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葬 - xp1024.com
《十三夜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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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

程应曦拿着钥匙走进新家的时候,一点温暖的感觉也没有,房子大到让她感觉害怕,一百多平方的地方,却只摆放了一些必备的物品,一张大床,真皮沙发,高而透明的桌子,地板上还有装修时掉落下来的油漆,她将书包放下,打量了一下空旷的房间,将窗户打开,接了一桶水,跪在地上开始擦洗各种污迹,自己下课时已经七点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属于自己和弟弟的新家,他却还没有回来,寂静的夜风穿堂而过,只得她一人。心里隐隐揪紧,扔下他一个人一年,他就在这什么都没有的房子里住了一年

程应旸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一年不见的姐姐趴在地上擦地板,身子弓出优美的弧线,臀部高高翘起,薄薄的淡蓝色纱裙随风飘起,随着纤细双腿的移动而一摇一晃的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他盯着看了好久,终于冷冷的开口:"你在干什么?"程应曦被吓了一跳,回过头一下子坐到了地板上,抬头看见一年不见的弟弟,比她离家时更加高大挺拔了,深邃的轮廓剑眉飞扬,眼里却横着冷漠,没有她期许的亲人的温度,和应该出现的因为许久不见而生发的热情,她有些失望,微微舒了口气,纤纤的展颜一笑:"应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到,怎么这么晚?"她柔声关切的问。

他走到桌边放下钥匙,脱了外套一头栽进沙发里,懒懒的回答:"生意上有些事很棘手,一定要我亲自处理。"一年不见他又冷傲许多,有和自己年纪格格不入的重担带来的深沉,自己欠他太多,自己在大学悠闲地生活,家族的生意却全压在他身上,程应曦遂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展展裙摆,白色中秀衬衫一尘不染纽扣整齐,裙摆没有皱褶,在橘色灯的照耀下袅袅婷婷。她怕吵到他似的有些小心的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有。"他别过脸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嗡嗡的回答。她有些失望,本是她最亲的唯一的亲人,一年不见竟可以生疏到这种地步,他喉结滚了滚,快而浅的睃了她一眼。

"我去给你做。"她将被风吹散的乱发拢到耳后,献出温婉的笑颜。

"家里什么也没有,你怎么做?去外面吃好了。" 程应旸打断她。

"不要,从小你就不喜欢吃外面的饭,遇到不如意的餐馆连筷子都不动一下,我这就去超市买东西回来给你煮,不过要多等一会了。"她说着便去穿鞋。

"我开车跟你去。"他低低的提议,程应曦笑得眼如新月,顺从的跟在他后面。

超市不远,他推着购物车漠然看她把各种东西塞进车里,程应曦顾盼的浅笑问他这好不好那好不好,他却一个一个的不停的接电话,偶而顾上她的提问,也只回答:"随便。"

开车搬了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他将最重的两提拎在手里,她只抱了一堆零食和出门时顺手买下的两盆小花上楼,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的清浅的呼吸萦绕在他耳侧,他背对她转过去透过玻璃俯视那城市的灯火流光。

进了门,她将两盆花摆在凉台上:"欢迎来到我们家。" 程应曦笑着指着它们,他却不回应,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有些委屈的撅了下嘴。

不一会儿厨房就飘出菜香,"真是什么都没有" 程应曦抱怨道,他才发现自己却是饿了,她将菜一一置好,坐在大桌的另一段等着。

程应曦解了围裙坐下来,脸微红,对他抱歉的笑,"家里什么都没有,不能做出你小时候喜欢的味道了,应旸,对不起。"

程应旸轻答了一句没关系,埋头吃了起来,一下子就吃完了,起身想离桌,她却怯怯的叫住他,取出一瓶红酒,"我们来喝一杯吧,庆祝一下"

说着自己先倒了一大杯一口气灌下去,他吃了一惊,大步跨到她面前夺过红酒瓶"你怎么喝这么多?"她从小沾酒就醉,现在却一口气灌这么多。

"应旸……没想到会真的有属于我们的自己的家……我好高兴。"酒精将她宛然的玉颜熏得嫣红,双眸中盈盈的波光流转,轻轻一笑,蓝裙白衫,清新的宛如百合。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醉意来的这样快,说话已经断断续续,"应旸,以前都是姐姐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把手撑在桌子上,仰首小心翼翼的问。他沉凝许久,一言不发,攥紧了拳头,当初她离开时他就决定不能再让自己深陷了,明明都是她的错,可她一出现就叫他知道这抵抗有多么无助。我

刚要开口,却没现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程应旸无奈的牵牵嘴角,把她拦腰抱起,她纤瘦而轻盈,在他怀中又烫又软的一团,就要将他灼伤,他走到早为她准备好的房间,却也是一张床,几个空柜子。他把她放到床上,替她脱去鞋袜,她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在床上翻了几下身,卷起床单盖在头上,却将一双洁白修长的腿露出来,裙角向上卷起,灯光打在上面泛出诱人的光,他站在床头贪婪的看,呼吸渐渐急促,慢慢俯身靠近,从一进门他就在忍,他不确定她给出的信息是否暧昧,她的清新无辜却更加诱人,她柔软的腰肢,她的浅笑温语,她香甜的唇,回忆翻涌上来,都叫他沉沦,他无可抑制的渴望这个身体,想念这个身体,他极力克制几乎累得不行,她却又这样堂而皇之的诱惑他。

他感到下身已经硬挺,面上似乎被火灼烧一样烫,再也不堪忍受,俯下身躯,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沿着她侧躺的腿一路重重的吻下去,几乎啃啮,她细腻的皮肤在他的唇下绽出点点嫣红,她抽动了一下双腿,却被他紧紧把住,他的吻一路攀援向上,高至她的腰际,他迅速解下她的裙子,看见她的白色的内裤,他已经烧了起来,一双手沿着衬衣逐个解开纽扣,她白嫩的xiōng便展露在他的眼前,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急不可耐的除去她所有的衣服,她娇小却柔美的rǔ房蹦到他眼前,两腿间的密林引得他趴在她身上重重的喘息。

程应曦觉得有些不对劲,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被弟弟压在身下,他全然陌生的危险眼光让她极度恐惧,几乎要叫出声来,"你在干什么"

"你说我在干什么"他不顾她的惊羞,一把擒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下去,她的唇有令他疯狂的柔软和香甜,他便越加用力,卷起她闪躲的舌头抵死纠缠不放,逐渐深入,她恐惧的睁大眼睛,双手拼命抵住他的xiōng膛,不断的扭动着身体想挣脱出来,可是一年不见,出去外衣的他的健壮显露出来,宽阔的肩膀几乎遮挡了她所有的光,单用一手就可以轻易将她卷进怀里,不得动弹,另一只手沿着她的腰肢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溜到她两腿之间,她吓得赶紧将腿夹紧,却已经来不及,他的大手已经整个覆盖在她娇嫩的蓓蕾上,他冰凉的指腹揉搓着她的小核,从未被人这样侵犯,她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程应曦几乎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了,好容易挣脱出来,使出最大的力气捶打他,又害怕又害羞的呵斥他,"程应旸,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是你姐姐呀"

程应旸一滞,停下了动作,狠狠的盯着她,仿佛将她凿穿,暗夜里他漆黑的双瞳深邃四海,泛着冷冽而不可捉摸的危险气息,他把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他,略带嘲讽的说,"姐姐?不是你自己不想当我姐姐了吗?你早就不是我姐姐了,从那天晚上起。是你自己引诱我的,所以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姐姐了。"他的话震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在说什么啊,什么晚上,什么勾引,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跟他有如此有违伦常的接触,"你在说什么啊?哪天晚上?我怎么会不想当你姐姐呢?"她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希望现在她身上的人是她认识的弟弟,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是她第一次与人裸身相对,她慌乱不已,却是她弟弟。

"你不记得了吗,你毁了我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可不答应,还在这装什么处女,明明是你在勾引我,从一进门就是"他的手又开始上下动作。

"我没有我本来就是……"她羞得极力反驳,话哽在喉间,却又不得不说出来,希望他能恢复正常放过她。

"好啊,我们马上就来证明这一点。"他又再度压上她身体,压倒性的蛮力使她的挣扎徒劳无益,只是与他契合的更紧,他滚烫的身体烧到她身上,他开始伸出中指狠狠攻进她紧致的xiāo穴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夺去了判断,停止挣扎开始嘤嘤哭泣,他的手指在她的花蕾中旋转挑拨,不断深入,她疼的几乎哭出声来,绷直身体娇弱的轻啼求饶:"求求你……快停手……我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她的示弱却使他失去最后一点理智,征服的快感席卷而来,他又伸进去一个手指,在里面疯狂的搅动着,她很疼,却又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小腹处凝集,全身像过电一般颤抖起来,娇嫩的甬道内壁被无情地刮弄着,接着他又插入一根手指,将她紧窒的xiāo穴撑开到最大。疼痛直达大脑,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他的力量。无助、羞愧、恐惧,一齐涌上心头,她只能屈辱的饮泣,她的默然流泪让他化身野兽,更叫疯狂粗暴。最后她的身体瘫软下来,任她的弟弟用手玩弄着身体,一股热流也在体身回荡,她能感觉到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甬道涌出,将她大腿根部浸湿。他抽回手,看着上面晶莹微粘的水滴,扬起手给她看,嘲讽的笑开,"才一下就这么多水,现在你还认为你是处女吗?"

她不去看,只有呻吟连连,他觉得全身都要爆炸了,他忍了太久,这一年来他无法停止想念这个曾给他温暖慰藉的身体,他的欲望快要冲撞出来,"受不了了,我现在就要你"他脱掉裤子,坚挺的昂扬竖在那里,晃得她羞得将脸埋进手臂里,去咬住自己的手背哭泣,他拿起一个枕头垫高她的臀部,将她的双腿分开跨在他的腰际,欣长的身体正对着她敞开的yín水弥漫的花户,坚硬抵在她的柔软处,他的身体在叫嚣着,想进入那个迷人销魂的地方,不能再忍,带着胜利的征服快感,架起她的双腿冲进暖穴中,卯起劲来努力冲刺,在她身上制造一波波高潮。一次比一次更快,一次比一次更狠,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他顾不上她的反应疯狂的抽送着,直到达到高潮,他震颤着,一波一波的嘶吼:"姐姐……姐姐……"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抖动起来,不断抽搐的甬道挤压包覆其中的欲望。她的紧滞却让他更加拼命的挤开内壁,长驱直入。

程应曦的身体被硬生生地分开,异物在她的yīn道内艰难前行,每一寸深入都是折磨。她被屈辱感覆盖,是什么要她必须承担这肮脏的罪孽,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她阔别已久的弟弟给她的见面礼。她渐渐不再觉得痛,身体泛起奇异的感觉,他每一次出去都叫她觉得空虚想被填满,那是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他的手抚上她的双rǔ,不停的揉搓,柔软的rǔ房在他手中变幻出各种形状,她那粉红的rǔ头已经硬挺起来,他抓着它们狠狠的揪着,她被冲上来的呼啸的快感淹没,身子仿佛不是她的,本能的反应叫她恐惧,明明这该是她的第一次,她却忽然听见一阵阵迷乱的叫人脸红的呻吟,那却是她自己的声音,"叫啊,使劲叫啊",听了他的鼓励,那声音更加大了,她的手撕扯着身下的床单,随着他的进出而晃动着,盘在他腰际的双腿夹的更紧,酥麻泛至全身,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却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迎合他,她觉得自己可耻,身子却不受控制,他一声声"姐姐"的呼喊提醒她他们现在有多肮脏,她在空茫的间歇中理智回潮,眼泪疯狂的掉下来,叫她恨透了自己。

终于,他最后一次尽全力冲刺到最深处,将自己硕大的昂扬全部埋进她温暖的堡垒,用手勾起她的脖子深深吻她,他们啮合的这样近,几乎没有缝隙,他的汗浸湿她的身体,她觉得全世界只有他健壮的身体可以依凭。

他泻在她里面,然后抽离她的身体,趴在她身上,在她双rǔ间磨蹭着头,仿佛小时侯的撒娇,她的心一阵空虚,仿佛被掷上云端又抛下来,觉得身体很重。他无力的呢喃,"姐姐,姐姐……"

程应曦重新清醒过来,悔恨的无以复加。伸手去摸床单,刚才他进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没有任何阻碍,现在床上又没有任何血迹,她绝对不记得以前做过,可是刚才身体的反应却让她怀疑,她只能抽泣的慌乱的问他,"怎么回事,应旸……你告诉我啊,我到底做过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他从意乱情迷中抽出来,冷冷反问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第二夜

程应曦是啜泣着睡着的,无论她怎样追问程应旸,他都一声不吭,他已经累极了,她却哭得伤心,他没有办法,想将她揽紧抱着她睡,她却躲他远远的,让他又冷又气的距离。

程应旸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走了,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在缱绻在房间里的她的气味。他狠狠把枕头砸到地上,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何尝不恨自己,觉得自己贱,明明是她毁去他单纯的对姐姐的依恋,她引诱他却背叛他,她一次一次骗他,还利用他,是她说一只会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却来到另一个城市上学,不要他了,他却将生意都转到这边,巴巴的跟过来,置了一间新房,暗示她可以搬过来跟他一起住,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却还是一败涂地。

程应曦回到学校,一直埋首课业,逼自己不要再回忆那个晚上的事,可只要一得空闲,就忍不住去想,可就是头疼欲裂,她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恐惧迷乱,对自己的身体都全然陌生了,觉得再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弟弟,越想越觉得自己肮脏下贱,又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小曦,你做什么呢?"室友回来了,打断她的思绪,给她带了饭,暧昧的笑着塞给她一封信,"美女啊,你最近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啊,瞧,又是你的裙下之臣的情书,我每天帮收手情书手都要肿了"她苦笑一下,自己现在这样混乱,哪里顾得上这些追求者,她瞟了一眼,字漂亮却拘谨,便随手拆开来看,开头就是一句"你是我心中最纯洁的百合花",她终于笑出声来,她是个连自己记忆和家庭关系都理不清的人,还什么最纯洁的百合花,于是不再看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已经半个月了,程应曦不敢回那个家,不敢跟弟弟联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有什么脸见他,她在宿舍一个人待到傍晚,下雨了,一点一点打在窗户上,她觉得饿,还是撑伞出去吃饭,手机却突突的叫嚣起来,她接过来,屏幕上写着:应旸她犹豫良久,接了,"喂,"她颤抖的回答,"姐,快到北门来,我在那等你,别问为什么"他几乎命令的强硬口气让她不适,却严肃紧张的绝不是玩笑,她踌躇了一下,马上穿鞋出去,打着伞将要走到北门,她越来越急,不管怎样,那是她弟弟,她唯一的亲人,她在父母墓前发誓要照顾一辈子的人,尽管他犯了再可怕的错误,她都应该原谅他,何况她决定来上大学而将他一个人留在那边,本来就都是她的错

突然路边闪出一片身影,程应曦吓了一跳,那人挡在她面前,她仔细辨认,好像有那么一点眼熟,仿佛是打过几次照面的邻班的男生,"你有什么事吗?"她努力温和的问道,却向北门那边张望,那男生低下头去,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程应曦……我……"

"同学,我有急事,你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好吗?"她不想再和他这样耗下去。

"不……"他却也给逼急了,上前一步迫近她,程应曦只好往后缩了一步,"程应曦,我……你……你收到了我的信吗……"

"什么信?"她一时想不起来,不记得有这样的事。

"就是我托你室友给你的信,你没收到吗?"那男生垂着头,紧张而焦灼。

程应曦终于有点明白过来,那应该是她丢弃的情书,她有些抱歉,却觉得应旸说的那么急不能再等,"对不起,我必须走了,我弟弟还在等我。"她起步离去,那男生却挡在她面前,"程应曦……我……我……一直都喜欢你……"他终于仓惶而狼狈的说了出来,程应曦一愣,却不容的多想,此时根本没空听人告白,还是要走,男生一把牵住她的衣袖抓住她,她又惊又急,甩手想挣脱他,却被抓的更紧,"程应曦,本来我不敢来的,可是那天晚上你对我笑了不是吗,我以为你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自作多情"哪有这样的事,她心里生出厌恶,使出更大力气挣扎,"你干什么,快放手"那男生却很激动,死死抓住不放,正纠缠着,突然他们之间夹进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一拳将那男生狠狠击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几乎拖拽着她一路狂奔,她惊呼:"应旸"

他不回头,直指目的地,她只能看到程应旸挺拔颀长的背影,她的伞落在那里,他似乎淋了很长时间的雨,头发湿得紧紧贴住面庞。

出了门,程应旸把她塞进车的前座,然后自己重重的跌到驾驶座上,猛地发动汽车,飞速驰去。

程应曦轻喘着看雨水顺着他的侧脸滴下来,她心里绞的难受,她轻轻问他,"应旸,怎么回事?"

程应旸全身紧绷着,咬着嘴唇,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妈的,没想到那班混蛋动手这么快"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你?"他问的关切,却连脸都不侧一下,直直盯着前方。

"我没事。"她心里暖暖的涟漪泛开去,鼻尖酸酸的,毕竟是她的弟弟,真正关心她的人,她尽量放松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对他,侧过来柔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凝视前方的雨刷卖力的工作着,沉默很久,"许家的混蛋,等着去死吧"他低低的咒骂着,却仿佛不是在回答她。程应曦终于有点明白过来,他们不是再说同一件事。

"他不是什么不许家的人,他只是我的一个同学。"她打消他的疑虑。

"什么"程应旸骤然一惊,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么,可是许家的人打电话威胁他的时候,也绝不像是开玩笑,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只顾冲过来把姐姐接到自己身边,"那他抓着你干什么?"

"哦,他……他只是……想表白而已。"她有些脸红的讪讪答道。看他神色如往常一样冷凝,继续问道:"你说的许家的什么是怎么回事?"

"你不必知道,生意上的事。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你在哪的,威胁我不放他们那批货的话就找你的麻烦。"他此时说的轻描淡写,将自己疯狂的担心一笔带过。

她不明所以,"叔叔呢,生意的事不是一直由他在管吗?"她轻轻问道。

"他出国了,有一个大的融资项目要谈,还要顺便洗一笔钱,要在那边呆很久,现在家里所有的生意是我在管。" 程应旸把紧方向盘,一个急转弯,难得桀骜的他会这样耐心跟她解释。程应曦的心却收紧了,觉得闷得难受。

"这么危险,你还是不要做了。"她知道家里的生意不干净,很是为他担心。

"不做哪来的钱,你上学要怎么办?"他几乎咆哮的冲她吼。

她觉得委屈极了,低声喃喃道:"这么凶,明明我是姐姐……"心下骤然明白,听说他过来这边,还买了房的时候她就疑惑,一向对他们兄妹刻薄的叔叔怎么突然慷慨了,原来这一年来,自己用的都是他赚来的钱,自己明明是姐姐,他还也只有十九岁,就要担待这样的重责,冒这样的危险,她心疼的喘不过气来了,自己怎么对得起父母,以前寄人篱下虽然贫贱却安全,想到这里,已经止不住嘤嘤的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本该我照顾你的……难道你不读书了吗?"

"算了吧,我这个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应旸看她眼泪一直往下掉,声音柔和了许多,他自嘲的说,"我还是做生意熟悉些。"

转眼就到了家,程应曦极力忍住不哭,看他全身都叫雨水浇透了,开始打喷嚏,她心惊肉跳,一进门赶紧叫他去洗澡,默默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打开抽屉去找干净的衣服,却再次被他的简陋的生活刺痛。

他很快洗好了,赤裸着上身,用毛巾擦着头走出来。

这个城市潮湿不堪,程应曦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吹风机,对他淡淡的笑,"过来,姐姐帮你把头吹干。"他的剑眉拧在一起,疑惑的盯着她看,程应曦有些不好意思,"你淋了雨,不吹干头发睡会感冒的。"

程应旸嘴角轻轻勾出一道弧,走过来,一把陷进沙发里,她侧坐在他身后,不停摆弄他的头。他一直不说话,程应曦觉得静的可怕,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目光沿着他结实的脊背扫过去,才发现除了自己知道的几道老伤,仅仅一年他就又添了几道又长又深的新伤,像丑陋的长虫一样爬过他的背脊,看的她触目惊心。

程应曦忽然忆起他小时候顽劣出名,经常打架打得一身血回来,她吓的只会一边哭一边笨拙的处理,还有几道痕迹是他帮她挡叔叔落下来的酒瓶留下的,她忍不住轻轻伸出食指划过那些她所不熟悉的伤口,颤颤的问,"这些是怎么回事?" 程应旸觉得一股灼流滑过,挺直了腰板,"开始时有些生意当然要自己跑,不然叔叔手下的那帮人哪里会服我?"

她觉得哽咽再也止不住,这一年来他的生活离她那样远,那样艰辛的不敢想象,于是轻轻搂住他的腰,贴在他背上抽泣起来,只觉得歉疚懊悔,原来一直以来心安理得的享受是他的拼搏和血汗,"对不起……应旸……明明我是姐姐……应该来照顾你才对……"她的话吹在他背上,烫进他心里,他僵直的难受,脑海里有魔鬼的声音,心里面有焦渴不堪的欲望。骤然回过身去将她推倒,吻就徐徐落了下来,这次的吻极其温存,辗转绵长,她逼之不及,心跳几乎停止,她惊讶而迷惑,他的吻轻且缓,彷佛他们之间还隔着极薄的一层疏离。她忍不住发抖,头脑里一片空白,不能动弹一下,只有笨拙的迎合,间或闪躲。他的xiōng膛贴着她滚烫,手探进她的略有些湿的衣服里,一路攀援向上,她的线条这样柔美,他几乎要丧失了理智。她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忽然意识到现在何其危险,透过气惊呼:"应旸"

他居然应声停住,待眼里的热度迅速散去,便直视她冷冷的说,"你还是搬过来住吧,许家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去找你麻烦,我可没有时间天天去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了……"程应曦觉得懊恼,咕哝道。有多久了,有多久他高大的足够冲出她的庇护,反过来保护她。生意的事家族的事离她很远,她只觉得陌生,而他却生生横亘进她的生活,不容她逃避。

"就这样吧,明天我叫司机去接你。"

程应旸根本不去等她的答案,站起来转过身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拿起电话,"马上把许家这几年的财务报表、经营记录、股票交易的资料传真给我,明天召集大家开会。"

第三夜

程应曦几乎每天下课都会被电话遥控到校门然后被司机请上车,如果晚上有课的话,也要跟程应旸请示很久才能获得留在学校睡的赦免,休息日自然更是要整天呆在那个家,即使程应旸常常不在,只有她一个人。程应曦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心里难受,便开始从超市大把大把的搬东西,直到她觉得这个家有了家的样子。

周末的时候程应旸一早就出去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看书,手机却一直响,寝室的那几个一直轮番吵她,硬要把她拖出来,又说要逛街又说要一起吃饭,她实在拗不过,偷偷溜回学校去,几个人手挽手嘻嘻哈哈到处游荡,晚上她觉得不早了想要回去,却被她们几个拖回学校去,塞进了一个舞会。

"喂……干嘛啊……你们……我为什么要来这儿?" 程应曦微弱的声音迅速消失在喧闹的舞池中,几个室友迅速被拉进去,再不管她了。这种周末舞会很是热闹,可是她一直跳的不好,也不常来,现在只得贴在墙边看摇曳的彩灯晃得她目眩神迷,她躲进一个角落那徐徐舒了一口气,不一会儿便过来几个人请她跳舞,她一直拒绝,后来有一个男生不断的来请,几分钟一次,一便又一遍,她实在不好意思了,进跟着他进了舞池,朦胧的灯光扫过他的脸,她抬起头望见他清秀的脸和温和的笑颜,动作标准还一直迁就她,距离也恰到好处的让她放心。程应曦跳的很不好,一直踩他的脚,最后她红了脸,实在不好意思再跳下去了,"同学,对不起……我……"

"没关系,慢慢就会好了。"那男生展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程应曦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一支跳完,然后如蒙大赦的讪笑道,"对不起……同学……我实在要走了……"

他听了也不再勉强,笑着说,"我送你回宿舍。" 程应曦看那寝室那几个都玩得开心没有要走的意思,现在又很晚了,便答应和他一起出去,那男生一路陪她走着,一直很有风度的在她身后半步,还一直很有默契的和她的脚步吻合着拍子,他不像其他的男生一般在她面前总是聒噪,话很少,话题也恰如其分,程应曦心里生出浅浅的好感来,就这样在月光下一直走到楼下,那男生很绅士的跟她说晚安,程应曦扬起脸抱歉的笑:"实在对不起,我今晚那样踩你,谢谢你送我,拜拜。"转身便走到宿舍门口要进去,

"程应曦,我叫尹澈。"那男生遥遥的喊道,程应曦回过头对他嫣然一笑,"好,尹澈,谢谢你,再见。"

她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鸣笛声,这才发现自己宿舍门口停了一辆黑漆漆的车,晚上光太暗,她竟然一直没看见。此时亮起了车灯,一闪一闪,一个高大的人影走出来,挺拔阔气,西装笔挺,她愣了半天,才被他的一声"姐"叫的回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 程应曦吃了一惊,马上跑过去迎他。

"接你回家,上车"他的语气咄咄逼人的生硬,她听着有些难受,想到自己今天是违反约定偷偷溜出来的,有些心虚,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一路上他一直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程应曦这才细看他穿的西装,精致的名牌有种低调的华丽,程应旸挺阔的身形便越发出众,沿棱角落落而下的深沉的帅气。"你为什么穿的西装,害我刚才都认不出来了"她说。

"今天公司有个,还有舞会,生意上的那些朋友都要来,我必须得收拾一下。"默然了半天,他终于淡淡回答。

一回到家,程应旸就将西服外套一脱仍在沙发上,一把将领带扯开,解开上面的几颗扣子,露出细长明显的锁骨,呼的吹了一口气。

程应曦看他一副"终于解放"的样子,微微一笑,他从小最讨厌束缚,穿衣宽松,做事随性,公司那堆摊子又大,应酬又多,不知道总经理这个职位是不是真的有点憋屈他了。

她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累极了,赶快卸下鞋子提在手上把它们放进鞋柜里,看他沉默的坐在沙发里,想起他难看的脸色,幽幽开口:"应旸,对不起,我今天偷偷溜出去都没告诉你,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她手指绞在一起,怯怯的看他,程应旸看她微微涨红的脸在温暖的橙色灯光下越发婉转素雅,眼波里流转着歉意,清澈的眸子只看到他心里去。

他忽然抑制不住走到她身边,牵起她另一只手,落下一款绅士的吻,"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啊?"程应曦被他惊了一个措手不及,脸又更红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应旸的期待的眼神又分外灼人,她只好撅起嘴自嘲的说,"你没看到那个男生快被我把脚的踩肿了,你难道也想残废吗?"

"我们光脚跳,"他说的不容半点回转,一把夺过她的鞋子,扔在一边,"被踩也没关系。"说着,强健有力的臂膀就落上了她的纤腰,温婉的略带无奈的笑容缓缓盛放在程应曦的玉颜之上。

程应旸不容分说的拉她到客厅当中,这房子添了许多东西还是大的吓人,客厅足可以融两个人跳舞。他打开音响,一支一直以来她喜欢的曲子缓缓的飘出来,浅唱低吟,带着颓废低靡却诱人的气息。

fl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in other words darling kiss me

fill my life with song

and let me sing forevermore

you are all i hope for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你怎么有这支歌?"她有些惊喜的问他,"我有这首歌的所有版本。"他低沉的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着,近的她都可以感到空气的振动。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缓缓的随着节奏转着圈,他跳的很好,程应曦惊讶自己竟然没有踩他的脚,他贴近她耳朵几乎吹出一句话,"没关系,以后你都不用跟我道歉。"难得的温柔,将她的拘谨都溶了去,轻巧的跟他开玩笑:"刚才摆张臭脸吓死人了,明明是弟弟,还要我来道歉,真是目无尊长,刚认识的都比你温柔。"

程应旸有些不悦,轻轻皱了皱眉,旋即舒展开去,把她揽的更紧,她的侧脸紧紧的贴着他的xiōng膛,那温暖的男子气,便透了薄薄的衬衣传递过来,烧到她身上,一拍一拍有力的心跳在暗夜和轻曲中格外明显,她发现她的高度,头只能靠在他的肩窝里,很舒服。"你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了?" 程应曦说着便宠溺的勾上去揉揉他的头发,手扬到一半就给狠狠抓住,然后又给别到身后去,她觉得有点疼,"啊"的轻哼了一声,他却上身往下压,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拂过耳边,她又觉得痒痒的,她的腰只好向后弯曲来闪躲,他在她耳边轻轻问:"那个送你回宿舍的人是谁?""我同学,舞会刚认识的。"她在闪躲他,却被抱的更紧,转的更慢,他离她太近了,呼吸渐渐纠结在一起,"他有我跳的好吗?" 程应曦无奈的笑,跟个孩子一样,这也要争,不回答他,他却渐渐迫近,继续追问,"嗯?有我好吗?"她觉得近的透不过气,无奈的答道:"你跳的最好。"他这才舒展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低头盯着她看,她感到他的眼里日渐炙热的欲望,却没有马上落荒而逃,他这样看她的时候有慑人的魄力,墨黑的双瞳浅浅流泻深情,她不好意思的想移开目去,却又不忍,他的脸缓缓凑近,这次她没有闪躲,程应旸的吻落下来,灵活的舌很快撬开她的嘴,徐徐深入,吻得逐渐激烈缠绵,她的耳朵里全是那靡靡的音乐,全世界都是他的气味,所有的理智和抗拒都在这一刻沦陷,他的手从腰间滑上去拉开她背后连衣裙的拉链,顺便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她光滑的脊背就整个露在夜风中,她忽然想起什么,开始微微挣扎抗拒,却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全部的温暖就只得xiōng口上的那个人那团火,程应旸的手紧紧一箍她的腰,仿佛要把她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去,程应曦感到喘不过气来了,他的呼吸却渐渐粗重,动作也越发猛烈起来,他的吻沿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在xiōng口停留徘徊。他猛地一转身把她推到墙角,冰凉的墙惊的她后背一阵痉挛,她别无选择只得更加贴紧他,他的另一只手从裙下探过去,抓住她的膝盖一把抄起她的腿跨在自己身上,程应曦感到站不稳,摇摇欲坠只得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他紧紧抱着她,不肯放松,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xiōng口,他吻着她的肩膀,锁骨,在她的耳边呢喃,"姐,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 程应曦的自责与愧疚席卷而来,几乎把她撞晕,她几乎快要哭出来,当初是她再也不能忍受叔叔的打骂,当初是她骗自己说上了大学才有能力照顾弟弟,当初是她接到通知书踌躇了一下还是毅然来到这个城市,是她不要他,丢下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他,是她欠他的,欠的太多太多,永远也还不完。所有的回忆夹着他的呢喃一起翻涌而来像是催眠,又像是最痛苦的呓语。她别无它法,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也只能给,倾尽一切的去给,即使这有多么肮脏多么堕落,那所有的罪都由她来承担好了。程应曦知道他的骄傲顽固,也知道他的孤独脆弱,她现在只剩下后悔,当初一定是听了魔鬼的蛊惑才会把他一个人扔给叔叔,只顾自己逃脱,她想到这些,再无力气反抗,任他的手在她周身游走,就让所有的一切都沉沦,在无边的夜色与黑暗里堕落。

程应旸觉得自己压抑太久,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开始爱她,这一刻的爆发就如燎原的烈火,将他烧灼得无法控制。程应曦的雪白的肌肤在屋内暧昧的灯光下泛着奇异的粉色,娇嫩的xiōng和笔直修长的腿在他的指掌之下透着灼人的诱惑。他用力的压上去,身躯间没有一丝空隙,可是还是不够近,无论如何都不够近。她在他的怀抱里喘息着,他的身躯滚烫肌肉紧绷得贴着她,程应曦觉得自己软得如一汪水一捧雪,即将融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下。

程应旸开始焦躁的不能自控,手往她的腿间探寻而去,她终于开始在他耳畔呻吟,叫他的心狂跳不止,几乎要从xiōng膛里爆裂开。他再不堪忍耐,抓住她的另一只腿狠狠掰开,打开到最大,自己的身躯嵌进其中,将裤链拉开,一点一点的进入,她轻轻抖了一下,旋即绷紧了身子,咬着嘴唇细细抽气,很痛,身体下面被刮蹭着,身后紧贴着墙壁,裸露的皮肤磨擦着冰冷的墙面,形成另一种疼痛。为了保持平衡,她只能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具躯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磨擦着、缠斗着。酸痛与酥麻不断地席卷全身,她无力抵抗快感的袭来,破碎的呻吟也从口中溢出。身体的力气好象被抽干,她只能依附在他身上,任他旋转冲刺。程应曦仰起头轻轻的呻吟,血液象是沸腾着冲上脑门又褪下去,带走所有的氧气,她极度晕眩,手指牢牢的勾着他的脖子。他的每一点进占都是他对她灵魂的侵入,她再也无路可退。他终于整个的进入她,深深埋在她体内,他动情地俯身下去寻她的嘴唇,她蹙起眉主动迎上去,身体内的欢愉从结合处扩散出来,酸、麻、痒,迫切的渴望弥漫全身。程应曦全身热烫,快感像海浪一样打上她。某种陌生的意识在旋转,眼前闪过无数的影像,耳畔有一个熟悉而缥缈的声音,她似乎想起些什么,却抓不到任何片断。身体攀附着他,裸露了xiōngrǔ磨擦着他的前xiōng,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带起情欲的狂潮,呼啸席卷而来。身体的快感叫嚣着一波一波的冲上来,她紧紧搂着他,吊在他身上,程应旸双手托着她的臀,承担她身体的所有重量,他们汗湿的皮肤贴合摩擦,她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像蛇一样缠绕他的脸,似曾相识的巨大快感狠狠拍击她的意识,世间的一切不再存在,唯有她和他交缠的心跳与呼吸。

第四夜

程应曦这几天都泡在图书馆里为了论文的资料翻得昏天黑地,几乎每晚都没有回家,程应旸这几天似乎也很忙,连个过问她的电话也没有,仿佛失踪了一样,程应曦有些微微生气,越发泡在图书馆里不出来。

今天yīn雨绵绵,她在两列高高对立的书架中感到很大的压迫感,她对yīn暗有天生的抵触,便抄起一本书走到窗台边上,斜靠着看起来,微雨中漏下来的光絮絮打在她脸上,温婉流转,黑色的过膝百褶裙和扎在腰间的绸带越发显出苗条来,立领花边衬衫又打了领结,清爽而有学院气息,尹澈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看的出神,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他缓步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叫她:"程应曦。"

程应曦一愣,抬起头来细细辨认了一下,眼弯如新月:"你是尹澈"

"对,又是我。"他风度翩翩的一点头,为她能认出自己来感到浅浅的喜悦,她合上书放在窗台上,细看他尽管十分高大,却有些苍白,给人纤细纯净之感,剔透的像个娃娃,给她很大的好感。

"最近挺辛苦的吧,天天都看到你在图书馆。"他轻声问。

"还不是为了论文,都快要闷在这里发霉了。"她望望窗外的雨,轻轻叹一口气。

尹澈将一直背在后面的手拿到前面,把二三本书递给她,温柔的笑颜绽开在纯净的脸上,"这才是我帮你找的资料,你先看的那些年代有些远了,这才是最新的研究成果。"

程应曦吃惊了接过来,粗粗翻了一下,正好是自己的研究课题的内容,全而且新,心下很是感动,疑惑便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在弄这个?"

"这个是你们全系作业,我稍微打听了一下。"他这样用心,她更加感动了。

"哦……"程应曦得知他一直悄悄留意她,还是有些惊喜,"还有我一直就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英文系系花程应曦,谁不知道。"他答得自然明朗。不知为什么同样的恭维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会让她厌烦,反而微微脸红,"谢谢你帮我找资料。"她真诚的致以谢意。

"还有,"他扬起两张纸片笑着说,"你也该休息一下,我这有两张今天的电影票,找个人一起去看吧,放松一下。"说着就把电影票塞进她手里,不等她拒绝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也不继续腻在她身边,潇洒的转个身走了。

程应曦回到宿舍,拿着电影票攥在手里思来想去,发现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程应旸,有些担心他,又不好打电话给她,一直以来绷着故有的骄傲矜持即使在他面前也不放松,看窗外的雨,泼洒了过往的回忆,她踌躇良久,还是拨通了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有人接,她几乎要放弃了,将要挂时忽然听见他低沉的一声"喂,姐。"她惊慌失措,刚才准备的一套说辞全乱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有……今晚的两张电影票……七点的……你到我们学校的电影院来吧……" 程应曦慌乱的说完,疑惑自己到底有没有说清楚,正要重复一遍,那边却响起一声"好。"然后就咔嚓挂断了。

程应旸挂断电话,静静等坤哥出来。暗暗攥紧拳头,今天一定要拿坤哥手下的东区十九条街,不然子公司没法开在这里。其他地区早已臣服,只有这里口气特别硬,需要他亲自来一趟。

"怎么了?听说程少来了"一个黑发微秃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坤哥""坤哥……"众人恭敬的叫着坤哥往两旁退去,程应旸也微微欠身点了点头。

坤哥叼起一颗烟,旁边的小弟上来点上。俗气的老大,程应旸心里轻笑。不知道是不是眼角流露出了想笑的心思,那坤哥忽然走上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程应旸,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在他脸上,半笑不笑的道:"程少今儿是来收我这场子的?"

程应旸被烟熏到了,睫毛颤动了一下。身后两个高大的手下同时动了一下

"坤哥严重了。" 程应旸忽然抬起头谦和的微笑,"我们只是来跟坤哥谈谈合作的事。"身后正欲大打出手的两个人被他犀利的目光逼停住。

坤哥不动声色的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愈发凑近道:"不愧是程枫的儿子,做事挺像你老子的,长得也像,可惜啊,你老子死的早啊……不过你这小子最近干得不错啊"提起他父亲,程应旸一阵心酸,还是稳住情绪,镇定的一笑,"哪里,坤哥岁就出来闯,岁就拿下东区十九条街,五年内当上东区老大,才三年,已经控制了大半个东城,若论干得好,谁比得上坤哥?" 程应旸温和的说,听起来竟极为真诚。

坤哥听他这么说,眯起眼睛邪邪的笑起来,"好小子,坐下咱们慢慢聊。"他身后的众人似乎都没料到老大会松口,顿时乱糟糟的惊呼起来

"老大不能把东区十九跳街让给他""他们说拿就拿我们面子往哪儿搁?""坤哥他们就三个人我们还怕他们不成?""坤哥""坤哥……"

坤哥把烟往地上一掼低吼:"都他妈给我闭嘴程少的面子我能不给"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如果单看他的外貌,坤哥只是个普通的中年人,眼角和嘴角都带着略显苍老的皱纹……唯独有一双眼睛,那是没有经历过生与死的大场面;没有在边缘上游走过;没有尝过权力纷争的人不会拥有的眼睛程应旸却迎上了这双眼睛,浅浅一笑,"既然坤哥这样爽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那十九条街,只要坤哥让我们的店开进去,就什么都不用管,只等着分红好了,所有的利润四六开,当然是坤哥六了,如果坤哥答应,这点心意就当是给坤哥的见面礼。"说着打开带来的箱子,他身后的人又是一阵惊呼。

"如果我拒绝呢?"坤哥叼着烟,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随着他这一句话落下,他身后的手下刷刷的掏出了枪,全都指向程应旸刚才进来时,自己带来的两个人就已经缴了枪,现在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程应旸深沉的眼睛不见一丝波澜,依旧带着笑看着坤哥,长时间的审视,长时间的对峙……长时间保持端枪的姿势是非常耗体力的,一屋子人已经有几个没开始手抖,果然一帮乌合之众程应旸接着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坤哥,不急不缓的说:"我替坤哥查了一下近期的帐,坤哥的状况似乎没有以前好,听说手下几个小弟也不安分,累得坤哥要想办法好好管教才行,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要坤哥与我合作,资金上的事坤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坤哥把箱子拉到他一边,笑道,"这见面礼我收下了,不过你说的合作,我还得考虑考虑。"

"不好意思坤哥,我要不是真的有些急,也不会麻烦坤哥亲自出来跟我谈,今天我就要回话。" 程应旸扬起脸,咄咄逼人的不容置疑。

"你凭什么"坤哥有些气,rǔ臭未干的小子敢这样跟他说话,于是皱起眉头嘲笑他。

程应旸依旧面无表情,"因为……"随着这句话,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坤哥,周围的人都惊得摒住呼吸,甚至有人的枪已经放了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叫出来:"诚哥……"

原来是坤哥多年的心腹阿诚临阵背叛了他,没有人比坤哥自己的脸色还难看,"阿诚……为什么?"坤哥气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万万没有想到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这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

"坤哥,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劝你还是答应程少吧,他给你的条件已经够好了。"他轻松的说着,枪却稳稳指着坤哥,程应旸带来的两个人已经趁乱夺过了枪,还有些可能是诚哥的心腹,身后的人立刻分成两派僵持着,坤哥看到大势已去,叹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早就不肯在我之下了,我说那帮造反的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你给他们支招啊……"多年的信赖崩溃,他绝望的看着程应旸:"臭小子,你很不错,我答应了,我很欣赏你……"

程应旸谦恭的朝坤哥略弯了弯腰:"多谢坤哥赏脸。"然后退出屋去,留下他们自己一帮人火拼。

"程少,现在阿诚在外面埋伏的人冲了进去,他们私斗起来,坤哥那边还有些零星抵抗。"出了门外面盯场子的人便来禀报。

"我们先稳住不动,等他们斗的差不多了,再叫我们的人来收拾一下,今晚就接管这里,原先的那些都换调。"他清晰冷静的下着命令。

"阿诚怎么办?"

"按老方法处理,他既然会背叛坤哥,也就会背叛我,况且他今天磨磨蹭蹭的浪费我半天时间,害得我迟到了。"他看了一下表,淡淡的说。

"迟到?"手下的人摸不着头脑疑惑的问,程应旸关上车门也不解释,飞驰而去。

程应曦把决定告诉寝室的那几个人的时候,又是一阵惊呼惨叫。

"小曦,你这个没良心的,丧尽天良啊",

"尹大帅哥,我真是替你不值啊,居然碰上这样的女人"

"怎么了,你们都认识他吗?" 程应曦惊讶于她们都知道他的名字。

"我的天啊,化学系系草尹澈,成绩又好,长得又帅,听说家境也不错,待人又温柔,谁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程应曦苦笑,她连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系花都不知道,那管的了外系的事,只是他明明是学理科的,却对自己专业的问题把握的那样好,想起早上他帮忙挑的书,心下暗暗佩服。

"人家尹大帅哥摆明是请你去看电影,你不至于这么迟钝吧?"

"他只是说叫我找一个人看而已,又没说是他。" 程应曦还是不甘心的辩解,

"苍天啊"一个人惨叫着夺过她的电影票,"你看你看,这明摆的嘛,这里还留着他的电话号码呢" 程应曦这才看到电影票上一行数字,明白过来,心里有些歉意,但想到自己已经约了应旸,便不再与她们废话,自己走到了电影院。

可是从开场前十分钟开始等起,已经七点半了,他还是没有出现,程应曦失望极了,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没说清楚,是不是他的那个"好"字不是代表答应了,越想越乱。晚上雨停了,风却很凉,她环抱着双臂在夜阑中瑟瑟发抖,左顾右盼,几次想回去,却又不甘心,黯然垂下头来幽幽叹气。远远一个人影跑过来,她心下惊喜,熟悉的呼唤破口而出:"应旸",待那人走近,却道不是,"尹澈,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弟弟。"她看见他依旧谦恭有礼,笑容一丝不乱,越发不好意思,用手拢了拢头发。"你找你弟弟一起来看是吗?"

"对,谢谢你的电影票""哦,没事,一点小事。你一直在这等,他还没来是吗?"她讪笑的点点头,两人俱是沉默。

"那我陪你进去看吧。"他终于柔声开口,惊碎一地月光,

程应旸把车停在影院旁边,几乎一路飙车过来,还是迟到了半小时。他摇下窗户找熟悉的倩影,终于看到那人默立于灯火阑珊处翘首以待,心里五味杂陈。对着镜子仔细检查有没有留下血迹,身上有没有枪火味,准备下车时却看到她身边多出一个人,虽然他们中间横着客气的距离,他依旧眯着眼睛,皱了皱眉,马上跳下车,几乎几步冲到她身边。程应曦看到他,惊喜的呼唤:"应旸"尹澈觉得那笑容绚烂无匹,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

"姐,对不起我迟到了,我们进去吧。" 程应旸难得客气得冲尹澈点点头,"你好。"

"这是我同学,电影票就是他给的。" 程应曦笑着介绍到。

"哦,谢谢你。" 程应旸说着掏出一张钱递给他,在他来不及推辞甚至她来不及说再见的时候,就揽着她的腰转身走了。

"哼……"尹澈冷冷的抽动嘴角,将钱攥紧,眼里聚起深深的寒意。

程应旸和程应曦摸黑走到座位上落座,四周安静而黑暗,银屏的光扫在她的脸上,映出完美柔和的轮廓,程应旸便侧过脸一直看,"不问我为什么迟到?"

"你自然有你的理由,你想告诉我你自然会说的,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也没用。"她侧过脸回答他,轻巧的一扬头。

"可我要问,为什么找我来看电影,你找不到别人了?你男朋友呢?"

程应曦狠狠瞪他:"我没有男朋友,我就是找不到人,就是沦落到要来找你的地步"她有些愠怒,撅起嘴来一点不饶的回击。

"哼,就知道你嫁不出去。" 程应旸浅浅一笑,放松而舒展。

"我就嫁不出去,要你管" 程应曦气得狠狠踩他一脚,别过脸去盯着银屏不理他,程应旸也不恼,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手,牵起来,十指相扣的紧紧握着,再不松开。

2

第五夜

电影散场,程应曦和程应旸一起出来,程应旸一直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大厅的灯光绚烂照眼,周围都是同学,程应曦着急的瞪了他一眼,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她刻意留出两三步的距离跟在他后面走,程应旸的脸凝滞下来,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把她摔在后面,不思回顾。

程应曦只好跟在后面赶着,却因裙摆所限不敢太大步,又气又急。直到跟着他来到停车处,程应曦生气的大叫起来,"程应旸,你干嘛走这么快,我跟不上了"

程应旸头也不会,不去理他,打开车门钻进去,手扶着方向盘等她,程应曦弯腰进去刚落座,他便搂住她的腰,吻铺天盖地而来,直到她快要窒息,拼命的用手捶着他的后背才肯放手,程应旸的脸贴着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他的呼吸律动清晰分明,嘴角带着些微霸道的笑容,眉目朗开一派清净,纯粹,温和,细致,缠绵。那般的神色撞在程应曦眼中,就让她的心动了一下。这份柔软得让人心疼心念的神情,她有多久没见了?而愈是平日里少见,见时才愈陷在其中拔不出来,珍贵得像宝贝一样。她盯着他一动不动,觉得耳根发烧,红晕自脸颊发散开去,许久反应过来时伸出手用食指狠狠弹了他额头一下,"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欺负人了"程应旸用手捂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程应曦慌了,够起身子用手轻轻抚摸伤处,"怎么了,我没有用很大力气啊"程应旸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的额头,合上眼睑,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光从侧面打来,投下一道yīn影,他轻轻的呢喃仿佛委屈至极,"姐你竟然甩开我……"抱怨似的语气一下子就击中程应曦心底最柔软的境地,她任他抓着,心疼的看他。"其实一点也不疼,我骗姐姐的,跟小时候一样……"他忽然睁开眼睛,冲她调皮的一笑,程应曦装作生气的努努嘴,手却贴的更紧了,他把她的手轻轻拿下来,辗转吻在她的手心,然后环抱住她的肩,把头枕在她的肩窝里,呼吸吹得她痒痒的,程应曦却不敢动一下。

"小时候生病也是,其实早就好了,还是装作很严重,喜欢你为我担心,喜欢你为我做好吃的,喜欢你喂我喝药,喜欢你一直守着我……"他细细的将这些的话送到她的耳边,将这些她记忆中温暖而美好的事情摊开来摆在她面前,程应曦觉得甜蜜和酸涩一起涌上心头,回忆扑面而来,恍若隔世。化去平时的锐气,程应旸的头发细腻柔软,呼吸均匀,依旧是那个自幼黏着她的甜如枫糖的弟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宠溺的问。他悄悄一笑,"嗯,今天差一点我就要输了,不过最后还是我赢,真好。"他将命悬一线的赌博仿佛游戏一样一笔带过。

回到家,因为程应旸还没吃晚饭,程应曦就将剩下的菜热一热端给他,他埋头吃着也不说话,她坐在对桌用手支着头看着他狼吞虎咽,满意的笑。他吃完放下碗筷,"对了,"走到柜子打开抽屉,掏出一瓶撕了标签的白瓶子递给她,"姐你吃这个吧,国外的维生素,对记忆有好处的。"他塞给她,看她拿水吞下去才放心移开眼神。

"也对,我最近好像老是忘事情,别人说我有做过什么事,我一点也不记得……"她想起那晚遇到的男生说过她有对他笑,她开始只当那是他自作多情而已,后来室友跟她说,她晚上会起来站在窗边向外看吓死个人问她是不是梦游,她矢口否认,却发现抽屉里躺着自己根本不曾借的书,才发觉不对劲,联想和应旸那一晚,她越发惶惶不安。蹙着眉头拿着水杯发愣,看得程应旸心惊肉跳,赶忙打断她的沉思,"姐,没关系,多吃下这药就好了。"她点点头,冲他挤出一个笑容。

程应旸的手机又剧烈的振动起来,他匆忙去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程应曦放下手里的东西,决定暂时不去想,越想越想不起来,头疼欲裂,镜中的自己倒影恍惚让她觉得陌生。程应旸的房间传来急促的说话声,她悄悄靠近,贴近门听着,他今天温柔的有些不正常,让她很是担心。

"对,全部到手了就赶快抛出去,记住在收盘前抛出去,一股也不要留,不要漏消息给那些小庄家,董事会也不必知道这件事……"程应旸的声音忽然高起来,急促而尖锐,"你们如果背着我闯了祸,要么努力毁灭证据,要么只有承认错误等着董事会那帮老头制裁,我现在护不了你们,如果不想卑躬屈膝就给我我好好锻炼前者的手段:打架不要留下目击证人,要打就打到对方心服口服不敢上诉,如果对方不从,要么感化要么灭口,具体cāo作你们自己摸索。我从来没有叫你们去用拳头解决问题,好好动脑子,否则你们永远都是小流氓而已,我给你们半年的时间,不要让我失望"

隔着门程应曦听得真真切切,句句清楚,串在一起却叫她糊涂,程应旸从不说公司的事,生意上的事,她觉得他的生活理自己很远,才一年而已,他的世界已经复杂的超过她想象,她也不敢去想象,父母的死是她心里拔不去的刺,她死也不愿唯一的弟弟重蹈覆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接着程应旸说话声停了下来,似乎挂了电话。她赶忙闪到一边去,紧张的轻轻抽气。转会客厅收拾好碗筷,然后怯怯去敲他的门,"应旸,睡了吗?"

"没有,姐你进来吧。"她走进去,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坐在床头。

她抬起头缓缓的说,"我明天没课,你要是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去看爸妈吧"

他一愣,深邃的面庞严苛如初,眉目五官如一凿一斧精雕细琢般的细致深刻,本该说是清俊,然而眉间有极重的凌厉,一瞬便失却了婉转。嘴角平平地上弯了,笑得不恣意,却也不轻柔,总带些嘲弄鄙薄的样子,让人看了竟忍不住的不由心紧。

"好啊,不过今天晚上你跟我睡。"他忽然暧昧的笑开,她一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的笑便恣意开来,"没事,我今天累死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像小时候一样,你睡在我身边。"

程应曦猝然觉得心中绞痛不已,他们本来只是一对亲密的姐弟,却莫名其妙的再也回不去了,她连自己的记忆和感情都理不清,一次一次的放任自己做下不可原谅的事情。

程应旸见她绞着手指不说话,便往下一躺,径直倒下去,缩到床的一边:"喏,"然后拍拍床的另一边,"上来吧"她还是不动。

"亏我今天差点小命不保,你居然这样对我"他叹了一口气。

程应曦听了一惊,顾不得那么多凑近他看到底有没有事,却一把被他拉住倒在他身边,程应旸箍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xiōng前,像个婴儿一样香甜的睡着了,她也不敢动,轻轻揽住他的头,幽幽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他们早早起来驱车前往郊外,程应曦穿了一套黑色丝绸制成的连衣裙,xiōng前别一朵小白花,捧着一束百合挽着程应旸的手臂沿着缘山而开的石阶拾级而上,来到父母墓前。

好久没有来,爸妈的墓上已经积累了好多灰尘,她觉得很愧疚,程应旸已经蹲下去用手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灰尘,父母慈爱温和的遗像又再次显露出来,看的她一阵心酸,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山间的风很大,瞬间将她眼里聚集起来的薄薄雾气吹散,她平抑住自己的哽咽,努力平静的开口:"爸妈,我们来看你们了,好久没来了,对不起。我和应旸现在一起生活的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程应旸别过头看她一眼,深深浅浅的安慰,却一言不发,看她把坟墓打扫干净,看她把花摆好,把祭品呈上,然后点上一枝香,她盈盈一拜,他亦步亦趋,跟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程应曦冷静下来,不再哭泣,他们在墓前站立良久,直到山风快要将她吹倒,"姐,我们回去吧。"她狠心回过头,说了再见,跟在他后面沿着长长的沿山路铺好的石阶一步一步走下去,路旁的深林将阳光挡去大半,前面的应旸的身影拖得老长,两人一路无话,他忽然转过头来低低的问她,"姐,怀疑过爸妈死的真相吗?"

"应旸"她大呼,生气极了,这是她心里的禁区,她努力不去想,也不许他去碰,虽然幼小的她觉得父母的死很是蹊跷,可当时哪有能力去调查,况且她无端觉得不安,觉得那个真相是个黑暗的深渊,只会把她和弟弟卷进去,连现在平静的生活都会失去,她不允许

"你不要管,那只是一场单纯的车祸,你不要再想了,那是一场不幸的意外,我们只能接受。"她赶忙打消他的疑虑。

"真的吗,姐你真的这样想?"他反问。

程应曦无奈的说不出话,她何尝不想所有的事都很单纯就像被告知的那样,爸妈一起开车出去,因为赶时间走的小路,却被迎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给撞下山崖,然后一场大火,血肉模糊尸骨无存。虽然她根本想不出来妈妈那天怎么会有理由跟爸爸一起出去,也想不出来一向谨慎的爸爸怎么会走小路,她也不知道本来在郊区交通稀薄的小路又怎么会出现那样的大卡车,她只是不想去想,不想去知道,过于残酷的黑暗,她无力承担,只得将它摆在那里成为心里的一根刺。

那件事却使她和应旸的童年被生生截成两端,十岁以前是一派暖洋洋的幸福,父亲虽然很忙,对他们姐弟的关照却从不懈怠,所以即使后来知道父亲的生意原来不干净,她也没有半点怨恨,母亲温柔贤惠,将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那时她的生活一片纯白没有yīn霾,不仅饮食无忧,被当作小姐少爷一样的宠着,学习之外还可以玩些艺术,弟弟画画她弹钢琴。后来那场车祸,他们一夜之间失去一切,她只是抱着一直哭着喊妈妈的弟弟麻木的静静的掉眼泪,一直不说话,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家里来了又走,疯狂的吵着架,甚至大打出手,毫无顾忌的在他们面前辱骂爸妈是吝啬鬼,她不懂,茫然望着他们,直到叔叔来了,收拾了这一切,他们终于落得清静,却被推下另一个深渊。叔叔脾气乖戾,难以捉摸,高兴时送他们去上学甚至给他零花钱,不高兴便拳脚相加,不给饭吃。小小的她要学会在他的拳头下保护弟弟,学会剩下自己的饭给一直喊饿的弟弟,学会偷偷拿叔叔的钱买些必要的东西,学会挤出时间读书。

后来弟弟大了,高了,比她有力气了,开始保护她,在叔叔酒瓶落下来之前抱住她,学会讨好叔叔甚至可以跟他出去做生意,熟悉公司里的事,再后来接到通知书,她疯了似的逃出那个家,再也不想回忆。

她摇摇头,挣脱痛苦回忆的纠缠,开口问道:"叔叔还没回吗?"

"你老是问他干什么,我们难道还没有受够他的折磨"程应旸怒极,几乎冲她咆哮。

"我是恨他,可他毕竟是养我们长大的人,况且他回来了,你就可以把生意交给他,不用再有危险了。"她急切辩解。

"哼,姐你别傻了,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我再也不想在他手里讨食吃了"他吼道,瞳孔因为盛不住太多的痛苦的回忆而急剧收缩。

"可是,你现在做的事很危险,上学的钱我会想办法,我可以……"

"姐你别说了,你能怎样?姐,我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你为我做牺牲了,我有能力保护你了"他诚挚的看着她,一字一字落尽苍凉。

程应旸看她,那回眸,眉目升华,宛若剑芒。四目相对,那瞬的眉目柔和深情,碧空如洗,终于敲开了程应曦丢失的记忆。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一群小男孩追着打,他挡在她面前,攥紧小小的拳头,狠狠的赌咒,"你们这帮欺负我姐姐的混蛋,等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的酸楚忽然破堤而出,再收不住,伸手去够他,脚下却一滑,再也站不稳,将要倒下去,程应旸看着不对,赶紧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臂膀,自己挡在她面前阻止她往下坠,她便一头栽进他的怀里,脚似乎扭了,疼得她惊呼出来,他心疼的扶她坐下,蹲下身去把她的鞋脱了,握住她的纤足仔细检查,"疼吗?"

"不疼。"她咬紧牙关骗他,如同儿时他骗她一样。

"还说不疼,都肿了,看来是不能走了,我背你下山吧"他柔声道。

她脸一红,摇摇头不肯,他苦笑一下,背过身子在她面前蹲下来,"好了,快上来吧"

她没办法,脚疼得厉害,于是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背,他握住他的腿,猛地把她带起来,他的背坚实温暖,他身上的气味让她觉得安心,她想起小时候就这样在爸爸背上安心的睡着。

"重吗?"她心疼的问。

"重死了,你要减肥了"他尖着嗓子抱怨。

"啊?"她吃惊的惊呼,狠狠一窘。

"开玩笑的,很轻……姐,你最近都瘦了……再说我程应旸连姐姐都背不动以后还怎么混"

她心疼起来,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后自己就经常哭呢,她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到他的脖子上,他感觉到冰凉的一片,心里难受,却一步一步踩的稳当,不敢有一丝不慎,她趴在他背上很轻,可是那是他的全世界,叫他怎能不小心。程应曦揽着他的脖子放肆的哭出声,周围林子安静,时有鸟鸣,她忽然觉得孤单,原来偌大的世界,只有他宽厚的脊背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能再失去,失去不起。

"我不想……看到你出事……我不能再失去你……"她哽咽出一句话。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他柔声安慰她,已经走到山下,快要到停车的地方,她擦去眼泪,"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了。"他不回答,继续背着她往前走。

"你打算背着我到什么时候啊?"她心里一暖,娇嗔的问。

他还是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答道:"我背你一辈子。"

第六夜

程应曦的脚伤的并不严重,养了几天,就痊愈了,"又可以蹦蹦跳跳,祸害大众了"按她某个室友的话是这样说的,话吐出来半晌,差点被程应曦拿枕头砸晕。

"我怎么祸害大众啦?" 程应曦不明所以,掰着室友的肩膀笑着问。

"怎么,还不承认?别的人我不敢说,瞧瞧人家尹大帅哥这几天辛苦的跟你们家包身工一样,每餐饭那是巴巴的送到你手上,每天早上载着你去上课,晚上送你回来,你还跟没事人似的对人家不咸不淡的,不是祸害是什么?"

程应曦听了愣了半天,回不了一句嘴,她说的句句都是事实。脚扭了学还要照样上,这学校里一些事,程应旸没时间帮忙更帮不上忙,倒是尹澈淡淡的出现在她面前,默默做了所有事,对她也没给什么压力,也是风轻云淡的跟什么都没有一样。程应曦很感谢他,那样清澈无垢的一个人,相处起来很轻松愉快没有一点压力一点负担,她喜欢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从校园穿过的感觉,开始还一直客气想要拒绝,他却一直坚持,她的心便软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接受了他的照顾,后来甚至习惯他的准时出现。她自己也理不清这是怎样一种情绪,想起应旸,她觉得矛盾,他们始终是姐弟,这一点是不管她到底怎样看待他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时不时搅扰她的心。

"我真的不讨厌他……" 程应曦皱了眉低声喃喃道。

室友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祸害啊祸害,尹大帅哥这样对你,就换来一句-我不讨厌他-,真是……"

程应曦心里五味杂陈,觉着惭愧的不行,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正苦恼着,尹澈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她的脚已经好了,再没有理由接受他的善意了,她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狠下心来拒绝,她现在这样混乱,哪有力气再去承担多一份的暧昧。

"应曦,你不说要感谢我,想请我吃饭吗,今天就可以。"他温柔的声音响起,带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何况这本来就是她自己提出的,于是只好答应,走了下去。

才出宿舍门,他已经在楼下等了,见她出来,友善的摆摆手,笑得碧空如洗般的干净。

还没等她开口,他便直接发话,"好容易我也熬到今天了啊,不行,这次要我来点地方。"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将她引致校门处的停车场,走到一辆黑色汽车前拉开了门,"请上车"说着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动作,程应曦不好意思的笑笑,稀里糊涂的就坐到了后座中间,尹澈跟着也坐上驾驶席,好久程应曦反应过来,吃惊的问了一大串,"原来你会开车的吗?原来你有车啊?我们这是要去哪?你不会点什么五星级大饭店吧?这样我可……我……"到最后她又不好意思的绞紧了手指,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尹澈爽朗的一笑,"应曦,难道你以为我只有路吗?你还真是……一直都慢半拍……不用担心。"

他亲切的唤着她的名字,她有些不适应,冲他羞赧的一笑,慢半拍,有那么明显吗,他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觉得很没面子,心里暗暗骂自己太没用了。

不知转了多少弯,程应曦已经完全不知道路了,接着车便拐进一个不大不小的的巷子,刚一停稳,尹澈便跳下车去替她拉开车门,她走出去抬头看见一个装修朴素的两层建筑物,尹澈笑着介绍说,"这里的菜很不错,也不贵,还带有酒吧舞厅,我经常来的。"

她轻轻点了点头,随他进去,里面装修豪华,堪称金碧辉煌,远不似外表的朴素,地板明晃晃的可以找出她的影子来,外表看起来不大,其实有很多迂回的走廊和隐蔽的房间,进出的人看起来也身份不凡,她本想继续看个究竟,却被尹澈直接拉到一个靠窗的座坐下,周围的人大多西装革履,还有些人干脆直直的上下打量她,盯着再不移开眼。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看菜单,却被尹澈一把抢过去,"你请客,当然我来点菜。"

他只扫了一眼,仿佛极熟,只一会就随口报出一串菜名。程应曦听得云里雾里,随口搭了一句,"这家的菜名都好含蓄,看了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

尹澈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这整家店都很含蓄"

他点的菜很好,几乎都很合她的胃口,他的话题也很能引起她的兴趣,席间笑声不断。

待到要付钱的时候,还是被尹澈抢了先机,递出一张卡连让她掏钱的时间都不给,她微微一窘,却也没有过多的不悦,他一直很有风度,也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味纠缠,现在对她来说,尹澈至少已经是个谈得来的朋友。

坐了一会想要离开,被服务生七拐八拐的送出门,这家店里的小道暗门还真是多,要不是有人领一定会迷路。经过一间大包厅时,声音突然变得很吵,程应曦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看见里面灯光昏暗,似乎间有霓虹闪烁,灯光一直在晃,她听见里面喧哗不止,有人起哄的声音:"程少……唔耶……程少程少"她听得这一波一波的整齐的叫声,马上停住脚步,程少?她敏感的反应起来,是他吗?他在这里吗?接着又是一阵惊呼"应旸加油",让她再度确定,倾耳去听。尹澈注意到她的反应,赶忙说,"这是酒吧,要进去看看吗?"说着朝服务生递了一个眼色,他便推门带她进去,里面空气污浊,灯光暧昧的忽明忽暗,音乐嘈杂,人很多混着烟味酒味,她很不习惯的皱起眉头,没人注意到他们进来,里面是一圈一圈人的围着中间的什么,一波一波的吹着口哨起哄,尹澈牵起她的手,引她慢慢走进去,拨开一个个的人,她终于看清楚中间一张桌子上,有倒在一起纠缠的两个人,灯光太暗还一直不停的摇晃,她费劲的睁大眼睛,才看到是一男一女在激烈的拥吻,全都看不清脸,只有两团身影紧紧缠在一起,在下方的女人长发妖娆,一双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拱起身子迎合,双腿分开,男人抵在她两腿间,捧着她的脸深吻下去,他们贴的很紧,尤其是女人几乎整个攀在男人身上,头发,双手,双腿,靡靡的痴缠,她看的心一阵揪紧,却移不开眼,只觉得快要被这场景压迫的喘不过起来,心通通直跳,周围的喧闹仿佛都安静了,只有他们的喘息声尖利的像要贯穿她的耳膜,忽然那男人狠狠挣脱女人的纠缠放下她挺起身来,一道灯光打下来,他抬起疲惫的脸望向四周,程应曦只觉得整个世界快要崩塌,像被电流击中一样醍醐灌顶的绝望浇了一身,只是冻在那里脑袋像被掏空一样,勉强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人也看到她,深峻的脸在幽蓝的灯光下因惊恐而极度扭曲几乎无法辨认,只是吐出颤抖的一句话被淹没在喧哗中:"姐……你怎么在这儿?"

程应曦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所有的光影,声音,翻涌的情绪,只寄予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挺拔却像个偷吃糖被发现的又羞又惧的孩子,他手足无措,她亦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考虑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现在的程应旸

刚才的女人此时站了起来,走过来直接攀住程应旸的胳膊,把头倚在他的肩窝,程应旸直直的僵在那里,翕动了半天的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看见她眼里的震惊难过,也看见她身边的他,更加无言以对。

程应曦终于看到刚才与他拥吻的女人,原来她的身子妖娆,脸却清纯的像个孩子,笑起来甜蜜,腻腻的看了她,又看看程应旸,惊叫出来,"哦,你是小旸的姐姐吧真是的,你也不介绍一下"说着在程应旸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姐姐你好漂亮啊……我是小旸的女朋友,我叫林欣娴"说着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程应曦愣了半天,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缓缓抽出手,却一把被她抓住手指,林欣娴笑了一下,指着尹澈问道,"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吧?好帅啊,真配……姐夫好"闪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尹澈看,嘴角又肆无忌惮的笑,在她的寒暄下,一次尴尬的见面仿佛家庭聚会一样,尹澈回望她,心里暗暗嘲笑"原来这就是林家的傻丫头"面上却兀自镇定,看见程应曦脸上一片黯然,一动不动,目光只是百转千回的看着程应旸,程应旸也看她,神情更加复杂,却任林欣娴继续聒噪的说个不停,不否认不解释不说话。看这姐弟两间不同一般的交流,尹澈稍有惊骇,却也见怪不怪。尹澈轻轻揽住程应曦的肩膀,对林欣娴说道,"你好。"转过脸又对着程应旸道:"我和应曦来这吃饭,这么巧,经过酒吧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含喊的名字,就进来看了。"

姐弟俩还是都不说话,任自己身边的人说些什么也不解释,他们的脸都沉下来,冷漠的对峙,其间程应旸瞟了尹澈一眼,沉沉的yīn冷。

程应曦觉得奇怪,此时这狠狠的心疼究竟是什么,一波一波袭来的恨意,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甚至有丝丝嫉妒,她绝望的自嘲,原来她的心早就不知不觉向前跨了一步,自己却浑然不知,直到被狠狠伤害了,才痛清醒。看来眼前的一切的确如她所想,既然程应旸任她说什么都一点不解释也不辩解,只是不作声,原来是这样,程应旸,你这样报复我她的心疼着摇摇欲坠,却死死咬住嘴唇,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程应旸,我是你姐姐,只能是你姐姐了"她仰起脸,挤出一个微笑,仿佛故意要报复他似的,倚着尹澈,对林欣娴说,:"一直听应旸提起你,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们继续玩吧,我们先走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的陌生,原来自己比想象中坚强,她冷冷自嘲,程应旸的双眼深潭一样,触不到一点情绪,墨色的瞳中一片沉寂。尹澈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骤然一惊,随即展开一个温和的笑,"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说着便拉了她的手转身出门。

上了车,程应曦只呆呆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车窗外倒驰的风景映在她眸中,明明灭灭,深的让他心寒。

"你以前没见过你弟弟的女朋友吗,吃惊成这样?"他轻声问她。

"哦,只听说过没见过。"她开始没心没肺的撒谎,骗别人,也哄自己。

"我看她还挺漂亮的,也很黏你弟弟。"他继续深入的敲击。

"嗯。"程应曦觉得他句句话都在提醒她"姐姐"的身份,顺势回答:"是啊,我弟弟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我替他高兴。"她喃喃的陈述,仿佛要让自己相信。"我也觉得她不错,真好。" 程应曦茫然垂下头,起初疯狂喧嚣的心此时居然空茫一片,仿佛一切都被宣判,尘埃落定,她再挣扎又有什么用,他不过为欲望驱使,而她不过是对他怀有歉疚,他们只是姐弟,如此而已。

第七夜

从那晚之后,几天之内他们再也没有应旸的消息,程应曦将那晚的事连同他一起封存在深处,不敢触碰,只是轻轻一绊,便是无穷的伤害,她也渐渐尹澈的陪伴,也对别人对尹澈身份的询问不再极力否认。

接到电话时程应曦和尹澈正在学校吃饭,手机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却依稀熟悉的声音,"喂,小姐吗……我是魏伯……程少他……"

魏伯那不是从小一直照顾他们姐弟的管家伯伯么,父母去世后他像其他仆人一样离开了,本来像一家人一样亲密的人啊,却从此失去了联系,他苍老慈爱的声音骤然唤起她的记忆,魏伯现在怎么在应旸身边呢?于是马上抓起手机到了外面。

"我弟弟他怎么了?"听着他吞吞吐吐的声音,程应曦几乎被不详的感觉袭倒,抓手机的手一直颤抖。

"程少他……出了一点小车祸……"程应曦倒抽了一口冷气,差点晕过去,这个场景多么似曾相识"小姐别担心,少爷只是受了点小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少爷手下都是一帮粗手粗脚的小子,我想……还是……希望小姐能去照顾一下程少……他一直不让我们告诉您,我不知道小姐和程少发生了什么误会,只是你们姐弟俩一直相依为命的,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如果程少有什么任性的事惹小姐生气了,小姐一定要让着弟弟啊……"

她苦笑一下,魏伯还是魏伯,那个从小对自己说要让着弟弟的魏伯,她的心紧紧揪着,又是车祸……父母的yīn影几乎令她窒息,她怎么能以同样的方式再失去唯一的亲人,程应曦极力镇定住,迅速记下医院的地址,忧心忡忡的合上手机,几乎止不住想要奔向他身边,她才不管他们之间有些别的什么,误会不误会什么的,没有什么比弟弟的生命更重要

尹澈出来找她,程应曦垂着眉眼说,"我弟弟出事了,我要到医院去看他"坚定决绝的令他一愣,尹澈心中一冷,随即微笑"我送你去好了。"他尽量安慰她,"别担心,既然联络的不急,就没出什么大事。"

程应曦在路上一直把头靠在车窗上,觉得全身无力快要虚脱,她总觉得应旸出车祸与她脱不了联系,愧疚一波波翻涌上来,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一瞬间难过的快要死掉,幸好不是让她悔恨终身的无可补救的消息,就像多年前也是车祸把父母从他们身边夺走一样,她再也不要那样的撕心裂肺重来一次。

一会儿就到了他病房的门口,程应曦觉怎么也不敢进去了,站在门口心砰砰的跳,想过无数次他伤的怎样,他会怎样对她,而她又该怎样对他,一到门前反而无所适从。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还没等她准备好,尹澈一把帮她推开了门,然后隐没在廊外。

程应曦慌了手脚,几步跌进去,匆匆扫了他一眼,程应旸坐在病床上,穿着间有蓝条的白色病服,身子微微蜷起,看着摞在膝盖头的一堆报表,神情专注而纯粹,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莫名其妙的惊慌,他伤在哪里,恢复的怎么样了,愣了半天才开口,"你怎么样了?"

程应旸扬起脸看她,如初见时的冷漠与疏离,令她微微一颤。

"谁告诉你的,你来干什么?"他清冷的调子几乎质问,她猝然一惊,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程应旸盯着她面无表情,灼人的冷酷几乎逼得她想转身就套,可是不能,她不能,她直直的立住,再度鼓起勇气开口,"我来看你,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程应曦走过去站在他病床前,细看他,脸上有细微的伤口,不过已经愈合几乎看不出来,手肘处缠着绷带,脆弱的仿佛一触就碎,她的心一阵抽紧,眼里忍不住就湿了。

"没什么事,死不了。你可以走了。"他转过去不看她,冷漠的在他们之间划开距离。

"不行,我是你姐姐,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她突然提高声音,坚决的说。程应旸微微一惊。

程应曦不理他的反应,干脆拿来一把椅子就坐在他身边。进来前她看过他的病历,正是在那天晚上出的事,据说是他的车超速,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辆小车,幸好防护囊弹出的及时,只有些碎玻璃擦身而过,扎进腿上,胳膊上,静脉破了些,出了些血,这几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天晚上……虽然他做事凌厉,却不是张狂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不小心?

此时的他苍白而憔悴,薄薄的嘴唇毫无血色,更像是纯白的雕像,程应曦的心狠狠的揪着,就算她看到的事是事实,就算那个是他的女朋友又怎样,她没有资格这样惩罚他,以这样的方式惩罚他,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会原谅自己,那是她的弟弟,无论怎样都是,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轻轻的去揉他的头发,他却一下子别过脸闪开她的手。

"这里有护士照顾我,我也没事,你可以走了。"他继续抗拒,不去看他,从窗户中透出来的尹澈的身影落在他眼里,他咬紧嘴唇尽量不动声色的克制自己的失落,是他送她来的……连来看自己都离不开他,还真是甜蜜……失去联络这几天她也不来寻他,只有被告知自己出事才勉强来看他,说的这样客气的话让他觉得和她之间横着光年样的距离,自己即使这样的惦记想念又能怎样,甚至因为混乱而出车祸,却不过换来她嘴里因为生疏而断续的句子,程应旸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在她心里他不过如此,却还要来这样折磨他,呆在他身边让他看见,却已经属于别人了,再不是他唯一的姐姐了。

她从未如此坚定,如此主动,走出了病房,对尹澈说,"不好意思,我要留下来照顾弟弟,这几天都不会学校了,你先走吧。"尹澈理解的点点头,目送她进屋,转身离去,浮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程应旸有些吃惊的看她再度走进来而门外的他离去,她却来到他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报表,按着他的肩膀扶他躺下,"别看了,好好休息,这几天我来照顾你,你什么都不用想。"她温暖而安定的语气如同小时候他生病时她抱着他的头轻声安慰。

"你什么都不用想",多么温柔,这该死的温柔几乎一下子击中程应旸,精心维系的冷漠与拒绝几乎一下子崩溃,即使是无谓的纠缠与无尽的折磨,都叫他无法拒绝。她坐下来,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他有些拘谨的躺着,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削好了,快看"她笑着递给他,是他从小喜欢的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每次生病的时候姐姐都会削给他,也只有她会,儿时的回忆翻上来,他有些茫然。原来他们才是占据对方生命最长的人,生命中会出现那么多人,谁是过客,谁是永恒,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这羁绊是斩不断的,何况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哪怕再痛苦的克制,他也只能接受。

"姐……"他轻轻换了一声。

"嗯,我在这。"她伸过去拉他的手,程应旸微微一窘,却被她牢牢握住,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走了?"

她疑惑的挑起眉毛,终于想起他在指谁,点点头道:"对,因为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姐,你又何必……算了……"他将这些吞回去,自己真傻,问了又能怎样,他不过是个拖累姐姐幸福的麻烦弟弟罢了,从十四岁时他就发誓,要变得足够强大,他要保护她而不是再拖累她,从那以后他就像一台机器一样旋转,从叔叔手上夺回遗产,从董事会那帮老头那里夺取权势,从这个城市另三家手里夺取地盘,通过一切渠道获取金钱,现在他终于得到他期许的力量,却几乎要失去她。他失神的咬着苹果,茫然的想。

程应曦决定这几天一直留在医院陪弟弟,反正整个病房都被包下来了,她看他吃完苹果,疲倦的睡下了。她便也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下来,夕阳打在他的脸上,有少见的温暖光芒,如此平和仿佛小时候就躺在她身边的无垢的孩童。她看着他安心微笑,太好了,他没事,幸好他没事,不然她该怎么办,她怎能失去他,想着想着,她竟然沉沉睡去。

程应曦骤然惊醒时,四周寂静而空旷,额头上全是冷汗,背后也有些湿了,呼呼的喘着气,噩梦而已,幸好只是一个梦,她不断拍打着自己的xiōng口安慰自己,不断对自己重复才让自己安静下来,自己刚才竟然梦到那个电话带来应旸的死讯,接着是看到被白布覆盖的弟弟,再来就是满脸是血的爸妈责怪她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弟弟,最后她被吓醒了……

身上不知是什么时候裹着的毛毯,她掀开毯子往另一张床上看过去,竟然是空的,她无端惊恐不安,应旸到哪里去了?她还没有从噩梦中彻底摆脱出来,挣扎下床在不大的病房里搜寻,到处都没有,她越加慌乱起来,打开门向走廊寻去,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地细碎的月光,她在走廊上小跑起来,从一头到另一头,恐惧使她的呼吸越来越大声,直到快到走廊楼梯的拐角处她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说过现在到时候了,全部买进,明天我要看到它升到两千点,对……"

程应曦转过来看到他正背靠着墙打电话,他也看到了她,竟然光着脚踏着月光而来,黑发披散,双眸波光流转,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他马上挂上电话转过身对着她,程应曦一步一步走近,就像踩在他心上,她直接跳到他怀里,他只好伸开双臂把她紧紧揽住,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脸埋在肩窝里轻轻抽泣,"应旸,我刚才一直找不到你,找不到你,你到哪去了,"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他没办法不停用手拍她的背,"姐,没事,我在这儿呢,"

她还是止不住哭,一个经而重复一句话,"你到哪去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他看她情况不对,月光映照光洁的脸庞只是苍白一片,声音沥沥如水,双臂还能感到她细碎的颤抖,"嗯,我刚才梦到你死了,爸妈一直怪我……"她轻轻呜咽,声音很快散去,更多的眼泪落下来,轻易化去他原本的防备,"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吗?"程应旸只得柔声安慰,她的哭泣声在静夜中格外让人心碎。

程应曦把头抬起来,看到他手肘上的绷带,而现在自己全身的重量几乎就靠在他两只胳膊上,于是赶快挣脱出来,低着头站在地上拼命擦眼泪。

他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以前都是我做恶梦了,半夜去找你,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她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喃喃道,"应旸,我很害怕,怕你像爸妈一样突然就没了……"

他心一紧,赶紧正色道,"姐,你别担心,我不会的……"除非你选择离开我……程应旸低下头一片落寞。却看到她赤裸的双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微微蜷起,于是直接走到她身边,拦腰抱起来,"我们回去吧,外面这么冷。" 程应曦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却不再挣扎,任他抱着,倚在他肩上,她很轻,他却走的很慢,她的呼吸吹在他耳边,有撩人的气息。

程应旸走进病房,把她放在床上,她不肯躺下,只是坐着,他只好用毛毯把她裹紧,她静静的扬起头看他,眼里的潮湿还未彻底散去,现在看来有种楚楚动人的美,一下子攫住他,移不开眼睛。程应曦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经过伤口处时会停下来,指尖流连于此温暖不曾散去,目中尽是怜惜心疼,程应旸稍稍弯下腰,伏下来好让她够的着,有些紧张惊诧,却难以抗拒这诱人的温柔,她却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叫他,"应旸……"然后将唇贴在他的唇上,徐徐吻进来,怯怯的试探,然后闭上眼睛,她的唇甜蜜柔软,温暖的气息瞬间就撩拨起他的欲望,他马上激烈的回吻,难以自持,一下子就压倒了她,她半躺在床上,星眼迷离,点缀着落入瞳中的月光,他解开缠绕在她身上的毛毯,接着就脱下了她的上衣,接着用xiōng膛紧紧贴着她,勾起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她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用手将他揽的更紧,指尖划过他的背,留下让他战栗的触感。月光下她缎子般的皮肤袒露,光滑,柔韧,丰润的xiōng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诱惑之意,往下,是两段温驯的锁骨,横在那儿,随着呼吸起伏,让她有种一把抓住折断了去的冲动……或者吻住,感受它的柔顺却突兀。

他的吻一直停留在锁骨间,让她感到轻微的痒,他的另一只手已经往她腿间探去……程应曦微微拧起了眉毛,转瞬却笑起来,手臂一长,勾住的脖子。她不笑时清丽端雅,这一笑,仿佛水墨画得了灵气,陡然间山温水润,那一种丽色带着陌生的妖娆的气息,却令他颤抖癫狂,便将唇往下,再往上,他的薄唇和牙齿经过平滑的小腹……淡红的rǔ尖……纤巧的锁骨……然后是柔软的唇……他放肆地吮吻,并且咬啮。程应曦觉得痛,却也同时也被他的热情灼烧鼓动着,欲焰一层层地高起来,转眼间烧起燎原大火,她几乎不能自控。程应旸一双手上下游走滑过她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渐渐的程应曦带着浓重欲望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心里一轻,膝盖传来一阵叫人牙酸的酥麻。接着她的脸色已经潮红,在他身下软若无骨,呻吟的声音里已带出一丝哭腔,窝在程应旸肩上,轻泣:"应旸……快进来"

……

她一直渴望的看着他,他便一直不停给,直到大汗淋漓再没了力气,瘫倒在她身边。

欲望的潮水退去,他们安静下来,程应曦在他怀里睡着,程应旸微微侧转了头,凝视姐姐清丽的侧面,只觉心中一片安稳静好,隐隐觉得,若能这样抱着她下去该有多好。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心一下子沉进深渊里,脸色凝峻起来,赶忙帮她穿好衣服,盖上毯子,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睡好。

第八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程应曦头疼欲裂,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盯着来源诡异的盖在身上的毛毯,独自回味了昨晚悠长的梦境,记忆却还是一团糟。起来的时候程应旸还在睡着,她轻轻走过去帮他捏好被子,然后洗漱好出门买早点。

回来时病房里竟然有些喧哗,程应曦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于是在门口站定侧耳去听。

"程应旸……喂……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头转过来啊本小姐亲自给你削苹果诶……你竟然敢不吃,多少人能有这个荣幸啊……喂……叫你呢……你听到没有一大早就给我摆一张死人脸"

"林欣娴,你闹够了没有,我好好在这养病你都不放过我,一大早跑来吵得要死,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应曦听到程应旸愤怒的声音,冲着那天她见过的女孩吼。

"小旸,那不是人家担心你吗,你这么多天都不联络我,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打听到你在这儿,一大早就跑来看你,还给你小苹果,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样凶……"女孩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带着些许娇嗔的意味,男孩没了声音。

"喂,把苹果吃了" 程应曦透过门缝看去,一双修长的玉手正把这一个苹果塞到程应旸嘴边,她的心里微微泛酸,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摆。只是在门口踌躇,看着早餐都凉了。

"你削的那是什么皮,肉全都被你削掉了,现在叫我吃苹果核啊?" 是程应旸有些无可奈何的声音。

林欣娴再也忍不住,一口气喷笑出来,"原来是这样……早说嘛……老夫老妻还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做些事不在行,就将就一下吧……啊……"

"谁跟你老夫老妻" 程应旸越发气极,怒道。

"呦,这才几天没管教你,你又看上哪家的姑娘啊,连我都不认了,真是没天理了,当初是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求我收留,当初是谁求我去跟我爸说给你留片地方,当初我是为了谁亲自到东区去见坤哥啊,又是为了谁把许家的情报偷出来,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吗你要不是我男朋友,我爸肯帮忙吗?那天要不是我家里的那帮人在旁边看着,你肯那么热情吻我吗,你只怕看都不愿意看我,我都这样倒贴了,你还要我怎样啊,我好歹也是一女的啊……"林欣娴开始罗罗嗦嗦没完,但最后带着些许哽咽。

"现在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啦……"程应旸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完全没有责备,只有叹息,房间内久久没有声音,程应曦隐约看到两个人都垂着头,程应旸忽然开口,蕴着不可捉摸的感情,"欣娴,我真的很谢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有今天,你是真心帮我,我知道,我们以前不是合作的很好吗,以后也一样,我不会忘记你的。" 林欣娴明白这是他最大限度的温柔了,开心一笑,旋即擦干眼泪。

门外的程应曦呆住了,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不是弟弟的女朋友,初始知道真相的淡淡喜悦消失无踪,现在听了这番对话,她只为他担心,想起他初时的艰难,奋斗的艰辛,要他这样倔强的人卑躬屈膝,却不得不去求人的难过,她的手指微微发颤。

"程小姐,你怎么不进去呢?"早上查房的护士看到她站在门外,随口那么一问,然后推门进去,她无处可避,有点尴尬的跟着走进去,然后便听到林欣娴爽朗的打招呼的声音,她今天谢了浓妆,看起来很清爽,"哎呀,姐姐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旸的女朋友,我们在酒吧见过的……啊……姐姐买了好多好吃的……我要这个"说着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面包啃起来,程应旸拿她毫无办法,只得黑着脸拿眼睛狠狠瞪她,林欣娴别过脸不去理睬,只是不停的跟程应曦说话,无非说一些,"天气不错……姐姐还是这么漂亮……程应旸他不听话……尽气我……姐姐可要好好管教他……"程应曦望着她微笑,现在真是一点也不讨厌这个女孩了,反而觉得她率真可爱,程应旸在旁边看着有些干着急插不上话,只得睃着眼睛看程应曦,千回百转复杂恳切,她回望他,是一脉盈盈的释然与温暖,万语千言尽在这一回眸,程应旸忽然xiōng中一荡,高兴的去啃那苹果核。

护士测完体温,换了点滴,笑着说,"恢复的不错,应该马上能出院了。"说的三个人都是喜气洋洋,林欣娴又开始拉着程应曦不停的聒噪,"听见没有,"她脸转向程应旸"这都是我的功劳,不是我你能好这么快么,真是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开车真么不小心……要是撞得缺胳膊断腿我可不要你……"

程应旸实在忍不住了,喊道:"林欣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林欣娴一拧秀眉,手握成一个拳头,做出要打的样子,却一直不落下来。程应曦心中只是一片释然清朗,觉得现在热闹而幸福,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吃完了,你还不走" 程应旸终于忍无可忍,扬起苹果核给林欣娴看,"我吃完了。"林欣娴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跟程应曦打招呼告别,气呼呼的走了。

她一走,病房里顿时寂静下来。只听见沉默的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程应曦坐下来,内心翻涌着无数的潜流,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轻轻问"她……"

"姐,你别在意,她就是那么个人,平时咋咋呼呼的。不过当初我是靠她才能起步,她是林家的人,所以开始时他们才没能碾死我,我靠着林家的庇佑这才把生意做到爸爸生前的样子,这丫头虽然嘴巴讨厌,爱自作多情,不过人……"程应旸平缓的叙述,仿佛与己无关的故事,只有程应曦知道其中有多少欲说还羞的辛酸。

"不过人真的很好……"程应曦接过他的话,"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吗?"她终于展颜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你刚才不是终于肯问了吗?" 程应旸挑眉轻笑。

他们互相深深对视,只要把对面的身影看到心里去,忽然同时笑出来,"你是在等我解释……我是在等你问啊……不然干嘛说这个……"程应旸有些懊悔,他早该想到不喜欢开口,更喜欢将事情摆在心里想的习惯,他们姐弟有多么像。

"我一直在等你解释啊,随便什么,只要你说我就相信你。" 程应曦笑容收住,轻轻握住他的手,从袋子里摸出一个苹果,平在手心里,眼里闪动着有些得以有些骄傲的光芒:"你喜欢带点酸味的脆苹果,所以还是我买的这种比较好"

病房外,林欣娴一直悄然立于门侧,直到他们再没有声音,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敛住落寞的表情,大步流星的离开,再不回顾。

过了几天,程应旸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程应曦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程应旸换下病服,居然一身笔挺的西装,玉树临风的往她面前一站,遮蔽了大半的阳光,程应曦抬起头看他,手上没有停,细细观察他脸上的伤,幸好没有留下什么疤痕,于是展颜一笑,调侃的说,"嗯,原来穿上西装还人模狗样的嘛,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程应旸眉头诡异的扭着,嘴角却掩不住上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那是怪物"说着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包,拉着她的手就出了门,程应曦一把甩开他的手,他也不恼,压着自己的步子让她不至于往前赶,上了车,程应曦担心的看看他,他看出来什么似的,轻轻说,"你别担心,我会小心开车的,血的教训啊。"然后拉出安全带帮程应曦戴上,然后自己也绑上。

"你为什么穿西装,你不是最讨厌被绑着的感觉了吗?" 程应曦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问道。

"对,我是很讨厌,可是今天特殊。" 程应旸有些神秘的笑,然后侧过头去专心开车。

程应曦想继续问下去,却怕分他的心,于是一直沉默。一路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进,她只是静静坐着,程应旸犹豫良久终于小心开口问道,"姐,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哪天晚上?"她不解的问。

"就是欣娴来的前一天晚上。"他忐忑的提醒她。

"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吗……那天啊……"她睫毛微微颤动的沉思,疑惑的开口,"我好像做了个噩梦……然后就没什么特殊的了……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的……"他的心骤然往下沉,握紧了方向盘,果然,她已经不记得了。

"诶……你好像走错了……" 程应曦惊讶于与平时不同的路线,担心他刚出院开车还有点问题,赶忙给他指出。

程应旸稍稍一舒眉,"我们今天到西餐厅去吃饭。"

"为什么?"程应曦不解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庆祝我出院啊。" 程应旸把车停稳,一面回答一面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程应曦有些生气,捂着额头嘟囔道:"还是弟弟呢,没大没小的"却还是跟着他进了一家窗明几净环境幽雅的西餐厅,在靠窗的座位坐下,餐厅里有优美的钢琴的旋律,侍者举止优雅彬彬有理,四周的人也都着装正式甚至华丽,她瞧着自己一身便服,很是扎眼,有些不悦的说,"你都不告诉我要来这里,自己穿西装,我都来不及换衣服"

"难道你有晚礼服可以换吗?" 程应旸挑起眉毛问。

"没有……"她讪讪低下头,"我要那种东西干嘛,又不需要出席什么正式场合"

"我们明天就去买,程家的人怎么可以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谁说你不用出席正式场合,以后我会给他们介绍姐姐的。" 程应旸语气霸道的不容置疑。程应曦不甘心的撇撇嘴,却也不反对。

很快菜就上来了,这似乎是一家很正式的西餐厅,光餐具就银光闪闪的摆了一桌,程应旸应酬过很多次,对于摆弄刀叉很在行,不一会儿已经切好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了,程应曦没见过这么大的架势,还在努力回想到底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还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望着一堆餐具和精致的像艺术品的食物手足无措,又不敢不按礼仪随便乱动,只好僵在那里,看看这个,摆摆那个,侍者从身边走过时对她微微一笑,她都不敢抬头看一下,脸已经红到耳根了,可是程应旸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只顾自己娴熟的吃着,还故意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程应曦没办法,只好在长长桌布的遮掩下用脚狠狠踢他的腿,然后压低声音愤愤不平的说,"喂,你是故意的吧,快教我这些要怎么弄才好"

程应旸缩回腿,不觉得有多疼,知道她舍不得下重手,有些得意的说,"你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我喂你,二,偷看旁边的人是怎么做的,然后模仿。"

"果然是故意的" 程应曦心里恨恨的想,用想象把对面的臭小子揍了无数次,脸更红了,继续低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刀叉往你脸上仍"

"我信啊" 程应旸瞪大眼睛做出无辜的表情,气得程应曦咬牙切齿,却也不敢真的做些什么。矜持使她迅速否定掉第一个选择,目光环顾四周,寻找合适的学习对象,不一会儿,右前方一张桌子上一个红裙围地发髻高耸,艳光四射举止优雅的女郎引起了她的注意,程应曦望向她,青葱一样的修长手指优雅的拿着刀叉细细割着桌上那块的牛排,一面与对面的男士谈笑风生,程应曦心里很是羡慕,细细盯着她看,暗暗记住她的动作,却注意到她手上的力气在加大,程应旸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注意落到女郎身上,忽然女郎手下的牛排经不住挤压,顺着桌边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几米远的地上,在安静的西餐厅内,这声音足够大了,引得所有顾客都看向这边,那女郎已经完全傻了,呆呆愣在那里,嘴唇颤抖着,有风度的顾客嘴角已经咧开,实在忍不住的已经笑出声,那女郎本来嫣红的脸颊已经又羞又急的发紫,程应曦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却憋得眼泪都出来了,再看对面的程应旸,把脸沉在yīn影里,笑容却恣意开来。

"幸好你没有学她,不然我再也不敢来这了" 程应旸敛住笑容讽刺她。程应曦平静下来,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误导我,我干嘛要去看她,模仿你不就好了吗" 程应旸不在捉弄她,故意把动作放的很慢,她学的也快,很顺利就用的熟练了,终于完成了晚餐。

饭后,程应曦正慢慢吃沙拉,却注意到他把手机放在餐桌上,不时去看,她有些失望,还是温柔的说,"应旸,你有事吗,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没关系的。" 程应旸看着她吃,摇摇头说没事。可是手机一开始震动,他马上带着期待抄起手机。

"喂……程少……成了……成了"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激动,"姓许的今天下午收盘的时候被我们杀得片甲不留,马上就去跳了楼,现在他已经死在医院里了。" 程应旸说声知道了,盖上电话,笑容越发肆无忌惮。

"怎么了,这么开心?" 程应曦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又多了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姐,你以后不用担心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他把目光投向窗外,万家灯火闪耀于目中,他两只手摞在一起,手指轻轻动着。

"什么?"她不知所云,他却秘而不宣,似乎不愿再解释,只是又点了一瓶红酒要求带走。程应曦看他心情非常好的样子,难得一扫平时的yīn霾,露出明朗的笑容,也就不再多问,出了西餐厅跟着上了车准备回家,停车场上有小贩在兜售报纸,"刚出炉的热腾腾的晚报喽许氏集团总裁跳楼身亡,快来看喽……许氏集团全面崩盘……总裁跳楼身亡……"

许氏?程应曦一听觉得耳熟,随手买了一份报纸,打开来看,触目惊心的头条,她细看抓人标题下面的文字,所有的记忆浮现上来,心里一种不详的预感挥之不去,"今日下午,许氏集团股票狂跌……面临不明大庄家收购……许氏集团总裁无力回天,面对破产,绝望至极……从二十层高楼跳下……不治身亡……有关人氏猜测是其劲敌早有预谋的陷阱……"

程应曦觉得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她又把其中的细节来回看了两边,再度确定了,颤颤的开口问程应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许家的人吧……这些是你做的吧?"

