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宇 - xp1024.com
《双宇》


白夜流星12

张涵笑着问:“那你晚上都梦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杜涛吃着串不想倒了胃口:“现在不提了,说出来没食欲,对了,你是怎么做的警察呀!”

张涵不好意思的回复:“人笨嘛,好的学校考不上,只能读了警校。”

“颠覆,真是颠覆啊!”

“颠覆什么啊?”张涵又开始紧张起来。

杜涛发现张涵表情有点奇怪,直觉告诉他之前那句话有问题:“哦,其实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做警察,有点颠覆我的常识。”

这句话如同菩萨的圣水,滋润了张涵早已干枯的心;从小到大,他听到的表扬永远都是勇敢、果断、机智、耿直,全是男人的优秀品质,从来没有人夸过她漂亮;如今,自己心仪的男子,居然赞美了她漂亮可爱,这种话,与其说是心动,不如说是感动。

张涵眼睛里泛起了炽热的泪光,显得更有女人味了:“我,哪里漂亮,哪里可爱了,别人都说,说我是个女汉子。”

杜涛递给她一串豆腐干:“来,你也尝尝,别光看我一个人吃啊。哪里像女汉子了,我觉得你很有女人味啊,哎,是别人不懂。”

他言下之意,就像是只有自己懂一样,张涵敏感的低下了头,脸开始红了起来:“豆干,真好吃。”

“豆干?你吃的可是豆皮。”杜涛似笑非笑的说。

张涵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果然是片状的豆皮,于是更紧张的说:“哦,真好吃。”

杜涛见张涵表情有点奇怪,好奇的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张涵头也不抬的回到:“嗯,有点累了。”

“那要不回去吧,走,我送你,反正顺路。”杜涛说完,站了起来。

张涵此时已经紧张得影响呼吸了,她早就没了胃口,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了心,他之前那种阳刚霸气,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腼腆含蓄。

就这样,杜涛在前领着,张涵在后跟着,不知不觉走到了3楼,杜涛见到了家,客气的对他说:“我到了。”

张涵其实已经有点绷不住了,动作僵直的回答道:“好,明天见。”

正当她以为可以解脱的时候,杜涛忽然又说了一句:“要不,进来坐坐。”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暗示还是明示,反正张涵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小声的说:“呃,太,太晚了吧。”

杜涛打开了门,热情的说:“不晚,这才8点刚过,我请你来欣赏我的画作,给个面子?”

这个理由到也正规,张涵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好。”

进屋以后,张涵发觉,这间屋子有点怪,屋子不小,却黑咕隆咚的,只有在房间的一角,一个小台灯,照着一个绿色的画板。

“哇!好黑啊,灯在哪开?”张涵进来便问。

杜涛噹的一声,关上了门,吓得张涵心里一震,杜涛一边放下包,一边说:“大灯猝了,开不起,一直也没来得及换。”

张涵无语的说:“难怪你晚上做恶梦,房子黑成这样,你不怕啊!”

这句话说完,张涵自己吓了自己一跳,对方怕不怕没人知道,自己到是有点紧张,一是因为环境太黑,二是因为,在这样黑暗的环境,男人很容易干坏事,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

杜涛显得很平静,给张涵递去一杯水:“来,习惯了,我就是喜欢黑,这样作画比较有画面感,能激发想象力。”

“黑成这样,还激发想象力,难不成你,画鬼啊!”张涵开玩笑的说。

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杜涛有些迟疑,他走到画板前,幽幽的说:“我的画,大多都是我梦里的内容,有些的确很恐怖,就拿最近一个月来说吧,我持续做着同一个梦,像个连续剧,你说怪不怪。”

“还有这种事?每天都做同一个梦吗?”张涵好奇的问,问完对着屋子扫视了一圈。

暗暗的环境,看到的东西都只是黑影,不过到也井然有序,一看主人家就是喜欢收拾的人。

杜涛眼神开始变得怪异:“不是,每隔一周做一个,主角在变,主题却只有一个。”

张涵觉得,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奇怪:“哦?什么主题?”

隔了一阵后,杜涛沙哑的回复:“杀人剥皮!”

“啊!杀人,剥皮!”

这句话让张涵震惊了,只觉得寒气从四面八方百骸而来,自己就像一个布娃娃,被一只巨大的黑手,压得喘不过气来。

九命狐叼着一根雪茄,表情严肃。这时,一个白胡子老道对她说:“狐姐,你说的那个小白脸,是个妖怪啊!”

九命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问:“妖怪?他是什么妖怪,快,告诉老娘。”

白胡子老道闭着眼睛,手指六任七算之后,缓缓说道:“是一个千年树精啊!”

“树精?怎么解释啊!”九命狐好奇的问。

老道神秘的说:“这个树精,厉害呀,一千年扎根,两千年成材;三千年生枝,四千年成精啊。”

九命狐继续问道:“什么树,能活这般岁数?比中国封建王朝还长。”

白胡子老道吐出一口冒烟的真气,幽幽的说:“万年龙血树!”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九命狐急的直跺脚。

白胡子徐徐道来:“狐姐莫急,待我慢慢告诉你。这龙血树本是嘎拉姆山脉,一头乌黑巨龙的血,落地幻化而成,它树干笔直,皮糙肉厚;浆液似血,血干之后,又名血竭。受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熏陶而成。故有刀枪不入之能,拔山移木之力,很是厉害。”

九命狐听后,喃喃自语:“怪不得,我怎么砍都砍不到它,原来有这种能力。”

白胡子又说:“这万年龙血树精,每每7天就要换一层皮,每次换皮,都会变得更漂亮,就像是从新生下的娃娃,光洁如玉。”

“啊,怪不得他长得如此完美,原来根本不是人类,害我险些与一个树精发生关系,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九命狐恍然大悟,不停的说着。

白胡子见她已经信了,冷冷的说:“狐姐,你怎么就遇到这种妖怪啊!不太吉利啊。”

听他这样提醒,九命狐忽然一阵惊悚,忐忑的问:“那怎么办了,我已经遇到它了,大师,你有办法吗?”

“这龙血树精需要新鲜人皮做外衣,既然你遇到了他,恐怕凶多吉少啊!”白胡子故意放出恶语相告。

听到这个噩耗,九命狐联想到最近一个多月发生了诡异命案,全都是剥皮而亡,怕得不行,之前面对那个男子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怕,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感。

“大师,到底我该怎么办?”九命狐哀求道。

白胡子若有所思:“哎!难啊,从你见到他开始,现在已经是第3天了,也就是说,还有4天,他就会来取你人皮,要你的命啊!”

九命狐有点崩溃了,神经质的表情显得狰狞:“啊!那我岂不是,岂不是死定了!如果我逃了,它会不会找不到我啊!”

白胡子缓缓摇头:“没用的,它法力无边,除非你逃去冥界,否则……”

白胡子欲言又止,九命狐预感大事不妙:“妈的,反正都是死,大不了和他拼了。”

白胡子急忙劝阻:“诶!不可不可,这东西,人力不可灭之,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说。”九命狐像是感受到一丝曙光,焦急的问。

白胡子缕了几下胡须,神秘的说:“本来天机不可泄露,不过看在是你狐姐,又遇到这种血光之灾,就算损耗阳寿,我也得告诉你。”

白胡子走了几步,继续神秘兮兮的说:“避,是避不了的,只有灭了它,方能高枕无忧。”

九命狐一看有救,急忙又问:“你知道怎么灭了它!”

“哎!”

“哦,老神仙,只要你帮我除掉他,这些,哦,还有这些通通给你。”九命狐说完,派人打开了几箱钞票,红红的钞票一砸一砸,不用数都知道,一定是个巨额数字。

白胡子看到钞票,眼睛瞪得滚圆,深吸一口气后,假装平静的说:“好吧,看在和你关系的份上,我帮你。不过,这东西不好对付,如果用常规法器,恐怕是自寻死路。”

“还需要什么,你只管说,没有老娘搞不到的东西。”九命狐拍着胸脯说。

白胡子眼神犀利:“狐姐,你可知道袍哥会镇馆五宝。”

“袍哥会?已经解散很久了嘛,早就成了传说了,袍哥会五宝我还真不知道。”九命狐实话实说。

白胡子见她不明,于是讲道:“这五宝,本是五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分别代表了仁、义礼、智、信,五个等级和信仰。这古董,可不是一般寻常之物,曾是皇家国师所用之法器,专门保卫皇帝安全,降妖除魔用的。后来,被袍哥会收入囊中,成了镇馆之宝。”

九命狐还没听他说完,就嗅到了他话里的暗语:“你的意思,只要有这五件宝贝,就能灭了那个龙血树精?”

白胡子笑道:“呵呵,也不用五件,五件凑齐那太难了,只要有一件,有一件就能灭了他。”

“偶!一件就可以了。”九命狐说完,接着又问:“这五件宝贝,是哪五件啊!你知道吗?”

白胡子缓缓说:“袍哥会共分5级,分别是仁、义、礼、智、信,每个级别都有一件宝贝,是5个价值连城的和田玉链瓶,出自乾隆时期一位得道高僧之手;分别刻有刘备、关羽、周瑜、诸葛亮、赵云5位三国名人。此瓶重约1000克多,是用珍贵的xj和田玉籽料制作而成。”

九命狐平时不碰古玩,于是又问:“这5个宝贝,在哪里可以找到?”

白胡子一脸叹息之情:“哎,自从袍哥会解散之后,就失踪了,具体在哪,还在世不,也都难说。”

性命堪忧,九命狐不敢怠慢:“我要到哪里去找呢?这世界这么大。”

白夜流星13

白胡子思索片刻,说道:“古董嘛,自然要去古玩市场,找行家打听打听,嗯,也可以在黑道放出风声,已狐姐你的影响力,估计找到一个,应该不难。”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一个,就能灭了那树精,救老娘的命!”九命狐再次确认道。

白胡子眼睛定住,坚决的说:“没错。”

张涵被杜涛的话吓傻了,心想,难道他是剥皮杀人案的凶手?他再次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反复扫视眼前这个男人。可无论从外表,还是从感觉,这都不像是一个如此凶残的高智商犯罪分子;她转念又想到,难不成是他消息灵通,知道了剥皮案子的细节,然后夜有所梦。

张涵皮笑肉不笑的假装问:“呵呵,你怎么知道这个案子的,哪来的消息啊!”

杜涛不理解她的话,纳闷的反问:“消息?什么消息,我这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说的案子是什么意思啊!”

见他说话答非所问,也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不知道,张涵试着又问:“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杜涛皱着眉头,憋着嘴巴想了一会:“嗯,不是吧,我白天从来没想过这些东西,晚上莫名其妙的就会梦到。”

“你是说,你不知道剥皮案。”张涵上前一步,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杜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好奇的问:“什么剥皮案,啊!你是说真有这种案子?”

张涵听出了他的意思,明显是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想想也觉得对,这个案子,警方对外界一直保密,只有黑道之间,有点传闻,一般也不会传到普通老百姓耳朵里;这个杜涛前看后瞧,也就是一个打工仔,黑道传闻应该不会传到他的耳里。

张涵接着说:“把你画的,给我看看!”

杜涛有些犹豫,整理一下后,担忧的说:“张涵,我画的东西,有点恐怖,你不怕啊!”

张涵倒吸一口凉气,怕是肯定有点,但是弄清楚原因更为重要:“警察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早就习惯了,拿给我看看吧。”

杜涛见她铁了心,没有在犹豫,便在一堆画作里翻了几下,拿出了几张,然后固定到画板上:“你过来看,就是这几张。”

张涵走进一看,这几幅画全是用素描表现的,严格的说,这是4幅单色画,画中的人物,全都龇牙咧嘴,眼睛瞪得血跳血跳的,身体也痛苦扭曲,犹如恶鬼一般狰狞;最醒目的,还是这些个恶鬼,全身上下,全是肌肉,没有皮包。

“啊!这几个人?”张涵吓得差点叫出声。

杜涛忙说:“我说吓人吧,你还不信。”

正当他准备收起来,张涵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别慌!这几个人,我全认识。”

“什么?你认识!”杜涛内心也颤了几下,不可思议的望着张涵。

张涵觉得如果他不是凶手,也与这个案子有莫大的关系,不想隐瞒的说:“实话告诉你,这几个死者,是真人,这几天,我正在调查这个案子。”

杜涛听后,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尴尬之后,弱弱的问:“真的假的,啊!如果是真的,你不会怀疑,这个案子跟我有关吧。”

张涵盯着他的眼睛数秒,想从他眼神里知道答案:“起初,我也以为你是凶手,后来我放弃这个想法,如果你是凶手,你手上的东西,就不该是画,而是皮。”

“天底下,还有这种事,我梦到了真人真事!”杜涛被自己的话吓得两腿发软,坐到了凳子上。

屋子里又是一片死静,没有人说话,张涵忽然诡异的想到一点:“诶,对了,你这几幅画,都是什么时候画的。”

杜涛不明白张涵的意思,咽了一下唾沫后说:“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张涵神秘的解释道:“如果你的梦,是在死者被害之后做的,那也就是说,你可以接收某种神秘信息;可如果你的梦,是在死者被害之前呢?”

张涵的语气变得诡异,激得杜涛一下子意识到:“啊!如果是被杀之前,我的梦就成了预测!”

杜涛害怕的说完,自己都懵了。张涵接着问:“那,你还记得吗,什么时间画的,又是什么时间做的梦。”

杜涛直点头:“记得记得,每次做梦之后,为了记住梦中的场景,醒来以后我都是立即动笔作画,从来没有耽搁过。哦,对了,我的每幅画,都有日期。”

说完,杜涛在画纸上,指着这些日期,它位于画面的右下角。

“10月10号,10月17号,10月31,啊!11月7号!”张涵用手指着那些日期,惶恐的念着。

这几个日期,就算张涵睡着了,都不会忘记,这正是那几个死者的死期,换句话说,杜涛前一晚做的梦,是未卜先知啊!

张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噩梦,成功预测了死亡事件,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涵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杜涛,后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忐忑的说:“我,我就是一普通人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他说完,张涵闷着头想,这未卜先知,岂不是神仙的能力,眼前这个杜涛,在普通不过的一个人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神仙联系到一起。

可如果不是神力,他是怎么知道的,张涵有点怀疑,搞不好是这个杜涛,确实有小道消息,毕竟纸包不住火,得到这些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刚刚想通又开始迟疑了,如果只是消息,他为什么画得如此传神,惟妙惟肖得就像写生似得,靠想象力,不可能这么像啊!

张涵依旧不明缘由:“你在龙州公安局,有熟人?”

张涵觉得,恐怕是局里的资料,泄露了出来。

杜涛想都没想就说:“没有啊!我一个画画的外乡人,除非惹事,否则不可能接触警察,更别说熟人了;你怀疑我知道内幕?”

“我也不想怀疑,只是你的话,还有你的画儿,太过匪夷所思,我不得不怀疑啊!”张涵幽幽的说。

杜涛握着拳头保证:“无论你怎么想,我反正是没有撒谎,这些画都是我的梦境,如果我胡说八道,不得好死。”

见他说得有些激动,张涵暂时只能相信:“别激动,我信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梦境的?”

杜涛望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会:“嗯,有几年了,不过以前少,最近这一个多月,频繁出现,你看,都已经5次了。”

“5次,胡说吧,这明明只有4幅画,死者也只有这4个人,难不成你连着两次成功预测吗?”张涵不解的说。

听他说完,杜涛闭着眼睛说道:“是5次,只不过有一次,哦,就是第二幅与第三幅之间,其实中途还有一次,只是那次,那个男人没有死掉,他逃过了一劫。”

“意思是说,你做过5个杀人的梦,却只有4个人死掉,有一个人还活着,是吗?”张涵好奇的问。

“对啊!有一个没死。”

“那,你在梦里,见过那个没死的人吗?”张涵开始激动起来,语气有些期待。

杜涛回忆很久,摇头说:“当时肯定看清楚了的,只是这么多天过去,早就忘了。”

张涵白激动一场,失望之后又想到了什么:“啊!那你看清了凶手吗?”

杜涛揉揉眼睛,暗暗神秘的说:“很模糊,每次凶手都是个背影,看不清样子,从体型上,感觉好像是个女的,哦对了!她的手臂上,有一圈黑色的星星纹身!”

“女的?手臂上有星星纹身,你确定!”张涵听后更加不解了。

“确定,嗯,不过现在已经很模糊了,她很瘦弱,反正不像是个男人。”杜涛很肯定的说。

张涵竖眉自语“怎么会是女的?啊!”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打开自己的背包,在里面捣腾了半天,拿出另外一幅画,交给杜涛:“你看看,是这个女人吗?”

张涵拿出的这幅画,正是黑狗口中的,那个长得像女人的男子,她觉得,这个男子恐怕就是凶手,只是因为像女人,所以杜涛有些迷惑。

没想到杜涛拿到这幅肖像画,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这,这是他!”

“是凶手?”张涵按耐不住的问。

杜涛木讷了,半天也没接住气,喘着说:“不是,不是凶手,是,是那个唯一没死掉的男人!”

“什么!”张涵得到了震惊的答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脑一片空白,在这幽暗的灯光下,越发离奇了。

她吞吞吐吐的问杜涛:“你确定,这是一个男的,而不是女的?”

杜涛看着画像,点点头:“确定,这男的虽然长得像个女人,但是身材体型,哦,还有眼神声音,肯定是个男人,错不了。”

张涵渐渐开始相信杜涛的梦,这些东西,不像是巧合,冥冥之中似乎另有隐情,他看着杜涛;眼前这个男人,仿佛被上帝摸过额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莫测。

原本二人含情默默,你情我愿想着来个第一次亲密接触,没想到几轮对话下来,一句暧昧的话都没有,反而让气氛有些诡异,刚才暧昧的感觉,早就烟消云散了。

杜涛看了一眼手表:“嚯!都9点了。”

张涵反应很快,知道对方是下了逐客令,忙回道:“哦,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上前一步,拿回了神秘男子的画相,放进包里后说:“对了,能不能借阅你的这几幅画?研究研究,我明天晚上就还给你。”

杜涛似乎有些犹豫,没有马上表态,不太符合他的个性,见对方有些为难,张涵接着说:“放心好了,不会流出去,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杜涛放下手说:“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这几幅画,过两天就要投稿了,千万别弄丢了,免得到时候,拿不出东西,失信于人。”

“嗨,不会弄丢的,别忘了我是警察,这是基本素养。”张涵一脸豪气的说。

“好吧,记得明天晚上,一定要还给我哟,开不得玩笑,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些,都是以前梦里的内容,算是底稿,你可以慢慢研究,研究完了在还。”说完,杜涛拿起了一叠画作,连同那4张新作,一并交给了张涵。

白夜流星14

接过厚厚一叠画纸,显得有些沉甸甸的,张涵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生怕弄坏:“谢谢,那我先上去了。”

“再见。”

张涵抱着画毯回到了自己家里,洗完澡后,坐在床上,一副一副的看着那些画。

很多画中的内容,似曾相识,当她拿起一副画时,却愣住了:“这幅画,好熟悉啊!”

这幅让张涵吃惊的画,正是去年的一个大案,猪肉街满门屠杀案,画面中清楚的描述了一家6口人,被4个黑衣人杀掉的场景,画得栩栩如生,就像是用照相机拍的一样。

这个案子,虽然家喻户晓,但是细节,却只有少数几个办案的警察知道,张涵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不是参与过的人,根本不可能画得如此真实。想必这个杜涛,真有梦中预言凶杀案的神奇能力,张涵看到这幅画以后,对杜涛的话就更加笃定了,他真的没胡说啊。

相信杜涛之后,她对那4幅画就更加好奇了,因为里面肯定藏着未解之谜,张涵把4幅画一字排开,整齐的放在床上。

画面中恐怖的尸体,自然最吸引眼球,看了让人睡不着觉,可注视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更多信息,正当她觉得应该休息的时候,忽然又扫到了那些日期。

“10月10号,10月17号,10月31号,11月7号!”

稍微有点排列组合知识的人都应该知道,如果算上那个没死的神秘男子,这几个日期,正好符合一个规律,这就是7日节律。

原本这7日节律是指的人生病以后,要经过7天的时间,病情才会发展到下个阶段,要么不治而好,要么治而病进,这是中国古代中医发现的一个奇怪现象。

显然,张涵想到的7日节律并不是它的本意,而是死者死亡的时间,也存在这样一个7日节律,从第一个人开始,每每7天,必有一人死于剥皮而亡。

这时间肯定不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么唯一可以判定的方法,就是下个7日,也就是11月14日,那天如果还有人死于剥皮,这个数字就关键了。

张涵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然后袅袅自语:“为什么是7天呢?7天,7天……”

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张涵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办公室,他拿着杜涛的画,不假思索的直奔停尸房而去;正好,陈玉龙和另一个法医也在。

“你也在啊,有什么新发现吗?”张涵看着陈玉龙问。

陈玉龙用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几步挪到她面前,小声的说:“我在市里又借了一个法医来,看看能不能从尸体身上找到点什么线索,这不,刚刚开始,别闹到人家。”

张涵小声说:‘放心,我拿几幅画来对照一下,不会说话的。”说完,她轻轻推开了陈玉龙,拿着手中的一副画,仔细对比。

现在观察的这个尸体,正好是最后一个死者陈伟。张涵找到了最近的一副画,拿在手中,一会低头,一会抬头,看了半天,有点惊喜。

这幅素描画得好啊!杜涛还真有才华,画面中的尸体,被刻画得就像用黑白相机照的一样,连肌肉纤维都像极了,难怪自己第一眼看到,就觉得真,原来是画得太像了。

张涵惊叹杜涛的天赋之余,又隐约觉得惴惴不安。

倘若杜涛真有预测的能力,他必然会预测出下一个死者,那杜涛对这个案子,也有相当重要的作用,这么说,他相当于一个目击者,而且这个目击者,还能提前一天目击。

想到这里,张涵忍不住紧张起来,若是凶手知道了这个事情,恐怕杜涛他凶多吉少啊!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那个法医举着放大镜,瞪着大大的眼睛,惊叹道“啧啧啧,惊为天人啊!这他妈用的什么方法啊,竟把人剥得,连一点真皮的残渣都不留。”

张涵看他如此惊愕,急忙说:“之前我也问过一个生物学家,他怀疑,凶手用某种化学物品,把真皮细胞分解,或者把脂肪膜分解了,所以才这么干净。”

法医听后,皱起了眉头:“嗯,不应该,如果是用化学溶剂分解,也不可能如此干净啊!除非凶手龟毛到花很长时间来剥皮,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干净。”

陈玉龙说:“那会不会是凶手将死者整体浸泡在这种溶剂里,从而使得化学反应充分呢?”

法医拿开了放大镜,直起身来说:“更不可能!如果将人放在液体中,他肯定会出现淹死的特点,但尸体却一个都没有显现这些特点;如果是将人杀死后,在投入水中,也不对啊,那死亡原因又是什么呢?你们想想,说不通啊!”

张涵之前还没有想到这层,听法医说后,恍然大悟:“对啊,如此说来,还不一定是被化学溶剂分解的了。”

陈玉龙好奇的问:“那你认为,还有什么原因,可以造成这种现象呢?”

法医拿着放大镜,背着手来回走动,低头思考,然后缓缓的说:“很难说,可能是从死者自己体内分解的吧,由内而外,逻辑倒是通顺,只是这原理,我能力有限,想不出啊!”

“你可是我们市最厉害的法医了,如果你都不知道原因,那还有谁知道呢?”陈玉龙不安的问。

法医笑道:“呵呵,过奖了,法医也不是万能的,你们还是要在源头上,找答案啊!”

“源头?”

法医接着说:“先把手段放一边,你们可以思考一下,为什么凶手会消除人皮呢,这皮子上有什么秘密,凶手必须要销毁它呢?”

张涵自问自答:“死者皮子上的秘密?会不会留下了凶手的痕迹呢,比如毛发、指纹等等。”

陈玉龙看着张涵说:“你的意思,凶手原本是为了销毁他自己的痕迹,却无意消除了死者的皮肤。这是一个巧合?”

法医大声说:“不不不,不会是这样,如果是这样,也太巧合了,天下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明白了,这也算是一个解题的思路,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种假设。”张涵语气肯定的说。

聊完以后,张涵又拿着剩下的画,依次对照了那些尸体。

法医说:“冬天保存尸体还算容易,要是到了夏天,就保不齐了。”

“所以,这个案子不能拖到夏天。”陈玉龙说道。

“什么,夏天?下个礼拜都不行,马上很有可能,又会死人。”张涵强调道。

陈玉龙无趣的说:“也不用这么悲观吧,你又不是凶手,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动手。”

张涵扭头说道:“没错,我还真知道,7日节律,7天一个。”

“7天一个?哪里是7天一个了,张涵你数学没及格吧。”陈玉龙显然不信。

“还有一个,只是没死成,嗨,说来话长,以后在告诉你。”张涵回复道。

张涵对比完后,回到了办公室,将杜涛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所以,刚才我对比了这些画,果然与尸体是一个模子克出来的。而且,凶手在11月14号,很可能会再次动手。”张涵认真的说。

刘大全表情严肃,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会不会,那个杜涛就是凶手,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张涵点点头回复:“起初,我也这样觉得,后来在与他接触中,发现他这个人,很简单,不像是个高智商罪犯。”

“不像说明不了什么,总之,杜涛必须严密控制起来,如果他是凶手,肯定露出狐狸尾巴,如果不是,作为唯一个目击者,更要保护好。”刘大全停顿片刻后又说:“陈玉龙,你安排下,马上对杜涛,进行24小时全天候监控,连睡觉拉屎也要了如指掌。只要过了这几天,他的角色,才能明了。”

刘大全对陈玉龙说完,又对张涵说:“张涵,你这几天尽量多多接触这个杜涛,有意无意多套点信息,还有,在11月14的早上,一定要去了解,下一个死者是谁,这是一个与时间赛跑的游戏,只有我们的动作比凶手更快,才能一把抓住他,明白了吗!”

“明白。”

九命狐从白胡子老道那里回来,就把寻找袍哥会5宝的消息,第一时间传了出去,而且还说了,只要有人出让,她愿意花巨额高价收购,绝不讨价还价。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苗小花的耳朵里,她激动不已,自己家不是正好有一个吗,于是她快步回家,对方泰同说:“死老头,财神来找你了,知道吗?九命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愿意花高价收购袍哥会5宝,这下,我们可发财啦!”

方泰同向来贪财,张着嘴瞪着眼喜出望外的说:“有这种好事,我才得到一个关羽像和田玉瓶,还没捂热呢,就有人要,运气太好了!”

刚高兴的拍完大腿,忽然转念又想不对啊,他喃喃自语:“袍哥会5宝,烫手的山芋,一般的人根本不敢买,买来也出不去货,这九命狐也不是个喜欢古玩的人,她要这东西干嘛啊!”

苗小花灵机一动:“难不成,她想重振袍哥会?用这5宝,招人呢!”

“你是说,她还想做大做强,不满足于九龙?”方泰同问。

苗小花没这么多顾虑:“嗨,你这个死老头,管这么多干嘛,她既然要,自然有道理,我们只管卖不就行了。干脆你下午就去,这买卖可是个大买卖,做了这票,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苗小花没什么生意头脑,但是方泰同是只老狐狸了,他觉得这票能玩得更大:“别慌!袍哥会5宝,你以为谁家都有啊,这东西,整个古玩界,从来都没出过,我搞了一辈子也就见过2次,估计啊,她一时半会,一个都收不到。”

苗小花不明缘由,好奇的问:“老头,你到底想干嘛。”

方泰同津津有味的说:“货卖要家,既然她如此猴急这东西,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先拖2天,2天后,我在去见她,看我好戏,老子给她来个翻翻,呵呵。”

方泰同贪心大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苗小花却不安的说:“别太贪了,稳当一点好。”

方泰同摇摇手:“嗨,生意的事情,你懂什么,我们生意人,自有一套钓鱼打包的道,说来也简单,关键是掌握火候,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老子给你买什么,亏不了你。”

白夜流星15

方泰同一阵淫笑,苗小花也跟着欣喜若狂起来,可他们忘了一句话:人若发狂,非死即亡!

晚上,张涵又来到杜涛的家,她把画还给了对方,这次来与上次完全不同,由于杜涛已经被全程监控起来,张涵是带着工作来找他,心境截然不同。

张涵把画交给了他:“怎么样,我说话算话吧!你的画,一张不少,我还帮你加了一个封面保护。”

杜涛笑了:“呵呵,要是不相信你,怎么可能给你呢?”

“来,这是专门给你买的,算是感谢你的画,还有,这份信任。”张涵拿出一盒画笔,双手递给了杜涛。

昨天来杜涛家,发现他的铅笔,已经快用完了,张涵投其所好,明白对一个画家来说,画笔的重要性,于是,专程买了一盒新的,还是限量版;一是出于真心感谢,二是出于还有求与他,用这画笔,收买人心。

杜涛看到画笔,喜出望外:“啊!你太客气了,我没帮上什么,不能要,不能要。”杜涛已经拿住了盒子,欣然接受,嘴上还在客气着。

为人大方,善于人际交流的张涵,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急忙说:“收下吧,否则,你就是看不起我,我可是女孩子,别让我难堪。”

见张涵态度坚决,语气肯定,杜涛也不好意思在推脱:“呵呵,那,那就太谢谢你了,呃来,快坐快坐!”

张涵被拉着坐下后,杜涛依旧贴心的递上半杯水:“我的画,对你们的案子有帮助吗?”

张涵见他已经把话挑明了,于是抓住时机:“哦,很有帮助,而且,我还想请你,再帮一忙。”

“哦?愿闻其详。”杜涛显得很好奇。

张涵低声慢语:“从你的画中,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凶手每隔7天,就会作案一次,所以我推断,凶手在11月14号,还会有动作。”

杜涛眼前一亮:“你是说,11月13号晚上,我又要梦到这个,杀人案?”

张涵冷冷点头:“不错,所以我还想让你帮个忙,早上醒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梦的内容。”

杜涛语重心长的说:“哦,明白了,通过我的梦,你们就能提前一步,赶到凶手作案之前,布好陷阱,然后来个人赃并获。”

张涵字正腔圆回复道:“没错,这就是我的计划,你一定要帮帮我。”

杜涛看了一眼画笔,知道拿人手软,再加上自己对张涵多少有点意思,于是腔婉的说:“好,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帮你,不过,要是梦得不准,呵呵,可别埋怨我啊!”

“嗯,我信你,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先工作。”说完,张涵起身准备离开。

刚准备离开,杜涛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软言软语的说:“张涵,我,我不想你走。”

虽然没说喜欢,但这句话,似乎比说喜欢更有味道,张涵紧张得,一下子有点晕,半天都没回复。

她刚想陶醉,忽然想起自己正被监控着,情急下,立马挣脱了杜涛的手,低着头,羞镇的说:“别,别这样,我……”

杜涛本以为,张涵的这般反应,应该是出于羞涩,他认为张涵,肯定对自己有好感,于是不假思索的把张涵往回一拉,两只手抱住了她。

可他哪里晓得,自己与张涵此时的真实状态;处于上帝视角的张涵,害怕的马上推开了他:“你干嘛!我们,我们还没有多熟,先走了。”张涵拒绝以后,快步走了。

这句话弄得杜涛哑口无言,大脑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迫使他整个人呆呆站在原地,愚木许久。

张涵紧张的逃回家,若不是工作,估计她已经与杜涛亲热上了,这个时候,她真有点后悔,不该把杜涛的事情汇报上去;她很担心,不知道今天的抗拒举动,会不会影响以后的杜涛,他,还敢靠近自己吗?

她压着头,失落的靠在墙上,不断的喘着气…

楼下的杜涛,此时也是心如死灰,明明感觉张涵喜欢自己,却又毫不犹豫的抗拒,他狐疑的看着自己的画:“难道,她怕我,是那个杀手?”

这一夜,下起了小雨,窗外的街道上,人们蒙着头,加快了脚步;不多会,人群纷纷散去,只留下了那个熟悉的街道,偶尔,你会感觉它很陌生。

路,还是那条路,街,还是那个街,陌生的不是能看到的,而是那些看不到的,内心。

白夜流星16

方泰同故意等了2天,才约见了九命狐,在九命狐的场子,方泰同拿出了关羽像和田玉瓶:“你看,狐姐,这就是袍哥会5宝之一的关羽玉瓶!”

九命狐不敢怠慢,忙起身凑到瓶前,弯着腰伸着头,目不转睛的一阵痴看:“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这做工,这色泽,老方!这东西真的是正货,可别懵我呀。”

方泰同一个趔趄:“嗨!看你说的,谁敢懵你狐姐,这,不是找死吗?”

方太同痞里痞气,不用看就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模子,九命狐对他还算有点了解“

这东西,怎么来的?”她好奇的问。

“一个大人物,叫我帮他出货,昨天听苗小花说起,这才知道,狐姐怎么也对这些古董感兴趣啊!”方泰同试探着说。

九命狐一惊:“大人物?哪个大人物啊!有多大呀。”

方太同点头笑道:“你也知道,行有行规嘛,他吩咐了不能说,自然不便说出来,总之,不是好惹的人物。”

九命狐听完也笑了:“哈哈,这十街八巷,哪号大人物有老娘不熟的,你别故弄玄虚,在我九命狐的眼里,没有大人物。”

方泰同被她的气场压住,差点背过气,他调整心态后继续游说:“呃,呵呵,本地人在你狐姐面前,肯定不敢妄自尊大,不过这个卖主,不是本地的。”他用手指着天上说:“大地方来的人。”

九命狐心想,这东西,肯定不可能是方泰同这种小角色之物,打消了顾虑,她斜着眼睛盯着他说:“不管卖主是谁,关键是,怎么卖啊!”

方泰同兴奋的时刻到了,做买卖无论前面寒暄多久,如果不谈价钱,都是闲扯。他拖腔拉调的说:“呵呵,这个数!”

九命狐一看比自己抛出的收购价整整高了一倍多,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什么?狮子大开口!当我是印钞机啊!”

方泰同知道九命狐不好惹,急忙安抚:“狐姐,别激动,哎!这个价不瞒你说,还是我给他讨了半天,他才最终答应的;我在心里早就帮你骂了他一万遍了,他给我说货卖要家,这个价一分不少,少一分,不卖!”

九命狐心里清楚,这是瞎子打婆娘,一个不能放,一个甘愿挨;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怒火后说:“我能和他当面谈谈吗?”

这个第三人称,本来就是方泰同编的,自然见不得光,他不假思索的回道:“那人说了,不想和你见面,要不,也不会托我办这事情了,我想啊,可能是忌惮你吧。”

九命狐也是聪明人,知道隔着中间人,不知道还有多少猫腻,但无奈自己必须要,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讲讲价:“要不,你帮我在讲讲?或者,看在我和苗小花的交情上,把你的中介费,减点?”

方泰同一听,脸色骤变:“我哪里有什么中介费啊!哎,我就是帮忙,主要是帮你的忙,否则,根本不接这种生意,太他妈得罪人了。”说完,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九命狐知道老方是个油子,东西不少,为了救自己的命,也怕夜长梦多,顾不得太贵,一咬牙说道:“好吧,我收了!巴子,拿钱,收货!”

九命狐的小弟巴子,不悦的提着两大箱钞票,直接拍到方泰同眼前:“点点吧!”

方泰同勾腰驼背的打开箱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一边数着一边继续绕包:“我得数清楚,免得交不了差。”

十几分钟过去了,方泰同终于点完最后一张钞票,关上箱子笑着说:“一分不少,狐姐,那我先去了。”

九命狐出了大血,不想说话,用手挥了一下,示意可以走了。方泰同蹒跚的走后,巴子对九命狐说:“老大,就这么算了?”

九命狐依旧闭着眼:“算了?可能吗,这个老瘪三,居然敢摆我一道,活腻了!去,找几个生面孔,把钱拿回来,顺便……”

巴子跟在九命狐身边多时,不用讲完就知道,老大这是要杀人灭口,去之前还忍不住问了一句:“苗小花呢?”

九命狐反到瞪了巴子一眼:“人家是两口子,你说呢?”

方泰同抱着两箱钱回来,笑得差点晕过去,苗小花更是夸张,直接睡到了钞票里,还一个劲的夸奖:“老头,你真棒,哎呀!下半辈子都不愁了!哈哈。”

方泰同与苗小花住的这栋房子,是以前抗日战争时期修的,当时为了防止轰炸,在屋子下面,挖了一个防空洞,不大不小,刚好10平米。

由于安全,方泰同把绝大多数值钱的东西,都藏在里面;这两箱钱,数额太大,不能一次性存银行,只能是分期、分行,慢慢存进去。所以暂时放到了这个洞里,洞口也比较隐蔽,位于茅房洗澡池的底部,除了自己和老婆苗小花,再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刚放完钱,方泰同得意的搂着苗小花:“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纪念,走,我们出去杀顿好的。”

苗小花今天,也是出奇的乖巧可爱,一个劲的展现自己最温柔的一面:“老公!人家看上了,九龙珠宝行的一根项链,但是,好贵呀!”

方泰同巨额财富入账,腰缠万贯,自然口中狂妄:“贵?再贵,也没我老婆精贵,明儿就去买!哈哈。”

苗小花听后,心花怒放:“嘻嘻!就喜欢你,宠我的样子,好men哦!”

说完,双手挽着方泰同,谄媚的看着他。

方太同摆出一副,吃不完要不完的样子:“你要是喜欢,老子给你开个珠宝行都行,哈哈,想带哪个,带哪个!”

刚把话讲完,纪念日果然到了,他后脑一阵巨痛,被根铁棍子一棒打翻在地,血喷不止,直接一命呜呼;苗小花吓得一声惨叫:“啊!”

她惊悚的吼出这个字,还没来得及跑,后脑也是一棒,与方太同一前一后,倒在血泊之中。

巴子吩咐道:“关门!找票子。”

几个人用麻布把尸体一盖,又把所有的窗户死死关起来,在里面搞了个翻江倒海,半天下来,硬是没找到一张票子。

“妈的,来晚了一步。”巴子叉着腰,咬牙切齿的说。

无奈,巴子只能回去复命,他告诉九命狐,晚去了一步,钱应该是被卖家提前拿走了,九命狐虽有不甘,此时也无可奈何。为了掩人耳目,巴子把方泰同和苗小花的尸体,拉到大山深处,埋了。

既然法器已经到手,九命狐这两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灭了那个,万年龙血树精,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连着下了两天小雨,天色晦暗,人心也乱,11月14号一大早,张涵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杜涛门前:“咚咚咚。”

没过多久,杜涛缓缓开了门,张涵一见他的脸色,就觉着不详:“梦到了吗?”

杜涛眼圈黑肿,面色油腻,头发凌乱不堪,无精打采的说:“别提了,昨天晚上太紧张,没,没睡着。”

“什么?你失眠了!哎。”张涵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软了。

“压力太大,反而睡不着了,都怪我。”杜涛低下头,难过的说。

张涵也没空和他瞎聊,回了一句话之后,快步离开,回到了警局,如实告诉了领导。

所有人,把可能的结果都想遍,就是没料到这个结果,刘大全只能是另辟蹊径:“目击者撂了挑子,我们只能靠自己了,派出所有人力,对所有黑社会大哥,进行1对1监控,一有消息,立即围捕,行动!”

整个龙州区公安分局,这天基本上是人去楼空,连实习的都派出去了,同时还调来了其他区的警力,协同破案,因为今天这个日子,正好是距离上个死者的,第7日。

虽然警力不少,但是龙州区黑色会老大众多,根本照顾不过来,大家只能是赌个运气,哪个王八蛋运气不好,哪个就是鱼饵,谁叫这些大哥平时就多行不义了。

张涵一如既往的坐在车里指挥,她这个大脑,要对接几十个人的信息,也累得够呛。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过,依然没有动静。

张涵叫了一碗盒饭,如释重负的吃着她的晚餐,幸喜自己的判断不准,没吃两口,电话响了:“嘟嘟嘟!”

一看是同事,知道不妙,马上按下接听按钮。

“老大,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出了噩耗,张涵立马放下了筷子,紧张的问:“快说,谁出事了?”

“九,九命狐,她死了!”

张涵大吃一惊,瞬间没了饿意,把盒饭一扔,三步跨过人行横道,开车直奔黑牛娱乐城。

到了之后,初步了解,原来是巴子报的案,巴子在张涵面前也吓得跟孙子似得,喘着说:“10分钟前,我去找老大,结果,你们自己看吧。”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退后数步。

循着腥味,张涵拐过一道大门,看到了九命狐的尸体,与前4个死者一样,剥皮而亡,只留下了一堆尽肉。

张涵终于确定了这个7日杀人规律,与此同时,她还确定了一件事情,杜涛绝对不是凶手,因为他一直被严密监视,根本没有出过门;黑狗和小鸟也不是凶手,因为他们一直关在警局。

张涵再次来到巴子身旁:“巴子,我问你,上个星期晚上,在九命狐卧室的那个男人,你见过吗,知道他是谁吗?”

警察问上了门,巴子吓得不敢说,一是自己是九命狐的心腹,这些年帮着她杀了不少人,手里的命案,够他吃几次枪子了;二是,那天的小白脸就是巴子带人抓回来的,而且还把人打个半死,担心东窗事发,于是假装说道:“哦,这老大的事情,我们做小弟的也不敢过问,在说了,这是老大的私事,我们更不敢打听,所以,警官,真不知道。”

“看,都没看到过?你不是他跟班吗?”

白夜流星17

巴子故作镇定:“嗯……没映像了,真对不起,这几天场子忙,特别是晚上。”

见他也不明内幕,张涵转身又走了回去,捂着嘴巴,慢慢移到尸体旁边,九命狐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她那股狐里狐气的感觉,依旧不减半分,只看一眼,就能证明身份。

在加上,九命狐混迹黑道上位,不是靠美貌诱惑男人,而是靠自己的凶狠,从他残存的肌肉里,还能看见那些曾经的伤疤。

九命狐死去的这间房,就是她的卧室,换句话说,这也是那个神秘男子,曾经来过的地方,张涵觉得,说不定会留下点什么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她开始检查起房间里的情况,她先是看了卧室的床,这张床,巨大无比,而且装饰得非常妖艳,床头四根巨大的柱子,比张涵都高,一看就是国外进口货。

在哪些柱子上,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擦痕,仿佛用绳子缠绕过的样子,这与黑狗的描述,也吻合了。

床上看了半天,没有什么发现,她又把目光聚焦到地面上,甚至床下面,也不放过。

忽然,在尸体旁边不远处的地板上,一个闪着亮点的小东西,吸引了张涵的注意。她挪动了几步,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女人的银饰,捡起放在手中仔细观察,上面深雕着山雀的图案,山雀的眼睛,似乎还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咦,这是什么东西?”张涵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个小东西,若不是九命狐的,那就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张涵把她对着灯光,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东西,自己从来没见过,忽然,她眼睛一瞪,想到了什么,立马握住它,狐疑的走出门去。

又出案子了,这下子,龙州区算是炸开了锅,部署了如此多的警力,还是没有阻止凶手行凶,竟让他全身而退,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当面挑战国家重器。

在办公室里,刘大全气得直拍桌子:“可恶!这么多人,这么早部署,我们还是输了,这个凶手,到底是不是人!”

张涵没有安慰老大,毕竟自己也火冒三丈:“看来,黑狗提到的那个恐怖男人,还有杜涛提到的那个纹身女人,是最有可能的凶手,而且,我在九命狐尸体旁,捡到了这个。”

她把山雀纹银饰,拿到大家眼前:“我问了九命狐的贴身小弟巴子,他说,这东西,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就说明,应该不是九命狐的,多半是凶手不小心留下的!”

刘大全盯着他手中的饰品:“一件饰品而已,又不是照片和身分证,很难证明身份。”

张涵把饰品举过头顶,继续说:“第一时间,我就查了,这东西,我们区所有饰品小店里,没人卖过,甚至都没人见过,因此,不会是寻常之物,很有可能,是凶手的贴身之物。”

“我们区没有,其他区呢?其他市呢?难不成凶手只能在龙州买吗?”刘大全严厉的说。

刘大全不以为然,张涵却另有想法:“你们想想,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肯定不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她的东西,不用查都知道,绝对罕见,所以,我有个想法。”张涵的语气慢慢变得神秘。

“哦?什么想法?”刘大全无奈的问。

“我认为,凶手一定是黑道上的人,这个饰品,可能只有在黑道上,才打听得到啊!”张涵一句点破迷雾。

“你的意思,凶手也是黑道的,为什么这么笃定。”刘大全又问。

张涵放下了手中的饰品,仰着头说:“除了陈伟,所有死者都是黑道中人,这还不明显吗?这事情,肯定和黑道本身,脱不了干系啊!”

“因此,我大胆关联,这个凶手,定与黑道,密不可分。”张涵低下了头,严肃的说。

刘大全思考了一会,接着又问:“那陈伟又作何解释,他只不过是个,菜市场的小保安。”

张涵手一摊:“局长,你有所不知,这黑道白道,不是简单的黑白两道,还有很多,是又黑又白的中间道;这些人,白天是白道,晚上是黑道,明里是白道,暗里是黑道,多如牛毛;或许这个陈伟,也是个中间道,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

听他解释完,刘大全也点头同意:“还真有这种可能,这么说,凶手的确有可能是黑道中人。好,张涵,你马上去道上,打听打听,这东西,哪出的,只要找到出处,就好办了。”

“好,黑道我熟,这事,就包我身上了。”张涵豪情不减半分的回复道。

照理说,一个条子,肯定和黑道八竿子打不到关系,可张涵例外,她家的三亲六戚,除了她一个,全是道上的,他老爹,以前也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哥大,所以,张涵出身,就是黑道之家,去黑道,那是回家,不稀奇。

除了几个住的近的,比如何老幺、孟老三以外,一般也没人知道她是条子,毕竟黑白不两立,为了和谐,也为了对得起老爹,只能瞒着大家。

要打听黑道上的事情,张涵知道该找谁,这个人是她小时候认的干爹,见面次数虽然不多,但是打小感情好,所以信得过。

干爹名叫皮水兴,外号皮爷,以前在道上,是专门贩卖情报的,做得是地下信息化产业。只要是黑道上的事情,就没有他皮爷不知道的。

之所以他能掌握这么多信息,靠的全是人脉,他这人,一句话,朋友多。而且他很讲原则,买卖信息也是要立规矩的,否则早就破产收尸了,正因为他讲规矩、有原则,所以大家服他。

张涵把山雀纹饰品交给了皮爷,对他说:“干爹,这东西是什么啊,我朋友拖我帮她办一个,你也知道我耿直,答应了就一定要办到,所以我就想到您了嘛,你见多识广。”

皮爷带上了老光,杵着定睛一看,差点没吓得跳起来,把她的手往桌子上一压,慌忙问道:“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张涵当然不能说出实情,只能是硬着头皮现编了一个:“呃…捡的,在,在河边路上。”

皮爷吊着老光,盯着张涵有点不信,看了数秒,他说:“说实话,到底哪来的,你不可能捡得到这东西。”

老爷子这句话一出,仿佛在承认自己知道内幕,张涵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接着又问:“你真知道,我就知道,干爹最厉害了,我告诉我朋友,她还不信;快,快告诉我。”

张涵做出一副乖乖的样子守着皮爷,就像一只兔子,等待主人喂食。皮爷半天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把她拉到身边,小声耳语:“这东西,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别问为什么?你玩不起,小心,把小命给搭上了!”

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说,反倒是激起了张涵的好奇心,反手一把拉住皮爷,对他耳语道:“干爹,怎么送回去啊,我也想,没道啊!要不,你给个?”

皮爷知道张涵是个倔脾气,跟她爹一样,要是不问出个道,决不回头:“哎!这个道,可以道,但是又不能道啊!你又何必为难干爹呢?”

张涵见干爹欲言又止,知道又怕说,既然破案要紧,她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就问你,你是我爹不,是我爹,就算你两面插刀,也要告诉我,这个道!”

皮爷见张涵说得理直气壮,从小以来就没劝服过她,她左一个爹,又一个爹,做爹的人,不替他挡刀,都觉得不好意思似得:“真想知道,后果自负啊!”

“不,你负责,快告诉我!”

女子无理便是道,皮爷放下老光,无奈的唉声叹气:“哎呀!怕了你了,好了好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反正我也是等死的人了,无所谓,不过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行不!”

张涵虽然是个女子,但也知道一言必须九鼎,答应了就要做到:“好,我答应你,可以告诉我了吧,别现编一个来蒙我哟。”

“你还不了解你干爹,做消息生意的人,一个字都不能乱讲;这里说话不方便,随我进来。”

皮爷把张涵领进了里屋,把门关上,见四下无人,又看了看窗外,确定隔墙无耳,才坐了下来,闭上眼睛,缓缓暗语:“这个山雀纹物件,不是件饰品,而是个帮徽。”

“帮徽?什么帮派的。”

皮爷停顿片刻,鼓起勇气后说:“哎!雀十翼!”

“雀十翼?我没听过,还有这个帮会?什么来头啊。”张涵好奇的问。

皮爷慢慢睁开了眼睛,里面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他暗暗的说:“这是一个十分凶残的杀手组织,只要是收了买主的钱,答应买卖,无论是谁,都会惨遭杀害,没有一个,没有一个可以幸免!”

“想杀谁,就杀谁?什么样的杀手组织?这么厉害。”

皮爷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后,继续说:“四川、贵州、云南一代最大的杀手集团,人虽然不多,但,每个杀手都是身怀绝技的人中龙凤,只要是上了黑卷残书的人,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于难。”

张涵从小生活在黑色的天空下,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雀十翼,想必肯定是个及其隐蔽的组织:“干爹,你刚才说的那个黑卷残书,又是什么?”

皮爷抿了抿嘴:“这是一份死亡名单,只要是上了这个名单的人,必死无疑!”

皮爷语气更加低沉,显然是畏惧这个黑卷残书,想必是人老胆衰,但张涵正直青年,胆大包天,无所畏惧:“干爹,你怕我不怕,哪里可以找到这个黑卷残书?”

“呵呵,黑卷残书是雀十翼秘密通信之物,只会在杀手之间互相传递,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张涵眉毛一抬:“干爹,一般人或许不知道,您可是黑道服务器,没有您不知道的吧。”

张涵笃定皮爷知道内幕,是靠感觉,如果他真不知道,不会这么紧张,皮爷既然已经把话泼出去了,自然覆水难收:“黑卷残书的秘密。”皮爷拿起了雀十翼的帮徽:“我想啊,就在这徽记之中!”

“啊,就在这里,快告诉我,在哪里?”张涵激动看着雀十翼的徽记。

皮爷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他用鼻子呼出一口气:“嗯,你知道,为什么她们叫做雀十翼吗?”

“嗯?不知道?”

皮爷表情神秘“那是因为,雀十翼的杀手,全是女人!”

“女人?”

“对,十个女人,女杀手!”皮爷说完,眼睛瞪大了一下。

张涵恍然大悟:“哦,难怪叫雀十翼。这么说,杜涛说的是真的,剥皮案的凶手是女人,她就是雀十翼的杀手!”

白夜流星18

“剥皮案?管你屁事啊!”皮爷忽然狐疑的问。

张涵没忍住,差点漏了馅,急忙掩盖:“哦…我只是好奇,这段时间,这鬼事,黑道传得越来越玄幻。”

“自扫门前雪,不要多管闲事。”皮爷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恩?你这徽记,是从尸体上捡的?”

张涵顺势一推:“就是,呵呵,被你看出来了,老狐狸,眼光真毒!”说完,举起了大拇指。

“鬼灵精,跟你爹一样。”皮爷无可奈何的自言自语。

“言归正传,黑卷残书在这徽记之中的什么地方啊!我左看右看,这东西,除了上面这只山雀,什么都没刻啊!”张涵好奇的问。

皮爷听完,一脸神秘,他看了一眼窗户,窗外正好烈阳普照,从窗框边上射入一缕光线,他拿起徽记对着这束日光一照:“黑卷残书,应该在这山雀的眼睛里!”

“啊,眼睛里?”

皮爷拿着照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他接着又说:“你想啊,这山雀的眼睛为什么是个晶体啊,很明显,这晶体,是个存储器,只要可以读出里面的数据,黑卷残书肯定一目了然。”

皮爷虽然是个黑道,文化也不高,但经验丰富,经验这种东西,有时候比书本知识管用多了,他凭感觉说出来的话,基本靠谱。

“那怎么把他读出来了?”张涵听后,只想知道这个。

皮爷对着光韵看了大半天:“这个,我也不知道了,要么你去问问道士,说不定会有什么古老方法。要么,你去问问科学家,技术手段也是科学内涵之一嘛。”

看来,黑卷残书的秘密,多半是藏在这小小晶体之中,皮爷的建议倒也全面,他是让张涵,用中国古代的方法,与现代的西方科学技术相结合,用实证加哲学,来解密这些未知领域。

张涵打小没有学过国学,自然不知道里面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奇妙,于是她首先想到了科学解密,把找道士的事情,抛之脑后。

“行,我去找个科学家,多谢你了干爹。”张涵说完,一把抓回了徽记。

皮爷再三叮嘱:“你自己想查,我管不着你,黑卷残书和雀十翼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否则,你我性命堪忧,哎!干爹求你了。”

见他是真情流露,张涵知道自己责任重大,表情严肃的说:“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带着对自己工作的敬畏,也带着对干爹的承诺,张涵只能暂时把这个事情埋藏在心底,她电话联系了李超然:“超然小哥,找你帮忙来了。”

电话那头,李超然回复:“嗨,都是哥们,有话直说,除了借钱,其他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呢!告诉你,没那么严重,打听个人!”张涵说。

“好,说吧。”

张涵问:“你认识什么物理学家吗,我找他做个咨询。”

“怎么,还在忙那个剥皮案呢?”

张涵不想透露太多,于是闭着眼睛回复:“没有,另外的案子,一言难尽,你到底认识物理学家不?”

电话那头,似乎在回忆,停顿了一会,又传来了声音:“嗯,有一个朋友,或许可以帮你,他叫王文兵,搞物理的,不过算不算物理学家,我可不敢打包票。”

张涵一听有戏,只要是个搞物理就行:“诶!就他就他,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有学问的人,快!速帮我联系一下,急!”

