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尘不如你 - xp1024.com
《十里红尘不如你》


序言

“小咪,闹够了就回来吧。”一双大手伸过来抱住了白甜甜,可白甜甜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再一转,满天的黄沙,兵器相交的声音听的人胆战心惊,遍地的尸体,抬起头竟望到如同修罗的一人,浑身杀戮气息让人不由得恐惧。

“背叛我者,杀无赦!”一柄长剑直直的冲着白甜甜刺来,速度快到白甜甜根本无法闪躲。

“不要…不要杀我!”白甜甜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又是这个梦,这个能已经伴随了她十八年,几乎每隔三天都会梦到一次,可是,梦里那个人是谁,为何让她如此害怕,连睡醒了都是胆战心惊。

“小咪…这个梦和我有何关系,为何这十八年一直都会梦到。”白甜甜甜了抚胸口,她也问过父母,奶奶,可谁也跟她解释不清楚,甚至她的奶奶还领过她去看她们本地的神婆。

神婆却说这是她的孽缘,十八岁后便会应验,今年便是应验的一年…

变成猫(一)

“小咪,该醒醒了。”一阵好听的男声从耳畔响起,白甜甜懒懒的翻了个身,不对,她是自己住,哪来的男声…难不成!屋里进贼了!!白甜甜吓得立马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白甜甜瞪大了眼睛环视着四周,仙气缭绕,余音袅袅的琴音回荡在耳畔。

她想开口问道,却发出一阵喵喵的声音。

“what?”白甜甜懵圈的伸出手,却发现手上长满了白色的毛毛,连手掌都变成了肉乎乎的粉色肉垫。

“小咪,你在看什么呢?”那人突然走过来一把抱起了她。

“诶!”突然被人凌空抱起的白甜甜一时竟然失了声。

“小咪,你看那池荷花多漂亮。”那人对着白甜甜喃喃自语,丝毫不管白甜甜是否听得懂。

白甜甜望向他手所指的方向,满池的莲花开的争相斗艳,不是都说莲花是最纯洁之物,怎么这里的莲花竟然带着丝许妖艳。

“主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女子跪伏在地上,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庞,让白甜甜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男子挥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白甜甜疑惑的看着女子走掉的背影,什么准备就绪?

“小咪,你乖乖的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男子把白甜甜放在美人榻上,离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甜甜心底全都是疑问,好奇心驱使着她去一探究竟。

“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白甜甜趴在亭子的椅子上,这个地方转的她晕头转向,跑累了只能就近找了个地方休息。

“这次的计划必须万无一失,能不能重伤他就看今天了。”树林后传来窃窃私语。

“他?”白甜甜被惊得困意全无,竖起耳朵把这些话听了个彻底,正当她听的入神,却一不小心踩空掉进了旁边的花丛中。

“谁?”树林后的人立刻警惕的探出头,白甜甜眼看就要被发现了只能喵喵的叫了几声。

“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来的,只是一只猫。”树林后又有一阵声音传来,随即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我是不是该去告诉他,有人要害他…”白甜甜的心里很乱,她现在是一只猫,他信不信她还是一回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且试一试吧。”白甜甜爬出花丛,这个地方太大了,她该怎么找他。

“小咪,原来你在这里啊,主上正在找你呢。”一名女子走过来抱起白甜甜,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毛发。

“小咪,下次不要乱跑了。”男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立刻把她抱入怀中,轻声的责备她。

“喵…”白甜甜想告诉他有人要害他,却只能发出喵喵的声音。

“怎么了小咪。”男子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眼神中写满了柔情。

“喵喵喵…”白甜甜说不出话只能干着急的喵喵叫。

“你是饿了嘛?我记得你最爱吃玫瑰饼了,我吩咐她们去做给你吃,你乖乖等下。”男子轻笑了起来,再次揉了揉白甜甜的脑袋。

白甜甜的心里急得不得了,可又无可奈何,她挣脱掉男子的怀抱,却不小心伤了男子的手。

一道血口子展现在白甜甜的面前,她有些自责的底下毛茸茸的脑袋,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神。

“无妨,已经被你抓了很多次,也习惯了。”男子随手拿起身上的丝巾把伤口包扎起来。

白甜甜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她只是想告诉他有人要害他。

“主上,祭典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一旁服侍的侍女跪在地上,提醒着男子。

“走吧。”男子放下白甜甜,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随后便离开了。

“不能去!”白甜甜想制止男子,伸出爪子勾住男子的衣服。

“小咪,你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男子捏了捏她肉乎乎的爪子,把她的爪子从衣服上松开。

白甜甜无力的放下爪子,罢了罢了,她如今只是一只猫,谁也明白不了她想表达什么。

待男子走远以后,白甜甜目视着男子的背影,她终究还是做不到置之不理,决定跟上去。

“主上,祭典可以开始了。”祭祀台上站着一名红衣女子,像仙女一样迷了白甜甜的眼睛。

“嗯。”男子接过红衣女子手中的法器,示意祭典开始,转身把法器放进祭祀台的中心。

说来奇怪,法器刚接触到祭祀台的中心,就发出夺目的光芒,照的白甜甜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主上!小心!”强光中突然窜出几个人影,剑锋直直的冲着男子刺去。

“哦?”男子并没有躲闪,剑锋快刺到男子的时候突然断成了几截,持剑之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运功抵挡,却为时已晚。

“慕容亦白,你去死吧!!”身后突然又多了几名刺客。

“不自量力。”慕容亦白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只是白甜甜却感到了无限的压力,像是要把她撕碎了。

“遭了。”白甜甜突然看到一抹飞快的黑影冲向慕容亦白。

在那人触碰到慕容亦白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白甜甜的的胸口瞬间鲜血泵出,意识越来越淡泊,她是要死了嘛?也好,希望这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在她的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候,她模糊间看到慕容亦白的脸色大变。

“你们,都要死!”慕容亦白抱住白甜甜软绵绵的身体,周围的空气突然凝结。

变成猫(二)

“不好!快撤!”为首之人突然大叫一声,一行人四处奔散。

“杀我可以,杀我的猫,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慕容亦白一瞬间如同杀红了眼的魔。

一瞬间法力低阶的刺客爆体而亡,剩下的还在拼尽全力抵挡,却没有任何用。

“我们,回家。”慕容亦白抱起昏迷的白甜甜,一个转身便回到了房间。

“主上。这是灵山长了三千年的灵参,这灵参难得,主上可要想清楚。”红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眼神里按捺不住的爱慕。

“红莲,你何时这么多话?”慕容亦白催动灵力,看着灵参缓缓没入白甜甜的身体。

“主上……”红莲想再次开口制止,却被慕容亦白的眼神吓的瞬间闭上了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灵参滋养着白甜甜的身体。

“下去吧。”慕容亦白挥了挥手示意红莲退下。

昏迷中的白甜甜掉入一片黑暗中,迷迷糊糊站起来却什么都看不到,摸索着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甜甜,剩下的就由你来替我完成吧。”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声音,

“我本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你却霸占了我的身体,罢了罢了,一切皆是造化,接下来的路就靠你帮我走下去了。”声音幽幽入耳,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甜甜想开口问道,却发现已经没有声音再回应她了。

“这到底是个啥情况?”白甜甜表示一脸的懵逼,自己睡一觉醒来变成了一只猫!现在还被人告诉是鸠占鹊巢!白甜甜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这么狗血剧情居然发生在她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抹光亮,白甜甜试探的动了动脚,发现自己可以动了,随后便快步向那抹亮光赶去。

“咪咪,睡了这么久,也该醒来了。”慕容亦白抚摸着白甜甜的毛发,神情温柔的望着白甜甜。

“主上,人已经全部处理掉了。”红莲跪在地上对着慕容亦白回禀道。

慕容亦白没有吭声,他的神色还依旧停留在白甜甜的身上。

“红莲,你知道为何我会选择这条路。”慕容亦白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故意在问。

“奴婢不知。”红莲答。

“当年仙,妖大战,若非她,我可能早就灰飞烟灭了。”慕容亦白温柔的抚摸着白甜甜,甚至还亲了她一口。

白甜甜就要接近那抹光亮时却愣住了,一抹身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想开口问道,却发现如同失声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人影晃了晃便消失了,白甜甜揉了揉眼睛,发现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

随后便踏入光中,意识逐渐恢复,疲惫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身旁有人。

“喵?”白甜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旁边的人儿瞬间苏醒。

“小咪。”一双大手抱起白甜甜,揽入她抱入怀中。

白甜甜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燥热,热的都快要烧起来了。

她惊恐的抓了抓慕容亦白的衣服,体内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

一阵天雷突然冲着白甜甜劈下,眼看就要劈到白甜甜时,却被慕容亦白挡了下来。

“小咪,我说,你听,听懂了就照做!”慕容亦白轻轻的放下白甜甜,示意她听好。

“这是你的天劫,是你修炼成人的最后一步,从现在开始,我做什么你不用管,你只管修炼,什么时候你脱胎成人,你这天劫就算结束了!”慕容亦白笑眯眯的望着白甜甜。

“喵!”白甜甜回应了一声,算是听懂了。

“真乖。”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是一道天雷劈下,白甜甜缩了缩脑袋。

“这要是劈在我身上,不死也带残了。”

白甜甜身体中的燥热还没平复,又是一阵刺骨的寒意席卷了她,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白甜甜难受的差点哭出来。

“小咪,别去抵抗它,试着接受它。”慕容亦白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甜甜放松了下来,试着接纳这种冰火两重天。

仅是一瞬间,白甜甜毛茸茸的耳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头秀发,肉乎乎的粉肉垫蜕变成了一双修长的手,身后的尾巴也消失了。

慕容亦白笑眯眯的看着白甜甜的变化,待她蜕变完成,慕容亦白便伸手接住了筋疲力尽的白甜甜。

“真累。”白甜甜嘟囔了一句,她现在宛如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雪白的肌肤,鹅蛋小脸,眼角还有枚泪痣。

“你现在的仙力还很低级,不能随便使用,否则你一旦没了仙力,就会被打回原形。”慕容亦白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

“去取干净的衣服来。”慕容亦白吩咐着一旁的婢女。

“是,主上。”婢女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白甜甜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她现在太困了,本就大伤初愈,又赶上自己历劫,要不是慕容亦白,她早就灰飞烟灭了吧。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里的父母跪在她的床边哭泣,问她为何如此狠心离他们而去,白甜甜动了动唇,依旧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修炼为人(一)

一觉醒来的白甜甜顿时觉得自己浑身舒坦,懒懒的伸了伸四肢,想开口叫人却发现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只得悻悻的爬起来,刚倒了杯水喝,就被开门声吓了一跳,被呛到不停的咳嗽。

“小咪,好点了嘛?”慕容亦白看到被呛到的白甜甜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希望能帮她缓解一下。

“我能问你一件事?”白甜甜终于缓过神,她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

“为什么有人要杀你?”白甜甜望向一脸笑意的慕容亦白。

“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跟你解释清楚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慕容亦白岔开话题,示意白甜甜跟他出去一趟。

白甜甜虽满脸疑问,还是跟了上去。

“小咪,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切皆是缘,也皆是因果,你,可明白?”慕容亦白终于止了步,满塘的荷花开的争奇斗艳,池里的红鲤鱼游得好不快活。

“我……”白甜甜想要再问什么,却发现某人已经不在理她,只得悻悻做罢。

“那,我可否拜你为师!”白甜甜想,自己如今没什么仙力,以后万一遇上个什么事,自己连忙都帮不上,慕容亦白看起来还挺厉害的,不如就抱抱大腿,让他教自己怎样修炼仙力。

“好!”慕容亦白有些吃惊,随后便笑了起来,这丫头,刚渡了劫,也罢,难得她有这份心思,自己何不成全她。

“拜师可要有拜师礼呢。”慕容亦白还是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尽管她已修炼成人,可还是忍不住想去揉一揉。

“先欠着!以后再给!师傅,人家收徒都会给徒弟信物的!”白甜甜耍起了赖,拉着慕容亦白的袖口不停的摇啊摇。

“真拿你没办法。”慕容亦白嘴角止不住的笑意,从腰间掏出一枚铜铃。

“这铜铃打我记事起就跟随于我,已然通了灵,你若是有难,只管晃动于它,我自会知晓。”慕容亦白将铜铃递于白甜甜,示意她收好。

“那,师傅它可有名字?”白甜甜接过铜铃,左摸摸右看看,这玩意看起来不像是通了灵的样子啊。

“自是没有,你若喜欢,给它起一个便是。”慕容亦白的手一直停留在白甜甜的头上,这软软的手感让他更加爱不释手。

“叫它,溪羽吧,师傅觉得如何?”白甜甜把溪羽挂在了腰间,一阵风吹来,发出叮铃的响声,煞是好听。

“你喜欢就好。”慕容亦白终于收回了手,看着白甜甜被揉乱的头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慕容亦白果真教起了白甜甜修炼,白甜甜每日都过得生不如死,这简直不是她想象中的修炼!

每日卯时起,亥时休,而且慕容亦白什么都不让她做,就让她不停的挑水劈柴,她都怀疑慕容亦白是故意整她,还美其名曰锻炼她的体能。

白甜甜每次都是累到爬不起来被慕容亦白抱回房间的。

“这简直是在折磨人!”白甜甜愤愤的躺在床上,四肢传来的酸痛让她不由地翻了个身。

“小咪,将这碗药喝了,能缓解你的酸痛。”慕容亦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这药哭死了,师傅,能不能不喝!”白甜甜一脸嫌弃,每次都是累瘫以后慕容亦白端着碗苦到令人发指的药让她喝掉。

“乖。”慕容亦白把碗递给白甜甜。

无奈的接过,光是闻味道白甜甜就已经倒了胃口,可怜巴巴的望着慕容亦白,可他全当看不到,催促着她赶紧喝掉。

只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到连舌根都是苦味。

白甜甜有些生气,便转过头。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慕容亦白看着生气的白甜甜,揉了揉她的脑袋便离开了。

“主上,直接让姑娘吸收那些灵宝不好嘛?非要用这种方法让她喝掉。”红莲站在门外不解的问道。

“红莲,你若直接炼化这些东西需要多久,又能炼化几成。”慕容亦白把手里的碗递给红莲。

“主上,若是让奴直接炼化奴至少需七日,而只能将其吸收七成。”红莲低下头,她不明白慕容亦白为何突然这样问。

“你这种仙力高阶的也只能将这些东西炼化七成,那么像小咪那样的恐怕连三成都炼化不了。”慕容亦白开口解了红莲的惑。

“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在一起,熬成药,比直接炼化更容易让她接受。”慕容亦白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房间内的白甜甜,希望她可以体谅到他的良苦用心。

“长白山附近最近要出现神器,我打算去取一把给她当做兵器,我不在的日子,你要负责照看好她。”慕容亦白吩咐着红莲,随后便离开了。

“奴明白!请主上放心!”红莲跪下目送慕容亦白离开后才起身。

修炼为人(二)

“怎么不见我师傅?”白甜甜醒来以后只看到红莲守在一边。

“主上去了长白山。”红莲面无表情的答到。

“长白山?那是什么地方?”白甜甜嘀咕了一句,还是起了身。

“主上吩咐奴好生照看姑娘,姑娘请自便。”红莲服了服身便离开了。

慕容亦白御剑停留在长白山的山顶,不愧是神山,仙气飘飘,仔细听还有阵阵悠扬悦耳的琴声传来,

“敢问何方高人?”一道琴音破空冲着慕容亦白飞来。

“慕容家,慕容亦白。”慕容亦白身形一晃轻易地躲过琴音,自报家门。

“原来是慕容上神,失敬失敬。”仙气缭绕中走出一人,对着慕容亦白行了抱拳礼。

“不必多礼。”慕容亦白淡淡的望了一眼来人,便大步向山中走去。

“不知上神降临,有何指教?”山神跟在慕容亦白的身后,擦了擦头上的汗,传闻,慕容家有一战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百万年前以一己之力封印了上古恶兽饕鬄,后一战成名,保了仙界人间千年的太平!

传闻,慕容亦白脾气古怪,不易亲近,喜怒无常,曾有小仙弄脏了他的衣角便被废去仙力贬下凡尘,经受轮回之苦。

“山神可知最近有神器要出世?”慕容亦白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口询问道。

“小仙不知,这长白山千年才出一柄神器,距离上次才不过短短七百年,上神可是感应错了?”山神有些疑惑,长白山的山灵孕育了多少毁天灭地的法器,可都是千年甚至万年才出一次,甚至,万年前东皇钟出世时,造就了四海八荒长达百年的生灵涂炭。

“哦?七百年?”慕容亦白驱动仙力试探了一下周围的崖壁,有一股强烈的灵力似乎要迸发而出。

“无妨,本上神可等。”慕容亦白收回仙力,迈起步子向着山神府走去。

白甜甜在东神府转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是无聊的很。

“师傅不在可真是好无聊啊!”白甜甜顺手捻断一束花,拿在手中把玩着。

“不如,我偷偷的去找师傅,给他个惊喜!”白甜甜眼前一亮,整个人像是满血复活一样。

“我又不知路,怎么去啊。”想着白甜甜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愤愤的把手中的花扔在一旁。

“叮铃,叮铃。”腰间的溪羽自己晃动了起来。

“嗯?难不成你知道路?”白甜甜突然像捡到救命稻草一般,她盯着溪羽,溪羽也给了她回应,再次叮铃叮铃的响起。

“你又不会说话,怎么带路啊。”白甜甜把溪羽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用手指戳了戳溪羽。

“谁说我不会说话!我只是不想理你!”突然石桌上的溪羽幻化为一名五岁左右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训斥着白甜甜。

“噗,师傅说你通灵,原来你这么可爱啊。”白甜甜看到溪羽软萌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溪羽肉乎乎的脸颊。

“喂,你这个丑女人,不要碰本神。”溪羽嫌弃的打掉白甜甜的手,站在石桌上仰着头看着白甜甜,一个踉跄差点摔下石桌。

“好好好,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去长白山了吧。”白甜甜手疾眼快的扶住要掉下去的溪羽,好声好气的伺候着。

“你会御剑飞行嘛?笨女人。”溪羽努力使自己站稳,无奈这刚幻化成人的身躯他还不适应,几次都差点摔到,幸得白甜甜接住了他。

“这个……师傅好像没教过我。”白甜甜有些羞愧,师傅每日都让她不停的挑水劈柴,哪里教过她御剑飞行。

“算了,你坐上来,我带你去。”溪羽白了她一眼,只得变回铜铃,示意她坐上去。

“这么小,你确定?”白甜甜看着巴掌大的溪羽,满脸的不可置信。

“忘记了。”溪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把铜铃变大。

慕容亦白斜卧在软塌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罐桃花酿,桃花酿的香味飘了甚远,眯着眼睛小酌了一杯。

远处传来一阵巨响,一股强烈的灵力迸发而出。

“终于来了。”慕容亦白放下手中的酒杯,起了身向着巨响处走去。

一架灵力充沛的瑶琴出现在眼前,慕容亦白驱动仙力,抚摸着瑶琴的琴弦。

“恭贺上神喜得法器。”山神不知何时来到,一脸喜悦的望着那架瑶琴。

白甜甜跟着溪羽,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长白山的山影。

“你速度太慢了把,也不知师傅走了没。”白甜甜抱怨了几句,待溪羽停在长白山的山顶后,才从溪羽身上滑下。

“哼,还不是你这个蠢女人不会御剑飞行,不然早就到了。”溪羽再次幻化成人形,白了白甜甜一眼,一脸的傲娇像。

白甜甜没有理睬溪羽的冷嘲热讽,大步的向山里走去,雾太大了,她不由得催动自己的仙力,免得被雾气迷了眼。

“你等等我啊,蠢女人。”溪羽跟在身后嘟囔着,还是跟了上去。

山神突然感应到有生人闯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伏羲琴(一)

“何人擅闯长白山!”一缕琴音急急的冲着白甜甜劈来。

“蠢女人,快躲开!”溪羽咒骂了一声正在发愣中的白甜甜。

奈何白甜甜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丝毫动不得。

白甜甜只能驱使仙力抵抗,可她那微弱的仙力哪里是山神的对手。

被琴音击中弹飞,摔倒在地。

嗓口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蠢女人,你怎么样?”溪羽见状急忙赶了过去。

“死不了。”白甜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被击中的地方一道深入见骨的伤口映入眼帘。

“如何是好。”溪羽看着伤的严重的白甜甜,仙力涣散,就要被打回原形了,头上的猫耳朵和身后的尾巴都已经显现。

“蠢女人,你撑住。”溪羽试图给白甜甜灌输灵力,却无济于事。

“你……先化回铜铃。”白甜甜的气若游丝,她感觉自己的仙力正在一点点的流逝,连最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了。

溪羽见状立刻化回铜铃,飘飘的回到白甜甜的手中。

“师傅……”白甜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晃动了铜铃,双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小咪?”慕容亦白正在收服伏羲琴,却感应到溪羽在呼唤。

“本想让长白山的灵力再滋养你一些时日。”慕容亦白收回仙力,伏羲琴没了仙力的衬托,飘飘然的落在地上,慕容亦白用仙力把琴化为巴掌大小,放入袖中,便急匆匆赶向感应之地。

“蠢女人!你别睡啊。你快醒醒。”溪羽见白甜甜晕倒后,立刻化为人形,可他如今的身体太小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不停的呼喊着她。

“小咪?”慕容亦白仅是片刻就赶到,白甜甜昏迷在地,深入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仙力也涣散到快被打回原形,连手掌都变回了毛茸茸的爪子。

“怎么回事?”慕容亦白在看到白甜甜的一瞬间,心疼不已,伸手抱起白甜甜。

“主上,我们才刚到这里,就被人袭击了,可笑的是我们连是谁都不知道。”溪羽在看到慕容亦白的一瞬间松了口气,救星来了,还怕个屁啊。

“哦?你是个废物?连个人都保护不好?”慕容亦白的话语里隐藏着些许愠怒。

“属下知罪。”溪羽扑通跪倒在地。

“先回东神府。”话音刚落,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

“也不等等我。”溪羽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红莲正焦急不已的找寻着白甜甜的身影,她就差没把东神府翻个底朝天,可依旧不见白甜甜的影子。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慕容亦白抱着已经被打回原形的白甜甜回来了。

“主上……”红莲立刻跪了下去,是她失职,竟让她受了如此重的伤。

“自去领三十戒鞭。”慕容亦白自是没有去看红莲一眼,语气冰冷到让红莲的心里为之一颤。

“是,奴遵命。”红莲待慕容亦白走远才起身,垂下眼眸,何时你才能看我一眼。

“小咪。撑一下。”慕容亦白把白甜甜放在床榻上,坐下运功给她输送仙力。

好在没有伤到根基,只是些皮外伤,这几日强迫她喝下去的药起了作用。

“师傅……我是不是要死了?”白甜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慕容亦白那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了n倍,可她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瞎说什么傻话,有我在你还想死?”慕容亦白看她醒了,便收了仙力,把她揽入怀中。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活动一下牵扯着有些痛。

“师傅……”白甜甜想再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好好休息。”替她掖好了被角,叮嘱她好好睡一觉,他则唤了溪羽。

“主上!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溪羽如今一个五岁孩童的模样跪在地上,样子煞是好笑。

“怎么,百万年而已,你就倒退了这么些?区区山神都打不过了?”慕容亦白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语气平平,让人捉摸不透。

“主上。我也才刚苏醒,灵力都还没恢复。”溪羽哭丧着脸,百万年前那一战可是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怎么可能说恢复就恢复了。

“哦?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慕容亦白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怒反笑,笑的溪羽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完蛋了。

“没……没有,是属下没用!”溪羽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了几度,他有些头发发麻,甚至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怎么挨的打,就怎么给还回去,别让别人觉得我慕容手下都是些脓包。”慕容亦白轻飘飘扔给溪羽一句话就离开了。

“……”溪羽一时间无言以对,这……这……这人也太护短了吧!

溪羽叹了口气,拖着胖乎乎的身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长廊里,刚受过戒鞭的红莲脸色白如纸,单薄的身躯仿佛下一步就会倒下。

伏羲琴(二)

红莲扶着一旁的柱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滴,咬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红莲!”溪羽刚走到长廊,看到即将倒下的红莲,心头一紧,唤了她一声。

“你这是……”溪羽看着红莲一副虚弱的样子。

“不劳费心。”红莲撑着使自己站直,刚迈出两步便摔倒在地。

“你这又是何苦?”溪羽想伸手去扶红莲,刚触碰到衣襟,红莲猛然躲开,溪羽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不劳费心。”红莲撑着又走了几步,溪羽这才看清楚红莲背后的戒鞭痕。

一道道的戒鞭痕,醒目的很。

身后的衣襟已然被鲜血浸湿,染成了醒目的红色。

红莲终于在几步开外倒下,溪羽见状连忙赶过去,看着陷入昏迷的红莲,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脸颊,快触碰到的时候却又放下。

叹了口气,唤来婢女帮忙把她扶进房间。

“何苦呢。”望着昏迷的红莲,溪羽的心也如针扎。

她本是慕容养在荷塘的一株红莲,一千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慕容助她历了劫,对慕容来说不过是挥挥手的事,而于她,慕容则是恩人。

她终修炼为人,投在慕容的座下,最初只是想报恩,后来,她却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慕容,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就这样一呆就是几千年,可慕容哪曾给过她半分机会。

“来人,吩咐下去把药房最好的金疮药取来,顺路把流光叫来。”溪羽拿了块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红莲的脸颊。

白甜甜睡了一觉,感觉自己的仙力也已经恢复了七成,而且伤口也不痛了,便试着下床走了几步。

“小咪,好点了嘛?”慕容亦白踏入房间,看到活蹦乱跳的白甜甜,伸手揽过白甜甜的肩膀,把她扣入怀中,用脸颊蹭着她的脖颈,闷声不语。

“师……师傅。”白甜甜被吓了一跳,想推开他却推不动,脸颊也红了个彻底。

“为何要去长白山?”慕容亦白终于放开了白甜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那个……我实在无聊的紧,就想去寻师傅,谁知道……”白甜甜自知理亏的低下头,声音小若蚊蝇。

“傻丫头,把手伸出来。”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的脑袋,示意她伸出手。

“哇。好漂亮的古琴,师傅,你哪里弄得。”白甜甜在看到伏羲琴的一刹那不由得惊呼出声。

“喜欢就好。”慕容亦白把伏羲琴递给白甜甜。

白甜甜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一指空灵,一指清远。悠然如松涛阵阵,回应空谷。”白甜甜低声的吟唱起来,伏羲琴似乎在回应于她,一人一琴,一唱一和。

悠扬的歌声传遍了整个东神府,曲毕,慕容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惊喜。

“师傅,这架琴可否赠与我,我觉得我与它挺有缘的。”白甜甜抚摸着伏羲琴的琴弦。

“本就是你的,何来赠与一说?”慕容亦白眼神中满满的笑意,望着白甜甜的眼神越发柔情似水。

“谢谢师傅!”白甜甜像放飞的鸟儿一般雀跃,飞快的在慕容亦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红着脸跑掉。

“流光,你看红莲背上这戒鞭痕会留下印记嘛?”溪羽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担忧。

“啧啧啧,红莲这是犯了多大的错,主上竟这样狠心惩罚她。”流光在看到红莲的伤势后不由得咋舌。

“先别说那么多了,先给她医治要紧。”溪羽催促着流光,示意他快一点。

两个人忙活了一场,准确来说,是流光自己在忙活,溪羽那个五岁孩子的模样什么忙都帮不上。

“话说,你什么时候醒的?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帮红莲上完药后的流光跟溪羽闲扯了几句。

“可能是因为之前封印饕鬄的时候,灵力耗尽的缘故吧。”跟流光闲扯了几句后,溪羽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红莲半分,最后连流光何时走的他都不知道。

“很疼吧。”溪羽的手附上红莲的戒鞭痕,似乎是疼的紧,昏迷中的红莲竟流了泪。

“你这个傻瓜,在我面前还要逞强。”溪羽轻轻的帮红莲擦拭掉眼泪,帮她掖好被角后才离开。

白甜甜抱着伏羲琴一路小跑到不远处的亭子,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弹一曲。

高山流水般的琴声再次传遍整个东神府,一曲罢,白甜甜的眼角竟有些湿润,她都失踪这么久了,不知父母还好嘛,有没有在找她。

正当白甜甜想的入神时,围墙上竟跳下一人影,吓得白甜甜刚要开口叫人,却被一把捂住嘴巴。

“嘘嘘嘘!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的。”一女子凑到白甜甜的脸前,示意她小点声!