第九夜

程应旸将浓眉轻轻一扬,直直盯着后车镜,不屑一顾的说,"对,是我做的,因为他拿你来威胁我,我最恨被人威胁,他只能死,再说那姓许本来就是个蠢货,不过仗着自己前妻家里的势力发了家,他以为他现在一个人还可以呼风唤雨,其实他手上的生意本来就已经一团糟,要不然也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就算我现在不收拾他,以后他会被整得更惨,现在死是最好的选择。"他的声音平静的不着波澜。

"你就因为这样,就要了他的命?"程应曦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时间百感交集,她自幼就隐约知道家里的生意不干净,只是父亲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些风光浮华背后的肮脏血腥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最在意的弟弟仍旧要走上修罗之路,

"姐,他是敌人,我现在不动手,死的就是我。" 程应旸转过头来看她,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质问,他有些担心一向善良而执拗的姐姐又会为了这件事与他闹别扭,可是他也觉得委屈,她不会知道那天他接到那人的电话,苍老而yīn枭的声音,威胁他要她的命,他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六神无主了好久,狂热的恨意才翻涌上来,他咬牙切齿不会放过许家的人今天得了他的死讯,他才安心。

程应曦陷入悠长的沉默,比起平时的妇人之仁更叫程应旸担心,他心里紧紧绷着一根弦,紧的随时都会断掉,她的侧脸沉在yīn影里,表情晦暗不明,他的心绞成一团,终于忍不住唤她"姐……"

她仿佛骤然清醒,转过脸笑的凄然,"应旸,你可以这样做,但不要以为这是对的。" 程应旸一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自己在麻木中接受这样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是早已习惯,习惯到忘记去想这是对是错,忘记去忏悔,忘记去分辨,当所有的事情只分为该做和不该做,还有什么能让他停下来呢?她的话把他拽进万丈空茫,父母死后,他们忙着挣扎求存,哪有时间细细绝望,所以,只有她是他的,他不顾一切的抓在手上,容不得任何人来抢。  程应曦看他唇边渐渐泛起的苦笑,伸出手去触触他的鬓角,抚上他的耳朵,轻轻捏了几下,"嗯,怎么没有小时候的软了,怪不得最近一直不听话……"她指尖的温度,语气的温柔缱绻于他周围,程应旸只觉得千般钢铁都化作绕指柔,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想起小时候母亲所说耳朵软的孩子听话,而他的耳朵从小就软若无骨,引得姐姐常常捏他的耳朵取乐,程应旸微微一愣,不答,"回家吧。"他对她说。  然而一路无话,两端沉寂,他们陷在各自的心事里,直到进了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程应旸突然从后抱住程应曦,越来越紧,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边,让她觉得痒,她微微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却犹如陷入沼泽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陷的深。程应旸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印下无数吻痕,深如蔷薇浅如撄。他的气息有如秋天的树林,充满颓败的清味。程应曦双手攀上他的胳膊,想要掰开,却不能,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这是错的,却一直迁就他,也放任她自己,她有什么资格说他,她自己不也一样,明知道不对,却难以抗拒,程应曦的眼睛湿了,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轮廓,感觉他急促的呼吸,她觉得绝望,却得不到救赎,眼泪已经落下来了。程应旸不像以前般蛮横,愈加温柔地说着呓语:"姐,你是我的,只是我的。"程应曦的手垂了下来,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子。自始至终,她都维持着这种溺水者的姿势仰望着他。程应旸感受着她的体香,淡而悠远,如同那些曾经幸福的老时光,房间里的薰香也不能淹没。他为之迷醉,却必须压住起伏的情潮。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程应曦是他的姐姐,只能放在心里爱,情人间的亲密会搅起流言蜚语,她怎么能承受,但所有克制都抵不过她的一笑,她的温柔,她的诱惑,那条线越是鲜明清楚,他就越想越过,她是亲人,亦是爱人,只有在她身边他才安心,她是他不能失去的珍宝。程应旸握住她的肩,秀骨弱肌,单薄得很。即使感觉得到她细弱的呼吸,在触到她冰冷身体时,他仍然会战栗。他忍不住拥她入怀,不敢用力,但她柔软到不可想象的身体,却与他的契合无间,填满了他的寂寞xiōng怀,带给他直指灵魂的满足。程应曦已经开始抽泣,她已经想清楚,她有姐姐必须该做的事,她不能害他这样一错再错,他们都得守着自己的本分,再往前一步,便是罪孽。

"应旸,你放手,你放开"她一边挣扎一边喊,眼泪碎了一地,她轻轻呢喃,"这样是不对的……我们……不可以"从背后箍住她的双臂在这微小的声音面前骤然垂了下来,程应曦能感到他温度的撤离,他轻微的叹息。她无力的蹲了下去,双手掩面而泣。

"程应曦,我爱你。"他低沉的声音微不可闻,却又莫名的穿透力,一下子将她击中,她几乎反应不过来,却有两个字脱口而出:"不行"  程应旸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的拒绝,这两个字几乎将他的心贯穿,黑暗掩盖了他此时凄凉无助的表情,真好,不然这样的尴尬,他们如何面对对方。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爱我……我是你姐姐……我们怎么可以……"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几乎陷入癫狂,她不去管他有没有在听,只是一遍一遍的对着自己重复。  "为什么?凭什么?"程应旸察觉出她的不对劲,顿时觉得希望充斥xiōng膛,提高声音掷地有声的问,"为什么我们是姐弟我就不能爱你,何况你也爱我是不是?"他欺上前,捧起她的脸,映着窗外的霓虹,眼底闪着危险的光,"你也爱我是不是,程应曦?" 程应曦呆呆望着眼前的人,说不出一句话,"程应曦,是不是?"他不再叫她姐,而是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带着急切而魅惑的询问,每个字咬在她心上,就抽走一分坚持,她被泪水模糊到看不清他的脸,恨自己没用,回来的路上明明想好的,有些事就算有再大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希望他们能像平常姐弟一样,彼此关怀照料,有自己的恋人,自己的生活,她甚至有些苦涩的甜蜜的幻想有天自己参加他的婚礼,给他祝福,听他的孩子叫自己姑姑……可是现在他却可恶的质问她,逼她面对那个可怕的答案。

"程应曦,你也爱我是不是?那我们有什么错?"他的理由这样荒唐而又有力,她咬住嘴唇不让实话脱口而出,肢体却出卖了她,她不知道怎样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程应旸狂喜,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再也不肯松手,过于洋溢的幸福让他的身体再次躁动起来,他贪恋她百合一般的清凉肌肤,只在她颈项间流连不去。他压抑着紧绷的欲望,全身都在发抖。而程应曦紧紧扣着程应旸的脊背,如此瘦硬,如此火热,是浮生里唯一触摸得到的真。她低下头,隔着他的衣衫,狠狠地咬在他肩胛上,带着所有的爱与绝望。他身体一颤,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他陷在她迷离的泪眼中,几乎无法抽出灵魂,黑暗中只有无边的堕落,因为罪孽而愈发美丽,他无力抗拒,她的每一寸呼吸都使他疯狂,他只想无限的贴近她,拥有她,得到她。程应曦只感到身体被利器贯穿,疼痛伴随战栗席卷而来,她此刻却无比清醒,原来他是她的命运,她怎么能逃离?

十三夜葬(后四夜) 鲜作者:茉莉儿

☆、第十夜 桑之未落 其叶沃若 1

互相表明了心意,程应曦和程应暘两姐弟就如同一般的恋人那样,虽然一个忙於读书,一个更要忙於生意,聚少离多,但小日子过得是如胶似膝,甜甜蜜蜜。许家老大已死,坤哥也被程应暘拿下,他如今不再是“程少”,而是“程总”,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大有父亲程枫当年之势,或者说“青出於蓝而胜於蓝”。他本人也在在区内黑白两道声名鹊起。

程应曦对尹澈明示暗示,几次三番後,尹辙遂不再纠缠她。大学毕业後,她原本想找份工作,可是程应暘不同意。“我程应暘的女人,还用得著出来受苦吗?姐你就在家养养花,看看书,想吃啥吃啥,想买啥就买啥,外面有我就行。”程应曦拗不过他,而且她也越来越依赖他,只得听从。

转眼五年了。

程应曦掰著手指算自己还有多久就三十岁。实际上她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在爱情的滋润下,她从一位具有书卷气息的女孩变成一位温顺美丽的小女人,脸上的暖暖的笑容能随时让人如沐春风。而程应暘也不一样了,年龄在他身上刻下的是成熟魅力──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紧绷著脸,阴鹜得让人望而生畏;而是能面带微笑、游刃有余地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他可以在刀剑枪口中谈笑风生,只消一个眼神,胜券在握。但这一切,他对程应曦是报喜不报忧。他从不会让她担心,只会将她保护的更好。可是过度保护的背後,程应曦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无聊,很挫败。

他真的很忙,公司在扩张,业务蒸蒸日上。他年轻气盛,身边跟了几年的弟兄们虽有几个成为得力助手,但他不愿放权。他也在努力把叔叔占去的股份夺回来,但很多事尤其是涉及黑道的事情需要亲力亲为,三五天没回家是常事,回到家了也经常是三更半夜,第二天中午前就离开。他出差时两人一个多月不见面渐渐地不稀奇。程应曦整日赋闲在家,成天做美容、看书看电视,再也看不下去了就逛商场,大批大批地往家里塞家具,塞东西。人是越来越美丽,家里也越来越豪华,可是心灵的空虚怎麽也塞不满。家里再富丽堂皇、再满满当当也无法掩饰冷清与寂寞。程应曦原本是个爱洁的人,他若回来得少,她便舍不得洗被套、洗床铺,试图挽留属於程应暘的气息,可是枕畔似乎永远只有她自己。

这天,程应暘破天荒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程应曦抑制不住心里的惊喜,带著温婉的笑迎了上去:“应暘,你回来了?今天累不累……我正准备炖花菇鸽子汤给你呢……”她接过程应暘手中的西装外套,又弯腰从鞋柜里取了拖鞋给他换上。程应暘也不说话,微笑地看著她,就像丈夫那样,回家後看著自己温柔贤惠的妻子对自己做这做那,嘘寒问暖。足足有半个月没见她了吧?饶是在风月场合见过再多美女,都比不上自己面前的姐姐:宛如小鹿一般纯净的眼睛,纤长的睫毛,精致绝伦的秀鼻,比玫瑰花瓣还柔美的嘴唇,还有莹白柔嫩得像百合一样的肌肤……这是他的女人呵,贤良淑德、知根知底、干干净净。

“应暘,怎麽了?”程应曦见他站著不语,问道。他真的是长大了──脸上脱去年轻的青涩,越发棱角分明;身板也比之前粗壮魁梧,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又高了点儿,如今两人站著,程应曦个头只到他的下巴。气质也更深沈,举手投足都是满满的自信与帅气

“哦,没事。姐,好几天没见你了,好想你!”程应暘把程应曦圈在怀里,低下头去蹭她的胸口,如同像儿时般亲昵。

程应曦却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及很浓郁的香水味,她皱著眉头,右手轻轻拍著程应暘坚实的後背:“应暘,快去洗澡,你身上的味道很重!”

程应暘松了松手,微笑著望著她:“怎麽,很臭吗?”

程应曦嘟起嘴,假意生气地说:“老实交代,你上哪去了?怎麽身上这麽大的香水味?还有,你什麽时候吸烟了?赶快给我戒掉!”毕竟是姐姐,他身上的一切都牵动她的心。

程应暘却呵呵笑了:“姐,我不会吸烟怎麽应酬?不过也确实该洗洗,那些女人的香水熏得我头晕。”

程应曦听了,顿时脸沈了下来。她挣脱出来,抱著程应暘的外套气呼呼地往房间走去。她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後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发。只是动作又快又粗鲁,好像要把头发给扯下来似的。

程应暘知道她生气了,赶紧走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玳瑁梳子,慢条斯理地梳著她瀑布似的头发,一边梳一边说:“姐,生气了?别生气,这些都是生意上的应酬,男人嘛,逢场作戏很正常。”

应酬,又是应酬。

程应曦一听这两字,不禁又气又伤心:“你应酬她们去吧,跟那些女人逢场作戏去吧,不用来管我了,不用回家了……”说著,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近几年聚少离多的生活,她变得多疑而敏感,平时不怎麽哭,可是在程应暘面前,倒越来越爱掉泪了。

程应暘赶忙放下梳子,抽了几张纸巾,蹲下身子为她细细擦泪,边擦边笑著说:“怎麽又不高兴了?别哭别哭……”说著大手一伸,把程应曦揽到怀抱里:“还是姐姐呢,这麽爱哭,不如你当我妹妹好了。来,叫声‘哥’来听听。”

程应曦噗嗤一声笑了,泪珠还挂在脸上呢:“没大没小,刚刚是谁叫姐来著?……”她抬起头,亲昵地刮了一下程应暘高挺的鼻子,说:“谁让你天天应酬那些美女?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要出去工作你又不让?”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公司情况,我事业起步不久,虽然比之前好些,但根基不稳;叔叔占去的股份也还未全部夺回来;董事会的几个老臣子也不好对付。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公司规模比爸爸那时大上两倍,再等我赚够十亿,我就每天陪你,好麽?” 他对她撒谎了。实际上两年前就不止这个数了。这几年他涉猎房地产,狠狠地赚了一票。搞物流,也进账不少。但他委婉的语气与平时的冷酷阴鹜大相径庭,真像一个大哥哥哄著闹别扭的小妹妹。

“十亿?”程应曦惊讶地睁大了泪眼,“之前你说好一亿的,怎麽又变成十亿?”她皱起眉头,“如果到了十亿,那你是不是下一个目标就是多少亿?那我岂不是没完没了地等……”

“姐,”程应暘语气略微沈了下来,对於这些的分歧他已经有些厌烦了。怎麽会有人嫌钱多呢?他每天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有如今的成功,她却毫不领情。“我在外头打拼是为了什麽?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在家做少奶奶不好吗?还有什麽不满意的?男儿志在四方,有哪个男人呆在家里、守著老婆孩子有出息的?”他甚少如此语气与程应曦说话,严肃的神情及略显怒意的语气竟然把她说得愣住了。

程应曦呆呆地看著程应暘,看著他因为严肃而皱起的眉毛,因不悦而紧闭的嘴唇,他变了。

老婆孩子!她多麽渴望这四个字!但她能否成为程应暘名正言顺的老婆?她能否为他生孩子?同居几年了,心里的不安随著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程应暘纵然对她千般好、万般宠爱,可他从未提过这件事。他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基本不带她出席公共场合。公司里的人知道程应暘有个姐姐,却没几个人见过她。俩人心里明白,这个话题是他俩之间的禁区,更不要说──孩子。她多麽想要一个属於他和她的孩子,想到心都痛了……

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越发落得又快又急。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皮合上,盖住全世界,却无法阻止汹涌而出的伤心之泉。她低下头,别过脸,气噎喉堵,任由肩膀剧烈的抖动。

程应暘一下子慌了神。他今天是不是给香烟、香水熏傻了?那是他的爱人,他唯一的姐姐啊,怎麽能这麽对她?怎麽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他紧紧地把程应曦护在怀里,不管她怎麽挣扎就是不放手。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解释,一边把她揽得死死的,“我们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以前挨饿受气的日子一去不返,我以後多陪陪你,不用哭了,好吧?现在我们啥都有,还有什麽好伤心的呢?”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身上带了东西,忙松了手,去找刚刚那件西装外套,从内口袋里取出一件红绒小布袋,再从袋里掏出一件有白金链子挂著的晶莹圆润、水头极好的玉佛,献宝似的在程应曦面前晃著:“看,喜欢不?开了光的,我记得咱妈有一个,可惜……那天我在香港看到了马上买了下来,还请了高僧开光,能保你平安。姐,戴上试试看。”说著就去解程应曦的衣领。

女人嘛,还是很好哄的。更不用说天真单纯的程应曦了。她含著眼泪,停止挣扎,把玉佛放在掌心抚弄著,温顺地由著他解开纽扣,把原先戴著的钻石吊坠项链取下来,换上玉佛。冰冰凉凉的感觉在皮肤上,暖暖的心意星星点点留在心里,他终究是在意她的。

“这玉这麽好,贵麽?”好像比妈那块还透呢。

“咱不讲金,讲心意。姐你只管领我的心意得了。”程应暘笑著说:“看,这个你带再合适不过了,你的皮肤那麽白嫩,配上翠玉真是相得益彰……姐,等我解决了叔叔的事情,我就不那麽忙了,到时陪你全世界旅游去!”

“真的?”程应曦高兴起来,双手环著程应暘,“你可不要骗我!”

“我什麽时候骗你了?骗你的是小狗!”

程应曦又噗嗤一声笑了。

程应暘取笑她:“又哭又笑,眼睛开大炮!”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准备了礼物,看来送花送首饰这些小恩小惠对付女人还是很有效的。

程应曦扣好纽扣,微笑著问程应暘:“今晚想吃啥?我马上做。”

程应暘坏笑著:“我想吃──”说著,一只手不老实地钻进她的衣服里,上下摸著。

程应曦脸一下红了,她左扭右扭躲避这只“咸猪手”,抬起头,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呸道:“多大的人了?老不正经!”程应暘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著,“谁说我不正经了?我正经得很,外面那些女人,我一个没碰过,她们都是应付客户的,我只要你!”

程应曦假意生气,心里美滋滋的。她还是耳根子软啊。这麽容易相信男人,不知道是女人的福气,还是女人的悲哀。

幸亏我们的男主说的是大实话,这麽多年的打拼,有成功,有失败;有平淡,亦有危险。几次三番游走在生死之间,越是命悬一线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只有她。程应曦是他唯一的支柱与希望,从父母过世开始,从未改变。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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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夜 2

晚餐程应暘想吃些清淡的东西。他洗澡去了。程应曦打开冰箱看了一下,决定煮能开胃的、酸酸甜甜的凉面,她准备了牛肉及四样小菜,再炖花菇鸽子汤作为夜宵,应该够了。

她正在厨房准备,忽然听到程应暘在浴室喊她:“姐,过来帮我擦背。”

她脸一红,擦背啊……没几次能擦成的……

浴室门没锁。她走进去,看见程应暘懒懒的躺在圆形按摩浴池中,头发微湿,沾了水滴泡沫的健壮胸肌在灯光的辉映下额外发亮。他乜斜著眼睛,坏坏地看著脸红的她。程应曦越发觉得耳根子都热了。

程家小白兔怯怯地走向大灰狼。

她取了搓澡巾,蹲下来,朝程应暘的後背轻轻地擦著。他後背上的伤只剩下痕迹,但这些伤疤歪歪斜斜地提醒她,这些年程应暘过得很不容易。她很心疼,不由得放轻了力度。

“姐,用力点,挠痒痒呢!”

程应曦顿了下,嘟起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力擦著。程应暘满意地闭上眼睛,说:“啊,美人搓背,人间乐事啊。”他转过头,“姐,来,亲一个。”

程应曦蜻蜓点水地碰了碰他的嘴唇,然後准备继续搓。程应暘不满意,右手捏著她的下巴,左手揽著她的身子,薄唇粗暴地封住她柔软的樱唇,强势地侵入她的檀口,与她唇舌交缠。

看来他刚刚是用了漱口水的,烟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他的气味。

“唔……应暘……”程应曦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融化在这充沛的男性的气息中,越来越娇软无力。强烈的攻势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结束了这一吻之後,他依然啃咬著她的樱唇,流连不去。 她眼中雾气弥漫,连睫毛都粘著露水,双颊绯红,嘴唇却被吻得红肿不堪,像要滴出水来,既美丽又淫靡………程应暘双眼幽深,脸上的微笑极尽温柔,双手却忽然用力,把她抱起,强行放进浴池内,俩人亲密依偎,无一丝缝隙。

浴池是标准的双人按摩浴池,两人呆在里面绰绰有余。“应暘,”她不满地叫道:“我衣服湿了。”衣服沾了水,玲珑的曲线越发显现出来。

“湿了更好,越湿越好……姐,我想死你了。”他把脸埋在程应曦脖项,手却急切地把她的衣服裙子尽皆除去,随手扔在池外。他的手游移在她肩膀跟锁骨之处,眷念那润滑的触感。灼热的呼吸喷在後颈,让程应曦心中颤栗不已,情不自禁的弓起腰,脸上变得更加殷红。

他的手指伸向背後她文胸的扣子,慢慢的把它打开,两只形状完美的玉兔就跳脱出来,那肌理柔细,滑腻无比,不会太大,也不小,正正切合程应暘的大手。如今这对玉兔因为手指的攻势而颤抖不已,那两颗粉红樱桃,更是显得美味无比,诱人采摘。敏感的她羞得闭上美目,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娇喘不已。

程应暘一把搂住她光裸的纤腰,扯下了她身上最後一块屏障。那指温暖的触感传来的仿佛电流穿过的麻痒的感觉,让她全身一震,不禁轻呼出声:“应暘……”

“姐,给我……”他嘴上说著,手指却摸索到她腿间的花瓣,一根手指得意地钻了进去,不断地进进出出。程应曦浑身无力,星目半闭,娇娇柔柔地低吟著,两瓣柔软玉臀却扭动著、颤抖著,像是想要逃离,又像是在无意识的迎合男人在她大腿根部的花心不断使坏的手。玉兔也未能幸免,被另一只大手环绕著,不时被侵略成各种形状。

“姐,你好香。”程应暘的嘴唇流连在她的脖项间,亲昵地吻著,有时又轻轻地啃咬著。舌头一路向上,轻轻舔咬她的耳垂。他的食指在花蕊珍珠上稍微使力,上下捻摩亵玩。程应曦被三路进攻得娇喘连连,两腿发酸,身体完全绵软了下来,背靠在他坚实的胸怀里,花瓣间蜜汁汩汩而出。

程应暘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他抽出手指,把软软的程应曦抱出水池,紧走几步,把她放在已经铺了大毛巾的汉白玉盥洗台上,面对自己。

离开了温暖的池水,她忽然有些冷,身子略略发抖,好在浴室有空调,无论怎样都不会著凉,何况,程应暘在她身上到处点火……

盥洗台镜子两边分别有个钩子,都挂著柔软的绸布。眼下,他邪笑著把她的双手大字型地绑在绸布上,然後,又恶意地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最私密的部分展露在他的面前。

“应暘……不要……”

“姐,听话,乖……”强行把她的大腿打至最开。

程应曦娇羞地闭上眼睛,心跳如雷。莹白粉嫩的股间,两片羞涩秀美的粉红花瓣在柔软芳草地中微微张开,莹润的粉色花蕾若隐若现,密缝中似乎还水光潋滟……忽然他的唇重重的吻住那柔弱的花瓣。程应曦霎时被那颤栗的快感跟羞耻逼得全身颤抖。不自主的想要夹紧双腿,却被他的手阻挡,不能後退也不能夹紧,只能徒劳无功的晃动臀部,想要逃避那一波一波的快感,他却加紧那攻势,还得寸进尺的吸吮著柔嫩无比的花瓣,还用舌头坏心眼的逗弄粉色花蕾,每一下都让她战栗不已,震撼得几乎呼吸不继。她全身一阵抖动,双腿绷得紧紧地,小腹跟大腿酸的不行,脚趾忍不住都蜷曲起来。

“不要,那里好脏……应暘……”呜咽声竟越来越像是小女孩儿撒娇似的甜美…… 晶莹的泪珠从美目中滑落,渐渐的体内涌上隐密的狂潮,脆弱的珍珠花蕾经受不起狂浪的攻击,翘立起来,花蜜从体内深处泊泊的溢出,她脸上发烧,却不由自主地拱起腰,呻吟得更是销魂蚀骨……

他不再犹豫。抬起身子,男性象征直接与那已经水光潋滟的花瓣相抵,却不急著进入,在入口处坏心地上下摩擦那柔弱的花瓣与花蕾,那刚硬棱角和柔嫩的刮擦弄得她花穴一阵收缩,那快意中却带有极度的渴望……

低喘一声,龙茎忽然打开花瓣的门扉,冲破阻隔径直的闯入她的花心。

“啊……”柔软的内壁忍不住挤压那闯进来的异物,被包裹的感觉几乎让他难以自持。他最喜欢这个亲密的交合方式,看著自己的姐姐光裸著身子,星泪迷蒙、娇软无依地被绑在面前,还不能阻止自己随意侵犯她,欺负她,爱她……墙上的镜子如实地反映出他的强势与她的无助,光是想就让人血脉喷张,何况是真实地做?

“姐……姐……”程应暘低沈沙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应暘……”她被他狠狠地抱住,却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忍住羞怯,尽量把身体打开放松,迎合他的巨大。

“姐,我要你。”他一口含住她胸前娇弱的红樱,右手捏住她另一只红樱,下身却开始在花心抽插起来。

“啊……”太深了……那耻骨撞击的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撞飞了。那在她体内的男性又变大了,要把她的身体生生的分成两半似的。但那汹涌的快感如潮水一般涌过来,让她像溺水的人一般,只能弓起纤腰,紧紧地迎向他。

可是攻势还没完,程应暘又开始挺腰一下抽出一下深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粗野更猛烈,那柔弱的花心似乎完全不能承受这般猛烈的侵略,席卷的快感跟痛楚,逼得她双目含泪,不住的摇头;“应暘……我不行了……”

“姐……姐……给我……”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情欲,“……别吸的这麽紧……”手温柔地抬起她的脸,让她直接面对自己,那嫣红的双颊,朦胧的双目,他都细细的吻著,在温柔的吻跟下身狠狠的抽插形成鲜明对比,游移到她樱唇上,他叹息一声,含住她泛著波光的樱唇,细腻绵长而温柔的吻。

程应曦感觉自己快要飞起来了,神智变得一片空白。灼热的火焰从她体内开始燃烧,快要把她燃烧殆尽。mī穴流淌出更多的花蜜,龙茎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应暘……嗯……嗯……”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攀到快乐的顶峰,嘴里不断叫著他。

他紧紧地抱著她,双臂不断收紧,像是要把她嵌入怀中一样,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这窒息的感觉却让下身潮水般的快感加倍增长,他咬著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嘎声低吼:“姐,你是我的,是我的……”

“啊……应暘……我快死了…………嗯…………”她张口紧紧地咬住他宽厚的肩膀,全身颤栗,内壁不断收缩,花瓣哆嗦不已,他感觉自己的分身被千万张小口吸著,也是颤抖不已,抽插得跟激烈更深入。

“嗯……啊啊……”程应曦感觉攀上了最高峰,一股热流瞬间散播到全身,从体内深处喷出蜜液,洒在他粗长的龙茎根部。然後整个人颤抖著瘫软在他怀里。

他也低吼一声,龙茎抽搐,拔出来,在她两腿之间喷射出粘稠的精*液……

他喘息著,看著她湿润光滑的如玉肌肤,看起来极美而极致媚惑。伸手钳住她的双肩,拉到怀中,细细的吻著。“今晚我还要。”

程应曦羞得整个身子都变成粉红色。“快放我下来。手酸。一会儿还要煮饭呢。”

“不要煮了,我们去外面吃或者叫外卖也行。反正我只想吃你。今天你会很累。”他搂著她,细细地说著让人耳红心跳的话。

被滋润後的她香腮带赤,粉目含春,姿态更是婉约动人。微嗔著指责说:“正经点儿啦!”换来的却是他的爽朗坏笑。

俩人洗了洗身子,又在浴室缠绵了好一会儿,程应暘才放她出来。

作家的话:

各位大大,快点来啊!

☆、第十夜 3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荡起浓浓的香味,锅里的牛肉汤已经快熬好了,面也已经煮得恰到好处,别看煮面简单,火候掌握却是很需要技巧的,时间太长,口感会偏硬,时间太短面就瘫了,只有不长不短,面才会爽滑可口,劲道十足。 这几年,程应曦的厨艺可是大有长进。

他看她厨房里忙碌著。她换上家居服,穿著素色格子围裙,柔软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偶尔她用手把碎发拨在耳後,露出光洁的侧脸,她的侧脸娴静温柔。这麽多年,温柔的她给了他一个家,只要回来就能见到她在厨房里为他洗手做饭做羹汤,又像是看到妈妈为幼时的他忙碌,这一切,那麽温馨,那麽充满爱的味道。

他走进厨房,闻到牛肉的香味,不禁有些好奇:“在做什麽?”

她放下厨具,把他推出了厨房,推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神秘地说:“做什麽暂时保密,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就十几分锺,马上就好。”说完,她一溜小跑地进了厨房。

她把面挑进碗里,面煮得刚刚好,正好盛了一只大碗一只小碗,那一大碗是他的,小碗是她的。面里浇上用冰水浸凉的牛肉汤,放上煎**蛋,梨片,黄瓜丝,七八片切得菲薄的牛肉片,加上各种调料,酸甜清爽的味道出来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将面和小菜放进托盘里端了出去。

程应暘确实有些饿了。今天的他有点像个大孩子,看到她端出面来时脸上还有点兴奋,他的胃口全被香味吊起来了。

四碟小菜,装在碗口大的细白的小碟子里,那小菜绿的像翡翠、红的似玛瑙、白的如香玉,看起来很是精致可口,再看碗里的面,面滑汤清,汤里点缀著绿色的黄瓜丝、淡色的梨片、黄澄澄的**蛋还有切得薄薄的牛肉片……鼻间闻到一股清爽的气息,让人很想大块朵颐。

他挑了些面放进口中,又喝了口汤,只觉得面劲道爽滑,汤汁凉爽,酸甜适口,禁不住呼噜噜,几分锺就连面带汤全吃完了,程应曦才吃了几口。

“姐,还有吗?”意犹未尽,他眼巴巴地看著程应曦面前还有大半碗的面。

她傻眼了,这麽大碗都不够吃啊……只好把自己的给他,然後另外煮了点湾仔码头速冻饺子充饥。不过,她很高兴呢。

“姐,不好意思啊,谁让你煮的面那麽好吃呢……”程应暘说著客气的话,吃起来却毫不客气,三下五除二,碗又见底了。

至晚,俩人亲密地窝在沙发上,程应暘一手揽住她,一手翻阅ipad,查看下属交上来的报表。程应曦看电视,不时往身边人嘴里塞些小零食,不过大半零食还是进了自己嘴里。因为他不爱吃,常常反过来用嘴喂她。

程应曦打了个哈欠,眼里立刻浮上一层水汽。她糯著嗓子对程应暘说:“我有点困了。”说完,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确实困了,她平时作息很有规律的。

他一听这软绵绵的声音,再看她小猫似的慵懒表情,心里像给猫儿抓了似的痒将起来,放下ipad,伸手把她的脸拉过来,下一刻双唇就被掠夺了,然後他的两只手又开始在她胸前一对玉乳上不断使坏。

“应暘……别……”她这才一下子清醒过来,扭动挣扎起来:“我们要睡觉了……”

程应暘轻笑一声,“是该睡了。”轻轻舔咬她的耳垂,双手在胸乳间的侵略还在继续。忽然间她的身体僵直,不再扭动,原来是感觉到修长玉腿之间被一只手挤了进来,娇嫩欲滴的花瓣被强行侵占,她不敢乱动,双颊却不自觉地发烧了。他关了电视,不管她的抗议,一把就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第十一夜 於嗟鸠兮,无食桑葚 1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程应暘醒了。而她蜷缩在他怀里,还睡得香甜。丝缎长发如水一般铺在枕头上,身体的曲线柔和曼妙,裸露在晨光下的光滑肌肤,反射著白玉一样的光辉。紧闭的眼睑之下,纤长细密的睫毛在两颊上投射出阴影,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仿佛含羞欲绽的春花,连轻轻呼出的气体都仿佛有一种馨香绵长的香味。他轻吻著她的额头,她的脸蛋,她的耳垂……乃至於她身体的每一处。轻吻逐渐加重,变成火热的舔咬。

在睡梦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身体痒的厉害,那湿湿的软软的是什麽东西?好痒……她从睡梦中醒来,眼睛懒懒地睁开,眼前的情形却让她忍不住脸上发烧,马上清醒过来。

“应暘,别……好痒……”她扭动身子,躲避著。无奈被牢牢圈著,躲不开。

“姐,我在吃早餐……”他忽然离开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她的长发,看著她意乱情迷的诱人表情,双眸闪过浓浓的情欲,接著便分开她的双腿,抬高托到他肩上。

他火热坚硬的巨大,抵在她花瓣的中央,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挤进温暖湿润的紧窒花穴里面,感到熟悉的温暖充实的感觉把她渐渐撑开来,让她娇喘一声,纤美脚趾都忍不住勾起来。

他前後抽插著,深入浅出,滚烫的目光盯著她红豔花瓣一下一下吞吐著自己的火热,她花穴难以言喻的销魂蚀骨快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他发出强烈的喘息,销魂的快感淹没身体的同时心中竟然还有不够的感觉。他双眼暗沈,不够……还不够……还要继续………每一下的撞击都比上一次更深入,但是还不够,要更深,要到更深的地方,想要更多。每一次深深的插入,每一次都让两人汗湿的肌肤都完全紧紧贴在一起,程应曦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完全的撑开,他满满的充实著她。他倾身上前轻舔著她的唇,把她的腿更向前抬起这种姿势让他更深入,全身都贴紧了,前所未有的深入让她不由自主地收紧,每一次深入,花穴都不断的吸吮著他,包紧著他,让他再次狠狠地更深深地进入,漩涡一样的狂潮向两人席卷而来…………

都说小别胜新婚,从昨天到现在俩人亲密了好几次了,程应曦被折腾得够呛,浑身遍布爱的痕迹 。她半生气半哀怨地看著程应暘,微肿的樱唇一直撅著。程应暘虽然有些心疼,却绝不悔改。能对她做这些的,只有他。

早上就这麽荒唐过去了。中午程应曦做了好几样他爱吃的小菜,可是俩人刚吃了没几分锺,程应暘就被连环电话call走了,她依稀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应暘,死哪儿了?今天约了雷总谈合作的事情,马上过来!”很像是林欣娴的声音。他答应著,对程应曦留下一句:“这几天也许会忙点,你自己吃,早点睡,不要等我了。好好照顾自己啊!”亲了一口就走了。剩下她一人面对满桌子的菜掉泪。

她知道林欣娴是他的合作夥伴,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他俩的具体关系她不得而知。而自己呢?说得准确点、难听点,是见不得光的吧……

☆、第十一夜 2

又两天没见面了。这天天气晴朗,程应曦想起自己好久没去公园散步了,便换上一套小洋装,提著爱马仕小挎包出门。

刚到了楼下,还未出去,她就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程小姐,出门吗?”

是奕欧,程应暘的心腹,专门派来给她当保镖用的,也住在同一层楼。他十六岁就跟著程应暘出来混了。他平时在待家里,若程应暘不在,只要她一出家门,奕欧就会紧跟著她。

“早上好,奕欧。今天我想去天湖公园散散步。呆著家里快发霉了。要不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就好,很快回来。”

奕欧微微一笑:“正好我今天也没事,可以陪陪程小姐。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这套裙子很配你。”

“是吗?谢谢!”程应曦展颜一笑,月儿般纯净的眉眼及白玉般的皓齿令满室生辉。“这是应暘在法国买给我的。今天是第二次穿。”

“哦,暘哥他眼光不错。”说完,奕欧敛去笑容,不再言语。程应暘不仅做生意眼光不错,连挑的女人都是这麽完美……

天湖公园并不远,五分锺车程就够了。奕欧开著车,不时通过车内镜子偷瞄程应曦。他是少数知道她与程应暘的关系的人。他虽然觉得亲姐弟恋有悖伦常,但却很羡慕程应暘有这麽温柔和顺、美丽大方的姐姐。程应曦完全符合奕欧心目中好妻子的标准。如果她是他姐姐,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逛公园,他会天天挽著她的手,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周末,公园内游人挺多。程应曦悠闲地走在林荫路上,奕欧亦步亦趋的紧跟著。只有人多的时候,他才会走上前,用身体为她挡住汹涌的人流。

如今是春末夏初,公园里各类花儿开得正豔,遍地嫣红嫩白在绿叶中骄傲地绽放,层层叠叠地簇拥著,在阳光下连成一片灿烂的花海。程应曦徜徉在这片花海中,不时停下来嗅嗅这朵,摸摸那朵,宛如掉入人间的花仙子,正在查看她的花宝宝们。奕欧的视线一秒都没从她身上挪开过。这是他的责任,但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在诱惑著他。

走了半天,程应曦觉得有些腿酸。她捶了捶腿,看见奕欧指著不远处的一个空长凳,欣喜地小跑过去,拉著奕欧坐了下来。奕欧别扭了一下,才斜著身子,坐在长凳的另一头。

程应曦微笑著对他说:“谢谢你。今天陪我一个上午,辛苦你了。”

“程小姐说哪里话。能陪美人逛公园是奕欧的荣幸。全公司上下,也就我有这个殊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话虽肉麻,却发自肺腑。如果那帮如狼似虎的愣头青知道他有这个轻松悠闲的美差,还不把他痛扁一顿……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程小姐,这麽见外,我不喜欢。你还是叫我应曦吧。叫曦姐也行。反正论年纪也应该。”程应曦又露齿一笑笑,美目流转,竟把奕欧看得呆了。但很快他就回过神,尴尬地说:“嗯……那我叫你应曦好了。对了,走了半天,应曦你口渴吗?我买水去,你千万不要离开!”

“好。”

得到回应,奕欧逃也似地跑走了。他边跑边低低地自言自语:“应曦……应曦……”

程应曦见他走远,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抬起头,闭上眼,享受这温暖的阳光。真舒服,比呆在家里看电视好多了。

“程应曦?”

谁叫她?她睁开眼睛,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却是两三年未见的尹澈。他穿著休闲西服,依旧是那麽英俊挺拔。但吸引程应曦目光的,却是他怀里却抱著的粉团似的小婴儿。

“尹澈?”

“真的是你!一开始我还怕认错人呢,原来真的是你!”尹澈高兴地大步过来,目不转睛地看著程应曦带著惊喜的微笑缓缓站起来。这清丽端雅的微笑又一次灼伤了他的眼睛,一时间木在那里。

几年未见,她更有味道了。她今天穿了天蓝色的香奈儿小洋装,米白色的百褶裙,原先清汤挂面的长发变成及肩卷发,如雪的肌肤,小鹿似的眼睛,娴静中带著俏皮,脱去了书卷气,却融合了少女与少妇的气质。尹澈虽然成家,有妻有子,但仍然对她心动,毕竟得不到的才是……

他还在愣著,程应曦已经带著满脸的豔羡奔过来,“这是你的孩子吗?是公子还是公主?……唔,你先别说,我猜猜啊,这麽漂亮可爱,是公主吧?”

尹澈回神,也微笑著说:“是的,你猜对了,我的公主,下个月才满一岁。”

“太好了,恭喜你啊!长得可真像爸爸!”程应曦大大的眼睛盛不住她的渴望和羡慕,脸上似微笑又似忐忑,双手微微向上举起,似乎很想抱一抱这个婴儿。她真的很想很想啊……

尹澈看出来了,笑著说:“你要不要抱一抱?不过我这宝贝有点认生,她要是不干我可没办法。”

程应曦一听,却高兴得像小女孩那样几乎雀跃起来,立刻拍拍手,伸向尹澈怀里的宝宝。“小公主,赏个脸,让阿姨抱抱好吗?就一会儿,爸爸就在旁边哦。”

小公主却不干,别过脸去。程应曦不气馁,走到尹澈背後,继续伸手哄著:“给阿姨抱抱,好不?好啦……”

转过来,转过去……她围著尹澈转了好几圈了,就是没抱成。

程应曦停下脚步,细细思考了一会儿,转身回到长凳上打开小挎包,掏出一串钥匙,上面有精致的施华洛世奇水晶钥匙扣。她拿起钥匙扣,耍宝似的在小宝宝面前摇得叮铃铃响:“看,喜欢不?给阿姨抱,我就给你玩!”

这招凑效。小公主终於赏脸,把钥匙接过来笨拙地抓著,程应曦顺势把她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那样软绵绵,那样娇嫩,那样弱小,真真疼死个人。小公主看见她胸前的钻石别针,好奇地摸了摸。扯扯程应曦的头发,居然对她笑了!她开心得要命,忍不住亲了亲小脸蛋。

尹澈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程应曦,只觉得她浑身散发母性的光辉,温馨又甜蜜。如果她就是孩子的妈妈,如果这是他俩的孩子……

瞎想啥呢!自己已经成家了!

“老公!”只听一声呼唤,一个年轻女子带著克制的微笑走到他们面前,伸手就接过孩子,问:“老公,这位是……”

双手霎时一空。程应曦尴尬地笑了笑,说:“你好,我叫程应曦,是尹澈的大学校友。”

女子也笑著,却带著不易察觉的冷漠:“你好,我是他的妻子。”说著,往尹澈身上靠了靠。警告的意味全部人都看出来了。

也难怪人家,任何一位妻子看见自己老公用不同一般的热情目光注视著其他女子,不发飙已经算斯文了。何况,几米开外的奕欧也猜到,这男人与程应曦应该有段过去。

“老公,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萍萍肚子饿了。”

尹澈只得与程应曦告别,走时恋恋不舍回头看了一眼。

他们没走几步,尹澈却突然折回来,小跑到她面前,笑道:“差点忘了,你的钥匙。再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揽著妻子走了。

程应曦接过钥匙,目送这一家三口离开,直到他们身影彻底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小公主……宝贝……怀抱著小婴儿的感觉真好。

☆、第十一夜 3

奕欧拿著两瓶矿泉水走过来。“你认识他?”

“嗯。大学校友。孩子可真像爸爸啊……”程应曦漫不经心地回应著,眼睛还是看著他们离开的方向,落寞的神情跟刚才的雀跃形成鲜明的对比。

奕欧也大致猜到她的心事。但作为一个外人,他不好说什麽,也不知道从何安慰她,只得打开矿泉水瓶盖,递给她。程应曦摇摇头,“我不渴,你喝吧。” 末了,她转身坐在长凳上,发呆,长时间地发呆。奕欧在一旁站著,默默地看著落寞的她。

天气也仿佛知道她灰暗的心情,居然从豔阳高照转为昏暗,继而下起了细雨。

俩人都没带伞。奕欧有些著急:“应曦,下雨了,我们快走吧。”

程应曦却索性闭上眼睛,无动於衷。

细雨纷飞,任由雨丝绵密地落在头发上、衣裙上。浑身湿透,她感到冷,却不想动,昏昏沈沈地只想一直坐下去。眼睛刺疼温热,视线模糊,是泪水还是雨水?她不知道。或许纷纷杂杂交织一块,早就分不清楚……

当我走在凄清的路上

天空正漂著蒙蒙细雨

在这寂寞暗淡的暮色里

想起我们相别在雨中

不禁悲从心中生……

当我独自徘徊在雨中

大地哭泣沈默在黑夜里

雨丝就象他柔软的细发

深深沁入我心的深处

分不清这是雨还是泪

轻轻我们相见在雨中

那微微细雨落在我们头发上



往事说不尽

就象山一样高好像海一样深

甜蜜在我们美丽往事

说不尽

就象山一样高好像海一样深

甜蜜在我们美丽往事

轻轻我们相见在雨中

那微微细雨落在我们头发上



往事说不尽

就象山一样高好像海一样深

甜蜜在我们美丽往事

说不尽

就象山一样高好像海一样深

甜蜜在我们美丽往事

当我独自徘徊在雨中

大地哭泣沈默在黑夜里

雨丝就象他柔软的细发

深深沁入我心的深处

分不出这是雨还是泪……

奕欧决定不能再让她这麽淋下去。拉她,她抽回手;一咬牙,索性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一把抱起她,拾起挎包,飞也似的跑向公园外的停车场。

好香!百合一般的清新。这不是香水的味道,是她的味道。奕欧贪婪地嗅著,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由刚才的著急变成了小心翼翼。

程应曦轻喃著:“应暘,应暘……不,你不是应暘……”

“我不是,我是奕欧。”

程应曦不再说话,安静得吓人,窝在他怀里轻蹙眉心,合上眼睫,几乎没有什麽血色的樱唇微微颤抖。

他把她抱进车子,仔细为她系上安全带,随即从後座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拭著她湿漉漉的头发。她闭著眼睛,温顺极了。长长的睫毛下隐约有露珠的光芒。

程应暘正在香格里拉宴会厅搞庆功宴,接到奕欧的电话,“送她回家,我马上就到。”扔下林欣娴与众人,匆匆赶回去。

林欣娴气得柳眉倒竖。能让程应暘扔下重要公司活动的,只有程应曦一人。好,很好,认识你程应暘八年!八年了,抗日战争都打完了,我林欣娴还是不能在你心中取得一席之地,不甘心啊!我可不是当年的傻丫头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在自家大门,程应暘看见奕欧守在门口。他开门进去,见程应曦闭著眼睛半躺在沙发上,睫毛微微颤抖,脸颊呈现不正常的红晕,拨开头发,摸摸额头,有点烫。

他拧著眉毛,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冰冷的气息,声音也低沈得吓人,奕欧知道,这是他要发飙的前兆。

“我同意你带她去公园,可没有同意她淋雨!”

“是我的疏忽!对不起!”在这个时候,上策是先承认错误。“程小姐在公园里遇见校友,她似乎对小婴儿很感兴趣,抱著不肯撒手,他们一走,程小姐就情绪低落了。”奕欧平静地回答。

“什麽人?”

“好像叫什麽澈。”

“尹澈?是他啊……”程应暘沈思了一会儿,然後把碍眼的外套还给奕欧,他不能容忍她穿著其他男人的衣服。“以後不得再发生同样事情!这次就算了!”

“谢谢暘哥!我走了。”

程应暘望著昏昏沈沈的程应曦,满腔的怒火换成满满的心疼。怎麽这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转身去浴池放好热水,旋即回来抱起程应曦,大步走向浴室。

☆、第十一夜 4

迷迷糊糊中,熟悉的气味飘过来,飘荡无依的灵魂瞬间找到了依靠,她睁开沈重的眼皮:“……应暘?你回来了?”

“嗯。”他把她轻轻放进温暖的浴池,为她解去潮湿的衣裙。

“你这麽早回来,不耽误工作吗?”语气是那麽虚弱。

“没事,谈成一单生意,公司正在开庆功宴。”

“我是不是很没用?”程应曦望著程应暘,滚烫的热泪汩汩而出。

程应暘的心仿佛被抽了一下。“怎麽会呢?不许这麽说自己!姐你是最有用的人!”

“真的麽?”眼泪仍然止不住。

“真的!以後不要这麽折磨自己,我会心疼。你要是喜欢,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如何?”

程应曦摇摇头。“不要,那不是我们的孩子。”程家,需要一个後代,一个继承家业的人。

“那好。姐你什麽都不要想,万事有我。你受凉了,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厨房里有姜吗?”

“有,在橱柜。”

“好,你先泡一会,等我,很快就好。”程应暘说著,到厨房去了。

程应曦疲惫地合上眼睛。但是小婴儿天真可爱的模样在心头挥之不去。

姜汤很快熬好了。程应暘放了点糖,味道不错。他把程应曦抱出浴池,擦干身子,包好睡袍,温柔地放在床上。然後他一勺一勺耐心地喂她,一如小时候程应曦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中药。喝完後,又给她吃了点药,程应曦睡下了。

程应暘在床头看了一会,为她盖好被子,转身去书房。当晚,他也早早睡了。只有在她身边,嗅著她的气息,他才能睡得安稳。

昏昏沈沈之际,感觉到有一双柔嫩小手在抚摸他。

之前在睡梦中大概翻过身,所以现在背对著她。她的一手抚著他的後背,另一手则大胆地从他精瘦腰际开始,游移到他宽厚的胸膛,温柔又含羞地摸著,一路往下

他真该抓住那只带电的调皮小手,不让它继续作乱的,但他整个人好像被浸泡在温暖的酒里,脑袋晕晕的不甚清醒,身体却极端敏感,这感觉该死的好……

软嫩的小手在遇到阻碍时迟疑了一下,然後,小心地……深入探索。他已经毫无办法地亢奋著。当他被她掌握住时,他只觉得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差一点就这样投降了。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扭动迎合她那魔法般的抚触,他更敏感地察觉到,背後贴上来的温软丰盈──光裸而甜蜜,没有一点遮蔽。还有那两颗玉兔,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著,若即若离,酸酸痒痒。看来姜汤有作用,她的身体好多了。

他的坚硬在她的手中更加的硕大,她以身体轻轻磨蹭著他,在他的耳根後轻喘著……

一个男人能忍受的,就这麽多了。

“姐,你这个妖精,生来就是克我的!”

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然後再一个翻身,她的娇躯已经被压在身下。她伸出双臂主动揽上他的颈子,小脸微仰,迎上那重重压下的热吻。

他吻得好粗蛮、好凶,像是要惩罚她的自我折磨。但她不怕,只是柔顺地完全敞开自己,接受他。

干柴碰上烈火,瞬间被点燃;当他笨拙而急躁地脱去所有衣物之际,她紧紧缠抱住他。玉兔被粗鲁握住,任意蹂躏,甚至被重重吸吮时,她只是娇吟轻喘著,而当玉腿被架上男人的宽肩时,她睁大眼,毫不逃避地望进一双狂刮起情欲风暴的俊眸。

他毫不留情地重重侵占她的柔软紧致,仰起小脸,她呻吟出他的名。

程应暘撑起身子,激烈喘息著,紧盯著她涨红的小脸,两人的视线纠缠,谁也舍不得先移开。

他看著她。看她娥眉微蹙,明眸潮湿,长长的睫毛颤动著,红润小嘴轻吐著无助呻吟的性感模样。他要她。想要把她整个揉进身体里,想要她尖叫著把指甲掐进他的背,想独占她高潮时豔丽迷魅的狂乱昏眩,想要她之後的软绵绵依偎,连眼睛都无力睁开,只乖乖偏头让他疼惜亲吻的柔顺。

“应暘,给我!”给我一个孩子,虽然这是不被允许的……

她感到他最後的激情,死死抱住他的身体,不让他离开,“应暘,不要,不要出来,我要你!”程应暘无法。平时他不让她吃避孕药,都是在外面结束的,可这次,他贪恋最後几秒的销魂,走火了。

尽兴後,程应暘揽著她,回味著。可是悔也渐渐上来了。他想要她去冲冲身子,她撒娇赖著不肯。他叹了口气。

“家里还有事後避孕药吗?”他问。

“还有。”

“早餐後吃点,记住啊。”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小手将他揽得更紧。“应暘,我在公园见到尹澈了,我想买些小礼物送给他的宝贝女儿。”

“没问题,你买了让奕欧送去。”

“为什麽要他送?”她问。

“我不想你再次淋雨。”他亲了她一口,“快睡,要不明天起不来。我可唯你是问。”

☆、第十二夜 於嗟女兮 无与士耽 1

这次过後,整整一个月,程应暘回家的次数比之前稍密了点儿。程应曦挺开心的。

这日,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电话。她的手机号码很少人知道,也许是骚扰电话吧。不理它。只是这个电话响了好久,停了一会儿,再次不依不饶响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

“是程应曦吗?我是林欣娴。”

是她?“有什麽事吗?

“你现在有空吗?十来分锺就行。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我在你附近的星巴克,不过你要先把奕欧支开。我不想给人打搅。可以吗?”

什麽事情这麽神秘?沈吟一会,“好,我很快下来。”

她才刚锁好门,就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程小姐……应曦,要出门吗?”奕欧永远都是那麽彬彬有礼。

她微笑:“嗯,今天我一个姐妹过来看我,又要辛苦你了。走吧。”

到了星巴克门口,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我们姐妹说话,男人在不方便,我想自己去。你能不能帮我买些本地特产送人?我知道百佳有专柜。”

奕欧为难:“这不太好吧?暘哥知道了不得了。我陪你一起吧。保证不打搅你们。”

“放心,我就在这里。你买好了打电话给我就行。没事,应暘就算知道了,有我呢。绝对不怪你。”她掏出一张卡递给他。“去吧。密码你知道的。谢谢啊。”

奕欧无奈,只得答应。亲眼看了她进了星巴克,又偷偷溜进去向一个男侍应交代几句,塞了张老人头,男侍应眉开眼笑,连连答应,他这出来才走向超市。

她一进门,就看见有人向她招手。她走过去,看见一个戴著超级大墨镜的时髦女子,她认了半天,才认出是林欣娴。

“好久不见。请坐。”林欣娴大大方方地说。墨镜一直戴著,没摘下来。那个男侍应走过来,问:“请问想喝点什麽?”

“两杯中卡布基诺。”林欣娴吩咐。等侍者走後,她对著程应曦说:“姐还是那麽漂亮。”

“谢谢。你也是。”程应曦微笑回答。

一阵沈默。两人都在偷偷打量对方。女人之间的斗争,大都为了男人。

林欣娴说:“今天约姐出来,一方面是叙叙旧,另一方面,是想请你帮帮忙。你也知道,多年前,程应暘还只有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来求我,求我收留他,求与我合作,求我给我爸说给留片地方,求我带他去东区见坤哥,还求我去把许家的情报偷出来。当时要不是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爸是不会帮忙……”

程应曦记性不好,好像是有这麽回事,但林欣娴一连用了五六个“求”字,听得她十分不舒服。“林小姐想说什麽呢?”她尽力维持脸上的微笑。

“好,姐是聪明人,我就长话短说。姐是知道的,没有我就没有程应暘的今天。”

程应曦收起笑容,她说得对。确实如此,程应暘也提过。

“所以,”林欣娴把身子挨近桌子,“这个忙,姐你一定要帮。”

“什麽忙?”

“很简单。成全我和程应暘,我要和他结婚。”林欣娴身子向後,挨著椅背,翘起了二郎腿。

程应曦“蹭”的一下站起来,准备走。可她还未来得及迈开步伐,林欣娴甩来一张照片,程应曦看後,脸霎时变得惨白。

那张照片,是他和林欣娴亲密地相拥而眠,身上不著半缕……

五雷轰顶。程应曦几乎站立不住,摇摇欲坠,浑身索索发抖。

林欣娴嘴上浮起一丝微笑,她以胜利者的姿态,欣赏程应曦此时的挣扎与窘状。

侍应送来咖啡,看到桌子上的照片,愣了一下。林欣娴才反应过来,忙收了照片,低声斥责他:“没你的事。”侍应悻悻然离开。等他走後,才向程应曦说:“姐,我还未说完。喝完咖啡再走不迟。”

程应曦犹如木偶般缓缓坐下来。她的心很痛、很疼、很酸……

林欣娴说:“请原谅我的直白。我也是为了你们程家好。你知道,程应暘很要强,他立志要做全国一百强的企业,目前来看,很有难度。只有我能帮他。”

全国一百强?不是说赚够十亿就行了吗?

林欣娴继续说:“为什麽?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嫁给他後,林家的财产迟早都是你们程家的。到时,他可以一举达到他的梦想。况且……请恕我直言,难道姐不希望程家有後吗?程应暘不需要一个儿子继承家产吗?你们之间……再说了,他迟早要娶妻,能娶你吗?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大众心目中的钻石王老五,至今还跟自己的姐姐不清不白的,传了出去,他的形象……我想,不用我说得那麽明白吧。是不是,姐?”

程应曦呆呆的,美丽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她不得不承认,林欣娴说得对。只有她能帮他。而自己,除了做寄生虫,成为他的负担外,还能做什麽?

“那我该怎麽做?”程应曦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给抽光了。

林欣娴慢条斯理地搅著咖啡,说:“很简单。只要你离开程应暘,剩下的我来安排。你可以好好想想。不用那麽快答复我。这是我的电话,我希望,三天内,能得到你的回应;我希望,姐能帮助我。其实也是帮助程应暘,帮助你们程家。”她无比优雅地站起来,“另外,我还可以为姐介绍几个富二代或者金融才俊,包你嫁入豪门,两全其美。”临走前,嫣然一笑:“等姐的好消息哦!还有,别跟应暘说你见过我,否则,後果很严重。再见!”

程应曦还是呆呆地坐著。

抛开个人情感来说,林欣娴说的对。亲姐弟恋见不得光,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对外程应暘永远都是单身汉。另外,自己如今还算是鲜绿沃若的桑叶,可是再过几年,美貌消退,应暘还会不会永远把她当做心头的宝?没有孩子维系的爱情一旦减弱,自己该何去何从?应暘他会不会因此养小三?……不对,自己才是小三吧?

她思虑再三,觉得她和程应暘总会回归到单纯的姐弟关系。过往的一切,是荒唐的美梦。既然如此,梦该醒了。那时痛不如现在痛,长痛不如短痛。

明白了,也愿意接受,可是,为何心里像刀扎一样?好久没有痛不欲生的感觉了,上一次,是爸妈去世的时候。今天,是第二次。她的世界快塌下来了。

☆、第十二夜 2

奕欧提著大包小包回来,在星巴克窗外往里瞧,看见程应曦一人坐著,好久都不动一下。他走进去,站在她旁边,她居然没发觉。

“应曦,应曦!”

程应曦回神,“哦,是你啊。”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出什麽事了?你的姐妹呢?”

“姐妹?什麽姐妹?”程应曦反过来问。

奕欧很奇怪:“你不是说今天在这里和姐妹叙旧吗?还要我去买些本地特产送人,卡还你。看,我买了这麽些。怎麽样?”他把卡递给她,又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程应曦好像才想起这麽回事,“哦,那个……她有事先走了。”

“啊?那是不是我来晚了?她住哪?我给送去。”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给她……封了大红包,行了。解决了。东西送你吧。”说完,她笑了一下,还是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跟平时大相径庭。

奕欧纳闷,今天她怎麽了?

程应曦又闷坐了一会儿,面对著一口没喝的咖啡发了一会儿呆。终於,她抬起头,问奕欧:“你有空吗?送我去拜祭我爸妈好吗?”

“好。”

郊外。墓园。

爸妈的墓碑是新的,碑上的遗像很干净,很慈祥。程应曦一见,眼泪登时如泉涌出。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奕欧瞪大眼,跪得这麽响,她娇嫩的膝盖只怕青了吧?

程应曦对著爸妈细细地说:“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只怕,这段时间都不能来看你们了……”她呜咽了好久,奕欧在十步开外看著,正犹豫要不要去安慰她。

“我们都很好,应暘很争气,很能干,”她含泪的脸上浮现骄傲的微笑,“他把您的心血发扬光大了,我想,你们可以瞑目了……我曾经答应你们好好照顾应暘,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微笑散去,娇颜上浮现落寞。“为了他的愿望,为了我们家能後继有人,我要离开他,让合适的人照顾他,我想,你们一定是支持我的吧?你们一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吧?一定不同意的……只是……只是应暘他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恨死我了……”她突然嚎啕大哭,把奕欧吓了一大跳,大步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应曦,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哭……节哀顺变啊!”

不料这还不算,程应曦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跪著前行几步,抱著墓碑哭得撕心裂肺。奕欧真的吓坏了,她父母过世好多年了,每年都有拜祭,怎麽现在还哭成这个样子?

他笨拙地安慰著,尝试拉她,她越发抱得紧紧地,刀枪不入。悲痛的哭声在荒凉的墓园显得格外凄惨。受她感染,奕欧想起自己好久未见的父母,也伤感起来。不过他很快平抑了情绪,拿出手机,指定动作──拨了程应暘的电话。

程应暘正在开会。秘书接了电话,知道凡是奕欧的电话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马上递去:“程总,奕欧电话。”

他接过来,离开了会议室:“喂?”

“暘哥,我和程小姐在永久墓园,她的情绪有点糟糕,你听……”他把手机靠近程应曦,凄厉的哭声立时从话筒传过来,狠狠地揪著他的心。

他顿时暴怒:“你怎麽搞的?啊?第几次了啊?!我找你是干什麽的啊?!赶紧安慰她……”他平时甚少发怒,这次例外。声音之响亮凶恶连会议室里的人都不禁向外张望。

奕欧苦笑:“暘哥,不用你交代我也知道,可是今天程小姐有些反常,越劝越哭,我也不方便在‘伯父伯母’面前强行拉她,我想她是不是想发泄一下?”

发泄个p!程应暘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看好她!哭坏了身子,我唯你是问!”然後阴寒著脸走进会议室,吩咐:“你们继续开,有结果发给我。备车!”只要是她的事情,他总是非常容易失控,非常容易。

他一走,会议室立刻窃窃私语。另一边厢,林欣娴在自己办公室得知此事,神情复杂。

☆、第十二夜 3

墓园离市中心有些距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一开始程应暘全程黑脸,不发一言;堵车的时候他就拿起电话,把奕欧骂得狗血喷头。可怜的奕欧,一只耳朵听程应曦凄惨的哭声,另一只耳朵还要应付程应暘暴跳如雷的叫骂。司机也是战战兢兢,到了郊外更是玩命地开。

终於到了。程应暘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冲到爸妈墓前,看见奄奄一息的程应曦抱著墓碑抽噎著。她哭累了,身子一抖一抖的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在爸妈面前跪著,哭得肝肠寸断,程应暘心疼得几乎掉下泪来。他走过去,先向墓碑鞠了个躬,说:“爸妈,我来了。”然後,跪在她旁边。

程应曦睁开肿得像桃儿似的眼睛,虚弱地唤了声:“应暘……”声音嘶哑得几不可闻。她松开手,倒在他怀里。

“姐,怎麽了?”他轻声问,与刚刚的狂怒判若两人。他低下头,看见她脸上还有被泪水沾著灰尘的痕迹,轻轻地用手指抹净。

“我想他们了。应暘,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要离开我,应暘……”

心酸心疼。“怎麽会呢?姐,我只有你,我只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嗯。”程应曦答应著,把自己更深地埋入他怀里。

奕欧在旁看著,莫名觉得一阵心酸。他总觉得程应曦像是对程应暘生离死别,可是,这怎麽可能呢?她是程应暘捧在心间的人啊。

抬起头,闭眼,由著清冷的山风在身边呼啸而过。树木随著风沙沙地响,更加深了肃冷凄清的气氛,一如他落寞的心情。

“应暘,有纸巾吗?”她说。

“有。”他摸摸口袋,没有。奕欧赶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得宝递给她。

程应曦接过来,就在他俩以为她是要擦眼泪的时候,她却在他怀里用灵巧的双手在十分锺之内把所有的纸巾折成玫瑰状的小白花,再找来小草、小树枝环绕著绑好,居然成了一小束美丽的花!两个大男人惊讶地看著,暗暗佩服程应曦的心灵手巧,兰质蕙心。

程应曦把花放在墓碑前,用一些小石块垒著不至於被风吹走,她用嘶哑的声音轻声说:“请原谅我今天没有带花,这些将就著,希望你们喜欢。下次,我带你们最喜欢的百合花来。”说完,又撒了两行清泪。

他说:“姐,我们走吧。下次再来。”她点头,想起却起不来了──。腿早软了。一如既往,他背她,用他坚实的後背撑起她的身体,撑起她的世界。

“姐,你记得吗?我说过,我要背你一辈子。”

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一滴一滴打湿他的脖项,打进他的心里。

事後,程应暘仔仔细细问了奕欧,奕欧小心翼翼地回答,可说来说去只说她见一位姐妹,但姓甚名谁、住哪里、什麽模样都不知道,少不得又挨了一顿叫骂。

☆、第十二夜 4

第二天,程应暘破天荒全天陪她,陪她散步,陪她去公园喂鸽子,陪她坐游艇……看著她如花的笑颜,忽然觉得,人生就应该这样,要拼搏,也要享受,开心、幸福并不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只要与自己心爱的人分享,就会感到幸福;只有她享受了自己的成就,他会觉得一切努力得到回报。

而她则又开心又不安。回家後,她仍亲密地窝在他怀里,问:“应暘,你陪我一天,会不会影响工作?”

“姐,一天半天而已,有什麽比你重要呢?”他亲昵地吻著她的额头,她揽著他的头,主动地回吻他,热烈而缠绵。他叹息一声,含住她泛著波光的樱唇,细腻绵长而温柔。他紧紧地抱著她,双臂不断收紧,像是要把她嵌入怀中一样,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呼吸粗重,离开她的双唇,唇齿之间还有淡淡的银丝相连。这个吻勾起了欲望。他低沈地说:“进浴室!”

浴室门都来不及关好,他就双眼发红,一把将她绑在盥洗台上,狠狠地啃著她的脖颈,急切地除去彼此身上的障碍,

“你可知道我每天运营金额都是十位数,今天做甩手掌柜,损失有多少?”他哑声说道,“姐,你怎麽补偿我?”他一口含住她胸前的蓓蕾,轻轻咬著,吸吮著,手指还不断的搓捻著另一只。弄得她胸部酥痒无比,娇喘连连。他急切地脱去彼此碍事的衣物,挺身而入。

“应暘……我……嗯……轻点……”两腿之间每一次深深的撞击让她差点招架不住,花瓣不断涌出蜜汁,大腿发酸,身体深处颤抖不已。

灵魂颤抖之际,她在问自己:程应曦,你离开了他,你还能活下去吗?

人就是那麽纠结。第三天,她终於拿起手机,颤抖著拨了林欣娴的号码:“喂,是我,程应曦。”

“是姐啊,想好了吗?”

“我有条件。”

“请讲。”

“你一定要帮应暘达成心愿;一定要给他生下孩子,男女都好;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对他好!”极力压抑情绪,却止不住断续的哽咽。

“姐,放心!”正相反的,电话里传来的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做的。你放心好了!”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离开他。”

“好”。放下电话,放声大笑。

这边厢,她早已是泣不成声。应暘,我们如果只是姐弟该多好!最近流的眼泪,也许是一生中最多的吧?难怪眼睛刺疼刺疼的。人生还有那麽长的路要走,不能成天哭哭啼啼。爸妈和他也不希望这样,她告诉自己:我要坚强,我也是为程家出一份力,我不能再哭!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程应暘有些受宠若惊。她的电话比以前密了,每次都温柔地交代他按时吃饭,好好休息,从未问他何时回家。即使他深更半夜到家,她也会第一时间光脚从房间跑出来,扑向他的怀抱。如果他回家吃饭,她会为他细细斟酌菜单;饭中,不断为他布菜,开心地看著他,自己却吃很少很少;晚上,她会偷偷地躲在书房门口,露出个小脑袋看他。如果他不经意看向房门,她就会把小脑袋缩回去躲起来;好一会儿,又探出来看他。一来二去,搅得程应暘无法集中精力工作,不得不把她拉进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温存一番……对於这些, 他虽很受用,可是,又总觉得有那麽一些不对劲:她似乎瘦了,抱著她感到她的体重轻了不少;她温暖的笑并未达到眼底;热情的背後似乎含有淡淡的忧伤;她深情的注视总让人感到心惊肉跳,好像明天就要生离死别……

他终於忍不住要问:“姐,最近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我总觉得你这几天有点怪。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住我?”

她不好意思低下头,掩盖住所有的伤感与不安:“我只是觉得,你工作那麽辛苦,我作为姐姐的,应该多替弟弟著想;从另一个方面,尽我的能力帮你。”

“是麽?那太好了。”他开心地环住她,蹭她的脖子,蹭她的胸口。

情迷意乱之际,“应暘……”

“嗯?”

“如果姐姐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程应暘抬起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姐,为何这麽问?”

“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只管诚实回答我。”

“我永远不会恨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除非……”

她紧张起来:“除非什麽?”

“除非你不要我了。”

程应曦苦笑,心想:哈,怎麽可能?我爱你爱到骨髓里啊……

☆、第十二夜 5

其实应暘这段时间正是忙的时候。叔叔程松占去的公司股份他正一份一份夺回来,他布局了很久,与董事会那班老臣子斗了很久,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候。不过应曦很脆弱,太需要他,该抓紧时间,免得她难过。

他回公司去了。程应曦在偌大的客厅发呆,该给他留下点什麽好。从物质上说,他基本不缺什麽。要不留下回忆吧。只要是珍贵的就好。

她走到楼下大堂,奕欧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她知道,她的手机有特殊的定位系统,只要她一出家门,奕欧通过接收器马上就知道。

“奕欧,早。

“应曦,早上好。今天你精神不错啊。”奕欧还是那麽斯文帅气。

“能陪我去一趟‘红珊瑚摄影楼’吗?”程应曦微笑著问。

“好。”

在车上,奕欧问:“你想拍艺术写真集吗?我请化妆师、摄影师来上门服务不更好吗?”

“哦,不是拍照,听说那里的服装不错,我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呢。”

一进影楼,就有服务小姐迎上这对美女俊男,热情地介绍婚纱摄影套餐。程应曦微微一笑,说:“我不是来拍照的,听说你们的古装服饰很漂亮,我想看看。”说著,塞了一个红包。

一出手就是红包,小姐眼睛都笑弯了。立刻带他们去贵宾室,又从柜子里搬出好些古装服饰。应曦选了一会,觉得不合适。

“请问有没有全新的新娘子和新郎的服装?”

“您真走运。我们店里确实有一套全新未穿过的。是用真丝手工制成,套餐价格也是最高的。由於客人比较喜欢婚纱或者旗袍,又或者嫌这个价格贵,所以一直没有人用过。要不我取给您看看?”

“谢谢。”

衣服取来了,是一套类似唐朝服饰的大红曲裾,上!龙凤鸳鸯,外套金线镶边的霞影纱,手工精致,眼色鲜亮,又轻又软。程应曦一见就喜欢了。她又看看男服,黑底红袍,也有双龙图案。应暘穿著,应该很合适,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穿。

“我想穿上试试看。如果合适,我就租几天。”

“这个……”小姐为难。奕欧见状,立刻又塞了红包。

“您先试试,如果喜欢,我马上问问经理。”

程应曦微笑。她拿起男服,对著奕欧说:“你愿意帮忙试试吗?”

他推辞:“这不太好。”

“没关系,帮帮忙嘛,就试一下嘛。你的身材和应暘差不多呢。”

他拒绝不了她殷切的目光。要不就试一下吧,反正有空,暘哥不一定知道吧。

俩人分别进了男女试衣间。在服务小姐的帮助下,程应曦很快就换好了。她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在贵宾专用的化妆间对著镜子左顾右盼。

服务小姐由衷地赞美道:“程小姐,我想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套古装嫁衣了,简直就跟量身定做的一样。一会儿若是做头发,就更漂亮了。”

她很高兴,脸上的笑容是这些天来最灿烂的。

“我去看看那位先生有什麽需要帮忙的,顺便叫造型师过来。失陪一会儿。”服务小姐出去了。

化妆间就剩她一人。

穿著宽袍大袖找到了感觉,就好像大学时站在舞台上表演舞剧《南唐後主》,当时她就是领舞。自从大一时发现应暘很会跳交谊舞後,她就努力学习舞蹈,最终在校内成为‘舞林高手’。只是在家里好久没练习,希望还会记得。她打开双臂,莲足轻移,身形飘飘,轻轻吟唱,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红袖生风,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雕阑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第十二夜 6

不知何时,奕欧就已经站在门口了,他仿佛看见落入凡间的仙子在他面前轻举玉臂,翩翩起舞。他如痴如醉地看著,几乎忘记了呼吸。

忽然听到掌声,程应曦扭头一看,原来是服务小姐及化妆小姐在鼓掌。奕欧身著喜服直立在门口,虽然脸上没太多表情,但沈静幽邃的眼眸里满是欣赏与赞叹。他大致猜到程应曦租礼服的动机了。暘哥啊暘哥,你是多麽幸运,得此如花美眷!为何你宁可天天去应酬表里不一的人,而让如此玉人独守空房?

程应曦脸一红,娇羞地低下了头。但她很快就抬起头,走到奕欧身边,说:“你穿著真帅。”

他不发一言,只是深深地注视著她。如果她是为了自己穿这件喜服,该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奕欧?”

他触电般回神,对她说:“应曦,原来你会跳舞,真好看。”不仅舞好看,人也好看。

“真的?谢谢!”大红喜衣映照在她的如花似玉的脸上,加上温暖的微笑,美得让人不忍直视。他神使鬼差地抬起手,轻轻地把她脸颊上的一缕秀发拨到耳後,就像一位丈夫,含情脉脉地为妻子整理秀发。

程应曦一愣,这种亲昵地动作只有应暘对她做过,今天奕欧怎麽了?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之後把脸挪开,腮上一红,娇羞之色更甚,也越发显得“双眸剪秋水,花颜旖旎红。”

不过她很快就没法娇羞了,因为一句惊呼:“哇,好浪漫啊……!”化妆间不知何时挤进来一群人,围在他俩身边,男的直瞪瞪看应曦,女的眼馋馋看奕欧,都带著豔羡看著这对“璧人”。

奕欧皱了皱眉,右手一伸把应曦搂在怀里。应曦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拒绝就被牢牢地抵在比应暘还要宽厚的胸膛,嗅著混合了男性气息与衣料的味道。她尝试挣扎,却越发被搂得紧紧地。奕欧沈声问众人:“怎麽回事?”

“你们好,我是红珊瑚影楼的经理,”一个中年女性说,“我们推出了‘古韵古香’婚纱摄影套餐,由於我们的模特穿起来效果不如你们两位新人好,所以我想免费为你们拍摄这个套餐,我们挑选部分照片作为本搂广告展示在一楼橱窗,你们觉得怎麽样?”

程应曦立刻摇头,这怎麽行,要让应暘知道了还得了。她看著奕欧,脸上有一丝惊慌。奕欧心疼了一下,仍是皱眉,但他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如果可以的话,他多麽想答应……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免费提供其他婚纱套餐……”

程应曦挣脱奕欧的怀抱,微笑著对经理说:“谢谢您的好意,我们不拍照。更不能展示。我今天只是想租一套礼服而已。就是这套。”

奕欧看了她一眼,说:“若你喜欢,要不买下来也行。”他打算买下送她。

程应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就租一天行了,买下来还得找地方放,反而麻烦。而且也没机会再穿了……”说这话的时候,她低下了头。

奕欧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本应是开心的事情啊。

经理说:“这样啊,也行。一千元租一天。押金五千。你们什麽时候改变主意了,免收租金,而且免费拍摄。”

“行。”

造型师说:“程小姐,我帮你做发型。”

“不用做复杂的造型,你只要教我简单地发髻就可以了。最好一两个簪子或发卡就解决的那种。”

造型师教她一个简单的新娘发型,只需要一个发簪、几个发卡和一朵大红头花即可。程应曦本来就很貌美端庄,如今一装扮,真是美目流盼,灵秀天成,活脱从画儿里走出来的新娘一般。化妆师看她这麽美,待人和气,出手也大方,索性将这些发卡和大红头花也一并送她。奕欧看著,只觉得她如同月宫仙子下凡,摄人心魄。

走出影楼,程应曦对奕欧说:“谢谢你,奕欧。现在我想去买点日用品,还要辛苦你呢!”

“应曦你说哪里话,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乐意之至。”

他们去了友谊商店,奕欧发现她购买的都是婚庆用品,如大红床上用品、龙凤蜡烛、红双喜、纱幔大花球等等。

“应曦,你和暘哥好事近了?”他面无表情地问。

“嗯。算是吧。”

“恭喜你们!”

“谢谢!”程应曦说著,眼眶竟然湿润了。

她的表情全部被奕欧看在眼里。这不是喜极而泣,他确定。可是为何是这个表情,他不知道,也不愿意深究。他自己心里已经是乱成一团麻。

☆、第十二夜 7

她花了好长时间把家里布置了一下:客厅墙上有中间红色大花球,同色系纱幔以花球为中心,向四周散开;酒柜上有一套精致的龙凤酒杯,房间墙上贴还有大双喜,前面还有红底烫金的龙凤蜡烛,梳妆台上有一对夫妻玩偶。床就更不用说了,与所有的婚床一样温馨、喜庆。剩下的,就是让这个新房增添一对新郎新娘。

镌刻好 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

沾染了 墨色淌

千家文 都泛黄

夜静谧 窗纱微微亮

拂袖起舞於梦中徘徊

相思蔓上心扉

她眷恋 梨花泪

静画红妆等谁归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 胭脂香味

卷珠帘 是为谁

啊 不见高轩

夜月明 此时难为情

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

悄悄唤醒枝芽

听微风 耳畔响

叹流水兮落花伤

谁在烟云处琴声长

终於布置好了。她犹豫了一会,拿起电话,拨了程应暘的手机。响了好久,没接。正当她准备放弃时,电话终於通了:“喂,姐。”只要是她打给他的电话,程应暘一定是亲自接电话的。

“应暘……嗯,我想问,这几天你晚上能回家吗?”这是最近以来,她第一次问他何时回家。

“明天晚上我一定回来。”

“好,回来前要提前告诉我啊!我想你了。”

“一定!我也是。”

其实,程应暘此刻身在澳洲。本来安排後天才回国,只是他思她心切,又接了她的电话,决定提前。

晚上九点半,程应暘到家了。家里只亮了一盏落地灯。“姐?姐?”平时,只要是钥匙扭动门锁,她就会飞扑过来,为何今天例外?

他换好拖鞋,在鞋柜上发现二行字:“应暘,回来後你要脱下外套,换上沙发上的喜袍,否则,我不让你入房间哦!爱你的应曦。”欣喜之余有些纳闷,她很少对他自称“应曦”,一般都是“姐”。

“呵呵!喜袍?”他看见沙发上确实有一套红色宽袍大袖的喜服,“想不到姐还有这个雅兴。”他脱去外套,把喜袍拿起来比试了一下,式样和料子还行。穿上一看,正合适。只是又要绑又要扣的,挺麻烦,折腾了好一会儿。嘿,走起路来衣玦飘飘,还真有那麽一回事。

他看见房门虚掩著,里面有点黑,他说了一句:“姐,我换好衣服了,我进来了啊。”

“应暘,你回来了?”

床头灯亮了。程应暘这才看见墙上有一个大红喜字,龙凤蜡烛正欢快地燃烧著,大红床头正坐著一位身著红色嫁衣、头盖红色丝巾的美人,不用说,这肯定是他的新娘──程应曦。

他抑制不住心里的惊喜,大步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掀起盖头。随著丝巾的掀起,一个清丽美人展现眼前:香娇秀靥豔比花娇,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今天的她,绝对是最美的新娘:淡扫蛾眉,粉面含春,小鹿般的眼睛晶莹剔透,只凝视了他一会儿娇羞地便移了开去,两眉之间画了一朵五瓣莲花,盛满了姣美。头发只是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戴有鲜豔的牡丹花。大红嫁衣下的冰肌雪肤,白玉般的勾人心魄。看著她,程应暘几乎停止了呼吸。

程应曦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她问:“应暘,吃了晚饭没?……应暘?”

“嗯……没,……哦吃了,但是没有吃夜宵。我的夜宵就是──”说完,他亲了她一口,双手又开始不老实。

她扭头:“少来这套!”

他凝视了她半响,喃喃地说:“姐,我真庆幸我不是瞎子。”

她含羞瞪了他一眼:“别瞎说。”

“真的,你今天美得无与伦比。”

她笑了。在一颗泪滴下来之前,她说:“你也很帅。梳妆台上有个簪子,还有眉笔,你帮我取来。”

程应暘起身去拿,她赶紧用手背抹了抹。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她不能哭。

她轻柔地吩咐:“你先为我戴上簪子,还要帮我画一画眉毛。”他依言,在她乌黑的头发上戴上发簪,又颤抖著、仔细地为她描了一双眉毛。她戴上簪子描画好眉後──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啧啧,更漂亮了。人人都知道我的姐姐很美,但是最美一面,只有我看到。”他赞叹著。她真是美得让人不忍亵渎。

对於应暘的赞叹,程应曦只是笑而不语,她指著床头柜说:“看,这里有杯子和红酒,你来倒酒。”

他一看,果然有两个绘有鸳鸯图案的彩杯,还有一瓶新开的女儿红。他倒了两杯,一杯满些,另一杯少些。斟酒的时候,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姐,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喝交杯酒?”他拿著斟好的酒杯坐在她身旁。

“嗯。”她接过那杯少点的,然後任由身子靠近温暖的胸膛,玉手绕过坚实的臂弯,饮了一口合欢酒。程应暘一饮而尽,却不让她多喝,自己拿走她手中那杯,喝了一口,再反哺给她,反倒把程应曦呛住了。

他轻轻地抱住她,为她顺气,然後轻轻地说:“姐,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我以为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就行了, 并不需要一个仪式,一纸证明。看来是我错了。”

她一听,顿时心酸,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他又说:“等我忙完这些杂事,我一定给你一个天下最完美的婚礼!”

她也轻轻地说,声音低得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听见:“不要。有了今晚的一切,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应暘,自从爸妈去世,我就只有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年最开心,最幸福,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谢谢你……爱我。”希望你一直爱我,无论是姐弟之爱,还是男女之爱。

☆、第十二夜 8

这一番话说得程应暘莫名心酸,却又不知道为何她会这麽说。他奇怪地看著她。她怯怯地低下了头,露出仿佛白玉雕塑的脖颈。

他沙哑地说:“姐。我们该洞房了。”

“等等,应暘,我们要先沐浴。你去浴室先洗。我换了衣裳马上就来。”

还要换衣裳?程应暘吞了下口水,乖乖地去洗澡了。

男人洗澡自然不如女人那麽花时间。不到五分锺,他就洗好了。应曦怎麽还不进来?

“应暘……”随著酥魂蚀骨的一声呼唤,一个美豔女郎走了进来。如果说刚刚的她是天上的仙子,如今的她是人间的妖精。

桃红色的薄纱内衣,妩媚而透明,将她窈窕的曲线勾勒得完美无缺。双乳和女性密林却还有一重紫影纱,欲露未露,嫋嫋婷婷,挑逗至极。

程应暘的鼻血应声而流。

她扭著腰肢风情万种地走过来……天知道这麽走路有多累!她昨天练习了整整一天!还红著脸看了好久的成人av!真不晓得她身上的情趣内衣怎麽买的,要是奕欧看见……咳咳!

“哎呀,你怎麽流血了!是不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刚刚还笑得诱人的妖精,如今是一脸焦急的应曦。

“姐你穿成这样,我内伤了,这里不舒服。”手指了指下面──又硬又肿,一柱擎天。

她一看,闹了个大红脸。他一把抱起她,走向盥洗台,她扭著身子不干,一定要回房间。那就回房间咯。他把她放在床上,眼看著就要饿虎扑食……

“等等,应暘,你躺好,今天让我服侍你可好?”她细声细气地说,连耳根都红了。

“哦?”他讶异地挑了挑眉毛,一脸期待地看著她。难得她主动呢!哎哟喂,今儿个是啥日子?玉帝老儿也没这个待遇啊!这麽好的事情让程应暘给赶上了。

她深深地凝视他,仿佛要用眼睛把他刻在心底。接著,她用娇豔的红唇吻了吻他的额头、他的眼睛、坚挺的鼻尖,来到他的唇,他一把扶住她的头,加深这个吻,从单纯的唇齿相交变成烈火一般的深吻。她快喘不过气了。娇嗔地挣扎:“应暘……放开我!”

他放开她,坏坏地笑著。她继续吻著,从脖子、肩膀到胸膛,有时轻如羽毛,有时像小猫一样舔著,有时又用牙齿轻咬,搅得他心痒身也痒:“姐,别这样,我受不了……”他闭上眼,享受折磨的快感。这回轮到她坏坏地笑了。他怎麽看怎麽娇俏,还带点妖媚。

吻一路向下,直到他一柱擎天的巨茎。她犹豫了一下,伸出丁香小舌,朝著顶部轻轻地一扫……他立刻瞪大双眼,无比惊异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姐姐,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居然把他含了进去!

他难以自持地呻吟起来。做梦都没想到,敬著、爱著的姐姐居然会为他做这种事,近乎卑微地取悦他。他看著她,感受著被别样的湿润温暖的柔软感觉包裹著,让他忍不住呼吸都有点乱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享受到如此这般的快感,如同灭顶的湖水将他笼罩,漫天遍野都是欲望,身体的每一寸都充满了惬意和舒爽,但却还不知足的想要更多。只是她湿润温暖的小口只能含住他巨茎的前端部分,上上下下缓慢的吮吸,想要试图使他更深入,小舌在嘴里细细地划圈,舔著炽热的欲望凸起。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套弄他的底端……

“噢……哼……”他闷哼著,她那般缓慢轻柔的动作弄得他快要发疯!紧闭双目,一瞬间沈沦在黑暗的欲海里,想快点、快点狠狠地冲刺;想要整个都紧紧包裹在她湿润温暖的小嘴里;想要残忍地顶住她的喉咙;想要进入她最深的地方,一瞬间甚至还想要………想要把她弄坏了去!但他只是猛然睁开眼睛,喘著粗气,两手扶住她柔软如缎的长发,她只是乖巧地趴在他腿间,一双藕臂搭在他腿上,小手按压著那肿胀巨大的部位,一颗芳心跳得如同鼓槌,小嘴张著,粉嫩的舌尖不住地舔舐著。她是真的一点儿技巧也没有,不过不要紧,这方面程应暘的经验也不多,他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也一样。

他颤声说道:“姐,不要勉强自己……”她没回应,软滑的小嘴离开他,小舌却轻轻从顶端一直往下细细轻舔,张嘴含住他两颗圆圆的东西,在嘴里轻轻吮吸。含著舔著男人的分身,可不比含著舔著棒棒糖,滋味绝不好受,但她不断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应暘,这是应暘……

难以形容的销魂的快感渐渐升起,让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她的头发:“姐!你哪儿学回来的?你真是个妖精!”

小嘴儿回到巨茎,头皮传来疼痛的感觉,牙齿不小心磕了一下他的欲望,结果他“呃” 的一声,呻吟著,声音越来越大,居然就在她嘴里抽插起来,程应曦瞪大眼睛不敢动弹,结果几十下後一股滚烫的白浊喷洒向她的咽喉,几乎把她呛到。她捂著嘴巴,忍住呕吐,全部咽了下去。味道好怪!

这下溴大了。他自认能力不错,从没这麽快结束过。长叹一声,他搂著她说:“姐,你生来就是克我的!”她折腾了半天,也累了,乖乖地躺在他身边,把脸紧紧地挨著他的肩窝。炽热的呼吸喷在他身上,有点痒;还有她特有的芳香一阵阵传来,不断地撩拨著他;再看看薄纱下的她身体的曲线柔和曼妙,裸露在昏暗灯光下的光滑肌肤,反射著白玉一样的光辉。微微颤抖的眼睑之下,纤长细密的睫毛在两颊上投射出些许阴影,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仿佛含羞欲绽的春花,连轻轻呼出的气体都仿佛有一种馨香绵长的香味。 原本消退了的欲望再次涌来,他一个翻身,把娇躯牢牢压在身下,“咬牙切齿”地说:“姐,你这麽折磨我,如果我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就不姓程!”说著,呼啦一下,他粗暴地撕扯她薄如蝉翼的内衣,她惊呼:“轻点儿,好贵的!”

他咬了她的耳垂,恶狠狠地问:“说,这套内衣是不是奕欧陪著你买的?”

“痛……”她揉著耳朵,哀怨地向上看他一眼。不看还好,楚楚动人的翦水双眸竟在羞涩中隐隐透著媚眼如丝的风情,诱惑至极,美得让他几乎忘了呼吸。

“我自己很小心买回来的,没有人看到。”

“买了几套?”

“就这套。”

“以後我买给你,你自己不许买!”