“好吧,一会打给你。”

李超然办事神速,放下电话立马联系好了王文兵,他在一家国有电子设备公司上班,主要是搞研发,张涵身份特殊,理由充分,所以很快见到了他。

王文兵这个人,比较老派,一副黑框子眼镜从没离开过鼻子,把他的鼻梁骨,压得有些塌陷。头发有点长,眼睛无神,一看就是熬夜熬出来的。总之,阳气稍弱的颓废理工男一枚。

不过他还多客气,见到张涵便伸手去握:“你好,张警官,我就是王文兵,李超然是我朋友,听说你也是他儿时玩伴,小时候还睡一张床。”

王文兵一句话便拉近了彼此的关系,看来这个理工男,业务能力也不错。

张涵忙回复:“你好,王老师,嗨,你真会聊天,我跟超然是哥们,我这人性格比较耿直,像个男孩子,别介意啊!”张涵客气后,来到了王文兵的研究室。

这间研究室,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车间,窗户上黄色油漆早就破了皮,那些裂纹,仿佛蛇皮一样,不断的掉落。

房间很大,机器设备又多又乱,唯一的桌子,还是用瓷砖砌,总之,一副硬邦邦的机械化场景,就像兵工厂一般。

王文兵礼貌的递给他一杯水:“张警官,我有什么能帮你的,你说吧。”

张涵一看这人实在,还没尝一口,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水:“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个饰品。”她从包里拿出了雀十翼的徽记,放到了对方眼前:“这东西,里面记录了一些文字信息,估计在这山雀的眼睛里,你看,就是这里。”

王文兵把徽记拿到眼皮子底下,仔细看了一下,然后问:“你想我帮你,读出这些脉冲信息?”

“脉冲信息?哦,对,能读出来吗?”张涵好奇的问。

王文兵微微皱着眉头,琢磨片刻后说:“要想读取里面的信息,先要弄清楚,这眼睛是什么材质做的。”

张涵不懂,于是又问:“材质?有什么区别呢?”

王文兵点点头解释:“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存储磁盘,采用的材料是铁磁体和半导体,前者是机械性存储方式,后者是闪存式存储方式。也就是说,磁盘都是金属类材料。”

王文兵说着,用手指拿着徽记:“你在看看这个山雀眼睛,几乎是个半透明,多半不是金属,我觉得,它要么这是种稀有石头,要么,是个特种玻璃。”

王文兵表情严肃,说话认真,一看就是行家,张涵走进观察,果然如他所讲,于是不解的问:“你的意思,眼睛不是储存器!金属表面才是?”

王文兵确定的说:“恐怕还真是,这样,我一会做个小小实验,就一目了然了。”

王文兵把徽记放到一个塑料板上,然后拿来一个小设备,用设备上的磁头对准了徽记,一番捣腾下来,好像并没有读出任何东西。

“奇怪啊!照理说,这光滑的金属表面应该是存储体啊,怎么什么都没有呢?”王文兵咬着牙,喃喃自语。

“王老师,为什么金属表面才能储存,而其他材质不能呢?”生怕影响他,张涵小声的问。

“哦,因为电磁现象,这个太专业了,总之,金属才能是储存器,至少目前的技术只能是这样。”王文兵解释。

她虽然听到了科学解释,但张涵始终感觉,秘密应该在那神秘的山雀眼睛上,一时间心里有点压抑。

看他弄了半天,也没成功,张涵低沉的问道:“王老师,要不你试试那眼睛,或许有奇迹。”

王文兵直起身子,探出一口气:“哎!不是给你说了吗,眼睛不是金属,不可能是什么存储器。”

看他显得有点累了,张涵反倒给他满上一杯水,放到他眼前:“王老师,喝点水吧。”

张涵好心办坏事,她哪里知道,放电子设备的工作台,不能放水一类的东西,王文兵专注之下,没忍得住:“嗨,干什么,把水拿开,拿开!”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张涵吓了一跳,把手往回一缩,水杯依旧放在桌子上。

没办法,王文兵无奈只能自己动手,把水拿开,他刚拿起杯子,忽然在杯壁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指。

灵感这种东西,往往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瞌睡来了有枕头,很多人好像还真是这样,王文兵看着自己的手指,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东西。

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杯子,表情木讷夸张,忽然,他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兴奋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拿着徽记,往门外跑去:“张警官,过来!”

张涵被这怪人连续组合拳打脸,也是糊里糊涂,见他飞快的跑出门,本能的跟着他,结果又来到了另外一个研究室。

这间研究室比刚才那间还小点,但是光线却暗得多,最特别的是,这间屋子,很干净。

“这,这什么地方啊!”张涵袅袅的问。

王文兵取下眼镜,抹了几下散乱的头发,面对一台神秘的机器,一边坐下后,一边对张涵说:“这是光学研究室,刚才,我看到水中手上的指纹,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啊!你知道徽记的秘密了?”张涵开始激动起来,表情由刚才的麻木,变得眉飞色舞。

王文兵镇定自若,知道不能高兴太早:“只是个想法,等我证实以后,在告诉你。”

说完,他对着面前这个,类似望远镜的东西摆弄起来。

大约过去了一分钟,忽然王文兵一声大叫:“哈哈,找到了!”叫完,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用力的握拳肯定自己。

看他的样子,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激动,原本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味道。

“找到什么呢?”张涵大声的问,难得管自己的形象了。

王文兵神飞色舞的说:“我的想法不错!呵呵,秘密果然还是在鸟眼睛里;这东西的主人,竟然利用激光,将一份名单,刻录在这米粒大小的眼睛上,若不是用光学显微镜,根本什么字都看不到。”

“一份名单?”张涵第一时间,想到干爹说的黑卷残书,兴奋与不安同时涌上心头:“王老师,让我也看看吧!”

白夜流星19

王文兵激动完,有开始纳闷起来:“哎呀,是用的什么技术手段啊!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用什么技术手段张涵没兴趣,就好比玩电脑,玩的是内容,不是集成电路板;她一步跨到王文兵身边,想把他挤开,自己来看。

“哎!你别慌,筒子里看不方便,我把它放到屏幕上。”说完,王文兵继续摆弄起这台设备。

“我跟你说,你运气不错,这台光学显微镜,是才从国外买来的,除了我们厂,其他地方还真没有。”

还没看到内容,张涵就庆幸自己找对了人,一边焦急的等待,还不忘客气的回复:“呵呵,还是多亏了你,要是换一人,也想不到这层。”

几分钟后,一台显示器上,出现了那些文字:“你看,就是这份名单,应该全是人名。”

只见那屏幕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些人名,这些人名,前面都是灰色的,后面都是彩色的。当张涵看到第一个名字时,她就震惊了:“冯天,啊!”

第一个名字,就是一个月前被杀的第一个死者,大山正街彪子王冯天,难道这真是一份死亡名单?

为了一探究竟,张涵继续念着:“段伊淳、陈三刀。”前面三个人,名字顺序都对上了,这3个名字,也最奇怪,全是灰色。

从第四个名字开始,字体变成了淡彩色:“包友棠,咦?怎么会是包友棠,不应该是陈伟吗?”张涵发现从第4个名字开始,又对不上了。

“难道是杀错了?”带着满脑子疑问,她继续往后看,结果,后面一个名字也不是九命狐,而是胡先邦。

这份黑卷残书,还真是残,前面对得上,后面对不上,这给本就神秘莫测的剥皮事件,又笼罩了一层迷雾。

既然名单找到了,这东西,要是放在王文兵手里,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张涵定了半天才暗暗的说:“这份名单,事关重大,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赶紧收起来,对了,等我抄一份。”

张涵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把名单全部抄到了上面,字也不多,很快就抄完了。

拿回徽记后,张涵再三对王文兵提醒:“这些信息,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则大难临头,切记切记。”

王文兵笑着保证:“放心好了,法律我还是懂的,这属于机密文件,就算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

王文兵之所以没有太多疑问,除了不管他事以外,也隐隐觉得,这东西技术含量如此之高,不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说白了,这是高科技,绝对是出自一个系统工程,搞不好还是个机密的科技大项目,于是不敢多问。

所以说,人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王文兵想的是技术,张涵想的却是背后的阴谋,她回到自己家里,把徽记藏了起来。然后坐到书桌前,在台灯的光线下,仔细研究起这份名单。

前面3个名字,无论是人还是顺序,都对上了,而且这3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黑社会大哥。

不过后面的人,与实际死亡顺序并没有对上,但是很奇怪,这些人,还是黑道上的人物,就拿第4个名字,包友棠来说,这家伙也是一个社团大哥,大名在外,本地的,基本上没人不知;他靠着自己的财力,独霸一方。

可真正的第4个死者,确是一个普通保安陈伟,就算他是中间道,杀手没有按照死亡名单顺序杀人,也说不通啊。

再说,第5个死者九命狐也没对上号,加上神秘男,3个能对上,3个又对不上,简直成了一副对联,就差横批了。

张涵埋着头苦恼沉思,她忽然又想到杜涛提到的那个神秘男子,他的名字,似乎也没出现在这个名单之上,这左边照右边,居然对不上,难道还有哑谜?

张涵推翻了自己,之前认定的7日杀人节律,这份名单的出现,让这个案子,成了案中案,局中局,若不把自己变成碟中碟,估计想到老也弄不明白。

于是,她有了一个想法,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还需要干爹皮爷帮忙。

二话不说,张涵当天晚上又找到了皮爷:“老爹,黑卷残书,我弄出来了,你看!”

皮爷听到弄出来了,吓得差点歇菜,急忙闭着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着张涵:“别别,别给我看,我什么都没看到。”

张涵见干爹怕成这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随手拿起个苹果,翘了个二郎腿,咬了一嘴,然后大摇大摆的说:“看看你,怕成这样,好,我不给你看,行了吧,你快转过来!”

干爹狐疑不决的回过头来,见张涵已经收起了东西,于是才缓缓转了过来:“你个疯子,你不知道,好奇害死猫吗?我看啊,你快下去,陪你爹了。”

“你放心,我这人最有孝心,一定会给你送终的,呵呵。”张涵半开玩笑的说。

皮爷坐下后,显得腿有点软,整个人有点重心失调,依旧惊魂未定的说:“闺女啊,黑卷残书,是个杀人名单,真对上了吗?”

张涵一脸无趣:“对上个屁,前面还好,后面一塌糊涂,我想啊,要不是这名单出了问题,就是这杀手,杀错了人!”

皮爷江湖阅历丰富,听她讲完就明白了个中缘由:“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模仿杀人呢?前面那几个对的上的,是被雀十翼杀的,而后面对不上的,估计是有人模仿作案哦。”

见皮爷一脸严肃,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张涵静下心问:“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皮爷也顺手拿起个苹果,一口咬下去,满脸扭曲加神秘的说:“上了黑卷残书的人,就没有活下来的,江湖都知道。所以,肯定不是杀手杀错,你说还会有什么原因呢?”

干爹说得逻辑清晰,张涵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于是又问:“对了老爹,雀十翼那些杀手,平时都是干什么的啊!怎么知道他们谁是杀手呢?”

皮爷把半个苹果放下,暗暗的说:“干什么的都有,除了帮主,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所以,很多人是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任何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都有可能是个雀十翼杀手,她们太阴了!”

“不只是阴,手段还及其残忍,全尸都不留下!”张涵气氛的说。

皮爷四处看看,然后靠近张涵后,小声的说:“你这么晚,急着来找干爹,不是来问这些的吧。”

张涵一看,干爹把话都送到家了,屏气凝神后说:“干爹,如何才能加入这个雀十翼?”

皮爷眼睛一闪:“什么?你想做黄盖?去当卧底!”

“老爹别激动,我想做孔明,浑水摸鱼!”

皮爷调侃:“浑水摸鱼,小心落水而亡。”

张涵复侃:“落水更好,逮条大的!”

皮爷不明:“杀的,又不是你家亲戚,干你屁事!”

张涵摆明:“事关重大,你只管引路,其中缘由,干你才屁事!”

皮爷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天都没吐出来:“浑水摸鱼,三十六计;嗨!你知道,这有多危险,等于把自己放到了雀十翼眼前,十之八九,身首异处啊。”

张涵一把抓住了干爹的手,霸气的回复:“我意已决!”

劝了半天也不管用,皮爷知道,这孩子朝他爹,胆大包天,但又豪爽干脆,既然她已经决定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于是,皮爷把心一横:“嗯,好,我给你做引路人!”

张涵大喜:“真的!干爹,你太好了,快说,我下一步应该如何?”

皮爷沉思之后,缓缓的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叫梦婆,是雀十翼的看门人,不过你要记住了,我只能引荐,人家要不要你,我说了不算。”

张涵看到一丝曙光:“好,那就看看我有没有这运气。”

皮爷带着张涵,趁着月色,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家酒吧,皮爷用眼神一指:“到了,就这黑酒堂子。”

皮爷口中的黑酒堂就是酒吧,晚上喝酒,故名黑酒。

张涵举目一看,这家黑就堂门脸不大,位置也偏,甚至,门牌上连名字都没有,灯光也暗,若不是里面传出的音乐,还真像个录像厅。

他们走进了这家无名黑酒堂,呵!还别说,堂子不咋样,面积也不大,人还不少,看那些面相和姿态,主要都是些小混混。

角落,一对青年男女互拥而坐,不停的嘴咬嘴,看得张涵冒起了鸡皮疙瘩;刚一转台,另一角落,两个小屁孩吸着大烟,那样子,看上去比鬼还狰狞。

张涵靠近皮爷耳朵:“这都是些什么人?”

皮爷提醒:“闲杂人等,无业游民,你别管他们。”

穿过这群小混混,来到了堂子的最里面,在吧台里,还坐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黑酒堂的老板。

皮爷隔着台面低声对她说:“梦婆!是我。”

孟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张涵才看清楚她的样子;这个梦婆与卖孟婆汤那个孟婆一样,是个老太婆,头发花白、牙齿凸出,嘴巴跟着牙齿一起嘟在外边,眼小而神秘,还有几分斗鸡眼,一看就不是个善类。

梦婆看到皮爷后,说话了:“皮水兴!大半夜的,你一个老板凳,跑到我这里来干嘛呀!我这里,可没有情报哦!”

皮爷像是见了丈母联似得,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嘿嘿!我不是打听的,我是来做媒的,知道你们的规矩,晚上营业,白天打样。”

晚上营业,白天打样,是黑道的行话,说的是暗语,意思是找雀十翼,做生意来了。

梦婆听后,显得很镇定,低头拿出一张小纸条,塞给了皮爷:“填上吧。”

一般情况下,和雀十翼做买卖,多半都是买凶杀人,买主需要把被杀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写上报酬,如果雀十翼觉得买主实在,出手大方,便会收下纸条,若价格不合适,马上烧掉纸条,送上一杯白酒谢客。

梦婆本以为皮爷是个中间人,帮人办差,于是递给他一张纸条;谁知,皮爷没接纸条,用手把纸条和梦婆的手一捂:“嘿嘿!不是生意上的事情,是送原料来了。”说完,他用头一甩:“梦婆,你看看,这姑娘如何啊!”

白夜流星20

梦婆知道皮爷意思,这送原料,意思就是送姑娘来做杀手;她顺着皮爷的指示,看到了张涵,只瞄了一眼,就摇摇头:“长相普通,气质平庸,不怎么样啊,皮水兴,你眼光越老越差了。”

听到否定,皮爷早有打算:“梦婆,这姑娘,面上虽然没特点,但里子了得啊!”

梦婆好奇:“哦?那你说说,有多了得啊!”

就在这时,正好一个刀疤大汉,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一下子撞到了张涵,把她撞翻在地。

梦婆一看,对皮爷说:“里子,也不怎么样吧。”

这句话,若有若无传到了张涵耳朵里,本来就火冒三丈的她,一下子被激怒,还没起身,用脚对着大汉一套动作,直接把他掀翻在地,没有半刻犹豫,上去就是一个反手十字固,把那醉汉制服,不停的痛苦求饶。

皮爷趁热打铁:“怎么样,里子还可以把。”

梦婆见怪不怪,也没有多吃惊:“一般吧,关键是这姑娘,出生干净不。”

梦婆这句话,说得是反话,若是干净,反而不能收,皮爷忙应:“不干净,这姑娘是我干女儿,你说干净不。”

“你皮爷两面三刀,干女儿太多,也不一定。”梦婆说。

皮爷见自己面子不够大,于是又说:“梦婆,我这干爹没什么面子,但你知道她亲爹是谁吗?”

“想说就说。”

皮爷自信满满:“张庭勇!”

梦婆听后一震,眼睛都变大了:“哦!此话当真。”

“我皮水兴什么时候说过糊话呀,张老大死后,就剩这个女儿了,稳当。”皮爷打了个包票。

梦婆琢磨一下:“嗯,若是他的闺女,肯定不干净,呵呵,你们运气不错,我们东家正好想进新货。”

皮爷知道大功告成,对张涵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成了,然后把他拉到梦婆面前,小心叮嘱:“干爹就送你到这了,后面的事情,全靠你自己了,记住,谋定而后动,切记不要莽撞,我走了。”

张涵没有出声,此时,大家心知肚明,她含着泪目送走了皮爷,梦婆见她舍不得,冷冷说道:“恭喜你啊,出身好就是天带的福气,入了门,以后你就飞黄腾达了;别伤感了,跟我来吧。”

说完,起身带着张涵,往后门走去。

梦婆站起来以后,张涵才发觉,这个老婆婆矮得出奇,估计都不到1米2,她跟着来到后屋,正盘算这眼前的梦婆,忽然背后一麻,眼里的世界,全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涵再次醒来以后,光线直直的射入眼睛,勉强睁开之后,才看到一点;发现自己陡然出现在一个黑灰色的空间里,这里没有窗户,前后看不到尽头,不知道是个洞还是个房间,只有梦婆的黑影站在她身旁。

张涵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后颈胀痛胀痛的,就像是缠了条蛇,她用力的拍了几下,梦婆说话了:“姑娘,你醒了?”

张涵见梦婆像个鬼影,吓了一跳:“啊!这是什么地方?”

“好了,梦婆,你先下去吧!”忽然,在天地之间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梦婆恭敬的说:“是,我在外候着。”说完,她朝着一个黑暗的方向,离开了。

张涵确定这屋子里还有一人:“刚才谁在说话?”

这时,一束红色的灯光,在张涵三丈之外亮起,照在了一个女子身上;这个女人背对着张涵,头发拖到了地上,身穿一件轻纱,显得很诡异。

张涵大惊失色:“啊!你是谁?”

“姑娘,念在你第一次来,不予追究,这里,是雀十翼的秘密堂口,我是掌门。”似乎是那个女人在说话,声音显得神秘优雅。

张涵把这间密室横扫了一遍,到处黑呼呼的,只有自己这里和那个背影女子有点光:“掌门?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呵呵,不用称呼,你不会再见我第二次了。”

“啊,什么意思,你要杀了我!”张涵大叫道。

“别怕姑娘,你已经是雀十翼的杀手了,刚才梦婆给你植入了一颗细胞芯片,在你脖子上,还挂着一个会标,以后我给你传达任务,就是通过这个会标,你看到那个山雀的眼睛了吗?”

张涵一下子想起了山雀眼睛里的黑卷残书:“啊,传达任务,什么意思?”

“没任务,你当什么杀手呢?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职业,这可是一个高新职业。那山雀的眼睛,里面有一部黑卷残书,别人是看不到的,经过改造,只有雀十翼的杀手,可以看到,你拿着它,对着眼睛试一下。”

张涵好奇的拿起了徽记,这个东西,与之前在九命狐身边捡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她用眼睛对着山雀的眼睛,果然,一副全息影像的名单,出现在距离自己半米以外的空气之中。

“啊!我看到了,一份名单。”张涵神奇的说。

“看到就好,黑卷残书上的名字,就是你们要杀的人,每杀一个,名字就会由彩色变成灰色。”

听她这一说,张涵恍然大悟,原来已经猎杀的人,名字才会变灰:“我们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嘛,难道你来,不是为了钱吗?”

张涵觉得差点穿帮,掩饰道:“哦,当然是为了钱,有了钱,就可以重振我爹的事业。”

“买主出钱,我们办事,就这么简单,你杀掉一个人,就用这徽记上山雀的眼睛扫描死者的眼睛,确定后,就可以到梦婆这里来领钱了。不过……”

女人欲言又止,张涵心急忙问:“不过什么?”

“雀十翼可不止你一个杀手,这是一个猎杀游戏,谁有本事谁挣钱,动作慢了,或者刺杀失败,后果自负哦。”

张涵依旧不解:“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如果刺杀失败,被对方反杀,或者抓住,或者暴露,又或者背叛雀十翼,你就会烟消云散。”

听她一说,张涵忽然觉得脊背冰凉:“啊!烟消云散?”

“梦婆给你植入的那个细胞芯片,同时也是一个生物炸弹,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引爆它,保证连灰都不会留下,呵呵。”

张涵听后,用手摸了后颈一下,难怪感觉不舒服,看来已经被改造过了:“生物炸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这个问题好幼稚啊,当然是为了掌控你们;我提醒你,别以为可以取出细胞炸弹,这东西,植入以后,会迅速传染到你所有的细胞上,连我都取不出来,更别说你们自己了,所以,乖乖听话,小心杀人,一辈子都会没事。”

张涵心想,这不是成了你永远的傀儡了,愤怒的说:“啊!那我的命,岂不成了你的玩具!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怕,你的命虽然在我手里,可最终还是在你自己手里,只要你敬职敬业,而且够聪明,你会活得比梦婆子还老,你看看,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这就是挣快钱的代价嘛。”

张涵觉得,既然木已成舟,为了不打草惊蛇,得先稳住情绪:“你的意思,以后我除了梦婆,没有其他联络人了?”

“聪明,雀十翼的杀手,互相都不认识,包括我在内,也不需要了解你们,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张涵瞪大眼睛:“不看过程?是什么意思。”

“才夸你聪明,你又犯糊涂,只要人死,全身而退,就算成功,无论你怎么杀他,我都不在乎,哦,给眼睛留个全的就行。”

果然如此,这雀十翼的杀手,肯定与剥皮案有关,而切,恐怕还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那我要是,一个人都没杀呢?”

“一个都没杀!呵呵,那就跟梦婆一样,没钱可赚,等着老死!”

张涵吐出一口恶气,这雀十翼总算有点人性:“那还好!吓死我了。”

“隐藏当然是最重要的,不过隐藏的目的,是为了干票大的,每个猎物名字下面的数字,就是他的价值,我们雀十翼有规矩,必须按照买主付钱的先后顺序,前面的人没死,后面的可不能动哦。”

张涵心想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可以选择性杀人,只要按照名单的顺序!”

“没错,怎么样,加入雀十翼,福利待遇还是不错吧,呵呵。”

张涵此时就算在耿直,也要硬压着装腔作势:“呃,不错不错,还算人性化。”

“对了,细胞芯片植入以后,你的力量、耐力、速度都会增长一大截,所以你,比以前更厉害了!”

张涵并不关心,自己会有什么变化,她再一次拿起了徽章:“你的意思,这名单永远没有结尾,只要有人花钱,名字就会出现在后边。”

“不错,好了,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以回去了,祝你好运!”

“喂!我还没问完!我……”张涵还想知道更多的细节,忽然背后又是一麻,世界再次黑了。

“姑娘、姑娘?”

张涵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刚才像是做了个梦,醒来以后,发现梦婆在叫她。

此时,屋子里光线均匀,梦婆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她和蔼的笑着:“呵呵,醒了吧,刚才见到帮主了吧!”

张涵摸摸自己的脸,又按了几下肚子,诡异的问:“刚才我是在做梦?”

梦婆把灯移开,侧对着张涵幽幽的说:“嗯,刚才我帮你与帮主的梦扼连接,该告诉你的,她都告诉你了吧。”

白夜流星21

“哦,对,告诉我了。”小声嘀咕完,张涵下意识摸了一下后颈:“细胞芯片,真的假的?”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回去自己照一下吧,既然你已经醒来,随我出去把。”梦婆示意可以离开。

张涵低头发现自己颈上已经挂着雀十翼的徽记,握着它深吸一口后,跟着梦婆走出去了。

从雀十翼黑酒堂出来,张涵全身感觉难受,一直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在黑暗中,她望着自己的手臂,发现有点奇怪,血管都冒了出来,肌肉纤维也更清晰,他这才回忆起梦中神秘帮主的话:“难道细胞芯片,真的让我变强了!”

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家,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过了,世界仿佛都进入了梦乡,除了偶尔一声猫叫,极其安静。

他头昏脑胀的打开了门,不假思索的一头栽到床上,萎缩着身体,表情痛苦,就像是吃了大麻一样,全身上下,如同有上万的蚂蚁在啃她。

在床上翻滚了十几圈,实在受不了了,张涵起身又蹒跚的来到厕所,灯也不开,拿着喷水龙头,打开之后,对着自己的头上一顿狂浇,完全不在乎冰冷的水;就这样以冷克痛,渐渐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他无力的关上了水,用手撑住身体,不停的喘着气,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黑狗与小鸟既然与剥皮案无关,自然被放了出来,蹲了几天大牢,吃的全是大米加小米,一点油荤都没沾到。

黑狗饿着肚子,一副馋嘴的相:“走,先去整点油荤,老子闷慌了!”

小鸟比他稍微好点,毕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饿几天还不至于崩溃:“这么晚了,吃撒啊!再说了,我包里一分钱都没有。”

黑狗像个精神导游:“前面有一家麻辣串,通宵营业,老板我熟,先欠着。”

“你没少欠着吧!”小鸟磨叽了一句。

“所以说要混嘛,不然赊顿饭你都找不到地方,学着点吧!脸皮厚吃的够,懂不?”黑狗又变成了老师,不停的教个没完。

果然,没走几步,一个麻辣串小店,灯火通明,出现在二人眼前,黑狗像野狗见到骨头一样,激动的小跑过去:“到了!就这,人还真不少呢!”

确实,麻辣摊面积不大,桌子不少,10几张桌子几乎坐满,全是人。

“老板,是我,开两瓶啤酒,在来个麻辣大锅!”黑狗狗急的说。

“大锅?你俩吃得完吗?”老板问。

黑狗占到一张桌子,把啤酒往桌子上一放:“吃得完,两大锅,老子也吃得完!”

他俩那行头,就像是土匪进城,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不一会,老板端来一大锅:“狗子,这两天你去哪了?”

“旅游去了,派出所三日游。”黑狗一边饿虎吞食,一边回复老板。

老板幽幽一笑:“呵呵,继续绕!”

黑狗见他不信,正想说话,发现自己嘴里全是油腻,根本说不出话,他本能的看了一眼,无意中,察觉其他两桌子人,好像正在瞄着他们。

这两桌人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盯梢,话也不多,酒也不喝,闷不做声的一直吃串;显然很不正常,黑狗心里开始忐忑起来,这两桌人,不是对着自己来的吧。

这种心情下,他也无心吃喝了,一边假装吃,一边用眼神告诉小鸟,我们有危险。

但是小鸟只顾埋头苦干,就算看到他的眼神,也没往心里去,以为他正吃得眉飞色舞呢。

“别吃了。”黑狗忽然沙沙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有点小,小鸟没听清,最重要是没听懂:“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一桌,两个地痞打扮的古惑仔,一前一后,背着手,也不知道提着什么东西,朝着黑狗走了过来。

黑狗打小在这片长大,虽然自己胆小,但经常看到帮派砍人,就算不想,他也知道,这两王八蛋手里提的,绝对是血龙;这东西,可是专门用来杀人放血的。

想到这里,黑狗慌了,把嘴巴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一只手拿着啤酒瓶,另外一只手捏着凳子,惶惶不安的等待着。

果不其然,黑狗预测是对的,这两个古惑仔,背后提着的正是血龙,这种刀可捅可砍,但是最致命的,还是前者。

黑狗多少受点父亲和爷爷的遗传,知道一定要防下边,这捅人一般是由下往上用力,因此,他慢慢把重心放低,守株待兔准备就绪。

其中一个古惑仔,走到他背后,刚一动,黑狗直接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一步跨开,然后手拿啤酒瓶,反手一挥,向着那人头上砸去。

只见那人动作也快,一缩头,瓶子打了个空,他顺势提起血龙,直奔黑狗的肾脏而去,这一刀要是中了,黑狗恐怕当场毙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鸟大吼一声,端着麻辣大锅,直接甩向那古惑仔,迫使他一个趔趄,血龙捅了空,而且还中了麻辣酸爽的液体大炮,烫得他哭天喊地,倒在一旁翻滚个不停。

小鸟这一炮,算是炸开了锅,另外两张桌子上的人,一翻桌面,全都站了起来,各个凶神恶煞,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把血龙。

这数量,这阵势,就算是空着手,也吓得黑狗和小鸟喊妈了,顿时间,黑狗狂叫:“跑!”

这声,就像是百米比赛场上一声枪响,两边的人同时冲了出去。

顷刻间,黑狗和小鸟在前面领跑,后面一大群人跟跑,在黑暗的街道上,只闻其声其影,根本看不清人。

还好,黑狗从小善跑,个头虽不高,但是频率够快;小鸟也不差,毕竟是山里出来的,长期劳作,身体素质不错。

后面那群混混可不一样,全是一群二把刀,说白了,平时没怎么运动过,又提着巨重的血龙,所以跑了一会,反而落得更远。

刚才那种情况,若是扭打起来,黑狗二人恐怕已经见阎王去了,好在他脑子里装着三十六计的最高心法,跑。

就这样,玩命的一路狂奔,黑狗和小鸟逃到了一个三叉路口,这可给他们出了一道难题;左边这条康庄大道,一直通向最近的派出所,只要到了派出所,他们暂时就安全了,但是也有风险,因为这条路是城市主干线,又亮又绕,完全没有藏身之地,再加上,派出所还有几公里路,万一路上在杀出来个关公挡道,他们俩可没人姓曹啊。

右边这条小道,又窄又黑,是传说中的鬼道,为什么叫鬼道了,这是因为,这条路大部分都是做鬼的生意,不是卖花圈,就是白事一条龙,不是瞎子算命,就是神棍神道;反正,全是邪门歪道。

不过这条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沟壑纵横,里面像个迷宫,除了主路,全是一米多的小道,对于逃命来说,还是有帮助的。

“怎么办!走哪边?”小鸟焦急的大吼。

其实黑狗也没空想那些道理,就本能做出选择,估计是自己内心比较黑暗,指着右边这条鬼道就喊:“跑这边!里面路很乱,但我熟!”

小鸟也不认识路,听黑狗都这样说了,想都没想,朝着这个鬼道的方向,一头闷了进去,这时候,鬼不吓人,人才吓人。

后边一群人跑到三岔口,也犹豫了,其中一个说道:“妈的,怎么进鬼街了,这下麻烦了。”

领头那个不以为然:“鬼街怕什么,不就是一神棍街,在说了,就算真有鬼,咱们这群人还怕不成,走!”

“大哥,不是怕鬼,关键是这街,里面错综复杂,像个八卦阵,很容易迷路啊!”

带头大哥琢磨了一下:“进去后,我们兵分2路,一路往左,一路往右,像个钳子一样,呵呵,夹住他们!”

“大哥,这办法不错。”

“别废话了,赶紧追,否则让他们逃了,回去挨板子。”

带头大哥一声令下,一群黑影像蝙蝠回家一般,全都飚了进去。

黑狗领着小鸟摸进鬼街,他们一直往右在跑,跑了半晌,黑狗才对小鸟说:“哎,累死我了,歇会。”

说完,小鸟也停下了脚步,二人勾胸驼背的不停喘气:“狗哥,我们安全了吗?”

黑狗这一路狂奔,刚才的惊恐,一发汗水,全都冒了出来,淡定后他回头确认:“应该没跟来,我俩是逃命,跑得比他们快,再说了,他们还不一定知道我们跑到这里来了。”

“妈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杀我们,他们是谁的人。”小鸟不解。

黑狗啪的吐了一口痰:“呸!不知道,这伙人,老子一个都不认识,全是生面孔,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小鸟继续猜想:“我俩得罪谁了?不又是搞错了吧!警察搞错把我们当贼抓,这几天到底怎么搞的。”

黑狗腹黑,喃喃自语:“不知道,我俩可能进了局中局,之前栽赃嫁祸不成,又找人来搞暗杀,这是非致我们于死地啊!”

“这哪是暗杀,分明就是明目张胆,我俩这种小角色,对谁有威胁啊?”小鸟哭着脸说。

黑狗琢磨着要从源头思考问题:“哦,到是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九命狐的人,要么,是牙子的人。”

“啊,牙子哥!你是说,他们这么快就知道我俩嘴巴漏了风?”小鸟害怕的问。

黑狗狐疑的说:“都有可能,看来,我们暂时要躲一阵了,哦,对了,你老家,那地方没人知道,安全,干脆,去你老家吧。”

小鸟看看天空,此时,月亮还在阴霾里:“我那当然没问题,关键要过得了今晚!”

黑狗谨慎,不敢赌命:“为了稳当,不能去车站,那里太明,绝对不安全,我有一个想法,咱俩从城外小路出去,半路上车。”

小鸟皱眉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现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明天一早,就出发。”

黑狗表情抓狂,用力挤出一句话:“还等屁的明天,趁着月黑风高,今晚就出发!”

“你们几个去那边!”

白夜流星22

黑狗与小鸟还在讨论,忽然从身后的巷子里传出了声音,原来这群人,也进了鬼街,黑狗二话不说,闭着嘴巴拉着小鸟就跑。

“妈的,他们在后边,后边。”黑狗低声说道,两个人弯腰半蹲而走,就像在战壕里穿梭一样,生怕露出头来。

得,甭管去谁家,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他们跑着跑着,前面的巷子里,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黑狗转身后暗暗耳语:“前面也有人,跑这边。”

他们顺势插进另外一条小道,这条道还真是一条狗道,窄得要命,只够二人侧身而行,地上也是恶心难闻,脚下就是一个臭水沟。

刚一走出这狗巷子,小鸟一步没踩稳,啪的一声闷响就摔在地上,屁股挂了个满堂彩,一摸全是地沟油。

“哎呀!狗哥,拉我。”小鸟摔下后痛苦的小叫。

黑狗跑出两步,见小鸟滑倒在地,只能是来个急刹,转身去拉他:“妈的,这种时候,脚要稳!”

刚把他拉起来,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小鸟这屁股坐下去,正好顶到尾椎骨;这尾椎是任督二脉交汇之地,人体气血,特别是气的必经之路,这一顶,直接闭了气,别说跑了,走都困难。

“狗哥,我走不动了,扶我!”小鸟表情痛苦的嚷着。

黑狗真想给他一脚,这可是生死时刻,开这个屁股的玩笑,那是要赔脑袋的,他一甩手骂道:“你猪啊,怎么回事?”

小鸟摸着屁股:“顶到尾椎了,下半身像是漏了气,感觉都快没了,跑不了了。”

看他那熊样,黑狗气不打一处,丢下他,自己肯定能逃,但是小鸟恐怕就没了,纠结了半秒,黑狗最终还是良心难安,闭着眼咬着牙扶起了小鸟。

小鸟此时也没空感动:“狗哥,要不你自己跑吧!我俩这样,都得死。”

黑狗头也不抬,像个轿夫:“你以为我不想,要是你没了,我上哪躲去,别废话,走不动也要玩命的走。”

小鸟见黑狗铁了心,不在废话,一瘸一拐的拖着下半身滑行。

就这样,黑狗扶着小鸟,小鸟挂着黑狗,二人蹒跚逃命,半天也没走多少路,还好鬼街够黑,地形也够复杂,他们暂时还没被逮住。

这突然变道,又看不清楚,黑狗也迷路了:“着了,老子也找不着路了。”

小鸟本就绝望,听他这一说,基本崩溃了:“啊!你不是说你很熟吗?哎!死定了。”

黑狗继续坚持:“我他妈是熟,但那是白天,晚上可从来没进来过,不过你别太绝望,我们迷路,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为了走出这个迷宫,他们只能是朝着有亮光的地方去,只要有光,就能看清环境,从新回忆起道。

“你看,前面有点亮,先过去找个坐标。”黑狗对小鸟说。

走过来一看,原来这地正好又是个三叉路口,之所以亮,是因为这路口有个游戏厅,里面的机器屏幕大都亮着,所以把街道映了一丝光辉。

黑狗似乎想了起来,这地方就是鬼街的中心,号称河西三叉路:“哦,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他刚兴奋完,只见前方10米开外,几个黑影提着血龙走了过来:“哈哈,还想跑!”

小鸟急了:“狗哥,前面有人!”

“看到了,往后,往后!”

刚转身走了一步,后面的路中间,也蹲着几个黑影,见他们想过来,纷纷站了起来,把烟头一扔:“别跑了,乖乖投降,留个全尸。”

这种时候,明眼人一看,就是中了埋伏啊,黑狗除了哪里来,哪里回,没有生路了。

不过,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来的那条小路,也被几个人堵住了,除非他们能长出翅膀,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别想逃了。

黑狗一看,这还跑个屁啊,放下小鸟,随手抓起一根烂木方,对着几个方向的黑影,惶恐的嚷道:“别过来!别过来啊!老子可是要玩命的!”

带头大哥走出了黑暗,露出一脸阴笑:“玩命?呵呵,哥几个从小就是吃这碗血饭的,不玩命,那玩什么?”

黑狗瞪大眼睛,表情狰狞:“各位爷,我没得罪你们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

带个大哥嘴一歪:“搞错!黑狗小鸟,弄得就是你们俩!”

“可是,我们没得罪你们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杀我们,也得告诉我们缘由吧。”小鸟哭爹爹告奶奶的说,一副熊样。

带头大哥这下反而有点不耐烦了:“妈的,屁话多,下去问阎王爷吧,上!”

这一声怒吼下,两个黑影同时启动,对着黑狗,举刀砍来;黑狗眯着眼睛,下意识拿起木方,对着黑影一顿乱挥,刀子在木方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还发出金属的锐响。

这时,又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朝黑狗的侧面砍来,黑狗没反应过来,刚抬起胳膊,就被一刀砍中肱三头肌,顿时,血洒一地,痛的黑狗惨叫一声:“啊!”

还没等他反应,又是两刀朝着自己面门而来,他趔趄的往后半步,脸皮躲开了刀,但是胸口,被锋利的刀尖,划开了衣服,同样见了红。

这三刀下来,已经把黑狗砍成了死狗,木方都拿不稳了,手一松,掉到了地上。

见自己已经没有武器防身了,除了逃,还能怎么样:“退!退到游戏厅里去。”黑狗不停的叫着,嘴皮都被自己咬破了,一脸的惨相。

小鸟再次摔到了地上,只能是颤抖着爬进了游戏厅,黑狗用手压着伤口,边退边求:“各位哥哥,求你们放过我吧!以后做牛做马,我都听你们的,求求你了!”

见他们进了游戏厅,已经成了瓮中的鳖,带头大哥手一抬:“先别慌,他们跑不掉了。”

说完,第一个走了进来,小鸟爬到墙角,抱着头哭着继续求饶:“我们给钱,多少钱都给,你们开个价,放了我们吧!”

带头大哥逍遥的点了一支烟,拔了一口:“唔,你们还有钱?告诉你,你们的命不值钱。”

黑狗红着眼睛忙说:“值钱,我家还有套老房子,是我爹留给我的,用来换我的命行不?”

小鸟也跟着说:“哦对对对,我家也有一套老房子,也可以换我的命。”

带头大哥埋着头嘲笑道:“呵呵,亏你俩想得出来,用房子抵命,你以为打麻将呢?老子们不是催债的,刚才给你说了,老子是吃血饭的!有人想要你的命,懂了吗?”

小鸟一听,自己要是没受伤,还能办他几下,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死定了,于是,屁滚尿流的嚎啕大哭起来。

听他哭成这样,黑狗脚一软,跪到了地上:“哥,我求你了,给我们俩,留个全尸吧!”

带头大哥黑着眼幽幽的说:“放心,一刀子下去,很快就没事了,保证没有痛苦。”

“我说,你们是砍人呢,还是拍戏了,一边哭个没完,一边说个没完,吵死人了!”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把他们两方都做了一轮评价,似乎还有嘲笑的味道。

带头大哥把烟一甩:“妈的,谁在说话,给老子出来!”

“我不一直在这吗?”这神秘男音话音刚落,黑狗和带头大哥,同时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在他们中间,旁边的游戏机上,有一个男子,正在玩游戏,他背对着大家,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只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

带头大哥一颤:“是你在说话?你是谁。”

那男子玩得正嗨,身体跟着游戏的节奏还动了几下:“你们不知道,这里是河西街吗?背后就是花刀河,在它的西边,故名河西。”

带头大哥见他只有一人,还敢在这里故弄玄虚,嚣张的说:“我管你河西河东,老子是来砍人的,等会只有一条河,那就是血流成河;玩你的游戏,别他妈在那废话,否则连你一起砍!”

男子听后,不以为然:“你们,是吃血饭的?”

带头大哥有点不耐烦了:“废话,老子从小吃到大。”

“入行之前,你大哥没有教过你们吗?吃饭看主人,砍人看地界,不是你们的地盘,这饭,不能瞎吃啊!”男子诡异的说道。

听他这样一说,带头大哥也乐了:“哟呵!听你的意思,你是这地界的老大,没跟你打招呼,我们还动不得他俩了?”

男子转过三分之一张脸:“理解到位,还算聪明,老子就是河西街一霸!”

带头大哥心想,这是遇到疯子还算遇到傻子了:“一霸?你看看我们有多少霸,别说是一霸,一霸王龙,也别想在老子刀下救人。”

男子听后,忽然一拍游戏机:“嗨!今天是斋日,不易生杀,要不你们明天在来吧!明天我保证不管。”

“什么,明天?你以为杀猪呢!告诉你,就算今天是老天爷的生日,老子也不给这个面子!”带头大哥恶狠狠的说。

“老大,他就一人,别跟他废话!”身后一个小弟,龇牙咧嘴叫道。

带头大哥再次威胁道:“小子,不管你的事,再屁话一句,连你一起放血,你们几个上!”

说完,一挥手,几个小弟提着血龙冲了上来。黑狗吓得往后一缩,这时,那个男子又说话了:“喂!外面的,帮我瞧瞧,天上有什么东西没有啊!”

这句话在这黑暗压抑的时刻,显得十分诡异,好像是在告诉他们有天兵天将似的,吓得外面的几个黑影,同时仰起了头:“哇,那是什么?”

带头大哥扭头问:“怎么了?”

“天上,天上裂开了一条口子!”小弟惊恐的说。

神秘男子又说话了:“那是流星,一点文化都没有,还出来混,有流星就好,放心了,放心了。”

带头大哥觉得不妙,忐忑的说:“你什么意思,什么流星不流星的。”

男子头一摇,幽默的说:“谁叫你刚才不给老天爷面子,告诉你今天是斋日,不易生杀,这不,降下一颗流星,惩罚你来了,赶快逃吧!”

带头大哥虽然文化不高,但也不傻,这男子的话没一句靠谱,他挽起袖子骂道:“靠,别在这装神弄鬼,老子看你就是一个神棍,既然活腻了,送你一起上路!”

白夜流星23

说完,最前面的两个小弟,拿着刀就准备动手了,他俩手刚一抬,一下子又停住了,带头大哥毛焦火辣的问:“你俩怎么了,发什么愣呢?还不动手。”

其中一个提刀者,头也不回的沙哑说道:“大哥,我,我动不了了!”

“什么,动不了了?你俩都动不了了!”

另外一个提刀者也说:“对,我,我也动不了了!”

“妈的,你们抽风呢!”带头大哥憋不住了,火冒三丈,提起血龙就想去砍,结果,结果自己忽然也动不了了。

带头大哥惊恐的叫到:“哎呀!怎么我也动不了了,你们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

后面的黑影一听到老大招呼,一拥而上,全都跳了进来,不过,和他们3个一样,进来以后,全都定住了,就像有人用上帝视角按了一个暂停键。

“大哥,我们都动不了了!”

“什么,都动不了,见鬼了!”带头大哥一下子懵了。

见他们都成了雕塑,黑狗和小鸟才睁开了眼睛,黑狗傻傻的问:“你们在干什么?搞行为艺术呢?”

确实,这十多个人,摆出了各种各样的造型,有的,一只脚站着学金鸡独立,有的,两只脚一前一后像是扎马步,还有的,做了一个砍人的姿势,就像在投飞镖。

神秘男子耸耸肩:“嗨,赢了!”这时,他玩的那台游戏机上,传出了声音:“stageclear!”

男子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哎呀!玩了一夜,总算翻版,回去睡觉了!”

带头大哥听他要走,急忙客气的说:“诶!兄弟,别走啊,我们这是怎么了?帮忙看一下嘛!”

男子不耐烦的说:“谁叫你们得罪了老天爷,刚才我好心劝你,你还不信,现在老天爷怒了,麻烦了!”

带头大哥不死心:“诶,兄弟,兄弟,看你是个行家,你有办法吗?帮忙给天哥说一声,刚才我们几个不懂事,他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男子琢磨了一会:“天哥是什么人!我的面子哪里够啊,要不,你们自己求他吧。”

“自己求?好吧,快,跟我一起,天哥,对不起,打扰到你吃斋念佛,念在我们是初犯,饶了我们吧。”

听老大都开始求饶,前后左右的小弟也跟着求饶,一群人参差不齐的说话,闹得像逛菜市场一样。

男子无奈的摇着头:“哎,不是这样的,老天爷不是凡人,听不懂人话,必须要讲他能听懂的话,才有用。”

带头大哥发现说了半天,果然不管用:“兄弟,我们只会说人话啊,你懂这天话吗?”

男子叉着腰,想了一会:“算了,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把这本书拿过去,让他们照着念。”说完,递给黑狗一本书。

黑狗没敢动,怕又有什么不测,男子催促:“叫你呢,哦,放心,今天有天哥照着,他们不敢乱来,拿去!你念一句,他们学一句。”

黑狗血股铃铛的接过书,拿开之后,缓缓的念叨:“我,我念过去数,为求大法顾,虽作世国王,不贪五裕,五裕乐!”

黑狗结巴的念完第一句,带头大哥一个字没听懂:“兄弟,这是念得什么啊!”

“法华经。”

“念这东西,干什么?”带头大哥纳闷的问。

“哎呀!你可真笨,斋日,天哥也要吃斋念佛好不好,你一心向佛,天哥自然把你当兄弟。”男子解释。

带头大哥一听有道理啊,忙招呼小弟:“来来来,大家都跟着黑狗念!”

“我念过去数,为求大法顾,虽作世国王,不贪五裕乐!”

黑狗接着念:“捶钟告四方,谁有大法者,若为我解说,身当为奴仆。”

“捶钟告四方,谁有大法者,若为我解说,身当为奴仆。”

就这样,黑狗念一句,其他人学一句,就像老师拿着课本上课,全都乖乖的大声朗读,生怕天哥听不到,这画面,有点滑稽。

神秘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好了,行了,你们试试,看能不能动了。”

话音刚落,带头大哥一下子自由了,不停的动来动去,确认自己没事;其他人也跟着活动身体,就像导演叫咔以后,所有人都动了。

若是站在店外,看这群人在里面搞笑,还真以为在拍戏,带头大哥反应过来后,身边一个小弟紧张的说:“大哥,现在怎么办?”

带头大哥眼神诡异,扭过头对他说:“若不能完成任务,回去肯定挨板子,老子才不信有什么老天爷,肯定是那小子搞的鬼!”

嘀咕完,带头大哥忽然眉尾一竖,提起血龙,对着神秘男子,就是跨步一刺,当刀剑距离男子不到一毫米的时候,忽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带头大哥又定住了,而且,他的刀,刀居然变了石头,不,不但刀变了,手臂也跟着变成了石头,顷刻间,动弹不得。

“哎呀!”带头大哥痛苦的一声尖叫,把对面街的猪都吓醒了;忽然,已经变成石头的前臂猛的断裂开,落到了地上,咔嚓一声,摔得粉碎,溅起的粉尘还带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就在同时,一个又黑又大的影子,出现在他们眼前,围着十几个人,高速旋转、飞驰,发出鬼哭狼嚎的声响。

带头大哥已经被眼前的诡异吓傻了,狂叫一声:“鬼,跑啊!”提着自己的半只手臂,第一个冲了出去,拔腿就跑。

其他人也吓得不清,跟着带头大哥一路狂奔,2秒不到,全都没影了。

眼前的一切也把黑狗吓个趔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个黑影和那些碎裂的手臂残渣,忽然又没了。

男子说话了:“你旁边有个柜,里面第三瓶,是白糖,自己撒点在伤口上,你看你,血都快流干了。”

黑狗顺着男子指示,果然旁边有个柜子,他二话不说,拿出白糖,直接倒在伤口上,一阵努力过后,血总算止住了。

“狗哥,你没事了吧,刚才怎么回事?”小鸟在角落里,安静的观察,这才敢说话。

黑狗没有回复他,眼前这个男子,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黑狗慢慢走到他身边:“大哥,你是谁啊!”

绕到了身旁后,忽然发现这个男子带着面纱,黑狗有惊无恐的问:“大哥,这么晚了,怎么你,还蒙着面!”

男子转过身来,对着他和小鸟幽默的说:“没办法,长得太帅,晚上出门,不安全,呵呵。”

他这句话,把自己逗笑,但是黑狗和小鸟一点没觉得好笑,他们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诡异中走出来,黑狗瞪着眼睛傻问:“刚才的事情,是幻觉吗?你弄的?”

男子走到大门前:“对对对,幻术,幻术,也可以叫魔术,好了,既然你们没事了,请便吧,我要大洋了。”

黑狗觉得,这个男子不简单啊!面对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从头到尾,如此镇定自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埋伏着几百个兄弟似的,他哪里来的自信?肯定必有所长啊!

“大哥,你刚才的那个魔术,真厉害!不但救了我俩的命,还让我们开了天眼,所以,我想,我想跟着你混,行吗?”黑狗恳切的说。

男子迟疑了一下:“跟我混?我又混得不好,在说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忙得很,没空罩你们俩。”

黑狗听后一点都没怀疑自己:“大哥,你认识天哥,他混的好啊!再说了,我俩的命是你和天哥救的,救命之恩,犹如再生父母,请收下我们吧!求你了。”说完,黑狗居然跪到了地上,一副及其诚恳的样子。

这时,一旁的小鸟也火上浇油:“大哥,求你了,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见他二人如此诚心,男子也不好反对:“好吧,正好我这个游戏厅需要人打理,今后交给你们俩了,利润,咱兄弟三人平分如何?”

男子的话让黑狗一惊:“啊,使不得,使不得,我俩只要有口饭吃就行。”

“如果想跟我,必须答应这个条件,否则就免谈。”男子语气变得坚定,没有要商量的意思。

黑狗望着小鸟,这天上真的有落馅饼的事情,死里逃生不说,居然还得一营生,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点不信,糊里糊涂的说:“好,我答应,小鸟,赶快答应大哥。”

“大哥,你说怎样就怎样。”小鸟迎合道。

男子转过身,把一串钥匙交给了黑狗:“这是钥匙,后面有一间卧室,你们今晚暂时睡那,明天一早,先去医院,收银台抽屉里有200块钱,明天拿去看病。”

“谢谢了,大哥!大哥,我们这是什么帮派啊!以后出去,也好报明身份。”黑狗说。

男子定住想了一下:“三福帮吧!以后我们就叫三福帮。好了,我先回去了。”说完,男子走出了游戏厅。

“诶!大哥,怎么称呼你啊?”黑狗上前数步焦急的问。

“晴雨!”男子说后,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

“晴雨,雨哥!”黑狗喃喃自语着。

张涵痛苦了一夜,感觉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一早起来,全身都舒服了,似乎体内有用不完的力气,带着自己全新的身体,她回到了局子。

由于有了黑卷残书,下一步的目标明确了,按照死亡名单的顺序,只要在下个死者周围,布好口袋阵,抓到凶手就容易了。

在会议室里,张涵对刘大全说:“包友棠,凶手的下个目标是他。”

刘大全见她神色匆忙,好奇的问:“包友棠,你怎么,这么肯定?”

“通过黑道的眼线,查到的最新消息,这次,消息肯定可靠!”张涵表情严肃。

刘大全靠在椅背上:“这个包友棠,我认识,是东街河会的头头,做的是水夫的买卖,严格的说,也算是黑道中人。”

白夜流星24

“只要我们在包友棠身边,布好渔网,自然有鱼上钩,如此就能破案了。”张涵说。

刘大全沉思数秒,忐忑的说:“这个渔网不好布啊!首先,你那消息是否属实,现在还无从考证,如果属实,我们这么多生面孔出现在东河街,即使不引起河会的注意,也难免引起凶手的注意,嗯,要不这样,派一个人暗中监视包友棠。”

“一个人?”张涵不解的问。

刘大全又说:“是啊,目前,我们要监视的黑老大多了去了,人手不够啊,只能派一个人去。”

张涵差点敲桌子:“一个!怎么抓凶手,这可是职业杀手,不是菜市场屠夫,我敢肯定,下一个死者,就是包友棠!”

刘大全听后,一脸的不耐烦:“够了,你凭什么肯定,难道你忘了上次,黑狗和小鸟,你不一样这么肯定,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虚假消息。”

张涵急的,差点就把雀十翼的事情讲出来了,但是,若讲出来,恐怕就一命呜呼了,忍住后她说:“那行,一个人就一个人,我去!我一个人去盯他,这总行了吧。”

刘大全双手交叉,想了一会:“好,你愿意去,就去吧,万事小心,别鲁莽形式,知道了吗。”

张涵依旧闷闷不乐:“知道了。”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抓到凶手,让你们刮目相看!”

东街,在花刀河以东,又紧临长江,属于一个半岛,河会就坐落在东街街头,河会可是当地最大的帮会,手里有几十条渡轮,用现在的话来说,他们就是物流公司兼轮船公司。

此外,东街河会也是当时西南最大的物流帮会,手下弟子几千人,除了那些个走私的水夫,长江上飘着的基本都是河会的船。

而这个河会一把手包友棠,来头着实不小,老爹以前是袍哥会仁字辈的大角色,从几十年前开始,就一直掌管水上的买卖,直到袍哥会解散以后,他老爹才带头从新组建了河会,换句话说,包友棠是个子传父业的富二代。

不过,从新组建的河会可不比以前,严格的说,这是个股份制有限公司,参股、占股多如牛毛,任何一个股东,为了控股,都有动机买凶杀人,干掉这个包友棠。

所以这包友棠身边,一直都有一个,类似禁卫军的个人安保队,任何凶手想要靠近他都难,更别说杀了他,还能全身而退。

这一点,张涵很清楚,所以不用盯太紧,只要在暗处观察即可;但是这个包友棠,比较怪,一般的富二代,都喜欢花天酒地,玩女人、赌钱、吸水烟那是标配。但他不一样,从来不好色,也不赌钱,更不吸水烟,每天生活简单,不是家里就是河会,两点一线及其单一。

换句话说,这个包友棠是个正人君子,最起码,表面上是。

两点一线的包友棠对于杀手来说,就很简单了,不用猜也知道,什么时辰他会出现在哪,张涵觉得,河会人多,凶手很难杀人剥皮,她很有可能潜伏进包家,然后实施暗杀计划。

所以,张涵把注意力,着重放在了包家。

几天过去了,一切安然无恙,一天早上,天蒙蒙亮,张涵刚起床,就听见有人不停在敲门。

“咚咚咚!”

拖着疲惫的身躯,张涵昏头昏脑的打开了门,半闭着眼一看,原来是杜涛,他表情有些紧张,焦急的说:“昨晚,我梦到了!剥皮,又剥皮了!”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轧进张涵的心中,她一下子清晰了:“谁被杀了?快说。”

杜涛一脸茫然:“一个男人,有点矮有点瘦,被一个女杀手杀了!”