“你……你是谁。”白甜甜被吓到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是谁不重要,你别叫人就好!”女子瞄了白甜甜一眼,便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

东海赴宴(一)

“奇怪的女子。”白甜甜心里有些好奇,东神府一般人不敢闯,有甚者闯入东神府不死即残,可这女子竟不怕慕容亦白。

好奇心驱使她跟了上去,女子并没有在意身后的白甜甜,只见女子轻车熟路的进了慕容亦白的房间。

“嗯!还敢去我师傅的房间!”白甜甜些许惊讶,除了她以外还没人敢闯师傅的房间。

“慕容亦白!别人都尊称你一句战神,可我才不怕你,你到底何时娶我?”屋里传来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入了白甜甜的耳,如同五雷轰顶般久久回不过神。

白甜甜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掩面而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怪怪的,堵堵的。

“清沁,你别闹了,我何时说过要娶你?”慕容亦白侧卧在美人榻上,美得如同一幅画,眯着眼睛,正眼都不曾瞧她一眼。

“我闹?堂堂战神说话不做数,传出去岂不让四海八荒都笑死了。”清沁气鼓鼓的站在慕容亦白的眼前。

“幼时的话怎能作数。”慕容亦白嫌她聒噪,唤了人要赶她出去。

“我们走着瞧。”清沁看到慕容亦白的态度越发的生气,但无可奈何,只得愤愤离开。

白甜甜心绪乱如麻,在长廊里不停的踱步,迎面碰到要离开的清沁。

“哼。”清沁故意撞了她一下,直接离开。

白甜甜吃痛,她本来就很烦躁,直接叫住清沁。

“姑娘撞到我了。”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愠怒。

“撞就撞了,怎样?”清沁连头都没回,语气高傲。

“道歉!”白甜甜听着这话越发的生气,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清沁在听到白甜甜让她道歉时,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我说!道歉!你听不懂?”白甜甜直接不耐烦的冲过来抓住清沁的手,让她道歉。

“原来是只野猫,还是只不懂尊卑的野猫,你这种野猫也配待在东神府?”清沁打掉白甜甜的手,掩面轻笑起来,说出口的话尖酸刻薄,听的白甜甜一阵火大。

“我就是只野猫怎么了,你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是条野狗?”白甜甜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清沁此刻的眼神已经变得要杀人,她抬起手给了白甜甜一巴掌,白甜甜脸颊上浮现五个鲜红的指印,在她如玉般的肌肤上如此碍眼。

白甜甜也不甘示弱的抓住清沁的头发,两个女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着谁。

闻声而来的慕容亦白,唤人将她们分开,白甜甜左脸颊肿了起来,清沁的披头散发脸上还有抓痕,谁也好不过谁。

“小咪,你的脸。”慕容丝毫不关心清沁如何,只是一眼就看到白甜甜脸上的伤。

“不碍事。”白甜甜躲过慕容的手,捂着脸颊跑掉。

“亦白,这只野猫一点规矩都不懂,我真不明白你留着她做什么,换我早就让她灰飞烟灭了。”清沁拉住慕容亦白的手,说出口的话让慕容亦白听着不由得皱起了眉。

“够了。我念你于我慕容家有恩,从未与你计较过什么,如今你却越发的不知规矩,不和体统。”清沁的眼泪都还未擦干,便又被这样训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愣了一下。

“慕容亦白!你如今为了一只野猫如此训斥于我,你就不怕我把她挫骨扬灰?”清沁内心已经深深记住了白甜甜,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她。

“你大可一试。”慕容亦白拂袖而去,属实觉得清沁聒噪的紧。

“走着瞧。”清沁眼神中迸发出的恨意恨不得把白甜甜生吞活剥。

白甜甜捂着脸颊回到房间,把自己锁在屋内。

越发委屈的想哭。

“是师傅的心上人就如此肆无忌惮嘛!”白甜甜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床榻上,不大一会就湿了一片。

“小咪,把门打开。”慕容亦白不知何时站在门外,轻声唤着白甜甜。

“……”屋内毫无动静。

“我明日要去参加寿宴,你可否一同前去?”屋内的人儿终究还是开了门。

“我已训斥过清沁,不生气了好不好。”慕容亦白推门而入,把一脸委屈的白甜甜揽入怀中,轻生安慰。

“明日东海水军的寿辰,你可陪为师一同前去?”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的脑袋。

“我……师傅,你带清沁去吧,这种寿宴我的身份不符。”白甜甜抚掉慕容亦白的手,转过身不语。

“如何不符?你是我徒弟,这种寿宴去得。”看着气呼呼的白甜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他的小野猫生起气来这么可爱。

“……”白甜甜不语。

“我会让红莲替你梳洗打扮,卯时为师自会来接你。”说完慕容亦白便离开了。

“要去自己去,我才不去。”白甜甜待慕容亦白走后自顾自的抱怨了几句。

“姑娘,主上吩咐奴给姑娘上药,还望姑娘配合一下。”一名婢女端着一小瓶的金疮药走了进来,要帮白甜甜上药。

东海赴宴(二)

“小咪,我们该走了。”慕容亦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拎起还在熟睡的白甜甜。

“师傅……早啊……”白甜甜正在梦会周公,冷不丁被拎起来,起床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在看到来人时,咽了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打了声招呼。

“我们该走了。”红莲立刻心领神会的帮白甜甜梳洗打扮。

只是片刻,一个翦翦幽眸似水清澈、玉貌绛唇楚楚的美人就出现了,只是白甜甜脸颊上的伤还没好,红莲特地让她带了面纱。

“主上,姑娘已梳洗完毕。”红莲服着身子退到一边,只是用力过猛,扯动了背后的伤,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溪羽已然候在门口,这么些时日不见,溪羽的灵力也已恢复九成,已然变成一名翩翩少年,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迷死人的魅力。

“原来,溪羽是这个样子,长的真是赏心悦目,这要是搁二十一世纪,不知要迷死多少小女生。”白甜甜小声点嘀咕了一句,却不料被慕容亦白听了个彻底。

“上次挨打可还回去了?”慕容亦白冷不丁的提起此事,溪羽先是一愣,随后便缩了缩脑袋,他把这个事忘了!

“主上,我这就去!”溪羽想脚底抹油开溜。

“不急,既然没去,那就去云锦山采灵芝,百年以上的灵芝。”慕容亦白的表情始终毫无波澜。

“???”溪羽的内心慌得一批,他完全不知何时又得罪了慕容,居然让他去采灵芝,而且还百年以上!这要采到何时!

溪羽敢怒不敢言,只得应允。

“采灵芝?”白甜甜听的云里雾里。

“姑娘有所不知,这云锦山以天杰地灵出名,自然少不了灵芝这种药材,可几十年的灵芝已少见,百年以上的就更稀有了。”红莲站在一旁解释道。

“……”白甜甜心虚的缩了缩脑袋,若不是刚刚的话被他听了去。

“小咪,走吧。”慕容亦白唤了一声白甜甜。

“奴恭送主上!”

“不知上神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白甜甜他们刚落地,就见东海水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海迎接。

“水君不必多礼。”慕容亦白挥了挥手,客套了几句。

“东海竟如此金碧辉煌。”白甜甜一路上惊叹不已,目光所到之处都令她咋舌。

“上神这边请。”东海水君客气的领着两人入座。

“上神驾临,小仙觉得这东海都无比的蓬荜生辉,小仙敬上神一杯。”水君举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宾客也都附和道,白甜甜坐在慕容亦白的身旁有些尴尬,只能不停的吃东西来掩饰自己。

“旁边这位小仙未曾见过,这是?”一旁的宾客眼尖瞧见正在吃东西的白甜甜。

“小徒。”慕容亦白放下酒杯,看了一眼白甜甜。

“原来是上神收的徒弟,失敬失敬。”宾客起身对着白甜甜行以抱拳礼。

白甜甜见状也回以抱拳礼。

“师傅,我想出去走走。”白甜甜坐下后附在慕容的耳旁小声嘀咕着。

“去吧,东海水君的花园不错,你不妨去转转。”慕容亦白的提议让白甜甜眼前一亮。

“那师傅,我就先走了。”白甜甜趁没人注意她,溜了出去。

溪羽采灵芝采到头都大了,才找到一株百年以上的。

“这要采到何时啊!”溪羽刚抬起头,就望到红莲踩着云往这边赶。

四目相望却无言。

“你……伤好点了?”终究是溪羽开了口,得到的却是红莲无尽的沉默。

“谢……谢。”别扭的说出两个字,红莲的表情煞是好看,她以为她伤的那些时日只是婢女们在照顾,偶然间听到两个婢女在讨论自己昏迷期间竟是溪羽衣不解带的在照顾自己,她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就开始蔓延。

“什么?”溪羽故意装作没听见,第一次听到红莲跟他说谢谢,除了震惊就是欢喜,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幼稚。”红莲怼了他一句后立马就恢复成那幅高冷的模样。

“红莲,你刚刚说什么?”溪羽死皮赖脸的缠着红莲,试图让她再说一次。

“滚开。”

“……”溪羽挨了骂,脸上有些挂不住。

谁也没有再开口,默契的两人各采各的灵芝。

喝了一点酒的白甜甜有些不胜酒力,东海的琉璃灯晃得她有些眼花,只得坐在一旁的亭子里休息。

“哟,这野猫也配来参加水君的寿辰。”白甜甜眯着眼望了一眼来人,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野猫就是野猫,穿上再华丽的衣服也掩饰不住骨子里的下贱。”清沁尖酸刻薄的模样让白甜甜看着特别不爽。

“上次挨的打还不够?还想让我再打你一顿?”白甜甜直起身子,脸上因喝了酒有些泛起红晕。

“你这野猫真是不懂规矩,这可是天后娘娘的侄女,怎么能这么说话。”清沁身后的婢女开始训斥白甜甜不懂规矩。

“给我拿下她。”清沁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恶毒起来,吩咐婢女抓了白甜甜。

“你们要……”还没等白甜甜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婢女打晕了过去。

东海赴宴(三)

一盆冷水泼在白甜甜的脸上,刺骨的寒冷使她清醒过来。

“看我不扒了你的猫皮,让你生不如死。”清沁站在一旁眼神阴沉的望着白甜甜。

“呸,你也就只会用嘴说。”白甜甜对着清沁吐了口唾沫,若真是打起来,她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死到临头还嘴硬!”清沁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鞭子,血红的鞭子,细看鞭子上竟还带着倒刺,稍微用力一些,连皮带肉都会被倒刺勾出来。

“死女人,你最好今天打死我,否则我今日所受之苦,定将百倍奉还。”白甜甜有些不寒而栗,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鞭子的脆响在水牢里响起,每一下都深入见骨,直至抽到白甜甜奄奄一息。

“你不是嘴硬?继续啊。”清沁手中的力度更加凶狠。

“你!”白甜甜终忍不住,咳出一大口血。

“我若今日不死,必将百倍奉还!”白甜甜咬紧牙关,生生的承受着皮开肉绽的疼痛。

慕容亦白饮了几杯酒后迟迟不见白甜甜回来,便找了个由头退出了酒席,孤身一人来到花园找寻白甜甜。

良久都不曾见到白甜甜的身影,心下不安,唤来花园侍候的婢女,才知白甜甜被清沁带走。

白甜甜已然没了还嘴之力,双手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血迹有些已经风干了,深褐色的血迹混着鲜红的血迹让人看着不由得心颤。

“你不是挺厉害的?打我啊,来啊,你若是求我,说不定我还能放了你。”清沁似乎是打累了,走上前一把揪住白甜甜的头发,逼迫她看向自己。

“呸!”白甜甜咳了一口混着鲜血的唾沫喷在清沁的脸上。

“贱婢!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继续打!”清沁尖叫了一声,吩咐身旁的两个奴婢拖来一桶盐水,从头浇到脚。

盐水刺激着白甜甜的伤口,让她生不如死,可还是咬紧了牙关,连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住手!你们都是活的不耐烦了?”慕容亦白怒吼了一声,一旁的婢女吓到扔下手中的东西退到一旁。

“慕容亦白!你要干什么?”清沁冲上来,想要阻止他。

“滚开。”一把推开清沁,解开白甜甜手上的绳子,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清沁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亦白一个眼神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白甜甜气若游丝,整个衣服都已被鲜血浸透,处处见骨的鞭伤让慕容心疼不已。

“小咪不怕,小咪我们回家。”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上古时期,仙,人,妖三界互不相扰,直到有一日,妖族不甘总低人一等,发动战争,仙界不忍看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便派兵镇压,可妖界妖王哪里肯服软,率一众部下冲入人间,试图把人间和妖界合二为一。

三界失了一界怎的了,维持了几万年的平衡突然被打乱,人间滔天洪水,山崩地裂,一时间竟成了人间地狱。

天帝下旨,令慕容家下界收服妖王,慕容家领旨,当时的慕容亦白只有区区三百岁,刚刚飞升上仙,他求爹爹带他一起去,他也想献一份力。

慕容亦白就这样跟着爹爹慕容傅下了界,他只有三百年的道行,杀几个小妖还不在话下。

可真正面对万年道行的妖王时,他却被生擒。

妖王俘虏他,要挟爹爹退兵,否则就杀了他。

他宁死不屈,甚至已想好要自杀。

妖王把他扔进牢笼,饿了他三天三夜,逼他就范。

是白甜甜的出现救了他,她拿来新鲜的水果和水,供他享用,那时的白甜甜似乎比他大一些,笑起来一对小虎牙好看的紧。

他问她叫什么,来日必要报答于她,她却笑而不语。

她每日给他送食物和水终于被妖王发现,他要带她走时,她却笑了笑,独自一人拦住了身后追赶的妖兵,他才得以逃脱。

后来,两军交战,他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之上。

再后来,妖族大败,他却再也见不到那个笑起来好看极了的小猫妖。

“主上,药熬好了!”红莲端着药唤了慕容亦白一声。

慕容亦白的思绪这才恢复如初,伸手端过药,试图喂白甜甜喝下。

“红莲,去请洛宸来。”药丝毫喂不进去。

“奴这就去。”

“小咪,我找了你三千年,也等了你三千年,这三千年的日日夜夜,无尽寂寞。”慕容亦白抚摸着白甜甜的脸颊,她身上的血迹早已被擦拭干净,连衣服都是换了新的。

“主上,洛宸上神到了。”

“洛宸,她可还有救?”慕容亦白示意让洛宸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白甜甜。

“七魄已散五魄,纵使是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救回来。”洛宸面露愁容,这女子眼生的很,却不知慕容为何要救她。

“拼尽你一身医术,也定要救她。”慕容亦白的表情很难看,他当然知道白甜甜伤的有多重,七魄都已散五魄,这五魄能否找回都是未知数。

“我尽力而为。”洛宸欲言又止,他想问慕容这女子是谁,为何要救她,可却未曾问出口。

下界(一)

“亦白,如今这五魄飘荡在外,你需尽快将它们找回,越快越好,否则,五魄离开主体太久,一旦消失,就是我也回天乏术!”洛宸用金针封住了白甜甜的穴位,以防剩余两魄再跑掉。

“红莲,把溪羽叫来,随我一同去。”

“是!奴这就去。”红莲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主子,那野猫……”自从白甜甜被慕容亦白救走后,清沁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即使有天后撑腰,可也终究怕慕容亦白来找她算账,而且这件事是她挑起来的,万一……

“去,找个奴婢进去打探一下,看看那贱婢死了没有。”清沁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叮嘱身旁的婢女。

“主上,洛宸上神。”溪羽对着二人行了礼。

“事不宜迟,尽管去吧,这里有我和红莲照看。”洛宸催促着慕容亦白。

“主上,如今这五魄已入忘川,一旦入了轮回,想找回就更难了。”溪羽提醒慕容亦白要赶紧出发。

“洛宸,替我照看好她。”语毕,匆匆离去。

忘川旁,一名老翁正撑着船,渡着过忘川入轮回的游魂。

白甜甜的五魄飘飘荡荡的落在老翁的船上。

“姑娘,可是要去入轮回?”老翁看了一眼白甜甜。

“老爷爷,这是哪里?”白甜甜张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丝亮光都看不到。

“忘川河。”老翁答了一句后便不在说话。

溪羽和慕容亦白落在忘川河的岸边。

“主上,容我去问问。”溪羽未等慕容答话便驱使灵力向着忘川中央的小船飞去。

“老翁,请等一等。”溪羽唤了撑船老翁,小船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一阵风吹来,掀起了船上的帘子,模糊间竟看到了白甜甜正坐在其中。

“主上!人在这里!”溪羽大叫了一声。

“老翁,这个魄你渡不得!”溪羽看着丝毫没有减速的小船,有些着急的对着老翁喊道。

“忘川之上,没有什么渡的渡不得。”老翁头都没回的继续行驶着小船。

小船越来越快,竟把溪羽远远甩在了身后。

岸边的慕容眯着眼看着久久不归的溪羽,若不是小咪的魄已入了轮回。

“老翁!你可知道这船上拉的是何人的魄!你就不怕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溪羽的语气猛然变得凶狠起来,若是再不搬出慕容亦白,下一秒白甜甜的五魄就该入轮回了!

“我老翁渡了多少魂魄我都数不清,何人得罪的起,何人又得罪不起,我只是在做我该做之事,你无需再纠缠。”小船已然使进了轮回路,任凭溪羽在身后如何呼喊都没有任何回应。

“主上,姑娘的五魄已入轮回……”溪羽垂头丧气的回了岸上,他真怕慕容亦白发怒下一秒就把他杀了。

“无妨,本上神下界寻她便是。”慕容亦白表情始终淡漠,入了这轮回,想要再找回岂非易事。

“姑娘,老翁就送你到这了,前面就是轮回路,你尽管大步往前走就是。”老翁停了小船,示意白甜甜该走了。

“多谢老爷爷。”白甜甜冲着老翁鞠了一躬,她如今只是魂魄,没有记忆,没有七情六欲。

过了轮回路就是轮回盘,众生皆在此饱受轮回之苦。

白甜甜毫无意识的往前走,一路上形形色色的魂跟她擦身而过。

有老,有少,有姑娘也有小伙子,有的孩子嬉笑着向前跑去,也有的婆婆掩面痛哭。

入了轮回盘,走了轮回路,这才能再次转世为人。

再睁眼,眼前一亮,想开口说句话,却发现是一阵啼哭声。

“恭喜夫人啊,是位千金!”接生婆的声音响起,她便落入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

“乖乖不哭,娘亲在这。”一位富态的女人映入眼帘,虽体型有些宽胖,却是一脸的慈祥。

“老爷,我们终于有女儿了。”妇人突然喜极而泣,一旁的男人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叫甜甜吧,希望她以后像糖一样的甜!”男子搂着妇人,还不忘逗逗她。

“听老爷的,甜甜,小甜甜。”妇人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转眼间,白甜甜已然五岁的模样,因只有五魄,她也比一般的同龄人开蒙较晚,三岁才会走,五岁才开口说话。

“甜甜!过来吃水果了。”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冲她招了招手,笑眯眯的唤她过去。

“娘亲,这个苹果真甜。”白甜甜咬了一口妇人递来的苹果,眼睛笑成了月牙。

“看看你弄得脏兮兮的,小莲,去帮小姐洗漱。”妇人责备了她一句,吩咐身旁的丫鬟带她去洗漱。

白甜甜蹦蹦跳跳的跟着丫鬟走了。

这一世她投胎到了“天雪国”,成了当朝相爷的掌上明珠,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娘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也就是说她还要唤当今圣上一声舅舅。

“主上,已找到姑娘的五魄降生在何处。”溪羽站在慕容亦白的旁边禀告道。

当初慕容亦白得知白甜甜入了轮回后,便去找了灵宝天尊,可灵宝天尊只得算出她会投胎何处,却算不出她会降生在何处。

“随我下界。”慕容亦白的心里都是惊喜,找了她五年,终究是找到了。

“是,主上。”

站在相府的屋顶上看着院子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慕容亦白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笑意。

“我是一只小猫!我来抓你了!”白甜甜样做凶状要去抓一旁贴身侍奉的丫鬟。

“哎哟。”一个不小心却被石头绊倒,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

疼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酝酿了一会儿,才放声大哭。

“啧啧啧,怎么姑娘这投了胎转了世竟变成了个爱哭鬼。”溪羽在一旁调笑了几句。

“你最近挺闲啊,不如再去云锦山采点灵芝?”慕容亦白瞧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院子里正哭的起劲的白甜甜。

“主上。我错了!”溪羽听后连忙认错,上次要不是红莲帮忙,要采到何时都不知道。

“怎么了甜甜。”白夫人闻声而来,看着哭的起劲的白甜甜,把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

下界(二)

“娘亲,屁股痛痛。”白甜甜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可一双葡萄般的眼睛里一片清明。

“娘亲揉揉,不哭不哭了。”白夫人语调越发的温柔,伸出手帮白甜甜擦去泪痕,轻言安慰。

“你大哥回来了,我们走吧。”白夫人抱起还挂着泪珠的白甜甜,吩咐身旁的婢女去准备设宴,为白洛接风洗尘。

“娘,小妹。”白夫人抱着白甜甜来到正厅,相爷和白洛正在谈论国事,看到她们进来,白洛起身对着白夫人深鞠一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夫人笑到合不拢嘴。

“让大哥看看,你这小丫头有没有淘气惹娘生气。”白洛笑着接过白夫人怀里的白甜甜。

“大哥。我没有惹娘亲生气。”白甜甜奶声奶气的为自己辩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好好好,我们甜甜最乖了。”白洛忍不住在白甜甜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却被白甜甜嫌弃的不停用小手擦拭被亲的部分。

“……”慕容亦白把这一切看了个彻底,脸色难看至极,就算是她亲哥哥这样亲她,他也接受不了。

“好了,快把你妹妹放下,吃饭了。”白夫人看着自家的儿女,笑意越发的深。

“主上,洛宸上神唤我们回去了。”溪羽站在慕容亦白的身后,提醒他该回去了。

“你留在这,她若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慕容亦白命令般吩咐着溪羽。

“是,主上,属下定保护好姑娘的五魄。”溪羽跪附在地,待慕容亦白走远后才起身。

“甜甜,走咯,我们去吃饭了。”白洛舍不得放下自家的妹妹,偏要抱着她。

“真拿你没办法。”白夫人摇了摇头也依了他。

“大哥,琉川姐姐想你了,前些天还来我们家寻你呢。”白甜甜手中攥着一只鸡腿,小嘴上吃的全都是油渍。

“你这个鬼精灵,你怎么知道的啊。”白洛笑了起来,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巴。

“琉川姐姐自己说的啊。”白甜甜一脸的天真。

“那甜甜想大哥了嘛?”白洛的眼神中全是戏谑。

“想了啊。”白甜甜挣扎着从白洛怀中下来,一路小跑到白夫人的怀中。

“娘亲,我想睡觉了。”白甜甜揉着眼睛,本就只有五魄,和寻常孩子比起来白甜甜差了好多,可奈何是相府千金,白相爷和白夫人可一点都不着急。

“洛儿可去见过琉川了?”白夫人示意一旁的婢女把白甜甜抱回房间,这才开口问道。

“还未曾去,孩儿刚回来,去面见了圣上,明日则去见琉川。”白洛替白夫人夹了菜。

“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何时把婚事定下?”白夫人笑着夹了一个鸡腿放在白洛的碗中。

“全听爹爹和娘亲的。”白洛已是弱冠之年,说这话时脸上竟腾起了红晕。

“这孩子……”白夫人和白相爷笑着摇了摇头。

择日,白洛便进宫去见了琉川。

“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在边关吃了不少的苦吧。”琉川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把白洛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安心。

“大丈夫保家卫国,谈何吃苦。”白洛一把揽入琉川,有三年未见了吧。

“我去跟皇兄说,让他赐婚,我真的怕你一去不复返。”琉川环着白洛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脖颈,语气忍不住的失落。

“好。”白洛松开她,调皮的在她的鼻尖上滑了一下。

“洛宸,她如何了?”慕容亦白匆匆回到东神府。

“五魄离体太久,我怕她的身躯坚持不到你们把五魄带回来。”洛宸满脸愁容,如今只剩两魄在体内,而五魄已入轮回转世成人,的确是有些棘手。

“若是以东南山上的避尘珠养育,或许还能撑些时日,可东南山有五头凶兽,你去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洛宸的话如同泼了盆冷水给慕容亦白。

“我尽去一试。”慕容亦白自是知道五头凶兽的凶残,可若不去白甜甜仅剩的两魄怕是熬不到把五魄带回来。

“自去小心。”洛宸知劝不动他,只得叮嘱他小心行事,切莫伤了自己。

“圣上,我天雪国常年遭受蛮夷的侵扰,边疆百姓苦不堪言,恳求圣上发兵镇压。”一名老臣跪附在地。

“庞爱卿快请起,这件事朕自会斟酌,还有事可奏?”圣上扶了扶额头,最近朝中事物众多,他批阅奏折看的头疼不已。

“白将军留步。”待朝中大臣都走完以后,这才叫住要离开的白洛。

“圣上还有何吩咐?”

“琉川让朕给你们赐婚,你可允诺?”

“谢圣上美意,臣自是允诺。”白洛心里自是乐开了花,可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跪了安。

白夫人和白相爷被传进了宫,自是商量何时迎亲。

琉川的父亲早在与先帝打江山时就已战亡,母亲因父亲的离世变得郁郁寡欢,最终香消玉殒,而琉川从小就没了爹,没了娘,太后念其年幼,又是功臣之后,将她接进宫亲自抚养,从小就陪在圣上的身边,圣上也对她宠爱的紧,这忽然要嫁人,圣上当真是舍不得。

白甜甜懒懒的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府里正张灯结彩,挂起了大红灯笼。

“娘亲,这是何意?”白甜甜望着府内的红灯笼,不解的问道。

“傻丫头,你大哥要成亲了。”白夫人摸了摸白甜甜的头,语气越发的温柔。

“再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大哥不陪我去逛花灯节嘛?”白甜甜不满的撅起小嘴。

“娘亲陪你去好不好。”白夫人笑着抱起白甜甜。

“老爷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相府大婚之时我们就可以替您报仇!”一名黑衣人跪在一人的身后。

“好。办的不错。”那人转过身,竟是当朝一品吏部尚书。

“属下告退。”

日子匆匆的过,转瞬间已是相府娶亲之日。

白洛骑在高头大马上,笑着对前来欢送的百姓们拱手祝贺。

突然远处窜出一群蒙面人,见人就杀,周围的百姓们都四散奔逃。

“娘,带妹妹躲起来!”白洛冲着相府门口的白夫人大叫了一声,便跳下马,护着喜轿里的琉川。

大婚之日,家破人亡(一)

相府门口尸横遍野,染红了相府的大门。

“白洛,劝你不要再挣扎了,你是斗不过我的。”吏部尚书从黑衣人身后走出,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白洛。

“为何?”白洛红着眼望着吏部尚书。

“你问我为何?若不是你们相府这些人,我父亲怎含冤而死!”吏部尚书夺过旁人手里的刀,架在白洛的脖子上。

“你父亲?”白洛有些愣住,他实在不知他父亲是谁。

“敢问令尊是何人?”白洛用手握住脖子上的刀,用力过猛竟划伤了手。

“你们相府可真是可笑,当年若不是你爹判错案,我父亲怎会死,我母亲怎会郁郁而终,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不记得?”吏部尚书的眼神逐渐变得狠辣起来。

“住手!你父亲的案子是我判的,你放过我儿子,要杀要剐你冲我来。”白相爷突然冲出,拦下了吏部侍郎。

“可真是父子情深。”吏部侍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相爷的血喷洒在白洛的脸上,染红了白洛的眼。

白甜甜站在相府的门后,目睹了这一切,娘亲紧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哭出声,看着大哥和爹爹倒在眼前,白甜甜眼泪直流。

“甜甜,快跑。”白夫人推了白甜甜一把。

“娘亲!”白甜甜抹了一把眼泪,打算回去跟娘亲一起赴死,却被溪羽拦住。

“姑娘,跟我走吧。”溪羽拉住白甜甜。

“你是何人,我要我娘亲!”白甜甜踢了溪羽一脚,要去找白夫人。

溪羽无奈的只得先打晕她,然后把她扛走。

慕容亦白独战五头凶兽,正如洛宸所说,这五头凶兽都是万年凶兽,他一人的确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啐了口鲜血,慕容亦白化出“化骨剑”砍下其中一头凶兽的头。

其他四头凶兽见同伴被砍,个个都龇牙咧嘴,不敢轻举妄动。

吏部侍郎也是个可怜人,十二岁那年,收了地方官员的银两被白相爷查出,白相爷本着杀鸡儆猴的态度,当众斩了他父亲,十二岁的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后来,他们家道中落,母亲一病不起,可他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只得眼睁睁看着母亲撒手人寰。

十二岁的他就深深的恨上了白家,自此他发愤图强,终于坐上了一品吏部侍郎的位置,暗中积攒势力,为的就是这一天。

只是可怜了琉川,什么都不知的被卷入这一切中。

溪羽扛着白甜甜回到东神府,把她扔给洛宸。

慕容亦白在斩杀最后一个凶兽后终于筋疲力尽,浑身上下不知受了多少伤,雪白的袍子竟被染的鲜红,还有些泛着绿色的血,那是凶兽留下的血迹,握紧了避尘珠,咬咬牙撑着回了东神府,身影一晃,竟昏倒在东神府的门口。

“主上!”红莲看到满身血迹的慕容亦白,躺在东神府的门口,连忙唤人将他扶入房间。

“洛宸上神,你快去看一眼主上,他受了伤昏迷不醒。”红莲积极那你呢的冲进来,吵醒了昏睡的白甜甜。

“好,溪羽你先照看一下她,我去去去就回。”洛宸叮嘱溪羽,便匆匆忙忙跟着红莲走了。

“你这个小丫头,乖乖呆在这里。”溪羽蹲下与白甜甜持平,用手弹了弹她的脑袋。

“好痛!”白甜甜捂着被弹痛的地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放声大哭。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你别哭啊。”溪羽一时间手忙脚乱,这要是被主上发现他把她弄哭了,那还得了,说不定主上一发怒,下一秒他就灰飞烟灭了。