“嗯。”

他双眸暗沈,拉起她纤腰,也不管她嘴里刚刚才咽下自己的体液,对准红润的樱唇狠狠地啃下去,缠绵不已,让她一时之间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温顺地承受著,仰起头迎合他。

“乖。”他暗叹,把她的身子转过去。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半跪著,让她面对著自己的巨茎,而他却刚好面对著她被露水微微沾湿的花园。“我们继续。”他命令道。

他火热坚硬的巨大,抵在她花瓣的中央,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挤进温暖湿润的紧窒花穴里面,感到熟悉的温暖充实的感觉把她渐渐撑开来,让她娇喘一声,纤美脚趾都忍不住勾起来。

这晚程应暘变成一夜n次的小狼犬,挣足了面子。程应曦呢,惨兮兮。

☆、第十三夜

☆、第十三夜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1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两人都没起来。程应暘手机响了,他闭著眼睛伸手去摸,看也不看就关闭了铃声。然後缓缓睁开眼,看见她不著寸缕地依偎在他怀里,小脸犹留著激情後的红晕,呼吸细细的,像只贪睡的小猫咪。他吻了吻她的鼻尖,手机又煞风景地响了起来。连她都吵醒了。按掉、再响,如此反复三次後,两人都被搅得睡意全无。

“喂?”

“程总早上好。”秘书礼貌地打著招呼,“中贵集团周总得知您提早回国,想与您接风,顺便商讨房地产开发合作事宜。”

“让司机老刘十五分锺後在楼下等我。”该死的!这些得罪不得的人怎麽消息这麽灵通,提早回来都不放过?!

关闭通话键,他看了她一眼,却惊讶地发现晶莹透亮的泪水顺著她娇豔晕红的脸颊滑落。“姐,怎麽了?”平时早起她都是欢喜地盯著他瞧的。

“应暘,我爱你!”

“什麽?”他不是没听到,不是没听懂,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应暘,我爱你!”曾几何时,他也在给她面前说了这六个字,六个字中,有五个字相同。这麽些年,这几个字她从未提过。

巨大的喜悦霎时溢满全身。把她埋在自己胸膛的小脸挖出来,抬起她的下巴,看到那双美目迷蒙,泪光点点,心中一紧,双唇凑上前去极尽温柔地吻著,柔软的双唇相抵交缠许久许久,还不愿离去。

应炀,你要走了麽?我也要走了,你一切保重!我不在的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姐姐不能再照顾你了。希望你能尽快成家,之後我们就以姐弟相称……

比原定时间迟了五分锺後,程应炀心烦意乱地出门了。他脑海里有两个画面交替浮现著,一个是她爱的告白;另一个是临出门前,她站在门口泫然欲泣的表情,好像立刻就要离别一样。怎麽可能?他们才刚刚洞房,怎麽她有这个表情?

不过忙碌的工作及应酬使他不能再纠缠这个问题。直到华灯初上,他准备回家时,才想起来,哎,结婚戒指还没买呢!

在集团旗下的程艺珠宝首饰店里,除了正招呼客人的导购小姐外,所有的人一见年轻帅气的自家老总进来,全都围了上来,热情地问好,得知他要挑选钻戒,又取出各种款式给他挑选。花多眼乱,程应暘著实伤了番脑筋。最後,他挑选了5克拉的经典款八心八箭的钻戒。他看著戒指,仿佛看见程应曦戴上之後一脸满足地幸福模样,脸上微微有些笑意,使得身边一众导购小姐又羡慕又嫉妒。

回到小区,还未到家,“暘哥你回来了。”是奕欧。他出门或者在家,奕欧都能知道。因为姐弟俩手机里的玄机是一致的。

点点头,寒暄两句,他打开门,“姐,我回来了。”

客厅和房间里都没有开灯,静悄悄。打开灯,环视全屋,“姐!姐!我回来了!”屋内还是原先的模样,墙上的花球还提示著昨儿是他们的新婚燕尔。可是,回应他的,只有静谧。

心里的不安愈发严重。他寻遍家里每一个角落,“姐,别淘气,我回来了。”但是……

“奕欧!!”他愤怒地大叫!

奕欧在外听到,马上赶过来,他看见怒气冲冲的程应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我姐呢?”

“程小姐一直没有出门。”奕欧看了看自己的接收器,上面显示程应曦的定位显示他一直在家里。他把接收器展示给他看。

“那她人呢?”程应暘冷冷地说。

奕欧紧张起来,他像程应暘刚刚那样,把屋里找了个遍,连床底、衣柜、储藏间都看了,没有。

☆、第十三夜 2

程应暘发现客厅玻璃台上放著她平时用的ipad和手机,旁边有个纸条,写著“应暘,请打开它,我有话对你说。”

他打开ipad,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写著“应暘请看”四字。点击它,程应曦带著温柔地微笑出现眼前。

“应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成功申请到去英国的游学机会,现在可能已经在出国的路上了。事发突然,所以来不及告诉你,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气哦!如果我告诉你了,也许你不会让我去吧?其实我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你一定同意的,对不对?真是我的好弟弟!姐姐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低下了头,明显可以看出她在压抑自己哽咽的声音。

姐,你怎麽能这样……不打一个招呼就离我而去……

“冰箱里有很多苹果,都削好皮了,都是你最爱的小兔子形状,够你吃一段时间了。英语有句谚语: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你记住要吃完哦,也许好长时间我都不能削平果给你了……”说到这里,程应曦又一次低下头,这次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眼泪直直地掉了下去,掉到他的心里。“应暘,你也不年轻了,也应该找个门当户对,能在事业和家庭都帮助你的女子结婚了,呜……”她痛苦地捂住嘴巴,视频忽然终止了一会,程应暘的心跳跟著终止了一会儿,好痛好痛。

姐,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画面继续,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到时,你们一定要生个可爱的宝贝,为程家开枝散叶,让他(她)叫我姑姑……”这次视频又中断了,原因是程应暘愤怒地把ipad狠狠地抛向白墙,“啪”,黑屏了。

程应暘愤怒地揪住奕欧,说:“我把最重要的人交给你,你都做了些什麽?”

“暘哥,你冷静点!你出门後,程小姐来找我,她要我把租来的礼服还给红珊瑚影楼,她还交代我一定要取回押金,看!”他取出一张收据,写著“租古色古韵男女喜服各一套,租金一千,押金五千云云”。

“那你这麽就走了?”

“是。这是我的失职,我万万没想到她会离开。接收器一直显示她在家。”说这话的时候,俩人都不约而同看向桌面,她的手机呈关机状态,正安静地躺著。

程应暘颤抖著从外套里掏出天鹅绒首饰盒,里面的钻戒闪闪发光,可是它的主人去了哪儿?

姐,你又一次离开了我!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为什麽?!为什麽?!

他再次暴怒,用力把盒子扔向墙面,接著疯了一样砸东西,电视、音响、花瓶……

奕欧呆呆地看著,忽然也愤怒起来,猛地抓住程应暘的手,大声说道:“这里每样东西都是应曦的,你不能破坏它!”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她!如果不是我,有今天的一切吗?!”程应暘咆哮。

奕欧声音也大:“如果没有你,应曦也可以过著幸福的生活!!像她这样的好女孩应该有个好夫婿疼她爱她,而不是天天躲在家里过著没名没分的日子!!”

程应暘揪住奕欧的领子:“什麽叫没名没分?我们昨天才洞房……”

“那又怎样?她开心吗?”奕欧质问。

“她怎麽会不开心?我哪里对她不好?我每天累死累活还不是为了她……”程应暘愤怒地说。

“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真正需要什麽!”奕欧打断他的话,“她并不需要太多的金钱,也不需要奢侈的生活,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丈夫。而你呢?你能给她的除了丰富的物质生活,还有什麽?你能给她名分?你能成为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如果你将来另娶他人,她怎麽办?”

“……”程应暘呆住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一想起来心烦意乱,不愿意继续深入。

“连应曦都知道为了你的将来,为了你们程家,甘愿离开;而你又为她做了什麽?!你为她的将来想过没有??”

程应暘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不怒反笑:“看不出你小子这麽能言善道,‘应曦’?你叫她‘应曦’?你看上她了?”

奕欧不语。

“做梦!”随著话音,一拳挥了过来:“当初你答应过我什麽?”奕欧结结实实地挨了这拳,第二拳挥过来,他躲;第三、第四,他终於反击,大声说:“没有人能阻止我喜欢她!!包括我自己!但是我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第十三夜 3

俩人扭打成一团。奕欧是程应暘的生死兄弟,他曾替程应暘挨了一刀,好不容易从死亡线上捡回一条命,至今前胸还留著狰狞的疤痕。所以程应炀放心地将程应曦交给他保护。如果不是程应曦,只要奕欧看上的女人,他绝对不眨眼睛都会送上。可是如今他俩却为了她打了一架。奕欧身手不错,没事常常健身,练习搏击术,不过他多数是守而不攻。应暘虽然也能打,但平时疏於练习,渐渐体力不支,终於颓废地躺在地上,无力地自语:“姐,你去了哪里?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离开我的,为何要离开我?”他忽然想起什麽,连忙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一打开门,三排已经削好的呈兔子状的苹果整齐地站在冷藏室,每个都用保鲜膜仔细包好,安静地看著他。有些已经泛黄。可以想象,程应曦花了多长时间!程应暘一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住脸默默落泪。奕欧也跟著来到厨房,看见这些苹果,心里百感交集,又酸又涩。他坐在地板上,看著从未落泪的程应暘低头垂泪,长叹一声。

思前想後,他觉得咖啡屋里的所谓“姐妹”很可疑,提醒程应暘:“暘哥,你好好想想,谁最希望程小姐从你身边离开?”

“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程应暘无力地抱著头。

奕欧无奈地笑:“暘哥,我是喜欢她,但我很清楚自己的本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做不出。要争取她,就要光明正大,我还会等到今天吗?你不仔细想想,你身边还有谁?”

──“林欣娴!”他俩同时脱口而出。对於林欣娴,程应暘对她一直是不冷不热,只当她是一个任性的合作夥伴。奕欧也不太喜欢她,觉得她天生心骄气傲,刁蛮任性,前些年还可爱些,最近越发跋扈起来,宛如一个西太後模样,对著程氏员工包括程应暘在内呼呼喝喝,也只有程应暘才能忍受她。“暘哥,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去查个水落石出!”他立刻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

“去保安室看录像。”

程应暘关上冰箱门,“我和你一起去!”

在录像里,奕欧前脚刚走,不到五分锺穿著一身旧衣服的程应曦拖著一个旅行箱出了门。看著她瘦小的背影拖著箱子一步三回头,程应暘一阵心酸。

“暘哥,去星巴克。弄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

幸好那里尚未打烊;更幸运的是,奕欧找到那位男侍应,先找个理由把他带到一个安静地角落,然後掏出一张老人头给他,问:“请问你还记得我麽?”

男侍应一看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天我托你照看的那位穿粉蓝小洋装的美女?”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留意程应暘向他投来感激的一眼。

“哦,记得。”

“那天发生什麽事?你能不能详细告诉我们?”程应暘焦急地说。

“那天啊,我记得她和一个戴墨镜的女的谈了一会儿,後来我送咖啡来的时候,发现桌面上有一张相片,你要我照看的那个女的看了照片之後,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什麽照片?”程应暘一把抓住侍应,把他吓了一跳。

“里面好像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不穿衣服躺在床上……哎,先生,请你闭上眼睛。”他对程应暘说。

程应暘和奕欧对望了一眼,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他还是闭了眼。

“对对对,那照片里的男的是你。”他指著程应暘。

“什麽?!”程应暘和奕欧同时出声,奕欧问:“那个女的是谁?是不是我托你照顾那个?”

“不是。照片那女的很妖娆,没她清纯。”

奕欧掏出手机,翻了翻里面储存的相片,找到一张林欣娴出席酒会的近照,展示给侍应看:“那是不是这位?”

“嗯,有点像,但那人一直戴著墨镜啊,我不确定。”侍应为难地说。

奕欧设法找了一只黑水笔,涂涂抹抹之後,把照片中的林欣娴涂成一只“熊猫”,问:“像不像?”

“对,就是她,相片中的女的就是她。”

“你是说,相片中我和那女的一丝不挂在床上?”程应暘眯起眼睛,阴沈得吓人。

“是,我肯定。我无意看了照片後,还给这墨镜女呵斥了一句。”侍应很确定。

☆、第十三夜 4

他俩走出星巴克,程应暘怒极反笑:“哈哈哈……好,很好!想不到我程应暘也有被女人算计的一天!”

“暘哥,需要动她麽?”奕欧问。

程应暘收起笑容,沈吟了一会,半晌才说:“不,她是我的恩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虽然她逼走我姐,但我不能恩将仇报。”

“那照片……”

“我从未和她发生关系!!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姐的事情!!那照片是怎麽来的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她对你下药?”

程应暘低吼:“不可能!我程应暘要能被人下药,那以後还怎麽出来混?照片绝对是假的!”

那是,人民币都能如假包换,何况一张照片?ps嘛!

奕欧皱眉问:“难道由得她逼走了应曦吗?说不定她下一步逼你……”

“她能对我怎麽样?公司?生意?取消合作?落井下石?她想怎麽样,我就陪她玩玩!”程应暘掏出烟,奕欧取出火机,点著之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既然林欣娴这麽喜欢玩豔照,我就奉陪!”这才是程应暘,阴鹜狠辣,老谋深算。

他转过身,严肃地对奕欧说:“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你必须全力助我找到我姐!”

奕欧斩钉截铁地回答:“不用你交代,我都会全力以赴!”

“吩咐下去,马上派人去各大航空公司、火车站、客运站查有没有她的出入记录;派人去查周边大小宾馆酒店有没有她的入住记录;联系黑白两道的朋友,帮忙寻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他连珠炮说著,奕欧一一记在心里。最後,程应暘低沈地对奕欧耳语:“物色一两个皮相好的牛郎,给他们一笔钱,完成一项任务……”

至於我们天真、单纯又可怜的女主应曦,其实也没走远。本身就是天生宅女一枚,她的护照还压在程应暘办公室的保管箱里呢,往哪走?她身上只带了家里的万余元现金,他给的金卡什麽的都没带。衣服也是穿几年前舍不得扔的旧衣服。全身上下值钱的只有程应暘之前送的玉佛。将来程应暘结婚了,她还是要回去找他的。俩人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吧。所以她来到距离100多公里的一个小镇──罗岗镇。如今一个人生活不比之前了,什麽都要靠自己,眼下要先解决住的问题,再慢慢从长计议。她找了一个60多元一天的学生公寓住著,一晚之後,觉得几个陌生人住同一间房不习惯,就在城中村找了一间800多元一个月的小单间,厨房厕所都在外面,公用的,房间只有几平米,一张上下铺的床和一张小桌子就是全部家具。唉,也不知要在这里住多久。要不是怕给程应暘找到,投奔同学多好啊!

“呕……”这个房间的前主人一定是个邋遢鬼,这麽脏,这麽臭……害的她呕吐了半天……恶心……没吃什麽东西,呕出来的都是胃液……

☆、第十三夜 5

搞完卫生,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这麽小的地方,怎麽干起来那麽累啊!

好在程应曦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如今的生活就当做是重温大学宿舍生活吧。苦日子又不是没过过。她去小商店买了席子、枕头、被子,买了小锅和碗筷,钱哗啦啦地没了好几百,心疼得要命,这麽坐吃山空,不用一个月就把这点钱花光光。程应曦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份工作。

程应暘仔细翻查了程应曦的手机,发现有个陌生电话,并不是林欣娴的。他将号码转给奕欧:“帮我查查这个号码。还有,一定要通话记录。”

房间里除了少了一些她平时不穿的旧衣服,以及一张全家福照片,一切如常。他给她的金卡里面的钱一点没动;珠宝首饰除了那个玉佛都在。墙上的大红双喜提醒他,他们之前度过了多麽浪漫的洞房花烛夜;面对一室冷清,他终於体会到程应曦每日都在这里巴巴盼望他回家的孤独和寂寞。房子大而豪华,却没有人气;满室家具电器,却没有知心人儿与自己谈天说地。奕欧说得对,他确实以堂而皇之的理由把她冷落了。他给她的,太不足够。

手机响了。“暘哥,有一个好消息,各航空公司和火车都没有程小姐的出入记录,我想她应该还在国内,也有可能在省内。”搜索范围又小了些。

“另外你给我的这个号码已经暂停使用。之前於21日曾经在林小姐办公室发出过一次,之後30日接收过一次。至於通话内容很快就能知道。”

程应暘肯定这个号码是林欣娴的。一个人有多个号码易如反掌。“知道了。通知弟兄们,了解林欣娴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好,另外你要我找的牛郎已经物色了两个,其中一个是混血儿,俩人都很帅,经验丰富,技巧很高。”奕欧说。

“很好。马上安排。告诉他们,事成之後报酬更丰富,要使出看家的本领来伺候林欣娴,我要的是双方自愿,要她到时──无话可说。”

“明白。”奕欧回答。

程应暘关上手机,又打开,他发了一条微博:你能陪我听这首歌吗《fly me to the moon》?

不知道远方的她,能否看见?

已经住了两天了,怎麽还是不能适应这里的味道?还是老作呕?程应曦捂著嘴,又一次呕得昏天黑地。外头的盒饭很难吃,方便面啃了几包,可是又吃腻了。她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得抓紧点儿,还要找工作呢!”簌簌口,抹了把脸,穿上一身有些泛黄的衣服,带上一个比老花镜还土气的大黑框眼镜,再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唉,活生生一个土得冒泡的大婶。她打扮成这样也是无奈。一方面这个城中村龙蛇混杂,总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吓得她心惊肉跳。穿得太好会被抢,太妖会被认为出来卖的,土气点儿相对安全吧,她想。这也是天真。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谁保你安全?这不,今天可能是不宜出门,她工作没找到,钱包没了。好在里面只有百多元,其余的塞进了鞋底。可是她心疼了好久,喊著应暘的名字在被窝里痛哭了半夜。

☆、第十三夜 6

早上起床,擦干泪痕,眼睛还是肿肿的。哭完不洗脸的後遗症。戴上眼镜,照照玻璃的影子,好像更丑了。“应暘看见了,一定不认识我吧。”她自嘲地笑笑。这次学乖了,不用钱包,兜里装很少零钱,够一顿饭盒钱就行。

“程应曦,xxx大学英语系,嗯,倒是学历符合,你有工作经验没有?”对面是个中年女性。很严肃。

“嗯……”别说工作经验,实习经验都没有。

“没工作过?你毕业几年了,这些年不工作吗?”她抬起眼睛看了程应曦一眼。

“是……。”她低下头。两手把衣角扭得跟麻花似的。

啃老的。“你先回去吧,等通知。”

等通知就是没通知。拜托,人家不是啃老啦,只是啃小……咳咳,应该是啃弟。虽然也不光明。

一天下来,找了几个写字楼,基本都以“没有工作经验”为由打发她回去“等通知”了。满大街倒是请洗碗工、服务生、家政什麽的,她又不想去,摆不下脸给程应暘丢人。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第四天,她找到一份课外补习班的工作,任补习老师,时间不多,中午11点至下午2点,下午3点半至晚上8点半。照顾10多个年龄参差不齐的小学生的两饭和作业辅导,月薪2500。包午饭、晚饭、不包住。虽然要洗碗拖地搞卫生,但不用受气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很早上班,还可以用上自己的知识,她很满意。几天下来她的厨艺受到小朋友们的欢迎,辅导功课也尽心尽力,老板很满意。

程应暘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烦躁地扯著领带。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他成功地打了一个翻身仗,叔叔吃进去的公司股份全部给他收了回来,本来想拨给他一笔钱养老作为报答,可老人家也不知躲哪儿去了;雇来的牛郎已经很顺利地爬上林欣娴的床,她最近没怎麽烦他;公司业务并未因他的分心而出现波折,仍然按正常轨道发展;奕欧这小子比以前更能干,跑了一个多月,每日向他汇报情况,细致入微,任劳任怨,让他干保镖实在是浪费人才……只是,这些都不能让他释怀──应曦还是没有消息。打点航空公司,铁道部门、公安局等的花费已经有数百万元,不少弟兄日夜寻找也需要很大开支,只要能找到她,花费更多也不在话下。他感到她并未走多远,她离他最远的一次,就是那一年她上大学,之後两人一直在一起。

得知了她与林欣娴的通话内容後,心情更是差到极点。

姐,这一次,你真的要离开我麽?

他发了一条微博:冰箱里的苹果吃完了,你还能再削给我吃吗?

“暘哥,最近你成天闷闷不乐,要不我们去hot clup 消遣一下?”说话的是令狐真,他的得力助手之一,和奕欧一样,也是他的心腹,是少数知道他们姐弟俩关系的人之一。hot clup是他们的名下产业众娱乐场所之一。

“你们去吧。我没心情。”

“别介,弟兄们好不容易帮您夺回大部分股份,正等著您请客庆功呢!”

闭上眼睛沈默了一会,“去吧。”

☆、第十三夜 7

豪华的大包厢,无论是空气还是声音,处处充斥著淫靡、喧闹与暧昧。手下的弟兄们在拼酒斗牌取乐,不时有一些美豔的女郎娇笑著或者尖叫。程应暘靠在正中的沙发上,一杯一杯复一杯往自己嘴里灌酒。

“程少,好久没来了,哟,最近怎麽这麽性感了?胡子这麽长了?”一位打扮妖娆、妙眸流转的女郎坐在他身边,伸手揽住他的腰,整个身体挨了过去。

浓烈的香水混合脂粉味飘过来,程应暘皱了皱眉,喝了一口酒,索性闭上眼睛。

女郎见他不理,索性把自己的胸衣轻轻剥落,露出丰满的茱萸,放下身子,不断地蹭著他的胯间。

程应暘仍然闭著眼睛。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一个光裸、甜蜜的身体在他身後“偷袭”他;用含羞带怯的小手抚摸他;用细细的呼吸“勾引”他……

“滚!”一声低喝,程应暘手中的酒杯飞到对面的墙壁上,女郎惊跳起来,其他人也吓了一跳。今天惨了,老板不高兴。这些公关女郎,垂涎程应暘很久了,总希望能给他看上,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他偶尔会带客人过来应酬,对她们都很大方,但从来不碰她们,今儿也不知哪儿得罪他了。

所有人都尴尬地呆在原地。令狐真说:“你们出去。”女郎都灰溜溜地走了。“暘哥,怎麽回事?是不是应曦姐和你闹别扭了?”

程应暘看了看四周安静下来的弟兄们,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大家寻欢作乐,自己何必扫兴呢?他从兜里甩出一张卡,说:“最近睡眠不好,有些上火。把女孩子叫进来,你们继续玩,所有的开销入我的帐。我出去吸口烟。”

他独自呆在宽大的露台,吸了一支又一支,人为给自己“减寿”。望著万家灯火,自己的家却不想回去。回去做什麽?她在的日子,只要他一进门,就能面对她花儿般温暖的笑;她会烹调各式各样的美食犒劳他;会在他疲惫的时候为他按摩松骨;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一个销魂的夜晚;她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是今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今,面对一室冷清,面对多年生活的回忆,生生地要把他的心撕裂。她不在,他的家在哪里?

奕欧找了上来:“暘哥。”

“有什麽消息?”

“仍然没有。老罗他们查了省内外几百个宾馆酒店,都没有她的入住信息。交通那边也没有消息。另外,林欣娴那里起了疑心,最近她不肯再见那两个牛郎,而且……”

“而且什麽?”

“她在暗地里广泛联系媒体,似乎想发布什麽事情。”

程应暘轻哼一声。“那我要的东西,他们弄到手没有?”

“有,视频、照片都有。我带了照片。不过他俩想多要钱,理由是林欣娴不好对付。而且风险很高。”

“钱不是问题。怎麽样做妥帖就怎麽样做。照片给我看看。”

“明白。给。”

作家的话:

这一夜好长的……

☆、第十三夜 8

程应暘一张一张翻阅著。很好,这都是真刀真枪。“好好保管,必要时拿出来。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奕欧苦笑了一下,也掏出一支烟。後来却没点成。“程小姐不喜欢吸烟的人。暘哥,你也要少些,吸烟对身子不好。你这个样子,她看见了会很伤心。”

“程小姐?你不是喜欢叫她的名字吗?”程应暘落寞地说,抿灭了手里的烟头。

“我也要照顾你的情绪。我可不想你天天失控。但我是喜欢这麽叫她,如果你不揍我的话。”奕欧半开玩笑地说。“暘哥,如果找到应曦,你会怎麽做?”

“娶她。”给她一切她想要的,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他都要这麽做。

“你不怕身败名裂?引发股价跌停?”

他冷笑:“名利及身外之物能比得上她?”身外之物失去了,还可以再挣回来,可是失去了她,心中永远会痛。

奕欧沈默了一会,很小心地说:“在应曦的手机通话中,她希望林欣娴能在事业和家庭中助你一臂之力,其实,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

程应炀打断他的话:“林欣娴能给我的,我凭自己能力一样可以得到;林欣娴不能给我的,我姐却可以做到。林欣娴不是老谋深算的人,但并不合适我。拖了她这麽久,是我做得不好。我准备找到姐之後,给彼此一个了断。”

“但如果娶了她,等於林家的财富将来都是你的,这不挺好吗?”奕欧道出了他心底很久的疑问:你不喜欢她,大可以先结婚,暗中养情妇嘛。只是这个情妇是……

程应暘仍是冷笑:“如果换做你,会这样做吗?我不会。他们於我有恩。我从未打算窥伺林家的财产。何况,林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他有一个私生儿子,正在英国读大学,藏得很好,连林欣娴都不知道。”

奕欧略吃了一惊。这麽说来,娶不娶林欣娴都没什麽区别。他沈默了一会,说:“暘哥,你开始派我保护应曦的时候,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之间是这种关系,那时我觉得她会影响你的声誉,会连累你,打心眼里对她嗤之以鼻;後来,我又疯狂地妒忌你,觉得你把她孤独地留在家,自己却每天四处应酬,她仍对你死心塌地。你不知道,那天她去租古装嫁衣,在化妆间跳了一段《虞美人》,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画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眼望前方,嘴里含笑,沈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完全没有留意程应暘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姐,你居然跳舞给别的男人看!!我都没有看过!!等我找到你後,看我怎麽“收拾”你!一定让你几天下不了床!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真想揍这小子一顿。算了,刚刚发了脾气,现在又打自己的心腹,太不像话。哼!……看了就看了,反正又不少块肉。以後要让她天天跳豔舞给我看!

奕欧倒没发觉程应暘的拳头是时松时紧,还自顾自地说:“现在,看见暘哥你每天都过成这样,我才知道,你们姐弟是真心相爱,爱得那麽深。如果换了我,估计也没这麽惊天动地。”

“这世界上没有什麽‘如果’,你死了这条心吧。”程应暘冷冷地说。奕欧苦笑:“当然。她一心一意对你,为你牺牲,我连她都看不住,有什麽资格……算了。”

俩人看著远处,默默无言。

“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程应暘幽幽地说,“我只要生病,哪怕已经好了,我都装作很严重的样子,让她为我担心,让她围著我团团转,为我做好吃的,喂我喝药,一直守护著我;後来父母意外去世,脾气古怪的叔叔有一次喝醉了酒,我偷了他的钱,他拿起酒瓶子酒砸下来,姐姐为了护我,为我挡了这一下。可是酒瓶子砸到她的头,导致她记性时好时坏……”程应暘声音哽咽,“即使这样,她还总是在叔叔的拳头下保护我,偷点钱买东西给我,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饭留给我……虽然她上大学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也曾经恨她那麽无情地离开我,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了爱她……姐……姐……不要走……”屋里的弟兄们的喧闹声传出来,与屋外露台程应暘压抑的哭声形成多麽强烈的对比。

作家的话:

该如何让奕欧成为女主的入幕之宾呢?我好想好想啊!

☆、第十三夜 9

这是他第一次向他人吐露自己的心声。还有一点他没有说的,那是一个甜蜜的秘密:很多年前,应该是十年前吧,父母去世,姐弟俩由脾气古怪暴躁的叔叔照看。可怜的他俩同住在一间小黑房,程应曦在房中拉了一条绳子,挂上布帘隔开两张床。那时的他,青葱年纪,情窦初开。一天夜晚,他已经睡下。迷迷糊糊中,听见窸窸窣窣衣料的声音。他很快清醒,忍不住偷偷拨开布帘,看见黑暗中自己爱恋著的姐姐正在换衣服,她的身子就像无暇美玉细细雕成的如柳条一样柔美纤长的曲线,圆润的肩膀,光洁的後背,还有胸前呼之欲出的两团粉色……他贪婪地看著,只觉得心脏跳动得隐隐有些疼痛,全身气血翻涌,下体肿胀。直至程应曦换好衣服上床睡觉,他才平静下来,带著无限遐想入眠。

梦中,他将姐姐压在身下,做尽羞人之事,平生第一次在那里流出自己象征男性的成熟的浊液。

看著程应暘如此痛苦,奕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明白,程应曦在程应暘的不同时期扮演了不同的重要角色:幼童时她是他可爱的姐姐;童年後半段及青少年时期她既是他的姐姐,又兼母亲的角色。这份爱恋已经深入骨髓,难怪这几年,程应暘对身边的莺莺燕燕熟视无睹,始终对程应曦一往情深。奕欧下了决心:“暘哥,相信我,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应曦找回来!”

“呕……”,屋子里已经很干净了,为何还总是作呕?本月的亲密夥伴也没有来,该不是……程应曦忐忑不安地想著,偷偷去买了试纸回来。一看,果然有了!她欣喜若狂──我居然有了应暘的孩子!好好想想,是哪一晚留下的?想不起来,没关系,有了就好!哈哈!

不过她很快就收起笑容。自己如今过得并不好,2500元只够交租及勉强温饱,有了孩子,拿什麽去给他呢?程家的孩子,应该吃好穿好啊,像自己和应暘小时候一样……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也是她不愿意深虑的──她和他有血缘关系,这个孩子将来是什麽样子,她不敢想象。不过,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是她未来生活的支柱!是他俩相爱的结晶!

过几天去产检!她高兴地想。既然有了孩子,也就不要对著自己吝啬了,她决定每天保证要有一瓶牛奶,一个**蛋,不爱吃肉的习惯也得改改,要给胎儿吃好点,这样才能长得像孩子爸爸一样高大。

程应暘手机响了,是林欣娴的。“应暘,我爸爸想见你。今晚行不行?”

“可以。”

“那好,晚上七点到我家吃饭。一定要来啊。还有,要带点礼物,贵重点儿的。”

“好。”

他当晚如约到达。见到林老先生後,他先鞠躬致意,然後双手送上一个天鹅绒盒子,“这是嘉庆皇帝使用的玉玺,是朋友在法国艾德拍卖行拍得,後割爱卖给我。我想,您应该喜欢。”

林老先生接过来一看,爱不释手。这是清高宗乾隆帝、仁宗嘉庆帝使用的“御书房鉴藏宝”玉玺,采用回首母子螭龙扣设计,玺上螭龙接近螭虎形,为秦始皇刻传国玺以来中国帝王宝玺常见钮式;玺文曰:“御书房鉴藏宝”。中国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清代帝後玺印谱》对这枚玉玺有记载。此前媒体报道说,有学者确认,这枚玉玺是在1860年英法联军入侵圆明园时流失的。其拍卖价值是112万欧元。

“呵呵,应暘你太破费了,不枉我一番栽培啊!”林老眉开眼笑,林欣娴也很高兴。她对程应暘说:“今天我爸想问你。”然後娇嗔地喊了一句:“爸爸。”

林老说:“哦,我想问你俩准备啥时结婚。”

程应暘不慌不忙地说:“这个我尚未考虑。给我一点时间,到时候我会对林老先生一个答复。”

林欣娴说:“有什麽好考虑的?我都准备开媒体发布会了,我俩结婚,程林两家强强联合,必然是双赢。”林老也点头:“我只有这个宝贝女儿,也希望她能嫁个好男人,这几年应暘你表现不错,把欣娴交给你我很放心。你可不要忘记,是谁把你从魔窟里救出来的。”

程应暘仍是客气地说:“哪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林家的恩德。多谢您的厚爱。这毕竟是终身大事,慎重一点也应该。我想,给我一点时间,一定有答复给您。”

“好,婚姻是双方的事情,就给你三天时间。”父女俩人都是一样的,喜欢限时。殊不知,程应暘最恨被人限制,被人威胁。林欣娴设计弄走了他的女人,挑战了他的底线。

作家的话:

女主的想法多不明智啊!

☆、第十三夜 10

罗岗某医院妇产科。

“小曦,是你?”一位女子惊讶地盯著她说。

糟糕,打扮成这样都被人认出来,程应曦不得不停下来,沿著声音的方向认了半天,原来是大学舍友,整天说她“祸害校草”的那个大嘴巴伶俐。

“伶俐?”

她像瞪著大猩猩一样看著程应曦,嘴里滔滔不绝:“真的是你啊!我说程大小姐,你怎麽变成这个样子?这身衣服是从哪个箱子里翻出来的?这眼镜还是上世纪的,你也好意思戴?你们家那个护你护得草木皆兵的小万人迷呢?他怎麽能忍受你穿成这样?……”程应曦被她的连珠炮轰得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走该留还是该回应。忽然伶俐盯著程应曦手里的病历,叫了起来:“你不是叫程应曦吗?啥时改名叫暘曦了?”

老天,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我我我走了。”她说完就开溜,逃命要紧!头也不能回!

她还在叫:“哎哎……程应曦……好不容易见著面,怎麽这麽快就走啊?你是不是过得不好啊……有什麽事情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啊……”

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今天一定是不宜出门。

程应曦边走边想:下次戴个口罩来。

“暘曦!”护士在叫。“是我。”程应曦看了看左右,伶俐没追上来,松了口气,进了医生办公室。

“怀孕两个多月,胎儿健康,但比较小,明显营养不良。你要多吃点儿。否则胎儿发育不良。我给你开点叶酸和维生素,钙片,你每天按时吃。还要注意多吃富有蛋白质的东西,如**蛋、牛奶、适当吃点肉类,饮食要注意清淡,要吃容易吸收的东西,这样对胎儿好。还要远离烟酒,不吃辛辣的东西,不要喝咖啡、浓茶、汽水,不能吃冰激凌。不能同房……”也许是看她老实巴交的样子,医生很耐心地讲了一通。翻病历单的时候,医生说了一句,“你的姓真特别,人家都是这个杨,你却是这个暘,我还没见过这个姓。”程应曦不语,心里却回答:“这不是我的姓。我姓程。”

林欣娴打电话给程应暘:“应暘,咱俩的事情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他回答:“我考虑得很清楚,现在是该成家了。”

“那太好了!对了,明天我在中酒宴会厅开发布会,向媒体宣布我们的好消息,你到时穿我给你买的那套西装。我想,到时我爸爸妈妈和应曦姐就作为长辈接受我们的奉茶。你说怎麽样?”

程应暘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说了句:“那麽明天见。”随後,他打电话给奕欧:“林欣娴明天开发布会。你马上挑选几张含蓄点的照片寄给几家娱乐周刊,就说林氏千金好事将近。记住,要匿名发;照片要含蓄点儿,我不想闹得不可收拾;我明天凌晨要看到这条新闻。”

“没问题。我马上去。”看来程应暘还是对林欣娴手下留情,没有挑选最不雅的照片。

☆、第十三夜 11

第二天上午九点,程应暘果然准时出席,合体的手工西装显得他十分英俊挺拔、玉树临风,引来记者们哢嚓哢嚓照个不停。只是走近一看,他眉眼间连日来的疲惫与憔悴无法掩饰。可是林欣娴却没有出现。等啊等,已经离原定时间超出半小时了,她还是没有出现。记者们议论纷纷:“之前是她叫我们来的,怎麽现在耍大牌啊?”

“不会是玩我们吧?”

“你看见今天的娱乐周刊没有?上面有她和一个帅哥的亲密照!”

令狐真试了一下麦克风,然後彬彬有礼地说:“各位记者朋友,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的发布会马上开始。下面有情我们程功集团董事长程应暘先生讲话,大家欢迎。”

掌声及相机的闪光声同时响起来。程应暘站在麦克风前,一字一句地说:“今天感谢大家的出席。程功集团有今日之成就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最近我们集团推出了一系列房地产项目……我们还将在慈善事业继续尽心尽力……”他先为集团公司做了广告之後,有记者忍不住问了:“请问程先生,您与林欣娴小姐是否打算近期喜结连理?”

程应暘微微一笑,说:“我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林小姐是我们集团的合作夥伴,我向来以恩人来看待她。你所谓的’喜结连理’是指公司业务吧?很早就已经这样了。”

“可是林小姐一直说你已於近期向她求婚?“又一记者问到。

奕欧紧张起来,可是程应暘依旧保持微笑地说:“你收到的消息有误。林小姐最近确实好事近了,不信你去看看新一期的娱乐周刊。她的结婚对象并不是我。当然,我的结婚对象也不会是她。我刚刚说过,她是我的贵人,是我的恩人。”

“前段时间有人看见程先生和另一个女子在天湖公园手挽手散步,请问她是您的女朋友吗?”

程应暘脸上的笑容更甚,而且非常温暖。他点头说:“女朋友这个词我觉得还不够档次,她是我刻骨铭心的爱人。她现在外出游学去了,我正在等她。等她一回来,我们的婚礼一定邀请大家光临!”

记者们忙恭喜,拍照,又问了些问题。令狐真说:“各位,大家站了近一小时也累了,我们在本厅设了茶点招待各位,请大家务必赏脸!”不仅设宴,还设了红包,把记者们乐得晕乎乎的,媒体关系搞得好,今後宣传就方便多了。

会後,程应暘发了第35条微博:亲爱的:等你回来,我们结婚。

另一边厢,林欣娴在房间里发脾气,乱砸东西。自林老在办公室里发现不知是谁放进去的不雅照,又看见娱乐周刊的报道,觉得有辱门风,气得差点中风。他勒令林欣娴当天马上出国避风头,没有一年半载不许回来。

回过头看看可怜的程应曦。她租的房子里没有电视机,自然看不到报道中程应暘的告白;也没有手机,关注不了他的微博。不过,还有一个渠道,那就是报纸。这段日子,她可是天天看报纸的。

“新鲜出炉的晚报啦,程功集团钻石王老五好事将近,林氏千金林欣娴另结新欢……”她一听吆喝,心猛地一跳,马上买了一份细细查看,里面登出了程应暘的全部告白及林欣娴与帅男的亲密照片。她瞪大眼睛,从头到尾看了不下三次,始终处於震惊当中。这个林欣娴怎麽能这样?一个多月前她才要自己离开程应暘,信誓旦旦地说要嫁给他,要强强联合,为程应暘实现梦想,为程家生一个继承人,可是……这一切是怎麽回事?为什麽她转眼间就与其他人搞在一起?那应暘怎麽办?

☆、第十三夜 12

晚上九点多,公司的人大多走了。程应暘仍在办公室查看报表。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吃住都在公司。纷纷繁繁的数字之下,始终挥之不去的是她的面孔。电脑旁边的新增的她的照片,画中人仍然笑颜如花。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这个时候打来,不会是哪位客户吧?

他接通:“喂,你好。”

没有回应。但话筒传来呼吸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程应暘,请讲。”仍然没有回应,但依稀可以听见熟悉的、低低的抽泣声。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喂,是姐吗?我是应暘,你在哪里……”他站起来,望著窗外,急切的说。

“嘟嘟……”挂了。

他马上拨了过去,好久好久,电话才接通。

“喂,是姐吗?是程应曦吗?我是应暘,你在哪里?……我找你找得好苦……”程应暘哽咽的声音传过来,把她的心活活地撕裂开去。她捂住嘴巴,可是话筒那边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仍然不停地叫她:“姐,你在哪里……我接你回来……”

她抽噎著说:“为什麽?”

“姐,不要问为什麽,你在哪里?告诉我,等我过来,我们立刻结婚。”

她仍是抽噎:“不行,这样不行的……你需要一个好女孩帮助你,为你生孩子,你应该和她成家……”

“姐,别傻了,”他泪流满面,“没有你,我哪来的家?你就是我的家,我也是你的家;你答应过我,不再离开我的……”

程应曦听著,越发气噎喉堵,说不出话来,只发出嘤嘤的哭声。自责与愧疚再次席卷而来,她几乎站立不住,在昏黄的路灯下尽情地流泪。

“姐,你在哪?我去找你,我钻戒都买好了……”程应暘温柔地哄著她,却听见嘤嘤的哭声更大了,再接著……电话挂了。怎麽拨都没人接。

程应曦守著路边公用电话,听著不断响起的铃声,哭得肝肠寸断。路人纷纷侧目。直到铃声不再响起,她才直起颤抖的身体,失魂落魄地回家。

“马上去查这个号码!半小时内我要知道结果!”

“是。”

刚交代下去,奕欧居然兴奋地跑过来,告诉程应暘:“傍晚有一个自称是应曦室友打电话到公关部,说应曦没有出外国游学,她在罗岗镇中心医院见过她,只是她病历上的名字是‘暘曦’,而且是你那个暘。”

暘曦,暘曦,一定是她!用了他的名字作为她的姓氏!太好了!对於程应暘来说,这世上没有什麽能比这个更让人心花怒放的消息了。

“备车!”几辆车连夜赶往罗岗镇。

途中,令狐真的结果到了:“暘哥,这个电话号码是罗岗镇通菜街52号的公用电话,用ic卡的那种。”

“好。我正赶往罗岗镇。你们也来。”这下,搜索范围又小点儿了。

程应曦无精打采回到出租屋,呆呆地坐到十一点多,直到外面公用卫生间无人使用,才去简单地洗了澡,睡下了。

在她的梦中,高山上,是应暘的身影,他在焦急地呼唤:“姐……姐,我找你找得很辛苦,你在哪里?”啊!他在找她!

“应暘,我在这里……”她大声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怎麽也发不出声音;奔过去,但应暘根本看不见她,仍然茫然地寻找著,疾呼著……

突然,爸妈出现了,他们愤怒地指责她:“应曦,你是姐姐,你是怎麽照顾弟弟的?第二次把他一个人扔下,自己跑走了!你答应过我们什麽?你是怎麽做的?要跟他结婚的女人又不要他了,你要他怎麽办?你是怎麽当姐姐的?你是怎麽当姐姐的?你是怎麽当姐姐的?……”

“啊……”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心跳得厉害,全身都是冷汗,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应暘的茫然与父母的斥责。

☆、第十三夜 13

晚上九点多,公司的人大多走了。程应暘仍在办公室查看报表。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吃住都在公司。纷纷繁繁的数字之下,始终挥之不去的是她的面孔。电脑旁边的新增的她的照片,画中人仍然笑颜如花。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这个时候打来,不会是哪位客户吧?

他接通:“喂,你好。”

没有回应。但话筒传来呼吸的声音。

“喂,你好,我是程应暘,请讲。”仍然没有回应,但依稀可以听见熟悉的、低低的抽泣声。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喂,是姐吗?我是应暘,你在哪里……”他站起来,望著窗外,急切的说。

“嘟嘟……”挂了。

他马上拨了过去,好久好久,电话才接通。

“喂,是姐吗?是程应曦吗?我是应暘,你在哪里?……我找你找得好苦……”程应暘哽咽的声音传过来,把她的心活活地撕裂开去。她捂住嘴巴,可是话筒那边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仍然不停地叫她:“姐,你在哪里……我接你回来……”

她抽噎著说:“为什麽?”

“姐,不要问为什麽,你在哪里?告诉我,等我过来,我们立刻结婚。”

她仍是抽噎:“不行,这样不行的……你需要一个好女孩帮助你,为你生孩子,你应该和她成家……”

“姐,别傻了,”他泪流满面,“没有你,我哪来的家?你就是我的家,我也是你的家;你答应过我,不再离开我的……”

程应曦听著,越发气噎喉堵,说不出话来,只发出嘤嘤的哭声。自责与愧疚再次席卷而来,她几乎站立不住,在昏黄的路灯下尽情地流泪。

“姐,你在哪?我去找你,我钻戒都买好了……”程应暘温柔地哄著她,却听见嘤嘤的哭声更大了,再接著……电话挂了。怎麽拨都没人接。

程应曦守著路边公用电话,听著不断响起的铃声,哭得肝肠寸断。路人纷纷侧目。直到铃声不再响起,她才直起颤抖的身体,失魂落魄地回家。

“马上去查这个号码!半小时内我要知道结果!”

“是。”

刚交代下去,奕欧居然兴奋地跑过来,告诉程应暘:“傍晚有一个自称是应曦室友打电话到公关部,说应曦没有出外国游学,她在罗岗镇中心医院见过她,只是她病历上的名字是‘暘曦’,而且是你那个暘。”

暘曦,暘曦,一定是她!用了他的名字作为她的姓氏!太好了!对於程应暘来说,这世上没有什麽能比这个更让人心花怒放的消息了。

“备车!”几辆车连夜赶往罗岗镇。

途中,令狐真的结果到了:“暘哥,这个电话号码是罗岗镇通菜街52号的公用电话,用ic卡的那种。”

“好。我正赶往罗岗镇。你们也来。”这下,搜索范围又小点儿了。

程应曦无精打采回到出租屋,呆呆地坐到十一点多,直到外面公用卫生间无人使用,才去简单地洗了澡,睡下了。

在她的梦中,高山上,是应暘的身影,他在焦急地呼唤:“姐……姐,我找你找得很辛苦,你在哪里?”啊!他在找她!

“应暘,我在这里……”她大声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怎麽也发不出声音;奔过去,但应暘根本看不见她,仍然茫然地寻找著,疾呼著……

突然,爸妈出现了,他们愤怒地指责她:“应曦,你是姐姐,你是怎麽照顾弟弟的?第二次把他一个人扔下,自己跑走了!你答应过我们什麽?你是怎麽做的?要跟他结婚的女人又不要他了,你要他怎麽办?你是怎麽当姐姐的?你是怎麽当姐姐的?你是怎麽当姐姐的?……”

“啊……”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心跳得厉害,全身都是冷汗,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应暘的茫然与父母的斥责。

作家的话:

姐弟俩重逢咯!

☆、第十三夜 14

“啊?都这麽晚了?还要买菜啊!”程应曦看看手表,都九点多了。拜她高超的厨艺所赐,现在顺带要买菜,薪水也加到2800元。由於时间太紧,她眼镜没戴,头发没盘,随便挑选了衣服,草草盥洗了就出门了。

整日心不在焉──切菜差点切到手指;炒菜又被油花溅著;洗碗时打烂了几个碟子,赔了三十元……这麽下去,多少都不够赔。

一个孩子说:“暘曦阿姨,老师说,做事情要专心,三心二意会打烂东西的。”

另一个说:“暘曦阿姨,今天你很好看。你不戴眼镜不扎头发挺漂亮的。以後都不要戴眼镜扎头发了,好土。”

程应曦苦笑了一下。

那个孩子又说:“阿姨你刚刚笑的真难看,不如不笑。你平时的笑不是这样的。”孩子们讲话真是──诚实得让人哭笑不得。

老板说:“暘曦,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要不吃完晚饭早点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

她回答:“不用,我还是干完活再走吧。”

“我可没打算把碗碟全部重买。你早点回去吧。”老板坚持。

“哦,好。” 垂头丧气地回答。

其实所谓早点下班,也快晚上八点了。午饭、晚饭都没吃多少,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她走到昨晚那个电话亭,正犹豫著要不要打电话给程应暘,忽然一个人冲过来,伸手就把她脖子上的玉佛抢去,拔腿就跑。程应曦忍著疼痛,大声叫:“抢东西啊!有人抢东西啊!来人啊……”

什麽世道!连玉都抢!

她跌跌撞撞追了十几米,忽然踩到地面上的果皮,狠狠地摔了一跤。爬起来时,人早不见了。

“呜呜呜……”她颓然坐在地上,掩面放声大哭,“还我玉佛,呜呜……那是应暘送我的……”那是她一个多月来,对应暘思念的唯一寄托,每天晚上都要摸著玉佛入眠,可是被抢了……“呜呜……”

“姐,别哭了,玉佛在这里。”一个温柔的男声响起,仿佛浑浊的空气中注入一股清流……是幻听吗?

她抬起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程应暘,还有他举在自己面前,仍是那麽莹润透亮的玉佛。真的是她的玉佛,只是链子断了……身边的男人,熟悉的气息──真的是她的应暘!她日思夜想的应暘!她想扑过去,忽然发现自己这麽狼狈,怎麽能见人?抬起身子想逃,无奈整个人已经被牢牢圈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你你你……认错人了!”程应曦别过脸挣扎著,很‘无耻’地又用了‘转脸不认人’这一招。

“你是!你就是!”程应暘狠狠地抱住她,贪婪地嗅著她的芳香,几乎要把她箍进自己身体里去。“姐,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受不了!”

他的泪落下来,落到程应曦脸上,温热伴随愧疚潮水般汹涌而来,那句“我受不了!”堵得她心如刀绞,哽咽难言。她看著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她;他看著她,婆娑的水目里驻扎著他……曾几何时,她答应过他,永远不再离开他;曾几何时,她在父母墓前发誓要照顾他;现在自己又一次扔下他,他却苦苦寻了来,哀求自己回去。大家都很清楚,如今回去会面对什麽,会不会引起舆论大哗,会不会引发股价大跌,程应暘会不会身败名裂……

“你对媒体说的爱人,是我吗?”她问。

他苦笑:“除了你,我还有谁?”

“可是那张相片……”

程应暘看著她,认真地说:“林欣娴给你的那张,是ps的;媒体发布的那些,是真的。”

“啊?……”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思前想後,忧愁很快涌了出来:“应暘,我们在一起,你会遭罪的。”

“姐,你放心。你生来就是注定要折磨我的,可我只要你。就算下地狱,也是我一个人去。”

“可我不想你名誉扫地……”程应曦抽噎地说著,

程应暘苦笑:“跟你比起来,那些算什麽,比浮云都不如。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是我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好。我不想孤独下去了。相信我,我们结婚的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姐,跟我回去吧。”

“应暘!”她环抱著他,嘤嘤地哭了。“你瘦了!”程应曦抚摸著他的脸,心疼地说。

“你也是。”程应暘温柔地看著她,柔得几乎可以让冰山融化。

☆、第十三夜 15

这对帅哥美女,一个浑身泥土坐在地上,一个西装革履半跪在地上,还抱得死紧,傻傻地‘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直至发现路人全部向他们行注目礼,程应暘才说:“姐,走。我带你回去。”

这时候,奕欧和令狐真拎著一个人的衣领走过来,令狐真先跟程应曦打招呼:“应曦姐!”

“应曦。”这是奕欧的声音。

程应曦点头微笑回应,再一看,他俩中间那个‘猪头’,不就是刚刚抢去她的玉佛的人吗?不过这人只见瘀伤不见血。

“暘哥, 怎麽处理?”令狐真问。

程应暘头一偏,奕欧走了过来,也蹲下来。程应暘对他低低地说:“吓唬一下,放了他。”

“好。”奕欧说完直起身子就要走。

“还有,以後你们都改口叫‘嫂子’。”程应暘说。这话声音正常,两步开外的令狐真都听到了。程应曦心猛地一跳,惊讶地看著程应暘。程应暘微笑地看著她。

“嫂子!”令狐真马上卖乖。

奕欧心抽了一下,也说了句:“嫂子!”程应曦脸红到耳根,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埋进程应暘怀里。

他俩把人拖到巷子里,不久传来求饶声及感谢声。

程应曦对程应暘说:“我还以为你会把他送去派出所呢。”

程应暘微笑:“说起来,还得多谢这个玉佛,我们几个不眠不休守在这条街已经20多个小时了,要不是你大叫,还不知道要守到什麽时候。”他吻了她的额头,“走吧。”

他直起身子,想抱她,可是程应曦不同意:“不要,我身上都是泥,弄脏你的衣服。”

“这有什麽,大不了换一件。”

“不好,叫人看著笑话。”程应曦挣扎著不依。

程应暘看著周围的人,已经有人认出他了──“看,那不是程功集团的老总吗?怎麽上这来了?”只得算了。

程应曦由程应暘扶著站起来,奕欧和令狐真也过来了。程应暘带著她就往车上走。程应曦说:“我还要回去出租屋收拾一下。”他说:“有什麽好收拾的,你人跟我走就行了。”

“不行,我的证件什麽的都在那里,房东还收了2000元押金……”

钱可以不要,证件还是收回来好。程应暘无奈,吩咐了他俩:“你们就在楼下等著。”

她带著他上了楼。这是城中村民起的握手楼,密密麻麻, 顶楼以下楼层不见天日。楼道很窄,只能容两人侧身上下。程应暘一路皱著眉头,这里的环境比过去寄人篱下的日子还不如。低落的心情,在看到程应曦的出租屋的时候,更是难受到极点。 陈设及其简单的房间,桌子上他们父母姐弟的照片……一个月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她就在这里过日子。曾经,她为他生活的简陋所刺痛;如今,他为她生活环境的困苦而心如刀绞。他猛地抱住她:“姐,你这些日子受苦了。以後,不要再这样难为自己了!”

程应曦却不觉得怎麽样:“应暘,其实,也没什麽。”她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刚想结束,脚尖还未踮回去,身子就猛地被箍住,俩人的唇舌就分不开了。

一个多月没碰她了。真想就这样天荒地老。

☆、第十三夜 16

“应暘……我喘不过气……我衣服脏了,要换一下……”程应曦喘著气说。他这才松了松手,再把她樱唇周围的香津舔掉,程应曦觉得很痒,“帮我换衣服……”

他只好照做。先把门关好。程应曦由於刚刚摔了一跤,衣裤都脏了。他帮她把衣裤脱去,一见她窈窕白嫩的身子,自己不争气地硬了。但这里显然不是办事的地方,楼下奕欧他们还在等著。所以程应暘顶著个小山包帮她换衣扣纽扣。自己忍得满头大汗不算,程应曦看见他的囧样,捂住嘴儿娇笑,还故意地用圆翘的某部位蹭了蹭,然後低下头跟“他”说话:“乖哦,好好睡觉觉哦!不要撑破了裤子哦!”引得程应暘“咬牙切齿”地威胁她:“姐你要再惹我,小心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程应曦这才觉得小腹部有些疼,但很快她就娇羞地告诉他:“那可不行,应暘,我有了……已经两个月了。”

“就是因为这你才去的医院?”他问。她红著脸点了点头。

“我要当爸爸了!”程应暘乐得把她高高抱起来,想转圈,发现地方太小才作罢。但短暂地欣喜过後,理智回来了。他沈默了好久,直到应曦奇怪地看著他,他才对她说了一句话:“姐,我想了想,这个孩子 ,还是不要吧?”

“什麽?”程应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麽?”

“我们是姐弟,我们的基因太接近了。孩子是不能成活的。”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万万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

她心如刀绞。“我什麽都不要,我要孩子!孩子是我的,是我自己的!……你走!你走!不要管我!”边说边推他,程应暘只得又躲又劝:“姐,别这样,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不走,好,我走!走的远远的……”程应曦打开门,冲了出去。程应暘急忙追过去,可惜──晚了!

程应曦的尖叫过後,一个苍老、阴险的声音响起:“程应暘,想不到吧?”

是叔叔程松!他左手狠狠地掐著程应曦的脖子,右手举著把枪,枪口抵著她的太阳穴。

程应曦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被掐得紧紧的喉咙迫使她不得不张大嘴巴呼吸。

程应暘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叔叔。他怒不可遏地大喊:“放开她!”

听到楼上尖叫,奕欧和令狐真冲了上来。唰唰两声,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程松。程松见此,把抵在程应曦太阳穴上的枪上膛,更用力地抵下去,程应曦的太阳穴深深地陷了进去,疼得她眉头皱得紧紧的。程松另一只手也把程应曦的脖子掐得更紧,她脸色都发白了。程松冷冷地说:“把枪放在地板上!”

奕欧、令狐真对望了一眼。

“放下!”他猛喝。

程应暘说:“你们把枪放下。” 他俩只得放下枪。

“踢过来。”程松要求。奕欧把枪都踢过去,程松把两支枪踩在脚下。“这里没你们的事,滚!”他俩没动。“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程应暘点头。他俩无奈,只得消失在楼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程应暘看著应曦痛苦地挣扎,心疼得恨不得让自己代她。他说“叔叔,你有什麽冲著我来,请放了她!”

“既然我来了这里,就没打算回去。哼!放了她?那你有没有放过我?曾经抚养过你们两个兔崽子的叔叔如今成了穷光蛋!你就是这麽来报恩的吧?”

“您抚养过我们是不假,但是,我父母是怎麽死的,这点不用我提醒您老人家吧?”他的眼睛直视程松,仿佛喷出一股怒火。

程松哼了一声,并不打算承认,但他的明显心虚起来,在程应暘愤怒地注视下别开了眼睛。“你父母死於车祸,跟我有什麽关系?”

“据我所知,我爸妈出事前接到的电话,是叔叔您打来的。之後爸爸带上妈妈,从此就没有回来。‘亲爱’的叔叔,你能否告诉我,电话里你都跟他们说了些什麽?”程应暘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冷酷低沈得不像话,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一般。

作家的话:

发生变故了。

☆、第十三夜 17

程松躲避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掐著程应曦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程应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怪不得一直以来程应暘对叔叔深恶痛绝,每次提起他就咬牙切齿,原来是他害得爸妈遭遇不幸!一切都明白了!她已经愤怒得两手握拳,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她趁程松心虚放松了力气的时候,猛地把他持枪的手拉到嘴边,使尽全力,狠狠地咬!程松痛苦地大叫,挣脱之後,看见手背竟然被她咬破了,血汩汩而出。

“你这个贱人!”他一巴掌扇了过去,“砰”的一声,程应曦的头重重地碰到墙壁。“姐!”程应暘大惊,他扑过去,抱著程应曦,“姐,你没事吧?”叫了好几声,她睁开眼,虚弱地应答,似乎在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没事,放心。”

程松揉著受伤的手,恨恨地说:“你们这两个贱人,当初我就不该收留你们,活该饿死!”说话时,他举起了枪,对准背对著他的程应暘。

“应暘小心!”程应曦眼尖,看见黑黑的枪口,猛地把程应暘推开,“砰”一声枪响,她前胸中弹,倒在血泊当中。

“不!”程应暘撕心裂肺地大喊,在程松开第二枪之前把他踹倒,夺过枪,挥起拳头,用尽全力砸!

这时奕欧和令狐真听见枪响也连忙赶过来。令狐真拉著疯了似的程应暘,叫道:“暘哥,住手!这样会死人的!”

奕欧扶起程应曦,试图捂住她前胸的伤口,无奈鲜血如泉涌。“暘哥!你看!”他痛苦地叫。

程应暘如梦初醒,急忙过来从奕欧手上接过程应曦,“姐……姐,不要睡,看著我,看著我……”她额头刚刚才碰青了一块,如今更显得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听见程应暘的呼唤,轻启眼波,艰难地呼吸著,望著他的目光仍是那麽柔情似水。

“应暘……如果真要下地狱,还是我去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程应暘陷入巨大的恐慌中,他轻拍著她的脸蛋,颤抖著说:“不!……姐你不要睡,醒醒,我还没向你求婚,你还要为我生孩子, 我们生一堆孩子好不好?你不要睡,不能睡……姐你看著我,看著我!”

“暘哥,别说了,马上送医院。”还是奕欧清醒。他交代令狐真:“你看著程松,我和暘哥去医院。”说完,他冲下去开车。程应暘抱起浑身是血的应曦,也跟著冲下去。

镇中心医院、急救室。手术进行中。

一个护士从里面急匆匆的出来,程应暘一把拉住她:“病人怎麽样?”

“失血过多,她需要输血。”

程应暘立刻卷起袖子,说:“我是她弟弟,输我的血。”

奕欧说:“我的看看行不行。”

护士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跟我来验一下。”

出乎程应暘的意料,他本人的血不能输给程应曦,反倒奕欧的可以。护士从他身上抽取了400cc,另一个护士带著血袋,进手术室去了。

手机响了。是手下的一个弟兄阿强:“暘哥,令狐哥受伤了,也正送往这家医院。程叔被人救走了。他们也有埋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令狐真伤势严重吗?”程应暘担心地问。

“受了枪伤,不过是在肩膀上,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好,你告诉医生,全力救治,我不会亏待他们。待会儿等这里结束了,我去看看他。”程应暘回答。继续焦急地等待。

奕欧问:“什麽事?”他脸色有些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

“程松逃了。令狐受了伤。也在送往这家医院。”

“他没事吧?”奕欧担心地问。

“阿强说他肩膀中弹。我等这里有结果後就去看看他。”

奕欧说:“暘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从昨晚到现在,你都没有合眼。等医生出来,我去叫你。令狐真那里我会去照料的。”

程应暘有些感动。他说:“你也一样没有休息。现在还献了血,比我更需要休息。你去睡一会吧。”

奕欧没有答应,也没有动。他提议:“我去看看令狐真吧。暘哥,你就在这里闭目养神,我很快回来。”

令狐真也送来医院。他虽然中了枪,不过倒没打中要害。目前子弹已经取出,无甚大碍。奕欧回来後,被逼著喝了不少补血的药剂,之後默默地陪著程应暘继续焦心地等待著。

☆、第十三夜 18

几个小时後,手术室的灯终於熄灭。几位医生带著一身的疲惫走出来。戴著氧气罩,身上插了许多管子的程应曦安静地躺在手术床上,她像是睡著了。仪器上显示出来的波浪线提醒程应暘,她还有微弱的心跳。她立刻被推入了重症监护病房。程应暘和奕欧立刻上前问:“医生,怎麽样?”

“手术很成功,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子弹距离心脏大约3厘米,并没有射中要害部位。不过病人失血过多,需要时间修养。另外她的头部受创,将来也许会有後遗症……”

程应暘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以前头部受伤,记性有时候很差,现在又这样,会不会更加严重?”

“这样啊……很有可能。严重的话会失忆。我们要继续观察。”

失忆?程应暘愣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请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程应暘忙答:“我是。”

“病人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摔绞,造成先兆流产。如今她又重伤,我们必须要用各种药物治疗,这些药物对胎儿发育有害,所以我们建议一定要给病人实施人流。这个要请你签字。”说著,递上了一份手术同意书,还有一支笔。

程应暘拿著笔的手颤抖著。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争吵,也许应曦就不会被程松挟制;也许她就不会为他挡了这一枪;也许她就不会受伤;也许这个孩子能诞生在这个世上……

最终,他签字了。

他问:“什麽时候手术?能否快一点?”

医生答:“目前不太合适。”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在她醒来之前尽快手术,也许她会没那麽痛苦……”实际上,没有人比此时的程应暘更痛苦。

“那我们咨询一下妇科医生的意见再做决定。”医生说完走了。

但是更大的震惊还在後头。医生走後,刚刚给他验血的护士悄悄对他说:“先生,根据刚才的血液分析,你和病人并没有血缘关系。”

晴天霹雳。这下,程应暘完全呆住了。奕欧送了程应曦去了重症病房後,走过来,见他很不对劲,问:“暘哥,怎麽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仍沈浸在震惊当中,喃喃自语。奕欧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程应暘,刚刚医生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程应曦没有生命危险吗?又出了什麽问题?他问:“暘哥,到底怎麽回事?”

“他们说,姐与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怎麽会这样?”奕欧也呆住了。

程应暘马上打电话给老管家魏伯。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听电话有些吃力,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但在他絮絮叨叨的叙述中,程应暘终於得知她的身世:父亲程枫与妻子虽然恩爱有加,但结婚四年仍未有孩子。虽然四处求医问药,但就是找不出原因。程母思儿心切,向远房亲戚抱了一个尚在繈褓中的女孩儿来养,并办理了完整的相关手续。这个女孩儿乖巧好带,一逗就笑,夫妻俩爱之如宝,视若亲生。也是这个女孩儿福大,抱来不久,程母居然有孕了,生下了儿子程应暘。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正好一个“好”字。夫妻俩更是欢喜,认为是女孩儿带来了程应暘,因此,更加疼爱这双儿女。女孩儿原本叫“应希”,应验希望的意思,但最终取名:程应曦。

程应暘放下电话,久久不能平静,心乱如麻。20多年来,他和程应曦对彼此之间“姐弟”关系一直都没有任何怀疑。这麽多年,这关系既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又成了跨不去的羁绊。如今得知真相,他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

奕欧在旁边等了许久,见程应暘放下手机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暘哥,怎麽了?你的脸色很不对劲。是不是应曦……程小姐……嫂子的身世有什麽问题?”

“她没问题。只是我一时接受不了。”程应暘闷闷地回答。

“那……你还要娶她吗?”奕欧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这还用问吗?

奕欧松了口气,但失落的感觉迅速涌了上来。他拍了拍程应暘的肩膀,由衷地说:“暘哥,连老天爷都帮你。你和应曦,终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他为她而生;而她,注定此生为了他。

作家的话:

这里作为结尾好不好?有没有亲能回应一下啊?

看来没有亲回应呢。暂时不打算结束,接下来名字要改动一下,第一篇提示──变故。

夜夜笙歌

☆、夜夜笙歌 变故 1

前面提到,程应暘得知程应曦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後,一时接受不了。奕欧提醒他:“暘哥,连老天爷都帮你。你和应曦,终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茅塞顿开。是啊!没有什麽比这更好的了!他和应曦,既有爱情,又有亲情,却没有血缘的羁绊。太好了!

程应暘忽然感到非常幸福。他的脸上露出微笑。这是程应曦失踪以来,奕欧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程应暘对奕欧说:“这件事我不想让我姐知道,怕她伤心。你要保守替我秘密。”

“当然可以。”奕欧回答。

“今天太晚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明天上午,派车把我姐送到省里最好的医院。”

“好。”

程应暘就在程应曦的病房拼了两三张椅子,准备休息一下。才刚刚躺下,院方很快送来一张折叠床和枕头被子,程应暘起身礼貌地推辞了一会,不过也是实在累了,等人走後,到床头看了看安详躺著的应曦,然後自己也在折叠床睡下,听著“滴滴滴”有节奏的仪器声音,很快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程应曦带著一贯温婉的笑容向他走了过来:“应暘,我要去找爸妈了,你还睡得那麽香甜。姐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生意虽然重要,但身子更重要,往後我们程家就靠你了。应暘,以後要多来看我哦!”

“姐,你在胡说些什麽啊?”程应暘完全搞不懂情况,大声说道。他又急又怕,想拉住程应曦的手,可是怎麽也够不著,她微笑著不动,却像是越飘越远,“姐……姐……程应曦……姐……”

“姐!”程应暘满头是汗地猛然惊醒,却发现病房里乒乒乓乓的,已经乱成一团,好几位医生护士急匆匆地正在把程应曦的病床推出去。他吓坏了,平时一向镇定的他也顾不得形象,忙拉住一位医生问:“怎麽回事?”

医生擦了把冷汗,说:“刚刚有人假扮医生,给程小姐注射了不明药水,现在程小姐心跳停止,要马上抢救。”说完,他马上跟随大夥走向手术室。

晴天霹雳!!!!!!!!!!!!!!

心乱如麻的程应暘见到随後赶来的值守院长,不由得顿生怒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愤怒地说:“是不是嫌一千万元太少?所以你就给我来这麽一出?!”

“程先生息怒!……就算给我豹子胆我也不敢开这麽个玩笑啊!!”院长也是很著急,说话都不利索了:“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们这是小医院,保安、摄像头什麽的都不是很齐全……但以前都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今天有这麽严重的医疗事故我也很震惊……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给您一个解答……”

“我不要什麽解答,我要我姐完好无缺地站在我面前!如果她有什麽事,你们全院的人都要陪葬!!”他实在是气疯了。

院长听了这口不择言的话,倒也没有大惊失色,他耐心地向程应暘解释:“程先生,凡是要讲道理。医院出了这种事情确实是我们过错,但您也不能迁怒於我们……您好好想想,会不会是程小姐得罪了什麽人,所以要把她置於死地?……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罢了,我先去调查,一有结果,马上告诉您!失陪。”他急匆匆地走了。

作家的话:

此文可以看做的第二部吧。可否有个亲给我留个言,鼓励鼓励,说个话儿呢?

☆、夜夜笙歌 变故 2

程应暘抬起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老天!难道千辛万苦找到她之後,你又要把她永远地带走吗?我程应暘做错了什麽?她又做错了什麽?为什麽要这麽折磨我们?是不是老天要惩罚我之前的不珍惜?我知道我错了,我下定决心了,我今生今世与程应曦永不分离,我一定给她名分,给她想要的一切!如果你说亲姐弟之间不能有爱情,可我刚刚才得知,我们之间并没有血缘,我们的结合是天经地义的,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程应暘就这麽浑浑噩噩地靠在手术室门旁,像一个被抽去活力的塑像一样。刚刚梦境里的应曦的音容笑貌再次浮上脑海,她的每一个子字都像是永别,每一句话都让他胆战心惊。他觉得自己无法再承受失去她的日子了。

天快亮了。

也是这家医院倒霉。程应暘还在长吁短叹,失魂落魄,底下几个人架著脸色苍白、已经昏迷的奕欧冲进医院,正乱著找医生。可是小医院能召集的医生大都进了手术室,外头只有几名护士,大夥儿把奕欧放在病床上,七手八脚地给他掐人中、掌上压……居然,把奕欧给整醒了!

程应暘闻讯赶来,一同跟来的手下阿强等人一见他,马上打招呼:“暘哥!”

他点点头。奕欧挣扎著要起身,他上前按住了,问:“你怎麽了?没事吧?”

奕欧还很虚弱,说话声音很小。阿强替他解释说:“我和奕欧哥发现有人穿著白大褂,鬼鬼祟祟地从程小姐的病房出来,他去问了几句,没想到那人居然用针扎我们,然後往外逃。外头有车接应,我们几个追了出去,可惜没抓到人,只找到了衣服和针头,车牌号是xxxxxx。”说著,递上物品。

程应暘接过针头看了看,小心地用纸巾包好,交给阿强,说:“这些都保管好,要化验。”

他又问护士:“他身体如何?”

护士答:“他应该是失血过多,身子经不起剧烈运动。休息一下,补充营养就好了。”

程应暘觉得既伤心又惭愧。他就守在应曦身边,居然睡死了,什麽也没发觉,奕欧献了几百cc的血,还如此警惕。他握住奕欧的手,说:“好好休息……谢谢!”

奕欧没有回答,只是以很微小的声音问:“应曦……嫂子她怎麽样了?”

程应暘低沈地回答,声音实在是低沈得不能再低:“当我醒了的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心跳……现在还在手术室中……”

奕欧沈默了,闭上眼睛,眼缝中透出星星点点的水光。阿强说:“暘哥,你放心,程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有神佛保佑她,一定没事的。”

“希望如此。”程应暘回答。不过这句话倒提醒了他,忙摸摸身上找玉佛,没有。仔细回忆,应该不在应曦身上,还在她收拾的行李中。他吩咐奕欧好好休息,同时把跟来的人分成两拨,一拨看著手术室,一拨看护奕欧和令狐真。然後让阿强去应曦的出租屋把所有的程应曦的物品找回来。

☆、夜夜笙歌 变故 3

手术室的门终於打开了,医生护士们鱼贯而出。看样子,大都很疲惫,有些还垂头丧气的。院长走在最後,他一见迎上来的程应暘,扶了扶眼镜,对他说:“程先生,经过本院上上下下的努力,病人终於恢复了心跳……”程应暘吊在半空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过,……”院长欲言又止。

“不过什麽?”程应暘留意到院长的神色,又紧张起来。

“不过什麽时候苏醒就不得而知。病人被注射的不明液体估计不是什麽毒药,应该是镇定剂或者麻醉剂之类的。普通人注射了这些液体不足以致命或者致病,但高危病人就难说……程先生您要有心理准备,也许她会很长时间都处於昏睡当中……”

程应暘听了,呆了半晌,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失控:“你的意思是,她会成为植物人?”

“这个理论上有可能……也没有可能……”院长可能意识到自己讲的是废话,随即补充道:“程先生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下,程应暘完全变成“呆若木**”。

“要不,您尽早将她转去大医院,如果需要,我可以代您联系全国最好的医院……”院长见他神情有异,擦了把汗,好心地提议。但程应暘基本没有听进去。

不过,换医院是必须的。越快越好。

程应暘亲自安排,包机将程应曦、奕欧及令狐真送入sh市著名的三甲医院,聘请资深教授诊治。同时下令手下彻查镇医院假冒医护人员打针的事件。

针头化验结果出来了。结论是──镇静剂。由於针筒找不到,量的多少未知,据说,当年世界著名巨星迈克尔杰克逊就是注射了过量的镇静剂逝世的。程应暘拿著化验单的手在发抖,如果剂量再大一些……或者是别的什麽针剂……他简直不敢想象……

临走时,院长握著他的手不忍放。因为他捐了五百万元给当天所有的医生护士,又额外捐款为医院购置一批摄像头、电脑等监控设备。为医院的安保系统充实了硬件设施。特别让院长感动的是,即使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医疗事故,程应暘依然没有闹事,没有过分追究院方责任,还捐款捐物……

程应暘对院长说:“你别急著感动。要不是看在你们的医生算是尽心尽力,我姐总算没有生命危险,否则我也不会这麽大方。”算是给尚在昏迷中的程应曦积福积德吧。

在这家设施一流的医院里,经过调理,奕欧和令狐真很快就生龙活虎了,但应曦仍在昏迷当中。她腹中的胎儿也停止发育,真正的胎死腹中。人流手术已经安排好日子,程应暘十分伤心,整整三天独自闷在病房里不肯见人。头发凌乱,胡子拉渣,也不收拾一下。颓废的形象与之前大相径庭。医院离公司相隔千里,业务的事情自己又舍不得完全丢下。好在奕欧和令狐真已经出院,他派令狐真去公司处理大小事务;奕欧留下看著应曦;自己则在程应曦的高级病房旁边设立临时办公室办公,不到万不得已不回公司。

作家的话:

此文可费心思了,亲们多多留言啊!欢迎啊!

☆、夜夜笙歌 变故 4

被包了下来的病房里满是公司员工、客户送来的鲜花、补品与水果,四周的桌子地板多得快堆不下了。若不是房中间有张病床,人们会以为进了一个杂货铺。好在花果散发出来的香气反而把消毒水味几乎给赶尽杀绝,要不然程应暘会把这些东西给清理掉。程应曦仍是安静地躺著。心跳及呼吸渐渐平稳。请来的高级护工做事很仔细、很有耐心,每天为她擦拭身子,清理衣物床单。院内资深医师更是每天来几趟,一来就一拨。奕欧自转院的第二天,就自动担当起程应曦的贴身保镖工作,凡是医生诊断、护士打点滴、喂药等工作都在旁边看得死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有坏人给她使手段。当然,院方也知道程应暘的身份,得知之前发生在罗冈镇中心医院的事件,更是高度重视,不敢掉以轻心。可是纵然大家千般呵护,程应暘万般疼爱,我们可怜的应曦仍旧是个睡美人,苍白的脸上仍没有一点血色。

程应暘将玉佛小心翼翼地重新佩戴在她身上;手指轻轻抚过她消瘦的脸庞,她俏丽的鼻尖,轻声对她说:“姐,我等你醒来。”

自从程应曦转到这家医院,本来就车水马龙的医院大门口更是天天都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各式各样的求医不求医的人之外,还多了很多报社、电台、网络等媒体记者,还有一些八卦杂志的狗仔队也24小时蹲点。保安烦不胜烦,时时刻刻如临大敌,既要防范这些记者骚扰到程应曦,又要提防著赶错了人,万一赶走了真正的病人,产生误会就摊上事了……总之苦不堪言。院方也很头痛。张院长找到程应暘,很郑重地对他说:“程先生,这段时间,医院周围天天都有大批记者想方设法地探取您与程小姐的消息。这给医院正常秩序带来极大的困扰,也给我们的保安带来沈重压力。我希望程先生能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程应暘眼下不想见陌生人,他说:“既然如此,我再聘请多多的人手做保安,帮你们赶走他们。”

张院长说:“这个不是长久之计。对付他们只能疏不能堵。我们院方希望程先生能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设法让他们不再天天守著医院。至於如何操作,我想程先生应该比我们要有经验得多。”

如何操作?程应暘和奕欧商量了半天,除了亲自出面见记者回答问题,他们也没想到更好的、更低成本的办法。

程应暘拿著专门委托医院检测的血缘鉴定报告,陷入了深思。报告显示,他和程应曦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万一记者们问起他和她的关系,应该怎麽回答?如实回答的话,她得知後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给本来就已经很孱弱的身子造成打击?

奕欧见他为难,说:“要不这样,暘哥,我去记者们打发走,声明如果他们再纠缠就追究责任,怎麽样?”

程应暘说:“这不行。我不是烦记者,而是头疼这个。”说完,将手中的报告扬了扬。“我担心万一记者问起我和姐的关系,如果我不得不说出事实,会不会伤了她的心。”

☆、夜夜笙歌 公开 1

奕欧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公开这个秘密如何?或者避而不谈?”

“看情况吧。反正,我也觉得是时候公开我和她的关系了,给姐一个名分。只要是她想要的,我就给她。”

“可是听说林欣娴发了微博,里面的话不太好听……”

“说我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是吧?我知道。”程应暘自嘲地笑笑,“从某种程度来说,我确实是。如果她不是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情,我都不知如何报答她。她爱说什麽就说什麽吧。”

奕欧说:“这恐怕会影响暘哥您的声誉,万一连累到公司也不好。”

“名利都是身外物。这些日子我想清楚了。如果我姐不在身边,我要名利财富干什麽?”

奕欧沈默了。他跟了程应暘这麽多年,深知他奋斗的不易。为了应曦,他甘愿受指责,承受名誉损失的压力。实际上,程应暘这辈子就两个心愿,一个是夺回属於父亲的财富,并将之发扬光大。另一个是永远和程应曦在一起。因为──无论俩人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他就是爱她。

思虑再三,程应暘最终决定随机应变。他对奕欧说:“明早见记者。今天你就在附近的白云酒店包个场,告诉记者们过去。我大概开半小时吧。”

奕欧回答:“没问题,我马上去办。明天我陪你去。”

晚上十一点。程应暘临时办公室仍然灯火通明。

“你是说,给我姐打针的事是林欣娴……林家的人做的?”程应暘拿著手机,声音颤抖地问。

令狐真电话那头回答:“是的,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显示,是林家的一位小姐用五十万买通了一个护士,要求只要不出人命,设法让程小姐永远不苏醒,成为植物人。”

程应暘的左手握成了拳头。他一直以为是程松做的,没想到是林欣娴!有本事冲我来啊!!对不起你的是我,为何你总是折磨我姐!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林欣娴一而再地搞事情,我也不必对你客气了!

第二天一早,酒店的会议厅满当当的都是人。各种长枪短炮在偌大的厅两旁围成了好长的一条。程应暘刚刚上台,闪光灯就劈劈啪啪的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奕欧调试了一下音响,然後站在满是麦克风的主持台前,字正腔圆地说:“各位早上好。辛苦各位连日来的守候。为了各位朋友不再风餐露宿,天天守候,程先生特别开这个见面会,满足大家的需求。希望今天以後,各位朋友回到自己的单位,不要再给医院的病人及工作人员带来不必要的困扰。记者朋友们别急,我们一个一个来。”

一段开场白下来,程应暘不禁对奕欧刮目相看:这小子16岁就跟我了,他和我一样没读多少书啊,啥时这麽会说话了?这些话还说得正儿八经,像模像样的,还很电视上新闻发言人的范儿。看来,孺子可教也。

程应暘所了解的,是过去的奕欧。其实自从程应曦毕业後,奕欧被指派成为她的外出保镖。应曦闲得无聊,便常常去泡图书馆、去逛书店。只要是她看的书,他都大致看过;只要是应曦喜欢的东西,哪怕是些零食、首饰、化妆品什麽的, 他都喜欢,哪怕是大老爷们看不上眼的。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

☆、夜夜笙歌 公开 2

程应暘刚在主持台那儿一站,就有记者迫不及待地问:“程先生,对於程松先生在程功集团的股份由前几年的百分之五十下降到目前不足百分之二,请问您如何解释?”

程应暘回答:“这是我们程家的家事。我不想过多解释。”

记者们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不满。马上有人问:“有人说程先生是对自己的叔叔是恩将仇报,赶尽杀绝……”他的话未说完,台下已经哗声一片,喧闹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该记者的声音。

对这个记者犀利的提问,程应暘只是微笑。等四周安静下来之後,他平静地说:“我刚才说过,这是程家的内部事务。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程功集团一直是家父的产业,家父生前,程松先生并无任何股份。多年前家父去世後他才接管了集团。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从他手上将我父亲程枫的产业继承下来。所以,根本不涉及刚刚那位记者朋友所说的那些指控。我和程松先生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想公开这些家丑。所以,请大家注意你们的言辞,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对於失实的言论,我保留追究的权利。”

他一说完,全场霎时安静下来。很多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稿,重新斟酌一会儿要提问的问题。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提问。奕欧不禁微笑,果然是程应暘,处变不惊,镇定自若。

不过也就安静了这麽几分锺。有记者问:“程先生,林氏的林欣娴小姐发了一条微博,说她平白付出了八年的感情,却一无所有;有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请问,她所指的‘有人’,是指程先生您吗?据我们所知,您与林小姐一直都关系良好。”

程应暘回答:“前段时间我才就我和林小姐的关系发表声明。我程应暘一向是公私分明。我和林欣娴是生意上合作的夥伴,但绝对不会是夫妻关系。”

“可是这麽多年她一直在您身边,大夥儿都以为你们是一对儿……”

“对於林小姐的所作所为,我不想多作评论。我想告诉她,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有什麽事情就冲我来。”

记者们七嘴八舌地提问,会场有点儿嘈杂。程应暘後退一步,示意奕欧过来维持一下秩序。奕欧走过来,先站立了一会儿,等大家安静了之後,说:“记者朋友们不要著急,一个一个来。你说。”

被指到的女记者问:“程先生,请问在医院里的程应曦小姐与您是不是姐弟关系?听说你们同居了好几年,这个可不可以说是乱伦呢?程小姐作为姐姐,是不是应该替弟弟著想呢?”

会场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然後一脸期待地看著程应暘。

奕欧也紧张起来,他也望著程应暘,生怕他会沈不住气。他知道,程应暘宁可把所有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程应曦受到一丝伤害。他真怕这个记者的问题会触怒於暘哥。

不过,程应暘并未生气。他似乎也预料到这个问题。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我和应曦确实是姐弟,……”

他还没说完,会场再次“轰”的一声,噪杂得像个街市。

“但我们不是亲姐弟!我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这是化验报告。”他展示了手中的一份材料,正是昨晚让他纠结了好久的那份。

会场顿时安静下来。刚刚发言的女记者有些尴尬。她红著脸问:“程先生,我收回刚才的言论。那麽,请问您是否会娶程小姐呢?”

“是的。毫无疑问。”程应暘回答。奕欧看得出,他有些激动。“她前几天为了我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躺著;之前还有人对她下了毒手,至今仍昏迷不醒。在此,我想警告一些人,有什麽冲我程应暘来,不要去伤害善良的她。对於你们给她带来的伤害,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据说程小姐伤势严重,如果她成了植物人,您还能信守承诺吗?”

听到这个问题,程应暘盯著这个记者很长时间。犀利的目光让该记者如坐针毡。程应暘深吸了一口气,眼泛泪光地说:“我相信她一定会苏醒。无论如何……她生来就是程家的人……程应曦都是我程应暘的妻子!”

作家的话:

每天更新确实压力很大啊!为何没有人催文或者留言给我动力呢?其实,後头才是精彩的部分,可我好像没什麽感觉了……还有另一个专栏,更是没有灵感……呜呜……

☆、夜夜笙歌 给她戴上戒指

亲情与爱情 冲突 1

记者们还继续发问,可惜时间到了。程应暘走到一边,手机响起,一看,是个陌生电话,他走到会场的一个角落,背过身子接电话。奕欧走到主持台上说:“各位朋友,今天的记者见面会到此结束。希望从今天开始,大家不要再聚集在医院周围,更不要对程总及程小姐进行纠缠。我们会专门聘请人员加强保安,希望不会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感谢各位的光临!”

终於结束了。奕欧松了口气。这时程应暘走过来,低低地对他说:“我要出去一趟,你马上回医院看著我姐。”奕欧问:“你要去哪儿?”

程应暘说:“刚刚接了一个电话,说告诉我一些关於我姐的事情,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那你小心点儿。”

奕欧回医院去了。他先去病房看了看应曦,她还是安静地躺著。她瘦了。苍白的脸蛋,失去了血色的、满是裂纹的嘴唇……只有长长的眼睫毛透出一丝生机。

奕欧用湿棉花沾了点纯净水,一点一点地给应曦的嘴唇按压著,滋润著。她干裂的嘴唇终於有了点水光,看起来稍微有些人的气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盒子,里面的钻石戒指闪烁著夺目的光辉。这是两个多月前程应暘买来准备给应曦求婚用的,当时程应曦离家出走,程应暘一生气随手一扔,盒子跟戒指分家了。他前天回去捡了回来,准备还给程应暘。

向心爱的女人求婚是什麽感觉?忐忑不安?甜甜蜜蜜?诚惶诚恐?……

医生护士已经在十几分锺前巡视过,陆续都离开了。四周非常安静,只有仪器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奕欧拿著璀璨的戒指,深深地凝视著程应曦,她过往的音容笑貌、她在化妆间曼妙的舞姿一波又一波地涌进脑海,如果她是他的女人,如果她是他的恋人……该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心里忽然有个声音说:给她戴上,给她戴上,她是你的!她是你的。神使鬼差般,小心翼翼地拿起她的手,奕欧真的把这镶著五克拉钻石八心八箭的白金戒指缓缓戴在程应曦的右手中指上。然後,他低下头,把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手背,抬起头,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双手捧著她白玉般的柔荑,深情的凝视。

他自幼在单亲家庭长大,十几岁就在街边游荡。後来遇见了同样是十几岁就出来混江湖的程应暘,就一直跟随他,由於他忠诚、沈默,很快就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後来程应暘还派了一个很轻松但很重要的事情给他:程应曦的专属保镖。程应曦可以说是奕欧第一个暗恋的人不过他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绝对不会有机会的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奕欧也仿佛成了一个雕像。

可是,他手中的她的手指,动了。

作家的话:

每天一更很有压力啊。坚持就是胜利!

☆、夜夜笙歌 她醒了

奕欧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可是,当应曦的手指第二次动的时候,尽管动作范围非常微小,但他明显感觉到了。

“应曦,应曦!”奕欧轻轻地呼唤她。

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了两下,终於缓缓地打开心灵的窗户。黑白分明的双眸仍是那麽亮晶晶,她醒了!她看见他了!尽管她还带呼气器,可是奕欧从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满心的欢喜无法形容,心脏剧烈地跳动,声音之响亮几乎要盖过仪器的声响。他紧紧握著她的手,“你终於醒了!”

程应曦罩著呼气器无法说话,但她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惊觉自己失态。哎呀,他还握著应曦的手,还那麽用力!难怪她皱眉头了。

“我去叫医生,再通知暘哥,应曦你等一等啊。”奕欧说完,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然後出去通知医生,再拿起手机,拨了程应暘的手机号码。

手机拨通了,却无人接听。按掉,再拨。无人接听。再按掉,再拨,一直无人接听。好几分锺过去了,奕欧尝试了近十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程应暘没有接电话。

难道他忘记了带手机?不可能。他亲眼看到程应暘在会场接手机的。丢了?不会吧?怎麽这麽不小心?暘哥也曾经在街头混过,手机这麽重要应该不会丢了或者被偷了。他出去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吧?怎麽还未回来?程应暘说接了一个电话,是什麽电话、谁打来的,他都没有细说,只是匆匆忙忙就走了。难道……出了什麽事情?

奕欧打开信号接收器,查找程应暘的手机定位。信号显示,程应暘离医院大约400米。保险起见,他决定出去找找。转身回病房看了看,一堆医生护士正围著应曦检查治疗,正忙得不可开交。他找到一个护士,交代了几句,又找来几个跑腿的弟兄,千叮万嘱,详细吩咐,弟兄们连连点头,拍著胸脯连连答应後,他才放心地带著信号接收器离开了。

300米,……200米……100米,信号标示越来越强。奕欧拐进一个小胡同,沿著信号上的红点的指示左拐右拐。随著他的深入,人迹越来越少,终於,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外面,信号红点由原来的一闪一亮变为持久长明。

是这儿了。“暘哥,暘哥……”他喊了几声,没有反应。他围著仓库转了一圈,不断绕过堆放在地面上的脏旧桌椅等杂物。他见仓库门口没锁,打算进去看看。

小心翼翼地打开锈迹斑斑的仓库门口,一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杂乱的仓库里弥漫著血腥味。程应暘满身是血挨著墙,正虚弱地喘著气,见到他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程松头上绑著厚厚的绷带,肿胀的脸上的青紫遍布,已经不是新伤,可见那天程应暘打得有多重。他身上也有伤,看样子更加吃亏;还有两三个打手模样的大汉横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断气了。

作家的话:

一千多点的文字,亲们看完只需要一分锺,可是我陆续要写大半天呢。应一位亲的建议,後面的名字改成一个重口点儿的,虽然文章内容并不重。眼下最头痛的是如何让程应暘同意让程应曦收了奕欧。

☆、夜夜笙歌 危险与心动

程松见到奕欧,开口了,语气语调显得无比讽刺:“哦,你的‘走狗’奕欧来了。”说完这句话之後,他似乎意识到什麽,马上改口说:“小子,睁开眼睛看看你的主子,他是怎麽样对待自己的亲人长辈,怎麽样对待一手带大他的叔叔!”他示意奕欧看看他身上的伤。

程应暘听了并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盯著程松,不停地喘气。奕欧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他并不知道程松与程应暘父母的死有关联。他只是简单地以为,程应暘之所以如此对程松,是要将父亲的产业夺回来。

程松继续说:“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也许,你的下场会更不如。你只是他的一条狗。程应暘这没良心的小子怎麽对待我,以後就怎麽对待你。难道你愿意看著自己的下场跟我一样吗?”

奕欧向他走了过去,捏紧了拳头。

“我有个提议,小子你不妨听听。”毕竟是个老姜,程松此时为了自保,只有尽量用三寸不烂之舌拉拢、说服奕欧,希望他能倒戈相向,这样或许有一线生机。“我今年快60了。算起来,我这个老头应该跟你的父亲年纪一样大?小子你跟了程应暘多少年?

“那又如何?”奕欧说。

程松说:“我年纪大了,如今也没有什麽心思跟你们争权夺利。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知恩图报。小子你给我一条活路,我剩下的这十几年都会记得你。”他清了清喉咙,阴毒地看了程应炀一眼,继续说:“我的提议就是──只要这忘恩负义、勾引亲姐的贱种不在了,你奕欧就是集团老大,第一把手。我可以让董事会的所有人相信你、接受你,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程应炀现在所有的一切!”

多麽诱人的提议,奕欧捏紧的不由得拳头放松了。他表情复杂地看了程应炀一眼,程应炀也看著他。显然这一眼让程应炀意识到什麽。

“得到程应炀现在所有的一切!”太让人拒绝不了!偏偏此时的程松也捕捉到他的眼神,更起劲地游说他:“小子,你可以想想:数十亿的身家,旗下的房产、分店,都是你的;黑白两道都给你面子,名利、地位、财富、女人,包括我程松的所有股份,都归你……”

後面的话,奕欧都没听见。因为,他想起了程应曦。是不是程应炀不在了,应曦就是他的女人──奕欧的女人?

