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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棺发财》


第001章:四大缺德事

深夜十点,上吴村,黑烟石山后山,一个新下葬的坟坑边上,周围漆黑如墨,只有几束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在这坟包之上。

铲子重重的插进土里,松软的土便被撬动,但是老子的手却是抖得厉害。

从下第一铲子开始,其实老子的心已经后悔了。

真特么后悔认识这帮二逼,也他妈恼怒自个,当时脑子里哪根筋搭错外星天线了,不然怎么可能点头答应这帮二逼的要求。

包括我在内,总的是五个毛孩子,都是十来岁,就我比较大一点,十五岁零七个月。

一帮闲的蛋疼的毛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在一起混腻歪久了,总能干出一些出格事,就好比现在,为了当孩子王,硬着头皮也要干缺德事,为了证明自个的勇气和胆量。

这主意是二狗这王八蛋出的,他说说书先生说古代四大缺德事: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残疾人。

他说谁要是能办成这四件事,完成大家的考验,大家就打心眼里服他,推举他为我们几个孩子的王,我特么当时脑热,一口就应承下来,因为我年纪最大,怎么可能服其他人。

这欺负残疾人好办,村里有个又聋又瞎的老头,我骂他他听不到,我敲一下他脑门,然后撒腿就跑,他也不知道是谁,所以这事很快完成了,我不觉得内疚,因为这王八蛋老骂我爷爷是神棍骗子。

吃月子奶这事倒是有点难为情,但是我还是有路子的,秋月嫂子正在家里做月子,跟我家的关系也不错,从小也疼我,我就把对象瞄准她。

我从河里捞了几只大鲫鱼,然后往秋月嫂子家送去,说是给她补补身子,而且这鲫鱼汤最补奶水了,然后等她喂孩子的时候,我就找借口说,二狗这王八蛋长鸡眼了,眼睛里要滴奶水才能好,秋月嫂子倒也大方,让我去厨房拿个碗,然后给我弄了大半碗,我端着碗回家,当着这帮二逼的面一口给闷下去了。

这踹寡妇门可太容易了,村东头的柳寡妇,村里人人尽可夫,是名副其实的水性杨花,听说上过她的男人都能把门槛给踏平了,这帮二逼还经常去趴人家窗户边偷看她洗澡,然后一直在浴桶里,根本看不到什么玩意,我就到门前踢了一脚,听说柳寡妇吓了一跳,嗖的一声从浴桶站了起来破口大骂,被这帮二逼看光光,捡了个大便宜。

最后一件事就比较难办了,挖绝户坟这事,真是最缺德的,因为人家已经绝户了,无儿无女的,好不容易入土为安了,你又去叨扰人家的清静。

后山还真有一次绝户坟,是村里一个老疯子的,整天疯疯癫癫的,死了之后,全村人凑份子给安葬的。

我跟二狗,铁柱他们商量着,这事就别干了,前面都是小缺德,权当开玩笑的,这挖人绝户坟是缺大德。

他们说我怂了,说如果我要前功尽弃,那也可以,我怎么可能会同意呢,所以我们五个人便带着锄头铁锹等家伙,去挖老疯子的坟了。

可是不是现在在挖的这个,这个比那个可艰难得多了,后面再说。

挖老疯子的坟挖到一半,这帮人就怕了,因为闻到了腐臭味,所以全部同意,挖一半又给埋回去了,还给人老疯子跪了几拜,求人原谅。

下山之后,我就说怎么样,四大缺德事都干了,这下他们总该服我了吧?

谁知道铁柱这王八蛋突然冒出一句:二狗说的四大缺德事,跟我爹说的好像不大一样,最后那个欺残疾人应该不能算太缺德,我曾经听我爹说四大缺德事是‘踹寡妇门,吃月子奶,艹死人逼,挖绝户坟’。

老子当时就石化了!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吗?

铁柱没注意到我的表情,继续滔滔不绝的说:前天下关村关屠户家花钱从越南买了个十七岁的新娘,谁知道回来的时候,正准备洞房花烛夜,那新娘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关屠户家见出了人命,又不敢声张,怕惹上官司,所以偷偷的把新娘子给埋了,就在这后山之上,昨晚刚埋的,地点我知道,你敢不敢去?

我就说我的脑袋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接了外星天线,脑子给烧了,我竟然点头说了声:敢!

然后在说完之后,我特么就后悔了。

只是看着二狗,铁柱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老子又不反悔,那是很没面子的事,而且刚巧从老疯子那边的坟下来,锄头铁锹都还在手里,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让这四个王八蛋心服口服,所以就吃了秤砣铁了心,硬着头皮跟着铁柱来到那个越南新娘的坟地里。

与其说是坟地,还不如说是土包,甚是潦草,可见关家人就想赶紧埋了了事,连块墓碑都不敢立,就更别说请风水先生看风水了,肯定就是随便找个地,挖个坑直接埋了。

在土包面前,老子再一次怂了,这次比挖老疯子坟的时候,手抖得更厉害。

关键不是挖坟害怕,而且要弄一个死的女人,我特么连活的女人都没弄过,我怎么去弄一个死的女人。

还有就是这种事情比挖绝户坟要缺德得多了,想想都觉得可怕,我肠子都悔青了,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更何况怎么能在这群二逼面前认怂呢?

所以我硬着头皮往下铲土,铁柱和二狗帮我一起,大力则是拿着手电筒照着我们,猴子放风,以免被人发现。

才挖了几十铲子,铁锹咚的一声就碰到了棺木,柱子惊呼了一声:“埋得这么浅,这关家人真够他妈仓促的。”

我感觉我当时整个人都在发抖,腿肚子都已经要抽筋了,我说:“二狗,柱子,要不算了,我听我哥说,这冤死的人怨气大,会化为厉鬼,咱们还是不要惹她了,咱们给她埋回去吧!”

“我靠,怂货,亏你爷爷和你哥哥还是咱们村的道士,你怎么胆子这么小?你这样怎么当我们的老大?”二狗骂了我一句,我发现铁柱他们都在笑。

铁柱补了一句说:“听说他们买的这个新娘子挺漂亮的,既然都挖到了棺材,就打开看看越南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对啊,对啊!”大力也跟着起哄说:“我看,要不然不要让小凡跟她做那种事了,就对着他撸一发,意思意思,如果办到了,我们就服他!”

“行,我同意!”猴子举了下手。

然后其他人也都举手了,这帮二逼要不整死我是不甘心啊,不过既然他们已经退了一大步,那也还可以接受,无非就是做做样子,千万不要碰到就行,我心里暗暗做了打算。

又挖了一会,一副棺材出现在了坟坑里。

二狗和柱子下坟坑去看了一下,说棺材钉并没有封死,他们将铁锹插进棺材盖和棺材的缝隙里,然后用力一压一撬,啪嗒一声,棺材盖松动了。

我吃了一惊,心砰砰砰直跳,我感觉就我自己害怕,他们貌似一点也不怕。

他们又撬了另外三边的棺材钉,整个棺材盖就松了,柱子和二狗就跳出了坟坑,二狗拍了拍手说:“小凡,哥们就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全看你自个了,那棺材盖轻轻一推就开了,能不能当老大,就看这一回了,别给哥们丢脸!”

然后冷不丁往我背后一推,老子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入了坟坑里,膝盖碰到棺材,钻心的疼,背后却传来那四个货哈哈大笑。

我用手捂了捂发疼的膝盖,而后转头横了他们四个一眼,咬咬牙站了起来,然后朝着棺材头的位置走了过去,棺材与坟坑的坑壁中间大概就三十公分的缝隙可以走,人都要侧着身子。

我的步子很慢,感觉腿肚子都在抖,整个头皮是麻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往前走,或许是心里的那股不服气。

总共就三米不到的路程,我却感觉如万里长征一般,有走两步退一步的嫌疑。

二狗和铁柱估计是看不下去了,他们跳下坑来,推着我往前走,他们这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我们不玩了,行不行?”我打心里怕了,要是他们以后拿这事开我玩笑,那可就是一辈子的,要是传出去,说我对着女尸撸过,那我一辈子也不用娶老婆了。

“不行,评书先生说,这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狗补了一句,然后在后面一直推我。

“要不你们来,老大让你们当!”我赶紧说道。

“不要,你年纪最大,而且你已经完成三件缺德事了,不差这一件!何况已经做一半了,就差最后这一步了!”铁柱则是把棺材盖一推,嗖的一声,棺材盖就滑落地上了,那棺材盖轻飘飘的,如同纸糊的一样。

我蹲下看那棺材,看清之后,骂了一句:“还真他妈是纸塑压的,这关家人真他妈缺德,这好歹是他家媳妇,连幅木头棺材都不打,直接去买个纸塑压的来顶事,真他妈不是人。”

话刚一出口,老子就发现哪里不对!

人家不是人,那自己算什么?人家好歹是葬了,入土为安了,我现在倒好,开棺了,还要去非礼人家,让人家晚节不保!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然后铁柱拿手电筒往棺材里一照,终于看清楚了那新娘子的面容。

第一感觉,越南的女人跟中国的女人没啥两样!

唯一的感觉不同就是她长得特别好看,有点白,脸色还有些红润,跟我们村那些女人都不大一样,我们村的女人天天风吹日晒的,普遍都黑。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寿衣,双手安静的搭在胸前,面容非常的安详,眼睛紧闭着,但是睫毛很漂亮很长。

我不知道她两颊的红晕是不是死后被打上粉了,但我至少看上去非常的顺眼和协调。

“凡哥,还愣着干嘛?”铁柱催促了一下:“赶紧的,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撸一发,咱们就给盖回去,填坑走人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你指哪,我们走哪!”

我感觉我的全身都在抖,饶是这个新娘子如此的漂亮,老子还是没那个胆量,而且心里那么害怕,估计也起不来。

见我愣着,二狗也催促道:“凡哥,赶紧的,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一会下山不好走,你赶紧完事。”

我想想也是,早死早投胎,不就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她说:“对不起,冒犯了,若非是万不得已,也不会叨扰,回去后肯定多给你烧点纸钱,还请不要怪罪!”

我小声说完之后,往前一步,走到了棺材的边上,拉下了裤头。

“我去!那叫什么事,对着她的脸啊,我帮你拿手电筒照着,快!”二狗又催促道。

我也并没有多想,往她脸的位置挪了一下,看着她的脸,然后装模做样的抖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声:“好了!”

“好什么好,你下去吧!”背后传来二狗的笑声。

我脊背一凉,感觉有事情要发生,突然感觉有人抓去我的双脚往上一抬!

我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声惨嚎还未发出,整个人已经失去重心,一头栽进棺材里,更要命的是我与她的脸贴在了一起,我的嘴唇已经和她的嘴唇碰到了一起,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第002章:山上有个古井

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摔懵了,还是吓懵了!

但是嘴唇处传来湿湿的,温热的感觉,还有一种奇妙的痒感!

而且我压在她的身上,我发现她的身上也是温热的,甚至比我的温度还高!

她不是前天就死了吗?昨天埋的,即便到现在,那也应该冷下来了,为什么还有体温。

此刻我绷紧了神经,也不敢乱动,全身的触觉都非常的敏感,我的脸感觉不到她的鼻息,她是死了无疑,可是脸为什么是热的。

突然我感觉有一只手捏着我的命根子,还捏了一把,那种感觉真切,绝对错不了。

“鬼啊!”我嚎了一嗓子,然后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连滚带爬的爬出坟坑!

那四个王八蛋听我这么一声惨绝人寰的喊声,撒腿就跑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连他妈手电筒也给我带走了。

一路上我是边摔边走的,只要地上有路我就跑,到后来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的记忆都断片了,而且家里就我一个人,我是闷在被子里发抖的,根本不敢闭眼,因为一闭上眼睛,就是越南新娘那张脸!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估计是太累。

梦里我梦到了那个越南新娘,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很安详,如同她躺在棺材里一般,不过梦里她却是睁着眼睛,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看了许久,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全身一丝不挂,而她一直盯着我的命根子,我啊的一声,猛然惊醒。

才发现自己全身虚汗,而床边则是几缕从门缝透射进来的太阳光。

砰砰砰!有人敲门,吓了我一大跳。

“谁啊?”我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吴凡,我是村长,村里的水塔不来水了,你赶紧把你哥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门外传来村长的声音。

“哦,好,你等等。”我昏昏沉沉的爬了起来。

我知道村长找我哥的原因,之前到山上找水源建蓄水池是我爷爷带人弄的,然后有几次水小了,我爷爷便带着我哥上山去维修了,此刻我爷爷失踪了,只有我哥知道路,所以村长来要我哥电话。

此刻我哥在外面打工,村里有红白事的时候,他就是道士,没有事的话,他就和我嫂子出去打工,毕竟当道士糊不了口,他办事从来不收钱的。

把电话号码给了村长之后,我就去找二狗和铁柱他们,半道上才想起今天是周一了,他们几个还在上初中,一大早就出发了。

我们这属于山区,村子挺散的,不集中,初中部在镇里,要走好远的路,所以要寄宿,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我刚刚初中毕业,已经是最高学历了,没得读了,但是年纪太小,又不能跟我哥去工地,所以只能当留守少年了。

想想昨晚的事,真他妈荒唐,心里也是一阵阵后怕。

你说这关家人会不会发现新娘子的人被人刨了?

我感觉是不会,因为关家人躲都来不及,肯定不会再回去看的。

但我一辈子也没干过多少亏心事,这他妈一天之内就干了那么多件,心不安啊。

我寻思着,要是我哥回来发现我去挖人家坟墓了,还对人家越南新娘做那种事,他非得打死我不可。

我想着要不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把坟坑给填了,至少换一个心安,不至于让人家曝尸荒野。

想通了之后,我就朝着后山而去,因为是大白天,所以不怕。

工具也没带,昨晚也留在坟坑边上了。

可刚走到村部的时候,就听到有几个老头子在说话。

“唉,你说这人怎么能如此缺德呢!”一老头说。

“啊,怎么啦?”一老太摇着蒲扇。

“昨晚下关村那个新下葬的越南新娘,尸体给人偷了!”那老头说。

“哎呦,是谁啊,这么缺德,连人家尸体都偷,偷这个干嘛去啊?”那老太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啊,听说大城市里有人收这个,可能是做什么标本吧或者教学用的什么的吧,反正有人收就肯定有用。”那老头摇着头说:“这叫死后不得安生啊,还有那老疯子的坟也让人动了,不过没偷走,可能是发现一家腐烂了,所以没用。”

“哎呀,这些天杀的,老疯子都死一年多了,这还去动人家的坟。”那老太咬牙切齿的说。

“唉,没办法啊,国家实行火化了,也只有咱们偏远山区有人偷偷土葬,才有这个东西,利益驱使,这些人就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那老头狠狠的抽了一口旱烟。

我就站在边上,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越南新娘的尸体不见了吗?

我整个人目瞪口呆,彻底傻眼了,她昨晚动了,难道是诈尸了?

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我愣神的那一会,山上不远处的路上跑下来了一个人,整个人气喘吁吁的,我一看来人正是我们村的吴德,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

“村长…”一到村部门口,他便扯开嗓子吼道。

“干啥呢,公共场地,声音小一点。”村长从村部走了出来,瞪了吴德一眼说:“什么情况?”

“那个蓄水池的位置找到了,但是整个蓄水池都干了,不过在蓄水中的中间发现了一口古井,井的边缘有铁链穿孔锁着,底下说不定有宝贝,你赶紧上去看看呗。”吴德兴奋的说。

“古井?”村长双眼一睁,喊了声:“走,你带路。”

然后一听说有古井,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聚集起来了,但凡听到消息的都来了,偏僻乡村,难得碰到新鲜事,一有热闹,没有人会错过的。

我也悄悄跟在后面。

到了山顶的蓄水池里一看,果然有一口古井!

古井为八边形青石板所造,每一边的长度大概一米,取三尺三的长度,厚大概有二十厘米。

青石上都是淤泥,还有不知名的水草,抹掉淤泥,可见青石板上有龙形图案,八面,每一面都有。

可是最吸引人的不是这些雕刻上去的图案,而且井口青石,每一块都有一个直径为十公分的穿孔,穿孔里穿着小孩手臂粗细的铁链,铁链呈黑褐色,而且长年泡在水里,竟然不见生锈。

最关键的是,当几个汉子往井口里看的时候,那八根锁链竟然动了一下,好像锁链的那头锁着什么东西,它一动,拉着锁链摩擦着青石井壁,发出咔咔的声响。

当时那几个人都吓坏了,因为这山叫黑烟石山,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听说有人上山砍柴,看到黑烟石的底下,有两只比水桶还粗的蟒蛇在打盹,吓得那个人丢下柴火和砍刀就跑。

而且见过大蟒蛇的人还不止一人,听说好多人都看过,所以这黑烟石山很少人会独自上山来,久而久之,山就更山了,植被长得更原始,原来开垦出来的山路也便荒废了。

我们昨晚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几个人上山也没有考虑过,万一碰到大蛇怎么办?

不过昨晚的那地在后山,只不过是半山腰,没有这么深山!

吴德等人担心这古井底下是大蟒蛇,所以不敢乱动,便去喊村长了。

村长等人走到井边细看,那八根锁链穿在井口,井底的那头肯定锁着某种未知生物,因为有人拿着小石头丢进井里,那铁链就哗啦啦的动了起来,他们都能感觉到地面隐隐的晃动。

众人也都怕了,纷纷退到水池边上,一旦有什么不测,撒腿就可以跑下山。

人的心理都是这样的,一旦有好奇的事物,好奇心作祟,一定要亲自上来看看,哪怕什么都不干,围观一眼都行。

现在身临现场,见到铁链真的会抖动,担心下面绑的真是蟒蛇了,所以好奇心之上又添了几分害怕和恐惧,可又不会离去,所以躲得远点,保持他们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村长认为此事不小,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一个古井,而且还是在大山之上,更有甚至这井下面有乾坤,也不敢托大,所以就商量着这事往上报。

村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处于偏远山区,村长的话还是挺有权威的,所以就听了村长的,就往上报了,上面说第二天就会派人下来。

但是村里也有一些有心人,他们认为万一这里挖出个什么宝贝来,这可是全村发财致富的捷径,如果上报了,那就是国家的了,跟他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了,所以都动起了心思。

吴德的就起哄说:“村长,万一这下面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财宝,就被你这么一上报,全交给了国家,这老祖宗在上面看着呢,你这以后如果去见老祖宗,如何对得起在场的所有乡亲?”

一语出,村长顿时皱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经吴德这么一提醒,顿时都明悟了,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村长,村长最后看着吴德,脸上也显出了几分犹豫的表情。

犹豫许久他才说:“我见大家都很好奇,也不想因为这事,让大家的心理对我不满,但此刻电话已经打到了镇上,想必明天中午,上面就来人了。所以首先我希望大家体谅我,我在其位就得谋其政,国家有法律的,发现了这些东西,都必须上报的,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但是……”

在众人的眼神变得冷漠之前,村长说出了‘但是’二字,他能混了几届的村长,眼力自然是有的,他说:“我本身也是上吴村的成员之一,我也姓吴,也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一份子,所以如果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我自然不甘就这么的交上去,所以…”

“所以什么?”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村长,吴德补了一句。

“距离明天中午,还有将近一天的时间,在上面的人来之前,你们可以派人下去看个究竟,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不管,哪怕里面真的有宝贝,你们挖出来了,那就是村里公共的财产,整个村子共有,大家均分。”

村长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这事你们得注意点,下面指不定有什么危险,千万别给我捅出篓子,还有万一出事了,你们可不能出卖我!”村长补了一句。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

待村长走到边上之后,表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他不管了,但是他并没有下山,而是留在边上看热闹。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看向了吴德,这个主意可是他提出来的,他被盯着浑身不自在,他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也是为大家谋福利,但是我可不下去,我都三十多了,现在还光棍呢,老婆都没娶一个,我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不然我家可就绝后了。”

一语出,轰然大笑,有人更是起哄说光棍最合适了,万一有个闪失,也了无牵挂,惹得吴德骂起了闽南语三字经国骂。

最后众人又都齐齐看向了我,其一是我哥和我爷爷有本事,我爷爷人称吴老道,我哥哥被称吴小道,村里甚至是十里八乡有啥红白事都是我爷爷带着我哥出去办的法事,如果此刻他们在现场,下去的人肯定是他俩中的一个。

他们此刻看向我,肯定是有怂恿我的意思,可我又不傻,我才不上当!

我说:“大家别看我,我没我哥和我爷爷的本事!我是不会下去的。”

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其实老子担心这锁链下面的搞不好是那个越南新娘!搞不好这停水的事,跟她有关系!

所有人呆呆的看着那个井口,还有那被拉得哗哗动的铁链。

“不过也不一定要下去才能查看下面的情况。”我补了一句,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我说:“现在外面都普及了摄像头,我记得村长家不是有个DV摄像机吗,让村长借给大伙,把摄像机吊下去录一段视频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对对对,还是你有文化,这书没白读啊,了不得啊。”吴德对我竖起大拇指之后,看向了村长,所有人也看向了村长。

村长一下子跳了起来,看样子很想拒绝,却不敢直接说出口,他支吾了一会说:“那是我家闺女上学要学习摄影才买的DV摄像机,八千多块了,不是我不借给大伙,是这个东西太珍贵了,磕碰坏了,找谁陪?而且是我闺女的,我没权决定借不借!”

众人也知道这是村长拿女儿来当借口推脱,但是偏有不信邪的,吴德撒腿就朝村里跑,借相机去了。

村长见势不妙,追着吴德就下山了,但是哪有吴德跑得快,大家都知道他想阻止吴德去借摄像机,惹得身后的人哈哈大笑。

吴德还是成功了,众人在山上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吴德终于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是村长父女,村长臭着一张脸,倒是吴德和村长女儿吴小月皆一脸的兴奋。

众人围在古井口,吴小月将摄像机打开,那摄像机上的照明灯也打开了,然后摄像机用一个特制的网状铁盒子装着,这铁盒子好似夹老鼠的那种笼子,铁盒子外面有一条铁链子,摄像机整个都在铁盒子里面,只有摄像头露出铁笼子外。

怕光线不够亮,顺带在铁笼子里放了一把手电筒。

然后吴小月就将铁笼子一点点的往下放,足足放了五米之后,竟然还没到底。

吴德起哄说继续加绳子下去,但是吴小月担心下面有水,一旦摄像机泡水里,那就报废了,而且凭借刚才的亮光,隐约可以看见水反射出来的水光,她说差不多快到底了。

吴小月心疼自己的摄像机,在井底录了大概五分钟之后,便急冲冲的拉起了摄像机。

众人迫不及待的围了过来,吴小月打开一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都被拍到的视频给震住了。

第003章:井底有古墓?

视频中的前两分钟没看到什么东西,很多都是暗摸摸的一片,还有就是井壁青石反射回来的白光,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

但是声音却是越来越大,是哗啦啦的水声,可以确定下面有流动的水,搞不好这一池子的水就是从这口井中漏下去流光的。

但是也没道理啊,这口井以前就在的,如果要是从这里流走的话,那早就流走了,这里是不可能蓄得起水池的,村里也不可能从这里引水吃了那么多年。

这一点大家也想不通,所以就继续往下看,视频依旧是反射的白光,但是后面慢慢显现出一些影像,井底真的有水,但是有物事露出了水面,而且还在动,可能是被摄像机和手电筒的光芒刺激到了,所以一直在动,但是被八根铁链束缚住,根本动不了,铁链被绷得直直的。

到后面终于看清楚的水里的东西,却超乎众人的想象,水里凸出的部分是椭圆形的,如同一个小岛一般,那东西好像是乌龟的壳,却大得离谱。

井口越往下,空间越开阔,如同金字塔一般上窄下宽,到达井底的时候,已经有半个篮球场的大小,却这么大的面积,整个龟甲都没有全部露出来,真的很难以想象,如果这东西是乌龟的话,那得有多大。

龟甲上六边形的菱形甲纹,每一个都比一个篮球大,整个龟甲在水面上面浮动。

突然众人眼前一亮,发现龟甲上驮着一块石碑,石碑的四个角用四条铁链固定住,铁链的另外一条则是穿进龟甲当中,死死的将石碑固定在龟甲之上。

石碑上的字有些模糊,而且视频一闪而过,村长说了一句:“倒回去,把视频固定在石碑的内容上。”

吴小月便将视频倒退,最后定格在石碑上,村长经过仔细辨认,终于认出了那几个繁体字,他猛吃一惊念道:“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

“什么?”众人吃了一惊,吴德问道:“村长,这是什么意思?”

村长摇了摇头,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懵逼了。

我咽了口口水说:“既然不懂的话,那等我哥呗,这个他应该懂!”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村长说:“我早上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说马上请假回来,估摸着也应该到了才对啊!”

正说着,山路上来了几个人,正是我哥和我嫂子,还有几个跟在他们身后的村民,估计也是来看热闹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村长乐呵呵的说道。

我哥的大名叫吴过,爷爷给取的,他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无过,吴过!我哥的名字便是这么来的。

我哥刚到井口边上,村长就把DV机递了过去说道:“吴过,你来得正好,这是小月拿DV机拍到的井底情况,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哥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就拉了下来,他说:“这是一只巨大的乌龟,乌龟上驮石碑,便是传说中的神兽玄武,碑上的意思是这只神兽玄武镇守这里,只要我们不动它,它便不会动我们!”

“乌龟动我们?这开哪门子玩笑?”吴德轻蔑的笑了。

“很好笑吗?”我哥哥横了他一眼,顿时所有人都提起了心,我哥哥好歹也算半个道士,跟我爷爷学了不少本事,他的话还是有几分威信的,他说:“别以为这是儿戏,这可是有典故的。”

清朝乾隆皇帝想在北京城海淀建一大园子,随行的官员中有人进言说这万寿山下有一处明朝皇妃墓,这王妃为明宪宗的爱妃万贞儿,动不得。

因为清朝入关有祖训,前朝墓地的一草一木都要保护,因为旗人入关是从李自成的手上夺得的天下,与前朝没有多大的仇恨,还有一个原因是这王妃为万贞儿,是个厉害的角色,她的墓动不得。

乾隆皇帝将信将疑,便让人打开了墓门,门里却刻着八个字‘你不动我,我不动你’,这下乾隆皇帝就犹豫了,而且有祖训,所以就没有继续往下挖。

当天晚上,乾隆皇帝就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个女鬼自称是万贞儿呲牙咧嘴的对乾隆警告,敢动她的墓,就拉着乾隆皇帝一起进棺材,乾隆当场被吓醒了。

第二天,他赶紧让人把墓填回去,并且让人在墓的边上建了一座庙供奉震慑,便是如今万寿山上的佛香阁。

众人听我哥哥讲这个故事,听得都入神了,直到我哥哥讲完,这些人都还没回过神来,到最后整个你看我,我看你,个个目瞪口呆。

待回过神来,吴德傻眼的看着我哥哥说:“这么说,这个古井,动不得咯?”

“那自然动不得。”我哥哥说:“别说其他的,这龟在这里可能几百年了,搞不好都成精了,你真敢动它?”

“你不是道士吗,你收它呀。”吴德冒出一句。

哥哥连连摇头说:“我是不敢,也不想,也没那个能力!再说了,这上面的警告不可无视,万一动了,给我们村子招来什么大灾难,那是要完蛋的,我们村子可是上千号人。”

吴德还不死心,转头看向周围的村民,个个都懵了,连我哥哥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没戏了,吴德补了一句说:“这只不过是传说,传说一般是假的,传得邪乎点罢了,反正我是不信。”

“不信你自己下去咯。”我哥一摆手,表示他不管了,留下众人都不知道干嘛。

村长就走了出来,趁机插话说:“既然连吴过都说不能动,那就没办法咯,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大家找新的水源,大家吃上水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古井就交给上面派下来的人,他们要怎么动,那我们管不着!”

“不能动,即便是上面派下来的人,那也不能让他动。”我哥补了一句,这下连村长也懵逼了,转头看向我哥。

“吴过,你是不是疯了?上面派下来的人,你有什么权利阻止,何况所有的都是你自己的假设,我也觉得你说的那个传说太过离谱,不科学。”村长不爽的说道。

我哥哥看着村长,又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他说:“我也是为了全村人着想,所以这事,大家还是商量着来,反正我的意见已经给大家了,大家可以投票决定。”

“你…你这是想对抗上面,你想造反?”村长指着我哥,一定帽子就扣了上去。

“什么造反,你别血口喷人,如果你们真让上面的人动了这里,万一出了问题,大不了我带着我老婆和弟弟离开这里,再也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反正我们三个都是我爷爷捡来的,你们打心眼里就没把我们当上吴村的人。”我哥哥也冒火了,甩身就下山去了,他彻底不管这事了,连水源的事也不管了,如果村子都呆不下去了,还管他有没有水吃。

见我哥和我嫂子下山了,我也赶紧追了上去!

当天晚上,村里众人开了个会,由村里比较有威望的一些老头子,还有村干部,以及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现了,是在村部举行的,大部分的村民都在边上围观。

貌似是哥哥的话起了点作用,那些有辈分的老头都不同意去动那口古井了,说是灵龟有灵,这是我们上吴村的福气,不准人去动那灵龟。

村长等干部差点就跳起来了,说早已经报到上面了,要是早开这个会决定不报,那他可以遵照大家的意思,可此刻报上去了,他也无能为力。

这些反对的老头当中,好些都是村长的直系亲人,甚至村长的老爹都在其中。

所以村干部们无奈,只能不管了,明天上面派人下来了,再进行商量,把民意告诉他们。

第二天,来的人不仅有镇上的,甚至有县里的科考人员,带头的还是县里博物馆的馆长。

村长将村里人的意思转告给这些人之后,这位馆长勃然大怒,说这不是乱弹琴嘛,地里埋的所有东西都是国家的,如果真有宝贝,那也是国家的,如果阻挠科考,那就是跟国家对着干。

村长无奈,把那拍摄到的井底录像给了馆长看,馆长只扫了一眼,然后就瞪大了双眼,惊喜万分,着急的让村长带他赶紧上山。

到了山顶之后,馆长带着人朝着古井口狂奔而去,而后拿出一罗盘,在整个古井边上转悠,便转悠还边朝着四面八方,还不时的低头看着罗盘,最后连说‘好,好,好’。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哈哈大笑,跟着他一同前来的考古人员也欢欣鼓舞,个个激动得不行。

当时大部分的乡亲也在场,我哥也在场,见他们如此高兴,肯定是有什么发现,村长便上前去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这地下有一个古墓,而且是规模不小的墓,初步估计是王侯将相一级的。”那馆长兴奋的说:“这事马上要上报市里,这次你们上报有功,会有奖金的。”

“奖金?大概有多少?”所有人一听到奖金,顿时眼放精光。

“看出土古墓的规模和出土文物的价值而定,你们放心,国家对于这种奖励是有明文规定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会少你们的,现在你让这些村民都散去吧,不要妨碍我们工作。”馆长扫了一眼周围数百号的村民。

“这古墓不能挖。”突然我哥站了出来,对着那些考古专家说了一句。

“嗯?”那馆长顿时皱眉,上下看着我哥,不爽的说:“你又是谁?”

“别管我是谁,反正这个古墓不能挖,挖了就会给我们村,甚至是十里八乡带来灭顶之灾。”我哥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竟然对专家发起了警告。

“吴过,你别乱说话,这是县里派来的专家。”村长给我哥使眼色,让他下去,可我哥却不当没看见。

我哥对着围观的那些村民喊道:“其他的我就不说,万一这古墓里埋的是上吴村的先祖,你们难道就这么让人给刨了祖坟吗?”

“妖言惑众,来人,把他给我赶下山。”那馆长大怒,一挥手就好几个人要去推挪我哥。

“不准挖,不能挖!”突然人群里有人带头,一下子有几十号人站出来反对,带头的还是村长的老爹和叔叔,村长一看,都快哭出来了。

第004章:另有隐情

然后我哥就被当做带头闹事的人被抓起来了,无论我和我嫂子怎么拦,就是不顶事,毕竟这些人是县里下来的人。

“走,找村长要人去!”我嫂子咬牙说道。

“好。”我和我嫂子就朝着村长家里去。

到了村长家门口,发现里面吵闹得很厉害,而且很多人,最响亮的还是村长的声音:“我说你们是不是老糊涂了,国家要的东西,你们怎么去阻止!这地底下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国家挖出来了,保护起来,还能给大家奖金,有什么不好呢?”

紧接着就传出村长老爹的吼声:“你懂个屁,要是真像吴过说的,要是那个古墓里葬着的是咱们上吴村的祖宗,这刨自家祖坟,你这是想绝后吗?”

“这只是你们的臆想,证据呢?即便你能提供证据,说这是咱们上吴村的祖坟,国家就不挖了吗?”村长吼了一嗓子:“我只是村长,我说的话能顶事吗!”

然后又有一人补了一句:“爷爷,您别生气,您应该理解我爸的难处,国家是有政策的,哪怕是咱上吴村的祖坟,那国家说要考古,我们也阻止不了的。”

说话的人是吴小月,我认出她的声音,这吴小月可谓是我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我们两个的年纪一样,而且小学和初中都是同班,关系也要好,只是她老爹是村长,貌似看不起我们家穷,所以她老爹在场的情况下,我们表现得很陌生,就像昨天在山上的时候,我知道小月有摄像机,我还玩过呢,可我就是不能自己出面去借,因为她老爹在场。

只是今年初中毕业,她上了高中,而我却没继续上学,所以貌似关系开始疏远了。

我和嫂子对视了一眼,我上前一步去敲门。

“谁啊!”吴小月的声音。

“小月,是我,吴凡。”

“吴凡,赶快进来。”吴小月一听我的声音,赶紧开门,一见我嫂子也在,便说:“吴晴嫂子也在啊,赶紧进来吧。”

我嫂子面无表情,跟着吴小月就进去了,屋里除了村长父子之外,村里那些辈分高的老头也在,他们都瞪大眼睛看着我们。

许久,村长的爹才开口说了句:“坐吧。”

坐下之后,吴小月给我和嫂子倒茶,嫂子没有接,她只是说了一句:“别的什么,我们都可以不管,吴过又没犯什么事,赶紧想办法把人弄出来。”

嫂子的话很冷,但是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我很少见到她哭,哪怕是现在,她都没落一滴泪,其他人看看她,又转头看向村长,特别是村长老爹,虎着脸对村长说:“怎么样,现在人家上门来要人了,赶紧想办法捞人吧!要是捞不出来,你在上吴村也没人服你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背后戳脊梁骨呢!”

村长掏出一根烟,啪嗒一声点上之后,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才说:“我去探听了那些专家的口风,他们也没想把吴过怎么样,就是抓个典型,吓唬吓唬这些反对的村民,等这墓科考完了,自然就把吴过给放了。”

“那是什么时候?这墓什么时候能挖完?几天?几个星期,还是几个月?如果要是挖个三五年,难道要关吴过三五年吗?”我嫂子一下子就火了,没压住脾气,对着村长吼道。

“那是他自找的。”村长本来就一肚子火,此刻也爆发出来了。

“他自找的?他不是为了上吴村的所有人好吗?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这些年,我爷爷和吴过帮了村里多少忙,此刻你村长一句‘他自找的’就撇的干干净净了吗?”我嫂子凶了起来,要不是众人拉住,她估计就冲上去撕村长的脸了。

不过嫂子的话戳中了所有人的心,这些年,我们家,特别是我爷爷帮了村里很多,红白喜事看日子,看风水,哪个小孩子受惊失魂了,哪个村民生病了,不都是找我爷爷看的,村里没有医生,离镇上的卫生所又远,何况卫生所里的医生哪个看得能比我爷爷看的好,虽然我爷爷用的都是土办法,用的也是山上采的药,可所有的这一切,我爷爷从没收过他们一分钱。

只是几年前,我爷爷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所以村里人或许忘了他,也忘了他对村里人的好。

在场的几个人相互看看,连村长也有点心虚了,村长的爹看着村长,冷着脸说了一句:“你现在就去找那些人商量,把吴过给放出来,就告诉他们,这是我们全村人的意思,如果不放人,我就带着全村人把他们赶出上吴村。”

村长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说:“爹,您千万别胡闹,我之前就探听了他们的意思,只要吴过改口,不再阻止他们发掘古墓,应该是能放出来的,你们别乱动,我现在就去村部。”

“等等,我们也要去。”我和我嫂子都站了起来。

然后所有人就往村部而去了,到了村部,村长径直的往那些人住的客房而去了,这些客房是专门为了接待上级来村里视察准备的,但是几年都未必能来一次,倒是这次给用上了。

我们没有跟上去,而是直接去了关我哥哥的那间屋子,屋子的门锁上了大缩头,但是有一个窗户。

“哥。”“大哥。”我和我嫂子都喊我哥,因为我们三个都是我爷爷收养的,当时是以兄妹相称呼的,但是后面他们俩好上了,确定了关系,所以我改口叫她嫂子,但是她依旧喊我哥为大哥。

我哥本来在闭目打坐,一听到我们的声音,顿时睁开双眼,然后起身朝着窗户的位置走了过来:“你们来啦!”

“嗯,大哥,你还好吧?”嫂子说完,我发觉她的双眼里闪着泪光。

“傻丫头,没事的,别哭,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我哥哥说完,咧开嘴笑了,甚至爽朗。

“我们已经让村长跟那些人去商量放人了。”我说:“哥,你说你,干嘛非得阻止那些人呢,他们代表着国家,咱们阻止不了的,目前看来这墓不小,此刻上报到市里,市里会上报到省里,如果是王侯将相的墓,肯定要上升的国家级的。”

“罢了罢了,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在他们动工之前,把村子里的人都撤走,他们一动工,这个村子就不能再住人了。”哥哥叹了口气说。

“哥,你别再乱说话了。”我赶紧劝了一句说:“那些人的意思是放你出来之后,你不要再带人反对他们挖墓了,如果你再乱说,他们肯定不放你的。”

我哥哥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我,我哥比我大十岁,从小也比较少沟通,但是我们三个的感情都很好,他说:“反对也阻止不了,但是爷爷以前说过,如果谁动山上的墓,我们整个村子都要遭报应的,而且是现时报。”

“爷爷说的?”我和嫂子目瞪口呆,我不解的问:“难道爷爷早就知道山上有个古墓?”

我哥点了点头说:“当时这个井在泉眼边上,甚是隐秘,爷爷发现后,悄悄的告诉我,然后当时是把井口堵死的,最后筑成池子,说明当时井口封得很严密的,不然也不可能让水池涨成水库,只是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井口竟然开了,那池子的水肯定是从古井里漏掉的,而旁边的泉眼也不再出泉水了。”

我暗暗心惊,不知道是不是我胡闹,去挖了越南新娘的坟,所以才导致的!

我哥哥思考了一会继续说:“爷爷当时发现这口古井,就说有可能是锁龙井,里面有神兽镇守,然后当时他也看了看四周的山脉走势,背靠大山,前面山泉汇聚而成的小溪,这便是背山面水,左边的大山如青龙出海之势,唯一不足的是右边的那座山有白虎抬头的趋势,青龙大吉,白虎大凶,对于吉宅的安置,必须左边比右边高,比右边有气势,这就是‘宁可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出一头’。”

“当时爷爷指着右边的山峰说,这山似白虎匍匐,准备抬头,侍机攻击的姿势,只怕左边的青龙山脉压不住,所以这才有了这口古井,古井里应该有一只神兽,意在助青龙镇压白虎,而且这神兽还有一个作用,那便是充当镇墓兽,右边为东,大水往东流,所以地下墓的排水口肯定就聚集在这古井这个位置,神兽在这里也有镇水的作用,以免积水淹了主墓。”

哥哥说完,我和嫂子皆目瞪口呆,敢情爷爷早就知道那地下有墓,而且是大墓,那特地封了古井口,并且建造蓄水池来掩盖古井,掩盖整座古墓。

第005章:石油?尸油!

我听得都醉了,爷爷竟然这么了不起,哥哥跟他学了不少本事,可我却啥都没学到,爷爷对我就一个要求,那便是好好读书。

所以在我印象中,爷爷就算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古板道士,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他仍旧是穿灰色道士长袍,好在头发有理,不然真跟传统的道士一模一样。

就因为他这装扮,上初中的时候,我都不愿意让我爷爷去学校找我,我怕同学们知道我爷爷是个道士,会笑话我,现在倒没感觉怎么样,但那时候还懂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爷爷还说了些什么?”好久没见爷爷了,突然很想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感觉鼻子酸酸的,我抬头问向我哥。

我哥看着我的眼睛,也是真情流露,我也感觉到他想爷爷了,他说:“当时我就问爷爷,下面是不是真的龙?爷爷就笑笑说,世界上或许有龙,但是至少他没见过,他说下面的神兽应该是水系神兽,如果有龙,那便是龙,但基本上不可能,按照传统的做法,应该是蛇,因为蛇叫小龙,还有可能是灵龟,吴小月的录像也证实了,果然是灵龟,爷爷真是了不得啊。”

“爷爷还说,这地面是墓是大墓,不能动,所以才蓄池掩盖古井,怕的是村里人不经意间发现了,会去挖,一旦动了这古井里的神兽,那左边的青龙山势必压不住白虎,白虎主杀伐,这白虎一抬头,白骨成堆,必将给我们村子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我才不让他们动古井。”哥哥又补了一句。

“具体是什么,爷爷没说吗?”我想问万一那些人真动了古井,会发生什么,这是我很好奇的。

哥哥摇了摇头说:“爷爷没说,但是有交待我,万一以后他不在了,而且这古墓让人发现了,千万别让人动那古井,无论如何也要阻止。”

“你爷爷呢?”突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一老头的声音,我猛然转头,发现是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老头,白衬衣黑裤子黑皮鞋,看上去有点像大学教授那种老学究。

村长就站在这人的边上,同时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边解释说:“陆馆长,这吴老道在几年前就失踪了,找都找不到,可能是去游历了,都没跟他们三个交待。”

那陆馆长走到我们的面前,扫视了我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我哥哥身上,两人对视了许久,陆馆长扶了扶眼镜说:“这就是你阻止我们动工的原因?”

我哥哥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那你当时怎么不跟我们明说?”陆馆长反问。

“你们信这个?”我哥哥反问了一句。

“干考古的,哪个不信这个,这风水玄学是必修课。”陆馆长摆摆手说:“吴村长,把人放了吧。”

“好好好。”说话的同时,村长就掏钥匙去开门。

陆馆长继续说:“其实那天我拿罗盘观察四周,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两天没急着动工,就在整座山上转悠,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但可惜一无所获,唯一值得小心的那便是这山上真的有大蛇。”

“多大?”我本能的冒出一句。

“水桶那么粗,我们的人在那块黑烟石头下面,找到了蟒蛇褪下来的皮。”陆馆长说。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跟传说的一样。

“而且不止一条。”陆馆长叹了口气说。

我们当时就懵了,也有点兴奋,这些人会不会因为这些蛇的存在,也不去挖古墓,但后来我发现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别说是大蛇,就算是老虎,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我哥口中的白虎出头,尸骨成堆。

我哥好歹是放出来了,我和我嫂子也便放心了不少,但是古墓的事依旧没有解决。

陆馆长问得挺详细的,问我爷爷之前还说过什么,有没有留什么话,比如国家一定要发掘这古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预防这白虎探头局。

我哥也没多少隐瞒,他说我爷爷也不知道动了古井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目前要先做的是撤走村民,找到合适的安置点,将村民都安置下来,即便不出什么意外,发掘古墓也是要先撤走村民的,以免影响了发掘的进度。

接下来的几天,上面下了命令,甚至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将黑烟石山与村子隔离了,已经不允许普通人上山。

镇里也安排了临时的安置点,撤离村民的工作也在进行当中,但是阻力不小,困难重重,特别是很多的老人,他们一辈子生活在这里,有的用一生的积蓄才在这里建了个平房,说得不好听就是一身的家当都在这里的,你让他搬他就搬?

因为目前还在发掘的初期,上面根本都还没有经费下来,不能马上补贴赔偿他们的,你只给他们一个口头的保证是不行的,钱是一方面,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便是故乡情结。

所以撤离工作做了好多天,同意搬走的人不到三分之一,搞得考古队的头都大了。

我哥说既然阻止不了,那总要做点什么,所以这两天我哥带着我村头村尾的转悠,然后给我哥打下手。

他说古墓发掘的事,我们是管不了的,但是我们可以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请村里的石匠打了两块的长条形石柱,上面刻着‘泰山石敢当’,然后杀了一只大公鸡,取了鸡血混朱砂和白酒,将这五个字给描红了,在村头和村尾各立了一块。

然后就是用红绳穿五帝钱,一根红绳上穿五枚清朝的铜钱,一共做了七串,他带我在村里转悠,到了他指定的地点,一锄头下去,刨出一个坑,然后放一串五帝钱下去,然后再埋上土。

我嫂子则是在家里叠符,我哥画了几百张的符,她一张张的叠成三角形,然后放入一个红袋子里,系上红绳,之后挨家挨户的去发,每个人都有一个符袋,可以挂脖子上,也可以放口袋里贴身放着。

然后第二天天刚亮,有人敲我们家的门,敲了几下之后,我正好尿急,就起床来开门,问了几句,也没人回应我。

我打开门一看,门口放着一个小盒子,古色古香的,如同古时候女子的梳妆盒。

“谁放的,这是?”我转头看向门外,没有人。

我便蹲下来,拿着那个梳妆盒,啪嗒一声打开了盒子。

“嗯?这是?”盒子打开之后,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首饰,而是六枚彩蛋!

这蛋上面有各种彩绘,还有我看不懂的小字,反正很怪。

盒子里有个字条,我赶紧打开一看,看完老子乐了。

字条内容:把这六枚彩蛋放被子里孵,孵化了,我就嫁给你。

我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吴小月那张笑脸,真是甜死老子了。

我本以为她上高中之后,我们基本就不可能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我。

上初中的时候,她送金鱼给我养,送蚕宝宝给我养,还送鲜花种子给我种,没想到此刻弄六枚彩蛋,丫的,这奖励也太诱人了,要死啦!

然后我发现我哥房间有动静,估计是我嫂子要起来做早饭了,我赶紧抱着盒子往房间而去。

一进房间,立马放床上,然后用依旧带着体温的被子给盖上。

望着那盒子,老子真的是无语,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无所事事,要是让人知道整天在家抱窝孵鸡蛋,那还不让全村人笑死。

但老子咬了咬牙,笑死就笑死,为了能娶小月,老子干了。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门口有人大喊了两句。

“村里出石油啦!大伙快起来,村里出石油啦!”

“原来是要出石油,所以才要让大伙搬走,大家千万别走啊,这出了石油,都是大家的,正府得给我们赔钱。”

等我冲到门口,早已不见了人影,只见村里人都被喊了起来,而且好多人聚集在村里的晒谷场,就是用来晒谷子的公共场所,那里是几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泥地面,此刻已经围满了人,还有不少的村民正在往那里赶去。

我和我哥哥嫂子就朝着晒谷场而去,穿过人群,到了场中间,发现有一滩黑乎乎的液体,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

陆馆长等专家已经在这摊液体的旁边,这晒谷场中间的水泥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的裂缝,这些不知名的黑褐色粘稠液体就是从这裂缝中溢出来的,此刻仍旧在汩汩的冒出来。

陆馆长蹲在地上,找了张纸巾,沾满这些液体之后,用打火机一点,啪嗒一声,整张纸瞬间被大火吞没,燃起熊熊火焰。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是石油,这下大伙发了。”旁边有村民兴奋的说道。

其他人欢欣鼓舞,个个拍手叫好,陆馆长见我哥来了,转头看向我哥,我哥的眼神依旧盯着那冒火的纸巾,待回过神来,我哥便蹲下,找了个木棍,沾了些这些液体,然后轻轻放在鼻子底下,用力的嗅了嗅,突然扔掉棍子,大喊一声:“大家散开,快点离开晒谷场,这些不是石油,是尸油!”

“什么东西?”所有人一懵,显然还没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是从死人的尸体上流下来的油,你们看那纸巾上火的颜色,是不是跟鬼火是一样的绿!”我哥指着那依旧在冒火的纸巾。

“什么,鬼火……”所有人脸色大变,有人带头转身,哗啦一声,也就眨眼的功夫,这些人全散了,现场只留下我们三个和陆馆长一伙人。

陆馆长走到我们面前,眼色复杂的看着我哥,小声的问了一句:“确定吗?”

我哥凝重的点了点头说:“确定,是尸油,不过已经没有了腐臭味,显然年代久远,而且数量还这么多,这地底下显然很脏。”

哥哥口中的一个‘脏’字就代表了晒谷场这地很可怕。

第006章:万人坑

村民此刻的心里一是好奇,二是害怕,如果真如哥哥说的,地上的是尸油,而不是石油的话,那地底下肯定有尸体,而且不是一具两具那么简单,不然也不可能冒出这么多,而且还在继续汩汩冒着。

陆馆长让村人找了几个大胆的人,貌似答应了不少工钱,然后就开始往下挖。

这越往下挖,这口子越大,出油量如流水一般,不一会儿,整个晒谷场都被浸没了,村民们没办法继续作业,只能退到边上。

哥哥和陆馆长一行人都站在边上,俯视着下面如沼泽一般的晒谷场,陆馆长突然转头问向我哥:“依你看,这地下是什么情况?”

我哥摇了摇头,却又叹了口气说:“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地下曾经埋了很多很多的尸体,我看你还是往上报,看上面怎么处理。”

“也只有这样子了,我带头发掘过的古墓数十座,这还是第一次在墓外发生这种情况,如果说这是个陪葬坑,那也应该是在墓内才对,我看这次是碰到了硬茬,让人看不透。”陆馆长叹了一口气,表示他也没碰到这种情况。

然后就一级级的往上报,最后省里来人了,而且就近调了一队近百人的工兵往下挖,甚至动用了挖掘机清理晒谷场上的那些水泥地面。

在动工的时候,所有的村民都站在边上看,当整个现场露出大概模样之时,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因为他们晒了几十年谷子的晒谷场下竟然埋了这么多的尸体。

这些尸体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反正骨架都散了,全部混杂在一起,而且是浸泡在那些尸油当中的,如同一个巨大的污水池,里面错乱无章,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骨头,还有好些骷髅头浮在那些污水上面。

很多村民将小孩子的眼睛捂住,不让他们看,生怕吓到,以免在他们心里留下阴影。

如果要问这里面到底埋了多少尸体,那真的没办法回答,几个篮球场并排那么宽,至于这个坑的深度有多深,那也不清楚。

村民们的脸都绿了,之前很多人都不舍得搬,此刻即便是让他们留下,只怕也没几个敢留下了,在万人坑边上起居,这得要有多大的心。

面对着一个如水库般的万人坑,所有人都懵了,甚至是市里下来的领导都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了。

哥哥沿着坑的边缘走,然后在坑璧上抓了一块泥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微微皱眉之后,将泥块扔地上,用脚碾压,泥块很坚硬,里面还有零星的白点。

“这是?”陆馆长等人看着哥哥脚下的泥块。

“这坑的四周是用石灰混合着泥土和糯米建造成的坑壁,无比坚硬,堪比水泥,而且整个万人坑四四方方,像是建造的时候,是有规划有计划,而不是临时仓促挖的坑。”我哥哥低头看着那壁土说道。

“殉葬坑也不应该是这么多人,这得引起多大的震荡,即便是皇帝,陪葬的也得有个度,也不是这么多的活人。”陆馆长微微皱眉。

“可能不是殉葬坑,死这么多人的动机,可能是战争,可能是死囚或者战俘,或者造反者,对了,陆馆长,您能看下这是什么朝代的?”哥哥转头看向陆馆长。

“从尸骨上比较难判断,如果能从这池子里捞出一些他们的随身物事,就可以判断。”陆馆长说。

我哥哥看着那池子,叹了口气说:“唉,不管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撤了,这古井古墓都还没有开始发掘,就出现了这样的万人坑,简直太可怕了。”

然后一天之间,原本热热闹闹的上吴村,一下子就空了,走得很彻底,因为闽南人很忌讳这些,连那些固执的老头也走了,甚至连牲口都全带走了。

不管是去镇里的安置点,还是去串门走亲戚朋友也好,没有人愿意留在这里。

我们家也收拾好了,我和我哥哥嫂子也准备离开的,但是陆馆长的一再要求我哥哥给他当个向导,一是每次发掘一处古墓,都需要一些当地人当向导,修建蓄水池的时候,我哥哥是在的,对于黑烟石山也熟悉,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哥哥算半个道士,也算有些本事和见识,留下来会有帮助的。

当然了,考古队给我哥哥开了工资和奖金,可我哥哥答应留下来不是为了这些,而是想找出真相。

我哥留下,我和我嫂子自然也留下了,我的好奇心也重,可能是受我爷爷的影响,凡事都想一探究竟。

山底下来了不少的记者,但是给被挡在了底下,村民们在离开之前也被要求封口,就是这边的情况不可对外人透露,特别是这万人坑的事。

我不知道考古队和盗墓贼发掘古墓有什么区别,盗墓贼或者是奔着墓里的宝贝去的,但是考古发掘除了这些文物,是不是还可以发掘出其他的价值,比如文明价值或者其他的。

但是考古队对这个万人坑的做法是先将坑里的这些尸骨全部捞出来,也没有加以保护,因为陆馆长说了,这些尸骨没有考古价值,我不知道这价值说的是不是不值钱,还是说其他价值。

反正就是把这些人骨全部捞出来,放在边上空旷的地方,然后经过分拣,如果这些尸骨上有随手携带的物品,便分拣出来,骨头则是堆积在一边,如同小山一般。

我哥微微皱眉,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不好,但是他说了又不算,所以只能开坛做法,为这些尸骨做一个超度的法事,至少图个心安。

当这些尸骨捞出来之后,用了几台的抽水机,将坑里的那些尸油全部抽出来,抽到旁边的农田里,然后一把火点上,将那些尸油给烧掉。

待抽水机将坑里的尸油抽干净之后,坑底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那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长坑,长有四十三米二,宽有十三米四,深度有八米七,坑底尽是那些碎骨和散落的污秽之物,还有一些没捞干净的骷髅架子。

但坑底正中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祭台,祭台分三层,以石台阶相连,底下的一层长宽各三米,中间的一层各两米,而最顶上的一层则只有一米。

可这一米的祭台之上却放着一个长约八十公分石棺,这么看来,这还真是殉葬坑。

只是这殉葬坑与古墓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因为坑里也有一口棺材,只是这口棺材小得离谱,但凡是个正常的成年人,那是装不下的,哥哥猜测,里面应该是个小孩子。

当时陆馆长一行人下去了,邀请我哥一起下去,然后我因为好奇心作祟,也跟在后面溜了下去,虽然旁边的人有点不爽,但都没敢说什么。

下坑之后,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不知道是心里作怪,还是说这坑埋了如此多的尸骨,积累的阴气太重了,看着脚底下那些还没捡干净的骨头,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

到了祭台的边上,一级级往上的石台阶,石台阶油腻腻的都是污垢,应该是因为尸液尸油长年浸泡的原因。

虽然沾满了污垢,但是蹲下之后,依然可以看到台阶上的石刻,有龙有凤有麒麟,无一不是祥瑞之兽,只是这样的祥瑞之兽却雕刻在这样的万人坑里,让人感觉万般不协调不搭调。

祭坛的第二层,中间往上是第三层祭台,但是旁边各空出来几十公分,这几十公分被摆上了长方形的香炉,此刻香炉里也是黑乎乎油腻腻的一些液体,实在不堪入目。

第三层祭台的中间则是放着一口长方形石棺,石棺是封密的,陆馆长拿着放大镜,沿着石棺,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没有找到所谓的开关,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这个石棺是用胶一样的东西封死的。

他解释说,以前没有胶水,古人会用糯米混合鱼胶松脂以及一些特殊的植物汁液做成胶水,这样做出来的胶水比我们现在的502还厉害,一旦黏上了,除非了破坏石棺本体,不然绝对是打不开的。

第007章:捡骨匠

石棺为青石,此刻已然发黑,棺材盖上有青龙吐珠图案,而棺材的四周则是一些石刻画。

其中的一副里面有好多人,齐齐跪在地上,向着天上膜拜,天上有太阳,有云朵,好像他们在向上天祈求着什么。

“不行的话就撬开。”陆馆长盯着棺材许久后,便开口说。

“等等。”突然我哥开口阻止。

所有人则转头看向我哥,我哥看着那石棺说:“其他的我先不说,就说这古人很喜欢在棺材上做机关,你们这样贸贸然的撬开石棺,要是中了机关,只怕会饮恨当场。”

众人听我哥这么一说,不时的点了点头,觉得我哥说得有道理,我哥继续说:“而且这地方透着古怪和邪乎,只怕没那么简单。”

陆馆长凝重的看着我哥,然后挤出微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中华,递给我哥一根说:“道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哥倒是很爽快的接了过来,然后点上,然后那馆长也递给我一根,我自然也没客气,顺手接了过来,却听我哥继续说:“我也不大肯定,只不过是个人的猜测而已,我们闽南这边都是流行捡骨葬,就是人死后找一处风水地先埋个三五年,等尸体化为骨头之后,再拣出来,放入大水缸,或者陶罐里,而后再挑选风水地埋入,称之为‘金坛’或者‘瓮金’。”

“你是说这个石棺里埋的捡骨起来后的瓮金?对啊,不然这么小的棺材怎么可能装得下成年人的尸体,只有成为了尸骨,才能摆放得进去,道长说得有道理。”陆馆长连连点头。

“不是,我还没说完,这个捡骨葬并不是重点。”我哥出言打断了他,我哥抽了口烟说:“既然流行捡骨葬,那么就有不少的捡骨匠,这捡骨匠一般是祖传的,可是技术活,而且会的东西可真不少,如果是平常的捡骨葬,那也就罢了,可如今是万人坑里的捡骨葬,那就大有问题了,我怀疑这地是养尸地。”

“什么?养尸地?”陆馆长吃了一惊,众人皆下意识的往退后,然后转身下了祭坛。

我哥见他们这幅模样,不禁笑了笑,而后慢慢的下了祭坛,他说:“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只因这棺材的边上埋进来这么多的尸体,大有以尸养尸的嫌疑,人的出生,包括生长都是靠吸收天地五气,所谓天地五气指,混沌之初,天地蕴生,五行渐变,谓之五运;形象未分,谓之太易;元气始萌,谓之太初;气行之端,谓之太始;形变有质,谓之太素;气行已具,谓之太极,这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称之为天地五气,世间万物的生长皆由这五气组成,人也是如此,待人死后,尸体腐烂,五气重新散开,返还给天地,这便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你是说这么多的尸体,腐烂后产生的天地五气,全部用来供养棺材里的这具尸体?”陆馆长插了一句。

“这只是我的猜想。”我哥说。

“但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棺材里要是骨头,那这五气只怕也养不了,我可知道养尸的前提必须是尸体,而且是完好的尸体,死亡七天之内的尸体。”陆馆长说。

“没错,所以这是我不敢肯定的原因之一,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地方如果是天然的养尸地,那么应该是这个坑里所有的尸体都不会腐烂,而不单单是这个棺材里的不会腐烂而已,所以排除了先天养尸地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后天的养尸地,而且可能性最大。”我哥说完,陆馆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先天养尸地那便是这个地方有充裕的天地五气生成,尸体葬入之后不仅不会腐烂,而且可以继续吸收先天五气继续成长,最明显便是尸体的头发,牙齿,指甲会继续长长,后天的养尸地也就是人为制造的养尸地,也就是找一个好的风水地,就是气不那么流通的地,然后将尸体防腐处理之后葬入,再以尸养尸,人为防腐的处理,大家见过的就不少,比如埃及的木乃伊,还有各国的和尚圆寂后的金身,很多和尚死后肉身不腐,据说是他们生前有食用朱砂的缘故,朱砂在身体里沉积,朱砂本身就有防腐的作用,死后尸体自然不腐,这些都是事后我问我哥,他跟我说的。

他说目前的这个地方像极了养尸地,所以建议找一个经验丰富的捡骨匠来看看。

陆馆长一行人觉得有这个必要,所以便找人到下关村找了一个资深的捡骨匠,此人姓林,七十多岁了,在国家实行火化之前,十里八乡捡骨的活都是让他干的,但后来实行火化了,他的手艺也就没市场了。

林老的身体还算硬朗,走路都不用拄拐杖,他到了万人坑之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身体都在哆嗦。

“林老,您这是怎么啦?”陆馆长赶紧上去扶。

“冷,这地方阴气重,呆久了会生病。”林老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下坑去了。

到了石棺的边上走了一圈,他用手摸了摸石棺,然后用手指敲了敲石棺,发出闷响,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之后,他便下了祭坛,只不过下祭坛之后,他蹲了下来,看了看那些散落在坑底的碎骨,他顺手捡起了一块,端详了一会之后,又用鼻子闻了闻,而后转头查看四周的碎骨,这才叹了口气说:“作孽啊,骨头发黑,深入骨髓,这些人都是生前中毒死亡的,到底是谁干了这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

众人吃了一惊,就连我哥都吓了一跳,所有人纷纷蹲下,查看那些碎骨,真的如老人所言,这些碎骨都是发黑的,显然真是中毒而亡,难道这些人是被毒死,然后丢入坑里陪葬?到底是谁,如此的恶毒,竟然拿如此多的人陪葬?

老人要求离开万人坑,说在里面很冷,不想多呆,所以我和我哥就给他扶了出来,只是我扶他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老人的身体很冷,简直可以用冰冷来形容,而且不经意间,我看到他的双手掌上平平的,一点手纹都没有,苍白一片,我猛吃一惊,直到老人说了句:“这不是养尸地!”

陆馆长打起精神看着老者,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的钱,应该是一千块,递到了老人的手里说:“谢谢您了。”

老人也没推辞,接过钱放入口袋,他说:“我刚才查看过了,棺材里的温度很高,应该是跑空气进去了,并不是密封的,而且没有机关,可以放心开,这棺材是用鱼胶和糯米做成的胶封口的,用火在缝隙边上烤,烤热了之后,用刀片插到缝隙里一刮,就能把胶给刮下来,多刮几次就能开得起来了。”

老人说完,转身要走,走之前转头看向我,露出有点难看的笑容,因为一张嘴,露出满嘴的牙龈,一颗牙齿都没有,他说:“你这孩子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学点本事,我教你。”

我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了,谢谢。”

老人也没生气,而且继续笑着说:“没事,如果你想学了,就到下关村,随便问人,就说找捡骨佬,就知道我住哪里。”

我去,又是下关村,一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就发毛,因为越南新娘就是下关村屠户家葬的。

“好的,但是真不用了,国家都实行火葬了,貌似您这手艺也没用武之地了。”我当时说话没过脑子,一张嘴就全说了。

老人摆了摆手说:“那也不一定,如果没用的话,你们现在干嘛找我?还有,现在公安破案很需要这门手艺的,以前没有那么多先进设备的时候,还不是靠这些手艺,以前的仵作凭借这门手艺破了多少案子,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总有它存在的道理,你也别急着拒绝我,我看你是好苗子,你仔细考虑一下。”

他这么一说,我也无话可说,只能陪着笑说,有需要会去找他的。

老人走后,我哥莫名其妙的上下打量着我,我问我哥:“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干嘛,就是重新看看,我这弟弟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竟然有捡骨匠抢着传你手艺?你可知道,这捡骨匠的手艺一般是祖传的,就是只传自己的后人,极少外传的,除非这人天赋异禀,有先天优势。”我哥说。

“我能有什么天赋异禀,只不过比你多读了几年书,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有几斤几两,你会不知道吗?”我白了我哥一眼,我哥哈哈大笑,然后我想起刚才扶老人的感觉,我说:“哥,这老人的身体怎么那么冷,跟个冰块似的。”

“什么?”我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们刚才扶他,你没感觉他的身体很冰冷吗?”我诧异的看着我哥。

“没有啊。”我哥摇了摇头说:“就跟我们平常人一样的,三十来度的体温。”

“怎么可能?明明就跟冰块一样,差不多零度……”我喃喃自语说:“莫非他是一边冷一边暖的?”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第008章:发丘天官

有了林老的建议,说不是养尸地,考古队的一行人便胆大了起来,但是仍旧不敢亲自开那石棺,而是喊了几个阿兵哥来。

阿兵哥拿着焊接一样的喷火机,喷出紫色火焰,沿着棺材盖与棺材粘合的缝隙一路喷下去,而后另外一个人则是拿着刀片,沿着缝隙快速的划了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

足足划了十来刀,每一刀都能刮下一条丝状的胶条下来,在棺材的周边同时弥漫起鱼腥味,显然这胶果然是鱼胶。

待四面都开了胶之后,就到了开棺的时刻了,每个人都有些紧张,不是林老说不是养尸地就一定没有危险的,在开棺的那一刻,我哥还让我跑到祭台之下,生怕石棺里有机关。

两个阿兵哥拿着工兵铲,将尖端插进缝隙中,而后握柄用力一压,轰隆一声,棺材盖就被撬开了一个缝隙,另外几个人则是赶紧用手去扶住棺材盖,然后将其慢慢推开。

这棺材盖是青石做的,起码几百斤,四个阿兵哥一起推都感觉很吃力。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渐渐打开的棺材,在棺材彻底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我见没有危险了,赶紧冲了上去,当我看见棺材里的情况之时,我也傻眼了。

石棺进水了,里面有满满一棺材的尸油和尸液混合在一起的液体,黑乎乎的装满一棺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漏水的。

只怕棺材里要是有什么文物,特别是字画或者羊皮之类的东西,肯定是泡汤了,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易腐蚀的东西,比如铁件铜件,估计也腐蚀光了。

陆馆长叫人拿抽水机来,将棺材里尸液全部抽掉,露出了棺材里的东西,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貌似是一只动物的尸骸,由于只有骸骨,所以一时猜不到是什么动物。

只是这尸骸的脖子处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说明这只动物应该是被这把短剑杀死,而后被葬在这里,除此之外,棺材里空空如也,没有其他的物事。

从陆馆长等人的脸上,我看到了失望,原来众人的表情是一脸的兴奋,以为开棺了,里面会有很多的文物,不想却是这样。

“这是什么动物?”许久,陆馆长才蹦出这么一句,不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盯着那把短剑,估摸是想好歹还有一把短剑,也算是个收获。

“不知道,看着应该是猫科类的动物。”我哥摇了摇头。

“不会是猫吧?”陆馆长边说话,边让旁边的人拍照和做记录,做完之后,他带着手套,就要去拔那短剑。

“别动!”我哥突然出声制止了他,把他们都吓了一跳,陆馆长猛吃一惊,赶忙收回了手,不解的看着我哥。

“这把应该是道家的法器,剑柄上有八卦,剑身上刻着符文,虽然有些锈迹,但是我还是能辨认出上面刻的是道教的天师五雷镇妖咒,只怕这棺材没那么简单,所以在搞清楚之前,还是先别乱动的好。”我哥解释说。

陆馆长听完,转头看向那把短剑,还真像我哥说的,那短剑的剑身上真的刻着符文,还有那剑柄上真的有八卦,搞不好还真是把法器。

“馆长,您看,棺材的内壁上有字,还有符!”突然一人眼尖,看到石棺的内壁上有字还有符。

四面内壁,窄的两面刻上了符文,跟短剑上的符文是一样的,也是天师五雷镇妖咒,但是长的两面则是刻着许多繁体字,应该是对这个棺材的具体说明。

因为是繁体字的文言文,而且很多被污垢所覆盖,经过清理后,我哥终于弄清了怎么回事,只是他扫了一遍之后,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原来在这里有不少的村落,吸引了不少人住在这里,所以这里住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人死亡,而且是成片式的死亡,每次死亡的数量都是数十人,上百人。

村里人认为是风水出了问题,所以请了个道士来看风水,道士在山上查看了一番,确认是风水出了问题,说此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住,要让这些村民全部都搬走,但是村民不知什么原因都不愿意离开这里,所以求道士做法帮他们改变此地的风水。

道士就解释说,这山头是青龙出海的绝佳风水地,但是东边的白虎却高一头,白虎露头,尸骸成山,这便是村民们突然死亡的原因。

以前的人都迷信,听这么一说都怕了,所以就想让道士破这个局,道士说这个局要破也不难,但是破了之后,依旧还是不能住人。

方法便是在西边的那个山头,属于青龙山头,原本那个山头矮白虎山头一截,只要全民出动,大家挑土石加高山顶,并且在山顶种上长得高长得快的树,让青龙山高高的压过白虎山,这样白虎煞就可以破了。

只是破了之后,这局就成了青龙出海,属于上上之风水,但是这是大忌,何为龙,那是皇帝才能称龙,皇帝才能享受的风水,作为普通的老百姓,家里只要藏带有龙的图案或者衣服什么的,都要以谋反诛九族的罪名,何况是造出这么大的青龙出海的风水出来。

村民们听了也害怕,谋反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肯离开这里,说是说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不想离开了,所以求道士施法破局。

以前的道士都是心善,大有替天行道的责任感,所以就应承了下来。

第一,道士让村民们去造山,把西边的青龙山造得和右边的白虎山一样高,然后种上树苗,等以后树长高了,自然就能高过白虎山,至少没那么快形成青龙出海的局。

第二,道士让村民在山顶上挖了一口井,然后让村民高价买来一只百岁老龟,用锁链锁住老龟,并在老龟的背上锁了一块石碑,碑上刻着‘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

第三,道士让村民挖了个大坑,然后在坑里造了个祭台,祭台上弄一口石棺,石棺里放着村民买回来的小白虎,然后用法器刺死白虎,并且将那些惨死的村民尸体全部堆积在祭台的边上,而且嘱咐村民,如果之后继续有村民惨死,尸体也要堆入祭台的坑里,用村民们的怨念来镇压白虎的煞气。

我哥哥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么说,山上没有古墓?”陆馆长瞪大眼睛看着我哥!

“按照这边棺材里的碑文显示,这山上没有古墓,就更别说是皇陵了,福建就没有出过皇帝,哪里的什么皇陵?”我哥解释说。

“福建出过皇帝,五代十国的闽国不就是在福建?”陆馆长反驳说。

“哦,那个定都是在福州,不在闽南,要建皇陵也是在福州,不会跑这里来的。”我哥又补充了一句。

“也不一定是皇陵啦,有可能是什么王侯将相的也不一定。”陆馆长显然不死心。

见陆馆长等人还是不死心,我哥便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动了这么大的阵仗,都报到省里了,而且还调动了阿兵哥,要是说是个乌龙,估计他也不好交差,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那会被同行笑话的。

说完之后,陆馆长又伸手要去抓那短剑,有总比没有好,至少还有一把短剑可以交差,我哥突然又出声了:“别拔啊,这棺材里都写明白了,这是个阵,用以克制白虎煞的,你要是拔了短剑,阵破了,白虎要露头的,那时候大家都要倒霉的。”

陆馆长皱眉看着我哥,心里有些不爽了,他收回了手,脱下手套之后,瞪了我哥一眼说:“我们不信邪!”

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物事,这个物事用红布包着,打开之后,竟然是一枚手掌大小的铜印,印上沾满了印泥,铜印的背面是一只狮子,颜色已经有些发暗,显然也是老物件了。

只见陆馆长拿着那枚铜印,在棺材之上手舞足蹈,嘴里还振振有词:“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发丘天官!”我哥瞪大了眼睛,小声的嘀咕道,声音小得如蚊子声,估计只有我听到,因为我就站在他身边。

第009章:白虎露头

陆馆长念了好一会,待停止之后,将那枚铜印收了起来,依旧用红布包着,然后放回背包里。

之后,他重新戴上了手套,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向了那把匕首的柄,轻轻一掰,吭的一声,那把短剑就被拉了起来。

陆馆长的脸上满是欣喜和兴奋的表情,那件拿到面前,他扫了一眼便说:“唐朝的东西,不错不错。”

我哥哥看了一眼陆馆长那种欠揍的表情,又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转身看看四周,这才说:“小凡,我们走,回家去。”

我哥哥也没有和他们道别,这些人也一副你爱走不走的模样,貌似没事情发生,我哥哥留这里也没用,所以也没挽留。

然后我们刚进家门,突然哗啦啦的就下起了大雨,瓦片被打得噼里啪啦响,我们家离那个万人坑最多就五百米,刚才还艳阳高照,此刻我们刚进家门就下起了大雨。

我转头看向万人坑的位置,只见陆馆长一行人正用背包挡在头顶,而后拼了命的往我们家跑,因为我家是距离万人坑最近的一户人家,也是唯一可以躲雨的一户人家。

“报应来了!人家都写了是镇压白虎煞的大阵,他非得去拔那柄法器剑,还天官赐福,百无禁忌,我呸,就是披着光鲜外衣的盗墓贼!”我哥看着远处狂奔而来的几个人,破口大骂道。

“啊?盗墓贼?他们是盗墓贼?”我惊讶的看着我哥。

“难道不是吗?挖人家的墓,拿人家的东西,不就是盗墓贼吗?”我哥一本正经的说:“这是缺大德的事,古人说的四大缺德事,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残疾人,这挖人家墓就是其中一件。”

我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四大缺德事我都干过,而且还不止四件,老子还非礼过女尸!

我很怕我哥看出来,所以极力掩饰,调整了一会才说:“不是啊,哥,他们是考古队,是国家允许的!”

“所以我才说嘛,他们是披着光鲜外衣的盗墓贼,刚才你也看到了,陆馆长拿着天官印,那是发丘门弟子的印信,发丘门是盗墓的四大门派之一,最出名的是摸金校尉,其次是发丘天官,再者是搬山道人,最后才是卸岭力士,发丘天官之所以排在第二,那是因为他们不忌讳跟官方合作,所以名声传得开,大部分有记录的官盗里面,都有他们的身影,此刻无非就是披上了外衣,混个职称,混进了考古队或者是以某某大学历史系的教授的身份掩盖。”我哥继续生气的骂道。

“哥,别说了,他们快到我们家门口了!”眼见着这些人还有一百米就到我们家门口了,我拉了拉我哥的衣服提醒他说。

“关门!”我哥一个不爽的转身,而后甩了一下门,门竟然关上了。

我吃了一惊,我哥这是怎么啦?人家要跑过来躲雨,刚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了,这得多大的仇啊?

我傻眼的看着我哥:“哥,你咋生这么大的气,人家都到门口了。”

我真没敢关,两扇门还有一丝的缝隙,我见他们已经到门口了,赶紧又拉开门,赶紧把他们放了进来。

“我的妈呀,怎么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啊!”陆馆长一进门,赶紧脱掉外衣,然后转头看向我问道:“刚才怎么还关门啊?”

我哥脸色不好,但是没有说话,我陪着笑说:“雨太大,都打进屋里来理,我只是虚掩上,你们一到门口,我不就开了吗?”

“哦!”陆馆长哦了一声,然后其他人也就没有说什么,但是从我哥脸上的表情,都能感觉到我哥不是那么的友善,所以也都没吱声,全部在擦身上的雨水。

我哥哥站了起来,也不跟人打招呼了,索性一转身,进门去了,而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陆馆长一行人都无语了,要不是有这么大的雨,估计他们才不受这个冷脸,估计早甩门走了。

我嫂子从屋里出来,可能不知道我哥干嘛生气,见到众人如落汤鸡一般,赶紧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去升了一个火炉,里面都是木炭,让他们围着烤火烤衣服,而后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陆馆长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头对我嫂子说:“我们就躲躲雨,雨一停,我们就回村部去。”

我嫂子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进了房间,估计哄我哥去了,反正我哥的脾气一上来,只有两个人的话他会听,一个是我爷爷,因为他怕,一个我是嫂子,因为他疼她,我嫂子会哄他,他听得进去。

然后雨就一直下,从大中午的一直下到晚上也没有停的意思,我嫂子无奈就只能去准备晚饭,一下子那么多人,得煮大锅饭,所以我跑去烧火,呛得我不行。

晚饭吃完,陆馆长掏出五张还没烤干的百元大钞要给我嫂子,我嫂子无论如何都不收。

然后大雨并没有要停的意思,一直下到了晚上,无奈只能给他们打地铺,在客厅,我的房间,还有我爷爷的房间里打地铺让他们睡,真够折腾的。

睡我那间地板上的两个人,尼玛的,鼾声打得比雷还响,我愣是耳朵塞棉花,然后蒙在棉被里仍就无法入睡,我想想说无非就一个晚上,忍忍就过去了,大不了明天白天补觉。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雨一直下,足足下足了三天三夜,陆馆长一行人在我家足足蹭吃蹭喝的三天,我通宵听了三个晚上的呼噜声,第二天白天补觉,生物钟都被颠倒了。

一直到了第四天的中午,雨总算是停了。

雨一停,陆馆长等人立马急冲冲的跑村部,因为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洗澡洗换衣服,估计也没睡好了。

雨一停,我哥第一时间就朝着万人坑跑去,我也跟着冲了出去,由于地面太滑,我还摔了一跤,屁股上都是泥巴。

雨后的村子如同洗过一样,空气都是湿漉漉,而那个万人坑此刻再次装满了雨水,雨水已经漫过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满的,也不知道向外溢出了多少。

十五分钟之后,陆馆长等人洗漱好,换好衣服来到我们身边,身后还跟着一队阿兵哥,显然下雨时就住在村部,此刻全都特么傻眼了,陆馆长呆呆的说:“怎么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简直不可思议。”

我哥一听这话,猛然转头瞪了他一眼,咬着牙齿说:“动了那把短剑,报应就来了。”

“你少妖言惑众,我们不信邪。”陆馆长眉毛一挑,横了起来,而后转头对身后的人说:“我们走,上山看看。”

然后一帮人就浩浩荡荡的上山了,我哥望着他们上山的背影,便跟了上去,我也跟了上去。

山路非常难走,本来就没有路,而且无比的泥泞和陡峭,可这帮人真是不要命了,一直往上爬,然后我哥也是的,无论如何都跟着,我是没办法,我哥跟着,我也得跟着,陆馆长等人也知道我们跟着他们,但是他们也没阻止。

到了山顶一看,全傻眼了。

原本已经干涸的那个蓄水池,此刻又如同水库一样,足足有几百平米宽的水面,陆馆长一行人站在水边干瞪眼。

我和我哥也跑了过去,我俩也懵了,这么说,那个古井口是给堵住了,要不然也池子也不可能蓄得起水来。

我感觉这事透着邪乎,你说陆馆长拔了那把法器之后,立马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那个万人坑都给下满雨水了。

这伙上山来看,这山上的古井口莫名其妙就堵上了,还蓄起了如水库般大小的水池,简直无法相信。

就在我们愣神之际,左边的青龙山突然有了一丝的声响,我们不约而同的往左边看去。

刚开始的时候,声音不是非常的大,但是渐渐的,声音已经开始轰轰响了,肉眼可见的是,一块块的石头,一片片的土方正在往下掉,那些大树成片成片的瘫倒,并且往山下滚落。

在场的所有人彻底傻眼了,目瞪口呆!

左边的青龙山竟然山体滑坡了!

虽然几分钟之后停止了,也只滑坡了一小边而已。

但是就是这么一小边的滑坡,使得青龙山的高度与右边的白虎山一对比,矮了!

白虎露头,白骨成堆!

第010章:遭黑猫围攻

我忘不了当时的那个情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山体滑坡。

也忘不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特别是我哥的!

因为一开始大家心里都有一条红线,那便是‘宁可青龙高万丈,不可白虎露一头!’

可此刻青龙山山体滑坡,比右边的白虎山矮了。

我哥的眼睛瞪得差点爆了出来,而且脖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那是给气的。

明明都跟陆馆长说了,那短剑不能拔,不能拔!

可这王八蛋还是硬生生的给拔了,然后就是三天三夜的大雨,之后便是青龙滑坡,白虎露头,而且下来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

“走,这烂摊子咱们管不了了。”我哥大袖一挥,拉着我就往山下走去。

我本来还在愣神,被他这么一拉扯,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我还回头看了一眼陆馆长等人,他们也是傻眼的目送着我们下山,我现在不知道他们要如何收场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出现什么样的事。

到了家里,我哥勃然大怒,气得直拍桌子。

但拍桌子归拍桌子,一方面让我和我嫂子赶紧收拾东西,东西准备好,见势不妙就可以随时走人。

只是我发觉我哥的内心很矛盾,他很不想管陆馆长他们这摊破事,但是东西收拾好之后,他又不马上走。

我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再等等看。

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或许是他想留下来看看,万一出事了,他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忙!

吃过晚饭,时间大概就七点多,我们家已经是关门休息了。

虽然整个村子的人都搬走了,但是电却没有停的,因为山上在考古,水也是山下运上来的桶装水。

由于我们是留下来帮忙的,所以我家也每天都配发桶装水。

我在被窝里孵蛋,对,就是小月给我的那六枚彩蛋,已经孵了好多天了,这蛋的温度应该也有三十度了。

我哥不知道和我嫂子在说些什么,但是万人坑那边的白炽灯照得我们家如同白天,特别是我的窗户,正对着那边,所以我的房间即便不开灯也非常亮。

眼睛被晃得都睡不着觉,我哥又不让出门去,所以也憋得不行,所以起身到客厅去,因为我哥和我嫂子在客厅里说话。

他们坐在八仙桌旁,我哥泡着茶,我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我哥拿起茶杯给我倒了一杯。

只是在倒茶的时候,我见我哥的右手一直在抖,就跟用力过猛之后,整只手臂不听使唤一般。

“哥,这是怎么回事?”我瞪大眼睛看着我哥。

我哥摇了摇头,面色难看的说:“不知道,今晚只怕不太平,一有事发生,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特别是这只手,有事发生之前,总是抖得特别厉害!”

我的脸色也不大好!

要是二狗他们抖得这么厉害,我肯定会笑他们是撸多了!

但我哥有我嫂子了,显然没这种必要,所以即便是想到这个笑话,我也笑不出来。

我喝了一杯茶,然后就感觉整个人也浑身不对劲,感觉好像真有事情要发生。

突然香案上的香炉轰隆隆的抖了起来。

我们三人吓了一跳,猛然站了起来,因为第一感觉是地震了!

我们瞪大眼睛,看着那香炉抖动,我们再转头看向眼前的茶盘,茶盘却不动!

如果是地震的话,没理由供桌动了,吃饭的八仙桌却不动!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刻要下山已经是来不及了,太晚了!

抖了好一会了,香炉不动了,但是我们的心却提了起来,今晚肯定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幕给吓的,我感觉整个人的身体在发烫,额头冒出了虚汗。

坐下之后,我哥说:“晚上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出家门!”

我和我嫂子点了点头,因为家里有很多爷爷之前弄的法器或者道符,如果真有什么脏东西的话,也肯定不敢靠近我家的。

也就是说,整个上吴村,此刻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们家。

晚上十点之时,突然村长里多出了很多老猫叫的声音,那声音如婴儿的哭声一般,十分的瘆人,我想很多人都听过。

而且这叫声不是一只两只这么简单,应该有数十只的模样,听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这些猫叫声是从万人坑的方向传来的。

那叫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停止,期间还听到有人驱赶黑猫的声音,但是貌似没有效果,那黑猫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叫得我的耳朵都快聋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突然有人跑来我家敲门,拍得门噼里啪啦响。

“吴道长,您快出来看看,万人坑里有上百只的黑猫!”门口传人喊话之人的声音,甚是急切,甚至我能听出几分恐惧害怕的味道。

我哥从房间里拿出了铜钱剑,咯吱一声打开了门,只见是一名阿兵哥,手里拿着铁锹,脸上有猫爪的痕迹!

“你这伤怎么回事?”我哥问他。

“陆馆长让我们去赶黑猫,但是这些黑猫根本就不怕人,而且个头特别大,我们拿铁锹驱赶它们,它们嗤嗤做声,向我们警告,然后还会飞扑上来抓我们,我们好多个战友已经被抓伤了。”那人说:“然后黑猫越聚越多,我们也没办法了,陆馆长这才让我来喊您去看看。”

“走,带我去看看。”我哥哥正欲出去。

“我也要去。”我没敢吭声,我嫂子倒先说了一句。

我哥回头看了我嫂子和我一眼,便点了点头说:“好,一起去吧,把你们留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然后我们就跟随阿兵哥到了万人坑的边上,整个万人坑被白炽灯照得通亮,坑里的情况一目了然,几百只的黑猫此刻全部都在坑底,都围绕在那祭坛的边上叫唤着。

“这是?”

突然那些黑猫全部蹲趴在了地上,头全部朝向了那个祭坛!

“这是黑猫在祭拜祭坛里的白虎!”我哥的脸色大变,指着那些黑猫说道:“还有,你们看到吗?这些黑猫的影子!”

经我哥提示,我们看向了他们的影子,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他妈哪里是猫的影子,在白炽灯下,这些猫倒映在地上的影子都是一个个的人影。

“我的天啊。”那战士脸色大变,看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我哥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的符,递给那战士说:“这些拿回去给陆馆长他们,每人一张,并且让他们都留在村部里,不要再出来了。”

“好,我马上就去。”他颤抖的接过那叠符,然后转身就朝着村部跑去。

然后貌似我们的声音太大,吸引到了那群黑猫的注意,那些黑猫齐齐朝着我们转头看了过来,我的心里猛然一个激灵!

然后一只带头跳出了万人坑,期间在墙壁上借力跳了一下,一下子就出了万人坑,出坑之后,就朝着我们奔了过来。

“不好,快走,回家去!”我哥大喊一声,然后转身拉着我和我嫂子两人就朝着家里狂奔而去,他让我和我嫂子先跑,他在后背阻拦。

万人坑离我家就五百米,但是就是这么短短的距离,我们是连滚带爬的跑回去的,路上泥泞,我还摔了几次。

我哥边用手里的铜钱剑还有道符,对着那些尾随的黑猫呵斥,那些黑猫貌似还真有点怕我哥,所以就绕开我哥,直接就奔着我们来。

我心里砰砰直跳,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黑猫会来攻击我们,路边有很多的棍子,我随手抄起了一根,对着后面追来黑猫扫了过去。

“嫂子,你先回家,我来挡一会。”我拿着棍子与那些黑猫对峙着。

“你去帮大哥,他被那些黑猫围住了。”我嫂子说。

“好!”

我正准备上前,我哥却大喊一声:“别过来,这些黑猫不敢把我怎么样,你们快回家去。”

我不敢忤逆我哥的意思,更何况那些黑猫真的如我哥所说的,只是围着他,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所以我和我嫂子赶紧退回了屋子里,然后用桌子顶着门,一旦我哥退了回来,进了门之后,立马把门给闩住,这样我们就安全了。

从门缝看,我见门口有几十只的黑猫,对着大门狂叫,但是却不敢靠近,貌似忌惮我家的房子,果然如我哥说的,这房子里有我爷爷留下的东西,这些妖孽不敢靠近。

而不远处,我哥拿着铜钱剑和道符,与那些黑猫对峙着,慢慢的朝着我家退了过来,而奇怪的是,那些黑猫竟然没有进攻我哥的意思,而是远远的跟着,不知道是真怕了我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哥到家门口的时候,原本追我们的那几十只黑猫也让开了道,我哥一步步的后退,我们赶紧拉开门,一把将我哥拉进了门,然后插上了门闩还有插销。

我才发现我哥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被他的汗水给打湿的,进门后,我们直接瘫软在地上,后背直接靠在门板上,而后大口的喘息。

第011章:一甲子

我们将我哥给扶起来,我倒了三杯水,一人一杯,咕噜咕噜就猛灌了起来。

但我发现我浑身湿漉漉的,还很痒!

低头一看,我了个去,我怎么被黑猫抓了这么多伤?

我哥和我嫂子也看到了我的伤,我哥说:“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我只感觉伤口又痛又痒,也没顾忌我嫂子在场,一把就把衣服给脱了,只剩下一条裤衩!

我哥和我嫂子都傻眼了,不仅他们,我自己都傻眼了,刚才可能太紧张害怕了,我感觉不到疼痛,这时安全了,也静了下来,才发现全身都是猫抓的伤,甚至有猫的牙洞,而我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

我本以为是汗水,没想到却是血水。

我嫂子赶紧拿了我的毛巾,帮我把表面的血水给擦掉,我哥看看我,又看看我嫂子,但是我嫂子貌似也没被抓到,全身的衣服都好好的,我哥问:“吴晴,你没伤到吧?”

“没有没有!”我嫂子连连摇头。

嘶!我哥吸了口凉气,然后上下打量着我,自语道:“奇怪,这猫不咬我,不咬你,专门咬吴凡!这是为什么?”

我猛吃一惊,丫的,莫非这些猫跟那个越南新娘有关系?

咕噜一声,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我说:“我哪知道,莫非是这些猫见我是小孩,专门欺负我!”

“你这不扯淡!”我哥骂了一句,说:“你以为这些是普通的猫吗?这是八命黑猫,是勾魂使的一种,按照道理说,你一个小孩子,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些猫怎么可能与你为难呢?”

“什么是八命黑猫?”我傻眼的看着我哥。

“猫有九条命,而且通灵,遇到冤魂时,通常都会与冤魂沟通,然后冤魂便能从猫的身上借一条命,所以只剩下八命,然后冤魂就会附身到黑猫的身上,就是为什么你看到灯光下猫影不是猫,而是人。”我哥说。

我和我嫂子都傻眼了,我更是目瞪口呆,有点害怕的说:“怎么会这样?”

“这也是猫修行的方式之一,因为普通的猫寿命就那么一二十年,但是如果以这样的方式与冤魂共存,之后惩恶扬善,积累阴德,是可以延长寿命的,如果有机缘有造化,说不定还可以得道!”说到这里,我哥看了我一眼说:“惩恶扬善的办法之一,便是找大凶大恶之人,勾了他的魂,所以他们咬你,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干什么缺德事了?”

“啊!没有没有!”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傻子才会承认!

“真没有?”我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哥,您从小看着我长大,还不了解我吗?我有那胆子吗?”我打死不认账,我装死说:“哥,我伤口好痒,赶紧想想办法,帮我处理一下。”

“吴晴,你去拿些糯米,敷在伤口上。”

“好,我这就去!”我嫂子转身就进了厨房。

我哥找了个门板,然后在上面铺了一层的糯米,让我上去趴着,然后在我的背上又撒了一层。

糯米刚撒下去之时,我感觉伤口有灼烧感,疼得我一阵一阵的,我咬紧了牙齿,全身都冒汗了。

下一刻,我特么傻眼了,原本洁白的糯米,不一会儿的功夫,全他妈变黑了。

我嫂子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支吾的说:“小凡中的这是尸毒?”

我哥点了点头,说:“这种尸毒跟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僵尸毒不是一种,人在非正常死亡的时候,有可能是愤怒,惊讶,恐惧等各种情绪,身体挣扎之后,肾上腺素激增过量,死亡之后腐烂就散发出这种毒气,加速身体的腐败,正常人闻多了这种气味,肯定也要生病的,你被这种猫的爪子抓到,尸毒直接进了血液,所以才会又痛又痒,如果不处理,伤口很快就会腐烂!”

“那些阿兵哥怎么办?”我嫂子突然想了起来。

“等明天我去给他们处理吧!他们伤的肯定没吴凡重。”说到这里,我哥转头看向我,上下打量着说:“他们身上有一股正气,所以那些黑猫不怎么敢下手,我身上也有一股正气,所以这些黑猫没伤我,你作为女子,而且心善,这些黑猫也没伤,就吴凡……”

老子的心猛然一抽,我了个去,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哥哥,竟然这么不相信我!

可丫的,我从小到大也没干过几件亏心事,没想到一干就出事了。

“你又胡思乱想了,小凡就一孩子,能干啥坏事?”我嫂子不乐意了,瞪了我哥一眼。

“我知道。”我哥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继续说:“我不说怀疑他干坏事,而是怀疑他的身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然那捡骨佬也不会莫名其妙说要收他为徒。”

“哦!”我嫂子点了点头。

可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我都后悔死了,我敢断定,这些黑猫肯定跟那个越南新娘有关,可我不敢说,我没有那个勇气,所以我头低低的,眼睛看着地板。

由于大晚上的,非常冷!外面的猫叫声又不不绝于耳,烦都烦死了。

我嫂子朝着我的房间走去,准备拿我的被子来给我盖,因为我现在在驱毒,这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估计要弄个通宵。

我没有注意,等我突然想起那六枚彩蛋之时已经来不及了,我爬起来之时,我嫂子已经抱着被子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那只装着六枚彩蛋的梳妆盒!

“嫂子,给我,别乱动!”我的老脸一红,在嫂子给我盖上被子的时候,顺手抢过了梳妆盒。

“什么东西啊,这么紧张?”见我脸红,我嫂子笑着问我。

“没啥东西。”我不好意思,将盒子一同塞入被子当中,生怕被冻坏了。

“是什么东西,拿我看下!”我哥突然打起了精神,伸手朝我要。

“没啥东西,哥,你们别看了。”我红着脸,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一大老爷们孵蛋,这会被笑死。

“拿来。”我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我见那盒子是老物件,很有年头了,是古董!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哥的口吻不容商量,我看已经藏不住了,只能交出盒子,我说:“这是小月送我的东西,是六枚彩蛋,她让我用被子帮忙孵化。”

“什么玩意?”我哥猛然瞪大眼睛,从我手里接过盒子。

往八仙桌上一放,啪嗒一声就打开了!