“我饿了,要吃饭。”白甜甜的小脸上挂着泪珠。

“好好好,我带你吃饭,你别哭了。”溪羽无奈的抱起白甜甜,却想起若是被主上发现,主上又要罚他去采灵芝了,他只得又把白甜甜放下,示意白甜甜跟着他走。

“洛宸上神,主上怎么样了。”红莲语气掩饰不住的焦急。

“不碍事,只是体力耗尽晕倒了,好好休息就好。”洛宸叮嘱红莲好好照顾慕容亦白。

“亦白,你何时才能看我一眼,你可知我有多爱你。”红莲坐在床边,用手指抚摸着慕容亦白的脸颊,从额头到眉眼再到薄唇,都一寸一寸魔挲着,眼睛里藏不住的爱慕,倾泻而出。

白甜甜终于吃饱喝醉,迈着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在东神府四处溜达。

“羞羞羞。”竟一不小心闯入慕容亦白的房间,正看到红莲俯身要亲吻慕容亦白的一幕。

“哪来的小屁孩!”红莲在听到白甜甜的嘲笑,又羞又恼的瞪着白甜甜。

“姐姐,你要亲那个哥哥,我看到了!”白甜甜嬉笑着,看着恼羞成怒的红莲。

“小姑奶奶,你怎么在这。”溪羽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抬头看到红莲的脸色红一块白一块,煞是好笑。

“那个……我先走了。”溪羽努力憋着笑意,拉着白甜甜肉乎乎的小手走了。

“你刚刚怎么惹到那位姐姐了?”溪羽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姐姐要亲哥哥,被我看到了,她就生气了。”白甜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是……是嘛。”溪羽听到白甜甜的话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红莲竟如此越界,上次采灵芝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原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目光暗淡无光,一路上竟都没有在开口说话。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刚刚那个姐姐。”白甜甜突然抬起胖乎乎的小脸,看向溪羽一副认真的模样。

“我娘亲说,喜欢的人就要去争取,不然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白甜甜语出惊人,把溪羽惊的半天回不过神。

“连你都能看得出,可她却不知道。”溪羽内心掀起万丈波澜。

“我娘亲说……”白甜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溪羽打断。

“好了你这个小鬼,你说的哥哥都知道,我们快走吧。”溪羽笑了笑拉紧了白甜甜的小手。

“红莲,连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我喜欢你,为何你不懂我?”溪羽觉得胸口闷闷的,堵的紧。

大婚之日,家破人亡(二)

“洛宸上神,她如今还是个人,如何让她化为五魄?”溪羽望着正坐在地上找蚂蚁地白甜甜。

“自是等她寿终正寝,方可再化为五魄。”洛宸也望着白甜甜。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看着一个孩子,从地上到床上,再到桌子上。

慕容亦白已苏醒过来,红莲附在床边睡着了,起身,却惊醒了红莲。

“主上……”红莲立刻跪下,来借此掩饰自己地尴尬。

“无妨,小咪如何了?”慕容亦白语气淡淡,薄唇轻启。

“溪羽已归,还带回个小女孩,主上可是要去看一眼?”红莲依旧跪附在地,慕容亦白也丝毫没有让她起身地意思。

“嗯。”

此时地白甜甜已经在房间里闹翻了天,把洛宸和溪羽两个大男人折磨地苦不堪言。

“我要找我娘亲!我要找我娘亲!”白甜甜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任凭洛宸和溪羽如何哄都没一点用,一点面子都不给。

“何事这么吵?”慕容亦白迈着步子走入房间,白甜甜的哭声整个东神府都能听得到。

“帅哥哥!”白甜甜在看到慕容亦白的一瞬间立刻止住了哭声,花痴般的爬起来,小跑到慕容亦白的面前。

“小咪?”慕容亦白伸手抱起白甜甜,看着怀中娇小的小人,慕容亦白的心都要化了。

“帅哥哥,你可真好看。”白甜甜搂着慕容亦白的脖子不肯撒手。

一旁的溪羽和洛宸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忍着笑,终于洛宸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弄得溪羽也憋不住了。

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的头,看着笑到不行的两人。

“你们最近很闲?不如去云锦山帮我采灵芝?”凤眼扫了两人一眼,找了个地方坐下,让白甜甜坐在自己的腿上。

“咳咳,这五魄如今是找回,可如今她的寿命还未尽,只得先等等。”洛宸清了清嗓子,指着白甜甜说道。

“无妨,避尘珠我已拿到。”慕容亦白端起杯子给白甜甜喂了口水,示意她慢点喝。

“帅哥哥,我娘亲和爹爹都被人害了,还有我大哥大嫂,你能帮帮我嘛。”白甜甜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慕容亦白。

“完了!”溪羽在听到这话后瞬间就觉得不妙,正打算开溜却被慕容亦白叫住。

“溪羽,我看你最近挺闲,不如去帮小咪报个仇。”慕容亦白气定神闲的逗着怀里的白甜甜,连眼神都未曾给溪羽一个。

“……”溪羽无语的望着白甜甜,可人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坐在慕容亦白的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

“属下遵命。”溪羽无奈的应了一声,下了界。

“办的利落些,别落下把柄。”慕容亦白看向白甜甜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笑意。

只是一夜之间,相府竟惨遭灭门,还是大喜之日。

街上的老百姓都纷纷前来给白相爷和白夫人送行。

“白相爷和白夫人平日里没少救济难民,是出了名的好人,可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天妒好人。”一旁的婆婆抹了把眼泪,她也算是受过相爷恩济的人。

“是啊是啊,这白相爷一家可真是太可怜了。”另一个婆婆也叹了口气。

“给朕查,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灭门案什么都查不出来!”皇宫里,圣上今日已经是第三次发脾气了,最疼他的姐姐居然被人暗杀他都不知道,他这个圣上还有何用。

“圣上,已查出凶手,正在全力追捕。”

“给朕追!就算天涯海角也要给朕追回来!”圣上已经气到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

“不用追了,人我已经杀了,诺,首级我也带回来了。”溪羽从门外走进来,把手里的盒子扔在圣上的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多谢英雄!朕要重重赏赐于你。”圣上大喜,要给溪羽封赏。

“不必了,替人办事。”溪羽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帅哥哥。”

“叫师傅。”

“帅哥哥。”

“叫师傅。”

“就叫帅哥哥!”白甜甜不满的撅起小嘴,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好好好,依你依你。”慕容亦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一点不满意她就放声大哭,可他又舍不得看她哭。

“主子,东神府不知从哪来了个小娃娃,那小野猫如今半死不活的用避尘珠护着呢。”一旁的婢女附在清沁的耳旁小声嘀咕。

“避尘珠!那可是五头万年凶兽看护的东西,慕容亦白为了这只野猫可真舍得。”清沁气到摔了手中的杯子,杯子的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主子,东神府那个小娃娃好像是慕容上神的下属从人间带回来的,主子,你看……”婢女的话还未说完,清沁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野猫就是野猫,那就让她这只野猫灰飞烟灭吧。”清沁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毒辣,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奴婢这就去办。”

“帅哥哥,床上那个漂亮姐姐是谁?她好漂亮啊。”白甜甜坐在凳子上晃着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手里拿着桌上的玫瑰糕。

“是哥哥喜欢的人。”慕容亦白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

“那我也喜欢漂亮姐姐。”白甜甜的小嘴被玫瑰糕塞的满满的。

“主上,清沁上神求见。”红莲的脸色很难看,风口浪尖,清沁这个时候来求见不是来给主上添堵的嘛。

“不见,让她回去吧。”慕容亦白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又恢复正常,继续逗着白甜甜,时不时的让她喝口水怕噎到她。

“清沁上神说她知错了,特地送来莲雾灯,说可以重聚姑娘的魂魄。”红莲一字不落的把话传达给慕容亦白。

“哦?她会这么好心?”慕容亦白放下手中的杯子,示意让红莲带她进来。

“亦白亦白,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一进门的清沁就开始哭,哭的慕容亦白看着格外的心烦。

“亦白,我把我们家族的莲雾灯给带来了,算是我给小咪的道歉。”清沁看到慕容亦白眼中的厌恶,本想苦肉计博得他的同情,可慕容亦白竟毫无反应,害得她不得不在演下去。

大婚之日,家破人亡(三)

“哦?”慕容亦白终于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地清沁,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亦白,你看这个莲雾灯,你也知道,我们家族的东西从来都不外借,这次我把它带来就是给你请罪!”清沁说着说着眼泪落的更猛了,若叫旁人看来莫不是慕容亦白欺负了她。

清沁身旁的婢女突然鬼鬼祟祟的来到小厨房,把事先准备好的药一股脑的全倒进了白甜甜的甜粥中。

“亦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清沁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算了算时辰,也该差不多。

“那好吧,亦白你若是还不肯原谅我,那就等你消了气我再来吧。”清沁看着一言不发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一下的慕容亦白,狠狠瞪了一眼他怀中的白甜甜,便离开了。

“等等,这莲雾灯我用不到,你拿回去吧。”慕容亦白抱起困到眼睛都睁不开的白甜甜,将她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好。”清沁只得又把送出去的莲雾灯抱在了怀里,依依不舍的离开。

“主子,已按你吩咐,全放进去了。”婢女不知何时跟在了清沁的身后,附身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做得好,纵使这次她有翻天的本领,也活不了三炷香!”清沁的嘴角止不住的勾起,眼神中迸发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红莲!我能否……”溪羽刚从人间回来就看到红莲端着一碗甜粥正要给白甜甜送去。

“不能!”溪羽的话还未说完,被便红莲冷冰冰的打断。

“为何我不能!你趁主上昏迷时候做了什么,你可是最清楚的!”溪羽被红莲呛到,话不择口的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红莲的脸色难看至极,伸手给了溪羽一巴掌,五个鲜红的掌印瞬间遍布在溪羽的脸颊。

“与你无关!”红莲把手中的甜粥泼了溪羽一身,可甜粥刚碰到溪羽的衣服竟开始腐蚀。

“这是为何!”红莲吃惊的看着被腐蚀的衣服,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快换下来!”红莲提醒着愣了的溪羽,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溪羽的上衣换下。

“……你转过身去。”换下以后才发现,溪羽只剩里面的内袍。

“咳咳。”溪羽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非常默契的转过身各走各的路。

白甜甜睡得四仰八叉,时不时的给你来个扫堂腿。

慕容亦白皱了皱眉头。

“这丫头,睡着了也如此不安稳。”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帮她掖了掖被角,门外传来红莲求见的声音。

“主上,红莲有事求见。”红莲轻敲了几下门。

“何事,无妨,进来说。”慕容亦白斜卧在屋内的美人塌上,正眯着眼睛品着手里的桃花酿。

“姑娘的甜粥中被人动了手脚。”

“谁?”

“清沁上神的婢女,我想若不是清沁上神示意,她也不敢这么干。”红莲始终未抬起头,上次她要偷亲他的事也不知白甜甜说漏了没有,想着红莲的脸颊竟有些泛红。

“你先回去,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慕容亦白好似没有生气,又像是生气了,红莲有些琢磨不透,只得先回去。

溪羽已经换好了衣服,迎面撞见红莲,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延。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溪羽扭过头,说出口的话也别扭至极。

“无妨,我并未放在心上。”红莲侧身准备离开。

溪羽望着红莲那张毫无表情的脸颊,心中的郁闷又开始蔓延了。

白甜甜睡了一大觉,醒来看到慕容亦白正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她。

“……帅哥哥。”白甜甜咧着小嘴对着慕容亦白笑了起来。

“乖,把这碗粥喝了。”慕容亦白把桌上的甜粥递给白甜甜。

“我要出去一段时日,溪羽和洛宸会护你周全。”待白甜甜喝完了粥,替她温柔的擦拭了小嘴。

“要去哪里?”

“……”慕容亦白并未告知她,而且叮嘱她不要跑出东神府,离清沁远一些。

“主子,一连几日都未听闻东神府有何动静,会不会……”婢女一脸担忧的站在清沁的旁边。

“怎么可能,吃了散魂散,怎可能不灰飞烟灭!”清沁的脸上也愁云密布。

白甜甜俨然成了东神府的小霸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今天祸害祸害这个,明天侍弄侍弄那个,把整个东神府搞的天翻地覆,折磨的溪羽敢怒不敢言。

“小姑娘,你来姐姐给你糖吃。”清沁来东神府寻慕容亦白,却被告知不在府内,她只得悻悻离开,却看到花圃里玩的正开心的白甜甜,笑眯眯的唤着白甜甜过来。

“……”白甜甜连个眼神都不想给清沁,继续祸害着东神府的花圃。

清沁站在那里尴尬极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去,把她给我带过来。”清沁暗暗的对着身后的婢女吩咐道。

白甜甜措不及防的被人从后面拎了起来,被扔在清沁的面前。

“你要怎样?”白甜甜仰着小脸望着清沁。

“姐姐想给你颗糖吃,你看行嘛?”清沁笑眯眯的望着白甜甜,把手中的糖递给白甜甜。

“行吧。”白甜甜本就是个五岁的孩子,所以毫无防备的吃下了那颗糖,丝毫未曾注意到清沁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清沁笑着跟白甜甜道了别。

待清沁走后不久,白甜甜在抓花圃里的兔子时,突然吐了口鲜血,随后便人事不省。

慕容去了云锦山,洛宸说云锦山上有一株冰凌草,可使离来主体太久的魂魄再次和主体融合在一起,这药草万年才长一株,极其珍贵。

“小丫头!”溪羽寻遍整个东神府,终于在花圃中找到了已经昏迷多时的白甜甜。

他就离开了一会儿,这又是怎么了!溪羽有些欲哭无泪,赶紧抱着去寻了洛宸上神。

“……断肠草”洛宸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都能拧出水来。

“她可是又食了什么不该食得东西!”洛宸扭头看着溪羽。

“我不知道!我就去小厨房端了一盘玫瑰糕,回来就看到她在花圃里躺着,嘴角还有血迹。”溪羽一脸大写的懵逼。

“坏了。她生命气息微弱,怕是撑不住了!”洛宸急忙拿来“净瓶”准备将白甜甜的五魄收集起来。

小黑龙(一)

“先不要告知亦白。”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白甜甜,溪羽的内心也不好受,这个小丫头来了三天,虽然有些调皮,可终究还是个小娃娃,如今被人下了毒手,他都不知道,无能为力,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

“洛宸上神,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试一次!”溪羽抓住洛宸的手臂,恳求他再试试看。

“已经没了气息…”洛宸叹了口气,若是让亦白知道他的小野猫又凉了,怕不是要杀人了吧。

一时间屋里寂静的可怕,溪羽心里难过的紧,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若是让我知晓,定要她万劫不复!”溪羽攥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一旁的柱子上,柱子瞬间凹下去一块。

洛宸默默地把五魄收入瓶中,床榻上的白甜甜如同睡着了一样,肉乎乎的小脸上还挂着一丝泪痕,嘴角的血迹不知何时被蹭掉了,此时的她安静的让人心疼。

“这水潭下可有条恶龙,上神可要想清楚。”慕容亦白站在云锦山的山峰向下望去,说来奇怪,云锦山地势两边是威严耸立的高山,中间却是一片湿地,形成的是倒灌的景象,此处还有一黑龙在此兴风作浪。

“无妨,本上神倒要会会这条恶龙。”慕容亦白挥了挥衣袖,使用仙力把潭中的黑龙逼了出来。

“何人竟擅闯云锦山!劝你苏速速离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黑龙从深潭中跳出,腾空而起,站立在云端望着山峰的慕容亦白。

“此来并非要惊扰你,只是我那小徒急需冰凌草救治,还请劳烦容我采一株。”慕容亦白的脸上云淡风轻,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像是求人那般,倒像是命令。

“你小徒无药可医关我屁事,速速离开,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云锦山。”黑龙鼻孔里喷出些许白雾,龙须在嘴边悠悠然的飘着,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

“敬酒不吃吃罚酒。”慕容亦白化出“化骨剑”,直接在黑龙的爪子上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嗷!”黑龙怒了,张嘴直直喷出一道火焰。

轻而易举的躲开,却被火苗舔烧了衣角。

“若是识相,交出来饶你不死,念你修行不易,自行离去。”慕容亦白示意黑龙识相点,自己乖乖交出来。

“呜呜……”黑龙突然变化成了人身,竟是一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女孩的眼中噙着泪水,眼神哀怨。

“……”

“我交就是了,那么凶干什么,痛死了。”少女捂住伤口,不满的嘀咕着。

“冰凌草在水潭深处,只有一株,你要便去取就是了。”少女在衣服上扯下一条布带缠绕在自己受了伤的胳膊上。

“……”慕容亦白并未回她,只是示意她下去把冰凌草带上来。

“我现在受伤了诶!你让我下去给你摘药草!有没有人性!”少女抗议着。

“把这个吃了,有助你伤口愈合。”慕容亦白面无表情的扔给少女一小瓶丹药。

少女无奈只得潜入水潭,在水潭的最下面摘了一株冰凌草。

“主子,那个小丫头死了。”婢女附在清沁的耳边,语气中难掩喜悦。

“好!”清沁的眼神中也都是喜悦。

百万年前,饕鬄破除上古四神的封印,危害人间,把三界生灵搅得苦不堪言。

那时的溪羽已是修炼万年通了灵的法器,慕容亦白也一直将他带在身旁。

偶然一次遇见了刚修为人形的红莲,那时的她一袭红衣,美轮美奂,他想,倾国倾城之色也不过如此了吧。

“姑娘也是来归附主上的?”那是溪羽第一次搭讪一个女孩子,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

“我是来报恩的。”红莲凝眉一笑,竟迷了溪羽的眼睛,越发的移不开眼睛。

“不知主上如何救了姑娘,竟让姑娘这般挂念。”

“我本是莲池里的红莲,渡劫之时是他帮了我一把,如今我已修炼为人,自是前来报恩。”红莲的一颦一笑迷的溪羽七魄都飞了六魄。

“那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红莲便好。”

再后来,红莲无可自拔的爱上了慕容亦白,溪羽明里暗里没少开导她,可她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让溪羽越发的无可奈何。

那日,红莲已打算去跟慕容亦白传递心意,溪羽硬生生的拦了她,甚至最后还用灵力伤了她的真身。

红莲怨恨的回了莲池,再见已是陌路人,她已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溪羽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可他依旧不后悔当初拦了红莲。

“主上!”门口一阵骚动,慕容亦白大步流星的踏入房间。

“洛宸,冰凌草已采回。”慕容亦白把冰凌草递给洛宸,转身就要去看白甜甜。

“那个,亦白,你先等等。”洛宸挡在床榻前。

“怎么了?”慕容亦白不解的看着洛宸。

“小咪她食了断魂草,五魄已脱离本体,如今这只是一副尸体。”洛宸的脸上写满了抱歉。

“怎么回事!”慕容亦白已处于暴怒的边缘,一把推开洛宸。

映入眼帘的是白甜甜已经没了生息的小身体,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吵死了!”少女嫌聒噪的捂住耳朵。

“你是谁!”溪羽望着一旁站着的少女,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叫梨落,是他把我带回来的。”梨落竟做起了自我介绍。

“是我带她回来的,念她在云锦山修炼不易,让她早日位列仙班。”慕容抱起白甜甜小小的身体,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将这五魄还回小咪的身体吧。”慕容亦白对着洛宸说道,可眼神却丝毫没有离开白甜甜。

“也好。”洛宸拿起冰凌草去了白甜甜的房间,要不是避尘珠护着,再加上他的金针封住了她的穴位,恐怕剩下两魄早就魂飞魄散了。

洛宸把冰凌草放在白甜甜的身上,驱动仙力让她吸收,再拿出净瓶,将五魄放了出来。

“怎么回事,这两魄居然抗拒五魄的融合。”洛宸皱着眉,看着剩余那两魄一直在排斥五魄的融合。

小黑龙(二)

“不好。”洛宸暗叹一声,急忙收回仙力,白甜甜的两魄竟离开了本体,剩余那五魄见状急忙融回本体。

“这……不合常理!”洛宸望着飘荡在白甜甜周围的两魄,只得拿出净瓶将它们先收起来。

“只得先这样了,先把人叫醒再说。”洛宸给床榻上白甜甜传输仙力,不大一会儿,白甜甜就苏醒过来。

只是苏醒的白甜甜一副茫然的模样。

“红莲,去告知亦白小咪醒了,我有事与他商议。”洛宸收回仙力,唤来红莲,示意她去叫慕容亦白。

“明明是条小黑龙,还叫梨落!”溪羽的话里有话,让梨落听起来特别不爽。

“怎样?你管我叫什么!”梨落也不甘示弱的讥讽着溪羽。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

“闭嘴!”慕容亦白本就在发怒的边缘,两个人你一句他一句直接成了导火索。

慕容亦白毫不客气的将两人扔了出去。

“溪羽,饕鬄的封印已有松动的迹象,速去查看。”慕容亦白直接吩咐溪羽让他去查看饕鬄的封印。

“……受伤的总是我!”溪羽愤愤不平,梨落站在一旁笑的不能自已。

“……算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溪羽只能自我安慰。

“主上,洛宸上神有事相商。”红莲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门。

“替我安顿好她。”慕容亦白打开房门,吩咐着红莲。

“奴知道。”

“洛宸?”

“你来了,小咪出了点状况,五魄和留在本体的两魄相互排斥,以至于其余两魄竟脱离本体。”洛宸皱着眉看着慕容亦白。

“失了哪两魄?”语气中的慌张掩饰不住。

“感情和记忆,也就是说,她忘记了你们之前的种种。”洛宸拍了拍慕容亦白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

“无妨。”慕容亦白异常的冷静,看着有茫然无措的白甜甜,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

“可……”洛宸还想在说什么,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只得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小咪,小咪。”慕容亦白轻声一声一声的唤着她。

“主上,灵宝天尊托人来传话,说姑娘在人间尚有一劫,请主上让姑娘下界历劫。”红莲站在门外传话。

“小咪大病初愈,如今贸然下界恐有危险,回禀天尊,再等几日,我自会送她下界。”慕容亦白挥了挥手,示意红莲去回禀灵宝天尊。

“奴遵命。”红莲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白甜甜的眼神一片清明,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慕容亦白了,如同喝了忘情水一般彻底。

不言不语,任凭慕容亦白怎样跟她讲话她都毫无反应。

“小咪,小咪。”慕容亦白如同珍宝一般看护着她。

“主上,灵宝天尊让奴传达主上,三天后就是姑娘的劫,需尽快下界,否则这后果主上承担不起。”红莲跪附在地,回禀着。

“退下吧。”慕容亦白的心心念念全都是白甜甜,可白甜甜就如同一个木头人,不言不语,慕容亦白喂她吃饭喝水她也吃,就是不肯开口讲话。

“小咪,三天后就要下界了,我会让溪羽陪你一起去,你自珍重。”慕容亦白吻着白甜甜的额头。

“好。”白甜甜终于开口讲话,慕容亦白欣喜不已,抱着白甜甜的手臂又紧了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再也不分开。

三天后,慕容亦白亲自送白甜甜去了历劫盘,这下界历劫,可不同于儿戏,若是平安回来便罢,若是真身受损,一个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

“溪羽,照顾好她,否则拿你是问。”慕容亦白不舍的吻了吻白甜甜的额头,示意溪羽定要保护好她。

“属下明白!请主上放心!”溪羽信誓旦旦的跟慕容亦白保证。

“此去不知要多久,请务必照顾好自己。”慕容亦白终究松了手,看着白甜甜跳了历劫盘。

“走吧。”直到看不到白甜甜的身影,这才不舍的离去。

白甜甜落在了一片荒原上,而溪羽竟不知所踪。

“这是哪里……”不远处竟出现一群匪徒,正快马冲着白甜甜使来。

“把她抓起来!”为首的匪徒指着还未回过神来的白甜甜。

几个匪徒麻溜的将她的双手双脚捆起来,扔在身后的马车上。

“喂!”白甜甜不明所以,开口叫道,可没有一人回应她,甚至最后还将她的嘴巴堵上。

她无奈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旁。溪羽竟和白甜甜走散了,想用灵力追寻她,却发现自己的灵力竟然被封了,这下如何是好!

白甜甜被带回一个像是蒙古包的地方,被人狠狠的扔在地上。

“大王,我们在荒原上抓到一个奸细!怎么处置!”那名为首的人对着上面坐着的人单膝跪下行礼。

“抬起头,我瞧瞧!”大王吩咐着让白甜甜抬起头。

“我们大王让你抬起头!”为首的人狠狠踹了白甜甜一脚,疼的她好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白甜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人见状作势还要打她。

心里盘算着自己该怎么脱身,还是不情愿的抬起了头。

“真是个美人,来人,将这奸细送入我的寝宫,我要好好审问她。”大王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白甜甜,眼睛里闪烁的精光让白甜甜觉得恶心。

想使用仙力帮自己解开绳子,仙力也被封了,这下只能等死了。

几个奴婢模样的人将白甜甜架起来,将她送入大王的寝宫。

“小美人,跟本王说说你是哪人,为何要来我大漠。”大王一脸色眯眯的唤着白甜甜,那模样让白甜甜不由得反胃。

白甜甜暗叹不妙,只得一面跟大王打圈圈,一边迅速思考自己如何脱身。

“来嘛,让本王抱抱。”眼看就要被逼到角落,白甜甜内心无比焦灼。

“大王别急嘛,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白甜甜闪身躲过大王伸来的咸猪手,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大王打哈哈。

“小美人,你说玩什么游戏,本王都依你。”大王再次冲着白甜甜伸出魔爪。

历劫(一)

“大王,你先听我说。”白甜甜一边闪躲一边赔笑,大脑飞速运转,接下来如何脱身。

“小美人,给本王抱一下!”

“呵呵呵呵……”溪羽这厮的去哪了,如今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大王,王后来给您请安了。”门外的敲门声救了白甜甜一命,使她松了口气。

“有何事不能以后再说。”大王的好事被人打断使得他很不爽,心里窝着火气。

“王后说有事情要跟大王商议。”门外再次传来了说话声,迫使大王不得不起身去面见王后。

“快点想快点想。我该如何脱身。”白甜甜在房间里心乱如麻,溪羽这厮也不知去哪了,这么久了也不来救她。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把白甜甜吓了一跳,

“姑娘,大王有吩咐,让我们为姑娘更衣。”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白甜甜的心才稍微的放下了一些。

“……”婢女们推门而入,白甜甜端坐在床榻上,笑嘻嘻的看着婢女们。

放好了洗澡水,婢女们服侍着白甜甜洗浴。

白甜甜打发走了其他婢女,只留下一个来服侍她。

突然趁婢女不注意时,白甜甜反手对着婢女的后脑就是一手刀,婢女软绵绵的晕倒在地。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形势所逼,只得先委屈你一下了。”白甜甜麻溜的将婢女的衣服换上,又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然后将她放在水桶里,整理了一下发型,低着头走了出去。

“小星,你不是在里面伺候?”一名婢女很奇怪,拉住了正想开溜的白甜甜。

“啊,那个,姑娘说水温有点冷,让我去给她添点热水。”白甜甜打着哈哈,头也不敢抬。

“那你去吧。”婢女松开白甜甜,白甜甜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开溜。

刚走几步,就看到大王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走,身后的太监慌得帽子都快掉了,暗叹一声不好,立刻低下了头,迅速躲在一棵树的后面。

“王后那里你就去告诉她,本王最近需要批阅奏文,最近就不去后宫了。”大王的话被白甜甜一丝不落的全听了个遍。

白甜甜不由得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他,好色之徒。

待大王走远以后,白甜甜才蹑手蹑脚的从树后面走出来,在这个王宫里面瞎撞。

“姑娘,小心。”一名书生模样的扶住了即将摔倒的白甜甜。

“对不住对不住!”白甜甜语气中都是歉意。

“姑娘下次可要当心,若是伤到了姑娘可就不好了。”书生对着白甜甜笑了一下,随后便离开了。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吧。”白甜甜望着书生离去的方向,心里犯着嘀咕。

“你们都是废物?这么大个人都能看丢了!本王要你们在有何用。”这边的大王发现自己被戏弄了,颜面尽失,不由得大发雷霆。

“给我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大王气到手都是抖得。

白甜甜在王宫里乱跑乱撞,还好一路上也并未遇到什么权贵之人。

“她在那里,给我追!”突然身后出现一群人,大叫着冲着白甜甜奔来。

“妈耶,不会是暴露了吧。”白甜甜吐了吐舌头,立刻迈起两条大长腿跑了起来。

“嘘,别出声。”就在她快要跑不动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拉了她一把,将她拽进了一间屋子。

刚要开口叫道,却被人捂住了嘴,示意她安静一点。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若有缘,必报答!”待侍卫们走远后,白甜甜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书生行了礼,全是拜谢了。

“姑娘为何会在这种地方?”书生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说来话长,以后你就知道了。”白甜甜作势要离开,却被书生拉了回来,一个不稳,竟栽入书生的怀中。

书生竟有一瞬间懵了,回过神来急忙推开白甜甜。

“在下并非轻薄之徒,还望姑娘不要怪罪!”书生的脸上竟泛起了红晕,耳朵也红的彻底。

“不打紧不打紧。”白甜甜站直身子,拍了拍衣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去我那里避难。”书生说这话时的语气格外小心,生怕被白甜甜臭骂一顿。

“好啊好啊,我正愁没地方去呢。”白甜甜立马就同意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连溪羽都不知道去哪了,若是再待在这王宫里,早晚小命不保。

一想到大王那色眯眯的模样,白甜甜就忍不住一阵的反胃。

“先将这套衣服换上,我会在门外等你,换好就出来,我带你离开。”书生递给白甜甜一套衣服,示意她换上以后随他离开。

白甜甜十分听话的将衣服换好,本就不俗的模样在穿上男子的衣服后竟增添了些许英气。

“咳咳,走吧。”白甜甜的模样迷了书生的眼,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带着白甜甜离开。

“站住!大王有令,出入宫闱者都要验明身份。”侍卫拦下了正要出关的白甜甜和书生。

“是我,也要拦嘛?”子沐看了一眼侍卫,示意他看清楚再拦人。

“对不起,苏大夫,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这边走。”侍卫看清楚来人后立刻变得像条狗一样点头哈腰。

“这位是?”侍卫看着白甜甜觉得脸生,伸手拦下了白甜甜。

“这位是我的书童,你也要拦?”子沐清了清嗓子。

“不敢不敢,马上放行。”侍卫立刻给白甜甜他们放行。

白甜甜冷哼了一声,跟着子沐出了城。

“这是你家?”白甜甜止不住的惊讶,嘴巴都惊的合不拢了,面前这座府衙居然是子沐的家。

“是啊,走吧,进去坐坐。”子沐一副没什么的模样,邀请白甜甜进去。

“你家可真大啊。”白甜甜走了一路惊叹了一路,她一直觉得子沐可能是王宫里某一个小书童,或者某一个小官职,没想到,居然是大夫!