如果她是他的女人,是不是他就可以天天亲密地揽著她,陪她去逛公园,逛书店,与她去拍摄那间影楼的古典喜服婚照,可以让她穿著大红色新娘服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可以让她生下一堆小萝卜头,让她和他尽情地品尝为人父母的酸甜苦辣……

想到这里,奕欧居然露出一丝微笑,沈浸在自己思想的微笑。程应炀看到了,也猜到了。不会的,奕欧跟了他那麽多年,他不是这种人。但是,他喜欢自己的姐姐……他俩爱上同一个人,算不算是情敌?

情敌,这是个危险的词语。

作家的话:

今天发现此专栏居然有四个点啊,高兴死我了!不过就是亲们送的小礼物不见了两个,哎呦!

☆、夜夜笙歌 挣扎

程松一直没有放过奕欧任何的表情。他知道他的话凑效了,自己不仅可以活命,可以在这场最後的战斗中得到胜利,而且还可以一举拿下程应炀最得力的心腹,成为集团幕後的大老板……兴奋得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上了,唾沫横飞地说道:“你跟了这贱种那麽多年,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得到了什麽?可是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程松指著程应炀,“一直当你是条狗,不让你插手集团公司业务,只让你做个小小的保镖,保护被他勾引的亲姐姐……哦,不对,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早知道她是不是我的亲侄女,是不知哪里抱来的野种,我早就搞上她了,还等程应暘你这贱种下手……”

程应炀听了这话,愤怒得浑身发抖。难怪当年程应曦一考上大学,迫不及待地离开家,离开他,原来是为了离开这个窥伺她的禽兽叔叔!他一直对此耿耿於怀,甚至曾经冷漠地对待她,原来是自己错怪她了!

程松,我刚才为什麽没有亲手解决你!

奕欧早已收回所有的面部表情,恢复平时的平静。他看著程应暘,平静的目光中带著冷漠,他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向程应暘,步履缓慢而坚定。

程松真的以为奕欧被打动了。他说:“小子,这里有把枪。消了音的。只要你一根手指,我刚刚说的一切都是你的。名利、财富、地位、女人……我保证,我只想安度晚年,绝不跟你争。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发誓!”程松说完,右手三只手指指著天,再示意奕欧看看地板,就在他脚下不远处,真的有一把手枪。

奕欧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隔著纸巾拾起那把手枪,拿在手里看了看,眯著眼睛貌似很仔细地看,足足有三分锺之久。程应暘和程松都知道,奕欧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程应暘是他的恩人,也算是半个亲人吧?他一直把他当做大哥看待。16岁那年,离开父母的他在街头饿了几天,又给人打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是程应暘捡回了他,给他用布条止血,把自己唯一一个馒头分一半给他。他是他的恩人。

可是,奕欧他也替他挨了一刀,几乎致命的一刀。任凭多大恩情,这一刀也该还清了吧?

当名利、财富、地位还有爱情同时摆在面前的时候,有谁能够抗拒呢?又有谁,将恩情放在比这些更重要的位置上呢?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程松有点按捺不住了。他新伤加旧伤,再得不到医治,就算不死也会一身残。他催著奕欧:“小子,哦不,奕欧总裁,程功集团的新任奕总裁,只需要一个动作,一根手指,一切都是你的!真的,今天之内……不,马上、马上就生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自信满满,两眼放光,好像他说的一切,都已经实现了,都是他自己的一样。

奕欧听了,微微一笑,缓缓举起手枪,隔著纸巾,食指摸到了扳机。他转过头去对程应暘说:“暘哥,多谢你这麽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的你是怎麽样对我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让你的心血付诸东流。”

程应暘笑了,他平静地看著奕欧,说:“你不用谢我。我们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作家的话:

今天光写了这个专栏,另一个没写,有没有亲有意见呢?嘻嘻……

☆、夜夜笙歌 遇险

奕欧也笑了:“暘哥,有你这句话,我很意外,也很开心。”说完,缓缓地举起了枪。

“砰!”

“啊!”一声惨叫。程松的左大腿应声中弹。

“这一枪,是帮暘哥还给你的。”奕欧冷冷地说,说完又开了一枪。

“砰!”程松的右大腿也中枪了。他痛苦地呻吟著。“小子,我跟你无冤无仇……”

“这一枪,是为还躺在医院的应曦报仇的。”他对准程松的头,还想开第三枪,可惜,没有子弹了。他对程松鄙夷地说:“三言两语就想要我背叛自己的老大,你当我奕欧是什麽人?为了金钱、名誉、地位出卖自己恩重如山的人,这种事情,我干不来!”

奕欧把枪一扔,上前扶起程应暘,问道:“暘哥,怎麽回事?”程应暘说:“我在记者会上接到一个电话,有人要告诉我我姐的身世,说事关重大,会场上人多不方便,要我一个人到这里来。我没想太多,就扔下你们自己来了。没想到,程松带了人在这里算计我!还好,还算我命大,死不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怎麽打电话你都不接。”奕欧扶起他,说:“暘哥,我们走。应曦醒了。”

程应暘笑了,很开心,很释然的笑:“好,我们去看她。”说著,挣扎著起身,奕欧一旁帮忙扶著,踉踉跄跄朝外走去。

身受重伤的程松发话了:“哼,果然兄弟情深。如果你父亲当年也这样对我,也不至於丢了性命、身首异处。”

听了这话,程应暘和奕欧都停下来。程应暘愤怒地看著程松,狠狠地说道:“我一直都在怀疑你──到底还是你害了我爸妈!!”

“你父亲自己大富大贵,却没有关照过自己的亲弟兄。我只不过爱喝点酒,他凭什麽说我没出息?若不是他不肯借钱给我做生意,我会害他?……”程松咳嗽了好一阵子,虚弱地样子跟刚才大相径庭,他手里忽然拿著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著回去。你的走狗没有出卖你算你走运。不过,今天你们两个都要给我陪葬,这里埋有当年炸死你父母的土制炸弹,只要我一按按钮,你们和我一起去见阎王吧。”说完,他按下了按钮,“嘀嘀嘀”的声音急剧响起。

“暘哥,快走!”这种土制炸弹从点燃到爆炸只有不到一分锺的时间,奕欧想拖著程应暘快跑,可是没走几步,程应暘身上的伤太重,实在跑不快。

程应暘说:“你先走,不要管我!”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应曦不能没有你。”这也是他内心挣扎了好久之後得出的结论。如果他背叛了程应暘,不仅会伤透了程应曦的心,也会让所有人唾弃他,根本不可能像程松所说的那样,轻而易举地继承集团的一切。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一切人们接受了,他也过不了自己那关。奕欧说完,背起程应暘,跌跌撞撞地往门外冲,却被一个只有三个轮子的破手推车绊倒了,俩人都摔倒在地上,程应暘碰到伤口,本来就已经非常苍白的脸更是发青,冷汗直冒。他咬牙坚持著,对奕欧说:“走,快走!我们不能都死在这里,应曦需要照顾!你快走!”他用尽全力推著奕欧,可是奕欧怎麽推都不撒手。

有轮子的手推车!虽然只有三个轮子。奕欧灵机一动,爬起来把程应暘放在车上面,扶起来往外推。他推著车三两步冲到门口,眼看就要出去了……

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

“轰隆隆!”仓库倒塌了。

程应暘连人带车被强大的气流冲到了门外,灰尘、碎屑铺满了他的身体。他吐出一口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後抹了抹满是泥灰的脸,睁大眼睛朝仓库看去。

奕欧不在门边,也不在附近,他没有出来。

作家的话:

虽然每节才1000多字,不过我开始找到感觉了,思路也清晰了,对得起天天来看我的亲们啦!

☆、夜夜笙歌 他在哪里

程应曦醒来已经有三天了。

这几天她一直是卧床治疗,来来去去见的都是陌生的医生、护士,负责她起居饮食的月嫂王阿姨,可是一直都没有见到应暘,也没有见到奕欧他们。

由於她的头部受到撞击,原本就不完整的记忆更加的支离破碎。过往的片段如同完全散开了的拼图,想拾,拾不起来,想拼又拼不回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独自在这里;不知道身下为何会流大量的血;不知道为何头那麽疼,尤其是一想起什麽事情的时候,头部就像被孙悟空被唐僧念了紧箍咒一样,疼得像要裂开;还有,胸口也那麽疼,手臂稍微动一动就由内到外钻心地痛。

应暘,你在哪里?

忍著头疼回忆一下,自己好像离开他了。可是,又好像不对,两人重逢了。但为什麽一直没有他的消息?程应曦隐隐约约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在慢慢地啃咬著她的心,让她感觉整个人都仿佛从里到外被掏空了。

应暘,你出了什麽事?你不要我了吗?可是,手指上的光彩夺目、可以媲美鸽子蛋的钻戒,是你给我戴上的吗?为何你不是当著我的面给我戴上呢?

第五天,程应曦可以下床走动了。在医护人员的精心护理下,她恢复的很快,脸色已经没那麽苍白,一日三顿的参茸、燕窝、鱼胶等很有效果,小脸蛋儿和身子没有那麽瘦削了。

王阿姨炖了冰糖雪蛤来。她把炖盅盖子打开,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程应曦放下书本,微笑著对她说:“先放著,我现在不想吃。谢谢您。”王阿姨说:“好的,现在吃烫口,几分锺後就可以了。我叫护士过来你按摩一下身子。”说完,她把碗用盖子盖上,擦了擦手,出去了。

护士很快过来了,应曦点著头和她俩打招呼。这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分别给应曦按摩头部、手臂及腿部。她俩一边给程应曦按摩,见应曦为人和善,今天心情不错,精神也好,都和她聊聊天,套近乎。

一护士说:“程小姐,你今天精神不错呢。照这麽看来,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是麽,可是为何我的月经至今还没有走呢?以前都没有那麽长的,三四天就差不多没了。这次居然每天的量都很多。”应曦边享受著边提出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你那个不是月经……” 护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护士的“咳咳……”声打断了。她俩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改口安慰应曦说:“哦,是这样的:程小姐虽然恢复的很好,但是身子还是很虚弱,所以流血的时间长一点,也不奇怪的。医生让王阿姨多炖点儿好东西给你吃,多吃多睡就好得快。”

“嗯。”她一直闭著眼睛,没有看见刚才两位护士心照不宣的眼神,也没有多想。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孕育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孩子,但却心里总是很失落,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心头肉。

☆、夜夜笙歌 刺激1

按摩结束後,护士们出去了。王阿姨把雪蛤给应曦端过来,说:“程小姐,现在可以吃了。今天午饭想吃什麽?我去煮。”

王阿姨的手艺是不错的。不过这几天被伺候得滴水不漏的日子程应曦觉得不太习惯,她回答:“随便吧。对了王姨,您知道送我来医院的是谁?”

“程先生啊。”王阿姨回答。

应曦说:“您认识他?”

“怎麽会不认识呢!”王阿姨笑著说,“是他派了奕先生请我来的呢!我只需要煮煮饭炖点汤就行了。每天他给我五百元工资,哎哟喂,好少有这麽大方的老板了。我刚开始来的那几天,你还没有醒,我闲著没活干。我说,要不我迟几天再来,不干活光拿钱不好啊,可是他一定要我候著,说不知什麽时候你就会醒。”

应曦笑了,这就是她的应暘。久违了的感觉啊!被宠爱的感觉多好!

好不容易逮著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了,王阿姨好像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对她说:“你看,程先生多疼你啊,这里吃的、用的,全部都是精挑细选的,”她一件一件地拿起堆放在柜子上的东西,说:“比如说这些人参吧,红的白的都齐全,不到一定年份的不要;鹿茸,没有一元钱硬币大小的也不要。还有虫草,一定要青海、西藏那边产的,四川产的都不行呢。”她又拿起一盒盒的东阿阿胶和红枣,说:“像这些阿胶,一定要在同仁堂买的才行;红枣一定要特级的,看,一个个跟**蛋大小似的。等你的落红停了我就天天炖给你吃。嗯,我说这每天得吃多少元啊,可是程先生和奕先生都说要最好的,多少钱都没所谓。”末了,她感叹道:“现在啊,有帅、又有钱、又专一的大老板没几个了,所以我一直都说程小姐你命真好。患难见真情。这个男人,跟的过。”

应曦笑了,慢慢地边吃边说:“我们是姐弟,弟弟对姐姐好,也是应该的。你们不要误会。”

“如果是亲姐弟也罢了。可是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

“什麽?”应曦心口一疼,端著碗的手都有些发抖。“您说什麽?我不明白。”

王阿姨显然没有看见程应曦的反常,她自顾自思索了一阵,说:“说起来,也真的几天没有见著程先生了。自从那天他在外面酒店开了记者会,我就一直没看见他。”

“记者会?”应曦问。

“哦,是这样的。自从程先生和程小姐进了医院,每天外面一大堆狗仔队想进来挖新闻。程先生为此开了记者会,让他们赶紧走呗。”

“那麽他有没有说些什麽?”

“我是看电视的。一堆的问题,我年纪大了,说了些什麽我倒不记得了。只记得程先生说他和小姐你没有血缘关系,还有医院证明呢。”王阿姨说完,发现应曦脸色全变了。“你……怎麽啦?”

“呕……”一听此话,应曦立刻把刚刚吃进去的冰糖雪蛤尽数吐了出来,紧接著低著头搜肝抖肺地大声咳嗽,额头上青筋都浮出来。头仿佛要裂开,心好像要被撕裂,身上被吐得一片狼藉。她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作家的话:

呜呜……送给我的礼物都消失了……

☆、夜夜笙歌 刺激 2

王阿姨吓坏了,立刻按下了紧急按钮通知医生和护士,然後上前扶起应曦,战战兢兢地呼唤她,为她擦拭嘴角和身上的呕吐物。

两位专属轮值医生和三位护士赶了过来。还有个高大的身影拄著拐杖来了。原来他就是男主──程应暘。那天爆炸过後,他回头看了倒塌了的仓库一眼,并没有看到奕欧,不禁又急又担心。他身子本来就受伤严重,情急之下居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等他醒来之後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新伤加旧伤,身上口子横七竖八的。所幸没有伤到最要害的内脏,也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流血过多,行动不便,卧床静养了几天。他怕应曦看到他这个狼狈的样子难过,徒增烦恼,所以尽管大家的病房都在同一楼层,但他要求所有知情人绝口不提,把他住院的消息封锁起来。

还有一个人坐著轮椅也来了。不用问,他就是奕欧。(作者是亲娘,没有安排他死去。嘻嘻……)他的伤其实还要比程应暘更轻一些,只是身子受到爆炸气流冲击,被冲到仓库门旁的角落,擦伤了面部,也撞伤了胳膊和腿。也是他命好,仓库下榻的时候他的周围刚好有很多废旧的桌椅器材,为他挡住了塌下来的屋顶,所以没有被压扁。不过,奕欧被送进医院後也是昏迷了一天,虽说并无大碍,但目前还不能行走。

程应暘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匆忙赶来,看见应曦的病房里已经有好几个医生护士了在忙了:有的在给应曦清理嘴里的污物;有的在检查她的脉搏,查看心跳情况;有的把已经闲置了的呼吸器取了过来;还有的在为她换衣服换床单。程应暘面无表情地看著,只是眯细的眼睛透露了他糟糕的心情。

王阿姨缩在门口,默默地抹眼泪。程应暘在她陆陆续续的述说当中得知事情经过後,气得手都在抖,要炒王阿姨的“鱿鱼”。不过被奕欧阻止了。奕欧说:“暘哥,王阿姨估计也是无心的,她不知道应曦知道真相後会有那麽大的反应。”他看了王阿姨一眼,对她说:“你先下去休息。没事的。”王阿姨点点头道谢,又给程应暘鞠了一躬,走了。

奕欧对程应暘说:“好不容易请来的,如果炒走了她,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月嫂,那我们怎麽办?不如就给王姨一个机会,让她将功补过,说不定往後的日子她会更尽心,这样应曦也会好得快一些。”

程应暘闷闷地不说话,两只眼睛只是盯著房里忙碌的医生们。这段时间烦心事一单接著一单,他觉得自己就像点著了火的炮仗,随时就会发作。奕欧看出来他所烦恼的并不是王阿姨,而是如何面对知道了真相的程应曦。这几天,他躲著不见应曦,一方面是身体不好,怕应曦见了担心难过;另一方面,也不知道万一应曦知道了一直亲密无间的姐弟俩实际上并没有血缘关系会不会崩溃……这两天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应曦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他才拄著拐杖悄悄地过来看她,吻她,爱抚她。

现在,她果然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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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 她只能是我的

医生和护士们陆陆续续走出来了。程应暘拄著拐杖找到其中一个主治医生问:“医生,我姐她怎麽样?”

医生说:“病人目前已经安稳下来了,需要服用一些镇定安神的西药静养。另外她之前是不是有过头部受伤的经历?”

程应暘回答:“是的,而且不止一次。”

“那她受伤後有没有什麽症状?”

“有,她的记忆力时好时坏。後来我给她吃了些银杏片,有些改善;不过前些天再次撞到了墙……”

医生点头说道:“那就是了。她头部受创,可能会造成记忆力衰退等後遗症,而且她不能受任何刺激。如果受了刺激,轻的话会引起头疼,严重的话会引起昏迷甚至休克。以後你们要注意避免刺激她。”

“那她什麽时候才可以完全复原呢?”奕欧问。

“好在病人的身体底子不错,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类型。我估计要一个月,乐观的话半个月左右就行。这些天的调养比较重要。我先去开点药,记得要按时服药。另外程先生你们两位也要好好调养。失陪了。”说完就走了。

程应暘和奕欧走进病房。只见应曦静静地睡著,小嘴儿抿著,眼角隐隐地还有泪痕。程应暘心隐隐作痛。忽然他看见她手指上闪亮的钻戒,像想起什麽似的,转过头来问坐在轮椅上的奕欧:“这个戒指是怎麽回事?”

奕欧有点後悔。当初头脑发昏,神使鬼差地给她戴上了,事後却忘记取下来。现在可好,给暘哥撞个正著。怎麽办?该怎麽说才能让他不生气呢?

他低著头,躲避著程应暘的目光,说:“这是你那次发脾气丢下的戒指。我给找了回来,我觉得这麽好的东西还是戴在手上比较好,所以趁应曦还未醒来的时候给她戴上。希望等她醒来看见後,知道是你戴上的,一定会很高兴。”

奕欧也算是会说话的了。要换了别人,听了这话也许会高兴。但是程应暘没那麽好糊弄。他盯著奕欧,冷冷地说:“你看来很喜欢她。”

“是。”这次奕欧没有躲避他,抬起头,与程应暘的目光直视。

“我记得你说过,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程应暘抬高音调,咄咄逼人地说。

“我也记得你说过,要我好好照顾她。”奕欧毫不退缩地回答。

“那是非常时期,毕竟当时我并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身而退。我不在的时候由你来照顾她是一直以来我们的协议,并且实行了三四年。你可以喜欢她,但我希望,你的喜欢只是在心里就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程应暘尽量说得委婉些,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奕欧垂下了眼帘,说:“暘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应曦,……嫂子,……以後不用我照顾她了?”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你救了我,也为我除去了程松,但一件事归一件事,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把我姐让出去。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她只属於我!”

作家的话:

怎麽办?如何才能让应曦收了奕欧?真为难啊……

☆、夜夜笙歌 我亲自为她戴上

也许是程应暘掷地有声的话惊动了程应曦,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翻了一下身子,面对著他俩。

程应暘和奕欧的注意力都转了过来,一起看著酣睡的睡美人。她微微抿著小嘴儿,白皙的粉颊透著微微的红晕,好像是感应到程应暘的告白而觉得不好意思。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精致的五官宛若精工巧匠雕琢而成。几缕调皮的青丝垂了下来,不乖地挂在白玉般的脸颊上,看起来万般惹人怜爱。就算是房里有两个大男人在场,她还是睡得像个孩子,安安静静的,一只手挪到脸边枕著,看起来就像一只娇俏可爱的小猫咪。脖子下边隐隐约约露出一点雪白的肌肤,千娇百媚,惹人遐思。

程应暘拄著拐杖两步拐了过去,捧起应曦的脸,当著奕欧的面就狠狠地亲了下去。女性甜美气息瞬间盈满了他的口腔,程应暘用舌头卷起应曦细嫩的舌尖,与她交缠,分享彼此口中的津液。应曦嗯嗯地低吟著,竟将程应暘渡给她的津液全部吞了进去。也许是奕欧就在旁边,也许是故意要他看见,故意要让他明白,谁才是程应曦的男人,更也许是太久没有碰她,程应暘愈发控制不住自己,两只手捧著应曦的小脸蛋尽情狂肆地亲吻起来。也不管会不会把她弄醒。

虽然还未清醒,但被人卷住了嘴巴的感受还是让沈睡中的应曦不适,她的头无意识地左右摇晃著,不适地嘤咛,有气无力地挣扎著。可怜的小嘴儿被迫张得大大的,像一只离开了水的小鱼儿,迫切地渴求著小溪河流的包裹与滋润。

奕欧看不下去了。他手摇轮椅上前,右手用力拉住程应暘,低沈地说:“暘哥,够了!”

“够了?什麽够了?你不要忘了,她是谁的女人!”程应暘说完,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边的津液,又充满怜爱的吻了吻她的脸蛋。

“你也不要忘了,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奕欧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地回答,“你的意思我明白,请暘哥你不要因此而刺激她!”

“刺激她?”程应暘觉得好笑,这个世界上,只怕只有他自己是最不愿意刺激她的人了。“我只是在爱她,没有刺激她。你多心了。”程应暘说完,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程应曦的小脑袋,然後摸索到她手上的戒指,一狠心把它轻轻脱了下来,扔给奕欧:“这个你拿去处理。我会另外买一个。”

奕欧接住戒指,捧在手心,心口紧紧地抽了一下,很疼很疼。自从那天从仓库救了程应暘,他就真的有那麽一丝幻想,也许暘哥从此会真的将应曦交给他。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幼稚!程应暘把应曦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怎麽会如此轻易地遂他的意!自己简直是天真愚蠢得无可救药。他两眼盯著程应暘,说:“暘哥,何必呢,应曦她并不知道是我戴的……”

“我会另外再买一个。我的女人的求婚戒指,我要亲自为她戴上。”

☆、夜夜笙歌 纠结

看来医生注射的镇静剂效力强大,程应暘这麽“折腾”应曦,她仍未醒来。不过应曦在睡梦中像是感应到手指上戒指的脱离,微微地嘤咛了一声,眼睛虽然还是闭著,但似愁非愁的柳叶眉有些纠结,樱桃般的小嘴儿也嘟了起来,白嫩的小手儿上下晃了晃,好像在抗议程应暘把戒指给取下来。

程应暘赶紧倾身挨著她坐下来,右手轻轻地拍著她的身体,像是安抚她,又像是对奕欧示意:只有他能对她这样。自从得知应曦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姐姐,他一开始陷入了迷茫困惑,很快就转为欣喜若狂。姐弟俩人从自幼的耳鬓厮磨,到父母去世後的相依为命,自己同时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亲情与爱情。而且应曦应暘两人年龄相距不足一岁,程应暘忽然觉得自己在应曦面前的形象更加高大起来,自己在她面前不再是个弟弟,而是个男人,一个大男人。

在奕欧看来,程应暘安抚应曦的动作十足像个大哥哥在哄小妹妹睡觉。撇开年龄来说,程应暘高大,程应曦娇小;他坚强,她脆弱,──确实如此。

“明天我就搬回临时办公室,我亲自看著她。”程应暘拍了拍奕欧的肩膀,“最近事多,公安局的人以及公司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多应付。你也不必躲著她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奕欧低著头,没有说话。他握紧手心里的戒指,那里仿佛还有她的体温。原本的希望如同破灭了的肥皂泡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有暘哥你看著,以後就没我什麽事了。”他闷闷地说。

“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是我兄弟。至於她,你可以当她是嫂子,也可以当她是姐姐,都没问题。”这次程应暘不只是拍著他的肩膀,而是两只手扶著他的肩头,认真地对他说:“以後我们一起打天下,将集团发扬光大。放心,你由始至终都对我忠心耿耿,我不会亏待你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集团副总。我们一起分享一切。”──除了我姐。当然最後这句他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也到了。

奕欧摇摇头,他对此并没有动心:“暘哥,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做个打杂的吧。我几年没有接触业务,副总我做不来。就算是要我赶鸭子上架,令狐和阿强他们也不会服我。”说完,他推动轮椅,向程应暘道别:“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程应暘表情复杂地看著奕欧落寞的身影,心情莫名糟糕起来。奕欧是个难得的手下,人也能干,不贪图名利,富贵,可以说是忠义两全。自己刚才为应曦强行脱戒指的言行会不会刺激到他了?如果因此而失去一个弟兄,是否值得?他看著奕欧的轮椅,无声地离开,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向应曦表白遭到拒绝──得不到爱人的感觉他也尝试过,那种滋味,就像一把刀无时无刻地划著你的心,撕心裂肺的疼;整个人就像掉入无尽的深渊,没有了希望。但是他又不能接受应曦不能完整地属於他,不能接受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自己的弟兄爱上自己的女人,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真是讽刺!

作家的话:

有八个点了,还是有进步呢。唉。礼物全没了。

☆、夜夜笙歌 奕欧的表白

正对著应曦病房门口的摄像头被做人了手脚。从监控屏幕上看,一切平静如常,但有一个小时的录像是不真实的。

凌晨三点。一个两手都撑著拐杖的人悄悄地、偷偷地、很小心地走进了应曦的病房。但他不是程应暘。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室外的光线,房间很黑,近乎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很快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准确的找到了房中沈睡著的应曦。

这麽晚的不速之客是谁?不用担心,来者是奕欧。本来他的双腿受伤是不适合离开轮椅行动的,但他嫌轮椅目标太大,宁可拄著双拐。他“拐”到床头,轻手轻脚的支好拐杖,然後坐在床边,右手轻轻地抚摸著应曦的头发,用极低极温柔的声音说:“我都快为你疯掉了,你却睡的那麽香甜……”他拿起应曦的手,印下一吻,颤抖地说:“为什麽要让我爱上你?为什麽要让我爱上你之後又无法得到你?”他停顿了一下,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继续说:“早知如此,三年前我就不该答应暘哥。他告诉我,他在令狐真和我之间偷偷选了好长时间,最终觉得我比较忠厚,要我来充当你的外出保镖。我当时还很高兴,现在,我宁可他不要选我!那天,程松开给我的条件确实很让人心动,可我顶住了。我知道你离不开暘哥,如果我那样做了,你一定会恨死我,一定会很难过。可是,当我还抱著一丝希望的时候,暘哥却宁可给我半壁江山,也不愿意……为什麽要我爱上你?”他停住了,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心如刀绞。

“你是谁?”躺在床上的应曦突然说话了,声音极细小,但也把奕欧吓了一大跳,糟糕,不知道她听去了多少……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他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我看不见你。”

“真的?”难道声音也听不出吗?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线,虽然他并不希望她认出他,可是,失落却是一涌而上。

“嗯。”应曦回答。尽管这个回答有些水分。在黑暗中,她只看到床边人影的大致轮廓。“你为什麽在我这里?为什麽你要爱上我?”

奕欧苦笑了一下:“爱上你需要理由吗?”

“可是我不能爱你。我已经有了应暘。”

“我知道。你不需要爱我。”他低下头,声音哽咽。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得到她。

应曦莫名感到悲伤,也很奇怪:为何我好像能感应到他的内心?

躺在床上的应曦准备抬起身子,正准备用手撑著床沿,不料身子刚抬起来,手却正好碰到了奕欧的手,两人像触电似的,应曦心里猛地一跳,身体失重,正要倒下去……奕欧两臂一捞,接住了她。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声都十分清晰,连咚咚咚的心跳都听得见。奕欧忽然想起白天程应暘捧著应曦的脸不顾一切地、示威似的亲吻,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他想吻我。应曦感应到了。

☆、夜夜笙歌 偷香

她往後退了退,发觉自己被奕欧紧紧地圈在怀里,他的脸挨得很近,她甚至感到皮肤上微微的、麻麻的触感。挣扎了一下,不行;终於忍不住开口:“嗯……不要……”

她不叫还好,一叫,反而更加激发奕欧征服的欲望。

闭著双眼,他在她娇嫩绵软的唇上贪婪的吸吮著,那百合般香醇的味道就像他之前作的无数个幻梦一样让他沈醉下去,心中酥麻颤动,充满了幸福与绝望。真怕这又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梦,真怕她在下一刻就忽然从他怀里溜走。所以他只能紧紧地拥抱著她,圈在她背後的一手制住她的後脑勺,让她无可回避,不能躲藏。

这就是传说中的接吻啊。奕欧第一次感受到男女身体初步接触的温暖、甜蜜,还带著一丝羞涩。

应曦在他怀里扭动著,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担心她会发出更响的声音,吻得更加深入了。他撬开她的贝齿,舌头探入她温热香馥的小嘴,她轻轻的喘息了一声,似乎想要躲避,後脑勺还是让他紧紧地按住了。他心中也有些慌乱,略带笨拙地吸吮著她口中香甜的津液,终於寻到她细嫩的丁香小舌,舌头不顾一切地与她的舌头交缠著,舔舐著,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柔软滑腻的角落,像是要逼她与他一起,在痛苦与甜蜜的颤动中沈沦下去,他压抑那麽久的热情与爱恋,还有看到程应暘吻她时的复杂情感,如巨浪狂潮一般尽数释放出来,一直吻到头脑发涨,天昏地暗还不愿意离开。

怀中的应曦的娇躯是僵直的,轻轻地颤抖著,他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温暖的娇躯散发著让他疯狂的体香,一而再地逼他失去理智。好想撕碎那碍事的衣服,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寸,好想把自己滚烫的欲望狠狠地插进她的身体里,还想要更多……更多……

应曦似乎也感受到他内心的渴望和纠结,一股怜悯之情涌了出来,她渐渐地停止了挣扎,从被动地接受,到羞涩地回应。

最终他还是在彻底失去控制之前结束了那个吻,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应曦瘫倒在他怀中,双眸泛著雾气,双颊晕红、气喘吁吁。对他来说真是世上最诱惑最冶豔的景象。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决计是全然忍不住了,便把她推倒在床上,压制住她的双手。修长的身体几乎都覆盖了上去,将她整个上身全部笼罩。

“你不要这样……”程应曦颤抖地说,漾满了水的双眸里有些许惊慌失措的神色,让他瞬间有些清醒过来。“我终究还是得不到你!”他感觉自己喉咙发苦,胸口疼痛得几乎窒息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沈沦了,绝望地、疯狂地沈沦在这没有希望的爱情里。他不愿意成为一个抢夺恩人妻子的卑鄙无耻的人。

一颗心直直的沈下去,直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下,摔碎成无数的碎片,再也无法找回来……绝望得连眼眸都越发暗沈昏黑。他松开了手,抬起身子,帮应曦把被子盖好,支起自己的拐杖,缓缓地站立,再痛苦地离开。

离开时,他对应曦说:“对不起,你好好休息。”

☆、夜夜笙歌 你怎麽了?

奕欧很不熟练地拄著双拐走了。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哒哒声,在这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清。应曦睁大眼睛,看著他模模糊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她之前猜想的那个,便从床上起身,光著脚走到门口,悄悄地打开门,看著此人落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廊有灯光。终於看清楚了,这人是奕欧。应曦刚才在房内就有些怀疑,现在看了背影就更加肯定了。他怎麽会这个样子?发生什麽事情了?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什麽他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还做了莫名其妙地事情?这个时候,奕欧像是感应到背後的目光,忽然回过头来,应曦吓了一跳,把头缩回去,好一会儿,才再探出来。可是奕欧此时已经“拐”入病房内了

她有些沮丧,这一躲,就没看见奕欧在哪个病房。应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地板的冰冷从没有穿鞋穿袜子的双脚透上来,直达心底。这一头的走廊这里总共也就三四间病房,奕欧在哪间呢?

找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应曦自嘲地笑笑,找到了又怎麽样?走进去搭讪吗?去看他的伤势吗?让彼此都尴尬吗?怎麽晚了,在医院走廊里瞎游荡会吓死人的,在没人以为你是‘那种东西’之前,还是回去吧。光脚的滋味并不好受。

程应曦正准备回去,忽然听见最近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熟悉的鼾声,这声音,好像应暘,很像很像。怎麽?不光是奕欧在这里,连应暘也在这里吗?为何他们都在医院?联想到奕欧拄著拐杖的样子,应曦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应暘他,不会也出了什麽意外吧?

一向谨慎胆小的应曦忽然大胆起来,她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不料,没走几步,就碰到一个椅子,发出“砰”的一声,她自己的脚也碰疼了,弯下身子皱著脸揉著。

“谁?”程应暘醒了。应曦不在身边的话,他一向浅眠。随著这个字,台灯“啪”的一声亮了。

“姐?怎麽这个时候跑过来了?”程应暘一见到弯腰揉脚的她,披著长发,穿著宽大的病号服,竟然光著脚丫子,马上掀开被子要下床,可是裹成粽子似的双脚及绑著绷带的左臂让他行动很不方便,显得笨手笨脚的。

“姐你怎麽连鞋子也不穿啊?”没拿拐杖,程应暘终於一瘸一拐地挪过来了,担忧地问。应曦直起身子,看见周身缠著布条的程应暘,已经傻了,张大嘴巴,右手捂著,不让自己的哭声冲出喉咙,眼泪却像掉了线的珍珠似地扑簌簌地往下掉,“应暘,你怎麽了?”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姐,你怎麽不穿鞋啊。”他想要抱起她,可是绑著绷带的手使不上劲,只好张开双臂把她揽住,应曦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嘤嘤地哭了:“应暘,你这是怎麽了?疼不疼……”

这个情景,多麽像多年前程应暘出了车祸的那个晚上。

她哭得很厉害,气噎喉堵,上气不接下气。程应暘只得不停地用裹成猪蹄似的手轻拍她的背,感受她细碎的颤抖。“姐,没事啊,我不疼。”应曦还是止不住抽泣,在静夜中格外让人心碎。

作家的话:

今天又看见有亲送礼物啦,而且有两个点啊,啦啦啦……春天来啦!

☆、夜夜笙歌 心疼他

程应暘心疼应曦,见她哭得气都喘不过来,怎麽也哄不住她,只好用最老土和最见效的一招:吻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应曦脸上,她忽然想起,刚刚她才和奕欧热吻,口里也许还有残留,她心中一惊,连忙想要转头去另一边,却被应暘钳住,然後他的吻就这麽直接的印上她的唇。程应曦不敢剧烈挣扎,怕弄疼应暘的伤口,嘴巴不得不张开来。只是发出微弱的呜咽声。他顺利的长驱直入,炫耀一般地恣意品味著她的唇舌,让她渐渐呼吸困难。直到半刻後他离开她的唇,她才大口的喘气。心中的不安退却,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多,轻轻的抽泣著。

俩人都光著脚,寒气从程应暘脚底传上来,他见应曦俏脸晕红。娇喘忽忽,明眸波光流转,朦胧中带有几丝担忧看著他,晶莹的泪水顺著玉颊滑落,让他忍不住凑近她的脸,用舌尖把泪珠舔干。“姐,地板凉,对你的身子不好,我们到床上去吧。”

“嗯。”程应曦点头答应,扶著程应暘走到床上,先让他坐下,转身就要去取毛巾给他擦脚。程应暘拦著她,说:“不用了,你上来吧。”她不肯,程应暘只得让她穿上他的拖鞋,然後看著她取了毛巾,温柔地为他擦拭脚底。一如小时候,调皮的他玩得满身是泥回家後,程应曦总会在妈妈发现前,为他换衣服,擦脸擦手。

擦完後,他说:“姐,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应曦摇头不肯。她看著他,看著他身上缠得像半个木乃伊似的绷带,虽然不说话,但是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她又哭了。没法子,程应暘只得让她留下。只是病床较小,姐弟俩只能凑合著挤一晚上。

两人躺了下来,应曦帮应暘把被子盖好,关了灯。房内恢复静谧、黑暗。她怕压著他的伤口,躺得远远的,快有半个身子探出床外了。

应暘见应曦都快掉下去了,伸手把她捞过来,紧紧地挨著。百合般的清新女性香气连绵不绝地涌来,他呼吸渐渐沈重,紧紧搂住她的背,解开她的衣扣,把头深深埋进她绵软的胸乳之间,张开嘴在她的柔嫩肌肤上啃咬,亲吻,吮吸。

“姐,我好想你!”已经多长时间了?心灵和身体上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得到慰藉了?

“嗯……应暘……别……好痒……”

应曦被麻痒酸痛的感觉刺激得轻轻喘息,胸口已经被啃得到处都是牙印红痕……欲望渐渐上来,可是,此时两人这个样子,应曦才做了人流不久,两个月内不能行房,应暘也满身是伤未愈,怎麽能更深一步亲热呢?

程应暘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叹了一声,停止了动作,轻轻吻了她的唇,问:“姐,这麽晚了,你怎麽来了?”

“……”程应曦没有想好怎麽回答,总不能让奕欧给弄醒的吧?她支吾著说:“我睡不著,就出来透透气……但是你怎麽弄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这回轮到程应暘不知怎麽回答了。

☆、夜夜笙歌 相拥而眠

“这个嘛……其实也没事,”尽管在黑暗中,程应暘仍躲避著应曦的灼灼的目光,把视线移向天花板,努力寻找理由,“出了点小意外而已,没事了。”轻描淡写,一如既往,为了避免她担心,将自己命悬一线的遭遇轻轻带过。

应曦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滚烫的热泪盈满眼眶,她抽噎著说:“应暘,你不要骗我……你要是瞒著我,我很难受……”

她一哭,程应暘就乱套了,他连忙用缠著绷带的猪蹄手为她擦拭眼泪,半心疼半开玩笑说:“姐你怎麽越来越爱哭了,一会儿把我的枕头打湿了,咱俩可就睡床板了。”

可是应曦没给他的俏皮话打动,还是抽抽搭搭的。应暘叹了口气,说:“我的心都要碎了,你还只是哭。难怪人们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睡吧,很晚了。有什麽明天再说吧。我们睡不好,身子怎麽复原呢?姐你也不想我的伤好得慢吧?”

这句话起了作用,应曦止住眼泪,抽抽搭搭地说:“嗯,你要好好休息,养好身子。”程应暘吻了吻她的额头,吻了吻她的鼻尖,非要让程应曦枕著他没有受伤的右臂,然後嗅著她的体香,安心地闭眼睡去。不一会儿,他打起了小鼾。与之前沈重的鼾声不同,这次的小鼾是轻快的,愉悦的。

应曦挪了挪脖子,尽量不让自己的头全都枕著他的手臂,然後轻轻的搂著应暘的腰,听著他轻快的鼾声,嘴角往上弯了弯,露出一丝微笑,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甜蜜相拥,香梦沈酣。

俩人一觉睡到大天亮,全然不知外面已经乱了套。

一大早,护士查房,没找到应曦,立马炸开了锅。她们通知了院长,院长一边发动人全院寻找,一边翻查录像,可惜摄像头之前给奕欧做了手脚,奕欧进入应曦的病房、应曦走出房及进入程应暘的房间那一段无法看到。院长见程应暘尚未起床,不敢进入侵扰,更担心他万一发火追究起来无从解释,遂先告知奕欧,等找到人後再通知程应暘。

奕欧也大吃一惊,坐著轮椅到了应曦房间,除了掀开的被子,一切如常。他也在院里转了转,毫无疑问地一无所获。他在走廊里徒劳无功地转来转去。应曦上哪儿去了?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会不会昨晚轻薄了她,她一时想不开离院出走?又会不会是他的表白吓坏了她,她自己跑出去找暘哥?

他很懊恼,自己昨晚真不该一时头脑发昏去了她的病房;更不该为了隐瞒而在摄像头那里做手脚。如果应曦出了事,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全院上下找了好久,连太平间、停车场都寻遍了,还是没有见著人。奕欧担心到极点,事到如今,不告诉暘哥也不行了。

他推著轮椅转到程应暘病房门前,先敲了敲门,叫了声:“暘哥,起来没有?我有事找你。”然後轻轻推开门进去,“暘哥……”话还未说完,心猛地一沈,赫然发现程应暘与应曦甜蜜相拥,还沈浸在梦乡当中。她的脸埋在程应暘的怀里,仍是睡得那麽香甜。眉目如画,原本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点点红晕,如桃花般绽放在脸颊。就一个晚上,她就变样了!

没有什麽比这个场景更刺激他了。

作家的话:

这些天光顾著更新这个专栏,另外那个都没来得及写。亲们要多捧场啊。

☆、夜夜笙歌 她总是哭

他颓丧地退出房间,对院长说:“不必再找了,应曦在里面。”

院长及众人听了,都松了口气,“原来在这里。我说怎麽找不著。吓得我们不轻啊,万一真丢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可是有医生提出问题来了:“可是既然她走进了程先生的房间,为何录像没有录到呢?难道是她爬窗出去的吗?”

奕欧一听,心里咯!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收起刚才的颓丧,像是深思熟虑了一番,然後对院长说:“依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如果让暘哥知道了,说不定会责怪贵院的保安系统。接下来的日子,我想院长您应该知道怎麽做。”

院长知道奕欧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脾性比较温和,所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对大家说:“今天的事情就这麽算了。我们以後加紧医院的防查,医生护士们加密班次巡房,大家辛苦多几天。”

奕欧也说:“今天的事情,尤其是录像的事情,我们还是守口如瓶好,免得暘哥担心、生气。等他康复了,不会亏待大家的。”

众人点头称是,各自回岗位工作了。

应曦醒了。

睁开眼睛,见到陌生的环境,再看身边人,竟然是睡得很香的应暘,一时搞不懂状况。仔细回忆,好像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昨晚遇见应暘和另一个好像是奕欧的男人……回忆都成了碎片,如果要捡起来拼成完整的影像,她就觉得头疼。

干脆不想了。应曦觉得自己虽然和应暘是姐弟,但这里是医院,姐姐与弟弟同床让外人看了不妥,还是趁没人赶紧溜回去吧。

她轻轻起身,见应暘身上的伤,不禁又悲从中来,又怕自己的哭声吵醒他,就蜻蜓点水般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然後光著脚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见守在门旁、坐在轮椅上的奕欧。她瞪大眼睛,傻傻地看著奕欧,天啊,他怎麽坐轮椅了?印象中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麽好像瘫痪了?她上下看了奕欧一阵子之後,原本就有些肿的眼睛 ‘唰’的一下流出两行清泪,她蹲在奕欧的轮椅跟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轮椅扶手,小嘴儿轻轻颤抖著,波光潋滟的大眼睛再次蓄满了泪水。

“奕欧,你怎麽了?”

这是程应曦第一次为了奕欧而哭。第一次,为了除应暘以外的男人而哭。

奕欧默默地看著梨花带雨的应曦,百感交集。本来决定脱离沈沦的心犹如平静的湖水投入了一颗雨花石,微微地起了一丝涟漪。若在平时,他也许会非常感动、怜惜。可是,他不久前才决定抽身出来,不再对她有任何爱恋。他把脸转过去,故意不看她:“我没事。你赶紧回房。”

他转身就自己推著轮椅要走,应曦只得松手,却仍旧蹲在原地,看著奕欧的背影,越发哭出声来。嘤嘤的哭声在走廊回转,奕欧顿了顿,一咬牙,狠下心来继续前行。

一个护士和刘姨走过来,见应曦蹲在地上哭,立刻说:“哎呀,程小姐,你不能光脚站在冷地板上,你的身子虚弱,还在流血,受凉会落下病根的。”

奕欧听了这话,把头转了过来看著应曦。只见她摇著头就是不肯走,泪花四溅,纤细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如同风中飘摇的柳丝。她看著转过头来的奕欧,他也看著她。

☆、夜夜笙歌 要搬过来

刘姨是专业月嫂,她还真担心应曦赤脚站在地板上受凉落下病根,於是在一旁不停地唠叨:“程小姐你现在是小月啊,怎麽能打赤脚呢?以後会脚疼的!”幸亏应曦光顾著自己伤心,竟然一时没理解“小月”的意思。

奕欧听了,到底还是不忍心。他推著轮椅转了回来,冷峻的面容有了融化的迹象,他对应曦说:“别哭了,上来,我送你回房。”他示意,让应曦坐在他大腿上。

应曦立刻停止了哭声,还盈满水珠的美目惊讶地看著奕欧,这这这……这怎麽成?别说礼数不合,奕欧此时是病人,她腿脚完好,怎麽可以坐在病人腿上呢?压坏了他的腿怎麽办?两个人同坐一个轮椅,谁推得动啊?轮椅不塌了才怪。

正乱著,程应暘拄著拐杖出来了。他看见眼睛肿得像桃儿似的应曦,又看看奕欧,俊脸一寒,唤了声:“姐。”

“应暘!”程应曦走到他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眼泪越发落得又快又急:“你们遇到什麽事?为何受了那麽严重的伤?为什麽要瞒著我!”

“没事,姐,你怎麽在这里哭呢!赶紧回房吧。”程应暘说,又看了奕欧一眼。

早有护士取了绒布拖鞋给应曦,她穿上後,仍是不愿离开,说:“我不要回那边,我要留下来照顾你们。”

程应暘和奕欧同时留意到应曦说的是“你们”二字。两人心里想法可是大有不同:奕欧心里已经泛起涟漪的湖面又投入了一颗雨花石。他看著应曦,只见她秀美的眉毛轻蹙著,明眸中泪光点点,长长的睫毛一开一合,樱唇坚定地、不容质疑地抿著,忽然想起昨夜的那个吻,这是他的初吻,也是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程应暘则老大不乐意──我姐当然是照顾我了,怎麽可以多一个人分享她的温柔体贴呢?可是,奕欧怎麽说也是为了他而受伤的呀!如果提出异议,又好像不太合适……姐,你好歹要顾著我的感受啊!

但最终,程应暘什麽也没说,更没有表露出来,他说:“这一边的所有病房我都包下来了,你今天就可以搬过来。我让人去收拾。姐你先回去,听医生和刘姨的安排吧。”

程应曦见他答应了,说:“那你待会儿要告诉我,你们这是发生什麽事情了。”

“好。”

待应曦走後,程应暘对奕欧说:“一会儿就说我们遇到车祸了。省得让她难受。”

奕欧点头。不过他心里却在想如何减少见她。

“还有,最近我姐情绪不稳,我们最好避免刺激她。”

奕欧说:“这是当然。”

应曦身体例行检查及治疗後,就自己收拾了几件衣物,随便找个袋子装著带到程应暘的病房,就算是“搬家”了。正好遇著医生给他清洗伤口及换药,应曦静静地站在一边,小鹿般的水瞳很快蓄满了水雾。程应暘不想给她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又不好开口让她走人,就让护士拉上帘子把她隔开,不让她看。应曦知道他的脾性,也没有坚持,只是忍不住转过脸去抹眼淌泪。待结束後,她走到程应暘身边,也不说话,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这次她没有削成兔子形状,而是削成小块儿,一块一块喂给他吃。

“姐,”程应暘嚼著苹果,有些口齿不清:“我们遇到车祸了,现在的马路杀手太多,有点防不胜防。嗯,就这样,其实没啥事的。很快就好了。”嚼东西的声音正好掩盖了他的心虚。

应曦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削苹果。这一眼可让程应暘心惊肉跳。

☆、夜夜笙歌 她的梦境

难怪他心惊,应曦可是很少用这个眼神看他的。

‘姐是不是怀疑我在撒谎?’程应暘还在忐忑,却见应曦削苹果的动作慢了下来。

“应暘,我知道你怕我担心。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曦继续动作,说:“我们是亲姐弟,对不?弟弟出了事情,姐姐怎麽能不知道真相呢?作为你的亲姐,我怎麽能……亲姐……”

“亲姐……”应曦忽然重复了这两个字,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让她十分不安的感觉,她好像曾经听到一句什麽话,说她和应暘没有什麽关系?……可是她努力回忆,却又回忆不起是什麽时候、什麽人、说的什麽话。她完全呆滞了。

程应暘一直观察应曦,发现她说著说著,握著苹果和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神望著窗外,失去了焦距。他一下子猜到她是不是想起之前刘姨曾经提到他们姐弟俩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马上慌了:“姐,姐!你别胡思乱想,我跟你说实话。”他双手扶著应曦的肩膀,摇晃著,试图让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姐,我说实话,你听著,不要乱想。”他急切地说著,声音又响又慌,连隔壁的奕欧都听见了。

应曦好像魂儿才回来似的,“啊”了一声,神态终於恢复正常,“什麽实话?”她问。

程应暘松了口气。然後搜肠刮肚地想合适的词儿,说什麽?怎麽说?应曦现在如此敏感脆弱,记性时有时无,他看著应曦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挑选词语,说:“我身上的伤,其实是与人搏斗时弄的。还有,姐你听了千万不要惊讶,你得知道事实,但真的、真的不要激动,成不?”

应曦被他的认真给唬住了,倒也配合,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刚才想到的东西一扫而光。

“程松死了。”程应暘言简意赅。

“当”的一声,水果刀和苹果一起落地。应曦惊讶地瞪大眼睛,两手握著程应暘的“猪蹄”手,问:“叔叔死了?为什麽?”

“他想杀我。他找人打电话骗我,把我引到一个有埋伏的仓库,带刀带枪,逼我交出所有资产。我当然不同意。他就要杀我。不过,我程应暘命大,没死,反而他给自己设的炸弹送上了天。”他停了停,继续补充:“还有,爸妈当年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亲口承认了。”

应曦十分震惊,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她落下泪来,对程应暘说:“应暘,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去,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很害怕,怕你不要我了……”

程应暘见她哭了,但没有崩溃,舒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安抚她:“怎麽会呢?从来都是只有你离开我,我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姐你就放心吧。”他轻轻拍著她的肩膀,就像哄小妹妹一样。

“应暘,最近我总是做梦,”应曦抬起身子,对他说:“我梦见我抱著一个很可爱的婴儿,可是被人抢走了。我拼命呼喊,求他把孩子还给我,可是,他抱著孩子越跑越快,我追不上……”一边说,一边抽噎著,真让人心疼。“还有, 我梦见林欣娴说,我不是你的亲姐姐,我配不上你,要我离开你,可是,我不想离开你……我很怕你不要我了……呜呜……”

“什麽鬼话,”程应暘又心疼又好笑。“那姓林的丫头没什麽好话,你不要相信她。我绝对不会不要你的,你是我姐,要对我有信心,嗯!”他用自己的鼻尖对准应曦的鼻尖,十分亲昵。

“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有一个你给的戒指的,但现在不见了,是怎麽不见的我都不知道。呜呜……”唉,好委屈哦!林黛玉转世了吗?

☆、夜夜笙歌 我来照顾你们

“可我很喜欢那个戒指,上面的钻石很大很透亮,可是竟然不见了!我都没脸见你了!呜呜……”程应曦双手捧面,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提到戒指,程应暘明显心虚了。那5克拉的钻石戒指的确是他买给应曦的,但不是由他亲手给应曦戴上,他心里别扭,已经趁应曦睡著的时候扒下来扔给奕欧了。也许那歹命的钻戒与他无缘,加上这次已经是第二次扔了。好在奕欧舍不得,把它小心地收起来了。

“那个戒指丢了就丢了,我马上买个更大更闪的,然後亲自给你戴上。好不?”哄她。

“不要,我很喜欢那个,是你送给我的!”应曦摇著头,鼻子一抽一抽的。

“没关系,戒指而已,姐你要多少有多少。我们旗下珠宝店随你挑,你十个手指头都戴上。姐,你为何会梦见的婴儿?那有没有梦见给什麽人抢走?”程应暘小心翼翼地问。

应曦停止了哭泣,认真地想了想,可是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传来,她闭上眼睛,努力克服这天旋地转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告诉应暘:“我不知道为何会梦见婴儿。在梦里好像是……叔叔抢走了,他还扇了我一巴掌。……应暘,我的头好痛!”她拍打著自己的头部,小脸儿皱成一团。她不记得自己的肚子里,曾经孕育著她梦寐以求的、属於她和程应暘的孩儿,但潜意识里没有忘。

程应暘见状忙伸出左手帮她按摩头部,心下暗暗吃惊。想不到应曦头部受了严重的脑震荡导致记忆力受损,可是过去经历的事情会以梦境的形式再次折磨她,假如常常做这些梦,那应曦该有多受罪啊!

“姐,不要想了,看著我!没事了,有我在,这些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程松他再也不能害我们了!”他一面和应曦说著,一面看到奕欧坐著轮椅出现在门口,也不知道他何时过来的。“姐,对了,那天是奕欧救了我,所以他也受了伤。如果没有他,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来见你。”程应暘灵机一动,用奕欧来转移应曦的注意力。

“真的?”应曦见应暘看著门口,也跟著转过头去,并对奕欧露出微笑:“奕欧,谢谢你!”

她走到奕欧面前,真诚地说:“你救了应暘,就是救了我们程家,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不要这麽客气!就算换了他人,相信也会这麽做的。我自小就是孤儿,其实一直把你们当做我的亲人。”这倒是真话。

“我也一直把你当弟弟。”应曦尚未干透的俏脸浮现笑容,温暖的笑容将连日来的心里灰霾一扫而光。虽然奕欧知道程应曦确实当他是弟弟,可是埋在心底却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能成为她的情人。

“他救了你,那我能为你做什麽呢?”程应曦回到程应暘身边,歪著小脑袋想了想,长发飘向一旁,如同黑缎般柔滑光亮。“这样好了,你们两个要养好身体。从现在起,疗伤交给医生,夥食就由交给我和刘姨吧。一定要让你们尽快好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撞坏了脑子,程应曦越发成了个单纯天真的菇凉。这不,发表了雄心壮志的一番话後,她的眼睛重新焕发出光彩,整个人顿时充满了灵气,跟刚才梨花带雨的样子判若两人,立马从林黛玉转变成史湘云了。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乌云就──下雨。

接下来的日子,程应暘和奕欧果然天天过著锦衣(病号服)玉食(顿顿十全大补餐)的生活。

作家的话:

竟然有八个点了,真开心。不过,另一个专栏一直没有更新,键阅也很少,心底还是很过意不去,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亲们。实在无法一天写两个啊。

☆、夜夜笙歌 补身又补心

“应暘,奕欧,过来吃饭啦。”程应曦喊道。

听到呼唤,两人都到应曦的病房,只见桌子上已经有五菜一粥一汤,菜点连同食具都十分精致。三人围著桌子坐好,只是奕欧仍坐在轮椅上。他头一次与应曦、应暘吃饭,很有些别扭,又有些雀跃。拘束了一会儿後,他见桌子上有一小锅八宝粥,颜色比一般的要深,但闻著喷香。

奕欧很好奇,问:“这黑得像墨汁似的是什麽米?”

应曦笑答:“这是紫糯八宝粥,补血健脾胃的。你们要多吃点。”

奕欧说:“这些呢?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这些啊,有凤尾鱼翅、芫荽爆乳鸽、干贝福海参、山珍刺龙牙,这个炖盅里的是佛跳墙。刘姨凌晨就起来准备了,不过这些东西我也有贡献啊!”她微笑著一一介绍著,脸颊上出现了隐隐的红晕。

奕欧咂舌:“这麽夸张啊!那我和暘哥之前吃的那病号饭岂不是糠咽菜了!应曦你怎麽不早点好起来做饭给我们吃呢!以後我能不能天天都吃到你的手艺?”

程应暘也笑著说:“你想得美!姐你不用理他,奕欧这小子是从火星来的,没见过地球的世面。你随便弄点对付他就行!”大家都笑了。这一顿大家吃得可口又开心。尤其是奕欧,虽然窝在医院里什麽也做不了,行动也很不方便,但一想到往後日子能与应曦同饮同食,同止同息,什麽都不用想,吃了睡,睡了吃,这日子在他看来竟是神仙般逍遥自在。

整整半个月,程应暘和奕欧连白米饭的影儿都没见著。应曦认为大米的营养价值不如有色米,所以他们三人每顿的主食分别是些什麽紫糯米、黑米、红米、小米、燕麦等,要麽就是面食。如果是粥品就加了枣儿、桂圆、枸杞等各类干果。每人一日三盅炖汤,参、茸、鲍、肚、鳖、灵芝、虫草……比妇女做月子还夸张。应曦把能想到的昂贵补品写在一张纸上,派人采购,和刘姨商量著每天轮流炖。她自己怎麽吃都没事,她本来也需要好好补,如此过了几日,她大小姐倒是自我感觉良好,於是更加“变本加厉”,把应暘他俩当猪似的喂,结果每人都比之前胖了一圈。

可两个大男人吃出毛病来了。主要表现为──上火。程应暘还好些,他身上外伤多,正需要食补,还受得住;奕欧可就惨了,他外伤不重,且他平时饮食非常随意,一下子三餐都是接受这些高营养、高能量的食品,竟然怀念起清粥小菜什麽的。

“应曦,能不能吃点清淡的?”

“你想吃啥?

“清淡点儿就好。例如白粥配咸菜萝卜。”

“好。”

可是第二天早餐是挂炉山**、 生烤!肉、 红米荷叶卷、葱段玉米面窝窝团、还有两盅鹿鞭汤。清粥小菜倒是也有一碗,结果应暘抢走了。

再怎麽虚弱的男人,也受不了这天天的十全大补。这不,首先是奕欧中招──牙痛、流鼻血。接著是程应暘,症状差不多,也是牙肉肿痛、流鼻血。医院本来就对他们开小灶不满了,这次逮著机会好好地把程应曦和刘姨好好教育了一番,搞得应曦过後搂著程应暘的脖子哭著喊著、擦著他的鼻血道歉。应暘心疼得要命,晚上趁应曦睡下了,打电话给令狐真:“立刻把旗下珠宝店里五克拉以上的钻石戒指都发图片给我,我定了款式後,明天就要送来。”

作家的话:

天啊,竟然有10个点了,开心得快流鼻血啦!

☆、夜夜笙歌 真爱三生与情系一人

钻戒图片从接收到选定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六克拉的大钻,周围还有一圈的红宝石。应暘觉得这个比原来那个五克拉的独钻更火、更为奢华一些,红宝石簇拥著中间的大钻石,更显得晶莹剔透。第二天,令狐真就把戒指送来了。当然,瞒著应曦。

程应暘拿著戒指,左右看了看,问令狐真:“这个款式销量如何?”

令狐真立刻回答:“问过了,这个款式叫‘真爱三生’,销量还可以,不过不如您上次亲自买的那个。主要是价格昂贵,中间的主钻差不多可以媲美鸽子蛋了,周围的红宝石也是天然的,价格不菲。”

“真爱三生,嗯,这个名字很好。之前那个叫什麽名字?”

“那个叫‘情系一人’。”令狐真回答。

程应暘听了,沈吟不语,不过很快就释然了:“都是名字而已。只要姐喜欢就好。”他对令狐真说:“我下周回公司。你帮我在中酒订个大厅,明天中午我要宴请医院的领导和医生们吃饭,菜式要丰富点儿。把公司里的当年随我打江山的弟兄叫来,晚上我们哥们聚聚。还有,帮我订一束花。”

令狐真心领神会:“暘哥,是不是准备明天向嫂子求婚?”

“对。”

令狐真笑了,真诚地说:“恭喜暘哥。嫂子跟了你几年了,也是时候给她一个名分了。”

程应暘反而是一脸愧疚:“这些年,为了从程松手里夺权夺势,我天天都呆在公司里,冷落了她,这──”他看著手中的戒指,说: “算是一个小小的补偿吧。”

奕欧知道了令狐真送来戒指,也得知订酒店的事情,大致猜到程应暘准备向应曦求婚,或者是订婚,并在公司里昭告她的身份。应曦应暘之间,只是差了一纸婚约而已,不过,也快了。几年前就知道这个结局,为何现在仍心如刀绞呢?他沈默不语,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饿了一天肚子,既不吃药,也不肯接受康复治疗。程应曦三番四次喊他吃饭,他都没有理会。

“奕欧,吃饭了!”应曦敲著门,喊道。

里面没反应。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熬了一些清淡的瑶柱大米粥,又做了些橄榄菜、辣罗卜条、炸了些小红杉鱼,我保证你一定喜欢吃。快出来吧。”里头仍没反应。“你在里面一天了,早餐晚饭都没吃,一定饿了,出来吧。”

奕欧在里面闷闷地看著窗外,不言不语。直到外头没有声音了,完全安静下来,他才拄著拐杖走过去,打开门看看。

没想到应曦没走,一直站在门边上。见他出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拿起手中的保温盒,对他说:“饿了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给!”

“谢谢你。我不饿。”奕欧冷冷地说,说完就想关上门。

应曦立刻把手扶著门框,青葱似的手指头显得是那麽柔弱而坚定。奕欧反而不好意思关门了,若强行关门,必定会夹伤她的手。

两人眼睁睁地看著对方,谁也没有说话。应曦大眼睛一眨,竟然落下泪来,她低下头抽抽搭搭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吃我煮的东西?医生已经说我了,我以後不会弄那些膏粱厚味的食品了……”

应曦左手拿著保温盒,右手扶著门,无法拭泪,只能任由泪水如同开了闸的小溪流般喷泻而出,流到下巴处滴滴答答的,如同金豆子落地。

奕欧一见程应曦哭了,反应竟如同程应暘一样──手足无措,不,应该是更强烈些。他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应曦,你别这样……我不是不喜欢吃…… 我喜欢得不得了,恨不能天天吃你做的菜……我只是恨自己以後不能这些美味的食品,所以……”

这时候程应暘过来了。他见这情景,又拉长了脸,说:“奕欧,你今天一天都闷著,吃点东西吧。不养好身体怎麽行呢?”他把应曦手中的保温盒接过来,强行塞给奕欧,奕欧只得拿著,落寞地目送程应暘扶著应曦离开。应曦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应曦,我们这段不算蜜月的蜜月期就要结束了吗?你的温柔、你温暖的笑容只能对暘哥绽放吗?而我,是不是可以从美梦中醒来了?不要怪我对你冷漠,那是我仅存的一点点虚荣啊。’

作家的话:

感谢亲们的投票,竟然12点了!不过百合送的礼物没了,呜呜……

☆、夜夜笙歌 为何这麽对我

“应暘,为何奕欧忽然对我这麽淡漠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麽?”回到病房,程应曦流著泪问应暘。

“不要怎麽说自己。”应暘回答:“姐你没有错,是那小子缺根筋。不用理他,过几天就好了。”他说完,略为粗糙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从上至下在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流连不去,执起她一抹墨黑柔亮的秀发发,放在唇边一吻。

“他昨天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呜……”应曦正要抽泣的时候,程应暘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辗转,充满了怜惜。“我的傻应曦呵,我不喜欢你为了另一个男人流泪。你的心只能属於我的。”

“我永远都是你的啊……”应曦说不下去了,因为应暘的手,正在她胸乳上揉搓。“是麽?”他的动作极其温柔,但手指每经过一处却都让她心跳加快,微颤不已,不住喊道:“应暘……不要……你的身子还未复原……”

程应暘却笑了:“姐,那大半个月你每天的参茸大补品吃得我是身体倍儿棒,感觉倍儿爽啊!这麽个吃法,残废的都给吃成金刚了。我的身体好多了,走路都不用拐杖了。你看!”他拍著胸脯,故意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果然有模有样的。

他这麽一调侃,程应曦“噗嗤”一声笑了:“那我以後天天做给你吃。”

“不行不行,吃多了会爆血管的。你只需要天天给我‘吃’就行。”应暘坏坏地说。温热的薄唇紧贴著她颈後,流连忘返。

应曦娇羞地左躲右闪,“你正经点儿啦!”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程应暘才放开她,说:“姐你早点睡,明天有事,我要请医院领导和医生们吃饭作为答谢,你也来。我看完公司报表也很快睡了。”

“嗯。”应曦说完,在他的脸上印了一吻,道了晚安,回自己病房去了。

在床上辗转了好久,应曦都睡不著。她想去找奕欧。翻身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在他的房门口徘徊了一阵,见门缝里透出光,才屈起手指敲门。

很快,门开了。奕欧见是应曦,很惊讶:“是你?你怎麽还没睡?”

“嗯……我睡不著。那个,我想问,你吃了粥没?”应曦见了奕欧,莫名扭捏起来,说话都吞吞吐吐的。

“吃了。谢谢。哦,那保温盒我已经洗了,我拿来给你。”他说著,拄著拐杖就要去取。

“不用著急!”应曦手一伸,拉著奕欧的手臂阻止他。奕欧没料到她会主动拉他,愣住了。

程应曦忽然觉得自己失态了,忙缩回了手,低下头去,两只手不安地扭著病号服的衣角,把那儿扭得跟麻花似的。

奕欧看著,心底的柔软被触动。昏黄的廊灯下,她的身子如柳条一般柔美修长,乌黑的马尾辫下,露出一截纤细娇弱的脖颈,润泽光滑的雪白一直延伸到衣服的领口底下。肌肤上散发的隐隐约约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颤动起来。自从得知程应暘准备向应曦求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痛苦地紧绷著,极力控制著自己心思,不再与程应曦有任何纠缠。可是,眼前的她近在咫尺,他只要轻轻一拉,她就会落进他的怀抱……

他眼神恍惚了一下,又瞬间清醒过来。该死!又来了!几乎是慌乱地、极力保持镇静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晦暗,沈声道:“很晚了,你回去吧。”

“你为什麽这麽对我?”应曦站著不动,眼圈一红,声音也哽咽了。

作家的话:

又有票票啦,啦啦啦……

☆、夜夜笙歌 喜欢与爱

应曦像是没听见他说啥,自顾自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虽然不太记得一些事情,但我知道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她低头垂泪,奕欧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看见泪珠儿从她的下巴滴答滴答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心里,腐蚀著他的不再沈沦的信念,侵蚀著他决定割弃的想法。

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嘀嗒嘀嗒

小雨她拍打著水花

嘀嗒嘀嗒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嘀嗒嘀嗒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嘀嗒嘀嗒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嘀嗒嘀嗒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嘀嗒嘀嗒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嘀嗒嘀嗒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嘀嗒嘀嗒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嘀嗒嘀嗒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侃侃 滴答)

程应曦没有抬头,转身离去,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步履有些蹒跚,娇弱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惹人怜惜,格外叫人悸动。她这一走,是不是就不回头了?他跟了几年的女神,他最亲近的女神,是不是从此……从此以後,再不交集?

只要想到这里,就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心脏猛地收缩,很疼,很痛,像是被刀割一般。

“应曦……”别走!

可是程应曦没有回头。她还在淌眼抹泪。

奕欧狠狠地刮自己几个耳光,好让身体的痛楚代替心里的疼痛。左右开弓,啪啦啪啦。应曦听到声响,转过头来一看,正好看见奕欧在扇自己耳光,她急忙冲过来,又心疼又生气:“你在干什麽啊?好好的,为什麽扇自己啊!”她跑得急,竟然落下了一个拖鞋,光著一只脚就这麽奔过来。还沾了泪水的手抚上他的因肌肉撞击而尚在发红发烫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捧著,她颤抖著问:“怎麽样?还疼不疼?”

奕欧定定地看著她,她湿润的双眼,映出了自己的影子,竟是那样的清晰,她的心,是否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几年来他和应曦之间相处的种种片段,如潮水一般向他涌过来,让他无法抑制自己,他猛地握住她的手,拉进房内,关上房门,把她牢牢地抵在墙边,圈在怀里,薄唇寻找到她的还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的樱唇,粗暴地封住,舌头强势入侵,与她的唇舌交缠,汲取她的香津。

她回头了,她是在意他的!奕欧心中充满了喜悦与痛苦。唇舌再次紧紧地交缠著,流连不已。这是第二次吻她,只是这一次,她似乎突然间朦朦胧胧地开始知道了些什麽,感受著他炽热的舌头,渐渐的闭上了美眸,俏脸漾满了红潮,全身开始发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起来,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那从未见过的娇媚诱人的表情让他欲火焚身,再也无法克制。

离开她的唇,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额,她的眼角眉梢,她的耳垂,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她轻喘一声,小脸羞得通红,他心神荡漾,心中顿时生出一个念想来。

他终於忍不住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地将心底最隐秘的问题问了出来:“应曦,你喜欢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嗯,我喜欢你。”

居然是这个答案,而且是毫不犹豫的,他欢喜至极,只觉得快要掉下泪来,前一刻还绝望不已的心,现在却被甜蜜到极点的幸福感充满了,轻飘飘的仿佛快要胀破了一般的难受。不过……“可是,你已经有了暘哥。”

“嗯。我爱他。”

奕欧呆住了。

作家的话:

哇,有亲送礼物了!感谢lwshf送的花,扑倒亲一个!

☆、夜夜笙歌 问

“爱”和“喜欢”是两个什麽样的概念?

奕欧的心一下子沈到谷底,他放开了她。果然,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抽身脱离,不再沈沦。不要再傻傻地迷恋她,不要再一厢情愿,这是不被允许的,会被诅咒的!

心底的幸福立刻变成愠怒:“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来招惹我!”他几乎是失控地低吼著说,把应曦吓了一跳。幸好门关了,否则会招来围观的。

招惹?应曦给这个词弄得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好像她没招惹他吧?她傻傻地靠著墙,看著他,不知所措。她粉嫩秀气的脸颊上泪水还未干,嘴边又多了很多香津,她低著头,右手手背轻轻地擦拭,。闷闷地说:“我知道这麽晚找你不对,我有问题想问你,应暘他好像有事瞒著我。”

奕欧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百合芳香飘过来,他贪婪地嗅著,总算平复了心情。他把门打开,背对著应曦,低声问:“你想知道什麽?”冷漠又回来了,他又对她冷冷的了。

应曦打了个冷战,她没有穿鞋子的那只脚不安地搁在另一只脚上,一下一下地踮著。双手放在背後把身体和墙壁隔开。许久,奕欧偷偷扭头过来看了一眼,见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心底柔软与怜惜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他暗暗骂自己:奕欧,你就这点长进?除了对她冷漠,你还能怎麽?

他默不作声地走了病房,应曦忙问:“你去哪儿?”

“你掉了一只拖鞋,我帮你取回来。”他没回头,但回答了。由於腿脚没完全康复,他走路的样子仍有些不稳,就如同扭了脚一样。应曦忙跟了上去,说:“我自己拿就行。”她几步跑了过去,穿好拖鞋,又小心地跑了过来,努力不让自己发出走路的声响,对他说:“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找你吧。”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吧。”说完,奕欧转身回病房,程应曦犹豫了一会儿,最後还是跟了过去。

奕欧坐在沙发上,示意应曦坐在另一张沙发,等应曦坐下後,问:“你想问什麽?”

程应曦觉得很不自在,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似乎不是这样的,印象中奕欧是个彬彬有礼的人,也很有分寸,现在他一会儿冷得如同南极冰山,一会儿又热情过头,匪夷所思地吻她,还问她喜不喜欢他。她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当他是弟弟。不过,程应曦还未意识到,自己最近对他的喜欢变了味。

“奕欧,你最近变了。”

“哦?变成什麽样子?”奕欧假装好笑地看向她,右手手指却不安地在沙发扶手上轮流敲著,像弹钢琴一样。

“对我变了。”应曦倒也蛮直接。

“如果你的问题就是这个,恕我无法回答。”奕欧挪开视线,手指敲得更快了。

应曦也看出来他很紧张,沈思了一会,低声说:“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曾经有个孩儿?”

奕欧闻言一愣,随即想到她可能因为头部受伤,忘记自己曾经怀孕的事情,他想了想,说:“为何这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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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 唯一信得过的人

“你为何要问我而不去问暘哥呢?”

“应暘不肯说实话。他安慰我,说我太想要孩子了。但是无论我怎麽追问,他都在躲避,从来没有正面回答。我问了医生和护士,可他们都不愿意说,都要我问应暘。我也没见过自己的病历,连自己身体究竟怎麽了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应曦鼻子一酸,不过,她忍住了。

奕欧沈吟了一会,说:“应曦你自己觉得呢?有没有?”

应曦点头,眼睛红了。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尖,怎麽看,怎麽叫人怜爱。奕欧也不打算瞒她,直截了当地说:“是的。”

“果然“。程应曦低下头,抚摸著自己的肚子哽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孩子,妈妈想你!

奕欧继续说:“应曦,我觉得你不要纠结於这件事情比较好。你不知道,对你,暘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几乎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怎麽了?为什麽?”应曦抬起头,睁著红彤彤的眼睛,小樱唇也是因为吃惊而半张著。

“因为你失去了的孩儿与程松先生有关,暘哥也许是为了这个,单独出去找他,结果中计,差点性命不保。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应曦如果你还是整天追问这个,他也会很伤心的。”奕欧撒谎了,实际上这次程应暘的受伤与应曦流产关系不大,尽管都与程松有关。不过他这麽说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程应曦很吃惊,她问:“是这样的啊!可是,我和应暘……”她停了一会,眼神从刚刚的哀伤转为坚定,像是给自己决心,颤声说:“还有,我想知道,我和应暘是不是亲姐弟?”

奕欧一听此言,惊讶了:“你怎麽这麽说?”

“我听到有护士说的,她们一见到我,立刻走开了,我听不全。”

这个问题可难说了,如果说实话,应曦那麽敏感,万一接受不了昏过去怎麽办?尤其是昏倒在自己病房,到那时,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他看著应曦,心里搜肠刮肚地想著该如何回答。可是程应曦忽然站了起来,说:“我去找东西,很快回来。”说完,穿著拖鞋哒哒哒跑回房间,拿了a4纸大小的一份资料过来递给奕欧。奕欧留意到应曦的手是颤抖的,她很紧张。

奕欧一见资料,他也紧张起来了:“应曦你是怎麽得到这个化验单的?”

“我有天去给应暘送炖品,发现他正在看这份资料,见到我马上就藏起来了,我觉得奇怪,就在今天早上偷偷去取了来。应暘他还不知道我拿了。”

奕欧很奇怪,应曦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不像是反应过激的样子,前些天她还为此昏厥,程应暘对刘姨大发雷霆,闹得**飞狗跳的,现在她居然没事人一样。“那你一定是看到里面的内容了吧?……怎麽好像不惊讶?”

应曦苦笑:“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而已。除了应暘,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既然他不肯说,我只好找你了。”

‘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奕欧的心又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夜夜笙歌 回眸

他忽然决定再撒一次谎。他注视著化验单良久,终於抬起头对她说:“这个化验单的血样有问题,不能采信。暘哥藏起这个单子是用於应付记者的。”

“?”应曦没听明白。

“你曾经中了一枪,失血过多,有人输了一些血液给你。这个化验单很有可能是抽到了其他血液,所以验出了这个结果。”咋一听,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应曦不知道,化验在先,献血在後,这单子的化验结果是准确无误的。

程应曦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伤,她受过枪伤?好像是,又不太记得。奕欧继续说:“而暘哥和你的关系也传到外界。暘哥公开说你是他的女人,可是记者们对暘哥穷追不舍,提的问题很尖锐,暘哥才不得已搬出这化验单堵住他们的嘴。

原来是这样。应曦松了口气,连紧绷著的肩膀都松懈下来。她忽然看著奕欧,眼神和平时很不一样,看得奕欧很不好意思,十秒锺後,他有些坐立不安,终於问:“你还有问题吗?”

“有,”应曦回答:“是我刚刚想到的问题。给我输血的人是你吗?”

“……”奕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一定是你。”应曦又露出她温暖的微笑,“谢谢你,奕欧。”难怪最近她对奕欧的感觉那麽亲近,觉得他就像应暘那样,亲切地就像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有时候她还能察觉出奕欧的心情。“谢谢你。”她再次说。

奕欧有些慌乱,他害怕自己又会陷入对应曦的爱恋中,无法自拔。他忽然烦躁起来,别开脸不去看她,还对应曦下逐客令:“没有问题了吧?时间不早了,你要回去了。如果让暘哥知道你那麽晚了还在我这里……你回去吧。”

应曦收起笑容,有些尴尬地说:“好,你也早点休息。”说著,缓缓地站起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她回眸一笑:“晚安。”

她对他笑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奕欧觉得今晚无法入眠了。

第二天上午,应曦才和应暘、奕欧吃完早餐,忽然有人找她,程应暘笑道:“是我请来的造型师,姐你今天需要好好打扮一下。”

“打扮一下?为何?”应曦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应暘。

“因为……今天要庆祝我们身体康复,准备出院啊!”应暘亲昵地刮了一下应曦秀气的鼻子,应曦见奕欧在场,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跟著几位造型师走了。

整整两三个小时,应曦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洋娃娃似的任由她们摆布。程应暘请来的造型团队有三人:发型师、化妆师和服装师,都带了服装、道具行头有备而来。她们首先用保鲜膜加纱布把应曦的伤口封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一滴水进入,然後小心翼翼地给应曦洗澡洗头。虽然她很不习惯让人帮洗头洗澡,但也觉得自己这麽多天都是擦澡,这次总算痛快地从头到脚洗了一次。

服装师带来一条迪奥最新发布的草绿色的小套裙,衣领和袖口都有荷叶花边,配上同色系的小高跟鞋,既显得高雅又不失活泼青春。应曦自嘲:“这算不算是‘老黄瓜刷绿──扮嫩?”

“怎麽会呢?程小姐真会开玩笑。你看上去顶多二十岁。”

发型师用电卷夹给应曦弄了几个波浪卷,说:“嗯,这麽一来,芭比娃娃都比不上程小姐漂亮。” 应曦左看右看,觉得这些发卷倒也显得很洋气,她拿起手机,比了个剪刀手,自拍一张,感觉不错呢。

化妆师给应曦上妆,她赞叹说:“程小姐你的皮肤真好,毛孔很小,肤色也是白里透红,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刚刚出院的人,几乎不用bb霜打底呢,上些胭脂、扫点散粉就可以了。真好上妆!”她把应曦的睫毛电了一下,上眼影、描了眼线,涂上睫毛膏,一下子眼睛就更有神采了。再抹上唇蜜,嗯,美人儿。

☆、夜夜笙歌 宴席

程应暘和奕欧也脱掉病号服,换上西服,打上领带,黑皮鞋油光!亮,全身上下一扫病怏怏的颓废。两人都是玉树临风,英俊挺拔。引得护士小姐们有事没事都往他们病房里跑,端水泡茶的人竟来了四五批。

面貌全新的她出现在程应暘和奕欧面前。程应暘脸上写满了赞叹:“姐,美丽的你回来了。”

应曦娇嗔:“怎麽?不打扮的我不美丽麽?”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现在的你更顺眼一些。不管怎麽样的应曦,都是我的至爱。”

程应曦一笑,还想说点什麽,看见奕欧很不自然地看向别处,神情复杂,她也把话吞了回去。程应暘也看出奕欧的不自在,他淡淡一笑,说:“差不多时候了,走吧。我们去酒店。”说完,他拍了拍奕欧的肩膀,说:“走吧。”

奕欧却说:“暘哥,我想我还是不去了吧。我腿脚还是有点疼,想多住几天。”

程应暘说:“多住几天没问题,可是今天一定要去,你也是主角,不去怎麽行呢?”

应曦虽然没有说话,但也一脸期盼地看著他,大眼睛波光点点,装扮後更显得楚楚动人。奕欧很受不了她这眼神,正犹豫间,程应暘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挽起应曦的手走了。奕欧见此,只得跟随。

医院领导、医生护士等,还有刘姨都请来了。程应暘给每人送上一个礼盒,盒里还有为数不少的一个红包。个个见状都心照不宣,笑容满面的。程应暘又“很老土”地送了一面“华佗在世”之类的锦旗给院领导,还捐献了一笔钱给医院添置器材,在座的人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之後是丰盛的午餐。饭後,医院的人还有刘姨都走了,程应暘在酒店订了房间,他对应曦及奕欧说:“休息一会,晚上才是正事。”

下午五点,那三个造型师、发型师、服装师又来了。程应曦一头雾水地坐在梳妆台前,看著她们忙忙碌碌地把才上了几个小时的发型换了,换成西式公主型盘发,服装是纯白晚礼服,裙摆却是富有中国特色的流云百福图样,中西合璧,相得益彰。

晚餐在豪华厅举行。酒席却只有一桌,当年跟著程应暘打天下的弟兄们并不多,奕欧、令狐真、阿强等再加上几个,刚好坐满一围。他们在程功集团内的职务并不高,但地位及薪水却很高,人们都叫他们“十大长老。”程应暘也格外重视这次庆祝会,所以订的菜式是著名的满汉全席头号五簋碗十件:燕窝**丝汤、海参烩猪筋、鲜蛏萝卜丝羹、海带猪肚丝羹、鲍鱼烩珍珠菜、淡菜虾子汤、鱼翅螃蟹羹、蘑菇煨**、辘轳锤、鱼肚煨火腿、鲨鱼皮**汁羹、血粉汤、一品级汤饭碗。

程应曦到达厅上时,弟兄们已经在席间恭候多时了。她一出现,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包括见过应曦的令狐真和阿强在内,弟兄们都眼直直地看向光芒四射的应曦。席间有人低声嘀咕:“这是哪儿来的天仙?”

程应曦也被忽然的肃静镇住了,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在座的人一眼,随即温婉一笑,扬了扬手,说:“你们好。”

☆、夜夜笙歌 分股份

她的到来,顿时让厅上满室生辉,连两位穿大红旗袍的服务小姐都给比了下去。程应暘站起来,将身边的椅子拉开,然後站在一旁等她过来。程应曦款款走了过去,身形窈窕,婀娜多姿,一路走来,香风阵阵。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一路跟随,直到她坐下,程应暘殷勤地帮她把椅子靠前,众人都没有收回目光。只有奕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就落寞地摆弄自己面前的酒杯,不再看她。

程应暘坐主位,左手边是奕欧,右手边是应曦。她坐了下来,环顾众人,内心虽然有些忐忑陌生,脸上却不露出来,看向大家的还是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她随後看向应暘,温柔的眼神里有一丝嗔怪:你的弟兄们怎麽这麽看我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果再这麽看下去,我就走人啦。程应暘干笑,也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啊,亲爱的姐。他们都是大老粗,有不少人没见过你,所以不知道。你今天真漂亮,像真正的公主,你就大人有大量,给他们看一会呗。

应曦白了他一眼:就你嘴乖。程应暘知道她心里明白,只是故作娇嗔,嘿嘿一笑。

俩人眼神交流,旁人看来是含情脉脉;奕欧看来,却很不是滋味。

程应暘清了清嗓子,“咳”的一声後,众人才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程应暘开口了:“今天召集大家来,除了庆贺我们三人身体康复之外,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要宣布。”

一说有事情宣布,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程应暘看著大家,慢条斯理地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我住院期间,每天都看了公司报表,知道大家辛苦了,所有大小事务全赖诸位支持,你们的付出让我深受感动,所以我决定把程松的集团股份分成若干份,令狐真、阿强等你们几个人每个人赠送百分之八股份;剩下的则赠送给我姐程应曦和奕欧。”

大家一听,惊喜之余不免内心嘀咕。那几个没见过程应曦的弟兄现在才知道这个美人儿原来是传说中程应暘的姐姐,果然貌美如花,难怪他藏著掖著不让大家见著。自己家人嘛,给她那麽多的股份情有可原。可是为何奕欧也有比例近四分之一的股份呢?比在座的弟兄们都多啊!这些股份折算成现金,上亿呢!

程应暘看出来他们的疑虑,笑著搭著旁边奕欧的肩膀说:“你们不知道。奕欧这小子除了多年前救了我一命,前些日子再次把我从程松的枪口下救出来。如果不是他,说不定坐在这里的,不是我了。从今往後,奕欧就是副总,”他停了一下,说:“和令狐真一起,你们就是我的左右手。”

大家嘴上不言,心里却明白,奕欧虽说和令狐真一样都是副总,但这小子在集团里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弟兄们毕竟都是直性子的人,当中就有人拉长了脸,不太高兴。如果不是应曦在场,说不定就马上出声质问了。只有令狐真和阿强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此一笑置之。

作家的话:

16点了!太棒了!

☆、夜夜笙歌 应曦的愧疚

程应暘打开公文包,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股权证明书,按标记分发给众人签字。

不少人拿了证明书後仔细看了看,之後互相窃窃私语。程应曦也悄悄对应暘说:“我要股份干什麽?把我的都给你好不好?我不会这些生意啊、股份啊这些东西的……”

程应暘笑了,也悄悄地说:“姐,给你就收著,你只管坐在家里收钱。别的都不用管。女人嘛,还是有点私房钱比较好,这些钱够你花一辈子了。只不过你不要拿去倒贴小白脸就行。”

一席话说得程应曦香腮带赤、粉面绯红,她用小牛皮鞋轻轻踢了他一脚,剜了他一眼,又用眼神嗔怪他:你这个坏家夥,尽瞎说!

也就是这麽轻轻一碰,程应暘却故意呲牙咧嘴,假装委屈似的看著应曦示意:姐,你的‘裙底脚’啥时修炼的呀?我的腿可是刚刚复原,不想再拄拐杖哦!”

应曦立刻後悔起来,是呢!她这个毛病要改!从小到大,她总是端著姐姐的架子,一不高兴就偷偷地踢他。要改要改!好在刚才没有用力踢。倘若踢坏了他,自己一辈子都不得安生。正胡思乱想著,程应暘催她签名,她只得签了。

应曦见奕欧坐著不动,悄悄问:“奕欧,你怎麽还不签?”奕欧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动,笔也没有拿。众人见他不签名,都不做声,心里各有思量。

程应暘显然看出大家的疑虑和不满,笑著解释道:“大家可能在想,奕欧为何能有这个特殊待遇?你们不知道,当天我和程松两败俱伤的时候……”接著他把当时的情形详细描述了一遍,最後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抗拒诱惑。奕欧不仅拒绝了这些丰厚的条件,为了救我,还差点葬身在埋有炸弹的仓库里。所以我现在给奕欧的,还远远比不上程松的许诺。我想大家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众人得知内情,释然了。毕竟奕欧得到的并不算太多,可是他付出的却是最可贵的生命与忠诚。他们拿起笔,纷纷在股权证明书上签字。

应曦还不知道当时程应暘命悬一线的情形,她听了应暘的叙述之後眼泪汪汪,不禁想起十几年前应暘为了保护她,用自己的干瘦的身躯抵挡叔叔程松砸下来的酒瓶;自己身为他最亲的姐姐,为了躲避禽兽般的叔叔,不顾一切地扔下只有十八岁的应暘,抛弃弟弟,抛弃当姐姐的责任,只身到另一个城市读大学;应暘为了她,把生意转了过来,在陌生的城市艰苦的打拼、生存……往事并没有随时间散去,反而潮水般一波一波涌来。她的回忆支离破碎,但这些痛苦片段却终身难忘,怎麽样也消除不了。折磨了她一辈子的自责与愧疚巨浪般冲击而来,她的泪珠不听使唤地一滴一滴落下来,哽咽难言,身子前倾想扑入他的怀里痛哭,却碍於众人面前不敢肆意,只得低下头,任由泪花模糊了视线。

“应暘!姐姐没用,没好好照顾你……让你伤成这样……”梨花带雨的她低声说,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厅内霎时间安静下来,大家全部都注视著轻轻抽泣的应曦,看著她完美无瑕的俏脸半低著,肩膀轻微地抽动,长长的睫毛陆陆续续地有晶莹的水珠滴落,莹润光泽的唇瓣抿著,不时发出抽泣的声音,雪白的脖子映射出的光芒炫花了众人的眼,整个人透著一种异样的娇媚,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作家的话:

谢谢百合花的礼物!如果我没记错,亲应该是第二次给我送礼物了吧?该怎麽感谢你呢?

☆、夜夜笙歌 应曦的愧疚

程应暘打开公文包,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股权证明书,按标记分发给众人签字。

不少人拿了证明书後仔细看了看,之後互相窃窃私语。程应曦也悄悄对应暘说:“我要股份干什麽?把我的都给你好不好?我不会这些生意啊、股份啊这些东西的……”

程应暘笑了,也悄悄地说:“姐,给你就收著,你只管坐在家里收钱。别的都不用管。女人嘛,还是有点私房钱比较好,这些钱够你花一辈子了。只不过你不要拿去倒贴小白脸就行。”

一席话说得程应曦香腮带赤、粉面绯红,她用小牛皮鞋轻轻踢了他一脚,剜了他一眼,又用眼神嗔怪他:你这个坏家夥,尽瞎说!

也就是这麽轻轻一碰,程应暘却故意呲牙咧嘴,假装委屈似的看著应曦示意:姐,你的‘裙底脚’啥时修炼的呀?我的腿可是刚刚复原,不想再拄拐杖哦!”

应曦立刻後悔起来,是呢!她这个毛病要改!从小到大,她总是端著姐姐的架子,一不高兴就偷偷地踢他。要改要改!好在刚才没有用力踢。倘若踢坏了他,自己一辈子都不得安生。正胡思乱想著,程应暘催她签名,她只得签了。

应曦见奕欧坐著不动,悄悄问:“奕欧,你怎麽还不签?”奕欧苦笑了一下,却没有动,笔也没有拿。众人见他不签名,都不做声,心里各有思量。

程应暘显然看出大家的疑虑和不满,笑著解释道:“大家可能在想,奕欧为何能有这个特殊待遇?你们不知道,当天我和程松两败俱伤的时候……”接著他把当时的情形详细描述了一遍,最後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抗拒诱惑。奕欧不仅拒绝了这些丰厚的条件,为了救我,还差点葬身在埋有炸弹的仓库里。所以我现在给奕欧的,还远远比不上程松的许诺。我想大家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众人得知内情,释然了。毕竟奕欧得到的并不算太多,可是他付出的却是最可贵的生命与忠诚。他们拿起笔,纷纷在股权证明书上签字。

应曦还不知道当时程应暘命悬一线的情形,她听了应暘的叙述之後眼泪汪汪,不禁想起十几年前应暘为了保护她,用自己的干瘦的身躯抵挡叔叔程松砸下来的酒瓶;自己身为他最亲的姐姐,为了躲避禽兽般的叔叔,不顾一切地扔下只有十八岁的应暘,抛弃弟弟,抛弃当姐姐的责任,只身到另一个城市读大学;应暘为了她,把生意转了过来,在陌生的城市艰苦的打拼、生存……往事并没有随时间散去,反而潮水般一波一波涌来。她的回忆支离破碎,但这些痛苦片段却终身难忘,怎麽样也消除不了。折磨了她一辈子的自责与愧疚巨浪般冲击而来,她的泪珠不听使唤地一滴一滴落下来,哽咽难言,身子前倾想扑入他的怀里痛哭,却碍於众人面前不敢肆意,只得低下头,任由泪花模糊了视线。

“应暘!姐姐没用,没好好照顾你……让你伤成这样……”梨花带雨的她低声说,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厅内霎时间安静下来,大家全部都注视著轻轻抽泣的应曦,看著她完美无瑕的俏脸半低著,肩膀轻微地抽动,长长的睫毛陆陆续续地有晶莹的水珠滴落,莹润光泽的唇瓣抿著,不时发出抽泣的声音,雪白的脖子映射出的光芒炫花了众人的眼,整个人透著一种异样的娇媚,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作家的话:

感谢百合花的礼物,你应该是第二次送礼物给我了吧?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情!那个激动啊!

☆、夜夜笙歌 求婚 1

程应暘有些坐立不安。应曦哭得伤心,他又心疼,又是劝,又是递纸巾的:“姐,你别哭了,一会儿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呢,等我说完了再哭成不?”不过心疼归心疼,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的遭遇伤心,可见她多在意自己啊!