男人,有点矮有点瘦,张涵一下子想到了包友棠,二话不说,抓起配枪,直奔包家而去。

亮出自己的身份,张涵是第一个来到了尸体旁的警察,包友棠果然血肉模糊,被倒挂在卧室的床梁上,全身上下,没有留下一点皮屑,很明显,这还是那个凶手的杰作啊!

包友棠的这间卧室,到有几分明清建筑的味道,屋子里,全是很老的红木家具,走进一看,材质是上等的小叶紫檀,而包友棠的床,也是一个红木的轿子顶,厚重结实,雕花精美,灵气外露。

在床的旁边,有一个古董化妆镜,放在一个红木大桌子上。

张涵愤怒的问:“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的?”

卧室里,除了包友棠的保姆小贾,还有保卫科的负责人王东,以及另外一个贴身保卫罗庸。

小贾哭个不停,显然被吓得不清,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吞吐的说:“今天早上,与平日一样,我给老板送早餐,进门就看见,看见他变成这样了,吓死我了!呜呜。”

张涵听后,对着王罗二人质问:“你们不是安保吗?怎么保护的,昨天晚上都在干嘛去了!”

王东苦着脸,感觉不想说话,罗庸低声回复:“昨天是我,值的夜班,但是包老板睡觉,我们不能守在旁边啊,昨晚,我在隔壁屋一夜没睡,也没听到什么大的动静啊!一切都很平常,谁料想,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奇怪了。”

“没有听到叫声,或者,其他怪异的声音吗?”张涵纳闷的又问。

罗庸很快就摇头:“没有没有,与往常一样平静。”

张涵听后不解,这说明,凶手很厉害,悄无声息的杀人,再无声无息的剥皮,简直就是一气呵成的样子,这到底是技术,还是妖术啊:“啊!对了,今天几号?”

“11月21号,怎么了?”王东淡定的回复。

“11月,21号!”张涵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这个时间,又和那个诡异的7日节律,相符了。

一时间,张涵头昏脑胀,就差没晕倒了,她趔趄一步,低声说:“报警了吗?”

“报了,我报的。”罗庸回复。

“那好,你们两个保卫,保护现场,别让人进来,等会法医到了,我有话要问你们。”张涵一边说着,一边无精打采的走出了房间。

这时,天已经亮透了,太阳也露出了半张笑脸,张涵迎着日光,深吸了一口气,憋了8秒,慢慢吐出来后,心情平复了许多,他开始从新思考起来。

杀掉包友棠的人,肯定是雀十翼的杀手,这点不用怀疑,但是杀人不发出一点动静,只能说明,包友棠是在睡着的情况下,被凶手迷晕或者蒙住了嘴巴,然后再进行剥皮的。

这包家可不比其他几个黑老大的家,外屋有十几个保安保护,内屋也有罗庸贴身保护,凶手不可能混进来,唯一的解释,这个凶手必然是包友棠亲近之人,而且还必须是个女人。

想到了这点,张涵转过身去,把小贾单独叫了出来:“小贾,我问你,算上员工,包家一共有多少人啊,女的又有几个?”

小贾平静了一会,低声回复:“包家只有大哥包友棠,弟弟包友兴二人,还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不过没住在这里,包友棠也没有娶妻,所以,家里的女人,只有我和厨房的刘妈。”

“包友棠多大了?怎么还没娶妻呢?”张涵不解的问。

“包老板30多岁了,一直没有谈朋友,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吧!”小贾回到。

“那包友兴呢?他总有女朋友吧?”张涵心想,杀手很有可能,冒充包友兴的女朋友混进来的,故有此一问。

“包友兴这个人,很少回家,到处花天酒地,每次回家,都是回来要钱来了,常常被包友棠骂,所以,对他的女朋友,我们都不清楚,反正,听说不少。”小贾说。

张涵觉得,这一个妈生的孩子,差距也太大了,小贾的意思,就算是包友兴的女人,也不可能混得进来,如此一来,小贾和厨房刘妈,嫌疑最大。

既然把她俩选定为目标对象,张涵就不能什么都问了:“小贾,麻烦把刘妈叫来,我单独问她点事。”

小贾傻里傻气的叫来刘妈,这个刘妈,是个胖子,五大三粗不说,岁数也不小了:“呵呵,警官,你叫我啊!”

初步打量完刘妈,这身行头,与雀十翼的杀手简直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中年大妈啊:“刘妈,昨天晚上,你在干嘛,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刘妈望着天空琢磨了一会:“昨天晚上?很早我就睡了,我这人一睡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梦都没做一个,直到刚才醒来,我才知道出了这种事情,警官,这是不是鬼杀人啊!”

张涵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自己都没解释清楚的事情,也不能胡说:“这世界没有鬼,只有人装神弄鬼,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你不能传出去哦。”

“知道了,我绝对守口如瓶。”

“对了,包友棠这个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上班,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啊!”张涵表现得好奇,故由此一问,心里想的是,等会在问小贾,看能否对的上,若对不上,必定有一人在说谎,那人,多半就是凶手。

刘妈琢磨了一会:“包老板这男人,有点另类,很宅很宅,平时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干嘛,哦对了!他有个习惯,爱弄针线活。”

“什么?针线活?一个男人喜欢这种东西,真的假的!”张涵觉得,自己是女人,都不喜欢这种东西,何况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老板,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难道说这个包友棠是个同性恋?喜欢男人,所以一直没有结婚:“刘妈,包友棠是不是,是不是同性恋啊!”

刘妈对同性恋这种说法很是陌生:“同性恋?什么意思啊!”

“哦,就是喜欢男人,包友棠是不是只喜欢男人啊!”张涵解释。

刘妈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别说,好像还真是,包老板这人,不高也不胖,还真有点娘,平时给我们交流,也没有男人和女人那种约束。对了,我记得有一次,保安队长王东为了保护包老板,一把将他抱住,结果你猜怎么的,包老板竟然给了王东一巴掌,脸还红了,搞不好,他还真像你说的,喜欢男人。”

“哦,谢谢你了刘妈,帮忙再把小贾叫来。”

张涵在问过刘妈以后,又在小贾那里得到了确认,两人说话的内容基本一致,若不是合谋,凶手应该不是他俩的任何一个。

不一会,其他同事到了,法医在进行初步尸检后,确认包友棠死于剥皮而亡,剥皮案还在继续。

这种情况下,张涵也开始怀疑人生了,这剥皮手法如此诡异,绝不像人力所为,难道这雀十翼的杀手之中,还有鬼不成。

白夜流星25

张涵再次想到了干爹之前的话,让他找科学家,还有道士,从现代科学的角度,结合古代科学的角度,共同破案。

看来,这鬼案子,还真不是现代科学能够解释的,出于无奈,张涵只能去找个道士,求仙问药。

张涵又来到了皮爷的住所:“干爹,又来麻烦你了。”

皮爷见了她像见了鬼魂似得:“你现在是雀十翼的人,不要在来找我,想我死翘翘是不是!”

“我确实是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想请你介绍个道士,厉害点的!”张涵无精打采,感觉心里压着石头,沉甸甸的。

“可先说好了,最后一次,以后别在找我了,算干爹求你。”

“好,说吧。”

皮爷思来想去,道士虽然不少,比如河西街上,就有一大堆,不过那些道士都属于江湖小道,顶多就是化个龙水,卖几颗烂仙丹,说白了,都是些混饭吃的混混。

“你要找厉害的道士,我就认识一个,张老道!以前是清虚观的道长,现在退了休,我给你一地址,你去找他,说不定能帮你。”皮爷说完,就写了一个地址给张涵,并反复叮嘱“这老鬼,见钱眼开,想要他帮你,多带点。”

张涵告辞了干爹,按照他给的地址,来到了张老道的办公室,正好,他在里面。

张老道的这个办公室,装修也太豪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五星级酒店,地面铺满名贵大理石,顶上,也是斗拱类构造的实木,家具更不用说,全套海南黄花梨,对面的书柜上,一本书没有,全是古董。

“你是,张老道?”

这个老道,确实够老,胡子眉毛都白了,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张老道屏气凝神的打坐,听到有人进来,并没有睁开眼睛:“有事吗?”

“哦,我是来找你捉鬼的,听说你在这方面,特厉害!”张涵毫不畏惧的说。

“找我捉鬼,价格可是很高的,小姑娘,你有钱吗?”

“有,你看这够不够!”张涵说完,拿出一叠钞票,这是她一年多的积蓄。

谁知张老道瞥了一眼,竟毫不动心:“呵呵,就这点啊,抓老鼠差不多,捉鬼,差得远呢,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涵心想,这也太贵了吧,还好事先有所准备,从包里拿出一块铜镜:“你看看,加这个,够不够!”

张老道连看都不想看:“什么东西啊,值钱吗?”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张老道无奈睁开了他那精贵的眼睛,随意一看,就再没合上了,发直的盯了半天严肃的问:“这东西,哪来的?”

“呵呵,家传的宝贝,够吗?”

张老道别的不行,就一优点,眼独,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个西汉的青铜魔镜,这东西,可是当时最重要的神器之一,对于道士、法师、出家人来说,尤其珍贵,不是用钱就能买的。

“够了!呵呵,你说吧,捉什么鬼。”张老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宝贝。

“剥皮鬼!”张涵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得张老道差点摔下来:“剥皮,剥皮鬼!哦,算了算了,这鬼我捉不了。”

他这180度的反转让张涵好奇,见他吓得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张涵觉得必有文章:“张大师,你怎么这么怕啊!难道你见过这个,包皮鬼!”

张老道依旧惊魂未定,吞吞吐吐的说:“没,没见过,你,你找其他人吧!”

“睁眼说瞎话吧,看你的样子,明明就见过!”张涵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言。

张老道心虚,闷不做声,张涵又说:“你告诉我怎么回事,这些钱都给你,哦,还有这西汉魔镜,一并送你。”

见她一个小小姑娘,竟如此阔气,张老道是怕,见了钱财,也收不住占有欲,最关键最关键,西汉魔镜太珍贵了。

“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告诉你,你就把镜子送我,不要我去捉鬼?”张老道依旧狐疑不决。

“对,但你必须实话实说,若有半点隐瞒,饶不了你!”张涵见他肯定有内幕,霸气保证,有奖有惩。

张老道起身,收下镜子和钱财,放到柜子里,然后来到办公桌前,点上一根檀香,神秘缓缓说道:“这是几天前的事情了,那天晚上,我帮九命狐杀鬼,结果,碰到了一件怪事!”

见他提到了九命狐,张涵心想果然有内幕,这趟没白来:“什么怪事?”

“那天夜里,我和九命狐去了河西鬼街……”

7天前的一个夜晚,张老道在九命狐重金之下,答应帮她杀了那千年龙血树妖,他们趁着夜色,摸到了河西街中心,三岔口路。

九命狐为了不暴露自己,带了一个狐狸的面具,看上去像是刚参加完化妆舞会。张老道一身道服,手拿法器、符咒,来到了一个游戏室门前。

“大师,就这,那怪物就在里面。”九命狐用食指,指给他看。

“怪物,还喜欢玩游戏?”张老道疑惑。

九命狐解惑:“这店,就是它开的,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内幕,搞不好,是个藏尸洞。”

“嗯,这龙血树精需要不停的换皮,之前那几起剥皮凶杀,多半就是他干的,等会你呆在我后边,我来对付他。”张老道安排好后,与九命狐一前一后,走进了游戏厅。

果然,在游戏厅阴暗的角落,一个男人头戴面纱,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很专注的样子。

张老道眼神确定:“是他吧!”

虽然隔着面纱,但九命狐毕竟与他亲密接触过:“对,就是他,就算带着面具,我都不会认错。”

确认之后,张老道左手拿出法器,右手拿出一瓶装满水的水葫芦,用拇指搬开葫芦嘴,然后盯着目标,喝了一大口葫芦水,涵在嘴里,接着右手拿出一个符咒。就这样,正对着男子,缓缓走了过去。

男子一直低头做事,很专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加上,张老道练过轻功,走的是猫步,一点声音也没发出;直到走到男子面前。

见时机成熟,张老道对着男子的脸上,憋了一肚子气,把刚才涵在嘴里的水,喷了他一脸,还没等他抬头确认,一张符咒已经贴到他额头上了。

张老道果然是名副其实,功夫不差,整个过程手速极快,一气呵成。

男子被喷了一头雾水,额头又被贴了一张纸,这才反应过来,半眯着眼睛抬起头来,对着眼前的符咒做个一个对眼:“我靠,这是什么水啊,好臭啊!”

恶心完,他看见张老道就站在眼前,嘴角还不停的流着液体,一看就是从他嘴巴里吐出的水,感觉他把早上吃的都吐了出来:“你吐的!臊水还是口水啊!怎么会,这么臭!”

张老道没有半个字的回复,表情依旧专注,动作依然专业,用左手把一个玉瓶法器定到男子眼前:“亟亟如意令!妖孽,还不赶快现行!”

男子对着他手里的法器,定睛一看,这不是关二爷吗,看他的行头,应该是个道士啊,难不成关二爷也是道士?男子历史学的不好,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弱弱问了一句:“老头,你在干嘛。”

张老道心想,嘿!现形水也喷了,符咒也贴了,开了光的法器也用了,它居然还不现行,难道弄错了,它不是怪物?

张老道半扭头问九命狐:“你确定是他?”

九命狐戴着面纱还用手压着嘴巴,生怕被男子看出来,退后半步暗暗的说:“就是他,绝不会错!”

好吧,既然还不现行,张老道毕竟是一代宗师,手段也多,右手从身后拿出一把乌木剑,对着男子的天灵盖,用力砍了过去。

男子一见这还了得,身体一仰,头一抬,刚好避过乌木剑头,剑刃直直砍到桌子上,把桌子砍出一条血痕。

这力道,可是要秒人的节奏,男子终于明白了,这两个人是杀手啊!于是用脚一蹬,把桌子一下踢翻,自己借着反弹力,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就算站在游戏室里,也能清楚看到它把黑夜,分成了两半。

男子不在犹豫,整个人变成了纤维,越变越大,越来越多,就像一个黑色的蚕蛹,把张老道和九命狐团团围住。

张老道失声大叫:“不好,它变身了!”

“啊!还真是树精。”九命狐绝望的叫道:“怎么办!”

张老道也慌了,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于是把玉瓶一扔,拿着乌木剑,向着黑色纤维一阵乱砍,结果,乌木剑既然断了。

这吓,出乎了张老道意料,情急之下,又拿出葫芦,把水洒向那些纤维,结果这次,那些水全都反弹到自己身上,还加倍的洒了回来,把他和九命狐淋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

空气之中不断传来恶魔一样的声音:“想杀我!找死啊!”

张老道此时,也是七魂丢了六魂,六魄失了五魄,神经中枢短路,整个人都懵了。只能狂叫:“啊,救命!救命啊!”

听他叫声,显然是欲望过多,中气不足,再加上,空气里弥漫着鬼哭狼嚎般的恶响,他那点叫声,自己耳朵,都不一定听得到。

九命狐见他也水了,还等什么,跑吧,不打招呼,低身一个箭步,闪了。

长老道毕竟年岁大了,九命狐都跑没影了,他还傻傻站在那里:“你怎么还不跑,等我吃你啊!”

听到这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张老道拔腿就跑,边跑还边求饶:“别吃我!别吃我……”

“别吃我!”张老道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见张涵站在眼前,这才从惊恐中,渐渐苏醒过来。

白夜流星26

见他已是满身大汗,眼神狰狞,吓得神智都出问题了,张涵没有马上说话,她安静的等待,让他恢复一下。

张老道平复以后,依旧神经紧绷:“后来,九命狐死了!肯定是那龙血树精索命来了,7日换皮,恐怕,我也命不久已。”

“龙血树精,7日换皮?”张涵又一次联想到7日节律:“这么说,你们是遇到妖怪了?”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否定了:“妖怪?怎么可能,这又不是聊斋,一定另有隐情。”

“就是妖怪,树妖!你是没亲眼见到,那东西太恐怖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了,难道还骗你不成。”张老道发至肺腑的说,就差没把心掏出来了。

见他不想在演戏,更不像在编故事,张涵将信半疑的走了出来,若按张老道所言,河西街三叉路口,只有眼见为实了。

张涵神经质的来到了河西街,她隐约感觉有什么声音一直指引着,到了三岔口路,果然在一旁,一家不大的游戏厅映入脑海。

她先在游戏厅外观察了一会,见里面偶尔有几个小孩进出,这才走了进去。

刚走进来,就碰到熟人了:“黑狗?还有小鸟,你们怎么在这?”

黑狗正在摆弄机器,一只手还缠着纱布:“咦!张警官,你也住这一带?”

黑狗好奇的问完,张涵却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他俩:“你们是来玩游戏的?”

小鸟端着一个大碗,不停的吃面,见张涵来了,停了筷子:“张警官,我们是这家店的老板,你是贵客,来来来,你要玩我给你调,随便玩。”

张涵感觉在做梦,这俩兔崽子,变身了吗,前两天还是混混,今天成了老板了:“三日不见,真是刮目相看啊,你们没骗我?真是老板?”

黑狗傻笑着说:“嘿嘿,我们哥俩决定改邪归正,做正当买卖,所以盘下了这个游戏厅,张警官,开游戏厅,不算犯法吧。”

“这又不是赌博,当然不算犯法;对了,之前盘给你们那个老板呢。”张涵继续确认。

黑狗不傻,她想打听雨哥的事,多半对他不利,一机灵,编了个故事:“嗨,这店是我老爸以前帮我盘的,都几年了,所以你只能去问我老爸,我还真不知道。”

“你老爸?他在哪。”

黑狗见她没完没了,更加确定了来者不善,诡笑着应道:“在阎王爷那里作客,已经几年了,一直没回来。”

“死了!”张涵诧异的看着黑狗:“一周前,你们在哪里?”

“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周前,我俩不是住在你们局子里吗?张警官,你忘了?”黑狗反到提醒了她。

张涵一听,多半是张老道忽悠自己的,亏自己还信,连聊斋都搬出来的,她摇头自语:“哎,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居然上他的当,现在的人,演技越来越好了,假话说得,比真话还真。”

“哦,我只是路过,看到你俩进来打个招呼,那我先走了。”张涵不好意思的说完,急忙离开了。

出来以后,张涵责怪自己不应该相信迷信,这是在病急乱投医嘛。思来想去,这个案子疑点重重,只得从长计议。

她再次拿出了雀十翼徽记,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下一个死者是谁,好提前做打算。包友棠的名字已经灰了,下一个名叫胡先邦:“胡先邦是谁?”

张涵说了一句胡先邦,心里想的确实另外的事情,既然有人已经杀了包友棠,那她一定会去梦婆那里领钱啊!这么说,领钱之人,必然就是凶手了!

反向思考之后,她开始窃喜,加入雀十翼,果然有点用;黑酒堂晚上9点开门,只要她暗中观察不暴露自己,一定会见到那个凶手。

想要观察到位,肯定不能躲在外面,必须混进酒堂,若不被梦婆发现,恐怕只能是换个妆容,还好张涵是个女人,就算把自己画成另外一个人,也在情理之中。

自己不会,找会的人,就这样,在朋友的帮助下,张涵改头换面,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混混,混进了黑酒堂。

浓妆艳抹之下,张涵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更何况是别人,9点刚过,她就进去了,点了几瓶啤酒,然后蹲在角落,守株待兔。

张涵虽不漂亮,打扮成这样,出现在这种场合,也算极品,时不时还有小混混过来搭讪,张涵一句等人,全部弹开。

就这样,她极不情愿的等到了12点,忽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且直奔梦婆而去,立刻引起了张涵的注意。

由于光线暗淡,她只能看到女子的背影,这个女子身穿一套紧身皮衣皮裤,头发扎成马尾,腰细股圆,不看正面都能猜道,肯定是个美女。

女子与梦婆交谈着,而且从梦婆的表情上看,她们似乎很熟,过了一会,梦婆递给女子一个口袋,张涵意识到,里面装的,很可能就是酬金。

女子拿到口袋后,继续带上墨镜,转身低头离开,张涵见她要走,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皮衣女子步频极快,张涵小跑,才能勉强跟上,这女子越走越偏,不一会,路人都看不到一个了,路灯也几乎没有了。

这种环境下,张涵只能看到女子的黑影,害怕跟丢,于是靠近了些;当女子转过一个路口后,竟然神秘的消失了;张涵焦急的东张西望,心里暗想:“这眨眼的功夫,她哪去了!”

焦急慢慢变成了惊恐,张涵发现自己恐怕跟丢了,正当她起身想追几步的时刻,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身后,还没等她转过头来,一把尖锐的匕首,已经架到她脖子上了。

“干嘛一直跟着我?”原来是那个女子,她幽幽问道。

张涵不敢乱动,僵住了:“我跟着你,你开玩笑吧,我只是回家。”张涵仰着下巴解释道。

“回家?你看看前面是什么?”女子依旧语气幽暗。

张涵只顾着跟踪,没有注意周边的环境,听女子这一提醒,才发现前面,竟然是一片坟场,吓得她惊出一身冷汗。

“呵呵,别想告诉我,你是古墓派的小龙女吧。”女子露出一种嘲笑的感觉。

这种诡异尴尬下,张涵无言以对,女子又说话了:“说实话,不然一刀杀了你!”

张涵灵机一动:“姑娘你别激动,是梦婆,梦婆叫我来的!”

“她?叫你来做什么?”女子语气变得阴冷。

“别误会,她派我来保护你的安全,怕你半路被劫了。”张涵辩解道。

“胡说!梦婆从来不干这事。”

“那是以前,现在规矩变了,与时俱进嘛,这可是组织给你的福利啊!”张涵幽默的说。

见她满口跑火车,女子真怒了;在张涵说出最后一个自之前,她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女子想一刀划破张涵的脖子,还好,她反应快,向下一蹲,一个后踢腿蹬到女子身上,借着这股反力,又接一个前滚翻,从女子的刀下,逃了出来。

还没等她站稳,女子飞身又是一刀,刀刃在张涵眼前划出一道光晕,切断了她的几十根头发,刀气划破了她的鼻梁,流出血来。

这两下,已经不需要再装了,张涵也不是吃素的,双手同时拔出腰带上的两把血凤,双手顺势一合,就像剪刀一样,对着女子的脖子剪去,若是反应慢点,恐怕脑袋搬家了。

还好女子反应也快,头向后一仰,两把血凤剪了个空,只在空气中划出一声刀鸣。

女子退后一步,2人面面相俱,暂时僵持了。

张涵所用的血凤,是两把非常纤细的柳叶短刀,刀身很窄,双面带刃,这种武器,韧性极好,以柔克刚,与斧头硬碰都不会折断,是快速出刀制敌的一种武器。

而黑衣女子所用的也是一把短刀,单面带刃,背后带刺,名约龙齿,这刀很少女人玩得转,因为这种刀,刀体很厚,刀柄也重,一刀下去,霸道刀气都能伤人三分,一般是男子所用之物。

此番站,必定是阴阳之争,要么柔能克刚,要么刚能压柔,张涵知道,自己只能是已快打慢,以巧搏直,而且不能久战,因为自己稍一疏忽,只要中了一刀,就没命了。

皮衣女子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对付张涵的双刀血凤,只能采取剑不出鞘的战术,一旦出鞘,等于把自己暴露出去,若不能一刀制敌,血凤之快,自己也会伤痕累累。

于是,女子并不急着进攻,等待张涵的先手。互相都猜出了对方的心思,张涵不在犹豫,后腿一蹬,双刀旋转而去,目标不是女子的要害,而是她的手臂。

这战术,似乎已在墨镜女的预料之中,她轻轻退后两步,顺着张涵旋刀的方向,顺时针扭过身体,反手用刀柄像张涵的手臂砸去,结果,张涵重了这一后刀。

龙齿这种刀,刀柄威力也很强,如果运用得当,可摧筋断骨。张涵中了这下,也不好受,手都差点变了形,还好血凤是双刀,另外一刀及时赶来,砍伤了女子的手臂,互相伤害后,2人又一次分开。

此二番站,互有输赢,张涵若不是细胞被改造过,恐怕已经当场骨折,而对方女子,被张涵砍伤后,竟一滴血都没沾上,张涵看着刀刃,明明砍重了,对方衣服都破开了,为什么没有血迹。

还没等她想通,女子下了先手,把刀一甩,空中接住反手握刀,借着余力,一个回马枪杀来,没有半点犹豫。

张涵强忍巨痛,向前一顶,避开了龙齿的刀尖,中近距离是血凤的强项,张涵利用寸拳之力,左右开工,给女子的身上来回画了两笔,直接在皮衣上,写下一个大大的x,露出了肌肤。

这两刀虽是寸力,但也划破了女子的皮肉,但是与之前那刀一样,依旧见不到红,张涵一惊,向后一大步,躲开了女子的反击。

三番接触,张涵稍占上峰,但是自己就像在砍木人桩,没有反馈,这让她开始忐忑起来。

女子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呵呵,刀法不错,难道你也是个杀手?”

张涵不想正面回答,否则坏了规矩:“包友棠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管你什么事?难不成,他是你男人啊?”女子得意的回复。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张涵怒喝。

“是与不是,与你无关,识相的给我滚回去,否则,我可动真格了。”女子流出杀气,威胁到。

白夜流星27

已经摸过对方的底,张涵心中有数,女子与自己的功夫都在伯仲之间,死拼下去,必然两败俱伤,在说了,她似乎不怕被砍,她就像是一具干尸,滴血不漏。

“要我放过你,到也可以,除非你老实交待,他们几个,是不是被你杀的,你怎么杀的?”

张涵志在必得,这个秘密。

女子似乎无心与她缠斗:“呵呵,我没杀他们,能让我走了吧。”

“没杀,那你去梦婆那里拿钱干什么?”张涵狐疑的说。

“果然你也是杀手,怎么,那几个是你杀的?怕我领了你的钱,呵呵。”女子调侃。

“你什么意思?”

女子放下手中的龙齿,似乎已经无心厌战:“反正没人去领钱,别浪费嘛,这不,我去帮忙领了,要不,分你一半。”

张涵大吃一惊:“什么?没人领钱?他们不是你杀的!”

“对啊,我也想杀,只是每次去都晚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反正没人领钱,我就领了呗!”女子说完,把龙齿收进刀鞘里。

张涵见她没了杀意,也放下了血凤:“你的意思,这几个人不是雀十翼杀的!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是雀十翼的杀手,只是她不缺钱吧,给个痛快吧,钱一人一半如何。”女子说着,打开了钱袋子,放到张涵眼前。

张涵从来都不是恋财之人,面对钞票,一点兴趣没有,呆呆站在那里不说话。

女子见她不表,又收回了钱袋子:“不要,我可拿走了哟!”

“我可不要你的钱,你又是谁?”张涵似乎想起了什么。

女子幽默的一笑:“你能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她这句话仿佛在提醒张涵自己的身份,暴露可是要灰飞烟灭的:“那你这是要去哪?”

女子用手指着那堆坟山:“去那咯!”

“九阴山,那是坟场,啊,难道你是那的管理?”张涵瞪大眼睛问。

“不不不,我住那!好了,不跟你玩了。”女子说完,迅速的跑进了坟山。

张涵见她想溜:“别跑!”见她跑得飞快,立马跟了上去,不过没跟几步,那女子忽然消失了。

“你出来!哪去了。”张涵扫视了一圈,没有再发现女子。

这时,她又想起了刚才女子的话,她住这里,能住这里的,只有一种人,死人啊!

“刚才砍了几刀,都不见血,难道她真是,是死人!”张涵暗暗想着,汗毛都潺潺发抖。

她越想越觉得诡异,加上那些坟头,围绕在她身边,不停的发出骸人的冷气,不敢在多逗留了。

张涵慢慢退出了坟山,顺着一条小道,回到了家里,此时,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

太晚没睡,反到没了睡意,她一如既往的坐到窗户前,翻阅起一本名为《吓鬼》的书。看这本书,到不是为了刺激,这是一本关于鬼怪的百科全书,虽然里面的人物故事,都是胡编乱造的,不过张涵想从这些胡编乱造之中,找到一丝希望,以解惑今天发生的怪事。

一个皮破无血的女人,几个无血剥皮的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没有鲜血,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吸血鬼的故事。

但怪就怪在,吸血鬼不是东方鬼怪的产物,整本《吓鬼》翻完,也没有一个是关于吸血鬼的故事,难道这案子,还是外国鬼干的?

任何事情,只要存在必然合理,老道口中的千年龙血树妖,刚才墓地神秘消失的皮衣女子,她们是一回事吗?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张涵拿出了自己的徽记,对着雀眼,她又看到了那个死亡名单,与之前相比,这个名单好像有所不同,张涵第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于是她又拿出,之前捡到的那个徽记,两份名单一对比,却又是一样的内容,难道是自己没睡觉,眼花了?

不对,张涵绝得肯定不一样,这种直觉,比感觉还准,突然,她想起了之前在王文兵那里手抄的一份名单,于是拉开抽屉,拿了出来。

打开笔记本一对照,果然不同了,雀眼里的黑卷残书,后面又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张涵仔细一看:“晴雨?”

这个名字,张涵从来没有听过,她不记得黑道上,还有这号人物,要么,他就是个不出名的小混混,要么,他根本不是道上的人。

前一种情况,基本可以排除,如果只是个小混混,怎么可能花大价钱,找雀十翼杀掉呢?牛刀杀鸡,逻辑不通啊!

倘若是后一种情况,晴雨也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因为在他名字的下面,雇主出价极高,是整个死亡名单里,出价最高的,这还变相说明,这个叫晴雨的人,值得那么高的价格。

张涵开始对这个晴雨莫名的感兴趣,但是现在还不是调查他的时候,因为在他前面,还有3个人的名字,没变灰呢。

天亮了,张涵强迫自己不睡觉,回到了局子里,包友棠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陈玉龙把验尸报告交到张涵手中:“出来了,与前几个死者一样,没有其他致死伤,推测还是死于剥皮,而且,我们发现死者是个瘸子,你看,他的左腿和右腿,相差07公分。”

“什么?包友棠是瘸子?怎么可能。”张涵一把抓过了报告,惊讶的说。

陈玉龙告诉她:“尸检报告可不是儿戏,绝对没错,他就是一个瘸子。”

“暗中盯了他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了,他绝对不是瘸子。”张涵很肯定:“再说,装瘸容易,装不瘸很难啊。”

“那我真不明白,交给你了。”陈玉龙说完便离开了。

瘸子的结论让张涵想到一件事,难道这个尸体,不是包友棠,若不是他,他上哪里去了。

想到就要立马验证,免得以后忘了,这是张涵的行事作风,于是她又来到了包家。

这两天,包家还沉浸在悲痛的气氛中,整个家里,都是悼念的场景;张涵来到内屋,见到了包友棠的老母亲,母亲眼神疲惫,眼皮发黑,一看就是伤心过度。

张涵来到她身边:“老人家,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张涵,你好。”

老母亲见来了警察,立马精神抖擞:“张警官,你一定要抓住凶手啊!包友棠死得好惨啊!”

“一定会的,我这次来,就是来找你问点问题,对案子很重要。”张涵说。

老母亲让张涵坐下说话:“你问吧,只要是能帮助案子,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包友棠他,是个瘸子吗?”张涵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老母亲听后一阵诧异:“瘸子!我家老大不是瘸子啊,老二才是啊!”

张涵大吃一惊:“什么?你是说包友兴才是瘸子?”

“对啊,老二包友兴,从小就是个瘸子,长短腿,治不了。张警官,这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那包友棠和包友兴,他们俩兄弟长得像吗?哦,身高、体重差距大吗?”张涵激动的问。

“不大啊!老大老二,从小到大就长得像,背影都分不出来,只能看腿。”

老母亲这句话一说出来,完全证实了张涵的判断,死者看来不是包友棠,而是他的弟弟包友兴。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正好一个翩翩公子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母亲,她是谁啊!”

母亲介绍道:“哦,这位是负责你哥案子的警察,张警官。”

“张警官,她就是我的小儿子,包友兴。”

包友兴见到张涵,愣了半秒,然后恭敬的说:“你好,张警官,我哥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张涵此时也是深吸一口气啊,明明知道这个包友兴是假的,还要装着不能打草惊蛇:“没什么进展,这不,又过来了解情况。”

包友兴听后,似乎放松了一点:“哦,那就麻烦你们了,早日抓到凶手,给我哥报仇。哦对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需要,可以问我。”说完,递给了她一张名片。

张涵拿起名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总经理包友兴:“哦,包先生现在开始掌管河会呢?”

“哎,大哥突然离世,我们包家,又是河会的最大股东,不能群龙无首啊,没办法,代为管理。”包友兴一副很谦虚的样子。

“明白,河会要是乱了,整个重庆城都会乱套,真是太不容易了,管理河会,一定很麻烦吧?”张涵好奇的问。

包友兴欲言又止,僵持一会后,他低声说:“是很麻烦,慢慢学嘛,大哥以前,也是从不懂到懂的。”

张涵见假包友兴一直杵在这,她也不可能在深入问了,于是找了个理由告辞:“哦,我还有公事,先走了。”

“不送了,张警官。”

拿着包友兴的名片,张涵出了包家,果然是大富人家,从内屋走出花园,竟走了十多分钟,不过这十多分钟,张涵却想通了一点。

死者,肯定是包友兴不假,刚才那个包友兴,只有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本应该死去的包友棠。

换句话说,这就是现代版的狸猫换太子,包友棠假装成了包友兴,把真正的包友兴杀害,然后再假装包友兴,继续管理河会,不但除掉了包友兴这个遗产的争夺者,而且还成功避开了雀十翼的追杀,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但是问题来了,倘若包友棠才是真凶,他是怎么完成无血剥皮的?这是疑点1,还有一点,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上了黑卷残书呢?

知道黑卷残书的,只有雀十翼的杀手,除非他绑架了一个杀手,从她的口中,得知自己是下一个目标,然后偷梁换柱,把包友兴这个替死鬼,交给了凶手,如果是这样的话,剥皮凶手必然另有其人,包友棠不过是以逸待劳,借刀杀人而已。

似乎,这个解释更为合理,毕竟,包友棠没有必要剥皮杀掉那些人,他又不缺钱,人皮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想通了这点,张涵觉得,这个包友兴不简单啊,从他的身上,一定能榨出油来。

白夜流星28

反正距离下个死者,还有几天,张涵决定,这两天先跟踪这个包友兴,看看他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

自从晴雨收了黑狗和小鸟两个小弟,游戏厅的生意,他基本没再管过,一连几天,他都没去游戏厅。

黑狗对小鸟说:“雨哥真信得过我俩,我们一定要把账做好,不能贪污一分一厘,否则天打雷劈,记住了吗?”

小鸟傻乎乎的笑着:“知道,天哥手下做事,不敢乱来。”

黑狗起身又说:“你还真以为有天哥啊!那是假的,雨哥吓唬那几个杂毛的,雨哥就是天哥,笨得要死。”

小鸟回复:“我知道是假的,假的也要信,这叫信仰,对神鬼,要有敬畏之心,这是我爸教我的。”

黑狗一边数钱一边说:“我知道,告诉你,从那天晚上以后,雨哥就是我的信仰,牛鬼蛇神全都靠边站。”

“诶,你说雨哥整天在干嘛呢?”小鸟歪着头问。

“不知道,总之,肯定干大事,等着吧,我们三福帮,一定会混出名堂的。”黑狗说得条条是道。

“但是,我怎么觉得,我们三福帮,就我们3人啊,就我们3个,能搞出什么名堂啊!”小鸟弱弱的问了一句重点。

黑狗拿着烟吞云吐雾,满不在乎:“3个有什么,以后,我们小弟肯定是越来越多,你看着吧,不出5年。”

这句话刚说出口,晴雨蒙着面纱走了进来:“不出5年?搞什么,想开分店啊!”

黑狗一看是雨哥,把烟一灭,嬉皮笑脸的迎上:“嘿嘿,不是,我们在畅想未来,我告诉小鸟,我们3福帮,5年就能做大做强,至少在河西街,是最大的帮会。”

晴雨放下一个大口袋:“告诉你们啊,知识才能改变命运,要真正做大做强,不能靠黑吃黑,靠的是科技,科技兴国,科技兴邦,你们知道吗?”

俩人听后一头雾水:“科技?黑社会还要讲科学啊!雨哥,你说的东西太高深了。”

“黑社会,只是一时的产物,以后肯定会消失的,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让自己这里强大起来。”晴雨说完,用手指着自己的头。

见俩人还是不懂,晴雨打开了口袋:“这些书,你们没事就看看,都是我看过的,很不错,所以送给你们。”

“看书,我小学毕业,课本都没看过几页,看书恐怕不适合我吧。”黑狗强调道。

小鸟也跟着说:“就是啊,雨哥,我也是小学毕业,没这天赋,不然当什么混混啊!”

晴雨见与他们有代沟,于是话锋一转:“你们知道吗,上次我救你们,就是因为看了这些书,否则,你们已经死了;所以,真正救你们的,是这些书,不是我。”

黑狗和小鸟听他这样一说,瞬间来了精神:“真的!”说完,立马跑了过来,拿出了那些书。

“微积分?道德经?法华经?基因科学论?量子物理学?”黑狗一本一本拿着念了半天,一本都没见过:“雨哥,这都是什么书啊!漫画书我到是看过,这几本,我连书名都不懂。”

晴雨拍拍他们的肩:“慢慢来,守游戏厅很无聊,正因为有这些无聊,所以是看书的最好环境。老子、***都守过图书馆,他们从这些书里面,学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最终成为了一代伟人,相信我,书中不但有黄金屋、颜如玉,还有想像不到的惊喜和魔力!”

黑狗和小鸟虽说是一头迷雾,但也意识到这些书的价值和魅力:“雨哥,难道你每天都在看这些书?”小鸟拿过一本问。

原本以为得到肯定的答复,没想到晴雨却摇摇头:“只看书,那不是成了书呆子了!当然还要实践,实践,才是检验知识的最好方法。我每天,一边学习,一边实践,忙死了。”

“但是,雨哥你为什么总要带个面纱呢?难道也是在实践?”黑狗耐不住的问。

晴雨摸了一下面纱:“呵呵,这到不是在实践,潜龙勿用,你们懂吗?低调一点好,不跟你们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晴雨要走,黑狗舍不得,但也不好劝阻:“雨哥,钱,这几天的营业额,我们交给你。”

“不用了,我暂时不缺钱,这些钱,你们先去置办几套像样的衣服,走了!”说完,晴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晴雨哪里是大哥呀,简直是再生父母啊,黑狗手中拿着钱,眼睛里渐渐泛出了泪光。

晴雨回到了家,打开家门的一刹那,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一到晚上,晴雨在家里,会无缘无故的感到有什么声音,这种声音说来也怪,仿佛是一种杂音,就是说不出是个什么。

起初,晴雨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自己住的也不是独栋小洋楼,而是一排2到3层楼高的贫民窟,偶尔传出点隔壁的声音,也很正常。

不过几天下来,这种声音就像新闻联播一样准时、准点,谁家发出的声音,也不可能这么有规律吧。

晴雨开门后,进了屋,把门关上以后,这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像往常一样,晴雨打算洗完澡之后,便看会书,然后再睡觉。

晴雨住的这间屋子,是个单间配套,客厅就是卧室,卧室就是书房;所以里面挤满了各种家具,小沙发、双人床、书桌、书柜、电视柜、衣柜等等,全都挤在这个弹丸之地。

除了电视墙一面是空的,其他三面连墙都看不到,还有一点,房间里书特别多,除了家具,感觉就剩下书了。

他取下了面纱,把它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拿起几件内衣,走进了浴室。

浴室是最简陋的白瓷砖墙,站下晴雨,已经没有多少富余,在这个相对密封的小空间,那怪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呜呜!”叫人直起鸡皮疙瘩。

晴雨一只手握着龙头开关,仔细聆听这种声响,这东西不是电流声,仿佛是一种闷响,就像用土馆子装满了石灰,然后扔到水底,爆炸后的那种感觉。

“难道是地震?”晴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答案,只闻其声,不觉所动,或许,这是地震前的预兆。

但是问题来了,地震是一种释放能量的过程,地震波可不是简单的声波,就算动静再小,也会有感觉,怎么可能声音这么大,却没有一点感觉呢?

因此,地震的想法被他自己排除了,他无奈的打开了洗澡水。洗澡的时候,这种声音好像又神秘的消失了:“哎!疑神疑鬼的,一点都不像个科学家。”晴雨喃喃自语,忽然,卫生间的门,莫名其妙的开了。

门开了,门外什么都没有,只发出了一声嘎吱的怪响,就像被风吹开的那样。晴雨全身湿透,不解的看着门外,这屋子封闭严实,哪里来的这股风呢?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晴雨随手去关门,就在关门的一刹那,门外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几个光点,这些光点色彩斑斓,转瞬即逝,一下子又消失了。

面对这种罕见的光学景象,晴雨胆子在大,也惊出一身冷汗,他立刻关了水,穿上内裤后,夺门而出,追找刚才那些奇怪的光点。

出来后,他眼中的屋子,依旧与往常一样,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物品,没有其他东西,这光点,哪来的?

他看了一下窗子,此时,窗门紧闭,玻璃上贴满了报纸,外面一点光亮都没有。

“难道是眼花了?”晴雨暗暗的思考,他一看钟,晚上9点半,他来到窗户旁边,把窗子打开,此时外面已经黑透了。

晴雨这个人,比较喜欢钻牛角尖,他不认为这些声音、光点是巧合,任何现象都有原因,而这个原因,正是他最爱探索的东西。

这种来自探索的动力,让他激动,他立马穿好了衣服,把灯关掉,然后一个人,坐在屋子正中间的沙发上,闭着眼睛感受那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这声音虽然微弱,但又一次传到了耳朵里;一开始,这种闷声时隐时现,慢慢的,它开始有了节奏,有了韵律,仿佛一支交响乐团,用灵魂伴奏一般。

正当他听得入了迷,忽然在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又在干嘛!”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晴雨一大跳,他立马睁开了双眼,左顾右盼,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这女人的声音,就像是贴着他耳朵在说的感觉,晴雨似乎还能感受到气息;他再次用眼睛扫视了一圈屋子,发现了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就是之前张老道留下的,那个关羽像和田玉链瓶,自从这东西放到屋子之后,那声音就随之出现了,时间完全对上了。

晴宇对着这个瓶子,缓缓走了过去,走进仔细一听,它并没有发出声音,看来,这不是简单的扬声器原理。

晚上能听到,白天听不到,这到好理解,晚上10点过后,大家都睡了,室外基本安静,所以能够听到,这是相对音波起的作用。

就像你在海中扔下一块巨石,也未必看到涟漪,但你在平静的弧面,哪怕扔下一颗小石子,也会激起连绵不断的水波一样。

这么说来,这声音本就存在,不是幻听,更不是心里暗示,晴雨想通了这点,用手拿起了这个瓶子。

把它贴着耳朵,依旧没有听到声音:“难道说,这个瓶子,是声源,而不是扬声器?”

想到这点之后,他本能的望向电视柜旁的音箱,这对音箱,还是以前一位rb朋友送的,很多年都没用过了,两个音箱加起来,比晴雨都高。

他靠近其中一个音箱,竖耳一听,果然那个闷响,正是从这两个大音箱里传出来的,越近越明显,还带着一种环绕立体的感觉。

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晴雨又来了兴趣,他把玉瓶拿了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没给它劈开了。

玉瓶的材质是xj和田玉,很值钱,但是在晴雨眼中,它就是石头,这种石头,居然可以发出声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里面储藏了电信号。

白夜流星29

假设,瓶子是录音机,rb音箱通过无线电信号与它产生了连接,放出了储藏在瓶子里的声音,就像你用蓝牙耳机听歌一样,歌是录音机里发出来的,耳机只是接收并转换扩音的装置。

明白了奇怪声音的原理,自然就明白了,神秘光点是怎么回事,还是一样,瓶子是个录像机,墙壁就是那个屏幕。

也就是说,晴雨此时手中的那个玉瓶,不是一个简单的石头,而是一台录影机,既有声音,还有图像的录影机。

原理明白了,那启动它的原因就只有一种了,晴雨觉得,不是电就是磁。

想完,他灯也不开的,拿出一圈铜芯线,把这个玉瓶绕了若干圈,然后在外面,又裹上了一层塑料膜,接着,他把铜丝的一头,接入音箱的输入端口,另一头插入交流电。

一按开关,果然出现了神奇的一幕,这个玉瓶忽然变成了一台投影仪,把一束光,打到了对面的电视墙上,上面是一段文字,然后下面是一个标志。

这时,音响又一次传出了闷响,而且声音很大,忽然,那个女声又来了:“你又在干嘛!”

这次,那个声音非常明显了,就像在你面前站着一个女人,然后对着你大叫了一声,把晴雨惊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本能的注视起那些文字,这些字,字不像字,文不像文,看起来熟悉,读起来陌生,偏旁拆开能看懂一些,合起来全都不是字。

不过这奇怪的文字,别人不认识,可晴雨认识,他诡异的幽幽自语:“神秘的财富,藏匿在坟城之下,要找到它,还需要另外几个兄弟。”

这句话说得很明显了,一笔巨大的财富,藏在一个名叫坟城的地方,如果要找到它,还需要另外几个兄弟一起帮忙。

“难道,这是一个藏宝地点,而这个瓶子,下面的那个图案,就是藏宝图!”晴雨惊讶的差点发出声音。

本质上,晴雨对宝藏没什么兴趣,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巨大的宝藏反而是个巨大的漩涡,让你欲罢不能,最终被它控制,反而活得行尸走肉。

但是探索,却是晴雨的最爱,找到真相,原比找到宝藏重要得多,更何况,若真有宝藏,也是国家人民的共同财富,作为发现者,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再说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有权有钱之人,真正缺的,是伟人。

于是,晴雨暗暗决定,找出这个隐藏在瓶子里的秘密。

第二天,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黑狗和小鸟,黑狗听后,兴奋得有点不知所措:“宝藏!真的,那我们不是就发了嘛!”

小鸟也瞪大眼睛:“诶!这是要光宗耀祖啊!老子有钱了,回老家建一栋别墅,把村花娶回家,嘿嘿!”

见他二人也是本色出演,纵然有些世俗,晴雨也不好说什么:“先别急着激动,你们必须要答应我三件事,我们才能去找这宝藏。”

黑狗笑得合不拢嘴:“呵呵,雨哥,别说3件事,300件事我都答应你!”

“真的?”晴雨忽然话锋一转:“第一件事情,找到宝藏后,交给国家!”

“诶,好!”黑狗刚回答完,觉得不对啊:“什么?交给国家,雨哥,你开什么玩笑。”

晴雨一本正经回复:“我没开玩笑啊!这是先决条件,不答应,后面都免谈。”

见他做出一副没有商量的表情,黑狗喜极而泣:“嗨,好吧,那,那我们只拿一点总可以吧。”

晴雨依旧冷冷摇头:“不行!全部上交,没得商量!”

“嗨,我空高兴一场,那这事情,既然没好处,干嘛我们去做啊!”黑狗闷闷不乐的说。

“谁跟你说没好处啊,有好处,可以增加经验,经验这东西,可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晴雨说。

“雨哥,除了这个,另外两件事呢?”小鸟忽然问道。

晴雨看着他:“第二,找宝藏的过程,不能伤害到其他人,更不能唯利是图,总之,我们找我们的,别影响他人。”

见他们都默认了,晴雨又说:“第三,这个宝藏,居然用了一种神秘的文字来描述,背后的秘密肯定不简单,因此,这些秘密,必须保密,就算把命丢了,也不能泄密。”

黑狗觉得,宝藏都没了,其他事情都无所谓:“行,雨哥,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们跟着你混!”

这句压惊的话,让晴雨觉得没有找错人:“小鸟,你呢?”

“我跟狗哥一样,大不了不修别墅,不取村花了。”小鸟弱弱的回复。

晴雨见店里无人,把门一关,拿出一张写满文字与图案的纸,放到黑狗和小鸟面前:“你们看这句话,我们首先要找到这个叫做坟城的地方,黑狗,你祖宗八代都是本地的,你听说过这个坟城吗?”

黑狗看着文字,又看了一眼下面的图案,一脸茫然:“没听过啊,坟城,这名字不吉利,估计是个鬼城吧!”

“鬼城?不可能,坟城一定是个坟头特别多的地方,你们想想,什么地方的坟头最多。”晴雨说。

黑狗望着天花板苦恼沉思,半天也没搭上话,小鸟却稀里糊涂的说一句:“九阴山坟场!那里不是坟头特别多吗?”

“九阴山?”晴雨自言自语。

听小鸟这么已提醒,黑狗突然脑袋开了光:“对啊小鸟,九阴山自古就是个大坟堆,里面埋了不知道多少死人,如果它不是坟城,那这坟城,绝对不在本市啊!”

“要想知道它是不是坟城,实践才是唯一的方法。”晴雨目不转睛的看着图案,幽幽说道。

黑狗吓了一跳:“什么,你想去那找宝藏,盗墓啊!”

小鸟也急了:“若是盗墓,那肯定是一座大墓,否则怎么可能有宝藏。”

晴雨理性分析后,给出了建议:“宝藏埋在墓里,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果是个大墓,恐怕找就被地头蛇的人,翻过撬了,哪里还有我们的份?”

晴雨口中提到的地头蛇,是川渝地区最大的倒斗帮会,做的是挖人掘墓的勾当,发的是死人财,倒斗的目的,自然是墓中那些陪葬品。

黑狗点头:“就是啊,地头蛇可是专业盗墓,比我们3个有经验多了,这么说,这个宝藏已经没了?”

晴雨听后,不敢认同:“你们想想,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真挖到这种大墓,黑道上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所以我觉得,这个宝藏不一定是藏在墓中,有可能是藏在哪个山洞里。”

“可是,九阴山连着缙云山脉,大的不得了,找一个山洞,比大海捞针都难,悬啊!”黑狗似乎有点胆怯。

见他有了退意,晴雨马上鼓励:“九阴山是大,但是坟城绝对不大,就算这是座坟山,坟头集中的地方,也不会太多,因此,只要找到坟头多的地方,那个山洞或许就在旁边。”

听他这样一讲,黑狗小鸟豁然开朗:“那就去呗,九阴山我认识路,明天一早就去。”

“不,今晚去。”晴雨不假思索的说。

“啊?晚上去坟山,雨哥,你疯了吧!自己也把自己吓得半死了。”黑狗直摇头,胆怯得不行。

没想到晴雨自有道理:“这世界上,没有鬼,只有你心中有鬼,你们晚上不敢去,别人晚上同样也不敢去,这样,我们的行踪才安全,懂吗,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

“以毒攻毒啊!雨哥,你真厉害,只要有你,我们就不怕,你说晚上去,就晚上去。”黑狗挽起了袖子,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

“先别慌,虽说鬼神是不存在的,不过依然要对他们有敬畏之心,等会你去买点纸钱,我们借道的时候,用得上。”晴雨智慧的说。

“好,我现在就去办这事,走,小鸟!”

说时迟那时快,3人上午说好,晚上就干,吃完晚饭,带上必要的探险装备,直奔那个活人回避的地方,九阴山。

九阴山只有一条大道,道路两边,布满了大片小片的坟墓,但是最集中的,还是位于半山腰的一片坟地,他们就是冲着这片地来的。

晚上上山,还是这阴山,多少有点心里暗示,黑狗和小鸟,面对山林中那些黑影,就像在看恐怖片,而他们3人的脚步声,就是这片子的背景音乐,让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一路提心吊胆,除了最前面的晴雨,后面两个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根本不像探险,到像是掘墓的。

晚上11点刚过,3人便来到了这片目标坟地,初入此地,给人感觉比阴曹地府还阴;不但瘴气环绕,而且林木枝桠繁茂,连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黑得,除了头灯的光柱子以内,什么都看不到。

再加上,四周全是墓碑,墓碑下,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土包,像是进入了丘陵地带,既看不远,更看不清,因此,只能用手摸着走,脚下,没有一步是踏实的。

这种环境下,黑狗和小鸟还是泛起了哆嗦:“雨,雨哥,我们还,还是有点怕。”

晴雨淡定的看着周围,不断思考,没空理会他们,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出来,黑狗更怕:“嘘,别说死人!我就是怕死人,这里,全他妈是死人。”

黑狗不停唠叨,小鸟正好相反,他对于恐惧的态度,从来都是闷着,只要你见他不怎么说话了,多半就进入了这种状态。

晴雨见他们全身上下,不停的打着哆嗦,像是冷得要命:“穿成这样,你们还冷呢?”

黑狗握紧了拳头,不停的左顾右盼,他可不是在找山洞,而是害怕忽然哪个墓碑下面,爬出一丧尸来;看着他爬出来还好,就怕他是悄悄爬出来的,在你背后给你惊悚的一吓,或者幽幽的说上一句,那才要命呢。

“我俩不是冷,是怕,真的,怕极了!”黑狗吓得差点流尿。

白夜流星30

小鸟也好不到哪去,晴雨见他脸色跟白板似得,卡白,屁都不敢放一个,于是停下了脚步,对他们2人做起了心里辅导:“这样,你们先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憋在肺腔里5到8秒,接着缓缓吐出来,就这样重复几次,等会就没这么紧张了,来,跟我一起做。”

黑狗照做,小鸟如法炮制,反复几次以后,似乎没那么紧张了:“雨哥,我和小鸟好多了,下一步,我们干嘛?”

他们总算是有点用了,晴雨安排道:“先找山洞,随带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你指的是什么。”黑狗嗖嗖冒着冷汗,小声的问。

晴雨把白纸打开,指着上面那个图案:“与它相关的东西,图案、形状都可以。”

黑狗之前没怎么注意这个图案,现在这种心情下,再次看到那个图案的时候,也不由得内心发麻:“这图案,我怎么觉得,像个蜘蛛啊!”

“蜘蛛?”晴雨也靠近看了一眼。

“难道是个蜘蛛洞?那就一定有蜘蛛网。”黑狗一本正经的说,显得很有经验的架势。

晴雨毫不犹豫的抹杀了他的幻想:“怎么会是蜘蛛啊,哎,西游记害人不浅啊,你是联想到了蜘蛛精吧!”

他刚一说完,在黑狗眼前的树干上,忽然爬过一只巨大的狼蛛,好家伙,这个头,比阳澄湖的大闸蟹都大,它全身通体发黑,背上的花纹鲜艳无比,就像有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你看。

“啊!蜘蛛啊!”黑狗往后退了数步,把小鸟一下撞翻在地,2人同时吓得惊声尖叫:“妖怪啊!”

晴雨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喂,蜘蛛有什么好怕的?”

黑狗瞪着眼睛,上面覆满了血丝:“是很大一只啊!”

“别叫了!那是狼蛛,不吃人,别自己吓自己。”晴雨大声对着他们喊道。

“狼蛛?你认识啊!”