当盒子打开之时,我哥吓得猛然一退,整个人差点摔倒,他指着盒子里的蛋,然后转头看着我,气得直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哥,怎么啦?”我和我嫂子都吓死了,我知道出事了,我嫂子赶紧扶着我哥。

我哥嘴唇哆嗦的说:“这是吴小月给你的?”

我心里害怕极了,从没见过我哥这副模样,我连连点头说:“是啊,那不是还有张纸条吗?”

我哥双手颤抖的拿过那张纸条,打开一看,扫了一眼说:“上面都没有署名,你怎么知道是吴小月送的?这是她的字迹吗?还是说这是她亲手送给你的?”

“不是,这……”我猛吃一惊,好像想起了什么,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躯不由自主的打颤。

我没去在意这是不是吴小月的字迹,当打开盒子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认为,这就是吴小月送我的,我这是先入为主,潜意识里就认定是吴小月送的,可经我哥这么一问,我他妈傻眼了,目瞪口呆!

我哥见我发呆,大喝一声:“说啊!”

我吓得一哆嗦,差点都哭了出来,赶紧把发现尸油那天早上收到盒子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跟我哥说。

啪的一声,我哥一巴掌就盖在我的脸上。

我的脸火辣辣的疼,我嫂子赶紧拉住了他,我哥气不过,直拍桌子,拍得八仙桌砰砰直响,都快塌了,把我和我嫂子都吓坏了。

“哎!”到最后我哥竟然哎的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嫂子等了许久,感觉我哥的气消了一些之后,才小声的开口问。

我哥这才徐徐抬头,傻眼的看着我嫂子一眼,而后以杀人般的眼光瞪向了我,我猛然一个激灵,赶紧躲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地板,却听到他说:“我本以为是因为他体质的特殊,所以这些黑猫才故意要攻击他,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六枚彩蛋!”

我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六枚彩蛋,我说:“这彩蛋怎么啦?”

“这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咒语,是巫师下的咒语。”我哥叹了一口气说:“不出意料的话,这应该是六条人命!”

“什么意思?”我和我嫂子瞪大眼睛看着我哥。

“这六枚蛋里各封印着一个灵魂,不出意料的话,这些灵魂都是婴儿的灵魂,应该是还未出世的婴儿。”我哥看着那六枚蛋说。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更是吓得差点哭了出来。

“邪恶的巫师会以受精卵为载体,在受精卵上画符,然后将这枚鸡蛋放在被锁定的孕妇家的门槛下,只要这孕妇跨过门槛,立马流产,而肚中胎儿的灵魂则被吸入到这枚彩蛋里,被蛋壳上的咒语封印在蛋内。”我哥说完,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再次爬满,我嫂子则是用手捂住了嘴巴,差点吐了,我哥继续说:“然后将这种鸡蛋交给母鸡去孵化,一旦小鸡孵化,母鸡当场暴毙,若由人孵化,则根据蛋的数量和蛋上的咒语而定,减去孵化人的寿元!”

“什么?折寿!”我石化了,也彻底害怕了,如果是这样,那老子是不是要死了?

“减多少?”我嫂子都哭了出来,全身颤抖得问我哥。

我哥漠然的摇了摇头,然后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说:“既是有意陷害,又是六枚之多,我猜想应该是……应该是一甲子!”

第012章:天生阴骨

六个彩蛋,一个十年,总的六十年一甲子!

我当时整个脑袋嗡的一声,之后便是一片空白!

人生能有几个六十年?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我如今十五岁,折损我六十年的寿元,那就是七十五岁,我们这一辈子就这么交待了?这十五岁就是我生命的最后尽头吗?

这是我从来都没想过,也不会去想的事!

初中毕业,我一直盼着我能不用再上学了,我能跟我哥一样,到外面闯荡一番,做出一番事业出来,我认为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如今,他却告诉我,我的人生走到了尽头,你叫我如何能够接受?怎么去接受?

砰的一声,我哥一掌拍在桌面上,把我和我嫂子吓了一跳,也把我拉回了现实。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说:“事出必有因,吴凡,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老老实实给我交代,一字一句,不能有半点的隐瞒,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我深呼吸一口气,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蛮的,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所以我就把我们去挖越南新娘的坟的事给我哥和我嫂子说了,我哥一听,大发雷霆,抄起凳子就我揍我。

幸好我只说了是为了好奇心,听说越南新娘很漂亮,所以就去挖坟看了,我没傻到把四大缺德事说出来,更不会去说要艹死人逼的事,要不然没被鸡蛋折寿而死,也肯定要被我哥打死的。

何况我嫂子在场,肯定也不能说这些的。

我哥手里的凳子被我嫂子给抢了下来,我哥哥坐在凳子上,身子气得直发抖,我嫂子就替我哥骂了我几句,我的心里满是自嘲,这老大还没当成,瞬间就要成为老爷爷了。

许久,我哥才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之后,压了压火,然后转头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我,并且咬牙说:“好在是找到了症结,你若是还有隐瞒,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现在我哥骂什么我都不敢顶嘴。

“明天一早就直接去下关村,问问屠户家,这越南新娘是怎么回事?”我哥想了想之后,貌似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那这盒子怎么办?”我嫂子盯着那装满彩蛋的盒子。

“自己种的因,就必须自己去承担这个果。”我哥生气的说:“这六枚彩蛋,在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必须好好保管照看,不允许损坏或者让里面的鸡坯胎死亡,鸡蛋一损坏,十年的寿元就彻底消失了,所以必须用爱护自己生命一样去保护这些鸡蛋。”

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哥再生气,再骂我打我,那也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当晚我根本就没睡着,心里无比的忐忑和纠结,那盒子依旧在被子里,那六枚彩蛋依旧沐浴在我的体温下,而我却无能为力,眼巴巴看着。

第二天,我哥和嫂子抗了一袋的糯米到村部,让那些被抓伤的战士,用糯米敷伤口。

我们却意外的发现,陆馆长一行人却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

我们也没多停留,我哥有一辆建设牌摩托车,他开车载着我和嫂子就直奔下关村而去。

下关村在山脚,村里有三个姓氏,但是姓关的人占了四分之三,所以才叫下关村,还有另外两个姓氏,一个是林,一个是李,那位捡骨老人就姓林。

到了山脚一问,整个下关村的屠户有七八家,但是前些天死了越南新娘的就只有一家,所以很快找到了那户人家。

这家屠户叫关有财,今年三十五了,一直光着,好不容易娶了个越南新娘,都还没洞房就死了,所以我们到他家的时候,门是关着点,门口的肉摊上也没有肉,显然没开张,多半是死了新娘,心情全无。

“有人在家吗?”我们三人下了车,我哥对着屋里喊。

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回复,只有院子里的一条狗对着我们狂吠。

“关屠户,在家吗?”我哥对着院子里又喊了一句:“我是上吴村的道士吴过,找你有事!”

我们依旧站在门外,怔怔的看着门内,依旧没有动静,而且这关家死了媳妇,貌似一点动静也没有,家里连个白对联都没贴。

不过也是,这都还没洞房就死了,在农村是很忌讳的,人家都还没正式成亲,要是真搞这些,只会落个丧偶,甚至是克妻的恶名,以后要再讨老婆就难了。

然后等了许久,里面的门突然咯吱一声,开了一道缝,而后一个醉醺醺的大胡子扶着门探出头来,见他那醉样,满脸通红,隔了大老远都能闻到酒味,而且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一冒头就对着院子里的狗破口大骂:“死狗,再他妈给老子乱吠,晚上就杀了你吃肉。”

然后啪的一声,一个酒瓶就朝着狗砸了过去,狗哀嚎一声,夹着尾巴钻进了狗棚,不敢叫唤了。

大胡子骂完狗,正准备再关门,我哥赶紧出声喊了一句:“你好,我是上吴村的道士,你是关有财吗?”

那醉汉这才发现门口的我们,反应了许久才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哥也很直接的问:“我们只想问问,你是从哪里买的那个越南新娘?”

那醉汉原本快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大,我们这次发现他布满血丝,他整个人突然狰狞了起来,手里的另外一个酒瓶就朝着我们砸了过来,我们吃了一惊。

我哥眼尖,拉着我和我嫂子后退两步,酒瓶在我们脚底砰的一声就炸开了,碎片飞溅。

“找晦气是不是?”关有财转身进了门,而后再次回来时,手里已经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杀猪刀,他咬牙切齿的用刀指着我们,大吼一声:“滚!”

我们三个吓了一跳,没想到关有财竟然会如此激烈反映,而且他醉醺醺的,万一进一步刺激到他,只怕没好果子吃,我哥拉着我和我嫂子转身回到了摩托车上,开车离开了关有财的家。

“奇怪,怎么会如此大的反应?”我哥边开车便自语。

“不知道,可能太喜欢越南新娘了,所以伤心了吧。”我嫂子补了一句。

我哥摇了摇头说:“不至于吧,买来的新娘无非就是传宗接代,没那么深的感情,这里面肯定有事。”

我哥在村口停了车,然后问路人捡骨佬家怎么走!

没想到这捡骨佬还真挺出名的,有个好心的老头竟然领路一直到捡骨佬的家门口,然后才离去。

林老一见是我们,顿时睁大了眼睛,非常的热情,估计以为我同意拜他为师了,所以热情的把我们往里迎。

我们入座之后,他忙着泡茶边笑着问:“怎么样,想通了吗?”

我哥笑着说:“其实这一次是有事来下关村,然后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见我哥很郑重其事,林老也认真了起来。

“关有财关屠户家前些日子不是娶了个越南新娘吗?然后莫名其妙死了,最后埋在了黑烟石后山,是不是?”我哥开门见山的问。

林老一听,突然凝眸扫视了我们三人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问:“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唉!我哥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我们开越南新娘的棺材,最后越南新娘不见了的事告诉了林老。

林老听得眼睛都直了,他傻眼的看着我。

然后当我哥把那六枚彩蛋摆在林老面前之时,林老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那六枚彩蛋,嘴巴张得大大的。

“看来林老也知道这六枚蛋是什么意思?”我哥小声的问。

林老慢慢坐下,然后定睛看着我,而后叹了一口气说:“是谁被借了寿?你?”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唉!可惜了。”林老连连拍手大呼可惜,他说:“那****扶我,我见你身躯都在发抖,便觉得有异样,便仔细打量测试了一番,果然你能感应到我身上积累的阴气,我当场就确定你身上带有阴骨,是传承我捡骨术的绝佳人选,所以才问你是否愿意跟我学本事,可惜了……”

我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惜我现在命不久矣,可能比他都死得早。

不过我对阴骨很好奇,我说:“什么是阴骨?”

“这是一种罕见的骨骼,百万人当中也未必能出一个,而且不是全身的骨骼都是阴骨,只是众多骨骼中的一块或者几块,身怀阴骨之人对于阴气的感应十分敏感,就好比你一碰到我,就能感受到我身上的阴气。”林老介绍说。

“那能感应阴气有什么用?”我问了一个感觉有点白痴的问题。

“在众多吃死人饭的行当中,很多都是要在身上积累阴气的,就算不特地去积累,接触的死人多了,久而久之也会沾染很多的,就好比我们捡骨佬,一直给亡人捡骨,身上积累的阴气自然不会少,积累阴气可能对我们自身的身体有伤害,但是对于我们是有保护的,比如身上的阴气重了,走夜路的时候,那些脏东西是看不到我们的,还有像你,如果感应到哪里的阴气重,你可以提前绕道走,以免碰到那些东西。”林老看了我好一会说:“你的优势在于,你体内有先天阴骨,可以在体内产生阴气,就不需要外来的阴气了,像我们这个行当,最开始入门的时候,为了积累阴气,还要去吃肉蛆虫,就是把一块肥猪肉吊在屋檐底下,让它生虫子,然后在肉的下面放一盘的面粉,用棍子在肉上敲一敲,那些虫子就会掉面粉里,然后面粉裹着虫子下去油炸,那味道很好,而且能在体内积累阴气。”

“额。”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嫂子更是用手捂住了嘴巴,差点吐了。

“只是现在的你,要是真被这六枚借寿蛋借掉一甲子的寿命,那……”林老用叹息的目光看着我。

第013章:激发阴骨

我深深的低下了头,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林老,这次过来,我们主要是想了解那个越南新娘,我们怀疑这事就是越南新娘搞的鬼,所以如果您知道点什么,还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哥赶紧插话道。

林老先是叹了一口气说:“那个女人邪乎得很,那天买人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我哥追问。

“卖越南新娘的那几个人身上有死气,我看倒不像是人贩子,却像是土夫子,也就是盗墓贼!”林老细细回想说:“干我们这行的,坟墓进多了,对于经常进出坟墓的人,身上那种特有的土腥味是非常敏感的,那伙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这个女人是越南过来的,当时这个女人是昏迷的,那伙人说这个女人很不配合,曾经逃跑未遂,又被抓了回来,然后灌了迷药。”

“这……”我哥和我嫂子都傻眼了,虽然国家明令禁止这些东西,但是国内的结婚成本动则几十万,很多人娶不起老婆,特别是我们这边的农村,很多人就娶越南新娘。

一般是以国内的高薪条件去越南招聘年轻的女子,那边的经济不是很好,很多人都想到我们国内发展,然后到了这里才发现被骗了,一般骗过来就是卖给农村人当媳妇。

有很多结婚生子之后就安定了下来,但有一些会誓死反抗,偷跑的很多,好多都是生完孩子都还要跑回去的,因为这里没有家的感觉,而且语音不通。

像关屠户家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听说,居然是昏迷着被卖了过来,没想到这样的交易也能完成。

“关有财一个杀猪的,都三十五岁了,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笔杀猪钱,还乐呵呵的说五万买了个漂亮的小娘子,结果买回来的当天晚上,那个女的就没气了,我也去看了,没呼吸没心跳,原来不是昏迷,而是将死之人。”林老叹了口气说:“再去找那伙人,早已不知所踪,五万块买了个死人。”

“然后不敢声张,也不能声张,就草草的挖了个坑把人给埋了。”林老说:“谁知道第三天说那个坟给人挖了,尸体被人偷了,关有财就认为是那女的服了假死的药,埋了之后,那伙人偷偷的又把人给挖走了,直接坑了他的五万块,现在全下关村都在这么传,所以他现在猪都不杀了,整天买醉,唉,也是个苦命人啊。”

林老这么一说,我特么懵逼了。

按照他这么一说,关屠户都找不到了,我就更不知道哪里去找了。

“只是这邪术也有点过分了,这分明是想置你于死地,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能给你下六枚借寿蛋?”林老不解的看我。

我哥和我嫂子也转头看着我,老子当时就傻眼了,可我哪里敢承认说是想去非礼人家,我苦着脸说:“我不知道啊,我们是五个人一起去的,然后那天就我在村子里吧,其他人都是上学了,可能是这个原因,全下给我了。”

林老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说:“或许吧,但是你们得做好准备了,这鸡蛋的孵化周期是二十一天,从你接到蛋的算起,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离孵化不到半个月了,鸡蛋一孵化,你的寿命马上被小鸡给借去,所以你得有准备。”

“老先生可否有办法化解?”我哥闻言一喜,听林老这么一说,貌似有破解的办法,我和我嫂子也听出来了,所以三人都怔怔的看着林老。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可以一试。”林老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想了一会说:“这借寿蛋是巫术,以前在我们国内,特别是闽南这一带也是很流行的,然后后面随着华侨逃难去南洋,也便带去了东南亚,而后与当地的降头术融合,加入了他们的东西,这其中的原理说不清楚,但既然是天道对这种邪恶巫术的惩罚,我们就想办法蒙蔽天机咯。”

“蒙蔽天机?怎么弄?”我们都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用阴气遮盖你本身的气息,让天道找不到你,报应不到你的身上,看是否可以躲得过去,一旦小鸡孵化的那一刻,没有报应到你的身上,我想应该就躲过去了,至于小鸡能不能成活,那就不是我们关心的事了。”林老摸着杂草般的胡子说:“我得在小鸡孵化前,把你身体里的阴骨彻底激发了。”

“怎么激发?”我感觉有点怕,要是叫我去吃肉蛆虫,那我宁愿去死。

“不断的让你的体内有外来的阴气进入,这样你身体内的阴骨会排斥,排斥的方法便是产生自身的阴气来驱赶外来的阴气。”林老打了个形象的比喻,他说:“就好比大冬天洗冷水澡,冷水浇下去之时,人会有瞬间的窒息感,紧接着就是身体产生适应性的变化,心脏瞬间加压,促使血液流通,整个人也便开始暖和起来。”

我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他的意思了,这是在激发我的潜能。

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去找了一口人家冻茶叶的冷柜,让我穿着条裤衩,身体直接关冷柜里了,只露出一个头来呼吸。

我整个人冻得直哆嗦,我嫂子都看不下去了,一直担心的问我要不要紧,如果不行就出来休息。

可我明白,此刻是在救命,如果熬不过去,命就没了,所以这点苦头算什么。

冷柜内的温度正一度度的下降,我的身体由原先的发抖到后来的麻木,但即便是麻木了,林老让我要跟着扭动身子,是为了避免被冻僵,只要身体动了,血液能流动,问题就不大。

第一次坚持了不到二十分钟,我的嘴唇都白了,小脸煞白煞白的,林老主动把我拉了出来,出来之后,直接让我蹲在阳光底下。

那种感觉就好比皮肤都快化掉了,皮肤被冻成了黑紫色,看了我自己都怕,我嫂子更是簌簌的掉着眼泪,我哥则是安慰着他说:“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他的命。”

我嫂子连连点头,却不敢看我。

待我休息好了之后,又把我扔了进去。

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感觉好了不少,至少有了心里准备,而且身体抖动的频率也没那么大了。

第三次,第四次……坚持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又由干冷变成了湿冷,就是在冰柜里加入了冰水混合物,肉眼可见,冰柜里那冰气弥漫,那是刺骨的寒冷,与单单的冷气完全不是一种概念。

这就好比北方的冬天和南方冬天的区别,北方的冬天,虽然零下二三十度,但是那是干冷,南方的冬天虽然是零下几度,可是却是湿冷,体现在一个‘冻’字,是那种刺骨的冷,由内而外的。

我不知道在小鸡孵化之前,我能不能激活体内的阴骨,但是目前的锻炼简直就是煎熬,可谓是刻骨铭心,我一辈子绝对忘不了。

老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终于尝到自己种恶因所结的恶果了!

而且这只是皮肉之苦,能不能蒙蔽得了天机,那就看我的命硬不硬了。

在冰柜里之时,我突然想到了二狗,铁柱,猴子和大力,我恨得牙痒痒,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可最终还是全怪自己爱强出头,好面子。

只是当我想到吴小月的时候,我的眼泪竟然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哭,但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对吴小月不设防,或许我也不会贸贸然的接受那六枚要命的借寿蛋。

可如今的小月在哪里?她是不是还是以前的那个小月?

不,她已经变了,自从她上了高中,我们分道扬镳之后,我就感觉我们的关系淡了,也远了。

我感觉我的心凉了,心里似乎有一股恨,甚至有一股的不甘心。

突然我发现冰柜内竟然没有那么冷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阴骨得到了激发,还是我看清了一切,强大的精神胜利法战胜了身躯?

林老蹲下来看着我的脸,而后露出笑容说:“貌似是成了,你们看他的脸色,刚才还煞白如纸,此刻竟然有了血色!”

“还真是!”我哥嫂同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嫂子急切的问我:“小凡,你感觉怎么样?冷不冷!”

我摇了摇头说:“好像不是很冷,只是全身都有些麻木了,感觉这具身躯不是自个的了,都有点控制不了了。”

“赶紧出来,我有办法可以试验。”林老打开了冰柜,把我放了出来。

在太阳下晒了一阵子之后,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林老则是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他的右手说:“把你的右手伸出来,咱们握个手!”

我看着他那没有掌纹的右手,一想起那天他身上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鸡皮疙瘩又爬了起来,但是我按照他的意思,伸出了右手与他握在了一起。

“现在感觉如何?”他问我。

“你的手心有些暖和。”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他。

他点了点头说:“那现在呢?”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说完之后,手心的温度瞬间降了十度下来,只感觉到一阵冰凉,但是还未达到刺骨的那种程度,我说:“你的手心现在很凉!”

林老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咬牙,手臂猛然一加力,我的手心一个钻心的刺痛传来,紧接着便是刺骨的冰冷,我本能的甩手,想甩开他的手,但是他却紧紧的握着,我大声疾呼道:“冷,刺骨的冰冷,快松手。”

我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他手心传过来的那种冷,与冰柜里的干冷和湿冷又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让人由心底里发毛的那种冷,此刻我的脊柱里仿佛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接冲到头顶,而后头发发麻,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忍着!”他喊了一声。

可我整个人已经蹲了下去,蜷缩着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第014章:女人的直觉

蜷缩后,我感觉自个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鹌鹑,自我感觉可怜。

可回头一想,死都不怕了,这又算什么?

突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我猛然抬头看向林老,发现林老的嘴角勾起了弧度,他的眼里尽是欣慰和赞许的眼神。

我放弃抵抗,全身无比的放松,任由林老手心的冰冷传遍我的全身。

下一刻,我反而感觉好受了不少,而且在我的锁骨位置,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开始弥漫全身。

那种冰凉不是难受,而是特别舒服的那种,犹如大热天吹空调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一点点的传遍全身,将林老给以的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一点点的躯离并且取代。

最后我竟然感觉到我和林老握手的手心里,仿佛是磁铁的同极一般,竟然相互排斥。

林老突然松开手,然后仰头哈哈大笑说:“成了!”

我站了起来,低头打量着自己,全身上下就一条裤衩,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唯一感觉不同的是,自身的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安全感,这或许就是阴骨所散发出来的阴气。

“我现在可以断定,你身上的阴骨是你的锁骨,好家伙,这么大一块。”林老摸着草丛般的胡子说:“但你这是用速成的办法激发的阴骨,你并不能主动的去控制它,以后还得多加锻炼才行,不过也够了,我们现在的目的只是想在彩蛋孵化的那一刻,用阴气覆盖你的全身,希望躲过天罚而已,只要躲过了,有的是时间去锻炼。”

“多谢林老。”我的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虽然危机还没有渡过,但林老为我做的一切,至少让我多了很大的把握和保障。

“还叫林老,小凡,赶紧给林老跪下,喊师傅。”我哥推了我一下。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才反应过来。

正当我要跪拜下去之时,林老突然双手扶住了我,他挤出微笑说:“先不急,等你渡过了这一劫再说,如果安然渡过,我自然就收你为徒,如果渡不过,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林老儿一辈子孤寡,无儿无女,不想经历这么一出。”

他这话让我一怔,不过却是大实话。

“那就按您的意思,反正也不急这一时。”我哥出言打破了尴尬。

“嗯,这几日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住在这里吧,万一有突发情况,我也能帮忙看看。”林老交待说。

“好。”我们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我哥说:“我们上吴村的安置点应该就在下关村附近吧?”

“嗯,是的是的,我带你们过去的,就在附近的南洋华侨农场里。”说话的同时,林老已经站了起来,给我们带路,他说:“这农场是以前政府建的,给那些从南洋撤侨回来的华侨建的,这些年来,他们都赚到钱了,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了,所以这些农场的房子都收归国有了,也一直空置着,这次正好碰到你们上吴村的事,所以就用来做安置点了,房间很多,就是太久没人住,霉味太重。”

九八年的时候,国外发生了排华事件,从东南亚撤回来很多华侨,国家就在我们山脚专门建了个农场来安置这些华侨,并且分发给他们田地耕种,这事我是知道的,上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就有农场的子弟。

到达南洋华侨农场,村民们一见我们来了,赶紧迎了过来,一开口就询问山上的事,我能明白他们的心情,虽然都撤下山了,但毕竟在山上住了一辈子了。

“还是就那样,反正上吴村是回不去了,大家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去吧,至于山上的事,大家也别瞎操心了,国家的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我哥也不想多说什么,他说:“我们也准备搬下来,农场里还有空房子吗?”

“有。”村长这时站了出来,他说:“一会你们到农场的场部去登记,我让人给你们找一间,不过卫生你们得自己打扫,如果房屋有漏雨需要修补的,你们能自己修理的就自己修理,不能修理就上报到场部。”

“嗯,谢谢。”我哥点了点头。

然后在人群里,我竟然见到了二狗,铁柱他们,甚至我见到吴小月也在,今天貌似不是周末,可能是因为村子搬迁的事,所以把他们也都叫回来了。

只是此刻再次见到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陌生的感觉。

“凡哥,你终于下来了。”二狗他们见了我,就准备凑上来。

“站住。”我哥突然吼了他们一句,愣是把他们喝止了。

他们见我哥的眼神不对,也都站住不敢动了,我哥知道了我们去挖坟的事,心里已经非常的恼怒,此刻见到他们又要来找我,当时就发火了。

其他人一阵莫名其妙,怎么我哥会对几个小孩子发火,我嫂子拉了拉我哥,我哥也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便压了压火说:“你们都还是在校生,应该好好读书,不应该跟吴凡这种没书读的瞎胡闹,以免耽误了你们的学业。”

我哥一改口,把我给骂了,不过我确实该骂。

二狗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他们或许已经猜想到我哥知道了我们挖坟的事,所以也不敢再吭声。

只是经历了激发阴骨的折磨和历练之后,我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至少在心性上面,我感觉我和二狗他们玩不下去了。

我在想,如果我把他们叫到边上,把六个彩蛋摆出来,我说一个彩蛋会折损十年的寿命,我让他们一个抱一个走,一人折损十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答应,会不会犹豫,又或者是会害怕?

罢了,至少一起快乐过,这些彩蛋是自己种恶因结出的恶果,怪不得别人!

或许他们也会同意,或许多年后他们也会后悔,但是我不想拉他们下水,死就死我一个好了,希望他们好好的。

然后我的眼睛不经意间与吴小月碰到了一起,我的心一动,鼻子一酸,差点就不争气的落泪了,还好及时忍住,抬头望天掩饰,让要流出来的眼泪倒流回去。

“吴过,你来,我有事跟你说下。”村长跟我哥招招手。

“好。”我哥便跟着村长往场部而去,我和我嫂子自然跟着。

吴小月则是跟在他爹的旁边,也一同去了场部。

到了场部,刚坐下,村长就皱起眉头说:“吴过,我感觉挖我们上吴村的那个古墓,真的会给我们村带来厄运!”

我们猛然一怔,怎么村长会突然发这样的感概,我哥追问:“是不是村子里出现了什么事?”

“唉!”村长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就在发现古井之后没两天,村子里的几个孕妇就出血了,出现了流产的征兆,然后赶紧送到镇里医院,保胎了几天也没保住,最后都流产了。”

我猛吃一惊,但并不敢确认,我哥问:“几个?”

“六个!”村长说。

我的心里猛然咯噔一下,这绝对不是巧合!

村里流产了六个孩子,而我的手里却多了六枚的借寿蛋,肯定是了。

但我哥并不声张,也不敢说借寿蛋的事,却听村长继续说:“村里的老人都说是动了村里的古墓,也就是动了村里的风水,老祖宗怪罪,所以才让那几个孕妇流产,这是要绝我们的后啊,唉,当初没听你的……”

我见我哥的脸色也不好,我和他的心里都清楚,这不是什么老祖宗的报应,而是那个越南新娘搞得鬼。

我哥问:“最近农场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陌生的面孔?”

村长微微皱眉,不明白我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苦着脸说:“我们也才刚搬来这里没多久,之前这里还有几户人家,好像还有没地方去的流浪汉,具体的也没去查看,之前农场缺乏专人看守,是我们要搬来这里,正府才找人将那些流浪汉赶走的。”

听村长这么说,那就难办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越南新娘来过村子,那六个孕妇肯定是被越南新娘下手的。

吴小月悄悄的走出了场部,然后故意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知道她可能有事找我,所以我就借故出去方便,也跟了出去。

她在门口等我,见我出来,就把我往农场的一个角落领,我知道她是为了避开她老爹。

农场外有一条溪流,溪边有不少的乡亲在洗衣服和洗菜。

溪流的边上有一块大黑石,吴小月带我到了这块大黑石上坐下。

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但是此刻她就静静的坐在石头上,双手抱膝,下巴靠在膝盖上,眼睛看着潺潺的流水。

她转头看了看站在岸边的我,用熟悉的声音喊我:“傻站那干嘛,怎么不过来?”

我没有回话,但是我的身躯却很听她的话,朝着她走了过去,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她并没有看我,而是保持沉默,依旧看着流水,约摸几分钟之后,她突然转头看我,一本正经的问我:“吴凡,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猛吃一惊,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我说:“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我感觉你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我感觉心里有一种空落落的失落感,好像我就要失去你一样!”吴小月双眼闪着泪光看着我。

那一刻,我的心化了,也让我暗暗心惊,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第015章:祭坛底下有乾坤

“没事。”我不知道这事要从何说起,我说:“可能是最近村子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全村人都心慌慌的,你也应该是这样的担忧。”

吴小月没有看我,而是摇了摇头说:“不是的,而是你刚才看二狗他们的眼神变得好陌生好冷漠,我当时就在问自己,眼前的这个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吴凡吗?”

呼!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原来刚才我看二狗他们的眼神都被吴小月看在眼里了,却听她继续说:“而且在我的印象当中,吴过大哥也是很讲道理的一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对二狗他们发火的,所以我敢肯定,你肯定经历了什么事。”

我微微惊讶,吴小月的心思竟然如此的细腻,可这事我怎么跟她说?想想几日后的自己,即便不死,那也是七老八十的老头,满脸的褶子,满嘴漏风的牙龈,那时候的吴小月会认我吗,敢认我吗?

“你愣什么神啊?”吴小月见我一直沉默,突然伸出双手,抓着我的手臂可劲的摇,边摇边喊:“你说话,到底怎么啦?”

我看着小月的眼睛,心里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悲伤感,如果几日后,借寿蛋孵化,而我未躲过天罚,我很可能会当场毙命,我想了想,这事还是先别告诉她。

但如果此刻是我人生的最后阶段,那我肯定要跟吴小月说些什么的,我伸出手,双手抓着吴小月的手臂,两人对视了许久之后,我说:“小月,你喜欢我吗?”

吴小月看着我的眼睛,几秒之后,她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我喜欢你,从小到大,从上吴村到这里,从来就没有变过,哪怕是去上了高中,也都时时刻刻想着你。”

她的眼里没有波澜,无比的清澈,我自然不会怀疑她的话,我说:“小月,我也喜欢你,一直没有变过。”

“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抓泥鳅,我还偷我们家的油炸花生米给你吃,然后一起上学,小学初中,有同学欺负我,你总是带着二狗他们帮我出气,以前过家家的时候,曾经无数次你当爸爸,我当妈妈,我们彼此承诺,长大了,我们是要结婚的。”小月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可现在呢?”小月的情绪有些激动,而且又不敢哭出声来,因为不远处有好多的乡亲,怕被他们发现了,她看着我说:“你变得很陌生,变得连我都不敢认了,你到底是怎么啦?”

我感觉我的防线彻底失守了,我说:“我还是那个我,但我此刻有一场劫难,如果能安全渡过,我会回来找你的,如果出现意外,那你就忘了我吧。”

说话的同时,我双手捧住吴小月的脸,然后嘴巴突然凑了上去,一把稳住了她的嘴,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堵住了。

温热,湿润,还有莫名的痒感,还有吴小月那独特的香气,貌似还有她的眼泪,咸咸的,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吻懵了。

刚开始还想本能的推开我,但反应过来却没有拒绝,而是无比的配合。

只是我是第一次吻吴小月,所以没啥经验,甚是生涩,狗啃一般,吻得彼此嘴唇上都是口水,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我的。

直到周围的溪边响起了嬉闹和轰笑拍掌声,我才意识到还要好多的乡亲,都是认识的熟人,我赶紧放开吴小月。

两人转头看去,果然是那些乡亲在朝着我们拍掌嬉笑起哄,我和吴小月对视了一眼,刷的一下,两人的脸都红了,她更是羞得能滴出血来。

我赶紧拉着她就往农场里跑,跑出好远,依稀还能听到背后传来乡亲们的笑声。

到了农场门口停了下来,我松开了吴小月的手,她幽怨的白了我一眼,像个小媳妇似的,她问我:“刚才最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啥事,我和我哥要去一个地方,大概十天后能回来,回来之后我再跟你解释。”我想了想说。

她还想再问我,突然发现我哥和我嫂子匆匆的出门来,前面还跟着几个人,这几个人我认识,是科考队的队员,奇怪,竟然不见陆馆长!

“哥,怎么啦?”见他们匆匆的模样,我赶紧追了上去。

“别问了,山上出事了,我们赶紧回去看看。”我哥也不解释,而是快速的启动了摩托车。

我和嫂子上了车,我转头看向吴小月,她朝着我们挥手告别,我车子出了农场门口,老子都哭了,这次离开,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跟着科考队的面包车到达了村部,途中经历了两道关卡,一道是在山脚,由武警看着,另外一道是在上吴村的村口,由阿兵哥看着。

村部里有不少的人,但是此刻看着人心惶惶,显然是出事了,还有好些人在包扎着伤口,村部外还有荷枪实弹的士兵,貌似真出了大事了。

刚才经过万人坑的时候,发现坑里的那个祭坛被挖了,原来祭坛所在的位置,此刻是一个圆形的大坑,大小如祭坛一般,直径应该有三米多。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哥问向管事的那个副领队,因为陆馆长是领队,可此刻却不见陆馆长。

“陆馆长失踪了。”副领队说:“那天夜里出现那么多的黑猫,很多人都被抓伤了,独独陆馆长没事,他说他有发丘天官印傍身,那些黑猫不敢靠近,然后第二天你们下山去了,他就让我们开始挖那个祭坛,他说祭坛底下有东西,我们就往底下挖,果然发现祭坛底下有一口巨大的水缸,水缸里头装满了水,但是奇怪的是水缸里的水仿佛活了一般,竟然不停的盘旋着漩涡。”

“这是风水眼。”我哥一下子就判断出了,紧接着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陆馆长就往里面扔了块石头,哐当一声,那水缸就破了,缸里的水全漏下去了,我们搬开水缸一看,就发现了有这么大一个坑!”副领队指着万人坑里的那个坑口说。

“那陆馆长是怎么失踪的?”我哥瞪大眼睛说。

“他说他带一队人进坑洞里去看看,然后一进去就是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后面我们急了,怕有什么意外,赶紧又派了一队人马下去,这次没敢让他们进入太深,但还是出事了,死了一个,其他人都带伤,幸好是退出来了,这不我就去农场找你去了。”副领队说。

“下面是什么东西?他们看到了什么?”我哥再次追问。

“坑下面有三个岔道口,通往何处不知道,但进去的战士遭到了袭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其中那个死亡者的尸体就在村部,你们去看看吧。”副领队说完,就带我们往村部的会议室去。

会议室的会议桌上披着一块白布,白布拱起,显然下面盖着那战士的尸体。

进入会议室后,副领队一把掀开了那白布,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是一具干瘪的尸体,瘦得真真只剩下皮包骨了,眼眶深陷,颧骨都露了出来,而且腮帮子根本就没有肉,仅仅就是一层皮,皮盖着牙龈,那牙齿的形状都凸显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哥的脸色很不好。

“早上刚派他们下去的,生前是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小伙子,被拉出来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了,整个一皮包骨的骷髅架子,估计八十斤不到。”副领队说:“这事还不敢往上报,因为事情太过蹊跷了,所以找您来看看。”

“那些伤员呢?他们被袭击,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我哥盖上了那白布,转头问向副领队。

“岔道内的光线阴暗,而且每条岔道里都有过膝盖的水流,水流浑浊,袭击人的东西好像就在水里,有的战士说像鱼,有的说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有的说是鬼,反正现在搞得人心惶惶的。”副领队脸色很差,显然压力很大。

“哦,对了,差点忘了。”副领队赶紧掏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字条递给我哥,我哥接过来摊开一看,字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祭坛底下有乾坤。

“这是哪来的?”我哥抬头看向副领队。

“这是陆馆长失踪之后,我们在他房间的办公桌上找到的,好像是什么人告诉他祭坛底下有东西,让他去挖祭坛。”副领队说。

又是一宗扑手迷离的案子,怎么会有人给陆馆长扔纸条?那人怎么知道祭坛底下有东西?上吴村的人都撤走了,这些战士和考古队又都是外来人,怎么会有人知道这祭坛底下有乾坤?

一个人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不错,这人便是越南新娘,而且她的嫌疑特别大。

第016章:风水怪鱼

可即便是怀疑越南新娘,我们依旧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应对。

不错,我哥是有一些本事,但是荷枪实弹的战士都对付不了的东西,我不认为我哥就能有办法。

我哥在那个巨大的坑口转悠了半天,只是一直皱眉,时而蹲在坑口,往坑底下看去。

“吴道长,依您判断,这底下是个什么东西?”副领队也急得团团转,跟着在坑口转悠了半天。

“风水眼之下必定有风水鱼,所以那些受伤的战士当中有人说是鱼,这个我信!因为底下的三条岔道底部都有过膝的水流,这给风水鱼提供了条件!只是……”我哥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您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副领队的脸都扭曲了,急得不行。

“那天晚上数百只的黑猫齐齐祭拜这祭坛,现在才知道可能是为了这坑底下的东西,所以肯定不止风水鱼,而且风水鱼不可能将战士吸干成干尸。”我哥叹了口气说:“所以我也不大肯定,底下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那现在该怎么办?”副领队彻底没了主意。

“在没具体方案之前,贸贸然派人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所以先别妄动,你让我再想想。”我哥说完,便离开了坑口,回了我家。

回到家之后,我哥都没心情吃饭,而是在客厅里翻阅着我爷爷留下来的那些古籍,我就坐在旁边,也帮忙翻阅着。

我知道我哥肯定是想找找,看以前是否有此类相似的记载。

可是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眼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却没有找到。

晚上十点之时,突然门外又响起了嘈杂的猫叫声,这次可把我吓了一跳。

听声音之多,黑猫的数量已经跟之前那晚的差不多。

我哥赶紧起身推开门,看向了万人坑的位置,发现了所有的黑猫都往万人坑跳了下去。

“走,去看看。”我哥放下手中的书,拿着铜钱剑就朝着万人坑的位置冲了过去。

我是有点怕,因为那天晚上,黑猫不抓他们,专门攻击我。

只见我哥在坑边上站了许久,也不见那些黑猫来攻击他,所以我大着胆子朝着万人坑的位置走了过去。

到了万人坑边上,只见有数百只的黑猫聚集在风水眼的四周,而且全部看向了里面,将整个坑口围得水泄不通。

奇怪的是,此刻的它们也不叫唤了,而是整整齐齐的盯着坑洞里看,只是坑洞里暗摸摸的,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科考队的人晚上都不敢出来的,只是点起了白炽灯,将整个村子照得通亮。

还有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只是他们看到成群结队的黑猫之时,也没有阻拦,或者说也不敢阻拦。

我和我哥,还有我嫂子都站在坑口看着那群黑猫,其实那群黑猫也发现了我们,好多都转头看向我们,但是并不理会我们,也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跳出坑来攻击我们。

我们也不知道这群黑猫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整件事透着诡异,特别是在大晚上的,阴风阵阵。

然后一直等,等到凌晨零点之时,突然坑里发出扑通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入水里一般,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和寂静的山村,又被诡异的放大了,而且还在回响,甚是渗人。

在出现了这一声之后,我发现所有的黑猫都打起了精神,我见它们的眼睛都迸发出了幽幽绿光。

我感觉我的神经也绷紧了起来,我有预感,有事情要发生了。

扑通扑通!

风水眼坑里接二连三的出现扑通扑通的巨响,靠近坑口边上的那些黑猫已经直起了上半身,它们伸出两只前爪,在坑口边上伺机而动,好像在等着什么。

嗖嗖嗖!

突然从坑口里蹦出了几团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像鱼,在空中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身子之后,又落入坑中,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还能溅起水花。

只是刚才那鱼不对劲,因为我见那鱼有长脚,如图四脚蛇一般,又好像是蜥蜴。

“哥哥,那玩意是什么东西?”我看的眼睛都直了,竟然会是这样,这群黑猫守在门口,难道是等着捕鱼吗?

“袭击战士的应该就是这种东西,这种看上去很像是娃娃鱼,但是刚才它们跃起之时,嘴里竟然朝着黑猫吐水柱,你没见到那几只黑猫一被水柱给喷中,立马掉入坑里吗?”

我猛吃一惊,再次看向坑口,正巧又有一波的鱼蹦出了坑口,果然它们朝着黑猫喷出水柱,黑猫一被喷到,立马挣扎着,哀嚎着,不过最后都掉入坑里。

“这…”看着像是黑猫在捕鱼,因为鱼跃起之时,好多的黑猫都挥舞着爪子去抓鱼,但是鱼喷吐水柱,必然有黑猫被打落坑里。

眼前的一幕,让我看呆了,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奇观。

嗖嗖嗖,又有几条鱼跃出了坑口。

只是这一次,它们摇摆身子之后,好像偏了,没有再次落入坑里,而是直接落入了猫群。

那些猫露出了狰狞的牙齿,扑向了这几条鱼。

顿时猫群陷入了混战,我发现那几只鱼落入地面之后,并没有待宰,因为它们也有脚,它们竟然和黑猫厮杀起来,我倒没有听到鱼的嚎叫,取而代之的是黑猫如婴儿般的嚎叫和啼哭。

别看这群黑猫数量巨大,可并没有占多少的便宜,也就眨眼的功夫,我就见好多只黑猫倒在地上哀嚎挣扎,甚至有几只直接躺地上不动了,浑身冒出黑烟,然后整个身子干瘪了下去。

“肯定就是这种东西袭击了战士们,可能陆馆长他们也凶多吉少了。”我哥倒吸了一口冷气。

说话的同时,那几只鱼竟然还在猫群里横行,只是它们的身上有好多伤口,都是黑猫冒着生命危险抓出来的伤口,此刻伤口正冒着黑色的血水,看着十分渗人。

“这些黑猫应该是来阻止这些怪物的,一旦这些怪物跑出来,所有人都要被吸干。”我哥倒吸了一口冷气说:“我明白了,这祭坛镇的不是白虎煞,而是这些怪物,这些尸体无非就是加持祭坛的力量,可没想到祭坛竟然被开棺,还被挖走,甚至那个风水缸也被打破了,那天晚上这群黑猫跪拜祭坛,肯定是祈祷祭坛发挥神力,继续镇压这些东西,可惜……”

我哥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能明白,他指的是陆馆长等人挖走了祭坛,相当于放出了这群怪物。

“哥,那你现在有办法吗?看这架势,这群黑猫只怕抵挡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我心里犹如猫抓,急得不行,虽然我怕那些黑猫,但是此刻看来,它们还是正义的一员,我可不想看着它们一只只的死掉。

“我也不确定这办法行不行,但是既然之前的石棺里刻着天师五雷镇妖咒,想必这符咒能镇压得住这些怪物,只是我们少了祭坛,还少了那法器和白虎的尸体。”我哥突然转头看向我说:“你去找副领队,看是否能要回那把短剑,那把短剑应该是很强大的法器,你就说镇压底下的怪物需要这短剑。”

“好,我现在就去找他要。”说完之后,我就朝着村部跑去,而我哥和我嫂子则是跑回了家里,按照刚才我哥的意思,他应该是画符去了。

当我到达村部之后,让我失望的是,那把短剑竟然被陆馆长给带走了,陆馆长下坑里的时候把这把短剑也随身带着。

副领队问我,是不是我哥找到了对付那些东西的办法,我说我哥还不确定,但是那把短剑是关键,如果没有那把短剑,不知道能不能成。

副领队则是带着人往我家而去,正巧我哥将一卷符轴子卷了起来,这符轴子很长,长可达到五米,宽达到一米,为黄绸布,上面用朱砂混合白酒和鸡血画上符,应该就是天师五雷镇妖咒。

副领队让人帮忙把总的四副符轴子拉到万人坑,只不过到万人坑的时候,众人都被坑底的景象怔住了。

黑猫的尸体遍野,整个坑底满是腥臭味,虽然还有几十只存活的黑猫,但是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有些已经被咬掉了爪子,但是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

而那些怪物鱼也有十几只尸体曝露在坑底,只不过风水眼里依旧扑通扑通响着,看样子还有不少的怪鱼。

“你们退去吧,这里交给我试试。”我哥对着那些黑猫喊道。

那些黑猫都转头看向我哥,眼里迸发出森森绿光,但貌似没有要退去的意思。

“你们伤亡惨重,只怕已经抵挡不了多久了,让我来试试。”我哥说完,不管不顾,提着个黄布袋,就顺着梯子往下走。

那些黑猫都戒备着我哥,但是我哥貌似一点也不怕,而是提着铜钱剑,背着黄布袋,朝着风水坑口而去。

那些黑猫竟然都撤到了一边,给我哥让开了一条道,道上黑猫的尸体真的是触目惊心,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猫尸体,最主要的是它们的死相惨烈,好多肚子都破开了,内脏流了一地。

到了坑口,我哥也没有多话,而是直接解开黄布袋的口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往坑里倒。

我看着弥漫起红色的烟雾,才明白哥哥往里面倒得是朱砂。

也不知道是不是朱砂真的起效了,至少在哥哥倒入朱砂之后,坑里头就不再扑通扑通的响了。

我记得爷爷说过,朱砂是至阳之物,那些怪物鱼不管怎么样,肯定是阴物,所以惧怕这朱砂,我哥利用的无非就是阴阳相克的办法。

第017章:借寿蛋孵化

黑猫见我哥的办法貌似起了作用,带头的那只喵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其他的也跟着转身朝着坑壁爬去,只不过有的受伤了,爬坑壁的时候显得很吃力。

待黑猫撤退之后,我哥让那些战士将四个符轴子打开,四个轴子各插在风水眼坑口的四边,中间用红线穿着五帝钱给穿了起来,密密麻麻的一层红线网,是彻底把整个坑口给围住了。

哥哥在风水眼坑之前开坛做法,行头都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老物件,其中一个铃铛一个大印,小时候我都玩过。

我哥让副领队在万人坑之上拉起了雨棚,生怕突然下雨把法坛给破了。

说来也奇怪,在我哥哥开坛做法之后,整个坑底就安静了起来,那些怪鱼也不再跃起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哥的法事起了作用。

一直到天亮,整个风水坑底都没有异样,众人的心也便安定了下来。

我们三个和副领队等几人还特地在万人坑边上守夜,我哥还让人把黑猫的尸体给堆了起来,超度了一番之后,才让人一把火烧掉。

到天亮的时候,坑底不再有异样,我哥便说没事了,白天阳气重,那些东西是不敢出来的,所以让人换岗去蹲守,然后让我们都回去补眠。

只是副领队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哥追问了一番,他才说因为这里的进展很慢,而且碰到的事情也大,出了好多条的人命,所以省里会安排另外一拨人来接替他们,也就是说可能这几天那拨人就会到这里,而副领队他们这一拨人就会被撤换掉。

听他的意思就是以后这事不归他们管了,我们估计也就管不了了,我哥冷笑一声说,不让管最好,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要不是他们请,他才懒得管着闲事。

然后当天下午,我们补完眠之后,我们又骑着摩托车往山脚下去了,因为我的事也快来了,没时间再耗在山上。

而且副领队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就是这个法坛既然起了效果,那就让它继续摆着,直到上面派下来的人,交接完之后,他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到了下关村林老的家里之后,发现林老已经在准备一些东西了,一问才知道都是为了我的事。

他把我们带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下关村的祠堂,他的手艺因为火葬的实行,所以没有路子,而且他又是五保户,所以村里得负责他的生计。

祠堂里堆放的都是老一辈人的骨灰,一般人都不敢接这活,所以让林老来当这个祠堂的管理人最合适了。

他把我带来祠堂,那是因为祠堂里的阴气重,对于蒙蔽天机有帮助。

在祠堂的正中间,还是那一口大冰柜,只是冰柜里铺上了一层土,林老说那是坟头土,然后让我就进去,他就把我那么埋进去坟头土里了,只露出一个头来呼吸。

坟头土之上,他放在了两块棺材板,棺材板之上放着五小堆的米,他说这叫百家米,这是他去找人家乞讨来的米,每家每户给一点,然后掺杂在一起。

我问这坟头土和百家米的用途,他只是说,坟头土的气息是为了掩盖我身上的气息,让天罚找不到人,退一步讲,即便找到了人,还得从百家米百种人,百种人气当中找到我,才能进行惩罚。

他说这都是为了蒙蔽,也是为了保险,之后他把冰柜插上了电,他说因为无法确认借寿蛋何时回孵化,所以这几日让我都要在冰柜里待着,甚至是晚上,也要在冰柜里睡觉。

而那六枚借寿蛋,此刻就摆在我的面前,放在盒子里,用毯子包着,确保里面的坯胎能够存活。

之前我还对着六枚鸡蛋有看法,不过知道了它们是我们上吴村的小孩之后,我的看法便有所改变了,其实他们会遭遇此劫难也都是因我而起,我理应为它们负责,确保它们的孵化。

白天的时候感觉还好,晚上的时候感觉特别的冷,可能本来祠堂里阴气就重,而且我的身体被埋在坟头土里。

这坟头土听说是老坟的土,这越老的坟阴气越重,里面的正主会超级的凶,这种正主所住的坟一般鬼怪都不敢靠近的。

特别是一些孤魂野鬼,一闻到这种坟头土的味道,都要远远的就避开了。

林老说以前在SC出现过一只老尸,也就是僵尸一类的东西,消息刚一出来,全国各地的同行就奔过去了。

当林老赶到的时候,整个坟都被人挖平了,棺材板都不剩一块,有些同行为了一块坟头土都曾大打出手。

他说要是身上带着这么一块棺材板或者一罐坟头土在夜间行走,一般是没有脏东西敢来骚扰的,除非说那骚扰的东西比这正主还要凶还要厉害。

进入祠堂后的第三天,我的心里越来越忐忑了,虽然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心里还是怕。

说不怕死那都是假的,我还没好好的开始享受人生,就要面临死亡,这是很吓人的事。

那天中午,正当我再冰柜里打盹的时候,突然我眼前的借寿蛋突然咔的一声轻响。

因为祠堂无比的安静,所以一丝丝的声响都能牵动人的神经,特别是这几天,关乎性命的大事,本来人就神经兮兮的,此刻‘咔’的一声,我猛然睁开双眼。

只见其中的一枚借寿蛋破了一个口子,一个爪子从蛋壳里露了出来。

只是见到这个爪子的时候,我整个人顿感头皮发麻,因为那爪子是鸡爪子不假,可正常的鸡爪子是四个爪子,而我眼前的这个爪子却是五个爪子,如同人的五个手指一般。

而与此同时,蛋里面的小鸡也开始在动了,只是那一刻我的心仿佛丢进去了一个火星,然后整个身体开始发烧了,烧得我整个人忍不住要挣扎。

冰柜插着电,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下了,何况还有坟头土,那种阴冷都压不住我体内的火。

听到我的挣扎,林老和我哥他们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见借寿蛋开始孵化了,而我整个人开始发作了,三个人的脸都绿了。

“完蛋了,好像躲不过去。”林老突然开口说。

而我感觉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在被燃烧蒸发掉,蒸发之后,飘向了那六枚鸡蛋。

而挂在我脖子上的那枚长命锁正在咔咔咔的抖动,我整个人都快烧糊涂了,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保持清醒。”见我快烧迷糊了,林老在我边上大声的喊。

突然他伸出双手,一把抱住我的头,我能感觉到从他双手间传过来的那种冰凉,犹如六月天吃了冰淇淋一般的凉爽。

只是那一刻,我感觉林老的双手都在颤抖,而他满脸憋得通红,我知道他用他身上阴气给我降温的同时,我身上的炙热,也炙烤了他身上积累的阴气,并且在一点点的消耗掉。

他双手间的冰凉只能让我保持头脑清醒,不烧糊涂,却降不下我身体的温度。

眼前的鸡蛋正咔咔的作响,蛋壳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从裂缝里探出的爪子和头。

我竟然看到这小鸡的头跟平常的小鸡不一样,平常禽类的眼皮都是往下翻的,可这小鸡的眼睑则是往上翻的,如同人的眼皮一样。

看着小鸡一只只从壳里钻了出来,叽叽喳喳的叫着,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在镇里的卫生院里。

我哥趴在我身边的桌子上睡着了,而我边上的病床上躺着点竟然是林老。

此刻竟然微微笑的看着我,而我的眼里却没有微笑,而是眼泪。

因为眼前的林老比之前起码苍老了十几岁,之前的林老容光焕发,身体硬朗,白头发里偶尔还能见到一些黑发。

而此刻的林老,十分的消瘦,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而且眼眶深陷,一头的白发凌乱,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很严重了。

“你醒了啊,醒了就好。”林老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我哥听到声音,猛然起身,一见我醒了,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说:“小凡,你可醒了,吓死哥了。”

“哥,我还活着呀,我以为我死定了。”我感觉喉咙很干,说话很费劲。

“多亏了林老,他把身上的阴气都消耗光了,才保住了一命。”我哥也看向林老,眼神很复杂。

“大恩不言谢,等我好起来了,我一定用行动报答您。”我转头对林老说。

林老笑着用干枯的双手摆了摆说:“免啦免啦,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就觉得值了,本来已经知道是过一天少一天了,没想到最后还能发挥点余光余热,值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望着林老那沧桑的脸,我竟然还能哭得出眼泪来。

“林老,那依您看,我弟弟这劫数化解了吗?”我哥赶紧开口问。

林老摇了摇头说:“看不透啊,如果按当时来看,根本就没躲过去,小鸡孵化的那一刻,他身上已经起反应了,精神气都在燃烧丧失,可如今看来,他竟然没有变老,一切跟之前的一样,无非就是憔悴虚弱了一点。”

我本以为自己会跟林老差不多模样,没想到林老说我没变,我赶紧跟我哥说:“哥,给我找面镜子,我看看我自己。”

“好。”我哥赶紧出门去了,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面小镜子,说是护士姐姐的。

我拿着镜子对着自己照,好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林老说的没错,确实没有苍老,没有褶子,牙齿也没有掉光。

只是脸色苍白,少了之前的那份稚嫩,多了一份坚毅,还有劫后余生的那种容光。

只是我感觉我的反应似乎慢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脑袋烧坏了,还是说身体虚弱,所以动作很慢。

我哥叫了我两句,让我把镜子给他,说要还给人家护士了,叫了两声我才反应过来。

第018章:尸参

我嫂子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盒子,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低头说了一句:“这谁送的啊?怎么就放在门口?”

“什么东西?”我哥快步走到门口,低头一看,说:“奇怪,刚才我去借镜子的时候,都还没有!”

左看右看之后,他弯腰一提,将一个果篮提了进来,放在桌子上,果然里都是水果,有好几样我都很喜欢吃。

但在水果中间,露出了红布的一角,我哥赶紧解开包装袋,将上面的水果一个个拿下来,拿出中间的东西。

那是一块红布包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我哥与林老对视了一眼,才缓缓的翻开了红布。

摊开红布之后,里面是一个小盒子,盒子很精致,上面还有个蝴蝶扣,我哥慢慢的打开了盒子,一股参味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人参?谁送的,怎么不留名?”我哥差异的说。

“不是人参!”林老突然瞪大眼睛,我们三人同时吃了一惊,转头看向林老,他说:“把盒子给我看看。”

我哥赶紧将盒子递了过去,林老双手颤抖的拿着盒子说:“果然没错,是尸参,而且是品阶很高的尸参,尸参上面的参味盖过了尸腐臭的味道,但是你们仔细闻,还是能够闻出来的。”

我们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盒子里的东西,那形状跟人参差不多,只是比较细长,而且颜色有点发黑。

“怎么会有人送这个东西?”我哥咬着牙齿骂道:“是不是发现我弟弟还活着,所以想继续下手。”

林老摇了摇头说:“这东西比人参稀少,而且更加的珍贵,这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没多大的用处,三国时的华佗就用这个来弄麻醉汤,因为这个东西有强烈的毒性,麻醉毒,误食过量,整个人会全身失去知觉而死,但是对小凡这样的病,却是对症下药,这尸参能够补回小凡失去的那些寿元。”

“什么?”我哥和我嫂子吃了一惊,都站了起来。

“借寿蛋是生灵借活人命,尸参则是活人借死人寿。”林老说:“这个送尸参的人肯定是知道小凡被借寿蛋借掉寿命,所以才特地送来尸参,但是一根肯定不够的,你们还得去寻找更多更高品阶的尸参。”

“到底是谁?”我哥突然说:“知道这事的人除了我们四个就没有别人了!”

“不,还有一个人。”林老咬了咬牙说:“那个下借寿蛋之人。”

“这不对啊,他既然要害,又怎么可能在事后送尸参来救命呢?”我哥反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哎!”林老深深的叹了一块气说:“他嫂子,你回去把这个东西切成十等份,每天给小凡吃一份,可以熬汤,可以干吃。”

“知道了,谢谢林伯。”我嫂子打开罐子,打了一碗鸡汤递给我哥,让我哥喂我,然后又自己打了一碗去喂林老,她说:“其他的先不要多想,先把你们两个的身体养好起来再说。”

林老说得对,除了我们四个,也只有那个下借寿蛋的人才知道这事,所以这尸参应该就是那个越南新娘送的。

可她是不是神经病,还是变态狂,非得这么折磨人吗?先是给毒药,把你折磨得半死,然后再给你送解药?

七天之后,我们回到了农场,林老也搬到了农场,因为他身子特别虚弱,都下不了床,所以就跟我们住一块,我哥哥和嫂子也能照顾他。

我的身体状况恢复得挺好的,因为每日都要吃一份尸参,煮完的尸参只要参味,没有腐臭味,就是有点苦,但是效果很好的,我之前丧失的那些精气神都在慢慢的恢复。

我问林老这尸参是什么东西,他说是长在棺材里的东西,说有一些人在死亡之后,尸体上有可能会长出尸参,可能是生前的时候吃的参多了,遗留在体内的种子,在人死后,以尸体为养分,之后长成。

尸参出现的概率也非常的少,可能几万个坟里也不会出现一个,而且品质也参差不齐,像我现在吃的这个,品质算是上乘的,判断其品质,主要是按品相和气味,如果参味盖过了腐臭味,那就是上品,反之则是下品。

林老说他捡了一辈子的骨头,见过长尸参的棺材也就那么几次,而且品相都不是很好,也只能当普通药材卖给药材商。

二狗他们听到我住院之后,都有来看我,只是感觉我们生疏了很多,因为很多事情没办法去跟他们讲,即便讲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懂,所以还不如不讲。

吴小月则是比较细心,周末的时候足足陪了我一个周末,我哥和我嫂子对吴小月的印象都很好,其一是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吴小月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品学兼优,跟我又玩得好,我嫂子还打趣说,长大了让我娶她,虽然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年纪小,嘴里怎么敢答应,其二是我和吴小月之间的关系,估计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可能连村长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点破而已。

吴小月问我,之前答应说过几天告诉她事情,现在总可以说了吧,我笑着摇摇头说都过去了,这次出去不小心就生病了,但已经安然度过,没问题了。

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但瞬间被那六只小鸡仔给吸引了,因为这六只小鸡仔身上有黄黑相间的条纹,但是头上却又一戳的白毛。

关键是这些小鸡仔特别的粘人,按照林老的说法,是我孵化了它们,它们熟悉我身上的气味,把我当妈妈了。

所以我卧病在床之时,这些小鸡仔也都钻进我被窝里,然后全部趴在我的肚子上。

看着它们那萌样,心都快化了,感觉借寿给它们,值了。

再说,它们本来就是我们上吴村的一员,只不过因为我而遭受了毒害,以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我心里明白,我对它们是有责任的。

吴小月问我,这些小鸡能不能送她两只,我摇了摇头说:“这些不是普通的小鸡,是我孵化的,我把它们当孩子了,如果你喜欢它们,那你也把它们当自己的孩子,我给它们当爸爸,你给它们当妈妈。”

然后换来吴小月的一个白眼,还骂我臭不要脸,不过她真心很疼爱这些小鸡仔。

我按照编号,给它们取名,从老大到老六,它们似乎也能听明白我的话,每当我喊它们名字的时候,它们都会明白我是在叫谁。

心里有些难过,毕竟这些都是新生婴儿的灵魂入了小鸡的身体,说到底,它们也都是孩子,它们有自己的思维和想法,只不过还太小。

所以林老让我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去养,说它们很可怜的。

周日下午的时候,突然有人来农场找我哥,可我哥和我嫂子出去了,家里就我和林老,还有吴小月。

来人正是副领队,身后还带着一帮人,副领队说明了来意,那就是他要回去了,不过事情得交接一下,因为之前我哥帮过他们,对于情况也了解不少,所以要把我哥介绍给他们,或许在后续的工作中也还能继续帮助他们。

我就让吴小月去喊我哥了,他们说是去下关村的渔场买鱼,距离农场不是很远。

从副领队的介绍当中,就是目前那个坑自从我哥布置了法坛之后到现在都没出现过问题,可今早却出现了浓烈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村子,久久散不去,所以才特地来请我哥去看看。

我哥回来之后,表示不想再管这件事了,但在一帮人,特别是村长的相劝之下,答应跟他们上山去看看。

我的身体状况恢复的不错,所以我要求一起上去,因为林老还在家里卧床,我嫂子便留下来照顾他。

回到上吴村之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太阳也正旺。

我哥说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的时刻,如果要探查风水眼,就得在此时。

那些人挺配合的,问我哥要怎么办?

我哥让他们去找来两条军犬,是黑狗,然后探查一番之后,发现没有其他的状况,我哥就下坑去了。

我哥下去之后,我就在坑边上看着。

他穿着一双胶靴,然后底下的水都快漫过胶靴了,而且那些水是血红色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倒下去的朱砂色,还是说有东西流血,染红了整个坑底。

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也下坑了,牵着那两条黑狗,黑狗一下坑里就对着那三个岔道狂叫不止,而那三个岔道依旧有血红色的血水飘下来。

“哥,我也要下去。”我对着坑底喊。

“小孩子就不要下来添乱了。”其中一个负责的阿兵哥说了一句。

“我能感应到大股阴气的存在。”我的意思是我有阴骨,对它们会有帮助,我哥知道我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之后,犹豫了一会。

“让他下来吧,他能帮的上忙。”我哥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负责人说。

负责人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让我下去了。

一进坑里,感觉很冷,而且那血腥味比在上面浓十倍,我都差点吐了,还好忍住了,不然还没进去就先丢人。

“哥,你有没有闻出,这血腥味中有一股浓浓的鱼腥味?”我确定了之后,转头看向我哥。

我哥和其他几个人都点了点头,我哥说:“可能是鱼血。”

正说话的同时,突然从其中的一个岔道飘下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猛吃一惊,那是那天的那种怪鱼,我哥大喝一声:“对着那东西开火。”

砰砰砰!负责人对着那团东西就是一阵枪子,那东西好像不动,却真的有血流了出来。

第019章:有所收获

两条黑狗狂吠不止,等那条鱼飘到我们脚下之时,一个战士戴着胶手套一捞,果然是那种怪鱼,不过已经死了。

这鱼真的跟娃娃鱼一样,有四个脚,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但头却像胡子鱼,嘴里还有狰狞的獠牙,这个头还算小的,就已经有十来斤重。

“这好像是娃娃鱼。”那负责人说。

我哥摇了摇头说:“只是像,但实际不是,这种东西活着的时候很危险,大家小心点。”

然后正说话的时候,从三个分岔口又飘下来了好几团黑乎乎的东西,负责人二话不说,端着冲锋枪对着它们又是一阵扫射。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差点被震聋了,特别是在这坑口,枪声又被放大了好几分,简直要命。

战士捞起来一看,又是那种怪鱼,而且貌似在开枪之前就已经死了的。

为了验证,在接下来的几只怪鱼飘下来之时,我哥让他们别开枪,果然那怪鱼一动不动。

捞出来之后,发现是真死了,虽然没有腐烂的迹象,但是整只鱼的肚子鼓鼓的,就那么飘在水面上。

“这些鱼是怎么死的?”我哥微微皱眉,我也想起那晚一只这样的怪鱼就能弄死几十只的黑猫,可此刻竟然自己死了?

“这血也不是鱼血,这些鱼是完好的,根本就没有流血出来。”我说。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我哥让上面的人将这些鱼的尸体捞起来,并且安排几个人专门在坑底捞死鱼的尸体。

“那我们往哪一个洞里走?”那负责人看向我哥。

“之前袭击人的是这种怪鱼,此刻三个岔道都有这种怪鱼的尸体飘出来,那显然是发生了变故,这种怪鱼遇到了敌手。”我哥指着中间的洞说:“那就走中间的。”

然后两条军犬打头,我和我哥则是在中间,我哥让他们小心,这中间存在非常多不确定的因素,我哥给他们每人一张道符挂脖子上,这些阿兵哥还笑,显然不大信这个。

这岔道好像是一个矿道,坑壁上有许多冒出的石块,还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我哥靠过去一看,用鼻子闻了闻,疑惑的说:“这么大的咸味,这是盐?”

“不好说,但是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盐晶体,不过这坑道里的味道很咸。”那负责人掏出一把匕首,刷刷的就去凿那晶体,凿下来之后,用一个小袋子包着,说要带出去化验。

整个坑道很窄,三个人并排走都显得很挤,而且暗摸摸的,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声。

我们每个人的头上都有一个矿灯,我和我哥也穿上了防弹衣,感觉很重,但是也是满满的安全感。

越往里走,我能感受到阴气越来越重,甚至连黑狗都不敢叫唤了,只是呜呜叫,不肯往前,显然前面有很可怕的东西。

一路上的坑壁里,晶石很多,我看着那些晶石,不禁有些疑惑,怎么大山里会有盐晶石?

“哥,盐不是出现在海水里吗?怎么这大山里也出现了盐晶石?”我小声的问,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这就说明这山以前也是在大海里的,之后因为地震以及大陆块的运动,海底的一些板块凸了出来,成为了山,就好比现在的黑烟石山,我还没发现,这山里竟然有盐晶矿。”我哥接着说:“要是有心找,肯定可以在这山里找到一些贝壳之类的东西。”

“那这些怪鱼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吗?”我随口一问。

我哥猛然睁大眼睛,而战士们也都停了下来,我哥露出笑容说:“你这倒提醒了我,还真有这个可能!这些鱼这么怪,还真有可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古物种。”

“那它们靠什么生存?这里一直有水?仅仅靠水就能生存吗?而且如果是盐晶矿,这里的水肯定很咸,这些怪鱼真搞不清楚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我又问了一句,但这次没有人回答。

我哥和其他人都在往前走,而且动作很小心,貌似他们发现了什么东西,我哥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让我别说话。

顺着矿坑照射过去的光束,前方的坑壁边上有东西在那边飘着。

“好像是…”我正要说话,我哥又捂住我的嘴巴,我见他对着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们慢慢走了过去,到了眼前一看,我差点吐了出来。

阵阵的腐臭味直钻入鼻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的一声,我当场吐了,我哥哥一直给我拍着背。

那是一副骷髅架子,而且见样子是死刚没多少天的骷髅架子,全身上下的肉都已经被啃光,应该是那些怪鱼的杰作。

是一丝丝的肉都没有,好像是被用剔骨刀剔过的一样,十分的干净,只是骨头为红黑色的,散发着阵阵臭味。

“按照服装来看,应该是之前派进来的士兵,跟陆馆长那一伙的。”负责人捂着嘴巴说。

负责人蹲下查看,发现了有个石柱子勾住了骷髅的衣服,所以骷髅随着水流摇晃,却没有往下流的原因。

“大家加强戒备。”负责人掏出了手枪,并且已经拉开了保险。

其他人也纷纷照做,然后继续小心的往前走。

此刻我全身已经绷紧了,虽然有看见了那些怪鱼的尸体,但是也不一定全部都死了,万一有一些活着的,那我们可就完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我全身被阴气充满,身体的温度异常的冰凉,与洞内的空气形成温差,我感觉到此刻洞内的温度是暖烘烘的。

但其实应该只有十度不到,这应该是我体内的阴骨根据环境变化而自我保护的结果。

现在的我变得异常的敏感,对于洞内空气的流动非常有感觉,我隐约的感觉到在洞内的前方,有一处成片的灰色区域,这是我闭上眼睛之后,感觉出来的。

“哥,我感觉到前方有一整片的灰色区域,应该是阴气堆积在一起的地方。”我指着前方说。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我哥睁大眼睛看着我,其他几个人也都定睛看着我。

“大家小心一点。”负责人让两个战士拿着冲锋枪在前,而后面也有两个人断后,我们一步步的朝着那片区域而去。

越来越近了,边走我边感应,那区域眼看着就在眼前了。

到了地方一看,全都傻眼了,眼前是一处地势低洼的坑段,由于顶上碰到了大石头,所以坑道只能往石头的底下挖。

挖下去之后,就是斜坡往下走,可此刻整个坑道已经积水,如同水潭一般,而此刻的水潭之上,飘着几具的尸体,跟之前碰到的那一具是一样的。

也是派进来的士兵,也只剩骷髅架子,而且整个水面都是血红色的水,前方已经没路,除非拉开尸体,潜水进入。

“这里的血腥味这么重,看来离流血源不远了。”负责人开口说。

我闭上眼睛之后,发现水潭的另外一头,正有一股如墨一般的阴气在移动,不错,是移动的。

我猛吃一惊,拉了拉我哥的衣角,压低声音说:“哥,对面有脏东西,而且是活动的,那颜色不是灰色,而是如墨水一般的黑色,看来脏得不行,大家小心!”

我话一出,见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而那两只黑色的军犬,此刻几乎是趴在地上,低声的哀嚎,显然也感应到了对面的脏东西。

“撤,慢慢撤出去!”负责人看了看眼前的水潭,又看了看那两条狗的表现,不敢大意,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我真怕撤晚了,那东西从水潭的那天钻了过来,所幸的是,那东西好像也感应到了我们的存在,一直在那边飘动,没有追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水的关系。

我们撤了出来,那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速度比进去之时快多了,进去用了两个小时,出来却只用一个小时。

不过出来之后,整个人身体一轻,至少呼吸顺畅了许多,越往里面,空间狭小,而且空气越来越稀薄,人的精神压力又大,呼吸很不顺畅。

那些死鱼的尸体,还有那几具骷髅架子都被捞了起来,此刻就堆积在祭坛的附近。

“快速将这些鱼的尸体给冷冻起来,并且送到最近的市里去化验,看看这些鱼是什么东西。”负责人对着他的助手说。

“是。”那人便让人将鱼一一放入保险盒子。

“这几位战友的尸体也一并送去尸检。”

“是!”助手捏着鼻子,然后让人将几具散发着浓浓腐臭味的尸体也装入了塑料袋里。

负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摸口袋,掏出了那块晶体状的东西,此刻已经融化掉一点,看来真是盐晶矿,他递给助手说:“这个东西也拿去化验,所有东西都要加急,三天之内我要详细的报告。”

“是。”助手带着人抬着东西就下去了。

“辛苦了,两位,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报告一出来,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负责人对着我和我哥说。

“嗯。”我哥点了点头。

“您贵姓,怎么称呼?”我问了一句。

“免贵,姓陈,是这次54821项目发掘的总负责人,你们叫我老陈就好了。”这人看上去就四十来岁,竟然是总负责人,看着不简单。

“你比陆馆长强多了,至少比他有胆量有头脑。”我哥说了一句:“别的不说,至少项目到现在有了进展。”

老陈笑而不语,我们也没再多停留,我哥开着摩托车就载我下山了。

第020章:越南新娘

晚饭煮的是面条,我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可今天看了那几具尸体之后,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嫂子让我多少吃一点,我强吞了几口,可刚吞下去,立马就想吐。

“耶,不对啊,哥,你发现了没有?”我突然想起,转头问我哥。

“什么?”我哥被我这么一问,也懵了,放下碗筷问我。

“万人坑里的那些尸骨发黑,林老说是中毒了,而今天我们见到的那几具尸体,骨头是红黑色的,看样子也有中毒的迹象。”

我哥深呼吸一口气说:“对,我差点把这个忘了,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还真有点像。”

林老这时补了一句说:“那天我没跟你们说清楚,那些人中的毒是慢性毒,是一点点累计到身体里,然后身体排不出毒素,到最后发病,就彻底被毒死了。”

“那些战士是外来的,进坑洞之前都是好好的,但是死亡几天之后,骨头就黑了,所以源头应该在坑洞里面。”我哥断定说。

“有可能是那些水有毒!”我猜测说。

“也有可能是那些怪鱼有毒,在啃死尸体的时候,毒素留在了骨头之上。”我哥补充说。

“很奇怪的是,怎么莫名其妙就死了呢?”我的思绪一下子陷进去了。

“别想太多了,等几天之后,报告出来了再说。”我哥拿起碗筷又继续吃了起来。

我看着眼前的面条,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转头看向林老,我说;“林老,今天我在坑洞内,闭着眼睛能够感应到前方的水潭,呈现的是一整片的灰色区域。”

“大概多远的距离?”林老笑着说。

“二三十米吧!”我说。

“太少了,你现在才刚刚开始,等以后你熟练掌握了,一闭眼,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有没有脏东西,在什么方位,距离你多远,都能够感应出来的。”林老笑着说。

“嗯,我会多多练习的。”我突然想起水潭另外一边的那团如墨的阴气,我说:“林老,那如墨水一般的黑色,代表着什么东西?”

“你今天感应到了如墨的黑色?”林老吃了一惊,停了筷子问我。

“嗯,坑道里有一块大石头,所以坑道就改道往下,呈斜坡,所以弯道内有一潭的积水,道路被堵了,但是我闭眼之后,我能感应到水潭的对面有一团如墨的黑色,而且是活动的,所以我们赶紧退了出来,生怕有危险。”我如实说。

“撤出来是对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林老咽了口口水说:“闭眼感应之后,眼角的余光由低到高,分别为白,浅灰,绿光,橙光,红光,深灰,黑光。”

“依次代表了什么?”

“白光就是普通光芒,浅灰为阴气,绿光为亡灵,橙光为阳气,红光为凶气,深灰为恶灵,黑色为不知名的凶险物事,可能是僵尸或者鬼雄一类的东西。”林老继续说。

“鬼雄?那是什么玩意?”我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概念。

“人死后会化为一团能量,普通的人就是亡灵,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亡灵就会消散,烟消云散,大部分的人就是这样,但有一些厉害的人物,死亡之后,能量异常的大,亡灵之上是鬼魂,鬼魂之上是厉鬼,厉鬼之上是鬼雄,鬼雄再上去则是鬼伯,我们所说的阎罗王就是鬼伯那个级别的。”林老形容了一下。

要是在以前,我就会当笑话来听,但是自己经历了借寿蛋一事之后,这些东西我不得不信。

“老话说,人活着的时候,要是个怂人,死后也必定是个怂鬼,也就只能是个亡灵,但如果人非善终,而是横死或者心愿未了,或者是有仇恨怨气之类的话,那就是鬼魂了,普通的鬼魂是可以化解的,但是要是变成厉鬼,这种东西是不能转世投胎的,要嘛为祸人间,要嘛魂飞魄散,只有这两种可能。”林老停顿了一会说:“至于鬼雄,老话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鬼雄也是统御一方的存在,就好比人间的诸侯,比鬼伯小,因为鬼伯就好比君王,帝皇,这鬼伯都有自己的鬼蜮,鬼蜮里有自己的国度和子民,一个鬼蜮就是一个阴间。”

林老的话让人很难以理解,却又不得不相信,不过却让我深深的记得了那些颜色所代表的含义。

白和浅灰都没事,绿光为亡灵,也就是灵魂,橙光为阳气,问题也不大,那么要注意的无非就是,红,深灰,还有黑色,红光为凶气,深灰为恶灵,黑色为不知名的凶险物事,可能是僵尸或者鬼雄一类的东西。

红与黑之间的颜色就是深灰,这是三个可怕的颜色。

夜里睡觉之前,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然后感应着四周,四周灰蒙蒙的一片,显然夜里阴气重,零星有一些白点,还有很多橙色的光芒在游动。

林老说橙色的代表阳气,那应该是农场里的乡亲。

试着试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梦里我好像又梦见了越南新娘,她就怔怔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然后我不敢正视她,所以我闭上眼睛感应,谁知道在我的感应之下,越南新娘竟然是一团黑色如墨的能量。

直接把我吓醒了,我一把坐了起来,发现四周暗摸摸的,而自己全身都是虚汗,湿漉漉的,连被子和枕头都湿透了。

而眼前的这个房间也甚是陌生,毕竟我才搬来农场没几天,对于这里还不是很熟悉。

抹了一把虚汗,然后继续躺下,只不过是噩梦而已。

只是当我闭上眼睛之后,一团黑色的光芒突然呈现在眼角,我猛吃一惊,整个人绷紧了神经。

因为我此刻是躺着的,所以面对的是屋顶,而农村的屋顶也是瓦房,那团黑光的位置正是屋檐的位置,我的心砰砰直跳。

我微微睁开眼睛,屋檐之上有一个天窗,是玻璃做成的,洁白的月光通过天窗投射了进来,而在月光之下,我发现了一个人影正趴在天窗之上。

我吓得差点喊了出来,那个黑影就是感应到的那团黑光,林老告诉我,黑色的代表很危险的东西,可能是僵尸或者鬼雄一类的东西。

我又不敢出声,心里害怕得要死,砰砰直跳,我瞪大眼睛看着天窗,看清了对方大概的轮廓,却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越南新娘!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我咬了咬牙齿,甚至用指甲扣进手心,疼痛告诉我,我不睡在做梦,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透过月光,她就蹲在屋檐上,低头看着我,就那样怔怔的看着我,却一动也不动,只有她的秀发随着夜风在飘摇。

啪嗒一声,我的眼前突然一亮,才发现隔壁的电灯亮了。

电灯亮了之后,我再一抬头,越南新娘早已不知所踪。

咚咚咚!我的房门响了,我吓了一跳,难道是越南新娘来敲门了吗?

“小凡,你睡了吗?”门外传来林老的声音。

“没,没睡。”我一把掀开被子,逃一般的冲向门口,林老的声音是救命的声音,犹如天籁,听见他的声音,我的心里也便有了底。

咯吱一声,我打开了房门,却见林老拄着拐杖,他看着我说:“你没事吧?”

我满头大汗,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事。”

“没事就好。”说完,林老抬头望向屋顶,说了句:“已经走了。”

我的心依旧砰砰直跳,才想到我自己能感应得到,林老肯定也能感应到,眼里对林老满是感激之情。

“不用怕,如果你害怕,以后咱们俩就睡一屋,你去把我的床搭到你屋子里。”林老微微笑说。

“谢谢你,师傅。”

林老微微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我去他的屋子里搬床板,他的床是临时搭建的,三块长条的凳子并排,而后上面铺上床板,然后铺上一层的垫背,这就是一张床了。

待林老的床搭完毕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让我安心睡觉。

有了林老在身边,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只是我再也没有睡意,越南新娘竟然会来农场,她是来杀我的吗?

第021章:灵龟被杀

三天后,化验报告出来了。

那种怪鱼是娃娃鱼的一个变种,正常的娃娃鱼很被动,捕食猎物都是守株待兔,因为它们的视力很有限。

但是怪鱼捕食猎物却非常的主动,第一批下去的战士就是被这种动物袭击,只是除了这种动物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

因为第二批下去的战士,有一个被瞬间吸成了干尸,那种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我看到的那团黑影。

那些战士也确实是被这种鱼所杀,并且吃得干干净净,至于尸骨上的毒素则是来源于水里,尸骨在水里浸泡之后,毒素进入了尸骨,所以尸骨发黑。

而那块亮晶晶的东西真的是盐晶,只是这块盐晶被检测出含有重金属及化学毒素砷,人如果食用过量,或者是长期少量食用,日积月累,人就会死亡。

尸骨和水里的有毒元素也是砷。

负责人老陈也把万人坑里的骸骨也拿去化验了,骨头里的毒素也是砷,报告称这万人坑的人可能是长期食用了这种有毒的盐,最后慢性中毒而死。

一听到这个报告,我和我哥恍然大悟,也能猜测到这个万人坑的来历,这座山应该有座盐矿,所以才吸引了这些多人来,甚至是在白虎煞的情况下,也不愿搬离,只因为这座山产盐。

在古代,盐是硬通货,是官方控制的战略物品,谁私贩盐都是会被砍头的。

在古代兵荒马乱的年代,守着一座盐矿就等于守着一座金矿,但古代科学又不发达,这种盐晶有毒,吃个一天两天不会死人,但是几个月,甚至是几年之后,毒素沉积过量,就成片成片的死人。

古人就请来了道士,道士认为是白虎煞,所以做了这么个祭坛,希望破了白虎煞。

不过有一点想不通的是,这祭坛是建立在风水眼之上的,这风水缸应该也是道士布置的才对,那这道士知不知道风水眼底下的脏东西?

答案是肯定的,道士肯定是知道了这个脏东西,但可能没办法收服,所以只能以祭坛的方式来镇压,只是万人坑被发现了,祭坛被破了,这个东西貌似重见天日了。

报告出来之后,发掘工作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至少知道了万人坑的来历,也知道黑烟石山底下可能有一座盐矿。

只是奇怪的是,我们上吴村吃了几年的山泉水,也没见砷中毒,难道那个泉眼不经过矿洞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万幸了。

老陈把我和我哥又请到了山上,他准备再次下风水眼里,这一次他准备很充分,每人发了一套的防水服,还有防毒面具,还有防弹衣和氧气瓶,总之这一次是武装到了牙齿。

按照老陈的意思,这一次是要度过那个水潭,查看水潭后的真面目。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很快就来到了水潭的位置。

可能老陈事先有了安排,两个士兵直接就潜下水去。

此刻的水已经是污浊的黑灰色,虽然隔着防毒面具,但是一样能够闻到阵阵的恶臭。

我闭眼感应之后,发现水潭对面的那团漆黑如墨的光芒已经不在了,只有灰蒙蒙的一片。

人一个个都潜下水去了,我哥让我先过去,我的水性不错,经常和二狗他们去河里摸鱼。

只是那水潭的水无比的浑浊,不,应该称之为污浊,想想都觉得恶心。

虽然有了氧气瓶,可我下去的时候还是尽量憋气,能不呼吸尽量不呼吸。

入水之后,周围的水压剧增,而且那刺骨的寒冷瞬间袭来,我锁骨的位置顿时有一股凉气传遍全身,这是我真真切切感觉到的。

然后周身的压力和寒冷便被抵消掉,整个人感觉也轻松了不少。

往里大概游了十来米之后,见头顶的光线亮了不少,便慢慢的往上升,只是刚冒出水面,头顶就撞上了坚硬的东西,好像是石头。

我抬头一看,一块黄色的东西,看着不像是石头,却面积巨大,我转头看去,我哥他们也浮出了水面,整个方圆十平米的地方,都被这块东西给覆盖着。

“好像是龟甲的底部!”我哥大声对其他人说。

我爷爷有一副龟甲,占卜的时候会将铜钱塞入龟甲当中,小时候我还玩过那龟甲,此刻头顶着东西好像真是龟甲的底部,只是这也太大了吧?

大得让我无法相信,我打开了手电筒,抬头看向那龟甲,只见龟甲的底部密密麻麻的刻着道家的符文,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是我哥是了解的。

“天师五雷镇妖咒,三茅真君驱魔符,三清地火封妖咒……”我哥拿着手电筒一个个的看了过去,越看越心惊。

“这里有个出口。”边上传来老陈的声音。

我们便游了过去,然后在龟甲和坑口的边缘有道五十公分的缝隙,老陈等人已经爬了出去,然后将我和我哥给拉了出去。

当我们站稳之后,我们彻底傻眼了,眼前是一只巨大的乌龟,就直直的趴在水潭之上,乌龟的身躯巨大,直接将水潭口给封了,只留下边上的一丝缝隙。

而乌龟的四周用锁链给锁住了,锁链一直延伸往上,我们拿着手电筒往上照,黑乎乎的一片,是一个巨大的井口。

而乌龟的背上背着一块石碑,石碑的内容为: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

只是乌龟死了,乌龟的四肢都有到割过的伤口,头部也有一道伤口,看样子是致命伤,它是被放干血而死的。

我和我哥傻眼的对视着,这就是那只被锁在古井底的神兽乌龟,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此刻被人杀了?

见尸体腐烂的程度,应该死了不超过十天,由于被锁链给锁住,这只乌龟竟然没有还手的可能。

地上有爪子抓出来深深的痕迹,显然死之前,乌龟挣扎过。

乌龟紧闭的眼缝里,我竟然看到了泪痕,显然乌龟哭过……

“到底是谁干的?”我哥发疯似的吼了一句。

我能明白我哥此刻的心情,天地万物皆有灵,何况是这种存活了几百年的灵龟,它被锁在这里数百年,镇守着黑烟石山,可如今却被人杀了,到底是谁如此狠心,竟然会对如此灵物下毒手?

老陈拍了拍我哥的肩膀,安慰了一下,然后问:“你们知道这乌龟?”

我哥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便把吴小月用DV机拍摄井底,拍到乌龟的事跟他说了下,他便点了点头,说这些资料他还没来得及去翻阅。

“神龟的底部刻着各种各样的驱魔镇压符,而且这石碑之上也刻着道符,只怕这是神龟不单单是加持青龙山来镇压白虎煞这么简单!”我哥叹了一口气说:“从神龟这头到祭坛那头,两头都有强力的封印,显然两头堵是为了封印住中间的这个水道,这水道里肯定有可怕的东西,应该不只是那风水怪鱼,应该还有可怕的存在。”

“应该是我看到的那团黑光!”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那天我感应到那团黑光就在灵龟这边上活动,此刻却感应不到了,显然那东西已经跑出去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得赶紧出去,得让外面的人多加戒备,不然要出事了。”我哥转头看向四周,中间只有一条矿道,那应该是唯一的出口。

在临走之前,我哥扑通一声,朝着神龟跪了下去,我也跟着跪了下去,然后老陈和其他人也都跪了下去,拜了三拜之后,我哥说:“神龟在这里镇守了数百年,最后应该是流干了血,那些怪鱼被神龟血所杀,所以这三拜请受下,等我处理完外面的危机,再来给您善后。”

然后我们一行人就朝着那个出口而去,刚到出口之时,发现地上有一串的脚印,我哥便蹲了下来,这脚印竟然有两种,一大一小,大的应该有四十二或者四十三,小的应该只有三十五六的样子。

老陈让人用两张A4纸沾水,然后印在脚印上,将脚印给复印了下来,并且收了起来。

然后进入矿道,矿道里有很多的木头架子,只不过年代久远,都已经腐朽了。

矿洞周围还留有许多的工具,不过挖矿的铲子都已经生锈,柄已经腐朽掉了。

坑壁上有许多闪亮的光点,那应该是盐晶,这里果然是盐矿。

矿道错综复杂,而且交叉道很多,我们也是顺着脚印的方向追,追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出口。

出口竟然是在一处断崖边上,但是周围有青藤,断崖底下则是一条水泥路,水泥路上也有脚印,显然那人就是从这青藤下去,然后逃走的。

我们也顺着青藤而下,这水泥路是联通几个自然村的,这几个村子合资起来修建的,其中就包括我们上吴村和下关村,因为这条路以前很破,但是几个村之间互通,又必须经过这一段路,所以几个村商量一下,就集资修建了这条路。

到了水泥路之后,我们又沿着脚印追了许久,可是到半路中间,脚印竟然消失了,周围也没有踩踏的痕迹。

众人面面相觑,老陈摘下防毒面具之后,皱眉说:“天色也不晚了,我们先回上吴村再说。”

所有人点了点头,然后由我们带路,往上吴村而去。

第022章: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我们到达上吴村之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整个村子依旧被照得通亮,还是白炽灯,但除了村部之外,其他的人家都没有亮灯!

“嗯?不对啊,哥,咱家老房子怎么亮着灯?”不经意间,我扫了一眼我们家,竟然亮着灯,我说:“不会是嫂子上山了吧?”

“走,去看看。”我哥二话不说,朝着我家飞奔而去。

到了门口,我哥一把推开了门,却见八仙桌旁坐着一个干瘦的身影,依旧是平头,却满头白发渣子,长长的山羊胡子到了胸前,他抬头看着我们,微微笑说:“孩子们,回来啦?”

“爷爷!”我和我哥几乎是同时冲了过去,不仅是我,就连我哥这么铁石心肠的人,竟然也带着哭声。

“别哭了,爷爷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爷爷拍着我们两个的背,笑着安慰。

“爷爷,这几年您到底去了哪里?”我抹了把眼泪,看着我爷爷说。

“出去游历了,当时走的急,也怕你们不同意,所以就没跟你们说。”我爷爷摸着山羊胡子说:“这不今天刚回来,没想到村子竟然遭受了此劫难!”

“爷爷,对不起,我没能守护好村子。”我哥有些哽咽的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我哥哭,我才知道原来我哥也会哭。

“我都知道了,你已经尽力了,不必自责。”爷爷拍了拍哥哥的肩膀,然后转头看向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爷爷……”我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不哭,你已经长大了。”爷爷叹了口气说:“既然守不住,那就让他们挖吧。”

“爷爷,这黑烟石山底下真的有大墓吗?”我哥看向我爷爷。

“有。”爷爷叹了口气说:“守不住了,就随它去吧。”

“那这个万人坑是怎么回事?”我哥擦了擦眼角说:“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封住了村子的七关,可却发现了万人坑!”

“这就是我让你这么做的目的,本想以万人坑吓唬这些人,谁知道却失败了。”爷爷摸了摸胡子说:“人有七关,村子有七关,镇子,城市,甚至是国家也都有七关,只不过是范围大小不好确定罢了,但如果很好的对照天上的北斗七星,确定好位置,埋下施法的红绳,就是锁住七关。”

“这锁七关和万人坑有什么关联?”我哥不解的问。

“村子的七关被锁住,死气不出,生气不进,整个村子就是死地一块,也是最脆弱的时刻,这样便会使山上古井下的水流改道,古井下有三个岔水道,左右两条是原来水流的道,中间的那条原来是不通的,当村子的七关被锁住,迫使水流改道,古井水就往万人坑而来。”爷爷介绍说。

“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为了让村子发现万人坑。”我哥追问。

爷爷点了点头说:“是的,原来那万人坑里是干燥的,四周的坑壁都是石灰和糯米,外面的一层还有沙子和木炭,都是为了干燥那些尸体的,所以万人坑里的尸体是干燥的,无非就是会产生一些尸蜡,但大水一冲,便成了你们看到的那样,有大量的尸油,然后让他们发现祭坛,发现祭坛里的东西和白虎煞的警告,谁知那些人竟然不怕,甚至动了祭坛底下的东西。”

“那祭坛底下是什么东西?”我很想知道。

我爷爷摇了摇头说:“除了那些风水怪鱼之外,应该还封印着一些邪物,本以为有祭坛和灵龟双重封印,将邪物堵在坑道里面,可谁知道有人告密,让人破坏了祭坛。”

“是那个扔字条给陆馆长的人?”我哥反问。

“对的,就是那个人。”我爷爷说这样的时候,双眼眯了一下,眼里冒出了精光。

“爷爷,您这些日子不是不在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爷爷。

爷爷却笑着说:“爷爷神通广大啊。”

“那我们后面要怎么办?”我哥问。

“你们还是帮那些人发掘吧,这其他事就交给我吧。”爷爷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

“爷爷,小凡他……”我哥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这事我知道了,这是小凡的命,命里注定好好的事,躲是躲不掉的,何况他不是因祸得福吗?激发了体内的阴骨。”爷爷再次摸了摸我的头。

听爷爷这么说,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我还担心爷爷知道后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如此的坦然,而且貌似早已经算到我会有此一劫。

之后我们便乘坐哥哥的摩托车往山下的农场而去,我嫂子也很久没有见到爷爷了,所以想第一时间让他们也见见面。

到了农场之后,一见我爷爷,嫂子哭得跟泪人似的,爷爷之前很疼我嫂子的,因为我和我哥都被爷爷揍过,可我爷爷从来没揍过嫂子。

只是爷爷对哥哥和嫂子的事,没有正面表态说赞成,也没有说反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其自然罢了,我们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知道我爷爷回来了,我家门口堵满了人,因为以前我爷爷是村里公认的能人和好人,村里人几乎都受到我爷爷的帮助,所以即便失踪了几年,突然回来了,大家也都还是到我家来看看他。

而且爷爷回来了,原本如一盘散沙的上吴村人貌似也找到了主心骨,因为之前村里有什么大事,开大会投票表决的时候,我爷爷的意见都是最主要的。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风声传得太快,第二天老陈来我家的时候,就开门见山的说要请我爷爷上山帮忙。

我爷爷推脱说早已不理世事,何况还是这种挖坟掘墓的事,所以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我爷爷则说我哥和我或许能够帮到,如果需要,可让我们两个去帮忙。

老陈也是个人精,见请不动我爷爷,就把我哥和我往死里夸,说这几天多亏了我们的帮助,有了多大多大的进度,等发掘工作完成之后,会像上级申请奖金和彩旗给我们。

他还说让我们俩别生气,说是我爷爷的名声传遍了十里八乡,正巧赶上老人家回来了,自然要先请示老人家的,总之是话说得滴水不漏。

我爷爷本来也有意让我和我哥继续帮他们,也便知道他们的进度,所以我和我哥便随着他们上山了。

然后上山之后,发现多了几个人,一个是军装,另外一个看上去非常吊,反正正眼都没瞧我和我哥一眼,还不爽的说:“不就点个穴,下个斗,有必要带这么多人吗?”

