辰逸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楚小溪听完报价,却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都吃了什么啊?

一个酱肘子、一个莴笋片,一个藕尖,还有有不认识的菜和一个排骨汤而已!

都快能买个宅子了!难怪宋卓然不肯让楚小溪带余兆霖他们一起来一品居吃饭!要真让她带那么多人过来饱餐一顿岂不是要花费上千两的银子?

够买个大庄园了吧?

楚小溪看着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心里不知道多想喊声“打包带走!”

可不知道道为什么,对着左辰逸那温润的谪仙模样,那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若是宋卓然或者权王,楚小溪肯定就要喊着打包了!

忍痛看着那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色,一步步的跟着左辰逸离开!

因为家中还在忙着修葺,楚小溪也没有继续逛街,坐了左辰逸的顺风车就回家了。

楚小溪到家的时候,莫记的师傅们也刚到,余兆霖正指引着师傅们将木料搬进院子,李芸卉忙着在厨房刷洗!

看着充满烟火味的院子,楚小溪内心又踏实起来,难道刚才和左辰逸一直不踏实吗?好像还真有点,可为什么不踏实,楚小溪却说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左辰逸对待人命,和楚小溪的观念冲突太大!或许是左辰逸一顿饭能吃掉一所宅子的阔绰!

反正有钱人的想法和生活楚小溪是真的理解不了!

放下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楚小溪笑呵呵的和莫记的师傅们打招呼,一面问余兆霖,“刚才我买了布匹,左公子的小厮帮着送回来,你们见到了吧?你们喜欢哪个就裁了做衣裳,改天再领你们出去自己挑些喜欢的布匹做衣裳!”

余兆霖笑道:“芸卉姨将布料都收好了,说是给消息姐姐你做衣裳的!可馋坏了蕊蕊和琪琪两个小丫头了!她们要是知道小溪姐姐这布料还要给她们做衣裳,肯定高兴坏了!”

楚小溪打去道:“她们高兴坏了,难道你和芸卉姐不高兴吗?”

余兆霖呵呵笑道:“高兴!有新衣服穿,大家都高兴!原本我们不该要小溪姐姐破费的,不过这衣服,我们确实连换洗的都没有!谢谢小溪姐姐!”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楚小溪和李芸卉就开始忙着裁剪衣服了。

不得不说,李芸卉的针线活是真的好,楚小溪觉得自己其实也算不错了,当初可是也拿针绣过几幅十字绣的人的,于是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画了睡衣的图样,想着有李芸卉的指点,自己也可以试着给自己缝件衣服穿的。

可是和李芸卉一起动手的时候,楚小溪没多久就放弃了,因为不管是速度还是质量,楚小溪都不及李芸卉的万一,还是别糟蹋布匹和针线了,于是楚小溪兴致勃勃的开始,却饱受打击的结束了,“芸卉姐,还是你帮我吧,我原本以为自己挺厉害的呀,见了你的手艺才知道原来我真的是井底之蛙呀!”心里却想着,以后还是去裁缝店吧,或者直接买成衣,免得李芸卉的活太多,要伺候这么多人的吃喝,又负责采买,还要兼顾院子的卫生,总不能连穿也要她管,那样这衣食住行,李芸卉可真是全干了。

李芸卉却是笑着说:“姑娘这针线活也很不错了,我看姑娘这样子,这次怕是第一次给自己做衣裳吧?能做成这样真的很不错了,我第一次做衣裳的时候布匹都能被缝歪了!“

楚小溪知道古代,女孩子很小就会帮着家里做些针线了,心想,你第一次做衣裳的才几岁?我这都多大岁数了,这能比么?

正想着,李芸卉就接过了楚小溪手里的针线,继续说:”姑娘以后可以学学,你这衣裳就先放我这里吧,过两天就给你做好!”

楚小溪笑嘻嘻的说道:“那谢谢芸卉姐了,不过我不着急,你别太赶了,我明日就去买些成衣,大家也好有换洗的!”

李芸卉却赶紧阻止了,“姑娘!你给自己买新衣服就行了,我们几个你就别破费了,钱还是省着些花!有这几匹布,我们能做好几身新衣服呢!”

楚小溪见李芸卉态度很坚决,她也不想让李芸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随了她的意思。这么一来,楚小溪也没有着急出去逛街了,又在家里亲自看着莫记的师傅们打造家具,时不时还指点一下。

086 好好聊天

楚小溪见李芸卉态度很坚决,她也不想让李芸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随了她的意思。这么一来,楚小溪也没有着急出去逛街了,又在家里亲自看着莫记的师傅们打造家具,时不时还指点一下。

当然那些梦境这些天可没间断过,都是潇陌怜在西北的一些往事,楚小溪现在已经喜欢了晚上做各种梦了,她像看电影一样,将潇陌怜的过往看了个够,通过这些梦倒是将西北的人情世故了解了个透。

期间左辰逸倒是派了小厮来问过一次楚小溪什么时候有空去他那边画下图纸,不过因为楚小溪自己这么正忙得热火朝天,而莫记最好的师傅也都在给楚小溪干活,所以当时就没过去,之后左辰逸也没再来询问了,估计是想等这边都忙完了再来请楚小溪吧。

这天,消失了好几天的宋卓然来了,见了楚小溪的图纸,一副见鬼的模样,“你怎么也会这样的图纸?”

楚小溪听了这话,心里隐隐激动,“难道你还在别处见过这么精美的图纸?”

宋卓然鄙视了一眼楚小溪,“你这个就叫精美了,我见过的可比你这个精致多了,你这个虽然也像那么点样子了,但和我见过的相差了不知道多少!”

说完又是那副与有荣焉的骄傲模样。

楚小溪一看就知道,宋卓然肯定又是从启明国的那个叫吕思思的姑娘那里看到的了,似乎有什么真相要浮出水面了,难道启明国的那个吕思思真的是自己的好友柳思思?

可楚小溪却不敢细想,她怕自己失望,但又忍不住去想,怎么就那么巧呢?是和自己一个时代过来的,还是学设计的,绘图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楚小溪又想到五皇子妃,潇陌怜,通过那些梦境,楚小溪现在也大概知道了,潇陌怜原本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妞,但后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楚小溪知道的是从潇陌怜成为五皇子的时候,潇陌怜的身体似乎就已经被换了个芯子了,当然也有可能稍微提前些,在成亲前面一点点,潇陌怜就不是原来那个潇陌怜了,不过楚小溪到现在还不知道潇陌怜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是潇陌怜了。

想到这个时代还有过别的老乡,楚小溪就又不敢肯定那个吕思思是不是柳思思了。

不过这么空想着,是永远也不知道那个吕思思是不是柳思思的,于是楚小溪崇拜对宋卓然说道:“真的呀?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图纸?我要是能认识下那个绘图的人就好了,宋公子,可以帮我引荐下那位高人么?”

宋卓然满意又得意的看了楚小溪一眼,唰的打开了他那把装b专用的折扇,“实话告诉你,那位高人就是启明国的吕思思,吕姑娘!你们笑话我哭着喊着要去上门的那位启明国的姑娘!”

楚小溪狗腿的说道:“啊!原来又是吕姑娘啊!又能编排各种精彩的话剧,还能绘制精美的图纸,那吕姑娘当真是奇女子,大才女啊!别说宋公子倾慕她,作为女子,还没见过她,我都已经心动了!”

说着,还夸张的捂着心口,一脸痴迷的望向半空,仿佛吕思思就是飘在那里的仙子。

楚小溪的这副模样大大的取悦了宋卓然,宋卓然啪的收起扇子,“好!我哪天写信和吕姑娘也提提你,不过你能不能去启明国,她肯不肯见你,我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楚小溪高兴的点头,压制不住激动的说道:“嗯嗯!谢谢宋公子,宋公子记得在信里告诉吕姑娘,我叫楚小溪,当初我也是陪着一个叫柳思思的朋友学绘图,顺便学了点皮毛的!”

宋卓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说那些?不过见楚小溪那副急切的模样,又觉得,吕思思那么厉害,楚小溪也是学了绘图的,估计是听到业内高手,所以起了结交的心思,这么一想,宋卓然便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楚小溪又问:“宋公子,你今天回去就写信吗?“

宋卓然正点头,想说,“你要是这么急,我回去就写!”其实他自己也正想给吕思思写信,诉说下相思。

可楚小溪见宋卓然点头,在宋卓然开口前就又问道:“那最快什么时候能收到吕姑娘的回信?”

宋卓然的表情忽然就有了一丝僵硬,甩了袖子就往回走了,一边说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求人引荐,还要催回信!我得去我铺子里转转了,先走了!”

楚小溪哪里知道,宋卓然所谓的与启明国的吕思思通信,其实就是宋卓然三天两头的飞鸽传书,人家姑娘压根就没给他回国信,答应楚小溪引荐,也不过是想炫耀下自己的心上人,再来嘛,也是见楚小溪真心想学艺,所以起了引荐的心思,再说,这样这次和吕姑娘的信里,不是又多了点话题了嘛!

谁知道楚小溪那丫头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多久能收到回信?他宋卓然也刚回来没多久好吧!他怎么知道多久能收到回信,或许那信,还没到启明国呢?或许那鸽子飞丢了呢?

事实上,宋卓然回来这近十天,已经有信鸽飞回来了,不过没有信!

宋卓然只安慰自己,可能是第一封信写得不好,人家没什么药和他说的,所以没有回信;而后面的也许是有的飞丢了,有的还没到呢!

他宋卓然怎么可能没有回信?楚小溪怎么还来问回信的事情?他自己都焦虑死了!今日就是受不住内心那种焦虑才出来转转,转到楚小溪这里来的,没想到楚小溪居然还问回信!

宋卓然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去了,楚小溪有些莫名其妙,“哎!你等等啊!怎么了吗?你那铺子现在都半死不活的有什么好转的,告诉我什么时候有回信呀!”

宋卓然愤然转身,“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什么叫我那铺子半死不活的?”

楚小溪低头摸摸鼻子,小声嘀咕了句,“本来就是半死不活嘛!”抬头又笑嘻嘻的问宋卓然,“能好好聊天!”然后一脸认真的问宋卓然:“什么时候能收到回信?“

087 嗨皮购物

楚小溪看着宋卓然有些恼羞成怒的离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宋卓然这是怎么了?

转身回院子就看见李芸卉在和余兆霖说什么,楚小溪走了过去,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家里没米了,我叫余兆霖去买些回来!”

“芸卉姨让我去买米,小溪姐姐你有什么要买的?我一并给你买回来!”

李芸卉和余兆霖同时说道。

楚小溪一听,想到自己还正想买新衣服呢,就说:“今天左右没事,大家都还没有一起出去逛街过,咱们今天就一起出去逛逛吧?”

听到楚小溪说大家一起出去逛街,蕊蕊和琪琪高兴的跳起来,欢呼,“好啊!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

楚小溪看着两个孩子,突然就有些自责,搬进来后,只顾着修葺宅子,都没带孩子们出去逛过,也多亏了蕊蕊和琪琪两个孩子听话,从来没有哭闹过什么!

其实对于蕊蕊和琪琪来说,亲眼目睹了村庄被屠,又颠沛流离的过了近一个月,她们两个能没有心理阴影就不错了,也多亏了楚小溪,安顿了她们,在她们的心里,只要和李芸卉还有楚小溪在一起就够了,平时哪里还会想什么逛街?

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听到楚小溪说出去玩,还是忍不住高兴。

李芸卉笑看了孩子们一眼,转眼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姑娘,家里还有师傅们在干活呢,咱们都出去了,这样好吗?”

楚小溪说:“没事,我去和师傅们说一声,我们在他们收工前回来就可以了!”

李芸卉也想带孩子出去转转,来洛城这么久了,还没和孩子们一起逛过街呢,刚来的时候根本没上过街,都在林子里的窝棚里住着,她来都是去别人院子里,帮人洗衣服,或者缝缝补补赚点小钱。

到了楚小溪的这个宅子里之后,她倒是经常上街,但都是采买柴米油盐什么的,买完就回来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还真没有好好逛过这洛城。原本还担心家里有师傅们在修葺宅子,没人看家补胎好,既然楚小溪说了没事,她自然不反对。

于是楚小溪和莫记的师傅们打完招呼,一行人就呼啦啦的出门去了。

楚小溪这次是直奔一家打着“芳华”旗号的成衣店,到了店里,也不顾李芸卉的推辞,硬是每人两套衣服拿下了。

李芸卉眼睛红红的,“姑娘太破费了,家里还有那么多布,能做几套衣裳呢!小孩子一下子买这么多,明年又穿不了了,还得改呢!”

楚小溪挥挥手,“改什么改,明年再买新的,在说了,眼瞧着天越来越冷了,大家都还穿得这么单薄,先来两身夹袄,有的换,等冬天再每人两套厚棉袄!”

李芸卉忙摆手,“哪里就需要这么多衣服了,冬天穿就把两套夹袄都穿上就行了,我们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一年能有一身新衣服就不错了,哪里穿得了这么多衣服,姑娘有那些个钱就给你自己再多置办几身吧!”

楚小溪呵呵笑着,“以前是以前,以前你们有换洗的,现在没有啊,所以每个季度至少得有两身换洗呀!等过两年大家都有些衣服了,再每个季度一套吧!”

见李芸卉还要说什么,楚小溪赶紧说:“不过芸卉姐,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我是该再给自己置办两套衣服,我得每天都美美的!”

说完一手轻轻抚了下脸,作出个臭美的表情,说:“芸卉姐,你帮我挑挑,这套怎么样?”

被楚小溪这么一打岔,李芸卉也不好再拒绝了,忙着帮楚小溪挑衣服。

掌柜的原本见楚小溪一行人穿得不怎么的,都没有亲自招待,派了个小二招呼这几人,这会儿见楚小溪一出手就要十多套衣服,忙堆了笑脸亲自忙前忙后的招呼起来。

楚小溪爽快了的付了银子,掌柜的见楚小溪出手大方,还体贴道:“姑娘想必还要到处逛逛吧?拿着这么多衣服逛街也不方便,姑娘要是信得过,可以留着地址,我们可以按照姑娘要求的时间送过去。”

楚小溪觉得这个掌柜的还挺有眼力的,不但承诺送货,还知道说按她要求的时间送货,也是看出来,她们这会儿要逛街,也从她们几个人的穿着与说话间,知道这会儿她们家里没人在吧?于是楚小溪笑呵呵的说:“这有什么信不过的,你这么大的铺子在这里呢,还能为了我那几套衣服关门跑路不成!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掌柜的了!”

说着便告诉了掌柜的她们的地址,约定了送衣服的时间,便领着大家逛街去了。

掌柜的亲自送到门口,还不忘说:“姑娘下次还可以来我们这里定做,不是我夸口,只要姑娘又图纸,没有我们做不出来的衣裳,绣不出来的花!”

楚小溪当然知道这家芳华成衣铺子的实力!这铺子可是潇陌怜的偶像,张国芳自己置下的私产,张家当初本是没有做成衣店这部分生意的,张国芳却看准了这个市场,想做成西北最大的成衣店,不过,到底是没有经验,没能将这个生意做大,但却也招到不少刺绣厉害的绣娘!

因为潇陌怜的原因,楚小溪对张国芳也很是好奇,也存了照顾生意的心思,便来了这家铺子!还想着晕死要是好的话,说不准还能碰到来店里巡查的张国芳,这样还能亲眼目睹一下传说中张国芳不是?

不过楚小溪到底没有遇上张国芳!

蕊蕊和琪琪一到街上就被各种小吃,糖人吸引了眼球,楚小溪自然是给她们一一买了,满足了小朋友,当然也得满足下女人!

楚小溪又逛了胭脂水粉铺子,不顾李芸卉的推辞,将需要的都来两套,以后都要美美的!

“姑娘,这太破费了,以后可别给我买这些东西了,我以前也没用过这样呀!”李芸卉一出铺子就和楚小溪说。

楚小溪都已经买下了,也不和李芸卉争辩,“好!芸卉姐先试着用下,要是不喜欢,以后就不给你买了,这次就当是陪我买嘛!大家都饿了吧,今天就不回去做饭了,咱们就在外面吃点东西就去买米,然后就回家吧?”

这次李芸卉倒没有推辞,楚小溪便朝着梦里,潇陌怜觉得好吃的一家刀削面馆走去!

穿过几天小巷子,楚小溪指着前方一个小面馆说道:“喏!就是那里!”

俞兆霖疑惑,小溪姐姐不是也刚到西北吗?“小溪姐姐怎么知道洛城这小巷子里的面馆?”

呀!倒是忘记这码事了!俞兆霖这小子反应还够快呀!随口胡扯道“就是上次逛街偶然听人说起,都说这里的面好吃,我就想着哪次带大家来试试!”

楚小溪的这个说辞大家都没有怀疑,只觉得感动,觉得楚小溪逛街听到有好吃的都能想着大家!

五个人进了小面馆,一人吃了一碗刀削面,楚小溪付了账正要离开,街头一个穿着不合身的一身破烂,身材魁梧的男子低头从楚小溪面前快步走过。

那个男人抬头的瞬间,楚小溪瞧见了他的面容,总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088 被掳

那个男人抬头的瞬间,楚小溪瞧见了他的面容,总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楚小溪就觉得,说不准是潇陌怜什么时候见过这人,最近总是各种梦,她都快拥有潇陌怜的记忆了,可能是一时没捋清楚那些记忆吧!

楚小溪这么想着,也没将这事情放在心上!几个人买完米就直接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莫记的师傅们也正准备收工,和莫记的师傅们告了别,大家就开始收拾院子。

李芸卉还烧上了热水,买了新衣服,当然要洗个热水澡换上了,大伙的心情都很好。

不多一会儿,芳华成衣铺子的伙计就将打包好的衣服都送过来了,一共是十二套,楚小溪四套,李芸卉等四人,一人两套。

蕊蕊和琪琪高兴的拿了衣服就想换上,被李芸卉阻止了,“赶紧洗个澡去,别把新衣服弄脏了!”

两人这才乖乖听话,将新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回屋里的床上,帮忙去提水了!

楚小溪舒适的泡在浴桶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步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起那个穿着不合身的破烂衣服的强壮男子,潇陌怜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呢?

穿成那样,难道不是叫花子吗?叫花子不都是瘦骨嶙峋的吗?怎么还能那么强壮?

新叫花子?那衣服怎么就成那样了?还那么不合身?

楚小溪又想到那个男子看到自己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在楚小溪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到她几乎没抓住。

突然间,一个画面闪现在楚小溪的脑海里!

楚小溪与权王共骑一骑,将士们忽然间拔刀准备,矮山旁边的灌木林里滚出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强壮男子,那人身材魁梧,一身宽大的袖袍凌乱的挂在身上,脸上沾满了泥渍与血污,眼里依旧迸发出狠毒的眼光,头上的包包头也松散的耷拉着,散落的发丝也沾满了尘土凌乱的沾在脸上。

“天哪!”楚小溪低呼一声,赶紧出了浴桶,快速的擦干了身上的水,套上了衣服,急匆匆的往外走去,天哪!不是说关到什么天牢里去了么怎么让他逃了出来?

那可是腾人啊!传说中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腾人啊!还是个小头领呢!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宋卓然知道了没有?

想到那个男子看到自己的时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楚小溪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显然对方已眼就认出了她,可怜她还傻呵呵的以为对方眼熟的原因是因为潇陌怜!

不过这也不能怪楚小溪,楚小溪的穿着打扮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而那个腾人却是完全换了样子,发型也是凌乱的天耀国男子的发型,衣服也不知道从哪里偷了套破烂,说不定是什么时候杀了乞丐,抢了乞丐的衣服呢!

楚小溪觉得自己估计都被那腾人盯上了,这宅子实在是太不安全了,现在出门去找宋卓然,怕也是来不及了,于是赶紧拿出所有的银票的银子,找到了李芸卉,“芸卉姐,要可能要出去些日子,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你帮我收好了,顺便帮我看着这宅子!”

李芸卉见楚小溪脸色凝重,还突然拿出了所有的银子,一时也有些吓到了,“姑娘,出什么事情了!”

楚小溪却前所未有的慎重道:“芸卉姐!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你和孩子们都别出来,还有,叫余兆霖也别出来,叫余兆霖去四号食府找宋四公子,就说天牢的囚犯逃出来了,叫他赶紧通知权王!”

说完就吹灭了李芸卉屋里的灯,转身就要离开,看到李芸卉还有追出来,楚小溪严厉的冲她摇头,“想救我就先保住你们自己,赶紧想办法报信!让宋四公子和权王知道,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楚小溪也没有把握权王和宋卓然会不会救她,可现在她必须让李芸卉相信他们会来救她,也只有他们能救她。

李芸卉果然听话的没再追出来。

楚小溪道了黑黢黢的院子,突然就有点心里发毛,那个腾人不会突然冲出来给她一刀吧?

可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现在跑去找宋卓然怕是来不及了,宋府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宋府在哪里,那样的高门大院,她贸然前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宋卓然,而这么晚了,宋卓然也不见得还在铺子里!

这附近楚小溪也只认得巷子尽头的左辰逸,楚小溪随手挽起来不及擦干的湿哒哒的头发,秋日的晚风吹过,楚小溪分不清楚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心里害怕,反正是连续哆嗦了好几下。

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心神,朝门口走去,想着一跑出去就大喊左辰逸,以左辰逸家的守卫,估计应该会有护院能听到吧?那样是不是可以躲过今晚?

等白天,就拜托左辰逸送自己去宋卓然那里,然后想办法去找权王,是不是就能保住小命了?

这么想着,便刷的一声拉开了院门,楚小溪没想到她还来不及撒开脚丫子跑,眼前就出现了一团黑影挡住了去路。

那人也是明显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粗糙有力的大手捂住了楚小溪的嘴,也切断了那还未出口的惊呼,“吱嘎”的开门声突然断了,变成一声“砰”的碰撞声,这声碰撞声很小,不过还是被正准备去前院找余兆霖的李芸卉给听见了。

李芸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看到余兆霖揉着眼睛走到了院子里,看到楚小溪靠在门边,问道:“小溪姐姐啊,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干嘛?”

楚小溪猛朝他使眼色,希望阻止余兆霖的靠近,可余兆霖明显没有意会,原本楚小溪就站在黑暗处,余兆霖哪里看得见什么眼色。

但暗处的李芸卉却清楚的看到了楚小溪的身子似乎僵了下,接着就听到楚小溪对余兆霖说道:“那个!这么晚了,我也得回去了,刚才已经和你母亲告别了,你就不用再送了!”

089 搬救兵

但暗处的李芸卉却清楚的看到了楚小溪的身子似乎僵了下,接着就听到楚小溪对余兆霖说道:“那个!这么晚了,我也得回去了,刚才已经和你母亲告别了,你就不用再送了!”

余兆霖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叫要回去了,这里不就是小溪姐姐的家吗?还有和他母亲告别,他父母都已经被腾人杀害了,小溪姐姐根本就没见过,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余兆霖正要上前询问,可楚小溪却没给他机会,随手就关了院门。

余兆霖还想追着楚小溪问个明白,李芸卉却在身后唤了声,“儿啊!填太晚了,你小溪姐姐也得回家了。”

余兆霖见李芸卉一边说这着与楚小溪一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边冲自己摆手,阻止自己追出去,余兆霖终于明白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李芸卉怕是已经得了小溪姐姐的什么吩咐了。

于是一边答应着,一边往李芸卉这边走了过来,一走过来,就压低声音问道:“芸卉姐!可是出什么事了?”

李芸卉压低声音说:“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刚才姑娘急匆匆的把所有积蓄都交给了我,要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还叫你偷偷去四号食府找宋四公子,让他告诉权王,说什么天牢的要犯逃出来了,姑娘说要我们无论如何要保全自己,这次的事情只有权王可以救她。”

余兆霖点头,“芸卉姨!我明白了!”

然后冲大门口说了声,“娘!那没事我就回屋睡觉了!”

李芸卉答道:“好!”

两人都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就觉得楚小溪得罪了什么人,而想与楚小溪撇清关系,只想着如何救楚小溪。

天知道门口的楚小溪有多担心余兆霖傻呵呵的跟出来,要知道,那个高大的腾人,用匕首抵在楚小溪的身后的时候,楚小溪有多害怕,楚小溪知道,要是余兆霖敢到门口来,那个腾人肯定会一刀结果了他,所以才赶紧关了大门。

可没想到那腾人居然没有因为她关了门就劫持她离开,反而一手控制住楚小溪,一手握着匕首,守在门口,仿佛知道余兆霖要跑出去报信一样。

楚小溪都担心坏了,要知道刚才可是有交代李芸卉,让余兆霖去四号食府和宋卓然报信的,要是余兆霖因为跑出来报信,被杀害了,楚小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起这种负罪感。

幸好,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人开门,那个腾人就带着楚小溪离开了!

那个腾人将楚小溪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一手捂着楚小溪的嘴巴,在巷子里左右腾挪,避开了巷子里零星走动的人群,楚小溪知道这个腾人应该也是刚逃出来,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才没有出手杀人,只是为什么来劫持她?

终于来到一处破旧的院落,腾人将楚小溪随手扔到地上,楚小溪被摔得龇牙咧嘴,却听到那个腾人用蹩脚的汉语,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老实点!别给我玩花样,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处宅子其实就是你的宅子,还装出走亲戚的样子!再敢将我当猴耍,我一刀宰了你!”

看出来了?那怎么没揭穿她,楚小溪还以为自己骗过了这个腾人。

似乎看出了楚小溪的疑惑,那个腾人指了下楚小溪还在滴水的头发,“谁专门跑到别人家去洗头的?”

楚小溪心道,观察还挺仔细的,嘴上却说:“大侠!我保证不撒谎了,不过我不明白,我们从未素面,你干嘛抓我啊?”

腾人冷笑一声,“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是权王的女人!”

“权王的女人?这位好汉,你是误会了什么了吧?我跟权王不太熟的!”说完又把和宋卓然和左辰逸说的那套权王是她的救命恩人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是吗?我们的人可从来没见过权王用看你的那种眼神看过别的女人!你是不是他的女人,很快就能知道的,说完又将楚小溪反剪双手重新捆绑了下。

楚小溪知道这个腾人估计是想想拿她当人质,那么自己只是目前是性命无忧了,这么想着又放心了些,于是跟这个腾人打起了商量,“这位大侠!英雄,能不能捆松点,我保证不逃跑,一定配合你!“

腾人哼了一声,没理会楚小溪,继续捆绑楚小溪,还顺带扯了块布条,捆住了楚小溪的嘴巴。

忽然间,几条黑影从破墙外飘落而至,无视楚小溪一副见鬼的模样,恭敬的朝正在捆绑楚小溪那个腾人跪地行礼。

捆绑楚小溪的那个腾人低声朝地上的四个黑衣人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反正楚小溪是一句也没听懂,接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疑惑了看了楚小溪一眼,又问了句什么,在得到那个腾人的回答的时候,很意外的看了眼楚小溪。

楚小溪虽然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至少也知道了,捆绑她的这个腾人在这群人中地位貌似挺高,从这群黑衣人对他的恭敬态度上就能看出来,黑衣人估计是问了句类似,“这姑娘是谁?”的问题,腾人这个首领估计就说的“是权王的女人!”所以那几个黑衣人眼里有意外,也有惊喜。

当然,这都是楚小溪瞎猜的,不过以女人的直觉,楚小溪觉得自己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

腾人首领一把拉起楚小溪,像扔破烂一样把她扔给了黑衣人,然后楚小溪就觉得身子腾空,被黑衣人抗在肩膀上,开始飞檐走壁的朝一个方向飞了起来。

楚小溪的肚子刚好卡在黑衣人的肩膀上,头脸还朝下,这一次楚小溪完全没有和权王那次飞檐走壁的欢欣和快~感,反而难受得要命,肚子也难受,脑袋也因为充血而难受。

而另一头的余兆霖在得到李芸卉的消息后,知道这次的事情怕是万分凶险,为了避免意外,还没报信就被灭口,余兆霖并没有走前面,而是偷偷从后院厨房旁边的一个狗洞爬了出去。

倒不是余兆霖怕死,而是怕不能把消息传出去就死了,救不了楚小溪。

黑夜里,余兆霖拼命往前奔跑着,却没想到在街角遇到一队匆匆赶来的兵马,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小溪让余兆霖去报信的宋卓然。

090 多么痛的领悟

黑夜里,余兆霖拼命往前奔跑着,却没想到在街角遇到一队匆匆赶来的兵马,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小溪让余兆霖去报信的宋卓然。

余兆霖哭着喊着:“宋四公子!救救小溪姐姐!”

宋卓然显然也一眼看到了余兆霖,赶紧跳下了马,急切的问道:“我刚去权王府报了新,正要来找小溪,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余兆霖哭着说道:”四公子!求您救救小溪姐姐,小溪姐姐说一定要我找你,传话给权王,只有权王和公子能救得了她!“

旁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问宋卓然,“宋公子,他说的小溪姐姐是什么人?”

这个小厮不是别人,正是带着后面的军队赶来西北的阿志。

在权王到达西北的时候,就传了信给阿志,阿志他们也就不再伪装下去,分了些人手和女眷在后面慢慢赶路,阿志也带着一部分军队开始了急行军。

到了西北,自然就知道权王已经退敌的消息,按照权王的安排,阿志让一个副将带了军队去郾城,自己则带了十来个兵来到王府听候王妃的差遣。

哪里知道王府并没有王妃,倒是听王府的侍卫说王府是来过一位拿了权王腰牌的姑娘,不过那姑娘却是已经搬出去了,阿志猜测,侍卫们说的那个姑娘大概就是王妃吧?

可能是王妃觉得王府不安全,所以暂住在别的地方,阿志正觉得王妃考虑周全,哪里知道,宋卓然急匆匆的跑来说什么,天牢被劫,要犯逃出去了!

这还得了,要是王妃被要犯抓去,岂不是出了大事?

权王也知道现在正是两国交战的时候,林颜夕既然愿意用一个叫楚小溪的名字呆在王府,也能省去不少麻烦,而权王府的侍卫不知道楚小溪就是他们的王妃,只知道那是王爷的贵客,所以楚小溪离开王府后,侍卫倒是在给权王的信里提到楚姑娘离开王府了。

可当时那封信是阿远收到的,当时正是交锋激战时刻,阿远不知道王妃化名楚小溪了,只当是府里那位嬷嬷的女儿离开王府了,阿远隐约记得看守王府的嬷嬷认了个女儿,或许是觉得王爷和王妃要过来了,那姑娘觉得呆在王府不方便就离开了,因此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立即告诉权王,之后忙着去左辰逸那里拉粮草,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于是阿志赶紧问道,“府里之前拿着王爷腰牌的那个姑娘呢?”

侍卫们都看向宋卓然,宋卓然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楚小溪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权王身边的阿志在听到天牢要犯被劫走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想着报告权王,却是先问楚小溪在哪里?

宋卓然也顾不上多问,就直接带了人马往楚小溪的住处赶了过来,没想到半路遇上了前来找他的余兆霖。

现在听到阿志这么问,宋卓然只好硬着头皮答道,:“他说的小溪姐姐就是权王给了腰牌的那位楚小溪姑娘!”

虽然隐约有了这个猜测,不过得到宋卓然肯定的回答之后,阿志还是忍不住惊呼:”什么?她就是有王爷腰牌的姑娘!她被要犯劫持了?那要犯可是腾人?“

这会儿权王也刚到西北,能让权王下令关进天牢的要犯出了腾人,还能是什么要犯?

不过看到宋卓然点头,阿志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灰白,急急的上了马,“宋公子在洛城好好呆着,一有消息就传到郾城去,我马上去找王爷!”

说完不等宋卓然回答,就将带来的精兵侍卫带走了。

宋卓然看着阿志带着人马绝尘而去,一点不觉得阿志对他无理,反而在心里祈祷楚小溪千万不要出事。

到现在,宋卓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难道楚小溪其实是林颜夕,是权王妃?否则怎么权王和阿志都这么关心楚小溪?

宋卓然懊恼的一拍脑门,怎么忘记了,权王那厮是最重嫡庶的人,林颜夕在嫁给他之前,虽然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可一旦她成了权王的王妃,那可不就是嫡妻了么?

再说,权王怎么可能在急行军的路上,还有空去解救被追杀的少女,就算顺手救下了,也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将她一路带着呀?

宋卓然懊恼的心道:“难道是最近在启明国听多了小三的话剧,所以以见到楚小溪就将她归到了小三之列了!”

看来是戏听多了误事啊!

多么痛的领悟,怎么没早点想清楚这些呢?要是楚小溪真的是王妃,那宋卓然不死也得脱层皮!

竟然帮着她找宅子,搬出王府!还因此被腾人劫走!

楚小溪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呜呜!宋公子!小溪姐姐不会出事吧?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走小溪姐姐?”余兆霖的哭诉拉回了宋卓然的思绪。

宋卓然这才问道:“告诉我,楚小溪是怎么被抓走的?”

“小溪姐姐好像知道要出事了,将积蓄都交给了芸卉姨,还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时候都要我们别出来,然后就出门了,我听到声响就起来了,可小溪姐姐却对我说了些奇怪的话!”余兆霖将楚小溪当时对他说的话都说了一遍,“我还以为小溪姐姐梦魇了,正要上前去,小溪姐姐就关了大门,然后我就听到芸卉姨叫了我,芸卉姨把事情告诉了我,我这才没出来,我怕那贼人还在屋外,就从后院的厨房边的狗洞出来的!”

说完,生怕宋卓然误会什么,急忙解释道“宋公子!我不是怕死,是因为小溪姐姐交代了一定要将消息带出来,只有你们能救他,所以我才没有冲出去的,要是知道你们正赶过来,说什么我也要冲出去拖上一拖,说不定就能拖到你们赶来了~呜呜~”

宋卓然有些烦闷的朝余兆霖摆摆手,“好啦!好啦!本公子心里现在可比你苦,你也别多想了,你小溪姐姐待你们可不薄,知道要出事了,还怕连累你们躲出去,还把银子都留给你们,这是连你们的后路她都给想好了!她应该就是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那准备来劫她的腾人了!要是他没出去,让腾人摸了进来,你们估计一个都逃不掉!“

余兆霖大惊,双眼迸发出仇恨的目光,“什么?又是腾人?”

091 着急

俞兆霖大惊,双眼迸发出仇恨的目光,“什么?又是腾人?”

宋卓然疑惑道:“怎么,你之前遇上过腾人?”

俞兆霖握紧双拳,:“是的!深仇大恨!腾人屠了我余家庄,我们全村人上下一百多人都死在腾人刀下,我爷爷,奶奶,爹娘,还有哥哥,全部都惨死在腾人刀下,全村人只有我们兄妹和芸卉姨母女两活了下来!早知道是腾人,就是拼了一死,我也要冲出去!”

“这么说来,幸亏你不知道那是腾人,要不然你小溪姐姐的心思还白花了!他为了救你们,连自己生死都不顾了,去自投罗网,而你倒好,居然为了报仇,不自量力的非要送死!亏她还为你们的后路都想好了,你却连她的救命口信就差点不送了!”宋卓然讽刺道。

听了宋卓然的讽刺,俞兆霖这才醒了神,是啊!小溪姐姐拼了命的护着他们,他怎么可以为了报仇就置小小溪姐姐于不顾,连她救命的信都不报,却要去送死呢?

自己真的忘恩负义!这么一想,俞兆霖既羞愧又自责的低下了头!

宋卓然拍拍俞兆霖的肩膀,说到:“好啦!小子,别想那么多了,你已经将信送到了,赶紧回家去吧,省得家里人担心!这段时间,你就按你小溪姐姐的吩咐,替她看好宅子,权王一定会救回她的!”

余兆霖点点头,宋卓然拍拍他额肩膀说道,“快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派人通知你们!”

“谢谢宋公子!”余兆霖道完谢就听话的回去了!

宋卓然却带了人手以楚小溪那处宅院为中心,四散开了,希望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另一边,阿志已经拿了权王的腰牌,要求关了城门,洛城只许进不许出,直说是有要犯,但因为楚小溪的身份,又不敢细说,只得连夜骑马去郾城将此事禀报给权王。

权王见阿志急匆匆的赶来,心头一跳,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让阿志着急成这样?

果然,阿志一开口,就是“王爷!被关入天牢的腾人被劫走了,王妃也被劫走了!”

权王的心,猛的沉了沉,“到底怎么回事?要犯怎么能从天牢逃走?王妃又怎么被劫了?”

“具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宋公子过来发现要犯逃走后,第一时间来王府报信,小的那会儿刚到王府,正好听说拿着王爷腰牌的楚姑娘搬出去了,就想到那姑娘怕就是王妃,就问了侍卫楚姑娘的住处,谁知道侍卫都不是很清楚,说是宋公子知道,正好宋公子过来报要犯的事情,小的听说要犯出逃,担心王妃的安危,就想接王妃回王府,所以叫宋公子带路去找王妃,谁知道半路上就碰到王妃派来求救的人,说是已经被劫走了,小的还是晚了一步!小的该死!请王爷责罚!”阿志一口气说完,就跪在了地上。

“她搬出了王府?本王怎么不知道这事?”权王说完这话,就严厉的看向了阿远。

其实阿远在听阿志说拿着腰牌的楚姑娘是王妃的时候,心里就暗道坏事了,但却没有贸然跪出去打断阿志的话,现在权王这么一记眼刀子过来,阿远哪里还站得住,“噗通”一声就跪到了阿志的身边。

“小的该死!早在大战第二天的时候,小的就收到王府侍卫的信件,说是府里一个楚姑娘不肯住在王府,搬出去了,小的不知道他们说的楚姑娘就是王妃,只当是以前看守王府的嬷嬷的女儿,那会儿王爷正在和腾人激战,小的也忙着接收左公子送来的粮草,就没那把那当回事,所以没有禀报王爷,等王爷退了敌,小的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忘记禀报了!小的该死!”说完砰砰的朝权王磕头认错。

阿志却是听呆了,这事居然是阿远没有禀报?阿远怎么能够以为是不重要的事情就不禀报呢?要是不重要的事情,王府的侍卫也不会再两国激战的时候报过来啊!

以后真得多提点些呆呆的阿远,这样下去早晚会误了大事!

权王却气得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阿远,“王妃要是有个好歹,你万死不辞其咎,现在赶紧给我起来,别要死要活的,王妃被劫这件事情只能我们几个知道,要是传了出去,坏了王妃的闺誉,哼~”

阿远和阿志忘记权王多久没有像这般大发雷霆了,但此刻他们却是明白了,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

以前还担心王爷不会再爱了,能够看到现在这样的王爷,阿志打心眼里高兴。他早就发现王爷对王妃的特别,只是没想到王爷开窍得这么快,以前和阿远说,阿远还不相信,这次阿远也该明白王爷的心意了。

阿远和阿志其实都知道权王踹出去那一脚看着吓人,其实不过是发泄下心中的怨气,不想看见阿远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了,磕头又解决不了事情。

权王要真是实实在在的踹出那一脚,阿远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哪里还能有机会在这里震惊王爷什么时候那么爱王妃了的事情。

“王爷!小的已经让人封锁了洛城,洛城现在是只许进,不去出,接下来该怎么做?”阿志问道。

权王想了下,吩咐二人道:“你们各带五十精兵,分别在洛城和这郾城附近寻访,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那腾人既然抓了王妃走,估计就是想以此为要挟想我放他回腾国!既然这样,应该会要联系我,你们注意别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就行了!”

两人领命就各自出去了。

权王是真的怕自己的妻子会像母妃当年那样,因为所谓的闺誉,一日比一日憔悴,最后郁郁而终。

虽然楚小溪从未把自己当成权王妃,可自从她嫁给权王的时候,权王就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妻子,当做了那个母妃当年教育自己要好好对待的妻子。

而当初林颜夕与权王进宫的时候,在遇到五皇子侧妃刁难的时候,她主动握了他的手,帮他顶!顶了回去的时候,一股细细的暖流就注入了权王的心田,还要她那套“妻子是男人的脸面“、”你在我心上”的论调也曾深深的震撼了权王了,虽然知道“你在我心上”的话其实是说给皇上听的,可权王当时却实实在在被触动了,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不受不了别人称他“您”。

很快前往洛城方向的阿远就传回了消息!

092 救人

很快前往洛城方向的阿远就传回了消息!

说是在洛城西南方向的林子里发现了那些人的踪迹,看来他们也是算定了这会儿洛城的城门开始严查了,而洛城的西南方向有一处林子,山下是河沟,所以他们应该是从林子下面的河沟里离开了洛城。

阿志离开洛城的时候,因为着急,也没想到那么多,只拿了权王的令牌让关闭洛城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守卫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忘记了派人去西南方向的河沟一带安排人手,这也给这些腾人逃走的机会。

“不过,他们既然已经出了洛城,想要回腾国,那也就只能往郾城来了,因为另外那几个小国都是在洛城方向,与天耀国相邻的,这会儿是不可能从别的地方借道了。”副将李达分析到。

金池却接口说道:“既然是往郾城来了,那就说明他们不是想逃回腾国那么简单,只怕是想用那楚姑娘当筹码来跟王爷您谈点什么了!”说完偷偷看了眼权王。

其实金池还想说:“那楚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值得王爷这样?”

权王在派遣了阿远和阿志后,就叫来了心腹李达和金池一起出谋划策,毕竟要从腾人手里救回林颜夕,少不了得要这两位的帮忙,而且在郾城要调出人手,这两位也肯定会知道,与其偷偷摸摸的瞒着这两位,还不如先告诉他们,他要救人。

权王听了金池的话,点了下头,“不管什么代价,都必须完好无缺将人给我救回来!”

李达和金池都诧异的瞪大眼睛,不管什么代价?

权王看了眼二人的神情,便对阿志说:“阿志!你告诉他们,他们口中的楚姑娘是什么身份!是否值得不惜一切代价救回!”

阿志恭敬的点头,便开始说了起来,”楚姑娘的真正身份是权王妃,楚小溪只是化名,她的真名是林颜夕!“

只这一句,李达和金池就呆愣当场,后面说的那些什么王妃担心王爷,所以非要一起过来,但王爷又不放心王妃,所以将王妃留在了洛城,但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对外就只说是楚姑娘!这些话李达和金池两人只觉得是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的!当然后面的话很多都是阿志临场瞎编的,不过是王爷王妃多么恩爱,权王都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频频喝茶,掩饰那份羞涩。

但阿志当着权王的面说的这些,权王又没有反驳,所以李达和金池一点不敢怀疑阿志的话,再说,他们只要明白,“楚小溪是林颜夕的化名,她是权王妃”这就够了。

李达和金池觉得,权王妃既然是偷偷来的西北,那么想必是没有人知道权王妃来了,现在王妃还被劫走了,这么大的事情,权王都告诉了他们了,可见权王是真的把他们当自己人了,二人立刻恭敬的朝权王跪地表忠心:“末将听从王爷号令,不惜一切代价,就会楚姑娘!”

权王听到二人说的是“救回楚姑娘”而不是说的“救回王妃!”就知道这二人这也是在和他保证,不会泄露王妃被劫持的消息了,朝二人伸手,“两位将军快请起!此次本王就有劳二位将军相助了!”

“但凭王爷吩咐!”李达和金池大声回答道。

三人商议过后,很快就将郾城的军队都集合到了城墙附近,由李达和阿志驻守。然后权王和金池带着三十来个心腹精兵朝洛城方向的关口前去迎敌!权王等人埋伏在洛城到郾城的必由之路,很快就有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驶了过来,金池一看那马车就对权王说道:“王爷!马车有古怪。”权王点头,“嗯!上去看看!”金池点头,一箭射在马车前面,逼停了马车,就立马带了几个精兵就冲了下去,“站住,车上何人,例行检查!”

车夫是个中年男子,男子恭敬的下了马车,冲金池拱手行礼,用一口流利的方言说道:“这位官爷,行个方便,舍弟病得不轻,大夫说,活不过今年春节了,舍弟唯愿能回到老家郾城看看,我与父亲正要送他去郾城呢!”

金池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一手把着剑说道“掀开车帘看看!”

中年男子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打开了车帘!

金池看到车里确实只坐了一老一病两个人,老人冲金池微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病人歪歪扭扭的靠在车壁上,脸色苍白,似乎是感觉到车内光线的变化,紧闭的双眼弱弱的却又努力的睁开!

见到金池,病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灰败眼眸突然有了神采,努力想要坐起来,老者似乎发现了病人的意图,赶紧搂住了病人,重新让病人趟好,似乎是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车外的中年男子立刻解释道“家父是个哑巴,官爷真是抱歉!”

金池点头,“嗯!知道了!你们走吧!”

没错,那个“病人”就是楚小溪,楚小溪一路装乖,可在经过林子下的小河沟的时候,楚小溪以为是机会逃脱了,腾人不防备楚小溪水性不错,还真差点让她逃脱了。

不过终究让腾人抓了回来,逃跑未遂的楚小溪可没好果子吃,腾人狠狠的将楚小溪往河沟里按了几次,每次都是在楚小溪呛足了水,自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又将她拎起来!

如此折腾了楚小溪五六次!楚小溪觉得再来一次她就真的要嗝屁了!那个腾人的首领才叫了“停”。

天知道那时候楚小溪多么后悔离开权王府,要是在权王府那样有重兵把手的地方,肯定不会被人劫持,那就不用受这些罪了!先是被人扛在肩上,顶得她难受得都吐了,然后又被这么灌水,差点丢了性命!

上了岸后,腾人迅速换下湿衣服,丢给楚小溪一套干衣服,要求她立刻换好,再敢想逃跑就砍断她的双脚!

楚小溪没想到他们说完倒还挺君子的转过了身去!

刚被呛点半条命的楚小溪哪里还敢不从,三下五除二的就换好了衣服!

可这次腾人却给她灌了药,那药一下肚,楚小溪很快就觉得浑身无力,晕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竟然就看到了熟人金池将军,这让她如何不惊喜?

这是不是说明俞兆霖的信带到了,权王知道她被劫了,派人来救她了?

可是为什么转眼那个金池将军就这么草草的放过这马车了?办差就不能认真点么?

正当楚小溪抱怨金池办差不认真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093 获救(上)

正当楚小溪抱怨金池办差不认真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原来金池转身的时候就对林子里的权王做出了个手势,告诉了权王楚小溪就在马车了!

权王便快速射死了车夫,喊了声“杀”!

可惜车里的楚小溪没有看到权王那快准狠的箭术,只听到那声阴狠的“杀”!

不过此刻权王的声音在楚小溪听来哪里有什么阴狠,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但是下一秒,车子被震裂,飞起的碎木划伤了楚小溪的脸,楚小溪只觉得右脸一刺辣,还来不及感受疼痛,脖子处就一片冰凉,身体也被人禁锢腾空而起。

楚小溪知道,自己是被车里的那个腾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随着马车的震裂,又多出了2个腾人背靠着劫持楚小溪的那个腾人,形成一个三角的防守阵势。

楚小溪这才知道,原来马车底下是有夹层的,夹层里还藏了2个人,而劫持自己的这个老者,其实就是那个腾人的首领。

其实金池将军就是从马车那稳稳的行驶状态发现马车的异常的,因为这个马车不大,也就能坐两三个人,要是坐四个人明显拥挤,可是只坐两三个人的马车,行驶的时候不可能那么稳,马车车轮的压痕也不会那么深,所以金池才前去查看!

马车里果然只有2个人,金池就断定马车有问题了,其实就算车里有四个人,金池也会觉得有问题,哪里有那么多大老爷们挤一辆马车的?所以楚小溪看到金池的时候那惊喜的眼神,金池自然也是看到了,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金池故作没有看到,转身以手势告诉了权王。

权而那个驾车的腾人以为躲过了危险,刚松了口气,权王就乘着这个间隙,射死了驾车的腾人。

能劫天牢的人,身手自然了得,能出其不意的杀死一个就能缓解很大的压力。

楚小溪实在是不明白,这个腾人哪里来的底气,敢四个人劫持一个女子就来和权王叫板。

正这么想着,这个腾人的首领就用他那套拗口的汉语,也就是这个时空的天耀国的语言喊道:“住手!否则我一刀结果了她!”

耳边响起着拗口的话语,楚小溪不禁想,幸好她穿越到说汉语的天耀国,要是不小心穿到了讲鸟语的腾国,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这么想着,脖子处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楚小溪清楚的感觉到肌肤被匕首划破的感觉,暗道:“这次毁容还挺彻底的,脸也伤了,脖子也伤了,可别连命都没了!”

嘴里却试图和那个腾人商量,“好汉!轻点!轻点!你要拿我当人质可不能这么快就弄死我啊,怎么也得等你们出了郾城吧?”

听了楚小溪的话,拿腾人果然松了些匕首,至少楚小溪没再觉得那刀子卡在自己脖子的破皮里了。

而权王在看到楚小溪被劫持着出来的时候也已经从旁边的林子里现身了,只不过被那个腾人首领喊了那声“住手!”他见到楚小溪脖子下架着的那把匕首,握紧拳头停住了脚步。

腾人这会儿也发现了权王,“嘎嘎!”的笑了几声,因为离得进,楚小溪觉得耳膜都差点被震穿孔了,腾人又大声说道:“想不到这个天耀的小娘们,在权王的心中这么有分量,竟然劳动权王亲自出马了!哈哈!

之前还想着带着这么个小娘们跑路值不值得,我会不会高估了这小娘们的价值,现在想来,我简直是太低估了这小娘们了!哈哈!“

笑完,腾人就变了脸,恶狠狠地对权王说道:“邹晟睿!老子给你个机会救这娘们,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权王缓步朝前走了几步,冷冷的开口,”你说出来听听!“

“我要你亲自送我们出郾城,回腾国!”说完又嘲讽道,“不过你们邹家都是胆小鬼,向来都是靠牺牲女人上位的!量你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腾人的话落,楚小溪和金池几乎同时出声阻止。

“王爷不可!”

“不要!他这是激将法!”楚小溪当然知道这个腾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她陆续的做过很多潇陌怜的梦,潇陌怜从她母亲那里听说过权王的母妃的事情,也知道那事情对权王的影响。

果然,就瞧见权王变了脸色,耳边却响起腾人得意的声音,“怎么样?敢不敢送我出郾城,我到了万蚁谷就将你们一同放了!”

万蚁谷,就是宋卓然曾经提到的,天耀国和腾国相邻的那片迷宫一般的山谷,似乎只有腾人能找到出路,天耀国的人从来都是又去无回,因此西北有些人称那片山谷为“鬼谷”。

可听完腾人的话,楚小溪更是不可能让权王和她一起当人质,有权王在,至少还能有个人可能来救她,要是将权王搭了进来,谁还来救她,楚小溪着急的喊道:“别信他的,你要是也当了人质,谁还来救我!他们人手少,劫了你,我就成累赘了,他们肯定就会杀了我,想救我千万别信他的话!”

权王看了楚小溪一眼,没想到这种情形下,她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腾人以为楚小溪的话动摇了权王,一个耳光就甩向了楚小溪,”闭嘴!“楚小溪原本被马车的木屑划伤的右脸立刻红肿了起来。

权王没有任何温度声音,此刻似乎更令人发寒,“你再敢动一下她,信不信我立刻让你万箭穿心!”

“万箭穿心?好啊!有如此佳人作伴,我死也值了!”腾人似乎并没有将权王的话放在心上,可楚小溪清楚感受到,那个腾人在听到权王的话的时候,身子那片刻的僵硬!

看来传言中权王的箭法果然是威震四方啊!

这么一想,楚小溪心里忽然就有底了,于是开始温情提醒起那个绑匪,“我说这位英雄!我敬你武功高强,称你一声英雄,你可别空有一身武术,没长脑子啊!现在什么情况,你激怒权王有个什么好,这么想和我同归于尽,你直接一刀结果了我,权王自然会让你尝到万箭穿心的滋味!

既然不想死,就该冷静下来和权王谈条件嘛!“

094 获救(中)

既然不想死,就该冷静下来和权王谈条件嘛!“

腾人首领恶狠狠的将匕首往楚小溪的脖子处送了送,恼羞成怒的骂了句“闭嘴!”

可另外那两个腾人这时候却对首领“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什么,那个首领很快平复的情绪,不再叫嚣着羞辱权威了。

楚小溪猜测,自己那番话腾人的首领没听进去,但他身边这两个人定是听进去了,而这两个人说的话明显比楚小溪的话有分量,至少这个首领能听得进去。

因为那两个腾人一番“劝说”之后,劫持着楚小溪那个腾人首领就改变主意了,“邹晟睿,你现在快给我们三匹快马!然后将郾城的城门打开,你可以派一个人跟着我们,但必须当着我们的面卸下所有武器!我到了万蚁谷就讲这个姑娘交给跟着的那人!”

这个条件似乎开得挺合理,只见权王毫不犹豫的点头就答应了,“好!我跟你们去!”

权王的话一说完,金池就立马说道:“王爷!请三思!末将愿意前往,还往王爷准许!”说完郑重的单膝跪地。

腾人显然没想到权王会直接答应并且亲自前往,楚小溪却在心里暗骂权王笨蛋,不过嘴上却是一副求饶的口吻,“王爷呀!我知道您器重我,不过我不过是您请的修葺王府的工匠,小人知道您和王妃要好,想要给王妃修个别具一格的王府,不过您也不用为一个王府的修葺就搭上自己吧!西北不能没有王爷!王妃更不能没有王爷呀!”说着还哭诉起来。

权王默默的看完楚小溪做戏,怀着怪怪的心情,听着她一口一个“您”的说着,嘴上却冷冷的说了句,“既然知道本王与王妃伉俪情深,那你就更应该好好给本王修葺宅子了!”

楚小溪被权王的话噎住了,立马停了哭诉,感情自己白劝他了?倒是腾人疑惑的问了句:“你真的只是给他修葺宅子的技人?”小溪感觉点头,“当然是了,你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和他府里的丫鬟闹掰了,所以就撂挑子不干了,权王那厮估计是怪我不给他面子,所以故意在你们面前表现出对我的重视,好让你们好好收拾下我,替他出口气!再想办法救走我,好给他修宅子,让他去讨权王妃的欢心!”

楚小溪说这番话的时候音量不大不小,权王和金池将军都是练武之人,耳力本就不错,自然就清楚的听到了楚小溪的话!

金池将军觉得,要不是知道了那位就是王妃,就现在她开口闭口的“权王那厮”,他是怎么都不会觉得眼前这人会是王妃,居然这么称呼权王,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生气!

这么想着便偷眼朝权王看去,这一看,金池是真的傻眼了,他竟然看到权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似乎也含了笑意!

权王自然是听见了楚小溪的话,他知道楚小溪的意思,就是在提醒他不要表现得过于重视楚小溪,免得被腾人拿捏了,反而不继续后续的营救工作,这个道理权王自然也明白!只听他说道“既然知道本王还需要你来修葺王府讨好王妃,你也老实点,万一本王不高兴,不请你了,恐怕你就要给这几个腾人陪葬了!”

果然,权王这话说完,腾人的得意很是收敛了。

说话间,已有将士送上了三匹快马!

权王也依言扔了手里的弓箭,和腰间的配剑!

金池却阻止道“王爷三思!”说完鼓足勇气说了句“为个匠人不值得王爷如此冒险,末将前去足以!”

权王听完金池的话,似乎真的认真考虑了下,于是点点头,“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说着就准备捡起扔掉的武器。

腾人首领见了,有些着急,他可是想好了,权王肯空手去万蚁谷接人质,他就有办法劫了权王!

劫下权王,那么西北还不就是他的了?

现在见权王似乎不去了,他不免着急,想赶在权王改变主意前阻止他,于是急忙说道:“既然金将军这么不放心权王,大可以和权王一样,卸下武器,同我们一起去万蚁谷!”

“如此!甚好!”权王说道,又转身对金池将军说:“你赶紧安排郾城那边,让那边让出路来,开好城门,准备放人,你快卸下武器同本王一起接人去!”权王本想说这位姑娘的,可不知为何,就是叫不出来,明明是他的王妃好吧!

腾人和楚小溪都没有看见,权王说话的时候给了金池一个眼神,让本要拒绝,并继续请求权王不要去万蚁谷的金池咽下了要说的话,说道:“末将领命!



楚小溪却老实得不敢再开口,该说的她都说了,她怕说多了弄巧成拙,权王要是真的不救她了,她不就死定了?她可不想陪这几个腾人去尝那万箭穿心的滋味!

权王和金池卸下武器之后,腾人这边还派了个人过去检查了一番,见确实没有武器了,三人才上马!

当然,权王这边的人人也都已经退开了!

腾人首领将楚小溪交给另一个腾人!他们三人骑马成一条直线往郾城方向跑去!一个腾人在最前面,腾人首领在中间,另一个腾人则将楚小溪绑在他背后,在队伍最后面!

楚小溪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权王这边有人背后放箭,楚小溪就可以挡箭了!

权王和金池两人在楚小溪后面二十来米左右的距离跟着!这个距离也是腾人要求的!

跑了一会儿,楚小溪适应了这种捆绑的颠簸,便回头看了眼权王,心想,怎么逃脱呢?总不能真等到了鬼谷腾人放她吧?要是腾人变卦,不放了呢?

这么想着便想和权王交流下,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权王冲她安抚一笑,是真的笑了,脸上了酒窝都出来了,接种将食指放在嘴前,冲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天知道,权王等楚小溪回头等多久了!

然后都对楚小溪比划了几个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人在绝地,都能被激发出潜能,楚小溪居然都看懂了!

她不敢做出太大幅度的动作,只能以眼神示意她明白了!

正在这时,带着楚小溪的那个腾人例行检查般突然回头看了眼,吓得楚小溪都忘记呼吸了,幸好权王已经冲楚小溪比划完了,此时正规矩的骑马按要求跟在后面!

095 获救(下)

正在这时,带着楚小溪的那个腾人例行检查般突然回头看了眼,吓得楚小溪都忘记呼吸了,幸好权王已经冲楚小溪比划完了,此时正规矩的骑马按要求跟在后面!

带着楚小溪的那个腾人总会不定时的监督后面的权王和金池,怕他们有小动作!而前面的两个腾人则主要观察前方和两旁是否有异常,偶尔也会回头看一眼后方的情行!

权王乘那个腾人刚回头巡视完,立马拔出发簪朝楚小溪身后的绳索掷去!

身后的绳子应声而断!

楚小溪配合的紧紧拉住捆住她和腾人的绳索,让绳子断开后,腾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没有人知道楚小溪眼睁睁的看着权王的发簪要扎向她身后的时候她有多害怕!万一扎歪了,或者力度没控制好,她是不是就被扎死了,或者因为扎到要害而瘫痪了?

还好,权王的准头和力度都非常完美!

接下来就该楚小溪从飞驰的骏马上跳下来了!

这是这飞驰的骏马上,楚小溪哪里敢跳?这摔下去万一又被后面的马给踏上了,她还能有命么?前世可是听说不少从马上摔下来的演员,不是缺胳膊少腿了,就是小命没了。

楚小溪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以前她看电视的时候也特别讨厌那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可没想到自己现在就真的成了关键时刻吊链的人了。

刚才那个人刚回头看过,眼看着郾城的城门就在前方了,楚小溪也感受到了腾人的紧张,她也知道现在是最佳的跳马时刻,腾人随时会发现绳索已经断掉的状况的,楚小溪甚至听到了权王开始催马朝她冲过来了。

自己死就算了,可不能连累别人呀!

这么想着,楚小溪也不管那么多了,心想,死就死吧,只希望不要被权王的马给踏死,她不想死的太难看!这么想着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回头看了眼权王,就紧闭眼睛,松手往另一旁倒去!跳马的同时,还不忘一脚顺便踢翻了腾人的箭篓子,随手拔下那个腾人的佩剑。这一手一脚权王可没交楚小溪,完全是她自己即兴发挥的。

是的!是另一旁,她怕被权王的马给踏死!

权王看着楚小溪不听指挥的朝相反方向倒去,心下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飞身朝楚小溪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楚小溪。

楚小溪预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反而落入一个坚硬的带着皂角味道的怀抱,她知道是权王!

她没想到权王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接住自己,她有些懊恼自己不相信权王,为什么没听他的往他那个方向跳下去呢?当然楚小溪的心里也很感动,权王能救他,不过她此刻更多的内疚,因为她的不按套路出牌,打乱了权王的计划,权王此刻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有权王垫着地,楚小溪依旧感受到了被拍在地上的那种力度,她甚至觉得权王抱着她摔在地上还被反弹了一下才开始滚了起来。

楚小溪来不及问权王有没有伤到哪里,就看到腾人已经将箭对准了权王,下一刻,离玄的箭就朝着权王后背飞了过来。

原来,楚小溪踢箭篓子的时候,那个腾人立马察觉了不对,伸手扶了箭篓子,里面的箭被踢落了大部分,但还是留了些箭在里面,不过腾人显然没想到楚小溪已经挣脱了绳索的捆绑,所以没堤防她,到时被她抽走了佩剑。

腾人回头就看见权王飞身朝楚小溪扑了过去,眼见着城门就在前方,腾人知道现在不冲出去,怕是没有机会了,于是朝前面的两个腾人大声示警,叫他们快冲!自己则挽弓射箭,他知道权王不会那么容易被他一箭设死,这些箭也都是他们要求权王的人给准备的,来不及抹上毒药,就更没有机会要权王的命,他只想射伤权王,乱了郾城的军心,增大他们逃出郾城的胜算。

可是腾人忘记了,他们能想着不按约定,到万蚁谷的时候劫走权王,权王又怎么可能按照他们说的,真的撤走郾城的守卫,让他们能一路畅通的离开郾城?

几乎是在权王起跳的瞬间,埋伏在城头的弓箭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金池将军一挥手,几乎是万箭齐发。

三匹马和两个人逃无可逃,被射成了刺猬,只有中间那个腾人,手脚中了箭,却并没有死,他大骂着“邹晟睿!你个王八蛋,竟然出尔反尔!你不得好死!”

楚小溪看着朝权王射来的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扑倒了权王,权王其实也感受到了危险,正要带着楚小溪避让,完全没料到楚小溪来这么一下,权王的避让让楚小溪打乱了,他只来得及拉了把楚小溪,那箭便擦着楚小溪的右胳膊射了过去,楚小溪的胳膊瞬间被鲜血染红。

她看着箭头的鲜血,耳边传来那个腾人的谩骂,下一个她才感受到钻心的疼痛,眼泪一下子就哗哗的流了出来,权王给楚小溪点穴止血后就一把搂过楚小溪,安慰道:“没事!就是伤了点皮肉,箭上也没有毒,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上点药,养几天就好了!”

金池确定权王没有事,王菲也只是皮肉伤,便让人拖走了那个大喊大叫的腾人,自己也带着人识相的退开了,以为接下来会是王妃和王爷你侬我侬的时刻。

没想到,身后传来楚小溪的喊叫,“什么没事!箭没射在你身上,你说得轻松,我差点就死掉了!你现在和我说什么没事!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腾人抓了当人质!呜呜~~”

金池听着楚小溪的无理取闹,真想冲回去告诉王妃,要不是她不往权王这边跳,哪里会受伤?权王也不用白白摔在地上,这女人真是不能惯着!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感谢王爷以身相救吗?怎么反倒还怪起了王爷。

不过金池看到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阿志,到底没有回去帮王爷和王妃解释。人家贴身小厮兼侍卫都没说话,他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

096 暧昧

权王没有理会楚小溪的无理取闹,径直伸手检查了楚小溪的脚,“脚没有伤到吧?别坐在这里了,到我的营帐里去歇歇,我好叫军医给你上药!”

楚小溪抽抽搭搭的说“谁说腿没受伤就能走的?刚从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我现在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权王有些好笑的一把抱起了楚小溪,取笑到:“我好像记得曾经有人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来着,我还以为女侠多厉害呢,刚才不是还敢帮本王挡箭么?怎么这会儿还腿软得站不起来了?”

楚小溪知道自己刚才挡箭其实是帮倒忙了,这会儿只哼哼道“要是本女侠连命都没了,还怎么享受自由和爱情?”

楚小溪没有发现,权王今天有些反常,似乎对她特别的,嗯~热情!她不知道她毫不犹豫的要为权王挡箭的时候,权王内心多震撼,原来这个世上真有母妃说的那种明明惜命得不行,却会在他遇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为他挡箭的女子,那个女子就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这就是值得他宠爱一辈子的女子!

要是往常,这样不听他安排,还帮倒忙,他定会教训的!可这次,他没有,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妻子!

于是权王问道:“那你找到你的爱情和自由了吗?”

楚小溪没有看到权王眼里的期待,左手扶着受伤的右手,在权王怀里寻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往里靠了下,没好气的回道“本来那自由都到手了,我正准备大展拳脚,在西北掀起一场商业革命,谁知道因为和你同路的原因,被那腾人给盯上了,暗无天日的过了这两天!”

“你都不知道那腾人多可恶!”说着就将她怎么碰上腾人的,怎么安排的人报信,都细细的告诉了权王,还说起了在洛城外的河沟里她准备逃走,结果被抓回来了,腾人怎么灌她水的,“哼!简直变态!我当时真的以为就要那样呗他们按着头淹死了!对了,你准备怎么处置那腾人,揍他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权王一直耐心的听着楚小溪叽里呱啦的诉说她的遭遇,心中暗暗发紧,眉头也皱了起来,听楚小溪突然这么问,他想也没想就答应道:“好!你想怎么报这个仇?”

楚小溪想了下“肯定也要灌他水,但怎么也得再收些利息,至于利息是什么,我还没想好,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影响你们审问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她不会弄死那腾人的!

说话间权王已经抱着楚小溪到了他的营帐,楚小溪只顾着说话,都没有发现,这一路走来,只有阿志跟着,似乎都没见到别人。

为了保住王妃的名声,怎么可以让人知道王妃被劫了?所以金池和李达早就做好了清场工作!

军医早已等在营帐,看完伤口,说道,“只是皮外伤仔细养些时日不会留疤的!”说完留下了最上等伤药,就告退了!

权王对楚小溪说道,“要不要先梳洗一下?”

楚小溪这才看了眼自己,跟个泥人一样半坐在权王的床上,被子都脏了,于是不好意的点头,“好!多谢!”

权王便吩咐阿志去取了热水,还找来了个浴桶!

权王亲自将水都放入浴桶里,在营帐里拉起了屏风,便将楚小溪抱到浴桶边。

楚小溪这才发现,有些尴尬!

这个营帐很简单,里面就一张矮桌和一个床!现在就那么摆个屏风,就让她洗澡,她有些放不开啊,这么小的屋子,权王岂不是就坐在屏风的另一边?

感受到楚小溪尴尬,权王放下楚小溪后,就说“我在营帐外等你,洗完后叫我就行!身上有伤,别洗太久,注意别碰到伤口!”

听完权王有些絮叨的叮嘱,楚小溪忽然觉得有些眼热,闷闷的答道“嗯!”

权王不知道楚小溪怎么又换了心情,疑惑的看了眼她,只见楚小溪正低着头,眼角微红,他只当是她这几天受了委屈,这会儿有些感触!因此没多说什么,温和的揉了揉楚小溪的头。便退出了屏风,顺手将弄脏的床单换了下来,就出了营帐。

楚小溪被权王揉了下脑袋,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听着权王悉悉索索换完被子就出去了,她赶紧抹了把眼泪,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开始快速的擦洗起来!

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比较浅,只是有些疼,胳膊上的伤口似乎又开始冒血珠了!

楚小溪不敢多做停留,怕自己失约过多,赶紧擦好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权王这里并没有楚小溪的衣服,也没有合适她的新衣服,他也不可能拿别人的衣服给她穿,所以给她拿了他自己的衣服!

权王的衣服穿在楚小溪身上显得很宽大,楚小溪卷起了裤腿,裤子依然显得很长!

权王的耳力很好,听着没了水声,又过了一会儿还没听到楚小溪叫他,权王便问道“好了吗?我进来了啊!”

没有听到楚小溪的回话,权王又说道“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语毕,没有得到楚小溪的回复,权王便放重了脚步,试探着往里走!

没有听到楚小溪的阻止声,他这才真的往里走了!

其实楚小溪并不是没有听见权王的叫声,只是看着自己穿着权王宽大的衣服,心里有些别扭,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以前看到电视里女生穿着男人的长衬衫,楚小溪就觉得挺暧昧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穿着男人的衣服,楚小溪心跳似乎有些快,觉得自己的脸也微微发烫,总不会是对这个古人动了春心吧?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应该是因为潇陌怜的原因,做了这么多有关潇陌怜的梦,自己或多或少被她的爱好有所感染!楚小溪这么告诉自己!

因此听到权王进来的时候,楚小溪干脆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装起睡来!

权王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楚小溪蒙着被子,躺在床上,他的嘴角微敲,轻轻走过去,拉来被子,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口吻宠溺的说道:“别闷坏了,先给伤口上药,上完药再睡,免得留疤!”

097 前世

楚小溪继续装睡!

权王无奈的摇头,取来药粉,轻轻撒在楚小溪的脸上,脖子处,又用纱布轻轻给楚小溪的脖子处缠上一圈!

楚小溪只觉得眼前有黑影笼罩了自己,伤口处就传来凉凉的感觉,权王包扎的时候下手很轻,她也没觉得疼,被人这么悉心呵护着,楚小溪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经历一场生死战,或者是因为潇陌怜的梦,楚小溪再见权王,总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情愫在里面,让她想抱着权王大哭一场!

接着却听到权王说“胳膊处伤得最重,也要赶紧上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我来?”

楚小溪惊慌的立刻睁开了眼睛,却见权王手里拿着一个瓷瓶,正含笑看着她!

楚小溪这才知道,原来权王早看出她在装睡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也存了戏谑权王的意思,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猛了扯下肩头的衣服,将受伤的右臂连带着肩膀都露了出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看着权王!

权王没有如楚小溪想象中那样,如同新婚那夜,落荒而逃,微怔了一下,就轻轻托起楚小溪受伤的右臂,细细的往上撒起了药粉。

这下楚小溪有些不好意思了,侧头看了权王一眼,权王正半垂着脑袋,完美的右脸有些微微发红,一直延续到耳根。

楚小溪看着悉心为自己上药的权王,忽然觉得,要是真能有这样的丈夫多好,就这么当他的王妃其实也不错!

但又立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暗暗告诫自己,这都是在想什么呢,权王可不是个好丈夫的人选,他心里深藏着初恋潇陌怜,此后似乎并没爱过什么人,但是却因为他母亲的原因,对妻子相当看重,可以说是很敬重!

这么一想,楚小溪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权王这辈子只会爱潇陌怜和他的权王妃,和她楚小溪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现在换任何一个女子是权王妃,权王都会这么对待!

楚小溪觉得,权王之所以这么对她,是因为她是他的王妃,而不是因为她是楚小溪,纯粹的她,不能像潇陌怜那样,因为她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潇陌怜,权王才对她好的!

楚小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在乎这个,可能是因为上辈子都没好好谈过恋爱,所以才这样吧?

楚小溪想起了前世,那年她刚毕业,进了一家大企业,专业也很对口,院长阿姨给她介绍了个相亲对象,那时候柳思思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后来的老公,经常和男朋友约会,没能总与她腻歪在一起,她一个人正无聊,就答应了!

见了面对方还真相中了楚小溪,那人和楚小溪还是一个学校的,楚小溪没太大感觉,但也同意院长阿姨说的,先相处些时候,所以她没有拒绝那个男生!

没几天报纸,杂志,网络,铺天盖地新闻都是在说“寒门学子杨某,喜中5000万大奖!”的事情,楚小溪在毕业同学群里知道新闻上报道的同学居然是她们一届的,叫杨兴!

回到合租房的时候,楚小溪和柳思思一同热烈的讨论!

“你说,怎么咱们两个就没那命,也中个5000万,哪怕500万也行啊!”

柳思思说“我没你心大,我要是中50万,我就满意了!你说这个杨兴命也不错了哈!不过我听人家说,老天爷是在补偿杨兴呢!据说出生贫困家庭,据说他家穷得他上大学出门的时候衣服都是村里人送的,这刚过四年,一下子就爆发户了呀!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楚小溪歪靠在沙发上一边往嘴里丢薯片,一边说:“可不是,可要说命苦,咱俩也不比他好呀,从小就被爹妈抛弃,老天怎么不补偿下你我呢?难道我们的祖坟就不能也冒冒烟什么的?还是连祖宗都抛弃我们了,冒烟了都不往我们这熏熏?”

柳思思听完苦笑一声“呵呵!你说的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哎,对了,上次你相亲的那个对象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听院长阿姨说你们处上了?”

楚小溪听完柳思思的话,一愣,然后猛然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薯片狠狠砸在了地上,仰天大笑道:“哈哈!杨兴!我怎么忘记我对象就叫杨兴来着!哈哈!5000万啊!”

说着扑过去,紧紧搂住柳思思,“思思,你说我这算不算歪打歪着的要嫁入豪门了?”

柳思思起初见楚小溪一副着魔的模样,正要骂她弄脏了沙发,听完她的话也高兴的跳了起来,和楚小溪拥抱着,“真的呀?看来你祖宗没抛弃你,青烟也熏过来了!哈哈!”

说完一本正经的朝楚小溪比划出一个手掌,“50万!阔太!等你当家了赏我50万,让我也感受下被青烟熏到滋味!”

楚小溪大手一挥,“没问题!”

当然,二人这只是在笑闹!

可没过多久,楚小溪就接到了杨兴的分手短信!“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分手吧!”

楚小溪呆呆的看着手机里这短短几个字,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谁前些时候追着她来着?这是中大奖了,就瞧不上她了是吧?

不过楚小溪原本也对那个杨兴无感,只是觉得没有讨厌,又见对方似乎挺喜欢自己,才看在院长阿姨面子上答应的!

因此楚小溪很快收拾好了心情,给杨兴回了条短信,“嗯!我之前就觉得咱们不合适,你能想明白了,最好不过!”

然后就将那串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柳思思知道这事情后,“大骂杨兴不是个东西!”楚小溪倒劝起了柳思思,好像被杨兴抛弃的人是柳思思一样!

柳思思咽下这口气,去找了院长,想着,怎么能介绍这种人给楚小溪呢!

院长阿姨知道这个事情后也挺自责,几番打听才知道,原来杨兴他们村来了笔扶贫资金,要用于发展养殖业,资金只扶持本村人搞养殖!项目负责人必须是本村养殖业的大学生。杨兴不是学这个的,他不懂,要想拿下这笔资金,只能是他娶个懂养殖的老婆!而楚小溪是学这个的,又是孤儿,容易说服些!因为一般人谁愿意嫁到那穷乡僻壤?人家父母也不会同意,不是么?他就想着拿下楚小溪就能拿下项目了!

院长阿姨把这个消息告诉楚小溪的时候连说对不起,怪她没弄清楚情况!

楚小溪也安慰了院长阿姨,“阿姨也是为我好,人家存心要骗咱们的,谁能防到这些呢?”

说了好一通,才挂电话!

柳思思在一旁狠狠的说道“小溪!别多想,我觉得那杨兴能中奖完全是占你的光!你旺夫!所以他刚追到你就中奖了!现在他忘恩负义,迟早出事!”

楚小溪笑道,“我是真没放在心上,你快别念叨了,还旺夫呢!说出去别把人笑死了!”

杨兴后来有没有出事,楚小溪不知道。至少楚小溪还没听说杨兴出事,她和柳思思倒是先出事了!(未完待续。)

098 今生(2更求订阅)

楚小溪那时候是真没有因为杨兴要分手而伤心,要不然怎么可能相亲完后,连名字都没放在心上?不过失落倒是多少有些!

一个突然中奖的杨兴都会立马抛弃原本以为能帮助到他的楚小溪,那么位高权重的权王怎么可能一直对一个不受宠的相府庶女好呢?

楚小溪觉得,权王现在之所以对林颜夕好,是因为他没有了潇陌怜,又有他母亲告诫的要敬重妻子的话。等又一天,再出现一个“潇陌怜”,那么权王便也会像前世里中了5000万的杨兴那样,弃她而去!

说白了,现在的权王,在楚小溪看来,和前世里没中奖的杨兴没多大区别!

杨兴的离去楚小溪没怎么伤心,是因为楚小溪还没有真正的将心交出去,楚小溪有过一次经验,所以她在找另一半的时候,希望别人是因为她而喜欢她,而不是因为眼下她是最合适的才选择她!

楚小溪陷入了前世的追忆,直到眼前有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晃过,她才回神!

“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胳膊已经包扎好了,快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郾城这边缺医少药的!”权王见楚小溪回神,一边将布塞塞回小瓷瓶,收起药粉,一边说。

楚小溪看了眼包扎得挺专业的右右胳膊,小心的将衣服拉过肩头,闷闷的说道“没想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

权王看了眼楚小溪,明显感觉到楚小溪情绪的变化,刚才还想作弄他,转眼怎么就这么失落了?不过楚小溪不说,他也没打算问,“那你先休息会,明天我们就回洛城!”

楚小溪点头,“嗯!你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不用特意送我回去,叫阿志送送我就行,左右这也没多远的路!”

权王伸手轻拍了下楚小溪的头顶,“我有分寸,你先休息会!”

感受到权王的宠溺。楚小溪的心被狠狠的感动了一下,带着鼻音“嗯”了声,就侧身趟了下去,将被子拉得高高的,只留眼鼻!

一趟下,就被被子里权王特有的皂角味混着淡淡的汗水味包裹住了!

楚小溪忽然感触很大!

尼玛,为什么她就不能碰上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呢?上辈子谈个恋爱,本来她都是凑合的,结果人家一中奖就甩了她!

这辈子都嫁人了,还嫁了个王爷,奈何人家心里还有人,还是个已经死去的人!她争都没法争!可这王爷对她好,也是因为听他娘的话,要对妻子好!

要是这王爷再遇上个喜欢的人,还能这么听他死去的老娘的教诲吗?

最最可恨的是,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让她楚小溪知道?

要是没有那些梦,她是不是就能够稀里糊涂的爱上权王了,这样,权王以后万一没碰到第二个让他心动的人,她是不是就可以一辈子享受这样被人呵护的感觉了?

想到这里,楚小溪又不禁鄙视自己了,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好!要是突然被甩,她又爱上了他,那她得多痛苦?

这么胡思乱想一通,楚小溪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楚小溪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权王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完全没有心防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大咧咧的在这个男人的床上躺得这么自如?竟还能当着人的面睡了过去!当然,她可以解释是,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楚小溪也没有发现,她在看到权王背后有箭射过来的时候,惜命如她的人,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挡了过去!当然,她也可以解释是因为权王救了她!

楚小溪更没有发现,权王抱她回来的路上,她一会儿哭,一会各种抱怨,俨然一个小娇妻在和丈夫诉苦的模样!当然,她也可以说成是当时吓蒙了!

权王在营帐里的矮桌前拿兵书看了会儿,就听到楚小溪均匀的呼吸声,侧头见楚小溪蒙着被子,他怕她压到受伤的胳膊,轻轻放下兵书,来到床边,竟然发现楚小溪满脸泪痕的睡着了!

楚小溪带着鼻音回的那句“嗯”他不是没听出来,只是觉得,她不说他便不问,现在看到楚小溪满脸泪痕的模样,权王的心猛的揪了下,她到底受什么委屈了?或者是受过什么委屈?

权王轻轻擦干楚小溪未干的泪水,轻抚了她红肿的带伤的右脸,重新将被子盖好,就走了出去!

权王对阿志吩咐了一声,阿志就匆匆离开了,过了好一会儿,阿志回来说“王爷,那个腾人什么都不肯说,说是要见你一面,就告诉你!”

阿志这边刚说完,阿远也过来了,他还带来了宋卓然的情报,“王爷,宋公子那边查到了那个腾人的身份了,他是腾国的十七王子,瓦内依斜,人称瓦内十七郎!

这次腾国本没有派他过来的,只是瓦内十七郎立功心切,自以为带着贴身侍卫潜入天耀,能在扇峰擒住王爷,好占了西北!没想到,刚进西北,还没到扇峰,就被宋公子的人给抓住了!”

权王冷笑一声,“原来是腾国的十七王子!”

腾王年岁已大,可他的儿子们可不少,十七王子的母妃很得腾王宠爱,连带着十七王子也很得宠,不过十七王子因为年岁小,处处被哥哥们打压,以至于到现在还没立任何军功!

腾王虽是宠爱这个儿子,但腾王一直觉得宠爱归宠爱,他不会因为宠爱这个儿子就会在朝堂上偏帮这个儿子,他觉得儿子们应该各凭本事各先神通来争夺王位,这样,下一任腾王才是最优秀的,才能发展壮大腾国!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没有立储君,就是因为他想看孩子们再斗几个回合!

但腾王老了,孩子们大了,谁还没有点小心思?腾国是靠军功吃饭的,十七王子觉得再不干点什么,等他的哪位哥哥当了腾王,那时候腾国哪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所以才铤而走险,干了这一出!

到底没有经验,还没见到权王,就被宋卓然给抓住了!

这也和十七王子在腾国,大家都是捧着他有关!

在腾国谁不知道滕王宠这个儿子,所以十七王子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赞美!

久而久之,十七王子便真的以为自己武功和兵法各方面都了得!

于是“英勇”的他,便带着人手潜入了西北!

权王知道来人是十七王子,更没把这人放在心上,对阿志说,“告诉他,本王没空见他,他爱说便说,不说,本王也有千百种办法让他说!(未完待续。)

099 得王爷伺候

权王知道来人是十七王子,更没把这人放在心上,对阿志说,“告诉他,本王没空见他,他爱说便说,不说本王也有千百种办法让他说!”

说完又想起什么,对阿志交代,“你先别动他,把本王的话带到就行了,等王妃醒来,先按照王妃的要求审他!”

阿志很意外,王妃在路上和王爷说的那些话他可是都听到了,难道王爷真要让王妃来给那腾人灌水?不过,却没有问出口,恭敬的领命照办!

楚小溪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这一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梦,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权王在小桌前看书,旁边还点了灯,灯光给权王度上了温暖的橘光,权王看书的画面很温馨。看着灯光,楚小溪又朝外看了眼,果然已经一片漆黑,这才知道原来已经天黑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怎么没有梦到潇陌怜的事情了?

正这么想着,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才知道原来自己这是饿醒了!

权王听到动静,转过头看了眼楚小溪,楚小溪正用手捂了下肚子,感觉到权王看过来,她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下“呵呵!有些饿了!”

权王轻扯了嘴角,算是微笑,对楚小溪说,“炉子上给你温着粥呢,起来吃点吧!”说着就放下了手里的书,朝营帐的角落走去。

楚小溪这才发现,营帐的角落里多了个炉子,上面有个瓦罐,正冒着袅袅白烟!

楚小溪点头答应着,“嗯”,掀开被子,取了床边权王给她准备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那边,权王已经端下了那个瓦罐,放在他刚才看书的那个小桌上,书已经被他收在了一旁!

权王一边将瓦罐的粥往一个小碗里倒,一边对楚小溪说,“郾城这边条件不好,只能给你熬些白米粥了,你凑合着吃点,等回了洛城就好了!”

说完,见楚小溪还有些呆呆的站在床边,又冲她招招手,“过来吃啊,这里吃饭和看书都只有这个桌子,可没有另外的饭桌!”

楚小溪哪里是介意什么书桌饭桌的,只是看着权王这样明明是含着金钥匙出生长大的男人,竟然会亲自给他的妻子准备粥,还这么体贴的都盛好了,她忽然有些嫉妒林颜夕了!

楚小溪觉得,林颜夕和她的命运应该差不多,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林颜夕比她强些,还有过几年娘,之后也还有个名义上的爹!但林颜夕竟然能有这么好的丈夫,可惜林颜夕竟然傻傻的被这个丈夫的凶名吓得自杀,倒是便宜了她楚小溪!

可楚小溪总觉得权王不是自己的!

她不想错交出自己的真心!

正有些出神,听了权王的叫唤,便咧嘴一笑,突然扯动脸上的伤,一时疼的呲牙咧嘴,忙用手轻抚受伤的右脸。

权王几步就走到她身边,拿下了楚小溪抚脸的手,“别用手碰伤口!”,查看一下,才放心的说,“没事,脸上的这个口子本来就不深,好好上药不会留疤!”

楚小溪是孤儿,她没有享受过别人对她如此贴心的呵护,这一刻,她竟然有一种想一直当林颜夕的冲动了,哪怕以后权王再碰到一个“潇陌怜”后,会如前世的杨兴中了5000万后就要抛弃她!

不过她到底还是楚小溪,这个冲动她很快就压了下去!

楚小溪转移了话题,说道:“这身新衣裳挺合身的,哪里买的?这附近还有集市可以买衣服吗?”

权王没有想到楚小溪会问这个,女子不都很在意自己容貌吗?他以为她会担心脸上的伤,才特意告诉她不会留疤呢!没想到她竟然问新衣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是新买的衣服?”

楚小溪一副这还用问吗的模样说“要是有这么合身的衣服,你怎么可能在下午我洗完澡的时候给我穿你的衣服,我要是没记错,你应该有点洁癖吧?”

“洁癖?”权王也跟着念到,想了下,这个词似乎还挺准确的,挑眉问到“你怎么知道本王有洁癖的?”

额!楚小溪一听权王说“本王”就紧张,他这是生气了?还是怀疑她有问题了?她倒是忘记了,林颜夕根本不知道权王有洁癖这事,她之楚小溪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那些潇陌怜的梦!

于是打着哈哈笑道,“这粥味道不错!是你熬的?”

没想到权王竟然从善如流的点头,回道“嗯!”

然后也没有追问她怎么知道他有洁癖的问题了!

其实权王已经仔细调查过林颜夕了,知道她不过就是个左相府不受宠的庶女,真没别的身份,也没有可疑人接近过,这才放心和她相处的!

权王会问她,是因为,他以为她细心,或者是有心的注意过他,这才随口一问的!他是真没想到会吓到楚小溪!

不过,楚小溪见权王没有追问,安静的喝完浓稠的白米粥,想到,左右现在她也是林颜夕的壳子,权王不可能知道林颜夕已经换了芯子了吧,就彻底放了心,喝完最后一口粥,楚小溪满意的夸奖道“想不到,堂堂皇子殿下,手艺这么好,你要是去开个粥铺,生意肯定好到爆!”

权王嘴角微微上扬,“你喜欢就好!”

说完就将瓦罐和碗勺收了起来,给了门口候着的亲兵,回身对楚小溪说“你刚睡醒,又刚吃了东西,现在也睡不着了吧?要是不介意这军营的官兵进进出出,我带你出去走走,也好消消食?”

楚小溪高兴的站了起来,“可以吗?不是军事重地,谢绝参观吗?”

“别人不行,王妃有什么不行的!”权王回复道,不过对楚小溪那一套套的说辞倒是觉得又新奇,又贴切!

她总能说出他从没听过的新鲜话,但却又觉得一听就能明白,比如现在的“军事重地,谢绝参观!”

楚小溪在听到权王说的“王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丝罪恶感,觉得自己白白占了他的王妃的位置!

于是说:“那我还是别瞎转了,没得因为我,坏了军营的规矩!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权王见楚小溪不想出去,也不强求,看了眼沙漏,说,“寅时一刻!”

楚小溪在心里掰着手指算了一番,才得出,现在大约是凌晨三点多了,于是说,“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觉?那你赶紧睡觉吧,可别耽误你明天的正事!我在这屋子里走两圈,再坐会儿,天就该亮了!”

“你不同我一起睡吗?”(未完待续。)

100 十七王子

“你不同我一起睡吗?”

楚小溪听了权王的话,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没睡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她占了他的床吗?

看着楚小溪一副噎到了的模样,权王有些皱眉,“怎么了?”

楚小溪微微侧脸斜着眼问道指了指那个并不宽敞的床问道:“你确定咱们一起睡在这里?”说完有些不可置信的加了句,“这样合适吗?你这被子都没多余的!”

权王听完就有些冷了脸,“你是我的王妃,我们一起睡有这么奇怪?”说完也嫁了一句,“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楚小溪看着权王冷了脸,忽然有些害怕,嘴里却还是弱弱的顶道:“那能一样吗?王府的床那么宽!也不是盖一个被子!”

楚小溪声音不大,可奈何权王耳力甚好,听得一字不差,权王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这还真是他自找的,当初她还没嫁过来的时候,是他跑去找她,叫她退婚的,也是那时候,她就提出了什么假成亲,以后她就假死遁走,让出权王妃的位置,让他迎娶自己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想到这个词,权王内心异常的苦闷,也就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权王不再理会楚小溪,径直对外面的亲兵吩咐准备洗漱用具,楚小溪听到外面有人恭敬的应答了声“是!”,不一会儿,阿志就领着一个楚小溪不认识的亲兵端了洗漱的水进了营帐。

那个面生的亲兵,放下热水就恭敬的退了出去,只留下阿志在营帐端水递毛巾的伺候权王。

权王什么话也不说,权王不说话,阿志也不说话,楚小溪就觉得有些压抑。

阿志刚接过权王擦完脸的毛巾,权王坐到了桌边的一个矮凳上自己卷了裤腿,正准备将脚放进阿志端过来的盛满热水的木桶里,楚小溪就忍不住开口找话题到:“阿志!你知道兰竹和邓妈妈她们还要多久到洛城吗?”

阿志抬头看了眼权王,见权王只是在楚小溪开口瞬间动作略停了一下,就没再有别的反应,阿志这才说道:“她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有些晕车,所以一路走走停停的,现在还真说不准,按照计算,她们要是一直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往这边过来,用不了半个月就能到了!”

楚小溪有些失望,“啊?还要半个月啊?我都到这边快半个月了,这么算来岂不是比我慢了一个月了?对了,现在王爷已经到这边了,那兰竹是不是也知道我已经在这里了?这样就不用给她下药了吧?可别把那丫头给药坏了!”

阿志笑着说道:“王妃放心,我过来的时候,她们就都已经知道您和王爷先来西北了,王妃和王爷的替身也没有再用了,至于之前给兰竹姑娘下的晕车药,早就停了,现在她们晕车不是因为被下药,是真的晕车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楚小溪想了下又问道:“对了明天咱们什么时候回洛城?”

“明天回洛城?”阿志说完疑惑的看了眼权王。

权王往后靠了靠,也不看楚小溪,直接对阿志说:“她还不知道那个腾人的身份,之前我确实说过明天回洛城的话!”

阿志一进门就感觉到权王和王妃的气氛有些怪,还以为是王爷惹恼了王妃,现在见权王说这话的时候都不看王妃,才恍然明白,原来是王妃惹恼了王爷。

不过看王爷这样子,仿佛是被王妃给气得说不出话了,也不知道这个王妃到底怎么办到的,能把王爷气成这样了,都不想理她了,偏偏王妃一问话,王爷还巴巴的来解释一番,看来只得他这贴身小厮兼护卫来帮王爷说清楚了。

于是阿志便开口说道:“王妃,抓获的那个腾人首领是腾国的十七王子,瓦内依斜。身份牵扯到腾国皇室,为了稳妥起见,可能不适宜将他挪到洛城那边去审问,还是关在这郾城审问完了再做打算,免得路上出了岔子!”

楚小溪惊呼,“啊?腾国的十七王子?那腾国的国王到底有多能生?都十七王子了?是不是还有二十七王子?”

阿志听完楚小溪的话满脑袋黑线,这王妃说的都是什么啊?怎么感觉这关注点和大家都不一样呢?不关心腾国怎么派了王子过来,而是对这个王子的排序这么有兴致,不过既然王爷想和王妃说话,那他就给牵个线吧!

阿志这么想着便说,“腾国究竟有多少了王子,小的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个王爷知道,王妃,您可以问王爷!”

说完不待楚小溪说什么,就赶紧叫来外面那个亲兵,和他一起收拾了东西退了出去。

楚小溪见进来了个不认识的亲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带着促狭的阿志出了营帐,楚小溪冲阿志的后背皱着鼻子“哼”了声。

没想到侧前方的权王却开口说了句,“二十七!”

猛一听到“二十七!”楚小溪愣了一下,然后才想到权王是在回答刚才她问的阿志,滕王有多少个儿子的问题!

楚小溪咋舌,“二十七个儿子?那女儿呢?加上女儿得多少个孩子啊?”

权王拿起手边的书卷,打开来开,也不看楚小溪,嘴里却回道:“滕王的女儿没有排名,腾国崇尚武力,腾国的公主都是嫁给了腾国的勇士,到底多少个公主估计滕王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大了就嫁了,后面又生了小的!”

楚小溪听得目瞪口呆,“滕王每天都是忙着造人去了吧?他到底是皇上还是种马呀?”

说着就起身,也不管权王怎么想的,一把夺了权王手里的书卷,“不是说要睡觉了吗?深更半夜的,看什么书,小心把眼睛看瞎了!”

说完自己看眼那本书,见是兵书,楚小溪也没什么兴致,就随手扔在那个小桌上了。

权王听到楚小溪说的滕王每天忙着造人,是种马的话,原本想说她几句的,姑娘家家的说话怎的这么口无遮拦,可没想到他还没说她,她倒是教训起他来了!“你又不睡觉,这屋子这么亮着灯,我怎么睡得着?”

楚小溪听了权王的话,想也没想,就吹灭了烛火,然后对权王说道,“现在可以了,你快去睡觉吧!”

(未完待续。)

101 请求(3更庆六一)

突然没了烛火的光亮,权王明显一愣,下一步就快速朝楚小溪走了过去。

楚小溪只觉得有人朝自己这边过来了,没来得及惊呼,就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然后自己被打横抱起。

楚小溪知道营帐外面有权王的亲兵值守,也不知道阿志在不在外面,楚小溪知道是权王抱起了自己,她不敢叫出声,实在是不好意思,怕外面的人乱想!所以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于是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权王救将楚小溪放到了床上。

楚小溪有些生气,她气权王为什么这么不尊重她,竟然将她扔到床上,她都说了这床太小,孤男寡女的不方便睡到一起,她又有些害怕,害怕权王要是真的将她怎么样了,她也没办法啊,她是他的王妃,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婚内强1~奸这一说法。

所以楚小溪又惊又怒的对权王低声呵道:“你干什么?”

已经适应了黑暗,权王清楚的看到了楚小溪又惊又怒的模样,于是放柔了语调,“睡觉!有个人那么直愣愣的坐在我床前,我也没法入睡!”

楚小溪不禁怒道:“那有个人直愣愣的躺你旁边你就能睡着了?什么毛病!惯得你!”

说完就想要起身往外走去。

权王却一把将她推回了床上,“我不知道有个人直愣愣的躺我旁边我能不能睡觉,不过这营地里,只怕只有金池将军和李达将军以及阿远阿志认识你,现在我估摸着他们应该也都睡觉了,你一个生面孔到营地里乱晃,本王可不敢保证你能活着晃回来!”

一听这话,楚小溪立马停止了动作,于是权王乘着楚小溪愣神,翻身躺到了外侧,为了让楚小溪放心的躺下,权王不得不说道:“放心,本王对你没什么兴趣!不会碰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权王这话,楚小溪明明应该安心的,可却来了脾气,什么叫对她没兴趣?听着怎么就这么来气呢?

这么想着没好气的躺了下来,一把抢过被子,“我不习惯与人盖一个被子!”说完就自己一个人卷了被子,也不管权王了。

权王见楚小溪躺了下来,也不与她计较被子的事情,不过这个床与王府的床比较起来,确实小了太多,权王觉得自己只要微微侧身就能碰到楚小溪,尽管楚小溪以及几乎是靠着内侧的边缘睡了。

权王现在才发现,好像身边这么直愣愣的躺着个人,他也睡不着。

他知道楚小溪也没有睡觉,呀不知道她再想什么,于是先开了口:“听说你在图纸方面很有造诣?你是怎么学的?”

楚小溪也觉得两人这么躺着有些尴尬,可她心里正别扭,不想主动找权王说话,既然权王开口了,她也乐意与他聊聊天什么的,毕竟她要实施假死遁走方案,还得这位大boss的批准呢!

于是楚小溪胡扯道:“小时候在府里无意间得到一本册子,那时候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照着那册子描绘着玩,画得多了,自然就会了点!”

说道这里,她想起了宋卓然说的启明国的吕思思,于是翻了个身,将脸侧了过来,问权王:“我挺喜欢那些画,不过却一直没有人教我,好像大家都不学那些,我还以为这世上没人会这种画法了,没想到宋公子见了我的画说他在启明国遇到的吕思思,吕姑娘,比我画的不知道好看多少倍,我就想去见见那位吕姑娘!”

说到这里,楚小溪带着讨好的口吻问道:“王爷!我听宋卓然说,要去启明国,似乎挺麻烦的,但他又不肯告诉我,怎么个麻烦法,您可以告诉我吗?或者您要去启明国吗?可以带上我吗?”

权王听到楚小溪一口一个“您”的称呼着他,忽的就又记起她在皇上面前说的“你在我心上”的话,虽然知道那时候她是随口胡扯的,但权王现在再听到“您”心情不由得有点雀跃,侧头就见楚小溪双眼带着讨好,亮晶晶的看着他,权王很享受这种感觉,说到:“确实麻烦!你要以楚小溪的身份去启明国根本就不可能,你连路引都没有!要去启明国,你必须要有路引,还得有启明国的人给你当保人,你才可以在那边暂住!”

“那您要去启明国吗?可以带我吗?”楚小溪迫不及待的问到。

权王也翻过了身子,直接面对楚小溪,说:“我刚被封了权王,分配到西北来的时候,就收到了启明国的邀请了!”

“哦?是为了两国友好对吗?”

“嗯!是的!”

“那能不能带我去啊?”楚小溪忍不住问到。

权王难得见楚小溪对假死遁走之外的事情这么执着,于是问到:“你这么想学那画画?”

权王不知道,此刻楚小溪的内心多么着急,听权王东拉西扯的,楚小溪真想给他一拳,不过现在要去启明国确定下吕思思到底是不是她的好友柳思思,她只得忍下,“恩!我会的不多,难得有一样拿得出手的,当然想要更出色些!”

“学那么出色干嘛?打算以后离开王府,拿这个当营生?”权王说完这话,并没有要楚小溪回答的意思,就紧接着说道:“启明国邀请我带着王妃一起过去,还邀请了另外几个小国的王子王妃们!你说我要不要带一个打算假死遁走的王妃呢?”

听到权王这话,楚小溪忽然感觉到有些泄气,整个人也焉了下来,没了刚才的那股子劲头,有些没精打采的说道:“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我去退婚来着!”

权王听了这话,却来了精神,“本王现在不想退婚了,觉得你挺适合做本王的王妃的,那你是否可以留下,一直做本王的王妃?”

权王说这话的时候很郑重,楚小溪倒是被这份郑重给惊愣了,怎么听着感觉像是在求婚呢?想起当初四皇子的话,楚小溪便说,“王爷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未完待续。)

102 互相帮忙

“这与看上看不上有什么关系,你很适合做本王的王妃!”

听了这话,楚小溪觉得很不是滋味,前世,杨兴找她的时候不也是觉得她很适合他么?结果呢?中了5000万后,她就不再适合了。

楚小溪有些失落,“王爷现在觉得我适合,那是因为王爷现在没有心爱的人,等王爷有了心上人后,就会觉得我碍眼了!”

感受到楚小溪的疏离,权王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却没有因为楚小溪的突然疏离,而像以前那样黑了脸色,而是商量的说道:“要是以后我也没有心上人呢?”

楚小溪却苦笑一番,“难道我应该为了你说的那种万一,而赌上我的青春吗?”

其实权王明明可以不用和楚小溪说那么多的,她已经是他的王妃了,他只要酷酷的告诉她,“本王不同意你假死遁走!”一句话就可以留下楚小溪。

可权王却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只是留住了她的人,连权王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不仅想留住她的人,更想留住她的心。

权王也说不上自己怎么就对楚小溪有了兴趣,或者说动了心,是因为她调皮的话语?还是在皇宫里窝心的举动?亦或是她毫不犹豫的为她挡箭?

于是权王商量着说道:“你不是想去启明国吗?我可以带你去!但你也得帮帮我!”

一听说可以去启明国,楚小溪又有了兴致,“怎么帮?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我现在刚到西北,西北的局势也还没稳定下来,我需要一个王妃替我周旋,并稳定我的后院,我觉得你很合适,你可愿意?”

原来他果然也是有目的的,并不是喜欢她楚小溪这个人的,就如当年的杨兴那样,只是需要一个懂养殖的孤女,嫁过去那样。

但权王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楚小溪心里还轻松了些,只是她现在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楚小溪听完,想了下,问道:“怎么样才算你在西北站稳脚跟了呢?十年?二十年?抑或是更长?”

权王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居然没有上当,于是便说道:“五年!五年后,我要是还没站稳,我也放你自由,到时候你想走我会帮你安排!端着当然!你要是不想走,你可以继续当王妃的!”

楚小溪一听这话,算了下挺合适的,五年后,这个林颜夕的身体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于是痛快的答应了,“好!”

事情定了下来,权王心里也松快了些,不用担心她什么时候突然不见了。

楚小溪却突然又提出了意义,“对了!我和你一起过五年,难免知道你很多秘密,到时候要是要离开,你不会因为怕我泄密,救杀了我灭口吧?”

权王吃惊的看着楚小溪,“在你看来,我是那样的人?”

楚小溪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我现在看着,你确实不是那样的人,但人言可畏啊!你的名声好像真不是太好!呵呵!”说完还一副欠揍的模样冲权王笑着。

权王伸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子。

楚小溪捂着额头惊呼,“啊!痛!”说完就伸手想要还回来,嘴里还不忘说道:“你果然心狠手辣!”

权王哪里会让她得逞,轻易的就避过了,楚小溪却在推搡间不小心扯到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凉气,竟然忘记有伤了,呲牙咧嘴一番,还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

权王赶紧起身点亮了烛火,端着烛火过来关切的问楚小溪,“可是将伤口扯裂了?”

楚小溪吸着凉气,左手捂着受伤的右胳膊,看着袖子上浸出了点点血迹,说道:“应该是吧?”

权王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看看!”

楚小溪便小心的脱了外套,直接将右胳膊露了出来,前世也不是没穿过背心吊带,刚才又和权王把话都说开了,楚小溪便没了扭捏。

权王看到楚小溪雪白的胳膊,外加整个右肩头都露了出来,内心微荡,不过他很快收拾了心情,小心的帮楚小溪把绷带解开,重新给她上了药,又裹上新的绷带,便对她说道:“伤口有些撕裂了!小心着点,这头几天伤口还没愈合要特别小心!”

楚小溪却说道,“管他愈合不愈合,你能不能先给我块免死金牌,将来你要是想杀我灭口,好歹让我有个免死金牌挡一挡!”

权王苦笑不得,“你都想什么呢?伤口都撕开了,还担心自己被我灭口?”

“你就答应我嘛!好歹我也有安全感些!要不然我在王府里呆着都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触及了你的什么秘密!”

“好了!快别闹了,等你伤好了,你画个图纸,按照你的图纸打造个,改天给你一块!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审理那个腾国的十七王子么?想想,你想怎么报复他吧!”

楚小溪高兴的惊呼:“真的呀?”说完又想到什么,“免死金牌的图样还带我自己设计的?你没有吗?”

权王失笑,“我哪里来的什么免死金牌?”

楚小溪想到权王也是刚分到西北当藩王的,再怎么独立,也只不过是藩王,又不是皇帝,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没有现成的免死金牌。

这么一想便点头道:“那好吧!回头我画个图纸,你看过了,咱们就去打两块!”

权王听了楚小溪的话,“打两块”,知道这丫头怕是嫌一块不够用,想趁机多拿一块,也不揭穿她,点头答应了。

楚小溪又问,“你真的让我去报复他?你就不怕你还没来得及审问重要事情,我已经不小心将他弄死了?”

“我能有什么重要事情审问他的!你的事更重要些!不过明天怕是不能回洛城了,你在这多呆两天可好?”

楚小溪知道十七王子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权王说她的事情是大事,完全是给她个机会出口恶气,她也不会真的就将这事情当小事了,因此很顺从的点头答应了,“好的!不过能不能派人给我那新宅子里的一个姐姐和几个孩子报个平安,免得他们惦记我!”

权王说:“已经叫人告诉宋卓然了,他应该已经帮你带了平安了,这个就不用操心了!”

“想不到,你做事情还周到的嘛!”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楚小溪倒是先睡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那药粉里加了安神药的缘故吧。

权王看着身边熟睡的楚小溪,小心的替她将被子盖好,自己也安心的睡了过去。

(未完待续。)

103 可雅可粗的权王妃

楚小溪醒来的时候,权王已经起身了。

楚小溪一夜无梦,睁开睡眼,望着陌生的屋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侧头看到权王坐在矮桌前看书,才想起是在权王的营帐里!

想起昨夜权王和自己说今天要审那个腾国的十七王子,楚小溪怕耽误事,不敢赖床,赶紧起床。

权王听到响动,侧头看了眼楚小溪,说道:“睡醒了?”

楚小溪点头,“恩!没耽误你审那十七王子吧?”

权王说:“说了,今日是你审,耽误我什么事!”

楚小溪便笑着点头,“谢谢!”

权王抿了下唇,算是微笑,又冲屋外吩咐人送洗漱用具进来。

等待的时候,权王又开始看书,楚小溪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便站起身来,走到权王身后,想看看那书上到底讲了什么,怎么权王一有时间就看书。

权王见楚小溪在他身后,哪里还看得进书,无奈的放下书,“你看得懂吗?”

楚小溪果断摇头,“看不懂!”

“那你看什么呢?”

“看看你到底在看什么呀!”

“那现在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了吗?”

楚小溪点点头,“知道了啊!你在看兵书啊!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兵书,怎么总是有看不完的兵书呢?不就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吗?”

权王却有些疑惑,“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我怎么美听说过这样的兵书?你是在左相府里看到的?”

楚小溪心头一跳,槽糕,又差点穿帮了,忘记这个时空和自己那个时空不是一样的了,都没打听过这个时空的历史,不过现在听权王的语气就知道,这个时空根本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一说。

其实楚小溪也不懂兵法,但现在权王问起了,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付了,“没有,左相府的书,哪里是我能看到的,我是和兰竹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有一次在茶馆听一个老人和人说起的,我也不懂,对兵法也不感兴趣,只知道他说了什么美人计、空城计、离间计什么的,还挺他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仅此而已!我听他讲得头头是道,旁边几个听的人也不住的夸口,就以为这世上的兵书就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了!”

权王听了却思索了起来,嘴里还念着:“美人计、离间计我能听明白,那空城计是怎么个使法?那个老者可有说起?”

正说这话,阿志和一个亲兵送了水进来了,亲兵送完水就恭敬的出去了,阿志也看出刚才王爷和王妃好像正在说什么事情,因为他们进来才停止的,于是递了毛巾给楚小溪,他也退出去了!

楚小溪结果阿志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洗漱,一边和权王说起了她知道的那个“空城计”的故事。

权王听得频频点头,直称赞“妙!妙计呀!”

楚小溪一边讲故事,却一边在想着,得给自己弄个牙刷什么的,之前在王府的时候,还有枝条凑合的刷刷牙什么的,到了这军营,只有漱口水了,根本就没有工具了。

权王听完精妙的空城计故事,连带着对楚小溪也另眼相看了!

想不到,她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两人简单的用了早餐,就往关押十七王子瓦内依斜的营帐走去。

这个小营帐离权王的营帐很近,金池将军和李达将军的营帐也都在附近,这里都是权王的心腹精兵把守,楚小溪来了权王这里之后,金池和李达还特意又严加调整了一番。

权王领着楚小溪到达那个关押滕十七王子的营帐的时候,金池和李达将军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今天楚小溪穿着一套和权王的亲兵相差无几的男装。

看守滕十七的兵丁,见权王过来,纷纷单膝跪地行礼。

金池和李达也一样,“末将参见王爷!”见权王身边的楚小溪一身亲兵打扮的模样,金池和李达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权王却朝他们抬手说道:“不必多礼!”

说完就带着楚小溪率先进了营帐。

一进去,楚小溪就闻到一股难闻的骚味,熏得她用未受伤的左手猛在鼻子前扇呼。

滕十七,瓦内依斜被五花大绑在账内的一根粗柱子上,认出了权王身边的楚小溪,他很是意外,“邹晟睿!你有种啊!竟然还把这小娘们带来见我?是让她与我重温旧情吗?”

权王还没来得及开口,楚小溪就恼了,“重温你娘的狗屁!”说完嫌恶的看了眼瓦内依斜脚边那一摊子黄水,说道:“大老爷们一个,竟然尿裤子!你娘不替你害臊吗?”

楚小溪一说完,那瓦内依斜听完楚小溪的话,脸色一片胀红,当他真的是小便失禁吗?还不是邹晟睿捆了他,还一整天都没见他,无论他如何叫嚣,那些守卫都一概不理,他不尿出来,难道让尿给憋死吗?

瓦内依斜叫嚣了大半天,没人理会,也没人来堵住他的嘴巴,仿佛就是故意让他叫喊得嗓子又干又哑的!连口水都没人送,更别提什么饭菜了。

所以他叫喊得累了也就不叫了!不过现在被一个女人当面指出他尿裤子,确实太扫面子了,想他滕十七,在腾国多么英明神武的王子,今天竟被个天耀的女子当面嫌弃他尿裤子,这要是传了出去,叫他以后如何见人?

阿志听了楚小溪的话,差点笑出了声,王妃果然犀利,一句话就叫那滕人闭了嘴。虽然那话不太雅!不过在这军营里,谁还文绉绉的拽诗词歌赋吗?王府到底不一般,这么快就适应了军营的生活。

这么想着还与有荣焉的看向权王。

见权王皱着眉头,却又紧抿着微翘薄唇,这到底是不满还是在笑?

殊不知权王此刻也很无奈,这还是刚才那个和他讲兵法的女子吗?转眼就骂起粗话了!他的王妃真是可雅可粗呀!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会去说她。

金池和李达则是着实一惊,王妃不是相府的千金么?怎么开口就是“你娘的!“,而且听那口气似乎说得听顺溜的,相府的庶女也不至于这么说话吧?不过见权王没说什么,二人就觉得看来这事权王也知道了,权王都惯着王妃这样了,他们有什么好点评的!

楚小溪骂完瓦内依斜,又转脸问权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随意处罚他了?”(未完待续。)

104 报复

楚小溪骂完瓦内依斜,又转脸问权王,“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随意处置他了?”

权王点头,“当然!”

于是楚小溪便对阿志说道,“麻烦你帮我准备一桶水过来,再叫两个强壮有力气的士兵过来!嗯!最好是洗脚水!没有洗脚水的话,可以找人洗完脚,再端过来!”

阿志见权王已经答应楚小溪,腾人任她处置,现在楚小溪有吩咐,他自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想到昨日王爷抱着王妃回来的路上,王妃说的要用水灌那腾人,而现在又叫他去取洗脚水,阿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要叫两个强壮有力的士兵,是来按着那腾人的头的吧?阿志觉得这种事情,他也能做,那腾人劫走了王妃,害得王妃受伤,王爷也没好到哪里去,阿远也因为报信不及时,被权王处罚了,阿远觉得他也憋了口气,这会儿能亲自动手出气,阿志怎么能错过?

因此阿志很快就带人抬了一大桶洗脚水回来了,“王妃,东西准备齐全了,现在怎么弄?”

看着阿志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权王和楚小溪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权王倒也没说什么,径直坐到了一旁为他准备的椅子上,还请李达和金池两位将军落座。

楚小溪则小呵呵的问阿志,“你能按住他吗?”

这是看他个子没有那滕十七高大就瞧不上他吗?阿志觉得这王妃未免太小看他了,他好歹是王爷的小厮兼近卫呢!于是拍着胸脯保证,“王妃放心,小的虽没有王爷厉害,但拿下这小便失禁的腾人肯定没有问题!”

楚小溪听了阿志这话,又瞥见瓦内依斜一脸胀红的怒瞪着阿志的模样,朝阿志竖起了大拇指,“就凭你这话,我信你!”

说着潇洒的一挥手,“上!”

阿志便乐颠颠的和一个士兵解开了将瓦内依斜捆绑在柱子上的绳子。

此时瓦内依斜依旧还是五花大绑,不过是没被固定在柱子上而已,刚才楚小溪和阿志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看着眼前这桶有些浑浊的水,瓦内依斜隐约猜到了楚小溪想干什么,拼命的挣扎着,他才不要被按在低贱的天耀士兵的洗脚水里。

可一整天滴水未进的滕十七,又被五花大绑着,哪里是阿志他们的对手,阿志很轻松的就将他拉到了洗脚水旁边,一把揪住后脑勺的头发,就将他的脸按进了洗脚水里。

楚小溪就在一旁看着,眼见着瓦内依斜在水里冒泡泡越来越少了,她便抬手,“可以了!”

阿志立刻揪着瓦内依斜后脑勺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

看着瓦内依斜被洗脚水呛得“咳咳”的咳着,鼻子里都在往外冒水,楚小溪没有心软,嘴里还骂道:“怎么样?这水的滋味不错吧?”

说完,没等瓦内依斜咳嗽完,又对阿志挥手,“按下去!”

阿志利落的将瓦内依斜又按了下去。

如此也弄了五六回。

权王见李达和金池两人在这里呆得有些无聊,便对他们说,“两位将军若是有事,就先去忙着吧,这边有本王在就行!“

金池见权王似乎挺惯着王妃的,就这么由着她胡闹,这个人怎么说也是滕国的王子!

不过想到王爷和王妃昨日经历的那些,他也没说什么,和李达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恐怕轮不到他们来审这个滕十七王子了,驻军在郾城,他们两个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置,于是也不矫情,拱手道:“末将告退!”

楚小溪正忙着报她的灌水之仇,没顾得上权王那边,李达和金池的离开,她未曾发现。

直到看到瓦内依斜,如她当初那般上气不接下气,这才作罢,“好了!今天就这样吧!”

然后斜着眼睛盯着瓦内依斜,说道:“这是还你当初让人灌我的水,怎么样,滋味不错吧?顺便也警告下你,要是再干辱骂本姑娘,我就一把毒药让你变哑巴!”

后面那句威胁当然也是在报复瓦内依斜威胁她“要是再敢逃跑,就剁了你的脚!”的话。

楚小溪把这些话都和权王学过,所以权王听到楚小溪威胁瓦内依斜的话的时候,抿了抿嘴,暗笑这丫头报复心不是一般的强啊!

不过瓦内依斜听完楚小溪的话,并没有像楚小溪当初那样呗吓得瑟瑟发抖,他只是一天没吃没喝,又被呛得缺氧,这会儿有些有气无力,他撇了眼楚小溪,显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却虚弱的对权王说道,“邹晟睿,真想不到,你们邹家的男人还真是专门疼爱野女人!你那权王妃还在西北的路上,你就把这娘们专宠成这样了?”

权王平静的看了眼瓦内依斜,未发一眼,楚小溪惊讶道:“野女人?你竟敢说姑奶奶是野女人?你们全家都是野女人!”

说完挺直后背端庄的朝着权王走去,然后拉起权王,挽住权王的胳膊,亲昵的靠在权王的肩头,对瓦内依斜说道:“正式介绍一下,姑奶奶就是你口中还在来西北的路上的权王妃!”

说完还一脸无辜的冲瓦内依斜眨了眨眼睛。

这下轮到瓦内依斜目瞪口呆了,权王妃?这么说来,他原本是劫了权王妃的?权王妃啊!他竟然没好好把握机会,要是不那么冲动,将她劫到腾国,那……

瓦内依斜痛心疾首!

可楚小溪却似乎很高兴的看到瓦内依斜的这副模样,他放开了权王,对权王说道:“王爷,念在他还知道将我捞出水里给身干净衣服的份上,能不能也还他一身干净衣裳,免得人家说我们不知道感恩!”

权王嘴角微翘的对楚小溪说:“都依你!”

阿志看着权王浅浅的微笑差点激动得落泪,多少年没有看到王爷这样笑过了?

楚小溪又说:“王爷,给他赏口饭吃吧!让他吃完,你们再审他吧?我就不在这里了。”

权王点头,“恩!一会儿让阿志陪你四处走走!”

楚小溪惊喜道:“真的呀?那太好了!”

权王点头。

于是楚小溪高兴的带着阿志出了营帐,“郾城的集市离这里多远?我们可以去集市逛逛么?”

阿志因为看到权王对楚小溪微笑,觉得权王能笑,都是因为有王妃了,所以对楚小溪倒是格外的尊重,“王妃,现在时候也不算早了,您还有伤在身,不如咱们下去再去吧?”

说完似乎是怕楚小溪不高兴,又补充道:“这郾城的集市没什么可逛的,我倒是知道个好玩的,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兴趣?”

(未完待续。)

105 竹鼬

楚小溪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好玩的?这营地还能有好玩的?”

阿志嬷嬷后脑勺,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觉得挺好玩的,就是不知道王妃是不是也会觉得好玩,您要是害怕的话,那肯定就不会觉得好玩了!”

被阿志这么一说,楚小溪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只要不会吃了我,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走!带我去瞧瞧!”

阿志点头,指着驻地旁边的一个小山丘说道,“就在那里!”

两人便朝着那个小山丘走去了。

只留权王还在营帐门口目送二人离去。

其实权王也很像陪楚小溪去转转,不过他现在却不能走开,毕竟这里还关了个腾国的王子呢,在还没审理清楚,他怎么可以贸然离开。

不多一会儿,李达和金池两人就先后赶到了关押瓦内依斜的营帐了。

两位将军一到,权王便大步迈进了营帐。

金池和李达见瓦内依斜已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疑惑的对视一眼,王妃刚才不是整得挺高兴么?他们还担心王妃没个分寸,闹过头了,没想到王妃这么快就离开了,原来真的只是报灌水之仇呀!

这么想着,两人就觉得王妃还是很有分寸的,之前还真怕王妃没个分寸,王爷又惯着王妃,真害怕以后王爷也失了分寸!

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了!

三人进去后就开始了审讯工作!

而另一边的楚小溪和阿志也来到了那个小山丘!

说是小山丘,还不如说是个小土坡。

阿志走近一处灌木林,伸手拨开灌木丛,用根小木棍在下面扒拉了一会儿,就指着灌木丛下的的一处,略显得意的对楚小溪说道:“王妃,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楚小溪走近,顺着阿志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灌木丛下一块石板,石板下面似乎有个小洞穴。

楚小溪低下身子,弯腰朝洞内看去,只见几团肉呼呼毛茸茸的东西在里面挤来挤去!

吓得楚小溪一哆嗦,惊叫道:“天哪!那是什么?老鼠?”

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志:“你说的好玩的东西不会就是老鼠吧?天哪!你这孩子没毛病吧?”

孩子?他可是比王妃年纪大些好吧?王妃怎么说他是孩子?阿志在心里嘀咕,王妃这孩子没毛病吧?

当然这话他可不会真的说出来,阿志笑着对楚小溪说道:“不是老鼠,!王妃你好好看看!”

楚小溪将信将疑的又看了眼,因为小洞内光线不太好,黑漆漆的,楚小溪不确定的问道:“是竹鼠?”

“竹鼠?”阿志说道,“我们都叫这个竹鼬!”

说完阿志就来了兴致,“这东西可很难得啊,主要是这家伙太狡猾,白天躲在洞里,还要用土把洞口给堵住,平常很难抓到,我也是昨日路过这里,碰巧发现这里有这么一窝的!王妃可听说过“天上的斑鸠,地下的竹鼬”一说?说的就是这东西的美味呀!”

楚小溪听阿志说了一大堆,开始还以为他是将竹鼠当小宠物,现在才发现,原来人家说的是美食啊!

“你现在带我过来,就是带我来将这些家伙一窝端了?然后晚上大吃一顿?”楚小溪不禁问道。

阿志急忙否定,“哎哟!王妃!瞧您说的,这还这么小呢!要吃也得过些时候呀!现在可不能带走,这玩意每人会养,这么小,回去没几天就死了,等它们大些了,再过来抓!”

“大些了再来,你不怕它们搬家了都跑掉了,你岂不是白守了?”楚小溪问完,突然发现了问题的重点,“你刚才说什么?这玩意没人会养?那喜欢吃的人多不多?”

“王妃!您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了!”阿志有些无奈。

楚小溪急切的说道:“先回答后面的问题!”

阿志想了想,“到底有没有人会养,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是没听说有人专门养这个的!喜欢吃的人多不多,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想吃这个的人很多!因为都知道这个东西滋养筋骨,固本生津,滋阴壮阳,消肿毒!但是很难抓到,而且竹鼬好像也并不多见,特别是在西北这一带!”

阿志说的那些竹鼠的好处,楚小溪当然知道,别忘记了,她的专业就是畜牧呀!

楚小溪接口道:“没错!而且它的血、胆、油、牙均可入药,

血对治疗哮喘有奇特的功效;

胆可明目、提神健脑;

牙齿磨水能治蚊虫叮咬,消肿止痛;

油能解毒排脓、生肌止痛,外治水火烫伤、无名肿痛,并能拔取异物!”

楚小溪一口气噼里啪啦的说完,阿志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道:“王妃!您这都知道?这竹鼬真有您说得这么好?”

楚小溪肯定的回答,“当然了!再告诉你件事情,你可千万别吓傻了,你家王妃不但知道这些,还会养竹鼬!”

说完,无视阿志夸张的惊讶,继续说道,“快将这里收拾好,咱们先回去将笼子做好,过几天就把这窝小家伙带走!”

阿志却说:“王妃!这竹鼬的牙齿很厉害的,竹笼子哪里关的住它们!只怕那笼子还不够它们吃的!”

楚小溪不客气的敲了下阿志的脑门,“谁告诉用竹笼子来接它们的?这附近可有铁匠?去打个铁笼子!回去就就把图纸给你,你拿着我的图纸去找铁匠就行!”

阿志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铁笼子呢?往常小笼子都是龙笼子,关老虎的才是大铁笼,是以,看到竹鼬,我自然就想成是龙笼子了!呵呵!”

阿志将洞口堆上稀松的土,就和楚小溪欢快的往回走去,一路上还不断的问她从哪里学来的养竹鼬!

楚小溪当然又是说的书上!

虽然阿志觉得不太可能,可却是也只有这个答案啊,要不然王妃能从哪里学的呢?

而楚小溪却是满满的欢喜!终于可以发挥专业特长了!

既然竹鼠,也就是阿志现在说的竹鼬,在这个时代这么火,而又没有人会养,野生的也不多,那么她要是能发展规模养殖,是不是就要发大财了?

楚小溪越想越高兴,一会见了权王得和他商量下圈块合适的地方,让她建个竹鼠养殖场!

(未完待续。)

106 术业有专攻

这么想着,很快就走到了权王的营帐外。权王账外的守卫都知道楚小溪的身份,自然没有人去阻拦。

阿志将楚小溪送至账外,没得王爷的准去,他也没有跟进去。

楚小溪就那么兴冲冲的掀了门帘冲了进去,“王爷!和你商量个~~~”

“事”字还没出口,楚小溪就呆愣在原地。

权王也没想到楚小溪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刚从滕十七那个臭哄哄的营帐里出来,还打算擦洗完身子就去找楚小溪呢!

营地条件有限,倒也不至于连权王也泡不了澡,只是权王也不想费劲,所以就交流一桶水,脱~光了身子站在账内擦洗。

是以,楚小溪现在看到了权王光溜溜的整个后面的身子。

权王起初也被突然闯入的楚小溪吓了一跳,不过见楚小溪目瞪口呆,却又不知道的回避的样子,他忽然还救不那么慌乱了,随手将搭在一旁的裤子套上,嘴边一边故作镇定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去玩什么好玩的了?”

楚小溪却是快步走到了权王身后,看着他肩膀一片红肿青紫,有些心疼,“你的肩膀是昨天救我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弄伤的吗?你伤成这样,昨天怎么不说一声?”

说着伸手轻轻碰了下,“疼不疼?”

楚小溪不知道,她此刻眼里已隐隐有了泪意,权王转过身子,握住了楚小溪的手,说道:“不疼了!我从小习武,这样的伤,真的不算什么,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权王这么一说,楚小溪竟自责得哭了出来,“都怪我,是我不相信你,要是我相信你,往你那边跳,你就不用把自己摔成这样了!你这样救我,可我却在担心你接不住我,我会被你的马给踩死!呜呜!”

权王轻轻搂了下楚小溪,拍拍她的后脑勺,说道:“好了!别哭了,都说了没事!对了,还没告诉我你们去看什么好玩的了呢?”

楚小溪听权王这么说,这才抬起头,这一抬头,楚小溪立马闹了个大红脸,权王此刻半~裸~着上身,而她竟然靠在权王的怀里!

肌肤之亲啊!

楚小溪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了几句。

权王感觉怀中一空,又见楚小溪支吾着说不出话,于是穿好了衣服,又问道:“你刚才说要和我商量什么?”

楚小溪点头!“嗯!确实有事和你商量,还是大事!”

想到自己可以办一个养殖基地,楚小溪刚才的那些情绪立马被抛到脑后。

于是和权王说起了她想要建一个养殖基地的打算,末了问到:“所以向您申请,能不能批块地给我?”

您!她又说的您!权王说:“什么能不能的,你是王妃,你想要做什么只管去做好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楚小溪雀跃,“太好了!谢谢你!”说完给了权王一个大大的熊抱,“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楚小溪高兴的乱蹦的模样,权王的烦闷一扫而空,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两人简单的吃过午饭,楚小溪就伏在小桌前,开始绘制铁笼子的图纸了,权王则坐在一旁,又开始研读他的兵书了!

楚小溪画的依旧是那种立体的图样,不过权王这里没有那种极细的毛笔,楚小溪用起来很不顺手,画出来的线条也有些显得粗细不均。

画完后,楚小溪轻轻吹干墨迹,看着有些粗细不均的线条,不禁又想起柳思思了,要是她在,肯定能画出均匀的线条!

不过楚小溪也不会因为这个感伤太久,毕竟术业有专攻嘛!她的图纸画的不好,但至少还能画出来啊!柳思思可一点都不懂得养殖呢!

权王见楚小溪盯着图纸,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微笑,不禁也瞥了一眼她的图纸,看她到底都画了什么出来。

这一看,倒确实有些吃惊,权王已经听说过楚小溪的图纸是连莫记都心动了的,有听了楚小溪说过这个事情,她似乎是挺喜欢画图的。

权王之前也确实相信,楚小溪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画图,她还说自己只会做这个,不过今天见她欢快的跑了回来,说要建什么养殖场,养竹鼬的时候,那神情,似乎比她说起画图的时候更雀跃呢!

连竹鼬都会养,还说自己除了画图什么都不会,权王觉得楚小溪实在是太谦虚了。

这会儿看到楚小溪的图纸,权王也啧啧称奇,“不错呀!你要打这么个笼子干什么用啊?关那腾十七吗?”

楚小溪“噗嗤!”笑出了声,“什么呀!这么小的笼子怎么关那么大块头的家伙!你没看我这旁边都标明了尺寸了吗?我要打几个这样的铁笼子,把那窝竹鼬捉回来,不是说了我要办竹鼬养殖场么?我现在就需要多去找些竹鼬做种鼬,然后繁殖扩大!”

权王听了楚小溪的话,接过她手里的图纸,才发现她旁边确实标注了些奇怪的符号,图纸的右下角又将那些符号做了说明,都是尺寸大小!“你这图果然不错,一看就能看明白!”

楚小溪却叹了口气,“什么不错呀!我连线条的粗细都画不好呢!你要是见了启明过那个吕思思的图纸,就知道我这图纸有多烂了!”

权王却说:“瞧你说的!那宋卓然定是夸大了,她看上的姑娘,他自然要吹嘘,你又没见过那吕思思的图纸,怎么就妄自菲薄了呢!“

楚小溪想说,我怎么没见过她的图纸,我都是陪她学的这绘图呢!人家可是个中高手,能是她这样半吊子技术的人比的么?不过嘴里还是老实的说道:“你说的也是!宋卓然那人确实爱胡乱吹嘘!之前还说他经商呢?我到了他的铺子才知道,那铺子有多烂!哈哈!”

说完,扬起手里的图纸说:”王爷你先忙着!我去找阿志,去找铁匠打笼子去了!“

权王点头,楚小溪便欢快的跑了出去。

楚小溪一出去,权王的神情就又凝重了起来,他想起了发生在腾十七王子身上那怪异的事情。

(未完待续。)

107 变色刺青

楚小溪一出去,权王的神情就又凝重了起来,他想起了发生在腾十七身上的怪异的事情。

审讯的时候,权王没有开口,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李达和金池将军先让人揍了瓦内依斜一顿,瓦内依斜一天没吃东西,又被楚小溪灌水得缺氧,一时间就有些受不住,也许是羞愤,瓦内依斜竟然发起热来。

脸色也是一片潮~红,却依然朝权王说道:“呸!邹晟睿!你个孬种!你以为你占了西北就乐不起吗?哼!告诉你!天耀国早晚是我腾国的!等天耀国落入我腾国手里,不知道你这小小西北该如何自处?哈哈~”

瓦内依斜的话权王并有没放在心上。腾王早前还放言要一统天下呢!现在滕王半截身子都进土里了,也没见着天下成了腾人的天下!