“管家,给这位姑娘收拾出一处厢园。”子沐看着白甜甜惊讶的模样,掩嘴笑了起来。

历劫(二)

“姑娘,您这边请。”管家吩咐了一旁的奴婢,亲自带着白甜甜向着那处厢园走去。

“姑娘,您就先在这里安顿下,有什么需要您就跟我说,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管家恭恭敬敬的对着白甜甜鞠了一躬,随后便离开了。

“看不出子沐还是个不小的官职呢!”白甜甜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后便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眼下就是要找到溪羽在哪里,不然她这个劫怎么历啊。”白甜甜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姑娘,要跟我出去走走嘛,看看漠北的夜景?”子沐突然在外面敲了门,询问着白甜甜要不要一起去。

“好,等我一下。”白甜甜迅速收拾好了自己,打开房门对着子沐明媚一笑,几颗小虎牙好看的紧。

“咳咳,还不知姑娘如何尊称。”子沐尴尬的移开眼睛,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看向白甜甜。

“唤我甜甜就好,你怎么了,走哇。”白甜甜看着愣住的子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带路。

子沐被拍了一下,回了身,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带着白甜甜出了府。

“漠北的夜晚可真热闹。”白甜甜一只手拿着一个糖人,另一只手竟拎着一只烧鸡,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你喜欢以后天天带你来。”子沐的眼光灼热,可白甜甜丝毫感受不到,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小嘴还不由得嘟囔着什么。

“真是个傻丫头。”子沐笑着摇了摇头,跟在白甜甜的身后。

“大王,我们把整个王宫都翻个遍都没找到那位姑娘。”一旁的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生怕面前这个大王一怒之下他就归了西。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大王抓起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一旁的宫女见状急忙跪下去把地上的瓷片捡干净。

“大王不如派人询问一下,今天是否有人出过宫,说不定那位姑娘混出宫了。”一旁的大太监眯着小眼附在大王的耳边说道。

“也好,去,给寡人查,今天何许人也出入过宫闱。”大王的脾气消了一些。

慕容亦白在送走了白甜甜以后,越发的心神不宁,没人在他耳边聒噪还真是不习惯。

随手拿起一旁的桃花酿,斜卧在美人榻上眯着眼睛。

“亦白!”门外的一声呼唤搅了慕容亦白的好兴致,皱着眉,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亦白,姑母说三天后,便是我的寿辰,想为我们……”清沁说着说着竟脸红了起来,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若是旁人看去,定要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我没兴趣,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我东神府,这里不欢迎你。”慕容亦白放下手中的桃花酿,起身,示意一旁的侍卫将清沁扔出去。

清沁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可还是强撑着说了几句体面话,这才悻悻离去。

“回禀大王,今日就苏大夫出了宫,还带着个小书童,是否要去苏大夫的府上查看。”一名侍卫模样的跪在大殿上,对着高坐在王椅上的大王禀报着。

“去,给寡人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大王把面前的龙桌拍的震天响。

“诺!”侍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子沐,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白甜甜对着子沐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回房间了。

“嗯。”子沐望着白甜甜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竟如此在意这女子的一颦一笑。

“姑母!”清沁哭着扑倒天后的怀中,小脸上都是泪痕,看的天后心疼不已。

“怎么了,清沁,是不是亦白又欺负你了。”天后帮清沁擦了擦眼泪,轻言细语的问道。

“不是亦白欺负我,是他身边的野猫!都下凡历劫了还变着法的勾引亦白!”清沁说着眼泪落得更厉害了。

“野猫?东神府何时有野猫了?”天后很疑惑,但还是安慰了清沁几句。

“姑母,你能不能……给她点教训,让她在人间吃点苦头!”清沁对着天后撒着娇,天后被清沁磨得没办法,只得同意。

“只能让她吃点苦头,不可伤她性命,切记!”天后将袖中的如意递给清沁,叮嘱她不可乱来。

“谢姑母!那清沁就先告退了!”清沁揣着如意,转身的瞬间眼神迸发出的恨意越发的浓烈。

“苏大夫,得罪了。”白甜甜正睡得香甜,却被外面的喧嚣声给吵醒了,不满的爬起来想骂人,却看到府中的院子中竟站满了人,火光晃得白甜甜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御林军这是要干什么?抄家?”苏子沐丝毫不怕,盯着御林军的领头。

“还劳苏大夫行个方便,不要为难我们这一众兄弟。”领头的对着苏子沐拱了拱手,希望他能让开,行个方便。

“我本不想为难你们,可你们这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我府里闯,知道的便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苏子沐得罪了什么人。”苏子沐背对着御林军而立,他心里也没底,万一御林军要硬闯,他也拦不住。

“苏大夫我们就看一眼,若是没有我们便离开,绝不叨扰。”御林军一副好商量的模样,的确,苏子沐在朝中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这些小人物哪里得罪的起。

“……好,不过找人归找人,不可将我的府邸翻得乱七八糟。”子沐已经看到现在不远处的白甜甜,用眼神示意她躲起来,这才放御林军进去搜查。

“都听到了吗?”御林军的领头对着身后的御林军们吼了一声,其余人都纷纷答道。

趁御林军搜查别院的时候,苏子沐悄悄的靠近白甜甜,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便往一旁的亭子走去。

白甜甜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走,直到走到别院的一处假山旁,这才松开手。

“甜甜,情况紧急,这假山后有一处密室,就先劳烦你先进去躲躲,等他们走了我再唤你出来。”苏子沐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焦急。

历劫(三)

说着子沐便触动了机关,面前的假山前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密室,子沐示意白甜甜先躲进去。

“自己当心。”白甜甜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子沐便关了密室的门。

“你那边有吗?”

“没有。”

“苏大夫,叨扰了,告辞。”御林军搜查一番后什么都没查到,对着苏子沐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不送。”苏子沐看着御林军离开后,便吩咐管家将大门关上。

“老爷,我看这些御林军来者不善,我们要提早防备,大王早对您不满,如今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搜家,这……”一旁的老管家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苏子沐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眉头紧锁。

“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可不要有事才好。”白甜甜在密室里走来走去,心里的担忧显露于表。

密室的门被人打开,白甜甜的神经一瞬间紧绷起来,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白甜甜看着走进来的苏子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多的人。”白甜甜看着一愁云的苏子沐。

“没什么,可能是大王查出是我将你带回府里,来抓你回去的吧。”苏子沐不经意的转过头看到白甜甜正盯着他看,白皙的脸颊竟又泛起了红晕,尴尬的不得不扭过头,夜色替他掩饰了红晕,白甜甜并未看到。

“这个大王真是个棘手的事情,必须要快点找到溪羽了。”白甜甜暗暗在心里嘀咕着。

被折腾了一宿的白甜甜此时哈欠连天,苏子沐笑她让她快回去休息。

溪羽这边苦哈哈的还在寻找白甜甜的踪迹。

“诶诶,听说了吗,昨晚大王调用了御林军去苏大夫家搜人了。”

“可不是,听说还是个女人。”

溪羽坐在酒馆里,一旁的百姓叽叽喳喳的在讨论昨晚的发生的事情。

“女人?”溪羽不漏声色的将他们的话听了个遍。

夜色渐浓,一抹身影翻进了府中。

睡了一天的白甜甜伸了个懒腰。

“姑娘,请慢用。”侯在门口的婢女们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刻呈上了可口的饭菜,供白甜甜享用。

摸了摸一整天都未曾进食的肚子,白甜甜狼吞虎咽的开动了。

“还真是你。”溪羽在府中找了个遍,终于在厢园中看到了正在吃饭的白甜甜。

“……”白甜甜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被噎到了,两眼泛红,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溪羽见状急忙端来杯水,让她喝下去。

“咳咳咳!你要吓死我!”白甜甜喝了口水把米饭顺了下去后,对着溪羽就是一顿暴打。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溪羽敢怒不敢言,只得不停的求饶,让白甜甜下手轻一点。

“这位是?”苏子沐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屋内,看着一旁眼神哀怨的溪羽,开口问道。

“一个朋友,子沐介意我们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嘛?”白甜甜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看着子沐。

“这……”苏子沐假装一副为难的模样,白甜甜的笑对他可是有着莫大的杀伤力。

“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我们走便罢。”白甜甜收起了笑脸,示意溪羽替她收拾好行李。

“且慢,甜甜,如今大王正四处搜寻于你,你现在离开不等于自投罗网嘛?”苏子沐拦住了正要离开的白甜甜。

“那你说我怎么办!”白甜甜的语气听起来很颓丧,这府邸是子沐的,她说话又不算数。

“多留几日吧,待风声过去些在离开也不迟。”苏子沐看着白甜甜,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站着的婢女,婢女立刻将溪羽手中的行李接了过来。

“明日我将要面见大王,你切不可私自出府。”苏子沐叮嘱着白甜甜,如今的漠北城全都是御林军,若是被抓去,那可就难办了。

“你这些天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待苏子沐走后,白甜甜对着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数落。

“还说我呢,你去哪了!”溪羽眼神哀怨的看着她。

“我被那什么大王抓去,差点小命都没了。”白甜甜白了他一眼,不满的嘟囔着。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怼的不可开交,若不是后来婢女来敲门,提醒白甜甜该洗漱了,他们俩可能要吵到明天早上。

清沁偷偷的下了界,手中拿着天后给的如意,她为了查出白甜甜在何处历劫,私自查看了天书,这才知道白甜甜在何处。

“没了亦白的保护,我看你能活到几时。”清沁站在漠北城外,盯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主子,奴婢已探听到,那小野猫就在城内。”跟着清沁下界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女,正低着头站在清沁的身后。

“好,这次定要她灰飞烟灭。”清沁握紧了手中的如意。

“真是无趣。”白甜甜逗着府内的鸟儿,逗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趣得很,子沐不许她出府,可这府内……

白甜甜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石头扔进了鱼塘内,溅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若是扮做男子,是否就不会被认出了。”白甜甜忽然眼前一亮,吩咐一旁的奴婢给自己备一套男子的衣物。

换好衣物的白甜甜让人眼前一亮,高高束起的长发,略带英气的脸庞,为了不被人认出还特地粘了一片假胡子!

“这下应该是没问题了吧。”白甜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满意,欣喜的偷偷溜出了府。

溪羽找不到白甜甜不由得抓了狂。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不是说好了今天不出门的!”溪羽一脸的无奈,可还是要出去寻白甜甜。

白甜甜溜达了一路,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好不自在。

“主子,我们都找了一路了,还要找下去吗?”一阵女声传入白甜甜耳朵,和她擦身而过。

“这女子竟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白甜甜望着清沁离去的身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清沁的声音很小,但语气中竟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历劫(四)

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刚刚那个人怎么如此熟悉!”清沁突然站定,扭头望了望白甜甜离开的背影,可那是个男子的装扮啊。

“主子,怎么了?”一旁的婢女疑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白甜甜的背影。

“主子,需不需要我把他抓来。”

“不用,就是个路人,不必大肆声张。”清沁收回视线,可能是她看错了吧。

“是,主子。”

“这个臭女人,又跑去哪了里。”溪羽扶额,真是让人头大,主上怎么会让他来干这份苦逼的差事。

刚准备往前再找找看,不经意间竟看到了清沁,身边还很着她的贴身婢女。

“她怎么知道……”溪羽吓得立马躲了起来,看着清沁从他眼前走过。

白甜甜此时正悠哉悠哉的在漠北城的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手里还拎着一只烧鸡。

“不行,要尽快找到她了。”溪羽看着走远的清沁,急忙溜出来去找白甜甜。

“慕容啊,你看清沁这孩子,从小就爱慕你。”天后突然降临东神府。

“天后美意,亦白谢过,可我只是拿清沁当妹妹,还请天后不要难于我。”慕容亦白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始终未曾看一眼天后。

“你……”天后气到拍桌子,只得气愤的甩袖离去。

“不知小咪如今如何了。”慕容亦白望着偌大的东神府,还真是有些想念呢,想着,慕容亦白的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笑意。

“臭女人!不是说过不让你出府的吗?”溪羽终于找到正在悠哉悠哉逛街的白甜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怕什么,你没看到我扮做男子。”白甜甜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说着就又要离开。

“你以为你这样谁都看不出?”溪羽嫌弃的一把扯下她的假胡子。

“干嘛呀!”白甜甜捂着嘴巴,正巧这时迎面走来一队御林军,吓得白甜甜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回去再跟你算账!”白甜甜看着御林军走远后,气呼呼的跟着溪羽回了府。

“怎么了,这是?”正巧碰上刚回府的苏子沐,看着气呼呼的白甜甜,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溪羽。

“她自己偷偷溜出去了,被我抓回来了。”溪羽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不关我的事。

“甜甜,都说不让你出府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苏子沐也忍不住责备了她两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白甜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后便回了厢园。

“……”苏子沐和溪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清沁找了大半个漠北城,连白甜甜的人影都没看到。

“主子,我们要不先回去吧,天后要是知道我们私自下界,会责罚我们的!”婢女一脸的担忧,提醒着清沁。

“这个野猫到底藏哪里去了!竟让我如此好找。”清沁气愤的跺了跺脚。

“甜甜,别生气了,出来吃点东西,不然会饿坏的。”苏子沐柔声细语的站在门外劝着白甜甜。

“我没生气,我只是待在府中闷得很。”白甜甜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外的苏子沐,语气中竟连她都未曾发觉的柔和。

“吃点东西吧。”苏子沐递给白甜甜一碗清粥和几样小菜。

“这都是我吩咐小厨房现做的,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挺好的。”白甜甜喝了一口清粥,粥熬的很软糯,配上几个小菜,简直是绝配。

“今天你们大王未曾为难你吧。”白甜甜的小嘴里都快塞满了,说话也呜呜咽咽的。

“未曾。只是……”苏子沐的话并未说完,他笑着看着白甜甜让她慢些吃,别噎着。

“主上!”溪羽突然感应到慕容亦白在呼唤他,趁人不注意便离开了府邸。

“如何?”慕容亦白竟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界,如今正站在漠北城成门外。

“很顺利,只是不知道姑娘这劫是什么劫。”溪羽一脸的疑惑,若是不知这历的什么劫,那要何时才能再回仙界。

“到时就自会知晓。”慕容亦白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慕容亦白吩咐溪羽该回去了。

“属下告退。”溪羽跪拜后便回了府里。

清沁愤愤的回了仙界,得知天后亲自去找了慕容亦白,替她说情后,便匆匆赶去天后的寝宫。

“姑母。”清沁乖巧的坐在天后的身边,语气亲切,眼神诚恳。

“乖,我今天去找过慕容了,可他好像对你们的事情并不在意,甚至还说什么把你当做妹妹!”天后拍了拍清沁的手背,说出口的话让清沁的心凉了半截。

“那个,姑母,你也知道,亦白那个人好面子,你这么去找他,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承认的。”清沁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难过的要紧。

“那改日你将亦白唤来,我亲自问问他。”天后慈爱的摸了摸清沁的脸颊。

“那清沁先回去了,姑母您好生休息。”清沁的脸上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是出了天后的寝宫后,便变了副嘴脸。

“又是你这只野猫!”清沁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大王,我带人去查过了,苏大夫的府上确实未曾见到什么女子。”御林军的领头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废物废物!”大王再次动怒,抓死手边的茶杯就砸向跪在地上的御林军领头,茶杯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连瓷片都碎的到处都是。

“传,苏大夫进宫!”大王气到踹了一旁站着的太监一脚,小太监挨了一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老爷!大王突然传您入宫。”老管家慌慌张张的闯入厢园。

“何事?”苏子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发冠,站起身离开。

“不知,只是宫里的公公来传的旨,让您即刻入宫。”老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

“我去去就回,你自当照顾好甜甜。”苏子沐吩咐了几句后便跟着公公入了宫。

“怎么了?”白甜甜追了出来,看着苏子沐已经走远,拉着管家的手腕问道。

“大王突然传老爷入宫,不知所为何事。”老管家的语气也满是担忧。

历劫(五)

清沁亲自来请慕容亦白前去赴宴,待见到慕容亦白后,清沁的模样突然娇羞起来,来之前特地梳洗打扮了一番,此时的清沁看起来如同一位不染俗世的仙子。

慕容亦白本就不想去参加什么寿宴,奈何天后娘娘亲自出面,请他务必要去参加,这才不得已动身去了天宫。

“亦白。”清沁挽上慕容亦白的手臂。

慕容亦白却将手臂抽了出来,示意两人保持距离。

清沁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尴尬不已的跟在慕容亦白的身后。

“你带了一个书童出宫?”大王背对着苏子沐,使得苏子沐看不到他的神情。

“只是个普通的书童,大王为何这样问。”苏子沐盯着大王的背影,若是今日被留在这里,定要想办法告知甜甜,让她赶紧溜走。

“宫中最近跑了一个奸细,为了苏大夫的安全,寡人不得不搜查一番。”大王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子沐,眼神似乎要将他穿透。

“大王多心了,只是个普通的书童,何来的奸细。”苏子沐从始至终的神情都很冷淡,仿佛说的不是他一般。

“苏大夫可是我漠北的重臣,寡人也是担心你。”大王看向苏子沐的眼神缓和了一些,吩咐一旁的婢女赐座。

“大王这话子沐实属担不起。”苏子沐起身对着大王拱了拱手。

“来人,送苏大夫回府。”大王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那子沐就先退下了。”苏子沐跪安。

“亦白。”清沁紧挨着慕容亦白,就差没坐他怀里了。

“……”慕容亦白嫌弃的推了推她,可清沁还是一个劲的往上贴。

“大雅之堂,成何体统。”慕容亦白黑着脸训斥了一番,清沁这才作罢。

“今天是小女的寿辰,还望各位吃好喝好。”天后笑着冲着众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恭贺清沁上神。”所有人都应声贺道。

“小女子在此谢过。”清沁乖巧的站起来对着所有人行礼。

“这次请诸位来还有一事,就是小女于慕容上神的婚事。”天后看向正在喝酒的慕容亦白。

“好啊好啊,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殿内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恭贺天后,恭贺慕容上神,恭贺清沁上神!”

清沁的脸上竟泛起一片红晕,一脸娇羞的望着慕容亦白。

“敢问天后,这件事可否问过我了?”慕容亦白站起身,语气中藏着让人察觉不到的愠怒。

“亦白!”清沁愣了一下,随即拉了拉慕容亦白衣角,示意他不要当着这么多人让天后难堪。

“你于清沁从小青梅竹马,难不成你对清沁从未有过爱慕之心!”天后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众神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唱的哪出戏。

“自然!还望天后不要乱点鸳鸯!”慕容亦白起身便要离开,清沁只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和失落。

“天后,我们也告辞了。”众神也觉得无趣,纷纷向天后辞行。

清沁瘫坐在位置上。

“凭什么,从小伴他长大的是她,最爱他的也是她,如今出现一只野猫就将这一切都改变了!”清沁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

“子沐你回来了啊。”白甜甜正翘着一双玉足坐在荷塘边喂着荷塘里的金鱼。

“你这是?”子沐吃惊的看着白甜甜,漠北的女子,若是未曾嫁人,玉足是断不能示于男子,可白甜甜那一双玉足正在撩着荷塘里的水,玩的不亦乐乎。

“府内实在无聊,又不许我出府,我只能祸害你的荷塘了。”白甜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着便撩水泼向苏子沐,看着苏子沐躲避不及被泼到的模样,白甜甜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啊。”子沐一脸的无奈,唤来奴婢准备一套衣服。

溪羽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模样,不由得黑了脸,若是被主上知道,这个苏子沐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了不闹了,你换身衣服,今晚带你逛漠北城。”苏子沐盯着笑个不停的白甜甜,语气中难掩的温柔,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个丫头勾去了魂。

“好啊好啊。”白甜甜欣喜的站起身来,一个不小心竟掉入荷塘内。

“甜甜!”苏子沐见状竟也跳了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岸上拖。

猫怕水这是天性,连白甜甜都不例外,整个人在水里乱扑棱,苏子沐抓到她的手后竟被她抓伤。

“甜甜,不要紧张,放松。”苏子沐附在她的耳边轻生安慰着她,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苏子沐的话如同有魔力一般,白甜甜精疲力尽的斜靠在苏子沐的身上,任由他将她拖上岸。

“湿漉漉的感觉可真难受。”白甜甜嫌弃的看着自己,湿哒哒的。

“快回去换衣服,别着凉了。”苏子沐的衣服也在往下滴水。

“大恩不言谢,告辞!”白甜甜装模作样的对着苏子沐拱了拱手。

引得苏子沐不由得笑了起来。白甜甜的背影让子沐越发的抹不开眼睛。

何时竟喜欢上了她,感情这个东西还真是说不明白。

“慕容亦白!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清沁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干净,一气之下竟冲进了东神府。

“为何?今日之事是你和天后串通好的吧,当初我就告诉过你,没事别来我东神府晃悠,这里不欢迎你。”慕容亦白将清沁拦在东神府外。

“别逼我伤了你。”慕容亦白拦在门口,眼神里的寒意看的清沁不由得一颤。

“那只野猫就如此好!好到她做什么你都能惯着!”清沁终于失控了,再也不顾身份的对着慕容亦白大吼大叫起来。

“来人,将清沁上神送回蓬莱阁,无我吩咐,谁都不可放她进来。”慕容亦白转身离去,连头都不曾回。

这段情,终究是错付了!

白甜甜把湿哒哒的衣服扔在地上,换好了婢女们送来的干净衣服,苏子沐已等在门外。

“甜甜,你好了吗?”苏子沐试探的敲了敲门。

婚事(一)

白甜甜磨磨唧唧的开了门,婢女给她准备的衣服有些不合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皱巴巴的。

“……”子沐尴尬的别过头,何况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溪羽坐在府中的屋顶上,手中还拎着罐酒,上次下界竟忘了带仙界的桃花酿,这人间的酒可真是难以下口,猛灌了一口酒,这么久了,也不知红莲有没有想他。

白甜甜拽了拽衣服,红晕悄无声息的爬上了脸颊,见子沐竟在发愣,迅速关上门,躲在门后,羞得不敢见人。

“咳咳,我再命人送一套来。”子沐尴尬的匆匆离去。

这时的府中突然闯入大批的御林军,还未曾等苏子沐说话,大批的御林军就已分散在府内的各个角落。

“少爷,你看着……”老管家的话语中焦灼不已,府内有些胆小的婢女已经吓到腿软,甚至还有些竟直接瘫坐在地。

“大王这是何意?”苏子沐的眉头皱的都能拧出水来,拦下一名御林军查问道。

“大王派我们前来保护苏大夫的安全!”还未等侍卫答话,从御林军的后面走出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大王身边的小太监。

“去回禀大王,就说我苏子沐还不需要这么多人保护,望大王收回成命。”苏子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好看的俊脸此时已经布满了愁云。

“这是大王的命令,洒家也是没办法。”小太监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的苏子沐一阵火大,可又不得不硬生生的憋回去。

瞄了一眼未曾开门的白甜甜,心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若是被御林军发现,他和她都难逃死罪,窝藏奸细可不是个小罪名,甚至有甚者竟被诛九族。

外面嘈杂不已的声音让白甜甜摸不到头脑,溪羽忽然从房顶跳下,闪身进了屋。

“漠北城的大王已派了重兵守住这里,若是再不离开,可能你的小命都没了!”溪羽责备了白甜甜几句,甚至都未曾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竟这般不合身。

待他回过神来,只得把自己的披风扔给白甜甜。

“这个漠北城的大王还真是够难缠的。”白甜甜翻了个白眼,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等等,我们走了,子沐怎么办。”溪羽拉着白甜甜正要离开,可白甜甜忽然想到了子沐,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了。

“他是朝中的重臣,而且这些御林军也未曾搜查到什么,按理来说,他们大王应该不会为难他。”溪羽一脸的焦急,眼看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溪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

“姑奶奶,你若是在不离开,要被抓走的可是你了。”白甜甜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带上苏子沐。

“大王说了,让苏大夫即刻进宫一趟。”太监尖着嗓子,声调让人听起来格外的不舒服。

“容我换身衣服,再去进宫面见大王。”苏子沐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去。

“你们可要把这里给保护好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大王可饶不了你们。”小太监扶了扶歪了的帽子,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吩咐府中的管家去给他倒杯水。

慕容亦白手里拿着鱼食,正悠哉悠哉的喂着荷塘里的金鱼,金鱼们都簇拥在慕容亦白的脚边,煞是好看。

“如何?”慕容亦白抓了一把鱼食撒入荷塘内。

“已查清楚,姑娘的伤的确是清沁上神所为,只是……”红莲站在一旁,回禀着查到的内容。

“只是什么?”慕容亦白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只是清沁上神的背景,主上打算如何?”红莲的担忧不是没有的事情,清沁的背后是天后,若是明目张胆的只怕会得罪整个仙界的人。

“我自有分寸。”慕容亦白将手中的鱼食递给红莲,接过婢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去将清沁上神请来。”慕容亦白示意红莲去一趟蓬莱阁。

“是,主上。”红莲虽疑惑,可还是去了一趟蓬莱阁。

外面的脚步声乍然停止,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话语声,使得白甜甜再次紧张起来。

“这是我家少爷的厢园,一般不让人进,更何况这种地方怎么能藏人呢。”管家拦住了正要开门的御林军。

“有没有人进去一探便知。”作罢,御林军伸手要去推房间的门。

“这点小钱您留着去喝个小酒,不成敬意,不成敬意。”管家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御林军的手心,一脸赔笑。

御林军的眼睛冒出来精光,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离开了。

屋内的白甜甜松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杯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启禀公公,这府内里里外外都已搜查完毕,未曾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刘都督恭敬的对着正在喝水的小太监回禀道。

“王公公也搜过了,我府内并未有什么奸细,王公公请回吧。”苏子沐示意一旁的管家送客。

“洒家这就告辞了。”小太监尖着嗓子,一双小眼又扫了一遍府内,这才离开。

“给我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回禀大王!”刚出了府门,小太监就低声得对着身旁的刘都督吩咐道。

“主上,清沁上神到了。”红莲禀告了一句后便退下了。

“亦白。听说你找我?”清沁自从上次当着众神的面失了面子后,就已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不是红莲去请她,恐怕她也不会见慕容亦白。

“坐。”慕容亦白示意清沁坐下,一旁的婢女见状给清沁倒了杯茶,茶香的味道使得清沁沉醉其中。

“上次是我太鲁莽了,这件事本想着应由我提起,所以,对你不起。”慕容亦白笑盈盈的望着清沁,眼神里的温柔竟是清沁从未见过的。

“哪……哪里话。”清沁的脸颊上又染上了些许红晕,原来慕容亦白也并非无情无义,只是姑母上次太贸然提起,让他失了面子。

“你不介意就好。”慕容亦白款款落坐在清沁的身边,替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看向她的眼神也无比温柔。

婚事(二)

“亦白……我……”清沁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直以为慕容亦白对她是冷淡,原来,我才是他心里的人。

“不要说话,你听,我的心在为你跳动。”慕容亦白拿起清沁的手,附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清沁一脸娇羞的将手收了回来,慕容亦白今天的模样让她觉得很反常,但是又克制不住的欢喜。

“蠢女人,你若是再不去寻找“琉璃琴”你的仙力怕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到时候你连仙界都回不去。”溪羽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

“琉璃琴?可我已经有伏羲琴了啊。”白甜甜一脸的好奇。

“你试着唤出伏羲琴试试。”溪羽挑了挑眉。

白甜甜想驱动仙力唤出“伏羲琴”,可不管她如何催动仙力,“伏羲琴”就是没丝毫的反应。

“我记得以前和主上在一起的时候听主上说过,“琉璃琴”可恢复仙力,就算是仙力尽是如同废人的人都可以用它来恢复自己的仙力。”溪羽从桌上跳下,站在离白甜甜不远的地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懵的白甜甜。

“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白甜甜着急的伸出手拉扯着溪羽。

“蠢女人,如今府外都是把守森严的御林军,你如今出去不是自投罗网?”溪羽的脸上都是无奈。

“而且“琉璃琴”哪里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

“那怎么办。”白甜甜松开小手,整个人显得很茫然。

“待月圆之夜,我们再去寻将事半功倍,还有五天就是月圆之夜了,我们需好好准备一番。”溪羽整理了一下被白甜甜弄皱的衣服,看着有些茫然无措的白甜甜,竟忍不住发笑。

红莲站在门外,满脸的不可思议,主上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竟如此对待清沁上神。

清沁娇羞的躺在慕容亦白的怀中,这可是第一次被慕容亦白如此对待,平时的慕容亦白都是冷冰冰的。

夜色渐浓,可府内还是灯火通明。

白甜甜悄悄地探出了头,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府外的御林军。

都一个晚上未曾吃过东西了,如今的肚子饿到咕咕叫,白甜甜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可肚子不争气嗯又叫了起来。