“废话,这是体型最大的蜘蛛之一,不是妖怪,没文化家伙,鬼怪都是被你们这种无知的人,宣传出来的。好了,起来了!地上可能也有哦。”晴雨故意吓他们,目的是让他们别一直坐在地上。

黑狗迅速起身,拍拍屁股然后又问:“雨哥,听你的。”

晴雨再次把图案放到他们眼前:“看清楚了,这是个图腾,虽然我不知道它代表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与那个宝藏应该是在一起的,找到它,就能找到宝藏。”

听他说得比考古专家都肯定,黑狗忙答应:“好。”

就这样,3人一前两后,继续行走在这阴曹地府的边缘,脚下全是腐叶,把黑灰的泥土盖得严丝合缝,偶尔还能闻到,一股股腐臭的恶气。

黑狗纳闷:“这附近我们都转了一圈了,别说山洞,树洞都没看到一个,坟城可能不是这里吧。”

小鸟憋得受不住,终于说话了:“雨哥,那洞,会不会不是山洞,而是个地洞啊!”

听他讲完,晴雨下意识看了脚下的世界一眼,这片林子长的全是银杏这类的落叶植物,厚厚的叶子堆在地上,自然挡住了他的原貌。

晴雨狐疑的蹲下身子,用手抛开了那些树叶,果然露出了泥土:“你说得对,这洞,也有可能是个地洞,来,我们用工兵铲,把这些树叶铲开,大家都动起来。”

晴雨一声令下,黑狗小鸟各自拿出了一把工兵铲,在覆满树叶的地上,搅合起来。

树林里立刻发出了沙沙的声音,在这死静的夜晚,吵得要命,晴雨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对死人不敬,于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钱,对着面前那些坟头,洒了出去,以求内心的安宁。

不一会,小鸟又发出了声音:“你们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黑狗在前,晴雨在后,来到了小鸟好奇发问的地点,地面的泥土里,赫然出现一排脚印,这些脚印大小不一,间隔不均,但是,它却朝着同一个方向,他们顺着这个方向看了过去,前方黑暗无边,除了树干,什么黑影都看不到。

晴雨看着远方,幽幽的说:“你们看,这脚印不是一个人留下的,重重叠叠,似乎很多人都走过,看来,前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否者,不会排列得如此规矩。”

“很多人都走过?那宝藏岂不是早没了。”黑狗看到这些脚印,显得有点失望。

“别失望,找得到,不一定拿得到,别忘了,我们有别人没有的东西,那个玉瓶子,说不定,它就是钥匙。”晴雨说完,顺着脚印的方向,慢慢清开腐叶。

果然,这些脚印就像一条长蛇,弯弯曲曲就是一直不断,很明显,它会通向一个神秘的地方。

大概清理了半个多钟头,差不多已经走了300多米了,身后已经黑得连脚印都看不清了,但眼前的脚印,依然在延续着。

晴雨站了起来,撑了一个懒腰:“我休息下,腰疼。”

黑狗也受不了了:“累死我了。”

只有小鸟,耐力最好,山里出来的是不一样,干这些就跟干农活一样轻松,他低着头,不断的向前移动,好像已经熟练掌握了这套动作。

晴雨还没休息好,小鸟又发现问题了:“雨哥,你快过来,脚印,脚印没了!”

这句话既是好消息,也可能是坏消息,晴雨立刻三步跑过去,来到小鸟身旁,果然发现,这些脚印,几乎同时消失在一条水平线上。

晴雨心情复杂:“难道这下面是入口!”

黑狗也赶了过来,3人围着消失的脚印,蹲成一个圆圈,黑狗用铲子敲打了几下泥土:“这他妈下面,哪里有洞啊!”

晴雨让他别敲,而是用铲子,慢慢铲开了那些泥污,刚抛到5公分深的时候,忽然感觉地面发出了木板的声音。

“嘎吱!”

“你们听,这下面是木头!”晴雨激动的说。

听到这句话,其他2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几下就把那些泥土全部传开,一番努力过后,地上果然出现了一个枕头大小的木板子。

晴雨屏住呼吸,用铲子翘起木板的一头,用力一提,果然,木板开了,下面露出了一个大黑洞。

这种洞,绝对不是某种动物打出来的,最起码,也是个水井的洞,黑狗兴奋的差点叫出声,晴雨却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就是那个藏宝洞,如果是水井的洞口,那些脚印也说得通,但是,不排除宝贝藏着井里的可能性。”

“雨哥,你的意思,这宝贝可能还在!”黑狗嗅到了一种叫做马到成功的味道。

2人刚开始兴奋,晴雨却有了一个主意:“这样,用绳子套住我的腰,我一个人下去,你们拉好了。”

晴雨的这个建议,黑狗和小鸟都没反对,主要是自己不敢下去,所以都闷不作声,晴雨拿出了绳降索,把腰牢牢的套住,然后把一头扔给黑狗,自己慢慢的爬了下去。

正当晴雨下去的一刹那,巧了,不小心被铲子钩到了面纱,面纱一下子扯开,黑狗和小鸟近距离的看到他的脸。

这张脸,黑狗和小鸟做噩梦都不会忘记,这就是那个出现在九命狐卧室里的男子,黑狗和小鸟直面了这一切,大脑同时抽了筋。

只是用眼睛,直直愣愣,死死静静的盯着晴雨,晴雨发现他俩怎么变木头了,好奇的问:“你们怎么了?”

这句话,仿佛离弓之箭,黑狗迅速反应过来了,他吓得脸色发青,狂叫一声:“鬼啊!”

狂叫完,起身拔腿就跑,小鸟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挣扎几下后,跟着黑狗疯狂的逃了。

他们一边狂奔,还不忘失声的呐喊:“鬼啊!啊……”

这句鬼话,响彻山谷,加上2人的诡异举动,把胆大的晴雨也吓出一生冷汗,他心中一惊,脚底发凉,急忙转着头四处张望,转了几圈下来,屁鬼影都没看到。

晴雨露出脑袋,皱起眉头,诡异的喃喃自语:“妈的,搞什么?”

白夜流星31

晴雨被黑狗和小鸟这么一闹,自然没了心情,再说了,他一个人下洞,也不方便,无奈,只能爬了出来。

出来以后,陡然发现自己的面纱掉到了一旁,晴雨胡思乱想:“难道是看到我的脸?居然怕成这样,我脸上有什么?”

摸了几下脸,也没带镜子,看不到也摸不出,琢磨一会后,他准备去追那两只鬼,问个清楚。

黑狗和小鸟一路狂飙,只是,九阴山出奇的黑,他们乱跑一通,不一会,迷了路。

“别跑了!这是哪里?”黑狗觉得陌生,拉住小鸟忙问。

一阵奔跑,出了身热汗,俩人身体虚了点,自然心里降了压,等于是平复了点刚才的惊恐。

小鸟喘着说:“我又没来过,一直跟着雨哥在走,路都没看。”

“雨哥,别提雨哥了!原来他就是那怪物,难怪蒙着个面纱,我始终觉得眼熟?原来是他。“黑狗瞪着血眼说。

“啊!难道他真是鬼,故意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想把我们吃了,还是,还是埋了!”小鸟越想越诡异。

虽然平复了点,但危机还没解除,黑狗依旧惊魂未定:“想活命,必须先找到下山的路!咱俩,不能在乱跑乱撞了,得看清楚在走。”

提醒完,他们慢下了脚步,在原定打着转,扫视了一圈。

“狗哥,我记得好像是那边!”

黑狗顺着小鸟的指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你真确定是那边别弄错了。”

“我自小在山里长大,对于山林,还是有点认识,再说了,越黑的环境,我视力反而越好,应该不会弄错。”小鸟取下了头灯,并关闭了电源。

“你怎么把灯关了?”黑狗一把抓住他的手。

“带着灯,其实反而看不清楚,这里也不是纯黑,你也把灯关了吧,一会眼睛就明了。”小鸟解释。

黑狗既没参过军,也没进过大山,他狐疑的取下了头灯,把开关一按,结果,两眼一抹黑:“哎,不行不行,关了灯,什么都看不到,老子成瞎子了!“

小鸟清楚,黑狗主要是怕,胆破了,看什么都是黑的:“你把灯关了,然后闭目养神10秒,我保证你什么都看得清了。“

“真的?“

“嗯,我现在已经能看清了,快把灯关了吧!否则,很容易变成焦点啊!“小鸟强调。

黑狗照着小鸟的建议,关了灯,闭了眼,再次睁开后,果然世界亮了些,没有灯光的对比,林子反而没有那么恐怖了。

“看清了,走,就按你说的方向。“黑狗回复。

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黑狗也不知道走对了没,反正只能是赌,不然还能怎么办。不过这个九阴山,基本没什么特点,走到哪里都是一模一样的感觉,就像进了太空,四周全是黑暗无边,没有像样的参照物。

过了会,黑狗又开始犯嘀咕:“别不是走错了吧,这一片,很陌生啊!你还有映像吗?“

“要是我们那片山,走到哪里,我都不会迷路,这山我也是第一次上来,不熟!也不知道走对没。“小鸟说了一句废话,等于没说。

黑狗见他也是水的,心中更加不安,他提议:“现在都快1点了,要不了几个钟头,天就亮了,要不,我们先等会,等天亮了,在找?“

他这个提议,正好与小鸟想法一致:“要得,就那吧,有块大石头,我们还可以躺会。“

俩人来到一块巨石前,小鸟放下装备,不假思索的就躺到石头上:“你干什么?想在这里睡觉啊!“

黑狗不理解小鸟的举动,毕竟出身环境不一样,小鸟却显得很从容:“这有什么,你也躺会,这样干坐着,比走路还累,不休息好,明早拿什么体力下山。“

小鸟这句话,到是提醒了黑狗,刚才卖力的逃命,体力早就透支了:“好吧,我也躺会。“说完,他放下了背包,与小鸟一起,躺在那块巨石之上。

不过,这可是秋冬季节,九阴山除了雾气多,风也不小,安静下来后,反而更冷了。

这还不算,除了冷,黑狗隐约感觉,地面上有什么声音,不断靠近自己。他忐忑的起身张望,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啊切!妈的,这鬼地方太他妈冷了。“小鸟忽然冒了一句。

黑狗一惊,再也忍不住了:“小鸟,你听到地上,有什么声音吗?”

小鸟一脸懵逼:“地上?没听到,我只听到风声,还有树叶的沙沙声,很正常,别怕。“

黑狗半张着嘴:“那些声音我也知道,但是,这地上好像还有一种声音,像是脚步声,也像是?一种打击乐。“

“疑神疑鬼,我耳朵比你好使,我怎么没听到。“小鸟翻过身来看着黑狗。

黑狗仰面朝上,半闭着眼睛努力聆听:“啊,真的有,这种声音越来越大了,不信你把耳朵靠近石头。”

黑狗说完,睁开了眼睛,他本想看着仅有一点的夜空,却发现,发现在他眼前,有另外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这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个深邃的黑洞,这场景,这面相,把黑狗吓了一大跳:“啊!”

他刚一坐起来,两把大刀一前一后,架到了他脖子上。

一个幽幽诡异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动!否则,脑袋搬家。“

小鸟似乎总要慢半拍,黑狗已经吓尿,他才反应过来,与黑狗一样,刚坐起来,脖子上也架了两把大刀。

黑狗先叫道:“别,我没动!“

小鸟后知后觉:“啊,你们干什么?“

他们反应过来以后,才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了4个彪形大汗,他们身穿绿色的迷彩服,头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具,这鬼面具,除了两个黑眼洞,什么都没有。

其中一个面具男说:“给老子下来,嘿嘿,绑了!“

另外一个面具男,拿出一根又粗有软的绳子,把黑狗和小鸟,来了一个五花大绑,黑狗只能是试着求饶:“各位爷,你们是人是鬼啊!“

“老子是鬼!“

他这句话,中气十足,反而不像是鬼在说话,黑狗听后并没有被吓到:“大哥,我知道你们是人,不是鬼,别吓唬我们了,放了我们吧。“

“屁话少说,跟着我们走!“

4个面具大汉,根本没听黑狗的话,拉着他们就往林子深处走去,过了一会,他们6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前。

“进去!“

面具男把黑狗小鸟往前一推,见他们犹豫不决,对着屁股就是一蹬:“妈的,叫你进去!“

吃了这脚,黑狗吓得半死:“诶!大哥,我们进去,别踢!“

在4个大汉威逼之下,黑狗和小鸟,极不情愿的往洞子里走去;一开始,洞里很黑,黑狗小鸟走得胆战心惊,主要是对未知恐慌,他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在转过几个弯道后,前面渐渐有了闪烁,看到了火光,黑狗小鸟反而激动一些了,加快了步子,对着光亮,一探究竟。

很快,他们看到了光源,原来在洞子里,有一个巨大的空间,这个空间的正中间,有一堆火,火焰熊熊燃烧,在它上边,还有一个巨大的黑石洞,往那洞里看去,深不见顶。

在那火堆的后边,有一个巨高无比的男人,端坐于一块石头上,男人没带面具,隐约感觉,是个络腮胡。

后边的面具男说话了:“大哥,今天运气不错,又逮到2个壮汉。”

“带过去,先绑到那边的石头上!”络腮胡大声的说。

“给老子,过去!”黑狗屁股后面,又中了一脚,被蹬翻在地:“我们听话,各位别激动!”黑狗不忘继续装孙子,毕竟,保命才是第一位的。

他们刚起身,2人被眼前的景象,吓惨了。在这洞子的一角,一副岩壁之上,四个血淋淋的人头,挂在上面,时不时还能看到,有血在滴。

这4个人头,有3个是男人的,有一个是女人的,3个男人的头,死相狰狞,龇牙咧嘴、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让人觉得恶心。

白夜流星32

唯一那个女人的头颅,头发超长,一直拖到了地上,挡住了大半张脸,显得更加诡异。

黑狗眼睛都吓绿了:“啊!这些人头?”

小鸟默默不语,只是,脸色惨白,也吓出一身冷汗。

“死人头,有什么好怕的!”一个面具男子叫嚣。

“你们都是什么人啊!”黑狗惶恐的叫着,在他们的淫威下,只能闭着眼睛,蹲到那4个头颅的旁边。

就在这时,那个络腮胡站了起来,对着黑狗小鸟,走了过来。当他走近后,黑狗定睛一看,这才把他看清楚;这个络腮胡,脸上有十几条刀疤,那些疤,深浅不一,错综复杂,把他的脸划得跟鬼脸似得,一看就是大奸大恶之徒。

黑狗本能觉得不妙,于是哀求道:“这位老大,你们绑我们干嘛啊,我俩,也是道上的。”

络腮胡听后,一脸淡然:“道上的?报个名,免得做个无名鬼。”

“无名鬼?你要杀了我们,哎呀!大家无冤无仇,为何杀我们啊!”黑狗惊恐的说。

“报个名号,看看你俩,是龙是蛇!”络腮胡贴着黑狗说。

黑狗近距离看着他,这络腮胡嘴巴,全是恶心的臭气,胡子、牙齿,眼睛、一副恶心到吐的样子。

黑狗深知,自己的名号,简直不值一提,说了等于白说,为了保命,只能是灵机一动,现编一个:“老子,老子是孬哥会,铁马堂,堂主,甲斌,识相的,快,快放了老子。”

络腮胡听完,面无表情,冷冷吐出2个字:“放屁!”说完,转身走开,对其他几个面具男说:“他说他是甲斌,哈哈,就是2个小混混。”

几个面具男听络腮胡说完,全都笑了:“两个傻蛋!”

黑狗胆怯,看看旁边的小鸟,这时,一个面具男提着一把大刀,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用刀尖拍拍黑狗的脸:“小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看他意思,问的是那个络腮胡,黑狗不敢乱动,生怕动一下碰到刀尖:“不,不知道,他,他是谁啊!“

“他,就是你刚才说的,甲斌!哈哈。”面具男笑得,面具都歪了。

“什么?他是甲斌,铁马堂的甲斌?”黑狗好奇疑问。

“废话,还有哪个甲斌啊!”

黑狗一听,不知是忧是喜,传闻这个甲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刚才故意冒充他,也是为了吓吓对方,没想到李鬼撞李逵,遇到真甲斌了。

黑狗心想,自己好歹也做过孬哥会的小弟,多少与甲斌有点渊源,倘若他真是本人,到可以卖个面子:“嘿嘿,这位大哥,看来,你们都是孬哥会的吧,其实,我们也是啊!大家都是兄弟,兄弟啊!”

本以为甩出了孬哥会,对方会给点面子,谁知,他们根本不当回事:“哥几个是孬哥会的不假,不过,孬哥会在我们老大眼中,屁都不是,别想套近乎,门都没有,等着死翘翘吧!”

听到自己要死,黑狗又怂了:“各位大哥,杀我们干嘛呀,我们又没油水,我俩穷得叮当响,真的!“

面具男又说话了:“你知道,哥几个,为什么杀你们吗?“

“不,不知道啊!“

“不杀你们,我们吃撒。“面具男的声音变得低沉。

黑狗听后,脸色骤变,大呼:“啊!你要吃我们,你们,你们是人是鬼啊!“

面具男把刀插进土中,插着腰说:“老子快饿扁了,吃的就是人,你看看你旁边,那几个死人头,就是我们吃剩下的!”

“你,你们,你们是,食人族?”黑狗结巴的问。

“去你妈的食人族。”

“别跟他废话了,过来帮忙。”甲斌对面具男说。

听到老大呼唤,面具男转身离开,看他们几个的样子,好像正在烧水:“小鸟!我们怎么办,他们要吃了我俩,妈的,遇到疯子了,怎么办啊!我俩会被吃掉的!”

小鸟搭着头,眼皮松软,无精打采:“哎,要是雨哥在就好了,刚才真不该跟你跑出来。”

“你还说雨哥,弄不好,他也是鬼!”黑狗强调。

小鸟却说:“鬼怕什么,他又没害过咱俩,再说了,我们还欠他一条命呢?”

黑狗此时,捶胸顿足:“妈的,早知道,我宁愿死在雨哥刀下,也不做这几个怪物的盘中餐。哎!“

“先把那个老腊肉拉过来!“甲斌大吼一声。

两个面具男,把黑狗左右一架,直接提到了甲斌面前,然后让他跪下,抓着头发,把刀刃往脖子上一放。

黑狗知道,这是要杀人放血的架势啊,哭爹爹告奶奶的,就叫了起来:“不要杀我!求你们,不要啊!“

可无论他如何喊天喊地,面具男依旧没有停下来,正准备下刀,忽然听到洞外有人叫道:“黑狗,你在里面吗?”

这声音,黑狗太熟悉了,这是晴雨的声音,黑狗像是遇到了救星,玩命的呐喊:“在,雨哥,我在里面,救命!”

甲斌一看,外面还有一个,顿时既高兴,又兴奋:“别慌,外面还有,你们赶紧的,把他也捉了。”

面具男无奈的,放下了黑狗脖子上的刀,跟那几个一起,冲了出去。

不一会,面具男压着晴雨,大摇大摆走了回来:“老大,还有一个小白脸,细皮嫩肉的,绝对好吃。”

黑狗扭头一看,果然是晴雨:“雨哥!你怎么也被抓了,哎呀,他们几个要吃我们!”

没想到晴雨听后,不慌不忙:“是吗?人吃人,老子生平,还是第一次瞧见,有点意思。”

甲斌把晴雨拉到身前:“这小子,果然长得嫩,适合凉拌!”

晴雨好奇的问他:“大胡子,你们,是这山上的土著人吗”

晴雨见了阎王还不知,黑狗却慌了:“雨哥,他是甲斌,铁马堂的甲斌!“

“什么,孬哥会的人?你们不是,不是黑社会吗?怎么也开始吃人了!”晴雨大惊失色的问。

见他长得人模人样,甲斌觉得,应该是个大富人家,诡异的笑着说:“嘿嘿!实话告诉你们,老子在这鬼山,待了一个多月了,这片山头,野味都找不到一个,你告诉我,不吃人,那还他妈能吃什么?难不成,吃死人啊!”

晴雨听他讲完,感觉事有蹊跷:“你们干嘛不下山啊!在这里,搞什么?”

甲斌心想,他们几个,反正一会就是盘中餐了,告诉他,倒也无妨:“你看见,那几个死人头了吗?”他指着小鸟旁边的岩壁,上面挂着几个人头。

晴雨瞄了一眼,眉头紧锁:“那又怎样?”

“嘿嘿,他们几个,是一家人,一对老夫老妻,外加两个儿子。”甲斌嚣张的说。

晴雨一震:“什么,你杀了他们全家,为什么?难道就为了填饱肚子!”

甲斌眼神一虚:“告诉你,因为他们,知道一个秘密,所以,只能做鬼了!”

“秘密?什么秘密?”晴雨瞪大眼睛问。

“嘿嘿,这个秘密,今天我也告诉你,反正等会,你也会和他们一样。”甲斌本来是无聊,故意在死前,吓吓他们;没想到晴雨不但没怕,反而打破砂锅问到底:“要杀要刮随你便,快告诉老子,这个秘密是什么?”

甲斌从身后拿出一件玉器,放到晴雨眼前:“你认识这东西吗?“

晴雨先是纳闷,仔细一看才发现了问题,他手中的玉器,也是个和田玉链瓶,和自己家那个完全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这个瓶子上雕刻的人物,是赵云,常山赵子龙。

“这是什么东西?“晴雨好奇的问。

甲斌嘴角微微一笑:“这东西,就是袍哥会5宝之一的,赵云像浅雕玉瓶!“

“5宝?你的意思,这瓶子有5个?“晴雨忙问。

“废话,当然有5个!“

晴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关羽瓶也是5宝之一,之前在瓶子里看到的那句话,换言之,要凑齐5个瓶子,才能找到那个宝藏。

晴雨刚想通了这点,甲斌又说:“这瓶子里,藏着一份巨大的宝藏,咯,就是他们几个发现的,据说,是当年袍哥会藏起来的。你想想,袍哥会在川渝地区经营多年,这笔宝藏,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晴雨心想,果然是人外有人,除了自己,竟然还有人能破解瓶子的秘密:“你们,就是冲着这笔宝藏来的?“

白夜流星33

“那是当然!哥几个吃香喝辣,若不是为了宝贝,谁他妈愿意待在这鬼山上啊!好了,死前知道了这个秘密,也算是值了。“说完,甲斌顺手拿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架到晴雨的脖子上,准备开始吃鸡。

晴雨见状,反而笑了:“哈哈!“

“你笑什么?“甲斌纳闷的问。

晴雨吧眼一闭,仰着头得意的说:“那你更不能杀我们了,否则,你永远都拿不到那些宝藏了!“

甲斌眼珠转了一圈:“什么意思?哦,难道你们也是为这个来的?“

晴雨缓缓睁开了眼:“当然了,否则,大半夜谁会来这里啊!“

通过刚才的对话,晴雨料到,甲斌这伙强盗,肯定还没找到宝藏,所以将计就计,抛出自编、自导、自演的神剧。

甲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一个将死之人,能够如此淡定从容,必然是心中有数,看他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试探着问道:“你知道,这宝藏的秘密?“

“当然了,恐怕这天下,就只有我知道这些秘密了。“

“那你快说,宝藏到底他妈在哪里?“甲斌用刀刃抵着晴雨的颈动脉。

晴雨叹出一口气:“哎!你当我傻啊!我若是告诉你,岂不是和那家人,一样的下场!”

甲斌从小混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要挟,就算是砍掉自己的脑袋,也不可能受制于人,他大发雷霆的骂道:“你他妈活腻了!敢跟老子玩心机,你今天,若是说了,兴许留你一命,要是不说,老子马上宰了你!”

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比狰狞还丑陋,晴雨不想直视,扭过头,云淡风轻的说:“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这个宝藏的钥匙,有种,你杀了我,我保证,你永远都见不到宝藏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覆水也再难收,若是一刀下去,杀他容易,杀错了,就全玩完,想到这里,甲斌放下了手中的刀:“你是钥匙?快,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见他平静了些,晴雨挣脱了他的手:“这宝藏,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啊,当然不可能简简单单的让人找到;知道吗?这瓶子一共有5个,必须全部凑齐,然后用我的脑电波,开启这道门,两个条件互为阴阳,缺一不可。”

甲斌瞪大眼睛问:“你是说,秘密藏在5宝里面,每个宝贝,只是这个秘密的一部分?“

“没错!所以,靠你手中这一个瓶子,屁用没有,就算是找到坟城,也用不上。”

甲斌没想到这么复杂,而且他还说出了坟城,就更加信服了:“那为什么,要用你的脑电波?

晴雨见他已经上钩,夸夸其谈:“因为,隐藏这些财富的人,是我的祖先,当时,他就是利用自己的脑电波,进行加密的,换句话说,要想解密,也必须要是他,或者他后人的脑电波才行,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是独子了,因此,你明白了吧!“

听他说得神乎其神,老辣的甲斌狐疑起来,他半闭着眼皮,不信的说:“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谁他妈知道是真是假。“

晴雨早料到他有所怀疑,蓦然一笑:“呵呵,要想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倒也不难;明白告诉你,之所以,我祖先要把脑电波,作为钥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是因为我门的脑电波,异于常人。“

甲斌听后笑道:“嘿嘿,想保命,可不能光说哦,除非让我们看到,你懂的!“

晴雨听后,没有片刻犹豫,看着中间那堆熊熊燃烧的火:“好,就让你见识下,你看看这堆火!”晴雨用手指着火焰。

听他说完,洞子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火光,忽然,那火焰变了。

原本飘忽不定的火焰,开始闪光,不停的闪,然后开始跟着每个人的呼吸,不断运动着,仿佛与它建立了某种链接。

正当大家看得痴迷,晴雨说道:“这火焰,不是固态,也不是气态,更不是液态,它属于离子态,而这离子态,与脑电波是一样的;刚才你们见到的那些异样,就是我通过电波影响了火焰,这叫同态离子纠缠。”

甲斌痴痴看着火光,木讷的问:“同态离子纠缠?”

“所谓同态离子纠缠,指的是物质在同一种状态下的,相互影响的现象,这和滴血认亲,本质上是一样的。”晴雨解释道。

这种情况下,晴雨他们3人,若是火拼,肯定分分钟被砍死,面对穷凶极恶之徒,唯一可以运用的,就是智商碾压。这几个亡命徒,哪里知道物质具有物、思二相性,当你用眼睛观察火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变了,这与观察光的波、粒二相性一样,都是现像,在不同媒介下的表现形式而已,只要时间一直流逝,这种琢磨不定的神奇现象,将是永恒的。

甲斌从来没听过这些东西,因为不解,所以无法怀疑,看花眼后,他用力挤了数下:“呵呵,请问兄弟,你怎么称呼?”

很明显,甲斌的态度转变了,由刚才的藐视,变成了恭敬,这是一种仰视高人的态度。

晴雨见他入了套,看着黑狗说:“河西街,晴雨,这两个是我兄弟,黑狗,小鸟。”

甲斌虽是亡命徒,但也懂得圆滑:“快快快,给黑狗小鸟兄弟,松绑!哎,原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刚才真是对不住了!”

晴雨顺水推舟:“甲斌哥,既然你这么耿直,兄弟我自然要表示的,黑狗!把我的包打开,将玉瓶交给斌哥。”

黑狗此时还是提心吊胆的,没空心疼宝贝,于是照做,把玉瓶交到甲斌手中:“嘿嘿,甲斌哥,您看!”

甲斌见到玉瓶,眼前一亮:“哦,这也是,5宝之一?”

晴雨走上前去,大气的回复:“没错,关羽像和田玉链瓶,送你了!”

“送我?”甲斌听后大喜。

“甲斌哥在孬哥会,德高望重,想必以后,肯定是帮主;再说了,孬哥会的前身正是袍哥会,这5宝,还有5宝背后的宝藏,交到你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晴雨皮笑肉不笑的说。

甲斌爱不释手的拿着瓶子,又听到晴雨的这番恭维,顿时倍感狂喜:“哈哈,那老子就收下了,感谢兄弟啊!”

“甲斌哥,您若想得到宝藏,下一步,便是要找到剩下的3件宝贝!否则,我也爱莫能助。”晴雨说了一句重点。

甲斌兴奋后,又开始叹出一口气:“哎!另外3件,恐怕是大海捞针啊!鬼他妈知道在谁手中。”

“对别人来说,的确是大海捞针,可对你甲斌哥,那是探囊取物,容易得很啊!”晴雨略显神秘的说。

甲斌好奇:“真的!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晴雨背着手,缓缓走了几步,忽然定住,转过头来:“就说你丢了3个宝贝,如果有人能帮忙找回来,重重有赏。东西,本就是你们的东西,找回来不但合情、合理、合法,更彰显你的有情有义,真可谓一石二鸟,找到宝藏,那就是一举三得啊!”

甲斌听到这些分析,顿时对晴雨佩服得五体投地:“哎呀呀!相逢恨晚,听你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呀,好!就按你说的办,等收齐了5件宝贝,还要请兄弟你帮帮忙啊!”

“没问题,只要你能收齐5宝,小弟赴汤蹈火,也会帮你找到宝藏!只不过……”晴雨故弄玄虚。

甲斌忙问:“只不过什么?”

“呵呵,若是找到宝藏,可否分我兄弟,一层如何?”

甲斌心想,先找到在说,后面给不给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呵呵!小事,我答应你!”

从山洞出来,黑狗才完全放心,屁颠屁颠的跟着:“雨哥,命是保住了,你这样做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情雨眼神坚定的说:“很明显,若是不能集齐5宝,就算找到坟城也没用,但是,我们3人能力、号召力、财力都有限,找齐?根本不太现实;但是甲斌就不一样了,他钱多、名气大,找东西的效率,是我们的几何倍数,所以我利用他帮我凑齐5宝。”

黑狗忙赞:“上屋抽梯,果然高明,但是,甲斌人多势众,我们到时候能搞得过人家吗?”

“你知道上屋抽梯,还不知道借刀杀人吗?放心好了,我早就想好对策了。”

这时,一旁的小鸟,渐渐回过神来:“我们这样骗他们,会不会,不仗义啊!“

晴雨盯着他,教训道:“以德报怨,可以报德,面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恶棍,以直报他,让他自食其果,才是正确的做法。什么是仗义,就像这关二爷的刀,两面,要分开看待,不可盲目愚义,懂了吗?“

小鸟与黑狗被教训后,同时低下了头,晴雨又问道:“刚才你们两个,为什么忽然跑了!“

黑狗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寂静了一会,他才低声说:“我们,我们以为,你是鬼。”

晴雨纳闷:“我怎么就成鬼了?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在晴雨这个大恩人面前,黑狗不敢隐瞒,于是,将之前在九命狐家里看到的场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白夜流星34

“就是这样,我们当时已经吓傻了,所以认为你一定是鬼。”黑狗说完,慢慢抬起了头,小心的看着情雨。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情雨哭笑不得:“呵呵,哎,你们两个,还真和我有缘,那天看到的,就是障眼法,以后,我会告诉你们原因;你俩听好了,我晴雨,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鬼,以后别在疑神疑鬼了,这世界上,没有鬼!”

黑狗小鸟此时也没心思,深究晴雨提到的障眼法,于是点头:“雨哥,我俩糊涂,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们现在,还找坟城吗?”

晴雨看看表,时间不早了:“算了,找到也没用,先回去,等甲斌的消息,走!”

经过对包友兴,两天两夜的跟踪,张涵摸清了他的作息时间,这个假包友兴,性格果然与包友堂一样,是个宅男;只要一下班,必然回屋,什么地方都不去,这一点更加坚定了张涵的怀疑。

坚定了想法,张涵决定,出其不意,来个暗中偷袭;于是,她潜伏在包友兴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7点刚过,包友兴的小轿车,便驶入一个小巷子,见四下无人,张涵把三角钉洒了出去;果然,小轿车的轮胎,立刻被扎成了蜂窝煤,吱吱一声后,被迫停下了。

张涵蒙着面纱,一掠而过,打晕司机后,把两把血凤,交叉架到包友兴脖子上:“下车!”

包友兴被这突然的袭击,搞得神情紧张:“诶,大哥,有话好说!”

“下车!否则一刀秒了你,快!“

见她杀气腾腾,包友兴只能照办:“别激动,别激动,我听你的就是。”

包友兴不慌不忙,优雅的下了车,张涵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走!”

“大哥,我们认识吗,去,去哪啊!”

“别废话,带你见个人!快走!”张涵的刀锋利无比,刀尖上的闪光,都射到包友兴余光里了,于是他只能是顺着刀,安静的走向黑暗。

包友兴被张涵,胁迫到附近一间屋子里,张涵关上门后,冷冷的说:“包友堂,你还想装多久啊!“

包友兴先是一惊,紧张过后,他又开始平复了些:“这位大哥,我是包友兴,不是包友堂,我哥包友堂,几天前,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张涵依旧捏着血凤,抵在他脖子上,霸气回复:“装!接着装,你就是包友堂,别演了,已经演砸了。“

包友兴眼神有点惊恐,皱着眉头说:“你是谁?找我来,干什么!“

“别管我是谁,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假扮包友兴,若不老实交代,你会猜到后果的。“张涵威胁道。

包友兴低声说了一句,由于声音很小,张涵没有听清楚,正当她靠近,竖起耳朵听的时候,包友兴忽然向下一蹲,用手肘一推,避开了血凤的刀刃;张涵刚准备启动,包友兴速度之快,一个后摆腿,已经甩到了张涵眼前。

张涵本能的往后一收,那腿,甩了个空,同时,血凤只能回收救主,无暇顾及包友兴,就这一下,他从张涵的双刃中,逃了出来。

包友兴距离张涵一丈开外,已经超出了血凤的杀伤范围,他平静的问:“你是雀十翼的杀手?“

包友兴的这句话,让张涵顿时一震,他果然知道雀十翼要杀他的消息,但是奇怪啊,这包友兴如果是包友堂,哪来的这种身手?刚才那个神龙摆尾,就算自己这个练家子,也做得没他到位,难道这有钱老板,也会功夫?

不对,张涵没那么天真,眼前这个包友兴,必然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这么说,你知道雀十翼要杀你?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买凶杀自己,玩得够大呀!“

“你的意思,是承认了哟!“包友兴淡定的说。

张涵此时,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判断,知道这是杀敌1000,自损800的计谋,于是也不瞒了:“对,我就是来杀你的,包友堂。“

包友兴听后,竟然哈哈一笑:“哈哈!杀我?就凭你一个人,哎!你不说穿我的身份,还则罢了,既然你知道了,我又怎么会让你,活着离开呢?“

包友兴的话,变得阴柔,眼神也渐渐渗出了杀气,张涵刚想说话,包友兴从身后,拿出一把手枪,枪口直直对着张涵。

“你说说,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啊!“

这下子,局势反转了,张涵万万没料到,包友兴看起来如此瘦弱,既有如此敏捷的身手,更没料到,这家伙居然还带着枪。

见势不对,立马撤退,张涵没有半个字的回复,身体向前一起,忽然又向侧面一闪,窜到了一张桌子后面。

包友兴也没闲着,对着她就是啪啪几枪,还好张涵动作够快,躲过了那些没张眼睛的子弹,张涵不敢逗留,用力把桌子一翻,借着这个掩体,从窗户逃了出去。

出来以后,她还能听到在耳边,子弹摩擦空气的声音,仿佛它们紧紧贴着自己的样子。

不巧的是,张涵虽然逃了出来,却没能全身而退,她的下腹部,不小心中了一枪。

捂着伤口,张涵趔趄的来到医院,第一时间,取出了弹头,躺在病床上,她越想越觉得诡异,这个包友兴若是包友堂,似乎也有问题,他的举动、态度、说话的内容,无不反应出一个特点,张涵一惊:“啊!难道,他也是雀十翼的杀手?“

确实,只有雀十翼的杀手,才能解释张涵的疑惑,不过包友兴是个男子,而雀十翼是不可能会有男杀手的。

张涵睁开了眼睛,囧囧有神的看着天花板:“也就是说,包友兴是个,女扮男装!“

换句话说,包友堂原本就是雀十翼的杀手,在知道自己上了黑卷残书以后,把包友兴扮成自己,做了替死鬼;既然包友堂已死,自己只能化妆成包友兴,继续蒙混过关,搞不好,真正的包友堂,早就被她杀掉了。

这也与刘妈的阐述相符了,包友堂种种阴阳怪气的举动,原因只有一个,她是个女人。

既然包友兴是雀十翼的杀手,与剥皮案关系不大,暂时不能逮她,否则,自己也会有暴露的风险,张涵决定,暂时放她一马,等剥皮案明了后,再转过头来,办她不迟。

自从张涵被迫植入细胞芯片后,身体素质直线上升,这种枪伤,好得出奇快,没过多久,她便出院了。

之所以火急火燎的出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黑卷残书的下个死者,若按7日节律,明天,就是死期,所以她必须阻止。

张涵记得,下个死者,叫胡先邦,这个人,名气不大,张涵一时间没有对上号,问了一圈,黑道上,对胡先邦这个人,都很陌生。

若不是道上的,找他就比较难了,只能是通过刑侦手段,把名字叫胡先邦的人全部统计出来,然后在一个一个的调查,显然,这样做的话,1天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张涵急的焦头烂额,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杜涛。

目前的情况,张涵只能把赌注押到杜涛那,她一边吩咐同事归纳胡先邦的资料,同时直奔杜涛家。

和往常一样,这个自由艺术家,大多呆在屋子里,张涵一下子找到了他:“还在作画呢,画什么呢?“

这次见到张涵,杜涛显然没有之前那样激动,他默然的回复:“一个杂志的封面,咦,你怎么来了?“

张涵大伤初愈,略显少气无力,偶尔下腹还会隐隐作痛,她用手压着伤口:“其实,还是那个案子。“

杜涛依旧平静如水:“这几天,我没梦到,哦?今天是几号?”

“11月27号,明天,就是28号了。”张涵说完,期待杜涛明白自己的意思。

杜涛思索片刻:“恩,看来,今天晚上我又会做梦了。你放心,梦到后,第一时间告诉你。”

杜涛语气平淡,眼神也冷冷的,似乎还没从上次的阴影里走出来,张涵不明白,上次推了杜涛,这次就应该拉一下,一拉一推之间,男人心情起伏,会陷得更深。

可这个张涵,外强中干,内心深处其实就是一个傻白甜,哪里懂得驾驭男人的道理,见杜涛冰冰冷冷,自己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再加上身子虚,只能弱弱回复:“谢谢,明天一早来找你,我先回去了。”

杜涛觉得,张涵每次来找自己,都是为了案子,严格的说,是公事公办;从她弱弱的回复中,也听不到任何心跳的感觉,看来,张涵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意思。

再加上,上次吃了闭门羹,杜涛自信心,受到极大的打击,只能把自己内心掩藏起来,做个缩头乌龟。

有些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然夭折,除了大家都不懂情爱之道外,缘分这件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产生了。

对于不懂爱与被爱的人,只能把失败归结于有缘无份,他们终其一生,都无知的认为,恋爱是缘分的问题。

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恋爱本质上,是一种技术加艺术的总和,你不懂它,你曲解它,它就反过来伤害你、折磨你。归根结底,所有不幸的爱情,只有一个原因,愚昧而已。

白夜流星35

那个夜晚,有多少人幸福的拥抱,就有多少人,孤独的思念……

第二天,张涵起了个大早,也顾不得吃早饭了,来到杜涛家,没想到杜涛起得比自己还早:“梦到了吗?死者是谁?”

杜涛皮笑肉不笑:“呵呵,运气不错,没梦到。”

“没梦到?怎么会呢?”张涵反而有些失望。

见她反常,杜涛疑惑的问:“怎么,你还想死人啊!”

杜涛当然不知道黑卷残书,可是张涵知道啊,这个胡先邦必死无疑,只是时间问题:“哦,不是,不是,只是担心,毕竟今天是28号了。“

“7日节律,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看来,你们要从新定位侦破方向了。“

杜涛没有梦到死者,也不是坏事,至少说明胡先邦没这么早死去,反倒是有时间,挨个查查;张涵告辞了杜涛,回到了警局。

“胡先邦,查到了吗?“

调查科的同事说:“查到了,本市,叫胡先邦这个名字的人,一共有3个,一个是70多岁的老头,一个,是12岁的小孩,还有一个,52岁。“

张涵觉得,小孩可以排除:“那个老头,以及另外那个52岁的,他们的资料给我一份。“

资料上显示,70岁那个胡先邦是气表二厂,一名退休职工,很普通很普通的人;而52岁那个,是个技术工程师,算起来,也是个平头老百姓。他们既不是黑社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基本算是小菜一碟;谁会花这么大的价钱,去买他的命呢?

不过,既然上了死亡名单,就必须要保护起来,可自己一个人,怎么保护两个胡先邦呢?这事情,还不能明说,一时间,犯了难。

就在这时,王文斌打来了电话:“你好,张警官,我是王文斌。“

“王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之前那份名单,我无意中看到一个名字,胡先邦,你还记得吗?“

“啊!胡先邦,你认识他?“

“当然了,我们圈子,没人不认识他。“

“哦,他多少岁了?“

“50多吧,一个搞技术的工程师,在我们物理圈,他可是个名人!给你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算是提供情报。“

“谢谢你,你的情报很重要。“

“好,那我先挂了。“

“恩,再见。“

果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关键时候,总有线索,王文斌的无心插柳,却解了张涵的燃眉之急;这个胡先邦,原来还是个名人,只不过是物理圈的名人,也就是说,他值这个价格。

既然已经跨界,张涵不用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他了。

来到胡先邦的住所,却吃了闭门羹,一番打听之后,发现胡先邦一家子人,很久都没回家了。看来,不是跑路,就是遇害。

张涵再次拿出了徽记,打开黑卷残书后,发现胡先邦的名字,没有变灰,也就是说,他还没被杀害。

“难道跑路了?“张涵忍不住的想。

下楼走出房子,张涵发现,在房子对面,正好有一家麻辣串的小店,出于碰碰运气,她上去问道:“老板,你认识胡先邦吗?“

老板看了张涵一眼:“胡老师,认识,你干什么的啊!”

张涵拿出证件:“哦,我是警察,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还有印象吗?”

“警察呀,记得,个把月前的一个晚上,胡老师一家人,还有几个陌生男子,一起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很久,都没见到他了。”

“真的!你没看走眼?”

“嗨!胡老师是这里的老住户了,认识很多年了,不会看错的。”

老板的话,说得十分肯定,想必是真的:“几个陌生男子?没女人吗?”

“没有,哦,除了胡老师的老婆,她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他一家子人,还有谁?”

“还有两个儿子,一大一小,都跟着走了,说来也怪,大晚上的,他们去哪里呢?我寻思着,会不会被那几个陌生男子绑架了呀!“

张涵笑不露齿:“呵呵,我们会调查的。“

“对了,警察同志,你们找他干嘛呀!“

“哦,没什么,一点小事,通知他一下,谢谢你了,如果他回来,打这个电话给我。“张涵说着,递给老板一个座机号码。

“好嘞!“

情况算是掌握,胡先邦举家都消失了,多半是藏了起来,要么就是被仇家绑票,总之,凶多吉少。

不过这样一来,好像解决了一个问题,雀十翼杀人,必须按照名单顺序,如果其中有一个,人间蒸发,找不到了,那后面的人,暂时也就安全了。

这变相给了张涵更多时间,可以大范围的调查此事,于是,她来到了王文斌的办公室:“王老师,实不相瞒,我就是为胡先邦而来的。“

“张警官,有话直说,我一定配合。”

“这个胡先邦,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为什么在你们圈子,这么有名“

王文斌表情严肃,整理思绪后,侃侃而谈:“原本他名不见经传,但是去年,他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引起了物理界极大的震撼。“

张涵屏气凝神:“愿闻其详。“

“这篇论文,讲的是光脉冲与纳米技术。“

张涵听得糊涂:“呵呵,王老师,我文化不高,你能不能说得通俗点,太专业,听不懂。“

王文斌点头:“好吧,你还记得,上次我告诉你的东西吗,金属通过电磁现象,可以记录内容。“

“恩?哦,记得,只有金属可以当做存储器,对吗?“

“没错,但胡先邦却发现,利用光脉冲,也可以在其他材质上,储存、提取信息,比如玻璃、玉石、甚至塑料。其原理,采用的是纳米技术,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张涵虽然听懂了术语,但依旧不明缘由:“明白,但是这技术,有什么意义呢?用玻璃等当存储器,与金属存储器相比,不都是一样的吗?“

王文斌神秘的微笑:“不,大不一样,首先是存储量,光脉冲纳米技术,信息储藏量,是电磁金属的上万倍,价值与社会价值,差距很大。“

“哦,你说的,是经济价值,但是这东西与我们普通老百姓,关系不大吧,我们存储信息,主要还是靠纸,不是吗?“

“纸早晚会被取代,只是时间问题,但这并不是我想说的重点。“王文斌语气也开始变得神秘。

“什么才是重点?“

“光脉冲在自然界,几乎无处不在,倘若它以透明、半透明等物质为原料,刻录信息,那只要使用纳米技术,岂不是,随时都可以读出那些信息了吗?“

张涵见他说话态度,知道这背后的意义不简单:“我比较愚钝,还是没能明白你的意思。”

王文斌微微点头:“给你这么说吧,通过任何一件半透明的物品,你可以利用纳米技术,根据光脉冲的原理,读出它的历史!”

“读出历史!”

“恩,给你举个例子,你知道古人,很多都有带玉佩,或者玉镯的习惯吧!”见张涵点头,王文斌继续说:“玉器是一种半透明的材质,光脉冲会记录,它身边发生的事情,由于光脉冲记录量惊人,所以,这件物品主人的事情,几乎可以从头记到尾,你说说,这有多重要。”

“你的意思,这些物品,成了随身录音机?”

“不止,我看,应该是随身录像机吧!”

“啊!那岂不是,没有秘密了?就连羞羞的事情,都能录下来”

“只要有光,就可以录,利用纳米技术,随时都可以读取出来,你说,这够厉害吧!“王文斌语气变得低沉。

张涵虽然文凭不高,但也知道这有多恐怖:“这种技术,确实够颠覆,对很多人都有用啊!“

“所以呢,胡先邦是目前,全世界唯一掌握,提取出光脉冲信号的,科学家。“王文斌说完,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

与他对话结束,张涵明白了,这个胡先邦,比十个黑老大加起来,还值钱啊!但是,谁会杀他呢?

白夜流星36

“王老师,胡先邦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他的技术成就,对哪些人不利呢?“张涵带有明确目的问。

王文斌取下眼镜,用布擦了几下:“得罪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他的技术,对于那些有秘密的人,特别是有见不得光秘密的人,简直就是致命的物证,我想,他们都想胡先邦死。”

王文斌的话不无道理,不过这个范围太广泛,一时间,无法聚焦:“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如果有问题,随时问我,那我就,先工作去了。”

张涵从王文斌那里出来,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她站在树下,闭目养神:“如果胡先邦掌握了这种技术,他的行踪,估计有两种情况,要么他被人绑架,为他们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要么自己躲起来,掩人耳目。”

无论哪种,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他,张涵忽然灵光一闪,决定来个跳跃式思维,她想到了两个人,胡先邦后面的那两个,一个叫白偆,一个叫晴雨。

白偆,张涵认识,他是九命狐的亲弟弟,在北区蛮荒地,经营一家车行,卖的全是进口小轿车,专做有钱人的生意。

但是另外一个叫晴雨的人,张涵完全没听过,最稀奇的是,晴雨的价格,比白偆和包友堂加起来都多,难道他与胡先邦一样,是个有特殊技能的人才,张涵瞪着他的身价:“晴雨?你也太贵了!”

她早就打算,去接触这个晴雨,快2步,布个局,或者自己把他换了,只有面对死亡,才能看清凶手,这是一步险棋,与假包友堂相反,他是金蝉脱壳,张涵是虎口拔牙。

也许,这就是张涵的跳跃性思维,是个无奈之举。

明确了方向,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个晴雨,为什么这么贵。

通过刑侦手段,张涵很快找到了晴雨的资料,定睛一看,河西街三岔口游戏厅老板,她立刻回忆起,之前在那里遇到的黑狗和小鸟,难怪他俩看上去,奇奇怪怪的,看来,有不少猫腻啊!

带着满满的疑惑,张涵再次来到了游戏厅,果然还是黑狗与小鸟二人。

“黑狗,咱又见面了!”

黑狗大老远,就看到张涵,目光诧异:“张警官,想玩游戏?还是,来看望我俩!”

张涵皮笑肉不笑:“呵呵,既不是玩游戏,也不是来找你们的!”

黑狗一听,表情也变得诧异了:“那你来?”

“我找晴雨!”

“晴雨?没听过啊,是不是又搞错了!”黑狗话里有话,提醒她,上次的事情。

“上次是我搞错,难为你们了,这次,不管你们的事;告诉我,游戏厅真正的老板,晴雨呢?”

见她说话如此坚决,必定是有备而来,黑狗明白,再装,恐怕真不行了:“雨哥?今天没在,你改天来吧!”

“改天?你当我来玩游戏呢,叫他过来,现在!”张涵霸气回复后,坐到了椅子上,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黑狗不傻,知道警察来找雨哥,多半没什么好事,出于关心,绕起了圈子:“哎!张警官,雨哥真不在,我俩只是打工的,老板的行踪,我们怎么会知道;再说了,雨哥几天都没来了,搞不好旅游去了,现在,我真没法子叫他过来。”

黑狗做出一副苦瓜脸,可怜巴巴的,张涵却不为所动,知道他肯定在袒护晴雨:“黑狗,别在我面前绕包,今天,我必须见到晴雨,否则,他性命堪忧,你担不起!”

“性命,堪忧?到底怎么了?”

张涵闭着眼,淡定从容:“刚才说了,不管你们的事,把他叫来,或者,带我去见他,这是为他好,你们知道,我从来不打诳语。”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黑狗和小鸟都明白,张涵这个女人,刚得要命,正所谓无欲则刚,她无时无刻,不给人一种正义的感觉,让人很难怀疑她的话。

也许,这就是气场,黑狗不得不服,既然是为了雨哥好,他放下了戒备:“好,我信你,小鸟,去叫雨哥。”

小鸟不情不愿的走出游戏厅,一句话都没说,黑狗却好奇的问:“张警官,雨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有性命危机呢?你告诉我,我不会乱说的。”

张涵听后,笑道:“呵呵,告诉你不难,但你知道了,恐怕你的性命也堪忧,还想听吗?”

“哦,这样啊!那还是别告诉我,你先坐会。”

黑狗走后,张涵开始打量起这个游戏厅。这个门面破破烂烂,面积也不大,从墙角的木门推测,里面还有一个小屋;游戏厅地面破烂不堪,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最面上,是最廉价的水泥地面,墙上也好不到哪去,没有一面是完整的,蜘蛛网到处都能看到。

游戏机更破旧,很多手柄都掉了,有些,还用胶布缠着,有些,干脆直接打开外壳,露出了凌乱了线路板。

开这样一个破旧的游戏厅,完全是小本生意,这老板,不用看,就知道有多穷酸了,跟名单上那个天价比起来,反差够大啊!

张涵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见到了晴雨,才恍然大悟。

小鸟带着另外一个男子走了进来,张涵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男子,吸引住了,小鸟和黑狗,瞬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完全无视其存在了。

张涵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帅的男人,这种长相,幻想都不曾有过,不但帅,气质也很独特,在他身边,围绕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着迷。

男人的魅力,一半来自外在,一半来自内在,晴雨的身高、身材、长相、品味等外在条件,基本可以打满分,可以看得女孩心花怒放,不由自主。

而真正让张涵痴痴愣住的,是他的内在气质,这种气质,除了神秘之外,还有一种成熟的、高傲的、睿智的感觉,这种满满的男人味,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就算张涵这种,天生对男性缺根筋的女汉子,也不由得热血沸腾,就差没流出口水了。

晴雨见眼前的这个女人,花痴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喃喃自语:“哎!忘带面纱,又要惹祸了。”

当晴雨走到张涵身前,一种强大的气场、与浑厚的男人味,对张涵直面而来,迫使她本能的退后一步,呆住了。

晴雨盯着她的眼睛:“你找我?”

男人的性感,根本不需要露出任何部位,这是一种宿命的气息,就像你的大脑,被他的大脑控制住一样,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只能,乖乖的做。

这种性感,就是晴雨带给张涵的第一感觉,在这种刺激下,张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从来没有在看一个男人的时候,有这种,想要上去咬一口的冲动;这一眼,彻底释放了张涵的女人味,让她即使站着,都欲罢不能。

晴雨见她脸红心跳,木讷的看着自己,坏坏的问:“我是晴雨,看你的表情,想泡我啊!”

这句挑逗的话,惊得张涵更加紧张:“我泡你?“

她害怕的转过身去,不停的喘着气,努力平复,已经沸腾的心。

看着窗外的现实,她冷静了一会,背对着晴雨问:“你就是晴雨,这家游戏厅的老板?”

晴雨感觉纳闷,很少遇到背对着自己说话的女人,琢磨一会后说:“恩,我们应该不认识吧!找我,做什么?”

晴雨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男神,经常被女孩送情书、送秋波、表白等;早就见怪不怪,他最怕的事情,就是忽然又冒出个暗恋者,然后对自己说那三个字。

“我,喜欢你!”

这三个字,就像诅咒一样,缠绕在晴雨心头,是他记忆里,抹不掉的瞬间,原本这种事情,应该让男人自豪,但是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当你常常遇到这种画面时,你反而是怕,这种怕的感觉,不是怕眼前的这个女人,而是怕,之后的事情。

因为拒绝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来说,多少有点不忍,因此,晴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那三个字。

还好,张涵已经过了,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没有很快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故作安静的说:“能单独和你聊一下吗?这件事情,比较复杂,有关你的生死。”

“与我的生死有关?”晴雨暗暗思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你跟我来!”晴雨说完,走到里屋门前,意思是进去再说。

张涵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地下,跟着晴雨,乖乖进去了。

来到这个暗暗的小屋,空间相对封闭,在屋子的一角,还有两张床,就像大学时代的学生宿舍。

由于光线暗淡,张涵才敢偷偷看他几眼,晴雨坐到床边:“你也坐,是不是,你先自我介绍一下。”

张涵顺从的坐到另外一张床边,与晴雨促膝而谈,他捋了捋头发,眼睛斜斜的看着床延:“我叫张涵,是个警察。”

“恩,小鸟刚才告诉我了,没别的意思,确认一下。刚才你说,关系我的生死,到底怎么了?”

张涵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移开,眼神飘忽不定:“有人要杀你。”

白夜流星37

情雨听后,没有特别的表情:“哦,就这事啊。”

“你不怕?”张涵纳闷的问。

晴雨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想杀我的人,都能排到河西街尾了,早就习惯了,怕!一点用都没有。”

张涵也见过不少男人,就算是个铮铮铁骨的帮派大哥,也没他这么释怀:“为什么,想杀你的人,这么多?你有什么背景啊!“

晴雨表情变得坦荡:“助人为乐,自然帮了不少人,但,也难免得罪不少人,每个人立场不同,利益,也各不相同;想杀我,自然是因为,我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嘛!”