可金池却听不得瓦内依斜这么说话,他站起身子,一把夺过行刑士兵手里的鞭子,就狠狠地往瓦内依斜身上抽了过去!

几鞭子下去,瓦内依斜身上立马皮开肉绽!

衣服如破布条子一般,稀稀拉拉的挂在身上。

瓦内依斜也在下一刻没出息的晕死了过去,金池从一旁的水桶里舀起一瓢冷水,正要泼向瓦内依斜,却突然在瓦内依斜跟前顿住了身形。

头也不回的盯着瓦内依斜露在外面的肩头说道:“王爷!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直接将瓦内依斜肩头的衣服撕扯了下来,让他的肩头完全暴露了出来。

权王和李达对视一眼,心道,金池都这么意外,会是什么情况。

权王随即站了起来,和李达一起大步走了过去,往金池说的地方看去。

只见瓦内依斜的肩头上,一条浅浅的青黑色的藤蔓状花纹正隐隐的显现了出来,而且颜色正逐渐变得浓郁,并往瓦内依斜的后背延伸而去!

看着瓦内依斜背后诡异的变化,金池和李达赶紧退后一步,并护在了权王的身前。

金池指着瓦内依斜背后的变化,惊愕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这就是腾人说的法力吗?”

李达却摇头,说道:“什么法力不法力的,那都是腾人故弄玄虚,想以此来吓唬世人的,要是他们真有通天法力,这次怎么会被咱们打得节节溃败?”

“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的后背会突然出现花纹?难道是中毒了?可也未曾听说过这世上有这样的能突然让人后背开花的毒药啊!”金池惊疑未定的说道。

权王却在此刻开口道:“去请秋老先生过来看看!”

秋老先生,秋永言,痴迷于研究各种药理的研究,当初蒙冤,差点被人打死在街头,是权王的母妃救下了他,见他在药理方面有些造诣,便收留了他!

而秋永言,当初也因为研制新药,花光了所有积蓄,见权王的母妃心地不错,又救了她,便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力。

说是效力,其实当初的孝贤皇后并不怎么用到秋永言,倒是给秋永言提供了安心研制药理的条件!

之后孝贤皇后去世,秋永言便追随了她的儿子,权王,一直为权王效力。

所以,金池听了权王的话,这才不多说什么!因为权王既然要叫秋老先生过来,那意思似乎就也是赞同了李达的意思,觉得瓦内依斜这种状况是因为药力所致!

很快秋老先生就拎着个药箱过来了,秋老先生正要朝权王行礼,权王赶紧伸手扶住了他,说道:“秋老先生,快看看,这瓦内依斜身后是个什么情况!”

秋永言,听了权王的话,也不客气,立刻就放下~药箱,朝瓦内依斜走了过去。

此刻,瓦内依斜似乎有些开始高烧了,脸色潮~红,紧闭着双眼,眉头也紧紧的皱做一团,似乎很难受。

他的双手被反剪着绑在柱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破布条子,浑身都是血淋淋的鞭痕,伤痕累累的肩头也暴露在外,虽然有些血痕累累,但依旧能看到一条青黑色的如藤蔓般的刺青延至背后。

金池对秋永言说道,“秋先生,他背后这个刺青是突然出现的,原本是没有的,我们亲眼看到这个刺青颜色逐渐变深,直到您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这么诡异的事情,也是药力所致吗?”

秋永言看到瓦内依斜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原来是叫他来看这诡异的刺青的,毕竟他来的时候,这个花纹已经出现了,有个刺青,其实不稀奇。秋永言还以为是这人嘴硬,被金池打晕了也不肯说出重要的事情,所以权王叫他过来是帮忙撬开他的嘴的!

这种事情秋永言不是第一次干,他手里就有一种药,哪怕你嘴巴再硬,灌了他的药,什么话你都藏不住!

现在听到金池的话,秋永言也很惊异,原来这刺青是突然出现的?

这么想着,他便仔细的观察起那刺青来,还忍不住伸手自己的探查了一番。

然后秋永言像是想到什么了一眼,眼里隐隐透露出惊喜的模样,从他的药箱里拿出一条帕子,沾了冷水,不断的往瓦内依斜背后的刺青上敷着,很快又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随着秋永言的冷敷,被冷敷到的刺青的地方,颜色居然开始慢慢变浅!

权王和李达、金池都很意外,只有秋永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宝贝一样,一脸的惊喜。

金池忍不住指着瓦内依斜背后问道:“秋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永言似乎有些激动,他搓了搓手,说道:“老朽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有一种神奇的药剂,将它调和好,绘制在光滑的皮子上,在贴在人的身上,外用一种草药熏蒸,内服那个绘制在皮子上的药剂,然后人的身体就能有刺青。而且这种刺青平常是不会显示出来的,只有在发热到一定温度才会显现出来。

只是这样就还罢了,若是身上有这种刺青的人每年服用一次那个内服的药剂,那么他的孩子就会也带有这种遇热显色的刺青。

据说这种法子,以前都是用于一些大家族里,以防血脉混淆!

老朽一直以为这是上古传说,因为老朽不知试过多少次,总是不得要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腾人身上见识到了!

如此看来,那腾王,必定是有服用那种药剂,所以他的孩子们身上应该都有这种刺青!”

(未完待续。)

108 图案

秋永言说完又补充道,“当然,这前提是,这滕十七王子事滕王亲生儿子!

不过我料想,这种神奇的秘方,估计也只有滕国的皇室才拥有吧!”

权王听完,皱眉说到:“这么说来,那腾国皇室应该是在瓦内家取得皇权之后,就开始用那种神奇的药了?而且这配方是传给皇位继承者的,这样一来,就算是有刺青的皇子,没有秘方,生了皇孙后,也没有那刺青。要是每个瓦内家的后人都懂得这秘方,那这可能就不会成为秘方了吧?”

秋永言点头道:“老朽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怕是如今这世上,晓得秘方的只有滕王一人!”

说完秋永言有些痴狂的双眼发光,说到:“要是能得到那秘方,我有七成把握也能调配出那药剂,甚至最开始那外用的熏蒸药剂也能配出来。”

权王点头,他对那种药没什么兴趣!不过看到秋永言对那药的狂热,权王倒也不忍说出这话,于是便说:“有机会,秋老先生可以试试这滕十七是否知道!”

金池却很纳闷的问道:“这药有这么神奇?我觉得不过就是哪个药师闲的没事干,调出这药好玩罢了,又不能治病救命又不能下毒害人!要那药有什么用?何必浪费心思?”

秋永言听了金池的话就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就是那药师闲得无聊了?金将军可能不知道,腾国以前并没有严格的夫妻制度,一个部落的女人都是那个部落的男人共享的,首领也没有特定的女人作为妻子,要是没有这种药,男人们怎么确定哪些孩子是自己的后代?”

金池听得目瞪口呆,“天哪!这么乱?那是不是腾国以前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图案?”

秋老先生点点头。

权王对秋永言说了句,“秋老先生,那就麻烦您老想想法子让瓦内依斜退烧,日后再审他,看看是否还能得到什么腾国秘密!”

秋老先生欢喜的答应了,权王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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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王想到这些,又看到桌上楚小溪磨好的墨汁,还有未用完的纸张。

便提起毛笔将自己看到的那个瓦内依斜背后的刺青图样画了出来。

画完图样,权王看了片刻,便起身走出了营帐,虽然营地有金池和李达管理,他也不能总不露面,也得去校场看看将士们的练兵情况!

于是权王翻身上马,朝校场去了。

楚小溪和阿志到了集市,找了铁匠,将图纸给了铁匠,定了取的时间,就回来了!

郾城的集市果然没什么好逛的,根本没几个铺子,都是附近的农民带了些瓜果蔬菜在集市上与别人交换下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楚小溪没有逛街的兴致。

回了营地就直奔权王的营帐,她也没地方可去啊!

兴冲冲的想和权王说是她今天到郾城集市的感受,掀开营帐的帘子,竟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在桌前看书!

心里忽就有些空落落的!

楚小溪也不知道可以往哪里转悠,于是就在营帐里走了一圈,这才发现,这个营帐真是够简谱了,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楚小溪走到门口的那个小炉子边,炉子上温了热水。楚小溪拎起热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往桌前走去。

漫无目的的坐到桌前,竟然瞥见桌上有幅图!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楚小溪不禁放下茶杯,认真看了起来。

突然有什么从楚小溪的脑中一闪而过!

这个图案不就是她梦里,潇陌怜在皇宫里看到的那个残忍男背后的纹身吗?

对!就是那个在后花园用石头打爆了野猫的眼球,后来又因为背后那个逐渐消失的花纹被与他鬼混的小宫女看到了,就残忍的杀死了那个宫女的男人!

只是楚小溪当时没有看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耳后有米粒大小的一颗小红痣!

想到这里,楚小溪又想起了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回头想看看左相大人是哪位的时候,却意外了看见了大皇子耳后的小红痣!

大皇子!真的是她看到的那个残忍的男子吗?

楚小溪对大皇子没什么特别的记忆,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刚成亲的时候,另一次就是要离开京城来西北的时候。

记忆中的大皇子好像不太爱掺和事情,五皇子的柳侧妃挑事,和楚小溪僵持的时候,还是大皇子出来和了稀泥!

可是仔细想想,大皇子的声音还真和梦里那个残忍的男人挺相似呢!

以前楚小溪没有多想,觉得,毕竟那些都是梦!

可是现在,随着她梦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楚小溪可不这么想了,因为太多的事情似乎都是潇陌怜亲身经历的事情。

只是来了西北,楚小溪的心思都到了西北的事物上来了,倒是把之前的梦给忘记了。

要不是现在看到这个图案,她还真想不起来了。

楚小溪又看了下权王桌上的这个图纸,似乎不全。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图案的?

不管怎么样,楚小溪觉得,或者这个事情对权王来说很重要。

于是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将她在梦里看到的那个逐渐消失的图样全部画了出来,希望对权王能有帮助!

好歹他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呢!还要和平共处5年,以后说不定还有仰仗他呢!

楚小溪仔细的画完图,正在检查可有遗漏的时候,就有权王的亲兵端来了饭菜。

“权王呢?”楚小溪忍不住问道。

年轻的士兵低头恭敬的答到:“王爷去校场练兵了!”

楚小溪点头,说了声“哦!”又朝那个亲兵微笑的说了声:“谢谢!”

亲兵愣了下,然后见楚小溪没别的吩咐了,便退了出去。

楚小溪想着权王既然去校场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也到了饭点了,那就等会儿他吧,左右自己也不饿!

这么想着,楚小溪便拿起权王看了一半的书,想看会儿书。

可是,这书真是生涩拗口呀,楚小溪没看明白到底说了些什么,倒是把自己看倒下了。

权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楚小溪就那么趴在桌上睡觉了。

(未完待续。)

109 探讨

权王放轻了脚步,朝楚小溪走去!

见她睡得香甜,不忍打扰,轻轻拿掉她手里的书,放回桌上,正打算去拿条薄被给楚小溪盖上,却瞥见了楚小溪画的那个藤蔓图样!

很明显楚小溪的图是一副完整的图样,而权王之前绘制的只是他看到瓦内依斜肩头的那部分,瓦内依斜因为是绑在柱子上,所以后背那部分权王没有看到,因此也就没有画出来。

可是,这个图样,他都是今天才知道,身为左相府的庶女的林颜夕怎么能知道?

难道说左相早就知道了些腾国的这个刺青的事情?林颜夕在左相府不小心也知道了些?

想到这里,权王心头一跳!

楚小溪也正好在此刻醒了过来,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瞧见了权王正疑惑的看着她,想到了刚才画的那副图,看样子权王是看见了,于是开口到,“你回来了,我正有事同你说!”

而权王也正好在此刻开口,几乎是与楚小溪同时开口,“颜夕!你怎么知道这个图案的?”

颜夕?突然听到权王叫她颜夕,楚小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想到,自己现在可不就是林颜夕么?虽然她曾和宋卓然说过她叫楚小溪,可权王貌似只是当做是她随口编了个名字而已,想想,其实到现在为止,权王可从未叫过她“楚小溪”,当然也没叫过她“林颜夕”!成亲前,似乎叫过她“林小姐”,还是“林大小姐”,她有些记不太清楚了。

于是也不计较,说到,“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图案的事情!你怎么突然想到画这个了?我是看到你这半幅图,想到我之前无意间看到的一个人后背的刺青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

权王见楚小溪似乎并没有遮拦和惊慌就说出这话,便想到,看来楚小溪并不知道这图案和腾国皇室的关系。

权王不想瞒着楚小溪,可也没打算把事情清清楚楚的告诉楚小溪,于是便将今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今天审问瓦内依斜的时候,金池将军用鞭子抽破了他的衣裳,发现了他背后出现了这样一个刺青!”

楚小溪注意到了权王的措词,是说的“出现”而不是“有”,于是吃惊的问道,“是在你们眼前慢慢出现的?原本是没有的吗?瓦内依斜?滕十七王子?”

权王点头。

楚小溪却很不可思议的呼了口气,说到,:“你看到的是滕十七王子背后出现了这个刺青,我和你刚好相反,我看到的是一个人的背后的这个刺青慢慢消失了!以我肉眼所见的速度消失了!”

权王肃了脸色,“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是谁?”

楚小溪耸耸肩膀,有些无奈,“我要是说,我根本没看到他的脸,你信不信?”

权王毫不犹豫的点头,“信!我当然信,你没有理由隐瞒我呀!”

说着指了指桌上那副图,“你要是想隐瞒我,大可不必画这副图出来给我看了!”

楚小溪觉得权王很识相,心里也暖暖的,于是想着说:“算你有眼力,不过……”

话没说完,楚小溪的肚子却很不识相的“咕咕”叫了几声。

楚小溪尴尬的用手抚上了肚子,冲权王笑了下。

还没等她开口,权王就说道:“你还没吃?”

楚小溪呵呵笑道:“我回来的时候,你不在,我也不太饿,就想着等你回来和你一起吃的,然后就看到了这桌上的图,也就想起了我曾经看到过的刺青,所以就画了下来,画完了你还没回来,我没事情可做,就看了你的书,不过你的书可真是生涩,我没看懂它,它倒把我弄睡觉了!”

权王内心有一丝异样,自从他的母妃去世后,就再没有人等他吃饭过了,而他今天确实没想到楚小溪会等他回来吃饭,还以为她会和阿志在集市上吃东西去了,他可是记得,他的这位王妃,还没嫁给他的时候,就会丫鬟从左相府溜出去买吃的的,之后,一出门就想吃那个地方的特色,在京城那样,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北来的时候,一有机会,她也会要吃当地的特色的。

所以权王便和金池他们一起吃了晚饭才回来的,他不想因为他自己一个人,就弄得满屋子的饭菜味,却没想到楚小溪没有吃饭,还在等着他。

于是权王打开一旁的食盒,还好,饭菜还有些热气,他将饭菜端了出来,“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以后要是到了吃饭的时辰,我还没回来,就别等我了,自己先吃!”

楚小溪接过碗筷,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对了,你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权王抿了抿嘴,点头道:“好!”没有说他已经吃过了。

两人一起用完晚饭,就又开始继续先前那个关于刺青的话题。

楚小溪斟酌着开了口,问道:”王爷!您对大皇兄了解多少?“

权王挑了挑眉头,问到:“怎么突然这么说,难道你看到的那个有刺青的人和大皇兄有关系?”因为权王知道,有那种刺青的人,都是腾国皇室的直系亲属,要么是滕王的子女,要么是滕王的兄弟姐妹,至于滕王的叔伯姑姑们,现在存世的怕是不多了,就算还活着,应该也老得不可能出现在天耀国的京城,而让林颜夕不小心发现吧?

这么想来,权王根本就没有将那个有刺青的人和大皇子联想到一起!

楚小溪却不知道这么多,她以为有那种刺青,估计是加入了什么邪教组织。或者是大皇子偷偷培植了自己的邪教组织势力,以备将来的皇位之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可楚小溪不确定,权王与大皇子的感情到底如何,要是相当要好的话,她怕大皇子以为她在挑拨他们兄弟感情,转念又想到,权王现在都有封地了,他还有什么值得她挑拨的?再说人家还有个同胞弟弟五皇子呢,于是楚小溪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爷,皇宫里能被人称呼一声殿下的人,左耳后还有颗小红痣的人,不知道有几个?”

(未完待续。)

110 姓名

左耳后有小红痣的殿下?

权王细想了下,便说道:“这个我倒还真没有注意过,不过我知道四弟和五弟耳后没有什么红痣!既然你这么说,我会想办法派人去查一查的!”

权王想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到:“你可以告诉我,你你怎么看到那个人背后的刺身逐渐消失的吗?”

楚小溪呲嘴,吸了口气,这个怎么说呢?说是在梦里看到的,还是说是潇陌怜看到的?

肯定不能把潇陌怜扯进来,要不然她还得编造更多的谎言。

这么一想,楚小溪便缓缓开了口,说到:“你应该知道,我上吊过的事情吧?”

说到这里楚小溪有些心虚,呵呵傻笑一下,又接着说:“我醒来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可脑子里有隐约有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往事,我就记得,好像是在皇宫里,有假山,有池塘,然后就看到旁边的灌木林里,有一对男女,嗯!就是那种事情!“

说道这里有些说不出口,的意思,权王沉默的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楚小溪又说道,然后那男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响动,我怕被看见,就躲了起来,没看见他的正脸,

然后就听到灌木从中的一个宫女,惊恐的叫了声“殿下!”似乎是要求饶,我估计,那小宫女也是看到了他背后变化的刺身了,那宫女求救的话还未出口,那人就一刀杀死了她!

等我觉得安全了的时候,我偷偷看去,只看到他的背影,也就是那会儿,看到他背后正逐渐消失的刺身!”。

权王点头,“哦!那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楚小溪想了想,当时潇陌怜好像是快要生产了吗?可她也不好这么直接说出来啊,仔细想到兰竹说的话,好像潇陌怜是难产去世的,好像是说她去世有两年多了吧?于是楚小溪说道:“大概是两三年前吧,具体什么时候,我就不清楚了。”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我甚至连我那老爹左相大人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权王问道:“难道你醒过来之后,左相都没看望过你吗?出嫁前都没见过面!”

楚小溪摇了摇头,“是啊!一直没见过,所以那天离京的时候,我上马车前,想回头看清楚城门口那几位大人的模样,回头问问兰竹,第几位是左相大人,免得日后父女见面我都不认识,那多不好看!就是那会儿,看到大皇子刚好侧头与旁边的人笑着说什么话,所以看到了大皇子左耳后面的那颗红痣!

然后就想起了那个梦,现在我是真说不清楚,我那梦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不过我醒来之后经常做梦,很多梦和现实都是能对上的!只是当时梦到那个刺身的事情,是我刚醒来没多久,我以为就只是个噩梦,就没当一回事。

直到那日我们离京,我看到大皇子耳后的那颗红痣,才想起那个梦!

而今天又看到你的图纸,所以,我想着,那应该不是噩梦,而是我以前真的看到过的事情!”

权王说:“所以那日在马车上,你才一直问我大皇兄的事情?”

楚小溪点头,“对啊!”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权王见楚小溪开始打哈欠了,就说,“好了!这个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会查清楚的,早点睡觉吧!”

楚小溪也觉得今天好像特别的困,一边洗漱一边说道:“恩!有什么话,还能在床上继续讨论。”

“你的伤还没好,过来,我给你上药!”权王对懒洋洋的扑倒在床上的楚小溪说到。

楚小溪听完,就说:“都差不多了,不用了吧?好麻烦的!”

权王半哄半命令,“不行!不好好上药,小心以后留疤就不好了!”

楚小溪却咕哝道:“留疤就留疤!你不也是留疤了么?也没见有什么不好的!”心里想着,不过就是个小伤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目前她也没有想要嫁人的打算!再说了,现在她已经嫁人了啊!

权王失笑,“那能一样吗?我是男子!容貌对男子来说不重要!”

楚小溪听完就坐了起来,认真的问到:“要是我脸上留疤了,你还会要我继续当你的王妃吗?”

权王以为楚小溪是为了不当他的王妃,才故意让脸上留疤,这么想着,权王就有些黑了脸色,“你就这么讨厌当权王妃吗?宁愿脸上留疤,都不愿意当王妃?”

楚小溪好久没见权王黑脸了,最近权王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对她体贴呵护,她都忘记了眼前这人可是皇子皇孙呀!还是个爱黑脸的皇子皇孙。

不过好在这次楚小溪知道权王为什么黑脸,似乎是误会她宁愿脸上留疤都愿意当王妃,于是楚小溪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王爷!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这是小伤,不用总上药,还有就是我今天真的困了,想睡觉了!”

权王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我叫邹晟睿!以后别总王爷王爷的叫我!”

楚小溪不明白权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出于礼貌,楚小溪也对权王说:“你以后叫我小溪就行!”

权王点头,问道:“林颜夕!小夕?”说话间已经拉过楚小溪,开始小心的替她上药。

楚小溪笑着纠正,”不是林颜夕的小夕,是溪流的溪,楚小溪!”

权王点头,以为自己明白,说:“是你生母私下里给你取的名字?你现在自己随她的姓了?”妾室是不可能有机会给孩子取名字的,更不可能让孩子随她姓!

但权王查过林颜夕,知道她生母姓楚,原本是个戏院的舞娘,好像是哪个戏园子在外地买回来的。

楚氏不可能让林颜夕随她姓,估计就是以前给她取了小名叫小溪,而林颜夕在府里的,那左相大人根本就不管她死活,上吊过,他都不看一眼,出嫁了都不见一面!

估计是林颜夕对那左相大人死心了,现在就自己直接随母姓了,也算是对她生母的一个念想吧?

林颜夕的生母姓楚?这个楚小溪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权王这么说,想必不会错吧?他应该对他的妻子林颜夕了解过!

权王这么说了,倒是省去了楚小溪重新编织谎言了,楚小溪点头道:“嗯!”

说话间,权王已经帮楚小溪上完了药。

楚小溪想起权王背后的青紫,便问到:“王爷,你应该有跌打损伤药酒吧?我给你揉揉吧?”

权王当然有药酒,他受了伤阿志就给了他药酒,他给楚小溪

(未完待续。)

111 不敬?

楚小溪想起权王背后的青紫,便问到:“王爷,你应该有跌打损伤药酒吧?我也给你揉揉吧?”

权王点头,拿来跌打药酒递给楚小溪!

揉药酒这种事情,楚小溪可没少干,以前可是经常和柳思思一起与别人打架的,皮肉伤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两人就互相揉药酒。

所以楚小溪一出手,权王就觉得这手法和力度,可不像是第一次干这事的,于是说道:“我看你会做的事情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只会画图呀!”

权王突然这么说,楚小溪还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懵懂的说道:“啊?”

权王便说道:“我发现你,除了画图,还会很多东西呢!比如吵架骂人,比如养竹鼬,比如揉药酒!你以前经常受伤吗?”

说道后面,权王心里隐隐有些心疼,他知道庶出的孩子都过得不好,以前他厌恶那些给人当妾的女人,所以对于庶出的孩子们遭受的苦难,他会觉得那都是他们生~母当妾的报应。

可是现在看到这些苦难在楚小溪身上,他却没有觉得什么报应,而是心疼。

楚小溪微微一愣,她可不是经常受伤,可权王明显是误会了,权王想着的应该是林颜夕以前受的苦吧?

楚小溪笑了下,不予解释。

在权王看来,这就是楚小溪默认了。

看着楚小溪收起了药酒,权王认真的对楚小溪说道,“以后我定不会让你受伤!”

楚小溪笑嘻嘻的爬上床,说道:“王爷!这算是在跟我告白吗?”

“告白?”

楚小溪侧躺在床内侧,一手支着脑袋,说到:“就是表达爱意啊!”

权王见楚小溪一副调笑的模样说着这话,权王竟有了丝害羞的意思,咬了下嘴唇,认真的说道:“算是吧!”

楚小溪却是有些不相信,“别骗我了,我这人内心特别柔软,很容易相信你这样的人的告白的!”

权王便问,“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楚小溪想也不想的说:“人长得好看,还有权有势有能力!”

权王抿嘴笑了下,“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别人都是说我,孤僻、暴戾、狠辣,现在又是个破相的残疾!”

楚小溪看到权王眼里有忧伤闪过,竟有一丝不忍,而她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说:“别人还说我懦弱、无能、草包呢!”

权王知道楚小溪在安慰自己,说道:“谢谢!”

困意袭来,楚小溪不知道权王后来又说了什么,就进入了梦乡。

权王犹自说了几句话,见楚小溪睡了过去,便微笑着摇摇头,帮她把被子捏好,就悄悄起身,去寻金池和李达商议要事了。

权王深夜到访,李达和金池便知道怕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了,两人都是一脸的凝重。

权王将楚小溪说的事情与二人说了一遍,末了问道:“你们觉得王妃说的那个人真的有可能是大皇子吗?”

金池惊讶,“不是说那是腾人皇室之人才有的吗?大皇子怎么会有那样的刺身?”

李达却是沉吟了一会,问道:“王爷,王妃画的那个刺身图,您带过来了吗?”

权王点头,将那幅图从胸口的内衬里拿了出来,在桌前铺开。

李达和金池认真了看了一遍,都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瓦内依斜背后的图案,权王都没看全,他们两人是在权王离开后,回去看了秋老先生,看他需要什么帮忙,当时秋老先生,正在给瓦内依斜擦拭后背,所以,他们正好看到了刺身的全图。

金池却忽然念叨了一句,“会不会是王妃看到过瓦内依斜后背的这个刺身,才能画出来的?”

金池觉得这图案,他们都是刚看到的,王妃怎么可能看到过,还说是大皇子背后?大皇子可是皇上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腾人的刺身,王妃或许是受了腾人的蒙蔽吧?

可是金池这话一出口,就见权王变了脸色,一记眼风便扫向金池,金池顿时觉得四周压力倍增,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了。

权王收起图纸,说道:“你们派人去查一下大皇子!”说完又瞪了眼金池,“金将军要是再对王妃不敬,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金池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才问到:“李将军!我说了什么对王妃不敬的话吗?”

李达看了眼金池摇摇头,拍拍他的肩头,“金将军,不是我说你,心直口快也不是你这么个快法!”

金池以为权王发古怪脾气,还以为李达会站在他这边,没想到李达也这么说,难道他真说了什么对王妃不敬的话?可他想了下,没有啊!

于是苦着脸问李达,“李将军!你句告诉我吧,这么憋着,我非要被逼死,我真没有对王妃不敬啊!”

李达知道金池的性子,要是这事情,他不弄清楚,还真会憋出内伤,提点下他也不错,免得以后犯一样的错误。

李达叹了口气,说道:“金将军啊,不是我说你,要看到那后背的刺身,你忘记需要什么条件了么?首先得人露出后背吧?瓦内依斜这次露出那刺身,是因为他发烧,而王妃说的,她无意间看到的那个纹身是在什么条件下?”

是在那人刚行完鱼~水之欢的时候!金池恍然,也为自己刚才说的“王妃看到过瓦内依斜的刺身”的话,感觉有些诛心。

是啊!秋老先生都说了,这个刺身是要受热才会显现,而瓦内依斜劫到楚小溪的时间明显不长,那时候他可没有发热的症状,那要是说那时候王妃看到过瓦内依斜的后背,岂不是也只能是瓦内依斜行~房之时?

李达见金池已经明白了错在哪里,就不再说这个事情了,拍了拍金池的肩膀,“想办法让京城那边查一下那红痣的的问题吧!”

金池听了,哪里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嗯!我一定将此事办妥!”

权王回营帐的时候,楚小溪正侧抱着被子,一侧的身子都在被子外面。

权王替楚小溪盖好被子,就在外侧躺了下来。

(未完待续。)

112 臭气熏天的练兵场

第二日,楚小溪醒来的时候,权王早已不在身旁,楚小溪准备起身,却突然感觉身下湿腻腻的。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楚小溪一把掀开被子,发现床~上果然有一滩鲜红!

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迎来了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大姨妈。

算了算,楚小溪来这里也快两个月了,按理说,应该经历过一次大姨妈了呀,不过也许是这个身体的经~期混乱吧?

那时候,楚小溪对这个世界也是一团糟,又是成亲,又是来西北,然后又被绑架。

看着床~上的鲜红,楚小溪觉得肚子竟然还撕裂般的疼痛。

可也不能这么躺床~上吧?

楚小溪想乘权王回来前,把这些都收拾好!

可没想到一起身,权王就掀帘进了营帐,楚小溪赶紧缩回了被子!

这要是被他看到了对丢人啊!

权王意外的略挑眉头,“怎么了?”

楚小溪支吾道:“没什么?你怎么回来了?今天没有军务吗?”

权王这个时候回来就是估摸着楚小溪应该快起身了,想到她昨夜等自己吃饭到那么晚,所以特意回来陪她用膳,但嘴上却说道:“今日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回来取点东西,顺便陪你吃个早饭!”

“哦!那你赶紧取完东西就去忙吧,我还不想吃东西!”

听楚小溪这么说,权王便走近道床前,伸手摸了了摸楚小溪的额头,“怎么不想吃东西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小溪一把拉开权王抚在她额前的手,说道:“我没事!你快去忙吧!正事要紧!抓了个敌国的王子,你们现在肯定有很多事宜要商定!”

权王却说,:“还说没事,我摸着怎么觉得有些发烫呢?”

发烫?那是害羞的好么?只要您老出去了这发烫自然就痊愈了!

楚小溪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嗯!可能是昨晚睡得晚了些,现在有些累,还不想起来,左右我也没什么事情,我想再睡会儿!”

权王有些担心楚小溪,可军务上又还有事情要商量,见楚小溪精神好像还不错,怕自己离开后,楚小溪一个人不好好吃饭,想着先让她吃些东西再睡,于是就掀了被子,抱起楚小溪,“那你先陪我吃些东西再睡!”

权王的这一突然举动,引来楚小溪的一声惊呼!

权王不明所以,楚小溪就已经无地自容的紧搂着权王,将脸埋到权王的胸口了。

这时候权王也发现了床~上的那一滩鲜红。

权王原本也很尴尬,可见楚小溪如鸵鸟般,将脸藏在了他的胸前,突然就闷笑了几声。

楚小溪靠着权王的胸口,这几声闷笑震得她脸越发的烧了起来。

权王忽就将她放回了床~上,吩咐人送了热水,对楚小溪说:“你自己收拾下吧!我先去忙了!午间也不用等我,自己好好吃点东西,别躺在床~上不动弹,今天天气甚好,我让阿志陪你四处走走,这两天我安排好了这边,我们就回洛城!”

楚小溪没有回答,不过权王知道她听到了,叮嘱她,“箱笼里还有两套换洗的衣物!”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楚小溪却清楚的听到权王又闷笑了几声。

可她现在也无可奈何!

感觉到又一股热流涌了出来,楚小溪不敢在床~上多呆,只得怕其实收拾一番,又找来换洗的干净衣物换上。

却发现,没有姨妈巾啊?

楚小溪不知道古人应该怎么过,可她现在得用啊,这里又找不到别的东西,于是楚小溪将床单裁成小块,当姨妈巾用了。

相信权王不会在乎一个床单吧?

楚小溪收拾完后,在营帐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这么闷着,只会让她痛经更专心。

为了分散下注意力,楚小溪便找了阿志,想在营区里转转,“阿志!王爷平常在这里都忙些什么呀?”

阿志有意在楚小溪这里为他们王爷树立个好形象,想到姑娘们不都是喜欢骁勇善战、文武双全的男子么?便告诉楚小溪,“王爷可忙了,每天都要练兵,还要同将军们商讨战术!现在来了西北,还要熟悉西北的政务!

王妃可能还不知道,王爷以前是一心想让五皇子坐上那个位置的,但皇上的意思其实是更看重咱们王亚的,所以,经常明里暗里的提示王爷,要他多接触政务,可他都没有学习政务,

但现在来了西北,皇上把西北的军政大权都交给王爷,王爷便不得不抽时间学习政务了。

听阿远说,王妃没来的时候,王爷白天要带兵打退腾人,夜里还要抽时间看书,知道王妃有难,王爷更是担心得不眠不休呢!”

权王这些日子对楚小溪的好,楚小溪也不是没看到,说她一点都不心动,她自己都不相信。

而人的习惯其实是很可怕的,楚小溪最近就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好像她穿越以来,每晚都会各种的梦境,可是只要权王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有那些奇怪的梦境。

是因为权王让她很安心吗?

“现在王爷在哪里?”

阿志说:“这个时辰,应该在校场练兵了!王妃要去看看吗?”

楚小溪问道:“我们可以去看吗?”

阿志点头,说:“王妃想去当然可以!王爷说过,这西北没有王妃不可以的!”

楚小溪心中一暖,心田里瞬间开遍鲜花,“那我们去看看吧!”

阿志领着楚小溪往校场走去,很快就远远的看到一排排低矮的营帐,楚小溪猜测,那些营帐应该就是士兵们的营帐了。

走近了些的时候,一股股浓重的臭味,蹿满了整个鼻腔。

楚小溪忍不住用手在鼻子前扇呼起来,企图驱散掉一部分臭气。

阿志见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王妃忍着点,这里加上权王带来的精兵,总数有近两万人,前段时间战事紧急,倒还没来得及腾出人手去处理这些,因此气味冲了些。”

楚小溪随口问道:“那平常都是怎么处理的?”

阿志说:“派人倒到那些山坡上去呀!”

“就这样?难道营地里没有菜地什么的吗?”楚小溪问道。

(未完待续。)

113 沼气池

“就这样?难道营地里没有菜地什么的吗?”楚小溪问道。

楚小溪看了下这个所谓的兵营的布局。

就是很多个小营帐,将一片宽大的空地围了起来,这片地方,离权王的营帐也不是很远,权王那片地方附近都是将军们和他那三千精兵的营帐。

再外围就是些矮山坡了,山坡上都是灌木林子,并没有见到什么庄稼地。

楚小溪就问,“这么多兵丁,这营地也不自己种些庄稼,蔬菜的,全部都靠着朝廷发放的那些口粮,够吃吗?”

阿志叹了口气,“王妃别提朝廷的事情了,咱们王爷来西北,皇上破了祖宗规制,准许王爷自己扩兵、招兵,这下子朝廷连军粮都不给了,要咱们王爷自己想办法呢!

朝中的这种呼声太大,皇上都压制不住了呢!

原以为皇上特别关照器重咱们王爷,让咱们王爷有了一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谁知道现在是这局面,语气说咱们王爷有了一片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还不如说朝廷免费得了个西北屏障呢!

有王爷守在这里,那腾人怎么可能跨过西北,如此一来,天耀国的西北就安稳了,朝廷还不用管西北的军需了!

这次若不是左公子大义,和腾国的这场大战,怕是还没开战,咱们的将士们就饿死了!”

阿志说的这些,楚小溪早就想到过了,她就是想知道这么多将士,在没有战事的时候都是怎么安排的?什么也不干,就是每天操练,等待战争的来临吗?这么好的劳动力,没有去劳动,而闲置着等待战争,是不是太浪费了?也给国家带来负担啊!

这么想着,楚小溪便问了出来,“平常没有战争的时候,所有的将士也是每日练兵,不干点什么吗?比如种菜、养猪之类的农活。”

阿志有些惊讶,“让将士们去干农活?这在所有国家里都是不曾有过的事情呀!将士们去干农活了,万一敌人来袭,怎么办?再说了,练兵这种事情,是不能停的,行军作战都是需要将士间的配合与默契的,要是荒废了,遇上战事,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溃败。”

楚小溪觉得阿志说的和自己想要说的不在一个频道,楚小溪是觉得那么多将士,在闲暇的时候,应该排成很多个小组,轮流去做些农活,贴补军需,也减轻税收的负担!

现在西北全靠权王自己养兵,养兵的钱从哪里来?还不是靠税收?税收太高,就是加重西北百姓的负担呀!

但楚小溪知道,在将士们的安排调度上,阿志也说不上话,她就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那平常做饭的柴火都是怎么弄来的?也是靠买吗?”

阿志说道:“这个倒是好办,咱们这里有几个厨子,平时就专门负责各个阵营的柴米油盐的安排,他们不用练兵,白天就去附近砍柴,实在不够用的话,将士们闲暇时候也会帮着顺手打捞点柴火回来!”

楚小溪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这样啊!”

心里算计了一下,这差不多两万人的吃喝,每天得要多少柴火呀!

两万人的拉撒,又得有多少粪便污染环境呀!

楚小溪曾经参加过扶贫村沼气池的修建,看到这些场景,楚小溪就想在郾城将沼气池修建出来。

可是修建沼气池,楚小溪没有问题,关键是管道的制作,她不懂呀,还有那个炉子,她也不会做。

前世里,这些都是买现成的,楚小溪也没研究过这些事怎么做的!

不过权王手下应该有些能人异士吧?就算没有,不是也还可以招纳些过来么?

这么想着,楚小溪便随着阿志一路畅通的来到了校场。

校场的高台上,权王一身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灼灼生辉,晃得楚小溪都快睁不开眼睛。

金池将军和李达将军站在他身侧,随着金池和李达的话语,两个旗帜手,挥舞着旗帜,下方两个阵营的士兵,摆出各种阵型。

伴着有力的脚步声,校场中,一时间尘土飞扬。

楚小溪捂着口鼻,和阿志退了回来,阵型什么的她也不懂,现在她脑子里都是怎么在这里修建沼气池,所以楚小溪看了几眼,就和阿志回了营帐。

铺好了纸,楚小溪一边研磨,一边构思。

根据校场的地理位置,以及那些营帐的布局,楚小溪先简略的画了几个象征性的建筑,比如校场的高台和附近的山丘,如此算是起到定位的作用,然后就开始标注沼气池修建的位置,楚小溪不知道各个营帐到底住多少人,只是根据她看到的标注了三个地方,她觉得等权王回来,和权王商量好了,再定下最好的位置,修建两三个个,交替使用。

考虑到技术问题,楚小溪没打算直接建大的,想先在权王的精兵区这边建设,这边的人少一些,沼气池也就小一些,这样也可以当做是试验吧!

这么想着,楚小溪便开始绘图,将平面图,和侧切面图都细细的画好。

等画完这些,楚小溪觉得累及了,这种图,对楚小溪来说,太费脑子了,因为这里面牵扯到很多技术,不像是装修图纸,怎么好看,喜欢怎么样就怎么画,这种技术性的图纸可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所以楚小溪画得格外小心与细致,生怕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

画完之后,楚小溪觉得自己大脑严重缺氧,肚子明明没什么东西,可却胀得难受,痛经也朝她袭来。

于是楚小溪摸索到床~上躺了下来。

仔细想着西北现在的处境,准确的说是权王现在面临的处境。

西北说起来是完全属于权王的地盘了,可皇上只给了权王兵,却没有给他养兵的钱。

西北是天耀国的边境处,相邻有好几个国家,这种边境,因为常有动~乱,所以本就不富裕。

要是不想办法解决军需问题,等左辰逸捐的那些粮草用完了,西北还怎么支撑下去?(未完待续。)

114 你有法子?

楚小溪没有发现,她这个时候竟然在替权王担心起来了。

担心权王军需供给不上,担心西北成为天耀的免费屏障。

权王将天耀当做自己的母国,可天耀现在,除了当朝的皇帝将权王当自己人,别的皇子恐怕都想生吞活剥了权王,当然或许那个和权王要好的四皇子,不会想生吞活剥了权王。

楚小溪知道,以目前的情形看了,太子的人选应该就在大皇子和五皇子之间了。

皇上好像并不看好五皇子,要不然在权王的怂恿下,应该早就立了五皇子为太子了。

楚小溪只所以觉得太子人选大皇子有希望,是因为她知道,二皇子身体羸弱,而四皇子母族没有什么势力,只有大皇子的母亲如妃,似乎有些势力。

大皇子有母亲的支持,又占了“长”,五皇子虽然不得皇上宠爱,但他有权王相助,又占了“嫡”,并且他还有柳妃的支持。

所以最后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

但楚小溪知道,这二人,不管是谁继位,权王都讨不了什么好!

而权王对五皇子无底线的忍让,让楚小溪觉得很头疼,这也让楚小溪觉得,她宁愿继位的是大皇子。

至少大皇子继位后,要是出手对付权王,楚小溪相信权王会狠狠的回击的,而要是五皇子嘛!楚小溪想想就觉得头大!

以权王一惯的作风,估计是只防守、躲避而已!

楚小溪突然想到,要是五皇子要置她于死地,权王会不会救她?

这么想着就又想起了潇陌怜!

权王那时候是真的喜欢潇陌怜吧?可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潇陌怜嫁给五皇子了?

连潇陌怜,权王都不与五皇子争一争,那她楚小溪又凭什么觉得自己逼潇陌怜还有分量呢?

这么一想,楚小溪忽然觉得好悲伤。

这个权王什么好,就是遇上五皇子的事情就什么都不好了!

就在这时候,营帐的门帘被人从外掀了起来,权王高大的身影带着凛冽的秋风进了营帐。

楚小溪觉得心绪很乱,干脆在床~上闭上眼睛装睡,当做不知道权王进来。

而权王,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从阿志那里知道,楚小溪去校场看过他,之后就回营帐了。

可他进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楚小溪熟悉的身影在桌前,自然就朝唯一能藏人的床~上看去,果然,床~上躺了人。

权王知道今天楚小溪来了月事,以为她不舒服,所以就放轻了动作,生怕影响楚小溪休息。

他将外袍挂在了门边的一个衣钩子上,就拎了门边的热水到桌边,准备给自己倒一杯热水。

却看到桌上楚小溪的那些图纸,权王轻轻拿了起来,只第一章图,他看着似乎是像校场那边的布局,另外几张图纸,他完全看不懂,不过看着倒是挺像什么机关图的。

她还会机关?

是因为今天去看了校场,所以就回来画了这机关图吗?

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不过这机关到底有何用处?

陷阱?

权王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放下图纸,到门口吩咐人准备些红枣粥过来,又到箱笼里找了本竹简古书,开始看了起来。

这个时代已经有装订的纸质的书了,但是有些保留下来的原装古籍,依旧是竹简的。

权王通常都是看的古籍,因为他觉得古籍经历那么多年依旧保留了下来,那就是经得起考验的东西,所以很值得慢慢研读。

当他不能完全静下心来的时候才会看纸质装订的书册。

显然他今日心情不错,所以又开始研读古籍了!

权王知道现在西北都要他治理了,他不能只看兵书了,那些治国的书籍他也得多看看,多学学。

之前那些兵书古籍他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这是这些治国的书籍,是当今皇上在权王离京的时候,给他的,权王一直还没有时间看这些书。

现在不管有没有时间,他都有抽时间看看书了。

权王在桌前安静的看书,楚小溪在床~上装睡都快装得真睡了,门外响起亲兵的声音,“王爷,粥已经熬好了!”

权王对外说了声:“送进来吧!”

楚小溪就听到脚步声,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知道那是在收拾桌子和摆饭。

很快就听到亲兵出了营帐,然后权王的脚步声往床的方向过来了。

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楚小溪的额头,然后就听到权王的声音,“小溪!起来吃点东西吧!吃完再睡!”

楚小溪这个时候也确实有些饿了,也想起来喝点水,于是便装模作样的醒了过来,给了权王一个强颜欢笑,就慢吞吞的起来,走到桌边安静的喝起粥来。

权王觉得今天的楚小溪有些奇怪,往常看到他回来,她好像总会有各种话题找他谈论,今天似乎不愿意和他说话了,是因为来月事,难受吗?

权王不觉得自己怎么得罪了楚小溪。

安静的楚小溪让权王很不适应,他似乎忘记了,在京城的皇子府里的时候,他是怎么教育楚小溪要“食不言寝不语”的了,权王问道:“这些图纸是什么机关?”

楚小溪喝下最后一口热粥,觉得胃里暖洋洋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暖和了些。

于是拿过图纸,问权王:“不知道西北以后的军需,王爷可有安排了?”

权王一怔,没想到楚小溪会问这么尖锐的问题,他何尝不愁?只是那么大一笔银子,他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去找!

而且,就是是找到了这笔银子,那下一笔呢?没有个生财之道,总不是个长久之计,可惜白老先生和那些谋士们都还没到西北,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现在被楚小溪这么提出了,他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以前权王只看兵书,对与治国、经商什么的,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去学,生怕他学好了治国,皇上就会把那个位置给了他,而他的五弟就什么都没了。

现在他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私下里偷偷学些呢?这样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无从下手了。

权王犹豫的问道:“你有法子?”

(未完待续。)

115 后勤

权王犹豫的问道:“你有法子?”

楚小溪犹豫了一下,说到:“法子是有,就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权王眼睛一亮,以为楚小溪能帮他解了这难题,随即眼眸又暗了下,他觉得楚小溪也就是深闺中看了几本奇书的女子而已,他怎么还真就以为她能想出解决军需的法子了,是他最近太为这事情伤神了吧?

不过楚小溪能这么设身处地的为他排忧解难,权王很欣慰,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权王笑着说:“恩!说来听听!”

权王神色的变化,楚小溪看在眼里,知道权王之所以叫她说来听听,不过是照顾她面子罢了,楚小溪也不生气,谁叫她现在不过是大门不出的左相府庶女,林颜夕呢?

而且年龄也不大,才十五六岁,你让一个二十出头的皇子,怎么相信你有办法缓解军需?

于是楚小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今天和阿志去了练兵场看你!”

权王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你不觉得你们练兵场臭气熏天吗?”

权王有些疑惑,不知道楚小溪说的这些和军需有什么联系,“你可能不太习惯,每个驻地都是这样的!”

楚小溪说,“就是因为每个驻地都是这样,所以就没想过要改变下吗?难道住在这样的地方,大家很舒服吗?就是因为都这样,所以就要去习惯这种不舒服吗?”

权王想说什么,楚小溪却没给他机会,“我不是娇气,在挑毛病,而是今天听阿志说,你们这里,将士们除了排兵、练兵和打仗,就只是做些埋锅造饭的活,也就柴火能自己去打一部分,米粮和菜蔬什么的全是靠着朝廷的供给,对吗?”

权王点头,“是的!将士们练兵都很累,每日里还要大柴做饭,还有洗衣服,没有时间去耕作!在者,兵力原本就不足,要是再分出人手去耕作,外敌入侵的时候,还怎么抵御?”

“不能讲将士们分成很多组,轮流去耕作吗?”

权王摇头,“行军打仗,不是儿戏,练兵的时候轮流练,到了战场的时候,可不会轮流上了,到时候一起上的话,又没有一起练过,如何配合默契?战机稍纵即逝,少了丁点的默契和配合,胜算就少了许多!牺牲的就是人命!”

楚小溪对那些都不懂,她以为可以将军队分成很多组,轮流去耕作、养殖。这样一来,军队不就可以自给自足了么?

可听权王这么说,她不敢再坚持,毕竟这个冷兵器时代,和自己那个时代还是很大的不同的!

见楚小溪有些泄气,权王放缓了声调,“你能想到,让这营地里的将士们自给自足,很不错!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往往在农忙的时候,分了将士在附近耕作,可还没等到收获,就起了战事,往往因为战事,那些作物没能好好经管,收获微不足道,倒是耽误了很多练兵的时间。所以后来就不再做那些事情了!

而且,战事起来的时候,将士们是会有调动的,在这边种下作物,可能还没过多久,那边起了战事,这里要派兵支援,有的就留在支援地了,那这边的兵力就不是很够了,哪里还能派出人手去经管那些作物?”

听权王这么一说,楚小溪觉得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说白了,这个时代,就是哪里有战事,大规模的兵力就调往哪里,驻地里只留下够防守的兵力,谁还敢去耕作?万一有敌袭,谁担待得起?

楚小溪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问到:“还有个问题,战争中的伤残人士,都是怎么安排的?”

权王听了楚小溪的话,隐约明白她的意图,“都是给些银子,让他们回乡去!你的意思是?”

楚小溪点头,“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我想着,那些伤残人士,回乡之后,发的那点银子怕也是花得差不多了吧?伤残后,重活什么的也干不了,还会增加家庭负担,而且我要是没猜错,很多人怕是家中也没什么亲人了吧?”

权王点头。

楚小溪又说:“那能不能给他们一个选择,可自愿留下来,在郾城成立一个后勤部,将士们伤残后,不能继续作战的,愿意留在郾城的,就让他们留下,这些人就可以在后方耕作、养殖,实在是动不了的,也可以留在后勤部,营区养他们!”

权王听了楚小溪的提议,满眼的赞同,“伤残的将士,最后确实都过得不甚如意,这确实是大家心中的一块痛!如此一来,倒是解决了将士们的后顾之忧,或许还能提高士气。”

得到了权王的赞许,楚小溪也来了兴致,“其实有家属的将士,要是伤残后,还可以将他们的家属接过来,就在后勤部干活,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没有多大,在家里也干不了什么,可是将大家聚在一起,团结起来,互帮互助,最后的收益肯定比分散在各地要强,嗯!简单的说就是10户人家,分散在各地,一年的话,一户可能只能创造出一两银子的收益,加起来也就十两,但是把这10户人家聚在一起,说不定能创出二十两银子的收益!就是一加一大于二!”

听着楚小溪巴拉巴拉的说得兴起,权王也听的认真,楚小溪的这些话浅显易懂,似乎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真要想到,却是不容易,听了这些话,权王感慨,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后勤部!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正好这次和腾国一战中,郾城还真有不少伤残的将士们,此刻他们都还在养伤,等伤好了,他们也不能再上战场了,就要回乡了,你可以拟定个章程出来,到时候问问他们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的!到时候将这些事情交给阿志去处理吧!”

权王说完,指了指楚小溪面前的那些稿纸,“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手里的这个是什么机关的图纸呢!”

(未完待续。)

116 我接受你了

楚小溪恍然,“哦!瞧我,说着说着,竟然忘了和你说这个图纸的事情了!”

“这个叫做沼气池!可以将粪便都汇聚在者池子里,通过发酵处理,然后就能产生一种可以当做燃料的气体,来烧饭做菜,这样的话,这营区就不会到处臭气熏天的了,还可以不用专门派人手去大柴什么的了!”

权王听了惊讶的睁大眼睛,“有这么神奇?为何我从未听说过这东西?”说着拿起那些图纸,宝贝般的看了起来。

权王似乎是这才发现,天色已晚,屋里都看不清楚东西了,看了眼沙漏,于是赶紧起身,点亮了烛火,“只顾着说话,竟然这么晚了,你累么?要是累的话,到床~上躺着吧?”

楚小溪摇摇头,继续给权王普及沼气池的知识。

权王听得啧啧称奇,“小溪!你真是本王的福星!”

听完楚小溪的课,权王有些激动,“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连这样精巧的机关,你都会!”

机关?搞半天,沼气池在权王的眼里是机关?

不过要是说不是机关,楚小溪又该怎么去解释呢?

这么想着,楚小溪只得勉强笑了笑,“对了!问题的关键是管道和那个带开关的小灶!我不知道王爷手下可有些懂得机关的能人巧匠?要是没有的话,您得去招募些能人巧匠过来,组成一个技术团队,才能解决管道和那个灶的问题!否则这沼气池修好了也用不得啊!

所以我想着,还是等把管道和灶的问题解决了再开始动工吧!”

权王大手一挥,“不用等了!过几天就可以动工!本王手底下几个懂机关的人还是有的!相信这些东西他们都能弄出来!要是连这都弄不出来,本王养他们何用?他们和白老先生一起,都在来西北的路上,

既然这边有事,我马上让阿志发信,催催他们!让他们早点过来,女眷们晕车,就慢点来!”

楚小溪点头!

忽又想起,这个时代,男子似乎都很忌讳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什么的,权王会让她做这些事情吗?

心里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王爷!到时候,关于这个带开关的灶,我可能需要和你手下的那些能人异士当面探讨,不知道是否方便?”

看着楚小溪小心翼翼的模样,权王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从第一次见面,知道她是偷偷溜出去逛街的时候,权王就知道,这丫头怕不是那种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后院的闺中女子,后来在京城那次醉酒,她说的那什么“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的话,权王更是明白了,她是个自由惯了的女子,也难怪,她在他要求退婚的时候,会提出,以后假死遁走的法子。

现在想来,他是真的后悔了那晚去找她,叫她退婚的事情了,他都无能为力,何况是她?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做?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吗?

要是那夜不去找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提出什么假死遁走了?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这么想着,权王便郑重对楚小溪说道:“别人怎么对待妻子,我不管,但是我邹晟睿,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只要你愿意,在这西北你横着走都行!何况是见一个能人异士?”

听完权王的话,楚小溪的心狠狠地颤了下,这是权王的对妻子的承诺么?还认可了她楚小溪是他的妻子了,要不然怎么说别人怎么对待妻子,他又怎么对待?

在西北横着走?还有比这更甜蜜的情话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姨妈而激素混乱,楚小溪只觉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满心里甜蜜蜜的,抬头问权王:“王爷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这一次,权王毫不犹豫的点头,看着楚小溪,说:“是的!本王希望你永远做我的王妃!而不是什么五年后就离开!你要的自由,本王都可以给你!”

楚小溪想,不过就是遇到个杨兴,总不能因为杨兴,她就不相信爱情了吧?

权王答应给她自由,这可是楚小溪现在最想要的,在这个战乱的时代,有什么能比跟着权王这个土皇帝更好的选择?

要是权王以后变心,她大不了让出王妃的位置,离家出走得了,凭着她一身的本事,难道还能吃不上饭?

这么一想,楚小溪的心情也不复白天里的沉重,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于是她猛的站了起来,扑向权王,给了权王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这次,我接受你了!”

说完还“吧唧!”一声,在权王的侧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倒是权王,一时没反应过来,从楚小溪扑向他的时候,他就微张开双手,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这会儿还被她这么亲了一下,权王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楚小溪看在权王傻掉了模样,“哈哈!”大笑,“我说!王爷!您不会是反悔了吧?”

权王这才回神,伸手揉了揉鼻头,尴尬又喜悦的笑道:“不反悔!”

睡前,权王又拿来了药瓶,给楚小溪上药。

楚小溪见了,笑说道:“我忽然发现,我现在不应该上药的!”

“那怎么行,不上药,会留疤的!”权王用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拒绝了。

楚小溪却笑呵呵的说道:“就是为了留疤才不上药的呀!”

说着指了指权王左侧脸那道淡淡的疤痕,“你看看,你也有疤,我也有疤,这样是不是更显得咱们是一对?而且还刚好是男左女右!简直太登对了,你说是不是?”

权王心里也暖暖的,曾经,他刚带着伤疤回京的时候,京城那些贵女们见了,一个个的,不是觉得她可怕,就是觉得他可惜了!这世上怕是也只有楚小溪觉得他的伤疤都是为了和她登对才有的了吧?

权王笑着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在理的!”

嘴里这么说着,手却依旧伸向楚小溪,将她拉了过来,细细的为她上药。

(未完待续。)

117 买野猪

又是一夜无梦,第二天,楚小溪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权王的身影。

楚小溪起身,发现桌上有一张字条,字体苍劲有力,不用想,那是权王留下的。

楚小溪拿起来,看了,“炉子上温着粥,记得喝!想去哪里,想干什么,只管叫阿志陪你去!”

还好,都是大白话,楚小溪一看就能明白,还觉得特窝心。

楚小溪叫外面的亲兵送了温水,简单的洗漱了下,将粥喝完,就叫了阿志过来。

“阿志!咱们今天去伤病营看看吧?”

阿志问道:“王妃,今天那铁笼子应该打好了,咱们今天不先去把笼子拿回来,将那竹鼬先捕回来么?左右那伤兵这些天都会在伤兵营将养着,可那竹鼬,要是大些了,小的真担心它们就跑别处去了!”

楚小溪觉得阿志说的在理,“嗯!确实是,这几天事情多,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那铁笼子的事情的,咱们现在就去取那笼子,办完了就去伤病营!”

阿志高兴的答到:“是!”

权王走前交代过阿志,王妃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随她的意,他只有负责王妃的安全就行了。

阿志不知道楚小溪要去伤兵营做什么,但他知道那竹鼬的事情,以后可是要大规模养竹鼬,阿志觉得要是真能成功,那么不仅他们能一饱口福,卖出去不是一个大进项么?

西北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就是粮食和银子?

要是能解决银子问题,那粮食自然也就好解决了。所以阿志觉得那竹鼬关系重大,他有必要提醒下王妃,免得她忘记了这事情。

楚小溪和阿志到郾城的集市,在哪个铁匠铺里取了定做的几个铁笼子,路过买菜的地方,今天竟然有人打了头野猪,蹲守在集市里。

这些天,楚小溪每天不是喝粥就是青菜,吃得嘴都淡了,但她知道郾城里所有的将士们吃得都是这些,说不定还没有她吃得好,所以楚小溪从未抱怨过饭菜。

这在权王看来,是既欣慰,又心疼。

欣慰是觉得楚小溪懂事,心疼是觉得楚小溪这么艰苦的条件都能这么快适应,那是不是说明,她在左相府里的时候,就是过这样清苦的日子?

没有好吃的,楚小溪可以不去挑剔,可是能改善生活,楚小溪是肯定不会放弃的。

所以她朝那个猎户走去。

阿志看着楚小溪突然停住脚步,朝一个方向走去,往那边看了一眼,顿时就明白了楚小溪的意思!

那个猎户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可能因为常年在野外,皮肤黝黑,带一顶褶皱的破边草帽,低着头静静的守在他的野猪旁等候买家。

郾城在西北的边境,常有战乱,虽说郾城还没被外族踏破过,可战争来临的时候,那种随时有可能会被破城的人心惶惶,还是很难捱的。

因此有条件搬家的人都已经搬到洛城去了,郾城里剩下的百姓,大多是没有条件搬家的,离开郾城去洛城的话,房屋田产都要重新置办,哪里是想搬家就能搬家的,所以郾城剩下的大多是穷苦人家,只能守着祖上的那点房产田产过日子的。

来到这集市里,也不过是用点白菜换萝卜的物物交易,鲜少有人用银钱买东西!

这头野猪出现在集市,难免让人意外,谁有银子能买得起一头野猪?或者谁能有足够的东西去换下一头野猪的?

因此看热闹的人聚了些,却没人开口询价!

楚小溪走进围观的稀稀落落的人群,见那野猪已经被从肚子上剖开了,显然是已经简单的收拾过了,就问道:“你这野猪怎么卖?”

围观的人和那个卖野猪猎户的都很意外。

猎户抬头看了眼楚小溪,说道:“不零卖,只整头出售!”

还不待楚小溪回答,一个围观的老者就说到:“小伙子!你这么大一头野猪,少说也有一百多斤,不零卖的话,谁买得起啊?你肯零卖的话,咱们每人都能割割一两斤的,天黑前,你获取能卖完呢!”

旁边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连忙帮腔,说:“就是!就是!这么大一头野猪,你要整头卖,应该去洛城的,郾城谁买得起啊!”

猎户以为楚小溪也是想零买的,便低了头,不再说话!

楚小溪听完众人的话,就问:“整头卖,你要多少银子?”

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人更是惊讶的看着楚小溪,郾城什么时候来了什么富户吗?

这个时候,那猎户似乎却没那么意外了,头也不抬的回道:“十两银子!”

围观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十两银子,在郾城都够买一处像样的宅子了!

楚小溪对郾城的物价没什么概念,见那猎户瞧着挺厚道的,觉得应该不会宰客。

再说,打一头这么大的野猪,那真是拿命在博的,楚小溪觉得十两银子确实不贵,她还记得左辰逸请她在一品居吃一顿,都够她以这个价买一群野猪了。

所以楚小溪痛快的答应了,“可以!不过我今天没带马车过来,你可以帮我送到家里去么?”

那个猎户想也不想就答应,“可以!”

然后楚小溪和那猎户便在围观人的一片讨论中离开了集市。

阿志却有些担心,乘那猎户不注意的时候,悄声问到:“王妃,带一个陌生人去营区,这样合适吗?”

阿志这么一说,楚小溪才想到,营区里现在可还关押着腾国的十七王子,瓦内依斜,万一这猎户是腾国的间隙,混进了营区,弄清楚了营区的地形,那腾国岂不是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救走瓦内依斜?

想到这里,楚小溪有些自责,她在和平年代过惯了,竟然没思虑周全,于是自责的问道:“呀!是呀!那怎么办?”

阿志指了指前面那个藏着竹鼬的小山丘,说:“就让他送到那里就行,咱们将竹鼬送回去了,再派人来给他银钱,将业主抬到营区就可以了!”

楚小溪觉得可行,便点头,和阿志往那个小山丘走去!

那个猎户眼见着楚小溪和阿志往荒郊野岭的小山丘走去,也不多问,就老实的跟着他们走去。

到了那处有竹鼬的地方,二人停了下来,示意到地方了。

猎户将那头野猪放在一旁的一块大石板上,问:“就这里吗?”(未完待续。)

118 送上门的技术人员

楚小溪笑着点头,“对!就放这里!”说完抱歉的对那个猎户说到:“这位壮士,实话告诉您,我们是郾城的军士,这次出来取这些铁笼子的,顺便采买些用度,但是军营重地,是不可以带外人进去的,所以一会可能需要您在这稍等会儿,我们派人送银两过来,顺便把这野猪抬走,您看可以么?先前没和您说清楚,是我考虑不周了!”

猎户摆摆手,“没有问题,那些我都懂,我就在这等着就是了,左右我在集市也是这么等的!”

楚小溪高兴的道谢,“那真是有劳了!”

那猎户憨厚的咧嘴笑了笑,挠挠后脑勺有些疑惑的看着趴在一旁掏土堆的阿志,问到“不过我能问问,这位军爷这是在做什么么?”

楚小溪笑着指了下阿志,说“哦!他呀!他在捉竹鼬!我们打造的这些铁笼子就是为了这些竹鼬的!”

猎户好奇的也弯腰往阿志掏开的那个洞口看去,说到:“这么小的竹鼬,是养不大的,你们要是想要竹鼬,我可以套些大个的给你们送过来!”

楚小溪和阿志听了,惊喜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到:“当真?”

猎户吓了一跳,觉得,不过几只竹鼬,只要他能碰上,有什么当真不当真的,于是点头道:“嗯!只要我能遇上,没有拿不下的!”

楚小溪很是高兴,原本还担心种竹鼬怎么弄到,因为阿志告诉她,这个时代的竹鼬好像是可遇不可求的,想不到今天去取铁笼子,就遇上了能捉到竹鼬的能人,于是楚小溪有些不放心的问到:“那你能否捉到活的竹鼬?不能弄伤它,最好能找几窝崽!”

猎户却好心提醒楚小溪:“小竹鼬又养不大,还不如直接弄大的,也不白费了养小竹鼬的气力!”

楚小溪微笑着说:“以前曾有人教过我养竹鼬,但一直没有机会试试,这次有了机会,所以我想试试!”

猎户听了,惊讶的问到:“当真能养?”

阿志已经将那窝竹鼬掏了出来,装在垫了些草的铁笼子里了,听那个猎户这么说,便骄傲的说:“那是自然!我们,楚公子从来不说大话的!”

听了这话,那个猎户忽然就有些激动,揉了揉鼻头,似乎有些羞涩的问道:“请问,你们养竹鼬还缺人手么?你们现在需要很多小竹鼬,我估摸着你们应该要养不少竹鼬吧?不知道你们人手够么?”

说完又生怕楚小溪误会什么,急忙补充,“我不是想偷学,我就是想知道,竹鼬到底能不能被养活!”

这么一说,似乎又有越描越黑的嫌疑,那个猎户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为难的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了。

阿志只是笑着不说话!

楚小溪笑着说:“缺人手,不过要过断时间才知道缺多少人手!你要是想来帮忙,到时候可以到营区找他”

说着指了指阿志,介绍到:“他叫阿志!我叫楚小溪!你抓到竹鼬了,可以随时到营区来找我们!什么价位,你出就是!”

那个猎户忙摆手,“不过几只小竹鼬,不值什么钱。”

楚小溪之前有听阿志说起过,这个时候的竹鼬似乎是很难遇到的,所以价格其实不便宜,楚小溪不愿占这猎户的便宜,但见那猎户坚持,便笑着说:“那行,就先不给你银钱,等你来我们养殖场帮忙了,月末和工钱一起结算给你!”

那猎户更是着急的直摆手拒绝,“公子说的哪里话,公子样竹鼬这等大事,都肯让我见识,我哪里还能要公子的工钱!”

楚小溪知道继续说下去,这个话题似乎就没玩没了了,阿志那边已经忙完了,楚小溪掏了十两银子给那猎户,说到:“这是野猪钱,我们先去营区了,一会儿叫人来取野猪,就麻烦你在这等会儿了。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野猪的钱,这个猎户倒是不推辞,接过银两,笑着挠了挠后脑,说:“我没有名字,我是师父捡回去在山里养大的。那天师父正好猎了头老虎,所以就叫我二虎!”

“好的!二虎!那我们就先去军营了,一会儿派人过来取这野猪肉,你就先在这等会儿吧!“

楚小溪说完,见二虎点头答应,她就和阿志回营区了。

在看不见二虎的地方,阿志忍不住问,“王妃,开始不是说了一会儿让人带银子来取野猪么?你现在先给了银子,你不怕那二虎得了银子,又把野猪扛到别处去卖了么?这郾城的十两银子可不比京城呀!这里十两银子够买个大宅子了!”

楚小溪笑着说:“你刚才也看到了,在集市,根本没人买得起他的野猪!再说,我见他也不是什么奸诈之人,他不是还想来咱们基地帮忙养竹鼬么?还答应给咱们送竹鼬,要是十两银子他就跑了,那只能说明他这个人不靠谱,那就赶紧让他跑了吧,免得以后还来咱们竹鼬养殖基地来祸害人!”

阿志问楚小溪那话,并不是想要校考她的意思,只是怕楚小溪对这边的情况不太明白,怕她以后吃亏,却没想到楚小溪比他想的远多了,阿志恍然大悟,“原来王妃是存了校考二虎的意思呀!小的愚钝,竟一点没察觉出来!还是王妃高明!“

说完,阿志有些担忧的问道”不过,王妃真的放心他来养殖场么?不怕他偷学了技艺后,就离开了么?这样一来,这技术可就不是王妃的秘技了。”

要是大家都会养竹鼬了,那这基地可就要少挣到很多银子了!

楚小溪想的却不一样,“二虎是个猎户,他肯定知晓很多动物的习性!咱们基地刚创办,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可上哪里去找呢?这送上门的,我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呀!“

阿志点头,“王妃说的有理!”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营地,阿志吩咐了两个兵丁去那个小山丘找二虎去取野猪。

兵丁一听有野猪,兴高采烈,好久都没有荤腥了!没有战事的时候,他们有空还能自己去山上打点野味。这段日子可真没见过荤腥了!

阿志拎着装有小竹鼬的铁笼子,问道:“王妃!这些家伙怎么安置?”(未完待续。)

119 军心

楚小溪看了眼笼子,说道:“你先安置到阴暗且安静的地方吧!咱们现在先去趟伤病营吧?”

阿志以为楚小溪是关心那些将士,心下为有这样的王妃而庆幸!幸好那左相府的嫡女将婚事推到这大小姐的身上了,否则还说不准是个什么情形呢!

不过不管是什么情形,阿志都相信,那左相府的嫡长女,定是不会养竹鼬的!也不会画那些好看的图纸!

阿志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们家王爷这么有福分!

不过想到权王早上的交代,阿志说:“王妃!去伤病营不是不可以,不过王爷交代了,您要按时吃饭!忙活了这半天了,您改先吃点东西再去那边的!”

楚小溪一愣,权王还交代了这个,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这就是家的感觉么?不管走到哪里,身处何方,总有人惦念着你的感觉,就是现在这样么?

这么想着,楚小溪欢欣的点头,“王爷在哪里用餐?你派人跟他说一声,晚上我给他做菜,野猪肉!叫他晚上回来吃!”

见王妃也这么关心王爷,阿志很欣慰,高兴的点头答应了。

楚小溪和阿志简单的吃了口午饭,就往伤兵营赶去了。

楚小溪知道阿志在权王这边的重要性,一边走,便一边和阿志说起来准备让伤兵们,和家属们组成后勤部,专门负责种植和养殖,以供军需的打算。

阿志听了连连点头,已经对楚小溪佩服得不行不行了,他们家的王妃太厉害了!竟然连这都能想到,“王妃!小的觉得您怎么什么都懂呀?这都能想到!这在天耀和这近旁的国家中,真的是史无前例的举措呀,既解决的伤兵们的安置,又能缓解西北军需紧缺问题!”

楚小溪却说:“事情肯定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真要落实起来,定会有很多乱子!你们没往这方面想,其实是因为你们的认识中,军队没有这样的事情,所以没敢这么想,我能想到,却恰恰是因为我对军队一窍不通,什么都敢想,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不过这些事情要落实下去,可不能只靠想了,就得多些你们这样的有经验的人去执行了!“

“王妃也太谦虚了!”

说话间就走了一个很大的营帐外面,看着忙忙碌碌的军医们,已经挂晒在外面的绷带,楚小溪知道,伤兵营大概就是这里的。

还未走进,却听到营帐里传来呵斥声,“滚开!老子不喝药!”

另几个声音劝道:“伍长!赶紧喝药吧!不喝药,你的伤怎么好起来呀?“

“是呀!是呀!赶紧喝了吧!”

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子这条胳膊算是费了!喝药这胳膊就能重新接上吗?既然好不了,喝药做什么?”

“不喝药的话,伤口化脓是会要命的!”

愤怒声再次响起,“要命?等伤好后,老子少条胳膊,带着五两银子回到家乡,就能活命了?老子投身从军,哪次不是奋勇杀敌,现在少了条胳膊,五两银子就要打发老子回乡?老子家里已经没人了,现在回哪门子乡?五两银子,都不够老子娶个媳妇留个后!“

“伍长!别说了,小心权王听到了,连那五两银子都不给你了!”

“呸!不给老子?老子拼了这条烂命也要去讨了回来!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咱们在这里吃糠咽菜的,那权王可是出了名的骄奢,老子可是听说了,他当年是护国将军的时候,底下兄弟们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可每日却有成堆的山珍海味从他营帐里倒出来,他宁愿喂狗都没赏给兄弟们吃一口!“

阿志听到这里就想冲出去制止,可却被楚小溪一个眼神制止了,楚小溪轻声问道:“他说的可是实情?”

阿志眼神躲闪,低头说道:“王妃!您不知道!那时候王爷也是有苦衷的!王爷带兵从不打败仗,跟着他的将士们哪个没挣足了封赏?只是那时候,王爷不能得军心,军心只能是皇上的。”

说到这里,阿志又连忙解释,“倒不是皇上不想王爷有军心,皇上其实巴不得王爷军心所向,民心所向,可是王爷不想要那些!”

说到这里,楚小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权王是希望那些东西都给五皇子,希望五皇子将来成为民心所向,军心所向的帝王!

想到这里,楚小溪是真不知道权王是真傻,假傻,竟然无私到用自己的臭名来换取五皇子将来的美名!

楚小溪这些天一直是和权王同吃同住,权王吃的什么东西,楚小溪都很清楚,哪里有什么山珍海味?都快淡出鸟了!

要说权王是个嘴刁的,楚小溪也不相信,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以及赶路的时候,那么邦硬的饼子,他都能就着水咽下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骄奢之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初权王是故意那么做的!为的就是将军心留给皇帝,留给未来的皇帝,留给他那个想要皇位的同胞弟弟!

这是有多么二的人才会干出来的?

楚小溪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好了!我明白了!他那是要把军心留给他那个从来不把他当哥哥,还处处算计他的弟弟五皇子,是吧!”

阿志惊讶的抬头,眼神里满是“这您都知道?”

嘴上却忙撇清,“王妃!小的可什么都没说!您可千万别和王爷提起什么,要不然王爷非剥了小的的皮不可!“

楚小溪摆手,“放心吧!我不会说什么!你们王爷要是真敢为了那人伤到你们,我必以死相护!”

阿志一脸感动的看着楚小溪,就差没立马跪拜她了!

楚小溪想到权王是个为了五皇子,可以什么都不要的人,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

或许是自己心底的那丝恐惧和不安全感被勾了起来,害怕自己将来也因为五皇子的原因,在权王这里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楚小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那个正在数落权王国王骄奢的营帐,“现在,先想想,这里怎么办吧?”(未完待续。)

120 宣读新政策

阿志听了楚小溪的话,有些为难,“这个,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明天?明天这些人就不骂王爷了?明天王爷以前做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楚小溪见阿志鸵鸟的样子,一股莫名的怒火就起来了。

阿志觉得上一秒王妃还和他笑谈风声,还说要护着他,怎么就突然生气了?果然是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心里这么想,阿志可不敢这么说,低头恭敬道:“王妃息怒,小的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切听凭王妃安排!”这样说话,不会有什么不妥惹王妃不快了吧?

楚小溪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阿志不用说了,一边抬脚朝那个伤兵营里走了进去。

阿志见刚才伤兵营里的人似乎对权王意见挺大,王妃这么进去,他真怕出现什么乱子,于是立马找了伤兵营附近的一个权王亲兵,“你现在立马去给权王传个口信,就说我与楚公子,现在在伤兵营,让权王有空过来一趟,我怕出乱子!顺便告诉权王刚才伤兵营里的事情!”

权王妃在郾城的事情,目前也就是金池将军、李达将军,以及阿远阿志,和权王营帐附近的那几个心腹知道,别的亲兵只知道营地里多了位楚公子,至于楚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权王的贵客!

至于别的人,根本不知道郾城多了位叫楚小溪的人。

那个亲兵得了阿志的安排,不敢耽误,立马往练兵场去找权王了。

楚小溪进去营帐的时候,那个人正骂的起劲,伤兵营里,附和声,劝解声,混做一团,乱糟糟的,根本没人发现楚小溪的出现。

楚小溪看到了那个说权王骄奢的,被人称作是伍长的人。

只见他左臂用绷带挎在胸前,到手腕的地方就全是绷带裹着了,手腕前面光秃秃的,没有手掌!

原来这人是在和腾人的战争中丢了左手掌!

见他身上也缠了不少绷带,楚小溪知道,这人全身不知道还伤了多少处。

楚小溪见那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体也因为常年的训练,肌肉还挺有线条的。

或许是他骂的有些急了,竟捂着胸口不断的咳嗽了起来。

等他咳嗽完,抬头便看见穿得文质彬彬的楚小溪,见楚小溪有些脸生,他警惕的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到营地来了?”

随着这个人的喝问,大家都看到了楚小溪。

有眼尖的认出了阿志,忙轻轻拉扯了下那个伍长,“可能是王爷的人,你看,王爷身边的阿志陪着他呢!”

那个伍长听了,哼了一声,“原来是王爷的人!刚才的话,想必你也听了不少吧?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说起来的,你在王爷那里说起的时候,只管说是我魏九说的,别扯上他们!”

说完就有不想继续与楚小溪说话的意思了。

楚小溪却笑着走近魏九,朝他抱拳拱手,说:“魏九兄说笑了,我不知道魏九兄想让我和王爷去说你们什么?说你们舍生忘死,奋勇杀敌?还是说你们撇家舍业,为国尽忠?”

魏九听了楚小溪的话,这才正眼,神色认真的看了眼楚小溪,嘴里却是说道:“这位小兄弟,不要尽说那些好听的!不管什么舍生忘死、奋勇杀敌还是撇家舍业、为国尽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事情是,我们大家残的残,废的废,就要回乡拖累家人,遭人嫌弃了!”

楚小溪听得出来魏九说这话的时候的无奈。

她也不想拐弯抹角的说话,再说,拐弯抹角的说话,她也学不会呀!

于是楚小溪正色道:“不知道各位将士们,今后可愿意继续留在郾城,继续保家卫国?”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然后不知道是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魏九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魏九高声说道:“这位小兄弟,莫不是全王连那五两遣散费都不想拿出来了,就派了你来消遣咱弟兄们了?继续保家卫国?”

魏九有些费劲的抬了抬他那只没了手掌的左臂,说道:“就我们现在这样缺胳膊少腿的?保家卫国?你是觉得我们舞枪呢?还是耍刀?”

楚小溪却认真对大家抱拳拱手,说到:“魏九兄!还有各位不知名的将士们!我楚小溪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大家都是我敬仰的保家卫国的好汉!没有你们,就没有天耀国如今这国泰民安的今天,天耀的今天,都是因为有你们再边防抛头颅洒热血!请先受我楚小溪一拜!”

说完,楚小溪恭敬的给在座的各位行了个跪拜礼!

全场的霎时间就没有刚才的嘲笑和嘈杂声,大家都收起了刚才不满与嘲弄,一个个都郑重起来!

气氛变得有些庄严。

楚小溪行完大礼,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刚才的防备,与戏弄。

楚小溪接着说道:“权王这几天也很忧心大家,知道你们中间很多人早就没了家人,现在伤残了回乡,大多也没人能照顾到你们!只是以前,伤残后返乡,是朝廷的规制,权王不敢,也不能去更改什么的!但是现在,相信大家应该知道了,西北是权王的封地了,而且还是前无古人的封地,西北一切都是由权王自己治理,只要不与朝廷作对,不影响天耀国内的和平,朝廷是不干涉的!

所以权王最近才想了法子,想解决下伤兵的问题!”

看到大家都有些期待的等着楚小溪的下文,楚小溪也不多停顿,接着说道:“我们初步讨论过,就是你们可以自愿选择留下来,留下来的人,我们会安排大家在一起耕作,与养殖!

收获的米粮、菜肉,就供给给郾城的军需,这样,你们还是一样的在为国尽忠!不知道大家愿意不愿意!当然不愿意留下的,还是可以按照以前的老法子,发银钱,让你们返乡的!”

(未完待续。)

121 洗白

楚小溪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声音嘀咕道:“要是能继续在这里耕作、养殖的话,我倒是乐意!大家都是兄弟,也没人笑话我缺胳膊少腿,倒是比回乡能心里轻松些,左右回乡也是干这些活,没的还得被人嘲笑是个废人!只是在这里却是见不到媳妇跟孩子了!”

好几个声音都在一旁附和道,“你说的确实在理!”

“我让人传个心,跟家里人商量下,看到底留下来还回乡!”

楚小溪没想到,愿意留下的人还挺多,见到大家的顾虑无外乎是在这里就见不到家人了,于是楚小溪便抬起双手,往下轻轻挥了挥,说到:“大家先静静,听我把话说完!”

讨论声,顿时停住了,楚小溪接着说到:“其实你们说的这些,王爷都考虑到了,你们离家多年,想念亲人,是必然了,现在你们伤残了,家里就没了顶梁柱,要是你们回家,家乡远的话,那五两银子都不够路费!就算能将五两银子都带回去,那也早晚会花光,

所以,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让你们的家人都过来这里,郾城这边会成立一个后勤部,就是由伤兵,和郾城将士们的家属组成的!

大家有衣同穿,有饭同吃!收成的话都作为军需供给给郾城。伤重,劳作不了的,也可以留下来,我们抽~出些人手专门照料大家,这样也省的大家回家后,每家都得有人在家照料你们!”

楚小溪将那晚与权王说的那些一加一大于二的理论,团结就是力量的口号,都一一与在座的伤兵们说了一次!

听得大家都是满心欢喜,一扫刚开始的颓废,各个精神焕发,似乎又有了干劲。

这一刻,楚小溪忽然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前世里的传销组织,这里就像个传销窝点!

原来自己的口才不错嘛!

因为大声说话,楚小溪一通说下来,顿时口干舌燥。

阿志没想到,王妃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说清楚了,还让大家对未来充满了干劲。

此刻阿志很有眼力的给楚小溪送上备着的水囊。一时高兴,差点说成了“王妃!您喝口水!”

还好,“王字还未出口,阿志就及时的改成了,楚公子,您喝口水!”

楚小溪看着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接过阿志递上的水,喝了起来。

却忽然听到魏九的声音。

“这位小兄弟说话当真?这些真是权王说的?”

楚小溪笑的真诚,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西北地广人稀,你们的家人都过来了,西北也住得下,与家人团聚,你们也安心不是?

不过就是这早期的话,条件可能艰苦些,吃住各方面大家都要辛苦些!

但是,我相信,只要挺过这最艰难的时候,以后后勤部所生产出来的米粮肉菜,供给给郾城的营区还有剩余的时候,大家的日子是会越来越好的!”

魏九看着楚小溪,大声说道:“小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来从军的,家里条件都不怎么好!有什么苦吃不得的,只要是在这能有口饱饭吃,有个遮风避雨的窝棚住上,大家倒是没有不愿来的!

我只是在想!你说的这些话是否当真,真的是权王说的?他会这么好心?”

看着魏九一脸不相信的模样,而且他身边好几个人似乎都对他挺信服的,见魏九怀疑,他们也纷纷表示怀疑!

于是楚小溪连忙拉过阿志,对大家说:“这位是阿志,相信不少人都知道阿志是权王的贴身随从吧?我的话要是大家不相信,你们可以问问阿志!”

阿志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阿志只知道那竹鼬养殖基地的事情,是权王亲口和他交代过了的事情,但关于这后勤部的事情,他也是刚才才从楚小溪这里听到的!

他还真没听王爷亲口说起过!

现在要他作证,说这些话是权王说的,他还真有些心里没底!

阿志的犹豫楚小溪看在眼里,她没想到阿志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瞪了阿志一眼。

阿志想到,王爷虽然没有交代过后勤部的事情,但是有说过,“一切听凭王妃安排,只要保护她的安全即可!”

想到这里,阿志便连忙点头,“是的!刚才的那些关于后勤部的事情,确实是王爷交代过的!只是王爷太忙,所以先让我们过来征询下大家的意见,一会儿登记下,那些人愿意留下来,那些人打算回乡!”

因为阿志开始的那瞬间犹豫,是面对着楚小溪的,所以别人并没有看到,阿志的那一瞬间的停顿,大家只以为是单纯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得到阿志的肯定,魏九便爽快的说道:“好!那算我一个!”

魏九的身世,其实和余兆霖挺像的,也是一夜之间,村子就被别的国家给屠杀得七零八落!

只不过是余兆霖是全村覆没,而魏九的那个小村庄,当时因为提前得到破城的消息,倒是还逃掉了一部分人!

魏九是在半夜和附近的村庄的人一起逃跑的时候,和家人跑散了。

等他回头再去找的时候,哪里还找得到。

那时候正逢朝廷招兵,魏九没有去处,就投身从兵了。

从此,魏九也彻底失散了!

战火年间,像魏九和余兆霖这样的人多不胜数。

魏九表明了自己要留下后,就有些歉意,却也很痛快的对楚小溪和阿志郑重的说道:“我是个粗人!之前也是道听途说,误会了王爷!之前说的那些对王爷不敬的话,我甘愿受罚!”

说着,就要起身给楚小溪和阿志行礼。

楚小溪赶紧制止了魏九了动作,“魏打个有伤在身,切不可乱动!一切等养好身子再说!”

想到权王以前的那些作为,楚小溪有心为权王洗白,而现在似乎是个挺好的机会。

于是斟酌着开口道:“权王其实是个很节俭的人,以前那么做,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你我也就私下里和你们说说,你们应该知道,权王的战功一向显赫,要是再有了军心,这可就是上~位者的大忌了!”

楚小溪话音刚落,魏九和一部分将士有点似懂非懂的模样的,营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掀了开来!

(未完待续。)

122 走不进你的圈子

楚小溪话音刚落,魏九和一部分将士有点似懂非懂的模样,营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掀了开来!

进来的人正是大家谈论的权王!

因为楚小溪说完话的时候,大家都在认真体会楚小溪话里的意思,场面很安静,倒显得权王进来的动静很大。

楚小溪听到动静,笑还挂在脸上,就回头朝门口,看去,却见到权王黑着脸进来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道:“参见王爷!”

然后伤兵营里的人就开始呼啦啦的跪地行礼。

权王却是看也不看大家,只盯着楚小溪,黑着脸朝她走了过来。

楚小溪见到权王的脸色,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难道现在他就要为了维护五皇子,而要来和自己撕破脸皮了吗?

楚小溪觉得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明明是想帮他的,他自己也说了,西北现在局势不稳,他需要快速站稳脚跟,现在底下的人对他多有误解,以为他骄奢荒~淫,正对他不满呢,难道她来帮他维稳,隐晦的说一下他曾经不不易,触犯了五皇子的利益,他就要来跟她撕破脸皮了?

想到这里,楚小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权王走了过来,严厉的呵斥楚小溪,“谁让你说这些了?”说着一把拽住了楚小溪的左手,“走!”

便拉着楚小溪往外走去!

楚小溪怕伤兵们误会后勤部的事情是假的,一边被权王拽着往外走,还一边尴尬的回头对大家说道:“后勤部的事情,都是真的!是我多说了不该说的话!”

权王横了楚小溪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后勤部的事情?

上~位者,这种话能在这种场合里大肆说起吗?

她是真不怕死,还是不知道在作死?

权王这么一瞪眼,楚小溪还急眼了,心里想着:我这么处心积虑的为你张罗着,你为那么个处处与你做对的弟弟,就来这么对我?

狠狠地想到甩脱权王攥着自己的手,可是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没有作用。

出了营帐,没有那么多眼神盯着了,楚小溪便腾出左手用力劈向权王,还用脚踢向权王的小~腿。

权王看着楚小溪挥舞着左手,眼神一紧,似乎有些担心,立马松开了楚小溪。

而楚小溪一直在用力挣扎,踢向权王的脚也还来不及收回,这下子,虽说一脚踹上了权王的小~腿,可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朝地上跌了过去!

伤兵营里的众人有些不明所以,王爷怎么一进来就黑着脸将那个公子拉走了?

还是魏九先开口,“阿志!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那楚公子刚才说的后勤部的事情还作数么?”

很久没有见到权王这么生气的模样了,阿志有些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听了魏九的话,才想起刚才的事情!

王妃离开前还确认了一次后勤部的事情,王爷并没有反对,以阿志对权王的了解,权王要是不同意这事情,会在王妃说出口的时候,就无情的驳回的!

可事实上,权王并没有驳回楚小溪关于后勤部的话,那么权王就是答应了的。

再说,后勤部这个事情要是操作的好的话,不禁能让伤兵有个容身之所,还能缓解军需,实在是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所以阿志匆匆点头,“对!对!后勤部的事情王爷是同意的!”

说完就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既然后勤部的事情,王爷是同意的,那么王爷生气,就应该是因为王妃最后说的那些话了吧?

阿志想到楚小溪最后的话,似乎是想为王爷辩解下以前的作为,想到楚小溪开始在路上的时候,阿志一开口,她就猜到权王以前那么做事为了五皇子!

那么王妃这么说话,岂不是将五皇子兜了进来?

一想到事情将与五皇子相关了,阿志就有些哆嗦,心里很为王妃不值,多好的王妃,一心为了王爷,可王爷却~~

不对,王妃刚才并没有提到五皇子,只是说了“上~位者”

想到这里,阿志加快了脚步,觉得这次誓死也要帮王妃辩解一下,王妃没有将五皇子扯进来,王爷就不该对王妃那样。

可是阿志出了营帐,却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原来是权王见楚小溪是右侧身子朝下,担心楚小溪的伤口撕裂,便一把拉住了楚小溪的左手。

楚小溪便狠狠地撞进了权王的怀里。

刚好,阿志就看到了楚小溪和权王拥抱的画面!

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很快楚小溪就用力推开的权王,骂道:“要你假好心!”

一面扶着刚才有点被震到的右胳膊,气哄哄的先走了!

权王原本气楚小溪不知死活,乱说话,可现在见楚小溪这幅样子,心里的气顿时就消了大半。

抬头见阿志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权王皱了皱眉头,“还傻站着干嘛?王妃要是有什么意外,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阿志这才连忙点头,“是!”

说完就追了出去,心里却在嘀咕: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不是生王妃的气?是担心王妃?

担心王妃?想到王妃刚才的那番话,阿志顿时就明白了。

原来王爷并不是因为王妃的话有可能会触及五皇子,而是担心王妃在众目睽睽下谈论上~位者的问题,万一传了出去,可不就会落下个大不敬的罪名么?

虽说当今皇上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不会拿王妃这话去大做文章,可是朝堂上,很多事情可不是皇上想怎样就怎样的,就比如这次的粮草!

皇上不可能这么为难王爷,可奈何想要为难王爷的人实在太多了,皇上也抵挡不了。

想明白这些,阿志就放心的去追楚小溪了。

却不免是对权王有些无奈,明明那么担心王妃,为什么不自己追过来,还派他来!忘记当初是怎么和潇小姐失之交臂了么?

楚小溪走得很快,心里委屈得很,觉得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别人根本不领情嘛!

男人果然不可靠,可笑自己昨晚还真有些信了权王的话了。现在才明白,权王的圈子有多复杂,她根本走不进去。

(未完待续。)

123 交个底

男人果然不可靠,可笑自己昨晚还真有些信了权王的话了。现在才明白,权王的圈子有多复杂。

有一个深爱的潇陌怜,还有一个无底线维护的弟弟!

楚小溪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觉得,要不是因为权王,自己现在还洛城到处给人画设计图,挣大钱呢!

日子不知道能有多滋润!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苦哈哈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

楚小溪委屈得眼泪唰唰往下掉。

阿志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自然看得明白,知道王妃这是哭了、

可他虽然平常机灵,可奈何他也没哄过姑娘家呀,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哄楚小溪?

再说了眼前的人可是王妃!

王爷自己惹恼了王妃,却要他来哄,世界上有这样的主子吗?

想到王妃做的那些事情,阿志都为她不平,心里不地道的想着,反正王爷也只是叫他保护王妃的安全,他现在才不要去王妃那里为王爷说好话,王妃有什么委屈,有什么气,等会让她和王爷去撒!

这么一想,阿志也不再纠结该上去和楚小溪说点什么了,只安心的将楚小溪送到权王的营帐,然后安静的送了洗脸水进去,就继续安静的守在营帐外面了。

楚小溪见阿志给他送水的时候,原本想说谢谢的,可是她自己的情绪还没收拾好,那句谢谢,也只能在心底对阿志说了。

楚小溪收拾了下心情,想着既然权王是这么个为了五皇子无底线的人,那她还呆着这干嘛,找机会回洛城那个小院子里去当她的设计师,和宋卓然一起经营那个酒楼和戏园子吧!

她不信,她养不活自己!

等赚够了银子,到时候再想办法去启明国,找那个吕思思去。

这么想着,楚小溪便停止了哽咽,走到脸盆旁边,往脸上扑着水,然后干脆将脸埋到水里,闭着眼睛在水里揉揉了有些发胀的双眼。

楚小溪觉得差不多了,便抬起了脸,因为眼睛附近还沾满了水,楚小溪一时睁不开眼睛,便闭着眼睛,凭着记忆,摸索毛巾的位置。

却在记忆的位置处,抓了个空,楚小溪还以为自己没记准,正要往附近摸索下,她的手就被一只略微粗糙的大手抓~住,将手掌转了上来,然后手里就被塞上了一条毛巾。

楚小溪愣了下,微微猫着眼睛看了眼,果然是权王回来了。

楚小溪也不说话,用毛巾擦了脸,就准备出门去了。

被被权王一把拉住了,“你去哪里?”

楚小溪也不说话,只用力甩开权王的手,可是,想甩开权王的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楚小溪甩了几次,权王就说:“你别用力了,小心伤口又裂开!”

权王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楚小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她为他操心烂肺的,他却为了他弟弟有可能形象受损,就当众和她翻脸。

明明都和她翻脸了,现在居然还做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

可恨的是她楚小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竟然还会有所触动。

权王见楚小溪流泪,一下子就有些慌了。

赶紧松开了手,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什么:“你!你这是为何?别哭呀!”

楚小溪一听,怒了,抹了一把眼泪,“你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我做错了什么了?说错了什么话了?值得你那样动怒?”

权王想说话,楚小溪却没有给他机会,继续噼里啪啦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怕我说的话,会影响到你那亲爱的五皇弟继位的事情么?你这辈子什么都为他考虑,她可有为你考虑过?就算不为你考虑,那他可承你的情?

没有吧?要是真把你当哥哥,就不会横刀夺爱了!”

似乎知道楚小溪接下来要说潇陌怜的事情,权王冷了脸。

可楚小溪这一刻却毫不在乎,“你别给我甩脸子,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少!”

说到这里,可能是怕权王误会是阿志告诉她的,楚小溪又说到:“你也别觉得是阿志说了什么,就你那点破事,京城里谁不知道!

昨天我还想着,左右我也不打算再嫁人了,你对我也挺好,这么凑合着过了也不错。

现在想来真是大错特错!

我现在要回洛城,如果你想好了要陪着我一起走下去,那就将身边的关系都理清楚了!我不想和一个心底藏着不可触碰的人,生活中还有无底线维护的人,和这样一个人过下去!

那样只会让我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触碰了、或是触犯了什么不可触犯的记忆或是利益!”

楚小溪一股脑儿的将平时不敢说出来的话都说了出来,其实也算是和权王交了底。

权王听完,沉着脸,看着楚小溪,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告诉她,他今天生气不是为了五皇子吗?告诉她,他今天其实是气她说话没个分寸,不懂场合,怕她获罪吗?

可是,权王说不出解释的话,他要是会解释的话,当年或许就不会失去潇陌怜了。

再说,楚小溪的话也确实没错,他心底里其实还藏着潇陌怜,那个整天笑嘻嘻的追着他要这要那的红衣女子。虽然他最近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她。

他也确实对五皇子有些没底线了,虽然他现在也正在努力改变这种局面。

这么一想,权王真的是无力辩解,只得哑着嗓子说道:“今天天色已晚,夜里赶路不安全,你明日再走吧!”

楚小溪以为她这么说了,权王怎么也会表个态吧?能不能处,大概也有个话吧,没想到竟然是叫她明天再走?

“既然现在咱们已经没关系了,我哪还有住在你这里的道理?我也没有行李,看在我也为你忙了几天的份上,还请借我匹马!”

权王却哑着声音说:“我今晚有事,不回来睡,你尽管住一晚,明日再走不迟!”

说完不等楚小溪回答,他就转身出了营帐,将一个偌大的营帐留给了楚小溪一个人。

权王和楚小溪的对话,门口的阿志听得清清楚楚。

见权王就这么出了营帐,阿志都忍不住为他着急,略带焦急的叫了声“王爷!”

却见权王挥手止住了准备跟过来的他,大步离去了。

(未完待续。)

124 又梦

阿志看到权王的动作,便明白了意思!

王爷看似拂袖离去,其实心里还是不放心王妃,现在又没有什么战事,王爷能有什么事情,要忙一整宿?所以才安排他在这账外守着王妃,是怕王妃连夜去洛城,不安全吧?

王爷也真是的,有什么话,也不说清楚!这么下去,阿志还真担心王妃一走了之!

王妃这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么,那些什么养殖场和后勤部的事情岂不是要落空了?

西北的军需难题就又落了回来。

不过他一个男子也不方便去劝说王妃,只能是有空和阿远一起好好劝劝王爷了。

阿志这么想着,便吩咐人给楚小溪送了晚饭。

“王妃!饭菜给您摆在这里了,你先用些饭菜吧!别累坏了身子。”

楚小溪收拾了心情,便把心思放回到洛城了。

此刻她正在给宋卓然绘制酒楼的装修图纸,听了阿志的话,她抬头感激一笑,说:“谢谢!”

阿志见楚小溪并没有想象中的萎靡颓废,反而是又将心思花在了图纸上,略微放心了些!

他还真怕女子一哭二闹的寻死腻活!

可是现在看到王妃这么镇定的又将精力放在了图纸上,阿志内心又有些不安全感。

这样的王妃,若是离开了王爷,也会过得风生水起吧?

看来真得找时间和王爷好好谈谈了。

楚小溪不知道阿志的心思,很快的吃了点饭菜,就又继续绘图。

她想今晚将图纸赶出来,明天到洛城就直接去找宋卓然,开始装修那四号食府,还得去那个戏园子看看,想想怎么装修,还得想些小剧本出来,到时候开业了就可以演出了。

也不知道她洛城那个宅子装修得怎么样了,她不在的日子里,李芸卉她们不会因为担心她,就停工了吧?

对了!还有那个江南巨富的左辰逸,她还没去他的庭院看过呢,帮他设计下装修图纸,应该能赚不少银子吧?

楚小溪突然觉得洛城里有好多未完成的事情,多到她没工夫去理会和权王的这段糟心事了。

画完图纸,已是深夜,楚小溪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活动了下胳膊,草草洗漱一番,就扑到床~上呼呼大睡了。

楚小溪很快进入梦乡!

楚小溪隐隐看到潇陌怜挺着大肚子在一处金碧辉煌的殿堂外走着,身边竟然没有丫鬟跟随。

她似乎是听到什么声音,有些好奇的伸着脖子,朝一处阁楼走去!

潇陌怜身子越发笨重了,越发?

之前自己见过她?

想到这里,楚小溪一愣,这么一看,好像真的是比上次梦到的那个在园子里看到纹身男的时候,肚子要大些了。

梦里?那么自己现在又是在梦里?

楚小溪有一瞬间走神,怎么个情况,做梦还能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一个走神,就听到一声惊呼。

楚小溪抬头看去,

潇陌怜正一屁~股坐倒在地,她一手撑地,另一只手还紧张的捂着嘴巴。

楚小溪立马感受了到潇陌怜的惧怕,下一秒,就听到一声呵斥,“谁在那里!”

潇陌怜赶紧收起紧张的表情,装作是刚路过这里不小心摔倒的模样。

然后就看到五皇子走了出来。

五皇子看到潇陌怜滑到在石子小道上,也不确定潇陌怜到底听到什么没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五皇子和柳贵妃在凉亭里密谋什么,而潇陌怜显然听到了什么的话语。

柳妃在里面听到五皇子这话,听语气似乎威胁性不大,便施施然的走了出来,笑道:“哟!五皇子妃啊,这都快临盆了,不好好在皇子府呆着,来这宫里瞎转悠什么?”

潇陌怜扶着腰,有些艰难的说道:“恕我不能给贵妃娘娘行礼了,是父皇唤我来宫里的!说是来了新厨子,叫我来尝尝厨子的手艺!”

柳贵妃,挽了下耳边的碎发,妖妖~娆娆的说:“皇上倒是疼你!”

五皇子似乎不予多说什么,拉起潇陌怜,说:“那赶紧去父皇那边吧!”

潇陌怜顺从的点头。

潇陌怜低头的那一瞬间,五皇子和柳贵妃交换了一个眼神,潇陌怜没有看到,楚小溪却看得清楚。

他们分明是在怀疑潇陌怜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看到柳贵妃眼里的狠辣,楚小溪心里一缩。

五皇子朝柳贵妃点头,就携着潇陌怜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楚小溪猜测,应该是去皇上那边了。

楚小溪以为柳贵妃会在中途下杀手,或者在皇上那边下手,她担心潇陌怜的吃食会出问题,但皇上似乎挺重视潇陌怜,每吃食送上了,都有医女用银针试过,一旁竟然还安排了一个孕妇试吃,过了一会儿,孕妇没有什么不适,那道吃食才会送到潇陌怜手里。

楚小溪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重视,一般情况,派人用银针试过,再有人试吃,不就完事了吗?

看来皇上也是明白后宫的那些手段,怕潇陌怜被人下了滑胎的药,而怀胎的药,很多对没有怀~孕的人是没什么明显影响的,有的甚至还有益。

皇帝定是想到了这个,才会安排孕妇试吃!

刚开始,楚小溪还觉得皇帝真是没事找事,潇陌怜都这么大月份了,还叫她来宫里吃东西,岂不是把他往火坑拉?

现在才觉得皇帝是真心为潇陌怜考虑。

试想一下,要是将做好的吃的送去给潇陌怜,那路上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那么就有很多人可以对潇陌怜下手。

皇帝是觉得,将她叫到面前来吃,他亲自守着她的安危,他才放心吧?

想到这里,楚小溪有些不忍的看了眼那个孕妇!

楚小溪虽然对皇帝那般维护潇陌怜,而很是感动,可想到潇陌怜的安危有可能拉上这个无辜的孕妇,楚小溪心里又有了丝不忍。

楚小溪一直很紧张的盯着那个孕妇,生怕那个孕妇会遭遇不测。

却没想到,一直都没出什么事故,看来有皇帝震场面,那些牛鬼蛇神果然不敢出来作怪。

直到黄昏,潇陌怜回皇子府了,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可在五皇子府门口的时候,五皇子在潇陌怜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话,潇陌怜差点从马车上跌落下来。

(未完待续。)

125 可怜可悲

不知道为什么,楚小溪这次听清楚了五皇子的话,或许是因为她这会儿没有走神,而在皇宫~内,看潇陌怜摔倒之前,她忙着感叹梦境的问题,有些走神,所以才没有听见潇陌怜听到的话。

五皇子说的是“你说要不现在就给王乐凯将军去封信吧?”

楚小溪不明白,五皇子这话怎么潇陌怜就这么大的反应呢?

不过潇陌怜很快又镇定了,她站稳了之后,挺了挺腰,“殿下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皇子却紧盯着潇陌怜,没有说话。

潇陌怜直直的迎着五皇子的视线,看似平静的双眸下,或许只有楚小溪能清楚的感受到潇陌怜的害怕与紧张。

五皇子看了会潇陌怜,便不再说话,径直往大门走去。

潇陌怜这才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五皇子却突然回头,看到了潇陌怜松了口的表情。

五皇子阴测测的对潇陌怜笑了一下,就不再理会她,进府里去了。

那一次楚小溪清楚的感受到了,潇陌怜那种想死的心情。

潇陌怜在心中骂道:什么狗屁男人!当初想方设法的抢自己哥哥的心上人,现在却对这具身体一点也不好!

听到潇陌怜心中的呼声,楚小溪大惊,她刚才说什么了?这具身体?

那么这个潇陌怜,就已经不是那个曾经跟在权王后面,蹦蹦跳跳的那个原装货了,而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和自己现在一样的翻新货了?

其实楚小溪早就猜到这个了,只是这次更加肯定了。

见潇陌怜一直不进府里,随性的侍卫,有些不客气的对她说道:“皇子妃,请!”

那些侍卫都是五皇子的心腹,他们自然感受到了五皇子对皇子妃的不满,或者是已经收到五皇子给他们的,叫皇子妃快进府的信号了。

潇陌怜无奈,楚小溪却是知道,刚才,潇陌怜还真是生了逃跑的冲动,要是在这皇子府门口闹上一通,应该很快就能传回到皇上的耳里,潇陌怜知道皇上对她的重视,她相信皇上会很快派人来解救她的。

不过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那样做,因为一番剧烈的挣扎,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会保不住,万一流~产,这么大月份了,是很危险的,在这个医疗匮乏的时代,她自己说不定也会直接丢了性命。

潇陌怜认命的走进了五皇子府。

刚一到,主屋,五皇子就挥退了伺候的下人们,“皇子妃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鱼贯而出。

下一刻,五皇子就悠哉的端起茶水,一下一下的用杯盖撇着茶末玩着,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说吧!你都听到了什么?别给我装傻充愣!”

潇陌怜咽了口吐沫,否认的话没出口,就被五皇子那句,“别装傻充愣”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若是没有听到什么,怎么会在我说到给王乐凯将军去信的时候那般紧张?又怎么会在见我先走的时候,那么如释重负?别告诉我你是听到王乐凯的时候,想起你的老情人三皇兄了!”

说到这里,五皇子似乎忽然来了点兴致,“哎!我说,你以前不是为他要死要活的么?怎么上回见到他竟然毫无反应了?看来你也没有对他多真心嘛!

倒是可怜我那三皇兄,见到你的时候,酒杯都拿不稳了!”

说到这里,五皇子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潇陌怜却在这一刻有些忍无可忍了,或许是见五皇子撕破脸皮了,知道不管如何,自己都没好果子吃了,潇陌怜也豁出去了,但楚小溪却清楚的感受到了潇陌怜本尊的愤怒。

是的,属于那个原装潇陌怜的愤怒!

楚小溪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可以分辨得这么清楚!

潇陌怜红着眼睛,呵斥道:“邹晟韬!你简直是禽兽!三皇子是亲~哥哥!他对你处处忍让,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这么对他?从小到大,你要的什么东西,他不都想办法给你弄来了?甚至是,你要皇位,他二话不说,拒绝了皇上要立他为太子的意图。”

五皇子却变了脸色,拉着脸,狠狠的说道:“他拒绝了皇上的立为太子?你以为,那太子之位,就算他不拒绝,就能立得了他的吗?呸!

还什么都让着我?

若不是因为他,父皇会因为偏宠他,而对我视而不见?

我明明与他是同胞兄弟,可是只要有他在,父皇眼里可能看见我?

他随便谈个琴,父皇都夸他有天赋!

我都会弹奏整首的曲子了,可父皇却骂我不学无术,尽学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将弓箭的弦弄断了,父皇夸他勤于练习!

我骑射的时候,因为惊了马,差点摔死,父皇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最后还骂我没用!

哼!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哪里不如他邹晟睿了?”

说完,有些疯狂的走向了潇陌怜,一把捏住潇陌怜的下巴,“啊?你说说,我哪里不如他了,他拥有的我现在也都拥有了!”

五皇子又狠狠的摸了一把潇陌怜的脸,“他没有的,心心念念想拥有的,我现在也有了!而他现在呢?只能南征北战,只要我一声令下,连他那条命,都能随时取了!”五皇子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狠辣的说完最后那句话。

看着这样的五皇子,潇陌怜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她一把甩脱五皇子捏着她下巴的手,用万分同情的目光看向五皇子,“你真是可怜又可悲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以前总追着三皇子跑,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呀?一个靠别人来引起自己父亲注意的人有什么值得骄傲呢?”

潇陌怜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让我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追着三皇子跑的?

嗯!是从柳贵妃进宫之后吧?

这么说来,那时候的你,是听了柳贵妃的话,才那么做吧?

你为什么会宁愿相信柳贵妃的话,都不愿意和你的亲~哥哥三皇子亲近呢?

喔!是因为,三皇子太优秀,和他一起的时候你忍不住自卑吧?

你又是为什么和柳贵妃亲近呢?

因为你缺爱!

你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母亲,所以没有得到过母爱,而你父亲的父爱又从未给过你,所以你也不知道父爱是什么!

然后柳贵妃进宫后,扮演了慈母的模样,装作心疼你,用她那廉价的假母爱离间了唯一真心疼爱你的三皇子!

你真是可怜、可悲至极!”

(未完待续。)

126 惊醒

潇陌怜的话音刚落,五皇子就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潇陌怜的数落。五皇子等着血红的眼睛,朝潇陌怜吼道:“你闭嘴!我可怜!我可怜也没有你可怜!”说完又甩了潇陌怜一个耳光,潇陌怜被甩到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肚子,脸上浮现了痛苦的神色。五皇子却并没有将潇陌怜的痛苦神色放在眼里,反而朝她扑了过来,一把掐住了潇陌怜的脖子,疯狂的朝她低吼,“看看咱们到底是谁可怜!”潇陌怜被掐的脸色通红,忽然惊恐的看着身下。可五皇子还是没有发觉什么不对。楚小溪看到潇陌怜被扑倒在地的时候,就忍不住冲过去,想要将五皇子拉开,可楚小溪的手碰到五皇子的时候,居然就那么穿过了五皇子的胳膊,根本就握不住。楚小溪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自己的手也不透明啊,电视里看到的这种能穿过别人的身体的手,不都是透明的吗?是因为自己是在梦里的原因吗?当潇陌怜的裙角下流出来的那摊鲜红,楚小溪再也忍不住的大喊起来,“啊!快来人呀!救命啊!”楚小溪眼看着潇陌怜裙下的鲜红越来越多,吓得手忙脚乱,可奈何,不管她如何努力,似乎没人能听到她的呼声。五皇子眼角的余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回头看到地上的鲜红,吓得跌坐在地上,竟然也不知道唤人进屋。楚小溪急得团团转,却奈何没人能看见她,听见她。忽然有谁在摇晃楚小溪,然后楚小溪就挣脱着坐了起来。就是这么一挣扎,换面就立刻变了。楚小溪才知道,原来是从梦里醒了过来,一转头,便发现权王有些担心的坐在床边。“你醒了?”“你怎么回来了?”权王的担忧,被楚小溪的疑问给顶了回来。他怎么回来了?他不回来又能去哪里?难道真拉着李达将军和金池将军枯坐?其实权王刚离开,往金池那边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只是那会儿,看到楚小溪这边的烛火依旧明亮,他不敢进来打扰。问了阿志,才知道,楚小溪似乎又在绘制房屋的修葺图纸。权王心里划过一丝不忍,与不舍,早听说了她在房屋修葺方面有造诣,也知道她似乎原本是打算以这个来糊口的。现在她说要离开了,就又开始绘图了,是打算到了洛川就把图纸卖了,来养活自己吗?这是铁了心要划清界限了吗?权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给不了楚小溪想要的,他确实是个遇到和五皇子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有些无底线了。权王似乎也知道五皇子就是特意要和他抢一些他拥有的东西,但是他是哥哥啊,弟弟要的,能不给吗?弟弟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母妃的照料,偏父皇还怀疑母妃,觉得弟弟是腾人的孩子!滕人的孩子?滕王?刺身?若是五皇帝真的是滕王的孩子,那么五皇帝自然也会有哪个刺身。权王当然从未怀疑过五皇子的身份,但是这个却可以帮助五皇子在皇帝那里证明他的清白,也证明母妃的清白。权王忽然就有些激动!瓦内依斜曾说过,这天耀早晚是他们腾人的,难道是他也以为五皇子是滕王的孩子,是他的异母兄弟?或者说是滕王也是这么以为的?更或者说是,因为皇帝的态度,让滕王以为五皇子是他的孩子?权王气得握紧了拳头。他知道那个刺身,在发热的时候就会显现出来的,小时候五皇子发热,他不是没照顾过皇子,别人有没有刺身他不知道,可五皇子有没有,权王却很清楚!因为他亲自给五皇子用冷水擦发热的身子,试图为他降温,从未看到过五皇子有什么变色的刺身!父皇竟然怀疑五皇子这么多年。这一刻,权王真想插翅飞回皇宫,告诉皇帝,他这么多年错怪了母妃,错怪了五皇子!可惜藩王没有皇帝的召见,是不可以离开藩地的,何况是去京城?这一点,对权王也不例外。权王想清楚这一切,就准备冲回营帐,给远在京城的皇帝写一封秘信,试图证明五皇子的血脉纯正!可他刚迈步,营帐里的烛火就熄灭了。看来是楚小溪要睡觉了。他这才清醒,这种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用信件邮寄出去呢?再说,楚小溪累了一晚上了,他也不忍打扰。这种事情,又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权王便收住了脚步。坐在营帐边的一个土堆上,无奈的朝营帐望去。她明天就要离开了,真的不去和她说点什么?阿志看到权王一脸急切的准备进营帐的时候,心里还在窃喜,王爷终于想明白了。可没想到,下一刻,他家王爷竟然坐在了营帐外的土堆上了。阿志巴巴的自己的营帐里拿了个垫子,递给了权王“王爷,您夜里地上凉!您要保重身体!”权王知道西北现在还不稳定,他不能病倒,所以接过垫子,一言不发的重新坐在了垫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听到楚小溪在喊救命,吓得权王以为有刺客,如离弦的箭一般的冲进了营帐。却看到账内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刺客,楚小溪在床上有些手忙脚乱的挥舞着,嘴里还害怕的喊着“救命!”权王这才明白,原来是她梦魇了。权王轻轻走到床边,晃了晃楚小溪的肩头,却没想到,她会一下子坐了起来。是因为今天他伤透了她,勾起了她心底里很多不好的回忆,所以噩梦了?权王想伸手摸摸楚小溪的头,却不想她竟然看到他的一瞬间就马上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权王苦笑了一声,“我回来取几本书,还要那点笔墨,没想到刚赶上你梦魇了!你~还好吧?”楚小溪疑惑,你不是说你晚上有事吗?怎么还要来取书?笔墨哪里没有?还要跑回来取?明显是权王在撒谎,他应该是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因为她说的,要和他分手了,分手了就不住一个营帐了,她现在要去洛城了,他担心她有危险,所以才撒谎说自己有事,把营帐留给了她吧?他真的和她梦里那个疯狂的五皇子是同胞兄弟吗?怎么感觉兄弟两的脾气秉性完全相反?(未完待续。)

127 可曾后悔

想到那个梦,楚小溪觉得有好多事情要问权王。可是,刚和权王因为闹掰了,不就是和权王对潇陌怜、五皇子的态度有关么?现在又提起他们,这样好吗?但是有些事情,楚小溪觉得很有必要弄明白!比如潇陌怜到底是怎么死的,就凭她常常梦到潇陌怜的生平!以前听兰竹说,是难产死的,那么是不是就是如她梦里那般,其实是因为知道了五皇子的什么秘密,和五皇子大吵一架,被五皇子又打又掐的,又动了胎气,五皇子就顺便将她灭口了?可是这个话题该怎么提起呢?权王见楚小溪愣着神,以为她不想理他,就起身去找书,准备离开了。楚小溪眼看着权王似乎已经找到了要拿的书,似乎准备离开了,突然想到五皇子在潇陌怜下马车的时候说过的那句话,于是出声问权王,“王爷可认识一个叫王乐凯的军?”从五皇子和潇陌怜的谈话中,楚小溪能感受到,他们说的那个王乐凯将军,似乎和权王有关系。楚小溪仔细盯着权王的反应,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异。权王听了楚小溪的话,眼皮子一跳,微微皱起了眉头,权王不知道楚小溪怎么突然问起了王乐凯,疑惑归疑惑,他却是毫无隐瞒的对楚小溪说:“王乐凯以前也算是我的爱将,可是他背叛了我,我这脸上的上就是因他而起的!”说着,权王还抚了下仍有着淡淡疤痕的左脸。楚小溪瞪大了眼睛,“什么?五皇子收买你身边的王乐凯,在战场上朝你放冷箭?”不怪楚小溪这么说,实在是梦里五皇子的那些话,很明显是和王乐凯有了什么勾结,而京城里,谁不知道,权王是在战场上被人射伤,跌下了战马,还摔伤了腿的?当时还传言权王都成瘸子了。现在权王说,他脸上的上市王乐凯所为,那么五皇子说的,给王乐凯去封信的意思,大概就是叫王乐凯对权王下手吧?楚小溪这么说话,权王紧锁眉头,他当然知道王乐凯是受人指使的,而且也查到了王乐凯是被五皇子收买的。只是觉得他自己到底没有重伤,不过是脸上留了道口子,所以不与五皇子计较。当然,也是因为,这是五皇子第一次要取他性命,所以他只是觉得不会再给五皇子第二次的机会了,但这次就原谅五皇子了。当然,那个王乐凯没有落得好下场,王乐凯一箭射向权王的时候,正好被李达察觉,李达大声朝权王示警,权王才堪堪避过那致命一箭。但到底是因为躲避仓促,摔下战马的时候,跌伤了腿。权王也确实是瘸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楚小溪说起这事的时候,权王虽然有心为五皇子辩解几句,却发现,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要为一个取自己性命的人如何辩解!潇陌怜被赐婚给五皇子,权王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解释是五皇子也爱潇陌怜。这可以和兄弟之情划分开的。可是连他的性命都要拿下的人,真的还有兄弟情么?见权王不说话,楚小溪以为自己的话又触怒了权王,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了,楚小溪便干脆掀开被子,走到权王面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权王说:“我说,你这人脑子是什么做的?脑子里是装的浆糊吗?你你~娘是托付你照顾你的幼弟,但是没说,他都对你夺妻取命了,你还要照顾他吧?古人不是常说的什么夺妻只恨、杀父之仇吗?这都能原谅他?再说了,潇陌怜要是喜欢他,你成全他们也就罢了,可明明是你和她相爱啊!再再再说了,他要是对潇陌怜好点也就罢了!可你知道潇陌怜是怎么死的吗?”楚小溪这一声声质问,都重重的敲在了权王的心上,是他错了吗?他真的错了吗?潇陌怜是怎么死的?权王被楚小溪这话震得两耳嗡嗡直响。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开口,“你知道些什么?”难道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潇陌怜是因为孕期养得太好,胎儿过大,难产死的吗?楚小溪却庆幸,还好权王问的是“你知道些什么?”而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楚小溪便先把话说开了,说到:“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完,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派人去好好查一查!你要是还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可就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楚小溪心里说: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要是说我在梦里看到的,你还会像对待那个刺身图案那么认真对待么?若是说别的途径知道的,楚小溪觉得,以林颜夕当初在左相府里的处境,怎么可能知道那么秘密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权王别问出处,自己去查!楚小溪相信,不管什么事情,做过就是做过,总有蛛丝马迹是可以查到的。权王点了下头。楚小溪这才说到,“她是在皇宫不小心听到了你的好弟弟和柳贵妃,密谋着让王乐凯将军怎么杀你的时候,却又不小心被你那好弟弟发现了,回到皇子府里,她们就大吵了一架,你那好弟弟就对身怀六甲的潇陌怜又是抽耳光,又是掐脖子的!然后潇陌怜就倒在了血泊中了!”楚小溪说得很讽刺,这字字句句砸在权王耳里,更是砸得他胸口发闷,砸得他快喘不过气了。她真的是那样死去的?被又打又掐?这么说来,岂不是他害死了她?要是当年他勇敢一些,自私一些,再她来找他,要他带她离开的时候,他肯带着她离开,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就还活着?他的五皇弟竟然如此对待她?他还以为五皇子是因为喜欢潇陌怜,才和他成亲的!也是因为他觉得五皇子是喜欢潇陌怜的,所以他才甘愿退出,他相信,五皇子会对她好的!楚小溪看到权王有些红了眼眶,虽然有些不忍,可想到是因为权王对五皇子的无底线,潇陌怜才会嫁给五皇子,所以才会在大好年华里,那般凄惨的命丧黄泉,楚小溪就忍不住补刀,问到:“你可曾有一丝后悔?”(未完待续。)

128 选址

“你可曾有一丝后悔?”

权王只觉得胸口发闷,后悔吗?

说不后悔,他自己都不相信,若是不后悔,现在会如此心痛吗?

说后悔?可是有用吗?后悔对五皇子好?后悔答应母妃照顾他?

最后权王只吐出一句话,“是我错了!”

是啊!可不就是他错了!他可以不顾及自己感情,可是却不能不顾及潇陌怜的感情,将她推向了五皇子!

他错在没有听从母妃的安排,纵的五皇子成了现在这般心性,他终是对五皇子冷了心思。他可以不对五皇子出手,可是五皇子若再敢犯他,他终会忍不住出手,到时候就违了母妃的遗愿,终是会兄弟相残了!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权王陷入深深的悲伤中。

被权王的痛苦与悲伤感染,楚小溪不忍继续刺痛他,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傻了这么多年的权王。

楚小溪看了看天色,外面似乎已经有了些许亮光,于是她收起桌上的图纸,没有打扰悲伤中的权王,轻轻走出了营帐。

阿志还守在外面,楚小溪就对阿志说:“麻烦借我一匹马吧!”

阿志不知道权王和楚小溪说了什么,阿志觉得王爷都在里面,王妃就这么出来了,他也不说一声,那就是真的让王妃离开郾城?

不过想到,王爷或许是觉得,郾城这里到底是军营,王妃在这里也不是很方便,左右王妃是去洛城,还在西北的地界,所以就让王妃先在洛城待着吧?

不过楚小溪问阿志借马,阿志想到路上的时候,楚小溪那样的马术,哪里能骑到洛城,中途被马甩下来都是有可能的,于是便说:“王妃!小的去给您套辆马车,送你去洛城吧!”

反正王爷是安排他要保护王妃的安全的,王爷还没有给他新指示,那他只好继续保护王妃了!

等他到了洛城,就将在洛城的阿远换到这郾城来就是了。

楚小溪听了阿志的话,倒是没有矫情的拒绝,她其实还真是不太敢一个人去洛城,路也不熟啊!

但是直接开口请阿志送她,她还是张不开这口,阿志能主动提出送她自然最好不过,于是感激的说,“那真是太感谢了!不耽误你什么事吧?”

阿志见楚小溪爽快应下,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楚小溪赌气,不要他护送,还好,楚小溪不是那等耍性子的女人。

阿志笑着说:“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忙的!那我去套马车了,王妃,您在那头去等会吧!先别走出去啊!”

阿志说着,指着营区一头的闸口。

楚小溪连忙点头答应,往阿志指的地方去等候他。

阿志动作很快,没多久,就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楚小溪利落的跳上马车,一边还不忘指着阿志身边一个蒙着布的方块问道:“这是你的行李?怎么放外面,马车就我一个人坐,你可以放进来的!”

阿志笑着说,“王妃,您忘记了?这是竹鼬呀!您去洛城了,我们这也没人知道怎么养活这些小家伙,所以小的就将这些小家伙也给带上了。”

楚小溪这在一拍脑门,“哎呀!你瞧瞧,我竟然连这都给忘记了!还是你记性好!

对了!我们现在都走了,要是那个猎户,二虎捉了竹鼬来找咱们,可怎么办呀?都忘记留个口信了!”

阿志得意的笑呵呵的说到,“放心吧!王妃,这些,小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您不用操心,您只管想想咱们这养殖基地怎么建,建在哪里就成。”

楚小溪赞许的朝阿志伸出大拇指,“果然不愧是权王的左右手,权王有你和阿远,真是能省不少心!要是我也有个你这般机灵的人帮忙就好了!”

阿志笑倒,“王妃!瞧您说的,小的现在被王爷安排了要保护您,可不就是您的手下了么?再说,您跟王爷,谁跟谁啊,还分什么王爷的和您的!”

楚小溪听得出来,这其实是阿志在故意想化解她和权王之间的纠纷,所以故意不接他这话,反而真认真的思索起来,应该把竹鼬的养殖场建在哪里。

楚小溪对这个时代的这个所谓的天耀国的西北,并不熟悉,所以便说的,“你说我应该把养殖场建到哪里呢?”

阿志见楚小溪转了话题,也不好继续将权王拉近他们的话题中来,何况楚小溪还说起了竹鼬养殖场建设,这个正事。

所以阿志听得认真。

楚小溪继续说着,“首先,那个地方得有充足的饲料资源,就是得选靠近竹林或者芒草丰富的地方,

其二嘛,那个地方的地势要比较高、还得地面干燥、排水良好、背风向阳。地势平坦而略向南或者东南倾斜,坡度的话,最好是这么个样子的!”说着用手比划出了了3~5度角的倾斜度。

“还得在西北最高洪水水位以上

其三嘛,就是附近不能有别的养殖场和村庄,离村庄只要要有一里地,还得在村子的下风处!

嗯,基本就是这样的地方,你知道在西北这样的地方哪里最合适?”

楚小溪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然后认真等待阿志的回答。

阿志认真想了下,说:“西北,小的也不太熟,不过,王妃,您说的那个地方,小的倒是知道一个,而且那个地方,王妃应该也看到过!”

楚小溪惊喜道:“哦?我还见过,是在来西北的路上?是哪里?”

“扇峰啊!就是扇峰的坡脚下那片,可不就正附和王妃你说的这些,这么个陡坡,扇峰的高处还有好大一片竹林呢!而且扇峰附近可不止一里地没有村庄,怕是十里八里都事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

楚小溪仔细回忆了下,当时在扇峰的时候,就是进西北的那道屏障,楚小溪倒是记得清楚,扇峰的另一面是悬崖峭壁,这进西北后的这边,可不就是阿志说的这般,坡度什么的确实都挺合适的,“对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怎么把那个宝地给忘记了呢!

那你说,那片地可有主了?能不能去查查是谁家的地,咱们有没有足够的银子买下?”(未完待续。)

129 我回来了

阿志听了楚小溪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王妃,你难道真的不知道,那块地是谁的吗?

那就是您和王爷的啊!”

楚小溪却更加不可置信,“啊?这是权王的?”

心下却是低呼道:糟了!刚把权王往死里伤害了一把!他还肯将那地给卖出来吗?

楚小溪可不会觉得权王的就是她的。

楚小溪见阿志点头,弱弱的问了句,“你觉得权王还会让我在他的地盘建竹鼬养殖场吗?我这两天可是狠狠的揭了他的伤疤!”

阿志瞪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揭王爷的伤疤?”

楚小溪点头,觉得权王的事情阿志不可能不知道,也不隐藏,“对啊!说他对五皇子无底线,还说因为他的无底线,不顾潇陌怜小姐的感受,将潇陌怜推向五皇子,最后害得潇陌怜惨死在五皇子手下!”

阿志被楚小溪话中的信息震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什~什么?潇小姐是五皇子杀害的?王妃,您是怎么知道的?”

哎哟!最怕的问题来了。

楚小溪随口胡诌的模样说道,“我说,我机缘巧合下亲眼目睹,你信不信?”

阿志却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小的相信!王妃没理由骗小的,倒是那个五皇子,仗着咱们王爷护着他,没少做暗害王爷的事情!”

心里却是感慨,还是王妃敢说王爷,连无底线,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平常他们谁要是说五皇子什么不好,王爷就会不高兴,他们说多了还要受罚,久而久之,大家对五皇子的事情,都不敢和王爷说了,只是偶尔太过了,提防的提点一句,平常有什么,都是他们自己想法去防着五皇子使坏。

谁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他们干的可不就是“千日防贼”的活?

楚小溪听出阿志话里,这么多年积累的对五皇子的怨念,和对权王的无奈,感慨的对阿志说了句,“这么些年,真是辛苦你们几个了!”

就这么一路和阿志闲聊着,饿了就在马车上吃点干粮,和点水,到了下午,他们就赶到了洛城。

阿远收到了阿志的飞鸽传书,知道王妃会洛城来了,早早就带人等候在洛城的城门口。

见到阿志的马车,阿远远远的就迎了上去。

阿远刚跳下马,还来不及行礼,老远就看见了阿远的楚小溪,这会儿看到个熟人,也挺开心的,冲阿远挥手道:“好巧,你怎么到这来了?”

阿远看了眼阿志,难道阿志没告诉王妃,是他写信告诉他的吗?

不过阿志却没有给阿远任何眼色,只是也笑着看着阿远。

于是阿远便照直说了,“是阿志给我传信,说王妃你要过来了,所以小的等候在此!阿志来洛城了,小的就要去郾城王爷那边了!”

楚小溪恍然,“是飞鸽传信?”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过飞鸽传信,没想到自己还真就见识了。

阿远老实的点头。

楚小溪说,“你现在就要赶去郾城吗?要是不着急的话,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再走?”

阿远摇头,“阿志过来了,王爷那边就少个人手,小的不敢耽误!”

楚小溪听阿远这么说,觉得也是这个理,于是也不敢耽误了阿远,便于阿远告别了。

阿远带来的王府的人,准备来接过阿志的马车,楚小溪却见到王府的人,却跳下了马车,“阿志!既然王府的人来接你了,那我们就分路了,我就回我自己家了,有空我请你吃饭啊!”

说着就准备拎了铁笼子离开。

阿远带来接楚小溪的这几个人,都是权王的亲信,自然知道楚小溪就是王妃。

以前是不知道这是王妃,让她离开了,遭了危险,但现在已经知道这是王妃了,怎么还能让她住外面呢?

可是他们却不敢开口要楚小溪回王府,于是为难的看向阿志,希望阿志能帮着说几句。

却没想到,阿志却说道:“王妃,小的来洛城的任务就是保护您的安全呀,再说,不是还有正事嘛!”

说着,指了指装竹鼬的铁笼子,“王妃既然不住王府,小的当然跟着王妃,也不住王府!”

说完竟然还对那几个亲兵们说道:“既然王妃不住王府,那你们也回去吧,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说完递了个眼神,给这四人。

于是四名亲兵意领神会的朝楚小溪告别,“王妃,那小的们就回王府了,有什么事情,王妃尽管吩咐!”

楚小溪面上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说:我都已经和你们王爷闹掰了,还吩咐你们?

楚小溪重新上了马车,和阿志一起朝她的小宅子走去。

远远的看到那条巷子,楚小溪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也不知道李芸卉和余兆霖现在把宅子修成什么样了,她被人抓走后的这段日子,他们一定也很担心害怕吧?也不知道宋卓然有没有来替她报平安。

有机会也弄几只信鸽,这样,有事就能传信了。

楚小溪不知道信鸽有多难驯养,只是见了信鸽的便利,就这么想着。

楚小溪用力的拍打的宅子的大门,故意不出声,想给开门的人一个惊喜。

“谁啊?”