应曦接过纸巾抹了把泪,抽了抽鼻子,仍是沈浸在汹涌而来的愧疚自责之中,就这麽停了一会,还是嘤嘤地哭起来了。

程应暘已经掏出戒指盒了,见应曦仍是止不住哭声,又见一群大男人看著她的目光竟然是“柔情似水”,个个都恨不能“把她揽在怀里好生安慰”的样子,真叫人起**皮疙瘩。他只得尴尬地右手微微蜷起,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大家立刻会意,收回了目光,别开脸不去看她,只是有些人会偷偷地瞄上一眼。

奕欧也递了张纸巾给应曦,他低低地对应曦说了句话,应曦竟然立刻停止哭泣,用纸巾小心地擦泪,还向大夥歉意地笑笑说:“真不好意思,我心疼应暘,在大家面前失仪了。”接著,就低低地跟应暘说要失陪一会儿,起身去卫生间了。

不仅众人,连程应暘都纳闷了:他说了什麽这麽灵?竟然让‘林黛玉附身’的姐马上不哭了?难道他告诉她,我准备向她求婚?

其实,奕欧说的是:“瞧,你的妆都花了。再哭,就成国宝熊猫了。”

很快,应曦就回来了。虽然眼睛红红的,不过眼妆仍是很精致,看上去比刚才更有含羞欲滴的感觉。程应暘站起来,对大家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请大家做个见证。”说著,他站在应曦的身旁,深情地看了她一眼,说:“一直以来,我和应曦是名义上的姐弟,实际上,我们早已相知相爱,早就不是一般的姐弟了。”程应曦没想到他会说的这麽露骨,略微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娇羞地低下了头。而众人也一早知道程应曦是程应暘爱到骨子里的姐姐,而且是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丝毫不以为异。

“以前,我总是忙於工作上的事情,一直忽略了她,现在事情终於告一段落了,我终於把父亲的产业全部继承下来了,也了结了陷害我父母的真凶。现在,终於是安定下来的时候了。”他说著,双手捧著早已备好的红布绒盒子,面对程应曦缓缓地单膝下跪,打开,里面的“真爱三生”顿时映射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鸽子蛋!”程应曦惊讶地瞪大眼睛,还用右手轻轻捂著张大了的小嘴。

“应曦,我想今生今世与你一起走过,你愿意嫁给我吗?”程应暘诚挚地说。

“可是……我不能戴著这麽贵重的鸽子蛋在大街上走……”应曦目不转睛地看著“真爱三生”,喃喃地道。大家一听,顿时哄笑起来,原本很庄重的这麽个求婚“仪式”,就这麽给应曦的一句话给闹笑场了。

程应暘也笑了。“姐,你就是十个手指头都戴著鸽子蛋,上哪儿都不成问题。我是不会让你独自上街的。”他停了一会,示意大家安静,然後再问:“姐……应曦,你愿意嫁给我吗?”

作家的话:

又多了2点了,哈哈……

☆、夜夜笙歌 求婚 2

程应曦的眼睛不争气地再次湿润,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泪水又一次像纷飞的细雨般洒落,她急切地点头,颤抖地说:“我愿意。”然後程应暘起身,将钻戒小心翼翼地套进她的左手中指。程应曦傻傻地看著这个钻戒,周围的一圈小红宝石众星拱月般簇拥著中间六克拉的主钻,在灯光下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太美了!今晚的一切美好得不像是现实,倒像是童话里场景!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场景,切切实实发生了!是真的,不是梦境!她这次真不顾形象了,扑进程应暘怀里又哭又笑,喜极而泣。众人笑著鼓掌,“恭喜”声不绝於耳,奕欧也随大家站起来,平静地脸上虽然带著笑容,眼底却是无尽的失落。

程应暘深情地对怀里的程应曦说:“应曦,从今以後我们就不再以姐弟相称。答应我,无论发生什麽事情,永远不要离开我,行麽?”应曦看著他,忙不迭地点头:“嗯,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不能让自己有事,我受不了……”

程应暘眼睛也湿润了:“不会的,姐,我永远都不离开你,也不会让我们之间任意一个出事,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他紧紧地把她箍进自己怀里,再不放开。

一桌子的大男人,包括奕欧,见程应暘美女在怀,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又羡慕又嫉妒。阿强半开玩笑地说:“暘哥,你终於抱得美人归,也可怜一下我们这些单身汉啊,啥时可以像你那样找个大美女啊?”

有人哄笑:“想得美!你也想要像嫂子那样的大美女啊!这辈子别指望了!”

令狐真说:“暘哥摆脱终於‘钻石王老五’的名号,名花有主,不用再给那些小明星纠缠,可喜可贺啊!”

“小明星?”程应曦一听,立刻把头从应暘怀里的抬起来,嘟起嘴儿问他:“以前经常有明星纠缠你的麽?”

程应暘感到环在腰间的小手明显收紧了,又见应曦秀眉微蹙,水汪汪的大眼睛饱含著紧张与哀怨,娇豔欲滴的樱唇不满地嘟著,比刚才更加勾人心魄;再往下,温顺的锁骨下方,饱满的浑圆之间有道深深的乳沟,还有阵阵百合清香扑鼻而来,只觉得滚烫的血液直冲头顶,好久没有碰她的身体蠢蠢欲动,下面硬邦邦的顶著应曦,她察觉到了,脸颊更加绯红,扭著身子想躲避,不料反而被箍得紧紧的。

应曦脸上娇羞之色更甚,小嘴微微张开,发出低低的“嗯嗯”的抗拒声,惹得程应暘心中一紧,如同被猫儿抓了的一样,这时偏偏大家看他俩的好戏看得正入迷,大声起哄:“亲她、亲她……”

程应暘顺应民意,低下了头找到应曦柔软的双唇,狠狠地吻了下去。俩人的唇舌相互挑逗,纠缠不已,她柔美的身体与他紧紧相贴,程应暘的身体越发火热,嘴上也加深了力度,应曦被他充满侵略性的吻给弄得快窒息了,可是却无力、无法、也不想抵抗这从体内发出席卷而来的仿佛要燃烧一切地火焰。

众人哄笑声不绝於耳,奕欧也努力维持微笑,只是鼻子发酸,然後扭过脸去,不再看向他们。

终於,一个叫伍松的人忍不住了,他大叫:“暘哥,你们亲热够了,可怜我们弟兄们,饿了大半天了,你们能不能消停消停啊?吃完饭後今晚在房间里怎麽著都行啊!”

作家的话:

可怜的奕欧!

☆、夜夜笙歌 求婚 3

大家哄笑起来,也附和著说:“是啊是啊,暘哥你是‘有情喝水饱’,我们这些没人管的可要先吃饱肚子才好讨老婆哦!”

应暘笑了,说:“对对对,开饭,上菜!”

“吃饭喝酒咯!”好几个人嬉笑著,摩拳擦掌的,好像准备在酒桌上大干一场。

应曦也笑了,看著这些豪爽、略显粗鲁而又努力维持斯文的汉子们,觉得他们很可爱,应暘有这些弟兄们真好,有这些人陪著他,让人放心。她又觉得自己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在应暘怀里,变成‘程家小鸵鸟’。直到应暘低低地提醒她:“姐,先吃饭,回房後给你抱个够。”她才红著脸松开。

身著大红旗袍的美女服务员陆续上菜了。每人先是一盅燕窝**丝汤,然後才是**皮鲟龙、蟹黄鲜菇、玉簪出**、夜合虾仁等满汉全席的十品精华。席间杯盘交错,祝贺声、劝酒声不绝於耳。

应曦只觉得这些大老爷们都不怎麽吃东西,光喝酒去了,程应暘也是,喝了那燕窝汤之後就没怎麽动筷子,盘子里的珍馐佳肴都没吃几口。她想阻止应暘喝酒,不成功,前来劝酒的人一个接一个,仿佛杯子里的不是白酒,而是白开水。她见奕欧也闷声不吭地喝酒,忙拿起酒杯,向他敬酒,说:“奕欧,谢谢你,这麽多年来,你一直照顾我,又为了应暘牺牲那麽多,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谢你才好,……我敬你一杯!”说著,自己先喝了一大口,不出所料,给烈酒呛著了,“咳咳……”

应暘爱怜地给她顺气,说:“姐,你酒量不好就别学我们喝酒,还喝那麽大口……”应曦向他俩歉意地笑笑。

其他弟兄一看,立刻要给应曦敬酒,程应暘赶紧帮应曦挡酒,实在推辞不过了就自己喝。

应曦心疼应暘,但又不好怎麽样。见奕欧还是在喝闷酒,忙用公用筷子夹了不少菜给他。他和她中间隔了一个位子,所以奕欧一见应曦给他布菜,忙起身端著碗来接菜,而且出於礼貌,得很快吃完。

她又给令狐真和每位兄弟夹菜,他们都诚惶诚恐的:“谢谢嫂子!”

“谢谢嫂子!”……

一轮下来,她发现给他们布菜是个好主意,既可以让他们忙著接菜吃掉,还显得自己能与应暘的弟兄们搞好关系,而且不会让自己傻傻地坐在那里光吃不动。不错。

程应暘正为喝酒发愁呢,见应曦给自己碗里夹满了肉菜,又殷勤地招呼每个弟兄,既体贴又识大体,很开心。只是有一点,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奕欧那小子能不能给点面子,开心点儿啊?他今晚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酷酷的样子,其他弟兄会误会的好不好。

好在大家很快酒足饭饱,借著醉意,大家相互猜拳、讲荤段子取乐。应曦实在听不下去他们讲的内容,见应暘也醉得不行,脸红红的,闭著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喂他吃了几片西瓜,悄悄地说:“应暘,大家都醉了,不如散了早点休息,好吗?”

“好,我们回房间,我想你想得不行。”说完揽过她的头,对著应曦的小嘴儿就是一口,满口的酒气倒把应曦给熏著了,她扶著应暘,红著脸说:“你都醉成这样了,哪里还会想我!”

“当然想了,任何时候都想。”应暘坏坏地说完,对大家招呼:“弟兄们,今晚我已经在酒店订了房,唱k、桑拿按摩什麽的尽管玩,都算我的。先失陪了!”

☆、夜夜笙歌 又见钻戒

程应暘订的客房离厅上有段距离,应曦扶著应暘,跌跌撞撞地走著,差点没把腰给闪了。还好奕欧担心她扶不了,没走几步就过来帮忙,这才顺利地到达客房。

应暘一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应曦把他的鞋子、外套脱了,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盖好被子。自己也卸妆洗澡,换上睡袍。然後,坐在应暘旁边看了他一会,见他正睡得很香,便起身坐在梳妆台旁,欢喜地看著手指上的戒指。这麽大的钻石,无论在哪个角度,都火彩四射,应暘真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呵!自己终於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不辜负爸妈的嘱托。至於血缘至亲什麽的,随他吧,大家都是为了彼此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还有什麽比对方更重要呢?她想起刚才在宴席上听令狐真说什麽“小明星纠缠”,自己听了就满心泛酸,还怎麽接受得了他的怀里有别的女人!

她细细端详了戒指好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曾经有一枚小一点儿的、简洁大方的钻戒,可惜是不是真实存在她都想不起来了。凭心而论,她更喜欢典雅简洁的款式。对了,奕欧也喝了不少酒,他怎麽样了?

应暘订的房间都在本层,可是不知道在哪间。应曦走出房门,左右看了看,所有门都关著。她一间一间地走过,走到右手边第五间的时候,突然心跳得厉害,她停了下来,正犹豫著要不要敲门,忽然门开了。

“奕欧!”

“应曦!”

两人同时出声,应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真巧,我正想找你呢,正好你就在这里。”

“找我?”奕欧略显惊讶,他也正想找应曦,没料到她也找他。”“有什麽事情吗?”

“嗯,……你喝了不少酒,我想看看有什麽可以帮忙的……”应曦说完,仔细看了看奕欧,只见他的脸色除了有些红,倒也没有什麽异常。

“我没事。”奕欧平时工作压力没有程应暘大,身体底子好,酒量也不错。“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应曦一时之间不知怎麽回答,如果说有事,其实也没啥事。可是,没事就要走人,她又不想马上走人……

“你住这间房?挺豪华的。”没词了,她只好说些无痛关痒的废话,又往里看了看。

“请进。”奕欧好像看出了她矛盾心情,打开门主动邀请她进来。

应曦走了进去,其实同一层楼的酒店客房都是一样装修的。奕欧请她坐下,问:“想喝点什麽?”

“不用客气。”应曦回答。她不太喜欢这种客套,觉得很生疏。她觉得奕欧应该和她更亲近一些,可是为啥会有这种感觉她并不知道。有可能是她的身上有著他的血液的关系吧。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奕欧比应暘更亲。

她正考虑著如何搭讪,奕欧开口了:“其实我刚刚也想去找你,没想到一开门你就在门外了。”

“你找我?”应曦奇怪地看著奕欧掏出一个红布绒盒子,看著很眼熟,这不就是应暘向她求婚时拿著的那个盒子吗?怎麽在奕欧手里?正胡思乱想著,奕欧打开了盒子,里面赫然一个呈现一个钻戒,正是她想了好久的那个!

☆、夜夜笙歌 情系一人

落寞再次出现在奕欧脸上,他幽幽的说:“这个戒指名叫‘情系一人’,原本也是暘哥买给你的。那时候,他准备买来向你求婚,你却一声不吭地走了。”

应曦奇怪地看著他,又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有不太清楚。真有这回事吗?“那为何应暘又另外买了这个呢?”

“因为这个戒指不是他亲手给你戴上的。所以被嫌弃了。”他说完,低下了头。

应曦更奇怪了:“不是他给我戴,那是谁给我戴的呢?”

奕欧忽然烦躁起来,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什麽。他站了起来,对她说:“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暘哥知道了这麽晚你还在其他男人房间里,他会生气的。”

应曦无语:他又赶我走了。这场景好像是第二次发生了,第一次在医院,第二次在这里,我就这麽招人厌吗?她的眼睛立刻涨满晶莹,泫然欲泣的模样在他看来,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情。

“好,你早点休息。”她向门外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她走得很慢,他的胸口却再次疼痛起来,一下、两下、三下……随著她的步履越来越痛,明明早知道是必然,为什麽还如此的难受?回想起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看到她湿润的双眼,他恨不得抽死自己。

忽然应曦停了下来,转身问他:“你能否帮我戴上这个‘情系一人’?我很喜欢这个戒指。”

奕欧愣了。

应曦走了回来,仿佛仙女般轻盈,她双手捧著绒盒,一脸期待地看著他。奕欧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看了盒子里只要有一点点光亮就可以散发出火彩的钻戒,又看著应曦,看著她小鹿般的眼睛,看著她眼角尚未干透的泪珠儿,长时间的看著。给她戴上戒指……这个举动表示什麽,他十分清楚,相信应曦也很清楚,可是他不明白已经有婚约的应曦,已经是暘哥的女人的应曦会这麽提出来。

应曦感到有点累了,捧著盒子的手微微颤抖,樱唇也微微颤动著,看来,他不是不会把戒指为她戴上的。眼角的半颗泪珠迅速涨满,无声地滑落。

奕欧见了,心里刀抽了似的疼。他很受不了应曦的这种表情,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最终,他在应曦准备放弃的时候,伸手拿起了戒指,端详了一会,说了句:“情系一人。”然後戴在应曦另一只手的中指上。

应曦马上笑了,很开心,很释然的笑:“谢谢你,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能为你做点什麽呢?”

奕欧抬起头,鼓起勇气问:“应曦,你能抱抱我吗?”

这次,换她一愣。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算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很晚了,你回去吧。我不送你了。”他才刚刚转身,後背忽然被两个丰满的浑圆撞了一下,一个带著百合幽香的柔软躯体紧紧地贴著他,他能清楚地知道,哪儿是她的脸,哪儿是她的身体;他低下头,看见腰间有两个粉藕似的白嫩手臂,两个手指上的戒指闪耀著傲人的光芒。

那一刻,他鼻子很酸,眼眶也很热。应曦,这样的你,叫我如何离开?

☆、夜夜笙歌 抱紧眼前人

他转了个身,紧紧地把应曦圈在怀里,力气很大,似乎要把她箍进自己骨血之中。应曦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她有点慌,可是,她在他怀里,听著他的心跳,莫名感到心伤,她清楚地感受到奕欧的压抑与痛苦,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深深的热情与爱恋。

“奕欧,你……是不是喜欢我?”她抬起头,怯怯地问。

“我不只是喜欢你,程应曦,我爱你。”奕欧刻意不去看她的惊慌失措的眼神,只是低下头去,吻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抱紧她。

本应相爱,本应相衬,

命里注定同行却未能。

舍不得不爱,巴不得一世。

唯愿抱紧眼前人。

匆匆一世,深深一吻,

就此以後无从爱别人。

若只得今晚,可偷偷走近,

谁又理得天锁禁。

爱你就算将跌入永远黑暗,

但这一刻抱紧,多麽确实无用再觅寻。

浮沈人在世,快乐循环又伤心,

但愿爱得最动人!

一宵的爱一生的印,

尽管最後如同过路人。

舍不得不爱,巴不得一世

唯愿抱紧眼前人。

(梅豔芳 抱紧眼前人)

如同前几天在医院病房那样,他闭著双眼,在她娇嫩绵软的唇上贪婪的吸吮著,那樱桃小口里香醇甜蜜的味道就像他一如上次那样让他沈醉下去,心中酥麻颤动,充满了幸福与绝望。真怕这又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梦,真怕她在下一刻就忽然从他怀里溜走。所以他只能紧紧地拥抱著她,圈在她背後的一手制住她的後脑勺,让她无可回避,不能躲藏。

这次应曦只是挣扎了一小会就停止挣扎,改为迎合他唇舌的深入。他的舌头探入她温热香馥的小嘴,她轻轻的喘息了一声,发出柔媚无比的嗯嗯声。他心中也有些慌乱,略带笨拙地吸吮著她口中香甜的津液,终於寻到她细嫩的丁香小舌,舌头不顾一切地与她的舌头交缠著,舔舐著,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柔软滑腻的角落,像是要逼她与他一起,在痛苦与甜蜜的颤动中沈沦下去,他本已绝望的热情与爱恋,如巨浪狂潮一般尽数释放出来,一直吻到自己头脑发涨,天昏地暗还不愿意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结束这个吻。他看著怀里的应曦双眸泛著雾气,双颊晕红气喘吁吁的样子,对他来说真是世上最诱惑的景象。她身上宽大的睡袍从前襟敞开来,露出纤细的脖子、精致的锁骨与圆润的肩膀,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在空气里,吹弹可破的皮肤透著诱惑他的香味,让他忍不住把头埋下,细细一路嗅著芬芳,贪婪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被另一个男人亲密地揽在怀里,应曦有些抗拒,但又舍不得推开奕欧。她的表情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人儿一样手足无措,咬著殷红的嘴唇,脸上布满了红晕,两手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却又紧紧地挨著他坚实的胸膛,像是想要把羞红了的小脸遮住,却露出一双漾著迷惘泪光的眸子抬头看他,竟然带著几分娇嗔。奕欧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那样恍然不自觉的媚惑风情,足以让世上任何一个男人沦陷。他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不安感又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怀里的她──毕竟是自己永远得不到的女神。

☆、夜夜笙歌 你爱我吗?

世人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奕欧觉得这辈子他是无法得到应曦的了。可是,她曾经说过喜欢他,是不是她的心里曾经有他奕欧的一席之地呢?

“应曦,你喜欢我吗?” 他轻轻地问,很轻,轻的像鸿毛,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走。

应曦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嗯。” 也许谈不上很喜欢,但有好感是真的。

即使明明知道她的喜欢未必是他想象的,但他还是欢喜至极,只觉得快要掉下泪来,前一刻还绝望不已的心,现在却被甜蜜到极点的幸福感充满了,轻飘飘的仿佛快要胀破了一般的难受。他终於忍不住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地将心底最隐秘的问题问了出来:“如果没有暘哥,……或者说你先遇见我,你会爱我吗?

“……”她惊讶地抬头看了奕欧一眼,看著他那和应暘相比另有一番帅气的脸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应暘是伴随她一生的人,以前、现在、以後都是,眼下这个假设性这麽强的问题,该如何回答?

她赶紧把头低下,头紧紧地挨著奕欧的胸膛,搜肠刮肚地思考如何回应这个问题。一方面,她不觉得自己会爱上除了应暘的其他男人;另一方面,她知道奕欧是个好男人,又不想伤了他的心。其实,应曦自己也不知道,怕他伤心,就是在意他啊。

应曦将小脸埋在他肩窝里,闷闷的声音传来:“如果那个……会爱你的……”

“真的?一定?”即便是这麽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让奕欧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嗯。”应曦抬起头,注视著奕欧的眼睛。真真假假,她自己都乱了。

奕欧又吻她了,吻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的脸颊……这第三次的吻和之前两个很不一样,充满了亲昵、怜惜和离别前的依恋……

“我有东西给你。”奕欧刚毅的嘴唇在百忙之中冒出了这麽一句话,然後他松开应曦,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封好了的文件袋,递给她: “等暘哥醒了,交给他吧。“

“这个文件很重要,千万不要弄丢了。今儿天晚了,明天再看吧。”

“嗯。”应曦点头,“那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临分别时,奕欧叫住应曦,手臂一伸,把她拉到怀里,定定地看著她,许久才说:“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暘哥!”

一番话说得应曦莫名其妙,她奇怪地看著他,忽然感到心里一阵阵抽疼。

“保重!”这是奕欧最後说的话,随後他目送应曦回房,转身关上自己的房门。

应曦拿著资料袋回房,发现程应暘正在卫生间呕吐。她一惊,忙把资料袋放在桌上,急忙跑过去帮忙。她倒了一杯水给他漱口,应暘把整杯水都漱干净後,口齿不清地问她:“姐,你上哪儿去了?”

“我……奕欧说有文件给我,所以我去拿了过来。”

“这麽晚了……呕……还找你……”应暘话都没说完,又呕吐得天昏地暗。应曦心疼得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说:“你的兄弟们也真是,一个劲地劝酒,也不管你的身子才刚刚好……”

应暘抹了抹嘴,说:“这些弟兄们都不错,……只是看你的眼光跟狼一样。尤其是奕欧,这小子对你心怀不轨,你以後离他远点。”

应曦心有些虚。她刚刚才从奕欧的房间离开,嘴里也许还有他的气味。她忽然感到罪恶,自己怎麽能做对不起应暘的事呢!

作家的话:

矛盾啊!

☆、夜夜笙歌 解渴

程应曦忽然紧紧地搂著应暘,内心在默默地“忏悔”,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该背著应暘与另一个男人拥抱接吻,也不管他才吐得一片狼藉,无论他怎麽问,就是不撒手。程应暘无法,只得由她揽著。两人维持著心近身也近的姿势,直到应曦发现程应暘在站著打盹,才松手,叫他:“应暘,先别睡,我帮你擦洗身子再睡。”

程应暘乜斜著眼睛,摇摇晃晃地说:“不要,我要睡觉。”应曦不肯,说:“你现在浑身酒气,如果不洗,我就不跟你睡了。”他一听,那怎麽行,只好勉强答应了。程应曦嘴角一弯,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脸颊,给他挤了牙膏让他刷牙,然後给浴缸放水,程应暘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进去泡了一会。

应曦收拾了一下床铺,又怕应暘呕吐後肚子空空,打电话让酒店服务人员送了热牛奶和面包来。程应暘洗完後,果然感觉饿了,见桌面上有热乎乎的牛奶面包,感到很贴心,抱著应曦转了一个圈,还是有人照顾好啊!

吃饱喝足,两人也累了。程应暘把应曦抱上床,在被窝里将她脱了个精光。阵阵百合香飘来,引起了他的欲望。静谧的夜里除了应曦低低地“不要嘛……你的身体还未复原呢……”,还有应暘沈重的呼吸声。

“姐,我好像几个世纪没碰你了,你看,我都硬的不行。”他抓住她的小手,摸著他的坚硬。应曦感到他的燥热,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程应暘虽说已经可以出院,但他的身体确实没有全好;而应曦更是因为人流的原因两个月内不能行房,所以他也极力克制自己,没有硬来。不过,他可不是柳下惠,怀抱美人不能深入亲近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的心跳加快,男性象征肿胀不堪,双手在应曦光滑的皮肤上下摸索著,低低地喃喃自语:“姐,姐……”

应曦见他实在难受,自己也不好受,只得用手帮他套弄。但她经验不多,也没有什麽技巧,虽然彼此都急了一身汗,却只是猫儿抓痒痒,应暘根本尽不了兴,反而越发烧旺了火:“姐,你这不是放松,而是在挑逗我。你明知我难受的,还这麽著引诱我!”他把她的身子翻过去,背对著他,自己肿胀得微微跳动的男性插进应曦柔软的大腿根儿,前後抽动。触感虽然比不上她那紧致的销魂桃源,倒也能解解渴。他急速地抽动,两手抓著她胸前的两只玉兔,身体拍打得啪啪直响,应曦娇媚地呻吟著,很快下边就湿了,流出来的蜜水儿沾在他的硕大上,居然有了滑腻的感觉,应暘更加兴奋,动作加快,终於泄在她的股沟间。

简单地清理後,两人相拥而眠。程应暘感到很满意,搂著应曦又摸又亲。既能尽兴,又能不伤害到应曦,还有什麽比这更好的呢?他的女人啊,任何时候,都能让他舒服,让他安心。

作家的话:

每天都增加两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天天支持我的亲!啦……唱首歌儿给你们听!什麽歌儿好呢?

☆、夜夜笙歌 追

相对於应暘房内的一室旖旎,奕欧的房间与他的心一样:一室冷清。凌晨时分,万家灯火也只剩点点星光,他站在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的景色,仿佛是一座石像。应曦此时在干什麽呢?是进入了梦乡,还是和暘哥卿卿我我?

脑海里回忆起过去这些年的美好片段:自己是如何被暘哥救起,又是如何随他出生入死、被派去照顾他心爱的姐姐应曦,自己是如何对她动心,陷入不属於自己的爱河里不可自拔……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电话:“喂,我要订去往h市的飞机票,最快的航班是什麽时候?……上午八点?好,订一张。我叫奕欧,亦大奕,……对,就是这个奕,欧洲的欧。我的身份证号码是440……谢谢。”

应曦这晚睡得并不安稳,睡睡醒醒,几乎都是梦,梦中人竟然不是应暘,是他──奕欧。梦境中,第一个片段是自己在一个细雨纷纷的公园,为了一些不知为何的小事哭泣,是一脸焦急的他将西装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抱起,又用毛巾为自己擦拭;第二个片段,是在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里,穿著古装大红新郎服的他将自己不容置疑地揽在怀里,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满满的温柔;第三个片段是最清晰的,在病房里,他用低沈而颤抖的声音问:“应曦,你爱我吗?”自己正想说:“我不能爱你,我已经有了应暘。”可是,喉咙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似的,发不出话来。而奕欧似乎也看了出来,伤感地说:“我明白了。我的心已经交给了你,如今的我一无所有,根本配不上你。我决定离开,你们保重,祝你们幸福!”随即他渐行渐远,无论自己怎麽著急都发不出声音,拉他,却空无飘渺。

“别走!”应曦一下子从床上惊醒过来,才惊觉只是南柯一梦。身边应暘翻了个身,仍是睡得香甜。

“砰!”是关门的声音。本来高级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错的,偏偏应曦听见了,不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耳朵听见的还是脑海里冒出来的,总之,她感觉到,奕欧要走了!她急忙下床,披上睡袍,随便穿了双拖鞋就跑了出去,也不管是应暘的还是自己的,一出走廊就依稀看见一个人拉著行李箱进入电梯,她只瞧见一个背影。等她哒哒哒冲过去时,电梯门关了。狂按电梯键,晚了。

一定是他!奕欧他走了!应曦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不能让他走!他怎麽能就这麽走呢!为什麽要走呢!哒哒哒跑回房间,叫醒应暘:“应暘,奕欧他走了,别睡了,去追啊!”

应暘眼睛都没睁开,咕哝著说:“追什麽啊,睡觉。”说完,又打起了呼噜。

应曦见摇他不醒,只好自己去追。她史无前例地用了不到五分锺搞定刷牙洗脸换衣服,拿起一个小包包就出门。临走时,发觉自己没钱,从应暘钱包里拿了两张,匆匆忙忙写了几个字给他留言,然後急忙走了。

☆、夜夜笙歌 不让你走!

应曦很快到了酒店大门,由於太早,居然没有出租车候著,急的她不顾形象地团团转。幸好酒店大堂服务人员帮她电召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後,司机问她:“小姐,上哪儿?”

程应曦一听,是啊,上哪儿?奕欧会去哪儿?她闭上眼睛沈思了一会,终於在司机问第三次的时候回答:“去机场。”

奕欧也乘坐出租车,正在半路上。他昨晚一夜无眠。他打完电话後,马上就收拾东西,准备天亮就离开这里,回去老家。暘哥给他的股份他也处理好了,全部留给应曦。从此他和她……再也不要见面的好。

只是为什麽胸口会像被刀插一般疼痛不已?明明早知道是必然,为什麽还如此的难受?回想起她温暖的微笑、她那我见犹怜的泪颜、她在影楼化妆间曼妙的舞姿,还有她看著他,略带羞涩地说:‘我喜欢你。’种种片段,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他在最宝贵的年华守护的女神,他念念不忘的女神,从此以後,再不相见。只要想到这里,就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

到了机场,一片忙忙碌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他拉著行李箱,孤独地走著。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到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一无所有的回去。可是,他又不想留下来,每天活在煎熬中。

抓不住爱情的我 ,

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

为了爱孤军奋斗 ,

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

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 ,

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

爱要越挫越勇 ,

爱要肯定执著 。

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

想爱就别怕伤痛 。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想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

孤单的人那麽多 ,

快乐的没有几个 。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

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林志炫 单身情歌)

终於到机场了,应曦把一张钱交给司机,也没等他找钱就开门下车了。司机大叫:“小姐,你的找头!”

应曦边走边说:“不要了,这是给您的小费。”司机听了乐开了花。一大早就遇见财神了。

奕欧已经兑换了登机牌,正在候机室等候。忽然他心中一跳,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独特的、足以让男人迷醉的百合清香,他回头一看,他爱入骨髓的应曦,身上穿著粉蓝色小套裙,披散著头发,看起来如同坠入凡间的精灵,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行,他心中剧烈的一震,叫了声:“应曦!”程应曦听见了,惊喜交加,直直地飞奔到他面前。

胸中狂喜得快要爆裂开,他的女神来到他的身边了!奕欧就要张开双臂迎接她。可应曦已经先一步止住脚步,站在他面前,不说话,只是看著他哽咽。奕欧见她神情疲惫,眼圈也有些黑,心中又开始心疼,到嘴上却说道:“你来这里干什麽……”

程应曦俏丽的脸蛋瞬间蓄满眼泪,她颤声说道:“为什麽要走?我不想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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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居然有32点了,太棒了!

☆、夜夜笙歌 电话

奕欧苦笑:“我留下来干什麽?你已经嫁人,以後不需要我的守护,还要我干什麽?”

“可是,我记得你已经是集团副总,你不能一走了之……”

“算了吧,我这是什麽劳什子副总?从一个保镖一下子升到副总,谁会服我?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难道你要我顶著这个虚无的名号在集团里丢人现眼吗?别逗了。”奕欧自嘲。

应曦没话说了,只是默默落泪。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有他,可是,能否挽留他,她心里没底,她也不敢求奕欧为了自己留下。此时此刻,除了抽噎,她毫无办法。忽然,应曦!!!超前走了几步,在奕欧惊愕的注视下,一把将他的行李箱夺过来,拽得紧紧的,嘴里嘟哝著:“不能走,我不让你走……呜呜……”

“你拿我行李干什麽?”奕欧有些哭笑不得,“给我。别闹。”

“不给,除非你和我回去……”应曦後退一步,越发把行李箱放在身後。此时的她,像极了跟人抢玩具的小女孩,红红的双眼,既娇俏,又有一些野蛮的味道,这倒是奕欧所不曾见识过的。应曦看著他,也觉得这男人怎麽忽然变得那麽帅了,以前怎麽就没有发觉呢?

一时间,他们两人就这麽傻傻地看著对方。身边经过的人见了这对帅哥美女如此直瞪瞪地看著对方,都以为是上演“分分合合”的场景,都会心一笑。直到奕欧听见广播的提醒,才一个箭步跨到应曦身後,想将行李拿过来,却看见她紧拽著行李杆的双手中指,分明有两个火闪四射的钻石戒指,其中一个他太熟悉了,不就是他昨晚亲手为她戴上的“情系一人”吗?

程应暘在酒店客房里气急败坏地‘暴走’,一觉醒来,身边没有心爱的人,让弟兄们找遍整个酒店都不见应曦,然後在桌面上找到一张龙飞凤舞的纸条:

应暘:

奕欧走了,我去把他追回来。很快的。

应曦

旁边还有一个文件袋,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份已经签字的股权转让证明,是奕欧把他刚刚得到的股份全部转让给应曦,还有一份辞职书。程应暘看了气的要命,这小子搞什麽飞机?受了情伤就想一走了之?这是爷们的做法吗?亏他还想好好栽培他,太让他失望了!!还有应曦也让他很生气,居然就这麽孤身一人去追!而且是追一个男人!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她连手机也没带,万一路上有个闪失……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刻打电话给奕欧。

奕欧正与应曦彼此‘相看两不厌’,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暘哥的电话。

“喂,……”

“你***的在哪里?我姐呢?”手机传来程应暘的焦急的声音。

“她在我这儿。我在机场。”奕欧说完,立刻想到:他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应曦是怎麽找到这里的?难不成有航空公司的人给她通风报信?不可能啊!

程应暘得知应曦的行踪,总算放下心来,不过,难言的愤怒立刻溢满心头,他开始咆哮:“长本事了你啊!也学著我姐玩不辞而别了啊!你这股份转让是什麽意思?还有,你还未上任就给我递辞职信,你还当我是大哥吗?”

奕欧还在纳闷应曦为何会找了过来,被应暘那句“你还当我是大哥吗?”给骂醒了。他苦笑,就是当你是大哥,所以才决定从这段三角恋中抽离开来啊!

☆、夜夜笙歌 再昏

程应暘见奕欧迟迟没有回答,更加生气,好不容易才压制自己的怒火,但言语却不客气:什麽“一走了之了算什麽男人”、“遇见小小事情就放弃以後怎麽担当大事”……劈里啪啦一通教训,奕欧的强脾气也上来了,他对手机那头的程应暘说了一句:“该登机了,暘哥,你们保重!”然後,停止通话,关机。

奕欧不容置疑地将行李箱从应曦手中拿过来,对惊愕不已的程应曦说:“我要走了,你们保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压制住想拥抱她、吻她的冲动,头也不回地朝登记口走去

“奕欧!”应曦朝他叫了一声,喉咙里顿时一股腥甜的液体涌出来,顺著嘴角流出,大脑顿时空白一片,昏倒在地上。

“有人晕倒了!”旁人大叫。奕欧一愣,还未来得及转身,已经有人提醒他:“喂,你女朋友昏倒了,你还不去看!”他回头一看,冲了过来,扶起她,失神地呼唤:“应曦!”

我们可怜的女主还没办理出院手续呢,就被救护车‘逼不逼不’送回了医院。奕欧颓丧地坐在手术室门旁的座位上,把脸埋进两手之中。他刚刚清晰地看见应曦苍白的脸颊,还有嘴角那抹鲜红的血液。他扶起她的时候,应曦睁开眼睛,以微弱的气息说:“不要走,我……要你!”他以为自己把所有股份给了应曦,抽身走了就可以让她活得更好,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己的任性及不成熟刺激到了心爱的人,他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

程应暘匆匆赶来,他一见奕欧,气不打一处来,揪起他的领子就是一拳,奕欧也没还手,就这麽硬挺著挨了一拳。程应暘愤怒地说:“如果我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奕欧被打,却没有任何感觉。什麽也比不上心里的疼痛。没有抬头,‘我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手术室门打开了,医生和躺在病床上的应曦都出来了。她已经醒了,脸色虽然仍是苍白,嘴边血迹已被擦拭干净,所以应暘并不知道她曾经吐血。应曦一见应暘,伸出手,虚弱地笑了:“应暘!”

“姐,你没事吧?”程应暘大步走过去,两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

“没事啊。奕欧呢?”她试图抬起头,朝应暘身後看。奕欧马上过来,“我在。”

“你没走,太好了。”她朝他伸出另一只手,奕欧犹豫了一会,没有动。偏偏应曦的这只手戴著光芒四射的‘情系一人’,应暘见了,眼内几乎要喷出火来。

应曦毕竟身子弱,抬著的手很快就微微颤抖起来,她脸上的微笑转为悲伤,嘴巴一瘪,眼看著就要掉金豆儿。应暘狠狠地瞪著奕欧,“还愣著干嘛?”奕欧赶紧伸出手,握住了她。应曦的小手是温度并不高,甚至有点冰凉,但温暖的感觉就从那里传来,直达心底。应曦的脸立刻阴转晴,虚弱地笑了:“你们都在我身边,真好。”

一旁的医生见两个男人含情脉脉地握住应曦的手,有些好奇,不过也不便多问,只是提醒他俩:“关於程小姐的情况,你们没有要问的吗?要问的就随我来。”

程应暘这才反应过来,忙对奕欧冷著脸说:“看好她!”然後松手,吻了吻应曦的额头,说了句:“马上回来。”然後跟著医生到了办公室。

“医生,她怎麽了?”应暘问。

“病人估计是受到刺激引发的昏阙,而且这个刺激还颇大,出现了吐血症状。

“吐血?”程应暘大大地吃了一惊。

“对,所以我们采用了针灸大脑的保守治疗。所以她清醒得快,目前没有大碍,好好调养应该没有问题。病人的大脑受过创伤,不能承受任何刺激,你们以後要注意。如果今天算是医治及时,如果这种情况再次发生,难保将来会不会再次昏迷,严重的话会成为植物人。”

应暘真的被吓住了,他声音都抖了:“那该怎麽治疗才好?”

“目前病人适合的治疗方法只有针灸及调理,而且要保证有生之年不要再承受任何刺激。”

令狐真等全部弟兄陆续赶来,昨晚才喝得七倒八歪的,今天居然在医院里团聚了!他们见应暘垂头丧气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都围了上去:“暘哥,嫂子怎麽了?”

程应暘抬头,见是弟兄们,勉强说了句:“没事。”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模样。

令狐真说:“暘哥,有件事不妙,我们的‘绿园’房地产开发项目遇到麻烦,本来即将签订合作协议的wt集团今天忽然表示不再合作,要找另一间企业合作,据我们打探,是林家的老爷子从中作梗,听说wt的王总已经联系好了我们的对手企业,准备由他们合作开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损失严重。”

林老爷子就是林欣娴的父亲。也许是他们得知程应暘即将迎娶应曦之後采取的报复。真是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作家的话:

34多点啦,史上最多。每天更新一千字,对於一个要上班的人来说,不容易啊。

☆、夜夜笙歌 约定

如果这个房地产开发项目真的拿不下来,程应暘的一大笔前期投资会全部打水漂,本年度的财务报表将会有一个鲜豔的、巨额的红色数字,而且缩减了的资金链会让接下来的其他项目运营造成极大影响。

他用手扶额,又敲了几下,啧,头疼。最头疼的不是项目的问题,而是奕欧。他悲哀地感到,应曦喜欢他。他亲爱的姐姐不再是他独有的了!人们说,爱情是自私的。他程应暘也不能免俗。有哪个男人愿意与人分享女人?何况是心爱的女人!可是应曦她……他不能肯定应曦是否真的爱上了奕欧,也许只是有点动心而已。但奕欧这小子是动了真情,而且愿意散尽千金为红颜,愿意为了爱和成全,抽身离开。呵呵!这本来是小说才有的桥段啊!

他自嘲地笑笑,然後对弟兄们说:“应曦在病房里,她需要休息。你们先回去吧,心意到了就好。项目的事让我好好想想。”

弟兄们走後,他回到应曦病房,见她与奕欧正在聊天,没有进去,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只听见应曦问:“你为什麽要走?”

“好久没回家了,想回去看看。”奕欧漫不经心地回答。

“真的?我感觉不是这样,你好像不打算回来了。”应曦嘟起嘴巴,

“没有的事。”奕欧苦笑。

“下次不许一声不吭地走了。如果你想回家看看,我和应暘陪你去。”

“……”奕欧没说话,听得出,他有些惊讶。

“对。”程应暘走进去,“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陪你会老家看看。”然後他对应曦说:“姐,你先睡一会,我和奕欧有话说。”

“嗯。我不困。不过,不会打搅你们的。”应曦说。程应暘吻了她,然後和奕欧出去了。

他们走出医院,在一个林荫道上慢慢地走著。应暘回头看著奕欧,问:“奕欧,你跟了我多少年?”

“八年。”奕欧回答。

“八年了啊!抗战都结束了。”应暘说,“我姐大学毕业後,我就派你去保护她,至今也有四五年了。你爱上她,也不奇怪。不过,没有我的时间长。我从小就爱她。是她,让我来到这个世上。”应暘顿了一下,奕欧也站立一旁,他感到应暘有话要说。

“我父母意外去世後,姐不堪忍受程松,独自一人在外地读书,我为了她,为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不顾一切地搞钱,每天都在黑白两道游走,过著在刀尖上噬血的日子,这些你都知道的。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为了她。”程应暘站住了,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刚才医生说,我姐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所以,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会做。包括──你。从你把所有股份都转让给她来看,你是真心的。只是在这个拜金的社会,真心实在是不值几个钱。你如果真的爱她,就给我看看你的诚意,不要让我感到当初选你保护她是个错误。”说著,他一脸凝重地看著奕欧,奕欧也一样,直视他的目光,没有回避。

“我有诚意。你五年前选我是对的。”奕欧斩钉截铁地回答。

“很好。‘绿园’房产项目遇到了大麻烦。我们来个约定,这个也是对你的考验。”

“什麽约定?”奕欧问。

……

作家的话:

第二部的名字叫《夜夜笙歌》,文章却是干著‘挂h头卖情节肉’的勾当,我要加快速度。

☆、夜夜笙歌 应曦哭了

“你们回来了?”应曦见到应暘回来,立刻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当她见到只有应暘一个人时,笑容就浅了:“奕欧呢?他走了吗?”

程应暘走上前,拿起应曦的手,说:“没有,公司里有些急事,派他回去处理了。”

“哦,你不怕他再走吗?”应曦问。

“他为什麽要走?”应暘问。应曦语塞了,对於奕欧要离开的理由,她是多少猜到一些的,可是总不能说出来他是因为自己而离开的吧?

应暘摸索著应曦手上的‘情系一人’钻戒,问:“这戒指戴在你手上,真好看。比那个另有一番雅致。姐,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应曦惊讶地看著应暘,只见他专心的玩弄戒指,并未看向她,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我没有,我只是当他是弟弟。”

“真的?姐,说实话,不要骗我。”

应曦就这麽傻傻地看著他半晌,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後伸手紧紧地抱著应暘,埋头痛哭。程应暘倒吓了一跳,忙安抚她:“姐,姐,怎麽了?有话好好说,别哭啊!”

“应暘,我真的只爱你!呜呜……”应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外面经过的护士们都忍不住伸头张望。

“我知道,我都知道,姐你别哭了,好吗?”他还真怕刺激到她。“既然你只爱我,为什麽要去追他呢?”应暘轻声问,这个问题让他自己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感觉到奕欧他很痛苦,很绝望。”应曦抽噎著说。

“很痛苦,很绝望?你怎麽知道的?那他告诉你他要走吗?”

“没。我是感觉到的。我自己也很惊讶,我昨晚做了个梦,好像是梦见奕欧向我们道别,醒来後他就走了。我本想叫你来著,可是你睡的太熟了,叫不醒。我只好自己去追,也不知怎麽就知道他去机场,居然给我蒙对了。见著他後,我抢他的行李,他也不肯跟我走,然後……啊……”应曦痛苦地捧著头,程应暘知道她回忆起不开心的事情,忙大声制止:“姐,不要想了,看著我,看著我!”不过不成功。应曦仍是痛苦地呻吟,应暘心一横,也不管是在医院了,捧起她的脸,把嘴贴上去, 狠狠地吻她,享受她柔软的唇瓣。

程应曦给吻得七荤八素的,渐渐平静下来。她伸出舌头,与应暘激烈地纠缠,像两条蛇在抵死缠绵,连津液渗出唇瓣也不自知。好容易结束一个绵长的吻,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应──暘,”应曦拉长声音叫他,这是她撒娇的表现,程应暘听了总算放下心来。

“怎麽了,姐?”

“你以後天天都这麽吻我好不好?”程应曦有些扭捏。

“没问题,只要你喜欢。”应暘笑了,这还不容易?

应曦也娇羞地笑了,不过很快她就认真地对应暘说:“对了,应暘,我好像有时能猜到奕欧的心情。”

“哦?这麽神奇?那你能否告诉我,他现在心情如何?”应暘半开玩笑地说。

应曦闭上眼睛,“唔……他的心情挺沈重的,好像遇上难题了。”

“什麽难题?关於你的吗?”

“不是,好像是公司的事情。”

程应暘听了有些吃惊,这──太扯了吧?应曦说完,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半真半撒娇地说:“抱抱我,头好痛!”

“好,不想了。姐你休息一下。”说完双手环著她,看著应曦满足的俏颜,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时而看向他,时而闭上,更加搂得紧紧的。心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应曦怎麽会有这个‘猜心’功能?而且对象偏偏是奕欧!不过也好,给人猜中心事,就没什麽隐私可言了。他忽然想起,奕欧曾经为应曦输了血──如果要理由的话,也只有从这里解释了。

作家的话:

一日两更,只有今天做到了,我真勤劳!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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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 上任

程应暘搂著应曦,两人甜蜜相拥,缠绵得让人悸动。过了好一会儿,程应暘轻轻说:“姐,你放心。奕欧的事情我会处理。只要你喜欢,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打造一个给你。奕欧是我的好兄弟,我也不想让他离开。所以我让他锻炼一下,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他低下头,见应曦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问:“姐,在听吗?”

“嗯。应暘,你真好!我爱你……”模模糊糊地说完,又过了一会儿,应曦紧揽著应暘的双手松开了,她闭著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一脸香甜。也该累了,昨晚就没有睡好,今晨那麽早就起来。应暘见她睡著了,轻手轻脚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姐,你如果真的爱他 ,我就让他留在你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正如应曦猜到的,奕欧带著沈重的脚步回到公司。令狐真他们办事效率很高,短短时间就在总部大楼高层给他辟了间办公室,装修配置什麽的与程应暘的办公室无异,门牌上挂著“副总办公室”,他一路走来,虽然和他打招呼的人不少,可是他看出来,他们的眼神很复杂──复杂得让他百味杂陈:有豔羡的、有不屑的、有鄙视的、有妒忌的、还有直接无视的……不过,这些眼神他都可以接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有超大的办公桌,有真皮的老板椅,有贴心的秘书送来热咖啡,还有,不适应。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公司事务了,桌面上的文件堆得像座小山。他以前做应曦保镖的时候,都是悠悠闲闲地过,不用外出的日子,他都是看看电视、看看书,健身什麽的。现在一下子要处理“绿园”这个项目,绝非易事。他想起暘哥对他说的约定:“我知道一下子擢升你做副总有些不妥,当时我只想著好好补偿你,没有深思熟虑,也许有些过了。但你是个聪明的人,必须要做点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正好有这道难关。而且,这一关你必须要过,一来为自己的集团里的地位打下基础,赢得口碑;二来,也能证明你并不只是一个保镖,能让我姐喜欢的人,绝不是平凡人。wt的王总很喜欢收藏国内外的红酒白酒,你可以从这点拿下他。还有,令狐真这个首席执行官很有用,他手下有一批智囊人才,你一定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去吧,不要让我姐和我失望。”

话讲得很多,奕欧基本上记住的就这点:搞定了,他就是应曦的……那个,入幕之宾(这个词好像贬义了点儿)。搞不定,集团业绩受损,你这个副总就摊上事了,还是摊上大事呢。

暘哥,你这坑还真是不一般的深啊!

其实,程应暘这麽安排,自有他的一番老谋深算:倘若奕欧成功解决“绿园”融资合作问题,名成立就,又身居副总高职,到时一定像自己当初那样,有各色美女纷至沓来,投怀送抱。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拒绝美人恩,奕欧涉世未深,接触的女人不多,有没有这个定力还是未知数。假如他真的像自己那样只对应曦专一,那也可以放心让他留在她的身边。假如他没有这个定力,应曦也会对他死心,她还是自己独有的女人,大家都没有损失。倘若不成功嘛……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算了,不想了,见一步走一步吧。程应暘也不想业务受损,暗地里还是要帮他一把的。

作家的话:

明天又要清零了,真是……好不容易攒来的……

☆、夜夜笙歌 上任

奕欧吩咐秘书:“雨姐,我想请公司高层吃饭,你帮我订今晚的宴江南酒家,要最好的菜品,麻烦你给把把关。另外,我需要一些关於红酒白酒的知识,你能帮忙整理一份详细资料给我吗?”

“好,奕总。我先订酒席,然後找资料给您。”。他的秘书叫晓雨,工作也有一定年头了,先後任程应暘、令狐真的秘书,可以说是一位资深ol,是程应暘特别派给他的。交代她办事,奕欧很放心。

奕欧又亲自去找令狐真。他们曾经应暘最得力的助手,私下也是很好的哥们,近几年随著奕欧工作调动,在一起喝酒的时间略微少了点,但感情仍在。他的办公室就在同一楼层。一见奕欧进来,令狐真马上起身迎接,又让秘书泡咖啡,然後半开玩笑地说:“请坐。奕总今日大驾光临,在下不胜感激!”

奕欧有些不好意思。他笑著说:“跟我还打这些官腔。你小子做了ceo这麽久,倒会说话。以後小弟我在你手下工作,能否关照关照?”

令狐真大笑:“欧哥你不也很会讲话嘛!什麽叫‘在我手下工作’,明明是你领导我们好不好。以後应该是奕总常来关照我们啊!”

奕欧苦笑:“真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这个能力,你也知道,公司的事情我不熟悉,暘哥把绿园的项目交给我,现在我是一筹莫展,所以想和真哥你商量一下,今晚也想请些骨干吃饭,联络一下感情。我知道你手下有很多得力助手,这次真的要靠你们了。”

令狐真笑著说:“咱们哥俩还客气啥,不过请吃饭还是要的,我们也要给你开个庆祝会嘛!”

“庆祝会就免了,等我们解决了这个项目再说吧。”

至晚,奕欧亲自邀请的公司高层果然大都到齐,坐满了三围。应暘没有来,他在医院陪应曦。见医生给她做针灸治疗,扎得满头都是银针,心疼坏了。

寒暄了一阵之後,奕欧向大家举起了酒杯:“各位,今天是我第一天履新,以後将要和各位同事一起打拼。我先向大家敬一杯,先饮为敬!”等他喝完,大家也都干了。奕欧说:“大家都知道,我在做生意、搞业务上的经验并不多。而且,现在还面临一个大的项目,多少有些困难。公司里也许有的人正准备看戏,看我如何搞砸,如何丢暘哥的脸。他们怎麽看我,我可以不介意。不过,我在意的是我能否得到大家的帮助。我原本就是一个没有读过多少书的人,但我明白如果没有大家的帮助,我自己是绝对不能解决绿园的问题的。而且,时间很紧,必须要赶在王总与别的公司签约之前,把他争取过来。如果大家愿意与我同舟共济,我奕欧再敬大家一杯!”说完,他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都各自重新斟满了酒,干了。随即,有人说:“奕总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的,大家都是为了挣口饭吃嘛!” “对啊……”

奕欧笑了:“那好,这几天要加班,大家可不要怪我哦!”

“怎麽会呢!又不是第一次加班。”……

酒足饭饱了,奕欧和令狐真安排一些骨干回公司重新设计项目的合作方案。在回去路上,令狐真悄悄问奕欧:“你是不是喜欢应曦姐?”

奕欧虽然喝了些酒,但清醒得很。他看了令狐真一眼,说:“为什麽这麽问?”

“我猜的。那天我看你有些不正常,闷闷不乐的样子,接著就玩失踪,哎,你倒是说实话,是不是看上她了?”

奕欧深深地吸了口气:“应曦是我的女神,如同天上的月亮,我一直都仰望她。”

☆、夜夜笙歌 谈判 1

令狐真说:“那我也放心些。应曦姐对於暘哥来说,简直就是含在口里的宝贝,怎能让别人窥伺?对於她,你想都不要想。”

奕欧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灌了一杯。

团队合作的效率还真是高。公司里的智囊团在通宵工作之後,拿出的最终的项目合作完善版,奕欧的秘书雨姐也收集了一些关於红酒白酒的资料给他。第二天上午,雨姐又交给他一个包好的盒子,很沈,奕欧接过来一看,上面有张纸条,是程应暘的字:这是罗马康帝酒庄1990年份勃艮第红酒,2002年纽约扎奇拍卖行售出,当时售价每瓶容量5,800美元,我於前年以十五万人民币购买。全球数量稀少,或许你能用得上。

奕欧见了,心里百味杂陈。暘哥,如果我搞砸了这个项目,如何回来见你啊!

下午,wt总部大厦。

“王总 ,有人找您。”秘书电话。

“是谁?”

“程功集团的奕欧和令狐真。”

“奕欧?没听说过。令狐真狡猾狡猾的,我也不想见。告诉他们,我在开会,没空。”

“我也是这麽说的。可是这两人已经在这里等了超过六个小时。他们好像知道您今天在办公室,怎麽说也不走。还有,他们带来一样东西,说是送您的礼物。”说著,递上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王总打开一看,木制盒子里装著一瓶勃艮第红酒。“哟,这是罗马康帝酒庄1990年份的红酒,世界上最贵的酒之一,他们怎麽弄到的?如今这酒是有价无市,堪比千金啊!还真大手笔。那个奕欧是什麽来头?名片拿来我瞧。”

一看:程功集团副总裁 奕欧

王总吩咐秘书:“再晾他们两小时。就说礼物我收下了。五点以後有空。”

“好。”

奕欧和令狐真拿著新的合作方案,差不多坐了一白天的冷板凳了。如果让人知道这个大集团的两位副总裁居然被如此冷落,可不是一般的出溴哦。

“两位先生,王总说五点以後有空,请再等一会儿。”

令狐真嘀咕:“什麽玩意儿!两年前还屁颠屁颠地求暘哥与他合作,我都给他烦得不得了。如今发迹了,翻脸不认人了,害老子等了那麽久。哼!”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奕欧笑笑,没有说话。他的时间多得很,等,对於他来说并不算什麽。

“今晚约了人吃晚饭,都不知道要等到几时。这王总明明在这里,搞什麽高姿态啊!”令狐真低声抱怨。奕欧听见了,说:“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个人也行。”

“可是那个方案……”

奕欧笑著说:“放心,这麽几个小时,我都看了好几次了。这一份与原来那份的不同之处我都快背下来了。放心吧。”

令狐真想了一下,说:“也好。我想王总也不一定喜欢见我。我先走,有啥事电话联系。”说完,拍了拍奕欧的肩膀,走了。

看来王总也确实不想见令狐真。一听见他走了,不到两小时就让秘书请奕欧进去。然後,他坐在大班椅上,悠闲的抽著雪茄。

奕欧先开口,不卑不亢地打招呼:“王总您好,我是程功集团的奕欧。”

“哦,第一次见。你们老大程应暘怎麽不来?派个小喽罗过来,真不够意思。”

奕欧收起笑容,这人果然有些自大。“我们程总日理万机,每天见的都是大人物,杂事什麽的就由我们这些小喽罗出面。听说王总是个大度的人,这点小事相信您不会介意的,是吧?”

这一席话夹枪带棒,王总听了虽然面不改色,可是心里却不爽:“哦,杂事?你们绿园项目相信不是什麽杂事小事吧?如果我们集团不与你们合作,你们今年的年报一定很难看吧!呵呵……”他吸了口雪茄,把烟喷得老高老高,肥厚的嘴唇如同一个烟囱,只是这个烟囱里有很多黄牙,而且“吐不出象牙。”

“这正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们很有诚意与wt合作。这是完善後的合作方案,从节约、环保、资源调配等方面做了较大改动,而且我们已经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相信比任何公司更适合与wt合作。另外,”奕欧看向桌面上的勃艮第红酒,说:“这酒是我们程总的心爱珍藏,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他愿意忍痛割爱。”

王总嗜酒如命,平生爱喝酒,也爱收藏名酒。他看了这酒一眼,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说:“本来嘛,我与你们程功合作也是板上钉钉的,只不过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所以……”

奕欧一笑:“王总是个聪明人,做生意如果涉及了其他私人恩怨,影响了贵公司的业绩,也是得不偿失。我们集团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企业,但在全国也是排在前列的实力派,在本省更是数一数二。您看了我们的新合作方案,就知道只有我们,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王总听了,接过奕欧递上去的方案,翻了翻,边看边沈思了十几分锺之久,然後把方案放在一旁,说:“奕先生会喝酒吧?”

“一般般,当然不及王总海量,而且听说王总对於中外名酒是如数家珍。”

“哪里哪里。既然你今天带来了一瓶红酒,那我也礼尚往来,我回赠一瓶白酒,”说著,拿出一瓶白酒,“这是酒鬼的纪念版,请笑纳。”

奕欧一看,便知是酒鬼洞藏文化酒(纪念版),市场价要卖到3000多元一瓶,只不过价格方面,与勃艮第红酒是天壤之别。他说:“这倒不必客气……”

“你别忙著说客套话,这酒是纪念版的,我很喜欢它的瓶子,所以,瓶子我要留下,里面的白酒就装在你的肚子里带走。”

奕欧看著这几百毫升的52度酒,不由得一愣。

☆、夜夜笙歌 谈判 2

“您的意思是……?”奕欧看著酒瓶子,面无表情。

“很简单,就是请你喝酒。我这里有杯子,”说著,他果然拿出一个成窑五彩瓷杯,打开酒瓶盖,顿时办公室里一阵酒香。他斟满一杯,递给奕欧:“请!”

奕欧没有接,他说:“我不是很明白这酒的意思。能否请王总明示?”

“小喽罗就是小喽罗,这都不明白。”王总轻蔑地一笑,“喝了,就是给我面子,这合作方案我就交给董事会讨论;不喝,这方案你带走。不送!”(他怎麽就不说连勃艮第红酒也一并带走呢!)

“喝几杯?”

“酒嘛,当然是越多越好。我大方点,整瓶敬你!”王总皮笑肉不笑地说。

奕欧咬了咬牙,右手放在後背,握紧了拳头。这“酒鬼”酒度数很高,超过五十度,可以点燃物品。他午饭没吃,肚子里空空,这整瓶500ml高度酒喝下去,不死也酒精中毒。

王总把酒杯放在桌面上。他坐在大班椅上,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重新叼著雪茄吞云吐雾。奕欧面对这杯酒,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古装电视剧里的“赐毒酒一杯”的犯人,面对的第一单生意谈判居然是这个局面,要用自己的健康来换取,究竟值不值得?

呆立良久,他决定一搏。反正来了。反正为了暘哥,为了集团,为了……为了应曦。

拿起并不算小的酒杯,仰头一灌。辛辣的滋味从口腔顺流到食道,再到胃里,火燎般难受。他咳嗽起来,差点把没咽下的酒给喷出来。

第二杯,嘴唇被灼痛,舌头被辣得发麻,喉咙、食道像刀割一样疼,胃里像点了一团火焰,由里烧到外面。

第三杯,他有些眩晕。恍恍惚惚中,应曦微笑著向他走来,调皮地对他说:“你又喝酒了!真不乖!别喝了,喝酒伤身呢!我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好嘛,别喝了!”

……

王总见奕欧不声不响地喝了半瓶,脸色由红变白,两眼充血,拿酒杯的手颤抖得厉害,不禁有些慌了,万一喝死了人可不得了!他立刻上前,一把夺过奕欧尚未喝完的酒杯,大声说:“得了得了,够了。小子,你不要命啦!这麽搏命,为什麽啊!”

奕欧乜斜著血红的眼睛,摇摇晃晃地说:“人生没有几个机会搏,我只有这次机会,如果我这个项目拿不下来,就永远得不到她了……”说完,他大口大口的呕吐,由於肚子里没什麽东西,呕出来的不是酒就是胃液,吐得桌面和地板上一塌糊涂。

王总想起自己当年创业时的情形,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多麽相像。当年自己也是抱著一颗小强般打不死的心,厚著脸皮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奇葩的老总也见了不少,要麽就闭门不见,要麽就冷嘲热讽。但是像今天自己这样对人……看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颤抖得奕欧,他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来人!快送他到医院!”

☆、夜夜笙歌 入院

程应暘和应曦在一间私房菜餐厅吃饭。程应暘说:“姐,这个玉佛我给镶了纯金,名副其实的金镶玉,你戴上看看。”

应曦一看,好厚的黄金,晶莹剔透的玉佛镶嵌在其中,有些俗气。程应暘起身站在她的身後,帮她戴上,哟,沈甸甸的,重的很。

“应暘,戴著它又冰又重,不如去掉这金子好不好?”应曦摸著镶金玉佛说。

“那怎麽行,费好大劲镶起来的。这不挺好看嘛,我喜欢。”

“晤……”应曦撒娇,嘟起嘴儿的她显得越发娇俏。

“乖,很好看。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姐你不能拒绝哦。天天带,洗澡游泳什麽的取下来。碰了水怕把金子给整黑了。”应暘说。

应曦无法,只得从了。实际上,这个金镶玉佛之所以那麽厚,是因为里面安装了一个微型跟踪器,程应暘专程请人从国外的带回来镶嵌进去的,以後应曦无论到了哪里,他都能知道。

两人正用餐,程应暘说:“姐,喂我。”

应曦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又见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便夹了一片响螺,送入应暘嘴里。

“我还要那个鲜鲍鱼。”

“馋猫。”应曦说完,夹了一只鲜鲍鱼,忽然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得厉害,抖得连筷子上的鲍鱼都掉了。应暘忙问:“姐,你怎麽了?”

应曦左手按胸,心跳加速,大口呼吸,说:“是奕欧……出事了!”

迷迷糊糊中,奕欧走进一片桃花林,落英缤纷的桃林被银色的月光映照,夜色中一片幽幽的绯红。桃红色的落花洋洋洒洒,如梦似幻……他的女神应曦,身上穿著大红喜衣,仿佛是天下最美的新娘,在深夜的桃林中,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奕欧,过来,过来我这里啊!”性感至极的声音吸引著他,他不禁走上前想拥她入怀,可是应曦调皮地飘走了。无论他怎麽追,就是看得见摸不著。奕欧有些心慌,想叫她,可是发不出声音。他急得浑身是汗,一著急,发现自己居然连双腿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应曦越飘越远。忽然程应暘出现了,他亲密地搂著应曦,对奕欧说了句:“奕欧,你的项目任务失败了。以後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带著应曦,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别走!”他终於大叫出来。好疼,心疼,全身都疼!

“呜呜……”耳边忽然传来嘤嘤的哭声,奕欧从梦中惊醒,感到手背上好像是插著一根针头,还有一个温暖的、柔软的手握著他。睁眼一看,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还有白衣天使们来回走动。此刻坐在床边的,不正是他朝思梦想的应曦吗!奕欧头还是很晕,犹恐是梦,忙睁大眼睛细看,只见两个小鹿似的大眼睛肿得像桃儿一般,满面泪光,鼻子通红,不是她是谁!

见奕欧醒了,应曦眼泪愈发落得又快又急,小手儿抓著他,又不敢太用力,又却是紧紧地不肯松开。奕欧心窝一暖,她来了。可是刚才梦中的情形浮现出来,心里不禁又感到难受,自己既然没有完成暘哥交代的任务,以後就……死了这份心吧!

他转过头去,不看她,冷冷地说:“你怎麽来了?”

作家的话:

今天两更!不想再虐了,以後要欢天喜地的。

☆、夜夜笙歌 我喂你

此时应曦虽然不是嚎啕大哭,但越是这种压抑的哭泣,气噎喉堵,更觉得哭得厉害。听了奕欧冷冰冰的话,应曦不以为意,断断续续地说:“你从此不许再喝酒了!”

奕欧心里微微有些暖意,但仍然没有把头转过来。“暘哥呢?怎麽没跟你一起?”

应曦仍是抽著鼻子说:“他来看了一眼,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实际的情况是程应暘得知事情经过,见奕欧面无血色,又听医生说他酒精中毒之类的,气的暴跳如雷,带著弟兄们去wt算账去了。应曦没有把话说完整,结果本来就有些自卑心态的奕欧误会成‘自己没能完成项目任务,程应暘怒气冲冲地走了。’

“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麽?这儿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走了。你走吧。”他狠心说这话的时候,由始至终都没有把头转过来。

应曦听了很伤心:“奕欧,你很讨厌我麽?”

奕欧闭著眼睛,不回答。心里却比任何人都难受:我不是讨厌你,相反,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我讨厌我自己!

应曦哭著走了,奕欧听著她低泣著慢慢离开,恨死了自己。若不是两个手背都吊著点滴,他一定给自己两巴掌。 颓然坐在床上,他两眼望著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她就这麽给赶走了,会不会迷路?她独自一人,会不会在大街上让人非礼?他想到这里,忽的坐直,想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发现由於他太用力,血液竟然从细管里倒流上来了。

出乎奕欧意料,应曦竟然回来了。眼睛虽然还是红红的,但是不哭了,手里还提著两袋东西,一袋是水果,另一袋是粥品。她把东西放在床头,对奕欧说:“听说你呕吐了,肚子一定饿了。我买了瘦肉粥,多少吃一点儿,好吗?”她的语气是那麽温柔,就好像一位慈爱的姐姐,哄著闹别扭的弟弟一样。奕欧被这该死的温柔击得体无完肤。他看著应曦泪痕未干的脸,挂著熟悉的温暖的微笑,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应曦见他答应了,非常高兴。拿出一个不锈钢勺子,说:“那些一次性勺子又薄又割嘴,我特地买了这个。”说完,她舀起一勺子粥,准备喂他。

奕欧脸红了,“我自己来。”说著,举起手来要接过粥和勺。

“哎呀,血倒流了!快放下手!”应曦低低地惊呼,奕欧见了,顺从地把手放下。应曦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看,非要自己逞强。我喂你不好吗?我就这麽讨人嫌吗?”说著,小嘴儿一撅,拿出绝招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好好好,我吃。”奕欧刚才的狠心劲全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张开嘴,应曦舀了一勺,吹了吹,送上。奕欧细细地嚼著,真香!他可以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香甜的瘦肉粥!

应曦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每一勺她都很小心地吹著,既能吹凉好入口,又不会使得唾沫星儿给吹出来。一碗粥很快见底了。奕欧咽下最後一口,意犹未尽。

作家的话:

太素了。接下来要上点荤菜。

☆、夜夜笙歌 喂苹果惹出来的风波

应曦收拾好碗勺,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说:“还没吃饱吧?要不我再去买?”

奕欧纳闷:我不是那麽馋吧?她怎麽知道我没吃饱?“不用了,已经饱了。”

“真的?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又变戏法似的亮出一把水果刀,得意地笑著说:“我买勺子的时候顺便买的,是不是想得很周到、装备很齐全呢?”

奕欧笑了,很开心。应曦,你怎麽可以这麽招人喜爱!

应曦开始削苹果。奕欧惊讶地发现,她把苹果削成可爱的兔子形状,就跟几个月前在程应暘家冰箱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他的内心被这个可爱的小兔子苹果撞到了,砰砰直跳,他在想:应曦对我,是不是和对暘哥一样的呢?

应曦削好苹果了,她奇怪地看了奕欧一眼,说:“想啥呢?心跳那麽快。”奕欧听了大为吃惊,结结巴巴地问:“怎麽连这个你都知道?”

应曦说:“我也不懂。前段时间开始我就好像能感应到一点你心里想得东西。不过,我也是瞎猜的。我可不是你肚子的虫子哦!”俩人都笑了。

奕欧抬起右手想把苹果拿过来,应曦说:“你怎麽又抬起手了?小心管子!”他一看,可不,血液又倒流到管子里去了。

应曦把苹果削成小块,用牙签扎著喂他。才吃了没几块,应曦就被一位中年女医生叫出去了。

奕欧竖起耳朵听了听,听不见。他起身把金属架连同挂著的点滴袋子取下来,走到门边听,却听见医生正在训斥应曦:“你怎麽能给刚刚洗胃的病人吃那麽多东西呢?你没看到他正在打点滴吗?为什麽事先不问问医生呢?自作主张,出了事谁负责?是不是要讹我们医院?吃了一碗粥也就罢了,还要喂他吃苹果,你怎麽做女朋友的?一点道理都不懂……”

奕欧听不下去了,他生气地走出来一看,应曦耷拉著脑袋,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地听著医生教训。那位中年女医生长得还行,只是脸刷粉刷得有些白,嘴唇抹了大红唇膏,随著她血红的嘴角的一开一合,那些粉好像要掉下来似的。

奕欧也不管自己手背上的针头了,一手拿著金属架,一手拉著应曦,见她眼泪在大眼眶里打转,波光潋滟,嘴唇微微撅了起来,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奕欧又气又心疼,冷冷地对医生说:“那些东西是我自己想吃的,跟她没有关系。既然你们怕出事,那没关系,我马上出院就是。应曦,帮我收拾一下。”说完,他拉著应曦回房,居然自己就把针头拔下来。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应曦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找棉花帮他按住针口。

医生忙跟著进来,见奕欧很生气,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了你的身体著想,你现在出院不行,还是留下来好……”奕欧不听,看也不看她一眼。‘谁让你训应曦来著?她是我的宝贝,我和暘哥从来都不对她说一句重话,不就是喂我吃了苹果麽,居然给你训成这样,心疼死我了!还想我留在这里住院,我脑子进水了才留下来!’

☆、夜夜笙歌 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应曦见奕欧手背上的针头仍然渗血,把棉花都染红了,又急又心疼,刚刚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滴答滴答下雨啦!棉花换了好几块,好不容易才止血了。那女医生还是唠唠叨叨地劝说奕欧不要出院,奕欧愣是不搭理她。应曦听出来了,此女多半是对奕欧有好感。她嘟起嘴儿,抹了把泪就去帮奕欧找衣服换鞋子。

三人在病房里正乱著,阿强来了。他见应曦蹲在地上帮奕欧换鞋子,不由得一愣:不是吧?暘哥的心上人给奕欧换鞋子?如果暘哥知道了可如何是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就当做没看见好了。他先和应曦打招呼,然後对奕欧说:“暘哥说了,要找一间最好的医院给你。我已经办好手续了,现在马上可以走了。”

“那好,应曦,我们走。”三人离开,剩下那个发花痴的女医生柳眉倒竖直瞪眼。

所谓最好的医院,无非就是转回他住过的那家。不过倒也是国内最有名的医院之一。应曦被阿强送回家了。临走前,她对奕欧说:“我也在这家医院治疗,明天我过来看你。”

回家。她进了门,打开灯,发现程应暘站在阳台。

“我回来了。怎麽不开灯呢?”她换好鞋子,走过去,应暘没有转身看她,仍是酷酷地站著。应曦有些奇怪,从後面揽住了他。“应暘,怎麽了?你有心事?”

应暘转了过来,应曦看见他手里还有一个烟头,早已熄灭了。

“奕欧怎麽样了?”他问。

“他转院了。他很好。应暘,你怎麽吸烟了?不开心吗?”她一脸担忧地看著他。

“有一点。”

“什麽事?告诉我,让我为你分忧。”她将头埋在他怀里,应暘随即紧紧地搂著她。

“其实也没什麽。‘绿园’项目解决了。可以顺利动工。”他闷闷地说。

“这是好事情啊!为何你反而不开心呢?”应曦很奇怪,抬起头问他。

程应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搂著她。姐,你不懂。这样一来,你就不是我一个人独有的了。

至晚,程应暘将应曦全身衣物清光,搂得严严实实。应曦有些喘不过气,她扭动著身子,说:“应暘,好热……”话还未说完,两片温热的唇却突然压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唇。应暘轻轻的吸吮著她的唇瓣,像是含著可口的糖果,用舌头轻轻的舔吻,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底战栗般地传递开,应曦不自觉的张开嘴,轻吟了一声。那舌头便十分灵巧的钻了进来,温柔而又急促的探索著她的甜蜜,时而轻轻探搅,时而重重吮吸,连她的牙齿都没有放过,像条小鱼似的在她嘴里游移乱蹿,触到她的舌时他的呼吸突然紊乱了起来,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伸手捧住了她的头,更加深入的裹吸著她的小舌,那样激越的辗转缠绵,让应曦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能够呼到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应曦只觉得彼此的身体在不断的厮磨中升温,变得滚烫无比,喉咙里难以抑制的溢出呻吟,竟是娇媚再带点撒娇的意味,程应暘听了,心里是像是被百爪抓心似的痒痒,三下五除二脱去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嗯,应暘……”气息不稳的唤他,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出奇的柔媚,原本滚烫的脸更加的发热。

“姐……” 程应暘抵著她的额不停的轻喘,声音沙哑无比,“我想吻你……。”

“你要,就拿去……”她双眼迷离的看著他,红唇微张著轻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姐,我忍得很辛苦,很难受……”修长带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著应曦的唇,因为之前的激吻而变得有些红肿,“我想要你……从来没有这麽想要过……”

说完不等她回应,他便又覆唇上来,不同於之前的轻柔缠绵,他几乎是有些急切粗鲁地撬开她的嘴,寻著她的舌头便深深吸吮,像是上了瘾般,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去,又怕弄疼了她。欲望如同涨潮般来得气势汹汹,他的手轻轻的抚著她修长光滑的脖颈,一遍又一遍,细腻光滑的肌肤还有百合体香让他流连忘返,精巧起伏的锁骨下,应曦玲珑有致的身体急剧起伏,诱使著他想往下,再往下,细细探索。

他的唇细致的吻过她的脖颈,在锁骨处流连片刻,顺著那片起伏往下,含上了她娇嫩的樱桃。

身体似乎变得很空虚,应曦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她感觉到那里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溢了出来,这种感知让她有一丝羞怯,却不能阻止她想要他的渴求。

“啊 ……应暘……”迷朦的唤著他的名字,她的声音近似呜咽,她好难受,他这样的温柔的折磨著她,让她的空虚愈发强烈。“快进来……”

“不行,还不到两个月,你身子还未复原。”应暘满头大汗,要不是他的意志坚强,早就叫嚣著在她的身体里驰骋了。应曦难耐的扭动著身体,她难受,浑身像被烈火灼烧,她只能像溺水的人般紧紧的攀住他,努力的渴求更多。

像是感应到她的渴求,程应暘轻轻的舔吻她的耳垂,“姐,我想要你的小嘴儿。上面那个。”

应曦一听,顿时脸红到耳根,倒也越发显得面带绯色,娇媚迷人。“不要,我这里……”说著,她扭动身子,把手从应暘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一路往下,摸索到他的坚挺,那里已经又硬又涨,蓄势待发,她两手扶著他的坚挺往身下送,抬起身子配合,桃源洞口一缩一缩的,先头部队已经进了一半了。

程应暘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姐,你怎麽这麽会折磨我!”他强忍著唾手可得的快感,抬起身子,让自己的男性离开应曦那美妙的芳香幽谷,并拢她的双腿,只在她的腿缝间来回摩擦。

这个男人啊,是真正的怜惜著她,爱恋著她,哪怕是欲望早已叫嚣著要释放,却仍然记挂著她的身体尚未复原,温柔而又执著。“姐,”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如果你还想要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就听我的。”

☆、夜夜笙歌 好甜

这句话很有用。应曦不再挣扎。她怜爱地吻著他唏嘘的须根,对著他展颜一笑,无限风情尽在一笑中。这妖媚的笑几乎要了程应暘的命,他差点忘记了呼吸。

就在他发愣之际,应曦反客为主,把应暘压在身下。她吻应暘的额头、鼻尖、性感的嘴唇、下巴,脖子上的喉结、一路往下,来到胸前的两颗小红豆,一只手把玩,另一个用调皮的舌尖转圈,舔咬。男人的rǔ头也是敏感地带,不仅要吸允,还要咬,力度要稍大,只要不弄疼他。程应暘情不自禁地哼著:“姐,你这个小妖精,不要再折磨我了!直接来吧!”应曦娇羞地一笑,离开那两个小红豆,趴在他腿旁。慢慢地,她伸出小手握住了他的坚挺──那滚烫的温度将她吓的一个激灵,这麽烫!他没有发烧吧?小嘴张了张,应曦俯下头,粉嫩的舌尖探了出来,先是舔了舔滚烫的 头,而且她每舔一下应暘就难耐地呻吟一声,那滚烫甜美的小舌尖钻在坚挺顶端的小孔里不住地勾挑舔弄,吸住顶端的小孔,吸 似的使劲儿吸吮,那小嘴儿又紧又热,舒服的不得了。

“啊……姐…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他不由自主地发出难耐的呻吟,想不到应曦的口技这麽好,口手并用,既能又舔又吸,可以顶到她的喉咙,两手还可以不断抚摸著坚挺下边的两个子孙袋,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抗拒这极致的享受。

应曦吃力地吸允著,听著应暘清冷的哼声,自己也被浴火烧得浑身无力,花瓣上的蜜汁渗出来,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情欲的味道。

“姐,你湿了。”他暗叹,把应曦的身子转过去。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半跪著,让她面对著自己的巨茎,而他却刚好面对著她被露水微微沾湿的花园。“不要停,继续。”他说。

应曦敏感地感受到应暘的视线正盯在她成开放之势的某个密林深处,顿时羞得面红耳热,全身躁动不安。她怯怯地挪动著身子想要逃走。只是她的双腿被按住无法挪开,身子却扭动不已。她离开了他的欲望,扭头看著应暘,撒娇地说:“应暘,不要看嘛…… ”

她肌肤的滑腻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但是居然这时候还不乖,那水蜜桃一般丰美的玉臀还在他面前数寸之处不断地扭动颤抖著,简直是挑战他的忍耐力,他不禁抬手就在她臀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力道刚刚好,声音清脆之极。

“哎呦……好疼……”她轻声呻吟了一下,那撒娇一般的声音简直是让他兴奋不已,说道:“让我为你解渴。不要停!”

应曦委屈地嗯了一声,张开小嘴,再次含住他的欲望。她腿间的肌肤比别处更为柔软娇嫩,半隐藏在芳草之中的小小珍珠是那麽圆润可爱,湿润的粉红色花瓣羞答答的绽放著,简直比全天下最豔丽的牡丹花朵还要诱人。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敏感至极的花瓣上,让她不由得一阵紧缩,从花心之中涌出灼热的花蜜越来越多,眼看著晶莹剔透的花蜜顺著颤抖的花瓣,缓慢地滴落下来,煽情诱惑到无法形容。这“水滴梨花深闭门”看得他是兴奋无比,张嘴便含住了她柔嫩至极的瓣儿。

“啊……”她轻轻一颤,全身竟软了下来,让他的火热欲望竟然更深入了好几寸,直达咽喉。应暘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顶腰把他火热的巨大顶住她喉咙的深处,几乎让她无法呼吸了。

他亲吻著那柔嫩得不可思议的花瓣,舌头不住上下舔弄著那颗可爱的珍珠,还用牙齿轻轻的咬它,让它渐渐充血挺立,花蜜泛滥成灾,整个花园也泛起豔丽迷人的粉红色。他忍不住张嘴含住她整个花园,开始吸吮,从花瓣底部一直吸到挺立的珍珠,大量的蜜液都被他吮进嘴里。

应曦全身如电击一般颤抖不已,含住坚挺欲望的小嘴,也忍不住发出压抑的闷哼。

程应暘用手指把她的花瓣掰开来,滑溜的舌头一直钻进花瓣里面去。 “啊……应暘…… 不要……这样……”她发出销魂的呻吟,紧闭双眼,全身发热,却软绵绵使不上半分力气,程应暘听了更是卖力,也是口手并用,又舔又吸。应曦难耐之际把头放低,坚挺的欲望直达喉咙,牙齿不小心地磕到了他,程应暘闷哼一声,紧绷了很久精关一松,射出岩浆般的种子。啊!浑身舒爽!他爱死了这个感觉。

应曦直起身子,捂嘴把口里的微腥尽数吞下,双腿不住的抽搐收紧,把他的头都紧紧地夹在她双腿之间了。这个动作更使得他的整张脸都跟她的花园相贴了,顺著舌头在花瓣深处舔弄的动作,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鼻尖与嘴唇与她的毛发相摩擦,这个快感让她觉得马上快要晕过去了。

“啊……应暘……我快不行了……”她不住摇头,双手把床单抓得紧紧的,呻吟不断,晶莹透亮的花液从花心深处喷涌而出,让程应暘喝了个饱。

“姐,你好甜。”

作家的话:

写h真不是我的强项。这两天心情很糟糕。

☆、夜夜笙歌 庆功

程应曦浑身酸软,向後一躺,压在应暘身上。他轻咬著她的耳垂,双手揉搓著她的双峰,力度有点大。应曦轻喘著,她很累,也只能由他去了。

他在她耳边说:“姐,答应我,无论任何时候,无论是任何人,你都将我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好吗?”

“嗯。怎麽了?”应曦很奇怪他会这麽说,轻声安慰:“应暘,反而是我担心,担心我们的将来。毕竟,我是姐姐,年龄比你大。”

“姐你是担心我有朝一日会喜欢比你年轻貌美的女人吗?我会生气的,气你这麽想我。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样让我心醉神驰。”程应暘半开玩笑地说,“要知道,对於你我,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亲情。我为你而生,而你生来就注定是陪伴我的。”

应曦听了很感动,她与应暘甜蜜相拥,连彼此呼吸都缠绵在一起,边笑边含泪说:“你什麽时候变得那麽会说话了?说得我想哭了。”

程应暘笑了:“哭什麽,跟著我你只管笑。不许再哭了。”

“嗯。”

过了两天,奕欧出院了。程应暘特地为他举办了一场庆功宴,把本市的公司中层以上职位的人员都请来了。(那天他气势汹汹地领著弟兄们去wt找王总算账,基本上没怎麽讲话,更没有撒野,就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就如同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一样,翘著二郎腿,叼了根captain雪茄,点燃,吸了口,悠闲地吐出,目光犀利地盯著王总,对方就服软了,大笔一挥就签协议书了。也不到他不服,他知道程应暘是黑道出身,如今黑白两道都要给他面子,住进了医院的奕欧是他的心腹。做生意嘛,大家都是为了搵食,做的成就成,做不成拉倒,何必逼人喝高度酒收买人命呢?而且又不是在饭局敬酒,活该自己公司上上下下都鄙视王总这个二货。)

酒店大堂席开50围,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个个都笑逐颜开,纷纷向奕欧道喜。奕欧神态自若,微笑著和大家碰杯,可是眼睛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应曦。

程应曦见奕欧面前的酒杯是空的,只是拿著茶杯与大家碰杯,知道他不想喝酒,便心生一计,叫了服务员来,耳语几句,很快服务员就拿了一个盛了红酒玻璃酒壶给她。她拿起奕欧的酒杯,斟了一点放在他面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告诉他:“你可以拿这个敬酒,喝光都没关系。”

奕欧苦笑,也悄悄说:“你明知道我不能喝酒,尤其是白酒,一闻到就想吐。”

“试试这个嘛,很好的,不骗你。”应曦笑著说。

奕欧喝了一口,笑了:原来是黑加仑果汁。难怪颜色这麽像。他感激地看了应曦一眼,就春风满面地回应一拨一拨前来道贺的同事。

程应曦的一举一动全部让程应暘收进眼里。他好奇地拿起放在奕欧旁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点,一尝:原来是果汁,难怪奕欧会那麽高兴。

他看了应曦一眼,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姐,你对这小子那麽好,我会吃醋的。”

应曦也用很低很低的音量抱歉说:“不要吃醋,应暘,今晚给你好吃的。”应暘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他心爱的姐姐已经开始……学“坏”了──只对他“坏”就好。

程应暘高兴地举起酒杯,高声对大家说:“各位兄弟姐妹们,奕副总为了集团业绩,不惜喝下一整壶高度数酒,‘绿园’的成功签约他功不可没,让我们为他干杯!”大家欢呼一片。

程应暘看著兴奋的奕欧,心里想:还有一关,你过了,我就让你成为应曦的男人。

☆、夜夜笙歌 两首哭砂

这一关是什麽关?当然是──美人关!

饭後也是节目精彩纷呈的,桑拿、按摩、唱k任君选择。程应暘、应曦、奕欧和最铁的弟兄几个在一个可歌可跳舞的豪华大厅里唱k,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众美女相陪。程应暘怀里是应曦,其余弟兄们是每人一个美女在旁,只有奕欧,左右两边各一位美女。整个大厅莺歌燕语,灯红酒绿,活色生香。奕欧被美女身上的浓烈香水味给熏得不行,羡慕地看著程应暘,他怀抱著应曦,一定能嗅到她身上的百合清香。奕欧心情恶劣到极点,基本都是面无表情的。

一众弟兄们因为有程应曦在,纷纷收敛了很多,什麽咸猪手、荤段子基本不见,众美女见如此,也不大敢调笑,只是唱歌。有人说:“从来没有听过嫂子唱歌,不如给我们来一首吧!”大家起哄,应曦向应暘说:“我不会唱,你唱嘛!”应暘说:“没关系,唱吧。我也很少听你唱歌。”应曦见推辞不过,只好点了一首老歌《哭砂》: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而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 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飘泊。

海对你是那麽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 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泻落的砂像泪水流。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缠绵悱恻的歌词,加上应曦的低吟浅唱,竟然十分耐听,大家鸦雀无声,连应暘都十分惊讶:想不到姐竟然这麽会唱歌。奕欧著迷地看著他的女神,光润的嘴唇一开一合,一举一动都那麽迷人,连唱出来的歌曲都如此打动人心。一曲终了,大家喝彩,又起哄:“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应曦不愿意,将麦克风递给另一位美女。各位美女都不甘落後,都挑选最新最潮的歌曲来唱。後来应暘说:“奕欧,你也唱一首给我们听听。”奕欧略一推辞,便点了一首林志炫版的──《哭砂》。

大家有些惊讶,连应曦都眼定定地看著奕欧,只见他貌似亲密地揽著身边的一位美女,可是唱出来的歌词比原唱更加缠绵,更加悲伤。应曦脑子混沌了一晚,终於在此时感受到他得不到爱的忧伤。程应暘也看出来了,只是微笑,揽著应曦的手却暗暗用力,更紧密地拥紧了她。如果说应曦唱这首歌是因为自己喜欢,那奕欧唱这首歌则是 吐露自己的心声。众人都听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奕欧抽哪门子筋?今天可是为他而办的庆功宴啊!

奕欧这首歌的杀伤力太大了,唱完後大家居然都感到有些伤感,连喝彩声都稀稀落落的。程应暘提议:“我们都别干坐著,跳舞吧。”说完,他向应曦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美丽的小姐,请问能与在下跳一支舞吗?”

程应曦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当然!”把手放在应暘的手里,款款起身,两人在悠扬地曲子里转圈、翩翩起舞。有些人也在他俩的带动下,各自邀请自己的舞伴,有模有样的跳起舞来。

程应暘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多久没有一起跳舞了?”应曦把嘴一撅:“还好说呢!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程应暘笑了:“以後我多多陪你,好麽?”

“嗯!说话算话。”应曦说完,把头靠著程应暘的胸膛,听著他的心跳。

奕欧没有跳舞,也没有唱歌,连揽著美女的手都收了回来。全场最无聊的就是他身边的两位美女了,陪著他,跟陪著一块木头有什麽区别啊?

应曦又感受到奕欧的内心波动,她轻轻对应暘说:“应暘,奕欧好像心情不好。待会儿我可以去请他跳舞吗?”

程应暘轻叹:“姐你怎麽就不担心我心情不好呢?我都有点妒忌这小子了。”

应曦感到很内疚,闷闷地说:“怎麽会呢!我只是……觉得他心情不好……”

应暘笑了,说:“我是随便说说。只要你喜欢,就去做。对了,姐,你什麽时候为我跳一支古典舞?”

“古典舞?”应曦很奇怪。

“就是你之前在影楼化妆间跳的那支。”

“我都快忘了。你喜欢的话,我借了衣服来跳给你看。”

“好一言为定。”

☆、夜夜笙歌 我和他谁更好

跳完了这一支,程应暘优雅地对应曦做了个感谢的动作,她笑了。应曦还未来得及走向奕欧,第二首音乐响起,却是令狐真抢先邀请她跳舞:“嫂子,可否赏脸?”

应曦为难,但又不好拒绝,看了应暘一眼,他微笑点头,应曦便答应了。结果与令狐真跳完,另一个又抢先邀请她。一连几次都是这样,在座的男士们几乎都一个接著一个请应曦跳舞,估计也是平时应暘把她藏得太好,弟兄们平时无缘得见,现在还不趁机会一亲芳泽?何况他们也看得出,这里十来位美女中,应曦无论身材相貌都算不上第一名,大概前三甲吧,气质却是可以拔得头筹的,

程应暘坐下来,问奕欧:“怎麽不去跳舞?不开心吗?”

奕欧勉强笑道:“哪有的事,今天我很开心。”

程应暘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心里却嘀咕:你这一副臭脸,真像讨不到奶吃的小孩。收敛一些嘛!

程应曦穿著细高跟,跳了那麽多次,快累趴下了。脚疼得不行,正想落座,见奕欧还是一个人,强忍著脚疼走过去,却见奕欧已经站起来了:“应曦,可否赏脸?”

“可以。”应曦笑著,只是脚疼让她的甜美笑容有些僵硬。程应暘也没闲著,早有美女邀请他跳舞了。一边跳,一边顺便监视嘛。

在舞池当中,应曦微笑著看著奕欧,说:“想不到你也能跳得那麽好。真让人惊喜。”

“哪里,比起暘哥差远了。”奕欧笑著说,带著落寞。

“怎麽会呢?你们都跳得很好。”

“是麽?”奕欧低下头,脸几乎贴近了应曦的脸,她身上的百合体香一阵一阵地飘过来,让他意乱情迷,不禁放开胆子,悄悄地问:“我和暘哥,谁更好?”

“啊?这个……”应曦看了程应暘一眼,有些为难。当然是自己弟弟好啦,还用问麽。但是,她说不出口,怕伤了奕欧的心。“你们都很好!都是人中之龙。”她只好找些客套话来应付。奕欧笑了,只是笑的很不真实。

脚越发疼了。应曦皱著眉头,步履有些踉跄。奕欧很快察觉了,轻声问:“怎麽了?”

“鞋子跟太高,脚疼。”

奕欧沈吟:“这样啊……你抱紧我,我带著你跳。”然後他用力揽紧了应曦的小蛮腰,应曦低低地叫了声‘啊’,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他身上,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奕欧反而越箍越紧,仿佛想把她牢牢地栓在身上,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有别於程应暘身上的麝香味,奕欧身上是很好闻的松香味飘来,程应曦瞪大眼睛看著他,看到他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与珍惜。

这个感觉似曾相识,多年前,程应暘也是紧紧搂著她,在空旷的屋子里跳舞,舞曲的名字是《fly me to the moon》。她看著奕欧,渐渐停止了挣扎,放松自己,任由他带著自己转圈、前进、後退。

作家的话:

今天两更,亲们有福了。

☆、夜夜笙歌 跳舞

歌舞厅里灯光并不强烈,有点暗,更有点暧昧。大家有的划拳取乐,有的喝酒调笑,有的唱歌跳舞,没有什麽人特别留意奕欧与应曦的舞姿,可是程应暘在一旁跳舞,看的眼里几乎要冒火:t***,你小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姐搂得死紧,太不够意思了!!姐也真是的,居然就这麽给他揽著,也不管我的感受!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当然,思想活动归思想活动,对於应曦,他是一万个心疼的。)心里不爽,搂著美女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美女娇滴滴地哎呀了一声:“程总,你弄痛我了!”