“饿了吧,快吃吧。”苏子沐已备好饭菜,看到一脸谨慎小心的白甜甜,唤她过来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白甜甜接过苏子沐手中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经意抬起头竟发现子沐正对着她笑,笑的她觉得格外的渗人。

“你怎么……”话音刚落,白甜甜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还真是麻烦。”一旁的苏子沐冷笑了几声,伸手撤掉了脸上的人皮,人皮下竟是一副陌生的模样。

只见那人将她背起,一个闪身竟不见了踪影。

清沁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东神府,临走时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让旁人看了个彻底。

“主上,今日……”红莲终究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你想说我今日很反常?”慕容亦白拿起腰间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唇瓣,刚竟被清沁吻到了。

“奴不敢,只是主上不是已经拒绝了清沁上神?”红莲连忙跪下,伏着身子趴在地上。

“何时我的事你也要过问了?”慕容亦白突然提高了音调,红莲惊的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询问什么。

“去吩咐溪羽,将着“龙须草”让小咪服下,她大伤初愈,伤了元气,这草有助于她恢复元气。”慕容亦白将一株仙草递给红莲。

“奴遵旨。”红莲应了一声便起身退下。

那人扛着白甜甜竟一路飞奔,入了“景苑”。

“人已带到,请主子吩咐。”那人忽然跪下,“景苑”深处走出一人,面带纱巾,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下去吧。”女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白甜甜幽幽转醒,看到一女子正盯着她看个不停,还不停的用手在她脸上魔挲。

“你是何人,为何要抓我。”白甜甜挺了挺腰板,盯着面前的女子。

“你这张小脸可真漂亮。”女子并未回答白甜甜,只是痴痴的看着白甜甜的小脸。

“……”白甜甜只觉得无语,细看这女子脸上面纱遮不住的地方竟还留有疤痕,一道道的疤痕如此触目惊心,看的白甜甜一阵心惊胆战。

“很可怕是吧。”女子笑盈盈的收回了手,扯掉脸上的面纱,整张脸映入白甜甜眼中。

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布满了整个脸颊,像是受过极重的伤,才成这个样子。

“你……”白甜甜惊的一瞬间竟失了言。

“从前有一个姑娘,她爱慕一个男子,可这姑娘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男子却是位高权重的人,姑娘鼓起勇气托人送去书信,本以为男子看了以后会明白姑娘的心意,可信就像石沉大海,一去不归,女子就这样痴痴的等啊等啊,可最后等到的却是一场大火。”女子像是在自我阐述,易像是在跟白甜甜解释。

“大火烧死了姑娘一家五口人,她刚三岁的弟弟也未能幸免,只有她大难不死,却落得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若是她,你当如何。”女子的眼睛中闪烁着泪水,白甜甜盯着她,细细听着她诉说。

“疼么?”白甜甜摸了摸女子的伤疤,如此触目惊心,看的白甜甜也一阵的心疼。

“不用怕,用不了多久你的脸就是我的了。”女子的眼神忽然变了,看着白甜甜的眼神也无比灼热。

“你想要我的脸?”白甜甜慌忙的收回手,语气中还有些许震惊。

“你这小脸如此漂亮,何不给我。”女子再次将面纱围上,眼神中的贪婪掩饰不住。

“你……”白甜甜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不停的往后退,终于被逼到了墙角。

“不用怕,不会疼的。”女子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小刀,冰冷的刀刃贴在白甜甜的脸颊上。让她的冷汗直流。

婚事(三)

苏子沐看着高高在上的大王,虽不惧大王将他如何,就怕大王抓到白甜甜,会对她不利。

“大王……”苏子沐想说些什么,可被大王生生打断。

“苏大夫要说什么寡人自是清楚,所以,还是省省吧。”大王看向苏子沐的眼神中竟藏了一抹杀意。

苏子沐在朝中拥戴他的人太多了,大王心中不安,生怕他有谋反之心。

“蠢女人!”溪羽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竟看不到白甜甜的身影,以为她又偷偷溜出府了,想起外面那么多御林军把守,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溜出去。

可在府内找遍都未曾见到白甜甜的身影。

红莲忽然姗姗而来,见溪羽站在院里发呆,轻拍了他一下。

溪羽吓得一激灵,正想说什么,看到来人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怎么来了!”溪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主上吩咐我将这龙须草松开,让姑娘务必喝下。”红莲伸出手掌,掌心拳头大小的一株仙草显现在溪羽的眼前。

“啧啧,龙须草可是个稀罕玩意,主上竟如此舍得。”溪羽接过龙须草,说出口的话也不禁酸溜溜的。

“废话真多,我走了。”红莲责备了他一句便准备离开。

“这么久没见,你都没想我嘛。”溪羽表示很受伤,下界都快三个月了,红莲都为曾来看过他,这次只是送一株仙草就亲自下了界。

“……”红莲懒得理他,只是叮嘱他一定要把龙须草让姑娘服下,这是主上的命令!

“可这人去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让她服下啊。”溪羽看着红莲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可也无可奈何。

“你等等,我可以将你脸上的伤治好,前提是你不能动我。”白甜甜盯着女子的眼睛,刀刃上传来的触感太过真实,可白甜甜如今无比冷静。

“要我如何信你?”女子很谨慎,许是被人狠狠地骗过一次,才变得如此不相信别人,亦或是不敢去相信。

“我拿我的脸跟你打赌,若是医不好,我把这张脸给你便是。”白甜甜捏着刀刃,使它离自己远一些。

“好,姑且信你一次。”女子收起手中的刀,坐在一旁竟若无其事的饮起茶。

白甜甜松了口气,当初在仙界仿佛听洛宸上神讨论过医治疤痕的办法,横竖都是死,姑且一试。

“当归,苏木,皂刺,红花,这几味寻常的草药可帮你活血化瘀,至于最后一味药引,不是俗物。”白甜甜犯了难,这药引去哪里弄,洛宸上神说过,若是一副药没有药引,那再好的药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寻常药草很好找,药引我来想办法。”白甜甜吩咐女子帮她准备好这些药草。

女子眼神闪了闪,点点头转身离去。

“要去找一下溪羽,看他有没有办法联系一下师傅。”白甜甜像是吃了定心丸。

“我还不知道你贵姓?”白甜甜冲着女子喊了一声。

“昭昭。”女子的声音不大,可白甜甜却听了个清楚。

“也不知她口中的负心人是何人,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白甜甜叹了口气,她缺了两魄,丝毫感受不到情为何物,只是觉得昭昭的经历很让人心疼。

不大一会儿,昭昭提着几个药包回来了,扔在白甜甜的怀中后,又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我会将这些药草熬成药贴,每日敷一次,半个时辰取下,洗掉即可。”白甜甜翻看着怀中的药包,叮嘱着昭昭。

“若是你真的医好了我的脸,定当报答。”昭昭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道道伤疤也不知被她抚摸了多少次。

“先别说那么多,我会用银针将这些伤疤挑破,里面的脓水流干净后才可上药。”白甜甜示意昭昭躺下,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手不由自主的在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手腕,洛宸上神说过,脸上的穴位很多,若是一个失手整张脸都会被毁掉。

再次看到昭昭脸上的伤痕时,白甜甜还是觉得无比的心疼,一个女孩子,没了家人,毁了容颜,午夜轮回时泪也浸湿了枕头。

“主上,东西已送到,只是未曾见到姑娘。”红莲不知何时站在了慕容亦白的身后。

“下去吧。”慕容亦白挥了挥手,他也该好好思索一番,该如何将小咪受过的伤全都讨回来。

“亦白!”清沁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像个八爪鱼一般黏住慕容亦白,不肯松开。

“乖,婢女们都看着呢。”慕容亦白将她的手拿开,抚了抚被抓皱的衣袖,眼底的厌恶,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亦白,姑母已经不生气了,她说什么时候我们再去见她一面,她给我们做主。”清沁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忍不住又拉住了慕容亦白的手。

“好,都依你。”慕容亦白装出一副什么都可以的模样,可却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清沁丝毫不在乎这些,只当他是抹不开脸面,可心底更加确定他心里是爱她的。

白甜甜调制了一副药草,将它轻敷在昭昭的伤疤上,收回银针,昭昭脸上的伤疤已经小了一些,许是将脓水放干净的缘故。

“我先眯一会儿,等会好了你叫我。”白甜甜着实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得趴在桌上小眯一下。

溪羽还在寻找白甜甜,夜色已经很浓了,白甜甜还未归,是不是被御林军偷偷抓走了也未可知,苏子沐也未归来,留溪羽一个人急得团团转。

昭昭看着趴在桌上酣睡的白甜甜,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神中的冷意也替换成了温柔,仿佛是姐姐在抚摸妹妹的脸颊一般。

“你可知,苏子沐就是害我全家的杀人凶手。”昭昭眼神又变得很哀怨,都是因为她,害了整个张家,本不该苟延残喘的在这世上,可一想到父母惨死,弟弟惨遭毒手,她就咽不下这口气,只得如同蝼蚁一般活着,为的就是大仇得报那天,不然,她如何有脸去见死去的爹娘。

婚事(四)

睡梦中的白甜甜竟甜甜的笑了起来,随后却又变得十分惊恐,大汗淋漓的醒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了床榻上。

“真是个奇怪的梦。”白甜甜嘟囔了一句。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梦中的师傅上一秒还在逗着她笑,下一秒就如同修罗,只为置她为死地,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直直的穿过她的心口。

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还好只是个梦,白甜甜长吁一声。

“你醒了?”一阵男声响起,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竟是当日将她撸来之人。

“你……”白甜甜竟说不出口,当日,最后一刻钟时她看到男子扯下一张脸皮,脸皮下竟还有一副尊容,如今再见,白甜甜只觉得有些可怕。

“姑娘不必惊慌,当日是在下鲁莽了,还望姑娘赎罪。”男子弯了弯腰,给白甜甜深深鞠了一躬。

“姑娘随我来,我们主子吩咐将姑娘送回府中。”男子示意白甜甜跟着他。

“你那日……”白甜甜实在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姑娘不知?那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易容术,姑娘也有兴趣?”男子哈哈大笑一声,变戏法般的从腰包中掏出些许脸皮。

“这……这些……”白甜甜惊的半天回不过神,这些脸皮都是栩栩如生,仿佛带上就能活过来一般,有粗壮的大汉,也有妖娆的女子。

“吓到姑娘了,对不住。”男子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显然不知该如何安慰白甜甜。

“不碍事,只是觉得有些惊讶,不知这脸皮是何材质,竟如此逼真。”白甜甜摆摆手,询问着。

“这些都是兽皮。”男子解释道,将这些脸皮都收了起来。

“原来如此,兽皮竟可如此逼真,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白甜甜赞不绝口。

“多谢姑娘医治我家主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玉佩是鄙人佩戴了多年的东西,现赠与姑娘,若是姑娘将来有需求,请尽管拿着这块玉佩前来,刀山火海,在所不辞。”男子将她稳稳的送回苏子沐的府中后,对着她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去了。

“等等,你家主子脸上的伤还需几个疗程的药,需你每晚子时前来取药。”白甜甜叫住要离开的男子,细细的叮嘱了几句后,男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真是造化弄人。”白甜甜有些好笑的望着手中的玉佩,本以为自己小命不保,谁料到竟出现这样的变故,正当白甜甜想的出神时,溪羽突然从她身后出现,吓了她一大跳。

“你有病啊!!!”白甜甜反射条件的跳了起来,直接给了溪羽一脚。

“我把整个府邸都翻个遍都没找到你,你去哪了。”溪羽一脸的委屈,还好是人回来了,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交差。

“没去哪,对了,你下界有没有带什么药草。”白甜甜刚想说什么,忽然想起昭昭的药里还没有药引。

“药草?我下界陪你历劫,带那玩意干啥,对了,昨天红莲来过,说主上让你服下这一株龙须草,对你恢复元气有帮助。”溪羽将龙须草递给白甜甜。

白甜甜看着手中的龙须草,只记得好像不知何时,师傅偶然得了一株五百年的龙须草,听师傅说,好像这草对飞升有很大的帮助,莫不是手中这株。

“先收起来吧,我现在需要一个药引,只是这药引可能只有仙界才有了。”白甜甜一脸的愁容,她现在也回不去,这药引要怎么找啊。

“药引,你怎么了?”溪羽的神色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抓住白甜甜的手腕,用灵力探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啊,只是仙力还未恢复,这才松了一口气。

“笨蛋,又不是我。”白甜甜白了溪羽一眼,不是说要去找“琉璃琴”?不如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运气好这药引就有了。

“也好,明晚子时就是月圆之夜了,我们也需动身了。”溪羽望了一眼天空,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柔和,月光映照着溪羽的脸颊,使得他的神情又增添了些许落寞。

“睡觉了,睡觉了。”白甜甜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使得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变的更像个鸡窝了。

苏子沐从王宫归来,满脸的疲态,脸色特别难看,大王能放他回来已实属不易。

“老爷。”老管家连忙接过苏子沐手中的官帽,吩咐一旁的婢女去熬安神汤。

“甜甜呢?”苏子沐累到眼睛都不想睁,随口问了一句。

“姑娘已歇下。”管家接过婢女端来的安神汤,递给苏子沐,让他喝完再歇息。

苏子沐接过安神汤一饮而尽,今日,大王并未为难他,也并未将他如何,撤了大半的御林军,听到管家说白甜甜已歇息,苏子沐的心中才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人,送回去了?”昭昭清冽的声音落入男子的耳中。

“送回去了,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伤。”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眸子中满是落寞。

“你算什么东西!”昭昭的声调突然提高,在夜幕中听起来如此的刺耳。

“属下知错,属下告退。”男子慌忙的掩饰着眼中的神色,起身退下。

转身看了一眼昭昭,这才匆匆离去。

白甜甜并未睡熟,迷迷糊糊像是有什么人坐在了她的床边,可又不想睁开眼。

“小咪,许久未见,想念的紧。”慕容亦白神情欣喜,伸手抚摸着白甜甜的脸颊,帮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轻轻烙下一吻,随后离去。

为师会将你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一一帮你讨回来,哪怕得罪整个仙界。

再过些时日,就是和清沁定亲的日子,要做就要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再醒来时却是什么都没有,让白甜甜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又做了个梦,可细想,又觉得不像是个梦。

“主上,一定要用这种办法嘛?”红莲的话语内满是担忧,这样一来,可是和整个仙界为敌,哪怕这样都在所不惜嘛?

“红莲,你何时如此多的话?”慕容亦白斟酌了一杯桃花酿,抿了一口,幽幽开口。

“可是……”红莲还想在说什么,却被慕容亦白打断,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婚事(五)

“传苏大夫接旨!”府内突然传来声音,白甜甜好奇的探出头瞄了一眼,来者竟是上次来搜查府内的小太监。

“苏子沐领旨。”苏子沐跪在地上,等着小太监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妹,端庄淑德,秀外慧中,恭谨端敏,特封为长乐公主,赐予苏大夫苏子沐,允其成婚,另择吉日,当择与贤妹相配,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侍郎刘章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苏大夫接旨吧,恭喜苏大夫了。”小太监一脸的笑意,把手中的圣旨递给苏子沐。

“谢大王!”苏子沐此时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没想到大王直接会赐婚于他,如此突然,让苏子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白甜甜将圣旨的话听了个彻底,这大王可真是够不要脸的,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子沐,为的就是让子沐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吧。

“看什么呢,我们该走了!”溪羽收拾好了行囊,看着正在发愣的白甜甜,提醒她该上路了。

白甜甜又望了一眼还未起身的苏子沐,这才跟溪羽离去。

“我要面见大王!”苏子沐接了圣旨,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太监,着人准备好了衣服,换好后便进了宫。

“亦白,你当真要娶我!”清沁在听到慕容亦白的话后,惊的连手中的杯子都摔了,琉璃做的杯子碎的满地都是。

“我何时骗过你?”慕容亦白眼神中的温柔使得清沁再次沉醉在其中,慕容亦白的话如同有魔力一般,清沁的大脑逐渐丧失了自我判断的能力,彻底沉沦在慕容亦白的温柔中。

“我……”清沁一时欣喜到连话都不会说了,红着脸扑到慕容亦白的怀中,她就知道,亦白是爱自己的,那个野猫算个什么东西。

凤眠山离这里并不算很远,溪羽说“琉璃琴”每次出现的地点不同,而且百年才出现一次,这次多亏溪羽,提前算出琉璃琴会出现在此处,能不能成就看今晚了。

“这样走,何时才能走到啊,怕等我们到,琉璃琴早就没了。”白甜甜不满的嘟囔着,虽说路程不远,可以这种速度,何时才能到达。

“……你坐上来,我带你走。”溪羽无奈的化出原形,让白甜甜坐上来。

“这才对嘛。”白甜甜坐在溪羽的真身上,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她对于琉璃琴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碰碰运气了。

“大王,恳请大王收回成命!臣不能娶公主为妻。”苏子沐跪在地上,对着高高在上的大王一句一恳求。

“子沐啊,是寡人的皇妹配不上你?”大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愠怒。

“是臣配不上公主,还请大王收回成命!”苏子沐对着大王叩首。

“荒唐,寡人亲自给你赐婚,你居然告诉我你不想娶寡人的皇妹,你这是公然的抗旨!”大王气到将手中的毛笔扔向苏子沐,毛笔掉在苏子沐面前,墨水溅的到处都是。

“还请大王收回成命!”苏子沐的态度不卑不亢,只恳求大王收回给他的赐婚。

“反了你了!来人,将苏子沐给寡人关起来,何时同意,何时再将他放出来!”大王的眉头都皱成一团,手将桌子拍的震天响,一旁的太监连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迁怒到自己。

“恳求大王收回成命!”两个殿前侍卫走来,将苏子沐拉起,拖走,关入地牢。

幽黑的地牢散发着终日不见阳光的霉味,夹杂着恶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时不时还有老鼠在脚边跑来跑去,侍卫将苏子沐扔进地牢,锁上了牢门。

“想不到我苏子沐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笑。”苏子沐叹了口气,望着地牢里唯一的窗户,发着呆,也不知,甜甜有没有逃走,大王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名正言顺的让他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怕我谋反,可他丝毫没有谋反之心,为官数十年,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我苏子沐的命啊。

溪羽载着昏昏欲睡的白甜甜来到凤眠山的山脚下。

“别睡了,我们到了。”溪羽把白甜甜扔在地上,自己则幻化回人形。

“你要摔死我?”白甜甜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语气不满的盯着溪羽。

“好好好,姑奶奶,我错了。”溪羽只得低下头认错,若是被主上知道了,还得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登上凤眠山,凤眠山的山路并不好走,羊肠小道,崎岖不平,一脚踩空,一旁就是万丈深渊。

“当心点。”溪羽走在白甜甜后面,不放心的叮嘱,这山路崎岖难行,还时不时有野兽出没伤人,都是常有的事。

“溪羽,你快看,前面好多人。”白甜甜忽然惊呼起来,溪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各路仙侠都齐聚在凤眠山。

“看来,都是为了今晚月圆之夜的“琉璃琴”。”溪羽拉着白甜甜到一旁躲了起来,这么多人,他们两人势单力薄,若是真动起手,两个人可是要吃大亏。

“如今该怎么办。”白甜甜本就对琉璃琴没有几成把握,如今又多了如此多的人,好看的小脸上都是愁容。

“若是等等琉璃琴出现,我来挡住他们,你伺机去抢夺琉璃琴,能不能成,就看我俩的运气了。”溪羽的脸上也是愁容一片,单打独斗他溪羽还能撑一时半刻,可打群架,就很难说了,况且今晚来的都是非仙即道。

“好,天色还早,我们再等等。”白甜甜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拍了拍大树的树干,大树的树干像是干枯了的枯草一般,以至于白甜甜看到它时候以为它已经干枯了,可枝叶却是无比的茂盛,遮天蔽日。

“这是何物。”白甜甜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树根,树根裸露在外,上面长了一株草药,草药通体发黄,长长的须,可根茎却是如同草一般。

“龙须草!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白甜甜有些讶异,龙须草的生长条件极其苛刻,须长年累月不见阳光,还要有足够的雨水滋润着它,这草一般长在岩石裂缝中,可这一株如何会长在这树干上。

琉璃琴(一)

“溪羽。”白甜甜轻唤了溪羽一声,示意他过来看。

“怎么了?”溪羽离她本就不远,听到她唤他,又看了看她手指的地方,这才发现一株龙须草长在树根的缝隙中。

“龙须草。”白甜甜伸出手想将药草摘下,刚伸出手,从树洞里猛然窜出一条毒蛇,差点咬了她的手,白甜甜吓到连连向后退。

毒蛇吐着信子,眼神警惕的看着白甜甜,细长的蛇身不停的扭动着。

“你没事吧。”溪羽见状看了一眼受惊的白甜甜,要取蛇的性命。

白甜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拦住正要动手的溪羽。

“这里人多,不宜动手,这株龙须草也不过十年而已,不是什么稀罕物,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白甜甜小声的对着溪羽嘀咕道,看了一眼整个身子都立起来的眼镜蛇,白甜甜小心翼翼的向后退着,生怕激怒了它,再咬自己一口。

溪羽点了点头,两人蹑手蹑脚的离开大树,此时的夜色渐浓,月光也柔和的笼罩在凤眠山上,白甜甜躲在一旁暗暗的观察着。

离她不远的一名仙者本在打坐,忽然感应到什么一样,睁开了双眼。

“来了。”溪羽提醒着白甜甜,让她按计划行事。

白甜甜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试着唤出“伏羲琴”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她的心底更加没底了。

咬了咬牙,看着都在蠢蠢欲动的人群,只听不远的山缝中突然穿出巨响,一柄晶莹剔透的琴出现在白甜甜的眼前。

此琴通体晶莹,如琉璃一般纯净,琴体通透,还有五根如白玉般的琴弦。

“就是现在!”溪羽突然大吼一声,一把将白甜甜推向“琉璃琴”。

其他人看到白甜甜已经抢先一步,一个个都红了眼,纷纷释放出自己的仙力,溪羽的灵力未曾全部恢复,如今面对如此多的仙和道,瞬间就落了下风。

白甜甜越接近“琉璃琴”,越觉的寸步难行,琉璃琴像是有灵性一般,白甜甜每移动一步,它的灵力就越强。

“就差一点了。”白甜甜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咳了一大口鲜血,些许血迹竟喷洒在琴身,晶莹透彻的琴身上沾染了些许鲜血显得如此碍眼。

琉璃琴四周突然灵力大增,像是在排斥白甜甜的鲜血,使得本就咳了血的白甜甜,猛然嗓口一甜,又是一大口鲜血。

溪羽还在拼死抵抗,他身上已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剑伤,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甚至有些伤口深入见骨。

“小姑娘,别坚持了,回去吧。”忽然白甜甜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三岁大的小娃娃,圆鼓鼓的小脸蛋格外的惹人喜欢,两个手腕上还带着两条红线。

“你是何人?”白甜甜先是有些吃惊,后又恢复平静,溪羽替她挡住了前来争夺的仙和道,可仙力强大者溪羽怎么挡得住,若是面前这个小娃娃真的要和她争夺琉璃琴,恐怕她也应付不了,毕竟,她现如今连仙力都未曾恢复。

“小姑娘,别撑了,你看看你的朋友,速速离去吧。”小娃娃奶声奶气的望着白甜甜,清澈的眸子盯着白甜甜。

“不行!”白甜甜差一点就被迷了心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顶着琉璃琴巨大的灵力,迈起脚又向前走了一步,瞬间感觉到如同巨石压在身上,使得她寸步难行。

“哼,不自量力。”小娃娃冷哼了一声,便消失在白甜甜的眼前。

望了一眼还在硬拼的溪羽,白甜甜的内心说不出的感动,溪羽和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师傅派他保护自己,他却甘愿用命来保护她,可看着眼前就差几步的琉璃琴,自己却一步都动不了。

几个仙力强大者已越过溪羽,直直的奔着琉璃琴冲来,白甜甜心下一紧,分了神,一口鲜血竟再次喷了出来。

“小姑娘,多谢替我们看护琉璃琴。”几名老者笑了起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还在死撑的白甜甜。

“我……不会让你们得到琉璃琴的!”白甜甜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只觉得自己的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破除阻碍,喷涌而出。

“好大的口气,小姑娘。”几个老者同时出手,强大的仙力压迫着白甜甜,再加上琉璃琴的灵力,一时间竟腹背受敌。

“甜甜!”溪羽望着痛苦不已的白甜甜,情急之下竟分了心,以至于身后的仙者,道家如同蜂窝一般,一拥而上。

“谢谢你溪羽,接下来就交给我。”白甜甜苍白的小脸上出现一抹红色,眼睛已变为暗红色,摄人心魄。

“伤我者,都要死!”白甜甜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溪羽楞楞的看着面前如同嗜血魔头一般的白甜甜,这是……。

“这是……”几名仙者忽然大惊失色,面前的白甜甜如同万年前的魔王,四周的力量忽然倍增,几名老者纷纷驱使仙力抵抗,可却是为时已晚。

白甜甜像是丧失了意志,周围仙力稍微不如人一点的早就已经昏迷不醒,一眼望去竟只剩下几名老者还在拼命抵挡。

“这是为何?”溪羽楞楞的望着像是入了魔的白甜甜,已然忘记了自己也受了伤。

此时的白甜甜就像是嗜血的魔头,脸上的鲜血不知是她的,还是旁人的,身上的衣襟也已然被染成了红色。

“师哥,再这样下去,我们会仙力耗尽而死的!”一名老者终抵挡不住白甜甜巨大的力量,一口腥甜的鲜血喷洒在一旁的岩石上,缓缓往下流淌。

“师弟!”其他几名老者见状大吼了一声,白甜甜趁着几名老者分了心,又增加了一倍的力量,终于几名老者抵挡不住,纷纷吐了鲜血,都捂着心口痛苦不已。

“撤!”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示意其他人赶紧走,剩余的几个人点点头,只是片刻,几个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甜甜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几个人,嗓口一甜,一大口鲜血染红了溪羽的双眼,眼前一黑,竟昏死过去。

琉璃琴(二)

溪羽见状,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跑过去扶住白甜甜,此时的白甜甜,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嘴角还挂着血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溪羽将白甜甜轻放在地,用灵力探知了一下白甜甜的伤,还好,只是体力耗尽晕倒了,其他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转过身想用灵力将琉璃琴收起,可刚碰到琉璃琴,就被弹出老远,啐了口鲜血。

“区区百年的法器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若不是刚受了伤,以你这灵力也能伤的了我?”溪羽站起身,衣襟上沾染着血迹,一把抓住琉璃琴琴灵的脖颈,只要稍微用力,琉璃琴就化为灰烬了。

“等……等一下!”小娃娃憋红了脸,面前这个可是上古法器,他哪里抵抗的了,只得垂下脑袋求饶。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溪羽的语气丝毫不留情面,只不过抓着琴灵的手稍微的松了一些。

“我认输我认输!”小娃娃竟咧着嘴哭了起来,溪羽松开手将他扔在地上,本就哭的厉害的小娃娃哭的更厉害了。

“给我闭嘴,吵死了!”溪羽嫌聒噪的捂着耳朵,凶巴巴的冲着小娃娃吼了一声,瞬间把小娃娃吓得不敢再出声,只得小声的抽泣。

“琴灵都有名字,你叫什么?”溪羽的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说也有百年的灵力,怎么还是个孩子的身躯。

“我叫萧萧,你别凶我了行嘛。”萧萧一脸的委屈像,眼角还挂着为擦干的泪痕。

“自己跟上,别等我动手。”溪羽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直接抱起白甜甜,就赶回苏子沐的府邸。

“主上莫怪,主上莫怪,我也是迫不得已。”溪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慕容亦白看到别怪罪他。

“清沁你先回去,我这边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慕容亦白宠溺的揉了揉清沁的头,眼神里满满都是温柔。

清沁点点头,附在慕容亦白的脸上落下一吻,随后不舍的离去。

“红莲,随我下界。”慕容亦白待清沁走远后,吩咐红莲备好衣物,刚刚清沁亲过的地方已经被擦拭干净,慕容亦白的眼神里藏着满满的厌恶,和刚刚那个模样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溪羽抱着白甜甜一瘸一拐的回到府中,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上被贴了封条,还有侍卫把守,深感不妙,只得先找了间破庙,给昏迷不醒的白甜甜疗伤。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我抓你过来?”溪羽看了一眼正在四处打量的萧萧。

“我……”萧萧垂下眼眸,不敢出声,面前这个人太凶了,憋着一肚子委屈,走到白甜甜的身旁。

“姐姐,我会打通你的六脉,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点。”萧萧在白甜甜身旁坐下,轻声地说道。

溪羽也坐在一旁调息,血迹有些都已经发黑,有些伤口露着森森白骨,可溪羽都不曾吭声。

“主上,暂时没找到人。”红莲的神色有些担忧,慕容亦白坐在城内一茶馆楼上,眼睛却始终盯着不远处的清沁。

“无妨,你看那是谁。”红莲随着慕容亦白的视线看去,清沁带着婢女不知何时也下了界,虽变化了模样,可慕容亦白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

“快走,今天必须要让这野猫灰飞烟灭!”清沁带了面纱,若不是面纱遮住了她的神情,谁也想不到面纱下的那张好看的小脸上满是恨意。

“跟上她们。”慕容亦白示意红莲跟紧了,自己则气定神闲的继续品着茶。

“是,主上。”红莲得了吩咐,死死的跟在了清沁的后面。

地牢里,时不时有蛇吐着信子盘旋在脚边,若是旁人早就魂都吓飞了,可苏子沐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听狱卒说起,今天大王又处置了哪个肱骨大臣,他也只能摇头叹气。

清沁带着婢女来到苏子沐的府邸,前些时日,托人打听,说白甜甜如今藏身在此,她今天特意来寻她。

“主子,你看这府邸已经被查封了,那野猫应该不会在这里了吧。”婢女提醒着清沁,府门紧闭,贴有封条,还有侍卫把守。

“给我找,哪怕找遍整个漠北城也要把她找出来,我绝不允许这个野猫破坏我和亦白!”清沁的脸色难看至极,又扑了个空,马上就是她和亦白的定亲之日,绝不能让着野猫坏了她的好事!