那军装笑笑没有说话,他倒是自我介绍说:“我是这次发掘工作的第二负责人,你们就称呼我老王,这是我们请来帮忙的能人,跟你们俩是一样的。”

我们对着老王笑了笑,那个人那么没礼貌,且不说有没有真本事,就他那态度,我们就不想与之为伍。

老陈出面和解说:“都是我们请来的高人,也都是为国家办事,希望大家尽力合作。”

老陈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也不好出声,不看僧面看佛面,但我们与那人肯定不会有太多的交流。

接下来老王说:“在你们上来之前,我和孙先生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孙先生已经下过风水坑,经过神龟镇守的古井,然后从盐矿山出来,他说这万人坑,岔道,古井与这古墓没有任何的关系,下斗就下斗,不必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上浪费时间。”

老王说完,我和我哥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个姓孙的眼睛竟然如此毒辣,能够看清楚其中的道道。

要不是昨晚我爷爷跟我们说了那些,我们还以为这些跟古墓有关系,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封印邪物,并且吓唬盗墓者的一个手段。

老陈眼睛一眯,挤出笑容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老王微微笑说:“直接找到古墓的入口,直接发掘!”

老陈上下打量着姓孙的一眼,他说:“你能找得到入口?”

姓孙的脸上满是自以为是的笑容,他说:“跟我走就是了,我还从没失手过。”

一听他这么大的口气,而且正府是请来的能人,想必真有些本事。

我们故意走得很慢,老陈也走得挺慢的,知道我们有话要问,没等我们开口,他就先介绍说:“这姓孙的是一个盗墓贼,一个盗墓团伙的主谋,是盗墓界里祖师爷一级的人物,此人不用什么精密的仪器,可以凭借山川河流的走势,就能找到地下古墓的位置以及发掘的口子。”

“盗墓贼?那怎么会跟你们合作?”我哥瞪大了眼睛。

“此人好赌,每下一个斗,拿了钱就直奔澳门,有时候没有现金,直接拿刚出土的宝物押给赌场,最后被国安局的人拿下,被判了刑。”老陈眯着眼睛,看着前面姓孙的背影说:“此次发掘这次古墓,碰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而且进度很慢,所以上面就从号子里把他提了出来,帮助发掘这处古墓,他也愿意戴罪立功,争取减刑。”

我和我哥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么干的!

而且国家还真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连这种人都用上了。

第023章:替身傀儡

前面来了个陆馆长,竟然是发丘天官的门人,此刻竟然失踪了,找到的几具尸骨当中,都没有发现他。

而且从万人坑到山上的古井,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他人,整个人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如果说陆馆长还有个官面的身份掩护的话,那么这个姓孙的,就是赤裸裸的盗墓贼了。

我就纳了闷了,国家考古科研,难道就没有可用之才吗?竟用这些不干不净的人?

然后我们就跟着这个姓孙的,在黑烟石山转悠了半天,并且在十几处地方下了铁钎,最后在那块大石头的边上,他确定了位置,说他下铲子的地方就是大墓的入口。

由于太阳已经下山了,而且山上确认有大蛇的存在,所以不敢动土,说先做好了记号,然后第二天再来。

只是临下山的时候,那姓孙的又口出狂言了,他说:“就这么点小事,何必要那么多人,何况已经找到了入口,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要再来了。”

说完,他扫了我和我哥一眼,他说的无关紧要的人自然是指我和我哥。

当时的老王只是尴尬的笑笑,而老陈则是冷着脸,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为了争功,还是本来就有恩怨,只是他们之间那种针锋相对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因为我们是老陈请来的,而老陈才是此次发掘工作的总负责人。

老陈拍了拍我哥的肩膀说:“今天的工作先到这里吧,明天一早我让人去农场里接你们,辛苦二位了。”

我哥微微笑,也没有说话,显然老陈不鸟这两个人。

当晚,老陈还派专车送我和我哥下山,我哥的摩托车直接放在山上。

晚饭的时候也不见我爷爷,嫂子说爷爷出去溜达了,说是走走老朋友,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才回来。

爷爷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说有事情要办,让我们都别打搅他。

也不知道他在房间里捣鼓什么,只是在凌晨一点的时候,突然把我和我哥给喊了起来。

而且是单独喊到他的房间,他说:“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那个姓孙的来者不善,你们明天自个小心。”

说完之后,将桌上的两个小人递给了我和我哥,我们接过来一看,猛吃一惊,因为手心里的小人是布娃娃,然后上面正面是一道符,背面则是我和我哥各自的生辰八字。

“爷爷,这是替身傀儡?”我哥瞪大眼睛看着我哥。

“嗯。”我爷爷点了点头说:“姓孙的找到的确实是一个入口,并且是很老的一个盗洞,如果他强行要下墓,那就让他下好了,总之,你们不要下墓,而且得把这个替身傀儡贴身带着,可保你们平安。”

我们看着神秘兮兮的爷爷,简直让人看不透,为何我们在山上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而且貌似他对那姓孙的了如指掌。

他还给我们两个替身傀儡,难道明天下墓会有危险,这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但爷爷也不说,就把我哥和我往门外推,说他累了,想睡觉了。

一晚上,我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林老见我辗转反侧,就问我是不是有心事?

我说我爷爷怪怪的,让人看不透。

他笑着说,既然看不透,那就别看了,知道他是你爷爷就好,他只会对你和你哥哥好,不会害你哥俩的,听他的准没错。

听林老这几句开导,我突然就想通了,是啊,没错,那是我爷爷,他还能害我们不成?

既然他不说为什么,那明天我和我哥进去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陈派来了吉普车,把我和我哥给接到了山上。

大黑烟石下,昨天做记号的那个地点,一队工兵已经开挖,根本就没等我和我哥。

我们自然也乐于旁观,昨晚我爷爷告诫我们不要充大头,那就让那孙子上咯,一会看他怎么死的。

那老王和孙子见我和我哥下车,眼里尽是假笑,甚至可以说是轻蔑的笑容。

老子心里虽然不爽,却也隐忍不发,毕竟昨晚爷爷已经交代了,虽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但肯定有热闹看。

不得不说,工兵的效率就是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半个土丘就给削平了,而且还在继续往下。

挖个十来分钟就换人下去,但中间很多小石子,铲子碰到小石子时竟然也擦出火花。

我记得二狗这小子说过,这盗墓看着刺激新鲜,其实都是苦力活,就跟RB爱情动作片的男主角一样,看着是那么的让人羡慕嫉妒,可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人家对过程已经麻木了,没有任何的感觉,为的只是完事之后领到的那几块钱。

我当时都傻眼了,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现在看到这群工兵汗流浃背,全身灰头土脸的样子,我好像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挖人家的墓,是件体力活,之前我也挖过老疯子和越南新娘的坟,第二天手臂阵阵酸痛。

至于他说的RB爱情动作片,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有机会的话,让他带我见识见识。

言归正传,掏出来的泥土都堆得跟小山似的,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洞口下去得有十来米了,依然没有发现。

然后突然当的一声,工兵喊了一声:“挖到了。”

所有人喜出望外,老王和姓孙的都一脸的得意,倒是老陈脸色有些不好,他傻眼的与我们对视了一眼。

我哥拉了拉他,将他拉到边上,小声的说:“一会可能有事情要发生,一会见势不妙,你就赶紧开车跑。”

老陈猛然一怔,睁大眼睛看着我哥,压低声音说:“会发生什么事?”

然后我哥故意装模作样的掐手指算了一会,最后摇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你记住我的话就好了。”

老陈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矿灯往下照,只见下面的洞通了,貌似底下真有个洞,然后最后出的那几波的土里,竟然有青砖碎片。

不过洞口之上,有两根铁棍子横挡着,铁棍子已经锈迹斑斑,但看着很结实。

“双棍封口,这墓被盗过?”老王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根棍子。

姓孙的眯着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既是皇陵,就没有盗得干净的道理,下去看看再说。”

我小声的问老陈:“这双棍封口是什么意思?”

老陈微微皱眉,见我哥哥也看着他,他才压低声音说:“这是盗墓贼的行话,一个斗被下过,然后掏干净了,盗墓贼会在盗洞口子横着插上两根洛阳铲接杆的铁棍子,这是在告诉后来的同行,这个斗已经被光顾过了,里面已经掏干净了,不要再下去白费功夫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然后姓孙的从车上摆下来一个吹风机,将口子对准了刚挖的那个盗洞,将吹风机接在吉普车的马达之上,一按开关,机器便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呼啦啦的风就朝着洞口吹了下去,之后姓孙的掏出一根烟,啪嗒一声点上了,狠狠抽了一口说:“先通通风,把里面的空气换一换,这样安全。”

我复杂的看着这孙子,是有些本事,可就是太目中无人了。

这可能跟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有关,毕竟在道上是祖师爷一级的人物,自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被逮着了,说不定还在哪里逍遥呢?

所以这或许就是他傲惯了,眼里自然瞧不上我们。

“陈老大,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们这一行比你们考古科研先进十年,你信不信?”姓孙的竟然开起了老陈的玩笑。

老陈嗤的一声,笑着说:“信,怎么不信,很多古墓国家都还没发现,就被你们掏了个空,怎么能不先进?”

“瞧你说的,我说的除了意识这一块,还有就是设备和技术这方便。”姓孙的弹了弹烟灰说:“因为这一行一出好东西,那就是一夜暴富,钱来得容易,也舍得下本钱,别的不说,就这吹风机,我都看不上,我被你们收缴的那一台,单价三百万,德国进口的,风大,声音小,油电混合动力,还自带制氧功能,关键是体积小,又不会很重,像一些不好走的山里,人都能扛上去。”

老陈点了点头,也掏出烟,一人发了一根,然后点上狠狠抽了一口说:“那是,你们的钱来路不明,我们的经费都要上面审批,而且肯定没你们多,在探测设备方便肯定不如你们,可有一点,我们是为国家办事,是合法的,你这不就进号子了。”

姓孙的尴尬一笑,舌头舔了下嘴唇说:“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现在正在悔改,将功补过吗?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跟国家建议,在这方面要加大投入,就靠你们现有的这点装备,那都是我们十几年前淘汰下来的,根本抢不过我…不,是他们!只要装备齐了,抢在他们之前,多发掘一两个大斗,那不都回来了。”

老陈弹了弹烟灰说:“理是这个理,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上面那帮人的想法不一样,再说了,这发掘出来的东西都进了博物馆了,不会像你们那样拿去卖,不能变现,哪来的资金,国情如此,不说也罢。”

老陈转头看向那吹风机,还在轰隆隆的响着,如果是偷盗的话,就这声音早就被发现了,还真像姓孙的说的,这搞不好真是十几年前他们淘汰掉的装备,他吸了一口烟,换了个话题说:“听说国内的盗墓大军有十万人,真有这么多吗?”

“或许有吧,但是哪有办法去统计,要真统计了,有了个名单,一旦到了你们手里,那还不一锅端了,哈哈哈。”姓孙的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吧,道上的人很多都是听过彼此的名号,却没怎么见过面的,干这一行的,若非必要,不然是不会和其他同行合作的,若非自己的绝对心腹,那是靠不住的。”姓孙的转头看了看那吹风机,站起来说:“差不多了。”

第024章:我会找到你的!

吹风机被撤了,里面的空气应该好了不少,以前都是密封的,空气不流通,会有许多的霉气和毒气,甚至里面缺氧都说不定。

此刻吹了大半个小时,应该可以下斗了,可我和我哥,甚至是老陈也不会去下的。

然后姓孙的扫了我们一眼,转身打开了车门,我定睛一看,这丫的既然带了几只鹅!

这是要干嘛?野外烧烤吗?

只见他微微笑,然后用一个小笼子,将其中的一只鹅装了进去,然后顺着刚打的那个盗洞,慢慢的放下去。

我们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见到底之后,他轻轻一拉另外一根绳子,貌似下面的笼子打开了,鹅就出了笼子,然后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然后姓孙的快速拿出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打开了天线之后,他便蹲下来,旋开了开关,出声了!

机器了传出了鹅的声音,还有鹅脖子上铃铛的声音。

他露出骄傲的笑容说:“这鹅是去打前站的,鹅的警觉性很高,遇见可怕或者可疑的东西,转身就会跑出来,如果没有,则会一直往下走。”

“那干嘛不用狗?”老陈问了一句。

“狗看到脏东西会乱叫,鹅则会悄悄的退出来。”姓孙的微微笑说:“干我们这行的,是不能出声的,你懂的。”

刚开始声音还挺清晰,但是后面声音就小了,可能是鹅走远了,所以姓孙的又拧大了声音,这时鹅的声音和铃铛的声音又变大了,他沾沾自喜的说:“这个东西也是进口的,采声器,有效距离为三百米,听说现在最好的是美国产的,距离可以到达五百米,而且声音很清晰,可以抗干扰。”

老陈摸了摸鼻子,这他妈也太专业了,看来考古落后盗墓十年不假,甚至可能还不止。

然后后面声音就开始有点嘈杂了,甚至声音已经开到最大了,也采集不到鹅和铃铛的声音。

“超出距离了,鹅已经走出三百米了,至少说这三百米是安全的,我们可以下去了。”姓孙的说完。

其他人都在传装备了,只有我和我哥,还有老陈不动。

“什么情况,老陈,你和你请的高手不下去啊?”老王轻蔑一笑。

老陈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哥微微笑说:“有这么专业的人士在,还要我们下去做什么,你们下吧,我们不下。”

老王看了我哥一眼,然后又看看老陈,最后挤出笑容说:“那行,我们可就下了啊,放心,功劳是大家的,会算你们一份的。”

老王还拍了拍老陈的肩膀,我见老陈气得脸都红了。

然后他们就顺着绳子,一个个的溜下去了,姓孙的第一个下,然后是一队工兵,老王是最后一个下,在下去之前,我哥笑笑说:“你们可得小心了,下面说不定不安全哦。”

老王不以为然,轻蔑一笑之后,就顺着绳子溜了下去。

留下我们三人,对着那空荡荡的洞口干瞪眼。

老陈有些急了,他搓搓手说:“吴道长,下面……”

我哥微微笑不说话,我自然知道他不能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这都是我爷爷说的。

然后在众人下去十分钟不到。

砰砰砰!洞里传来了枪声!

“出事了。”我们三人吓了一跳,本能的盯着洞口。

洞里的枪声零零星星的几点,甚至还能听到他们的喊叫声。

我们就蹲在洞口,等着他们,果然不一会儿,绳子动了,显然有人在爬绳子了。

底下还有人喊了一句:“拉,赶紧拉!”

我们一听,是姓孙的这龟儿子,我们是非常不愿意拉他,但是又不得不拉,这人命关天的事。

我们三人一起用力,可绳子实在是太沉了,好像很多人拉着绳子,我们转头看去,却发现绳子的另外一头是系在吉普车上的。

“去开车,用车拉。”我哥说完,我们三人就上了车。

老陈一发动车,吉普车轰隆一声就往外拉。

但是绳子实在是太重了,车轮在泥地里直打转,转出一道道的沟壑来。

老陈左打右打,好不容易是一点点的拉出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姓孙的,再然后是老王,后面则是一个个的士兵,都死死的拽着那绳子。

车子继续拉,绳子则一点点的出来了,最后一个战士只出来上半身。

后半身没了,因为后半身有一个巨大的蛇头咬在了嘴里。

我魂都快吓飞了,那个坑口直径是两米,而那头蛇竟然都快堵满了。

“开车,快开车……”我惊慌失措,都吓傻了,大喊了一句。

其他人也是哭爹喊娘的,估计魂早吓飞了,姓孙的和老王已经没了十分钟之前的神气,此刻也是快哭出来了。

车子往山下狂奔,车子后面拉着一条绳子,绳子上抓着十来个人,而最后那个人有一个的身子是在一条蛇的嘴里,而那条蛇的大半个身子还在洞里,正一点点的往外拉。

“啊…救命啊!”有人歇斯底里的喊叫。

很多人松开了绳子,就地一打滚,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里,消失了身影。

而最后那个战士满脸淤青,嘴角直冒血泡,然后眼睛直翻白,不一会儿就松手了,整个人落在地上。

那蛇就那样咬着,失去了拉力,再也出不来了。

而我们的车子继续开,继续往上吴村开,魂都没了,人在恐慌害怕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吉普车在半山腰停了下来,这个位置我熟悉,因为离越南新娘的坟不远。

此刻的老陈也镇定了不少,所以停了车,然后掏出电话,给村部的人打电话,让人来增援。

“怎么会这样?那么大一条蛇?”老陈瞪大眼睛看着我和我哥。

我也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我哥则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下面有大蛇,所以才不让我下?”老陈两眼一睁,用质问的口吻问我们。

我们瞬间就拉下了脸,对着气呼呼的老陈说:“天机是不可能完全清晰的,我只能算到这次有危险,至于是什么,我要是能知道,我就是神仙了,不是道士!”

老陈的火瞬间消了一半,我哥说的有道理。

我补了一句:“如果真知道下面有蛇,我们还会让那些人下去吗?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

“也是。”老陈抓了抓头发,然后转头说了声:“谢谢。”

老陈掏出烟,一人发了一根,我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压压惊。

一直听说黑烟石有大蛇,之前陆馆长还说在黑烟石下看到大蛇褪下来的蛇皮,说有水桶那么粗,可今天看到的,何止是水桶那么粗?

这一幕,相信经历过的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那个被咬住的人应该是死了,然后其他人是不是也都逃脱了?下坑洞的所有人是不是都上来了?

我突然有种自责,昨晚爷爷跟我们说的时候,我还有种幸灾乐祸的心里,想看他们的笑话。

只是此刻出了人命,如果笑话是以人命为代价的话,那就一点也不好笑了,而是可怕和恐怖。

为什么我和我哥都没有阻止他们?难道是因为姓孙和老王看不起我们吗?那如果是这样,那一队的战士呢?我们无怨无仇,凭什么不阻止他们?

我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不知道事态会这么严重,竟然会出人命。

我下了车,朝着越南新娘的坟走去,因为那坟离路边不远,关屠户家肯定是用车载上来,然后觉得路边方便,所以匆匆的挖了个坑,将人给埋了。

这里离越南新娘的坟不足一百米,所以我准备过去看看,自从那晚上挖了她的坟之后,我的心里就再也没有安心过,因为心里藏着亏心事,终日不得安心。

“小凡,你去哪?别到处乱跑!”我哥喊我。

“哥,我想去看看越南新娘的坟。”我转头对我哥说。

我哥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说:“那我陪你去吧。”

我哥知道我心虚,而且理亏,想去看看,所以便答应了我,跟在我的身后,老陈不知道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

到了越南新娘的坟边,我的眼泪就落下来了,眼前一片凄凉。

那天晚上仓促,挖了之后就落荒而逃,工具都没拿。

后来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被挖出来的那些泥土都被水冲走了,此刻只有一个长方形的坑,坑里填满了沙土,中间一个空空的棺材,棺材盖落在一边。

而坟坑边上则是我们落下的铁锹和锄头。

扑通一声,我跪了下来,眼泪落了下来,我对着棺材哽咽着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的肠子都悔青了,可是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选项。

“小凡,别这样,你是一时小孩子心性,所以才做错了事。”我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已经知道错了,而且诚心道歉了,相信她会原谅你的,何况你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知道我哥说的是借寿蛋的事!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咎由自取,我也受到了惩罚。

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眼底的泥地上竟然有一连串的脚印。

这些鞋印当中,有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很小,只有三十六七的样子。

而我和二狗他们四个都是男的,最小的码数都有四十一,不可能是三十五六。

“小凡,你看什么呢?”我哥扶我,见我还不起来。

“哥,这鞋印!”我指着鞋印。

我哥见鞋印也微微皱眉,说了句:“女人的鞋印!”

我们顺着鞋印往上看,到了棺材边上,发现鞋印是从棺材里走出来的,显然是越南新娘的。

我和我哥吃了一惊,越南新娘是复活了还是诈尸了?

“棺材里好像有字!”我哥眼尖,一把朝着棺材奔了过去。

我也赶快冲了过去,果然棺材上有一行字。

只扫一眼,我整个人都呆了,那行字是:我会找到你的!

第025章:蟒蛇管家

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几个字,那几个字应该是用指甲或者利器之类的刮在棺材上的。

那棺材不是木头的,而是纸塑压的,所以质地软。

我自然知道这句话中的‘他’,显然说的就是我。

那天晚上,越南新娘不就上了我们家的屋檐了,她已经找到我了。

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找到了我,却不直接杀了我?

难道是想一点点的折磨死我吗?

见我没被借寿蛋弄死,又准备新的计谋?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心都不安了。

如果是单单对我,那就直接来吧,死都死过一次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不伤害到我的家人就行!

“嘶!”我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

“哥,怎么啦?”我被他这模样搞得有些害怕。

“这脚印跟我们在矿洞里看到的那个脚印一样。”我哥说。

我猛然想起,我们从万人坑下去,经过风水眼,然后从岔道一直到古井的灵龟处,之后发现了两串脚印,一个大概四十三号的,另外一个则是只有三十五六。

而眼前的这个脚印,与矿道里的一样,因为鞋底的纹路是一样的,应该错不了!

“越南新娘进去过矿道,难道灵龟是越南新娘杀的?”我张大了嘴巴!

“有可能!”我哥皱眉看着我说:“如果越南新娘这么厉害,那天晚上你们怎么一点事没有?”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只是心里对着越南新娘的愧疚却少了很多。

给我下借寿蛋也就算了,竟然杀了灵龟!

那么可爱的灵龟,她怎么下得了手?

“吴道长,增援来了,我们上山吧!”背后突然传来老陈的声音。

“来了。”我哥拉了我一下,我们就朝着吉普车的方向而去。

增援果然来了,来了三四十人,个个荷枪实弹,用一辆东风卡车载着。

我们上了吉普车,吉普车呼啸着朝着黑烟石的方向而去。

我就纳闷了,难道那蛇刀枪不入不成,老王和那队战士不是有枪吗?我们也听到了枪声,难道枪子对蛇不管用?

到了盗洞的位置,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个被蛇咬住的战士死了,鲜血流了一大滩,腰部的位置两个巨大的口子,肚子也有个破洞。

大蛇已经不知所踪,搞不好就在旁边匿藏,伺机而动!

所有的战士子弹已经上膛,并且打开了保险,戒备着四方。

我和我哥蹲下去看那战士的尸体,我疑惑的问了一句:“这蛇是不是饱了,不然这战士的尸体都进嘴一半了,还能吐出来?”

我是无心随口说说,老陈和我哥却都呆了,老陈说:“对啊,怎么会没吞掉,而是放在了这里?”

然后从四周,陆续有战士从树丛里出来,其他人赶紧扶了过来,那些人还心有余悸,两腿发软,都是听到了卡车的声音才出来的。

老王也找到了,找到的时候,整个身躯都还在发抖,见到我们的时候,脸色阴暗,恶狠狠的瞪了我和我哥一眼,而后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是不是早知道底下有蛇?”

老陈和其他战士一把抱住老王,这孙子竟然要掏枪,老陈吼了一句:“他们怎么会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让你们下去?他们只是人,还不是神,不可能什么都算到?”

“那我下去之前,他的提醒算什么?”老王反驳道,气得满脸紫红,青筋都浮现了出来。

“我只能算到下盗洞有危险,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哥一脸严肃的说:“只是下古墓本身就存在着危险!”

老王正在气头上,显然听不进去,但是至少没有继续掏枪,老陈突然问:“姓孙的呢?”

老王这才转头看向四周,点了一下,包括那个死了的,所有人都到齐了,就那个姓孙的没在。

“糟糕,这孙子估计趁乱跑了。”老陈骂了一句。

“大家四周找找,小心蟒蛇。”老王也火了,要是姓孙的跑了,那够他喝一壶的,这可是要犯。

然后就分两拨人去找,去之前先把那个盗洞用铁板给盖上了,然后还打上了钉子,铁板上面压两块大石头,生怕那大蛇又跑出来。

然后找了半天,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姓孙的,大家害怕蟒蛇又出来,所以就退回了村部。

我们没有跟他们回村部,而是坐老陈的吉普车回了农场。

到家之后,爷爷竟然悠然自得的在泡茶。

我和我哥进门之后,我哥气呼呼的说:“爷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地下有大蛇?”

我爷爷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而是继续泡着茶,林老也在边上。

“那您干嘛不早说,今天一位战士被大蛇咬死了。”我哥暴脾气又上来了,只是对方是我爷爷,他不大敢表现出来。

“谁让他们去挖坟的!”我爷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人家在那里好好的,你干嘛去挖人家的房子?你们这种行为就叫入室抢劫,人家这是正当防卫!”

我差点晕倒!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都哪跟哪?

“爷爷……”我哥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说了句:“我现在没心情跟您开玩笑。”

“吴过,你别急,你爷爷说的还真没错。”林老笑笑说:“活人的家是房子,死人的家是坟墓,你没经过人家的同意就进坟墓,是不是如同潜入活人的家是一个道理的?你也是道士,活人的房子叫阳宅,死人的房子叫阴宅,也叫做坟墓,建宅子,不管是阴宅还是阳宅,是不是都要挑日子,看风水,然后动工奠基?”

“这……”我哥瞬间傻眼,林老说的话还真有那么点道理,但我哥貌似还不服,他争辩说:“那也是坟墓主人的家,跟那蛇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蛇的家!”

扑哧一声,林老笑着说:“你还能跟畜生讲道理不成?”

我哥彻底无语了,是啊,蛇要咬你就是要咬你,又没有智慧!

这时我爷爷却开口了:“有关系,那蛇是这座坟墓的管家!”

“什么?”这次不只我们哥俩,就连林老也吃了一惊。

爷爷不紧不慢,酝酿了一会才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第026章:抉择

爷爷点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之后,就开始给我们讲故事了。

爷爷说,从前有三个盗墓贼,师出同门,而且是同一个师傅。

出师之后,三人就组成了小团队一起盗墓。

有一天在一座山上,根据从师傅那里学到的知识,断定山下有一座墓,而且是大墓。

所以三人就想着****一票大的。

好不容易转悠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找到了入口,打了个盗洞进入,也有惊无险盗得一些宝物。

然后出盗洞之时,老大和老二在盗洞外接宝,老三则是在盗洞内递出宝物。

谁知道在最后递宝的时候,老三突然发现盗洞被封死了,从盗洞之上落下来很多大块的石头,差点没把他砸死。

他当时差点疯了,受到了精神打击远重于身体受到的伤害!

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甚至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师兄弟,竟然会为了宝物而杀人灭口。

他的师傅曾经说过,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

以前他不懂得这是什么意思,此刻落到他身上,他才幡然醒悟。

当时老三已经心如死灰,而且墓里的空气也越来越少了,他也没有去打另外一条盗洞逃生的打算,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最好的两个师兄竟然背后捅刀子,他对人性已经不抱希望,所以认命等死。

在他奄奄一息,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盗洞又打开了,一缕阳光透射进入,照在了他的脸上。

阳光太晃眼,他便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洞口有人说话,一直问着有没有人,老三用最后一口气喊出了‘救命’二字。

老三得救了,救他的是一位道士。

老三恢复得很快,只是心性全变了,变得不爱说话,变得自闭了,也不出门了,除了道士,也不和谁交往。

道士开导他说,种善因得善果,他之所以会被同门师兄算计,那都是盗墓种恶因,所以才会尝到恶果。

老三听道士的话,因为道士救了他,给了他新生!

道士告诉他要洗心革面,做善事来洗刷之前所犯下的罪孽,所以老三拜在了道士的门下,也做了道士。

这道士的任务是在这里守山,对,是守山,不是守陵。

陵里葬的是谁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道士的师门给他一个任务,就是镇守这山上的邪物,这邪物是师门合力制服的,只是没办法消灭,所以得找一处地方给镇压起来。

师门的几位长老找到了这座山,因为山上有陵墓,有龙气,可以镇压得住这邪物。

但是又害怕这邪物跑出来,所以就专门派了这么一个道士来守山。

然后正巧这道士碰到老三,并且救了老三。

所以老三就跟着道士一起守山。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为老三的不追究就过去了。

多年以后,当年陷害老三的老大和老二才发现,他们盗开的并不是真正的主陵墓,而是用来打发盗墓贼的疑陵,所以他们就想着再次来光顾这座陵墓。

可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了老三竟然没有死,而且还成了守山的道士。

老三已经放下了仇恨,可老大和老二却再次对老三起了杀心,何况他们还惦记着主陵墓的宝物,老三守山,自然会妨碍他们。

可此刻有了道士师傅在,这老大和老二占不到便宜。

而且这道士也得到了师门新的命令,那就是要一并守陵了。

因为陵在龙气在,陵损龙气散!

这陵墓一旦被盗了,龙气散了,就镇压不住邪物,所以道士的新任务就是一并守陵。

道士在的时候,老大和老二无计可施,无论是阴谋阳谋都不能得手,这道士道行高深,而是拳脚功夫也好,并且警告老大和老二,如果乱来就报官。

古代的正府可是明令禁止盗墓的。

所以老大和老二就只能拖,因为他们比道士小了三十多岁,他们认为等道士死了,这老三一个人是肯定守不住这山,也守不住这陵墓的。

道士也算到了,在临终之前,从师门借来了灵兽,一对冰火龙蟒,就放进到那个疑陵里面修炼,因为这山有龙气,对于这对灵兽来说也是极好的,而且还能帮忙守山和守陵。

然后师傅就安心的去了,而老三有了这对冰火龙蟒的帮助,也便能守好这山和这陵。

“爷爷,您就是那老三,是吗?”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了。

我爷爷嗤笑一声说:“爷爷是在讲故事,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爷爷有几百岁吗?”

这时我哥的喉结动了动,才说:“爷爷可能是老三的后人,也可能是新一任的守山道士!”

爷爷摸着山羊胡子,笑而不语。

“这么说,那蟒蛇是冰火龙蟒中的一只?”我瞪大眼睛看着爷爷。

爷爷点了点头说:“好在我给了你们两个替身傀儡,龙蟒肯定是闻到了替身傀儡的味道,所以才没对你们大开杀戒,不然张嘴一把火或者一口冰水,能把你们全杀了。”

我和我哥傻眼的对视着,简直难以相信。

不过那蟒蛇确实吓人,大得太离谱了,但它们真的会喷吐冰和火吗?

“怪不得,怪不得它们不吃人,原来是灵兽。”我哥恍然大悟道。

“对对对,那战士的尸体都进嘴一半了,竟然还吐出来了。”我也附和道。

“灵兽就是灵兽,那是长了智慧的,它们不吃人的,我们在这里几十年,一直听说山上有大蟒蛇,可曾听说有人被蟒蛇吃过?”我爷爷反问。

“那倒没有!”我和我哥摇了摇头,一想还真是这样。

“只可惜啊……”我爷爷叹了口气说:“只可惜老大和老二的人找上门了,而且还让他们成功破坏了封印,放走了邪物,下一步他们的目标就是皇陵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全看着我爷爷。

“凉拌咯。”我爷爷摊开双手说:“以前不允许挖坟掘墓的,现在国家要挖,谁也挡不了,至少我是尽力了,还有那邪物现在跑了,我已经通知师门了,想必很快就会有人下来,只是可惜了那只玄龟,竟然被害了。”

一说到那只玄龟,我的心就纠结在一起了,因为立马想到了脚印,然后还有脚印的主人-越南新娘!

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因我而起的,玄龟很可能就是越南新娘所杀。

“爷爷,如果他们对冰火龙蟒下手,那么我们管不管?”我哥突然冒出一句。

“当然管啊。”我爷爷说:“只是这冰火龙蟒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它们或许已经习惯了这里,把这里当家了,而且有龙气可以供修炼,我想它们也不愿意挪窝的。”

“那怎么办?冰火龙蟒再厉害估计也抵不过机枪大炮,以前冷兵器时代,它们会有优势,可如今只怕不好使了。”我哥说。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爷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这时,我嫂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篮的水果。

但是脸色十分凝重,她将水果放在桌上之后,眼睛很红,好像哭过,而且声音有些哽咽,她说:“爷爷,外面不知道是谁,又送了一盒果篮,果然里有…有一盒尸参,还有这张字条。”

说完将字条递给了我爷爷,我爷爷面无表情接了过去,只扫了一眼,他便将字条放在了桌上,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哥赶紧接过字条,我凑上去一看,当场傻眼了。

字条内容:老三曾发过誓,一辈子不再盗墓,而且明令自己的后人及传人不准再盗墓,可如今有人只能以尸参续命,这东西只有大墓里有,我就想看看,重情重义的老三,是选择遵守师命,还是选择亲情?

第027章:骨术和尸术

好恶毒阴险的计谋,甚至可以说简直就是下三滥的手段。

我看着那字条,整个人气得直发抖,我哥按了按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爷爷也招招手,让我先不要急,可我能不急吗?

只能以尸参续命,而且只有大墓里有,这得逼得爷爷和我哥他们去盗墓,可真坏了爷爷师门的禁令,两难的决定,足见老大和老二的阴险。

只是如此看来,这越南新娘是老大和老二的人吗?

她先是给我下了借寿蛋,并且在借寿蛋一孵化,就给我送来第一支尸参,此刻又给我送来第二支,我现在才明白,他们这不是想直接弄死我,而是想玩死我,以我为要挟,来折磨爷爷和哥哥嫂子,还有身边的人。

“你们先去洗洗睡吧,今天折腾一天了,这事我先考虑考虑。”爷爷挥了挥手。

然后我就被我哥哥和嫂子给带了下去了。

洗漱完之后,我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因为心里堵着一股气,不吐不快。

我暗自懊恼,怎么会蠢到去中了老大和老二的奸计,以至于连累了家人。

林老和爷爷在客厅里说着话,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抬头望着屋顶上的天窗,才记起前些天,越南新娘趴天窗上偷偷看我的那一幕。

她在棺材里写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她也确实找到了我。

只是当时的我非常害怕,但是此刻却不那么怕了,她很厉害,却没有直接杀我,如果想直接杀我的话,我估计早就死她手上几十次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天窗里冒出了一个黑影,我猛吃一惊,见到那飘逸的长发,和那有些熟悉的脸部轮廓,我一眼认出,是越南新娘。

她又来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刚才说好不怕的,此刻又紧张得要命。

她就如同定住了一样,就那样蹲在屋顶上,透过天窗,低头看着我。

此刻我睁大眼睛盯着她,而我却不敢出声。

我突然想起什么,猛然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应屋顶上的天窗位置。

越南新娘在我的感应之下,那是一团介于深灰色与黑色之间的黑影。

我的心一抽,又是一个异类,而且貌似很厉害,如果她真动杀心,搞不好会殃及我的家人。

我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睁开眼睛。

吓了我一大跳,我的头顶,突然多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越南新娘把天窗的玻璃给拿开了。

但是她并没有跳下来,而是用绳子吊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事往我这边慢慢放下来。

此刻停住了,距离我的脸只有十公分。

她到底想干什么?又想玩什么花样?

心里砰砰直跳,不夸张的说,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还真害怕她放下来的这个东西,里面放着什么毒蛇或者蜘蛛蝎子一类的东西。

她见我不接,就那样怔怔的吊着,保持着姿势。

我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尸参的味道!

莫非这盒子里是尸参?

我将信将疑,慢慢的伸手接过那个东西。

真是一个盒子,我打开一看,可以看到尸参大概的轮廓,而且气味很浓,不同的事,之前的那一支和刚才放在门口的那一支都是晒干的。

而此刻我手里拿的这一支却是生的!

我猛吃一惊,这是刚采摘起来的?

这让我更加疑惑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再来羞辱我一次吗?

还是说门口那支是老大送的,越南新娘送的这支是老二送的?

反正我搞不懂,可我再次抬眼望去,屋顶的天窗又恢复了原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越南新娘把天窗玻璃给放了回去。

而越南新娘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这下我可真猜不透了,这算怎么回事?

如果要这么天天给我送尸参,那我爷爷他们也不用下墓去寻找了!

还有,之前越南新娘上屋顶的时候,林老就发现了,而且还过来护我,可这次林老竟然还在客厅跟我爷爷说话,根本就没进来。

何况我爷爷也在,难道他没发现越南新娘吗?

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越南新娘刚走,林老就推门进来了,并且顺手打开了电灯。

“小凡,睡了吗?”林老站在门口问我。

“还没,师傅,有什么事?”我坐了起来。

“也没啥事,嘿嘿。”林老呵呵一笑,走到了我的床边,然后坐下,看了看我说:“也没教你啥本事,让你喊师傅,饶是老头子脸皮厚,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说完,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块手帕,手帕是很古老的那种方巾,打开之后,里面是两本线装本的古书,而且已经发黄,四角有残缺。

他将书捧在手里,用手摸了摸,这两本书对他来说,显然很重要,然后他从书上收回眼神,看向了我,说:“这是我们祖传的两本老书,一本叫《骨术》,一本叫《尸术》,我的祖辈以前是位仵作,这是他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方法,以及历代先祖所经历总结出来的经验,你就自己看看吧,这手艺是要积累的,速成不了。”

我双手接过了那两本书,并没有马上去翻,而且看了看林老,感觉今晚的林老怪怪的,但是怪在哪里,我一时也说不出来。

“你先看看书,我先眯一会,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我或者问你爷爷也行,他也懂的。”林老说完,转身就朝着自己的床而去。

然后就躺了上去,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呼噜声,显然很累了。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翻翻书,看看里面写的什么。

先翻的《骨术》,这书刚开始介绍人体骨骼的组成,总的有多少块骨头,是什么样的形状,然后介绍了男骨和女骨的区别,以及如何将混杂在一起的两具或者多具的骨骼给区分开。

旁边还有小字的注解,还用透明胶布给粘过一遍,好像压塑一样。

然后中间则是重点了,比如给根骨头,让你判断是男的还是女的,或者是其他动物的,然后这骨头的主人,死亡的时候是多少岁,骨龄多少,也就是距离现在死亡多少年了。

后面一部分则是死亡原因的推断,先是看骨头的颜色,判断是自然死亡还是非自然死亡,另外看骨骼之上是否有刀斧或者子弹之类的创伤,以及刮骨之后,将骨灰泡入特质的药液当中,根据漂浮在药液上的漂浮物,判断死者死亡的原因。

接下来是一些判断死者大概身份或者所从事行业的办法,比如一个女人的耻骨如果出现很多的小黑点,说明这个女人生前很很多的男人交合过,一个不同的男人就是一个黑点,那么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或者是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因为一个黑点就表示她和一个不同的男人做过。

再比如根据骨骼的形状来判断,挑夫的肩骨,脊柱骨,以及腿骨都会比较粗壮,特别是两脚后跟的骨头会比平常人来得平和来得宽,这是因为生前挑的重货多了,压力太大所导致。

接下来的一部分则是帮人捡骨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需要的程序和顺序,还有捡骨过程当中所碰到的问题该如何处理,好比捡骨的时候,突然发现尸体没烂透,还有部分的尸体没有腐烂,得分析原因,并且告知家属该如何解决。

然后是一些特殊骨质的鉴别和处理方式,好比我身上的这种阴骨,还有一些人会长反骨,就是在颈后会长一个富贵包,这在以前是要杀头的,因为长这种反骨的人,据说是不愿居于人下,长大必定会谋反,书上说李自成和朱元璋就都有长反骨。

还有一些是摸骨算命的一些法门,不过书上说不一定准,只是个大概,他指出,书上所列的特征,是特定一部分人的特征,比如大富大贵之人,比如官吏之相,文官或者武官,他们所有的共同骨相特点。

最后是一段概述,说捡骨是华夏民族的一种图腾崇拜,因为以前的人认为人死后,什么都会腐烂掉,唯独骨头不会腐烂,所以就对骨头产生了崇拜,把先人的骨头捡起来供奉。

其实骨头并非不腐,只是比身躯的其他部分腐烂得慢而已,只是以前的人不懂得科学,所以就对骨头产生崇拜,这个风俗延续到现在,哪怕是火葬之后,那些骨灰也要收起来供奉。

我看到这里,感觉脑子乱哄哄的,本就不爱读书,一见书就犯困,何况是这种专业性这么强的书,不过对最后这个骨头崇拜,我倒是认为现在的人留着骨灰是一种亲情的思念,这种可能会占绝对部分。

然后在书的最后一页,竟然是一张手绘的地图,年代久远,地图上有一条路线,还有一座山被标注出来。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表示,我转头想问林老,可林老已经睡着了,不忍打搅他,便没问出口。

我心里猜想,莫非这是一张藏宝图!

第028章:祖坟地

见林老已然熟睡,而且我又睡不着,便翻开了另外一本书《尸术》。

前面是对尸体的一些鉴别方法,确认尸体的死亡原因,死亡时间等等。

因为尸体对比于骨骼,鉴别方式要多样,而且容易得多,主要讲的是尸检的方法及一些常见的问题和相应的处理办法。

不过这些并不是这本书的重点!

仔细读下来之后,这本书的重点是选地,养尸,控尸。

这一下子吸引了我的兴趣,因为之前我哥有提过养尸地。

书中还利用几页的纸张,手绘画出了最佳阴宅地的山形,其中最佳的有四种。

第一:受壁谢恩。

第二:坐山狮子。

第三:形飞虎。

第四:形虎山下。

这四种为古代达官贵人最佳的建墓选址,有详细配了山形图。

可以理解为这也是摸骨匠讨生活的一种方式,他们这种选址的专业性比一般的风水先生可强多了,在选墓地上比风水先生的价钱要高,而且更受欢迎。

只是除了这四个地点之外,还有一种地点是捡骨葬最爱的,那便是‘天地五气洞穴’。

这就是养尸的绝佳地点,天生的天地五气是养尸的基础条件。

捡骨匠选好地后,将尸体弄到这种洞穴里,保持尸体不坏,并且牙齿和指甲头发继续生长。

到达一定年限之后,将这种尸体挖出来,卖给炼丹的道士,可以换一笔钱。

以前的道士炼丹,其中有一种丹叫做黄丹,就是用人去炼的,但是用活人显然是不行的,所以这种养尸地养出来的尸体就成为了上上之选。

又或者如果是未婚的男女尸体,可以将其卖给配阴婚的人家。

这其实也是捡骨匠的另外一种讨生活的方式,但是也选这种地,可以将自己的先人给埋进去养,只要尸体不腐不坏,就可以福萌后代,很多的达官贵人也会要求捡骨匠选这种‘天地五气洞穴’。

不过这种洞穴非常稀少,可遇而不可求,一旦一名捡骨匠找到了这么一处宝地,那他的活计将一辈子无忧。

这本书的后面也有一张手绘的地图,其中的一座山也被特地的标注了起来。

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莫非又是一张藏宝图?

后面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倦意上来,就睡着了。

凌晨的时候,睡梦中似乎听到了哭声,因为是做梦,所以也没在意。

翻了个身之后,发现那哭声还在,顿时精神了不少,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竖起耳朵一听,这声音有点耳熟,仔细辨认,这是我嫂子的声音。

我一咕噜坐了起来,才发现我嫂子,我哥哥,还有我爷爷都在我房间内。

他们三个都围在了林老的床边,我嫂子仍旧在低声的哭泣,我哥一直安慰着她,让她别哭。

“怎么啦,这是,这一大早的……”我下了床,几步就走到了林老的床边。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起,我转头看向林老,林老闭着眼睛,安详的躺在床上,只是少了点什么……

我猛吃一惊,少了我那熟悉的呼噜声。

“师傅!”我冲到了他的身边,一探鼻息,没了!

师傅死了!

“师傅……”我喊了一声,然后眼泪就涌了出来。

我记得上一次如此伤心大哭是爷爷失踪的那时候了,只是这一次,我深深的感受到了离别,是那种天人永隔的伤感。

虽然与林老相识没多久,可林老却对我打心眼里好,这是我们一家人,特别是我,我能深深感受得到的。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哥和我嫂子拉都拉不住,我趴在林老的身上哭,我摸了他的后背,依旧还有体温。

难怪昨天林老会那么怪,把两本家传的书留给我,我怎么会那么笨,没想到这些呢?

哭了一会,我爷爷将一个小布包放在我的面前,然后说:“这是你师傅留给你的。”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那布包,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一张信用社的存折,然后还有一条项链,这项链是用红绳系着的,挂着一颗牙齿,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牙齿。

爷爷这才开口说:“昨天你师傅就感觉自己要走了,所以就在客厅里跟我交代了一些事,这存折是他这些年的积蓄,说是留给你的,还有这牙齿是僵尸的獠牙,戴在脖子上,一般的脏东西是不敢靠近你的身体的,这可是好东西,你可千万保管好了。”

我颤抖的拿起那存折,轻轻的打开,眼睛眨眨,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三万块!

国家实行火化已经二十多年,林老没了收入来源,竟然还攒下了三万块,可以想象他是怎么省下来的。

可却将它留给了我,一个非亲非故,仅仅在上吴村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子。

而这僵尸牙,我见林老一直戴着的,应该是他的护身符,昨晚他睡觉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发现他没戴,想想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子。

林老曾经说过,哪怕是坟头土或者棺材之内的,只要带有棺材中正主的气息,只要正主凶悍,其他的脏东西闻到正主的味道,就不敢靠近。

这僵尸的獠牙,也不知道林老是哪里得到的,但对道上的人来说无疑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

爷爷也是愁眉不展,他说:“昨晚的攀谈当中,你师傅的意思是要将自己的尸体葬在祖坟地里,告诉了我大概的位置,并且说你有地图。”

“地图?”我猛然一怔,赶紧掏出那两本书,同时翻开最后一页,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

猛然想起,《尸术》当中对于福地的挑选,那祖坟地应该是在这这本书中的才对,所以我把《尸术》中的地图给爷爷看,爷爷点了点头,应该跟师傅交代的地方差不多。

“你师傅无儿无女,你这命还是你师傅救的,所以你得给你师傅养老送终。”爷爷继续说,我连连点头。

林老虽然是下关村的人,但是无儿无女,而且是捡骨佬,所以也没多少人跟他走动,而且此刻又在华侨农场,是我们上吴村临时的安置点,所以下关村对于这事不管。

至于我们上吴村的人,碍于我爷爷的关系,答应为我师傅办丧事,直接在农场为我师傅搭起了灵棚。

我哥哥操办法事等事宜,我则是守在师傅的身边,而我爷爷则是拿着那张地图去寻找师傅家的祖坟地。

师傅的棺材只放了三天,然后出殡的那天,让所有人都回去了。

是我和我哥轮流背着他的尸体到达的祖坟地。

这一座山平时很少人来,因为太深山了,但是和黑烟石山却是同一条山脉的。

当我和我哥背到目的地的时候,我俩差点累趴下了,我哥背了五分之四的路程,我只背五分之一。

期间师傅的尸体是不能落地的,在哪里落地就要在哪里葬,所以没到祖坟地是不能放下的。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那是一处不起眼的小峡谷。

是两块大石头中间的缝隙,看着像是一线天!

路也没修,到处都是小石子,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绊倒!

在其中的一块大石头下,真有一处坑洞,甚是隐蔽。

刚到洞口,就听到呜呜呜的风声,甚是吓人。

而且洞口的风很大,吹得人很凉,可谓精神抖擞。

“小凡,这得你自己背进去。”爷爷在我身边说:“你师傅有跟我交代,里面有一口空的棺材,是他老早就准备好的,让你把他放进去,需要注意的是,你必须带着这个僵尸牙才能进去,进去之后不要出声,也不要让你师傅的落地,还有里面的其他棺材你不要去动!听到没有。”

“听到了,爷爷。”我咬了咬牙齿,其实心里很害怕,但是我又不能不进去。

所以背上我师傅之后,一手拿着手电筒,然后就踏进了那个黑乎乎的洞口。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爷爷他们也没确定到底这个洞口是不是?万一这个洞口里面是猛兽的巢穴,那我不是死翘翘了。

里面就是一个山洞,旁边还有好多的碎石,好像根本没有人来过,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只是我刚一进来的时候,貌似有东西往洞里的深处跑,而且不是一只,好像是一群。

其实我很怕,很不愿意往里走,但是我不得不走,背上师傅的尸体已然冰冷僵硬,搞得我的背凉飕飕的,而且奇怪的是,一路上我的阴骨也没反应,都不产生阴气来护体。

我沿着坑洞一直往里走,整个坑洞无比的宽阔,却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而且还有回音,除此之外,只有我一束手电筒的光芒。

走到最里面之时,突然一个九十度的拐弯,然后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

整个坑洞是在一个大石头底下,然后这大石头有很大一部分是埋在地里的,而此刻眼前是一个石室,石室大概有上百平米的样子,是从这块大石头的中间直接凿进去,挖出来的一个石室。

我拿着手电筒一照,整个石室分好多层,如同巨大的台阶,一层层往上。

最上面的一层只放了一个石棺,然后往下有的是一个,有的是两个,我猜想放在同一个台阶之上的,应该是相同辈分的人。

然后地板上的这一层,前面已经有十几个石棺了,但是这些石棺都已经上了盖子,显然里面有人了,而且应该是师傅的先人。

最外面有一个开着盖子的石棺,那应该就是师傅为自己准备的石棺。

我背着师傅就往那边走了过去,到了石棺边上,我低头一看,棺材空空的。

我小声的说了句:“师傅,我们到了,我这就将您放进去,您安息吧!”

然后我就轻轻的蹲下去,背靠着棺材,将我师傅的尸体给放了下去。

师傅很瘦,可能不到九十斤了。

说来也怪,原本师傅的身躯已经僵硬了,我还担心放入棺材的时候放不平。

谁知道一放下去,师傅的身躯好像软了一样,自动平躺了下去,原本僵硬的手臂竟然平放下去了。

扑通一声,我朝着师傅跪拜了下去,拜了四拜之后,我说:“师傅,您安息吧,每年的忌日,我会给你烧纸的。”

说完我起身,准备抱起那棺材盖盖上,正当我弯腰的时候,突然整个石室内响起了怪声!

咔咔,咔咔……

第029章:记忆断片

我的心里猛然一抽,准备去拿棺材盖的手赶紧收了回来,拿着手电筒照向了石室。

“谁?”我的心里直发毛,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么多的石棺。

咔咔,咯咯,咯咯!

这声音无比的瘆人,就像我小时候睡觉的时候,听到哥哥磨牙的声音,爷爷说那可能是长蛔虫了。

而此刻在一个荒山野外的山洞内,这么一间石室,里面放着几十个石棺,本来是安静得无比的诡异。

此刻突然冒出声音,竟然是可怕的磨牙声。

突然才想起,爷爷说了,进来这里不能说话,我在给师傅磕头的时候,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毕竟是开口说话了,难道真犯了忌讳!

磨牙的声音越来越大声,而且越来越多,我吓得连连后退!

手电筒四处找寻着声音的来源,不经意间,竟然照射到了石壁之上的大字:非我林氏族人,入禁地者,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下一刻,我见所有的石棺都轰隆隆的抖动了起来,那棺材盖抖动得厉害,敲得棺材轰隆隆的响!

我擦,不会是集体诈尸了吧!

我转身想逃,突然想起脖子上有个僵尸牙,照理说,这些祖师爷应该不敢乱来才对。

我刹住了脚步,手心里握着僵尸牙,扑通一声,朝着那些棺材跪了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我对着石室大声说道:“各位祖师,我叫吴凡,是师傅林…”

我突然想起,我特么还不知道师傅的名字,整个人差点噎死!

我曾经打听师傅的名字,师傅却笑笑跟我说了句:泄露了天机,就不可泄露姓名!

当时觉得很有道理,可如今眼见着就要把我害死。

我急中生智,继续说:“我是林家现任的传人,因为师傅无后,只有我这么个唯一的传人,这僵尸牙和这两本书便是信物,所以师傅过世后,我按照他的遗言,将其送回这里安葬,惊扰了各位先祖的安宁,实在是罪过!”

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了那两本书,放在膝盖前的空地上。

然后突然整个石室安静了下来!

我一喜,竟然起效了!

但是下一刻,最上面的一个石棺竟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如同刚进洞口时听到的风声,又好像是一位老者在轻声的哭泣,甚是瘆人。

紧接这个哭声之后,其他所有的棺材竟然不约而同的响起了‘呜呜呜’的声音,如同一曲悲鸣的合奏。

我整个人懵了,虽然他们不抖动了,可是却全在哭泣!

“各位先祖,吴凡在这里向你们保证,一定将林家的这手艺发扬光大,并且告诉以后我的传人,这手艺是林家的。”我说完向着石室里的所有棺材磕头。

在磕了四下之后,石室突然轰隆隆的抖动,如同地震一般,我的身躯一个不稳,摔到了边上。

抬头望去,石室竟然在转动,如同石室的底下有一个转盘一样,正以缓慢的速度在顺时针转动。

我眼睛甚至不敢眨一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石室转了过去,然后竟然天衣无缝的和后面的石头融合,好似整块石头完好如初,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这石头里藏着一间一百多平米的石室。

已经看不见石室了,只有眼前的大石头,我怔怔站在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林家的先祖们不承认我吗?还是因为师傅无后,他们伤心了,不愿意再看见我?

心里难受死了,也特别的复杂,师傅家传承了那么多代,竟然在他手上绝后了,要不是临了收了我这么个徒弟,这手艺估计也就这么失传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那大石头说了句:“师傅,我走了。”

心里一股莫名的伤感,鼻子酸酸的,我转身朝着洞口走去。

出了洞口之时,整个人突然晕晕的,好似洞口有一股强大的吸力,那种感觉好像是从高处突然掉下来的那种失重感。

我一步踏出了洞口,突然眼前一黑,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整个人摔在地上。

“小凡。”身边传来爷爷,哥哥嫂子的喊声。

然后就感觉他们在扶我,耳边还传来我哥的问话:“你感觉怎么样了,林老都安排妥当了吗?”

我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刚才经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脑袋嗡嗡直响,空白一片,我闭着眼睛,抓着头发说:“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只记得我刚才背着师傅进入了洞口,然后…然后…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一想头就疼,疼得我嘶嘶倒吸冷气,我爷爷赶紧叫住我:“小凡,别想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只要安顿好了就行!这个地方貌似有强大的磁场,林家的先人肯定是不想进入这里的外人,把里面的情况说出去,所以外人进入再出来时,会被磁场洗掉在里面的记忆,真是鬼斧神工,高深莫测啊!”

听我爷爷的赞叹,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但是身体还很虚弱,可能是背我师傅背久了,然后刚才又被磁场刺激了,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我哥和我嫂子扶着我走。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却发现老陈一伙人正在门口等着我们,一见我们回来,立马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这一大早的,你们几位去了哪里?”老陈看着我爷爷说,手里已经掏出了中华烟。

“有事情出去了下。”我爷爷也没怎么理他,只是掏钥匙开门,然后先走了进去。

老陈带着人也一同走了进去,然后自来熟一般的坐下。

“你有什么事吗?”我爷爷面无表情的问他。

“还是山上的事。”老陈叹了一口气说:“进度又卡住了,出了那么大的蟒蛇,然后那姓孙的又跑了,这几天你们家又有白事,所以也没敢来叨扰,这不知道今天能完事,我一大早就来拜访了。”

“国家都办不了的事,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爷爷这才挤出笑容说了一句。

“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和建议!”老陈转头看向我和我哥说:“之前您这两位帮了我们不少,所以希望能够继续帮忙,老王这王八蛋把那姓孙的弄丢了,现在正气急败坏,他说大不了叫几十部挖掘机,直接把山给挖下去,再碰到那蟒蛇,用挖掘机也能把它弄死。”

老陈说完,我发现爷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但是并没有吭声。

我哥哥说:“如果真这么干,你们这还是考古吗?这应该就是挖坟掘墓,应该就是官盗了。”

老陈也敛去了笑容,他说:“我的本意是想找些捕蛇能手,把这蛇抓起来,送到动物园去,但怕实施起来也比较困难,所以才来找你们商讨一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叫多少捕蛇人都不好使!叫多少人死多少人。”我爷爷突然冒出一句。

老陈一怔,我哥哥赶紧解释:“荷枪实弹的士兵都惨死在蛇口之下,那捕蛇的能更厉害?他们抓抓小蛇还差不多,那蟒蛇有多少,你那天不是没见到!”

“至于挖掘机…”我哥哥瞄了老陈一眼说:“那东西也是要人来操纵的,驾驶室那层玻璃,能挡得住大蛇吗?”

老陈想了想,然后挤出笑容说:“是啊,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们商量办法了嘛!”

第030章:老三种

我不知道这老陈是真的没有办法,走投无路了,还是说从哪里听到了什么?

就好比说守山道人的故事,或是我爷爷和这两条蟒蛇的关系!

“你先回去吧。”我爷爷看着地板说:“让我们想一想办法,想到了会去上吴村找你,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别让人妄动,以免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好,好,好,我这就先回去,但是你们尽快啊。”老陈一听我爷爷说要想办法帮忙,便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后便站了起来,带着人出了门。

待人走后,我哥哥小声的问爷爷:“爷爷,我们真帮他们?”

我爷爷这才抬头,叹了口气说:“不帮能怎么办?他们要是用强的,比如挖掘机,那随便都能掘开,哪怕这陵墓是铁打的,那也一样能挖进去,何况还有冰火龙蟒,这是师门的灵兽,千万不能让它们受到伤害,这再者,那邪物跑了,陵墓国家一定要挖,也不需要龙气来镇压邪物了,要挖就挖呗,搞不好下面还有尸参……”

说到尸参,三个人同时看向了我。

“那师门的祖训?老三不让再盗墓了!”我哥哥小声嘀咕了一下。

“我们什么都不拿,我们就只找尸参,尽量不要去破坏墓里的原来的摆设,相信师祖也会理解的。”爷爷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我哥和我嫂子,凝视他们许久说:“吴过,我本来是挑选你当我的接班人继续守山的,只是现在看来,应该没有这个必要了;至于吴凡,从小就不爱读书,就更别说让他读经书,背口诀和咒语了,所以便没教他;吴晴,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家里有你张罗,也便像个家,你和吴过的事,爷爷不赞成也不反对,因为爷爷曾经给你们算过,你们的八字不合,犯冲,如果硬是在一起,只怕……”

“只怕什么?”我哥和我嫂子异口同声问。

“老三种!”爷爷低声的说出三个字。

我不明所以,追问了一句:“爷爷,什么是老三种?”

爷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们,然后说:“要嘛男死,要嘛女死,要嘛一起死!”

咕噜一声,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怪不得爷爷不赞成他们在一起。

我哥和我嫂子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手拉手,十指紧扣,嫂子说:“即便是死,那我们也要在一起。”

“对,死也要在一起,没有什么能够阻拦我们。”我哥也坚决说。

我爷爷叹了口气,挤出笑容说:“兴许是爷爷老糊涂算错了,你们都是好孩子,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嗯,谢谢爷爷成全。”两人同时道谢。

“好了,吴晴,你去煮饭吧,早饭都没吃,你去给我们煮面疙瘩,好久没吃你煮的面疙瘩了。”爷爷笑着说。

嫂子抹了下眼角的泪,然后才露出微笑说:“好,我现在就去。”

然后爷孙三人就在客厅里,气氛竟然一下子静了下来,我也能明白,这答应得轻松,要办起来没那么容易的,何况是两只龙蟒,怎么去弄走?

“晚上我们三人独自上山一趟,老陈那帮人就不要让他们跟着,就说我们要做法事,让他们不要打扰。”我爷爷似乎有了办法。

一顿面疙瘩,大家吃得狼吞虎咽,不知道是好久没吃了,还是说今天嫂子做得特别好吃,反正我们三人都吃撑了。

下午就打电话,让老陈派车来接我们。

之后又在村部泡了一会的茶,只是感觉老王不是那么友好,可能是自己找的帮手给跑了,不仅无计可施,估计还得背处分。

我哥哥把爷爷的吩咐都转告给了老陈和老王,希望他们配合,在我们三人上山做法的时候,千万不要有人上山。

我哥哥说要跟蟒蛇斗法,旁人上山可能会破坏了阵法,另外如果真打起来,我们是自保有余,其他人上去就难说了。

老陈连连点头答应,只是老王板着张脸,也没吭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五点的时候,太阳已经昏黄,我们三人背着一袋法器就上山了,说是去布置阵法,爷爷临上山前再次跟他们交待:“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任何人上山,这蟒蛇已经成了气候,而且不是一只,是一对!”

这次不仅老陈,连老王也出声说了句:“好。”

上山之后,在距离黑烟石不远处的一块大黑石上面,爷爷将法器袋往石头上一放,一屁股就坐在石头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七匹狼香烟,啪嗒一声点上,边晒太阳边抽烟,无比的惬意。

我和我哥以为爷爷是歇歇脚,抽根烟减减压力,所以也各自点了一根抽着。

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爷爷足足抽了五根烟,而且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看得我和我哥都着急了。

“爷爷,再不动手布阵,天就黑了!天黑根本看不到东西,对我们很不利。”我哥哥提醒说。

“布个屁阵!那都是吓唬那些人的。”我爷爷笑着说,拿着烟屁塞进嘴里,又狠狠抽了一口。

“啊?那不布阵,我们怎么抓龙蟒?”我傻眼的看着爷爷。

“抓?就凭我们三个?”我爷爷呵呵一笑说:“不能抓,只能劝!”

我和我哥一怔,难道爷爷会蛇语?

“别傻站那里了,都过来这边坐着,等太阳落山。”我爷爷招招手。

我们两个便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晒着太阳,整个人暖烘烘的,无比的惬意,特别爱困,差点就睡着了。

七点半的时候,天就黑了下来,我爷爷转头对我说:“小凡,感应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监视?”

“哦!”我站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精神高度集中,身边便有两团的橙色光芒,我知道那是阳气的表现,是爷爷和哥哥!

然后我就三百六十度原地转弯,感应四周的物事。

周围灰白灰白的,此刻正是太阳落山,昼夜交替,也是阴阳交替的时候,何况在山上,阴气自然会重一些。

周围没什么异样,我自己估算,我此刻能感应的范围,估计就五六十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师傅说的方圆几公里。

“没有,没有其他人。”我摇了摇头,正准备睁开双眼之时,突然怔住了:“等等,那是什么方向!”

我手指向不远处,身边的爷爷说:“是黑烟石底下,也就是龙蟒所住的巢穴!”

“不好,在我的感应之下,有一股橙色如火的光芒,还有两股深灰色的光芒,此刻三股光芒好像打起来了!”我惊讶的说,因为那三团光芒你来我往的。

“糟糕,难道有人下去了,与冰火龙蟒打在了一起?”我睁开了眼睛,由于太黑,看不清爷爷的表情,他自言自语的说:“莫非是师门来人了?”

第031章:抱着滚下山

一说到这里,爷爷急得半死,带头就朝着盗洞的方向奔去,边跑还边说:“千万不能让它们伤了师门的人。”

我和我哥哥也奔了过去,一人各拿了一把手电筒。

到了盗洞一看,傻眼了!

上次我们下山的时候,老陈使用铁板把这个盗洞给封了的,旁边还打上了螺丝和钉子,然后还焊接上了。

而此刻,盗洞敞开着,那块几寸厚的铁板竟然被切成了四块,而且切口齐整,好像是什么利器,从中间划了交叉的两刀。

我爷爷更急了,因为到达洞口的时候,竟然能听到里面轰隆隆的声音,还有不时的呵斥声,还有蟒蛇嘶嘶作响的声音。

“里面是谁,赶快出来!”我爷爷趴在盗洞口,对着里面大声喊道。

声音在盗洞内回荡,但是却没有回应。

我和哥哥也蹲在盗洞边上,听那人的呵斥声,好像是个女子,我有些吃惊,爷爷的师门竟然派个女人过来?

“赶快出来。”我爷爷又对着里面喊道。

然后我们听到打斗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然后打斗的双方正在往洞口而来。

“散开!”我爷爷喊了一句,然后我们都撤到了边上。

然后两把手电筒都照向了洞口,因为洞口有呼呼的风声。

嗖的一声,一道身影从洞口飞了出来,真真不是夸张,真的是飞出来的。

我和我哥的手电筒也往上照,然后砰的一声,那道身影落地,见我和我哥拿手电筒照她,她抬起头。

我吃了一惊,连连后退,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越南新娘。

她看到我之后,竟然朝着我们冲了过来,那速度之快,简直就是一阵风,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们边上,然后说了句:“快离开这里,这里有蛇妖!”

我吃了一惊,当场傻眼了,越南新娘竟然会说中国话?

“还愣着干嘛,走啊!”说完,她伸出手就拉我的手。

这时盗洞的位置传来沙沙的声响,然后四团光芒出现在盗洞附近,我和我哥拿着手电筒就照射过去。

差点没吓死!四团光芒,两团炙热如火,两团湛蓝如冰,那是两只冰火龙蟒的眼睛,此刻它们张大嘴巴,戒备着我们,并且吐着信子,嘶嘶作响。

看架势,两只龙蟒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呜!呼!一阵空灵的笛声在我们的身边响起!

清脆,明亮,婉转,悠扬,而且笛声似乎穿透到了人的内心,产生共鸣,整个人的全身神经都被这笛声所吸引!

而这吹笛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爷爷,此刻他的手中一杆短笛,看样子应该是根玉笛!

然后笛声一出,对面的龙蟒竟然温顺了起来,至少气势上再也没有那么凶悍,没有那么咄咄逼人,让人不敢靠近,而它们眼睛的颜色也暗淡了下去。

爷爷依旧吹着笛子,然后那两条龙蟒原本昂起的身躯也慢慢放低了下来,本来头扬起有两米多高,此刻低了下来,匍匐在地上。

我和我哥都看傻了,怪不得爷爷会如此的胸有成竹,敢情龙蟒会听笛声的号令!

吹了一会之后,见龙蟒不暴躁了,爷爷才停止了笛声,然后对着龙蟒说:“两位大仙,你们或许不认可我,但是应该熟悉这笛声,我是第十六代的守山道人,与你们担负着守山守陵的任务,这是我的两个孙子。”爷爷介绍的时候,突然看向了越南新娘,因为他不知道怎么介绍了。

我突然才发现,越南新娘的左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右手拿着长剑,一股危机感顿时升腾而起,她想要杀我,只需要一秒,只需要一剑,我小声的问她:“你来这里干嘛?”

她转头看向我,眼眸很美很温柔,娇艳红唇,她轻声的说:“地下墓里有尸参,我想摘来给你。”

我的心里猛然咯噔一下,瞪大眼睛看着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却没怀疑她的话,因为她前几天还从天窗上用绳子吊了支尸参给我,还是生的。

我没想到她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去给我找尸参,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是想杀我吗?

我完全想不明白,我咽了口口水说:“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是越南人吗?怎么会说汉语?”

“嗯?”她诧异的看着我,反问:“越南人?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哪里来的?”

“不不不,我也不知道。”我连连摇头,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失望的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我在棺材里面,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呼!我深呼吸一口气,难道失忆了?

那如果这么说的话,就是我对她做的那缺德事,她不知道?

突然她说:“但是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身上有你的味道,而且你的味道特别的熟悉,循着味道,我便找到了你。”

我一脸的黑线,脑门都见汗了,我在摔入棺材之时,跟她嘴对嘴亲在了一起,然后还感觉到有只手捏了捏我的命根子,敢情就是这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我的味道?

那么问题来了,她手里的味道和嘴里的能一样吗?

她又开口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她说:“我找到你的时候,发现你被人陷害了,需要尸参才能续命,所以我就四处帮你找尸参,等你好了,我再去找那些害你的人报仇。”

我整个人石化在当场!

借寿蛋不是越南新娘下的!

我对她做了禽兽的事,她却冒着生命危险在四处帮我寻找尸参?

我…

我说不出话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心里顿生一股怜爱和不忍,还有深深的懊恼和自责!

嗯哼,嗯哼!

我爷爷的咳嗦声打断了我们,我才醒悟,旁边还有人,龙蟒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我爷爷对着龙蟒说:“山下的邪物跑了,师门的人很快就会下来,这山不用守了,陵墓国家要开发,也不用守了,至于你们,就跟我回师门吧!”

嘶嘶!嘶嘶!

那两只龙蟒似乎听懂了我爷爷的话,但是似乎并不同意我爷爷的意思,它们嘶嘶吐着信子,而且头又高高的扬了起来,足足两米多高,比我们人还要高出一个头。

而且眼睛的颜色又开始明亮起来了,一双炙热如火,一双湛蓝如冰。

“不好,它们又准备要攻击了。”越南新娘一步上前,用剑指着它们,然后将我挡在后面。

呜……笛声再次响了起来。

但是两只龙蟒好像已经不相信我爷爷了,虽然没有继续攻击,但是却嘶嘶吐着信子。

我见我爷爷边吹笛子,脸色也很难看,而且额头已经有豆大的汗珠冒出来,显然他也没把握了。

只见龙蟒用眼睛扫视了我们一眼,我爷爷,我哥哥,然后目光直直的盯着我身前的越南新娘。

“小心,龙蟒记仇!”我爷爷突然停止了笛声,大声提醒。

我猛吃一惊,因为对面的龙蟒已经动了,嗖的一声,张嘴就朝着我的方向喷吐口水。

越南新娘先是一退,有要躲开的意思,却突然发现身后的我,只见她脸色大变,她要是躲开了,龙蟒攻击到的就是我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朝着我扑了过来,整个人抱在我身上,然后就地一打滚,我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天旋地转,我知道,我们抱着,滚下山了!

第032章:奇葩的越南新娘

在倒地的那一刻,感觉身后有两股强大的气浪,一股热辣似火,一股寒冷刺骨,而且无比的强劲。

余光可以看到的是,刚才我们所在的位置,如同被泼了油,然后剧烈的燃烧,而另外一道却是寒冰,没错,龙蟒吐出来的口水,一道成了烈火,一道成了寒冰。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冰和火竟然可以相容!

在那湛蓝的冰晶上,燃烧起了淡蓝色的火焰!

不过那一瞬间很短暂,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天旋地转了,然后就是被抱着滚下了山。

周围的荆棘密布,可我却没感觉被扎到,因为我感觉我都是被腾空翻滚的。

越南新娘一手抱着我,然后另外一手,当我的后背要着地的时候,她就伸手到我的背后,用手掌撑着地,让我的后背不至于贴地。

那一刻,我的心里五味陈杂,我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越南新娘的腰身和后背。

她没有拒绝,我用我的手臂和臂膀帮其挡着,在摔下去的过程中,我感觉到双只手和两条腿被划了无数道的口子,而且衣服被拉成了布条。

最后停下来了,眼前一抹黑,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本来天色就黑。

整个人晕头转向的,但是我感觉越南新娘在停住的那一刻,人就爬了起来,然后拥我在怀里,关切的问我:“你没事吧?”

呼吸甚是急促,但是口吐如兰,呵气中带有那种独特的香气,好像是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自从我落入棺材跟她亲嘴的那一刻,我就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味道。

虽然这是第二次闻到,可我却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努力的睁开眼睛,虽然暗摸摸的,但是能看到越南新娘的脸部轮廓。

我说:“没事,就是手臂和两腿有点疼,你呢!”

“我也没事。”她小声的说。

我感觉手上湿漉漉的,一摸她的背,湿漉漉的,我不知道是汗还是血,我强撑着坐了起来,然后拿手一闻,扑鼻的血腥味。

而且貌似不是我的,而是她的。

“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的血!”我吃了一惊,赶紧上下打量着她。

她用微笑的口吻说:“真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休息一会就好了,如果没事就起来,我们先找路下山。”

上吴村,我们的老房子里。

我和越南新娘悄悄的进门,没有惊动其他人。

一打开电灯,老子吓了一跳,越南新娘已经是血人,除了脸上没伤,其他的地方都被染成了红色。

原本洁白的纱裙,此刻变成了红裙。

“你怎么样了?”我赶紧让她坐下。

“没事。”她用鼻子嗅了嗅,然后说:“你家里好像有药。”

“有,我爷爷是个道士,村里人有病都找他治,药在他的房间里,治病的那些行头也在房间里。”我赶紧带着她进入爷爷的房间,然后打开了电灯。

爷爷的房间有个药柜,里面有几十个小抽屉,放着各种中药,当然了,也有西药,爷爷说的与时俱进。

“怎么治?”我都傻了,可谓六神无主。

“先清理伤口,然后止血就行。”她脸色有些发白,可能是失血过多。

我找了一瓶酒精,然后还有纱布,还有棉花,我让她把外套脱掉,她好像很害羞,不大愿意。

我当时老脸一红,我说:“现在是治病疗伤,病不讳医!”

扭捏了一会,好似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她才脱掉那血淋淋的上衣。

老子当时就傻眼了,她里面竟然穿着一件肚兜!

我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家里有嫂子,她晾衣服的时候也知道女人里面穿的是什么,怎么越南新娘穿的不一样,难道越南那边的都这么穿吗?

“还愣着干嘛!”她出声催促,我才醒悟过来,一抬头,发现她的脸红得跟要滴出血似的,我惊得张大了嘴巴,天啊,不至于吧,又不是光着,好歹穿着肚兜,至于羞成这样吗?

但是她出声了,我自然不能再看,我咽了口口水,鼻子里直出热气,我让她伸出手,用棉花擦酒精将那些血渍给擦掉,才发现她的皮肤好白,如同没血的一样,好像是病态一样白。

我去房间里拿了块新的毛巾,家里新毛巾很多,爷爷和哥哥去做法事,钱是不收的,但是乡亲们会给肉或者粮食,还有毛巾。

毛巾吸血,然后用酒精棉擦伤口,擦完之后,撒了一些YN白药,爷爷说这个止血很好,然后绑上绷带。

手臂处理好了,小腿处理好了,就到了其他地方,我低着头说:“身上其他地方,比如后背,比如肚子或者大腿有受伤吗?”

她刷的一下,脸又红了,低着头,声音如蚊子:“后背和大腿有……”

然后我的脸和耳朵就火辣辣的烧了,我说了句:“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一套嫂子的衣服!”

然后进入了我哥他们的房间,在衣柜里找了半天,都是一些旧衣服,可能是换下来的,其中有一套黑色的文胸和小三角裤,应该是小了,嫂子穿不下,所以留在这里没带走。

我拿了出来,心里砰砰直跳,到了爷爷的房间,我把东西递给她说:“你把这脏的裙子给换掉,穿上这个,然后我帮你包扎,包扎完了,我给你拿我嫂子的衣服。

她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眼里满是惊讶,问:“这是什么?”

我的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我了个去,失忆了,不会连这东西也不认识了吧?还是没见过文胸和小三角?

我目瞪口呆,咽了口口水说:“你没见过这个东西?”

她摇了摇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说:“这是女人穿里面的东西,你先去穿,病不讳医。”

“哦。”她轻轻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进了我嫂子的房间。

我在外面,心里砰砰直跳,这女的是怎么回事?

打架那么猛,对我那么好!可好像是个二货,怎么连女人的贴身衣物都不认得?

我在门外等了十来分钟,急都急死了,我对着里面喊:“好了吗?”

“我不会穿!”门后传来了她如蚊子一般的声音。

我当时就懵了,我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血气方刚,她能这么对我吗?一直撩拨我心里的那团火?

“是哪个不会?”我感觉喉咙发干。

“这件很怪的…还有带子的这件!”她说:“裤子倒是穿上了,可是也太…太短了吧!羞死人了!”

我差点抓狂,我说:“那是你们女人的贴身衣物,穿在里面没人看的,等我给你包扎完伤口,我会给你找件裙子或者其他长裤。”

“哦。”她轻轻的哦了一声。

我咽了口口水,然后说:“那件文胸,你…那个…”

我突然抓狂,我一大老爷们教一女的穿文胸?而且我还不知道怎么说!

后面想想,孵鸡蛋这种事情都干了,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你两只手臂穿过那两条带子,然后把那两个杯盖住……胸,后面的带子上有背扣,如果扣不到,我帮你。”

第033章:外星来的吗?

然后又过去了十分钟,里面一直没动静,我说:“好了吗?”

“好像是好了,可这也太奇怪了,怎么这么少?”她为难的说。

我差点晕倒,我说:“电视里的比基尼女人不都是这么穿的吗?咱们农村人是比较保守,但我也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我们赶紧清理伤口,包扎好了,然后穿长衣服。”

“嗯。”门咯吱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她那张秀美的脸,但此刻脸色潮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只是整个身子都在门后,不敢露出来半点。

“我还是把灯关了吧。”我投降了,从没见过这么保守的女人。

之前去找秋月嫂子讨奶水的时候,她都当着我的面喂孩子。

我把电灯关了,她才从门后出来,黑乎乎,只有一个轮廓。

但是她貌似夜间视力很好,直接走到了爷爷的房间,然后在木床上趴着,那木床是爷爷给病人拔罐刮痧专用的。

她趴好之后,我说:“我得点个蜡烛,不然看不到伤口,包扎不了。”

过了五秒,才听到一个轻轻的‘嗯’字。

然后我的拿打火机点亮了一根蜡烛。

只是当我把蜡烛移近的时候,鼻子里突然冒出两股热流,我伸手一摸!

******,流鼻血了!

简直要命,那三角裤貌似太小了,两边都有大半个臀部露了出来。

然后仔细一看,我差点晕倒!

她把三角裤穿反了,把正面穿到了后面,我了个去,这样要是能盖住臀部那才叫奇怪。

我忍住,不敢笑也不敢发作,然后拿着蜡烛往上照,摒弃脑袋里肮脏的想法。

她的皮肤是真的好,白皙,粉嫩,吹弹可破的样子,里面的血管都能很清晰的看到。

真是心疼死了,后背有几个口子,大腿后面的一个口子比较大,都是血渍。

我用酒精棉快速的擦掉血渍,然后撒上YN白药,然后用白胶布贴上,整个过程花了半个多小时。

然而我的鼻孔堵上的两团棉花也湿漉漉的。

我说了句:“好了!”

她便爬了起来,然后下一刻,她的胸前两团白花花的肉在荡漾,鼻孔里堵的棉花团直接掉落下来,鼻血滴流如注,棉花堵不住了。

“哎呀,你怎么啦?”她吃了一惊,关切的问。

“没事,受伤了。”我很想说小心脏被重伤的,可怕她不明白。

所以迅速的拿出两团棉花,再次给堵上。

“小凡,小凡……是你回来了吗?”门外传来我哥和我爷爷的喊声。

“是,但是你们等等,先不要进来,我说好,你们再进来!”我对着门外喊。

然后拉着她就起了床,往我嫂子的房间而去,翻衣柜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牛仔裤,然后一件白衬衫。

“你赶紧换上,一会他们就进来了。”我把衣服递给她,她双手环抱着,估计怕我看。

临出门的时候,我说:“你那个小裤子穿反了,你换个方向,把后面的穿到前面,或许会感觉舒适点。”

说完,我就出了门,到了大门之外,发现我哥哥和爷爷,还有老陈等一帮人都在。

“小凡,你没事吧?”我爷爷上下打量着我。

“我没事。”有了越南新娘的保护,我没受多少伤,就是磕碰到了,有一些瘀伤。

“她呢?”我爷爷问。

“在里面换衣服呢,一会再进去。”我抓了抓脑门说:“她的裙子被血染红了,所以我找了一套嫂子的旧衣服给她换。”

“哦。”我哥也点了点头。

然后我进门问她,她说好了,我才打开电灯,让他们进来。

电灯亮的那一刻,老子的眼前一亮,眼前的越南新娘,换上了嫂子的衣服,那就像灰姑娘一样,朴素的衣服包不住她那华丽的本质!

不止我的眼睛亮了,我爷爷和我哥哥的眼睛也亮了,直勾勾的看着她。

嗯哼嗯哼!我故意咳嗦两声,他们才回过神来。

“那蟒蛇怎么样了,你们没伤到吧?”我问爷爷。

“没事,它们回洞里了。”我爷爷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老陈说:“今日抓捕失败,只怕下一次会更困难,你先派车送我们回农场吧,这事得从长计议了。”

“好。”老陈点了点头,可老王的脸色却有些幸灾乐祸。

坐车的时候,越南新娘有些紧张,她坐我身边,然后紧紧的挽住我的手,我一摸她的手心,全是汗!

好奇怪的一个人,这女人不会是外星来的吧?

颠簸了快一个小时,到了农场,她就跑到边上去吐,估计是晕车了,但是就吐出一些水。

我轻拍着她的背,生怕拍到伤口,我很难想象,敢独斗两只龙蟒的女人竟然坐车会晕车!

我嫂子一见我们带了个女人回来,很惊讶,但是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可能女人跟女人比较好沟通,不一会儿就手挽手了,一个姐姐长,一个妹妹短的。

晚饭煮的面条,我们一家人很奇怪,明明都是南方人,但是面条却百吃不腻,中午刚吃的面疙瘩,晚上又煮面条。

然后我嫂子就给她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她当时微微皱眉,我嫂子也懵了,问:“妹妹,你不喜欢吃面条吗?没事,姐姐去给你煮粥!”

“不是不是。”她连连摆手说:“我就是刚才坐那个车…晕了,很恶心,不想吃!”

“哦,那你喝点茶水吧,晕车一会就好了。”我嫂子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说:“对了,妹妹,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该怎么称呼你。”

越南新娘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嫂子,然后支吾了一会看向了我,我赶紧开口说:“她跟咱们一样,也姓吴,叫越…南,月亮的月,兰花的兰,意思是月亮下盛开的兰花。”

“哇,好美的名字。”我嫂子赞叹道。

只见越南新娘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但爷爷和哥哥的眼里都是复杂的眼光。

她说:“嗯,我叫吴月兰,以后你们就叫我兰兰吧!”

“好的,兰兰妹妹!”我嫂子并没有发现异常,而是自个吃着面。

我就拿着筷子搅着碗里的,可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她,心里却对她产生诸多的疑问,怎么会凭空多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如果不是越南来的,那她是哪里来的?

据我所知,越南女人大多不会讲汉语,越南语跟汉语天差地别,即便会讲汉语,那也带着浓浓的越南腔调,所以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是越南来的。

她的武功这么高,怎么会被几个人贩子掳来?莫非是下了迷药,然后迷药太重,丧失了记忆?

应该是这样的,只不过人贩子给说成越南女人,是因为这里买越南女人当老婆的很多,大家也都可以接受,如果说是国内的,敢收的没几个人,一旦醒了,一个电话报警,那都完了。

从刚才的接触,我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还有热血,显然是活人没错,这倒是没啥害怕的。

就是现在脑子不清楚,要是哪天她想起来了,又或是知道了,我去挖她的坟,想非礼她的时候,不知道她会不会弄死我?

这是我害怕的地方,因为她之所以会对我这么好,完全是因为醒来的时候,身上留着我的气味,感觉我的气味亲切,才找上的我。

“小凡,你也晕车吗?想啥呢,赶紧吃啊!”我嫂子见我盯着越南新娘看,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开我玩笑。

我老脸一红,赶紧低头吃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034章:幕后黑手竟然是他!

嘴里吃着面,心里却是对面的这个吴月兰!

吴月兰,吴月兰,这个名字还凑活吧,以九年义务教育的水平,能取出这个的名字也不错了,刚才差点说漏嘴,说出越南新娘,还好老子反应能力快。

不过貌似她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既然她喜欢,那就叫她吴月兰好了。

吴月兰只是抿嘴轻笑,笑得老子心花怒放。

不经意间低头,看到了吴月兰的鞋子,顿时一怔。

脑子突然闪现出了棺材边的脚印,还有矿洞里的脚印。

我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想了想之后,我便抬头说:“月兰,你是不是进过矿洞?”

吴月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听我这么一问,我爷爷和我哥哥也抬起头看向了她,她微微点了点头。

“也下过祭坛底下的那个风水眼?”我继续问她。

她再次点了点头。

我深呼吸一口气,她竟然没有否认,那我就直接问了:“那只玄龟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吴月兰竟然一口否认。

我定睛看着她,我们两个四目相对,她的眼里没有波澜,没有闪烁,显然没有说谎,她说:“是你们跟着的那个陆馆长杀的。”

“陆馆长?”我和我哥张大了嘴巴,我说:“陆馆长杀灵龟?”

吴月兰点了点头说:“我是尾随他们进入到岔道的,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下去之后,发现岔道里有脏东西,有一种四脚鱼很凶悍,把那些兵都咬死了。”

我和我哥哥对视了一眼,我说:“是变种的娃娃鱼,叫声像极了婴儿的叫声。”

“对对,还有一种吸血虫,很可怕。”吴月兰接着说。

“吸血虫,什么样的?”我追问道。

“一种超级大的蚂蝗,有鳗鱼那么大,而且不止一只,是成群结队的。”说话的同时,吴月兰的小脸微变,显然那东西很可怕。

我爷爷摸了摸山羊胡子,脸色也很凝重说:“蚂蝗,在我们这边就是水蛭,专门吸人血的那种,但是一般能有筷子这么长,手指这么粗已经很吓人了,你说像鳗鱼那么大,那我还真没见过。”

“是啊,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蚂蝗,它们成群朝着士兵扑了过去,眨眼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吸成了干尸,一滴血液都没留下,以至于剩下的干尸,四脚鱼都不吃。”吴月兰说完,我和我哥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死亡的战士是被超级蚂蝗给吸干的,那我爷爷说的邪物是什么东西?莫非就是这个蚂蝗?

“可是我们进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见到蚂蝗?一只都没有?”我诧异的看着吴月兰。

“是那个陆馆长,他是深藏不露,身手很好的,奇怪的是,那些蚂蝗和怪鱼都不攻击他,甚至最后那些蚂蝗全部上了他的身,而且还不吸他,全部被他带走了。”吴月兰说:“我用剑将几只蚂蝗劈砍成几段,可却不死,变成了几只小的蚂蝗!”

“这就是蚂蝗的本性,以前你们肯定也玩过,下雨天的时候,地上可能会有蚂蝗爬出来,你用树枝给它砍成几段,一会每一段都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也就变成一个新的蚂蝗,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爷爷摸着胡子说:“这个陆馆长竟然不怕这些东西的攻击,而且最后还被蚂蝗上身,显然是不简单,有可能是老大或者老二的传人。”

爷爷这么说,我和哥哥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当时没感觉出来呢?

“是的,这老头很厉害,我跟他打了好几个回合,虽然功夫不如我,但是时不时扔出一只蚂蝗来,也很恶心。”吴月兰说:“对了,他有一把短剑,好像是很厉害的法器,可能是这个原因,四脚鱼才不敢咬他。”

“对了,祭坛石棺中的那把短剑被他拿走了。”我一拍额头,猛然想起,还真可能是这把短剑,才使得这些邪物不敢伤他。

“当时,我在玄龟所在的那个地方与他过招,他打不过我,一剑就抵近了******吴月兰说这话,脸色毫无表情。

但是听到这个字眼,我们爷孙四人,特别是我嫂子,脸都红了。

“是乌龟的头,她的意思。”我赶紧出言解释,这丫头神经如此大条,是没注意到这个字眼,还是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意思,我感觉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当时也害怕他真动手,所以就没敢逼近,他让我放他走,他就不伤害乌龟,谁知道他言而无信。”吴月兰说到这里,咬紧了牙齿说:“她让我退后十步,然后当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剑就刺向了*****紧接着就逃进了矿洞,借助矿洞岔道多的掩护,成功跑了,我没追上他。”

一提到那个字眼,我嫂子都用手捂着额头了,我的脸和耳朵特别的红,我感觉岔开话题,骂了句:“这王八蛋,真是太可恶了,连这么憨厚的玄龟都下得了杀手。”

“是啊,这乌龟起码得好几百年了,有了灵性,我没追上陆馆长,就返回来救乌龟,我查看它脖子上的伤口,太深了,血流不止,根本没办法救治,乌龟当时摇了摇头,意思是它不行了,然后眼泪哗哗的往外流,我当时的心都碎了,整整哭了两天,之后我便去追杀那个人,可是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找不到。”吴月兰说到乌龟死的时候,眼泪又冒了出来,没想到坚强强悍的外表之下却包藏着一颗如此柔弱,友爱,易碎的心。

瞧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感觉我要投降了。

只是经这么一问,我的脉络也清晰了,岔道里的邪物应该就是那种超级大蚂蟥,关键这种东西不死,所以爷爷的师门才将东西放在这岔道里来,借助龙气镇压。

灵龟处的两串脚印,大的是陆馆长的,小的就是吴月兰的。

然后一个念头突然从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我瞪大眼睛看着我哥,我有点不敢相信的说:“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六枚的借寿蛋是陆馆长给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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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取名吴月兰

我说完,我哥的脸瞬间就绿了,他瞪大眼睛站了起来,而后啪的一声,一巴掌就拍向了桌子,而后咬牙切齿的说:“现在越想越有可能!当时全村人都走光了,整个上吴村就陆馆长一行人,还有我们家的人,其他的士兵没有作案的动机,唯有陆馆长!而且他是考古的专家,对于这些巫术有研究,肯定也看出了你跟吴小月的关系,所以才写那样的条子引诱你。”

我越想越窝火,我和我哥如此的帮助他们考古,这混蛋竟然陷害我们。

但如果真像爷爷说的,这陆馆长是老大或者老二的人,那就不奇怪了。

“吴小月是谁?”

我猛然抬头,张大嘴巴看着吴月兰,砸吧下嘴说:“是我们村长的女儿,我的同学。”

“哦!”吴月兰轻轻的哦了一声,但是我们所有人都能听出她话里怪怪的味道,她突然又冒出一句:“你们的关系很好吧?”

“还好吧。”我微微笑说,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然后已经是晚上了,今天也累了一天,我让我嫂子去帮吴月兰擦身子,因为她身上有伤,不能冲洗,并且暗暗告诫我嫂子,这个女的可能在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对于女人的一些事不大懂,我让她多多教她。

我嫂子当时也懵了,而且还上下打量着我说:“我看她很正常啊,我看不正常的人倒是你!”

然后我就不说话了,洗完澡之后,乖乖的滚回房间去睡觉。

然后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然我的门被推开了,一股洗发水的香气扑面而来,我抬头一看,傻眼了。

此刻的吴月兰披散着头发,头发长竟然到了屁股,看样子一出生到现在应该是没剪过头发,之前她的头发扎起来了,没发现有这么长,晚上估计是我嫂子给她洗头了,所以披散下来。

身上穿着一套我嫂子的粉色长袖睡衣,衣服上还印花HELLOKITTY,我看得眼睛都呆了,只是她进来做什么?难道……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然后我嫂子突然从她的背后走进来,对我说:“小凡,咱们家就三间屋子,我和你哥一间,之前你师傅一间,但是后来搬到和你一间了,他的一间留给了爷爷,那你这里两个床铺,月兰就跟你住一屋,睡你师父的床铺。”

咕噜一声,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心里暗呼,要死啦,要死啦!

“哦。”不过我装作很镇定的说:“好。”

我嫂子将电吹风塞到吴月兰的手里说:“先把头发吹干再睡,免得湿气入头。”

然后我嫂子转身就出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吴月兰。

吴月兰目瞪口呆,老子则是看着她口呆目瞪,因为她拿着电吹风,一脸的懵逼样。

我就知道,估计她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样,跟文胸一样的,不知道怎么穿。

我知道我碰到外星人了,所以就起床,朝着她走了过去,也不说话,从她的手里接过电吹风,然后拉着她到了插座边上,拉了块凳子让她坐下。

我说:“这个插头插进这里。”

我示范着将插头插进插座里,然后按了下开关,呼呼呼的热风就出来了,我见她的身躯猛然一抖,这是本能反应,骗不了人的,她的表现告诉我,她根本就不知道电吹风这玩意,而且显得特别的紧张。

我拿着电吹风,吹着她的长发,然后用手拨弄着湿漉漉的长发,这样干得快,她的面前有面小镜子,她对着镜子,从镜子里头看我,微微笑说:“这个东西很好用,风感觉很暖和。”

我也微微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依旧拨弄着她的长发。

但是我发现她流了很多汗,不知道是不是太热,她的脸上还有脖子上及后背都出汗了,我说:“是不是太热?”