程应暘转过头来,看著面前千娇百媚的美女,她故意皱著眉头,嘴巴却是向上弯的,倒也俏丽,只是多了点风尘味。他在交际场上混久了,最不喜欢的就是有风尘味的女子,他认为她们虚荣、拜金、不干净。眼光往下,才发觉美女的两只高耸得快露点的“世界波”正有意无意地蹭著自己的身体,忽然想起应曦的两只“肉兔子”,在床上运动的时候会一跳一跳的,跳得他眼花,要不,今晚试试新花样?

程应暘尚在胡思乱想,应曦却听见了那声:“程总,你弄痛我了!”,不禁扭过头来一看,正好看见了这位衣著暴露的惹火女郎用胸脯蹭著程应暘的身体,又正好看见程应暘望著女郎的“世界波”浮想联翩,顿时不高兴了,撅起小嘴儿,脚步也乱了起来,好几次踩了奕欧的鞋子。

奕欧见她脸色异常,顺著方向一看,立刻明了。他微笑著看著应曦,看著她吃醋的模样,觉得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麽迷人。他挪了挪身体,尽量让应曦能把身体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不让她穿高跟鞋的脚那麽疼。应曦发觉了,转过脸,见朦胧的灯光扫过他的脸,清秀而温和,动作标准却一直迁就她。

“奕欧,对不起……我跳得不好。”程应曦低下头,幽幽地说。奕欧看著她桃花般的俏脸在五颜六色的的舞台灯光下愈发显得婉转素雅,与众不同,眼睛波光流转,是喜非喜,似愁非愁,清澈的眸子直看到他心里去。

“不要说对不起,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他低下头对她说,更加收紧了手臂,十分亲昵。

应曦听了这话,忽然想起应暘也曾经对她说过同样的话,抬头一看,奕欧看著她的眼神分外灼人,她有些受不了这带著侵略性的目光,只好尴尬地挂著无奈而温婉的笑容,低下头,却用眼角余光继续看著程应暘和那位“世界波”美女。

“应曦,其实我……”奕欧说了一半,停住了。

程应曦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著他。奕欧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羞涩地说:“其实我……其实我……觉得你跳舞真好看。”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对她表白了,可是这个场合实在太过繁杂,太过暧昧,并不适合表白。他好不容易抑制自己的冲动,却又在临门一脚刹车。

应曦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在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奕欧也是紧紧搂著她,不容她挣脱,而且他也说了类似的话。可是具体是什麽时候?发生了什麽事情?为何奕欧像今天那样,把她搂得那麽紧?……

她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头渐渐刺疼起来,比针灸的时候更痛。她无力地把头挨著奕欧的胸膛,虚弱地说:“奕欧,我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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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 真心话

“怎麽了?”奕欧紧张地说:“要不要请医生?”

应曦还未来得及回答,程应暘已经一个箭步过来把她从奕欧怀里抢过去,将她扶到沙发上,抚摸著她的额头,关切地问:“姐,你哪儿不舒服?”

温香满怀忽然变成了两手空空,奕欧无奈地看著应暘应曦,也只得闷闷地坐在沙发上,又恢复了刚刚的冷漠。

应曦把头靠在程应暘肩窝里,闷闷地说:“我没事,只是头痛。”

“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事情了?”

“嗯,但是怎麽想也想不起,所以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应曦挤出一个笑容,她的应暘啊,永远都是把她放在心尖上。

应暘和众人打招呼,说是带应曦回去休息,众人可以继续玩,一切开销由他买单。说完,两人就告辞了。

他们一走,舞厅里还是一样热闹,甚至是更热闹。男人们都像解了锁的色狼一般,对著身边美女上下其手。只有奕欧,更加冷口冷面。害的他身边的美女都不敢招惹他。

但她俩干坐著又无聊,其中一位美女叫“薇薇”的说:“你们老总一走,你们这些人就原形毕露了,还有个奕副总在呢,为何不收敛点儿?”

众人嬉笑,阿强说:“奕总是正经人,和我们一样的。”大家听了大笑,奕欧听了,也微微一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另外一个美女叫“安安”的提议:“不如我们休息一下,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伍松很不屑:“这里没人完这个无聊兼幼稚的游戏。我们猜拳,谁猜输了就脱一件衣服。脱光为止。”

美女们都说:“不好,你们坑人!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们也想大家了解了解,增进感情嘛!”

伍松说:“增进感情不用问问题,直接回房间就可以大大增进感情!”众人哄笑,直说好。

令狐真坏坏地说:“先玩真心话,再猜拳。我先来,然後从我右手边开始轮流。”他的右手边隔著两个美女就是奕欧,玩这个游戏,正好可以从他嘴里多少套点东西出来。

有人开问了:“请问你的初吻年龄是几岁?”

令狐真一愣,忘了。他随口掐了一个:“16岁。”

“你身上哪个部位最性感?”

令狐真:“我的小弟弟。”大家哄堂大笑。

“那你第一次失身是在哪里?”

令狐真脸红了:“这什麽问题!”他想耍赖, 大家怎麽可能放过他,只好回答:“同学家里。”

胡乱回答几个问题後,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下一个美女回答。可是两位美女都各只回答了一个问题就草草结束,在她俩的抗议声中,阿强说:“奕欧,到你了。”

奕欧微微一笑,对於令狐真他们的企图一目了然。“问吧。”

“最喜欢在座哪位美女?”阿强问。

奕欧想也不想就回答:“没有。”

令狐真白了阿强一眼:嫂子都走了,这里哪还有他喜欢的人啊!他问:“你喜欢应曦?”

奕欧停了停,小心地回答:“她是我的女神。”

“哎,我们是问,你是不是爱上了应曦。”这是伍松的声音。

“我的女神,我当然爱她。不然我怎麽会称她做女神呢!”奕欧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大家满意,总觉得他说得不够真心。令狐真问:“你会娶你的女神吗?”

奕欧回答:“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你会为爱情牺牲到哪种程度?”这是薇薇问的。

奕欧微笑:“我的问题已经超过三个了。似乎太多了点儿。”“这是最後一个,快说!”大家催他。

奕欧沈吟了一下,说:“我能付出的,我都愿意。”

众美女显然不服气。整个晚上大家都捧著应曦,最出类拔萃的两个老总都喜欢她,可是也没觉得她貌若天仙啊!安安就说:“什麽嘛!我怎麽没觉得她比我好看多少?”

“就是。”美女们附和。

奕欧目光犀利地看了安安一眼,令狐真却发话了:“应曦是我们的女神,什麽时候轮到你们来评头品足?”

作家的话:

一个人太寂寞了,有没有亲能跟我聊聊天,说说话呢?

☆、夜夜笙歌 巨蛇与玉兔

程应暘把应曦带到酒店里的豪华房间里,然後帮她按摩太阳穴,温柔地问:“姐,现在好些没?要请医生来吗?”

“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应曦回答,舒服地眯著眼睛,享受著应暘贴心的服务。

“好端端的,为什麽忽然头疼?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事情?”

应曦睁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便假装不悦地白了应暘一眼,嘟起嘴儿说:“还好说呢!你刚才两眼放光地看著那个性感女郎,我当然头疼了!”

应暘笑著说:“我在走神,没有看她。姐你刚刚不也被奕欧搂得死紧吗?我可更难受了。这里很痛!”说完,他拿著应曦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部位。

应曦信以为真,忙安慰他说:“应暘,其实不是的。是我的高跟鞋穿久了,有些脚疼,奕欧这麽揽著我,是为了把我身体提起来,我们没有其他的。你看我的脚。”她脱下鞋子,露出了白嫩嫩的小脚丫,果然有一道红痕,还有些脱皮了。

程应暘听了没有说话,赶紧帮她揉脚丫。心里却想:我说这小子怎麽敢大庭广众下这麽大胆,原来还有些良心,我总算没看走眼。

“姐,你说过给我好吃的。”程应暘把脸埋在应曦高耸的胸脯,贪婪地嗅著她混合了体香和乳香的味道。程应曦“嗯嗯”地叫著,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的头挪开,“不要嘛,你的身上还有人家的香水味,我不喜欢!”

程应暘嗅了嗅自己,没觉得有什麽味道,不过既然姐叫他洗澡,那就洗吧。

“一起洗?”

“不要!”应曦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打仗似的洗完澡,看见应曦已经脱掉外套,正准备换上浴袍,玲珑窈窕的身子显现出来,如同含苞待放的莲花般纯洁。他立刻饿虎扑食一般抱住她,惹得应曦惊呼一声:“哎呀,你吓了我一跳!”

“姐……姐,给我!”程应暘意乱情迷,口齿不清地说。

应曦娇嗔:“你洗得那麽快,洗干净没有啊?……放开我,我还要洗澡呢……”程应暘却将她一把抱起,放在床上,劈头盖脸地就吻了下去。

“唔……我还要洗澡……”应曦挣扎著,程应暘说:“先别洗,我等不及了,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洗了就没了。”说完,连她身上的小内衣、内裤都给扒得干干净净。她的身段如同柳蔓一样修长柔美,纤腰不盈一握,肌肤如同白玉般柔润,泛著羞涩的粉红。程应暘轻笑,带著薄茧的双手马上攻城略地,占领了应曦的一双玉兔。他揉著,捏著,那可怜的玉兔因为手指的揉捏而颤抖不已,两颗粉红樱桃更显得美味诱人。应曦浑身酸软,几乎要化作一池春水。“应暘……嗯……”她娇媚地叫著,程应暘听了骨头都要酥了,他心里刮起无数狂暴的欲望,颤抖地说:“姐,今天我要这样。”说著,他把自己肿胀的昂扬埋在应曦的玉兔之间,让应曦的双手夹著因揉搓而活蹦乱跳的玉兔,迫不及待地前後抽插起来。火热的昂扬像一条巨蛇,狰狞地蹂躏著应曦娇嫩的玉兔,好几次还戳到了她的下巴。

程应曦第一次乳交,羞得无地自容。她黑缎一般柔软的长发散在双肩,眼中雾气弥漫,连睫毛都湿淋淋的,双颊绯红,嘴唇像要滴出水来。“应暘……不要嘛……好疼……”不过,她看见应暘似乎十分享受,便抛去羞耻之心,努力让自己享受这另类的鱼水之欢。她低下头,伸出丁香小舌,调皮地舔了舔那粗暴地伸过来的狰狞蛇头,既美丽又淫靡……应暘双眼幽深,脸上的微笑竟带有几分邪气,把她抱起,坐在床上。

“姐,我现在要你的小嘴儿。”说完,不等应曦抗议,径直把自己的昂扬巨蛇探入她的樱桃小口之中。

☆、夜夜笙歌 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就在应曦与应暘在大玩闺房游戏的同时,奕欧也向弟兄们告辞,到酒店房间休息去了。

才刚脱了西装,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是今晚在他身边坐了一晚冷板凳的两大美女──薇薇和安安。“奕总……”两人柔媚地叫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也不管奕欧有没有同意,径直走了进来。“刚刚那些老总们吸烟喝酒的,搞得我们都受不了,想找地方休息,可是你们有没有订我们的房间。你知道啦,这个五星级酒店的房间贵得要死,所以,奕总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晚呢?作为回报……”薇薇说。

“我们保证,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这是安安的甜美的声音。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宽衣解带,原本就已经快露点的胸部,这次真是火辣辣的了。

这是“赤裸裸的卖*”哦!奕欧愣了一会儿,‘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这样,那麽这间房给你们休息。”说完,他看看房间,自己也没啥落下的,就潇洒地离开了。剩下两个美女呆在原地,张口结舌。

他没有留在酒店,直接打车回家。他需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第二天,他一早回到公司,员工们上上下下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态度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他在他们眼中看到了真诚与敬佩。在办公室里,他马上埋头於各类文件当中,他需要尽快了解公司架构和运作模式,与下属人员沟通也需要尽快安排,还有大量业务上的事情也要了解……

程应暘中午约他吃饭,两人交谈的内容全部与人事、业务有关,程应暘和他说了很多很有价值的建议,但对於应曦,只字不提。奕欧也没问,他知道程应暘还需要适应,暘哥舍不得应曦。

一个月过去了,奕欧连应曦的影子都没见著。他很不习惯,非常怀念她温暖甜美的笑容以及惹人怜爱的哭泣。反而他的周边,充斥著各种对他发花痴的美女,各个都丰乳肥臀,貌美如花,这些狂蜂浪蝶有的是程应暘特地派来考验他的(当然这是秘密),有的是真心仰慕奕欧,如同追星的粉丝一样,锲而不舍,孜孜不倦地为他斟茶倒咖啡、煲汤送便当,那叫一个“强”!烦的奕欧头都大了。

在第n次他不知怎麽回事、就把咖啡莫名其妙地弄到妖娆秘书的身上时,秘书第n次暧昧地说:“哎呦,奕总,人家身上湿了!”他终於发飙了,狠狠地呵斥了人家,弄得人家下不来台,梨花带雨地跑了。然後,奕欧坐在大班椅上生气,气了半天,才发觉不知在生什麽气。

“奕欧,怎麽了?搞得全层的人都议论。”程应暘走了过来,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没事,她不懂事。”奕欧闷闷地说。

“人家也是女孩子一个,现在给你这麽一骂,她以後怎麽面对其他人呢?”程应暘劝他。

奕欧忽然定定地看著程应暘,说:“对於不喜欢的人,我绝不拖泥带水,暧昧不清。”

“哦?”程应暘也收起一贯的笑容,严肃起来。

奕欧站起来,目光直视程应暘,认真地说:“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你什麽时候变得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了!哈哈。”程应暘打著哈哈,心里却奇怪,这话他曾经听应曦说过,她说:这句话是她最喜欢得一句,是《红楼梦》里贾宝玉对林黛玉的表白。奕欧这小子不会也去看《红楼梦》吧?

作家的话:

快了,快了,收了奕欧吧!

☆、夜夜笙歌 你带上她

“暘哥,我记得当初的约定。我也知道,绿园项目的成功,也是暘哥你最後出的力。如果暘哥真的不喜欢我得到应曦,那为何你会帮我?现在项目拿下来了,为何……”他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颓然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办公室的气氛快要凝固的时候,奕欧说:“最近工作有些累,我想请几天假回老家看看。前段时间那里地震,本来想走,没有走成。现在我想回去看看。”说完,他看著程应暘,等著他的决定。

程应暘咬牙,心里咚咚咚地跳。奕欧这麽一走,可能就真的不回来了。他不愿意失去这个好弟兄,又不愿意与另一个男人分享应曦,天啊!该如何是好?

最终,他在把牙齿咬碎之前,吐出了一句话:“我给你三天时间。让姐和你一起回去。”

“什麽?”奕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姐和你一起回去,你要保证把她完好无缺地带回来。不能让任何媒体的人见著她;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还有,”他停了一下,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如果你不能让她爱上你,你就退出。但仍然要老老实实地做程功集团的副总,做我的好兄弟。能不能让她爱上你,这是──你要过的最後一关。”

奕欧大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暘哥,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我和应曦在一起?”

“我只是履行我的承诺,你确实在绿园项目上立了一功。wt的王总连那瓶勃艮第红酒都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而且,只要我姐愿意的事情,我都会尽力满足她。但是,你能不能让她真心爱上你,还是一个未知数。”

奕欧苦笑:“有了你,她还会爱上我麽……”

程应暘不等他说完,冷笑地打断他:“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你现在要退出还来得及。”

奕欧一下子被激起了斗志,他回答:“在没有得到应曦之前,我不会退出。永远不会。”

“别忘了,你就算得到了应曦,她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应暘说。

奕欧沈默,很久才回答:“我知道……谢谢你,暘哥!”

程应暘回到家,应曦已经带著欢呼雀跃冲过来抱住了他。俩人拥抱了好一会儿,应曦抬头,见应暘似乎很累的样子,问:“怎麽了?今天很累吗?工作很忙吗?是不是不开心呢?”

程应暘赶紧挂上笑容:“哪有。姐,我爱你。”应曦噗嗤一笑,说:“这话我爱听,你以後要多说哦。”应暘随即落寞下来,他搂著应曦,闷闷地说:“姐,最近几天我要处理林家的事情,有些走不开,我让奕欧带你外出散散心好不好?”

“不好,我要陪著你。你工作忙,我给你煮好吃的。”

“等我忙完你再煮东西给我吃。奕欧又向我说要回乡一趟,说是他们那里遭遇地震。你想不想去看看?放心,现在应该不会地震了。”

程应曦歪著脑袋想了想,之前奕欧要走,她去机场给拦了回来,这次他会不会一去不回头呢?自己跟著去也好。“那什麽时候回来?”

“顶多三四天,时间长了我会担心的。”

“嗯……那好吧。啥时动身呢?”应曦问。

“不是明天就是後天。”程应暘回答,更加搂紧了她。

当晚,程应暘整晚都搂著应曦不放,却没有做爱做的事情。应曦觉得他很奇怪,可是,无论怎麽问,他就是说些不著边际的话来敷衍。

☆、夜夜笙歌 机场

自程应暘开口要他带著应曦回老家,奕欧还真有些诚惶诚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带“一个女孩子回家”的含义了,这不正是向家中的父老乡亲们宣告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暘哥啊暘哥,你真的待我不薄啊!

明天太赶了点儿,後天一早动身。一堆的事情等著他呢!程应暘交代了,吃的住的不勉强,毕竟不是大城市,干净清洁就好,千万不能委屈了应曦,更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订机票;下了飞机後还要找辆车送他们回小村子。小山村里没有酒店,只能住他的叔叔家。奕欧的父母很早离婚,把他扔给叔叔,然後各自组建家庭,三人至今都没有任何联系。前些时地震,他接到叔叔的信件,说房子塌了,家里困难,他寄了一笔钱回去,叔叔现在应该新起了屋子吧?不过住在这麽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应曦能否习惯呢?

应曦得知她要和奕欧一块回乡,倒挺开心的。虽然舍不得应暘,但也是三四天而已。反正他也要出差。自己也正好休休假,不用天天去医院给银针扎得满头跟刺蝟似的。她虽然记性什麽的恢复了很多,可是一见到针就害怕。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开心地挽著难得陪她一个下午的应暘去逛超市,买了一车的东西回来。

奕欧呢,临行前那一晚,基本没睡著。一早,天还黑著呢,他就出门了。令狐真在楼下等他,准备开车送他去机场。应曦倒不用接,应暘说他会直接送她去机场,所以他就直奔目的地。令狐真送他到达之後,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解决完早餐,带著墨镜的应暘、应曦也来了。

“暘哥,应曦。”他上前打招呼。应曦微笑点头。程应暘面无表情,低低地对奕欧说:“交给你了。记住,平安回来。”

“一定,我以性命担保。”奕欧回答。

程应暘和应曦在机场贵宾候机室里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後,应暘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奕欧看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好像是自己拐走了人家暘哥的心上人。其实不是的嘛!直到程应暘走後,他才看见应曦身边的三个大行李箱子。他几乎吃惊地问:“你一个怎麽有这麽多行李啊?”

“这个才是我的私人物品。”应曦甩了甩手上的阿迪达斯行李袋,“那些是礼物,送人的。”

程应暘走後,应曦才忽然发觉,自己单独和奕欧坐在一起,好像有点……那个……不自在。她忽然局促起来,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放好。她脑子不太好使,直到此时,有点“二”的她才奇怪,应暘为何会让她与奕欧一起,去奕欧的家乡呢?

“嗯,今天天气挺好的,是吧。”应曦说。说完她自己都想抽自己,什麽废话!

“是挺好的。”奕欧更加言简意赅。

两人就这麽坐著,直到广播里说可以登机了,奕欧起身,很绅士地把应曦身边的行李全部揽过来,自己扛著、推著,反而将自己的背包交给应曦,“你背这个,轻点儿。”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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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 1

奕欧的背包里也就几件衣物,没啥重量。大件行李已经托运了,奕欧和应曦拿著登机牌,排队、上机、进入头等舱,系安全带。奕欧像个绅士,前前後後照顾著应曦,眼里、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应曦呢,自从上了飞机开始就没有怎麽说话,脸有些红,反而觉得很别扭,也有些不安。有些懊恼怎麽不叫上应暘一块来呢。奇怪,应暘为何忽然要她陪奕欧回老家呢?而且好像极度舍不得她离开的样子,既然舍不得,那又为何让她走呢?搞不懂。

飞机准备起飞了,正在跑道滑行著。应曦闭上眼睛,有些害怕起飞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被压制著,不舒服。忽然闻到一股薄荷味,原来是奕欧递了一片口香糖给她:“给,嚼著,会好受些。”

“谢谢!”应曦接过来,拆开,放入嘴里嚼著。牙关打开,凉凉甜甜的味道直沁心里,果然好点儿。她感激地看了奕欧一眼,脸越发红了。头等舱座位宽敞,座椅很舒服。她闭上眼睛,聆听著空姐们优雅的广播。

“应曦^”

“嗯?”

“谢谢你陪我回家。”奕欧真诚地说。应曦微笑,看著奕欧的眼睛,察觉他的心思,发现他从里到外都很高兴,笑意直达眼底。既然奕欧高兴,应曦心里的别扭和不安减轻了许多。

不到两个小时,到达l市。下了飞机後,奕欧把背包都背著,拿了个手推车把行李都装上,自己推著,应曦反而空著手走。她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开口,奕欧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奕先生,我们是令狐先生派来接你们的,我们就在出口处,一红一蓝的两位女士。”奕欧听了纳闷,怎麽两个都是女的?

他们推著车走到出口,果然见到红蓝两位女士。她俩仿佛认识他们似的,伸出手来先自我介绍:“奕先生,程小姐,我们负责送你们回z镇,我叫小江,她叫小乔。”

应曦微笑著与她俩握手,细细打量了一下,两人看样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扎著马尾,英气十足。她和奕欧都以为她俩是当地人,令狐真派来给他们当司机的。实际上,这两个女子都是“天之骄”的专业保镖,是程应暘特地高薪请来全程负责他俩的安全问题的。三天的报酬就相当一位白领一个月的工资,而且经过调查和事先安排,安保难度系数很低,出事的几率很低,任务轻,人工高,奕欧长得帅,应曦看起来也很和气、很好相处的样子,她俩也很乐意接受这一任务。

她俩帮忙推行李,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带著奕欧和应曦走向外边停著的路虎。小江作司机,小乔指路,应曦和奕欧做後面。马达声响起,很拉风地一溜烟开走了。半小时後,已经十一点多了,考虑到还有一段山路要走,他们决定先去一家当地有名的饭店吃饭,然後才开往z镇。

山路难行,尽管路虎车性能很好,应曦还是给颠得七荤八素,脸色发白。奕欧见了,心疼极了,忙掏出风油精给她。应曦正难受著,胃里的东西像是要涌出来,什麽也不想动,摆摆手拒绝了。奕欧更加担心,忙叫停车,然後把应曦扶下车,找了地方铺了件衣服给她坐下,然後细心地为她抹风油精。小江小乔看著,既羡慕,又颇有些不是滋味。

“好些没?”他问。

“好点儿了。我们还是走吧,不要耽误了。”应曦有气无力地回答。

“没事,你多休息一会。”

应曦不答应,挣扎著起身要走,奕欧只得扶著。车子开动後,他把应曦揽在怀里,紧紧地,不松开。

☆、夜夜笙歌 回家路上 2

应曦怕耽误行程,歇息了一会儿还是坚持上车赶路。奕欧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车子刚开了没多久,奕欧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应暘的电话:“喂,暘哥。我们已经下飞机了,对,吃了午饭,现在正去往z镇。应曦……她很好,就是有些晕车。……好,应曦,暘哥电话。”

“喂,应暘。你吃了午饭没?……我们吃了。你为何不打我的手机呢?”应曦拿著手机,俏丽的脸上绽开一抹宛如天边彩霞般绚丽的笑容。

“这小子把你带走了,所有开销都算他头上。打个长途电话替你省钱。”程应暘在手机那头说。

应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样都计较!哪像是一个大总裁的作风啊。

“姐,你不舒服吗?”程应暘的声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有点儿。可能是好久没有出门,所以有些不适应。现在好多了。不用担心。”应曦努力压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故作平静地说。

程应暘又嘱咐了几句,说有什麽事情可以找奕欧或者小江、小乔她们,应曦一一答应,低声亲密地地聊了好一会儿。奕欧听著颇不是滋味:应曦,你什麽时候才能像对著暘哥那样,对著我撒娇呢?

手机转回给奕欧,应暘又交代奕欧几句,奕欧说:“放心吧,暘哥,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保证!”

前面的两个女保镖十分好奇。她们原以为程应曦和奕欧是一对恋人,可是程应暘的电话一来,又好像不是那麽回事。不过她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对於政要及豪门的私事,她们是不会那麽八卦的。

就在应曦骨头快散架了、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呕吐出来後,他们一行人终於摇摇晃晃地到了。奕欧看著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够呛,心里像是被油煎著难过,可是又帮不上什麽忙。“应曦,我们先找个小宾馆,休息一下如何?”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我们直接去你家,拜会一下伯父伯母。”应曦强撑著,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父母都不在。现在家里是我叔叔和婶婶,是他们养大了我。”

应曦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的,觉得很抱歉,她以为奕欧的父母去世了,正寻思著是不是触著了他的伤心往事,不过奕欧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倒也没有十分伤心。

由於前段时间地震,善後修复工作又未能及时到位,镇子显得有些破败,更不要提奕欧土生土长的小山村了。到了村口,见到有些新修的屋子,也有正在修的屋子,还有没有倒塌的屋子。直到到了距离奕欧叔叔的家门口十几米的地方,奕欧的眼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多少年没回来了?但是这里仍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什麽变化,可见他不在的几年来叔叔的日子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屋子外头虽然刷了一层白灰,但仍很破败,屋檐处的墙皮甚至都已经开始剥落。院子里倒是栽种了些许蔬菜植物,但大多数都是没有生气的,黄瓜秧懒洋洋地爬在竹竿上,枝叶泛黄,小小结了的几个瓜果都是又瘦又小,看起来像是荒废了狠久,又像是种了之後再也没有浇水施肥捉过虫。程应曦吃惊地看著这一切,心想:都改革开放了那麽多年,怎麽还有如此一穷二白的地方?

小江小乔见这里比较“原始、纯天然”,找了个借口开车离开了。实际上她们想在附近找个像样的农家住下来,暗中保护他们。只要奕欧他们不出事,熬过这几天就好。卸下了行李物品,她俩开著车离开了,一路上,车屁股後头跟著不少好奇的小孩儿,大声叫著招朋引伴地追著跑。

应曦察觉到他的心情,主动拉了一下他的手,微笑著说:“既然来了,别傻站著,快进去吧。”

作家的话:

最近好像写奕欧的太多了点儿,以後要给男主加戏。

☆、夜夜笙歌 她是……

不知什麽时候,院外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往里面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谁家的孩子回来了?瞧,真俊,这一男一女都那麽俊。”

“是不是一对夫妻啊?回来探亲的吗?”

“有点像是奕全的儿子。好久没见著他了。”

……

应曦听见了,回头看了看,见大家指指点点的,像看猴子似的看著自己,很有些窘迫,脸有些红,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脚尖,往奕欧身边靠去。奕欧却完全沈浸在回忆与悲伤中,并没有留意他们。

岭外音书断,

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来人。(渡汉江 宋之问)

“小海!”一声颤颤巍巍的呼唤,奕欧猛地转过头,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站在当中,泪眼婆娑,手上挎著的菜篮子早已掉在地上,露出一把已经发黄的菜叶。

“婶婶!”奕欧几乎是冲到她面前,半跪著,脸上不禁流出男儿泪,望著这位才五十岁上下但已经形如老妪的妇女。

“小海,你怎麽才回来啊!”随著话音,泪水喷薄而出。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奕欧几乎说不出话来,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这麽多年,家里还好吧?”

“本来还过得去,可是一场天灾……”婶婶哽咽著,泪水在已经爬满皱纹的脸上纵横流淌著。她用粗糙的手抹眼泪,嘴角颤抖著看著奕欧。奕欧更加愧疚,这场地震正好发生在应曦失踪的时间,为了找回她,他实在太忙太忙,之後又发生那麽多事情。他愧疚的是,找到应曦之後,自己完全可以抽几天时间回来看看的呀!

应曦看著,体会到奕欧的愧疚与伤心,自己不由得感染到了,颇觉得不是滋味。眼前的一幕,分明就是一对感情深如母子的婶婶与侄儿的相会亲情。这些年奕欧都是守在自己身边,那次他想回来,又让自己在机场给搅黄了,早知如此,自己当时就不应该阻止他。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去阻止,万一奕欧一去不复返怎麽办?那到底自己做的对不对?

她正懊恼地胡思乱想,婶婶却走了过来,问:“这位姑娘是……”

奕欧语塞,“她是……我朋友。”後三字说得很轻,很没有底气。他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应曦。‘嫂子’?说出来会吓翻全村人。‘女朋友’?不是,至少目前还不是。自己也不是她的男朋友。

婶婶也许是有些耳背,但又不全‘背’,“我朋友”这三个字她给自动听成了“女朋友”,高兴得原本还爬满泪水的脸上瞬时展开笑容,上上下下打量了应曦一番,边打量还边啧啧赞叹:“真俊!小海你上哪儿找来这麽个天仙?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隔村的嫁了大款的二姑女儿也没那麽俊!”

这时候乡亲们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而且还自发自觉地分成两堆,男的多数站在应曦身边,女的不用说,都去看高大英俊的奕欧去了,也有些对婶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哎呀,你们家小海上哪儿发财了啊?”……“小海啊,这麽多年没见,高了壮了啊!”……“秀姑,小海回来了,这屋子可是有著落了啊。”

“这姑娘哪里人?多大年纪了?……”“你们谈了多久了?”有些三姑六婆见自己老公围著应曦目不转睛地看,不爽了,也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七嘴八舌地问。

应曦越发窘迫不安,奕欧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应曦原本苍白的脸浮现红色,神情不安,他从人群中挤过来,把应曦揽著,用高大的身躯把她与人群隔开。应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瞧见他眼底无尽的温柔,而且她察觉到他的心情很快就由阴转晴,心想他怎麽可以跳跃得这麽快?她傻愣愣地看著奕欧,不由得看呆了。奕欧笑问:“怎麽了?”应曦立刻低下头,脸越发烧红了。

“怎麽多人围著我家院子,怎麽回事啊?”一声大喝,中气十足。

所有人都纷纷往後望,奕欧一听却笑出声来,这不就是他的叔叔嘛!这麽多年,听声音,还是这麽健壮。他松开揽著应曦的双手,改为拉著她。

“看什麽看?还不赶紧回家看老婆孩子去?”叔叔对著人群大喝,倒也灵验,人很快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八卦好事的走出了院子,但仍在外头往里张望。

奕欧叔叔早已看见院里的奕欧他们了。他两眼噙著泪花,大步流星地走上前,狠狠地拍著奕欧的肩膀,拍得他生疼:“你这死小子!是不是长了翅膀就忘了本啊?这麽多年在外头,也不回来看看你叔叔婶婶,要不是这地震,我们死在家里都没有人收尸!”

他这一番话可把应曦吓了一跳,她怕叔叔会打奕欧,不由自主地往奕欧身前一站,好像要护著他。

婶婶发话了,恶狠狠的,跟刚才的样子大相径庭:“你这老不死的,发什麽疯!小海不在,你天天白天黑夜念叨著,现在人回来了,还带了媳妇,你却在这里发脾气,你这老不死的……”

作家的话:

真不知如何感谢每天坚持欣赏此文的亲,如果不是你们的票票及阅览,我都没有动力写下去。

☆、夜夜笙歌 他也是个苦孩子

媳妇?应曦听了大吃一惊,赶紧松开奕欧的手,用恳求的目光看著奕欧: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奕欧眼神复杂地看著应曦,心里蓦地抽疼了,这种疼痛之剧烈连应曦都感应到了,她诧异地看著奕欧,体会著他的百转千回的心情,心里那份若隐若现的情愫与猜想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真的喜欢自己……

奕欧很快就调整了情绪,勉强打起笑容对叔叔婶婶说:“她叫程应曦,是我的朋友。”

“伯父、伯母你们好。”应曦忙堆起笑容,向两老打招呼。

“朋友?”婶婶惊讶地问:“不是女朋友吗?”

奕欧苦笑著摇摇头。

“那你带她来干什麽?直接带个媳妇来多好……”叔叔毕竟心直口快,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四人都听见了。应曦囧得不行,低下头看著自己的脚尖,蹭著地上的泥。心中渐渐懊悔:哦买糕的,我怎麽会跟著来呢?

奕欧没有说话,却也目不转睛地看著应曦,眼里尽是渴望和满满的温柔。两人就这麽站著,一个低著头忸怩地蹭地板,一个眼定定地看著对方,连眨眼都几乎停顿了。

到底是婶婶有经验,使个眼色给叔叔,叔叔马上闭嘴了,他见奕欧望著应曦的眼神十分暧昧,多少也猜到一些。“既然来了,还愣著干什麽?赶紧进屋去,只是屋里又简陋又乱,姑娘怎麽坐呢?”

“伯母,叫我应曦好了,我不会介意的。”应曦微笑著回答。

奕欧及叔叔拉著行李箱,四人进了屋子,果不其然,屋子里虽然称不上是家徒四壁,不过也差不离了。应曦觉得这儿就像电视剧里的窑洞一般简陋。

“坐,姑娘坐。”叔叔搬了张长凳来,婶婶热情地招呼著:“小海,你倒是让姑娘坐啊,你可是这里的主人,得帮忙招呼人家啊!”

奕欧笑著,说:“应曦,你随便坐,就当做自己家就好。”应曦笑了,坐下了,见奕欧站著,说:“你也坐。”奕欧搬了一张小凳子,正想坐下,婶婶却说:“小海,你坐这儿干啥,赶紧的,坐长凳上去。别让人家落了单。”奕欧听了,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在应曦身边。应曦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怪别扭的。认识奕欧这麽多年了,从来没有这麽别扭过。像极了怀春的女孩儿情窦初开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对於应暘,她是直接就陷入爱河当中了,根本没来得及体会这种朦朦胧胧的暧昧情感。

叔叔婶婶撺掇了两张小凳子,坐在他俩对面,笑眯眯地看著奕欧他们,说些闲话什麽的,更多的时候是在打量应曦。应曦更不好意思了,红著脸低下头,摆弄衣角。

奕欧也有些不自在,他傻坐了半晌,扭头问应曦:“渴吗?我倒水去。”说完,一溜烟跑到厨房去了。

“我们家小海可是个老实人……早些时他妈妈嫌他爸爸穷,一声不响地跟人跑了,他爸一气之下把结婚证撕了,远走他乡,剩下这孩子……”婶婶还未说完,就淌眼抹泪的。叔叔说她:“好好的,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干啥!现在小海不是好好的吗?”

应曦点头,作为一个孩子,最痛苦地事情莫过於被父母抛弃。奕欧真是个自幼苦命的孩子。她和他都是自小就没了父母的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应曦感叹了一小会,问:“为何你们叫他小海呢?”

“小名儿。他的玩伴都叫他海鸥的。”

应曦听了不由得微笑,‘海鸥’这名字不赖嘛!

作家的话:

今天居然有四张票票!发达啦!

☆、夜夜笙歌 你可千万抓牢她

奕欧叔叔见插不上嘴,说了句:“小海在干啥呢?怎麽这麽久?哦,可能没有烧水,我看看去。”说完也走了出去。

到了厨房一看,奕欧哪儿是在倒水啊,他在打电话。叔叔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只听见几句:“……现在马上把材料送来……连夜赶路……对,明天一早必须开工,多给我找些工人……好,谢谢!”

“小海,说啥要紧事呢?”叔叔问。

“没,交代一下重要事情。对了,杯子和水壶在哪?”

“哟,都还没烧水呢。你等等,很快的。”叔叔说完,打开煤气炉,用老式茶壶烧水。然後点了一支烟,蹲在地上与奕欧聊天:“这程小姐多大年纪?……啊?比你大两岁?倒也看不出,我看她只有二十出头,还水灵灵的……你俩有戏吗?”

“老头子,人家姑娘都坐半天了,一点水没沾,我说你们都呆在厨房了干啥呢?”婶婶也来了,见煤气灶上已经正在烧水,便拉著奕欧,悄悄问:“你是怎麽认识这千金大小姐的?”奕欧笑答:“她是我的恩人暘哥的姐姐。”“她就是你的老板的姐姐?我说呢,瞧她两只手上的戒指,是不是钻石啊?那麽大,可得多少钱啊……我看她长得斯文秀气,很合眼缘,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可得把她抓牢了,趁这几天好好联络感情,千万别让她飞了……”她又叨唠了几句,奕欧听了哭笑不得:“婶婶,我不正在努力吗?”瞎应了几句,又担心应曦一个人在客厅会闷,便走到厅上,应曦正在把大行李箱里的礼品一一取出来,放在桌面上,堆成一座小山似的。

“渴吗?正在烧水,很快的。你在干什麽呢?”

“这些是我和应暘的一点心意,送给你叔叔婶婶的。”应曦边收拾边说。

奕欧很是感动,因为这些礼品大都是叔叔婶婶用的上的补品及生活用品,他说:“应曦,你太破费了,我替你买单好不好?”应曦白了他一眼:这些小事你居然和我计较。

“这麽多,要不要分点给乡亲们?”奕欧拿起一盒花旗参,问应曦。应曦看了看那些东西,说:“我怎麽没觉得多呢?要送人,也是叔叔婶婶送。我们送,是我们的人情。叔叔婶婶送,才是他们的人情,会有面子呢。”奕欧听了觉得有理,暗暗佩服应曦想得周到,更加爱慕她了。

“来来来,水来了。姑娘快喝点。小海你要过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们什麽都没有准备。”婶婶捧了两杯水,分别递给应曦与奕欧。她看见桌子上的东西,高兴得一件一件拿起来瞧,嘴里念叨著:“买那麽多东西干啥呢?多浪费钱啊!我们年纪大了,哪里用得上这些东西啊!……”

应曦和奕欧微笑不语。奕欧见婶婶很喜欢这些东西,感激地看著应曦。应曦忽然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因呕吐而空空如也的肚子立刻叫了一声,好在声音被婶婶的念叨声给盖住了。很快,叔叔端了一个碗进来,里面盛著黑紫色的粥。那股香味越发浓厚了,是香糯米的味道。

婶婶把碗接过来,递给应曦,“小海说你在来的路上晕车,又呕又吐的,真受罪哟!我怕你肚子饿了,所以刚刚赶著煮了一小锅粥给你,姑娘你先吃了,吃完还有呢。”

应曦道了谢,说:“叫我应曦好了。不用见外。”闻著,喷香,肚子又立刻相应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叔叔婶婶一眼,他们正一脸慈祥地看著自己。她尝了一口,嘴里心里都是香甜的。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是端著一碗粥慈爱地吩咐她多吃点儿。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多久没有被长辈疼爱过了?

奕欧见应曦眼圈红了,著急地问:“怎麽?烫到了吗?”

“哪有。……嗯,是有点烫。”应曦转过身去,不让他们看见自己因流泪而囧囧的样子。

☆、夜夜笙歌 我背你

也许是饿了,也许是这碗粥实在是香,应曦居然把整锅紫糯米粥给吃完了,还含泪微笑赞美这粥煮得香甜,哄得叔叔婶婶十分开心,奕欧更是喜出望外。他一直担心应曦来到这穷乡僻壤不适应,不习惯,现在看来,至少有一样她是喜欢的。

应曦吃饱了粥,晚饭自然也吃不了多少,这正儿八经的一顿团聚餐反而显得仓促而简略。不过也没关系,奕欧和应曦本来就不是十分贪口腹之欲的人。饭後,天也渐渐黑了下来。乡村里的夜晚很宁静,除了摩托车行驶而过的声响外,就是小青蛙小虫子零星的叫声。昏黄的灯光下,打开电视机也收看不了几个台,都是cctv。应曦觉得没有事情可做,见奕欧与叔叔聊天自己也插不上嘴,屋子也有些脏乱,便卷起袖子,去厨房找了块抹布准备搞卫生。把她当神一样供起来的婶婶怎麽可能答应,赶紧阻止,把她手上的抹布抢过来,大声叫道:“小海,在干啥呢?赶紧过来拉著你媳妇儿,”然後对应曦说:“这里又有油烟又有锅灰,应曦你还是进去吧!”

奕欧赶快跑出来,拉著应曦说:“真不好意思,忙著和叔叔说事情,就忘了你了。你坐一会?”

“不要。要不我们出去买点东西给乡亲们送去?”应曦提议。

“也好。”奕欧说完,和婶婶打了招呼,很自然地拉著应曦出去了。应曦别扭了一小会儿,居然没有反对,任由他拉著自己,在布满泥土青草香的小路上行走。

应曦的鞋跟有点高,踩著高低不平又有小石子的乡间小路上有些吃力,跌跌撞撞地,差点崴了脚。奕欧见她拉著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柔软芳香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贴上来,心里一动,笑著说:“这些砂石路,坑坑洼洼的,可惜了你的鞋子。上来,我背著你。”说完,他竟然真的强行把她给背了起来。应曦挣扎不肯:“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奕欧说:“别动!你要是崴了脚,我可不好见暘哥。”

应曦听了,不好勉强,又怕挣扎著会更让奕欧费力,只好顺从地趴在他的背上,嗅著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松木体香。“我重吗?”“哪里重了,你要多吃点,要是瘦了,我回去不好交代。”奕欧笑著说,放在後背的双手把应曦的浑圆往上提了提,稳稳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喔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喔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奕欧边走边哼起了这支老得快掉牙,但是清新隽永、意境优美的台湾歌曲,应曦颇为惊讶,这是她所未曾了解他的另一面,原来平时看似沈默忠诚的奕欧也有这麽活泼的时候。她感到他的心情很好,自己也受到感染,跟著低低地唱起来,两人的歌声就在这高低不平的、充满乡土气息的山间小路上回荡。

作家的话:

呼唤花花!好久没有小礼物啦!

☆、夜夜笙歌 一切有我

奕欧背著应曦,足足走了半小时,居然不嫌累,哼著歌曲,脚步还很轻快。反而是应曦心疼他,问:“奕欧,明明我记得那些小商店离得不是很远啊,怎麽走了这麽久?”她嘴里的阵阵甜香气扑鼻而来,喷得奕欧耳边和心里都是痒痒的。再加上她身上的百合芳香萦绕左右,真想一辈子都背著她,亲亲密密,让自己的身躯扛起她,一生共同度过。

“快到了。马上。”他回答。实际上他故意绕了远路,好让俩人亲近的时间长点儿,再长点儿。

他走了那麽久,还专挑人少路黑的地方走,应曦不干了,扭著身子糯著嗓子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反正快到了。”奕欧感到她胸前的两个玉兔在自己後背上左右蹭著,柳条般的纤细腰身也不住地摆动,还有托在手上的两个浑圆,也是不安分的晃动著,真要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了,下面肿胀起来,头上也冒出汗。低头一看,暗叫不好,裤子上的帐篷鼓起了小山包。好在没有路灯,只有星星朗月,周围也没人,应曦也许没看见吧?“快了,快了,你别动,我好累的。”奕欧故意粗声粗气地说,借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应曦果然不敢动了,乖乖地任他背著自己,在崎岖的山路上瞎转悠。她并不是什麽青葱少艾,可是此时,心里却像是有一只小鹿在横冲直撞,撞得她心跳咚咚咚地响,

“小时候看书,有一个谜语是这麽说的:‘青石板上钉银钉,千颗万颗数不清。’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满天星斗的天空,今天算是见识了。啊!真美丽。”应曦趴在他的肩膀上,望著星空,略显兴奋地说。质朴的乡间没有城市的光污染,自然可以看见较为清晰的夜空。

“只要你喜欢,我天天都带你看星空。”奕欧抬起头,显然也被美丽的夜空吸引住了。他停下脚步,想起小时候老人家说七夕的传说,问:“应曦,你说牛郎织女见面时,是不是也是像我们这样,牛郎背著织女呢?”

应曦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还是放我下来吧。”奕欧听了,只得放她下来,俩人并肩走著,但他仍是紧握著她的手不放。

“牛郎织女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应曦想了半天,低声说。

“我却觉得,只要有决心,传说也可以变成现实。”

应曦惊讶地看著他,揣摩著他的心思,只见他刚毅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微笑,也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心。而且,他的内心似乎信心十足,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可是,这不可能……”

“你不用担心什麽,一切有我。”

应曦不再说话,只是低著头走著。路好像平坦了许多,走起来也不会这麽磕磕碰碰的了。只是奕欧的手还是抓得紧紧的,一直没有松过。

所谓的小商店,还真是小。奕欧几乎把店里看得上眼的糖果、糕点等食品都买下来,也没花多少钱。应曦只觉得拿这些送人太寒酸的点儿,奕欧说没关系,心意到了就行。

提著大包小包回去,叔叔婶婶见了先是埋怨他们乱花钱,再是埋怨他们这麽久才回来。奕欧嘿嘿地笑著,并没有解释,只是说这些东西是给乡亲们的。

婶婶催促应曦早点盥洗、休息,应曦想了想,也好,让奕欧和家人说说话吧,自己一个外人在场也不好。她收拾了一下东西,由婶婶领著走到只有一面小塑料镜子的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就到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也只有一张床啦)睡下了。

☆、夜夜笙歌 你可要抓紧了

奕欧和叔叔婶婶没有休息,三人怕吵著应曦,搬了三张小凳子在院子里聊天。

“叔叔,婶子,明天……最多後天,你们就有一个新屋子。材料已经在路上了,工人们明天就到。”奕欧笑著说。叔叔婶婶听了很高兴,叔叔说:“小海啊,那些年没白疼你啊!”

婶婶神秘地笑著说:“隔壁二牛娘刚才告诉我,你背著你未来媳妇儿在後山上转悠了大半个锺头。我看哪,你说带她买东西是假,亲近美人是真吧?”

奕欧笑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婶婶又说:“应曦这姑娘我看还行。模样大方,看著就讨人喜欢;性格儿也好,对人和气,不端架子,对著我们这些乡下佬儿也不会把眼睛挪到脑门上看不起;更难得的是她会做人,也愿意干些杂活。你都不知道,如今的女孩儿多难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天都要花钱打扮,都想嫁金龟。所以我说小海啊,有这麽好的姑娘你要抓紧咯!”

奕欧笑答:“我不正在努力嘛!”

叔叔问:“那你们什麽时候能成?啥时让我们喝你们的喜酒?”

奕欧一下子收起笑容,落寞地说:“我们八字都没有一撇。”喜酒?他和应曦的喜酒?这辈子怕是没指望了。

“怎麽会呢?人家大姑娘的,肯跟你回老家,证明你们有戏啊!”婶婶不相信。

叔叔也说:“她对你没意思,能跟你回来麽?你这几天加把劲,不就成了吗?”

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对於程应暘主动提出来要应曦跟著他回乡,奕欧也有些意外。这意味著程应暘已经默认了、或者说同意了他奕欧可以成为程应曦的男人。剩下要努力的,就是争取应曦的心。

“我看哪,你趁今儿你赶紧把‘生米做成熟饭’,这样就不怕她逃了。”婶婶最後总结,叔叔居然也点头。

奕欧哭笑不得,说:“都什麽年代了,哪里还有这些思想?她是我的女神,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了,霸王硬上弓,强了应曦,把人家吓著了怎麽办?奕欧是打死也不会这麽做的。

在陌生的房间里,应曦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她有些认床,再加上这里的蚊子十分彪悍,挂了蚊帐都还能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进来,嗡嗡嗡地吵得人又烦又痒。她斗了一会儿蚊子,睡意全无。索性起床打电话给应暘。她拿起手机一看,十一点多。他应该没睡吧?

“喂,姐。”成熟稳重的声音传来,充满了男性特有的磁性。

“应暘~,”应曦糯著嗓子唤他。

一听这软绵绵的声音,手机那头的应暘笑了。他一听就知道应曦是想对他撒娇呢。“怎麽?还没睡吗?”他问。

“没。睡不著。想你了。”应曦果然是在撒娇呢。

“哦?奕欧呢?他没陪你?你自己睡?”

应曦觉得这话问得奇怪:“当然是自己睡。”她心里说:我不是自己睡,难道还要奕欧婶婶陪我睡吗? “应暘,为何让我一个人陪奕欧回乡呢?感觉好怪。”

应暘笑了。看来他的姐姐还真是单纯。“我们之前不是答应过他,要陪他回去吗?我没空,当然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吃住都习惯吗?”

“还行。就是感觉好怪,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呢。”

应暘说:“反正过两三天你们就回来了。姐你只要让自己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嗯。应暘我告诉你哦,奕欧他原来也很可怜的,他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应曦把今天的所见所闻都跟应暘说了一遍,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的手机快没电了才恋恋不舍地道晚安。其实,已经凌晨了。

作家的话:

好久没有小礼物了……呜呜……

☆、夜夜笙歌 相拥

第二天一早,镇上来了两辆大卡车,还有十几个工人。他们在院外卸下砖头水泥竹枝什麽的,准备马上开工。自从地震後,这屋子虽然没有坍塌,但也破败不堪,成了危房。如今需要加固根基,修补墙壁,然後还要刷刷油漆,厨房厕所都要整修。奕欧倾尽积蓄,购买了建材,请十几个工人不间断开工,倒也高效。看样子,明天就可以大体完成。叔叔婶婶都在收拾家什,蚂蚁搬家似的搬东西。奕欧已经租借了旁边邻居的几间空房子安放家具物品,也忙得团团转。可怜的应曦,斗了一晚上的蚊子,输了睡眠,草草地吃了点紫米粥,顶著两只熊猫眼睡眼惺忪地帮著收拾东西。奕欧见她精神不好,眼圈发黑,脸上、手臂上有不少蚊子叮咬的痕迹,便悄悄问她:“怎麽,没睡好?是不是蚊子太多了?”

“嗯。”应曦点头。

奕欧又心疼又自责,昨天怎麽没有给她点蚊香呢!他说:“应曦,你别收拾了,一会儿我让小江小乔帮忙收拾,你去那边屋子里的房间里休息一下吧。”应曦不肯,还是在帮忙打包收拾。直到小江她们来了,应曦才被奕欧拉著走了。

她在那屋子沈沈睡了一天。等到晚上,她又睡不著了。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叔叔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可是奕欧没睡。她去找奕欧,他正在屋顶看著工人们挑灯连夜施工。他见应曦走了过来,挪了挪身子,让应曦在他身边坐下。

“怎麽?睡不著了?”他问。

应曦回答:“白天睡太多了,现在睡不著。你在监工吗?我陪你吧。”

“好。”他随口回答,见应曦穿著宽松的粉红真丝家居服,露出白嫩嫩的脖项还有隐隐约约的乳沟,阵阵女儿香袭来,他感到有些眩晕,就像喝了香醇的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把奕欧拍醒了。原来是有蚊子咬应曦,她一巴掌下去,拍死了蚊子。奕欧见她白嫩的手臂上有好些蚊子咬的红点,有些心疼,说:“我没想到你的房间有那麽多蚊子。我应该给你点蚊香。”

应曦笑了:“我是a型的血,特别招惹蚊子。”奕欧也微笑:“真巧,我也是a型的,怎麽蚊子不来咬我呢?”正说著,他觉得手背有些刺痛,原来蚊子也光顾他了。他灵机一动,把衣袖子全部撸了起来,应曦奇怪,问:“你这是干什麽?”

“我把蚊子都招来,这样它们就不咬你了。”奕欧笑著说,说著更加把裸露的手臂伸直,“来、来、来,都来这里,吃饱喝足了赶紧走,不要缠著我的女神。”

应曦的脸蛋一下子红得像苹果,一直烧到耳根。这是奕欧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她是他的女神”。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著,像头小鹿乱撞。对奕欧的点点好感逐渐由朦胧变为清晰。

“你这样做,真傻。”应曦说著,伸手把奕欧的衣袖全部拉下来,帮他整理好。奕欧见她红彤彤的脸蛋在月光与灯光的交相辉映下越发楚楚动人,灵巧而白嫩的双手正为他整理袖口,心底柔软一片,“应曦……”

“嗯?”

奕欧没说话,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应曦小小地忸怩了一阵,顺从地紧挨著他。

☆、夜夜笙歌 往事

奕欧拥著应曦,看著不远处正在开工、灯火通明的屋子,心情巨好,连蚊子不停叮他都不觉得。他笑著说:“最快明天,最迟後天,他们就有新房子住了。”

应曦说:“你对你叔叔婶婶真好。”

“自从父母离婚後,我就跟著他们生活,可以说,他们对我的恩情比父母还大。”

“我的父母去世後,我和应暘也是叔叔带大的。可是,同为长辈,为何差别会那麽大呢?他总是喝醉酒打我们……”应曦依稀记得叔叔常常喝醉酒,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他们,应暘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她想著想著,悲从中来,不由得呜咽起来。

奕欧微微叹息,把应曦揽得紧紧的,执起她一抹墨黑柔亮的头发,放在唇边一吻,说:“放心,这些苦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我保证!”说完,他俯下身子,张嘴轻轻咬住她柔软的耳朵,舌尖伸进那嫩得几乎有些透明的小巧轮廓内侧不断的舔舐,引得应曦含著泪不停地扭动身子:“嗯……别,好痒……”

“痒吗?我也很痒……”他嘴上说著,还是恶意地对她的耳垂发起‘攻击’, 而且更攻城略地,一路往下,朝著脖子、锁骨细细舔舐,贪婪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应曦最开始是僵硬,後来是轻抖,最後还是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一边扭著身子躲避,一边喘息道:“……好痒啊……奕欧……别咬我了……给人看见……这样不好……”

“那怎麽样才好呢?”

应曦说:“你们叔侄之间的感情这麽好,讲些往事给我听听吧。”

“也好。那讲些小时候的事情吧。我记得叔叔家有一头牛,有时候我去放牛,我就常常拿著棍子去捅它,捅得它没法安心吃草,哞哞只叫,我就异常开心。”

应曦笑了:“人家好不容易有时间吃草,你却捣乱,看不出你还这麽淘气!”

“是的,小时候的我还真淘气,那时候妈妈走了,爸爸也走了,没人管我嘛。有一次後来牛烦了,就用大牛角顶我,把我逼得不住往後退,我一脚踩在石头上滑了一跤,牛冲过来,我差点给它的牛角给勾到。後来我就再也不敢欺负它了。过了一年,它不知是不是病了还是中毒了,死了。”

“啊?好可怜。”应曦说。

奕欧笑笑,说:“我那时不懂事,还很开心。不用再放牛了。叔叔把牛杀了,我还美美地吃了一顿牛肉。後来见叔叔婶婶常常低声下气地四处借牛耕地,才知道一头牛对於农民来说,是多麽大的一笔财富!”

应曦看著奕欧,体会著他的心情由晴转阴,不由得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头挨在他的胸膛,没有说话。两人就这麽默默无语,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还是她打破了沈默:“後来呢?”

“後来啊,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拮据,因为农忙的时候常常借不到牛,给钱租也不愿意。我七岁上学的时候,义务教育还没普及到这里,婶婶没钱给我交学费,叫我晚点上学。还是一个老师可怜我,提出用五十斤紫糯米代替一年级全年的学费。我不知道五十斤是什麽概念,随便找了个布袋子装了点米给他。一称,不够;回来再装,还是不够;前後跑了四次,才称够五十斤。叔叔为此还和婶婶大吵了一架,说她为何不一次过给我装足。”

没想到奕欧的童年也充满了辛酸。应曦心里一疼,鼻子酸了,泪水渐渐湿了眼眶,晶莹的泪水顺著玉颊滑落,让他忍不住凑近她的脸,用舌尖把泪珠舔干。

作家的话:

很快了。奕欧的春天很快来了。

☆、夜夜笙歌 做我的女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应曦为他而哭了。奕欧因往事而阴郁的心情一扫而光,他舔干了她脸上的泪珠,寻找到她的樱唇,轻轻地吸允著,伸出舌头探入她的小檀口中,找到她灵巧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著,虔诚而又缠绵。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充满亲昵和怜惜的一吻,他终於吐出心底隐藏了很久很久的话:

“应曦,我爱你。”

虽然一早已经察觉奕欧对她的爱,可是听到这句话,程应曦心中仍掀起惊涛骇浪,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花瓣一样娇嫩的唇抿起来,有些迟疑:“你为什麽要爱我?你明明知道我有了应暘……”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不求你能全部爱我,只希望你的心里有我的一个角落,真的,一点点就好。我只要你心里的一点点地方,有我。”

“可是……应暘他……”应曦仍是迟疑,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应暘对她的爱,是那麽霸道,那麽充满了独占欲。

“这点你不用担心。暘哥那里我会处理。一切交给我。应曦,我问你,你一定要诚实回答我,真的,我要你心底最真实的回答。不要顾及什麽,最最真实的回答。”奕欧说完这句话,咽了口唾沫,他很紧张,很忐忑。

他的紧张连应曦都感应到了。她仿佛听到了奕欧的心跳,与自己咚咚咚的心声交相辉映。他会问什麽?她该如何回答?

“应曦,你爱我吗?我说的是爱,不是喜欢。”声音颤抖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他说完之後便屏息著,一颗心吊得高高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应曦双颊还留著微微的红晕,小鹿似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飘忽,左左右右看了看,内心激烈地挣扎著。她爱应暘,爱到无法自拔。可是现在她对奕欧明显也有了感情,她喜欢他,不想失去他……後来应曦的眼睛终於转了回来,直视奕欧的眼睛好久好久,仿佛在验证奕欧对自己的爱,同时也通过自己的眼神,无声地告诉他什麽。

最终她点了点头:“爱。我爱你,奕欧。”

她真切回答让他瞬间得到了解脱一般,又被那纯真诱惑的表情勾引得轻叹一声,再次狠狠地吻住她,心中充满了真爱的喜悦与复杂的痛苦。唇舌再次紧紧地交缠著,流连不已。应曦感受著奕欧的舌头,渐渐的闭上了美眸,俏脸漾满了红潮,全身开始发烫,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起来,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那从未见过的娇媚诱人的表情让他如堕入天堂般,再也无法克制。

多麽美好的夜晚,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两人就这麽甜蜜相拥,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地接吻,两人的嘴唇都被唾液浸润得有些破皮了,谁也舍不得离开对方。应曦从未有过这样长时间接吻的经历,通常他们接吻之後,都会更深一步进入……奕欧更不用说了。

“应曦,做我的女人。”

一听这话,程应曦忽然惊慌失措起来,她不安地眨著眼睛,呼吸急促,表情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一样手足无措,两只玉臂抬起,轻轻地掩著脸,不住地摇著头:“我……我……”像是想拒绝,又像是想解释什麽。

奕欧不由得心抽得紧紧的。应曦她始终过不了心理那关。如果要她完全接受自己,暘哥那里是道坎。

☆、夜夜笙歌 好梦沈酣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仍然是相拥接吻,不过奕欧觉得应曦不如刚才投入了,她总是有一丝躲闪,反应也不如刚才那麽积极。他也知道她的顾虑,也许她觉得这样对不起应暘。

爱情,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双刃剑。三个人的爱情,搞不好就是把三角刀。

他离开她娇嫩的唇,两人嘴唇之间还有一条银丝相连。他用自己的鼻尖亲昵地触碰她小巧的鼻尖,没头没脑地忽然说了句:“你放心。”

“什麽?”应曦看著他,奇怪地问。

“你放心。你完全不必担心接受我。暘哥那里,我来解决。”

应曦抬起身子,还是奇怪地看著奕欧,不明白他为何两次不用担心提到应暘,而且信心十足的样子。

“嗯。”最终她还是回应了一声。

奕欧轻轻叹气:“小傻瓜。”他知道她仍然顾虑,再次把她拥入怀里,右手还轻轻地拍著,仿佛是对待一个宝宝似的。

应曦的脸又一次红透了耳根。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老姑娘了,居然被年纪比她还小的奕欧唤作‘小傻瓜’。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嘟起嘴,说:“我才不是呢!论年纪,你还要叫我姐姐呢!”

“不,我不会叫你姐,你是我的女神。不过,你哭泣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小孩子,哭得我心都碎了。”说完,他拿起应曦的手,先是揉了揉,後放在在唇边温柔地吻著。

应曦夺回自己的手,仍是嘟著小嘴儿,撒娇似的投入奕欧的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还说不是小傻瓜呢。奕欧心里想著,爱怜地抚摸著她如瀑的长发。幸福的感觉又回来了。能够一辈子拥著自己的女神,多好!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麽好 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映著银色月光。

一阵阵清风一阵阵歌声,

多麽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著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

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後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应曦在奕欧怀里,嗅著他身上有点像松木的男人味,觉得无比舒服,渐渐有了睡意,她闭上双眼,完全陷入他温暖的怀抱,把自己交给他,沈沈睡去。奕欧还沈浸在幸福当中,忽然觉得应曦环在自己腰身上的手松了,低头一看,原来她睡著了,嘴边还带著一抹娇羞的微笑。他笑了,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然後看看不远处叔叔的房子,仍是热火朝天的连夜开工。夜深露重,显然在这里不适合睡眠,他轻轻地把应曦抱起来,走到房间,缓缓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後躺在她身边,闭上眼睛。他原来想著躺一躺就起来到别处去,可是身体显然比他的意识更为留恋她,一躺下就睡沈了。

一夜好梦。他梦见他的应曦,在龙凤蜡烛的照耀下,穿著大红喜服,在他面前翩翩起舞,舞毕,纤纤素手递上一杯合欢酒,对他说:“老公,来喝交杯酒吧。”他笑著拿起酒,饮了一口,然後印上应曦及樱唇,把酒尽数反哺给她。应曦娇嗔地说:“老公……你好坏……”

作家的话:

竟然有50点了,从来没有过呢,也不枉我日日更新啊!

☆、夜夜笙歌 人家还未刷牙呢

梦就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奕欧是给一阵轻微敲门声吵醒的。他睁开眼睛,见应曦翻了一个身,仍是睡得香甜,不忍打搅,便轻手轻脚下了床开门。原来是婶婶,她悄悄地笑著说:“我煮了早餐,等应曦醒了你们一起过来吃。”说完,还向奕欧比了个大麽指,一脸促狭地走了。

奕欧苦笑。看来他们昨晚的事情叔叔婶婶们都知道了。只是他们有没有想歪?他和应曦,昨晚除了接接吻什麽的,可是什麽都没有做啊!

他关上门,见应曦仍是闭著眼睛,白玉般的手臂上明显几个红色的小点──蚊子咬的。他心疼地摸了摸,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然後悄悄出去看外边施工进展情况。

好一会儿,应曦才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地看著陌生的、略显凌乱的房间,四周堆满了婶婶他们的家具物品,床铺倒是干净的,枕边还残留著若有若无的男性松木体香。是……奕欧的?她脑子虽说不太好使,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还是有效果的。她想起昨晚在屋顶天台的缠绵,自己居然整晚和奕欧同床共枕?!可是她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看衣服除了有些皱褶外尚算完好,她和他,应该没有发生什麽吧?

“醒了?”奕欧拿著一个装著保温瓶和碗的袋子进来,把袋子放在小桌子上,在微笑著在她身边坐下。应曦赶忙直起身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奕欧带著薄荷清香的嘴唇已经凑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唇。应曦“呜呜”地叫著,死死地抿著嘴唇,就是不打开──我还没刷牙呢!可是奕欧两手扶著她光滑的肩膀,薄唇稍稍用力,轻而易举地掀开了她的娇唇,灵活的舌头钻进来,把她的贝齿上上下下全部刷了个遍,然後缠著她的舌头,一下一下地撩拨著。

应曦的脸红得不像话,仰起头被动地承受著。这些亲昵的事情,只有应暘与她做过。奕欧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而且经过一个晚上,他的吻技怎麽提高了这麽多?

好不容易才结束这一吻,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应曦低下头,晃了晃身子,一副小女孩儿的模样:“好坏!人家还没刷牙呢!”

奕欧笑得很开心:“已经刷过了,可以吃早餐了。”应曦撒娇似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你。”──人家是怕口里有气味,影响形象嘛!

程应曦很少在程应暘面前露出小女孩儿的姿态,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姐姐,应该有姐姐的样子。可是在奕欧面前,她却变得更像个小女孩儿。也许是奕欧一直是她的保镖的缘故吧。尤其是现在她爱上他了,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天真幼稚的本性,依赖著他,也依靠著他。

等应曦盥洗完,奕欧已经把保温瓶里的紫米粥盛好了,搁在小桌子上,两人一起吃。“叔叔婶婶吃了吗?”她问。“吃了,正在外面看著工人们施工呢。看样子,今天中午前就能大致搞好。我再请人搞搞卫生,很快他们就能住进去。”奕欧笑著说,看样子,他很高兴。

应曦见他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她吃了一口粥,说:“婶婶手艺真好。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米粥。超市里卖的最贵的紫米、黑米都没有这麽香。”

“你若是喜欢,我叫他们多多种了寄给你吃。”奕欧说。

“真的?太好了!还有应暘,他也一定爱吃!这麽好的米,我相信公司上下的人都爱吃!”应曦高兴极了。

奕欧转念一想:对啊,叔叔婶婶种紫糯香米种了二三十年,虽然这些香米名声在外,可是叔叔一直说卖不起价格,如果能解决销售渠道,岂不是能让叔婶今後的日子有了保障?

☆、夜夜笙歌 村宴

早餐後,奕欧把想法和叔叔婶婶一说,提出以每斤八元购买他们种的紫糯米,有多少要多少,他们都很欢喜。叔叔说:“我们的米都是卖给批发商,才卖三五元一斤,可是外边要卖十几元,如果能以八元卖给你,那我们的日子就不那麽艰难了。”

婶婶说:“云南的墨江紫米都没有我们这里的香,但是这种米产量小,所以名气没有他们的大,但我们的米可是一流的!”

应曦抿嘴笑道:“你们的米是我吃过最香的。小说《红楼梦》里的御田胭脂米,可能就是指你们这里的米呢!”

奕欧亲密地揽著应曦,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知道得真多。”

叔婶发觉经过昨晚,奕欧与应曦的关系明显改变了许多,更亲昵、也更恩爱了,他们不由得心花怒放,婶婶说:“难怪前些天有喜鹊在房前枝头上叫喳喳,原来今天是三喜临门啊!”说著,还笑著看著奕欧,似乎意有所指的意思。她拉著丈夫,说:“老头子,赶紧去把信用社的钱全取出来,丰盛也好,简薄也好,今晚请村里人吃一顿。难得今儿三喜临门,就是倾了家,我也情愿!”

“好。”叔叔拿了存折,出去了。

奕欧笑而不语,只是低头看著应曦,眼里尽是满满的温柔。

应曦纳闷:三喜?修成新房子是一喜;解决粮食销路是二喜;第三喜是什麽?她悄悄问奕欧,奕欧说:“我也搞不懂。”

午饭过後,新屋子基本竣工。应曦不由得感叹工人们的速度,居然在不到48小时就能修缮好一座新屋子。(当然,前提是在原来的基础上修缮,而不是新建)。连续工作了30几个小时的工人们每人拿著三千到五千元的工资,虽然累得半死,但个个乐呵呵的。

与叔叔婶婶相熟的村民们见新屋落成,都拿著用得上的工具过来了。有的拿著石灰刷墙,有的收拾院子栅栏什麽的,有的帮忙搞卫生,叔叔去请两三位大厨,准备大锅炉灶,购买酒、肉、瓜菜,准备晚上摆几围庆贺一番;婶婶里里外外张罗著,忙得不可开交。连小江小乔也来帮忙,将两床新的床上用品分别铺在两间房间的床上。奕欧和应曦也没闲著,都在屋里收拾。应曦很会收拾屋子,繁杂的东西给她一摆弄,即使粗陋,倒有一番“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味道。她让奕欧买来花瓶,又从屋後不知道哪儿采来一些花儿插上,再用红纸剪些“福”字贴上,配上白花花的墙,嗯,有点意思,很喜庆。

奕欧见了,赞了句:“应曦,你真会过日子!”她微微一笑,继续收拾去了。

叔叔的还在县城读书的儿子奕云特地赶了回来,婶婶对他说:“快,来见过你嫂嫂!”

“嫂子!”

应曦羞红了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嗯”了一声,奕欧见她如此扭捏,反而十分开心。他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给奕云,说:“好好读书!我读的书少,你可要帮我补回来哦!”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已经八点多了。屋内外都收拾停当了,所有的灯都打开,亮堂堂的。大厨们也已经将充满农村气息的盆菜宴席准备好,院里院外是十多围酒席,大鱼大肉大盆菜,叔叔给每一围额外准备了五瓶二锅头,空气里弥漫著酒香、肉香。婶婶看著崭新的一切,激动得热泪盈眶,两手抓著奕欧不放,说:“小海,你可真是有孝心的孩子啊!有你在,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了!云儿,过来给你哥磕个头!”

奕云过来,眼看著就要跪下,奕欧和应曦两边拉著才罢。叔叔招呼大家落座,村民们都拖家带口的坐得满满当当的,一张大圆桌,居然容下了十五六人,倒也热闹非凡。

叔叔举起酒杯,向大家说:“今天,是我新屋落成的日子,我们特地准备了点粗茶淡饭招待大家,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他抹了抹眼角,大声说:“今天我很高兴,奕欧回来了,这小子很有出息,一回来就给我们修屋子、添家什,还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我祝你们白头到老,子孙满堂!”大家都笑著看向奕欧和应曦,应曦忽然很不好意思,甚至有些不安,她和奕欧的关系,似乎已经变了味。若是应暘知道了,该怎麽想?

☆、夜夜笙歌 入房

热情的村民们纷纷过来祝贺,碰杯声、祝贺声络绎不绝,叔叔婶婶红光满面,神采飞扬,跟前些天相比是大相径庭。奕欧虽然对白酒是厌恶至极,但也喝了几杯,他由始至终都紧紧拉著应曦的左手不放。整个村宴,最难挨的怕是程应曦了。村民们简直就是把这场宴席当做他俩的婚宴,她如坐针毡,还要招架不停过来敬酒的村民们。左不是又不是,奕欧护她护得死紧,还帮她挡酒,想脱身都无法可想。

她眼见奕欧已经喝了好几杯二锅头了,脸都红了,前来敬酒的人还是一拨一拨的。她想了想,悄悄对奕欧说:“你等我一会,我去取个东西。”奕欧点头,终於松了手。

她躲进房,想打电话给应暘,可惜应暘正在应酬,匆匆聊了几句就挂了。她嘟起嘴,闷闷不乐地坐了一会儿,见厨房有个空酒瓶,,悄悄拿了,装了满满的白开水,再兑点白酒进去,摇一摇,有点酒香。她自嘲:为了奕欧,我都成了兑假酒专业户了!

拿出来後,凡是需要喝酒的时候,应曦都主动帮他斟酒。奕欧一喝──怎麽这麽淡?他很快就明白了,感激地看了应曦一眼,又把她的手拉得紧紧的了。应曦满脸绯红,奕欧看著,怎麽看怎麽招人疼。他和应曦一起把前晚买回来的糖果食品分发给众人,个个喜笑颜开,气氛更热烈了。有老人家拿著糖果问奕欧:“小海,这是你们的喜糖吗?啥时抱孩子啊?”“对啊!你媳妇儿这麽漂亮,孩子一定好看得不得了!我等我有了孙子,到时一定要和你攀亲啊!”

奕欧笑著说:“不急不急,这些事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说完,别有深意地看著应曦,应曦除了脸红还是脸红,小兔子似的,尴尬得不行,奕欧大笑著把她搂在怀里。

好不容易捱到酒席结束,村民们三三两两散了,还有些人叫著要闹奕欧和应曦的洞房,都给叔叔婶婶给劝走了。也有些人留下来帮忙收拾碗筷,打包剩余的食物。奕欧好像有些醉意,两眼有些红,微微地眯著,嘴里喃喃地说:“应曦……应曦……”

“小海怕是醉了吧?”叔叔说。

“我看是。应曦,辛苦你把他扶到楼上房间,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婶婶说。说完,两人就和奕云一起收拾碗筷去了。

“为我们准备的?”应曦惊讶地问,今天她也收拾了一整天的屋子,怎麽不知道还有一间是为了‘你们’准备的?等等……‘你们’?什麽意思?要她和奕欧同一间房吗?

只是现在她也顾不得那麽多了,先把奕欧扶进房再说吧。哎呦,重死了!为什麽男人喝醉後都要女人来收拾呢?明明是女人力气更小好不好?应曦扶著奕欧上楼,一下一下地爬著楼梯,腰都快断了。她一手扶著他,一手扶著墙喘气。奕欧“嗯”了一声,调了一下姿势,变成面对著她,薄唇从她的左边脸颊,扫到右边脸,其间还若有若无的在她的唇上逗留了一会儿,然後头一歪,带著更为浓重酒气的呼吸声均匀的传来,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更沈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认命的自己调了调位置,恢复成刚才的姿势,准备慢慢地扶这个大男人入房。谁知道她才一动,身体忽然的一紧,两人彼此间刚刚才稍微拉开一点的距离,忽然更紧密的贴在一起。

“你没醉?”应曦一愣,马上发现自己被骗了,随即嘟起嘴儿,故意扭过头去不理他。

奕欧笑眯眯的望著她,此刻除了脸上带著一阵淡淡的酒红,哪里还有半点喝醉酒的迹象。“应曦,你好香!”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埋头在她的颈项间,清晰的话语带著浓浓的眷恋。

“你骗我!”应曦还是假装生气,仍然是一副使小性子的模样。

“别生气了,我们进去吧!”他轻轻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笑著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一同齐步步入房间。

一进房间,应曦愣住了:这啥时整出来的洞房?

☆、夜夜笙歌 玉镯

她好奇地打量著,房内装饰很简单,一张大红喜床,墙上贴著大红喜字,床前面的桌子上放著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和一些糖果、,寓意“早生贵子、甜甜蜜蜜”。旁边还有茶壶茶杯之类的物品。两张椅子,并排放在桌子前面。但就是这些简单的陈设,几乎让应曦要落荒而逃。烈女不侍二夫,她虽然爱奕欧,可是也爱应暘啊,她怎麽能进两次洞房,嫁两个丈夫呢!更何况,应暘那里怎麽办?

她身子往後退了退,还未来得及转身,奕欧就把她抱住了。他温柔地对她说:“别走,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碰你的。这个洞房是叔叔婶婶设的,希望我能早日成家。他们年纪也大了,在我们这里,二十来岁的男人也早已娶妻生子。应曦,你愿意与我一起满足他们的愿望吗?”

程应曦耳根子软,心更软,听了他这话,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奕欧欣慰地笑了,把心爱的、善解人意的、从内到外都美丽的困在自己怀里,久久不放开。

“你身上的酒味很重,还是喝多了。”应曦嗔怪地说:“要不是我兑了点开水,只怕你的肠胃又吃不消呢!你坐著,我给你倒杯水。”她把奕欧按在一转身斟茶,发现房内居然有个配套的小卫生间,她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这个卫生间虽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像小宾馆那些卫生间一样,有毛巾、洗浴用品等。她笑著对奕欧说:“这个房间,以後可以给叔叔婶婶做主人房。”

奕欧微笑不语。怎麽可能?这个房间,只能是他奕欧和应曦的。

应曦先给他斟了一杯暖暖的清茶,然後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弄了条热毛巾给奕欧抹脸擦手;又怕他肚子空,剥了几个花生给他……她来来回回的张罗著,把这一切都做的那麽自然,仿佛就像是天底下那些最普通、最平凡的平民人家的妻子那样,为著自己的丈夫辛劳著。

奕欧喝了暖暖的茶,用热毛巾抹了脸净了手,吃了些花生米,然後静静地望著她忙碌的身影,忽然心里沈沈紧紧的像是什麽东西在翻滚,有种想哭的感觉涌上来,那麽强烈,压得他声音都咽哽起来。

“应曦……”

“奕欧,你怎麽了?”应曦望著他忽然通红的双眼,惊慌的问。

他抬头望著她,大手一揽,把她紧紧的抱住,头埋在她的胸前,淡淡的湿意渗入她的衣襟,半晌,他才低低的闷声道:“应曦,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妻子,该有多好!”

程应曦心里一紧,五味杂陈。经过这几年相处,她知道奕欧是个忠孝两全的男人,踏实,能干,连应暘都对他赞誉有加,他救过应暘、挽救过集团,也救了她,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实在是福气啊!

她的内心剧烈地纠结著,脑海里一个声音大叫著:接受他的爱吧,成为他的人吧!奕欧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又高大帅气,不必应暘差啊!错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另一个声音大叫著:你不能背叛应暘!他是最爱你的人!你如果接受了奕欧,如何面对你的应暘?!

“应曦,”奕欧抬起头,把正在内心挣扎的应曦拖回现实。她猛然发现,奕欧手里举著一个碧莹莹、冰润通透的玉手镯。“这是我奶奶去世前交给我叔叔的,说等我结婚的时候给我的妻子戴上。应曦,你愿意戴上吗?”

☆、夜夜笙歌 表白

听了奕欧深情的话语,看著他殷切的目光,程应曦有点不知所措,“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我’出个结果来。

奕欧显然知道她的顾虑,不过他仍然坚持自己的表白:“我知道,我和暘哥相比,差得很远。之前存的钱都修这间屋子去了,我如今是个穷光蛋,不能像暘哥那样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愿意倾我所有,给你想要的生活:无论多忙,我都可以抽空陪你,陪你去公园散步、去商场购物、去图书馆看书、或者你去做美容,我在外边等你;你去做瑜伽,我和你一起练习;你去……”他还未说完,应曦已经痛哭流涕地扑入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奕欧所说的,正是程应暘想做却做不到的、又正是应曦想要而得不到的生活。她感动得一塌糊涂,边搂著他边哭边说:“我不值得你对我那麽好……你应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你要找一个更好的女孩子一心一意地爱你……”

“你就是我要找的,你是我的女神,应曦。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爱你爱入了骨髓。今生今世都不愿意与你分开……”

“我有什麽好?你明知道我已经有了应暘……”应曦还是哭。

“暘哥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大哥。你是我爱慕的人,我一直希望有兄弟,有一个温柔的妻子,……”他停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要不要将之前他和程应暘的许诺说出来,不过最後他决定还是不要全盘托出,这话由应暘对她说会更为合适。他想毕後,继续说:“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也承认这样对不起暘哥,但我也付出过,努力过。我是在实现我的承诺。我相信暘哥会接受的,否则他就不会在几年前派我来守护你,照顾你。”

她抽噎著说:“我有什麽好,值得你这样……”奕欧笑了,更加搂紧了她:“我的傻应曦,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能歌善舞,还有一手好厨艺。还有,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你说,我能不爱上你吗?”

应曦含泪娇羞地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麽好。”

奕欧温柔地说:“我说的,不及真实的你的百分之一。”他起身,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玉镯套入她青葱般的手指,“忍著点,如果疼我就去拿些肥皂水来。”

不过玉镯仿佛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很快就套进去了。应曦粉藕般白嫩的手臂配上碧绿的玉镯子,真是相得益彰,赏心悦目。奕欧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笑著说:“看,它找到主人了。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

应曦摸了摸胸口的玉佛,又轻轻抚了抚手臂上的玉镯,心里洋溢著满满的幸福。她程应曦何德何能,得到两个世间最优秀的男人的爱!

奕欧看了看手臂,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情系一人’戒指,说:“可惜你手上的戒指不是我买的。改天等我再买一个……”

“不要,这个戒指是你给我戴上的。两个戒指我都很喜欢,再买,我也戴不了呢!我才不管是不是你买的呢。”

“应曦,这麽说,你真的愿意……”奕欧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

程应曦微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夜夜笙歌 睡觉去

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奕欧觉得那三个喜事都比不上今天的“洞房花烛夜”。今晚,是他自懂事以来,最幸福的一晚。他拥著他的女神,心里被甜蜜到极点的幸福感充满了,哪怕下一刻即将死去也无怨无悔。

“那你一辈子把我留在身边好不好?”他的声音极力温柔,可是连尾音都带著颤抖,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们三个一起。”

“嗯。我们三个。”她再次点了点头,脸上带著羞涩的绯红。

皆大欢喜。还有什麽比这更好的呢?

时候已经不早了。奕欧轻吻了她的额头,说:“早点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先洗澡。”温柔的语气,就像一个关爱妻子的丈夫,亲昵地叮嘱爱妻。

“可是我的睡衣还在外头。”

奕欧笑著,变戏法似的从大红床罩底下拿出一套真丝霞彩家居服,正是应曦常穿的那套。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套日用品旅行装,都是应曦的。她笑了:“装备那麽齐全,你还真会逗我开心。”

他也笑了。

应曦进了澡房,磨磨蹭蹭地在两臂都不能伸开的浴室里刷牙、盥洗、冲澡,又慢吞吞的给面部和身体做保养,兰蔻抹脸,伊丽莎白雅顿抹身子。足足一个小时。等她出来时,奕欧靠在床头,笑著说:“叫我好等。你平时都是这麽慢的吗?”

应曦嘟起嘴,“我喜欢。……人家不习惯嘛!”奕欧笑著说:“没关系,多久我都可以等。”说完,他亲了她一口:“好香。不过,我更喜欢你天然的味道。”他进入洗澡间,十分锺就洗好出来了。

应曦有点紧张,她不安地坐在床边,低头卷著被角。奕欧见了,不禁失笑:“想什麽呢?到叫我觉得自己像是色狼似的。睡觉!今天忙了一天,我都累惨了。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我都差点睡著了。”应曦听了,放下心来,却也涌起淡淡地失落。

奕欧关了灯,扳过应曦的脸,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又让她枕著自己的手臂,嗅著她阵阵体香,心情愉悦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甚至想大声呼喊:我成功了!我得到我的女神了!他满满的幸福感连应曦也感应到了,她笑著说:“你的心情很好嘛,差点就要哼歌了。”奕欧吃了一惊:“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应曦调皮地说。

“怀抱美人入眠,心情能不好吗?”奕欧没有纠结於这个问题,连日来的劳作,他确实很累了,不一会儿,他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打起了小鼾儿。应曦笑了,怕自己一直枕著他的手臂会压坏他,悄悄地抬起头,把他的手臂放在他身体旁边。不料奕欧却翻了个身,面对著她,右手还压过来,正好盖在她的玉兔上。呀!好重!应曦想把他的手臂挪开,又怕弄醒他,只好转个身子,背对著他,听著他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安稳睡去。

☆、夜夜笙歌 男儿夜半竹竿起

迷迷糊糊中,应曦感到有一个喷著灼热气体的湿润双唇在啃咬著她娇嫩的唇瓣。她‘呜呜’地呻吟了几声,想把头扭到一边去,却被一只手固定住了,另一只手在自己高耸的玉兔上撩拨著、揉搓著,劲儿还挺大,搅得她不清醒也不行了。

“嗯……奕欧,你在干什麽呀!……嗯”程应曦不停地晃动身体,难耐地、低低地呻吟著。这个傻丫头,她还不知道,如此娇媚地低吟及身体扭动,不正好给男人的欲望加一把火吗?

听到她的惊呼,奕欧猛地停了下来,颓丧地放开了她。他恨透了自己,为什麽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自己不是说过今晚不会碰她的吗?不正是因为这句保证,应曦才放心地睡在他身边吗?可是她身上阵阵女儿体香就已经让他快疯了。就在刚刚绚丽的梦中,全是她曼妙的身姿、纤细的背影,还有妩媚的笑容。他被自己的欲望刺激醒来後只觉得血液沸腾,全身发烫,忍不住伸手出去拥她入怀,亲吻她,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就变成禽兽。

“对不起。我……到外面去吧。”在没有变为禽兽之前,他还是离开这温暖的喜房,到外边打地铺吧。他刚想抬起身子,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拉住了他:“这麽晚了,你还去哪儿呢!”

“我在这里……对你不好。我不想伤害你。”奕欧落寞地说。汹涌而来的欲望也减退了不少。

“可是,你没有伤害我呀……”应曦委屈地说,她的表情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无辜极了。奕欧苦笑,略一用力,挣脱了应曦的手,抬起身子,穿上拖鞋,真的离开了床,准备朝门口走去。

他又要走了!应曦忽然很害怕,真怕他一走不回头。怎麽办?

“啊!好疼……”应曦忽然痛苦地捂住了心口,皱起眉头,樱唇微微地颤抖著。实际上她这个疼是半真半假。半真,是她感应到奕欧想要而不得的矛盾、痛苦的心情;至於半假嘛,她自己才知道咯!

“应曦,你怎麽了?”奕欧转过身来,慌张地伸手扶住了她,把她扶到自己怀里,刚要细问,嘴唇被娇嫩柔软的樱唇封住了,一双小手也环住了他的腰身。奕欧吃了一惊,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极尽温柔地吻著她,刚毅的双唇和柔软的双唇相抵交缠许久许久,还不愿离去。

两人终於分开後,彼此的心跳声咚咚咚如擂鼓,两人都能听得到。奕欧颤声说:“应曦,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留下来,意味著什麽?”

应曦一时无语。可是,她明显感到奕欧心里那汹涌的欲望之潮,一波一波地越来越强烈,强烈得把她也感染到了。应曦已经通晓男女情事多年,或者说,她也想要了。

可是她任凭心里百转千回,还是一语不发。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银牙咬著殷唇,双颊绯红醉人,如丝长发顺著圆润的双肩滑落在奕欧的身上,撩起阵阵麻痒。她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知道。”

“砰!”蹦在奕欧心里几年的那根弦,断了。

作家的话:

男儿夜半竹竿起,女子半夜莲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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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笙歌 女子半夜莲花开

他的心跳加速,咚咚咚的几乎要从胸膛跳出来了。他直直地看著微弱灯光下千娇百媚的应曦,喘著粗气问:“应曦,只要你说个‘不’字,或者摇一摇头,我立刻就走!”

应曦一听,先是哭笑不得,後来是又气又好笑: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你还磨磨唧唧的,再这麽磨蹭,本小姐就……

她的心理活动还未做完呢,奕欧就已经‘饿虎扑食’一般,重新吻上的她的樱唇,两只手还不停地上下摸著,想扯开她的睡衣扣子。应曦嗯嗯地低吟,终於忍不住说:“嗯,轻点儿,我这些扣子是珍珠的,是我自己钉的,不要扯烂了……”奕欧果然停了下来,问:“你自己钉扣子?”

“嗯,以前我和应暘的很多衣裤的扣子,都是我钉的。爸妈去世後,缝缝补补的事情都是我做的。”

奕欧把头埋在应曦的胸膛,闷闷地说:“那以後,你能为我钉纽扣吗?”

应曦噗嗤一声笑了,“当然可以,你不嫌我手艺差就行。不过,我想不出你们大男人还有什麽针线活需要我动手的。”

“要,都需要。只要是你的,我都要!”奕欧口齿不清地说著,他的嘴已经很忙了:吻她的唇、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脖子、一路向下,

用嘴儿将她的珍珠扣子解开,然後脱得干干净净。应曦的身体没了遮掩,完全暴露在他眼底。饶是应曦久经男女欢爱,此时也是娇羞默默。她双眸一时开著,一时闭著,身体因紧张而不住地轻轻颤抖,晶莹如玉的身体染上了一层娇豔的粉红,有如最美丽的海棠含羞初绽的醉人风情,这情形比他梦中梦见无数次的还要更美。她的玉乳如凝脂一般嫩滑,圆润高耸,极其诱人,胸前的两颗可爱的粉色乳尖,像是雪峰上的红梅一样,引诱人把它们一口吞下,

奕欧两眼有些发红,两腿之间的欲望胀得发痛。埋首在她胸乳之间,感觉著她有血有肉的温热,听著她怦怦加速的心跳,轻舔著那动人到极处的软绵娇嫩,呼吸著对他而言无法抵抗的致命体香,那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觉让他心潮涌动,嘴里低低地不断的唤著“应曦……我的应曦……”,兴奋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在她的胸部一路啃舔,来到那在想象中舔过无数次的可爱玉兔尖上,却怕弄痛了她,只是探索一般的轻舔慢咬,引得应曦娇喘连连。他直起身来,将她也扶起来,开始三两下就脱掉他自己身上的衣物,应曦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得像火烧一样,羞得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那娇羞无限的表情怎麽就让他那麽爱呢?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著她薄薄的眼皮,感受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柔声说道:“应曦,你是我的了。”

他拿起她的手,就往下去触碰他下身胀痛不已的地方,那滚烫坚硬的巨大让应曦更觉不好意思,手指只轻轻碰了一下就忍不住缩回手。他抓回她的小手,说道:“应曦,握住它。”她面红耳热,一颗心砰砰砰直跳,心想:‘难不成要我口交吗?’一手被他抓著去碰触他的那个地方,一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掩著自己的唇,像是避免要发出什麽羞人的声音似的。她的手指再次碰到他胯下阳物的那一刻,奕欧忍不住轻颤,她的手指软软的,滑嫩得不可思议,她握住那根粗大的东西上下套弄了几下,他粗喘一声,阳物又胀大了几分,那粉红色的顶端居然有少许透明的液体渗出。

“应曦,今後,我就是你的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沈,带著欲望的轻颤。

☆、夜夜笙歌 桃源洞口

在奕欧无数次的梦中,他都会吻遍应曦的全身。可是到了今晚,他觉得自己的嘴唇和双手都不够用了。光是她的俏丽高耸的玉乳,他就能磨上整整一晚。奕欧是个“处”,不轻易对女性动心,他在那群十几岁就混黑道的弟兄们中算是另类了,所以程应暘才信任他,将应曦交给他保护。不过,人家虽然没有吃过猪肉,好歹也见过猪跑(意思是他虽然没有性生活,但是看过av啦),知道在男女交合之前,前戏是必不可少的。他试探一般的,带著薄茧的手指沿著玉乳的四周,极尽缓慢轻柔的划著圈,轻得像羽毛一般,在她最幼嫩脆弱的肌肤的表层细细游动,沿著优美的曲线,每滑过一处都带著电流的颤抖,在皮下敏感之处留下难以言喻却异常清晰的触觉。应曦难耐地呻吟著,身体不停地蠕动著,像是迎合,又像是躲避这甜蜜的折磨。

带电的手指一路往下,来到女性最神秘地密林深处,他感觉手指被沾湿了,花瓣中间里面终於涌出了一波透明的蜜液,看了看自己抽回的手指,心中狂跳,口干舌燥,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无限快感。被压抑的欲望烧的双眼暗沈,伸出中指在珍珠上的三角地带来回摩擦。让应曦没有几分锺便轻呼连连,无助的摇著头:“嗯……唔……你好坏……别……啊啊……”花瓣里又涌出来一波波花蜜,完全湿了他的手指。

滑进她xiāo穴入口处的那刻,一种不可思议的湿润紧窒瞬间紧紧地缠绕住他的手指,里面是那麽的灼热,十指连心,像是要把他的手指连著心一起都烫化了一般。即使是现在,依然感受到再往里面去的那深处不断的蠕动、轻颤。像是令人著迷堕落的另一个世界。而他,即将进入这销魂蚀骨的小洞里面去,一想到这点就兴奋得难以自制、他手指前後滑动,并没有进入太深的那个地方,但就是这样,也让她全身骨头酥软,泪眼朦胧,每一下深处都激起微妙的收缩扭动,紧紧咬著下唇的小嘴发出压抑的娇吟:“嗯……唔……”那压抑却颤动著的尾音,让他的心底都开始跟著欢喜地颤动起来。

“应暘……”应曦意乱情迷中,忽然说出了这个名字。声音虽然极低极低,但奕欧听见了。他浑身一震,颤声说:“你说什麽?你叫我什麽?”