“我怎么老觉得我们背后有人跟着!”清沁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红莲连忙闪身躲进一条小巷子。

清沁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婢女,婢女心领神会,两人对视了一眼。

“主子,听说这府内的人都被满门抄斩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婢女故意很大声的对着清沁说。

“那还真是可怜。”清沁也装模作样的接了一句,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一句不落的被红莲听了个遍。

“主子,我们走吧。”婢女扶着清沁离开,清沁瞄了一眼红莲藏身的小巷子,冷哼了一声,这才离去。

待其走远,红莲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满门抄斩……”红莲心下不安,想尽快将事情告诉慕容亦白,却不料刚转身就遇到已经离开的清沁婢女二人。

“清沁上神。”红莲还是碍于尊卑对着清沁行礼问安。

“红莲,你怎么在这里?”清沁怒声呵斥着她,若是被红莲知道她要加害于白甜甜,万一她告诉了慕容亦白,这可就不好说了。

如今慕容亦白对于她的态度时好时坏,连她都拿捏不准,再者,这野猫又是慕容亦白的徒弟,清沁斟酌了一下,如今,也只有杀人灭口了。

“红莲,休怪我无情,只能怪你听了不该听的话。”清沁手中多了一条鞭子,细看竟是那日将白甜甜打为重伤的鞭子。

“上神息怒,红莲并未听见什么,也并未与上神见过面。”红莲暗道不妙,若是真与清沁动起手,以她的仙力恐怕讨不到什么便宜,甚至,清沁这次下界可能是有备而来,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琉璃琴(三)

“可要我怎么信你?”清沁手中的鞭子指向红莲,下一秒可能就打在红莲身上。

“上神,红莲知错,还望清沁上神不要怪罪。”红莲低着头,只得先稳住清沁,再伺机向主上求救。

“你知错就好。”清沁见红莲态度诚恳,也并未再为难她,只是眼神闪了闪,红莲跟在亦白身边也有千年了,亦白视她为心腹,若是能为我所用,还怕得不到亦白心,清沁收起手中的鞭子。

“红莲,让我不怪罪与你也可以,需替我做一件事,将这迷魂散放入亦白的酒杯中,我便饶你性命。”清沁示意婢女将迷魂散递给红莲。

“清沁上神,这……”红莲面露难色,看眼下这个形势也只能先收下,容后再向主上禀明。

“怎么那么多废话?”清沁有些不耐烦的盯着红莲,示意婢女将迷魂散塞进红莲的手中。

“那红莲就先告退了!”红莲作势要走,却被清沁叫住。

“把这个吃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就向亦白告状。”清沁把手中的药丸递给红莲,盯着她让她吃下。

红莲接过清沁手中的药丸,没有丝毫犹豫便吃了下去。

“嗯,你可以走了。”清沁表示很满意,她挥挥手示意红莲可以走了。

“红莲告退。”红莲对着清沁服了服身子,便离开了。

“主子这是何意?”婢女站在一旁,看着红莲离开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她可是亦白身边忠心耿耿的狗,我何不将她策反,为我所用。”清沁的眼神中充满了毒辣,婢女明白的点了点头。

红莲实则并未吞下去,只是卡在了舌头下,还好清沁未曾发现,附身吐出药丸,用手帕将药丸收了起来,便回去向慕容亦白复命。

萧萧化为琉璃琴,只见琉璃琴的琴声响起,灵力一拥而上的将白甜甜包裹起来。

被充沛灵力包裹的白甜甜宛如睡着了的睡美人,猛然睁开眼,竟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再次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终于逼出来了。”萧萧再次化为三岁的孩童,只是说话变得有气无力,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黑血?”溪羽站起身看着地上的血迹,眉毛皱成一团。

“那伙人中竟有毒仙,怪不得刚刚我的灵力像是被压制了一般。”溪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萧萧讲。

“毒仙?”萧萧感到很好奇,反问了一句。

“十个人中不一定能有一人修炼毒,更何况还是将毒和仙力合二为一,所以称为毒仙。”溪羽耐着性子跟萧萧解释道,他也看得出,萧萧为了将白甜甜体内的毒逼出来也是耗费了大半的灵力。

“主上,清沁上神给我吃了这个,而且清沁上神这次下界似乎是要找人。”红莲将手帕里的药丸放在桌子上。

“还真是下了血本。”慕容亦白看了一眼红莲放在桌上的药丸,端起手边的杯子,茶杯里的茶已微凉,细细的品尝了一口。

“化髓丹都用上了,看来,这是要策反你啊。”慕容亦白看了一眼红莲,眼神中藏着愠怒,清沁的胆子可真不小,手都伸到他身旁的人身上了。

红莲站在一旁低着头,她担心的是清沁这次下界找的人会不会是姑娘。

“主上,需尽快找到姑娘,我怕清沁上神的目标就是姑娘。”红莲将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

“嗯。”慕容亦白放下几锭银子,一前一后的出了茶馆。

慕容亦白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任何焦急的表情,红莲心下焦急的不行,可主上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白甜甜还是未醒,溪羽用灵力探知,毒已经全部被逼出,六窍也已被打通,仙力好像也恢复了。

“苏子沐,有人找你。”狱卒喊了一声有些呆愣的苏子沐。

转过头竟是自己的阿姐,苏子沐连忙站起来。

“阿姐!”苏子沐见到亲人一时间竟红了眼眶,不知族人有没有被他牵连。

“阿沐,你还好吗?”阿姐的眼泪说着就掉了下来,最爱的弟弟此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可她作为姐姐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也去求过大王,望大王念在子沐忠心耿耿,放过他,可大王就像是铁了心,没有丝毫心软,甚至还当众训斥了她。

“阿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苏子沐红着眼睛,催促着阿姐速速离开。

“阿姐好没用,阿姐救不了你。”阿姐的泪落得更厉害了,她抓住苏子沐的手,紧紧的握住。

“阿姐,这不能怪你,你快走吧,若是被大王知道了,肯定要责罚于你。”苏子沐语气急迫,让阿姐赶紧离开。

“阿沐,照顾好自己,阿姐定会想办法求大王放你出去。”阿姐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地牢。

“阿姐,不要因为我害了整个家族。”苏子沐喃喃自语,待阿姐走远才又回到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

“主上,这府邸已被封了,也不知姑娘现如今在何处。”红莲盯着站在大门口的侍卫。

“无妨,溪羽定跟她在一起。”慕容亦白始终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不经意一撇竟看到一人影窜入府内。

“去看看。”慕容亦白示意红莲跟上去。

白甜甜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破败不堪的庙宇,揉了揉有些发痛的手臂,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形。

“醒了?”溪羽的语气略带着些许惊喜,看到白甜甜醒来,萧萧也笑了起来。

“你是?”白甜甜望着旁边肉乎乎的萧萧,不由得脱口问道。

“我是琉璃琴的琴灵,只因刚醒来,所以才是这副模样。”萧萧露出几颗好看的小虎牙。

“姐姐抱抱。”白甜甜笑着伸出手抱住萧萧,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萧萧一脸的不情愿,刚刚灵力消耗过多,这会竟有些疲倦,一个不留神竟睡在了白甜甜的怀中。

溪羽想出声制止,却被白甜甜瞪了一眼,只得闭嘴悻悻做罢。

“睡吧睡吧。”白甜甜满脸的慈爱,轻轻将萧萧放在柔软的稻草上,看了一眼溪羽,示意他出来一下。

飞升(一)

“我怎么了?你的伤……”白甜甜不解的望着溪羽,眼尖的她瞧见溪羽的衣物上竟都是已经发黑的血迹。

“不碍事,你仙力恢复了,好像还飞升了。”溪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幅度大一些牵扯的有些痛。

“那些人……”白甜甜意有所指,可溪羽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可能这件事她自己都不知道。

“主上曾来过。”溪羽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再问便什么都不肯再说。

“……”白甜甜一时竟无言以对,坐在调息,催动仙力唤出伏羲琴。

白甜甜抱着伏羲琴,细细的抚摸着它的花纹,不经意间竟发现伏羲琴的花纹竟有些变化。

“师傅曾经说过,一个人的仙力越高,她的法器模样就越精巧。”如同师傅的化骨剑,上面的花纹白甜甜见过一次就被惊艳到了。

小时宛如一柄袖剑,剑身有一株莲花,莲花的根茎在剑柄,花却开在剑峰,若是打斗时沾染鲜血,那莲花便会来的分外妖娆,直至变为红色。

“你现在已经从小仙飞升为上仙,所以,一般仙力低微的小仙见你都要尊称一句上仙。”溪羽的脸上都是笑意,仔仔细细的跟白甜甜说道。

“怪不得我说怎么感觉自己用不完的力气。”白甜甜摸了摸伏羲琴,伏羲琴的琴身上有一灵兽,如今看去,灵兽的触角又长了些,体型也大了些。

“伏羲琴可是长白山滋养孕育出的灵器,这里面的琴灵还在沉睡,若是能唤醒,你的仙力可就更上一层了。”溪羽突然捂住心口,遭了,之前调息竟未发现,毒仙的毒何时进了血脉,若是游走至心脉,可能他这一身的仙力就废一半了。

“如此甚好。”白甜甜心下欣喜不已,丝毫没有注意到溪羽,溪羽找了个借口回了庙宇,刚进庙宇,嗓口一甜,一口黑血喷涌而出,灼烧了地上干枯的稻草。

“啧,这毒仙果然不是闹着玩的,只是口鲜血就如此可怕。”溪羽不由得调侃起自己,扶着墙壁盘腿坐下调息,可越是想用灵力将毒逼出,毒扩散的越快。

终于控制不住的又是一口黑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昏死过去。

“溪羽!”恍惚间竟看到了红莲本他而来,自嘲的笑笑,多希望这是真的。

“师傅……你怎么来了。”原来溪羽看到的并不是幻像,也不是梦境,白甜甜望着已经有些许时日没见过的慕容亦白,一瞬间眼眶竟湿润了起来。

“乖。”慕容亦白习惯性的伸出手揉了揉白甜甜的头,眼神温柔至极。

“主上,你快救救溪羽吧,他中毒了!”红莲突然跪在慕容亦白的脚边,恳请他赶紧救救溪羽。

“不妨。”慕容亦白用仙力探知了一下溪羽的毒,发现毒已经快蔓延到心脉了,只得先用仙力护住心脉,再想办法解毒。

“溪羽。”一向高冷的红莲这时竟红了眼眶,说她不知溪羽倾心于她是假话,说她对溪羽没有感情是假话,说她不担心他也是假话,对他凶巴巴也不过是想他多看自己一眼,不知何时,红莲竟也想明白了,自己爱的不曾给过半分机会,自己不爱的却甘心为了她赴汤蹈火,何不追随自己的心,纵使没有结果,也好过不曾奋不顾身。

“师傅,该如何是好。”白甜甜也是焦急的紧,一时间竟毫无办法。

慕容亦白的眉头也紧缩,毒仙的毒如此棘手,毒仙的毒不亚于仙界最毒的毒术,更何况,毒仙的修炼极其独特,这下连慕容亦白都犯了难。

“……你们神仙还真是蠢。”在净元瓶中安心修炼的小黑龙突然探出个脑袋,神情格外的不耐烦。

“哪来一条龙!”白甜甜被吓到了,那受惊的模样让梨落不禁发笑。

“我一直在这里!还有我叫梨落。”梨落竟当着白甜甜的面做起了自我介绍。

“嘿嘿。”白甜甜见她并无恶意,对着她傻笑了起来,看的一旁的慕容亦白脸都黑了。

“咳咳,梨落你有办法?”慕容亦白清了清嗓子,揉了揉白甜甜的脑袋,这才转过头看向梨落。

“不就是区区毒仙,想当年,我还吃过几个,味道也并不怎么好。”梨落的话惊的白甜甜下巴都快掉了,吃……吃过几个,敢情这条龙也吃人啊。

“……”白甜甜和慕容亦白有些无语的看着梨落,梨落也自觉说错了话,赶忙转移话题。

“听闻长白山有一神草,神农曾用它解百毒,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梨落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脯,却因拍的太过用力而疼的龇牙咧嘴。

“可溪羽真的能撑到那时候嘛?”白甜甜有些担忧的望着溪羽。

“我可以照顾他。”红莲的眼眶红红的,眼神中的柔情倾泻而出。

“我们动身吧。”慕容亦白自然的牵起白甜甜修长的手。

“师傅。”慕容亦白的大手包裹着白甜甜的小手,手心的温度传入白甜甜的心底,竟有丝丝奇怪的感觉。

“师傅,你怎知我们在这庙中?”白甜甜很疑惑,这庙是溪羽临时找的安身之所,师傅怎么找来的。

“哎呀,刚刚有个黑色的影子窜进了那府里,不凑巧被你师傅看见了,审问出来的呗。”慕容亦白未曾答话,梨落却嘴快的将实情全部抖落了出来。

慕容亦白扫了她一眼,吓得梨落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出声了。

“黑影,莫不是昭昭。”白甜甜一拍脑袋,遭了,也不知昭昭脸上的伤好些没有,这几日都疏于给昭昭备药了。

“那个是你朋友?”慕容亦白开口问道。

“嗯,是朋友,她的脸被大火烧伤了,我只能尽我所能帮她。”白甜甜的小脸上都是懊悔,怎么将这件事忘了个彻底。

“原来如此。”慕容亦白并未再追问下去,只是握紧了白甜甜的小手。

“主子,那姑娘……”男子单膝跪在地上,面前的人就是带着面纱的昭昭。

“如何?”昭昭的语气显得很急迫,一连几天都敷了白甜甜给她配的药,脸上的伤竟也好转了许多,只是从昨天开始,就未曾再见白甜甜送药给她,她心下一急,派手下去寻她,不曾想却被人堵在了府内。

飞升(二)

“甜甜姑娘并未在府内,而且,府邸已经被查封,空无一人。”男子如实回禀,昭昭的脸色凝重。

“暗中观察甜甜的动向,有什么事情立马回来禀告,吩咐丐帮那帮老家伙,务必要保护好甜甜。”昭昭的话如同命令,男子接了令便匆匆离去。

“这次多亏了丐帮那帮老家伙,从甜甜进城就在跟着。”昭昭的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茶,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天凉,你身子单薄,切勿着凉。”男子不知何时归来,随手拎了一件大氅披在昭昭的肩上。

“……”昭昭不语,当年那场大火不仅害了她一家老小,还毁了她的容颜,若不是身旁的君临,自己恐怕早就已葬入那茫茫火海之中。

“已交代下去了?”昭昭端起茶杯,茶杯里泡的是她最爱的碧螺春,茶叶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嗯。”君临的手抚上昭昭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什么时候,你才肯跟我走。”君临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昭昭说话。

“我如今大仇未报,怎能安心的跟你归隐。”昭昭的语气中夹杂着愠怒和不甘心,她一家老小惨死,她若不手刃仇人,黄泉路上,如何面对死去的爹娘。

“我不说便是了。”君临看她生气,只得轻言的哄着。

“你下去吧,我想自己静静。”昭昭转过身不再看向君临。

“属下告退。”君临还是行了礼,才离去。

“爹娘,女儿定会将负心汉碎尸万段,已告慰你们在天之灵。”昭昭抚摸着爹娘和弟弟的灵位,泣不成声。

梨落一路上都在围着白甜甜说个不停,慕容亦白嫌她聒噪的紧,几次用仙力封了她的嘴,这才让耳边稍微清净一些。

白甜甜望着不得说话的梨落,忍不住发笑。

白甜甜娇憨的模样落入慕容亦白眼底,使得慕容亦白的心情大好,将袖口里的簪子拿出,插在白甜甜的发髻上。

“本想等你回了仙界再给你,如今看来只能先让你带着了。”慕容亦白替白甜甜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稳稳的将簪子插入白甜甜束起的发髻。

“谢谢师傅。”白甜甜心里那抹异样的感觉再次升起。

“……”梨落说不出话,只能唔唔的表示抗议,可慕容亦白直接忽视了她。

“大王,求你放过阿沐!求求你了!求你看在阿沐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吧。”苏子涵跪在大王的面前,不停的磕头,希望大王可以饶恕于他。

“何时迎娶公主,寡人就何时放了他。若是他再抗旨不遵,寡人就杀了他。”大王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苏子涵的身上,娶公主,若是弟弟愿意,此时也不会在地牢内了吧。

“你跪安吧,寡人看到心烦。”大王挥挥手,连话都不想再和苏子涵说一句。

“臣妾告退。”苏子涵踉踉跄跄的走出大王的寝殿,一个不小心竟被绊了一跤,幸好丫鬟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娘娘,不要太担心了。”丫鬟扶着阿姐,苏子涵的眼眶都红了。

“哟,这不是惠贵妃嘛,怎么这还哭了呢?我忘记了,惠贵妃的弟弟此刻在地牢内呢。”迎面走来的丽妃幸灾乐祸的对着阿姐一顿嘲讽。

“丽妃,注意你自己的言辞。”阿姐抬起头,厉声喝道。

“装什么高贵,你们苏家还以为是当初那个苏家?”丽妃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满都是不屑。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在这宫道内,丽妃捂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苏子涵。

“这一巴掌是教训你不知尊卑,对本宫出言不逊!”苏子涵的神色愠怒,从丽妃的身旁走过狠狠撞了她一下。

“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告诉大王!”丽妃气愤的跺了跺脚,捂着脸气鼓鼓的回了自己的宫中。

红莲在破庙内守着溪羽,他要喝水红莲便给他找水,亲自喂他喝下,他说冷,红莲就紧紧的抱着他,给他温暖。

曾一度觉得这漫长的时间难熬,可如今不知不觉也竟过了几个时辰,怀中人,心上人。

苏子沐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内时刻不在牵挂着白甜甜,也不知甜甜有没有危险,她身边那个朋友看起来挺厉害的,应该会护她周全吧。

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大王何时能放他出去。

“苏子沐,吃饭了。”狱卒将打开牢门,将饭菜放在地上,今天的伙食格外的好,一向清汤寡水的米汤和几个馊了的小菜苏子沐也吃习惯了,可如今面前放的是有肉还有鱼还配上一碗白米饭,让苏子沐不由得起了疑心。

“等等,这饭菜是何人托你送来的。”苏子沐叫住要走的狱卒。

“自……自然是大王厚待于你,特吩咐让好吃好喝的待你。”狱卒说话结结巴巴,让苏子沐的疑心更重了。

“你说是大王的命令?那这饭菜我就请你吃了。”苏子沐厉声喝道,一把拉住正在锁门狱卒的手。

“苏大夫,这大王赏赐的饭菜,小的怎敢吃。”狱卒紧张的额头冷汗直流。

“放肆,大王还未曾罢免我的官职,你们就敢如此对大王不敬,居然敢假传旨意,该当何罪。”苏子沐一番话吓得狱卒扑通就跪倒在地。

“苏大夫饶命!是……是有人收买通小的让小的……”狱卒说话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何人派你来暗杀我的!”苏子沐眼睛死死盯着狱卒,像是要从他的身上看出点什么。

“是宫里的人,小的也不知道是谁啊,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遮着脸,小的也看不清楚是谁啊。”狱卒痛哭流涕的求着苏子沐,求他饶他一命。

“宫里……”苏子沐陷入沉思,松开抓着狱卒的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若是大王想置他于死地,大可下一道圣旨,何必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苏子沐拿不定主意,地上的菜有老鼠馋嘴的来吃了两口当场毙命,苏子沐大惊,这饭菜里的毒如此可怕,看来那人是不想给他留活路。

飞升(三)

“娘娘,计划失败了。”黑衣人闪身进了丽妃的寝殿,换下黑袍竟是丽妃的贴身婢女怜儿。

“真是没用。”丽妃梳洗着自己的秀发,听到怜儿的话气的将手中的梳子摔在地上。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苏子涵的弟弟,她在这宫中就孤立无援了,谁料你们竟这般没用。”丽妃的瞪了一眼一旁的怜儿。

“娘娘息怒,只要这苏子沐一天出不了地牢,我们就有的是机会。”怜儿捡起地上的梳子,将丽妃首饰盒里的一只步摇插在丽妃的发髻上。

“走吧,我们去给大王请个安。”丽妃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这一巴掌她迟早是要还给苏子涵的。

慕容亦白御剑带着白甜甜,梨落不满的抗议却没什么用,慕容亦白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

“也不知溪羽怎样了。”白甜甜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担忧,慕容亦白揉了揉她的头,示意她不要太担心,红莲会照顾好他。

“到了!”梨落化回原形跟在后面,待到长白山的山顶,便再次恢复人身。

“也不知这神草在何处。”梨落嘀咕着,四处探望着。

百年前的梨落只是一条修为尚浅的蛟,静静地待在云锦山的深潭里修炼,希望自己能修为应龙,翱翔于这四海八荒。

却遇到了这世间她深爱的男子,他是凡人,凡人要经历生老病死,轮回转世。

偶然间闯进了云锦山,碰到了当时修为尚浅的梨落,竟一见倾心,可俊羡只是个穷书生,没钱没势,家中父亲病重,没钱买药,听闻这云锦山人杰地灵,就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些值钱的草药,拿去换钱给父亲买药。

不料却撞见了正在修为人形的梨落,吓得他愣在原地,丝毫不敢动。

待梨落化为人形后才发觉有人站在身后,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俊羡只是呆愣了片刻,便对梨落行以抱拳礼。

“你不怕我嘛?凡人。”梨落很是惊奇,这世间竟有人不曾怕她。

俊羡摇摇头,便要离开。

“这凡人可真好玩。”自此,俊羡就扎根在了梨落的心中,梨落时不时化为人形偷偷跑去见他。

知他父亲重病在床,梨落便在云锦山遍寻药草,以灵力化为丹药,让他父亲服下。

日子一久,俊羡的心中也有了梨落,两人暗生情愫,便定了终生。

大婚那日,梨落格外漂亮,俊羡家也未曾有什么亲戚,拜了天地,行了礼,这便是礼成了。

虽没有大红的喜袍,可梨落的心里却是格外的满足,两人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婚后的梨落越发像个贤妻良母,俊羡挑灯夜读,她就陪在一旁,给他研墨。

俊羡进京赶考,谁料竟落榜了,深受打击,从此一病不起。

梨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了无数个大夫,大夫却说,这是心病。

她寻了云锦山无数的仙草,却没有一点用处。

后来,为了给他续命,梨落竟独自闯了长白山,用自己的半生修为换了一株续魂草。

续魂草治标不治本,俊羡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撒手人寰,梨落安葬好了俊羡后,心灰意冷独自回到云锦山的潭底,这一呆便是百年。

“上次来这是百年前了吧。”梨落的眼角挂着泪珠,擦拭了一下眼泪,脸上又重拾回了笑意。

“梨落?”白甜甜试探的叫了一声,梨落的背影看起来无比的落寞,可转过身的梨落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没事的。”白甜甜拍了拍梨落的肩膀,虽然梨落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白甜甜瞧见了眼角未曾擦拭掉的泪珠。

慕容亦白无声的揽过白甜甜的肩膀,向着山里走去。

“上次就是在这被打伤的。”白甜甜说这话时语气还是略带些许恐惧,上次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不要怕,我在。”慕容亦白的话让白甜甜安心不少。

“你们等等我!”梨落跺了跺脚,连忙跟了上去。

“何人擅闯长白山!”又是一缕仙力强劲的琴音。

“山神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几日不见,就忘了本上神了。”慕容亦白挥挥手将琴音打散。

“不知慕容上神驾临,得罪了。”山神慌忙现身,也收了这长白山外的结界。

“这位是?”山神望着白甜甜觉得眼熟,忽然想起之前还打伤过她,顿时冷汗直流。

“小徒。”慕容亦白看了一眼冷汗直流的山神,语气淡淡。

“多有得罪。”山神对着白甜甜拱了拱手,白甜甜也连忙回敬。

“你们可真烦。”梨落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自顾自的向着山里走去。

“走吧。”慕容亦白拉起白甜甜的手,山神则跟在身后。

溪羽途中也清醒了几次,睁开眼看到红莲斜靠在他身上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不由得伸出手替她整理好碎发,眼神中也多了一抹柔情。

原来你心里有我,原来你知我爱慕你许久,只是你不愿承认,只是我不敢坦露心声。

清沁来了几次东神府,却都被告知慕容亦白并不在府内,只得悻悻而归。

“亦白这是去哪了?再过几天就是订婚的日子了,这人却不见了。”清沁的心里犯着嘀咕,拐了个弯去了天后的寝殿。

“姑母。”一见到天后,清沁就乖巧的坐在天后的身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清沁啊,这些时日你母亲总来寻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天后责备了几句清沁。

“姑母~这些时日清沁只顾着跟亦白在一起了,清沁这就回去向父母亲请安。”清沁拉着天后的手臂撒着娇,天后则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天后拍了拍清沁的手,督促她快回去。

“那清沁就先走了。”清沁乖巧的行了礼。

“大王,你看臣妾的脸,臣妾不过是关心了苏大夫几句,就被惠贵妃一顿训斥,还打了臣妾,大王,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丽妃一见大王就忍不住的抽泣,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飞升(四)

“爱妃快起,爱妃受委屈了。”大王连忙扶起丽妃,替她拂去眼泪。

“传寡人旨意,从今日起,惠贵妃禁足在钟楚宫,无召不得出。”大王吩咐身旁的太监去传旨。

“爱妃可满意了?”大王笑着揽着丽妃。

“大王,臣妾最近总觉得胸口痛,还请大王替臣妾看看。”丽妃一脸的娇羞,靠在大王的怀中。

“好,寡人替爱妃看看。”大王哈哈大笑了几声,揽着丽妃进了寝殿。

苏子沐实在是想不出是朝中谁要陷害于他,头都要想炸了。

“少爷!”老管家竟买通狱卒亲自前来探望他,老管家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

“少爷,是老奴无用。”老管家见到苏子沐后老泪纵横,双手握紧了苏子沐的手。

“管家,还望你多留意甜甜,有什么事情还请劳烦你多多费心。”苏子沐如今最担心的就是白甜甜,此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

“请少爷放心,老奴定不负少爷所托。”老管家作势要跪下,却被苏子沐一把拉住。

“管家,自小就是你看着我长大的,待我如同亲儿子一般,请受子沐一拜!”苏子沐对着老管家深鞠一躬。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老管家急忙扶着苏子沐。

“管家,你受得起我这一拜!”苏子沐看了一眼老管家,让他速速离去,不要在这是非之地再久留。

老管家不舍的离去,苏子沐的心里更加担忧了,也不知阿姐如何了。

大王身旁的小太监尖着嗓子来到钟楚宫传旨。

“大王口谕,即日起,惠贵妃无召不得出,若有违反者,直接打入地牢。”小太监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尖细的声音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禁足!”苏子涵有些愠怒,待小太监走后,摔了桌上的茶杯,瓷片四处飞溅。

“大王如今竟禁足于我!”苏子涵的神色很难看,自入宫以来,大王还是第一次将她禁足在这钟楚宫。

如今出不去了,只得另想法子去给弟弟报信了。

梨落到了长白山就像到了自己的家,山神藏的那些灵芝药草什么都快被她掏空了,山神感到一阵肉疼,可又不敢说什么。

“小咪,尝尝这个。”慕容亦白给白甜甜倒了杯茶,示意她尝尝看。

“入口略苦,再品口齿留香,师傅,这是什么茶。”白甜甜好奇的看着手中的茶,随后一饮而尽。

“此茶乃西洋贡茶,只有皇室才可享用。”未等慕容亦白答话,山神就一脸笑意的对着白甜甜解释道。

“原来如此,好茶。”白甜甜放下茶杯,看着连吃带拿的梨落,不禁有些发笑。

“诶,甜甜,你要不要来拿点,这可都是药材珍品啊。”梨落指了指手中的灵参,这株可是五百年以上的,毫不客气的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山神欲哭无泪,还不能发作,只得任由梨落将自己的药材放入腰包。

“我们是来找仙草的,梨落别闹了。”白甜甜无奈的扯了扯梨落的袖子。

“忘记了。”梨落对着白甜甜嘿嘿傻笑了几声,这才不舍的将手中的药材放下。

“老头!待姑奶奶回来,这东西我可都要带走!”梨落就像是强盗一般,装的盆满钵满。

“多谢款待,告辞了。”白甜甜对着山神拱了拱手,山神也回以拱手礼。

待白甜甜一行人走远后,山神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这简直就是强盗,连忙将梨落还未装走的灵宝珍品藏了起来。