“有点。”她好像不好意思说。

我赶紧调到了冷风档,她才适应了一些说:“这个好。”

我猛然想起,在黑烟石边上感应的时候,盗洞底下是三团光芒,两团黑灰色,一团橙色,本来以为橙色的是吴月兰,但是记得之前她在屋顶天窗之时,我感应过她,她是黑灰色的。

我悄悄的闭上了眼睛,以眼角的太阳穴部位去感应吴月兰,不出意外,果然是黑灰色的,属于极阴的东西,怪不得电吹风能给她吹出那么多汗。

那个橙色的光芒应该是火蟒,另外一个黑灰的应该是冰蟒。

平常人都是橙色的,因为人的身上都带有阳气,或多或少,全看人体质的强弱而定,只是像吴月兰这么全是黑灰色的,我猜不到是怎么回事!

“你在想什么?”她突然出声,我猛然睁开眼睛。

才发现她通过镜子看我,肯定见我闭眼了,所以才出声问我,我说:“没事,你记得这个东西怎么用了吗?插头插插座里,然后这个开关出热风,这个开关出冷风,洗完头发都要吹一下,干得快!”

“嗯。”她点了点头。

整个屋子弥漫着让人心里涟漪的洗发水香味,还有一种特殊的女子体香,老子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了。

吹完头发,突然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我以为是她饿了,突然她问我:“茅厕在哪里?”

我赶紧指向厕所的位置,只是感觉这个词好古老啊!现在不是叫厕所,就是卫生间或者洗手间,她怎么说茅厕?

我记得晚上她说没胃口,我嫂子还去给她煮了粥,并且监督她喝了小半碗,这就拉肚子了?

猜不透啊,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越南新娘了!

只不过目前看来,她对我,对我们整个家都很好,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

等了十分钟,人还没出来,我就到厕所的门口,小声的问:“好了吗?”

“嗯。”里面传来了她很小的声音:“刚才太急了,忘了带草纸!”

草纸!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我说:“在你的左手边有一个圆形的卷纸,看到了吗?”

“哦,有!”她有种如释重负的口味。

“会用吗?”我说完差点打自己的嘴巴。

里面没有声音了,然后就是拿水冲厕所的声音,我就知道她要出来了,赶紧转身冲回房间,躲到床上。

她进门之后,把门给带上了,然后走到她的床边,看样子是拉得挺严重的,我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碗开水。”

然后就出去拿了碗开水,然后拿了几颗药店买的正露丸,给她吃。

她也没问,一口就闷了下去,也不怕我害她,我说:“你饿不饿?”

她猛然摇了摇头说:“不吃了不吃了,我喝点水就行。”

然后也不怕烫,就喝起了开水。

我感觉头大,我心里清楚,我所处的环境,对她来说很陌生,很多东西她都不会,犹如一个生活白痴一般,好在她可以学,我可以慢慢教她。

喝完水她就躺下了,我也躺下了,然后发现她的文胸好像没脱,我好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她,女人睡觉的时候,那玩意脱掉要舒服点。

犹豫了好久,也没好意思开口,我就把灯关了。

关灯之后才听到床上有声音,估计是在脱文胸,应该是我嫂子教她了。

心里一阵阵涟漪,要死啊,要死啊,还是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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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该来的还是会来!

一个晚上没睡着,也不知道月兰睡着了没有,反正她那边没啥声响,以前师傅在的时候有呼噜声,但她就别说呼噜声了,连呼吸声都没有。

由于暗摸摸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也没睡着,然后睁着眼睛看我。

天亮的时候,倦意袭来,我才合眼睡下。

然后才刚合眼,就被人推醒了,我睁眼一看,竟然是我嫂子,她说:“小凡,月兰去哪里了,怎么一大早的不见人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看向对面那张床,空空如也!

我顿时慌了,人怎么不见了,我说:“我不知道啊,昨晚她好好的睡下,怎么会不见了呢?”

我嫂子嘀咕了一声:“这丫头还真有点怪,好多事情都不懂。”

“啥事?”

“没事。”我嫂子白了我一眼,估计是女人那方面的事,我赶紧闭嘴。

“她估计有事出去了,晚一点会回来的。”我想了想,她武功好,以前也都是独来独往的,应该不用担心。

“或许吧,那你赶紧起来吃早饭。”我嫂子催促道。

“我再睡会,早饭不吃了。”一把又蒙上被子,太困了。

中午的时候醒来,月兰还没有回来,我的心里才开始着急,我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离愁,很害怕她不回来了,所以一个人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大门口等着。

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天黑了下来,才看到月兰朝着家门口走来。

手里拧着两只山鸡,两只野兔,我一把冲了上去,有些生气的说:“你去哪里了?怎么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让我…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

月兰见我气急败坏的表情,挤出微笑说:“你担心我呀?”

我当时差点给她跪下了,见我都快气死了,她才笑着说:“昨晚睡不着,我就突发奇想,出去逛逛,然后就上山给大家打了一点野味,你看看,收获不小吧?”

她提着两只山鸡,两只兔子,而且都是活的,也不知道她怎么逮住的。

我面无表情,我都担心死了,她难道感觉不出来了,心可真大呀,我嫂子听见声音便出门来,惊讶的说:“兰兰,你这是去哪了,一整天都不见人,瞧把小凡急的!”

“嫂子……”我差点晕倒。

月兰扑哧一笑,然后将兔子和山鸡递给嫂子说:“姐姐,我出去打了点野味。”

“一整天没在,饿了吧,嫂子给你煮了面。”嫂子一边往里迎,一边说。

“不不不,我不吃了,我在外面吃过了,饱了,我一身脏脏的,先去洗洗。”月兰赶紧冲去洗澡,一听到吃东西,吓得跟什么似的。

我越来越看不透她了,洗完澡又要睡觉了,甚至连跟她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知道即便问她去哪里了,或许她也不会说,只是洗完澡之后,大概九点多,我们都躺在床上,开着灯,侧着身,面对面望着,中间只隔了三米的距离。

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很安静也很涟漪,醉人。

“你真好看。”许久,我才小声的说。

扑哧一声,她掩嘴笑了,然后嘟着嘴说:“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脸,头发,眉毛,睫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好看,而且很协调。”我一咕噜的说了出来。

扑哧一声,她又笑了,有点开怀的说:“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嗯。”我连连点头,是发自真心的,我知道我沦陷了,但是我还小,我可不敢说喜欢或者爱她。

暗暗下了决心,今晚不关灯了,无论如何也要盯着她,其实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然而,我就是一只贪睡的猪。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月兰又不见了!

我差点甩自己一巴掌,说好不睡觉要盯着她的,可最后还是睡着了。

然后当天晚上,月兰回来了,这次手里没有带东西,但是看她的样子,精神状态很好。

我也不问她去哪里,就只是在门口看着她,她微微笑,并没有说话。

突然门口冲进来一拨人,起码有几十个人,都是大汉,带头的一人指着月兰大喊一声说:“就是她,有财,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是你花钱买的那个越南新娘。”

月兰猛然转头,发现几十个人围了过来,带头的一人我认识,就是关屠户,我赶紧冲到月兰的身边,将其挡在身后,对着那帮人喊:“你们干嘛?”

关屠户一把冲了过来,对着我大声呵斥道:“滚,这是我买的媳妇,竟然没死!”

月兰的脸拉了下来,她看看我,又看看关屠户一帮人,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关屠户等人吃了一惊,因为月兰说流利的普通话,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越南妞竟然会说咱们这边的话?”

“不管说越南话还是中国话,我花五万块买的,就是我的媳妇,走,跟我回家。”关屠户二话不说,就要伸手去拉月兰。

我赶紧挡着,因为我已经感觉月兰要爆发打人了。

“住手!”这时候我爷爷和我哥,还有嫂子都走了出来,我嫂子赶紧挽着月兰。

“老道士,你来得正好,我就想问问你,你用了什么障眼法,竟然让我的媳妇假死,然后偷偷的挖回你们家,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关屠户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说:“这里是华侨农场,也是我们下关村的地盘,不给个满意的答复,全都给老子滚出去,别以为我们下关村的人好欺负!”

“对,别以为我们下关村的人好欺负!”旁边人也跟着大声喊道。

这一喊,把农场里的其他乡亲也喊出来了,我们的人不少,现在在家的就几百号人,村长带头朝着我家走了过来,大老远的就吼道:“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吴村长,你来得正好,你们上吴村今天非得给我一个解释,我花五万块的新娘子当晚死了,葬在了黑烟石后山,为何人现在会出现在这老道士的家里?”关屠户一见我们人多,便压了压火,对着村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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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私了

村长也微微吃惊,挤入人群,看见我们一家人,还有月兰,然后上下打量着月兰,小声的问我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因为关屠户说的是事实。

村长也看出了端倪,指着月兰说:“这是你家的媳妇?”

“怎么不是?我们全村的人当天都看到了,还能有假不成?”关屠户吼了一句。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买的当天,我们都在场!”旁边的下关村人都纷纷附和。

村长面露难色,转头看向我们,我自然不能让关屠户把月兰带走,他要把月兰带走了,也把我的心带走了,我指着关屠户吼道:“关有财,那天我和我哥,我嫂子去你家找你,是你拿刀把我们逼走的,有没有?”

关有财猛然一怔,脸色有些难看,其他人都看向了他,他支吾着说:“我死了老婆,心情不好,喝多了,你们又一来就提这事,我以为你们找晦气。”

我急中生智,脑子快速的运转,我说:“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那天是你不跟我们谈,而不是我们没去找过你,所以我们没有理亏!”

关屠户咬咬牙,被我们扳回了点气势,他说:“好,那我们现在就来跟你谈,看你怎么说?我看你还能把这么个活生生的媳妇给我说没了!”

我的手脚都冒汗了,我说:“站在眼前的,确实是你花五万块买的媳妇,可却不是越南拐来的,而是我们远房的一个表姐,也姓吴,叫月兰,月亮的月,兰花的兰!”

“什么?”关屠户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月兰,又看了看我爷爷他们,但是他们没说话,全让我一个人说。

“我管你是越南女人,还是你远房的表亲,我花钱买的就是我的媳妇。”关有财霸气无边的说。

“在你买人的那一刻,正好有我们的上吴村的人围观看到了,认出是我的表姐月兰,之前我表姐来过我们上吴村,有人认得,所以就火急火燎的回家去找我和我哥!”我转头扫了我哥和我嫂子一眼,我哥立马领会,点头说是。

“谁知道你们传出来说当天就死了,把人给埋了,我们连见面辨认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深呼吸一口气说:“月兰表姐家里就她一个人了,老家也没电话,不能打电话确认,真是担心死了,你们又把人给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所以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我瞒着我哥,带着小伙伴,上山开了棺材,看了一下,果然是我表姐月兰,当时我想杀你的心都有了。”

我装模作样的说:“突然发现她还好像还没死,因为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所以就赶紧救治,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以前确实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在我们上吴村就有人死了两天却突然又活过来的。

“待月兰姐救过来之后,我就和我哥嫂子去你家找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我们家的表姐,就被你这么不明不白的埋了,要不是我去开棺辨认,这亲人就被你这么谋害了?”我指着关屠户骂道。

“什么我谋害的,分明就是她自己没气了,还找了之前住你们家的那个捡骨佬去看了,确认自己死了的,才给埋了。”关屠户搬出我师傅说,然后开始要耍赖了,他说:“既然人抢救回来了,那就多谢你们了,我和她挑个日子办个婚礼,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亲戚了,皆大欢喜!”

“对,就这么解决了,皆大欢喜。”旁边的人附和。

“皆大欢喜个屁。”老子吼了一句,把所有人的欢呼声给压了下去,我指着他们说:“要是你们的亲戚被人拐卖,还被人埋了,万幸之下活了,你们还会说皆大欢喜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关屠户却勃然大怒,用手指着我们大声吼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那天去找你,你把我们赶了出来,我哥说既然表姐没事,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也是受害人之一,但是你今天这么咄咄逼人,那我们就报警,让国家来处理吧!”

“好,报警就报警,我还怕了你了不成!”关屠户抡起了袖子。

“好,那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买的是越南新娘,外来的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报了警,可能警察也会偏向你。”我指着他的鼻子说:“但是你买的是我们中国人,我们是他的家人,我们会替她做主,你买卖人口,跟人贩子是一样的罪,抓进去起码判十年以上,而且还要告你一条,人还没死,你就活埋了,这是谋杀,你就等死吧。”

说完,我转头对我哥说:“哥,电话给我,我打电话报警!”

“等等!”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我转头一看,是下关村的一个老者。

他对着关屠户压了压手,然后走了出来,看看我们,又看看村长,他说:“我是下关村的前一届村支书,吴村长,这事闹的,大家都不愉快,我们两个村子之前也相处得很愉快,没有什么矛盾,这事要不咱们两个村子商量着解决,以免伤了和气。”

村长看了看老头,想了一会,又转头看向我,最后跟我爷爷说:“既然人现在好好的,那就别把事情闹大,以免伤了两个村子的和气,我建议私了,老叔,你看呢?”

我爷爷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此刻听完村长的话,抬头看了一看对面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嫂子拉着月兰进了屋里,但是离开的那一刻,我发觉月兰的脸青白不定,非常的冷,冷得很可怕,很陌生,我的心里担心得要死。

等摆平了关屠户的纠缠,还得做好月兰的思想工作。

私了是在村部进行的,就是两个村的村长,还有当事人,以及几个年纪比较大,辈分比较高,有威望的公道人。

说话的那老头跟关屠户商量之后,便对我们说:“事情发展成这样,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现在万幸的事,人找到了,而且平安无事,刚才和有财商量了一下,我们是花了五万的真金白银买来的人,所以你们给我们这五万,这事就这么了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亲人被人抓去卖了,我们需要用这五万来赎回咯?”我反问他。

“你能做得了主?”那老头见我是小孩,便问了一句,转头看向我爷爷和村长,但是他们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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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她要杀我!

“既然你做得了主,那我就问你,这是我们运气不好,接了这个手,买到了这个人,要是你表姐被卖到其他地方,或许你们一辈子也见不到她了,这是你们该庆幸的。”老头有理有据的说。

“那要是我们没去开棺认人,我表姐就这么被你们永远活埋在黑烟石后山了,我们这帮亲人就住她边上,得等她死了,我爷爷招魂之后,她才告诉我们是被你们活埋咯?那你们还有脸来要这五万吗?”我反问道。

老头一怔,支吾着说:“那都是误会,可能是那帮人贩子喂迷药喂太多了,所以出现了假死的状态,捡骨佬也鉴定过的,我们才给埋了,而且不是一张凉席裹着就扔后山,而是挖了坟,买了棺材,按正常的程序走的。”

“我谢谢您了,要真是一张凉席裹着那倒好了,至少有空气,即便我们没去挖坟认人,我表姐也会活下来的,要不是你们买的那破纸塑压的廉价棺材漏空气进去,给我表姐一口氧气喘息,只怕早死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和勇气,只感觉为了月兰,我得据理力争,哪怕要我交出所有,我也愿意。

“你…”那老头可能没被人如此的忤逆过,所以被我这么一堵,气得脸都红的。

可我管他的,要带走月兰,是绝对不行的,要我们出这五万块也是不行的。

老头无语,转头扫了村长一眼,然后是我哥和我爷爷,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爷爷身上,他对着我爷爷说:“老道长,您给十里八乡做法事从来不收钱,您也是个明白人,公道人,这事发生在您身上,您孙子可能看不透,但是您肯定懂这个道理,这买越南新娘做媳妇,我们十里八乡的多了去了,这次只能算我们走了眼,买的时候没看清楚,但不能全部我们来承担这个损失,这样,您说个数,如果觉得可行,我们也不想与你们为难。”

我爷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与我对视了一眼,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在我们农村,攒点钱都不容易,碰到这样的事,也不是你我愿意看到的,这样吧,这损失一人承担一半,那钱是被人贩子拿走的,不是我们拿的,我们花这钱是想要回我们的亲人,你也知道,我们爷孙给十里八乡做事是不收钱的,我们能有多少钱,想必大家都清楚,答应你的这一半,我们还得东拼西凑。”

我爷爷这么一说,老头嘶的一声,沉思了一会,然后转头跟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交换了下意见,貌似意见不统一,还拌了几句嘴,特别是当事人关屠户,他的反应很激烈,不过却被几个老头一起训斥,最后头低低的,显然妥协了。

最后这事就这么解决了,各承担一半,就是我们家要承担两万五。

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让爷爷和哥哥出钱,再说,家里有多少钱,我是知道的,这个家可谓是一穷二白。

回家后,我打开了师傅留给我的那张信用社存折,里面有三万块。

我将存折给我哥,让他去取钱给关屠户。

我哥看了看我,许久才接过那存折,转身出了门。

我嫂子指了指屋里,意思是月兰此刻在屋里,让我进去陪陪她,开导开导她。

我深呼吸一口气,打发走关屠户容易,这哄月兰可就难了。

我很怕她问我为什么去挖她的棺材,因为我心里有愧!

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一旦做了亏心事,做什么事都一惊一乍的,仿佛惊弓之鸟。

我轻轻的推开了门,但是屋里的灯没开,可月光很亮,从天窗透射进来,我能看到,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屋顶的天窗。

她不说话,气氛变得无比的凝重,我把门轻轻的关上。

然后走到她的床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许久,她才小声的说:“事情都解决完了吗?”

“嗯,解决好了。”

“怎么解决的?”她的声音有点冷。

“各承担一半,赔给关屠户两万五。”我没有隐瞒她。

“我真是你们家远房的表亲?”她转头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说:“那只不过是打发关屠户的说辞。”

沉默了一会,她说:“你对我的过去知道多少?”

我摇了摇头,然后提了一股勇气说:“我不管你的过去怎样,我只在乎你和我在一起的现在和未来。”

她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说:“那这么说,我真是关屠户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咯?”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了,为何还要问我,我不敢答话!

她刷的一下坐了起来,用冷冷的眼神瞪着我说:“我就跟那些猪牛羊一样,明码标价,用来交易的物品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慌了,换成是我,我也接受不了别人给自己安个价格,我慌忙的狡辩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五万块,各分摊一半,赔给关屠户两万五,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还不是明码标价?”她竟然对我吼了一声。

嗖的一声,一道银白色的寒光闪过,一股冰冷的感觉抵近了我的脖子,脖子上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月光下,月兰拿着剑抵近了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尖峰的锋芒。

“说!为什么要去挖我的坟?”她厉声呵斥道:“不准撒谎,否则我杀了你!”

我猛吃一惊,这一次的月兰动了真怒,我感觉只要我一撒谎,她真会杀了我。

我跟她只认识不到几天,她对我好,只因为一睁眼对我的那种熟悉感,在身上找到了我的味道,她现在是不是想问我这味道怎么来的?

可我能说吗?我敢说吗?我说我要去艹她的死人逼?

这话要一出口,我确定我百分百人头落地,可我又不想骗她,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骗,已经找不到借口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已经都清楚,我为什么回去挖坟,这是她不清楚的,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我的气息,她也不清楚。

这我清楚,二狗他们也清楚,可我不能说。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身边的她是一片黑灰色的光芒。

虽然是黑灰色,但是从这几日的相处,甚至是仅仅因为一丝熟悉的感觉,她就冒着生命危险去给我找尸参,仅凭这一点,我就认可这个女人。

“我的命,是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尸参救回来的,如果你现在要,那你拿去好了。”我反而没那么怕了,我微微笑说:“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如果因为这事失去你,我会变成行尸走肉,还不如此刻死在你手里!”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去挖我的坟,为什么我的身上会有你的气息,你说,你快说!”她有些歇斯底里了。

刚才剑尖距离我的脖子可能还有半公分的距离,而此刻已经抵住了我的脖子,我反而觉得坦然,没有了害怕。

我这一辈子到现在,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唯一的一件就是眼前的这件,如果此刻能够有个了断,哪怕是付出我不知道还有几年可活的性命,那也是值得的,至少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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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爱上了她

我伸出右手,缓缓的抬起手,凭感觉,我摸到了抵住我脖子的剑尖。

我用右手拇指和食指中指捏住那冰冷的刀片,感应之下,我感觉月兰握剑的手有点抖,我小声的说:“在所有人的眼里,包括我,包括你,我们都还是孩子,他们认为我们不懂爱情的,可是他们错了。”

我抓着剑尖,轻轻一划,剑尖刺入了我的皮肤,我先是一阵刺痛,而后是湿漉漉的一片,我感觉有液体从伤口流到了脖子了,但是我咬牙忍住了。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

“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月兰,她原本冰冷的双眸里,已经有了泪光,我说:“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说完最后‘一万年’三个字,我的手指一捏,剑尖划过,锋利的剑尖划过我的皮肤,彻底撕开了口子,我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可我不能喊出声来。

鲜血顺着剑尖,沿着剑刃一点点的往下流!

我发觉她眼里的泪光再也忍不住了,溢出眼角,顺着秀美的廉价滑落了下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她反应慢了半拍,右手猛然抽回宝剑,左手对着我的胸口轻轻一推,而后脚尖轻轻一点,嗖的一声,冲上了天窗。

砰的一声,玻璃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月兰……”

我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抬头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月兰,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我爷爷和嫂子冲了进来,一把扶住了我。

然后我眼前一黑,整个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经被缠上了纱布,也不疼了,发现爷爷和嫂子,还有我哥都在我的房间。

“小凡,你可醒了,把嫂子都给吓死了。”我嫂子抹了下眼角,然后有些责备的说:“你和兰兰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干嘛对你下手?”

“不是她,是我自己拿刀片划的。”我说这话的时候,没多大的力气。

“你自己划的?到底为什么,你怎么那么傻?”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罚,我挖了她的坟,自然请求她的原谅。”我小声的说。

“唉,你看这事闹的。”我嫂子无比的揪心,她说:“兰兰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应该很懂事才对,你胡闹挖了她的坟不假,可这也歪打正着,把她给救了啊,你们……你们怎么会闹成这样子呢?她人呢?”

“走了。”我看着屋顶的天窗,此刻依旧空着。

“那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她原谅你了没有?”我嫂子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可我哪里回答得出来?我也想问这些问题,我也非常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原谅我了没有?

我沉默,甚至我闭上了眼睛,我说:“大家也累了,而且大半夜了,你们去睡觉吧!”

“吴过,吴晴,你们去睡吧,我和吴凡说说话。”爷爷挥挥手,跟我哥嫂说。

我哥哥便拉着我嫂子,退出了我的房间,睡觉去了。

我爷爷则是坐到我的身边,我这才睁开眼睛,我爷爷面无表情,只是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伤口不深,只是破了一些皮,血止住了,休息一些时日就好了,只是你这次太鲁莽了,做事得考虑后果,你还有爷爷,还有哥哥和嫂子,如果你有事了,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你师傅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你舍得让爷爷遭这份罪吗?”

我心里一紧,是啊,当时闹热,根本没想到这些,如今想想,真太对不起我爷爷和哥嫂了。

“你还会见到她的。”我爷爷突然冒出一句,我闻言,瞪大了眼睛!

他看着我说:“这就是一段孽缘,命中注定好好的,躲也躲不掉,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爷爷也没怎么管过你,一切顺其自然吧!”

“对不起,爷爷,让您担心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很对不起他们。

“没事,谁让我是你爷爷呢?”爷爷微微笑,摸了摸我的头说:“睡吧,晚上爷爷就睡你师傅的这张床。”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爷爷转身过去,关了灯,之后躺在了床上。

我转头看向那一张床,床上睡过三个人,我师傅,月兰,我爷爷,每一个在我心里都是非常有分量的人。

然而师傅因为我,过世了,月兰因为我,走了,此刻爷爷为了我,操碎了心,我感觉阵阵的自责,自己应该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站起来了,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整天无所事事,过一天算一天。

我平躺在床上,看着漏风的天窗,月兰走了!

临走前,我对她说的那番话是电视上看来的。

我读的书不多,更没有正经谈过恋爱,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所以只能借助周大侠的这段名言。

虽然这段话的年纪比我都大,可却无比吻合我当时的心境,我知道,月兰已经走入了我的心里。

可能是流太多血,人很虚弱或者疲惫,也可能我本来就很贪睡,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只是在梦里,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月兰依旧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她也不说话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我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就是不回我。

然后月兰突然变成了吴小月,吴小月说话了。

她问我爱不爱她,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整个人彻底哑巴了。

她问我,她和月兰,我会选择谁?

她问我,是不是爱月兰,是不是不要她吴小月了?

我被逼到了墙角,蹲在墙角,不敢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突然扑哧一声,一把利剑从吴小月的胸口穿出,鲜血四溅!

我抬头一看,吴小月的背后竟然是月兰。

她拿着剑从吴小月的后心刺入,依旧保持着姿势。

啊!我突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才发现原来是梦!

同时也把我爷爷和哥嫂给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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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驭兽笛,驭兽曲

三人围了过来,见我满头大汗,我爷爷说:“做噩梦了吧?”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我嫂子则是拿着毛巾给我擦汗。

“流血过多,身体虚弱,再叫上心情又很差,做噩梦很正常的,没事。”我爷爷转头对我哥说“吴过,去给你弟弟倒点开水。”

“好。”

我哥就出去了,然后端了大半碗的开水进来让我喝。

然后才喝了几口,就听到外面呜哇呜哇的警笛声,我哥就走出去一看。

“听声音好像是消防车,而且这么多辆,这是哪里着大火了?”我爷爷看了下时钟,才早上六点多。

然后不一会儿,我哥哥冲进门来,对着我们说:“爷爷,是消防车,好几辆,上山朝着上吴村的方向而去!”

“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我爷爷张大了嘴巴,说:“赶紧给老陈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已经在问了。”我哥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等了一会说:“老陈,山上什么情况,怎么会有那么多消防车上去?啊?什么?黑烟石山周围发生了大面积的山火,好,好,那行,我们等你的车,嗯。”

我哥挂了电话,脸色有些焦急,他说:“老陈说黑烟石山着火了,位置就在盗洞周围,面积不小,他说有新的情况,让我们上去看看,说一会派车来接我们。”

“行,山上这事也该解决了,拖越久就越不利,只是师门的人怎么到现在还不到?我觉得两只龙蟒已经对我产生了不信任,第一次是你们带着老王他们下盗洞,第二次又碰到月兰,龙蟒肯定以为我这个守山道人伙同外人,要去盗古墓了。”爷爷摸着山羊胡子,担忧的说。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是灵兽,可毕竟也是兽,不会如此多疑吧?

我说:“爷爷,一会我也要和你们上山。”

“不行,你必须在家休养!”我爷爷不容商量的说。

“我没事的,您知道的,这伤口不深,我怕这事会跟月兰有关系,所以我必须要上去,即便你们不带我,我喊辆摩的,也要尾随上去。”我坚决的说。

“你…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听话。”我爷爷气得不行,但是见我坚决,便改口说:“那也行,一会吴晴也上去,你就呆在我们老房子那边,你嫂子负责看着你。”

“行!”我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上了山,远远看去,整个黑烟石山一片黑烟,此刻真是名副其实了。

火势得到了控制,只是消防车的水不够,就从风水眼里抽水补充。

“什么时候发现的山火?”我爷爷问向老陈。

“早晨五点,值班的战士发现山上有火光,立马通知我,我立马报火警,然后带着人上山扑火。”一脸都是炭黑的老陈说,看上去很疲惫。

“怎么好好的,会突然爆发山火?”我爷爷微微皱眉说:“是不是有人抽烟,乱扔烟头?”

“不会吧,这凌晨五点,除了值班的战士,其他人都在睡觉,而且值班也在村部这边值班,怎么可能跑到盗洞那边?莫非是有盗墓贼?”一想到这一点,老陈猛然瞪大眼睛。

“那不至于,现在整座山都是战士在把守,没有那个不长眼的盗墓贼会顶风作案。”我爷爷摇摇头说:“对了,你在电话里跟吴过说有新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哦,对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们听听!”说话的同时,老陈掏出了手机,然后按了一下。

手机里立马播放出了一段不是很清晰的声音。

我爷爷一听,立马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录的,在哪里录的?”

“就今天早上,就在村部这里,好像黑烟石山上有人吹笛子,吹了好一会,好多人都听到了,我记得之前你们上山做法事的时候,我们也听到了这个笛子声,我还以为你们又悄悄上山做法事了,可没一会,就有战士来报,山上着火了。”老陈焦急的说。

我爷爷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我们上山去看看。”

然后老陈也跟着我们一起上了山,只是烟霾很大,有些地方还有暗火,然后一路上都是战士和消防员,个个都是一身的灰,整个人跟碳似的。

“莫非是师门来人了?”我爷爷摸着山羊胡子,自言自语的说。

“爷爷,刚才那个笛声与您之前吹的那个好像是一样的,只不过不清晰。”我好奇的问:“爷爷,那个是什么笛子,您吹的那个曲子是什么曲子?”

我爷爷看看我,又看看老陈,显然老陈在,他有些犹豫,我没注意到这一点,感觉有些冒失,爷爷却从怀里掏出了那根玉制的短笛,他看着笛子说:“这叫驭兽笛,曲子叫驭兽曲,是师门的东西,吹出来的笛声,能使野兽变得温和,性情不会那么暴躁,这也是为了收服那两只蟒蛇才找出来的老物件。”

“哦!”不仅是我们,老陈也是恍然大悟,并且对爷爷竖起了大拇指,说了句:“果然高深莫测!”

“会这驭兽曲的人应该不多,我怀疑是不是师门的人到了!因为上次抓捕失败,我有请了师门的人下来帮忙,所以才上来看看。”我爷爷解释说。

“老道长有心了也辛苦了,陈某代表国家谢谢您了,等这次发掘完,我肯定向上面汇报,给您请功。”老陈拍着胸脯说。

“那倒不必,只求赶紧发掘完,不要再出人命了。”我爷爷叹了口气说。

老陈便陪着笑,也不再说话。

黑烟石周围的山路本来就比较窄,此刻又被几辆消防车给堵了,所以我们下车往前走了一段。

温度很高,应该超过四十度了,而且很呛,有种忍不住想咳嗽的感觉,可能是我脖子有伤,所以很敏感。

在黑烟石周围逛了一圈,也没见到有道人模样的人。

问了那些扑火的战士,也都说没看到道士打扮的人。

黑烟石下,那个盗洞依旧敞开着,只不过周围设置了警戒线,并且用一人多高的铁栏围了起来。

“这个铁栏是什么时候围上去的?”我爷爷指着铁栏问。

“上次你们抓捕失败,我们又没有其他的办法,生怕这蛇又出来闹腾,所以就焊接了这个铁栏,至少蛇出来的时候,这铁栏能抵挡一会,给大家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老陈说。

爷爷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些烧成黑炭的树木走了过去。

对着一堆黑炭端详了一会,并且伸手捏了捏那些木炭,并且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微微皱眉。

然后走到我的身边,附耳我说:“小凡,你感应一下,看看冰火龙蟒是否还在盗洞底下?”

“好。”我点了点头,并且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往盗洞的位置感应过去。

往前感应了许久,最后在靠近洞口比较远的地方感应到了两团光芒,一团橙色的,一团黑灰色的,只不过光芒没那么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说受伤了,就是说感应到两团光芒的强度没那么大。

“在,挺里面的,不过光芒不是很强,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远,还是说它们在睡觉,或者受伤了?”我小声的说。

爷爷深呼吸一口气,小声的说:“在就好,应该没事的。”

然后转头对老陈说:“我们下山吧,不要影响战士们救火。”

回到上吴村的村部,爷爷让哥哥和嫂子把老房子打扫打扫,说这些日子就住老房子了,按照爷爷的意思,是要在这等候师门的人,也顺便看看那个吹笛子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其实是有点矛盾的,山上的所有东西我都不管,我只担心月兰,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也很不希望那个吹笛子的人是她。

但爷爷的一句话,差点让我抓狂。

他说:“刚才在山上,不方便说,经过我的查看,这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火蟒喷吐出来的火,那些被火烧焦的树木里散发着一股蟒蛇的味道,这种被烧到的树木,不管是多么的轻微,势必断绝了生机,活不了了。”

“爷爷,你是说有人用笛声引出了冰火龙蟒,然后还可能大战了一场,火蟒喷吐火焰,从而引发了山火?”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是的,百分之八九十是这种情况!”爷爷很肯定的说。

“糟糕!”我一拍大腿,咬着牙齿说:“那这个人还真有可能是月兰!这丫头不会是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所以来找冰火龙蟒火拼吧?”

“不至于吧,兰兰这丫头挺懂事的,不会干这种事。”我嫂子不相信。

“那天爷爷吹笛子的时候,在场的就我们三个,还有月兰一个人,除此之外,就没人听到笛子声了,而月兰如此聪明,听一遍说不定就记住了;第二,能有那个本事和冰火龙蟒打一场,而且全身而退的人,除了月兰,还能有谁?”我直言不讳的说。

我嫂子懵了,我爷爷也微微皱眉,一拍手说:“真不希望是这丫头,上次已经跟龙蟒打过一次,龙蟒都记仇了,这次搞不好还真是她,如果不是她的话,谁能逼得龙蟒失了方寸,而造成了山火?龙蟒在这里呆了几百年了,从未发生过山火,而这一次竟然…….”

我嫂子支吾着说:“按爷爷您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月兰这丫头?”

“嗯。”爷爷凝重的点了点头说:“不过也不一定,我们留下来也是为了探查真相,那个吹笛子的人搞不好还会再吹,所以我们得留下来把他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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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吹笛子的女人

回到老房子,瞬间浮现在脑子里的不是儿时的记忆,而是那天晚上,在老房子里替月兰疗伤的一幕幕。

那血红的纱裙,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独特的女子体香,还有那让人哭笑不得的三角裤反穿!

当然,还有因为反穿而露出来的大半个臀部。

以及我被深深刺激到,而流下的四两鼻血!

月兰!一个我自个取的,却深深走进我心里的名字。

她是一个名字,她是一个女孩,更是一个牵挂和心灵寄托。

她去了哪里?她还会回来吗?她原谅了我没有?这是我嫂子的问题,同时也是我的心病。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我吃过晚饭,就回到床上去躺着,因为身体不适,心情也不适,所以就早早的上床休息。

怀里抱着的是月兰换下来的那件纱裙,上面的血渍已经洗干净了,只是被树枝刮破了好几个洞。

如果说月兰再也不回来了,这件纱裙或许就成为她留给我的唯一留念。

想着想着,眼睛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背后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我转身过去,那六只小鸡仔在啄我的背。

其实不是小鸡仔,我爷爷说那叫白头鸦,是乌鸦中的一种。

全身都是黑色的羽毛,唯有头顶一戳白毛。

乌鸦本就是阴气的化身,农村都有说法,乌鸦一叫,准没好事!

而且要是有动物曝尸荒野,这乌鸦也是会去光顾的。

只是此刻这白头鸦被入了小孩的灵魂,五个爪子,眼皮往上翻,看着有些吓人。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它们粘我,它们依赖我,如同婴儿对妈妈般的依赖。

嫂子很喜欢它们,吴小月也很喜欢它们,还有月兰,也很喜欢它们。

爷爷说这白头鸦跟了我也是相得益彰,换了平常人,彼此间都会有伤害。

它们属于阴物,身上的阴气重,与人待久了,它们身上的阴气会让人生病,人身上的阳气也会让它们生病,就是阴阳相克,相互消融。

但我身上有阴骨,可以产生阴气,这就使得我们之间相处有了共融的介质。

白头鸦长得很快,才十来天,就已经褪去了绒毛,换上了羽毛。

爷爷说得按鸟类的成长来衡量它们,不能按人类的算,按照白头鸦的成长规律,一年之后,身躯就算成熟了。

但是身躯成熟了,里面却是一岁婴儿的智商,也还是小孩子。

爷爷要我们从小就教它们,就跟教小孩子是一样的,他说我借了寿命给它们,就应该对它们负责,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得上我。

总之,这六只白头鸦不是我养的宠物,它们更像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家人。

睡得迷迷糊糊,很不踏实,而且窗户外的白炽灯太亮。

旁边小床里的白头鸦叽叽喳喳的叫着,我猛然睁开眼睛,突然发现窗户外有一个人影。

白炽灯将其人影倒映在窗户上!

是一个女人,好熟悉的身影,还有那飘逸的长发。

“月兰!”我猛然下床,奔向了窗户。

但是那人影一听到我的叫声,刷的一声跑开了。

我赶紧打开房门追了出去,追到了窗户外,四处空空如也,哪还有月兰的身影。

“月兰!”我对着空旷的村子失声呐喊,声音在空中回荡,可却没有任何的回声。

“你为什么不见我啊?”我都快哭出来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见我?

我爷爷和哥嫂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我嫂子拍着我的背说:“又做噩梦啦?”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整个村子想起了空灵的笛声!

“来了!”我爷爷打起了精神,因为这笛声跟爷爷吹的是一样的驭兽曲!

“莫非真的是月兰?”我傻眼了,刚才看到月兰,此刻又响起了笛声,她到底想干什么?

然后笛声越来越远,并且往黑烟石山而去了,我想都没想,撒开腿就朝着笛声的位置追了过去。

“小凡!”背后传来我爷爷和哥嫂的喊声。

我当时失去了理智,所以也没听他们的劝,反正就是不管不顾,一个劲的追。

上吴村的路我太熟了,从小长大的地方,即便是没有灯也知道怎么走!

我就循着笛声的方向一直追,因为我感觉这是月兰用笛声在吸引我,她可能是想让我单独出来,可能是想见我。

追到了山上,彻底抓瞎了,暗摸摸的一片。

而且这山我本来也不熟,毕竟是深山,只有上次来过两三趟。

然后发现,刚才走得匆忙,并没有带手电筒,此刻才感觉有点怕。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四周喊了一句:“月兰,月兰,你在吗?”

但是四周只有我的回声,还有凉飕飕的冷风和无边的黑暗。

笛声依旧,但是此刻却判断不出是在哪个方向,好像我的左边也有,右边也有。

突然心里有了主意,我闭上了眼睛!

在黑夜里,我的眼睛没有我的感应好用。

闭上眼睛之后,奇怪的是,右边的笛声突然就停了。

只有左边的笛声依旧!

我循声转头而去,感应到的却是一团蒙蒙的灰色,竟然不是月兰的黑灰色!

那团灰色的气息不是很浓,但是比周围空气浓了好几倍,却也不至于到黑灰的地步。

“月兰,是你吗?”我对着那边喊道。

身后来了两团橙色的光芒,还有喊声:“小凡。”

是爷爷和我哥的声音,我转头看去,他们拿着手电筒,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你怎么回事啊,喊你停下也不停。”我哥一见我就大声的呵斥道。

然后我爷爷嘘了一声,让我们都别说话,而是用手电筒照向了笛声传来的地方。

又是那盗洞的门口,不过那个铁围栏之外,却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两只手搭在嘴边,嘴边有一根笛子,那是竹笛,不是玉笛。

此刻她依旧吹着笛子,这是想把龙蟒给引出来!

“你是谁?别吹啦!”我爷爷对着那个人吼了一声。

但是那人好像听不到一样,就直直的站在那里,依旧吹着笛子。

“别再装神弄鬼了,到底是谁,别吹啦!”我哥哥也吼了一嗓子,然后就准备走过去,想要拉她。

不过我爷爷一把拉住我哥哥,小声的说:“只怕有诈,隔了这么远,都还能闻到淡淡的尸腐臭味,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怕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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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恶作剧还是陷阱?

经我爷爷提醒,我和我哥哥便嗅了嗅鼻子,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他们是道士,对这个比较敏感,自然认得出来。

而我这阵子吃了尸参,尸参里面就有这个味道,此刻一闻,便也闻了出来。

我微微皱眉,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如果是,为何会有腐臭味,如果不是,还能吹得出笛声?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小声的说:“爷爷,这女人不会是诈尸了吧?”

我爷爷倒也没出声,只是把我往后推了一下,将我挡在后面,而后对着那个女人呵斥道:“少在老道面前装神弄死,再不停止笛声,老道不客气了。”

嗖的一声,我爷爷一步上前,脚踩七星步,鞋子与地面竟擦出了沟壑,而且貌似有种看不明白的规则。

眨眼间,爷爷就到了女人的背后,而后一道符就贴向了女人的后脑勺。

女人并没有因为爷爷的符而停止吹笛子,而是笛声依旧,但是依旧纹丝不动。

爷爷恼羞成怒,骂了句:“装神弄鬼。”

而后一抬脚踢向了女人的后膝盖弯处,与此同时,右手抓向女人的肩胛,想将其转过身来,看看她的真容。

然而却啪嗒一声,女人如同碰瓷的一样,整个人往后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哥哥的手电筒照了过去,我们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女人不是人,而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只不过双脚被人绑在了铁栏的铁杆之上,然后胸前有一条铁丝固定住身躯。

双手是搭在嘴边不假,那根笛子也是被粘在嘴边的,只是面部已经高度腐烂,牙齿都露出来了,怎么可能吹得出笛声。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方形的录音机,此刻依旧循环播放着笛声。

那笛声不是她吹出来的,而是这个录音机录好之后,循环播放出来了。

“妈的,谁搞的这恶作剧?”我哥哥破口大骂。

“不是恶作剧,应该是陷阱,大家小心,万一龙蟒又出来。”我爷爷说了一句,然后我们三人赶紧往后退。

我才猛然想起,刚才在我的左边和右边同时有笛声,左边的是这个尸体假扮的,那么右边的应该才是正主。

可此刻暗摸摸的一片,哪里去寻找正主?

可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等我来得及想,沙沙的声响从盗洞的方向传来,两对如灯笼般的光芒再次出现。

我知道,冰火龙蟒被笛声吸引出来了!

“别慌!你们站到后面去。”我爷爷将我们挡在身后,然后掏出了驭兽笛,放在了嘴边。

我哥用手电筒照射过去,只见两只龙蟒已经扬起了脑袋,直起的身子已经高过了铁栏的高度。

这铁栏的作用只能是不让人靠近盗洞,是根本挡不住龙蟒的,对于龙蟒来说,形同虚设!

突然龙蟒张口,朝着铁笼喷吐出火焰,哗啦啦的声响,只见那铁栏的栏杆,以及栏杆下的那具女尸瞬间被大火吞没。

借着大火的光亮,只见两只龙蟒,正视着我们,居高临下。

不过却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看样子虽然对我们有些不信任,却也没有把我们当敌人。

我爷爷见龙蟒也不狂躁,也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便开口对龙蟒说:“前些天发生了什么,为何你喷吐的火焰会烧了这整片山?这一草一木,就如同你一样,万物皆有灵,你这一把火造的孽会有损你的修为的!”

听我爷爷这么一说,两只龙蟒的气焰顿时低沉了不少,至少原来探出铁栏的头,此刻又缩了回去。

两只龙蟒的嘴巴都闭了起来,只是不断的吐着信子。

“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我希望你们不要误解,我们守山道人始终是和你们是一起的,你们从几百年前,被师祖从师门里请到这里,一是看守这山,还有地下的皇陵,另外一个也是想让你们借助这山上的龙气修行,我们的目的和信念从来就没有改变过。”我爷爷叹了口气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陵是真保不住了,你们也应该回师门去了,我已经通知了师门的人,相信很快就有人来带你们回去,只希望你们不要再犹豫,这地方再不舍也得舍得,一旦陵墓被挖,就再也没有龙气供你们修炼,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两只龙蟒沙沙作响,显然还是不同意,爷爷又说:“你们如此执意的要护陵,我告诉你们,是护不住的,你们现在要对付的人不是盗墓贼,而是国家,你们明白吗?”

龙蟒好像就听不进去,而是转头,貌似不再理我们了,准备转入盗洞之内。

就在这里,突然嗖嗖嗖的几声声响。

“小心。”爷爷大喊了一声,将我和我哥给按倒在地上。

而后脑袋之上依旧是嗖嗖嗖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开枪,又好像是飞镖之类的东西。

当我们抬头之时,龙蟒已经发狂,朝着四周喷吐着火焰和寒冰。

凭借着火光,貌似他们的身上有很多的注射器!

我们猛吃一惊,转头去看,不远处已经亮起了矿灯,数十把的矿灯,还有整齐的脚步声,他们在百米开外,朝着我们狂奔了过来。

到了我们的身边,这些人依旧扛着枪,依旧瞄准着龙蟒,而那枪上装的却不是子弹,而是麻醉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干嘛?”我们爬了起来,对着他们吼道:“快住手啊,快住手!”

嗖的一声,我爷爷一拳就砸向了边上的一个人,并且将其打晕在地上。

我哥见状,也对着旁边的人发动了攻击,一肘子就击向了那人的面门,那人顿时鼻血横飞,用双手捂着脸。

爷爷和哥哥都是道士,道士有一门必修课便是拳脚功夫和身躯硬度,爷爷曾经在教哥哥的时候就说了,光会道术是不行的,在很多与邪祟的斗法当中,是需要近身搏斗的,就好比僵尸,要是斗起来,你没一点功夫,别说收服,连逃跑都不可能。

所以我爷爷和哥哥的拳脚功夫很好的,但绝对没有月兰那种飞天的本事……

眼见着有五六个人已经****倒在地上,旁边的人却慌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上前帮忙。

“吴老道,你快住手!”突然有人对着我爷爷大喊了一声,然后从夜幕中走了出来。

听声音我们认出了来人,心里一肚子火顿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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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关屠户死了

那人从夜幕的掩护下走了出来,我们才看清来人,那是一张可憎的脸。

脸上尽是兴奋和难以掩饰的喜悦,而我们转头之时,已经发现两只龙蟒倒下了。

“老王,你个混蛋!”我哥冲过去抓住了他的衣领。

旁边却有人拿着枪,顶住了我哥的太阳穴!

“吴过,别乱来!”我爷爷喊了一句,阻止了我哥。

然后又有一人从夜幕中走了出来,我们定睛一看,差点没气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姓孙的盗墓贼,敢情他没跑,而是回来了,只是躲在暗处。

只见他眉头舒展,一脸的得意洋洋,他来到老王的身边,以邀功的口吻说:“怎么样,我这计策不错吧,看看那两只大虫,此刻全趴下了,晚上宰了,咱哥俩下酒。”

“你他妈敢动这两只龙蟒,老子杀你全家。”我哥瞪大了眼珠子,咬着腮帮子说。

“呵呵,他开玩笑的。”老王嘿嘿一笑说:“蟒蛇是国家的二级保护动物,何况还是这么珍贵的龙蟒,我们会将它们交给生物实验室,让它们去研究。”

“这龙蟒你们不能带走,这是我们师门的灵兽,我们师门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到这里!”我爷爷面无表情的说,但是从眼神之冰冷,也看出了我爷爷内心的愤怒和怒火。

老王眯着眼,却没有说话,而是对那些战士说:“你们先去把这两只龙蟒绑起来,小心了,不要伤到它们,也不要被它们伤到。”

我哥放了手,他走到我爷爷的身边说:“先看管起来,保证它们不再伤人命,等你们师门的人到了,是让你们带走,还是上交给国家,那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我的心里一抽,这混蛋这是以龙蟒的生命为要挟,他们到底想干嘛?

“那个吹笛子的人是谁?”我爷爷看着老王的眼睛问。

老王嘴角一咧,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一个艺校请来的专业笛子手,一个女生而已。”

“那她怎么会吹这首笛子?”爷爷追问道。

“那天晚上,你们不是说上山做法吗?然后你不就吹了这首笛子?”老王冷笑着说。

“你们派人监视我们?”爷爷瞪大了眼睛。

“也谈不上监视。”老王笑着看向了姓孙的,他说:“第一次遇到龙蟒,孙先生不是失踪了吗?其实他并没有失踪,而是在执行秘密的任务。”

“秘密任务?”爷爷冷笑一声:“就是监视我们吧?把我们那天在这里的一切都拍下来,把笛子声录下来,然后请个专业的来学,并且用那个录音机录起来,然后引我们来这里?”

“聪明!”老王嘿嘿一笑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一点就通。”

“那上一次山火是怎么回事?”爷爷问:“是不是你们以为找到了会吹笛子的人,然后就试着让这个人吹笛子引龙蟒出来,但是却抓捕失败,引发了山火?”

啪啪啪!老王连连拍手,笑着说:“姜还是老的辣,连这个都想到了,不错,就是您说的这样,经历过上次的失败,我们就吸取了教训,觉得应该有龙蟒信任的人来当诱饵才能吸引龙蟒的注意,所以就想到了你们,没想到真的成功了,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为国家做的一切。”

“卑鄙!”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竟然使出这种损招,还让那女的跑我窗户去引诱我,让我以为是月兰。

姓孙的瞪了我一眼,老王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朝着龙蟒走了过去。

然后我们也跟着走了过去,我爷爷的脸色非常难看,很着急,却又无能为力,然后从山底下开来了两辆的大卡车,他们准备把龙蟒运走。

看着龙蟒身上密密麻麻的麻醉针,爷爷的老泪纵横,他用袖子擦着眼泪,我和我哥看见爷爷这样,也哭了,泪眼朦胧。

“没事的,又不会伤害它们,只是暂时把它们关起来,免得妨碍了发掘进度。”老王在旁边点了一根中华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战士们拿了一块很大的帆布,然后合力将龙蟒抬进帆布里,紧接着再用吊装机,将龙蟒吊上了卡车的后斗。

爷爷咬着牙齿,问了一句:“这事老陈知不知道?”

老王恶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烟说:“我也不想让你们误会他,这事他真的不知道,都是我暗中在进行的。”

“行,知道了。”爷爷转身,临走前用余光扫了一眼老王说:“我就一句话,蟒蛇必须由师门的人带走,而且不准受到伤害或者虐待,如果蟒蛇有事,你们肯定也会有事,有枪没什么了不起的。”

爷爷的这话虽然平淡,却充满了力量,老王和姓孙的同时拉下了脸。

我们回到了老房子,几次要去村部找老陈,可这老小子竟然说不在,可能得到消息说老王已经抓到了龙蟒,知道我们会去找他,所以不见我们。

回到家里之后,我爷爷气得只拍桌子,并且叫嚣着,如果这些人敢把龙蟒怎么样,他立马做法弄死这些人,哪怕是遭受天谴,那也在所不惜。

我和我哥都不敢劝他,还是我嫂子泡了杯茶,然后小声相劝,爷爷才压了压火。

可没等爷爷压下火,刚喝完一口茶,爷爷就接了个电话,然后脸色大变,只说了句:“好,我马上就来。”

“爷爷,怎么啦?”我们见他急匆匆的站了起来,我便开口问。

“真是乱七八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爷爷吼了一句,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说:“关屠户被人杀了,死在了家里,貌似我们赔给他的两万五也被人拿走了,下关村的人认为是我们干的,此刻全部堵在了我们家门口,刚才村长打电话,让我们回去说明情况!”

“怎么会这样?”我目瞪口呆,脑袋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月兰!

我爷爷和哥哥嫂子全部看向了我,眼神无比的凝重,看样子他们也怀疑上了月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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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欺人太甚

正要出门,我哥突然拉住了爷爷,然后说:“爷爷,我们不能就这么下去了,我们得想好了对策,现在下关村的人认为是我们杀了关屠户,即便我们四个人有不在场的证据,那他们也会怀疑到月兰的身上,我们之前说月兰是我们的表亲,这下可怎么说?”

我爷爷也是一怔,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就连我们都怀疑月兰了,下关村的人肯定也会怀疑的,我们是有山上这些人可以作证不在场,可这月兰确实是个大麻烦!”

我的心里很不愿相信,月兰当时非常生气,可能会去找关屠户问关于那几个人贩子的情况,但是我不认为她会杀人,除非是关屠户想占她便宜,逼得她出手!

但是此刻大晚上的,人都堵在农场的门口,这事很急,不要搞得两个村子的人打起来。

我们直接找了经常接送我们的那个司机,让他把我送下山,并且让他给我们作证,说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山上处理事情。

一路上非常忐忑,我们也都没有说话,心里都有事,也都有盘算。

而我担心得半死,万一这关屠户真是月兰杀的,那该如何收场?

到达农场之时,门口已经围了好多人。

见我们的车子到了,这些人立马围了上来。

我们一下车,人群中便有人大喊:“吴老道,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后面的人也跟着起哄,还有好些人都拿着家伙。

那个司机突然按了几下喇叭,巨大的喇叭声顿时把众人的喊声给压下去了,那些人一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更凶了,恼羞成怒,拿着东西就要砸车,就要打司机。

“住手!”我爷爷大喝一声,那些人便住了手,我爷爷喊道:“你们哪个人,哪只眼睛看我吴老道杀人了?”

“这?”那些人一怔,相互看了看。

“我问问你们,出了人命,你们报警了没有?”我爷爷再次大声的问道。

“报了,警察已经在关屠户家收集证据了,很快就会来你这里!”带头的人瞬间又来了气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

“那就好了,警察如果查出是我杀人,自然会抓我,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爷爷反问。

那些人瞬间哑了,不过有人喊了一句:“我们是来替关屠户讨回公道的!”

“讨什么公道?人是我杀的吗?”我爷爷对着这帮愚民再次吼了一声:“如果我杀了人,而且已经跑了,你们守着个空屋子,我还会返回来让你们抓吗?都给我滚开,不要挡道!”

那些人还愣着,继续拦着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爷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群****还堵在门口。

“都闪开!吴老道回来了,凶手自然不会是他们。”人群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我们循声望去,来人正是那天跟我们讨价还价的那个老头,下关村上一任的村支书。

这老头的话很有分量,那群人立马就让开了一条道,车子顺利开进了农场。

到我们家门口,又是堵着一帮人,好些人都气势汹汹的,其中还有人捧着关屠户的遗照在那边大声的哭丧,场面搞得老子都火了。

那些人一见我们下车,又开始要闹,这次老头先开口了,吼了一嗓子,那些人瞬间停了,没有发作。

我们进了屋子,那些人就堵在门口,特别是那个抱着遗像的,老子看了多烦,竟然要进屋,我哥推了他一把,差点打了起来。

我爷爷看向这帮人,脸都气青了,他看向那位村支书,敲着桌子说:“人不是我们杀的,你们跑我们家来闹事,这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搞得两个村子的人打起来,多搞出几条人命?”

“人或许真不是你们一家人杀的,但是我认为跟那个女的,也就是你们的那个表亲脱不了关系,你们现在把人交出来?”那老头伸手要人。

“你也当过村支书,应该懂理懂法,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现在出了人命,应该由警察来处理,而不是你这么带着人闹事,而且你口口声声说跟那个女的有关,那么证据呢?”我爷爷反伸手要证据。

“你?”那老头被堵得说不出话,而是威胁道:“别以为我们下关村的人好欺负!”

“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别以为我们上吴村的人好欺负!”我爷爷一甩袖子说:“无凭无据,就带着人到我家堵门,这是欺我上吴村没人吗?”

正好外面的人囔囔了起来,听声音貌似是下关村的人太吵了,整个农场的乡亲都不得安宁,而且被人堵到了家门口,有种被欺负大家,骑脖子上拉屎的感觉。

所以乡亲们已经全部聚集起来了,见架势,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动手了。

“赶紧让你们村的人退出去!有事情就应该好好谈,找出解决事情的办法,而不是像你,带着一大帮人,这是比人头吗?还是以为人多我们就怕了你?”

那村支书脸色很不好看,但是我爷爷的话他懂,他朝着外面走了出来,对着那帮人挥挥手,大声吼道:“都他妈给我滚回去睡觉,有财的家人留下,还有下关村的干部留下,其他的全都回去!”

其他人愣了一下,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都愣在当场。

“都他妈聋了吗?留下当事人和村干部下来谈这事,其他人都滚回去,一会警察就来了,你们这是聚众闹事,想被抓进去喝茶吗?”村支书又吼了一句。

那些人才纷纷往后退,但有人为了表示强势,还吼了一句:“老叔,那我们先回去在家里等电话,有事您一个电话,我们十分钟之内到,这是咱们下关村的地盘,我们说了算!”

好多人还朝着地板上狠狠了吐了口口水,然后才离去。

而上吴村的人个个脸色青绿,显然肚子里都憋着气。

村长对着大家挥挥手说:“人都撤了,也都回去睡觉吧。”

众人虽然转身离开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众人的那种怨气,明明自己的村子就离这里不远,可现在搞得有家不能回,却只能在人家的地盘上受这份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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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招魂失败

人都散了之后,就剩下了两个村的村官和公道人,还有关有财的家人。

关有财的家人捧着遗像就要进门,我哥大吼一声:“给我滚出去!”

那人一怔,然后就要发作,那村支书说:“现在都不确定人是他们杀的,你这样捧着遗照进人家的门,谁会答应?你们到外面等着,这里我们跟他们谈。”

关有财的家人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还是退了出去,因为确实这是很失礼,换做是其他不理智的人,早就拳脚相向了。

试想一下,无缘无故有人拿着一张遗像上你家讨公道,换了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老道长,还请你谅解,这出了人命,家里人都很难过,所以做事欠缺考虑。”那村支书说:“这关有财在我们村子里的人缘不错,做猪肉生意也不曾短斤少两,跟其他人也没有仇怨,可如今却被人杀了,恰巧这事跟他买越南新娘又堵到了一块,我觉得这绝不是巧合!”

“这越南新娘没娶到,赔了五万块进去,还搭上了小命,这关有财也真是惨,所以全村人才会集体出来为他讨公道,而你们的那位表亲有很大的嫌疑,所以还请你们把她交出来,我们也不会动用私行,就像你说的,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把人交给警察,国家说了怎么办就怎么办!”这老头以退为进,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我们交出月兰。

我爷爷叹了一口气,桌子上有香烟,他抽出一根递给老头,自己也点上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们也是守法的人,但我不认为那丫头敢杀人,何况就她那小身板,一百斤不到能杀得过关屠户一百七八的人,这关屠户杀猪那么多年,听闻两百斤的猪,自己一个人都能搞定,你说那丫头杀了他,这叫人怎么相信?”

那老头也微微皱眉,拿着烟并没有点,他说:“也说不定不是正面杀他的,而是趁他睡觉,或者趁其不备,一刀抹了关屠户的脖子也说不定!”

我爷爷微微皱眉,与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转头对老头说:“关屠户是被用利器割喉而死?”

“是啊,喉咙处好大一个缺口,鉴定的法医说气管都被割了一半,可见得有多深啊。”老头脸色扭曲的说。

“那你说这得多大的力气啊,一个女孩子,那天你也看了,她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吗?”我爷爷反问道。

我感觉爷爷这么打太极,其实心里已经彻底没底了,利器割喉咙,这不是月兰的杀手锏吗?

“不信归不信,动机在那里!这女子估计心里恨透了关有财,这不你们赔的两万五也被拿走了。”老头说:“吴月兰呢?”

“当晚就走了。”我爷爷一脸正经的说:“生怕关屠户再纠缠,所以说她要走,我们也便没有再挽留,给了些路费,说要回老家去,我这里倒是有她老家的地址,但是她老家没人了,不知道有没有回去?”

“这?”老头的脸青白不定,怔怔的看着我爷爷,但我爷爷说得跟真的似的,他也不敢怀疑。

正说话的时候,外面有警车的警笛声,我们知道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之后,就跟我们问了一些问题,不过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据,我爷爷说我们上山帮那些考古的人,他们都可以作证,整个晚上我们都不在家。

警察问了月兰的一些情况,我爷爷真给了地址,我不知道这地址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爷爷敢把它给警察,就说明他的心里有打算了。

警察没有为难我们,只是让我们这些日子都不要出远门,有事情需要我们协助调查会找上门来或者打电话喊我们去局里的。

我爷爷说我们要嘛在家,要嘛就在上吴村帮忙,不会走远的。

待警察录完笔录之后,下关村的人也懵了,警察都没把我们怎么样,他们似乎也没有再为难我们的借口了,然后那老头又想了一出,他说:“老道长,你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道长,下关村的红白喜事都找你,这关有财去了,你也帮忙去看看,做个法事什么的,你看呢?”

“关有财的尸体此刻应该是被警察拉去停尸房了吧?具体是看不到了,但是倒是可以做个法事,找他的魂回来问问。”我爷爷摸着胡子说。

“这样好,如果他的魂回来,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那就最好了。”老头拍手叫好。

但是我感觉我们中了他的圈套了,我不知道爷爷为何要答应他?

当晚,已经快到凌晨,在关屠户家门口做的招魂法事。

天清地明,三清显灵,四方五鬼,听符奉令,速招关有财之魂魄,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我爷爷手拿铜钱剑,左手则是摇晃着招魂铃,嘴里念完咒语之后,我哥哥将五鬼小人图案和几道黄符一起烧了。

桌上有一个招魂幡,是一根竹枝上面挂着一个白纸剪成的纸人,纸人上有关有财的生辰八字,还有准确的死亡时间,以及哪里人士等等。

招魂幡上的信息越详尽,对于招魂约有利,越容易招得到魂!

按爷爷的说法,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太多了,不详尽的话,有可能招人一个同名同姓的人,但不是事主。

只是此刻招魂幡随着阴风飘摇许久,就是不见关有财的魂魄,我是看不见,其他人肯定也看不见,但是我爷爷和我哥哥肯定知道魂魄有没有来!

从他们的表情,好像是没找到魂魄,我见我爷爷的眉头紧锁。

这招魂仪式又不是什么很深奥的法事,我爷爷以前经常做的,百试百灵,没想到这次不成功了。

我一拍额头,不对啊,老子虽然看不见,但老子能感应得到。

亡灵在我的感应之下是绿光,可我害怕的是关有财枉死,心里肯定有天大的怨气,只怕死后不是亡灵,而是成为厉鬼凶灵。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感应着四周的一切。

我感应的范围还是太小了,估计就五六十米的极限,要不然也不会被那该死的老王钻了空档。

那些埋伏的战士就躲在百米开外,我就感应不到,简直日了狗了。

此刻在我的感应之下,竟然是灰蒙蒙的一片,就是阴气重了点,没有绿色的光芒,也没有深灰色以上的光芒。

我感觉爷爷的招魂法事失败了,因为没有招到关有财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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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赊菜刀的老头

我爷爷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招魂幡,竟然停了下来,不再摇晃,因为阴风停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那个前任的村支书貌似见过不少招魂法事,多少也懂一点,他惊讶的说:“老道长,这是?”

“招魂失败,关有财的魂魄竟然没有来!”我爷爷也没隐瞒,直言不讳的说。

“这?这怎么会这样?”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那老头脸都扭曲了。

“很奇怪。”我爷爷摇了摇头说:“这种情况很少出现,老夫招过的魂几百次,很少失败,没想到这次竟然失败了。”

“老道长可知道其中的缘由?”那老头又追问道。

“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魂魄被控制住了,来不了,第二种情况,就是已经魂飞魄散了。”我爷爷看着那老头说,两人的脸色都十分的凝重。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恶毒,还不让关有财的魂魄回来了。”说话的同时,老头用余光斜了一眼我爷爷和我哥哥,从他的眼光了,我感觉到了深深的质疑。

我猜想他是怀疑我爷爷或者我哥哥拘了关有财的魂,但是又不敢明说,因为没证据,也怕我爷爷和哥哥的手段。

下关村围观的人都炸开锅了,对于平时都很安静的小山村,一下子出现了这么怪异的事,乡亲们的反应异常的大,因为乡里人特别信这些东西。

“老道长,要不然再试一次?”老村支书用哀求的口吻商量。

“没用的,一次不来,二次就不灵了。”我爷爷摇了摇头,然后让我哥开始收拾行头了。

“这事闹的,那现在怎么整?”关有财的哥哥,就是之前捧遗像的那个人,此刻脸都皱成了疙瘩。

“大家也别太担心,可能是关有财的魂魄,一时半会迷路了回不来,说不定到时候会回来的,我们在他头七的时候再试试吧。”我爷爷对着众人说。

“也只有这样了,辛苦两位了。”老村支书对着我们抱拳。

然后我们就在下关村一众人不信任和不友善的目送下离开了下关村,回到了农场。

家里还亮着灯,显然嫂子还等着我们,一进门就发现嫂子煮好了夜宵。

我们边吃的时候,我哥问:“爷爷,按照您的经验,这关有财的魂是没回来,还是压根就没了。”

爷爷端着面条,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也不看我哥,我们也不知道爷爷心里想着什么,也没敢问,吃完都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大概就七点不到,农场里就有叫卖声了。

“菜刀,剪子,锄头,张老泉老字号一把顶用二十年!”

“您家需要一把吗?”

“来把菜刀吧!”

来农场叫卖东西的小贩不少,有卖油条包子的,有卖豆腐的,有卖纸钱蜡烛的……但这卖菜刀剪子锄头的,还是第一次来。

“请问这是吴友谊家吗?”那个声音继续说,因为吴友谊就是吴小月的爷爷,村长的老爹,而且就在我们家对面,所以听得特别清晰,而且是吴小月家的事,所以半睡半醒的我,一下就醒了,竖起耳朵听听看是怎么回事。

“对,你好,请问找我爹什么事?”这是村长的声音。

“是这样的,四年前,我赊给你爹一把菜刀,现在来收钱了。”那老头继续说。

“啊?我爹给您赊过菜刀,我怎么不知道?”村长显然有些惊讶,他堂堂的几任村长,怎么可能穷得让老爹去赊菜刀,但是人家说出了他爹的名字,所以听到他往屋里喊了:“爹,爹,有人找!”

过一会,听到村长他爹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

“老哥,忘了啊,之前我到你们村卖过菜刀,赊给你们村的几十把,这次我来收钱的,你不也赊过一把菜刀,我这都记账了,还有你盖的手印。”那老头说完嘿嘿笑。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看我都老糊涂了。”村长的爹乐呵呵的说:“你的菜刀真的好用,而且还肯赊账,你这人不错,多少钱?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十块!四年前是十块,现在也还是十块,我不会多涨您一毛钱!”那老头说。

“这……这么诚信?那你这一下子赊出去这么多的菜刀剪子,过了这么多年才收,不是会亏本?难道不怕人找不到或者耍赖吗?”村长惊讶的问。

“不会不会。”那老头笑着说:“一个是我这个是小本买卖,谁会赖你这十块钱,而且我们乡下人都朴实,我赊菜刀几十年,就没有耍赖的,不过倒是有找不到人的,因为搬走了,就好比你们这次,我到上吴村跑了一趟,但阿兵哥不让上去,说你们全搬到这里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对,是全都搬到这里了。”村长的爹说:“这十块钱您收好,我这里还有一包烟,请您抽!”

“啊,不用不用,只要你们下次还照顾我生意就好了。”那老头笑嘻嘻的说:“你们村还有好多家欠我菜刀钱的,我去收一收。”

“那我给您带路!”村长的爹笑着说。

“那敢情好了,谢谢了,老哥。”那老头道谢。

“对了,你上次赊给我们菜刀的时候,说的是等山里不来水的时候再来收钱,我的天啊,这山里真的没来水了,而你这时候真的来了。”村长的爹声音有些惊讶说:“不会是巧合吧?”

“呵呵,凑巧凑巧而已。”那人嘿嘿笑说。

咯吱一声,我们家的大门开了。

然后传来了我爷爷的声音:“这位老哥,还请等等,我买把菜刀!”

“哦,好!”那声音就到了我家门口了。

“老哥之前来过我们上吴村啊?”我爷爷的问话。

“是的,四年前了。”

“哦,那时候我正好不在村子里,不然就不可能让他们赊你的菜刀。”我爷爷直言不讳的说,但是很奇怪。

我一听,赶紧爬了起来,冲到了门口。

“嘿嘿嘿,我张老泉的菜刀剪子好,为何不让他们买?”张老泉笑嘻嘻的说。

“不是不让买,是不赊账,给你现钱。”我爷爷和眼前这个瘦小黝黑的老头对视着。

老头的眼神凝重,而后挤出笑容说:“有现钱的给现钱,没钱的赊账也没问题的,我们乡里人过得都不容易,哪家还没个口袋空手头紧的时候。”

我爷爷拿起一把菜刀,上下打量了之后,说了句:“好刀,那如果我要赊账,您下次是什么时候来收钱?”

老头微微笑说:“等你们吃不上水的时候。”

“这?”村长的爹顿时怔住了。

我爷爷的脸色也很不好,他说:“上吴村不来水,我们已经吃不上水了。”

“呵呵,买不买,不买我收账去了。”见我爷爷没有要买的意思,老头挑起了担子。

“买。”我爷爷拿出了十块钱,递给了老头说:“还请指点一二,如何能让乡亲吃上水?”

“你们不是都有水吃吗?哪家哪户渴着了?”老头呵呵一笑,转头就走,村长的爹也傻眼了,即便再木头,也感觉到了这个赊菜刀老头的不简单,他们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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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泥菩萨道

我望着我爷爷忧心忡忡的眼神,他怔怔的看着那把菜刀。

“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劫难又要来了。”我爷爷声音有些哽咽的说。

“爷爷,怎么啦?”这时候我哥哥和嫂子也出门来了,发现爷爷对着菜刀说话。

“这卖菜刀的人不是普通的人。”我爷爷转头看向我们说:“如果按照他那样的经营方式,给谁都赊账,一赊好几年,不仅不会赚钱,早赔得底朝天了。”

“是啊,几年前多少钱,他现在还收多少钱,这……四年前的米一斤一块五,现在都两块多了,他怎么就不涨呢?”我说:“哪怕说一把菜刀十五块,甚至是二十块,那赊他刀的人也会给的。”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我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说:“他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向那些即将遭受劫难的人们预警,就像四年前,他说等山里不来水的时候,他再来收钱,当时大家都没注意到他话里有话,如今他说,等我们吃不上水的时候,他再来收钱!”

“这?”我们三人皆目瞪口呆。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我哥反问。

“泄露天机,便不可泄露姓名。”我爷爷说:“特别是这种人,他们有高超的预测能力,但是又怕泄露天机而遭到天罚,所以会以这样的方式,如果能悟透的人,或许能找到办法,在劫难来之前做好准备,甚至有可能躲过劫难。”

我和我哥哥对视了一眼,真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没想到到现在这年代,竟然还有这样的高人。

“天地共一道,那便是正道,正道之外,还有旁门八百,左道三千,这些门派也各有各的教派宗旨。”我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说:“这人应该是泥菩萨道的。”

“泥菩萨?”我说:“老话说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是这个吗?”

“对。”我爷爷点了点头说:“泥菩萨道之人善于预测,而且精准无比,只碍于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一旦泄露天机太多,也毕竟受到天道的惩罚,也才有了这句谚语,因此才有了赊菜刀这么一出。”

“爷爷,刚才他说等我们吃不上水的时候,他再来收账,那如果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不赊他的菜刀,这个劫数是不是就不会来临?”话一出口,老子就觉得蠢得无比,这就好像是掩耳盗铃,以至于我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我爷爷倒是没有说话,而是说:“以前,我也碰到过一次,说是等大米涨到十块钱一斤的时候再来收账,当时的大米才八毛钱一斤,所以很多人都赊了,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一下子翻二十倍的价格,一个可能是经济好了,物价上涨,也可能是通货膨胀,又或者是饥荒或者战乱,但不管怎么样,涨十二倍对于老百姓来说都不是好事。”

“然后旁边有人就说,那就从现在开始广积粮,到那时候,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我爷爷扫了我们一眼,眼神有些复杂的说:“有人却一语说破,他说,到那时候,全都不是你的了!”

一说到这里,我们三个都傻眼了,如果真是天灾人祸,没得吃的时候,良民也会成为暴徒的,烧杀抢夺,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填饱肚子,为了能活下来。

我怔怔的看着我爷爷,我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候一向很少对正事发表看法的嫂子开口了,她说:“之前他的预言是山里不来水,此刻真的应验了,现在他的预言是我们吃不上水,那应该还是饮水的问题,不过此刻我们喝的有自来水,也有旁边云溪的水,按照他的意思,吃不上水,可能是水干了,闹旱灾没水吃,也可能是水不干净,吃了会死人。”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爷爷赞许的看着我嫂子,笑着说:“丫头果然聪颖,我们现在就得把大伙召集起来,把这事摊开了说,让大伙做好准备。”

然后一大早,就在农场的场部,把村里人都召集了起来。

召集起来之后,我爷爷并不说话,而是让村长的爹吴友谊说话,因为这吴友谊是现任村长的爹,之前也当过村长,所以说话都比较有信服力,比较有威望。

我爷爷虽然以前也有威望,不过好几年没回来了,而且因为关屠户的事仍旧没完,所以他也不想开口。

村长的爹见人差不多齐了,便开口说:“刚才那个卖菜刀的老头,想必大家也都见到了吧?”

“嗯,有,四年前我们赊过他的菜刀,刚才还钱了。”人群里有人说:“老村长,你是不是开会说要还人家钱啊?你放心,有欠他钱的都还上了,而且人家也不多要,四年前是十块,赊到现在来收,还是十块,就没有见过这么实诚的人。”

“是啊,是啊,我们家的也还上了。”

“我家的也还上了,这一大早的,喊他进门喝茶,人家很客气,愣是没进门。”

……

人群开始议论了起来,你一言我一眼,甚至嘈杂。

吴友谊赶紧站了起来,微微皱眉,朝着大家压了压手,示意大家都不要说话。

待众人安静之后,吴友谊看了我爷爷一眼,然后才说:“今天把大伙召集起来,不是因为还钱的事,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事,大家还记得不,这卖菜刀的上次赊我们菜刀的时候,说什么时候来收钱?”

这时就有好多人皱眉了,但也有好些人在细细回想,但吴德却举起了手,先站了起来,他说:“老村长,这个事情您别问其他人,您直接问我就行了,因为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四年前,我是孤家寡人,四年后的今天我也是孤家寡人,我那时候还真需要一把菜刀,但是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我就试探着问那老头,我说其他人都赊账了,我能不能赊?他连想都没想,直接递了一把给我。”

吴德这时转头在人群里找,找到吴转成之后,指着用手指着:“然后吴转成这王八蛋跟那老头说,我在村里是光棍,整天不务正业,像我这样的人,他怎么敢赊菜刀给我?”

“我当时就跟他赌气来着,我就问他老头,我说他什么时候来收钱,我也好准备好钱,等他来收,他微微笑说,等山里不来水的时候,他再来收钱。”

然后说到最后,所有人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吴德最后的声音也小了,他有些惊讶的说:“现在正好是山里不来水了,村里不能住了,我们才搬到这里来的,他就来收钱了!”

所有人便静了下来,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德又朝着吴友谊说:“老村长,你直接说吧,你找我们来什么事,这老头是不是跟山里不来水有什么关系,或者是知道为什么不来水?”

吴德问完,所有人看向了吴友谊,吴友谊这才凝重的说:“吴德算是问对了,但是那老头与山里不来水没有关系,至于他知不知道原因,我不知道,但今早吴老道问他了,能不能再赊菜刀,他说可以,吴老道问什么时候来收钱,他说等我们大伙吃不上水的时候再来收!”

“吃不上水……”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什么,吴德说:“那我们现在搬出了上吴村,到了农场这里,算不算吃不上水了?”

“你说呢?”吴友谊直接问向吴德,直接把吴德问得哑口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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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水质检测

会场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是这个时候,也隐隐的感觉到,总有一天会真的吃不上水的。

他们甚至没有怀疑那赊菜刀老头的话,因为那老头在众人的心目中是老实人,无比的实诚,肯定不会说假话的。

“作孽啊,在山上住了一辈子,临了山里不来水了,山上还不能住了,搬到了这里,现在又说吃不上水,这他妈招谁惹谁了,还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有人抱怨道。

“我他妈就说那古墓不能挖,井里有老龟,上面都说了: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现在他妈好了,让那些人动了古墓,报应来了吧?”有人又愤怒的骂了一句,然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村长。

村长顿时一个激灵,连忙出言说:“都他妈看我干嘛?当时问大家要不要上报的时候,我是经过大家同意的,你们说好,我才打的电话!”

“这事真他妈邪乎,之前我们村三天内流产掉了六个娃娃,我就知道出事了,没想到现在这么严重。”那人貌似其中一个孩子的爹:“可怜了我那娃娃,都八个月了,竟然未能出世见老子一面。”

说完,还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

老子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心里更打定了要好好照顾那六只白头鸦的决心。

“好了,好了,出现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老村长指着那人说:“虎子,你和其他五个人的证明,村里早给你打上了,等你们媳妇身体养好了,赶紧再生一个。”

“那现在问题就摆明了,这卖菜刀的老汉是好心来提醒我们,但因为某些不方便的原因,所以没有明说,只是告诉我们等吃不上水的时候再来收钱。”老村长摊开双手说:“怎么才叫吃不上水呢?一是干旱,大家都没水吃,二是水不干净,不能吃!目前我们农场的饮水主要是两个方向,一个是自来水,但是很贵,所以大家都没去吃,而是去农场旁边的云溪去挑水回来,然后放水缸里过滤沉淀之后才饮用。”

“自来水厂的水源,这个我们真不好管控,而且自来水厂也不单单供应我们这一片,至于云溪的水,云溪两边有很多的农田,这几年农药使用超标,只怕是影响到云溪的水质了,所以目前来看,希望大家先吃自来水,等我们把云溪的水质拿去检验一番,看看情况如何再说。”老村长以商量的口吻说。

人群又窃窃私语起来了,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自个的想法。

但即便他们不说,我也知道,一辈子吃水不用钱,现在要掏钱来吃自来水,这要是几个月,那问题不大,但如果一辈子都这样,那谁乐意,哪怕一个月只要几十块,可一辈子有多长!

“吃自来水也不说不可以。”有人先发表意见了,他说:“如果是应急吃几个月,那问题都不大,大家都能理解和配合,但是如果一辈子都这么吃,这笔账大家心里都会算!”

“对,就是这样的,短期的还好,长期的肯定不行,关键是这自来水有一股漂白粉的味道,哪里有咱们的山泉水或者井水甘甜?”吴德也补了一句。

“是啊,就是这个理,老村长,你说吧,大概要多久?”有人明确的问了。

“就是这段时间,大家先别吃云溪的水,先吃自来水,我会让人拿云溪的水去检测,等检测结果出来,安不安全就知道了。”老村长说。

“我感觉也不行。”有人又说了:“你这个水质检测如果只是一次性的,肯定行不通,如果你检测一次可以了,那能顶多少,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要是第三个月出问题呢?所以如果要检测,那就得每个月都检测,确保安全,只是每个月检测,那费用也是高得离谱,还不如直接吃自来水!”

一语出,所有人都傻眼了,因为这人说得在理,一次检测能顶什么用?

所有人又沉默下去了,然后吴德就看向了我爷爷,开口说:“这老道长不是回来了吗?以前有事不是都问老先生的意见,大家怎么都忘了人家。”

“对对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老道长,您的意思呢?”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我爷爷,我爷爷的表情有些复杂,我估计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摸了摸胡子说:“不管怎么样,检测总是要先做一次的,如果水真有问题,那就没得选择,不吃自来水,难不成渴死不成?但如果这次没有问题,那我们再想办法,这些日子我们会四处探查,尽早找出问题的所在。”

众人便点了点头,虽然我爷爷的话跟老村长的没什么区别,但是众人都选择相信我爷爷。

我们抽取了几个水段的样品,包括农场附近的,还有离农田比较近的,还有经常去洗衣服洗菜的那段,装好之后,我们带着瓶子上了上吴村。

不错,我们准备去找老陈,因为检测水质,我们没有关系,找不到人,而且也怕找到的人技术不过硬,而老陈作为科考队的总负责人,上次在检测水质,盐晶,骷髅的时候,速度快,而且报告详尽。

还有一点原因是我们想问问龙蟒的近况!

这一次,老陈竟然也没躲着我们,我们到村部之时,老陈的秘书进去通报了之后,老陈就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

“老道长,几日不见,您还好吧。”老陈边说边递烟。

“还好。”我爷爷接过烟,开门见山的说:“这次来叨扰是有事相求。”

我赶紧将提着的五矿泉水瓶的水递了上去,我爷爷说:“这是我们农场边上的云溪里装的水,乡亲们此刻吃的都是这条溪里打的水,但是旁边农田很多,我怕农药超标或者残余,所以想请你帮帮忙,帮我们检测检测这些水,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危害的物质,或者有什么不明的物质或者什么的。”

“哦,好好好。”老陈让秘书接了过去,然后说:“赶紧加急送到市里的水质检测局,就说是这古墓里的水质,要尽快出报告,要详尽!”

“是。”秘书拿着水就下去了。

“还有个事,那就是那两只蟒蛇怎么样了?”我爷爷很直接的问他。

“好,很好的,你完全不用担心。”老陈拍着胸脯说。

“呵呵,你的话还能信几分?”我爷爷竟然当着他的面这样问。

但老陈并不生气,而是乐呵呵的说:“真的,等古墓发掘完了,这两只蟒蛇会还给你们的。”

“你说了算,还是老王说了算?”我爷爷看着老陈的眼睛问。

“这个事情我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老陈有些歉意的说:“上次的事真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也没办法的办法,一直没进展,上头给的压力很大,所以老王就背着我这么干了,我首先声明,这个事情我不知道的,作为总负责人,我真的很失职。”

我们有些惊讶的看着老陈,听他说话的口气这么软,貌似是有求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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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古墓的由来

我爷爷往村部里看了一眼,指了指说:“老王和那盗墓贼呢?”

“哦,他们啊!”老陈转身指向了山上:“这不蟒蛇制服了,他们就下墓里去了。”

“那就恭喜了,你们赶紧发掘吧,发掘完就把蟒蛇还给我们师门。”我爷爷向其告辞道:“那我们下山了,有空来泡茶。”

“等等。”见我们要离开,老陈一急,赶紧喊住我们:“老道长别急啊,都上山了,我们泡杯茶喝,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您几位!”

我爷爷与我们两个对了个眼神,然后说:“也好,还真有点口渴。”

老陈的办公室里弥漫着铁观音的香味,我了个去,我喝茶也有些年头了,闽南人家家户户喝茶,从小就喝茶,我还真没喝过这么香的茶。

这当官的就是好,吃的,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几杯下肚之后,老陈就开始说了:“蟒蛇被请走之后,姓孙的和老王就下墓去了,但是发现那个墓肯定不是皇陵,因为规模太小了,而且里面也没什么考古价值的东西。”

我一听就有点不爽了,之前陆馆长说那万人坑里的骸骨没有考古价值,我认为他的意思是说不值钱,现在老陈这么说,难道也是这个意思?

我就问他:“是不是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文物?”

老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这价值不单指值钱,还有很多考究的东西,比如是谁的墓,可能有某些历史被人遗忘,如果能找到证据,说不定还能补充一些历史的空白。”

说得跟真的似的,我他妈差点就信了。

“人家都双棍封口,被盗墓贼洗劫空了,还能给你们留下啥东西?”我哥哥补了一句。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说,这个墓的规模小了,根本达不到皇陵的级别,甚至是王侯将相的都达不到,倒不是说陪葬的物品多少,就光墓里的空间大小就不够大气。”老陈说:“这些天老王和姓孙的沿着黑烟石山转悠,一天打几十个盗洞,把整座山挖得跟蜂窝似的,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发现,这山里好像就没有其他墓了。”

“是跟你们的预期差太多吧?”我爷爷冷笑一声说:“又没有人告诉你们,这地下一定有皇陵,此刻发现只是一般的墓,而且又掏空了,这种反差接受不了,是吗?”

“老道长,瞧您说的,说得好像我们跟盗墓贼一样。”老陈挤出笑容说。

“不是好像,是本来就是。”我爷爷也不给面子,老陈也没生气就乐呵呵的陪着笑,因为之前他过河拆桥,理亏,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里面有十三口棺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我爷爷突然冒出一句。

“啊?对对对,老道长,您怎么知道你们棺材的事?”不仅老陈,就连我和我哥都瞪大了眼睛。

“难道你们没发现,里面的后墓室一直有人住着吗?”我爷爷反问。

“墓里住人?”老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说:“里面又没有床铺,又没有水和食物,怎么住人?”

“十三口的棺材当中,有十二口里面有主了,但有一口是空的,人就住里面。”我爷爷喝了一杯茶说:“墓室分前中后三间,中间的一间两旁有耳室,也就是陪葬品室,但是早已被盗墓贼给洗劫一空,前厅倒是有一些家具,是仿照自己生前的宅子来建造的,但并不大,也不奢华,而且后来冰火龙蟒居住在其中,所以这人只能都后面的主墓室去,住在棺材里。”

我们已经听傻了,爷爷知道得这么详尽,莫非他说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我越想越有可能,不然爷爷为何对最近山上发生的事如此了如指掌?而且他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山上一出事,他就回来了?

敢情他是一直没走,就住在这墓室了?

“不用这么看着我,没错,住在棺材里的那个人就是老道本人!”我爷爷当着我们三人的面,竟然爽朗的承认了。

“不是!这……”老陈的舌头都打结了,打死他也想不到,我爷爷竟然住在墓室里?

“里面葬着的那些人,你们肯定也发现了,都是道士装扮,所以你才会问我,对不对?”我爷爷看着老陈。

老陈嘿嘿一笑说:“老道长果然厉害,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里面住的都是我的祖师们,从那时候救了一位盗墓贼之后,发现了这个墓室,所以就在空的墓室里布置,把前墓室根据自己的宅子摆设修饰了一番,然后住了下来,临死的时候,找师门借来了两只冰火龙蟒帮忙守山,死后就直接葬在了后墓室,然后前墓室留给了他的徒弟,也就是那个盗墓贼跟这对冰火龙蟒,而且一代代的延续下来,只是……”我爷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只是到了我这一代,龙蟒虽然认识我,但是跟我关系不是很好,而且对我也不是非常的信任,我自然不敢去跟它们住在前墓室,所以只能自己去找了个棺材,搬到后墓室去,跟我的师祖们住一起了。”

我们听了也咋舌,犹如天方夜谭一般,根本就不敢相信。

他说:“我住后面,它们住前面,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的,直到你们来发掘古墓,第一次是我这两个孙子带着老王他们下盗洞,被龙蟒攻击,龙蟒闻出了他们身上的味道,对我开始产生怀疑了,第二次是我准备引它们出来好好谈谈,谁知道出了岔子,它们就更不相信我了,直到第三次,老王以我们为诱饵,成功捕获了龙蟒,我相信龙蟒不仅不信任我,已经对我有仇恨了,如果它们能出来,会第一时间找我报仇的!”

“这?”老陈的老脸一红,他心虚的说:“没那么严重吧?”

“你当它们是没有智商的普通蟒蛇吗?”我爷爷瞪大眼睛说:“那可是传承了十几代的灵兽,最少五百年了,因为第一任师祖到现在已经过了五百年了,龙蟒是他借来的,当时就在的,那肯定超过五百年了。”

老陈倒吸了一口冷气,扶了扶眼镜说:“那这么说,这对龙蟒可真不能动了,五百年的东西,只怕已经成精了!”

“差不多吧,就差不会说话,还有没化形而已!”我爷爷摸着胡子说。

我爷爷说的第二次,那是月兰下盗洞和蟒蛇打在一起了,所以他没指明,只是说出了岔子。

“现在我师祖他们的棺材呢?”我爷爷问老陈,我才恍悟,这是师父来这里的第三个目的,那就是要回师祖们的遗骸。

“您放心,如果真是老道长的师祖们,这些遗骸会还给您的。”老陈指着楼顶说:“此刻都在楼上,已经被好好的保存起来了。”

“那我先谢过了。”我爷爷抱拳说:“这些遗骸对于你们来说,也没有多少考察的价值,但是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比生命还重的大事了。”

“理解理解。”老陈说:“一会老王下来,我跟他商量一下,这事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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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新的线索

然后也没等多久,老王的车就开回了村部,开车的是老王,坐在副驾驶的则是姓孙的盗墓贼。

他们透过车窗玻璃,看到我们之时,眼里尽是假笑,还对着我们点头。

下车之后,才看清他们是灰头土脸的,衣服上也尽是土灰,显然老陈说得没错,他们又去打盗洞了。

但是从他疲倦而略显不悦的表情来看,显然是一无所获。

“三位道长,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啦?”老王摘下帽子,弹了弹帽子上的尘土。

“老王,来,我跟你说,老道长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老陈挥挥手,就把两人往里招呼。

然后就把爷爷说的,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他们,他们两个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的惊讶和不敢相信。

“你说这十二口棺材是你的师祖们,你有什么凭证?”老王盯着我爷爷的眼睛。

我也捏了把汗,定睛看着爷爷,却见爷爷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应该已经对这十二口棺材进行查看了,除了他们身上的道袍之外,每具遗骸的腰间是不是都有一块这样的腰牌。”

说话的同时,爷爷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腰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成了,那木头竟然散发着奇特的香味,他将腰牌递给了老王。

老王瞪大了眼睛,接过了腰牌,腰牌上刻着:七星观,天玑堂,第十六代弟子吴秀川。

老陈和盗墓贼也定睛看着那腰牌,然后不约而同的看着我爷爷,我爷爷说:“我是第十六代弟子,前面的师祖从第四代到我师父第十五代,我们七星观有七个堂口,我们都是天玑堂的,本来我孙子应该是第十七代的,只可惜了,这山不用守了,我这守山的任务也便取消了,传承不下去了。”

老王把腰牌递还给了爷爷,对于那十二口棺材的身份便不再怀疑了,这些遗骸是爷爷师门的师祖无疑了。

老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老陈,沉默了片刻才说:“你这是要把这十二具遗骸还给老道长?”

“那是理所当然了,不然你还真想上交给国家?”老陈瞪大眼睛看着老王。

“那我们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如今两手空空,我们怎么交差?”老王摊开双手说:“本想着以这十二具棺材为由,就告诉上头,这里有墓,但不是大墓,这样上头也不会怪罪,现在你要还回去,那我们怎么办?”

“你!”老陈指着老王说道:“国家考古也有规定,如果这墓是有后人的,那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酌情处理的,何况这些遗骸也没多少考古价值。”

“那要不把那两条蛇交上去,这是奇异的蛇,至少我们也能交差!”老王说完,斜了我爷爷一眼。

“你可以交试试。”我爷爷的脸拉下来了,面无表情,但是身上迸发出一股杀气,我都能感觉得到,相信其他人也能感受到。

“老道长坐下,坐下,不要动这么大的火!”老陈赶紧将我爷爷劝坐下,然后转头对老王说:“我们是搞考古的,不是搞生物研究的,这两只蛇你也知道来历,这蛇和这遗骸都是老道长家的,于情于理都不能上交国家,但是……”

老陈话锋一转,看向了我爷爷,他说:“老王说的也不假,你们要理解我们的难处,上头的压力无比的大,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如果搞个鸭蛋回去,我们俩被笑话是小,严重点可能会撤职处分。”

“老道也是索性的人,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直接说!”我爷爷已经火大了,现在这老陈又玩两面人,简直是火上浇油!