“那你知道,谁会杀你?”张涵看着旁边问。

“对不上号,有种,他们尽管来,我晴雨,顶天立地,不怕妖魔鬼怪!”

张涵听后,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这次,没那么乐观,这次杀你的人,来头不小,从未失手,只怕你十死无生。”

晴雨不但没怕,反而好奇:“哦!十死无生,这么说,你知道是谁要杀我?不会,就是你吧。“

“我不开玩笑,想活命,除非听我的。“张涵直接说出了来的目的,因为她实在忍不住了,她想快速逃离这里,否则,真就欲罢不能了。

“你为什么帮我?难道是,喜欢我!“晴雨的话,越来越刺激张涵。

张涵欲言又止:“我,我是警察,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请你,别在这样轻浮了。“

见她一本正经,晴雨也开始严肃起来:“我的错,好,你说,我该怎么做。“

张涵鼓起勇气,看着他:“我伪装成你,过你的生活,而你,藏起来。“

“你想自己做这个诱饵?“晴雨大惊,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竟然如此强悍:”你不要命了?“

“我的命,早就献给国家了,只有这样,才能救你,最关键是,抓到凶手。”张涵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晴雨没见过,哪个女人,有张涵这样坚韧的眼神,在她眼中,似乎看不到对死的恐惧,这种大无畏的气场,就连晴雨,都不由得佩服:“真谢谢你,不过,我不可能让一个女人,为我去死;你放心,要杀要剐,由他去吧,我自由办法。”

“你会功夫?”

晴雨摇摇头:“不会。”

“那你凭什么保护你自己?就凭你,长得帅啊!”张涵很不理解的看着他。

晴雨微微摇头否定:“靠这里,靠知识。”

“知识?有没有搞错,这是杀人,不是考级,你还认为我,跟你闹着玩呢!“张涵急的差点站了起来。

晴雨保证:“知识就是力量,你相信我,我可以对付任何杀手,我答应你,帮你抓住他,好吗?”

晴雨信誓旦旦,张涵却认为他在发疯:“不行,我不相信,你说的知识,知识是力量,但这事,靠知识没用。况且,我也没看出来,你有多高的文凭。”

“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总之,我不需要保护。”晴雨的语气变得倔强。

张涵听后,气不打一处,心想,好心为你,却不领情:“我没跟你商量,按我说的做。”

眼前这个女人,态度如此强硬,也出乎了晴雨的意料,为了缓和即将崩盘的局面,晴雨语气,渐渐变得圆通:“呵呵,真没看出来,还有你这样不怕死的女人。”他不断的点头肯定:“我很欣赏你,刚直不阿,这种品质,女子少有。”

“别给我带高帽,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这个案子,请你配合我的工作,行吗?”听到赞美,张涵平复了些。

晴雨心想,若张涵代替自己,自己,返到可以置身事外,站在庐山之外看庐山,或许可以看得更明白:“既然,你是警察,我当然全力配合,好吧,你说说,咱怎么换?”

张涵打开皮包:“这是我家的钥匙,还有我的电话号码,从今天开始,你住我家,不要出门,我会给你安排必要的食物和用品,也麻烦,把你家的钥匙给我,我会易容成你的样子,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了,你不必知道。”

“易容成我?样子、声音到是容易,只是这身高?”晴雨有些难以启齿。

“我会增加假肢,这些技术,我们很专业,不用担心。”

“那,要换多久呢?”晴雨好奇的问。

张涵点着手指:“恩,短则半月,长则半年,为了你的小命,忍忍吧!“

晴雨听后,非常耿直回复:“好,只要有书作伴,别说半年,半辈子装过去都行。“

“只不过,若有一个叫甲斌的人来找,还请麻烦通知一下,我与他,有点私事!“

“甲斌?不会是铁马堂那个甲斌吧!“张涵故意问。

晴雨淡淡回复:“不好意思,就是他,千万记住了!“

“哦,没想到,你一个小游戏厅老板,和这些大哥大,还有私交啊!“张涵试图打听点什么。

晴雨很镇定的开玩笑:“没办法,长得帅嘛!“

与他促膝而谈以后,张涵对晴雨,才有了抵抗力,总算是没有沦陷,她把晴雨,带到了自己家。

张涵打开了灯,指着一面红木柜子说:“这柜子,你可别动啊!“

说完,她又拉着他来到另外一个柜门前:“这个柜子里的东西,也不能动!“

晴雨见到张涵家的面貌,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屋子面积很大,算是个大平层,起码200多平米,屋子里各种名贵的红木家具,堆得下脚都难:“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警察工资很高吗?”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算是他最小的一套房子了,别废话了,来来来,看看这些,都不能动哦!”张涵说完,又指了一个老箱子。

晴雨扫视一圈,对这些古董、家具都不感兴趣,唯独看到一大壁书柜上的书,心动不已:“这些书,总可以看吧,这个,我可忍不住啊!”

“那些书?行吧,你随便看,别给我弄坏就行。”

“怎么,你还喜欢看书呢!”

“不是,那是我父亲的,他老人家虽然不在了,但也不能坏了他的东西,听清楚了吗。”张涵要求到。

“女子无才便是德,很好。”说完,晴雨从书柜上,拿出一本书,迫不及待的翻阅。

“好了,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了,你也说说,你家哪些东西,不让我碰啊!”张涵礼尚往来,阳光的说。

晴雨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我家不像你家这么大,只有一间屋子,东西少得可怜,没什么宝贝,除了我的贴身衣物,其他都行。”

晴雨说完,尴尬的看着她:“对了,你的贴身衣物呢?“

张涵情不自禁的调侃:“早就收走了,不给你任何瞎想的机会。“

晴雨心想,多少美女在我眼前脱得精光,我都没瞎想过,更别说你这个女汉子,他微微一笑:“呵呵,我这人,还真容易浮想联翩,但,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晴雨含沙射影的一句话,正好击中了张涵的软肋,她气急败坏的把手一甩:“哼!不跟你说了,把你家,钥匙给我!”

晴雨把钥匙交给张涵:“河西街16号,三单元4-1,这是钥匙,只有一把,收好了。“

张涵拿过了钥匙,发现钥匙环上,挂着7个小星星,心中暗暗念叨:“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挂7颗星星,一看就不是个男人。”

想到这里,张涵打了一个寒颤,直直看着晴雨:“难道,他是同性恋?”

晴雨见张涵不对劲:“喂,又看什么呢,钥匙给你了,还不闪!”

“你,是不是那个?”张涵忍不住的问。

“什么那个?”

“哎,算了!当我没说,记住我的话,别出门,走了!”

晴雨目送张涵出去,放下了手中的书,表情由刚才的轻松,变得凝重……

通过专业的化妆技术,张涵果然改头换面,远远看上去,与晴雨分毫不差,只要不杵着细看,绝对分不出雌雄。

有了这身保护色,去调查白偆,那就方便多了,这是个一举三得的计划,还好,张涵本就强悍,声音比较中性,装男人说话,还算容易。

她来到了白偆的场子,此时,白偆正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妙龄女子,暧昧的纠缠在一起,做着打情骂俏的事情。

这个进口车销售店,坐落于城外的主干线上,背靠岩壁,总共有两层楼,还有一个偌大的屋顶平台,为了方便展示,一楼全是落地玻璃的结构,当然,入口是卷帘门。

它的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停车场,或者说是大花园,二楼是砖墙结构,在大门的上方,有两个窗户,其他地方都没有窗户。

白夜流星38

这是典型的背山面堂布局,名堂开阔,意味着财源广进,正是由于这个名堂,房子离公路有一定距离,因此,这里基本没有外人。

进口车属于奢侈品,看得人少,买的就更少了,按他们的行话,半年不开单,开单管半年。

大多数时间,白偆和他的小弟们,在这里赌钱、吸毒,这地,山高皇帝远,也算是一个黑社会的窝子。

张涵进来后,店里就只有她一个外人,其他全是员工,他也被众人关注着。

她装模作样的看着一辆切诺基,目不转睛的瞄着白偆;白偆这个人,原名王偆,很有个性,带着项链和耳环,显得很潮。最大的特色,是他的皮肤,超级白,难怪叫白偆。

以前只闻其人,不见庐山真面,今天看来,白偆仿佛像个小屁孩,瘦不拉几的,一点都不像大哥的架势,多半是仗着九命狐的名声。

当她的眼神,与白偆接触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感觉白偆有点震惊,然后他忽然推开了身边的女子,走到一个小弟旁边,神秘兮兮的,对他耳语几句。期间,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张涵的方向。

张涵还在假装看车,忽然一转身,十几个彪形大汉,已经把她团团围住了。

看这些人的样子,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张涵先是一惊,本能的以为自己穿帮了,她摸摸自己的脸,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见势不对,张涵低着头想溜,刚走两步,就被一个黑衣光头拦住:“诶!小白脸,去哪啊!”

张涵见他又高又壮,后退了半步:“我来看车的,你们干什么?”

“看车?就你这岁数,才从学校毕业吧,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啊!”

“我虽然没钱,但是,我爸有钱啊!我是富二代!”张涵装腔作势,不输气场。

光头男皮笑肉不笑:“富二代?你什么时候变有钱人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他说完后,惹得哄堂大笑:“哈哈!”

“富二代,还开破游戏厅,可笑啊!”

光头男笑完,露出了邪恶的眼神:“呵呵,这么快,就把老子忘了,你看看,还认识他吗?”说着,用手指着对面的白偆。

张涵当然认识白偆,为了不穿帮,只能硬着头皮抗住:“他?不认识啊!让我走吧。”

她刚把话说完,还没迈出一步,几个男子一步上前,把她前后左右堵得死死的。

见她已经无路可走,白偆终于说话了:“小白脸,你居然敢送上门,来干嘛啊!”

张涵一时间不知所措,用手推在胸前:“来,来看车啊!有问题吗?“

白偆以为他在开玩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场子,然后狐疑的说:“这些车,你买得起吗,别废话了,我正他妈想找你呢,你还真懂事,自己送上门来了。“

“找我?你认识我?“张涵大惊,难怪她装了半天不管用,原来遇到晴雨的熟人了,这就太尴尬了。

“呵呵,怎么,装失忆啊!难道上次是我出手太重,把你打傻了吗?哈哈!“白偆笑道,小弟们也跟着讥笑他。

“你的意思,你是我的仇家?“

“河西街晴雨嘛,小白脸一个嘛,我姐姐的梦中情人嘛。“白偆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显得很嚣张,当然了,自己的地盘,能不嚣张吗?

“你姐姐?九命狐的梦中情人?啊!“张涵还没来得及往下想。

白偆脸色忽变:“我姐姐,九命狐,是不是你杀的?“

张涵被这句话吓得发麻,到不是因为白偆的语气,关键她想到一件事,九命狐那天晚上,和一个神秘男子的事情,难道这个神秘男子,就是晴雨!

“我问你,九命狐和我,11月7号晚上,是不是在一起!“

白偆旷了一下:“记得挺清楚嘛,11月7号,我老妈生日,就是那晚,你到底对我姐姐,做了什么,说!“

张涵这才意识到,自己伪装的这身行头,难怪看上去如此眼熟,原来正是黑狗和张老道提到的恐怖男人,原来那个人,果真是晴雨。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晴雨在自己家呆着,这是在引鬼入室啊!此时的张涵,真想卸下这身伪装,可是一想到暴露的结果,只能继续绷着。

“呵呵,几位大哥,有话好说,你们想干嘛啊!“

见她表情异样,白偆嚣张骂道:“送你下去,给我姐姐做陪葬!”

“什么,陪葬!夸张了点吧,我们有这么大的仇?”

“自从那晚以后,我姐姐就像是中了邪,整个人疯疯癫癫,我早就劝过他,不要被男人所迷惑。”白偆说完,拿出一把血龙,看样子,是要砍人的前奏啊!

张涵本想借个男人的外表,方便靠近白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内幕,她真想扇自己一耳光:“听我说,那天晚上,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姐,这样,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把全部家当,还有我那游戏厅,都赔偿给你,好吗?”

张涵心想,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陪给他自然想都不用想,保命要紧嘛。

白偆听后,埋着头就是一阵苦笑,看他的样子,笑得肚子都痛了:“哎呀,你这个小白脸啊!果然有一套,难怪这么多女人喜欢你,油腔滑调,满嘴花言,当我小女孩呢?你的家当,还不够我一个月油钱!”

“啊!什么车,这么耗油?”

“不是车,是轮船!穷小子。”光头男嚷道。

张涵知道,白偆不差钱,化妆之后,杀手没遇到,尽遇到些混混,若是平时,干掉这十几个人,还有点可能性。此时一身累赘,还带着假肢,干起架来,太不方便,看来,只能想办法,走为上计了。

她急速的扫视了一圈,发现只有白偆的方位,人最少,她心生一计,还没想完,就忽然启动,两大步窜到白偆眼前。

这忽如其来的两步,吓得白偆嗖嗖冒汗,刚想提刀,被张涵用手一压,然后拔出腰间的血凤,顺势一下,血凤已经挨到白偆脖子上了。

“想见血吗?”张涵诡异的说道。

白偆知道自己被擒,不敢乱动,否则很有可能破血而亡:“诶,别激动,别激动!”

张涵扭过半边头,对身后的一群小弟吩咐:“退后10步!”

一群人隔岸关火,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涵,心中怒火难平,黑衣光头男拔出血龙,用刀尖对着张涵:“放开老大,否则,把你剁成肉酱!”

“知道三七吗?”张涵神秘的说道。

光头男没反应过来:“什么三七?“

“三七,一位中药,即可活血,也可止血,具有双面特性;活血与止血,只在一念之间,白偆,你要怎么选呢?”

白偆虽白,但不白痴:“我选止血,你们退后,按他说的,都他妈给我退后10步!”

十几个彪形大汉,面对一味三七的隐喻,不得不照做,心里想的是,等会慢慢收拾你。

张涵等他们全都远离后,才慢慢走到白偆身后,押着他往后退,只要这个人质在,他们人再多,都是空了吹。

刚退到门口,忽然后面飞来一刀,差点砍到张涵。

张涵下意识一看,原来是另外两个男子,乘其不备,偷袭自己,出于自我保护,只能往旁边躲闪。

与此同时,白偆趁机开溜,朝着反方向,一步跨出血凤的攻击范围:“上,砍死他!”

白偆玩命呐喊之后,张涵发现大事不妙,所有白偆小弟,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恶狠狠的朝着自己扑来,那场景,就像一群狮子,狩猎一只角马,可谓是九死一生。

这种情况下,张涵只能拔出双刀,不断后退。还好,场子里车子不少,可以作为掩体,方便躲闪。

就这样,利用车体,张涵来回穿插,不但没有被砍死,反而刺伤数人,这是以快打慢,以巧打直,以揉克刚的战术。

但是,她毕竟人单力薄,一翻恶斗下来,张涵已是疲惫不堪,稍不留神,还是重了几刀。

此时,张涵的伤口不断流出红色的液体,而对方人多势众,再来上300回合,也没有问题。

张涵明白,不可以久战,否则寡不敌众,必然横尸街头。可问题是,眼前唯一的出路,已经被重重拦住,若不杀出去,又该如何是好?

见张涵已是强弩之末,白偆咆哮:“哈哈!小白脸,你今天死定了!看看你的伤口,想要三七吗?不过,我没有三七,只有三长,等会,你就该两短了!”

张涵也是个暴脾气,听后,愤怒的骂道:“白偆,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这样下去,大家都难免死伤!”

可是白偆,不以为然:“呵呵!你是在教我咯,就你那两把破刀,杀鸡还差不多,好了,束手就擒,给你,留个全尸。”

白夜流星39

张涵的血,不停的往下滴答着,就算他们围而不打,过不了几个钟头,她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昏迷,到时候,只能是任人宰割。

与其等死,不如赌一把,张涵当机立断,决定杀出去。她把双刀高高甩起,反手接住,然后深吸一口气,俯身射步向前。

果然,她一动,其他人反而慌了,无组织无纪律的乱砍一通,被张涵抓住机会,连破数人。

不过,乱刀之下,安有完卵,不知不觉,张涵又重了一刀;还好,这几刀都没砍中张涵的脸,否则,暴露是小,破相是大,毕竟,骨子里,她还是个女娃娃,皮相是最重要的。

白偆见她杀红了眼,大声叫道:“妈的,一起上,砍死他!”说完,自己也提着刀,冲了上去了。

这完全是肉搏战啊!张涵后悔没把枪给带来,否者,局势瞬间反转。

这次,几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向张涵袭来,可谓是四面楚歌,张涵除非有三头六臂,否则,无可防御啊!

她没有半刻犹豫、退缩,一步上前,迎着光头男,就是沙沙两刀,同时,她腹背受敌,背部不幸又重了两刀。

若换成以前,张涵多半已经不行了,但是,自从植入细胞炸弹以后,他的抗击打能力,明显提高了不少,只要不砍中要害,普通刀伤,对她基本无效。

张涵迅速转身,对自己后面的两个人,展开了x形进攻,手砍一人,脚踢另一个,虽然收效甚微,但是却把那两个人,打得狼狈退后数步,为她腾出一定的空间。

有了足够的空间,张涵就能施展技术动作了,她把打小学习的武术,运用到实际战斗中来,几下子真功夫,便撂翻3人。

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这群混混,毕竟没有受过专业格斗训练,平时最多也就是撸撸铁,练练肌肉,空有力气,没有技术和速度,若论单打独斗,张涵可以秒杀他们任意一个。

现在的局面,是狮子对野狗,一群野狗。虽然张涵血流不止,但是,对方也损伤过半,别说,她还真有可能杀出去。

白偆也没闲着看戏:“妈的,上次扁你的时候,你没这么能打呀,怎么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哪学的?”

“白癜风!不知道吗?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士可杀不可辱,白偆也浑了:“把门关了,今天必须把他拿下!“

这是张涵最不想见到的一幕,看来,这群人是铁了心要办自己;最要命的是,血凤虽然锋利,但是不够致命,再加上张涵有意放水,不想砍死人,所以没用杀招;刚才被她砍伤的人,也都爬了起来,定睛一看,一个不少。

“老子看你,还能扛多久!“白偆龇牙利嘴的说。

这下,张涵也慌了,自己血流不止,头都有点昏了。白偆见他脸色发白,嘴唇发灰,知道是虚了:“两个两个上,耗死他!”

张涵刚一闭眼,光头男自高奋勇,拔刀冲杀过去,同时,又一个人也配合他,从另外一边杀了过去。

张涵眼里的世界,已经有点晃了,这种状态下,她只能是闪过一边,对另外一面的人,毫无防备,就在这危急时刻,只听“嗖”的一声,张涵躲过了光头男的刀,仔细一看,原来两个男子,都神奇的栽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她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一下子,就倒了两人,白偆也纳闷的看着她:“喂,你们俩,怎么呢?”

他刚问完,身后的大门传出了声音:“噹噹噹!”

“谁!”白偆惊恐的叫道。

一阵寂静过后,门外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开门,开门,是我!”

这女人的声音,对男人来说,都差不多,白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勾搭的婊子:“回去!我们有事!”

女人听后,依旧娇滴滴的说:“开门嘛,我找你才有事。”

白偆烦躁不安,提着刀真想给那女人一下,他大步走到门前,把锁打开,拉门之后,凶神恶煞的叫道:“你他妈,找……”

白偆一看,眼前出现一个妙龄少女,长得十分漂亮,性感的着装,透出一股妖媚的味道,最特别的是,这个女子带着海盗眼罩,虽是独眼,但依旧性感无比。

这独眼妹,前凸后翘不说,背后,还背着个小提琴箱子,显得很有女人味,瞬间就把白偆的魂给勾走了。

白偆发痴的看着眼前的美女:“找,找我干嘛?”他语气由刚才的烦躁,立刻变得温顺,还带着一种坏坏的撩妹眼神。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完全不顾身后的张涵,居然对眼前的女子,兴奋不已。

见他中招,独眼女子抛了个媚眼:“找你,说点私事。”她忽然看到,白偆身后的场景,捂住嘴巴:“啊!这么多血,你们在干嘛呀!”

白偆看看身后,地上、车上,到处都是血,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个小弟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看起来,好像已经死了。

这时,他也顾不上泡妞,转身吩咐:“你们,还愣着干嘛,都上啊!”

说完,小弟门无奈的冲了上去,白偆作壁上观,在后面和独眼美女呆在一起,紧张的观看,就像在买马。

见张涵危机,独眼女上前半步,把身后的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打开,拿出一些零件,只用了几秒,就组装成了一把阻击枪;当她把镜头装好以后,走上前去,瞄都不瞄一下,对着白偆小弟,就是几枪。

“啪,啪,啪!”

这狙击枪威力大,声音也不小,几个小弟倒地以后,剩下的,全都被惊到。白偆惶恐的叫道:“美女,你,你干嘛!”

独眼女见大家都停下了,潇洒的把枪扛在肩上:“老娘,可是个狙击手哦!”

她说话的时候,枪口还冒着热腾腾的气儿,白偆退后几步:“你,为啥要杀他们!”

独眼女倾城一笑:“呵呵!当然是为了晴雨哥哥了。”

白偆大惊:“啊!你是他马子?”

独眼女眼神,显得含情默默:“我到是想,就怕他不答应啊!”

大家顿时明白了,这独眼女和晴雨,肯定是一伙的,白偆收起了对她的暧昧:“他们是一伙的!”

既然来者不善,白偆也顾不得绝世美人,他反应到是挺快:“兄弟们,先别管晴雨,他已是强弩之末,先收拾这个女人!”

独眼女听后,微微皱眉笑了:“哦?收拾我?老娘有枪,你们,哪个敢来啊!”

她这把枪,确实是重型武器不假,但有个问题,白偆想通后命令道:“别怕,这狙击枪是远程武器,近身后基本没用,这点距离不够,大家从几个方向杀过去,她跑不了,上!”

说完,兄弟们果然从几个方向,一拥而上,独眼女见状,依旧表情镇定,扛着枪,纹丝不动,就像在等待什么。

当第一个人杀到她面前,独眼女把枪从身上,迅速甩放下来,在落枪的一刹那,扣动了扳机,啪的一声,把那男子,打翻在地,血溅当场。

然后,用枪对着另外一个男子,晃了一下,又是啪的一声,那个男子被爆了头,惨不忍睹。

见此血腥场面,白偆也慌神了:“你,你怎么不瞄啊!”

独眼女又把枪扛在肩上,显得既性感,又帅气:“瞄?告诉你,老娘的狙击,已经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远了,反而打不准,越近,那才越厉害。”

“什么!还有这种狙击?这是,这是什么技术啊!”

见白偆糊里糊涂,独眼女摇摇头:“哎!还当老大,这都没见过,你不知道,这是甩枪吗?“

“甩枪?那,枪上面,为什么还有个望远镜?“

独眼女憋着嘴摇头:“不上望远镜,怎么叫狙击枪呢?这叫障眼法,骗人的,傻瓜!不过,看到的人,都死绝了,包括你门几个在内。”

经过她的屠杀,白偆的小弟,已经所剩无几,发现斗不过,又听到她刚才邪恶的话,两个小弟,甩下刀慌忙的逃走。

白偆见此状况,大声命令:“你们干什么?都给老子回来,回来!”

独眼女看着他们逃跑的线路,一脸平静,当跑出门后,她见距离合适了,双手端着枪,做出一个标准的狙击动作,然后啪啪两枪,那二人,几乎同时,栽倒地上。

看来,又有两个人,去见阎王了,白偆害怕的不知所措:“啊!你,你不是说,远了打不准吗?难道你又耍我!”

独眼女射击完,习惯性的又扛着枪:“不会狙击,还叫狙击手吗?你看看我的眼罩!”

“眼罩?什么意思?”

白夜流星40

“为了瞄得准,特意带的,作为一个全能狙击杀手,当然不能有短板了,0到500米,都是老娘的狙击范围,你们几个,有谁能在10秒内,跑出500米啊!”

白偆见她说话如此霸气,看来,是艺高人胆大,刚才亲眼见到她的绝技,明白一个道理,打不过,跑不了,只能求饶了:“哈哈!美女姐姐!你太厉害了,佩服啊!要不,你们走吧,就当我不懂事,放了我们几个吧!”

白偆的言语,透出一种求饶的姿态,独眼女听后,还是摇着头:“看来,刚才你没听清楚,老娘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独眼女眼神变得阴毒:“见到我枪法的人,都死绝了!记起来了吗?“

“你要杀了我们!有这个必要吗?哦!我知道了,你们是故意找上门来的,晴雨!杀人是犯法的,我不过就是找人扁了你一顿,你要报仇,扁我一顿也好,何必赶尽杀绝啊!“

张涵站在一旁看戏,听到叫晴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独眼女扭过头来对她说:“雨哥哥,杀不杀啊!你一句话。“

白偆怕他说杀,反应飞快,马上跪下求饶:“哎呀!求你了,雨哥!放过我吧!“说完,不停打自己的脸,已示诚意。

张涵见他对着自己求饶,才对上号,她当然不想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乱杀人,于是忙说:“放放放,放了他们吧!已经杀了几个了,不能在杀了!这真是犯法的,杀人偿命啊!“

独眼女听后,一点都没动心:“那不行,老娘杀过瘾了,停不下来了!“说完,甩了一下枪,又把最后一个小弟,杀翻在地,然后对着白偆,扭着屁股,走了过去。

白偆跪在原地,不敢动一下,满脸的惊恐和狰狞。独眼女穿着皮制高跟靴,猫步走到白偆面前,举起枪,对准了他的脑门:“死很简单,半秒功夫,一会就是over了,比活着,容易多了。”

白偆知道,自己恐怕死定了,不再装腔,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想不到,我既会死在,你这样一个性感尤物手下,哎!报应啊!越是美丽的东西,还真是越危险啊!可惜,我知道得太晚了!”

独眼女听他感慨完,有所同感:“刚才晴雨哥哥,告诉你三七,我还想告诉你另外一位中药,附子!”

“附子?你,你想说什么?”

“附子!乃回阳救逆第一品,老娘就是附子,救雨哥哥,一味即可。”她把眼投向张涵:“晴雨哥哥,我这个附子,功效不错吧!”

张涵知道三七,那是因为家中常备,但这附子,却不熟,她满脸疑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喂,差不多得了,别杀他,行吗?”

“不行!见过我的人,必须死!“说完,她准备扣动扳机。

白偆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她刚才说的半秒,独眼女刚准备动手,又听见嗖一声,然后,她发现一个金属黑影,从自己的右边飞驰而来,速度之快,根本捕捉不到焦点,这黑影,划过白偆的喉咙,又从自己的左手边,飞了回去,消失在自己,余光的尽头。

就这一下,白偆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只是在他喉咙上,出现了一道白印;独眼女知道,刚才那刀,速度太快,杀人不见血,白偆却已经断了气,说明,这是高手啊!

独眼女转过身去,先是看了一眼张涵,见她原地不动,不像是出刀之人,她大惊失色的问:“刚才,是谁!给老娘出来。“

就在这时,又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从沙发背后,走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张涵一看,这个女子,正是刚才和白偆打情骂俏的女人,在她手中,拿着一把弯刀:“怎么样,还是我的刀更快吧!“

这个浓妆女,个头不高,属于小鸟依人型,这么大冷的天,她还穿个性感的丝袜,上半身,是一套蓝灰色小礼服,搭配她大波浪的头发,一看就是个骚货。

独眼女气得满脸通红,扛着枪骂道:“妈的,怎么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你这是坏了规矩!”

“规矩?我只知道,杀死目标,这是唯一的规矩,怎么,不服气啊!”浓妆女洋洋得意,骄傲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弯刀。

她说的是没错,但独眼女显然不服:“老娘把人都干掉了,你却捡了个便宜,真他妈贱!”

浓妆女拿出口红,对着镜子,涂了几下:“刚才和白偆接吻,嘴都弄花了,你说说,是谁先来,谁后来啊!”

“你,你一早在这里了?”独眼女惊讶的问。

“废话!我几天前就吊到白偆这只鱼了,未雨绸缪,早作打算嘛,不过,你的动作也不慢,时间刚到,就动手,还真出乎我的意料,怎么,很缺钱吗?”

她说完,看了一眼张涵,张涵被她这眼,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虽然有点晕,但也知道,这两个女的,身手如此了得,不像凡人,一定是雀十翼的女杀手,但是,他们怎么能提前把白偆杀掉呢?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她现在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暴露自己,是死路一条,不暴露,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不可能是她们的对手。

独眼女只有一只眼睛,但也不近视,她看到浓妆女瞄了张涵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白偆已死,下一个,要杀的就是晴雨,而这个晴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再说了,她真正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晴雨,他的价格,能买10个白偆:“白偆,归你了,但是,不能在抢了哦。“

浓妆女听后,关上了镜盒子:“那就要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回旋镖更快。“

张涵听她们的意思,好像把自己当成了猎物,在玩猎杀游戏呢:“喂喂喂!你们,想干嘛!“

独眼女这次,没有在扛着枪,而是把枪拖在地上,另外一只手,托着枪身,像是随时准备射击的架势:“晴雨哥哥,刚才给你说了,老娘是附子,回阳的!但是,你知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吗?“

“还有什么名字?“张涵没问,浓妆女反而纳闷的问。

“附子,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乌头!你知道,乌头碱吗?“独眼女神秘的说。

张涵毕竟是个警察,附子虽然不懂,但是乌头碱,却很清楚,这是一种毒性很强的毒药,只要抹一点点在箭头上,就能杀死一头成年狮子。

“乌头碱,毒药!“张涵紧张的大叫。

“没错,既是解药,又是毒药,这就是老娘,想不想,尝一尝啊!“说完,独眼女挺起了胸,骄傲的展示她的身体魅力,仿佛在暗喻什么。

张涵明白,她是在暗示,可以救自己,也可以杀自己:“想啊!但是,不是今天,要不,改天,等我养好伤,再来找你“

独眼女听后,一脸不乐意:“本来是可以的,但是,谁叫她出现了!“

她暗示,浓妆女不该出现在这里,看来,今天必须要办这件事情,张涵此时,已经想好对策,当然不是硬碰硬,而是想办法,找东西挡住攻击。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越野车,发现,这是个可以利用的盾牌,于是,卯足了劲,准备快闪。

而且,作为一个有实战经验的人,张涵还想好了下步,她刚说出一声:“她是谁啊!“与此同时,迅捷的闪到车后。

她这一动,仿佛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那两个女人,独眼女把枪一甩,一颗子弹飞驰而来,穿透越野车的挡风玻璃,擦着张涵的脸飞过,要是她动作在慢一点,恐怕就被爆头而亡。

刚躲过她的子弹,浓妆女的回旋镖已近在眼前,还好张涵反应够敏捷,把头一低,回旋镖擦着她的天灵盖,不讲道理的飞过,随带还切断了她几根头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逃出狼抓,又入虎口;她有些后悔,不该与晴雨角色互换,白偆已死,晴雨就是下个目标,他这么值钱,肯定会被众人哄抢,成为猎杀的焦点。

张涵不怕雀十翼的杀手,怕的是,她们约好一起来,在她躲到车子后面前,就已经想好了策略,必须是走为上策啊!

因此,几根头发刚被切断,张涵一个地滚翻,又躲到了另外一辆车后,这辆车,与去二楼的楼梯,就只有1丈左右,这是唯一可以赌一把,逃走的线路。

独眼女见没有打中他,气的直跺脚:“哎!坏了我的记录,好久都没放过空枪了!”

浓妆女拿回了自己的武器,侧对独眼女暗暗发笑:“呵呵,我还好,至少切断了几根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发乃血之余,这才叫,不虚发!”

独眼女没心思和她抬杠:“雨哥哥,你跑不了了,何必浪费大家时间嘛!”

张涵蹲在车后,刚才一翻大幅度动作后,有点血虚,她深吸几口气,平复压力后,蓄积力量准备冲上楼去,因此,没有回复她。

两个女杀手,互相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想到,张涵此时的举动,必然是想冲上楼去,然后从其他出口逃走,若她上了楼,极有可能会被他逃脱,这是她们都不想见到的结果。

于是,她们俩都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等待,像猎人一样,时刻准备猎杀,这不仅是比赛,更是实力的鉴证。

独眼女肾上腺素飙升,兴奋极了,浓妆女稍微冷艳点,心脏砰砰直跳。只要张涵一动,她们就动。

大概等待了十几秒,张涵休息够了,睁开了双眸,她不想在等了,于是拿出两把血凤,在起身的一刹那,对着独眼女来了一个小李飞刀;独眼女反应也够快,对着血凤的运动轨迹,就是一枪;由于预判准确,刚好击中目标,把刀,打出了火花,传出了金属碰撞的尖锐声响。

白夜流星41

就在同时,张涵的另外一把血凤,对着浓妆女子,飞杀过去,由于速度太快,浓妆女只能用回旋镖进行拦截,她用寸劲,扔出一个几米直径的圆形防护轨迹,当张涵的血凤进入这个轨迹的时候,被回旋镖成功拦截,同样擦出了火花。

两个火花前后绽放后,张涵已经彪到了楼梯口,只要屈身3大步,就能彻底逃出两个女人的攻击范围。

这时,独眼女又扣动了扳机,连发了两枪,一枪对着此时的张涵头颅,一枪对她运动的后的位置,可谓是封死了所有前进的线路。

张涵经验丰富,知道进退有道,不能一味前进,她并没有马上冲上去,而是顺着惯性,向后一倒,正好避开了那两颗子弹,不过很悬,真的很悬,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而已。

在倒地的同时,她用核心力量,一脚蹬在地上,借着这股返力,已获得更大的动能,然后对着楼上,不假思索,射步而去。

浓妆女也不是吃素的,接过回旋镖后,一个回马枪,又把镖扔了出去。

回旋镖,是一种曲线运动轨迹的武器,属于传统武器的范畴,但是浓装女对它的掌控,已经突破了原有界限,她扔出的镖,自带反向旋转;这是一种大旋加小旋,公转加自转的运动方式,可以沿着直线和曲线,两种轨迹进攻。

因此,这镖速度极快,几乎是直线逆旋而去,这是最短的攻击距离,从而获得最快的杀伤效果。

张涵刚迈出一步,就被飞驰而来的镖划过身体,还好,张涵这步力量极大,幅度也远,所以,头颈避开了镖,但是手臂不幸被伤,深深切入骨髓。

由于速度太快,张涵还没感觉到痛,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不能停下脚步,因此,她不顾身体的伤害,又跨出了第二步。

这步以后,只需再一步,她就成功了,回旋镖还没收到手,浓妆女已经慌了,与此同时,独眼女也慌了,对着张涵的影子,打出了弹夹子里的,最后一发子弹。

估计是心态出了问题,有点崩了,独眼女这枪,实在有失水准,别说是头了,就连张涵的身体,都没挨到。

结果很明显,张涵轻松的又是一步,射到二楼,逃出了杀手的攻击范围。

浓妆女还没等镖回来,就一个箭步,追了出去,顺带在半路,提前拿回了自己的武器。独眼女与她不同,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往大门跑去,边跑,还边上着子弹。

独眼女这把狙击枪,是经过她自己改造的,她把三八大盖和狙击枪的结构相融合,可以装入十几发狙击子弹,从而具备了连发的能力,在当时,这也算是先进武器了。

之所以跑出去,是想截断张涵,从窗户、或者屋顶逃走的路线,反正她的射程够大,只要看得到,她就打得到。

张涵上楼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她对这里不熟悉,只能是硬着头皮,捂着伤口,瞎猫乱撞;对着一道又一道的木门,冲了进去。

可是,她似乎运气不加,才推开两道门,就进了死胡同,没路了。张涵扫视一圈,发现不但没路,还没窗户,这是间密室啊!

不过,这样的处境,反而刺激她作出改变,她调整了既定思路,改成另外一种。

张涵清楚,无论是狙击枪,还是回旋镖,都是远程武器,就算近身也能攻击,但是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刚才在一楼那种开敞空间下,正好是这两种武器的优势地带,她们之所以擅长,说穿了,是为了能够远程杀死目标,从而让自己全身而退。

这也说明了,那两个女人,近身攻击力,明显是个短板,可,这些都是张涵的强项啊!在这种密集空间里,张涵觉得,可以来个反杀。

但,不巧的是,自己的武器,刚才一股脑都扔了出去,如今已是两手空空,拿什么反杀?

这种情况下,只能是拿着鸡毛当剑用,她东张西望,看到在一张桌子上,有几只钢笔,于是,她拿了起来,拔下笔盖,反手握住笔身,只露出了笔尖,把它们,当血凤用,还算凑合。

浓妆女跟上楼来,一心只想着杀人领钱,这票要是成了,以后就可以收山,坐享其成了。

她毫无防备,跟着张涵逃跑的路线,冲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被守候已久的张涵,一把擒住,然后对着她的手臂,用笔尖猛刺数下;张涵不想杀她,否则要刺的,就是要害了。

浓妆女痛得尖叫,果然,她不擅长近身搏斗,面对强悍的张涵,又被下了先手,完全出于下风,不但回旋镖哐当落地,自己也被打翻,一脸瘀伤。

还好她浓妆艳抹,否则真是惨不忍睹,张涵一轮攻击过后,浓妆女全身是伤,痛苦的求饶。

“啊!啊!别打了,别!”

张涵虽然不想杀她,但是却憋了一肚子气,刚才被她的回旋镖伤得很深,痛到骨头里,现在正好以牙还牙,见她长得不错,故意给她脸上,来了几拳,把她打的,估计连她妈都不认识了。

见她不断求饶,狰狞的样子,比猪头还惨,张涵心中窃喜,既然怨气已发,她停了手,把她一脚踢开,绑了起来;随后夺门而出,继续寻找出路;她知道,独眼女,还在下面等着她呢。

那时候,不是谁都能装电话,张涵根本联系不到救兵,只能是自己想办法。

可她把二楼翻了个底朝天,除了有两扇窗户,对着花园和公路,没有其他通道了;通过窗户,她发现独眼女正扛着枪,坐在外面,惬意的喝着灌装饮料。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她破窗而出,外面就是开阔地带,正好是独眼女的射程范围,她顶多能够避开一枪,接着,不敢想了。

但是,如果自己不出去,也坚持不到多久了,因为刚才制服浓妆女的时候,为了解气,打得太激动,把最后的洪荒之力都用完了。

独眼女显然知道张涵的处境,所以,只要守住三个唯一的出口,明天便可以,进屋收尸了,这是不战而胜的方法,一点风险都没有。

张涵见暂时出不去了,回头找了些布料,止住伤口的血,还要以免受到感染。然后,翻箱倒柜,找能吃能喝的东西,已补充体力。

但是,这几间屋子,不是放的杂物,就是卧室,除了找到一些包装袋,什么鬼吃的都没有。还好,有一个卫生间,勉强能喝点。

张涵大口的喝了些冷水,解了燃眉之急,舒服过后,她斜躺在床上,眼睛瞄着独眼女,这时,室外比室内要亮点,独眼女看不到她。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6点多了,白偆这破店,地理位置比较偏僻,路上一个鬼影都看不到,但是,外面三十多米,就有一片小林子,是避开狙击枪的绝佳环境。

只要张涵能冲进去,借助密密麻麻的树干,还有机会逃脱。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若在晚点,等天彻底黑下来,人眼毕竟不是猫眼,能见度会差很多,这是狙击的大忌,张涵的唯一机会。

于是,她开始休息,除了不能睡着,能恢复多少,算多少。

独眼女在外面,听到浓妆女的惨叫,微微摇头:“呵呵,笨蛋一个,只要守住出口,就ok了嘛,这智商,还当杀手!”

她摸摸自己的爱枪,弹药是满的,然后拿出了徽记,看了几眼。

张涵见她拿出了徽记,才反应过来,于是也拿出自己的徽记,仔细一看,胡先邦的名字,还有白偆的名字,都灰了,难怪自己身陷囹圄,原来胡先邦已经死了;动作够快的呀。

上午还彩色,下午就灰了,张涵责怪自己,太粗心了,要是进来之前,看看徽记,也不会装晴雨了,这岂不是,方便杀手一起给办了吗!

就这样,张涵无奈的等了两个钟头,夜色将至,她最后的机会,最后的一搏,即将开场。

8点过后,外面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张涵也只能模糊的看到独眼女,见时机成熟,她缓缓起身。这时,她四肢厥冷,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试着活动身体,尽量调动自己的能量,热身之后,她来到窗户前,低头看看外面,确定逃跑的线路。

线路在心中,冥想了几遍之后,她准备出发了,刚想开窗,忽然发现,远处有一个黑影,慢慢靠近,她立刻停止了计划,静静观察。

独眼女也发现了这个黑影,对着她大呼小叫:“谁啊!”

黑影没有回复,只是慢慢又靠近了些,当她走到房子外,独眼女和张涵,才勉强看清这个影子。

原来,这是个黑衣女子,她蒙着面纱,看不到样子,从唯一那对眼睛里,可以感受到,有种不一样的杀气。

这个女子,高高瘦瘦,纤悉的手臂,感觉像是皮包骨,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张涵不敢出声,独眼女却心中有数:“黑衣姑娘,大晚上的,干嘛蒙个面纱呀!”

“你不也带个眼罩吗?”蒙面女回复她。

独眼女站起身来:“这么晚,跑到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来,搞什么呢?”

蒙面黑衣女,先是低着头,感觉在笑,然后拿出一把黑色的扇子,没有打开,握在手中:“呵呵,你大晚上的,坐在外面干嘛呢?”

白夜流星42

独眼女看了一眼大门:“里面太热,外面凉快点嘛!”

“哦?这么说,今晚,你打算不回家吗?”蒙面女调侃她。

独眼女很清楚,这个女人,肯定是雀十翼的杀手,这个点来,当然是冲着晴雨来的,她没有正面回复她:“如果是杀人,你可以离开了!里面的人,都被老娘干掉了,你来晚了。”

蒙面女眼神诡异:“还没变灰嘛,大老远,我专程过来的。”

独眼女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就是来争钱来了吗:“我的猎物,你最好别碰!”

“连,门都不敢进,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有花堪折直须折,你不进去,我进去咯!”蒙面女说完,就想走进去。

“刚才,也有一个姑娘,进去以后,就没出来了,你别,跟她一样啊!”独眼女自言自语道。

蒙面女走了半步,听到警告,一点不在意:“作为杀手,这点能力都没有,活该呀!”

“那你说说,你又有什么特别呢?”独眼女有些关心的反问。

“特别?我全身上下,都特别,不知道你说的这个特别,是指的什么呀。”蒙面女温柔的回复她。

独眼女听后大笑:“哈哈!难道你还有四个胸不成,我看你,骨瘦如柴,没什么特别嘛!“

蒙面女听到嘲笑,转过身恨着她,独眼女把枪一提,双方都惊了一下,过了几秒,蒙面女傻傻笑道:“呵呵,我特别温柔嘛!这算不算呢?“

“告诉你,晴雨此时,已经元气大伤,你的温柔,没有用!我劝你,别进去送死了!“她用枪头指指路:”乖乖回去吧!“

蒙面女不以为然:“元气大伤,你都不敢进去,哈哈!哎呀,也是个没用的女人!“

“你敢骂我!”独眼女大发雷霆。

“用得着我骂吗?自己不给力,别怪我呢!”蒙面女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这个蒙面女,有点怪,进去以后,既不开灯,也不问路,直奔楼梯去了,看来,她知道晴雨在上边。

她的这个举动,让独眼女也是一惊,难道,她早就观察很久了,那,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呢?

这个疑问,张涵也有,她发现蒙面女走了上来,紧张下,再次拿起了钢笔,严阵以待。

这个蒙面女,在漆黑的室内,行走如同白昼,一点都不吃力。张涵在这里适应了这么久,也没她这么自如,她仿佛是一只温柔的猫咪,眼睛带着光点,神秘莫测。

当她进入二楼的时候,张涵果断出击,一套连招使完,既全部被蒙面女躲开;张涵见她身手敏捷,完全不在自己之下,于是连战连退,一直退到了窗口。

蒙面女只是躲闪,却没有出过手,她至始至终都是平淡的眼神,还透出一丝柔情似水,这种反常现象,让张涵心生忌惮,要知道,只有绝顶高手,面对这些致命攻击,才会如此平静。

当张涵无路可退的时候,蒙面女终于出手了,但奇怪的是,她出手动作轻柔,频率也不高;最奇葩的是,本来张涵以为,黑扇是她的武器,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武器,只是用手指,在张涵身上摸来摸去,点上点下。

她的动作,与其说在战斗,不如说在调戏;张涵知道,古代有一种武功,是用手指点住敌方穴位,从而制服对方;但是,点穴需要极强的指力,力道不足,等于挠痒痒,蒙面女的抚摸,就是这种挠痒痒的感觉,一点痛感和麻痹都没有。

搞了半天,张涵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于是停手:“喂!你在干嘛?要打便打,要杀便杀,别总在老子身上摸来摸去的,痒啊!”

蒙面女温柔的说:“你,没感觉到什么吗?”

她的声音,太温柔、太矫情,就算是张涵这个女人,骨头都听酥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算了,别说了,受不了你,除了感觉痒,还是痒,你这不是传说中的痒痒功吧!”

生死关头,张涵还不忘记风趣一把,蒙面女听后,反倒是皱起了眉头:“痒?怎么会这样呢?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张涵当然不是男人,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也不由得好奇:“你刚才,到底在干嘛?不会想迷惑我吧!这样摸几下子,就能把人给迷住?”

蒙面女见他死到临头,还有心思问问题,也好了奇:“你真是个谜一样的男子啊!哎!若不是你太贵,我还真不想杀你呢?与其死在独眼女,这种半男不女的瞎子枪下,还不如死在我的温柔香里,也算是安乐而亡嘛!搞不好,还会上天堂哦。”

“温柔香里,安乐而亡?你什么意思?啊!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张涵见她阴阳怪气,肯定是绵里藏针,于是后怕的问。

蒙面女也难得矫情了:“告诉你吧,你刚才中了我的绝技,静电连击!“

张涵纳闷:“什么鬼东西?摸几下,就算是绝技?“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这静电连击,一共有12下,分别击中你身上的12个穴位,刚才,我已经击中你11下了,还差一下,你就完了?”蒙面女语气幽幽的说。

张涵觉得,自己也算是江湖中人,在黑白两道混了这么久,从来也没听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武功:“击中我身上的12个穴位?那12下之后,我,我会怎样?“

“只要你是个男人,12下之后,7窍喷血,无能能解,会当场暴毙而亡。“蒙面女依旧百般温柔,看不到一点点杀气。

她的话虽然决绝,但是张涵却不怕,首先是因为,自己反正不是男人,这静电连击,或许对自己无用;再加上,张涵压根就不信,哦,就摸这几下,既没有用力,也没见藏针,就能让人暴毙,太假了点吧。

“我就不信,挠痒痒,还能挠死人,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她话还没讲完,忽然鼻子一痒,流下了血。

张涵发现自己不停的流鼻血,忙用手捂住,见此情景,蒙面女又说:“看看吧,已经一窍出血了哟!还不信吗?“

除了流鼻血,张涵发觉身体渐渐僵硬,体内热毒开始凝聚:“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下,张涵开始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蒙面女既然贵为雀十翼的杀手,自然有她的道理,不妨先搞清楚原因。

蒙面女抬起手,看着自己白嫩纤悉的手指,婉婉道来:“人体,有12个经络,每个经络,都有5俞穴,它们是井、荥、俞、经、合;对应的,正是阴阳五行,其中,荥,代表火,不过这里的火,是降火。“

“人体经络穴位,那是中医的东西,是用来治病的,你给我说这些干嘛?难道,你是个女中医?“

“任何东西,都有两面性,能救人的,也能杀人,我的静电连击,就是封住你的12个荥穴,让你全身上下,气血淤堵,热毒不能泄,只能是通过自沑作解,所以,七窍会忽然大量喷血,以降其热压,这,可是物理现象,懂了吗?“

早知道还有这些东西,张涵就不会说,刚才那些无知无畏的话了,看来,知识,也是一种武器:“12荥穴,这个我信,但是,你刚才摸我几下,怎么就能封住它呢?难道,你会妖术不成。“

蒙面女听后,开始进入自我陶醉的状态:“我的手,能产生1800伏以上的电压,原因是我的血液,与普通人不一样,由于金属含量偏高,钙离子含量偏低,我从小就能放电,或者,吸收电。“

“你别蒙我啊,我虽然文化不高,但是也知道,电击在身上,那是很痛的,你刚才摸我,没感觉到痛啊!“

“呵呵,几十伏,当然没感觉了,这可是冬天嘛,空气干燥,没感觉,挺正常的。”

“你是说,几十伏的静电,就能封住我的荥穴?”张涵不解的问。

蒙面女深吸一口气:“哎!你还真啰嗦,是不是个男人啊!人体的经络,说白了,不就是电脉冲吗,也就几伏而已,几十伏,足够了嘛。”

张涵听后,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这关系到自己的生死:“我问你,静电连击,若是使用在女人身上,还会有用吗?”

“女人身上?呵呵,我还没用在女人身上过呢,不过嘛,应该会有点作用,只是没那么明显,毕竟,女性阳毒弱得多嘛。”

“啊!你只对男人下手,这么说,你能在不经意间,与男人那个的同时,就能要了他的命?”张涵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慌的问。

“那个?不用嘛,你以为,我会如此随便吗,刚才我对你,也没怎么样嘛,你想多了吧!小帅哥。”

蒙面女刚才的话,至少说明,还有一下,张涵才会暴毙,只要不让她挨到自己,便不会有什么事,换句话说,张涵不能在靠近她了,跑得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她努力压住心中的疑惑,把手中的两只钢笔,朝着蒙面女扔了出去,然后翻过窗户,跳了下去。

事发突然,蒙面女吓了个趔趄,此时,张涵已经跃窗而走,她急忙跟了上去。

跳下来以后,估计是身体已经不行了,张涵重重摔到地上,很努力,才勉强站了起来,心中就像有一团火再烧,很明显,热毒攻心了。

就这一下耽误,张涵落入了死亡陷阱,她刚一起身,独眼女用枪口,正面对着她的额头,于此同时,蒙面女用手指,顶住她的后项,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局面。

白夜流星43

三人一字排开,独眼女诡笑道:“呵呵,我说什么来着,果然自己送上门了。”

“别急着高兴,我也在呢?”蒙面女在后面,也说话了。

独眼女这时,反而很淡定:“我就不信,你的动作,能比我的枪快!”

蒙面女听后,幽幽的说:“哦?你的枪,还有我的电快吗?”

张涵心想,若是自己,这说话的功夫,恐怕已经把人给杀了,见她们一个比一个阴,实在受不了了,她耿直的放话道:“你们两个骚货,别争了!不就是死吗,把我杀了,你们一人分一半,一半,也够你们下半辈子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气的问题,女人心,你不懂!”蒙面女回复道。

独眼女也跟着较劲:“就是,绝对不能输给,另外一个人女,特别是你这种,矫情的作女人。”

此时,张涵无语了,自己就是女人,还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杀个人,像是后宫争宠一样;不过,既然自己死定了,也不妨提出心中的,那个疑问,做个明白的鬼。

“蒙面女,之前那些剥皮死亡的男人,是不是你干的?”

蒙面女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吃惊的回复:“剥皮,好恐怖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太血腥吧!”

“你别像糊弄我,你的静电连击,可以在做爱的时候,至任何男人于死地,你怕留下自己的毛发,于是剥了皮,掩盖自己杀人的真相,我说的对吗,你就是那个剥皮杀手!”

张涵本想炸她一下,让她自己承认,没想到,蒙面女听完,反而说:“本姑娘,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出生书香门第,怎么会做这种下贱的事,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不过嘛,这种时候,想这些,还有意思吗?”

独眼女表情含糊:“晴雨哥哥,你都要死了,还有心思,想那些事情啊!哎,我要是你,自己了断得了,做男人,干脆点嘛!你学学人白偆,虽然,没你长得帅,但不啰嗦,像个男人。”

她们一前一后,说的话,对张涵来说都是废话,她临死也不忘继续装:“其中有个死者,是我大哥,兄弟情深,死之前也要问清楚,下去之后,他若问到我,也不至于无言以对。”

“呵呵。我要是你呀,就双手合十,祈祷来世,别又投了短命的胎。”蒙面女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些剥皮的凶手,你们两,知道是谁吗?”张涵继续追问。

独眼女琢磨了片刻:“肯定是我们的人,不过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呕,蒙面妹妹,你可知道?”

蒙面女斜着头,绕过张涵,看了她一眼:“多半是个金翼杀手,手法太狠毒了,而且动作也快,超厉害的。”

张涵一听,不解的问:“金翼杀手?是什么。”

蒙面女倒也想得通:“见你,已经是快死的人了,实话告诉你,我们两个都是雀十翼的杀手,这雀十翼里,按照级别,分为金翼杀手和银翼杀手,金翼杀手,也是最厉害的,同时,功绩也高。”

她们都不知道,其实张涵也是雀十翼的人,只不过,她还不知道这层,张涵记得,自己的徽记也是银饰,肯定是个银翼,于是,她反问后面那个:“你的意思,你是金翼?”

蒙面女小声叹气:“哎,本姑娘不才,还没混到金翼,独眼姐姐,你呢?”

独眼女憋憋嘴:“可惜,我也不是,我还没见过金翼杀手呢?”

看来,这里的三个女人,加楼上那个浓妆女,全是银翼:“金翼杀手,能力很强吗?为什么,这么少见?”

“废话,能混到金翼的女人,要么老掉牙,要么都是超人,若你见到,恐怕早上路了,晴雨哥哥。”独眼女提醒她。

如果剥皮凶手,真是金翼的话,而且能力深不可测,张涵伪装晴雨,岂不是自寻死路,她想到这里,才后悔一时激动,帮人做了替死鬼。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两个银翼杀手,一个远距离,一个近距离,能力都在张涵之上,就算自己安然无恙,恐怕也不是对手。

张涵内心还在负隅顽抗,拼命思考如何自救,不到最后一秒,她都不想放弃。

见她发愣,独眼女预感她的小心思,无情的说道:“哎,别费劲了,你不可能逃得掉,这种开阔空间,我一个人,就能杀你10次了。“

夜,安静得诡异,连昆虫的叫声都没有,就在这时,漆黑的夜空忽然划过一道流星,蒙面女觉得祥瑞,告诉张涵:“我说什么来着,看,天上有流星,许个愿吧,我对你还不错吧!”

张涵心想,长得帅果然有用,死的待遇都不一样,于是提着眼皮子,也看到了流星,出于女人的感性,她果然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既然无路可逃,默默祈祷了几秒后,张涵闭着眼睛,幽静的说:“来吧。”

此话一落,独眼女知道,时机已到,她微微跳动了一下眼皮,动了杀气,然后忽然扣动了扳机,没有半点犹豫不决。

几乎同时,蒙面女也放出了静电连击,看来张涵死定了。

不过,独眼女的子弹,从张涵的额头穿了过去,差点击中后面的蒙面女,热辣辣的子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啊!”