“师傅,这长白山如此之大,我们该去哪找?”白甜甜看着气定神闲的慕容亦白,偌大的长白山根本无从寻起。

“不妨,像这种仙草的生长环境极为苛刻,我们慢慢寻便是了。”慕容亦白随意的拉过白甜甜的手,示意她跟紧了。

只是走了几步梨落便嚷嚷着不舒服,白甜甜摸了摸梨落的额头,竟烫的可怕。

“梨落,你这是怎么了?”白甜甜的语气担心,这种地方,哪有大夫给她看啊。

“坐下调息,凝仙力于丹田。”慕容亦白语气淡淡,看着难受不已的梨落。

“小咪,替我护法。”慕容亦白盘腿坐下,以仙力为梨落缓解不适。

“好热!”梨落不停的抓挠着,手臂上已经被抓出道道血印。

“怪你贪嘴,吃了那么多补品,如今补品的药效你吸收不了,堆积在体内,自然是让你难受。”慕容亦白说出口的话带着责备,可梨落哪还在这意的了这么多,体内仿佛有团火焰,烧的她格外的难受。

白甜甜站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梨落白嫩的小脸此时变成个绯红色,两只手还在不停的抓挠着自己的心口,这感觉就像万蚁噬心一般。

“小咪,离远点,她可能要进阶了。”慕容亦白叮嘱着白甜甜,白甜甜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几步。

果真,慕容亦白刚收回仙力,梨落的真身便显现出来,只是这头上的龙角从双叉变为三叉,身上的龙鳞变得闪闪发亮,龙须也长了一截。

梨落扭动了一下庞大的躯体,身体中的燥热也慢慢消失了,这才虚弱的化为人形。

“梨落,你还好嘛?”白甜甜急忙抱着虚弱不已的梨落,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

“还还好。”梨落虚弱的说话都有气无力,发丝都被打湿了。

“清沁给爹娘请安。”清沁乖巧不已的对着父母亲行礼问安。

“清沁啊,你终于肯回来见见爹娘了。”清沁的娘亲喜极而泣,紧紧握住清沁的手。

“娘。”清沁像个小孩子一般对着天枢娘娘撒着娇。

“好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天枢娘娘的脸上许久都未曾有笑颜了,今日这清沁回来,天枢娘娘可真是欢喜的很。

“娘~”清沁不满的撅起了小嘴,天枢娘娘的脸上笑意更浓了。

“清沁,怎么跟慕容上神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爹娘!”北斗星君冷哼了一声,他这个爹爹有些吃醋,女儿一回来就粘着娘亲,丝毫不曾注意到他这个爹爹。

魔尊(一)

“爹爹~”清沁娇嗔了一声,可北斗星君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清沁乖巧的坐在北斗星君身旁。,拉着北斗星君的手不停的摇阿摇。

“你这丫头啊。”北斗星君宠溺的刮了一下清沁的鼻梁。

白甜甜扶着梨落,三人继续前往长白山深处。

“啧啧,山神的东西果然不错,我修炼了千年都未曾突破的瓶颈,吃了几株灵宝居然突破了。”梨落即使虚弱至极也不忘调侃。

白甜甜顿时感到无语,这龙都快走不动路了,还有心情调侃。

“到了。”慕容亦白停下脚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赫然大的一个山洞,黑漆漆的洞口,冷风吹的白甜甜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这山洞黑漆漆的。”梨落好奇的向内探望了一眼,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这山洞里什么声音。”梨落说话都直打哆嗦,仿佛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声音?”白甜甜也向内张望了一番,却什么都未曾看到。

“你没听到嘛?”梨落哆哆嗦嗦的指着洞口,她刚刚看到一双猩红色的眼睛,长长的獠牙,是他回来了。

“梨落,你怎么了?”白甜甜扶住发抖的梨落,轻声询问着她。

“是他,是他回来了。”梨落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被吓得站都站不稳。

白甜甜望了一眼慕容亦白,慕容亦白也皱着眉头,洞内什么情况如今还不得而知,只是这梨落口中的他,定然不是个普通人。

“我先进去,你们跟紧我。”慕容亦白握紧了白甜甜的小手,让她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山洞中异常的安静,连流水的声音都听不到,时不时有毒蛇从脚边窜出,慕容亦白用仙力护住白甜甜,避免她不小心被咬到。

这山洞仿佛走不到头,越往内走,越是觉得冷风阵阵。

梨落的手抓紧了白甜甜,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

“梨落,别怕。”白甜甜出言轻声安慰。

“师傅,这山洞内似乎有压制仙力的东西。”白甜甜尝试施展仙力,却发现自己的仙力一点都用不出来。

“不好,快退出去。”慕容亦白似乎感受到什么一般,迅速拉过白甜甜手,一行人连忙退出山洞。

“嗷!”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吼声,山洞轰然倒塌,白甜甜抬起头瞬间觉得毛骨悚然,面前赫然出现一巨兽,青面獠牙,猩红色的眼眸凶狠的看着他们,庞大的身躯上有些地方长出了青苔,可见这巨兽在这山洞待的时间不短了。

“为何要打扰本神兽。”巨兽怒吼一声,白甜甜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腥臭异常。

天庭十万年前曾追捕一头上古恶兽,却不想这恶兽入了长白山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在这窝着呢。

“师傅,该怎么办。”白甜甜看了一眼慕容亦白,身旁的梨落也虚弱到一句话都说不出,白甜甜将她安顿在一旁,唤出伏羲琴,似要与这恶兽一决高下。

“原来是仙界的人,小娃娃,劝你们速速离去,本神兽今日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若是在纠缠,便不客气了。”梼杌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眼眸看着面前的慕容亦白和白甜甜。

“若是不走呢?”慕容亦白不知何时也唤出了化骨剑,面前的梼杌虽凶恶,可跟饕鬄比起差远了。

“那就别怪本神兽不客气了!”梼杌扬起脖子,怒吼一声,四周的树木皆拦腰而断,忽然恶兽转过头急急的冲着白甜甜而来。

“快躲开,小咪!”慕容亦白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的凶狠,手中的化骨剑也因主人的暴怒而变得灵力暴涨。

白甜甜闪身躲开,手中抱着的伏羲琴蠢蠢欲动。

“好险,差一点小命就没了。”白甜甜拨动伏羲琴的琴弦,琴声幻化成刀子一般,打在梼杌的身上。

“哈哈,你是在给本神兽挠痒痒?”梼杌哈哈大笑起来,这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甚至连梼杌身上的毛发都未能伤到。

“可恶!”白甜甜气的咬牙切齿,慕容亦白握紧了化骨剑,直直的对着梼杌的胸口刺去。

“嗷!敢偷袭本神兽!你们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梼杌吃痛,胸口赫然已被化骨剑伤到,瞬间暴怒,四周瞬间飞沙走石。

白甜甜眯起眼睛,沙尘挡了她的视线,使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形。

“甜甜,小心!”梨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坐着。

白甜甜忽然拨动琴弦,琴声直直的对着慕容亦白飞去。

“小咪!”慕容亦白被琴声擦伤,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而不远处的白甜甜似是被蒙蔽了双眼。

“慕容!这梼杌的吼声能迷惑人心智!”梨落看出了白甜甜的不对劲,对着慕容亦白大吼道。

白甜甜灵力低,而这梼杌又是上古神兽,白甜甜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慕容亦白尝试唤醒白甜甜,让她清醒,却无济于事。

清沁拜别了爹娘北斗星君,天枢娘娘后,直奔东神府,可依旧被告知慕容亦白不在府,她想硬闯,却被侍卫拦住。

“大胆!你们可知我是谁!为何拦我!”清沁小脸上都是愠怒的神色。

“清沁上神,主上有令,他不在府内时,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东神府,就算是天帝来了都没用。”侍卫依旧面不改色,清沁只得气愤的离去。

见不到慕容亦白的清沁越发觉得内心不安,离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这人无缘无故的竟失踪了。

慕容亦白不敢对着白甜甜出手,生怕伤了她,只得不停的闪躲着她的琴声。

“小咪!快醒醒!莫要被这幻像迷了心窍!”慕容亦白不知何时闪身到了白甜甜的身旁,握着她抱着伏羲琴的手,低声的对着她耳畔说道。

白甜甜的眼神一片茫然,可拨动琴弦的手却停了下来。

“慕容,小心!”梼杌却抓住时机对着慕容亦白就是一爪子,梨落看的焦急不已。

百年前曾来这长白山求药,却遇到了蛰伏在长白山的梼杌,当时的梨落哪里是梼杌的对手,被梼杌狠狠地打伤,几乎都要活不下去,是云游山人救了她,替她疗伤,许是当初留下的阴影,梨落如今再见梼杌,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重伤的时候。

魔尊(二)

白甜甜眼神清明了一些,可依旧还是处在这幻觉中。

“小咪,不要被眼前的幻觉控制了,清醒过来。”慕容亦白的声音仿若有磁性,白甜甜茫然的望着远处。

梼杌却趁这时偷袭了慕容亦白,眼看就要伤到白甜甜,慕容亦白一把拉过还处于幻觉中的白甜甜,硬生生替她承受了梼杌带来的伤害。

慕容亦白的后背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白甜甜的眼,使得她猛然清醒过来。

“师傅。”白甜甜焦急的抱住身形一晃的慕容亦白,瞬间红了眼眶。

“你这畜生!”白甜甜抱起伏羲琴就开始反击,仙力太低微,也只是抢了梼杌几根毛发。

“小咪,你跟梨落快走,我来拖住他。”慕容亦白推了一把白甜甜,将她推向梨落。

“师傅!”白甜甜不受控制的跌落在梨落身边,慕容亦白重新握紧了化骨剑,直直的刺穿了梼杌的爪子。

“嗷!”梼杌吃痛,又是一阵暴怒,梼杌的血滴在地上一大片的花草瞬间枯萎。

“快走。”梨落拽着白甜甜让她快走,白甜甜含着泪看着独身一人阻挡梼杌的慕容亦白。

梼杌似是用出了全力,慕容亦白抵挡的有些吃力,背上的伤痕竟开始发黑,梼杌竟然连爪子上都是毒。

“不好。”慕容亦白心道不妙,闪身躲过梼杌的袭击,催动仙力想逼出体内的毒,奈何毒液已入了血脉,只得先护住心脉。

“师傅!”慕容亦白运功调息之际,梼杌竟再次发动攻击,被慕容亦白硬生生承受了下来,伤了慕容亦白的心口,将他弹出甚远,鲜血喷洒在花草上,格外的醒目。

“我跟你拼了!”白甜甜顿时红了眼,浑身仙力竟暴涨,抱着伏羲琴就冲了上去。

“梨落,快拦下她!这丫头是要去拼命!”慕容亦白的嘴角挂着血迹,看到白甜甜孤身一人就冲了上去,语气急迫的对着梨落大喊。

梨落被吓傻了,楞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要去拦住白甜甜却为时已晚。

“你这个畜生!”白甜甜不停的拨动伏羲琴的琴弦,妄想对梼杌造成致命的伤害,打在梼杌身上却不痛不痒。

“小咪,快回来!”慕容亦白捂着伤口,撑着站直了身子,唤着白甜甜。

此时的白甜甜眼里只有杀了梼杌,所有的话都置若罔闻,仙力耗尽的她支撑不住跌落在地。

“小咪。”慕容亦白强撑着抱起白甜甜,今日恐怕要殒命于此,有你相伴,也算无憾。

抚摸着白甜甜的秀发,血迹不受控制的滴落在白甜甜的衣襟上,让白甜甜心疼不已。

“师傅,是我没用,害了你。”白甜甜垂下眼眸,是啊,若不是她拖了后腿,以师傅的仙力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你师父。”慕容亦白抱紧了怀中的白甜甜。

“啧啧,真是师徒情深,那就看着你师傅如何死在你眼前。”梼杌忽然化为人形,对着慕容亦白就是一掌,想抵抗却使不出任何力气,梼杌的毒还带有麻痹效果,硬生生挨了一掌的慕容亦白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师傅!”白甜甜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慕容亦白,伤心至极的她突然暴走,一双清亮的眸子瞬间化为暗红色,本应纯白无瑕的仙力竟染上了些许黑色,一旁的梨落惊呆了,这……感觉怎么如此熟悉!

“你这畜生,今日我必将杀了你!”白甜甜眉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株妖艳至极的鸢尾花,六瓣鸢尾。

传说六瓣鸢尾是天选魔尊,是三界的祸害,魔尊出世,人间再无宁日。

梨落呆呆的看着面前已然入了魔的白甜甜,竟是天选魔尊!

白甜甜怀抱的伏羲琴也染上了些许魔气,外观竟也发生了变化。

本仙气飘飘的伏羲琴竟一瞬间化为了黑色,琴身上的灵兽也由火红色变为暗黑色。

“今日定取你性命!”白甜甜眼神中迸发出的怒气让梼杌不由得一震。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梼杌从后背擦出一根骨刺,作为兵器,和伏羲琴的琴音碰撞在一起竟迸发出无比强大的威力,震得梨落都不由得退了几步。

“魔尊出世,人间不宁。”梨落默念了几句,盯着眼前和梼杌拼命的白甜甜,世人都道魔尊可怕,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如今魔尊竟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这世事可真无常。

琴声戛然而止,待飞沙散去,梼杌竟半跪在地,身上都是被琴声化为的剑气所伤,刀刀见血,甚至有些地方连骨头都看的一清二楚。

“哼,不自量力!”白甜甜冷哼了一声,如同尊神一般望着如同蝼蚁的梼杌。

梼杌见势不妙,想逃,却被白甜甜的琴音重伤,动弹不得。

“还想跑?”白甜甜直直的削下梼杌的一条胳膊,鲜血喷洒在身下的花草,花草瞬间死了一大片,连一旁的树木都未能幸免。

梼杌吃痛,却不敢再移动分毫,生怕惹怒了白甜甜命都不保。

梨落见状飞快的奔过去扶起昏迷不醒的慕容亦白。

“甜甜,你师父还在昏迷呢!”梨落扯着嗓子对着白甜甜喊了一句。

“你的毒,如何解!”白甜甜一脚踩在梼杌的身上。

“山洞里,有两株灵草,方可解百毒!”梼杌痛的说话都不利索,上古神兽被打成这个样子,也是够狼狈的。

“山洞塌了,如何寻?”白甜甜又是一脚,踩的梼杌直接喷了口鲜血。

“有一暗道,方可进入。”梼杌捂着受了伤的胳膊,鲜血从指缝溢出,滴落在地。

“如何寻?”

“往前走百米左右,有一巨石,搬开巨石即可。”

白甜甜望了一眼前方,确实有一巨石,这才松了脚,梼杌连忙滚到一边,眼神哀怨的望着白甜甜。

“魔尊!”一老者手持拐杖站在魔界祭祀台。

“老身等你很久了,终于回来了!”老者转过身,手中的水晶球闪闪发光,似是在感应着什么。

魔尊(三)

“甜甜,你速度快一些,我替你师父护住了心脉,若是再迟一些,毒就要入侵心脉了!”梨落将慕容亦白扶正,给他灌输灵力,护住他的心脉。

“嗯。”白甜甜挥了挥手,面前的巨石只是片刻便碎成两半,后面的洞口显示在眼前。

“自己小心!”梨落此时分不得心,只得叮嘱白甜甜自己小心,慕容亦白体内的毒没有再扩散下去,梨落这才松了口气。

苏子沐在这地牢中待了不知有多少天,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远离朝堂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阿姐也很多时日没有来过了,苏子沐也不知阿姐如今在宫中是否举步维艰,也不知他是否连累了阿姐。

中途大王身旁的小太监来过几次,不过是问他有没有想清楚,要么迎娶公主,要么就在这地牢了却余生。

望了望地牢仅有的窗口,太阳的光芒漏了进来,苏子沐眯着眼睛,享受着这微弱的日光。

“魔尊已出世,我魔界有救了。”不知何时,魔界万民沸腾,奔相告知魔尊已出世,有甚者老人眼里竟含着泪花。

“娘亲,魔尊是谁?”一个孩子歪着头,看向现在身旁的妇人。

“魔尊可是我们魔界的救世主。”妇人慈爱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世人都道魔尊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只有这魔界的万民才知,若不是你们其余两界处处紧逼,魔尊如何会去挑起战争,生灵涂炭。

红莲每日都在翘首以盼着白甜甜她们将解药拿回,好解了溪羽身上的毒,每每毒发,溪羽就如同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痛苦不已,红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除了抱紧他,别无他法。

白甜甜孤身一人闯入山洞,山洞内黑漆漆的,时不时有几只蝙蝠从头上飞过,白甜甜向山洞深处走了几步,果然如同梼杌所说,山洞的寒潭中,两株仙草幽幽的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在这山洞中如此扎眼。

白甜甜伸手前去摘下仙草,刚触碰到仙草,一旁突然窜出一条长十米的巨蟒,吐着信子的盯着她,巨蟒立起身子,足足有两米高,白甜甜闪身跳出寒潭。

皱起了好看的秀眉,眼神凌冽的盯着面前嘶嘶吐着信子的巨蟒。

巨蟒的警惕性很高,只是盯着白甜甜,只要白甜甜靠近仙草,他便会用它偌大的蛇头撞塌这山洞,它守着这两株仙草已有百年之余,梼杌也算是有点兽性,时不时给它喂食点灵力,助它修炼。

“念你修行不易,本不想伤你,若你如此不识好歹,多加阻挠,休怪我不客气。”白甜甜语气中带着愠怒,可巨蟒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依旧用它巨大的蛇身护住两株仙草。

“不起好歹的东西!”白甜甜拨动起怀中的伏羲琴,伏羲琴的琴音化为利刃,刀刀伤及蛇身。

巨蟒疼的巨大的蛇身不停的扭动,尾巴打在一旁的石壁上,撞得整个山洞都在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塌陷了。

巨蟒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冲着白甜甜冲来,露着寒光的獠牙,猩红的蛇信。

白甜甜一个闪身,巨蟒扑了空,一头撞在白甜甜身后的石壁上,山洞内又有些碎石掉落下来,眼见山洞就要塌陷,白甜甜速度极快的奔向寒潭,一把摘下两株仙草,迅速撤离。

刚奔出山洞,山洞便在身后轰然倒塌。

清沁坐立不安,她每日都去东神府,每次都被告知慕容亦白不在,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慕容亦白故意躲着她。

清沁再也坐不住了,趁着侍卫换岗之时偷偷溜进了东神府,想去一探究竟。

偌大的东神府一个人都没有,清沁找遍了整个东神府,慕容亦白不在,溪羽不在,就连红莲都不在,这让清沁彻底费解了。

“莫不是下了界。”清沁细想了一下,如今那只野猫在凡间历劫,亦白会不会去找那只野猫了。

想到那只野猫清沁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连历劫都如此不安生,变着法的勾引亦白。

“三番两次勾引亦白,之前是我太过仁慈,未曾将你碎尸万段,如今你竟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我让你灰飞烟灭。”清沁的眼神中迸发出的恨意越来越浓,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

白甜甜取了仙草,递给梨落,梨落用灵力将仙草化为丹药,让慕容亦白服下,给他灌输灵力,助他疗伤。

“噗。”一口黑血喷洒在白甜甜脚边的草坪上,白甜甜蹲下用仙力探知了一下慕容亦白的血脉,毒已经被逼了出来,已无大碍,只是这后背的伤显得格外醒目。

“没事就好。”白甜甜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身影一晃,竟晕倒在地。

她本就是被激怒才入了魔,如今慕容亦白已无大碍,她一放松,魔尊便再次沉睡在她体内,本就透支了体力的她自然撑不住。

梨落望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两人有些欲哭无泪,无奈只得化回原形,背起两人腾空而去。

昏迷中的白甜甜掉入一片黑暗中,前方似乎站有一人,背对着她。

“你是?”白甜甜站起身,望着面前的人,却不料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等了数万年,终究是要重生了,天帝,你以为你真的能杀了我?”白甜甜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人,一个眨眼,人便消失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喂!”白甜甜摸瞎一般的对着那人喊叫,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梨落背着二人回到漠北城,吃力的将两人拖回破庙。

“红莲!快出来帮忙!”梨落站在破庙门口对着红莲喊道。

“这是怎么了?”红莲急急忙忙的赶出来,从梨落手中接过昏迷不醒的慕容亦白。

“说来话长,有空再告诉你,先把他们扶进去。”梨落迈步便踏进了破庙。

一屁股坐在稻草垛上,梨落累到话都不想说。

“解药可取到了?”红莲语气焦灼的问着梨落。

“拿去。”梨落将腰间的仙草扔给红莲,自己则闭目养神起来。

大婚(一)

红莲扶起溪羽,将仙草喂他吃下,助他运功调息,将他体内的毒全部逼了出来。

“差点要了我的命。”溪羽虚弱的躺在红莲的怀中,一脸的满足。

白甜甜已清醒过来,体力耗尽的她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姑娘,最近庙宇外面时常有几名乞丐常常蹲在门口,我看十有八九是来寻你的。”红莲望了一眼倚靠在大树根旁的几名乞丐。

“寻我的?寻我作甚?”白甜甜用手撑着一旁的柱子,站直了身子,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刚踏出庙门,门口的乞丐一哄而散,只留下白甜甜扶着门框站在风中凌乱。

“……”似是收到打击一般回到庙里。

“人呢?”红莲好奇的向外张望了一番,却连个人影都不曾看到。

“走了。”白甜甜耷拉着脑袋,怎么一看到她就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啧啧,定是你你长得太吓人了,把他们都吓跑了。”溪羽嘴上功夫还是那般不饶人,白甜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则心安理得的躲进红莲的怀中,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溪羽,莫不是又想去采灵芝了?”慕容亦白不知何时醒来,盘膝而坐,自我调息。

“开个玩笑嘛,主上。”溪羽立刻换了副模样,一脸的谄媚,白甜甜翻了个大白眼,这才关心起慕容亦白的伤势。

“无碍,毒已清除干净,只是皮外伤。”白甜甜撕下衣服上的布条,替慕容亦白好好包扎了一番。

“你们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红莲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能将主上伤成这样的,这天上人间也只怕没有几人了。

“我们遇到梼杌了。”慕容亦白将衣服穿好,语气淡泊。

“梼杌!十万年前天庭追杀的那只?”红莲瞪大了眼睛,惊的半天不曾回过神。

“这世上还有第二只?”慕容亦白活动了一下有些僵了的肩膀,梨落早已呼呼大睡起来,时不时还打起小呼噜。

十万年前,梼杌本是灵宝天尊坐下战骑,贪食天后蟠桃大会上的蟠桃,不小心多吃了两个,喝了点酒便逐渐放肆起来,竟口出狂言,天帝大怒,要它性命,十万天兵都未曾奈何的了它,被它返下界去,藏进了长白山的地界,这一待便是十万年。

“你们这运气也是够可以了,长白山那么大,居然能碰到!”溪羽又是一顿调侃。

“主子,甜甜姑娘回来了。”君临跪在地上,向着昭昭禀告。

“回来了!”昭昭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欢喜,恨不得立刻让君临将她请来。

“甜甜姑娘如今就在城南的破庙中,丐帮每日都会有人守在那里,主子放心吧。”君临的语气中也有这些许欣喜。

白甜甜回来了,昭昭的脸要恢复容貌,指日可待了。

“替本宫准备一套衣服,本宫要去看望苏大夫!”苏子涵被禁足这么久,心里早就急坏了,弟弟在那地牢里吃苦,她这个做姐姐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娘娘,衣服已备好。”贴身丫鬟铃儿回禀了一声。

“铃儿,务必替我隐瞒住。”苏子涵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叮嘱着铃儿。

“奴婢知道。”铃儿乖巧的替苏子涵整理好衣服。

“什么人,干什么去?”苏子涵刚走到宫门口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一顿询问。

“贵妃娘娘说想吃葡萄了,吩咐奴婢去御膳房拿几串。”苏子涵情急之下随意扯了个慌,手心里全是汗。

“贵妃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事情,赶紧走。”侍卫不耐烦的嘟囔了几句,句句被苏子涵听去。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平时我自问带你们不薄,如今不过一个禁足便让你们如此落井下石。”苏子涵忽然觉得这偌大的皇宫,哪有什么忠仆,不过都是些趋炎附势的走狗罢了。

上下打点一番后,苏子涵见到了已经消瘦许多的苏子沐。

“子沐!”苏子涵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口一般,关不住。

“阿姐,你怎么来了!还是这副打扮!”苏子沐看到苏子涵自然是欢喜,可看到苏子涵的打扮心下疑惑。

“子沐,姐姐没用,姐姐救不了你。”苏子涵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不,姐姐,是我连累了你们。”苏子沐抓住牢房的柱子,大王如今还未曾将他如何,只是他怕,怕大王会拿爹娘的性命来威胁他。

“子沐,姐姐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你要等着姐姐。”狱卒提醒着苏子涵该离开了,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苏子沐,不舍的离去。

清沁蒙了面纱,进了城门就看到红莲拎着药出了药店,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偷偷探出头望向红莲离开的方向。

“红莲。”清沁思索了一番,打算跟上去。

红莲看起来心情不错,许是她和溪羽终于坦诚相待,不用再遮遮掩掩,被人跟踪了都未曾发觉。

破庙内的慕容亦白已无大碍,梨落也觉得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白甜甜觉得这次的长白山之行收获颇丰。

待红莲进了破庙后,清沁这才探出脑袋,鬼鬼祟祟的向内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席地而坐的慕容亦白,还有笑面如花的白甜甜。

“下了界历劫还有如此心机,竟勾引的亦白下了界。”清沁真的很想冲进去给她两巴掌,理智劝她来日方长。

“小咪,我也该回去了,你这劫还未曾历完,自己多加小心。”慕容亦白站起身子,看了一眼红莲。

“主上,我和红莲才刚坦诚相待,你们就要回去了!”溪羽的语气中满满的不满,眼神中全都是不舍。

“……”慕容亦白不在说话,红莲也识趣的跟在慕容亦白的后面,即使再不舍,主上的话也是命令,违背不得。

“那莲儿,你要想我了要下来看我哦!”溪羽扯着红莲的袖子,嗲声嗲气的撒着娇,一旁的白甜甜和梨落笑的不能自已。

“知道了知道了。”红莲的脸上都是无奈,可也不舍得责备他。

“走吧。”慕容亦白率先走出了破庙,红莲紧随其后。

大婚(二)

待他们走远后,白甜甜这才不舍的收回眼神。

“咳咳,那莲儿要是想我了可一定要下来看看我哟!”梨落尖着嗓子,学着刚刚溪羽说话的语气。

白甜甜再一次笑的不能自已,之前怎么没发现梨落居然这么好玩。

“喂,你这条臭龙!”溪羽作势捡起一旁的石子要丢梨落。

“我错了我错了!”梨落捂着头闪躲着。

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门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白甜甜揉了揉眼睛,估计是自己看错了吧。

“好了别闹了,我们该去办正事了。”白甜甜一脸无奈的看着这对活宝。

“什么?”梨落停了下来,溪羽手中的石头正好扔在她头上,梨落捂着头小嘴撅的老高,一脸的不愿意。

“失手失手!”溪羽一脸的赔笑,生怕梨落在将他打一顿!