“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们师门已经在这里传承了十几代,对这里肯定是无比的熟悉,就是想让您帮帮忙,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帮我们尽早发掘这古墓,也有东西向上面交差,您的东西自然也就还给您了。”老陈说出了真正的意图,真******阴,简直就是笑面虎,我特么还一直当他是好人。

原来天下的乌鸦果然是一般黑,这老陈甚至比老王还阴险。

爷爷也没说话,这些官面上的人果然都是一样,老王的阴险是暴露在表面的,而老陈的则是藏砸骨子里的。

“行啊,提供线索嘛,没问题。”爷爷一反常态,竟然不怒反喜,他说:“你们把那口井挖大,把里面的灵龟尸体吊出来,好好安葬了,我再给你们提供线索。”

“好,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去。”老陈见有戏,立马就安排人去处理。

我们也跟在边上,但是大中午的,太阳暴晒。

战士们刚把原来堵死的井口给挖开,里面就传出了漫天的恶臭。

本来洞里的空气就不好,然后就是灵龟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底下还压着一潭的臭水,臭气冲天,熏得人都快晕过去了。

灵龟是小的时候被放进去的,但现在长大了好多倍,井口却不变,显然不挖开井口是出不来了。

而且下面的洞口又长,又窄,从下面运走还不如直接挖开井口吊出来。

所以那些挖井口的战士,每人发了一口防毒面罩,然后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井口挖开之后,用起重机吊下去几个人,将绳子绑在灵龟的身上,然后起重机一拉,灵龟身上的铁链子,哗啦啦的就响了起来。

有了专业的大型工具,这上吨重的灵龟就被拉了出来,几百年之后重见了天日,只可惜却已是身死道消。

“那块石碑小心拿下来,还有那些锁链,这可都是几百年的老物件,值不少钱。”那姓孙的对着战士们吼了一嗓子,然后却发现大家齐齐投向他鄙夷的眼神,他瞬间闭了口。

“他的意思是有重要的考古价值,所以大家小心拿下来。”老王陪着笑解释说:“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姓孙的,你他妈给老子记住,把你臭毛病改掉,别动不动钱钱钱的。”

“是是是,我记住了。”姓孙的抓了抓脑门凌乱的头发。

然后我爷爷挑了块地,让人挖了个坟,把灵龟就给埋了,埋下去之后,带着我们哥俩就给灵龟磕了几个头。

老陈看着我们,这磕头也不是,不磕也不是,但老王他们是没有磕头的意思,所以老陈也没跪下,毕竟不能在老王的面前丢脸,给一只老龟磕头。

拜完之后,我们三人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爷爷复杂的看着他们,而后指了指刚才灵龟尸体所在的位置,他说:“灵龟身下压得这个水潭,或许有些线索,但是那块石碑上可是写着‘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虽然神兽是死了,但有没有胆量动,可全看你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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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万人坑的由来

说完,我爷爷也不管老陈的叫唤和问询,径直的往村部而去。

我和我哥赶紧追了上去,我感觉这灵龟压的底下水潭,应该就是大墓的入口,爷爷给出这样的提示,那内心肯定是做了很复杂的斗争。

只不过为了要回祖师的遗骸和冰火龙蟒,他不得不指出入口。

我们走的时候,还听到老王和姓孙的兴奋的呼声,那时候别提心里有多不是滋味。

到了村部,我们上了哥哥的摩托车,启动后正要走,一拐弯,老陈伸开双手拦住了我们,然后满脸堆笑的说:“老道长,您别着急走啊,咱们有话好好说。”

老子心里压着火,暗骂说你妈的毛线,这种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真他妈可怕了,像老王那种真小人,那还更让人容易接受。

“你还想说什么?”我爷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先谢谢您提供线索,然后就是我个人对于这些风水玄学还是比较相信的,老王和那姓孙的比较不信,现在已经在倒腾那个水潭了,我就是想再跟您深入了解一番。”这个老陈真他妈厚脸皮,死皮赖脸的粘着人。

我真怀疑上次老王设计让我们当诱饵,这老陈搞不好就是主谋,搞不好是和老王起来唱双簧,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我爷爷凝重的看着老陈那张可憎的笑脸,以前感觉很和蔼,此刻却越看越假,不过爷爷却下了车,我深呼吸一口气,爷爷还是妥协了,因为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投鼠忌器。

重新回到老陈的办公室,又是递烟又是泡茶,但这一次,烟没接,茶没喝,我爷爷直截了当的问:“你想问什么?”

“老道长如此爽快,那我就不扭捏了。”老陈一脸假笑的说:“贵师门在这里已经传承了十几代,对这山肯定是无比了解的,可能对着墓也是很清楚的,我想请您多提供一些细节。”

“那就对不起了,我对着墓还真一点都不了解。”我爷爷站了起来,摆摆手说:“我们师门的第五代祖师就是一位盗墓贼出身,但是被同门陷害,差点就死在了山上的那个盗洞之内,所以便传下门规,凡我师门弟子,不得干挖坟掘墓的勾当,所以我对这东西还真不了解。”

“别急别急,老道长稍安勿躁,即便对墓不了解,那这山有没有一些什么传说或者禁忌什么的,比如那块石碑,他有什么含义?”老陈继续说。

“你没听过这个典故吗?”我爷爷反问。

“听过,自然是听过,但我不认为真的半夜会蹦出一个厉鬼来抓我。”老陈吐着白烟说:“相比于鬼怪,我更笃信机关的成分会大些!”

说完,他意味深远的看着我爷爷。

我爷爷微微皱眉,这个老陈还真不简单,不过能混到总负责人,肯定有两把刷子。

“灵龟一直活着,镇压在洞口,所以那个水潭我们也从来没有下去查看过,里面有多深,有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爷爷缓缓坐了下来,然后说:“上吴村的那个万人坑里的人,都是修建陵墓的工人,修建陵墓的工人自然是不会有活路,所以就让这些工人长期食用有毒的食盐,积累到一定量的时候,人就会慢性中毒而死,死亡之后就被埋进万人坑里,然后会有新的工人被征调到这里,补充劳力,继续修建陵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哥和老陈也是目瞪口呆,我爷爷竟然知道这些内幕。

“但是死人多了,怨念也多,很多怨灵不愿投胎而寄附在黑猫的身上,也就是你们那天看到的黑猫!”我爷爷继续说。

我和我哥都傻眼了,敢情那些守洞口的黑猫竟然就是这些修建陵墓的工人亡魂?

“既然是冤死的工人,寄附了黑猫的身上,那他们干嘛还守着风水眼?”我哥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那些工人是修建陵墓而已的,为何要守陵墓?

“错了,不是守墓,而是不让邪物出来,以免害了村子里的乡亲,如果事态蔓延,只会快速的传播,殃及整个镇子,甚至是县城。”爷爷解释说。

我哥哥接了一句,说:“是了,他们是勾魂使,是修阴德,不是守墓,而是守护乡亲,所以那一夜,它们死战,献出了上百条的生命。”

“天地共一道,那便是正道,黑猫都如此,可有些人,活得不如畜生。”我爷爷感概之余,把老陈等人顺带骂了。

只见老陈老脸一红,我和我哥差点没憋出内伤。

老陈的脸皮也很厚,很快就适应过来了,他换了个话题说:“老道长怎么知道这些,谁告诉您的?”

“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跟阴魂沟通不是什么难事。”我爷爷面无表情的说。

“那是那是,老道长道术高深莫测。”老陈奉承了一句之后,便说:“然后呢,您继续!”

“那些娃娃鱼是祖师请来的风水鱼,只不过在万人坑底下,这些工人的尸体腐化之后产生了天地五气进入风水鱼,供养了这些鱼,并且使得它们产生了变异。”爷爷说:“这么多年来,风水鱼以天地五气为食,而那些邪物则是从娃娃鱼的身上吸取血液为食,这样相辅相成,大家都活了下来。”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老陈点了点头说:“娃娃鱼在有水源的地方,哪怕是没有进食,只要呆在水里,活个三五年都不是问题,只是活个几百年,我想应该是您说的那个天地五气的因素。”

“对了,爷爷,您说的那邪物应该就是超级蚂蝗?”我记得上次月兰说的,里面的邪物是超级大水蛭,有鳗鱼那么长那么大,而且嘴里还长了满嘴的牙齿。

爷爷点了点头说:“这些邪物也是很精的,被封印了之后,就那么些风水鱼,数量有限,所以它们不会一下子吸死风水鱼,而且时不时才吸一餐血,不至于让风水鱼死亡,然后又极力的控制自身的数量,相互残杀,留下来的都是最厉害,生命力最强的个体。”

“超级大水蛭,蚂蝗?”老陈瞪大了眼睛说:“敢情你们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哪来的?”

老陈很惊讶,因为这些东西我们从来没有跟他说过,我们是听月兰说的,但是此刻爷爷说的这些,比月兰说的更加详尽,我想爷爷肯定还知道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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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古墓入口?

我们三人都看向了爷爷,看样子,爷爷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爷爷沉思了一会,应该是在梳理思路,过了一会,他才说:“这些东西是奉了墓主人的命令,从我师门调来的,当时我师门受过这主人的一些恩惠,而且忌惮于墓主人当时的权威,而且正好这个邪物,当时我们师门没办法将其消灭,所以只能用镇压的手段,正好这山上有龙气,可以镇住这邪物,通盘考虑之后,师门就派人将这邪物镇压在风水眼之下,并且安排一个专门的守山道人来看守邪物,并且一传就是十几代,到如今的我。”

“目的是为了镇守邪物?”老陈瞪大眼睛问。

“是的,这东西很邪乎,超级嗜血,十只这种蚂蝗就能在五分钟之内,吸干人身上的血液,而且极难将其杀死,只要有水分的地方,它就可以不死,你把它看成几十段,眨眼的功夫它就变成几十只,而且即便是用太阳晒干了或者用火烤干了,只要把它丢进水里,不一会儿功夫,它又活了!”我爷爷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我们三个听的人就更难看了,这么说这种虫子就是永远不死了?

老陈咕噜咽了一口口水,他说:“既然是守墓,上面又弄了只灵龟,灵龟的目的则是看守这邪物,生怕它们从矿洞的方向跑了,按你这么说,陵墓的入口就在灵龟底下的那个水潭之内?”

“我也只是猜测,不然为何会弄这么个邪物进去,是人进去了都得死,瞬间吸成干尸,那个战士的尸体你也看到了。”我爷爷耸耸肩。

老陈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想起:“不好,如果真是超级蚂蝗镇守陵墓,那应该在水潭之内也有,老王他们此刻正在挖掘那个水潭……”

老陈撒开腿就朝着古井的位置狂奔了过去,我们三人也跟在他身后,去看一看究竟。

我有种预感,石碑上刻着的: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这其中的反制手段,指的应该是那种超级蚂蝗。

可我们从风水眼到灵龟所在的水潭处,也没有发现那种超级蚂蝗。

甚至我们还在那水潭里游了一圈,看样子那东西是跑了,月兰说是上了陆馆长的身,寄附在陆馆长的身上逃了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水潭应该是没有危险的才对。

只是月兰现在在哪里?我好她想,好想见她,为什么她不回来看看我?

到了水井边一看,还是老一招,用抽水机将水潭里的臭水给抽掉,放到边上的山沟里,搞得周围臭烘烘的一片。

相隔老远,一股微风迎面扑来,带着淡淡的清臭。

从战士那里拿了三个军用口罩,我们三人戴上之后,靠近了被挖大的井口,此刻已经不能叫做井了,应该叫做坑,坑的直径好几米。

但底下的光线不足,大白天的还需要用探照灯往里照。

两台抽水机轰隆隆的抽着水,然后老陈在边上跟老王嘀咕着什么,貌似是把刚才我爷爷说的转告给了老王,因为老王还不时的转头看向我们。

检查了抽出来的水,也没有看到一只蚂蝗,水潭见底的时候,底部倒是有不少的淤泥和黑乎乎的东西,但不好说是不是蚂蝗。

下到了坑洞的边上,也就是流着两串脚印的那个矿洞边上。

那个水潭比矿洞矮了两米多,而且水潭是很规则的圆柱形。

老王让那姓孙的不知道哪里弄来两个捞鱼的网,很密!

姓孙的手拿捞鱼网的手柄,弯腰在坑洞的淤泥里捞了一圈,捞上来几十网的淤泥,里面一只蚂蝗都没有。

三人同时对我爷爷投来了质疑的眼神,那姓孙的更是说:“装神弄鬼,是不是又想阻拦发掘?”

“不得无礼!”老陈轻声的呵斥了一声,姓孙的便没了声音。

老陈笑着圆场说:“那个邪物应该是逃走了,一只蚂蝗都没剩下。”

老王没有看我们,而是对着那些战士说:“穿着防水服,还有胶鞋,把坑底的淤泥给我清干净了,看看底下是什么东西?”

“是!”一对十人的战士就下去了,拿着小桶和勺子,不一会儿就把水潭底给清了出来。

底下是很平整的青石,而且是一整块的,如同圆柱一般,四周都能见到缝隙,不过这缝隙极其细微,差不多只能插进刮胡刀的刀片。

姓孙的惊叹一声说:“还真像是那么回事,这是一块巨大的圆柱形塞石头,直径大家也看到了,将近五米,至于高度,那就不得而知了,至于重量,那就更不好说了,而且埋了这么多年,青石本来与坑壁是相互独立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已经结合成一体了,如果用拉的方式,只怕拉不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姓孙的,以姓孙的的专业水平,应该是不会看走眼。

“这塞石在古代的大墓中是必备的东西,不过像这种圆柱形,而且又是垂直往下的入口,那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姓孙的啧啧称奇说:“这次真的是碰到好玩的东西了。”

“什么意思?”老王看着姓孙的。

“这墓的入口塞得这么死,而且如此完好,显然是没被同行光顾过,也就是里面是完好的。”姓孙的激动的说:“以这样的防盗手法,除了以前军阀的官盗,还有现代的大型机械设备除外,一般的同行是盗不走的,真亏了这墓主想出这么绝的防盗办法。”

“你的意见呢?”老王直截了当的问,看样子非常着急。

“毕竟这是考古,所以只能以最稳妥的办法来!就是在这青石之上钻孔,钻个十来个孔,然后打上螺栓,末端挂着铁链,外面用大型起重机吊出去,把整块塞石拉出去。”姓孙的说。

“那就赶紧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塞石给拉出来。”老王兴奋的说,老陈却笑而不语,显然也很兴奋。

然后就有两个专业钻孔的人下到了潭底,找好位置之后,就对着青石轰隆隆的钻了起来。

这种青石很容易就裂开,所以要非常小心,裂开成几块就不好拉出来了,要一小块一小块的拉,有难度。

前后打了十个孔,整个潭底石灰弥漫,然后钻下去螺栓,死死的抓着青石,螺栓的顶部有一个铁环,铁链后面各有一串铁链,铁链有大拇指粗细。

其实就只有五根铁链,因为每一根铁链将两个螺栓的尾部连在一起,然后五根铁链的中间就拉出了井口,挂在了起重机的挂钩处。

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退出了矿洞,到达了起重机的边上观摩。

老王对着起重机的司机点了点头,那人立马气动,起重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一推操纵杆,原本弯曲的铁链哗啦啦的响,不一会的功夫,五条铁链全部拉直了,绷得紧紧的。

起重机司机再次推了下起重机,那拉杆一直在抖动,显然那块青石无比的重,以至于起重机的轮胎一直在以上打滑,磨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起重机顿时停住了,那司机对着老王大喊:“不行啦,根本就拉不起来,要嘛换大功率的起重机,要嘛再加一台一样的。”

“再试试啊,一时半会去哪里找起重机?”老王有些生气的说。

司机无奈,只能继续操作拉杆,然后起重机又左右摇摆了起来,然后眼见着那铁链一点点的从坑口里拉了出来,坑里还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所有人大喜,这是被拉出来的节奏。

然后当那块青石被拉到坑口的时候,突然整个地面抖动了一下,而坑底更是轰隆一声巨响,粉尘漫天。

司机赶紧把青石吊到边上,所有人看向了坑底,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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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象棋型塞石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才体会到石碑上的那句警告:你不动则我不动!

青石被拉出来之后,原来青石的位置竟然有一块圆滚滚的石头滚落下去,竟然完好的填补了青石的位置。

如果刚才有人在下面的话,那就被这滚石压成了肉饼,有多少人死多少人。

而这块圆形的滚石,我们还******认识!

在我们跟着老陈从风水眼,进入中间岔道之后,来到了水潭的边上!

第一次因为那天没带防水服,而且水潭的对面,在灵龟的身边,我感应到了黑色的光芒,所以我们退了出去。

第二次,我们带了防水服,还有防毒面具以及氧气瓶,我们游进了水潭。

而这个水潭的形成,是因为岔道处遇到了一块巨大的圆形石头,不得不改变岔道的方向,沿着石头的底下,往下挖,挖出了一条道。

只是因为是斜斜的往下,水排不出去,所以形成了水潭!

而此刻青石被拉起来,那块拦路的巨大石头竟然滚落了下来,直接砸进了青石所在的位置。

而且现在看来,这滚石被打磨得圆圆滚滚的,根本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这滚石的直径和青石的直径是一模一样的,丝毫不差,进入坑里之后,将整个坑又填得满满的,一丝缝隙都没有。

所有人站在原地,都不敢动了,那块滚石藏得天衣无缝,要不是滚落下来,我们根本不知道竟然是那块拦路的石头。

众人也暗自庆幸没有在底下,不过此刻都悬着心了,有了这样的教训,也知道石碑上的警告不是吓唬人而已。

“这机关真是巧妙,也很阴险,那天我们潜下水时就发现了这块石头,可没想到竟然是人工设计的机关。”老陈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姓孙的说:“啧啧,幸好没来搞这个,不然肯定栽在这里头了。”

“别废话,那现在怎么弄?”老王看向姓孙的。

“此刻坑又被填了,圆柱形的塞石被替换成了圆球状的塞石,真他妈难办?”

就好比一个圆柱形的杯子里,放入一个直径一样的圆球,这要取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难办也要办!请你来就是来解决难题的。”老王冷着脸说。

“用拉的肯定是不好拉,这圆球状的东西,表面是球面,下孔螺栓,受力也不均匀。”姓孙的抓了抓脑门说:“介不介意破坏掉?把这个滚石直接弄成小块小块的,然后一块块拉出来!”

“这个办法能行吗?”老陈反问道;“旁边都没缝隙了,滚石和坑壁是紧挨着点,哪有空间来让你搞破坏,一旦滚石碎了,搞不好直接卡在里头!”

“不会的,只要小心一点,问题不大的。”姓孙的说。

“那行,那就下去把石块给破碎掉,一小块一小块的搬出来。”老王下了命令。

原来那两个钻孔的和那些战士是不愿意下去的,因为亲眼目睹刚才滚石机关,所有人都惊魂未定,此刻是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下去。

还有就是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已经没有滚石一类的东西了,应该是不会再有类似的机关。

破碎滚石的工作很顺利,但是进度很缓慢,因为不敢让石头碎片掉入到底下,钻孔的人员都是一点点的钻进去,然后用锤子敲一敲,敲下来一小块之后就拉出来

当最后一块石块拉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

夜间不适合继续发掘,何况又发现了一个令人抓狂的事情。

清理完滚石的碎石之后,发现底下又是一块青石,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如同被拉出的那块一样。

姓孙的说这是正常现象,如果只有一块塞石那才不正常,毕竟底下的墓是大墓。

当天就此作罢,决定第二天一早再继续。

第二天一早,老陈又开车把我们拉到了山顶!

我们往下看,果然又是一块圆柱形的青石。

所以姓孙的依葫芦画瓢,按照拉出第一块塞石的经验,用起重机拉出了第二块。

只是起重机无比的吃力,因为铁链的长度更长,要拉出来就更困难一点,所幸最后还是拉出来了。

第二块出来之后是第三块,直接把所有人都给看傻了,这墓主人绝对是怕死之人,连塞了三块青石不说,还弄了个滚石的机关。

经过千辛万苦,把第三块滚石给拉了出来,只是拉出来之后,老王破口大骂!

因为第三块青石的下面还有第四块!

倒是姓孙的不怒不恼,反而咧开嘴笑了,他笑着安慰说:“王老大,您别急,这塞石越多说明底下的墓越有分量,我们都在这里那么多天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我就不信邪了,即便下面还有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第九,那也绝对不可能超过九块!因为古人以九为大数,比如皇帝自称九五至尊,所以越是皇家的,越喜欢这个九。”

“别乌鸦嘴,要是真出了九块塞石,老子一枪崩了你。”老王恨得咬牙切齿,这姓孙的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姓孙的吐吐舌头,陪着笑,然后就乖乖的当苦力,监督那钻孔工人去了。

只是此刻从矿道边上往下看,已经五六米的深度了,一方面锁链要加长,另一方面对起重机的考验也就更大了。

当钻孔弄好,螺栓打进去之后,起重机就开始往上吊,但不知道是为何,这块石头竟然纹丝不动,可能是距离太远了。

“用点力,加力啊,早上没吃饭吗?”老王对着那司机吼了一句,那司机不敢怠慢,将推杆推到底,整辆起重机顿时黑烟弥漫,排气管里直冒黑烟。

所有人的脑门都见汗了,这司机也是拼了!

然后起重机吊杆上的滑轮链子正一点点的往上升,显得无比的吃力,我见司机满头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起重机有多么的吃力。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起重机吊杆上的滑轮铁链竟然断了,然后从洞里传来轰隆一声响。

我们以为又是滚石什么的,走过去一看,是拉起的石头又落进去了。

司机熄了火,抬头看起重机,傻眼的说:“完了,铁链都断了,这活干不了了!”

“什么情况,什么破机器。”老王火了,对着那司机破口大骂。

“不是!”那司机有些傻眼了,他说:“凭我的直觉,下面的这块跟上面的这三块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不然这铁链也不可能断!”

“什么意思?”老王反问。

“我说这底下的这块比上面这三块都大,最起码是两倍的重量,远远超过了我这起重机的最大承受重量。”那司机也气得脸红脖子粗。

然后所有人都傻眼了,被拉出的三块青石,是三块圆柱状,圆面的直径有五米,高度差不多一米,姓孙的用手指量了一下说是三尺三!

那姓孙的听起重机司机这么一说,脸色无比的难看,自言自语道:“丫的,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老陈也一个头两个大,看着姓孙的。

“您看啊,这些塞石就好比巨大的中国象棋的棋子,它们这样一枚枚的叠加在一起,由上往下,直径都是一样的五米,但是这高度,上面的三块是三尺三,大概一米,如果真像这司机说的,那接下来应该是中间三块六尺六,然后底下的三块九尺九!”

姓孙的说完,所有人瞬间麻木了,这上面的三块,每一块高度一米,重量差不多五吨了,这是起重机司机估出来的,如果说中间的每块是六尺六,那就是一块就有十吨,最底下要是有三块,而且是九尺九的高度,也就是三米,那就有十五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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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别说话,吻我!

听姓孙的这么一说,我见老王都有种要杀了他的冲动。

但人家是专业的,做出的推断不会是毫无根据,也不可能是乱猜。

老王压了压火,扶了扶帽檐,挤出冷笑问姓孙的:“以前碰到过吗?”

“塞石碰到过,但是这种垂直往下的象棋形塞石还真没碰到过,一般的塞石都是斜坡四十五度角往下,而且是长方形或者四方形,比较好拉,像这种象棋型的很少碰到,要拉也不好拉!”姓孙的摸了摸鼻子说:“洛阳的一处王陵,入口有三十六块的塞石……”

“闭上你的乌鸦嘴。”老王不耐烦的说:“以前您碰到这种情况都是怎么处理的?”

姓孙的老脸一红,陪着笑说:“我们以前一般是不会找直接入口,会挑坟墓的薄弱层直接打盗洞下去,这样省事,但如果是碰到铜墙铁壁,非要从入口进的话,能拉出来的就拉出来,拉不出来的就直接一捆炸药爆破了,但这是考古,肯定不能这么搞,而且这是垂直往下的,一炸就塌了,会把整个入口彻底埋了!”

“那现在怎么办?”老王追问。

“找一部功率大,能吊的起十五吨以上的起重机来,还是按照刚才的方法,一块一块拔出来。”姓孙的耸耸肩说。

“现在一时半会,哪里去找这么大功率的起重机?”老王有些傻眼的说:“科考队又没配这样的装备。”

姓孙的突然冒出一句:“我就说嘛,考古落后盗墓十年。”

一语出,他猛然捂住嘴巴,发现了老王那杀人的眼神,他赶紧改口说:“看看附近有没有大型的建筑工地,比如搞房地产开发的,他们应该有这种大功率的起重机,又或者是附近的保险公司,他们有专门的道路救援吊车,那种大型的吊车也有这么大的功率。”

老王听到了靠谱的建议,横了姓孙的一眼之后,便派人去临时征调了。

发掘工作也因为没有吊车而先暂停,大家回到了上吴村的村部去休息及吃中午饭。

到村部之后,发现老陈的助理拿着云溪水的检测报告回来了,因为是以考古的名义去加急的,所以速度比较快。

他把报告递给了爷爷,并且说:“水质的等级评定为合格,但是实验室的主任不建议饮用,因为其中三个样品的水里检测出农药超标,并且带有细菌和杂质,根本不能饮用。”

我爷爷点了点头,边看报告边问:“如果长期饮用这种水,会不会致命!”

“这真不好说,但即便不致命,这种脏水喝多了,肯定也要生病的,而且农药残余在身体内积累多了,肯定也很危险的。”那助手解释说。

“行,我知道了。”我爷爷向助手道谢说:“辛苦你了,然后再辛苦你一下,把我们爷孙三人载回农场,我得赶紧和乡亲们去说,这水不能吃了。”

“行。”

我们就回了农场,但是没有把大家召集起来,只是拿着报告直接奔到村长的家里,意思是让村长去出面,通知所有人不能再饮用云溪的水。

也把助手跟我们讲的,原原本本的转告了村长,村长和他老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召集村干部开会去了。

正巧吴小月回家了,穿着学校的校服,那是我以前的梦想,我也想上高中,也想穿校服,也想和吴小月一起上课。

可如今看到吴小月,我特么想躲,就如同做了对不起她的亏心事一般。

“小月,你回来啦?”我都没看敢看她,只是低头说了一句:“我先回家了,有空来我家玩。”

然后就溜之大吉了,吴小月也没出声,只是嗯了一下,毕竟在她家。

自从有了月兰,我感觉我他妈变心了,我都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花心的人,也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更不是喜新厌旧的人。

可鬼使神差一般,此刻月兰占据了我的心里,我喜欢上了月兰,所以我感觉亏欠了吴小月很多,好似背着她偷人了,很怕被她发现的那种心理。

离开她家时,我用余光瞄了一眼吴小月,我能感受到她眼里的疑惑和怀疑。

然后我才回家没多久,吴小月就追到了我家,我都刚要进门,她就在我后面拉住我的衣服,幽怨的说了一句:“跟我来。”

咕噜一声,老子做贼心虚,见吴小月转身出了农场,我咽了口口水之后也跟了上去。

还是上次溪边的那块石头,一见到这块石头,我就想起那天强吻吴小月的那一幕,还有溪边乡亲们的拍掌起哄和嬉笑声。

只是此刻溪边没有乡亲们了,因为之前开过会,说先不要来溪里挑水,让大家吃自来水,此刻又出了报告,想必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不会有人来。

吴小月脱了鞋子,放在石头上,然后丰满的臀部一屁股就坐在了鞋子上,老子的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

瞧见这一幕,立马想到那天在山上的老房子里,月兰把三角裤穿反了,露出大半个屁股,那丰满,那滑腻,那弧线,老子咕噜一声,再次咽了口口水。

而如此看来,吴小月的跟月兰的有得一拼。

“傻愣着干嘛,过来啊?我会吃了你吗?干嘛像见了鬼一样躲着我?”吴小月板着脸,幽怨的看着我。

“没有啊。”我朝着石头走了过去,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还没有!”吴小月强势的说:“刚才在我家,我爸和我爷爷都不在,也没有其他人,你竟然连看我都不看我,你什么意思?”

“真没有!”我心里已经震惊,这个女人的直觉真的可怕。

“那你看着我。”吴小月说完,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

老子当时一怔,差点躲开了她的眼睛,不过她的警告犹在耳边,所以没敢躲开。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若是撒谎或者心理有事或者有愧,眼睛就会很不自在的眨动,但是我强自镇定,眼睛不带眨一下,硬是强撑着。

“小月……”我正想说话,突然吴小月伸出右手,用手指轻轻的贴着我的嘴唇。

“别说话,吻我!”她慢慢靠近,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

“啊!”我猛然瞪大眼睛,差点昏倒,小月竟然提这样的要求。

“啊什么啊!”说话的同时,吴小月双手捧着我的脸颊,然后嘟着嘴巴就亲了过来。

嘴唇碰到的那一刻,老子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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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对戒

我从没想过,吴小月竟然会如此的主动。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吻懵了。

但是懵归懵,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有天赋的,虽然之前只跟她亲过一次,不过这一次可娴熟多了。

吻得吴小月,嗯嗯哼哼,差点没背过气去。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脸都红了,吴小月的更是能滴出水来!

可能是男性荷尔蒙分泌太多,刚才竟然有了反应。

只是有种怪怪的感觉,嘴里明明说不要,可身体却是很诚实!

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口水中依旧有吴小月身上的香气。

也不知道啥时候,我俩十指紧扣了起来。

我知道这一刻,我不应该想月兰的,可是我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哪怕她永远不再回来,我也会记她到死。

“小月,你今天是怎么啦?”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满脸绯红的吴小月。

她嘟着嘴,霸气的说道:“什么怎么啦?就准许你主动,就不许我主动啦?上次你把我吻得名声都没了,村里的老叔公现在都不喊我小月了,直接喊我吴凡小媳妇了!”

我一拍额头,妈呀,这造了多大的孽!

“我可告诉你,现在村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我爹那天还问我是不是你欺负我了,我没敢说。”她咬着嘴唇说:“以后你敢不娶我,我弄死你。”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此刻的吴小月不仅霸气,却也不失可爱。

她把右手伸进口袋里,摸了一下,发出哐当哐当的摩擦声,然后坏坏的看着我,对着说:“猜猜是啥,三次机会!”

“硬币!”我说。

吴小月摇了摇头,说:“还剩下两次。”

我对着吴小月打了鸟眼,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人做不来这个表情,想了想说:“不会是钻戒,想把老子给套了吧?”

“噗!”吴小月扑哧一声,然后说:“我哪有钱买钻戒,不过你猜对了,是戒指,情侣对戒。”

吴小月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在我的面前摊开,那的一对银白色的对戒,纯银色闪着银光,在戒指的中间刻上了LOVE的字样。

读了三年初中英语,别的没学会,但是这个单词倒是懂了。

我看着那对对戒,然后再抬头看着吴小月的眼睛,我笑着说:“还真想把我给套牢了啊?”

“怎么?你不愿意?”吴小月瞬间拉下了脸。

嗤!我嗤笑一声,左手从她的手心里拿出了一枚对戒,然后看着她说:“来,看到底谁套谁!将来有一天,你读大学了,你大学毕业了,你去大城市了,希望你还能记住今天的我。”

听我这么一说,吴小月的脸色却多了一丝忧虑,不过她咬着嘴唇说:“我不会,来,给老娘戴上。”

她伸出右手,无名指伸了出来,我捏着对戒,轻轻套了上去。

然后她将手心里的另外一枚对戒给戴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戴上之后,我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深闻了一口她的发香之后,兽性大发,一把吻了上去,然后魔爪不由自主的在吴小月的身上游走,最后在刚才念想已久的丰臀上停了下来,轻轻的捏了捏。

吴小月的手赶紧按住了我的手,嘴被我吻着,却蹦出两字:不行!

我知道这是她的底限,她说不行就是不行,虽然有些扫兴,但是我没敢逾越,只能趁机在重要的部位揩揩油。

也没敢做出什么出格的大事,也不敢吻太久,一是怕嘴唇破皮,另外一个是喘不过气来,后来我们就意犹未尽的回了农场。

到农场门口,我们还不敢一起进去,我让吴小月先进,然后我后面再进去。

然后回到家之后,正巧老陈的秘书来了,说老王已经征调到了起重机,是某保险公司的道路救援车,貌似是进口货,超大功率,听说四十吨的货柜车都能拉得起来。

我暗叹,官字开路,事情果然都好办,想必这保险公司也不敢坐地起价。

我们回到了坑口的边上,发现包括前面的三块塞石,总的有六块的塞石被拉了出来,而且就跟姓孙的预测的一样,后面拉出来的这三块塞石都是六尺六,是前面的两倍高。

而水潭底依旧在钻孔,想必还有塞石,如果真如姓孙的说的,是九尺九的塞石,而且还有三块的话,那总的就是九块。

老王早上说如果姓孙的乌鸦嘴应验了,就拿枪崩了他,也不知道说话算不算数,老子掩嘴偷笑。

已经看不到水潭底的情况了,因为已经十几米深了,只能听到下面传来声音。

拉出第七块的时候,整个地面都在抖,因为临时征调过来的起重机真的很猛,那吊杆很先进,跟千斤顶很像,是伸缩型的。

拉塞石的时候,只有坑底轰隆隆的响,整辆车子几乎不动!

我回头望了一眼山下的路,不得不说,我们的工兵在造桥铺路方面真的是无敌。

早上还是一辆两车道,宽度只有六米的临时公路,几个小时之后的现在,长达五百米的这条公路,直接就加宽到十米,而且也加长了不少。

虽然使用了工程机械,挖土机和推土机就有好几部,但是确实很有效率,这也是我国基建能力的一个反应。

拉出第七块的时候,老王已经开始骂娘了,因为现在拉一块就得花费大半天的时间。

而且下面还有,真应了姓孙的乌鸦嘴,老王发飙的时候,姓孙的狡猾的下了坑洞,说是去指导钻孔了。

拉完第八块已经又到了晚上,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老王不管不顾,说今天即便是通宵,也要把所有的塞石给拉开,一定要见到古墓的大门。

然后过了大概十分钟,姓孙的盗墓贼从坑洞里火急火燎的吊了上来,一上来就对老王说:“王老大,有重要的发现!”

原本暴跳如雷的老王顿时压下了火,迫不及待的问:“有什么发现?”

“第九块,肯定是最后一块。”姓孙的拍着胸脯说:“刚才我下去瞄了一眼,虽然塞石与周围的坑壁严丝合缝,但是我能感觉到底下透出的微光。”

“好,好,今晚一定要把这塞石拉出来。”老王兴奋的说:“我倒要看看,这墓到底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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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月兰的警告

老陈在一旁却是不苟言笑,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三人。

总体的感觉就是老陈这个人比老王要阴森,而且藏得很深。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已经出来了,他招了招手说:“老王,这天都黑了,不急于一时啊,反正只有最后一块塞石了,明天再拉出来也不迟。”

“为什么?”老王正在兴头上,突然被老陈浇了冷水,自然很不情愿。

“天色晚了,而且今天累了一天了,等你把这个塞石拉出来,起码得凌晨了!大晚上发掘古墓不好,容易见鬼!”老陈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说:“退一万步讲,这最后一块塞石拉起来,你以为你马上可以下去吗?你问问孙先生,需要通风多久?”

老王转头看向姓孙的,姓孙的耸耸肩说:“起码得好几个小时,确保里面有氧气,而且里面的霉气和死气要排掉才行。”

老王还想说什么,老陈赶紧说:“真不急于一时,而且下面有什么东西还说不定呢!万一像上次那样,钻出两条大蛇,你忘啦?”

“******!要是再蹦出大蛇,老子就把他们三个给崩了。”老王恶狠狠的咬牙看着我们。

“你…”我哥要上前理论,我爷爷拉住了他,说了句:“民不与官斗!”

老陈赶紧笑着圆场,他说:“老王,说什么呢?三位道长是帮咱们呢,我的意思是明天让这小道长下去坑底,他有特殊的能力,我们请他帮忙看看下面,安全了之后再拉出塞石,再下墓!”

“好吧,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开始,明天早上六点半,大家在这里集合。”老王很无奈的说。

可我******也没答应帮他们感应,怎么这事就定下来了?我能说不吗?

我们就回了农场,凭什么要听他呼来喝去的,官民合作是没错,但关键得看态度,无论是老王还是老陈,老子看了都不爽,所以明天准备睡懒觉,不去帮他们感应。

回到家之后,我就躺床上看我师父留给我的两本书。

这两本书我已经看了很多遍了,甚是熟悉,但就是好多地方不能理解。

可能真要去实践一番才行。

只是目前来看,条件很难具备,无论是《骨术》需要的骨头,还是《尸术》需要的尸体,我哪里去弄?

何况我打心眼里就很抗拒这两样东西。

然后当我看得入神之时,突然嗖的一声,然后门上啪的一声,木屑四溅!

我猛吃一惊,看向了房门,房门上好像有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站立起来,朝着门走了过去,到了门前一看,整个人傻眼了。

一枚闪着寒光的暗器插进了门板里,仿佛是镶嵌进入的一般。

待我认清这枚暗器,一股糟糕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

因为这枚暗器是一枚戒指,而这戒指我认识,与我手里戴着的一模一样,戒指中间还刻着LOVE的字样,这不是我今天给吴小月戴上的那枚对戒吗?

我张大了嘴巴,赶紧找了把螺丝刀把那枚对戒从门里给挖了出来。

却发现戒指里塞了一张纸条,字条捏成小纸团将整个戒指塞得满满的。

我赶紧展开纸团,看到字条内容的时候,我整个人又惊又怕又有些害臊。

我抬头看向屋顶,屋顶的天窗没了,晚上会呼呼的刮夜风进来,上次月兰走的时候,她把天窗玻璃弄碎了,此刻都还没补块新的上去。

“月兰!你回来了,是吗?出来!出来让我看看!”我抬头对着天窗的位置说道,声音不是很大,因为爷爷他们都在家。

一连说了几遍,屋顶上都没有动静。

我闭眼感应,屋顶上空空如也,月兰又走了,她只是来给我警告的。

我猛然想起事情可能很严重,所以撒腿就朝着对面的村长家而去。

他家门关着,但是亮着灯,我对着里面喊:“吴小月,吴小月,你在吗?”

喊了几声之后,门咯吱一声开了,吴小月一见是我,小脸微红,她小声的说:“找我干嘛?我爷爷和爸妈都在!”

见吴小月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我看着她的手,她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脸拉了下来说:“刚洗澡的时候拿下来了,放桌子上的,出来的时候没找到,我怕要不是掉地板上,肯定被我爸妈没收了,没事的,我回学校再去买一个。”

“不用了,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要买了,买了一样会被没收。”我挤出笑容说:“那我回去了。”

“你找我啥事?”吴小月问我。

“没事,我刚从山上下来,看看你有没有在而已!明天又是周一了,你一大早又要去学校了。”我编了个理由。

“那我下周末回来再找你。”吴小月羞红脸说,肯定是想到今天在河边的事。

“嗯,去休息吧,明天要早起。”我微微笑。

吴小月这才有些不舍的关上了门,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转身回到房间,拿出那枚戒指和那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再给她戴上,我就剁了她的手指;再亲吻她,我就割了她的舌头!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可我一想就能猜到是月兰,也只有她才能将对戒当暗器使用。

我把我自己戴着的那枚对戒也撸了下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只是我的心境已经乱糟糟了,因为我感觉到了危机!

月兰似乎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今天在河边的事,我以为就我和小月知道,没想到月兰知道了,并且潜入小月的家里,趁小月不在,拿了对戒来警告我。

她不希望我和小月好,如果我再和小月好,她就会伤害小月,她要想对小月不利,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而今天她没对小月做什么,也说明月兰心地不坏,做事有分寸。

这样我就更加肯定,关屠户不是月兰杀的。

一个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无论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注意力始终是在屋檐上,在天窗的位置上。

我就感觉月兰今晚应该会在出现。

可我错了,直到天亮了,月兰都没来。

月兰没来,老陈派的吉普车倒是来了,在门口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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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最后一块塞石

我一看时间,这不才不到六点吗?怎么来这么早!

现在感觉眼皮很重,很困,却又不得不爬起来。

因为今天早上,貌似要老子下去感应,昨天甩性子说不去,但是想了想,不去貌似不大好。

被月兰和小月两女子,又搞得心境全乱了。

洗漱之后,没让吃早餐,老陈的助手说山上有早餐,让我们直接上车。

出门上车前,正巧吴小月刚上了她老爹的车,正准备往县城而去,因为今天周一上课,这里离县城要一个多小时,所以也起得早。

我和吴小月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之后便是分道扬镳,她去了县城,而我直接上山。

在山上喝了一杯豆浆,一个肉包,一根油条,这就是所谓的早餐。

然后在我身上给我套了个安全带子,之后扣上锁链,另外一头则是系在起重机的吊钩之上,然后就直接把我往坑里放。

坑里有灯光,光线还好!

只是有些压抑,貌似里面的空气很不足,不能久留。

所以落地之后,我稍微看了下四周,就是一个圆柱形的坑底,很压抑很闷热。

我赶紧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应四周。

从眼角太阳穴感应到的光芒来看,脚下塞石的四周灰蒙蒙的一片。

这灰色不是浅灰色,而是中灰,就是颜色浓了不少。

而且是完全静止的,根本就不流通,就是说里面的空气没有对流,是死气!

从整体的感应来看,这倒是很奇怪,因为我感应到的是前后左右各有一道灰色阴气,就好比‘十’字型交叉通道,而我此刻脚下的塞石就是这十字交叉通道的中心的这个交叉点。

也就是这块塞石被拉出来之后,这前后左右,东西南北的通道就通了!

突然感觉阵阵的窒息感,感觉呼吸很困难,我便按照约定好的,拉了拉绳子。

然后上面的起重机就开始把我往上拉。

出了坑口之后,所有人便围了上来,问我怎么样。

我找老陈要了纸和笔,然后在纸上画出了十字形通道,而脚下的塞石便是交叉点。

包括通道里都是死气的事情也跟他们说了。

所谓的死气,不是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死气,而是指有限的空间之内,里面的空气是不流动的,这种空气里会混杂细菌,病毒,霉气,甚至是毒气。

我画出图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对我投来刮目相看的目光。

特别是姓孙的盗墓贼,他拿着笔在纸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添了几笔,瞬间整副画就出来了。

我们也暗暗惊讶,姓孙的果然有本事,仅凭我画出的十字形通道,他就把地下墓的方位和摆设,哪里是陪葬室,哪里是墓的正门等全都画出来了。

只是到底准不准确,还得呆会下去看看才知道。

“这九块象棋型的石头只是渗水井位置的塞石,还不是入口的塞石,我们从这里下去,就已经算是进入墓里了,因为南北的两边耳室应该是几间的陪葬室,往东边的这个,也就是白虎山所在的方向,这才是入口的所在,而陵墓的位置却在西边青龙山的位置。”姓孙的继续说。

所有人便转头看向西边青龙山的位置,只是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因为左边的青龙山之前在三天大雨之后,发生了山体滑坡,只怕下面通往陵墓正门的通道会被截断!

我爷爷的脸色也很凝重,我能隐隐的感觉,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不管了!”老王咬牙切齿的说:“先把这块塞石拉出来再说,拉出来之后,大家下去看看,一切便都清晰了。”

拉出最后一块象棋型塞石之后,所有人无比的兴奋,除了我爷爷,还有我。

因为爷爷心里有事,我自然也乐不起来,何况这发掘了古墓,跟我们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兴奋个毛线。

这次弄了三台吹风机,比上次那个大型多了,可能是去征调起重机的时候也一起备好的,看来这老王的心是真急了,所以什么东西都提起做好了准备。

姓孙的盗墓贼则是在洞口边上点了一堆的柴火,火堆冒出的黑烟随着吹风机的气流进了甬道里。

姓孙的说,这个烟火可以烧死一些空气中的病毒细菌。

我站在洞口,闭上眼睛细细的感应洞口,底下的很模糊。

不知道怎么高的,这水平方向我能感应五六十米的距离,但是垂直方向,此刻地面距离下面的墓甬道只有二十米,我的感应就不怎么灵了。

只能大概的感应到空气在快速的流动,外面新鲜的空气和柴火堆的烟火正在和甬道里的死气对流对冲。

然后姓孙的就扛了一箱的啤酒,还有一些下酒菜,就坐在坑口,和其他人喝了起来。

老王也不管,也不吃不喝,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了坑道底下。

姓孙的喝了口酒,对着老王说:“王老大,你急也没有,这通风就得几个小时,这古墓里最要人命的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机关陷阱,而是这空气,很多人都是因为在墓中呆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耗尽了墓中的氧气,逃离不急而窒息而死。”

老王点了点头,从姓孙的手里接过一瓶啤酒,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

“按你刚才的分析,这个坑洞下去,我们就直接到了墓室里的甬道了?”老王转头问向姓孙的。

“是啊,这是渗水井位置,不是墓入口,我们直接跳了过去,墓入口那边肯定有塞石,墓道里搞不好有机关,这下可都省事了。”姓孙的喝了口啤酒说:“我原本以为这里就是入口,但一直想不通,如果就这么个直径五米的圆形口子,如何将一个庞大陵墓内的所有东西全搬进去?难道一点点吊下去的吗?所以我断定别的地方还有入口!直到刚才那小鬼画出了十字形地图,我才恍然大悟。”

说话的同时,姓孙的看向了我,我对他没有好感,便转头看远方,看向左边的青龙山,还有那依然可见的山体滑坡断面。

然后收回眼神之后,我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爷爷,他的脸色还是那么凝重,我在想这山体滑坡跟爷爷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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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墓室甬道

老陈给我们三人拿来了饮料和一些小食,毕竟还要等几个小时。

而且又不下山去,大家貌似都有些着急,都想着下去看看究竟。

我们三人都拿了一瓶可乐,然后开了,喝了两口。

那边的姓孙的又在滔滔不绝的说:“这挖坟掘墓啊,是活人和活人,活人和死人,古人和现代人之间的斗智斗勇,就像这个象棋型塞石,简直就是鬼斧神工,真亏他妈想得出来,这一塞石下去,就把东西南北的通道全部堵死了,如果从正规的入口进去,拉出了入口的塞石,过了墓道的机关,如果还有命,在甬道碰到这个塞石堵路,那也只能彻底抓瞎。”

老王点了点头说:“那是,这九块塞石就是近百吨的重量,就横堵在甬道里,如果没有专业的大型机械,还要是从上往外拉,不然根本出不来。”

姓孙的接过话说:“是啊,要是在下面碰到,我也没其他办法了,你弄掉最下面的一块,立马有一块落下来填补,耗都能耗死你!哪怕你最后弄走这九块塞石,最后的那个滚石滚落下去,然后沿着甬道里滚,追着你滚动,你也肯定要死在甬道里,被压成肉饼,但除此之外,想必从甬道的墙壁上打盗洞是行不通的,不然也不可能设置这么个象棋型塞石,真是绝了。”

这时老陈站了起来,过去指着刚才我画的那张纸说:“如果按照你这么说,我们从这里下去,那发掘完陵墓,里面的文物也要从这里拉出来咯?但如果太大件的,或者是不好磕碰到的,是不是还得从入口出去呢?”

盗墓贼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再去入口,把塞石拉走!把入口弄通畅了,再把东西运出去,现在这个象棋型塞石机关都弄掉了,那些应该不是难事,我现在担心的是,既然碰到了这么难缠的塞石机关,那么下面的发掘工作,指不定还有多少像这样变态的机关。”

老陈和老王对视了一眼,然后全转头看向了盗墓贼,老王说:“那下墓之后,你就多费点心,你对着墓的构造应该很了解。”

“会的会的,你们放心好了,只不过等发掘完,你们得帮我申请减减刑,下次再有这样的大墓,你们再申请把我捞出来透透气,继续为你们效力!”姓孙的赶紧卖乖。

老王和老陈相视一笑,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姓孙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三人貌似很默契。

“一丘之貉。”我爷爷小声骂了一句,我却听到了。

吹了四个小时之后,老王迫不及待的就要下墓,姓孙的建议要多吹两个小时,但是他不听。

无奈之下,只能是人下去之后,吹风机继续工作,但是把火堆给灭了,不然能呛死。

如同之前一样,姓孙的又放了一只大鹅下去,然后用采声器收集鹅的声音和脖子上的铃铛声。

鹅下去主要是为了试探下面的情况,鹅如果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有什么异样,便会赶紧退回来,不敢往里走。

这样人就得小心了,不能贸贸然下墓,就像上次,大鹅下去之后,本以为是走远了,采声器采不到声音,谁知道是被冰火龙蟒一口给吞了。

还有一个作用是可以让鹅去试机关,如果大鹅能触发掉机关,那人下去就安全了,所以不管是上次还是这一次,姓孙的都带了好几只鹅,不单单是一只。

鹅下去之后,采声器采集到的声音很清晰,但是大鹅貌似只在坑洞转悠,不愿出去。

“里面光线太暗了,大鹅不愿意往里走。”姓孙的皱眉说:“这样,我们先下去,你感应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确认安全了,大家再下去。”

我一怔,姓孙的竟然是在跟我说,******连称呼都没有,我不爽的说:“你这特么是把我当大鹅使了,是不是?”

扑哧一声,旁边的人都笑了,老陈和老王也笑了。

姓孙的笑着说:“哪里的话,这是能者多劳,咱们都是为国家办事,自然得尽力。”

这王八蛋,之前不是很瞧不起我们,此刻却让我们打头阵,不过他说也要跟我一起下去,这还差不多。

“我们三个和你一起下去,每个人盯好了一个方向,确认安全了,其他人再下去。”我爷爷不放心我,所以说我们三人都下去。

“行,那再好不过了。”姓孙的点了点头。

四个人穿好防护装置,然后用起重机将我们四个人吊下去,四个人背靠背,缓缓的往下,每个人的双脚还在坑壁上踩着。

落地之后,我立马闭上了眼睛,三百六十度转完,感应四周。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我才说:“目前来看,没有危险,让他们下来吧。”

“也不能下来太多的人,这是陵墓,里面肯定点了长明灯,长明灯会将墓里的氧气全部都烧完才熄灭,刚才吹的时间太短,氧气很有限,所以人不能下来太多,就让老王和老陈下来,然后再带四五个战士带枪保卫就差不多了。”姓孙的说。

然后就按姓孙的建议,只有老王和老陈下来,然后带了四个战士。

那几只大鹅也给带了下来,然后用矿灯将甬道找得通亮,之后让大鹅往甬道里走。

大鹅不愿意走,就往甬道里撒特制的食物,那是一种褐色的颗粒,就是为了吸引大鹅走过去,如果有机关就触发机关。

如果大鹅平安过去了,那就说明是安全的。

南北的甬道比较短,估计百米不到,但是甬道的两边各隔成几间的耳室。

大鹅走过去之后,我们也跟着走了过去。

第一间里有很多的骨头,但是看样子是马,牛,羊,猪,狗,鸡的骨头,姓孙的说,这是六畜陪葬室。

第二间则是放着五口巨大的水缸,里面装着稻、黍、稷、麦、菽,姓孙的说这是五谷陪葬室。

第三间里面则是堆叠着很多的人头骨,显然这一间就是活人殉葬室,估摸算来应该有百来人,而且这些人的手脚上都有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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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过河拆桥

其他的几间就是正式的陪葬品了,也就是明器,盗墓贼就是奔着这些东西而来。

因为是陵墓,所以摆放和分类都很有规矩,瓷器归瓷器一类,金属器归金属器一类,书籍字画类归书籍字画类……

可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却没有了,姓孙的感觉有些奇怪。

却也难掩心里的兴奋,如果这个墓不是科考,而是被他私盗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些东西,就足以让他过一辈子了,所以他整个人疯狂了。

这些陪葬品在墓主下葬的那时候,或许就是些日常生活家用的器具,只是经过几百上千年的岁月洗礼,变成了现在的价值连城,这是墓主人万万没料到的。

突然姓孙的吼了一声,大呼糟糕,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句:“快他妈把吹风机关了!”

老陈和老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对着手里的无线电一直喊,让人关吹风机,然后让考古发掘的工人赶紧下来。

工人下来之后,直奔那间摆放字画的陪葬品室,我不解的看着他们,拿着油纸,还有保鲜膜之类的东西正在快速的将那些书籍和字画包起来,并且贴上便签做记号。

“爷爷,他们这是在干嘛?”我不解的问。

“发掘文物,确切来说是抢救文物。”爷爷说:“这些书籍字画在相对固定的环境里,也就是你刚才感应到的死气里,保持着一种最初的状态,就是刚下葬时的状态,此刻吹风机吹进来新的空气字画,死气和新鲜的空气对冲对流,这些字画和书籍的纸质会因为氧气的进入而迅速氧化,如果抢救不及时的话,瞬间会化成灰尘!”

我猛然一怔,说道:“这无论是盗墓贼还是科考队,不都是非常专业的人士吗?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爷爷摇了摇头说:“估计是跳过了入口那关的塞石,这渗水井的塞石拉走了,直接就进入了甬道耳室,如果不吹风,根本就下不来,人会窒息或者中毒而死,不得已之下,所以才选择了吹风。”

我也是无语,也懒得去关心,而且这三个王八蛋,说是带四个战士下来守卫,可从眼前来看,这四个战士分明就是防着我们的,就直直的堵在我们面前,生怕我们过去拿些陪葬品。

我一看就火了,骂了一句:“艹,既然是请我们来帮忙的,这叫什么意思?防着我们吗?”

这时老陈转头看过来,看到了老子在发火,赶紧走了过来说:“哪里的话,我是好心,让这四名战士贴身保护你们的。”

“不用了,既然没危险了,那就把我们送上去吧,这么多人在这里,浪费氧气,那吹风机可是不吹了哦。”我指了指上面。

老陈看了看我们,然后挤出笑容说:“那行啊,反正在这边也很闷,很难受,那你们就先上去呼吸新鲜空气,等我们发掘完这里,再喊你们下来。”

“你们都开始发掘了,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用了吧。”这王八蛋对我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当我们是什么了?

“小朋友,别生气,这是考古,你们先上去吧,上去再跟你们说。”

然后我们就被起重机吊出了陵墓,一出来便大口的吸气,感觉身体顺畅了许多。

我对着陵墓里吐了一口口水,那边上的战士看到了,只是皱皱眉,却不敢说我,我骂道:“真他妈不是东西,我们这么帮你们,还像防贼一样防贼我们,艹!”

我对着陵墓的方向竖起了中指。

“小凡……”我爷爷提醒了我一声,我才放下了中指。

“走啦,回去了,这就是过河拆桥。”我哥也不爽,压着一肚子的火。

老陈人不怎么样,但是他的助手确实还不错,至少在接送我们这块,做得很不错,我们让他送我们下山,他二话不说就让我们上车。

到了家里之后没多久,村长就火急火燎的赶到我们家,一进门就说道:“秀川叔,好像真出事了。”

“什么事?”我爷爷站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跟水真的有关系。”村长说:“早上我送完小月回来,咱们村的加庆叔,还有吴双双,以及吴文达三个人的身体出现了异样,现在都送到镇里医院了。”

“什么情况?”我爷爷瞪大了眼睛。

“说是腹绞痛,疼得死去活来的,吃止疼药都没有用,所以只能去医院了。”村长说:“我问他们是怎么回事,然后隐约间听出了这三人没听咱们的警告,偷偷挑云溪的水喝!”

嘶!我爷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说:“这些人怎么这样,千叮呤万嘱咐,让他们不要吃不要吃,就为了省下那几块钱,现在进了医院,是不是要花更多?这帐都不会算了吗?”

“我是每家都通知到了,还发了传单。”村长说。

“那医院检查出是什么毛病没有?”我爷爷问。

“没有,现在还在住院观察,早上就开始洗胃了,怕是食物中毒。”村长说。

我爷爷说:“走,去医院看看。”

开了两辆摩托车,我哥载我爷爷,我则是坐村长的车,爷爷把行医的中药箱子也给背了过去。

到了医院的病房,发现三人疼得死去活来,而且已经打上了镇痛棒,吃了止疼药,可是依然捧着肚子,在床上哀嚎。

我爷爷也没问什么,现在问他们,他们也说不出话来,他只是按住这三人的手臂,给他们把脉。

爷爷的表情很复杂,关键是这三人又疼得配合不了,然后爷爷拿出一瓶黑色的小药丸,从中间倒出了三颗,准备让人一人给他们灌一颗下去。

这时候医院的护士进来了,对着我们就大吼道:“你们干什么?不要给患者乱喂东西!”

那些人被唬住了,停了手,毕竟在医院。

这时候医生听到喊声就过来了,见村长手里的药丸,拿了过去闻了一下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给病人乱吃?吃了出了问题我们医院可不负责哦!”

“秀川叔,有把握吗?”村长小声的问。

我爷爷说:“总比他们现在强,你看他们,疼得恨不得从自己的身上咬下肉,他们的手臂上都是自己咬的牙印,赶紧让他们吃。”

“不能吃。”医生呵斥,以医生的权威说:“你是什么人,医院岂是你们胡闹的地方,赶紧出去。”

我爷爷微微皱眉,我也火了,这帮王八蛋,没多少真本事,办事没效率,还碍手碍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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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肚里长蚂蟥

早上应该是我们上山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来医院,肯定会先找我爷爷看的。

我爷爷没有说话,村长等人也僵持着。

然后那三个躺在病床上的乡村,忍着痛,咬牙从村长的手里抢过了药丸,咕噜一声就咽了下去,直接把那个医生和护士气得够呛。

这就是信任!

早上到现在,三人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甚至是拍片抽血,走完程序之后,还要等化验结果,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只能以镇痛的药物来止痛,效率低下,而且迟一秒就多一分生命危险。

药吃下去之后,三人的疼痛依旧,貌似没有减缓的迹象,反而使得他们更加的痛苦,竟然喊出声来。

“你这老头是怎么回事?”那医生大吼一声说:“你现在看看,他们的情况更加严重了,护士,赶紧安排病人洗胃,把吃进去的东西给洗出来。”

然后就冲进来几个护工,准备将病人扶起来,而村长却看着我爷爷,我爷爷则是看着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不能让他们洗胃,我那药可是很珍贵的,我手里也没几颗了,现在胃里的东西中了我那药,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等闹腾完了,自然就好了,你们再忍一忍。”爷爷终于出声,村长等人也便有了底气,挡住那些护工,不让他们拉走病人。

然后五分钟之后,呕的一声,吴双双先吐了一口酸水,只见酸水都是黑乎乎的颜色,而酸水当中竟然有两只黑乎乎的东西。

众人蹲下去一下,顿时吃了一惊,是有手指粗细的蚂蝗!

爷爷瞬间站了起来,说了句:“果然是蚂蝗!”

呕,呕!另外两个人也吐了,吐出的酸水当中,果然也有蚂蝗。

这下医生和护士傻眼了,三个病人吐出来之后,躺在床上,如同烂泥一般,正在大口喘息,而且全身都是湿透了,都是虚汗。

也就是说,我爷爷的法子起效了,这作怪的东西就是蚂蝗!

“既然没事了,那就赶紧回去,通知村里人,谁再吃云溪的水,死了我可没办法救。”我爷爷喊了一声。

村长等人便哦的一声,快速奔出了病房。

我爷爷扫了床上的三人一眼说:“你们现在太虚弱了,就在这里吊水吧,等恢复了再回去。”

三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动了动眼睛,跟我爷爷告别。

然后我们就赶紧回了农场,帮忙通知村里人,就说已经有三个人吃了云溪的水,肚子里长蚂蝗送到医院了,让他们千万不要抱侥幸的心里,再去吃云溪的水。

挨家挨户的去通知,有人在的当面再三强调,并且让在家的人也帮忙一起通知,没在家的则是在门上贴一通知,让他们一回家,立马到村长家去一趟。

并且村长和他老爹,还有几个村干部,查找着那些没在家乡亲的手机号码,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通知。

所有人通知完之后,整个村部如死一般的安静,好多人都是默默的抽着烟,他们心里想的肯定跟我想的一样。

那就是那个赊菜刀的老头,他的预言又应验了。

奇怪的是我们前天刚刚才拿云溪的水去检测,问题是不大的,怎么里面会有蚂蝗?

而且中招的三个乡亲,是拿云溪的水煮饭或者泡茶,那都是要经过烧开的,也就是在一百度的温度之下,这蚂蝗竟然还不死,那简直太可怕了。

如果这些蚂蝗就是爷爷口中的那个邪物,永远不死的话,那简直太可怕了。

想一想乡亲吐出来的那东西,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村长的电话响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村长,着实是此时此刻太敏感了,一点声响都能牵动大家的神经。

“喂,是,没错,是我,什么?”村长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好,我马上来!”

“村长,怎么啦?”众人连村长的脸都绿了,我爷爷问了一句。

“小月的班主任打来电话,说小月的肚子突然痛了,现在正在县第一医院住院,让我马上过去。”村长都快哭出来了,他带着哭声说:“莫非小月也中了蚂蝗?”

“你们家是不是也饮用云溪的水?”我爷爷大声呵斥道。

“没有,绝对没有,如果有的话,那我,我爹,还是我婆娘应该也中蚂蝗才对,没理由只有小月中蚂蝗!”村长信誓旦旦的说。

我爷爷稍稍压了压火,想想也有道理。

这时村长的爹一拍额头说:“哎呀,我想起来了,昨天路过吴文达家,他喊我喝茶,我有事急着回家所以没喝,但是小月口渴就喝了一杯,天啊,怎么会这么巧!”

“我……”村长气得脸都红了,他说:“别说了,我得赶紧去医院一趟,秀川叔,您是跟我去一趟县城,还是说直接给我一颗那种黑色的药丸,我自己去。”

我的心都纠结在一起了,吴小月竟然中了蚂蝗,我抢在爷爷面前说:“去,我们都去。”

我爷爷见我这样,也便点了点头。

到了病房之外,就听见了吴小月痛苦哀嚎的声音,老子的眼泪都出来了。

冲进病房之后,我转头对爷爷说:“爷爷,赶紧把药丸给我,赶紧救小月。”

我爷爷没有我这么急,而是先给小月号脉,然后才掏出那个小瓶子,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然后让村长强行掰开吴小月的嘴巴,硬把药丸给塞了进去。

“吴凡,吴凡……”小月在痛苦挣扎呼喊之时,喊的竟然是我的名字。

我猛然一怔,发现所有人都在看我,特别是村长,那眼神太复杂了,他吼了一嗓子:“喊你呢!”

“我在!”我一把冲到了病床边上,紧紧的握住了吴小月的双手,眼泪一颗颗的冒了出来。

吴小月一见到我,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头在我的胸口里蹭,大声的喊着:“吴凡,我好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想给你生娃……”

我也不顾忌那么多了,一把抱住小月,紧紧的抱住,我恨不得替他忍受,我说:“你再忍忍,爷爷的药非常有效的,一会就好了。”

然后五分钟之后,吴小月猛然坐了起来,村长知道他要吐了,立马拿出脸盆,呕的一声,一滩黑水,里面有两只的蚂蝗,还有一些血迹。

然后吴小月便瘫软在我的怀里,我紧紧的抱住了她,我的心都碎了,我能想象得到,蚂蝗在胃里吸血的那种剧痛,真是心疼死老子了,我拍着她的后背说:“没事了,没事了。”

正在这时,村长的电话又响了,他接了起来,心情不好的说:“喂,啥事?什么?不是都已经吃了秀川叔的药丸了吗?啊,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没办法过去,小月也长蚂蝗了,我在县医院,行,那我问问,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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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二十四小时

村长放下电话,对着我爷爷说:“秀川叔,您那药丸好像没用啊,刚才文达他们三人又发作了,又吐出了几只蚂蝗,此刻又在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您说现在怎么办,要不,再喂他们吃药丸?”

“你当我这药丸是白米饭吗?想吃就吃,是吗?”我爷爷心情也非常不好,他瞪了一眼村长,然后从怀里掏出了瓶子,打开盖子之后,将瓶子倒立。

一,二,三……

所有人都傻眼了,爷爷的手心里就剩下三颗药丸了。

“不是……就三颗啦?”村长瞪大了眼睛,看着爷爷说:“秀川叔,您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药?”

村长看到我爷爷的眼神,瞬间闭了嘴,我爷爷叹了口气说:“真是低估了这蚂蝗的能力,这药丸的药效只能持续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如果他们体内的蚂蝗还没排干净,那问题就大了。”

我能明白爷爷的意思,二十四小时之内,会反复发作,如果肚子里还有蚂蝗,会分几次吐出来,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排干净了,那问题都不大。

但如果没有排干净,即便可以再吃药丸,让药效持续二十四小时,可此刻长蚂蝗的有四个人,爷爷的药丸却只有三颗。

那这三颗到底给哪三个人?谁会分不到药丸,这都是很难决定的,放弃谁都不行的。

小月在我怀里就这么趴着,期间反反复复几次,又吐出了好些蚂蝗,而且数量是一次比一次多,看得老子是又怕又担心,担心小月忍受不了那疼痛。

然后第二天,距离镇医院里的那三个人吃药快过二十四小时之时,爷爷一直看着手表,并且让村长打电话问那边三个人的情况,哪怕是有一个人没事了,那就有希望了。

可传来的消息是,三个人吐得比昨天还厉害,其中吴文达已经承受不了,昏迷了过去,而另外的两个人也狂吐不止,蚂蝗是一次比一次多。

我爷爷没办法,转身要出门,村长一把拉住了我爷爷,他掉着眼泪说:“给小月留一颗!”

我也定睛看着爷爷,爷爷的眼神很复杂,心里一直在犹豫,他说:“那边的三个人如果再不及时救的话,估计快不行了,此刻小月好好的,她只是喝了一杯茶而已,想必里面的蚂蝗不会很多,症状会轻一点,而且她比这三个人晚服药了两个多小时,即便没排干净,我们也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处理。”

“这……”村长有点急了,看了看我爷爷,又看了看我,他说:“吴凡,如果这次小月能好起来,我就不反对你和她好,至于能不能好起来,就全拜托你们了。”

我的心里一紧,这村长是打感情牌,看我爷爷是否会因为我而徇私。

我爷爷捏了捏拳头,说了句:“吴过,你赶紧把药给他们送过去,一定要亲眼看着他们吃下去,我留在这里,万一小月有情况,我也好当场处理。”

“好的,爷爷,我马上过去。”我哥哥从爷爷的手里接过了药瓶,转身出了门。

村长的眼里满是复杂的眼神,可我爷爷留了下来,他也无话可说了。

两个小时后,哥哥打来了电话,说那三个人已经吃了药,并且情况得到了控制,现在已经睡下了。

而此刻我们所有的人都看着我怀里的吴小月,因为她已经好几个小时不吐了,而且在我的怀里睡得很安稳,看样子体内的蚂蝗已经排干净了。

爷爷看了看手表,他说还有半个小时,不过从小月的情况来看,问题不大的。

然后爷爷到外面叫了三份快餐,折腾了一天,我们都没有吃饭。

他们两个吃的炒饭,我则是说想吃稀饭,所以他帮我带了份稀饭。

然后他们两个先吃,吃完之后,村长说让我吃,让我把小月放到床上睡,我摇了摇头说:“她睡得正香,还是不要动她了,以免给弄醒了,爷爷,您喂我好吗?跟跟小时候一样。”

我爷爷看着我,露出了真心的笑容,或许是想起了我小的时候,他说:“好。”

然后拿着汤勺就打稀饭,喂了我几口,可能是真饿了,所以感觉这稀饭很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大了,怀里的小月竟然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爷爷,又抬头看了看我。

她说:“吴凡,我好饿,我也想吃。”

“丫头,爸爸去给你买。”村长一见小月醒了,而且说想吃饭了,别提有多高兴。

“不要,我就要吃吴凡的这一碗。”吴小月说。

“那好,我喂你。”我赶紧从爷爷的手里接过了餐盒,我说:“爷爷,她能吃吗?”

“最好是不要吃,让医生打点滴吧,毕竟大病初愈,而且是这种病,只怕蚂蝗伤了胃。”爷爷建议说。

“可我真的很饿。”吴小月说:“而且是稀饭,应该没什么事的,吴凡,喂我。”

我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村长,然后才打了一勺子的稀饭,慢慢喂进吴小月的嘴里,她嚼了两口就吞了下去,还说好吃。

吃了几口见没问题,我就把剩下的稀饭给她喂下去了。

吃下去之后,她说:“我感觉有点涨,怎么搞的,刚才很饿,可就吃这么点稀饭,怎么就感觉涨了呢?吴凡,你扶我靠在床头。”

“好!”我就赶紧拿着枕头垫着她的腰,让她靠在床上。

嘶!突然小月用手按了下肚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很难看。

“怎么啦?小月,你别吓我!”我吃了一惊说:“你感觉怎么样?”

吴小月双手捧着肚子,顿时吓得哭了出来,她说:“吴凡,我好怕,那种可怕的感觉又来了,我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游动,我怕,我怕……”

然后吴小月紧紧的抱着我,一下子哭了出来,我赶紧安慰说:“没事的,肯定是错觉!”

然后我爷爷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看了看手表,皱眉说:“药效刚过,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吧?”

话音刚落!

呕的一声!

吴小月没忍住,甚至于她老爹都没来得及拿脸盆,她就吐了出来。

下一刻,我的整颗心提了起来,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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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我能救她,亦能杀她!

这次吐出来的不是黑褐色的酸水,而是红色的血水。

更可怕的是血水当中竟然有十来只的蚂蝗,还有刚吃下去的稀饭,甚是恶心。

而吴小月的嘴角竟然有血迹,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如同狂风大雨中,无助的鹌鹑一般。

“小月,小月,你感觉怎么样?”村长焦急的问,而后转头看向我爷爷说:“叔,现在怎么办,小月都吐血了。”

我爷爷赶紧给小月把脉,而是不一会儿,眉头就皱了起来。

“吴凡,我好冷,我好冷,抱紧我!”小月抖动着嘴唇,嘴唇没有血色,脸色也如白纸一样白,把老子吓坏了。

我赶紧拉过来被子,一把盖在吴小月的身上,而且整个人紧紧的抱着小月,用体温温暖着她。

“叔,到底怎么样了,你想把我急死啊。”村长在旁边抹着眼泪,都快跳起来了,他说:“您倒是想想办法啊。”

“我在想,你别吵!”我爷爷也很火。

我与吴小月对视了一眼,一个眼神就足够了,彼此都能知道对方的心意。

我们在被子底下,十指紧扣,我小声的说:“你忍着,你一定要撑住。”

我试着去沟通自个的锁骨,师傅说了,一直被动触发是不行的,一定要试着是沟通,争取早日能主动控制。

我现在的想法是用我的阴气,输送到小月的体内,迫使小月的身体产生反抗,这样身体就会产生热量,驱赶身上的那股寒意,就如同冬天洗冷水澡的原理是一样的。

小月点了点头,我在心里一直祈祷着,也在跟锁骨沟通,可能是比较急,试了好久都没有效果。

呕的一声!

小月再次吐了一地,吐出来的东西跟上一次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的颜色红了很多,显然出血量多。

“小月,撑住!”我喊了一句。

然后就感觉锁骨位置,一股冰凉的感觉迅速传来,瞬间弥漫全身,而后通过十指紧扣的手掌,传入小月的身躯。

“冷!”小月喊了一句,然后全身挣扎。

我赶紧抱住她,不让她动。

“叔,您赶紧想想办法啊!”村长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老泪纵横。

阴气在一点点的输入到小月的体内,小月的挣扎却越来越大,我对着小月说:“小月,你忍着,我在帮你治疗,很快会好的。”

其实我也没把握,只是师傅跟我说,男为阳,女为阴,虽然阴气对男女都不好,但是从另外一方面讲,以阴补阴还是有些效果的。

不一会儿,小月竟然安静了下来,她喘着粗气,大口呼吸,然后转头看向我说:“吴凡,肚子里的东西不闹腾了!”

我心里大喜,果然起效了,爷爷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倒是村长一脸的懵逼,他问:“怎么回事?”

我能感觉此刻我和小月是一体的,我的阴气传遍了她的全身,而后又回传到我的身上,如此循环。

小月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既有对我的无限信任,也有些惊讶,肯定是因为阴气的关系。

“小凡,不要大意,你这是用自己的阴气去镇压住蚂蝗,让它们不敢妄动,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并不能把它们排出体外,一旦你离开了小月,肚子里的蚂蝗立马闹腾起来。”我爷爷摸了摸山羊胡子说。

“那怎么办?能不能想个办法,把里面的蚂蝗毒死,就好像是毒蛔虫一样。”村长紧张的说。

“不行的,这并不是一般的蚂蝗,是弄不死的。”爷爷叹了一口气说:“小凡,你先这样控制着,给爷爷些时间,爷爷回农场去想想办法,看还能不能制造出药丸来。”

“好的,爷爷,您赶紧回去,抓紧时间。”我转头对村长说:“村长,您载我爷爷回去,这里有我陪着小月就行了。”

“哦,好。”村长点了点头,然后就跟我爷爷回去了,因为我哥哥没在,又只有他有摩托车。

我就这么和小月紧紧相拥,但这一次的心境与那日在云溪边的大石头上完全不一样。

那一天互戴对戒,满满的都是浪漫,然后还亲吻了,还揩油了,充满了欲和荷尔蒙。

但今天这一次,经历过这些,此刻的相拥,是满满的信任和责任,还有满满的爱。

然后我干脆也抬脚上了病床,背靠着床头,让吴小月就这么的靠在我怀里睡觉,不然腰和背很酸,受不了。

吴小月经过一天多的挣扎和折磨,可谓是筋疲力尽,而且非常的虚弱,此刻在我怀里又睡熟了,呼吸很均匀,却有些微弱,但是至少睡得安稳。

我也折腾了一天多,而且貌似输出阴气,我整个人也很疲惫,之前师傅给我输入阴气的时候,阴气被我消耗掉,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我虽然不至于那样,但整个人也很疲惫,很快就闭上了双眼,我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噜声。

不过即便是睡着了,我与吴小月依旧保持着十指紧扣。

然后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走进了病房,还有倒水的声音,而且就在身边。

我认为是护士,又或者是我爷爷或者村长,所以也没在意,也没睁眼。

然后就安静了,好像她就站在我身边,突然眼角一团黑灰色的光芒,我吓得猛然睁开眼睛,鼻子里传来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是她!

她就直直的站在我面前,怔怔的看着我,看着我怀里抱着的吴小月。

脸色本来就白,此刻更显得有些恐怖和狰狞。

“月兰……”我刚出声,她立马伸出右手食指放嘴边,比了个嘘的动作,让我不要出声,以免吵到了吴小月。

她身上此刻穿的不是我嫂子的白衬衣和牛仔裤,而是一套新的衣服,只是背上背着一把用黑布包着的东西,应该是长剑。

嗖的一声,她掏出了一把匕首,我吃了一惊,小声的说:“你干嘛?”

“怕我杀她?”她冷着眼看着我。

嘶拉一声,匕首带着寒光划过,她左手完美无瑕的手指割开了一个口子。

鲜红的血液竟然带着朱砂一般的红光,滴落下来。

下面是一张桌子,桌上一碗水,应该是刚才她倒的,鲜血滴入碗里,叮咚,叮咚,叮咚。

三滴之后,她捏住了手指,伸进自己的嘴里吮吸。

碗里的血液散开后,整碗水如同葡萄酒。

她看着我,又看看那碗,小声的说:“这个让她喝下,她肚子里的蚂蝗就会排掉。”

我吃了一惊,月兰竟然不是来杀小月的,竟然是来救她?

“你为什么会救她?”我动了动喉咙,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吴月兰看着我的眼睛,抿了抿嘴唇说:“为了你!”

一句话就把我堵住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然后她慢慢的探过头来,轻轻的靠近了我的脸,脸上都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她的嘴唇轻轻的在我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嘴里除了有她独特的香气之外,还有她手指的血腥味。

我很怕吴小月醒来,所以不敢主动。

她也只是轻轻一点,如蜻蜓点水般,就离开了。

她附耳我,呢喃道:“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记住我对你的警告,我能救她,亦能杀她。”

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月兰一步步走出病房,消失在视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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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见不得人的事

那一刻,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我不知道是心动,还是担心或者害怕。

诸多的情绪融合在一起,让你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巧的是,月兰刚走没多久,怀里的吴小月竟然动了,她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吴凡,你的心跳为什么跳得这么快,怎么啦?”

“没事。”我依旧看着门口,我很想追出去挽留住月兰,可怀里躺着吴小月,我追不出去。

突然想起身边的那碗血水,我摇了摇怀里的吴小月说:“小月,你醒醒,先不要睡了,刚才护士送来一碗镇痛的药,你赶紧把它喝了。”

“额!不要,我现在肚子很涨,我不想吃,也不敢吃,万一吃一下又开始呕吐。”吴小月在我的怀里小声的说,根本没有睁眼。

“不会,听我的,赶紧喝药,这药对你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选择毫无条件的相信了月兰,她说这血水能救吴小月,那应该可以,我说:“一直这样保持着姿势,我腰酸背痛的,整个身体都僵了,你起来,听话,把药喝了。”

吴小月听我这么说,挣扎了一会,坐了起来,我赶紧端起了那碗血水,放到了她嘴边,准备喂她,她猛然头偏向一边说道:“什么药啊,腥味这么重,跟血似的。”

“哪里,良药苦口,这药是我爷爷让护士去煎的,中药的味道会怪会苦,但是这药肯定能治好你的病,你要相信我爷爷的医术,那药丸不就很有效吗?”我拿爷爷当借口,这样比较可信。

“哦。”吴小月便转回头来,然后自己用右手捏着鼻子。

我拿着碗,她便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喝完之后,她的表情有些怪,她说:“不苦啊,就是有点血腥味,不然就没啥味道,跟凉开水似的。”

我心里暗笑,能不像凉开水吗?那本来就是凉开水!

然后吴小月突然一动,伸手捂住肚子,脸色大变的说:“妈呀,又来了,肚子里的东西又动了,吴凡,我怕!”

我也吃了一惊,但是我对月兰很有信心,我说:“别怕别怕,这说明药起效了,你忍忍就好了。”

左手和我十指紧握,右手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腰,我感觉到她很害怕,我也能体会,那种疼痛是很吓人的。

在药吃下去五分钟之后,她竟然没有呕吐,但是肚子咕咕直叫,然后突然她坐起身来,惊呼道;“吴凡,我要上厕所,快扶我过去。”

“哦,好!”我不是扶她过去,而是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直接抱到了厕所,让她在马桶上坐了下来,然后我说:“那我出去了。”

“别走,我害怕!”她带着哭声说。

“啊?”我猛吃一惊,脸都绿了,而且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她说:“你别走,你去把门关上。”

我咕噜的咽了口口水,很听话的到厕所门边上,然后关上了门,反锁上了。

走到小月的身边之后,她的左手依旧拉着我的手,我便转过身去,我感觉到她站了起来,然后脱掉裤子之后,又坐了下去。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依旧拉着我的右手,十指紧扣。

然后下一秒!

马桶里响起了轰隆隆的声响,我想扭住鼻子,却又不好意思,所幸不臭!

然后轰隆隆的声响之后,便是哗啦啦的嘘嘘声,甚至悦耳,时而如滔滔江水,澎湃汹涌,时而又如哗哗小溪,宛转悠扬,听得我的脸都红了。

“给我纸!”背后传来吴小月的声音。

我赶紧拉了卷纸,扯了好多节,递过去给她。

递纸的时候,偷偷的瞄了一眼,除了白花花的大腿,啥也没看到。

“不许偷看!”她警告说。

我赶紧转过头来。

“再来一些。”她说。

我又扯了一些,这差事真不好当,简直就是煎熬啊。

“好了!”她站了起来,转身去冲马桶,由于手拉着我,所以在冲走的那一刻,我瞥到了排泄物。

那是红色的污水里,泡着上百只的蚂蝗,只是那些蚂蝗全部都不动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月兰的血竟然这么有效。

小月突然一把抱住我,我也紧紧的抱住了她,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安慰。

“哎呀,你个坏家伙,你的东西顶到我了。”吴小月惊呼一声,我低头一看,妈呀,这小王八蛋,不知不觉就抬头了。

“说,刚才是不是偷看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小月好了,恢复了点力气,此刻全用出来质问我。

“我哪有。”我红着脸说:“这个地方,你又在大号,且不说那味道,此情此景,我哪敢啊!”

“那你刚才脑子里肯定想着龌蹉的东西,哼,思想不健康。”吴小月哼了我一句,然后就朝着门口走去。

“小月,小月!吴凡,吴凡,你们去了哪里!”门外传来了村长的喊声,歇斯底里的那种。

完了!我和吴小月傻眼了,目瞪口呆。

这好死不死,他们怎么此刻就回来了?

小月的脸也是通红,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这不应,外面的村长就跟疯了似的,四处喊我们,这要是应了,此情此景,孤男寡女在厕所里,还锁着门,这如何解释?

小月见不应不行了,喊了一句:“爸,别喊了,我在上厕所呢!”

啪嗒一声,开了锁,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心急如焚的村长,后面还有目瞪口呆的爷爷!

他们先看了一眼小月,然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他们目光的异样,村长的是愤怒,有种要杀人的冲动,我爷爷的则是不解和惊讶!

“我刚才想上厕所,但是全身无力,所以让吴凡抱我进来!但是我很害怕,所以让吴凡在这里陪我,就是这样的,你们别误会,我们什么也没做!”吴小月心虚的说。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显然对面的两个人不信。

因为此刻的吴小月虽然说不上龙精虎猛,但是自己能站立,说话也很有力气,怎么就全身无力了?这上个厕所能要多久,前后五分钟的间隔,怎么可能从全身无力恢复成这样?

我特么也不敢说什么,生怕村长打我。

我爷爷这时候发挥了作用,他说:“小月看样子是好了啊!”

“小月,你感觉怎么样?”村长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刚才拉肚子了,将蚂蝗全部拉完了,此刻就好了。”小月说。

“拉肚子?”村长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肯定是吴凡身上的阴气起了作用。”我爷爷说了一句。

我赶紧补充说:“那还得爷爷的药管用才行啊,这主要是爷爷的药有效果。”

我说的药是那碗血水,我爷爷他们肯定会理解成为黑色药丸的,只不过我不想让小月知道真相,所以只能这么说。

“没事就好,赶紧上床去休息。”村长赶紧拉着她女儿上了病床。

我则是跟在我爷爷的身边,因为我感觉到村长的眼神很不友善,他打心眼里认为,我和她闺女在厕所内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也确实是见不得人的事,但并不是他脑子里想的那种。

“既然小月没事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折腾了一天一夜了,我们都没睡觉,要回去补眠了。”我爷爷跟村长说。

“好的,辛苦您了,一会你们就打的回去吧,车费回去我再给您。”村长对我爷爷说,但是正眼都不看我。

“不用,没几个钱。”我爷爷笑着说。

然后我们就转身出了门,出门的时候,我见小月红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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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陵门机关

有句老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最后这句用在老陈和老王身上,那最恰当不过了。

我和我爷爷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老陈这王八蛋又堵我们家门口了。

而且一见到我和我爷爷,便满脸的迎了上来,而且还边递中华烟。

昨天刚过河拆桥,把我们给撵下了山,今天瞧这献媚的样子,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山上的发掘工作又遇到难题了!

我爷爷没理他,老子就更不可能理他了。

而且我嫂子貌似也很反感这个人,连门都没让进。

我们进门之后,这老陈也厚着脸皮跟了进来,然后自来熟,就在我们吃饭的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对于这种脸皮厚的人,而且又是官字打头的人,真没办法,死赖着不走真没办法!

我和我爷爷都躲进房间不见了,一个小时之后出来,这个人还在!

还自己烧了水,自己泡了茶,悠哉的喝着,看样子一点也不急。

我很想出去轰他走,但是显得没礼貌,所以我就出了房门,对着他说:“山上丢东西了吗?我们可没拿,昨天你助手送我们下来的时候,我们爷孙三人可是空手!”

“嘿嘿嘿,哪里的话,小朋友真爱开玩笑。”老陈嘿嘿笑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三沓的毛爷爷,放在桌子上,上面还有一张奖状,他笑着说:“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

“哦,是古墓发掘完成了,是吗?”我没有看钱,因为对钱没概念,除了赔给关屠户那两万五很心疼之外,对钱没啥感觉。

“也不是,总体来说,进展很顺利,只不过是今天这奖金和奖状下来了,所以就专门给你们送过来,你们爷孙三人在这段时间内,真是太辛苦了,对我们的发掘工作给以了非常重要的帮助,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你们的帮助,今天这发掘进度几乎还在起点!”老陈拍着胸脯说:“所以我向上面请示,上面给你们爷孙一人一万块的奖金,还有荣誉证书。”

我了个去!这是赤裸裸的糖衣炮弹啊!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说,然后抓了抓脑门说:“这些日子,我们爷孙三人确实是东奔西走的,我都感觉累了,何况是我爷爷这么大年纪,所以这钱我觉得我们该收,那就谢谢国家,谢谢陈总管了!”

老陈脸上的笑容瞬间泛黄,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喊他总管,听出了我骂他,还是说没见过我这种脸皮比他厚的,竟然不懂得谦虚,自夸完欣然接受了钱。

我又补了一刀,我说:“既然钱送到了,天也黑了,您就回去吧,不然一会山路不好走,而且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

“嘿嘿嘿,鬼我才不怕呢!”老陈一脸奸笑着说:“我头疼的是机关。”

他竟然没看我,而是朝着我爷爷房间的门大声的说:“前些天不是左边的山峰山体滑坡了吗?把墓道给堵住了,今天好不容易,动用了三部的挖掘机和两部钩机才把滑坡的部分给清理通畅了,一直走到了陵墓的正门,然后一到正门,又被门上的机关给整没脾气了!”

“敢情是又碰到事了。”我冷笑一声说:“又想着让我们爷孙三人给你们打头阵,破了机关?”

“呵呵,也不全是。”老陈说:“就是想请你爷爷上去看看,多个人多个建议。”

“那盗墓贼呢?他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他也没办法?”我反问。

“哎,他说按照以前他的方法,那就是一捆炸药的事。”老陈停顿了一下说:“但我们是考古,肯定是不能这么破坏的,那巨大的陵墓正门也是文物,所以得用巧,不能用力。”

咯吱一声,我爷爷的房门开了,我爷爷皱眉走了出来,看了老陈一眼说:“老夫也算半个江湖人,江湖人行事作风一向豪爽,而且磊落,我本人行事如此,同样也希望跟我打交道的人也是如此,所以我现在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再像之前那样,那我们确实没有合作的必要,我们没理由受你们的气。”

老陈这下脸红了,因为我爷爷捅破了那层窗纸,他笑笑说:“明白,理解!以后一定不会的。”

有了老陈的保证,我和爷爷上山了,这次我哥哥没来,他在镇里的医院帮忙,文达叔三人虽然吃了第二粒药丸,效果好了很多,但是还没完全康复,还得观察。

因为那药丸的效果没有月兰的血水那么有效。

我就更疑惑了,月兰的血为何会那么有效?而且她自己是知道的,她不是失忆了吗?

也没想太多,因为月兰让我看不透的地方又不是一处两处,我想如果有机会,我会好好问清楚的。

在古井的位置下了古墓,依旧是用起重机吊下去的。

然后往左边走,也就是往青龙山的方向。

十字形的甬道是彻底通了,而且考古队还在里面通了电,隔个几米就安一灯泡,把整个甬道照得通亮。

所以我所见到的也比上一次清晰了很多。

陪葬室里的陪葬品已经被搬空了,但是五谷六畜和殉葬里的白骨依旧还是原地。

我总算是明白了,考古和盗墓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墓里的古董,这是撕掉外衣后,赤裸裸的现实。

没有停留多久,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因为老陈带着爷爷已经走远了。

我追上去之后,长达数百米的甬道尽头显出了一片广阔的场地。

甬道的宽度不过五米,出了甬道之后,就是数百平米的平坦石室。

不远处,一座宏伟的大门就镶嵌在石壁之上。

不错,就是‘镶嵌’上去的。

这门是从石壁上挖出来的一个拱形大门,老陈说高度是三丈三,也就是十米,宽度差不多也有这么多。

拱形中间却是两扇长方形的大门,门是石头造的,但是被涂成了朱红色的,门上有门环,顶头则是三层的琉璃瓦,金黄色的。

门前雕刻俩镇墓兽,看着像龙,又像是狮子,又像是麒麟,反正我对这玩意不大懂,只觉得这镇墓兽很威武霸气,挺唬人的。

关键是这两只镇墓兽与地面的石头是一体的,是同一块石头凸出地面的部分雕刻出来的,所以特别的不可思议。

老王和那姓孙的都在,而且正在对着大门研究,姓孙的又是看,又是摸,趴着门缝往里看,并且不时用手抓他那如鸡窝的头发。

我了纳了闷了,什么大门机关,能把这号称盗墓界祖师爷一级人物的孙子给折磨成如此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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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唯一的办法

这老王八和姓孙的,见了我们爷孙来,竟然也没打招呼。

不过我们也懒得理会,不打更好,以免他们一开口……屎味!

意思是说的话肯定不好听,不是假惺惺的客套就是尖酸的讽刺和嘲笑,所以他们不搭理我们,我们反倒顺心。

我爷爷走了过去,把脸靠在门上,从门的缝隙里看了进去,我见他越看脸色越惊讶,最后竟然张大了嘴巴。

姓孙的和老王这才嘿嘿一笑,姓孙的洋洋得意的说:“老道,怎么样,看出点门道没有?”

听姓孙的这口气,显然是已经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了,故意要考验我爷爷,如果我爷爷答不上来,他肯定趁机敢数落一番。

“我原本以为应该是自来石。”爷爷微微笑摸着胡子说:“没想到竟然是个平衡石,这下有趣了。”

爷爷说完,姓孙的和老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我一见这模样,肯定是爷爷说对了,我说:“爷爷,什么是自来石,什么又是平衡石?”

爷爷看了看我,又摸了摸胡子,抬头看着那高大的石门,不禁赞叹道:“古人的智慧真不是我们能揣测的,你看这大门,一丁点石灰,一丁点粘合的迹象都没有,所有的组成部分都是精确到毫米的石条。”

爷爷这么说,我才抬头看向大门,我滴乖乖,爷爷不提示,我还真没发现,就连那三层的琉璃瓦都是直接从石头上雕刻出来,然后涂上了金黄色的漆,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漆,在几百上千年之后竟然还是光彩夺目。

跟外面那种做的装修材料,弄个一年半年就褪色脱漆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这自来石是工匠在里面的地面石板上挖一个凹槽,然后这门的后面也有同样的一个凹槽,这都是经过详细计算的,一毫米都不能差,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在凹槽上放一根方形的石柱,石柱的那一头顶着地面凹槽,而另外一端则是顶着门上的凹槽,这样门就被顶死了,由外往里是推不开的。”我爷爷说话的同时,看着姓孙的说:“但碰到一些老道的盗墓贼,会从门缝伸进去铁丝或者铁棍,经这顶门的石柱给勾开或者推开,只可惜了,这个机关比自来石高明了无数倍。”

我抓了抓脑门说:“这就是您刚才说的平衡石?”

“对的,就是平衡石!”爷爷赞叹了一口气说:“这些设计陵墓的工匠都是御用的,也就是一等一的好手,这种自来石的短处他们自然知道,所以就设计出了这种平衡石,我刚才往门里看,这陵墓的门里有一个小庭院,庭院之内还有一道门,那道才是真正的墓门,而眼前的这一道则叫做陵门。”

“这陵门是往里推的,但是这墓门却是往外推的,它们的方向是相向的,在关门的时候,将石柱的一头顶在墓门的凹槽上,而另外一头则是在陵门的上沿,陵门缓缓关上之时,这石柱就慢慢的沿着陵门上的凹槽轨道一点点的滑落下来,当到达陵门的凹槽之时,石柱将陵门和墓门彻底顶住,呈‘H’型,这样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这简单的物理原理就让人彻底抓瞎,哪怕是现在的高科技之下,除非暴力去破坏,人力是基本打不开的。”爷爷解释说。

啪啪啪!姓孙的带头鼓掌,老王和老陈也跟着鼓掌,姓孙的说:“老道士果然有些见识,既然你能认出这机关,那可有破解之法?”

“用炸药啊,又快又省事,古人千算万算,算不到我们现在高科技产品。”我爷爷摸着山羊胡子说。

姓孙的和老王老陈的脸憋得通红,他们都知道我爷爷说这话是在损他们,也听出了我爷爷是有办法的。

“老先生,您真是说笑了!咱这是考古,不是盗墓,哪能用炸药炸门?”老陈当和事老,呵呵一笑。

“既然不是盗墓,那为何用盗墓贼?”我没想到我爷爷竟然也会反击,心里别提有多爽。

姓孙的脸瞬间绿了,却又不敢发作,因为面对这门,他没主意了,不然也不可能让老陈过河拆桥之后,厚着脸皮去找我爷爷。

“嘿嘿嘿,都是来帮忙的,都是为国家办事,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老陈赶紧陪着笑脸。

我爷爷没有理会他,这种笑面虎,别说我爷爷,就是我都看穿了,又何必陪着他假惺惺,有那力气,我还不如睡一觉。

我爷爷看着那大门,背负着双手说:“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三人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姓孙的红着脸问:“您有什么办法?”

“古人建造这陵墓之时,是考虑了当时所有盗墓的手段,盗墓贼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所以就有了诸多的机关去防盗,只是随着科学的发展,他们再好的机关,也有不灵的时候!”我爷爷指着那大门说:“这大门是用成百上千条的条石拼造起来的,虽然是石头,用的却是鲁班术,无非就是把材料由木头换成石头。”

我爷爷说完,就连姓孙的也目瞪口呆了。

我爷爷摸着山羊胡子说:“运用鲁班术,将这些石头如同拼积木一样拼起来,环环相扣,一块扣住一块,一块控制着一块,但是却有一块是灵活的,只要找到这块灵活的石条拿出来,那就又如抽丝剥茧,一条条的石条就能拿得出来,把整个陵门给拆了!”

“拆了?”不仅他们三人,连都都傻眼了。

“你这说半天,还是一样搞破坏,那还不如用炸药,来得更快,哼!”姓孙的不服气说。

“这能一样吗?”我爷爷横了他一眼说:“我们把这石条一条条的抽出来,按照一二三四编号,等我们进去之后,或者是等陵墓发掘完成之后,再把这些条石给组装上去,重新建造起陵门,跟原来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破坏!而你呢?用炸药,你还能恢复吗?”

姓孙的嘴巴立马被堵住了,老陈和老王对视了一眼,眉头微微舒展,困惑了他们的难题,我爷爷瞬间就给解了。

老陈竖起大拇指说:“姜还是老的辣啊,老道长果然见识过人!那您可认得哪块是灵活的石条?”