是余兆霖的声音,看来余兆霖还是住在外院。楚小溪这么想着。

又用力拍打了几下门。

就听到余兆霖心疼的声音,“来啦,来啦,轻点拍门!”

楚小溪却在心里暗笑,这小子,还知道心疼门呢!

话音刚落,“咯吱”一声,大门就打开了。

楚小溪笑眯眯的站在门外。

余兆霖惊喜的叫了声,“小溪姐姐!”

说完又揉揉眼睛,“我没看错吧?是小溪姐姐?”

楚小溪高兴的说道,“是的!我回来啦!”

余兆霖这才高兴的大声朝内院喊道:“芸卉姨,蕊蕊、琪琪!小溪姐姐回来啦!”

说完又大喊一声,“小溪姐姐回来啦!”

话音刚落,楚小溪就看到两个小丫头从内院高兴的冲了出来,看到楚小溪,也不忘高兴的喊道,“小溪姐姐!”

楚小溪蹲下~身子,高兴的一把搂住,朝她飞奔过来的两个小丫头,拥抱过后,摸~摸两个小丫头的脑袋,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两个小丫头整齐的点头答是。

抬头,楚小溪就瞧见,李芸卉正站在二门出看着这一幕,摸眼泪。

见楚小溪看了过来,哽咽道:“姑娘可回来了!”

楚小溪点头,“嗯!我回来了,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未完待续。)

130 登门

俞兆林很有眼力的去帮着阿志卸马车,搬行李。

却发现马车上只有一只蒙了青布的铁笼子,阿志问道:“小溪姐姐,你怎么什么行李都没有,只有这么个铁笼子呀?”

宋卓然告诉俞兆林说,楚小溪没事了,权王救了她,而且她还和权王是旧识,所以可能会在郾城呆段时间。

看到楚小溪都有马车了,俞兆林就当楚小溪在郾城怕是也混得不错,在那边呆了那么久,多少也有些换洗的衣物什么的吧?

却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个笼子,所以便问了出来。

阿志得意的说道,“这是宝贝!小竹鼬!”

“啊?”

楚小溪赶紧说道,“别害怕,一会儿你们去找些石板、砖块什么,找师傅在我屋后的阴凉处垒一个方槽,要很严密的。”

俞兆林不知道楚小溪要做什么,却也想也不想得答应着,就跑出去办事了。

楚小溪走到内院的时候,很是惊讶,莫记得手艺果然名不虚传,修葺过的屋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看。

因为楚小溪这里不是什么高门大院,楚小溪也没那么多规矩,而权王府里,从来没有过女主人,阿志只当前院是个过道样的杂物摆放处,就拎着铁笼子进了二门。

饶是阿志跟着权王这么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也被眼前的精致给吸引了。

原来没有琉璃瓦的奢华的纯木屋,还可以这般!

进了楚小溪所谓的客厅,阿志更是新奇无比。

屋子里的摆设,不是都是正对门一到两个主坐,然后两旁各摆一排椅子和茶几的么?

怎么这里摆了这么宽大的似小榻般的大的大凳子,这真的是用来坐的?

中间倒也还摆了大矮桌。

楚小溪见到这套原木沙发,别提多亲切了,自己先坐了上去,又请阿志坐下。

瑞瑞和琪琪倒是很随意的挨着楚小溪坐下了,李芸卉则是去端水去了。

阿志却不敢这么坐下。

他和瑞瑞他们不一样,即使是李芸卉他们,在这方面倒是比阿志放得开些,毕竟她们是农户出身,也从未进过什么高门大院,对那些礼仪规矩也就是听说过,没有深入骨髓,楚小溪不讲究那些,她们自然慢慢就随意些了。

可阿志不一样啊,他什么时候和权王同坐过?当然,除了马车上。

其余时候,从来都是站在权王身边的。

所以这会儿楚小溪请阿志坐下,阿志还真不适应。忙冲楚小溪摆手。

楚小溪知道阿志所想,说,“我现在是楚小溪,现在在我楚小溪的地方,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是朋友,快坐下吧,你要是一直这么站着,估计一会儿芸卉姐和俞兆林,也得陪着你这么站着了。”

阿志这么一听,觉得楚小溪说的也是,王妃现在在这里,身份能不暴露还是不暴露的好!毕竟王爷还没来了洛城呢!

于是阿志拘谨的坐在了那个单座的沙发上。

李芸卉端了壶热水,给阿志和楚小溪都倒上,一边问到,“姑娘,阿志是否也住这里?要是也住这边,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去给他收拾个屋子!”

楚小溪也不确定阿志到底要不要回王府,便询问的看向阿志。

阿志连忙站起来对李芸卉感激的说道:“那就有劳芸卉姐了!”

李芸卉出去给阿志在余兆霖的隔壁收拾了一间屋子。

屋子收拾好了,阿志便出去了。

可没想到阿志刚到外院,就响起了敲门声。

阿志没有多想,以为是出去办事的余兆霖回来了,就直接去开了门。

打开门却发现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阿志有些疑惑,“请问你找哪位呀?”

该是走错了地方了吧?据阿志所知,王妃这里住着的这几个人是刚失了家园的农户,而眼前这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怎么可能与李芸卉他们有交集呢?

却不想,那人开口道:“刚才我家采买的人经过这里,说是听到说楚姑娘回来,我就过来看看,楚姑娘是否真的回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左辰逸。

左辰逸在看到阿志的那一刻,也有一丝意外,竟然是权王的人?

不过那丝意外也只是在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

阿志立刻正色,怎么王妃在洛城还认识这样的人?“请问你是?”

“左辰逸!”

“左辰逸,左公子?”阿志有些激动,这就是给西北捐了一个月粮草的江南巨富!“您稍等,小的去帮您通报一声!”

说完阿志就去叫楚小溪了。

左辰逸却扬起了嘴角,有意思!原本还以为是宋卓然的人,这些天失踪了,他竟查不到一点消息,连余兆霖他们的嘴巴都很严实,他还以为是宋家发现了这女子,容不下她,用了什么手段将她弄消失了。

还以为就这线就这么断了。

没想到,呵呵!不但没断,居然还是条捷径。

很快楚小溪就迎了出来,“左公子来啦!快请进,好久不见了,要是不介意,一会一起吃个便饭!”

左辰逸礼貌的说道:“那就打扰了!既然楚姑娘回来了,我明天请大家去一品居,当时给姑娘接风了!”

又一品居?太浪费了吧?对于那种奢侈的地方,楚小溪的一贯作风就是,尝尝鲜,感受过了就行了,还没那个能力,就不总去了,要不然心里都有犯罪感。

“还是不用了,左公子要是有那份心思,等我帮你修葺好了宅院,报酬丰厚点就行了!”

左辰逸,笑道:“那是自然!这几天也不知道姑娘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楚姑娘要是再不回来,我那边都准备找别人了!主要是见过姑娘的图纸,要是再给别人修葺,这心里面总是觉得不满意!”

左辰逸在楚小溪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倒是来看过楚小溪的新装修的房子,心里很是满意。

正说话间,余兆霖带了两个师傅,和一车砖石回来了。

左辰逸见了,有些好奇,“这房子不是都修葺好了么?怎么还要砖石?还要怎么修呀?”

(未完待续。)

131 总代理

楚小溪知道左辰逸是商人,商人的话,自然知道竹鼬的价值,既然她们觉得大规模养殖,那么就要拓展销路,这个时代讯息不发达,所以广告推广的辐射范围肯定不会太大。

若是搭上左辰逸的销售路子,岂不是很容易,就让各地人都知道西北有竹鼬了?

于是楚小溪很有兴致的和左辰逸说起了竹鼬养殖的事情。

而左辰逸也很上道的问到:“你们养出来的竹鼬准备卖到哪里去?哦!我是想说,若是还没有人定下你们的竹鼬,左某愿意全部订下!”

这样一来,等宅子修葺完了,他还能有足够的理由和楚小溪往来!

何况,这本来就是个巨大的商机,还能赚一笔,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左辰逸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这么做。

楚小溪等的就是这话,于是笑着点头,“我们刚开始做这个,一时还真没什么销路,这刚开始,养得少,还能在附近卖掉,等养多了,还真有些愁销路呢,左公子要是能定下,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我们不能都定给左公子,因为在西北地区,我们想自己直接销售!

嗯!或许,我们的竹鼬还会卖到启明国去!”

左辰逸没想到,这楚小溪还真再认真做生意,于是笑着问道:“那能定给我多少?”

楚小溪想了下,说到:“这个,现在还真不好说,视情况而定吧,看我们到时候的养殖规模,左公子先下单子,要多少,我们就养多少给你,但是我们需要签订销售地域的合约?”

“销售地域的协议?”左辰逸经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阿志也算是见多识广,也没听说这词,都觉得挺新鲜。

楚小溪认真的点头,“对!销售地域的合约!就是说在你订货的时候,我们要明确你的每一批货在哪些地方销售,你不得在合约外的地域销售,否则就算你违约了!”

左辰逸到底是经商多年,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们打算再西北卖竹鼬,我定下来的竹鼬就不能选择西北这个地域了,要选别的地方去卖了?”

也就是说,楚小溪可以控制每个地方竹鼬的销售量。如此一来,就不会出现,某个地方,因为短时间内竹鼬太多,供过于求而廉价了。

楚小溪点头!

左辰逸这时候对楚小溪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经商多年,竟然从未想过这样的法子!

“左公子也可放心,加入你签订了江南地区的竹鼬总代理,那么我们可以保证不会给江南地区直接供货,江南的商人要是想订购竹鼬,就只能找左公子了!”

“哦?总代理!这个词倒是新鲜,不过此法甚妙!楚姑娘是怎么想到的?”左辰逸从这个所谓的总代理中更是听出了无限商业精髓。

左辰逸甚至可以想象,楚小溪的这个总代理一旦推了出去,那么以后她再招区域总代理的时候,怕是很多商人都要趋之若鹜了。

左辰逸和楚小溪相处的时间不多,却每次都能从她这里得到无限惊喜。

难怪连邹晟睿连他的左膀右臂都派到这里来了!

事情好像要比想象中更有意思了。

左辰逸端起面前的白开水,微笑着喝了一口,低头的瞬间,眼中满是精光!

接下来的日子,楚小溪就带着阿志去了左辰逸的院子里左瞧右看,比比划划的开始给左辰逸画设计图。

一面有联系了宋卓然,将四号食府的修葺图纸给了宋卓然。

宋卓然看了图纸,自是欢喜万分,不说,这图纸的精妙,单说这楚小溪是王妃的身份,他宋卓然买个面子,都要按照她的图纸修葺了。

更何况,听完楚小溪的经营计划!

宋卓然似乎都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日进斗金的未来了,因此修葺事宜,进行得很积极!

楚小溪每天都要两头跑着,忙活着,夜里还有绘图纸,忙到都没空去想她和权王之间的事情了。

阿志见楚小溪这么辛苦,总觉得她是故意的,故意忙到自己没时间想王爷!

一方面他也是真为自家王爷捏了把汗!

他家这王妃,可不是一般的以夫为天的深闺女子,他家这王妃,可是能自己撑起一片天呀!

王爷再不回来,他真怕他家王妃就那么飞了。

郾城那一边。

权王被楚小溪给出的消息,感觉世界都坍塌了,因此,当时楚小溪什么时候出去的他都不知道。

等他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营帐里早已没有了楚小溪的身影。

一问才知道,她和阿志去洛城了。

权王心想,去了洛城也好,这段时间他赶紧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也回洛城。

权王细细想了五皇子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特别是潇陌怜的事情,已经最近这次收买王乐凯刺杀自己的事情,他觉得他对这个弟弟已经仁至义尽了。

而五皇子现在的所为,似乎真的将那个妖里妖道的柳贵妃视为亲母了,什么都听那个柳贵妃的话,或许他现在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忘记了吧?

这么想着,权王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五皇子忍让了,他的忍让似乎换来的全是悲剧。

收拾好了对五皇子的态度,权王又想到了楚小溪。

他认真的想了自己对楚小溪的感情,以前是觉得她的性子很适合当他的王妃,觉得自己左右也不会再爱上谁了。

可是后来的相处中,楚小溪总是能给他惊喜,让他看到她的与众不同。

他似乎已经渐渐被她吸引。

楚小溪的离开,让权王很是不适应了一段时间。

因为这些天,权王似乎已经习惯了和楚小溪一起用餐,习惯了身边躺着个睡觉不老实的楚小溪,习惯了每天回来,楚小溪总会叽叽喳喳的和他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什么竹鼬养殖基地,比如什么后勤部!

一天,阿志一直煽动着楚小溪,去街上转悠,说是要买些东西,想请楚小溪帮他张张眼。

楚小溪问什么东西。

阿志又有些遮遮掩掩,说不清楚。

楚小溪便想着,怕是看上什么女子了,想给人姑娘送礼物吧?

这么想着,便用打趣的眼神,看着阿志,调笑着对他说:“哟!阿志!你有事哦~!”

(未完待续。)

132 权王的心思

阿志忽略楚小溪的戏谑,只带着楚小溪在街上左逛右逛,许多小玩意。

楚小溪更加觉得阿志是在给哪家的小姑娘买东西。

快中午的时候,阿志选了临街的酒楼,和楚小溪坐在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桌子的菜,就那么坐下来了。

小二一走,楚小溪就忍不住,问道,“喂!阿志,你点这么菜,就我们两个人能吃完吗?”

阿志一面说“能!”一面很期待的往街头张望着。

楚小溪也顺便阿志张望的放心,伸着脖子望去,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疑惑的问道:“难道还有人要过来?”

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看着阿志,“天哪!阿志,你不会是约了人吧?你点这么多,莫不是连人家一家人都请了过来?你不会是拉着我来给你说媒的吧?这活我可干不了啊!我可告诉你啊,我这人最怕的就是和别人家长说话!”

阿志一脸神秘的给了楚小溪一个安抚的眼神,“王妃放心,没有家长!”

楚小溪这才安心的坐着,也不是的往街角张望,看看阿志今天到底要见个什么人。

可是左等右等的,菜都上齐了,也不见阿志等到来人。

阿志却还笑眯眯的对楚小溪说,“王妃,您要是饿了就先吃,没事!”

楚小溪撇撇嘴,“那能行吗?给人留一桌剩菜,多不好!再等等吧!你家王妃又不是饿死鬼投胎!”

阿志笑着说:“都随王妃的意!”

说话间,街上突然热闹起来。

听着突然的喧闹从街头传来,阿志一脸惊喜的看着街头。

楚小溪也赶紧伸出脖子看去。

听到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什么“王爷!”“权王”的字眼。

楚小溪心下一条,难道权王回来了?

楚小溪疑惑的看了眼阿志,阿志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楚小溪顿时得到了肯定。

“我说,阿志啊!有你的啊!来接你们家王爷就来接呗,还把我诓骗过来?不知道我最近都忙晕了吗?”

“王妃赎罪!我这不是怕直接跟您说了,你就不肯来了么?”

楚小溪无语的干笑一声,“我不肯来?我来不来的有什么关系?”

阿志弱弱的说,“王妃!您不知道,是王爷想一进城就见到王妃您呢!”

其实是阿远写信告诉阿志说,王爷这些天常常问王妃都在忙什么,知道王妃这么忙,王爷很担心王妃!让阿志劝着点王妃,别太累着了!”

加上,这么快权王就解决了瓦内依斜的事情,赶回了洛城,阿志就自己脑补成,王爷想在第一时间见到楚小溪。

不过这次,阿志还真是算准了权王的心思。

权王特意放回了消息,说今天要回洛城。

洛城州府那边也也放出了消息,西北的人们,谁不想看看他们现在的老大权王是个什么样子的?再说权王刚来不就,就将腾人打了回去,西北的人们谁不好奇战神权王?所以今天这洛城的街头才会格外的热闹。

说话间,权王已经骑着高头大马到了楚小溪他们所在这家酒楼的楼下。

权王其实也一直在往两旁仔细的看着,他的王妃会不会在人群中迎接他呢?

这些天,他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也坚定了好喝楚小溪永远一起走下去的心。

她失去过,不想再尝到那种失去所爱的滋味了。

远远的,权王就看到了这家酒楼二楼一间视野开阔的包间里,楚小溪的身影。

等楚小溪听到喧闹声快到楼下的时候,抬头望去,和权王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权王抿着嘴,似乎带着笑意,既然碰上了,楚小溪便回了权王一个笑脸。

却没想到权王竟然在行进中突然就翻身下马,队伍就那么停了下来,旁边几个穿着官府的人,一脸懵懂,这是怎么了?

也纷纷下马。

其中一个人,赶紧过来问道:“王爷!何事?怎么突然不走了?”

楚小溪觉得说话的那个人有些眼熟,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应该是潇陌怜认识吧?正在记忆力嘻嘻搜寻着,却不想,权王大声说道:“本王回府,当然要带上王妃!”

群众一片吃惊声,难道王妃来洛城了?

该不会是这权王看上了这街上的哪个小姑娘,想接进王府当侧妃什么的吧?

更有知情人士,知道林颜夕与权王的婚事是怎么成的,他们觉得,这王爷估计是不想给王妃好脸,故意在王妃进洛城前,往王府里再加个王妃吧?

有几个官员一脸懊恼!灶知道今天怎么都应该让女儿们到这街上来接王爷,说不准就和王爷攀上关系了。

“王妃?”哪个开口说话的官员有些疑惑。

楚小溪听了却是立刻变了脸色,要是她今天在这么多西北民众眼里刷了脸,她以后还能遁走个屁啊?

这么一想,楚小溪变了脸色,狠狠地瞪了权王一眼,便缩回了脑袋。

权王显然也知道楚小溪的所想,他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不让楚小溪再存着什么假死遁走的心思。

楼上的楚小溪有些慌乱,“阿志,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出去的?”

楚小溪是看了,这酒楼只有一个出口,现在街上全是人,权王就在门口,她根本冲不出去!

可是要是从窗户上跳下去,别说逃走,恐怕她马上就要红遍西北了,那么多人盯着呢!

权王也怕楚小溪那边生变,边走,边对那些官员说道:“本王的王妃就在楼上!”

说着指了指这家酒楼。

酒楼的掌柜的听了,感觉简直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

他这酒楼,竟然来了王妃,现在王爷刚到西北,还未曾进王府,也要进他这酒楼了!

他这酒楼是不是要大火了?

掌柜的这么想着,激动的走到门口,躬身迎接权王。

到了门口,心里才突然只犯突突,王妃在哪个包间?或者说哪个包间的客人是王妃?

这要是王爷要他带路,他怎么带啊?

眼神询问几个小二,大家都是一脸懵懂。

却没想到,权王径直从他眼前走过,根本没叫她带路,就那么走上去了。

(未完待续。)

133 权王表态

权王推开楚小溪的那个包房的门的时候,只见阿志一脸为难的站在那里,见到权王来了,如蒙大赦般的跑到权王身边,给权王行礼。

原来,楚小溪正在数落阿志,说她将他当朋友,他却害惨了他。

阿志实在不明白,不就是瞒着王妃,带她来接下王爷么?怎么就害惨了王妃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阿志知道是王爷来了,他本想去给王爷开门的,可刚站起来,就看到楚小溪竟然还瞪着他。

所以阿志便为难的站在了原地。

见了权王,楚小溪都懒得起身,装作没看见,自顾的吃起了桌上的饭菜,心里狠狠地道:“早知道是你!我就先吃了!”

权王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都还未动过,显然也不像是刚端上来的,心里一喜,她这是在等他吧?可是他却带着小心思设计了她一把。

权王怕惹了楚小溪不快,于是转身对身后的官员们说到,“各位先去州府等本王,王妃这边有些不适,等晚间的宴会,本王会给各位引荐王妃的!”

那些大官小官们只得点头,退了出去!

笑话,你敢不服吗?想想,在西北谁最大,不服就别做官了。

楚小溪见权王没有带那些官员进来,脸色这才好了点,嘴里却还是忍不住数落一番权王,“你只到你在做什么吗?一面说西北的局势还不稳,这面却刚来洛城,半道就甩下迎接你的官员和百姓,你这叫什么事?也不怕别人说你?”

权王却似乎心情很好,走到楚小溪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说,“又不是我叫他们来迎接我的,再说,这又不是正事,又没有公务,有何不可!”

说着便拿起碗筷,对楚小溪说道:“说了以后不用等我吃饭,怎么又等我了?”

“我~”楚小溪刚说了一个字,阿志就赶紧说道:“王爷,小的有叫王妃先吃的,可王妃不听,非要等你!”

楚小溪不可置信的瞪着阿志,“你~!好啊!你个阿志,跟着我混吃混住这么久,这才一见到你家王爷,就马上把我卖了是吧?”

阿志这些日子和楚小溪相处下来,多少还是了解了些她的性格,他知道他们家王妃虽然偶尔会放狠话,可是却从来不罚人,就看她对俞兆林和蕊蕊他们几个孩子的态度就知道了,他家王妃也就过过嘴瘾,别像别的主子,动辄就会打杀了下人。

知道现在有王爷在,他在这里也是多余,于是阿志连忙笑着告罪,“王妃,小的错了!您千万赎罪!小的自罚打不吃这顿饭了。”

说完就笑嘻嘻的跑出了包厢,还不忘将包厢的门关好。

楚小溪冲阿志的背影呲牙咧嘴,回头却发现权王好笑的看着她。

楚小溪赶紧正了脸色,端碗吃饭。

“听说你最近挺忙的呀,都忙些什么呢?”权王故意找话题。

楚小溪却看叶不看他,低头说到:“王爷以前教我,要食不言寝不语,怎么现在自己忘记了?”

“还赌气呢?好啦!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想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什么事情?什么不会再发生了?难道是说对五皇子的无底线不会再发生了吗?

楚小溪疑惑的看向权王。

权王读懂了楚小溪的眼中疑惑,肯定的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以后不会再无底线的对待五弟了!”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阿志的声音,“宋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接着便是听到宋卓然的说话,“权王回城,这么大的事情,整个西北谁不知道,我怎么能不出现呢?谁知道你家王爷竟然半路上这里来了!”

说完就问阿志:“帮我传下话,就说宋四公子求见!”

“宋公子!现在恐怕不太合适吧!”

宋卓然不大相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不想给我传话吧?你不传我可自己喊了!”

“别啊!四公子!真的不……”

阿志的话还没说完,包厢的们就“刷”的一声被人拉开了,“进来吧!宋公子!”

宋公子楞在原地,“小……小溪!你怎么在这里?”

权王听了宋卓然的称呼,有些不满!什么小溪!小溪是他叫的吗?

当初楚小溪和他介绍说自己叫楚小溪的时候,宋卓然还叫的楚姑娘呢!

那时候,宋卓然是不知道楚小溪的真实身份,再说,那时候,在权王看来,楚小溪只是他的王妃林颜夕临时瞎叫的一个名字!

但是现在不同啊,宋卓然已经知道,楚小溪是王妃了,而楚小溪这个名字也得到了权王的认可了,怎么还能允许宋卓然叫“小溪”,叫得这么亲热呢?

权王不高兴的干咳了一声!

宋卓然这才意识到,于是他轻声问楚小溪“你真的是权王妃?”

楚小溪,转身往座位走去,说到:“你以为我愿意呀?”

说完就坐回了位置,指指桌边的空位,“我说,你到底要不要一起坐了,不是有事找王爷吗?赶紧吧!”

宋卓然磨磨蹭蹭的走到桌边,“嗯!刚才是,现在没事了!”

楚小溪放下碗筷,:“哦!是因为我在这里,不方便说,是吗?没事。你们说事,我也吃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准备离开!

权王赶紧叫住了她,“哎!你别啊!坐着,等会儿!”

说完严肃对宋卓然说,“本王没什么事要瞒着王妃的,你赶紧说!”

宋卓然有些为难,“这个!真……”

权王生怕楚小溪误会什么,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可不能因为这个让楚小溪误会,所以权王很不高兴的对宋卓然说:“赶紧说!”

宋卓然见权王真生气了,也不敢再墨迹,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的王妃和我合伙做生意了,你知道这事吧?”

“宋卓然!”楚小溪咬牙!

怎么觉得宋卓然像是在和权王检举,他的王妃在值班私产呢?

权王见楚小溪的模样,有些好笑,她是觉得他会不准她做那些吗?

权王对宋卓然说,“小溪早就和我说起过了!”

楚小溪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再说了,这个世界的男人真的允许女人背着他出去和别的男人合伙做买卖吗?

正这么想着,阿志在外朝里大声说到:“宋公子!外面有个几个姑娘找你!说是你妹妹和表妹!”(未完待续。)

134 哟!这谁呀!

表妹?妹妹?

楚小溪有些疑惑,“宋公子,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你的表妹、妹妹?这次正好介绍下呗!”

宋卓然却是眉头一跳,脸都直抽抽,说:“我又没有同胞妹妹,同父的妹妹倒是不少,不过要么是看不起我的,要么是现在看我过的不错,想从我这划拉银子的,有什么可跟你引荐的!不过那个表妹嘛!你其实见过的!”

楚小溪惊讶,“我见过你表妹?什么时候?”

楚小溪认真回忆了下,针没见过宋卓然的什么表妹,连潇陌莲的记忆中没有宋卓然的什么表妹。

根据潇陌莲的记忆,楚小溪知道宋卓然的母亲,孟欣俞好像出生并不好,是因为家里太穷,被卖给了人牙子,一番辗转之后进了宋家。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宋卓然父亲的眼缘,开了脸,抬了妾侍。

据说,当年宋卓然母亲,孟欣俞在宋府里艰难的时候,想娘家人帮衬一把,娘家人却因为收了别的妾侍的好处,不但没有帮她,反而还出卖她。

最后,宋卓然的母亲,彻底和娘家人断了来往。

当然,这些后宅的事情,都是潇陌莲的母亲听说来的,当做教材,和潇陌莲说道起来过,所以潇陌莲才知道的。

楚小溪觉得,既然都和娘家断了来往了,那宋卓然怎么还有表妹来找他呢?

却没想到宋卓然说:“还记得那次在洛城外,遇到的那个女子么?”

怕楚小溪不记得,宋卓然还特意补充到:“就是那个扎伤了你现在那院子里的叫蕊蕊还是琪琪的小姑娘的那个女子!还说,到了洛城要咱们好看的那个!想起了了吧?”

“啊?那是你表妹?她~那你们怎么互不相识?”

宋卓然不以为意的说道,“从来就没见过,你说要我们怎么认得对方?”

楚小溪想了想说,“既然从未有过往来,那她这次来,是有什么大事吧?”

宋卓然冷血,“可不就是大事,她说她与我有婚约!”

这句话一出口,脸权王都惊讶了,“你什么时候有的这婚约的?”

而那边宋卓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争执声。

“姑娘!你们不能进去!”是阿志的声音。

然后就听到一个气焰很嚣张的丫头的声音,“你给我让开,知不知道这是谁,这是宋家的小姐和宋家的表小姐,是你能拦的吗?小心宋家撕了你!”

楚小溪一听这个声音就乐了,看着宋卓然说,“这就是你表妹身边那个丫头吧?上次还说要我好看来着,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她们要怎么处置我!”

说完就对阿志喊道:“阿志,还不赶紧识相让宋家的表小姐进来!否则这后果可不是咱们能担待得起的!”

阿志听了楚小溪这口气,就知道,王妃怕是听了那丫头嚣张的话语,不高兴了,他还真没见过王妃收拾过谁,当然出了瓦内依斜。

于是阿志配合的让到一边,“姑娘进去吧!”,说着就打开了包房的门。

门一开,楚小溪就看到了门口的五个姑娘,一个就是那天用簪子扎伤了蕊蕊的宋家表小姐,一个是她的丫鬟,另外三个,不用说,就是宋家的小姐,和两个丫鬟了。

宋家表小姐的丫鬟,见门开了,就立马一手支着门,请宋家小姐和自己小姐进屋。

楚小溪一见那个宋家的小姐,就知道,那是宋家的六小姐,宋倩倩。

宋倩倩是个欺善怕恶的主,是宋家庶出的小姐,这些潇陌莲很清楚,知道宋倩倩是那样的人,所以潇陌莲很讨厌她,面对宋倩倩的巴结讨好,潇陌莲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渐渐地,宋倩倩也发现了潇陌莲对自己的恶意,可是人家是将军府的嫡女,她不过是宋家的庶女,拿什么跟人家争长短?

不过她没办法明着争,可也没少给潇陌莲下绊子。

为此,潇陌莲还吃过些哑巴亏。

不过楚小溪想不明白的是,宋倩倩那么个捧高踩低的人,怎么还和宋卓然这表妹扯到一块儿了?

想宋卓然表妹这样身份的人,宋倩倩不是应该去嘲笑她,然后从中寻找到优越感吗?

想到这里,楚小溪倒是来了兴致,她倒是很想知道宋倩倩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权王见楚小溪很有兴趣的模样,好心情的陪着她,想看看她想怎么玩。

据权王对楚小溪的了解,楚小溪似乎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想想那个瓦内依斜的事情,权王就知道了。

这个宋家的表小姐,竟然伤了楚小溪的人,还方言要她好看,权王很好奇,楚小溪这次要怎么收回场子。

那位表小姐,孟荨瑶,见到宋卓然在这包厢内,有些羞涩的半垂着头,轻轻叫了声,“表哥!你突然丢下瑶儿,瑶儿好害怕,就追了过来!这西北瑶儿只有表哥一个亲人!”

说着这话,还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和当初在洛城外遇到的那个手持簪子,还训斥着孩子们的姑娘,判若两人!

楚小溪却一副惊讶模样,惊讶的说道:“哟!这谁呀?突然这么个调调说话,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孟荨瑶,听到这声音,也觉得有些耳熟,抬头见了使楚小溪,立马想到,那次在洛城外的时候。

她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来逞英雄,她姑母可是在宋家的人,她表哥可是宋家的四公子!宋家,可是西北的一个大家族!居然有人敢来落她的脸!她不过是扎了下一个弄脏她衣服的小乞丐,竟然还有人来训斥她?等她到了宋家,一定让姑母和表哥给她报仇!

那时候,她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宋卓然,否则她定是不会那么做事,那么说话的,不过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早知道。

她到了宋家后,见到宋卓然的时候,她简直尴尬得要死。

现在好不容易,她翻过了和表哥第一次见面的尴尬,这个女子竟然又旧事重提!

孟荨瑶,见楚小溪穿得很普通,不过是一身布衣罢了,想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但是孟荨瑶知道,这人怕是和她的表哥,宋四公子关系不错,要不然,她表哥怎么会甩下她,巴巴的跑来这里!

孟荨瑶觉得,自己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布衣女子,但是现在在表哥面前,她是断不能收拾这人,只得忍气说道:“小女子孟荨瑶之前多有得罪这位姑娘,姑娘是宽厚之人,想必不会记恨瑶儿吧?”(未完待续。)

135 各怀心思

孟荨瑶觉得,自己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布衣女子,但是现在在表哥面前,她是断不能收拾这人,只得忍气说道:“小女子孟荨瑶之前多有得罪这位姑娘,姑娘是宽厚之人,想必不会记恨瑶儿吧?”

孟荨瑶觉得,既然和宋卓然关系不错,想必也是想嫁给宋卓然的吧?或者是成为宋卓然的妾侍,那么在宋卓然的面前,就一定会表现得善良大度,就如那次碰到她扎伤了小孩,楚小溪就立刻出来充好人,就是想在宋卓然面前表现自己吧?

孟荨瑶在心里狠狠地想:哼!上次竟然让这女人得逞了!

不过既然你要装善良,那就继续装下去吧,孟荨瑶料定楚小溪不会当着宋卓然的面为难她,毕竟她可是认错道歉了的!

孟荨瑶的眼里心里,只有宋卓然,刚才看权王回洛城的时候,她也没注意看权王,根本不知道权王今天穿什么,又长什么样子!所以瞥见一身戎装的权王,只当时哪个和权王一起回来的将士,在这里和楚小溪等宋卓然呢!

心里却是骂起了楚小溪,:真是不知羞耻,竟然跟男人就这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楚小溪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宽厚之人?不会记恨?这是红果果的道德绑架呀,她才不吃这一套呢。

于是,楚小溪讽刺的笑了声,“呵!孟姑娘呀!好久不见,孟姑娘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呀,一句话说出来,我就要成了不宽厚之人了!更甚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吧?”

孟荨瑶一副小白兔的模样,看着楚小溪,说着,“姑娘说的什么意思,瑶儿不明白!”说完还楚楚可怜的看了眼宋卓然。

宋卓然却根本不看她,孟荨瑶伤心的低下头。

“孟姑娘开口就说我是宽厚之人,不会记恨你,也就是说我若是记恨了,就是不宽厚,睚眦必报了?”楚小溪看不惯孟荨瑶装小白兔,出声讽刺。

孟荨瑶是真没想到,怎么这女子,今天就逮着她不放了呢?是因为知道她和宋卓然有婚约,所以吃醋了,想现在搅和黄了她和宋卓然的婚事,她才有机会当正室吧?

孟荨瑶这么一想,便柔弱的抹了抹眼泪,说道:“我知道妹妹看不惯我,妹妹的心思也我能明白,可既然以后大家都要在同一个屋檐下,何必如此为难姐姐呢?”是得摆摆身份,让她知道,她才是正室,不和她搞好关系,她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一个妾室。

妹妹?这个孟荨瑶什么脑回路,听不出她楚小溪是要找茬的吗?竟然还来和她姐妹相称。

可孟荨瑶的话一出口,宋卓然就吓得变了脸色,立马站了起来,呵斥道:“闭嘴!”一面还不时观察权王的脸色,这个不知死活的什么表妹,竟然当着权王的面,将权王妃当做是他宋卓然未来的小妾对待!

权王果然冷了脸色,“啪”的一声,一个茶杯就砸碎在了孟荨瑶的面前,要不是看在她是宋卓然的表妹的份上,这个杯子就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她嘴巴上了。

孟荨瑶却是惊叫一声,“啊!”然后就跑向宋卓然的身后,躲了起来,双眼噙满了泪水,叫到:“表哥!“

楚小溪原本还不明白这姐姐妹妹的,是个什么意思,但现在见了宋卓然和权王的反应,她也明白了。

感情这个孟荨瑶是将她当做情敌了?

却见宋卓然不耐烦的推开了孟荨瑶,对外喊道:“宋倩倩,你要是不想给宋家惹祸,就赶紧将孟荨瑶给我带走,否则就别怪我将今日之事告诉父亲了!”

楚小溪这才发现,宋倩倩竟然没有跟着孟荨瑶进屋,而且这会儿根本就没露面了。

其实是因为,权王在街上的时候,孟荨瑶只顾着看宋卓然,可她宋倩倩可是看清楚了权王的模样。

门一推开的时候,她就知道坐着的是权王了,她们在街头的酒楼看到的权王,过来追宋卓然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权王进了酒楼,她当时没注意听,权王到底进了哪个酒楼,只想着一定要撮合宋卓然和他这个霉见过世面,又没家室的表妹成亲,这样,宋卓然就会少了妻族的支持,将来几房斗起来,宋卓然的实力就会弱很多。

可是她现在看到了权王,她知道权王现在只有一个被硬塞的王妃,似乎感情并不是太好!那么她宋倩倩要是能得了权王的眼缘,入了权王府,宋家一定会大力扶持她的。凭着宋家的扶持,她相信,权王府迟早是她宋倩倩的。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她宋倩倩怎么还能然后权王看见,她掺和进宋卓然和他那个扶不上台面的表妹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中?

所以,宋倩倩就回避了过去,但是因为阿志开始在外报过有宋卓然的妹妹,而刚才她也露了一面,她不确定权王有没有看到她,因此她也不敢走远,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到她,她只朝内微微施礼,就退在一旁,只是等在门外,像一个守礼的大家闺秀。

现在听到宋卓然叫她,她当然要马上站出来,这不是还能在权王面前混个脸熟么?

她装作不认识权王的样子,袅袅的走入包厢,对宋卓然行了一礼,“四哥哥!孟姑娘见你离开,就急着来找你,我担心孟姑娘在西北人生地不熟的,今日人又多,怕她走丢了,就只好跟着过来了,打扰了四哥哥和这位将士及姑娘,还望这位姑娘和将士莫要怪罪!”

说完又朝楚小溪和权王施礼。

楚小溪看到这样的宋倩倩,若是她没有那些梦,没有潇陌怜的那些记忆,她恐怕真的以为宋倩倩是个和州府千金一样的名门闺秀呢!

可是她是谁啊?她是楚小溪啊,永远潇陌怜记忆的楚小溪呀!她怎么会不知道宋倩倩的为人?所以她没有错过,宋倩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断的瞟向权王的眼神。

呵呵!她怕是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权王了,故意在权王面前表现吧?

这么想着,楚小溪打量起权王来,却发现权王看也不看宋倩倩一眼,还黑着脸,似乎还在生气孟荨瑶刚才的话!

“王爷!您没事吧?”(未完待续。)

136 噩耗

“王爷!您没事吧?”

楚小溪的这声“王爷”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惊!

孟荨瑶是真的觉得意外,那是真被这消息惊讶到了,甚至可以说是惊吓,她虽然知道宋卓然跟权王有交情,可不至于这个穿着打扮都带着土气的女子也和权王有交情吧?

看这情形,似乎这女子比宋卓然和权王的关系还要亲密些!要是权王给帮她牵线宋卓然,那宋卓然的正室,不就是她的了么?

她孟荨瑶可不觉得宋家会为了她手里所谓的婚约,而得罪权王。

那自己刚才还在她面前自称姐姐,岂不是自断后路?

孟荨瑶想到这里就害怕!

孟荨瑶自己喜欢宋卓然,便以为所有的女子都和她一般,想嫁给宋卓然,所以她没有看到权王听到楚小溪这话的时候,那一闪而过的宠溺一笑。

但是,权王的这个笑容,可没有逃过一直观察着权王的宋倩倩。

不过宋倩倩倒没有将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看在眼里。

宋倩倩觉得,权王已经有正妃了,大家再进权王府,也不过是个侧妃。

而身份不明,没有背景的楚小溪,或许现在能讨得权王的欢心,等年老色衰的时候,她还有什么呢?

而她宋倩倩的背后却是有宋家的!

但是现在当着权王的面还是不能得罪这个楚小溪。

这个女子一看就是个草包,权王在这里,并没有派兵留守,显然是不想被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可这女子却这么傻愣愣的提了出来。

宋倩倩完全忘记了,权王可是在很多人的注目下走近这个酒楼的,行踪又怎么会藏得住?

权王的身份被点了出来,宋倩倩和孟荨瑶不管是惊讶还是惊吓,都得对权王行礼,问安。

楚小溪在权王抬头看她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似乎带着调侃。

权王心下了然,他当然也看出了宋倩倩的意图。

这样的女子,在他没受伤之前,京城里多了去了,他再熟悉不过。

楚小溪自己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却将他的什么点名了,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吧?

她这是,在乎他吧?

权王看也不看宋倩倩一眼,直接说道:“你们退下吧!”

宋倩倩和孟荨瑶只得退下。

却不料,到门口的时候,孟荨瑶忽然叫了声楚小溪,“姑娘!权王叫咱们退下呢!还不赶紧退下!”

她是不想给楚小溪和宋卓然相处的机会,宋倩倩又何尝想给楚小溪与权王相处的机会?

因此孟荨瑶说这话的时候,宋倩倩虽然知道失礼,也不拒绝!左右失礼的是孟荨瑶这个没有教养的丫头,和她宋倩倩和何关系。

楚小溪原本还以为没戏看了,却不想孟荨瑶还来这么一句话。

权王感受到那两个女子对楚小溪的敌意,很是不爽,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楚小溪的身份了,左右他刚才已经答应了那些官员,今晚会带王妃出席接风宴的,因此权王不爽的喝道:“大胆!竟敢对王妃无礼!”

孟荨瑶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楚小溪应该会不好意思的出来了,却不想对方竟然是王妃,现在她还被权王呵斥。

宋倩倩听到权王的呵斥,已经连忙跪地,府下~身子,恭敬的说道:“王爷!王妃恕罪!还请王爷王妃念在孟荨瑶是不知王妃身份,而冲撞了王妃的份上,恕她无罪!”

宋倩倩看似在为孟荨瑶求情,其实何尝不是在撇清自己的关系?

而孟荨瑶,似乎是吓蒙了,呆呆的站在一旁,刚才知道里面那个将士打扮的人是王爷,她已经吓得够呛了,现在,那女子居然是王妃?

王爷!王妃!西北的天呀!

她今日竟然得罪了王爷!

就这一点,她嫁入宋家就是难上加难了!

宋倩倩此刻却将小姐妹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轻轻扯了下孟荨瑶的裙角,“瑶姐姐!快跟王爷王妃认错呀!”

楚小溪没想到,权王竟然就这么点破了她的身份,有些不悦的瞪了权王一眼。

眼见着孟荨瑶一副傻掉的样子,要和她认错,楚小溪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孟姑娘,我还等着你在西北好好收拾我一顿呢!你可不能这么个样子收拾我!”

孟荨瑶,听了楚小溪的话,吓得脸色都变了。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宋倩倩皱眉看了眼孟荨瑶,心想,“孟荨瑶竟然对王妃说过这话?那以后,她可得与她划清点界限了,免得王妃的怒火烧到她这里了!”

楚小溪此刻却不管这靓姑娘的小心思,只顾吃起了饭菜。

权王一个眼神,自有阿志将二人带了下去。

闹了这么一出,宋卓然也不好再呆下去,于是没多久,他也离开了包厢。

见没了外人,楚小溪便有些不高兴的放下了碗筷,“我说,王爷,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权王明知故问。

楚小溪没好气的说,“你说什么意思,我离开郾城的时候说得够清楚了吧?咱们完蛋了,以后各走各的,你现在凭什么还告诉别人我是王妃?”

权王微微一笑,“皇家的婚事,岂是你说完了就能完了的?”

“可是~~!”

没等楚小溪说完,“没什么可是的了,本王刚才已经说过了,以后再不会那样对待五皇弟了。”

楚小溪想了一下,轻声嘀咕,“可是我还没想好要当权王妃呢!你就告诉别人我是王妃了,我以后要做别的事情多不方便!”

权王听楚小溪这话,似乎就是已经不反对做权王了,心里松了口气,“迟早是要让别人见到权王妃的,现在不说,晚上的接风宴,你也得陪我去呀,那个时候,大家不也同样要见到你?”

楚小溪惊讶,“什么?接风宴,我才不想去那种场合,我也不会与那些夫人太太们周旋!在说了,我最近有好多图纸要赶呢,哪里有时间去参加什么接风宴?”

权王似乎有些为难,“可是,刚才本王已经答应了,晚间,带王妃去参加接风宴的!”

楚小溪想了想,就说:“你就说,王妃病了,来不了了,不就行了嘛!”

权王严肃的摇头拒绝,“那不行!哪有咒自己生病的,这西北缺医少药的,现在可不能生病!”

楚小溪苦着个脸,“哎哟!那你说怎么办呀?”

两人正为难,街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皇上归天,举国同哀!”

(未完待续。)

137 阴谋

“皇上归天!举国同哀!”

权王和楚小溪被这个突然的消息震愣当场。

权王握紧的拳头,“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对外高声喊道:“阿志!去问问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的消息我竟然事先一点不知情!”

看着权王忽然红了眼睛,楚小溪忍不住,走过去,轻轻~握了下,权王冰冷的手,轻声说道:“王爷!”

权王看到楚小溪关切的眼神,扯了下嘴角,想给她一个笑容安抚下楚小溪,让她别担心,却不知道,他那个笑比哭还难看,可权王自己似乎不知道,说着,“这下,你不用为接风宴愁了!”

可不是,举国同哀,那就是要禁止一切嫁娶和宴会!

可是权王说着这话,楚小溪听着挺不是滋味的,因为那些梦境,楚小溪知道权王和皇上的关系一直不是很亲切。

皇上其实对权王挺好的,可是对五皇子却很是冷漠,甚至说是苛刻,因为五皇子的事情,权王经常和皇上吵架。

人前人后,权王对皇上都只有冷淡,哪里有什么父子之情。

可是刚才楚小溪明明感受到了,权王在听到皇上的噩耗的时候,那种天崩地裂的悲伤,可是他现在却还要装作是漠不关心的来和楚小溪说笑。

楚小溪更心疼权王,“王爷!那是你父亲,你想哭就哭吧!别憋在心里。”

权王却哑着嗓子说到,“是啊!那是我父亲,可是却为了皇位,置我母亲于险境,之后这么多年,又一直不相信母亲的清白,总怀疑五弟是母亲和滕王的孩子,可是母亲明明白白的告诉过我,五弟是父皇的孩子!

我一直没有证据证明五弟不是滕王的孩子,知道前些时候,知道了那个刺身,我找到了五弟不是滕王的的孩子的证据,因为我能保证,五弟的背后,绝没有那个发热就能显现的刺身。

我还来不及把这个消息告诉父皇!

可是!

可是父皇他~他竟然驾崩了~

小溪!你说,他是不是到死都不相信五弟是他的孩子?”

楚小溪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具体怎么回事她更不清楚,现在猛然间听权王说起这些皇室辛秘,她一时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权王通红的双眼,楚小溪轻轻拥抱了下权王,让他的头枕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权王的后背,“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了,皇上到了天上,自然会看清楚这些的!”

权王点头,理了下,铠甲,收拾了下情绪,说道:“回会王府!你跟我一起回王府好么?”

这个时候,权王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看到权王现在的样子,楚小溪不忍拒绝,点头答应了。

在众人的错愕中,楚小溪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的权王共骑一骑,风驰电掣的跑了权王府。

权王府的亲兵们,看到是权王,自然是一路畅通,权王将马直接骑到了书房门口,这才抱下楚小溪,将缰绳扔给了跟过来的亲兵。

这个书房显然还没有布置好,书架上都是空荡荡的,不过桌上的笔墨纸砚倒是准备得很齐全。

权王走到桌前,就拿起笔,准备写字。

这才发现,还没有墨。

楚小溪很有颜色的,走了过去,快速帮权王磨起墨来。

权王感激的朝她点了下头,就沾了墨水,开始唰唰唰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楚小溪磨完墨,就退在了一旁,并没有好奇权王在写什么。

毕竟知道得少些,还是安全些嘛!

刚知道了个那么大的秘密,要是再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楚小溪怕自己晚上都要失眠了。

很快阿志就回来了。

权王刚写好了信,他小心的吹干了墨迹,将信装进一个信封里,用蜡封了信封口,又加盖了自己的印章,就叫来外面守的亲兵,“把这封信传到京城去!”

亲兵领命,接过了信,领命出去办事了。

阿志进书房的时候,很意外的看到楚小溪竟然也在屋里。

他正要说话,楚小溪却突然先开口,“等一下!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楚小溪说完转身准备出门,却被权王几步过来,拉住了她,“你是本王的王妃,没有什么事是你不可以知道的!”

楚小溪还想说什么,可见权王已经吩咐阿志开始汇报了。

气氛很是严肃,楚小溪觉得,自己要是再要回避,似乎很不合适。

因此便顺从的坐在了权王旁边的一个椅子上,也听了起来。

阿志的神情是楚小溪从未见过的严肃与担忧,他担忧的说到:“王爷!王妃,小的刚才问了那个传口信的兵了,京城现在全乱了!”

说完小心的看了眼权王。

楚小溪就猜测,怕是那五皇子又没干什么好事!

权王示意阿志继续说下去。

果然,阿志说到:“先是皇上病重,着五皇子代理朝政,可是不知为何,没过几日,五皇子竟然带人逼宫,被皇上暗中安排的隐卫提前发现,一边保护皇帝,另一边大皇子带兵杀了进来,却还是救驾来迟,皇上被五皇子杀死了,五皇子也趁乱逃了出去。

紧接着,大皇子宣读了皇上之前留给他的遗照,登上了皇位。

之前因为还在满京城里搜捕五皇子,所以京城被围得如铁通般牢固,什么消息也传不出来。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想我们的人应该很快就能传回消息了!”

阿志说完,又小心的看了眼权王,见权王只是紧皱眉头,似乎还有一丝苦笑,竟然没有立刻追问五皇子的下落。

过了好一会儿,权王才开口,说到:“本王知道了!你先出去,注意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阿志领命出去了。

权王哭着着对楚小溪说,“小溪!你看!他果然是到死都怀疑五弟是滕王的孩子!

什么叫五弟代理朝政,我看,那就是特意给五弟挖的陷阱!

一面叫无敌理政,让他尝到权利的滋味,一面又给了大皇子遗照,将皇位给了大皇子!

我猜测五弟,之所以逼宫,怕就是知道了皇位传给了大皇子的事情吧?

然后五弟被当场抓获,以谋逆罪论处!

他这是连死都要拉上五弟了!”

(未完待续。)

138 京城危

楚小溪听着权王的话,想起皇宫中那个老人,似乎对权王表现出来的都是拳拳爱子之心,他真的是个为了皇位,出卖老婆,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死也要拖上儿子的人吗?

楚小溪觉得,她看到的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楚小溪也明白,人家是皇上,能爬上那个高位的人,岂是她这样的人能一眼看透的?

不过从内心感情上来说,楚小溪觉得五皇子落得那样的结果,她竟然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潇陌怜的感情吧?

但是楚小溪知道,权王现在的心情肯定糟糕透顶了,刚以为可以和皇上说清楚五皇子的身世,为母亲洗刷冤屈的时候,父亲去世,爱护多年的弟弟还下落不明了,楚小溪斟酌着开口,“王爷!现在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事情的真~相如何,还是等京城那边传回的消息,再做定论吧!”

权王点头,“等消息吧!到时候你就知道本王的猜测八~九不离十的!”

楚小溪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王爷!皇上驾崩,我们不用回京吗?”她自穿越一来,可是一直在东奔西走的,先是从左相府到权王府,然后从京城到西北的洛城,又从洛城到郾城,然后又回到洛城。

现在她在洛城的那宅子,可是刚修好,还没住多久呢,不会又要回京城了吧?

权王却苦笑一下,“按理说,父皇驾崩,我们是要回去的,可是现在,京城局势那么乱,大皇子肯定不想我回去,免得影响他登基,而五皇子现在还下落不明,他的势力也不至于一朝一夕间就分崩离析,宫里不是还有个柳贵妃吗?所以,肯定会寻个合适的理由阻止我回京的。”

“不会吧?大皇子可是要成为皇上的人,却阻止你进京,不怕将来落得个不孝之名吗?”楚小溪有些不相信。

“他们自然不会明着阻止,如此一来,最好的借口,不就是西北边境有战乱么?我看,恐怕很快,腾人又要打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勾结腾国?”楚小溪有些不可置信,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王爷!是不是其实不是勾结,而是原本就是一伙的,上次查的大皇子左耳后的小红痣可查清楚了?还有大皇子的背后是不是有那个刺身?大皇子是不是原本就是滕王的儿子?”

一连串的问题,听得权王眉头一跳,这才想起瓦内依斜说的那话,“天耀国早晚是他们腾人的!”

当时他还以为,是滕王误会五皇子是他的孩子,以为皇位要传给五皇子,所以才那么说,但是权王能确定五皇子不是滕王的孩子,所以只当是皇上对五皇子的态度,误会了滕王。

现在想来,自己都能知道通过辨别五皇子后背的刺身,来确定五皇子是不是滕王的孩子,那么滕国就是靠这个来分辨皇室直系血脉的方法,他们怎么可能不去查五皇子背后有没有那个刺身,就误会五皇子是滕王的孩子呢?

如果大皇子真的是滕王的孩子,那么等大皇子登基,天耀国岂不是就要成为腾人的了?

想到这里,权王感激的对楚小溪说,“小溪!谢谢你的提醒!我之前让京城那边查大皇子的事情,一直没有回信,我还当时没有结果,现在看来,是因为京城封锁了,消息传递不出来的原因!

我只想到那个刺身可以证明五皇子不是腾王的孩子,却忘记把重点放到大皇子那边了!

现在想想,恐怕真是你说的那样!

我得立刻去趟京城!”

楚小溪却拉住了权王,“王爷!不可!京城现在那么乱,你去了会有危险的!”

“可我不能眼看着天耀的江山,就这么被腾人给占了去!西北这边有金池将军和李达将军,腾人现在应该也把重点放在京城那边了,到时候郾城只会有些骚乱,金池将军和李达将军足以摆平,我会在这边留一个替身的,你在洛城想做什么大可以去做就是了,我会留些暗卫护你周全!”权王认真的看着楚小溪,急切的说完这些。

楚小溪此刻却满是担心,她不敢想象,权王这要是一去不回了,她该何去何从?

若是她不是权王妃,战乱年间,她或许还能躲好藏好,毕竟没有谁有工夫盯着她楚小溪。

可是她是权王妃呀,而且还有不少人知道了她的身份,若是权王出了什么事情,恐怕很多人,第一时间就是要对付权王妃吧?

楚小溪的担忧与害怕,根本就藏不住,“王爷!去京城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说走就走得吧?怎么也要等阿志把消息带回来了再决定吧?要不~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京城?”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紧跟着将军的兵,不会死得太快!楚小溪试探着想权王带她去京城。

可这次权王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行!这次和上次来西北可不一样!这次去京城,太危险了,带着你的话,我根本照顾不过来!”

见楚小溪有些失望,权王轻轻拍了下楚小溪的肩膀,安抚道:“别害怕,我不会有事的!”

楚小溪也知道事关重大,若是大皇子正是滕王的孩子,等大皇子继位后,和腾国联手,西北必将背腹受敌,楚小溪和权王照样不会有好日子。

只是她抑制不住害怕的情绪,权王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会一直纠缠不清。

为了减少权王的后顾之忧,楚小溪郑重的说道:“王爷,我只是害怕,但是只要你能好好的回来,我就什么也不怕了。你去京城的这段时间,我一定将竹鼬养殖场和那个后勤部都建立起来!给你一个安定的西北!”

权王难得的给了楚小溪一个大笑脸,“嗯!我相信你!”

楚小溪忽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王爷,现在咱们和腾国的关系这么微妙,那瓦内依斜,你是怎么处置的,我还不知道呢?你得赶紧和我说说,瓦内依斜是怎么处置的,我也好心里有个底!”(未完待续。)

139 大胆假设

“还能怎么处置,他是腾国的王子,我若贸然杀了他,只会激起滕人的愤怒,而西北现在,缺钱又缺粮的,当然是问滕王要银钱与粮食来换他的宝贝儿子了!”权王说得随意,不过这话也不算假话,但当初做那样的决定,最主要的还是想快速解决这事情,他好赶来洛城,见楚小溪。

楚小溪听了,却很赞同,“确实!现在西北还没有资本与腾国打大战,等我们的兵马壮了,粮食也足了,我们再去打腾人。”

或许是自己也被腾人绑架过,又加上余兆霖等人对腾人的仇恨,楚小溪对腾国也莫名的讨厌。

权王点头,“这段时间,你也别太辛苦了,等我处理完那些事情,回来就找时间带你去启明国!”

楚小溪惊讶,想不到,这个时候,权王还能记得她想去启明国的事情。

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

楚小溪觉得,权王真的是什么都好,除了对五皇子的事情!

楚小溪不相信,要是那个刺身的事情,权王不是想着去洗清五皇子的身份,他肯定能想到大皇子的事情上。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明显就是因为事情牵扯上五皇子了。

楚小溪觉得,要是权王以后真能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五皇子,她还是很愿意当他的王妃的。

阿志没多久就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一位老者,那人就是权王妃留给权王的谋士,白子强,白老先生。

阿志说道,“王爷、王妃,小的刚才在路上遇到了正赶来王府的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正要施礼,权王就快步走了过去,拦了下来,“白老先生快快免礼,先生不是还在路上吗?怎么这么快就来洛城了?这般赶路,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说完,就对阿志说道,“快给老先生看座!”

白老先生谢过权王,就依言坐在了凳子上,“老夫也是在路上知道京城事变,所以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洛城,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到底没跑过那传信官!”

白子强似乎是才看到楚小溪,又站起身来,朝楚小溪行礼,“白子强见过王妃!”

楚小溪连忙虚扶了下他,“快快免礼!权王都免了你的礼了,没道理还来朝我行礼。”

白子强却说,“第一次见王妃,理应行大礼!”

权王说到:“好了!白老先生,既然王妃免了你的礼了,就先和本王说说京城之事吧!”

白老先生看了楚小溪一眼,见权王和楚小溪都没说什么,这才开口说起自己得到的消息!

楚小溪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刚才白老先生朝她行礼的目的,其实是提醒权王,王妃还在这里,他的话要不要当着王妃的面说。

可惜那会儿,楚小溪没领会,否则,她是肯定会回避的;等她领会了,白老先生已经开口说了,她也没必要回避了。

再说,人家权王不也没说什么么?现在她多了解些京城的局势,以后也好有个应对。

只听白老先生之前说的那些和阿志打听回来的差不多,就是五皇子监国,逼宫杀了皇帝,大皇子救驾来迟,却拿了皇帝的传位遗诏,而五皇子在混乱中逃了出去,京城已经开始全力搜捕五皇子!

“按理说,五皇子倒台,作为一直扶持五皇子的柳贵妃,应该也不会有好结果。

可柳贵妃现在却正在和大皇子的生~母如妃争太后之位,柳贵妃自人是宫中分位最高的,而且凤印也在她手里,而如妃却占了大皇子生~母的名分,而柳贵妃到底也不是皇后,如妃自然不会让她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见白老先生停顿,楚小溪忍不住问,“柳贵妃和如妃争太后之位,那大皇子都不说点什么吗?如妃到底是他的生~母呀!难道就因为柳贵妃帮着大皇子潜伏在五皇子身边这么多年,帮助大皇子登上皇位,大皇子就要把太后之位给柳贵妃吗?”

白老先生满意的点头,“王妃聪慧,竟然能从这只字片语间就知道柳贵妃是大皇子那边的人了!”

“是白老先生说得很清楚了,柳贵妃一直辅佐五皇子的,五皇子倒台后,她不但没跟着倒台,反而还敢去争太后的位置,这不明显是卧底么,白老先生可别夸我了,我容易当真的哦!”

听着楚小溪略带调皮的话语,书房的气氛也稍微松了些。

白老先生又说道:“王妃的疑惑,也正是老夫的疑惑,不管怎么说,只要大皇子为如妃说句话,那柳贵妃根本不足为惧,可令人奇怪的是,大皇子竟然有些放任不管的意思,似乎是随着柳贵妃去和如妃斗法了!老夫也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我们论了良久,也论不出个所以然,因此也不敢再在路上耽搁,赶紧赶来洛城了!”

白子强说的我们,自然是指以他为首的,权王的谋士团。

权王皱眉思索良久,却突然开口道:“要是如妃不是大皇子的亲生~母亲,那么大皇子现在这种态度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得过去了?”

白老先生和楚小溪都惊讶的看向权王。

楚小溪知道大皇子不是皇上的孩子,可怎么还不是如妃的孩子了呢?

皇室血脉,这么容易混淆吗?

白老先生根本不知道大皇子不是皇上的孩子,所以更惊讶,“怎么可能,当初如妃和孝贤皇后可是前后脚有孕的,宫里的御医****请脉,如妃生大皇子的时候,也是有宫人严密看着的,皇室血脉岂容混淆!”

权王苦笑一下,“皇室血脉?呵呵!白老先生怕是不知道吧,本王最近才知道,大皇子不是皇上的孩子,不仅如此,他还是滕王的孩子,皇室血脉,不也混淆了这么多年了吗?”

白老先生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权王便将那个刺身的故事和白老先生说了一遍。

白老先生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久久没有说话。

权王便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未完待续。)

140 去求证

权王便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我没记错,如妃她们当年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占一个长字,都用了催产药,让自己的孩子赶在本王之前出生,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早产儿,大皇子当年体弱得差点死掉,如妃带着大皇子到过哪个寺庙住了一两个月,说是为大皇子祈福作法的吧?

祈福、作法真的那般有效吗?让当年比二皇子还体弱的大皇子,变成这般身强力壮的?那为何,后来给二皇子的祈福、作法,二皇子却至今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

楚小溪顿悟,“哦~!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大皇子当年在那个什么庙里的时候就病逝了,现在的这个大皇子其实是那个时候被掉包的?而大皇子现在也知道如妃不是他的生~母,所以才会对柳贵妃和如妃的争斗毫不理会?”

权王给了楚小溪一个赞许的眼神,略一点头,就问白子强,“白老先生,你可还记得,当年如妃是带着大皇子到哪个寺庙祈福的?”

白子强眯着眼睛,捋了下胡须,说:“当时大皇子刚满月,不宜颠簸,所以就在近郊的大昭寺!

王爷这么一说,老夫倒觉得真有这个可能了。

听说当初在大昭寺的时候,如妃都是亲手照看大皇子,连奶娘都不用,说是为表诚心。如妃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得不行,大皇子却养得挺精神了。

当时府里的人都说是如妃的诚心感动了佛祖呢!”

权王挑眉,“哦?那白老先生,可知道,那会儿是谁伺候如妃呢?大皇子是如妃照看,如妃平常的起居,不可能没人照看吧?”

白老先生说,“兰嬷嬷!当时如妃带了些王府的亲兵,不过那个亲兵都在寺庙外,守护如妃的安危,寺庙里如妃倒是有两个丫鬟,不过贴身伺候的,大概只有兰嬷嬷这样的心腹了!

因为换子这种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如妃肯定要灭口的,但如妃回府后,身边的丫鬟一个也没少,也因此,没人怀疑如妃。”

权王点头,表示已经明白,对外喊了阿志进来,“阿志,你马上派人查一下,当年大皇子的那个奶娘的下落,问问那个奶娘,在大皇子抱去大昭寺祈福之前,大皇子的耳后,可有小红痣!”

阿志领命,立刻出去往京城那边发了密信。

权王郑重的对白老先生说到,“白老先生,西北这边的权王府就交给您老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请你务必稳住权王府,有什么政务上的事情,你与王妃商量着来,王妃还要忙着竹鼬养殖基地和后勤部的事情,所以,您老就辛苦些,多担待些,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王府里的王爷是替身的事情!

郾城的军情方面,自有李达将军和金池将军。”

白老先生也郑重的站了起来,对权王抱拳,“老夫定不辱命!”

安排完白老先生,权王又对楚小溪说,“小溪,这段日子就要辛苦你了一些了,你若是觉得再王府里住着不方便,可以还住到你那边的胡同里去,不过要带着阿志,我把阿志留在这边,还有几个暗卫,你不会有事的!

听说你想在扇峰那边修建竹鼬的养殖基地,我不在西北的这些日子,你少往那边去,你把图纸都画好了,和阿志一起去那边瞧瞧,和工匠交代清楚了,就别总往那边去,让阿志派几个人过去给你监工,每日汇报就可以了!”

权王絮絮叨叨的交待完,阿志也回来了,“王爷!都已安排妥当,您是否现在出发?”

权王朝阿志点头,“嗯!”

又转过脸,握住楚小溪的手,“你好好好保重,等我回来!”

楚小溪点头,“你也要小心!”

权王郑重的点头答应,然后就转身大步出了门。

楚小溪有些呆呆的看着权王的背影,然后坐在权王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书房里只有阿志、白老先生和楚小溪。

三人都不说话。

阿志忍不住问了句,“王妃,你不出去送送王爷吗?”

楚小溪闷闷的说到:“不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呢!”她才不要去伤离别呢!

这么一想,楚小溪就立刻打起了精神,“王爷就这么带人出去了,对外怎么个说法?”

阿志说:“精兵们分几拨出去的,他们会在扇峰那里汇合,刚才郾城正好传来战报,所以对外就说,王爷去郾城了!”

楚小溪点点头,看来他们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她就不用操心这些了,只有统一口风就行了,“那我该怎么办?”

阿志说,“王爷说了,王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

“我是说,我要住回那个巷子里的宅子,可刚才王爷那么带我进了王府,这会儿,王府的人应该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吧?我若是不住王府,总得有个说法吧?”楚小溪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的说着。

阿志有些疑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王爷一离开,王妃似乎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了?王妃又不是没离开过王爷,上次还将王爷好一顿教训,然后就潇洒的离开了郾城,到了洛城,该干嘛干嘛,丝毫不见这般模样。

楚小溪自己都没有发现,权王的这次离去,让她失去了安全感,她忽然间就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了。

其实说白了,她之前在洛城里各种忙活,是因为知道有权王的西北,很安全,而现在,权王离开了西北,还是偷偷离开的,楚小溪就觉得这西北不安全了。

看到阿志眼中的奇怪,楚小溪这才收回心思,“呵呵!那窝去那边了啊!白老先生是留在王府吧?”

白老先生点头,“王妃若有事,一定要回王府!”王爷不在,还是王府的守卫森严,也不知道王妃怎么想的,非要去哪巷子里,王爷竟然也顺着王妃,他一个幕僚,虽然是资深幕僚,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嘱咐王妃,遇到什么困难别强撑,一定要回王府。

楚小溪点头答应了,就和阿志去了胡同里的宅子了。

(未完待续。)

141 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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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溪到家的时候,李芸卉正在劝着余兆霖什么,是蕊蕊来开的门。

楚小溪见开门的是蕊蕊,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是你开门,你兆霖哥和你~娘呢?”

平常都是余兆霖开门的,要么也是李芸卉过来开的。

蕊蕊一脸的愁容,“小溪姐姐,你去劝劝兆霖哥哥吧,他说他要去郾城杀腾人,我娘担心,不让去,他正不乐意呢!”

去郾城杀腾人?余兆霖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楚小溪不明所以。

估计问蕊蕊,蕊蕊也不知道,或者也说不明白,楚小溪加快了脚步。

楚小溪进屋的时候,李芸卉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楚小溪,她以为又是左辰逸的人,今天左辰逸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可是来找了楚小溪好几趟了,据说是为了修葺宅子的事情。

李芸卉见是楚小溪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身子,背朝楚小溪,抬手擦了擦泪水。

楚小溪走了过去,在李芸卉坐着的那个单人沙的扶手处坐下,轻轻扶住李芸卉的肩头,问道:“芸卉姐,怎么了?”

李芸卉吸吸鼻子,看了眼楚小溪,又低头一边抹泪,一边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嗯!姑娘,你回来的正好,帮我劝劝余兆霖,他刚才出了趟门,听说腾人又打来郾城了,他就想去从军,说是要杀腾人,报仇!

姑娘,我不是不让他去,可是,可是这余家庄,就他这么一个男丁大难不死,我不能让余家庄就这么绝后了呀!

再说了,他才十一岁,我虽不识字,但也知道从军是要十二岁的!”

余兆霖却在一旁插嘴道:“再过两月,我就十二了!”

李芸卉听了余兆霖的话,很是生气,“你~”话未出口,自己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楚小溪连忙一下下的轻抚李芸卉的后背,带着训斥的口气,转头对余兆霖说,“好啦!你少说几句,不知道芸卉姐身子一直没好利索吗?非得将她气出个好歹来?”

楚小溪这么一说,余兆霖果然不敢再说了,只祈求的看着楚小溪。

楚小溪看余兆霖这模样,似乎是铁了心要去郾城从军了,她想知道余兆霖到底怎么想的,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的,楚小溪觉得,她都要想办法说服余兆霖,战场上刀剑无眼,余兆霖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她若是让他去了岂不是送死?

天耀国既然设定了从军的年龄要年满十三岁,自然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当然,楚小溪也明白,现在正在战争,只要愿意从军,怕是也不会查的太严的,差两个月估计也能收。

楚小溪觉得,若是余兆霖执意要去,她也会尊重他的选择,但必须要等两个月后,他满了十三岁,而不是现在。

若是余兆霖执意要去,她会给他找个师父,先让他练练架势。

楚小溪对李芸卉说:“芸卉姐,你先回房休息下,我和余兆霖谈谈!”

李芸卉也是没了法子,她们四个人,是余家庄唯四的幸存者,李芸卉觉得自己有义务为,余家庄守住这唯一的男丁,让余家庄的香火有个传承。

在李芸卉的观念里,只有余家庄的香火,哪里想到什么家国大义,所以她觉得,余兆霖要去从军,就得先给余家庄留个后,否则一切免谈。

李芸卉自己劝了这么久,余兆霖似乎根本没有松口,现在楚小溪肯出面,她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楚小溪身上了。

李芸卉点点头,“恩!姑娘,帮我好好劝劝他!”

见楚小溪点头,李芸卉这才带着蕊蕊和琪琪离开了厅里。

厅里只剩下楚小溪、阿志和余兆霖。

若是以前,楚小溪可能会想也不想的叫阿志也回避下,可是她现在很没有安全感,阿志的功夫,潇陌怜可是见识过的,所以,楚小溪自然也知道。所谓的权王安排的隐卫,楚小溪没见到,但这个阿志在附近,还是能给她增加不少安全感。

但是余兆霖和阿志不是很熟,阿志若是在这屋子里,余兆霖怕是会有些放不开。

于是,楚小溪对阿志说:“阿志,你在门口等我!”

阿志点头,便去了门外候着。

楚小溪这才对余兆霖指了指对面的沙,说,“别站着,坐下说。”

余兆霖乖乖的坐到了楚小溪的对面。

楚小溪说:“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要去郾城从军了?之前从未听你说过呀!”

余兆霖也很认真,他想了下,开口说到:“小溪姐姐,不瞒你说,我想去从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自从余家庄被腾人所灭,我没有一刻忘记这屠村之恨,那时候我就想过,我将来一定要亲手杀死几个腾人,为我的父母、兄弟,还有乡亲们报仇。

可是,你知道的,那时候,我带着琪琪,和芸卉姨她们一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住在洛城外的棚窝里,我不能丢下她们女人和孩子,去郾城投身杀敌。

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至少要将她们都安顿下来了,我才能去从军,所以也一直没有说出来。”

楚小溪说:“你现在是觉得已经将她们安顿下来了,所以要去从军了?”

余兆霖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说:“那个~这是托了小溪姐姐的福,才让我们能安顿下来,若是靠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我会今天提出来,是因为,刚才我到街上,看到权王带着将士们意气风的回了洛城,可是没过多久,听说皇上驾崩的消息,当时大伙还都在讨论,权王怕是要回京奔丧了,可没想到,郾城又传来战报,说是腾人又来挑衅了!然后权王就带着人急匆匆的朝郾城赶去了。

这一去,怕是连皇上的葬礼都赶不上了。

我觉得腾人甚是可恨,他们怕就是吃准了权王要去京城,所以这个时候攻打郾城。

权王为了西北的安危,连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了,去打腾人,我为什么不能为家人报仇,去杀腾人?”

楚小溪说:“你想去郾城杀敌,无非就是想杀腾人,为家人和相亲们报仇,可是你想过没有,战场是何等的残酷,你从未杀过人,你又如何能保证,你上阵能杀敌报仇,而不是被敌人杀了,白搭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让活着的人为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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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另一种保家卫国

余兆霖听完楚小溪的话,脸色白了白,却大义凌然的说到:“可若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还有谁去上阵杀敌,没人上阵杀敌,腾人早晚踏平西北,到时候,大家都得没命!”

楚小溪没想到,余兆霖的家国觉悟这么高,倒是显得她自私狭隘了。

楚小溪赞许的对余兆霖说,“你这么想确实没错,可是,你知道现在郾城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余兆霖有些疑惑,“小溪姐姐知道?”

楚小溪点点头,“你可听说权王要招兵的消息?”

余兆霖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想去的!”

楚小溪说,“那就是了,权王既然没有招兵,那就说明,现在郾城那边的兵力足以抵抗腾人,若是兵力不够,权王肯定会要招兵的!

也就是说,你现在去郾城的从军的话,其实并不能发挥什么作用。行军作战讲的是配合,你从未参加过练兵,又没经历过战场的厮杀,这么贸然去,说不准,因为你的应对不当,还会连累他人,不是吗?”

余兆霖皱紧了眉头,抿着嘴巴,想了会儿,说,“我现在过去,可以现在后方帮忙!”

楚小溪却说道,“我刚才说了呀!权王没有招兵,那么就是郾城不缺人手,而且我却知道一个事情。”

楚小溪见余兆霖一副很想知道的模样,稍作停顿,接着一字一句说道,“那就是,郾城现在缺粮草!”

看着余兆霖皱眉思索的模样,楚小溪反问到,“你说,你这个时候去郾城,不但起不了什么作用,帮不了忙,还会增加粮食的消耗,岂不是帮了倒忙?”

余兆霖有些迷茫,问“那怎么办?朝廷都不给郾城粮草吗?”

楚小溪苦笑一下,“朝廷?要是等朝廷的粮草,上一次,郾城的将士们都要饿着肚子和腾人打仗了!

左辰逸,左公子,你还记得吧?上次就是他捐了郾城将士一个月的口粮,才让郾城的战事能维持下来!”

余兆霖点点头,“嗯,这个我上次听说了。左公子大义。不过要是这些口粮吃完了,朝廷还是不给郾城拨些米粮过来,可怎么办是好?”

余兆霖是真的担忧,那些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朝廷却连他们的口粮都要克扣,俞兆林不禁担忧,还很愤怒。

楚小溪叹了口气,“是呀!要是没了粮草,郾城根本不用腾人出手攻打就要溃败了。那么我现在问你,左辰逸,左公子并没有去前线杀敌,只捐了粮草给郾城的将士,他算不算保家卫国?”

余兆霖没想到楚小溪会问这么个问题,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左公子那样的当然也是在保家卫国,要是没有他,上次腾人就已经攻下郾城了,说不定,西北都成腾人的了!”

楚小溪点头,表示赞同,“那你在说说,现在这种情况,郾城的兵马充足,粮草却告急的情形下,你一个年龄未足十三岁,也毫无战场经验的孩子,非要去郾城,还想去杀敌,你这样就是保家卫国,就能给亲人报仇了吗?”

余兆霖听了这话,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弱弱的说到:“小溪姐姐,是我没考虑周全!”

说完抬起头,期待的看着楚小溪,“小溪姐姐,那你觉得,我这样的,还能为亲人报仇吗?”

楚小溪肯定的点头,认真的说:“当然能,你刚才也说了,左公子那样的,也算是在保家卫国的,也就是说,保家卫国不一定要上阵杀敌,我们能在那些将士的身后,做他们坚强的后盾,也是在保家卫国呀,因为有我们,将士们能安心杀敌,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勇猛的多杀些敌人,你的丑不也就报了吗?”

余兆霖不太明白楚小溪的话,有些为难的说,“小溪姐姐,怎么做郾城将士的坚强后盾,我又没有左公子那般的大家业,可以以出手就给郾城一月的口粮,我怎么才能成为郾城将士的坚强后盾呢?”

楚小溪指了指屋后那个养了几只竹鼬的石槽方向,问,“还记得那些竹鼬吧?”

余兆霖点头。

楚小溪便将竹鼬养殖基地的计划告诉了余兆霖。

“这些都是权王委托我办的,权王还打算将郾城的伤兵们,及家属们,安置到郾城附近,让他们能够互相照应,到时候会从中挑选些人手,来和我们一起养殖竹鼬,赚了钱就可以给郾城的将士们买粮草和衣物了。

当然以后肯定还会养些别的东西,比如牛羊呀什么的,还会让伤兵们和家属们一起种粮食。

这样一来,即使朝廷以后再也不给西北军饷了,西北军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余兆霖听了,很高兴,充满期待的对楚小溪说,“小溪姐姐,你同我说这么多,是打算让我也去养竹鼬吗?”

楚小溪微笑,“当然了!我是觉得,既然你这么想去杀敌,养殖基地到时候可都是战场上受伤的将士们,你还有机会跟他们讨教一二,这样,过几年,你芸卉姨要是同意了,你就可以去从军了,到时候就可以亲手杀几个腾人,为亲人报仇!你觉得怎么样?”

余兆霖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我愿意的,小溪姐姐!”

“这就对嘛!每个人发挥出自己的价值,为西北效力,让腾人再不敢来犯我们!”

“嗯~!可是~”余兆霖有些担忧。

“可是什么?怎么了?”楚小溪问。

余兆霖想了下,担忧的说:“小溪姐姐!左公子只给了郾城一个月的粮草,可这已经没剩几天了,接下来,郾城的将士该怎么办?”

其实,关于郾城粮草的问题,权王在西北的时候,楚小溪并没有很担心,现在权王去了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楚小溪也很担心郾城。

“上次劫持我的那个腾人,你还记得吧?他是腾国的十七王子!权王将他抓~住了,用他跟腾国换了一大笔金银和口粮,那些粮食应该还能撑段时间,权王也已经派人去收购粮草了,所以我们也要抓紧将养殖场建起来,早日为郾城将士们解忧!”

(未完待续。)

143 见过

经过这次谈话,余兆霖不再想着上阵杀敌报仇的事情,而是每日里按照楚小溪教的方式,亲自照看那窝竹鼬,还经常和楚小溪请教一些养殖的问题。

楚小溪也忙碌起来。

不过宋卓然的戏园子暂时是顾不上了,国丧期间,你还敢去唱戏看戏?

楚小溪到街上转悠了几圈,发现那些戏园子都已经关门歇业了,听说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恢复营业。

楚小溪将左辰逸的宅子的整体设计图,及各处的细节图都绘制完成后,眼看着左辰逸那边的装修已经有序的进行了,就将心思都放在了扇峰的养殖基地建设中了。

左右,宋卓然的四号食府,现在也不是开业的时机,怎么也得等国丧期过了,才能开业,所以四号食府的修葺事宜就停了下来。

这一点,宋卓然倒是没有意见,虽然现在那边的装修进行的半拉咔叽的,已经无法营业,因为本身他那里的生意就不是很好,现在又赶上了国丧,所以还是不营业的好。

若是提前将酒楼装修好了,到时候岂不是没了新鲜感了?

不过,自从那日别后,宋卓然这几天过得可就不如以前滋润了。

自从那日在小酒楼里遇上权王夫妇,他那个表妹就一副吓破胆的模样,总粘着他。

他可不信她是真的吓到了,只是借着这借口,粘着他罢了。

以往,他还能去逛逛戏园子什么的,甩开孟荨瑶。

可是现在,娱乐场所都停业了,他真是无处可躲了。

宋卓然不会忘记,他知道孟荨瑶是他的表妹的时候的惊讶。

他也实在不明白,他母亲怎么就接纳了从未与她们有过往来的舅舅家女儿了。

那天孟荨瑶一路找到了宋府,报了名号,说是要见宋府的孟欣俞姨娘。

房门一听是孟姨娘的外甥,乐颠颠的去传话了,对孟荨瑶还很是客气。

孟荨瑶有些意外,不是说大户人家里,姨娘都没什么地位么?像她姑母那样,没钱没势的人,怎么好像在宋府还过得挺风生水起的?

孟荨瑶觉得,她爹以前是不是骗她的,还说姑母曾向他借钱?

像孟欣俞这样,没有背景的女子,在宋府这样的府邸里当姨娘,这日子可想有多艰难。自从孟欣俞牺牲宋卓然,主动贡献宋卓然去京城当质子,给宋卓然的父亲,宋元正,奠定了宋家家主的地位,孟欣俞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孟欣俞得了丈夫宋元正的心,却也失去了儿子宋卓然的心。

宋卓然不明白,地位,对于他的生~母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她不顾儿子的死活,将幼子送入那般遥远的京城,让幼子从此过着举目无亲,寄人篱下的孤苦生活。

所以宋卓然恨宋府的人,恨他的父亲,更恨他的生~母。

宋卓然回到西北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到处败家,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直到他遇上了吕思思。

他才知道其实花自己挣的钱,才更有意思。所以他就想回来好好经营下自己那个酒楼和戏园子,可是,当败家公子当得太久了,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点子。

遇到楚小溪的时候,宋卓然觉得,他可能是前些年受苦太多,老天爷现在终于想起他了,所以最近他总是遇到贵人,他刚苦于没有好点子将自己酒楼和戏园子好好经营起来,就遇上了有点子的楚小溪了。

宋卓然以为自己从此就要开始好运连连了,却没想到,一回到宋府,就有小厮告诉他,“四公子,孟姨娘正在问您什么到家呢,说公子一回来,就到她那边去一趟。”

宋卓然心想,他又不是没出国远门,以前回来也没见姨娘这么惦记他,会掐着他回来的时间,叫人来传话。难道他宋卓然不禁遇到贵人,连姨娘也准备要好好做个母亲,好好弥补下他缺失的母爱吗?

宋卓然抱着怀疑的态度,当然也带着一丝丝小小的期待,往孟欣俞的院子里走去。

刚入院子,就听到女子伤心的哭泣声,还伴随着孟欣俞的安抚声!

宋卓然有些搞不明白状况,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姨娘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将院子里哪个小丫鬟送上了父亲的床?

宋卓然有些不地道的想着。

若是这样,姨娘怎么还叫他过来?

宋卓然突然就不想往院子里进去了,正想转身离开,却凑巧被屋子里出来打水,给孟荨瑶洗脸的丫鬟看到了。

丫鬟高兴的叫到,“四公子,您回来啦!姨太太和表小姐等您多时了,快进来吧!”

说完又对屋里说道,“姨太太,公子回来了。”

然后就乐颠颠的跑开了。

屋子里的哭声也停了下来。

孟欣俞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然儿,快快进来,赖见见你表妹!”

表小姐?表妹?

那就没有姨娘送了丫鬟到父亲床~上的事情了?

可是,他宋卓然什么时候有什么表妹了?姨娘不是早就和孟家没有往来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宋卓然进了屋子。

宋卓然一眼就发现,孟欣俞下手的那对主仆有些眼熟。

那对主仆不是别人,正是孟荨瑶和她的丫鬟绿枝。

绿枝似乎没有认出宋卓然,她只记得当时那个咄咄逼人的楚小溪,倒是没注意看背后那个公子什么模样。

所以听到说是宋四公子来了,绿枝恭敬的行礼,“奴婢绿枝,见过四公子!”

而孟荨瑶,听到宋卓然来了,她羞答答的低头行礼,倒是没有看宋卓然的模样,生怕落下了孟浪的印象,“瑶儿见过表哥!”

孟欣俞正要给宋卓然介绍下孟荨瑶,却没想到,宋卓然“哗啦”一声,打开了折扇,用扇子掩住嘴,“噗嗤”笑出了声。

似乎忍得听辛苦,他干脆“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表妹?哈哈!可不就是见过表妹!哈哈哈!”

孟欣俞不明所以的看着宋卓然,回头发现孟荨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卓然,孟欣俞忍不住问:“瑶儿,怎么了?你们这是?”

(未完待续。)

144 搅和

孟荨瑶一时间愣在原地,绿枝不明白自己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了公子就傻掉了。

孟欣俞见宋卓然还在笑嘻嘻的看着孟荨瑶,而孟荨瑶似乎很不知所措的模样,孟欣俞便严肃的对宋卓然说:“然儿,笑什么呢,没看到你吓到你表妹了!”

说完又慈爱对孟荨瑶伸手,拉过孟荨瑶,安抚道,“瑶儿,别害怕啊!你这表哥呀,素来就没个正行,每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姑母老了,管不了他了,以后呀,你就得多费些心思管管他了!”

孟荨瑶红着笑脸,低了头,“姑母~!”

孟欣俞似乎很开心看到孟荨瑶这副小媳妇的模样,“呵呵!你瞧瞧,还害羞了!”

听着这两人的话,以及看着她们亲密的互动,宋卓然心里暗叫不好,他生~母不会又将他卖了吧?

宋卓然收起了笑脸,正色道:“姨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这么大个人了,京城都一个人呆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这会儿倒是要人管我了?”

宋卓然故意提起京城,企图提醒孟欣俞曾经不顾他的意愿,让他一个人去了京城,现在总不能明知他看上了启明国的姑娘了,而又给他找来个从未相认过的表妹吧?

可显然,孟欣俞只在初听到宋卓然提起京城的时候,眼神微动,很快就稳下了情绪,对宋卓然说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呢!快过来,我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你表妹,孟荨瑶,你应该知道吧,你有个舅舅,这就是你舅舅家的孩子!”

宋卓然,嗤了声,舅舅?他怎么不知道他原来还有舅舅?不过他倒是知道,他这生~母,当年就是被兄长卖了,沦落成奴婢,几经周折,成了宋府的姨娘。

怎么姨娘当初在宋府里那般艰难的时候,也没见他有个舅舅的?

好像姨娘还曾有求于过兄长,可是却被拒绝了吧?

那个时候,怎么没见他有个舅舅?

孟欣俞直接忽视宋卓然的不满,对孟荨瑶温和的说道:“瑶儿,你表哥性子别扭,你别跟他一样啊!等你们成了亲,他自会收敛的!”

成亲?

宋卓然终于忍不下去了,吼道,“姨娘!你说什么呢?谁和谁要成亲了?”

孟欣俞说,“当然是你和你表妹呀,你们有过婚约的,姨娘在娘家的时候就和你舅舅定过的,以后要亲上加亲,若是我生了女儿,就嫁给你舅舅家的大表哥,若是儿子,你舅舅就将适龄的女儿嫁过来!现在姨娘就你一个儿子,你舅舅家的表妹,也就是瑶儿和你年岁般配……”

宋卓然愤怒得完全听不下去,再不顾孟欣俞是他的生~母,毫不留情面的咬牙狠声说道:“孟姨娘!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宋家公子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姨娘插手了?”

说完,不顾孟欣俞难看的脸色,一甩衣摆,就出了屋子。

宋卓然不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葬送在生~母的手里,于是干脆气冲冲的的一副委屈得模样,跑去了宋夫人,也就是宋卓然的嫡母那里,宋元正,也正好在,宋卓然委屈的抱怨,“父亲!母亲!我宋卓然已然为宋家贡献了十多年的自由,这刚回来没几年,怎么打哪里冒出个表妹,要和我成亲呢?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看上了启明国的一个姑娘,这才刚回来,你们就给我弄出来个表妹?

你们说,前些年,我进京城吧,还算是为宋家了,我也认了,可现在算个什么事情?难不成现在咱们宋家的发展还需要那个破落户表妹嫁进宋家了?”

宋元正听到这里,脸色有些不好,宋夫人赶紧叫住了宋卓然,“卓然!你少说几句!我们也是刚知道这事情的,你爹不就是因为这事情来找我的嘛,我们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孟姨娘,到底是你的生~母,她和孟家有没有过婚约,我们也不清楚,若是真有,……”

没等宋夫人的话说完,宋卓然就叫嚣起来,“什么真有,我看就是孟姨娘想接济娘家,拿我当幌子!”

宋元正严厉的瞪了一眼宋卓然,“放肆!孟姨娘怎么说也是你生~母,不得无礼!”

宋卓然这才收敛了点儿,不满道:“反正这婚事不作数!我不愿意,你们若是也要逼着我娶她,我,我,我就离家出走。”

宋元正知道宋卓然和权王交情匪浅,现在西北又是权王最大,这个时候,怎么会让宋卓然离家出走呢?宋元正对宋卓然说:“好啦!别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你也该收收心了,别只顾着玩,你再这般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以后成家了,可怎么养活妻儿?”

说完又对宋夫人吩咐,“你是卓然的嫡母,卓然的婚事,你得上点心,别因为孟姨娘是卓然的生~母,就由着她胡来!你在看看那些铺子里,哪个铺子缺人手,也让卓然去历练一下,省的他只会花钱,以后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宋卓然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爹,我有铺子的,还是两个呢,哪里有时间再去母亲那里帮忙!母亲那边的铺子大哥打理的好好的,你这么做岂不是让大哥多心?”

笑话,去宋夫人的铺子历练?那能历练出什么来?宋元正若真有心要历练他宋卓然,应该将自己手里的买卖分点出来给他做的。

他才不要去宋夫人那里讨人嫌呢。

果然宋夫人听了宋卓然的话,原本绷紧的脸色缓了缓,“老爷!卓然是什么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又不是养活不了他,何必非逼着他去守铺子呢?他若是愿意,倒也罢了,他不愿意,你还非要他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沦落到要少爷去当掌柜了呢!卓然小时候受了太多苦,现在就让他随心所欲些吧。

再说了,咱们卓然也知道要挣钱养家的,不是也开了个酒楼和戏园子嘛!”

宋夫人不说宋卓然的酒楼和戏园子到还罢了,这么一说,宋元正连忙喊停,“好啦!好啦!别总护着他了,就他那酒楼和戏园子,那是在好好做生意吗?是方便他自己消遣吧!”

又聊了会儿,宋卓然这才算是把婚事这桩话题带过了。

孟欣俞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给他弄了这么桩婚事,也别怪他不顾母子之情,帮着嫡母打压一下她了。(未完待续。)

145 遭遇

经了这一事,孟欣俞不再张口闭口的说孟荨瑶是宋卓然的未婚妻,孟荨瑶也不敢以宋卓然的未婚妻自居。

显然是宋夫人得了宋正元的吩咐,敲打了孟欣俞。

可这并不代表孟欣俞和孟荨瑶就放弃了。

孟欣俞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眼看着权王来了西北,以权王和宋卓然的交情,宋卓然的地位在宋家自然会水涨船高,她可不想宋卓然的婚事被宋夫人安排,宋夫人定是会将娘家的侄女嫁给宋卓然。

宋卓然原本就因为自小被送往京城的事情,对她颇有怨言,若是再让她娶了宋夫人娘家的侄女,宋夫人的侄女自然是向着宋夫人的,说不定,还不会讲她这个做姨娘的婆婆放在眼里,到时候宋卓然夫妇岂不是都成了宋夫人的人了?

若是真那样,以后的好事岂不是又让宋夫人给占了去?

因此,孟欣俞在听说宋卓然看上了启明国的姑娘的时候,心里还高兴了一把。

宋卓然看上了人家姑娘,那就是说这小子情窦已开了,以宋府如今的境地,怕是不会同意宋卓然娶那启明国的姑娘来,所以宋老爷才会催了宋卓然回来。

孟欣俞觉得,这样一来,她要是将娘家侄女拉过来当儿媳妇,再帮着宋卓然,抬了那启明国的姑娘为妾,宋卓然一定不会反对。

如此一来,宋卓然可以如愿和那启明国的姑娘在一起,她也能有个自己人当儿媳妇,皆大欢喜。

孟欣俞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宋卓然根本没听她将话说完,就气冲冲的跑出去了,跑出去了也就罢了,她还能找个机会,下次和他好好说,可他却跑去夫人那里告了她一状。

说她一个做姨娘的手太长了,插手少爷的婚事了!

真是岂有此理!

她是姨娘,不错!可她也是他的生~母呀!

他只知道怨恨她当年心狠,将他送去京城,可他不知道,即使她不主动提出,那个进京的人选最后十有八~九也会落在宋卓然的头上,但是她孟欣俞主动提出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以为他若是当年没进京,他现在能过得这么滋润吗?

孟欣俞越想越气愤,她怎么生了个这样没脑子的儿子,居然还帮着外人来打压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孟欣俞不再提什么婚约的事情,但却常制造机会让孟荨瑶与宋卓然相处。

宋卓然烦不胜烦,干脆就整日里在酒楼或者戏园子里混着。偶尔去找了下楚小溪,商量下重新开业的事情,日子过得也挺好。

却没想到楚小溪被劫了,之后竟然还发现她是权王妃。

宋卓然那一刻确实有点被吓到了,是他以为楚小溪是话剧中的小三,还撺掇着她搬出王府的,出了事情,权王不得狠狠的收拾他呀?

还好权王和王妃都没计较他,王妃还愿意继续和他合伙开酒楼,开戏园子。

可是他那个表妹竟然还当着权王的面,误会王妃是想嫁给他宋卓然的女子,他当时是掐死孟荨瑶的心都有。

现在这个孟荨瑶又因这个事情,整日里粘着他,宋卓然黑了脸色,“你要是再烦我,我就让人绑了你,送去州府大人那里,就说你侮辱王爷王妃,让州府大人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孟荨瑶一时震愣,双眼噙着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宋卓然,“表哥!你,你怎能这般对我?”

宋卓然不理会孟荨瑶,大步往外走去,“不信的话,你可以跟过来试试!”

孟荨瑶到底没敢再跟着宋卓然。

宋卓然带着小厮阿苏出了宋府,就往东街巷子里楚小溪的住处去了。

“少爷,王爷都回过王府了,王妃还会住在东街巷子吗?”阿苏忍不住问道。

宋卓然说,“王爷刚回来那天,皇上驾崩,紧接着郾城又起战事,王爷就去了郾城,我估计王爷在王府里凳子还坐热就又出去了,王府里的事情没有理顺,王妃巷子里的宅子可是修葺得顶顶好了,王妃十有八~九会在东街巷子里住着!”

阿苏上前准备敲门,大门却刚开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阿志、楚小溪还有余兆霖三人正准备出门,见到宋卓然主仆也很意外。

“你们这是要上哪里去?”

“宋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宋卓然和楚小溪几乎是同时开口。

阿志怕宋卓然说漏了楚小溪的身份,抢先开口,“我们去扇峰,楚姑娘要去丈量下地形,准备建养殖基地了。”

宋卓然惊讶,“小~哦不!楚姑娘,你真要养竹鼬呀?不会吧?你真的连竹鼬都会养?天哪!太神奇了!你到底还有什么本领没露出了?怎么感觉你什么都会呀?”

楚小溪笑了笑,“我还会什么吗?不就是画个图,养点小动物么?我可还记得,前不久还有人嘲笑我,说我的图纸和启明国的吕思思姑娘比起来,简直是丢人现眼来着?

怎么几天不见,又将我夸得跟朵花儿似得了?”

宋卓然听了这话,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哎~话不能那么说,吕思思也就会画画,和写点小剧本,可你不同啊,她会的你都会,你还会她不会的,所以画画上你虽然逊他一筹,可整体来说,你还是比她强!”

见楚小溪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宋卓然又认真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和身份什么的没有关系!”

楚小溪笑眯眯的说道,“嗯!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因为我也这么觉得的。既然你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就去扇峰了!”

宋卓然愣在原地,“搞半天,你是在耍我呀?”

楚小溪嘻嘻笑道,“对呀,不耍你耍谁呀?对了,你左右也是闲着没事干,跟我们一起去扇峰吗?”

宋卓然听楚小溪说他闲的没事干,想到这些天宋府里的人对他的议论,似乎都是“无所事事”这种评价,一时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是无所事事,就点头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扇峰!”

感受到宋卓然的情绪变化,楚小溪问道,“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对了你家里不是还有个要当宋夫人的表妹么?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未完待续。)

146 贵妃的辛酸史

一听人说起孟荨瑶,宋卓然就是一肚子不满,于是倒苦水一般的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都说给了楚小溪听。

楚小溪听了惊诧万分,从潇陌怜的记忆中,她只知道宋卓然是被父亲送去京城当质子,以求宋家的安定,也奠定自己家主的地位。

却不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宋卓然生~母的事情,一般这种情况,不应该是嫡母为护着自己的孩子,而将庶子送出去吗?

楚小溪没体会过母爱,她以为“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想到在宋卓然这里显然不是这样的。

宋卓然的生~母竟然在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了喜欢的姑娘的时候,就立马给儿子弄出了个未婚妻表妹来,楚小溪忽然脑洞大开,“宋公子,你确定你是你姨娘~亲生的?该不会是你姨娘当年生的是个小姑娘,为了巩固自己在宋府的地位,就将亲生女儿换成了你这个儿子吧?而你的表妹孟荨瑶才是你姨娘的亲生骨肉?”

连皇室都可以上演换子的戏码,宋府应该没有皇室防守那么严吧?

宋卓然惊讶,不过他惊讶的不是自己是不是孟欣俞亲生的这个事情,而是,楚小溪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楚姑娘,您别开玩笑了,换子?我和表妹年纪差了三四岁呢,再说了,你觉得我嫡母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楚小溪想想也是,自己这么想也是因为大皇子的事情。

不过宋家和大皇子当时的情况不一样,当年如妃之所以能成事,是因为当时还不是皇帝的皇帝,忙着盯着皇位,而府里的女主人,权王的母亲,还在月子里,很多事情也就看顾得不是那么紧,再说了,那会儿大皇子已经出生了,谁也没想到会在后面被换了?

而宋府可不一样呀,宋家的当家太太怎么会允许一个妾室换个儿子回来,将来分他嫡子的家产呢?

这么一想楚小溪就觉得自己是真的想多了,电视剧看多了,外加有大皇子的事情在前头。

楚小溪笑了下,“呵呵!也是!是我想多了。”

等楚小溪等人赶到扇峰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工匠等候在那里了,楚小溪带着工匠们丈量了下地方,又拿出图纸,在一些地方稍作了修改,就认真的和工匠们讲解起基地建设要求来。

阿志和余兆霖也听得很认真。有不懂的地方还很认真的跟楚小溪求教。

忙完了基地的事情,工匠们留在扇峰准备开工修建,楚小溪看了会儿,就在阿志的催促下,回了洛城。

接下来,楚小溪将心思全放在了基地建设中,郾城那边的战事一直也都在李达和金池的掌控之中,楚小溪渐渐的也就不再那么担忧自己的安全问题了。

而权王那便就没那么顺利了。

权王赶到京城的时候,京城全面戒严了,大皇子掌控了朝局,却没有登基,因为玉玺不见了。

大皇子也很着急,“贵妃娘娘,皇上的玉玺藏到哪里去了,您真的不知道吗?”

被称作贵妃娘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很得先皇宠爱的柳贵妃。

柳贵妃也急,“谁知道呢,这些天,我都差不多翻遍了皇宫了,可还是没有找到玉玺。”

说到这里,柳贵妃狠狠的绞着手里的帕子,“我看,那玉玺十有八~九是被阿昌那个阉人趁乱带出宫了!”

大皇子皱紧了眉头,“阿昌?父皇都将皇位传给我了,他为何还带走了玉玺?你说,会不会是父皇安排的?”

柳贵妃一听,似乎也有些赞同,“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可能,阿昌那条老狗,什么事情都是只听皇上的,这事,估计还真是皇上让他这么办的,否则,他一条阉狗,带了那玉玺有何用?”

大皇子很不放心,犹豫再三,终是开了口,“贵妃娘娘,我这么一直不登基也不是个事,你能不能让~,”说道这里,大皇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接着说到,“让那边帮我查查玉玺的下落?”

柳贵妃似乎挺害怕大皇子口里提到的那边,大皇子的话一出口,柳贵妃赶紧四处看了下,确定没什么人,更是确定了她身边的王嬷嬷不在,这才低声对大皇子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这事要是让那边沾手了,以后,你就和那边脱不了干系了!”

大皇子苦笑,“贵妃!你觉得,就现在这样,我能和那边脱得了干系吗?”

柳贵妃想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些自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只是见那人气度不凡,又出手阔绰,我年纪也不小了,就想着,若是能怀上这个人的孩子,那么下半辈子,肯定就有了着落了。”

柳贵妃说着,便陷入了回忆。

她本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一直也是那种半红不紫的,却在有一次卖艺的时候,被客人强行占了身子,但她们这一行的,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有的人运气好,或许就那么一次,就被人赎了身子,脱离了这苦海。

只是当年的柳贵妃没有运气,那人就是个地痞,给了老鸨些银两,老鸨也不会为她这种半红不紫的人去得罪客人。

所以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柳贵妃破了身子,就被老鸨安排着接起了客来。但是她接触的客人,大多是些油头肥脑的客人,鲜少有青年才俊会点她,因为她没有名头。

直到有一天,来了个高大威猛,气宇轩昂的气度不凡的客人,他明显不是本地人,所以对楼里的姑娘也不熟悉,就让老鸨将院子里年轻的姑娘都叫出来,柳贵妃就在其中。

那个客人竟然一眼就相中了当时并无名头的柳贵妃,楼里的头牌姑娘和老鸨都有些意外。

在大家的意外中,那人给了老鸨一个大金元宝,就点走了柳贵妃。

看他出手这么大方,柳贵妃以为是外地的生意人。

柳贵妃知道,她能接到这种质量的客人的机会不多,所以她要好好把握,年轻的柳贵妃偷偷倒掉了避子汤,想着若是能怀上孩子,这个商人或许就能抬她当妾,再不济,帮她赎了身子,养做外室,也不错,总比伺候那些油头肥脑的家伙强。(未完待续。)

147 换子

那位精壮的男子连续照顾了四五晚柳氏的生意,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了。

老鸨看在柳氏这几晚给她带来不少收入的份上,也不知道那个出手大方的那人会不会再过来,柳氏说身子不适,跟老鸨高告假,老鸨爽快的答应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就没有给柳氏再安排客人。

当然,前提是没有客人点名要柳氏伺候,要不然,老鸨没有放着银子不要的道理。

柳氏伺候那男子的那些天,发现,那男子出手阔绰,但是似乎话并不多。

没多久,柳氏就感觉整个人懒懒的,嗜睡易饿。

难道是怀上了?柳氏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

高兴的是,怀上了,担忧的是,虽然怀上了,可是那个客人再也没来找过她,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家住何方,她如何找到那个男子,母凭子贵?

但是接客这种事情,柳氏是不想再干下去了,于是柳氏找了老鸨,只说是那个男子知道她有了身孕,想要为她赎身,但因为生意忙,一时走不开,就给了她银子,让她自己赎身了去找他。

柳氏不是什么头牌姑娘,不能为楼里带来很大的生意,现在拿出了二百两银子赎身,老鸨也不做他想,乐得卖个人情,自己还能赚比银子,因此爽快的答应了柳氏,让她赎了身子。

柳氏赎身后,只记得那个男子曾说过要去趟京城,于是就租了船只,也往京城赶去,想着,说不定能在京城找到那个男子。

柳氏到了京城并没有任何那男子的下落,反倒是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柳氏也没办法再到处找那个男子,只得在京城租了个院子,准备一切等生下孩子后再做打算。

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没错,盯上了柳氏的人,正是当年的如妃。

如妃眼见着预产期越来越近,正妃就要产下嫡长子了,若是将来它们府里的那位正能继承大统,那太子之位岂不就是嫡长子的了?

不行!嫡字,她不能给她的孩子了,怎么也得给孩子争个长字。将来或许还能同嫡子一争长短。

这么想着,如妃便开始安排起了催产的事宜。

如妃如愿的产下了长子,可是孩子却因为早产,身子虚弱不已。

如妃担心孩子的,更担心自己的处境,她奋力产下这个孩子,已经伤了身子,太医说,很难再有身孕了,若是这个孩子没养活,她可就很难再有孩子了。

如妃考虑过孩子早产,有可能会养不活,可是再难有孕,这一点,真的在如妃的计划之外。

她若是知道这个后果,她或许就不会催产了,就是因为没想到这点,如妃觉得,若是这个孩子不能养活,她还年轻,生庶子的机会还有很多,但这个庶长子的机会却只有这一次,如妃才会冒险一试的。

现在,如妃担忧害怕,一边也开始为自己想退路。

兰嬷嬷是如妃的乳~母,最得如妃信赖,和兰嬷嬷商议之后,兰嬷嬷便开始在京城寻找合适的男婴,以防万一。

柳氏,一个外来户,在京城,没有任何亲属羁绊,从她这里抱走孩子,知情人士的范围可以最小化,最重要的是,孩子也是刚出生不久,这样的人家,真是再合适不过。

兰嬷嬷偷偷找过柳氏。

柳氏起初还不愿意,她还想靠着这个孩子,从此改写命运呢!怎么轻易放弃?

可是京城里生活多么不易,柳氏没有经济来源,加上兰嬷嬷那边使了些手段,柳氏的银钱很快就有些难以维持生活了。

等兰嬷嬷再找柳氏的时候,抛出了一个足够高的价格,柳氏只能答应了。

兰嬷嬷抱走孩子后,柳氏越想越不对劲。

她来京城也有四个多月了,这一片的治安一向不错,怎么会在兰嬷嬷找过她之后,她没答应将儿子卖给兰嬷嬷后,她的院子就失窃了?

房东怎么就突然将房租提高了好几倍?

兰嬷嬷怎么能那么及时的,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及时出现了?

柳氏越想越不对劲,怎么感觉这一切都在兰嬷嬷的掌控之中?

虽然兰嬷嬷来找柳氏的时候,可以刻意换了旧衣服,可是柳氏能从兰嬷嬷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出那种藏不住的大家做派。

柳氏不知道兰嬷嬷的身份,觉得她定是个管家嬷嬷,一个管家嬷嬷都能这么气派,那背后指不定是什么样的高门大宅。加上,这可是京城,大官一摸一大把。

柳氏感觉,既然人家那么看重那个孩子,那定然是不想任何外人知晓这个事情,否则,也不会每次只有兰嬷嬷一个老妇人每次偷偷摸~摸来和她接洽了。

想到这些,柳氏赶紧乘着月色,就卷了银子离开了那个出租屋。

不得不说柳氏还是挺机灵的,要是她晚些再想走,恐怕就永远都走不掉了。

因为如妃刚换走孩子的时候,还很是心虚,怕出乱子,想着,柳氏那边只一个人,料想那柳氏也逃不到哪里去,怕死了人,引起官府的注意,所以没有马上动手灭口。

等过了些时候,如妃想动手的时候,才知道人家早就不在哪里了。

想到兰嬷嬷打听的消息,说是那女子是来京城寻人的,如妃就觉得,或许是没有找到人,孩子也丢了,就带着银子离开了。

她也不敢去搜查,免得引起别人怀疑。

左右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只有她和兰嬷嬷,然后就是那个柳氏了。

如妃觉得自己和兰嬷嬷是不可能说出这事情的,而那柳氏也离开了京城,这事情也就无从查起了。不是夜没人怀疑么?她何必多此一举。

这么想着,柳氏也就逃过一劫。

那柳氏也是运气不错,一路逃到西北,竟然在西北还真就又遇上了那个男子。

没错,那个男子就是腾国的皇帝。

滕王本只是在西北游玩,没想到逛街的时候,竟然有女子朝他投怀送抱。

时隔两年多,滕王一时还真没认出柳氏。

柳氏立刻自报了家门,滕王这才想起,这是他在前两年去天耀京城的时候,路过一个城市的时候,那段风流史。

滕王对柳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不过是那个时刻,他看对了眼了而已,但是听说她生了他的孩子,还被人抢走了,滕王不得不慎重。

(未完待续。)

148 皇位的得来

滕王对柳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不过是那个时刻,他看对了眼了而已,但是听说她生了他的孩子,还被人抢走了,滕王不得不慎重。

不仅仅是皇室血脉的尊贵,不允许,更是因为那个刺身,是他们皇室的秘密。

滕国不过弹丸之国,腾国所依仗的,也就是地势,以及腾国勇士在战场上,真的是那种置之死地的打法。

于是滕王派人在京城展开了秘密的搜索。

一方面也将柳氏妥善的安置到了腾国,说是安置,其实和软禁差不多,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是却不能随意出门。

直到有一年,滕王再次被天耀国邀请到京城。

在皇宫的一次盛宴中,滕王见到一个小男孩,在宫里欢快的跑跑跳跳,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端着茶水的宫女,热茶淋了那个小男孩一身,那端茶的宫女吓得跪地求饶。

滕王见那热水快湿透了衣服,见那小男孩的打扮,估计不是皇子也是皇孙,滕王觉得,应该出手相助一下,于是就走过去,准备帮助那个小男孩先把衣服脱下,免得被浸了热水的衣服裹着,烫伤了,滕王拉开那孩子的衣服的时候,竟然看到熟悉的刺身图案,隐隐显现。

滕王惊讶万分,这天耀的皇宫里竟然有他滕王的儿子?

下一个,滕王就被一位嬷嬷给撞开了身子。

那位嬷嬷就是兰嬷嬷。

兰嬷嬷认出了滕王,生怕邹晟安背后的那个古怪的刺身被外人发现,所以急忙冲过去撞开了滕王,“奴婢兰嬷嬷多谢滕王出手相助,安皇孙衣服湿~了,奴婢要马上给他更换,冒犯之处,还请滕王包涵。”

滕王一时被那个刺身吸引了注意,倒真让兰嬷嬷给撞开了,听了兰嬷嬷这么说,滕王便点头,让过了身子。

内心却是激动万分,原来那个柳氏说她生了他的孩子的事情是真的。

这么些年,京城的大户人家,他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他的儿子,差点以为柳氏是生了别人的孩子,来骗他的。

原来柳氏说的是真的,原来他的儿子在天耀的皇室,难怪他多方查探,都没有找到他的儿子。

滕王想到这里,惊喜万分,若不是现在在天耀的皇宫,他真得仰天大笑几声,以挥洒内心的喜悦与兴奋。

“真是天助我也!他的儿子在天耀,而且还是皇孙!如此说来,他儿子就有希望登上天耀的皇位,等到那一天,天耀的天下,岂不是也成了他瓦内家族的了?”

宴席中,滕王就让人打听了邹晟安是哪个王府的孩子。

从此,一个大大的阴谋,开始酝酿。

滕王先是故意接近了当时的四皇子,也就是邹晟安的父王,邹成业。

有意无意的透漏出,若是邹成业能给他弄个天耀的尤~物,他愿意鼎力支持他竞选太子。

左右他滕王好色的名声在外。

邹成业果然就开始拉拢滕王。

他们年纪差不多大,可一个已经是一国之主,一个却还连继承人都不是。

邹成业寻了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准备送给滕王,谁知道,这事情,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竟然被人将他的妻子引到滕王处。

滕王不知道那是邹成业的王妃,只以为是邹成业给他安排的女子,滕王喝得醉醺醺的,就扑了上去。

邹成业听到王妃的呼救,急忙赶了过去。

便看到滕王喝王妃滚做一团。

邹成业脸色铁青的拉开了二人,王妃又怕又羞愤,只低声的哭泣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邹成业当然知道王妃是无辜的,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肯定要成绩跟滕王提些要求。

权王小时候撞破的那一幕,就是这样的。

王妃发丝凌~乱,衣衫也有些乱掉,而邹成业却对王妃呵斥,“还不给我退下!”

于是王妃带着权王回了王府。

邹成业就乘机和滕王谈起来条件,“你连我的妻子都敢碰!”

滕王自知理亏,再者,他原本就是想助邹成业登上皇位的,所以很快就同邹成业谈妥了。

在滕王的暗中相助下,邹成业屡立战功。

滕王还暗示天耀的老皇帝,邹成业勇猛无敌,腾人相当佩服,若是邹成业当太子,腾国愿送天耀三座城池,以求和平相处,不要发生战事,他们腾国实在是不敢和邹成业打仗。

老皇帝竟然为了三座城池,及与腾国的和平共处,就真的将立了邹成业为太子。

滕王助邹成业登上皇位后,就开始秘密训练起柳氏。

滕王的目的是要让他的儿子,邹晟安,成为天耀的皇子,若是宫里没个帮衬他的人,邹晟安,一个庶子,如何能成事?

可安排别人,滕王都不是很放心,只有柳氏,因为柳氏是邹晟安的亲生~母亲,他觉得多这一层关系,柳氏就能比其他死士更加忠诚。

于是接下来的好几年,柳氏都被严苛的训练起来,琴棋书画,天文地理,什么都学,当然,最主要的学习科目是怎么伺候好男人,怎么让男人和她睡过,就再也离不开她。还有就是忠诚。

最艰苦的科目,其实就忠诚,滕王手下,训练死士忠诚,很简单,就是让他们不断尝试各种受刑的滋味,让他们知道,若是敢背叛,将会是什么下场,就是比现在还要再残酷好几倍。

柳氏每天生不如死,不知道为何要这么折磨她。

直到柳氏完成了所有的训练,滕王便告诉了柳氏实情,“咱们的儿子现在是天耀国的大皇子,你的任务就是混入皇宫,博得皇帝的喜爱,暗中帮助大皇子登上皇位,到时候,你就是天耀国的太后!享受天下一等一的荣华富贵。”

柳氏所求,不过就是衣食无忧,母凭子贵,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造化,居然成了天耀国的大皇子,这如何不叫柳氏欣喜。

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儿子,只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是走投无路,若是不将儿子交出去,以她当时的处境,最后估计也会被人将孩子抢走,她还什么好处都拿不了,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

在滕王的安排下,柳氏和皇帝来了个巧妙的邂逅。

(未完待续。)

149 形势

柳妃的身世就是一个在战乱中失去家人的小寡妇,这个身份唤起了皇帝的同情心,皇帝有心想照顾她几分。

柳氏这些年的功夫不是白修的,很快就弄得皇帝位她神魂颠倒。

柳氏没有什么家室,背景也很干净,太医给柳氏把脉,结果是柳氏生过一个孩子,之后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皇帝更加怜惜她,在皇帝眼里,柳氏就是个可怜的女人,战火中流离失所,伤了身子。

柳氏没有什么背景,不存在因为她得宠,某个家族或者势力会迅速崛起,打破朝堂的平衡,柳氏又不能再有孩子,所以柳氏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而去打杀皇帝所看好的三皇子。因此皇帝对她没设什么防,很快就封了她柳妃,不过一两年的时间,甚至封了她柳贵妃。

五皇子与大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四皇子一直认真的旁观着。

混乱中,竟然让他知道很多原本不知道的东西。

大皇子竟然是柳贵妃与腾人的孩子。

皇上竟然亲手将皇位给了腾人。

五皇子下落不明,二皇子还是那副病病殃殃的模样,三皇子又封了权王。

若是将皇位从大皇子那里夺回来,那么眼下继承皇位的人选,貌似也只有他四皇子了。

不过四皇子现在却并没有感到高兴。

他自知,自己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消息告诉权王,只有权王还能和大皇子搏一搏,将来权王当了皇子,他四皇子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们邹家的江山,绝不能落到腾人的手里。

四皇子想到这些,就从皇子府的密道里,悄悄出了皇城。

他记得权王和他说过,往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去城外的一个歇脚差铺子找掌柜的,那掌柜的会给他传信的。

四皇子连夜摸~到了那个歇脚铺子,“你家掌柜的何在?”

“我就是,请问客官是歇脚还是喝茶?”

四皇子悄声说:“来壶龙井碧螺春!”

掌柜的轻声问:“到底是龙井还是碧螺春?”

四皇子说:“龙井碧螺春!”

掌柜的又问,“那龙井几两,碧螺春几两!”

四皇子说,“两份碧螺春那么多龙井,一半龙井那么多碧螺春!”

掌柜的点点头,“您跟我来!”

说着就带着四皇子往棚子后面走去,掌柜的拉开自己的房门,亲了四皇子进门,四下看了,发现没有别人,就关上了门,“您可是四皇子殿下?”

四皇子点头,是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权王,你们这里是怎么送信?是口信还是我写下来?

掌柜的说:“四殿下,您来得正好,王爷前两日刚到,您可以直接和他说!”

四皇子惊讶,“王爷来京城了?腾人不是正在打郾城了,王爷来京城了,郾城怎么办?”

掌柜的说:“郾城的战事,并没有京城里传言的那边严峻,不过是大皇子他们不让权王回京的借口而已。”

掌柜的说着,就搬开了他屋里那个大衣柜,在地上摸索了一番,衣柜后面的那块墙面竟然打开了,四皇子知道,那应该就是和他府里一样的密道。

掌柜的说,“四殿下,有什么话,您亲自和王爷去说吧!”

四皇子点点头,拿了掌柜的给的火把,就进了密道里面。

穿过长长的密道,终于到了尽头,密道的出口处,有几个亲兵把手,“来着何人?”

四皇子老实的回答,“我是四皇子,我有要事见权王。”

亲兵放了四皇子出来,确认是四皇子,这才跟他见礼,“四殿下,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包涵。”

四皇子不在意的挥挥手,“赶紧带我去见王爷。”

亲兵立马带着四皇子,穿过了几处丛林,来到一个乡下庄园的外面,和门口的人说了什么,那人看了眼四皇子,就带着他去见权王了。

四皇子见到权王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他这些天受到太多的惊吓了,“三皇兄!”

权王见到四皇子也很意外,“你怎么出来了?这几日,我想尽办法,都无法与城内取得联系,你竟然还能出城?你有密道?”

四皇子点头,将他府里的密道的事情告诉了权王,又郑重的对权王说道:“三皇兄,大事不妙了,你可知道大皇子是什么人?”

权王挑眉,“你也知道了?”

四皇子意外,“什么叫我也知道了,这些天,他们忙着各种争斗,互相对付,我无权无势,也钱没兵的,倒是没人注意,正是如此,我才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难道三皇兄也知道大皇子是腾人的事情了?”

权王点头,“是的,他不仅是腾人,还是滕王的孩子!”

四皇也点头,说:“是的,刚知道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三皇兄,可是,这些天,我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度理清楚了。”

说着,便将柳贵妃和滕王的往事,以及如妃当年是怎么在得知大皇子快不行的时候,以祈福的名义,到庙里,将腾人的孩子换了过来的事情一一说了明白。

说完,四皇子担忧的看着权王,说到“三皇兄,天耀的天下,不能这么白白让滕人占了呀!”

权王紧皱着眉头,“我明白!”

四皇子又问,“三皇兄,阿昌公公可有去西北找你?”

权王有些不明所以,“阿昌公公,没有啊,怎么了?”

四皇子说:“三皇兄,你可知道,大皇子为何有遗诏,却迟迟不登基?”

权王摇头,“我现在根本没办法知道城内的消息。”

四皇子说:“因为传国玉玺不见了,阿昌公公也不见了,父皇生前最看好的太子人选其实是三皇兄的,若不是三皇兄那次伤了脸和腿脚,三皇兄早就是太子了。所以我想着,阿昌公公是不是受了父皇的命,将玉玺给你送过去了?”

权王不太相信,“把玉玺给我?我又不是皇帝,玉玺给我~干嘛?再说,大皇子手里的遗诏不可能是假的,父皇设计将五弟赶下那个位子,放眼皇宫,在不知道大皇子的身份的情况下,的确是大皇子最适合继承皇位。所以我觉得诏书是真的,既然皇位继承人是父皇选定的,那玉玺给我何用?”

(未完待续。)

150 怒问

四皇子却不这么认为,“三皇兄,在你封王的诏书下来之前,你能想到,你是可以有兵权的藩王吗?你能想到你会成为可以对外扩张领土的藩王吗?

父皇简直就是将西北的皇权给了你,你就是西北的皇帝,哪里是什么藩王?

但是给你那样的地位,父皇愿意,新皇将来肯定会殚忌你,那么说不准以后就会收回你那些权利,甚至会找茬治你的罪!父皇可能就是考虑到这些,所以才会将玉玺交给你!其实也算是给了你一重保护吧!”

权王冷笑,“呵!保护?他一心怀疑五弟是腾人的孩子,连死都要将五弟赶尽杀绝,结果却还是将皇位给了腾人!把玉玺给我就是保护我?他可不知道大皇子是腾人,却还是将玉玺给我,让一个藩王拿着玉玺,皇帝却没有玉玺,他就不怕这天耀分崩离析?”

权王越想越生气,“他这辈子考虑过别人的感受过吗?都是他在操作大家的命运,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好了,他把皇位给了腾人,把自己的儿子逼成了弑父篡位之人,至今下落不明!”

四皇子不知道,权王和父皇直接竟然有这么大的嫌隙。

四皇子曾经很羡慕还是三皇子的权王,三皇子身份高贵,是嫡子,而他因为母亲是一个奴婢,毫无背景,只因为有一次给还只是王爷的皇帝端醒酒茶,被被皇帝推到床~上,从此有了他。

还没等到皇帝登基,他母亲就病死了。

他的母亲在临死前,交代他,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听三皇子的,要和三皇子一条心,不要想着去和三皇子争夺什么,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他,而和三皇子处好关系,以后他吃不了亏。

四皇子谨记母亲的遗言。

这些年,他什么都听三皇子的,当然,三皇子也从未为难过他。

京城里,人人都说三皇子不近人情,只有四皇子知道,三皇子其实对他和五皇子极好,特别是对五皇子,谁说天家无兄弟?三皇子就是可以做兄弟的人,就因为五皇子要皇位,三皇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皇帝要立他为太子的意思。

四皇子想到这些,忍不住说,“三皇兄,恕我冒昧的问你一句,如今的这副局面,你可曾后悔?”

权王眉头一跳,可曾后悔?似乎前不久才有人这么问过他。

四皇子又说:“如果父皇当初要立你为太子的时候,你没有因为五皇子而拒绝,好好跟着父皇学习处理政务,现在你登上皇位,就没有这些乱子了。你可曾后悔?”

权王垂了眼帘,,隐下了心中万千思绪,“现在说这些又什么用!”

四皇子知道,权王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他也有些后悔了,于是说道:“三皇兄,既然现在这种局面,你也有责任,那么就请你拨乱反正,找到阿昌公公后,拿着玉玺登基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坐上那把椅子了!”

权王却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不!我已经是藩王了,这皇位是五弟的,我会想办法找到五弟,助他登基的!”

四皇子急地站了起来,大声对权王喊道:“三哥!五皇弟已经是弑父杀君之人,这样的人怎么能服众?”

权王也瞪眼对四皇子说,“他那是中计了,说他弑父杀君,你亲眼看见的吗?”

四皇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权王,说:“三哥!我没有同胞哥哥,但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同胞哥哥,我以为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之人,以前对五皇弟的各种忍让,我只觉得三哥是个宽容的哥哥,但是现在,这是国事,不是你可以忍让,天耀百姓就能接受的事情!

你要让一个杀父弑君的人坐上皇位,你让天耀的百姓作何感想?你让天下之人怎么看待天耀?

以后,是不是谁杀了皇帝就可以当皇上?

天下百姓是不是都可以效仿那样的皇帝,与父亲有冲突了,就可以动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三哥!你对五皇子的容忍该是个头了!

他先是收买你身边的人,对你下杀手,现在又杀了父皇!

你竟然说,他是中计了?

他中了什么计,让他先要杀死自己的同胞哥哥,然后再杀死自己的父亲?

不就是为了皇位么?

他为了皇位可以杀死兄弟,杀死父亲!

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吗?

天耀交给这样的人,你能放心?”

权王听了,握紧拳头,他这次要帮助五皇子登上皇位,并不是说他还在容忍五皇子,只是觉得,那皇位是五皇子的,仅此而已,为什么到了四皇子嘴里,他就成了一个是非不分了人了?

或者是说,他真的又是非不分了吗?就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五皇子?

见权王不说话,只皱眉低头想着什么,四皇子也看不到权王的表情。

四皇子又继续下猛药,说:“三皇兄,我想过了,这京城,你若是拿不下来,让那个假大皇子登基了,我是不敢再回京城的,他迟早会要杀光我们邹家的后人;至于你说的,你想拿下京城,找到五皇弟,助他登上皇位,若是那样的话,我也先不在京城呆着了,等他什么时候给我封个藩王,也给我块封地,我就直接去封地了,我也不敢和一个连父兄都要下杀手的人,同住在京城。”

见权王还是没理会他,四皇子问到:“三皇兄,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京城?有什么安排?”

权王这才抬起头,说:“我这次是偷偷来京的,他们为了不让我回京,特意让腾人骚扰郾城,郾城那边战事并不紧急,但京城这边却是传的很紧急,我这次来京城,主要是想弄清楚这边的状况,还有就是瞻仰下父皇的遗容!

我想送送父皇!

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五弟。

父皇的葬礼,我不能不参加。

但我知道,这次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参加葬礼,正要与你联系呢!

到时候你能不能安排下,让我混到你的队伍中去?”

(未完待续。)

151 心有成算

四皇子想了下,说:“你带了人皮面具来了吗?若是带了面具,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到时候会带小厮,到时候三皇兄委屈下,装成我的小厮就行了!

若是没带的话,就难办,到时候那些有资格送葬的人,谁不认识你呀!”

权王点头,“恩!我明白,那些东西我都带着呢!”

四皇子说,“那就好!不过,你这次就不准备乘乱拿下京城吗?”

权王却说,“这次怕是不行!因为郾城那边的原因,我不敢抽调太多人手来这边,要攻下京城,这次怕是不行。”

四皇子有些着急,“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腾人坐上天耀的皇位吗?”

权王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说:“我们不想让腾人做拥天耀的江山,不外乎是怕他将天耀的天下弄得民不聊生,现在他没有玉玺,心里也没有底气,也怕暴露身份,我想他暂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他的注意力会都放在寻找玉玺上面。对百姓的生活,其实没什么影响。

但若是我现在抽调人马来京城与他争夺皇位,你可想过后果?”

四皇子有些茫然的看着权王。

权王说:“我手下的将士们,基本都在郾城,若是我要调人手进京城,你觉得腾人那边还会这样只是是不是的骚扰郾城,制造出有战事的假象吗?

不会!若是我现在调集人手,郾城的防守就会弱下来,那么腾人会大举进攻郾城。

到时候就算我攻下了京城,郾城也会失守,郾城一旦失守,西北就危险了。

腾人若是占了西北,你觉得腾人会像京城这位伪皇子那般畏手畏脚,不敢对天耀的百姓下手吗?

不会!到时候西北会生灵涂炭!”

看着四皇子面色有些开始泛白,权王问道,“所以,你觉得,现在是出兵的时候吗?”

四皇子一脸愧色,“四皇兄,我没考虑那么多,只想着,皇位不能让腾人占了!”

权王解释:“在世人眼中,天耀的皇位是天耀的大皇子继承了!”

四皇子问,“那要什么时候再来京城,揭开他的真面目?”

权王认真的对四皇子说道,“回去之后,我们要想办法弄到万蚁谷的图纸,或者说,找到从万蚁谷进入腾国的方法,不能每次腾人想来打我们,就来打我们,打不过就跑回万蚁谷,然后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四皇子眼睛一亮,“三皇兄的意思是,要灭了腾国,让郾城再无威胁,就可以来收拾京里这个了?”

权王嘴角微微一翘,眼中的狠辣之光一闪而过,“灭不灭的不一定,但肯定是要腾国至少十年,再无出兵之力!”

兄弟二人又合计了一番,四皇子告诉了权王,他府里的密道怎么走的,便偷偷从密道回了皇子府!

权王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派人四下打探阿昌公公的行踪,以及五皇子的行踪。

将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转眼就到了皇帝出殡的那天。

距离皇帝仙逝,都已经一月有余了,幸好已是初冬,天气不热,加上皇宫存储了足够的冰块,这段时间将皇帝的尸体用冰块保存着,否则早就发臭了。

权王作为四皇子的小厮,根本没法靠近棺椁,只能在一旁远远的望着棺椁,回忆起从小到大,皇帝与他的点点滴滴。

母妃去世后很长时间,他不爱说话,迷上了刀剑棍枪,他的屋里就总有各种上好的兵器。他知道,那是他父皇赏赐给他的。

他练完兵器,开始学习内功心法,他的屋子里就开始出现各种内功心法的孤本。他知道,那也是他父皇给他的。

他因为潇陌怜的关系,和潇陌怜的哥哥潇致远走得很近,继而在武学上,得到潇将军的指点,然后,原本是在京城短住的潇将军,在京城住了很长时间,也没收到去边疆的命令。他更知道,那也是他父皇看到他好不容易有个朋友,留下了潇将军一家!

……

还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只是当时的权王,因为皇帝对五皇子的态度,而从未正视过皇帝对他的父爱。

现在,那个人永远的躺在了棺椁里,随着出行,就要永远的躺进地下,他将再也见不到他了。

泪水模糊的权王的视线。

送葬的人群哭声震天,但真正流泪的却似乎没有几个。

像权王这种,只默默流泪,却没有哭声的,可能是送葬队伍里的独一份了。

权王感受到身边总有人带着疑惑的目光瞧向他这里,于是他赶紧收起了眼泪。

皇帝入了皇陵之后,京城的禁令不久也解除了。

大皇子和柳贵妃,托了滕王,找了块材质和玉玺差不多的玉,按照玉玺的模样雕刻了一个玉玺,选了个吉日,登基为皇。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大皇子并没有封太后,柳贵妃晋封为柳太妃,如妃也晋封如太妃。

生~母养母,谁也没越过谁去!

权王见伪大皇子登基后,并没有推行生~母祸国殃民的新政,一切,表面上看起来都还很有序,权王就与四皇子道别,往西北回去了。

权王在京城这些日子里,远在西北的楚小溪也没闲着。

扇峰的基地修建工程,因为有了左辰逸的支持,在资金方面,很是充裕,又因为有权王便利,招工,购买材料,都很方便,工程进度相当快。

眼看着,就要竣工了,为了安全起见,这边的工程,一直是阿志派的人和余兆霖每日盯着,每日和楚小溪报告进展情况,哪里有什么问题,也及时反应,楚小溪每天都是远程操作。

现在快要竣工了,楚小溪怎么的都要来看看,毕竟余兆霖他们说的,和现实情况比起来,肯定还不是很全面,楚小溪现在必须来看看,哪里还有不足之处,就赶紧改改。

这天,一大早,楚小溪、宋卓然以及左辰逸就相约一起去了扇峰。

楚小溪看了扇峰,觉得变化甚大,古人的手艺真心不错。

走了一圈,觉得都没什么大问题,正表扬余兆霖,“余兆霖!干得不错,这边基本没什么漏子,不过,你记得污水池那边的修建,一定要注意防雨!”