应曦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叫错名字了。这可摊上事了,怎麽办?

不过,人家程应曦好歹也是过来人,只见她俏脸更红,媚眼更秋波阵阵,她撒娇似的说:“我叫你──老公!”後面两个字轻得像蚊子哼哼。可是再轻,奕欧也听见了。刚才的不快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粗喘著,说:“好!今晚,让我们来做洞房做的事情!”

他停止了爱抚,接著便分开她的双腿,两手撑著,而他自己则伏在她双腿中间,抬高她浑圆的翘臀,将她最隐秘的桃源玉溪的风光尽收在眼底。应曦双腿间的皮肤是难以形容的细致柔滑,芳草稀疏,隆起丰满的桃丘中间,两片娇小羞涩的粉色花瓣微微闭合著,像最鲜嫩娇媚的花骨朵一般,却还没有开始要盛放。花瓣上面那颗晶莹剔透的粉红色珍珠微微露著。他倒抽一口气,抬高她的双腿,将自己的欲望放在了她花瓣的中间位置,却没有要马上进入,只是在入口处摩擦著,做著类似於抽插的动作。沿著花瓣的皱褶,用自己的顶端的凹处去亲吻她敏感至极的珍珠。

好热!好像快要融化了一样……坚硬敏感的顶端先是触到灼热湿润的花瓣,然後一直摩擦到微微翘起的珍珠。那两人最敏感的地方互相地缠绵摩擦,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他舒服得倒抽一口气,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耳中嗡嗡地响,微微起身,见应曦双眸波光点点,粉颊涨的通红,拼命扭动身体,不断的抽气,喘息不已,像是被他放浪的攻势冲得无法呼吸了。他感觉自己欲望涨得有些疼痛,喉咙好像要喷火,屋子都在旋转。

应曦双颊又开始泛上红晕,情不自禁地扭动腰身,颤声呻吟出来:“嗯……奕欧……好痒……啊……”那微微轻颤的娇媚尾音,一声声却像是能像直钻人心底挠痒痒一般,对他来说是何等难以抵挡的诱惑!他加速了对桃源洞口的上下摩挲,一边想象著与心爱的女神完全合为一体的景象,要是能完全插入进去,什麽样的感觉?会发出什麽样的声音?渐渐地在她腿间的那只手也开始向粉嫩桃丘中间的凹处滑去。

作家的话:

男女情爱的文字很难写,在此要向前辈们学习了!

☆、夜夜笙歌 折腾

应曦更加难受了,浑身像是虫爬著似的痒痒,下面更是水意潺潺,她口齿不清地嗯嗯叫著,身体扭得像水蛇一样,心里却在想:奕欧这小子怎麽这麽能折腾啊?要是应暘,早就三下五除二进去了,还等到这会子呢!可是她毕竟脸皮子薄,再怎麽心痒难耐,也不好意思开口叫他进去啊!

奕欧也快忍不住了。在欲火难耐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些av,边看边‘打手枪’,多少对女性的身体有所了解,但是真正看到应曦下体的那一刻,依然感觉头脑轰鸣不已,体内汹涌的欲火越烧越烈,快要发狂的冲破理性的挟制!他试探性的往洞口里深入,只觉得那里已经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应曦一咬牙,决定速战速决,早点结束这甜蜜的折磨。小手抓住了奕欧的昂扬,身子往上一抬,把他的欲望尽数吞入体内。奕欧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同时被极乐的喜悦冲得全身颤抖,紧紧地闭上眼睛,感受自己敏感坚硬的顶端在她里面被灼热温湿的内壁紧紧的夹住,那种感觉有些刺痛紧绷,却在同时有种难以形容的绝顶快感似乎从阳物的顶端直冲头顶,太刺激了!他永远都会无比清晰地记得这瞬间的感觉。

这一刻等了这麽多年,想了那麽多年,终於插入进去的快感却竟比那无数次的想象更加刻骨的销魂。他睁眼,捧起她的脸,只见她秀美的双眉轻蹙著,脸色红得不得了,美眸中泪光点点,长长的睫毛低垂,双唇有点委屈地抿著,颤声说:“你好大……”

他看到她这幅样子心中居然更加兴奋起来,直接用嘴唇堵住她的小嘴,感受到她体内最深处随著血脉律动不断的蠕动缩紧,他完全无法再思考,只想要更多,想要更深入,整根东西都要进去她狭窄的小洞里面!只是那花穴实在是太紧了,越来越挤压著他,他忍著刺痛和吸吮的快感,想要更加的探入她体内,於是狠狠地朝前一顶,应曦惨叫一声,浑身更加酸软,让他感到好像卧在柔软光滑的海绵上。他听到应曦的叫声,居然有了罪恶的兴奋感,更加卖力地里里外外地进出著,劲儿很大,应曦被顶得哀叫连连。

他忽然感觉她一阵痉挛僵直,像是花心深处被他的欲望直接碰触到,不由自主的反应,然後更紧更销魂的压迫感从顶端传来……他从刚才本来就已经忍了太久的时间。如今紧张至极又兴奋至极,这样的刺激之下,一股电流一样的快感沿著从脊椎直冲天灵盖,一时间竟没有忍住,男根一跳,guī头缩紧,他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从她体内抽出,出来的瞬间,一股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射在了她腿间。应曦轻喘一声,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奕欧觉得很难堪,第一次居然这麽快就结束了,难道他是‘三分锺先生’吗?他颓丧地躺在她身边,扭过头去,不敢看她。却听到应曦细细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想不到你这麽能折腾,应暘都没有这麽折腾过我。”

奕欧先是一愣,随即狂喜,转过头来,用手撑起身子,问:“你刚才说……我比暘哥……更……那个……吗?”估计是乐傻了,问个问题都结结巴巴的。

应曦也一愣,她看著兴奋不已、幸福不已的奕欧,旋即体会到他忐忑、幸福的心情,眨巴眨巴了眼睛,露出娇羞的神情,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论经验及技术,程应暘是比奕欧高出了几条街去了,只不过他对应曦很少长时间的前戏,多数都是直奔主题。可是奕欧明显误会了,还乐得屁颠颠的。应曦也懒得拆穿他。

☆、夜夜笙歌 你是我的了

奕欧听了应曦的话,以为她说自己的床上功夫比暘哥还好,兴奋得感觉下身欲望又胀大了,正一抽一抽的脉动著,像是一条狰狞的、四处寻找猎物的蛇。也许是感觉到他的胀大,应曦睁开眼睛,涨红的小脸一脸慌乱:“怎麽?还来?”她有点累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旁边缩去,却被奕欧制住了。“应曦……给我……给我…… ”他边吻边口齿不清地说。

他将她的双腿抬高,滚烫的身躯紧紧地拥著她,自己的欲望就往她的花瓣中间的缝隙送进去。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巨蛇刺入,应曦的手指紧紧地抓著床榻,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向上拱起,高潮过後的身体一阵阵的痉挛颤抖,花瓣不断的紧缩再放松,腿间花园早就已经湿得像沼泽一般。

看著自己身下这具泛著桃红色泽的柔润身躯,像一朵全天下最娇豔诱人为他而绽放的花。奕欧感受到她体内的灼热和蠕动的收缩,无法言喻的柔滑湿润紧紧箍著他,舒服得让他感觉连抽送都感觉有些困难,还要忍住这些让他想要一泻而出的难言快感,额头上也跟她一样全是细小的汗珠,幽深如墨的眼中似有波光闪烁,唇边却溢出微笑来,因为极大的幸福感与爱意已经充满了内心,让他有些飘飘然了。从前到现在一直想要一直不敢,只存在於想象中的事,竟在今天这种时候,始料不及,毫无预兆地就这麽发生了。但从今开始,他最爱的女神就成为了他的女人,尽管不能只属於他一个人,但他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满足与幸福。

“应曦……我的应曦……”他细细地吻著她柔软泛红的脸颊,一边不住地唤著她。紧紧抱住他最爱的女神的身躯,更激烈的抽插,急促的呼吸著她唇边的空气,像是想要将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完全填满一样。这般激烈的要将灵魂都燃烧殆尽的爱意,她体会到了吗?感受到了吗?感受到他奕欧与程应暘是不一样的吗?

多年的爱恋,犹如滚滚江水涌过来,化成身下不停地、激烈的抽送。应曦的身子被他压制住,媚眼如丝,小脸涨红,不自觉地低吟著,表情逐渐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如墨的双眼将她此刻的表情收入记忆中,低头啃咬她小巧的下颚,暗哑的声音说道:“应曦,舒服吗?”她脸红红的,轻轻点点头:“嗯……可是……好涨……”

她还没说完,他就冷不防地吻住了她的唇,一个挺身,更热烈地,凶狠地,在她体内抽送起来,将她的轻呼都化作了紧锁在唇内的呜咽声。像是回应的谢礼一般的,迎接他的是花穴内更热、更紧、更敏感动人的律动,让他得意的兴奋起来,迷恋得快要发狂,想要更深的,完全的沈没在她的深处中。

他闭上双眼,不停地在她深处抽动著,享受著两人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想要把这些完全记在脑海中。封印在柔软小嘴里的呜咽喘息,散发著馨香的体味,濡湿肌肤的汗水,越来越灼热的收缩颤抖,她细嫩紧窒、犹如处子的身体。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火热的一点上,只想就这麽一直插在她体内,一辈子都不离开!

他感到她体内越来越湿紧,不间断的抽送也变得更顺畅更急切,於是放开她的唇,看她大口喘息起来。爱怜地吻著她的脸颊,一直游移到鼻尖,轻轻的说:“应曦,你终於是我的了!”

作家的话:

再写一章,就结束这‘运动’了!

☆、夜夜笙歌 缠绵过後

应曦嘴唇发颤,娇喘吁吁,语不成声:“……嗯……我……是你的……”

奕欧心中一动,心想她肯定也感受到了快感,於是更加兴奋起来,一插到底,快感顿时像爆炸开来一般,忍不住那暴涨的快乐与欢愉,终於大喊出声:“啊!”她感觉身体一瞬间麻痹,仿佛快要被燃烧起来,甬道内剧烈一缩,身体扭动颤抖,眼泪又涌了出来,唇边发出破碎的哀求:“嗯……不要了……”连日来休息一直不好,身子实在受不了这激烈的欢爱。

可是他如何能够放手?“再忍一忍……啊……”将她的腿架高,扶著她的腰,随著前後的冲撞,不断地拉近,不断地贴合著他的胯骨,紧密的摩擦,冲撞!欲念有如冲出牢笼的猛兽一般,刺激得他再也无法自控,急速、狂热地连续冲撞下去,脑中空白一片,又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可是他怀中的娇躯是真实的,不停地喘息也是真实的,那灼热湿润的紧窒也是真实的!

火热的浓浆喷泄出来,奕欧满足地终於趴在应曦身上大口喘气,接著找到她同样在喘气的樱唇,延续著身下的缠绵。应曦也第二次达到了顶峰,累得不行,浑身酸软,被架高的双腿放下来後还是微微发颤。粘稠滚烫的液体自火热的男根喷薄而出之後,慢慢从两人相连之处滴落下来。奕欧抱著她颤动不已的娇躯,保持著刚刚的姿势,唇舌间激烈得恍若交欢的吻却在持续,她脑海已经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清晨,第一道阳光照进了他们的房间,伴著**鸣鸟语,草木清香,还有外面村民们聊天的话语,一派清晨乡间热闹景象。

应曦是在奕欧温暖的怀里缓缓醒转来的。他的睡颜近在咫尺,双臂揽著她娇嫩的身子,两人身上不著寸缕,温暖的肌肤相贴,连双腿都交缠著。想起昨晚,她两颊又开始发热了。

她侧著头细细观察著奕欧的睡颜,他是那麽年轻, 棱角分明的脸庞是那麽英俊,比起应暘又别有一番刚毅的味道。紧闭的双眸下睫毛长而细密,高挺的鼻子,柔软的嘴唇……为什麽以前就没有发现他是那麽温柔、那麽俊呢?应曦在心底偷偷笑了,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的脸……

“小帅哥……小懒猪……太阳照到屁股上啦!”她用极低、极轻、极温柔的话语说著,就想小时候与应暘同床共枕的时候,总是由她这个做姐姐的唤醒弟弟。

就在手指与皮肤接触的瞬间,奕欧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双眸亮晶晶的分明是含著笑意,他张开嘴用舌头在她手指上轻舔了一下。应曦吓了一跳,手指感觉被电了一下,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的手钳住,继续舔著她的手指。

手指的湿润麻痒带来的电流仿佛一直传到她的心里,让她心跳如鼓。他原来是装睡!那刚刚她看了他那麽久,发了那麽久的花痴,他是不是也知道了?红晕瞬间爬上了她的双颊,忍不住把头低下。

奕欧凑上前去,低头吻住她光滑的额头,一手抬起她的下颚,软软的双唇在她脸上游移著,像轻柔地吻著她紧闭的双眸,晕红的双颊,娇嫩的双唇,精致的耳朵,光洁的下巴。她感觉他的吻温柔至极,细密柔长的睫毛在脸上的肌肤上轻轻拂过,就像羽毛一样,在心上引起一阵悸动。

“应曦,我都没有尽兴!”奕欧委屈地说。应曦一听,睁大了眼睛,不会吧?虽然只做了两次,可是第二次足足持续了近一小时!她可是真的累趴下了,还没有尽兴?“可是我已经累了……”

“我知道。”奕欧还是很委屈地说,把头蹭著应曦的脖项,像极了一个讨吃的孩儿。他是真的没尽兴。若不是心疼她,他早就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俩人一直缠绵到婶婶第三次敲门才起床。他俩像连体婴似的盥洗後,手拉手走到厅上吃早餐,看看墙上的大锺,居然已经九点多了。叔叔婶婶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当然少不了应曦最爱的紫米香粥。

四人正吃得高兴,忽然小江小乔来了。小江说:“程先生已经订了程小姐今天下午三点的机票,现在就要动身。至於奕欧先生,程先生说您可以多呆一两天才回去。”

作家的话:

女主的甜蜜日子告一段落啦。

☆、夜夜笙歌 回去

四人都愣住了。奕欧的心和脸都沈了下去。婶婶端著碗的手悬在半空,好久都没有放下。虽然一早就知道奕欧他们只是在这里呆几天而已,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麽快。应曦也处於矛盾之中,她才刚刚熟悉这里,喜欢这里,却立刻要走了。回去之後,如何面对应暘?她和奕欧,今後又应该如何相处?

奕欧深深地看了应曦一眼,对小江她们说:“还能订到机票吗?帮我订来回的机票,我送你们回去,然後再回来,住几天。”

应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叔叔就说了:“这麽来回折腾得多少机票钱啊?应曦你能不能多呆两天?到时小海与你一起走?”

应曦为难,没有说话。奕欧说:“既然暘哥已经订了应曦的机票,她是必须要回去的。你们只管帮我订票,我们一起回去,然後我自己回来。我们半个小时内出发吧。”

她俩答应著走了。应曦看著奕欧,却见他闷闷地吃早餐,不再说话。

这一顿本来应该是喜气洋洋的,结果变得匆忙而压抑。婶婶一直抹眼泪,饭也没好生吃。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应曦很有些舍不得,她是个易动情的人,见婶婶一直掉眼泪,自己也忍不住眼睛、鼻尖都红红的,又不好哭出声来,只是一味抽鼻子。奕欧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又抚摸了一下她皓腕上的玉镯子,应曦才渐渐平复情绪。

饭後,他们很快就收拾完东西,连睡懒觉的奕云都起来给他们送别。小江她俩开车过来了,奕欧的机票已经都订好了。应曦两眼红红地与叔叔婶婶道别。叔叔脸上很有些伤感,婶婶更不必说了,脸上眼泪纵横,颤声说:“有空多过来看看啊……”应曦连连点头答应,婶婶拉著她的手不肯放,最後还是叔叔和奕欧劝著,应曦和奕欧才坐上了路虎,道了别,绝尘而去。

一路上,应曦仍是伤感,她想起一个问题,问奕欧:“为何不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呢?”

“我好几年前就想这样了。可是他们舍不得田地,奕云也不打算耕田。如果叔叔婶婶走了,那田地也没了,屋子也没了。何况在大城市里他们找不到事情做很无聊,又不愿意靠我养著,所以宁可留下来。”

应曦说:“那我们以後常来,行麽?”

奕欧笑了:“你愿意,最好不过了。”

不过这乡间小路仍是不好走。在颠簸的山路上应曦又把刚吃进去的早餐全吐出来了。奕欧一边心疼地为她顺气,一边暗想:等我赚了钱,一定要回来修路!

到了机场,小江和小乔送他们到了贵宾候机室後就告别了。奕欧还准备给她俩封红包,小乔说:“不用了,令狐先生已经给了。祝你们一路顺风,以後常联系。再见!”

从候机室、上飞机、下飞机,奕欧都把应曦的手紧紧地拉著,生怕她会逃了似的。应曦有些羞涩,不过怎麽挣扎也挣不开,只得由他去了。

俩人就这麽手拉手,提著应曦的行李走回应曦的家门口(当然,奕欧家也在同一楼层)。

“我到家了。你要立刻回机场吗?”应曦问。

“是的。一个半小时後的飞机。”奕欧停了停,说:“真舍不得离开你。”说完,抬起她的下巴,看到那双美目迷蒙,波光潋滟,心中一紧,双唇凑上前去极尽温柔地吻著,柔软的双唇相抵交缠许久许久,还不愿离去。末了,他才松开她的樱唇,说:“时候不早了,我要马上走了。大概一周左右回来吧,等我!”说完,他吻了吻应曦的额头,转身离开了。

程应曦傻傻地站在那里,心里忽然涌出一股依恋,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她已经深深爱上了他。虽然知道只是分离几天而已,可是,情到浓时,一天……不,一秒锺都不愿意分离。

“姐,你们回来了!”

☆、夜夜笙歌 撞见

应曦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斜倚在楼道的黑暗处,两指夹著一根烟,正徐缓地抽著。

“应暘……” 应曦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眨眨眼,他仍在原处,只是脸庞被一团团的白烟笼罩,有些看不真。

“你怎麽在这里??!”她万万没想到应暘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呆立在那儿,樱唇不可思议地微张著。

程应暘抽完最後一口,缓缓地拧熄烟头,很慢、很郑重,好像在拧熄什麽重要的东西一般。然後将烟头丢在一旁的垃圾桶,眼睛并没有看向她,淡淡出声:“等你。或者说,等你们。”

“等……等我?”应曦傻傻地重复著,心跳如雷,难不成他看见了?他看见她和奕欧……

“嗯。”应暘轻应了声,眼神深邃。

“你……怎麽不去上……班……”程应曦紧张地话都颤抖了,手心里全是汗。心虚的样子仿佛像是‘奸情败露’。

他没回答,只是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貌似潇洒地踱到她面前,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不放。“我要是不回来,又怎麽看得见刚才精彩的一幕呢?”

应曦脸颊由红到白,心脏跳得越来越急了。“你……都……看见了?”她的舌头打了结。

“是。”他嗓音低沈,清冽的男性气息夹在夜风里,刚刚还夹著香烟的手爱抚上她的嫩脸。“我看见,我亲爱的姐姐,与另一个男人──接吻。”

应曦听了双腿发软,手里的行李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掉落在她脚边。

这……怎麽办……

她实在太害怕了,虽然这害怕不知从何而来,脑中模模糊糊的,力气彷佛被抽光了,要不是应暘强壮臂膀及时环住了她的腰,说不定连她也要跌坐在地上了。

“应暘……”

“嘘,不要说话。我不想从你的嘴里闻到另一个男人的味道。”程应暘温柔地说,手指还把她额头旁不听话的发丝到耳朵後边。只是这个‘温柔’让应曦更加不安,甚至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还傻站著干啥呢?既然到家了,我们就进去吧。”他说完,提起她的行李,掏出钥匙打开门。见她还“姐,怎麽了?出去几天,连家都不想进了?”

程应曦一听,赶快走进来。然後,关上门,见应暘把行李随手扔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扯著领带。扯下来後,狠狠地扔在一旁,闭上眼睛,不再看她。虽然让应曦和奕欧一同回乡是他主动提出的,後果是怎麽样他也早已预见。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与其他男人分享她!刚才应曦看著奕欧的眼神,明显与之前不一样,那是一直以来,他程应暘才独有的啊!

应曦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供给剧烈跳动的心脏了。头脑有些昏沈,连带著眼睛都有些发花,可是她现在急需清醒的头脑,不能就这麽昏睡过去。她强撑著,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然後坐在他身边,说:“你口渴吗?喝点水吧!”

程应暘睁开眼睛,见一脸紧张、脸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的应曦,凝视许久,终於抬手准备接过来。

可是……

“这是什麽?”程应暘死死地盯著应曦左手皓腕上的玉镯,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

程应曦这才发现,他的目光──牢牢地盯著奕欧送给她的玉镯!

作家的话:

女主的虐,开始啦! 各位亲 快快送小礼物,好让可怜的应曦不要那麽惨啦!

☆、你怎麽可以对我这样!

应曦端著杯子的手剧烈颤抖,杯子里的水撒了不少在身上。她想把那只手缩回去,可是,应暘一把抓住她皓腕上的玉镯,眯起眼睛细细看了看。这个玉镯虽然比不上她胸口上的玉佛那麽透,那麽翠,却也水灵,佩戴在应曦的雪白的皓腕上很漂亮。他阴沈地问:“我记得姐你是没有玉镯的,这个是哪来的?”

“……我买的。”应曦很心虚,话有些结巴。

程应暘一听就知道她在撒谎。“买的?在哪里买的?就这麽几天时间,怎麽会有时间去买镯子呢?姐,跟我说实话。”

应曦没话回答,脸越发苍白,失去血色的唇微微颤抖:“……是奕欧给的……”

“他给的啊……”程应暘拿著玉镯细看,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他有没有说什麽?”

“……我不记得了……”应曦说。虽然她的记性很不好,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扮失忆”,撒了谎。

可惜程应暘仍然要刨根问底:“哦?不记得了?才三两天功夫,这麽快就不记得了?……那好。我问你,奕欧他除了吻你,有没有──碰你?”

“……”

怎麽回答?说‘有’,还是‘没有’?应曦很想再说‘我不记得了’,可是,能这麽说吗?程应暘会信吗?

应暘不再看玉镯,而是看著应曦,两人就这麽对望,很久很久。

程应暘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问:“那你呢?你喜欢奕欧吗?或者说,你爱他吗?”

程应曦低下了头,躲开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从她苍白的脸色,皱著的眉头,东躲西藏的眼神,还有迟迟不语、矛盾的神情,程应暘一切都明了了。

“姐,你怎麽能这麽对我?”

他怒极反笑,一把把她手上的茶杯挥开,杯子!当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了。他死死拽著玉镯,想把它扯下来,应曦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声喊疼,程应暘见脱不下来,想起身找东西去砸,被应曦用力抱著腰,大叫:“不要!……应暘……不要!”

程应暘双眼通红,他颤声说:“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喜欢别人!!”他大口喘气,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是个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多少大风大浪就见过了,他都能很好地隐藏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是,一旦牵涉到应曦,他所有自制力都化为乌有。

此时,她就在他怀里呜咽,柔软、带著百合清香的身子紧紧地贴著他。被强烈的嫉妒而燃起的怒火和连日来对她的思念而点燃的欲火烧遍了他的全身。他需要用她甜美的身子,浇灭这足以让他发狂的‘心火’,他需要用行动来安慰自己:程应曦是他程应暘的女人!

他拉过她的身子,手固定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了她。只是这一次他用力太大,应曦的唇被他咬破了。

“唔……应暘……不要……”应曦挣扎著,可是没有用,他的吻那麽有侵略性,几乎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他恨不能把她吃进嘴里,狠狠吸著她的唇瓣和舌头,连同樱唇渗出来的血液也被他吸了进去。

他把她压在身下,像一头狼一样凶狠地撕扯她的衬衣。应曦又慌又怕,她从未见过这样疯狂的应暘,像一头野兽似的,不由得地紧紧地抓住衣服:“不要……应暘,你怎麽了?我是你姐姐啊,我是你姐,……”

“姐姐?!”应暘俯身看著她,“你只是比我大几个月而已,算哪门子姐姐?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说完,用力拉开她破碎的衣襟和内衣,半边胸脯裸露出来,应曦紧紧地搂住双肩,用尽力气嚷出来:“应暘……你怎麽可以对我这样……”说完,眼泪流了下来。她从没想过一直把她当做心头宝的应暘会如此对她。他一定是非常生气了!奕欧的事情她不知道怎麽向他开口,她怕伤害他,怕不知怎麽面对他。可是,已经……

应暘嗤地一声冷笑,可他的眼睛却是冰冷的:“程应曦,你又怎麽可以对我这样!!”

作家的话:

终於有小礼物啦!撒花!献给萦儿!

☆、你是我的!

他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应曦,应曦一边哭一边轻微地挣扎,她自责又伤心,她甚至觉得这是上天在惩罚她,她对不起应暘,是她背叛了他!

应暘把衣服撕开,用腿压住她的双腿让她再也动不了。他俯视著她,俯视著一丝不挂的玉体,除了一些尚未消退的蚊子印,倒也没有什麽暧昧的痕迹。奕欧怎麽舍得在她身上动粗呢!应曦泪眼朦胧地看著他,明了他在看什麽,在审视什麽。她在他的注视下无地自容,可是她无力做什麽,只能任他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她身体上。

“都是我不对,应暘……”她捂住脸,嘤嘤地哭了,好不伤心。

应暘俯下身,扒开她的双手,同样通红的眼睛对望著,谁也不比谁好过。

“你是我的!”他很大声地说了这句话,仿佛在她、向自己、向全世界宣告。说完,他低下头啃咬她的玉兔,将玉兔尖上的红晕含进了嘴里,吮吸,还大了力气,她的rǔ头在他口腔里变硬了,变大了。他把她吸得很疼,白嫩的玉峰上遍布红色的痕迹。他的另一只手滑过她的小腹,插进她茂密的森林里,抓揉著她下边的毛发。

应曦还是嘤嘤地哭著。她不认识这样的应暘,太可怕了!

程应暘一边啃咬,一边用通红的眼睛看著她,说:“我的应曦真是个尤物,连哭泣都是这麽美丽。”他的啃咬从玉兔一直延伸到下面,所到之处,留下条条红红的暧昧痕迹,在雪白的玉体上星罗棋布,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可是他不管,他就是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自己的痕迹,还有,要在她的身体深处,留下他的……

他端详著她下面粉嫩的花瓣,真的是两片规则的花瓣娇羞地紧紧合拢,映著雪白的肌肤以及小片黑色的毛发。他看了很久,这个秘密花园,一直都是他独有的。可是现在,有了另一个男人进驻,这怎麽能让他不发狂!!

他伸手把小花瓣拨开,里面是更浅的肉粉,洞口完全是关闭的,他用手指探了几次才找到入口,微微撑开,一松手又不见踪影。看起来就像个小处女,根本没有人造访。也幸亏应曦早上简单地洗了个澡。万一在这里留下些什麽……後果不堪设想。

应暘越发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他的欲火占了上风,几乎要盖过怒火。他把自己衣裤脱光,举著自己硕大的欲望,用肥大的顶端摩擦她的丛林深处,碾动小花瓣的细缝。应曦还在不停哭,而此时她被咬破了唇仍在不停地渗血,嗓子里发出些痛苦的哼声,花瓣里很干涩。

而他等不及了,开始抽动,每一次都连根没入,她太小太紧,里面湿润褶皱,他勃起的每一根毛血管都被她刮擦著,有些疼,却绞得他想立刻爆发,兴奋得连连刺入,享受著报复後的快感。

“呜呜……啊……”她吟泣,声音很痛苦,他却因为太兴奋太急切而忽略。她弯起了身子,伸出那只自由的手抓住了他的欲望。

而另一半还在她体内就要刺进去,她脸色苍白,手指都颤著,看著她,看著那纤细的手指紧紧抓著自己的粗大,应暘却更是兴奋。

应曦咬嘴唇,里面在不停地疼痛收缩的同时也绞著他,她皱著脸:“应暘,我好疼……你不要再来了……我好疼……”

“可是,我也很疼,谁能体贴我?啊?”他凶狠地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他却还是插进去,不过没有完全进入,只进了三分之二,下一次也是如此,她不再喊痛,就这麽咬著嘴唇,放开身子,最大限度地容纳他。小花瓣却依旧紧窒的要命,她雪白修长的双腿跟随他的动作不停地晃著,两颗雪白的玉兔上下跳著,深深的刺激到了应暘。他低头含住她的红缨,下身更用力,动的更快,应曦什麽挣扎喊叫都顾不得了,她只是使劲地咬著唇,嗓子里偶尔发现沈闷、压抑的哼声。很疼,全身都很疼。

这不是男欢女爱,程应曦悲哀地想。但是,她不怪应暘的粗暴。他没有错。错的是她自己。要怪的,也只能怪她自己。她紧抿的唇角显示出内心的痛苦和肉体的压抑。她的身体仿佛被抽干了,下边不停地收缩,紧紧绞著应暘。他更快速地动作,他们的下体都哆嗦著,终於他喊了一声,紧紧地抱住她,他们两个都在颤抖,他释放了自己, 她身体的深处,释放了自己。然後,程应暘像是个被抢走玩具的小男孩那样,压在应曦身上,竟然嚎哭出声。

她身体摊成了一团水,连喘气都没有力气了。她轻轻地抚摸著应暘的头,虚弱地说:“对不起,应暘,是我不好……”说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作家的话:

今天有不少亲光临呢!欢迎欢迎!

☆、她受到了暴力伤害

程应暘忽然发现刚刚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软趴趴地垂了下去。再抬起身子一看,天!应曦脸色白得不像话,嘴唇上的血还不停地汩汩而出,从嘴角一直蜿蜒流到耳垂。他的心咯!一跳,把应曦扶起来,轻轻地呼唤:“姐,姐!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姐……”拍了拍她的脸,没有反应。再往下一看,全身青紫遍布,横七竖八的,惨不忍睹。

他吓坏了,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子,还有呼吸。他赶紧去房间找了一件宽大的睡袍,又找来一条毛巾,想为她擦拭下体。直到这时,他才看见应曦泥泞不堪的小花瓣吐出了红白相间的液体。白色的自不用说是什麽了,可是,红色的是什麽?他记得这几天并不是应曦的特殊日子,难道是……

程应暘呆呆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应曦,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化身为禽兽,对心爱的女人做出了如此残暴的行为!清醒过後是深深地自责与懊悔。应曦她有什麽错?错的是他自己!──

是他在几年前让奕欧做应曦的保镖的;

是他在‘程松威逼利诱’的危急时刻把应曦托付给奕欧的;

是他主动提出要奕欧解决‘绿园’来作为交换条件的;

是他暗中设了美人计来考验奕欧,而奕欧又不为所动的;

是他主动提出要应曦陪奕欧一起回乡的,後果如何他也是事先设想过的;

如今,他看见应曦与奕欧接吻,看见她手上的玉镯,发现他碰了她,得知应曦已经对奕欧动了心……这一切,他不是应该一早就预计了的吗?把火气发泄在应曦身上,还伤害了她……程应暘觉得最不可饶恕的,就是他自己!

“姐,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他轻轻对她说。然後,拨了个电话,通完话後,用睡袍把应曦裹得严严实实,抱起她就走。

他将应曦小心地放在车後座,然後火速开往一家有外资背景的私人医院。医院隐藏在一个七拐八弯的小区里,外表是其貌不扬,普通建筑物而已。可是院内设备先进,设施豪华,技术一流,连同停车场都是守卫森严,闲杂人都无法进去,最大限度地保护病人的隐私,所以很多名人、富豪都。一开进停车场,里面尽是奔驰、路虎、奥迪等豪车。

他停好车,把应曦小心地抱出来,就有护士们准备好了病床在停车场里等著他。真走运,他相熟的王医生,正好今天她值班。

王医生给应曦做了详细地治疗和检查。应暘在外边等著,焦急地踱著步。大约一小时左右,王医生出来了。应曦仍未醒来,被推入了一间豪华病房。程应暘见她嘴角已经止住了血,换上了病号服,安静地躺在床上,两手都打著点滴。王医生对应暘说:“你随我来。”

他们到了外头,王医生对他说:“程小姐昏倒的原因是受到惊吓刺激加上低血糖。是不是连日来没有好好休息呢?胃里也比较空,没什麽东西。我给她打了点滴,补充一些营养素。不过──”她停了停,把程应暘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压低了声音说:“她身上有不少外伤。幸好不是很严重,皮下出血。但是yīn道有些撕裂,我给她缝了两针。很明显,她受到了暴力伤害。这可是可以入罪的。”说完,她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著程应暘。

他在王医生的注视下低下了头。深深的负疚与罪恶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低声说:“严重吗?”

“那倒不算很严重。静养三五天就可以了。只不过是如果造成了心灵伤害,那可就难说了。”

作家的话:

没想到还会有五十点呢!

☆、想念

程应暘低著头默默地听完,也没有说话。王医生笑了笑,说:“其实也没啥大问题的,你以後好好疼她就是了。快去看看她吧。”应暘“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就出去了。

他来到应曦病房,就这麽站立在她床前,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看著脸色仍未恢复红润的应曦,他只想敲死自己。这些年来,应曦跟著他,几乎都没过过什麽好日子,要麽就是独守空闺,要麽就是在医院里度过。

往事如烟。

他想起小时候,应曦为自己偷过叔叔的钱,给肚子饿得哇哇叫的他买东西吃,为此她还挨了叔叔的暴打,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两三个月前,她为自己打过胎;後来又为自己挡过子弹;头部又撞到了墙,几乎丧命。今天,她还被自己的兽行给折磨得昏了过去……

“程应暘,你真不是人!”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应曦似乎听到了这个清脆的皮肉碰撞的声音,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嘤咛了一声。程应暘一愣,正想走上前去呼唤她,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什麽脸面去见她!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进房间,应曦醒了。她睁开双眸,发现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雪白的墙壁,混合著消毒药水、水果甜香和鲜花香气的房间。

“程小姐您醒啦!”一个乐呵呵的声音响起。

“……刘姨?”程应曦惊讶地问:“我在哪里?”

“这里是个疗养院。”这是另一个声音,随著这个温和的声音,进来一个很慈祥的女医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医生。”

“王医生您好。我怎麽会在这里?”

王医生微笑著说:“你低血糖昏倒了,所以程先生送你来这里。”

“那应暘人呢?”应曦焦急地问。

王医生仍是微笑:“他回公司去了。他要你在这里安心养好身子,等他忙完公司的事情就接你回去。”

“哦!谢谢你们。”

事实上,程应曦在这里呆著,跟‘圈养猪’似的。王医生和刘姨她们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本来也不是什麽大病,她很快就恢复健康,比之前更加生龙活虎了。但是除了每天都有鲜花、水果和各式各样的礼物之外,她既没有见到应暘,也没有见过奕欧。拨打他们的电话,总是无缘无故地拨不通,要麽就是无人接听,要麽就是拨通了很快被掐掉。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应暘,也想奕欧,天天吵著要出去,可是每到此时,刘姨她们总是由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阻拦她,加上这里守卫森严,她溜不出去。

一个多星期了,应曦实在憋不住了。她时常无缘无故地哭,不肯吃饭,不肯接受针灸按摩等治疗。王医生也拿她没办法,只好暗地里给吃点儿安神的药品。

这天晚上,应曦带著满脸的泪痕沈沈入睡。她的病房里终於出现一个男人。“她今天好吗?”

“不太好。哭了很久,不怎麽吃东西,刚刚长出来的肉又减回去了。你以後常来才好。”王医生说。

“知道了。谢谢。”

来人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带著薄茧的手温柔地抚摸著她的俏脸,为她拭去残留的泪痕。这几日他无时无刻不想著她、念著她,满头满脑都是她的身影,她的巧笑倩兮,她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叨念著她在做什麽,有没有因为困在这里而烦恼,会不会因!伤心而不吃饭……他想得自己也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再不见她,他觉得自己定然会陷入疯狂。

☆、香梦沈酣

这人正是程应暘。由於愧疚和自责,他一直不敢过来见她,可是思念如同春雨後的竹笋,疯狂地生长,迫使他忍不住趁应曦入睡的时候偷偷过来看她,聊解相思之苦。他呆呆地坐著看她看了半小时,有点累了。想了想,自己在外头必然是一身尘灰,不如先洗个澡再陪她一起入眠,今晚就不走了。明天早点起来,不惊动她就是。他起身脱下西服外套,走进房内配套的卫生间洗了个澡,随便披了件袍子就出来了。他掀起被子,躺在应曦身边。阵阵百合体香立刻传来,应暘贪婪地吸著,嗅著,连日来因思念而烦躁的心态逐渐平和下来。

由於药物的关系,应曦睡得很沈。但她似乎感到身边有个可以亲近的热源,动了动身子‘嗯嗯’地挪了过来,小脑袋就往应暘怀里凑。

他宠溺地笑了笑,从善如流地把她揽在怀里。应曦闭著眼睛,安静地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儿,一只小手不安分地抱住他的腰,小脑袋仰起,面对著他,一条粉红色的小舌头还调皮地伸出头来,就像一只睡萌了的小猫咪,模样可爱极了。

应暘看著有些入迷,也有些吃惊,该不是自己不小心弄醒她了吧?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应曦是睡著的,这才放下心来,低下头对著她的小舌头亲了亲。可是应曦‘嗯嗯’地哼了哼,舌头又往外伸出了一点点,越发叫人怜爱了。

程应暘研究了半晌,终於明白了她是向自己讨吻呢。这还不容易,他想念她吐气如兰的小嘴儿很久了。蜻蜓点水般啄了啄她的小樱唇,又轻轻的咬了咬她的小舌儿。应曦不干了,小手儿竟然动了动,似乎在抗议他没有满足她。

程应暘无奈地笑笑,然後让彼此的唇瓣贴合在一起,灵巧的长舌驾轻就熟地钻进馥郁的口腔,舔吮吸啜著香甜的蜜津,同时也让她分享自己的津液。这个吻,轻柔至极,可与几天前的狼吻大相径庭。应曦砸吧砸吧地吸著、咽著,好几次应暘都在担心她会不会醒来。好在药力强大,应曦只是睡,她在做著梦呢!一个关於她与应暘的好梦。

很快,他就不满足於仅仅是嘴唇上的接触了。他解开应曦的衣物,薄唇顺著下巴一路往下,从下巴、脖子、锁骨、胸前的两只娇嫩的玉兔,一如往常那样,傲然挺立,白软诱人。他含住其中一颗红缨,用舌尖挑拨著,红缨受了刺激,更加站立得如同山峰一样挺拔。他轻轻拧了另一只滑腻的嫩乳,捻起顶端的粉珠掐了一下,可怜的玉兔微微起了一层**皮疙瘩,他笑了,灵活又邪恶的唇舌离开玉兔,途经柔嫩的小腹,来到芳草萋萋的密林深处,发现这里居然已经水意潺潺了,含苞待放了。这里曾经被他蹂躏得缝了两针,他立刻愧疚起来,小心地用舌尖逗弄了一下那个粉色花蕾,小花蕾立刻亭亭玉立。他又逗弄花瓣,并没有发现有丝线的踪影──原来已经拆线了,并且愈合得很好。

应曦细细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夹紧了双腿,把应暘的脑袋夹得有些动惮不得,又一股花蜜涌了出来。他也实在忍不住了,将这股花蜜尽数添了进去之後,抬起头,重新回到床头,把应曦的身子翻过去,一只手握住她的玉兔,另一只手将自己的昂首待发的欲望插进她的双腿之间,就著流出来的花蜜的润滑,一下一下地磨蹭著。虽然这样远远不能止渴,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他已经不想再去计较应曦是否爱奕欧,只要她心里有他就好,愿意呆在他身边就好。

应曦居然发出低低地呻吟,腰身也轻微地扭动,程应暘吃了一惊,动作却停不下来,他边动边观察,确信她还是睡著的,这才加快速度。在到达顶峰之前,他起身去了卫生间,释放了自己。

清理好一切後,他回来重新抱著应曦,满足地阖上了眼睛。就在他即将入睡的时候,只听见一个细细的声音:“应暘,是姐不好,我给你打手掌心。”

☆、我给你打手掌心

程应暘一听这句话,顿时睡意全无,鼻子一酸,眼眶一热,费了好大劲才不让眼泪流下来。他看向怀里的应曦,仍是睡得香甜。原来是她是说梦话。她做的是什麽梦?应该是与自己有关吧?‘我给你打手掌心。’多麽熟悉的一句话!回忆再次浮现在应暘脑海里──

年方六岁的程应暘十分淘气,有一次他抢了姐姐应曦心爱的洋娃娃,然後拿出去给他的小朋友们玩,弄得支离破碎。应曦伤心地哭了。妈妈知道後,把应暘打了一顿,应暘也哭了。躲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不肯出来。程应曦担心他在那里会害怕,蹲在外头哄他出来。程应暘只是哭,应曦好话说了半天,最後,她没招了,只好把嫩生生的小手儿伸进去,说:“应暘,是姐不好,我给你打手掌心。”小应暘狠狠地拍了她的手,劲儿很大,一下子把应曦拍哭了。可是当她见应暘灰头土脸的出来时,她破涕为笑,用被拍红的小手儿抹眼泪。以後,只要是俩姐弟闹矛盾,应曦总是息事宁人的那一个。她对他伸出小手儿,边含著眼泪边说:“我给你打手掌心。”

……

“姐,对不起。”程应暘搂紧应曦,把头埋进她甜香温暖的双乳中。“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我身边默默扶持著我,我还伤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应曦一直睡到上午近九点才醒来。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与应暘颠鸾倒凤,不能自已。可是,梦醒後,睁眼一看,身边空空如也,枕畔、床铺然有应暘的味道,但他不在!

应曦难过至极,用手捂著脸,正想痛哭,忽然一个浑厚而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响了起来:“你醒了?怎麽了?”

她睁眼一看,竟然是奕欧!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坐了起来,傻傻地看著他。几日不见,他有些疲惫,但仍是那麽英俊挺拔,眼睛仍是那麽神采飞扬。应曦看了好一会儿,嘴巴一扁,带著哭腔说:“奕欧!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好,我马上带你回家!”他笑著说,然後揽过应曦,亲昵地吻著她。也就几天没见她而已,但他已经觉得度日如年,好像今年没见一样。应曦脸红了,别别扭扭地说:“人家还未刷牙呢!”又是这一句,奕欧大笑。他的女神,连扭扭捏捏都是这麽有趣。

他从乡下回来两天了,一直找不到应曦,连应暘也没见著,电话也打不通。令狐真他们说应暘出差去了,应曦疗养去了。若不是今天凌晨应暘短信通知他来这里接应曦,他还不知道要瞎转悠到什麽时候。这下终於找到她了。至於她为何会到这家私人医院‘疗养’,应暘没有说,他也没有问。

趁应曦盥洗的时候,奕欧很快就将她的物品收拾好了。应曦见了,笑著说:“奕欧,你真是新世纪的新新好男人!”奕欧听了很高兴,笑著自吹自擂说:“那你找到我这样的好老公,证明你有眼光啊!”

应曦听了,却被说中了心事,她尴尬地笑笑,没有回应。

与王医生和刘姨道别後,他们就出院了。奕欧把行李放在车尾箱,让应曦坐在车後座,细心为她系好安全带後,才回到驾驶座开车。车子一溜烟开走了。半小时後,应曦发现这里不是他们的住宅小区,反而是风景秀丽的郊野公园,她好奇地问:“不是说回家吗?怎麽来这里了?”

“我听人说,多接触大自然,能让人心情愉快。你在医院呆了好几天,出来散散心,不好麽?”奕欧说。

应曦很感动。虽然她此时最想做的是回家见应暘,但出来散心也不错。她露出温暖的微笑,一如阳光般耀眼,直达人的心底。

他俩手拉手,在郊野公园里悠闲地走著,时而坐下来聊天,时而好奇地看著隐藏在草地里的小动物们。中午在附近的农家菜馆吃午饭,直到快傍晚了,他们才离开。

奕欧把车开到一间设施豪华考究的酒店公寓前,早有车童上前帮忙泊车,奕欧取了行李,拉著应曦的手往里走。应曦奇怪了:“怎麽到这来?”

“公司给我新宿舍,就在这里。”奕欧笑著说。他们走到前台,奕欧报了姓名,漂亮的前台小姐微笑著说:“您好,奕欧先生,这是您的房卡。欢迎你们的光临,祝你们愉快。”

奕欧点头道谢,拉著脸红的应曦走到电梯前,直奔房间。“说起来还要感谢暘哥呢。我没上班几天,居然可以住五星级酒店公寓。以後还真得为公司做牛做马。”奕欧显然心情很好,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应曦却五味杂陈,脸上虽然也微笑,但心里总是牵挂著他──应暘。

☆、矛盾的心

话说奕欧说的“为公司做牛做马”的玩笑话也是有原因的。他觉得应曦在乡下那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一早就计划好以後每天给她吃得好好的。可是存款早已经在给叔叔修房子花光光了。他昨天找到令狐真,说:“令狐,最近兄弟囊中羞涩,能不能借几千元来周转一下?”这可是他头一次找人借钱。令狐真大笑,在电脑上滴滴答答敲了一会儿,说:“我已经转账了十万元在你的账户上了,你爱怎麽花就怎麽花。这笔钱不用还,下个月我从你工资上扣。不过,你最迟後天一定得回公司干活。暘哥最近有事,你又不在,两大总裁都撂摊子,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好。後天我一定回公司上班。”奕欧笑著道谢。

话说回来。奕欧拉著应曦,用房卡在门把上一接触,“嘟”的一声,门开了。他把卡插在门後的电器开关口里,全屋顿时亮堂起来。空调也开始运作,就像一般的酒店那样,只是多了一个温柔的女声问候:“您好,欢迎回家。”

应曦好奇地打量这里,这是一个三房两厅的套间,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超大鱼缸,把屋里的陈设尽皆挡住,既保证了私密,又让全屋灵动起来。缸里面有两条金龙鱼,长长的身子来回游弋,满缸绿中带金,寓意年年有余,富贵吉祥。客厅里天花板挂著水晶吊灯,华丽璀璨;55寸的液晶电视後是一面‘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电视墙;真皮沙发傍边有一个仕女举灯图样的落地灯,做工精致,古色古香,轻轻一碰就亮,再碰就熄,还带遥控,应曦一看就很喜欢,细细赏玩了半天。

“喜欢吗?”奕欧放好东西,走过来笑著问。

“喜欢!”应曦笑答。

“我也很喜欢。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住如此金碧辉煌的屋子。对了,今天走了一天,你一定饿了,你想吃什麽?中餐?西餐?日本菜还是……”

“要不,西餐怎麽样?”

“好,试试法国大餐吧。电视上常常说那个怎麽怎麽好,我也想尝尝。”说完,还做了个鬼脸。应曦看著他这仿佛要流口水的样子,也忍俊不禁。

奕欧把她带到一个有套间的主人房,说:“这个房间是你的。看看喜欢不。”

应曦走了进去,挺大的房间,正中有在kingsize的大床,铺著真丝碎花被面,旁边有个贵妃椅和梳妆台。与客厅复古的陈设不同,这里的设计偏向西洋,而且是田园型的,完全可以满足女孩子们公主房的梦想。“你说这是我的房间?”应曦有些惊讶。

“你看这里的摆设,如果是我的房间,可要给人笑掉大牙了。”奕欧笑著说。全程他都是笑著的,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可是……” 应曦迟疑。这个房间怎麽能是她的呢!应暘知道了,该怎麽想?怎麽也得经过他的同意吧?

“不要想了,我昨天忙了一天,你看看这柜子里的衣服喜不喜欢。”他打开巨大的衣柜,里面满满的都是女性衣物。应曦很吃惊,他连衣服都备好了……

“累了一天了,你去洗个澡,然後就可以开饭了。”奕欧到浴室里将给浴缸放水,然後出来亲了她一口,带上门出去了。

应曦傻傻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浴缸的水哗哗地响,才反应过来,泡澡去了。

她感叹奕欧的细心。浴缸里居然有玫瑰花瓣,泡在里面,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舒舒服服的。她皱著眉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自己身上轻抚著。奕欧对她太好了,好得她觉得有些承受不起。内心对应暘的愧疚越来越深,她左右为难,不知怎麽办才好。算了,不想了,见一步走一步吧。

她慢吞吞的洗头洗澡,做了全身保养,一边往自己身上抹护肤品,一边感叹奕欧的细心。衣柜子里不仅有漂亮的衣裙,连内衣都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还都是她平时用的牌子。估计是以前奕欧陪她外出购物时用了心,什麽都是合著她的心意。她的愧疚越发加深了,不仅对应暘,还对奕欧,她觉得自己有些受不起他这千金般的宠爱。

作家的话:

小礼物没了!我要虐虐女主啦!哇……

☆、特别的法国大餐

带著一身的香喷喷,应曦包著浴巾走到房间里,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都是质地考究的衣裙。她取了一条翠绿渐变嫩黄的长裙穿上,把头发盘起来,用镶有珍珠的发圈绑好,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才出去。

咦,外面怎麽这麽香?她循著香味走到饭厅,那里已经摆了一些精致的杯盘,饭桌中间还有三根蜡烛,在银质的烛台上闪耀星星点点的烛光。厨房里还有两个厨师模样的人正忙碌著。奕欧也洗了澡,换上西装,一身玉树临风。他正在饭桌上摆设餐具。他见了应曦,笑著说:“要我好等。你要再不出来,饭菜可是要凉了哦!”

应曦惊讶地问:“这些不会是你做的吧?”奕欧笑著说:“我哪有这个本事。这些是厨师带材料上门做的。他们还在厨房忙著呢。快来尝尝第一道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哦,我忘了,第一道菜是凉菜。不过也要马上吃。”

他殷勤地为应曦拉开椅子,应曦坐下,看著绅士般的他为自己铺好餐巾,摆好餐具。她看著他,对他的认识又多了一层,爱意自然又加深了一层。奕欧见应曦目不转睛地看著自己,笑问:“怎麽了?”应曦赶忙收回目光,略显尴尬地摆弄著面前的银勺子。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微笑著说:“奕先生,程小姐,这第一道菜是烟三文鱼鹅肝酱,请慢用。”

应曦看著,只见盘里的三文鱼片卷成玫瑰花形;再将红叶生菜、细菊生菜卷成花形放於盘子一侧;再在盘中放入鹅肝酱和卷成花形的三文鱼3朵,淋上意大利油醋汁;她尝了尝,鲜香爽口,风味独特。

第二道菜是海鲜汤。应曦喝了两口,觉得奶油与海鲜的搭配相得益彰。

第三道菜是法式芝士焗蜗牛。厨师将烧好的大蜗牛肉装入蜗牛盅,撒上芝士。应曦很喜欢这道菜,她知道这是法国菜里必不可少的一个前菜,造型美观,香味浓郁。奕欧品尝後,说:“我还是第一次吃这麽大、这麽入味的蜗牛。”他趁厨师近了厨房,悄悄地对应曦说:“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你做的火腿炖肘子,比这个好吃多了!”

应曦一笑,脸不由得红了。

後面还有白葡萄酒奶油三文鱼、黑菌鹅肝少司牛扒、冻象拔蚌,草莓甜品、水果萨拉及提拉米苏。洋洋洒洒十道佳肴,品种多,量却很精致,他俩吃得很饱,但也没撑著。

饭後,厨师们收拾好後告辞。奕欧与应曦真诚地向他们道谢,奕欧送他们出门了。他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应曦挨著奕欧,说:“谢谢你,我今天过得很愉快。”

“你知道的,你永远不用谢我。如果你愿意,我们每天都可以过这样的生活。”奕欧笑著说。他揽著应曦,亲昵的吻著她的鼻子

“应曦,你真美!”他模糊不清地说完这句话,薄唇在她的樱唇上流连忘返。

可是,渐渐地他就不满足於亲吻了,他的身子前倾,把应曦压在沙发上,薄唇也加重了吻得力道。应曦双靥晕红,在他怀里挣扎,却是被制得半点动弹不得,只觉得他的体温比往常更热,他的双手更是把自己的身子给箍得紧紧的。虽然什麽也没发生,但那种被灼热呼吸包围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了。

意乱情迷之前,应曦颤抖地说了一句:“奕欧,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奕欧仍是没停止吻她,口齿不清地说:“什麽?”应曦微微挣扎,鼓起勇气,说:“我想回家!”

奕欧顿时一愣,他抬起身子,惊愕地望著身下的应曦:“回家?”他搞不懂她为何此时想回家。还有,回家?这里不就是她的家吗?他这些天费了那麽多的心思,屋里一切全部都按照她的平时喜好布置的,还有柜子里的众多衣物,他一件一件精挑细选,难道她都视而不见吗?

应曦也立刻察觉到他急剧变化的心情,她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怯怯地说:“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过应暘了,我想见他。”

“你一个星期没有见过暘哥?”奕欧很惊讶,虽然他从乡下回来後也没有见过程应暘,但是应暘不可能在应曦回来後不去见她的。“你那天回来後没有见过暘哥吗?”

应曦看著奕欧,很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也许是那天的回忆过於难以接受,她的大脑竟然自动过滤了一些重要信息,连应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撒谎。她的眼睛迅速涨满泪花,抽噎著说:“我一直在打电话,可是一直都打不通。我天天都在疗养院里,他都没来看我。我想见他。”

奕欧的心蓦地抽疼了。刚刚升起的欲火仿佛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灭得干干净净。他松开应曦,颓废地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应曦,你在我的面前不断地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可否想过我的感受?

“好,我带你回去。”他终於睁开眼睛,很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他脱下西装,扯下领带,拿起应曦的行李,打开门,看也没看她,说:“走吧。”

应曦低下头,她明显感受到奕欧心如刀绞的心情,自己也难受极了。如果不是因为牵挂应暘,她多想在这里度过美好的春宵。如果不是因为牵挂应暘,她多想陪陪奕欧,毕竟他是除了应暘外,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牵挂应暘……

她默默地跟著奕欧,坐车,下车,步入大楼,进入电梯。全程,俩人都一直没有说话。奕欧也没有拉著她的手,就像回到了从前,他是保镖,她的被保护的“上级的女人。”只有一点不同,应曦一直是怀著复杂的、内疚的心情,对应暘,也对奕欧。

“到了。”奕欧走到程应暘和应曦的家门前,面无表情地说。他没有看她,或者说,他避免看她。尝过了她的滋味後,他理所当然地把应曦当做了自己的女人,他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心里装著其他男人。尽管,他很早就有这个心里准备。

应曦掏出钥匙开门,屋内是一室冷清。程应暘不在。应曦心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奕欧好像没有看见她的样子似的,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他此时万般无奈的心情。

“你……你去哪儿?不回你的屋子吗?”应曦回过头,含著泪问。

奕欧想了一下,回酒店公寓吗?他已经没有这个心思了。那里虽然豪华,但是没有人分享,再豪华也是孑然一身。还是在这里住吧。公司虽然给他那间酒店公寓作为新住处,但这里的屋子仍然归他所有。而且就在同一层楼,也可以随时照看她。毕竟这里住了那麽多年,屋子还是自己的好。

“我就在旁边。你早点休息。”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室冷清

“奕欧!”应曦忽然叫住他,奕欧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仅仅是侧了侧脸,等著她的下文。

“谢谢你!”应曦含著泪,真诚地说。

“谢我什麽?”

“谢谢你,一切!”

奕欧终於回过头,看著梨花带雨的应曦,说:“你知道的,你永远不必谢我。”

他走到自己房门前,转头见应曦扶著门框看著他,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掉到衣襟上,掉到地上……滴滴掉在他心里。一个人在孤零零的房子里,这种孤独的滋味他尝够了。应曦是那麽脆弱的女子,这独守空房的感觉一定更加难过。他一肚子的不愉快早已消失,终究还是不忍心,说了句:“进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不管暘哥回没回来,有事就找我。”

应曦点头,就这麽噙著泪花,可怜兮兮地看著奕欧掏出钥匙开门,走进去,然後传来关门的声音。应曦抽了抽鼻子,正呜咽著,忽然听见开门声,奕欧露出头,对她说:“还是看著你进去吧,免得我牵挂。”

应曦眨眨眼,抖落了一颗泪後,说了句:“你也早点休息。晚安。”然後进屋去了。奕欧叹了口气,无奈地关上了门。

你牵挂的人不在你身边,我牵挂的人在我身边,却不得亲近!

应曦打开一盏壁灯,环顾熟悉的四周,不禁又伤感起来。她不是第一次面对一室冷清,但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撕心裂肺地想念应暘。她有些神经质地拼命打他的手机,每一次都提示“您好,机主已关机了……”直到自己的手机都没电才停下来。她也没有除了奕欧以外的弟兄们的手机号码,无法可想。怎麽办?只好等!她想坐在沙发上,可是双脚像是很抗拒那个地方似的,死活不肯挪动,她只好走到旁边的贵妃椅上,拿了个抱枕,半躺著等应暘回家。

程应暘此时和弟兄们在一间歌舞厅里。弟兄们有的唱歌,有的猜拳,有的玩骰子,还有的与身边的女郎调笑。只有他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马爹利,仿佛喝下去的不是酒,是水。

令狐真说:“暘哥,你已经闷闷不乐半个多月了,应曦姐回来了,你为何不让她一起来玩呢?”

“对啊!还有奕欧!”众弟兄们附和著。

“不要提他们!”应暘说。从昨天开始,他无时不刻通过应曦身上的定位追踪器了解她的行踪,得知奕欧今天一天都带她游山玩水,临近傍晚又去了酒店公寓,他的心情恶劣到极点。此时他再次打开定位追踪接收器,赫然发现应曦已经回家了!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令狐真问:“要上哪儿?”

“回家!”程应暘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去。

“这麽晚了,还回去啥!” “就是,随便开个房凑合著睡一晚不就得了!”众弟兄七嘴八舌地说。

还是令狐真大约猜到什麽,他上前扶住应暘,说:“暘哥,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程应暘摆摆手。

令狐真劝他:“暘哥,别逞能,你醉成这个样子能开车吗?万一给交警抓到了,第二天报纸可就有头条了。”

程应暘虽然有些醉意,但却也不糊涂。他想了想,有道理,就扶著令狐,还有伍松护送著,回家!

☆、迷香

程应暘坐上了法拉利,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令狐真:“还有迷香吗?”

“迷香?”令狐真一愣,这是他们以前混黑道的时候用的一些下三滥的东西,专门对付一些棘手的人物或者在危急的时候喷向对方用以自保。这种迷香,无色略有异味,能在短时间内使人失去知觉,不过药物本身对身体倒是没有太大的伤害。今天暘哥为何忽然要这个玩意儿?

“好像家里还有一点,但是我要回去取,现在急要吗?要来干什麽呢?”

“先去你家,拿一点给我。顺便再给我拿一些解酒药。”程应暘回答,然後在车後座闭目养神。

令狐真只得开车回家取药。在路上伍松开玩笑说:“暘哥,你要迷药,不是想迷奸应曦姐吧?”

程应暘睁开眼睛扫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复又闭上。令狐真狠狠地瞪了伍松一眼,意思是: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少自讨没趣了!伍松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

迷香拿了,伍松也买了醒酒药给程应暘吃了,令狐真他们送他到了家楼下,应暘让他俩回去了。

程应暘拿著迷香,在电梯口思索了半晌。对应曦的愧疚和自责让他始终没有勇气面对她,但疯狂的思念又让他不得不借用迷香的作用得以亲近她。可是,如何让迷香起作用,而不会让自己暴露在她面前呢?

思索良久,他决定找奕欧。他刚走到奕欧房门前,就是这麽巧,奕欧开门了。

俩人都一愣。“暘哥?”奕欧十分惊讶:“这麽晚了,找我有事吗?”

“有。”程应暘言简意赅地说:“帮我让姐睡个好觉。”

奕欧见到迷香,更加惊讶了。他看著应暘手里的迷香,疑惑地问:“应曦说回来之後一直没有见过你,难道……”

程应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说:“不要问为什麽,照做就是了。这个迷香是改良了的,对身体没有伤害。”

奕欧苦笑著接过迷香,他虽然不知道程应暘使用它的确切目的,但他还是要问:“暘哥,你知道心爱的女人心心念念另外一个男人的滋味吗?”

程应暘一听,抽了抽嘴角,冷笑道:“当然知道,我比你还更早知道这个滋味。”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留下我?”奕欧挨著门,问道。

程应暘一听到这个问题就烦躁。奕欧是他的生死兄弟,他们这些从刀枪剑口下活过来的人都愿意为弟兄两肋插刀,可是,一旦涉及爱情,就不是这麽回事了。如果不是应曦离不开奕欧,他程应暘会将自己女人与别的男人分享?!“怎麽?你後悔了?我有後悔药,要不要试试?”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後悔?奕欧严肃起来:“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後悔‘两个字。”他直视程应暘,目光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哦?那刚才是谁问……”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俩回头一看,是应曦打开了大门。程应暘一个箭步跨入奕欧家里,就躲在门边上。

“奕欧,”应曦探出半个身子,她见奕欧站在外边,问:“是不是应暘回来了?刚才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奕欧下意识地往屋内看了一眼,只见程应暘朝他摆摆手,又指了指他手中的迷香。

程应曦已经走了过来,奕欧清楚地看到,她脸上还有泪痕,整个人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应暘人呢?你刚才是不是和他说话呢?”

☆、谁照顾她?

奕欧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她说:“可能是你太想暘哥了,出现了幻听吧?”

应曦双眸瞬时涨满晶莹,她低下头说:“他去了哪里?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都没有人接,以前他无论在哪里,每天都会给我一个电话,可是最近……”

奕欧苦笑:“也许是暘哥有些不方便,所以要晚些回来也说不定。”他抬手帮她拭泪,应曦无意中看见奕欧手里的迷香,噙著眼泪好奇地拿过来,问:“这是什麽?”奕欧不知该怎麽回答。她仔细看了看这精致的小瓶子,瓶身有还个标签。

“迷香?你们是不是少写了一个字?应该是迷迭香吧?”她打开瓶口嗅了嗅,“不过味道不像……”

奕欧欲言又止,犹豫了一秒锺才说:“这个东西……”他话还未说完,应曦已经盖上瓶口了。她把迷香还给奕欧,继续她刚才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奕欧,你说应暘他是不是不要我了……”说著,她双目一翻,身子忽然软了下去,还好,她被两双手牢牢地接住。

程应暘已经闪身出来,他看著应曦,温柔地说:“姐,我永远不会不要你。”他对同样扶著应曦的奕欧说:“多谢!你可以进去休息了。我来照顾她。”

奕欧却不放手,他看著应暘说:“不,暘哥,你满身酒气,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怎麽照顾她?不如让我来,你去休息吧。”

“休息个p!我费那麽大事回来,又取了迷香,还不是为了见我姐,你在这搅什麽局?没你的事了,你走开!”程应暘虽然带著几分酒意,但也比之前清醒了不少。他想把应曦抱起来,可是奕欧不放。

“我今天特地带她出院,带她散心,请了酒店大厨炮制法国大餐,费尽心思,可是应曦一整天想得都是你,你知道我心里是什麽滋味?还有,应曦是活蹦乱跳的回来的,我亲自送她回这里,为什麽没几天就进了那个私人医院?还防我防得那麽严实,暘哥,这中间到底出了什麽事?”他望著应暘,目光有些犀利。

程应暘有些心虚,他躲避著奕欧的目光,说:“这麽说,你是怪我破坏了你的良宵?”

“我不敢怪暘哥你。我只是想知道,为何应曦会进了医院?”奕欧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程应暘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可不想说是他自己把应曦整入院的,他为此已经难受了好几天,至今都不敢面对应曦。“那好,我让先你照顾她。免得你日後说我不近人情。”

奕欧听出来了,这个“照顾”,是有潜台词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程应暘会有这个想法,他颤声问:“我先照顾她?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程应暘说这话的时候在强忍心里的痛楚。“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东西不必说得那麽明白。你如果告诉我,你没有碰过她,我就……”

应暘还未说完呢,奕欧腾出一只手自家门关好,一把抱起应曦,不容置疑地往应暘家走去。程应暘一愣:你小子动作还真快!他抹了把脸,苦笑一下,也跟著回家,把门关上。

作家的话:

接下来准备3p!亲们赶紧准备花花吧!

☆、三人行

奕欧不是第一次到他们家了,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房间里,把应曦放在床上,然後去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脸。程应暘把领带一扯,肚子里在腹诽:t***,你小子好像比我还更像主人!我反而还成了客人了!不过他肚子里有意见,嘴皮上可没有说出来。奕欧是什麽样的人,程应暘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麽多兄弟,相对於令狐真的圆滑、伍松的鲁莽、阿强的有勇无谋……奕欧是最让他放心的一个。奕欧是第一个跟他的弟兄,他俩自十几岁就可以轮流穿同一条裤子,轮流挨饿。

他闷闷不乐地去洗了个澡,洗完披著浴袍出来一看,奕欧已经在那里啃上了(意思是用嘴巴亲吻昏睡不醒的应曦)。程应暘自嘲:我居然成了观众!还是看真人版情色片的观众!

奕欧并没有完全解开应曦的衣服,只是拉开了她的衣链,但也酥胸尽露。他的一只手在玉峰上揉磨著,另一只手托著她的头,薄唇在她的鼻尖、樱唇、脖子、锁骨等处流连不去。这对胸脯如羊脂白玉,细腻柔滑,无论他怎麽爱,都像爱不够似的。只是他的吻和应暘的不同,应暘对应曦的吻是带有掠夺性质的,急切而略显凶蛮;奕欧的吻是很虔诚的,如同一个朝圣的人,对著膜拜的神灵献上自己真诚的吻。从这些动作可以看出,奕欧不仅是真心对应曦,而且爱得很深,不比他少。奕欧的动作还很生涩,完全就是一个标准处男的样子。但是不应该啊,应暘与他在十八岁那年偷偷看过a片,一起‘打手枪’呢!

往事与现实交织。程应暘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奕欧已经将应曦的衣物全脱了。她如同羊脂白玉般滑润的身体在暧昧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诱人,而奕欧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动作也随之加大了力度,一只手已经游弋到她的下面,到了那片芳草萋萋的桃源洞口,正一下一下温柔地爱抚著。

乖乖,这不是活春宫吗?程应暘忽然兴奋起来,在这个‘三人行’里,他既是旁观者,又可以做参与者,所有的感官可以得到丰足的享受,他对这一发现还感到挺意外的!他还残存的一两分酒意化为欲火,蹭的一下烧得老高。他解开自己的衣物,径直往大床走去。奕欧察觉程应暘的走近,刚一抬起头,应暘已经分开应曦的双腿,抬高托到他肩上。

不是吧?我耕田,你播种?奕欧苦笑,只好继续他的‘爱抚大业’。

应暘火热坚硬的巨大,抵在她花瓣的中央,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挤进温暖湿润的紧窒花穴里面。这迷香不是能使人失去知觉吗?为何应曦的桃源洞口居然是湿漉漉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缝过针的缘故,比过去更加紧致。他更加兴奋,感到熟悉的温暖充实的感觉把她渐渐撑开来,应曦“嗯”的低低应了一声,把奕欧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著应暘。

程应暘却不管那麽多,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前後抽插著,深入浅出,滚烫的目光盯著她红豔花瓣一下一下吞吐著自己的火热,她花穴难以言喻的销魂蚀骨快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他发出强烈的喘息,销魂的快感淹没身体的同时心中竟然还有不够的感觉。他双眼暗沈,不够……还不够……还要继续……每一下的撞击都比上一次更深入,但是还不够,要更深,要到更深的地方,想要更多。要在她最深处射出他滚烫的种子,要让她……怀上程家的孩子。

作家的话:

算不算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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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2

奕欧在应曦身旁有些尴尬。他听著应暘的喘息越来越沈重,发觉应曦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自己的欲望也越来越肿胀不堪。他只好把手游移在应曦的胸前玉兔跟锁骨之处,眷念那滑不溜手的触感和白云般的柔软,再无限温柔地吻那桃花潭水一般的眼睛,纤长的睫毛,精致绝伦的秀鼻,比玫瑰花瓣还柔美的嘴唇,莹白柔嫩得仿佛能在黑夜里散发光辉的皮肤,让她仿佛误入凡间的精灵,如同仙女一般高洁,但同时又有一种让人无法自持、忍不住想要将这美丽高洁玷污的媚惑。

应曦的玉兔被奕欧的大手弄成或圆或扁的各种形状,更加从视觉上刺激程应暘,他终於低吼一声,把自己白浊释放在应曦体内。他满足地抽身出来,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点著了一支烟,悠闲地看著床上的两人。

奕欧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劝道:“暘哥,应曦不喜欢你吸烟。”

“就一根,让我再快活一下就好。”应暘缓缓吐出了一口,全身筋骨仿佛堕入了云里雾里一般舒服。

奕欧不再理他。他嗅著应曦身上的女性芳香,再混合著一些情欲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快爆了。他移到应曦的桃源洞口,那可怜的xiāo穴口正吃力地吐出浓厚的白浊,这是程应暘的种子。奕欧毫不介意(唉,可怜的小子!),褪去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扶著自己的欲望,直接与那已经水光潋滟的花瓣相抵,却不急著进入,在入口处缓缓地上下摩擦那柔弱的花瓣与花蕾,借著刚才的滑润,他重重地喘气,粗长的欲望忽然打开花瓣的门扉,径直的闯入她的花心。

“嗯……”应曦再次低低地嗯了一声,不过两个大男人都没听到。

终於进入这日思夜想的女神甬道了!奕欧觉得全身上下都像飞升到了云端。他感叹:“真紧!”虽然刚才已经“运动”过一次了,但应曦那柔软的内壁还是忍不住挤压那闯进来的异物,这几乎让他难以自持。

应暘听到奕欧的感叹,乜斜著眼睛说:“那还用说,我姐是万里挑一的女人!”

奕欧用行动来表示同意。他一口含住她胸前娇弱的红樱,右手捏住她另一只红樱,下身开始在花心驰骋起来。应曦闭合的眼睛微微颤动,眉头也似乎皱了起来,只是脸颊上的红晕更甚,樱唇也微微嘟起,波光潋滟。奕欧察觉到了,他放慢了速度,俯下身子吻她。那嫣红的双颊,颤动的眼睫,他都细细的吻著,在温柔的吻跟下身的抽插形成鲜明对比。

应暘那只烟早就烧完了。可是奕欧却没有完。他的欲望丝毫不比程应暘的差,而且是健康红润的粉色。可见他这方面的经历确实不多,动作也比应暘温柔多了。程应暘看得全身燥热,他胯下刚才疲软下去的yáng具也立刻肿涨起来。偏偏他坐的位置让他看的无比清楚,奕欧的欲望一下一下狠狠地出没在应曦豔红湿润的xiāo穴间,两人交合之处泊泊的水声响个不停,晶莹的蜜液飞溅下来,那娇嫩花瓣被粗暴地挤压带来的每一次颤抖,都看的一清二楚,程应暘发红的双眼紧紧地盯著应曦豔丽的花穴,一瞬也不眨,仿佛那插进去的是自己的东西一般。

☆、一起爱她

终於,奕欧抬起身子,浑身绷得紧紧的,他闭起眼睛,双眉紧锁,猛烈的抽插了几下之後,释放了自己,瘫软在应曦身边……他也就离开那麽一小会儿,程应暘已经急哄哄地走过来,把应曦翻了个身子,二话不说,挺身而入。

奕欧睁大了眼睛,不是吧?还来?如果应曦清醒著,该有多累啊?

梅开二度的程应暘并没有因为是第二次而草草结束,反而他像是有意向奕欧示威似的,不仅花样繁多,而且耐力惊人。应曦被他顶得一动一动的,快要顶到床头了,应暘停下来,还是奕欧把她拉回来。

“啊啊啊啊……”应暘感觉攀上了最高峰,一股热流瞬间喷薄而出,尽数撒在应曦体内。他抽出自己,平躺在应曦身边。

奕欧早已起身,去卫生间把毛巾洗热了,然後拧干,细细地给应曦擦洗身子。他是那麽专注,那麽细心,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你不再来一次吗?”应暘问。

奕欧笑笑,动作却不停:“舍不得她累。”虽然她仍是在昏睡当中。

程应暘看著,心里五味杂陈。

“奕欧,如果,你对应曦是真的……那就……就一起爱她,也被她爱吧。”说到这里,他心里像是被谁掏走了一块肉。剧痛之中,又隐隐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

奕欧抬起头,看著程应暘:“暘哥,你真想好了?不食言?”

程应暘看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承。应暘抚摸著应曦的俏脸,缓慢而深情地说:“这些年来,我姐跟著我,虽说日子富足了,但也没过多少舒心日子。我总是在公司忙,不知不觉的就冷落了她。她是个脆弱的人,动不动就哭。印象中原本不是这样的,我姐自小就是个爱笑的人,活泼开朗,很讨爸妈的欢心。自从我父母去世,家道中落,她就沈默多了。多愁,敏感。唉……我也不该让她成天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自从她大学毕业这些年来,幸亏有你照看她,我在公司也放心多了。我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虽然你也进公司了,但我们两个人照看她,她也不会那麽孤独,那麽闷。”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她一辈子。你却是自由身,如果你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和应曦都会祝福你们。不过……”

奕欧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那就是你的姐姐,我的女神──程应曦。既然你觉得我对她是真的,就要对我有信心。否则我也不必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暘哥你……”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还是那句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奕欧沈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说实话,暘哥。我从未想过独占应曦。我是什麽样的人,你最清楚。我只想这辈子守著她,护著她,与暘哥和弟兄们一起,继续打天下。”

“好。以後,我们一起将集团发扬光大。”

“一定!”奕欧高兴地说完,继续擦拭。忽然他低低地惊呼:“不好!应曦流血了!”

应暘一看,坏了!应曦的桃源洞口汩汩而出的白浊当中,鲜豔的红色是那麽触目惊心。

作家的话:

哇,一下子有100多点了,人品大爆发啊!

☆、又回医院

日上三竿,应曦醒了。轻启双目,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天花板,还有空气中弥漫著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味道……怎麽又是这里?她不是出院了吗?

“程小姐你醒啦!”一听这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应曦就觉得有些头疼。怎麽又是刘姨和王医生!

“我怎麽还在这里?”应曦问。

“你都没有出院,当然还在这里啊!”王医生回答。

“今天想吃什麽?雪蛤炖冰糖燕窝怎麽样?”刘姨问应曦。

“刘姨,雪蛤不能多吃,尤其是没有生育的女性,更不能多吃,否则子宫里会长东西的。一个月吃一次就可以了。燕窝鱼胶倒可以天天吃。”王医生对刘姨说,说完她和应曦交代了几句,出去忙了。

应曦对吃什麽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想知道的是,明明记得奕欧带她出院了,怎麽现在又回来了?她想抬起身子,忽然发现私处疼痛得厉害,比起上周的疼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两条腿,酸软得如同麻花一样,想挪一挪都使不上劲。“我这是怎麽了?”

“哎,程小姐你别动,现在还下不得床。你要什麽,我去取。”刘姨说。

“为什麽我不能下床?”

“王医生说你那里有些伤口,所以尽量少下床走动。”

“啊?”应曦有些奇怪,这又是唱的哪出?好端端的为何那麽私密的地方有伤口呢?她半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有伤口?”应曦红著脸,终於硬著头皮问这个难於启齿的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奕先生接你出去玩,今天天没亮就送你来了。”刘姨微微一笑。

应曦被她那意味深长地笑给弄得更加尴尬了。她挠破了脑袋,也没有想起自己怎麽就跟奕欧做了那档子事,还把自己给弄伤了。她一看墙上的锺,都快十点了,不如打给电话问问应暘或者奕欧吧。

很奇怪,应曦请刘姨帮忙拿手机,她好像找了很久才找到似的。她照例先拨应暘的电话,还是不通。应曦很泄气,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应暘联系了。再拨打奕欧的电话,响了很久,终於接通了,却是一个口音很标准的女声:“您好,这里是程功集团。”

应曦一愣,这是奕欧的手机啊,怎麽是这麽公式化的回答?“我找奕欧。”

“您好,奕副总正在开会,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应曦支吾著,一时不知道

“如果您有急事,我可以去直接找他。”电话那头是奕欧的新秘书,她还正想著如何能与新上司多点接触呢,巴不得找多点借口见见这个酷酷的副总裁。

“不用,不是什麽急事。要不你帮忙转告他,就说有个叫应曦的人找他,请他有空打电话给我。谢谢。”

“好的。”挂了。

应曦闷闷地躺回去,她挺烦的,虽说这里衣食无忧,吃住都很好,她却不喜欢这跟囚禁没什麽区别的生活。

话分两头,奕欧这里也是焦头烂额。倒不是公司的事情让他如此,而是他今天上班,发现程应暘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个十分美豔的女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相貌与应曦有著几分相似,程应暘与她貌似很有些暧昧。

这算什麽?在家里对应曦海誓山盟,在公司里就彩旗飘飘吗?

☆、新秘书

奕欧见程应暘与那个女子出出入入成双成对,心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地,撕扯不清。前一个晚上还说得那麽情深款款,今儿就与另一个美女几乎是手挽手了!他想亲自找他问个清楚明白,可是令狐真等派了心腹秘书搬了一大堆文件过来,而且标明要加急加密审批,忙得奕欧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五点,可是要加班。他只好和下属一起订了快餐,边吃边聊,吃完再干活。

“暘哥身边那个美女是谁?”奕欧问。

“那个方慧啊,是他新提拔的秘书。来公司已经两个多月了,最近提拔的。”下属之一红姐回答。

“暘哥向来都很少用女秘书,为何换了?”奕欧不解地问。

“这个……恐怕要问程总本人。我们也觉得奇怪,方慧才来了不多久就做了他的贴身秘书,有点怪。”另一个下属小雨说。

“听说这个方慧挺厉害的,是多伦多大学的双学士,主修经济及工商管理,才貌双全呢!难怪程总对她青睐有加。”有一个人说。

奕欧听了不说话,低下头扒拉饭菜,心里却嘀咕:那女的我见过,才貌双全?若论容貌,那个方慧顶多与应曦平分秋色,我看应曦还更清秀一些。不过人家是双学士,应曦怕是比不过她。暘哥不会是因为这个方慧的才华而让她留在身边吧?若是这样,万一日久生情……他不想往下想了,草草地扒了几口就想扔到饭盒回办公室。忽然秘书叫住了他:“奕总,今天有一个叫什麽曦的女子找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了,说你有空打给她。”

奕欧一听就有点急了,平时温文尔雅的他,说话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你怎麽现在才告诉我?”

秘书吓了一跳,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对不起……事情一多我就忘记了……”

奕欧一路小跑回办公室取了手机,关上了门。秘书嘀咕:这个副总裁不太好伺候啊!这个女的难不成是他的女朋友?

“喂,应曦吗?是我。”奕欧拨通了电话,温柔地说。

“……奕欧,你怎麽才给我电话啊……”应曦带著哭腔的声音传来,奕欧听了,心里像是被猫爪抓了似的,又痒又酸。

“应曦,真不好意思,今天很忙,竟然没来得及回复你的电话。你不要生气啊!”他细细地解释著,像是一个小情人,对著爱人你侬我侬。

“你见到应暘了吗?”应曦抽著鼻子说。

“暘哥……我没见著。”奕欧停顿了一下,心想还是瞒著应曦为好。至少在他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走漏了风声,伤害了应曦。

“还是没有见到他麽?我打了一天的电话,无论是应暘,还是你,都不理我……”应曦流著泪,可是她尽量压抑著不让奕欧听出来。

“我不是不理你,而是好久没有上班,公司里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耽误了。我保证,我手机不放在办公室了,随时带著,你一打来马上接,行不?”奕欧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把责任往秘书身上推,有事情都是自己扛。

“嗯。”应曦并不计较这个,她急急的说:“你能不能带我出院?我本来已经出院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又进来了。你带我出去吧!”

“这个……”奕欧为难。那天凌晨时分他和应暘把昏迷不醒的应曦送去那私家医院後,又把正在休息的王医生急急召来,她给应曦处理的伤口後,把应暘叫去狠狠批了一顿。奕欧站在外头也很不是滋味,觉得他自己也是侩子手之一(当然他并不知道应曦之前私处已经受过伤)。

“你现在马上能来吗?我很想你。”应曦说。这句话对於奕欧来说,简直就是──万试万灵的杀手!。

☆、过来接我

应曦这麽一说,奕欧的身体和心都恨不得马上飞到她那里去。他一看表,晚上九点半。他对应曦说:“你先别挂电话,我还在公司里,我先去问问。”他走出办公室,问秘书:“还有多久才能做完?”

秘书看了一下手头上的资料,说:“恐怕得一两个小时以上呢。程总希望您能今天能全部批阅完毕,当晚就能交给令狐总裁。”

“令狐真在哪?”

“他也在加班。最近我们天天加班。而且只要是方慧不在公司的时候,我们必须加班。我也不知道为何。”她停了停,见周围没有外人,压低声音说:“还有,这些文件都是加密处理,每天都要送到不同的地方。”

奕欧无法,只得折回办公室,拿起手机对应曦说:“真不好意思,今天挺忙,今晚要搞到很晚,要不我明天一早就去见你?”

“不,多晚我都等你,我不想在这里呆著,一刻都不想,见不到你们我很孤独。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你……哪怕是凌晨。”应曦急急地说。她甚少有此迫不及待的时候,可见她心里有多著急。

奕欧耐心地安慰她:“好,我一定来,你先睡,边睡边等,要不我会担心。”

“嗯。”

奕欧挂了电话,立刻投入到工作当中,他必须集中精力去处理事务,争取早点见应曦。

听了奕欧的承诺,应曦的心放了下来,她盥洗完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索性不睡了,起来打开台灯看书。护士小姐见房间有亮光,敲门问:“程小姐,请问有什麽需要帮助的吗?”

“哦,没事。”应曦放下书,打开门对她说:“我睡不著,想看看书而已。”

护士小姐很是贴心,她说:“要不我给您热杯牛奶吧。喝了就容易入睡了。”

“也好,谢谢。”

应曦喝完後,漱了漱口,又拾起书本来看。都十点多了,奕欧怎麽还不来呢?她昏昏沈沈地想著。

这牛奶果然是“功效显著”。书本掉到了地上,应曦就这麽挨著沙发,睡著了。

墙上的时锺滴答滴答地走著。四周安静极了。风透过窗缝吹了进来,卷起银白色的窗纱,隐隐可以看到其中酣睡的娇豔美人。她微微抿著小嘴儿,白皙的粉颊失却往日的晕红,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万般的惹人怜爱。

一个不速之客却打破了这份宁静。“您可来了,今天程小姐可是流泪了一天,吵著要出去呢。”

来人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後悄悄打开门,闪身进去,再将门锁好。

他把睡美人应曦抱回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起身调暗了灯光,又把窗户关好。做完这一切後,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著应曦,一只带著薄茧的手掌缓缓地抚上了这张让他梦里也忘记不了的小脸,骨节分明的指节弯曲起来,轻轻地刮著精致的鼻子、粉红的樱唇,深沈的眼里洋溢著一种教人看不懂、参不透的莫名情绪。

“姐,对不起……”

☆、意外发现

奕欧好不容易做完了当天的事情,一看表,已经12点了。他急急忙忙开车赶往应曦的医院,却在停车场那里被挡在门外,不要说医院大门,他连停车场都进不去。门口保安说什麽也不让他进去。不得已奕欧在外头停了车,想步行走去医院,同样也是吃闭门羹。本来这个深更半夜的时候一般医院也不让人随意进出,更何况这个保卫森严私家医院。奕欧碰了钉子,心里懊恼不已。想打电话给之前有一面之缘的王医生,细想想却没有人家的号码;想打电话给暘哥,关机了;(这段时间都是关机状态);想打电话给应曦,又怕她已经睡著了,被吵醒反而不好。踌躇半天,还是发了条信息给应曦,说明了自己目前的情况,如果她没有睡著,能找到人让保安放他进来云云……自己就在车上凑合著睡觉,第二天再说吧。不过直到天亮,应曦都没有回复信息给他。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马路上的喧哗把奕欧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抹了把脸,见外边有卖早点的,就出去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顺便再买当天的日报看看。

翻到第三版的时候,一个醒目的标题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一看,奕欧惊得连口中的包子都忘了嚼,整个人呆住了。

“程功集团老总新恋情曝光,十指紧扣尽显恩爱”标题下面还有两张清晰的照片,照片中的主角确实是程应暘与方慧,也确实十指紧扣,有说有笑。暘哥这是怎麽了?他那天对他说的话历历在目,怎麽没过多久就这个样子?他这麽大方让自己分享应曦,该不是移情别恋吧?若是应曦看到这个新闻,该受多大刺激啊……

先不乱想了,赶紧“毁尸灭迹”。他立刻把这个就在医院附近的报纸摊的所有日报买了下来,堆在车尾箱里,然後开得远远的,找到一个收废品的地方,下车找人来搬报纸,一股脑儿全部送人。然後再开回来,这次,保安没有难为他,他顺利地进去了。

应曦还在睡,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异样。奕欧没有惊动她,轻轻地搬张椅子坐在床边,闭上眼睛,享受与心爱的人独处的宁静。

应曦终於轻启波光,抬眼就看见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奕欧,她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奇怪,昨晚明明感觉有人把她温柔地揽进怀里,她嗅著熟悉的味道,睡了一个香甜的好觉,难道是梦?

她伸出手,握住了奕欧的手,奕欧立刻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嗯。”应曦应了一声,问:“你等了很久吧?困吗?”

“不困,我昨晚进不来,所以在车上睡了一夜。”奕欧苦笑著回答。

“啊?”应曦很惊讶,看来昨晚确实是做梦了。“奕欧,我要出院。”

“好,我去找王医生问问。如果可以,马上就接你出院。”

“嗯。”应曦点点头。虽然很高兴,可是一想起应暘……为何总是见不到他?为何他躲著自己?为何他不来接自己?为何……心里纵有一千一万个为何,可是身边人却是奕欧。

“太好了,应曦,你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奕欧很高兴地回来对她说,只是瞒住了王医生千叮万嘱的话。

应曦也很高兴,出院後就可以很快见到应暘啦!

作家的话:

下一章开始虐。

☆、公寓里

应曦留在房间收拾东西,奕欧去帮她办理出院手续,很顺利就办理好了。他回房找应曦,见王医生拿了一个像台灯似的东西对应曦交代些什麽,见他进来,笑了笑,再叮嘱几句,出去了。

“为何有一盏灯?”奕欧问。

应曦脸红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灯,是照射伤口用以干燥杀毒的,是给她照射那个私密地方的……可是她怎麽好意思对奕欧说这个呢?“这个灯……是消毒用的。我也不知道为何……”应曦不想骗他,只好尴尬地吞吞吐吐地说。

奕欧一下子就猜到用处了。他笑了笑,说:“既然是医生说的,要照做才是。”

“嗯。”

奕欧开著他的保时捷,把应曦带到酒店公寓外边。应曦很奇怪,“怎麽不是回家麽?”

“暘哥出差去了,这段时间我们都住这里。”

“出差去了?”应曦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失望之极。“那他何时回来?”

“不太清楚……应该不会太久。”奕欧撒谎了,所以也露了点破绽。可是单纯的应曦却没有听出来。

“唉……”应曦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本来还想著出院後能立刻见到应暘,没想到还是见不到。奕欧不知道,应暘昨晚才悄悄进了医院陪伴应曦。而她一搬出来,应暘想半夜溜过来见她都不成了。

奕欧带她回公寓,安顿好後,千叮万嘱交代了一番,才一步三回头回公司去了。应曦一下子陷入寂寞当中,好在这个公寓十分豪华,她感到新鲜,在客厅、房间、厨房里转悠了半天,这个摸摸,那个看看,倒也自在。忽然,电话玲响了,应曦吓了一跳,原来是客厅里的固定电话,充满西欧风情的老式电话机子。

“喂?”

“是我。”原来是奕欧打来的。“应曦,你还好麽?”

“我?很好啊!”应曦有些奇怪,这麽客气干什麽?“公司忙吗?”

“还行,所以可以给你电话。”实际上正好相反,他为了能下午准时五点下班,拼命干活,还一个劲儿地催秘书和助理,人人都奇怪奕总今儿是怎麽了。“你一个人在家,不要闷著了,我给你订了午餐,一会儿就送到。书房里有小说杂志,客厅里有很多日韩、欧美的大片,你想干什麽就干什麽,就是不要出去,免得我担心。”

“嗯,我不会乱走的,你放心好了。”应曦回答,心想奕欧真是细心啊,新世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一枚!

挂了电话,果然有人送午饭来了。玫瑰**、蜜汁叉烧、西兰花炒带子、蒜蓉炒地瓜苗,还有花旗参炖乌**汤,全都是应曦爱吃的粤式小炒菜。饭後,她去书房看了一会儿书。打开电脑想上网,居然不能上网!“不能上网的电脑还能干什麽?”应曦嘀咕著。去客厅打开电视,居然只有cctv的几个台!其他的台一律收不到!应曦有些纳闷,这个号称五星级公寓也太不先进了吧?等奕欧回来一定要告诉他。

还好有很多高清大片可以看,应曦这个白天算是丰富多彩的。

奕欧为了她,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之所以电脑无法上网,电视看不了各大卫视,还不都是他给精心安排的。外面的媒体已经扑捉到程应暘移情别恋的蛛丝马迹,万一让应曦知道了,她只怕会立刻昏过去吧?

怕什麽来什麽。奕欧临走时,意外发现程应暘挽著方慧的手进了办公室,随後关上了门。

☆、争执

奕欧十分生气,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打开门一看,里面的两个人只是坐在不同的椅子上说些什麽,见他进来,方慧展颜一笑,站了起来:“奕总,您好!一直以来都无缘得见,今天终於可以见到您本尊了。听说您是程总最得力的弟兄,幸会!”说完还上前两步,向他伸出右手。

好得体的客套话,程应暘听了微微一笑。奕欧对著这伸过来的纤纤玉手犹豫了半天,最後还是伸出手,礼貌性的与她握手:“你好。”

“奕总有什麽事情吗?”程应暘问。

“有。”奕欧言简意赅地回答,说完还看了方慧一眼。

方慧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一听就知道自己要避嫌,说了句:“那我先出去了,两位总裁慢慢聊。”说完,她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当著奕欧的面,亲了应暘脸颊一口,然後才施施然出去,带上了门。应暘居然也没有什麽异样,平静地叫奕欧坐。

奕欧刚刚熄灭的怒火蹭的一下又冒起来了,只不过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在暘哥的办公室内发火。他低声问:“暘哥,如果应曦知道了方慧,她会如何?”