爷爷笑而不语,只是说:“早年在行走江湖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懂鲁班术的木匠,我跟他学了几年,虽然不精,但细细找,应该能找得出来。”

“那太好。”老陈一拍手,难掩内心的激动,他说:“老道长,您预估下,大概要几天才能拆了这门?”

“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这个快不了,快了容易坏了石条。”我爷爷说。

“这么慢?”老王瞪大了眼睛说:“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有。”我爷爷凝重的看着他,摸了摸胡子说:“用炸药!”

一语出,老王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敢怒而不敢言。

老陈嘿嘿笑的说:“老道长,您真爱开玩笑,我想除了拆,应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如此,那还请您多多指点,争取早日拆了这陵门!”

我爷爷点了点头,却不说话,而是抬头看着那道陵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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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进入陵墓

接下来的几天,在爷爷的指导下,考古队进行了拆门的工作。

爷爷在当天晚上就找到了那块灵活石条,立马让人动手拿了出来。

找到了灵活石,其他的也就相对简单一些,无非就是一些先后顺序,然后有些石条卡得太紧又或是上面石条给的重力太大,在抽出来之时比较困难一点。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石条是还要装回去的,所以需要非常小心。

而且这个大门不是要全部拆了,只是要拆除上面瓦顶之下,那一层约摸一米高的拼石,只要这一层抽开了,应该就有人能够进去,而后将门后的那块顶门的石柱沿着门给抽上来,这样门就能打开了。

当时我问我爷爷,为什么老陈过河拆桥,我还要帮他们?

爷爷说这事一开始我们就接手了,凡是得有始有终,有头有尾,哪怕不是我们的错,但是我们坚持做完了,至少我们问心无愧。

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陵墓赶紧发掘完了,他们也就不会再去麻烦我们了,早完成早轻松,何况龙蟒和祖师们的骸骨都还在老陈的手里,我们不配合好,到时候这孙子一改口就有可能不还了。

拆门花了整整五天,然后进入一队的阿兵哥,又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顶门的石柱给拉开了。

这石柱长度九尺九,也就是将近三米,厚度则有三尺三,也就是一米。

这陵门和墓门之间确实有个小庭院,不过却没什么东西,这顶门石柱摆放得刚刚好,斜放下去之时,不觉得什么,但是倒地之后,完全镶嵌进入里面上的凹槽。

地面上的凹槽和陵门上的凹槽,还有墓门上的凹槽是相对应的,链接起来犹如相框的框架,而那个顶门石柱放下去之后,有一半是在凹槽内的,有一半在凹槽外,刚刚好顶住了两扇门。

往里走是墓门,墓门比较小,没有陵门那么宏伟,墓门的形状是正方形,边长为六尺六,也就是将近两米。

门为石门,上面却雕刻着很多石纹,其中以云霞纹为主,在正中间的云霞之中,冒出两个龙头,龙头口含金环,那便是墓门门环。

阿兵哥将绳索系在门环之上,然后两队人犹如拔河一样,慢慢的将墓门往外拉!

然后墓门便轰隆隆的往外开,期间还发出嘶嘶的声响,犹如汽车轮胎漏气的那种声音。

姓孙的说那是外面的空气和里面的气流对流产生的声音。

只是此刻一对流,里面的纸质或者布料的东西肯定会被氧化掉!

但是他们又不敢进去抢救这些东西,因为里面的空气肯定没有氧气,甚至还有毒气和霉气,甚至是死气。

这主墓室是墓主死后住的地方,所以是不会有机关的。

这个陵墓的机关是在墓的前半段,从入口到正门这里,不过都是防御性的机关,攻击性的倒是没有。

在门口放了吹风机,足足吹了几个小时,然后才带人进去。

进去之后是一段很长的墓道,墓道的四周绘满了壁画。

而出奇的是这些壁画竟然没有被氧化完全,有好多都很完整,色彩也很鲜艳。

往前走了几步,我爷爷突然怔住了,喊了一声:“不对!”

所有人吓了一个激灵,本来暗摸摸的墓道,就显得有些诡异和吓人,我爷爷突然出声,而且表情又十分的唬人,别说其他人,就连我都怕。

“老道长,您发现了什么问题?”老陈的脸色很不好,身躯甚至有些发抖。

“难道你没发现,这些壁画!”说话的同时,爷爷用矿灯照向了那壁画!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墙上的壁画所吸引,老陈和老王更是仔细的查看,老王拿着放大镜仔细查看了之后,不解的看着我爷爷说:“老道长,有什么问题?恕我眼拙,没发现问题!”

我爷爷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姓孙的盗墓贼,他说:“你呢?你发现问题没有?”

姓孙的也摇了摇头,对着爷爷说:“没有什么问题,这些壁画是真品,这个我扫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那你看是什么时候的?”我爷爷反问!

“这……”姓孙的扫了一眼,突然睁大眼睛说:“看样子是清末的。”

“这就是问题!”我爷爷说:“清朝的陵墓,那是哪位皇帝的?”

“这有什么问题啊?”姓孙的不解的看着我爷爷。

“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这壁画应该是太平天国时期的壁画,这是一幅《英雄图》,描绘的是当时农民起义的盛况,这图跟很多太平天国时期遗留下来的风格很像,如果是那个时期的,距离到现在也才两百年不到!”我爷爷继续说。

“即便是清末的,那也是古墓,难道不是吗?”姓孙的不解的看着我爷爷。

“这样吧,我长话短说,说完你们就明白了,我们师门守着这里,至今十六代,超过五百年的时间,我们守着这里是因为这山有龙气,可以镇压住邪物,祖训是因为有陵墓所以才有龙气,也就是说那时这个陵墓应该就已经存在的,如果是五百年前的陵墓,为何里面的壁画却是两百年前的?”我爷爷解释说。

“这?”老陈三人面面相觑,彻底懵了,他说:“这不好说,我们还是继续往下看看吧,这壁画也不能确定就是太平天国时期的。”

“但愿是老夫看走眼了!大家继续往下走吧!”我爷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然后越往下走,我爷爷不断的拿矿灯照射两边的壁画,只是越走他的头摇得更厉害,众人都看在眼里了,而他却不再说话。

只是当我们到达墓室的时候,老陈等人彻底傻眼了。

眼前就一个字,那便是‘空’!

墓室为墓主仿造生前所住宅子的翻版,而这是陵墓,这前世住的可是皇宫,按照想象中的,这墓室再怎么样也应该有点宫殿的模样,可里面的摆设……

整个前墓室只有角落有四个灯奴!

所谓的灯奴就是用金属锻造出女子托灯的外形,而手里拖着的就是长明灯,长明灯一直点着,直到将墓室里的氧气燃尽才熄灭。

姓孙的拿着打火机,将四个角落的长明灯给点上了。

经过了几百年,这灯盏里的灯油依旧在,爷爷说这灯油是海里鲛人身上榨取出来的油脂,传闻在氧气充足的情况之下,一滴鲛人油可以燃烧数个月。

而墓室之内,空气是不流动的,墓室内保持着相对静止的状态,所以鲛人油也不挥发,此刻姓孙的,拿着打火机一点,整个前墓室通亮。

只是墓室一亮,就更加一目了然了。

整个前墓室,除了壁画之外,空空如也,只有地板上的一层灰尘。

老陈和老王彻底傻眼了,整个前墓室竟然是空的,与他们想象中的,呈现两个极端。

姓孙的走了过来,皱着眉头说:“那四个灯奴我仔细看了,是唐代的东西!”

“什么?怎么会这样?”老王的脸都绿了。

老陈的脸也煞白如纸,他说:“壁画是清末的,宫灯却是唐代的,这搞什么灰机?”

“而且******都空了,这是哪个穷鬼皇帝?”老王竟然破口大骂,然后朝着中墓室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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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鸠占鹊巢

我们也赶紧追了过去,中间是一条墓道,墓道的两侧各两间耳室,也就是陪葬室。

但是其中的三间陪葬室彻底空了,一颗老鼠屎都没留下。

只有左上角的那间陪葬室里有东西!

这是一间证明身份的配室,里面有数个石头制作的书架,书架上原本应该是满满的书籍,而此刻全部氧化成了粉末。

在配室的中间,有几个长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九鼎八簋九鬲。

老陈惊呼一声:“这是天子的规格,王一级的只有七鼎六簋,大夫一级的只有五鼎四簋!”

而在最中间的一个方形的石台之上,也就是配室正中间的地方,石台之上有一包用黄绸包着的东西。

老陈和老王迫不及待的奔了过去,老陈戴着手套去碰那黄绸,一碰就化成了灰,这黄绸也被氧化了。

剥开黄绸,里面有两枚印,不,应该是称之为玺,而且是玉雕刻而成的,一枚是国玺,一枚则是私玺,也就是如同现在人的私章。

国玺上刻着:大闽永昌。

私玺上刻着:留从效印。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老陈看着老王,随后又看着我爷爷,他说:“竟然是闽国的皇陵!闽国是五代十国之一,先建都在长乐,之后内乱,兄弟相残,王延政建都南平,可皇陵竟然会在鹭岛?”

老王对历史也很有了解,他笑着说:“可笑的是里面葬着的却不是开闽王氏族人,却是晋江王留从效!”

“可这也太穷了吧,就留两枚印玺,其他的啥都没有?”姓孙的说:“之前我还以为是被盗了,可如今这印玺都在,这怎么解释?”

这时我爷爷才开口说:“这王氏是闽国的开国皇帝不假,这大闽永昌的玉玺应该是王氏那里来的,而这留从效是王氏的旧部,在大闽国被南唐所灭之后,割据如今的泉城和漳城,而此刻的鹭岛在以前是泉城的一部分,所以陵墓在这里也便解释通了。”

“看来这留从效是早有了称帝的心,却一直隐忍不发。”老陈补了一句。

“他当时割据两州,名义上是臣服于南唐,但是实际上是自治,实打实的土皇帝,就是少了个名而已,只被封为晋江王!”爷爷叹了口气说:“晋江王毕竟只是个王,达不到皇的级别,所以他就暗度陈仓,将闽国的玉玺和自己葬在这里,而不是自己的晋江王印,还摆出了九鼎八簋九鬲,这就是帝王雄心,只不过是秘而不宣而已。”

“这可是重大的发现了,对于我们考古界来说,是个不小的信息,这下值了。”老陈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我才感觉到考古和盗墓还是有一丝区别的,至少老陈对于这段历史还是相当兴奋的。

但老陈显得有些沮丧,他说:“这有屁用,去看看陪葬品是不是都在棺椁里!”

“对,去看看!”老陈把两枚印玺收入到军用背包保护起来之后,就朝着主墓室而去。

到了主墓室,老王有些绝望了,但是却有新的发现!

绝望是因为整个主墓室里,除了棺椁之外,其他的依旧空空如也。

有趣的是,主墓室里竟然有两个棺椁!

我们走到了两个棺椁的边上,棺椁的并排放的,一个是青铜棺椁,上面已经布满了绿色的铜绿,另外一个则是汉白玉棺椁。

老王转头看向老陈,疑惑的问:“莫非一个葬着留从效,一个放着陪葬品?”

“有这个可能!”老陈点了点头,之后看向了爷爷说:“老道长,您怎么看?”

“我的看法不重要,这两个棺椁已经在眼前了,与其大家都在猜测,不如直接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爷爷说。

“对,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姓孙的也附和道:“对这个我在行,我来!”

姓孙的戴着手套,然后将背着的开棺的工具包给放在了地上,开始工作了起来。

不得不说,盗墓贼的工具就是专业,有些绣死的地方,他竟然还有小电焊直接熔化掉。

也就眨眼的功夫,便打开了第一具汉白玉棺椁,露出里面的棺材来。

棺材为朱红色的元宝头,上面有寿字字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成的,过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腐烂掉。

棺材开得挺容易,因为没有机关!

里面是一具男尸体,已经成为白骨了,可是令人傻眼的是,这骷髅的服饰竟然是太平天国时期太平军的标准服饰,还有德胜帽,只是布料为白绸,显然对方的身份很高贵,但是刺眼的是帽子的中间绣着‘太平天国’。

“这是?”老陈彻底傻眼了,他说:“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是这太平天国?”

“再开另外一个棺椁看看!”老王咬牙切齿的说。

姓孙的不敢怠慢,根本没有歇息,很快又打开了第二具棺椁。

里面又是一具元宝头棺材,只是比第一个小了不少。

开棺之后,里面又是一具白骨,只是这一具是女人的,因为有长发!

“合葬?”老陈彻底抓瞎了,根本搞不清楚的什么状况。

老王和姓孙的也傻眼了,闽国的皇陵,陪葬室里留有闽国玉玺,还有留从效的私章证明身份,但是却有两具棺椁,棺椁里竟然葬着太平天国的人,因为帽子上都绣有太平天国的字样。

一个在五代十国,一个在太平天国,两个朝代相隔八百年百年,这怎么扯到了一起?

这时候,我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说了:“果然不对劲,进门见到的壁画就是太平天国时期的壁画,这里面葬着太平天国的人也不足为奇!”

“什么意思?”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爷爷的身上。

“可能我本人对壁画比较感兴趣,所以平时会有所关注,特别是对太平天国期间的壁画关注度会多一些。”爷爷说:“刚才进墓道的时候,我就一直仔细的观看那些壁画,总的应该有近百副,其中几副与现世流传下来的非常有名的几副非常相似,除了刚才的《英雄图》,我还看到了《樵夫挑刺图》,《四季捕鱼图》,《望楼兵营图》……”

嘶!老陈倒吸了一口冷气,与老王对视了一眼,老王的眼睛竟然眯了起来,破天荒的和我爷爷说了话:“老道长,您的意思是这墓里葬的不是留从效?”

“你自己不也看到了,这两人分明就是太平天国的人,应该还是夫妻,占了留从效的陵,应该是鸠占鹊巢!”我爷爷做了个判断。

“这?”这次连姓孙的都哑口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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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墓志铭

我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第一次下墓,级别就是皇陵,碰到稀奇古怪的事不说,见识了好几个精妙的机关,最后竟然是个鸠占鹊巢的陵。

而且还是个很穷的巢,里面没几样值钱的东西!

“竟然不是留从效的陵墓?”老王有些傻眼,言语中又有一些奇怪的语调,他说:“那留从效的尸骨去了哪里?”

“有两个可能!第一,可能已经化为泥土;第二,就是被这太平天国的人给处理了,可能是丢了,也可能是另外找地方埋了。”我爷爷解释说。

老王的眼神很复杂,他盯着棺椁里的一男一女,他说:“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而且我感觉这陵墓肯定被盗过,不然为何如此的空?即便达不到皇陵的级别,那依照留从效当年的晋江王身份,那也是王陵,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这时,姓孙的突然趴了下来,原本他是蹲在棺椁前的,却突然趴在了地上,突然说了一句:“这两个棺椁地下压着字!”

我赶紧凑了过去,果然看到两个并排的棺椁中间缝隙里有字,要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们五个人使出全力,将两个棺椁移到了边上,果然地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姓孙的将石板上的灰尘扫掉,这石板上的内容便清晰了起来,只是很多繁体字,我看不大懂。

但是这里都是行家,他们都懂,我是听我爷爷给我解释的。

我爷爷说,这是一篇墓志铭!

墓志铭的大概内容:太平天国末年,天京被攻陷,侍王李世贤带兵转战浙江福建,最后在福建漳城立足,并且就地筹措军饷和士兵,但是灾祸连年,实难凑足士兵和军饷,军中有军师说附近的黑烟石山有皇陵,何不盗了皇陵里的财宝以充军饷,当时这计策被李世贤采纳了,并且带人成功盗取了这座皇陵的财宝,因为出身农民,所以不舍得浪费,所以陵墓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些带不走或者不值钱的。

而且李世贤对于这个陵墓也想占为己有,就暗中命令工匠,在陵墓之内墙壁上画上自己喜欢的壁画和彩画,并且告诉自己的心腹,万一哪天自己死了,就把自己的尸首送回到这里埋下。

然后在1865年之时,李世贤死于友军之手,心腹便遵照他的意思,将他和他的妻子送回到这里来合葬。

墓志铭竟然还有落款,就是代书写之人,也就是埋了他们夫妻的那个人,名字叫:林朝南!

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马勒戈壁!”姓孙的破口大骂:“原来这陵墓有同行比我们早两百年来摸过了,我艹,摸得可真干净了!”

老王和老陈面如死灰,却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老王说:“盗洞在哪里?这盗洞应该还只大不小,不然这女人的棺椁是怎么进来的?这该死的曹操,创立了摸金校尉,专门从事官盗,搞得后来的军阀,一缺少经费就想着挖先人的坟墓!”

“我们破了那么多的机关,一步步的走到了这里,却发现这里被人打盗洞全偷走了,真他妈好笑。”老陈脸色青白不定,显然淡定不了了,这是花费了无数的精力和心思,最后却挖了个空陵,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换了是我,我也接受不了。

咚咚咚!

姓孙的用手指头在那地面的墓志铭石板上敲了敲,发出了空洞的声音,他转头看向老王说:“别找了,这盗洞就在墓志铭之下。”

“挖开。”老王轻喝一声。

姓孙的就喊了一队的工兵,也就片刻的功夫,墓志铭那块石板就被挖了起来,石板的规格为三乘三米,大概就九平米。

但是那个盗洞估计就五六平米的样子,就压在石板之下,布置得相当的巧妙和隐蔽,如果不经意查看,根本看不出来!

盗洞重见天日,所有人对着盗洞一阵阵绝望!

姓孙的带着人下了盗洞,然后下去没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说是下面没路了,被堵住了,一大片的山体滑坡,将盗洞彻底给毁了。

我才想起,之前陆馆长拔了祭坛之内的法器之后,连下了三天的暴雨,之后这山便山体滑坡了,不仅堵了墓道,还把这盗洞也给堵了。

然后接下来应该是没我们什么事了,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所以我们就出了陵墓,一出陵墓,我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很多,这该死的墓总算是挖完了。

但是事情还没完,我们按照他们的要求帮忙发掘完了陵墓,冰火龙蟒和师祖们的遗骸肯定是要带走的。

所以我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村部继续等待。

然后一直等到晚上七点的时候,老陈和老王才从山上下来。

而且还没进门就听到他们在外面争吵,老陈对着老王吼道:“整个陵墓发掘下来,有价值的文物没几件,现在你又准备拿走那件玉玺,你让我怎么向上面交差?”

我们猛吃一惊,老王想私吞了玉玺?

“老陈,咱们共事那么多年,我也跟你说明了身份,那个玉玺本就是我们王家的东西,我现在也只想物归原主!”老王争辩道。

我和爷爷对视了一眼,这个老王竟然是大闽开国王氏的后人,怪不得对大闽灭国及留从效如此耿耿于怀。

如果是这样,那也便不奇怪了。

咯吱一声,老陈推门进来,一见到我和爷爷在他的办公室内,顿时一怔,老王也有些傻眼,因为他们发现,刚才说的话被我们听到了。

“老道长,你们怎么还没走?”老陈迟疑了几秒,才出口询问。

我爷爷站起来抱拳说:“陵墓已经发掘完了,我是按照当初咱们的约定,来认领师祖的遗骸,还有冰火龙蟒。”

两人顿时微微皱眉,他两对了个眼神,老陈说:“行,既然是当初答应你的,而且你们也按照约定,帮我们发掘了古墓,这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的,这样吧,今天晚了,明天早上你们再来领!”

“行,那就太谢谢二位了。”我爷爷连连道谢,我也本以为他们会在刁难一番,没想到如此爽快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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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给我戴上

回到家之后,爷爷只说了句:“答应得这么爽快,肯定要出幺蛾子的。”

然后他转头看向我说:“小凡,山上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这一阵子也不太平,爷爷之前没在也没管你,你整个人野了起来,跟二狗他们一天到底瞎胡闹,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看书,哪里也不许去!”

“啊!”我差点昏倒,我不敢狡辩,因为爷爷的话很有权威,我即便反驳也没用,我说:“爷爷,我现在都不上学了,你让我看什么书啊?”

“没上学就不用看书了吗?”爷爷有些不高兴了,他说:“那就看你师傅给你的那两本书,如果看会了,我还有很多孤本,我明天挑几本给你看。”

“哦!”我轻轻的哦了一声,也不敢反驳。

其实我现在心里也很烦,心里有两个女人,小月和月兰。

经过这几次的遭遇,我变得很迷茫,把握不住。

月兰现在是来无影去无踪,但是我相信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而小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真的是太熟了,而且彼此很了解,又经历过在医院厕所的事,如果以后我不娶她,估计她老爹也饶不了我。

躺床上正胡思乱想之际,屋顶上的天窗突然冒出一团黑影。

老子不仅没被吓到,反而是兴奋的坐了起来,喊了一声:“月兰!”

她没回我,而后直接扔一个盒子下来,啪的一声,落我床铺上!

我感觉现在她对我野蛮多了,之前还会用绳子慢慢的放下来给我,现在倒好,直接用扔的。

我拿起盒子一看,又是一根新鲜的尸参,心里一阵阵的感动和不舍,月兰虽然生我的气,却依旧在四处奔波,为我寻找尸参。

“月兰,你下来,让我看看你!”我对着屋檐喊道。

她听到了,然后犹豫了一会,嗖的一声,就从天窗跳了下来。

我暗自咋舌,就这身手,以后真娶了她,那不是妻管严才怪!

搞不好经常会来个一言不合就杀夫!

也有点怕怕的!

灯光之下,月兰很白,她依旧背着长剑,然后这次是我嫂子的那身衣服了。

她落地竟然没有声音,但是没看我,而是转身朝着她那张床铺而去,而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赶紧下了床,准备过去看她,她却轻喝一声:“别过来!”

我硬生生刹住了脚,我有些尴尬的问:“怎么啦?月兰!”

“别叫我!”她有些赌气的说:“去叫你的小月。”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冷俊,功夫这么好的女侠竟然会撒娇吃醋。

“不准笑,再笑我就点你哭穴,让你哭一个晚上。”月兰面无表情的说。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不认为这是在唬我!

杀我或许她不忍心,但是惩罚我,她是绝对敢的。

他武功那么好,点穴应该会,所以我瞬间就止住了笑容,不笑了。

但是她的撒娇,甜到了老子的心里。

然后我就直勾勾的看着她,我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就像之前一样,两个人就静静的躺床上,侧着身子,相互对视着。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是不是一直在为我找尸参?”我突然感觉有些难过了,我说:“你在外面,啥都不懂,也没有钱,你吃什么,住哪里?”

声音有些哽咽,她才转头看向我,然后冒出一句话,差点把我噎死说:“大老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就是这么一句话,活生生把我要落下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说:“你为我找尸参,肯定很辛苦,而且充满了危险,我担心你。”

可能不习惯我的直接,她原本白皙的脸上竟然有了红晕,她说:“别总拿好听的话哄人,我不是吴小月,不吃这套。”

嘴里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那红晕的小脸早已把她出卖了,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好听的话,就没有不喜欢糖衣炮弹的。

我换了个话题说:“说到吴小月,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用她谢,我能救她,就能杀她,说不定哪天我就杀她了。”月兰看着我说:“也不用你谢。”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能明白她的意思,两人之间如果说谢字,反而搞得生份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你的血可以驱除那些蚂蟥的?”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索性就问了。

“我不是进入过矿洞吗?碰到那些风水鱼,很凶的,然后不小心被咬了一口,那只风水鱼当场就死了,然后流了不少的血,没想到血流入水里,那些风水鱼都浮出水面,死了,然后那些蚂蟥也很害怕,所以全部上了陆馆长的身躯跑了。”月兰说:“然后陆馆长杀了乌龟,一气之下,我就朝着水潭里放血,彻底将那些风水怪鱼杀了。”

我暗暗吃惊,原本以为是灵龟的血杀死了那些鱼,没想到竟然是月兰的血,我说:“你的血里有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不会是毒吧?”

“我也不知道。”月兰鼓起了腮帮子说:“我倒是希望有毒,直接把吴小月毒死得了。”

我咕噜咽了口口水,这话没法接。

月兰见我沉默,也便没有继续说话,而伸手进入牛仔裤的口袋,不知道在摸什么东西。

掏出来之后,她伸出手,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两枚金戒指,戒指上竟然镶嵌着红宝石,竟然有鸽子蛋的大小,我说:“这是哪买的?”

“不是买的,我进墓里帮你找尸参的时候,看到这对戒指挺好看的,我就顺手拿了出来。”她看着我说:“之前我都是只拿尸参,什么东西都不拿的,但是那天看到你和吴小月互戴戒指挺好玩的,所以就带了出来。”

嘶,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墓里出来的东西,那肯定假不了,而且又是这么大的红宝石,那肯定值很多钱,我说:“这东西应该很值钱,你保管好了。”

“我不要了,送给你和吴小月吧!这个肯定比你们那对纯银的值钱。”月兰说。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哪里敢要!

她可是警告过我,再给小月戴上,那就剁了小月的手指,这分明就是在引诱我这么干,然后她就有借口去找小月了。

“不用了,我不戴戒指了,感觉还是什么都不戴的好,无拘无束,没有压力。”我挤出笑容说。

“呵呵,看来你还记得我的警告!”月兰微微笑说:“也行,不给她戴上,那就给我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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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定情信物

我一怔,她又想干嘛?

我怔怔的看着她,心跳加速,她刚才说我和小月戴对戒很好玩,莫非她也要玩?

可特么的拿这种真正的古董去玩,这是要命啊!

现在人人都戴纯金戒指,我这戴红宝石戒指出去,是不是太招摇了?

而且财不外露,只怕戴这个出去,真碰上歹徒,搞不好直接被人剁了手指!

“还愣着干嘛?过来呀,给我戴上!”月兰见我发呆,又催促道。

“哦!”我便慢慢的走了过去。

到了她面前,心里砰砰直跳,那宝石真是太刺眼了。

我拿起其中的一枚,不想她却骂了句:“笨蛋,那是龙形的,你戴的,我得戴那凤型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真的要我戴啊!而且是龙凤戒指,这尼玛的寄意是不言而喻啊!

我小心的拿起那枚戒指,很精致,作用很细,而且看来有些年头了,黄金都有点发黑了,她很配合的伸出右手,我看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

她用眼神催促我继续,所以我便低头,将戒指套进那纤细的无名指上。

戴上之后,她还把手放在眼皮底下,仔细的查看,甚是高兴,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来,我也给你戴上!”她拿着那枚龙形戒指,看着我说。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是戴出去了,只怕会被人打劫,小命不保!”我开玩笑着说。

“不怕,谁杀了你,我再为你报仇!”她笑笑说。

我都无语了,我说:“你为什么不是想着时刻保护我,而是想着我被人杀了,你才给我报仇,那有个屁用啊!”

“一个大男人却要一个弱女子保护,丢人!”她数落道。

我感觉说不出话了,被堵得死死的。

然后我一愣神,那枚戒指已经套我手指上了,前两天还是纯银的对戒,这下倒好,鸟枪换炮,从几十块钱的对劲换成现在无法估价的古董红宝石戒指。

再下一刻,月兰说了一句话,打破了我的幻想,我本以为她是闹着玩的,没想到她说:“你们这里男女定情,就是用这种方式吧?”

咕噜一声,我再次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说:“是,这应该是全世界都这么干的,难道你们那里不是吗?”

“我们那边的定情信物不一定的,但很多都是家传的玉佩或者镯子啥的!”月兰说。

“那我们这算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定情咯!”她很直接的说。

我瞬间石化,哪有这么直接的?

我低头看着那戒指,很漂亮,我戴着也很好看,便没有说什么!

“这戒指我要你一直戴着,不管何时何地,哪怕是洗澡,你也得给我戴着!”月兰突然敛去笑容说:“敢脱下来的话,我就去剁了吴小月的手指。”

“这……”我都无语了,我给吴小月戴戒指,她要去剁了吴小月的手指,此刻我要是脱下这戒指,她又要去剁了吴小月的手指,这吴小月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冤!

想了一会,也通了,吴小月招谁惹谁了?招我了,惹她了!

我也抬起手,仔细打量着戴在手上的戒指,她也是如此,也是仔细的端详,时不时伸出右手摸了摸。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用眼光瞄对方,四眼之间那种浓浓的韵味,自然不需要言语。

“今晚能不能不走?”许久,我才抬头看着她。

她先是一怔,也没有说话,没答应也没拒绝。

当然了,我的意思是留下来陪我,不是跟我干嘛干嘛,而是像之前那样她睡师傅的床。

她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我,而后朝着电灯开关走了过去,啪嗒一声,关了灯。

她回到了床边,然后就躺下了。

我就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床,时而闭眼感应她那团代表着她的光芒,时而睁眼,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看清她的轮廓。

可惜的是今晚没有月亮!

我坚持了很久,一直不让自己睡着,但是凌晨的时候,也是人最困的时候,我是睡睡醒醒,一个晚上醒了几十次,每次都是醒了,发现她还在,然后又继续睡觉。

然后后来就睡着了,只是凌晨的时候,听到嗖的一声,我猛然睁眼,发现月兰走了,从天窗飞走了。

我抬头望着天窗,痴痴发呆,直到脖子酸了,我才收回眼神。

看来这个天窗是永远都不能补了,这是月兰回家的门,我不能把这扇门关上。

上帝说得真他妈对,给你关上了门,必定会为了打开一扇天窗!

本想睡懒觉补眠的,谁知道刚躺下,我爷爷就推门进来,然后把几本书直接丢我被子上。

我一咕噜爬了起来,揉了揉睡意朦胧的脸,看了看那几本书,都是线装本的老书,是爷爷昨天说的孤本,我瞄了一眼书名,《葬书》《葬法倒杖》《撼龙经》《阴阳五要奇术》《黄帝宅经》!

我抬头看着我爷爷,一脸茫然的问:“爷爷,您让我读这些啊?是为了干嘛?”

“为了配合你师傅给你的那两本书,等你把这几本书都研究透了,我再带带你,以后也算有了一门本事,等爷爷死了,你也可以有门路糊口。”我爷爷对我郑重其事的说。

“爷爷,您说啥胡话呢?您会长命百岁的。”我脸色扭曲的说。

“我才不要活那么久,老歹命,活多久就劳碌多久,爷爷累了,想歇歇。”爷爷不苟言笑的说,所以我也没敢开玩笑。

我说:“那即便您仙去了,不还有我哥和我嫂子吗?他们还能不要我啊?”

啪的一声,爷爷一巴掌就盖我脑门上了,骂道:“你怎么就想着一辈子靠别人,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小凡,你应该自己学着长大了,爷爷会老,你哥哥嫂子也会老,你应该想着替他们分担,而不是给他们添麻烦。”

爷爷的眼神很复杂,眉头紧皱,我猛然记起,爷爷之前说过不赞成哥哥和嫂子在一起的,说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说好像后果是老三种,要嘛男死,要嘛女死,要嘛一起死。

我整个人瞬间不好了,一阵阵的伤感,爷爷这是在担心他走之后,哥哥嫂子的劫数万一应验了,以后就没人管我了,如果我不自己独立起来,只怕活下去都有问题。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着爷爷说:“爷爷,我知道,您忙去吧,我哪也不去了,就好好在屋子里读书。”

“嗯,这就对了,先去洗漱,然后吃饭,吃完再来看。”爷爷见我似有所悟,便欣慰的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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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五本孤本

上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人,是村长带着那几个被蚂蝗咬的人来我家道谢了,貌似还带了不少东西。

体内的蚂蝗一排除,这些人恢复得很快,两三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这些人当中就有吴小月,我听到她声音了,她肯定是请假在家休息。

她还问我爷爷,我在干嘛,我爷爷说我做错事,现在被罚在房间内思过,谁都不能见,吴小月便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但我想她肯定有些失望,就如同我,心里有点潮湿的感觉。

外面的人是吴小月,而我手上戴的戒指却是月兰给的,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所以还不如不见,至少这样对她好,对我也好。

不去想她,索性翻开爷爷给我的五本书,一看进去,就感觉入迷了,难得能有这样心无旁骛的心境去读书。

我翻开了《撼龙经》,里面密密麻麻都是爷爷的注释,就跟师傅给我的两本书一样,也都是密密麻麻的注解,因为里面很多的生僻字,还都是文言文,以我九年义务教育的高学历,要理解这个东西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幸好有了这些注解,如果再不懂,我还可以直接去问我爷爷。

《撼龙经》将山脉分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九星,整本书就是结合这星象来概括山脉地貌,全文分为三篇,上篇为千中寻枝,中篇为寻龙到头,下篇为结穴之法,而其中葬法就有二十四种。

爷爷说这是配合我师傅留给我的那两本书和手艺,看来不假,师傅是捡骨匠,帮人捡骨,帮人选地造坟,而这些书就是系统的学习所有的知识。

就好比撼龙经,就是选山脉,选地址来下葬,里面还有诸多的葬法。

其中的寻龙到头,就是夜观天上的星宿分布,来判断山脉河流走向,以来选定下葬的地方。

我记得老陈曾经说过,姓孙的盗墓贼不用精密的科学仪器,就能凭借天上的星象,来断定古墓的所在位置,难道他已经背熟了撼龙经,如此看来,他对于寻龙点穴之法已经到了不敢想象的地步。

然后我猛然一怔!

爷爷给我这些书,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用途?比如像姓孙的这样去盗墓?

我猛吃一惊,如果说以前,我不敢肯定,但是自从我需要尸参续命,而且山上的古墓被发掘了,爷爷也不用再守山了,难道他准备带着我去挖墓找尸参?

如果要挖墓,就得了解古人是怎么找地建墓的,所以这些古人的书籍是必读的,要想挖,就得知道他们是怎么建的,在哪里建的!

这个逻辑想通了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才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这种事他不方便直接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

而且爷爷的师门有规定,是不允许他盗墓的,所以才借我师傅的名义,说是辅助我学好师傅的手艺。

第二本是葬书,文言文全没看,基本是根据书旁边的注释去理解的,则是描写古人下葬时的诸多礼仪和风俗。

每个地方下葬的风俗和礼仪都不一样,就别说跨省了,同一个省份之内的两个市,都有可能风俗不一样。

其中有段注释是这样的,‘气随风走,风走带土,扬土升天。’

所谓的坟墓就是聚气聚风水,选墓下葬的目的就是为了气和风水,气又关系到运,所以也称气运。

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格天注定,但这运和风水则是可以人定,至少可以改,就好比这选坟造墓。

这气运和风水关乎子孙后代,所以这选址下葬可是大事。

穴有三吉,葬有六凶,穴吉葬凶,与弃尸同!

这话不难理解,就是说下葬除了要地利,更需要天时。

选了好地,建了好墓,如果不挑个吉时下葬,那就如同弃尸。

所以这些都是很精要的东西,而且很难去掌握,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爷爷给我这本书的目的,我理解为跨地域,因为每个省的古墓都不一样,所以得按当地的葬法去推敲,方能找对地方。

至于《阴阳五要奇术》,这特么就更难懂了,涉及到金木水火土五行,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都是要日积月累沉淀才能掌握的。

说的是坟墓也讲究五行平衡,阴阳平衡!

五行平衡是按当时墓主人下葬之时,及坟墓选址来断定所缺失之五行元素。

除了墓主人本身的五行元素,比如有木和水属性,那么就得补金火土,金好补,放入金银首饰就行,穷人就放铁,只要是金属的就行。

土就不用说了,拿一盆家乡的土放棺椁边上就行。

而火一般是不会带明火,容易发生火灾,于墓主不利,除了墓里点的长明灯之外,一般是放一些代表火的东西,比如火烧过的木炭或者朱砂,或者硝石……

但平常人家在请道士布置坟的五行之时,首先在选坟的时候就得选五行比较全的,或者是只缺一样或者两样的。

比如会选在背山面水,山上有土石,有树木,有水,这样金木水火土,只缺金和火,补金的话会在坟的东西南北各埋铜钱一枚,补火则是埋硝石,补木一般是种槐树,补阴阳则是埋铜镜或者八卦,补水则是埋老酒。

但其中有一些贵族或者皇族,补充五行元素或者阴阳就没有这么和平了。

殉葬便是最明显的证据。

所殉葬之人的生肖,生辰,属性必须是利于墓主人或者是利于坟墓的五行或者阴阳。

其中有一段是描写补阴阳的,以男童女童为阴阳代表,将其全身束紧,三日不进食,全身排净,将其全身佩戴与墓主人相符的饰物,待入葬之时,在其脑门与脚底打孔,灌入水银,使其万年不腐,与主人同时下葬,与棺左右放置,可自造阴阳,保此墓万年阴阳平衡。

我看到这段注解的时候,一阵阵犯恶心,简直残忍至极,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放到现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在封建帝制的年代,人命就跟畜生是一样的,是可以买卖的。

至于《葬书》和《葬法倒杖》说的是各种下葬的方式,以及陪葬品的摆放方式,还有哪种葬法需陪葬进入多少东西或者多少人,陪葬品的多少直接决定着墓主到阴间之后的地位和身份,陪葬的人多了,陪葬品多了,貌似直接下去了就是做官啥的。

反正很讲究,至于这个看似很荒唐,但是古人都是这么做的,这可以说是迷信,也可以说是信仰,毕竟很多东西如今的科学还是解释不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这本书里还有诸多禁忌的东西,甚至很多延续到今天的,比如下葬之后,所有的亲戚被道士撒糯米净身,比如跳火盆,比如到人多的地方走一走。

最后一本是《黄帝宅经》,这个是阳宅的布置,毕竟讲究到风水,就好比以前的房屋是四四方方的,如果缺角,就必须用泰山石敢当来补角,这样可以使住在屋里的人平安。

但是现在都是房地产商品房,这些东西也没那么讲究了,开放商考虑的是户型,只要能卖到好价钱,能将利润最大化,怎么样好赚就怎么样来。

我们建宅子选地都要看风水和择日,并且需要进行奠基,这些也都是很讲究的,不过这个开放商是不敢乱来的,每个项目在动工前是必须弄的。

爷爷之所以给我这本书,我想是因为死人的坟墓也叫阴宅,阴宅的布置都是参照生前所住阳宅的摆设来布置的,所以必须对其有所了解。

看了一天,看到眼睛疼,心想要劳逸结合。

长城也不是一日建成的,这几本书的内容可以称之为海量,必须日积月累,并且去实践了之后,才能慢慢消化的。

索性拉开抽屉,将这几本书放了进去。

拉开抽屉的那一刻,有个信封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我中考失利后,某中专给我发来的录取通知书,但是因为路途遥远,爷爷没让我去。

打开录取通知书,老子会心一笑。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山东济南找XX。

我特么要是真去学了挖掘机,搞不好几年出来之后,也是挖墓的一把好手。

没见到山上的那个陵墓,要是没有挖掘机的参与,只怕没那么容易挖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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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蝗灾蔓延

龙蟒和祖师们的遗骸是我爷爷和我哥去处理的,我要求也要去,但是我爷爷无论如何都不让,只有一句话,让我在家里好好读书。

三天后他们回来了,问了一下说一切顺利,但是我爷爷破口大骂,说这帮人没信用。

问了我哥才知道,那龙蟒自从被麻醉之后就没醒过来,到他们去交接的时候,依旧在沉睡。

而我哥断定,那帮人肯定是怕龙蟒喷出冰和火,所以就每天给两只龙蟒打一定量的麻醉药,使得它们一直沉睡。

突然我爷爷冒了一句:“奇了怪,这陵墓都发掘完了,师门的人怎么还没到?即便是天南海北,飞机火车也很方便,早应该到了吧?”

“不会是走路吧?”我问了一句,立马迎来我爷爷和我哥看****一样的眼神。

“爷爷,会不会路上耽搁了?”哥哥问。

“或许吧,不过为了放心起见,过几****去看看。”我爷爷忧心的皱了皱眉。

“没事的,您师门的人个个都是好手,不会有事的,何况现在又是法制社会,不会有问题的。”我哥安慰道。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我嫂子去开的门。

却见村长领着一群人进来,我们三人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秀川叔,这几位是市卫生局的,这是刘小姐,局长助理。”村长介绍完,一位美女站了出来。

“您好,我是刘芳,您可以叫我小刘,事情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们市里的好多人都得病住院了,症状是腹痛呕血,医院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但是查了本市的同类病历之后,发现你们村有四个人也有同类的病症,并且已经康复出院了,我们就去询问相关医院,医院说是您给的药治好的,所以才来找您问问情况!”刘芳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因。

我爷爷一拍手,喊了句:“大意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顾得了整个上吴村的人,却把云溪绕行通过的村镇给忘了。”

“怎么啦,您慢慢说!”刘芳惊讶的说。

我爷爷便把蚂蝗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刘芳说了,旁边还有人在记录着,村长把那天吴小月吐的那些东西拍照起来,照片也给刘芳等人看。

爷爷说:“现在第一时间,通知沿云溪的所有村镇,不能再饮用云溪里的水,因为水里可能有小的蚂蝗,在开水下都杀不死的。”

“好好好,现在终于找到了病因!”刘芳立马让身边的人上去通知。

在我们这里通知一般是一级级电话传下去,但是这次的事态严重,应该会发文件,甚至是在本市的电视台发布电视公告。

刘芳继续说:“医院说这四个人的病是您给的药丸治好的,请问是什么药丸,您现在还有吗?”

我爷爷叹气摇了摇头说:“没了,一颗都没有了,他们是知道的,村长也知道的。”

“是啊,是啊,当时还不够,其他三个人都吃两颗,我家小月只吃一颗,幸好是好了,可能她喝的水少,当时只是在文达家喝了一杯茶而已,所以一颗就够了。”村长颇有抢镜的嫌疑,滔滔不绝说了一通。

“那您知道药方吗?”刘芳怔怔的看着我爷爷。

“这个药制作很困难,因为里面有好几味药不仅稀少,而且难搞。”爷爷摸着胡子说:“那一瓶药丸,还是我当年走江湖的时候,在苗疆遇到的一位奇人,养蛊高手,他送给我防身的,说走江湖很容易遭人暗算,那药是用来解蛊的,那天我见那蚂蝗有点类似于蛊虫,所以就用了,没想到果然见效了。”

“这样啊。”刘芳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我也听闻过苗疆的蛊,确实是很难搞,像这种药里,只怕也是加入了某些毒虫作为药引子,看那天他们吐出来的蚂蝗,分明就是以毒攻毒。

这跟月兰用血水治疗完全不一样,她的血直接将蚂蝗杀死,然后通过消化系统排出来。

只是如今这么多人中了蚂蝗,是绝对不可能用月兰的血去治疗的,要不然抽干了月兰,只怕也不能全部救活。

再说了,即便月兰愿意,老子也不愿意。

别问老子为什么,因为老子的手里有戒指!

“前些天,因为少了一颗药丸,所以我和村长就连夜赶了回来,我们捣鼓了许久,发现还缺少几位药。”我爷爷说完,就把人往他那屋请。

指着地上那些大包小包的药材说:“这样,我把那几味难搞的药写给你,你赶紧让人去找,相信凭借正府的力量,应该不难找到,而且越多越好,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中了蚂蝗,多做一些,有备无患。”

“好的,那您赶紧写过来,我马上安排人去找。”刘芳一听有戏,立马答应了下来。

因为此刻事态紧急,处理不好,很多人会死,问责起来,他们局的人首当其冲,所以一听有办法,他们肯定会全力的,因为这是在帮他们自己,何况又不用自己掏钱。

然后送走一帮人之后,爷爷就进房间里捣鼓了,他要细细的查看,看着药当中是不是还有遗落的药材,万一少个一两味,最后没作用,那就完蛋了。

我问爷爷为什么不喊他那位朋友过来帮忙,爷爷看着我,凝重的说:“那人已经死了。”

我便没有再说话,从爷爷的表情当中,我看到了伤感和怀念。

爷爷却继续说:“在常人的眼里,蛊是一种毒,但是从中医的角度来看,它也其实是一种药,因为中药当中也有用蜈蚣,蟾蜍,壁虎等毒物做药引,所以能救人治病的东西都可称之为药。”

我理解的点了点头,爷爷说得很有道理。

爷爷继续说:“这些年,中医被西医压得抬不起头,很多人都信了西医,摒弃了老祖宗的东西,而这一次是个机会,如果能治好这些人,那中医能搬回一程,也是爷爷答应帮他们的原因,因为这种药方一般是不外传的,苗家人世代口口相传,手把手教会,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文字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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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见不得光

爷爷的这话让我触动。

老一辈的人的志向和执着是我们这一辈年轻人比较欠缺的。

就刚才爷爷的这句话,为了中医能够抬头,愿意作出贡献,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蒸馒头,争口气!

换成是现在的年轻人,中医没不没落关我鸟事,而且中药那么苦,又那么麻烦,不如西药来得方便和速效。

但爷爷说过中药治本,固本培元,西医很多都是治标不治本,而且使用很多的抗生素,还有比如一种药治胃,却伤肝,而中药却很少发生这样的情况,因为中药纯草本,不像西药都是化学制品。

我不禁有些感概,爷爷的身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我应该要学的。

我又乖乖的回房看书了,我心里暗叹,山上的陵墓是发掘了,可是后续的一系列问题都还没解决。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这邪物的事情,这不眼前这邪物就开始害人了。

祭坛石棺中写道:白虎露头,尸体成堆。

如果是在以前,那肯定就演变成瘟疫了,因为以前的科学医药不发达,但即便是如今,如果不是碰到爷爷,只怕也要死很多人,因为如果再去四川或者贵州等苗区求药求医,回来之后,这些人也都死了,因为等不了。

还有那个陆馆长,他现在是蚂蝗的寄生体,他不死,蚂蝗就不会绝,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这种病,所以找到他是最关键的。

我想这事老陈他们肯定已经上报了,陆馆长只怕是以失踪处理,但是这还不够,我想要不然让爷爷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对陆馆长发通缉令。

下午的时候,刘芳就来了我们家,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几种样品,也就是拿过来给爷爷看对不对,是不是爷爷说的那些药材。

几个袋子里,有装着蝎子干,有装着奇怪的树藤,还有一种蝙蝠干,甚至还看到一种小动物的尸骨,反正不见肉,已经是骨架,不知道是什么动物。

我爷爷仔细辨认之后,确认了这些东西就是他要的,他让刘芳马上采购,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只能多不能少,而且越快越好。

刘芳说这是贵州苗家一位药商那里寄来的样品,存量还是有的,是跟贵州正府联络之后,让正府出面采购的,不然是很难采购到这种东西的,因为苗族人不愿意拿出来卖,外地人根本买不到。

刘芳打了个电话之后,很高兴的说那边已经安排空运了,晚上九点就能拿到药。

我爷爷很兴奋说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他让刘芳去找最近的中药制药厂,因为要生产药丸,手工显然是不行的。

刘芳说这个不用找,他们卫生局就是管这些的,随便找都有人热情的配合。

我和我哥,跟着我爷爷直接上了刘芳的车,车的后面则是好几十袋的中药材,我们直奔中药厂。

厂里的老总直接在门口迎接,刘芳没有客套,直接说明要征用他们的机台。

老总说早已准备妥当,机台,工人都等候着。

进入车间之后,把那些药材按批量的磨成粉末状,然后一种一种的放好,之后爷爷在边上拿着算盘在那边敲打,手里有个药方,在药方之后写上了数量比率。

这个要很严谨的,任何一味药过量都不行的,以前爷爷抓药都是用秤去量的,只不过现在用的是电子称。

晚上九点之时,卫生局的人直接从机场提药材奔赴制药厂。

也是同样的办法,将那几味药磨成粉,然后按照爷爷给的比例,将这些药称量之后,倒入搅拌器里搅拌,完了之后加一些助剂,将其制成一粒粒的药丸,并且烘干。

完成之后,爷爷让人拿了几粒,说找两只狗试试,如果狗吃了不会死,那人吃了也就不会死。

两只狗各喂了两颗药丸,狗只是在地上趴着哀嚎,显然有些痛苦,但是一个小时之后,就安然无恙了,说明这药不会死人。

这些药就交给了刘芳,但是药方没有给。

爷爷的建议是,中了蚂蝗的成年人,一次一粒,二十四小时之后,如果没有复发症状,那就停止服药,儿童四分之一粒,也是二十四小时为观察期,但如果再次复发,就再次服药,药量相等。

其实一种药在制作生产完之后,是需要经过严厉的检查和临床试验,合格之后才能上市的,还有注明各种伴生的不良反应。

但像这种人命关天的特殊情况,只能是特事特办,刘芳拿着药丸就直奔各大医院。

她让我爷爷在家等候,如果药丸不够的话,可能需要爷爷再去配合造第二次,因为药方在我爷爷的手里。

回到家之后,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继续看书。

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由得想起了月兰,便转头看向月兰的床铺。

我便站起身来,朝着床铺走了过去,然后在床铺上坐了下来。

我发现垫背上有被压过的痕迹,用手一摸,还是热的。

我顿时睁大眼睛,月兰回来过!枕头边上还有几根长发。

因为这床目前只有月兰会来住。

我爷爷也曾经睡过这张床,但是自从他搬到我师傅那间去住之后,便不会再来睡。

我将那几根头发抓了起来,而后卷成团,用线扎着,放入到一个小盒子里。

心里有些感概,为何月兰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难道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她没必要躲着我,特别是我们互戴了戒指之后。

但是还是瞒高兴的,因为以后月兰回来会成为一种常态,只可惜总是要在晚上,要在我睡觉的时候。

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月兰从来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出现过!

一想到这个问题,也把自己吓了一跳,相处了这么久,突然才发现这个问题。

几乎每次都是凌晨的时候她就不声不响的走了,大晚上的时候她就回来,有一次还带着山鸡和兔子,然后后面的几次,我都是在晚上见到的她,白天从未见到过。

之前关屠户说买月兰的时候是在白天,但是月兰是在昏迷的状态,难道月兰见不得光?见不得太阳?再联想到感应之下,她是一团黑灰色的光芒,我的鸡皮疙瘩就竖了起来。

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月兰会不会是鬼?

可不对啊,月兰有血有肉,有呼吸,有体温,甚至还会拉肚子,怎么可能是鬼?

也不会是僵尸之类的东西,她有想法有感情,而且敢爱敢恨,活脱脱的一个人。

那么到底在月兰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白天不出来。

我狠狠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再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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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再见赊菜刀的老人

三天内,本以被列为疫情的蝗灾得到了控制,有关部门也到云溪做了水蛭处理,貌似具体的方法,就是在源头,将爷爷做成的那个药丸所需的各种药粉大量的倒入云溪。

并且云溪沿岸的村镇也都不敢吃云溪的水,毕竟受灾如此严重,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然后爷爷也出名了,市里的中医协会还来函邀请爷爷入会,甚至好多人都慕名而来,有些是来探讨的,有些是来求医的,貌似各种疑难杂症的都有。

我爷爷也一个头两个大,他是中医不假,可也没有想象中的厉害,也不是什么病都会治,只是这次刚好碰巧有老友送的那个药方,也恰巧能治疗蚂蝗而已。

何况一个人一天能看多少个患者?他不想多事,所以挂起了免战牌,一个星期只有一天看病,那便是周日,而且一天只有四十个名额,早上八点开始放号。

那天爷爷说要出去看看云溪的情况,说让我陪着,因为我一直躲在屋里看书,他让我出去透透气,我便跟着。

云溪很长,但我们关心的是距离我们农场最近的这段,因为长期吃自来水,乡亲们也会有怨言的。

爷爷的意思是看看有关部门撒下去的那些药粉起效了没有。

我们沿着云溪往下游走,云溪的边上有不少人,都戴着红臂章,一见有人到溪边,立马就上前去驱离,因为危机还没彻底解除,所以这事还没过。

然后走到我和吴小月经常坐的那块大石头边上之时,突然发现有一个瘦小的老头坐在石头上歇脚,而且边用草帽扇着风并且喝着水,旁边还有一个装满菜刀,剪子和锄头的刀架。

这不就是赊菜刀的那个老头吗?他怎么在这里?

我爷爷一见到他,猛然睁大双眼,朝着他快速走了过去。

到了身边之后,抱拳道:“老哥。”

那老头转过头来,看见是我们,便乐呵呵的说:“是你啊,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云溪水水质有问题,有关部门说是处理了,所以我们来看看情况如何了?”我爷爷反问:“您怎么在这里?”

“我沿着云溪走,到附近的村镇收菜刀钱,口渴了,所以来云溪打水喝。”说完,还举着手里的葫芦给爷爷看。

“这…这云溪的水不能喝啊。”我和我爷爷两人的脸色大变。

老人嘿嘿一笑说:“应该没事了,你看我喝了这么多水都没事。”

“您的意思是蚂蝗干净了?”我爷爷瞪大眼睛。

老人没有说话,依旧呵呵笑,那笑容和质朴,搭配着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显得是如此的慈祥。

我爷爷赶紧掏出中华烟,这是那些患者送的,因为我爷爷看病不要钱,而且还送药,那些患者过意不去,有的送这个,有的送那个,都是直接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就走的,生怕我爷爷再推脱不要。

老人竟然很爽快的接了过去,我爷爷赶紧给点上了火,老人狠狠的吸了两口说:“好烟,好烟。”

“喜欢您就留着抽。”我爷爷将整包烟递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很少抽烟的,今天贪你的烟好,就抽一根。”老人摆手拒绝。

“谢谢你,代表那些病愈的乡亲谢谢你。”我爷爷抽了一口,突然冒出一句。

老人只是一直摇头憨笑,也不说话,最后停下来说:“他们要谢的人是你,因为给药的人是你。”

“没有您的提醒,我们也不知道事先做好准备。”我爷爷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老人说。

我爷爷一怔,猛拍大腿说:“是的,您可什么都没说。”

然后那老人抬头看我,盯了我好一会说:“您孙子啊,长得挺好,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呈您吉言了。”我爷爷也转头看我,笑笑说,要不是知道眼前的老人很有本事,我肯定认为他说这话是来骗钱的。

“老弟啊,有句话我得提醒你。”老人吐着白烟,突然说了一句。

我爷爷一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本正经的说:“老哥,您说。”

“枪打枝头鸟,你现在这么出名,树大招风啊。”老人叹了一口气。

我爷爷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说:“这也并非我愿意的,我从来没想过名和利,我只是想帮助这些人,仅此而已,天地可鉴。”

“知道知道。”老人笑着摆摆手,让我爷爷别解释了,一副他都知道的模样。

然后两人也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云溪里潺潺的溪水,我则是在一边傻傻的站着。

我爷爷又给老人递了跟烟,老人一怔,而后露出笑容,接了过去说:“好啊,两根好啊。”

我爷爷一脸的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问,而是由给他点上了,然后说:“老哥,您这菜刀还赊账吗?”

老人转头看着那刀架,憨憨一笑说:“不赊了,我老了,干不动了。”

我爷爷这才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他问老人:“老哥,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事,有事的话,您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帮您。”

老人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不想干了,干了一辈子了,也该歇歇了,你和我年纪差不多,还能折腾多久?”

我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说:“是啊,不服老不行啊,真的老了。”

那老人转头看着我,然后招招手,我便走了过去,我说:“老爷爷,您有什么吩咐。”

“没啥事,就是老爷爷不赊菜刀了,这菜刀架子扔了可惜,你挑挑看,这刀架子有八十斤左右,你能挑起来,这架子就送给你。”老人笑着说。

“不可。”老人的话刚说完,我爷爷便出声制止。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老人,老人眼里依旧含笑,乐呵呵的继续说:“试试,看你个头这么大,能不能挑得起这担子?”

我被一激,瞬间来了兴致,别说是八十斤,一百斤我都可以挑得起来,所以我说:“那我就试试。”

我爷爷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走到刀架子边上,左边的架子里有十来把的菜刀,右边的架子里有十几把的剪刀,还有锄头,两个架子中间有一根扁担,扁担的中间被磨得光亮而且已经凹陷了下去,足见老人的肩膀早已经起茧。

我心里甚是感概,然后蹲下身去,将扁担放在肩头,而后一挺腰,整个担子就离地了,老人点头笑了,而我爷爷的眼神却很凝重。

但下一刻,老人的话让我不淡定了,他说:“挑起来了,就别放下。”

“老哥,您!”爷爷不解的看着老人。

“没事,我只是在教他懂道理,男人的肩上本来就有一对无形的担子,挑起来就不能放下的,但我这担子他可以放下,我已经说了,他能挑起来就送给他了,他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老人说完站了起来。

“老哥,您准备去哪里?”我爷爷茫然的看着他。

“四处走走,肩上没担子了,瞬间觉得身子轻了。”老人戴上了草帽,将葫芦别在腰间。

临走前,他转头看向我说:“架子的抽屉里有一把老剪刀,一般的时候不用,但是用的时候绝对顺手,什么钢丝,红线,绳子都能剪得断,好好保存吧。”

我爷爷怔怔的看着老人,这老人是话里有话,然后他又说:“老弟,你打麻将吗?如果有的话,三缺一的时候,记得喊我搭把手。”

还没等我爷爷回话,老人就沿着云溪的溪岸径直的往下走,任由我爷爷怎么喊,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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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石头降

待老人走远,爷爷傻眼的看着我,我就更懵逼了,因为肩上还挑着个八十斤重的刀架子,已经坚持了十分钟了,我都没敢放下,老子的腰都快断了。

“爷爷,现在怎么办?我腰好酸。”我看着爷爷说。

“人家挑一辈子都不喊酸,你挑十分钟就酸了?”我爷爷瞪了我一眼说:“谁让你去挑的,给我挑回家里去,到家之前不准放下。”

然后爷爷转身就走,我的冷汗都下来了,我挑着担子摇摇摆摆的跟了上去。

到家之后,我赶紧放下了担子,整个人躺在长椅上,大口喘息,抱怨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我爷爷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了房间,生气的关上了门,砰的一声。

哥哥和嫂子从房间里出来,见爷爷生气,又见我躺长椅上喘息,两人都很疑惑,嫂子问:“小凡,咋拉,你惹爷爷生气啦,爷爷一张脸怎么那么臭?”

“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唉。”我继续喘息,等缓过气来再说吧。

“这…小凡,这不是那个赊菜刀老人的担子吗?你怎么给挑回来了?”我哥哥傻眼的看着那担子。

“我和爷爷在河边看到那老人在歇脚,就上去搭讪了,然后那老人说累了,不想干了,让我挑试试看,如果能跳得起来就送给我,然后我就挑回来了。”我简要的说。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担子就是衣钵,你怎么如此冒失,难道你以后这一辈子也要到处去赊菜刀吗?”我哥哥骂道。

我猛吃一惊,坐了起来,连连摆手说:“哥,我真不知道,老人也没说啊,他说担子送给我,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也没说让我继续挑担子。”

“爷爷肯定是气你把人家的担子挑回来了。”我哥哥瞪了我一眼。

“只是说让我试试,而且是说担子,又没说啥衣钵。”我也火了,明明没我啥事,那老人也是长辈,长辈让我挑,我就挑,怎么我还有错了,我又没说要继承他的衣钵。

我气呼呼的进房间,索性关上门,躺在床上生气!

连晚饭都没吃,而是我嫂子晚上十点的时候给我煮了一碗面,还打了两个鸡蛋。

我吃得狼吞虎咽,还是嫂子好。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美梦,突然听到我哥哥在门口喊:“爷爷,起来,出事了。”

声音甚是急切,爷爷的门开了,我也顾不得许多,穿着睡衣就开门奔了出去。

只见厨房的灶台之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鹅卵石,每块石头之上均有一滴红色的印记,而鹅卵石之间缠绕着红线,鹅卵石的下面则是压着木屑,这些木屑看着有点像棺材的碎片,因为有的上面还有红漆。

“吴晴呢?”我爷爷将我和哥哥拦在身后,转头问向我哥。

“她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早上我就起来煮稀饭,没想到一进厨房就看到这东西!”我哥说。

“万幸,万幸!”爷爷连说万幸,而后睁大眼睛看着灶台上的东西。

“爷爷,怎么啦?”背后传来我嫂子的声音。

“吴晴,你站在后面,别乱动。”我爷爷说道。

听爷爷的声音如此急切,而且是命令的口吻,我嫂子哦的一声,然后就站在了后面观看,一动不动,不过转头看向那灶台,说了句:“谁家的小孩这么调皮,把这么多的鹅卵石放在咱家的灶台?”

“不是小孩,而是有人要害我们,这是降术,石头降。”爷爷眯着眼说。

“降术?”我哥瞪大眼睛说:“幸好今天是我早起煮早餐,要是小晴来煮,估计她就中招了。”

“嗯。”爷爷点了点头说:“你们别怕,有爷爷在,让爷爷好好想想,该如何破了这降术。”

“爷爷,您小心点。”我有些害怕,心里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可能是之前的借寿蛋阴影。

我爷爷转头看向我说:“没事的,昨日那老哥刚提醒我枪打出头鸟,今天这人就来了,真是迫不及待。”

“这个人是不是上次给我下借寿蛋的人?”我问。

“八九不离十。”我爷爷说:“你们进屋,我想想破这降术的办法。”

我们就坐那长椅上,我心里砰砰直跳,看着灶台上的鹅卵石,感觉有点吓人,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爷爷想了一会说:“我也没有多少解降术的经验,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这石头降上的血是女人的经血,无比的污秽,那红绳也用精血抹过,鹅卵石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是降头师画上去的符文,人一旦去清理那鹅卵石,就会中降头。”

“爷爷,您有破解之法吗?”我哥看着爷爷。

爷爷突然转头看向吴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丫头,吴过说你身体不适,是不是来事了,如果来事最好,赶紧换一张带红的卫生巾来,或许可破。”

我嫂子小脸一红,赶紧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便拿着带红的姨妈巾出来了,还用纸巾包着,递给了爷爷。

爷爷拿着姨妈巾就进了厨房,低头看着那些红绳和鹅卵石,而后捏着姨妈巾,沿着那红绳又抹过去了一遍。

下一刻,我们所有人吃了一惊。

被姨妈巾抹过的红绳砰的一声竟然冒火了,整条红绳燃烧了起来。

爷爷眉头舒展,看样子用这个办法是可以破解石头降。

可当红绳燃尽,爷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们定睛一看,我了个艹,原来红绳的中间包着一根如头发一般粗细的铜丝,红绳虽然燃烧了,但是铜丝依旧将所有的鹅卵石相连。

“这?”我爷爷傻眼了,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红绳怕火,铜丝可不怕火,那下降头之人只怕也知道红绳容易被破,所以就在红绳里加了铜丝。

我爷爷退后几步,我瞬间揪着心,不经意间瞅见了放在地板上的那个菜刀架子,突然想起老人昨天的话,便大声的提醒爷爷:“爷爷,难道您忘了昨天那老人的提醒了吗?”

我爷爷猛然转头,不解的看着我,我说:“他说在他的担子抽屉里有一把老剪刀,平常的时候不用,但用起来的时候很顺手,什么铜丝,红绳,线都能剪断!”

爷爷一拍额头,骂道:“对了,都是你,昨天把我气得把这事都忘了。”

说话的同时,爷爷蹲在刀架前面,寻找着抽屉,在剪刀架子中间果然有一个抽屉,爷爷伸手拉开了抽屉,抽屉一拉开,我们低头一看全傻眼了。

倒是爷爷的眼睛一亮,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阴阳剪!”

“什么东西?”我和我哥见我爷爷这样如若至宝般的眼神,就知道这把剪刀不简单。

只是它是一把木头剪刀,上面的木头纹理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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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阴阳剪

爷爷伸手拿起那把剪刀,我们这才看清剪刀的模样。

这木头剪刀和普通的剪刀大小一致,样式也一模一样,无非就是木头做的。

但仔细一看,剪刀之上竟然刻字了:阴阳剪,剪阴阳,一剪生,二剪死,三剪阴阳与生死。

我咕噜一声,虽然不知道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我看爷爷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把阴阳剪,还左右翻看,待回过神来,拿着剪刀就到灶台的边上。

然后拿着阴阳剪就朝着那根钢丝伸了过去,我睁大眼睛,我倒要看看,这木头剪刀如何剪断钢丝?

咔嚓一声,阴阳剪剪了下去。

崩的一声,钢丝崩断!

而后所有的红绳几乎同一时间崩断,再接着便燃起熊熊烈火,而且那些鹅卵石下压着的棺材木屑也冒火了,绿油油的鬼火,炙烤着那些鹅卵石。

鹅卵石上的那些精血则是滋滋滋的作响,并且如同热锅里的水滴一样起了气泡,不一会儿就干了。

我和我哥嫂都看呆了,犹如木头人一样直直站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而我们的嘴巴都张着,可谓目瞪口呆。

待棺材木屑上的火熄灭之后,所有的鹅卵石被烤得黑乎乎的,而且上面刻的那些符文全部被烧没了。

“成了。”爷爷惊呼了一声,欣喜无比。

我们三个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爷爷的身边,爷爷继续端详着那把剪刀,满脸的不可思议。

“爷爷刚才那火怎么跟我小时候看到的鬼火是一样的?”我疑惑的问,心里依旧砰砰直跳。

“这就是鬼火,也叫磷火!”爷爷说:“我以前也搞不清楚,后来追过一次鬼火,扑灭之后,里面就是没有烧完的棺材板木屑。”

我恍然大悟,接着问:“二狗他们说,鬼火是鬼点的灯,用来走夜路的,是吗?”

“算是吧!”爷爷随口回答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剪刀之上。

待回过神来,他将剪刀递给了我,而后自己拿了一把刷锅的刷子和一把打猪泔水的勺子,然后将那些鹅卵石以及那些烧完的棺材板的木屑灰全部扫到了勺子里,一点都没剩下。

然后拿着勺子就朝着云溪的方向而去,我们三个赶紧跟上。

到了云溪那块大石头的边上,也就是昨天和赊菜刀老人交谈的地方,爷爷将整个勺子,连同里面的鹅卵石,还有那竹刷子全部扔到了云溪里面。

然后站在大石头上,看着还在潺潺流水的云溪,脸色很凝重。

我也看得入神了,脚下踩到了烟头,是昨天爷爷和那老人抽的,所以挪了下脚,不经意低头,却发现脚下的沙地上有字,我猛然睁大双眼。

“爷爷,这地上有字!”我喊了一声,爷爷和哥哥嫂子全看向了地上。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赊刀剪度人,却难自度。

刀剪担上肩,切莫落地,阴阳剪相赠,万望金安。

两支中华烟,权当上香,老夫去也,珍重!

我爷爷扫了一眼之后,身体不稳,连退两步,幸好我哥和嫂子扶住了他。

“他什么时候写的?昨天我们走的时候,地上都还没有字?”我爷爷的眼里已经噙着老泪。

我的眼泪已经掉落下来了,我哥和嫂子是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要不然肯定也会哭的。

我蹲下来,眼泪落到这些字上,我说:“他肯定是算到我们还会再回来,所以等我们走了,又回来在沙地上留字告别。”

爷爷也蹲了下来,老泪一直掉,却没有出声,我知道像爷爷这种江湖人,特别懂得惺惺相惜这个词,而如今江湖人又出奇的少,走一个少一个,如今又去了一个,而且又是帮助过我们,而且是救命恩人,此刻却走了。

那种心情我能理解,我经历过师傅的离去,素昧平生,却倾囊相授,甚至是搭上了性命,那种受了人家的恩惠,此生却不能报答,而压在心里的耿耿于怀,那种心情是很沉重的。

“走,沿着云溪走,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老哥的尸体。”我爷爷突然站了起来,抹了把老泪说。

“好。”我们三人也便跟着爷爷,沿着云溪的下游走。

“爷爷,您怎么知道老人家就一定死在云溪里?”我问了一句。

“泥菩萨过江,必定是死在水里,整个镇子就这么一条云溪,必定在这里无疑了。”爷爷很肯定的说。

此刻才早上的七点半,水边风很冷,而且没什么人。

走了大半个小时,突然在一处溪边的石头上发现了老人带的草帽和喝水的葫芦,爷爷一把冲了过去,拿了起来。

“应该就在这附近!”爷爷瞪大眼睛看着汹涌的云溪水。

这一段区域是深水区,旁边还树立着警示牌子:深水区域,水流湍急,禁止下水游泳!

“爷爷,要不报警捞吧?”我哥哥看着那湍急的水流,如果我们自己捞,那估计是捞不上来,即便水性再好也不行。

“报警没用的,因为没有证据,而且昨天还见到他,失踪不到四十八小时,警察不会出警的。”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报警,我们还是找人捞吧。”

然后爷爷就让我哥和嫂子守在这里,万一老人的尸体浮上来了,便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和爷爷叫了辆摩托车,到了云溪村,不错,就是以云溪命名的村子,因为这条溪的源头就是从这个村子所在的山上流下来的。

到了云溪村口,摩托车把我们放下,我们就朝着云溪村而去。

我问爷爷,我们去找什么人,他说去找水鬼,我当时就懵了。

他见我一脸的盲然,便说他所说的水鬼不是人们口中那种拉人下水替命的水猴子,而是捞尸人。

我微微惊讶,怎么会有这种行当?

爷爷说这个镇子虽然不靠海,但是整个鹭岛市是靠海的,而云溪的淡水绕行村子后也是入海的。

靠近海边的城市,每年总有那么些溺亡的事件,特别是滨海旅游城市,然后警察在办案的时候需要捞尸,所以就有了这样的一个行当,专门帮警察捞尸,领一份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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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职业捞尸人

在没案子的时候,他们就打打鱼,最早的时候,鹭岛还没发展起来,他们是负责渡人从鹭岛到对面的鼓浪屿上的船夫,以前没有游轮,都是用木船的人力摇的。

因为长期在海边渡人,经常看到溺死之人漂浮在海面上,警察在办案的时候,总要捞起尸体,但是闽南人很忌讳这些东西,所以就出高价让人去捞。

当时渡船的生意也不是很好,毕竟当时没多少游客,他的顾客都是鼓浪屿上的居民,他们到鹭岛来采购日常用品,需要渡海来回,所以才有了这个生意。

只是后来多了不少的竞争对手,而且鹭岛发展旅游之后,政府购进了游轮,他们这些木船就用不上了。

没了活计的他们就得各谋出路,有的人选择出海打渔,有的则是在家搞养殖,但是其中有人就选择帮警察捞尸体,因为来钱快。

之前还是有三户人做这个行当,然后后面觉得晦气,便有两家不做了,只留一个老人依旧在做,今年已经六十多了。

爷爷说他是去帮那些被捞上来的尸体超度之时认识的这个水鬼,人称老鬼。

老鬼的房子也是瓦房,门前有个小院子,四周围上篱笆,院里拴着一只黑狗,一见我们靠近他家门就狂吠不止。

院子里立着一根长竹篙,竹篙上挂着一条黑色的绳子,而绳子的底端则是挂着一面八卦铜镜。

听到狗叫,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头探出头来,看到我爷爷之后,冷笑一声说:“今天刮什么风,把你这牛鼻子吹来了?你失踪了几年,回来后也不联络?”

“老鬼,我现在没时间叙旧,需要你帮忙捞个人,这人现在沉到云溪底下了,在深水区那一段,应该是昨天晚上沉下去的。”我爷爷开门见山的说。

“什么人?”老鬼微微皱眉,看我爷爷的样子很急,他也没心情开玩笑。

“赊菜刀的老人。”我爷爷说了几个字。

“走!”二话不说,老鬼就说了走字。

但是准备行头就准备了半个小时,最麻烦的就是他那艘木船,应该是杉木村,在出发之前,他还给木船上了一层的桐油,然后找了一辆车拖拉机,将船拉到了云溪边上。

他摇着船顺流直下,而我们则是坐摩托车往下游去。

我们先到的事发地点,毕竟陆路比水路好走。

老鬼晚我们半个小时到的,到达之后,他的船停在溪边,他站在船上,双眼直直的看向了湍急的水流当中。

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而他的眼睛却开始浑浊了起来,如同云溪水那般翠绿。

更可怕的是他那条黑狗,也如同他一样,直直的站在船上,一动不动,直直的盯着水底之下。

“看到了!”不一会儿,老鬼说了一句:“可为何会是行尸?”

“行尸?”我有些不理解,我爷爷也有些惊讶的说:“人直立在水底?”

“是,而且死不瞑目,眼睛睁得大大的。”老鬼说完,我全身瞬间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听说老人死不瞑目,还是因为老鬼能瞬间看穿溪水,看到沉入溪底的尸体。

“怎么会呢?昨天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还有说有笑,他还在上面的沙地上给我们留了告别,至少说应该是走得无牵无挂的才对。”我爷爷脸都扭曲了。

“老道,不是我老鬼不给情面,这个死倒真不能捞,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水底立尸或者只飘出一缕头发,我们是不捞的,我们是捞尸,不是替人伸冤的,这人明明就是心里有不甘或者怨气,以我的经验,只怕他在水底腐烂了,也永远浮不上来。”老鬼一脸的为难。

我爷爷也非常的为难,他说:“老鬼咱也认识那么多年,且不说交情,就眼下的这人,你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赊菜刀济世度人,临了却是这个下场,这次云溪的蚂蝗大劫,要不是他提前预警,肯定是死伤一片。”

老鬼看看我爷爷,又转头看了看溪里的方向,最后眼神却落在身边的老狗身上,老狗也抬头看着他,他说:“老狗,这人捞不捞?”

汪汪汪!

老狗汪了三声,老鬼便露出了笑容说:“好,既然你同意,咱们就送他一程,也是好人有好报。”

老鬼便取下竹篙上吊着的那枚八卦铜镜,将其镶嵌在木船的船头的八边形凹槽之内,而后用竹篙撑着那木船就朝着溪中间游了过去。

到了溪中间,老鬼将竹篙上的那条绳子的另外一头也系在竹篙上,之前这一头是吊着铜镜的,此刻系上去之后,整条绳子就是一个环状,跟这竹篙搭配起来就好像一根套狗棍。

老鬼拿着竹篙,对着溪面,声音洪亮的说道:“老人家,我们来送您最后一程,让您入土为安。”

说完,他将竹篙带着绳套的那头伸入水中,这竹篙有五六米的长度,老鬼将其一节节的没入水里,由于水流湍急,竹篙中心空的,所以一直要浮起来。

但老鬼似乎已经习惯了,也很熟练的操控着。

竹篙伸到了尽头,留在老鬼手里只有三节不到,然后老鬼握着竹篙在水里搅了几下,之后用力上下一甩,露出欣喜的笑容说:“套上了,正好在腋下。”

他就试着拉回竹篙,但是貌似很沉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转头看向岸边的我们说:“老道,赶紧拉绳子。”

“好!”爷爷说了声好,我们就赶紧拉手中的船绳,这船绳是为了固定住小船的,像这么湍急的水流,如果没有船绳,只怕小船早被水冲走了。

刚才划过去之前,这一条船绳就拉在我们手里,这绳子和他捞尸体的那绳子是一样的。

我看着有些奇怪,这绳子是手编的,里面还混着一些黑色的毛发,刚才我偷偷的问爷爷这是什么毛,爷爷说是船上那条黑狗的毛。

我们四个人拉着船绳,而后使劲往后拉,老鬼将竹篙固定在木船上,双手死死的控制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老人的尸体终于是露出了水面,果然跟老鬼说的一样,他还睁大着双眼,只是眼中已经没有眼仁,而且全部是眼白,瞪着两颗白色的眼球看着我们,无比的吓人。

联想到昨天的他,再看看眼前的他,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们拉着船绳一点点往上,因为水流太急了,阻力很大。

“坏了,怎么会这样?”老鬼突然大喊一声,那声音甚是凄厉,好像见鬼了一样。

我们也看向了溪中的老人尸体,我们彻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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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七日之后

老人的尸体正一点点的被水溶化,如同泥土被水融化一般,而他周边的水域开始浑浊起来,原本是青绿色的水,此刻却变成了泥水。

再看看老人尸体的脸部,虽然眼睛狰狞,可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没敢再拉,就眼睁睁的看着老人的尸体一点点的溶化在水里,一点点的消失,一点点的往下沉。

到最后头颅沉下去之时,我依然能看到老人的笑意。

老鬼彻底傻眼了,老狗也傻眼了,他们又如同石化一般,怔怔的站在船上,手里的竹篙随着溪流摇曳,而绳套却套着老人的衣服。

老鬼赶紧收起竹篙,将老人的那件草绿色军衣给拉上了岸,这种军衣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穿这种。

我们把船拉上了岸,老鬼将竹篙套着的衣服放在了岸边的沙地上。

然后所有人围了上去,老鬼心有余悸的说:“老道,老子捞了几百个死倒,从来也没碰过这样的事,这个人就跟泥捏的一样,在水里泡一个晚上,本来还好好的,这一拉就彻底散了,全被水溶了,简直……”

爷爷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拿起了那件衣服,衣服完好,并且所有的扣子都是扣好的,里面空空如也。

“命,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好的。”我爷爷仔细看着那件衣服,而后转头看着老鬼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是一位泥菩萨,注定要陨落水中,捞都捞不起来。”

老鬼瞪大眼睛,显然很难接受这一说法。

“爷爷,衣服的后背上有字!”我正好站在爷爷的对面,爷爷拿起衣服之时,背面正好对着我。

背面上写着:七日之后。

“七日之后?什么意思?”老鬼惊讶的看着那四个字,说:“七日之后,也就是他的头七,他不会出来闹腾吧?”

嘶,爷爷吸了一口冷气,但并没有说话。

想了一会之后说:“老鬼,你先回去了,谢了,一会我找车把你的木船送回家去。”

“嗯。”老鬼点了点头,而后从船上拿下了那枚八卦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确认没事之后,对着我爷爷伸出了手。

我爷爷低头从口袋里掏东西,我以为是拿钱,没想到爷爷掏出了一段红绳,他将红绳系在老鬼右手的中指之上,说道:“下次我请你吃饭。”

“嗯。”老鬼点了点头,喊了句:“老狗,我们回家了。”

老狗汪汪两声,就跟在老鬼的身后,朝着云溪村而去。

“七日之后,七日之后。”我爷爷拿着那件湿漉漉的衣服,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然后转头看向刚才老人溶化掉的溪中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见爷爷跪下,我们三人自然也跟着跪下,跟爷爷拜了四拜。

爷爷抱拳说:“老哥,您在过世之后竟然还为我们留下最后一个预警,这份恩情吴家上下永远铭记,既然您选择留在了此地,那就尊重您的选择。”

说完,我爷爷站了起来,拿着那件衣服到了云溪边上,然后把衣服放入水里说道:“衣服还给您,赶紧穿上,莫要着凉了。”

奇怪的是,一般衣服都是会漂浮在水面上的,可那衣服竟然像活了一样,慢慢的沉入了水底。

“老哥,我们走了,您安息吧。”爷爷抱拳对着云溪说道。

然后转身,让我哥打电话叫车,将木船送回去,说完之后,一个人头低低的朝着上游走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爷爷一直低着头,估计在想‘七日之后’到底是什么事。

不经意间,回到了那块大石头的边缘,他停住了。

停在了老人所写的那几句告别之前,然后蹲了下来,老泪又一颗颗掉落下来。

边哭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中华烟,从里面抽出两根,啪嗒点上之后,直直的放在那句‘两支中华烟,权当上香’的边上,他哭着说:“老哥,我再给您上柱香!”

这一刻,老子的心都碎了,大声的哭了出来,好难过好难过。

待香烟燃尽,爷爷才抹着老泪站了起来,而后朝着家里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回到家里,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内,无论我怎么喊他,就是不回。

我有点饿了,就去厨房,看着那个灶台,整个人浑身感觉不舒服。

但既然破了石头降,那也没什么可怕的,就是感觉心里怪怪的。

我洗米下锅,下去煮稀饭,还加了几块的地瓜。

然后开始烧火,农村一般都是这样,以前在山上,都是烧柴火,也有好多人用电和电磁炉,但是那个耗电的。

至于液化气,上吴村的路途太远了,没有人愿意送,因为不赚钱,山路又不好走,赚的钱贴油钱都不够。

灶火烤得我整个人暖烘烘的,才感觉好些,刚才在溪边,风大,而且又经历了那一幕,全身都感觉凉飕飕的,背后直冒虚汗。

‘七日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我也在想,但是这种参悟天机的事情,真不是我能猜到的。

稀饭煮好的时候,我哥哥和嫂子正好进门,说是那小船已经被拉走了,送回云溪村了。

他们问我爷爷在哪,我指了指房间,他们也便没有说话。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谁也不说话,怎么自从古墓开始发掘之后,一切都变了。

但不管怎么样,活着总是要吃饭的,除非是不想活了,所以我们三人就吃起了饭,只是似乎都如嚼蜡,吃不出味道,我见哥哥和嫂子平均每五秒就往爷爷的房门看一次。

然后从这餐早饭到晚上,爷爷都没有出来吃饭,把我们三个人急得不行,全部都在门口团团转,我嫂子更是单独煮了好几次面条,可每次都是直到冷掉,爷爷都没有出来吃。

等到深夜十点之时,才从爷爷的房间里传出一句:“孩子们,爷爷很好,你们都去睡觉吧,你们让爷爷冷静冷静。”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那再劝也没用,爷爷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所以都各自回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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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算命先生

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有睡着,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师傅,月兰,小月,还有赊菜刀的老人,但是更多的是爷爷,都担心死了。

期间听到嫂子起来几次,都是在爷爷的门口,问爷爷要不要吃饭或者喝水,但是爷爷都没有回答。

一大早就听到客厅外有动静,等我爬起来之时,发现爷爷已经做好了好几道菜,还有纸钱和香烛,爷爷说去溪边祭奠赊菜刀的老人,不能让他当饿死鬼。

同时还带去了法器箱,就在河边给老人做了一场法事,然后烧纸摆祭品祭奠,还开了一瓶五粮液,倒了三杯。

祭奠时,爷爷对着溪边说:“老哥,谢谢你的提醒,我昨天想了一夜,彻底想明白了,多谢多谢。”

我们见爷爷的心情虽然依旧凝重,但是比昨天开朗了许多,至少肯说话。

他转头对我们三个说:“孩子们,过来,一人拿一杯酒喝。”

我们不知道爷爷想干什么,但是都上前一步,一人拿了一杯酒,然后咕噜一声就吞了下来,吞下去的那一刻,我瞪大了双眼,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我嫂子则是睁大了眼睛,而我哥更是去拿起酒瓶闻了一下,甚至又倒了一杯,试了一下。

我则是闭上了眼睛,感应着四周,这一下,我终于感应到了绿色的光芒,那是亡灵。

在我的感应之下,溪边有一团绿油油的光芒,我相信那应该就是赊菜刀的老人,我说道:“爷爷,老人家的灵魂有来吃祭品,投胎的路上不会饿了。”

我哥哥恍然大悟说:“原来祭酒,如果亡灵有来吃的话,那酒是会变成水,看着虽然没什么变化,可里面的酒精已经全部被吸收走了。”

爷爷点了点头说:“有来就好,你们三个记住今天是老哥的忌日,以后每年的今天,都要来给老哥作忌,每次做完,都要试一试这酒,如果变成水了,那老哥就是来了,如果没有,那就是没来,对了,老哥比爷爷大,以后你们要喊伯公。”

“知道了,爷爷!”我们三人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爷爷就吃了早餐,之后沐浴更衣,他说他要算一卦,看看七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自然也不敢说什么,也跟着沐浴更衣,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然后等爷爷从房间出来之时,一脸的茫然,嫂子问:“爷爷,您算出什么了吗?”

爷爷摇了摇头说:“没有,或许老哥是说头七要去祭奠他,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嗯,好,您早点回来,中午我煮您爱吃的面疙瘩。”我嫂子说。

爷爷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我哥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瞬间意会,他这是不放心爷爷单独出去,所以让我跟着。

其实我也怕啊,万一又像几年前,突然搞失踪,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爷爷沿着大路一直走,到了下关村的街道,四处看看,好似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我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但是他的注意力好像被什么给吸引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之后一路跟到了镇里,镇上可热闹多了,又恰逢赶集,人来人往的,对于跟踪很不利,我真怕跟丢了。

爷爷不断的掐指头,算着什么,又是抬头看天,又是望向四周,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在一土地庙的边上,爷爷停住了,自言自语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说完,三百六十度转身,看向四周,可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都看花眼了。

突然在土地庙边上的一个算命摊,算命先生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爷爷的方向抱拳道:“天地同道,江湖同门,凶多吉少,一路走好!”

我爷爷猛然一怔,转身看向了那位算命先生,他睁大了眼睛,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

我也暗暗吃惊,这算命先生想钱想疯了吧,竟然想做我爷爷的生意,这不是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我赶紧抄到庙的边上,离算命摊很近,不仅看得清,而且听得清。

却见我爷爷走到了算命先生的面前,这算命先生依旧保持抱拳的姿势,但是我发现这算命先生的右手却只有三个手指。

这三个手指是拇指食指和中指,而无名指和尾指是缺失的,倒不是被切断的,而是先天畸形缺失的。

爷爷微微皱眉,凝视着对方,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两人四目相对,爷爷说了句:“看相瞎眼!”

“摸骨手残!”对方对了一句。

“算命折寿。”爷爷又补了一句。

“占卜折福。”对方微微笑对了上来。

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而后也向对方抱拳,刚才应该是试探,如果对方是骗子,应该是答不上来,爷爷说:“敢问先生,天地同道,何道?”

“正道!”对方不卑不亢的说。

“江湖同门,何门?”爷爷继续问。

“玄门!”对方答道。

我爷爷一怔,脸色有些不好,我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一些,算命有三不算,自己不算,亲人不算,同行不算。

这位算命先生既然知道我爷爷是同道同门,却断出了‘凶多吉少,一路走好?’

这不是犯忌讳吗?按这样来看,对方要嘛是骗子,要嘛是神算,但是神算会摆摊吗?所以骗子的概率更大,无非就是出言吓唬我爷爷,然后上钩之后就骗钱。

可我没想到的事,我爷爷竟然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很恭敬的双手寄给对方,说道:“还请指点一二。”

那算命先生低头看着爷爷手里的百元大钞,我暗骂到,这王八蛋终于是见钱眼开了。

可下一刻,我的眼珠子差点就掉落下来,只见算命先生低头,从自己的腰包中也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也双手奉上,叠在爷爷的那张钱上,双手递还给了爷爷,面无表情说道:“既已道破,又何须再言?”

我见爷爷身体一颤抖,后退了两步,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我他妈当时就想冲出去打那算命先生,可爷爷在场,我没冲出去,所以我撒腿就往家里跑,我要喊我哥来打他,因为我只怕打不过他,这王八蛋看上去只有三十岁,正当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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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后知后觉

我回家之后,就拉着我哥,说有个算命先生吓唬爷爷。

我哥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我看到的,听到的全告诉了我哥,我哥也是目瞪口呆。

“哥,走啊,去打那算命先生,这王八蛋咒爷爷。”我说道。

我哥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说:“一般算命不收钱的情况有三种,一种是将死之人,一种是大难临头却无可避之人,第三种则是再无好运之人,像这种不收钱还倒贴钱的,我倒是没见过,只怕这算命先生不是骗子,应该是神算!”

“怎么可能?他跟你一样大,三十岁左右,即便十几岁开始学,那也不可能是神算。”我打死也不信。

“你也说了,他是三指,这天生三指,长大后要嘛神算,要嘛神偷。”我哥哥叹了口气说:“莫非赊菜刀的老人说的‘七日之后’跟爷爷有关?”

我哥这么一说,我猛吃一惊,想想还真有可能。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我嫂子都急哭了。

“一会爷爷回来之后,大家当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们去找那算命先生,或许都破解之法。”我哥说。

“嗯,好。”我和嫂子同时点了点头。

十五分钟之后,爷爷回来了,因为我是大摩的回来的,爷爷估计是走路。

进门的时候,爷爷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见我们也不说什么,只是很凝重的扫了我们仨人一眼,然后直接进门,又关上了门。

爷爷关门之后,我哥立马开着摩托车,载着我和嫂子往镇上的土地庙而去,可到了土地庙,我们傻眼了。

哪还有什么算命摊?那个算命先生走了!

这才大早上,而且又是赶集,人正多的时候,他怎么会这么快收摊呢?

我让嫂子就在这土地庙边上蹲守,我和我哥则是四处问人寻找,可直到晚上八点,大部分人都散去之后,我们再也没有等到那个算命先生。

好像他的到来,只是为了给爷爷算上一卦。

到家之后,推开门,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桌子上摆满菜肴,有猪脚,排骨,还有鱼,以及几样青菜,爷爷依旧在厨房忙活着,见我们回来,他露出笑容说:“孩子们,回来啦!赶紧洗手吃饭了,爷爷把这个汤烧好就全了。”

“爷爷!”哇的一声,我嫂子当场哭了出来。

我和我哥鼻子一酸,也跟着落下了眼泪,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爷爷赶紧停了手,而后赶紧走过来,抱着嫂子问:“孩子们,这是怎么啦?”

“没事。”我和我哥赶紧止住了哭,然后让我嫂子也别哭了。

爷爷也发现了不对劲,但是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嫂子去帮忙爷爷煮汤,我和我哥则是坐在餐桌边上,我压低声音说:“哥,这几天咱们继续找。”

“嗯。”我哥点了点头说。

然后爷爷端着紫菜肉片汤就上来了,我嫂子则是端着饭,一家四个人各坐一边,围着八仙桌的四面。

菜飘着腾腾热气和香气,我的肚子咕咕直叫,实在是好久没有吃这么丰盛的大餐了,六菜一汤,但是我没敢动手。

“爷爷,您今天怎么会突然煮这么多菜。”我哥哥问。

“告诉你们啊,今天爷爷捡了一百块,这些就是那一百块钱买回来的,捡到的钱都要马上花掉的,不然对人不好。”爷爷说。

“哦。”我们点了点头,算命先生给他的一百块,他说是捡的。

“来,吃饭吃饭。”爷爷先动的筷子,给我们每人夹了一块猪脚和排骨,他自己也吃上了。

我们见他食欲如此的好,也拿起碗,跟着吃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此刻的气氛如此幸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或许是不愿去想,或许是不敢去想。

晚饭吃得很饱,吃完之后,嫂子就去洗碗,我们爷孙三人就在客厅泡茶,说着小时候的事,时不时还有笑声。

我们三个都是爷爷在行走江湖带回来的孩子,都是无家可归,才被爷爷收容,至于我们原来的家庭是怎么样的,爷爷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

喝茶的时候抽烟,这次爷爷竟然主动递给我一根,以前他都是很反对的,我接了过来,他说不读书了,偶尔可以抽一支,但是别上瘾。

我们当然发现了爷爷的不对劲,想必是算命先生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现在只希望他说的不准,退一万步讲,即便不幸言中,只要不是死亡,不管是大祸临头或者是再无好运,我们都会跟在爷爷的身边,替他分担,爷爷辛苦了一辈子,也是该享享清福的时候了。

之前爷爷给我那五本书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我没有那么大的感触,可此刻真碰到事了,原本觉得很遥远的事情,瞬间就摆在眼前了。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爷爷在农场里,跟其他人泡茶聊天,特别是和那些老一辈的拉家常,我感觉他这是再跟他们告别了,想一想,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还特地去找村里的裁缝,做了一身的中山装,说穿了一辈子的长袍,现在都不流行了,也该赶赶潮流了。

只是中山装哪里是潮流,现在的人都穿西装了。

只是到了第三天,发现爷爷的食欲不是很好,连最爱吃的面疙瘩也只是匆匆的吃了一点,便说饱了。

我们就发现问题了,可我们这两天去找那该死的算命先生,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接下来的几天,爷爷都说胃口不好,说想喝稀饭,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喝下一碗,但是后面稀饭越来越稀,最后稀得只剩下米汤。

这几天我们都没睡好,心如刀绞,却有无能为力,全身憋着一股劲想帮忙,却有劲无处使,不知道该怎么帮,从哪里下手,我只能蒙在被子里偷偷哭。

这几天月兰也没回来,我一直期盼着她能回来,或许她回来了就有办法了,月兰在我的印象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可她这些天为什么不回来呢?

第七天的早上,爷爷让嫂子去煮了祭品,然后坚持要去祭拜赊菜刀的老人,因为今天是他的头七。

在祭拜完之后,爷爷对着云溪的方向喊了句:“老哥,老道后知后觉啊,当时你问我,打不打麻将,说三缺一的时候,喊你搭把手,现在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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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回光返照

我猛吃一惊,突然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句话,三缺一,不就是我们三个会缺失爷爷一个吗?而如果打麻将三缺一要喊老人来搭把手,老人已经是鬼,那么爷爷也要是鬼才能相见,意思说爷爷会死!