楚小溪一边走,一边和余兆霖说着注意事项,却在养殖池的拐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未完待续。)

152 哥哥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那人和别的工人一样,端着饭碗,坐在养殖池的墙根上,靠着墙壁正吃得香。

楚小溪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破烂的衣服,头发也有些乱糟糟,脏兮兮的模样,一时间鼻头有些酸。

那声“哥哥!”卡在嗓子眼里,就是出不来。

宋卓然正和余兆霖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什么,并没注意到楚小溪的异常。

左辰逸却是注意到了楚小溪的异常,他顺着楚小溪的目光看了眼那个工人,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可是能让权王的女人这般动情的男子,左辰逸觉得,此人身份怕是不简单。

于是仔细的瞧了那个人。

这一看,左辰逸也吃了一惊。

那不是潇少将军,潇致远吗?

怎么楚小溪见到潇致远情绪这般激动?难道是旧情人?

左辰逸轻轻叫了声,“楚姑娘!”

楚小溪这才回神,自己刚才是怎么了,那是潇陌怜的哥哥,和她楚小溪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激动个屁?

是因为那些梦吗?

是因为太多的那些梦境,让她越来越了解潇陌怜,了解到差点弄混了自己到底是潇陌怜还是楚小溪了吗?

要不然,刚才,自己怎么会有了潇陌怜的情绪?

对,是潇陌怜的情绪,是潇陌怜猛然间见到,以为已经马革裹尸的那个疼爱她的哥哥的时候的情绪。

左辰逸问道:“你怎么了?”

左辰逸和楚小溪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那边吃饭的几个工人的注意,都抬起头看向这边。

潇致远也抬头看向这边。

工人们这些天都认识余兆霖,见这几个穿着不凡的人,都是余兆霖带过来的,就猜测这些人,应该就是这基地幕后的真正主人,但是余兆霖不介绍,他们的工头又不在这边,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着几位贵人,也不敢上前去打招呼。

有些无措的端着饭碗朝这边尴尬的点头干笑着。

只有潇致远,在抬头看到阿志之后,就迅速的侧过了脸。

脏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侧脸,他又微微低垂着脑袋,旁人只以为他不过是个胆小的工人。

楚小溪却知道,他是怕被阿志发现,不过她却不知道,潇致远为什么怕阿志发现他,是难为情吗?

还好,阿志并没有注意到潇致远。

楚小溪寻了个借口对阿志说,“阿志,你和余兆霖去污水池那边好好看看,看哪里有问题没,有问题及时改!”

阿志有些不明白,王妃今天过来,不就是为了亲自把关么?怎么又叫他去看了,不过王妃既然这么吩咐,他也不会拒绝,只是这工地里鱼龙混杂的,王妃在这里,怕是不安全吧。

阿志有些为难的看着楚小溪,说:“姑娘!这里太乱,小的不跟着您,怕出乱子呀!”

楚小溪指指身边的左辰逸,“怕什么,这里不是还有左公子么!”

左辰逸明白,楚小溪这似乎是要支开阿志,他也好奇楚小溪和潇致远之间有什么瓜葛,于是很配合的说,“在下不才,不过在这里护着点楚姑娘的安危,还是能够做到的,阿志大人尽管去查看污水池就行,姑娘的安危包在我身上了!”

阿志从左辰逸的呼吸中,就能断定,左辰逸的武功不在他之下,既然左辰逸也开口了,阿志只能听从楚小溪的吩咐,去查看污水池的修建情况了。

支开了阿志,楚小溪感激的冲左辰逸一笑,“多谢左公子相助,我有几句话想同前面那人说说,还请坐公子行个方便!”

左辰逸体贴的点头,“那是自然,不过我答应了阿志,要保护你的安全,所以不能离你太远,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这个位置足够左辰逸听清楚楚小溪要和潇致远说话的声音。

楚小溪不知道左辰逸心中所想,还感激的朝左辰逸一笑,说道:“谢谢左公子!”

说完便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

楚小溪走过去后,就对着那几个靠着墙吃饭的工人客气的说道:“我有几句话要问问他,麻烦你们换个地方吃饭好吗?”

那几个工人看得出,楚小溪貌似是个东家,每看俞兆林他们都是围着这姑娘问的吗?

别说东家只是要他们换个地方吃饭了,就是不准他们吃饭了,他们也没法拒绝呀,何况楚小溪说话还那么客气,那几个工人哪里有不同意的,忙点头往别处走去了。

潇致远想不明白,这个女子有什么好和自己谈的,自己和她也不认识呀。

潇致远紧皱了眉头,大口的巴拉着饭菜,想不明白,就等她先开口了。

不指导为什么,看到潇致远这副模样,楚小溪竟然心酸得有些想流泪。

楚小溪鬼使神差的对低头吃饭不理会她的潇致远叫了声“哥哥!”

潇致远万分惊讶的抬头看向楚小溪,满眼疑惑的盯着楚小溪。

楚小溪这才惊觉,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被潇陌怜的情绪左右了?

楚小溪吸吸鼻子,调整了下情绪,四周看了眼,没看到别人,就轻声对潇致远说,“我是怜儿的朋友,以前总听怜儿说起你,我也曾见过你的,怜儿说,她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也一直把你当哥哥,现在怜儿不在了,我猛然见到你,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所以一时有些失态。”

潇致远这回更惊讶了,“你说你认识我?你还认识怜儿?”

楚小溪点头。

潇致远认真的打量了楚小溪一会儿,说“我怎么没听怜儿说起过你,我也似乎没见过你吧?”

楚小溪笑着说,“潇少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若是相信我,就去我府上吧,我可以和你说说怜儿以前告诉过我的她的过往,这样你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在撒谎了。再说,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不是吗?”

潇致远想想,也是,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不过是条漏网之鱼,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别人花心思来骗取了,眼前这位若是想害他,大可大喊一声,这是朝廷要犯,他就会被人抓起来了,实在没必要将他带去她的家里。

这么想着潇致远便点头答应了,他也好奇,怜儿到底交了什么样的朋友,连他这个当哥哥的都不知道。(未完待续。)

153 阿昌公公

两人正说着话,阿志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楚小溪和潇致远赶紧打住了话题。

阿志神色很焦急,看了眼楚小溪,瞟了眼那个靠墙吃饭的工人,欲言又止。

楚小溪猜测,阿志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不方便被别人听到,于是就对潇致远说,“你一会找这里负责的那个叫余兆霖的孩子,跟他一起到家里去就行了。”

说完又对阿志说,“阿志,一会你也记得和余兆霖说一声!”

阿志不知道这个人又有什么特别之处,被王妃看重,不过他现在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所以也没功夫打听下这人的本事,就点头答应着,一边吩咐了身边的一个人,“姑娘的话都听到了吧,一会儿记得和余小兄弟说一声!”

那人连忙答应着,就带着潇致远去找余兆霖了。

阿志这才对楚小溪轻松说道:“王妃,兰竹她们来了。”

楚小溪惊讶又疑惑,“兰竹她们来了?在哪里了?她们来了你怎么这副样子,难道是她们出事了吗?”

阿志摇头,派了个人先来报信,刚才到了扇峰,知道小的在这里,就来和小的说了,说是阿昌公公和她们一起来的,阿昌公公受了重伤,所以她们才现在才到。王妃,您看,咱们现在是不是先回王府?”

楚小溪有些疑惑,“阿昌公公?可是先皇身边的那位总管?”

以楚小溪的记忆就算是再加上林颜夕的,她也不知道阿昌公公是谁,楚小溪之所以能知道阿昌公公,完全是因为那些有潇陌怜的梦境。

阿志点点头,“是的!听说她们在路上遇到阿昌公公,满身是血,差点死掉,为了救治阿昌公公,所以耽误了行程。

阿昌公公好像是被人追杀,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王爷说,据说是先皇的遗言。

阿昌公公刚醒过来,就要她们赶路,生怕自己不能将先皇的遗言带到。

她们不敢耽误,所以阿昌公公刚醒过来,她们就又赶路,可是阿昌公公伤得太重了,一路走走停停,就拖到了现在。”

楚小溪听了,知道事态恐怕严重,阿昌带着的可是先皇的遗言,阿昌又性命堪忧,于是担忧的问道:“她们到哪里了?”

阿志说:“快到扇峰了,报信的人已经到了,咱们要不要先去王府收拾下?”

楚小溪点头,“必须的,余兆霖他们在哪里,你去和余兆霖说一声,我也和左公子他们说一声,然后我们就马上回王府。”

阿志点头,“是!”

于是便跑去和余兆霖说去了。

左辰逸在一旁,楚小溪和潇致远的话,他听的差不多,因为他们说话是正常音量。

他好像听到她说什么怜儿的朋友,左辰逸当然知道潇致远有个妹妹叫潇陌怜,他还知道权王和潇陌怜曾经还有点意思。

但是据他所知,潇陌怜在京城好像没什么很要好的朋友,因为她是个舞刀弄棍的女子,她的洒脱,和京城女子的做派有些格格不入。

这个楚小溪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和潇陌怜是好朋友。

不过左辰逸这段时间和楚小溪相处下来,发现就楚小溪这性子,和潇陌怜成为好朋友,还真不叫人意外。

不过他怎么看楚小溪那模样,似乎见了潇致远挺激动的,该不会是楚小溪对潇致远有意思,才和潇陌怜做的好朋友的吧?

左辰逸心中暗想。

不过后面,阿志和楚小溪说的话,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的,所以左辰逸根本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这会儿楚小溪过来和他说:“左公子,阿志说,王府的修葺方面有点事,叫我过去看看,好像挺着急的,所以,我就先失陪了,你和宋公子在这里看看吧,有什么问题刻意问余兆霖,那小子现在对这一片的情况,比我还熟悉!

今天,我就先失陪了,改天我请你们来我家里吃饭作为赔礼!”

左辰逸知道,楚小溪要去王府,肯定不是因为王府修葺的问题,不过既然楚小溪不愿意说,他问出来也没意思,左辰逸便温和的答应了,“王府的事情重要,楚姑娘先去忙王府的事情吧!”

于是便看着楚小溪和阿志,在王府亲兵的保护下,朝洛城去了。

左辰逸心中的疑惑,很快就变得更大了。

因为楚小溪他们刚走没多久,扇峰那边就又来了一个车队,那个车队很庞大,四周都有亲兵护送。

而扇峰这边,权王的手下,看到那些车队,都上前恭敬的相迎。

左辰逸心想,这应该是权王来西北的辎重车队,以及奴仆!据说权王妃那些女眷都在后面的车队,想必就是这个车队了吧?

权王妃来西北了,阿志不去迎接,反而和楚小溪急匆匆的返回西北了?

这算什么情况?

是帮权王金屋藏娇,别让正室发现权王外面的女人吗?

权王有必要怕那位王妃吗?不是说是相府庶女吗?既然那么喜欢楚小溪,封了楚小溪侧妃就是了。

有权王的宠爱,还怕王妃为难侧妃?

左辰逸看着大队车马,心中疑惑重重。

他必须想办法,弄清楚这一切。

那边,楚小溪和阿志到了王府,就将事情和白老先生说了。

阿志还吩咐人收拾了一间屋子,以便阿昌公公来王府,能有个舒适的落脚之地。

兰竹下了马车,看到楚小溪忧心忡忡的等在大门口,有些激动的想冲过去和楚小溪诉说下这段时间的别离。

邓妈妈看到白老先生和阿志都等在门口,阿志朝他母亲邓妈妈使了个眼色。

邓妈妈就立刻拉住了兰竹,轻声说:“王妃那边有正事,你别耽误了王妃的正事,到了西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你主子说话!”

兰竹这才想起阿昌公公的事情,她虽然不明白是什么重要事情,但是想到阿昌公公满身是血,还着急要快点见王爷的画面,她也明白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兰竹听话的顿住了脚步。

楚小溪看着王府的人,将昏迷不醒的阿昌公公抬到了收拾好的屋子里,就叫来了王府里的大夫给阿昌公公把脉。

大夫正在给阿昌公公开药方的时候,阿昌公公悠悠转醒,看到白老先生、阿志,还有楚小溪,阿昌公公有些激动。

“王妃!奴才可算是见到您了!王爷呢?”

(未完待续。)

154 劲爆消息

楚小溪走过去,说:“公公!您先好好休息,王爷听说了先皇驾崩的消息,他去了京城,估计就这几天就要回来了,您这几天好好把身体养好,等王爷回来了,您好好跟他说!”

阿昌公公有些意外,“王爷!王爷,他,他怎么去京城了?郾城怎么办?若是西北失守,这天下哪里还有王爷的立足之地?”

楚小溪又安慰道:“公公,您放心,王爷只是去京城看看先皇!先皇驾崩,他不能因为战事,因为京城里不让他去,他就不去,他想送送先皇!王爷也就这几天就该回来了,您先好好养身体。”

阿昌有些艰难的摇摇头,“不了!我这条命,我自己知道,我怕等不了王爷回来了,今日,你们几个都在,我和你们说了,也是一样的,若是我死了,你们一定要转告王爷!”

楚小溪原本还想要阿昌公公先养身体,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白老先生却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让阿昌公公说下去。

楚小溪内心有些不愿意,她觉得,若是让阿昌公公把想说的话说了,他没有寄托,可能就会真的死去了,可若是让他等着权王回来,说不准,他心里有些事情,有了寄托,或许就能多活些时日,或许撑过了这段时间,阿昌公公能慢慢好起来也说不准。

白老先生的提醒,让楚小溪明白,阿昌公公的情况不容乐观,万一权王还没回来,阿昌公公就死去了,那么他拼命护送的消息,岂不是就那么丢了么?

这个道理楚小溪不是不明白,只是眼看着一个生命要从自己眼前流走,她想努力的抓~住而已。

楚小溪挥退了大夫,房间里只有楚小溪、阿志、白老先生以及阿昌公公四人。

楚小溪对阿昌公公说:“公公!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阿昌公公有些哆嗦着说道:“你们要转告王爷,不要再为五皇子做任何牺牲!他不值得王爷那样做!因为五皇子和权王不是兄弟!”

楚小溪听了,有些叹息,天哪!原来先皇真的是到死都以为五皇子不是他的孩子,是腾人的孩子?

阿志和白老先生,虽然平时也挺不爽五皇子的,不过听到皇上的遗言竟然是这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说五皇子不是权王的兄弟,岂不就是怀疑孝贤皇后的清白?

当年的事情,白老先生和阿志也是其中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他们一面看着权王对五皇子无底线的忍让很无奈,一面也无奈皇帝对五皇子身世的怀疑。

阿昌公公以为这话一说出来,这三人应该会万分震惊,却不料,他们的表情都是略微惊讶过后就是无奈。

阿昌公公很是疑惑,“你们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你们已经知道了?”

楚小溪叹了口气,说道,“公公,不满您说,王爷早就知道先皇的这种想法了!先皇是不是一直以为五皇子是腾人的孩子?其实不是那样的!”

楚小溪本来还想说,真正的腾人的孩子是大皇子,先皇千防万防,最后还是将皇位给了腾人的孩子!

可是看阿昌公公这副模样,楚小溪可不敢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老人家。

可是阿昌公公听了楚小溪的话,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腾人的孩子?王妃,您这是在说什么呢?先皇可从未说五皇子是滕人的孩子!五皇子是天耀的孤儿,当年真正的五皇子夭折,先皇当时还只是个皇子,据说先先皇传位的时候,有考虑过皇子们的嫡子多少,先先皇认为,嫡子越多,越有福气!

先皇为了在嫡子上占优势,怎么能让人知道他的嫡次子夭折的消息?所以先皇就派老奴去寻了个年纪相仿的男婴,来充当五皇子。

老奴肯定,老奴当年寻的男婴是天耀人,绝不是什么腾人!”

阿昌公公的这一番话说完后,终于看到了楚小溪、白老先生和阿志三人无以复加的震惊。

楚小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都什么家庭啊?小老婆孩子死了,为了自己的地位,从外面抱了个孩子来冒充,可这大老婆的孩子死了,这当家的居然为了继承权,也去外面抱个孩子来冒充!

这家的野孩子也太多了点吧?

这一个,楚小溪忽然觉得滕王的祖先真是英明,想到那么个法子来鉴别孩子的真伪!

这么说来,在这个没有亲子鉴定的时代,恐怕也只有滕王有自信,他的孩子都是自己亲生的了!

阿昌公公因为身体恢复得不太好,又加上路途颠簸,说了这么会儿话,阿昌公公已经很疲惫了。

喝完刚熬好的药,阿昌公公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的睡下了。

这些天阿昌公公一直担心自己不能将先皇的遗言带给权王,一路上身受重伤,还惊惊慌慌,可以说,一直没睡好觉过。

现在他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虽然听的对象不是权王,但一个是权王妃,一个是权王贴身小厮,还有一个是王府的资深幕僚,他们知道了,权王很快就能知道的。

想到这些,阿昌公公美美的睡了一觉。

阿昌公公是睡着了,可楚小溪她们几个人就睡不着了。

这可真是惊天秘密了。

三人在权王的书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楚小溪最先打破了这份安静,“白老先生,您比我们见识宽广些,现在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白老先生说,“此事牵涉重大,五皇子现在还下落不明,这事必须要马上让王爷知道,不过王爷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具体到哪里了,我们也不能确定,若是贸然将信送出去,权王收不到的可能居多,还平白填了走漏消息的风险!

还不如,派人去路上接应王爷,一面往权王可能到的地方送信,让他速速回西北,一切等王爷回来了,当面和他说!”

楚小溪点头,表示同意,却说到:“白老先生考虑的很周到,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事情被有心人知道后,会引起怎么样的轩然大~波,而是权王知道后,会作何感想,毕竟那是他无底线照顾了那么多年的弟弟!

现在突然告诉他不是他亲弟弟,叫他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未完待续。)

155 分析探讨

阿志连忙赞同的点头,“嗯嗯!王妃所言,也是小的最担心的事情!

以前,王爷可没少因为五皇子的事情和先皇起冲突,现在先皇走了,却告诉他五皇子不是王爷的弟弟,那就是说,王爷为了一个外人和先皇闹了这么些年!

还有~

还有很多别的事情。”

说道这里,阿志偷眼看了下楚小溪,又说道:“这叫王爷以后如何自处?”

楚小溪自然明白,阿志说的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其中最主要的应该就是潇陌怜的事情了,只是当着出楚小溪的面,阿志有些不太敢说。

毕竟这可是在自己王妃面前,提起王爷的初恋呀!

其实楚小溪也想到这个事情了,只是她不好提出来,现在阿志这么一说,楚小溪自然就接口道:“对!说到潇小姐的事情,我现在有个疑问,

就是五皇子当年会对自己的同胞哥哥横刀夺爱,只是习惯了从王爷这里抢东西吗?还是说,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所以才能对王爷做下那么多事情,也是因为五皇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所以才会对先皇也痛下杀手?”

白老先生和阿志听了楚小溪的分析,都是一愣,显然,他们被五皇子是皇上抱回来的这个消息震惊得根本没去思考其它。

白老先生在心里对楚小溪暗暗赞叹,这样的王妃才能配得上他们的王爷!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这么冷静全面的分析问题。

阿志思考了一下,说到:“王妃,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觉得有点像呢!

之前,因为王爷性子的原因,有些不苟言笑,所以五皇子也不太和王爷亲近。

自从柳贵妃进宫一来,五皇子就开始慢慢和王爷走近了。”

说到这里,阿志双眼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道说,柳贵妃知道五皇子的身世?”

“柳贵妃?”白老先生想了下,“柳贵妃不过是个在战争中失去家人的小妇人,阿昌公公刚才也说了,五皇子是他亲手从外面抱回来的,阿昌公公办事,肯定干净利索,再如何大意,留了线索,也不至于被一个村妇发现吧?”

白老先生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权王在京城里得到的消息,他们不知道,柳贵妃其实是大皇子的生~母,大皇子是柳贵妃和滕王生的孩子,柳贵妃的背后有滕王在操控一切。他所说的柳贵妃是个战争中失去家人的村妇,就是滕王为了让柳氏进宫,给她制造出的身份。

阿志听了白老先生的话,忽然脑洞大开,说:“白老先生,我记得,柳贵妃进宫的时候,是听说她嫁过人,还生过孩子的吧?这些太医院那边都是有记录的!您说,会不会柳贵妃就是五皇子的生~母啊?所以她一进宫就护着五皇子,教他跟咱们王爷打好关系,然后王爷这里拿走各种好处!”

阿志说完这些,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这是因为和王妃一起的时间长了,所以脑子都和王妃一样好使了么?

可是阿志说完后,并没有得到白老先生和楚小溪的赞同,反而是被这二人用看傻~子的惊讶目光看着。

阿志收起了得意,很是想不明白的问:“怎么了?我分析得不对吗?”

楚小溪摇摇头,对阿志说,“你觉得若是柳贵妃是五皇子的生~母,那么她潜伏了这么多年,心机这么深,她会让五皇子做出逼宫,甚至杀死皇上的事情?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柳贵妃没事人一样在和如妃争太后的位置呢!

上次你都还知道,这柳贵妃明显是和大皇子是一伙的,怎么今天知道五皇子是皇上抱养来的,你居然说柳贵妃是五皇子的生~母呢?”

阿志听了挠挠后脑,“王妃说的极是,这些日子忙着基地的事情,都忘记之前的事情了。那,王妃,您怎么看这个事情?”

白老先生也有些期待的看着楚小溪,他想知道,王妃还有什么想法。

楚小溪也不藏着捏着,说:“我觉得,柳贵妃和五皇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我们都知道,大皇子是滕王的儿子,可是先皇不知道啊!

先皇对柳贵妃可算是恩宠有加,就差没给她封个皇后当当了,柳贵妃,明里,似乎对五皇子很好,可是最后,这皇位还是落到了大皇子的头上。

按理说,在五皇子失踪后,新上~位的大皇子,就应该铲除五皇子党的柳贵妃,就算大皇子不对柳贵妃下杀手,那柳贵妃以后再宫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柳贵妃背后又没什么势力,不过是她得宠之后,有几门穷亲戚罢了!

但不管大皇子如何宽恕柳贵妃,她也不可能还有胆子去和如妃争那太后之位,即使柳贵妃傻呵呵的去争了,恐怕现在也该没命吧?

可我们并没有收到柳贵妃被害的消息。

这就足以说明,柳贵妃是大皇子的人手,而且,柳贵妃在大皇子的登基之路上,做了我们不知道的巨大贡献。

更甚至,柳贵妃其实是滕王安插到皇宫里,在暗处帮助大皇子的人。”

阿志有些不敢相信,“王妃!您的意思是,柳贵妃也是滕王的人手?天哪!那可是咱们天耀的皇宫呀,怎么滕王竟然能安插~进来那么多人?而且还是一个皇子,一个柳贵妃?太可怕了!”

楚小溪点点头,说到,“所以以后别只知道滕王荒~淫无度,心狠手辣了,咱们那么瞧不上的一个人,竟然能把手伸到皇宫里了!”

阿志脸色变幻莫测,最终低下了头。他之前确实挺瞧不上腾国的,这些年,腾人经常骚扰边境,阿志更是痛恨腾人,也对他们的行为更鄙视,腾人没吃没穿了,不好好想办法,却只知道来天耀抢夺,真是恶劣至极!

和阿志以及白老先生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以及不早了,楚小溪想到,她还让余兆霖带了潇致远在那边巷子里的宅子里,于是便对白老先生说到:“阿昌公公这边就有劳白老先生盯着点了,我先去趟那边,安顿好了,这几天就干脆搬回王府住几天,等王爷回来了再做打算!”

(未完待续。)

156 顾虑

白老先生不明白,王府里现在可是住进了先皇身边的阿昌公公了,王妃竟然还有去那边的宅子里住,万一一会儿阿昌公公醒过来,还有重要事情和王妃说,怎么办?

不过既然王妃那么安排了,他也不好多家干涉,王爷走前可是说了,一切听王妃的,他只是出谋划策而已。

楚小溪当然知道阿昌公公的重要性,不过再重要,对她楚小溪而言,也比不过潇致远重要。

楚小溪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按理说,那潇致远和楚小溪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不过就是潇陌怜的哥哥,她楚小溪和潇陌怜也没什么多大的交集,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交集吧,她们根本没见面过,不过是这段时间,楚小溪各种梦境下,已经完全了解了潇陌怜的过往。

她知道,潇陌怜的家人有多疼爱潇陌怜,可以说,这种假的温暖,让不知道家为何物的楚小溪为之动容。

猛然见到潇致远,楚小溪甚至感觉到一股暖流划过她的心田,与爱情无关,就是那种家的感觉,楚小溪与林颜夕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楚小溪回到宅子的时候,潇致远刚换上新衣,余兆霖见楚小溪回来了,忙拉过楚小溪,指着潇致远说到,“小溪姐姐,你看,这是我给水大哥买的新衣服,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水大哥穿上后,很精神?”

水大哥?应该是潇致远给自己取的别名吧?

楚小溪不知道潇家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她在梦里不知道这些,估计是潇陌怜死后,潇家出了什么状况,所以潇陌怜也不知道。

以前她没有认真想过潇家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看到潇致远那副模样出现在西北,楚小溪就知道,潇家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现在看到潇致远对外都自称是姓水了,楚小溪更加确定了这个事情。

阿志是和楚小溪一起过来了,白天的时候,潇致远蓬头垢面,他没注意,没有认出来,这会儿,潇致远洗漱一番,又换了干净的新衣服,阿志一个照面就认出了潇致远。

他不知道潇致远怎么又和他们家王妃扯到一块儿了,看这阵势,还是他家王妃带了潇致远回来的。

阿志也不知道楚小溪到底知道些什么,又听余兆霖指着潇致远说什么“水公子”,阿志一时也不敢开口。

倒是潇致远,很坦然的面对阿志,一副不认识阿志的模样,见到楚小溪微微点头,也没有说话。

楚小溪顺着余兆霖的话,说到:“是挺精神的!”

又问到:“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吃晚饭了吗?我和阿志忙活了一天,都还没吃东西呢?家里有饭菜吗?没有的话,大家一起出去吃吧!”

余兆霖笑着说:“我就猜到小溪姐姐今天肯定会忙到没空吃饭,就和芸卉姨说了,芸卉姨就让大家都等姐姐回来再吃饭。小溪姐姐要是再晚些回来,我们就要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们就先吃了!没想到正等我们准备吃饭的时候,姐姐就和阿志大哥回来了。”

楚小溪点头,“哎呀!以前不是说了,到了吃饭的点,我若是不在,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嘛,你们几个孩子可是在长身体呢,别因为等我饿出个好歹来!走走走!赶紧吃饭吧,大家都饿坏了吧!”

说着就拉了余兆霖还招呼着阿志和潇致远往后院走去。

潇致远却是停住了步子,“我一个外男,还是不进内院了,你们帮我送些吃的出来就行。”

他这么一说,阿志也不好继续往里走了。

楚小溪却回头说到:“什么外院内院的,我这里没什么外院内院,不过就是餐厅在里面而已。”

潇致远迟疑了一下,看到阿志似乎正为难的站在原地,潇致远意识到,是他太过讲究了,既然权王的人都不讲究这些,他怎么还磨磨蹭蹭了。

这么想着,潇致远抬脚跟着楚小溪朝里走去。

潇致远心中也满是疑惑,他之所以来西北,是因为知道西北现在是权王管束的地界了,加上他听说最近权王妃就要到西北了,他也好奇,权王最后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子,听说是个唯唯诺诺的相府庶女。

潇致远心中感慨万千,邹晟睿真是个人才,为了所谓的弟弟,将心爱的女子都撇了出去,现在又因为被弟弟暗算,竟然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当妻子。

更让他惊讶的是阿志对这位叫楚小溪的女子的态度。

他远以为,楚小溪不过是和左辰逸以及宋卓然他们一样,是个有些闲钱的主,所以在扇峰那里闹着养竹鼬,不过是有钱人家,闹个新鲜而已,而权王,乐得卖个人情给这些有钱的公子小姐们。

可现在看阿志对楚小溪的态度,竟然是发自内心的恭敬。

潇致远不知道楚小溪会绘图纸、会养竹鼬这些技能,否则还可能认为是权王惜才。

所以现在潇致远是真摸不准权王对这楚小溪的态度了,难道权王看上这姑娘了?

这么一想,潇致远再看楚小溪的时候,觉得,楚小溪好像和潇陌怜还真有点像,都是一样的大大咧咧。

难道权王就是喜欢大大咧咧的,所以以前才喜欢的潇陌怜?还是因为潇陌怜是这样的,所以权王喜欢这样的?

潇致远心事重重的吃完晚饭。

因为又多一个陌生男子,李芸卉在饭桌上也不说话,李芸卉不说话,蕊蕊和琪琪自然也不开口。

楚小溪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这顿饭真的做到了“食不言”。

潇致远还在想,楚小溪跟他能有什么好说的!

终于熬到吃完饭,李芸卉收拾完屋子,句带孩子们下去了。

楚小溪对阿志说,“阿志,你和余兆霖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同潇公子说!”

阿志惊讶,潇公子?刚才余兆霖说的可是水公子,这么说来,王妃是知道潇致远的身份的。

阿志正要退出去,潇致远却阻止了,“楚姑娘,不管你有多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天色已晚,这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怕是不太妥当!”

(未完待续。)

157 家破人亡

楚小溪没想到潇致远会说这样的话,印象中潇致远和潇陌怜的相处中,潇致远可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潇致远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看到这样的楚小溪也想起了自己的妹妹,他不想这个有点像他妹妹的女子,以后会和他妹妹一样,因为所谓的名节问题而丧命。

楚小溪怕潇致远多想,便指了指楼上,说“上面有个阁楼,四面通透,我们可以到那里去说,把灯点亮,前院都可以看清楚上面,四面没有墙,只顶上有些遮雨的瓦片,这样不算室内了吧?”

潇致远挺楚小溪这么说,便点点头,“好!”

阿志往哪个阁楼里摆好灯和茶水,就带着余兆霖下楼了。

潇致远忍不住问道:“楚姑娘是哪里人?我怎么从未听怜儿提起过你?你与怜儿是如何认识的?”

楚小溪笑了下,“潇少将军是怕我骗你的么?至于我与潇小姐怎么认识的,我想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私~密,既然潇小姐都没有告诉你,那我就更不会和你说了,不过我敢说,潇小姐的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是从小到大,事无巨细,不信你大可以提问。”

潇致远有些意外,他想过各种,楚小溪与潇陌怜的相识,却没想到楚小溪会这样回答。

潇陌怜随着潇将军呆的时间较长的地方也就是这洛城和京城而已,楚小溪能和潇陌怜是好朋友,那楚小溪要么是洛城人,要么就是京城的了。

若是楚小溪是洛城的,那么楚小溪应该就和十岁前的潇陌怜是好朋友,若是楚小溪是京城的,那就是十岁后与潇陌怜交好的。

潇致远觉得,楚小溪是京城人士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能确定,潇陌怜到京城后并没有频繁往西北这边通信,那么楚小溪怎么可能一眼认出他潇致远?

潇致远那副邋遢的模样,他自己有时候都会不认识自己,他不相信有个小姑娘十年前偷偷见过他一眼,还能认出那副模样的他。

可是现在楚小溪竟然说,潇陌怜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她都知道,他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怜儿从来不是那种爱将各种事情都拿出来和小姐妹们分享的孩子。

所以听了楚小溪的这话,潇致远忽然有些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若不是特意查过潇陌怜,怎么可能从小大大事无巨细都能知道?

楚小溪却说,“我是不会害你的人,潇少将军请放心,我真的是潇小姐的朋友,只是后来我与潇小姐失去了联系,我不知道潇将军和潇夫人,以及潇少将军你们最后到底怎么了!”

潇致远当然知道楚小溪不会害他,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被人迫害的价值了。

潇家最后怎么了?

潇致远苦笑一声,“我爹战死了,而我,在那场战争中被腾人包围,俘虏了,我娘知道我爹战死,我生死未卜,伤心过度,没过一个月也去世了,等我好不容易从腾国逃了过来,潇家早就没了。”

短短一段话,潇致远说得万分沉重,楚小溪的心也跟着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潇家上下六十多口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楚小溪忍不住问。

潇致远挺了意外的挑眉,这个动作倒是和权王很像,她竟然连潇家多少人都知道?

“你既然连潇家多少口人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潇家是怎么消失的吗?”潇致远问到。

楚小溪摇摇头。

于是潇致远详细的说了起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的话,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当年潇陌怜动了胎气,之后又传出她与腾人有了首尾,被五皇子撞破,一条白绫赐死了潇陌怜。

潇家也因此获罪,潇将军也因教女不严,被降为副将,发配到郾城外的一个小镇守城。

西北也就郾城的城池修建牢固,能抵御腾人一番。

郾城以外的那些城池,哪里经得住腾人铁骑的进攻。

腾人一举攻破那个小镇,潇将军的援军迟迟未到,潇将军宁死不降,最终死在腾人的刀下,连个全尸都没有。

而潇致远也被腾人俘虏。

被带到腾国尝遍了腾国的各种酷刑,终于有一次不幸倒下,腾人见潇致远没了呼吸,就一卷破席,将他扔到了乱葬岗。

潇致远命大,竟在半夜醒了过来,于是他拖着重伤的身体,艰难的离开了乱葬岗,躲进了附近的一个山头。

他常年跟着潇将军在外打仗,多少认识些救命的草药。

就在山里找了些止血和消炎的草药,嚼碎了,往伤口上敷了些,自己也吃了些。

虽说没有罐子熬药,只能生吃,但是总比没有药强些,再说,有的药,就是直接嚼碎的。

潇致远晚上就躲在大树上过夜,白天就掏些鸟窝,吃些野果子。

如此在山里养了近一个月,潇致远的伤渐渐恢复,于是他开始踏上回天耀的路。

直接从万蚁谷回来,显然是行不通的,他不认识路,进了万蚁谷,可就出不去了。

所以潇致远是从旁边的小国绕道回来的。

等他赶回郾城的时候,潇夫人都已经下葬两个多月了。坟头都已经冒出草芽了。

他推算了一番,潇夫人应该是在他被扔到乱葬岗的那段时间附近过世了,说不定就是他假死的那日过世的,潇夫人在天有灵,让他没了呼吸,被扔了出来,不再遭受那些刑法。

潇致远哭道在父母的坟头。

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场战争,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目的就是要灭了他们潇家。

至于为何要灭潇家,很显然,是怕潇家要查潇陌怜的事情。

传出潇陌怜与腾人有首尾的时候,潇将军一家如何都不相信潇陌怜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自然是要查的。

可是五皇子根本没给他们机会,直接一条白绫,弄死了潇陌怜。

潇家不服,可是西北传来战事,说是郾城都要失守了,朝中就有人推举了刚被贬职的潇将军,因为他在西北呆过,对那边熟呀!

所以一片赞成,潇将军都被派去了西北。

但是京城这边潇府的奴仆都没有带走,潇将军和潇夫人死后,潇致远被俘虏,几个月都没有音讯,朝中以为潇致远也死了。

五皇子就宽厚的将将潇府的下人都放了,将卖~身契都还给了他们。潇家也就彻底没了。

楚小溪听到这里,红了眼眶,“怜儿是什么时候被五皇子赐死的?什么时候传出她与腾人有首尾的?你们不要相信那些,那都是五皇子骗人的!事情不是那样的。”(未完待续。)

158 晕倒

潇致远听了楚小溪的话,急切的问道:“你知道怜儿是怎么死的?”

楚小溪哽咽了一下,然后将梦里看到的那个场面又和潇致远说了一遍。

潇致远是握着拳头听完的,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人也站了起来。

楚小溪看到,那张新的实木桌,生生被砸开了一道口子,可见潇致远心中的怒火。

潇致远眼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咬牙说道:“邹晟韬!”拳头还紧握着,发出“嘎吱嘎吱”的骨头的声音。

楚小溪见到潇致远这幅模样,竟然意外的没有感到任何的害怕,反而是满满的心疼。

无数个潇致远护着潇陌怜的画面从楚小溪的脑海中闪过。

楚小溪站了起来,想叫潇致远坐下,那一声“哥哥”又差点脱口而出,却不想,话未出口,楚小溪竟然两眼一闭,直直的往后倒去。

潇致远抬眼发现楚小溪倒下的时候,正准备去扶一把,没想到几条黑影突然飘至楚小溪身边,将她扶住,一面将楚小溪围住,一面拔刀,戒备的看着潇致远。

潇致远错愕万分,隐卫?这个楚小溪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还有隐卫,而且还不止一个隐卫,是四个!

不是只有皇室才培养得出隐卫吗?四个隐卫,潇致远相信,天耀的公主也没有这待遇吧?

潇致远错愕的时候,阿志也闻讯匆匆上了阁楼,见隐卫对潇致远的模样,阿志问道:“怎么回事?”

潇致远说,“我也不知道,楚姑娘正和我说着怜儿的事情,突然就晕了过去!”

阿志听了楚小溪的话后,就去了前院呆这,这阁楼上,楚小溪和潇致远说了什么话,阿志还真不清楚,潇致远这么说了,阿志便求证的看了眼隐卫,见隐卫点头,阿志便对隐卫说,:“快收起武器,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先退下,我叫人来帮忙,好将王妃抬到屋里去!”

隐卫听了阿志的吩咐,四下散开,消失在黑夜里。

潇致远却呆立当场,王妃?什么王妃,被阿志成为王妃的,还这么恭敬对待,身边还能有四名隐卫的王妃,还能是哪位王妃?若是这个时候潇致远还不知道楚小溪的真实身份,那他就不叫潇致远了。

想想也是,放言天耀国,皇上也就只会给权王这么多隐卫了吧?

潇致远呆呆的看着阿志扶着楚小溪,一边对楼下喊着“芸卉姐!”

然后就见李芸卉将楚小溪背去了房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潇致远看得清楚,是邓妈妈带着一个丫鬟,还有两位大夫过来了。

余兆霖很意外,“你们是?”小溪姐姐是昏迷了,可他们正忙活着,都忘记派人去请大夫了,怎么又大夫自己上门了呢?

邓妈妈没多解释,一把拉开余兆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是阿志叫我们过来的!”

一边对里喊道:“阿志!在哪里?”

阿志迎了过去,“娘!你怎么过来了?”

余兆霖,见阿志管这位老妇人叫娘,就放下心来,没去阻拦,在后面默默的把大门拴上。

邓妈妈瞪了阿志一眼,“这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我要再不过来,能放心吗?”

跟着邓妈妈过来的丫鬟就是兰竹。

兰竹此刻见到阿志,担忧的问道:“阿志!小姐她到底怎么了?”

邓妈妈听了兰竹的称呼,眉头一皱,本想说兰竹一下,可想到现在也不是在王府,兰竹这么称呼还安全些,她也知道,这个宅子里住的那几个人,还不知道楚小溪就是王妃。

所以,邓妈妈就咽下了对兰竹的说道。

阿志一脸愁容,“我也不知道,就是说话间,王妃就晕倒了!对了,在这里,都是叫她楚姑娘,或者小溪的!”

后面那句话,显然是对邓妈妈说的。

邓妈妈瞪了眼阿志,“这还用你教呀!”

进了内院,看着灯火透亮的屋子,说道:“姑娘就在这里头吧?”

阿志点头。

邓妈妈和兰竹就带着两位大夫进屋里去了。

李芸卉见邓妈妈和兰竹通身的气派,就知道这二人怕不是一般人,又见兰竹一进屋,看到楚小溪闭着眼睛趟在床~上的模样,就捂着嘴巴哭着喊“小姐!”

李芸卉知道,这应该都是楚小溪的人,见阿志在门口对她招手,李芸卉就退了出来,将屋子让给了邓妈妈她们。

两位大夫轮流把脉探查了一番,最后的结论是,“从脉象上看,王妃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心绪不宁,属于心血虚、心阴不足的表现。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邓妈妈听完,就问,“那王妃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两位大夫对视一眼,先头说话的那个大夫又说道:“这个就不好确定了,没有意外的话,明早就能醒来!”

邓妈妈不悦的说道:“什么叫没有意外?你们赶紧给王妃开些药,决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则王爷回来,有你们受的!”

两位大夫连忙点头答应。

邓妈妈又说,“还有!在这里,不要叫王妃,记得叫楚姑娘!叫小姐也行!”

两位大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安排,不过邓妈妈既然说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反驳的,点头答应了。

大夫开完药,就退了出来,邓妈妈拿了方子出来,就对阿志说:“阿志!你赶紧麻利点,去将这些药都抓来!”

阿志接过药方,飞快了出了门,余兆霖看得目瞪口呆,原来阿志大哥是有工夫的!以前他居然没看出来,等小溪姐姐好起来了,他一定要跟阿志大哥学几招!

阿志用轻功跑到药铺,敲开了药铺的门,原本小二还半睁着睡眼,不耐烦的喊着:“谁呀!没看到关门了呀?大半夜的买什么药!”

阿志亮出了王府的令牌,“权王命我来买药,赶快开门!”

小二立刻清醒了,睡意全无,恭敬的开了门,哆嗦着按照方子给阿志抓药,生怕得罪了权王,将药包好后,递给阿志,“官爷走好!不收您药费了……”

话还没说话,阿志就哐啷一声,甩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人早就没影了。

邓妈妈接过阿志的药,就和李芸卉开始在厨房里忙碌着熬起药来。

潇致远独自在楼上看着小院里忙碌的人们,仿佛大家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未完待续。)

159 前尘旧事

阿志忙完这一切后,抬眼看了眼阁楼,看到潇致远还立在阁楼上,阿志叹了口气,朝阁楼走了上去。

“小的见过潇少将军!”

潇致远看了眼阿志,说:“潇家早就没了,哪里还有什么潇少将军!现在可以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权王妃不是今天才到洛城么?怎么会是一直在忙养殖基地的楚小溪楚姑娘?若是我没记错,权王妃应该叫林颜夕吧?”

阿志叹了口气,“潇少将军不知道!王爷的这门婚事,也是被逼的,王爷原本也很不看好,当初还去找过林小姐,让她退亲的,可林小姐也是无奈之人,王爷都没办法阻止的亲事,她哪里能退得了?”

潇致远却冷笑一声,“你们王爷不是退不了,是因为那是他的好弟弟给他定的婚事,所以他不忍拂他弟弟的脸面吧!还真是被逼的!逼得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逼得娶一个不愿意娶的女子!哼!”

阿志听得出来,潇致远说这话的时候,对权王是满满的怨恨!当然,潇致远也并没有隐瞒这种情绪。

阿志被潇致远这么一说,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又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小的不方便说,不过潇少将军,您一定要相信,我们王爷其实也是受害人!”

潇致远哼了一声,显然不赞同阿志的话。

阿志也没有再为权王开脱,接着之前的说到“林小姐也是可怜之人,说出来也不怕潇少将军笑话,林小姐再刚知道自己要嫁给王爷的时候,那段时间,王爷刚清理了王府,每日都有从王府扔到乱葬岗的下人,王爷在京中的名声很不好,林小姐吓得都上吊了!”

听到这里,潇致远的表情才有一丝变化,惊讶的看了眼阿志。

阿志又说,“林小姐也是福大命大,没有死成,醒过来的时候,却忘记了很多事情,可是她从自杀一直到出嫁,左相都没见过她一面,以至于,她现在都不知道左相是什么样子了。所以她就改了名字,叫楚小溪,因为她的生~母姓楚,她生~母在世的时候就是叫她小溪的。我们王爷后来也随了王妃,就叫她楚小溪了。所以楚小溪就是林颜夕。”

潇致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她怎么这么早就到洛城了,那些丫鬟婆子不都是今天才到的吗?难道你们王爷现在这么宠着这位王妃,连上郾城打仗,都要带着她?”

问完,潇致远又觉得自己似乎是问了个傻问题,这不明摆着么?楚小溪身边可是有四个隐卫呀,当年权王可没给她妹妹安排隐卫呢!

这么一想,潇致远自嘲的一笑,看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阿志,说:“好了!你不用回答了,我明白的!”

他妹妹是五皇子的女人,权王怎么可能给五皇子的女人安排什么隐卫?若是被人发现了,潇陌怜也不用活了。

潇致远又问阿志,“她怎么知道那么多怜儿的事情?是你们王爷和他说的?”

阿志连忙摇头,“王爷怎么可能和王妃说那些,其实我们王爷都不知道那些的,王爷一直以为潇小姐是因为胎儿过大,难产而死的!也是前不久,王妃和他说了这些,王爷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潇致远带着嘲讽的冷笑,“难产而死?难道他不知道怜儿被怎样羞辱吗?邹晟韬诬陷怜儿与腾人有染,一道白绫赐死了怜儿!我们都不相信怜儿是那样的人,我们要查,邹晟睿根本不给我们机会。潇家就是因此,才被邹晟睿弄到郾城以外,最后家破人亡的。”

阿志也很意外,皱眉说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说完看着潇致远,认真的说道,“不过潇少将军请放心,这次,等我们王爷回来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潇致远显然对权王没有任何信心,冷笑一声,说“交代?难不成你们王爷还能找出邹晟睿,将他杀了,为怜儿为我们潇家报仇?那可是他心心念念护了这么多年的亲~亲好弟弟呢!”

阿志想说,那根本不是王爷的弟弟,所以王爷会给大家交代的,也要给自己交代呀!

可是这个事情,还没和王爷说,王爷都还不知道,阿志自然不敢现在就和潇致远说。

阿志又问,“潇少将军,可以告诉我,潇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潇致远刚才已经可楚小溪说了一遍,伤口被撕开一次,就不在乎再撒点盐了,这一次潇致远说得很平静。

阿志却听得一点也不平静。

看来五皇子果真是早有预谋,什么都安排好了呀!

这些事情,他一定也要告诉王爷,让王爷相信,那个所谓的五皇子真的不是他弟弟,阿志也更加确定,五皇子估计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能对他家王爷这么残忍。

而昏睡中的楚小溪,这一刻仿佛又进入了一个很久远的梦里。

她梦到自己和柳思思在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的一个酒吧里喝酒。

柳思思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灌酒,嘴里诉说着丧女之痛,以及对婆家深深的恨意。

楚小溪对这个场景很熟悉,这不是她穿越前的场面么?怎么这次梦到自己的往事了?

然后二人果然是上了那辆的士,楚小溪清楚的记得那个无良的哥的眼睛。

她朝柳思思和自己大喊,“不要上车!”

二人显然听不见。

楚小溪想起了,她见到潇陌怜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情形,看来她这次又要再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死一次了。

不同的是,上次她是看一个古人死去,这次是看着自己和好友死去呀!

果然,柳思思在得知的哥载着她们往郊区行驶后,摸出了包里的香水,朝的哥的眼睛狠狠地喷去。

的士也狠狠地撞向了大桥的护栏。

楚小溪上一次,是到这里就没有意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却看得清楚,车子撞向护栏后,竟然还冲进了河里。

她和柳思思满身是血的和车子一起掉进了水了。(未完待续。)

160 原来是我

眼见着车子里渐渐被水灌满,楚小溪和柳思思四周散开鲜红的血水,长发也在水中四散开来,随着她们的呼吸,口鼻出海升起一串串水泡,随着车子在水中下沉,两人无力的随着车子在水中摇摆着。

眼见着两人口鼻附近逐渐没有了水泡,楚小溪知道,上辈子的自己和柳思思就这么死掉了。

楚小溪捂着嘴巴,无声的哭泣着看完这一幕。

画面突然切换。

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宽大的雕花大床~上,挂着一层层大红色的床幔,影影绰绰的,似乎床~上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子。

楚小溪觉得这个屋子有些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要走过去看看床~上躺着什么人,就听到屋外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子的呵斥声。

“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是你主子?你现在的主子是本殿下!不是将军府!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先告诉我?反而去通知将军府的人?果然是将军府出来的好奴婢!来人!给我重打五十大板!”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殿下饶命!”

楚小溪还在张望,忽然听到身边的木门被人推开,“嘎吱”一响,楚小溪被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熟人!

潇陌怜!

对!就是潇陌怜,潇陌怜披散着一头长发,赤着脚,一边推开门,一面揉着脑袋,眼睛还一副没睡醒的迷糊样子,就那么“嘎吱”一声推开了门,木门“咣当”一声撞到一旁,潇陌怜睡眼惺忪的冲外喊道:“大白天的,吵鸡毛吵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外那个求饶的丫鬟惊喜的挣开仆妇的钳制,扑到潇陌怜的脚边,喊道:“小姐!”

那几个仆妇也一脸吃惊的看向潇陌怜。

五皇子嘴唇哆嗦着,颤抖着指向潇陌怜,“你~你~你,是人是鬼?”

这一开口,楚小溪也才发现,原来那个说话的男子是五皇子,难怪声音耳熟。

这众人的这些反应,落在潇陌怜的眼里,潇陌怜立马睡意全无,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又伸出双手,仔细看了一番,心道:“不是吧?穿越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明明是和柳思思去喝酒来着,怎么突然到了这里?

楚小溪此刻也是万分震惊,潇陌怜心中所想,她都知道,可这个潇陌怜竟然也想起了前世和柳思思喝酒的事情,所有的记忆都是和她楚小溪一样的。

只是潇陌怜似乎不知道上的士,然后和的士一起落水的那段记忆。

但是潇陌怜却多了很多潇陌怜的过往的记忆。

楚小溪忽然意识到,原来此刻开始,潇陌怜竟然就是她楚小溪。

楚小溪和柳思思车祸后,楚小溪就穿越到了这个时空,不过那个时候,她穿到了潇陌怜这具身体上,而且还拥有了潇陌怜的记忆。

但是那个时候,她却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上辈子的记忆,她只停留在和柳思思在酒吧喝酒的场景。

所以刚穿越过来,她听到屋外有人哭哭啼啼的喊着什么“殿下饶命”的时候,她以为是对门那个新来的租客又在背台词。

不错,楚小溪和柳思思合租屋的对面,那段时间刚好来了个新的租客,貌似是个小演员,没什么名气,经常接些打酱油的角色,不过那个人却很努力,每个小角色她都努力融入感情,经常在家里练习。

楚小溪还和柳思思谈论过,说不定,哪天,她们对门那位被什么大导演看上了,就要大火了,还想着,要不要乘现在,去要个签名,搞个合照什么的,反正现在这些不要钱,说不定以后能卖个好价钱。

当然这些也都是说笑,她们并没有真去干!人家现在还没火,你这么去干,说不准别人还以为你们再讽刺人呢!何必自讨没趣,还伤人自尊呢?

不过楚小溪觉得,她们昨晚可是宿醉,现在头正晕着呢,练戏也没必要这么声嘶竭力的吧?都吵得她没法休息了。

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现在柳思思还处在丧女之痛中,她心里也痛得紧,没事,你哭嚎个什么劲?

所以楚小溪想也不想的就跳下床,推开门吼了一嗓子。

却不想那个声音竟然还扑向她的脚,楚小溪心里怒骂,尼玛,练个打酱油的破戏至于这么投入吗?吓到本姑娘了不知道吗?

正要抬手轻抚一下受惊的小心脏,却忽然发现,入眼的景色怎么这边陌生?

她们租的明明是个二楼的小套房,出门也就一个窄巴巴的小过道,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大哥园子了?有树有花有回廊的。

再一看自己抬起的手,嘿!怎么还变嫩了?

还有这身上穿的,竟然是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叫什么来着?中衣?内衣?反正就是古人的雪白的睡衣。

正对眼前的一切惊讶万分,潇陌怜的记忆席卷而来。

楚小溪这才知道,眼前那个哆嗦着说话的人,就是五皇子!

从自己亲~哥哥那里横刀夺爱,耍尽小心思,将潇陌怜娶到手里。

新婚之夜,潇陌怜心中尽是哀伤,想一死了之,又怕连累家人,只得对五皇子冷暴力,不理会他,不与他圆房。

新婚夜,五皇子倒也没有为难潇陌怜,反而顺从的去一旁的软塌歇息。

然而,第二天,五皇子带着潇陌怜娶宫里行家礼,回来后,态度就变了,说什么潇陌怜让他颜面尽失,宫里的老嬷嬷一眼就看出了潇陌怜还是处子,五皇子因此被人在背后偷偷取笑。

柳贵妃还因此担心他有什么隐疾,要请太医给他看看,让他在兄弟与奴才面前很没面子。

眼看着,就要三朝回门。

五皇子可不想,等回门的时候,又被将军府的哪个有经验的嬷嬷看出潇陌怜还是处子,而有怀疑他有什么隐疾。

于是第二日夜里,五皇子就强要了潇陌怜。

潇陌怜挣扎无果,越想越羞愤。

她此生只爱过三皇子一个,不能嫁给三皇子,是她没有福气,可她不能容忍在三皇子还住在她心里的时候,身子就给了别人,她觉得那样的她很肮脏。

越想越钻牛角尖,她竟然一掌拍死了自己。

(未完待续。)

161 苏醒

楚小溪将她刚穿越到潇陌怜身上的事情过了一遍,心中对五皇子的怒火是腾腾的烧了起来。

忽然听到耳边有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邓妈妈!小姐什么时候醒过来呀?都一夜了,怎么还没醒过来?上次小姐都没躺这么久,这次不会是呜呜~”

邓妈妈正想叫兰竹别吵着楚小溪休息,再说了,兰竹这丫头有人没人的总是张口闭口的“小姐!小姐!”的称呼王妃,也该注意下的。邓妈妈一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人影突然闪到眼前,“王妃醒了没?”说完就朝床边走去。

邓妈妈吓了一跳,正想护着楚小溪,拦住那人,回神后,才发现原来是权王。

王爷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邓妈妈心中疑惑,却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于是说:“王妃昏睡了一宿了,大夫说,今天会醒过来的!”

权王点头,兰竹连忙从楚小溪的床榻边起身,将位置让给权王,一面朝权王行礼。

权王冲兰竹和邓妈妈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本王看着。”

邓妈妈和兰竹便退了出去。

权王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走到楚小溪的床边,轻轻坐下,满眼心疼与担忧的握住了楚小溪床侧的手,一手轻轻抚了下楚小溪紧皱的眉头。

楚小溪感受到有一只略显粗糙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一股风尘仆仆的灰尘味夹杂着汗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似乎还有只粗糙的手在她脸上摸了把。

楚小溪很不舒服,从大手里挣脱了自己的手,顺手就推开了脸旁的另一只手。

权王惊喜的喊道:“小溪?你可是醒了?”

楚小溪微微挑眉,小溪?

楚小溪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陌生又熟悉的权王的脸,此刻的楚小溪百感交集,只呆呆的看着权王。

权王见楚小溪没有反应,显然有些着急,又轻轻唤了几声:“小溪?”

还是没反应,于是权王便对外喊道:“邓妈妈,小溪醒了,快叫大夫来看看!”

邓妈妈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门却被人从外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兰竹,兰竹听到楚小溪醒了,可权王的声音里似乎满是担心,她生怕楚小溪有个好歹,就急切的进了屋。

权王还以为大夫这么快就来了,起身准备让开,却发现进来的是兰竹。

他知道这个丫头和楚小溪情谊匪浅,所以也没说什么,心里希望,楚小溪看到兰竹,能有点反应。

兰竹匆匆跑到楚小溪身边,趴在床边,握住楚小溪的手,看到楚小溪呆呆的眼神,急的红了眼圈,说:“小姐!小姐,可还记得我?是不是又和上次一样,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我?小姐别害怕,兰竹在这里呢,有什么不记得的,兰竹都告诉你~”

说完这些话,兰竹忽然意识到,这次跟上次的情况不一样了,这次可还有王爷在一旁呢,于是兰竹想了想,指指权王,问楚小溪,“小姐,你还记得王爷吗?”

兰竹说了这些话,楚小溪眼中似乎有了些情绪。

权王也想起他们定亲后,她曾说过,她自杀过,醒过来后忘记了很多事情。

上一次,她只记得兰竹这个丫头,这次也是失忆了吗?那这次她是否能多记得一个他?

权王有些期待的看向楚小溪。

楚小溪的目光也转向权王,其实楚小溪的脑子很清楚,这一次,她什么都没忘记,反倒是多记得了很多事情,就是所有潇陌怜的过往,还知道了潇陌怜婚后羞愤得拍死了自己后,潇陌怜从此就是她楚小溪了。

那个时候的楚小溪和现在不同,不像她穿越到林颜夕身上那样,对林颜夕的过完完全不知道。那个时候,她知道所有潇陌怜的过往,所以她知道潇陌怜有多爱权王,可是权王却为了所谓的兄弟情,放弃了潇陌怜,楚小溪很不爽权王。

她成为潇陌怜的那段时间,虽然五皇子对她很不好,但是潇家却给了她家的温暖。

可是,现在那个给过她温暖的家,却支离破碎,只剩下潇致远。

楚小溪觉得,若不是权王,潇家肯定就不会散,她此刻忽然很不想见到权王。

于是楚小溪皱了皱眉头,“兰竹,你怎么让一个男子到我的房间里来了,你家小姐的名节还要不要了?还不赶紧把他赶出去!”

楚小溪的话落,兰竹满眼的不可置信和为难,而权王眼里似乎满是受伤,她能记得她的丫鬟,却不记得他?

权王掩下眼睑,并没有让兰竹为难,只对兰竹吩咐,“好好照顾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他要去问问大夫,怎么楚小溪这么快又第二次失忆,上一次可以说是大难不死,又受了刺激,可这次,他可是知道了,不过是和潇致远说了一会儿话,就倒下了。

嗯!潇致远,他还不知道潇致远和她说了什么呢,于是权王一出门就对阿志说道:“去把潇致远给我叫来。”

阿志点头,就出去了。

权王这次是第一次来楚小溪这处宅子,他环顾了一眼,这里,竟然连个像样的桌椅都没有,看着那摆成一圈的沙发,权王总觉得有些怪异,那样的凳子,他都不知道他应该坐在哪一处。

于是抬脚出了屋子,看到旁边有个通透的阁楼,上面有一处圆桌,于是权王便上了阁楼。

阿志很快就带着潇致远又进来了,看到权王在阁楼里,阿志便请潇致远去了楼上,他知道权王有话要同潇致远说,于是他没有跟上去,只等在楼下。

院子里突然间多了这么多人进出,琪琪和蕊蕊两个小孩子不知道,还在熟睡,可李芸卉和余兆霖却没有了睡意。

李芸卉有些不太放心,所以余兆霖这会儿也呆在她屋子里,旁边的大床~上,琪琪和蕊蕊睡得正香甜。

李芸卉和余兆霖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满院子的大夫丫头走动着,屋顶似乎还有些黑影窜来窜去的。

李芸卉有些担忧,“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呀?会不会对姑娘不利?咱们这样不露面,好吗?”

(未完待续。)

162 惊

余兆霖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平常看得出来,阿志大哥对小溪姐姐很恭敬的,小溪姐姐现在这样,阿志大哥也担心,我们也帮不上忙,要不是有阿志大哥,这么晚了,我们上哪里去找大夫,上哪里去买药呀?”

李芸卉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那些人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们熬药都不让我碰,我收拾出了熬药的罐子,她们就把我撵出来了,我估摸着,小溪姑娘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什么的,那些下人,不会乘机害姑娘吧?我可是听说不少大户人家的阴私事情的,我这心里还真是不踏实!”说着,还一手抚上了心头。

余兆霖冷静的分析道:“芸卉姨想多了,阿志大哥带过来的那几个丫头,肯定都是很可靠的人,阿志大哥不会害小溪姐姐的,若是要害他,直接不给请医用药就行了,何必废那么大的力气?大户人家里,丫头们再怎么拉帮结派,她们也是有帮派的不是,这会儿能被阿志大哥带出来的,肯定就是小溪姐姐这一派的人马。”

听着余兆霖头头是道的分析,李芸卉这才略微有些放心。

忽然余兆霖满脸惊讶的指着阁楼的方向惊呼,“天哪!王爷!我没看错吧?”

李芸卉顺着余兆霖手指的方向看去,隐约能看到阁楼上有两个男子,可是这哪里能看清什么长相,“什么王爷?”

余兆霖有些激动,“权王呀!就是西北的权王呀,带兵打跑了腾人的权王,上次权王从郾城回来的时候,我刚好去街上买东西,看到了他的样子,权王的样子我是不会认错的!”

要是楚小溪在场,一定会觉得余兆霖现在的模样,很像现代的追星族碰到自己喜欢的明星时候,那副眼冒小爱心的模样。

李芸卉有些狐疑,她没看到过权王,不知道权王长什么样子,这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清楚阁楼里的男子是什么样的,不过她能认出,另外那个男子,就是昨天余兆霖带回来的,说是楚小溪让带回来的男子。

李芸卉很不明白,怎么王爷来这里了?王爷和楚姑娘熟吗?

李芸卉很不相信的问了余兆霖,“你确定那人是王爷?阁楼里黑灯瞎火的,你真看清楚了?”

余兆霖坚定的点头,抬眼看到阿志立在院子里,于是推开小窗,对阿志轻喊,“阿志大哥!”

见阿志看了过来,余兆霖忙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阿志看了眼,就走了过去,但却并没有进屋,因为那是李芸卉的屋子,那个屋子又没有什么隔间,床就在一旁,他不好进去。

余兆霖他们在小村子里呆惯了,加上余兆霖和李芸卉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里,又是一个村的,隔着辈分,而今晚又是特殊情况,所以才在那屋子里,再说了,屋里还有蕊蕊和琪琪。

他们可以不忌讳,可阿志不能。

所以阿志没有顺着余兆霖的意思进屋,而是站在了窗边,问道:“怎么了?”

余兆霖神秘兮兮的指了指阁楼,问道:“那上面是不是权王?”

阿志望着余兆霖兴奋的双眼,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道:“是的!怎么了?”

得了阿志的回答,余兆霖很兴奋的转头对李芸卉说道:“芸卉姨,你看,我说对了吧,我就说了那是权王,我是不会看错的!”

李芸卉有些意外,她的关注点显然和余兆霖不一样,“真的是权王?权王怎么来这里了?他和楚姑娘很熟吗?”她虽然没看清楚权王长什么样,不过她和余兆霖因为不放心楚小溪,而又没法近前去看着,所以一直在窗口看着那边的屋子的动静,她可是看清楚了,那个人风一般的进了楚姑娘的屋子,邓妈妈和兰竹就出来了,很快邓妈妈去叫大夫了,兰竹进去了,可他却出来了。

若不是关系很近,怎么可能进楚小溪的屋子?还屏退左右,阿志竟然也没有阻止。

阿志想了下,觉得楚小溪的身份,李芸卉和余兆霖迟早会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阿志知道李芸卉和余兆霖的身份与为人,觉得楚小溪的身份对她们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于是斟酌一番,便说,“我说出来,你们心里有个底就行,以后还和从前那般就行,也不要轻易的往外去说什么就是了,屋子里躺着的那位所谓的楚小溪,她的真是身份是权王妃!”

李芸卉和余兆霖惊讶万分,她们猜到楚小溪定是大户人家,可却万万没想到,那竟然是这西北的权王妃!

难怪权王会快马加鞭的赶来这里,难怪上次会有腾人劫持她!

李芸卉忽然觉得有些腿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她们的村长,所谓的朝廷命官,她都只从说书人口里听说过,现在她不但见到了权王,竟然还和权王妃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这么久,楚小溪经常冒出古灵精怪的话语,她还曾用手指戳过她的脑袋。

但余兆霖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什么?小溪姐姐是王妃?王妃竟然当了我们这么久的姐姐?”他心里兴奋啊,这样一来,小溪姐姐曾经说的,到时候给他找个师傅,教他功夫,然后就让他去郾城的事情,就是真的了。

以前他还怀疑过,小溪姐姐凭什么说送他去郾城就能送的?只是那时候除了相信,他没有选择啊,再说了,楚小溪后来的那番各人有各人的保家卫国的方式的话,确实也打动了余兆霖。

但是现在,余兆霖觉得,楚小溪当初那番话绝对不是随口而说,更不是夸下海口,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西北谁最大?权王啊,作为权王妃,要往郾城送个兵,这不是轻而易举吗?

余兆霖只顾高兴,阿志却发现了李芸卉的不对劲,李芸卉脸色有些发白,额头都冒出了虚汗。

阿志担心的喊道:“芸卉姐,你没事吧?”

李芸卉摆摆手,“没事,我歇会儿就好了。”

阿志不知道李芸卉到底怎么了,他根本没想到李芸卉是会王妃的身份给吓坏了,阿志还以为李芸卉是因为一宿没睡,身体熬出了什么毛病,他记得,楚小溪说过,李芸卉的身子好像不太好,于是阿志点头,说:“那你先歇会儿,等大夫看完王妃,我让他们过来给你看看!”

说完就离开了。

只留下李芸卉冒出更多的虚汗,叫给王妃看病的大夫来给她看病?

(未完待续。)

163 王妃有请

阁楼里,权王冷着脸,“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潇致远带着讽刺冷笑,“呵呵!看不出来权王竟然这么护着这位被硬塞过来的王妃呀,是因为她是邹晟韬塞给你的么?”

权王皱了眉头,“小溪的事情和五弟没有关系,你别胡乱攀扯!”

潇致远轻笑,“哦?是吗?你不会是到现在还没看清你那弟弟的面孔吧?竟然觉得你这门婚事不是他搅和的?若不是邹晟韬怕你娶了左相的嫡女,平添了左相府这个助力,他会设计你?对你下毒手?然后又在京城谣传你毁容了还成了坡脚,吓得那左相府的嫡女不敢嫁给你,用所谓的大小姐来充数,塞给你么?”

潇致远说完,又自嘲一笑,说到:“也是!那是你弟弟呀,你不护着他,护着谁呢?”

说完这话,潇致远忽然一把揪住权王的领口,“可是你知不知道,怜儿是被你的好弟弟给杀死的?”

隐卫在潇致远准备对权王出手的时候就出现在了阁楼里,不过被权王挥手给要求退下了。

权王闷声说道,“我也是刚知道事情是那样的!对不起!”

潇致远冷哼一声,“对不起?你是替你那好弟弟在说对不起,还是因为你抛弃了怜儿而说对不起?”

权王抬头看向潇致远,“我与怜儿并无开始,哪里来的抛弃一说?”

“你!”潇致远一时语塞,确实,权王和潇陌怜之间,说白了,顶多也就是互相倾慕,其实,更多的似乎是潇陌怜对权王暗许芳心,而权王虽然似乎是对潇陌怜有那么点意思,但他根本就未曾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更也没有私定终身,哪里有什么抛弃不抛弃的说法。

潇致远颓然的松开了紧拽权王领口的手。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语。

直到院子里响起兰竹的声音!

兰竹拉来门,看到阿志在院子里,就对阿志说道:“阿志,我们家小姐说要找今天来的什么水公子,这院子里哪里有什么水公子呀?不会是小姐脑子又坏了吧?”

原来是大夫看完了楚小溪,发现脉象都很正常,就退了出去,楚小溪就想到潇致远还在原以为个,她刚才昏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潇致远会不会就离开了,或者因为她是在和潇致远谈话的时候昏倒的,而会牵连潇致远受罪,毕竟她现在可是权王妃,她身边还有权王安排的暗卫。

想到这里,楚小溪便吩咐兰竹去将刚来院子里的水公子叫过来!

兰竹在院子里前前后后忙活了一整晚,也没发现院子里有个姓水的公子,便以为楚小溪脑子不好使了,在说胡话,可她也不敢当面那么说楚小溪,兰竹记得大夫说的话,就是不能刺激王妃!

所以怀着一肚子的疑惑,兰竹出了屋子,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阿志,就叫了起来!

阿志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那可是王妃,什么脑子坏了!”

兰竹连忙嘟囔道:“要不是脑子坏了,怎么说院子里有水公子?我只看到这院子里只有余小子,还有王府的人!”

阿志反问道“你没看见就是没有吗?”说着,指了指阁楼的方向,“喏!那儿呢!”

兰竹往阁楼的方向看去,阁楼里没点灯,看得不太真切,但能清楚的看到,不是一个人,于是兰竹很疑惑问:“咦!怎么是两个人?”

阿志说道:“另一个人是王爷!”

兰竹惊讶,“啊?”然后祈求的望着阿志,说:“阿志大哥,你能不能去叫下水公子呀?”

阿志上下打量一番兰竹,“你至于怕王爷怕成这样?你以前不是不怕的么?”

兰竹嘀咕,“那是以前!”说完就往屋里走去了,一面还不忘回头对阿志说,“你记得帮我去叫一下水公子喔!”

阿志看着兰竹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看来只得他去走一趟了!

兰竹和阿志的一番话,阁楼上静默的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权王狐疑的看了眼潇致远,说道:“小溪找你能有什么都?你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权王问的是以前,因为刚要成亲的那段时间,权王查过楚小溪,她和潇致远根本没有交集,近期的事情查的肯定会彻底些,若说楚小溪和潇致远有交集,那只有可能是在很久以前的时候,所以底下的人没查到。

潇致远嘴角微扯,略带讽刺,“我还好奇呢!谁知道你这权王妃怎么认识我的!”

说完不待阿志上来传话,就抬步自己下了阁楼。

潇致远在阁楼下,与正准备上来传话的阿志碰了个正着,阿志正要开口说话,潇致远大手一挥,“我知道了!”就朝楚小溪的屋子走去,似乎毫不忌讳什么男女之防。

那可是王妃呀,怎么也得让人通报一声,隔好屏风再进去吧?

阿志正要叫住潇致远,楼上就传来了权王的声音,“阿志!你先上来一下!”

阿志只得咽下到嘴边的话,往阁楼走去。

见权王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妃的屋子,阿志忍不住轻声喊道:“王爷!”

权王“嗯”了声,目光依旧没有收回。

阿志又说,“潇少将军就这么去见王妃,合适吗?要不王爷你也进去吧?”总不能叫王妃和潇少将军独处吧?阿志心道。

权王这才看了阿志一眼,可是目光似乎很茫然,“我进去就合适吗?她见潇公子,定是有见的理由,我去的话才不合适呢!”

阿志心里有些急,我的王爷呀,我说的不合适,是男女共处一室的不合适,您这说的什么话啊?王妃有什么话还非得避着王爷您么?

可是见权王这模样,阿志又不忍说这些,说到底,阿志也相信,王妃又不会做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情,至于男女问题,王爷都不介意,再说,这里的人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去外面嚼这舌根,阿志还有什么好操心的,没得惹王爷不快。

于是阿志对权王说,“王爷,您好些日子没歇息了吧?小的去给您备上热水,您先沐浴一番,先歇歇吧!王妃这边的洗浴间,您一定没见过,小的带您过去?”

权王原本想拒绝的,可听到阿志后面的话,又来了兴趣,楚小溪这里的布局确实跟别处不一样,他倒是想见识下,这里的洗浴间有多别致,于是点头答应了。(未完待续。)

164 我又活了

阿志将权王往外院中靠近厨房的一个小屋子领去,一边对权王说道王爷,只能委屈您上外间这边的小浴~室了,王妃那边的浴~室在王妃隔壁的屋子,哪个浴~室都是王妃和那个李芸卉已经两个小孩子用的,平常,小的和余兆霖都用外面这个浴~室。”

权王在心里点头,总算没乱套到真和农家小院一样,一大家子用一个浴~室。

权王进了小浴~室,,靠厨房那边是一个小高台,高台上是个大木桶,木桶往低处伸出一个竹筒,竹筒的末端是个连碰撞的小包包。下面的地上铺着整齐的大石板,角落里还有一个大木桶。

权王疑惑,“还摆两个浴桶?你和余兆霖一人一个?”

阿志笑着说,“哪里!王妃一向勤俭,可能给大家每人配个浴桶!不过王爷,您要是想泡澡,尽管用这浴桶,这浴桶我们都///小说 @ed没用过呢!”一边指着角落里那个大木桶。

权王意外的挑眉看向阿志,一手指了指高台上的那个浴桶问到难道你们都在这个高台上沐浴?”

阿志再笑,“小的们哪里有这癖好!王妃这里的浴~室的特点就是淋浴,很舒服的,王爷要不要试试?”

权王点点头。

浴~室阿志从小侧门跑进了厨房,将热水,直接从厨房那边的引流桶倒了进去,热水顺着管道就注满了小浴~室高台上的那个浴桶。

权王看着这一切,嘴角微翘,带着都未曾察觉的溺说道,“她倒是会省事,这么一来,热水都不用提到浴~室来了,直接从厨房倒了。”

阿志附和道王妃做事向来能带来惊喜!”

惊喜吗?是惊、喜吧?不少字权王心想。

浴~室便按照阿志说的,拧动竹筒上的一个活~塞,站到莲蓬头下,开始体验淋浴。

权王这边舒服的淋浴着,洗掉了一身的疲惫,可楚小溪和潇致远这边就没有这般惬意了。

潇致远或许是替潇陌怜不值,或者是在对权王置气,故意不经通传,就掀了楚小溪的屋子,闯了进来。

可一进门他就有些后悔了,这辈子,他还没做过这么坏人名誉的事情,这些事情跟楚小溪都是关的,他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么一想,潇致远就有了退意,想收回脚,退出门外。

可屋子里正在喝药的楚小溪已经看到潇致远,楚小溪一边将药碗递回给兰竹,一边高兴的对潇致远喊道哥哥!你来啦!快坐!”

说着还指了指边的凳子。

潇致远有些迟疑。

兰竹却是吓得不轻,管这个人叫哥哥?莫不是这次真的傻掉了?上次醒,虽然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脑子还不糊涂,这次这样?

兰竹又想起大夫的话,现在不能刺激王妃,一切都顺着点她的意思。

兰竹看着门口那个男子的迟疑,怕那男子说出反驳或者拒绝的话,于是抢在男子开口之前,先开口,说道快进来坐着吧!”

兰竹一边说这话,一边背着楚小溪朝潇致远使眼色,还示意楚小溪脑子糊涂了,让潇致远多担待。

这么多的小动作与小眼神,潇致远竟然还都看明白了。

潇致远也很好奇楚小溪还有药对他说的,或者说,他好奇,楚小溪还多少潇陌怜的事情,于是他低垂着眼,依言走进了屋子,侧着身子坐在楚小溪前的那个小凳子上,还微微将凳子挪得远离了些。

楚小溪却似乎没有看见潇致远的别扭,对兰竹吩咐,“兰竹,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和哥哥说。”

兰竹很是意外,并且毫不遮掩这种意外的说道啊?”

楚小溪却有些不高兴,瞪眼道,“了?有不妥吗?”不跳字。

兰竹这才犹犹豫豫,磕磕巴巴的说道,“没!没不妥,奴婢收拾完这里就出去!”

兰竹是想拖拖,等邓妈妈了再做打算,可楚小溪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说道这里不用收拾了,你去外间候着就行!”

兰竹看了眼楚小溪,楚小溪的眼中一片澄清,似乎并不男女之防,或者说,她是真的把眼前这个人当做的亲~哥哥了?

想到这里,兰竹很是担忧,却又不敢不听楚小溪的话总在这里转悠,只得出了屋子,临出门,却顺手将门帘挂了起来,如此一来,外间能清楚看到这个屋子,也免得将来有人传闲话。

兰竹出了门,也不闲着,紧张的在外间候着,生怕有人看到楚小溪和男子共处一室。

而里间的楚小溪却根本就没有这些顾虑,在她心中,潇致远就是她的亲~哥哥。

她三辈子的记忆里,只有第二世的潇家给过她家的温暖,她有多渴望亲情,别人是法理解的。

楚小溪想扑进潇致远的怀抱,哭诉她的遭遇,可看到潇致远别扭的神情,她醒了醒神。

她现在已经不是潇陌怜了,所以他不再向上次那样,焦急的在她的边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这问那。

现在的她,是相府的庶女,林颜夕,所以他只是别扭的坐在一旁。

楚小溪看着眼前的潇致远,莫名就湿~了眼眶,心中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就是说出那个天大的秘密。

可是楚小溪想到,身边好像还有权王安排的暗卫,此刻也不暗卫在地方,她打算告诉潇致远,可没打算让别的人,于是楚小溪问道我身边现在还要暗卫吗?我暗卫能听见吗?”不跳字。

潇致远虽然不楚小溪要说,可还是屏气凝神了一小会儿,点头道有!你让他们退下就是了!”

于是楚小溪说了声还请各位退下一会儿,我有事要同潇说,若是你们不放心,就去请你们王爷!”

暗卫对视一眼,依言退远了些。

楚小溪见潇致远点头,“现在已经没有别人了,你有话就快说吧!”

楚小溪看着潇致远,认真的说道哥哥!是我,我其实是怜儿,我又活了,莫名其妙变成了现在这样!”

楚小溪语出惊人。

潇致远惊讶的站了起来,意识到的失态,这才又坐了下来,却嘴唇哆嗦着,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楚小溪苦笑了一下,“哥哥,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可我真的就是你的妹妹。”

64 我又活了

64 我又活了是 由会员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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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心情复杂

楚小溪当然知道重生多么诡异,说不定就会被当做妖孽给烧死了。

可是对楚小溪来说,眼前的潇致远,是潇家现存的唯一一个人了,那个给她家的温暖的潇家,只有眼前的潇致远了。

她不想错过这仅剩的亲情。

她也相信,以潇致远的为人,就算他不相信她是潇陌怜,他也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去的。

或许是上辈子潇致远对她疼爱有加,楚小溪对潇致远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所以她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看着潇致远明显不相信的眼神,楚小溪说道,“小时候,娘喜欢叫我宁静,说是宁静以致远,可是爹说,边关的女孩子要什么宁静,生在边关,都是可怜人,所以才叫我怜儿的!

后来我总是舞刀弄棍的,娘还数落过爹,说当初就应该叫我宁静的!”

潇致远听了楚小溪这话,眼底的不信任已经开始动摇,有一种叫不可置信的情绪,在他的心里瞧瞧扩散开来,并且越来越浓烈。

“小时候,有一次你摔坏了爹爹一套茶杯,被罚写大字,我还偷偷帮你写了几页呢,后来你却因为那几页字迹不好,又被爹爹加罚了!”

“还有一次,爹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面琉璃镜子,准备等娘生辰的时候送给她,给她一个惊喜,可却被我们发现了,惊喜间,不小心弄倒了琉璃镜子,被爹爹知道了,被一顿胖揍,那时候多亏了哥哥护着些我,让我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还是娘闻讯赶来,救了咱们。不过时候可没少数落我们,说我们毁了她梦寐以求的镜子。”

……

楚小溪说得泪流满面,潇致远也红了眼眶,越听越惊奇,这些事情只有潇陌怜知道的,若说偶尔几件,还可以说是楚小溪打听到的,可是这一桩桩的事情摆在面前,潇致远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妹妹,潇陌怜。

虽然这种事情说出来,匪夷所思,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或者说,他愿意相信自己的妹妹没死。

离奇的事情多了去了,潇致远也不是没碰到过,他自己不就是离奇假死,才逃过一劫的么?

想到这些,潇致远哑着嗓子对楚小溪说道,“怜儿!你受苦了!”

难怪她知道潇陌怜是怎么死的,潇致远想到之前楚小溪和他说的那些潇陌怜在五皇子府的遭遇,潇致远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揪着疼。

看到潇致远关切、心疼的眼神,楚小溪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没想到潇致远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

楚小溪的心里更多的是感动,原来亲情的力量这么伟大,大到能让人不顾一切的相信你!

楚小溪自恢复了潇陌怜的记忆,这一整夜她都很不安稳,醒来后,心情很复杂,也很迷茫。

楚小溪一直以为自己是由楚小溪穿越成了林颜夕,一直没搞清楚,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关于潇陌怜的梦。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从楚小溪先成为了潇陌怜,然后再成为林颜夕的。

成为潇陌怜的那些年,她拥有了潇陌怜的全部记忆,甚至连潇陌怜的感情,她也拥有,常常还会被潇陌怜的感情所左右,总会不自禁的想起那个还不是权王的三皇子。

那段时间,楚小溪常常会分不清,到底是潇陌怜在想三皇子,还是潇陌怜带着她楚小溪一起在思念三皇子,或许是楚小溪没有过心动的感觉,所以被潇陌怜的那种心动的感觉带着,她都分不清楚自己对三皇子是个什么感觉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感觉,楚小溪上辈子都很怨三皇子,她常常怀疑,三皇子到底有没有情商,纵是有,估计也是负的,要不然怎么会干出这样的操蛋事?害了这么多人纠缠不清。

上辈子,她也常常想,潇陌怜若是嫁给三皇子了,那肯定就没有后面那些乱七八杂的事情了,若是潇陌怜嫁给了三皇子,那她楚小溪穿越过来,不就是三皇子妃了么?以潇陌怜对三皇子了解,三皇子肯定不会如五皇子那般待她。

可是,若是潇陌怜嫁给了三皇子,她就不会死了,潇陌怜不死,那也就没有她楚小溪什么事情了。

所以,她楚小溪是不是注定不是三皇子妃的命?

这个上辈子常常困扰她的问题,这辈子竟然有解了。

她真的成了三皇子妃了!

只可惜,她却忘记了那些对三皇子的小情愫了,而且三皇子也已经不再是三皇子,而是权王了!

成亲前,她就领教了权王的负情商,竟然跑来叫她去退婚,只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段婚事里面的弯弯绕绕,当时就纳闷,你一个皇子都退不了的婚事,凭什么叫一个相府的庶女去退?脑子进水了吗?

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是因为这段婚事是五皇子促成的,他不忍拂了五皇子的意吧?

他对五皇子的看重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楚小溪一阵阵心寒。

亏得潇陌怜还将他想得那么美好,连带着她楚小溪在那一世,因着潇陌怜的记忆都朦胧的爱上了潇陌怜记忆中的那个三皇子。

在楚小溪恢复了潇陌怜那辈子的记忆后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权王满身风尘,双鬓满是胡渣,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满是焦急的坐在她的床头,担忧的握着她的手的时候,楚小溪心中竟满是辛酸。

感觉自己和潇陌怜上辈子求而不得的人,这辈子,自己并没什么心思,竟然轻易就得到了,他是知道自己晕倒后,所以连夜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的吧?

楚小溪心中很复杂,她不知道权王现在这般对待她,是因为她是五皇子给他的妻子?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但是这些都不是楚小溪想要的。

楚小溪希望,有一天,权王能够因为她是楚小溪,独一无二的楚小溪,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才如此待她。

楚小溪没和权王多说什么,或者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权王,她开始逃避他。

(未完待续。)

166 兄妹谈心

然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楚小溪对潇致远的信任和依赖却渐长了。

此时,潇致远毫不保留的信任,楚小溪看到潇致远清明的双眼满是怜惜,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汹涌而下,“哥哥!”

潇致远轻轻拍了拍楚小溪的肩头,像以前那样揉了揉楚小溪的头发,楚小溪的心,似乎忽然就落了地,安稳起来。

“你如今也算是如愿了!”潇致远忽然的感叹从楚小溪的头顶传了过来。

楚小溪抬头看了眼潇致远。

潇致远轻扯了下嘴角,说道:“这次也算是了了心愿,嫁给权王了!我见他对你也挺上心的。”

楚小溪听了潇致远的话,却是一脸的愁容。

潇致远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难道他对你不好?”

楚小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心里挺别扭的,没恢复上辈子记忆之前,我只觉得,他心里似乎总有潇陌怜的身影,我不想成为谁的替身,一开始他也不想娶我的,我们说好的,等西北局势稳定了,权王妃就因病去世,如此一来,我也可以脱身,他也乐得自在。

可是,现在我觉得,并不是潇陌怜在影响他,总觉得,他之所以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现在是权王妃,并不是因为我是我!

所以,哥哥,我心里好乱,我想等西北局势稳定下来,我就离开这里,以后我不是潇陌怜,也不是林颜夕这个权王妃,做一个真正的楚小溪,可好?”

潇致远听了楚小溪的话,觉得有些绕,“什么因为你是权王妃对你好,不是因为你?你现在就是权王妃啊。”

楚小溪却说,“是的,他现在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权王妃,若是换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会如此对待的,但我要的夫君不是这样的,我希望他是因为我是我,是这个纯粹的人,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位置身份才对我好的。”

潇致远想了一下,忽然有些明白了,“你也觉得他对你好,是因为你现在和他的婚事是五皇子一手促成的,所以觉得他对你好,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五皇子?”

说这话的时候,楚小溪感受到了潇致远的心疼。

楚小溪听了潇致远的话,知道潇致远似乎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却还算是准确的理解了她的心情,楚小溪也不再痛潇致远解释,只不说话,沉默着算是默认了吧。

“哥哥来西北是有什么打算吗?”楚小溪率先打破沉默。

潇致远苦笑一声,“潇家都没了,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来西北,也不过是追忆一下潇家过往的点滴。”

说道这里,看了楚小溪一眼,“你也看到我的落魄样了,听说扇峰那边招人修什么养殖场,我也不过过去混口饭吃,听说是权王让人弄得,我开始还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能干这些了,还以为他手里招了什么能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背后主事的竟然是你?”

潇致远疑惑的看着楚小溪,“听说你是打算在那边养竹鼬的,你什么时候竟然还会养竹鼬了?我怎么不知道?”

楚小溪微笑着垂下眼睑,没有让潇致远看到她躲闪的眼神,说道:“你妹妹会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还能全都知道不成?”

潇致远听了不疑有他,“也是,不过,你不知道,京城里,你弄出来的那个啃的鸡,自你走后,五皇子就把那店子收回了,后来交给了柳侧妃打理,现在挺不成气候的了,远没有你当初打理时候那般景气!”

潇致远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骄傲,不过,或许是因为面对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言语间颇有些不自在。

楚小溪笑了笑,“那既然哥哥没有别的安排,就先在西北呆几年吧?京城现在很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要变天了!”

说到这里,楚小溪又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乱七八杂的换子的事情轻声告诉了潇致远。

潇致远听完一阵感慨,“真是太乱了!这么说来,权王错疼了五皇子十来年了?权王知道后怎么说?”

楚小溪摇摇头,“权王只知道大皇子的事情,他还不知道五皇子的事情!”

潇致远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说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他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他很快就该知道了,说不准,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呢!”楚小溪说。

潇致远听了又点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好了,不说那些了,说说你吧,你有什么打算吗?和我说说你的打算吧?我不想听别人的事情了。”

楚小溪便同潇致远说起了竹鼬养殖基地和那个后勤部建立的事情。

对于竹鼬养殖基地,潇致远没太多感受,他没有经商过,也没有搞过养殖,只问了句,“真能养活吗?”就没再说别的。

但听到后勤部建设的时候,潇致远两眼放光,“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权王可同意了?以前爹爹也常常为伤兵的问题担忧不已,觉得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伤了身体,最后国家却只给几两银子就打发了,那些伤残的将士大多都过得很凄惨,爹爹也有心帮助他们,奈何力量到底有限,你这个想法倒是解了将士们的后顾之忧,而且让他们从事些农业生产,若是真能干好,他们不但能养活自己,说不定还真能缓解军需呢!”

说完看了眼楚小溪,“你是怎么想到的,以前怎么不说出来?”

楚小溪瞪了潇致远一眼,佯装生气的说道:“难不成哥哥以为我以前藏私了不成?”

潇致远赶紧摇头否认。

楚小溪这才笑了下,顺着潇致远的话说道:“我当然知道哥哥不会怀疑我,只是,我以前真没想到,也是常听你们说那些伤兵的事情,所以我才开始考虑那些事情,每天想到一点点,积累下来,才有现在的法子。

再说了,即使以前说了,这法子也实施不了。”

潇致远疑惑,“嗯?此话怎讲?”

楚小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潇致远一眼,说道:“哥哥!你也得多关注下朝廷的律法和民生问题,别总只知道带兵打仗。开荒种地,都要给朝廷税负的,现在可以这么做,是因为西北由权王治理,若是以前,这些伤兵们一起种那么多地,朝廷收走税负之后,别说军需供给了,伤兵们自己的吃喝都成问题呢!”

潇致远受教的点头,“看来,这法子,只能帮助西北的伤兵了!”

潇致远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带着满满的失落感。(未完待续。)

167 不妥

两人正沉默间,兰竹略显紧张的声音在外物响起,“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阿志干咳了一声,似乎有意提点兰竹,不该这么说话,王爷到王妃的屋子来,一个丫鬟还这么一副意外的口吻,这算个什么事。

不过兰竹显然并没有明白阿志的意图,权王没有回兰竹的话,只“嗯”了一声,就抬脚朝屋里走去。

楚小溪和潇致远似乎都没想到权王这会儿又折回来了,很是意外的看向权王。

而权王,显然也没想到潇致远还在屋里,他也很是意外的看向屋内的二人。

当然,权王并没有怀疑楚小溪和潇致远之间怎么了,但潇致远接受到权王的眼神,似乎突然意识到不妥。

他刚进来的时候也觉得不妥的,可楚小溪表明了身份后,他是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潇陌怜,所以就没想那些有的没得,现在看到权王的眼神,他才想起来,眼前的人虽然是他的妹妹,可那是灵魂上的事情,从身体上说,现在的权王妃可是和他潇致远没一点关系的。

权王不会因此就看轻了楚小溪吧?那他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妹妹?

可是又不能告诉权王,说这个人是潇陌怜,是他的妹妹,潇致远能接受,不表示别人能接受呀,要是因为这种怪异的事情,而给好不容易活了过来的妹妹招来杀身之祸,他可就罪过大了。

这么想着,潇致远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权王似乎看清了潇致远的慌乱,于是在潇致远说话前,权王先说话了,“本王要歇息了,还请潇少将军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了再来找王妃!”

潇致远听了权王的话,却以为权王因为误会而生气了,赶紧解释道:“王爷,我……”

潇致远话未说完,权王就抬手止住了他未出口的话,“我可以不相信你,却不会不相信王妃了,好了别乱说话了,有的事情其实原本没什么的,都是自己越描越黑的。”

潇致远见权王不像生气,于是也不再多说,朝权王抱拳,就退了出去。

楚小溪一开始还不知道潇致远和权王眉来眼去的是什么意思,听到权王说“越描越黑”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潇致远独处了这么久,在这个时代确实很不妥,不过权王的大度,让楚小溪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觉得有这么个相信她的人,着实不错,可另一方面,她又会觉得,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她?所以才会这般无所谓?

楚小溪看着权王,也不说话。

权王看了楚小溪一眼,想到大夫说的话,又想起兰竹的话,心疼的看了眼楚小溪,小心的问到:“小溪,你可记起了些什么?”

见楚小溪咬着嘴唇,不说话,权王又接着说:“我是权王,邹晟睿,你是我的王妃,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权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楚小溪的床边,小心的坐在床沿,见楚小溪没有拒绝的意思,他试探的拉过楚小溪的手,说道:“我收到你昏迷不醒的消息,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现在很累了,就在你这里歇息一会儿好吗?”

说完,权王生怕楚小溪拒绝,连忙补充说:“放心,我就只是在这睡会儿。”

楚小溪见权王,虽然收拾了一番,没有了风尘仆仆的味道,不过他眼中的疲惫,楚小溪瞧得真切,于是她往里挪了挪,将外侧让出一大半。

权王看到楚小溪的动作,知道她同意了,权王满眼开心的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楚小溪没再听到权王说话,朝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权王竟然睡着了!

看来,他真的累得够呛了,否则不能这么一沾床就睡着了吧?

楚小溪刚喝了药,又和潇致远说了这么久话,困意也朝她袭来,不只不觉中,楚小溪竟然就那么靠着床头睡觉了。

朦胧中,似乎有人将她抱了下,然后放平在床上。

楚小溪似乎看到抱她的人,就是权王,然而她睡得正沉,也懒得开口!

又是一夜无梦!

现在,楚小溪已经找到规律了,只要权王在她旁边,她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是权王帮她赶走了那些梦吗?

楚小溪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权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楚小溪朝外喊了声:“兰竹”

兰竹很快就端了洗漱用具进来了:“王妃,您醒啦?”

楚小溪疑惑的看了眼兰竹,问道:“你不是一直叫我小姐么?现在又没别人,你怎么叫我王妃了?”

兰竹也有些别扭,听了楚小溪的话嘟嘴说道::“王爷离开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奴婢,以后要称小姐为王妃,阿志说,王爷这是为了让小姐早点记得他!”

说完,兰竹好奇的问楚小溪:“小姐,你真的不记得王爷了吗?若是奴婢叫你王妃,你就能记得吗?”

楚小溪笑了下,对兰竹说道:“别听阿志胡说,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小姐吧,还有,别奴婢奴婢自称,不是和你说过了嘛!”

兰竹听了楚小溪的话,满脸高兴的答应了,看来自己在小姐心中果真不一般,小姐两次失忆,都没忘记她,足以看出小姐对她的看中,兰竹默默告诉自己,以后要更好的伺候小姐!

楚小溪不知道,自己装失忆,竟然还感动了身边的这个小丫鬟。

楚小溪洗漱完后,邓妈妈就摆好了饭菜。

楚小溪换了衣服,走了出来,邓妈妈忙过来扶着,一边说道:“王妃,您怎么不多歇会儿,老奴将饭菜摆到里屋来就行了。”

楚小溪笑着抽回了邓妈妈扶着的胳膊,笑说到:“邓妈妈,瞧你,我又不是纸片人,哪里就那么脆弱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叫大家过来一起吃饭吧。”

说完才发现,桌上就一副碗筷。

邓妈妈说道:“王妃,以前是没表明身份,现在都知道您是王妃了,她们怎么还能和您同桌吃饭呢,就是您不介意,她们也吃的不自在呀!”

听邓妈妈这么说,楚小溪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也不强求,自己吃了起来。

刚吃完饭,余兆霖就跑了进来,说道:“小,哦不,王妃娘娘,左公子求见!”(未完待续。)

168 技术员

刚吃完饭,余兆霖就跑了进来,说道:“小,哦不,王妃娘娘,左公子求见!”说完这话,余兆霖似乎松了口气,差点又叫成小溪姐姐了。

楚小溪听了,却笑着说:“这里不是王府,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只管叫我小溪姐姐,还有,在这宅子里,没有王妃,只有小溪姐姐!”

余兆霖傻愣愣的点头。

楚小溪又说:“让左公子进来吧,对了,你没和他说我是王妃的事情吧?”

余兆霖摇头,“芸卉姨早就交代我们了,不可对外说出您的身份。”

楚小溪点点头,余兆霖这才又跑出去请左辰逸了。

左辰逸进来,见到楚小溪就抱歉道:“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贸然登门,实在是抱歉!”

楚小溪笑着说,“有什么抱歉不抱歉的,我又没什么大病。左公子找我是什么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让兰竹给左公子送上了茶水。

左辰逸有些疑惑了看了兰竹一眼,这是新买的丫鬟?看楚小溪待她的态度,似乎是挺熟悉的,那就是以前就有的?可以前怎么没见过?

心中疑惑,左辰逸也没说,只说到:“没什么事情,就是我那边的修葺问题,眼看着似乎要完工了,我也不知道哪里还有什么不妥没有,就想着过来看看姑娘有没有空,去我那边帮我看看,没想到竟听说你身体不适,是我唐突了。”

楚小溪想了下说道,“我理应过去看看的,这段时间忙着基地那边的事情,没顾忌过来,我也没什么大碍,晚些时候,我就去看看。”

左辰逸连忙拒绝了,“不!不!不!姑娘的身体要紧,还是先调养好了,再去,我那边也不着急。”

说着状似无意的问道:“你这院子里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人?今天怎么没见阿志?”

楚小溪知道,权王这次原本就是悄悄去京城的,西北这边的人都以为权王在郾城,这次权王既然回了洛城,想必,西北这边很快就会知道权王从郾城回来了,所以楚小溪便说道:“阿志是王府的人,王爷有事,他自然去王府了。至于我这边,兰竹原本就是我的人,之前是在路上耽误了,所以现在才来,至于其它的人吗,都是因为阿志离开,所以临时派了过来帮忙的,其实,我这边也没什么好帮忙的,一会了他们就都该回王府了。”

左辰逸点点头,“哦!原来这样,你跟权王的关系不错嘛!”

楚小溪没再接话,只是笑了下。

左辰逸也不好多问。

没多久,左辰逸的人送来了好大几盒礼品,楚小溪不知何意,左辰逸笑着说,“不知道楚姑娘身体不适,冒昧登门,所以就让人给姑娘准备了些补品,还请姑娘一定收下。”

楚小溪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左辰逸知楚小溪刚恢复,不好做打扰,就跟着过来送礼的小厮一起告辞离开了。

左辰逸刚离开没多久,余兆霖又来报告了,“小溪姐姐,门外有个叫二虎的猎户,说是找你的。”

楚小溪听了,立马想起了在郾城遇到的那个猎户,没想到他真的找了过来,楚小溪惊喜的说道,“快请进来。”

余兆霖见楚小溪的表情,猜想,那个二虎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乐颠颠的跑了出去。

邓妈妈见楚小溪左顾右盼的模样,忍不住说道:“王妃,赎老奴多嘴,您在这里和那余家小子住一个院子,还能说得过去,毕竟那小子年纪不大,而且那时候,也没公开您王妃的身份,可现在,这院子里的人都知道您是王妃了,你就这么大咧咧的见一个猎户,怕是不太好吧?”

楚小溪疑惑问道,“那依着邓妈妈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邓妈妈笑了下,说道:“其实只有中间隔个屏风,就可以了,左右老奴和兰竹丫头都在一旁伺候着呢!”

楚小溪认真对邓妈妈说道:“邓妈妈,你刚才也说了,是在这个院子,这里不是王府,这里只有楚小溪,没有什么王妃,邓妈妈应该知道我在西北弄的那个基地吧?若是真能成,这将会是西北的一大进项,而且我那基地是让郾城的伤残将士们去打理的,要养活那么多西北的伤残将士的,若是基地办不起来,那么,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空话。基地能不能办起来,最关键,就是基地的技术人员,那个叫二虎的猎户,就是我们基地现在最紧缺的技术人员,若是我不能留下他,我们的基地进展会很困难的。”

邓妈妈听得认真,她虽然不明白什么叫技术人员,但她听明白了,就是那个猎户对基地很重要,“王妃是怕,隔着屏风,让那猎户觉得您不重视他?这怎么可能呢?您可是王妃呢!”

楚小溪立马说道,“可是那个猎户不知道呀,难道我们现在告诉他,我是王妃吗?”

邓妈妈一想,也是,她知道王妃是王妃,可是别人不知道呀,若是见人还隔个屏风,别人难免心里不舒服,说不定还真不来基地了。可是若是挑明王妃的身份,邓妈妈是不敢的,邓妈妈知道西北局势还不稳,目前,京城那边好像也有些乱,若是王妃这个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王爷可饶不了她们。

邓妈妈老实的说道,“是老奴想岔了,还望王妃不要怪罪。”

楚小溪知道邓妈妈也是为她好,邓妈妈也不是那等不开化的人,楚小溪拉过邓妈妈的手,安抚的拍了拍,“瞧邓妈妈说的,我自然知道你是为我好。”

说话间,余兆霖已经领着二虎进来了。

二虎兴冲冲的进了屋子,没有看到那天的楚公子,却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小姐,带着丫鬟婆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二虎立刻红了脸,低下了头,心道,他可是按照郾城那个军营里的军爷说的,来这里找楚公子的,怎么公子没见到,竟然是一屋子的丫鬟小姐?

二虎不敢抬头乱看,低头说道:“我是来找楚小溪,楚公子的,还望小姐通报一声。”

(未完待续。)

169 打下手

兰竹见二虎傻傻的模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眼见着二虎的黑脸明显更红了,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楚小溪赶紧瞪了兰竹一眼,一边对二虎说道:“二虎兄弟,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二虎听了这个声音,惊讶的抬头看向楚小溪,看清了楚小溪的面貌后,更加的惊讶,二虎盯着楚小溪看了好一会儿,楚小溪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样子,等二虎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一个姑娘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用手指着楚小溪,二虎立马放下手,又恢复了开始的低头的模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楚小溪说道:“二虎兄弟,你不会怪我一开始隐瞒了身份吧?”

二虎听了楚小溪的话,倒是镇定了不少,似乎又恢复了他当初卖野猪时候的状态,面无表情,说道:“我见公子能出入郾城的营区,就猜到公子的身份不凡,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姑娘,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姑娘也可以进营区了。”

楚小溪从二虎的口气里似乎感受到了偏见的味道,楚小溪也收起了笑脸,认真的说道:“我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不管我是男是女,我都会养竹鼬,那基地都已经建设起来了。”

二虎依旧没什么表情,说:“姑娘要的幼竹鼬,我已经捉来了,有好几窝,就放在外面,既然带过来了,不管你是楚公子还是楚姑娘,我都会给你的。不过,我二虎,是不会帮女人干活的,还望姑娘不要为难。”

说完就抱拳,对楚小溪说道:“告辞!”

二虎的这番话,楚小溪和兰竹邓妈妈听得目瞪口呆,特别是楚小溪,想不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瞧不起女人的男人?

楚小溪喊道:“等等!我记得你上次对竹鼬的养殖很有兴趣的模样,怎么一知道我是女人后,你就连竹鼬都不想养了?难道我是女人就不会养竹鼬了吗?还是说,你对女人的成见,大过你自己的兴趣爱好,甚至理想?”

二虎听到楚小溪的喊声,虽然停住了脚步,不过并不转身,楚小溪没有看到二虎皱起了眉头。

二虎似乎已经不想和楚小溪多说什么了,正要抬脚继续往外走,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惊讶的看着迎面走来的男子。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潇致远。

等潇致远走近的时候,二虎略显激动的喊了声:“潇少将军?您可是潇少将军。”

在西北,认识潇致远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潇致远那时候才会把自己弄成乞丐的模样,用乱发遮住脏兮兮的脸,在基地里干活,这时候被人认出潇致远并不意外,只是客气的朝二虎点了下头,就继续朝楚小溪那里走了过去,一边问道:“小溪,我看你今天气色好了很多,要不要去基地那边看看,我刚去买了辆新马车,一点也不颠簸,之前我也没细问你,这次,你好好给我讲讲,要怎么养竹鼬,我看到外面好像有人送来了竹鼬的幼崽了,这是要开始养了吧?”

潇致远边走边说话,二虎也随着潇致远的进屋,转回了身子。

楚小溪虽然不知道二虎和潇致远有什么关系,但是楚小溪一眼就看出了二虎眼中流露出的对潇致远的崇敬。

或许潇致远可以帮她留住二虎。

楚小溪装作没有看到二虎的模样,只笑着和潇致远说起了基地的事情。

潇致远虽然不明白楚小溪为什么将昨晚说的话又和自己说一遍,但因为有个陌生人在场,潇致远估计楚小溪说这些是有用意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所以也配合的问了几个问题。

说完这些,楚小溪又说道,“哥哥!那咱们现在去基地那边看看吧,正好去收拾下那边,也好让那些竹鼬幼崽尽早在基地安家。”

潇致远点头。

两人便准备出门,似乎这会儿,楚小溪才看到二虎还没有离开,楚小溪惊讶的看着二虎说到:“呀!二虎兄弟,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呢,刚才真是怠慢了。”

二虎有些支吾。

楚小溪就对二虎说:“二虎兄弟要是不介意,可以和我们一同去基地那边看看。”

二虎有些不好意思,略带歉意的问到:“姑娘是潇少将军的妹妹?是义妹还是表妹?”

楚小溪和潇致远疑惑的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二虎。

二虎生怕二人误会什么,赶紧老实的说到:“你们别误会,潇少将军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所以我也知道潇少将军的妹妹,我虽然不太记得潇小姐叫什么名字,但我至少知道潇小姐不叫小溪,我刚听到姑娘叫潇少将军哥哥,所以猜测姑娘是潇少将军的义妹还是表妹?”

楚小溪听了二虎的话,看了眼潇致远,没有正面回答二虎,只说:“不管我是潇少将军的义妹还是表妹,都改变不了我是个女人的事实,所以,这个问题,二虎兄弟不用知道。”

二虎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潇致远,说到:“我不是瞧不起姑娘你,实在是,实在是……哎,此事一言难尽!”

说着这话的时候,二虎带着些许小期盼,看了眼潇致远,问道:“潇少将军,那基地真是您刚才和楚姑娘说的那般,是帮助郾城将士的吗?”

潇致远点了点头,“对啊!”

二虎摸~摸后脑,有些难为情的问到:“潇少将军现在也在帮忙打理基地的事情吗?”

潇致远理所当然的点头,回到:“嗯!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二虎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没有什么不妥,潇少将军没什么不妥!只是,只是,我能不能给潇少将军打打下手,也去基地帮帮忙?”

二虎说完这话,都不敢看楚小溪,直接低下了头。

潇致远见楚小溪微翘的嘴角,心下明了,看这模样,估计是这二虎不肯去基地帮忙,楚小溪却想留他去,现在楚小溪的目的达到了,潇致远也翘~起了嘴角,说到:“基地是小溪建立的,我也是给小溪打打下手的,你能不能去基地帮忙,还得问小溪,我可做不了主。”

(未完待续。)

170 竹鼬落窝

二虎听了潇致远的,这才抬头看了眼楚小溪,楚小溪清楚的看到,二虎的双眼写满了为难。

楚小溪也不计较二虎起初对女人的成见,她原本就是想招二虎去基地当技术员的,现在事情办成了就是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楚小溪笑着对二虎说道:“当然可以,我原本就是想让二虎兄弟去基地的嘛!”

二虎原本满心忐忑,他刚才可是一点面子都给楚小溪,二虎是真的担心,楚小溪现在不要他去基地了,至少也要为难他一番吧?

没想打,楚小溪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还只字未提刚才的事情。

二虎心下感动,或许她和师傅说的那种女人不是一样的!

二虎心中默默的想着。

余兆霖熟练的套好了马车,小小年纪的他,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现在已经能够稳稳的驾驶马车了。

兰竹见楚小溪要出门,不顾阻拦,非要跟着一起去,最近总听小姐说什么基地,竹鼬的,这次去基地,她怎么能不去?

楚小溪看出兰竹的心思,笑着戳了下兰竹的脑袋,就带着兰竹,一行人便往扇峰的基地去了。

兰竹看着山坡上格子状的养殖场,惊讶道:“小姐,竹鼬就放到这些格子里,就能养活吗?”

楚小溪点点头,“当然,你要是不信,等过些时日再来看看,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兰竹立刻说道:“我信,我怎么会不相信小姐呢,小姐说的向来都是真话!”

余兆霖现在对基地的情况已经很熟悉了,楚小溪就让余兆霖给潇致远和二虎介绍了基地的情况,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她再补充一番。

一圈走下来,二虎和潇致远对基地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认识了。

兰竹不明所以的走在阴暗的棚子下,问道:“小姐,这里面这么暗,竹鼬能看见吗?我都好一会儿才能看清楚呢!”

楚小溪说道,“竹鼬原本就是生活在洞~穴之中的,所以我们饲养竹鼬的时候也要给它们营造出类似洞~穴的环境。”

兰竹点头,表示明白。

二虎似乎有些恍然大悟。

楚小溪又指了几处不光滑的窝室内~壁对余兆霖说道:“余兆霖,一会儿叫工匠把这几处内~壁打磨得光滑一些,以防竹鼬翻墙逃走!”

余兆霖连忙点头,将楚小溪的话记在心里。

楚小溪挑了一片已经收拾得挺好的窝室,对二虎说到:“现在就麻烦二虎兄弟将你带来的竹鼬放进这些窝室里了,先按照一窝的放吧,最好是雌雄各两只,对了,二虎兄弟,你捉来的都是一窝一窝的,先它们放到这个大窝室里吧。”

二虎点头,手一撑就翻进了那个大窝室,伸手就准备将中间摆放的几个空心砖搬起来往外扔出来。

楚小溪赶紧制止了,“哎!等等,这个不能扔掉的,这个是专门放在里面的,这几窝竹鼬互补熟悉,到时候是会打起来的,这几块砖是给被攻击的竹鼬当临时庇护所的。”

二虎赶紧将砖块放回原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见那边的小格子窝室中都没有这个,还以为这几块砖头是工匠们遗落在这里的,原来都是特意准备的。这养个竹鼬这么多讲究,难怪没人能养出来呢!”

楚小溪微微一笑,“这才刚开始呢,这里面的讲究确实挺多的。”

说完,楚小溪又对余兆霖说道:“余兆霖,我上次让你准备的稻草呢?快去搬些过来,再让人在附近弄些竹鼬喜欢吃的芒根过来。”

余兆霖点头答应了,就跑去办了。

等余兆霖将稻草和芒根都弄过来的时候,二虎也已经按照楚小溪的要求,将那二十多只竹鼬都归置好了。

楚小溪小心的将稻草放进竹鼬居住的暗暗的窝室中,众人就发现,竹鼬们开始忙着在稻草****来拱去,似乎在建窝。

楚小溪又交代二虎和余兆霖,“接下来几天,你们可能就的辛苦些了,这里恐怕是离不开人了,你们得轮番在这里值守,以后说话,做事情都要小声,免得惊到了竹鼬,竹鼬受了惊吓也会出现撕咬受伤、死亡的。

这几天,你们还得观察每窝的竹鼬能不能好好相处,若是总不能好好相处,在窝里撕咬,你们就得将它们分开,重新给互相撕咬的竹鼬安个窝。

到时候就将他们安置到这些小窝室中,野生竹鼬是终身配对的,它们拒绝临时组合配对,临时组合,它们会争斗不休或者拒绝交~配。

野生竹鼬野性强,对环境和生活适应性的改变有一个抗逆过程,所以需要有一个训食的过渡期,这几天先喂它们东芒草根、嫩竹笋和竹叶,慢慢添加些玉米、米糠等。

等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过渡后,就要给它们组建新家系,按照一雄二雌的将合得来的放进这边的小窝室中。”

余兆霖感叹道:“原来是要三只一窝,难怪这格子里头还分出了三间小格子,这算是竹鼬的房间吗?”

楚小溪点点头。

二虎皱着鼻子,“这些小玩意果然诸多讲究!”

楚小溪又是一番细细交代,确定没有什么纰漏了,才说道:“这几天,那边还有几个窝室要修葺,你们叫匠人们都轻声些。基地这边的宿舍,该有的都准备好了,你们去看看,看还要添置些什么,我一会儿叫人去给你们买了送过来。”

余兆霖赶紧说道:“我那不缺什么,我都在这边住过好几次了,连换洗的衣物,我都在这边放了一身,小溪姐姐还是看看二虎大哥缺什么吧,他今天才过来,肯定还有很多东西被准备齐全的。”

楚小溪便询问的看向二虎。

二虎赶紧摆手,“我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有那么多讲究的,只要能遮风避雨,有个被窝,平时有口饭吃就成了。”

楚小溪笑着说道:“二虎兄弟放心,宿舍都是新盖的,绝对不会透风漏雨,被窝和洗漱用品都准备的妥妥的,因为这边施工,所以还找了附近的两个大娘,每天过来大家煮饭做菜的。既然二虎兄弟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了,待会儿就叫人按照你的尺寸给你送一身换洗的衣物,你要是觉得缺什么,尽管让人和我说。”

(未完待续。)

171 王爷也有倒下的时候

又是一番交待,楚小溪正准备回家。

因为余兆霖和二虎都留在了基地,潇致远便亲自驾车。

楚小溪和兰竹刚进车厢,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楚小溪正疑惑,谁会这么着急的来基地?就听到潇致远说道:“小溪,好像是阿志!估计是王爷找你有什么急事?”

王爷找?楚小溪疑惑的掀开了车帘。

阿志的马已经到了楚小溪的马车边,阿志立马跳下了马,见马车里只有兰竹,他便直说到:“王妃!王府有急事,您快去趟王府!”

“王府里有王爷,还有白老先生,什么事情是王爷都解决不了的?王爷都解决不了,我能干什么?”楚小溪似乎很不愿意去王府。

阿志为难的看了眼潇致远,潇致远知道,阿志来找楚小溪,肯定是有事要楚小溪出面的,虽然他也不觉得西北有什么事事权王解决不了的,却是权王妃能解决的事情,但还是厚道的开口对楚小溪说:“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你就去一趟王府!”

楚小溪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好!那走!”

得了楚小溪的答复,阿志也放了心,虽然他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这么听潇少将军的话了,但感激的看了潇致远一眼。 壹看书

潇致远便驾车,又稳又快的朝权王府驶去。

到了权王府,潇致远见阿志很着急的请楚小溪进王府,他识趣的没有跟去,对楚小溪说道:“我先回家,这几天,你安心在王府,基地那边我会每天都去盯着的!”

楚小溪点头,带着兰竹进了王府。

这时候,楚小溪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阿志见左右没别人,这次轻声对楚小溪说道:“王爷晕倒了!”

楚小溪大惊,“什么?怎么回事?”

阿志很无奈,“还不是五皇子的事情,阿昌公公将事情告诉了王爷,王爷听完半天不说话,然后站了起来,就突然倒了下去。”

楚小溪听了也担忧起来,这两天,她刚恢复潇陌怜的记忆,又忙着基地的事情,差点把五皇子的事情给忘记了,“王爷什么时候晕倒的?大夫看过了?大夫怎么说的?”

阿志说:“王爷一早从您那边过来,知道阿昌公公在王府,就来见阿昌公公了,阿昌公公和王爷说了好一会儿话,王爷起初是不信的,可是阿昌公公说的有板有眼的,还带来了先皇的亲笔信,信上说了什么,小的不知道,王爷看完就按照阿昌公公的交待,将信给毁了。壹看书 然后王爷就不说话了。

直到大夫要来给阿昌公公换药,王爷就站了起来,谁知道,刚起身,就直~挺~挺的倒下了,幸好小的在一旁,接住了,要不然,就那么摔在地上,王爷也有的受了。

那会儿晌午不到。大夫说,王爷是怒急攻心,晕了过去,等理顺了气血,自然就醒了,小的以为王爷会很快转醒,知道王妃您那边也刚出事,就没敢来叨扰王妃。

没想到,这都过了半日了,王爷还没转醒,王爷从王妃那边过来,都还没喝过一口水呢,小的给王爷喂水也喂不进去,这都一天了,王爷滴水未进,小的真的是担心王爷,这才不得不请王妃过来的。”

楚小溪听了担心不已,加快了步子,“快带我去看看王爷!”

楚小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原本挺气权王的,可现在听说他人事不省,她的心口却是像被人揪住了一般,疼得厉害。

楚小溪赶到权王的卧室的时候,见权王脸色泛白,嘴唇干裂,眼睛紧闭着,直直的躺在~上,楚小溪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快步走到权王的边,握住的权王的手,紧~咬的嘴唇,将泪水逼退。

这才伸手,轻抚权王紧皱的眉头。

阿志见楚小溪这样,拉了下兰竹的袖口,示意兰竹和他一同退出去。

兰竹见权王和楚小溪现在的模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抹了把泪,便和阿志悄悄退了出去,在门外候着。

见权王嘴唇都有些干裂了,楚小溪扭头看到房间的小桌上放了一壶水,便起身倒了一杯,试了试,发现还温乎着,估计是刚才端过来的,楚小溪拿出自己的帕子,沾了些温水,轻轻往权王的嘴唇上沾着。

见权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眉头却似乎更皱了些。

楚小溪将水杯和湿帕子放在头的那个矮柜上,轻轻帮权王抚平眉头,叹了口气,说道:“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皱眉,好运都让你给皱没了!”

权王似乎听到了楚小溪的话,眉头微动,若不是楚小溪的手还放在权王的眉头上,她根本就发现不了权王这个细微的东西。

感受到权王的小小的反应,楚小溪心中一动,怀着小小的惊喜,试探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能听到我说话?”

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看着权王,期待他再给点反应,可是,却没有了。

权王一脸平静的闭眼躺在~上,不再给楚小溪任何反应。

楚小溪的心中闪过小小的失望,小声嘀咕道:“就说嘛,哪里就会那么巧,我一来,你就醒了的!”

见权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楚小溪看着权王的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权王和潇陌怜的那些曾经,似乎有些七零八落,更多的是权王和楚小溪的经历。

他舍身将她从腾人手里救了回来,其实他那时候完全可以不管她的,反正那时候没人知道她是王妃,到时候,他再向外公布,王妃在来的路上病死了,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而权王妃的位置也正好可以空出来,留给将来他的心上人。

可是权王并没有那么做,楚小溪还记得,她因为不信任他,怕被马蹄踩死而朝另一个方向倒下去,他却立马扑了过来,搂着她,当她的肉垫。

当时楚小溪还不觉得怎样,还是无意间发现他后背的青紫。

楚小溪至今无法忘记!

楚小溪也明白,她能在西北过得这般自由,这般顺水顺风的,其实也都是因为背后有权王在无条件的支持她。

否则她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建基地的?

……

(未完待续。)

172 求证

楚小溪回忆起那些点点滴滴,发现,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诸多要求,权王对她都是无条件支持。

当然,除了刚开始,权王让她去退婚这事。

想到权王连夜赶路来看她,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楚小溪担心权王饿出好歹,便吩咐了阿志让厨房送些稀粥过来。

因为权王一直还没吃什么东西,怕他醒来要吃东西,厨房给权王准备的各色吃食点心都是现成的,阿志很快就取来了一碗熬得很烂糊小米粥。

楚小溪亲手小心翼翼的给权王喂了些,她喂得很耐心,一手轻轻掰着权王的嘴巴,将小米粥一点点的喂进去,还一边念念叨叨的和权王说话。

也许是饿得太久,也许是楚小溪的碎碎念起了效果,权王竟吃进去了小半碗小米粥。

楚小溪又细细的给权王擦了脸和手脚。

等楚小溪忙完这一切,天已经黑透了,阿志给楚小溪送来晚餐,楚小溪胡乱的吃了几口,也没什么胃口,起身又和昏睡的权王说了会儿话。

楚小溪也是刚经历晕倒,又去基地忙活了半日,这会儿又照顾权王这么久,她也是累极了,就那么靠在权王的床头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权王醒了过来,可能是饿醒的。

漆黑的屋子里,权王闻到熟悉的味道,他的手也被人抓在手里。

权王转头就看到楚小溪趴在床头睡觉,还抓着他的手。

权王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将楚小溪轻轻抱起,放到床~上,又给她脱了鞋袜,盖上被子,这才出了卧室。

门口值守的阿志见权王出来,满眼的惊喜,“王爷!您醒了!”

权王立刻将手伸到嘴边,示意阿志噤声:“王妃还在睡觉呢!”

阿志连忙点头。

权王又说,“本王饿了,去厨房弄些吃的过来,一会儿,我就在这外间吃点!”

阿志立刻去办了。

厨房的吃的都是现成的,一直热在锅里的,阿志很快拿了回来。

权王吃完东西,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进屋了。

阿志有些担心的看着权王的背影,原本还担心权王醒来会纠结五皇子的事情,阿志还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权王,可是现在权王对那件事情只字不提,阿志反而更加担心。

可权王不说什么,他也不好主动去提这事情。

权王回到屋子里,并没有回到床~上,他看了眼熟睡的楚小溪,轻轻叹了口气,就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想推开窗,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他担心夜风吹进屋子,楚小溪会着凉。

权王就那么站在窗边,闭上了双眼,这一次昏睡,他竟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他都有些怀疑,那是不是真的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梦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想得太多了吗?

可是权王很确定,这些年他鲜少想那些了,特别是娶了楚小溪之后,他怎么可能想那些?

若是还想那些,岂不是太对不住楚小溪了?

权王对着黑暗处,轻声说:“一心!”

一道黑影翩然而至,“属下在!”

权王这才慢慢睁开了眼,也不看那个叫一心的隐卫,直接吩咐到:“去帮我查查,当年五皇子妃所怀的那个胎儿,是否真的流~产了,若是还在世上,务必将他寻回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作为贴身隐卫的一心,自然是非常的清楚明白的,他知道五皇子不是权王的弟弟,现在五皇子下落不明,若是王爷有气要出,不是应该找五皇子吗?怎么王爷醒来后一句也不提五皇子,反而问起了五皇子妃当年怀的孩子?

难道王爷是要找出那个孩子,将气撒在孩子身上吗?

可是王爷不像是那种人啊,再说,就算看在潇将军的份上,王爷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呀。

不过这件事情对王爷的打击确实挺大,王爷做出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来,也无可厚非,何况,那孩子也不一定在世呢,五皇子妃不是流~产了吗?

一心心中虽然很是疑惑,不过他习惯听命行~事,什么也不多说,就对权王拱手道:“属下遵命!”

权王点点头,又补充道:“若是找到那孩子,不许伤害他一分一毫!”

正要出去的一心,身形微顿,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事真的不想伤害那孩子,还是准备把那孩子找回来,自己亲自动手来泄愤?

不过一心知道,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点头重新回答:“属下遵命”,便领命出去了。

权王在窗边深深吸了几口气,似乎还在想那个梦境,突然想到,阿昌公公就在府上,先皇知道的事情,阿昌公公定然也是知道的。

正想出门去找阿昌公公问个清楚明白,突然想起这大半夜的,阿昌公公深受重伤,还没恢复,所以又收回脚步。

权王忽然觉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平常还能看看兵书打发时间,可是现在楚小溪在睡觉,他也不好亮灯,免得影响她睡眠,最近好像大家都挺不顺的,不是昏倒就是重伤!

权王无奈的回到床~上,在楚小溪的身边躺下,就那么睁着眼睛,盯着帐顶,知道天亮。

天色一亮,权王见楚小溪还睡的香甜,没有吵醒她,轻轻起身,还给楚小溪重新盖好被子,就出了屋子,直奔阿昌公公的住处。

权王到阿昌公公的住处的时候,大夫也正好赶到,恭敬的给权王行礼,“王爷!”

权王点头,询问了下阿昌公公的伤势如何,知道大夫是来给阿昌公公请脉的,权王便让大夫先进去,他不想耽误阿昌公公的伤势。

阿昌公公住在这王府,他稍晚问,也是一样的。

等大夫忙完了,权王才走进阿昌公公的房间。

阿昌公公依旧很虚弱,他知道权王在外面,所以也是强打起精神见权王的。

见权王进来,阿昌公公就问道:“王爷醒了,昨日王爷晕倒在老奴面前,老奴心中也一直很忧心,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老奴已经将先皇的话带到了,等老奴到了地下,也有脸去面见先皇了!”

权王抬手止住了阿昌公公的话,说到:“我今日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问公公的,还望公公也如实相告!”

(未完待续。)

173 理想丈夫

阿昌公公眼中闪过疑惑,先皇还有什么瞒着王爷的?难道是那件事情?

不可能吧,那件事情王爷怎么可能知道?

只见权王缓缓开口:“潇陌怜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阿昌公公眼中刹那间写满了震惊,嘴唇颤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权王看到阿昌公公的表情,心里已经确定了一大半,看来那个梦是真的了!

权王沉默半晌,吐出几个字:“本王明白了!”

阿昌公公还想说什么,终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似乎有话堵在嗓子眼里,可还是说不出来。

也是权王来得太突然了,阿昌公公满肚子的话,有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权王离开了屋子,颓然躺回床~上。

过了好一会儿,阿昌公公组织好了语言,想叫权王过来,可让人去传话了,等了半天,也不见权王权王过来。

阿昌公公有些着急,想找王妃先说说,又觉得不妥,毕竟这事情,他还不知道权王是个什么态度,阿昌公公这一着急,自然也影响了身体的恢复情况。

楚小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到了床~上,鞋袜都整齐的脱在床边,而她身边却是空的,看痕迹,明显昨夜有人在这里睡过。

楚小溪就知道,权王醒过来了。

正想着,这人刚醒来也不好好休息,一大早去哪里瞎晃悠了,门帘就被人从外掀了开来。

来人正是权王。

楚小溪心道,“这人还真不经念叨!”嘴上却顺嘴问道:“你醒了?大早上的,刚醒来上哪里去了?”边说,边起身穿起鞋袜。

楚小溪低头穿鞋袜的时候,没有发现权王见到她的时候,眼中片刻的不自然。

权王眼神微闪,走到昨夜站立的窗边,背对着楚小溪说道:“没去那里,就是有些事情和阿昌公公确认一下!”

权王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去找阿昌公公确认一些事情去了,而楚小溪却以为,权王还是没能接受五皇子是先皇从外面抱养回来的事实。

楚小溪在心里叹了口气,那种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一边悉悉索索的将衣服穿戴整齐,一边问:“王爷,早上吃过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楚小溪没有追问,权王心里也松了口气,于是点点头,对外吩咐人摆饭。

平常和楚小溪一起吃饭,楚小溪总是爱边吃饭边说话,不过这一次,楚小溪却出奇的安静。

权王原本低头不看楚小溪的,楚小溪的安静让他多看了几眼,却换来楚小溪疑惑的回视,权王赶紧低头吃饭,不再多话。

吃完饭后,楚小溪就问权王,“王爷,王府这边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了,我就先去巷子里那边的宅子了,基地那边现在已经开始运转了,我在那边方便些,还有,你营区那边的伤兵什么的,要是都收拾好了,就可以叫他们搬去基地那边住着了,现在也可以跟着余兆霖他们学着点。”

权王点头,说:“嗯!营区那边,我一会儿叫阿远去办,至于你那边,你先别着急走,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楚小溪有些意外,“有事同我商量?什么事?”

权王挥退了左右伺候的人,很郑重的看着楚小溪。

楚小溪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权王抬头看向楚小溪,问道:“小溪,你真的不愿意一直当权王妃吗?”

楚小溪眼皮一跳,“怎么突然问这个?”要不是她晕倒,权王连夜赶回,守在她旁边,她都要怀疑,权王这次去京城是不是遇上什么女人,对那女人动心了。

权王苦笑一下,“因为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原本是认定了你就是我的王妃的,尽管你说你不愿意,我也觉得,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当权王妃的,所以与你定下了那个五年之约,其实那个五年之约,是我的缓兵之计。可现在,我想起了那些事情,觉得自己若是强意让你当权王妃,太委屈你了,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待你。”

楚小溪听完权王的话,就问:“那个五年之约是你当初的缓兵之计,你现在这么直白的告诉我,我若是说,我不愿意,你是不是就会马上放我走了?”

权王听了楚小溪的话,心,莫名的一疼,马上就放她走吗?权王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小溪,可以告诉我,你希望你的丈夫是什么样的吗?”

楚小溪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不像古代的男人,他很尊重女性,特别是妻子。

楚小溪知道,权王的这些思想,似乎都是受他母亲的影响。

只是孝贤皇后过世的早,潇陌怜的记忆中也没有什么孝贤皇后的记忆,楚小溪不知道孝贤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她此刻却忽然觉得,孝贤皇后是不是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以前楚小溪没这么想过,不过现在她开始想了,但孝贤皇后毕竟过世这么多年了,虽说查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但耐不过好奇嘛,看来以后真得多翻翻这个时代的史书,看看这个时代有多少老乡。楚小溪心里这么想着。

看到权王在看着自己,楚小溪这才想到,权王刚才似乎问的是对夫君的要求,于是便收起思绪,正色道:“我其实没怎么想过这事,不过你这么问了,我也这么一想,我觉得我没什么太多要求,我就希望他尊重我,不会欺骗我,不会三妻四妾,只有我一个女人,至于别的,都好说,他的过去都将是过去,我改变不了,我只要求将来。”

权王眼中似有惊喜一闪而过,楚小溪便说便想,没有注意到。

权王小心的问到:“就这些?”

楚小溪看了权王一眼,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说道:“当然不会,这是基本的!具备这些,我才会考虑,能不能通过,还得看别的!”

权王心中一紧,格外小心道:“那别的是什么?”

(未完待续。)

174 各怀心思

权王心中一紧,格外小心道:“那别的是什么?”

楚小溪想也不想就说道:“别的当然是四肢健全,头脑清楚了!我觉得我暂时还不会爱上缺胳膊少腿的,和脑子有问题的。”

见权王微微皱眉,楚小溪赶紧说:“当然,要是和我在一起之后,缺胳膊少腿、脑子迷糊了的,那另说,我也不是那种会抛弃自己所爱的人!”

楚小溪说完,发现权王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的补充,而舒展眉头。楚小溪仔细琢磨了下刚才的话,好像并没什么不妥啊,权王的腿是受过伤,可是痊愈了呀!

想到这里,楚小溪又在心里“呸”了自己,怎么说这话还那么在乎他的态度呢?难不成自己是在比着他的条件说的?

正这么想着,又听权王问:“没别的了?”

“恩!若是有钱有势的,我也不会嫌弃!”

权王的眉头微跳了一下,嘴角微微扬了扬,有钱有势的,还不嫌弃?多少人挤破头,就为了嫁个有钱有势的,他真的是头一回听人说不嫌弃别人有钱有势的。怎么听她这口气,似乎有钱有势还是劣势呢?

楚小溪被权王这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有钱有势的,可没几个好人,我又不是不能挣钱,有钱有势有什么了不起!”