“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什么人过去了。”白甜甜望向门口,刚刚那个身影似乎很熟悉,可又没看清是谁。

“什么人?”溪羽探出头好奇的向外面张望着,什么人都没有啊。

“甜甜,是不是你看花眼了。”梨落不知何时站在了白甜甜的身后,将她吓了一跳。

“希望是我看花眼了吧。”白甜甜收回目光,她刚刚不经意往外面一撇又看到了一群乞丐围在破庙的门口,当她刚要开口询问,却又一哄而散。

“最近,我觉得我们好像被人监视了,可又不知道是谁。”白甜甜的眼神瞄了一眼门口,梨落和溪羽心领神会,他们也发现了这种现象,如今白甜甜提起,他们也觉得很奇怪。

“走,去看看到底什么人在捣鬼。”梨落示意几个人去一探究竟,刚出破庙,一旁的乞丐一哄而散,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人。

“诶。”白甜甜话还未说出口,人已经都跑的一个都看不见了。

“我们这样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梨落皱起了眉,思索片刻,附在白甜甜耳旁嘀咕了几句,两人心领神会的看向溪羽。

“你们要干嘛!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溪羽看着两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不停的向后退。

“我们不干嘛。”梨落一把抓住要溜之大吉的溪羽。

“把这个换上。”白甜甜不知何时从哪弄来一套破破烂烂还散发着臭味的衣服,捏着鼻子扔给溪羽。

“???”溪羽一脸的问号,不知这两人要干嘛。

“你赶快换上,等下就知道了。”白甜甜将衣服扔给溪羽,自己则拉着梨落躲了起来。

溪羽一脸的不情愿,也只能换上,闻了闻衣服上臭烘烘的味道,溪羽简直要吐。

“蹲下!”白甜甜小声的嘀咕着,几个乞丐鬼鬼祟祟的探出头,四处打量着什么。

“新来的?怎么这么眼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带头的乞丐在溪羽身旁蹲下,用手中的破棍子戳了戳溪羽。

“哦。咱这条街不是繁华嘛,小弟也是找不到地方可以去了,只得来这里碰碰运气。”溪羽一脸赔笑的解释着,怕人家不信还装模作样的流了几滴眼泪。

“以后跟着我,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小乞丐拍了拍溪羽的肩膀,一脸的豪气。

“好啊好啊。”溪羽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对着一番小乞丐阿谀奉承,把小乞丐夸的都找不着北了。

“诶,你们在这干嘛?怎么不去那边,那边不是人多嘛?”溪羽一见时机成熟就开始打听,瞄了一眼四周的乞丐,清一色都是壮年,一名乞丐瞪了溪羽一眼,溪羽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你不知道,最近丐帮的长老们,非要我们来监视这个破庙里的人,我们都在这守了半个多月了。”小乞丐已然放下防备,滔滔不绝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那你们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嘛?为什么要监视他们啊?”白甜甜和梨落就在不远处的墙后听着,探出头瞄了一眼溪羽,溪羽心领神会的继续问道。

“不知道啊,这是丐帮长老的命令,咱也不敢问啊。”小乞丐看到有人过来,伸了伸手中的破碗,示意男子给几个铜板。

男子一脸嫌弃的从衣袖中弹出一枚铜板扔在小乞丐的破碗中,挥了挥袖子,嫌弃不已的快步离去。

“你们这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去找个正经的伙计,在这做乞丐?”溪羽觉得很奇怪,这漠北城里的乞丐不是一个两个,都是成群结队的。

“你有所不知,这乞丐虽然吃的是馊饭,可这消息灵通我们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小乞丐说这话时一脸的骄傲,似是再说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而且我们做乞丐的大多都是孤儿,有些是父母双亡,有些是被丢弃的,是长老给了我们一口吃的,我们不做乞丐也没别的出路。”小乞丐说这话时眼神闪了闪,随后又换了一副模样,对着来往的人呦呵起来。

溪羽望了望白甜甜和梨落,白甜甜用嘴型示意他可以了,他可以撤了。

“诶,兄弟,我看那边人挺多,我去那边看看。”溪羽胡乱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衣服简直要臭死我。”溪羽将身上的乞丐服换掉,嫌弃不已的闻了闻自己的身上。

“问出什么来了嘛?”白甜甜焦急的询问着,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监视她们。

“不曾。”溪羽摇了摇头,小乞丐说的话只能信五分,而且什么都不曾问出。

“这就很棘手了,敌再暗我在明。”梨落也是一脸的愁容,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急,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看看他们到底其他什么花样。”白甜甜指了指一旁的客栈,这半个月睡在稻草上,早就睡得腰酸背痛的。

“我们快走吧,我都饿了。”溪羽示意两人快走,他饿坏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你是个猪吧。”梨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猪怎么了,猪浑身都是宝。”溪羽一脸的不以为然,催促着两人走快一点。

大婚(三)

慕容亦白回了仙界,被告知清沁来找过他不下十次了,吩咐红莲去将清沁请来,自己则拿起桌上的桃花酿自顾自的饮了一口。

“主上,清沁上神并不在府内。”红莲不过一刻钟便回来了。

“不在府内?”慕容亦白端起酒杯,难不成,清沁又偷偷的下界了。

“去准备一下,我去南极仙翁那里走一趟。”慕容亦白示意红莲去准备,白甜甜的劫还未厉完,他要早做打算,这件事要办的滴水不漏。

“奴遵命。”红莲退下后觉得主上自从去了一趟人间后就变了个模样,不再是当初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似是多了一分温和。

几人找了家客栈住下,溪羽则像是多少天没吃过饭一般,狼吞虎咽的模样使得白甜甜和梨落都露出了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梨落,甜甜,这家牛肉很好吃,你们也吃啊。”溪羽的嘴里塞的满满的,还照顾着白甜甜和梨落也吃。

“不了不了,都留给你吃。”白甜甜摆了摆手,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口茶。

门外又进来几个人,看向她们的眼神闪了闪,招呼小二上酒上菜。

白甜甜和梨落对视了一下。

“你慢慢吃,我们先回房间了。”白甜甜找了个借口,扯着梨落上了楼。

刚进房门,白甜甜瞄了一眼外面,没有人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有没有发现刚刚那几个人很可疑。”白甜甜对着一旁的梨落说道。

“是很可疑,刚刚我跟他们对视了一眼,眼神躲躲闪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梨落也察觉到了不对。

“你看溪羽!”白甜甜从门缝中瞄了一眼楼下还在不停的吃东西的溪羽,一旁的几个人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先下去告诉他。”梨落也顺着门缝瞄了一眼,几个人看起来不怀好意。

“不着急,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看看到底什么人在搞鬼。”白甜甜拦住了正要冲出去的梨落。

溪羽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身后冷嗖嗖的,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传出了剑出窍的声音,冷不防的从溪羽的头顶上落下一柄长剑。

闪身躲开,与几人对视。

“你们是何人?”溪羽手抱在胸口,一副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模样。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一名男子冷飘飘的扔给溪羽一句话,又持剑对着溪羽冲了过来。

“不自量力。”溪羽扫了一眼几人,只是一招,便将几人击倒在地。

几人捂着心口,满脸的恐惧。

“你们这些鸡鸣狗盗之徒,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饶你们不死。”溪羽一只脚踩在板凳上,脸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草,叼在嘴里。

“好汉饶命,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也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别杀我们!”几人将头磕得梆梆响,生怕溪羽动手杀了他们。

白甜甜和梨落从楼上下来,站在溪羽的身后。

“说出幕后主使饶你们不死!”梨落将手边的酒杯扔在几人的面前。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为首的男子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是和外面的那伙乞丐是一伙的?”白甜甜扫了一眼门外,又是一黑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还未等人说话,从门外射进来几枚银针,几人应声倒地。

白甜甜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溪羽也皱紧了眉头,来人的身手竟让他也察觉不到,这幕后之人,怕不是像眼前几人如此好对付。

“得,又白忙活一场。”梨落摊了摊手,倒了杯茶坐下。

“主子,那几个废物已经解决了!请主子放心,他们几个什么都未曾说出。”一名蒙面人对着面前背对而站的人禀告道。

“终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见的!”那人悠悠的转过身,不是别人,竟是清沁!

“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梨落喝了口水,看着白甜甜和溪羽,几人又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一次不成他们肯定会有第二次,我们就等着呗,还能怎么办。”溪羽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还吩咐小二端来一盘瓜子,自顾自的磕了起来。

“溪羽说的有道理,他们的目标不过是想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就等着。”白甜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将正在算账的老掌柜吓了一个激灵。

白甜甜一脸歉意坐下,梨落听完两人的话,也悠哉悠哉的嗑起了瓜子。

慕容亦白来到南极仙翁的府上,两名鹤童正在炼制丹药,见慕容亦白前来,便告知南极仙翁已在府内等候多时。

慕容亦白对着二人道了谢。

“慕容上神!可有空来陪老朽杀两局?”南极仙翁面前放了一盘棋,示意慕容亦白坐下,陪他下两局。

“仙翁可真是好兴致。”慕容亦白落座于仙翁对面,他持黑子,仙翁持白子,面前的棋局黑子明显被白子所困,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慕容上神觉得此棋局该如何解?”仙翁把玩这手中的棋子。

“若在旁人看来,黑子定要输,可在我看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着便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好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仙翁哈哈大笑起来,挥手撤了棋盘。

“此次前来是为了你的小徒吧。”仙翁的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盏茶,端起茶杯,茶的清香已溢出茶杯。

“仙翁料事如神。”慕容亦白语气平静如水,似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这小徒命中该有这一劫,谁都无法代替她,若是她能挨过去,她便飞升上神,若是她挨不过去,便是灰飞烟灭,三界再无她。”仙翁的话如同冰锥,狠狠地扎在慕容亦白的心窝里。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慕容亦白也端起了茶杯,杯中的茶水已然温凉,茶叶的清香也所剩无几,抿了一口,口中满满都是茶叶的苦涩。

“你我皆没有能力去改变。”慕容亦白离开了,临走时南极仙翁给了他一枚金丹,若是她真的挨了过去,且受了重伤,这枚金丹便可保她姓名无忧。

大婚(四)

“小咪,你这劫唯有自己去扛了。”慕容亦白收好金丹,真希望这枚金丹永远都不要派上用场。

白甜甜几人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梨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留着口水。

“都这么久了,看来这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来了。”唯有溪羽还在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用一种“这几人是不是傻”的目光看着他们。

“走吧,你们上去休息吧。”溪羽推了推一旁已经睡熟的梨落,嫌弃的让她擦擦自己的口水。

“昂?”梨落迷迷糊糊的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去拉白甜甜,却不小心被桌脚拌了个跟头,一个踉跄跌入溪羽的怀中。

“……!!!”溪羽一副受惊的模样迅速将梨落扔了出去,完了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你有病啊!”梨落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忍不住骂了溪羽几句。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溪羽不停的碎碎念着,生怕红莲冷不丁的窜出来看到误会了。

“你……”梨落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揉了揉被摔疼的地方,抬腿就想给溪羽一脚。

正当几人闹得不可开交时,外面进来一名女子,丢给白甜甜一封信,转身便走。

“你别走啊。”梨落手疾眼快的拉住女子,女子却只是笑了笑瞬间消失在梨落眼前。

“灵识分身?竟还有人修炼着害人的禁术。”溪羽吃惊的望着女子消失的地方。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速速离去!”溪羽表情凝重的拉住白甜甜和梨落的手腕,此人居然修炼禁术,定来者不善。

暗处的清沁突然吐出口鲜血,捂着心口痛苦的表情布满了整张脸,这“灵识分身”是她从仙界偷出来的,修炼者会逐渐被吞噬掉意识,使得变为一具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行尸走肉,这种禁术还特别考验修炼者的内心,若是修炼中走火入魔,轻则坠入魔道,永世不得再修炼成仙,重则灰飞烟灭!

“主子。”一旁的婢女连忙扶住痛苦不已的清沁。

“这禁术的反噬竟如此强烈,不过是运用了一丝的分身竟反噬了我这么多仙力。”清沁的嘴角还挂着一抹鲜血。

“主子,你这是何苦呢。”婢女揪心的看着清沁,从小她就跟在清沁的身边,陪她一同长大,伺候着她的起居,在她眼里清沁早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何时如此多的话?”清沁瞪了她一眼,说出口的话格外的伤人。

“奴婢该死。”婢女连忙跪下认错。

“待我大功告成,定要这野猫消失在这三界之中,永世不得轮回!”清沁的眼中一瞬间布满了恨意,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苏大夫,大王托我来问问苏大夫可想清楚了,这地牢可不是苏大夫该呆的地方。”小太监已不知是第几次来了,依旧是那副腔调,嫌弃的表情,时不时的用手在鼻子下扇着风,满脸的嫌弃。

“子沐不从。”苏子沐背对着小太监而坐,丝毫没有将小太监放在眼里。

“苏大夫,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放着好好的大夫不当,来这地牢里吃苦,公主美若天仙你都不愿娶,你说说你。”小太监开口劝道,他看的出大王还是在意苏子沐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罚他在这地牢内,只是他是君王,君王如何会有错。

苏子沐在前朝根深蒂固,还有一帮老臣为着他说话,大王就算想杀他,估计那帮老臣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请回吧。”苏子沐依旧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态度,小太监摇了摇头只得无奈的离去。

“梨落,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跟着我们!”白甜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后,竟发现几个小乞丐偷偷的探出头跟着他们。

“嗯,察觉到了。”梨落低声得对着白甜甜说道,从一开始她就感觉被人盯上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分别走向三个方向,待三人走远小乞丐这才跟了上去,看着三人离去的三个方向,小乞丐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抬起脚准备跟上白甜甜时,溪羽和梨落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溪羽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小乞丐满脸的惊恐。扑棱着两条腿,嘴唇直哆嗦。

“说,为何要跟着我们!”溪羽厉声问道。

“是……是长老的命令,长老说想请几位去丐帮坐坐。”小乞丐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将话说了出来。

“长老?”溪羽思索片刻,看了一眼白甜甜,这才放下小乞丐。

小乞丐的脚刚碰到地就想溜之大吉,却被梨落手疾眼快的抓住衣襟。

“还没告诉我们怎么去呢!”梨落死死的抓住小乞丐的衣服,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松手的表情。

“从这里向左走有一处破旧的祠堂,祠堂后就是我们丐帮。”小乞丐像背书一般将地方报给几人,掰开梨落的手指,迅速溜走。

“喂!”梨落站在后面大喊,可小乞丐就像是听不到一般。

“这乞丐看起来年纪不大,劲还不小,把我手指都掰疼了。”梨落活动了一下手腕,揉了揉被掰红的手指,没好气的抱怨道。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丐帮长老!”白甜甜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地方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小乞丐所说的什么祠堂。

“我们会不会被耍了。”梨落也看出这四周有些不对劲。

四周的房子建的很高,与一旁的房子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我们中计了,那人是故意将我们引来此地!”溪羽猛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想拉着二人离开这个地方,可为时已晚。

“哈哈哈哈,老夫千辛万苦将你们引来此地,你们还想走?”一名老者悠哉的站在一旁的房顶上,手持一把扇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将我们引来。”溪羽出口问道,白甜甜和梨落警惕的盯着四周。

“当日若不是你们抢了“琉璃琴”,我四弟就不会死!”老者的话语中竟带着愠怒。

大婚(五)

“琉璃琴!你莫不是当日的毒仙!”溪羽猛然想起,当日抢夺琉璃琴的过程中,似乎有一老者重伤,可当时他也身受重伤,也未曾看清楚。

“你们可知那琉璃琴本是我们几名老头子拿来救治我四弟的仙器,当日若不是你们前来抢夺,还激出了魔尊,我四弟心急竟旧伤复发,新伤加旧伤,不治而亡啊!”老者一时间竟老泪纵横,连白甜甜听了都有些动容。

“仙者,当日确是我们无礼,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仙者节哀顺变。”白甜甜对着老者深鞠了一躬,她竟无形中害了一人。

“废话少说,你们要为我四弟偿命!拿命来!”老者彻底的动了怒,他的身上竟渗出了黑绿色的仙力。

“快找地方躲起来!”溪羽扯着还有些发愣的白甜甜和梨落,几人仓皇出逃,毒仙却丝毫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步步紧逼。

“你这老头,琉璃琴是我们凭本事得到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我们偿命,你那四弟是自己福薄,怨不得我们!”眼看就要被逼到绝路,溪羽扯着嗓子大声的辱骂起毒仙。

“你这是嫌我们死的慢?”梨落白了他一眼,看得出来梨落也很紧张,她未曾跟毒仙交过手,这毒仙的功力有多深她一概不知,她说吃过毒仙那都是说着玩的。

“黄口小儿,出言不逊,待老夫好好教训教训你!”毒仙彻底被激怒了,四周的阵法像是被什么催动了一般,四周的墙上都是黑绿色的毒液,稍加不小心,碰到了就是死路一条。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溪羽冷哼了一声,早就料到这毒仙不是什么善罢甘休之人,主上走时特地将净瓶塞给了他,这净瓶可吞噬百毒,有这东西在手,还怕他这个老匹夫。

毒仙运用仙力,狠狠地打了溪羽一掌,溪羽也硬生生的接下了他这一掌,强劲的掌风使得白甜甜和梨落都不由自主的用手抵挡。

“区区一个只是沾染了灵性的法器也敢这么放肆的跟老夫说话,今日老夫就教教你何为尊卑!”毒仙再一次对着溪羽发动攻击,这次的仙力比上次更加强劲,溪羽被打的节节败退。

毒仙似是想给他最后一击,彻底击垮他,可溪羽勾了勾嘴角,毒仙用尽全力将毒释放出来,说那时那时快,溪羽一把掏出净瓶,念念有词,眼见毒仙的毒全被溪羽手中的净瓶吞噬了个干净。

“怎么回事!”毒仙大惊失色,他的毒怎么会……

“没想到吧老匹夫,你的毒也并非无解,这净瓶专克你这种邪魔外道!”溪羽振振有词,把玩着手中的净瓶,眼神不屑的看着毒仙。

“你竟是仙家的人!”毒仙有些震惊之余还是稳住了心神,这几个小娃娃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善茬,而且那个女娃娃的体内还有魔尊,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面前这小子手里的法器就能将他的毒全部化解。

“怎么样,怕了吧。”溪羽冷哼了一声,收起手中的净瓶。

“就算你是仙家的人,可我四弟也不能白死!今日就算拼了我一身修为,我也要跟你斗一斗!”毒仙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态度。

“你这老匹夫!速速放我们离去,否则……”溪羽后半句的话明显带着威胁的意思。

“放?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毒仙也不想和他废话了,直接驱动仙力狠狠的对着溪羽就冲了过来。

“还真要来真的。”溪羽咬了咬牙,这净瓶也并非万能的,也不只能抗几时。

“溪羽!”白甜甜担忧不已,溪羽都已经占了下风,她去能帮上什么忙。

“主子!”婢女也不知清沁今日事第几次吐血了,她感觉自家主子的仙力越来越微弱,劝了也不听,还要挨骂。

清沁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这禁术就像个无底洞,不停的吸使着她的仙力,使得她越来越虚弱。

“红莲,是何时辰了?”慕容亦白从南极仙翁那里回来后就一直昏昏欲睡,不知是何原因,许是在凡界的时候伤到了,睡了一觉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泛黄,夕阳映票着天边的云彩煞是好看。

“主上,已是子时。”红莲推门而入,床榻上的慕容亦白已穿戴整齐,脸色还是略带苍白,似是那常年缠绵病榻的病美人。

“清沁还是未归?”慕容亦白随手拿起桌上的玉佩。

“清沁上神今日一天都未曾归来,也不知……”红莲似是话里有话。

“但说无妨。”慕容亦白将手中的玉佩挂在腰间。

“清沁上神可能是下了界,我感觉是去找白姑娘了。”红莲将未说完的话说出口。

慕容亦白未曾再回话,只是目光望着远方,似是在思索什么。

苏子沐在这地牢内待了一天又一天,阿姐也有一段时间未曾再来,阿姐的贴身侍女曾偷偷来过,不过是塞给他一点银子,让他贿赂这地牢里的狱卒,让他在这地牢里好过一些。

“苏大夫,娘娘被大王禁足了,如今那丽妃竟魅惑大王让废了娘娘,苏大夫,您快想想办法吧。”苏子涵的贴身侍女突然焦急的跑了进来。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告知与我!”苏子沐的语气掩饰不住的焦急,阿姐在后宫竟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而他才刚刚知晓。

“是……是一个月前了,娘娘拦着不让我们告诉您,如今丽妃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魅惑了大王,大王竟要废了娘娘的贵妃之位,打入冷宫!”侍女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

苏子沐心急如焚,大声唤来狱卒,吩咐他去禀告大王,他要面圣。

“苏大夫,奴婢就先回去了,您一定要救救娘娘啊。”侍女哭哭啼啼的跟苏子沐告辞,

“这个时候要见寡人,早些干什么去了!不见!”大王慵懒的坐在王位上,怀里还抱着西洋新进贡的美人,美人抱着琵琶一脸娇羞的躲在大王怀中。

大婚(六)

“大王,依奴才算见您还是见一下苏大夫吧,万一是他想通了?”一旁的小太监打着圆场。

“寡人说不见就不见,何时你也这么多话了?”大王的语气带着些许愠怒,吓得一旁的小太监不敢再说话,只得好生的伺候着。

“大王,吃葡萄~”怀中的美人魅声如丝,将大王迷的神魂颠倒。

苏子沐此时在地牢中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被告知大王并不想见他。

“大王为何不见我!”苏子沐厉声询问道去禀告的狱卒。

“小的不知,小的也只是传话的。”狱卒吓得满头的冷汗,噗通跪在地上。

“娘娘。”侍女回了苏子涵的身边,苏子涵正斜卧在贵妃椅上,手持一把扇子。

“去帮本宫沐浴,本宫要去梨园听戏。”见侍女回来,苏子涵语气淡淡,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娘娘,这都何时了,您还有心思听戏。”侍女站在一旁语气担忧,还带着些许抱怨。

“大王不就是要废了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这贵妃也当腻了,正好去冷宫中待几天。”苏子涵起身,将手中的扇子递给侍女。

“娘娘……”侍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子涵厉声呵止。

“此事不可跟子沐讲。”苏子涵对着侍女厉声吩咐道。

王宫的金銮台一片莺歌燕舞,余音袅袅。

大王端坐在王位上,眯着眼笑看着西洋的美女抱着琵琶弹奏一曲。

“大王,苏大夫求见!”小太监站在一旁禀告道。

“寡人说了不见!”大王有些不耐烦的对着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那名美女过来坐在他身旁。

“大王,苏大夫说他有重要的事要面见大王。”

“什么重要的事?”大王斜看了小太监一眼。

“让他进来吧。”大王终于松了口,示意将苏子沐带进来。

慕容亦白望着远处的云彩,红莲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他,云彩被夕阳映照的如同火焰一般。

“我要闭关一段时间,我不在你需照看好小咪,有任何情况定要向我禀告。”慕容亦白终于转过身,对着红莲淡淡的说道。

“奴遵旨。”自从上次回了仙界后,主上看起来就病恹恹的,像是生了场大病一般,她也不敢说。

“大王,子沐想通了,子沐……娶公主!”苏子沐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脸色特别难看。

“苏大夫,寡人不勉强你。”大王端起手中的酒杯,都未曾给苏子沐一个眼神。

“恳请大王放过惠贵妃。”苏子沐跪在地上,他心里即使一万个不愿意,可为了姐姐他也不得不同意。

“好,既然苏大夫想通了,传寡人旨意,选个良辰吉日,完婚。”大王挥了挥手,示意苏子沐可以退下了。

“大王……”苏子沐似是还有什么话未说,可大王却不耐烦的看了一旁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心领神会的示意门外的侍卫将苏子沐拉下去。

“娘娘,不好了娘娘,苏大夫同意娶公主了。”今日金銮台之事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不胫而走,满宫都知晓了。

“什么,子沐竟同意了婚事?”苏子涵从内殿走出,手中还拿着未做完的女红,上面绣了一对鸳鸯,格外的好看。

“是啊,今日大王召见了苏大夫,苏大夫也同意了迎娶公主。”侍女的语气中藏不住的兴奋,这下好了,娘娘终于不用去冷宫了。

“大胆!你竟敢私自去将这事告知子沐!该当何罪。”苏子涵突然像变了个人,挥手给了身旁婢女一巴掌。

“娘娘,奴婢也是为了您好,那冷宫是您该去的地方吗?”侍女挨了一巴掌,噗通就跪下了,带着哭腔说道。

“那你也不该告诉子沐!不能因为我害了他!”苏子涵气的说不出话,握紧了拳头,都怪自己没用,那丽妃也是够奸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侍女止不住的抽泣,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大王口谕,即日起免了贵妃娘娘的禁足,所有的用度皆恢复如初。”小太监清了清嗓子,将大王的旨意一字不落的告知苏子涵。

“臣妾谢大王。”苏子涵面无表情的谢了旨。

“公公还不走?”苏子涵脸上都是不耐烦的神色,看着半点都没有要离开意思的小太监,反问道。

“恭喜贵妃娘娘了,小的在这跟贵妃娘娘讨杯喜酒。”小太监的眼神闪烁着。

“芳儿,去将本宫的匣子中取一个镯子赠与公公,公公办事辛苦了。”苏子涵吩咐了一声侍女。

“公公辛苦了,公公慢走。”被唤为芳儿的侍女取了一只碧绿通透的翡翠手镯递给小太监,小太监看得眼睛都直了。

“谢娘娘赏赐,奴才就先告退了。”小太监欢喜的将镯子收起来,一脸笑意的跪了安。

“娘娘这是何意?明知他是故意的,娘娘为何还要赏他那么好的东西?”芳儿不解的问道,刚刚挨了打的脸颊已经有些肿了起来。

“我自有分寸,你下去歇着吧,我的匣子中有活跃去肿的药膏,你拿回去,细细的擦一层。”苏子涵的眼神始终飘在门外,待芳儿走后,她才叹了口气。

子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脾气她都知道,若不是因为她,子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松了口,答应了这门亲事。

苏子沐回了自己的府邸,门上的封条也被撕掉了,不过区区一个月,这府内就变的如此清冷。

“少爷,您回来了!”老管家站在院中老泪纵横,站在苏子沐的身后止不住的抹眼泪。

“管家,我回来了。”苏子沐握紧老管家的手,心里五味杂陈,甜甜,也不知你如何了的,也不知你如今在何处,这次可能我们真的无缘了。

“喂,老匹夫,你赶紧放我们走。”眼见毒仙的额头开始冒汗,溪羽冲着他嚷嚷道。

“少废话。”毒仙并不想与他多说废话,使出的仙力更凶狠了,溪羽竟有些支撑不住,连连后退了几步。

“哼,仙界的人,也不过如此。”毒仙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全都是蔑视。

大婚(七)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溪羽听到毒仙如此嘲讽自己,心有不甘,白甜甜站在一旁,发动自己的仙力替溪羽分担了一些。

“垂死挣扎。”毒仙的眼神中全都是不屑的神情,他倒要看看这几人能撑多久。

“休要猖狂。”一股仙力直直的打在毒仙的后背,使得他不得不收回了仙力。

“何人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毒仙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怒气。

“莲儿!”溪羽在看到红莲的一瞬间眼睛都移不开了,语气欣喜不已。

“你怎么这么笨!”红莲忍不住白了溪羽一眼,轻飘飘的落在溪羽的身旁。

“莲儿,你怎么来了。”溪羽立马变得如同一条狗一样黏在红莲的身上,丝毫不顾在场的任何人。

“姑娘没事吧。”红莲语气担忧,一脸关心。

“没事,皮外伤而已。”白甜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溪羽不满的埋怨道。

“你皮糙肉厚,打又打不坏,关心你干啥。”红莲白了他一眼,说出口的话让溪羽很受伤。

“还有心思叙旧,不过是我手下多一名冤魂罢了。”毒仙一脸不屑,此时白甜甜他们所在的阵中似是受到毒仙的催动,四周的的墙竟动了起来,使得几人不得不围在一起,墙上竟还有暗箭,锋利的箭梢上还淬着毒,稍加不慎,就可能被暗箭所伤。

“真卑鄙,打不过就用这下流手段。”溪羽愤愤不平的啐了口吐沫。

“看你们这次插翅也难逃。”毒仙继续催动仙力,周围的墙壁越靠越近,似是要将几人挤成肉饼。

白甜甜皱紧了眉头,几人要提防是不是射来的暗箭,还要警惕四周越发靠近的墙壁,腹背受敌。

“娘娘,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芳儿看着自家的主子一脸愁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丽妃可以如此算计本宫和本宫的家人,本宫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苏子涵的手便握成了拳。

“娘娘想如何做?”芳儿不解的看向苏子涵。

“附耳过来。”苏子涵对着芳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芳儿心领神会。

苏子涵则斜卧在贵妃椅上悠哉悠哉的扇起了扇子。

“丽妃,本宫会将今日的新仇旧恨全部十倍的还给你!”苏子涵的嘴角竟扬起一抹别人察觉不到的笑意。

苏子沐站在府中,盯着白甜甜曾待过的别院不肯离去。

已有一月了吧,甜甜如今生死未卜,若是死了,尸体在哪,若是活着,她如今在哪?

再过几日他就要迎娶公主了,就算他再不舍,再不愿,为了姐姐,为了苏家,他也必须迎娶公主。

“甜甜,你在哪里?我好想你。”苏子沐的眼眶红了,却无泪落下,只是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白甜甜望了一眼略有松懈的毒仙,小声的对着几人嘀咕着。

“怎么逃?”几人看着白甜甜,只见白甜甜四处摸索着什么,几人不解,但也未出声问道。

“师傅说过,阵法中都有阵眼,若是阵眼破了,这个阵法也就不攻自破,只是不知道毒仙这阵眼在哪里。”白甜甜摸索了一番,什么都未找到,不由得犯了难,按理说阵眼一般都会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或者就是在阵法的中央,只是这个阵法的阵眼既不在隐蔽的地方,也未曾在阵法的中央。

“这阵法不是普通的阵法,红莲,我们一起冲着阵法的东南方向施法试试。”白甜甜望了一眼红莲,红莲点了点头,两人齐齐的对着阵中的东南方向施法。

“再加把劲。”白甜甜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可手中施展的仙力却未曾减掉分毫。

“你们看那是什么?”梨落突然惊喜的喊了一声,几人同时向着梨落所指方向望去,一枚核桃大小的金丹出现在几人眼前。

“想必这就是甜甜所说的阵眼了,看我将它打破,这阵就破了。”溪羽跃跃欲试,想用灵力将阵眼打破。

请假

亲爱的宝贝们,我这几天在旅游,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需要早点休息,明天要去赶车,所以落下的章节明天我会补上,爱你们哟。比心

大婚(八)

“有话但说无妨。”苏子沐如今的似是一具行尸走肉,大王要他娶公主,他娶便是了,但求大王不要迁怒于苏家。

“少爷一直不让奴才们收拾甜甜姑娘住过的厢园,老奴也说句不吉利的话,甜甜姑娘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晓,况且少爷也即将迎娶公主,这若是让大王知晓,少爷私自窝藏奸细,这对少爷和老爷来说可都是死罪一条啊。”老管家第一次对着苏子沐说这种话,他也是担心事情败露,会对苏子沐不利。

“我自有分寸。”苏子沐甩了甩衣袖,径直冲着厢园走去。

“哎。”老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作者的话

这本书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写的书,也谢谢仙女宝宝们一路的追随,见证这本书的成长,也感谢仙女宝宝们喜欢,愿你们都平安喜乐,一夜暴富!

叮叮

最近事情很多,来不及更新,落下的我会尽量补上,谢谢仙女们的理解,爱你们,比心

大婚婚(九)

“你别过来!”毒仙终于转过身,可见到佩姨在靠近他,他竟出言阻止了佩姨。

“当年你一心只为求仙,我也允了你,你说待你成了仙,便回来娶我,我这一等便是二十年,如今的我已是个老婆子了,你可还愿娶我。”佩姨的眼中都是泪,可眼神却无比的灼热,二十年如一日的等着一个人,白甜甜几人不由得唏嘘,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谁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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