这……想到这里,老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从小到大,流的眼泪也没有这几天的多。

回到家之后已经是中午,爷爷躺在了床上。

嫂子煮了稀饭去喂他,只喂了一口,呕的一声,爷爷便吐了出来。

“爷爷。”我们三人都扑到了爷爷的边上。

爷爷强挤出笑容说:“好孩子们,都别哭了,也不用喂了,爷爷吃不下去了。”

“爷爷,您在吃点,要吃饭,身体才能好得起来。”嫂子又打了一勺子的米汤,递到爷爷的嘴边。

爷爷摇了摇头,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爷爷吃不下去了,这里有一块鹅卵石堵住了爷爷的食道,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的。”

“什么?”我们三人都吃了一惊。

“石头降虽然破了,但是在一开始就应该用阴阳剪,只可惜当时没想到,而是用了卫生巾,爷爷不慎中了降术,唉,这一切都是命啊。”爷爷挤出笑容说。

精瘦的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只是他好瘦,仿佛一夜之间变老一般。

“爷爷,走,我们抬您去做手术,只要动手术把鹅卵石取出来了,您就没事了。”我哥哥突然想起。

“对,我马上打120.”我嫂子说。

我爷爷摆了摆手说:“没用的,动辄几十万的手术费,我们没那么多钱,何况即便是取出来了,过几日又给你长出一块来。”

一语出,我们彻底傻眼了,这石头降是不是就无解了?

爷爷背靠在床上,声音有些无力的说:“有些事跟你们说下,你们听好了。”

我们便屏住了哭泣,不敢哭出声,爷爷看看我,又看看我哥嫂,说:“我走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小凡,他还小。”

“这个不用您交待,我们自然会照顾他。”我哥哥说。

“好。”爷爷点点头说:“师门的人到现在还没到,我怀疑是中间出了问题,一会我把师门的地址给你们,你们一定要去帮我查明原因,查明之后,看师门的人如何安顿龙蟒。”

“知道了。”我们三人连连点头。

“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爷爷显得很疲惫,哥哥把爷爷放平躺下,放了蚊帐之后,我们便退了出来。

我们三人坐在客厅,我哥一声不吭,铁青着脸,只有嫂子在轻声的哭泣,我经历过师傅的死,现在仿佛那最可怕的感觉又要来了,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爷爷看样子是不行了。”我哥许久才冒出一句:“等爷爷去了,我就去找那陆馆长报仇。”

“我也去!”我和嫂子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去干嘛,你们又不会武功,又不会道术,去了只会让我分心。”我哥哥不容商量的说。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这几天看月兰有没有回来,如果有的话,我求她帮忙,有月兰的帮助,想必成功率会高很多。”我说。

哥哥猛然抬头,睁大眼睛说:“如果月兰肯帮忙的话,那绝对能报仇。”

“只要她回来,她肯定会帮的,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们一家人对她是真的好,她能感觉到的,她也是接受咱们家的,嫂子不就跟她关系很好?”我说。

“是啊,这丫头有情有义,会帮咱们的。”嫂子补了一句。

“哥,我看咱们先准备一下吧。”我说的是我爷爷的后事,我哥哥也点了点头。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正当我们在忙碌,突然发现爷爷的屋里亮起了光亮,我们赶紧冲了过去。

“爷爷!”我喊了一句。

爷爷转过身来,面容无比的憔悴,可他真是站了起来,比中午的时候,看上去的要好很多。

“孩子们,来,坐,陪爷爷说说话。”爷爷对着我们招招手。

我们赶紧进去,啪嗒一声,我哥顺手打开了点灯。

“电灯关了,这里点了蜡烛,别浪费了。”爷爷说。

我哥便关了电灯,走到了床前坐下,我看向那段蜡烛,这蜡烛以前一直在爷爷的法器箱里,一直不让我们点的,记得有一次,我偷偷点了,被爷爷狂揍了一顿屁股,之后我便不敢了,没想到此刻爷爷竟然拿出来点了。

爷爷先扫了我们一眼,然后说:“爷爷不舍得你们,但是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所以你们得欣然接受,不用难过,爷爷到那边有很多老朋友会照顾我,爷爷不孤单,倒是爷爷放心不下你们,毕竟你们都太年轻了,可这社会却太险恶了。”

“我们三个会相依为命,会相互照顾的,爷爷,您放心。”嫂子抹着眼泪说,这几天硬生生把眼睛哭肿了。

“好孩子,这个家没了爷爷可以,没了你就不行,至少你在,一个家还像家,爷爷守山的这些年,都是你照顾的这个家,辛苦你了。”爷爷伸手,摸了摸嫂子的头。

“不会,这是我的家,我理应照顾好吴过和吴凡,还有您。”嫂子说。

爷爷欣慰的笑笑,然后拿起了法器箱,打开法器箱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如擀面棍一样的木棍,棍子的上面好像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由于光线昏暗,所以看不清楚这是什么!

爷爷看了看那根棍子说:“这是你师傅留下的打丧棒,本来相等你长大点再给你,但是现在爷爷要走了,所以得现在给你,但是…”爷爷转头看向了我,又看了看哥哥,他说:“前几日,老哥又给了你一把阴阳剪,所以爷爷希望你把这把打丧棒给你哥哥,你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其实您不用问的,我的就是我哥哥的。”我毫不犹豫的说。

“好,好孩子。”爷爷将打丧棒递给了哥哥,说:“吴过,你收好了,这东西是他师傅的家传宝,对付各种恶鬼和邪祟都很有效,以后你行走江湖做道士,会很有帮助。”

“知道了,爷爷!”哥哥接了过去。

然后爷爷拿出了阴阳剪,端详了一会之后,将阴阳剪递给了我,说:“这阴阳剪,那天早上你们也看到了,非常厉害的,小凡,你带在身边,留着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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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人形蜡油

我双手接了过来,那木剪刀入手很冰冷,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成的。

爷爷看着我把玩着阴阳剪,便说:“你这剪刀和你哥的这把打丧棒用的材料是一样的,都是长在万人坑边上的一种树,叫杘木,这种树是吸收万人坑里的怨念和尸气而成长的,非常的稀少,就好比这次在上吴村发现的万人坑就没有长这种树,这种树极阴,是做成法器的极佳材料,你们看这打丧棒和阴阳剪就知道了。”

“知道了,爷爷,我们会好好保管的。”我和哥哥同时说。

爷爷看向嫂子,然后低头看着法器箱,从里面拿出一物事,用手帕包着的,打开手帕之后,发现是一枚碧绿色的玉镯,他拿起玉镯,拉着嫂子的手,给她戴上,说:“吴晴,爷爷也没啥好东西留给你,这枚寒玉镯是师父给我的,可以调理你的体质,女人的身体天生就阴寒,这个对你有帮助的,而且你戴上手镯之后,如果有脏东西在你的周围出现,这镯子会嗡嗡示警。”

嫂子没有说话,而是哭着握着那枚手镯。

“其实我和吴凡的师父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了。”爷爷突然冒出一句。

“啊?什么?”我们突然一怔,不解的看着爷爷。

“都是跑江湖的,而且都在一个镇子里,认识是很正常的。”爷爷笑着说:“我在山上守山,不方便露面,所以就让老林有空帮我照看照看你们,一直以来也都没什么事,所以他也没露面,只是这次发掘古墓,他就借机上来了。”

“这么说,化解借寿蛋,也全是因为您的关系?”我惊讶的看着爷爷。

“是。”爷爷点了点头说:“老林的性情很耿直,答应了我好好照顾你们,所以就尽了全力,以至于把命搭上了,爷爷觉得亏欠他挺多的,好在这次要去陪他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却听爷爷继续说:“在医院门口放置的第一支尸参,那是我放的。”

“原来是您?”我惊讶的看着爷爷,如果是这样,一想也便通了,我说:“第一支尸参是您给的,第二支则是老大和老二给的,第三支是月兰给的,这么一想就对了。”

“月兰是个好孩子,爷爷祝福你们。”爷爷笑着说。

“谢谢爷爷。”这次终于听到爷爷对月兰的认可了,那我也便没有顾虑了。

爷爷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那蜡烛,已经见底了,而且烛光如黄豆一般大小,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熄灭。

“孩子们,别难过,爷爷走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扑通一声,爷爷倒了下去,而蜡烛也随之熄灭。

“爷爷!”我和嫂子同时扑到爷爷的身上,失声痛哭,我摇着爷爷的身子。

啪嗒一声,我哥打开了点灯,他说:“其实爷爷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啊?什么?”我和我嫂子吃了一惊,泪眼朦胧的看着哥哥。

“难道刚才你们没发现,爷爷讲了那么久的话,一点呼吸都没有吗?”哥哥说。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想想还真的是,一点呼吸都没有。

“你们再看看那蜡烛,那叫长寿烛,是用来延寿的,一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支,爷爷回光返照之后,迅速点了蜡烛,延长了这一段时间,蜡烛一般能烧一个小时,但爷爷的这一支只有半支,小的时候被你点了一半,你还记得吧?”哥哥说完,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我用湿润的眼睛看着蜡烛的位置,突然发现了奇怪的一幕,蜡烛流下来的蜡油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小人,头,脖子,身躯,双手,双脚,甚至烛心烧完的灰烬掉落进去组成了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小人平平躺着,就如同床上的爷爷一般。

“爷爷!”我再次嚎了出来,抱着爷爷,失声痛哭。

咚咚咚,有人敲门。

“吴过,吴凡你们这是怎么啦?”门外传来村长的声音。

我哥去开的门,我听到我哥说:“我爷爷去了。”

“啊?什么?怎么会这样,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村长惊讶的说,门口好像还有很多人,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我哥哥没再说话,就听到村长说:“你们几个,挨家挨户去通知,就说老道长仙逝了,每家每户出一个人到村部,商量老道长的后事,以前老道长帮我们那么多,他走了,我们得送他一程。”

“好,我们这就去。”

然后原本寂静漆黑的农场,瞬间光亮一片,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有了村里乡亲的帮助,爷爷的后事进行得很顺利,就是在灵堂搭起来之后,每到晚上就会多出很多的黑猫。

而且不是普通的黑猫,而是那种勾魂黑猫。

农村人都懂的,有人过世的话,很怕黑猫靠近尸体,怕起尸。

所以乡亲们还组建了一队守夜的队伍,就是在我爷爷出殡前,不让这些黑猫靠近我家。

我就纳了闷了,这特么是不是又要出幺蛾子了,之前黑猫出现,是因为那邪物要跑出来。

那么现在我爷爷过世,这些黑猫来干什么?

这两天,每天接待那些来奔丧的客人,有好多都是不认识的,说是爷爷以前帮助过他们,所以都来送爷爷最后一程。

看着他们的份子钱,我都想哭,五块,十块的很多,倒不是嫌钱少,农村的风俗本来就是这样,我之所以难过,是因为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就先收了一百块的份子钱。

不错,就是那个该死的算命先生给的。

而爷爷将这一百块钱买了好多好吃的,那天我们吃得很饱很好很难忘。

那是爷爷和我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餐,因为之后爷爷中了石头降,已经吞不下食物了。

想想真的好难过,活人活活的被饿死,不是因为没得吃,而是因为吞不下去。

我暗暗做了打算,找到陆馆长之后,老子绝对要拿刀捅他,哪怕坐牢,老子也不怕。

还有一件让我心痛的事,那便是月兰,她与我互戴了戒指,定了情,我爷爷死了,她却没来送我爷爷,既然认可了我,我的爷爷自然也就是她的爷爷,可她却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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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黑猫拦路

不过我想她应该是有事耽搁了,瞬间又担心了起来。

她每次都是给我下墓去摘尸参,这么久没出现,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还有就是,这次来吊唁的人当中就有好多下关村的人,我也怕月兰回来了,被他们看到,这也是很矛盾的事。

正当我发呆之时,我哥哥转头跟我说:“小凡,我曾经听爷爷说过,林家的祖坟地是天地五气俱全的巢穴,我想现在林家都没人了,你是林家唯一的传人,这巢穴的打理理应也是你,我有个想法,就是让爷爷也埋进林家的祖坟地,先暂寄那边,行吗?”

我猛吃一惊,突然想起还真可以一试,只是脑袋突然嗡嗡响,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但是拼命去想,愣是记不起来,我点了点头说:“可以试试,但是不知道行不行!”

“肯定没问题的,林家都没人了,凡事你自己做主,你只要把爷爷葬进去,保持尸身不腐,那就行了,何况你师傅和爷爷还是几十年的老友,他们葬一起,好歹也有个伴。”我哥继续说。

“行,就这么干了。”我看着我哥说:“上次那路我好像不记得了,你记得吗?”

“记得记得。”我哥哥连连点头。

“那行,明天我们就背爷爷过去。”我说。

“还等什么明天啊,就现在。”我哥说。

“不是你自己看的日子,说是明天吗?”我惊讶的看着我哥。

“没错,但是葬入这种宝地,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哥哥说完便站了起来。

我看了下周围,都没其他人了,我说:“嫂子,那你就留在这里,我和哥去送爷爷,很快回来。”

“好。”嫂子点了点头。

然后我哥背着我爷爷,我拿着手电筒,悄悄的出门了。

往林家的祖坟地而去,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貌似之前爷爷说过,林家人不希望进去的人把事情说出去,所以在坑洞的入口用磁场设置了一道机关,可以消除人在里面的那些记忆,我想我应该是被消除了那段记忆。

我和我哥累得不行,中间两人互换了几次,不过这一次我可比上一次来劲多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这次的路程,我背了将近一半。

只是到达后山一段峡谷之时,我们感觉到了阴气森森,似乎有很多的危险气息正在向我们靠近。

“小凡,感应一下。”我哥背着爷爷,皱着眉头说。

我瞬间闭上了眼睛,但是下一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团黑色的光芒,旁边还有很多深灰色的光芒跟随着,正在一点点朝着我们靠近。

“他们来了。”我哥说,我猛的睁开眼睛,只见黑夜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珠子,如同鬼火一般,在我们周身的不远处徘徊。

我用手电筒照射过去,竟然是成群结队的黑猫!

我和我哥的脸色大变,我说:“哥,你不是说黑猫是勾魂使,是好的吗?这次干嘛堵我们?我可没干什么坏事!”

“你看我干嘛,我也没干。”我哥有些气喘的说:“很奇怪,它们到底想干嘛?”

“只要他们不乱来就行!”我有些担忧的说,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依然后怕,之前被这些黑猫抓伤咬伤,伤口流黑血,发烫发痒,还得用糯米吸毒,实在是煎熬。

我拿着手电筒转了一圈,发现已经被上百只的黑猫包围了,上次不是死了那么多了吗?怎么现在还有这么多?

“你们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突然从猫群之前传出来一个声音。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我哥的脸色也很不好。

“谁,出来!不要装神弄死!”我拿着手电筒,照射着声音传出来的那个方向。

然后一只大了一号的黑猫从猫群了走了起来,而其他的黑猫则是蹲坐了起来,全都看向了我们。

我的手电筒照射着那只大黑猫,果然发现了不一样,其他的黑猫都是只有一条尾巴,而这只黑猫竟然有三条尾巴!

“别拿手电筒照我,眼睛都快被你照瞎掉了。”那黑猫说完,还伸出一只的前爪,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和我哥目瞪口呆,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说:“你们想干什么,有事就说,我们也不是坏人,上次发掘古墓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我哥是道士,也帮忙处理了那些邪物。”

“这些我们都知道。”那黑猫才放下爪子,对着我们张了张嘴,那声音果然从它的嘴里发了出来,丫的,竟然会说话了,那离化成人形还有多远?它说:“所以我才说我们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受人之托,来转告你们一些事。”

“谁?”我问。

“你哥哥背上之人,你爷爷。”黑猫说。

“什么意思?”我皱眉看着黑猫。

“你爷爷生前的时候,经常生活在后山,你也知道,我们也生活在后山,所以自然成为了朋友,还经常谈天论道,其实在你爷爷之上的几辈守山道士,都是我的朋友,只是没想到到你爷爷这辈,竟然断了。”黑猫说:“你爷爷有些事让我转告你们。”

“为什么要你转告,他在几日前还活着的时候,干嘛不亲口告诉我们?”我反问。

“因为隔墙有耳,他知道你们所住的农场被人盯上了,试想一下,人家随随便便都能在你家的灶台上下降术,如果在你家讲这些东西,你认为安全吗?”黑猫反问。

想想还真是这样,怪不得即便爷爷用长寿烛借命,也没说些什么,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情没交代,我看着黑猫说:“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安全了?您告诉我们的事情,此刻不会被人偷听?”

“是的。”黑猫还学人的模样,点了点头说:“在你爷爷过世之后,我就派了不少兄弟去你们家查探,生怕有人监视你家,这不你们出了家之后,而且刚才有兄弟来报,貌似有个女孩子拿着长剑,在你们的后面断后,所以此刻是安全的。”

“女孩子?”我瞪大眼睛,露出欣喜的笑容说:“是月兰,我就知道,她不会不管我们的,她肯定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们,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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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空陵的真相

黑猫看着一脸欣喜的我,停了好一会才说:“现在说正事吧,你们也知道,你们的爷爷一直以来都在守山和守陵墓,但是失踪的这四年,他都干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不是说在黑烟石山下的那个坟墓里生活,继续守山吗?”我反问。

“你们以为这四年就一直什么都不干,就住在坟墓里,这叫守山了吗?”黑猫反问。

“那什么才叫守山?”我不解的问,一脸懵逼。

“所谓的守山,你得守好这山,守好这陵墓,当有人要打这山这陵墓的主意时,你如果是这守陵人,你会怎么办?”黑猫反问。

我和我哥对视了一眼,我们也没守过山,哪里知道这山和这陵墓要怎么守,我说:“既然有人打主意,那把盯着这帮人,戒备起来,敢动手,就弄死他。”

“呵呵呵。”那老猫竟然咧开嘴笑了,它说:“要是这帮人是衙门的人,你敢动手吗?”

“这?”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衙门’这词显得好古老。

黑猫看着我们哥俩说:“你爷爷在四年之前就算到了这陵墓只怕是守不住了,干守着这陵墓也不是办法,在一般情况下,如果有贼惦记着你的东西,你的第一想法肯定是看守好这个东西,那如果原来藏这宝贝的地方不安全了,你是不是会想着把这个宝贝藏到另外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去?”

我还一脸懵逼,我哥却突然出言:“你是说我爷爷把这陵墓里的东西转移了?”

“对了!”黑猫肯定的说:“你爷爷用的就是这个办法,这四年之内,他没闲着,而是把陵墓里的东西转移了。”

“什么?”我张大嘴巴说:“这不是空陵吗?里面的东西不是都被侍王拿去充军饷了吗?”

“那块墓志铭也是你爷爷找人弄来的,一般的墓志铭都是歌功颂德的,哪里会把这事的全过程给写上去,不过这件事倒是有几分真实性,当时侍王确实发现了这个陵墓,也确实想盗了充军饷,但当时太平天国大势已去,他也看不到希望了,所以这个陵里的一切,他都没有拿走,而且在墓道里加了他喜欢的壁画,然后等自己死后,让手下把这个陵墓给占了,所以当时他下葬的时候,这个陵墓是完好的,里面的东西都在。”黑猫说。

黑猫说完,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真相是这么回事。

“麻烦您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跟我们说下,行吗?”我哥说。

“当时侍王的身边有个军师,姓林,叫林朝南,那个墓志铭上有他的名字。”经黑猫提醒,我猛然记起,确实是林朝南,黑猫继续说:“这个林朝南就是安排侍王下葬此陵墓的人,也是侍王最信任的人,这个人跟你也有点渊源。”

说话的同时,黑猫看向了我,我猛吃一惊,我原来也感觉林朝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黑猫继续说:“林朝南是你师傅的太祖爷爷,当时将侍王葬入陵墓之后,也便在黑烟石山下的下关村里住了下来,目的是守陵,并且世世代代都相传要守护这个陵墓,而你爷爷的师门是守山,并且守陵,至于陵墓里住的是闽国皇帝,又或是留从效,还是侍王夫妇,这个跟你爷爷的师门都没任何关系,只要不破坏了陵墓就行,所以志同道合,守山道人与林家人便有了共同的目标,两家人也世代交好,这也是你爷爷跟你师父交好的渊源。”

我和我哥目瞪口呆,犹如听故事一般。

我还纳闷,爷爷和师傅的关系好不假,可是能为了我搭上了性命,还以为是老子天赋异禀,身怀阴骨,没想到竟然是世交。

“在你爷爷算到这卦之后,他们两个就担心起了陵墓的安全,所以两人合计了很久,便想出了一个办法,那便是挪窝,两人又都是风水方面的高手,要找一处地方不难,在找到之后,两人就将侍王的陵墓给移了,除了带不走的,能带走的全带走了。”黑猫说完,看着我和我哥。

“这个地方在哪里?”我问了一句。

“不知道。”黑猫摇了摇头说:“但是他说你知道,并且你爷爷有交代等他过世之后,要让你们替他擦背,我本人是想让人去告诉你们的,奈何你们村子的人,一见我们就打,根本就没办法靠近,以至于现在才告诉你们。”

“擦背?”我和我哥目瞪口呆,爷爷在过世之前,自己就先沐浴更衣了,还穿上了他那套新定制的中山装,他说是赶时髦,不想却是自己定制的寿衣。

因为本来一切都穿戴整齐了,我们也便没有再帮他擦拭,没想到竟然留言要我帮他擦背?

“那现在怎么办?”我和我哥都傻眼了,我说:“这里又不能落地,水旁边的山沟倒是有。”

“等等!”那黑猫说了一句,然后瞄的一声叫唤,所有的黑猫便动了起来,把我们吓了一跳。

黑猫四处乱窜,我们也戒备着,直到看见好多只的黑猫嘴里咬着树藤左右跑,不一会儿,在我们的面前,竟然凭空多了一张床。

一张由青藤交织而成的床,青藤的两头都系在两边的峭壁上。

三尾黑猫这才说:“现在可以了,你们把你爷爷放下,然后一个人去打水。”

我哥便将爷爷放在青藤床上,然后缓了几口气之后,就朝着哗啦啦的水声方向而去,留我一人守着爷爷,还有一群诡异的黑猫。

“小朋友,看你很紧张,你别害怕。”那三尾黑猫说。

我特么能不怕吗?我暗暗摸向了腰间的阴阳剪,上次被黑猫抓的伤隐隐发痒,我说:“既然是朋友,为何上次你们黑猫还要攻击我?”

“呵呵,一切都是误会。”三尾黑猫说:“那些兄弟们根本不认识你,就连我也是第一次跟你见面,谁知道你是老道长的孙子,再说了,当时你身上的业火很浓,谁都想勾了你的魂来积累阴德,不想却是误会,你也看到了,第二次我们就没有攻击你了,因为你爷爷说你是他孙子。”

我一想也是,第一次被抓惨了,第二次黑猫就没有攻击我,还以为他们全身心的对抗那些风水鱼,敢情是爷爷跟它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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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刺背图

不一会儿,我哥光着上衣就来了,大老远的就说:“实在没东西盛水,所以我把我的衬衫脱下来,泡在水里,就这样给爷爷擦背吧!”

夜里的山风很冷,不过我哥哥很强壮,身躯好像健身教练似的,肌肉一块块的,充满力量感。

一个是当时学道士的时候,我爷爷就有让他练,还有就是去建筑工地干活的时候,干的都是苦力活,身躯自然强壮。

我们把爷爷的上衣给脱了,身躯有些僵硬,脱了中山装之后,还有一件白色的衬衣。

当脱完衬衣,把爷爷的身躯翻过去的那一刻,我们傻眼了。

手电筒光下,爷爷的背上有纹身!纹着一副四四方方的地图,已经覆盖了整个背,但奇怪的是整个背的中间空了一大块,如同‘回’字一样,外边这‘口’和里面这‘口’之间的区域有纹身,但是最中心的这区域却没有,空白一片。

从纹身的完整性和里面的纹路及图案的匹配来说,中间的这一部分肯定是故意缺失的,那这一区域去了哪里?

“奇怪,爷爷从来都没有纹身啊,以前都没有,是不是失踪的这四年弄上去的。”

我和我哥正看得出神,身边的黑猫突然开口了:“哈哈哈,这老道也真是的,原来所谓的擦背就是让你们看背上的地图,竟然还瞒我。”

我和我哥诧异的看着黑猫,黑猫解释说:“这不叫纹身,而叫刺背图,古代如果有什么军机大事或者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秘密,比如藏宝图什么的,都会用这种方式来传递,这种刺背所用的材料非常稀少,鹤顶红,这个不是毒药,而是丹顶鹤头顶的那款丹红里流出来的血,常青藤汁液,流沙紫等等混合之后,在人的身躯被冻僵之后,用银针沾着这种特制的原料,将所需要记录的文字或者地图刺在身躯之后,待完成之后,让身躯温暖下来,刺上去的图案便会消失,如同没有刺过一样。”

黑猫停顿了一下说:“因为身躯在冻僵的时候,血液流动缓慢,但是暖和之后,血液流动加速,就把刺进去的那些原料给带走了,藏在血液里,此刻你爷爷过世了,身躯僵硬,血液不流动,这些原料就回到了原来银针所刺的地方来,整幅图也就显示出来了。”

我和哥哥定睛看着黑猫,简直不敢相信,古人的智慧真是太可怕了,黑猫继续说:“但这幅图明显是残图,想必另外一部分在另外一个人的后背上,你们应该懂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黑猫的意思不就是指我师父?

“还愣着干嘛,一是把你爷爷后背的皮,用刀剥下来,但是如果你们不怕外泄的话,那就用照相也可以。”黑猫说。

我跟我哥对视了一眼,我说:“爷爷的遗体必须完好,哥,用照相的。”

“嗯,我们不能不孝。”我哥便掏出手机,咔嚓一道闪光,就将爷爷背上的图给拍了下来。

拍完之后,我们赶紧给爷爷关上了衣服,并且对他拜了四拜。

“好了,送你爷爷去吧。”三尾黑猫又说了一句。

我哥又背起了我爷爷的尸体,然后向黑猫告别之后,我们继续往林家的祖坟去赶,在离开之时,我还闭眼感应,看这群黑猫是否有跟上来!

所幸它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貌似真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真相,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到了林家祖坟地前的那个坑洞口,依然是阴森森的呜呜呜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又好像无数的老人在轻声的哭泣,我全身又起了鸡皮疙瘩。

我背上爷爷,然后一手拿着手电筒,一脚踩入洞穴。

然后一种失重感传来,我惊呼一声,身躯失去平衡。

只是我知道爷爷现在不能落地,所以我赶紧屈膝下去,两脚跪了下去,膝盖一顶到地面,立马直起来,万幸,爷爷没有落地。

只是我感觉一进入洞穴,整个人所承受的压力无比的重,上次我送师父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因为我记不起来了。

我艰难的一步步往前走,四周静悄悄的一片,还有很多的碎石。

洞里很空旷,而且貌似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感应也不那么灵光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洞里有磁场。

只是感觉那些是一团团灰色的光芒。

走了好长一段,突然一个直角转弯,前面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路彻底堵了,因为没有其他路了,就这么一条。

我傻眼的看着四周,我之前送师父进来肯定不是这样的,但是此刻为何没路了。

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却不是很清晰,只感觉头都快炸了,压力无限大。

“师父,你在哪里?我把我爷爷送过来了,你也好有个伴,你们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在哪里啊,回答我。”我对着洞里大声喊,声音一直在回荡。

许久都没有人回我,我皱眉想了想,我确实做的也有点冒失了,毕竟这是林家家族的祖坟地,葬进来一个外姓人,确实是不妥当,当时太在乎爷爷了,所以也没仔细考虑,现在一想,确实是冒失了。

可是现在来都来了,我不可能就此退缩的,就像我哥说的,现在林家没有后人,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传人,我应该有这个权利才对。

扑通一声,我跪了下去,背上背着爷爷,爷爷的双脚已经着地。

我说:“吴家和林家是世交,到现在应该有五代了吧,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那便是守护好侍王的坟墓,我们吴家作为守山道人一脉,不求名不求利,无私的替林家守了几代的陵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甚至在这次国家要发掘陵墓之前,我爷爷和我师父两人还合力,花费了四年的时间才将侍王的坟墓给搬了,还希望各位林家的列祖列宗,暂借你们的祖坟地给我爷爷一用,等我找到了新的天地五气洞穴,就来带走我爷爷。”

呜呜呜呜…….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洞穴里就响起了呜呜呜的声音,又是一阵的鬼哭狼嚎,但是这一次貌似不大一样,好像这呜呜声分为两种,而且貌似在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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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葬入林家祖坟地

我一想也对!

虽然我不记得上次来这里时的所见所闻,但是林家的祖坟地应该有很多代的人都葬这里,肯定不止四五代。

而林朝南与我的祖师们交好,也不过才两百年的时间,意思是两百年前往上的林家先辈是不认识侍王的,就应该更不认可我们吴家人。

刚才的呜呜声,貌似是这些人在争吵。

然后呜呜了一会,竟然没声了,而且周围也没什么变化。

“什么情况?”我有点傻眼了,我拿着手电筒照射着四周,有些生气的喊了一句:“你们这是不答应是吗?”

我有些生气了,我说:“你们别逼我,我现在是林家的唯一传人,林家技艺的传承都在我的手上,如果我不发扬出去,那就让他断了。”

呜呜呜!

顿时又鬼哭狼嚎了起来,我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下子整个洞穴好像瞬间降了十度温度下来,我知道这帮老鬼生气了。

刚才是我年少轻狂,口不择言了,但是没办法,箭在弦上,我不得不发。

我吼了一句:“凶什么凶,有本事就把我弄死在这里!”

呜呜呜!整个洞穴更加的鬼哭狼嚎了,老子也火了,这帮老头怎么就如此固执呢?不就是多一个人进来吗?我还没带棺材进来,我准备让爷爷睡师父的棺材盖上,就那么点地,你来计较半天,简直日了狗了。

“凶什么凶!还闹!”我吼了一句,全身的阴气弥漫全身,顿时那些寒气就被逼出体外,整个洞穴的呜呜声瞬间就停了下来。

然后等了大概两分钟,两拨的呜呜声又起来了,貌似又开始议论了,这次的呜呜声不像是在吵架,至少声音没那么重。

下一刻,我傻眼了,眼前整个地面都在颤抖,轰隆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地震了,我和爷爷都摔在了地上,我拿着手电筒照向了前面的大石头,那大石头竟然裂开了一个缝,然后裂缝一点点的增大,貌似下面有个转盘一样的东西。

待震动停止,我也傻眼了,石头转开之后,现出了石室。

石室内有几十口的石棺,呈台阶型往上,每一阶台阶都有放置石棺,最上面的显然辈分最大,而同一台阶上的显然是辈分一样的,有可能是夫妻或者兄弟。

每一口石棺的前面都有放置一块灵牌,也是用石头打造的,我拿着手电筒扫了一眼,在地面上的最左边,找到了林朝南的灵牌‘显考下关林氏朝南公之灵位’,后面是他的石棺。

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在陵墓的墓志铭里见到‘林朝南’三个字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感觉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

我相信肯定是上一次在这里见到过,但是被磁场抹掉了这段记忆。

而最右边的一口石棺前没有灵牌,而且石棺的棺材盖没有盖上,那应该是师父的,我背着爷爷走了过去,用手电筒往里一照,果然是师父。

只见师父安详的躺在里面,整个人如同睡着了一样。

我师父葬进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的遗体还是保持着原样,足见这天地五气洞穴果然不可思议。

我将爷爷平平的放在棺材盖上,因为没有多余的棺材,所以我转头对师父的棺材说:“师父,对不起啊,没有多余的棺材,所以就借您的棺材盖让我爷爷住下,你们俩是几十年的老兄弟了,相信您不会介意的。”

之后我便打量着石室内的所有棺材,给所有的棺材拜了一拜说:“刚才弟子确实忤逆了,跟各位师长道歉,但也请各位原谅,我是爷爷捡来抚养长大的,没有爷爷也便没有今天的我,如果我对爷爷不管不顾了,那便是我的不孝,如果我是个不忠不孝之人,想必各位师长也不会让我当林家的手艺继承人。”

我感觉刚才之所以不同意之后又打开了石室,应该上看到了我有阴骨的缘故,这些人一商量之后就开了,但是不管怎样,人家让我把爷爷的遗体放进来了,我总得表示表示,所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突然想起刚才黑猫说的刺背的事,它说另外一半的刺背应该是在师傅的背上,所以我就对师父磕头,然后说:“师父,三尾黑猫说您跟爷爷把侍王的陵墓给挪窝了,然后在爷爷的背上只发现了一半的地图,另外一半是不是在您的背上?恕徒弟得罪了。”

然后我就将师傅的遗体扶了起来,他的身躯好软,如同活人的一样。

我给他脱掉了上衣,拿着手电筒一照,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我有些惊讶的说:“既然这事就只有您和爷爷知道,那应该是你们在对方的背上互刺上地图才对呀?”

我把师父的衣服穿上,然后小心放入棺材。

再转身看了一眼爷爷,突然发现爷爷刚才僵硬的身躯貌似也软了下来了。

我蹲下扶了一下,果然如此,我赶紧脱掉爷爷的上衣一看,后背的刺背图又没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叹:“难道是身体变软了,身体内的血液又开始缓慢流动了?把刺背的原料又带进血液里了?”

是了!我一拍手,肯定是这样的,刚才明明看见爷爷的背上有图的,还拍了照的,此刻没了,那么师父的背上肯定也有。

只是要如何才能看到师父背上的图呢?难道还把师父的遗体搬出去外面,让他僵硬了?

这样不好吧?师父都已经入土,不,应该是入室为安了,怎么好这样作弄师父?

但除了这个办法,似乎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因为整个山洞,不,应该说整个石室内的温度不算高,差不多就十度上下,但好像是恒温的一样,没有春夏秋冬,根本就不会有冬天温度急剧下降的情况!

因为刚才我们在外面的时候,温度已经很低了,肯定比这里低,这里的温度没有跟外面的联系,似乎是自成一体,这或许是天地五气洞穴的特点,达到了平衡。

我看着爷爷,想着刚才看到的刺背图,联想着图里的山川河流,好像又在哪里见过,真是见鬼了。

怎么每次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努力去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有时候不经意间,又突然给你在脑海里蹦出来。

“该不会是!”我猛然一个激灵,转身朝着门口跑去,刚一出去,身后便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我一回头,发现那石室转动了起来,这一幕好眼熟,上一次肯定也是这样的场景。

我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洞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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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还原地图

一出洞口,整个头脑又是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那种感觉糟糕透顶,要是能晕过去就好,可就是没晕过去,眼睛都不敢张开。

“小凡。”我哥把我搀扶了起来,他说:“又被洗了刚才的记忆,你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几分钟之后,我才转头,看着我哥的身躯一直在发抖,才想起他没穿上去,给冻得鼻涕横飞。

“哥。”我赶紧脱下衣服,让我哥披上,我哥还推脱,我说:“你忘啦,我有阴骨,可以自动抵御寒冷的,刚才进去的时候没想到,让你挨冻了。”

“没事,咱们赶紧回去吧。”我哥穿上之后,看上去好些了。

我们就朝着山下走去,只是走的时候,我就感觉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可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而且越想头越疼,索性不去想它。

回到家之后,天刚蒙蒙亮,嫂子给我们煮了一盆的姜汤驱寒,之后便去睡觉。

清晨一大早,乡亲们就来了,来的时候发现爷爷的遗体竟然不在了,乡亲们都傻眼了。

“你们这是搞什么?”村长都有些迷糊了,指着空空的棺材说:“上次那个捡骨匠的尸体莫名其妙没了,我也就不说了,毕竟是下关村的人,可现在你爷爷的情况又这样,你让全村人如此忙活,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这是什么意思?”

村长带着人堵着门,看着我们三人,我哥笑笑说:“谢谢各位乡亲这几日的忙前忙活,大家的好,我们一家人铭记在心,但是我爷爷是个老传统的人,思想上是要入土为安,所以生前有个遗愿,那便是土葬,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把出殡的日子说成今天,然后昨晚就把人给葬了,生怕上面来人,把我爷爷拉去火化了。”

“你…你啊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村长气得脸都扭曲了,他说:“咱们山里人虽然响应国家政策,但是毕竟靠山,偷偷土葬的人不少,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老实跟我们说,我们也不会与你为难,何况老道长生前对大家都好,你实话实说,我们也不会不答应啊,干嘛非得搞得偷偷摸摸的。”

“也不是这样,主要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爷爷的坟在哪里,毕竟下关村还有人记恨着我们,要是有人去举报,对村长您也不好,您说是不是。”

“你……”村长又想再说什么,村长他爹吴友谊说话了。

他说:“既然老道长都入土为安了,那大家就散了吧,这事就这么过了。”

说完自个甩手就走了,然后其他人也就散了,但是我家里的那个灵堂却没撤,因为要等到七日之后才能撤掉。

我们三人则是在家里静坐着,一下子爷爷就这么走了,让我们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以前爷爷失踪,我们打心眼里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爷爷还会回来的,那是一种期望和动力。

可此刻爷爷去世了,那就彻底断绝了我们这种期望,爷爷不会再回来了。

“爷爷虽然走了,但是我们的日子还要过,要是爷爷还在,肯定不希望你们如此丧志。”我嫂子骂了一句。

我哥突然抬头说:“小凡,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嫂子,我要去给爷爷报仇。”

“哥,你是不是疯了,就你这样去,能报得了仇吗?”我吼了他一句说:“你就连人家在哪里,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报仇!”

我哥哥微微动摇,因为我说得没错,我嫂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然后就拧了下去,我看到真真切切,拧完之后还三百六十度转完,我见我哥疼得呲牙咧嘴的,差点就笑了出来。

我强忍住不笑:“再说了,你忘了那三尾……说的话了吗?月兰一直在我们身边,她就没有离开过。”

我哥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把点开,我赶紧看过去,他果然在观看爷爷背上的那张刺背图,他猛然抬头看我,说:“小凡,你进去之后有没有看看你师傅的背,上面有没有另外一张图?”

“什么?”我一脸的懵逼,我特么又不记得里面的事了,只感觉有件事情很重要,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哎呀。”我哥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我忘了那磁场会抹掉你在里面的记忆,你在里面干过什么,你出来之后都不会记得的。”

“不是…”我微微皱眉,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说:“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我好像记得有件很重要的事,哥,你把手机给我,我记得这件事似乎跟这个缺失的刺背图有关。”

我哥赶紧把手机给我,我扫了一眼手机里的刺背图,然后图像放大之后,感觉似曾相识,但是脑子里一阵阵针扎的疼,我忍着痛继续想着,突然好像有所悟,猛然想起说:“对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了什么?”我哥和我嫂子同时问我。

我快步走向了房间,拉开了抽屉,找出了师傅留给我的两本书。

两本书的后面都有一张地图,曾经我以为是藏宝图,但是后面发现《尸术》当中的图是林家祖坟地的地图,而《骨术》当中的地图却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根据爷爷刺背图里,图案的完整性和延续性线条的比对,我想起了这幅地图。

我翻开了《骨术》的最后一页,找到了那张地图,我拿着手机,将图片放大,然后跟那张地图一比对。

我哥和我嫂子也露出了笑容,我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嫂子不知道,她只是看到比对上了,见我们高兴,她也高兴,她说:“所有的切口和山川河流都吻合上了,这地图跟这背上的图是同一张的两个部分。”

我哥暗暗兴奋,我也兴奋不已,整个身躯都在发抖,太紧张了。

黑猫说爷爷和师傅把里面的东西都给挪窝了,那肯定就在这张地图所描绘的山里,只要找到了这个地方,那肯定就能找到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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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师门来人

只是问题来了,既然爷爷和师傅把陵墓里的东西全转移了,那为何要留下地图?难道是想让我们继续去看守这个新找的坟墓?

想想都觉得可怕,说句实话,我没有爷爷那种毅力,一守陵墓就是几十年,甚至可以在暗无天日的坟墓里生活数年,更不可能为了阻挡坟墓的发掘而费劲心思,随后花费四年,肯定经历了千辛万苦才转移了坟墓里的东西。

所以要让我们继续守山守陵的话,只怕是不可能!

至于我哥和我嫂子,这我就不好说了,我哥虽然跟我爷爷一样传统,但毕竟新时代的人,会不会像老一辈的人那样持之以恒下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况且爷爷和师傅都没交代要守山守陵,那我肯定是不干的。

至于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留给我们地图,是以备万一以后需要钱了,可以去里面拿点东西来应急,这个倒是有可能,只是我和我哥我嫂子都不是爱财之人,除非万不得已,不然我们去不会去干这个事的。

“哥,我们怎么办?”我转头看着我哥。

我哥微微皱眉说:“这事不要告诉外人,你也就当不知道这事吧,我估计爷爷和你师傅就是想让咱们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也不希望我们真去干点什么,但如果以后有时间,咱们得去看看,知道地方,不能让他们几辈人辛苦守护的东西就这么没了。”

我哥说得也有道理,我说:“行,那手机还你,手机里的照片你保管好了,这书我保管,不拿到这两样东西,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我哥笑笑说:“嗯,就这么办,说不定哪天我不高兴了,就把这照片给删了,那这个地方就永远成为秘密了。”

“你还真别这么干,万一到时候需要应急,去里面拿点小物件来救急一下,你也知道现在钱难赚。”我抓了抓脑袋说。

我哥苦笑着摇摇头,我嫂子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边。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有人在家吗?”门外响起洪亮的声音。

我们赶紧将手机和书收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口去开门,我们想着可能是又有人来吊唁,但是来晚了。

咯吱一声,打开门之后,门口竟然是两个道士,正宗的道士,道袍和道帽加身,至少从行头上比我爷爷专业多了,而且他们的服饰有点旧,两人一老一少。

“你们找谁?”我哥看着两道士。

“请问吴秀川是住这里吧?”那年长的道士抱拳问。

“是,你们找我爷爷什么事?”我有些预感,这俩人应该是爷爷师门派来的人。

“你好,原来是秀川师兄的孙子,贫道二人是七星观的道士,与你们爷爷同出一个师门,请问他在家吗?”年长的道士问。

“原来是师门的人来了,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我哥哥说:“只是你们来得不巧,我爷爷前几天刚刚过世!”

“过世啦?”那道士瞪大双眼,而后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说:“真是可惜了。”

“快里面请!”我哥赶紧把人往里面迎,这人称呼我爷爷为师兄,那辈分很高,倒是后面跟着的那道士,年纪比我估计大不了几岁,最多就二十一二的模样。

我感觉他好高冷,不说话,背着一把剑就站在老道士的身后,不过这人身上有一股让人特别不好受的气场,接近他就感觉呼吸不顺畅。

他就扫了我们一眼,也没打招呼,也没说话,就进了屋子,然后跟着老道士朝着爷爷的遗像走了过去,两人各拿着两支香,香先朝下,然后两人变戏法似的,突然双手一扬,手里的两支香竟然无火燃烧了起来,看得我和我哥都傻眼了,就这手段,我爷爷都不一定会,因为没见我爷爷这么点香过。

他们对着我爷爷的遗像跪拜下去,拜了四拜,老道士的嘴里还振振有词,说完之后,才把香插进香炉里。

“秀川师兄是寿终正寝还是?”那老道士转头问向我们。

“我爷爷是被人下了石头降,食道长了一颗鹅卵石,咽不下食物而活活饿死的。”我哥哥说完,我的眼眶又湿了。

“怎么会这样?”那老道长怒瞪双目,吼道:“是谁干的?”

“应该是一个叫陆孤鸿的人下的,他之前是县博物馆的,是第一批来发掘古墓的科考队员,但可能是披着这个官字外衣的盗墓贼,您应该听过守山道人中有一位也是土夫子出身,被两同伴陷害之后,被守山的第一任祖师所救的事吧?”我哥哥问。

“嗯,这个听过!然后第一任守山道人便在仙去之前,从师门借来冰火龙蟒镇山。”老道长点了点头说。

“我们怀疑就是那两盗墓贼的后人,师门镇压的那邪物上了他的身,寄附于他,现在不知所踪。”我哥哥说。

“不是,那紫阳等人在这里,还能让师兄被人下了降头?紫阳人呢?”老道士转头看向四周。

“谁?”我和我哥都傻眼了,怎么莫名其妙又提出个紫阳来?

“在我们之前,就没有其他的师兄弟来过吗?”老道长瞪大眼睛看着我们。

“没有。”我和我哥摇了摇头。

“不好,不会真出事了吧?”老道长猛吃一惊。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在你们之前,有另外一拨的人前来?”我哥反问。

“是的,在师门收到秀川师兄的求救信之后,经掌教和长老会的商议,由紫阳长老带着其他六名‘洪’字辈弟子出来历练,应该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到达的,怎么会没到?”老道长倒吸了一口冷气说:“现在龙蟒如何了?”

“龙蟒已经被安排在一个安全的所在。”我哥说,安排龙蟒的时候,爷爷带着哥哥的,没带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这样,我们先去拜祭天玑堂的各位祖师,拜祭完之后,我们就原路返回,一路查看回去,到底他们在哪里耽搁了,这些人可是师门的中流砥柱,不能出现问题。”老道长转头看向我哥说:“祖师们葬在何处,你快快带路。”

“好!”我哥也不含糊,还特地请了另外一辆摩的,加上他自己的一辆,将我们载到了祖师们安葬的地方。

祖师们安葬的地方是新开辟出来的,毕竟是一个棺材一个坟,肯定是不能合葬的,所以总的十二个坟,也呈现一定的规模。

两人各抓着一把香,应该是二十四支,刷的一下,又跟变戏法似的,把香给点了,然后由上往下,一个个坟墓拜过去,边吟唱边插香,足足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拜完。

拜完之后,老道长对着十二座坟墓抱拳说:“各位祖师,现如今邪物在外肆虐,弟子冯子道就此告辞,待重新镇压禁锢邪物之后,再来祭告各位祖师。”

我们这才知道,这老道长叫冯子道,而那年轻的道士一声不吭,就跟个哑巴似的,但人看上去很深沉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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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财不外露

正当我们准备下山之时,身后突然来了一伙人。

我们转身一看,正是老陈和老王这对王八蛋,那个姓孙的不见了,估计是古墓发掘完,又抓回去关了。

“哟,吴道长,这两位是?”老陈开口问。

“这是我爷爷师门来的人。”我哥哥没有看他们,只是随口介绍。

“哦,就是来带龙蟒走的,是吧?”老陈皮笑肉不笑的说:“可那么大两条蟒蛇,你们就两个人,你们怎么带啊?”

“这就不用你们多管,贫道自有办法。”冯子道显然不喜欢老陈和老王,所以转身就要走。

我们哥俩也不喜欢他们,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跟着离开了。

但当我经过老陈身边之时,老陈的双眼一直盯着我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而且瞪大了眼睛,并且拉了拉老王,让他也瞧瞧。

我当时吃了一惊,赶紧握起手来,我就知道戴这种老物件出来,肯定要出事的,可月兰说了,不一直戴着,一旦脱下来,他就要去剁了小月的手指,我也是被逼无奈。

只是此刻碰见了老陈和老王这两只苍蝇,见了有糖,肯定少不了一堆的麻烦。

我爷爷过世的当天,老陈和老王就去吊唁了,还一人包了一千块的份子钱,当时因为戒子上的红宝石太红,我哥说如果不脱下来的话,就去拿一块白布包上。

所以我当时就用白布包着,他们没有看到,这下看到了,自然也就麻烦了。

果然,我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老陈的喊声:“小凡,你等等。”

我们所有人转头看向老陈,冯子道和那年轻的道士都皱起了眉头,警戒的看着老陈等人,老陈一见气势不对,就陪着笑,指着我的左手说:“你戴的戒指是哪里来的,我一眼就瞧见了不一般,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古董物件,现在市价起码百万,你竟然就这样戴出来了,难道不知道财不外露吗?何况你还是一个小孩子!”

哧!我冷笑一声,我说:“你看走眼了吧,这是我和女朋友在街边买的,一人一个,说是仿古的,老贵了,但不是一百万,而是一百块一枚,你真搞笑,还搞考古的。”

我一甩手,然后嘿嘿一笑,便转身走了,我哥他们也跟着走了,冯子道两道士瞪了他们一眼,气势太强大,老陈没敢跟上来,但是我走了好几步,还听到老陈说:“我搞考古几十年,真假东西只要一眼,你别瞒我了,那绝对是真东西,你如此躲闪,只怕是来路不明啊。”

“来路不明,那又怎么样?”年轻道士要嘛不说话,一说就是狠话,他说:“难不成你们还想抢不成?”

“那倒不敢,只是朋友一场,好心提醒而已。”老陈陪着笑。

冯子道说了句:“洪正,别理他,我们走。”

我们就下了山,不过在路上,我哥他们三人一直瞅着我手里的戒指看,显然他们也看出了,我这东西多半的真古董,那冯子道笑笑说:“小凡,虽然贫道不喜欢那人,但是那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是财不外露,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管你这东西是哪来的,你也应该收着,好好保管。”

我脑门都见汗了,一脸的委屈,我说:“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至于原因,我真不能说。”

“你个混蛋,就你小屁孩,你还有啥不能说的。”我哥有些生气了,在他眼里,我永远是个小屁孩,我就纳了闷了,难道他就不希望我有长大的时候吗?难道他就没看到我已经长大了吗?难道他就没有看到我和月兰爱得死去活来吗?

算了,我也懒得理他,他就是个木头,跟我爷爷一个秉性,也不知道我嫂子哪里会看上他。

“吴过,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隐私,你弟弟也大了,你得学会尊重他。”冯子道果然老道,说完还微微笑看了我一眼。

我哥也有点生气,就瞅了我一眼便不再说话。

“对了,现在既然龙蟒安全,我们准备返回去寻找紫阳等人,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冯子道看看我哥,又看看我。

“去。”我俩异口同声的说。

“嗯,既然秀川师兄已然仙去,而且山也不用守护了,那你们也出去走走吧。”冯子道微微笑说。

回到家之后,我们把想法告诉了嫂子,嫂子二话不说也同意了。

爷爷去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何况农场也不是从小成长的地方,所以没那么多留恋。

只是要离别和漂泊,我的心里有些许的期待,也有担忧。

农场的地面都是一块块四方形的那种地砖,我在我房间里将床下的一块地砖给挖开,然后将地砖下的土层掏了个洞,之后将两本带地图的书放进一个小铁盒里,这铁盒以前的装曲奇饼干的,然后将盒子埋入地砖底下,再盖上地砖,简直是天衣无缝。

我们三人轻装简行,一个人就背着一个背包,背包里装的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随身的物品。

我见我哥用黑布袋套着一根棒子,想必就是打丧棒了。

我把阴阳剪也放在背包里了,只是那刀剪架子,我是挑不走了。

依依不舍的关上了家门,在这里虽然没住上多久,却在这里经历了两次的生离死别,我知道哪怕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也会记这个地方到死。

关了门之后,发现有很多的邻居都看着我们。

村长老爹傻傻的看着我们,问道:“吴过,你爷爷头七还没过,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也感觉有些对不起爷爷了,头七没过,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我和我哥对视了一眼,我嫂子也哭了,冯子道便说:“要不我留给你们一个电话,我们的下一站会是泉城,我们先过去,你们等给秀川师兄过完头七再赶来和我们汇合,我们先过去找找。”

“行!”我哥点了点头。

冯子道和邱洪正先走了,对,那个年轻的道士叫邱洪正,因为我看到了他的师门腰牌,而且是天玑堂的,跟我爷爷是同一个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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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僵尸?

我们便多留下来几天。

这几天来家里坐坐聊天的人很多,因为都知道我们过几天要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或许永远不回来了,毕竟几十年的邻居了,所以都过来坐坐。

这其中之人便有村长一家,当然了,包括吴小月。

前几日爷爷过世的时候,吴小月还来给爷爷磕头,因为爷爷用药帮她驱除了蚂蟥,救了她的命。

但是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一是场合不合适,二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我们没有再去云溪边的那块大石头上说话,因为那是伤心地,我不愿去,何况也不安全。

我和她就坐在门口的长椅子上,小声的说了几句,我依旧不敢看她。

“听说过几天你们一家人要走?”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我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什么时候回来?”她转头看向我,我却不敢看她。

“不知道。”我说。

“还回来吗?”她追问。

“不知道。”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余光瞄到,她的眼泪已经落下来了,我赶紧说:“应该会的,毕竟家在这里,爷爷和师父的坟也都留在了这里,没道理不回来。”

“哦。”她用手抹了下眼角,毕竟在我家门口,不好让人看见。

她又转过头去,小声的说了句:“那你会想我吗?”

“嗯。”我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等你,记得早点回来。”说完,她站了起来,转头面对我,对我挤出了一个微笑说:“你的戒指很漂亮。”

然后转身就走了,我感觉她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又掉眼泪了。

作孽啊!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用双手抓了抓头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家,关了门。

而月兰,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这几天晚上,我都是一直望着天窗入睡的,她却没有来。

四天后,给爷爷做完头七,我们悄悄的离开了村子,搭最早的班车前往泉城。

虽然泉城离鹭岛也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到达泉城汽车站之后,我哥联系了冯子道,冯子道给了我们一个地址:泉城N县CD区柳城村宾友旅社。

我们又搭车到了N县然后在N县的汽车站打的士到达宾友旅社。

冯子道在门口接的我们,上了楼之后,我自个一间,我嫂子和我哥一间,然后说放好行李就出发,说是有新的发现。

他带着我们往柳城村里走,因为此刻我们所住的地方属于村外,比较靠近公路的地方,也是商业比较密集的地方。

到了村口的一棵大柳树下,柳树绑着一条红绳,冯子道指着红绳之下,柳树树干的底部,我们三人顿时蹲下,发现底部钉着一枚桃木钉,桃木钉上有符文,并且有‘七星观天玑堂’字样。

“这是紫阳道长所做的记号?”我哥问。

“是的,这桃木钉便是最好的暗号,你们再看看这里!”冯子道又指了指桃木钉往上一点的柳树树干,上面用小刀刻了一段密密麻麻的小字:白毛如雪,双目似火,十指如钩,獠牙似虎,若不除,赤地千里!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看着冯子道。

我哥也看着冯子道,然后吐出两个字:“僵尸?”

冯子道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是,应该是一只旱地僵尸。”

“你的意思是说紫阳道长等七人追查那僵尸去了,所以耽搁了行程,才没有去找我们?”我哥再问。

“是啊,如果是我遇到这事,我也肯定会先收服僵尸,然后再与你们汇合!”冯子道说。

“那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现在手机这么方便,他不会打电话回师门吗?”我哥反问。

“师门有护山大阵,产生强烈的磁场,在师门内是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这也是防卫的一种手段,高清的卫星地图也找不到师门的所在,地图上只会显示白烟蒙蒙的一片。”冯子道说:“本以为一切平安,便也没多想,直到前些日子,才下山给紫阳打电话,发现关机,其他几个弟子的手机也同样关机,我就感觉不妙,便打你爷爷的手机,发现竟然也不通,所以我们便赶了过来。”

“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我担心的说。

冯子道摇了摇头说:“我们去探探最近的情况,问问村子里的人。”

我们便回了旅社,在旅社的楼下一家饭店里点了几个菜。

吃饭的时候,冯子道时不时的和老板闲聊。

“老板,我们是云游四方的道人,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仙山或者有名的道观,我们也好过去看看,与道观里的同门交流道法!”冯子道说。

老板笑着说:“道观倒是真不好找,寺院可真不少。”

我们阵阵无语,难道道教真没落了吗?

我回想了一下,确实周围的地方,道观真的很少,但是寺院真的很多,爷爷曾经告诉我们,道教才是国教,佛教则是外来的,难道道教也如中医一样?

冯子道又说:“其实大道是相同的,佛道在很多事情上的观点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换了说法而已,比如都教人向善,尽孝,与人和善等等。”

“那是那是。”老板呵呵笑说:“在我们闽南人的家里一般会供奉几尊神,一尊是观世音菩萨,一尊则是土地公公,还有一尊则是司命灶君,观音是佛教的,另外两个则是道教的,这也是佛道相容。”

冯子道点了点头说:“那你们这里最近可有出现过什么怪异的事?我们既然云游,有必须历练,有邪祟作怪的话,那我们可以不能袖手旁观的。”

“道长说笑了啊,倒不是说我不信这些妖魔鬼怪的,而是说现代社会,天下太平了,大家吃饱穿暖,老人们大多是寿终正寝,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东西闹腾的。”

冯子道也点了点头,只是他眉头紧锁,我知道紫阳道长留下的记号肯定不会假,他说有僵尸那肯定就有僵尸,只是这店老板也是本地人,为何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我哥便和店老板用闽南话聊了起来,毕竟比较好沟通,我哥就问他是不是有见过七个道士来过这里?

店老板说他一天到晚都在店里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外出去关注这些,而且这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村头走到村西,骑摩托车绕,也要绕一个多小时。

我们便没有多问,怕老板烦。

只是在结账的时候,老板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会修电视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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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旱天雷

“会,我会,怎么的?电视机怎么坏了?”我哥确实会,我们家的那破电视就是我哥一直捣鼓的。

“前些日子吧,一个月前,大中午的突然打了个雷,整个村子有几百台的电视机被雷烧坏了,电视台安装的避雷针都没用,村里的电器店里已经堆放不下了,我拿过去的时候,说起码得两个月才能修好,让我再去买一台新的。”老板不好意思的说:“我那电视是五十寸的液晶,才买没多久,不舍得扔,现在钱不好赚,所以没去买,可我女儿一直闹腾着要看动画片,这把我烦的,你们不是云游历练吗?如果没邪祟抓,那帮忙修理修理电视也是历练嘛。”

“这雷打的啊!”我哥苦笑着说:“雷打的肯定是烧坏了里面的元器件,可能显像管都烧坏了,需要换配件的,而且你这是液晶的,我估计也不好弄。”

“没事没事,那我还是另想办法吧。”老板抓抓脑门说:“你们不是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事吗?这就是一件啦,这不刮风不下雨的,烈日当头,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雷,烧坏了几百台的电视,那应该也算很邪乎的吧!”

“旱天雷?”冯子道微微惊讶。

“是啊,晴天雷。”老板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便出了小店,准备去村里探探口风,既然紫阳道长等人来过这里,就不可能没人看见,而且这旱天雷也诡异,不知道跟紫阳道长等人有没有关系。

我们就沿着村里唯一的大路,往村子里而去,路上有不少的乡亲,看着冯子道和邱洪正的道士打扮,都是瞅两眼,有的甚至是驻足观看。

“这位老兄,请问之前有没有见过一群道士,就如同这两位一样打扮的人来过这里?”我哥开始用闽南语说。

“没有啊,这里人来来往的很多,没见过。”那人说。

旁边他的一位同伴说:“N县属于沿海经济发达的县城,工厂多,外来的工人也多,人来人往的很多,一般的很难去注意到这些。”

“哦,知道了,谢谢。”我哥点点头。

然后我们就往村子里而去,刚才问的几个人貌似都不是本地人,我们路过村口的那棵柳树,这柳城村是因为整个村子到处都是柳树,而我所说的这棵却是紫阳道长留下记号的那棵。

进入村子之后,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群从我们身边经过,都眼神古怪的看着我们。

然后突然有一位老头拄着拐杖,大老远就对着我们喊道:“你们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道士,我们这个村子是信佛的。”

我们一怔,我哥哥赶紧用闽南语说:“我们只是路过的。”

因为泉城这个地方很排外,见你不是本地人,不说本地话,都会打心眼里排斥你。

我哥赶紧掏出香烟,给老人递了一根,老人不接,而是甩甩拐杖说:“既然是路过的,那就赶快走吧,别生事啊,不然喊警察抓你们。”

然后老人拄着拐杖就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们。

待老人走远,冯子道才眯着眼说:“这老人在说谎。”

“您有什么发现?”我们三人都看向了冯子道。

邱洪正却抬起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处庙,庙前的香炉里满是香火鼎盛,而里面供奉的却是三清,道家的祖师。

我们恍然大悟,那这个老人为什么要说信佛,而且要赶我们走?

我们就往庙的方向走去,因为那边有很多的香客,既是香客,那肯定就是虔诚的信徒,对道祖虔诚,对道士肯定也是尊敬。

到了庙前,那些香客一见我们,见到冯子道仙风道骨的模样,便对着冯子道行礼,冯子道和邱洪正也双手结印还礼。

然后庙里出来一六十左右的老头,戴着老花眼镜,打量我们一阵之后说:“你们这是要上香,还是?”

“上香,自然是上香。”冯子道就带头,我们几个人各拿着一把的香,他们两个对着三清的法相,刷的一下,又凭空把香给点了,旁边的香客目瞪口呆,甚至连那老头也懵了。

我们三个可没那个本事,所以乖乖的到外面的烛火上点香,然后回来对着三清跪拜,之后插上香。

我哥拿出一百块,捐入了功德香。

那老头则才有些礼貌的说:“两位道长到这里有何贵干,我是这里的庙祝。”

冯子道看着老头,他直言不讳的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也是笃信道祖之人,想必你应该不会在道祖面前撒谎。”

“这……”老头吃了一惊,转头看了一眼三清法相,有些为难。

冯子道趁热打铁说:“我就想问你,在这一个多月之内,只不是有一队的道士来过这里?”

老头脸色微变,张着嘴巴,半天不说话,许久才说:“来过,可是已经走了,因为这里不欢迎道士或者算命先生的,因为这些年神棍太多了,搞得大家都不信。”

“那他们还信道教?”我补了一句。

老头斜了我一眼说:“道祖不骗人,但是人会以道祖的名义来骗人。”

冯子道面无表情,因为庙祝说的是事实,这些神棍给道教抹了多少黑,他心里是清楚的,他说:“他们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也是跟他们这么说的,然后就走了。”庙祝说。

“哦。”冯子道看了看庙祝,端详了一会说:“前些日子的旱天雷,你也有听到吧?”

“额,我家的电视机也给烧了。”庙祝说。

“那是道祖在发怒,信不信由你。”冯子道毫不掩饰的说:“你既侍奉在道祖身边,却对邪祟之事有所隐瞒,你的心根本就不诚,又如何能做得了这个庙祝?”

“道长,你们也走吧!”庙祝转身说:“都是为了你们好,上次那伙道士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的,你们刚才以自身的阳火点香,就说明你们有真本事,这也是我愿意跟你们说这些话的原因,不要在这里多逗留,对你们没好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其他人的脸色也变了,看来村子里果然有事,冯子道追问了一句:“是不是村里出现了僵尸?”

庙祝一惊,张大嘴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赶紧走吧。”

然后庙祝就转身进了休息室的门,把门给关上了。

见庙祝不肯再说,我们也便退出了三清庙,但总算是有所收获。

第一是紫阳他们七人确实来过这里。

第二是这个村子确实有脏东西,应该真的有僵尸,只是从庙祝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也不知道僵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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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婴儿坟场

出了庙,我们就沿着村路一直往前走,有好些路边的人家,一见到我们就关上大门,显然是不待见我们。

我哥就纳闷了,他惊讶的说:“泉城和鹭岛都是闽南地区,两地相隔几百公里,风土人情几乎差不多,为何这个村子会是如此的不待见道士和玄门中人?”

“稍安莫燥,事出必有因,既然紫阳等人确定是插手了这一件事,那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们。”冯子道面无表情的说。

我们沿路走下去,想要问路人,却没有人再搭理我们,甚至有的远远就躲开了。

直到路边有一个乞丐,他蹲在路边,面前一个破碗,破碗里只要零星的几枚一块钱硬币,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却没有害怕的意思。

只是当我们到达他面前之时,他才冒出一句:“又来几个送死的。”

“什么意思?”我哥惊讶的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各位道爷,赏几个钱吧。”乞丐拿起破碗,摇晃着破碗,碗里的硬币叮叮咚咚作响。

我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入碗里,乞丐的眼睛微微有了波澜,显然心动了,我哥说:“你刚才说又来几个送死的,什么意思。”

“这钱不够啊。”那乞丐露出贪婪的眼神,眼睛一直盯着我哥的口袋。

“你……”我哥差点暴脾气了,我嫂子拉了拉他。

我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放入碗里,但是乞丐竟然不为所动,他说:“既然要死了,这些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与其放在身边陪葬,还不如就全都赏给我,也相当于你们做一番功德。”

“你这乞丐,怎么如此贪得无厌?”我哥还没发火,邱洪正就已经抬手,准备要教训乞丐。

嗖的一声,一拳准备砸出去,拳风呼啸,可还没打出去,就已经被冯子道给拦下了。

见冯子道出手,邱洪正只能压下火,不情愿的放下拳头。

冯子道这才转头看向乞丐,问道:“你要多少?”

乞丐见邱洪正已经忍不住要打人了,也有些后怕,但是贪心依旧,伸出一个手指说:“一千,再给我一千,我就告诉你们我知道的。”

我和我哥对视了一眼,我哥摸了摸口袋,掏出那一叠钞票,点了一下,只有一千五百块,一咬牙将十张放入破碗,喊了句:“说!”

乞丐赶紧用手捂住了碗,然后抬起一手往南边指,只说了两个字:“南山!”

然后乞丐撒腿就跑,我哥和邱洪正都要追出去,冯子道抬起双手拦住说:“够了。”

冯子道直直的看着乞丐所指的方向,眼神有些凝重,我也看了过去,隐隐的感觉有点阴气蒙蒙的。

我们有了方向,便朝着南山的方向而去,路过路边的一个杂货店铺,我哥让冯子道和邱洪正不要进去,然后就我们三个人进去。

因为我们三个人是普通的服装,而且又说闽南话,应该不至于会被排斥。

进去之后,我哥一开口要了五瓶的饮料,然后就用闽南语问店老板:“上南山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你这里有吗?”

“你们是去干嘛?”店老板有些疑惑的问,还上下打量着我们。

我嫂子这时候开口了说:“就上去看看。”

店老板微微一笑说:“明白,我也不多问了,只是如果以后不要的话,记得做好安全措施,你们这样不是折腾吗?”边说的时候,老板拿了一把的香,还有纸钱,还有纸糊的玩具等等,装了一大袋,递给了我哥说:“一百五十块!”

我哥也有点傻眼,但是还是接了过来,给了一百五十块钱,看样子南山之上应该是祭拜,有纸钱肯定是死人,纸糊的玩具,那应该是小孩,那南山上葬的是什么人?

我哥说:“那还得带点什么吗?”

“如果有心,那就给宋双福一些钱,给那些孩子们带一些吃的,或者水果,或者米面,食用油之类的。”老板又说了一句,颇有推销的嫌疑。

我哥一咬牙说:“那来一袋米,和一桶油吧!”

“行。”老板一见我哥答应了,就准备了一袋五十斤的米,和一桶五公斤的油,他说:“这宋双福可真是活菩萨呀,真真是不容易,单独一个人收养了近一百个小孩子,如果这些年不是村里人逢年过节的送上食物衣衫,还有医生定期上山义诊,他估计也不好支撑下去了,所以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没想到又套出话了,按照他的意思,南山之上还有个儿童收容所一样的机构,老板让我们买油和米是去捐给这个机构的,那买香和金纸去做什么?

我哥似乎猜到了什么,便小声的问:“那我们怎么才能知道我们的是哪个,到底是活着,还是没有?”

“这个就不好弄了,不知道宋双福还能不能知道,但是实在是太多了,我估计他也想不起来。”店老板说:“你说这二十年之间,他一个人从各个医院接收了超过一万个婴儿的尸体,回来之后,便进行全力的抢救,二十年间也只抢救回来了一百个,大部分的到南山之时,已经没气了,因为你们也知道,医院在人流的时候,都给这些婴儿打针了。”

我猛吃一惊,一万个婴儿的尸体,这是什么概念?

再加上刚才店老板说的,我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我哥和我嫂子也脸色很难看,然后我们扛着油和米就出了小店。

出来之后,就把刚才的信息梳理了一下,转告给冯子道和邱洪正。

这山上应该是一片婴儿的坟场,是那些人流掉的婴儿,全被这叫宋双福的人拿回来了,能救活的救活,救不活的就葬了,刚才店老板以为我哥和嫂子也有小孩做掉了,被送到了南山,所以才叫我们买东西上山。

“婴儿坟场。”冯子道也有一些傻眼,他说:“一万个婴儿的尸体,还没出世就被人活活拿掉,这得多大的怨念,而且如此多的婴儿,如此多的怨念聚在一起,不出脏东西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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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宋双福

冯子道望着远处的南山,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说:“我们兵分两路,你们还是继续打探消息,我和洪正先到南山去看看。”

“行。”我哥点了点头,肩上依旧扛着米。

分开之后,我们沿着大路一直走,往南山的方向,但是越走就越偏僻了,原来的水泥路到后来就成了石子路,看着不远,其实走路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

沿路上也问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老人家比较健谈,我哥和我嫂子便是以夫妇的名义,说之前流掉了一个,被送到了南山,然后就一直没怀上,经高人提点,说是因为流掉的那个在作祟,所以要来南山拜一拜。

那老人也健谈,就跟我们聊了挺久,他在路边泡茶,让我们停下来歇脚喝茶。

这宋双福在二十年前结过婚,然后有一次吵架吵得凶了,老婆背着他把肚子里七个月大的孩子给流掉了,当宋双福到达医院之时,那孩子已经被拿出来,丢入了桶里。

他冲了进去,一把拉起那孩子,可是已经没了气息,脚底有一个针洞,那是被医院打了针的。

当时的他绝望了,差点动手掐死那医生和护士,好在被制止了下来。

他要回了那孩子的尸体,然后发现桶里竟然还有其他孩子的尸体在动,那应该是还没死,有救活的可能,所以他就要求院方,要把这些孩子的尸体给他,他说他要试着救孩子。

院方见宋双福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经历了丧子之痛,如果不把这些给他的话,他又可能采取极端的手段,所以就把那些还有在动的孩子给他。

当时领回去的孩子有十几个,有的已经脸色发青发黑,而且又缺少母乳,有的回到家就死了,可奇迹般的是,十几个孩子当中,他竟然救活了一个女孩,并且养了下来。

他和老婆离婚了,然后几乎花光了积蓄,找村里租了一片荒山,就是现在的南山,他把那些孩子的尸体给葬在了南山之上。

并且如着了魔一样,每日到各大医院去,找医院要那些人流出来,已经成了形的婴儿,已经死了的他不要,但只要还有在动的,他都尽快带回来救治,能抢救一个是一个。

二十年如一日,宋双福从各大医院接收的婴儿超过了一万人,到后来各大医院也都被他感动了,凡是那些流出来的孩子,而且还有呼吸心跳,成活率比较大的,都会要求流产的妈妈多给五十块钱,他们会派人将钱和婴儿送到宋双福的手里。

五十块钱是用来给婴儿买一身衣服,还有买一个石头棺材的,以及一些香烛金纸,如果没救活的话。

老人赞叹宋双福的当世的活菩萨,能做到二十年如一日,而且毫无报酬,还要自己把所有的精力和家当搭进去。

但好人有好报,有超过一百个孩子被救活,大的现在已经二十岁,小的还没满月,村里对山上的水电是免费的,还在山上给搭了一栋房子当做收容所,每个月村民们会自发的给山上送一些食物,有的送衣服,有的送奶粉。

只要是宋双福收养的孩子,读书到初中都是不要学费的。

以前是只要宋双福一个人照看这些多孩子,现在好了,孩子们都大了,会帮忙照顾。

由于孩子太多,宋双福记不得他们的名字,所以男孩子统一都叫阿福,女孩子统一叫阿双,只有在上户口的时候,才会让民警在字典里找出中间的一个字,宋X福或者宋X双。

别人家的户口本一般只有一本,但是宋双福家的户口本则是快二十本。

我们也感概不已,对于宋双福,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们上山之前,找到了一处农村信用社,进去取了两千块钱,这是准备上山去捐给宋双福的。

只是到了南山脚下,一块大石头上,竟然雕刻着:道士和尚与狗,不得上山,否则后果自负!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哥和我嫂子也傻眼了,难道是因为南山上不准道士和和尚上去,所以村里人都排斥道士和和尚?

想想还真有可能!大家都认为宋双福是大好人,觉得不容易,而如果山上真有出现脏东西的话,那应该是婴灵,宋双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自然不愿意让道士和和尚收了去。

我和我哥还有嫂子就上山了,路还挺好走的,显然是修过,台阶也砌得很整齐,整座山不高,爬了一会就到了山顶。

果然有一栋三层的楼,应该就是宋双福的收容所。

我们朝着那栋楼走去,不远处有十来个四五岁的小孩子,他们见到我们就朝着我们奔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大黑狗,对着我们狂吠。

当小孩子围过来之后,我嫂子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包的大白兔奶糖,这不是特地准备的,而是我嫂子很喜欢吃这个糖,我哥哥每次都会给她准备,这下算是有了用途。

一人发了一个之后,那大黑狗貌似也要,其中一个小孩子说:“阿姨,也给大黑一颗糖果吧,它也要吃。”

“好。”我嫂子笑笑,拿了一颗糖果,其中一个小女孩接了过去,拨开包装纸之后,塞进了大黑的嘴里,大黑竟然啪叽啪叽的咬了起来,还直流口水,惹得那些小孩子哈哈大笑。

我一阵感慨,这些可都是从死神的手上,抢过来的孩子。

如果没有宋双福去争取,只怕眼前这些有说有笑的孩子都是一具具小小的骷髅,呆在可怜的小小石棺之内。

我们三个也都是孤儿,如果不是被爷爷收容,我们估计也都活不了,所以我对这些孩子,却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应该是同命相连的缘故。

“你们的爸爸呢?”我嫂子问。

“爸爸去坟地了。”小孩子们不约而同的指向了边上。

我们转头过去,往那边走了几步,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慑住了。

平平的一片平地,一望无际,起码几千平米,应该是用推土机推出来的平地。

然后此刻这片平地上,整整齐齐,一片片的小墓碑,一块挨着一块,每块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

而墓碑之下,想必葬着的便是那些没有抢救成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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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南山山顶

整个场面让人无法直视,就这几千平米的平地上,葬着一万名婴儿的尸体。

而这块平地的四周,竟然用铁丝网全部围了起来。

然后一道身影在墓地里慢慢的走着,手里拿着一把花园小铲子,一见到有的墓碑边上长草了,他便将其铲掉。

那人应该就是宋双福,满头的白发,顶着烈日也没戴个草帽,整个人很黑,也很憔悴,但是看上去很有精神,动作也很麻利,不一会儿便除了一排的墓草。

“阿爸,阿爸,有人找。”那群小孩子对着里面的宋双福喊。

宋双福这才抬头看向这里,眼睛无比的深邃,他朝着我们走了过来,隔着铁丝网说:“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

“能坐下来谈谈吗?”我哥说。

“谈什么?”他没有多话,很简洁。

“谈孩子。”我哥说。

“那好,你们先去我家,我马上就过来。”宋双福指着那栋房子。

“好。”我哥点了点头,然后扛着米,我拿着油就朝着房子走了过去。

我们没有进屋,而是在门口等待,不过往里看进去,一地乱糟糟的,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些四五岁的小孩子应该是还没达到上学的年纪,农村这边都要六岁才上一年的幼儿园,然后七岁直接上一年级,而宋双福其他的孩子应该都是上学了,而那些稍大的孩子应该是出去打工赚钱,补贴家里了。

宋双福出了坟地,然后顺手关上了铁门,还上了锁。

然后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到了我们面前之时,扫了我们一眼,说:“里面坐吧。”

“不用了,我们一会就走。”我哥说。

“你们是上山来送米和油的吗?”宋双福看着我们。

我哥哥从口袋里摸出那两千块,塞到宋双福的手里说:“一点心意。”

宋双福低头看了一眼,说了声:“谢谢。”

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或许他从来不会笑,或许他永远都是这个表情,见多了生离死别,或许他已经麻木了。

他转头看向了我嫂子手里的香烛和金纸,微微抬头看着我嫂子,说了句:“是不是你们的孩子也在其中?”

我嫂子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话。

“那我就没办法帮你们认了,当时打掉是你们自己的决定,现在是生是死我不知道,这些活着的,你们如果要认,那就去做血液比对。”宋双福的话很简洁,但是简明扼要。

“已经确定不在了。”我哥说了一句。

“哦。”宋双福点了点头说:“那你们这次来是为了给这个孩子烧纸?”

“当时年纪小,所以没要,现在年纪大了,想要了,却怀不上,找人看了,说是这边的问题。”我哥找了个借口说。

宋双福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我也找不到是哪个,太多了,我只能一个个编号,男的就是墓碑上刻着阿福加上他的编号,比如阿福001,女的就刻着阿双002,根本没办法去记,以前是哪个医院送来的还有记录,后来经历太多,也很少有人会来,所以就没记录了。”

“嗯,知道了,那我们就在外面烧烧纸好了。”我哥说。

“东西你们放着吧,我来帮你们烧。”宋双福说:“心意到了,只要诚心忏悔,相信他会原谅你们的。”

“谢谢。”我哥说:“对了,上山之前,我们看到石头有写着道士和尚与狗不能上来,是怎么回事?”

宋双福的脸色才微变,他说:“以前发生过野狗刨婴儿的尸体吃,真的是防不慎防。”

“哦,理解!”我哥点了点头看向了那只大黑狗。

宋双福赶紧说:“大黑不会,大黑是替我守夜的,很懂事,它知道这些是我的孩子,虽然死了,却也是家人,不会的,你看它和这些孩子们玩得多好。”

“嗯。”我哥点了点头说:“那道士和和尚呢?”

一说到道士和和尚,宋双福就拉下了脸,他咬牙切齿的说:“以前来过道士,也来过和尚,说这些孩子的灵魂不肯转世投胎,留在这里耽误他们转世,说免费帮我超度他们,我当时想这样做很好,也都是为了孩子们好,但是我后来发现,这些人就是骗子,来这里无非就是要取婴儿尸体的肋骨,也叫追魂骨,他们是来拿这个东西养小鬼帮人赚钱谋利,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拿着菜刀追了他们几天,最后让他们跑了,所以我才找做石头棺材的石匠弄了那块石头。”

“原来如此,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该死该杀。”我哥哥也恨得牙齿痒痒。

“行了,没事你们就下山吧,你们的事,我帮你跟那孩子说,相信他会原谅你们的,也谢谢你们的善款,我保证这每一分都会用在这些孩子的身上,谢谢,真的谢谢,好人一生平安。”宋双福说。

在我下山之前,我偷偷闭眼,扫了一下整个周边,发现除了阴气重了一点,也没有其他特别诡异的地方。

下山之后,我们回到了宾友旅社,却发现冯子道和邱洪正已经到了。

“你们有什么发现?”冯子道一见我们进门,便迫不及待的问。

“谈不上发现,就是知道为什么宋双福如此的记恨道士和和尚,在山下的那块石头你们也看到了吧?”我哥反问。

“看到了,他说是什么原因?”冯子道说:“为何如此大的仇恨?”

“说是之前有野狗上去刨过婴儿的尸体,然后有道士和和尚曾经以超度之名,上面偷婴儿的尸体养小鬼卖钱。”我哥说。

“原来是这样?”冯子道和邱洪正对视了一眼:“怪不得他如此仇视道士和和尚,只不过也太极端了,一棍子打死一群人。”

“这整个村子的人估计也是因为宋双福的原因,所以才不欢迎道士。”邱洪正终于说了句话。

“不对!”我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头说过,他们这里是信佛的,即便是说假话,可这假话也有点过了,难不成的见到和尚,就说信道教,见到道士就说信佛教?

应该有这个可能,但是那个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不对啊,你愣神什么?赶紧说啊!”我哥见我发呆,催促我。

“那乞丐,说又来几个送死的!说明这事没是这么简单,而且紫阳道长几个人会不会已经……要不然那乞丐怎么会说这话。”

“不会的,我师父肯定不会出意外的,你少胡说八道。”邱洪正指着我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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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催眠

我也知道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肯定有这个可能,不然乞丐也不会说又,而且是见到道士打扮的人才说的,还说与其带着东西陪葬,还不如把东西和钱都给他,就当做善事,说明乞丐肯定知道些什么。

“走,去看看那个乞丐在哪里?”冯子道一怔,站起来率先出了门。

我们到了楼下那个小饭店,因为跟老板交谈过,所以比较好说话。

“老板,跟你打听个人。”我哥开口问:“村里的那个乞丐,你知道住哪里吗?”

“乞丐?这可多了,你们该不会是遇上骗子了吧?现在很多想不劳而获的懒人,都装扮成乞丐乞讨。”店老板说。

我们猛然一惊,丫的,不会真碰上骗子了吧?那可是一千两百块钱。

但是从他的言语当中,不像是骗人,不然不会见到道士就说‘又来几个送死的。’

“那我再问你个事,南山上的宋双福,你应该知道吧?”我哥再问。

“他呀。”店老板的脸色有些异样,但随即反应过来,他笑着说:“老好人一个,厉害,救了那么多的孩子,真不容易,每逢过年过节,我们都会送一些东西上去给孩子们。”

冯子道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不送呢?”

店老板顿时一怔,然后挤出笑容说:“这全看个人良心了,这人确实是活菩萨,很不容易的,一人带一百个孩子,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带一个都累,何况是带一百个。”

“那倒也是。”我哥点了点头说:“那行,我们出去逛逛,晚点再来吃饭。”

“好咧。”老板满脸堆笑的相送。

我们再次来到那个三清庙,那庙祝一见我们,赶紧要关上庙的大门,邱洪正一把上前,用手按住,看似轻轻的按住,可那庙祝使出吃奶的力气都关不上门,显然这邱洪正不简单。

“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们走吗?”那庙祝脸色扭曲的说。

“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问完我们马上就走。”冯子道定睛看着庙祝。

庙祝见门都关不上,便叹了口气,说:“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就告诉你们。”

“我们上去过南山。”冯子道说:“宋双福这个人怎么样?”

庙祝猛吃一惊,皱眉说:“你们就不应该上去南山,那是宋双福最大的忌讳,道士和和尚都不让上去。”

“那是为什么?”冯子道反问。

“我也不知道,宋双福可能怕这些道士和尚上去收了那些婴儿的灵魂吧。”庙祝说:“他把这些婴儿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了,肯定不希望受到伤害,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的。”

“那么那些送东西上山的人是自愿的,还是宋双福要求的?”冯子道再问。

“自愿的。”庙祝说:“人家也没拿刀架你脖子上,全看个人良心。”

这话说的跟那店老板的都是一样的,但是看店老板的脸色和眼前庙祝的脸色,显然非常的不自在。

“还有前面那边有个乞丐,你知道他住哪里吗?”冯子道说。

“这个我倒是知道。”庙祝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房子,上面还有一个大的烟囱,他说:“那是村里以前的砖厂,倒闭之后就空置了,那乞丐没地方去,所以就住砖厂里。”

“行。”冯子道对着邱洪正点了点头,邱洪正一撒手,庙祝见鬼般的关上了门,里面还传来插销的声音。

我们便朝着砖厂小跑了过去,到了砖厂门口就闻到一股恶臭,是那种常年不洗澡的味道,还有非常浓烈的酒味,两种味道掺杂在一起,让人想吐。

里面鼾声如雷,冯子道和邱洪正捏着鼻子就进去了,不一会儿,邱洪正单手提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出来,扑通一声给摔地上了,那乞丐估计是彻底麻了,这样摔都摔不醒。

“怎么整?烂泥一团,肯定是拿了我们的钱,赶紧大鱼大肉去了。”我哥哥捏着鼻子说:“这人也是懒习惯了,要不然有个一千多块,把自己整理干净一点,出去找个活,也不至于如此。”

冯子道摇了摇头说:“有些人就是这样,活着就是等死。”

“师伯,给他催眠吧!”邱洪正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冯子道说:“催眠伤人伤己,换了其他人,我或许还会犹豫,但是这个乞丐……”

说话的同时,邱洪正左手抓着乞丐的后颈处,一手提了起来,右手化指为勾,一直打在乞丐的眉心处,原本鼾声如雷的乞丐顿时止住了鼾声,并且睁开双眼,只是双眼布满了血丝。

然后邱洪正从怀里掏出一条链子,坠子是一块玉石,看上去不起眼,用红绳系着,然后抬起手,将玉石垂落下来,位置刚刚好与乞丐的双眼持平。

他摇晃了下右手,玉石便开始左右摇摆起来,而乞丐原本不动的眼珠子,突然动了,注意力全在玉石之上,眼珠子竟然随着玉石左右转动。

大概三十秒之后,乞丐的眼神迷离了起来,眼皮微微下拉,但是没有合上,依旧可以看见迷离的眼珠子。

邱洪正这时开口了:“乞丐,我问你,你说我们又是来送死的道士,那你是不是见到有其他道士死了。”

“是的,在南山后山。”乞丐回答道,语气很缓慢,显然是被催眠了,说的都是真实的。

“几个人?”邱洪正问。

“不知道几个人,我到那里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成为了一块一块的,支离破碎,我是去找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的。”乞丐说。

“什么?”邱洪正的眼睛红了,大吼了一声。

我们几个人也吓了一跳,竟然成了一块一块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去南山后山?”邱洪正忍住脾气,平复心情之后再问。

“村里凡是来和尚或者道士都没有好下场,不是无故的失踪,就是会莫名其妙的死亡,所以那天看到几个道士,我就悄悄的跟着他们,我想等他们死了之后,拿走他们身上的财物,所以我就跟踪他们。”乞丐说。

“那你在南山后山,你看到了什么?”邱洪正很急,因为紫阳是他师父,当然了,我们也很担心。

“后来让道士发现了,他们警告我再跟踪他们,就打我,所以我就没敢跟,而是在山下等,然后等了两天,也不见道士下山,所以我就准备再上山查看,突然晴空打了一个雷,直接把我震晕了,在地上爬了许久才爬起来,然后到达后山的时候,发现道士们全死了,我就拿走了他们的钱,其他的一律没拿,因为都是血,都是血……”乞丐说完,竟然合上了眼睛,睡着了。

“再来。”邱洪正握拳,准备再次催眠,冯子道突然阻止了他。

“不可,再来一次催眠,这乞丐只怕顶不住,搞不好会疯掉,不要作孽了,他说的差不多了。”冯子道说。

邱洪正这才拧着乞丐,进了砖厂,将其放下就出来了。

在门口都那么臭,真的很难想象里面那个味。

“师伯,我们现在上山看看吧。”邱洪正心急得不得了,原本的他如木头一般,一声不吭,此刻听到他师父死了,所以都快跳脚了。

“天黑了。”冯子道看了看天说:“明天早上五点,我们准时出发。”

邱洪正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还是跟着我们回了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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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石碑

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多,我们就都起来了。

五点的时候准时出发,那时候整个村子也没几个人起来。

天都还是暗摸摸的,路上只有依稀的几辆摩托车,我们拿着手电筒,往南山的方向而去。

只是路过砖厂的时候,邱洪正说:“要不把那乞丐弄起来,让他给我们带路。”

“也好。”冯子道说:“总比我们自己找来得快。”

然后我们到达砖厂前,邱洪正又进去了,只是他很快就退了出来,脸色微变说:“乞丐死了。”

“啊,怎么会这样。”冯子道也进去了,过了几秒之后退了出来。

我闭上眼睛感应,里面一点橙色光芒都没有,而只是淡淡的蒙蒙灰之中有一片中灰色,显然那就是乞丐的遗体。

“走,赶快离开这里。”冯子道带头,我们则是快速的朝着南山而去。

路上,我有些疑惑得问:“不会是昨天邱洪正下的手太重了,把乞丐弄死了吧?”

邱洪正顿时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我从来都不会失手,每次催眠的力道都把握得刚刚好。”

冯子道也说:“不会的,昨天我在场,可以肯定洪正的力道没有问题。”

我也不怀疑冯子道,就是觉得乞丐的死比较蹊跷而已。

刚才感应的时候,也没发现乞丐的灵魂,都说刚死的时候,灵魂会在身躯的周围,不会走远。

到达南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六点多了,上到南山的半山腰之后有两条分叉路,一条是直通山顶的,也就是我们昨天走的路,另外一条肯定就是通往后山的。

我们沿着后山的路一直走,天空已经亮起了鱼肚白,在行至一处水潭的上游,有一片坟地。

大大小小几十个坟包,只是这坟包位于南山与另外一座山的交界处,两处山都很高,这地方貌似终年照不到太阳。

“养尸地?”冯子道突然冒出一句。

“恩?”我猛然瞪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块地,然后细细回想《尸术》里的描述,这还真是一块绝佳的养尸地,只是这地终年背阴,不见太阳,但是有没有天地五气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到达了那些坟堆的边上,一靠近坟堆,就好像走进冰窖里一般,全身不由得打冷颤,隔着鞋子都能感觉到地面的冰冷。

我蹲了下来,用手按在了坟堆之上,瞬间收回了手,冰冷刺骨。

体内的阴气瞬间弥漫起来,护住整个身子,才稍稍感觉好些。

“这地还真有可能是养尸地,只不过利用的原理可能不是天地五气的原理,倒像是冰箱速冻的原理。”我想了想说:“地下埋着的这些尸体应该是一具具的冰尸。”

“你这娃娃懂得倒不少。”冯子道微微笑。

“他师父是位捡骨匠。”我哥哥补了一句。

“原来如此,怪不得。”冯子道点了点头,然后就蹲下来查看情况。

我蹲下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脖子上挂着的僵尸獠牙貌似一直在抖动,好像附近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嫂子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大哥,小凡,爷爷给我的寒玉镯一直在抖动,一直在响,是不是有脏东西在靠近。”

“不怕。”我哥将嫂子拥入怀里,手里已经掏出了打丧棒。

而我则是从腰间掏出了阴阳剪,然后闭上眼睛感应,果然在不远处,有一团黑灰色的光芒在向我们靠近,我指着他的位置说:“在那里!”

嗖的一声,邱洪正和冯子道三两步就飞了过去,道剑出手,坟地里顿时阴风阵阵。

就在这时,一缕阳光投射过来,那团黑影便快速散去,最后不见踪影。

“跑了。”我喊了一句,然后睁开眼睛,发现了奇特的一幕,那阳光就只照射到坟边外三米处,无论如何都照射不到坟,因为阳光被大山的山峰给挡住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嫂子心有余悸的问。

“婴灵!”冯子道和邱洪正异口同声说。

“很厉害吗?你们两位在这,他都敢出来闹?”我惊讶的看着他们。

“这东西只怕已经成了气候,如果不是阳光出来,只怕胜负难料。”冯子道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黑灰色的光芒代表着鬼雄一类的东西,那确实可怕。

刚才天色灰色,所以可见度不高,这下太阳出来了,整个坟堆的全貌便看清楚了。

只是周围有好多的断石条,上面还有花纹,冯子道捡起一块来看,微微惊讶,说:“这青石为四象石,上面有云霞纹,还有青词,这分明就是接引阴阳二气入地,使得地下的阴阳平衡,五行也平衡。”

我这才想起,爷爷给的那几本书,《阴阳五要奇术》里就有提着阴阳平衡和五行平衡,还说缺什么元素就埋什么东西,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接引。

这次出来算是对了,知识配合实践,很快便能融会贯通。

冯子道趴在其中的一堆坟堆上,轻轻的嗅了嗅坟土,脸色微变,指着那个坟墓说:“应该就是这堆,这坟土里有僵尸气息,虽然有冰冷的温度做掩护,但是却瞒不过我。”

我闭上眼睛,仔细感应那坟堆之下,可丫的,不知道为什么,往下感应的时候,可见度非常的有限,两三米再往下,就非常的模糊,之前在那个古井边上也是,往下根本感应不到任何的东西。

我皱眉睁开眼睛,我哥问我:“怎么样,底下什么颜色?”

“感应不到,灰蒙蒙的一片。”我摇了摇头说。

“管他什么东西,挖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邱洪正有些心急,用脚踢了踢坟土,坟土很松,显然最近有松过。

冯子道还想说什么,却见邱洪正已经掏出一把匕首,开始刨坟了,而我们自然不能闲着,所以拿起边上的碎石条也跟着刨了起来。

每个人都动手,速度很快,也可能是土很松的原因,十来分钟,坟包就平了,然后哐当一声,邱洪正的匕首插到了一块石碑之上。

他仔细的将石碑抬了出来,原本以为是墓碑,谁知道扫掉碑上的坟土之后,竟然是这么几个字:此地不祥,速速离去,重掩石碑,警示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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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僵尸洞穴?

“这?”所有人都傻眼了,看着这块石碑,上面长满了青苔,显然是老物件了。

土这么松,难道是之前有人挖过,挖到这块石碑之后,不敢继续挖,所以就按照石碑的提示,又重新埋回去了?

“会不会是师傅他们,他们挖到了这块石碑又给埋了回去?”邱洪正说。

冯子道点了点头说:“土是松的,有这个可能!而且坟土上有僵尸的味道,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事发地,紫阳在柳树上留下记号和提示,说的应该是这里,只是那乞丐说紫阳他们在这里,支离破碎,却没有半点的痕迹,哪怕是一丝血迹也没有?”