权王嘴角微扬,“也不是都是坏人嘛!别扯远了,你就这些要求吗?若是这样,我好像都达到了吧?”

楚小溪被权王这么直白的点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烫,嘴硬道:“达到这个要求的人多了去了!”

权王觉得和楚小溪绕来绕去的说话,确实麻烦,半天也问不出自己想知道的,于是干脆直接问到:“你介意那个男人带着孩子吗?”

“离过婚的?”楚小溪出口,见权王疑惑,连忙改口,说到:“和离?还是休妻?亦或是妻子没了?”

权王问,“这个很重要吗?”

楚小溪点了点头,“恩!如果是和离或者休妻过,我得看看他们分开的理由再作决定,如果是妻子没了,我得看这个人怎么对我。这些不能一口说死的!”说到这里,楚小溪疑惑,“你怎么突然这么问?难不成你在外面有孩子了?我可不记得你成亲过!”

权王很快垂下眼睑,楚小溪没有看到权王眼神微微一闪。

楚小溪正等着权王的解释,门外传来阿志急切的声音,“王爷!郾城急报!”

权王看了眼楚小溪,立马肃了脸色,对门外的阿志说道:“进来说话!”

楚小溪知道权王有军情要处理,也站了起来,对权王福了福身子,说道:“那我先告退了!”

权王却冲她摆摆手,“你也听听吧!你现在是王妃,有些事情,你知道多些,心里有个底,对你也有好处。”

楚小溪觉得权王说的也有道理,就依言又坐了回去。

阿志进门就将手里的小条子呈给了权王,说道:“郾城急报,腾人突然大举进攻郾城,请王爷定夺。”

楚小溪心想,这有什么好定夺的,不就是守城吗?

权王却一下子就听出了问题,说道:“让李将军和金将军守住城池,不要追击腾人,腾人这次进攻郾城,不过就是想确定本王在不在西北,他们是怕本王去了京城。既然他们三番五次的挑衅,本王这次定叫他们又去无回!”

阿志领命,立马去发信了。

权王对楚小溪说:“那我先去郾城,你在洛城照顾好自己,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楚小溪只得点头:“你也要小心!战场上刀剑无眼,既然他们是想确认下你在不在,你露个脸,他们应该就会退兵的,先别和他们硬碰,守住郾城就是了。”

权王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你这是在关心我?”

说完不等楚小溪回答,他又说道:“我自有分寸!你多保重,洛城就交给你了!”

说完就取了战袍出门了。

权王带着对腾国前所未有的强烈仇恨,跨上战马,朝郾城疾驰而去。

到了郾城,权王就安排金池将军带了三百精兵带着火油,悄悄从旁边的小丘林包抄到腾**队的后方,埋伏在万蚁谷的谷口。

万蚁谷的谷口有很多个洞口,有的洞口是死路,有的却能左拐右拐的通向腾国。

权王和金池将军都不知道哪个洞口是活洞,这次权王也是下了血本,连郾城军队炒菜的油都让金池给提走了,管它活口、死口,每个洞口都放上足够的柴火,倒上油。

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洞口,都要放上足够的柴火,可忙坏了金池将军带过去的那三百精兵,将附近的树枝几乎砍了个精光。

这次腾国派来攻打郾城的主将中,就有上次被俘虏的十七王子,瓦内依斜。

瓦内依斜上次原本就是想立奇功,却不想功没立成,还被俘虏了,若不是怕皇族的纹身秘密被泄露,滕王根本不会在乎少一个儿子,滕王的儿子多如牛毛,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儿子。

滕十七被俘虏的那段时间,滕十七的母亲天天和滕王哭诉,滕王原本对她的喜爱都让她给哭没了,滕王担心滕十七背后的纹身被权王发现,怕牵连到天耀国的那个儿子,那个儿子现在对滕王来说很重要,腾国这弹丸小国,就指望天耀国的那位登上皇位,让他滕过瓦内家族的血脉,占领天耀。

所以不胜其烦的滕王,就同意了权王的要求,三百万石的粮食加三万两黄金赎回滕十七。

滕王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腾国满朝震惊,滕十七在滕王的心中竟然这般重要?

要知道,腾国本就物资匮乏,要不然也不会来天耀抢夺了,三百万石粮食加三万两黄金,真的是搬空了腾国的国库。

滕十七的母亲也没想到滕王这般痛快的答应了,她也以为这是滕王对她或者对她儿子的厚爱,洋洋得意了好一阵子。

却发现之后滕王根本就不召见她了。

其实滕王之所以答应送那么多粮食和黄金,是因为,他觉得只要大皇子登上皇位,整个天耀都是他滕国瓦内家族的了,何况那区区三百石粮食和三万两黄金?

那不过是把自己家的东西从这里搬到另一个地方罢了。

(未完待续。)

175 假战真打

这次的主将原本并不是瓦内依斜的,但是一听到是带大军来攻打郾城,而且还都是十足的精兵强将,瓦内依斜上次在权王手里吃足了苦头,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肯错过,于是他自告奋勇要来带兵。

这次攻打郾城,滕王是有安排的,就是要权王露面,只要权王露面,就要立即撤兵。

虽然很多人不明白滕王的意思,不过也知道滕王既然这么做必然是有目的的。

有的人甚至在猜测,滕王或许是故意想让权王以为自己已经英名远扬,厉害到只要他往外一站,腾人就害怕了,这是想让权王的军队成为一支骄兵之队吧?不是说骄兵必败吗?

他们的大王真是有远见!

那些胡乱猜测的人,自以为摸准的滕王的心思,都在心里赞叹道。

有了重金赎回瓦内依斜的事情,朝中大部分人都觉得瓦内依斜很得滕王看重,滕王提出让李将军带兵佯攻郾城,逼出权王的时候,瓦内依斜主动请战。

有了那些小心思,附和瓦内依斜的朝臣自然很多,谁不想巴结下滕王喜爱的儿子,说不定这瓦内依斜就是他们下一任滕王呢。

滕王觉得瓦内依斜虽然办事有些冲动,不过这次的活很简单,又不是要拿下郾城,谁去还不是一样的,于是大手一挥,瓦内依斜就成了主帅。

看着一波一波的攻击,始终不见权王露面,瓦内依斜心里窃喜,他还真怕一个攻击,权王就出现了,要是那样,他不是只能退兵了?

要知道,这次他虽然是主将,可滕王还是派了两个副将的,若是他执意强攻,回到腾国,他也不好交差。

眼见着几轮攻击下来,权王始终不露面,瓦内依斜嘴角上扬,吩咐道:“传令下去,给我加大攻击,我就不信,还逼不出邹晟睿那小儿了!”

两名副将对视一眼,劝阻到:“十七王子,这恐怕不妥吧?大王只让咱们佯攻的,若是真的去攻城,难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瓦内依斜瞪了两位副将一眼,“别忘了咱们此次的目的,咱们的目的不是在佯装攻城演戏给郾城里那帮狗~日的看的,咱们的目的是逼出邹晟睿那狗~日的!”

两名副将低头偷偷交换了个眼神,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虽然知道瓦内依斜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不过他说的似乎也在理,而且他们该劝阻也劝阻了,即使有什么后果,他们也能撇清干系,若是死劝,眼前这人,可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滕王的,那样岂不是得罪了未来的滕王了。

所以,腾国的两名副将略一迟疑,就异口同声道:末将听从十七王子安排。”

滕十七得到两名副将的认同后,心里还是很满意这两人识时务的态度,于是一点头就发布了命令,“加大攻击,准备一举拿下郾城!”

腾国的士兵经历了几番佯攻,郾城那边的防守一直绷着弦的等候他们的攻击,腾人都觉得已经将天耀西北的士兵耍得团团转了,腾国的士兵虽然累,但却个个干劲十足,士气正盛,得了攻击的命令,一个个卯足了劲,朝着郾城冲去,就想着这一战能够立下奇功,谁不知道十七王子的风头正盛?谁不想在十七王子面前立功?

郾城的城墙上,李达将军和金池将军,看到腾人的这一波攻击,就暗叫不妙,几番下来,他们也已经明白了腾人再佯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发起真正的攻击了。

郾城的将士中,李达和金池是知道权王的去向的,所以对这次腾人的攻城,他们多少也猜到了些,两人此刻见腾国这么个打法,突然就有些怀疑之前的推测了,难道不是为了逼权王现身吗?

两人正紧张的部署着,就听到有人大喊道:“权王爷到!”

接着,郾城的士气随着权王的到来而大大提升。

权王是谁?那就是当年的战神啊,你听说过权王打过什么败仗吗?

权王一身银色的铠甲一出现在郾城的城头,瓦内依斜和他的两位副将就发现了权王。

两名副将先前同意瓦内依斜攻打郾城,那也是因为权王没有出现,现在权王出现了,他们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没必要再耗下去了,士兵的生命那也是人民哪!

于是两人赶紧对瓦内依斜说道:“恭喜十七王子,权王已经出现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赶紧撤兵吧!”

“还是咱们十七王子英明,一个狠逼,就逼出了邹晟睿!十七王子,快命令退兵吧,再不退怕是来不及了!”

可瓦内依斜现在哪里肯听,他看也不看那两位副将,双目赤红的死盯着城头上那道银色的身影,若是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城头上那位估计已经被瓦内依斜的目光杀得很彻底了。

瓦内依斜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箭已经离弦,如何收回?给我狠狠的打!不许退兵!”

两位副将吓得一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掉进了沙土里,只留下一个个小点。

两位副将跪了下来,“王子请三思!”

现在他们怎么能不阻止,已经圆满的完成任务了,就等着回去领赏了,要是现在强攻,有权王在,怎么可能拿下郾城?肯定会死伤惨重的,要是一个佯攻,就弄得死伤惨重,那他们以后还要不要带兵了?

眼前这位是滕王的红人,或许滕王罚一顿就揭过了,可他们呢?

轻则革职,重则腰斩!

他们可不想用命来在这个可能成为滕王的人面前卖乖,要卖乖,也得将来有命受着不是?

瓦内依斜见这两名的副将的模样,分明就是觉得他打不过权王,郾城有权王守着,他瓦内依斜根本无法攻下。

有了这一认知,那还得了,在两名副将的劝说下,瓦内依斜忍无可忍,拔了剑就要亲自上战场。

两位副将自是不敢让他冲过去的,纷纷起身拦住瓦内依斜。

可瓦内依斜正在气头上,哪里能拦得住,只听他喊道:“再拦着老子,就别怪老子的剑不长眼睛了!”

(未完待续。)

176 火攻

瓦内依斜一边愤怒的喊着,一边已经抽~出了佩剑,摆开架势,一副“拦我者死”的模样,准备越过两名副将冲出去。

两名副将默默交换了个眼神,大喊到:“十七王子息怒,快撤兵吧,否则滕王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两人这么一喊,加上帐篷内的动静,账外值守的近卫看了进来。

而此时,瓦内依斜怒火中烧,随手一挥佩剑,好巧不巧,其中一个年老的副将在拉扯中刚好倒向瓦内依斜的佩剑,瓦内依斜的佩剑一下子刺中了那名副将的腹部。

被刺中的年长的副将捂着受伤的腹部痛苦的倒在一旁。

未受伤的副将似乎吓呆了,停止了拉扯,怔怔的看着瓦内依斜刺入同伴腹部的利剑。

瓦内依斜没想到,这剑还没挥向天耀惹,竟然先刺伤了属下。他觉得很晦气,抽回佩剑,一脚踹向未受伤的副将,没好气的喊道:“还不给老子将他扶下去上药?难道等着本王来给他上药吗?没用的东西!滚!”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年轻的副将,叫了外面值守的近卫,一起扶起了受伤的年长的副将,小心的将他抬到旁边的营帐里,一面吩咐人快去叫军医。

一副忙乱的模样。

等人都退下了,两位副将的脸上哪里还有半丝忙乱的模样。

年少的副将愤愤的低骂:“真没想到滕十七竟然真的敢朝您下手!”

年长的副将摇摇头,“不是他敢下手,他虽糊涂,也还不至于糊涂到那个地步,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年少的副将不解,瞪大眼睛确认,“大哥!你真的是自己撞上去的?为什么?”

年长的副将朝年少的副将摇摇头,说道:“滕十七今日摆明了不去找点邹晟睿的不痛快,他是不会罢手的,咱们若是强拦着,就是彻底得罪了他,他往后能有什么造化,我们谁都料不准,可若是不拦着,以滕十七的莽撞和邹晟睿的精明,滕十七必败无疑,这次我们可就搞砸了滕王交代的事情了。”

年少的副将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放任着滕十七这么个打法,咱们的兵岂不是就白白送死了?”

年少的副将严肃道:“咱们腾国的兵,都是在为腾国大业尽忠,怎么会是白白送死?”

年少的副将这才不敢再多说。

年长的副将,见年少的副将不再说什么,轻叹一声,说到:“你派人往腾国送急信,滕十七王子不听劝阻,在权王出现在郾城城头的时候,执意对郾城发起进攻,还刺伤了本将!”

年少的副将立刻去办。

却没想到,他刚走出营帐,吩咐完此事,传信兵才刚刚跨上战马,年少的副将也刚转身,就听到了一片撕心裂肺的哀嚎。

年少的副将心下一紧,赶紧回身看去。

只看到,郾城的城墙下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烈火不是别的,竟都是他们腾国的士兵。

年少的副将大惊!

原来,郾城上面正往下泼热油,将城下的腾人烫的半死,那口气都还回不过来,火箭又招呼上了,被活活点燃的腾国士兵,烫的在队伍里乱冲,立马冲乱了阵型。

年少的副将耳边响起急切的喊声,“还不快撤兵!撤!”

年少的副将转头,才知道原来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本该躺在营帐里等候军医的年长副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到了他的身后。

副将一声令下,鸣金收兵!

腾国的军队迅速撤退。

经历了刚才那么惨烈的一幕,腾人只想赶紧躲回万蚁谷。

权王出现在城头的时候,就有知道内情的士兵明白该撤退了。

却不想不但不撤,竟然还命令冲上去!

郾城的城墙多高啊,怎么可能攻得下来?何况还是权王坐镇!不明内情的士兵也生了退意!

再加上看到同伴活活被烧死,从来只有他们腾国在战场上用那些狠招,不是说天耀国向来光明磊落吗?什么时候竟然也使上这样的损招了?这得多少油啊?西北人不用吃油了吗?

这个时代,米油是很珍贵的,鲜少有这种打法,一般会泼油烧对方,都是在城池快保不住的时候,才会这样的,还从未见过专门讲对方放到城下,再倒油的。

不过郾城这会儿怕也不好受,因为放了腾人靠近,箭羽、弓弩可以躲避抵挡,可投石车的靠近,还是让郾城的将士吃了个大亏,幸好投石车行驶缓慢,还没投几颗大石头。

腾人放心的往万蚁谷撤退,他们打了败仗只管跑回万蚁谷,天耀的将士是不敢追进去的,因为他们走不出那万蚁谷。

就在腾国的将士冲进万蚁谷,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的时候,突然前面又传来熟悉的惨叫和熟悉的刺鼻味道,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身后也传来了热浪。

腾人心里怒骂,有完没完,西北油到底有多多?又来烧油了?

无奈退兵撤进万蚁谷的瓦内依斜,此刻脸色红白交加,怒骂:“邹晟睿个狗~日的,卑鄙无耻!胜之不武!”

瓦内依斜兴冲冲的想去攻城,他连在城下的喊话都想好了,却没想到权王根本就没给他机会。

当瓦内依斜看到腾国的投石车靠近郾城,朝着郾城的城头扔下巨大的石块,将郾城的城墙撞击出一个个大小凹坑的时候,天直到瓦内依斜心里多爽,他甚至连权王朝他跪地求饶的画面都想到了。

却没想到,还没两下子,城下就一片哀嚎,更可气的是,后方竟然还鸣金收兵了。

要不是亲卫强拉着他,瓦内依斜非要把撤退的士兵一个个打回去攻城。

原本以为撤回万蚁谷就安全了,却没想到这谷里也被安排了柴火和油!

天耀人是怎么进到这谷里放这些柴火和油的?他们又是怎么出去的?难道这万蚁谷的路线泄露出去了?

还不待腾人撤出万蚁谷,万蚁谷的谷口也开始燃气了熊熊烈火,还伴随着滚滚浓烟,那些浓烟似乎还长了眼睛一般的往谷里灌了进来!

(未完待续。)

177 大胜

瓦内依斜原本是要折回去的,他的近卫本不准备阻拦,而是打算跟着主子杀回去的,可是见到身后的浓烟,近卫们立马改变的注意,死死拉住了愤怒的瓦内依斜。

瓦内依斜从没这么狼狈过,除了上次被权王抓获。这是他第二次和权王较量,每一次他都如丧家犬般狼狈。

瓦内依斜虽然愤怒,但脑子还清楚的明白,若是这么回去,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们这次原本是佯攻的,只为让权王露面,别人或许不太明白滕王的心思,但瓦内依斜大概猜到了些,无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滕王想确定下权王还在不在西北而已。

好几轮的佯攻下来,眼见着郾城将士疲惫不堪,毕竟腾人在佯攻,那么他们的将士攻完撤回来还能歇会儿,而郾城的防守就不敢大意了,腾人驻军离郾城不到十里地,他们只能紧张的防守,谁知道腾人什么时候又要进攻了?

所以几番下来,腾人就占了优势。

瓦内依斜觉得,滕王虽然是叫他们佯攻,可若是权王真的不再郾城,郾城将士又已露疲态,那么他若是趁此机会拿下郾城,滕王是不会怪罪的!反而还会乐见其成。

而且这么一来,还能狠狠的报复一下权王。

却没想到,就在他发起进攻的时候,权王竟然就出现在了郾城的城头,可是这进攻的命令都下下去了,岂有收回的道理,难道他瓦内依斜还怕了邹晟睿不成?

何况瓦内依斜也存了和权王较量的心思,于是就凭着一股子心气,就杀了过去。

瓦内依斜想起这些,一股怒火就烧得他胸口直发慌。

权王竟然浇油火攻!!?郾城什么时候这么多油了?

在城头浇油就算了,竟然还暗算他,连这万蚁谷都浇了油,放了柴火!

瓦内依斜怒吼:“邹晟睿!你他妈不是人”吼完就觉得胸口翻涌,一股热流涌上喉间,“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瓦内依斜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他的近卫们迅速抗起了瓦内依斜,奋力冲出火海!

瓦内依斜用内力吼出的那句话,被守在万蚁谷外的郾城将士听了个清楚,不过这会儿听到瓦内依斜怒骂权王,将士们却都是讽刺的一笑,行军作战难道还要和你讲什么仁义道德?你们都打到人家家门口了,人家将你打回去难道还要对你礼让三分不成?

这一战,腾国将士非死即伤,没有一个人全身而退。

滕王知道前因后果,顿时大怒,废了瓦内依斜的王子之位,并处了极刑,生生剥掉了瓦内依斜的背皮!

这可真的是剥皮呀!

腾国上下一时震惊!不过腾国震惊的倒不是滕王的雷霆手段,而是滕王这么对瓦内依斜,之前不是还挺器重瓦内依斜的么?如此一来腾国的下一任滕王岂不是又不知道是谁了?

当然,此次事件也让腾国上下意识到,他们的滕王年岁虽然大了,但那股子狠劲可并没减少,这不。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那样的手!

瓦内依斜被剥皮废位,最高兴的莫属他的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了,原以为王位与自己无缘,滕王还在世,他们自然也不敢怎么样,瓦内依斜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对滕王的命令不遵守,他的那些兄弟们却不会,因为他们可一直明白滕王的手段!

所以那些兄弟们都在等,等滕王老的动不了,再从瓦内依斜手里夺过王位,如此,即使输了,他们觉得也能输得起,可若是要从滕王手机夺位,他们都明白,胜利的希望渺茫,而一旦失败,滕王定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瓦内依斜没有按照滕王的安排,擅自改变作战计划,导致惨败,腾王就毫不客气的驱逐了他!并剥了背皮!

权王在得知瓦内依斜被剥皮的处罚后,并没有如手下将士一般感叹滕王的残忍,只是紧皱眉头。

见权王这副模样,李达将军见没什么重要事情,便叫大伙先退出了权王议事的营帐!

众将士便退了出去,金池见李达没走,便也留了下来,见没有别人,便疑惑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达微微摇头,用眼神往权王那边示意了一下。

似乎是感受到李达的眼神,权王抬头,“你们也觉得滕王对瓦内依斜的处置过于严苛了吗?”

金池点头,“可不是,虎毒不食子,废除王子之位就可以了。竟然还剥皮!抽筋剥皮,这得多大的仇啊?”

权王却肃了脸,说到:“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也忘记了,瓦内依斜背后的秘密吗?”

李达恍然大悟,金池虽然想起来了,可他明显还是不明白这和瓦内依斜被剥皮有什么联系!

权王便说道,“一个王子,一点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凭着一己之怒,让全军陪葬,废除他的王子之位并不过分,但腾国王族背后的秘密却不能让别人知道,若不剥了瓦内依斜的皮,没有王位的他游荡出去,说不定就会暴露腾国的秘密了!这个滕王,心思果然慎密!”

李达点头,“确实,明明是佯攻,根本不会输的仗,硬是被瓦内依斜搞了个全军覆没,想必滕王当时也是怒不可竭,那样愤怒中处置了瓦内依斜,竟然还能考虑到背后的秘密,确实难得!”

权王点头,“所以,以后更要小心滕王,不要被表面现象误导!腾王京城下的那步大棋,咱们更要小心应对,既不能让天耀内部乱起来,也不能让滕王得逞!”

说到京里的事情,两位将军明白此事重大,立刻肃了脸。

郾城的事情解决了,可西北的下一个大事又等着权王去解决了。

要知道,这场战争虽然是将腾国打得落花流水,可西北付出的代价可一点也不小!那么多油泼了出去,现在西北上下,点灯或者炒菜的油都奇缺!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代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油去泼对方,泼油在火攻中确实会威力大增,但这个后患也不小呀!(未完待续。)

178 流言四起

权王在郾城多呆了些时日,也就是以防滕王纠集兵力过来攻打郾城,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不妨。

过了好几日,腾国那边都没什么动静,看来滕王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他还是很明白,当前的主要任务是扶持天耀京城的那位大皇子登基,别的都是浮云。

在腾王看来,只要京城那位登基,那么整个天耀就都是他的了,何况区区西北!

确定滕王不会再来攻打郾城,权王便回了洛城。

可却也就是这一天,洛城一夜之间流言四起。

都在说权王心狠手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动用了西北那么多油,连炒菜的菜油都没有放过,将腾人烧得惨死,西北的油,一时间也变得万金难求!

于是又有人在骂权王,说是因为他糟蹋粮食又残忍的烧死那么多人,现在西北要陪着权王遭报应了。

……

各种流言,无非就是在黑权王的。

阿志担心不已,原本准备发信告诉权王的,可又接到了权王要回来的信。

阿志觉得,要是给权王送信,怕是信还没到,权王就到洛城了,于是阿志带着几个人手,早早的等在了城门外。

看到权王,阿志着急的奔了过去,“王爷!”

见到阿志这副模样,权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楚小溪出了什么意外?

不怪权王这么想,实在是滕王老奸巨猾,权王只顾着郾城的安危,还真没有加固楚小溪这边的防范,这一刻权王觉得心都被捅出了一个窟窿了,要真是因为他,又让楚小溪遭难,他还真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权王翻身下马,“出什么事情了?”

于是阿志便将这几天的那些流言都一一告诉了权王,“王爷,这些流言定是腾国在西北的奸细放出来的,可奈何还真有很多无知的百姓相信了那些话,若是不能止住流言,小的担心,西北会乱起来!”

权王却松了口气,“王妃呢?”

阿志愣了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看着王爷的样子似乎还松了口气?也不问问现在洛城的情形,反而直接问起了王妃?不过阿志嘴上还是回答道:“王妃这几天在基地那边,这些天正忙着买牛,建牛场!”

权王点点头,“王妃可听说了那些流言?”

阿志摇头,“王妃这些天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都带着兰竹她们几个住在基地,那些流言是昨天传出来的,小的本打算写信告诉王爷您的,可恰巧接到王爷的您的信,说是今天就要回来了,小的想,若是给您送信,只怕信还没到,您就在回来的路上了,所以就干脆没送信,直接在这候着了。”

权王点点头,“先回府再说!”说着就翻身上了马。

权王进城后,大家都立马发现了洛城的变化,往常,权王得胜回城,百姓闻言都会夹道欢呼的。

而这一次,权王和他的部下发现,似乎他们一靠近,百姓就一溜烟的跑开了,根本不敢靠近。

有那胆大的,躲在门后,偷偷观望权王。

见此情形,权王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不是权王喜欢那种夹道欢迎的场面,相反,权王还恰恰不喜欢那些,所以他回洛城也没有通知洛城的官员们,只私信告诉了阿志。

可是百姓们对他避如洪水猛兽的场面,权王也有些窝火。

他千防万防的防着滕王,却没有防到,滕王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若是此时西北真的也乱了起来了,那么权王还救真没有精力去顾及京城那边了。

滕王还真是好算计,败仗还能打出这样的效果,腾国在西北安插的那些煽动民心的奸细,还真不是简单的人物。

权王急速策马回了王府。

一回府就召集了以白老先生为首的谋士团队。

谋士们一通探讨各抒己见,权王觉得脑袋嗡嗡直叫,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本王不是问你们此次流言的影响是什么,而是解决方法,一个个的别和本王长篇大论的拽文,直接说说,现在要怎么办!”

谋士们,顿时鸦雀无声,互相看了眼,都将目光看向了白老先生。

权王见此情景,挥退了那帮谋士,“都下去吧,白老先生留下!”

谋士们一个个出了门。

权王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甩在了地上,“一帮废物!”

白老先生赶紧站了起来,“王爷息怒,此次事情太过突然,流言是一夜之间就传了开来,莫说他们,就是老夫也为难啊!”

权王这才收起怒气,朝白老先生说,“白老先生,本王不是骂你,先生和他们不同,明明不知道,还非要绕着弯子长篇大论,是想糊弄本王吗?不知白老先生对此事有何高见?”

白老先生朝权王拱手,说道:“王爷,老夫倒是想推荐个人选,老夫不知道,她或许能解决!”

权王惊喜,急切的问道:“谁?”

“就是王妃呀,王爷不在洛城的这些时候,老夫发现王妃不仅在房屋设计和养殖种植方面颇有造诣,在军事和政治方面,王妃也有独到的见解,虽然王妃没花什么心思在那些方面,可老夫觉得王妃是大才之人,或许此事,王妃能化解!”

权王听到白老先生夸赞楚小溪,心里却是喜忧参半。

想到街头那些百姓对他避如毒蝎的模样,权王就踟蹰起来,她会不会也听信了那些流言?

权王此刻终于知道心中那没来由的慌乱是因为什么了,“王妃,她知道这些事情了吗?”

权王还想说,“若是她不知道,就别让她知道那些流言了!”

可白老先生的话,让权王未出口的话,没法说出来了,只听白老先生说道:“王妃原本是不知道的,她去了基地那边,老夫知道王爷要回来了,可对于那些流言,老夫却还想不出办法,所以就做主差人去告诉王妃了!”

权王闷闷的看了眼白老先生,白老先生不知道权王所想,只以为权王也在忧心流言的事情,于是叹了口气,“民众愚昧,可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不打不骂,这事情却只会越闹越烈。”

正说着,阿志就在外喊道:“王爷!王妃回来了!”

(未完待续。)

179 识人(上)

正说着,阿志就在外喊道:“王爷!王妃回来了!”

权王站了起来,径直朝外走去!

阿志喊完话,没有听到意料中权王请王妃进来的话,还以为权王没听见,正待再通报,眼前的门,“刷”的开了,权王竟然自己出来了!

权王竟然出来迎接王妃!?

阿志心下震惊,不过因为低头,很好的掩藏了震惊的表情。

权王抬头便看到楚小溪正风风火火的朝书房来了。

权王见楚小溪的裙摆沾满了泥土,想必她是接到白老先生的信,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权王见楚小溪这幅焦急的模样,就知道先前自己真是多虑了,她要是也和那些无知的民众一样觉得他是个狠戾之人,此刻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如此焦急的赶来?

心里也会自己刚才那样想她,而很是内疚!

权王抱歉的看着楚小溪,正要开口,楚小溪见权王出来,就拎起裙摆快步跑了过来,嘴里还一边问道:“你还好吧?没……”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楚小溪刚好走到廊下,因为走得太急,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眼见着就要摔个狗吃屎了!

楚小溪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没有尖叫出声,迅速放开手里拎着的裙摆,准备伸手撑地,免得摔得太惨!

却没想到,稳稳的跌入了一个怀抱。

权王这么一抱,心底的那根弦立刻被拨动了一下,一阵荡漾。

可楚小溪本人对这个怀抱也就是有点熟悉感,更强烈的感觉却是,鼻子好痛。那么猛扑过来,她被权王的盔甲咯的生疼。

楚小溪疼得呲牙咧嘴,一脸嫌弃的推开了权王,手揉着被咯疼的鼻子。

她没有看到,权王在看到她满脸嫌弃的模样,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伤痛!

不过这伤痛确实是一闪而过。

因为下一秒楚小溪就梗着脖子朝权王瞪眼,还朝权王胸口刚才咯着她鼻子的那块铠甲深恶痛绝的狠狠的拍打了几下,嘴里说道:“咯死我了!”抬头就对权王喊道:“你还不如别扶我呢,摔地上我还能双手撑着,这下好了,鼻子塌了!”

说完这话,鼻子的酸痛让楚小溪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权王这才明白,楚小溪这是嫌弃他扶的不好,咯着她鼻子,于是伸手帮她抹了把泪水,:“多大的人了,这就哭了?”

楚小溪一把甩来权王的手,瞪眼:“谁哭了,你说谁哭了啊?我这是鼻子酸痛,眼睛忍不住流泪而已!”

权王见楚小溪气急败坏的模样,宠溺的一笑:“是!你是流泪,不是哭!”

楚小溪不用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便揉着鼻子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传出那样的流言?哪个傻b,竟然那么说你?想好好对待腾人,让他去腾国得了!祖宗十八代都被腾人虐杀,杀一把腾人出口恶气,竟然还那么说你!”

权王听了楚小溪的话,就知道楚小溪一直都是相信他的,:“白老先生在书房呢,去书房谈吧!”

楚小溪点头,朝屋里走去。

白老先生已经候在门口,笑话,王爷都出门迎接王妃了,难道他还能左右着等?

三人一起进了书房,白老先生把洛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楚小溪说了一遍。

刚说完,阿志就在外有些着急的说道:“王爷,王妃,王府门口聚集了一大批闹事的民众!”

楚小溪和权王一起“唰”的站了起来!

互视一眼,楚小溪说道:“这还得了,老虎不发威还当我们是病猫了?”

当我们是病猫了?我们?权王心里暖暖的,他知道,闹事,无非就是冲他来的,可她却觉得是我们!我们!真好!

楚小溪见权王前一刻还和她一样着急,怎么这会儿竟然不着急了,还满眼的笑意,碍于白老先生在场,要不然她真想敲他的脑袋,骂他一顿,不过现在她只能偷偷瞪他!

权王却怎么也收不住笑意,干脆对楚小溪说道:“爱妃有何高见?”

爱妃?楚小溪听了这称呼,嘴直抽抽,不过白老先生在场,她不好发作,只得瞪了权王一眼,然后正色到:“白老先生,您先去安排些我们的人分散插到闹事的人群中,暗中观察,都是那些人带头起哄,煽动民心的,记住,我没叫动手,就让那些人闹,但一定要跟紧了闹事的!”

白老先生听了楚小溪的话,眼前一亮,马上下去安排了!

白老先生下去后,楚小溪就神在在的坐到了权王的位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也不看权王。

喝完一杯,正要续杯,权王却很有眼力见的帮她倒满了。

楚小溪这才抬头看了要权王,权王朝楚小溪做出请的东西,说:“爱妃慢用!”

楚小溪又是一阵嘴抽,白了权王一眼“谁是你爱妃了!”

“当然是你啊!”权王说着,还很自然的坐在了楚小溪面前的书桌上。

楚小溪端起水杯,又灌了一口,可心跳怎么还是这么剧烈,似乎根本压不住啊!

看到楚小溪这幅模样,权王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她也会不好意思啊?“爱妃,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呢?要等他们闹多久?”

楚小溪知道权王是故意的,只是有些不明白,这人原来也会捉弄人啊?“爱妃!爱妃!怎么听着像是个油里油气的纨绔皇帝的调调呢?”不过这爱妃听着似乎还挺暖心的!

权王“噗嗤”笑出了声,却又立刻正色道:“小溪!以后可不许这么胡乱说那些关于皇上的话!”

楚小溪也收起刚才的心思,对啊,这个时代可是皇权时代,她居然说油里油气的纨绔皇帝,还那么对权王说,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还以为权王想当皇帝呢!

这可是谋逆大罪,诛九族的,现在她楚小溪是权王的妻子,第一个被诛连的人就是她了。

楚小溪有些惶恐的赶紧闭嘴。

权王见楚小溪知道说错话了,也不想太吓着她,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别怕!有什么事,都有我挡着呢!”

“王爷!王妃!宋四公子求见!”阿志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温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80 识人(中)

“王爷!王妃!宋四公子求见!”阿志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温馨。

二人均是皱起了眉头。

楚小溪疑惑的看向权王,“宋卓然这个时候来干嘛?”

权王嘴角微翘,对外说道:“进来!”

宋卓然便满脸焦急的进了书房,宋卓然看到楚小溪显然也很意外,“你不是在到处收购牛吗?”

待看到楚小溪裙角的泥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调侃的冲权王二人扫了一眼。

进屋的时候太着急,这会儿才发现,此刻竟然是楚小溪坐在主位,而权王站在她的身侧。

宋卓然想,这画面要是被外面那些传言王妃不受宠的人看到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见了宋卓然的神情,楚小溪才意识到自己坐在权王的位置上了,于是急忙起身,掩饰性的问道:“你不在你铺子里看着点修葺工程,跑这里来干嘛?不知道这里正乱着吗?”

宋卓然平常和楚小溪斗嘴斗习惯了,这会儿想也不想的回道:“那你不好好给你的基地收购牛,跑这里来干嘛?不知道这里正乱着吗?”

还没等楚小溪说什么,权王就有些不悦的扫了一眼宋卓然。

宋卓然立刻收起玩笑的态度,想到,这楚小溪可是权王妃呀!当着权王的面和王妃斗嘴,自己刚才真是脑子坏掉了。

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常和楚小溪一起跑基地,商讨铺子的修葺,以及重新开业的事宜,和楚小溪没大没小的相处了这段日子,差点忘记这是王妃了。

宋卓然这些天还觉得和楚小溪的相处模式,很像和吕思思相处,或许是太想吕思思了吧?宋卓然这样告诉自己。毕竟他还是很清楚自己和这两个人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是不同的。

和她们在一起都觉得很轻松自在,但不同的是,和楚小溪在一起,宋卓然少了那份偶尔的小紧张,小期待与心动的感觉。

也不知道现在吕思思在干什么?不会嫁人了吧?宋卓然是知道吕思思的真实身份的。那样的身份,嫁人肯定是由不得她自己的。

想到这里,宋卓然有些落寞。

“你怎么来这里了?”

楚小溪的声音唤回了宋卓然的思绪。

宋卓然正色道:“我听说王爷回来了,就急忙过来了,没想到王府外竟然乱做一团了,你们怎么还不慌不忙的坐在这里啊?是想好怎么办了吗?现在西北要是也乱了,天耀岂不是危险了啊?”

权王点头“本王心里有数!”

说完转头看向楚小溪,询问的看向楚小溪,“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宋卓然见权王这个时候居然问楚小溪的意见,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权王什么时候这么没分寸了?这种事情楚小溪一个女人知道什么?

难道权王就是吕思思所说那种陷入爱情里的傻男人?

这种念头在宋卓然的恼中一闪而过,但宋卓然立马将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给掐灭了,权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是傻男人?不过权王看着楚小溪的眼神却是就是那种“陷入爱里”的样子。

楚小溪的回答适时的响了起来,“阿志那边若是都安排妥当了就可以了,你和宋卓然先去外头看看,我还有点事情同白老先生说,说完事情我就过来!”

权王点头,就带着宋卓然出去了,留下阿志和兰竹在门口等着楚小溪。

权王一离开,楚小溪就低声吩咐了阿志几句话,让他转告一声白老先生,阿志脸色凝重的点头去了,很快就办完回来了,“王妃,咱们现在出去吗?”

楚小溪点头,便朝着大门口走去。

原以为门口会是一片喧哗,甚至谩骂,可现实确是明显的压抑感,众人见到权王出现后立时安静了下来。

楚小溪再次感叹了这个时代人们对皇权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敬畏,也就是因为这种敬畏,所以权王一出现,还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这样一位天之骄子正面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自然不敢再闹。

楚小溪原本还以为要费劲的维持现场秩序,就如现代遇上些闹事群众一样,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现在这样的情况,倒是减少了一个大麻烦。

人群中,有些人互相对视几眼,已经在慢慢抽身,准备逃离现场了,幸好阿志已经布置好了现场,很快将那些准备逃走的人捉了回来,并迅速捆绑了起来,扔到王府门口,众人的眼前!

突生变故,人群有些慌乱,下一秒,楚小溪便给了阿志一个眼神,阿志接到楚小溪的命令,一挥手,人群中那些穿着百姓衣服的王府侍卫,稳稳的揪出了人群中那些,权王出现前吵得凶的,以及那些扇风点火的。

权王府门口那片被人群围住的小空地上立刻就被扔了二十来个五大绑男人!

这会儿,这些人的叫喊声,混杂着人群的慌乱的讨论,打破了刚才的安静!

阿志清了请嗓子,中气十足的喊道:“安静!安静!大家都稍安勿躁!”

或许是众人被阿志这突然一声喊,场面一时间倒真的安静了下来,阿志乘着这会,立刻继续说道:“在场的都是天耀的百姓,大多都是世世代代居住在西北的百姓,腾人是怎么对待咱们的,想必不用我多说,按理说,近日权王替咱们手刃仇人,大家应该是大仇得报的快感,可为何却围到王府门口来替腾人申冤了?”

听了阿志这话,百姓们很多都红了脸,对呀,自己怎么为了可恶的腾人,来王府门口对着手刃腾人的权王不满来了?

阿志稍作停顿,底下响起了低低的“嗡嗡”声,阿志又接着说道:“我想,各位在起初听到权王火烧腾人的时候,必定也是一阵欢欣,这一仗,权王狠狠的杀了腾人的威风,让腾人知道敢于挑战西北,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相信腾人以后缺少吃穿用度的时候,再想来西北抢掠,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可是大家的这种欣喜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对权王的数落?都是听了谁的教唆?被谁蒙骗了?大家有没有想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181 识人(下)

阿志话音一落,底下就又响起了一阵“嗡嗡”声。

“是啊,那天我是去集市买米面回来,在巷子里听到几个人在议论,因为提到权王就多留意了一会。”

“对呀!对呀,我也是在巷子口,那起先说话的几个人有点脸生呢,围拢的人多了,后来竟不见了起初那几个人了。”

有认识这两人的,忍不住讽刺后面说话的那个人,“赵五,你可拉倒吧,人家是住城南的,你是城北的,城南的人说巷子口听到人议论,怎么你城北的也是那天听到几个脸生的议论了?我可是先听到你议论这事情的。”

那个被称做赵五的男子涨红了脸,见旁边很多人看过来,脸色不由得又是一变,生怕在王府门口被当做那造谣生事之人,和地上那些人一样被五大绑起来,赵五白着脸争辩道:“确实不是我最先说的,我去的时候赵二家媳妇带着孩子都已经在那里了,不信你回去问问。”

见赵五说的肯定,不像撒谎,那人也没有紧咬着不放,毕竟在王府门口,邻里之间也不好闹得太过。

不想,旁边却又有人开口道:“天哪,你们一个城南一个城北的,怎么和我们城东的情况都一样呀?”

“这么说来,只怕这些谣言是同时在城中各个地方散播开来的。”

“这么说来我们是被人利用了?”

“洛城里有腾国的奸细?”

这句话一出,人人自危,一股紧张气氛在人群中散发开来,这都是造的什么孽?竟然被腾国的奸细利用了,这要是被权王当做奸细处置了,还真没法说理了。

阿志的声音又适时的响了起来,“大家不用担心,腾人狡诈,大家难免上当,不过权王英明,断不会冤枉哪个无辜百姓,大家都认认,这里面是否有你们见过的传播谣言、挑唆大家的人?”说着指了指空地上那些被五大绑的人。

阿志的话落,开始大家还有点畏畏缩缩,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先过去看了,那个人群中赵五也过去看了,他可不想被误会为奸细。

认了好一会儿,似乎都没认出什么来。

也是,那日,大伙起初就是好奇的去听听,等大家伙儿的心思被煽动起来了后,起初那几个说话已经不见了踪影,至于最开始说话的那几个人的长相,谁会记得那么仔细?

赵五明显有些着急,这认不出来,邻里们岂不是会以为他是奸细了?他今天还跟着起哄了来着,邻里是来了好几个人,不过大多是来看热闹的,起哄的人少,像他那样起哄得多的就更少了,更别提他还是流言的最早参与者呢。

赵五一脑门的汗水,认真的回忆着那天的情形。

然后抬头对阿志说道:“这位官爷,我那天见到的说话的人好像不在这里,不过,倒是和这位长的有点像,只是那天那人肤色略黑些,倒不像这人这么黄。”说着指着一个五大绑的人,还补充一句,“那天那个人,眼角的这个位置还有个小黑痣,但这个地方却没有这斑。”

白老先生见此,低头朝身边的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侍卫迅速离开了。

阿志抬眼看去,见赵四指着的那人,鼻梁处有一块淡淡的斑痕,眼角确实没有什么黑痣,阿志朝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会意后,走过去,捏着那人的下巴,抬起那人的脸,朝鼻梁的淡斑处吐了口吐沫,也不知道哪里扯了块帕子,就狠狠的擦拭起来,擦了几下,把那人的鼻梁处擦得泛了红,那处淡斑也不见消失,帕子上除了沾了些尘土,并没沾上任何别的颜色。

那人被擦得难受,满脸委屈,似乎想喊冤,奈何嘴巴被堵住了,根本叫不出声,只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阿志见了,也并不意外,只是嘴角冷笑,眼中冷意连连,护卫们立刻加强了戒备。

“卸了他的下巴,挑断手脚经脉!”权王冷冷的吩咐。

赵五吓了一跳,面无人色,正想开口求饶,却听到“咔擦”声响起,自己却毫发无伤,这才明白,原来王爷是吩咐人惩治的那个被他指认的人。

围观的群众正不明所以,就听阿志吩咐人,“去请秋老先生过来一趟!”

话音刚落,就见秋永言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赶了过来,原来是白老先生刚才派去的侍卫。

白老先生见情况不对,就已经去请了秋老先生过来。

秋永言拎着药箱正要对权王行礼,权王一挥手,“免了!快去看看那人是如何易容的!”

权王话一出口,人群中有一部分机灵些的恍然大悟,而那些被捆绑着的人,脸色大变。

秋永言查看了那些捆绑着的人的脸色,很快从他的药箱里拿出些瓶瓶罐罐,一番倒腾,便倒腾出半钵浅黄色的药水,一边吩咐“去取桶水和毛巾过来!”一边用帕子沾了药水就往赵五指认的那人脸上一通擦拭。

果然,那人的脸很快就被秋永言擦了。

见取水的侍卫已经回来,秋永言对那个侍卫说道:“将他的脸擦洗干净就可以了!”

侍卫可没有秋永言那般斯文,直接往那人脸上泼了两瓢水,拿着毛巾胡乱一擦,把脸上的水擦掉了就完事了。

这下赵五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人是易容了去那巷子口骗他们的呀?

眼前这人除了眼角少了颗痣,不就是那天他在巷子口见到的那人吗?

赵五立马指着这人叫到:“王爷,那天就是这厮在巷子口妖言惑众!”说着还跪了下去,“求王爷明鉴!”

也怪那个人,并没有将西北的民众放在眼里,因此那天出门散播谣言的时候,都只粗略的易容一番,哪里想到会被发现?

权王吩咐道:“让他们都露出真面目!”

权王一声令下,自有侍卫从秋永言手里接过药水,很快就将地上那二十来人都卸了妆。

民众也纷纷指认了当天散播谣言的人,那被捆绑的二十来人,被指认得七七八八,看来都是腾国的奸细无错了。

门前的群众看着这场现场卸妆变脸,都是一脸的惊讶,江湖传闻,原来竟是真的,这世上竟然还真有易容术呀。

门后的楚小溪也看得目瞪口呆,易容呀!可是高级化妆术了,看刚才那番动静就知道,这妆可不会轻易掉的,秋老先生卸这些妆竟然手到擒来,这么说来秋老先生肯定会易容,而且还是个中高手,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权王这时候却是黑着脸,没想到西北的洛城,竟然就混有这么多腾国的细作,那么整个西北,乃至整个天耀国,得有多少腾国的细作?

权王冷着声音吩咐道:“将这些腾国的细作都给本王砍了,将他们的脑袋挂到郾城的城墙外,尸身扔进万蚁谷里去!”

侍卫们得令,手起刀落,如同砍柴一样,瞬间就砍下了二十来个脑袋,旁边拉过来三辆马车,运走了那二十来具尸体。

权王府门口血流成河,又有侍卫开始有序的往地上冲水,冲洗着地上的血水。

权王的侍卫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这一通下来,又见了血了,一股浓重的潇杀之气立刻弥散开来。

民众们这会儿是真害怕了,有几个胆小的,在看到杀头的时候就已经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这会儿又有胆小的晕的晕,尿的尿,却没人敢在开口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跪了下去,“王爷饶命!”于是众人纷纷下跪求饶。

白老先生看了权王一眼,见权王还是冷着脸,生怕权王一生气,将这群愚民全砍杀了,急忙走到权王身边,将楚小溪的话悄声说给了权王听。

权王听了,挑眉往后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楚小溪,刚才出来后,忙着眼前的事情,倒忘记了楚小溪都安排好了,要不是她提前将王府的人安插在人群中,刚才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揪出那些细作,他很意外她能做到这份上,这会儿听了白老先生的话,才知道,她做到的竟然不止于此。

此刻,他很想知道,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又想到,那他刚才那样发落了那些细作,会不会打乱了她的安排?她刚才应该也出来了吧?可是现在怎么没看到她人?是不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

权王想到这里,眉头轻皱,她一个闺中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血腥?都怪他,竟然没考虑到这一点。

权王对白老先生点头道:“就按照王妃说的办吧!”说完便转身朝王府里走了去,他得去看看她。

182 惩罚

权王对白老先生点头道:“就按照王妃说的办吧!”说完便转身朝王府里走了去,他得去看看她。

白老先生开始宣布楚小溪刚才和他说的那些话,“王爷有令!”刚才王爷已经首肯,他当然要说是王爷的命令了,总不能说“王妃有令”吧?。

底下立马静了下来,大家怀着无比忐忑心情,等待着那位权王府老先生的下文,白老先生其实并没有停顿多久,可下面的人却感觉好像过了几个冬夏。

“但凡参与此次围王府聚众闹事的,按情节轻重处以不同程度的惩罚,这次大家是初犯,死罪就免了。”当然后面这句“死罪免了”的话是白老先生自己加上去的,楚小溪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西北的百姓定个死罪,毕竟这次大家都是被腾人煽动利用了。

听到“免了死罪”底下倒是松了口气。

“凡参与此次围王府聚众闹事者,三年内,全家不得享受西北惠民新政策!”

这算什么惩罚?有什么惠民政策?底下的人这次可真是松了一大口气,原来这就是惩罚?这位冷面王爷心眼还挺好么?这不是变着法儿饶恕大家了?

大家心中均是如此想着,有的人还从身边的人眼中看到了藏不住的笑意。

是啊,太开心了,原本以为不死也要脱层皮的,没想到王爷把板子高高的抬了起来,却是如此轻轻的放下。

这些人不知道,没过几天,他们就知道,自己实在是高兴的太早了!

因为西北的惠民新政策,正要陆续出台!

而且还真不是一条两条,这些参与闹事人,后来都被家里人嫌弃得不行。

没事不好好呆在家里,去王府看热闹,王府能有什么热闹?王府能有什么热闹让你们去看的?

这些看热闹的人,在家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当然这是后话。

白老先生又继续宣布,“凡今天开口起哄的,全家十年内不得享受西北的新惠民政策。”

“补充一下,这里所说的全家,是指直属亲人,包括父母、子女及兄弟姐妹!和你们分不分家没有关系,凡是直属亲人都不得享受新惠民政策。”

“好了,大家去那边排队登记下,散了吧!”白老先生说完话这话,也转身回王府了,后面的事情可不是他能做的了。

众人不觉得这算什么惩罚,都喜滋滋的去登记了。

殊不知,今天开口起哄的这些人,因为十年不得享受新惠民政策,生生耽误了家中的兄弟姐妹及儿女的婚事。

西北陆续出台那么多的惠民政策,谁也不想错过,要是和这些人的直属亲人结亲,可有十年不能享受这些政策呀?试问,还有谁肯跟这些人结亲?

这一点,倒是楚小溪未曾料到的,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希望,以后大家胡乱跟风看热闹前,家里人能拉住点那些爱起哄的人。

不过现在这么一来,可不止是拉住这么简单了,遇上这种敏感的事情,大家可不止拉住家里爱凑热闹的人,而是全家一起,门都不出了,生怕惹上麻烦,又享受不了新的惠民政策了。

门口的事情解决了,宋卓然见没什么事情了,也回去忙修葺了。

权王到院子里找到楚小溪的时候,楚小溪正坐在廊下,看着院墙呆呆的出神。

权王有些紧张,紧握了下拳头,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轻声唤到:“小溪?”

楚小溪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了权王一眼,似乎松了口气,立马抚胸,暗自翻了个白眼,“走路怎么没个声响?早晚被你吓死!”

权王听楚小溪这么说话,暗自松了口气,美言微挑,“我以后会注意的!”

“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权王回答完,仔细的看了下楚小溪,从她的脸上似乎看不出喜怒,小心的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楚小溪有些意外,他竟然陪着小心问她是否生气?

权王见楚小溪没有回答,又说道:“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干嘛?”

“我忘记你在场了,不该让你看到那样血腥的场面!”权王说的认真。

楚小溪却问到,“也就是说,我若是不在场,你杀人会心安理得些咯?”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觉得当众那样杀人有什么不妥,不妥的是不该当着她的面。

权王微微皱起了眉头,楚小溪的意思他听懂了,“那些人是腾人,是死敌,我若放过他们,他们会杀掉更多的天耀人。”

楚小溪叹了口气,“哎!我并不是不让你杀了他们,可你当着那么多西北人的面,又是挑断人手脚筋,又是砍头的,虽然你杀的是腾人,可西北这边的人也会觉得你残暴的,就如当年你到处杀敌,京城不也疯传你暴戾、无情么?”

“那你会这么觉得么?”权王说着挨着楚小溪也坐到廊下,眼中含笑认真的看着楚小溪。从她的话里,他听得出她慢慢的担心,不过他想听到她直接说出来。

楚小溪看着眼前放大的权王的脸,听出了权王话里的调侃,心头一跳,一巴掌推到权王脸色,将权王推开了些,跳了起来,“你本来就残暴,还用我觉得吗?”

说完看也不看权王,逃也似的跑开,一边喊着:“兰竹,你个懒丫头,本姑娘的热水还没准备好么?”

权王看着楚小溪微红的耳根,笑意盈盈。

这一幕刚好被拱门处的阿志看到,王妃刚才是不是给了王爷一巴掌?还说王爷残暴?他以为王爷会暴怒或者暗自伤心,可王爷不但没有这样,竟然还笑盈盈的?

阿志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没看错,看着王爷痴痴的看着王妃离去的方向,他放重步子,“王爷,白老先生找您有事!”

再抬眼,阿志发现他家王爷已经恢复了一惯的冷面孔。

刚才那个傻笑的,真的是他家王爷么?

阿志没敢多想,权王已经往前走了,他得跟过去。

“王爷!京城那边有消息了!”

183 真相揭开

“王爷!京城那边有消息了!”

权王眉头微皱,伸手接过白老先生递过来的一个细竹管,捏碎了封泥,扯掉缠绕着竹管得红绳,小竹管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小卷。

权王打开小卷,扫了一眼,脸色冷了下来。

阿志识趣的轻声关了书房的门,守在了门口。

白老先生见权王的表情,猜想着,看来那事是真的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权王问道:“阿昌公公的身体如何?”

白老先生回到,“这些时日,在秋老先生的调理下,阿昌公公恢复了不少,不过到底年纪大了,经历那一路的逃亡,早没了半条性命,现在虽无性命之忧,下半辈子恐怕也只能躺在床上渡过了。”

权王点点头,将手中的字条递给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接过,只见上面写着“有红痣与藤纹”

虽然白老先生心里已经想到这个接过,但看到这么确定的结果,心下还是很震惊。

这寥寥数字,蕴含的信息实在太让人震惊。如此说来,现在正坐在皇位的大皇子就确实是腾人无异了,不仅是腾人,还是腾国皇室血脉,是当今滕王的亲生儿子!

这岂不是说明,现在的天耀国,掌握在理腾人的手里了?

这个消息可比五皇子不是皇室血脉更让人无法接受了。

白老先生肃着脸,将字条双手奉还给了权王,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权王接过字条,就将它扔进了一旁的碳火盆里,火苗瞬间吞噬了那个小字条。

“去阿昌公公那里看看!”

权王说完便抬脚出了书房。

白老先生匆匆跟上。

阿志见权王和白老先生这幅模样,也猜到了事情的结果,阿志用眼神询问了白老先生,白老先生无比沉重的点了下头。

阿志得知这个结果,竟一时停下了步子。

天哪!这都什么事啊?难道天耀真的就要这么亡了吗?难怪这次腾人受了重挫,竟然没有用他们的狠厉,再打回郾城来。

原因竟然是这个!

权王赶到阿昌公公的住处的时候,阿昌公公正在喝药。

阿昌公公显然没想到权王这个时候会过来,见权王的脸色,心下也忐忑,难道王爷还是不肯相信五皇子身世的事情?还以为先皇不相信先皇后?

阿昌公公将药碗递给一旁候着的小厮,正想开口。

权王抬手止住了,对一旁的小厮吩咐:“你先退下!”

小厮恭敬的退了出去。

“阿昌公公,父皇可知道大皇子的身世?”

阿昌公公一脸懵,大皇子?不是应该来说五皇子的吗?怎么扯到大皇子了?“大皇子什么身世?”

权王冷笑,“父皇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混淆皇室血脉,从外面抱野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他的侧室也敢为了自己的地位而混淆皇室血脉?”

权王的话犹如惊天霹雳,雷的阿昌公公内外皆焦,焦得透透的,半晌才哆嗦着嘴唇:“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奴从未听说!”

权王冷哼一声:“皇室血脉被别人混淆的事情多了去了,可自己混淆自己血脉的皇室男子,后有没有来者本王不知道,却是真真的前无古人,父皇算是干这事情的鼻祖了!”

阿昌公公对先皇忠心耿耿,听权王这么说先皇,他也不由得臊得慌!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权王的话!

“天耀的大王子是腾人的孩子!”

阿昌公公以为大皇子和五皇子一样,都是外面抱回来的,却不料,大皇子竟然还是腾人!一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权王似乎料到阿昌公公会这幅样子,但似乎这还不够,等阿昌公公惊讶完,权王又说“大皇子的生父可不是一般的腾人,他的生父是滕王!”

阿昌公公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憋死!等缓过这口气,不免咳嗽不断,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赶紧擦掉,“此话,此话当真?”

权王一副这还能假的表情!

阿昌公公思索片刻又问道“大皇子是怎么辗转到天耀的?滕王安排的?”若是滕王连这都能安排,那么天耀是真的完蛋了!

“具体过程还要等我的人回来了才知道!公公且好好养着,将来见了先皇也好叫他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事!”说完拂袖而去。

阿昌公公想叫住权王,告诉权王玉玺在他那里,之前没拿出来,也是先皇的意思,先皇怕权王把玉玺给五皇子。

先皇觉得,虽然告诉了权王,五皇子不是他的亲弟弟,但他总怕权王不相信,又会以为是先皇不信任先皇后,可这个事情还真解释不清楚!

先皇只得让阿昌公公把握好,确定权王相信五皇子不是他亲弟弟,再把玉玺交给权王!

但现在发生了大皇子这种事情,权王也明显明白五皇子的身世了,阿昌公公觉得,皇位问题是一刻都不能耽误了!

再拖延下去,天耀怕是就要变成腾人的了!

可刚张了张嘴,又觉得,权王现在这样,怎么可能马上接手天耀的皇位!

大皇子已经开始理政了,又有滕王相助,现在没有登记怕是就等着那玉玺呢,阿昌公公要是在这屋子里说出什么关于玉玺的话,恐怕玉玺还没到权王手里,那边大皇子就拿着玉玺登基了。

滕王部署了那么久,谁知道这权王府有没有什么暗藏的内线?阿昌公公来西北的时候遭受那么多次暗杀,他就知道,他肯定是被盯上了,现在要是冒失说出玉玺的事情肯定帮不到权王!

阿昌公公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进到权王的书房,和权王好好说清楚。

可是他现在的身体要怎么去权王的书房呢?

权王不知道阿昌公公的煎熬,皱着眉头就往回走!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路好像有点不对,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南星苑”。

权王已经忘记了这里以前叫什么了,只记得把这处给楚小溪住后,就改了这个名字,让楚小溪多些熟悉感,他记得楚小溪以前在左相府住的就叫“南星苑”。

权王眼神闪烁了下,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这会儿她怕是歇下了吧?

正要离去,却不料被院子里的小丫鬟发现了,“王爷过来了!”

小丫鬟喜滋滋的往里禀报一声,就见兰竹一脸喜气的蹿了出来,“王爷您来了,快请进!”她可不想她家小姐被王爷冷落了,王爷这个时候过来,她怎么也得帮着她家小姐把握这机会,等她家小姐生下小世子了,她家小姐的王妃位置才算真的坐稳了!

184 操心烂肺的小丫鬟

权王心里也正胡思乱想,倒是没注意兰竹袖口和裙摆微湿,双眼亮晶晶的,一脸期盼的等着权王进屋。

权王满心乱糟糟的,微皱着的眉头,半垂着脑袋,就踏进了屋子。

兰竹见了,心里正乐着,赶忙招唿院子里不多的丫鬟婆子各自回屋歇着,这边没什么事了。

作为贴身丫鬟,这些日子兰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家小姐整日里忙着什么基地的事情,总是混迹在一群老爷们和婆子媳妇中,而王爷也总忙得见不着人。

现在她家小姐可是王妃了,身边跟着的,出了她一个兰竹,其余的全是王爷的人,也就是说她家小姐每天做的事情,王爷都是一清二楚的。

兰竹隐约能明白,楚小溪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对西北有好处的,对西北有好处,就是对权王有好处。

兰竹觉得,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权王才会任由楚小溪在外抛头露面,可兰竹担心,万一等哪天,楚小溪不再能给西北带来好处了,那么楚小溪现在的抛头露面,是不是就会加剧将来权王对楚小溪的嫌弃。

兰竹有一次可是听了几个婆子在一起讨论着,说是瞧着王妃的模样,好似还是处子之身!

这怎么得了?这都成婚这么久了,怎么会还没有圆房?兰竹不是很相信,可她也是个姑娘家,这话兰竹是如何也问不出口的。

可眼见着楚小溪和权王聚少离多,兰竹心里也只能干着急。

还想着,这次难得他们夫妻二人在一起,她这做贴身丫鬟的怎么也得撮合下这对夫妻,没想到权王去了书房就一直没过来了,兰竹还想着,等楚小溪沐浴完,她该想个什么法子把权王叫过来,没想到,她这边法子还没想好,权王居然就自己过来了。

楚小溪这会儿正在洗澡,楚小溪不习惯有丫鬟在旁伺候,只吩咐兰竹在外面守着,就自己去洗澡了,兰竹刚进去给楚小溪添完热水,一出门就听小丫鬟说权王了,她自是喜不自禁。

也不管楚小溪是不是还在洗澡了,果断把她家小姐给卖了,反正他们是夫妻,兰竹直接请权王进屋,就让众人先退下,自己喜滋滋的准备去抱了被子,今晚就睡在外面的隔间里,随时等着召唤了。

权王进屋,一眼看去,楚小溪居然不在屋子里,正想问问兰竹,就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

抬眼看去,大床侧后的屏风上正挂着楚小溪刚才穿的那身沾满泥土的衣裙,最上面,似乎是一件鹅黄色的肚兜。

权王脸色微红,正要转身,屏风后面传来楚小溪的声音,“兰竹,不要加热水了,我洗的差不多了,对了,那天叫你准备的大浴巾,你弄好了没?正好给我试试!”

大玉金?什么东西?想到楚小溪正沐浴,权王想着,应该是大浴巾吧?

可这东西谁知道会放在哪里,还是叫兰竹来吧,拉开门,院子外竟然静悄悄的,隔间也没看到兰竹那丫头的影子。

权王只得自己进屋,翻开箱笼,找了块白色的细布,权王掂了掂,应该是的吧?

这么想着便走过去将那大布挂在了屏风上,转身走开。

楚小溪拉过浴巾,站了起来,表扬到:“不错呀!效率挺高。”

说完这话,没有意料中兰竹骄傲的回应,楚小溪有些意外,围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疑惑的问道:“兰竹?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夸你,你竟然不晃起你的大尾巴,不像你的风格呀?”

还是没有回答。

楚小溪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却见权王正坐在窗边的小炕桌上,拿着本书看着,耳根微红。

“王爷?你怎么过来了?”

权王抬起头,正想装模作样的说点什么,却看到楚小溪只围着刚才的那条浴巾,腋下以上,和大~腿以下,就那么白晃晃的裸~露着,权王眉头一跳,脸瞬间红头,像被烫了手一样,扔了手里的书,“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天凉了,小心着凉。”

一边说着,还一边站了起来,将楚小溪拉倒床~上,用被子一把裹住了她,只留个脑袋在外面。

楚小溪心想,谁打算穿着这样出去乱晃了,这不是在自己屋里么,都准备睡觉了,要穿成什么样?

嘴上却说:“我头发还没干呢!现在不能睡觉!”说着就想坐起来。

却被权王一把按住,接过楚小溪手里的细布,便开始细细的为楚小溪擦头发,也不说话。

楚小溪瞥见权王的红脸,想是他害羞了吧?也是,这个时代应该没有女人会像她那样围块布就敢再屋里晃荡的吧?那他会不会觉得她伤风败俗?

这么一想,又偷偷瞥了眼权王。

权王依旧是一副认真的模样,耳根的潮~红却未见退。

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呆着,一个躺着,一个为她擦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权王都未曾听到楚小溪说话,有些纳闷,这丫头难得能安静这么久,抬眼看去,却见楚小溪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权王无奈的摇头,他在这里小鹿乱撞,她竟然敢这幅模样就在他眼前睡觉了?

她就这么放心他?

或许是她这些日子着实累坏了,她是想西北快安定下来,她就可以离开了么?

权王这些日子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看到楚小溪安然入睡,困意也席卷而来,于是干脆和衣躺在楚小溪身边,一夜好眠。

楚小溪和权王是睡的好了,可怜兰竹抱着被子回来趟在外间,原本还有些脸红,怕会听到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以前兰竹什么都不懂,可后来遇上了邓妈妈,邓妈妈知道兰竹是王妃的陪嫁,而王妃却没有一个陪嫁嬷嬷,邓妈妈不好直接插手王妃房里的事情,但她作为这王府的资深嬷嬷,有义务提点王妃身边的兰竹。

因此楚小溪什么都不知道,兰竹却是被邓妈妈明里暗里教了些事情的。

这不,见权王进来屋子,兰竹抱被子去的时候,还不忘吩咐厨房,准备好热水。

可是现在,房里怎么静悄悄的?难道王爷出去了?

不对啊?她刚才也没离开这院子,王爷要是出去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可现在为什么静悄悄的?

兰竹想进屋看看,可又觉得不妥,王爷要是在里面她这么进去算是个什么事?

再说,就算王爷不在里面,她也不能随便进去了呀,现在她家小姐可是王妃呢,邓妈妈可跟她说了好些个规矩的。

王爷到底在不在屋里?兰竹纠结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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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是无法日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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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蒸蒸日上

楚小溪醒来的时候,权王早已出去处理事情了。

楚小溪叫了兰竹进来,“王爷出门的时候对我可有什么吩咐?”

兰竹摇头,“王爷直说小姐你这段时间太累,让奴婢别太早叫醒你,让你睡到自然醒,别的倒霉说什么。”

楚小溪点头,表示明白,“那你先派人让阿志准备好马车,咱们吃过早饭就去基地。”

兰竹有些期期艾艾。

楚小溪不明所以,一边接过兰竹递过来的帕子开始洗脸,一边问道:“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了?”

兰竹一咬牙,红着脸说道:“小姐,您现在可是权王府的王妃了,权王常常不在王府,好不容易这几天回府了,您不在府里呆着,多陪陪王爷,还去什么基地?”兰竹心里还有句话,“您不赶紧怀个娃,还瞎跑什么呢!”不过兰竹到底是****的小姑娘,哪里说得出那样的话。

楚小溪猛听兰竹这话,起初还真没品出内涵,觉得权王回府和她去基地有什么关系,不过转头看到兰竹小~脸通红的模样,再一想起兰竹起初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样子,楚小溪总算是明白了。

笑着说:“看了我们家兰竹着急嫁人了?”

兰竹更是脸红得滴血一般,“小姐!”说完这话,端了洗脸盆,一跺脚就出门了。

楚小溪笑着摇头,这丫头,才和她过了一招就落荒而逃了,就这本事还想劝她家小姐和权王圆房?

楚小溪笑呵呵的看着兰竹恼羞离去,那丫头竟然忘记给她梳头了!楚小溪只得自己坐到铜镜跟前,凭着这段时间的记忆给自己梳起头发。

不过兰竹到底是个合格的丫头,吩咐完马车和早饭的事情,就想起了还没给楚小溪梳头发的事情了,转身回房,正好看到楚小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和头发较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原本的羞愤竟然就那么一瞬间就没了。

兰竹急步走过来,接过楚小溪手里的梳子,“原来这世上到底还有小姐不会做的事情呢!”

楚小溪撇嘴,“我不会的多了去了,可去不包括梳头发这一样,我只是不会你疏的那些发式,我会盘的头发样式多了去了,只不过都是些没人盘过的,我不想太另类了!”

楚小溪说的那些发式都是现代那些梳头发店里梳的那些,确实是这里没有的,不过这些话听在兰竹耳里,却是她家小姐不服输,在给自己找借口,于是点头敷衍道:“是是是!我家小姐会的都是些没人盘过的发式。”

楚小溪看出兰竹的敷衍,懒得解释。主仆两就在说笑间梳完头发。然后由阿志赶着车子往基地去了。

因为权王这段时间都在洛城,于是阿志和兰竹心照不宣的每天都以各种理由让楚小溪回王府。

楚小溪知道这两人的用意,不过这段时间权王确实也很忙,以至于每次楚小溪回来的时候权王都还没有回府,等楚小溪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权王又早已出门。

是以,两人虽然都在王府里呆着,竟然很久都没有碰面过。

楚小溪不知道权王那边的事情到底处理得怎么样了,不过楚小溪基地这边却已经走入了正轨。

竹鼬已经适应了基地的养殖,有些竹鼬已经产下了小竹鼬。

左辰逸的商路果然名不虚传,楚小溪这边的竹鼬刚可以出栏,左辰逸那边就已经都定出去了。

拿到这笔不菲的定金,楚小溪收购了一大批母牛,又挑选了一些公牛作为种公牛,开始准备给这批母牛进行人工授精,繁育优良的肉牛。

这些事情,可谓是闻所未闻,本应掀起不小的轰动,不过现在的楚小溪,带大家看来连竹鼬都养成了,养个牛有什么养不了的。而这些核心技术,楚小溪都只教了身边最可靠的几个人,余兆霖和二虎他们可不是嘴碎的人,另外几个都是权王的心腹,他们知道楚小溪的身份,自然更不会嘴碎。

以至于没过多久,楚小溪的养殖场的那几个有经验的饲养员突然发现,牛场的母牛好像一夜之间都怀上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牛场的母牛和公牛都是分开饲养的呀?

这个问题把饲养员困扰得都睡不着了,不过楚小溪显然不知道这些。

得知那些母牛十有八~九都配上了,楚小溪不知道有多高兴。

在楚小溪的努力下,基地的山顶上修了一个很大的蓄水池,水池的水通过管道连接到基地,成为生活用水。楚小溪设计了水龙头,可以随意控制水的开关。

阿志这些日子跟着楚小溪,可真是见了大世面了,以前想都没想到的事情,这些日子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么发生了,这会儿还不敢相信的拨~弄着水龙头玩着呢。

一面拨~弄着,一面问:“王妃,这么个好玩意,怎么不在咱们王府也弄个呢?有了这玩意,将这些都安装到每个房间,以后洗澡洗脸都不用来回抬水了!”

楚小溪笑了笑说,“等这段时间忙完再说吧!”那个王府,她也不知道会呆多久,她不想在王府留下太多她的痕迹,不过阿志要是也觉得这些方便的话,她倒真可以考虑下,现在洗澡确实麻烦,还不如她巷子里那个小院方便。那时候她手里银子少,不能大刀阔斧的干,只能凑合着摆个高低桶。如今似乎真可以考虑下了。

左辰逸自然也看到了这其中的商机,久未露面的左辰逸竟然也破天荒的亲自来了基地。

左辰逸听到属下报着基地这边的近况,啧啧称奇,不过之前的是竹鼬的养殖,算秘技,然后是人工授精,这类话题也不适合他和楚小溪聊起,这会儿听说了水龙头这事,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来一趟了。

见了楚小溪就直言道:“听闻基地在楚姑娘手里已经出神入化了,冒昧前来,一见才知道,这哪里是出神入化可以形容的。”尽管已经确切的知道了楚小溪是王妃这个事情,在能不叫王妃的时候,左辰逸还是选择叫楚姑娘。

楚小溪笑得自信,“这才哪里到哪里,当不得左公子如此夸奖。”面对合作者,楚小溪一惯不愿意表现得太谦虚,自信才能让对方更信任你。

左辰逸看了水龙头,满脸惊奇,“想不到楚姑娘竟是个全才,会画图纸,会养殖,竟然还懂得这些机关制造。”

楚小溪见左辰逸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脱口问道:“不知道这水龙头到左公子手里能卖多少银子?”

左辰逸摸~摸鼻子,“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楚小溪知道左辰逸开玩笑,于是说道:“可能是我现在见左公子,就如见金元宝了吧?”

二人会心一笑。

于是关于水龙头的商业运作又是一番洽谈。

临走时,左辰逸潇洒的甩了楚小溪万两银票。

这些日子,楚小溪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回到了那些整日忙着工作的日子,朝九晚五的干着她的工作。

这天,楚小溪和往常一样,到了基地。

这天的楚小溪有些小激动,因为她找工匠打了一套铜制的管道。

186 成功

这天的楚小溪有些小激动,因为她找工匠打了一套铜制的管道。

这可不是水管了,而是楚小溪和工匠们商量出来的沼气管道。

以前做项目的时候,楚小溪看到过沼气池的图纸,还和工程师探讨过沼气池的问题,不过管道这些,以前都是直接买现成的,但现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现成的管道购买,打造管道还真费了不少劲。

其实这次的沼气池的修建也费了不少劲。现代,只要买好水泥,将壁内抹好就能达到密封效果,奈何这里也没有水泥。

要造出~水泥,楚小溪还真不懂,而且水泥这东西,楚小溪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和工匠们去沟通。

于是只得用一个很原始的办法,就是将烧制好的瓦,一边浇水一边剁烂,剁成乎乎状,就这样当做水泥浆用。

别说,这个办法还真好使。

沼气池这些天收足了粪污,经过发酵,已经有了沼气,就等着使用了。

在楚小溪的指挥下,工匠们将沼气池和小灶用管道连接好,楚小溪打开小灶,看到简易的表盘指针转动,并伴随有出气的声音,用火折子点燃灶口,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楚小溪激动的转身对身后的工匠们说道:“成功了!”

权王身边果然能人辈出,她只是把想法说出来,他们竟然真的就做了出来。

工匠们也很激动,就那么一池子粪水竟然可以生火,这以后岂不是能节省砍柴禾的劳动力了?

阿志和余兆霖现在看楚小溪已经如看神一般了,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会做的?

这个沼气池楚小溪不敢做太大,因为怕万一试验失败,引起大爆炸就麻烦了,不过目前看来很成功。

想到这个技术可以去郾城的营地推广,郾城的营地就不会臭气熏天了,楚小溪就忍不住更高兴。

楚小溪和工匠们说了这个想法,工匠们都是权王的人,自然是鼎力支持,郾城的营地以后不但不臭气熏天,还不用派人去砍柴,这对军队的贡献可不是一个“方便”可以概括的了。

楚小溪又与工匠们细细说了沼气池修建要注意什么,已经使用要注意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楚小溪今天总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如芒在背,或许是今天这件事情有些轰动,有了新粉丝?不过这个新粉丝的眼神真让她挺不舒服的,可她每次回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因为心情好,楚小溪这么一想,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今天那么多炽~热的眼神她也见识过了。

忙完这些,楚小溪就和阿志兰竹她们回王府了。

没想到,今天这么早回来,权王竟然在王府,居然在园子里的石桌边品茶。

权王看着楚小溪几人喜滋滋的回来,不由得嘴角微翘,“什么事把你们几个高兴成这样?”

兰竹和阿志一起对权王行了礼,阿志忍不住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权王一边抬手示意二人免礼,眼睛却看向楚小溪:“什么好事?”

兰竹和阿志识趣的退到不远处,将院子留给权王和楚小溪。

阿志还是一脸难平的激动,没站多久,竟然对兰竹说:“这里你先看着,我先出去下!”

兰竹撇撇嘴,谁不知道阿志这个大嘴巴八成是去宣传基地今天沼气可以生火这事情去了。

其实兰竹也想去和人说道说道,奈何兰竹在这王府,没有阿志那么多的亲朋好友,和不太熟的人说这些提不上劲不是。

于是只得眼睁睁看着阿志离开。

楚小溪却是一眼就发现权王这些日子没见,略显憔悴,收起笑意,关心道:“都忙完了吗?”

感受到楚小溪的关系,权王眼色暖了暖,“差不多了,正要和你说些事!见你这么高兴,还是你先说说高兴事吧!”

楚小溪点头,坐到权王对面,权王已经抬手给楚小溪倒了一杯水,递给楚小溪。

楚小溪接过,看到杯中竟是白开水,有些意外,心里却是暖暖的。

权王看出楚小溪的意外,“记得你以前说过,茶你喝不出好坏,白开水更解渴,我见你院子都不添置茶叶,想是你不喜喝茶,就给你备了白开水。”

“谢谢!”想不到还挺细心的,谁说权王暴戾无情来着?楚小溪觉得,要是眼前这样的人还叫暴戾无情,那让世间的男儿都暴戾无情吧。

楚小溪知道权王专程等她,肯定是有重要事情,于是她也不墨迹,喝完水,就说:“王爷,还记得上次在郾城营地里我和你提过的沼气池的事情吧?”

怕权王不记得,楚小溪补充道:“就是我嫌营地臭气熏天,想到以前好像看到过,可以吧粪污收集起来,用这些粪污发酵,产生沼气可以生火煮饭,我还在你的营帐中绘制过沼气池的图纸。”

权王点头,“嗯!是有这么个事,我听阿志说了,你在基地那边建了个沼气池,一直未使用,难道今天成了?”

楚小溪用力的点头,“嗯!可不是嘛!王爷手里的工匠果然给力!”

于是便将今天的试验和权王说了一遍,“我听阿志说,营地那边,生活煮饭需要的柴禾不少,因此砍柴禾的人手还不少,若是赶上战事,人手不够,经常都吃不上点热乎饭,,现在有了沼气池,郾城的人手方面是不是就能松快些了?”

权王眼里迸发的惊喜之情简直无法压抑,墨玉般的眼眸瞬间比璀璨的繁星还要亮,当然,此刻他也不想压抑,就看权王这表情,楚小溪就知道,沼气池能帮到权王。

“小溪!你真是我的福星!”

得到肯定,楚小溪也很高兴,不过她这么快说完这事,就是想知道权王有什么事找她的,所以得到权王的肯定,楚小溪只是咧嘴一笑,就问道:“王爷今日找我,是什么事情?”

权王收了高兴,有些不忍的说道:“这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一下你!最近最好不要去基地了。”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187 安排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权王很抱歉的看向楚小溪,“是玉玺的事情,先皇让阿昌公公把玉玺藏了起来,大皇子的身世你也知道了,玉玺决不能让大皇子拿到,事关天耀,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楚小溪赞同的点头,“这事你是得亲自去一趟,不过,我就在西北呆着,我为什么不能去基地了?”

“京城那边传了话,说是要祭祖,要你我都去京城!”

楚小溪指着自己,意外道“我也得去?”

权王点头,“嗯!”

“那我得收拾收拾去!我得准备些什么东西?”

权王却抬手打断了楚小溪的话,“不!你不用收拾,我刚才就说了,我这次去京城,是去拿玉玺的,大皇子那边肯定也会盯着我,此番进京,定会凶险万分,我没打算让你跟着冒这风险。”

楚小溪皱起了眉头,疑惑的问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那边要我和你一起进城么?你没打算让我去京城,又叫我别去基地了,是打算让我装病不出王府吗?”

权王轻抿嘴唇,看向楚小溪,“和你说的差不多吧!不过不是让你装病,京城那边既然指明要我带上你,就是为了想用你来对我有所挟制,若是你装病不去,指不准那边又会出什么馊主意,怕是更不好应付,所以,此去我会带着你的替身去。因此,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去,以免露了行踪。为了保险起见,我也会让秋老先生给你易容的,我不在府里,也不能确保这西北这边有什么万一,所以你和兰竹都易容好,就装成你院子里新进的小丫头,左右你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不多,到时候京城,我会都带走,你们也就装扮上是丫鬟,一切用度阿志会暗中安排好的。不过,终究还是委屈你了。”

楚小溪想了下,说:“委屈倒是谈不上,只是基地那边,正准备去郾城军营推广沼气池的问题,你这边什么出发?”

“明日!”

楚小溪睁大眼睛,“这么快?你怎么不早点说?”

看着权王一脸内疚的模样,楚小溪又摆手,“哎呀!算了!算了,你最近也是太忙,沼气池推广那边,我再想办法吧!”

权王说:“沼气池的问题,你直接让他们往后推推就行,这么多年没有沼气池也是这么过来的,不急!”

没什么比你的安危重要!权王在心里补充。

楚小溪想了想,有些可怜的问:“你不在西北的这些日子,我是不是不能出王府了?”

权王原本想点头的,到嘴边的“是”字,却在看到楚小溪的眼神的时候生生改成了“没什么重要事情,最好别出府!”

“那你什么时候回?”

“少则一月,最多两个月也会回来的!”

楚小溪垮了脸,“嗷~!那岂不是都过完年了?可怜我在西北的第一个年,竟然是隐姓埋名的坐牢!”说完还夸张的捂了脸。

权王看到楚小溪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也有些好笑,不过内心却是深深的自责,是的,她在西北第一个年,他却不能陪伴左右。她来西北后,一直为了西北忙前忙后,而他却似乎并没有给过她什么。

等这次玉玺的事情办完后,一定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告诉她,她是留是走,他绝不干涉。

不过她若是走,他真能做到不干涉吗?

权王在心里又有些鄙视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阿志又回来了,见楚小溪瞎叫唤,也有些好笑,却还是上前禀告,“王爷,王妃,左公子让小的转告王妃,他过几天要去启明国,问王妃可有什么法子能带些活竹鼬过去。”

楚小溪一听去启明国,激动得站了起来,“什么?左公子要去启明国?”

阿志点头。

楚小溪却转脸哀求的看向权王,“王爷!启明国!”还一脸讨好的双手合十,冲权王拜托。

阿志有些不明所以,左公子世问王妃能不能将竹鼬活着带到启明国,怎么王妃反而在求王爷,他家王爷又不会养竹鼬。

权王这次确实一脸不容商量,“不行!我不放心。你想去,等我回来带你去!”

楚小溪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好吧!不过王爷,你说话可要算数!”

哎!权王是干大事的,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空陪她去启明国呀!

不过好歹他还算是有心,让她有个念想。

于是楚小溪兴致不是很高,恹恹的对阿志说,“可以,余兆霖那孩子现在学得挺好,你让左公子问问余兆霖肯不肯跟他去启明国吧,要是余兆霖愿意,有他看着竹鼬,路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阿志点头答应,“哎!好嘞,小的这就去回话!”

没走多远,楚小溪突然又想到什么,冲阿志喊道:“顺便告诉左公子,他只有江南地区的代理权,要把竹鼬带去启明国,要么按照零售价,要么叫他再交点代理费过来!”

阿志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就这么赤~裸的问人家要钱,真的好吗?这种话,难道不是应该和左公子当面商谈吗?怎么还让他去和左公子的手下传话?

权王看楚小溪一副恶狠狠宰人的模样,也有些好笑,“你平常和左公子都是这么谈生意的?”

楚小溪确实一副理所当然,“是啊!左右他有钱!还能挣钱!我又没钱,又不会挣钱,不过他的钱却很好挣!当然,他可不会做赔本买卖,被我挣走的钱,他都不知道能把我这的东西翻多少倍的挣回来呢!”

“你似乎挺会做买卖呀?可你以前似乎没做过买卖吧?”

楚小溪一惊,哎呀,咋喜咋悲的,一时昏了头,竟忘记了自己现在可是左相府那个不受宠的小庶女了。

一时尴尬,只得干咳几声,一边端起水杯喝几口水,脑子却飞快的转着,“哎呀!这个说来话长!其实以前也不是没做过买卖,只是方式不同嘛!以前不也常让兰竹去当些东西,再采买点东西嘛!这买进卖出的,就是买卖嘛!”

楚小溪因为是现场编造,说得支支吾吾,权王却以为是自己让楚小溪想起了过往的不堪,心猛的一疼,“对不起!”

188 林颜夕

楚小溪因为是现场编造,说得支支吾吾,权王却以为是自己让楚小溪想起了过往的不堪,心猛的一疼,“对不起!”

楚小溪一看权王的表情,就知道权王误会了,不过这个误会很好,这样她就不用再编什么谎话来解释了。

于是配合的低头,有些落寞的去转动着桌上的水杯,“没事!都过去了不是吗?”

权王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楚小溪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便开口问道:“你明天就要出发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有阿远收拾!”

是哦!这年头,位高权重的,谁身边不是一对丫鬟婆子小厮什么的,哪里还用自己动手?倒是把这给忘了。

看来最近总跑基地,忙忙碌碌中,还真快忘记了这里不比那个时代了。

想到眼前这个人明天就要为国家大事奔波、涉险,想到自己居然曾经还成为过这个人的心上人潇陌怜,而今,自己又成了他的正妻,楚小溪心中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个怪罚,她也有些说不清楚,抬眼竟发现权王正看着自己。

楚小溪突然有些不乐意了,你不是心心念念喜欢潇陌怜吗?现在都住在潇陌怜家当初的院子里,你怎么可以又这么看着别人了?

如果她死了,权王再娶一个回来,是不是又会很快的恩恩爱~爱?

权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短时间内,楚小溪的表情怎么能这么变幻莫测,“好久没吃过那个火锅了,我让人照着你以前用过的那个铜锅打了口,晚上试试新锅怎么样?”赶紧转移下话题吧!

权王算是有些摸清楚楚小溪的脾气了,她似乎对穿戴打扮不是很上心,倒是特别喜欢银子和吃。他进京在即,总不能甩她些银子再走,再说她最近似乎挺能挣的,他也不知道要送多少合适,于是还是和她聊聊吃吧。

果然,这话效果不错,楚小溪听到吃火锅,又想到刚才自己真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呀?于是马上高兴的拍手同意,“真的呀?我上次和你说的,那锅有几个地方要是改改能更方便,你改了吗?”

权王点头。

楚小溪高兴的站了起来,“那我去厨房看看,这个天气,吃火锅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次我要吃变~态辣,王爷也吃这个味么?”

权王点头,“都随你!”

楚小溪边走边回头说道:“好嘞,保证辣得你找不着去京城的路了!哈哈。”

说是这么说,楚小溪还是弄的鸳鸯锅,一边是清汤的,一边是麻辣的,权王明天要赶路,要是这会儿吃坏了肚子可就不美了。

邓妈妈知道王爷和王妃要吃火锅,亲自来了厨房,楚小溪把厨房的人马指挥得鸡飞狗跳,终于弄出了一对新鲜的火锅食材。

“哎哟,王妃,您这辣椒放得太多了吧?”邓妈妈看着那一锅红红的辣椒油,忍不住说道。

“邓妈妈晚上一起来尝尝就知道了!”

“王爷和王妃吃火锅,老奴过来凑什么热闹!”

楚小溪笑道:“这您就不知道了,吃火锅这事,就是人多才有意思呢。”

邓妈妈笑得一脸褶子,“那感情好,老奴就涎着脸上王妃那里蹭点吃了。”

当然,到了王妃院子里之后,兰竹、邓妈妈以及阿远阿志等人,到底没和楚小溪他们坐一桌吃一个锅,而是分了两桌,权王和楚小溪坐在大桌上,邓妈妈等人坐在一旁临时支起的小桌上。

一开始邓妈妈还要过来伺候权王和楚小溪,被楚小溪拒绝了,“吃火锅,吃的就是自己,要什么就自己下,想几分熟就煮到什么时候,阿远阿志他们都知道这个,邓妈妈快回去坐着吧!”

阿远阿志等人上次吃过一回,自是很熟悉,都坐着,眼睛亮晶晶的往锅里下菜呢。这火锅他们就上次吃过一回,原本以为以后还能常吃,奈何来了西北事情一桩接一桩,王爷和王妃都没顾得上吃火锅,他们就更谈不上了,好不容易盼到了,当然要敞开肚皮吃个够本了。

邓妈妈见大家都各自坐着,唯独她一人站着,似乎有些在扫兴的意思,于是也只得老老实实的回小桌子坐着了。

阿志捞起麻辣汤里的一片五花肉,蘸了酱料就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却辣得眼泪都呛出来了,含含糊糊的喊道:“王妃!这次这味怎么跟上次不一样啊?”

邓妈妈见儿子这副模样,敲了阿志一筷子,“吃个火锅,和王妃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点规矩。”

阿志艰难的咽下五花肉,委屈的说道:“娘!你不知道,王妃说了,火锅吃的就是这个氛围,您在这,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真是~”

“妈妈莫怪阿志,小溪上次是这么说的。”楚小溪还没说话,权王却说了这么句话。

被儿子这么说,邓妈妈有些不好意思,恼羞的掐了阿志一把。权王都发话了,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一顿火锅吃得大家畅酣淋漓,意犹未尽。

“想不到这次的辣味这么带劲,我一边觉得辣的不行了,一边又忍不住想再继续吃!吃完了可真是爽快!”阿志对阿远说道。

这一顿火锅下来,说的最多的要数阿志了,大家都吃得相对安静,或许是因为火锅太辣,辣的大家说不出话,或许是因为明天吧!

吃完火锅,权王送楚小溪回了房里,就去了书房。

楚小溪知道,大事在即,他要准备的其实也很多,能抽~出这些时间陪她,实属不易。

第二日,楚小溪是被权王叫醒的,“小溪!醒醒,秋老先生已经在外等着了。”

楚小溪睡得迷迷糊糊,“秋老先生?”一时想不起秋老先生一大早等她干嘛。

权王看着楚小溪的迷糊样,就知道她肯定什么都忘记了。

对外喊了声,“林颜夕!你进来!”

林颜夕?怎么觉得这名字这么耳熟呢?

等看到进来的女子后,楚小溪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瞪大眼睛看着进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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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名字

等看到进来的女子后,楚小溪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瞪大眼睛看着进来的女子。

来人可不就是林颜夕,和她现在这具身体一模一样。

这就是她的替身?

正想着,“林颜夕”就冲权王和楚小溪行了一个大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什么情况?怎么声音都和她一模一样?

楚小溪知道眼前这人的模样是易容的,可声音呢?声音怎么改变?

权王抬手,“起来吧,去外间候着!”

“林颜夕”刚转身,楚小溪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她,她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秋老先生给开了药!”权王的回答言简意赅。

天哪!秋老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技术搁现代,楚小溪也没听说过啊,简直就是开挂了?

只知道秋老先生医术了得,楚小溪一直觉得这个年代的医术不外乎对药理的研究深些,能被权王带在身边的,肯定就是擅长外伤和毒理的,楚小溪见过秋老先生解毒,却不曾想,秋老先生竟然有如此神技。

这么想着楚小溪眼眸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天哪!这么厉害,那是不是也秋老先生给我易容后也会顺便给我换个声音?”

“哎呀!声音和样貌都变了,岂不是没人认得出我了?”

看着楚小溪前一刻还迷糊着赖床,这一刻就精神抖擞的碎碎叨叨起来了,权王嘴角微翘的摇了摇头,“声音的改变越大,对嗓子的伤害就越大,原本也不打算给你改声音,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让秋老先生给你制了药丸,会让你的声音略调低沉些吧,不过若非必要,不要出王府,不出王府的话,那药丸就不要吃,知道吗?”

楚小溪连忙点头,“放心!我明白的!”

等楚小溪穿戴整齐,权王又对外喊道:“阿溪!进来!”

一个和楚小溪模样有些相似的姑娘嘟着嘴巴走了进来。

这人走路的动作怎么这么眼熟呢?

楚小溪还来不及问,那个叫阿溪的姑娘冲权王行了一礼,就委屈的冲楚小溪说道:“王妃!您和王爷说说吧,为什么要叫我阿溪呀?难道不应该叫阿兰或者阿竹吗?”

楚小溪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姑娘,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你是兰竹?”

问完不待那姑娘回答,楚小溪又问权王,“她真的是兰竹?”

权王点头。

兰竹却很狐疑,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奴婢真的变样子了?”

“难道你不知道?”

兰竹却说:“知道是知道,一大早上这院子里就进进出出好多人,然后秋老先生就说王爷让他来给奴婢易容。拿了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往奴婢脸上涂了什么东西。刚弄完,奴婢还来不及照镜子看看,王爷就来了,说奴婢以后就叫阿溪了,小,哦不!王妃,小溪,那不是您的名字嘛,奴婢怎么能叫这个名字呀!”

楚小溪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权王。

权王先对兰竹说,“快给王妃洗漱!”

兰竹答应一声,就将早已准备好的水和毛巾端了进来伺候楚小溪洗漱。

楚小溪一边洗漱,一边听权王说道:“一会我会让秋老先生给你易容成和兰竹有些相似的模样,阿兰和阿竹这两个名字你挑一个。”

楚小溪主仆两一时都有些不太明白权王的意思。

权王以拳遮嘴,清了清嗓子,对楚小溪说:“我昨天和你说过,你这院子里的丫鬟本婆子原本就没几个,这次我会走带走,而你和兰竹的新身份则是新买进来的丫鬟,打理王妃院子的。”

楚小溪原本只是有些怀疑权王的意思,现在听他这么说,楚小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你不带我进京,带一个替身,又为了防止万一中的万一,怕我万一出去被有心人识破,所以将我和兰竹再换个身份?”

听出楚小溪话语中的不高兴,权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他都还来不及说什么,耳边又响起楚小溪的声音。

“我不要兰竹当我的替身!”

权王抬头,皱眉看着楚小溪。

却听到楚小溪说:“你说我矫情也罢,反正我不要兰竹当我替身。我这个人很怕死,你找了个替身去京城,我不用涉险,我只觉得躲过一劫挺好,我感谢你!虽然这对那个替身不公平,不过她原本就是你找的替身,我也不用太内疚,可兰竹不一样,她不是我的替身,她虽然只是个丫鬟,可我在相府那些年,都是她陪在我身边的,说她是我姐妹都不为过,你怎么能让她当我替身?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觉得我还能问心无愧的活下去吗?”

兰竹本来不是很明白,出去倒完水回来正好听到楚小溪这段话,于是她也不等传唤了,直接闯了进来,“原来王爷让我叫小溪是这个意思?”

说完看向楚小溪,“小姐奴婢愿意!奴婢知道小姐待奴婢如姐妹,死也能笑着死了,小姐还是快想想你是叫阿兰还是叫阿竹吧?”

兰竹被楚小溪的那番话感动的泪眼朦胧,一时激动,忘记还有权王在旁边了,脱口就是“小姐”了。早忘了人前要叫楚小溪“王妃”这事了。

楚小溪却固执的说,“我叫阿溪!阿兰或者阿竹,你自己选一个!”

主仆两一阵争执。

“王爷!你说,小溪是我的名字,凭什么不让我叫小溪!”

“王爷,您可是说了,让奴婢叫小溪的!”

主仆二人都是一副要权王主持公道的模样看着权王。

权王赶紧站了起来,“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叫秋老先生进来给你易容。”

说完逃也似的往外走去了。

让他改口,让楚小溪叫阿溪?那怎么行,万一的万一呢?要是她因此出事,他怎么能原谅自己?

可让他坚持让兰竹叫阿溪?她刚才那番话可都说道他心里去了,兰竹怕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要是兰竹真因此出事,她又怎么原谅她自己?

所以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最好她们别出王府,这样他肯定能护她周全,可她的性子,真的能做到不出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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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视察验收

秋老先生给楚小溪易容完,楚小溪和兰竹也商定好了各自的新名字。

不再局限于“阿溪”“阿兰”“阿竹”,楚小溪的容貌也并不是参照兰竹的原来容貌来易容的。

楚小溪就是让秋老先生修改了自己的五官,然后就出现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过权王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的眼睛。

权王进来看了楚小溪的样子,点了点头,“这个容貌也不错,不熟悉你的人肯定就认不出来了。”

权王又交代了一番楚小溪,然后就带着“王妃”以及院子里的丫鬟婆妇浩浩荡荡的往京城去了。

与此同时,王府角门一辆不起眼的乌棚马车悄悄驶了出去,在一个无人的巷子里,下来两个有些灰头土脸的女子。

两个女子往闹市行去,好巧不巧遇到地痞流氓,然后阿志正好路过,解救了这两个女子。

两名女子自称是姐妹,逃难而来,求阿志买下她们。

而王府正好缺丫鬟收拾王妃的院子,于是阿志就顺手买下了这两人。

王府要买两个丫鬟,手续什么的自是不成问题。

买下的这两个丫鬟自然就是楚小溪和兰竹。

而这出买丫鬟的戏码自然是权王安排下的,就是为了不让楚小溪和兰竹的身份有什么疑惑。

权王是怕王府里突然出现两个面生的丫头,小厮和侍卫有什么疑惑,当然并不是说王府的侍卫和小厮不可靠,而是怕万一哪个嘴吧不小心说了这事,又刚好被有心人听了去,可就麻烦了。

权王对楚小溪的安全也是操碎了心了,就连那个无人的小巷,其实都事先安排了四个隐卫暗中保护楚小溪的。

一路上兰竹真是憋了一肚子话,一到王府,兰竹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小~”

楚小溪在兰竹要说出“小姐”二字前就瞪了眼兰竹,“小海,这里是王府,咱们以后说话做事可都要小心些才是。”

兰竹立马收住,想起现在的处境,于是改口道:“小河呀,你刚才拉着阿志的袖口声泪俱下的求他买下你的时候,你是没看到,阿志腿脚都哆嗦了,嘻嘻。”

说完偷瞄了阿志一眼,轻声补充“我看他是吓的,就差脑门上冷汗直流了。”

楚小溪见已经进了王妃的院子了,也笑着点头,对阿志说:“可不是,亏我那么卖力的演,要是这戏砸你手里了,看你们王爷回来怎么收拾你。”

阿志赶紧求饶,“哎哟,小河姑奶奶,您就饶了小的吧,王爷是叫小的装作路见不平,然后顺路买下两个丫鬟,可没叫您哭着跪着求小的呀,这真不怪小的呀,是您演得太投入了,您这一跪,吓得小的差点也跪下了,小的没当场跪下就很不错了呀。”

“就这点出息!”

然后权王府中,“王妃”的院子就交给阿志新买的丫鬟,小河、小海来打理了,除了阿志,其他人一概不准踏入半步。

基地的事情都是阿志和潇致远在跑,潇致远和余兆霖基本驻扎在基地了,有什么问题就来禀告阿志,阿志再回来禀告楚小溪。

不过在别人眼中,阿志是回来飞鸽传书与王妃联系的。

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安全隐患,连潇致远和余兆霖都不知道楚小溪其实还在洛城。

楚小溪这段时间也都以小河的身份老老实实的呆在权王府。

可这天,楚小溪却不得不出去一趟,因为基地新建的几座沼气池都建成了,沼气灶也都连上了,但考虑到安全问题,楚小溪没亲自去查看过了,她不敢让基地那边直接使用。

于是,这天,权王府里,一顶乌棚马车从侧门低调的往基地去了,阿志在一旁骑着高头大马与平常无异的往基地走着。

到了基地,潇致远和余兆霖就迎了过来。

“怎么样?王妃可回复了你怎么验收这几个沼气池?”潇致远一见阿志就问到。

余兆霖也是一副期待的模样,他现在可也是这基地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小溪姐姐说他是最年轻的技术员呢。

阿志却笑着说:“别着急嘛,王府新买的丫鬟做了些新鲜点心,我带了些过来让大家都尝尝。”

说完就冲乌棚马车喊到:“小海、小河,快把点心抬出来吧!”

楚小溪和兰竹分别跳下马车,然后从马车里拉出一个很大的篮子,二人抬了下来。

潇致远看到眉眼和楚小溪有几分相似的小海的时候,眉头猛跳,难道怜儿没和权王去京城?

阿志却说道:“那两位就是我前些日子买下的丫鬟,这段时间专门收拾王妃的院子。”

迎着阿志毫不作伪的眸光,潇致远再一细看,那个小海果然不是怜儿。

阿志看出潇致远已经知道小海不是王妃,心下感叹:

当然不是呀,因为那是兰竹呀。

还好出门前王妃对他一顿训练,要不然刚才迎着潇少将军那看透一切的眼神,他还真有可能露怯呢。

恩!潇少将军果然厉害,不过还是没有他家王妃厉害,这些都在他家王妃的算计之内了。

阿志又对小海和小河两人吩咐,“你们两个,将那篮子点心提着,跟着我走,到上面去也让工匠们常常我们王府的点心。”

阿志说的命令口气十足,潇致远心底最后那点疑惑也没了。

他能确定,阿志是绝对不会这么和王妃说话的。

阿志带着楚小溪和兰竹往沼气池附近走去,工匠们都在那里。

“你们把糕点放下,这里就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不要走远,就在这附近,我和工匠们说会话,一会儿回去了叫你们!”

“就在这附近啊,别跑远了!”阿志又叮嘱了一句。

二人应下,就退下了。

阿志一路与人打招呼,招呼大家去吃点心。

楚小溪和兰竹一直在阿志的视线范围内查看着沼气池。

如果有心,就能发现,其实不是那两个叫小海和小河的丫鬟老实,一直在阿志的视线范围内,而是阿志一直让她们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因为她们往哪里走,阿志就会忘哪边去叫认识的工匠过来吃点心,或者和别人探讨下沼气池的工艺问题。

当然阿志这一切都做得很隐蔽。

人有三急,出来久了总容易发生。

这不叫小海的兰竹就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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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劫错了

兰竹急着,还不敢说,憋得自己一脑门汗,楚小溪看完一个沼气池的管道,抬头就见兰竹正一脑门汗,还有点哆嗦。

楚小溪有些担心,“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说着伸手想去探探兰竹的脑门。

兰竹一把抓~住楚小溪的手,咬牙到,“我不是,我内急!”

说完很是羞愤,这里人来人往,大多还是男人,让她怎么方便?

可要是跑开,小姐这边没人陪着怎么行?

楚小溪有些好笑,“内急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这附近不是很多厕所么?快去吧!”

兰竹有些咬牙切齿,“小河~这附近都是男人,你让我~”

楚小溪笑出了声,“呵呵~你是担心这个呀,早说嘛。”

说着指了旁边一个小木屋说:“那里就是一个厕所,你去吧,我给你把门,这总可以了吧?”

兰竹没再多说,提了裙子就奔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咯吱”一声开门声,楚小溪知道是兰竹要出来了,笑着转身,准备离开,可却没有听到意料中兰竹的脚步声,反而是门继续在孤独的响着“吱吱呀呀”。

楚小溪心头一跳,兰竹这丫头不可能没方便完就把门打开了,心觉“不妙”,扭身转回去,却看到一个杂役打扮的人,正一手捂着兰竹的嘴巴,一手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抵着兰竹的脖子。

那人见楚小溪转身,威胁性的将匕首抵近了兰竹的脖子,用仅够楚小溪的位置能听到的音量威胁,“要是敢叫人过来,我就杀了她!”

楚小溪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阿志的位置看不见兰竹,只能看见楚小溪,见楚小溪明明转身准备过去了,却又回身了,便喊道:“小河,快带小海过来!”

楚小溪怕阿志起疑,万一阿志过来了,兰竹可就丧命了,楚小溪清楚的看见,阿志说完这话,兰竹脖子上的匕首又近了兰竹几分,已经看到有血珠在匕首边缘冒了出来,兰竹满脸煞白的双手紧紧抓着那个男子拿匕首的手臂,试图抵挡些痛楚和害怕。

楚小溪对赶紧对阿志说:“知道了,我也方便下,马上过来!”

阿志听了楚小溪的话,脸色有些不自然,王妃说话总这样,您要方便用得着大声冲我嚷嚷么?

不过他家王妃似乎平常说话也不怎么注意这些。

可王妃要方便,他总不能去看门吧?

可不看呢?他又有些不放心。只得往侧方向又走了几步,只要再走一步,就能清楚的看到那间茅房的门了,阿志却停了下来。

楚小溪走到那间茅房门口,那个人拉着兰竹转进了茅房,示意楚小溪也进去。

楚小溪只得乖乖进去。

一进去,那人就吩咐楚小溪,“快将你们的外衣换过来。””

楚小溪乖乖照办。

刚换完衣服,楚小溪还想着和这个绑匪谈判下,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那人却飞起一脚将楚小溪踹了出去,搂着兰竹就往外蹿走了。

楚小溪感觉自己的腰都被那人踹断了,失重的恐慌就接踵而来,然后就脸着地摔出去了。

楚小溪这一摔自然惊动了阿志。

可今日楚小溪和兰竹都是王府的丫鬟打扮,两人发型都是一样的,只有外衣的花纹略有不同。

因两人换了衣服,这下子,这边的情形在阿志眼里,就是兰竹被踹倒在地,楚小溪刚进茅房没多久就被人劫了!

这还了得?

人手紧缺,反正劫匪的目标不是兰竹,阿志一边发出警示,一边抬脚就朝劫匪追去了。

等楚小溪从地上抬起头的时候,只看到好几条黑影追了出去,怎么感觉鼻子酸疼,还有股热流?

楚小溪伸手一摸,尼玛竟然还被撞出鼻血了!

楚小溪一脸的泥土,鼻子还流起了鼻血。

随着阿志匆忙追出,基地上的人都知道基地出乱子了,好像是王府的丫鬟被人劫了。

潇致远听到消息也急忙赶了过来,看到阿志的反应,以及突然出现的黑影,潇致远知道,那是权王的暗卫,能出动暗卫,那丫头定不是普通丫头。

潇致远走过来,就看到楚小溪顶着一脸的泥土,正一手扶着腰坐在地上,另一只手扯着袖子在擦鼻血。

待看清楚这张脸,才发现这衣服是那个和楚小溪有几分相似的丫头穿的,这人怎么变了?

潇致远以为那个长的有些像的是王妃,而这个脸生的丫鬟怕王府的丫鬟了,那么兰竹应该是跟着假王妃进京了,有些恼怒的瞪了这个丫鬟一眼,“你干嘛和她换衣服。”

说完也不等这丫鬟有什么反应,也抬脚追了出去。

楚小溪鼻子和腰都酸痛,不对,她脸和额头也痛!哑着嗓子喊了几声“回来,你回来!”

不过显然已经窜出去老远的潇致远,根本不可能听到楚小溪这几声呼唤,他耳旁这会儿全是“呼啦啦”的风声。

楚小溪有些无语,别人认错人倒罢了,可潇致远,你怎么也认错?你还是不是亲~哥呀?

想想,对啊,潇致远是潇陌怜的亲~哥,又不是林颜夕的亲~哥,更不是她楚小溪的亲~哥。

可她早已经把他当亲~哥了,他怎么可以认错人呢?

现在兰竹被劫,生死不明,阿志和隐卫还都追了出去,基地这边刚才还有些乱糟糟的,这会儿好像有人在整顿,大家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宿舍里,等着管理员的盘查。

此刻,只有楚小溪一个人在基地里,没人理了。

基地里大多数都是权王军队里的伤残兵将,刚才大家都看到阿志带人去追那个被掳走的姑娘,而后又看到潇致远跑到摔在地上的丫鬟面前,以为潇致远是去扶起地上那丫鬟的,却不料,潇致远压根没伸手,反而是怪罪丫鬟换了衣服。然后也是想也没想的就追了出去。

凭着多年的经验,大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猜了大概,貌似是因为两个丫鬟换了衣裙,所以另外那个丫鬟被人掳走了,而且看阿志和潇致远的反应,被掳走的那个丫鬟貌似很受重视,想必之下,眼前这个丫鬟就有点不足轻重了,要不然怎么都没留个人下来照看下她?

一个不足为重的丫鬟,犯了错误,导致一个重要的丫鬟被劫走了!

虽然这丫鬟看起来也很狼狈,可现在正在盘查,谁知道这丫鬟的错误有多大?谁敢沾手去和这丫鬟扯上关系,万一被连累,丢了在这基地的这份活,他们这些伤残人士到哪里去混这口饭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2 有话好说

楚小溪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大家对她刻意的疏远,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心里很难受,忽而有些庆幸,幸好现在面对这些冷眼的是她,而不是兰竹。

可是兰竹现在生死未卜呀!这么一想,楚小溪又难受起来。

基地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得尽快回王府,等兰竹的消息。

楚小溪快步往山下走去。

因为阿志走前也没吩咐人将楚小溪扣住,因此楚小溪并没有失去自由。

可这会儿,楚小溪要离开基地,一个左手没有手掌的粗~壮汉子立刻拦住了楚小溪的去路,“这位姑娘~亲留步!”

楚小溪抬眼看向这个男子,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汉子满脸坦荡抬起他那没有手掌的左手,与他的的右手冲楚小溪抱拳,“姑娘,阿志大人没回来,姑娘不能离开!”

“阿志说的?”楚小溪问。

汉子摇头,“阿志大人没说,但刚发生那样的事情,姑娘不能离开,否则等会阿志大人回来找不到姑娘,那就麻烦了!”

楚小溪点头,“你说得也有理,不过要是阿志今天不回来呢?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汉子皱眉,“处置倒不敢,不过阿志大人回来的时候不能找不到姑娘!”

汉子毫不让步。

楚小溪说:“我要回将军府,我去了将军府,阿志大人找的时候你和他说一声就行,这样他就不会找不到了。”

汉子还想拒绝,楚小溪有说:“要不然,你打算再这边怎么安置我?”

听了楚小溪的话,汉子不敢再说什么。

确实,基地这边大多是些伤残的将士,只有那么一两个附近的婆子,说是说家属可以过来,奈何家属都太远,一时半会还过不来。

一个姑娘家,又没说要关起来,这样的话,留在基地确实不大合适。

于是汉子只得点头,“好吧!那我带人送姑娘去将军府!”到了将军府,有那些侍卫把手,这姑娘也跑不掉。

汉子这么想着,便叫了几个帮手,一起和楚小溪下山了。

楚小溪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九!”魏九似乎不太想和楚小溪说话。

楚小溪恍然,“哦!你就是那个伍长,魏九呀!”

魏九很是意外,“姑娘怎么知道我?”说完更警惕,不会是腾国奸细吧?想和他套近乎,然后借机逃走或者向腾国传递消息?

楚小溪见魏九一脸戒备,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换了一张脸了,魏九肯定不认识的,于是哼哈的说道:“哦!我是在王府里听说过你,听王府里的人说,王妃有提起过你!”

魏九睁大眼睛,“真的?王妃还记得小的呢?”

哼!刚才还“我!我!我!”的,一提到王妃就变“小的”了!

这个时代还真是阶级色彩浓重!

楚小溪没说话,魏九又问,“姑娘,王妃真的有提起过我?都是怎么说的?”

楚小溪不想就这个话题和魏九瞎扯,于是说:“我怎么知道,我到王府的时候,王妃和王爷都离开王府了!这么想知道王妃对你的评价,你等王妃回来了,去问她呀!”

魏九听楚小溪说没见过王妃,深表遗憾,“啊?你没见过王妃呀?那真是可惜,你不知道咱们王妃多厉害,这个基地都是王妃建出来的,王妃什么都会。”

楚小溪见魏九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谈论着她,有些好笑,“王妃厉害不厉害和你有什么关系,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夸自己呢!”

魏九见楚小溪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到王妃,有些生气,“姑娘,你没见过王妃,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我告诉你,你得对王妃敬重些才是,要是没有王妃,我们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可没现在这日子过!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不敬重王妃,别怪我不客气!”

楚小溪见魏九这样子,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一个人如此严肃的要求你要敬重你自己!

关键是,刚才她的话里哪里有对“王妃”不敬重了?

楚小溪实在不明白这个魏九的脑回路了。

走到山下,楚小溪上了马车,魏九带了个人跳上马车,坐在门口,驾着马车朝洛城驶去,另外两人就只能走路了。

楚小溪担心兰竹,可又不敢贸然和魏九他们谈论现在的情况,于是上了马车就不再说什么。

一安静下来,楚小溪更担心兰竹。

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人?是因为兰竹的模样和她像,错把兰竹当林颜夕了?

如果是那样,那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

至少现在兰竹没有生命危险吧?

抓了王妃,不过就是想威胁下权王吧?若是要杀她,刚才直接杀了就是,何必费劲?

楚小溪脑子有些乱糟糟。

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

“姑娘小心!”

魏九的话音未落,楚小溪被这个急刹车往前甩了一把,然后回弹,后脑狠狠的撞在马车壁上。

楚小溪疼得直抽气,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听到一阵“叮咚”声,凭借潇陌怜的记忆,那是箭矢射在马车上的声音。

幸好有潇陌怜的记忆,楚小溪条件反射般往下一趴,躲过了一支从窗***~进的箭。

“姑娘,有埋伏,小心!”魏九的声音几乎在楚小溪趴下那一刻同时响起。

楚小溪一下子上来了脾气,尼玛,这是什么运气,总是有劫匪劫她!

之前她是权王妃,腾人劫她,还说得过去!

现在她啥也不是了,怎么还被劫?当初成为潇陌怜的时候也没这样三天两头被劫啊,难道是这个林颜夕命里犯劫?

爱谁谁吧,说不定劫匪看到她的脸就不想劫了。

这么一想,楚小溪掀了帘子露出脑袋,一来让劫匪看清楚她的脸,说不定不劫她了,二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逃脱的机会。

却没想到,入眼就看到两个黑衣人,将魏九四人打得落花流水,魏九四人明显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再打下去,随时都会没命。

楚小溪顾不得许多,大喊:“都住手!”

楚小溪这一喊,黑衣人略一停顿,还真的停了下来,魏九四人便紧聚一起,迅速向楚小溪靠拢,并将楚小溪围在中间,形成一个保护圈。

“不知两位好汉是求什么的?有话好说!”

两个黑衣人似乎不为所动。倒是路旁一棵大树下走出一个少年。

少年一边往外走,一边拍着手,眯着眼一脸赞叹,“好!不愧是王府的丫鬟,果然与众不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3 冲动的惩罚

少年一边往外走,一边拍着手,眯着眼一脸赞叹,“好!不愧是王府的丫鬟,果然与众不同!”

楚小溪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见少年看过来,忙又低下头,掩藏眼中流露的情绪。

天!来人竟然是五皇子!

这杀千刀的,怎么来西北了?

不过看他一身破烂,还要做出一副自以为风流倜傥模样,楚小溪只觉得万分可笑。

刚开始还以为五皇子带着几个死士来权王这找茬,或者说是想打秋风?可是想打秋风怎么可以傻到来劫王府的马车?

现在楚小溪看到五皇子子这个冒牌货,狗腿的冲两个黑衣人笑,楚小溪心下明了几分。

朝两个黑衣人略一施礼,问道:“不知好汉可是求财?”

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楚小溪笑了笑,说:“若是的话,我这里倒有个更好劫财路子,不知好汉敢不敢接?”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若不劫财呢?”

楚小溪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脸不可置信的笑道:“不是劫财,你们劫什么?我可不觉得我美貌到能让你们冒着得罪权王的风险来劫色!再说了,好色之人往往都是胆小如鼠之辈,怎么可能做这种大风险的事情!倒是人为财死,劫财之人才有胆子干这些事情!”

两个黑衣人听楚小溪侃侃而谈,目露意外,“那你说说你的更好的发财路子。”

楚小溪见黑衣人上钩,便说道:“我这几个同伴都受了伤,要是不及时处理,我怕他们有性命之忧,希望好汉先放他们回去。”

眼看着黑衣人眼中升起警惕,楚小溪赶紧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左右你们要走别的发财路子了,何必白白得罪了权王。”

黑衣人还没说话,这边楚小溪耳边就响起了怒声:“姑娘这是看不起咱们兄弟!没道理咱们几个护送姑娘回将军府,把姑娘弄丢了,咱们几个倒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楚小溪无奈,抱歉的看了眼黑衣人,转头说道:“魏大哥!你们的职责是送我回去,现在路上我遇到了几个我的朋友,我要和朋友聊会儿,你们先回去有什么问题,一会儿我的朋友自会送我回府,你带他们几个回去包扎下,等阿志大哥他们回来了,你跟阿志大哥说,是我让你回去等着的,等我回来了,还有事要麻烦魏大哥帮忙。”

说了一大堆,楚小溪乘着间隙冲魏九无声的说了好几次“速回去叫阿志来救我,你们不走大家只能一起死!”

魏九见楚小溪严肃,也不敢耽误,于是冲黑衣人抱拳,“那就麻烦两位好汉一会送姑娘回将军府了。”

说完倒是一刻也不耽误的转身就走。

两个黑人人倒也没有阻拦,冒牌五皇子却急得跳脚,“喂喂!你们怎么让他们跑了,小心他们回去搬救兵!”

黑衣人却直接无视五皇子,“姑娘说的路子最好是条更好的路子。”

楚小溪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二位可能不知道,我在权王府当差,而且还在王妃的院子里当差,我可是听说,天耀的大皇子之所以没登基,是因为传国玉玺丢了,而和玉玺一起丢的还有一位皇子!”

五皇子听了这话,脸色青白交加,“你!你胡说!你一个小丫鬟,怎么能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说着还想冲过去灭了楚小溪,却被黑衣人一把抓~住,点了穴~道,五皇子顿时动弹不得。

楚小溪看着五皇子似笑非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全王府谁不知道,权王悬赏了万两黄金,就是为了找到他的亲弟弟五皇子!”

然后手一指五皇子,对黑衣人说,“他就是五皇子,和权王暗自发给大家的寻人启事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五皇子急得大喊:“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不是什么五皇子,更不知道什么传国玉玺!你……”

话未说完,五皇子就被黑衣人一记手刀砍晕了过去。

楚小溪满意的笑了,笑意还未达嘴角,眼一黑,也晕了过去。

妈蛋的,见到仇人,一时大意,不会被灭口了吧?这是楚小溪意识完全消散前想到的。

楚小溪悠悠转醒的时候,只感觉脑子很沉重,身子还以阵晃晃悠悠,一时间,楚小溪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耳边响起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也算你们几个好运,待会儿这户可是好人家,正在给她家小姐买粗使丫鬟,要是你们能被选上,今后好好表现,指不定就能成为人家小姐的贴身大丫鬟,这以后的风光就不必多说了。”

然后是一阵女子的“嘤嘤”哭泣声音,妇人显然不高兴了,“赶紧收拾收拾,这处要是没被挑中,以后你们还指不定沦落到哪里呢!”

此话一出,果然没有了那“嘤嘤”哭泣声。

妇人掀了帘子,对外一看,含量声“停车!”,马车停了下来。

妇人冲里面的姑娘们说到:“这里有一处泉水,你们都下来稍作洗漱,前面就要到贵人的住处了。”

楚小溪心头一紧,刚才那番话听完,她已经对目前的处境有个大概了解了,这是被卖到人贩子手里了吧?

听那人贩子话的意思,这次要是没被这户好人家选中,以后沦落到哪里还不知道呢。

于是楚小溪慢慢睁开眼睛,想装作一副“不知身在何处”的模样问一声,却见三五个姑娘陆续跳下马车,而她想开口问一句,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楚小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下~药毒“哑”了?

这一次楚小溪顾不得装模作样了,明显惊慌失措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嘴想大声喊出来,不料却只发出了“呜呜”声。

车帘却在这时候被人从外掀了开来,一个圆脸妇人探头朝里看来,见到楚小溪醒拉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姑娘可算醒了,算你命好,一会儿咱们要去户好人家,你也赶紧下车洗漱一下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4 绝处逢生

好汉不吃眼前亏,楚小溪知道自己落入人贩子手里了,眼前好像正要去户卖家,如果这家没看上自己,自己的处境可能会更艰难。

弄清楚这点,楚小溪微微镇定,冲那个中年妇人微微笑了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呜呜”的发了几个音。

楚小溪以为那个圆脸妇人会意外她是个哑巴,却不料那妇人一脸同情的看着楚小溪叹息道:“哎!也是个可怜见的,你兄嫂说你在家闹得太过,这才给你灌了药,我看你那兄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爹娘刚过世就卖了妹妹还债的,所以你也别太伤心,那样的兄嫂还不如没有呢,一会儿那户人家可是好人家,你一会好好表现,要是那家小姐能收了你当丫鬟,总比跟着你兄嫂好过些!”

妇人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看来她猜的不错,她是被卖了。

楚小溪看到五皇子的时候,潇陌怜的恨意,以及楚小溪当初自己的恨意,连带着这些日子知道了五皇子的所作所为为三皇子不值的恨意就那么突兀的冒了出来。

刚开始还以为那两个黑衣人是五皇子的死士,五皇子是在他们的保护下一路逃窜到西北的。

可看清楚的五皇子那一身破烂,而黑衣人一身清爽的模样,楚小溪就知道估计错误了,这哪里是主子和死士的样子,明显五皇子也是流窜中被人逮住了,对方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五皇子怎么哄的那些人来劫权王府的马车的。

既然大家都是鱼肉,凭什么五皇子还想在同是鱼肉的楚小溪面前充当刀俎?潇陌怜那辈子被他坑了,连带着楚小溪上辈子也被坑了,难道她楚小溪还要再被坑一次?

冲动下,楚小溪或许真忘了权衡利弊,或许就是咽不下那口气,要为自己上辈子和潇陌怜报仇,于是张嘴就道破了五皇子的身份。

原以为自己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可当黑暗袭来的时候,楚小溪还是害怕了,包括现代那辈子,这可是第三辈子了?怎么每次都是飞来横祸,花样年华殒命呢?心底竟然还闪过权王那张脸。

醒来时,有庆幸,说完这么大的秘密,居然没被灭口?只是被下了药,也不知道这哑药是暂时哑巴了,还是以后一直都是哑巴了,楚小溪心里觉得,估计终身哑巴的可能性更大吧?

楚小溪觉得那两个黑衣人团伙估计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要不然不会选择不杀掉她,而是卖了她换钱吧?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妇人也不知道她被喂的哑药是让她暂时哑巴了还是永久哑巴了。

楚小溪却在心里庆幸她是哑巴了,而不是聋了或者瞎了,因为楚小溪觉得,说话是输出系统,而听和看却是输入系统,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要是无法感知这个世界,那太痛苦了,至于说话,不能说就不能说了吧,真要有什么想表达的她还可以打手势或者写字的嘛。

楚小溪收拾好心情,便乖巧的下马车。

妇人原本还准备了一大堆劝慰的话,此时显然没了用武之地,便独自坐在马车外,看着六个姑娘在泉水边洗漱。

楚小溪显然是最认真的那个。

另外五个姑娘中原本还有三个姑娘在抽抽搭搭,那两个没哭的姑娘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见到马车上这个一直昏迷不醒的姑娘突然醒了过来,还真认真的梳洗打扮起来,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其中一个皱着眉头,没有冷哼的圆脸姑娘几番犹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楚小溪身边,一边偷看马车外坐着的妇人,见妇人在和车夫说话,便低声对楚小溪说道:“姑娘真打算卖进芳大娘说的这家去吗?”

楚小溪疑惑,当然,不是说这家人很好吗?难道她骗人的?不过奈何嗓子发干,根本说不出话来。

圆脸小姑娘似乎看出了楚小溪眼中的疑惑,只以为楚小溪不爱说话,依旧热心提醒,,“据说这家人是从南边来的,是做买卖的,芳大娘总和我们说那家人很好,可人好不好我们谁知道啊?刚从南边来这里没多久,芳大娘又怎么能知道?但是却知道这户人家是要去启明国的,这去了启明国什么时候回天耀就是个问题了,说不定,一辈子都不能回来了。”

楚小溪惊讶,居然去启明国?那如果她被选上了,是不是就有机会见到好友

楚小溪眼中有藏不住的惊喜,圆脸小姑娘自然看见了,很是疑惑,难道这姑娘脑子有问题?还是没听清楚?“姑娘?你怎么还高兴上了?要是被卖去启明国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死了都是死在外地了,就变孤魂野鬼了!”

楚小溪明白这姑娘的一片好心,时下不是万不得已,人们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更何况是要去异国?小姑娘年岁不大,内心一定很恐惧,于是楚小溪冲圆脸姑娘安抚一笑,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你不会说话?”圆脸姑娘很惊讶,随即又释怀,十聋九哑,原来是个聋哑的,随即嘀咕道:“原来听不见啊,难怪我说了要被卖去启明国了还傻乐着,哎!”

楚小溪听了这话很想笑出声,奈何只发出了“嘎嘎”的破嗓子音,见圆脸小姑娘抬头看她,楚小溪轻轻拉了拉小姑娘的手,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无声的说道:我能听见!

显然圆脸小姑娘读懂了出消息的饿唇语与手势,小~脸一红,满是被抓包的尴尬。

楚小溪笑眯眯的一边手势一边无声说道:“别不好意思!没事!”

圆脸小姑娘这才从尴尬中缓过来,连连冲楚小溪点头施礼,“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姐姐是哑巴!”

说完似乎又觉得当面说人家是哑巴不太好,还想解释,却听到那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行啦行啦,她不是哑巴,是被她兄嫂喂了哑药,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嗓子就能恢复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5 应聘

“行啦行啦,她不是哑巴,是被她兄嫂喂了哑药,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嗓子就能恢复了!”

不是哑巴?

楚小溪内心狂喜!都已经做好要当哑巴的准备了,现在居然不是哑巴,这感觉真是比中彩票还让人惊喜。

楚小溪感觉自己都有些飘飘忽忽的上了马车,那个圆脸小姑娘笑着和她说话,她都没听清楚那姑娘说了什么。

原来自己还是介意变成哑巴的嘛。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了下来,只听那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到地方了,都下车吧!”

话音一落,车帘被掀了开来,露出妇人的脸,妇人已经站在侧门口招呼大家下车,一面仔细叮嘱:“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

楚小溪听说到地方了,很高兴的第一个跳下了马车,那妇人赞赏的对楚小溪微笑点了下头,“是个聪慧的!”

圆脸小姑娘见楚小溪下了马车,也跟着跳了下来,紧挨着楚小溪站在马车边等候。

马车里的另外四个姑娘在妇人的催促下期期艾艾的下来马车。

圆脸小姑娘对楚小溪低声说:“我叫小艾,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高兴,但我却看出姐姐是个明白人,既然姐姐这么高兴,那这个去处必然是个好去处,我就跟着姐姐了!”

哟呵,刚才还姑娘姑娘的,怎么转眼就叫上姐姐了?楚小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这么有亲和力了。

却不知道是她知道自己没变哑巴飘忽的时候,小艾问了她年龄,她没有回答,而那妇人帮她报了个年龄说是14岁,小艾刚好是13 ,就叫起了姐姐。

楚小溪只以为是小艾是个自来熟的,被她的魅力所征服就跟着她了,于是微笑着对小艾点头,还冲她扬了下大拇指。

小艾得到肯定,更是坚定的挨着楚小溪了。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这家人只要两个丫鬟,她们这一车共有6人,原本竞争挺激烈的,奈何那四人听说是要去启明国,竟然不乐意了。

这会儿只有她和身边这个姐姐这么精神抖擞,那户人家肯定是选她和这个姐姐的。

小艾想不明白那四个人为什么宁愿前途未知,甚至可能是个火坑也不愿意去启明国。刚开始她也是不愿意的,可想到有家不能归,还被残忍卖掉的命运,小艾就觉得家不家的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能吃饱穿暖。

经过门房通报,妇人带着六个姑娘进了这个别院。

六个姑娘包括楚小溪在内,都听从妇人之前的叮嘱,低头行走,不敢到处乱看。

行走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就听到领路的妇人说道:“我们公子来了,快退到边上。”

于是众人快速闪至路旁。

“见过公子!”别院里领路的妇人说道。

楚小溪也跟着大家一起嬷嬷屈膝行礼。

“嗯!这是给小姐选丫鬟吗?一会儿张妈好好帮着小姐挑挑!我去看看货物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两天就要启程了,张妈辛苦了!”一道温润的男音响起。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都是老奴分内事,公子客气了!”张妈说道。

楚小溪偷眼望去,这不是左辰逸吗?

她还来不及说话,当然她现在也说不了话,左辰逸就疾步从她眼前走了过去。

楚小溪只得和大伙儿跟着张妈继续往里走。

启明国,商人!看来左辰逸这家伙是把生意做出国了,那这家的小姐应该就是左辰逸的妹妹吧?据楚小溪所知,左辰逸还是单身的。

如此想来,这家果然是个好去处,楚小溪想着,一会儿可真要好好表现,在左家呆着肯定不会出别的乱子。

一想到好好表现,楚小溪又想起自己的现在说不出话,焦虑又涌上心头。

到了内堂,楚小溪偷眼看去,堂上坐着个身穿浅绿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对张妈说道:“张妈!问吧!”

只说了这四个字,少女便不再言语。

张妈倒也不客气,一口应承了下来,然后就问大家可知道来府上当丫鬟是要跟着公子、小姐去启明国的?

此话一出,楚小溪一脸乐意的点头,在一众郁郁寡欢的女子中尤为突出。

张妈便指了楚小溪,“这位姑娘很想去启明国?”

楚小溪笑着点头。

怎么不说话?张妈眉头微皱。

带着楚小溪来的妇人赶紧补充,“张妈,这姑娘是被兄嫂卖掉的,被下了药,暂时说不了话,不过张妈放心,这姑娘不是哑巴,过些时候嗓子缓过来了就可以说话了。”

张妈这才释然,点了点头,显然很相信妇人的话。

张妈又问:“你们谁愿意随小姐去启明国的,往前一步站出来。”

楚小溪毫不犹豫的跨了一步,小艾见了,紧追楚小溪的脚步呀跨了一步。

另外那个四个姑娘犹豫了一小会儿也纷纷往前迈步,不过那气势显然远远不如楚小溪和小艾。

张妈心里已经有了谱,不过还是按照惯例问了些问题,例如“识字吗?”“女红如何?”“厨艺如何?”等问题。

楚小溪都表示自己能胜任,当然女红那块她不擅长,但她也只是点头表示自己会呀!谁叫她现在“口不能言”呢?

让楚小溪意外的是小艾竟然也能识得些字。

问完这些,张妈毫不犹豫的留下了楚小溪和小艾。

整个过程中左家这位小姐都治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说别的话。

张妈把结果告诉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点头表示自己同意。

若不是刚进来的时候她说来四个字,楚小溪都要以为这家小姐是哑巴了。

张妈安排了楚小溪和小艾的住处,又对左小姐身边那个瓜子脸的丫鬟说到:“静静姑娘,往后有什么粗活就派给这两个丫头吧,你只在小姐房里伺候就行了,不过这几天你也得和老奴一起调教下这两个丫鬟了。”

静静姑娘笑着应下了。

至此,楚小溪成功挤入左家前往启明国的队伍里。

楚小溪正乐着的时候,全然不知道阿志那边急的鸡飞狗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6 见

阿志那边因为人手足够,很快就追回了兰竹。

救到了兰竹才发现,这个穿着楚小溪衣服的并不是小河丫头,而是叫小海的兰竹。

阿志留了几个人抓着绑匪,自己带着人与小海急忙赶回基地。

等阿志到基地的时候,正好碰上带着一身伤回来的魏九等人。

听魏九说完,阿志暗道坏了。再跑去魏九说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影?