蒙面女痛得尖叫一声,那声音,依旧柔弱。面对这种情况,独眼女最直接的想法,就是枪靠得太近,把人头给打穿了,这才伤害到了后面的蒙面女。

但是她仔细一看,不对啊!张涵的额头,一点伤痕都没有,仿佛子弹绕过了她的头,打出一个弧形:“你,你怎么没事?”独眼女看着张涵,吃惊的问。

张涵已经闭上了眼,这声枪响过后,她居然还有意识,正要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耳边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别怕,等会我说一句,你说一句,我保你全身而退。”

张涵猛的睁开了眼,环顾了四周,没有见到一个男人,只看到眼前的独眼女,唯一的一只眼珠子,瞪得滚圆。

张涵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没死:“独眼妹,你这枪是,是怎么打的?“

独眼女无奈的看看自己的枪,检查了子弹,没问题啊,怎么这么近还能打飞:“你刚才,到底怎么避开子弹的。“

张涵哪里知道出了什么事,正准备反问,那个男声又出现了:“告诉她,刚才头偏了一下,不小心避开了子弹。”

出于对未知的敬畏,再加上,男子能救自己,张涵照做不误:“我刚才,头动了一下,所以,避开了你的子弹。”

张涵说完,男子在耳边又说了:“拜托,别改我的词,好吗,意境,意境都变了!”

张涵不知道他说的意境,是什么意思,这也不是思考的时候,她扭过头看着蒙面女,蒙面女正压着脸上的伤口,眼神里充满的忐忑:“喂,蒙面妹子,你的静电连击呢?不是说,12下,我就完了吗?怎么,我一点事都没有啊!”

蒙面女,惊得都快哭了:“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中了我的全套静电连击,怎么会?还安然无恙。“

张涵此时的真实想法,是这个静电连击,太麻烦了,杀个人,还要12下,还不如独眼妹,一枪一个,多省事。

蒙面女说完,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告诉她,我从小打通了任督二脉,可以减压,不受12经络的影响。”

为了他的意境,张涵只能是照搬照抄:“我从小打通了任督二脉,可以减压,不受12经络的影响。”

蒙面女听后诧异:“打通了任督二脉?它们本来就是通的!”

张涵哑口无言,男子急忙教了她一句,听后,她眼前一亮,娓娓道来:“小姑娘,你有所不知,你说的任督二脉,与我说的任督二脉,它不是一回事;我说得这个,是超能力,真正打通了,别说静电连击,就算是闪电,我也能轻松驾驭。“

张涵说完,终于懂了,他说的那个意境,这是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人玩呢?想完,自己都觉得好玩。

蒙面女咬着牙,狐疑的问:“说什么鬼话,超能力?我,我可是书香门第,没这么容易被你糊弄。“

听她说完,张涵也觉得有道理,什么超能力?什么驾驭闪电?说得太过了吧,她正想对耳边那个男子投诉建议,没想到,男子又放出话来:“告诉她,不信的话,可以打个赌,让她用自己,最高伏数的静电连击打你,看看有用没。“

张涵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于是禁不住的大叫一声:“搞错没有!“

“什么搞错没有,你什么意思?“听到张涵的惊呼,蒙面女反问道。

危机,毕竟没有解除,耳边这个男人,是唯一可以救自己的,张涵虽然不解,但此时,也只能照做:“你若不信,用你最强的静电,来电我,你看看,会有,什么结果。”

张涵越说,越没底气,谁都不喜欢被电击啊,想想自己偶尔,摸门产生的静电,她汗毛都立了起来。

蒙面女听后,感觉是真生气了:“给我等着,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万伏高压,静电连击!”

白夜流星44

张涵大吃一惊:“什么!万伏高压?”她觉得,不用12连击了,万伏啊!一下就够爆了。

于是,不顾男子的保证,拼命的想躲开,她宁愿被枪打死,也不想被麻死。

但是,自己当前的身体,无法跟上意识,蒙面女的进攻,她全都中招了,一套大保健按摩下来,12连击打完。

也!确实如男子所说,除了有点痒痒,什么电击的感觉都没有,这下子,张涵开始发飙了:“打完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挠痒痒,妹妹,你是搞按摩的吧!”

蒙面女大惊失色,刚才温柔的面孔,也荡然无存,什么书香门第,什么大家闺秀,都是自己给自己包装的盒子,一旦破了,全都一样。

“你居然,居然没感觉,这可是万伏高压!怎么会这样啊!”

竖起耳朵听到指令后,张涵告诉她:“现在你信了吧!万伏高压,太低了,我可以掌控百万伏,就你这点电压,只能给我挠挠背,在回去练练吧,哦,我还可以传你心法,想听吗?”

蒙面女哆嗦着问:“心法?什么心法?”

“万电穿心啊!我告诉你,打雷的时候,自己爬到避雷针上,吸收雷电效应,日积月累,你就跟我一样了,到时候,再来杀我,哥哥我保证不跑。”张涵嘚瑟的说完。

蒙面女一听,感觉被戏弄:“死男人,你玩我呢?“

“怎么,你不信?好,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百万高压!“张涵说完,按照神秘男子的指示,不停的搓着手。

不一会,蒙面女和独眼女的头发,全都倒立了起来,看起来,像是超人;同时,空气中不停的发出嚓嚓的巨响,这声音,吞食天地,混沌阴阳,恐怖之极。

蒙面女被吓到了,百万伏高压,能瞬间把人烧成焦,面对这种,灰飞烟灭的展示,她趔趄的后退1步,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跑,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姿态,有些狼狈了。

“喂!干嘛走了,不学了!“张涵继续逗她。

见她跑了,张涵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忽然想到后面还有一个独眼妹子,没解决呢,只能又转过身去,果然,妹子很专一,还在。

独眼女完全不知道,这万伏高压电,和百万伏高压电,有什么区别,除了感觉自己头发飘了起来,没看到任何凶相,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嘛!

她呆呆站在原地,一会见蒙面女撕表情包,一会又见张涵自言自语,就像在看两个疯子演戏,而她,是唯一的观众。

独眼女好奇的问:“刚才,你们在干嘛!她怎么,跑了?“

张涵其实也是半懂不懂,接不上独眼女的话,男人没有传声,只能是胡编一个:“

百万高压,压力太大了,把她,把他压跑了。“

这句话,独眼女算是听懂了:“那我为什么,没被压跑啊!”

张涵被问得一下子懵了,低声喃喃自语:“快告诉我啊!我该怎么说呀!”焦急的问了半天,男人都没说话。

独眼女见她又开始神神叨叨的,忙问:“你到底在干嘛!”

“哦,我在念咒语,对,念咒语!”张涵随机生成了一个想法。

“咒语?什么咒语!”

“一种,哦,一种能让头发竖起来的咒语,你看看你自己!”张涵终于学会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只是这个笑话,很无厘头。

没想到,独眼女竟然还信了:“这种咒语,有什么用啊,为什么头发会竖起来。”

得,男子见两个女人,就像瞎猫遇到了死耗子,一个比一个弱,终于忍不住了:“别胡扯了,你问她,最擅长的必杀技是什么?”

“你终于回来了!刚才,你哪去了,急死我了。”张涵像是见到了救兵,一个劲的兴奋。

张涵小时候,是父亲一手带大的,长大后,一直有念父情结;男子这时,就像她父亲一样,成了她的精神支柱。表面上越是强悍的女人,其实内心,都有小女人的一面。

“恩,刚才上了个厕所,好了,按我说的,问她。”

张涵抬起头,信心满满的问:“独眼妹子,你最最最厉害的必杀技,是什么呀?”

听她这样问,独眼女仿佛成了闷油瓶,不知道该说啥,估计自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见她一言不发,张涵加了一句:“你知道,狙击手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呀?”

这句话,触发了独眼女的神经链接,算是问对了人:“狙击手的最高境界?当然是弹无虚发,百发百中啊,无论是远程狙击,还是近身甩枪,对狙击手而言,命中率才是第一位的。”

男子本来没想好,听她解释得如此清楚,突发奇想,他对张涵说:“你问她,如何才能做到,百发百中?”

“我问你,要怎么做到百发百中啊?”

独眼女琢磨片刻:“当然是判断好对方的运动轨迹,然后,坚决开枪,方能一枪毙命。”

男子耳语后,张涵接着说:“不对,倘若对方不在你视野中,你怎么判断他的运动轨迹呢?”

“不在视野?这不是废话吗?看不到,怎么可能打得到!”独眼女有点小激动。

张涵仿佛站到了独眼女这边,心想,对啊,看不到,怎么射击啊。正当她狐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绝妙的解读:“你告诉她,最厉害的狙击,叫做弧形射击,可以绕过任何障碍,击中对方,就算看不到,也没关系。”

张涵听到解读,欣喜若狂:“你有所不知,这狙击手,最厉害的技能,叫做弧形射击,什么东西挡住,都没用,转个圈,一样能打到你,怎么样,没学过吧,厉害吗?”

独眼女表情诡异,立马反驳:“弧形射击?你是说,子弹可以打出弧形?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种技术,还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圆月弯刀,你做了这么久的狙击手,难道,师傅没教过你吗?”张涵说完,忍不住想笑。

“师傅!我师傅可是最厉害的狙击手,命中率100%的狙击天才,狙击手中排名第一,就算是他,也不会你这种,呃,圆月弯刀啊!”独眼女依旧不信邪。

“自古高手在民间,我师傅才是最厉害的狙击手,他就会这圆月弯刀的技术,隔墙打物,比你师傅,那可厉害多了!”张涵说得津津有味,就像在演舞台剧,显然,她进入了角色。

“不可能,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狙击圈,不可能不知道这号人物,你别想骗我,我才是行家!”独眼女不甘示弱,强调道。

张涵听后,呵呵一笑:“哎,简单啊,我也学过圆月弯刀,虽然只是皮毛,但是对你这种初级选手来说,够了!”

“什么?圆月弯刀,你也会?”

“当然了,要不把你的枪给我,哥哥我,演示给你看,让你开个眼界!找准自己的位置。”张涵语气神秘的说。

“什么?把枪给你,你以为我傻呀!”

早料到会这样,张涵在男子的受益下,语气坚定的说:“若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不用枪,一样办得到,这点都怕,还做什么杀手,没前途啊!”

可能是张涵气场压过了独眼女,也可能,是她自己心里虚,听张涵说完,她思索了半刻,然后把枪递给张涵:“好,你演示给我看,圆月弯刀的枪法。”

张涵拿到枪以后,兴高采烈,但不能表现出来呀,她继续绷着问那个男子:“枪拿到了,这下安全了,下一步,是不是用枪威胁她?“

没想到,男子的话出人意表:“按我说的做,你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然后往前方,胡乱开一枪,剩下的,交给我了。“

张涵心想,武器都拿到了,局面已经反转,还需要继续搞下去吗?圆月弯刀,一听就不靠谱,她暗暗对男子说:“枪在我手上,还演什么,小心演砸了!“

“按我说的做,否则,救不了你啊!“

男子语气坚决,无奈的张涵只得照做,她转过身去:“现在我转过去,给你演示一下,什么是圆月弯刀的狙击技术,你可要认真看啊!“

她忐忑的转了过去,然后按照男子教的,对着黑暗的前方,瞄都不瞄,随意开了一枪。

忽然,只听见独眼女啊的一声惨叫,感觉不妙的张涵,立马转过身来,发现,独眼女的耳朵,被枪击中,血溅了一地。

独眼女表情痛苦,用手压着受伤的耳朵:“啊!怎么会,怎么会打到我?“

张涵见她自食其果,学着她的姿态,把枪扛在肩上:“对啊,圆月弯刀嘛,绕了一个圈,击中了你,跟回旋镖的原理一样,怎么样,这只耳朵,丢得不亏吧,谁叫你学艺不精,还敢做杀手!真丢人啊。“

独眼女虽然痛苦,但还有智商:“你敢骗我,一定是你有同伙,在暗处给了我一枪,他才是那个狙击高手!”

张涵心想,这婆娘还能看透现象,发现问题,不简单啊!她也觉得,这个男子一定就在某个暗处,帮助自己,没料到,男子听后却对她耳语:“你告诉她,除了圆月弯刀,老子还会倒挂金钩……“

白夜流星45

张涵听完,倍感神秘,她对独眼女说:“同伙?你想多了,刚才那下,就是圆月弯刀,你若不信,老子还会倒挂金钩,往天上来一枪,一样能打到你,想不想试一下呀!”

一会圆月弯刀,一会又是倒挂金钩,在这样下去,鱼跃冲顶,凌空抽射,搞不好,还有黄油手,自己打死自己。

独眼女想到这里,不敢在试了:“别别别,晴雨哥哥,够了,我信你,信你还不行吗?”

“把枪,还给她吧!”男子在张涵耳边说道。

“什么,还给她?好不容易骗到手的,我不还!”张涵不乐意,还给她,局面就不可控了,她清楚,女人报复欲太强了,她故意谄媚,一会肯定打死自己,已报这破耳之痛啊!

男子见她不干,安抚道:“有我呢,你不用怕,她伤不到你分毫,我保证!”

张涵刀子嘴,豆腐心,耳根子够软,男子一阵安慰,她信了。于是,把枪扔给了独眼女:“给,还给你,你走吧!”

独眼女眼神一亮,邪恶的小心思,立马表现了出来,她迅速的捡起枪,用另外一只手拿着,枪口对着张涵。

“你干嘛!我没杀你,不但不感恩,反而要杀我,你个贱货!“张涵见此情况,已经在意料之中,破口骂道。

“骂我贱货?你破了我相,还想让我谢你,门都没有,今天,老娘要是不打死你,难平心头之恨!“独眼女表情狰狞的说。

说完,她啪的一枪,对着张涵的脑门扣动了扳机,然后……

张涵吓得闭上了眼,睁开后,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她在看看独眼女,这时,独眼女的唯一一只眼睛,已经被打爆了,在她脸上,出现了一条横向伤疤,把她的眼球,连同鼻梁骨,一道切开,深深的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独眼女没有死去,她丢掉了枪,痛苦万分的跪到了地上,用双手死死压住,自己的眼睛,不停的惨叫:“啊!“

在黑寂的夜,她声音,变得凄惨,张涵见了,都不忍直视,这还真是黄油手,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自作孽啊!

痛苦挣扎了很久,独眼女已经不是独眼龙了,她成了真正的瞎子,还破了相,她逼出沙哑的声音,问张涵:“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涵探口气,然后幽幽的说:“这是磁场现象,通过磁力,我可以控制金属,任何子弹,都不可能伤我分毫;有电,自然有磁嘛,百万电压,形成的磁力,别说是子弹了,就算是枪,就算是大炮,老子一样能随心所欲,现在,你懂了吧!“

“果然,果然是遇到奇人了,我真傻,居然信了你的话,把自己害成,这个鬼样子!“独眼女龇牙咧嘴的说。

张涵没有在听男子的话,忍不住的说:“你惨?你之前打死的那些人,难道不比你更惨!心如蛇蝎的女人,不配拥有眼睛,你的眼睛,早他妈瞎了!”

“在怎么说,老娘也是救了你的命,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是我的!我的……”独眼女说完,肝肠寸断,痛哭流涕。

“若不是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刚才就一枪崩了你,你滚吧,好自为之!”

独眼女双手摸地,边喘着气,边向黑暗里逃去……

见她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张涵发现自己头昏眼花,她早就坚持不住了,心一软,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倒下的瞬间,还不忘叫了一声:“你是谁?“

当张涵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她左手插着输血瓶,右手不由自主的,揉揉眼睛。

见四下无人,她用力的坐了起来:“有人吗?护士!护士!”

几声大吼过后,一个带黑框眼镜的女护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干嘛?哦,你醒了!”

“我怎么在医院里?谁把我送进来的?”

张涵说出自己的疑惑,其真正目的,是那个帮助她的神秘男子,她认为,多半是那男子送她过来的。

黑框女护士却告诉她:“没人把你送来,有人匿名打了120,我们在医院门口接到的你,当时,你就睡在地上,还好没断气,你身体素质不错,要是换做别人,流了这么多血,早就死了。”

“有人把我送到了门口?哦,那现场的那些尸体呢?”张涵忽然想到了白偆,和他的一群小弟。

“尸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护士。”

她不清楚,是正常的,张涵立马起身,借了一台医院的电话,往局子里拨了过去。

一翻打听,才知道,那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由于死的人多,暂时封锁了消息,属于内部机密,领导还说,让张涵好生养病,暂时不用上班。

能偷懒,当然不是坏事,只是张涵,没那个心思。她是整件事情的经历者,唯一的迷惑,就是那个神秘的男子。

若从声音上分辨,张涵肯定不认识,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会帮自己呢?难道他是雀十翼的敌人?

这点,视乎也说不通啊,否则,为什么不杀她们,而是放了她们。目的想不通,张涵只能想人,哪个人最有可能,是他。

显然,他应该是个男人,从现场的情况看,浓妆女可以被排除,那是个真女人,白偆颜色已灰,说明他死了。因此,他不是白偆。

张涵回忆了,独眼女杀人的全过程,进门连开三枪,三个人倒在血泊之中,后来先后又杀死5人,大多数吗,都是爆头,不可能有活口。

唯一没有被她击毙的,就只有最开始的两个死者,黑衣光头男和另外一个男人。黑衣光头男,一看就是白偆的心腹,这么说,那个神秘的男子,最有可能是,同他一起冲向自己的,另外那个男人。

若是那个男人,张涵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当时,也没看清他的脸,他本身,也没有什么特点,属于路人甲一个。

不过,若不是他,还会有谁了,浓妆女的回旋镖,在杀死黑衣光头男的时候,他故意跟着一起倒下去,装成尸体,混在里面,目睹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是最有可能的合理解释。

从这点可以看出,张涵虽然经历了奇事,但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超人,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见她想得发痴,呆若木瓜的坐在床上,黑眼镜护士拍拍她的肩:“你没事吧!“

被她惊醒,张涵才神行合一:“哦,没事,没事。“

”打针了!“女护士说。

“打哪里?“

“屁股!“

很快,针打完了,护士扔掉了针头:“你先躺在床上,休息会,有事在叫我。“护士说完,便离开了。

张涵躺到病床上,继续思考昨天的事情,她两眼发直的看着天花板,从白偆的对话中,张涵想到了晴雨,那个被她安排,住到自己家的小帅哥。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先入为主的感性认识后,她就不能心平气和的思考了,等于是把自己,带入了庐山,不愿见其真面目。

此时,张涵就是这种状态,由于对晴雨的好感,即使他是那个,与九命狐春宵一刻的恐怖男子,张涵也没有把他,与恐怖二字挂钩。

她觉得,晴雨是被逼的,白偆说得很清楚嘛,痛扁过晴雨一顿;再说了,九命狐不是普通娘家妇女,她是黑老大,一个女流氓,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正当她魂牵梦绕,想着晴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沉了,眼皮子不停的打架,头有点晕,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这可不是正常现象。

张涵试着叫道:“护士,过来一下!护士!“

大叫了几声,张涵越来越觉得不舒服,眼睛开始冒星了,心中就像有一台抽水机,不断的稀释自己的血液,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不一会,黑框女护士,到是来了,进来后,她一反常态的关上门,然后反锁:“又怎么了?”

张涵见她行为举止,有点怪异,留了个心眼:“护士,我心悸,头很晕,你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护士听后,不以为然:“你失血过多,贫血嘛,正常的。”

“贫血?真的假的,我输了这么多血,还不够啊!”张涵焦急的说。

这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就好比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一边激动的说,一边冷冷的听,最后还安慰你,想多了。

不出所料,护士听后,表情淡漠:“给你说贫血,就是贫血,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白夜流星46

自从昨晚的事情过后,张涵对女人,就越发的小心谨慎,遇到谁都有可能是那个杀手,毕竟,自己还装着晴雨。

“那你为什么关门,还反锁了!“张涵幽幽的说出一句话。

估计是来得有点突然,护士听后一惊:“呵呵,观察挺仔细嘛,那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

见她话里有钩子,张涵紧张起来,为了抵消心中的忐忑,学着晴雨的调调:“不会是,想向我表白吧!你也喜欢我?”

“喜欢你,我可没有这种,喜欢死人的嗜好!”护士冷冷回复了一句话,把张涵惊出一身冷汗。

僵持2秒后,张涵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话,我可听不懂啊!”

“听不懂,没关系,等会就知道答案了!”

“答案?什么答案!”

护士扶起自己的黑框子眼镜,含蓄表态:“你知道,刚才我给你打的那针,是什么吗?“

她的语气,变得阴柔,露出满满的杀意:“刚才那针?啊!难道是毒药?“

“毒药?“

张涵惶恐,自己怕已经中毒了,这些不正常的反应,就是中毒的先兆:“你是谁,你想杀我?你别忘记了,这可是医院,公共场合,杀了我,你脱不了干系,一旦事情败露,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张涵了解雀十翼的规矩,暴露被捕,等于自杀,所以毫不掩饰的威胁她。没想到,女护士已然无动于衷,仿佛胸有成竹。

“呵呵,刚才给你注射的,不是毒药,而是解药,不过,解药一样等于毒药。“

“什么,解药等于毒药?到底,到底给我打的,是什么鬼东西,快说!“张涵鼓起最后一点力气,激愤的说道。

“是胰岛素,整整两支。“

“胰岛素?那会怎么样?“

女护士来到张涵身边:“给不需要胰岛素的人,注射过量的胰岛素,会突发低血糖,让人昏迷,甚至呼吸衰竭,这种死法,与失血过多的人,差不多,属于自然死亡。既然是自然死亡,谁会来查呢?你又不是个大人物。“

这护士,果然够阴,一副知书达理的外表下,却包含祸心,张涵震惊于她的毒辣手段,这样一来,她必然也是个杀手。

既然摸到了底线,张涵也不用装客气了:“我也不是吃素的,低血糖的确可怕,但,并不致命,你若想取我性命,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护士听后笑了:“呵呵,是吗?我们拭目以待。”

她这句话说完,张涵感觉更不好了,整个人如同梦游,浑浑噩噩的,连东南西北都模糊了,怎么可能反击呢?

这时,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那个神秘的男子,他要是在身边,何惧这等小人;不过,期待了很久,男子也没能出现,冷静下来后,她只能思考自救之法。

张涵的父亲,从小就教了张涵,听声辨位的本领,当人闭上眼睛以后,其实在大脑里,还有一对眼睛,有人说是松果体,也有人说是额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内眼,是我们最原始、最原始的眼睛,是已经退化的器官,一般情况下,你感觉不到它。

但是,一旦人的明眼不好使的时候,这对天眼就被开启了,只要稍加训练,不难掌握,因此,听声辨位有两个维度,一个是耳朵听,一个内眼看,两者结合,便如虎添翼,不惧眼盲了。

反正,她也看不清了,为了开启这对内眼,张涵闭上了双眸,努力冥想,默念心法,女护士见此情况,不由得问道:“怎么?想通了,这样就对了嘛,反正死定了,成全下我,也算积德。”

张涵没有理会她的话,这姑娘,不会动自己,否则,容易暴露,她的目的,就是管住张涵,让其自然死亡,一举两得。

冥想过后,张涵渐渐,清晰了身边的场景,人有热,只要打开内眼,便能感觉得到,张涵心想,必须一击即中,制服她,否则,自己此时的状态,很不稳定,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制服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攻击她的核心,这样,她便失去了行动能力,这个核心,不是心脏,而是脊柱,脊柱受到重创的人,基本也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这脊柱之上,有两个致命的部位,一个是命门,当然,命门不在脊柱上,而在脊柱旁,它是人体的命脉所在;还有一个,就是位于第四椎的身柱,他是人体骨骼系统的中心,一旦身柱受创,人就瘫痪了。

想好后的张涵,准备启动了,她确定了护士的位置,屏住呼吸。

忽然,她快如闪电,迷迷糊糊的起身,一个箭步,射到护士身旁,给她来了一个擒龙手;黑框护士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张涵的强攻,她猛的用手一档,企图借着反力逃走,只是半步,就被张涵察觉。

若她逃出自己的攻击范围,想要再次抓住她,就难了,因此,张涵断不可能,让她轻易的逃开,于是,用力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拉,然后一个巴西柔术,将其放倒在地。

为什么要使用巴西柔术呢?因为,张涵头昏脑胀,只能是缠住对手,制服她。若用贴身短打,万一没有击中,让她逃了,会被她耗死。

果然,女护士不擅柔术,被张涵牢牢拴住,拼起了绞力,但是张涵力量更大,再加上技术全面,女护士哎呀咿呀,用力挣脱了半天,也没逃出来。

就这样,用地面技,张涵降服了她,抓住机会,用力给了身柱一拳,女护士全身,瞬间麻痹了,张涵感觉得到,她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见她已经构不成威胁,张涵努力的站起身来,凭着直觉,摸到了门,打开后,她跌跌撞撞的冲向备药间,打开一瓶葡萄糖水,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

血糖渐渐恢复后,张涵才缓过气来,此地不宜久留,估计还有更多的女杀手,前仆后继的向自己赶来。

张涵无力抗衡,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撕掉伪装,做回自己。于是,她急匆匆的跑到淋浴间。

一翻折腾,总算是变回自己了,她托着疲惫的身体,躺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内心复杂。

此时,她应该去找那个真晴雨,把他与九命狐的关系。详细问个清楚,不过这样做,有一个弊端,万一他真是个怪物,这大晚上的,还真有点怕!

最终,张涵理性了一把,因为她正在和时间赛跑,一刻也不得清闲,想通后,她长出一口气,再次站起来,奔家去了。

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她忐忑的打开门,晴雨果然还在,正悠闲自在的喝着果汁,看着漫画,一副轻松逍遥的姿态。

张涵心想,为了你,老子差点连命都赔上了,你居然还这么惬意,她把门用力一甩,噹的一声巨响,晴雨被惊了一下。

见她全身上下,狼狈不堪,就像是逃难回来的,晴雨忙问:“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张涵真想把他揍一顿,以解心中的淤积,她板着脸,目空一切:“怎么了?都是因为你,我差点死了!这两天,我经历了三生三世,都没遇到过的事情。“

吼着吼着,张涵眼眶湿润了,晴雨见她表情,跟发疯似的,被震住了,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小声的问:“到底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在自己喜欢人面前,张涵终于忍不住了,外刚内柔,是她的本质;发泄以后,她流下了眼泪,不停的抽噎。

晴雨见她,原来还有脆弱的一面,知道她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忙劝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句话,哪里是劝,根本就是在伤口上撒盐,张涵听后,哭得更厉害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要杀你!“

晴雨说出了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女人想我死,我都不认识她们,哎!“

晴雨的实话,对张涵来说,不是废话,她敏锐的嗅到了两个词,“女人”和“这么多人”。

他怎么能说出这两个词呢?张涵狐疑的看着他,由刚才的真哭,渐渐变成了装哭:“你是怎么知道,全是女人要杀你呢?“

晴雨一听,就立刻明白了张涵的心思,知道是自己说漏了,忙掩饰:“桃花债嘛,欠得多了,想我死的女人,多着呢!”

“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滥情的坏男人!”张涵相由心生的点了一句。

晴雨摸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的问:“看不出来?我还以为,自己一看就是个坏男人,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

“那我问你,你和九龙街那个九命狐,是什么关系啊?”张涵抓住机会,问了一句重点。

晴雨闭目养神,感觉在回忆,然后含糊其词:“九龙街,九命狐?有点印象,但是,对不上号了!哎,桃花太多,没办法嘛!“

白夜流星47

既然说到正题,张涵也不哭了:“听说,你和她,有一腿啊!“

“听说,听谁说的?“

“九命狐的弟弟白偆,他说,他还扁过你了。“

晴雨暗想半刻:“哦,对对对,九命狐,我想起来了,这姑娘不错,性感!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味道。“

张涵见他招了,趁热打铁:“哟!这么说,你真和她有一夜情?我可听说,这九命狐有钱有势,别是,被她玩弄了吧!“

张涵旁敲侧击,希望他能说出实情,已解心中的疑惑,没想到晴雨反而不削:“玩了就玩了呗,这年头,各取所需,玩得就是新鲜。“

还真是个坏男人,张涵觉得,十个帅哥九个坏,这晴雨,也都一样,轻浮得不要脸,她觉得,舍命保护这样的男人,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但我又听说,九命狐与你那晚之后,就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鬼上身。”张涵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同时,从她的眼里,露出神秘感。

九命狐中了邪,晴雨也是头一次听,不知道是真是假,本能的反应“我可不清楚,关我什么事。”

张涵见他表情,一定藏着内容,极为不爽:“我帮你记忆,九命狐那天,遇到一个怪物,你看到了吗?”

这事情,除了九命狐,就只有无心插柳的黑狗小鸟知道:“是谁告诉你,那天有怪物的?”

“谁告诉我的,你先别管,我现在问你呢,那天晚上,你看到那个怪物了吗?”

她既然能问出这句话,肯定知道些内幕,晴雨若说不知道,恐她不信,不如将计就计:“那天晚上,九命狐给我下了药,发生了什么,根本想不起来;后来我问九命狐,她也没告诉我,还说,我是个妖怪,我当时就纳闷,一觉起来,怎么她会这样,把我说成了妖怪,奇怪啊!”

这男人撒谎,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说得无懈可击,张涵禁不住的问:“真的?你当时晕过去了?”

“就是嘛,我还想问问你呢,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情况,怎么都说,我是个怪物呢?”

晴雨把皮球传给了张涵,听她说;这年头,男人若不想穿帮,尽量少说话,宁可闷着,让人怀疑,也不能说出一些,没有根据的话,中了女人的圈套。

在晴雨面前,张涵还真是嫩了点,见他也是个受害者,出于保护欲,告诉了他实情:“黑狗说的,那天晚上,你变成了一个怪物,手上有几十根触须,还差点,要了九命狐的命。”

这黑狗,还兄弟呢,这么快就把自己卖了,晴雨心想,回头在找你算账:“黑狗,真这么说?”

“恩,他亲口告诉我的,哦,还有小鸟,他们俩都看见了!”

张涵说完,晴雨尴尬了,继续装,感觉再演戏,招了吧,张涵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两难啊!

“呵呵,还有,还有这种事情?兴许,就是他们胡编乱造的,说得如此不靠谱,你也信?”

说实话,张涵对怪物这事,从来都是将信将疑,自古人言最可畏;多少故事,被说成了神话,多少情节,被讲成了鬼话,还真是,极有可能。

“算了,既然你也不知道,多半是空穴来风;不过,你现在的处境,那是真危险,我都不一定能保护你了,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张涵语气柔和,似乎消了气。

对女人而言,男人有过多少女人,与她们又有多少故事,就如同战士的伤疤,那是实力的鉴证;因为女人,是道听途说的动物,她们宁可相信其他女人,也不愿自己求证;反正,其他女人,都是歪瓜裂枣,只有自己,才是真命仙女,男人既然有这种实力,说明他一定具备某种魅力。

这种心理暗示,与自我幻想,张涵当然也有,她能看上的男人,其他女人肯定都会看上啊!因此,感性的张涵,对晴雨毫无论点逻辑的回复,深信不疑。

“其实,我有治标和治本,两种思路。”晴雨神秘的说。

见他深思熟虑,定是有所建树,张涵忙问:“那你快说,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这治标之法嘛,就是远走他乡,与世隔绝,永远消失,不与任何人接触,可保一时之命。”

“那,治本的办法呢?”张涵只想知道这个。

“一个人,若永远不与人接触,跟死了,也没区别了,所以,刚才那个,是治标的办法。而治本的办法,就是以己之道,还失彼身,灭了那些杀手,方可永享安宁!”

张涵惊讶,这治本之道,居然是把雀十翼,一锅端;这个晴雨,口气也太大了,真看不出来,他竟有这种野心:“什么!反杀那些个杀手,怎么可能,难度太大了!”

没想到,晴雨却很淡定:“其实也不难,关键是要布个局,把所有杀手,一网打尽。”

张涵做警察这么多年,布局逮人,那是看家本领,但是,逮一个人,尚且不易,又怎么可能同时逮住,所有雀十翼的杀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你这个奇思妙想,还真是个幻想,逮住所有杀手,你以为撒网抓鱼呢,再说了,就算是,也会有漏网之鱼,哎!不靠谱。”

晴雨小心拍拍她的肩:“靠谱是靠谱,不过,需要你们警方合作;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准备登报,大肆宣传,选美招亲,到时候,我相信所有杀手,都会来的!”

“啊!选美招亲?这又不是古代,你又不是王子,凭什么啊,太搞笑了吧!”

“我虽然不是富豪,但是,得到我的人,会变成富豪啊!我相信,只要是杀手,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个黄金机会;再说了,哪个女人,不想证明自己的美貌,用美貌杀人敛财,既有面子,也有里子,可谓是很大的诱饵啊!”

晴雨的想法,虽然够夸张,但是,也不无道理:“对啊,对其他女人来说,这是个笑话,但是对女杀手来说,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哦!到时候,我们租个电影院,这种封闭空间,给她们来个瓮中捉鳖,你觉得怎么样!“

晴雨露出了微笑:“呵呵,不傻嘛,到时候,你多布置点警力,这个头功,是你的了!“

张涵心里一凉,自己若是领了头功,岂不是暴露无疑,会死无全尸的。为了小命,看来,只能是给别人做嫁衣了。

“可是,把自己暴露在所有杀手眼中,成为焦点猎杀的对象,弄不好,会赔上性命的!“张涵关心的说。

“我自有办法,逃脱厄运,放心好了。“晴雨安慰道,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你这计谋,真是一场豪赌,别人赌的钱,你赌的,是命!“张涵发出感慨。

晴雨看着张涵,此时,正好是个二人世界;在这种封闭空间里,男人和女人会被相互吸引;张涵也敏锐感到了这点,红着耳朵,一言不发。

晴雨第一次见张涵,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按理说,张涵不是那种惊艳的女子,也不喜欢倒腾自己,属于外表很普通的女人。

但是,她却有一种向心力,给人亲切感、真实感和舒服感,这几种感觉糅合到了一起,就是那种莫名的好感。

再加上,张涵的刚正不阿,是一种最大的人格魅力,男人对女人,始于颜值,陷于人品,衷于自己的内心。她面对一次又一次死亡的威胁,所展现的能力,又是一种魅力,这种魅力,不是娇柔之美,而是坚毅之德,此德在晴雨眼中,比美,更美。

白夜流星48

见张涵害羞的低下了头,晴雨立刻明白了:“你好像,全身都是伤口,要不,我帮你擦点药。“

“不要!万一你趁机占我便宜,那就亏大了。”张涵语气,变得含蓄,脸红心跳后,还低下了头。

“放心,我可是正经人,就算你一丝不挂,摆在面前,我也稳得住,信不?”晴雨坏坏的笑道。

张涵瞪大眼睛:“你这个样子,还是正经人?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见张涵说得有些激动,晴雨诓道:“那我现在就回去,好不好?回我自己的家。“

“现在回去?“

“对啊,你家里就一张床,我不回去,难道跟你一起睡啊!“晴雨故意挑逗。

“你回去,会很危险的,很多人想要你的命!要不,你睡沙发?“张涵指着红木沙发。

“不是吧,这红木,硬的要死,还侵骨头,我可不睡,我宁愿回家!“

“绝对不行!“出于关心,张涵霸气的一口回绝。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舍不得我呀,要不,咱俩都睡床,聊聊天。“

张涵大惊失色:“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若和你睡一张床,传出去,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哎,麻烦,那好!我睡沙发,你睡床行了吧,那你还不快去!都几点了。”晴雨推着她回到了卧室。

张涵受宠若惊的来到卧室:“我到了,你快出去吧!”

“那不行,我要看着你睡,这样,才放心。”晴雨的话,渐渐变得温柔,险些融化了张翰的心。

张涵刚一躺下,晴雨故意一滑,整个嘴巴,都压到了张涵的嘴上。借着这股劲,晴雨来了个趁热打铁,搞了个一吻定情,深吻之后,张涵努力的挣脱:“干嘛!我问你,到底是不是正经人,你说!”

晴雨想都没想:“我当然是正经人了,正经得要命。“说完,立刻迎上,继续强压着张涵舌吻。

这种情况下,张涵也无心挣脱,她本就喜欢晴雨,只是没想到,进展如此之快;好不容易挣脱了晴雨的嘴巴,张涵忙问:“你对每个女孩,都这样吧!我看你,看你一点都不正经。“

“正经!不正经,怎么能做这么正经的事呢?晴雨说完,解开了张涵的衣扣。

“你干嘛!不要啊!”张涵虽然嘴上说不要,但是,却没有太多实际行动,直到晴雨脱光了她的衣物,她还在说不行。不过,为时已晚。

“我讨厌你!”张涵小女人的说了一句,还有气无力的打了晴雨一下。

“你真的讨厌我?”

“恩,超级讨厌!”

“那好,今天晚上,我让你一辈子都讨厌我!”

打情骂俏完,扑向了张涵,这男女之间,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否则,也不会有刚才的对话;晴雨毕竟不是杜涛,除了对自己很自信以外,撩妹和挑逗,也多少有些常识。

还好,张涵也没什么心机,否则,真就错过了这大好的姻缘,所以说,做女人,简单点好,心机太重,技术运用太多,基本都不幸福。

卧室的灯光,变得朦胧,毕竟,春宵一刻嘛,牛鬼蛇神,见了都要绕道;一阵翻云覆雨,二人会议总算开完了。

晴雨长长叹出一口气,张涵脸红心跳后,也不在含蓄:“你是个,坏男人吗?“

“我是个正经男人,刚才已经告诉你几次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张涵用余光看着晴雨:“是不是,你每次都这么说?“

晴雨见张涵不信,安慰道:“真的,只要你不负我,我永不负你!”

见他眼神如此坚定,张涵欣喜若狂,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你长得这么不安全,诱惑肯定不少吧。”

“其实,男人若无心,女人根本没有半点机会,我认定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因为你长得完美,而是因为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挡了这么多刀,我晴雨,绝对不是个白眼狼,若我负你,天打雷劈!”

他这句话,给张涵吃了颗定心丸,告诉自己,这不是一夜情,是想和自己白头偕老啊!想到这里,张涵用力的抱住晴雨,毕竟,抱的是自己的男人嘛。

“那我更担心了,你用自己做这个诱饵,万一失策怎么办?你会粉身碎骨的!”张涵心慌的说。

既然张涵是自己的女人,晴雨对她,不需要在装了,自己的,就是她的,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爱的方式:“既然,你是我的女人,关于我的故事,我不瞒你!”

其实很多时候,男人睡了女人,并不一定是出于原始冲动,而是想让这个女人,变成自己的内人,因为,人间冷漠,世事无常,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陪伴自己,是一种内心的渴望,这种渴望,不是欲望,而是一种心安理得。

“什么?你果然有事瞒着我!快给我说,不然……”张涵嘟着嘴吧,可爱的捏着晴雨的手臂。

“哇!你力气好大啊,痛!”晴雨细皮嫩肉,被张涵捏了几下,马上就红了。

张涵见自己用力过猛,把自己的爱人,搞得青紫,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亲爱的,还疼吗?”

晴雨闭上了眼睛:“哎!你这么猛,下半辈子,恐怕都要受你欺负了。“

“那你想让我欺负吗?“张涵说着,又亮出了魔爪。

晴雨不敢得罪,否则,会被大刑伺候:“哦,想啊!当然想,不过,答应我一件事情,欺负我的时候,温柔点,我知道,你功夫了得。“

张涵会心一笑:“嘻嘻,怕了吧!我告诉你,就你这种小白鼠,我一人能挑十个,打得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知道!你对付白偆手下,这么多彪形大汉,都没落下风,更何况我这种瘦弱书生。“

晴雨这句话,是大实话,张涵自豪后,感觉不对:“诶?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没在现场!“

见时机成熟,晴雨深情的看着张涵:“谁说我没在现场,我一直都在,只是,我呆在暗处;就是看了你的精彩表现,才让我爱上你的,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坚毅,还有你的霸道和善良。“

听到爱人如此称赞,张涵心中美滋滋的,刚想冲上去亲他一口,忽然感觉没对。

“什么什么!你在现场?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没见到你啊!难道你也会易容!“张涵张大嘴巴,用手捂着惊讶的问。

“呵呵,你忘了?若不是我,恐怕你早就被独眼女,还有蒙面女给杀害了,算起来,我还是你恩公哟。”晴雨神秘的说。

张涵继续捂着嘴:“恩公?啊!你是,你是他,那个神秘的男人!“

张涵想到了,那个救自己的男人,可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啊!声音语气都不对,更何况,晴雨怎么会有这种强大的能力呢?这与他乖乖的外表,明显的不搭呀!

“对啊,救你的那个男人,就是老公我,既是老公,又是恩公,哎,你这身子,奉献得真值了,物归原主啊!“晴雨显得有些得意。

张涵还是不信,恩公肯定是个世外高人,他的神奇之处在于,可以超控事物:“你胡说,你们俩声音都不一样呢,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哦!你跟踪我,难道说,看到了全过程!“

晴雨调整了呼吸,润润嗓子:“怎么不可能,这种技术,还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圆月弯刀,你做了这么久的狙击手,难道,师傅没教过你吗?”

晴雨说出了,与那个男人分毫不差的一句话,无论是声音、语气还是内容,根本分不出真假,张涵都听懵了。

大脑抽筋片刻后,张涵惊讶的坐了起来:“真的是你!你怎么做到的,你有,你有超能力啊!“

“超能力?算是吧,反正,大家不会的能力,都是超能力,就像古代的人不会修电视,不会骑自行车,会修的,会骑的,在他们眼中,都是超人。“晴雨果然是个正经人,说得一本正经。

虽说是比喻,可张涵还是没弄懂,傻傻的问:“修电视,骑自行车,是超能力啊?那是一种经过后天学习后的,正常能力好吗。我看啊,你就是逗我玩,根本不会超能力!“

晴雨解释:“我这不是,给你类比吗?你看啊!修电视,在现在看来,不算厉害,但是在古代,这就是一种奇迹啊,所以说,你现在觉得很神奇的东西,未来都是小儿科。时间差,决定了眼界,而眼界,决定了认识。而这认识的差距,决定了神与人的距离。“

白夜流星49

“认识差?”张涵仿佛嗅到了,晴雨对自己的蔑视,他好像正拐着弯说自己笨呢?

晴雨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跟女人讲道理,就像对着石墙打乒乓球,我就不信,你能打得过墙?

“呵呵,无论是类比,还是外比,和我说的超能力,能是一回事吗?你懂什么叫超能力吗?“张涵对晴雨翻个白眼,言语间也透出一种藐视。

“好好好,那你到底想不想听!“晴雨没有享受到恩公般的尊重,也急了。

“那你到底,想不想说!“

看吧,这还没到24小时呢,男人与女人,思维方式的不同,显露无疑。绝大多数矛盾,都是这样产生的,把刚才缠绵的美好,瞬间化为乌有,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激情后遗症。

晴雨见说不过,扫了兴,难得说了,扭头睡下:“我累了,以后在说吧!估计,你也不想知道。“

与男人斗气,那是女人的天性,在她们生活中,绝对排行榜首。未解之谜和它一比,屁都不是。

“累了就睡吧,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我也不是特别想听!”

张涵见晴雨不想说了,自己也没心思再问,这一阴一阳,到也和谐,否则,谁会愿意做那,独有的一把钥匙,开那个,唯一的锁呢?

磨叽完,张涵也睡下了,他们背靠背,安静的躺着,把那个秘密,暂时忽略了。

起床以后,问题还是要面对的:“你真的打算弄个选美相亲?我看你,是想假戏真做,这么多美女围绕着你,很过瘾吧!”

晴雨揉揉眼睛:“过什么瘾!置于死地,才能后生嘛!风险虽然大点,但是一劳永逸,以后都能睡的香。“

张涵觉得风险太大,还不如保守一点:“要不,我们逃了吧,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过最平淡的生活,想想,其实也不错。“

晴雨看着她:“这种逃避,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啊!你真的,想好了吗?“

“恩,我想好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过什么日子都无所谓。“张涵淡淡的说。

晴雨有所不甘,到不是因为舍不得繁华,他本来也没多少留恋。只是,害怕张涵跟着受苦受累:“普天之下,哪有绝对安全的藏身之所呢?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啊!“

张涵拍了下脑门:“我想起来了,在贵州,有一座仙缘山,那里与世隔绝,我父亲告诉过我,他当年落难的时候,就是躲那,绝对安全,真的!”

“小隐于野,当个山夫,真的安全吗?这种原始生活,会很辛苦的!”

“没有做过,又怎么知道它的乐趣呢?苏东坡当年被贬南方之南,都以为是蛮荒之地,谁料想,既然是天堂。”

“田园生活,桃花源记!好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仙缘山。”晴雨狠下心来。

确定了目的,晴雨对黑狗小鸟吩咐完毕,便和张涵二人,前往那个世外之地,仙缘山,仙缘,仙缘,仙赋奇缘嘛。那时候,上山没有汽车,只有马车,他们买了一辆马车,便向山上进发。

为了掩人耳目,晴雨化妆成一个农夫,张涵伪装成一个农妇,他们悠然自得的坐着马车,欣赏沿途的风景。

张涵还是头一次,与自己的爱人,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有一种旅游的心情,由于高兴,唱起了山歌。晴雨为她伴奏,一路上,欢声笑语,怎么看都不像是逃难的。

时不时,还能看到很多小动物,比如松鼠、刺猬、甚至还有蛇,这才是大山嘛,说明人烟罕至,确实是个世外桃源。

这仙缘山,山高林茂,绿树成田,一派无比自然的画面;天空中的蓝,就像颜料一样纯净,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负氧离子绝对超高。从上午上山,直到晚上,都没到头,既然是走夜路,自然如履薄冰。

坐在后面的张涵,打了个寒颤:“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这晚上的深山老林,阴深深的!还真有点怕。”

到了晚上,能见度很差:“就是,看不清路了,再说,马儿也累了,行,我们就地支个帐篷,明天在赶路。”

停车后,晴雨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支起了帐篷,然后二人准备睡觉,毕竟,也累了一天了。

晚上,睡在深山老林中,出奇的安静,加上空气好,人容易醉氧,因此,他们躺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渐渐的,起风了!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之中,她身穿白色的外套,在黑暗之中,透出一种银色的弱光,显得非常神秘。

她漫步走到帐篷外,此时,与晴雨他们,就只有一纱之隔了。白衣女子提起了手,不断的念着什么。

白天累得够呛,晴雨睡着后依旧兴奋着,这时,他做梦了;在梦里,张涵变成了一个仙女,用少有的妩媚眼神看着他:“亲爱的,跟我来啊!”

晴雨也没想太多,这人在梦里的智商,基本等于零,见张涵不断的诱惑自己,他只能是痴痴的跟着走。

梦,有三重境界,一重是梦;在梦里,人的七魂只有六魂,人的六魄,只剩五魄,所以,梦中的自己,仅仅只是半个自己而已。

二重是幻,幻与梦的区别在于,梦多少有点记忆,而幻,则一点印象都没有,原因很现实,人在幻中,只有五魂四魄而已。

三重是妄,妄不同于梦和幻,它属于中间带,你既有记忆,又忘记得很快,而且,当你进入妄的境界,身体不能休息,睡得越久,反而越累。

梦中,张涵仿佛像个幽灵,时隐时现,若即若离,晴雨的小心脏,也被勾得起伏不定:“喂,你慢点!呃,你这到底是,是去哪儿呢?”

“在这的,过来啊!来嘛!”张涵忽然又出现了,她半浮在空中,像个妖精,说话及其温柔。

意识参半的晴雨,见到张涵如此性感,也不由得傻傻激动:“我来了!我来了!你,你又去哪儿了!”

晴雨刚抓到张涵的手,张涵如烟雾一般,消失了。他来回的东张西望,内心更焦急了。

“张涵!你在哪,我看不到你!你快出来啊!”

“我在这,你动作好慢啊!快来啊!来啊!”张涵忽然又出现在前方,还对他抛了个媚眼。

不知不觉,晴雨来到了一条漆黑的路上,除了路本身,其他地方,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张涵就在路的尽头,不断向他招手示意:“过来啊!你快点嘛!笨死了。”

晴雨心急如焚,怎么用力的奔跑,就是追不到张涵,他狼狈的喘着气:“哎!你慢点,慢点,我追不到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来嘛,我带你去个地方,很漂亮的地方!就在前面,我们快到了。”张涵散着凌乱的头发,不断的对他说着。

“我跑不动了!让我歇会!”晴雨一阵奔跑后,跪到地上,双手撑住身体,大口的喘气,显得很疲惫。

“别休息,快来啊!要到了,来嘛!”

张涵的声音,一个劲的在他耳边环绕,他甩甩头,努力站了起来:“来了来了,我好累啊!你不累吗?”

晴雨无奈的举起了手,这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掌都枯萎了,就像干尸一般,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依旧蹒跚的跟着张涵。

直到晴雨,再次累倒在地:“我真的,真的,走不动了,走不动了!”吞吐的说完,他仰面朝上,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不断大口喘气。

“走不动,也要走啊!努力啊!”张涵不停在耳边说着,让他一刻都不能安宁。

“走不动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没有了。”晴雨虚弱的回复,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吧,这么几步就走不动了,平时没锻炼吗?”张涵又说。

晴雨闭着眼,微微摇头,根本不想说话,好不容易才挤出只言片语:“不喜欢,我平时,只喜欢看书,只喜欢,看,看书!“

“那好啊!起来看啊,我这里,有好多书呢?都是你最喜欢的书呢!“

听到书,晴雨还有点兴趣,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半闭着眼皮,看着天空。

“流星呢?怎么没有流星呢?啊!“晴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哪里,她又是谁?“

张涵见他磨磨唧唧,不知道在干嘛,矫揉造作的问:“你在干嘛呢?别磨叽了,快来啊!好多你喜欢的书,都在这了。“

晴雨没有理会他,因为他,还没想通一件事,他紧张的看着天空,表情木讷:“难道,我在梦里!“

一个人在梦中,如果知道自己正在做梦,说明他进入了自醒的境界,这种境界,是处于半醒不醒的边缘状态,属于意识与潜意识的灰色地带,学术界称其为灰色空间。

晴雨打小喜欢看书,自然知道这个灰色空间,在这里,属于一个三不管的地带,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对于晴雨来说,这是恐惧的,他很少有这种,不受控的状态,那是他的死穴;因此,他很震惊,也很怕,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种危机的情况下,他只能是深深吸气,缓缓吐气,平复内心,然后整理思绪,思考如何快速逃离这个,灰色空间。

经过一翻冷静,他想起了一些东西,自己与女朋友张涵,正在赶往仙缘山,那个传说中的桃花源,而他们现在,是在,在森林中睡觉!

梦中能记忆起睡觉的事情,那么离醒来,就不远了,晴雨要做的,就是在梦境中,用力的蹬腿,这样做,可以让自己快速醒来。

虽然已经疲惫不堪,晴雨鼓出最后的力气,反复蹬了几次,果然有效,在蹬第三次的时候,他醒了过来,逃离了梦的灰色地带。

不过,此时的晴雨,根本起不来,就像中了风,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完全不能自控。

他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身旁的张涵,从她的表情和呼吸,判断她还没有醒来。

晴雨用力的挤出一些话:“喂!张涵,张涵,快醒醒,有点不对劲。”

这张涵,也不知是睡得太死,还是自己声音太小,叫了半天也没个反应,晴雨从帐篷的隔纱往外看,外面好像有个人影,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知道,全世界想要自己的命的人,多了去了,搞不好,这又是个杀手。

见张涵依旧睡得香,晴雨换了一个对象:“外面的,是人是鬼,若是人,报个名号!”

那黑影,没有回复他,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声嘀咕,就像在念紧箍咒,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或者,到底是不是她在说?

没有反馈,晴雨更觉得不祥,他此时,与一只蝙蝠类似,没有反馈超声波,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眼前几乎一片漆黑。

先不管她了,还是弄醒张涵,才是正道,晴雨屏住呼吸,费力的用手掐张涵,此时,只有手指能够勉强动弹。

边掐还不忘叫醒她:“张涵!张涵!“

掐,果然还是管用,被弄痛之后,张涵渐渐醒了;可为什么是渐渐,而不是立刻呢?

带着这个疑问,晴雨问她:“醒了吗?张涵,先看看,你能动吗?“

张涵稀里糊涂,感觉还没睡够,本能的回复:“没睡醒,别,别烦我。“

这觉,可能会睡出两条人命啊,晴雨见她还没睡够,又用手掐了几下:”哎呀!好痛啊!“

张涵痛得哇哇大叫:“你干嘛!“

晴雨继续问她:“张涵,你能动吗?我不能动了!“

反应过来的张涵,这才回过神来:“动?我,我好像,不能动啊!“

“什么?你也不能动,那这绝对不是巧合,你看看帐篷外,好像有个人!“

张涵的第一反应,不是晴雨说的那人,而是自己为什么不能动:“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啊!”

估计是听到了张涵的疑问句,那个黑影,说话了:“呵呵,你们俩,命还真硬,居然没有死在,梦里面。“

晴雨一听,是个女人,潜意识告诉他,极有可能是个杀手:“你是谁?为什么,我们应该死在梦中。“

“那就要问问,你的枕边人,你们梦到什么了?“

晴雨斜看着张涵:“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哦,我梦到你让我追你,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追不到,就仿佛,在和我捉迷藏。“

晴雨一听,大惊失色:“什么,你梦到追我?我也是,我刚才在梦里,不停的追你,我们居然做了一样的梦!”

看来,这梦与那个黑影,脱不了干系,晴雨费力的问:“我们,为什么会做同样的梦?是你干的?“

黑影头动了一下:“当然是我了,你还真以为,有那么多巧合呢。“

“你真的,是个杀手?在梦中,取人性命?“晴雨好奇的继续追问。

白夜流星50

黑影幽幽回复:“哪里哪里,取命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自己的内心。”

“自己的,内心?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不能动?”

“我只是个造梦人,能够进入你们的灰色空间,让你们,疲于奔命,还好,你们做得不是春梦,否则,呵呵,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晴雨知道,这造梦人,其实就是梦扼师,虽然不能控制你的心,但她能超控你的梦境,算是一种邪门歪道。

黑影女话说得很清楚,张涵依旧一头雾水:“雨哥,她在说什么,什么春梦?“

“是这样的,她是个梦扼师,能制造梦境,让我们在梦中,因为过度疲劳,引发大面积心梗,还好我及时醒来,否则,我们已经死了!“

黑影听到专业解释,也感到纳闷:“呵呵?你还懂这些,真是渊博啊!“

张涵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说话也开始有了逻辑:“那为什么,我们醒来,还是动不了了?“

“食物为我们提供能量,睡眠缓解疲劳,原本,睡觉是为了恢复,但是这婆娘,让我们在梦中,依旧辛苦,而梦里一分力,现实却用了十分,所以我们,肌肉能量即将耗尽,等会,我们会抽筋,时间久了,恐怕还是会累死。“晴雨不安的说道。

“呵呵,什么都被你说中了,你还真是个聪明的男人,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应该也知道,今天会有什么结局呢?“黑影的话,变得阴险,看来,毒辣,马上就该上场了。

没想到晴雨,听到如此阴毒的话,一点都没慌:“你难道不知,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吗?梦扼师?能跟阴阳师比吗?“

张涵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正准备好奇发问,黑影比她还懵:“阴阳师?呵呵,你别告诉我,你是个神棍啊!死到临头,还不忘愚昧大众呢!“

晴雨笑了:“呵呵,所以说,你孤陋寡闻嘛,提醒你一下,阴阳师,在晚上,可没有对手哦!“

“别跟我绕弯子,什么阴阳师,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告诉你,就算我不出手,你们今天晚上,也死定了!“黑影说出恶毒的话,她仿佛被激怒了。

张涵觉得,黑影的话,更切合现实情况,晴雨估计就是瞎掰,这也符合他的一贯风格:“雨哥,我们怎么办,这种情况下,骗不了她的!“

“张涵你别怕,看我怎么收拾她,不过,我得先确定一件事情。“

晴雨小声安抚完张涵,大声问黑影:“阴阳师都不懂,还出来混,混个屁啊!你看看天上,有没有什么异样啊!“

黑影觉得,他还在耍花招,无聊的抬头一看,也!那是什么东西?