“会不会是有人清理掉了?”我说完,我们都仔细的查看四周,但是除了这个大坟,其他的坟包都完好无损,这些坟包上都长有一种淡绿色的小草,如果有动过,肯定有痕迹。

“怎么办?”邱洪正看向了冯子道。

冯子道有些犹豫,他说:“但凡是这种留碑警示,地下肯定有不祥的东西,如果我们贸贸然挖下去,搞不好会有危险。”

听冯子道说完,我猛然想起古井下的神龟,我说:“哥,你记得神龟背上驼的石碑吗?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

嘶,我哥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这石碑绝对不是唬人的,即便下面没有脏东西,也肯定有机关一类的东西,之前我们上吴村的那个古墓,渗水井里有一只老龟,龟背上就驼一块石碑,石碑上的字就是‘神兽镇东,你不动则我不动’,那些考古的人动了,竟然有滚石落下去,甚是吓人。”

冯子道和邱洪正也一脸的凝重,冯子道说:“只可惜了,那个乞丐竟然莫名其妙死了,要不然就不会如此周折。”

“不管了,我一定要下去。”邱洪正咬咬牙说:“师傅将我养大,如同父亲,现在生死未卜,线索就在眼前,我肯定要下去一探究竟,你们就在这里,我自个下去。”

“不行。”冯子道当场拒绝说:“是我把你带出来的,我自然不能让你冒险,如果你师傅真遭遇了不测,我再让你冒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向你师傅交代,向师门交代?”

“师伯……”邱洪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冯子道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嗯?这是什么?”我突然见到坟土当中,似乎有一截的水管露了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投到了水管之上,冯子道蹲下拿起了那段水管,却发现这头水管之上有一个小漏斗,而水管是直直的插入到地下的。

漏斗里层全是一层层黑色的污垢,隔老远都能闻到腥臭味,冯子道一把捏住鼻子,说道:“这是人血干了之后留下的,而且看这污垢的厚度,有人仿佛往这根水管里倒人血。”

我也定睛看着那水管和漏斗,感觉情况越来越诡异了,竟然有人用漏斗和水管,给坟墓里倒人血,这是为何?

“养尸?”冯子道说:“莫非是养僵尸?”

“这整个村子真的很怪异,有婴儿坟场,有僵尸,刚才还有婴灵。”邱洪正说。

“刚才那婴灵逃走的方向,好像是南山山顶,也就是婴儿坟场,可昨天我们趁他们三个和宋双福谈话的时候,进入坟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婴灵到底藏在什么地方?”冯子道也捉摸不透。

“要不一会我们再去南山山顶探探情况。”我哥说。

“行,不过你们得小心。”冯子道说。

“这大白天的,应该没事。”我哥说。

“师伯,这太阳出来了,即便下面有什么东西也不怕,我们就把这坟里挖出来看看,如果真是个僵尸,我们两个也能治它。”邱洪正说完,动手去扯了扯那条水管。

水管被拉出来一段,然后将表面的土扫掉,继续挖下去大概三十公分,砰的一声,匕首又扎到一块坚硬的东西。

我们以为是挖到了石棺一类的东西,然而并不是,待扫清之后,才发现是一块青石板,长约两米,宽约一米,就直接盖在地面上。

邱洪正抬头扫了我们一眼,咬了咬牙齿说:“师伯,都已经到这地步了,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们掀开青石板不就知道了。”

“行。”冯子道犹豫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一旦掀起来,大家就往外跳,跳到阳光那边,任何邪祟都怕阳光。

我们三个就被请到了阳光底下,邱洪正说不需要任何人,他一个人就能抬起这块石板,我们自然不怀疑他的能力,昨天拧乞丐就跟拧小鸡似的。

他双手抓着石板的缝隙,而后咬牙一挺腰板,石板轰隆隆的就起来了,缝隙一点点被拉开,一股腐臭味便传了出来。

邱洪正屈膝一挺,而后抬起一脚,嗖的一声踢出,砰的一声,整块石板被踢飞出去,轰隆一声倒在边上,这一脚的力道骇人,起码有三四百斤的力道。

只见他整个人满脸通红,憋劲憋出来的,石板被掀翻之后,冯子道和邱洪正两人捏着鼻子往下看,看了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见没有危险,便凑了过去。

石板底下根本不是坟坑,更没有什么棺材,而是大概一米乘一米的地洞,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见,手电照射下去,也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什么东西。

“我下去看看。”邱洪正说完,准备下去,冯子道一把拉住了他。

“你怎么如此鲁莽?”冯子道说:“至少要通风,下面有没有空气都不一定。”

“我们下去买些东西,一会上山顶有用,顺便买绳子,不然下不去。”我哥说。

“行,那你们小心点,我们在这里守着。”冯子道说。

“吴晴,你也在这里,我和小凡去就行了。”我哥说。

嫂子点了点头,来回奔波,两三个小时,别说我哥,我都不希望嫂子受这份罪。

下山买了些东西,但是有点多,所以就问店老板能不能直接送南山顶,老板一听是给孩子们的,便答应了,说一会用面包车拉过去。

我们就自个买了些饮料和豆沙包,还有五米的绳子和几个口罩,老板也没问我们买绳子干嘛。

难后我们就往南山的方向而去,跟老板说我们先走,中午的时候他再送过去,老板满口答应。

回到后山之时,已经快午饭时间,大家就吃豆沙包和饮料,之后便开始行动。

将绳子的一端绑在那块几百斤的石板之上,然后一头则是从地洞口垂下去。

“你们在这里,我下去就行了。”邱洪正说。

“我也下去吧,两个人好有个照应。”我哥说。

“哥,你和冯前辈留在上面,以防万一,下面的视线不好,我能感应,我下去会比较合适。”我说。

我哥一想,便点了点头,说了句:“那你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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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炼尸窟

邱洪正手里拿着宝剑,一手拿着绳索,然后嘴里咬着手电筒,嗖的一声就溜下去了。

下去五分钟之后,对着上面喊了一句:“下来吧。”

我便顺着绳子慢慢溜了下去,我可没邱洪正那么利索,人家练过的。

下面一阵阵的腐臭味,即便戴上了口罩,依旧能闻到。

我特别佩服邱洪正,我都戴了口罩都想吐,他竟然不带口罩,而且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四处灰蒙蒙的一片,我赶紧闭上眼睛,然后三百六十度转完,除了身边的邱洪正是一团如火一般的橙红色光芒之外,周围灰蒙蒙的一片,貌似没有危险。

橙色是阳气,红色是凶光,这邱洪正阳刚无比,能以自己的阳火点香,说明阳气到了极致,人也确实很凶很犀利,一言不和就动手。

这种性格的人很耿直,但是也很容易吃亏。

“周围没有危险。”我对邱洪正说。

他点了点头,手里拿着宝剑,而我的手里则是拿着阴阳剪。

他朝着边上走去,我则是跟在他的后面断后,刚一下来仿佛进了冰窖,阴气护体之后,才感觉好些。

“这好像不是坟墓!”我说。

“自然不是。”邱洪正说:“倒很像以前的道士炼丹的地洞。”

“怎么说?”我有些惊讶,邱洪正竟然能认出来。

“你没闻到吗?这空气中虽然都是腐臭味,但是还要一股浓烈的药材味道。”邱洪正说。

“我哪里闻得到,我不戴着口罩吗?”我心理排斥腐臭味,所以即便戴着口罩,也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所以自然闻不到药味。

眼前的这地洞大概就三十平米,周围全是青石条铺成的地面,手电筒找到了地面上有一滩的血迹,然后旁边的水管的另外一头,果然是有人往这里倒人血。

只是这血应该是余滴滴落下来的,而让我心惊的是,水管的这头竟然有很多的咬痕,如同老鼠啃过的一样。

“你看。”我跟邱洪正说。

邱洪正这才转过头来,拿着这一段仔细查看,然后用鼻子闻了闻,而后脸色大变:“果然是有人用人血喂僵尸,这塑料水管上的这些痕迹是僵尸咬过的,因为上面有余血,僵尸饿了就会去咬,你看着牙洞,就是僵尸獠牙咬过的,显然有些发黑,上面有尸毒,你小心一点。”

我赶紧扔了水管,惹得邱洪正笑出声来。

然后我们沿着洞穴的四周走动,脚下突然踢到什么东西,突然吭的一声,我的脚一吃痛,痛得我嘶嘶倒吸冷气,拿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一根铁链。

我拿着手电筒照向周围,一根一根又一根,足足有十来根的铁链。

前面邱洪正已经蹲在地上查看铁链了,他说:“这铁链的末端有镣铐,镣铐上粘着一些皮肉,是僵尸留下的,说明这些镣铐是铐着一只僵尸,可此刻……”

刷的一下,邱洪正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的说:“小心,僵尸已经逃脱了锁链的禁锢,只怕还在这山洞之内。”

我的心一抽,这他妈告诉我身边可能有僵尸,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想想电视中的僵尸,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如猛兽,朝着你脖子的大动脉咬了下去,那酸爽……

我们两个背靠着背,然后拿着手电筒照向四周,四周也都是石板墙壁,就连顶上也都是青石板,只不是过顶上留了一个一平米的洞口,然后用青石板盖上,而且在外面弄成坟包一样的外表,跟其他的坟看上去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大了一点而已。

“那边。”邱洪正的手电筒直直的照射着对面的墙壁,墙壁上好像钉着东西,我们慢慢走过去,原来是几十个的螺栓,直接打进石壁里,然后固定住铁链,锁住僵尸。

只是这石壁之上,原本青石的抹平光亮的,只是此刻上面有许多凹陷下去的抓痕,看样子应该是用手去抓抓出来的痕迹,可以想象,这只僵尸是多么的恐怖。

细细打量过去之后,邱洪正往另外一边的墙壁看去,然后在那堵墙上用手电筒上下照射,他说:“这好像有一道暗门!”

说话间伸手,在墙壁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空响声。

“果然有暗门。”邱洪正一喜,举掌一推,暗门轰隆隆作响,但是很缓慢。

那暗门就是上下的中间有一根轴子,好像酒店大门那种,这边推进去,另外一边就跑出来。

我赶紧小跑过去,却突然见他一抬脚,砰的一声,又踹了过去。

轰隆一声,门开了,与墙壁九十度垂直,但是此刻灰尘弥漫,戴着口罩我都想咳嗽。

邱洪正拿着剑,侧身过去,我则是跟在他身后,那门口有点窄,胖一点的人估计过不去。

过去之后,里面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药香,这下我戴着口罩都闻到了,但邱洪正却脸色大变,用手捂住鼻子。

“怎么回事?”我看他不对劲。

“这他妈是炼尸窟。”邱洪正说。

“什么意思?”我不解。

“就是练黄丹的地方,用人炼丹。”邱洪正说完,我也赶紧捂住了嘴巴,嘴里一阵犯呕,一闻到那药香就想吐。

邱洪正调整了一会说:“其实这药香里大部分都是名贵的药材味,人或者尸体只是其中的一味药,或者是药引。”

我想想也便感觉好些,然后跟着邱洪正往前走。

这是一间宽敞的石室,整体的感觉跟刚才的那间差不多,却有两三百平米的样子。

但是在正中有一口巨大的青铜炉鼎,四周用铁链锁着,吊在石壁和吊顶之上,青铜鼎的下面则是用青石条砌成的灶台,显然这就是炼丹的炉鼎了。

丹炉很大,感觉五个成年人伸开双手环抱都抱不下,只是此刻炉鼎之上长满了铜绿,还有蜘蛛网,还有灰尘,显然好久没有人来了。

我们往左边走,左边也有个暗门,此刻是打开着的,暗门里也有一间石室,我们没有进去,只是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里面有床,但是已经塌了,还有一些腐烂的衣服,以及桐脸盆等,这间应该是炼丹道士休息的地方。

然后往右边走,右边的那一间石室里则是弥漫着中药的香味,里面是一排排的药柜,就跟我爷爷的药柜是一样的,药柜上下有十来层的抽屉,每个抽屉里四格,每一格放一味中药。

只是此刻好几个药柜因为木材腐朽了,所以倒塌在地上,中药散落一地,并且已经发黑发霉。

“既然左右和后面都有暗室,那么前面应该也有!”邱洪正说完,就朝着前面走去。

前面是一堵青铜大门,门高起码五米,宽三米多,此刻却紧闭着。

大门之上的门环,用一把超大号的青铜锁锁住,只是此刻长满了铜绿。

“这后面是什么?”我傻眼的看着青铜大门,门上还有一颗颗圆圆的门钉。

“我哪里知道。”邱洪正看着我说:“你不是可以感应,你试试。”

“嗯。”我点了点头。

闭上眼睛之后,集中精力,用太阳穴的光芒去感应青铜门背后,但是感应到青铜门,门上就会发出一阵阵的绿光反射,干扰我的感应,根本就看不穿青铜门,无法知道门后是什么东西!

“不行,眼睛都疼了,无法看穿,感应不到。”我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

“那算了,我们回去吧!”邱洪正说:“这青铜门根本就没打开,师傅他们肯定不在里面,我们是来找人了,要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嗯。”我点了点头,即便真要看,就凭我们两人,只怕也打不开这青铜门。

我们朝着中间的炼丹炉而去,端详了一会,丹炉里冒出阵阵的臭味,我说:“这里面怎么那么臭?”

“这里面不知道练了多久的丹,有的用人,有的用尸体,日积月累起来,能有好味道吗?就跟茅坑里的石头是一个道理的。”邱洪正说。

然后我拿着手电筒仔细的照了照,说:“不对呀。”

“什么?邱洪正微微皱眉,看向了我手电筒照射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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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碎尸

“整个炼丹炉周围都是灰尘,唯独这一片区域却擦得光亮,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我说完,邱洪正也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还有啊,你看着丹炉的四周,四周都是一寸后的灰尘,你看看这一串的脚印。”手电筒照射过去,果然有一串四十二三的脚印。

“难道有人进来过?”邱洪正惊讶的说:“不会是那僵尸吧?”

“僵尸会穿鞋吗?”我反问。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邱洪正摇了摇头。

我的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他竟然没见过僵尸,那他敢下僵尸洞?我特么还以为他是抓僵尸的高手,没想到却是新手,我了个艹!

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我指了指丹炉说:“里面说不定有东西,我感觉这是有人将东西放入丹炉之后,然后发现在丹炉的外壁上留下了痕迹,所以才擦掉的,至于那脚印,他肯定没有注意到。”

“那打开看看呗!”说话的同时,邱洪正一抬脚就跳上了两米多高的丹炉,而后一手抓着丹炉的炉耳,另外一只手则是伸向了丹炉的盖子,盖子上有个手柄,手柄和炉身之间有一条铜链连接。

吭空一声,他单手提起炼丹炉,显得无比的沉重。

丹炉一打开,里面传出浓烈的尸腐臭的味道,这个味道我熟悉,之前挖老疯子的坟闻到过,吃尸参的时候也有,然后进入岔道,那些战士的尸体腐烂也是这个味道。

邱洪正微微皱眉,嘴巴里的手电筒往里照,嘴巴被手电筒塞住,所以只能用鼻孔呼吸,而且扑面而来的又是尸体**的味道,他躲无可躲,我见他脸都绿了。

哐当一声,邱洪正的手电筒掉入了丹炉里,我大吃一惊,以为邱洪正被熏晕了,我问他:“邱道长,怎么啦?”

“师父!”邱洪正突然大喊一声,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而后扑通一声,跳入了丹炉之中。

“邱道长,邱道长……”我急得汗都出来了,我对着里面喊:“你到底怎么啦?”

“师父……”从丹炉里传来邱洪正杀猪一般的哭声。

我隐约感觉到不妙,紫阳道长应该是在丹炉里面,而且应该是死了。

我很急,因为外面静悄悄的就我一个人,而且丹炉那么高,我可没有一跃就上去的本事,所以我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握着阴阳剪,不时的戒备着四周,生怕有东西靠近。

我的心里砰砰直跳,真太他妈静了,我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嗖的一声,邱洪正从丹炉里飞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条胳膊,还有半截身躯,已经高度腐烂,发出阵阵臭味。

他将碎尸放在地上,然后转身一跃,又跳进了炼丹炉,不一会儿,又搬了一些碎尸出来。

如此来回二三十趟,地上已经全是高度腐烂的碎尸,而且在死的时候应该是焦糊一片,因为衣服上还有烧焦的痕迹。

最后一趟出来的时候,邱洪正整个人沾满了尸液,臭不可闻。

可这一次,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这些碎尸就是紫阳道长等七人。

邱洪正的手里抓着一把的牌子,我定睛一看,是七星观的腰牌,这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认不出谁是谁,但是这些腰牌可以作为身份的证明。

死了,紫阳道长等七人确认是死了,我见邱洪正面无表情,眼神是呆滞的。

“邱道长,节哀顺变。”我对他说了一句,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知道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他说过紫阳道长收养他长大,并且收为徒弟,但实则亲如父子,我是能够体会的,因为我也是爷爷收养来的,爷爷过世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塌了。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好好安葬紫阳道长等人,第二是找出杀害他们的凶手,为他们报仇。”我说。

邱洪正的眼睛突然横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盯着我看了许久,他才咬牙切齿的说:“对,为师父报仇。”

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他看着地上的那些碎尸,眼泪才一颗颗的落了下来。

扑通一声,他跪了下去,头磕在青石板上,磕得砰砰直响,他哭喊着:“师父,各位师兄,你们放心,我邱洪正对天发誓,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邱道长,我们先把几位道长的遗体给弄到外面去,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分开,一一火化之后,好带他们的骨灰回师门。”我好言相劝,现在得说他听得进去的话。

“嗯。”他就起身,搬着那些残肢断臂朝着进来的洞口而去。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丫的,我要是不帮那也太不是人了,可如果要帮,用手去抓那尸体,简直要命。

我深呼吸一口气,突然想到,我得到了师父的传承,骨术和尸术,尸术当中描述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此次我出来不就是来历练的吗?以前苦于没有条件实践,可此刻这些师长牺牲了,我却因为脏臭而不敢帮忙,那我还传承个屁啊!

想通了之后,我没有顾忌,要想吃这碗饭,这些东西是避免不了的,我也帮忙搬着那些残肢断臂往洞口而去。

两个小时之后,所有的碎尸被搬出了地下石室,望着这些碎尸,冯子道和邱洪正哭得痛心疾首,拿拳头捶胸,我能明白他们的感受,爷爷的师门顿时又失去了七个人,而且还是中流砥柱,师门的基石,这下七个人去了,也不知道七星观还有多少人。

在他们痛哭之时,我蹲了下来,按照尸术中描述的办法,根据尸体的高矮胖瘦,以及四肢的比率,粗细等等,进行了分拣,这是我第一次实践,所以我格外的认真。

“这是?”冯子道和邱洪正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小凡的师父是一位捡骨匠,他现在在分拣,将紫阳师长七个人的尸体分开。”我哥介绍说。

“有劳了。”他们两人哭着对着我抱拳,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分拣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是大概有了七具的人形,不过有些部位是欠缺的,不知道是邱洪正没全拿出来,遗留在丹炉里,还是说把碎尸装入丹炉的人没有全部弄进去,但是我想第二种可能更大一些。

(天津)

第100章:她是我媳妇

分拣完之后,让他们两个根据对这七个人的辨认,分清谁是谁,然后将师门的牌子放在他们的身边。

之后便是分工,我哥和我嫂子下山去买东西,冯子道和邱洪正,还有我则是到周围去找柴火。

这里是荒山,很少人敢来的,所以干柴火很多,在我哥和嫂子回来之前,我们就叠好了七堆的柴垛,并且把七个人的碎尸分别放在了柴垛之上。

一把火点燃,冯子道和邱洪正拿着剑,脚踏七星步,嘴里吟唱着我听不懂的道经,又好像是咒语。

但是两人的动作很一致,而且很协调,很同步。

不久之后,我哥挑着两筐的东西回来了,身后的嫂子也挑着一担,两个人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

我哥挑的是陶罐子,可能是没地方去买骨灰盒,所以只能拿这个先用着,框里还有一桶的油,应该是没买到汽油,所以买了花生油。

我嫂子的那一担子里则是香烛,纸钱,还有祭品,矿泉水等等。

我哥将花生油泼到柴垛上,我嫂子则是在每堆柴垛前点香烧纸钱,我赶紧跑过去帮她,只是我全身很臭,不敢靠她太近,生怕恶心到她。

一直到傍晚的六点,夕阳已经昏黄,冯子道才将最后一个人的骨灰放进陶罐了。

“走吧,先回旅馆,一会太阳下山,脏东西就出来了。”冯子道说。

“恩。”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到旁边的溪边清洗了一番,我的外衣当时就直接扔进火堆里了,只穿里面一件背心。

邱洪正的也是一样,他把道袍烧了,因为上面都是尸液,只穿里面的背心。

回到旅社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大家按约定先去梳洗,十点的时候到楼下去吃饭。

他们俩俩一间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是单间的,经历了今天的事,我的感悟很深,整个人也累得够呛,但是内心也是挺矛盾的。

一方面是所学的知识得到了实践,但是实践的对象却是师长的尸体,如果爷爷还在的话,他肯定也会如冯子道和邱洪正那样痛心疾首的。

我将外套全脱了,穿着一条裤衩进入浴室,热水从喷头洒了下来,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

温暖的热水驱走了今日的疲惫和糟糕的心情,当然还有那令人作呕的腥臭,我还特地抹了一些沐浴露和洗发水。

只是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很冷,这时候我不敢转头,我全身的汗毛已经树立起来,我能感觉得到,有东西在我的背后。

我微微闭起眼睛,一团黑灰色的光芒就在我的身后,我吓得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这光芒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的身后,只怕来者不善,可能就是早上看到的那只婴灵。

而阴阳剪又没有在身边,脖子上的僵尸牙是我唯一的凭借,我单手握着僵尸牙,心砰砰直跳。

旁边的镜子已经被水蒸气给弄的雾蒙蒙的,但镜子上竟然写着‘死’字。

虽然雾蒙蒙,却能模糊的看到,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小男孩,他已经抬起双手,正准备朝着我扑过来。

只是看样子,他对我还是有些忌惮,不知道是忌惮我脖子上的僵尸牙,还是忌惮我的阴骨。

正在我准备转身之时,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踢开了,嗖的一声,一道身影窜了进来,千钧一发之际,她一剑刺向了小男孩。

我猛然转头,可小男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一见来人,不是月兰还有谁。

我一把扑了过去,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知道是受惊过度,还是太想月兰了。

我紧紧的抱着她,抱了好久,她都没有说话,我感觉奇怪,我说:“月兰,你怎么啦?”

“你没穿衣服!”她似笑非笑的说。

我猛然退开,而后双手捂住,脸刷一下就红了,而她却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最后噗嗤一声笑了,说道:“那么小,谁爱看!”

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去,我特么严重自信心受挫,可我才十五岁,我不服气的说:“我还会长的。”

我边看着她,边拿毛巾擦拭身躯,她竟然用手指卷着衣角,简直太可爱了。

穿上短裤之后,我一把走了过去,从背后一把将其抱住,她先是吃了一惊,而后诡异一笑:“信不信我随手一剑,把那一丁点肉给你切了。”

吓得我连连后退,惹得她咯咯直笑。

我到房间穿衣服之时,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冯子道拿着道符就贴向了月兰,邱洪正则是一剑刺向月兰的脖子,我大骇,一把扑向月兰,用身躯挡住,嘴里大喊:“都别动,这是我媳妇。”

我抱住月兰的时候,见不到她脸上的惊恐或者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欣喜和幸福的笑容,她也抱着我,只是我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是月兰用剑在我的背后挡掉了邱洪正的剑。

而我的脑门却是一疼,感觉有人用手指点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冯子道的道符贴我脑门上了。

“都别动,自己人,这是我媳妇。”我赶紧站了起来,伸开双手挡住,将他们隔开,我说:“两位道长,这是我媳妇,你们别误会。”

“小凡,你……”冯子道和邱洪正扔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冯子道皱眉说:“你…她…”

“冯道长,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但您别说了,我知道您的意思。”我说:“没事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虽然很不能理解,但是两人还是被我推了出去,我赶紧关上了门,转头却见月兰似笑非笑的说:“臭不要脸,谁是你媳妇!”

“嘿嘿嘿。”我抓了抓脑门,然后伸出左手,亮出了那枚红灿灿的红宝石戒指,意思是我们已经交换戒指了,她红着脸,咬着嘴唇,也低头看着她自己的那一枚。

我走到她的面前,拿起衣服穿了起来,然后随口说:“你怎么来啦?”

“我要不来,你就被那东西吃了。”她坐在我身边说道,并且依旧把玩着她那个戒指。

是啊,要不是她及时出现,我真就被那小男孩给吃了,我说:“那东西是婴灵吧?”

“嗯。”她说:“你们怎么会招惹上这个东西?”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难道紫阳道长等人的死跟这东西有关吗?”

(天津)

第101章:丢了一只

月兰把玩了好一会那枚戒指,然后才抬起头说:“对了,你们怎么会惹上那个东西?”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上次跟你打架那两条蛇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那两条大虫好凶,还一个劲欺负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哼。”说完,月兰还哼了一声,我差点晕倒。

“那是我爷爷师门的灵兽,以前借来守山的,现在陵墓被发掘,那超级蚂蝗又跑了,所以不用守了,就喊师门的人来带回去,然后等陵墓发掘完了,人还没来。”我说。

“刚那两个应该就是吧?”月兰指了指门外。

“对,是,但是他们是第二批的,在他们之前还有一批人,总的七人,可却失踪了,我们就返回寻找,在这里找到了线索。”我说。

“那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惜已经死了,今天刚把他们火化,骨灰此刻在他们二人的房间里。”我有些难过的说。

“谁害的。”月兰挽着我们的手臂,安慰我说。

“不知道,在我们进村之前,在村口的一颗树下发现了紫阳道长留下的暗号,是一枚桃木钉,还有几句话。”我想了想说:“白毛如雪,目赤如火,十指如钩,獠牙如虎,若不制服,或赤地千里,大概是这个意思。”

“僵尸?”月兰也微微惊讶。

“冯道长也说是僵尸,但是没有见到,倒是晚上见到了那个鬼东西,不过今天在南山的后山,我们下了一个石室,里面是一间炼尸窟,那应该是困住僵尸的地方,只是僵尸已经不在了,锁链落了一地。”我把今天发生的都告诉了月兰。

“这几个人的死因查出来没有?”月兰继续问。

“我凭借师傅留下的数据判断了一下,应该是被炸药一类的东西炸死的,爆炸之后有强大的气浪,气浪冲击撕裂,将尸体弄成了不规则的碎尸,而且身躯有焦糊的现象。”我细细的回想,但是又是一阵的恶心和犯呕。

月兰帮我拍了拍背,叹了口气说:“那就不好说了。”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握着她的手,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既感觉兴奋幸福,心脏却砰砰直跳,她说:“凭借你身上的气味啊!我可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甩开我了,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凭借气味,我也能找得到你。”

“我才不会,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逃?”我柔声的说。

“或许哪一天,你烦我了,腻我了。”月兰蹭了蹭我的肩膀说。

“不会,我可以对天发誓。”说话的同时,我举起了手。

她赶紧阻止了我,她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誓言。”

我被彻底感动了,一把搂住了她。

但还没超过五秒,她就冒出一句:“如果你敢负我,我就先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接着一起做鬼,我继续折磨你。”

那一刻,我石化了!

简单,粗暴,直接,有威慑力,彻底把老子的心收了,却将她对爱的执着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紧紧的搂住了她,闻着她的发香,虽然这个女人来路不明,相处也不久,但是却像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各自走进了心里。

对,走进了心里。

只是小月呢?我的心里顿时又生一丝的矛盾。

在与小月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忘记月兰,此刻抱着月兰的时候,我没忘记小月。

难道我真这么花心吗?

不是的,我心里清楚,小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在那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月兰威胁要伤害小月的时候,我很紧张,总想着阻止,不想小月受到伤害,就像以前,有人要欺负小月,我作为大哥哥,总是将小月挡在身后,有什么我都挡下。

现如今长大了,那种情愫依旧在,而且比小的时候更浓。

而对于月兰,那是我看了第一眼便印象深刻的那种,那天晚上开棺,一见到月兰,我便将其与全村所有的女人进行了对比,惊为天人。

当时本来就有些不愿意,当看到月兰之后,就更不想去亵渎她了,可是二狗那群王八蛋一直不依不饶。

不过要是没有他们这么一闹,也不可能有我和月兰的今天。

用现在的话,我和月兰,应该叫一见钟情吧。

“手!”正当我入神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怀里的月兰说。

“啊,什么?”我一怔。

“手!”月兰再说了一遍。

我才发现,原来入神的时候,手竟然不自觉的游走了起来,最后竟然落在了那浑圆的屁股之上。

但我不想拿开,就那样放着,我说:“都是我媳妇了,还不能摸一下啊?”

“呸,臭不要脸,谁是你媳妇。”月兰抬起头,红着脸的白了我一眼,然后说:“再摸的话,把你手给剁了。”

她说完,我就不敢摸了,赶紧收了手,放在她背上,她的身躯很暖和,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在我的感应之下竟然是黑灰色的光芒。

“对了,跟你说个事。”月兰说。

“你说。”

“那六只白头鸦,丢了一只。”她说。

“啊?怎么会这样?”我一惊,那可是如同我的孩子,怎么就没了。

“我要出去办事,东奔西走的,所以没有一直带在身边,那天回来,发现就只有五只了。”月兰说完,有些自责。

她拉开笼子上罩着的黑布,那五只白头鸦如同鹌鹑一般,蜷缩在鸟笼的一角。

“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怕成这样?”我惊讶的看着它们,它们一见我就叽叽喳喳的叫唤着,然后眼睛眨眨,竟然落下泪来,好似满心的委屈。

我心一疼,赶紧打开鸟笼,从里面抓出了它们,放在我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安慰着。

“我担心是不是那一只被老鼠或者黄鼠狼叼走了,这几只看到了,所以害怕。”月兰说:“对不起,答应你说要照顾好它们,可我却没做到。”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着月兰说:“不关你的事,你为了我,为了我们家的事四处奔波已经够累的了,你对我们的好,我永远记在心里。”

月兰没有说话,而是定睛看着我肚子上的那几只白头鸦。

只是我怎么有种错觉,这几只白头鸦一见到月兰的眼睛,它们蜷缩得更厉害,它们为什么怕月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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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南山上的真相

当天晚上,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月兰和我睡了。

虽然同床,但是我不敢乱来,中间虽然没隔什么中间线,但一条棉被底下,交换着体温,想想还是很幸福的。

虽然她和衣而睡,但是我们两个睡在一个枕头上,侧着身子,面对面对望着。

她还时不时的伸手摸着我的脸庞,眼眸柔情款款,望穿秋水。

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所以我对她伸出了胳膊。

她迎了上来,枕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人紧紧相拥,而她却哭了,眼泪打湿了我的胳膊。

月兰哭了?月兰竟然会哭?

高冷强硬的外表之下,包藏着一颗柔弱的心。

是了,再厉害再强硬,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是女人就有柔弱的一面,只是她将这一面深藏在内心,只是在此刻在将这一面暴露在我的面前,这是一种毫不设防的信任。

老话说,女人让男人一夜之间长大。

我现在才深有体会,说的不仅仅是男女之间那点房事,更多的是激起男人的责任心和家庭责任感,对于女人的责任和义务,说白了就是担当。

这个女人跟了你,选择了你,如果你交心,你就得对她负责。

但如果你只是交身,玩玩而已,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相拥而睡,那一刻竟是如此的安心,头脑里没有一丝的邪念。

凌晨四五点之时,我假装睡着了,月兰拿开了我的手,然后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知道她又要走了。

她轻轻的走到门口,拉开了门,然后闪身出去,又关上了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了眼睛。

我也没去追,而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月兰见不得白天?

之后便睡不着,躺在床上,回想着与月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七点之时,我嫂子来敲门,喊我起床,说冯道长在楼下等了。

我赶紧起来,下楼之后也带着那五只白头鸦,我把它们转交给嫂子,嫂子对它们很疼爱。

“昨天晚上,月兰丫头来过?”嫂子接过鸟笼,坏笑着看着我。

“额。”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又走啦?”她又问。

“嗯。”我又点了点头。

我嫂子坏笑的上下打量着我,那笑容贼贼的,我猛然一怔,丫的,我嫂子肯定以为我和月兰干坏事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我以为我嫂子很正经,不会像村里的那些大婶一样八卦,可我没想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哦不,除了我那五只白头鸦。

吃完早饭,我们就跟着冯子道和邱洪正往村口的三清庙而去,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庙祝见我们要进门,突然又要关门,邱洪正吼了一句:“敢关门,我一把火把庙给烧了。”

“你敢。”庙祝老头猛吃一惊。

“你看我敢不敢,你大可试试。”邱洪正瞪了庙祝一眼,庙祝便没声了,也不敢关门。

我们从供桌上拿了一把香,点上之后,拜完三清之后,邱洪正走向了庙祝,而且一把道剑啪的一声,就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吓得庙祝脸都白了。

“你们想干嘛?”庙祝有些害怕。

邱洪正也不多啰嗦,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跟我们实话实说,当着三清祖师的面,如果有半点隐瞒,我会先杀了你,然后在三清祖师面前自刎谢罪。”

刷的一声,宝剑出鞘,剑身闪着寒光嗡嗡作响。

庙祝猛吃一惊,活了那么多岁数,眼力还是有的,他绝对不会认为邱洪正是在开玩笑或者唬他,因为别说是庙祝,我们几个人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邱洪正身上的杀气。

“你们想知道什么,你们问,我知道我就说。”庙祝也不看邱洪正的脸,而是看向地板上,我感觉他的身躯有点抖。

“南山上肯定有问题,你们说到宋双福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惧意,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洪正直接进入主题问。

庙祝的喉结动了动,用手扶了扶老花镜,他说:“最开始的时候,宋双福带回十个婴儿的尸体,救活了一个,大家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把他当异类和饭前饭后的谈资,但是后来越发的不可收拾,他每天都去医院要流产掉的婴儿,然后全部往村子里带,死了的直接埋在山上,这是很忌讳的事情,村里还专门组织人跟他谈了几次,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动他。”

“后来村子里在他申请租用南山的时候,卡了脖子,不愿意把那山承包给他,因为全村人都不同意整个南山上都是死孩子,老话说,寿比南山,此刻南山上都是夭折的孩子,也就是短命折寿,全村人自然不答应。”庙祝说。

“怎么卡的脖子?”邱洪正瞪着他说。

“全村人投票,几乎没人赞成租给他,只有几个心善的老人投了同意的票。”庙祝说:“当时宋双福气得直接将几个死孩子的尸体扔在村部大楼的门口,对着那一袋子的死孩子说:如果你们有灵有性,你们晚上就去找这些不同意给你们安身之地的人。”

“所有人当时脸色大变,都骂宋双福不知好歹,如果再闹腾就把他从村子里赶出去。”庙祝拿起满是茶垢的茶杯,咕噜一声,喝口茶之后说:“当天深夜,几乎每户人家,都听到有人在敲门,问了是谁,没人回答,出门来看,也没有人,所有人才想起白天的事,吓得赶紧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第二天白天,人身上的阳气重了,胆子大了,就说昨天晚上应该是宋双福本人来敲的,装神弄鬼吓唬人的,所以都到宋双福的家里去闹,威胁他再闹的话就报警。”庙祝说:“宋双福面无表情,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可第二天晚上,敲门声依旧,那些人就火了,出门就大骂宋双福,可全村的人都在开门,都在骂宋双福,难道宋双福会分身术不成,一会在村东头,一会儿又跑到村西头?骑摩托车都要绕一个小时,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怎么可能?大家就觉得这事蹊跷了,村东头的人就打电话问村西头的,有没有敲门声,是哪个时间点的,一问吓一跳,竟然都是一样,凌晨零点,这时候大家都怕了。”

庙祝也是个话唠,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邱洪正没继续问,他却滔滔不绝了,他说:“而且奇怪的是,那几个投了同意票的老头,人家这两天就很安静,没有被敲门,所以大家都有些动摇了。”

“然后呢?”我问了一句,感觉特别有意思。

“虽然动摇了,但是没有人先松口,也没有人愿意先松口,以后出了问题,这个先松口的人会被人骂的。”庙祝叹了口气说:“第三天晚上闹的更凶了,在敲门之后,没有人敢开门,但是凡事有小孩的人家,小孩子都梦游,梦游起来之后,自己开着门就往南山的方向走去,大人都吓死了,死死的抱住小孩,不让走,直到天亮了才消停,不过也有些大人睡熟了,不知道的,一早起来发现小孩子不见了,听说昨晚的事情之后,才四处火急火燎的找孩子,不过最后都在南山山脚找到了,有十来个孩子都睡在石头上,找到的时候冻得直发抖,所幸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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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宋双福的为人

我们一听,对这宋双福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我再想想那天见到的他,满头白发,沧桑,憔悴,但是特别精神,他会指使那些婴儿的鬼魂来闹事吗?

“所以村里就答应了他承包南山当婴儿坟场?”邱洪正问。

“那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庙祝说:“当天就全体通过了,以一百块一年的费用,将南山承包给了宋双福,但是只能作为婴儿坟场,不能做其他经营之用,也不能以谋利为目的,租期为五十年。”

“那不相当于免费?”我补了一句。

“那要不然还能咋的,反正他用来葬婴儿尸体的,又不能赚钱,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百块,他一个光棍,整天都在搞这些东西,没有经济收入,而且救活的孩子也要吃喝拉撒,很不容易的。”庙祝说:“然后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

“可过几天又闹腾了,好多家里有小孩的人,半夜听到小孩子做梦说梦话了,说爸爸,妈妈,南山上好冷啊,没得吃没得住,我快死了,帮帮我吧!”庙祝模仿得绘声绘色的说:“所以大家也都知道,这是那些婴儿的灵魂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村里人,要给山上的宋双福和那些孩子盖房子,送吃的,所以大家募捐善款,给他盖了一间三层的楼,而且几乎每个月都要给山上送点东西,逢年过节的都要送一些食物,如果哪家很久没送了,总得出点事情。”

邱洪正和我们大家对视了一眼,然后微微皱眉说:“这宋双福的做法不地道,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能好好安葬那些婴儿,实则也是善举,关键他也没害人,就是提一些诉求,食物和住房之类的。”

“是啊,关键他这些诉求也合情合理,然后大家也都很忌讳说南山上的事,所以你们外人来问,没人愿意说这些,更不敢说宋双福的不是,都说他的好人,活菩萨,不然总得出点事。”庙祝苦着脸说。

“那他为什么怨恨道士和和尚。”邱洪正继续问。

“这不是前些年闹的,镇里有人要承包南山种植水果,来找了村里人,村里人就推脱说这南山已经承包给宋双福了,租期还有三十几年,而且明确说这山是用来葬婴儿尸体的,还规定宋双福不准对外经营和转承包。”庙祝说:“但好像那人在上头有关系,有人施压了,村里就说,如果能搞得定宋双福,能彻底摆平那些小鬼闹腾,那他们没意见,村里之所以答应,也是被折腾好多年了,要是真能搞成果园,那多好啊,心里就没包袱了。”

“后来呢?”邱洪正问了一句。

“那人找了一帮人把宋双福和那些活着的小孩赶下了山,然后请道士做法,据说是收了那些婴儿的灵魂,然后请了铲车上山,把那些婴儿的坟墓全推了,推得平平的,当时宋双福的眼睛里都流出了血泪,他发誓说要让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付出代价。”庙祝又扶了扶老花镜。

“结果呢?”

“结果死了很多人,都是莫名其妙暴毙的,就连那些做法事的道士,这个承包商及家人,还有那个施压的人,以及村里同意这事的人,无一幸免,全得了怪病,医院都查不出来病因,但是人就死了。”庙祝说:“从此村里人人都闭口了,好些人主动上山,帮忙重新埋葬那些婴儿的尸体,然后现在的婴儿坟场就平平的,围栏也是村里帮忙弄的,宋双福从此就恨上了道士和和尚,所以我们整个村子的人也不欢迎,因为觉得你们再厉害,也斗不过宋双福的。”庙祝说。

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哥说:“前天我们上去山上,见到的宋双福就是个普通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怎么会说得如此的诡异?”

“人不可貌相。”庙祝摇了摇头说:“今天有人发现乞丐在旧砖厂内死了,想必是告诉你们太多东西了,所以被弄死了,此刻我告诉你们这些,我估计也活不了了,如果你们真有本事,那就去做点什么吧?如果没有,那明天就来给我收尸,收完之后,你们就离开这里吧。”

说完之后,庙祝站了起来,走到供桌前,拿起九支香,点燃之后,给三个香炉各插了三支。

我们几个人都看呆了,而邱洪正是最惊讶的,因为他这么一逼迫,庙祝说出了真相,但是他说他会死,虽然不是邱洪正杀的,但是却因他邱洪正而死。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婴灵,我说:“昨晚的那个婴灵肯定是宋双福派人的,幸好月兰来得及时,要是晚一秒,我估计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啊?什么?那婴灵昨晚来找你?”我哥他们四人都傻眼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那今天晚上来找我的,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个婴灵。”庙祝挤出笑容,悲观的说:“算了,回家准备后事了。”

冯子道突然开口说:“你也不用如此悲观,有我们在,你会没事的,晚上我们就守在这三清庙,你晚上就住这三清庙吧。”

庙祝微微惊讶,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们,张了张口,最后吐出几个字:“能行吗?”

我都能听出来,他这是对我们所有人能力的怀疑,却听到邱洪正说:“如果不行,那我们就陪你一起死,这样你也不孤单。”

“这?”庙祝也懵了,他打量着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能感受到我们的善意,我们逼他说出真相,自然是不会拍拍屁股就走人,看着他去死的,不然邱洪正也不会说留下来陪他。

“行,希望你们能收了这祸害,我去准备点吃的东西,还有晚上你们住的被褥。”说完,庙祝就出去了。

我们则是回了旅社,他们说要拿

点东西,应该是为今天晚上所准备的东西。

回去之后便狠狠的睡了一句,冯子道和邱洪正让我们三人不要去,但是我们不去肯定不行,说不过去,所以我们没答应。

傍晚六点的时候,我们到达了三清庙的门口,在出发之前,我在旅社的桌子上留了个字条给月兰,我说晚上我们会在三清庙,如果要找我的话,就去三清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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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斗法

七点的时候,三清庙就关门了,我们敲门进去,发现庙祝很害怕,整个人都在发抖,见我们来了,他才稍稍安心一些。

“我们说会来就会来的,白天阳气重,那些东西不敢出来,所以白天我们才没来。”冯子道说完,将法器箱放在地面上。

邱洪正已经开始动手了,先是拿出了一捆的红绳,红绳之上有五帝钱,有铃铛,相互间隔起来,红绳很长,将四四方方的三清庙绕了一圈。

冯子道拿着锤子,在墙上和门上钉钉子,将红绳给挂了上去。

然后在大门的顶上挂了一面八卦镜,左边的墙壁上挂铜镜,右边的墙壁挂一宝剑,后面的墙壁挂了大印。

至于道符,门上,墙上,供桌上都有贴,看这阵仗,他们貌似对战胜这只婴灵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我哥算是半个道士,他也在一边帮忙,他提着石灰,门槛内撒了一层的石灰和糯米粉的混合物。

“哥,这玩意干嘛的?”我不解的指着那一段白色隔离带。

“如果有脏东西进来的话,会在上面留下脚印,但是他们在脚底踩上石灰和糯米粉之后,走到哪里就会留下脚印,我们也好追踪和锁定它。”我哥说。

“哦。”我猛然点了点头,他们是普通人,又不能像我这样感应光芒,只恨自己只会感应,除此之外,啥也不会。

然后我们五个人就在大厅之内,铺一张凉席,五个人都在上面打坐,庙祝估计是害怕,没敢在房间里睡觉,所以跑出来跟我们挤一起了。

然后冯子道和邱洪正就闭目入定了,我们四人也都傻眼了,我哥让我嫂子躺在他怀里睡,然后我也闭上了双眼。

闭上眼之后,发现旁边的庙祝一直在动,可能是害怕,所以根本不敢闭眼。

冯子道突然出声:“如果有脏东西靠近,红绳上的铃铛会响,所以你大可安心,一般他们是进不来的。”

“哦。”庙祝哦了一声,才稍稍安心,动静小了一点。

他们闭上眼睛可能能睡得着,但是我闭上眼睛,那就麻烦了,特别是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我一直在感应四周的环境。

我们闭眼之时,才八点多,到明天早上的白天,起码还十个小时的时间,难道我要一直这么感应吗?

之前感应之后,身躯会感觉疲惫,之前都是几分钟,如果这次感应十个小时,那铁定会趴下。

一直熬到晚上十点多,我竟然听到边上有人打呼,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庙祝。

丫的,这人心可真大啊,我们留下来陪他,他竟然能睡得着。

不过也是,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犯困,又不像冯子道那样,四处奔波,有习武锻炼,身体好,精神好。

熬到凌晨的时候,突然鼻子一凉,好像是有水滴滴落下来,我猛然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屋顶黑乎乎的一片。

“难道下雨了,屋顶漏水?”我嘀咕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清晰。

其他的都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屋顶,冯子道和邱洪正脸色大变,惊呼一声:“糟糕,它们可能从屋顶下手。”

两人站了起来,从法器箱拿出一道卷轴,摊开之后则是一道巨大的黄符,是丝绸材质的,我家也有这么一卷,之前我哥用过。

摊开之后,嗖的一声,冯子道一个小跑冲刺,一跃而上,一脚点在墙壁之上,借力上升,左手一抓,抓住了房梁,将符轴的一端绑在房梁之上。

另外一端的邱洪正也如他一样,两下就上了五米多的房梁,将整个符轴拉好。

我哥会一些道术和口诀,也会一点拳脚功夫,但是相比较于这两人,他会的那一些就好比小孩子过家家,就上房梁这一手,我哥肯定做不到。

两人下来之后,还抬头看着屋顶一眼,然后正巧啪嗒一声,又有一滴水滴滴落下来,正中我的额头,飞溅起水花,喷溅到众人。

“庙祝,你这庙多久没修啦?竟然漏雨?”我抹了把额头,诧异的看着庙祝说:“你这样子,三清祖师会不高兴的。”

“你别瞎胡说,这庙从来就不漏雨。”庙祝坚决的说。

“那刚才滴水是怎么回事?”我说。

“我……”庙祝无语了,他也说不清楚,因为刚才水花飞溅,也喷到他了。

“不是下雨的关系。”冯子道收回眼神,看着我们说:“这是阴气太过浓郁,凝结成的水滴,这表示那些东西要来了。”

我吃了一惊,闭上眼睛之后,感应了一下,外面灰蒙蒙的阴气包围了这里,显然真的很浓郁。

“凌晨之时,阴气最盛,特别是三到五点之时,人最脆弱,大家小心。”冯子道提醒道。

“哦。”庙祝点了点头,然后低头一看,惊叫了一声:“我的妈呀,这地板都渗水珠进来了,你们看席子都湿了。”

我们低头一看,地板上一层黄豆大的水珠,然后一颗颗冒了出来,一颗颗散掉化为水,整个地板湿漉漉的。

刚才我哥撒的那一层石灰和糯米粉的混合物,此刻已经湿透,成为黏糊糊的一片。

呼!外面突然刮起了阴风,鬼哭狼嚎般的,吹得门哗啦啦的声音。

那红绳上的铃铛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庙祝吓了一大跳,喊了一声:“铃铛响了,它们来了,它们来了。”

“你他妈给我安静。”邱洪正大吼一声,庙祝才安静了下来。

咚咚,咚咚!

有东西拍门,所有人吓了一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声,庙祝都快哭了出来,我嫂子也怕,蜷缩在我哥的怀里,我哥一手拿着打丧棒,睁大眼睛看着大门。

我闭上眼睛,感应着门外,门外一团团中灰色的光芒,应该就是这群东西在敲门。

冯子道拿着一副铜拔,走到大门之前,突然拍起了铜拔,啪啪啪的声音传了出来,甚是刺耳,只见原本被拍得噼里啪啦响的门,瞬间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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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僵尸

冯子道又敲了好一会儿,直到敲门声彻底没了之后,他才停了手。

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门外,他手里的铜抜肯定是厉害的法器,那声音人听了都很难受,何况是那些脏东西。

可过了一会之后,外面似乎又有了动静,我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冷气流在靠近,自从阴骨被激发之后,我整个人对于周围的环境变化非常的敏感,我说了句:“来了。”

哇啊哇啊!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门外响起,那声音凄厉,瘆人无比,别说是我,就连冯子道和邱洪正也都皱紧了眉头,用双手捂住耳朵。

啪啪啪!冯子道又敲起了铜抜,而邱洪正也拿起了铜铃摇晃声,铜抜和铜铃的声音与婴儿的啼哭声掺杂在一起,相互抵消,我们才稍稍感觉好些。

冯子道和邱洪正的嘴里振振有词,我听不清楚他们在念些什么咒语,而我身边的哥哥突然也跟着念了起来,我才听清楚了。

四目老翁天元神,天罡八煞扫妖氛。

吾目一视山岳倾,吾水一倒遍乾坤。

百邪缩首群妖绝,众秽荡净山海清。

太上巨天天律至,魔神失所归无门。

神兵火急如律令!

然后冯子道和邱洪正的手里各拿一张道符,手一摇晃,啪嗒一声,整张符纸冒火,两人同时喊了一声‘去!’

火符往门口一丢,然后便听到外面‘啊’的一声惨叫!

那声音如同杀猪般一般凄厉,入耳之后,直钻入心底,唤醒人最原始的那一分恐惧,顿时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声音消失之后,所有人提着的心才落下,貌似那个在啼哭的脏东西被两道符给灭了。

过了十来分钟,声音都没有再起来,所有人深呼吸了一口气。

“李人山!”门外突然有人大喊。

所有人一怔,庙祝一怔,准备答应。

我哥吓了一跳,一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骂道:“不要命啦,鬼叫名,你也敢答应,想死吗?”

庙祝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在颤抖,我哥放了手之后,他赶紧自己用手捂住嘴巴。

“哈哈哈哈!”门外响起了一个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只是此情此景,原本很悦耳的笑声,此刻却显得如此的阴森,骇人。

哇哦,哇哦!

“妈呀,又来了!”庙祝捂住耳朵,表情很痛苦。

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婴儿同时在啼哭,就在三清庙的门口。

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飘荡,被无限的放大。

“狂妄!”邱洪正骂了一句。

提起宝剑,刷了一下,中指一道口子。

口子上的鲜血流出,他拿着中指将血液抹在门上的那条红绳之上,而后嘴里阵阵有词,右手拉着那条红绳。

肉眼可见之下,那条红绳竟然如烧红了的铜丝一般,我们几个人都看呆了。

邱洪正咬着牙齿喊了一句:“去死吧!”

他一放手,红绳反弹向了大门,啪的一声,鲜血印在了大门之上。

啊!

门外一片凄厉的叫声,如同重病疼痛般的哀嚎。

“再来!”邱洪正连抹三下红绳。

而后如拉弓般,将红绳弹向大门,每弹一下,门外就会发出凄厉的喊声,而且喊声越来越远,想必是那些脏东西退出去了一些,离大门远了一点。

邱洪正才找了块布巾,将中指给包扎上。

“这样不行,你一个人撑不住,一会流血过多。”冯子道说:“一会如果要用此法,我来吧。”

“不用了,师伯,您年纪大了,我年轻,没问题的。”邱洪正挤出笑容说。

“一会我来。”我举手说。

他们二人看向了我,同时摇了摇头说:“你身上阴气重,你的血不起多少作用的。”

“我来。”我哥举手。

冯子道点了点头说:“你倒是可以,只是阳气还欠缺一些,你爷爷过世了,师门又损失了这么多人,如果这次能够安然回师门,倒是可以引荐你入师门修炼。”

我哥和我嫂子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说话的那一刻,脖子上的僵尸牙一直都抖动,我赶紧闭上眼睛,发现门口有一团黑灰色的光芒,我大喊一声:“小心。”

“什么?”两人还没回过神来。

啪的一声!

三清庙的大门被一把砸飞,冯子道和邱洪正两人本能的往后一跳,就地一个打滚。

我们四人大骇,我哥抱着我嫂子闪到了一边,我本来想躲开的,但是旁边那庙祝如同木头一样,抱头缩在原地,我赶紧拉着他,朝着旁边扑了过去。

但是还是迟了,庙祝啊的一声惨叫,我回头一看,他的双脚被大门给压住了。

然后门口站着一道人影,我转头一看,彻底傻眼了。

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僵尸,只是与我想象中的和电视上看到的都不一样。

他就好似一具干尸,全身如同发霉一般,长满了白毛,脸上也有,如同白猴子一般,只是瞪着两只如兔子一般的眼睛,嘴里两颗獠牙冒了出来,甚是狰狞恐怖。

干枯如柴的手,手指如鸡爪一般,但是那指甲漆黑锋利,如同匕首一般,目测应该有十公分。

他扫了我们一眼,嘴里哼哼叫,有人说僵尸是瞎子,我特么想骂人,他真的瞪着赤红的眼睛,一个个的打量着我们。

我突然闻到一股尿骚味,转头一看,庙祝尿裤子了,我艹!

我赶紧用脚踢了下大门,然后将其拉了出来,他一瘸一拐的钻入供桌底下。

冯子道和邱洪正站了起来,我哥将嫂子往我这边推了一下,然后拿着打丧棒戒备了起来。

他们三人朝着门口的僵尸慢慢的走了过去。

冯子道摸出了桃木剑,而邱洪正则是拿着铜钱剑,两人的手里还拉着那根红绳,红绳之上的铃铛叮当叮当的响着。

而我也握紧了阴阳剪,腿肚子有些发抖,我将我嫂子推到了后面,让她钻进桌子底下,和庙祝一起。

她钻进去之后,一直拉我的衣角,意思是让我和她一起躲着,可我能躲吗?我即便再害怕,也不能钻桌子底下。

我拿着阴阳剪,站在了他们三个人的身后。

冯子道和邱洪正对视了一眼,而后左右拉开那条红绳,让红绳逼近僵尸,红绳逼近僵尸的那一刻,犹如同烧红的铜丝一样,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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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尸吼

本以为这只僵尸会稍稍的往上靠,拿脖子去碰烧红的红绳,可谁知这只僵尸竟然连连后退,显然知道闪躲。

这次不仅是我,就连老练的冯子道也吃了一惊,但是他们并没有停留,而是并排追了出去。

出去之后,空间就宽敞了!

那条红绳也被拖了出去,很长!

冯子道直接拖着红绳的一端,甩向了僵尸。

僵尸的动作非常的迅速的侧身躲开。

趁其躲闪的空档,邱洪正用中指的血抹了一下铜钱剑。

铜钱剑带着赤红的光芒,刺向了僵尸。

僵尸反应过来之时,两只爪子如巨大的铁夹子,猛然一合,死死的夹住了铜钱剑。

但是爪子被烫得直冒烟,疼得僵尸仰天张嘴尸吼,露出可怕的獠牙。

这下僵尸可急红了眼,两眼迸发出刺目的光芒。

邱洪正脸色大变,一个助跑,抬腿踢蹬,踢向僵尸的肚子,连踢五六下,僵尸却稳若泰山,一动不动。

邱洪正脸色大变,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僵尸赶紧松开铜钱剑,连连后退。

漫天的血雾,铜钱剑被血雾包裹,绽发出耀眼的血光,邱洪正再次刺向了僵尸。

而冯子道早已一跃而起,红绳一套,正中僵尸的脖子,而后用力一拉,死死的勒住僵尸的脖子。

就这样僵持住,邱洪正一剑刺向僵尸的肩膀,冒出阵阵黑烟,但是与此同时,僵尸的右爪子抓向了僵尸的邱洪正的胸口。

“小心!”冯子道大吼一声。

邱洪正大骇,赶紧放手,放弃铜钱剑,闪身退了出来。

“接棍子。”我哥喊了一句,将手里的打丧棒扔了过去。

邱洪正准确无误的接了过去,握着棍子一把就砸向了僵尸的脑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邱洪正在甩棍的时候,我竟然听到从棍子里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呼呼声,而且貌似我还看见棍子带着淡淡的绿色光芒,如同萤火虫的光芒一般。

砰的一声,僵尸的身躯被棍子打中,连退四五步才停下。

我和我哥也傻眼了,这打丧棒竟然如此的厉害。

“洪正,拉绳子。”冯子道喊了一声。

邱洪正便拉紧了红绳,另外一头朝着我哥扔了过来,我哥赶紧抓着,而后沿着僵尸绕了一圈,因为现在僵尸被绳子给勒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几次缠绕之后,僵尸就被绑了起来,红绳之上的光芒闪耀,紧紧的勒住僵尸。

吼!

僵尸仰天嗷了一声长叫。

“啊!”所有人赶紧捂住耳朵。

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吼给吼懵了,脑袋嗡嗡直响。

而我哥离僵尸最近,又是僵尸吼叫的直接对象,只见我哥双手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嗷呜!僵尸又吼了一声,我哥的身躯在颤抖。

绳子松开了,僵尸一步步地朝着我哥走了过去,身后的冯子道和邱洪正两人联手拉着绳子,但是僵尸如同蛮牛一般,拖着两人一起走,朝着我哥而去。

冯子道和邱洪正被拖着走,死活拉不住僵尸,脚下被拖出了四道深深的鞋印。

“哥,快躲开!”我见僵尸离我哥只有六七步远了,我赶紧冲向我哥。

我拉住我哥的肩膀,拉着他起来,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傻眼了,我哥的眼里,鼻孔,嘴角都是血。

“哥,你没事吧!”我吃了一惊。

“没事,快走!”我哥推了我一把。

我赶紧拉着他连连后退,只是僵尸已经快到眼前了,我哥不敢睁眼,走得又慢!

“小心啊!”冯子道大喊一声,两人死死拉住绳子,可两人加起来三百多斤的重量竟然被拖着走。

嗖的一声,我只感觉身后一阵阴风闪过,当我转头之时,一只如铁钩一般的爪子已经抓向了我的面门。

我大骇之后,随手将手里的阴阳剪插了过去。

出手的那一刻,我看到阴阳剪发光了,如同烧红的铁剪刀一样,但是在我的手里,一点也不觉得烫。

下一刻!

嗷!嗷!嗷!

听见僵尸如杀猪般一般的吼叫声。

僵尸的爪子也顺势抓了下来,我第一次有了那种死亡的感觉。

但是好像有人拉住了我的衣角,把我往身后拉。

那人力大无比,一把就把我扔了出去。

在我倒飞的过程中,我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月兰!”我喊了一声,眼泪都落下来了。

月兰只看了我一眼,然后一个飞踢,踢向了僵尸的胸口,连环踢之后,僵尸连连后退,退出五六米远。

嗷!僵尸一甩手,将红绳抓在爪子中,而后起了阵阵黑烟,他用力一扯,崩的一下,红绳断了,冯子道和邱洪正因为失去重心,两个人摔在地上,挣扎了好久才起来。

当我们都爬起来之时,僵尸早已不见了踪影,而月兰也不见了踪影。

“月兰,回来,别追啦!”我对着暗摸摸的四周大喊,整个村子回荡着我的声音。

我拿起手中的阴阳剪一看,如同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就是一把平淡无奇的木剪刀。

我突然想起我哥,我赶紧扶起我哥,将其扶进三清庙之内。

我嫂子赶紧迎了上来,害怕的问:“大哥,小凡,你们没事吧?”

“哥,能听到吗?”我说了一句。

我哥点了点头说:“能听到,没事。”

“那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说。

我哥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很快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是睁开了,只是眼里布满了血丝,如同红眼病一样。

“可以看见,刚才就是有点疼。”我哥说。

好在安然无恙,有惊无险,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只僵尸在来之前就受过重创,四肢都是新长出来的,刚才的实力十不存一,要不然我们都活不了。”冯子道突然说。

“什么意思?”我们惊讶的看着冯子道。

“意思就是说,这只僵尸在晚上来之前就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实力大不如前。”冯子道说:“看样子,应该是之前紫阳等人与其斗过法,将其重伤。”

“我也感觉到了,这次僵尸都只是一直防守,几乎没有进攻,除了刚才的尸吼!”邱洪正说。

“原来那是尸吼!”我恍然大悟,有些后怕的说:“意思说,要是他没事的时候,这么一吼能吼死人?”

“那是自然,你没看到你哥吗?已经七窍出血了。”冯子道说完,我转身看向我哥,我嫂子正拿着手帕给他擦血迹,我嫂子心疼死了,一边掉眼泪,一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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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老陈提供的线索

收拾了一番三清庙,所有人又绷紧了神经,生怕僵尸和其他的脏东西会再次来袭。

所幸的是熬到了天亮,僵尸没有再来,而让我担心的是,月兰也没有回来。

我站在三清庙的门口,急得直跳脚,当朝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射我脸上之时,我知道月兰现在是不会回来了,又得等到今晚的夜幕来临了。

该来的人没等来,却等来了一队队围观的村民。

太阳一出来,大家都大着胆子开门出来一看究竟,昨天深夜肯定都被婴儿的啼哭声吓得睡不着,还有那几声渗人的尸吼声。

村民们朝着三清庙围了过来,个个脸色带着好奇而惊讶的表情。

“李伯,这是咋了?”有人带头问。

但是此刻庙祝李人山整个人都在发抖,坐在凳子上,眼神有些呆滞,他转头看着围观的众人,才挥挥手,颤抖的说:“都散开点,别挡我太阳了,我很冷。”

那些挡门口的人赶紧让开,让阳光照在庙祝的身上。

大家看着地上,地上还有血迹,那是昨天邱洪正流的血,他还对着僵尸喷吐了一口舌尖血,我可听我哥说过,这是人体中阳气最重的血,但是要咬破舌头底下的青筋血管,那可是非常疼的,一般人没这种勇气去咬。

我心里担心着月兰,所以也没心情想其他的,我也搬了一块凳子,就坐在门口,其他人像看猴子似的看着我。

“这人谁呀?”

“不知道,好面生,好像不是咱们村的人。”

“里面还有好几个人,嗯?怎么有两个道士?不是说村里不让道士进来吗?”

“谁知道呀!这李伯……”

“昨晚应该是又闹腾了,这么多年都没事,咋又闹腾了,上个月也是……”

我猛然瞪大眼睛,看着那说话的大婶,我说:“大婶,上个月也闹过?”

“还不是你们。”那大婶很不爽的说,还用手指了指里面的冯子道和邱洪正说:“一来道士,准没好事,上个月来的道士,半夜也是鬼哭狼嚎的,小孩子都吓醒了,然后大白天的还打雷,烧坏了我们村几百台的电视,这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你们这一来,又开始闹腾了。”

“对啊,对啊,道士,滚出去,滚出柳城村。”有人大喊了一声。

“对,滚出去,不要在我们村闹事了,我们一直都很太平的,不要把我们村给搅浑了。”

说话的同时,有人就准备进门拉冯子道和邱洪正两人,我和我哥,我嫂子都拦住了门。

“都特么给我住手。”李人山大吼了一声,这些人瞬间被镇住了。

李人山刚才还在发抖,此刻却是发怒了,他一把将要进门的几个人往外推,大声吼道:“这两位道长是我请来给三清祖师修法相的。”

一句话就把这些人给堵了回去,我没想到庙祝怕鬼怕僵尸怕得要死,但是对这帮人却是如此的横。

“都散了,看什么看。”李人山挥了挥手,虽然有些人还不乐意,但是跟一蛮横的老头,你能怎么着。

待人群散去之时,不远处竟然走来了几个人,大老远的一看,我特么差点懵了。

来人不是别人,带头的竟然是老陈和老王,身边还跟着四个人,好像是助手,又好像是保镖之类的。

我哥和我嫂子也懵了,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会跟过来,他们走到我们的面前,老陈笑着说:“这么巧啊,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你们。”

“巧?”我冷笑一声说:“应该是你跟踪我们吧?”

“你这小伙子,瞧你说的,我们吃饱了撑的,没事跟踪你们做什么。”老陈掏出中华烟,一人给我们递了一根,他笑着说:“我们得到了情报,陆孤鸿逃到了这里。”

“陆馆长?”我们瞪大眼睛看着老陈,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不是他的借口。

“正是。”老陈一使眼色,旁边的人赶紧打开手提箱,从里面掏出一个玻璃罐子,罐子是密封的,里面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只超级蚂蝗,真的如月兰说的,有鳗鱼那么长,那么粗,而且它的口就抵住玻璃瓶壁,可以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牙齿,如同一支支锋利的针一样。

“这东西哪来的?”我问他。

“这村里有一口鱼塘,一夜之间莫名死了几百斤的鱼,鱼塘主用网捞死鱼的时候,捞出了这么个玩意,因为太可怕了,所以就喊渔业局的人来看,我们也便知道了。”老陈啪嗒一声,点了香烟。

我们几个经过一夜的煎熬,全身绷紧了神经,此刻终于可以放松,我也点了烟,狠狠的吸了一口。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这一大早的,肚子都空了吧,走,我请你们吃早餐。”老王挤出笑容说。

我们这才看向老王,这老王八蛋,本来对他就没什么好感,这时候又笑得那么难看,又减分了,但奈何肚子不争气,咕咕叫,所以只能先填饱肚子再说。

老王请客自然不差,只是碍于这乡下地方没什么高档的酒店,但档次绝对不差,全球五百强的企业,肯德基!

我还狠狠的点了两份,反正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小钱,不吃白不吃。

吃饭的时候,老陈和老王明显就不是为了吃饭,而是套话,老陈说:“昨晚闹腾的动静挺大的,是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问,原本在吃饭的我们,甚至是冯子道和邱洪正也停了手,我们相互对视了一下,都没有说话。

“呵呵,即便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老陈吸了一口豆浆说:“我们追踪这件事也有些时日了,当时忙着古墓发掘的事,所以才没及时过来,但是据我们的情报,这个村子本来就不太平。”

“你不是说你不信鬼神,相比较于鬼神,你更信机关?”我反问了一句。

“嘿嘿嘿,小朋友还记得我的话呀。”老陈笑笑说:“那是对于古墓发掘而言,此刻则是另当别论。”

“对了,这个鱼塘的主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蚂蝗?”冯子道突然问了一句。

“大概在一个月之前吧。”老陈说。

“那发现蚂蝗的时候,有没有七个道士已经在村子里了?”冯子道再问,我们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因为如果紫阳七人的死跟蚂蝗有关的话,那就更可怕了。

“有!”老陈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因为这个鱼塘的主人说,在发现蚂蝗的第二天,这七个道士就找到了他,还询问了一些情况。”

“走,那赶紧带我们去问问,那七个道士是我们师门的人,此刻死了,我们正在寻找线索。”冯子道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好。”虽然还没吃完,但是所有人都起身了,将食物拿在手里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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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我知道你们还会来的

到了鱼塘主的家里,正好他起来煮早饭,见我们一大帮人来家里,他也懵了。

老陈的助手就上去说明了来意,并且拿出了文件和那只蚂蝗,鱼塘主才恍然大悟。

他说:“那天早上我起床,然后到鱼塘转了一圈,没想到鱼塘里竟然有好几十只的鱼漂浮了起来,我打捞上来一看,每一只鱼上面都有伤口,而且剖开之后,里面没有一滴血,我当时吃了一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后我就找来了伙计和家伙,赶紧对鱼塘进行打捞,可几乎将整个鱼塘都翻了个遍,也没发现是什么东西。”

“那后来怎么发现这个的。”助手又问。

“接下来的两三天,鱼塘里的鱼又开始漂浮上来,哪怕是换了鱼塘也是如此,我就纳闷了,怎么会这样,所以把鱼塘的鱼全部捞了出来,让人一只只杀了,没问题的直接送给村里人吃,然后杀到其中一条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个东西,我立马用铁盆给罩住了,就拨打了电话。”鱼塘主说。

“哦。”老陈点了点头说:“那全村除了这只,应该就没有其他户人家发现这个东西吧?”

“是啊,奇了怪了。”鱼塘主也纳闷说:“在村的另外一边,也有几家养鱼的,可他们就没出现这个问题,就我这里出现了这么一只,害我损失了几千块钱。”

“对了,听说当时有几个道士来你家了,是吗?”老陈继续问。

“这?”鱼塘主有些傻眼了,看了看老陈,又看了看我们身边的冯子道和邱洪正。

“你放心啦,我们是正府的人,没问题的,就是问问而已。”老陈说。

“来过,当时我们抓住了这个东西,全村人都跑来看了,而且我还免费送鱼,来了上百号人等着领鱼,然后在人群当中出现了七个道士,他问我这东西能不能给他们,说这个东西是什么邪物,我当时说不行,已经打电话了,要交给你们。”鱼塘主说:“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戴着金边眼镜,撒开腿就跑,那些道士莫名其妙就追了出去。”

我们猛吃一惊,我问:“逃跑那个人长什么样?”

“白头发,戴着金边眼镜,衣服很邋遢很脏,看上去很憔悴,而且很邪性,因为跑起来实在太快了。”鱼塘主说:“我也只是瞄了一眼,没有多看,只是那七个道士就追了出去,大家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追。”

“往哪个方向去了?”我问。

“南山的方向。”鱼塘主说:“村里人都不喜欢道士,而且又在排队领鱼,所以这件事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我和我哥,还有冯子道他们对视了一眼,我说:“南山上的婴儿坟场,宋双福守护的,但是南山后山有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以前烧柴火的时候有上去砍过柴,上了一定年纪的人都知道,南山的后山上有一堆的老坟堆,所以那个地方很少人去,阴森恐怖,自从宋双福搞坟场之后,就更没人去了。”鱼塘主说。

老陈和我们对视了一眼,意思是我们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冯子道说:“你们村有没有听过僵尸什么的。”

“没有没有。”鱼塘主连连摇头说:“那就是吓唬人的东西,故事里听过,但是现实中应该是不存在的,至少我们村从来没有见过。”

鱼塘主应该不像是在说谎,但我们昨晚的确见到了僵尸,如果真这么说,那这僵尸至少还没有开始为祸乡里,至少整个柳城村都还不知道有僵尸。

我们从鱼塘主的家里退了出来,回到了三清庙,三清庙的大门被僵尸一把推到,上面还有僵尸的爪印。

“还是得上南山看看。”冯子道说:“或许我们应该和宋双福谈谈。”

“我也觉得应该上去谈谈。”邱洪正咬着牙齿说。

“洪正,记住,我们是去谈的,不是打打杀杀的,你把你的脾气收了。”冯子道告诫说。

“知道了,师伯。”邱洪正点了点头。

我们便往南山而去,老陈不知道从哪里调来的两辆车,一个晚上没睡,在车上竟然睡着了,虽然只睡了四十分钟,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好了不少。

车上,老陈开口问:“南山的后山,你们是不是已经去过?”

我和我哥我嫂子搭老陈和老王的车,其他人则是坐另外一辆,我与我哥对视了一眼,我点了点头说:“是,那些是一些老坟堆。”

“古墓吗?”老王突然又冒出一句。

我了个艹,这个老王真的是脑子里除了古墓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确切来说,那是僵尸的洞穴,那些老坟的地下是一个炼丹石室,里面本来锁着一只僵尸,但是跑出来了。”我说:“在炼丹炉里面,我们找到了七位同门前辈的尸体,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们昨天晚上真见到僵尸了?”老陈从观后镜看我们。

我们点了点头,老王补了一句:“子弹能不能打得死?”

我哥面无表情的说:“炮弹或许可以。”

老陈和老王两人的眼神都直了,老陈说:“那我们此刻上山不是很危险?”

“原则上可以这么说,如果真开打,我们只能管住自己,你们自个小心就是了。”我哥说。

老陈和老王的眼睛瞪得大大了,然后都不说话了。

我心里想笑,但是不敢笑出来,而是硬憋着。

这大白天是打不起来的,那些脏东西都不敢出来的。

突然心里一难过,脏东西出不来,月兰也出不来的。

到达南山山顶之时,宋双福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一个人坐在家门口泡着茶,见了我们一点也不惊讶,而且那些小朋友都没出来,想必都在屋里,不让出来。

宋双福自顾自个的泡着茶,也不打招呼,他扫了一眼我们所有人,特别在冯子道和邱洪正的身上多盯了几秒,然后才缓缓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还会来的。”

我们几个人猛然一怔,难道这宋双福一早就识破了我们?

看他的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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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僵尸的身份

老陈和老王这对王八蛋是脸皮超级厚,也是自来熟,脸上带着笑容就坐人家边上了,然后自个拿着茶杯,放在宋双福的茶壶边上,笑着说:“来一杯,爬山口渴死了。”

宋双福微微笑,拿起茶壶就倒了两杯,他笑着说:“两位官爷,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南山上来了。”

“嘿嘿嘿,瞧你说的。”老陈拿着茶杯,咕噜一声就咽了下去,然后说:“这爬爬山,锻炼身体也是必须的嘛。”

“那可真有意思,爬山带保镖的见过,可爬山带道士的可还真没见过。”说完,两人同时斜了一眼冯子道和邱洪正。

“嘿嘿嘿,你这山不是有些特殊嘛。”老陈笑着说:“好啦,不开玩笑了,我们这次上来,就是跟你了解一些情况的,如果你知情,还请如实相告。”

“行,既然你也不拐弯抹角了,那就问吧。”宋双福说。

老陈这才看向我们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宋双福转头看向了我哥和我嫂子,笑而不语,我嫂子脸一红,宋双福补了一句:“以后也别找什么借口,更别说那种不吉利的借口。”

“额。”我嫂子一时语塞,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们是不是想问那七个道士的事?”宋双福竟然主动开口了。

“是,你见过他们?”冯子道忍不住接过话。

“对,我见过,但是我见到的是他们的尸体。”宋双福说。

“什么意思?”冯子道问,我们所有人都皱眉看着他。

“那天一声巨响,晴天打了一个旱天雷,而且就在这南山,把我家里的娃都吓得哇哇大哭,我当时就火了,朝着后山而去,到那边一看,我也傻眼了。”宋双福说:“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淋淋的一片,那边原本有一个七星台的,可当我到的时候,那个台已经彻底粉碎,台上的青石柱子断成了石屑。”

“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子道再问。

“按照我的猜测,这七名道士是发现了七星台之下有一只僵尸,但当时僵尸是不是被困住,又或者是已经被解开了镣铐,这个就不清楚了,这七个道士就想消灭这只僵尸,正好上面是一个七星台,所以就想着摆北斗七星阵,请下旱天雷,劈死这只僵尸,但不知道是不是学艺不精,还是出了差错,僵尸没劈死,倒把他们七个劈了个稀巴烂。”宋双福说。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仅邱洪正,我们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但更惊讶的是,我们都没怎么逼迫,宋双福主动告诉我们这些,他会不会在撒谎。

“因为我每天晚上,我都会过去给那只僵尸喂食。”宋双福毫不掩饰的说:“你们应该也下过那个地下炼尸窟了吧?”

“你……”冯子道指着宋双福说:“你竟然给僵尸喂食,还喂食人血?你哪来的人血?”

“我每天从医院接收不少的婴儿回来,能救活的我尽量救活,已经确认救不活或者已经死亡的,在他们的身躯僵硬之前,我会将他们的血放出来,拿去喂僵尸。”宋双福理所当然说,一点也不觉得他这么做在众人看来是有多么的荒唐和愚蠢,甚至可以说是邪恶。

“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子道骂道:“众人见你抢救这些婴儿,都觉得你是大善人,可背地里你却干这种勾当。”

“道长莫急。”老陈瞥了一眼宋双福说:“他既然主动承认,那肯定是有话说,事出必有因,你听他继续说下去。”

宋双福微微笑说:“果然有眼力,怪不得能官运亨通。”

“是不是这只僵尸和你有渊源?”老陈说,自顾自个点了根烟。

“不错,这僵尸应该是我爷爷的爷爷,以前是一位道士,因为迷恋炼丹,追求长生,所以各种炼丹,最后竟然以尸体来炼丹,后山那地也是他找到的,说是好保存尸体,那些老坟里的尸体都是他从捡骨匠的手里买来炼丹的,没造过什么孽,家人见他已经陷入疯狂和痴迷,就再也不理他了,说当他已经死了,然后他一个人就在地下的炼丹室炼丹,突然有一天,他兴奋的跑回家,告诉家人,他终于练成了金丹,但是家人本来就不搭理他,何况还是用尸体练出来的丹,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吃,他的意思是和家人一起长生不老,但家人并不赞成他的想法,所以他一个人吃了一颗金丹,然后独自回了地下炼丹室。”宋双福说。

“后来呢?”冯子道说。

“后来他回了家里,他说他的丹好像失败了,因为他吃了丹之后,依然会感觉饿,依然想要吃东西,不吃会饿。”宋双福说:“那天晚上,他发病了,把家里的所有人都咬死了,而他的小儿子因为去外婆家而幸免于难,第二天他清醒之时,发现了真相,整个人已经绝望了,他逃回了南山后山的地下洞穴,发现原来是他购买的尸体当中,有些已经尸变,尸体中有毒素,所以炼丹失败,他后悔不已,可已经没有后悔药卖,他害怕官府的人把他抓去杀死,所以就把自己用密密麻麻的锁链,将自己铐了起来,这样他在发病的时候就不会再出去咬人了。”

“原来如此。”所有人惊讶不已。

“这些都是他那个小儿子,也就是我的太爷爷告诉我们的,一辈辈传下来的。”宋双福说:“后来他的同门师兄弟来看他,发现他已经变成僵尸,但是又不忍心灭了他,所以便写了块石碑:此地不祥,速速离去,重掩石碑,警示后人。”

“对对对,那天我们就挖到这块石碑。”我补了一句。

“他将这块石碑压在了石室的入口处,然后再盖了一座七星台,与天上的北斗七星交相辉映,借七星之力,镇压僵尸。”宋双福叹了口气说:“这件事都快被我们遗忘了,是因为我承包了南山之后,突然想起这事,有一天心血来潮,就过去看看,发现他竟然还没死,只是已经彻底变成僵尸,我见他可怜,而且这世上就只有我和他俩个亲人了,他似乎也能感觉得到我是他的亲人,所以见到我的时候不惊讶,而且貌似并不完全丧失理性,跟传统意义上那种完全丧失自我的僵尸是不一样的,因为那些僵尸是死尸,而他则是活人吃了金丹,染了病毒导致的,虽然长生不死,却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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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六颗金丹

现场都很安静,没有人再说话,而是全部看着宋双福。

宋双福却扫了我一眼,冷笑一声说:“你们要说我错,那错便错,我也无话可说,只是错的不是我一个人。”

“此话怎讲?”老陈皱眉看着宋双福。

“无论是我拿死婴儿的血喂僵尸,还是我让它们去找乡村讨吃的,讨穿的,讨住的,虽然手段是有些卑鄙,但从未伤天害理,也没主动伤害过人命,只是吓唬吓唬,以让他们满足我合理的诉求。”宋双福眼神坚定的说:“但你们个个以卫道士自居,不分青红皂白,一见到僵尸,便引天雷轰杀,我可问你们,他有伤害过人命吗?甚至他跑出去这一个多月,从未发生过咬死过人的事,你们凭什么可以杀他?”

“他本就不属于自然生长的东西,属于异类。”冯子道眯着眼看着宋双福,他说:“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没爆炸还好,但是说不定哪天他就发作了,到处咬人。”

“那也是你们害的,你们的人放出去的。”宋双福有些火了,他说:“如果不是你们,他还乖乖的锁在地下石室,每天我还能给他送吃的,每天还能看看他。”

“不,他们七个人是被人引过去那里的。”冯子道说:“他们都可以证明,是被人引过去的,而且我敢肯定,他们是不会鲁莽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选择以身躯为阵眼,引天雷劈下,与僵尸同归于尽。”

宋双福眯了下眼,这次倒是没有反驳,而是倒了一杯茶之后,喝了一口,许久才出口一口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听到爆炸声我就冲了过去,我离后山是最近的,山上来的人肯定不能先于我到达,我应该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我到达之后,发现道士都被炸死了,没有人幸存,而地下石室的洞口是被打开的,镣铐也是被打开了,里面还有僵尸的一只手臂和一条腿,也就是僵尸也受了重伤,生死未知,直到昨天晚上,我听到了尸吼声,我才确信他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昨晚他到三清庙,不是你指使的?”冯子道惊讶的看着宋双福。

“不是。”宋双福一口否定。

“那前面的婴灵呢?”冯子道再问。

“算是吧!”宋双福冷笑一声说:“孩子调皮了,做大人的没有管教好,是大人的失职,大人不能一句‘不知道’就推脱责任。”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婴灵去找我们,他也不知道咯?意思是至少不是他主动派去的?

“婴灵在哪?”邱洪正问了一句。

啪的一声,宋双福一茶杯甩在桌子上,茶水飞溅,他恶狠狠的瞪着邱洪正一眼,咬牙切齿的说:“敢动我的孩子,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邱洪正也火了,一步上前。

“洪正!”冯子道呵斥一声说:“至少那婴灵目前还没伤害人命。”

“师伯!”邱洪正红着眼睛说:“那准备承包这山种果树的商人呢,那镇里施压的人,还有这村里同意承包的人呢?他们可都是死绝了。”

“看来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宋双福冷下脸说:“是有这么回事,但是那是他们的报应,你们道家不是讲因果吗?种善因得善果,他们自己造的孽,就应该受到惩罚,你说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将孩子们的坟墓都弄好了,他一推土机全给我推了,还把我和我的那些孩子们全部赶到了山下,这和强盗有什么两样?”

“但也罪不至死,至少他们的亲人不应该死。”邱洪正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宋双福说:“我的这一辈子都献给了这片地,献给了孩子们,我一生救了一百个孩子,我觉得我这一辈子足够了,哪怕死后下地狱,我也没有怨言,因为我从鬼门关拉回了这么多的孩子,而对于那些没能救活的,南山就是他们的净土,可一推土机,竟然将五千多个婴儿坟全推了,好多的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回来,你们看看里面的坟,很大一部分都是空的,婴儿的灵魂有怨恨,他们要报仇,我拦不住的。”

一番话说得密不透风,让人竟然无法反驳,我偷偷闭眼感应了周围,甚至是整栋收容所,也没有感应到那只可怕婴儿的存在,到底他藏在了哪里?

“那你今天如此主动告诉我们这些,是出何目的?”冯子道看着宋双福的眼睛问道。

“问得好。”宋双福挤出笑容说:“第一,我要告诉你们真相,让你们知道这一切不是我干的,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第二,不准在伤害我的孩子,昨天已经伤到他们了,我说对你们警告,敢再伤他们,我和你们没完;第三,我是个有原则有良知的人,不会滥杀无辜,所以你们不用这么盯着我,应该去找真正的凶手;最后一个,也是最主要的一个,僵尸跑出去了,我也没办法制服,这一个月他没伤人,不代表以后他不伤人,他发病的时候是不会理智的。”

我们本以为宋双福已经说完了,没想到他又补了一句:“还有,我的父亲告诉我,当时练出这炉金丹的时候,一共有七颗,除了他吃掉一颗,剩余的六颗都放在丹炉里面,那天我把道士们的尸体搬进丹炉里之时,我根本就找不到这六颗金丹,别说是氧化了或者腐朽了,因为我连渣子都没找到,肯定是被人拿走了,我现在怀疑要不是被僵尸拿走了,就是被你们嘴里说的那个人拿走了,他弄这么大的局,借刀杀人,或许就是为了这六颗金丹,你们可要知道,一颗金丹就能够造就一只僵尸。”

嘶!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这六枚金丹真是陆馆长那王八蛋拿的,那问题就大了。

“此话当真。”冯子道惊讶的问。

“爱信不信。”宋双福站立起来,一个转身进去家里,而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临关门前喊了一句:“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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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五花大绑

该说的都说了,人家也下了逐客令,貌似我们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通过这一次交谈,如果宋双福没有说谎或者隐瞒的话,那他还算磊落,像他这样的真小人,不对,也不能叫真小人,他不是小人,小人是不会穷尽一生,去挽救一百死婴,把他们从鬼门关拉回来,并且抚养长大的。

他应该叫真君子,我是打心里佩服他的,至少比我身边的这两个伪君子要让人佩服和尊敬。

下山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说话。

原本没弄清真相的时候,个个都有一股冲劲,想要解开真相的谜团。

可当真知道真相之后,个个也都蔫了,而且忧心忡忡。

回到三清庙,很久都没有人说话,老王和老陈也郁闷,然后我感觉他们不时的往我身上瞄,我感觉是看上了我的戒指。

我赶紧把戒指捂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何况这两人还真******贼。

“走啦,吃饭啦!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怎么跟这些鬼东西斗?”老陈笑着说:“他们可以不吃东西就生龙活虎,我们可没那个本事。”

我们抬头看着他,貌似还真有些饿了,而且老王还补了一句:“我得向上面请示一番,得调一些力量过来,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吃饭的地点竟然是一家海鲜自助大排档,是在停靠在海边的一艘渔船上。

我看着应该不像是出海打渔的渔船,而是把大排档弄成一艘渔船的模样,这样吃饭应该比较有氛围。

可我哪管他什么氛围不氛围,我只要菜好吃就行了。

一顿饭下来,还真别说,海鲜是真的新鲜,而且种类很齐全,一位是两百块钱,有老陈和老王罩着,这钱应该好报销,所以我们吃的时候也没客气。

吃完之后,服务员还上了一份补品,说是什么药盅,一份要价八十八块,每人叫了一份。

“这家大排档之前来过几次,每次都必定这额外的药盅。”老陈笑着说:“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做的,楞是把中药的味道弄得这么好,关键还大补。”

说完,又继续开始窸窸窣窣的喝了起来。

其他人也埋头苦吃,冯子道和邱洪正,还有我哥在喝的时候,还特地闻了闻,说出了好多名贵中药的名字,而且冯子道还说:“这个搭配不错,这药确实挺补人的,不仅补血,还补气。”

然后全都开始喝了,我也尝试喝了一口,感觉还行,虽然有一点点苦,但是中药能不苦吗?所以也没矜持,既然动口了,那就把它消灭掉。

吃完回了三清庙,庙祝的意思是让我们再守一晚,但是我们今天一天都没睡觉,实在是不行了,吃晚饭之后,每个人哈欠连天。

冯子道说庙祝可以和他们一间,可以睡沙发上,这样大家也安心。

然后就全回了旅社,一回到旅社,我特么就非常的着急和期待,我迫切想要月兰回来,昨晚追出去之后到现在没有消息,我都急死了。

然后刚一进门,我的肚子瞬间就咕噜咕噜起来,有一种特别糟糕的感觉,那就是我特么要拉肚子了。

不管不顾的冲进厕所,然后就轰轰烈烈一番闹腾,我特么郁闷了,这注定是穷鬼的肚子,装不下这么多的山珍海味,好不容易吃一次好的,不到一个小时,全拉光了,艹!

我感觉应该是今晚捞海鲜的时候,不够熟,因为是每人各自打各自的,各自烫各自的,我是有些心急了,所以感觉是好些还没熟透就拿起来吃了。

但我也怀疑是不是那药盅的问题!

因为再补的药,也得适合的体质才行,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一会问问其他人拉没拉就知道了。

然后从七点回家到九点,已经上了十几趟的厕所了,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到最后面几次,拉的全是水,所以我拼命灌水。

十点的时候,我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如同烂泥一般,一动不想动,等着下一趟的到来。

然后一道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甚至亲切,我对着她挤出了微笑,她问我:“你怎么啦?”

“晚上吃海鲜,估计没捞熟,拉肚子了。”我感觉自己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了。

月兰便走进厕所,给我拧了个热毛巾,帮我擦脸上和脖子上的虚汗,像个贤惠的妻子,特温馨,特幸福,老子心里知足了,这一辈子有月兰足矣。

“不知道其他人拉没拉肚子。”我问她。

“没有,其他人都睡熟了。”月兰说。

“那你昨天怎么追出去了,那多危险啊,你伤到没有?”我握着月兰的双手。

月兰微微笑说:“没事的,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倒是你,一眨眼的功夫不见,就闹成现在这样子,真不让人省心。”

“嘿嘿嘿,还懂得心疼我呀。”我笑着说。

然后就换来一阵白眼,她说:“都这样子了,还能使坏,真服了你了。”

“媳妇,你真好。”我说。

“再乱叫就拔了你的舌头。”她坏笑着说。

我一把吐出舌头,笑嘻嘻的说:“来!”

她一见我吐出舌头,本来还洋溢着笑容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瞪大眼睛说:“你这不是拉肚子,你是中毒了,舌苔都黑了!”

“啊?不是吧,食物中毒?”我特么吓了一跳,吃了海鲜能吃出食物中毒?

她把手搭我手腕上,我吃了一惊,她还会把脉,但是我见她的脸色很凝重,所以我也没敢继续开玩笑。

“你晚上多喝水,等明天再看看情况。”月兰说。

“行。”我点了点头说:“那你晚上别走,陪着我。”

“嗯。”月兰摸了摸我的额头,点了点头。

然后晚上睡觉是我有史以来最有感觉的一次,我和月兰抱着睡的,姿势有些暧昧,她睡着我的手臂,我则是从后面贴着她的后背睡的,紧紧靠着的那种。

明明是拉肚子身体不舒服,可一碰到这个情况,整个人又不安分了,某样不该硬的硬件又抬头了,而且就那么顶着月兰那让我日思夜想的丰臀之上,而且我感觉月兰是知道的,并且竟然没有反对。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而月兰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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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变成了僵尸

我被五花大绑,而面前之人却是我哥,我嫂子,还有冯子道和邱洪正,甚至连庙祝都在边上了。

“哥,嫂子,你们这是干嘛?”昨天拉了一天的肚子,今天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话都没多大的声音。

“小凡,你感觉如何?”我哥问我,而旁边我嫂子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什么感觉如何?”搞得我都有些莫名其妙了,我说:“昨晚吃完海鲜回来,我整整拉了一个晚上的肚子,要不是月兰回来照顾我,估计我都虚脱了,对了,你们有拉肚子吗?那些海鲜应该很新鲜,可能是我没捞熟就猴急吃了,所以才拉肚子。”

我哥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我哥说:“你现在感觉人怎么样,我们这些人你都认识吧?”

“哥,你说什么胡话,我就是身子虚弱了一点,不是失忆!”我挤出笑容说:“你们干嘛把我给绑了?”

“不是我们绑的。”我哥说。

我猛然瞪大眼睛,突然想起昨晚好像睡觉的时候,不老实,对月兰动手动脚了,没想到这个丫头如此调皮,把我给绑了,我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邪笑,但是却不敢说出来,我说:“我和月兰是闹了点误会,这丫头就把我绑了,她很厉害的,我打不过的。”

“不是一点误会这么简单吧。”我哥摇了摇头,冯子道的脸色也很凝重,我哥说:“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说话的同时,我哥拿了一面镜子过来,就放在我的面前,本来我的脸上还挂着两分笑意,但是看到镜子之后,我整个人彻底石化了。

“小凡,你冷静一点。”我哥赶紧出言安慰我说:“至少从目前看来,情况都还是很乐观的,你有自己的意识,你的一切都还很正常。”

镜子里,我的上唇冒出了两颗锋利的獠牙,如同那晚的那只僵尸一样,而我的两只眼睛如同兔子眼一样,双目通红,还闪耀着红光,对比于那只僵尸,就少了全身的白毛,还有那如镰刀一样的爪子。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傻眼的扫视着他们一眼,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冯子道问:“是不是你女人咬你了,她本来就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不可能!”我吼了一句:“月兰爱我胜过爱她自己,怎么可能咬我,不对……”

我猛吃一惊,我喊道:“我的嘴角为什么会有血迹,你们谁让我咬了?”

所有人都一怔,纷纷摇了摇头,我大喊一声:“不会是昨晚我发狂了,把月兰给咬了吧?”

见众人沉默,老子彻底傻眼了,我自言自语道:“月兰,月兰……我真把月兰给咬了。”

眼泪一颗颗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月兰对我那么好,为了付出了那么多,昨天我还想占人家的便宜,可今早一觉醒来,我却把人家咬了。

她可是我认可的女人,这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月底到底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凡,你先冷静一下。”冯子道说:“我们现在得先查清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会不会是前天晚上那只僵尸回来了,把小凡给咬了?”我嫂子问了一句。

冯子道看了一下我的脖子,摇了摇头说:“电影和电视里的那些都是扯淡,僵尸咬人之后,人会死亡,不会变成僵尸的。”

“师伯,我感觉小凡应该是吃了宋双福说的那种金丹了。”邱洪正补了一句。

“对,昨天宋双福说丹炉里还有六枚那种金丹,今天小凡一早醒来就变这样了。”我哥猛然想起说。

冯子道微微点了点头,他说:“只是昨天到现在,小凡一直安然无恙,如果真的金丹的话,入口的机会就屈指可数了。”

我一怔,想了想,昨天除了早餐肯德基,然后就是昨天晚上的海鲜大餐了,只是海鲜大餐的过程中,和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其他人都没事,就我拉肚子了,就我变僵尸了。

“昨天我们几个人同吃,无论是早餐还是晚餐,吃的东西都一样。”冯子道说:“就连海鲜火锅,也都是一个锅里面捞的,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药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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