潇致远得了消息,便要阿志赶紧想办法通知权王,可权王这次出行,明面上是回京祭祖,暗地里其实是去拿玉玺的,所以明面上的行程肯定是替身,权王的真实行踪,除了权王和他身边带的人,阿志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权王联系阿志,阿志根本联系不上权王。

只是玉玺事关重大,阿志不敢和潇致远提起。

在潇致远看来,阿志这么吞吞吐吐的,必然是得了权王吩咐的,什么事情都不能联系他了。

潇致远冷哼一声,“原来王妃在你们王爷心中也不过如此。既然你们王爷要干大事,顾不上王妃,那么这次,就我去找吧。”

阿志派出去的人经过探查,锁定了最近的人口买卖的几个方向。

潇致远直指了启明国方向那条线,“左公子最近不是正运货去启明国吗?余兆霖不肯随行,当时是派了二虎随行伺弄那些竹鼬的吧?你赶紧给我准备些银两还有去启明国需要的路引等,我现在就一路追查过去,有什么消息我会通过左公子和你联系。”

潇致远虽说是用的问句,可说话的语气却是非常肯定,毋庸置疑的对阿志安排起来。

阿志自知情况紧急,那么多方向要追查,人手确实有些不够用,便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潇致远的安排,开始行动起来。

另一方面也试着开始联系权王,并且还得做好封锁消息的安排。

王府新进的丫鬟接连被劫走的事情,可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免得又生出别的事端。

因为阿志及时的封锁了消息,基地发生的这些竟然瞒过了余兆霖。

余兆霖还在按照楚小溪的“飞鸽传书”仔细调试着沼气灶,经过他多次尝试,对沼气灶已经能稳定使用了,余兆霖高兴的跑去王府找阿志汇报。

“阿志大哥,我已经按照小溪姐姐的叮嘱,摸清楚了沼气灶的使用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去郾城做沼气池了?”

阿志没有余兆霖预期的高兴,好像挺忙的,还很焦虑。听了余兆霖的汇报,只是点点头,说:“既然成了,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就去郾城吧!”

余兆霖早就想去郾城了,这会儿能去得这么名正言顺,并且还是去为郾城做贡献的,自是喜不自禁,转而,余兆霖也很快发现了阿志的状态不对,遂问道:“阿志大哥,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出了什么纰漏?”

事关王妃被劫持,阿志不敢让更多人知道,哪怕这个人是余兆霖。

阿志摇摇头,“没事,你按照王妃教你的,一步步做下去就是了,别的事情你不用管。”

余兆霖将信将疑的点头,便告别了阿志,开始着手郾城营区的建设。

余兆霖铭记楚小溪当初那套“另一种保家卫国”的说辞,将自己的力量都使在改善郾城军区环境,让郾城将士住得更舒心,以期待他们能杀更多的腾人。当然这是后话,自不必多说。

潇致远一骑快马一路查探的追上左辰逸的时候,左辰逸正在接近启明国边境的那个别院里整理货物。

“都仔细点儿,明天就要进入启明国了,别出纰漏!”左辰逸正吩咐手下清点货物。

说完又特意走到二虎那边,说到,“这一路走来多亏你了,要不然这些竹鼬这会儿怕是死得差不多了!”

二虎憨厚的摆手,“公子客气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事!”

正在这时,有小厮来寻左辰逸,“公子,有位潇公子说是你熟人,有事要见你!”

左辰逸眼神一紧,随即嘴角微翘,心道:“没想到来的人是他!”

一面抬脚往外走,吩咐道:“请潇公子进来!”

传话的小厮离开后,左辰逸又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小姐处传话,“叫静静管束好新来的丫头,来了贵客,别冲撞了贵客!”

小厮得了吩咐便去传话。

楚小溪和小艾被分到左小姐的院子里也没几天,她的嗓子还没恢复,虽说是和小艾负责左小姐院子里的粗活,其实这别院也没什么粗活,因为是暂时落脚,这几天正在办理进入启明国的手续,临时的院子里不过就是扫扫地,她们刚进来,小姐的衣服也没分派给她们洗,怕被弄坏。每天就是早晚扫扫院子,别的时候就在房间里呆着,说是运了挺多货物,里面有活物,别院的人都不准随意走动。

这几天楚小溪就和小艾一起,基本就是扫完地就回房,听小艾叽叽喳喳的说些话,左小姐很安静,基本不出门,楚小溪就第一次见过她一面。

中间左辰逸倒是来这边看过几次左小姐,不过都不是在楚小溪和小艾的打扫期间,而楚小溪和小艾又不被允许在院子里走动,自然也无法和左辰逸说上话。

不过楚小溪觉得,现在就算让她和左辰逸碰上,她也没法说话啊,嗓子还哑着呢,又易容了,左辰逸也认不出她。

这天,小艾和楚小溪正在打扫院子,就见一小厮喊了静静姑娘在院门口说话,楚小溪依稀听到什么“有贵客!”

然后静静回来就招了手叫楚小溪和小艾到跟前,笑着说道:“好啦!你俩不用扫了,都回屋歇着吧,明日我们就要进入启明国了!刚好公子来了贵客,叫咱们女眷这边注意点,省得冲撞了贵客。小姐这里的规矩你们也是知道的,无非就是安静点儿,你们也好好歇着吧,到了启明国那边,有咱们忙的呢!”

楚小溪和小艾回屋没多久,就又听到了静静的声音,“小雅,小姐要见你!”

197 熊抱

小雅是左小姐给楚小溪取的名字,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候,小艾自报了名字,而楚小溪说不出话,又没有纸笔,左小姐就直接给取名“小雅”,也是知道楚小溪是暂时的说不了话,不是真哑巴,左小姐才取了“哑”的谐音。

楚小溪倒是无所谓,这总比她和兰竹当初取的那些“小河”“小海”好听多了,所以欣然同意。

不过这些天都没人叫过,突然有人来叫“小雅”,楚小溪还真没反应过来,还是小艾出声提醒了她,“姐姐,静静姐姐叫你呢!”

楚小溪这才站了起来,忙出门去了。

静静见楚小溪出来,笑着对她说:“小雅,小姐有事要见你呢!”

楚小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又用手势加眼神询问静静,“何事?”

静静摇头,见楚小溪迷惑,以为她害怕见小姐,于是和善的说:“你也别担心,小姐人很好的!”

楚小溪笑了笑,表示明白!

心里还是很疑惑,不明白这个小姐怎么突然要见自己。

静静将楚小溪带到左小姐的房间,对正在绣帕子的小姐说道“小姐,小雅来了!”

左小姐听了便放下手里的针线,挥手让静静退了出去,又拿起桌上的另一条帕子轻轻放在嘴边,另一手指了指身边的矮凳,对楚小溪说:“坐!”

楚小溪见矮凳旁边还有个小矮桌,桌上准备了笔墨纸砚,想必这是为不会说话的她准备的,便依言坐了过去。

左小姐用帕子轻遮嘴前,说:“小雅,我哥哥那边来了位贵客,那位贵客在寻一个姑娘,这是那姑娘的画像,你打开看看!”

楚小溪心里“咯噔”一声,贵客?寻姑娘?难道权王这么快就来找她了?手里倒是没停下,已经打开了那个小画像。

画像上果然是“小河”的模样,也就是楚小溪易容完,穿着王府丫鬟服饰的模样。

左小姐显然看过画像了,一副“这不就是你么?”的模样看着楚小溪。

楚小溪冲左小姐笑了笑,指了指矮桌上的笔墨,以眼神加手势问:“我可以用这个么?”

左小姐点点头。

楚小溪便提起笔,写到“左公子知道我了吗?”

左小姐见了,点了点头,又拿起帕子,“哥哥已经知道了,送这画过来的嗣候特意交待了我,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楚小溪这才发现,这左小姐每次说话都用帕子挡在嘴巴前,这“嗣候”二字一出,楚小溪明显感觉这左小姐说话有点漏风,这么说来这左小姐怕是门牙有问题,影响了容貌,所以才不怎么出门,也甚少和她们说话,难怪身边只有静静一个丫鬟贴身伺候。

像左辰逸这么大家业的人,妹妹身边应该前簇后拥都不为过,哪里会这么冷清。

不过左小姐这样,必定也是受过些伤害的,楚小溪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倒来不及多想眼前这位小姐了。不过这几天来在这院子里总有的怪异感,似乎得到了答案。

提笔写到“你哥哥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左小姐很诧异,拿起帕子说道:“我买两个丫头,我哥哥自然早就知道你,不过看你这样子,你们以前认识?”

听了左小姐的话,楚小溪明显感觉,左小姐对他哥哥的事情并不知情,她也不想过多谈论这些,于是又写“可以叫你哥哥帮忙支走那位贵客么?叫他去干~他该干的事,别找我了。具体原因,等到了启明国再说,左右我现在也说不了话。”

左小姐点头,随即又摇头,抬了帕子说道:“我哥哥这么问你的意思,自然就是愿意帮忙的,不过那位贵客似乎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启明国呢!”

楚小溪惊呆,权王那厮,发什么神经?玉玺拿到了吗?怎么就往启明国跑来了,天下都不管了么?

不过心底倒是有点小窃喜,原来他那么在乎她?

这么一想,便写到“我见!”

左小姐笑着点头,“随你!”

另一边潇致远正焦急的等待着,他和左辰逸的说辞是,“他刚知道失散的表妹被阿志所救,在权王府当差,却不想,又失散了!”

左辰逸只当做是相信了潇致远的说辞。

听潇致远说了,她的表妹有可能被拐子拐卖了,拿了画像给左辰逸看,左辰逸看了下,回忆了下,好像他妹妹那边刚买了两个丫头,他这几天忙,倒没注意新进的丫头的样貌。

潇致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刻恳求左辰逸去查看下新买的丫头。

左辰逸当然是同意了潇致远的恳求,接了画像交给了小厮,不过在潇致远看不到的时候对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心领神会。

这会儿见潇致远如此焦急的等待,左辰逸倒是有些意外了,“看来潇公子和你的那位表妹感情匪浅呀!”

潇致远满心等待回信,想也不想的点头,点完头才慢半拍的明白左辰逸的意思,于是又摇头,“不是左公子想的那样的!”

正说着,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楚小溪在小厮的带领下到了门口。

潇致远见到易容后的楚小溪,激动得站了起来,楚小溪见到厅里坐着的居然不是权王,而是潇致远,刹那的小失落后,便立刻高兴得如插了翅膀般飞奔过去,如潇陌怜以前那样使劲的扑向潇致远。

左辰逸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是这种见面方式,惊得差点打翻了手边的茶杯,幸好他武功底子不错,很快又扶住了那茶杯。

楚小溪和潇致远的拥抱来得出乎左辰逸的意料,结束得也出乎他的意料,在左辰逸还没反应过来前,他们就松开了,潇致远如小时候那般宠溺的揉了揉楚小溪的头,又拎起她的耳朵训到:“你这丫头怎么胡乱跑!”

做完这些,没有意想中的“叽叽喳喳”的讨饶声,只见楚小溪指着嗓子“啊啊啊啊”的发着粗哑的声音。

潇致远赶紧松了手,“怎么回事?你的嗓子怎么了?”

198 开口

潇致远赶紧松了手,“怎么回事?你的嗓子怎么了?”

见楚小溪抿着嘴巴直摇头,潇致远又转向左辰逸。

左辰逸开口道:“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我妹妹那边新买了两个丫鬟,其中有个丫鬟是被兄嫂下了暂时的哑药卖给人牙子的,说是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潇致远一听就急了,虎着脸问:“什么?被人下~药?那哑药可对身子有什么别的影响没?那这些天可有看过大夫?哑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好?”

左辰逸有些尴尬的牵动了下嘴角,冲潇致远抱拳,“抱歉!之前不知道这位是潇公子的表妹!”

潇致远听了左辰逸的话,才冷静下来,是呀,现在妹妹这模样都变了,左辰逸也不知道这是谁了,不是是买个洒扫的丫鬟,不嫌弃是哑巴就不错了,谁还给请医用药?有那银子,还不如多买个丫鬟呢。

想清楚这些,又有楚小溪在一旁拉衣角,潇致远这才彻底冷静,站了起来,很认真的冲左辰逸行了个抱拳礼,“刚才多有得罪,是我不对!感谢左公子这段日子对表妹的照顾,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潇致远的地方,尽管开口!”说完又作了一揖。

左辰逸忙站了起来避开潇致远的礼,“潇公子太客气了!”

潇致远却继续说道:“这边境处缺医少药的,表妹的嗓子却不能不管,我这就带表妹返回洛城,这段时日有劳左公子了!”

眼见着就要到启明国了,潇致远这时候竟然说要带她回洛城,楚小溪一听就急眼了,还没等左辰逸说什么,就了拉着潇致远的衣摆“呜嗷呜嗷”的嚷嚷起来了。

左辰逸见了便笑道:“看来潇公子这位表妹似乎很想同我们去启明国呢!”

潇致远立马说道:“左公子误会了!”

却不想,楚小溪在一旁使劲的冲左辰逸点头。

见过拆台的,没见过这么拆台的!

潇致远想也不想的就将楚小溪拉到身后,省得在这里丢人。

“哥哥!”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三人均是一惊!

这不是楚小溪的声音么?

楚小溪自己也惊呆了,正捂着嘴巴!

哑巴这么多天都不见好转,怎么这一着急竟然能说话了!

等等,左辰逸看着她的那眼神是什么眼神?

怎么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对哦,是楚小溪的声音!不是“小河”的声音!

秋先生不是给她吃了变声的药么?怎么哑巴完后,声音直接变回楚小溪的声音了?难道那哑药还可以解了秋先生的药?

楚小溪清了清嗓子,“嗯!嗯!怎么声音变了?”说着有些尴尬的看向左辰逸。

左辰逸倒是毫不介意的笑了下,随后吩咐小厮叫府里的大夫来给楚小溪把脉。

楚小溪见身份已经暴露,左辰逸好歹也算是合伙人,都是有共同利益的,也算是自己人了,于是便将自己没随权王离开西北,后来的那些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左辰逸和潇致远。

当然权王去京城主要目的是取玉玺的事情楚小溪没有说,只说是,基地这边正是关键时刻,而自己刚来西北没多久,又要去京城,路途遥远,她也不想去!

潇致远听了却有些不乐意,“祭祖这种事情怎可不带你去?真的是你不愿意去还是他先提出不带你的?”

楚小溪甩了下手说道:“哎呀!哥哥!什么叫他不带我去?当然是我不想去了,京城里我有什么好去看的,舟车劳顿不说,指不定还有什么危险呢,我才不想去呢!”

听楚小溪这么说,潇致远一想,也是这么个理,现在新皇刚继位,朝局还不稳,京城确实不安全,这么一想便释然了。

左辰逸只是微笑着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言。

大夫给楚小溪把了脉,知道楚小溪的身体没有问题,左辰逸便告辞了,“你们兄妹先聊着,我去安排下你们的住处,先前不知道是王妃,多有失礼了!不过这临时落脚的别院,倒是只能委屈两位了!”

楚小溪摆手,“左公子客气了,不用特意安排我的住处了,我还是住之前那处吧,对外,我还是你这府上的丫鬟小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左辰逸正要拒绝,潇致远却点头表示同意,“小溪说得有理,这个时候越少知道小溪,小溪越安全。”

左辰逸严肃的点头,“嗯!二位放心,到了我这里,小溪的安全二位大可放心!”

楚小溪笑着说:“那是当然,左公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我还能不放心么?”

说是说楚小溪继续当小雅,可毕竟是王妃,总不能还住在洒扫丫头的房间,还是和另一个丫鬟同住。

所以左辰逸很快就下去做了安排,对外是小雅很得左小姐的喜欢,因此特提拔了她,小雅现在只负责小姐房里的事情。

至于小姐房里的事情,能有什么事,一切有静静伺候呢!说白了楚小溪的待遇是和左小姐一样了。

左辰逸离开后,潇致远就沉了脸,“你怎么搞的?怎么没和权王一起去京城,竟然连哥哥也瞒住了!”

楚小溪有些抱歉,“不是我要瞒着哥哥,实在是王爷不放心,他走后,我和兰竹都没出过王府呢!这次出来我就准备偷偷找哥哥的!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

潇致远不说还好,提到这里楚小溪也蹿了点小火苗,“哥哥还说我呢,兰竹被劫了,阿志他们一窝蜂去追兰竹了,我一鼻子的血,看到哥哥还以为找到主心骨了,谁知道哥哥都懒得多看我一眼,也从我眼前就那么活生生的飞走了!”

被楚小溪这么一说,潇致远也有些内疚,责怪的话再说不出口,抬手轻轻拍了拍楚小溪的后背,“好啦!是哥哥不对,是哥哥没在你换了副样子的时候第一时间认出你!”潇致远这话一语双关。

“不过,你真的打算不回洛城,去启明国吗?阿志那边可是疯了一般在找你呢!”

199 封口

楚小溪想了下,自己来到作为楚小溪来到这里都已经小半年了,自从知道了吕思思的存在,一直想去启明国,没道理都快到了又折回去呀,“哥哥,有什么办法可以通知阿志,让他转告王爷,叫他不用找我,而又不惊动他人?”

潇致远想了下,“连我都以为你去了京城,别人想必也不知道你失踪的事情,不过这次阿志这么急着找你,我怕有心人多想,至于权王那边,你更不用担心,阿志并没有联系他,或许他早有安排,阿志根本联系不上吧!”

楚小溪想了下,权王这次去京城,应该是替身按照路程设定往京城走,他自己估计早已经脱离了队伍,阿志联系不上也正常,突然想起自己被劫持的经历,刚才因为左辰逸在,他只说被黑衣人劫持,没提五皇子,可眼下,只有潇致远在了,楚小溪四下看了下,发现左辰逸似乎是特意给他们留下说话的空间,撤走了这屋子附近的人。

于是便悄声对潇致远说,“哥哥,你猜我这次见到了谁?”

“谁?”

楚小溪狠狠道:“天耀国那个假皇子,五皇子!”

潇致远神色立变,皱了眉头,“怎么回事?”

于是楚小溪便将遇到那两个黑衣人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潇致远,“我估摸着,那家伙是流落到西北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机缘,竟遇上些打家劫舍的,只是没想到,都流落了,还敢唆使人来打王府丫头的注意!”

潇致远想了下,说“他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许他以为权王还不知道他的身世,想通过劫持王府的丫鬟,以期惊动王爷,让王爷来救他?”

楚小溪“呸!”了一声,“亏他好意思!不过这挺像他的作风,反正他一有事就找王爷,而王爷也是只要他有事就会出手的!”

说到这里,楚小溪眼神暗了暗,和潇致远托了底“哥哥!我突然不想回王府了,左右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留在王府,你说现在是不是可以直接走了得了!”

楚小溪说起权王对五皇子的迁就,潇致远也很愤愤然,这会儿又听她不想回王府,竟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好!如果你不想回,哥哥自然不会逼你回去!他若是对你无情,少了你,他更自在,若是对你有意,这次倒正好看看他能为你做到哪一步!”

楚小溪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还没理清楚自己对权王的感情,她还分不清楚自己对权王的那点心动是源于真正的潇陌怜,还是她楚小溪的,而且权王以前的种种,楚小溪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并不曾像潇致远那样,存了考验权王的心思。

不过楚小溪没想到潇致远能这么无条件支持他,也就没去纠正潇致远的这点小心思了,只惊喜的问道:“真的?太好了哥哥!”

潇致远微笑的点头笑着看楚小溪,这世上他就妹妹一个亲人了,他不对妹妹好还能对谁好?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却对楚小溪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是可以假装没找到你,继续往启明国去,可是,你别忘记了,知道你的人还有左辰逸,他肯不肯为了掩护你而得罪权王,我可不敢保证了!”

楚小溪想了想,“还真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可以尝试下,再说了,到目前,左辰逸也没什么有求于王爷的,倒是还给王爷缓解了军需,而他和我倒还还一直有合作关系呢!我觉得说服他,应该还是有点胜算吧?”

楚小溪又想起这些天左辰逸对她妹妹的关心。

貌似左辰逸家就他和妹妹两个人相依为命,而左小姐嘛~

楚小溪忽然有了主意,对潇致远说:“我想到一个人,我觉得现在我的胜算至少有五成了!”

“谁?”

“先不告诉你!我得先去找左公子了,哥哥,你一路辛苦,先去歇着吧!”

潇致远见楚小溪有办法,也没细问,而且他这几天确实辛苦了,兄妹二人便分头行动了。

楚小溪找到左辰逸的时候,左辰逸正好在左小姐那边和她商量楚小溪的问题,听说小雅找他,便直接让听进来了,静静一直守在门口。

左辰逸站了起来,“我来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吧!”说着先指着自己的妹妹对楚小溪说:“这是我的妹妹左夕夷!”

左夕夷站起来对楚小溪福了福身子。

左辰逸并没停下,又对左夕夷介绍到:“这是~”

说到这里又转头对楚小溪问道:“我该怎么介绍你?说你是楚小溪还是?”

看了左辰逸还算是有点心,连他的妹妹他都没有透露楚小溪王妃的身份。

楚小溪立马接口道:“你可别提了,我就是楚小溪,不过因为有些别的原因,所以希望在这里,左小姐还是叫我小雅就行,对外也别说我的名字!”

左夕夷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听话的点了头,没说什么。

倒是左辰逸有些意外,“难道你真的打算和我们去启明国?可是你那边怎么交代?”

楚小溪笑着点头,“对呀!当然是真的去启明国啊!我一直就想去那边,我这会找你就是和你商量这个事情的!”

左辰逸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己,“你和我商量?”

楚小溪抿着嘴满含期望的点头,“嗯!准确的说是想求你帮忙!”

左辰逸听了指了指桌边的座位,“坐下慢慢说!”自己也坐了下来,一边给楚小溪取了杯子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自己也端了茶做出一副聆听的模样。

说了半天,楚小溪确实有些渴了,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大口。

或许就是楚小溪这种爽快的性子与做事风格,因此只要没有权王的人在,左辰逸依旧能把楚小溪当做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在莫记画图纸的少年来相处。

“左公子,你只要装作不知道我是谁,继续该干嘛就干嘛,而我呢,就和你们继续前进,而且有我在,还能提高你这趟货的成活率不是!放心,这段路程我是不收你服务费的!”

左辰逸笑了笑,“我这就快到了,有没有你帮忙照看,不过就是多保住几只竹鼬而已,我犯不着为了这个得罪那边吧?”

楚小溪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模样,“我就知道和你不会这么容易成交!”

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下左夕夷的方向,“如果再加上她呢?”

200 达成所愿

左辰逸听了楚小溪的话,收起了刚才的微笑,眉头微皱的肃了脸,王左夕夷的方向看了过去。

左夕夷原本是衣服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一旁,也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感觉到左辰逸的视线,也回了神,疑惑的看向楚小溪和左辰逸。

没想到,楚小溪却是冲左夕夷一个安抚的微笑,“冒昧问一句,左小姐的牙齿怎么弄的?怎么不装个假牙呢?”

左夕夷听了楚小溪的话,立马变了脸色,羞愤的瞪了楚小溪一眼,张了张嘴,又看了眼左辰逸,似乎是看在左辰逸的面子上强忍着没有骂楚小溪。有这么当面揭短的吗?知道冒昧,为什么还要问?她和她很熟吗?

瞪楚小溪,左夕夷就站起了身,似乎准备到里间去。左辰逸缺抬手制止了左夕夷,“你坐下,听听楚姑娘有什么高见。”

以左辰逸队楚小溪的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个,她既然说出来了,应该是有办法的。

左夕夷很听左辰逸的话,坐了下来。

左辰逸便回答了楚小溪的问题,照直说道“你是说镶牙?妹妹一个姑娘家,磕掉的又是门牙,怎么镶?金牙还是银牙不都徒惹人笑?”

楚小溪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只有金牙和银牙一说,当然,知道这些也是因为潇陌怜的记忆,“我当然知道金牙银牙都不适合一个姑娘家,可是我还知道一种牙,和咱们牙齿一样,可以以假乱真!”

“当真?”

“是什么牙?”

左辰逸和左夕夷同时出声。

被楚小溪点出了门牙的问题,左夕夷问这话的时候也不再用帕子挡住嘴巴了。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要我告诉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当然作为礼尚往来,你们也得帮我不是?”

见左夕夷又瞪了眼睛,楚小溪赶紧说:“当然,就算左公子不帮我,我也不能不帮左小姐,那个叫做烤瓷牙!”

左辰逸其实和楚小溪的心思是一样的,不管楚小溪这次能开什么条件,或者她就算不开什么条件,他本来就是准备带她去启明国的,却没想到,楚小溪还能帮到妹妹。

自从左夕夷磕掉门牙后,可没少被江南那边的公子小姐嘲笑,原本开朗活泼的妹妹也日渐消沉,身边只留静静一个丫鬟伺候,左辰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他纵有万贯家财,也帮不到妹妹,要找到合适的牙齿,谈何容易。

没想到这个楚小溪,居然连这个也知道。邹晟睿何德何能,能娶到这样的女子?

左夕夷满脸不可置信的惊喜,想问,似乎又怕失望!哪个女子不爱美的,这些年她也是受够了。

左辰逸思索着,“烤瓷牙?怎么做?你会?”

楚小溪略带尴尬的笑了下,“我哪会啊,我又不是神仙,哪里可能什么都会!”

左夕夷听了有些生气,“你不会?那你还拿这个来和我哥哥谈条件?”

左辰逸朝左夕夷压了压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听楚姑娘把话说完。”

楚小溪给了左辰逸一个赞许的眼神,还朝他伸出大拇指,“果然慧眼识人才!”

左辰逸有些好笑,心道,你这真的是在夸我吗?怎么感觉夸自己的多些啊?不过嘴上倒没说出来,眼神倒是把这意思表达了个清楚。

楚小溪“嘿嘿!一笑,赶紧进入正题,“我是不会做,但我相信,左小姐这样,应该看了不少牙医吧?就是看牙齿厉害的大夫,而府上应该也有那么几个能工巧匠吧?就算没有,以左公子的财力,找几个这样的人才肯定不成问题。而我嘛,虽然不会做,但动动嘴皮子,指点指点他们我还是没问题的!”

左辰逸一听,大概明白了楚小溪的意思,转头见左夕夷也略显激动的一脸期望的看着他,左辰逸微微一笑,点头道:“确实是个好法子!”

“那就这么成交了!”楚小溪高兴的说到。

得到左辰逸肯定的点头,便站了起来了,“那你这边也准备一下,我去和我哥哥说一声,大家一起安排下,让我们大家都能达成所愿!”

左辰逸笑着点头,这次连左夕夷也难得的笑着对楚小溪点了下头。

楚小溪得了答复,欢快的跑出去找潇致远报备了。

楚小溪赶到潇致远的住处的时候,潇致远刚收拾完,准备上床躺会儿,开门见楚小溪兴致勃勃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谈成了,宠溺的揉了揉楚小溪的头“左辰逸那家伙连这都答应了?看来我妹子实力不容小觑啊!”

楚小溪得意的仰起头,“那是自然。”这会儿蔡发现潇致远貌似是准备休息了,于是歉意的对他说:“我都忘记哥哥要休息了,一时太过高兴。”

说着搓了下手,“那哥哥先休息!”说完,也不等潇致远说话,就又一溜烟跑回去了!

潇致远看着楚小溪的背影摇了摇头,“还是这么副风风火火的性子。”

说完便回房睡觉了,这些天他担惊受怕的,心身焦脆。

楚小溪喜滋滋的回了她和小艾的丫头房,“我回来啦!”

一句话惊得小艾半天没合上嘴巴,指着楚小溪,“你~你~”

楚小溪走上去笑着派了下小艾指着她的手指,有合上小艾的嘴边,一边说到:“你什么你!姐姐又不是没名字!”

小艾这才抱着楚小溪高兴的说到:“小雅姐姐!太好了,你终于能说话了!”

一个劲儿的搂着楚小溪激动的跺着脚,激动完后,抹了把眼角的泪意,放开楚小溪,疑惑的问:“小雅姐姐,你怎么突然就又能说话了,难道刚才小姐叫你过去,是给你看大夫了?”

问完也不等楚小溪回答,又自顾说道:“难怪去了这么大半天呢!”

楚小溪也没做太多解释,就当时刚看了大夫吧。

“小雅,小姐叫你过去!”静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艾疑惑的冲楚小溪轻声嘀咕,“不是刚叫完吗?怎么有要叫走?发生什么了?”

201 怎么答

楚小溪冲门外大声应道“马上来!”

然后一面往外走一面回头冲小艾低声说:“找我自然是有事,回头再和你说。”

说完也已经开了门走到了静静跟前。

楚小溪原本还担心静静会不会因为左夕夷突然这么看重她而引来静静的不满。毕竟静静一直是独得主子的看重的,现在半道里多出个她来分宠,按照电视里以前演的,接下来应该就是静静排挤她了。

却没想到静静依旧是笑眯眯的对她,甚至比先前还多了份真心和热情,“姑娘的事情公子已经和我说了。”

楚小溪挑眉,“什么都说了?”

静静笑着点头,“真没想到姑娘这么厉害,要是真能帮到我们小姐,别说是掩护姑娘,就是替姑娘挡箭,静静也愿意。”

楚小溪有些心虚,掩护?左辰逸到底跟静静怎么说的啊?能不能先和她串串供?也不怕这么突然的过去,万一路上她在静静这里露馅了怎么办?

楚小溪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看来这个静静是真心对左夕夷好的,没等楚小溪回答,自己又说上了,“姑娘在咱们公子这里大可放心,你那仇家不管多厉害,也没办法从咱们公子手里抢走你的,你只管安心的帮我们小姐治病就行了!”

仇家?左辰逸够可以呀,就是不知道权王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别院原本就没多大,说话间就到了左夕夷的房间。

静静直接请了楚小溪进屋,一边对内说到:“小姐,小雅过来了!”

楚小溪进门才发现,左夕夷房间的格局都变了。

与其说格局变了,倒不如直接说,她内间的卧房多了一张雕花大床,这会儿隔断的小拱门上的门帘打开着,楚小溪清楚的看到那张床并不比原先那张差什么。只是,这么一来,原本就不宽大的小卧房,更加拥挤了。

见楚小溪疑惑的看重拱门后的拥挤内间,左夕夷笑了下,还是习惯性的抬手掩嘴的说:“哥哥说了,从今天开始,咱们俩就同吃同睡,这样方便咱们互相配合!”

楚小溪嘴上说着,“那多不好意思!”心里还是挺美的,小丫鬟的通铺睡着确实不怎么舒服,而且那个罩房有些矮,感觉挺压抑的,能让自己住好点,楚小溪一点也不排斥。只是她没想到左夕夷能这么痛快的答应。

这些古代的娇滴滴的大小姐不是惯会瞧不起丫鬟么?她楚小溪现在不过是个丫鬟呀!

楚小溪眼中的小疑惑,看在左夕夷的眼中,以为她是真的不好意思,便说:“你大可不必太过拘谨,我从小就和静静四处游走,倒没那么多讲究,只是自从跟了哥哥,哥哥管得紧,加上~”

说着眼神一暗,随即又想到左辰逸说的眼前这个姑娘,很厉害的,自己肯定又能变回以前,于是自嘲一笑,“加上后来我太顽劣,磕掉了门牙,所以才深居简出的!”

楚小溪在这个世上似乎还没有一个能交心的朋友,最亲密的兰竹也只是那种能信任的亲情感,要说和兰竹做知心朋友,还是算了吧~那丫头一惊一乍傻呵呵的根本没有心啊!

眼前这个左夕夷她倒是觉得可以试着做知心朋友,“哇塞,原来左小姐还曾闯荡国江湖呀?”

左夕夷和静静听了,都“噗嗤”笑出了声。

左夕夷笑看着楚小溪,“别左小姐右小姐的了,我今年17,你呢?”

静静见两人聊得开心,掩着嘴笑着悄悄退了出去。

楚小溪想了想,林颜夕现在好像快16了吧?于是便说:“我16!”感觉有装嫩的嫌疑呢,不过谁叫她现在这身子本就16呢!想到自己返老还童一把,楚小溪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把。

左夕夷便抬了帕子掩嘴说,“那你得叫我一声姐姐,往后我叫你妹妹可好?”

左夕夷,林颜夕,都有一个夕字,还真是姐姐妹妹呢,这就是缘分吧!

见楚小溪点头,左夕夷又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问了哥哥,哥哥也不说,还要我自己问你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雅吧?”

楚小溪想,就要到启明国了,她用不着编名字,“我叫楚小溪,小桥流水哗啦啦的溪,你叫我小溪就行!”

左夕夷愣了下,“小桥流水哗啦啦的溪?呵呵,小溪,我也叫小夕,不过不是小桥流水哗啦啦的溪,是日落余晖的夕!”

楚小溪也乐了,这姑娘挺上道呀,还真没看错人。

左辰逸再来得时候,便见楚小溪和左夕夷正头靠头聊得起劲。嘴角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妹妹好久没这般开心过了。

“嗯嗯!”左辰逸干咳了一下,见两人抬了头,脸上还有收不住的笑容,便说:“刚才派人去和启明国那边疏通了下,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过去了,你们也好好准备下。”

楚小溪和左夕夷一起点了头,左辰逸又说:“行走在外,咱们也不讲究那么多了,今天你哥哥刚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楚小溪当然没有意见,左夕夷一听是楚小溪的哥哥,她原本跟着左辰逸也没那么多讲究,当然也没意见。

于是左辰逸便带着楚小溪和左夕夷往前厅走去。

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子,三人刚落座,潇致远就来了。

左辰逸站起来介绍,“这是小雅的哥哥潇致远。”

左夕夷有些疑惑的冲潇致远福了福。

左辰逸又对潇致远说到:“这是舍妹!”

“见过左小姐!”潇致远也冲左夕夷抱了抱拳。

左辰逸招呼大家坐下,“大家都坐吧,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何况就要到启明国了,启明国更没那些讲究,咱们也好提前适应下!”

左辰逸说着话,左夕夷乘潇致远和左辰逸客套的时候却在桌子下轻轻拉了拉楚小溪的袖子,悄声问道:“你哥哥怎么姓潇?”

左夕夷自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可是潇致远和左辰逸都是习武之人,这点小动作哪里能躲过他们二人的耳目。

不过左辰逸缺并不制止,因为他也好奇,这个楚小溪,明明是左相府的人,怎么跟抚远将军府扯上关系的?而且看两人的互动,似乎并不是当初楚小溪说的认的哥哥那般简单。

202 答复

楚小溪原本又打算把那套认哥哥的说法又说一次,还没等开口,潇致远就先开了口,“她和我不是同胞妹妹,我的妹妹去世了,她和我妹妹自小要好,也算我看着长大的,所以在我眼里,她和我亲妹妹没有区别!”

左夕夷原本只是偷偷问下楚小溪的,没想到还被潇致远听了去,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她,左夕夷再不拘小节,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当面打听人,还被现场抓包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红了脸,不敢再说话,只顾低头吃饭。

楚小溪不明白潇致远怎么这么说,不是说认了他当哥哥吗?这么说也不怕被查呀?潇陌怜和林颜夕哪里有什么交集呀?还自小一起长大,她都不敢看左辰逸了。左辰逸能把生意做那么大,她不信他没把西北这些权贵的关系理过,而她好巧不巧,是西北的王妃!

潇致远却不管这些,爱查去查呗,查不到你还好意思再来问不成?

见一面就认的哥哥,楚小溪对他还毫不避讳,他担心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这顿饭众人倒是各有心思的吃完便各回各住处了。

回到小院里,楚小溪便和左夕夷说到:“我先去和小艾说一声再来找你,免得那丫头担心我。”

左夕夷点头,“你倒是人缘不错!”

楚小溪笑着表示默认,回到小矮房里,小艾果然有些担心的迎了上来,“怎么去这么久?我还以为姐姐出了什么事呢!”

楚小溪笑着拍了拍小艾的手表示安慰,“别担心,是小姐那边有事,这段时间我得住在小姐屋里去了,你自己保重哈!”

小艾惊喜道:“姐姐这么快就被提携了?我就知道姐姐是个有福之人,这不,刚开口说话就能成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了!”

楚小溪笑着并没有解释。

二人告辞,楚小溪就往左夕夷的屋子走去。

进门就发现,左夕夷明显在等楚小溪,见楚小溪进门,赶紧放下手里搅动的穗子,站了起来就朝楚小溪迎了过来,一把拉过楚小溪就往临窗的小榻走去嘴里还说着:“怎么才来呀!”,把楚小溪往小榻上一按,就挨着楚小溪坐了下来,“今天太丢脸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哥哥那么耳聪目明呀!这还要一起去启明国呢,以后我都没脸见他了!”

楚小溪笑着拉开左夕夷捂着脸的双手,“我说左大小姐,能不能别太矫情了,都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呢!我哥哥不但耳聪目明,还心胸宽广,才不会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呢!”

左夕夷见楚小溪一副“我家哥哥最优秀”的炫耀模样,眼光一闪,抿嘴撞了楚小溪一把,“不过话又说回来呀,你们这是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呀?”

“咳咳!”楚小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是不是画本子看多了呀?你可别瞎说,传了出去,我倒是没事,我哥哥那边会有麻烦的!”心想,她可是嫁出去了,要是权王介意这些有的没的,她这次就再不回去当那个王妃了,左右也不打算嫁人了,她可不在乎这些流言,不过这可会影响潇致远娶妻呢!潇家现在可就潇致远一个人了,当然,还有她这里潇陌怜的这个半个魂。

左夕夷听楚小溪这么说,却理解错了,以为是楚小溪单恋潇致远,而潇致远是真的把楚小溪当做妹妹的那种,觉得这样的话,她还是别戳人痛处了,遂结束了这个话题。

两人第一天睡一个屋子,倒是聊起了一些各自的爱好和小经历,都觉得挺投缘的。

楚小溪知道,左夕夷以前怕也是那种不省心的,这也是磕掉了门牙,遭了几次别人的嘲笑,才渐渐收敛了脾气,还变得有些自卑起来。

不过左夕夷的性格确实不错,知道自己有救了,都还没真的得救呢,似乎就开始要走出自卑的阴影了!看来她这自卑也并没有深入骨子里嘛,楚小溪觉得应该是掉门牙这件事伤到左夕夷的骄傲感了,她应该是个骄傲惯了的人。

第二天,两人因为卧谈会开太晚,醒来的有些迟。听到房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静静才撩帘子进来,笑眯眯的看着楚小溪,“小雅醒来了,公子吩咐了,等你睡醒了就到他那边去一下,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人都找来了。”

楚小溪迷迷糊糊的睁着眼,一时想不起她要找什么人,一旁的左夕夷听到响动,也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揉起眼睛,楚小溪这才想起左夕夷的牙齿问题,一下子就清醒了,“这么快?我还以为咱们在这边境处的别院,左公子一时找不齐人呢!”

静静一边笑着给楚小溪递洗漱用具,一边说:“哪里,出门在外,谁家还不带着个大夫呀,我们公子是做买卖的,这出门在外总有个修补安装的活儿,所以底下总得有几个手艺人。”

楚小溪一边擦脸一边说:“感情你们这就有现成的人手呀!那昨天怎么不说呀!”

静静笑着回答:“这个就要问我们公子了。”

楚小溪快速洗漱完,就打算去寻左辰逸,出门前还不忘摸了一把还在迷糊的左夕夷的脸蛋,“等着做你的傲娇大美女吧!”

左夕夷被楚小溪这突如其来的一摸也清醒了,小丫头居然敢调戏她,可没等她做出反应,楚小溪已经一溜烟出去了。

静静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好笑的重新端了洗漱用具进来,“小姐今天气色真好!”

左夕夷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呀,她自己都感觉自己精神头好了很多,侧头问到,“静静,你说,她真能有法子么?”

静静却坚定的点头,“当然,没听公子说的么?西北那片可都是她折腾出来的,只是却一直被别人抢了名头在王爷那边邀功呢!这么大的事情,我奴婢觉得公子肯定不会骗小姐。”

左夕夷点头,“也是!不过这事以后少提起,免得给她招祸,那个人现在找不到小溪,回头做不来事情就会被权王发现,到时候自有权王处置那人,那人自然就再不能找小溪寻仇了。”

见静静点头,左夕夷又说道,“不过在这之前咱们还是别叫她小溪,还是叫小雅比较安全!”

两人又就楚小溪的安全问题嘀嘀咕咕的讨论了起来。

203 巧遇

楚小溪跑到静静说的前厅的时候,左辰逸和潇致远两人都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两人见楚小溪进来,也停了谈话。

楚小溪没看到静静说的手艺人和大夫,便问道:“不是说要找的人都到了吗?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左辰逸微笑着说:“都在一边候着呢,就等您大驾光临了!”

楚小溪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那赶紧开始吧!希望能在我们到启明的时候就能成功!”

左辰逸挑眉,“这么快?”

楚小溪看到左辰逸这个动作,忽然觉得很眼熟,有一瞬间的愣神,便收好了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

左辰逸朝外面的小厮抬了下下巴,小厮会意,很快就鱼贯进来六个人。

六人行了礼后,楚小溪也不客气,直接进入正题,“你们中一定有大夫吧,不过我想问问,你们中间有没有烤瓷方面的手艺人以及会做些金属玩意的手艺人?”

六人对视一眼,就有两个人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回复,“小人就是!”

楚小溪便对他们粗略讲述了下烤瓷牙是怎么回事,莫了说道:“不过我只会说,具体怎么做就得你们自己配合这好好琢磨了!”

然后问左辰逸要了可以取模了材料,又要了一小袋石膏粉,“你们先琢么下怎么做,我去做个模型出来,到时候你们按照模型把缺的地方做出牙齿就行。”

说完冲左辰逸和潇致远挥了挥手,就去左夕夷的院子了。

左夕夷看楚小溪调着黑乎乎的东西很是不放心,“这黑糊糊你让我咬嘴里,我不会被毒死吧?”

楚小溪“嘿嘿”一笑,“那我还真不能保证,反正我是让你哥准备无毒的了,至于她弄出来的这些玩意是不是真的无毒,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被毒死了,记得找你哥哈!”

左夕夷原本有点紧张的心情,被楚小溪插诨打科的也弄没了多半。

楚小溪前世没做过这种牙齿的取模,好在这次倒是一下子就成功了,左夕夷一边漱口,一边看楚小溪往模具里倒调制好的石膏浆,好奇到,“能行吗?”

楚小溪这一步可就有把握了,当年,她和柳思思可是一起做过彩绘娃娃的,就是去买了些橡皮套模具和石膏粉,往模具里倒石膏浆,做出很多石膏娃娃,再把石膏娃娃拿出去,让小朋友涂颜色,靠这个楚小溪和柳思思在学生时期还挣了不少钱呢。

等牙齿的石膏模型做了出来,楚小溪倒是满脸兴奋,想不到自己的手艺还在,左夕夷却是一脸嫌弃,“我的牙怎么这么难看?这真是我的牙齿?怎么后面这两颗牙齿是横着生的?”说着一手端着漱口水,一手还嫌弃的指了指下牙槽的智齿。

楚小溪一本正经的胡说到,“嗯!这两颗牙齿叫智齿,听说脑子不够智慧的人,这智齿就长横了。”说完不待左夕夷反应,就拿着模型捂着嘴笑着跑出去了。

左夕夷原本还听得一愣,楚小溪懂得那么多,她说的应该是对的,自己可能真的不够聪明,回头看着楚小溪偷笑着跑出去,才知道又被这丫头耍了。气得在后面只跺脚。

然后又叫静静拿来镜子,对镜子照着自己的后牙槽,又要看静静的智齿。

以前还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里面的牙齿是横着的!

楚小溪把模型交给了那几个人,又叮嘱了几句,就只能看他们的了,功成不成她左右不了,身也只得退了。

不过那几人的进展并不如楚小溪料想中那么快,过了两日,进入启明国的的准许文书都下来了,烤瓷牙还没做出来。

楚小溪只得和左夕夷一起带着小遗憾出发启明国了。

楚小溪和左夕夷坐在一辆马车上,静静坐在马车外。左夕夷可能是因为烤瓷牙没做出来,有些小失落,原本还以为到了启明国,她又可以开始新的人生,却没想到还是得豁着牙,“哎~”又是一声叹息。

楚小溪原本想着吕思思的事情也没说话,听到这声叹息,看了左夕夷一眼,拍了拍左夕夷的肩膀,“别太伤心嘛,这不是什么难事的,他们只是刚接触,摸索几天就能成了!”

左夕夷舔~了舔那个豁口,抿嘴又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静静撩~开车帘扭身对车内说道:“小姐,到启明国了,现在要下车检查!”说完放下帘子,先跳下了马车。

静静下了马车回身又撩~开车帘子准备伺候左夕夷下马车,左夕夷却呶呶嘴,示意楚小溪先下车。

楚小溪倒是听话的先跳下了马车,不过并没有要静静扶着,一阵冷风吹过,楚小溪赶紧紧了紧披风。

一个利落的跳跃,转头就看到潇致远和左辰逸都在旁边等候启明国的检查。

正在这时候,一阵马嘶声响起,马儿停在潇致远身边。

楚小溪赶紧抬手遮挡扬起的尘土,谁特么这么没礼貌呀?

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色帅气的跳了下来,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楚小溪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特么不用细看了,出了宋卓然,这世上怕是没人会在大冬天里拿扇子了,她也是彻底服了宋卓然了,骑个马,怀里还得藏着把扇子,随时要拿出来装逼了。

果然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潇少~”后面的将军没出口,被潇致远瞪了一眼,宋卓然赶紧改口,“潇大哥怎么有闲情来启明国了?”

潇致远微微点头,“有点事,路上遇到左兄,就一起来见识见识!”

宋卓然自以为了解的点头,“也是,小溪去了京城,咱们在洛城确实没什么事儿干了,也就余兆霖那小子还在郾城干得热火朝天!”说着还一副苦情的模样,“哎!谁叫人家得了小溪的真传呢?咱们没小溪指点真是寸步难行呀!”

说着还摇了几下扇子。

楚小溪看着就觉得冷,左夕夷也已经下了马车,显然也看不惯宋卓然大冬天里摇扇子的举动,偷偷在楚小溪耳边问:“这谁呀?长得倒不赖,就是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正常!”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4 跨国

楚小溪笑着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这会儿她可不敢出声,因为她记得宋卓然也是有些武功的,习武之人应该都是耳聪目明的吧?她怕他听出她的声音。

果然就看到宋卓然转头朝她们这个方向看了眼,楚小溪赶紧低下头,左夕夷见宋卓然看过来,淡定的转头看风景。

宋卓然收了折扇,看向左辰逸挤了挤眼,“左公子这次干的买卖挺大吧?没少被小溪黑吧?”

左辰逸抿嘴低头一笑,目光似有似无的朝楚小溪的方向扫了一眼,“还好吧!”

潇致远听宋卓然把楚小溪说得真是个奸商一般,心里有些不乐意,他妹妹好歹是王妃好吧?怎么这些人都没这个觉悟?被宋卓然这么当面说,潇致远也怕楚小溪不自在,于是便赶紧转了话题,“你别总说我和左公子了,你来启明国干嘛?”

宋卓然眉眼一跳,“你不知道?真的假的?你可知道这次启明国的这次商会是由谁负责的?”

看宋卓然那副显摆样,楚小溪有些意外,启明国的商会?难道这次不是左辰逸简单的去启明国卖货?而是启明国组织的一场跨国商贸会?瞧宋卓然这副模样,这个举办者怕是和那个吕思思还脱不开干系吧?要不是怕暴露自己,楚小溪都要冲上去和宋卓然叙叙旧,以求他赶紧带她见见那个吕思思了。

果然,听潇致远说道:“今次不是由启明国的十三王子吕元汛主持么?”说完也拿眼斜了下宋卓然,就差没说“管你屁事!”了。

宋卓然却毫不介意,更抖擞了一下精神,站直了身子,“那你可知,十三王子的妹妹是谁?这次的商会,十三王子的妹妹可没少出谋划策呢!”

潇致远原本不明白宋卓然嘚瑟个什么劲,不过他话都说到这里来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挑了下眼角,看向宋卓然,“我虽不知道十三王子的妹妹是谁,但我知道宋公子死活要给人当上门女婿的那家姑娘,怕就是十三王子的妹妹了吧?”

宋卓然有些扫兴的垮了肩膀,“你们这些人就是无趣,张口闭口离不了上门女婿、倒插门这些话!”

说话间,眼光看到查询处的门角有一个姑娘正冲宋卓然挥手,于是宋卓然也顾不得许多,急急对潇致远和左辰逸摆摆手,“算了算了,不和你们说了,人家派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说话的时候还一边冲那边挥了挥手,示意他知道了。

说完宋卓然连马都不要了,直奔那处去了。

宋卓然的小厮在后面见主子跑了,赶紧上前来牵马,冲几人点头哈腰一番,也拉着马去追他的主子了。

距离有点远,楚小溪看不清楚角门那个姑娘长什么样,不过至少她现在知道了吕思思竟然是启明国的公主,既然是公主,那么刚才跑来接宋卓然的那姑娘,怕是她身边的丫鬟之类吧?

人多嘴杂,也不方便在这里问起这些,楚小溪只得忍住不说话。

进了启明国之后,楚小溪也不知道左辰逸他们怎么和那边商议的,反正她们来时的马车都停放到启明国指定的地方,货物也放置到指定的地方,自己留下看守的人,当然外围也还有启明国的人看守着。而像左辰逸他们这样的老板,以及左夕夷这样的家属,则由启明国的人引到商会的宴会举办处。

幸好左辰逸这边的家属少,因此,楚小溪也作为家属跟着左辰逸他们一起,而潇致远则作为二掌柜随行。

因为有人数限制,能去宴会处的就只有左辰逸兄妹及潇致远兄妹,外加左辰逸一个小厮和左夕夷的丫鬟静静,这次连小艾都被安置在外围货物存放处了。

楚小溪等人乘坐专门的马车到了宴会处,下了马车发现,这是一片开阔的草场,草场周围扎起了一顶顶帐篷,帐篷的大小和颜色都是一样的,楚小溪就猜到,这应该就是安置她们的地方了。

果然,启明国的侍者将左辰逸他们带到一处有两个帐篷的地方,便说道:“远方的客人,这是为你们准备的住处,因为此次的商会,来的商人挺多,不便之处请多包涵!”

左辰逸点头表示理解,回首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小厮赶紧上前塞了一个荷包给启明国的侍者。

启明国的侍者倒也不推辞,因着得了赏赐,遂又好心说:“这两天你们安心住着就好,饭菜热水都会供应,这一片,你们也可随意逛逛,祝这位掌柜的后天能赚个满钵。”

左辰逸笑着拱手,“借你吉言!”

侍者离开后,左夕夷就进了帐篷,累死了,今天来回等待,都是站着的,她要赶紧去歇歇了,好久没活动了,站这半天真是腰酸腿疼的,撩~开帐篷,见楚小溪还站在外面不打算进来,“嗯!”了一声,等楚小溪看过来的时候,微微甩头挑眼,示意“你不进去歇会儿?”她现在能不开口还是不开口。

楚小溪笑着说,“你先进去,我有点事情问我哥!”

左夕夷便带着静静先进了帐篷。

左辰逸听到楚小溪的话,知道她有事要和潇致远说,便准备也告辞,去隔壁那个帐篷,却没想到,楚小溪叫住了左辰逸,“左公子稍等,我也有事想问问你呢!”

潇致远见楚小溪紧裹着斗篷站在帐篷外打算问他们两个事情,便说道:“这死冷寒天的,傻站这风口说什么,里面去说吧!”

说完轻推着楚小溪进帐篷,示意左辰逸也一起。

帐篷倒是挺大的,掀开厚厚的门帘,进了帐篷也没见哪里生了火,可竟然暖烘烘的。

瞧出楚小溪的疑惑,左辰逸倒是笑着解释了,“这个应该就是十九公主所说的地暖了,前年曾有幸和启明的十九公主做过买卖,那年天冷,有那怕冷的商家,把帐篷紧紧盖着,连通风口都堵上了,结果闷死了,十九公主当时说是二氧化碳中毒,后来就有提到过,往后要给帐篷里装上地暖,省得这死冷寒天的不关门会被冻死,关门会被毒死的!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真让她折腾出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5 打听

地暖?二氧化碳中毒?楚小溪虽不能肯定那个吕思思是不是她的好朋友柳思思,但是却能百分百肯定那个吕思思是她的老乡。

之前都是宋卓然说的那些话剧、连续剧,还有什么小三,楚小溪就肯定吕思思是老乡了,现在这么真切的感受着这位老乡的作品,这又是另一种感觉了。

左辰逸见楚小溪一副深思的模样,倒也没打扰,等楚小溪突然意识到左辰逸以及没说话了时候,也立刻回了神,冲左辰逸笑了下,“看来左公子还见过那位启明国的公主呀!”

左辰逸笑着对楚小溪说,“刚才在外面就想提醒下你,我报上去的,你和夕夷都是我家属来着,你总不能人前人后还叫我左公子吧?”

“那要怎么叫?左大哥?”楚小溪歪着头问。

“若是不介意,叫我辰逸大哥就行,即是当做妹妹报上去的,总不好和外面人一样叫左大哥吧?”

楚小溪还没说什么,潇致远却有些不满的撇撇嘴,“你倒是会占便宜!也不想想她到底是谁,等那边找过来,你还能这么笑着才好!”

左辰逸却笑着,“左右她也不多我这个哥哥!”

潇致远瞪眼,那能一样吗?他可是亲~哥哥!可想到现在眼前的这位,哎!

潇致远纠结的模样在左辰逸看来,还以为潇致远对楚小溪这个多出来的哥哥有些吃味,只笑着摇头。

二人之间的互动楚小溪也看到了,看到潇致远对自己的维护,楚小溪心里满满都是温暖,有哥哥真好!幸亏她不怕死的告诉了潇致远她是潇陌怜重生的这个事情,可楚小溪也开始担心,潇致远若是知道,其实她不是真正的潇陌怜,她也是半路杀出来的这个事实的时候,潇致远还会不会这般对她!

不过好歹眼前的事情是她要搞清楚吕思思这个事,于是便说道,“好啦!我们说正事吧!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启明国十九公主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左辰逸和潇致远都没有想到,楚小溪要问他们的事情怎么会是启明国的公主的事情?

他们有想过,可能是权王那边的事情,或者是今天遇到宋卓然,要商量对策瞒过宋卓然,毕竟宋卓然和权王的交情摆在那里。

潇致远想了下说道:“启明国那个公主我没见过,只知道她是十三王子的同胞妹妹。”

楚小溪猜到,估计潇致远知道的不会太多,潇致远应该是对腾国那边更了解,遂看向左辰逸,等着他说。

左辰逸想了下,说到,“其实我也并不了解,只是前年有些接触,打过几次照面,不过我们这行的,既然要和她做买卖,当然会打听了解她!”

说着若有似无的看了眼楚小溪,他这么说,她会不会觉得他和她做买卖,也打探了她?不过他确实打探过她。

见楚小溪认真的点头,“商场如战场,当然是要知己知彼才稳妥!”

看来她并不介意他打探她,左辰逸又说,“但是这些皇室的事情,我们能打探到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不过倒是了解到,十九公主和十三皇子的生~母出生好像并不高,她们生~母在生下十九公主后,没几年就过世了,十九公主基本都是十三皇子带大的,之前启明国的皇帝似乎并不怎么重视十三皇子,倒是后来这些年,十九公主逐渐显露出经商的天赋,在启明国做起了买卖,赚了个满钵,她倒是舍得,拿出了大半和十三皇子一起给了启明国的皇帝,说是孝敬爹爹的,那会儿启明国正值国库空虚,这可真是解了启明国的燃眉之急。这个好一卖,皇帝自然对她们多了分看重,特别是对十三皇子,因为在皇帝看来,那个女儿的造化,不都是儿子教的么!”

左辰逸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楚小溪听得仔细,按照左辰逸说的,这个吕思思差不多有十七八岁了,吕思思把买卖做大,大约在四年前了,那么她要打开这些局面少说也得两三年,也就是说,那个吕思思大约是六七年前穿越过来的,那会儿,吕思思应该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么一算,这个老乡似乎比自己还早些穿越过来的。

楚小溪觉得,她和柳思思是一起死掉的,要穿越,她们不是应该一起穿越过来的么?这位明显比她早了几年,那么,那个吕思思还会是柳思思吗?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位十九公主很是厉害,启明国的国都有一片城区前年火灾,烧掉很大一片,屋舍重修的时候,据说那片城区是由十九公主绘图设计的,我虽然没有看到过那片城区,但到过的人都说漂亮极了,据说她对房屋建造上也很有造诣。”左辰逸缓缓说着。

楚小溪点头,“这个我听宋卓然也说起过,他说我的图纸在吕思思,对就是那位十九公主的图纸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潇致远拍了拍楚小溪的肩膀,安慰道:“别听那小子胡扯,他喜欢那位公主,在他眼里,自然是谁都不及公主的分毫。”

楚小溪咧嘴笑了笑,“哥哥不用安慰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厉害的人比比皆是,我才不会因为这个坏心情呢!”

潇致远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好!是的,你不是因为那个十九公主的画比你厉害才非要到启明国来的!”小时候你还因为张国芳武功比你好,非要和人家过招呢!

楚小溪自然看出了潇致远的敷衍,连左辰逸都以为楚小溪来启明国事想会会那个十九公主了,不过两人当然不会觉得楚小溪是因为嫉妒,他们都觉得,楚小溪应该就是想见见比她厉害的人,见识一下,以后提高自己。

“你这么想见识那位十九公主,直接找宋公子帮忙岂不是很方便?”左辰逸建议到。

说话这话,还没等楚小溪开口,潇致远和左辰逸突然同时冲楚小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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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地主家熊孩子

楚小溪知道二人都有武功,可是练武功的人怎么这么厉害,她凝神听了会儿根本没听见什么声响,心里还想着,难道是遇上高人了?转念又觉得能被潇致远和左辰逸听出来,想必再厉害也没有他们两人厉害。

正想着,就听到了急急的脚步声,深深浅浅的朝这边过来了。

楚小溪原本也打算和潇致远、左辰逸一起装作没事般喝喝茶的,可后面竟远远的响起一个女声,“死孩子!你给我站住,看我打断你的腿!”

女声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咦?怎么还有那么耳熟?死孩子?这是在欺负一个孩子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楚小溪就那么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帐篷边,掀开一条手掌宽的缝朝外看去。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儿,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了眼,原本刚拐弯准备跑往别处的小儿,似是发现了这边帐篷里的楚小溪,竟然又拐了回来,朝楚小溪这边跑了过来。

小儿冲楚小溪咧嘴一笑,毫不客气的冲了过来,潇致远感受到往这边来的脚步,闪身到楚小溪身边,生怕有个意外。

潇致远护着楚小溪,那个小儿直接从楚小溪身边冲开帐篷的厚棉帘子进了帐篷,也没管帐篷中的人怎么看他,只顾四处找藏身的地方,嘴里说着,“你们掩护我一下,等我躲过眼前的危机,我姨姨定会重谢你们!”

楚小溪见这小儿眼神清亮,一看就不是坏孩子,而且穿的也是顶顶好的虎皮小褂,头戴同款雷锋帽,脚蹬鹿皮靴,

楚小溪觉得这个孩子很得她眼缘,脑海里也不知为什么,就冒出“地主家孩子”这几个字。

楚小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帮下这个孩子,于是说,“我们也刚到这里,你看看这屋里哪里能藏人,你尽管躲起来!”

地主家孩子没想到楚小溪这么好说话,又是冲她咧嘴一笑,“姐姐!你真是人美心也美!”

说话间也不耽误他找地方,孩子转一圈,发现这里确实不好藏人,突然发现角落里一口箱子,孩子高兴的跑过去,嘴里还愉悦的说着,“我就藏这里面!”

左辰逸脸色黑了黑,“不行!那是我随身物品,我不喜人碰!”

孩子撇撇嘴,看向楚小溪,“这个哥哥真凶,漂亮姐姐,你以后要是找对象可不能找这样的,我姨姨说,这类人就空有一副好皮囊!”

左辰逸脸黑如锅底,这哪来的破孩子?难怪被人追着打,要不是楚小溪在这里,他也想追着揍一顿这死孩子了。

潇致远似乎挺高兴看到左辰逸吃瘪,谁叫这人刚才还想和他抢妹妹来着,因此,潇致远倒觉得这孩子出奇的可爱,又见楚小溪想帮这孩子,于是潇致远主动打开旁边那口小一些的箱子,“来,你藏这里面吧,我觉得这口箱子小,躲在里面可能难受些,但是肯定比躲那边安全!”

孩子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而且听着外面追他的脚步声也近了,他也没得选择了,于是快速的侧窝进了潇致远那口箱子里,潇致远还帮他拢了拢旁边的衣物,用那些衣物遮盖了一下孩子。

盖上箱子,三人又继续喝茶,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这次的买卖。

忽略掉左辰逸的黑脸,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过孩子闯入这事。

楚小溪看着左辰逸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左辰逸不管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温润的感觉,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好像他什么都不在乎一般,难得看到他黑脸,楚小溪总忍不住抿嘴偷笑。

其实,此刻潇致远也有这种感觉,因而,兄妹两个还总会不经意间相视而笑。

左辰逸见两人这样,干脆不说话,只低头喝茶。

这时候,外面似乎陆续来了好多人,又听到那个女子的叫喊声,“你!你!你!还有你,去让这些帐篷里的商贾都给我出来,我要搜帐篷!”

“大皇子妃,这恐怕不妥吧?这些都是各国的大商贾,此次朝会中,陛下特示,要促进与周边国家的商贸活动,以此推动我们启明国的经济发展,特举办此次商贸会,由十三皇子代陛下监管。”

这个声音似乎是刚才带他们过来的那个侍者。

“闭嘴!不过是几个商人罢了,我又不要他们的东西,不过找个人而已,哪来那么多废话!”说完转身叫身边的人,“你们几个去,叫这里面的人都给我出来!”

女子喊完话,似乎也没有人敢去搜查这里的帐篷,倒是响起了“大皇子妃饶命!”的声音。

女子气极,怒道“都是一群只会消粮食的废物!”说完自己大喊起来,“这里面的人听好了,都给我出来,我是启明国的大皇子妃,我现在要找个人……”

“闭嘴!”女子话没喊完就被另一个女声打断了。

不过外面这么闹一通,附近这片帐篷里的人也都三三两两的出来了。

潇致远帮楚小溪拿了披风,给她裹紧,“出去看看,别人都出去了,咱们不出去,不合理!”

楚小溪点头,“我怎么听着那个大皇子妃的声音有些耳熟呢?就是不记得哪里听过了!”

左辰逸以及走到楚小溪身边,听了她的话,不由得有些意外,“你只是耳熟?难道你不知道启明国的大皇子妃是谁?”

楚小溪摇摇头。

左辰逸却故意不说,“那你真的赶紧出去看看,看完可别只是觉得眼熟!”

楚小溪有些疑惑的看了左辰逸一眼,心想,她认识的人一个手掌就能数的过来,她什么时候认识启明国的大皇子妃了?

刚掀开帐篷,左夕夷就靠了过来,左夕夷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不过这大冷天的,她这副模样倒也不显得奇怪。

“你们怎么才出来,都吵成什么样了!”

楚小溪抬眼看去,中间有两个裹着毛绒斗篷的女子,还有一群穿着一样的侍者。出来看热闹的商贾并没有往中间凑,只站在自家帐篷门口看向中间。

楚小溪仔细一瞧,中间那两个女子中间,可不就有一个是熟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7 老乡出场

那个一脸尖酸的,喊打喊杀,要搜屋子打孩子的尖酸女,不就是她这具身体的妹妹林诗妍么?

大半年没见,她倒是越长越尖酸了,那时候在左相府的时候,她依偎在左相夫人身边的时候,虽然也是个尖酸人,可那时候还看不出尖酸样,看来这真是相由心生。恐怕是到了启明国之后,没有了左相夫人的管束,她越加肆无忌惮了吧?

只是,她怎么一晃成了启明国的大皇子妃了?

左相舍了权王这条线,难道不是巴结上了别的皇子,而是巴结了别国的皇子?

通敌卖国?把女儿嫁过来太明目张胆了吧?

不可能啊!把通敌卖国干得这么明目张胆,左相一家估计被整治得连渣子都没了。她可没听说左相一家出了什么事啊?

不对,她压根就没关心过朝堂上的事情,权王也没和她说过什么,她的圈子只有这么大,朝堂上的事情,权王不和她说,她压根不可能知道。

左辰逸满意的看着楚小溪的脸色变幻莫测,小声问道:“想起来了吧?要不要上去相认?那可是亲妹妹呀!”

潇致远和楚小溪都没好气的同时瞪了左辰逸一眼,左辰逸这才老实的闭了嘴。

“你凭什么阻止我搜查这些帐篷!”林诗妍有些气恼,不过貌似在眼前这姑娘面前,她有些气短。

那姑娘没理会林诗妍,冲周围这些商贾团团抱拳,“各位老板,多有得罪,天寒地冻的,还是回帐篷里吧,免得生病影响了后日的商贸会!”

各帐篷外的老板们纷纷还礼,便也听话的回了帐篷了。

左辰逸也带着大家回了帐篷,左夕夷这会儿便跟着左辰逸他们一起进了左辰逸的帐篷,八卦似乎是女人的天性,一进帐篷,左夕夷和楚小溪就忍不住拔了帐篷帘子一个小~缝,两人挨着从小~缝里往外看。

不过楚小溪觉得,这个时候,很多帐篷里的人应该都和她们一样在偷~窥。

倒是潇致远和左辰逸似乎对外面的事情毫无兴趣,进来就坐到座位上去了。

左夕夷回头冲左辰逸小声问道,“哥!外面那两个姑娘是什么人?”

左辰逸看了楚小溪一眼,说道:“要搜帐篷的那位是启明国的大皇子妃,她是咱们天耀国左相府的嫡小姐,后来那位是启明国的十九公主。”

楚小溪惊讶,“她就是十九公主吕思思?”她一直想见见这位老乡,正不知道怎么见到她,没想到,吕思思以这种方式出场了。

左辰逸往角落那口小巷子呶呶嘴,示意楚小溪说话注意点儿,那儿还有外人呢,虽然不是不大点的孩子,谁知道那孩子又会说什么,“不要在外叫公主的名讳!”

话落,没想到那箱子居然开了,那虎娃娃竟然从箱子里站了起来,左夕夷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被眼疾手快的楚小溪一把捂住,这才没有惊动外面的人。

虎娃娃显然是听见屋里人的对话,惊喜的往门边跑去,“我姨姨来了?”

说着也和楚小溪她们挤作一团,偷眼从帘缝往外看去。

发现有了外人,虽然这个外人只是个小屁孩,左夕夷再多的疑问也不再开口了,只疑惑的看着孩子和楚小溪她们,见大家都不意外屋里多出来的这个孩子,左夕夷知道,这个孩子藏在这里,这三人肯定是知情的了。

再看外面,吕思思冷脸对着林诗妍,“你说我凭什么阻止?父皇多重视这次的商贸会你不会不知道吧!”

林诗妍嘴硬道,“多重视那也是被你们兄妹忽悠的,不过是干点买卖而已!”

吕思思对着这个没长脑子的女人除了冷笑,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被我们兄妹忽悠?这么说,在大嫂眼里,父皇就是如此昏庸之人?还是说你和大哥是故意来破坏这次商贸会的?”

说完就见林诗妍变了脸色,“我们没有!”

吕思思却没有给林诗妍解释的机会,“没有?那为什么大哥前脚刚把十三哥叫去有事,你后脚就跑往这里来要搜这些老板的帐篷了?”

林诗妍急眼,“我又不是专门要来搜帐篷的,我是被那猴崽子~”见吕思思瞪眼,林诗妍赶紧改口,“我是被布布欺负了,追他追到这里的,我怕他冲撞了这些贵客!”不过是些商贾,还真当贵客了。

吕思思没有错过林诗妍眼中的那丝不屑。

“你怕布布冲撞了贵客?可到现在,我们都没看到布布冲撞了什么,倒是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看,你还是去父皇那边和父皇说说布布是怎么冲撞贵客的吧!”

说着,吕思思就要挽着林诗妍离开,林诗妍吓得脸色发白,使劲想抽~出被挽住的胳膊,可似乎挣脱不开,“我不要去见父皇!”

吕思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林诗妍,能惹事不能平事的主。

斜地里却走来一个男子,冲吕思思点头,“不知道诗妍怎么惹恼了十九妹?”

“她破坏商贸会!”吕思思言简意赅。

林诗妍委屈的叫到,“我没有!我只是追布布!”男子瞪了眼林诗妍,“闭嘴!”然后转向吕思思客气到,“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十九妹就饶了你大嫂这一回吧,回头大哥自会教训她!”

原来这个男子就是启明国的大皇子吕元瀚。

吕思思也没想因这个事就去皇帝那里告状,既然吕元瀚这么放低姿态了,她也得给这个哥哥卖个面子,于是松了手,“既然大哥这么说了,小妹自不敢不从,只是此次商贸会事关重大,还望大哥好好跟大嫂说道说道,免得大嫂总脚步把这当回事!”

吕元瀚自是点头答应,于是拉着林诗妍离开。

背人出,吕元瀚不由得拉下脸,“你怎么回事?怎么还去闹商贸会?还被那丫头给逮住了?”

林诗妍委屈,“都说了,我是被布布那死孩子欺负的,我一气之下就忘形了!”

“不过是三岁小儿,还能怎么欺负你?”吕元瀚心道,“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8 熊孩子不好哄

林诗妍哼哼到,“那哪里是个三岁小儿,简直是个恶魔!“

吕元瀚皱眉,“那你以后就别招惹他!”

林诗妍还是有些不服,还带着委屈,“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看吕思思那个样子,现在有父皇撑腰,根本没把你我放在眼里,好歹我们也是她的大哥大嫂吧!还有这个布布,被她教得跟个猴精一样,贼精贼精的!我就是怀疑这个布布是吕思思在外面偷偷生下的孩子,你没瞧见他俩那贼样,一样一样的,要说布布只是吕思思捡回来的孩子,我才不信呢!等我找出布布是吕思思在外面跟野男人生下的野种,看那个吕思思还有什么脸面在启明国行走!父皇为了皇室脸面,也定不容她如今日般到处招摇了!”

吕元瀚依旧拧着眉,“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宫里有经验的嬷嬷多了去了,都说十九还是处子之身呢,所以这生孩子的事情谈何说起?”

林诗妍撇撇嘴,“什么有经验的嬷嬷,宫里那些嬷嬷再厉害,还能比得过外头所有的世外高人?你不是说吕思思曾经离开过启明国大半年么?然后就见她抱了布布回来,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消失那段时间八成是出去生孩子了。她手里有那么多银子,手底下还能没几个高人?想办成处子身形还不容易?又没有哪个嬷嬷给她验过身!”

吕元瀚听林诗妍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是挺在理的,“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挺有道理的,不过你今天从布布那里可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吕元瀚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布布,林诗妍不由得恼怒,“死孩子!”

林诗妍原本以为不过是三岁小儿,拿些小玩意和好吃的一哄,还不乖乖听话?

可哪里知道,布布只是好奇的戳了戳那些小玩意,鄙夷道:“这些玩意都是我小时候玩的,大伯母这么大年纪怎么还玩我小时候玩的小玩意?”

小时候?你以为你多大了啊?林诗妍看着小布布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很是无语。

然后又上了很多点心,都是天耀国的小吃,她带了几个天耀的厨娘,都是很擅长做这些的,这死孩子在启明国长大,定是没吃过地道的天耀国小吃。

果然,布布见了这些小吃,双眼发光,看得直咽口水。

“快吃呀,我这里有的是好吃的,这些你没吃过了吧?”林诗妍看着布布的馋样,有些得意。

没想到,布布只是看着点心咽口水,却坚定的摇头,“姨姨说了,不可以吃陌生人的东西!可能会被下~药。”

林诗妍一脑门子黑线,“我怎么会是陌生人呢?咱们可都是亲人呀,我是你的大伯母呀,大伯可是你姨姨的亲~哥哥哦!”

布布还是盯着点心,嘴里却毫不犹豫的回到:“大伯母,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大伯是姨姨的亲~哥哥,可是不是我亲大伯呀!”

林诗妍虽然不不知道秀逗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布布这话,估计秀逗也不是什么好词忍着想揍布布的冲动,强笑着调整下自己的情绪,“那你看看我吃,我自己都敢吃,总不会下~药了吧?”

布布看着林诗妍吃了点心,布布终于忍不住,不过还是很理智,林诗妍吃那盘点心,他就吃点那盘点心,而且他只拿林诗妍拿走的点心附近的那几块,再好吃他都没有多拿。

林诗妍见布布吃得开心,便又接着问,“大伯是你姨姨的亲~哥哥,怎么会不是布布的亲大伯呢?布布可是姨姨的孩子呢!”

布布有些疑惑,“布布怎么会是姨姨的孩子呢?姨姨又不是布布的娘~亲!”

林诗妍转了转眼珠子,诱导道,“布布知道娘~亲什么样吗?见过吗?”

布布摇头。

“可是每个孩子都有娘~亲啊,每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娘~亲带大的,布布是姨姨带大的,所以姨姨就是布布的娘~亲!”

布布疑惑,“姨姨就是姨姨,姨姨是娘~亲的姐姐,不是娘~亲!”

林诗妍笑了下,“怎么会,姨姨是布布的娘~亲,只是姨姨还没嫁人,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姨姨是布布的娘~亲!”

林诗妍自以为自己循序渐进的诱导,很快就能说动布布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觉得吕思思在布布那里多少会说漏嘴几次的,孩子听了说不定就记在心上了,就算布布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回头肯定就会去找吕思思闹起来!这要是闹起来了,没事也能变有事!风言风语就够吕思思好受的了。

却不知道布布听到这里,想也没想的就把点心往林诗妍脸上扔。

因为布布觉得这个大伯母就是个坏人,姨姨之前就有提醒过布布,要小心这个大伯母。

果然,这个大伯母好吃好玩的哄起他来,还敢说姨姨坏话,布布不是很清楚这个大伯母话里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只要拿姨姨嫁不嫁人说事的,都是在说姨姨坏话。

何况她还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既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那么大伯母这个“别人”,怎么会知道?

当他是两岁小孩呢,他明明三岁多了!

布布想也没想就将手里的点心扔想林诗妍。

姨姨说了,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所以要先下手为强,打不过还要大声呼救。

于是布布一边朝林诗妍扔点心,还一边哭喊着,“大伯娘打人了!大伯娘欺负我!”

林诗妍傻眼了,怎么有这样的孩子?很快回神,立马也翻脸了,抄起桌上的碗碟就扔向布布。

刚才因为想套话,林诗妍把身边伺候的都支出去了,她的心腹也都在外面给她把风。

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响声,还有布布的大叫,林诗妍又没有叫她们,她们都以为布布挨揍了,听着杀猪般的嚎叫,心腹丫头们生怕被别人听了去,还赶紧散开去把附近的丫鬟婆子都赶远点。

等林颜夕抓~住布布,朝外喊人的时候,外头竟然每个人回应了。

布布却乘着这时候,借着林诗妍抓~住他胳膊的力道,跳起来,朝着林诗妍胸口就是狠狠一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9 先皇的报复

林诗妍吃痛松开了抓~住布布的手,布布却没有马上逃走,乘着林诗妍吃痛捂着胸口的时候,朝着林诗妍的胸口就是一顿乱抓,将她胸前的衣物全部抓乱,林诗妍觉得那死孩子连她的肚兜都快抓散了。

虽说是个三岁小儿,可是林诗妍何曾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又羞又怒的推了布布一把,赶紧整理衣服,布布却乘机跑了出去。

等林诗妍整理好衣服,她已经被布布甩开了好大一段路了。

这都什么死孩子?吕思思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能把孩子教成登徒子的女子能是个什么好货色?