“天上,怎么会,怎么会有个口子?“

晴雨暗暗发笑:“口子,哎,没文化的女人,那是流星,只是尾巴长一点而已,流星,你都不知道吗?“

“流星?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那口子,是你开的?“

这天底下,怎么就没个明白人呢?晴雨瞬间觉得,不好玩了:“算了算了,口子,那是道口子,我告诉你,我刚才划破夜空,打开了冥界的大门,你知不知道,这冥界里面,有什么啊!“

黑影先是一惊,思来想去后,又感觉好笑:“嘿嘿!冥界的大门?你真该去说书,屈才啊!亏你想得出来,还真他妈敢说,你怎么不说,阎王爷是你大舅子。”

张涵对晴雨的话,也很无语,晴雨却一本正经:“你还别说,阎王爷,还真是我熟人,我劝你,识相的赶紧滚,否则等会,把你收了去,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晴雨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让黑影女又怕又怒:“滚你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先下地狱!原本,让你们在梦中,安乐死,现在,本姑娘改变注意了!“

张涵气不打一处,掐着晴雨就骂道:“看吧!弄巧成拙了,我看,你就和那杨修一样,耍小聪明,连命都不要了。”

“杨修?岂能跟我比!你别唧唧歪歪,看我好戏!”晴雨低声安抚道。

“动都动不了,还有什么好戏?这种时候,你还骗我!”张涵眼眶都润了,不是因为快死,而是对身边这个男人,有点心寒。

晴雨难得跟她解释了,他知道,以张涵的智商,三言两语说不清,他必须把注意力,放到外边,这仿佛成了一出生活剧。

枕边人不信自己,外边的黑影更像是小三,随时会要自己的命,不过,生活剧也不是无解,家家虽有难念的经,但总有些人,还是念完了;难,总比不能强。

胸有成竹的晴雨,也不想在磨叽,毕竟,老婆不高兴了:“不绕你了,你看看身边,我的援兵到了!“

他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让黑影女嗖嗖冒出冷汗:“援兵?说什么胡话呢?这可是原始深林!“

她刚一说完,只见地面的泥土,开始动了。

还不是一处,到处都在动,就仿佛下面,有东西在拱:“啊!地上,怎么了?“

“援兵啊!你马上就知道了!“晴雨得意的讲。

就在这时,恐怖上演,从地上,忽然伸出一只手,定睛一看,这手像干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恶心、腐烂、恐怖,黑影女被吓了一跳。

不,不是一只手,是很多手,接二连三的,从地上伸了出来,无序的,乱抓乱摸:“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啊!“黑影女惊恐的叫出了声。

张涵听到帐篷外面,发出奇怪的声音,更紧张了:“雨哥,你听那些声音,外面怎么了?”

“别怕,是我的援兵,真的!”

“你的援兵?你真有帮手?”

晴雨没有正面回复张涵,而是继续对黑影女说:“如果我是你,就跑了,还站着,很想不通吗!”

黑影女把手一甩:“你,你会幻术?别以为我不懂,幻术,都是假象,骗不了我!”

“假象?好吧,既然,你冥顽不灵,我也无话可说了,等会就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晴雨把话讲明后,那些手拨开泥土,然后,露出了人头,他们,从地下爬了出来。

“这是干尸行者,地狱的抓牙,专吃腐肉的,美女,等会把你啃了,别怪我啊!”

黑影女发现,眼前的干尸,确实不像是幻觉:“啊!难道,你真是阴阳师,能超控死人的人!”

紧张自语完,黑影女把心一横:“超控死人,地狱抓牙,不可能!”

她拿出一把大刀,对着一个干尸行者,就是一顿乱砍,把他砍得四分五裂,不过,那些被砍掉的身体零件,还在动,他们根本砍不死!

“别费力了,干尸行者没有生命,死不了的。”

此时此刻,黑影女身边,已经聚集了大量干尸行者,把她里三层外三层,裹的水泄不通。

这下,黑影女终于慌了,认了怂:“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救命啊!晴雨,你让他们走!快让他们走啊!”

这黑影女,一生银装素裹,一看就是有洁癖的人,让这些恶心的干尸弄脏自己,比杀了自己,还让人崩溃。

晴雨此时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肌肉、精神都极度疲惫,他也想快点送走,这个不速之客。

“你虽然对我不仁,但我也无心为难你,你默念,我喜欢晴雨四个字,他们就不会吃你了。“晴雨疲惫的解释道,还不忘调戏她。

“啊,你还想占我便宜,我银姬,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他,说也不行!“

晴雨一瞧,嚯,还是一痴情女子:“原来你叫银姬啊!既然你如此自爱,我也不为难你了,干尸行者,让她走吧!“

晴雨一声号令后,干尸行者果然都停了下来,银姬狐疑的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生怕弄脏自己,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送走了银姬,晴雨脸色骤变,苍白无比,他虚弱的对张涵说:“快,快睡觉!什么都别想了,醒来后我在告诉你。“

面对这个可以超控干尸的男人,急性子的张涵,哪里还能淡定:“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不是人!“

“别问了,快睡觉!我会告诉你的,我保证!“

“醒来就告诉我,必须!“

“好,我答应你!“

就这样,晴雨和张涵,为了自救,强迫自己睡着,否则,会有猝死的风险。

干尸行者,此时,变成了一个个泥巴雕塑,他们更像卫士,守护在国王身边,有了这支军队,当然,没有人再敢靠近了。

这一觉,睡得太沉了,仿佛要把逝去的,都补回来,他们俩足足躺了10多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晴雨努力的坐了起来,一身酸楚,就像才跑完马拉松,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比起不能动,还是好了很多。

他用力甩甩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经络开始恢复了正常,他这才关注起身边的张涵。

张涵比她,略微好点,毕竟身体素质摆在那里的,她只是觉得腰背麻木,可能是睡得太久,有点气血淤堵。

张涵用力,拍了几下自己的腰,然后看向晴雨,这时,他们四目相对。

“你个死晴雨,昨天晚上,我还在你身边呢,你居然泡妞,你给我说清楚!“

晴雨原本以为,她会问自己,关于干尸行者的事情,没想到她起来的第一句话,反而是嫉妒,看来,女人心,真是难以捉摸。

“我泡那门子妞,我是在自救,否则,你已经看不到我了!“

张涵想得到的回复,永远不是泡与不泡,承认与否定;她想要的,就算你承认,也无所谓,只要在你心里,最爱的是自己就行,那些形式主义、露水情缘,她才难得想呢。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呀!“张涵,问了一句重点。

“什么算什么?当然是老婆啊!“晴雨看着她,忽然开了窍:”哦!我发誓,我晴雨只爱你张涵一人,若有二心,让我被那些杀手,分尸,凌迟!还有……“

他决绝的话还没讲完,张涵立刻按了暂停键:“别讲了,我信你!“

说完,她傻傻的笑着,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张涵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小鸟伊人,体贴温暖的贤妻良母。老婆高兴,晴雨当然也高兴,正以为自己蒙混过关,张涵忽然想到了什么。

“呃,对了,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尸行者!“她诡异的问完,立马拉开了帐篷的帘子,出去一看,傻眼了。

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干尸行者,只有生动的自然,真实的露珠,还有蔚蓝的天空,一点阴暗的影子,都不曾看到。

“干尸行者呢?怎么不见了!“

晴雨慢慢悠悠的走出帐篷,对着外面的世界,扫视一圈:“干尸行者,是假的!她信,你也信啊!”

“假的,到底怎么回事,哦,你真的会幻术?”

晴雨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气后,淡淡的说:“不是幻术,你真的想知道?你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的吗?”

“你别忘了,我是个警察,探求真相的警察;我想起来了,你在九命狐那里、还有昨天晚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张涵步步紧逼,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晴雨微微点头:“不错,九命狐那天看到的怪物,就是我,而昨天晚上,我确实制造了干尸行者,吓跑了银姬,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而是客观存在!”

听到这几句话,张涵反复打量了,眼前这个男人,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她发觉晴雨,果然有种另类的感觉。

“你真的,是个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晴雨摇摇头:“是不是怪物,取决于心。”

“取决于心?你别绕弯子了,告诉我真相!”

晴雨挪动了几步,背对着张涵:“关于我的故事,还要从我15岁那年,说起……”

要弄明白,晴雨的秘密,首先要了解,晴雨这个人。

晴雨,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由于父亲过世很早,母亲也没有再嫁,因此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

估计是母亲,一个人带大的原因,他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不仅长得像个女孩子,就连性格,也和女孩差不多;这种性格下,当然常常受人欺负,懦弱,是他小时候的真实写照。

懦弱的晴雨,从来不喜欢与人接触,被人看成女孩,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他内心自卑,自卑之下,岂有正常可言。

确实,晴雨从小就不正常,胆子比芝麻还小,晚上睡觉,必须挨着母亲,否则,睡不着;用他自己的解释,怕鬼!

不为别的,晴雨家的阳台,正面对过去,正好就是一家医院的停尸房,也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风水有问题,晴雨常常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有时候,梦里也会遇到。

长时间的胆小,造就了她柔弱无比的性格,那时候,社会也乱,他常常被下暴,抢他,比从自己家拿,还容易。

白夜流星51

在这种环境下,一天天长大的晴雨,你觉得,会是个什么样子,不用说都猜到了吧,用四川话来说,假女一个。

假女这个词,是个贬义词,形容男人不像男人,因此,母亲也急,毕竟自己就这一个孩子,以他的性格,今后该怎么混啊!

这天,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隔壁的刘大婶坐在她身边,跟她唠嗑:“你们家晴雨,好乖啊!从来不出来玩,在家里,整天读书吧,这读书好啊!以后做个大官,光宗耀祖啊!呵呵,你就享清福了!“

刘大婶的赞美,反到成了母亲的心病,若真像刘大婶说的那样,晴雨酷爱读书,自己倒也想得通,只是自己家的孩子,整天待在家里,不是看书,而是发呆,长期发呆,也不知道,他是有病呢,还是就这性格,总之,母亲很不喜欢,也很担心。

“刘大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晴雨,没你说的这么好,哎!也不知道他像谁,他爸爸,以前也不是这样啊!“

刘大婶是个中年妇女,最喜欢八卦那些,别人家的事情:“晴雨怎么了,我觉得他挺好啊,人又老实,长得又乖,比我们家强强好多了。“

“你们家强强,也就是调皮一点,很好嘛,男人就应该是这样嘛,长大了,有出息,我们家晴雨,我就别指望了,你知道吗?他现在都还挨着我睡!“

刘大婶一听,想笑,又不敢笑:“什么?15岁了,还挨着你睡啊!还没断奶呢?“

“可不是嘛,他说他怕鬼,不敢一个人睡。“

“你这样惯,那可不行啊!让他一个人睡嘛,你又不是不在家,有什么好怕的!“

母亲叹出一口气:“哎!试过了,就算开着灯,让他一个人睡,他都睡不着,至始至终,说有鬼,他怕!没办法呀!我寻思着,等他在大一些,兴许好点。“

出于真关心,刘大婶严厉说道:“马上就成年了,这样可不行,挨着母亲睡,阳气不满,以后会越来越阴,搞不好,性别都变了!“

母亲大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你是说,他会变成女人,同性恋!”

“你还别不信,你知道6楼,张大爷那孙子吗,告诉你个小道消息,就是同性恋,喜欢男人,以后怎么办?你们家晴雨,这么乖,可不能变成这样啊!”

刘大婶的话,仿佛给母亲,浇了一盆子冷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怎么办呢?这,这能治吗?”

“这又不是病,你找谁治啊!这是心理问题,必须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咱住的这条街,是出了名的鬼街,神棍、道士多如牛毛,要不,你找几个问问,早做打算啊!这事情,耽误不起了。”

人若有心病,偶尔这么刺激一下,就不可收拾了,母亲衣服都没洗完,就迫不及待的,想帮晴雨看病,她自己,其实也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女,于是,在街对面,找了一个神棍,做起了咨询,好歹,是个熟人嘛!

神棍姓马,人称马屁精,正常人,能叫这种外号吗?母亲也不想想,这种马屁精,说的话都是马屁,有什么好问的。

母亲硬拽着晴雨,来到马屁精的店铺,马屁精带着眼镜,假装在看书,察觉有人到访,才不由得喃喃自语几句,已显示自己的学识。

马屁精的这家店铺,小的很,只能容下几人,算是户改店,招牌也不大,但是位置好,鬼街核心地带,所以,名气不小。

“马老师,是我!”

马屁精听到有人喊,放下了手中的书:“哦,是隔壁秀英啊!找我干嘛啊?“

“这是我家的晴雨,晴雨,快给马叔叔问声好!“

晴雨不喜欢接触人,见到马屁精,也没什么好感,于是闷着,不发一言。

“你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啊!呵呵,马老师,你别介意,他就这性格,比较闷!“

马屁精毫不在意,对他来说,赚钱为上:“哎,没事没事,孩子嘛;哦对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很少到我这来,有事情吗?说事情吧!“

母亲低下了头,孩子不争气,做父母的,脸上也无光:“我们家晴雨,胆子特别小,比女孩子,还夸张,不但不能自己睡,性格也弱,常常被人欺负,再这样下去,我怕他真变女人了,该怎么办呀!“

母亲虽到中年,但,毕竟还是个女人嘛,她本色出演,说得眼含热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马屁精见她可怜,知道丈夫死得早,一个人带大孩子,也不容易,不想赚她什么钱,而是真想帮她解决问题:“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确实,人很文静,长得也乖,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有这毛病;说实话啊,小时候,我还真以为,他是个女孩呢?“

“反正我觉得吧,这是心理上出了问题,所以我没带去看医生,找你来了,你学识渊博,一定有办法吧!“母亲客气的恭维他。

马屁精很少被人赞美,心中像开了花似的,甜着呢:“嗨!过奖了,我那点道行,只是入门级,和师傅比起来,差得远呢。“

马屁精故作谦虚,母亲却很看得起他:“只要你能治好我家晴雨,多少钱都行!你也知道,我就这一个孩子,是我的命根子。“

马屁精虽然爱财,但也懂得,取之有道,否则,也不会待在鬼街,做个小买卖了,说白了,他也是个老实人:“秀英啊!不是钱的问题,该收多少,就收多少,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只是这办法嘛,有点苦,就怕你舍不得啊!“

母亲一听有办法,来了劲:“真的,果然没找错人,快告诉我,什么办法,只要能让晴雨恢复正常,苦点、累点,我都愿意尝试。”

马屁精呵呵一笑:“不是你苦,是孩子,他苦!”

“他苦?那你到是说说看!”

马屁精目光游离,像是等待时机,停顿片刻后,他缓缓说道:“离我们这150里,有个丰都鬼城,你晓得吧!“

“知道啊!”

“这个鬼城,有一个鬼洞,里面有万年寒冰,常年保持恒温,算是不冷不热。如果想让晴雨胆子大起来,你就必须要把他,送到鬼洞里,睡个一天一夜,出来以后,我保证他百鬼不侵,从此,便不会胆小了。”

母亲知道鬼城,却不知道,那里还有个鬼洞,她好奇的问:“鬼洞?在哪里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

“你没听过很正常嘛,别说是你,就算鬼城本地人,知道的也就那几个,这洞,是个原始地貌,里面又深又大,连我都没去过!“

“没去过,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年学艺,师父告诉我的,他去过,说里面很神奇,算是开了眼界!“

母亲琢磨片刻后,又问:“你都没去过,怎么找呢?难不成,我们自己上山去找啊!”

马屁精得意的回复:“嗨,我虽然没去过,但我知道方位啊!等会我写给你,只要按我说的去找,肯定能找到。“

“哦,原来如此。“母亲本能回复后,又开始纳闷起来:”你师傅,告没告诉你,这鬼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啊!为什么睡上一晚,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秀英,你这不是废话吗?没告诉我,我还能胡乱告诉你啊!是这样的,这鬼洞里,据说,有一种恐怖的鬼叫,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甚至还有人还说,这洞,一直通向地狱,故有此名。“

“之所以要让你家晴雨,在鬼洞深处睡一晚,也是师傅教的,原理就不明说了,不过啊,效果,绝对能保证啊!“

马屁精说完,递给母亲一张纸,上面写着去鬼洞的方法:“拿好了,这是鬼洞的具体地址,一般人,我根本不告诉他。“

马屁精的话,让15岁的晴雨又怕又惊,母亲还没说话,他便开始叫苦连天:“啊!鬼洞,不行不行,打死我,也不会去!马叔叔,求你别说了。”

马屁精不跟小孩一般见识,眼睛直直看着母亲:“这孩子,火眼低,阳气不足,若是别人,肯定让你给他补肾精,不过我告诉你,那没用,非得用我的办法不行!“

晴雨哭闹不休,母亲也确实舍不得,犹豫不决:“马老师,还有其他择中的办法吗?这办法快是快,就是太危险了,我还真不放心。“

马屁精闭着眼摇头:“没有了,这办法,是唯一的方法,如果这点勇气都没有,这孩子,以后就毁了。“

“毁了就毁了!我宁可永远懦弱,也不去鬼城,哦,还有那个鬼洞,简直要我的命啊!“晴雨抓狂的说着,态度坚决。

“哎,马老师啊!这孩子一个人睡觉都不敢呢?更别说去鬼洞里睡,确实有点那个啊!“

马屁精淡定从容,这确实是肺腑之言:“你知道吗?不至于死地,如何后生啊!这就好比学游泳,你不放手,他永远学不会。若要战胜鬼怪,必须直面它,最终,你才能无视它!“

“这道理嘛,我也明白,不摔几次跟头,学不会骑车。只是,在鬼洞里住上一整晚,别说小孩,就算大人,也没几个敢啊!“

“说了半天,你还是舍不得嘛,舍不得孩子吃苦,不识苦中苦,岂有人上人啊!这男孩,要变成男人,必须要让他吃苦,吃的苦越多,苦难越大,他的抗打击能力,才能越强嘛,当然了,你若不想让他变成一个真汉子,也可以当我没说。“

母亲看着晴雨,从他抗拒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万个不同意:“晴雨,是妈妈太惯你了,我真想把你送到鬼洞中,让你完成蜕变,做个真男人。“

晴雨明显没有断奶,和母亲相依为命了十多个春秋,母亲,是他的所有,更是他的精神支柱,他扭扭捏捏,依旧耍着无赖:“不行,我不会去的,要不,我今晚一个人睡,给我点时间,慢慢会好的,妈妈,相信我!”

“马老师,他一个人睡,可以吗,要不先让他学会一个人睡,一下子送到鬼洞里,我担心,会把孩子逼疯,要是成了神经病,还不如他懦弱一辈子。”

马屁精知道,有什么样的大人,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孩子的性格,说白了,都是母亲惯出来的,她才是罪魁祸首:“行吧,不过,效果肯定不会太好,你还是心太软。”

母亲摸出一个红包,塞给马屁精:“谢谢你啊,马老师,一点心意。”

“嗨,没帮到你什么,这又何必嘛!”

“应该的,这是规矩。”

母亲牵着晴雨,走出了马屁精的店子,心里反而一万个不舒服:“晴雨,你晚上,真能一个人睡?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晚上在说呗,只要开着灯,我保证能。”

“行吧!一步一步来吧。”

到了晚上,晴雨反悔了,原因很简单,一个人睡,就算开着灯,还是怕。他哭哭啼啼,非要让母亲陪他,最后说好了,睡着了,母亲才能离开,就这样,度过了一晚。

时间一长,无人提醒,母亲也把这事忘了,他依旧乐此不彼,做着护花使者,每晚陪着孩子睡着,才会离开。

每一个母亲,都不容易,对孩子的怜悯,那是与生俱来的本分;她始终觉得,父亲死的早,亏欠孩子太多太多,因此,更舍不得让他受到,哪怕是一点点伤害。

这样的爱,换回来的,也是爱啊!

这天,晴雨放学比较早,由于不敢一个人回家,所以,本能的找妈妈去了,母亲在鬼街东头,一家最大的火锅店上班,做的,是打杂的机械性工作。

为了让孩子安心读书,母亲骗晴雨,说自己工作很轻松,钱也赚得多,晴雨懵懂,自然深信不疑,没想到,来到火锅店,见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见店里很忙,晴雨躲在暗处,细心观察,母亲更忙,一会被客人呼来唤去,一会又被老板骂的狼狈不堪,让单纯的晴雨,很难受。

一个客人指着桌面嚷道:“妈的!这都多久了,还不上菜,再不上菜,哥几个今天就吃霸王餐了!”

老板见客人,凶神恶煞,不敢惹,也惹不起,这几个混混,没一个是善类,不看都知道是黑社会的,于是,只能吩咐母亲去顶一下。

母亲蹑手蹑脚,来到他们身旁:“几位大哥,你们刚刚点的菜,还没到1分钟呢!麻烦你,耐心等等吧,我去厨房催一下。”

客人左顾右盼:“什么,没到1分钟?你脑子有病吧!我这表盘子,都他妈走了十几圈了,猪头一个!”

母亲被骂有病,无缘无故,做了猪头,但毕竟没有后台,只能忍气吞声,还必须迎着笑脸:“呵呵,大哥,只要你高兴,叫我什么都行,你看这样好不好,等会送你一瓶啤酒,当是赔罪。“

母亲在店里,常年低声下气,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摸索出一套,以退为进的道理,没想到,遇到几个无赖:“一瓶啤酒,我当我们要饭呢!啤酒免费,否则,老子一不高兴,把你家店给砸了。“

一瓶啤酒,母亲还能自己做主,啤酒免费,这可不是她能决定的:“大哥,你看,我只是个打工的,做不了主啊!你先消消气,马上就来了!”

客人听后,更不乐意了,脸色骤变:“,妈的,老板!老板呢?叫个邱儿来搪塞老子!做不了主,就给老子滚远点!”

邱儿这个词,是句土话,意思是下等人,母亲听后,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早就麻木了;见客人根本不想跟她说,无奈只能退了回去。

“老板,他们不跟我讲,说我做不了主,要不,还是你去吧。“

任务没完成,回去,老板也骂她:“你是个虾子啊!脑袋里,全是屎吗?我让你去顶,你就必须顶住,不然,我花钱请你干嘛!邱儿都不会做,去啊!还愣着干嘛!”

两头不讨好,母亲苦着脸,低着头再次来到客人身边:“这位大哥,老板很忙,忙着给各位准备美食呢,要不这样,我给大哥唱首歌吧,让你们几个放松一下。“

白夜流星52

母亲本来善意的作为,在无赖看来,十分滑稽,客人指着母亲鼻子就骂道:“你他妈长得这么丑,给我们唱歌,老子昨天吃的,都会吐出来,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幅德行,歌这种高雅的东西,你也配唱?”

母亲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长得五官端正,只是不爱打理,也没有必要打理自己,更何况,狗眼看人低,母亲的身份,在几个无赖看来,比自己足足矮了一头,自然觉得恶心。

晴雨此时,真想提把刀,砍死那几个,侮辱母亲的王八蛋,但是,他有这心,没有这胆子啊!此外,更没那实力,冲上去,恐怕是送死的份。

被足足骂了几分钟,菜总算上齐了,母亲如释重负,这活儿,比上西天取经还难。她本能的来到后厨,蹲在一角休息。

还没等放松,老板见她想偷懒,气急败坏:“给老子起来,又偷懒啦!没瞧见这么忙吗?你搬起指头数数,这个月,你被我抓到几次了,我可告诉你,事不过三,要是在让我逮到,信不信,老子把你开了!”

母亲这几天例假,腰酸背痛,身体也虚,受了委屈,自然不堪重负,这才想休息片刻,没想到,老板是个铁公鸡,见不得人占他便宜。

“别别别,老板,我保证,绝不再犯!”低声下气的保证完,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做牛做马。

此情此景,晴雨历历在目,他心如刀绞,热泪盈眶,把衣服都打湿了一片;自己的精神支柱,自己的唯一最爱,母亲原来在外面,每天受到的,都是这种待遇,哪个孩子会不难受啊!

这种难受,比自己难受,还难受;这是一种既恨社会的不公,又恨自己的无能,两种恨交织在一起,你根本就忍不住,只想哭,不停的哭!

直到筋疲力尽,直到那些无赖,把菜吃完,把酒喝干,晴雨才流干了眼泪。

那几个无赖,吃完就想怕屁股走人,根本不提买单的事情,对着大门,摇摇晃晃而去。

老板怕事,又把母亲推了出去:“没给钱,他们没给钱呢?还不快去。”

母亲心急如麻,吃饭不给钱,那怎么行,但是面对几个醉汉,她又忐忑不安,犹犹豫豫,在老板一再逼迫下,只能是闭着眼,硬着头皮,追了出去。

来到门外,母亲依旧袅袅的说:“各位大哥,麻烦你们,把单买了吧!谁买单啊。”

客人一听,嘴巴大张,露出一口黑牙:“什么?老子没听清,你在把话说一遍!”

“大哥,饭也吃完了,酒也喝好了,是不是,该结账啊!”母亲说的很委婉了。

“你他妈脑袋里,装的真是屎啊!这虾子,居然要我门给钱!哈哈,刚才的事情,忘了?”

几个无奈,眼神漂浮,猥琐的嘲笑母亲:“刚才的事情?刚才什么事情啊!”

在酒精的麻痹下,几个无赖越发恶毒;这世界上,有三种人,特别讨厌,其中一种,就是无赖喝醉酒,脸皮比墙还厚。

“刚才你让我们几个,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这笔账怎么算,你知道我们,一个小时能赚多少吗?老子没找你赔钱,就已经是发了慈悲了,你还敢来要钱,你他妈再说一句,老子打死你,死邱儿!“

无赖把几分钟,说成了一个多小时,很明显,是吃定这霸王餐了,她一个女人,根本不敢惹这几个大汉,看他们的样子,也能猜到,多半是吃血饭的。

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母亲当然不敢在要了,乖乖闭了嘴,只是站在门口,目送几个客人,有说有笑,扬长而去。

母亲的眼神,母亲的表情,虽无异样,但晴雨能够读懂她,心有灵犀,那种滋味,不用明说,相信每个男人,都能体会。

客人虽然放过了母亲,但是,老板不会放过她,他来到大门,一脸陋态:“要个饭钱都要不到,我他妈养你来干嘛!这顿饭,从你的工资里扣,还傻站在,当招牌啊!“

母亲没有讨价还价,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低着头,默默走了进去……

晴雨心也痛了,泪也流了,极度悲伤过后,大脑一片木讷,耳朵里不停传出鸣响,眼睛里,不断冒着星星。

这是虚弱的表现,不,他觉得,这是懦弱的代价;母亲懦弱,因为没有人为她撑腰,自己懦弱,因为永远不敢走出,自己的舒适圈,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能吃得苦吗?

从那一刻起,晴雨仿佛成熟了,马屁精说得没错,不经历磨难,成不了男人,男人的伤疤,那是实力的鉴证。

鉴证了母亲的工作环境,晴雨倍受打击,内心深处,无法安静,女人若靠不了男人,就只能靠自己的孩子,母凭子贵,晴雨,是母亲唯一的希望,这点,他当然很清楚。

晴雨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母亲,扬眉吐气,一定要让她,受到尊重,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这是晴雨的目标,也是他那时,唯一的心愿。

在鬼街,这种贫民区,人,都可以分成三六九等,那鬼街以外呢?晴雨觉得,自己世面见得太少了,人外有人,母亲的现在,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未来,要打破这种阶级封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而让自己变强的起点,先是要把胆子给练出来,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想做人上人,必须要有胆子,那才行啊!

想通了这点,晴雨忽然想起了马屁精的话,去鬼洞睡一晚,便可以百鬼不侵,这是最快让自己变强的办法,他天真的以为,这是条捷径,一晚嘛,又不是一年,应该很快就过去了。

人要是自己铁了心,就算是刀山火海,也照样敢跳,再说了,对母亲的爱,是晴雨最大的动力,这种力,属于上天之力,力,不在肉身,而在内心,这是一种强大的心之力,虽然无形,却能改变世界,你还能说它,无用吗?

拿到了马屁精,给母亲的纸条,上面有去鬼洞的线路,晴雨好歹,也是个半大的男人了,他二话不说,背了一书包吃的和喝的,拿了一床家里的棉絮,心潮澎湃,就直奔那鬼洞而去。

150公里,不算近,那时候,也没有高速路,晴雨转了三次车,足足坐了一整天,才到鬼城。

一路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几乎所有的血管,都浮现于表,跟着心率,一起跳。除了紧张,这还是他头一次,一个人走这么远。

由于缺乏经验,晴雨虽然来到了鬼城,但是依旧打不到方向,再加上胆子小,怕遇到坏人,不敢问路,只能是以自己的主观理解,找寻这个传说中的鬼洞,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

拿着抽象地图,晴雨一直找到深夜,也没见到一个洞;这鬼城,之所以叫鬼城,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一到晚上,轻丝雅静,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鬼城又名幽都,据说,是鬼国的京都,什么阴曹地府,什么十八层地狱,说得就是这地。

晴雨内心忐忑,怕的要命,但是为了母亲,命又算什么,在这种强大意志力下,又处于绝境,无人依靠,只能激发自己的潜力。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鬼洞找不到,只能找地方,先落个脚,睡上一觉,明天接着在找。

于是,他就近来到一户农家,站在门口,花着脸问道:“有,有人吗?”

不一会,走出来一个矮胖子,脑门上,还长了一颗巨大的痦子,矮胖子探出头,纳闷的看着晴雨:“喂!小屁孩,嚷什么嚷!”

晴雨心虚,只要见到大人,无论男女,都是他可以依靠的对象:“叔叔,你好,我是河西中学的晴雨,我能在你家住一晚吗?”

矮胖子眼神诡异,摸着胡子,思索片刻:“河西中学?没听过,你一个人啊!你家大人呢?”

“对,就我一个人,我来探亲的,路过此地,想在你这,借宿一晚,不知道,行不行啊!”晴雨说完,紧张的吞下一口唾沫。

“不行不行,我家今天有事,你去别处吧!”矮胖子说完,便想关门谢客。

晴雨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就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咯噔就是一沉,木讷的站在原地,感觉甚是想哭;还没等他掉下眼泪,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哎呀,干嘛呀,你看看,人家是小孩子,还一个人,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啊!进来进来。”

晴雨定睛一看,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女子,歪着嘴巴,一口龅牙,她虽丑陋,却愿意接纳晴雨,晴雨本能的喜欢这个女子,感觉是个依靠。

歪嘴女子,来到门前,拉着晴雨的手:“孩子,进来吧!看看你,瘦得跟皮包骨似的,饿肚子了吧!”

经她提醒,晴雨才想起来,自己肚子早就饿扁了:“恩,阿姨,我很饿。”

歪嘴女拽着晴雨,把他领进了屋,安抚坐下后,给他端来一碗小面;晴雨最爱吃面,面对这人间美味,他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一分钟不到,连汤都喝完了。

晴雨用手背,擦拭嘴角上的汤渍:“吃饱了!阿姨,真谢谢你,这面,好好吃啊!“

估计是心里暖和,吃什么都是香的,晴雨谢完,歪嘴女露出龅牙,笑着说道:“吃饱了就好,你几岁了啊!“

“哦,15岁,初二了!”

“不错,长得真不错,还是个小帅哥啊!”

晴雨僵硬的傻笑,感觉不好意思。矮胖子一脸不乐意,蹲在屋角,也不知道在干嘛。

“阿姨,等会,我睡哪里啊!“晴雨问了一句重点。

歪嘴女犹豫片刻:“睡里屋吧!原本,那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卧室,先让给你睡,我们睡客厅就行。“

晴雨毕竟是个小孩,也不懂什么是客气,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点头回复:“哦,好,那我先去睡了。“

毕竟是陌生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在一起怪尴尬的,晴雨想早点睡,到不是因为困,主要是不喜,与陌生人尴尬聊天。

“行,先去洗个脸,来!“

歪嘴女带着晴雨洗漱,像妈妈一样,对他无微不至,还帮他洗脚;晴雨受宠若惊,对眼前这个女子,很是依赖。

就这样,上床以后,歪嘴女把灯关闭,又关了门,让晴雨安静的睡觉。她哪里知道,晴雨向来不敢一个人睡,更别说在其他人的床上,压根睡不着。

虽然怕,但也不敢耍横,毕竟不是自己的母亲,总不可能,让她挨着自己睡吧,于是睁着眼睛,躲在被窝里,仔细观察周围,生怕从哪个死角,钻出一鬼来,另可被它吓死,也不能被它暗杀呀。

小孩子嘛,想象力爆表,看见看不懂的东西,就以为是鬼,晴雨其实不是什么火眼低,而是想象力太丰富了,用科学的解释,那是右脑异常发达的表现。

在别人家睡觉,最大的感受,还不是看,也不是听,而是闻,对,嗅觉在晚上,异常发达。

晴雨时不时,闻到一种酸爽难闻的恶心味道,让他根本睡不好;这味道,仿佛放了几天的生猪肉,腐臭腐臭的。回忆起自己家的床,想起自己的房间,虽然旧点,可还是家里好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晴雨后悔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脆弱的又哭了;就这样,翻来覆去,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反而越睡越精神。

既然睡不香,干脆坐起来,晴雨裹着棉絮,萎缩全身,坐到床头,此时,屋外传来了夫妻二人的声音。

矮胖子问道:“你进去瞧瞧,他睡着了吗?“

晴雨一听,吓得,马上又躺下,假装在熟睡,还故意发出打鼾的声音,证明自己,睡得很沉。

歪嘴女缓缓开门,静悄悄的走到床边,皱着眉尖仔细观察;确定晴雨睡着后,才直起腰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连门都没有关好。

“睡着了,睡得可香了,小孩子嘛,到了睡点,一会就睡着了!“歪嘴女对矮胖子说道。

“妈的,刚才吓我一跳,老子还以为,是他们家熟人呢。“

矮胖子语出惊人,没想到歪嘴女的话,听得晴雨,更瘆的慌:“怕什么,就算是熟人,大不了多宰一个,你又不是缺一门,多杀一个,有什么区别。“

前面没听懂,后面这句,晴雨听清楚了,杀人!他们二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晴雨开始慌了,心惊胆寒的冒出一身冷汗,他注意力更加集中,竖起耳朵,一个字不漏的,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不是熟人,干嘛领进屋,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多宰一个吗?”

“你这个猪脑袋,我们干嘛来了,求财来了,这男孩,长得标志,一准卖个好价钱,你不知道,东北那边,缺男孩,有点经济头脑吗?”

矮胖子被骂成猪头,还挺高兴:“哦,哦,原来如此,嗨!还是你聪明,我根本没想到这层。”

歪嘴女丑态百出:“小孩子嘛,给他点好处,自然跟着你走,明儿,你在去弄点迷药,把他迷了,一路上,混在猪肉里,拉倒东北去。”

“嘿嘿!好嘞,只要是赚钱的买卖,咱就干!管他是小孩,还是老头。”

歪嘴女还不忘自我安慰:“再说了,卖到东北去,当个爷,搞不好,比他现在强,我们这是在帮他,若是卖得好,他少奋斗十几年。”

“媳妇,还是你道行深,干坏事,还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服你这点!”

“哼,你能取到老娘,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恶毒的强盗夫妻,嘚瑟的对话,全让晴雨给听到了,晴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自己被卖到遥远的东北,那永远都见不到母亲了,这,这比杀了他,还让人无法接受。

母亲,已经失去了父亲,倘若在失去自己,岂不是,孤家寡人了;晴雨感到后怕,不敢在想下去了。

白夜流星53

现在的关键,是逃出去啊!他暗暗决定,等这对狗男女睡着,再偷偷跑出去,以他现在的能力,恐怕这是唯一的活路了。

不巧的是,他刚打定主意,没想到魔高一丈:“胖子,去,把门锁上,免得他逃了。”

矮胖子接到指令,大步走来,把晴雨卧室的门关上,然后在门外,上了一把大锁。

晴雨心都凉透了,如今已成瓮中的鳖,还怎么逃啊!他着急的坐了起来,一口惊气,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六神无主的看着大门,心慌暴躁,整个人,只能用嘴巴呼吸了。

大口喘气后,晴雨慢慢平静了些,既然大门已封,他就必须找另外的通道,这间卧室不算小,除了正屋,还有个卫生间,说不定,有窗户。

于是,他摸下了床,打着光脚,如履薄冰,生怕发出一点点声响,惊动外面的狗男女。

见外面也关上了灯,估计狗男女也睡下了,晴雨才大起胆子,来到了卫生间。他把卫生间的门合上,然后才拉开了灯。

灯亮了,刺眼的光,让人睁不开眼,适应了很久,晴雨才慢慢恢复。这卫生间,还真不小,看来,这家人,是个不差钱的主。

进入卫生间的第一感觉,不是有没有窗户的问题,而是刚才那股难闻的腐肉味道,更加浓烈了,就好像,这肉,就放在这。

晴雨失望,没窗户,看来,这房间是个密室,难怪黑得,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既然没窗户,晴雨泄了气。

这时,那股怪味,又一次传来,还是那种腐臭的味道,仔细辨别,若有若无,还有一股血腥感。

晴雨感觉不祥,他本能的扫视了一周,卫生间虽大,但是东西不多,除了该有的卫浴设施,就只有一个,又大又深的洗澡池子,还是用瓷砖砌的。

晴雨靠近池子,发现在池子中央,有一小片血渍,在这白色瓷砖上,一眼就能辨别:“难道,这味道,是这些血渍?”

晴雨有了初步判断,但有个问题,一直让他费解,血渍,只能传出血腥味,那腐肉的味道,又是怎么来的呢?

带着疑问,晴雨翻进池子里,想一探究竟,他是又怕,又兴奋。

他用鼻子,靠近那些血迹,瞪大眼睛,闻了半天,除了有血,该有的味道,没有腐肉的感觉,难道,难道这卫生间下面,有个地窖?

晴雨明白,很多人,都有挖地窖的习惯,既可以存储食物,还可以预防强盗,可谓一举两得;地窖的入口,弄在卫生间这种隐蔽的地方,到也说得过去,他设想,倘若是自己修房子,为了自保,估计也会搞个地窖,然后把入口,就放在卫生间。

这想法,其实晴雨一直都有,这也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出于自己的幻想,晴雨查看起,这个所谓地窖的入口来。

他跪在地上,仔细查找,他认为,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可一翻努力,几乎把卫生间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找到,那个入口。

难道是为了隐蔽,藏得很深,又或许是,有什么开关控制,少年晴雨,凭着自己的幻想,不厌其烦。

都找了五六遍了,这卫生间也就这几样东西,晴雨最后,蹲在浴池中,垂头丧气,他又认为,刚才的嗅觉,多半也自己幻想的产物。

正当他灰头土脸,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忽然额头上,接到一滴水,他本能的用手一摸,放到眼前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原来这不是别的,正是血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向天花之上。

之前,一直被地窖这个想法左右,压根没往天上看,原来,天花板上,那些木质缝隙中,正好有一滴血,半干不干,摇摇欲坠,就像在等待援兵一般,随时蓄积力量,杀滴下来。

这一幕,让晴雨明白了,血总有个出处,而那出处,肯定就在天花吊顶之上,这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估计是早就吓破了,也麻木了;为了一探究竟,他立马站到池壁上,用手搬开一块木板。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取下了那块,带血的木板,拿下来以后,眼前出现的一幕,把晴雨吓傻了!

“啊!”晴雨被吓得狂叫一声。

取下木板的空隙,原来,原来是一个死人的脸!他正睁着一对恐怖的眼睛,直直看着晴雨。

那眼神,那表情,看得晴雨全身发麻,脚一软,摔了下去,不过此时,痛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死人,太吓人了!

从死者的嘴角,流出了血渍,从他仅有的半张脸上,皮肤早已溃烂,几只蚊子,不停的围绕在他周围,就像秃鹫,发现尸体一样亢奋。

回忆起刚才,矮胖子和歪嘴女人的对话,晴雨的第一想法,这人,多半就是他们杀的,搞不好,这才是正主,而那两个,全是强盗。

刚摸清了来龙去脉,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矮胖子出现在门口,整个身子,把门堵得严丝合缝:“小子,你在干什么?”

晴雨刚才,没有忍住的惊呼,还有自己摔跟头的响动,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晴雨脸色惨白,就像意识到,自己马上也会死一样,他完全不能呼吸了,坐在原地,原地发愣。

见他吓傻,又看了一眼天花,矮胖子露出了晦暗的脸色,对身后的歪嘴女说:“他已经看到了,看来,这钱,是赚不得了!”

歪嘴女挤到最前面,定睛一看,果然真相大白,她无奈的探出一口气:“哎!又少赚一笔,可惜了!孩子,你的命真不好!”

听歪嘴女说话,晴雨才反应过来:“阿姨,你什么意思?啊!那,那人脸,那是什么呀!”

既然心意已决,歪嘴女也不装了:“告诉你,那才是屋主人,是个老财主,而我们俩,都是江洋大盗,为了钱,把他杀了,还没离开,不巧你又送上了门;原本,我打算把你给卖了,赚点外快,不过啊,你命不好,看到这些东西,所以,阿姨只能送你上路了。去!宰了他。”

歪嘴女转身离开,矮胖子拿出一把杀猪刀,一步跨到晴雨面前,那刀,坑坑洼洼,残缺不全,上面的血渍清晰可见,都结晶了。

杀猪刀又乌又暗,死在这把刀下的亡魂,也不知道有多少,眼看矮胖子举起了刀,正准备手起刀落,晴雨本能的嚷了一句:“我有钱!放了我,我很有钱!”

矮胖子一震,差点掉了刀:“你说什么?你有钱?你一个小屁孩,哪来的钱!”

歪嘴女在外传出了话:“别听他胡说,一刀宰了他!”

看来,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恐怖,晴雨一想到她那口龅牙,就觉得恶心:“真的,我没胡说,我的钱,比这老财主,可多多了!”

晴雨虽然胆子小,但是脑瓜子还算灵,否则,就真废物了;胡说八道的话,他信手拈来,根本不用打草稿。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作风,原本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在这种危机关头,还真是个宝,果然还是那句话,枭雄乱世出。

歪嘴女也产生了好奇,激动的忙问:“你比老财主还有钱?难道,你是富二代?”

晴雨见他们上了套,编故事的时候到了,他一本正经,讲得声情并茂:“我不是富二代,但是,我有一张藏宝图!里面的宝藏,富可敌国,而且,这宝藏的大门,只有我能开。”

晴雨想到了马屁精的,鬼洞线路图,那图上,也没有写鬼洞两个字,若不讲明,还真像一张藏宝地图,这是他看到图后的第一反应,没想到,幻想,还能派上用处。

歪嘴女一听富可敌国,立马瞪大眼睛,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宝藏!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两只野鬼,算是掉到钱沟子里了,宝藏这种不靠谱的东西,他们也能信,晴雨庆幸说出这句话,鼓足勇气,继续往下面编。

“我外衣包里,有张藏宝图,实不相瞒,我就是找宝藏来了,天色渐晚,这才叨扰你们的。”

“去,把他衣服拿过来!”歪嘴女指指点点,矮胖子放下手中的杀猪刀,小跑着出去了。

不一会,他把晴雨的外衣,递给了老婆,歪嘴女仔细摸索下,果然在一个荷包内,找到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马屁精,毕竟是吃鬼神的饭,行头,那可一样不能少,否则,自己都不信,还怎么忽悠人呢?这张羊皮纸,也是他花了大价钱,搞出来的,体现专业嘛。

歪嘴女一看,一张古老的羊皮子,上面用毛笔,若隐若现的,勾勒着一些图案,一看就是正宗藏宝图啊!

她喜出望外,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她庆幸矮胖子没有下刀,这一刀要是下去,下半辈子,就只能跟那死胖子,亡命天涯了。

歪嘴女笑得嘴都合不拢:“呵呵!发财了,总算混出名堂了,哈哈!”

矮胖子比较狐疑,见媳妇表情夸张,连忙提醒:“歪婆娘,他说是宝藏,就是宝藏啊!别被懵了。”

歪嘴女难得理他,不削的瞅了他一眼:“切,你懂?要是你有这觉悟,老娘也不会18岁就跟了你,做了强盗夫人,整天过得提心吊胆,没一天安宁过;现在可好了,我们要改命了!”

矮胖子说不动她,挑头又问晴雨:“小子,这藏宝图,哪来的,消息靠谱吗?”

晴雨瞪大眼睛,拍着胸脯保证:“当然靠谱,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我老爸过世的时候,亲手交给我的,他再三叮嘱,一定要保管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这些宝藏。”

歪嘴女听后,也觉得合理:“如此说来,这是你家族的宝贝了?若我们想要,你能给吗?”

晴雨心想,如果说不给,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幸福来得太突然,要是得不到,恐怕他们一怒之下,今晚就宰了自己。要是说给,也不妥,万一到了鬼洞,没见到宝藏,失望的二人,一样不会放过自己,两难啊!

闷闷不乐的想一会,决定先过了今晚再说:“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宝藏,我答应分给你们一半,怎么样?

晴雨故意只分一半,这样显得更真,歪嘴女也不是省油的灯:“哎呀!一半呀,哦对了,你父亲,告没告诉你,这宝藏,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值多少钱啊!”

这句话,算是把晴雨问到了,晴雨没有赚过钱,对钱的概念,还很模糊,他也不太清楚,多少钱算多。

由于害怕自己说少了,晴雨决定换个提法:“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我父亲告诉过我,说这些宝藏,足以买下整个重庆城!”

歪嘴女一听,是既兴奋,又好奇:“买下整个重庆?这该有多少钱啊!你小子,不会是胡说八道的吧!”

哎呀!晴雨大惊,这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了,但是,既然脱口而出,也只能梗抗:“是啊,我父亲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歪嘴女皱着眉头,看看矮胖子,二人眼神交流后,她暗暗问道:“如果你们家的财产,足够买下整个重庆,那你家主上,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应该,很出名吧,是首富陈伯君,还是……“

晴雨胡编乱造,说得过了头,收不回来了,歪嘴女提到的人,晴雨一个都不认识,此外,重庆近现代,有权有势的人物,他也从来没有兴趣,可谓是两眼一抹黑。

焦急的他,后悔自己没学好,重庆的历史啊!特别是近现代史,是他最讨厌的。不过,他反应到时挺快,必须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熟悉的领域,方能懵住他们,瞒天过海。

“不是你说的那些人,还要早!“

歪嘴女纳闷:“什么,还要早?难不成,是解放前?“

矮胖子插话道:“解放前,重庆最富有的那群人,都是袍哥会的,难道,你祖上,是袍哥会的哪位大爷?“

晴雨也不知道什么袍哥会,孬哥会,到是听过;看来,这对狗男女,还有点名堂,知道的东西,比自己多得多,魔高一丈啊!

为了不露馅,晴雨憋着气继续编:“也不是,还要早!“

歪嘴女彻底服了:“还要早?不会是清朝吧!那时候,我爷爷都没印象了,鬼他妈知道,谁有钱啊!“

歪嘴女歪着头问胖子:“你知道吗?“

矮胖子老实交代:“不知道,这段历史,我是空白!还是问他吧。“

“小朋友,你直接说得了,别让我们乱猜。“

晴雨一看,呵呵,终于有他们不清楚的了,那正好,既然不清楚,自己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历史,反正都是人在说:“对,就是清代,很久很久以前了。“

还好晴雨上个月,才学了清代历史,里面提到了明末清初,张献忠屠川的事情,既然够远,他们肯定不知道;于是,灵机一动:“张献忠,你们听说过吧!”

毕竟是起义军领袖,虽然不熟,但却有耳闻,矮胖子回复:“张献忠?有点印象,好像是个起义军领袖,怎么,他是你祖上?”

既然是编故事,肯定不能编正史啊,只要不是课本上有的,随意篡改,无人能证伪,晴雨眼珠子一转:“其实,张献忠当年屠川,杀的,都是有钱人,他聚集了大量财富,财富太多,很难一次性转移;于是,他自己乘船带走一半,而另外一半,交给了我祖上,让他藏匿起来,日后,重整旗鼓的时候,派上用场。谁料想,天有不测风云,还没逃走,张献忠就死了。这宝藏,也就暂时没了用处,斗转星移,这不,到了我父亲这代,也没空把它取出来。”

晴雨说得头头是道,一点都不像是假话,歪嘴女完全相信他:“那时候,也没有纸币,这么说,这些宝藏都是金银珠宝,那可值钱了!”

晴雨顺水推舟:“对,就是金银珠宝,超级多的金银珠宝!”

想想也是,半个四川的财富,绝对按吨计算,矮胖子也开始变得亢奋:“行行行,我们帮你找宝藏,找到以后,各分一半。”

这是晴雨第一次谈生意,没想到,还成了,开局不错。可是,这只是权益之计,只能是暂时把命保住,他吐出一口扼气,平静了下来。

白夜流星54

第二天一早,矮胖子就迫不及待,做了一大桌子的早餐,款待晴雨这位隐形富豪,不过,晴雨也真没胃口,想想天花板上的尸体,觉都没怎么睡,怎么可能吃的香。

假装狼吞虎咽后,他们3人,整装出发了。

矮胖子和歪嘴女,毕竟是老油子,对当地的地形、地貌,异常熟悉,找这个鬼洞,事半功倍,很快,便来到了洞口。

鬼洞之口,比较隐蔽,位于一条江河之上的,悬崖峭壁中;不过还好,虽是悬崖,但不是90度,人勉强能上去。

可关键的问题是,必须要先过这河啊,还有,宝藏运出来,也要过这河。毕竟是大买卖,歪嘴女一咬牙,买了一艘木船,一举两得。

有了载具,矮胖子便做起了临时船夫,载着晴雨和媳妇,朝着鬼洞的方位划去。

鬼洞前的这条河,人称爆眼龙潭,听名字,就知道,这条河流速很慢,几乎是个平静的湖潭;在这种镜子上划船,没什么难度。

不过,说来也怪,矮胖子划了半天,依旧是原地踏步,怎么都到不了对岸,遇到这种情况,他也是一头雾水。

歪嘴女骂他:“你个死猪头,划船都不会,搞了这么久,还在原地打转!”

矮胖子心情郁闷,把桨一扔:“要不你来,你以为,这划船很简单啊!”

“嘿!你还想造反了,是不是;赶紧划!平时挺有劲的,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

矮胖子看着河水:“奇怪啊!为什么划不动呢,刚开始还好好的,一到这河中央,怎么划都划不动,就像被石头掐住一样,你说怪不怪!”

“赶紧想办法呀!为了钱,玩命也要划过去,我看啊,就是你没用力!”

“怎么没用力啊!老子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了,真的!要不我再试一下。”

矮胖子捡起了桨,左右开弓,又划了很久,直到他气喘吁吁,精疲力竭,船还是没动几下,感觉,还在河中。

矮胖子喘着说:“怪了,怎么回事?我们好像被吸住了,还是划不动!”

歪嘴女目睹了全过程,见矮胖子满头大汗,肯定不是他放的水:“那怎么办,这是条河,还是个泥潭啊!哎,早知道,就请个当地船夫,也不至于被困河中。”

她话音刚落,矮胖子发现,河边正好有一个船夫,正看着他们的方向,胖子对着那人大声问道:“喂!兄弟,我们怎么划不动了,就像被吸住一样,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船夫也是个老实人,还热心肠:“哦,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哦,对!我们一家三口,到这里郊游来了!”

船夫点点头:“原来如此,你们有所不知啊!这条河,名叫爆眼龙潭,传说这河中央,有一龙王,一旦有船进去,就很难划出来了,我们平时,都是在河边,没人敢划到中间去!”

“爆眼龙潭?“矮胖子喃喃自语。

晴雨一听,又有了新的想法:“看来,这河里有怪物啊!一定是为了守护宝藏,不让人靠近那洞,这还说明,宝藏很安全啊!“

听到如此玄幻的解释,夫妻二人也没空思考合理性,他们此时的关注点,是如何出去,矮胖子又大声问道:“那怎么办啊!你能帮我们吗?必有重谢!“

“看来,你们不是专业船夫了,专业的,都能出去,好吧,只有我游过来,帮你们划吧!“

“哦,行!那麻烦你了,兄弟!“

船夫跳入水中,几下子就游了过来,上船以后,接过船桨,划了起来。

果然还是专业的好,船夫虽然费力,但是效果明显,一翻努力过后,把船又划了回去。

歪嘴女一瞧,怎么又划回去了:“诶!大哥,你不如直接把我们送到对岸!我们给钱嘛!“

船夫扭过头来:“要去对岸,也容易,不过要绕个弯,不能从这里过去。“

听了他的话,晴雨仔细观察,发现这片水域,是整条河中,最宽阔的,俗话说的,回水湾。

“叔叔,是不是要绕过这片,从旁边过河啊!“

船夫点头:“小孩子,挺聪明的,不过嘛……“

见他话里有话,矮胖子忙问:“不过什么?“

“你们知道,这河上,是谁的地盘吗?“

“不知道啊!”

船夫看了他一眼:“呵呵,河会的,没有得到允许,恐怕你们不能在这里郊游啊!”

矮胖子当然知道河会,不过,没料到居然管到这里来了:“呵呵,不用管它,我们呆不了多久。”

船夫脸色骤变:“那我帮不了你了,实不相瞒,我也是河会的,没有手续,你们不能在这里行船,换个地吧!”

晴雨听船夫口气,感觉是自己的救星,他刚想大声求救,没想到,矮胖子先下手为强,摸出一把匕首,对着船夫的后背,捅了几刀子。

船夫哎呀惨叫,当场毙命,矮胖子拔出凶器:“呵呵,你这是地痞遇到土匪,不够黑啊!别说是你一个小小河会船夫,就算是帮主,老子也照杀不误,敢坏我的大事,找死!”

晴雨生平,第一次亲眼见到杀人,吓得不敢发声,还好刚才没叫救命,否则,自己恐怕也是这下场了。

歪嘴女见晴雨吓傻,安抚道:“别害怕,这人该死,敢坏我们的大事,留不得啊!”