可是现在吕元瀚问起林诗妍布布怎么欺负她的时候,她怎么说得出口?被人袭胸,虽然那个人是个三岁小儿,林诗妍也没办法和丈夫开口。

她这副表情,在吕元瀚看来,那就是林诗妍利诱布布不成,便开始威逼,谁知道还被那孩子逃走了,林诗妍怕布布告状所以便追了出来。

吕元瀚觉得这女子真是傻的可以,连三岁小儿都拿捏不住。

~~~~~~~

帐篷那头。

楚小溪听到外面好像在说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叫布布?

这名字怎么好像哪里听过呢?

楚小溪低头看了会儿这个孩子,别说,这眉眼还真挺眼熟的,总觉得哪里见过,可她好像不认识这个世上的小孩子啊。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

那个梦!

她刚成为林颜夕的时候曾梦到过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就是叫布布,被一箭射中胸口,然后掉落悬崖的。

那时候她还一度怀疑,那个叫布布的孩子是这个林颜夕的孩子,还套过兰竹的话。

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是那么真实。

不过眼前这个孩子的模样,和她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孩子模样差距很大。

对!好像哪条胳膊上有颗黑痣来着?

这么一想,楚小溪竟然就下意思的伸手想去撸布布的袖子。

可这会儿外面林诗妍正好被吕元瀚带走了,布布欢快的冲出了帐篷,朝外大声喊到:“姨姨!我在这里!”

楚小溪伸出的双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左夕夷认真的看着外面,倒没发现楚小溪这一瞬间的愣神,潇致远和左辰逸却看得明明白白。

不过两人都不知道楚小溪怎么了。

潇致远心中倒是有个猜测,怜儿的那个孩子要是能生下来,现在怕也有这么大了,难道她想起孩子了?

潇致远很是心疼。

他不知道妹妹对那个孩子是什么感情,自己的亲骨肉,可是孩子的爹却是杀死自己的凶手,而且那个孩子的到来,对于当时的怜儿只怕也没多少欢喜,更多的是屈辱吧?

潇致远走过去拍了拍楚小溪的肩膀,楚小溪回头冲潇致远扯了扯嘴角,平复了下情绪,既然都在启明国,以后和布布还有机会见面。

走过去找了个厚垫子坐了下来,“林诗妍是怎么成为启明国的大皇子妃的?”

左辰逸嘴里问着,“难道权王没有和你说吗?”心里却在想着,看来这楚小溪是真的彻底不做林颜夕了呀,这些事情居然都没有通知她,难怪她这么利落的直接连名带姓的都给改了。

楚小溪点头,“我从没问过他这些,他自然也没和我提起。”

于是左辰逸便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楚小溪,反正这些事情稍微一问就知道,在京城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原来楚小溪和权王往西北来了之后,先皇就起了兴,特意问起了左相府嫡小姐的问题,左相心里也没底先皇为什么问这些,没想到等左相前脚刚回府,先皇就派了太监后脚到左相府宣旨,反正是给林颜夕一顿夸赞,说是很得皇帝心,然后给封了个公主。

接完旨林诗妍是乐坏了,左相和左相夫人心里却沉甸甸的,总觉得这不是好事,但却不知道先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诗妍被接到宫中,一切用度都是比照公主的规格来的。

这种生活没过几天,就在左相夫人以为先皇的用意是故意拆散她们母女的时候,启明国请求和亲的消息传遍朝野。

于是乎,林诗妍作为天耀国的公主,担负起了和亲的任务。

左相和左相夫人傻眼了。

楚小溪听着左辰逸娓娓道来,忍不住说道:“说的好像你亲眼看见一样!”

“这些事情京城里谁不知道,我下面有好几个京城那边的掌柜,他们比我说的还要生动详细!”

楚小溪不明白,“和亲这么大的事情,左相怎么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好歹他也混迹朝堂几十载!”

左辰逸摇摇头,很是瞧不上楚小溪的样子,“好歹你也在京中呆了十几年,难道京中谁最大你都没搞清楚?”

这么说来,也是!皇帝才是最大的,他下了心思要捂住的消息,凭你在朝堂混个百八十年,成老妖怪了,估计也打探不到这消息。

至于先皇为什么这么做,楚小溪没有再问。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先皇这是在为权王出气呢。

皇帝的儿子怎能凭你区区左相府来愚弄?皇帝的儿子是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随便推出个大小姐来愚弄的?

管你站了哪个队,现在皇位上坐着的还是他呢!

凭楚小溪对先皇的了解,就先皇对全完那股子护犊子的劲头,他没有直接给林诗妍指一个纨绔就不错了。

不过再细想想,她又挺佩服先皇了,天耀的公主不多,要远嫁启明,先皇肯定也舍不得,而用林诗妍来当枪子真是一举数得,既避免了自己女儿和亲,又能让左相他们难受下。而左相不是站队了吗?你有个在别国当皇子妃的女儿,你还指望下一任皇帝能多重用你?

楚小溪细细分析着,左夕夷听了半天,这会儿忍不住疑惑,“小雅,你和权王很熟?熟到你问什么他都会告诉你?”

楚小溪显然没想到左夕夷会这么问,见到楚小溪疑惑的表情,左夕夷才说,“你问我哥说权王怎么没告诉你,你却说因为你没问,我怎么听着这话的意思,像是权王合该跟你说一样,而你只是凑巧没问,你只要一问,他就会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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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隐卫归

楚小溪等了一眼一副看好戏模样的左辰逸,做左夕夷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厉害,我会的东西那么多,权王惜才,想留我在王府给他干活,所以能说的都会和我说吧!至于京城的左相府嘛,那是我仇家!”

左辰逸是真没想到,楚小溪在说左相府是仇家的时候说得那么随意,好歹也生养了她呀,若说真恨,那说这话也该是带点恨意呀,怎么听着也没那味呀!

潇致远对楚小溪的态度倒没什么感觉,毕竟那是她妹妹,左相府,不过是她呆过几天而已。但楚小溪对于这种突发问题,张嘴就来的本事,倒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的妹妹潇陌怜从小就擅长这个,兄妹两要是干了什么坏事,被问起来的时候,潇陌怜总能张嘴就来的替自己遮掩,他可没少一个人背锅。甚至有些坏事他都没参与,也常常会被潇陌怜甩锅。锅背多了,他渐渐就开始对妹妹几乎言听计从了。

几人闲聊了几句,又一起吃过启明国侍者送来的晚饭,楚小溪和左夕夷就回了隔壁的帐篷休息去了。

可能是今天进进出出折腾了整整一天,楚小溪和左夕夷都太累了,难得没开卧谈会就各自睡觉了。

距离楚小溪从基地失踪已经快十天了,这些天各个方向追出去的人手都无功而返,潇致远虽然没有回来,但也给阿志回了信,信里当然没有告诉阿志,他找到楚小溪了,而是说,他没有找到楚小溪,但他追上了左辰逸,左辰逸已经到了边境处了,所以他打算干脆去启明国看看。

因为都没有找到楚小溪,阿志对潇致远的话也没有怀疑,他觉得潇致远没有理由骗他,何况潇致远还和左辰逸在一起,左辰逸更不可能骗他了,左辰逸一个这么拥军的商人,又到西北定居了,怎么可能窝藏王妃嘛!

但是时间已经这么久了,阿志送出去给权王的信却还没有回信,阿志急得团团转。

阿志正在王府不知如何才好的时候,一心突然回王府了。

“你怎么回来了?”阿志问道。

一心看了眼阿志,“出什么事了,谁丢了?值得你动用那么多暗线发信?”

阿志眼里闪出希望的亮光,“你知道了?这么说,你是回来帮我找人的吗?”但转眼,那希望之光又暗淡了下去,“完了完了!连你都知道了,王爷都还没不知道,看来真联系不上王爷了!!”

一心耐着性子冷着脸再次出声,“到底是谁?”

阿志这段时间一直不敢跟人说是王妃丢了,因为王府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府里那两个新来的丫鬟,其实是王妃和她的贴身丫鬟兰竹,当初就是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才故意做出那套阿志在城里救下两个姑娘,并收到王府当丫鬟的事情。

那几个送楚小溪和兰竹出府的侍卫,在完成任务之后就马上追去权王去京城的队伍里了。

是以,连后面阿志带去救楚小溪和兰竹的那些王府侍卫都不知道这两个姑娘中有一个其实是王妃。

阿志这段时间谁也不敢说,甚至为了怕兰竹闹出去,还给兰竹又喂了昏睡的药。

那丫头自被救回来后,就很不安分,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楚小溪,非要亲自出去寻回她家小姐。

可她一个也就会爬墙的丫头,能到哪里寻人,可别等阿志他们寻回王妃了,回头又要出去寻他。

所以阿志哪里肯放她出去,连续两天没寻到楚小溪的时候,兰竹开始各种偷跑,阿志也是被弄得焦头烂额,他还没找到王妃呢,哪里有工夫去看着这丫头,他又担心兰竹不小心泄露身份,所以就赶紧给她下了药。

这种药是秋老先生配的,吃后后,会使人浑身无力,精神恍惚,但却对身体没什么伤害,反倒能让人修养好身体。

不过这种药也不能长期服用,毕竟长期使人处于这种状态,对身体可是有害的了。

所以阿志很着急,要赶紧找回王妃,要不然兰竹这边他也没办法继续这么灌药了,再拖下去,迟早出事。

现在一心回来了,他可是王爷的头号隐卫,王爷的事情基本没有他不知道的,所以阿志便将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的照直说了出来。

一心听完也变了脸色。

他经常跟在权王身边,他知道权王开始对楚小溪并没动感情,不过是到了成亲的年龄了,而这个女子都是五皇子推过来的,而权王左右也没有喜欢的女子了,所以才娶回来的,可后来,权王和楚小溪的相处中,已然动了真心的。

这会儿权王之所以去京城不带楚小溪,就是不想让她涉险,没想到,这倒好,放在后方直接被人劫走了。

一心都不敢想象权王知道楚小溪失踪后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他们这位王妃,这都是犯了什么忌?怎么这么短时间里连连被劫持?

“查到劫匪了吗?”

阿志狠狠倒,“不禁查到了,还抓到了!又是腾国那个瓦内依斜。”

一心眉头紧紧的皱着。

阿志又说道:“他都被扒了皮了,居然还敢来西北!都这样了,那个死士居然还跟着他,难道腾国那些皇子的死士不是滕王给的吗?滕王都将瓦内依斜逐出腾国了,怎么不收回那个死士?难道培养一个死士不用银子的吗?”

一心嘴角抽抽,“死士之所以叫死士,就是因为只效忠一个主子!一旦认了主子,这辈子是不会改变的!”这个阿志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连什么叫死士都不知道了,难道是最近在后院呆的时间太长了?

一心深吸口气,又问,“查到什么没?”

阿志沮丧的低头,“别提了,那瓦内依斜怀疑易容后的兰竹是王妃,也只是怀疑,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毁在王妃手里,所以就劫了兰竹,他现在这模样还能怎么样,不过是想疯狂的报复下咱们王妃和王爷罢了,想凌辱王妃,不过被我们的人及时赶到,救了下来。那个死士在掩护瓦内依斜的时候被当场格杀了。我们也是救下兰竹之后才发现这不是王妃的。没想到等我们赶回基地的时候,真正的王妃在被基地人护送回王府的路上竟然又被劫了,但是我们已经查了,确定那伙人和瓦内依斜不是同一伙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1 吕思思

一心又听了会儿阿志的汇报,沉思一刻,“这么说来,各个方向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了?只有潇少将军一路追往启明国了?”

阿志点头,“不过潇少将军也来了信,说没找到王妃,顺便去启明国找找。”

一心点头,“既然王爷那边还没收到信,说明王爷那边现在定也正在关键时刻,信已经送出去了,你也别再兴师动众的了,省得被有心人察觉到什么,王爷过了这几天,应该很快就能看到你的信了,我正好也要去启明国一趟,这么说来,都赶到一起了,我这就出发,你帮我也去弄个身份方便我去启明国。”

阿志意外,“啊?你要去启明国?你去那边干嘛?王妃要是在启明国,自有潇少将军找,咱们是不是得找找别的地方?”说道这里阿志似乎才想起,两人都一直站着说话呢,有些抱歉,“你瞧瞧,进来这么久,都还没坐会儿,就又出去呀?”

一心有些无语的看了眼阿志,都什么时候了,还坐一会了?“我不累,你快帮我弄个身份,我去收拾下,马上出发!”一心知道潇少将军会找王妃,可王妃当初可是说过要假死遁走的,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就是遁走了呢,一心总觉得这种时候,潇少将军怕是巴不得王妃遁走。至于为什么这么想,一心也不明白,话说,这可能就是隐卫的直觉吧。

阿志很快就为一心做了新身份,启明国现在正值商贸会,阿志给一心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的参会的小商人,当然,一心肯定不可能是左辰逸那个级别的大商人,他只是一个外围的小商人,说白了就是去见见世面而已。

这次启明国的商贸会举办的很盛大,附近这些国家的大小商人都去了,左辰逸那样的大商贾,是有邀请函的。而很多小商贾,就得花银子买参加资格了。

这么一来,吕思思还狠狠的赚了一把,左辰逸那样的商贾启明国给安排了食宿,可像一心这类靠买资格进场的,只能在外围等候,就又得自费住启明国的旅店了,这么一来,还带动了启明国边境处的住宿和吃饭的业务。如此一来,现在启明国朝里朝外,谁不夸奖十三王子吕元汛和十九公主吕思思的!

不过这些,在会场中心处的楚小溪可不知道。她这两天都是包吃包住的,又被布布的出现搅得心里一团乱,哪里会去关注这些。

宋卓然倒是没忘记楚小溪的嘱托,这几天卖力的跟吕思思谈起他新认识的朋友楚小溪。

将了一堆楚小溪的事情,吕思思倒是很意外,没想到又来个老乡。

吕思思只是认真的听着,倒是没打断宋卓然,既然她能立马识别这个老乡,以宋卓然的性子,肯定也没少和那个老乡说她的事情,想必那个老乡也肯定知道她的存在了。

末了,宋卓然却加了一句,“对了,还还让我跟你说,她叫楚小溪!学畜生的楚小溪!”

“咳咳!噗!”吕思思被嘴里的茶水狠狠的呛到了,喷了半口茶出去。

宋卓然见了赶紧殷勤的过去给吕思思拍背,“哎哟!你怎么了,小心点儿!”

吕思思却一把拍掉了宋卓然的手,“闪一边去!本公主有的是人伺候,用不着你这猪脑子献殷勤!”

宋卓然委屈的撇撇嘴,“你说我献殷勤我就认了,可这猪脑子,我是怎么都不能认的,猪一样的脑子,可不成你那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么?我才不要当猪八戒,太花心了,我对你可是十分专一的!”

“呸!还瞧不起猪八戒了是吧?你可别忘了,人家还是天蓬元帅呢?你连人家是学畜牧的都能记成学畜生的,你说你这脑子,不是猪脑子是什么?”

宋卓然恍然大悟,“哦!对对对!是学畜牧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自己是学畜牧的?”宋卓然一拍脑子又说道,“对了,她还说,让我告诉你,她之所以会绘图,是因为当初陪一个叫柳思思的朋友学绘图,顺便学了点皮毛的。”

吕思思听到这里,彻底呆住了,如果说名字是巧合,专业也是巧合,那么,这个楚小溪的朋友也是巧合吗?这么想着,嘴里也忍不住嘀咕了出来,“怎么这么巧?”

宋卓然神在在的点头,“是吧,我也觉得巧,你看你也叫思思,楚小溪的朋友也叫思思,真是太巧了!”

吕思思被宋卓然这话打断了思路,不过马上打起精神,“你刚才还说她现在是权王妃?她是左相府的庶出大小姐?”

宋卓然点头,“对啊!她的真名叫林颜夕,好像是和抚远将军府的小姐潇陌怜是好朋友。”

吕思思这会儿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了,“她和潇陌怜是好朋友?你怎么知道?她说的?”

宋卓然不明白吕思思提到潇陌怜的时候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不过还是老实的点头,“对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潇致远现在对她就跟待亲妹妹一样,她们现在都以兄妹相称,权王也知道这事呢!据说,她和潇陌怜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等等!你说潇致远?就是潇陌怜的哥哥,潇家一家不是都死~光了吗?潇致远还活着?”吕思思有些不相信。

宋卓然点头,“对啊!潇致远也是前段时间到的西北,蓬头垢面的躲在基地干活,我们都没认出来,王妃到基地却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听说王妃和潇致远说起往事,一度悲伤到昏厥过去呢!”

见吕思思还皱着眉头,宋卓然赶紧说道,“对了,这趟,潇致远也来了这次商贸会!”

吕思思瞪眼看过来,宋卓然赶紧摆手,“我这可不是知情不报,潇致远现在已经不是天耀国的少将军了,他这么久以来都是在基地里帮着王妃跑东跑西的干活,人家弃军从商了,是真的商人了!”

说完还怕吕思思不相信,“哎哟,姑奶奶,您就放心吧?我还能带个卧底过来灭了启明国不成?他真的商人了,现在就在左辰逸的商队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2 花样搭讪

吕思思白了宋卓然一眼,“懒得理你!谁怀疑潇致远是卧底了?他们潇家都被邹家害的死绝了,不对,还没死绝,还留了他偷活了下来,他现在手里要人没人,要权没权的,他还有心思替邹家卖命来我启明国当卧底?你信不信,我要花点心思,能策反了他来替我启明国打烂邹家的天耀?”

宋卓然却很不认同吕思思的话,怎么能这么没节气呢?“你策反不了的,虽然他们潇家是被邹家害了,可是邹家是君,潇家是臣,潇致远心里会对邹家有恨,但是他决不会叛国的,要不然他们潇家的列祖列宗都能跳出来揍得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吕思思也不认同宋卓然的话,这天下早晚要成一家,什么叛不叛国的,看目前的情形,虽然不是她熟悉的历史,但是和中国的历史也挺像的好吧!

那话怎么说来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吕思思不想和宋卓然这个古人讨论这种问题,于是“嗤!”了一声,就转了话头,“你说那个潇致远现在从商了?也来这次商贸会了?”

宋卓然点头,“嗯!”

“那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一般吧,我在京城的时候,他在西北,等他到了京城,没多久,我就回西北了,不过洛城就那么大点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都认识!只是彼此不是很熟!”

“这么说来,你也不了解他了?”

宋卓然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

下一秒就见吕思思变了脸色,愤怒的揪住宋卓然胸口的衣服,“你特么连潇致远都不了解,你当初跟我说的那些潇陌怜的事,感情是把我当傻~子骗呢?”

宋卓然这下也变了脸色,他当初到启明国玩耍一番,见识了启明国的那些种种新鲜事物,就来了兴致,一次机缘巧合下知道了吕思思,还远远的见了她一面,他一下子就深刻体会了话剧里的“一见钟情”。

宋卓然想尽一切办法,想靠近吕思思,奈何女思思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可没过多久,宋卓然竟然在西北的街头又远远瞧见了吕思思,当然,那些时候,宋卓然都还不知道吕思思是启明国的十九公主。

宋卓然这次不敢轻易的直接上前去搭讪,怕话还没说完,人家吕思思就又掉头就走了,所以这次,宋卓然长了个心眼。

他让小厮先靠过去,听听吕思思在说什么,看样子,她好像是在打听什么。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让她亲自来洛城打听?

虽然那个时候宋卓然还不知道吕思思是启明国公主的身份,但当时的吕思思在宋卓然看来,也是个超级大户呀,手底下还能没人?

宋卓然的小厮听了会儿,等吕思思离开了,那小厮又去跟刚才和吕思思说话的人打听了清楚了,回来便告诉了宋卓然,吕思思是在打听抚远将军府。

抚远将军都去京城了,吕思思怎么还来西北打听?

不过这么好的搭讪机会,宋卓然怎么能错过。

于是洛城街头便上演了一出宋卓然与吕思思的“不期而遇”。

“哎~这不是吕姑娘吗?什么时候来洛城了,怎么也不先打声招呼,我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嘛!”宋卓然摇着扇子,自以为潇洒的对吕思思温柔说到。

吕思思白了宋卓然一眼,压根就懒得理他,拉了丫鬟小玉就要走。

有病吧?这人,她和他很熟吗?为什么来洛城了要提前告诉他?

搭讪都搭得这么没技巧。

宋卓然见势赶紧说道,“不过现在我没空,等我先去抚远将军府上,帮潇大哥兄妹取点东西,回头再好好招待姑娘。”

说完,竟真的像是要去取东西一般,冲吕思思略一点头就转身准备离去。

没想到这招竟真的这么好使。

吕思思立刻换了脸色,叫住了宋卓然,“公子稍等。”

宋卓然装作疑惑的转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何事?”

“请问,公子和潇家是熟?”

宋卓然一本正经道,“对呀,这不,潇家兄妹从京城给我写信,拜托我去将军取一样东西!”

其实要取什么,宋卓然自己都没想好,不过,吕思思的关注点也不在这里。

宋卓然有些忐忑,你说这吕姑娘寻到洛城来,是寻潇致远还是寻潇陌怜的?他也不确定,所以说话间便说是潇家兄妹。

若是吕思思是来寻潇致远的,他岂不是就没戏了?

潇致远年纪轻轻就已经上过战场了的,还当上了少将军,潇家的衣钵,他是继承得妥妥的了。而且潇致远长的也不赖,恩,虽然和他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西北这些小姐姑娘们,似乎更喜欢潇致远那个类型的。

哎!他是真的没太多信心呀!

不过看吕思思这副模样,不像是寻情郎的,那就有可能是寻潇陌怜的了。

可是,潇陌怜自小就去了京城,吕思思一个启明国的巨商,怎么可能亲自来打听潇陌怜呢?

巨商!对吕思思是个商人,最近他可是听说了,潇陌怜在京城捣鼓出了几个很挣钱的铺子,难道吕思思是从中看出了什么商机?

想到这里,宋卓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试探着问道:“难道姑娘认识潇家妹妹?”

吕思思狐疑的看了眼宋卓然,“你叫她潇家妹妹?”

宋卓然连忙摆手,“姑娘别误会,我和潇家兄妹都是一起长大的,我们都已兄妹相称,当然,现在潇家妹妹已经是五皇子妃了,人前确实不能再这么叫,我这不是在姑娘面前这么说嘛,姑娘又不是外人。”

吕思思听宋卓然这么说,越发肯定了这个宋卓然怕是真的和潇陌怜认识,当然,她可没有马上就相信了宋卓然的话,又问了些有关潇陌怜的事情。

宋卓然倒是挑了些无关紧要的答了几句,便借口要去将军府帮忙取东西,约了吕思思改日再细聊,定下时间地点,就开溜了。

宋卓然离开后,当然没有去取什么东西,只是演戏演全套,他还真的去了趟将军府,将军府里就那一个嬷嬷,嬷嬷认得宋卓然,当然放了他进去。

宋卓然进将军府瞎逛了一圈就出来了,然后直接回府,找了府里那些和潇陌怜年纪相仿的姐妹们,开始各方打探有关潇陌怜的一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3 前世今生(上)

宋卓然可是花了很大一笔银子,才从宋家那帮姐姐妹妹们那里对潇陌怜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按照约定时间,宋卓然早早就到那个地方去等着吕思思了。

吕思思果然没有爽约。

然后,宋卓然借着这个机会,有事没事就经常找吕思思说话,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

也许是事情过去太久了,宋卓然自己都忘记自己干的那些事情了,现在突然被问起潇致远的事情,宋卓然自知道吕思思讨厌被欺骗后,就再没对吕思思撒过谎,因此诚实的说了实话。

却忘记了,一开始,自己就撒过的谎。

现在被吕思思这么凶狠的指出来,宋卓然都吓蒙了,连忙求饶,“思思!别!那那时候跟你说的那些潇陌怜的事情可都是真的呀,要真说骗你,也就是刚开始,谎称和潇家兄妹很熟而已!我那会给你提供的那些信息不是帮了你大忙么?看在后来你能和潇陌怜联系上的面子上,饶过我吧!”

吕思思听宋卓然这么说,仔细一想,也是,要是当初没有这小子,她当年可能就不能那么及时的联系上潇陌怜了,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后怕,于是松开了宋卓然。

宋卓然却还不忘替楚小溪牵线搭桥,“你真不想见见那个楚小溪吗?怎么说人家现在可都是西北的王妃哦,再说,她可一直很仰慕你呢,说想跟你学习绘画的!”

这几年,吕思思虽说对宋卓然没有敞开心扉,但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好朋友了,她能在这个世上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吕元汛对她的关怀呵护。

她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心死如灰,那会儿,吕思思这个身体的母亲刚过世,吕思思当时也只有三岁多,吕思思哭得死去活来,本就身子不好,吕元汛因为给母亲守灵,何况那时候,吕元汛本就还不大,也不知道照看妹妹。

吕思思身边的丫鬟婆子也一时疏忽,竟让小小的吕思思感染风寒,还越来越严重,直到高烧不退,才慌了神。

吕元汛知道后,衣不解带的照顾这个妹妹,总算是把昏迷的妹妹给弄醒了。

可醒来后,这个妹妹似乎变得痴痴傻傻的,周围人说话,她好似都没听见一样。

吕元汛哪里知道,他的这个妹妹醒来的时候,灵魂就已经换了,住在吕思思小小的身体里的人成了柳思思,那个痛失爱~女,醉酒对付黑心的哥,而跌落河里的柳思思。

柳思思发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起初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可能就是地府吧,心里全是同时爱~女和连累好友的痛,也不知道楚小溪怎么样了,那么高的桥,的士撞击,又落水,楚小溪应该也死掉了吧?

她真是个倒霉人,难怪会被人贩子盯上,那么小就离开了父母,寻找那么多年竟还寻不到父母。

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却没想到是个那么没担当的渣男,碰上那样的婆家。

生了那么可爱的女儿,才几岁呀?就那么永远的离开了她。

那么好的好朋友,为了安慰她,也被连累得英年早逝!

所以,她这样的倒霉蛋,死了真好!早点死,或许就不会连累身边的人了,她的女儿和她的闺蜜。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她发现她居然不是死了,天天在耳边喊着的,原来不是喊“柳思思”,而是“吕思思”,这么说来,她这么快又转世投胎了?

可是不对呀,她怎么还这么清楚的记得前世的事情?

还有,这个身体怎么感觉和她女儿这么像?

恩,简直就是她的女儿,连指缝里的那粒棕色的印记都一模一样,只是这身打扮不一样。

吕思思忽然就坐了起来,她想照照镜子,看看这张脸是不是就是女儿的脸。

吕思思这一个起身,惊醒了旁边守护着的吕元汛,看见吕思思不再混沌的眼神,即小心又激动的问,“思思!你彻底清醒了?”

吕思思看了眼吕元汛,不过一个六七岁的娃娃,便准备自己起来找镜子,没想到好几天没起床的吕思思,竟然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还是吕元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看到吕思思似乎是想找东西,吕元汛连忙说:“思思,你要拿什么?哥哥去拿,你好好靠在这里!”

说着便将吕思思扶到床~上,坐好,又忘她的背后塞了个靠垫。

哥哥?这个人是吕思思的哥哥?

吕思思知道自己现在似乎有些腿软,也不逞强,直接开口,“我要镜子!”

吕元汛想也不想,转身就去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拿了铜镜递给吕思思。

吕思思接过铜镜,照了照,不是很清楚,不过,隐约看到镜中人的眉眼竟和她的女儿非常相似,只是没有她女儿肉乎。

吕思思觉得,可能是她这段时间吃的大多是流食的关系,给饿的。

吕思思觉得这个身体就是女儿的身体,她怎么能糟蹋女儿的身体呢?她一定要好好吃饭,将这个身体养得和女儿当初一样肉呼呼的。

接下来的几天,吕思思没吕元汛还是没有太大的感情,不过看到那么点大的孩子,天天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

然后吕思思开始知道,这个身体居然是这个叫启明国的国家的公主,而那个六七岁娃娃居然是个皇子。

奶奶个腿的,之前她看到身边只有这么个孩子忙前忙后照顾她,还以为这个家里遭了什么大难,只剩下兄妹两相依为命呢。

这个不大的屋子,还有物理这些灰突突的家具,这居然是皇宫?

是这个国家太穷?还是这个时代太落后?抑或是这两兄妹太不受宠?

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居住的皇宫,就这德行?

吕思思心里也清楚,怕是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狗皇子,这是只管播种,后面就什么也不管了呀?

她不能忍受她女儿的身体被人欺负,也不想对她这么呵护的孩子过这般生活,所以她开始慢慢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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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前世今生(下)

吕思思知道这个身体还小,她不敢太冒进,她怕被当做妖怪,她只能从吕元汛的只字片语来了解这个世界。

吕思思之后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宫中甚至有流言说十九公主是哑巴,那场高烧变哑巴了。

只有吕元汛相信,并肯定他的妹妹不是哑巴,因为吕思思醒过来的时候明明开口说话了。

吕思思对这些一直没什么感觉,她会不会说话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可有次他出门的时候竟然看到吕元汛在和一帮人争吵,她远远的听见什么“哑巴”之类的字眼,本来也不上心,但是知道,这话肯定是在说她,便慢悠悠的朝人群走去,没想到才走到一半,那堆孩子竟然打了起来,旁边伺候的人,明显在拉偏架,原本就是吕元汛一对多的局面,瞬间变成群殴吕元汛了。

吕思思看傻眼了,一群人一边挥着拳头冲吕元汛吼道,“哑巴的哥哥也会变哑巴!”

吕元汛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却还声嘶力竭的吼道,“妹妹不是哑巴!”

吕思思听到吕元汛满满的维护之情,可在那几个孩子看来似乎全是笑话。

“十九要不是哑巴,我就吃~屎给你看!”

吕思思迈着小短腿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赶紧冲那个说话的孩子喊道:“那你赶紧吃一坨屎给大家看看!”

一个略显沙哑的童声响起,让那场混战暂停了一下。

说话的那个孩子抬头瞪过来,正想骂“谁这么多管闲事?”

没想到眼前就是他们口里说的哑巴在说话。

一群孩子愣在当场,一旁的丫鬟婆子小厮们也都说不出话来。

吕思思很久没说话,嗓子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不舒服,她伸手摸了摸脖子,清了下嗓子,“今日在场的本公主都记下了,来日定当十倍奉还!还不快滚!”

吕元汛见吕思思肯说话了,高兴万分,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此时有多狼狈,笑得跟中了大奖一样,“思思!你终于肯说话了,我就知道你没事!”说完还咧着嘴笑。

吕思思拿出手里的帕子,小心的给吕元汛擦了擦。回头见那几个小孩还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这边,吕思思又吼道:“还不快滚?非要我去告诉父皇,你们以多欺少?还有刚才谁说哑巴的哥哥也会变成哑巴?哑巴的父亲也要变成哑巴?你们咒父皇的话我立刻去禀报!”

吕思思这话一出,那几个孩子顿时变了脸色,开始说话的孩子梗着脖子,“谁、谁说过哑巴的父亲也是哑巴了?你!你别血口喷人!”

“没说过?在场可都这么多人听着呢!对了,这都是你们的人,当然会替你们遮掩了,我和十三哥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对吧?十三哥?”吕思思说完还不忘回头问吕元汛。

吕元汛这会儿听到吕思思声音,哪里有什么不答应的,自是吕思思说什么他都点头。

而另一边,刚才一顿混战,大家确实听到“哑巴的哥哥也会变成哑巴!”这样的话,至于后面那句到底有没有,大家还真不太清楚,不过看眼前这四岁娃娃说得真切,不像撒谎,而且四岁娃娃应该不会编出这话吧?

因而那群人竟然都低了头,或者转头看别处,不敢回应。

开口的孩子见此情景愤愤道:“走着瞧!”

那孩子带着人一走,另外几个孩子也纷纷带人离开了。

吕思思见人散了,也掉头往回走,吕元汛却笑得跟个傻~瓜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吕思思。

“思思!你真的说话了呀?”

“真好!还说了这么多话!”

“你看看你多厉害,你一开口,就把他们就吓走了!”

“思思!你好久都没叫哥哥了,你刚才也是说的十三哥,现在没人,能不能叫声哥哥?”

……

到了他们的住处,吕思思拿了药酒,转身对吕元汛说,“把衣服脱了。”

吕元汛看到吕思思手里的药酒,明白她的意思,忙摆手,“思思,我没事,不用上药的!”

吕思思也不多说,直接伸手拉开吕元汛的衣服,看到身上大~片大~片的青青紫紫,忍不住抽气,都这样了居然还说没事,“人家说哑巴就哑巴呗,犯得着一对多?你这不是找打吗!”

吕元汛听了吕思思这话,收了傻笑,“那怎么行,我们思思又不是哑巴,怎么能被他们胡说八道!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绝不让人伤害你半分!”

其实吕元汛是担心那些话被吕思思听到,如果伤了吕思思的心,以后真的不再说话了,那他妹妹不就真的成了哑巴了?

吕思思看懂了吕元汛,这一刻,她的心忽然被填得满满的,眼前这个孩子将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她不能一直不作为,只让他一个人努力守护这份感情了。

含~着泪给吕元汛揉起了药酒。

然后,吕思思就开始认真的看书,把能找到的书都看了,迅速了解这个世界,还有意无意的处处指点吕元汛。

吕思思的这些表现在吕元汛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十分欣慰,他的妹妹就是和别人不一般。

吕思思和吕元汛渐渐在启明国站稳脚跟。

可是有一年,她听说了天耀国五皇子的事情,她确定,那个人肯定是她的老乡。

她想到自己能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世界,那么和她一起出事的楚小溪说不定也到了这个世界呢?

怀着一丝侥幸心理,于是吕思思悄悄前往了天耀国,她知道潇陌怜之前在西北呆过,她想着先去西北了解下这个潇陌怜,这样,等她去天耀国的京城的时候,也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和潇陌怜取得联系。

她的这个打算确实没有打算错,不过幸好是遇上了宋卓然,要是等她自己慢慢打探,以她自己的力量,等她了解潇陌怜后再去京城,恐怕连潇陌怜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5 为你守护

吕思思知道,她的好朋友楚小溪也来了这个世界,不过却已经又离开了。

所以吕思思觉得宋卓然说的那个楚小溪,根本不是她的好朋友,或许她真的是潇陌怜的好朋友,知道一些楚小溪的事情,所以便跑来冒充楚小溪。

她不知道那个林颜夕为什么要冒充楚小溪,不过在吕思思看来,一个左相府不得宠的庶女,能成为王妃,想必,定是有些手段的。

而那些年,她的好友楚小溪刚来这个世界,说不准被那个林颜夕蒙骗了,就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她听了些宋卓然说的事情,发现这个林颜夕确实了解楚小溪,做的那一桩桩事情确实像楚小溪的行~事风格。

林颜夕倒是胆大,楚小溪当初成为潇陌怜的时候都不敢说自己叫楚小溪,她倒好,听了那么些事情居然就敢自称楚小溪。

如今这样,怕是连她和楚小溪的前世她都知道些,吕思思在皇宫里呆了这些年,最没少见就是各种算计,楚小溪在世界成为潇陌怜后又过世,她觉得她已经再不可能有闺蜜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一个人死后穿越到这个莫名的世界后,死掉了还能再活过来?

那个林颜夕一定不知道,她在潇陌怜离世之际,和潇陌怜已经相认了。

吕思思猜测了下林颜夕的用心,一个庶女现在成为西北的权王妃,西北现在差不多都是个自治的小国了,林颜夕想在西北站稳,想在权王那里站稳,当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盾,而她吕思思,作为启明国的公主,手里还握着这么大的金库,想必在林颜夕眼中就是最好的后盾了,所以林颜夕才会说自己是楚小溪吧?

吕思思从来没有怀疑过潇陌怜是假冒的楚小溪,因为潇陌怜没有任何动机,而这个林颜夕,呵呵!要是你真是楚小溪,这么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怎么就在嫁给权王之后就开窍了,会那么多东西了?还改名叫楚小溪了?

吕思思才不会去见林颜夕,不过那女人若真跑来启明国要见她,她倒也不会排斥,毕竟林颜夕能俘获好友楚小溪的心,这样的人她见识一番也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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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吕思思冲宋卓然摆摆手,“少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想跟我学绘图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一个个都要去见面一番,我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说着严厉拒绝了宋卓然还要再说下去的的话,“你可以停了,要是还要说这些话,门就在那里,自己出去吧,好走不送!”

宋卓然这才闭了嘴,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吕思思不肯见,他总犯不着为了让见人见面而去得罪吕思思吧?

宋卓然也端了桌上的热茶,优雅的品起茶来。

吕思思却是想到什么一样,“对了,那潇致远不是对潇陌怜疼得不行不行的吗?怎么转眼就移情别恋了?去心疼人家林颜夕了?那林颜夕不是权王的王妃么?不会是爱上林颜夕了吧?难怪这么大年纪还娶妻呢!”吕思思不愿意叫那个权王妃为楚小溪,明明就是林颜夕嘛,装什么楚小溪,楚小溪是她配叫的吗?

宋卓然翻了个白眼,“你说的什么话呢,潇致远对权王妃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否则权王怎么可能允许潇致远和王妃有所往来?权王又不是傻~子!”

宋卓然提到权王,话还没完,吕思思就忍不住了,“哎哎哎!停啊!你不说你们那个权王还好,说了我就来气!你说当初要不是他,潇陌怜能死么?他不是傻~子谁是傻~子?能将心上人这么拱手让人的,这世上怕就是他一个了!”

宋卓然立马狗腿的点头,“对对对!那人就是一根筋!是傻!是傻!您别为他生气啊!”

宋卓然很不明白吕思思和潇陌怜之间的友情,两个国家,相聚千里迢迢,这感情怎么能就能这么好呢?

不过他知道,遇上潇陌怜的事情,他一定要站在潇陌怜这边,否则,吕思思很可能就再也不理他了,这会儿也顾不得权王了,反正他本来就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嘛。

不过宋卓然的反应似乎并没有让吕思思平复心情,她反而被激怒了,好个林颜夕,嫁给了楚小溪不能嫁的权王,还抢走了楚小溪的哥哥,现在还想朝她吕思思来下手,她是不会中计,权王那边已经成了定局,她也不好插手,可这潇致远,他怎么能如此糊涂,不行,她要为楚小溪守住这世的亲情,谁也不能当楚小溪的替身。

吕思思和楚小溪上辈子都是孤儿,没有体会过家的感觉,这辈子,吕思思有个疼爱他的哥哥吕元汛,楚小溪也成了潇陌怜,有了潇家的疼爱,现在潇家只剩下一个潇致远了,她不能让潇致远被有心人骗了。

于是吕思思对宋卓然说,“你把潇致远带过来,我想见见!”

说完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又改了口,“算了,不用你去叫他,我和你一起去潇致远那边吧!”

宋卓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抽的哪门子疯?怎么说风就是雨?“你这样过去那边,不怕吓着人家呀?你好歹是启明国的公主呢。”

潇致远可还没娶亲呢?刚才你还说着呢!

吕思思却已经站了起来了,“爱去不去,我又不是找不着路!”

知道她是公主,也没见你有个对待公主的模样。

宋卓然当然不会让吕思思单独去见潇致远,也连忙起身去追吕思思,“等等我!”

两人匆匆往潇致远那边赶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潇致远兄妹和左辰逸兄妹正吃晚饭,还顺便商讨下明天的商贸会要注意些什么。

吕思思怎么说也是公主,要去见潇致远,出门前还是安排了人提前去通知了声。

“公主要见我?”接到通传,潇致远很是惊讶。

左辰逸戏谑到,“该不会是瞧上了你,想招驸马吧?潇少将军在西北也曾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呀!”

“休得再提什么少将军的话了!我现在不是潇二掌柜吗?公主这些,我有什么好见的,要是我自己能做主,我才不要见这启明国的公主呢!”

楚小溪生怕潇致远不想见吕思思,而对吕思思敷衍,忙说,“哥哥!你可别呀,我这相见还不能见呢,要是可以,你就帮我引荐一下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6 旧识?

楚小溪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吕思思冷清的声音,“引荐就不必了,本公主可不是谁想攀着就能攀到的。”

众人往门口看去,就见吕思思就冷着脸掀了帐篷帘子进来了。

吕思思心里正火着呢,一个未曾蒙面的林颜夕想攀着,是因为她知道楚小溪的故事,这里怎的又来一个,又叫潇致远哥哥。

潇致远和左辰逸其实也知道外头有人,这会儿启明国的侍者们来来回回的在往各个帐篷送饭菜什么的,门口也走过好几波人,只是没想到吕思思这么快就来了,还直接掀了帘子就进来了。

众人见启明国的公主进来,自然都起身行礼,站在一旁。

吕思思进门后,宋卓然也跟在后面进来了,他倒没听清楚小溪说了什么,因此声音就更没听出来了,所以也没有认出易容的楚小溪。

吕思思却很是不满,不是说潇致远是个妹控吗?怎么潇陌怜一走,他倒多了这么多妹妹了?一个林颜夕就算了,现在怎么看着,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丫头也能叫潇致远“哥哥”了?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也说了出来,“潇大哥是吧?我也是看在潇陌怜的份上叫你一声大哥,没想到,潇陌怜刚走没几年,你这身边的妹妹倒是一个接一个呀?”

提起潇陌怜,潇致远的眼神暗了暗,看了眼身边的楚小溪一眼。

见潇致远看向自己,而宋卓然又已经进来了,楚小溪倒没敢出声,只冲潇致远扬了下唇角。

可这在吕思思看来,这二人就是在眉来眼去了,这丫头哪里来的?看这模样,似乎在潇致远心里都可以和潇陌怜比肩了。

疑惑的看了眼左辰逸,左辰逸却一副看不懂的模样冲吕思思抱拳,“公主和潇掌柜先聊,小的们告退!”

左辰逸也给楚小溪使了脸色,奈何,楚小溪见到吕思思后太过震惊,竟只顾着看吕思思,都没领会左辰逸的眼神。

左辰逸只得带了左夕夷出去了。

楚小溪没想到,她换了两幅皮囊,没有一副像前世的自己,可这吕思思,这不就是前世柳思思的模样么?

不过此刻眼前的吕思思比前世的柳思思多了份成功人士的那种自信与久处高位的贵气。

看到这样的思思,楚小溪心里满是高兴。

楚小溪这头还在独自高兴,在场的宋卓然和吕思思以及潇致远都疑惑的看着她,这人有没有点眼力见?当然潇致远的内心独白不是这样的,他只知道妹妹似乎对这个会绘图的启明国公主很有兴趣,但却没想到这不只是兴趣,似乎是膜拜,还是很狂热的膜拜呀。

潇致远赶紧干咳下提醒下楚小溪,“小雅”。

楚小溪这才发觉宋卓然和吕思思看她的眼神,现在这个吕思思可还不知道她是楚小溪呢。

楚小溪对吕思思笑了下,就乖巧的退了出去。

现在已经在启明国了,和吕思思相认是早晚的事情,犯不着让宋卓然知道,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权王呢。

吕思思见那个叫“小雅”的丫头出去了,转头就对宋卓然说道:“你也出去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潇大哥说说!”

宋卓然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我也得出去?你们……”

见吕思思拉下了脸,他赶紧转话,换了脸色,“你们慢慢聊,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事你随时叫我!”当然最后那句是对吕思思说的。

吕思思却并不买账,“你也离远点,都说了,我要单独和潇大哥说。”

宋卓然只得垮着脸,像个怨妇一般,耷~拉着着脑袋,退了出去,“好吧!”

潇致远不知道这个吕思思有什么话要这么屏退左右,连宋卓然都避开了要和他说,不过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人家又是公主,不管他愿不愿意,他自然只能听从。

吕思思挑了块坐垫,盘腿坐了上去,抬了下巴,对潇致远说:“潇大哥坐。”

潇致远倒也没推辞,但吕思思没开口说她今天找他什么事,潇致远也没问,倒是显得很稳重。

过了会儿,吕思思见潇致远还是那般不卑不亢的坐着,倒是先开口了,“潇大哥果然稳重,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潇少将军!”

潇致远没有情绪的回到,“公主莫提从前,潇少将军已经随着潇家的覆灭没了,现在我不过是苟活而已。”若不是想最后再看看潇家在西北的根基,然后阴差阳错的遇上了楚小溪,知道原来妹妹竟然没死,他都不知道他能不能像现在这般活过来,或许他一辈子都会行尸走肉般混着了。

吕思思却很不满潇致远这个态度和说法,“苟活?我看不是吧?潇大哥现在活得有滋有味的吧?我可听说,现在西北是权王做主了,而权王妃现在都叫潇大哥哥哥呢,哎呀,这么说来,我还是不要叫您为大哥了,省得被说成是在套关系呢!”

吕思思的这些话一一出口,就看见潇致远的情绪有了波动,不过她似乎并不满足于此,还继续说道:“潇掌柜的妹妹缘不错嘛,没了潇陌怜,这一下来了个权王妃,这里还有个小雅妹妹,不知道潇掌柜到底有多少个好妹妹了!”

潇致远捏紧了拳头,听出吕思思话里的嘲讽,稳了稳情绪,“不劳公主费心!”

吕思思见潇致远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神微冷,“我不管潇掌柜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但我希望,在潇掌柜的心中,潇陌怜是唯一那份,轻易不要让别人越了去!她这辈子只有潇掌柜一个哥哥,在她心中,潇掌柜是唯一那份!”

潇致远惊讶的看向吕思思,这位公主一进来,说话就夹枪带棒的,原以为这位公主是来无理取闹的,没想到,竟然是替怜儿来打抱不平的,“公主认识舍妹?”

难怪楚小溪一直想见这位公主,难道她们是旧识?他怎么不知道?怎么妹妹两世都没和他说起过这位启明国的公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7 旧识

吕思思没看潇致远,眼神有些空洞的看向别处,似乎在追忆什么,半晌才幽幽的说道:“对!极好的姐妹!好到一起经历过生死!”

她们可不是一起经历生死,一起死掉了,又一起在这个时代得以新生,只是这辈子,她们却没来得及好好聚聚,小溪就又撒手人寰了。

潇致远被吕思思突然散发的浓浓的悲伤感染到了,可他还是不明白,妹妹怎么会和启明国的公主这么要好,准确的说,应该是启明国的公主怎么会和妹妹这么这么要好?“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怜儿提起过?”

吕思思收了悲伤,没好气的白了潇致远一眼,“提什么提,我们刚联系上,她就挂掉了,也不知道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明知道她是那个处境,到预产期了,你们也不知道多看着点儿!要不是……”吕思思仿佛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深深忍住了,摆了摆手,“算了,不想提那些事!”

潇致远听了吕思思的话,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倒没有注意吕思思没说完的话。

潇致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吕思思说道,“公主,你说和怜儿一起经历过生死,可我却对此事闻所未闻,我想叫个人过来,一问便知。”

吕思思又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本公主骗你?图什么呀我?”

吕思思无语的摇头,算了,看在楚小溪的份上,她忍了,“行行行!你去叫人吧!”

说着站了起来,“什么时候人来了你再带人来见本公主!”说完就准备离开,她以为潇致远说的人是那个远在西北洛城的林颜夕,或者现在应该在天耀国的京城了。

懒得和这个好友这辈子的傻哥哥费神,说完就准备离开了。

却没想到,潇致远急急喊道:“公主稍等,此人就在隔壁账中,公主刚才见过的!”

吕思思心思电转,一下就猜到肯定是刚才那个叫“小雅”的丫头了,心里“咯噔”一声,这位不会也是从潇陌怜那里听说过些什么事情吧?

她这个好友到底将她们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和多少人说了?

难道潇致远身边的这些妹妹们,都是楚小溪成为潇陌怜后,在这一世的闺蜜?

楚小溪脑子进水了吧?都交了些什么人?庶女!丫鬟!还有些什么朋友?

吕思思脑子一顿乱哄哄的,那边潇致远已经到隔壁把小雅叫了过来。

显然,潇致远叫了易容后的楚小溪出来时候,已经言简意赅的和她说了,“十九公主说和怜儿你一起经历过生死,这事可是真的?”

得了楚小溪的肯定,潇致远才带她过来的,潇致远都想好了,若是楚小溪否定了,他就让她回去,后面的事情,他在处理就是了,既然是一起经历的了生死,他的妹妹又想见吕思思,他自然要促成一下。

楚小溪进门,见吕思思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她就明白,吕思思这个眼神所包含的意义了,看来吕思思是将她当成是不怀好意的人了。

她也没多解释,走过去就给了吕思思一个熊抱,一边说道:“思思!我就是变成潇陌怜的楚小溪,我又活过来了!”

吕思思被眼前这丫头的熊抱弄得一愣,听了她的话,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又活过来了?

这帐篷里除了她们两个也就只剩潇致远了,吕思思疑惑的看向潇致远,见潇致远笑着点头,吕思思赶紧把巴在身上的姑娘拉了下来,她差点被这姑娘扑倒!

仔细看了这姑娘,还是有些不相信,“你这是冒充潇陌怜,骗取潇掌柜的信任?”

说完看向潇致远,“就这样的话,你也信?”

想了下,又说道,“还有你们天耀的那个权王妃又是怎么回事?你都相信了这位是你亲妹妹,怎么还认了位干妹妹?”

潇致远这会儿看到妹妹这么开心的搂着吕思思,虽然不知道她们的感情是怎么建立的,不过却也替楚小溪感到高兴,笑着看了楚小溪一眼,对吕思思说道:“妹妹后来机缘巧合下变成了林颜夕,成为了权王妃,这就是林颜夕,只是后来出了点事情,阴差阳错进了左辰逸的商队,成了左夕夷的丫鬟,左夕夷给取的名字小雅,我们为了安全,一路上便用这个名字过来的。”

权王娶了林颜夕的时候,吕思思就弄到了林颜夕的画像,她想知道,这个潇陌怜爱得死去活来的人最后娶了个什么样的人,看完她就扔了,她不过是好奇罢了,但就一眼,也足够她记住林颜夕是什么模样,所以她压根没想到眼前这人就是林颜夕。

听了潇致远的话,疑惑了看着眼前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姑娘,“别欺负我读书少,不知道林颜夕长什么模样!”说这话的时候,带着试探盯着眼前的姑娘。

楚小溪却笑了,得意道,“你确实读书少,要不然怎么连易容都没听说过!”

吕思思听了楚小溪这话,忍不住伸手使劲往楚小溪的脸色擦了起来,擦完看了下楚小溪的脸和自己手,见什么也没擦掉,想了下,便使劲“呸”了声,往自己手上吐了口口水。

楚小溪连忙退开几步,惊恐的看向吕思思,喊道:“你现在可不是柳思思了哈,注意点身份,吕思思可是公主了,你特么可别干这么跌份的事情啊!”

说完嫌弃的看着吕思思带着吐沫的手掌,生怕她真的用吐沫来擦她的脸。

潇致远似乎也看出了吕思思的用意,笑着说,“公主,易容术要卸掉妆容,得用特制的药水,您这样恐怕不行!”

吕思思却双眼冒了水雾,就这动静,不用试探了,定是楚小溪无疑了,这世上,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她?

潇致远见状,知趣的退了出去,他知道这两人肯定有话要说,而且很多话定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特别是关于潇陌怜重生的事情,他必须去外面好好守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8 相谈

吕思思再顾不得其它,楼了楚小溪就哭得稀里哗啦,“你说你活过来了,怎么也不早点来找我呀!一会儿是潇陌怜,一会儿又是林颜夕,这林颜夕还没死呢,你又将自己弄成什么小雅!搞什么飞机嘛!”

楚小溪也高兴的眼泪哗哗的,不过她不像吕思思那样嚎叫着,只是一边给自己抹泪,一边还得腾出手来给吕思思擦眼泪,“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刚才是谁说自己是公主,叫我别来高攀来着!”

吕思思又哭又笑,捶了下楚小溪,“你就死命的笑话我吧!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我以为你死了,你那傻哥哥到处认妹妹,到时候他心里就没你这个妹妹的位置了!”

“那我还得谢谢您哈,公主!”

“你还笑话我!”

……

二人又边哭变笑的闹了一阵,吕思思才突然说到,“对了,你还没见过布布吧?他都长这么高了!”说着用手比划了下布布的高度,又得意道:“在我的调~教下,他现在聪明得简直不像孩子呢!”

吕思思说完发现楚小溪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布布?就是不久前跑到这里的那个孩子?确实挺精的哈!”

吕思思皱了皱眉头,楚小溪不知道布布是谁?

刚才两人你来我往一番,吕思思倒是没有怀疑眼前的人事假冒伪劣产品,只是她怎么偏偏忘记了布布呢?

吕思思试探的问道,“你这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没完没了的重生,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比如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楚小溪也没做他想,叹了口气,老实交代,“实不相瞒,我刚变成林颜夕的时候,只记得前世自己是楚小溪时候的事情,根本不记得曾经还是潇陌怜过,而且当时对林颜夕的过往都是两眼一抹黑。”

说着就将她刚变成林颜夕的时候那段往事说了一遍,“所以说呀,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林颜夕那个便宜左相老爹长什么模样,离京的时候我又特意看过城门外送行的官员,想着回头问问兰竹哪个是左相,后来嘛,因为别的事情倒把这事给忘记了,到现在,我自己也不记得城门外那些老头都是什么样子了!”

吕思思甩甩手,“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就现在这样,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再见,你怕什么!”

“我可不就是怕,万一碰到,连爹都不认识,这也太丢人了嘛!”

吕思思撇撇嘴,“你放心,就你现在这样,你那个便宜爹就算见了你,也不认识!再说,你那便宜妹妹现在还成了我便宜嫂子呢!你要真待在启明国,你那便宜爹是不可能来这边的。”

楚小溪想了想,也是,左相好歹是天耀国的重臣,女儿嫁到别过来了,他怎么都不能来这里,万一被扣上通敌的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后来是怎么想起你成潇陌怜的那些事情的?”

“这个就神奇了,你都不知道,我天天做梦,梦里全是潇陌怜的过往,从小到大,事无巨细,搞的我都被她情绪影响了!”

吕思思忍不住打断,“什么被她影响,潇陌怜不就是你么?死了几次你傻了呀?”

楚小溪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摇摇头,看了吕思思一眼,“什么呀,我还没说到呢,潇陌怜是潇陌怜,傻呵呵的,喜欢个人都不敢直说,以前的潇陌怜不是我,我是在潇陌怜嫁给五皇子后,有次潇陌怜自杀,我才成了潇陌怜的,说白了,我不是原装的潇陌怜,不过我成为潇陌怜的时候,有潇陌怜的记忆,所以潇陌怜的往事,那时候我都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成了林颜夕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楚小溪的事情,都是靠做梦,梦到潇陌怜的往事,慢慢了解这个世界的。我起初以为这是因为我成为林颜夕了,能嫁给权王,才会梦到这些,我那时候,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是潇陌怜。后来是在西北,在那个基地碰到潇致远了,又做了个梦,才知道,原来我还当过潇陌怜。”

说完,用胳膊捅了捅有些愣神的吕思思,“怎么样,神奇吧?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上辈子是孤儿,没有家人,所以对家人有一种执念,以至于,见到潇致远,一下子想起了曾经是潇陌怜的时候,潇致远给我的家的温暖?”

说到这里,楚小溪又开始有些担心,“你说,潇致远要是知道我不是原装的潇陌怜,会不会就不认我了?”

吕思思听完楚小溪的话,脑子有些乱乱的,很多事情,她们上次见面的时候都有说过,楚小溪这次说的话,和上次说的基本也没什么出入,可是却缺失了一块。

当然,那一段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吕思思一方面觉得楚小溪不知道或许更好,可另一方面又觉得,楚小溪又权利知道自己的过往,再说,就算吕思思现在瞒着楚小溪不告诉她,可谁知道,楚小溪会不会又像遇见潇致远那样,突然记起一些事情了呢?

吕思思内心世界正天人交战,楚小溪却正说得兴起,她好久没这么畅快了。

吕思思突然出声打断了楚小溪,“对了,你现在对权王是个什么态度?真的不想当权王妃了吗?”

楚小溪高涨的情绪马上就低落了下去,“哎!我也不知道呢,我答应了他一个五年之约,五年内待在西北,帮助他站稳脚跟,五年后,走或者留,他都随我。可关键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曾经是潇陌怜!现在想起这些了,我也好矛盾!我怕他像前世立杨兴那样,之所以对我好,只不过是因为目前我最合适,等一不合适了,就会踢掉我。”

吕思思却不以为然,“你以为像杨兴那样的极品,你能遇到几个呀?除却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别的忧虑?”

楚小溪靠向吕思思,把头窝在吕思思的肩膀叹息,“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点分不清楚,是我有点喜欢他了,还是因为潇陌怜的记忆,让我先入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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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兽医当牙医

吕思思觉得,这楚小溪真是病得不清,不过聊了这么久,吕思思也基本确定了楚小溪现在丢失的是哪段记忆了。

好巧不巧,楚小溪就是偏偏忘记了她是潇陌怜的时候,在京城和吕思思联系上了那段时间的全部事情。

明白了这些,吕思思又有些担心,这死丫头见了潇致远就想起来自己是潇陌怜了,现在见了她,晚上不会就又做梦,然后想起来了吧?于是装作不经意的问,“你现在晚上还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吗?”

楚小溪摇摇头,“最近很少了,可能是把潇陌怜的过往都已经梦了一遍了吧!”

两人说了这半天,似乎是刚发现,帐篷里已经黑了,刚才都只顾着说话,都没注意到,因为潇致远和宋卓然守在外面,没有吕思思的吩咐,侍者也就没有过来点灯。

吕思思站了起来,跺了跺有些发僵的脚,队楚小溪说,“咱们别光顾着窝在这里了,我们不走,人家左辰逸和潇致远都没地方睡觉呢!今晚,你上我那边睡去,咱们好好开个卧谈会!”说着拉了把楚小溪。

两人挽着手亲密的走出帐篷。

潇致远见了,了然的笑了下,宋卓然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这什么情况?”不是说和潇致远聊聊么?怎么潇致远在外面和他站了半天,这个丫头倒和吕思思聊到天黑了?

潇致远的嘴巴也是真的紧呀,他都打听半天了,人家硬是半个字都不透露。

吕思思知道宋卓然和权王的交情,刚才楚小溪也说了,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权王那边,既然这样,她当然要替好友掩护了,省的被宋卓然出卖了,她可是很重友轻色的,于是瞪了眼宋卓然,“什么什么情况,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让让!”

说着就准备挽着楚小溪离开,听到响动,一旁的帐篷也掀了开来,左辰逸和左夕夷一脸高兴的走了出来,左辰逸冲吕思思抱了抱拳,“公主请留步,舍妹与小雅还有点事要说。”见吕思思和楚小溪这手挽手离开的模样,左辰逸猜到,二人只怕是刚才话还没说完,要换个地方接着说了。

左辰逸生怕吕思思不同意,赶紧补充,“公主放心,耽误不了片刻的!”

吕思思看了楚小溪一眼,见楚小溪点头,便说,“那好吧!”说完也没有放开楚小溪,挽着她一起往左夕夷的帐篷走去,“我和她一起!”

众人都很意外,这两人怎么这一见面就好到分不开了?不过人家是公主,现在又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好说什么。

潇致远和宋卓然都快被冻成冰棍了,赶紧进了旁边左辰逸的帐篷,宋卓然还一面吩咐附近的侍者,“再给小爷我弄个大火炉来!小爷我快冻死了!”

“帐篷里都有暖气的,公主吩咐了,这边的帐篷不准生火,免得发生意外!”

呀呵,今天是走的什么邪运,连个侍者也不肯搭理他了?宋卓然停了脚步,冲那个侍者说道:“这么说非得叫你们公主吩咐你弄盆火才行了?”

侍者低垂着头,立在一旁不为所动。

宋卓然愤愤的念叨一句“死脑瓜子!”搓~着手,缩着脖子进帐篷取暖去了。

另一边,楚小溪和吕思思刚进门,左夕夷也顾不得公主在场了,高兴的对楚小溪说道:“小雅!烤瓷牙做出来了,你看!”说着将手里的一个小木盒递给楚小溪。

左夕夷觉得,她很快就有门牙了,这会儿让这个启明国的公主看到她这样子就看了吧,她也不怕了。

楚小溪听了也很高兴,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那个石膏牙的模具上,之前缺失的门牙处已经一丝不苟的装上了烤瓷牙。

楚小溪一边取下烤瓷牙一边对左夕夷说到,“你快去漱漱口,试试这个合适不合适,这个先当做临时的你凑合着用,现在既然已经会做这个了,我们回头再研究研究,看看怎么合适,想办法固定好,做成永久的。”

楚小溪说完这些,左夕夷已经漱完口了,“什么叫永久的?就是和真的牙齿一样,可以一直戴着,不用拆下来的那种吗?”

楚小溪点头,“差不多!”

然后就开始给左夕夷装起牙齿。

一面还吩咐左辰逸,“这里带了纸吧?帮我弄张纸过来!”

左辰逸不知道装个牙齿还要纸干嘛,但也老实的到隔壁帐篷去取了一叠纸过来递给楚小溪。

楚小溪笑着说,“说了一张,哪里用这么多!”

左辰逸摸~摸鼻子,没说话。

楚小溪将纸撕成小条,拿了一个纸条,叫左夕夷张嘴,“咬一下这个纸,看能不能咬住!”

左夕夷听话的按照楚小溪的要求咬了几次。

楚小溪又说,“别特意去咬这个纸,咬正常咬合自己的嘴巴,看能不能咬到!”

这一次,随着楚小溪的口令,左夕夷两侧的后牙槽都不能咬住纸片。

楚小溪仔细看了看左夕夷后牙槽在正常咬合状态下的缝隙又多大,便对左夕夷说:“还有点没弄好,你先去下来,让他们把后面再磨一磨就可以了!”

左夕夷拿着个镜子呲着牙齿左看右看,“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了!不想拆下来了!”

楚小溪笑道,“不拆下来调好,这样会影响你后牙槽的咬合的,你以后怎么吃饭?”

左夕夷有些不舍的拆下烤瓷牙,楚小溪用水冲了下,降刚才观察到的位置标记了下,就对左辰逸说,“你让工匠们把这个部位再磨掉点,然后再试戴一下。”

交代完这些,楚小溪就和吕思思离开了。

吕思思意外的对楚小溪说:“不错呀!你一个兽医,居然还当起了牙医了!就是不知道,那左小姐要是知道自己的牙医是个兽医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楚小溪挺了挺腰杆,“这有什么!左夕夷现在的表情就是她知道后的表情!因为她早就知道我是养动物的了!哈哈!”

……

两人边走边斗嘴的到了吕思思的住处。

远远的看到,门口似乎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在等着。

220 交个底

远远的看到,门口似乎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在等着。

吕思思不用看清就知道,门口那一大一小,显然是吕元汛和布布,只得暗道:“不妙!”

吕思思侧眼偷偷打量楚小溪,见楚小溪似乎正认真看着前面那一大一小。

吕思思变故意插诨打科,“那是我哥,到了这个世界不光你有哥哥,我也有,我哥可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对了,要不你干脆别当你那王妃了,来给我当嫂子吧!咱们一起筹谋一番,说不定你就是启明国的皇后了!怎么样,你那王妃划算吧?”

说到后面,吕思思竟真有些心动了,凭她们两个后世来的精英,还玩不过古人吗?活都比别人多活一世呢,说完又捅了捅楚小溪的胳膊,“哎!我说真的呢,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别回去得了!”

楚小溪这边刚被吕思思转移注意力,没想到布布却在这时候“噔噔噔”的跑到了两人跟前,“姨姨!你怎么才回来,我和舅舅都等了你大半天了!”

说完似乎是刚看到楚小溪,愣了一下,看到楚小溪和吕思思亲切的挽在一起,笑着说,“这位姐姐我认识,今天我被大皇子妃追杀的时候,可多亏了这位姐姐救我呢!”

楚小溪伸手揉了揉布布的头,吕思思却不乐意了,冲布布“恶狠狠”的凶到,“小崽子,本公主是你姨姨,你叫她姐姐?那本公主岂不是平白老了一辈?今晚不许吃饭了!”

布布吐了下舌头,躲到楚小溪身后,还不忘冲吕思思做个鬼脸。

说话间,几人就到了吕元汛跟前,吕元汛也是一脸意外,从没见过妹妹会和别人这么亲近。

吕思思扬声喊道:“哥!”

吕元汛微微点头,“不知道你有客人,既是这样,那我带布布先去我那里了。”

吕元汛见楚小溪一副天耀人的打扮,知道这是天耀的姑娘,他知道,天耀人都讲究男女大防,他觉得自己还是回避下好。

吕思思知道楚小溪不是那样的人,原本想叫吕元汛一起吃个饭,顺便让他们二人认识一下的,可想到布布还在这里,吕思思觉得,还是让吕元汛先把布布带走吧,有些事情,她得去和潇致远商量下,于是便点头,“好的!”

吕元汛冲布布招手,示意他过去,可布布却不答应,“我不,我要感谢下我的救命恩人,姨姨说了,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楚小溪差点咬到舌头,转头看向吕思思,“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精娃娃?”

布布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这样的话,吕元汛倒有些红了脸,尴尬的看向楚小溪和吕思思。

吕思思却像没事人一样,“这话有错吗?”

吕元汛干咳了几声。

楚小溪点头,“没错!一点没错!”说完拉着布布,“那走吧!”

吕思思见布布并没有被带走,于是便也跟吕元汛说道:“哥!你也一起吧!”

接收到吕元汛一个“有别的姑娘呢,方便吗?”的眼神,吕思思却来了精神,“哥!你猜她是谁?”

吕元汛摇摇头。

吕思思也不卖弄,得意的告诉吕元汛,“她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好朋友,楚小溪!”

吕思思当初到西北打探一番,在得知潇陌怜的存在的时候,回来就和吕元汛拖了底,这个从小护着他的哥哥,她不想编太多谎言来骗他,他愿意接受她这样的异类,那么她也会一直当他的亲妹妹,若是接受不了,那么这就是命,她柳思思注定只能是那个孤女柳思思,而不能成为这个世界的吕思思。

楚小溪是被她连累死的,现在知道她还活着,甚至可能遭难,她吕思思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不过吕元汛的反应倒是再一次感动了吕思思,吕元汛只是惊讶吕思思的经历,却一点也不排斥她,直说,“不管你是谁,曾经是谁,我只知道,这些年和我相扶相持走到今天的人,是我的亲妹妹吕思思!”

就冲吕元汛这态度,吕思思她就当定了。

所以楚小溪这么个存在,吕元汛也是知道的,这会儿听到吕思思说,眼前这姑娘是楚小溪,吕元汛是真的蒙圈了,“她不是变成潇陌怜了么?潇陌怜不是没了么?这么说,以前你搞错了?”

毕竟上次,吕思思和潇陌怜直接接触其实不多,而这次,人家可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吕元汛不觉得他的妹妹能把眼前的人搞错了,他更想不到楚小溪这是又活了一次,所以便觉得是上次弄错了。

吕思思这次却神秘起来,“两次都没错,你猜猜是怎么回事!哎呀,快去吃饭吧,咱们饭桌上说。”

说着就拉着吕元汛准备跟着楚小溪和布布进屋。

楚小溪在吕思思面前哪里有什么尊卑观念,加上布布拉着她,她这会儿已经进屋和布布聊了起来。

吕思思却在门口又突然拉住了吕元汛,悄悄和吕元汛说:“对了,哥!她好像忘记布布那段了,等会儿你可别提起!我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她说清楚。”

吕元汛点头,“你的朋友,你安排就好。”

两人进去的时候,楚小溪正在问布布,“你怎么知道大皇妃是在哄你?”

布布一副得意的模样说道:“因为她傻呀,我从来没叫大皇子“大伯”过,她居然说大皇子是我大伯,她是我大伯娘!你说她是不是傻?”

楚小溪原本还以为布布是看穿了林诗妍的什么把戏呢,吕思思不是说这孩子精得不像人类么?感情是王婆卖瓜呀?

吕思思和吕元汛进了屋子,吕思思就开始正式给二人介绍起来,“小溪,这就是我的亲~亲大哥,吕元汛!怎么样?帅吧?”

楚小溪忙站了起来,冲吕元汛福了一福,说道:“见过十三皇子!”

吕思思却鄙视了看了楚小溪一眼,“少来那套没用的,你的底细,我大哥都清楚着呢!”

楚小溪愣住了,不明白吕思思说的底细是什么,就听到吕思思又跟吕元汛说:“大哥,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好朋友,楚小溪。”

221 紧攥的亲情

吕思思说完就见吕元汛冲楚小溪伸出一只手,做出握手的动作,楚小溪呆住了,难道吕思思的哥哥也是穿越过来的?

吕元汛也疑惑的看向吕思思,难道他的动作做错了?不是说那边的人都是这样握手表示友好么?

吕思思见两人都是错愕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别说,你们两个这副表情还真挺配的!”说着趴向楚小溪的肩膀,“别瞎想了,我哥是正宗本地人,这是我教得好。”

说完又对吕元汛笑着说,“哥,别说,你这动作还真挺标准呢!”

楚小溪赶紧伸手与吕元汛握了下。

楚小溪倒没什么,可吕元汛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个动作,也是因为听吕思思说,这人是楚小溪,是那个世界来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做了吕思思曾说过的这个动作,可毕竟吕元汛没和人,特别是和姑娘这么握过手,这么一握,突然就脸红了。

吕思思看得心里直乐,或许真的可是试试让楚小溪成为自己的嫂子,看样子哥哥并不排斥嘛!

四人乐乐呵呵的吃完饭,天色已经黑透,布布懒着不肯走,被吕元汛强行带走了,临走还不忘回头对楚小溪说,“姐姐,明天我早早就来找你玩,记得等我哟!”

吕思思赶紧又冲布布吼道:“说了,她不是姐姐!不是姐姐!再瞎叫明天就别过来了!”

楚小溪看着吕思思好笑道:“你至于跟个孩子较这真么?”

吕思思嘀咕,“必须较真!否则辈分全乱套了!”

说起布布,楚小溪刚才就一直想说,“对了,那个叫布布的孩子哪里来的?看着和你长得不像呀!”

吕思思眼神闪了下,打着哈哈,“我捡来的孩子,看着投缘,就养着了!”

楚小溪便说,“对了,那个布布的胳膊上有没有一个小痣?”

吕思思心里“咯噔”一下,“问这个干吗?难道你认识他?”

楚小溪不疑有他,说道:“我不知道,我刚变成林颜夕的时候做过个梦,梦到个小孩被射了一箭,然后掉落了身后的悬崖,一个女声撕心裂肺的喊着“布布”,起初我还以为是喊“不不!”呢!不过这个梦有点没头没脑的,起初我还怀疑这个林颜夕是不是未婚先孕了,后来证实这个林颜夕还是个处,而之后我也再没梦见过这个孩子的梦,也就没当回事了,那天梦的听到你和林诗妍在帐篷外说起这个孩子的名字,我才想到这个梦的,那天我还准备看看他胳膊上是不是有痣,奈何忘记是那条胳膊了,我手还没抓到他,他就跑出去找你了。”

吕思思听着楚小溪的话,心里翻江倒海,这也能梦到?不是都梦到些潇陌怜的过往么?怎么这段和潇陌怜完全无关的事情,而且还是潇陌怜死后的事情,楚小溪怎么也能梦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子连心?

想到这里吕思思都没发现自己握着楚小溪胳膊的手越收越紧,直到耳边响起楚小溪的痛呼,“哎呀!你干嘛,想掐死我呀?”

吕思思勉强的扯嘴笑了下,随口敷衍,“谁知道呢,今天咱们不说孩子了好么?等哪天有时间,咱们好好再聊。”

楚小溪见吕思思这副模样,以为她是想起了前世里那个没有缘分的女儿了,楚小溪也跟着有些心痛,遂闭了嘴,没再提孩子。

两人一时沉浸在悲伤中,连空气似乎都被伤感充斥着。

吕思思看楚小溪的模样,猜到她应该是误会了,吕思思也不想解释,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还是楚小溪先打破沉默,“对了,你跟你哥怎么处的这么好?居然连前世都告诉他了,你不怕他不理你了呀?”

吕思思腹诽道,“还不是因为你!”嘴上却说,“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有魅力!”

楚小溪甩了个白眼给吕思思,“得了吧!不肯说算了!”

“不想听了?我还偏要说!”说着便半真半假的说了起来,“我这不是感觉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份亲情了,我也和你一样,也害怕他知道后就不对我这么好了,我怕万一他哪天觉出什么来,就不理我,那还不如自己和他说了得了,爱怎么的怎么的了!想不到,真金不怕火炼呀!”

楚小溪认真的想了想,“你说,要不我也和我哥去说说这事?”

说完,还没等吕思思开口,又急忙否定了,“哎呀!还是算了,我和你情况不一样,你是自小和你哥一起长大,这情分自是不一般的,而我,真的是个山寨货,我是半路杀过来的呀!”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撞了吕思思一下,“哎~!n你说,这也是奇了怪了,咱们两个上辈子是一起死的,又都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来了,你说,咱们穿越到这目的地的时间怎么还前后相差这么多年呢?你怎么比我早这么久呀?”

吕思思“呵呵”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你胖些,传送带运你就费劲些!”

楚小溪听了当然不会放过吕思思,一顿挠她,“去你!姑奶奶前世比你苗条多了!要说是重量问题,那我们可能是掉下来的,你重些,砸下来的坑就比我深!”

两人一通笑闹,吕思思倒是灵机一动,冲楚小溪说:“你说,现在咱们都有亲~哥哥了,我哥是已经接受我了,你哥那边,你要不要真的考虑说一下?他要是因为这个不认你了,我保证我哥就是你哥,你现在找到我了,咱们还是踏实点过下去吧?要不我明天先帮你去探探你哥的口风?”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避开楚小溪,和潇致远好好谈谈布布的问题了,也好商量下,什么时候告诉楚小溪这些事情。

既然楚小溪之前就有梦到过布布,现在又会和布布这么朝夕相处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想起来了?

万一楚小溪突然想起来,而她和潇致远又不在身边,她怕楚小溪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呀!

222 卧谈会

楚小溪想了下,觉得吕思思说得也有道理,是自己的怎么样都会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偷到了也留不住。

于是点头答应了。

二人又闹了一阵,小玉端了洗漱用具进来,“公主!姑娘晚上怎么安排?”

吕思思想也不想,“有什么安排的,她和我睡一起就行了,你给她找个枕头过来就行。”

公主从来睡觉都不让人靠近的,今天居然让这位姑娘和她同床?小玉心里虽然特别意外,但面上倒一点儿也没表露出来,这些年她一直跟着公主,自然知道这位公主的与众不同,她觉得公主这么做,肯定有公主的理由,就如当年,她也不明白公主为什么执意去京城联系那位五皇子妃,但她不是也不问缘由的跟着去了么?这么些年,她之所以能留在公主身边,就是因为她从来不问为什么,公主不想她知道的事情,她也从来不窥探。

小玉收拾完就退了出去,很快就送来了枕头,楚小溪和吕思思便上床开卧谈会了。

“你说你都走丢这么久了,权王怎么还没找你呢?他不会是到京城去争夺皇位了吧?”吕思思一面是操心,另一面也是真想楚小溪干脆别和权王一起转而来做她嫂子得了。

楚小溪听吕思思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还别说,真有可能呢!现在位子上的可是腾王的儿子,所以大皇子落马是早晚的事情,这个事情也会在上层人士中暴露出来,于是楚小溪便将大皇子是滕王的孩子的事情捡了些关键的,跟吕思思说了。

吕思思惊讶道,“不会吧?现在天耀的皇位上坐着的是腾人?这么说,你家男人这次回京十有八~九是去争皇位了?你可能要当天耀国的皇后了?”

这么一想,吕思思又有些小失落了,“哎呀!原本还觉得我哥比权王优秀,我哥比权王有潜力成为皇帝呢,现在看来,权王恐怕很快就要继位了,哎!看来我哥恐怕不能成功的去挖权王的墙角了!”

楚小溪随手给了吕思思一拳,“说什么呢!什么挖墙脚!对了,我到这个世界都嫁了两次了,你怎么还没个动静呢?宋卓然我看着不错,你们什么办酒席?”

吕思思脸色微红,烛光下倒是不明显,“宋卓然就是个吃喝玩乐的行家,我觉得我和他的人生目标不一样,当个酒肉朋友他倒是不错的人选。”

楚小溪便说,“那既然这样,要不你考虑下我哥?不过你现在是公主,我哥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你要是愿意,倒是下嫁了!”

“说什么呢,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会看中那些?不过,老实说,我现在一点不想离开启明国,我现在可是一名有一颗坚定的爱国之心的爱国人士!”

楚小溪笑道,“哦!所以你才放出要别人上门的话?”

吕思思捶了楚小溪一下,“就你知道!”

楚小溪却顺着吕思思的话说到,“那可不止我知道,西北现在恐怕多半的人都知道宋卓然想来启明国给人当上门女婿了,据说,要不是他家老头子压着,恐怕他还真就过来上门了呢!”

这个事情,吕思思还真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么说,那小子竟是把这事闹得人尽皆知了?”说着一副想掐死宋卓然的模样。

楚小溪笑着,“放心吧,人家不知道女主角是启明国的十九公主,只知道是个启明国的商女!所以宋卓然他爹气得够呛。”

吕思思撇撇嘴,“要是知道是公主,他爹更不准他嫁过来了!”

“怎么会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被送去京城当质子的,他爹那么怕猜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他儿子来别的国家当驸马,不怕担上通敌的嫌疑?他族里也定是不答应的!”吕思思幽幽的说到。

看着吕思思样子,楚小溪忍不住讥讽,“哟!这刚才还说和人家没有共同人生目标和人生追求什么的呢,这会儿分析得倒挺透彻呀,我怎么听得这话酸溜溜的,像个怨妇呢!该不会是你早就动心了吧?你这样可不厚道哦!喜欢就喜欢了嘛,何必让人家宋卓然白担心呢!”

吕思思一把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瓮声瓮气的说到,“注定走不到一起,费那心思干嘛?两辈子加起来,老娘都活了四五十年了,还能为这事伤神?”

真是嘴硬,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没放在心上呢!

楚小溪也懒得揭穿她,“行啦!小心闷死自己!”

说着,将吕思思的被子拉了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楚小溪一夜无梦,醒来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转头发现吕思思已经不在床~上了,于是便悉悉索索的穿衣起床。

小玉听到响动进屋看了眼,见楚小溪起来了,便笑着说,“姑娘起来啦!公主说她去找潇公子说事去了,让姑娘起来自己吃点早餐,中午公主过来和您一起用餐。”

啊?吕思思还真去说呀?还搞得这么积极?是生怕反悔么?

不过这吕思思也是够了解楚小溪,知道这楚小溪睡一觉起来,说不定又不敢去问潇致远了,于是便早早就起床去找潇致远了。

毕竟今天,吕思思可是忙得很。

她上午要去和潇致远说是,下午就要开始商贸会了,各个商家就要开始展示自己带来的货物,并互相看货,互相订货了。

晚上又要办一个庆功会。

吕思思要是不早点过去找潇致远,她都怕时间不够,毕竟她要说的话可能会很长很长。

吕思思找到潇致远的时候,潇致远正准备去货物存放处检查一遍,毕竟商贸会在即,不容有差错。

见吕思思神情凝重,知道,若不是什么大事,这个举办方的主要负责人不可能这个时候来找他,于是跟左辰逸打了招呼,就随吕思思离开了。

吕思思带了潇致远到了吕元汛的屋子,这会儿吕元汛已经出去忙了,屋子里只有吕思思和潇致远。

吕思思让吕元汛的人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吕思思也不和潇致远废话,开头便说:“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潇大哥说,是关于您的妹妹的事情!”

223 当年那些事

其实,吕思思不说,潇致远也猜到,吕思思找他,应该就是楚小溪的事情,毕竟,他和这个启明国公主的交集也就是楚小溪了。

不过,现在见吕思思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起来,潇致远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见潇致远认真,吕思思又开口,“潇大哥是小溪的亲大哥,小溪又与我情同姐妹,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吕思思也都将潇大哥当做自己的大哥!”

潇致远赶紧说,“公主抬举了!”

吕思思摆摆手,“我今日来可不是同大哥客套来的,不知潇大哥发现没,小溪这次变成林颜夕后,似乎又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不知道潇大哥可知道?”

潇致远神色凝重,“怎么?难道公主怀疑小溪不是怜儿?别的我不敢保证,可是怜儿小时候的事情,可不是别人能知道的,如果今天公主是来和我说这个的,那我想,咱们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吕思思很满意看到潇致远的反应,“潇大哥对小溪的维护,我很感动,不过我并未怀疑她,只是她有一段记忆似乎丢失了,潇大哥可知潇陌怜是如何死的?”

潇致远眼神暗了暗,“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怜儿是死于难产,那时候我和我爹正好出征,等回来的时候怜儿都已入土,当时太过悲伤,也信以为真,是小溪后来告诉我,她是被邹晟韬害死的!邹晟韬怕我们知道真~相,又将我们一家调往战场,并用计害死了我们全家,要不是我命大,这会儿我的坟头怕是也长草了。”

“那你可知当时潇陌怜的孩子去了哪里?”

潇致远紧皱眉头,心跳都漏了半拍,隐隐猜到,吕思思肯定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确定的问到:“不是因为邹晟韬掐她导致滑胎,又因抢救不及时,被当做难产,一尸两命了么?”说这话的时候,潇致远捏紧了拳头,最后那个“一尸两命”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说完后,忐忑的看向吕思思,带着些小心的期许,又觉得这个事情太不真实,因为这个版本是楚小溪亲口告诉他的。

吕思思深吸一口气,点了下头,说:“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那个孩子其实没死……”

吕思思话没还说完,潇致远就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急切的问到:“那他/她现在在哪里?”

似乎说完了才发现,他这么打断别人的话有些不妥,不过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吕思思倒也不介意,直言道:“其实当初是潇陌怜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当时我刚好偷偷到京城,她就拜托了我暗中接应她,我接到孩子后也差点暴露,幸好我哥不放心我,偷偷派了人暗中保护我,我才能带着孩子安全离开京城。那个孩子你们其实都见过了。”

潇致远一想就知道是哪个孩子了,他这几天见到的人倒是不少,可孩子嘛,就只有那日闯进他们的帐篷的那个叫“布布”的小孩。

潇致远忽喜忽悲,喜的是,原来妹妹的孩子还活着,他竟然有个那么大的外甥了,悲的是,他那天怎么没好好看看那孩子呢?

吕思思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潇大哥,你有没有听明白我说了什么?”

潇致远反射性点头,“明白了,那孩子还活着!”

吕思思感觉有些无力,这个人真能带兵?却只得认命的提醒潇致远,“潇大哥,我说的是,这些都是和潇陌怜一起做得,我那时候就见过她,可是她现在什么都记得,偏偏不记得那一段!我现在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孩子还活着的事情,毕竟……,你也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对!这个孩子是潇陌怜的,可是也是邹晟韬的,那厮可是潇家的仇人!

而且,潇致远也知道,潇陌怜的那段婚姻有多苦,不过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都是潇陌怜的,潇致远当然不会因为孩子的父亲而厌恶他,“要不,先不告诉她?”潇致远也不知道怎么办。

吕思思却说,“可是我怕她自己突然想起来又会接受不了,毕竟她原本都忘记自己是潇陌怜的,是因为见到潇大哥你,才想起来的,要是她因为这段时间时常见到布布而又做梦了呢?要是我们都不在身边,我怕她一个人会承受不!”

说到这里,吕思思又想起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布布两岁多的时候曾因为一些人想对付我,而射了他一箭,这件事,小溪居然在梦里梦到过,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母子连心?怎么她忘记了生过他,却连没见过的刺杀都能梦到,如亲眼所见一般,与当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潇致远想了想,说:“咱们哪天先去探探她口风,看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再告诉她吧,她既然拼死都把孩子让你带走,给孩子留了活路,我想她应该不会特别排斥。”

吕思思点头,“你说的也对!”心里却想着,这能是一码事吗?那会儿是快死了,孩子好歹是条人命,现在要她去和强~奸犯与她的孩子生活,这多少有些膈应吧?

吕思思又想到,要探探潇致远的对楚小溪的态度,斟酌了一番,说到:“潇大哥,我这里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

潇致远心中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刚说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有件重大事情?这得是什么事呀?

“潇大哥,小溪的记忆似乎有个环节出错了,当年,在你们天耀国的京城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是嫁给五皇子后,突然想起了一些别的更多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她的存在是从嫁给五皇子的时候开始的,而之前那些都是潇陌怜的记忆,她觉得她并不是真正的潇陌怜,是后来占了潇陌怜的身体。”

见潇致远听得有些蒙圈,吕思思又补充到,“就像她现在占了林颜夕的身体一样,之前的林颜夕并不是她。她现在觉得她作为潇陌怜的时候也是那样,之前的潇陌怜并不是她,后面才是!”

224 失踪

潇致远的回答倒是挺让吕思思满意的,“别说她是忘记之前的事情了,就算真如她所说,难道她就不是我妹妹潇陌怜了吗?我连她现在变成林颜夕都能接受,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吕思思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聊了这么久,吕思思也得去忙商贸会了,潇致远这次也是帮着左辰逸看货的,所以也得去会场那边了。

于是两人各自忙去。

而楚小溪那边,知道吕思思去找潇致远了,那么左辰逸就肯定得亲自盯着商贸会那边的布置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找左夕夷了。

没想到左夕夷刚好在帐篷里试戴早上刚送过来的烤瓷牙,对着镜子,学着楚小溪昨天给她试戴的方法,拿着个小纸条咬来咬去的,一边还问静静,“静静,我这样对吧?”

刚说这话,楚小溪就掀了帘子进来了,“呀!这么快就打磨好了?”

左夕夷得意的说:“那是必须的呀,下午商贸会就要开始了,我好久没看过热闹了,这次怎么也得去凑凑热闹呀!”

说完又抽~出一张纸,撕下一个纸条,递给楚小溪,“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检查下,这次是不是合适了。”

等楚小溪接过纸条,左夕夷又赶紧说:“不过,我先说了哈,这会儿不管合适不合适,我今天都先戴着了,大不了今天不吃东西了!”

楚小溪笑着戳了下左夕夷的肩膀,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话痨呢?我这进门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听你在这里噼里啪啦了!”

“你怎么不说我憋了这么些年了呢?”

“好啦!知道你今天要美美的出去,是不是还打算乘机觅个如意郎君呀?”楚小溪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左夕夷红了脸,伸手就要来掐楚小溪,“就你能说!”

两人闹做一团,一旁的静静也掩着嘴偷笑。

给左夕夷装好了烤瓷牙,两人又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也准备去会场了。

虽说下午正式开始,可这上午,大家都已经开始展示自己的货物了,而启明国的官方代表还没来,这会儿,大家还不用太拘束。

却没想到,还没走出这一片,迎面就来了启明国的兵丁,气势汹汹的围住了这一片贵宾帐篷区。

楚小溪见带队的竟然是吕元汛,他不是这次商贸会的主要负责人吗?

这会儿商贸会都要开始了,他怎么带着兵跑这里来了?

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见吕元汛焦急的模样,楚小溪忍不住上前询问,“十三王子,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昨晚,私下里,楚小溪也称吕元汛为“大哥”了,可现在公众场合,这么多人看着,她觉得还是避讳点好。

吕元汛见楚小溪在这边,赶紧问到:“你可看见布布?布布不见了!”

楚小溪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没有!”

吕元汛对带来的那些兵丁喊了声:“给我搜!”

说完抱歉的对楚小溪说了声:“对不住!”然后也跟着到处去找布布了。

楚小溪没理会吕元汛这个“对不起!”还以为他的意思是“失陪!”

转头对和她手挽手出来的左夕夷说道:“要不你和静静去商贸会那边吧!我得帮着去找布布。”

说着就准备自己一个人去追吕元汛。

左夕夷却说到,“就是那日那个孩子吧?我也去帮忙找孩子,我不去看热闹了。”

楚小溪冲左夕夷说了声“谢谢!”便一起追着吕元汛,一起加入寻找布布的行列了。

一群人几乎将这一片翻了个底朝天,却没见布布的踪影,甚至少数没离开帐篷的家眷们都说今天没见过孩子。

楚小溪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拉了吕元汛问到,“大哥,布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是怎么不见的?”

这个时候,楚小溪早忘记什么人前人后该如何称呼吕元汛了。

吕元汛似乎也毫无所查,倒是一旁的左夕夷很是意外,什么时候启明国的十三皇子都成了楚小溪的大哥了?这个楚小溪到底是什么人?在权王手下当差,被权王看重,有人追杀她,曾经的潇少将军视她如亲妹妹,现在看这启明国的十三皇子,似乎也将她当妹妹呢!

左夕夷头一次后悔,怎么之前没好好跟自己哥哥打听清楚楚小溪是什么人,看哥哥的模样,似乎对楚小溪还知根知底的,可是哥哥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左夕夷从来没觉得自己也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份,而八卦得挠心挠肺的。

吕元汛好无所觉的说道:“早上布布跟我一起用的早点,今天我太忙,布布不耐烦跟着我安排商贸会那些琐事,就说自己去玩,午间来寻我一起吃午饭。到了饭点,布布却没来寻我,布布从来不会这样的,因为从小思思就教了他,约定好的事情就一定要去旅行,说什么免得联络不及时出大事,我等不到布布,也没接到布布身边人回来送个口信,就担心出了问题,于是我就派了人手去寻他,谁知道只找到他的两个小厮,两人被敲晕了扔到那片林子里。”

说着伸手朝一个方向指了下。

“等弄醒那两个小厮,那两人居然痴傻了!所以什么也问不到。”

楚小溪问,“商贸会那边找过了吗?”

吕元汛心里沉甸甸的,“找过了,那边正忙得热火朝天,我不方便大肆翻找,但也派了人,以协助布置会场的名义,都找了一遍,连货物存放的仓房那里都找了。”

楚小溪稳了稳心神,说道:“既然歹徒对布布的小厮都下手了,布布却找不到,说明至少布布现在还是安全的,只是我们不知道歹徒绑架布布的动机是什么?但歹徒应该会要联系你们的。”

正说道这里的时候,吕思思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哭丧着脸,急切的问到:“找到布布了没?”

见大家都摇头,吕思思顿时红了眼,“一定是林诗妍那个贱人,我现在就去扒了她的皮!”

225 疑惑

吕思思说着就准备去找林诗妍,被吕元汛一把拉住了,“思思!别冲动,林诗妍那边,我都已经找过了,也都打听过了,她今天压根就没和布布碰过面,她今天一直跟着大哥在会场那边监督呢!”

说话间,潇致远也一脸焦急的赶了过来,“怎……”话还没问出口,见众人的模样就已经有了答案。

潇致远看着吕元汛这么为布布忙前忙后,甚至都没去管那边的商贸会,潇致远想到自己这些年,什么都没为布布做过,想了下边说,“十三皇子,商贸会那边不能没有你,你先去那边忙吧,找布布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说着扫了眼楚小溪,“也让我尽一番心吧!”

吕元汛想了下,便点了头,“好!那这边就叫给你了。”

说完点了十个兵丁给潇致远,“这些都是我手里得用的人,潇兄尽管用!”

交代完,吕元汛就匆匆赶去商贸会了。

楚小溪在潇致远说那话的时候,就有些莫名,再想到潇致远刚才跑过来那副模样,似乎比吕思思那份焦急担忧并不少。

楚小溪可是知道,潇致远虽然对家人都很好,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对外人露出过这么焦急担忧的模样。

感受到楚小溪的疑惑,潇致远也没有解释,只对楚小溪说:“先找布布,一会儿告诉你一件事情!”

然后又对左夕夷说:“左小姐,我们现在要找人,恐怕会照顾不周,你和静静先回帐篷,或者去商贸会那边吧!”

赤~裸裸的赶人呀!

左夕夷知道潇致远是有话要对楚小溪说,可能不方便让她知道。

不过这一路一起走来,说话就不能再客气点么?左夕夷心一横,“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又不用你们照顾!”

看着潇致远愣了愣,左夕夷才满意的对楚小溪说:“我就不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我先走了!你们找到布布了记得也告诉我一声呀!”

楚小溪知道潇致远有话要说,因此,也没有留左夕夷。

左夕夷走后,潇致远就把吕元汛留下来的十个兵丁分成了五组,朝五个方向去搜索,“天黑之前,不管有没有结果,我们都回到这里集合。”

十人领命各自散去。

潇致远自然就与楚小溪还有吕思思一组了。

三人朝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到处看。

期间,吕思思和潇致远数次欲言又止,楚小溪纳闷,是什么话让这两人这么难以启齿?不过她觉得现在主要是找布布,倒是对他们要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因而,并不催促。

倒是吕思思,找不到布布原本就心焦,现在还憋着话,实在太难受了,这要是等楚小溪自己想起来,可怎么是好?

吕思思停下脚步,闭着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我必须要说了,楚小溪,你听好了,布布是你的儿子!”

话说了出来,吕思思也就松了口气,睁眼看到楚小溪一副你疯了的表情看着自己,吕思思急忙拉了潇致远,“不行,你问问咱哥!”

楚小溪又用一副,“你不会也疯了吧?”的表情看向潇致远,却发现潇致远很认真的朝她点了下头。

楚小溪如遭雷击,“不是吧?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说完想到自己刚变成林颜夕的时候,曾做过的那个梦,难道因为布布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能梦见?

楚小溪知道,布布肯定不是林颜夕生的,那么,“布布是潇陌怜那个孩子?不是和那时候的潇陌怜一起没了吗?难道和我一起穿越了?”

吕思思听得一头黑线,“你脑子是什么做的?刚出生的孩子怎么穿越?那不是跟重新投胎一样,能知道什么?谁有能知道他什么?哎呀!我都说不下去了。”

吕思思转头拉了把潇致远,把潇致远推到楚小溪跟前,“大哥!还是你来说吧!”

吕思思已经起了头,潇致远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了,于是便将吕思思上午和他说的那番话,对楚小溪说了一遍。

楚小溪如临梦境,喃喃说到:“这么说来,我是忘记了那段时间的事情了?我其实从头到尾就是潇陌怜,只是之前忘记了楚小溪,潇陌怜差点死掉我才记起楚小溪的事情?”

“是的,那年我到京城找到你的时候,你亲口告诉我的!”吕思思说到。

“这么说来,布布是我和那个冒牌货五皇子生的?”

吕思思和潇致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心,却又同时对楚小溪坚定的点头。

吕思思缓了缓说到,“那时候,你说,刚开始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觉得这个孩子不是因为爱而来到这个世界的,但那时候,似乎皇上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挺看重的,你不敢轻易下手,后来,随着孩子在你肚子里慢慢长大,你感受到了他的活动,你就舍不得了,然后孩子就一天天长大,你对这个孩子的不舍倒是越来越多了起来。知道五皇子似乎有些怀疑你了,而潇家人都不在身边,所以我们约定了暗号,有危难的时候让我如论如何让这个孩子活下去,替你延续你的生命。”

听了吕思思的话,楚小溪觉得,这倒确实符合她的做法,不过,皇上很看重这个孩子?

当时的皇上,就是先皇,先皇不是明明就知道五皇子不是他的孩子么?

这么说来,当时潇陌怜肚子里的孩子就更与先皇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楚小溪想到,那些梦里,先皇好像确实对当年怀~孕的潇陌怜很照顾,经常叫御医把平安脉,还经常送些吃的玩的,更有甚者,还直接准备了好吃的,接潇陌怜去宫里同他一起吃。

想到这些,楚小溪不免疑惑,“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先皇明明知道五皇子不是他的孩子,为何当初还对怀了五皇子孩子的潇陌怜那般维护?”

吕思思却没想这些,“你们那个糊涂皇帝,混淆皇室血脉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有什么稀奇,说不定就是年纪大了想抱孙子了,亲孙子没抱上,只能借假孙子解解馋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26 决定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先找布布要紧!”吕思思喊到。

楚小溪有些惭愧,布布是她的孩子,可见吕思思这个样子,楚小溪觉得,生~母还真的是没有养母亲。

三人一路找着,快到启明国和天耀国的交界处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潇致远看向天耀国的方向,喃喃说到:“如果等会儿都没有找到,我想,我们或许应该去天耀的西北找找了!”

楚小溪和吕思思没有出声。

到了约定的地方,各个方向的人马也陆续到齐,均无任何发现。

潇致远便说,“我明天一早就回洛城,这里都找不到,布布什么时候都不丢,偏偏今天商贸会就丢了,而这方圆附近均无踪迹,我想大概应该是被人乘乱带到天耀去了。”

见吕思思和楚小溪有些不明白,潇致远又说:“至于为什么,我想,这里离天耀最近,布布到底是从天耀带过来的,做过的事情,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我想,或许是某些有心人发现了什么,至于动机,我也猜不透!”

楚小溪想了下,说道:“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去吧!我现在好歹还有个权王妃的身份,在西北行~事会方便很多。”

潇致远没有说话,只盯着地面看,似乎还在想所谓的有心人的动机问题。

吕思思却忍不住开口,“你现在可是好不容易拜托那个权王了,你不怕你现在跑回去,就又被他吃得死死的了?还有布布,你到了西北,找到布布后怎么办?告诉权王,那是你儿子?告诉他你是潇陌怜?”

吕思思原本只是想担心楚小溪回西北后,又抽不出身了,可说着说着,她怎么觉得权王是个渣男呢?“就他那样的,当年为了兄弟就可以不要心爱的女人,那现在,他可是要争天下呀,你这个被人强赛给他的女人,还指望他能怎么对你?当初接受你,是因为你是他弟弟塞的,可现在,那人不是他弟弟了!”

楚小溪也听得心里凉飕飕的,“可是左辰逸知道我呀,他可是个买卖人,这次是赶巧了,他又运的活物,装傻充愣的捎带上我罢了,可能他去了西北,虽说他不会主动去权王那里说出我的下落,可是若是权王问了起来,我觉得他没有理由为了继续替我遮掩而得罪西北的老大呀!所以我觉得左右我会被发现,还不如现在自己回去,还能帮着找布布。”

吕思思想了想,“你就是担心这个?担心左辰逸出卖你?”

楚小溪犹豫着点了点头。

吕思思松了口气,“那你大可放心,左辰逸觉得不会告诉权王你的下落的,至于为什么,我现在还不方便说。总之,你记着,能给权王添堵,左辰逸是不遗余力的!”

楚小溪很是疑惑,看了眼潇致远,发现潇致远也同样疑惑。

“左辰逸喜欢给权王添堵?不可能吧?他要是想给权王添堵,当初权王来西北的时候,他大可不必去捐那些粮草了,那时候,权王若是断了粮草,自然能被堵死!还用他去添什么堵。”

见楚小溪不相信,吕思思也不想多做解释,“总之这是秘密,我不能说,怎么说,我现在可都是启明国的,跟你不是一个国家的呢!国家机密,我不能乱说!”

吕思思说的半真半假,楚小溪和潇致远也半真半假的听着。

听完后,潇致远赶在楚小溪开口前做了决定,“小溪还是跟我一起去西北吧,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兄妹两也有个商量。”

潇致远原本是打算让楚小溪留在启明国的,他觉得凭吕思思对楚小溪的感情,他们兄妹会护好楚小溪的。

可是想到,吕思思和吕元汛毕竟是皇室中人,启明国还迟迟未立太子,皇位的争夺之战太过凶险,他可不敢把楚小溪放在这里。

他再不想失去妹妹了。

而去西北的话,或许会有很多难题,楚小溪到时候肯定会伤心,会纠结,但是,至少不会丧命。

潇致远也是怕楚小溪被吕思思说动,所以赶紧抢在楚小溪开口前把话说了。

吕思思原本以为潇致远会站她她这边的,她们上午不是刚达成同盟的么?

现在听到潇致远说这样的话,吕思思一副不可思议,被人背叛的的模样对潇致远喊道:“不会吧,大哥!你还算不算我大哥了,怎么可以这样,你不帮我留着小溪就算了,居然还带她深入虎穴?”

见吕思思一副要和潇致远算账的模样,而潇致远竟心虚的不敢看吕思思,楚小溪赶紧开口,“好啦!思思!你别说了,我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生了布布,不但一天都没养过他,居然还把他给忘记了,现在知道他的下落了,我怎么也的去寻一寻,我现在去西北原本就会方便很多,说不定原本很难找到布布,因为我的回去而找到了呢!所以说,要是我不回去,布布要是能安然回来还好,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说,我这辈子可还能安心的过下去?”

这些道理吕思思何尝不明白,可是,楚小溪现在的处境,她都替她为难。

哎!个人有个人的命吧!

吕思思放弃了劝说,“好吧!那咱们赶紧去收拾下东西吧!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楚小溪点头。

潇致远也说,“我也去和左辰逸那边说一声!明早我就过来接你!”

说完三人分作两头,各去为明天的事情准备了。

楚小溪和吕思思到了吕思思的住处,吕思思就开始吩咐小玉各种准备。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给楚小溪带点。

零零总总下来,就堆了一大堆。

楚小溪好笑,“行啦!我又不是小孩,你给我准备点路上吃的干粮就行了,那么些小玩意你给我装那么多干嘛?”

吕思思想也不想的就说到,“这些都是布布喜欢的,还有布布爱吃的,我不知道他到了西北,能不能吃得惯西北那些吃食,所以这些多半是给他的,你的嘛,就一小部分,那么大个人了,我给你多准备点金子,你们路上花销就行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27 离愁

楚小溪听了吕思思的话,心里酸酸的,倒不是因为吕思思没给她准备太多东西而失落,而是感动于吕思思如此待布布。

这些年吕思思一定是亲力亲为的照顾布布,当年她因为工作原因,自己的女儿怕是都没有布布这待遇。

转眼又到了卧谈会的时间了。

或许是因为离别在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溪,你说,咱们都多少年没一起这么睡觉了?怎么才睡了两个晚上,你就又要离开我了呢?”

“这就是你的原因了,我都来启明国好几天了,我专程过来找你的,奈何你现在身份太高,成了公主,可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高攀的了!”

“你少来啊!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皇后!”说着嘻嘻笑着,冲楚小溪挤眉弄眼。

楚小溪瞪了吕思思一眼,“你少来啊,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别总想着替你哥挖墙脚了!”

吕思思不以为然,“那也是因为你优秀能干嘛!对了,我可是听说了你不少事情,你那图纸我也看到过,虽然还不能和我相提并论,不过对于你这样的门外汉,能画成那样,真挺不错了!不过你后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呀?怎么感觉什么都能养,居然还让你捣鼓出了沼气池?能耐呀!”

楚小溪谈了口气,“没办法,那后来那段时间,你忙着到处接案子,给人做策划,没人陪我玩了,我就只得闲的看书了!不过你也够能耐啊,学的是规划设计,当初都进设计院了,怎么就那么果断的放弃了铁饭碗,去搞广告策划了?”

“还不是因为穷呀!做广告钱多啊!累点算什么!对了,回头让人把那沼气池的图纸和技术方法都给我一份,我在这边也搞个出来玩玩!”

“这可是机密,要是路上丢了,被别人拿走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说到这里,吕思思也想到了什么,“对哦!咱们以后写个信什么的,可不能轻易被别人看见,这样咱们还能聊点秘密。要不咱们以后写信都用英语吧?”

楚小溪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向吕思思,“咱们都多少年没写过英文了,你确定用英文写的话,咱们还能畅所欲言吗?”

当年都不能用英语畅所欲言,何况是这两辈子后?

吕思思苦了脸,“也是!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见连字母表有多少个字母都不记得了,那怎么办?咱们秘密这么多,万一信件被有心人劫走了,不得出大事呀?现在咱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了,盯着咱们的人可不少呢!”

楚小溪想了想,觉得也是,“那,咱们用汉语拼音写信吧?这样,想说的都能写出来,还不怕被别人看懂,除非那也是咱们老乡,和咱们一起穿越来的,若真是老乡,那咱们的那点破事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吕思思却摇头,“不行,咱们得防着所谓的老乡,谁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万一想对咱们不利呢?”

楚小溪为难了,“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编一种格式,比如每五个字一组,每组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才是我们要说的话,读完五个组的第一个字,再又开始读这五组的第二个字,再读第三个字,以此类推!”

楚小溪听得直眨眼,“你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一句都没听懂!”

吕思思却来了兴致,干脆爬了起来,找来纸笔,同楚小溪比划着讲解,总算把楚小溪说明白了。

两人到底还担心着布布,聊完这个话题,竟然沉默了下来。

还是吕思思先开了口,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很突兀的说起:“没事!都别担心,布布肯定在洛城,有你这西北的王妃出马,找个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楚小溪知道,吕思思是在担心布布,她又何尝不担心,可这时候,她也只能如吕思思这般安慰自己和吕思思。

两人几乎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顶着一对熊猫眼爬起床,还互相嘲笑一番。

两人刚洗漱完,潇致远就上门来了。

马车和随身屋子,吕思思都已经安排妥当,吕元汛显然也知道了潇致远和楚小溪要离开的事情,没多久,也赶了过来。

“大哥来了!”楚小溪喊了声吕元汛。

吕元汛点头。

“昨日商贸会都挺顺利吧?给你添乱了,思思都没能过去帮忙!”楚小溪歉意的说到。

吕元汛笑了,“说的什么客气话,你和思思情同姐妹,又有这番机遇,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楚小溪点头,“嗯!哦,对了,左辰逸昨天情况怎么样?”

毕竟是她的大客户,他的货销得好,她的货才能销得好,楚小溪忍不住好奇。

吕元汛笑着说:“他昨天可是全场的焦点,货还没清点完,就被全部订走了,你说他情况能不好吗?”

楚小溪满意的笑了下。

一行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准备妥当的马车旁。

吕思思执意要送到交界处,吕元汛自然也牵过一匹马,又安排一辆空马车,跟着后头。

吕思思和楚小溪挤在马车里,一直手拉手的互相依偎着。

“你到了洛城后别忘了给我报个平安信。”

“嗯!”

“那种信就不要用咱们的秘密暗号了!”

“好!”

“找到布布了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

“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大不了咱们和权王拼了!”

“嗯!”

……

马车里基本都是吕思思在说,楚小溪答应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很快就到了交界处。

吕思思红着眼睛下了马车,楚小溪也准备下来,被吕思思赶回去了,“行啦!行啦!快别婆婆妈妈的了,我受不了这个!你们赶紧走吧!找布布要紧!”

楚小溪也不啰嗦,直接缩回了马车,这个场景她也受不了好吧!

吕思思与楚小溪分别后,直到看不到楚小溪的马车了,吕思思才抹着眼泪上了回程的马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28 抵达

潇致远亲自驾着马车,楚小溪坐在马车里,两人久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楚小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掀开了马车帘子,对潇致远说到:“哥哥,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左辰逸和左夕夷都没有送我们?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要走了?还是输他们在忙着别的什么?”

原本,楚小溪也不会想着左辰逸他们的事情,毕竟事出突然,他们也是临时决定的,可是昨天听了吕思思说的那番话,楚小溪突然就开始想,左辰逸和权王到底有什么纠葛?

为什么左辰逸明明帮了权王的大忙,可吕思思却说,左辰逸喜欢给权王添堵呢?

潇致远似乎也猜到了楚小溪的所想,“你是在想吕思思的那番话?”

“可不是嘛!”

“吕思思与你是什么情分,想必你逼我清楚,既然她不告诉你,那么,那些事情肯定是与你无关,至少与你的安危无关的,所以,你就少胡思乱想了。”

“你说的也是,我这也是因为现在要去西北,所以就忍不住想了这些。”

潇致远笑了下,没有揭穿,你这是俨然一副权王妃的考量了。

回西北倒是一路顺遂,并无特别的事情发生,加上两人心中记挂的布布,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聊别的。

到了西北,马车渐渐慢了下来,潇致远对楚小溪说:“小溪,前面就到了!”

楚小溪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前方的城池,有些感慨。

正在这时候,城门突然缓缓打开,还没大开的时候,就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丫头,后面似乎有人想拽她,拽都拽不住,那丫头就奔至马车前。

来人正是兰竹,兰竹见驾车的是潇致远,楚小溪一副“小河”的模样正坐在马车里,兰竹试探的问道:“可是小姐?”

楚小溪笑着点头,“要不然还能是谁?”

听了楚小溪的声音,兰竹再忍不住,嚎嚎大哭起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奴婢都要活不下去了!哇~~~”

说话间,阿志也红着眼睛来到了跟前,“王妃!您终于回来了!”

楚小溪拉着兰竹上下打量一番,“怎么瘦了这么多?我不在的这些时候,难道王府苛待你了,连饭都不给你吃饱?”

说着,伸手将兰竹因为跑动而耷~拉下来的一缕头发轻轻搭到她耳后,“还有,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又奴婢来奴婢去的了?”

兰竹吸吸鼻子,明显找到靠山了,胆子也肥了,瞪了阿志一眼,说到:“岂止是吃不饱饭,他还给我下~药!”

说着还伸手指向阿志。

楚小溪原本以为兰竹是这些日子太担心她,才会瘦的,故意说那么句王府苛待她的玩笑话的,没想到兰竹会这么回答,见兰竹这模样,似乎还不像是说谎,可阿志也不至于是那种,因为她被劫,就虐~待兰竹的啊?

楚小溪看向阿志,想听阿志解释几句,没想到,阿志竟然眼神躲闪的不敢看她。

楚小溪不可思议的问到:“不是吧?阿志,你不会打算,若是找不到我,就要兰竹陪葬吧?”

阿志赶紧摆手,“怎么可能呀,王妃,是兰竹那会儿闹得太凶了,我怕被有心人知道您的下落,所以才给她下了些令人昏睡的药,对身体并无大碍的!”

听阿志这么一说,楚小溪倒是全信了,就兰竹那性子,不给她下~药,那丫头估计还真安生不下来。

“王妃!这里风大,有什么话,咱们回王府再说吧!”阿志提醒到。

兰竹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拉着自家小姐在这冷风地里说了这半天,小姐的手都有些冰凉了。

于是兰竹连忙附和,“对!对!对!咱们回王府再说。”说着就扶着楚小溪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潇致远围着厚厚的棉衣,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前头驾车,阿志也只能挨着潇致远坐在马车前头,马车跑动起来,冷风刮得阿志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阿志这才眯着眼睛看了眼驾车的人,“潇将军,您不是没找到王妃吗?怎么转眼又找到了?”

阿志是接到潇致远的信,说找到楚小溪了,即日就归,阿志不知道潇致远到底哪天能到,接到信就给兰竹停了药,告诉兰竹了这个消息,两人便带着几个王府的侍卫跑到这边城在守着了。

索性也没等多久,才第二天,潇致远就带着楚小溪回来了。

阿志也是这么随口一问,潇致远却有些不满,“怎么你怀疑我?”

阿志连忙否定,“小的哪敢!”他现在也拿不准,该怎么面对这个潇致远,他可是潇陌怜的哥哥,虽然现在不再是潇将军了,不过阿志都叫习惯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口了。

王妃现在居然也总叫潇致远哥哥,已经没有兵权的将军,还叫将军,合适吗?可是不这么叫又改怎么称呼?

还好刚才潇致远并没有介意这称呼。

阿志以为潇致远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潇致远突然开口,似乎在解释,“之前一路追去并无线索,是到了启明国后找到你们王妃的,王妃也是运气好,被一户商人买了当丫鬟,并未受罪,又在启明国结识了启明国的十九公主,两人一见如故。所以这些天,王妃都是和启明国的十九公主如姐妹般相处的。”

阿志知道潇致远这也是在和他报告王妃这段时间的事情,心下感激,“小的知道,王爷离开前就吩咐过小的,只要王妃好好的,别的都不是事!”

潇致远那张藏在厚厚的避风棉布下的脸,忍不住撇了撇嘴,成了亲还知道疼媳妇了?要是能早点对怜儿多呵护些,哪里会有现在这局面?真不知道那小子知道小溪就是怜儿的时候该是一副什么表情。

对了,还有布布!

想到这里,潇致远也是一阵忧心。

也不知道楚小溪找到布布后,该怎么继续和权王过下去。

嗯!或许他也该好好琢磨下,重新挣一番家业了,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能护住楚小溪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29 在这里

到了王府后,兰竹就问:“王妃,你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去安排。”

楚小溪惊讶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很明显,她现在这副妆容是“小河”,不是什么王妃。

兰竹却笑了,附在楚小溪耳边轻声说:“我自然知道,阿志说了,王爷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咱们这个易容也是早点卸掉的好,所以您现在又可以当王妃了!”

楚小溪惊讶,“王爷要回来了?”说着看向阿志,“怎么这一路上都没人告诉我?”

阿志还没开口,兰竹就笑着说道:“您又没问,而且,这一路难道您都没发现奴婢这张脸已经是自己的了么?”

楚小溪这才恍然,是呀,若是还有继续易容,兰竹又怎么会用这张脸跑出去接自己呢?

既然兰竹都做回自己了,她楚小溪当然也可以做会自己了。

既然她们可以做回自己了,那么就是说权王那边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楚小溪觉得这些天,自己真的是变傻了,脑子都不用使了。

这么一想又发现,兰竹自从进了王府,就一口一个“王妃”的叫着了,一口“奴婢”还说得挺顺溜了,看来这丫头最近真是成长了,知道什么场合该怎么个应对了。

“王妃,要不奴婢看着给您去准备点好吃的吧?”兰竹说着就准备去忙活,她家小姐这么久都在启明国,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惯那边的吃食,肯定饿坏了。

还没等走开,就被楚小溪喊住了,“兰竹,你先去南星苑等我,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和阿志商量。”

兰竹有些不满,“奴婢不管,王妃一路劳顿,再大的事情也得吃饱了再说,奴婢这就去准备,准备好了就过来叫王妃,您先长话短说,等吃饱了再和阿志细说。”

说着,也不管楚小溪答应不答应,一扭身子就走了。

楚小溪看着兰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下,刚才还觉得这丫头成长了,稳重了,这才多久?就现原形了?

潇致远倒是觉得这丫头这性子挺适合楚小溪的。

兰竹离开后,楚小溪就直接开了口,一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和阿志说了,“阿志,这些日子你帮忙留意下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大约这么高!”说着用手比划了下。

阿志听得一愣。

楚小溪又说:“那孩子是启明国十九公主的养子,我也与那孩子挺投缘的,认了干儿子,这些天在启明国相处的挺好的,却不料在商贸会那天孩子丢了。我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估摸着应该是到天耀这边来了,这会儿怕是还没出西北,你带些人手出去,帮我好好查一查,可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阿志眼神闪了下,“是启明国十九公主的养子?小的听说,那十九公主似乎还云英未嫁,怎么就捡了孩子当儿子了?”

楚小溪瞥了阿志一眼,“谁规定没嫁人就不能当干娘了?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八卦呀!赶紧去找人呀!”

阿志想了想,又问了那孩子的样貌,以及走失那天的穿着。

听楚小溪说完,阿志心中暗叫“不妙!”便匆匆离开了。

为了不被潇致远察觉,阿志先去叫了些侍卫,让他们去寻孩子,然后借口自己也出去看看,便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阿志,在确定没被跟踪的时候,又悄悄折了回来,直奔王府后面的一个小侧院。

推门就听到孩子挑剔的声音,“这个太难吃了,我姨姨给我准备的吃的从来就没这么难吃的!”

阿志不敢进去,怕被孩子记住他的脸,在外头咳嗽了一声。

一心早就听出阿志的脚步声,就等着他进来,这猴孩子太难伺候了。

谁知道阿志竟然在外面停住了,听这动静,似乎还等着他出去,那就是有事不方便让这猴孩子知道了。

一心把碗筷往孩子跟前一放,“爱吃不吃!”,起身就出去了。

屋里的那个猴孩子正是楚小溪他们正在寻找的布布。

布布听了一心的话,撇撇嘴,没意思,自己拿了筷子每样挑了点东西吃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抓他,那天他不过像往常一样在附近疯玩,附近谁不知道他姨姨是十九公主,见了他也都客客气气的。

那天,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胳膊了,小厮们赶紧上来撸起他袖子给他检查那里伤着了。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眼前这个木头人看见了,等小厮替他处理完毕后,他眼见着几个小厮突然就倒了下去,接着他也两眼一黑,失去知觉。

布布就知道,这就是姨姨常说的,他可能被绑架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见到这个没有表情的木头人。

布布怕这木头人会伤害他,便记得吕思思说的,应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自己没办法逃脱的时候,就要先顺着绑匪,等绑匪慢慢对他放松警惕了,他再寻机逃脱。

布布便十分配合一心,让一心这次行动十分顺利。

布布一直在等待一心放松警惕,奈何这人根本不是正常人,不管他多乖,一心都没有放松过警惕。

看来姨姨的套路不对呀!

布布正在转变~态度,他不想那么乖了,试探的挑衅了一心几次,发现一心好像并未打算伤害他,布布胆子渐渐肥了起来,开始成天的挑三拣四,还要顺带损一损一心。

不过一心始终都是那副模样,似乎并没有因为布布的挑衅而变脸,哪怕变一点点。

这让布布觉得,这人是不是带着面具呀?

布布也不知道一心抓他是为什么,曾试探的问过一心,“你想要多少金叶子呀?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姨姨亲生的,你要是要太多,她可能就不给你送了!”

见一心理都没理,那这就不是为了金叶子了?

“那你是想当官?可朝堂上我姨姨可是插不上手的!”

一心依旧没理会。

布布逐渐放弃。

布布不知道这个人想干嘛,他有见不到别的人,这会儿听到外面似乎有人找这个木头人,布布心下好奇。

但他知道木头人武功很好,他贸然过去偷听或者偷看,都会被木头人发现的,怎么办,只能便吃点东西,边想办法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0 大小报告

一心出门见阿志远远的站在屋外,还侧着身子,偷瞄着屋子,似乎生怕被里面的娃娃看见自己一样,还一边闪躲着。

阿志见只有一心出来,便转身站在院子里一棵大树后,那个位置,从屋里是看不到的。

一心显然也明白阿志的意思,走到大树旁,疑惑的压低嗓子,“搞什么鬼?那猴孩子还能把你怎么的?”

阿志偷眼瞄了眼屋子,也压着嗓子,“你带这个孩子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这孩子是谁家的?”

“我管这是谁家的呢,我知道这是王爷要我找的孩子!”

阿志不可思议,“你真不知道?”

一心老实交代,“抓的时候确实不知道,不过我安排了人善后,不管是谁家的,也差不多咱们这里来,但这几天,我倒是从那猴孩子的话里猜到他是谁了!”

阿志一副“你完蛋了!”的眼神看着一心摇头,“我早就觉得你这死脑筋早晚会闯祸,王爷叫你找这孩子,你也得打听清楚这是谁家的吧?知道牵扯到启明国皇室了,你就不会先按兵不动,给王爷发个信问问该怎么办?”

一心听阿志磨磨唧唧的也没说到点子上,还躲躲闪闪的看着屋里,转身就准备回屋了。

这个阿志,越来越墨迹,有什么话就不能一次说完?当时他是混到启明国的,突然遇见这孩子,看装扮也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次商贸会来的可不都是富贵人家?而一心这次的身份,只是外围的小商家,这孩子难得跑到外围来,还那么巧的摔了一跤,让他看到了胳膊上的小痣,年岁也对的上,附近刚好没别的人,那个时候他不下手,还等什么?

阿志见一心冷着脸转身就要走了,连忙拉住了一心,“哎!你等等!我可是有重要事情来告诉你的!”

一心拍掉了阿志拉住他袖子的手,抚了抚一袖子,斜眼看着阿志,一副你要是再不说,他就真的进去了的模样。

阿志对这个一心也是无力了,“得!得!得!算我多管闲事,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知道那娃娃是启明国十九公主从外头捡来的孩子,却不知道咱们王妃这次正是到了十九公主那里,而且和十九公主相见恨晚,两人以姐妹相称,咱们王妃和那娃娃也很投缘,现在王妃正派了人满西北的找那娃娃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同情的看了一心一眼,摇着头,闪身离开了。

一心愣在原地。

王妃和启明国的十九公主一见如故,情同姐妹?还和那猴孩子投缘?现在正满西北的找这猴孩子?

王爷却命他将孩子带回来?

说是带,可这干的也是劫孩子的事情呀!

一心可不担心王妃派出去的人能搜到这里来,只是这以后,王爷怎么跟王妃交代?

一心知道阿志担心的是什么,是怕将来王妃和布布见了面,知道是他劫了布布,怕他将来在王妃那里难做,不过这关他什么事情?他只是一个隐卫,又不常出现在人前,就算哪天被王妃知道了,他也只是听命于王爷的,王妃这么深明大义的一个人,有什么不满肯定会冲王爷去的,所以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心很不理解阿志的想法。

楚小溪那边,刚洗漱完,吃完东西,余兆霖就找到王府来了。楚小溪听说余兆霖有事要禀报,就叫兰竹准备些瓜果,让余兆霖到权王的会客厅那边等着。

兰竹不乐意了,边走边念叨,“那个余家小子也真是的,王妃累了这么久,什么重要事情不能明天再来说吗?阿志也是,这也不拦着点!”

楚小溪戳了兰竹脑袋一下,“你呀!少说两句吧,我可是听说了,这些日子,基地和郾城那边,余兆霖可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会儿这么急着见我,肯定也是大事!”

说完不放心的嘱托兰竹,“待会儿见着了,你可不许念叨他!”

兰竹不满的“哼”了声,“知道啦!”

刚到门口,余兆霖就急忙站起来,迎了过来,“见过王妃!”

楚小溪发现,这些天没见到余兆霖,这小子长高了不少,满脸神采奕奕的,再不复当初那般自卑的小心翼翼,楚小溪摆摆手,“别太客气,在这里还和咱们在巷子里那般就好,别太拘谨了!”

余兆霖“嘿嘿”摸着头笑了下,“那哪能一样,这里可是王府呢,我可不能给王妃丢脸。”

楚小溪也笑,“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我?”

余兆霖马上换了副严肃的表情,“王妃,是郾城那边沼气池的事情,这些天因为知道您快回来了,所以阿志大哥那边就没再给您传信,我们这边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也是着急,所以以听说您回来了,我就过来问问,到了王府才发现,好像有点晚了,可我这人也已经到了,嘿嘿!不影响您休息吧?”

兰竹在一旁翻了个大白眼,扭头看向别处,要不是在路上答应她家小姐,不说这个余家小子,她还真忍不住要说出来,知道晚了,你不会回去,明天再来呀?

楚小溪笑着说,“没事,我也刚吃完东西,也睡不着,正好过来和你聊聊天,消消食。”

楚小溪知道,之前,很多事情都是余兆霖那边传信,她再告诉他怎么办,让阿志在中间传话,假装是在传信,她离开这段时间,阿志估计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就慌成,王妃快回来了,告诉余兆霖这段时间不传信了,有什么等王妃回来再说。

余兆霖这么急急跑来,肯定也是积累了一堆问题,憋得难受了。

得了楚小溪的答复,余兆霖放心的笑笑,“没打扰就好!”

一旁的兰竹听了余兆霖这话,白眼翻得都快看不见黑眼仁了。客气!客气你难道不懂?你那么说王妃还能说你打扰到了?

不过兰竹侧着脸,余兆霖倒是没看见兰竹的表情,他一门心思来汇报工作,哪里那么注意兰竹。

余兆霖又开口,“是这样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1 无眠之夜(上)

原来,基地运行起来后,牛群得到迅速繁殖,怀~孕母牛越来越多,楚小溪离开前,只提到过要搞合作社的模式,让西北的老百姓都参与进来,毕竟权王麾下的伤残人士,忙不过来太多的活,而且,这个后期部原本就是安置伤残将士的,可不是让伤残将士下了前线,还在后方累死累活的。

可楚小溪突然失踪,对于楚小溪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合作社,阿志也不是很清楚。

眼见着现在基地众人忙得脚打后脑勺的,阿志也着急。

听了阿志的话,楚小溪有些自责,“这个怪我,之前没安排周到,合作社的模式我大致有个想法,不过肯定会有挺多不周到的地方,干脆咱们把白老先生和阿志他们都叫过来一起商量个章程出来,这样也好尽早实施,免得累坏了基地众将士!”

转头对兰竹说到:“兰竹,你去派人叫阿志,白老先生还有我哥都过来一下吧!”

兰竹得了吩咐,便立刻出门派了人,各处通知。

众人很快都赶到了这里。

楚小溪也不废话,几句话话就把余兆霖刚才说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对合作社的打算,大致是这样的!”

“咱们基地的怀~孕母牛,胎稳定了的,西北的老百姓就可以领回去帮咱们养着,等小牛生下来后,可以免费送一半的小牛给百姓,小牛断奶后,咱们就把母牛和一半的小牛收回来,所以说,老百姓在领取怀~孕母牛的时候,最好都是领双数字的,咱们今年就从领养两头开始吧。”

白老先生听了点头,“可要是老百姓领走了牛,小牛生下来后,没照顾好,死掉了呢?他们没有得到小牛,那不是白给基地忙活了吗?”

楚小溪点头,“所以我才只打算给一半的小牛,要是哪家养两头母牛,生的小牛死掉一头,那么直接报备,我们人会去处理死掉的小牛,生下那头活的小牛是他们的报酬,要是两头小牛,断奶前都死了,我们会从别人交上来的小牛里,给他补一头作为报酬,但是,这户人会被列入一个黑名单,第二年就不能参与咱们这个惠民政策,但他手里有一头牛养的,养了一年,多少会有长进,等第三年,他又可以参加这个惠民政策,要是这次他家的小牛又全部死亡,那么他家的这项惠民政策,就要停两年,他也得好好学习两年,才能继续参加。对于两头小牛都能成活的老百姓,那么次年,那家人就可以领养四头母牛了。以此类推,四头又全部成活,就可以领养六头了。对于成活率刚好一半的,那么次年就还是领养之前那个数。”

听完楚小溪的话,白老先生倒是笑了,“看来王妃早有成算,这个方法甚好!不过王妃说的这个是惠民政策,那是否先前那些曾被腾人利用,到王府门前的那些人就得按照之前的约定行~事了?”

楚小溪笑得狡黠,“那是自然,不这样做,怎么增强大家的凝聚力,将来再来点什么小事,岂不是又要来一番围堵王府了?很多坏人总是利用所谓的法不责众来蛊惑无知的人闹事,或者让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来助长他们的威风,我想,咱们这么一来,以后,老百姓再遇上些要来王府门前看热闹的事情,只怕也都躲得远远的了,再爱凑热闹的,家里人也会死死拉住了吧?何况咱们的惠民政策可不止这一样!”

阿志听了兴奋的只搓手,“这样就太好了!”

白老先生笑着点头,“只这一项就够了,还没听说哪朝哪代让老百姓免费领牛的,他们每天都要上山,看两头牛不过是顺便的事情,却能白得一头小牛犊,怎么想都划算,而且以后还能年年领养,这年头,谁家不盼着能有一头自己的牛呀!王妃想得挺周到了,咱们只要商量下告示的措辞即可实施!”

“真的么?”

白老先生点头。

余兆霖想了想,忍不住弱弱的问一句,“老百姓年年都能免费领养受~孕母牛,然后获得小牛,一复一年,这西北岂不是家家都有牛队了?上哪里找那么多草喂牛呀?”

兰竹终于忍不住了,“你真傻假傻?基地每年不还要收牛么?老百姓家里的牛养大了,基地的价钱给的合适,人家谁家要那么多牛干嘛?当然卖给基地了!”

说完似乎才想到德高望重的白老先生还在场呢,她这么大咧咧的插嘴,会不会给她家小姐抹黑?

兰竹有些怯怯的瞄了眼白老先生,见白老先生还带着微笑,似乎并无不悦,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却也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万不可冲动,被余家小子气着了,她一定要忍,忍到没别人的时候再去训训他。

余兆霖听了兰竹的话,也没有恼,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对哦!我怎么傻了!”

阿志也连忙补充,“是呀,咱们这里有这么多牛,可不代表别的地方也能有这么多牛,到时候咱们就贩牛这一项,每年怕是都不知道能赚多少了。”

楚小溪其实挺喜欢这种开放式的讨论方式,大家不必管谁是谁,只管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就行。

潇致远只在一旁面带微笑的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插嘴,他知道的远没有妹妹知道多,他只要好好的帮着妹妹去执行就可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出了带兵打仗,好像真没什么能在妹妹面前拿得出手了。

于是众人商量了一番关于这第一项惠民政策的措辞后,也不管天色已经微黑,立马派人到西北的街头张贴了起来。

王府侍卫奔走在各个街头,自然引得一些百姓出来围观。

自从权王到了西北,西北还没贴过什么告示呢,这会儿眼看着天都要黑了,怎么这个点出来贴告示了?难道又要招兵?

怀着疑惑,等王府的侍卫一离开,就陆续有人围到了各个告示前。

第一项惠民政策?免费领牛?养死了都不用赔?全养活的,来年还能多领养两头?于是西北的街头空前热闹起来,自然也有哭丧着脸的,当然就是曾经到王府门口看热闹的人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2 无眠之夜(中)

西北这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有资格享受这项惠民政策的人家都在家里摩拳擦掌的等着第二天去扇峰那边的基地领养两头牛回来,都在讨论着怎么样才能把牛养好,明天去的人肯定很多,要一家家登记,也不知道要登记到什么时候,得带些水和干粮吧?

要不是这天寒地冻的,真想现在就出发了,早早的去排好队!

那些没有资格享受这项惠民政策的家人,也都围在一起开批斗会。

因为当时写了,参与者自己以及父母,子女,和兄弟姐妹都不能享受惠民政策。

因此当初到看热闹的,都被家里人围着数落着。

作为参与者的父母子女的,是只能这么被连累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而那些兄弟姐妹家的,就都忙活起来了,当初王妃可是说了,被牵连了,不是脱离关系就能免收牵连的了,她们是没法享受这些了,可是他们的子女不能被他们那好事的兄弟姐妹们牵连呀?

虽说,“爹娘在不分家”,可若是不将子女们分家,子女们不都被他们那好事的兄弟姐妹累得不能享受惠民政策了么?

这才第一条呢,谁知道以后还有多少?总不能因着这,要子女们白白耽误三年五年的吧?

于是有那些脑子转得快的,家有曾经凑热闹的兄弟姐妹们到王府门口看热闹的人家,都忙着准备让子女们赶紧分家,重新立户头,以方便能够享受惠民政策。

反应不够快的,也在后来的几天里,慢慢学着这么干了。

于是西北的户籍管理处,也空前的忙碌起来,当然这是后话。

楚小溪他们商量完基地的事情,楚小溪又问,“基地养牛场的事情解决了,可还有别的事情?”

余兆霖正精神抖擞,并没有看到兰竹使劲朝她使眼色,于是说:“恩,还有沼气池的问题。”

兰竹正要重重咳嗽一声以示提醒,你不累,她家小姐也累了好不好?

好在余兆霖又接着说,“不过我刚听了王妃的方法,我心里也隐约有了个章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我回去好好理一理,明天来和您汇报,您再指点一下就可以了。”

兰竹这才放心的呼出口气,真怕这小子没完没了。

楚小溪也满意的点头,不过她倒不是因为天色不早,想休息了,而是觉得余兆霖这样挺好,自己能主动想办法,而不是一味的问她怎么办,楚小溪很看好余兆霖,觉得这小子将来在企业管理方面肯定是个大人才。

“你这样挺好,那你回去好好想想,也不限定明天就要来和我说,想好了再说,不耽误郾城那边的事情就行。”

余兆霖点头,“明白!那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王妃的休息了。”

楚小溪却叫住了余兆霖,“哎!你等等,帮我给琪琪和蕊蕊带几盒点心回去,告诉她们,我哪天得空就去看她们。

余兆霖笑着点头道谢。

“云卉姐的身子最近好些了吧?需要什么药尽管开口,用药上面千万别省着,下回我过来再给你们带点银子。”

这下子,余兆霖不点头了,忙摆手说:“云卉姨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我们银子够花的,我现在在基地和郾城那边干活,阿志大哥每月都有给我发月例银子的,这个月辛苦点,阿志大哥还额外给我发了奖励。银子够够的了,您要能过来看看云卉姨就可以了,千万别带银子了。云卉姨还念叨着,在那边好吃好住的过着,都不能帮您分担点什么呢,您要是再送银子,她肯定也不会要!”

楚小溪笑着应下了,“行,我不带银子过来了,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转头吩咐兰竹,“你赶紧让人去厨房那边看看有什么点心,让人每样给打包点,好让余兆霖带走。”

兰竹应声便领着余兆霖出去了。

白老先生见没什么事情,也起身告辞。

屋子里只剩下楚小溪和潇致远的时候,潇致远便说:“小溪,我明天开始还是不住这里了,我又不是王府的人,这么住在这里不合适。”

楚小溪原本想开口挽留的,想到这里以前是将军府,潇致远以前也在这里住过,这里到处都是潇致远的记忆,而潇家现在落得这副田地,潇致远待在这里怕是只会触景伤情,于是挽留的话到了嘴边便变成,“那你去哪里?这么快上哪里找合适的住处?”

“我已经想好了,你只要待在王府,不出去,就不会有危险,所以我打算先住基地,明天就去街上到处找找,反正要找布布,正好打着看房子的由头到处看看去,我这样找可能比王府的侍卫找起来效果还好些。”

楚小溪想想,也是,侍卫都大咧咧的去找,那劫匪早被惊动了,肯定就有了准备,潇致远这样到处去看房子反而效果还会好些,这样有明有暗的,也会事半功倍。

楚小溪便同意了。

潇致远离开的时候,兰竹刚好回来,兰竹对潇致远福了福身子,潇致远点头便于兰竹错身而过。

兰竹提着灯笼赶紧走到楚小溪身边来,一边往南星苑走一边说道:“那个余家小子可真是不客气,小姐叫他每样带些,他还真的就去厨房每样挑了些,琪琪和蕊蕊两个小丫头能吃这么多?我看他拿模样,八成是自己馋呢!”

楚小溪笑着说:“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看余兆霖这么不顺眼?不就是几块糕点?他带不带走,都不会少了你的吃的,怎么还连这个也计较上了?我家兰竹不是这样的人呀!”

兰竹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对楚小溪说:“小姐,余兆霖他们都是后面跟着小姐的,可他现在好像什么都会了,而奴婢却还是什么都不会,以后你会不会就不喜欢奴婢了?”

说着还偷眼去看楚小溪。

兰竹那一脸忐忑的模样,楚小溪看在眼里,“所以你才处处排挤他?”

兰竹慌了神,“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就是,就是”

兰竹咬了咬牙,“就是想让小姐看到,奴婢也有很努力的在为小姐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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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无眠之夜(下)

兰竹的心性,楚小溪自然知道,兰竹这是有危机感了而已,并没有达到所谓的,因为嫉妒而去排挤楚小溪身边和她差不多身份的人。

不过若能借此机会,也让兰竹奋发图强一番未必不是好事,所以楚小溪才故意说兰竹排挤余兆霖的。

不过见小丫头现在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楚小溪也怕刺激过头了,毕竟兰竹的斤两,她心中也是有数的,她身边的人并不需要人人都都精英,只要大家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就可以了。

主仆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南星苑,楚小溪一边擦脸一边说:“行啦!知道咱们兰竹厉害了,你就放心吧,你可是我唯一的陪嫁丫头呢,别人再厉害,也越不过你去的。”

兰竹红了脸,“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心里却踏实了。

她家小姐再不是当初左相府里那个连口好吃的,都要需她翻墙出去买的小姐了,她家小姐现在是西北的王妃,是最能干的王妃,而她却还只是个会翻墙逛街买东西的丫头,她觉得她家小姐的身边似乎再不缺这样的丫头了,眼见着小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那么能干,她才会这样。

兰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小姐身边那么多厉害的人,她都不敢说什么,就因为余兆霖年龄小,又是后来才到小姐身边的,而且家里也没什么人,所以她才处处想和余兆霖攀比一番。

“小姐!奴婢……”兰竹想着,红了眼眶。

楚小溪赶紧说到:“好了!好了啊!我家兰竹可不是奴婢,你今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人前这样吧,你家小姐还能体谅,毕竟咱们这是在王府,可这会儿了,你还一口一个奴婢的就有些过了啊!”

兰竹含泪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

楚小溪赶紧推了兰竹出去,“好了!赶紧洗洗睡吧!我这里不用你守着,王府安全着呢,你也不用再隔间打地铺,回你自己屋里睡去!”

待将兰竹推至门外,楚小溪又说到:“对了!明天早点叫我起床,我要去找人!”

兰竹应下,就听话的回屋睡觉了。

兰竹就有这有点,楚小溪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要是邓妈妈知道了,又该说兰竹了,兰竹睡觉怎么能没个伺候的?这晚上要是想口热水都喝不上!

好久没睡这大床了,楚小溪脱了厚厚的衣服就扑进了被窝里。

许是太累了,楚小溪就那么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是夜,一匹狂奔的骏马堪堪停在王府的大门外,王府的侍卫见了,赶紧上前接了缰绳。

一身黑衣的权王带着凌冽的寒风进了王府,刚进门,阿志就迎了出来。

阿志见权王身后空荡荡的,知道权王这是自己先赶回来了,“王爷!您可算回来了,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权王边往里走边说:“有些麻烦,王妃没事吧?”

“王妃没什么事,不过现在也有些麻烦,您让一心抓的那个孩子,不禁是启明国十九公主捡回去养大的孩子,这次王妃到启明国,也与那孩子投缘,王妃还说认了那孩子当儿子,所以现在王妃也正在找那孩子呢!您看这事?”

权王皱紧巴了眉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跳,伸手揉了揉眉心,眉头渐渐舒展。

权王进了浴~室,边脱衣服边对阿志说,“你去看看~恩,那孩子睡觉了没,若是睡着了,你安排个妥当人守会儿,让一心过来见我,若是没睡就算了,我等会过去看看。”

阿志点头,“小的这就去,不过王爷,您也好好想想,这个事情怎么王妃说。”

权王直接进了浴桶,没有回答阿志的话。

阿志没得到权王的回应,便转身办差去了。

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怎么突然派一心出去抓了个毛孩子回来。

大半夜的,料想王妃和潇致远也睡觉了,阿志倒不再拐着弯的饶远路了,直奔那个小院而去。

小院里静悄悄的,阿志松了口气,看来那孩子睡着了。

不用阿志出声,一心已经到了阿志面前。

阿志刚松了口气,被一心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哑着嗓子道:“你能不能有点响动。”

一心对阿志已经麻木了,他是隐卫!是隐卫好不好?隐卫要什么响动?

见一心不说话,阿志又说:“王爷回来了,说那孩子若是睡着了,叫你过去见他?”

王爷这么快回来了?看来刚才那隐约的马蹄声真的是王爷。

一心几个起跳就离开了。

阿志有些急,“我都还没说王爷在哪里等你呢!”

看着一心的背影,阿志满意的点头,这小子功夫长进的太快了!

现在府里的侍卫谁不知道王妃在找布布,若不是这是王府的院子,之前就交代了这里是一心住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这会儿那里还藏得住布布。

不过一心领着布布回王府的时候,也有那眼尖的隐约看见的,不过谁也不敢确定,再说,谁都知道,一心办事都是奉的王爷的命,谁还过不去来拆王爷的台?

是以谁也没有说破这个事情。

但是阿志觉得,这会儿叫人来看着布布,岂不是多一个人像他这样为难?

又要藏人,又要找人的!

这活,还是他和一心干吧!

阿志这么想着,就没安排别的人靠近这屋子来看着布布。

自己苦逼的坐在院子里那棵大树下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院子外面都有王府的侍卫把守,阿志不担心布布会偷跑出去,或者说又外人能闯进来劫走布布。

若是权王府这么容易闯,那权王这王爷怕是也不用当了。

阿志想的确实没错,布布跑不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不过他算露了里面的人。

潇致远原本就睡不着,坐在屋顶吹冷风。

权王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本来他那会儿就准备回屋了,这死冷寒天的,他也会觉得冻。

却没想到看着阿志急匆匆往后面掠去,潇致远一看那方向就猜到是去哪里了,他记得那边还有个偏院。

潇致远看了会儿就准备过去看看,没想到他还没起身,那边有飞快的过来一个人。

他要是没猜错,那人好像是权王的隐卫。

权王的隐卫怎么从哪来过来?这么说来刚才阿志是去叫那个隐卫了?

那阿志怎么还没回来?

那边是不是还有什么人?难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4 眼皮子底下失踪

潇致远不敢再想下去,猫着身子悄悄往那边过去了。

潇致远能悄悄过去,并不是说权王府里面的守卫不严谨,而是因为潇致远对这里很熟悉,并且潇致远本事的武功也是顶顶好的。

所以要潜入那个院子,不被阿志发现,对潇致远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何况阿志这会儿还支着胳膊想着心事,不一会儿还因为冻得慌要来回轻轻跺脚。

潇致远熟门熟路的轻轻支开窗户,闪身进去。

果然发现屋里有个孩子躺在床~上睡觉。

潇致远有些不敢相信,权王怎么会劫了这个孩子?或是不是布布吧?

潇致远这么想着,便走进到床边借着月光仔细看了床~上熟睡的孩子。

只一眼,他就确定,这个孩子就是布布。

潇致远突然有个不详的预感,这个孩子是潇陌怜与五皇子的,现在权王知道五皇子不是他的弟弟了,那么之前对他有多忍让,现在就有多恨吧?

现在把这个孩子抓过来是想亲手斩草除根吗?

潇致远的心没来由的揪了一下,这根,也是他们潇家的呀!

乘着现在一心还没有回来,他得赶紧把孩子带走。

这么想着,潇致远就伸手抱起布布。

小孩子原本睡的很死的,可奈何布布这两天正在想着怎么逃跑,他甚至策划了怎么在睡觉后逃跑,因为姨姨告诉过他,凌晨的时候,是人最疲倦的时候,他想乘那个时候逃跑。

不过这两次都失败了,因为,那个时候他也是最疲倦的时候,每每都睡过了头。

这会儿虽然睡着,但他也有点警醒的,是以,潇致远一碰他,他就醒了。

潇致远生怕布布喊出声,又不敢对他点穴,毕竟小孩子家家的,他怕不小心伤到孩子,因此只得伸手捂住布布的嘴巴。

没想到布布见到来人是潇致远,双眼都快冒光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潇致远,自己也伸手捂着嘴巴,还一边冲潇致远直点头。

他认得这个叔叔,当初就是躲在这个叔叔的箱子里头的,这个叔叔和小溪姐姐一样,都是好人,还是他的好朋友。

他这是得救了。

潇致远见布布如此配合,会心一笑,轻手轻脚的搂了布布,随手将脱在一旁的衣服拿过来随便往布布身上一裹,就原路返回了。

到了潇致远的屋里,潇致远立刻关好门窗,帮布布重新穿上衣服。

布布一脸的兴奋,轻声问:“叔叔,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对不对?我姨姨已经找到这里了对吧?”

潇致远笑着点头,“对,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不过我不是叔叔,我是舅舅,你得叫舅舅知道吗?”

布布爽快的答应了,“嗯!知道啦,舅舅!我姨姨呢?我们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姨姨?”

潇致远爱怜的摸了摸布布的头,“我们和你姨姨分头行动的,你姨姨往别的方向找去了,现在咱们还不是很安全,所以今晚舅舅还得将你藏起来,明天舅舅想办法带你离开,你要像刚才这么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人发现你,要不然,咱们可能就都走不了了。”

布布兴奋的点头,“还像刚才那样飞来飞去吗?”

潇致远好笑道:“不是!明天可能要把你撞在箱子里带出去。”

布布似乎有点失望,“那好吧!为了能出去,我也只能忍了忍了!对了,舅舅,那明天咱们出去了,你就送我回我姨姨那里吗?”

潇致远想了下,“一定要回你姨姨那里吗?和舅舅还有你……你小溪……”

潇致远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和布布说起楚小溪了,你~娘?不对,这孩子又不知道他娘是谁,小溪姐姐?也不对,辈分乱了。

潇致远想了下,干脆连名带姓的说,“还有楚小溪,咱们一起不好吗?”

布布疑惑,“姨姨说要和家人一起生活,我的家人只有姨姨和我汛舅舅呀!”

“你姨姨没和你说,她和楚小溪是姐妹么?”

布布点头,“说了呀!”

“那不就得了,你和你姨姨是家人,你姨姨和楚小溪是家人,所以你和楚小溪也是家人呀,我和楚小溪也是家人,所以你和我也是家人,所以我们都是一家人呀!”

见布布一副深思的模样,潇致远再接再厉的说道:“而且你姨姨和你汛舅舅最近很忙,怕最近会照顾不好你,就拜托了我和楚小溪,让我们照顾你一段时间,等他们那边都忙好了,再派人来接你。”

布布问道:“真的吗?”

见潇致远点头,布布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往四周看了看,“是我姨姨和汛舅舅忙着抢皇位对吧?”

潇致远听得一愣,他只是想忽悠布布跟安心的和他住在一起,随口说了几句瞎话,没想到布布居然想到这上面了,看来有些事情,布布在那样的环境下也多少会知道些。

于是潇致远点头,“算是吧!不过这样的时候以后不许和别人说起。”

布布傲娇的昂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能把这事随便说出去么?你不是说了吗,你又不是别人,是家人嘛!”

额~!你不是三岁小孩?你真的确定?

不过布布能这么快就当潇致远是家人,潇致远还是挺欣慰的。

据潇致远所知,布布可不是个能轻易相信人的孩子,这么说来,这就是老人常说的“人亲骨头香”吧?

对于有血缘关系的人来说,互相之间总是有这么种莫名的信任。

潇致远一手搂着布布,一手揉着布布的头,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填得慢慢的,要是爹娘还在,该多好!

“现在还早,你先好好睡一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声,明天一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布布乖巧的点头。

这边,潇致远刚安抚下布布,王府里就热闹了起来。

王府后面的偏院,权王黑着脸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床铺,“孩子呢?”

阿志不可思议的看着空床,“一心,你确定你走的时候布布还在这里?我可一刻也没离开过这里呀,我一直盯着屋子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5 知道你在哪里了

一心本不想解释的,对于阿志,他真是挺失望的,可王爷在这里呢,就当是解释给王爷听吧,“是的,我确定,我出来的时候还检查了一次布布的被子盖好没。”

阿志哭丧着脸,“王爷!小的真的没离开过半步,也一直盯着屋子呢!”

权王没有说话,他听了一心说起了这孩子一路上的表现,猜到这个孩子聪慧异常,嗯,这点倒挺像潇陌怜的。

知道楚小溪也在找这个孩子,权王就想着先过来看一眼孩子,明天就和楚小溪把事情都说清楚,楚小溪能接受当然更好,若是无法接受,他觉得他会很为难。

权王已经将楚小溪视为自己的妻子了,他不想再放她离开自己,可若是楚小溪介意那些事情,他似乎又做不出强留她的事情来。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楚小溪开口,就先过来看看孩子,谁知道这么一小会儿,孩子居然在王府里丢了?

一心见布布的衣服都没了,便道:“王爷,属下猜测,布布应该是属下来见你之际,自己溜走了。”

权王疑惑的皱眉。

一心又说:“布布这几天都在想逃跑,不过属下看得紧,他并不曾硬来,但属下知道,他一直在找机会。而王府中,属下不觉得会有人专门盯上这里,那么巧的能劫走布布。”

阿志听了一心的话都快哭出来了,红着眼看着一心,布布在准备逃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不提醒我。

一心看懂了阿志的眉目传话,不过并无内疚之心,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他不知道阿志这半年来都干什么去了。

先是王妃丢了,现在孩子又丢了。

于是权王一声令下,“搜!”

阿志与一心领命,正准备行~事,权王又说道:“等等,王妃那边不要惊动了。”

一心与阿志异口同声,“是!”

一心与阿志前脚刚出去,权王也紧跟了出去,抬脚就往南星苑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因为当初带了替身,怕楚小溪和兰竹暴露,这南星苑里便只有兰竹和楚小溪两人。

之后楚小溪失踪,阿志忙着找人,偶有洒扫的活,都直接叫个粗使婆子进来干完就走的。

因此院子里这会儿还未曾安排别的丫鬟婆子进来。

权王到了屋里,发现兰竹并没有在外间值夜,猜也知道,这是楚小溪的意思。

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就看见楚小溪紧紧捂着被子睡得正香。

权王对楚小溪真是越来越疑惑了,楚小溪在启明国的事情,权王也听说了,没想到,她竟能得了启明国十九公主的眼缘,这世上真有一见如故这种事情。

不过权王也纳闷,怎么潇陌怜在天耀国的京城生下的孩子,居然辗转到了启明国十九公主的手里?

要说这是巧合,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可是,当年启明国的十九公主是怎么到天耀国京城的?或者当年,潇陌怜是怎么把孩子送到启明国的?

看潇致远那样,他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妹妹当年生下了孩子。

那么潇陌怜和启明国的十九公主又是何时有了那样的交情?

以权王对潇陌怜及潇家的了解,他们并没有和启明国的皇室走得很近。

不管是潇陌怜和启明国的十九公主,还是楚小溪和启明国的十九公主,这感情,似乎都来的挺突然的,或许他真得找个时间去一下启明国,见一见这个十九公主了。

权王就那么凝视着楚小溪的睡颜,过了许久,他觉得外头应该有个结果了,而且那个便宜弟弟,让他付出的那所谓的兄长的回护之情全部变成笑话的假弟弟还关在牢里,他回来还没去见过呢,权王又静悄悄的出了屋子,仿佛没有来过一般。

让权王没有想到的是,阿志和一心领着一众侍卫,居然没有找到布布。

权王眉头都快拧成结了,“怎么回事?”

阿志看了一眼一旁低眉顺眼不打算出声的一心,只得老实回答,“整个王府都搜了,除了王妃的院子,还有潇少将军的屋子里面没搜,并没有找到布布,王府外头也加强了警戒,并没有人出入。”

“潇少将军的屋子为什么没搜?”

权王的话一落地,阿志觉得头皮突然就那么紧了“小的过去的时候,潇少将军已经睡下了,他就那么大开着门,问小的什么事情,因着之前潇少将军和王妃一起在寻布布,小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潇少将军说,小的在门口看了眼屋子,屋子里没有藏人的地方,小的就没敢和潇少将军说是在找布布,只说王爷回来了,问潇少将军要不要一起去审理五皇子!”

权王眉头一跳,“少将军怎么说?”

权王确实有意叫上潇致远,有些事情,潇致远作为潇家唯一的后人,有权利去弄清楚事情真~相,没想到阿志倒是猜到了他的心思。

不过,这半夜这么明晃晃的找人,阿志以为潇致远会不知道是在找人么?

“潇少将军说,他这几天太累了,就不打扰王爷清理家门了,有关潇家的事情,王爷弄清楚了还忘转告一声!”

“他不去?”

“是的!”

权王嘴角微扯,“本王知道布布在哪里了,你们不用搜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权王大步往潇致远的住处走去,还不忘吩咐,“你们不用跟过来!”

一心似乎很平静,阿志却不明白了,看王爷这意思,布布是在潇致远那里?“一心,你说,布布怎么可能在潇致远那边?我们刚才都看到了,那屋子并没有藏人的地方呀!”

一心真不想理阿志了,这王府那里都搜过了,王妃的院子王爷也去了一趟了,那就只有潇致远的屋子了,何况,什么叫藏人的地方?那屋子里不是还有潇致远的随身行李那一箱么?还有床~上杂乱的被窝,要说藏个三岁小孩,那屋子能藏的地方多了去了。

不过,一心也不知道潇致远怎么能那么巧,在他离开后,乘着阿志不注意,能不声不响的带走布布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6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权王直奔潇致远的屋子!

权王到的时候,布布正在潇致远床上睡得正香。

听到敲门声潇致远将布布往内侧推了推,再把外侧的被子做出掀开的样子,从外面看,就完全看不见里面睡了个孩子了!

很快的做完这一切,潇致远连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见门外是权王,潇致远也很意外,“王爷怎么过来了?”

权王深深看了一眼潇致远“不请我进去坐会儿?”

潇致远楞了楞,心知权王应该是猜到了,这府里哪里都搜了,只有他这屋里没搜,而这会儿外面明显已经不搜了,权王亲自过来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潇致远只得小心的将权王迎了进来。

权王见潇致远一直用身体挡着床的方向,嘴角微扯,潇致远还同小时候一样,一紧张就掩饰得好明显。

权王笑着说:“致远,看你这样子,想必知道些布布的事情了吧?”

潇致远警惕的看着权王,有些艰难的开口:“王爷,您和五皇子的恩怨我都知道了,以前很多事情我也都看在眼里,你现在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不过我也希望王爷能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原本以为我们潇家就剩我一个了,现在既然让我找到了……”

潇致远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眼被窝,轻声对权王说到:“还请王爷念在怜儿的面上,让她也留点血脉吧!”

权王也朝被窝的方向看了眼,两人都不确定布布会不会醒过来,有些话,还是不要让布布知道的好。

权王便对潇致远说,“致远,咱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朝门外示意了一下,见潇致远点头,权王便先往外走去。

到了屋外,两人也不顾严寒,就那么站在院子里小声说了起来。

权王问潇致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布布的?小溪知道布布的身世吗?”

潇致远心情很复杂,权王现在这么在乎楚小溪,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他终于体会到了楚小溪的那种矛盾的心理。

一方面,因为权王在乎楚小溪而高兴,另一方面又因为权王这么快就这么在乎楚小溪了,而替潇陌怜难过。

不过潇致远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管她楚小溪还是潇陌怜,其实不都是同一个人么?想那么多干嘛。

潇致远神情的变化,没有逃过权王的眼睛,是以,在潇致远说出“我也是刚知道,小溪还不知道布布的身世”的时候,权王很是怀疑潇致远的话。

权王觉得潇致远的这话肯定不会全真,但是有多少假话的成分,他也拿不准,于是权王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都知道些什么?”

这一次潇致远倒是没有隐瞒,直说到:“我是听启明国的十九公主告诉我的,布布是怜儿的孩子。”

潇致远看了眼权王见权王神色并无不妥,又艰难的开口,“是怜儿和五皇子的孩子,但是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布布都是怜儿怀胎十月又拼了性命生下的孩子,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这个孩子。”

说着,认真的看着权王,“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伤害布布。”

潇致远没有想到,权王听了他的这些话,表情竟然还是没什么变化。

潇致远内心有点忐忑,权王能这么镇定,是因为他对这个孩子志在必得吗?

权王在潇致远的忐忑中开口,“你大可放心,我决不会伤害布布一根毫毛的,而且我也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一分一毫。”

见潇致远不太相信,权王便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潇致远不放心的看了眼屋子,权王又说:“我会让阿志来守着的。”

潇致远心想,还阿志守着呢,说得好像阿志守着就多安全了一样,别忘了,他是怎么弄到布布的。

见潇致远的神情,权王也猜到了他的所想,“放心吧,王府安全着,就是阿志不来,想必你也交代了布布不要乱跑吧?”

潇致远听权王这么一说,倒像是真的放心了一般,抬脚就跟着权王走了。

权王叫人备了马,带着一心一起往密牢方向行去。

潇致远这会儿也猜到了要见的人是谁了,楚小溪被劫走前见到过五皇子,那么楚小溪走丢后,阿志他们肯定能查到这上面,现在密牢里关着的除了五皇子,怕不会是别人了。

果然,当穿过迷宫般的几道暗室,眼前的铁栅栏里赫然关着五皇子。

五皇子的手脚都被锁上了重重的铁链子,正奄奄一息的靠着冰冷的墙壁。

一心上前将旁边的油灯点亮,突然的光亮刺得五皇子微眯了眼,他艰难的睁开眼睛,似乎耗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

见到权王和潇致远,五皇子的双眼突然就有了神采,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呵呵!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等得太辛苦了,呵呵。”

潇致远捏紧了拳头,看五皇子那副欠揍的模样真想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顿,不过他这样子估计连一拳都吃不消了。

权王心里也不好受,他拼了一切,放弃一切的维护着的弟弟,竟然不是他的亲弟弟,而且还处心积虑的害他。

不过最近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而且这件事件他也知道这么长时间了,足够权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于是权王吐出口气,缓缓说到:“等我们?不知道你等我们有什么话要说?”

五皇子依旧笑着,“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了,不看着你们难受,我怎么能死得瞑目呢?”

权王也扯了下嘴角,“我也一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若不是父皇告诉我,我怎么都不会怀疑你的身世的。”

五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呵~父皇?父皇告诉你你就姓?难道母妃临终不是交待了你,我是父皇的孩子,要你守护好我么?到最后呢?我还不是成了父皇用来磨砺你的磨刀石了?不过现在好了,他恐怕怎么都想不到,这天耀就这么完蛋了,在他走后,天耀就要成为腾人的天下了,他最心疼的儿子只能守着西北这么屁大点地方等着腾人的前后夹击了!呵呵!”

“你不用说那么多,这天下在谁手里用不着你操心,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要说的别的,我没有兴趣听,因为别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甚至比你还清楚。”权王冷冷的开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7 畜生不如

五皇子眯了眯眼睛很不屑的嗤笑一声,“你都知道?难道那老头好意思把这么龌龊的事情也告诉你?你居然也不生气?”

潇致远迷惑的看着两人,他们说的什么?怎么他越听越听不明白了?难道权王带他来是听这些来的?

权王眼中有怒气闪过,五皇子只盯着权王看,没有注意到潇致远的疑惑,却捕捉到了权王的怒气。

五皇子似乎很高兴看到权王生气,哑着嗓子竟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邹晟睿,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别以为比别人会投胎,你就真比别人了不起!”

权王盯着五皇子,看着他那副扭曲的模样,很是想不明白,“我就不明白了,我自问待你不薄,即使你知道不是我亲弟弟,也不至于处处跟我作对,恨我入骨吧?”

五皇子讽刺的一笑,“呵呵!恨你入骨?我岂止是恨你入骨,若不是你们邹家,我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见权王皱眉,五皇子又自嘲一笑,“呵~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知好歹?你是不是觉得若不是当年你父皇抱我回来,我说不定就饿死在宫外了?可是你们可曾想我,我可愿意到皇宫来?”

“从小,我就知道父皇喜欢你,不管你做什么,父皇都是满意,而我呢?父皇总是冷脸相对,我若是想得到些父皇的注意,就只能跟着你后面,和你一起。可是哪怕是和你做一样的事情,在父皇眼里,我也抵不上你脚底的泥”

“我以前就特别不明白,为什么同是父皇的儿子,得到的待遇怎么就能相差这么大呢?”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压根就不是父皇的儿子,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来,我的存在就是个笑话,我的那些讨父皇欢喜的举动更是个笑话,所以我恨!”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报复他!”

“他不是最心疼你么?不是想把什么都给你么?”

“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意,我就偏偏要抢走你的一切,这样看他还敢不敢小看我!”

权王冷冷的说道:“这一切都是柳贵妃告诉你的吧?包括对付我的方法!就凭你,怎么能想到这些?你只顾着恨他,恨他胡乱改了你的命运,利用你,可曾知道,最后,你也不过是被柳贵妃利用了?”

五皇子不相信,“你少哄我了,柳贵妃利用我干嘛?这个世上只有父皇,不,你那死爹利用我抢那皇位!柳贵妃不过是见我和她以前的孩子像,心生怜悯而已,她一个不能生养的后宫宠妃,能利用我干嘛?”

权王似笑非笑的盯着五皇子说:“哦?在你眼里,她只是个不能生育的后宫宠妃?”

五皇子心生不妙,依旧嘴硬道:“不然呢?”不过这话反问的明显底气不足。

权王冷笑一声,“她就是当年和滕王有过露水情缘女人,并且很凑巧的生下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又很凑巧的被刚死了儿子的如妃偷抱入王府当做王府的庶长子,然后成了大皇子,现在还坐上了皇位。”

五皇子听了很不相信,摇着头,疯狂的喊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大皇子的亲生母亲?她在皇宫从不曾多看大皇子一眼,她说过,我是最像她儿子的人,年纪也相仿,说不定,我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呢?她对我视如己出,有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我的?怎么可能是大皇子的母妃?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

柳贵妃是五皇子心中唯一的那点温暖,他怎么能相信,柳贵妃是利用他?怎么能相信,柳贵妃是大皇子的亲生母亲?他和大皇子年纪相差好几岁,柳贵妃说了,他和她曾经的儿子年纪相仿,所以大皇子怎么能使柳贵妃的亲生儿子?

权王等五皇子喊够了,才开口,“你不相信?难道你匆匆逃出皇宫,就不知道现在宫中的情形了?”

五皇子输的丢盔弃甲,能够逃出来就不错了,他一路逃窜,食不果腹,哪里还有什么本事打听宫里的事情?

权王鄙视的扫了五皇子一眼,“她若真心助你,你事败后,她能有命活着就不错了,怎么还能和如妃为了太后之位争得热闹?她若是没有滕王的背后扶持,她一个生过孩子的民妇如何能懂得那么多阴谋诡计?”

五皇子颓然的垮了肩膀,他虽然不知道现在宫中的情形,但是他却知道权王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骗他,他都快死了,权王骗他这个有什么意思?为了让他伤心吗?

不可能!

想到这里,五皇子才想到,他明明没想和权王讨论这些的,他明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权王说的,明明是他想气得权王痛不欲生,顺带也让潇致远这个傻瓜也再伤心一番的,怎么现在这个情况都反了?

他怎么跟着权王的节奏走了?

不!他才是这场谈话节奏的主导者,他要把那件大事告诉权王,看他还能不如此人模狗样的看他悲痛欲绝!

于是五皇子又抖擞起精神,满眼狠毒的看向权王和潇致远,“你们还记得潇陌怜吧?”

两人没有说话,不过眼中的恨意都毫不掩饰。

五皇子得意的笑了,“看来都记得呀!邹晟睿,你再有本事又怎么样?你贵为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将你的心上人乖乖送给我这个外面抱回来的野孩子了么?”

“还有你!潇致远,你们一家最后还不是被我玩死了?连潇陌怜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吧?你们一定不知道潇陌怜死得多惨!”

五皇子满意的看着潇致远的脸色变得扭曲,看着权王冰冷的眼神,他强忍着寒意,继续说到:“她不是死于难产,是被我活活打死的,一尸两命,那血呀,流得满屋子都是,你们都没看到!”

虽然这些都听楚小溪说过了,可再从五皇子嘴里说出来,潇致远和权王还是抑制不住那股子冲天的恨意。

权王握紧了拳头,潇致远却冲到铁栅栏前怒骂到:“畜生!你这个畜生!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连畜生都不如!”

若不是有栅栏挡着,潇致远这会儿肯定能活活掐死这个野路子五皇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8 布布的由来

五皇子看着潇致远牙呲欲裂的模样,又满意的看着权王隐忍的模样,嘲讽的笑了起来,“我的孩子?谁告诉你们,潇陌怜的孩子是我的?”

潇致远狠狠的盯着五皇子,“你休想再侮辱怜儿!”

五皇子笑得讽刺,你们是不是都觉得那是我的孩子,所以当初才放心的都离开京城了的?哈哈!”

五皇子说完,只见潇致远满脸的不相信,而权王脸上并无意外之色,笑了几声就盯着权王问:“难道你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权王脸上还是没有太多表情,倒是潇致远眯眼看着权王,“难道你也觉得怜儿是那样的人?”

五皇子又笑了起来,“我倒是小看了你的父皇,还真是敢做敢当呀!这都告诉你了?”

潇致远听得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意思,难道布布是先皇的孩子?不可能,若是那样,楚小溪怎么不知道?而且当年潇陌怜也没和吕思思说过,这么说来就是这个五皇子,自以为死无对证,所以想往怜儿身上泼脏水了。

这么一想,潇致远冷静了下来,他倒要看看权王带他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五皇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了几声,又得意到:“现在知道孩子是你的了,你又能如何?你的孩子和你的女人都死掉了,全都死在我手里,你的皇帝老爹也死在我手里,所以你现在就算弄死我,我也值了!哈哈!”

潇致远听完这话,顾不得镇定了,扭头盯着权王,想看看权王什么表情,孩子是权王的,怎么可能?

怜儿既然嫁给了五皇子,就断不会再与权王有瓜葛,而潇致远也相信,权王也不是那样的人,他既然退出了,让潇陌怜成了他的弟妹,他又怎会和弟妹有所瓜葛?

若是五皇子私下和潇致远说的,潇致远还可以当做是五皇子在泼脏水,可是现在,五皇子是当着权王的面,说孩子的是权王的,而权王似乎并不反驳,那么这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那样的事情,潇陌怜两辈子都不知道,而且听五皇子的口气,似乎,权王以前也不知道。

看出潇致远的迷惑,权王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看向五皇子,“我就想知道当年那件事情谁是主谋?”

五皇子笑道,“你管主谋是谁做什么,你知道明白,当年若不是有你那皇帝爹放任我这么干,你以为我能成事?”

五皇子已经不再称先皇为父皇了,一口一个“你那皇帝爹”。

权王倒也不计较这个,先皇原本就只是他的皇帝爹,和眼前这个人本就无关。

权王冷哼一声,看向潇致远,说,“咱们走吧!”

潇致远眉头微凝,带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他布布是权王和潇陌怜的孩子?

五皇子却急眼了,“你这就走了?我还没和你详细说说潇陌怜和你孩子怎么死的,还有你和潇陌怜怎么有的首尾呢!”

权王却轻蔑的回头,盯着五皇子,认真的一字一句告诉他,“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告诉了,那个孩子并没有死,他活下来了,现在好好的在本王的王府里睡觉呢!”

五皇子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哈哈!你骗谁呢!那孩子早在四年前就化为一滩血水了!”

权王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眼五皇子,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潇致远见五皇子张狂的小戛然而止,换成了一副恍然是错的模样,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潇致远忍不住走过去,对栅栏里的五皇子说道:“我也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怜儿也活过来了!”

潇致远说完也转身离开。

留下五皇子一个人彻底呆住了,若不是被铁链子拴住了,他肯定要冲出来,拖住潇致远和权王问个究竟的。

于是片刻的安静之后,身后便传来铁索的“哗哗”声,以及五皇子声嘶力竭的喊声。

“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在骗我!”

权王和潇致远出了密牢,权王便说,“这下你可以把布布交出来了吧?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两人牵着马并行前进,似乎都没打算上马,想这么边走边聊。

潇致远抿着嘴,想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我想知道,怜儿,当年怜儿是怎么怀了你的孩子的,而你们两人居然都还不知情?”

权王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远方,似乎陷入了深思,缓缓的开口说了起来。

那时候,潇陌怜和五皇子刚大婚,权王没几天就请辞再去战场。

临走前,五皇子约了权王一起小聚,算是送别。

那时候的权王,只要五皇子开口,只要他能做到,他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应了下来。

那天他们在五皇子城外的一个小别院里,也不知道再见面是何时,为了尽兴,他们将随身护卫们全部留在院子外守护,不到天明,不许进来。

权王不记得喝了多少,后来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只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梦到和潇陌怜行了那事。

第二天早上醒来,权王内心愧疚万分,他怎可对潇陌怜生出那样的心思?而且潇陌怜已经是他的弟妹了。

于是权王没等身边的五皇子醒来,就自己先离开了,之后便不告而别的去了战场。

直到那个梦,他才知道,那晚就是五皇子做的局。

那个别院也有密道,五皇子提前给潇陌怜下了药,将她藏在别院的密道里,再约了权王前来。

屋子里熏了香,香里添了药,权王喝多了酒,又吸了很多有迷幻药的香,自然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权王意识涣散的时候,五皇子便换了屋里的香,换成了催`~情~香,再把潇陌怜弄了出来。

两个意识模糊还中的情香的人能做什么?

自然是狠狠的翻,云,覆~雨一番。

等两人忙活完,五皇子刚收拾完场面,想不到密道里又来了两个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9 拨开迷雾

五皇子抬头看到来人,吓得面无人色。

没错,密道里出来的人正是先皇和阿昌公公。

先皇死死盯着五皇子,直看得五皇子双腿一抖,“普通”跪在地上。

于是先皇示意阿昌公公上前。

阿昌公公打开一个白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两只小虫子,给权王和潇陌怜一人喂了一条。

五皇子不明其意。

先皇冷冷的开口,“畜生!你这是想彻底毁了他们!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若是敢将此事宣扬出去,朕立刻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阿昌已经给他们喂了忘忧蛊,今晚的事情他们都不会记得,你留在外面的人手朕也已经清理干净了,此事再无人知道,若是传出去一丝一毫的风声,朕唯你是问!”

原来五皇子那夜是打算做出权王与潇陌怜通~奸,的事实出来,这样就彻底毁了权王和他心爱的潇陌怜了。

谁知道,五皇子身边早有先皇埋下的暗线,先皇收到消息的时候,着急忙慌的赶到别院,想阻止事情,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可这样的事情就算没传出去,等权王和潇陌怜醒过来了,依着这两人的性子,怕也是活不下去了,所以先皇将准备以防万一的蛊虫拿了出来,这样,两人这辈子都不会记起这些事情了,除非两人能情投意合的再睡在一起。

先皇觉得,这个除非,是不可能发生的。

先皇做完这一切,让阿昌带了潇陌怜又偷偷回了五皇子府,而五皇子则被下了昏睡的药物。

因而权王醒来的时候,发现五皇子还倒在桌上。

谁都不知道,权王走后,先皇又派了阿昌公公带着御医过来,给五皇子下了绝育的药。

连五皇子都不知道。

在得知潇陌怜怀孕之后,先皇起先感情也有些复杂,不过想到,这个儿媳妇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儿媳妇,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自己的亲孙子,而权王那时候又与先皇不甚亲厚,先皇便格外看重潇陌怜肚子里的孩子。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五皇子有所怀疑的,他和先皇都心知肚明,两人并不是父子,先皇之前只是各种瞧不上他,自从那件事情后,先皇对他根之入骨,怎么可能看重他的孩子?

五皇子虽然与潇陌怜成了婚,但成婚后,对潇陌怜并无什么亲近之举,私下里对潇陌怜要么冷落,要么羞辱,潇陌怜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他可以确定。

可是先皇怎么能这么确定这个孩子不是他邹晟韬的?

他们在外还是都装得有模有样的,尚若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有真碰过潇陌怜,他都不能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他邹晟韬的还是邹晟睿的,先皇怎能如此确定?

想到自己碰过的同房丫鬟也不少,可好像还真没一个有,孕,的,五皇子起了疑心,便找了大夫偷偷给自己看了。

看完才知道,他竟然被人下了猛药,绝了子嗣!

五皇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下药的人是谁,除了那时候的皇上,还能有谁?

五皇子觉得,他不过是想毁了邹晟睿的名声而已,可是那个死老头竟然绝了他的后!

五皇子动不了皇上,于是便开始筹划弄死权王。

潇致远听完了权王这个长长的故事,只觉得心口闷得生疼。

这就是皇·室!

多么肮脏!

潇致远紧紧攥着手里的缰绳,久久没有说话。

耳边突然响起权王的声音,“你刚才说怜儿也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潇致远冷不丁听到这样的话,一时还没从刚才的往事中抽出神了,随口就说,“就是那个意思”

感受到权王疑惑凌冽的目光,潇致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了神,连忙解释,“我就是随口一说,想让他活活气死而已!”

权王眯了眯眼睛,盯着潇致远,眼神很明显在和潇致远确定这话的真伪。

潇致远连忙说,“当然是真的,对了,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权王想到,潇致远身边最近也没出现和潇陌怜相似的女子,这世上哪里有人能起死回生的,便只当潇致远是随口说说,想气死密牢里的那个人罢了,于是开口,“好好给他调理着身子,不能让他这么便宜的死掉!”

潇致远赞同的点点头,“这个法子甚好,回头我去问问小溪,看她有什么整人的法子,都给牢里那位用上一遍!”

“小溪?”

听出权王的不高兴,潇致远连忙改口,“不不不!是权王妃,权王妃!”

权王这才满意的扭头,呼出一口热气,又问道:“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打算?”

“嗯?”

“我们也算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阿志现在还一口一个潇少将军的叫着你,你这个少将军总不能一直在扇峰那片基地里跑来跑去的吧?”

潇致远眼神暗了下去,“我早就不是什么少将军了,现在能像这般活着,还多亏了小,权王妃呢!对了,你是不高兴我和你的王妃走得太近吧?”

权王抿着嘴不说话。

潇致远想了一下,问道:“你很爱你现在的权王妃对吧?那在你心里,怜儿是什么样的?你孩子的母亲?你打算怎么跟你现在的王妃说布布的事情?”

权王瞬间凝重起来,很久没有回答潇致远的话,只静静的往王府走着。

耳边只有人和马走路的声音,还有冷风偶尔的呼啸声,在潇致远以为权王不会回答他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权王的声音。

“怜儿是个好姑娘,只可惜,我们没能在对的时间相遇。”

“那时候我还不懂爱,不知道珍惜她,以至于彼此抱憾!”

“楚小溪也是个好姑娘,一开始,我对她只是分责任,可是相处久了,我竟丢了自己的心。”

“我原本以为在怜儿之后,我这辈子会娶妻生子,但不会再爱了,却不想,我到底辜负了怜儿!连心都没有守住!”

“对不起!”

潇致远想了下,还是没忍住,问道:“那如果怜儿还活着,潇陌怜和楚小溪,你会选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0 你最大

潇致远问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心里好奇,而且也知道楚小溪内心的纠结,而现在的气氛似乎不错,所以才问了出来。

潇致远问出口,也并没有指望权王会回答,毕竟这种事情,以权王的性子,怎么可能闲得去和他谈什么假如。

没想到权王竟停了下来,认真的说到:“以前我不懂爱,我已经辜负了潇陌怜,是我对不住潇陌怜,我现在不能再辜负我的妻子了。”

潇致远很意外,没想到权王不仅回答了,当着他这个潇陌怜的亲哥哥,还回答得这么干脆。

幸好楚小溪就是他的妹妹怜儿,要不然,潇致远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权王了。

潇致远正在胡思乱想,冷不丁又听到权王说:“你我这些年鲜少提起怜儿妹妹了,怎么今天你似乎特意提起了很多次?是不是你到启明国发生了什么?”

潇致远一听,连忙否认,并继续往权王府走去,“哪里特意提起很多次,不过是因为布布!你还没说,你准备怎么和楚小溪说布布的事情?要不要我帮你去说话?”

“为什么要你去说?”

潇致远笑了下,“如果你觉得布布的存在会影响到你和楚小溪,我可以带着布布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布布的亲舅舅。”

权王气定神闲的反问:“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权王府还能容不下我的儿子?还是你觉得你现在这样顶着个少将军的名头却整日混迹在基地的人更合适带孩子?”

潇致远听的脸抽了,什么叫顶着少将军名头?他都说了他不是什么少将军了,现在也就阿志那小子还这么叫他,叫他别叫了他也不听,权王不去不说阿志就算了,还来说他。

正这么说着,权王又甩了一句,“明天一早,收拾一下,去郾城吧!我会和李达、金池二位将军打好招呼的,好好干,凭你的本事,再拿个将军职位也不是难事!”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王府,权王说完就抬脚进了府里。

潇致远愣了下,震惊万分,带兵打仗才是他的本行,他何尝不想再干回本行,可潇家已经不再,连他潇致远都被报战死了,若不是西北现在是权王的管辖,而朝廷又不过问这边了,他潇致远或许这辈子都只能隐姓埋名了。

潇致远连忙将手里的缰绳给了门口的侍卫,追上了权王,“王爷说的可当真?”

权王用看小孩子的眼神看了眼潇致远,意思很明显,本王什么时候和你开这玩笑了?

潇致远很久没这么激动了,这次若真能以潇家后人,潇致远的名义,再堂堂正正为潇家挣一份军功,他就无愧于列祖列宗了。

既然权王打招呼了,想必他身份的问题了肯定能轻声解决了。

正高兴着,权王又说,“明早记得将孩子给我送过来!快休息去吧!”

说完不等潇致远反应,就大步离开了。

权王换了身衣服,就去了楚小溪那边。

等权王到了楚小溪那里的时候,楚小溪依旧蒙头睡着,连他轻轻躺到她身边,楚小溪都没有被惊醒。

一夜好眠。

第二天,兰竹过来叫楚小溪的时候,权王正出门,和兰竹撞了个正着。

兰竹不知道权王什么时候回来了,还到了屋子,猛然间撞见,吓得都结巴了,“王,王,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权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轻点,王妃还在睡,什么事情惊惊慌慌的?”

兰竹赶紧迅速将作业楚小溪的交待说了,“王妃说了今天有要紧的事情,余兆霖要是来找她就让奴婢叫她起来,这会儿余兆霖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昨夜只忙着布布的事情了,都还没来得及找人问问楚小溪昨天安排了什么事情。

兰竹摇摇头,“奴婢不清楚,反正是基地的事情,还有什么惠民政策,给老百姓分牛!”

权王知道兰竹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对兰竹说,“行了,本王知道了,去伺候王妃吧!”

兰竹屈膝应了。

惠民政策?原来她是早有打算,那时候让门外那些百姓签字画押的时候,就连他也以为,楚小溪多半是用这个说法来实施“板子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的手法,却没想到她是真的要推行惠民政策。

当初她可是说了有一系列的惠民政策,这么说来,她这是要开始动作了?

既然是政策,那么白老先生肯定清楚,于是权王便往白老先生的住处走去。

奇怪的是,这一路居然都没见到阿志,往常,权王出门,阿志都会及时出现在他身边的,看来楚小溪的动作挺大呀,阿志肯定去忙了。

这么想着,权王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带上了与有荣焉的笑意。

到了白老先生住处,才知道,白老先生竟然也一早都出门了,说是和阿志一起去基地了。

权王叫了个侍卫问了情况才知道,天还没亮,基地那边就叫人过来找阿志了,然后阿志和白老先生就匆匆出门了,听说基地那边排了好长的队伍。

权王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看来这府里知道具体事情的人怕是只有楚小溪和潇致远了,可是他还打发了潇致远去郾城,现在就只能去问楚小溪了。

这么一想,权王便折了回去。

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一心带着个孩子也往这边过来了。

权王便知道潇致远一定是去了郾城了,所以这个孩子肯定就是布布了。

权王第一次见到布布,他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从来不知道自己当爹了,做了梦,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现在这个孩子竟然还出现在他眼前了。

权王细看了下这个孩子,孩子的眉眼倒是和潇致远有几分相似,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外甥像舅”?

一心牵着布布走了过来,朝权王行礼,“王爷,这是……”

话未说完,权王就抬手制止了一心,看着布布问道:“你就是布布吧?”

布布好奇的看了眼权王,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仰着小脑袋,迷惑的问道:“你就是这里的王爷?那这里是不是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1 不许叫姐姐

权王尽量放缓了自己的表情,对布布点了下头,“是的,在这西北我应该是最大吧!不过我却不见得说什么都好使!”

布布不相信的嘟嘟嘴,“哼!就知道致远舅舅骗人!还说叫我跟着你,你在这里最大,说什么别人都得听,还说,我什么你也都会听!这样我就是这里最大的了!”

权王和一心对视一眼,都是一头黑线,这个潇致远都教了这个孩子什么呀?

“布布!”

身后传来楚小溪惊喜的声音。

权王回头,见楚小溪带着兰竹和余兆霖,似乎正要出去,而布布看到楚小溪已经挣脱了一心的手,扑了过去,“小溪姐姐!”

楚小溪惊喜的搂着布布,“你怎么到这里了?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布布看了眼一心,这一眼,竟然让一心有种肝胆欲裂的感觉。

不过一心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委屈的偷眼看了权王一眼,希望等会儿若是有事,王爷可一定要罩他。

一心这会儿已经知道他们这位王妃的能耐了,什么惠民政策,今天让西北忙得人仰马翻,也让老百姓对权王前所未有的臣服。

还好,布布并没有说一心什么,因为致远舅舅已经交代了他,有什么状要告,可不能当着权王他们的面,得私下和小溪姐姐好好说,于是他便按照潇致远为他准备的说辞说到:“我哪里是跑到哪里去了,是被人抓了,我也不知道被谁抓了,不过昨夜是致远舅舅和这位一心叔叔救的我,具体什么,你问他们吧!”

见布布说得流畅,不想撒谎,楚小溪并没有怀疑布布说的谎话,这些日子原本就一直在找布布,能找到布布,这事情在楚小溪的意料之中。

“多谢了!”

布布的话让一心松了口气,楚小溪的道谢却让一心不敢受,连忙低头侧身,“属下的本分,当不得王妃的谢!”

楚小溪似乎是才注意到权王,神色闪了闪,“王爷!”

权王微微点头,“这是要去基地那边?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就率先往外走去。

楚小溪拉着布布紧追了几步,“王爷,基地那边现在可能有点乱,您去,不适合吧?”

权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楚小溪和布布,“这样呀,既然基地那么乱,本王又不能去,那怎么能让王妃带着孩子去呢!余兆霖是吧,你自己去吧!”

权王说着就真的回身了,余兆霖也呆在一旁,王妃不去那边,有些事情他们还真有些抓瞎。而且他今天还打算和王妃说说郾城那边的安排呢!权王这意思似乎是不让王妃出门了。

余兆霖为难的看了眼楚小溪,“王妃!”

楚小溪似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权王,往常什么事情不是都问问她意思么?怎么这次她刚一拒绝他,他就直接不让自己出去了?

这怎么行!

于是楚小溪赶紧换了讨好的口气,“那个!王爷,既然王爷有空,那就有劳王爷陪我去一趟吧,有王爷坐镇,事情也会好办些。”

权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真的认真想了下,“你说的也在理!那走吧!”

说着又转身往外走。

楚小溪似乎松了口气,冲余兆霖做了个鬼脸,便拉着布布跟了上去。

楚小溪没有看见,权王在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微微翘起的嘴角。

宽大的马车里一边坐着权王,一边坐着楚小溪和布布,余兆霖和兰竹坐在马车外缘。

马车里的小屉子里准备了一些干果零嘴。

楚小溪上车就拉着布布问:“早上都吃东西了吧?若是没吃,先吃点这些,等会儿到了基地,我让余兆霖哥哥给你找些好吃的。”

楚小溪一边说,一边熟门熟路的打开马车上的小屉子,取出里面的小干果和一些小糕点摆在马车中间的小矮桌上。

布布随手抓了块绿豆糕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到:“致远舅舅走前倒是和我吃了早点,不过王府的早点不好吃,连块蛋糕都没有!都是些汤汤水水的!”

说着还忍不住带着些小鄙视瞄了眼对面的王爷,还是西北最大呢,连块蛋糕都没得吃。

楚小溪笑着说:“你在启明国的时候吃的蛋糕是你姨姨给你做的?”

布布点头,“那当然了,姨姨说,蛋糕是她的秘方,不能随便给别人知道,还说,以后要开个蛋糕店,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赶在她前面开了蛋糕店,就抢了先机了。”

“这倒确实是你姨姨的作风!”

楚小溪刚说完这句,被晾在对面的权王就忍不住问,“你似乎很了解启明国的那位十九公主呀!”

话里的试探很明显,因为权王似乎也并没有刻意隐藏意图,问完这话,就那么明晃晃的看着楚小溪。

楚小溪明显的僵了一下,干笑一声,“对啊!很了解!”

权王倒也没有追究。

布布却突然开口,“小溪姐姐,你是王妃,他是王爷,这么说来,你们是夫妻?”

听了布布的话,权王和楚小溪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又一起错开眼光,两人此刻的心情也都是一样的。

两人都觉得布布是自己的孩子,而孩子的爹、妈,却不是眼前的人,当着自己的孩子面,还被自己的孩子问到这个问题,都有些尴尬。

因为这话是问的楚小溪,于是楚小溪硬着头皮点点头。

权王却开了口,“布布!你从见到我,到现在,还没叫过我呢,你叫她小溪姐姐,那得叫我什么?”

“你不是权王么?大家不是都叫你王爷嘛,我自然也是叫你王爷的!”

权王对这个答案却不满意,指了指楚小溪,“她还是王妃呢,你怎么不随着大家叫她王妃?”

布布被权王这么一说,愣了下,认真的想了会儿,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叫你叔叔?”

“所以,你不能叫她姐姐!”权王说得认真。

布布却扁扁嘴,不乐意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准我叫她姐姐?”

权王问:“还有谁?”

“我姨姨也这样,致远舅舅也这样,现在你也这样!”

楚小溪却也在这时候开了口,“你确实不能叫我姐姐,要不然就乱了辈分!”

布布为难的妥协,“那我该怎么叫你,你们说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2 爹娘

权王看了眼楚小溪,咽下了要说的话,看楚小溪这模样,她心中应该有成算了,那么他就不说了,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楚小溪看了眼权王,把心一横,说到:“你得叫我妈妈!”

“妈妈?”布布疑惑的问到。

权王也很疑惑的看下楚小溪,他想过,以为楚小溪也会要布布叫她姨姨之类的,布布不就是这么叫那个十九公主的么?

妈妈?这算什么?管事妈妈?

楚小溪却看着布布,余光观察着权王,说道:“妈妈就是娘~亲的意思呀!”

“娘~亲?”

权王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难道楚小溪知道了布布的身世了?知道布布是他的儿子的事情了?

那她现在这话的意思是也认可了布布的存在了?

权王忽而觉得内心有些小雀跃,又有些小内疚,这么好的妻子,他却没有亲口告诉她实情,这么说来,其实潇致远早就和楚小溪说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权王却是心思电转。

楚小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啊,你忘记你姨姨怎么跟你说的了?遇见我了,你就有娘了呀!”

布布认真的想了会儿,“姨姨有说过这话吗?”

楚小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对呀!你忘记了吗?好好想想!”

布布又认真的想了会儿,姨姨好像说过,以后要听小溪姨姨的话,小溪姨姨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现在小溪姨姨说自己是娘,这也得听吗?

哎!现在他在这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都的靠着眼前这两人,而楚小溪,又是姨姨交代过的,是自己人,那么他就只能听了。

对哦,眼前还有个权王,那么小溪姐姐说的这些不一定是心里话呢,就如他还有很多话,都还不方便和小溪姐姐说呢!

对了,致远舅舅还留了信要他转交给小溪姐姐,还得在无人的时候,他得把这些事都办好。

这么一想,布布摸~摸贴身放信的那个地方,然后爽快的点头答应了,“好的,娘!布布以后都听你的!”

楚小溪倒不知道布布的小心思,还以为是血浓于水的关系让布布这么爽快答应叫她娘,听到布布这一声“娘”,楚小溪的心都化了。

她却忘记了,血缘这东西,布布跟潇陌怜是直系,和这具身体却是没什么关系的。

楚小溪满眼温柔的搂了下布布。

权王的声音却冷不丁响了起来,“所以,你得叫我爹!”

楚小溪和布布同时一愣,再转眼看向权王。

权王却反问二人,“这有什么问题吗?你我是夫妻,他叫你~娘,难道他爹不就是我吗?”

楚小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布布倒是爽快了叫了声“爹!”

他不是西北最大的么?布布觉得叫权王爹,他肯定不吃亏,姨姨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一个小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叫声爹就能让他这段时间方便行~事,有何不可!

何况布布原本就对爹、娘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倒是很爽快的叫上了。

权王心里倒是挺美,不过楚小溪这里就有些不爽了,但她倒没有对布布有什么不满,心里却在暗骂吕思思,怎么把她儿子教成这样了?让叫爹就叫爹?太那什么了吧?

还好布布年纪不大,楚小溪想着,她应该还能好好再教教。

马车到了基地,布布看着基地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回头就问,“娘!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得到消息前来迎接的阿志和白老先生,被这一声“娘”吓的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楚小溪摸~摸布布的头,牵起布布的手就笑着说:“今天给老百姓发牛,所以大家早早就来排队了!”

布布扭头又对一旁的权王说:“爹!你这里有这么多牛呀?多得都要发给老百姓了?”

阿志和白老先生刚稳住身子,被布布这一声“爹”叫的猛一个趔趄,这次要不是阿志有两下子,赶紧稳住自己还顺手扶住了白老先生,恐怕二人真的被摔个狗吃~屎了。

白老先生不知道布布的事情,只知道王妃一回来就在找一个孩子,难道就是这个孩子?可是这孩子叫王妃“娘”,叫王爷“爹”又算怎么个事情?

阿志倒是知道权王派了一心找了布布回来的,而之后布布又被潇致远带走,他隐约有了个猜测,难道当年潇陌怜的孩子没死?

可是,若是潇陌怜的孩子,潇致远偷孩子他能想明白,可权王找这孩子回来算个什么事?而且,孩子的父亲不是那个假五皇子么?那个假货可把他们王爷坑惨了,王爷犯不着还去养他的孩子吧?

阿志原本还以为王爷是想斩草除根,为这个,阿志还为他家王爷捏了把汗。

谁不知道王妃和潇致远亲如真兄妹?

不管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母亲都是潇陌怜,是潇致远亲~亲的妹子,而她家王妃不是也和潇陌怜关系挺好的么?

王爷若是真杀了这孩子,那和王妃怕是也走到头了。

别人不知道,阿志可是知道的,他家王妃原本就想着溜走,自己去闯世界呢。

阿志和白老先生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疑惑。

看来这事他们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一心知不知道。

阿志一边心里想着,回去得赶紧问问一心,一边已经稳了稳身子,朝权王他们迎去。

却见权王说:“这个基地是你~娘办的,所以基地这边有多少牛,你得问你~娘!”

说着也想楚小溪那样,走到布布身边牵起布布的另一只手。

看着权王和权王妃一左一右牵着个娃娃走过来,这画面似乎还挺温馨的。

仔细看去,冷面权王今天似乎没有什么冷意,反而整个人都散发出暖暖的气息。

这一路走过去,连基地外面的侍卫都忍不住多看了权王几眼,原来他们的王爷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权王和楚小溪一路走过去,排队的老百姓纷纷下跪谢恩。

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拥有一头属于自己的牛,可现在居然不废什么力气,就能分到一头牛了,而且以后还能有更多的牛,这让他们如何不高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3 天赋

到了基地,楚小溪忙着查看基地的牛的情况,已经前来领养牛的百姓的花名册。

权王倒是闲了下来,见兰竹和阿志跟着楚小溪忙前忙后,布布也在一旁跑前跑后的笑着说什么,便对一旁的白老先生问到:“基地这边是个什么情形?我听说推出了惠民政策?”

白老先生冲权王抱拳,“王妃大才!”

于是便将基地的情况,以及这次的惠民政策说给了权王听。

听到基地的母牛似乎是一夜之间都怀上了,权王听得眉头猛跳,这女人,这基地上基本都是男子,权王虽然不知道楚小溪是用什么办法让基地的母牛都怀~孕的,但是这种事情,总离不开那种事情,她是怎么和那帮大老爷们交待的?

他是不是太不管着她了?

权王有些后悔放手让楚小溪在基地干了,看来,以后他得分出点神来盯着基地这边的事情了,谁知道下次又有什么事情,再有这类事情,还是他去和阿志他们交待比较妥当吧!

不过楚小溪这惠民政策倒确实挺妙的。

看到郾城那几场战争打下来,那些伤残的将士们这会儿也丝毫不见颓色,个个精神抖擞的在基地这边跑前跑后,权王眼中也全是满意之色。

另一边,楚小溪让兰竹和阿志带着布布去找点好吃的,自己则和余兆霖一边往牛舍走去,一边说起郾城的事情。

“王妃,郾城那边的沼气池和和灶都修好了,基地这边都已经在使用了,基地这边经常找些附近的农户来帮工,见识过沼气池,回去一说都说开了,原本百姓们也就只是好奇这玩意。但知道咱们在郾城也大肆修建了沼气池,郾城的士兵都用上了,就有不少有头有脸的府上来打听,能不能到他们家也装这个。”

楚小溪点头,“那你昨夜想了一个晚上,你有什么打算,咱俩先说说,回头,咱们到王府了,再叫上白老先生,一起商谈一番。”

余兆霖摸~摸脑袋,说道:“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法子,无非就是想照着您昨晚说的那个惠民政策,再推出一条。”

楚小溪笑着点头。

余兆霖得到肯定,信心也足了些,“我记得那日到王府门口闹事和看热闹的,也有几个是某些府上出来采买的下人,就想着,沼气池这个东西确实能解决不少麻烦事,若是直接不给那些府上安这个,怕是白白给王府树敌,我就想着,咱们是不是可以按沼气池面积给个定价,当然这个价格还是咱们说了算,定高些,然后那日有下人到看热闹的府上若想建这个沼气池,咱们就要收全款,而没有下人到看热闹的府上来,就给个折扣,半价?嗯,我觉得咱们这个半价应该也得是成本价稍多点。这样一来,那些看热闹的下人也会被那些府上处罚,而那些府上也不至于因为那点银子就和王府结仇。”

楚小溪意外的看着余兆霖,赞许的点头,“不错呀,有两下子了,我听着就觉得挺好!大户们都有沼气池,不用砍柴烧火了,百姓们肯定也会心动,又怎么对百姓们惠民呢?”

余兆霖“呵呵”一笑,“这个我就是照办王妃的法子了,有直系亲属参与者的,不给建,硬是想要建的得双倍价格,而有领养母牛的农户,若是要建设这个沼气池,那么就是半价,而且养牛的成活率要是能达到全活的,当年就给退他们建沼气池的费用一半,第二年还能全活的,就把另一半也退了,这样一来,也就是说,领养牛的农户,只要有两个年头能保证小牛犊不死,他们的沼气池和那一套灶具就等于白得的了。”

“照你这么说,建了沼气池的人家,小牛犊能全活下来,只要有两次,就等于得到了一个沼气池的奖励,那那些没建沼气池,也让小牛犊全活了下来的人家,你又改给点什么奖励呢?”

“恩!这个我也有想过,很多人家肯定拿不出那笔建沼气池的银子,所以多半是不会建的,那么不建的那些人家,只要有三批母牛,能保证小牛犊全活,就可以来找咱们给他们免费建一套。”

楚小溪深思着点头,觉得余兆霖的考虑甚合她意,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那为什么给银子的两批牛就能免费得一套沼气池设备了,而没给银子的却要三个年头呢?”

看来余兆霖果然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呀!

余兆霖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考虑的周到不周到,不过这些天,我倒是知道了银子能生银子的事情,他们给了我们一笔银子,让我们能使用那么就,所以给那些花了银子的人减少养一批牛的时间,也就是早些免费获得沼气池,我想,那些不给银子的人也不会有意见的。”

楚小溪赞许的点头,“你这个法子甚合我意,晚些时候你到王府去一趟,和白老先生说说你这想法,让他帮着参详参详,就直接发出去吧,这就当咱们第二条惠民政策了。”

余兆霖也是欣喜万分,“真的吗?我想的这些真的可以当做第二条惠民政策了?”

楚小溪毫不吝啬的点头肯定,“当然,我觉得这段时间没见,你真的是迅速成长起来了,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将来你肯定能比左辰逸还厉害!”

余兆霖听了楚小溪的肯定,也很高兴。心里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小溪姐姐失望,将来一定要把手里这些活干好,挣更多的银子,让那些将士们衣食无忧,安心的保卫西北。

第二条惠民政策将要引起的轰动自不必说,可权王和权王妃一起牵着个孩子的事情,这会儿就已经传遍了西北。

布布吃完东西出来原本是要找楚小溪的,可楚小溪到了牛舍去了,一时兰竹哪里能追得过去,于是就碰上了权王了,于是在基地里一口一个“爹”的叫着权王,很快就传遍了基地,传遍了西北。

权王突然间有了个三四岁的儿子?

以前怎么从没听说权王有个儿子的?

若是权王的儿子,怎么不是叫父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4 登门拜访

西北的那些关于权王的孩子的各种猜测自然还没有传到权王和楚小溪的耳朵里,二人到基地巡视一圈,楚小溪自然是从专业角度又指出了一些问题,权王的出现倒更显得这次惠民政策的官方性了。

楚小溪和权王刚回府,州府大人杜奎升就上门拜访了。

布布在马车上就已经睡着了,这会儿阿志正由阿志抱着,于是楚小溪便说:“王爷这里有客人,那我便先带布布去南星苑了!”

权王点头,“让阿志送布布过去吧!”

楚小溪自是点头应允。

等楚小溪她们离开,权王这才娶见杜奎升。

这个洛川的州府大人,原本权王来西北后,他就要被调离的洛川的,那会儿他也确实做好要离开洛川,甚至离开西北的打算了。

所以,当时权王刚到西北,他们准备了接风宴,结果不是王妃身体不适,就是郾城又起战事,总被耽搁下来,杜奎升便觉得,左右他也要离开了,西北现在这个情况,以后还能不能再见权王都是个事,而接风宴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三番五次办不了,他也就不甚热心了。

却没想到,紧接着就是皇帝驾崩,转眼就成了先帝,新帝继位在即,朝中各方势力正斗得厉害,哪里还管他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州府大人,于是他便被留在了西北。

之后,权王又直言,想回朝廷的他会帮着上折子,毕竟西北现在划给权王了,以后朝廷是不会再管了,说白了,现在若是在西北呆下来了,以后也别想回朝廷那边了。

杜奎升觉得,朝廷现在局势还不明了,他回朝廷,谁知道会给安排个什么缺?还不如就呆在西北呢,这边他好歹也还有点根基。

而且,这些天他是看出来了,自从权王来了西北,这西北的变化杜奎升也是看在眼里的。

他几时见过有人会把伤残将士安排得如此妥当的?就这一点,郾城那边的士气,现在是空前高涨,杀敌能立功,就算残了死了,家人还能得到妥善安排,谁还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扇峰那边的基地,杜奎升也知道,那竹鼬一车一车往外拉,据说江南那边的富商最近都开始往西北来,想订货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牛这东西,从来就是供不应求的,农忙时候谁家牛够用的,不都是互相租借着用么?所以这牛肉,要是牛没毛病,谁家舍得宰牛吃?吃的牛肉不都是老弱病残么?

现在虽然杜奎升还没吃上牛肉,但看扇峰那边那股子养牛的劲头,现在西北老百姓都可以来免费领牛了,这离吃牛肉的日子还会远么?

杜奎升几乎可以预见,等这批牛出栏的时候,将会有多少商人要跑断腿般的往西北跑。

西北,在权王的带领下,只会越来越富裕。

不过,眼下,州府大人却是有些头疼,必须要来和权王请示。

一见权王进来,杜奎升急忙起身相迎,“下官见过王爷!”

权王点头,在主位上坐下,“杜大人此番来王府,所为何事?”

杜奎升谦恭的行礼:“下官早就该来拜访王爷,只是这西北如今正是多事之时,王爷忙于西北政府,也脱不开身,今次听说王爷已归,下官便一直候着了。”

杜奎升见权王表情一直是淡淡的,知道权王是行伍出生,想必最不耐这些客套,于是便直入正题,“下官此次前来拜访王爷是有要事想求。”

果然这么一说,权王就看了过来,“杜大人坐下说!”

“多谢王爷!”

杜奎升坐在了权王的下手,“王爷这次推出的第一项惠民政策,因为牵扯到上次腾国奸细在王府门口闹事的事情,所以王府这边登记了一批百姓三年十年的不能享受惠民政策。但当时,王府规定的是直系亲属,所以那些参与者只连累了父母子女以及兄弟姐妹,倒是没累及子侄们。原先咱们这里都是“父母在不分家”的,现在若是不分家,按照户头去领牛,那些人家的年满十三的子侄都没法领到牛,所以今天一早,就有很多人家来州府办理分户的手续,一户人家,按照“十三成年可立户”这一分,就得分成好几户。更有些人家是来州府办理退婚书的,定了婚书的,还没过门的,只要对方是三年十年不能享受惠民政策的人家,都被退婚了。州府里,管户籍的就那么三五个人,这会儿是真忙不过来了,那些百姓还催得急,州府都快被百姓围住了。下官把能调动的人手都调动了,效果也是甚微,这也是没法子了,只得来王府想王爷讨教。”

权王听完,也没多想,几乎只是一个皱眉的功夫,就说道:“那些要分家的,杜大人那边就慢慢给办理吧,不让他们受点教训,那些爱起哄的人怎么能长记性。至于退婚的,若是因为对方不能享受惠民政策就退婚,那么那些人也是见利忘义之人,为着这么点小事就退婚,当初结亲是闹着玩的?”

杜大人了听了,只能感叹,在您权王眼里,这么一两头牛自然是小事,可对百姓们来说,人家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有一头属于自己的牛呢!

又听权王说到,“夫妻之间自是要同甘共苦,你就告诉他们,他们虽被对方连累不能享受这些政策,但只这次的养牛,他们的家人又不会被对方所连累,让他们的家人好好养着,来年,他们的家人就能多领养,他们再帮着干,也不是就得不到小牛犊!何必为这点小事就毁了姻缘!不过要是被退婚的对象,就是当初在王府看热闹者本人,那就给他们办了!”

权王知道杜大人那边这会儿怕是也忙不开,于是又对杜大人说到,“大人放心去,一会儿我这边会派些能用的人过去帮忙,也就这两天的功夫,再多的事情也能办完。”

杜奎升得了这话,这才放心回去,他可是连他儿子都用上了,府上懂文墨的总共那么十来个,户籍问题又怕出错,有权王派人协助,他自是没什么担心的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5 怀疑的种子

州府大人那边得了权王的话,又加派了人手,自是一切顺利。

将要退婚的人定义为“见利忘义”之人,很多人知道了权王的意思,自是不敢再闹,只得老实回家了。

谁敢再闹?王爷都说了,让他们家人好好养牛,来年多养些,他们帮着干也能分到牛,万一再闹,他们自己再被定个几年不能享受惠民政策,不说自己倒霉,这连累了兄弟姐妹们,也会被骂死。

这些倒是权王没有想到的。

而楚小溪那边,阿志将布布放到楚小溪的床~上,没多久,布布就醒过来了。

布布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似乎有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兰竹听到布布起身的声音,掀帘子进来就忙着给布布穿外套,还一面高兴的说道:“布布公子,您醒过来了?”

兰竹可是听说了,这位是启明国十九公主的外甥,那不就是启明国的皇孙么?而且今天还认了王爷和王妃为干爹干娘,这身份可不得了,何况还长得这么可爱。

兰竹不想阿志他们,听到布布叫“爹娘”就惊得不行,她就单纯的以为,是因为楚小溪和十九公主关系要好,认下了这个干儿子,所以布布自然叫权王和楚小溪为“爹”“娘”。

干爹干娘,听起来多生分!

却没想到,布布见自己外套被脱掉了,急忙伸手摸了摸~胸口,还好,致远舅舅给的信还在。

于是也不要兰竹穿衣服,只问“我娘呢?我要见我娘!”

他可不能让丫鬟给他穿衣服,万一信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致远舅舅可是交代了,这信一定要亲手交给小溪姨姨的,关乎他以后的处境!

布布不得不谨慎。

想到自己居然睡了过去,还让人脱了外套都不知道,布布就觉得被吓出一身冷汗。

这会儿哪里还敢让别人穿衣服,只想快点见到楚小溪,他也不说什么“小溪姐姐”了,小溪姐姐不是王妃吗?白天里他也叫“娘”了,这会儿叫王妃为娘,效果应该更好吧?

兰竹果然咧嘴笑了下,“小公子稍等,奴婢这就去叫王妃过来,不过您得先把衣服穿好,要是着凉了可不好!”

说着还想伸手去替布布穿衣服,布布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到,“我自己能穿衣服,你去叫王妃过来吧,我想我娘了!”

见布布不想说笑,还真的将手伸进袖子里认真穿起了衣服,于是兰竹点燃桌上的烛火,便出去叫楚小溪去了。

楚小溪也没走远,正在小厨房里指点着火锅呢。

好久没吃火锅了,她都馋死了,这大冬天的,今天基地还宰了一头老牛,她带回了些牛肉,让人用冰块冻住了,这会儿正让人在切肥牛卷呢。

见兰竹来找,还说是布布想她了,楚小溪心里也暖融融的一片,兰竹是知道火锅怎么弄的,于是楚小溪便将小厨房里的事交给了兰竹,自己回屋找布布去了。

进门就见布布的外套有些歪歪扭扭的套在身上,而布布正低着头努力和腰带做斗争。

楚小溪故作生气的说到:“兰竹这懒丫头居然没给我们布布穿好衣服,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布布抬头见楚小溪回来了,也不管腰带了,“不管那丫头的事情,是我要自己穿的。”说着还往楚小溪身后看去,见楚小溪身后没有跟着人,布布还不放心的走到门口贼兮兮的朝外面看了一番才转回身来。

楚小溪不知道布布要干嘛,倒也不多问,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便只管伸手去帮布布整理外套。

一靠近布布,布布便在楚小溪耳边轻声说道:“我胸口处有一封致远舅舅给你的信,他说要你单独一个人看,不能让第二个人看到。”

楚小溪疑惑的看向布布。

布布说:“你这里安全吧?”

见楚小溪点头,布布便伸手将自己胸前那封贴身放着的信拿出来给了楚小溪,还神秘兮兮的说着,“你先看,我去门口给你放哨。若是有人来了,我就大声喊你!”

说着也不等楚小溪拒绝,把信往楚小溪手里一塞,就一裹他那歪歪斜斜的外套靠到门边去了。

这个门只是内间的门,外面还有个大屋子,楚小溪倒也不怕布布会被冻着。

手里拿着还带着布布体温的信,便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潇致远一早上就不见人,原本以为他也和阿志一样去了基地,谁知道今天到基地也没见着他,这会儿竟然往布布这里留了信,还要她一个人看完,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楚小溪看完信却呆住了。

潇致远在信中告诉她,他去郾城了,权王安排他过去的,他想再给潇家挣一份荣耀。

就这事,楚小溪也觉得挺好的,可信的后面,潇致远却将昨夜知道的布布的身世告诉了楚小溪,交待楚小溪,权王还不知道她是潇陌怜的事情,若非必要,叫楚小溪不要告诉权王,毕竟这种死而复生、借尸还魂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轻易接受的。

潇致远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权王爱楚小溪,而布布又刚好是他们的孩子,并且权王还不知道楚小溪就是潇陌怜,所以楚小溪越是对布布好,权王只会越对楚小溪有所愧疚,进而更加爱怜楚小溪。

这样的局面很好,没必要去打破!

如果将楚小溪就是潇陌怜的事情说了出来,万一权王接受不了这种诡异的事情,或者心中存了疙瘩,反而不美!

楚小溪呆呆的看着信,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布布竟然是权王和她的孩子?

命运怎会巧合得如此奇妙?

难怪今早在马车上,权王要布布叫他“爹”!

原来不是因为她要布布叫她“娘”,而是,权王原本就是布布的亲爹。

可是权王明明知道布布是他的孩子,他和潇陌怜的孩子,为什么从来都不和她说?

幸而布布也是她的孩子,若是不是呢?

这么一想,楚小溪又想到,这世界尚且存在一个布布是权王的儿子,那么他外面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孩子?

楚小溪正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布布大声喊着:“爹!您怎么也过来了?我饿了,爹快带我吃东西去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6 食之无味

见布布这么殷勤的叫“爹”,权王显然有些不大习惯。

阿志跟在身后也是惊得直瞪眼,这孩子有出息呀,这么小就这么会抱大~腿了。

屋里的楚小溪忙敛了情绪,匆匆将信折了起来收进袖子,就走到门口对外说到:“王爷,我准备了火锅,您看在哪里吃?”

楚小溪现在和权王说话这么客气完全是出于礼貌,可那“您”在权王听来,却只当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话。

权王便说,“那去那边的阁楼里吃吧,省得把屋子弄得烟熏火燎的。”

布布却很是意外,“你们这里也有火锅呀?太好了,我最喜欢吃火锅了。”

说完小声咕哝着:“姨姨还说,这世上就她会吃火锅,别人都没听说过火锅的,看你们这样子,怕是不知道吃过多少回了。”

权王听了布布的话,似乎在认真想着什么。

楚小溪却紧接着道:“你和你姨姨在一起那么久,难道没发现,你姨姨很爱吹牛吗?不过是个吃的东西,怎么就敢说世界上只有她会了?”

布布一听,想一下倒也是,姨姨还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呢,不过老实说,他觉得他见过好几个比姨姨漂亮的姐姐。

楚小溪又对权王说,“王爷,那您先带布布过去下,我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权王本想说和楚小溪一起走的,可布布已经点头和楚小溪挥手道别,还来拉他的手了,权王便只得领着布布先走了。

见权王领着人走了,楚小溪赶紧回身,将那封信往烛火上一点,看着火舌瞬间吞噬了信件,楚小溪才放心的到柜子里随手拿了件棉袄外套换了便出门往权王说的阁楼走去。

还是老惯例,权王和楚小溪一桌,阿志和兰竹她们一桌。

不过这一次,楚小溪她们这一桌因为多了布布,倒是热闹了不少。

不过楚小溪因为心里有事,倒是没有平常那边活跃。

权王看了楚小溪好几眼,楚小溪都没有发现。

“小溪!要不要来点酒?”权王知道楚小溪这个样子,如果直接问她什么事,她多半是不会说出来的,可是,有心事,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呀!

就提议叫楚小溪喝点儿。

他记得这女人的酒品特别不好,酒量也查,只要她能喝点,肯定就会把心事说出来。

没料到,楚小溪脑子倒是挺清楚的,抬头看着权王说:“王爷是想把我灌醉,好套我话吧?我才不上当呢!我不喝!”

权王被楚小溪当面揭穿也不恼,只宠溺的笑了下,“你不想喝酒不喝!”

楚小溪却觉得那个笑有些刺眼,他对别人是不是也这样?

楚小溪知道自己现在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想到权王,居然连有个儿子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她,她却总是如鲠在喉。

楚小溪只知道权王没有对她坦白,却忘记了,自己又何尝对权王坦白了?

这顿火锅怕是只有布布一个人吃的欢。

楚小溪又心事,权王也提不起劲头,阿志和兰竹见主子都吃得不欢,他们两个又如何能嗨!

吃完火锅,天早已经黑透了。

兰竹和阿志提着灯笼走在两侧,权王走前,楚小溪牵着布布落后半步,往回走去。

到了分叉路口,权王却对阿志吩咐,“去把潇致远住的那个院子好好收拾一番,以后布布公子就住那个院子了,带布布去库房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了去!”

这个时候收拾院子?还去库房挑东西?

王爷!您没搞错吧?

想到天色不早,王妃今日回来后似乎就突然有了心事,王爷应该是想好好开导下王妃,于是阿志很有颜色的过去牵布布。

楚小溪原本也还在想着布布要怎么安置,她原本是打算在自己的院子里收拾出一间房子给布布住的,可是看了潇致远的信,她知道原来人家布布是权王的亲生儿子,而且权王也知道,那么布布的住处肯定就不能这么随意了。

这会儿听到权王安排,她自是没什么意见。

布布见楚小溪没说什么,也听话的随着阿志离开了。

楚小溪知道她现在还是他的王妃,她没有理由撵走权王,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权王回南星苑。

权王看着南星苑里冷冷清清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人都回来了,怎么不多安排些丫鬟婆子,兰竹一个人忙得过来么?回头安排些人过来吧?”

楚小溪有些闷闷不乐,“我不喜欢太多不认识的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里就我和兰竹两个人,能有多少活干不过来,再说,过几天梅香和竹翠她们不是都要回来了么?何必麻烦的把人调来调去!”

权王听出楚小溪的不高兴,走过去,轻轻~握住楚小溪的手,温声问道:“怎么了?白天在基地还兴致勃勃的,怎么一回来就突然不高兴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后面那句话,权王还看了眼兰竹,见兰竹也摇头,权王皱眉看着楚小溪。

楚小溪摇头,“没什么!”

又吩咐兰竹,“兰竹,你去叫几个婆子抬些热水过来,让王爷沐浴一番,今天去基地折腾的都灰扑扑的了。”

兰竹忙答应了,赶紧开溜。

老实说,她去厨房接替了她家小姐活儿后,再见小姐,就是这副模样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奈何这一晚上阿志还用眼神暗示了她好多回,让她说说王妃怎么了。

她也纳闷啊!

她家小姐回来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去厨房准备火锅了。

就是布布要见她家小姐后,她家小姐就这样了,那么是不是布布和小姐说了什么?

可看那样子,布布并没有惹小姐生气呀?

嗯,等会儿她得去找布布问问。

权王洗完澡后,出来见楚小溪还呆呆的坐在桌边想着什么,便说道,“到底怎么了?我从没见过你这副样子,是潇致远和你说了什么吗?”

权王想来想去,也没别的了,他以为他把潇致远趁早安排到郾城去了,潇致远应该就来不及和楚小溪去说布布的事情了。

他这么做,也并不是想隐瞒布布的事情,而是想自己找个合适的时机亲自和楚小溪说。

但现在,楚小溪这模样,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值得她这副模样了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7 坦白

于是权王蹲在楚小溪面前,握着她的手说,“小溪,你也先去泡个热水澡,有些事情我要同你说!”

楚小溪皱眉看着权王,心里有些小期待,期待权王要说的是布布的事情,可又怕猜错失望。

见楚小溪纠结的皱着眉头,权王宠溺的伸手抚平楚小溪的眉头,“总叫我别皱眉头,怎么现在自己倒皱起眉头了?”

说着便半抱的拉起楚小溪,将她推到浴桶旁边,“快点吧!”

见楚小溪还没有动作,权王说:“怎么?还有本王亲自动手帮你么?”

楚小溪被权王这话吓一跳,这人什么时候也敢油嘴滑舌了?

见楚小溪瞪着自己,权王居然还破天荒的笑着调侃到:“如果王妃有需要,本王还是很愿意效劳的!”

楚小溪这才红着脸,忙把权王往外推去,“走走走!快出去!”这人,去一趟京城回来竟然学会耍流氓了!

楚小溪把权王赶到外面,自己才匆匆泡了个热水澡。

她没有看见,权王看到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似乎重新有了生气的时候,转身佯装被推出门后,便笑了。

等楚小溪泡完澡出来的时候,权王便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接过楚小溪手里的棉布,“你坐下,我帮你擦干头发。”

楚小溪倒是一点都没客套的拒绝都没有,直接松了手,“行,我躺床~上,你给我擦吧!然后咱们边擦头发边说事!”

权王没想到楚小溪这么直接,微愣一下,倒是笑着点头答应了,“行!”

于是楚小溪便往床~上一躺,将头伸出床沿,等着权王给她擦头发。

权王嘴角微翘,走到床边,将楚小溪的头放到他的腿上,便开始仔细的擦了起来。

“小溪!还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你的理性丈夫是什么样的吗?”

楚小溪想了下,“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都忘记那时候我的理想丈夫标准是什么了,我那时候怎么说的?”

“你自己都忘记了,可见,当时说的时候也不是很上心!那就不要提那时候的事了。说说现在吧,你现在的标准是什么呢?”

楚小溪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现在心里挺乱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我都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这怎么能使有的没的呢?”

“怎么就不是了,我现在是权王妃了,你作为权王还来问我理想丈夫,你是怎么想的?是生怕我不去想象别的男人,然后再拿来和你对比吗?你是自信到这天下男人都比不过你,还是等着我发现有比你好的男人了,就跟人私奔呢?”

不知道为什么,权王在听到楚小溪说到和人私奔的时候,心就那么没来由的抽疼了一下,擦头发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这女人真是什么浑话都敢说。

权王想了下,还是算了,和她直说吧,要是她真介意,他铺垫再多,她也会介意。

于是权王便捧着楚小溪的脸,认真的问道:“你会介意你的丈夫在你进门前就有了孩子吗?”

楚小溪身子一僵,他真的要说呀?

权王感受到楚小溪微僵的身子,还以为她是不能接受,眼中的亮光似乎渐渐熄灭,希望逐渐破碎。

是啊!一个正常的女子,怎么能不介意?是他想多了,或许他真的得放手让她离开。

这么想着,权王松开了楚小溪,麻木的又拿起棉布,继续给楚小溪擦头发。

楚小溪被权王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悲伤气息,弄得有些鼻子发酸,忍不住说:“你是想告诉我你有孩子了?”

权王依旧木木的回了句,“嗯!”脸上都没再有别的表情。

楚小溪却推开了权王替她擦头发的手,翻身坐了起来,见权王还准备给她擦头发,楚小溪干脆一把夺过权王手里的棉布,往凳子上扔了过去。

掰过权王的身子,让他正对着他,认真的问道,“我想问你三个问题,请你务必老实回答,一点都不许骗我,否则杀无赦!”

说着还冲权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权王勉强的扯了下嘴角,“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现在有多少孩子了?”

“一个!”

就一个吗?没别的了?楚小溪忍不住小声嘀咕,“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后面准备的那两个问题就不用问了!”

权王却是“哦”了一句,就起身去凳子上捡棉布了。

楚小溪急了,一把拉住权王道:“你干嘛呀!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问问我还要两个问题是什么吗?”

权王似乎兴趣缺缺,并没有回答楚小溪的问题,“不把头发擦干了小心着凉!”

说完执意站起来去捡棉布,回来就拉过楚小溪,继续给她擦头发。

楚小溪这才反应过来,权王一定是以为她介意他有孩子,不想和他过,等他在西北站稳脚跟后,她就会离开了,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想到,权王都觉得她会离开他了,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帮她擦头发,怕她生病,楚小溪心里满满的感动,也就不忍心让权王多伤心,哪怕一小会儿了。

于是便说:“行了!若是就一个孩子,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毕竟那个孩子是布布,也是我儿子嘛!”

权王一时没反应过来楚小溪的话是什么意思。

像是突然回了魂,猛眨几下眼睛,惊喜的问楚小溪,“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权王自动忽略了楚小溪说的布布也是她的儿子这话,或许他是直接理解成,楚小溪认了布布当儿子,今天布布都叫了娘了。

楚小溪认真的点头,“我还能骗你么?”

看着权王终于开颜,楚小溪忍不住玩笑道:“现在又兴趣知道另外两个问题了吧?”

权王其实还是没有兴趣,不过为了配合楚小溪,倒是点了下头。

“我第二个问题是,都和哪些女人生的?”

“第三个问题是,现在那些女人都在哪里呀?”

“不过你只有一个孩子,我就觉得没什么问的了,因为我今天刚知道你有孩子的事情,而孩子是布布!”

248 坦白也是互相的

权王一听楚小溪的话,就明白了,“是潇致远让布布给你送的信?”

他以为他速度够快了,直接把潇致远送西北去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偷偷留了一手,在他这里安插了一个暗人。

楚小溪点头,“对啊!对了,你怎么突然将我哥送去郾城了,早不去晚不去的,偏偏是他找到布布了就送过去了,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想把这事瞒下来,不让我知道吧?先把他送过去,试试看能不能瞒得住,要是瞒不住,你再告诉我,若是瞒住了,你!”

楚小溪夸张的看着权王。

“我怎么了?”

“你不会是杀了我哥灭口吧?”

权王就静静的看着楚小溪脑洞大开,眼神示意她继续。

“他可是你亲儿子的亲舅舅!”

“你若是杀了我哥,我和你儿子都会找你报仇的!”

权王见楚小溪越说越不像话,一把搂过她,“行了,别瞎扯了,哪有那么多杀来杀去的,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有个儿子的。”

于是权王将布布的由来和楚小溪又说了一次。

这一段却是楚小溪不知道的。

听完,楚小溪却是怒了,结合吕思思和她说的,她终于捋顺了潇陌怜的那辈子。

她一开始就是潇陌怜,只是之前的潇陌怜忘记了楚小溪那一世。直到和五皇子大婚后,潇陌怜以为失~身于五皇子那次,其实是被五皇子拿她去陷害权王的。

潇陌怜以为自己失~身了,便自杀,这一自杀,再醒来,便想起了前世是楚小溪的事情。

只是那一世,潇陌怜也以为孩子是五皇子的,毕竟被下了忘情蛊,把她和权王的那一夜春风忘了个彻底。

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等她成为林颜夕后,竟然只记得楚小溪那一世的事情,潇陌怜的事情都是靠梦,而且还错乱的以为楚小溪是潇陌怜的时候,只是从潇陌怜那次自杀后开始的。

楚小溪将这不明原因归结于死的次数多了,频繁换身体的后遗症。

不过现在,楚小溪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一世,先皇那么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她一直想不明白,先皇明明知道五皇子不是亲生的,那么她作为五皇子妃,怀的五皇子的孩子,先皇怎么会格外的重视。

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先皇早就知道了她的孩子是权王的,是先皇的亲孙子。

见权王对自己如此坦白,楚小溪突然也有个冲动,她为什么不说出自己是谁呢?这样,权王也不会觉得布布是他和别人的孩子,而对她各种抱歉和遗憾了。

楚小溪斟酌的开口,“王爷!你相信借尸还魂这个说法吗?”

权王心里隐隐有种猜测,若是楚小溪也有内力,她肯定能听到权王的心跳漏了一拍,继而就快速跳了几下,强作镇定的说道:“这有什么相不相信的,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什么都相信,只是很多我没见过罢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话好像是潇陌怜以前说的吧?

权王这个时候这么说,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如果潇陌怜还活着,你觉得你还会让我继续做你的王妃吗?”

在潇陌怜和楚小溪中间选一个,这个问题,潇致远才问过,怎么楚小溪又问?

难道潇陌怜真的还活着?

可若是潇陌怜真的还活着,潇致远怎么可能没去找潇陌怜?

怎么去了一趟启明国,楚小溪和潇致远都开始说这种话了?

权王倒没有把他和潇致远说的那些话和楚小溪再说一次,只认真的对楚小溪说:“小溪,这个问题潇致远昨夜也问过我!”

楚小溪心里“咯噔”一下,权王是不是怀疑什么了?

“我现在还记得,当初你跟我说的话,“妻子是男人的脸面”,你既然成了我的妻子,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都永远是我的妻子。”

“我还记得,你让我,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跟你直说,免得大家猜来猜去的。所以我找到布布后,就来和你说了,我也希望你有什么事情也能和我直说!当然,你要是还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我会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的。”

权王说得深情,深情到,楚小溪这几辈子都没见过。

既然权王这么说了,那就算接受不了潇陌怜借尸还魂,也不能就打死她吧?

最多也不过是膈应她,然后不爱她了呗!

若是那样,她正好干满五年就带着布布离开西北了!

楚小溪不像像潇致远说的那样,故意不告诉权王,然后让权王带着对她的歉意,过一辈子。

于是楚小溪梗着脖子就对权王说:“王爷,那我告诉你,我就是潇陌怜,潇陌怜就是我,你信不信?”

楚小溪这话一说开,权王突然就觉得什么都明朗了,“潇致远比我先知道对吧?”

楚小溪怎么也没想到,权王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居然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意外。

而权王关注的重点居然不是这事是不是真的,而是潇致远比他先知道!

不过权王这个反应,楚小溪反而彻底放心了。

这至少表示权王没有很在意这个事情嘛!

楚小溪翘着嘴巴咕哝起来,“你这个人,我跟你说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确定下真实性,倒是关注其谁第最先知道的人了!”

权王见楚小溪彻底松懈下来,也很欣慰,“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我一直就很奇怪你和潇致远之间是怎么熟络到以兄妹自居的,而且看你们两人的相处,可不像是因为潇陌怜的关系,反而更像是一起生活过多年的样子!而句我所知,潇致远可不是那种,因为谁和潇陌怜关系近,他就会把别人当做亲妹妹待的!而你们又都提起潇陌怜若是活着,这样的话题,我原本就有些怀疑,只是,这种事情比较太过匪夷所思,我不敢深想罢了!”

“看来上天还是挺眷顾我的,在我做了那样的错事之后,居然以这种方式,又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

权王紧紧搂着楚小溪。

这一夜,楚小溪将自己这几辈子的事情都开始慢慢挑着重点说给权王听,什么时候时候睡着的,楚小溪自己都不知道了,好像有看到窗户缝里撒进了光亮。

249 我的人

第二天,楚小溪是被饿醒的。

楚小溪醒来的时候,权王又已经不在身边,她对外喊了声:“兰竹?”

掀帘进来的却是梅香!

楚小溪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梅香?”

梅香端着洗漱用品放到桌上,笑着对楚小溪说道:“王妃,您醒啦!王爷吩咐给您热了粥,您先洗洗,一会奴婢就去给您端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梅香笑着说,“奴婢们怕王妃这边没有用的顺手伺候着,也日夜兼程的往回赶着,今晨就到王府了!王爷说王妃昨夜没睡着,让奴婢们不要打扰,等您睡醒了再来伺候就行!”

梅香一边说话,一边已经拿了楚小溪一副,准备过来服侍楚小溪穿上。

楚小溪连忙自己接过衣服,对梅香说:“你们这日夜兼程的刚会府,不赶紧好好休息会儿,跑来我这里做什么,我不用伺候,你快去好好歇息,明日再来当差就行!”

梅香笑着说:“主子体恤奴婢是奴婢的福气,伺候主子却是奴婢的本分!”

见劝不动梅香,楚小溪只得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好,便去喝了粥。

忙完这些,楚小溪就对梅香说,“好啦,现在没什么事了,我去找兰竹就行,你先回屋去休息会儿吧!”

“王妃,兰竹和竹翠她们陪着小公子去逛街了,所以这会儿,您怕是找不到兰竹,还是让奴婢伺候您吧!奴婢真的不累!”

“小公子逛街去了?”

梅香点头,“嗯!早晨小公子闹着要找您,让王爷给拦下了,所以就叫了兰竹和竹翠陪着出了府!”

楚小溪有些担心,兰竹和竹翠这两人没一个稳重的,让她们两个陪着布布出去,能靠谱吗?

梅香似乎是看出了楚小溪的想法,忙说到:“王妃放心,阿志也一起去了,还带了几个侍卫,小公子不会有事的!”

有王府的侍卫跟着,在洛城,安全是肯定不成问题了,楚小溪也就没再说什么,便问:“那王爷去哪里了?”

梅香说:“王爷和白老先生他们在议事厅那边,说是要商量惠民政策的事情,哦!对了,州府大人也过来了。”

原本听说在商量惠民政策的事情,楚小溪也准备过去的,可听到州府大人也过来了,楚小溪就打消了念头,有外人在,她还是不要去嘚瑟了。

如此一来,楚小溪突然就闲了下来,真的是没有事情可做了。

楚小溪想到,回来后还没给吕思思写过信呢!还有,吕思思要的沼气池的图纸也没给她,不过这个图纸楚小溪怕泄露了,所以想想还是下次又机会见面给吧!或者得安排自己人直接跑启明国的才可以。

想了想,楚小溪便先和吕思思说了她和权王之间已经坦白的事情,又提起了最近开展的惠民政策,然后把养牛和养竹鼬的准备工作以及注意事项捡着重要的说了,便小心的装好信。

这么厚的信,看样子也是没法飞鸽传书了,只能等阿志回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途径送一下了。

正想着,权王就进来了,见楚小溪在装信,随口便问:“写给谁的呢?”

楚小溪也没有隐瞒,“吕思思的,就是启明国的十九公主的。”

权王知道是给启明国的信,也没有多问信的内容,他自是很相信楚小溪的。

现在知道了楚小溪就是潇陌怜后,权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以为自己爱上了怜儿以外的女子,没想到,兜了这么一大圈,他还是爱上了潇陌怜。

不!现在要叫楚小溪,一个全新的潇陌怜!

感受到权王火热的目光,楚小溪抬眼看了权王一眼,就如被烫到一般,赶紧将目光瞥向一边,红了脸。

权王走过去一把捞起椅子上的楚小溪,自己坐在了楚小溪坐的地方,把楚小溪放在他的腿上,低头吻了下去。

这是他的女人,几辈子都是他的女人!他再不会因任何原因放她离开了。

这一吻,只吻到楚小溪的肺里都快被抽干了,权王才松开她。

看着怀中满脸春~色的楚小溪,权王强忍着身体原始的冲动,将脸埋在楚小溪的脖颈处,声音沙哑的说到:“小溪,今晚咱们把这辈子的洞房补上吧!”

楚小溪这三辈子为人,两次重生,撇除潇陌怜那次被下~药和权王发生过关系外,她可一直是个雏儿。

何况,潇陌怜那次,她也没有印象了呀!

现在突然听到权王说这话,那热气还只喷在她脖子里去了,身子突然就僵了下,然后变得滚烫,挣扎着想从权王身上站起来,却被眼疾手快的权王一把又拉了回去。

正在这时,外头响起了布布的叫声。

“爹!娘!我回来啦!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

“哎~!你是谁?干嘛拦着我?让我进去!”

后面的声音似乎开始变远。

楚小溪赶紧坐了起来,理一下衣服,对外喊道:“让他进来!”

说着还嗔怪的瞪了权王一眼。

楚小溪话说完,布布就“噔噔噔”的跑了进来,双手拎着不少小玩意,直接走到权王跟前,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显摆的说道:“有你这个王爷爹还真是不错,你看看,我今天买了好多东西,而且似乎有挺多人都认识我,争着要给我送东西,也不知道是我太可爱,还是你在西北面子够大!”

看着布布小大人的模样,楚小溪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别告诉我,你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的!”

布布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说:“那哪成,我姨姨可是教过我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怎么可能白拿别人的东西?我姨姨还有教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所以,不认识的人送我东西,我怎么可能要嘛!再说了,阿志带了那么银子,又不是花我的银子,不花白不花嘛!”

楚小溪听布布前面说的那些,还觉得布布挺正直的嘛,可听到后面,怎么觉得这熊孩子的重点好像是因为银子不是他的他才没要别人的东西的?

几人正说着,阿远求见,说是有要事上报,权王便走了出去。

250 求庇护

权王出去了没多久,就拧着眉头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楚小溪关切的问到。

权王看了一眼在一旁摆~弄那堆小玩意的布布,说到:“先吃饭吧!”

楚小溪想到可能是因为布布在,不方便说,既然权王说先吃饭,想必就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于是楚小溪叫了梅香,“梅香,摆饭吧!”

梅香应了,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子的菜。

布布由吕思思带大的,显然没有“食不言”的觉悟,一边吃一边评论。

“这个好吃!”

“呀!这是什么呀?看着挺好看,味道不怎么的啊!我不喜欢这个!”

权王见布布挑挑拣拣的吃菜,终是没忍住,“不许挑食!”

说着还专捡了布布说不好吃的菜夹到布布碗里,“吃下!”

见权王有些不高兴,布布倒是不敢将碗里的胡萝卜夹出去,只得用筷子慢慢的扒拉着,一点点往嘴巴里塞。

“娘,你们什么时候送我回我姨姨那里呀?我想我姨姨了!”

看着布布可怜兮兮的模样,楚小溪实在不忍心,于是从布布碗里夹出一半胡萝卜塞到权王碗里,“不爱吃就少吃点,慢慢就爱吃了,小孩子不要挑食,要不然身体长得不好会容易生病的!”

权王有些不满楚小溪这么惯着布布,不过看到布布那小可怜的模样,他倒也没有反驳楚小溪的话,倒是一口就将碗里的胡萝卜吃了,不再看他们娘儿俩了。

布布见楚小溪帮他解决了一半的胡萝卜,显然很高兴,冲楚小溪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还是娘疼我!”

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菜,“不过,我真的想我姨姨了!不是因为不想吃胡萝卜的!”

楚小溪一面在桌下踢了踢权王,一面对布布说道:“等你爹什么时候有空了,咱们就去看姨姨好不好?”

说完还朝权王使了个眼色,你倒是表个态呀!

启明国的十九公主么?看来,这启明国他是得走一趟了!

权王便说:“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吧!”

布布得了权王的承诺,三两下就吃完了碗里的饭菜。

一家三口吃完饭,布布就由兰竹和阿志带去他自己的院子了。

权王看着布布的背影,对楚小溪说:“得给这孩子配两个小厮了,总让兰竹和阿志带着可不是个事。”

楚小溪也点头,“这事你安排就好,对了,阿远找你是什么事?”

权王揉揉眉心,“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张国芳你还记得吧?”

见楚小溪点头,权王又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潇致远去了郾城的事情,她也闹着要去建功立业,张家都派人来说了。”

楚小溪也跟着凝眉,“可是张家又出了什么事了?”要不然,好好的,张国芳也不会突然要去建功立业了!

她认识的张国芳可不是那种说风就是雨的人,她不可能是因为听到潇致远去郾城了,就也要去的。

肯定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听到潇致远去郾城这个事,就突然有个点思路吧!

权王拉过椅子坐到桌边,随手给自己和楚小溪倒了杯热水,“还不是张国芳一直没招婿给闹的。”

权王喝了口热水便慢慢说了起来。

原来,这几年张家在张国芳的打理下,生意不但没有下滑,反而做得更大了,特别是那个芳华成衣铺子,现在在洛城,乃至整个西北,都已经是口碑很好的大品牌了。

在西北,哪个有点身份或者有点钱的夫人小姐妹有几身芳华成衣铺子的衣服?

芳华成衣铺子每季度推出的新款都是夫人小姐们热追的。

甚至有的小铺子都在偷偷模仿芳华成衣铺子的款式。

不过自从张国芳给自己铺子里出的衣服做了属于自己的标志,并到州府那里备了案后,倒是让很多卖仿款的小铺子做不下去了。

因为穿一件不是出自芳华成衣铺子的芳华款式,被人发现了,太尴尬了,还不如不穿这些款式的衣服呢!

追求时尚的夫人小姐们,其实更多的已经是在穿这个品牌了。

所以,一旦芳华成衣铺子的衣服有了标记了,那么那些高仿就到了末路了。

张家的生意便以这个品牌,越做越大,越做越高大上了!

眼见着张家日进斗金,张国芳却迟迟不婚配!

张国芳之前明明说过会招婿的,张家旁支倒是介绍了不少自己妻族的少年郎给张国芳,可奈何,都没有张国芳能瞧得上眼的。

这下子,众人能不急吗?

最热心的莫过于张国芳的两位叔叔了。

两人联合起来,说动了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给张国芳两条路,一条就是赶紧招婿,为张家生下下一个接班人,另一条,就又是过继了。

过继,张国芳一家多年前就表示不同意了,现在又怎可能答应?

张家是在她爷爷手里发展起来的,是她爹手里慢慢壮大才有今天这般景象的,平时没少供族里,凭什么要让别人来捡这大便宜?

张国芳早些年也表态了,谁再逼她们过继,她就把产业捐给朝廷了。

也因为这个强硬的表态,才让族里消停了这些年。

可现在,西北是权王的了,西北一切都是由权王治理,这个时候,张国芳也不可能再用把产业捐给朝廷来威胁族人了,因为张家的根到底在西北,西北是权王的,朝廷都不管了,你还敢把西北的东西送去朝廷?那张家是准备举家搬出西北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若是说把张家产业送给权王,权王刚到西北不久,很多事情和局面也都还不够稳定,说白了,就是权王自己都还没有站稳脚跟,怎么吃得下张家这么大一块肉?

张家那些人也是看清了现在的形势,找准了这个机会,又将贪婪的嘴脸暴露无遗的。

“这么说来,张国芳要去郾城建功立业,其实是想寻求王爷您的庇护吧?”楚小溪听完权王说的这些,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权王喝了口温水,说到,“算是吧!”

因为楚小溪不爱喝茶,她这里只有白开水喝,不过权王似乎也已经适应了楚小溪的这个小习惯。

楚小溪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那王爷,您打算怎么办?”

251 难办

权王抿了抿嘴,“你也知道,我最不耐这些家里长家里短的,我自己的家事尚且被我弄得一团糟,别人家的这种事情,我怎么理得清楚!”

他若是能理明白这些事情,也就不会弄丢了潇陌怜。

若不是上天垂怜,他哪里还能再遇到她?

楚小溪显然也明白了权王的意思,“又没叫你去管他们的家事,就张国芳这样的,你帮还是不帮吧?”

权王为难,“我不是不想帮,也不是因为张家来人当说客,我才不管的,只是女子从军,从来就没有这个惯例,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得怎么善后?”

楚小溪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没这个惯例?说白了你还是瞧不起女人罢了!”

权王也不知道怎么就触怒了楚小溪了,赶紧给她顺毛,一手圈着楚小溪,一手扶在她肩头,说到“哪里就瞧不起女人了,你看看你多能干,本王家里尚且有一位让本王自愧不如的女人呢!我哪里还敢小看女人呀!是吧?”

说完还啄了下楚小溪的侧脸。

楚小溪轻推了权王一下,自然是没有推开,“我跟你说正经的,别人说什么惯例不惯例的就算了,你却不能把这话挂在嘴边,你想想,你这权王,这西北,哪一样是遵循惯例了?”

权王听了,果然严肃起来,“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提醒我了,我知道怎么办了!”

楚小溪见权王心里有数,不免好奇,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权王,问到:“哎!那和我说说该怎么办呗?”

权王却一把抱起楚小溪,嗡声说到:“咱们还是先把洞房办了再说吧!”

……(此处省略一万字!)

饭前的时候,权王就说过这话,没想到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

完事后,楚小溪已经累得不能动弹,权王叫了水。

楚小溪羞得不敢正眼看进来送水的梅香和竹翠。

她没有正眼看,都瞄到那两个丫头低头红脸还忍笑的模样。

楚小溪觉得自己以后真是没法见人了,心里有庆幸了一把,幸好来的不是兰竹。

权王帮楚小溪擦赶紧身体后,就搂着她准备睡觉。

楚小溪原本还想问张国芳的事情,也被权王这么一下子给岔了过去。

第二天楚小溪一早醒来,睁开眼发现权王居然破天荒的还没有走,正支着头像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样看着楚小溪。

楚小溪顿时觉得,难怪自己这么早醒了,原来是被某人的目光给盯醒的。

不过这种一觉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和阳光同在的感觉真好。

这么一想,楚小溪突然就抬头亲了一下眼前的权王。

倒是让权王惊喜得愣住,差点又要纠缠一番。

还是楚小溪推开了他,提醒到:“别忘记了,你要办的事情还多着呢,近的就是张国芳的事情,远的还有京城那边的事情,我不说,你总不能真的就忘记这些了吧?”

见权王正了脸色,真就起了身,楚小溪还在身后说到:“还有啊,张国芳可一直是我儿时的奋斗目标呢,你可得护好了她!”

权王当然知道,楚小溪说的儿时,是潇陌怜那时候的儿时。

回身就给了楚小溪一吻,“本王定不会让爱妃失望!”

楚小溪含笑嫌弃拍了权王肩膀一把,“说了不要叫我爱妃!听着怪怪的!”

权王对楚小溪宠溺一笑,“那叫你什么?女王大人?”

楚小溪“呵呵”笑道:“这个可以有!”

“女王大人,那您再歇会儿,我先去办事了,休息好了自己吃早点,不用等我了!”

楚小溪点头,权王便出门去了。

张家的人不是总和他说什么“没有这个惯例”么?

那他就让张家明白,他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惯例!

权王先招集了他的心腹们,白老先生、秋老先生,阿志、阿远以及一心,跟他们说了布布的身世。

当然没有提起楚小溪是潇陌怜的事情。

看着一众人或是惊讶,或是恍然大悟,权王开口:“所以,本王想昭告西北,甚至天耀,布布是本王的亲儿子!”

白老先生深思,“王爷,可曾想过怎么对外说起小公子的母亲?”

“五皇子不是皇家血脉的事情,毕竟只有咱们这些人知道,外人都道是您的亲弟弟,这次因为谋逆生死不明的!他再是什么谋逆之人,外人眼中他都是您弟弟,您与弟媳生下孩子,虽是被人下~药陷害,可这若传出去了,会有损您的声望的!”

权王却说:“我直说要对外公布布布是我的儿子的事情,谁说要公布他母亲是谁了?”

“那~这~”

权王挥手,“没那么多说道,本王这么大岁数了,在外面有个孩子有什么奇怪的?这次能找回布布,也是王妃的功劳,因为一些巧合,布布还救了王妃的命,所以过几天,本王还要封布布为世子!”

大家都知道,权王这话的意思是对外的说辞。

可是,王爷,您这么做对王妃不公平呀!

几个人倒是义正言辞的反对了权王要封布布为世子的提议。

白老先生最先出声,“王爷三思,您和王妃还没有生下嫡子,怎可立布布公子为世子?”

秋老先生也点头赞同,“王爷,属下也赞同白老先生的意思,布布公子虽是您与潇小姐的骨肉,可王妃才是您明媒正娶的正妃,布布公子也只能是庶长子!”

“王爷,王妃为您,为西北做了这么多事情,您不能因为念着潇小姐的情,就寒了王妃的心呐!”阿志说得都快哭了。

他这些日子跟着楚小溪忙前忙后的,知道楚小溪是真心在为着西北的发展着想的,也清楚的看到了楚小溪的能力,现在看到权王居然因为布布是潇陌怜的孩子,就要封这个孩子为世子,不免为楚小溪不平。

阿远和一心虽没有跟着楚小溪跑前跑后,可这西北的变化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也纷纷出言阻止。

权王倒是没有想到,楚小溪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拢住了他的这些心腹们的心。

看着她们这么向着楚小溪,权王也是又喜又忧!

喜自然是因为楚小溪能拢住他们,忧的是,他要封布布为世子,他们不知道楚小溪就是潇陌怜,都在反对,他要怎么说服他们呢?

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将来对布布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252 再曝惊天大秘密

于是出声到:“你们不必为王妃抱屈,这也是你们王妃的意思!”

权王此话一出,出声反对的众人都噤了声。

这怎么可能?

哪个作为正妻的女子,会允许一个庶长子继承家业?

王妃不会是说的反话,王爷当真话听了吧?

王爷在男女感情问题方面,向来就不开窍,要不然当年怎么会错过潇陌怜小姐!

若是那个时候就娶了潇陌怜小姐,现在哪里会冒出个庶长子?

底下几个人的眉来眼去,权王倒是瞧了个真切。

还是白老先生先开的口,“王爷,世子的问题咱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为今之计不过是让小公子的身份过个明路,让人知道小公子是王爷的亲生儿子,而非是什么义子而已!”

权王点头同意。

于是,权王又提起张国芳家里的事情。

“本王和王妃的意思一样,要帮一把张国芳,免得有些人不好好想想怎么发家致富,一天天的尽盯着那些所谓的家产,助长那些夺产的风气。”

这个事情倒是没人反对了。

“本王打听过了,张国芳前阵子也跑了趟启明国,而布布是从启明国十九公主那里带回来的,这个事情,有心人稍一打听就能知道。”

“本王打算从这里入手,让王妃约见下张国芳,商量个措辞,就说张国芳在启明国救了布布,以这个为切入点,权王府总得对张国芳表示下感谢吧!”

……

几人商议一阵,便各去忙活了。

权王又来找楚小溪,和楚小溪说了他们刚才商议的事情。

“没想到,你现在倒是把他们几个都拢住了,你是没看到他们听说我要封布布为世子时候的表情,一个个争着为你抱不平呀,生怕我又亏待了你似的。”

楚小溪听完却无语了,“王爷,你怎么想的呀?封布布为世子?白老先生说的没错,布布在世人眼中,那是庶长子,我知道这对布布有失公允,可有时候,这就是命,我们可以打破一些惯例,那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可是你让布布成为世子,你想过后果吗?”

见权王似乎还有些迷茫,楚小溪无奈的叹了口气,“布布的真实身世,这世上怕是只有你我和我哥知道了,吕思思都还以为布布是潇陌怜和五皇子的孩子。你让他为世子,这以后怕是会助长妾室斗正妻的风气了,你帮着张国芳,不就是不想以后看到很多的家族去争夺产业的吗?可你这么做,就不怕有些人宠妾灭妻,学着你,将家产给受宠的妾室生的庶子?”

权王呼出一口气,“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白老先生他们当时反对,我只想着是为你抱不平了,我想着,布布是咱们的孩子,你定不会有什么不平的,所以就没考虑其它了,幸好只是昭告了布布是我亲生儿子的事情。”

看到楚小溪无奈的眼神,权王也有些小失落,“小溪,我是不是特别没用,除了打仗,似乎什么都不会了,你会不会因为这样,而离开我?”

楚小溪很意外的看着搂着自己的权王,“不会吧?套用布布的话,你可是西北的老大,你还会自卑?那别人还要不要活了?再说了,你要会那么多干嘛?当老大的只要会用人就行了,什么事情都有别人去做呢,何况你还会带兵打仗,谁要是敢不听话,你就打到他听话为止。”

权王笑得牵强,“以前,父皇在的时候,总想教我理政,我却不肯去学,总觉得父皇明明知道五弟想要那个位子,而我明明没有兴趣,他却偏偏要逼着我去学,他这是不是故意让我们兄弟同室操戈吗?也是因为这样,我倒是把这块彻底荒废了,以至于现在很多事情都处理不好!若不是有你和白老先生在一旁提点,这西北的权王之位,我怕是根本坐不稳。”

楚小溪总觉得权王不会这么无缘无故提起这些,有些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说这些!”

“你就不意外,我这次去京城这趟明明是去拿玉玺的,为什么却没有将邹晟安那个腾人赶下皇位吗?”

见楚小溪欲言又止,权王摸了摸楚小溪的头,“想说什么就直说呗,和我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楚小溪深呼了一口气,“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你没有动手,我自然是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因为这些事情我也理不清楚。”

权王将头埋进楚小溪的脖子处,低声道:“因为父皇留下的玉玺和邹晟安现在手里的玉玺一样,都是假的!”

楚小溪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难道玉玺也被调包了?谁还能干这个呀?你后来问过阿昌公公了么?”

权王捏了捏楚小溪的鼻子,“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

“一个个答!”

“我原先也想过,是不是被调包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至于是谁干的,我也还没有头绪。阿昌公公现在一天又一多半都是昏睡的,醒来那一小会儿,人也浑浑噩噩的,根本就说不了什么话,阿昌公公现在能活一天就算是赚到一天了,我还能从他那里问出个什么来呀!”

“我不知道真正的玉玺在那里,若是拿着这假玉玺那和邹晟安也是一样的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强行逼退他,怕是少不了一番恶战,又该死掉多少无辜的人?”

说到这里,权王又自嘲的一笑,“你会不会觉得,我这种一直在战场摸爬打滚,杀人无数的人,现在悲天悯人的特别不搭?”

楚小溪认真的摇头,“你杀人那是为了守护天耀,守护天耀的百姓不被外敌杀害,我从来都知道,你并不是人们口中的杀人如麻,天生暴戾的人。”

权王抱紧了楚小溪,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你!小溪!”

过了会儿,楚小溪问道:“你是怎么确定玉玺不是被调包的?若真如你说的,玉玺不是被调包的,那岂不是,先皇一直用的都是假玉玺?那先皇知道吗?”

253 谁还真能单一辈子

“我是到阿昌公公说的地方找到玉玺的,按照阿昌公公描述的,那里并没有被人动过,也就是说,能确定,我拿到的玉玺就是先皇交给阿昌公公的。我拿到玉玺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是假的,却是在我回到去京城的队伍中,与梅香她们会和后,刚与我的替身换过身份,马车上被射来一副图纸。”

“想必,我们那队伍果然一直有人盯着,他们是知道我去取玉玺的,只是找不到我,就只得跟着我们的车队了,等到我回了车队,便送了图纸给我!”

楚小溪忍不住问到,“是什么图纸?真假玉玺吗?”

权王点头。

“那往马车射箭送图纸的人,可抓到了?”

权王摇头,“没有,他们早有准备,而这一箭只是往马车上钉了张图纸,当时我们的车队只忙着警戒,等我看到图纸的内容的时候,人家早就没影了。”

“车队被人跟踪,难道咱们的人就没人发现吗?”楚小溪想不明白。

“会有人盯着咱们的车队,这不是意料中的事情吗?而且有好几波人,谁知道会有这事!”

“那现在怎么办?那真玉玺不会落到腾人手里去吧?”

权王摇头,“不会!”

那天,他看到图纸的时候,心都抖了,图纸上明确指出了真玉玺中那个地方的纹路是什么样的,还有之前的印章的拓印。

若是真到了腾人手里,邹晟安怕是早就理直气壮的理国了。

“那现在怎么办?”

权王安抚的拍拍楚小溪的背,“那人既然有真正的玉玺,我想过不了多久,他自然会站出来的。现在,咱们守好西北就行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给张国芳下帖子呀,张家的事赶紧解决了,我们还得随时准备着对付那手持真玉玺的人呢!”

楚小溪点头答应,“我这就准备。”

于是楚小溪利落的给张国芳下了帖子,约她明日来王府品茶!

这可是楚小溪来西北后,第一次以王妃的身份正儿八经的给人下帖子呢。

张家得知张国芳收到权王妃的帖子,自然又是一番打探。

最先到张国芳那里来的就是她的两位婶婶。

“芳芳呀!什么时候和王妃有了交情,家里怎么不知道呢?”

张国芳接到帖子倒是猜到了权王这是要帮她了,只是她也不知道权王他们是打算怎么帮,不过这次王妃给她帖子,应该就是要和她商议这事吧。

张国芳知道,自己在西北每天做了什么,张家的人都盯着呢,她若是在西北和权王妃有过接触,张家的人也定会知道的,所以便随口胡扯,“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次在启明国和那位小公子的接触吧!”

现在西北,谁还不知道权王的儿子布布是启明国十九公主养大的?

她张国芳前阵子刚好去参加了启明国的商贸会,紧接着一回来,这权王就找到了儿子,她这么胡扯,谁也不能去找权王的儿子对峙。

不得不说,张国芳这一把还真赌对了,甚至说是和权王夫妇想到一块儿去了。

张国芳的两位婶婶还想细问,“你和王爷家的小公子在启明国有什么接触吗?怎么回来这么久也没听你提起过!”

张国芳凉凉的看了说话的这位婶婶,“权王府的事情,是咱们能在背后随便议论的吗?婶婶这么想知道怎么不去王府问问清楚?我是不敢乱说的!”

另一位婶婶赶紧捅了捅说话的这位,忙转移话题,“就是,就是,你三婶婶也是关心你嘛,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对了,你可知道王妃这次除了给你下了帖子,可还给别家下了帖子?”

“二婶婶,这事,您就更得去王府问问王妃了吧?”说着就端起了手边的茶水,拿着杯盖一下一下的撇着茶沫子。

张国芳的二婶婶和三婶婶被张国芳连着顶回来两次,又见她端了茶,着实没有脸面再坐下去了,只得起身告辞,“那芳芳,你好好歇着,养好精神气,明天精精神神的去见王妃,我和你三婶婶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张国芳只是点头“嗯”了声,也不起身相送。

两位婶婶一出门,三婶婶就不满的抱怨了起来,“嫂子,也就你能忍着她,你看看她像个什么样子,我们好歹也是她的长辈,她那副样子,哪里有一点点当晚辈的样?就那样的,谁敢娶她啊!难怪这么大岁数了也没人要!”

二婶婶却有些不屑,“弟妹可别这么说话,她要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能坐稳张家当家人的椅子?还有啊,你谁她嫁不出去没人要,这话我可不爱听,前些天你不是还来给她说合你~娘家侄儿么?不是她没瞧上么?人家那是眼界高,看不上一般男子,上赶来倒插门的不知道有多少呢,她可不需要嫁出去!”

说着就晃着身子往自家院子走去了。

留下三婶婶在背后朝她轻吐了口吐沫,“呸!就你会装好人,还不是也被那丫头驳回了好几个娘家侄儿!”

说完也扭身回家去了。

张国芳的院子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张国芳的母亲听说了这事,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倒是说了张国芳你句,“儿哪!你何必和你婶婶们闹得那么僵,给她们点脸面,她们才不好在外面随便说你呀!”

张国芳却不以为意,“早就撕破脸了,还有什么脸面可说的!”

“可是,你这样,哪里有好人家的二郎肯娶你!”

张国芳扒拉了一大口饭,“没有好的,我就不嫁,等到有好的了再说!”

张国芳的母亲便直抹眼泪,“都是娘没用,我儿受苦了!”说完就咳嗽得不行。

张国芳赶紧站了起开,挤开给母亲抚背的丫鬟,亲手给母亲轻轻的拍着后背,“娘!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缘分这个事情哪里是急得来的!我还真不信,我就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原本她还真没打算嫁人了,因为她身边那些想娶她的其实都是冲着张家的家产来的,而且她原本是以为她心中的那个人死掉了。

所以那些时候,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现在,既然他还活着,让曾以为彻底失去他的她,心就那么活了过来,并开出了朵朵鲜花!

254 到访

第二天,张国芳早早就来到权王府,王府外面一辆马车都没有,张国芳还以为是自己来得最早的缘故。

梅香早早等着张国芳,一见张国芳从张家马车上下来,就热情的迎了上去,“张大小姐一路辛苦了,奴婢是王妃的丫鬟梅香,我们王妃在园子里已经摆好点心等着您了。”

张国芳心下一惊,她不是第一个来的么?怎么王妃就已经等着了,莫不是王妃这次只请了她一个人?

嘴上却客套的说到:“没多远的路我哪里辛苦了,倒是有劳王妃要准备那么多来招待咱们这些人了。”

梅香笑道:“张小姐,王妃这次就请了您一个人,所以也没准备很多。”

张国芳倒是有心问问这个梅香,这次王妃都请了哪些府上的小姐们,没想到才起了个头,还没来得及问这话,梅香就像是猜到她要问什么一般,直接告诉了她。

因为只有一天的时间,她又被家中的婶婶们缠了会儿,倒是还真没腾出功夫来打听下今天都有哪些人来王妃这个茶会。

张国芳原还以为,王妃会亲了西北有些声望的小姐们一起来王府,没想到竟是单单请了她一个人。

张国芳又和梅香随便聊了几句,就到了楚小溪所在的园子里。

虽然已经入冬,但今日艳阳高照,外头倒也不觉得冷,张国芳远远看到一个亭子,亭子里隐约传来女子和孩子的嬉闹声,张国芳想到最近西北的传言。

都说权王的这位王妃不是权王心仪的女子,权王对这位王妃原本是不甚满意的,甚至都没给过她什么好脸。

也就是因为这位王妃最近在西北也不知道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居然养出了竹鼬,权王才给了她一些体面。

不过张国芳一直不怎么相信这些,她可是知道,在王妃之前,从没听说谁能养出竹鼬,若是真有这样的高人,那那个高人怎么不自己养?

而且据张国芳所知,扇峰那个基地,权王根本没去过几次,经常都是阿志和王妃去的,所以张国芳觉得,那个基地里,怕不只是竹鼬是王妃折腾出来的,那些牛大概都是出自王妃之手吧?

还有西北现在对伤残人士的安置,那个后勤部,若真是权王办的,怎么之前从没见权王提过?

权王带兵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若真是他想出来的,怎么这么巧,偏偏在娶了王妃后提出这些?

而且,张国芳又几次见过王妃和阿志以及王府侍卫出门,阿志和侍卫对王妃的恭敬不亚于对权王。

若说这样的王妃不怎么受权王待见,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可如王妃这般厉害的女子,怎么还这么待见权王和别的女人在外面生的孩子,连庶长子都算不上,这个布布说得直白那可是外室子。

张国芳也曾以为王妃是被迫接受这个孩子的,可现在眼前的情景,这王妃明显是真心喜欢这孩子的。

难道是王妃心思够深,把这些不喜欢都藏起来了,故意表现出来喜欢布布,以讨权王欢心的?

那么这王妃的心机可就不是一般深了,真够吓人的了!

张国芳收好情绪,一步步朝着亭子走去。

到亭子附近的时候,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和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闹做一团,还有两个丫鬟在一旁捂着嘴跟着笑。

张国芳觉得空气中都是快乐的味道,她好久都没有尝过这种感觉了。

还是梅香先开了口,“王妃,张家大小姐到了!”

楚小溪这才坐直了身子,脸上还有收不住的笑意,对一旁的兰竹吩咐,“兰竹,你带布布先去别处玩,我这里贵客到了!”

兰竹脆生应“是!”

张国芳上前见礼,还没等她福下~身子,楚小溪就忙站了起来,“这里没有外人,芳芳姐别多礼!”

说完这话,楚小溪没觉得什么不妥,张国芳却是僵在当场。

芳芳姐?

王妃怎么会如此称呼她?她自问在这之前从未在正式场合见过王妃,她认识王妃也是因为偶然在街上看到王府侍卫陪着的王妃,可王妃是怎么认得她的?

这语气怎么像是认识多年的朋友?

认识多年的朋友?芳芳姐?

多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好在这个时候布布叫了楚小溪,楚小溪才没发觉张国芳的异样。

“娘,我还要玩老鹰捉小鸡,兰竹和我就两个人,怎么玩嘛!”

楚小溪便说:“那你把竹翠姐姐也带上,再出去找几个人一起玩吧!”

布布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那娘,你忙完了再陪我玩哦!”

竹翠倒是欢快的应了“是!”就和兰竹一起领着布布离开了。

梅香见竹翠这模样有些无奈的呼出口气,这丫头,王妃惯着,越发欢脱了,玩性竟也大了起来。

楚小溪见布布他们离开,这才抱歉的看向张国芳,拉了张国芳的手坐到桌前,“这孩子一天天的就知道玩,王爷一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先生教他,倒叫他越发爱玩了,让你见笑了!”

石凳子上已经垫了厚厚的毛垫子,亭子四周还放着火盆,在这个艳阳下的冬日,这亭子里倒是如春天般暖融融的。

张国芳怎么觉得王妃这语气怎么听着就像在说自己的孩子一样,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孩子的爱,应该不是一般人能装得出来的了吧?

这么说来,王妃怕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吧?

张国芳实在想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有女人能对丈夫的外室子视如己出的。

在她看来,真能做到这样的,不是没心没肺就是真的心足够大了呀!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倒是利落的接到:“小孩子哪有不贪玩的!”

楚小溪这会儿才有工夫仔细打量张国芳。

她还是潇陌怜的时候,小时候可没少崇拜张国芳,那时候张国芳在幼时的潇陌怜心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武功、诗词样样不逊色他人。

她也曾和张国芳交过几次手,当然没有赢过一次。

那时候的张国芳,就比同龄人寡言。

看着现在的张国芳,似乎比儿时更加稳重了。

255 单子

张国芳对楚小溪一副就别重复的眼神看着自己,感到有些不自在。

楚小溪似乎也感受到了张国芳的不自在。

也对,她现在又不是潇陌怜了,张国芳于现在的她而言,可是第一次见面。

这么一想,楚小溪可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今日约你来王府,是我们王爷的意思,你该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吧?”

张国芳倒是也作假,直言道:“嗯!想必王爷是因为小女子要去郾城的事才让王妃找的小女子吧?”

楚小溪点头,“嗯!”

“小女子斗胆问王妃一句,不知王爷对此事何意?”

楚小溪有些听不惯张国芳一口一个“小女子”的说话,便笑着说,“这里没有外人,撇开身份,你我年纪相仿,若单论年龄,我怕是还得唤你一声姐姐,咱们说话就不要太客气了,你我之称就行!”

张国芳有些意外,哪有王妃第一次见她一个小女子,就让她直接以“你”“我”之称的?这不是应该是手帕交之间的事情吗?

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她只管应着就是了。

张国芳心里这么想着,面色不露的应声答应。

又听楚小溪说:“你们张家的事情,我们王爷也知道个大概。我们都知道你们大房不易,可这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王府若是贸然出手也不合适。”

张国芳没有急着插话,她猜到权王应该是想帮她的,否则大可不必如此叫她过来,直接不理她,让他们张家自己去斗就是了。

既然叫了她过来,自然是想帮一把她的。

楚小溪见张国芳如此沉得住气,心下满意。

“所以我们需要个由头,这就需要张小姐你的配合了!”

张国芳站起身来,冲楚小溪福了身子,诚恳的说道:“只要能让我守住家业,我们一家感激不尽!”

楚小溪连忙拉起张国芳,拍了拍她的手背,拉了张国芳坐回身边铺了厚毛垫的石凳子“你坐下说话!都说了没有外人,不必太客套了!”

“你恐怕不知道,我与潇陌怜也是密友,所以你的事情,我很早的时候就在京中听潇陌怜提起过。她对你很是仰慕,连带着我也对你仰慕已久。原本到西北,我就想见见你的,可是一直忙着,也没机会,这次倒还是借了你的便利了!”

张国芳这次毫不掩藏惊讶的抬头看向楚小溪,“王妃和怜儿是好友呀!”

难怪对她是这副模样,对了,怜儿以前就爱叫她“芳芳姐”!

这么说来,必定是怜儿总和王妃这么说她,所以王妃刚才一见到她才会有那些表现了。

张国芳豁然开朗。

楚小溪点头,“对啊!所以这次我也很想帮你一把!”

张国芳感激的一笑。

“是这样的,布布是从启明国回来的,而恰巧,你前不久也去了趟启明国,我们想从这里入手!”

张国芳惊喜的说道,“真是太好了,昨日我两位婶婶还来我这里打听,问我何时与王妃有的交情,而我与王妃素未蒙面,家里人也是知道的,我就胡乱说了嘴,可能是因为王府的小公子的原因。”

“那咱们可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你没说是什么事吧?”

“我当时是胡乱搪塞她们,哪里来得及瞎编什么具体的事情呀!”

楚小溪放心,“那就好,回头王府就会放出风声,布布在启明国差点遇难,是你救了他,具体是什么事情,咱们都不要提就是,谎话编太多,也难得圆回来不是!”

见楚小溪狡黠一笑,张国芳也会心一笑,这性子倒是和潇陌怜挺像,难怪两人能成为好朋友。

“所以,王府为了表示感谢,会将基地那边需要的衣裳被褥之类,都交给你的芳华铺子来做。这样你的铺子就能更加壮大。你家里人怕是会更眼馋!”

张国芳点头,“王府给我这样大的单子,我总得回报一二吧?”

“我接下来要说的,也是这个,你若是相信我们,你就大出~血的回报王府一番,这笔回报就当是借给王府,暂存在王府这里,等你出嫁之时,王府会把这些当做给你的填妆,全数还给你!”

楚小溪以为张国芳会考虑一番,毕竟谁敢将家产搭到别人家的?还是这种形式搭进去的,万一王府不还给张国芳了,张国芳可是毫无办法的。

可张国芳却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这个没有问题,我当初都愿意将产业献给朝廷,现在就算是让我献给王爷我也愿意,我就是不愿意让族里那些人白白捡了便宜!”

楚小溪相信张国芳的话,“那就好!不怕你知道,郾城那边,士兵的四季衣裳,我们还没有着落,基地那边虽然挣了不少银子,可是那边的运行也需要银子,而且最近,你也知道,郾城修了几个沼气池,那些材料都是很费银子的,我们现在确实也周转不过来,所以只得找你先借了,对外就说你感谢王府给了你基地的单子,所以捐赠给郾城那边的。”

“到时候,花了多少银子,我私下里给你立个字据,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们一定如数还给你。”

张国芳笑了,“王妃,您和王爷如此想帮,我铭记于心,字据什么的不用立了。虽说,我这也是帮你们解郾城将士四季衣裳之急,可是按照您说的,这笔银子王府以后还要给我,这么一来,可是让我占了大便宜了。”

“毕竟,对外,我这是捐赠的,我想除了张家,想必人人都要夸上我几句了,我这风头怕是能赶上左辰逸公子了。这可是让我白担了忠君爱国的名号了。”

“而这之后,银子又会给我,这么算来,王府可是给了我两个大单子了,基地和郾城!”

“郾城那单子,可是军需!以后芳华铺子可是军需供给了,我想这个单子,只要王府愿意,怕是多了人想要接这单子了,别说银子晚些给,就是让他们免费供一两年,也是多了人挤破脑袋想争到手的买卖了!”

256 分一杯羹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显然张国芳是个聪明人。

张国芳能这么快想清楚这些问题,也是难得的人才。

关于郾城将士的衣裳和被褥的供给,权王确实还一直没有着落,也正要联系一些大商户。

原本权王最属意的肯定是左辰逸了,若不是最近这一趟京城之行,郾城的这些供给,权王是准备联系左辰逸的。

毕竟左辰逸的买卖最全面,衣食住行,他样样都有所涉猎,并且还都干得不错。

秉着一事不劳二主,说不准权王把这些都会交给左辰逸去办,毕竟当初刚来西北的时候,左辰逸还帮了他大忙。

不过,现在嘛!

权王觉得很多事情或许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左辰逸究竟是什么人,他还没有了解透。

左辰逸这个人,他还要继续了解一下。

而且,在西北,这些大家族每一家都有自己最拿手的,各自发展,互相制约,没有一家能够替代所有的对手,一家独大,权王现在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而,眼下,又要帮张国芳,张家的主营就是布料,而最近张国芳又将芳华成衣铺子经营得火热,所以权王一下子就想打军需上面了。

这个时候帮张国芳一把,还愁张国芳以后能不支持他?

于是便有了楚小溪见张国芳的这些事情。

楚小溪和张国芳商谈完后,张国芳就离开了王府。

张国芳离开王府后不久,扇峰的基地要从芳华成衣铺子定衣裳被褥的事情就在有心人的操作下,传了开来。

当然,原由是张国芳在启明国救了权王府上小公子的事情也随之传了开来。

别人听了这事,大都是叹一句张家好运到,张国芳好运到!

张家却忙活开了。

这次来找张国芳就不是两个婶婶了,她那两位叔叔和族里的好几个有点脸面的叔叔伯伯都纷纷来找张国芳。

“芳芳呀!扇峰基地要定制那么多衣裳,你那个芳华成衣铺子赶制不过来吧?”

“族里也有好几个做衣服的铺子,手艺也不错,要不要大伙一起帮你做呀?”

布匹生意可以说是张家的生意,那个芳华成衣铺子可是张国芳的嫁妆铺子。

将来,这铺子可是属于张国芳自己的,不管她是不是能继续当家,这铺子,他们都没脸去争夺的。

所以能从张国芳手里分点生意,让自家跟着分点甜头,这是目前大家都想做的。

原以为,张国芳这次接了这么大的单子,芳华铺子也忙不过来,他们这些做叔叔的出面开口,张国芳没有理由拒绝的。

却没想到,张国芳却说,“王府又没限定我什么时候交货,直叫我慢慢做,我有什么忙不过来的。”

“不过我最近倒是正想再收购几个制衣坊,若是叔叔们的制衣坊着实闲着的,倒是可以找我,我定会给出很公道的价格!”

定衣裳不限制时间?

这么说来,这王府是全心全意的给张国芳实惠呀!

“芳芳呀!这毕竟是给王府赶制的衣裳,王府感激你,不给你限定交货时间,可咱们张家可不能做那等挟恩之人呀!”

“就是,接了单,却迟迟叫不出货,岂不是坏了咱们张家的招牌!”

“你这下下去,张家迟早毁在你手里。”

……

张国芳眼看着自己要被群起而攻之了,赶紧说道:“衣裳我这边能赶制出来,不过王府还定了被褥铺盖,这些我的芳华铺子可从没做过,我想叔叔们定是比我有经验,这些就交给叔叔们去做吧!”

张国芳这话一出,那些叔叔们赶紧收起刚才批判她的嘴脸,一个个迅速换了态度。

“还是咱们芳芳能干。”

“那是,要不怎么能坐稳当家人的位置!”

“不知道要多少铺盖?都什么要求?什么时候交货?”

张国芳看着这些人的假模假式的恭维,心里冷笑,面上却微笑着说道:“说是先定二百套冬天的厚铺盖,这些年前就要,等开春了,说是基地还会再有人过去,还得再定五百套春秋的被子。”

“王府里给基地那些人的被子还分冬被和春秋被?”

“看来王爷对基地那些人是真心好呀!”

“是呀!平常百姓,家里被子不也就两个薄被,冬天就盖两个的么?”

“基地那些人大多都是郾城那边受伤退下来的将士,还有就是将士们的家属,权王现在可是特别优待将士,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打听,权王什么时候招兵呢!”

“那是!现在家里有人在郾城做将士了,家里人都能去扇峰干活呢!”

……

张国芳听着叔叔们的讨论,心里也对权王更加看好。

现在西北在权王的带领下,那些有关后勤部的政策,还有最近接连推出的惠民政策,无一不增强西北的凝聚力。

张国芳也听说,现在西北那边有的百姓都想来西北了。

“叔叔们,我这边还要去芳华铺子交代一番,毕竟我也是头一回接到这么大的单子,关于被子的事情,就由我二叔三叔一起负责吧!谁做的我都不管,我只要求要保证质量,你们不要以为是给基地那些人用的,你们就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我要你们都给用最好的棉花,被子上标上哪个制衣坊做的,这样若是出了问题,王府就直接找哪个铺子,免得拖累了整个张家!”

众人自然都是答应了下来。

不用张国芳交代,这是王府定的东西,他们也不敢以次充好呀!

何况这是第一批,以后面不是还要再定春秋的薄被么?

张国芳出了张家的议事堂,就往芳华成衣铺子去了。

张国芳一走,张家的人就开始围着二叔和三叔讨论那二百套冬被单子的分配问题。

张国芳的二叔三叔也没想到,张国芳会把这事交给他俩,他们来的时候只是打算自己分点衣裳做的,一下子要他们做主,他们原本就想争家主的位置,这会儿倒不好偏颇自家了。

只好将这活儿分到族里口碑不错的铺子,也算是相对公允的完成了分配。

257 孩子心

张家忙着赶制衣裳被褥。

王府中布布负责快乐玩耍,权王还在各方打探玉玺的事情,楚小溪忙着基地,以及继续完善惠民政策的实施。

每一天都很充实,如此过了十来天。

基地的怀~孕母牛以及都分配到能享受这一惠民政策的百姓的手里。

当然,还有很多人没有领到,不过也都按照先后顺序做了登记,等再有怀~孕母牛,这些人家就可以去领怀~孕母牛了。

西北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了下来。

往年大雪天的时候,就是腾人要来抢夺粮草的时候。

于是,这一天,权王并不在王府,早在下雪之前,他就亲自去了郾城镇守。

楚小溪和布布没法出门,母子两人正坐在屋里,围着火炉一边烤火吃零食,一边看着窗外的大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娘!这都下大雪了,我怎么还不能去我姨姨那里呀,也不知道我姨姨得多想我,哎!真是愁人呀!”

都说孩子忘性大,布布来西北都大半个月了,好吃好喝伺候着,没想到这孩子还心心念念想着吕思思。

嗯!看来她楚小溪的儿子随她楚小溪一样长情呀!

“你爹说了,现在天太冷了,等到了春天,就带咱们去启明国。”

这个时候梅香去厨房吩咐饭菜了,房里伺候着的就只有兰竹和竹翠了。

布布看了一圈一旁伺候着兰竹和竹翠。

想了下对二人说道,“两位姐姐,我今天想吃火锅,你们能不能赶紧去厨房叫梅香姐姐别安排饭菜了,你们一起帮着准下火锅吧!”

竹翠说:“梅香姐姐都去了这么久了,怕过不了多久饭菜都能端过来了!”

然后用哄小孩的口吻说道:“小公子,要不咱们明天再吃火锅吧,火锅哪天都可以吃的喔!”

布布却固执起来,“不嘛!我就是喜欢下雪天吃火锅,今天下雪呢!火锅是哪天都可以吃,可是却不是哪天都是下雪天!我就要下雪天吃火锅嘛!”

布布平常都挺乖的,少见这样的闹,楚小溪觉得自己错过了布布那么多的成长瞬间,原本就因为愧疚,而对布布比较惯着的,只要不过分,楚小溪都会满足布布。

这会儿布布正说到吕思思,然后闹着要下雪天吃火锅,楚小溪觉得这应该是布布在用行动表达对吕思思的想念,而她也确实想念吕思思了,便开口说到:“要不,你们去梅香那边看看吧,若是菜都做好了,你们几个就吃那些,另外给我和布布准备个火锅!若是没做好,就赶紧别做了,大家一起吃火锅吧!”

见王妃开了口,二人哪有不答应的。

兰竹便说,“竹翠过去准备,奴婢再这边伺候吧!总不能这里没个人伺候!”

楚小溪还没来得及点头,布布就赶紧站了起来,把兰竹和竹翠一起往外推,“哎哟,这大雪天的,我们也不出去,你们俩就赶紧去准备火锅吧,多一个人,也能快些准备好!我都快馋死了。”

楚小溪只当布布是急着想吃火锅,便笑着对兰竹说:“你们就快去快回吧!就这么一小会儿。”

王妃都这么说了,兰竹和竹翠自然就一起出去了。

临出门前兰竹还嘀咕了句,“这也太惯着小公子了!”

竹翠笑笑没有接话。

布布却认真的看着兰竹和竹翠离开,然后跑至门边偷眼往外看去,见两人走远了,才又“噔噔”的跑回楚小溪身边。

楚小溪好笑的看着布布,这孩子怎么馋成这样了?

没想到布布却跑到她身边委屈的叫到:“小溪姐姐!”

!!这是怎么了?布布这段时间一口一个“娘”的叫着楚小溪,楚小溪都忘记了布布以前是叫她“小溪姐姐”的了。

可现在怎么又突然这么叫她了?

“小溪姐姐,我要一直叫你“娘”叫到什么时候呀?难道咱们不是装作娘和儿子,然后你就偷偷将我送到我姨姨那里么?”

听了布布的话,楚小溪心里颤了颤。

这么久以来,布布都似乎很顺从的认下了权王和他这对“爹娘”。

楚小溪以为,布布这是接受了他们,而她和权王的那些事情,虽然她和权王之间都说开了,却也从未想过去和布布说什么。

只是觉得他还是个四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而布布既然已经认下了他们,那么时间一久,在他心目中,他们自然就是真的爹娘了!

何况,他们原本就是布布的亲爹娘。

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布布心中,会一直觉得,这是在和她演戏,这么说来,布布是在以这种方式麻痹权王,以期寻到合适的机会回到吕思思身边了?

这么说来,这段时间,这孩子的心里得多苦呀!

楚小溪心疼的搂了搂布布,“布布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在这里不开心吗?”

“这里挺好,没有师傅天天教我认字,我也不用学习,但是这里没有我姨姨呀!”

“但是这里有爹娘呀!”楚小溪试着说到。

布布却摇头,“可是我姨姨是真的姨姨,这里的爹娘却不是真的!”

出小心感到一阵子心酸,她这个做母亲的太不称职了,居然没有关注到孩子这段时间的心理,只以为好吃好玩的带着布布,布布就会开心,就能慢慢接受她和权王,就能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

却原来,她和权王在布布心目中,不是真的爹娘。

“谁说不是真的爹娘,我和王爷可是你亲~亲的真爹娘呢!”

布布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你骗人!你也要开始骗我了么?我姨姨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知道我的亲爹娘,若不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都是假的,我不可以相信!”

!!!

吕思思倒是把孩子教得不错,防拐意识很强烈!

这一点,楚小溪自认没有吕思思做得好。

不过布布现在这状态,他们是要多多关注了,而且,她得找权王说说,有时间,她们还是早点去启明国吧!

很多事情得让吕思思和布布说一说,要不然,在布布心目中,他们都要成骗子了。

于是楚小溪郑重的点头,“布布一定要相信我,我和王爷是布布的亲爹娘,爹和娘一定找时间早点去启明国,让你姨姨亲口告诉你!”

布布高兴的点头,“真的吗?”

“真的!”

两人正说着话,梅香却来了,“王妃,宋家四公子求见您和王爷!”

258 安抚

258安抚(第1/1页)

楚小溪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嘀咕了句,“他倒是会掐点,就掐着晚饭的时候过来!”

仰头问梅香,“火锅准备的怎么样了?若是都准备好了,叫上大伙儿,一起去院子里的小亭子,满足下咱们的小布布,一遍赏雪一边吃火锅吧!让宋公子也一块儿去吧!”

梅香点头应道:“都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兰竹火急火燎的进了屋子,顾不得梅香对她瞪眼,示意她注意仪态,就高兴的说到:“王妃,王爷回来了,听说宋公子来了,就在前头见宋公子了,听说咱们准备吃火锅,就留了宋公子一起吃,让您给多准备些菜。”

楚小溪吸了口气,“我刚说什么来着,原来不光是宋公子会掐点,咱们王爷也能掐会算呀!”

梅香会意一笑。

楚小溪站了起来,“这样一来,咱们准备的食材就不太够了吧?突然添了这么多人,你们赶紧去厨房看看,若是不够,赶紧安排,也不耽误咱们边吃边等。”

梅香正要答应,兰竹就笑着说道:“哎呀!王妃,您就放心吧,听说咱们吃火锅,阿志忙不迭的去厨房给自己加菜去了,王爷说了,您这边要是准备好了,他就过去,不能耽误您和小公子吃东西。”

说完也不顾楚小溪羞涩的脸色微红,还冲楚小溪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楚小溪冲过去就拧了一把兰竹,冲她瞪眼,皱着鼻子煽动嘴巴无声的骂着兰竹,顾忌着布布在场,做完这些,楚小溪就像没事人一样冲布布温柔说道:“布布大人,走吧,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了火锅,赶紧赏雪吃火锅去吧!”

兰竹对楚小溪的“凶神恶煞”并没有放在心上,见布布起身,兰竹笑眯眯的拿了布布的大披风给布布披上,就牵着布布跟着楚小溪和梅香出门了。

等楚小溪一行人赶到院子时,院子中的那个亭子已经用围布围了半人高的一圈,四周还生了好几个火盆,显然是怕布布冻着,围布的高度又不会影响布布赏雪。

远远的就听到宋卓然说话的声音,“弄这布帘子干嘛?不是说要一边赏雪一边吃火锅么?”

楚小溪赶紧加快了脚步,“你们怎么还先到了,不是说我这边准备好了,你们就过来么?我这可是立马就过来了,还以为要等会儿你们呢!”

说着就站到权王身边,仔细打量起权王来,瞧着模样,在郾城似乎过得也不错,一点风尘仆仆的模样都没有。

权王似乎猜到楚小溪心中所想,冲她甜腻一笑,“多亏了你的沼气池,郾城那边环境改善挺大,三天两头都能烧水洗热水澡!”

宋卓然见到权王的这个笑脸,赶紧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木头居然还有这样的笑脸?自己认识他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这种表情。

权王没有理会宋卓然的小动作,楚小溪却甩了宋卓然一记刀子眼,随后也没搭理宋卓然,回头就招呼起布布来,“来!布布,你看谁回来了?快叫爹爹!”

布布掀开披风的大帽子,倒是一点不扭捏,就冲权王叫了声“爹爹!”

权王还来不及应一声布布,布布就惊喜的跑到宋卓然身边,拉着宋卓然的问道:“宋叔叔,是我姨姨叫你来接我的么?”

权王那只刚准备伸出去摸~摸布布的手,就那么尴尬的停在身侧,权王低垂了眼睑,掩下心中那抹小失落,正待收回那只手,却被楚小溪一把抓~住了。

权王抬眼,就看到楚小溪有些无奈又带着安慰的看着自己,权王就知道,看来这孩子心还没在权王府里。

当然,这一幕可没逃过宋卓然的眼里。

对于布布的身世,宋卓然也在吕思思那边了解了一二,当然,宋卓然并不知道楚小溪就是当年的潇陌怜。

宋卓然知道的版本仅仅是说,布布是潇陌怜当初被设计,阴差阳错,在先皇的掩护下,生下的布布。

除了楚小溪是潇陌怜外,该知道的,宋卓然都知道了。

宋卓然还知道楚小溪和布布很投缘,楚小溪以前和潇陌怜关系还很要好。

不过,作为权王的王妃,楚小溪居然能接受权王与别的女人的孩子,还是个儿子,这倒是刷新了宋卓然的认知。

不过,用吕思思的话说,楚小溪和她一样,天生就和那些只知道宅斗的女人不一样,她们的心中从来不是自己府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她们的心中装的是世界!是拯救人类和平!

虽然宋卓然知道吕思思的话夸张了,不过,那意思也差不多,在宋卓然的心中,吕思思就是和别的姑娘不一样,而楚小溪,虽然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也不差,而且吕思思都肯定了楚小溪,他当然不会否认。

所以,宋卓然虽然知道布布不是楚小溪的孩子,不过却也不曾怀疑过楚小溪对布布的好。

现在见楚小溪和权王都有些小失落,再加上他可是带着吕思思的嘱托来的。

所以想也不想的就对布布说道:“是你姨姨叫我来的,不过不是叫我来接你的!”

见布布眼中的惊喜瞬间转换成疑惑,宋卓然耐心的蹲了下来,握着布布的手,说道:“你姨姨让我转告你,他们就是你的亲爹娘,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让你好好听爹娘的话!”一边说,一边指向权王和楚小溪。

见布布还是不太相信,宋卓然伸手刮了下布布的鼻头,“你姨姨就知道你很厉害,不会轻易别人的话,所以她说了,过段时间,要是你爹娘没空带你去她那边,她就亲自过来,当面和你说,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听话,乖乖跟着你爹娘,千万别想着麻痹他们,再伺机逃走!现在外面有很多坏人,要是被坏人抓走了,大家就找不到你了!”

布布听了这话,倒是相信了七八成,看来应该是姨姨让叔叔转告的话了,要不然,没人知道他这是在麻痹大家,伺机逃走!所以现在看来,爹娘是不是真的先不管了,至少不能乱跑,要不然姨姨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到时候怕会真的找不到姨姨了。

这么一想,布布咧嘴开心的笑了,“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乱跑,我就在这里等着姨姨来见我,或者等爹娘带我见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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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皇位的由来

“宋叔叔,我不在的这些时候,我姨姨怎么样了?”

宋卓然揉揉布布的脑袋,“就你姨姨那样的,谁还能欺负她不成,她不欺负别人,别人就烧高香了,你小子就不用担心她了!”

看到布布瘪瘪嘴的样子,宋卓然又赶紧补充,“不过你没在你姨姨身边,你姨姨可是时常想念你的。”

“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你姨姨每每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但凡是你没吃过的,她都让人把那吃食的方子给拿到,还专门找了几个小丫头去学做那些吃的,说是到时候把方子和丫头都送过来给你!”

说到这里,宋卓然显然怕权王误会什么,赶紧又说:“当然,比较这里不是启明国,启明国的丫头只能借到王府来,到时候教会了王府的丫鬟,她们还是要回启明国的。”

毕竟是两个国家,吕思思现在的身份和权王他们这里还是比较特殊,可不能出什么篓子,让人以为启明国在天耀西北的全王府里安插了人手,或是将来因为几个丫头的问题让人钻了空子,挑拨两国的关系。

布布笑嘻嘻的说到:“姨姨真好!

宋卓然又捡了些吕思思近期的趣事说给布布听,倒是让布布比平时还多吃了些。

因为有宋卓然的在场,这顿火锅布布吃得开心,权王和楚小溪也很是欣慰。

当然,宋卓然来王府自然不是专门来哄布布开心的,吃完火锅,布布就由丫鬟小厮带了下去,大冷的天,虽然四周都烧了火盆,围了帘子,大家也不能在外面呆太久。

权王便对楚小溪说到:“一起去书房吧,吕思思让宋卓然带了消息过来。”

楚小溪心里疑惑,按理说,她和吕思思之间不是私交么?怎么权王这样子像是有国家大事?

心里疑惑归疑惑,楚小溪面上倒是也没显出来!

这是王妃当久了吧,多少也学会了点端着了。楚小溪内心自嘲道。

“什么?大皇子被前朝太子拉下马了?”

听到这个消息,楚小溪那端着的王妃派头瞬间破功。

宋卓然摸~摸鼻子,“其实也不能说是前朝,对吧?王爷!”说着还朝权王使了使眼色。

这皇家的事情,他可不敢说多,还是由皇家人自己来说吧。

权王拧着眉头,看了楚小溪一眼,点了下头。

显然,这个消息宋卓然已经和权王说过了,这会儿权王一点意外也没有,就说了起来。

原来皇位在权王的太爷爷辈的时候,权王的太爷爷原本只是个皇子,并不是太子,也就是说不是皇位的继承人,但也是正统皇室血脉。

皇位是落在权王太爷爷的大哥那一脉,可那一脉的子孙都体弱多病,那一任皇帝驾崩的时候,没有合适的皇子,小皇子又还太小,于是皇帝便让弟弟,也就是权王的太爷爷当上了理政王,代理小皇帝打理朝政,等小皇帝长大成~人,便慢慢将皇权收回。

只是没想到,这位皇子还没有理顺朝政,就也驾崩了。

理政王便登基为皇。

于是这一代的皇位便等于没有传给皇帝的后代,而是传到了皇帝的弟弟手里。

因为有了这个教训,权王的太爷爷那里开始,就没再早早定储君,而是等皇子们都成~人了,不仅考虑皇子本人的能力、品行,还要考虑这个皇子的子嗣是否康健并且多子。

听到这里楚小溪也明白了,为什么先皇在知道自己的嫡次子死掉后,竟然会自己弄个假的来充数。

“那你们说的这个前太子是谁的谁啊?”太爷爷那辈了,怎么突然蹦出这么个角色?楚小溪掐着手指也理不清楚这关系了。

“就是当初本应该继承皇位的小皇子他有儿子!算起来,他是你们的堂叔!”宋卓然忍不住插嘴道。

“他有孩子?那当初……”楚小溪话说一半,及时停了下来,抬头便见到宋卓然低头看白~痴一样瞄了她一眼,若不是权王在场,宋卓然不知道要怎么借机对楚小溪来一番言语打击。而权王则是一脸的沉默。

是的,若当初那个孩子让人所知,那就活不到今天了!

这么说来,当年那位准继承人的死,或许就不那么简单了,很可能是因为权王的太爷爷不肯退下来,或者形势所逼,已经不能退了,而那位准继承人,也就是权王的堂爷爷也是死于权力的碾轧。

如果现在出现的这个要继位的人真的是权王的堂叔叔,真的是当年那位准继承人的孩子,那么,当年这孩子定也是那位堂爷爷偷偷养在了别处的,防的也是被灭口吧!

显然这些大家都想到了,只是没有说出口。

沉默了半晌,还是宋卓然先开的口,“哦!思思还让我给王妃带了信,要我务必亲自交给你。”说着就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未封口的信封递给楚小溪。

许是刚才的沉默太过压抑,楚小溪接过信封故作轻松的开玩笑说:“哟,这信都不封口,干嘛不直接让你口头传达?这是假装神秘?”

宋卓然似乎与楚小溪一样的心思,笑说道:“哼!什么假装神秘,那是因为思思对我绝对相信,知道我不是那等偷看人家信件的人。”

楚小溪嗤笑一声不做回答,打开信件却乐了,冲宋卓然扬了扬手里的信,“哈哈!我看她不是相信你不会偷看,而是料定你看了也看不懂吧?”

宋卓然忙伸长脖子看过来,这一看不禁傻眼!

这写的什么呀?要不是权王在旁边站着,他真想一把抢过来,仔细看看,思思那丫头写的这都是什么玩意?这是给人看的么?

而后又半信半疑的看向楚小溪,“你们居然有自己的密文?天哪,你们两个怎么做到的?你们这套密文是哪里学的?这世上还有别人能看懂么?”

楚小溪笑笑,“反正我们就是懂,这叫汉语拼音,或许这世上还有人能看懂汉语拼音吧,但是应该没人能看懂我和思思之间的汉语拼音。”

“此话怎讲?”

260 迎客

有什么怎不怎讲的,好像我讲出来了你就能懂似的!”楚小溪傲娇的说到。

宋卓然却瞪大了眼睛,“天哪!你说的这话,怎么和思思这么像?每每有什么我不懂得问题问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怼我的,连说话的模样都一样!”

……

楚小溪和宋卓然又相互打趣了几句,见权王像是置身事外一样,皱着眉头想什么事情,于是两人便也挺了下来。

宋卓然知趣的对门口比划了一下,准备离开。

见楚小溪的点了头,他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消息太劲爆,虽然不知道权王现在具体想什么,但也知道就是那皇位的事情,他不敢打扰权王。

宋卓然出去后,楚小溪便轻轻走到权王身边,伸手揉了揉权王紧皱的眉头。

权王看向楚小溪,往屋里扫了一眼,似乎这才发现宋卓然出了屋子。

楚小溪见状便说到:“宋卓然见你想得入神,没敢打扰你,就回去了!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总皱着眉头!”

权王扯了下嘴角,似乎是想对楚小溪笑笑,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小溪,你说,我该怎么办?

现在这局面,算不算是报应?

祖上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到了现在,父皇五个儿子,死了两个,一个被腾人的孩子取代了位子,父皇还自己找了个孩子占了位子,还有一个体弱多病,剩下的两个对于朝政之事一窍不通!”

楚小溪不忍权王悲戚、消沉,便说道:“你要说四皇子对朝政一窍不通,我也不说什么了,他就一纨绔,可是要是这么说我丈夫权王,我可不乐意听,权王那是因为重亲情淡泊名利故意不学的,要是早些学了,就那些事还能比谁差了?”

权王苦笑了一下,“重情亲!”

完了,一不小心又往权王心口戳刀子了!

“如果我的这些事被编成话本子,只怕看了的人都要骂我傻~子了吧?父皇这么撒手走了,丢了这么个烂摊子给我,眼看着祖宗基业就要断送在我手里了,也不对,祖宗基业倒是没毁,应该是我们这一房的。可是要我去抢回来,我真的做不到,原本就不是我们的,若是抢,我愧对列祖列宗,不抢,又有愧于我们这一房上三代人的心血,虽然我知道这本不是我们的。”

这种事情楚小溪也从没遇见过,此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权王,只说道:“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别人,只想自己,跟着自己的心走!”

楚小溪估摸着以权王的性子,他也无心皇位,当然,楚小溪内心还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皇帝,皇帝的后宫太复杂,哪个皇帝能只有一个皇后?就算皇帝愿意,那些朝臣能愿意?谁不想塞个女儿、孙女给皇帝?

现在既然已经决定和权王在一起了,楚小溪可不想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想想都觉得恶心。

隔日,楚小溪刚收到吕思思的来信,那边权王也收到了京城四皇子的来信。

巧的是,这两封信的内容竟然差不多,都是写信人说自己正在来洛城的路上,并且都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说。

“就现在天耀的局势,你四弟从京城赶过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我还能想象,可吕思思能有什么好急的,王爷还是吩咐得力人手去接应下你四弟吧!吕思思这边派点人去接下,意思意思就行了!”楚小溪对权王说。

权王听楚小溪这么一说,觉得在理,老四能在现在这局势中,从京城跑出来,还能传了信过来,可见不容易。吕思思一个公主,随护人员定然不会少了去,西北现在局势也紧张,人手确实不够用,于是便按照楚小溪的意思办了。

可谁能想到,吕思思竟然和四皇子邹晟平一行人同一天到达洛城,虽然两帮人马不是同一个方向,但奈何,局势混乱,权王不敢让楚小溪去城门口迎接吕思思,楚小溪只得在王府等着吕思思的到来。

得知吕思思等人进了洛城后,楚小溪就急不可耐的候在了王府大门。

伴着“哒哒”的马蹄声,阿志禀报“王妃,启明国公主到了!”

楚小溪急忙跑出了王府大门,忍不住朝枣红马上英姿飒爽的女子招手,“思思!这里!”

吕思思轻夹马腹,马儿听话的快跑几步,稳稳的停在了楚小溪身边,吕思思一个漂亮的翻身,就到了楚小溪身边,给了出消息一个熊抱,便打趣道:“我面子还真是够大的,王妃都亲自迎到大门外了呢!”

楚小溪捶了吕思思一拳,“你少来,不过真没想到,你马术这么棒了!都人马合一了呀!”

“那是,也不看看我现在什么身份!”说着嘚瑟的扑棱了下自己的袖子。

两人正说笑的朝着大门口走着,身后又想起了阵阵马蹄声和人走路的声音。

两人掉头一看,一大队人马正浩浩荡荡的往王府的方向过来,又一匹枣红马越过众人,快速朝王府过来,一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朝楚小溪拱手:“见过三嫂!”

来人原来是四皇子,不现在应该叫四王爷了。

“四皇……,哦不!四王爷这么快就到了?快快往里进去,你三哥盼你多日了!”楚小溪说到。

四王爷“嘿嘿”笑道,“来都来了,何必麻烦三嫂迎到门口来了!”

谁迎你了?楚小溪正想着,耳边却有人直接喊出了这话。

“谁迎你了?她接的是本公主!”吕思思瞪眼道。

“公主?哪里的公主?”四王爷重新审视了吕思思一眼。

吕思思看了眼自家的随侍人员,再看看四王爷那边人高马大的护卫,自己那队人马似乎显得格外弱小。

四王爷不知道吕思思,吕思思却是知道四王爷的。

一个落难王爷,竟然将她这个风头正盛的公主给比下去了!

她启明国可是可以和天耀比肩的大国!这也太丢启明的脸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四王爷那边都是权王府的兵马在护送,在看看自己这边,吕思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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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说说天大的事情

吕思思给了楚小溪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就拉着楚小溪往王府里走去,“王妃,你不是说准备了好吃的等我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当然楚小溪知道吕思思有点生气了,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而是很给面子的挽着吕思思说,“嗯,快去尝尝,是不是你喜欢的!”

又对四王爷说:“四王爷,我这边要招待公主,就不与你多说了,王爷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一面吩咐阿志,“带四王爷去王爷那边吧,王爷还等着呢!”

四王爷忙说:“有客人来了,三嫂多陪陪客人,我这都是自家人,三嫂无需客气!”

四王爷这话一出,吕思思差点炸毛,什么客人?什么自家人?

楚小溪和谁亲些,这家伙不知道吗?

楚小溪赶紧拉住吕思思,不让她发作,“你今天怎么了?这是走了一路,上火了还是怎么着?怎么真跟个土生土长的小公主似的,各种计较了呢?”

“我计较?我这大老远的过来,你就让这么两三个人来接我,你家王爷的弟弟落难过来,你们倒是大张旗鼓,恨不得把你们王府的守卫都派去接他,生怕他路上磕着碰着?这要是没遇上也就罢了,偏偏还和我一起到王府,这让人看了,还以为我多么不受你们两口子待见呢!

再说了,我现在好歹也得顾忌点启明国的面子吧?就今天这阵势,要是传到启明国去了,你知道我与我哥哥要遭多少人笑话吗?”

楚小溪忙虚心点头,“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只当咱们是自己人,你又是启明风头正盛的公主,想着你肯定安全无虞的,而那邹晟平不一样,他的处境你也知道,我这不是怕他死在路上嘛!

我这只顾着一头了,没考虑到那么多,对不起!对不起!”

吕思思见楚小溪认错诚恳,忙摆手:“行了行了!我也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可能也真是我一路上赶过来,有些上火了,赶紧给我上点降火的东西吧!”

“姨姨!”

两人正说着话,斜地里冲出一个小人儿,一把抱住了吕思思的大~腿。

小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布布。

吕思思也是一把抱住了布布,“布布!”

这一下,吕思思也不用吃什么降火的东西了,见到布布,什么赶路的火气都降没了。

捧着布布的小脑袋,“吧唧”“吧唧”亲个没完,“小宝贝,想死姨姨了!”

说着又上下摸索了一遍布布,“在这边吃得惯吗?”

“住得惯吗?”

“伺候的人用得惯吗?”

……

布布还来不及回答,吕思思下一个问题又蹦了出来。

念叨完一大通,搂着布布“呜呜”的哭了起来,“想死我了!”

布布连忙给吕思思擦眼泪,“姨姨!不哭,布布没有忘记你,布布也一直想着姨姨,布布知道姨姨一定回过来的。”

看两人你来我往的,楚小溪都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像是多余的,“布布,姨姨赶了很远的路过来的,现在很累了,你先自己去玩会儿,让姨姨梳洗一番,吃些东西,休息好了再和你玩好不好?”

布布看向吕思思,“姨姨,你不会马上就回去吧?”

得到吕思思的答复,才放心说:“那我先去别的地方玩,等姨姨休息好了再过来!”

吕思思点头,“嗯,等会儿咱们一起吃火锅!”

看着布布高兴的离开,吕思思擦干泪痕,“我后悔把你儿子还给你了!”

楚小溪苦笑一下,“哎!你别说,在布布心里,你可比我这个亲娘~亲多了!”

“那也不看看是谁带大他的!”

两人说着继续往王府里面走去。

“用不用现在就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

吕思思摆手,“不用,我进城前刚洗过了,让人打盆洗脸水来,我擦擦脸上的灰就行!”

楚小溪吩咐了下去。

很快就有丫鬟端了洗脸水进来。

吕思思边洗边说,“我这次过来,可是有天大的事情要和你说,真的是天那么大的事情!”

楚小溪胡乱点着头,“是是是,你的事情还能有小事?”

吕思思刚好洗完脸,将毛巾递给丫鬟,示意丫鬟可以退下了。

丫鬟看了楚小溪一眼,得到肯定,便退了出去。

吕思思几步走到楚小溪坐的桌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你别不当真,我问你,你们是不是还不太清楚现在天耀的那个皇帝是什么来路?”

“你要说的是皇帝的事情?”

“那是当然,换了皇帝就是换了天了,你说,这是不是天那么大的事情?”

楚小溪认同的点点头,“你这么说,这还真是天大的事情了,不过现在的皇帝什么来路,我们已经知道了呀!”

吕思思对楚小溪的回答显得很意外,“不会吧?这么快就被你们查到了,那小子还说特意布了局,就是要迷惑住你们两口子的!”

楚小溪更意外了,“新帝不就是王爷太爷爷的兄长的孙子么?”怕吕思思被这关系绕晕,楚小溪还特意补充了下,“算是王爷的隔房皇叔了吧!”

听楚小溪这么说,吕思思这才恍然大悟,“哦~!你所说的,你们查到现在的皇帝是谁了,就是查到这里了呀?害得我还以为自己要重新定位一下你们家王爷呢!”

“王爷怎么了?新帝你认识?”楚小溪忍不住问。

吕思思慢慢悠悠的喝了口手边的茶水,“那是自然,说起来,我可能还得算是你们新帝的盟友了,因为在很久之前,我们就已经联手了!”

怕楚小溪误会,吕思思连忙解释,“当然,我和他联盟在我们相认之前,要是早和你相认,或许,我是说或许,我们会和你家王爷合作一把,和你相认的时候,我们很多事情已经布置出去了,已经没办法停下了,小溪,你不会怪我吧?除了这事,我可真没别的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话说回来,这事,要说对不起,也是对不起你家王爷,对你来说,应该还算是好事了吧?”

“对我怎么就算好事了?”

“你家王爷要是当了皇帝,那三宫六院的,你受得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就受不了了?我就不能喜欢那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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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皇叔

吕思思听楚小溪这么一说,顿时慌了“小溪,不会吧?你真喜欢当皇后?跟人分享你男人?”

楚小溪努力忍着笑,看着吕思思可怜兮兮的模样,“如果我说是,你打算怎么办?”

吕思思为难认真想了起来,“那得重新布局了,至少要个三年五年吧,咱们试试看,能不能把天耀的皇位抢给你家王爷了!”

楚小溪见吕思思不像在开玩笑,赶紧推了她一把,“得了吧你,当个了公主了,还真以为这天下你能做主了,还三年五年,试试看!你可少吓唬我!你还不懂我吗?我只想吃穿不愁,自由自在,到处游山玩水!还皇后呢,关到那皇宫里去了,我还能出来吗?再说了,就我这心眼,过不了几年就得被那些后妃给害死了!”

楚小溪噼里啪啦一顿说,吕思思听着楚小溪熟悉的口气,竟然红了眼睛,“小溪,你一点都没变!还和以前一样,真好!”

“其实你也没变,不过比以前的格局大了,以前你是在广告公司打天下,现在真的是在打天下了!”楚小溪也认真说着。

吕思思听了楚小溪的话放了一万个心,站起来,走到楚小溪身边,一把抱住了楚小溪说到:“你没觉得我变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变了,就不喜欢我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为了哥哥能当上启明国的皇帝,有些事情我连你都瞒了下来。”

楚小溪拉开吕思思,一遍给她擦眼泪一遍说:“好啦好啦,快别墨迹了,我已经明白了,不就是在和我相认前,你和权王那位有玉玺的隔房皇叔,联手了,你们互相帮忙,你帮他夺得天耀的皇位,他就帮你哥哥夺启明国的皇位呗!说了大半天你还没告诉我,现在的新皇是个什么人?既然你们是盟友,那以后很多事情也好办了!”

吕思思坐回自己的位子,“其实你们也认识呀,你和新皇也有合作啊!”

楚小溪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指着自己说:“我?和新皇?有合作?到现在为止,我和谁合作过?左辰逸?左辰逸一个做买卖的……”

话还没说完,看到吕思思一副“你说的不错”的表情,楚小溪这回真的是惊呆了!

“你说新皇是左辰逸?”

“对啊!就是他呀,不过现在可能得叫他邹辰逸了!”

“这么说来,他就是权王的皇叔?皇叔??啊?”

吕思思见楚小溪着急的模样,很是理解楚小溪的不解,笑道:“对啊!难道皇叔就得是大胡子老头?”

楚小溪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气愤了:“那小子太过分了,他才刚赊走我一大批竹鼬和一批牛!说是去了江南,在那边卖得挺好,只给了我点定金,我还想着他能做出给西北捐粮的义举,大家又是熟人,想都没想就赊出去了,奶奶个腿的,一边赊我的东西,一边把我男人的皇位给抢了……”

“哈哈哈哈!你男人的皇位!”

楚小溪听到吕思思的笑声,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虽然我男人还没坐上去,可这不是我那皇帝公公是要传给他的嘛!我气的不是抢皇位,是他赊我的账去抢皇位!这个皇叔要是不是他,我还没感觉!”

吕思思砸吧几下嘴,摇头感叹,“你这脑回路可真够新奇的哈,皇位丢了不着急,倒是上火赊出去的那几只竹鼬和几头牛了?”

楚小溪没好气的瞪了吕思思一眼。

吕思思却还嫌不够,继续说到:“你可知道,他当初的义举是谁出的主意?”

楚小溪看着吕思思深吸了一口气,“是你?”

“算你还没傻透!那你猜猜这么做的好处?”

“以前以为他是个单纯的爱国人士,现在明白了!”楚小溪说完狠喝了一口手边的温水。

“明白什么了?”

楚小溪把茶杯往桌上放得震天响,没好气道:“真当我是傻~子啊!那时候你们就联手了,他自然已经视天耀为囊中之物了,那又岂肯便宜腾人?当然要守住西北了!你们倒是会算计。”

吕思思点点头,又说:“我和你相认后,虽然大方向,我们没有改变,但小事情上,还是做了调整的!比如他怎么扰乱你和权王的视线这里,我还真不知道,他居然是用赊账的方式继续和你做买卖,以此来隐藏自己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招似乎更完美呀!”

“那你们之前是怎么打算的?”

吕思思不怀好意的朝楚小溪挤眉弄眼了一把,说到:“他原先是打算抢了权王妃的,因为他觉得权王他们那一房,抢了他们那房的皇位,他见权王对你挺上心,就想抢了你,让权王尝尝被抢的感觉。”

“幼稚!”

见楚小溪没当真,吕思思不乐意了,“哎~你还别不信,这可是真的。要不是我见你和你们家权王情投意合的,阻止了左辰逸,说不定人家都把你掳走当皇后去了!”

“越说越离谱了哈,你!还掳走当皇后!逼着一个女人当皇后?真是天大的笑话!”

吕思思见楚小溪依旧不信的模样,叹了口气,“嗨~要不我说有些人不聪明嘛!谁说过左辰逸一定会用强的?人家左辰逸可不傻,见你懂得多,能养殖能设计的,还是权王的人,他当然是要你心甘情愿跟着他了!”

见楚小溪还傻愣愣的,吕思思直白的说到:“他打算先攻心,嗯,就是先勾引你!强抢,那是下下策!再说了,那时候,你是不是有透露过你要离开权王的想法?

哎呦!算了吧!就你这样子,估计自己什么流露出来过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是被左辰逸知道了。

人家准备打着帮你离开的幌子,将你带到他那边,再慢慢让你爱上他!

这下子够直白了吧?”

楚小溪听吕思思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总算明白了,“这么说来,左辰逸那个臭小子一开始接触我的时候,就目的不纯是吧?”

“什么臭小子,人家现在是你皇叔!

当然,你如果愿意的话,人家不介意帮你升升辈分,让你当你家王爷的皇婶的!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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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完

楚小溪和吕思思这边气氛挺轻松,两人有来有往,权王那边就有些尴尬了,基本都是四王爷一个人在说,权王就静静的听着,偶尔插上一嘴,四王爷就能静悄悄一会儿了。

“三哥,你真考虑清楚了?不搏一搏了吗?”四王爷问道。

见权王没有回答,似是放弃了,四王爷不由得有些替权王不值,“三哥,不是我说,我原本可没打算这么劝你的,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把这西北整治得多好,京城都有些口碑了的,要不是突然杀出个什么皇叔,就腾人那个假太子,根本也坐不稳皇位!

临近扇峰那边,很多人都想来西北呢!要不是朝廷把持住了,多少人想来西北从军呢!

我这一路上听到你这边的什么惠民政策,还有优待军属什么的,我都想跟着你上阵杀敌去了!

就西北现在这样万民一心,别说天耀了,我怕是你现在一声召唤,让大家平了万蚁谷,踏平腾国都不是问题!”

听四王爷说的兴起,权王忍不住抬眼看了眼四王爷,“要不,我助你登基?”

……

世界突然安静了,四王爷定住了!

“不是!三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块料的,我这回过来,是来投奔你的!”

“投奔我还是怂恿我?”

四王爷摸~摸后脑勺,“自然是投奔三哥!但是,这不是树大好乘凉嘛,要是三哥能再往上窜一窜,我不就可以再天耀横着走了嘛!”

“行了!别说没用的了,不是说有天大的事情要和我说么?先说大事!”

四王爷支支吾吾,“其实,其实,我没有什么大事要说,那话是新皇让传的!他是为了我能早点到西北,故意那么说的!我能有什么事情呀!”

四王爷支支吾吾的说着,权王也不说话,就那样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也不看四王爷。

可那“扣!扣!”的敲击声,似乎一下一下打击在四王爷的心头。

也不用权王再说什么,四王爷自己就绷不住了。

“三哥!新皇是故意气你的,你别信他的!”

权王这才又看向四王爷,“气我?”

“他说,

他说……”

眼见着权王已经瞪着自己了,四王爷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一副豁出去了样子,闭着眼睛说着“他说,给你两条路选择,

第一就是让权王妃去京城当皇后,你就在西北当你的土皇帝,他有生之年都不会主动攻打西北!”

感受到权王的怒火,四王爷赶紧补充“第二就是,维持现状的状态,但是西北要每年往天耀扇峰以内销售牛犊三千头,价格还得是之前新皇是左辰逸的时候,与权王妃签订的价格的八成!以此价格十年不变。”

急急忙忙说完这些,四王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权王把气撒在他头上。

“我要是都不选呢?”

权王说完这话的同时,“哗啦!”一声,门从外被推开,“我们选第二条!”

楚小溪推门而入说道。

“不是吧?三嫂,这不得赔死啊?”

楚小溪瞪了四王爷一眼,“难道你觉得应该选第一条?”

四王爷赶紧举手,表示否定,“不!不!不!不!我可不敢,我是想选第三条,让三哥当皇帝的!”

“皇位!皇位!你除了皇位想不到别的吗?

腾人现在正指望着权王去抢皇位呢,

这样他们才能乘乱来咬一口郾城!

抢皇位要流多少血,你知道吗?

要是权王想要,这也算了,现在王爷也没那心思,你就知道去抢、抢、抢!

这么厉害,你倒是去把皇位抢了来呀!”

……

楚小溪当当当的一顿抢白,四王爷“我”了好几声都没插~进话,求助的看向权王,权王一副没看见的模样,拿起桌上的兵书,不理会四王爷。

楚小溪一顿抢白完,认真的对权王说,“给左辰逸那臭小子卖牛!放心,吃亏的是他!”

“左辰逸?”臭小子?四王爷有些纳闷,看向权王,还没等权王解惑,自己就想起来了,左辰逸可不就是现在皇位上那位么!

三嫂厉害呀,敢叫皇帝臭小子的,怕是就他这位三嫂了!

虽然他也看不惯现在皇位上的那位,连侄儿媳妇都想抢的皇叔,但怎么说,也差着辈分的,他想都没想过,可以骂皇帝臭小子!

权王点头,表示照楚小溪的意思。

楚小溪见权王答应了,就准备出门,四王爷却叫住了楚小溪,“三嫂,我不明白,你低价卖牛给人家,怎么吃亏的还是别人呢?”

见权王似乎一点不好奇,四王爷更是好奇的朝权王问“三哥,你就不好奇吗?”

却得到权王胸有成竹的回答“小溪说了他会吃亏!”

四王爷一头黑线,搞半天你其实也不懂嘛!

楚小溪得意的朝四王爷瞄了一眼,“这叫经济侵略!皇帝之要我便宜卖牛过去,那么这10年间,我只卖母牛和阉割过的公牛,价格还这么低,我相信十年后,天耀便只能从我这里买牛了,那时候,我要十倍的价格!”

四王爷听了楚小溪的话,惊呆了,“天哪!还能这么干呀!”

楚小溪给四王爷解了惑,便催他,“你赶紧给皇帝回信,说我们同意低价卖牛!”

见四王爷点头,楚小溪又补充,“至于我刚才说的经济侵略的事,这可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所以,四王爷,你可要管好嘴巴,要是走漏了风声,哼哼!”

说着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四王爷自是配合的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楚小溪便潇洒的离开了,“今天热闹,我让人准备了火锅,你们忙完了就过来一起吃哈!我还叫了宋卓然和张国芳!”

……

自此,天耀国以扇峰为界,左辰逸(邹辰逸)和权王各自理政。

在权王和天耀皇帝邹辰逸的帮助下,启明国吕思思的哥哥,十三皇子吕元汛也登上了启明国的皇位。

作为皇帝的妹妹,吕思思这次真的是找了个上门郎,宋卓然乐颠颠的跑去了启明国当启明国的大驸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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