晴雨此时,已经万念俱灰,无论有无宝藏,以这2人的秉性,自己只怕早晚都是一死,这简直是,与虎谋皮啊!

矮胖子把船夫尸体,捆上一块大石头,然后推入河中,来个毁尸灭迹,然后拿起船桨,按照船夫指引的方法,绕个大圈,向着对岸划去。

此时,河面死静,与其被人宰杀,还不如自己跳河,晴雨真想一死了之,若不是有心无胆,恐怕就真跳了。

跃跃欲试之后,船已经到了对岸,矮胖子把桨一扔:“到了,我们下船!”

歪嘴女叮嘱:“东西带齐了,里面肯定很黑,搞不好,还会很深,一时半会,出不来!“

矮胖子背了个大包,歪嘴女却两手空空,他们让晴雨,走在最前面开路,晴雨面如死灰,木讷的朝着洞口走去。

走进一看,这洞口形状不规矩,是个菱形,给人感觉,没有多大,晴雨打开手电,朝里面照了一下。

除了洞口,里面还有很深,见他犹豫不决,歪嘴女推了一下:“站着干嘛,走啊!“

晴雨胆小,就算有3人同行,他还是觉得怕:“好黑啊!我怕,真怕,从来没进过,这种山洞;要不,你们走前面!“

歪嘴女担心有诈,琢磨后安排道:“胖子,你走前面,小孩走中间,我押后!”

矮胖子一步跨到最前面,毫不思索,对着洞口,一头栽了进去。

“走吧!你走中间,最安全,这下不怕了吧!“

晴雨知道,走中间,是为了控制自己,免得逃了,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后,缓缓跟了进去。

鬼洞这名字,可不是白取的,里面阴暗潮湿,让人头皮发麻。这还只是进来后的,第一感觉,里面深不可测,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呢。

矮胖子阳气这么足的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妈的,这洞,还真是够阴,搞不好,是个藏尸洞!“

见矮胖子职业病又犯了,歪嘴女不满:“呸呸呸!要咒,咒你自己,别把老娘顺带了,这是藏宝洞,藏宝洞!“

为了吉利,歪嘴女不断暗示,只有晴雨一个人知道,哪里来的宝藏啊!这就是鬼洞,能不阴吗。他两腿不停打颤,走起路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矮胖子放慢了步伐:“奇怪啊!我怎么感觉,有什么声音?你们听听,有感觉吗?“

晴雨比较敏感,听他这样一说,似乎也听到了:“对,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人的叫声。“

歪嘴女紧张起来:“啊!难道,这里面有人,不会,也是为了宝贝吧!“

矮胖子皱着眉头:“别,别吵!“他侧着耳朵,对着洞子的深处,屏气凝神,仔细聆听。过了一会,他吐出一口气:”哎,若有若无,多半是风声,没事,我们继续走!“

自我安慰后,矮胖子大步流星,走得更快了,晴雨有点跟不上节奏:“叔叔,你慢点,我腿软,走快了,容易摔跟头!“

晴雨其实,并不是腿软这么简单,他是怕走快了,谎言暴露,离死,就不远了,对晴雨来说,这简直就是一条,黄泉路啊!

说是黄泉路,还真有点像,这洞,确实够诡异,名副其实。耳边风声,犹如恶鬼在哭泣,叫得人心惊胆寒。

慢慢的,这风声,越来越大,越大越恐怖,矮胖子又开始狐疑起来:“这他妈,到底是不是风声啊!怎么感觉,真是人在叫啊!“

晴雨也觉得,风会有触感,吹在身上,不是冷就是热,但是,却没有感觉有风,很明显,不是风嘛:“你们看,头发都没动,哪来的风啊!“

这句解释,还算科学,两个强盗,虽然文盲,起码的常识,还算有的,歪嘴女点头附和:“你说的对啊,这铁定不是风声,是,是人的叫声,什么叫声,这么凄惨啊!“

确实,这叫声,很有情感,是一种凌迟般的惨叫,声嘶而力竭,沙哑而低沉,就像是同时在杀几十头猪的感觉。

矮胖子是杀猪匠出生,也有同感:“不会是杀猪吧,这声音,既像人叫,又像猪叫,或者说,两种都有。“

“你这不是废话吗怎么可能,两种都有,别疑神疑鬼了,多半是自然现象。“歪嘴女说出一句结论,却歪打正着,自然现象,有很多未解之谜。

比如20世纪70年代,苏联实施庞大的,大陆科学深钻工程,其中,克拉超深钻,钻孔深达12262米,从井底,传出恶魔般的鬼哭狼嚎,从此,项目终止。

有人说,这是钻到了地狱,那些惨叫,是地狱的声音。难不成,这鬼洞,也通往地狱?若是这样,那它不知道有多深,万米以上,不是短时间,能够走个来回的。

既然想到,晴雨装腔作势:“你们,听说过鬼洞吗?“

矮胖子全身一震:“鬼洞!说这个干嘛?“

晴雨感觉他话里有话,似乎知道一样:“你知道鬼洞?“

矮胖子两眼发痴,喃喃自语:“鬼洞,我听说过,据说那洞,连着地狱的大门,是鬼出没的阳关小道,凡人,入不得,也没人敢入。“

歪嘴女心虚,怎么又扯到鬼洞了:“别说那些恐怖的,自己吓自己,我们可是来找宝藏的!“

晴雨眼神幽暗,他很少这样:“你们说,这洞,会不会就是那个,鬼洞啊!“

“什么!这是鬼洞,你别胡说啊!怎么可能是鬼洞。“矮胖子紧张的大叫一声。

晴雨没有马上回复,他依旧幽幽看着胖子,胖子见他表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别告诉我,这藏宝藏的地儿,是在鬼洞里吧!“

上帝为你关上门,自然要给你开扇窗,见他惊愕的神情,晴雨嗅到一丝,活下去的味道:“你没猜错,宝藏,就是藏在鬼洞里,而这洞,正是那个传说中的,鬼洞!“

矮胖子大脑抽筋,一言不发,显然是吓傻了,歪嘴女虽然暗恐,但还不至于吓破胆:“胖子,你怕什么,鬼洞就鬼洞嘛,这只是个洞名,就跟鬼城一样,有什么好紧张的!“

矮胖子回过神来,甩甩头:“怎么会把宝藏,放到鬼洞里啊!你祖上,有病啊!“

晴雨没有回复,歪嘴女有点不耐烦了:“说什么废话呢,鬼洞鬼洞,一般人不敢涉足,放在这里,安全啊!换做是我,也放这。“

矮胖子闭着眼睛,使劲冥想:“你懂什么!我告诉你,鬼洞可是连着18层地狱,我们这种人,去不得啊,去了,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你是说,我们杀人太多,会下,18层地狱?那是神话好不好,你还当真了,快给老娘走吧,别磨叽了!“

矮胖子摇摇头,一副打死不走的样子:“放屁!你知道我二叔和三舅,是怎么死的吗,就是下了鬼洞,一去不回,他们倆是干嘛的,你还不清楚,我可郑重提醒你,鬼洞,我们不能去,走,跟老子回去!“

“那,宝藏怎么办?你们可答应过我啊!“晴雨故作恋恋不舍。

矮胖子拍着晴雨的肩:“小子,这洞,我们真不能进,进去了,只怕是没命花,帮不了你了!“

歪嘴女灵机一动:“别慌嘛,我们虽然去不得,但是他可以啊!小朋友,你没杀过人吧!“

“杀人?鸡都没杀过,何况是人,你们,不是想让我,一个人进去吧!“晴雨苦着脸,这还不是装的,他真不敢。

“你没沾过血,自然不用怕嘛,就算到了地狱门口,别人也不收你,没什么,真的。“歪嘴女努力劝说,关键是舍不得宝藏,想想那些金银珠宝,想想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大不了,自己和晴雨下去,风险越大,收货越大嘛。

白夜流星55

矮胖子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对啊!小朋友,你可以下去,你本来就是嫡传子,下去拿自己的东西,没人管你,鬼,不会吓小孩的!“

他这句话,一听就是胡说,鬼不吓小孩,那吓谁啊,晴雨双手推在胸前:“我真的不敢啊!你们和我一起,我都怕得要死了,让我一个人去,太恐怖了!“

这是晴雨肺腑之言,他宁可被人宰了,也怕被鬼吓死,矮胖子见他,四鸡豆不进油盐,原形毕露:“小子,我可提醒你,你要是不去,老子立马宰了你!“

矮胖子威逼,歪嘴女利诱,还真是默契,晴雨内心的伤口,刚被胖子洒了盐,歪嘴女立马又抹糖:“哎呀!说什么呢?别吓到他,小朋友,阿姨告诉你,实不相瞒,我们俩欠了一屁股债,若是还不上,恐怕会被灭门;与其出去被人砍死,不如,不如死在这里算了,要是没有宝藏,我们三人,干脆一起死好了!“

歪嘴女说完,装腔作势的擦拭眼泪。

少年晴雨,还是比较单纯,一方面觉得他们穷凶极恶,同时又认为,他们肯定是走投无路,才会做了亡命之徒。

“好吧,万一我没回来,说明我已经遇难了,你们只能是自己想办法了!”晴雨说出这句话后,自己都有点后悔不已。

不过眼前的局势,横竖都是死,自己平时,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应该不会下地狱,所以,晴雨大起胆子,应下了。

反正自己,本就是来练胆子的,晴雨咬着牙,慢慢摸了进去。

矮胖子见他听了话,这才放心:“走,洞口等他!能不能出来,就要看他造化了!”

歪嘴女心有不甘:“万一,他出不来了,我们的财宝,岂不是泡汤了,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放心,只要知道宝藏在这,早晚想办法弄到手,走走走,不急这一时半会。“

晴雨独自,向鬼洞深处走去,矮胖子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鬼哭狼嚎的混响,这声音,时有时无,时隐时现,仿佛还有节奏。

为了壮胆,晴雨哼起了儿歌,以抵消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噪音。不过这招,似乎根本不灵,哼着哼着,儿歌变成了哀乐,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

这还真是,相由心生啊!他全身打着哆嗦,如履薄冰。这时,他想起了马屁精的话。

按照他的说法,这个鬼洞,里面有万年寒冰,可自己走了半天,一片雪花都没见到,更别说,万年冰了。

这仿佛是个启示,说明这洞,里面还有很深,倘若见到冰,多半就到了。

说来也怪,这洞吧,温度舒适,和马屁精说的一样,不冷不热,算是四季如春了。怎么会有冰了,晴雨知道,零度以下,水才会结成冰。

虽然怪声不断传来,但并没有见到,任何的鬼怪离奇,时间一长,他还有些习惯了。

他又开始泛起了嘀咕:“若我继续走下去,意义不大,但是回去,肯定也是死路一条,不如,不如原地踏步,让他们在外面,兴许等得不耐烦,走了,那我不是就,不用死了!“

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又被他自己推翻:“这2人,视钱如命,肯定一直守在外面,这样等下去,自己也受不了,早晚饿死,哎,怎么办呢?“

他定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他发现前方,在光线的照耀下,似乎有几个点,闪了几下,就像是反光的感觉。

“也?那是什么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晴雨对着光点,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发光的东西,是一个灰白色的石头,他用电筒杵着,照了半天:“这是什么东西,啊!难道,真是宝石!“

晴雨的第一反应,这地,搞不好真有宝藏,那岂不是歪打正着了,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可以,收集这种石头,拿出去,交给他们,就说,这东西价值连城,属于稀有宝石,比钻石还珍贵,他们又不是专家,肯定不知道,我在胡说。“

这还真是个好办法,晴雨见到了生的希望:“看来,要多找一点,这种石头!“

有了目标,晴雨再次打起了精神,上上下下,来回检索,背着书包,找寻这种奇怪的石头,像个考古学家。

马屁精说得没错,晴雨感觉自己进到鬼洞后,胆子确实大了不少;他不知道,这人啊,需要经历,走出第一步,那才是关键,其实他胆子,也没那么小,舒适圈呆久了,就像吸毒一样,会上瘾。

走出舒适圈后,晴雨唤醒自己男人的一面,这本来就是真正的他。胆子最小的人,与胆子最大的人,有时候,只是一念之差,就像此时的晴雨,连自己都无法想象。

越往里走,这洞空间越大,而那些所谓的宝石,仿佛也在变多,让他,根本停不下脚步。

大概找了一个钟头,晴雨看看书包,已经被堆满了,在装,估计自己都背不动了,他拿出食物和水,吃了一点,补充体力。

休息片刻后,晴雨又开始继续探索,晴雨这人,比较执着,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完,他是一个,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这个优点,确实派上了用场,找石头,就需要这种性格和毅力。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条奇怪的路上,这路,是个直下坡,路面很窄,两边好像是悬崖,深不见底。

他用电筒往下一照,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有多深:“难道,这下面,就是通往地狱。“

他不敢懈怠,要是没踩稳,掉下去,就算不进地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由于小心翼翼的关注地面,忘记了周围,走着走着,晴雨抬头一眼:“啊!墙呢?墙去哪儿呢?“

晴雨发现,洞子的墙壁忽然从眼前消失,不,不只是墙,顶也不见了,他仿佛走在一条天路之上,四周漆黑一片,如同身处宇宙之中。

“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路?“晴雨想完,并没有多恐惧,反而有些好奇。

他前后左右,目光扫视一圈,也没见到一个鬼影:“不是吧,若是黄泉之路,应该有很多人走啊,怎么就我一个人,看来,这鬼洞,确实够诡异,但,肯定不是地狱之门。“

小学加初中,果然没有白念,晴雨身在鬼洞中,还能看透,实在是难得;既然不是黄泉路,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他继续向里走,非要看看,这条奇怪的路,到底通向何方。

自从来到这地,刚才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灵的感觉,就像在练瑜伽的时候,冥想放空那样。

这种感觉,让人内心平静,平静久了,有点困。再加上,晴雨走了半天,昨晚也没睡好,困了。

不过,这路太细,不方便休息,如果有个大平台,晴雨真想躺上一会。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想完,前方果然出现一个大平台,这个平台,圆不溜秋,和北京的天坛差不了多少。

在圆形平台的正中间,画着一个巨大的图案,晴雨走近一看,圆不奇怪,奇怪的是,里面写着两个大字:“龙眼!“

“龙眼?什么东西啊!“晴雨盯着,好奇的自言自语。

外面有个爆眼龙潭,这里又叫龙眼,它们之间,有关系吗,晴雨本不想思考,却本能的思考起来。

爆眼龙潭,一旦到了河中央,船就像被水吸住一样,很难划得出来,这极有可能,是河下有洞啊!想想自己洗脸盆,放水的时候,会在水中,出现一个小龙卷,这种力,会扯着船,所以划不动。

晴雨茅塞顿开,忽然想通了爆眼龙潭的秘密,那眼前这个,龙眼!也会有什么秘密吗?

被龙眼二字吸引,晴雨忘记了前方,当他再次注意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路了,前方与左右一样,一片虚无。

他好奇的,围着圆走了一圈,确定这地,几乎是半浮在空中:“难道,这是某种仪式的祭台?“

晴雨再次来到龙眼的位置,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它:“龙眼?难不成,真是龙的眼睛?“

他越想越疲,眼皮不停的打架,耳边传来一种空灵的声响,太催眠了。

就这样,他一个不小心,居然坐着睡着了,腰一松,倒在龙眼二字之上。

画面中,一个少年,仿佛睡在天地之间,在他身边,围绕着一种神秘的气息,或者是,神秘的能量。

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当晴雨醒来的时候,感觉过了一万年,这种感觉,很奇特,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觉得,睡了很久。

他在梦中,仿佛经历了几百个人生,一会做生意,一会卖豆腐,甚至,还做过神仙。这是一种奇怪的因果关系,因为你前世做了善事,后世就逍遥快活;因为你前世做了见不到光的事,后世就悲催。

晴雨慢慢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额头:“刚才到底做了几个梦啊!怎么感觉自己,把每个人的人生,都经历了。“

一个人,在少年时期,就经历了如此的沧桑,晴雨整个人都变了,他的思维,他的兴趣,他的想法,完全变了。

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母亲,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傻傻看着四周,放空之后,才慢慢清醒。

“哎,好久没睡这么香了,马屁精说得没错,这地,果然能让人胆子大起来。“

确实,晴雨在这鬼洞的尽头,居然还能秒睡,可见,内心有多宁静,恐惧这种感觉,他完全都忘记了。

晴雨彻底变成,一个没有恐惧的人,就算现在,一百只恶鬼杵在面前,他也没有怕意。

伸个懒腰后,晴雨爬了起来:“看来,没路了,哎,出去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他们。“

晴雨打开了书包,查看捡到的石头,东西到是不少,半个书包,全是石头。

“要是这些石头,都是珠宝,那该有多好啊!“

想完,无奈的摇头。

见无路可去,晴雨叹出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去到是挺快,感觉没走多久,就出了洞:“我出来了!“

晴雨叫完,探出头来:“也?矮胖子他们,哪去了?“

出乎意料,矮胖子居然没在洞口,这时,风呼呼直吹,晴雨打了个喷嚏:“啊切!好冷啊!“

说来也怪,这天,比川剧变脸还快,进来的时候,还是烈阳普照,出来,居然冷得要命。

晴雨走出了洞口,来到了河边,矮胖子的船,已经不在了:“真走了!嘿,那我不是,得救了!啊切!“

晴雨又打了个喷嚏,手臂上冒起了鸡皮疙瘩,这可是六月啊,夏天还有这么冷的天?

晴雨不解,不但太阳看不到了,就连身边的树,都变了样。

这些树,叶子都快掉没了,落叶这种事情,那是秋冬的事情啊!这六月飞叶,与六月飞雪一样,难道有冤情。

想到这里,晴雨打了个寒颤,急忙打开书包,想加件衣服。来的时候,晴雨就带了一件麻质长袖,他也没料到,天变得这么快。

刚打开书包,忽然,眼前一亮,刚才自己捡的那些石头,全都变成了珠光宝气,闪着亮光。

晴雨被这些宝贝震惊了,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钱啊!难道是自己走了狗屎运?仔细一想,不对啊!刚才明明捡的是石头,出来之前,还点过数,怎么出来后,全变了!

晴雨下意识觉得,有点闹鬼,鬼洞鬼洞,多半是鬼在作祟;但又一琢磨,石头变成钱,这也是好事啊!

出于对未知的敬畏,晴雨对着鬼洞方向,喃喃自语:“鬼叔叔,鬼阿姨,谢谢你们的宝贝!我晴雨对天发誓,这些钱,全部交给母亲,让她过好日子,绝不用来为非作歹。“

念了半天,感觉心里平静了些,他拿出了长袖,套在身上。不过这件长袖,也是个夏季款式,穿上以后,也没暖和多少。

算了,总比没有强,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过河啊!

“刚才那个船夫,要是没被矮胖子杀死,那就好了。“晴雨惋惜,一方面为那个船夫,另一方面,为他自己。

他刚想完,远处忽然传来了声音:“喂!小子,坐船不?“

晴雨顺着声音的方向,举目望去,果然,一个船夫,划着一艘小木船,正对着自己,缓缓迎来。

“太好了!喂,大叔,我要坐船,麻烦,接我一下,谢谢!”晴雨叫完,脸上露出了喜色。

不过,这喜色,马上要变了。那船夫划近以后,晴雨愣住了;不为别的,这船夫,正是刚才那个,被矮胖子几刀捅死的人!

“啊!怎么,怎么是他啊!”晴雨大惊失色,不停眨巴眼睛,以为自己眼花。

船夫来到他面前,果不其然,不是自己眼花了,就是他,他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夜流星56

带着疑惑,晴雨拍拍自己的脸:“不是,还在做梦吧!”

打了半天,没做梦啊!那是怎么回事,死而复生,还是……

晴雨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难道,我也死了,这是阴间!”

“小子,过河吗?2块钱,怎么样!”船夫对他嚷道。

晴雨木讷的看着前方,听他说话,才回过神来:“大叔!这是哪里啊,你不会是,专程来接我的吧!”

晴雨觉得,自己恐怕,已经到了阴曹地府,这船夫,就是来接自己,前往奈河桥的。

船夫回复:“鬼城啊!哦,你说这河吗?爆眼龙潭,小朋友,你到底坐不坐啊!”

“鬼城?真是阴曹地府?”晴雨好奇的问。

“小朋友,来鬼城旅游,别中毒太深啊!我看你穿得这么少,不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吧,是与你家大人,走散了?”

听他说衣服,晴雨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冷,但是奇怪啊,船夫居然穿着薄棉袄,刚才死的时候,不是穿的汗衫吗,难道这阴曹地府,与阳间,是反的吗?

“大叔,我们真的,已经死了吗?”晴雨问出一句夸张的话。

这句话,让船夫差点没站稳,在船上,晃了几下:“在说什么呀,大白天,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要不得啊,唉,你到底坐不坐啊!”

先到对岸在说,晴雨一个箭步,跳上了船:“坐!冷死我了,去对岸!”

大叔摇着头,对他很无解,然后熟练的划着船,向对岸驶去。

行驶在河中,风呼呼直吹,冷得透骨,晴雨萎缩全身,不停的发抖,皮肤都乌了。

看着船夫的棉衣,晴雨羡慕不已:“要是能有这样一件棉服,那就太幸福了!“

感叹完,他记起自己,为了在鬼洞睡觉,不是还带了一件薄单吗,想到这里,他立马打开了书包,找薄单,可以取暖。

刚兴奋的拿出了薄单,正准备关上书包,居然,居然真有一件棉衣,工整的放在包里,晴雨迫不及待的拿出来一看,果然与船夫那件,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想什么来什么啊!难道真是做梦“

刚才在鬼洞里,晴雨想石头变珠宝,结果,就真变珠宝了;想有个船夫,送自己过河,也灵验了,现在又是棉服。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不像是巧合,老话不是说过吗,四不过三啊!哪有,这么多巧合啊!

为了证实这句话,晴雨故意想道:“书包里,有两个热腾腾的,酱肉包子!“

虽是为了验证,其实也是自己内心,此时的真是想法,冷过以后,饿得要命,饥寒必然交迫,否则,说明你还不够窘迫。

许愿以后,晴雨打开书包,果不其然,书包里,真就出现了两个包子,还是热包子,有点烫手。

“妈呀!难道我真死了,想什么来什么,肯定不是凡间啊!”晴雨盯着包子想。

肚子饿的咕咕想,先吃了再说,刚拿起咬了一口,包子,忽然从手中,消失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船和那个船夫,也消失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船夫可以消失,船不能啊,还没到岸呢?结果晴雨脚下一空,掉到冰冷的水里。

来得太过突然,晴雨猝不及防,呛了口水,反应以后,立马本能的往上游,还好,他离岸边不远,救命要紧,几个动作,就游到岸边,脚下,总算踏实了。

上岸之后,晴雨已成落汤鸡,他呼呼喘气,累得要死,还好,书包还在手臂上,晴雨打开书包,想拿那床薄单御寒,结果,看到让人费解的一幕。

书包里刚才那些珠宝,全都变成了石头,与自己之前,在洞里捡的一样,没有光泽,确实是石头。

刚才的经历,仿佛从天堂直接掉到地狱,180度反转,还好晴雨心里承受能力不错,否则,估计自己把自己吓晕,也不是没可能的。

“搞什么啊!难道,我又回到阳间了?”

思来想去,虽然惊魂,珠宝也没了,但若回到阳间,也不是坏事,严格的说,晴雨有些兴奋。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鬼地,来到了一家旅馆:“老板,住店!“

老板正在算账,头也不抬,提眉一看,一个小朋友,全身湿透,张兮兮的走了进来,仿佛一只落汤鸡。

“小朋友,你怎么了?怎么身上全是水啊!“

“刚才,掉河里了,快,给我开间房,我冷得要命!“晴哆嗦着,不停发抖。

这老板,估计是个铁公鸡,没什么善心:“你有钱吗?我们这店,不便宜啊,没钱,早点回家,免得感冒。“

这不是废话吗,回家,150公里,明天早上都到不了:“老板,你行行好嘛,我的钱,只够回家坐车!“

铁公鸡一听没钱,脸色骤变:“去去去,别处去!“

看到表情,晴雨一脸无奈,要是自己有钱,何必受这委屈,他摸出自己仅有的车费,拿出来一看,虽然有点湿润,但全是大票子,厚厚一摞。

晴雨心慌暴躁:“我怎么带了,这么多钱啊!“

先不管了,保命要紧,他转过身去:“老板,住你家旅馆,多少钱啊!“

铁公鸡本来不想理他,见他自取其辱,没忍住:“小屁孩,20块一晚,你住不起,赶紧走,赶紧走!“

晴雨看看自己手中的钱,每张都是十元,这一摞,怎么招也得二百吧,于是,豪气的把钱甩到铁公鸡眼前:“看看,这够不?”

铁公鸡定睛一看,差点惊掉眼镜,他一把抓过钱,随意数了几下:“啊,够够够!太够了,老板,里面请!我带你去我们店,最豪华的房间,嘿嘿!”

晴雨抬头挺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来到豪华套房,他迫不及待,冲了一个热水澡。舒服以后,钻进被窝里:“哎呀,真舒坦!”

还从来没住过,豪华套房,晴雨喜滋滋的,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哪来的钱呢?

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太怪了,如果不是自己产生幻觉,根本无法解释,但是,幻觉这种东西,是感觉,除非现在也是幻觉,否则,逻辑不通啊!

晴雨细思即恐,不敢在想了,再次拍打自己的脸,希望能醒过来,果然,这几下,没有白挨,房间的大门开了。

原来是铁公鸡,他板着脸,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妈的,小王八蛋,用魔术糊弄我,老子要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老板?你又怎么了,我可是给了钱的!”

这不说钱还好,一说钱,老板顿时就火冒三丈:“钱个鬼!你自己看看,全是纸钱,你咒我死,是不是!”

晴雨心想,钱当然是纸了,这年头,难道还有铜钱吗?他无趣的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此时,铁公鸡手中的钞票,全都变成了冥币,烧给死人的,难怪老板凶神恶煞。

“刚才给你的时候,明明是钱,你换叠冥币给我看,你什么意思啊!想敲诈是不是!”

铁公鸡差点背过气:“这钱,我一直在手里,忽然一眨眼,全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说你不是会魔术,快给我滚出去,老子报警了!”

晴雨被轰出了旅馆,又变成了那个,落魄少年,还好,刚才那个热水澡救了命,此时,没有这么冷了。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回家,才是正道,晴雨确定自己车费还在,他反复看了几次,就怕它也变冥币了。

这几张小钱,是母亲上周给自己,放在包里,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想着给自己添个玩具;如今,正好是回去的车费,这救命的钱,果然没变,晴雨一路上胆战心惊,生怕被赶下车,他可不想,走路回家。

内心坚持到最后一刻,总算到站了,这才放心下来。

一路上,他有一个神奇的发现,所有的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这夏天,怎么说变就变了,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带着满脑子疑惑,他回到了家里,进门后,果断穿了几件衣服,坐在沙发上,平静下来。

“母亲呢?”晴雨想到了母亲,这个点,她应该下班了啊!

左等右等,母亲还不回家,实在饿的难受,他翻箱倒柜,找到一些零钱,想下楼,吃碗小面。

来到楼下小面摊,刚一坐下,老板大叫一声:“晴雨,你回来了!”

这家小面店,晴雨从小吃到大,算是街坊邻居,熟得很,老板正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晴雨,仿佛他脸上,有金子一样。

“冯叔叔,你干嘛大惊小怪的,我是回来了呀!”

“快,告诉叔叔,你这半年,上哪去了?是不是,被人贩子掳走了!”

晴雨一头雾水,自己明明去了鬼城2天而已,怎么说是半年:“叔叔,你开什么玩笑呢?什么半年啊!”

“晴雨啊,你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脑袋还出问题了吗,你都消失半年了,你妈还以为你死了呢?”冯叔叔说得焦急,显得很关切的样子。

晴雨听到这些,顿时懵了,盯着自己最爱的小面,一口未尝,木讷之后,他好奇的看向冯叔:“今天,几号了?”

冯叔琢磨片刻:“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你说几号?晴雨啊,这半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什么,已经1月了,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才6月啊!难怪觉得这么冷,原来是我穿越了!”

冯叔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晴雨却想到了穿越,难不成,那鬼洞,真是地狱,地狱一日,人间一年?

“哦!冯叔,我妈呢?”

晴雨忽然想到了母亲,如果自己真的消失了半年,那母亲,不知道有多着急,他想到这里,也开始焦急起来。

冯叔叹出一口气:“哎!你消失以后,你母亲就一病不起了,后来……”

看他表情,听他说话的语气,晴雨嗅到一丝不详:“我母亲,到底怎么了?”

冯叔欲言又止,显然是害怕他承受不起,这孩子,命苦啊,从小就没了爹,现在又没了妈,这该怎么说啊:“过世了。”

冯叔的话,说的有气无力,晴雨大惊失色:“什么!我妈死了,这怎么可能!我妈妈,身体这么好,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死,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吓唬我玩的吧!啊?你告诉我真相!”

冯叔既然说出了实情,也不能虎头蛇尾,他坐到晴雨面前,与他促膝而谈:“你妈,死的突然,若不是街坊,发觉她很久没出来,也不会撞门而入;你母亲,死在床上,医生检查过了,说是伤心欲绝,猝死了!”

晴雨听到母亲过世,哪里还有胃口吃饭,他很清楚,这恐怕,是真的:“我妈的尸骨,现在在哪里?”

“街坊们帮你,给你妈办了后世,现在埋在九阴山,你去看看她吧,你去了,她才能安心啊!”

晴雨心如死灰,感觉,天塌了!末日,也不过如此了吧,他丢下碗筷,一句话都没回复,就直奔九阴山公墓。

来到母亲墓前,晴雨跪在地上:“母亲,晴雨不孝,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若有来世,我愿做你母亲,已报宏恩!”

晴雨长跪不起,整整一夜。回到家后,晴雨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上学,还有意思吗,现在的问题是,他该怎么活下去。

若要养活自己,只能是出去做事,可自己还是个小孩,根本没有人要;思来想去,也不懂什么技术,不会赚钱,他想到了出家。

来到大雨山的华研寺,晴雨见到了方丈,说明了来意,老方丈宅心仁厚,觉得他可怜,便收留了晴雨。

从此以后,晴雨算是正式出家了,这古老寺庙,人不多,算上方丈,也就6人;除了晴雨是个少年,其他几个,和他隔着几层代沟,由于没有共同语言,所以,他基本还是一个人。

由于年纪太小,他被安排做点杂活,主要是打扫卫生;这扫地,虽然简单,但很磨人,寺庙是个公共场所,人来人往,根本扫不干净,晴雨又比较龟毛,看到不干净,就想弄干净,因此,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扫地僧。

那时候,他还真觉得,这或许就是他的一生了。不过,一个扫地僧,也没什么不好,什么地方,他都可以去,甚至藏经阁这种核心房间,他也可以随意出入。

藏经阁虽不大,但是各种典籍,一样不少,晴雨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翻阅一下;刚开始,只是出于好奇,可时间久了,他翻阅的典籍越来越多,慢慢的,开始沉迷,沉迷那些文字的奥秘。

这可不是一个僧人,该有的好奇,不过晴雨毕竟年轻,血刚气足,好奇心,正是最发达的时候,哪里忍得住,为了一探究竟,常常看得乐此不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老方丈知道晴雨偷看藏经阁的经书,气不打一处,主要是坏了规矩,于是,罚他睡偏殿。

这偏殿,说白了,就是杂物间,连个床都没有,只能是睡地上,怎么可能睡得好。自从到了这里,晴雨常常半夜惊醒,醒来以后,就彻底睡不着了。

一个人在夜间,耳朵会变得特灵,晴雨始终觉得,这偏殿里,有怪声。它不停发出一些奇妙的声音,让晴雨,百思不得其解。

白夜流星57

一晚,晴雨又一次醒来,再次感觉那怪声,为了一探究竟,也为了自己日后,睡得安稳,晴雨从地铺上,爬了起来。点了半支蜡烛,在偏殿里走了几圈,硬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偏殿的外面,有个小院坝,院坝除了一颗大柏树,也没什么东西,晴雨心想:“这声音,不会是那棵树发出来的吧!“

有了这个想法,晴雨走到院子里,来到柏树前,仔细观察;一翻检查,这树上,没发现什么生物,他知道,树本身,并不能发出声音,除非是风。

不过,这声音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属于一种潜意识的感觉,仔细听,没有,一旦不注意,它又冒了出来。

既然不是树,那还有什么呢?晴雨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发现了端倪。

原来,在偏殿外的一角,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引起了晴雨的注意,这是个圆柱体,在这四合院中,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多长出来的瘤子,一看就不正常。

晴雨本能的觉得,这个圆柱体,不简单。拿着这蜡烛,上下求索,他发现,这个圆柱,上面居然还有个柱帽,就像是古代凉亭那种圆球,很明显,有蹊跷嘛。

有了这个发现,他继续摸索,原来,除了顶上的圆球,还发现了一圈尖角,均匀围着柱顶一圈:“啊,难道说,这是个,被封闭的亭子!“

没错,这确实不是圆筒,而是被石头,故意封闭的亭子;一个亭子,又没惹到谁,怎么会被封闭了,难道这里面,有见不得光的东西?

这是晴雨的第一想法,有了这个想法,那还了得,不打开看看清楚,他会终身惦记;可是,总不能砸开它吧,先不说这是寺庙的资产,就算是方丈说了算,也轮不到他来砸啊!

更何况,自己还在受罚期间,若是强行打开,恐怕会被逐出寺庙,从此,怕是只能流落街头了。

有心无胆,晴雨失落至极:“哎呀!真扫兴,要是我会穿墙术,那就好了!“

随意一个想法,却引发了蝴蝶效应,晴雨下意识,用手拍了石墙一下,你猜怎么的,竟然,手穿过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真会穿墙?还是说,有鬼神助我!“

晴雨惶恐,无论是他想的哪种情况,都很震惊;既然上天让我进去,必然有他的道理嘛,晴雨安慰完自己,小心翼翼的,穿墙而入。

果然,里面别有洞天,是个空的,晴雨进来以后,再次点上蜡烛。此时,一块巨大的墓碑,出现在眼前。

一块墓碑,居然出现在寺庙这种地方,有点怪啊,难道,寺庙里还埋着人?这让晴雨百思不得其解,就差没问天了。

看来,要想知道这个秘密,只能是在这碑上找了,晴雨探头,用光照着,仔细查看;原来,这碑上,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左边是中国字,也就是汉字;而右边,是另外一种文字,有点像汉字,却,根本不是汉字。

晴雨知道,看这碑的样式和形制,多半是古代建的,换言之,右边应该是原文,而左边,是它的解释,或者说是翻译。

有这个想法不奇怪,原因很明了,左右两边公正对齐,就像是一部字典,每个怪字,对应一个汉字。

“咦?难不成,这是部字典?若是一部字典,为什么要封起来了!“

晴雨依旧不解,他在看看碑后,果然还是字典的感觉,这些字,又小又密,看得他眼花缭乱。

看花眼后,晴雨本能的低头,已逃离这种密集感,不料,在地上,发现了一个小盖板。

“下面,难道就是骨灰?“晴雨在正常思维下,得出了初步结论。

当然,他还是觉得,这是个墓碑,所以,有这种想法,就正常了;既然还有秘密,晴雨不假思索,打开了那个小石板。

石板开了,里面却没有骨灰盒,取而代之的,是几张皮卷,仿佛一本绝世武功秘籍。

小孩子嘛,都喜欢打打杀杀,自然由此联想:“啊!这世界上,真有武功秘籍!“

晴雨兴奋不已,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皮卷,定睛一看,果然,上面文字密布,还真有可能是个秘籍啊!

不过,这些文字,晴雨从没见过,一个不认识,正当他绝望之际,他发现,这些字,与墓碑上右边的字,几乎是一样的,如果是这样,通过字碑上的对照翻译,他便可以读懂这部秘籍了。

哎呀呀,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晴雨大喜,拿着皮卷,对着字碑上的翻译,一字一句的,开始查找翻译。

经过一翻努力,晴雨翻译了皮卷标题,以及开篇第一段话,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谬书上部。”

晴雨读出了声音:“缪书又是什么东西,从来没听过啊!”

晴雨知道,这佛学经典中,并没有缪书这部,为了解密心中困惑,他立马继续读道:“形与道中,神于道外!“

缪书开篇,便提到了这两句话,看似简单,却又有很多解释,晴雨一时不明,毕竟,自己文言文学得不好,头两句,就看懵了。

虽然一头雾水,晴雨却不是个纠结之人,他继续往下读道:“此为上篇,万物可三分。“

这两句,到也不难理解,讲的是这缪书,分为上篇和下篇,他捏在手中的这几页,是上篇,它有一个总纲,万事万物,皆可以分为三个。

晴雨虽不爱学习,但是却异常喜欢看一些奇书,什么奇门遁甲,六壬神术,易经等等;这些书,都透着一股满满的神秘,所以他爱看,因为够刺激。

但是,这些书的核心思想,都是阴阳,讲的是,万事万物,由阴由阳共同生成,它们要么相互对立,要么取长补短,又或者互为转化。

可这缪书,却说万事万物,都有三个组成,除了阴跟阳,还有第三元素,这让晴雨越发的好奇,看来,这又是一部奇书啊!

“三分者,一为能子,二为量子,三为媒介;此缪之穷也,故缪。缪其妙,欲其不妙,缪其心,欲其无心。“

这一段话,说的是缪这个东西,就是宇宙之最,换句话说,就是宇宙本身,它分为能子宇宙、量子宇宙、媒介宇宙三个部分;之所以叫做缪,是因为,真假之间,从来都是因为人的思想在作祟,你觉得真,只不过是你觉得,并不一定就是真,你觉得假,并不一定就假,那也不过是你感觉它假而已。

短短数语,却揭示了宇宙的本源,晴雨豁然开朗,若宇宙万物,真是由这三种元素构成,确实能够解释,很多未解之谜啊!这让他心潮澎湃,觉得这书,真棒!

“万物皆有能,斯暗已,皆有量,斯明已;二者互生,却无姻缘,媒介出,姻缘始,缪出而万物生,媒介灭,缪灭而万物皆灭,此为恒也。“

这几句话,晴雨也看懂了,这全要归功于前段时间,看的那些佛经;它讲的是能子宇宙,是万物的暗物质,而量子宇宙,是万物的明物质,两种物质相互对立,互为阴阳,平衡因果。

但是,它们俩没有姻缘,此生不见;直到媒介宇宙,把这对痴男怨女,牵到了一起,所以,宇宙万物便开始生生不息,那是因为,媒介宇宙将能子与量子,完美融合,创造大海星辰,山川生灵;直到媒介宇宙消失,万物又回到了原点,一切虚无的原始宇宙,等待下一次,媒介宇宙的到来,那又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周而复始,永恒不变。

读到这里,晴雨心想:“这媒介宇宙,太神奇了,原来万物,表面上看,是简单的阴阳关系,实际上,却离不开这个媒介,这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啊!“

难怪自己以前看易经,怎么看都看不懂,原来只有阴阳是不够的,它们似乎能解释所有,又很牵强;似乎都对,但是细思之下,又不全对;原来不知道,阴阳之间,必有媒介,一旦有了它,全都一目了然。

晴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看得更入迷了,他暗暗决定,不看完缪书上篇,绝不出去。

“能之源生,不可入其门,量之源生,不可观其态;缪虽霸道,却有软肋,媒介和,天地合,此为破冰;行走其中之生灵,故名破冰行者。”

原来,能子宇宙,既然是暗物质,人是进不去的,量子宇宙虽然是明物质,也有若干的形态,不能一成不变,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嘛!这能子宇宙与量子宇宙,虽然分离,却仍有巧合,只要媒介宇宙处于合适的状态,人便可以进入能子宇宙中,这叫破冰,而这个人,就是破冰者。

“媒介之和,有三法,天合、地合、人合;天地合,不可测,唯有人合,人力所控;一脉三人,重叠反复,合为独,其门开,无所不能。”

人进入能子宇宙,要符合天合、地合、人也合,天地之合,全靠造化,人只能控制人合这一项;人合说来也简单,就是把有血缘关系的三个人,合为一体,便可以达到人合,进入能子宇宙,无所不能。

把有血缘关系的三个人,合为一个人,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难,先说技术上,很难实施,就算突破技术壁垒,为了成为破冰者,要牺牲其他两个亲人,又有几个人愿意呢?反正,晴雨是不愿意,他觉得,这个破冰者,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魔,太危险了。

于是,他模仿乾隆皇帝,毫不思索的就在旁边,提笔写道:“破冰之人,大逆不道,毁灭生灵,万分危险;若真出,必杀之而决,不可犹豫。”

晴雨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出于对母亲和父亲的爱,写下了那些话,那是他当时,最大的心声。

带着情感,晴雨继续看:“量或不尽,又分三态,量态、思态、媒介态;三态共存,唯有灵,灵者,生于天地之始,灭与天地之终,与天地同寿。“

这么说,我们人类,也是灵的一种,既然是灵,就又可以分为三个状态,既量子态宇宙、思维态宇宙和媒介态宇宙,它从宇宙一开始,直到宇宙结束,一直存在。

“思维态?“晴雨木讷的想着,似乎有点触动他的心灵,愣了一会,为了解惑,他屏气凝神,继续读。

“灵之本源,三态皆有,凡夫俗子,必不可入其道,其道之妙,妙之甚妙;唯有球形叠射,方能解其锁;谓之破镜,破镜之人,以己为心,以量为径,想之所想,成之所成;故灵者,三态全而满,满者,或是神,或是魔,灵之本源,物思二相也。“

这段话,看得晴雨如梦初醒,原来,每个人都生而神灵,神就是人,人人都是神,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凡人,他们被一把无形枷锁锁住,无法进入思维态宇宙,若要进去,必须经过球形叠射,一旦能够进入思维态,这种人,被称为破镜者,由于物质具有物思二相性的特点,所以,破镜者,能够以自己为圆心,自身能量为半径,制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限定,唯一限制它的,是这个破镜之人的想象力而已。

晴雨看得震惊了,结合自己之前遇到的奇事,难道说,自己就是个破镜者?如此一来,那个鬼洞中的龙眼,就必然是那把钥匙,球形叠射啊!

球形叠射这个词,触发了晴雨的认知,他明白,在一个球体内,圆心正好是能量的聚合点,倘若这个球,内部全是镜面,只要有一点点光,或者热,这个球心,便会无限反射,形成叠射现象,从而聚集巨大的能量,成为一个焦点,难道这焦点,就是进入思维态宇宙的钥匙?

这个假设,还让晴雨想到了太阳系,如果说太阳就是那个圆心,那太阳系,会不会,就是个球的内部呢?

如果真是这样,反到是惊喜,缪书上说了,破镜之人,可以想象一个思维态的世界出来,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说了算,简直就成神仙了。

一个少年,血气方刚,想到自己成了神,喜出望外,傲娇不已;整天吃斋念佛,原来,自己就是佛,拜它,还不如拜自己,难不成,达摩等人,也是通过球形叠射,成为了破镜之人,所以才创立了佛教?

晴雨一下子恢复了血气,想到达摩可以建立佛教,自己这个真神,不是也可以?这可是创业啊!还有什么,比成功,更值得一个年轻人追逐呢?

晴雨骨子里,还是像个男人,有野心,因此,从那刻开始,他就已经决定,放弃出家,去社会上,干翻大事业,毕竟,自己有这个能力,等于家底雄厚,算是底气十足!

他有这种想法,倒也正常,毕竟自己出身贫寒,母亲的故事,历历在目,那都是穷出来的悲哀,要是自己早一点成为破镜者,也不可能让她饱受如此磨难;就算现在阴阳分离,晴雨也觉得,自己的成功,会让母亲泉下有知,光宗耀祖啊!

激动完,晴雨已经无心再看了,剩下的内容,他也只是眼看心盲。

“若无媒态,灵不可现,非死既亡;如若不死,木已成舟,与缪之三分同出一辙,三合不可缺一。“

这段话,还是介绍了媒介态的重要性,如果没有天合、地合、人合,媒介态不全,不能进入思维态,反而是自取灭亡。

毕竟已经是破镜者了,这段话与自己无关,既然无关紧要,晴雨也没往心里装,反到庆幸自己,是个万里挑一的幸运儿。

这是缪书上部的内容,短短千余字,却正适合晴雨,正是有了它的解惑,他知道了思维态宇宙,而自己,就是那个灵,破镜之人。

晴雨想完,心情依旧难平,那时候的他是自私的,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也算是自己的三寸,他把缪书残页藏进了荷包里,毕竟,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是最踏实的。

晴雨收拾完,便出了石亭,第二天就告辞了方丈,下山了。

张涵若有所思:“这么说,你就是那个破镜之人?能进入思维态宇宙?”

晴雨点头,一点兴奋的样子都没有:“嗯,没错,我就是缪书上,提到的灵,破镜之人。可以把身边的灵,全都带入我的世界,所以昨天晚上,那些干尸行者,都是我弄出来的,在我的思维态宇宙,他们都是真实的,不是幻觉。”

“思维态?恩?也就是说,不只是干尸行者,九命狐卧室遇到的怪物,还有张老道提到的龙血树妖,都是你!都是你的思维态宇宙?”

白5夜流星58

“对!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是人,也是神!神,根本没有那么神秘。”

张涵到没有感觉兴奋,反而细思及恐:“我一直有个疑问,剥皮的凶手,到底是不是你!或许只有你,有这样的能力。”

晴雨眼神坚定:“看着我的眼睛,看出来了吗?”

“看出什么?”

“真诚!没错,我确实可以做到无血剥皮,但,若我这样做了,就成魔了,我能,但我不想,因为这里。”

晴雨指着自己的心:“这里不允许!”

张涵放下包袱:“嗨!还好不是你,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虽然油腔滑调,但还算善良,我这里,也不是吃素的!”

张涵学着晴雨,同样指着自己的心:“我信你!”

张涵一向豪爽,她是100%相信晴雨:“但是,倘若不是你干的,那还有谁,能做到呢?”

晴雨沉思片刻:“我不能确定,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破镜者,说不定还有另外的人,成了魔!”

“啊!还有破镜者,那,你知道怎么找到其他的吗?”

“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还有人。所以,为了确定是在自己的思维态里,我用流星代表。”

“流星?哦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黑狗小鸟都提到过,你在九命狐卧室那晚,他们都看到了一颗巨大无比的流星!”

“没错,那就是处在我思维态的标志!也是我确定自己是神的方法,万一遇到其他破镜者,我也清楚,谁在谁的世界里。”

张涵有些惊愕:“如果还有破镜者,那这个案子,就麻烦了!哦,还有一点很奇怪,7日,凶手每隔7日,杀一人,难道这破镜,需要7天?”

晴雨摇头:“7天,不会,只要我休息好,随时可以进去,如果休息不好,倒是很难进得去,这需要极大的能量,特别是脑能量。”

“照你这么说,凶手可能不是破镜者,除了破镜,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能力,哦,你之前说的那个破冰者,有这样的能力吗?”

晴雨凝视张涵:“破冰之人,无所不能;这个无所不能,大有名堂,或许,真有这样的能力,不过与那个7日,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张涵眼神异常坚定:“直觉告诉我,这个7日,大有名堂,肯定不是巧合,如果能知道它的奥义,相信一切都明了了。”

晴雨见张涵讲得严肃认真,一脸可爱:“先别管那个案子了,先管好我们自己吧!我们现在,可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晴雨这句话,其实一语双关,一方面是自己怎么会被雀十翼追杀呢?还有一方面,张涵一个好端端警察,怎么也成杀手呢?

张涵听他这一提,立马联想到杜涛的话:“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或许知道,杜涛提到过,之前有人想杀你,那时候,你还没上黑卷残书,你记得吗,快,告诉我!”

晴雨皱眉想了半天:“你还别说,我真遇到一件怪事,那是上个月的一天晚上……”

晴雨余想片刻,继续开始讲述。

那天晚上,天下起了小雨,仿佛一个忧郁的女子,蒙着面纱,幽幽哭泣。晴雨跟往常一样,游戏厅打烊之后,他回到了家里。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晴雨好读书,特别是睡觉之前,总喜欢看一会,一方面是个习惯,习惯成自然;另一方面,也为自己增添几分睡意。

他拿出一本书,这本书,晴雨平时很少看,到不是因为不喜欢,主要是这书,看不怎么懂,睡觉之前,一般不看这种烧脑的。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还是貌合神离,偏偏就拿到了它,一看就放不下了,同时,晴雨也看得入了迷。

正当他看得兴奋加诡异,忽然看看手指,怎么皮肤开始变色了?原本黄色的肌肤,一不小心,变成了绿色,还泛着青光。

晴雨被自己吓到了,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书,站了起来。他沿着手臂,一直查看到了肩,整条手,所有的皮肤都开始变了!

晴雨恐慌的脱去了内衣,往镜子前一照。镜中的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皮肤都变得诡异,在加上刚才看的那本书,晴雨此时,心如灌满岩浆的炸弹,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性。

好在平时善于思考,先要稳住了情绪,这点比较重要,否则,定会乱了方寸,没了脑子。

平心静气后,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这几秒的时间,刚才那些变色的皮肤,又开始接二连三的溃烂,在他全身上下,布满了,就像是月球的表面,斑驳不堪。

这下,晴雨吓傻了:“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这是什么病啊!”

晴雨虽不是医生,但是医书也读过很多,算是半个郎中,他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任何病症,都有症状和阶段,怎么可能几秒一变,这进展之快,简直堪比延时摄影,一秒千帧啊!

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晴雨又发现,皮肤溃烂越发严重了,根本停不下来,隐约你还能看到,那些变化的过程,触目惊心。

这一刻,他真慌了,也没空思考原因,在这样下去,破相到是其次,只怕是小命都没了。

为了看到明天的太阳,晴雨被迫,只能进入自己的思维宇宙;模糊的夜空,飘过一道流星,把那些漫天飞舞的雨滴,照得如雪花一般晶莹。

进入自己的世界后,全身上下,渐渐恢复如初,这才长长叹出口气:“哎!还是我的世界靠谱,刚才那遭遇,我都不明白是什么原理!“

他的想法,无意间说出了思维宇宙的奥义,既然叫思维宇宙,必然是自己能够想通的东西,对于那些想不明白的,就算在思维宇宙里,也不可能发生;换言之,知识和想象力,决定了思维宇宙的宽度和深度。

这就是晴雨,好读书的原因之一,多一分对自然的了解,自己的能力,就精进一分;反之,就等于拥有全世界最好的资源,却不会用一样。

从恐怖中逃离出来后,晴雨依旧不解,那时候,网络也不发达,遇到迷惑,只能是瞎子过沙漠,全靠运气。

他翻阅了很多书籍,也没在哪本书中,看到这种情况:“难道?只有缪书的下部才有?“

晴雨由此想法,倒也自然,缪书的上部,与自己息息相关,搞不好刚才的奇事,也在这缪书里。

可是,他却犯了难,上半部缪书,看到它,完全是运气,只要任何条件有一点点变化,根本不可能遇到。而这下卷,简直是大海捞针,遥不可及啊!

从那晚之后,隔三差五,晴雨就会遇到这种怪事,还都是在晚上;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一般晚上,晴雨都要养精蓄锐,只要不遇到生死时刻,坚决不入思维态,因为这需要很多能量,他可马虎不得。

晴雨对张涵说:“我在九命狐卧室那晚,原本不想进入思维态,之前被他小弟揍,都能忍得住,后来她霸王硬上弓,我只能用了。没办法啊,好在那晚一切平安,谢天谢地啊!“

“哦?九命狐也不差啊!有模样有身材的,你也能忍得住,我不信!“张涵此时,只关心这个。

“不是一回事,到不是因为老子高尚,主要和这婆娘搞上关系,坏了名声,成为笑柄!“晴雨半开玩笑,半撒谎道。

“名声!看不出来,你还在意这个,你看看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是个混混,骗我的吧!“

晴雨惊呀:“啊!不愧的警察啊!你是怎么知道我胡说的?“

张涵趾高气昂:“废话!你那演技,骗我,差得远呢?告诉你啊!以后别想懵我,要是被我戳穿,我家里,可是有搓衣板的!“

晴雨暗笑:“嘿嘿,不敢不敢!好吧,实话告诉你,主要是我不喜欢九命狐,不是我的菜,坚决不吃,反胃!“

这个理由,张涵反到信了:“还算你有点品味,那些歪瓜裂枣,怎么能跟我比呢?“

“对对对,我就喜欢你这种,纯天然,不做作的!“

晴雨夸完,转过了头,心想,这女人太复杂了,实话当成假话,假话却深信不疑,确实搞不懂。

嘚瑟过后,张涵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刚才提到的皮肤溃烂,与剥皮案一定密不可分,若你不进入思维态,最后会发生什么呢?啊!会不会,无皮而亡啊!”

“不知道,不过,很有可能,看来,这极有可能是剥皮的过程,不是人为刮皮,而是……”

“而是什么?”张涵瞪大了眼睛。

“神秘现象,未解之谜!”

“啊?自然现象!你的意思,根本没有凶手?他们和你一样,属于离奇的,自然死亡?”张涵惊呼,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晴雨。

“恐怕还真是,不过这点,我还没解密,所以回答不了你的疑问,不过也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有什么奇遇,不小心解密了,你说呢?”

晴雨安抚完张涵,也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又是怎么成了雀十翼的人?”

张涵幽幽叹气,少有的低沉:“哎!还是为了剥皮案,一言难尽,总之,我现在也是身不由己,随时可能烟消云散。”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啊!”晴雨焦急的问。

张涵把自己,被神秘植入细胞炸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晴雨,晴雨听后比她还紧张:“什么?竟有这种事情,没关系,你别慌,进入我的思维态宇宙,我帮你把她取出来!”

“这,你也可以?太神了吧!”张涵映到一丝曙光,觉得自己没找错人,主要不是因为可以救命,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个男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值了。

正当她高兴,忽然又被泼了盆冷水:“不过,这原理我还不明白啊!就算进入思维态,倘若不清楚细胞炸弹,也白搭啊!“

为了给他鼓气,也为了自己,张涵忙鼓励:“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我不暴露,暂时是安全的,你慢慢学习,总有一天,会明白原理的,我相信你!“

“我隐隐觉得,细胞炸弹的事情,和剥皮案,可能是一件事,知左或解右,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并帮你解决了。“

张涵拍拍他的肩,微笑道:“眼前有个头等大事,那就是你,已经上了黑卷残书,你现在就像一根鱼刺,若不杀了你,雀十翼就没法接活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自救吧!“

张涵的警告,反到给了晴雨一个想法:“对了!你提醒了我,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我还是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这件事;主动出击,一锅端了这个毒瘤,雀十翼!“

“啊!你要灭了它”张涵大惊,却没有失色,晴雨既然是破镜之人,自然有这个能力。

“对,灭了雀十翼,为了我们俩!”晴雨眼神坚定,瞳孔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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