“很简单,永远不要让她知道。据我了解,你已经这样做了。”应暘还是很平静,仿佛在述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应曦迟早会知道。她这些天来,每时每刻都在念叨著你,可你一直躲著她,与另一个女子卿卿我我,外面媒体铺天盖地都是你和方慧的报道,这样下去,应曦怎麽受得了!”

奕欧说的戳到了应暘的痛处。他闭上眼睛,烦躁地扯著领带,脱下来扔到一边去。这些狗仔队怎麽五官和四肢就这麽发达呢?

“我说了,瞒著她,一辈子都瞒著她!我知道你可以做的到!”

“可是你这样做,对得起应曦吗……”奕欧质问。

应暘打断他的话:“怎麽对不起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为了她!”

“你和方慧手挽手,当众亲吻叫做对得起她?!”

程应暘有点火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以後我再和你解释!你先回去吧。”干脆下逐客令。

“现在不说清楚,你叫我回去面对应曦撒谎吗?说暘哥你出差未归,看著她流泪吗?”

这是他们哥俩第一次发生如此激烈的争执。奕欧从未如此大胆顶撞程应暘,程应暘也从未对自己得力的兄弟红过脸。今天,为了应曦,一切都乱套了。

应暘的放在办公桌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他立刻打开来看。奕欧留意到这不是他常用的那台iphone,是新的手机。他收到的是应曦发给应暘的短信:‘应暘,你什麽时候回来?我出院了,很想你。你能早点回来吗?’

原来程应暘虽然将原有的手机关机了,但是他利用“飞线”,将自己的来电、短信一个不留地转移到另一个手机上。他看了信息,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借以平息自己的心情。

“我说过,她只能是我的。可是,为了她,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说完,他在手机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奕欧,奕欧见了,居然不吭声了。

奕欧起身准备出去。“你回去後,替我好好照顾她。”应暘说。

☆、温馨

奕欧回到公寓,已经快傍晚六点了。他一进屋就闻到厨房里饭菜的香味。

“我回来了!”呵呵,这一句他喊得是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他是第一次对著心爱的人说著这平常得不得了、而又温馨得不得了的话。熟悉的是,这个场景,在梦中出现了许多次,多得他都数不清。

应曦围著围裙,拿著汤勺,带著温婉的笑容小跑出来,先帮他把手提包放在沙发上,然後笑著问:“你回来啦?饿了吗?饭菜快好了。你知不知道应暘啥时回来呢?”

奕欧看著扎著马尾辫,嘘寒问暖的应曦,嗅著厨房里飘来的阵阵香菇**的味道,晃了晃神,就这麽站著,没有回答。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我成家了!应曦就是我的妻子,她就像全天下贤惠的妻子一样,为忙碌归来的丈夫做饭做菜。我就是她的丈夫,我在外打拼,就是为了给她营造更美好的生活。我们是多麽恩爱的一对!

“应曦……”奕欧忽然把她揽在怀里,贪婪地嗅著她身上融合了体香和菜香的特殊味道。

“怎麽了?”应曦一手拿著汤勺,一手不得不轻轻搂著他的腰。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在乡下,买一块大大的田地,起四五层的别墅,再种点米、菜,养点什麽宠物也好,动物也好,过著男耕女织的日子,你觉得怎麽样?”奕欧由衷地说。

“啊?……”应曦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眨巴著大眼睛,说:“我没有想过……而且应暘也不会同意……”

是呵,这仅是一个幻想罢了。还有暘哥……他会同意吗?奕欧想起临走前,应暘在手机里写的几个字:“隔墙有耳,我找机会和你解释”。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可是就算是有,也不该瞒著应曦到外面找女人啊!

应曦又问:“你知道应暘什麽时候回来吗?”

奕欧心里苦笑:应暘,应暘!你心里为何只有他?那我算什麽?“暘哥他……”他支吾了一下,最终决定再撒一次谎:“他很快就回来了。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我们都很忙。”

应曦失望极了,美丽的大眼睛顿时失去神采,暗淡了许多。“他不接我电话……我发了几十条短信,他一个都没回。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她皱著眉头,眼看就要掉金豆子啦。

“扑哧哧”厨房传来汤汁溢出来的声音。“哎呀,我的汤!”应曦像是突然醒悟的样子,掉头就往厨房冲,这个标准居家主妇打扮的应曦,居然身子十分灵活,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出院的人,一溜烟就跑走了。

奕欧原本伤感的心情随著她的一阵风给一扫而光,他好笑地看著应曦的背影,不由得感叹女人的变化之快──两秒前还梨花带雨的,两秒後就变成运动员厨师了。

“还好,没有把这个五星级厨房弄得一团糟。”应曦关了火,呼了一口气,拿起抹布抹干洒出来的汤汁。

“煮什麽了?这麽香?”

“这是花菇虫草花炖老母**汤。还有红烧筋蹄、蒜蓉蒸带子、清蒸鲈鱼,还有腐乳通心菜。”标准三菜一汤。她一样一样地数著,奕欧听了十分感动,忽然把她抱起来,在十多平米的厨房转了几个圈。

“谢谢你!”转完圈,他把晕乎乎的应曦放下来,吻著她红彤彤的小脸蛋儿,真诚地说。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至少,给了我家的感觉。

“有什麽好谢的。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这些菜。我在楼下精品超市里买的,里面的东西贵得要命,比我们小区外的菜市场至少贵三倍。连这个围裙都要一百多元呢。心疼死我了。”应曦说。

奕欧掏出一张金卡给应曦:“拿去,这是我的工资卡。想买啥就买啥。”

“不要,我有。应暘给我的。”

这真是……“不,用我的。以後,你要买什麽,都用我的卡。放心,我会努力挣钱的。”

作家的话:

好像没怎麽虐……好,很快了。

☆、温馨 2

应曦无奈,只得收了奕欧给的金卡,小心翼翼地放入爱马仕包包里。其实,她并非是那种有很强物质欲望的人。所以奕欧给她的卡,她一直都很少使用。她用应暘的附属卡倒是心安理得。

奕欧找来烛台和蜡烛,两人再次享用了一顿温馨的居家烛光晚餐。期间,应曦又问起程应暘,奕欧本来很高兴,一听就觉得有些扫兴了,但还是回答:“暘哥出差去了,很快回来的。”好在应曦马上察觉到他的心情,闭上嘴不问了。问了又能怎麽样呢?她为了让奕欧高兴,主动为他夹肉夹菜,问:“好吃吗?”

“好吃!你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奕欧由衷地赞美。这些话应暘也常说,应曦听了只是微笑,倒也不以为意。

饭後,奕欧撸起袖子准备洗碗,应曦睁大了眼睛:大老爷们的,居然主动做家务?“奕欧,你……这是干啥?”

“洗碗啊!”奕欧拿起一个碟子,往上面挤洗洁精。应曦忙把他推开,说:“你快点到厅上喝茶看报纸去,我已经泡了明前龙井茶,你尝尝。这些事情我比较熟练。”也难怪她惊讶,应暘吃饭後,是从来不到厨房的。她也没觉得有啥不妥。奕欧却不是,他自己独立生活那麽多年,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包办的。

“要尝一起尝。”奕欧说。他见应曦已经把手伸进洗碗槽里弄湿了,就说:“我帮你。”

他俩一个洗碗、过水,一个用布擦干放入碗柜,倒也亲密无间。奕欧欢喜至极自然不必说了,就连应曦,在递碗递碟子的过程中,居然也会偷偷看著奕欧帅气的侧脸发花痴:‘啊!这个男人是多麽完美啊!若能与他共度一生该多好啊……

郎情妾意,腻腻歪歪,干完活都八点了。俩人洗了澡,窝在沙发上看《仙履奇缘》。奕欧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他一看来电显示,是令狐真的,他对应曦说:“我接个电话。”拿著电话起身走到阳台,关上门。

“喂,令狐。”

“奕欧,你现在能过来吗?暘哥不知道是为了公司的事还是为了女人的事,在会所里发脾气,很少见他这样的,我们都不敢靠近他。你来帮个忙吧。”

奕欧苦笑:“我能帮啥?今天才为了方慧的事情和他大吵了一架,恐怕就是因为这事他生我的气吧。”

令狐真说:“你冤枉暘哥了,事情不是你见到的那样的。正好今晚和你单独聊聊。你快来,如果你找到应曦嫂子就更好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你赶紧去医院找嫂子,把她带来吧。”

看来奕欧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令狐他们并不知道应曦就在奕欧公寓,也不知道奕欧和应曦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只是为何程应暘会好像很了解应曦的行踪呢?其实奕欧也不知道程应暘在应曦的玉佛里安装了微型追踪器。

奕欧折返客厅,对应曦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弟兄们找我,你先睡觉,我很快回来。”

“不好!”应曦不愿意,她起身拉著奕欧不放,“我不习惯一个人在这里过夜,除非你带我回家!”

“乖,我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我保证,一定!有事你打我电话!”奕欧说完,亲了她一口,换了衣服出去了。

☆、他不敢面对她

好在令狐真等人所在的会所离奕欧的公寓并不远,都是在同一个酒店度假区里,奕欧开车不用五分锺就到了。

“怎麽回事?”奕欧一见令狐真就问。

“暘哥今天不知怎麽的心情极差,先是在办公室里发脾气、拍桌子骂人,晚饭都没吃,又到这来练拳击,对著沙包就像对著仇人似的,手都打出血了还不肯停下来。”

奕欧皱起眉头,说:“是不是我今天把他惹毛了?”

令狐真说:“应该不是。你蒙在鼓里,他不会生气的。其实那个方慧是商业间谍,半年前到我们公司做文员,特别能干,嘴巴甜,人又漂亮,我们有几个弟兄还看上了她。後来暘哥也留意到她,派我查了了她的底细,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她原名叫‘许芳慧’,是许家的人。你还记得多年前许董事长跳楼的事情吧?”

“难道是他女儿吗?过来报仇的?”奕欧吃惊地问。

“具体是不是他女儿我不敢肯定,但肯定的是她是来我们这里查探公司机密的。”

奕欧说:“令狐,你们这麽快就查出来这个女版无间道,还真点本事。”

令狐真笑道:“还是暘哥舍得在她身上花钱。他想来个将计就计,所以假装赏识她,提拔她,喜欢她,还带她去程艺珠宝买首饰。我们特地摆了一个大钻石胸针在显眼的地方,这个方慧果然选中了它。殊不知,里面放有国外秘订的窃听器。结果她戴上的第一天就让我们发现,不仅许家,林家也参了一脚。”

“哼,女人,还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派个女人来装神弄鬼,算什麽本事?”奕欧轻蔑地说。

“那为何暘哥总是不接电话呢?”他问。

“人家方慧既然是商业间谍,当然在暘哥的手机和电脑里做手脚。所以暘哥减少使用手机,而且他电脑里的资料,都是过期的或者是假的,我们为何近期要时常加班加点,都是为了防这个女人。”

奕欧长出一口气,“那我确实错怪暘哥了。”

程应暘还在健身室里练拳击。

“暘哥。”

应暘转头一看,见是奕欧,冷冷地说:“你怎麽来了?我姐有人照看吗?”

“我特地过来向你道歉。我今天不该顶撞你。”

应暘停止拳击,把头转了过去不看他,说:“道什麽歉,我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那为何你会生气呢?”

“我气自己。明知那个女人不是善茬,却还要和她耗时间。”应暘又狠狠地向沙包送了一拳。

“应曦很想你。无时无刻都在问你。暘哥,为何你要躲著她?”

应暘动作戛然而止。他犹豫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对不起她!”

奕欧瞪大了眼睛,他还以为暘哥与方慧发生了什麽,但当他得知暘哥在他们从乡下回来那天‘强暴’了应曦,而且还弄伤了她之後,气得青筋都露出来了,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咯地响。“我带应曦回乡,不是暘哥你主动提出来的吗?既然是你主动提出来的,结果如何你应该知道的!”随著最後一句,奕欧打了应暘一拳,几乎把他打倒在地。

程应暘趔趄了几步,反而颓废地笑了:“所以我一直躲著她啊!是我出尔反尔,我还有什麽脸见她?”他用带血的双手捂面,含糊不清地说:“姐……我是混蛋……”

奕欧深深地吸了口气,借以平息自己的怒火。他一把拉起程应暘,说:“走,我们去见她。”

“我说了,我没脸见我姐!”程应暘挣脱了他。

“暘哥你不能让她一直这麽伤心、挂念下去!如果你实在不敢面对,我有办法。走!”说完,他硬拉著应暘,走出了会所。

☆、漆黑中的悸动

才刚走几步,程应暘说:“我现在满身臭汗,灰头土脸的,怎麽见我姐?我也要收拾一下啊!”

奕欧上下打量了应暘一下,也是,他汗流浃背的,手背上还有血痕,加上没有吃晚饭,确实有些狼狈。他说:“那麽暘哥你赶紧去找个房间收拾一下,我给你订个饭盒送来。我答应了应曦很快就要回去,咱们得抓紧时间。免得她一个人在公寓里胡思乱想。”

程应暘听了这话,马上就找了个酒店房间收拾去了。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包好了伤口,饭盒送来後,他三下五除二就扒拉完了。

应曦在公寓里坐立不安。看了一会儿书,始终适应不了这个孤独而寂寞的环境。上百平米的公寓,四周静悄悄,只有她一个人,好不习惯。她打应暘电话,不通。又打奕欧电话,很快就通了,可他总是说:“再等等,很快了。”

忽然,灯光什麽的全灭了,全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应曦吓了一大跳,大气都不敢出,摸著黑想找今天烛光晚餐用剩的蜡烛。刚走了几步,碰到了桌脚,砰的一声,差点给绊倒。

慌乱中,手机响了。铃声和亮光让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喂!”

“应曦,是不是停电了?”是奕欧的声音。

“嗯。你回来了吗?我有点怕。”

“我就在门口。你不要怕。先挂了。”随著他的声音,门开了。果然有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奕欧?”应曦听到声响,摸索著走了过去。可是她走得有点急,又绊到沙发了,咕咚一声栽倒在沙发上。

一双缠著纱布的温暖的大手扶起了她。

“你受伤了?” 看不清面前的人,她摸著黑问。

没有回应。应曦本能地觉得不对劲,这个气味……她一下子抓住来人的手臂,自己紧走两步,瞪大眼睛,努力看,可是还是看不清。这个公寓的窗帘怎麽这麽该死的密不透光!不过,看不见没关系,她还有其他感官嘛!

“应暘……”她呜的一声哭出来了,急切地扑到他的怀里,一只手搂著他的腰,另一只手不停地捶他,劲儿还挺大的,捶得程应暘本来将她搂得紧紧的,也不得不松开一只手揉胸口。

“你这个坏人,把我扔在医院,不理我,不接我的电话,不来看我……你这个没良心的……呜呜……”她一边捶,一边数落著,十足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应暘还是不吱声,心里可又愧疚又心疼,任由她捶打抱怨,双手只是把她揽得紧紧的,像是要箍近自己的身体里去。

应曦给他搂得气都喘不过来,可是她哭功一流,居然还能窝在他怀里嘤嘤地哭,搅得应暘胸口濡湿一片,眼泪鼻涕都有。他苦笑了一下,怎麽办?老办法,封住她的小嘴儿!

他低头找到应曦的脸蛋,先从额头吻起,眼睛、鼻子、脸颊,把她又涩又咸的泪水全部吻干,然後吻她的小嘴儿。只被他碰到唇瓣,应曦就再也不肯放开了,小脑袋随即跟著抬起来,粉色的小嘴不再抱怨,咬著应暘薄薄的唇瓣,又是啃又是吮,双手也紧紧抱住他的头,再次涌出的泪水糊了程应暘整张脸,他只好无奈地唤了一声:“姐……”

☆、愧疚与取悦

应曦“嗯”了一声,抬起头来问:“应暘,为何这麽长时间不理我?

应暘不敢吭声了,愧疚和自我责备让他几乎想落荒而逃。这本来不是他的风格,自从爸妈去世,他和相依为命的姐姐应曦经历了幸福到苦难的大起大落,也经历了争权夺产游走於黑白两道之间的日子,多少风浪他都面不改色,不会退缩。唯独对她──心爱的人,特别的人,就一下子从人前风光无限的大总裁,变成普普通通的男人,会失控,会发火(当然不会当著应曦的面啦),会害怕,会退缩,像这次那样,史无前例地躲著不见她,背地里却干著“偷**摸狗的勾当”还真是……

“我……”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麽来。

应曦却不愿意等他回答了,毫无音讯这麽久,她实在太想念应暘。樱唇凑上他的唇,极尽温柔地吻著,柔软的双唇相抵交缠许久许久,还不愿离去。

良久两人才分开,唇齿之间还有淡淡的银丝相连。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的原因,应曦也大胆、主动起来,她知道应暘很眷念自己的冰肌雪肤,於是先褪去自己身上的真丝睡袍,又摸索著将应暘的衣服一一解开。他的唇立刻急切地落在她的脖颈、肩膀、胸前的玉乳之上,久久流连不去。

应曦的小手也没有闲著,自动自觉地握住那曾让自己欲生欲死的男性欲望,上下撸动起来。程应暘不由得因为那柔嫩的指尖拂过自己的guī头而发出清冷的呻吟:“噢……”

应曦发现“打手枪”效果不太好,应暘平时很快就生龙活虎的‘巨龙’变成了‘懒蛇’,好不容易硬了一下,又软趴趴的了。她用嫩嫩的小舌尖舔了舔他那两颗暗红色的rǔ头,便往下而去,甚至都没在半途多停留,便一路吻了下去,最後,小嘴一张就含住了他。

程应暘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著美人的檀口樱唇。只是他并非铁打的身子,连日来操劳、愧疚,防著方慧,躲著应曦,都没有哪天好好休息过。加上今天在会所拳击用力过猛,晚饭也没有好好吃,身体严重透支,虽然程应曦如此卖力地取悦他,他竟然出现了“不举”,这可真是丢尽了颜面啊!

可是应曦却不知道这些,她手口并用,握住男性欲望,努力张开小嘴往下吞咽,甜美的舌头沿著皱褶往下舔去,最後含住一颗鼓囊囊的子孙袋,她发现自己无论怎麽努力,应暘就是不能硬挺起来。她不由得又急又慌,加快了速度与力道。

应暘恨死了自己。他的双手握成拳头,努力想让自己一展雄风,可是今天未能如愿。虽然被别样的湿润温暖的柔软感觉包裹著的感觉棒极了,可是就是无法硬起来。

应曦嘤嘤地哭了起来。我们多愁善感的女主以为自己在应暘面前魅力不在,所以他对她失去了‘性趣’。她一边哭,一边含著、舔著,应暘听著她凄惨的哭声更加愧疚了,所有努力都化为乌有,这条巨龙今晚怕是变成懒蛇了。

“姐,不要勉强自己,不要再……弄了。”他扶起应曦,不料应曦甩开他的手,哭得更是撕心裂肺。连门外的奕欧都悄悄打开门,想一探究竟。

程应暘长叹一声,右手摸索著衣服,翻了半天,翻出了口袋里的迷香。

☆、擦拭

“姐,”他试著揽著她,可是应曦躲开了。她还是嘤嘤地哭著,凄凄惨惨戚戚,好不伤心。昔日最疼爱自己的人如今见著自己(还如此卖力),居然硬不起来,能不伤心吗?

程应暘本来就愧疚万分,如今是‘更上一层楼’。应曦这样哭下去可不行,他会心疼死的。他右手拿著迷香,左手顺著声音方向寻找她,“姐,姐,你在哪里?”找到了,他摸到她光裸圆润的肩膀,却被用力拍开。

“哎呦!”也许是应曦用力过度,拍到了应暘的伤口,加上他故意加重语气叫了一声,应曦赶忙寻了过来:“应暘,怎麽了?”

“没什麽,姐,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麽?”应曦泪流不止。

“唉……太多了……”他叹道。

应曦的哭声渐渐小了,只剩下依稀的抽泣声。终於,她倒在他的怀里,漆黑的屋子里,只留下他俩的呼吸声。

“暘哥!”奕欧在门外叫了一声。

“你可以叫人开电闸了。”他吩咐。

“好。”他在门外打电话。

趁这会子,程应暘迅速披了上衣,打开手机,用微弱的屏幕光线把褪去衣物的应曦抱进房间。

“啪”的一声,灯亮了,空调也启动了。程应暘眼睛眯了眯,适应了光线後,见应曦全身都是汗水,粉红的小脸蛋混合了泪水与汗水,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多麽可怜兮兮的应曦!

他立刻找了件空调被给应曦盖上,起身去洗手间找了条毛巾,用温水洗湿了,返回房间给应曦擦身子。先是糊满了泪水和汗水的小脸蛋儿,尤其是眼睛,轻轻地,细细地,擦去未干的泪痕。再到脖颈等处。湿润的汗巾,在她优美的身段上游移。湿润光滑的如玉肌肤,看起来极美而极致媚惑。

奕欧进了房间後,就看到这一场面:应曦犹如睡美人般平躺在床上,玉体修长柔美,纤腰不盈一握,全身裸露的肌肤竟有如白玉般柔润的色泽,温和的床头灯在她的肌肤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程应暘半裸著身体,虔诚而细致地为她擦拭身体,仿佛在膜拜一个精致的工艺品般。

奕欧的心痒了起来,他问:“暘哥,需要帮忙吗?”

程应暘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帮我打盆热水,再多找一条毛巾来。”

奕欧点头。去找了个脸盆,盛了热水,又拿了条毛巾出来,帮应暘替换毛巾。他想帮忙擦拭应曦的下身,应暘阻止了:“我来。”

奕欧只得在一旁打下手。看著应暘一点一点地擦拭,偏偏程应暘一边擦拭,一边亲吻,有够肉麻的。一旁的奕欧看著,真是折磨。

“应曦为何哭了?”奕欧问。

“我姐想我了。”

“为何哭得那麽厉害?”

“因为她太想我了。”程应暘避重就轻地回答。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但他总不能说是自己‘不举’所以才惹得应曦哭吧!

“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辛苦你将就一下,其他房间随你挑。”应暘的意思是这个酒店公寓的空房间任由奕欧挑选,可是奕欧不愿离开,他说:“我就在旁边书房休息。有事叫我。”他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应暘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躺下了。带著一身她的吻,嗅著她百合般清凉的体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找他去

咕咕直叫的肚子催著程应曦睁开眼睛。

“啊?已经10点了?天啊!我怎麽这麽能睡!”她惊叫道。忽然她发现床头柜上有个精致的黑色方盒子,旁边还有一个纸条,里面是程应暘的字迹:

姐:

请原谅我,我仍然没脸见你。

应暘

这是什麽意思?应曦拿著纸条冥思苦想,终於想起昨晚好像停电了,然後……有个男人……不是奕欧……是应暘……

“应暘?”她惊喜交加,情不自禁大叫起来:“应暘!”

可是偌大的公寓,除了自己的回声,没有回应,程应暘和奕欧一早就回公司了(公司有个女版商业无间道──方慧,不得不小心应对)。

应曦失望极了,这时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居然是赤裸的!除非应暘与自己同眠,否则她绝对不会裸睡的。她找衣服的时候,瞟见黑色的方盒子,上面还有粉红色的蝴蝶结,她打开一看,是浪琴镶钻女表。

依稀的记忆,加上纸条、手表,程应曦确定应暘真的来过。她兴奋得鼻子都有些酸酸的,多日来的思念更加如潮水般泛滥,她决定主动去找应暘!

换好衣服,吃了奕欧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她对著镜子打扮了一下自己,上了点淡妆。一边打扮一边想:怎麽去找应暘呢?公司她从未去过,地址也是记得不太清楚。奕欧也不在……没关系,家里有应暘的名片,回家取就是了。

她拿著挎包,哼著小曲儿准备打车回家。酒店大堂服务人员非常热情,帮她叫了出租车,很快就到家了。

一进家门,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俗话说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那啥窝(她是很会收拾屋子的人,她家是不能称之为狗窝猪窝的呢。)

‘名片名片,应暘的名片’,她在书房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程功集团总部地址:天都路128号。离这里并不远啊!搞定!出门!

等等,以什麽名义去找他?天人交战,应曦脑海里冒出两个声音:就这麽去吧,姐姐找弟弟,公司的人还不把你当老佛爷似的供著?另一个声音说:那是应暘打拼的地方,不能轻易打扰啊!要麽送些什麽,要麽问些什麽,否则去了,就为了见个面而已吗?

思索了半天,终於还是第二个声音占了上风。她决定去给应暘送午餐。看看表,10点半过了,抓紧时间的话,是可以在12点左右送到了。

她旋风似的出门买菜、洗菜、做饭、炖汤、切肉……一个小时後,终於完成了标准的三菜一汤。香芋蒸排骨、西兰花炒虾仁、蒜蓉元贝、花旗参炖乌**汤。分量是两个人的,自然是应暘与奕欧啦!把食材用保温盒装好,她用一个环保袋提著,出门了。

下了车,远远地看见程功集团大楼,20几层高的建筑,气派极了。应曦一边走,一边感到很自豪:“爸妈,应暘把你们的心血发扬光大了!瞧,这麽大的企业,是应暘撑起来的!”

“你好,我找你们程总。”应曦微笑地对门口保安说。保安见她斯文秀气,袋子里也没有什麽违禁品,便带著她来到大堂接待处。

美丽的接待小姐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没有。”应曦回答。见应暘还要预约啊……那奕欧也要预约吗?

“这样啊,请问您找他有事吗?什麽事?”

“……我给他送东西。”说著,应曦指了指手中的袋子,鼓鼓囊囊的。

“请问您怎麽称呼?”

“我姓程。”

“好的,您稍等。”说著,接待小姐拨通了方慧的电话:“方小姐,有位程小姐找程总,但是没有预约。她说来送东西的。”

“什麽东西?”

接待小姐看了袋子一眼,回答:“好像是保温盒。”

保温盒?莫非是送饭的?方慧眼睛一亮:这个程小姐,难道是程应曦吗?

☆、找他去

咕咕直叫的肚子催著程应曦睁开眼睛。

“啊?已经10点了?天啊!我怎麽这麽能睡!”她惊叫道。忽然她发现床头柜上有个精致的黑色方盒子,旁边还有一个纸条,里面是程应暘的字迹:

姐:

请原谅我,我仍然没脸见你。

应暘

这是什麽意思?应曦拿著纸条冥思苦想,终於想起昨晚好像停电了,然後……有个男人……不是奕欧……是应暘……

“应暘?”她惊喜交加,情不自禁大叫起来:“应暘!”

可是偌大的公寓,除了自己的回声,没有回应,程应暘和奕欧一早就回公司了(公司有个女版商业无间道──方慧,不得不小心应对)。

应曦失望极了,这时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居然是赤裸的!除非应暘与自己同眠,否则她绝对不会裸睡的。她找衣服的时候,瞟见黑色的方盒子,上面还有粉红色的蝴蝶结,她打开一看,是浪琴镶钻女表。

依稀的记忆,加上纸条、手表,程应曦确定应暘真的来过。她兴奋得鼻子都有些酸酸的,多日来的思念更加如潮水般泛滥,她决定主动去找应暘!

换好衣服,吃了奕欧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她对著镜子打扮了一下自己,上了点淡妆。一边打扮一边想:怎麽去找应暘呢?公司她从未去过,地址也是记得不太清楚。奕欧也不在……没关系,家里有应暘的名片,回家取就是了。

她拿著挎包,哼著小曲儿准备打车回家。酒店大堂服务人员非常热情,帮她叫了出租车,很快就到家了。

一进家门,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俗话说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那啥窝(她是很会收拾屋子的人,她家是不能称之为狗窝猪窝的呢。)

‘名片名片,应暘的名片’,她在书房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程功集团总部地址:天都路128号。离这里并不远啊!搞定!出门!

等等,以什麽名义去找他?天人交战,应曦脑海里冒出两个声音:就这麽去吧,姐姐找弟弟,公司的人还不把你当老佛爷似的供著?另一个声音说:那是应暘打拼的地方,不能轻易打扰啊!要麽送些什麽,要麽问些什麽,否则去了,就为了见个面而已吗?

思索了半天,终於还是第二个声音占了上风。她决定去给应暘送午餐。看看表,10点半过了,抓紧时间的话,是可以在12点左右送到了。

她旋风似的出门买菜、洗菜、做饭、炖汤、切肉……一个小时後,终於完成了标准的三菜一汤。香芋蒸排骨、西兰花炒虾仁、蒜蓉元贝、花旗参炖乌**汤。分量是两个人的,自然是应暘与奕欧啦!把食材用保温盒装好,她用一个环保袋提著,出门了。

下了车,远远地看见程功集团大楼,20几层高的建筑,气派极了。应曦一边走,一边感到很自豪:“爸妈,应暘把你们的心血发扬光大了!瞧,这麽大的企业,是应暘撑起来的!”

“你好,我找你们程总。”应曦微笑地对门口保安说。保安见她斯文秀气,袋子里也没有什麽违禁品,便带著她来到大堂接待处。

美丽的接待小姐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没有。”应曦回答。见应暘还要预约啊……那奕欧也要预约吗?

“这样啊,请问您找他有事吗?什麽事?”

“……我给他送东西。”说著,应曦指了指手中的袋子,鼓鼓囊囊的。

“请问您怎麽称呼?”

“我姓程。”

“好的,您稍等。”说著,接待小姐拨通了方慧的电话:“方小姐,有位程小姐找程总,但是没有预约。她说来送东西的。”

“什麽东西?”

接待小姐看了袋子一眼,回答:“好像是保温盒。”

保温盒?莫非是送饭的?方慧眼睛一亮:这个程小姐,难道是程应曦吗?

☆、震惊

方慧得知楼下大堂那个程小姐极有可能是程应曦,不禁冷笑:好好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立刻压低声音,吩咐接待小姐:“你亲自带她上来17楼的工具房,我来接待她。注意不要让摄像头拍到她。咱们程总很注意形象的,毕竟有小姐找他是属於个人隐私的问题。”

“哦,明白了。”

方慧夹枪带棒的一句话,轻轻松松地化解了接待小姐的疑问:程应暘等高层都在18楼,但是为何带她去17楼的工具房呢?还要躲过摄像头。一句“有小姐找他”多麽让人联想浮翩!虽然眼前这个很和气的女士明显不像“小姐。”

“你跟我来。”接待小姐脸色明显变了,带著一丝轻蔑与傲气。她拿了一个大牛皮纸袋,让应曦走最偏僻的楼道、电梯,一路上还用牛皮纸袋有意无意地往应曦头上挡著,搞得应曦莫名其妙。但也只得跟著。

“到了。等著吧。”撂下这几个字,接待小姐走了。临走还上下打量了应曦一眼,咕哝了句:“送外卖的还是出来卖的?”

唉,善良的应曦竟然耳背没有听见这句话,否则以她的心思,还不胡思乱想。她还傻傻地说了句:“谢谢。”

工具房里堆满了扫把、地拖、水桶、抹布等。清洁工人也许事先给请走了,四周很安静。应曦纳闷:带我来这里干什麽?搞卫生吗?

门开了。方慧走了进来。她打量了应曦挺长的一段时间,看得应曦有些不好意思。方慧心想:她也只不过是姿色中上而已,略有气质,算不上是豔光四射,我比她强多了! 程应暘啊程应暘,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识相,对我真心付出,老娘本来想抛弃许家、林家,做你的贤内助,我方慧可不是吃素的,好歹我也是双学士!你倒好,对我虚情假意,表面上好像很赏识我,天天给我送花送首饰。可是你从来与我过夜,我已经抛弃矜持准备以身相许了,可你的眼底总是有著淡淡的疏离与防备,还弄些假的公司资料防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既然如此,别怪我心狠。我知道你的软肋就是程应曦,只要把她弄崩溃了,我就可以趁乱把你办公室里保险柜的手提电脑偷走。我知道你把关键数据存在那里,我早就弄到密码了!哼!

“你好,我是方慧,请问怎麽称呼?”

“我叫程应曦。”

“哦,久仰大名。听说前段时间你和奕总回乡下,估计你们好事近了?恭喜恭喜。”

应曦有点尴尬。提著袋子,很窘迫地站在那里。

“你是第一次来公司吧?”方慧问。

“是的。我来找应暘。”

“找应暘啊,他正忙著。一会儿我还要和他去吃饭。”方慧停了一下,很满意地看著应曦的表情变化。“你是应暘的姐姐,公司里也有你的股份,但你知道为何他从来不带你过来吗?很简单,因为有我。我是他的未婚妻。”

程应曦徒然变色。她震惊地看著方慧,看著她拿出几本杂志还有一些报纸。她拿给应曦看,这些大标题,还有大大的图片深深地刺痛了应曦的眼睛:

“程功集团程总疑似移情别恋,带新欢出海畅游。”

“程功集团大总裁人前秀恩爱,十指紧扣外出吃饭。”

“程应暘好事将近,与女友在首饰店里流连”

……程应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手提袋‘!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汤汁撒了,流到地上。

作家的话:

昨天居然没有登上!今天补回。

☆、不敢相信

“哎呀,没事吧?”方慧假惺惺地扶起应曦,说:“其实说起来,我还要叫你一声姐呢,很快,咱们就一家亲了。姐你嫁给副总裁奕欧,也是程氏的人,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应暘……怎麽会这样?”应曦不敢相信自己所听、所见,但是事实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面前这个方慧,无论姿色与智慧都在自己之上,应暘真的移情别恋了,喜欢上方慧了……是不是因为她和奕欧回乡,应暘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是不是他知道了她与奕欧发生了关系,已经背叛了他?她忽然忆起,那天从机场回来,应暘把她按在沙发上,狠狠地凌虐她,还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程应曦,你又怎麽可以对我这样!”

应暘,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程应曦站立不住了,摇摇晃晃地,随时都要倒地的样子。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急剧跳动,正在往某个方向不正常地输送血液。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她仅凭著剩余不多的自尊支撑著自己,不要在情敌面前倒下。方慧看著她随时崩溃的样子,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她冷笑著、看著应曦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高跟鞋踢了踢地板上的保温盒,说:“很香呢!可惜了。不过,不用了,应暘最爱吃的是──我!呵呵……”

方慧冷笑著走了。接下来就是通知同样是卧底的两个保安,准备偷取保险柜里的手提电脑;还要通知程应暘等一众高层过来看好戏;再弄一些突发事件……总之,公司里越乱越好。

应曦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浑身冒虚汗,宛如一个濒临破碎的娃娃。

程应暘正在会议室召开例会,突然觉得心跳极不正常地剧烈跳动,右眼皮也不停地抽动,导致他无法集中精神听取汇报。一旁的奕欧也觉得浑身不对劲,他与程应暘对望了一眼,然後拿著手机出去了。

应曦的手机响了,她听见了,颤抖的手想将它拿起来,可是手指却像不听使唤似的,居然一点力气都没有,才掏了出来就掉在地上了。小手抓了抓,够不著。算了,由它响去吧。

往日恩爱的情景,如同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浮现,应曦没有哭,反而自嘲地笑著,笑声在这个工具房里显得格外凄凉。她浑身冷汗直冒,几缕头发贴著两颊,衣裳都湿透了。

奕欧拨了应曦的手机,但是无人接听。又拨了公寓、家里电话,同样无人接听。问了公寓保安,说应曦出去了。他有些不安,忙进来对应暘低声说:“应曦不在公寓,也不在家。”应暘也紧张起来:“她上哪儿了?我觉得很不对劲,糟糕,我应该找人看住她!”

俩人立刻起身,应暘对会议室内的人说:“你们继续讨论,把结果汇报总结给我。”他回办公室,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找到定位追踪接收器(友情提示,之前讲过,应曦的玉佛里被悄悄安装了全球定位追踪系统),接通一看,他差点惊呼:“姐竟然在公司?!”奕欧也立刻凑上前一看,果然!而且距离还很近很近,他们对望一眼,立刻带著追踪器夺门而出,周围的人见他们脸色不对,以为出了什麽大事,也都跟著,还边走边问:“程总,奕总,出了什麽事情?”

应暘不答,只是低头看追踪器,顺著红点的方向走。奕欧边走回答:“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可是……有什麽忙我们可以帮的吗?”他们都还跟著,此时还不抓紧机会表现自己,更待何时?

方慧见程应暘和奕欧从办公室里急匆匆地出来,连门都没有关,四周的人都跟随他们,不禁冷笑:看来不用通知,他们已经自乱阵脚了!她瞅准时机,闪身进入程应暘的办公室,迅速打开保险柜,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储存重要信息的手提电脑,还顺便拿走一些公司资料。那两个卧底保安,也该干出点什麽了吧!

终於在17楼的工具房前,追踪器不断闪动的红点,变成长明。

“砰!”门被粗鲁地推开了。程应暘见到瘫坐在地上的应曦,心跳仿佛要停止了:“姐!”

作家的话:

虐虐!如果有小礼物,我这当娘的就下手轻点儿!

最新更新

☆、你不要我了?

他立即冲上去扶著应曦,把她揽在怀里,见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满身满脸都是汗,惊呼:“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为何这样?”他帮她拨了拨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心疼得无以复加。

细心的奕欧也冲了上去,蹲在一旁,他见旁边有保温盒,倒撒了的汤汁香气四溢,问:“应曦你是来送东西的吗?那为何在这里?”周围的人有的见过应曦,但大部分没有见过,都好奇地看著,有的问:“这是谁啊?”“怎麽了啊?”………本来就显得凌乱的工具房,就更显得嘈杂而局促了。

应曦虚弱地睁开眼睛,见到一脸焦急、慌张的程应暘和奕欧,又瞧见那麽多人围著,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麽。程应暘低下头,把耳朵凑上去听,听不见。奕欧见周围的人七嘴八舌,问东问西,不由得心烦意乱,大喝一声:“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不用干活了吗?!”

经他这麽一喝,人们都灰溜溜地出去了。工具房顿时安静下来,只留下应暘和奕欧急促的呼吸声和紧张的心跳声。

“应暘……”应曦举起手,应暘一下子握住了她。

“姐,我在。”

“你……不要我了吗?”

“你在胡说什麽!”程应暘又急又气,“世上万物,我都可以不要,但是我绝对不会不要你!”说这话的时候,他握紧了应曦的手,连手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应曦被他弄疼了手,但她只是皱眉,没有哼出声。她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眼泪终於汩汩而出。泪水杂夹著汗水,仿佛是个水娃娃。

奕欧早已看见地上的报刊杂志,他拿起一份,轻声问道:“应曦,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些什麽?这些都是假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程应暘一把抢过来,把杂志上的照片撕了个粉粹,他颤抖著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姐的事情!你要相信我!”最後那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应曦还是挂著微笑,虚弱,而又勉强。她轻声说:“我明白。”

可是程应暘却知道她的‘明白’是什麽意思,无非就是‘为了公司的前途,我必须要牺牲一下,要怎麽样怎麽样……’那种咯。他摇著应曦说:“我发誓!如果我爱上其他女人,我就天打……”

应曦已经很虚弱了,被他这麽一摇,更加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但她一听见应暘那麽毒的誓言,条件反射似的捂住他的嘴巴,“不要!应暘,如果要下地狱,就让我去吧。我对不起你,我和奕欧已经……呜呜……”

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悲悲切切,让人听了万般伤感,奕欧见了,更是如同百爪抓心,碎了一地。他拿起应曦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吻著,温柔地吻著,没有说话。

应暘听了,却暗暗松了口气,他平息了情绪,柔声说:“姐,你和奕欧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也是我……”‘安排’两个字都没有说完,他吃惊地停下来,奕欧也是惊讶地看著应曦挣脱了他俩的手,然後,她居然……取下了右手上的“缘定三生”红宝环大钻石戒指,拿到应暘面前,说:“应暘,我背叛了你,你把这个戒指给那个……咳咳……”

应曦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随著咳嗽,她吐出了一口血,程应暘和奕欧见了,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一时之间,出了手忙脚乱地替她擦血之外,两人都束手无策。

应曦见应暘忙著擦血而没有接戒指,又颤抖准备著将另一个手指上的‘情系一人’钻戒取下来,奕欧回过神,两只手死死的握著她的两只手,大声说:“不可以!你不可以把它拿下来!应曦,你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要相信我们……”

工具房忽然一片漆黑,空调也停止运转,好在还有应急灯照明。外面一片嘈杂,而且飘来烧焦的气味,有人大叫起来:“不好啦!档案室著火啦!快打119!快打水救火!”

一个同事冲进来,慌张地对程应暘说:“程总,您的保险柜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全部被偷走了!”

作家的话:

真是感动!昨儿才说要小礼物,萦儿mm(应该是吧)就送了两朵美丽的花儿,太高兴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女主……咳咳!

☆、万箭攒心

程应暘听了下属的话,和奕欧对望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麽。应曦听了,立刻撑著身子,著急地说:“应暘,你快去看看,快去……咳咳……”说著,又咳嗽起来。应暘心疼地帮她顺气捶背,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走是留。

还是奕欧说:“暘哥,现在公司正乱著,需要你去平定人心。如果发生了任何意外,後果严重。”

应暘听了有理,可是看了看怀里的应曦,又有些犹豫。奕欧说:“暘哥,放心,我来照看她。”

“好。”他吻了应曦一下,把她刚刚脱下的戒指重新戴回到她的手指上,坚定地说:“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很快回来。”说完,他起身出去了。

应曦听了应暘的话,心里好受了很多,她笑了。奕欧上前一步,像应暘一样,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掏出纸巾为她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他发觉她的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暖,比之前凄美的笑容大不相同,心里终於舒了口气,温柔地对她说:“这里很杂乱,我带你出去歇一歇,你的脸色很不好,救护车很快就到。”

“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应曦说著直起身子,想挣脱他的怀抱,自己站起来。奕欧搂著不放,忙安抚她说:“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嗯。”应曦顺从了他,身子也软了下来,刚才的打击太大,她早就没啥力气了。奕欧抱起她,走出工具房,楼道还是有点黑,应急灯也只能提供微弱的光芒。本楼层的人们忙里忙外,有些跑到楼下起火的档案室,有些跑到楼上的应暘办公室里看热闹去了。平时很忙碌的楼层,显得有些冷清。好在这个办公大楼有著完备的消防系统,火还未来得及烧大就让屋顶的消防装置给熄灭了,损失不算大。而程应暘和其他同事指挥得当,纵火的两个保安都给抓住了,电路维修人员正在抢修,所以停电火灾都没有引起恐慌。

奕欧原本想带她去办公室,可是走了没几步,应曦说有些想呕吐,能不能找个地方给她躺一下或者坐一下也行,这可把奕欧吓坏了。她刚才吐出了一口血,浑身都是冷汗,救护车又没有到,即使到了,电梯也因停电而无法使用,万一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什麽事情……

他赶紧把她抱入旁边的一个办公室,里面很黑,没有人。他将她放在一张办公椅上,又拿了另一张,把她的双脚架在上面,可以舒服些。

应曦说:“我想喝点甜的东西,要不,水也可以。我好渴。”

“好。”

饮水机倒是现成的,可是没有一次性杯子。奕欧又不想让应曦用人家的杯子,他对她说:“你先坐会儿,我去取杯子。很快回来。”

“嗯,一定要快点儿。”

“很快。”说完,他匆匆出去了。

怕什麽来什麽。偏偏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高跟鞋敲打著地面的声音,还有说话声音,而且不止一个,应曦怕被人瞧见,赶忙起身,拖著酸软的身子,藏到了桌子底下。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怎麽这麽久了,还没来电啊?热死了!”说著,进来两个女子。好在屋内很黑,她们没有发现应曦。

“快了吧,抓到两个人,居然敢弄停电。”另一个女子说。

“听说工具房里来了程总的前任女友,怎麽我没看见?”听到这句话,应曦的心猛地跳动,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道。她不来公司还好,一来就弄得**飞狗跳的,又是失窃,又是失火停电的,真是扫把星。她也不知哪里好,迷了人家那麽多年,我都比她强。”说这话的时候,任凭那一个人都能听得出里面浓浓的酸味。

“哼,难怪程总不要她,把她送给奕总了。你知道吗?我听说,他让这女的跟奕总回乡,眼不见为净。第二天马上提拔了方秘书做私人助理呢。”

应曦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真快啊!奕总居然捡破鞋……”

“砰”的一声,奕欧一拳砸到门上,把那两个女子吓了一跳。“谁啊!吓死人啦!”她俩气呼呼地走上前,才发现是奕欧。

“对不起,奕总,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她们语无伦次地道歉,可是又说不出什麽来。

“滚!”

两个人赶紧灰溜溜地出去了。这时,全楼层的电接通了,灯光与电脑等设备陆续恢复,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应曦!”奕欧见她不在原来的椅子上,慌乱地寻找,很快就在桌子底下找到了她。

“啊……应曦,你……你没事吧?”

在灯光下,程应曦脸色比刚才更为苍白,她浑身发抖,两眼无神地看著前方,好像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奕欧一样。最让奕欧惊慌失措的,是她嘴角的鲜血,一滴两滴、一股两股地往外流,衬在苍白的肌肤上,很是触目惊心。

万箭攒心是什麽感觉?应曦和奕欧都体会到了。

作家的话:

厚著脸皮讨礼物!越多越好!

☆、真的不要我了

应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嘴角的鲜血汩汩而出,任凭奕欧如何呼唤、擦拭也毫无反应。方慧惺惺作态的嘲弄、报刊杂志大幅的图片、还有刚才那两个女子毫不留情的嘲弄,如同上万只尖锐的利箭,一齐扎跨她本已脆弱不已的心灵。她终於明白为何早前应暘忽然让她和奕欧回乡呆了几天,让她爱上奕欧;为何他会守在楼道里,看著奕欧送她回家,原来是为了“抓奸”;为何会一直避而不见她,任凭她把手机里的电用完,而不接她的电话……

刚才他还口口声声说:“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程应曦!你真是傻!傻到家了!!原来方慧和刚才两个女子说的才是真的,应暘变心了!不再爱她了!

程应曦沈浸在巨大的悲伤当中,但这次她奇迹般地没有哭,有什麽好哭的?程应曦你不也爱上了身边的奕欧吗?而且身体也出轨了,有什麽好抱怨的?自己第一次来公司,就出现了失火、丢失重要物品的事情,她对於应暘,真是一个扫把星啊!他不要她,也是应该的!她不但不哭,反而笑个不停,被血染红的双唇发出凄惨的笑声,血还在不停地流出,吓得奕欧心惊肉跳,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她就往外冲。

公司里的人陆陆续续回办公室,见到惊慌失措的奕欧抱著应曦,都看见应曦从嘴角一直蜿蜒到胸口的血迹,都吓了一跳,纷纷关心地让道,奕欧大声问:“救护车来了没有?”

有人回答:“已经来了,就在楼下,刚刚停电没敢上来。”

“电梯可以用吗?”

“可以!”

“我不要去医院……”应曦忽然低低地说了句话,奕欧听见了,停下脚步,问:“怎麽?”

“我不要去医院……”我要走,走得越远越好……“奕欧,”她的手抬起来,奕欧蹲下来,腾出一只手,把她的手拽在手心里。“我在。”

“对不起……连累你了……”应曦颤抖的嘴唇说出这句话,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落到奕欧心里,使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说这个干什麽,你永远都不必对我说这些生分、见外的话。”他说完,重新抱起应曦,往电梯里跑,正好碰见下来找他们的应暘。他看见应曦闭著眼睛,血流至胸口,大吃一惊,话都说不出来。奕欧也没空解释,两人进了电梯,一直通往一楼。

在电梯里,程应暘把应曦从奕欧怀里接过来,问:“姐,姐,你怎麽了?刚刚还好些了,怎麽现在这个样子?”

应曦睁开眼睛,见到应暘,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不哭还好,一哭就咳嗽,一咳嗽就越发把尚未流出来的血给喷到应暘脸上、身上,她咳得头都抬不起来,吓得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奕欧只会拿著纸巾,捂著应曦的嘴,白色的纸巾很快就变成红白相间的颜色,触目惊心。

一出电梯,几个医生护士就在外头候著,应暘把应曦放在担架车上,应曦一见白大褂,竟然剧烈挣扎著说:“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我不要去那里……”

“姐,姐,乖,听话……我会一直陪著你的。”程应暘努力压制自己的慌乱,试图安抚一个劲想撑起身子的应曦。

“应曦,不要这样,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奕欧温柔地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公司里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女性心碎了一地:为何这个叫程应曦的女人可以得到两大总裁的宠爱啊!

她本来就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身子怎麽经得起如此折腾,很快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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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看来亲们不喜欢虐虐,不过这是剧情,再写一两章就甜了!

☆、为何受伤的总是她

手术室外,程应暘和奕欧正焦急地等待著。

应暘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看著手术室大门上的红灯。奕欧坐在旁边,用一只手扶住额头,努力回想刚才公司里那两个女的到底在他回来之前说些什麽话,让应曦听了那麽大的反应,他只听到了後两句,前面的都没听见。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阿强:“阿强,十七楼公关部的那两个女的,一个好像叫什麽淑,另一个叫什麽华的,你帮我仔仔细细地问她们,她们在停电时在办公室里说了些什麽话,不得隐瞒,一定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好。”

应暘电话响了,是令狐真打来的:“暘哥,方慧拿走了你办公室里的手提电脑。这个贱人不知道怎麽得到了你的保险柜密码,居然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走了。”

意料中的事。应曦这次突然来到公司,居然迫使方慧提前行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应暘沈默了一会儿,说:“其他办公室里的东西都还好吧?”

“还好。都查过了,没有被盗。另外,我们查了公司内线电话,嫂子过来的时候,是方慧指使大堂接待把嫂子带到十七楼的工具房的,监控录像也看到了。”

程应暘皱起眉头,眼睛发出锐利的光芒,说:“马上让监听方慧的同事把她今天的话全部整理出来,尽快发给我。派人监视许家和林家的行动,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召集智囊团制定方法应对。”

“好。”

“这些天我可能不一定都在公司,辛苦你们坐镇,有什麽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没问题。公司的事情有我们看著。嫂子吉人天相,一定很快恢复健康的,暘哥你不用担心。”

“承你贵言,辛苦你们了。等我姐出院後,再好好犒劳弟兄们。”

接完电话,程应暘坐在奕欧身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奕欧问:“怎麽?”

“保险柜里的手提电脑,是方慧偷走的。柜里面的资料拿的一干二净。”

奕欧紧张起来:“那其他资料……”

“其他的没事。就是我办公室里的失窃。方慧这个贱人!偷我公司的机密也就算了,居然打我姐的主意!在工具房里一定她,拿著报刊杂志,不知道说了些什麽来刺激我姐!”

“我大致猜到一点。你记不记得应曦说:‘你不要我了。’估计是方慧说你已经移情别恋了,不再爱她了。”

应暘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怎麽可能不再爱应曦!这个方慧!不过他也很佩服她的胆量,居然敢深入虎穴,窃取对方资料,一开始以为就她孤身一人,现在看来,还有帮手,就是那两个保安。

手术室的灯终於灭了。医生们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主治医生是一位资深教授,应暘一见,立刻上前问:“医生,她怎麽样?”

“目前并无大碍,不过急痛攻心,伤及内俯,需要好好调养,否则,将来会有咯血病根,一受刺激就咯血。”

“啊?!”年纪轻轻,如果落下这个病根还得了?应暘与奕欧都愣住了。

王医生也随後出来,她对应暘说:“我也是在书上看见过‘气得吐血’这几个字,没想到今天还真见著了,是什麽人这麽有本事,把你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给气成这样?改天把这个人带来给我瞧瞧。”她虽说是调侃,可是也把程应暘弄得既尴尬,又愤怒。他心里叫著:如果我姐有什麽三长两短,我程应暘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许家和林家!

奕欧也面色凝重。他说:“暘哥,没想到多年前的恩怨把应曦也扯了进来,该想个法子,让她远离这些江湖恩怨才好。”

应暘心疼地看著应曦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一想,也对啊!应曦还在读大学的时候,许家老大曾经威胁他:如果不放了那批货,就会找人杀害应曦。当时他怒不可遏,立刻派人挖了很多许家见不得光的内幕,迫使许总裁跳楼自杀。现在他们家的人上来报复,没想到报应到应曦身上!

“你说的对,有种冲我来!不要搞我姐!”

作家的话:

终於有亲给我留言了!爱死你了!萦儿,你是第一个叫我“大大”的人,扑倒吻一个!我给你联系方式了,看见麽?

☆、忧心

应曦的恢复情况十分不乐观,整日整日地发著高烧,昏迷不醒,有时候还会说著胡话。营养补充只能靠打点滴,根本谈不上调理。程应暘和奕欧两人轮流著没日没夜地守著,可是丝毫不见好转,眼见著她越来越瘦,皮肤越来越苍白。她身体的虚弱程度超出了医生和应暘、奕欧的想象,王医生就说:“照道理说,像程小姐这种情况应该是几天功夫就可以苏醒,可以进食,而不是昏迷不醒。”

应暘忧心地问:“这是什麽原因呢?”

“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病人自己心理的问题。她自己不想醒来,或者说,她没有求生的欲望。”

一听到这句话,应暘和奕欧都大吃一惊。他俩对望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担忧和焦虑。奕欧很难过,他想不通,应曦为何会失去求生欲望,如此美丽娇弱、需要人精心呵护的女子,年纪轻轻的怎麽就会产生厌世的想法?以前就算是天天独守空房,她也会去收拾收拾屋子、看看书、逛逛街什麽的,再怎麽著,她都会在人前露出微笑,就像没事人一样。虽然他辗转得知那天那两个女子的谈话,但他认为只是应曦误会了“应暘不要她”而已;更何况,还有他奕欧呢!可是现在,应曦明显把应暘放在了生命中的第一位。虽然这个结论他是一早就得知的,可是事到如今,自己还是难以接受!

程应暘更是难受到极点,日日自责。从令狐他们的汇报中,他可以想象,应曦那天拿著香喷喷的饭菜和汤,兴冲冲地到公司来找他,可是却被方慧截住,带到工具房羞辱了一番;方慧还趁此机会搅得公司上下不安,偷了所谓的机密文件。第二天,他们程功集团的股价果然大跌……

明知道方慧是不怀好意的商业间谍,但程应暘还是要虚以为蛇,定下对策之後他对方慧表面上是欣赏、亲密,实际上提防到骨子里,天天都在头疼如何应付她,如何让她‘顺利地偷走公司机密’。本来,是应曦的到来成为导火索,使得方慧提前行动,而且表面上看起来是天衣无缝。她所偷走的资料都是精心设计後的假资料,目的是让对方以为程应暘要与外资合作,在南海西沙群岛的某个大岛上打造一个像拉斯维加斯那样的国际赌城,已经被国家批准云云……不出所料,方慧果然把这个材料如获至宝地献给了许林两家,而且还成功游说他们融资,挤兑掉程功集团,取而代之与这个“外资公司”合作。殊不知,这个所谓“外资公司”就是一个皮包公司,背後的老板正是程应暘。它吸引了许林两家数亿元的资金後,人间蒸发,使得许家和林家瞬间元气大伤。程应暘他们设了这个漂亮的反间计,却陪上了应曦……本来应暘还想动用黑道上的关系,收拾方慧和他们两家的人,还是奕欧阻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也是为应曦著想。”

☆、催眠

令狐真来了,他问:“暘哥,嫂子现在怎麽样?”

“不太好。还在发烧。”程应暘懊恼地扶著额头,许久没有刮胡子的他显得非常颓废。

“暘哥,不用担心,现在医学那麽昌明,这里治不好,总有治得好的地方。或者国外也行。”

“嗯。”

“暘哥,这次我们的反间计成功,为公司挣了数亿元资金;弟兄们说要好好庆贺一番。而且证监会正在查林老爷子的公司,估计他们还要找我们帮忙。所以我来问问,下一步怎麽办?”

“奕欧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虽然林家现在处处与我们作对,但以前他们还是扶持过我的,帮一把吧。”

“好。”令狐真心领神会。他走後,奕欧忽然急匆匆地来找应暘,“暘哥,应曦的针头不知怎麽被人拔掉了!”

他慌忙跑回应曦病房,只见医生护士正手忙脚乱地检查仪器。护士长见他脸色很不好,像是要发作的样子,立刻解释:“程先生,程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流了点血。我们从监控上看不到任何异常,在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入病房。所以我们估计可能是程小姐自己拔掉针头的。”

“她醒了?”

奕欧有些不自然起来:“是的,十分锺前她就醒了,我正想去叫你,可是她说想吃苹果,马上就要,所以……”

“所以你离开了。”程应暘看了奕欧一眼,然後走进病房。

应曦果然醒了,正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应暘轻轻地叫了一声:“姐,你醒了?”

应曦一听,把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因瘦削而显得更大的眼睛迅速涨满了水汽,涌出了晶莹的泪花,然後她把头转了过去,不看他。

程应暘不以为意,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著,温柔地说:“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不过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之前我一直瞒著你,所以你误会了。”接著他方慧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一遍,应曦把头转过来,看著他说:“真的?”

“真的,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姐,等你好了以後,我们就领证。”

应曦本来就湿漉漉的大眼睛又涌出了泪水,可是当她看见默默地走进来的奕欧,顿时捂住脸,嘤嘤地哭了起来,弄得他俩莫名其妙。

“姐,怎麽了?”

“应曦,怎麽了?”两个好听的男声同时响起,语气都那麽温柔,饱含了浓浓的担忧。

可是应曦的哭声更大了,而且还咳嗽起来,她一咳嗽,血液就从针管里倒流出来,搞得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最後还是王医生来了,把他俩训了一通,说是不体谅病人,还惹她伤心,把他俩给轰了出去。

应曦的情况并未好转,好像还更坏了。虽然不发烧了,可是她拒绝进食,若是应暘或奕欧喂她,也只是勉强吃一点,然後就摇摇头不吃了。整个人瘦的像是皮包骨,看得应暘、奕欧整日都长吁短叹。

这天,王医生找来应暘,说:“程小姐的情况很不乐观,我觉得是她的心理问题,她是不是受了刺激,或者有什麽放不下的事情?你每天不是都在安慰她吗?怎麽没有效果呢?”

应暘苦笑著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为什麽,姐一见到我们就哭。”其实他哪里知道应曦的心思,她是觉得她既深爱应暘,又爱上了奕欧,觉得自己很低贱,无法面对他们两个,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罢了。

“我看她还是没有求生欲望。她是不是受了什麽很大的创伤或者打击?”

“……也许吧……”应暘模模糊糊有个念头,可是又不敢确定。与他有关?与奕欧有关?又或者与他俩都有关?

“既然你们无法排除她的心理问题,那麽我只好想个特别的法子了。据我所知,催眠术对她这种症状也许有效,通过催眠让她忘记过往,这在国外是成本低廉,不伤身体,而且有效的方法。值得一试。”

“忘记过往?”应暘问,“那是不是连我都忘记?”

“有可能。这个具体要问实施催眠的人。我倒有个人选,他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可是在这方面他算是国内一流水平的。正好他也在这个城市。”

“请问是谁?”

“尹澈。”

是他?程应暘不由得一愣。

作家的话:

好像票票少了很多,我会加油的!一直坚持到鲜鲜关闭的那天!

☆、催眠 2

对於尹澈这个名字,程应暘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是他的情敌,也算是应曦第一个‘半公开’的男朋友。半年前应曦还见了他和他的女儿,应曦见了他粉团似的女儿後,登时情绪低落,在公园淋雨。

他对王医生说:“我先想想,尽快答复你。”

奕欧得知医生提议用催眠的方法让应曦忘却记忆,第一反应就是:反对。为了得到应曦,他费了多少心思和功夫!如果催眠过後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岂不是一腔心血付诸东流?而且还是尹澈来任催眠师,他清楚记得那天在公园里尹澈看应曦的眼神,很明显对应曦是念念不忘。谁能保证他不会有私心?他与应暘激烈的争执著。

“我也不想让姐失去记忆,忘记我们,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迟早会出事,王医生说这个方法不伤身体,而且有效果,国外有很多这些例子。何况,她不一定会完全忘记我们的,对不?如果你想我姐身体尽快好起来,那就不妨一试。”程应暘最後说。奕欧沈默了,他问:“那能不能不请尹澈,请国外的催眠大师呢?”

程应暘叹了口气:“我也想。但时间不允许。国外的大师从预约到治疗至少要半年以上。”

既然如此,奕欧不得不感到:只能一试,否则应曦会逐渐枯萎。

晚上,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墙上锺表的滴答声。应暘坐在应曦床边,轻声问:“姐,明天会有一个人来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我谁也不见。”应曦说,两眼仍闭著,只有长长的眼睫毛在颤动。

“他来了之後,很可能你会忘记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能做到的话,姐你愿意忘记我吗?”应暘的声音很低,很忐忑。

应曦睁开眼,望著连日来因不修边幅而显得胡子拉碴的应暘,说:“你瘦了……不要再为我担心什麽。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姐姐,对不起你……”

“你永远不要说对不起我的话。姐,你愿意忘记我吗?”

“我怎麽可能忘记你!应暘,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仍然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姐弟!”

程应暘听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姐,你怎麽可以这麽想,难道我们这麽多年的恩爱,你都不珍惜吗?”他很伤心,也很灰心。

第二天,尹澈就来了,还带上了他的宝贝女儿。当他接到王医生的电话,得知这个病人是应曦後,立刻一口答应了,还为此精心设计一番治疗步骤。带上女儿与应曦套近乎,是取得她的信任的重要一步。

护士小姐笑著说:“程小姐,你看看谁来看你来了?”

“快,叫阿姨!”是一个男中音。

“阿姨好。”是娇滴滴的女孩儿的声音,那麽软,那麽糯,听得人心都酥了。

应曦一看,居然是尹澈!他怀里抱著一个女娃儿,这麽久没见,女娃娃更漂亮了,还会说话了!

她很高兴,“是你!”说著,强撑著要坐起来,护士小姐赶忙扶起她,把床调整到合适的角度,让她舒服地挨著。

“我来看看你。你不舒服吗?瘦了很多。”尹澈笑著说,“是不是有什麽不开心的事情?也许我能帮得上。”

“没有,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虽然尹澈是她的大学校友,他俩也曾经有过一段“你骑车,我坐後座”的甜蜜时光,但是应曦显然不愿意把内心的纠结、自责全盘托出。

尹澈不愧是一个高明的催眠师,他给女儿一根棒棒糖和一些玩具,让她安静下来後,通过与应曦的谈话,成功让她进入了催眠状态。

(为什麽许多失恋的人,痛苦不堪时,求助催眠师呢?

因为接受催眠後,在催眠命令下,失恋的人,会忘记对方的好,不再回忆恋爱过程,也在情感上处於一种冷漠麻木状态。那麽清醒後的失恋的人,会淡忘恋爱的一切细节,自然就不痛苦了。)

☆、强行番外1 我们就是你的叫兽!)

写正文很痛苦,虐虐的。不如轻松一下,给亲们送上福利:

应曦挨著应暘,在看韩剧《来自星星的*》。她看著看著,忽然一头扎到应暘怀里,撒娇地说:“我要教授!我要教授!”

应暘正在看公司资料,冷不丁给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後,哭笑不得地说:“有了我们,还要什麽叫兽!”

“我要!我就要!”应曦用手轻轻捶著他,还是撒娇。

“你的叫兽在书房里。”说完,正好奕欧出来了。应暘对他说:“你的女神要叫兽。你搞定她!”

奕欧看了电视一眼,说:“这个愣小子怎麽能和暘哥比,连我都比他强。应曦你太让我们伤心了。”

“就是!这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货色你也看得上,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姐,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麽这麽红!”程应暘‘恶狠狠’地说完,把公司资料往旁边一扔,立刻化身为大灰狼,把两个狼爪子往嘴边装模作样地‘呵’了一口气,然後猛地往应曦胳肢窝、小蛮腰等地方挠痒痒。应曦生来敏感怕痒,见他的狼爪子往自己身上招呼,躲避不及,“嗯嗯……哈哈……”地笑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拿出两只小爪子与应暘对抓,可是这个程家小白兔哪里是大灰狼的对手,没几下子就弃械投降。她笑软了身子,被应暘压倒在沙发上,银铃般的笑声在客厅里缭绕,原本因宽阔而显得冷清的屋子倒也十分热闹。

奕欧见应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两人在沙发上滚做一团,倒也很搞笑。他走了过去,应曦抬眼见他过来,赶紧求救:“奕欧,救我!啊……哈……”

“怎麽救你呢?”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著应暘不断地对著应曦‘上下其手。’

应曦笑得说不出话来。应暘停下来,说:“姐,到了我手中,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除非你……嘻嘻嘻……”他坏坏地笑著,促狭地看了奕欧一眼。

奕欧立刻心领神会。他坐了过来,扶起应曦,也坏笑著说:“那是。你当著暘哥和我的面要其他男人,太伤我们自尊心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们就饶了你!”

应曦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娇嗔地说:“那要我怎麽乖乖的嘛!”

她的声音软软的,绵绵的,糯糯的,让人听了心里痒痒的。

应暘和奕欧见她两颊绯红,媚眼如丝,眉梢和大眼睛里满满的慵懒风情,樱桃小嘴角儿向上弯著,一副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样子,一下子把他俩给看酥了。应暘大手一捞,把应曦从奕欧怀里夺过来,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俩人唇舌相互挑逗、纠缠不已,鼻头相互流连不去,她柔美的身体与他的紧紧相贴,肌肤摩擦著,不留一丝空隙。

应曦被他充满侵略性的吻给吻到快要窒息了,奕欧却还在後边使坏,伸手悄悄撩起她的真丝睡裙,从边沿钻进去,火热的大掌亲密地覆上她的柔软,然後他用食指抵上她的乳尖轻轻旋弄,那樱红的rǔ头早已经挺立起来,此时在他魔掌下越来越坚硬。他满意地勾起唇,轻喃了声“手感真好”!就翻过手掌,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傲然挺立的玉珠儿,一下一下地拽动。而吻著她的应暘则停了下来,离开应曦的樱唇,还有一条细细地银丝相连。他大手一推,将罩住她柔美的睡裙推到锁骨上,让两颗颤动的水灵灵的玉兔完全裸露在他们眼前。听见奕欧的感叹声,他眸色一深,俯下头,含住一颗早已敏感地竖立起来的玉珠儿,用唾液润滑著轻轻咬动,一只大手却仍然不停地狠狠捏著唇外的雪白凸起。

应曦身子掠过一阵轻颤,不自觉地拱起身子,将两只更加高耸地雪白的玉峰送入他们的手中、口里。一开始两人的动作尚轻柔,可是那对丰盈实在柔美得让人想吞噬。他们的动作慢慢狂暴起来,应曦“嗯嗯……”地呻吟著,她已经被挑起了情欲,浑身火热难捱。

程应暘放开她的rǔ头,轻轻拽著裙角,牙齿一撕,她的睡裙已从中间撕裂,扔弃在地板上。

“啊,你们……又撕烂我的衣服!”应曦不依了,握起小拳头,捶打著应暘和奕欧,一边捶一个。这个力度温柔得好比挠痒痒,俩人毫不在意。

“这算什麽,你要的话,我买一万套给你!”奕欧说。不过他没有应暘这麽‘暴力’,他很少撕烂应曦身上的衣服。他对她,永远都是虔诚而温柔。

此时应曦身上只剩一条小小的蕾丝内裤,她纤细雪白的身子被扣在黑色的沙发上,黑暗的底色与她牛乳般幼白的身体形成巨大的反差,刺激著男人们的感官。她如同祭坛上纯洁的祭品,只能听凭祭祀者的摆布。

“嘶”一声,应暘已将她最後的屏障──那只小内裤也除掉了,女人最秘密的桃源洞口已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男人们的面前,而此时两个男人正火热地盯著她的私处猛瞧。应曦身子一紧,本能地想合上双腿,“你们……要干什麽?”

“干什麽?哼哼……一会儿就要让你知道,我们才是你的叫兽!”

☆、你不认识他们

尹澈的女儿被一同前来的保姆带到另一个房间,病房里完全安静下来了。

大半年没见了,她瘦了,脸色苍白了,但更加楚楚可怜,更加令人心生怜爱。尹澈看著应曦,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感受。

“应曦,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好好地深入沟通,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你是否愿意忘记过往不愉快的事情?或者说,你是否愿意忘记你身边的──男人?”

“我不要忘记他们。我只想时光能够倒流,一切回到起点,我和他们……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尹澈有些震惊,他留意到她所说的是“他们”,而非他以为的“他”──程应暘。这说明应曦爱上的不只一个男人。这太难以置信了!难怪他今晨过来的时候,总感觉两双眼睛,充满了敌意的眼睛,像箭一样射得他浑身不自在。另一个人是谁?为何他可以得到她的爱?

‘为什麽出类拔萃的我不能得到你,而只能像现在那样,虽然身体近在眼前,但心与心的距离却是远在天边?’强烈的妒忌使他的心情有一丝波动,心跳也加快。这可是催眠师的大忌,他赶紧调整心情,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一个大胆的、违背了催眠师职业操守的想法跳了出来。他知道病房天花板的四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全方位录制著房内的情况。但没有安装录音器,他只需要做得很隐秘即可。

他迅速调整状态,打起十二分精神,用最充满诱惑的声音,慢慢地引导应曦──

“好。现在,把你的身体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请将眼睛闭起来,眼睛一闭起来,你就开始放松了。注意你的感觉,让你的心灵像扫描器一样,慢慢地,从头到脚扫瞄一遍,你的心灵扫瞄到哪里,那里就放松下来。”

“现在开始,你发现你的内心变得很平静,好像你已经进入另外一个奇妙的世界,远离了世俗,你只会听到我的声音,其它外界的杂音都不会干扰到你。现在,注意你的呼吸,你要很深很深的深呼吸,有规律的深呼吸,慢慢把空气吸进来,再慢慢把空气吐出去。吸气的时候,想像你把空气中的氧气吸进来,空气从鼻子进入你的身体,沿著气管流过鼻腔、喉咙,然後进入你的肺部,再渗透到你的血液里,这些美妙的氧气经由血液循环,输送到你全身每一个部位、每一颗细胞,使你的身体充满了新鲜的活力。”

“吐气的时候,想像你把身体中的二氧化碳通通吐出去,也把所有的疲劳、烦恼、紧张通通送出去,让所有的不愉快、不舒服都离你远去。”

应曦逐步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果然,她觉得十分舒服,真的达到了没有烦恼的境界。

“从现在起,继续深呼吸,你一边深呼吸,一边聆听我的引导,很自然地,你什麽都不必想,也什麽都不想想了,只要跟著我的引导,很快你就会进入非常深、非常舒服的催眠状态。”

“继续保持深呼吸,每一次你呼吸的时候,你会感觉自己更放松、更舒服……放松你的头顶,放松你的眉毛、放松你的眼睛……放松你的脚趾头……”

进行到这里,尹澈观察到应曦的脸上表情变得很安详,呼吸变得比较轻微,手臂、手腕、手指头非常放松,可以知道她至少已经进入轻度催眠状态了。

尹澈问:“现在,你的身体与心情感觉怎麽样?”她用微弱的声音慢慢说:“身体──很轻松──,心情──很──舒服──。”

这更是明显的被催眠的征兆,声音会变小,彷佛说话要花费很大力气似的。於是尹澈决定开始进入深化阶段。

“你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除了一个叫尹澈的人,你基本上不认识其他男人,一个都不认识。记住,你不认识他们。而你深深地,深深地,爱上了尹澈。”

☆、忘却

程应阳、奕欧与应曦的主治医师王医生一同在监控室里看着病房内的情况。应阳和奕欧都很紧张,彼此几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忽然,镜头下的应曦忽然睁开眼睛,喃喃地说些什麽,似乎情绪有些波动。

“怎麽了?是不是有些意外?”奕欧紧张起来,他立刻起身,一副准备夺门而出的样子。程应阳右手握拳,搁在嘴边用嘴唇咬着,随着手指上红印的加深,透出了他的紧张。

“我们去看看?”奕欧说。

“此时不能打断治疗,否则造成难以预估的後果!”王医生说。

应阳两眼盯着屏幕,眉头皱着,眼都不眨一下。他左手扶着奕欧,示意他坐下。

而镜头里下的尹澈也从旁边的椅子上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带链子的类似怀表的东西,在应曦面前左右摇晃,晃着晃着,应曦安静下来,闭上眼睛,重新倚在竖起来的病床上。尹澈站在病床前,不停地对着她说些什麽,而她又再次睁开眼睛,喃喃自语,尹澈也很执着,手里的怀表一直就在她的眼前晃动。如此三番五次之後,应曦再也没有情绪波动,而是很安静地躺着。

“啪!”应阳心里的一根弦断了。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姐最近受的苦太多了,如果真的要她完全恢复健康,就让她全部忘记吧!”

“阳哥!”奕欧鲜有失控的时候,可是他此时的音调未免有些高了。(哎呦,他可不想应曦把他给忘光光啊!)

催眠治疗结束了。应阳他们见尹澈站立起来,帮应曦把床悄悄放平整,盖好被子,就立刻冲往病房,正好遇上从病房出来的尹澈。

“她睡着了。睡醒了就忘记过去。我相信她的身体会逐步恢复健康。”尹澈说。他擦了把汗。应曦在治疗途中突然产生了抗拒行为,而且次数之多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要,我不要忘记我的男人……我爱的人不叫尹澈……”

以前也常出现过病人的抗拒行为,这是他们的潜意识不想这样做,所以才会在催眠途中有所反应。对此,尹澈也早有准备。可是这一次,她多次抗拒,如果是平常,尹澈就会尊重病人的意愿,放弃植入新的思想。但这个是程应曦,有着程功集团相当股份的美丽女人,他朝思暮想而得不到的女人。自从大半年前在公园里见了面,他脑海里时刻浮现她的温婉的笑容,有时会脱口而出喊出她的名字。妻子为此大为光火,常常和他吵闹,弄得他烦不胜烦,不得不把妻子也催眠了。如果能让应曦爱上他……

“谢谢您,尹先生。”

应阳向他伸出手,把尹澈从神游中扯了回来。他忙伸手握了握,对方颇为用力,右掌微微有点疼。他看了看程应阳的眼睛,虽然表面上是温和的,可是却透出一股锐利的目光,射得他有点心慌。

“不客气,程先生。如有什麽需要的,尽管开口。告辞。”说完,他匆匆地走了。

应阳和奕欧回病房看应曦。她静静地躺着,宛如睡美人般安详。

“阳哥,应曦醒来後,真的会忘记我们吗?”

程应阳长叹一声。抬头,抑制住自己即将滑落的泪水。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是下属打来的。他急忙走到病房外边,才接听电话。

“喂,程总,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被评为本省十大青年企业家,明天上午颁奖,评委会通知您务必出席,建议您最好今晚动身……”

应阳心里心烦意乱,後面的话都没有细听,仿佛获得这个奖与他毫无关系。“知道了,帮我订机票。我今晚走。”

关闭手机,他返回病房,站在应曦床前一动不动。“我今晚要外出,过些天回来。你帮我照顾她。”

“这个时候出去?如果应曦醒了见不到你……”

“既然她忘却过往,见到与见不到又有什麽区别呢?”他落寞地说。

☆、他是谁?

奕欧并不气馁,他对应阳说:“就算应曦真的把我们忘记得一干二净,只要我们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总会有一天会重新爱上我们的啊!”

应阳更加难受了。他想起应曦曾经对他说:“应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仍然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姐弟。”他再次抬起头,可是一滴泪还是顺着眼角流落下来。

“你来陪伴她吧。我在一旁看着就好。”他咬着牙说。每一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奕欧大为吃惊:“阳哥,你不是在说笑吧?”他怎麽也想不到爱她爱入骨髓的程应阳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应阳自嘲地笑笑,“姐曾经说,希望我和她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姐弟。我只是如她所愿而已。”

怎麽会这样?应曦爱应阳,也是同样爱入骨血,一度让他非常嫉妒。奕欧沈默了一会儿,看着睡美人般的应曦,情不自禁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的额头。俩人就这麽看着应曦,默默无言。

奕欧像是醒悟到什麽似的,他说:“阳哥,应曦是不是因为我,所以对你很愧疚,所以就──说出这句话?”

应阳想了想,说:“有可能。她总是说对不起我。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姐跟着我这几年,我都没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我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我把她交给你了。”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临走时对奕欧说:“好好照顾她!”

“阳哥,”奕欧叫住他,“应曦真的爱你,难道你变心了?”

应阳回头,坚定地说:“我永远不会变心。”说完,他就出去了。

奕欧愣了一下,赶紧追了出去。在电梯口前截住了应阳,他的右手搭在程应阳的肩膀上,低低地说:“我从十六岁开始,就把你当做亲哥哥一样。我们三人都是孤儿,同病相怜,她那麽爱我们,我们为何不能共同生活?应曦最爱的是你,照顾她,你也有责任!何况你曾经在弟兄们面前亲口承诺过的!”

程应阳也愣住了。

睫毛轻轻颤动,微启秋波,眼皮底下是一双晶莹透亮的大眼睛。(当当当当,我们的女主醒了!)

照例又是──这里是哪儿?白花花的天花板,白花花的墙壁,简易的家具,还有一些医疗用具,这里是医院吗?(我都写烦了……)

“你醒了?”

她吓了一跳。向声音的方向一看,居然是个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带着和煦的微笑的──帅哥!

这是谁?为什麽会对着我笑?我认识他吗?不认识。可是为什麽又会有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哪儿曾经见过似的……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他啊!他好像心情又兴奋又忐忑,还有一点点期待……奇怪,我怎麽好像能感应他的心里活动?她边看边胡思乱想,在奕欧看来,她有点傻傻的,傻得很可爱。

“怎麽了?看帅哥看傻了?”奕欧笑着说。

应曦瞪大了眼睛,这人怎麽知道的?可是让她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帅哥,竟然低下头,吻她!老天!这下,应曦懵了。

一个舌头强硬地伸了进来,她呜呜地抗议着,紧闭牙关,硬是不让这个调皮的舌头再进一步。可他太坏了,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一下一下地画着圈,让她心痒难当,不由得打开牙关,让他伸了进去,灵活的舌尖把她的牙齿刷了个遍。

好不容易一个吻结束了,应曦忙捂住嘴唇,她皱起眉头,嘟起嘴儿,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只可惜她躺着,身子也虚弱,动作太慢,奕欧轻而易举地抓住她的小爪子,他颇为惊讶,以前的应曦可没有这一面哦!难道忘记过去不愉快,她恢复本性啦?这倒有趣!

“怎麽?生气了?是不是在想──我都没有刷牙呢!”奕欧笑着说,最後一句还模仿应曦平时的腔调,有些阴阳怪气的。

应曦彻底傻了:“怎麽我心里想的他也知道?”

作家的话:

小礼物又没啦!撒泼打滚要礼物!否则我又要虐女主啦!

☆、我叫啥名字?

奕欧看着她这个样子,越发觉得有趣:以前怎麽就没有发现应曦有这麽傻萌的一面呢?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似的。而且他也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对他的‘熟悉与陌生’的困惑。这些可是以前的应曦从来没有的表情。他大笑起来,连日来灰暗的心情随着笑声一扫而光。

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应曦纳闷:我甩他一巴掌没打成,他就这麽高兴?还乐呵呵,有什麽好笑的?!她嘟起樱桃小嘴儿,别过脸去不看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终於有了微微的红晕。

“好啦,醒了也该吃早餐了。”奕欧把应曦的床板竖起来,又把枕头拿开,出去了一会儿。接着护士小姐们进来了,她们微笑着和应曦打招呼:“程小姐,早。今天气色不错。”然後给她简单做了一些检查,“一切正常。”然後她们搬了小桌子过来,架在她面前。

搞不懂状况的应曦只得看着,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呢,奕欧很快就提了两个保温饭盒和碗勺之类的东西过来,他笑着说:“先喝点东西漱漱口。”

护士小姐帮着盛汤、盛粥,还有一些开胃小菜什麽的。然後就出去了。应曦一闻到食物香味,顿时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奕欧笑着说:“几天没好好吃饭,饿了吧?先喝点人参炖**汤。”说完,他朝碗里舀了一勺,想喂她。

“我自己来。”应曦羞红了脸,“我自己来。”说完,接了碗和勺子过来,一尝,味道真不错。她想大口喝,又觉得对着奕欧不好意思失态,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喝。

应曦喝完了,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又看看另一个保温壶,意犹未尽的样子。奕欧打开它,盛了一碗给她,笑着说:“闻闻,这是你最喜欢的紫糯米红枣桂圆粥,是叔叔婶婶前天寄来的,新鲜着呢。快尝尝。”

应曦举目一看,果然喷香。刚刚喝了汤的肚子又叫唤了。她感激地看了奕欧一眼,心里顿生好感,不由得伸手接了碗,低声说:“谢谢!”然後,尝了尝,真心香甜!她一口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奕欧微笑看着,只觉得眼前的应曦真的有些不一样。平时他都觉得应曦的一举一动都是那麽有女神范儿,可是现在,却感觉她骨子里的天真活泼透了出来,更加融合了少女的天真与少妇的风韵。想不到尹澈还真有点本事,他的催眠术真不是盖的,成功让应曦失去过往回忆,还原了骨子里的一些本性。

应曦吃完後,悄悄打了个饱嗝,奕欧知道她吃饱了就会打个饱嗝,所以不再劝食了。他起身收拾东西,把碗勺等放回袋子里。

应曦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忽然问:“请问你是不是尹澈?”

奕欧的手一抖,碗差点掉了下来。真怪了!刚刚才在心里表扬他,现在居然立刻提起来了!他奇怪地看着应曦,说:“不是。我是奕欧。你怎麽知道‘尹澈’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尹澈这个名字。”应曦怯怯地说。

奕欧叹了口气。可是接下来这半天时间,应曦竟然三番四次把他的名字喊错,毫无例外都叫成──尹澈。逼得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名片,又用笔在後面大大地写上‘奕欧’两个字,递给应曦,说:“我叫奕欧,这个奕,这个欧,再喊错,我就生气了。”其实,他哪里舍得对她生气呢!

“知道了。”应曦看着名片,“程功集团副总裁──奕欧?”程功集团是虾米东西?副总裁,好厉害哦。

“我叫啥名字?”

“奕欧。”

“嗯。答对了,奖励一个。”他的奖励就是一个吻。这次应曦只是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抗拒。

不过,奕欧心里却在掂掇:‘尹澈’这个名字不应该出现在失去记忆的应曦脑海里,而且还颇为根深蒂固。看来,尹澈对她做了些‘手脚’。

☆、不速之客

吃完早饭,奕欧扶着应曦,到医院後边的小花园里散步。应曦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对他的感觉却是越来越熟悉,越来越……

“尹……奕欧,我们是怎麽认识的?”

“我是你的守护者,你说我们怎麽认识的?”奕欧笑着说。

“守护者?”应曦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意思是,我是你一生的守护者。”奕欧收起笑容,认真地回答。

应曦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她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为什麽……”她低下头,娇羞地问。

她娇媚的样子怎麽就让人这麽爱呢!奕欧拉着她的手,缓缓说道:“这个呀,说起来就话长咯……”接着,他从十六岁遇见程应阳开始,一直到最近带她回乡见叔叔婶婶、父老乡亲等等,有详有略地讲了一遍。应曦听了入迷,问:“这些都是我经历过的事情吗?”

“当然,不是你还有谁。你手上的戒指,就是见证。”他抚摸着她的小手,这只手上有光彩夺目的“情系一人。”不过还有另一个戒指,他:“至於这个戒指,也是爱你的人给的,深爱。”

“既然如此,那我怎麽会忘记得一干二净呢?”她问。

“这……”奕欧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正想着,手机响了。

他接完电话,匆匆忙忙地说:“阳哥不在,公司里的事情必须要我去处理一下,你乖乖地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听话!”他吻了她一下,正准备走,又折回来说:“我还是先送你回房,这样我才放心。”说完,他竟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我我我……自己能走!”看到一堆医生护士暧昧的笑容,应曦羞死了,挣扎着说。

“时间不够,速战速决。你轻了不少,赶紧给我吃胖点。”奕欧说。脚步可不停。

一路上他俩收获‘注目礼’无数。

随着脚步,他身上好闻的松木香味一阵阵飘来,应曦着迷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由得看呆了。奕欧发现应曦的傻样,笑着说:“怎麽,发现你的未来老公很帅,是不?”

黄婆卖瓜自卖自夸!谁认你做未来老公了?应曦嘟起嘴儿,故意转过脸去不看他。奕欧大笑,一路哈哈地走回病房。

“就呆在这里,不许乱走。听医生的话。我很快回来。”他又吻了她一下,这才走了。

奕欧一走,应曦顿时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很失落。“应曦,你就这点出息?”她鄙视自己,居然对一个刚认识一早上的人动心。还有,她还未来得及问奕欧,他刚刚提到的‘阳哥’是谁呢。

“才外出走了一会儿,就汗涔涔的了。衣服都贴着皮肤,唉!身子真虚!”她自言自语地说,“莫名其妙进了医院,我才不要做病猫,我要火速好起来!”

她进病房附设的洗浴间洗了澡,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才感到舒服。百无聊赖之下,她打开电视,拿着遥控随便搜索着频道。

“本省十佳优秀青年企业家颁奖大会正在进行。今天应邀出席的领导有……”

“程小姐,您的花。”一位护士小姐送来一大束蓝色的玫瑰花,中间还有三朵百合。“蓝色妖姬,很漂亮的花呢。”她艳羡地说。

“谢谢。”应曦把花接过来,看了看,插在一个大花瓶里。护士出去了。

她找到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祝你健康快乐!落款是程应阳。“程应阳?这个名字和我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喔,是谁呢?”她正想着,忽然听到电视里传来──

“下面有请程功集团总裁程应阳先生代表全体十佳青年企业家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程应阳! 应曦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屏幕,连卡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她的心随着他抑扬顿挫的话语上下起伏着。屏幕里的他,虽然穿的很光鲜,玉树临风,可是眼睛里却透出一丝疲惫,神采也算不上很‘飞扬’。可是,这些丝毫都不影响他的帅气,他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麽鲜明,那麽出众。简短的演讲後,掌声雷动,还杂夹着女孩子们疯狂的尖叫声。

天啊!他就是程应阳!他居然送花给我!他和我到底是什麽关系?我们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他是我的亲人吗?可是为何心里有一种感觉,比对奕欧还要强烈的感觉,这个感觉。很怪很怪……

有人轻轻地敲门。“应曦,你醒了?”

她转过头一看,门边站着一个捧着花的青年男子。

“你好。你是……”

来人和煦地笑了:“怎麽?不记得了?我是尹澈。”

作家的话:

又有小礼物啦,不至於空空如也呢,谢谢萦儿。

☆、较劲

“尹澈?”应曦愣了一下,随即绽开温婉的笑容:“是你啊!你好!”甜美的笑容第三次刺激了尹澈的眼睛,震到了他的心。

尹澈把花送给应曦,说:“今天气色不错。美丽的花朵就要配最美的女性。送给你!”

“谢谢。”应曦接过来,转身去找另一个花瓶。

尹澈见房内有另外一束更大更美丽的蓝色妖姬玫瑰花束,眯了眯眼睛。他也留意到应曦手里攥得紧紧的的卡片,不用问,一定是程应阳送来的。

“请坐。”应曦说。这里虽说是病房,可是高级病房里也有茶几、沙发、电视柜,与高级酒店房间无异。

“谢谢。”尹澈坐在沙发上,看着应曦把花插在花瓶里,而且稍稍整理了一下。大红色的玫瑰与蓝色的妖姬玫瑰交相辉映,使得房间内多了一些生机。

“应曦,你……记得我吗?”尹澈小心翼翼地问。

“记得,你是尹澈。”应曦回过头,笑着说。

“那你觉得我怎麽样?”

应曦有些奇怪,什麽怎麽样啊?“很好啊!”说完,她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有些距离的。

尹澈有些尴尬,他原本的意思是──‘应曦你觉得是不是对我有些好感? ’他想了解自己在给她催眠的时候植入一些思想是否成功。这个做法他之前并不算第一次尝试,但在受催眠者抗拒的情况下仍然强制实施催眠植入却是第一次。他笑着说:“我喜欢你这句话。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记得不?在校园舞厅里,我卑躬屈膝邀请了你千百次,你才答应和我跳舞。而且……”

“而且我一定跳得很不好,对吧?”应曦调皮地说。两人相视大笑。

尹澈挪了挪位置,更靠近应曦了。他说:“既然你怎麽说,我也不客气了,你当时确实跳得很烂。”

应曦微笑着说:“你的记性真好,我都快忘光了。不过我记得大学时我因为跳舞不好,後来就去天天练习,还加入了学校舞蹈队。”

“谁不知道舞蹈队的顶梁柱就是你程应曦呢!”尹澈也笑着说。

“哪有……这些都是人家瞎说的……”

两人都沈浸在回忆当中,相谈甚欢。尹澈看着应曦比玫瑰还娇嫩的脸蛋,越发动心了。

他俩正聊得高兴,忽然奕欧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他原本在公司开会,後来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委托的一个护士打来的,这个护士就在房外全程看着应曦,说昨天的催眠师尹澈来了,与应曦聊得很开心。他不得不中途退出会议,火速驱车赶来。一进门,就看见碍眼的两大束鲜花,还有更加‘碍眼加刺眼’的尹澈。

尹澈昨天曾和奕欧打过照面,但印象并不深刻。他以为他只是程应阳身边的一个手下(事实也差不多如此)。他打量着这个西装楚楚的男人,虽然因奔走喘气而显得有些狼狈,但也不失是一个皮相、气质颇为出色的男人,与自己或是程应阳不相上下。

“奕欧?你这麽快就回来啦!”应曦很高兴,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

这个小动作可让房内两个大男人的感受截然不同。奕欧有些欣喜若狂:在尹澈这个大灯泡面前,应曦竟然主动拉着我的手!说明应曦虽然今晨总是说错我的名字,但她心里有我!

尹澈则是心凉了半截,看来,他的催眠植入不成功,应曦并没有对他有多大的改变,该是什麽样还是什麽样的;他也很惊讶,这个奕欧是什麽来头?为何应曦一见他就拉着他的手?而且看他对她的笑容,根本就不是一般朋友,倒更像是男女朋友。应曦不是已经有了程应阳吗?难道他是她的另一个男人?她昨天所说的‘他们’,其中就有此人?

虽然心里千回百转,尹澈还是微笑着对奕欧伸出了手:“您好,我是尹澈。幸会。”

“你好,奕欧。”奕欧也伸出右手与他握手。两人握得颇为用力,他们在彼此较劲,手背上的青筋都明显露出来了。男人们之间既然不能打架,握手比力气倒是一个比较平和的做法。

应曦有些奇怪,握手而已,为何要握那麽长时间?不过,很快,头脑里缺根筋的她也嗅出了空气中的火药味。这样下去可不行哦,她笑着打圆场:“你们两个,好像一见如故呢!”

作家的话:

让点数来得更疯狂些吧!

☆、我带你回公司

两个男人一听应曦这话,立刻弹簧似的弹了开去,彼此有些尴尬。应曦见了,抿着小嘴儿笑。她这麽一笑,房内原本带着火药味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尹澈见奕欧回来,对自己也颇有‘敌意’,便不想再逗留下去了。与他们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奕欧也站起来,说:“尹先生,我送你。”

“不用了吧……”

“没事,很快的。应曦,你等我。”奕欧对应曦交代後,做了个请的姿势,尹澈和他一起出去了。

“尹澈,再见!”应曦像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微笑着向尹澈道别。

尹澈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再见。好好保重身体。”

两人在走廊里走着,一路无言。直到电梯里,奕欧才说:“尹先生,我已经把款项转到您的账户上了,收到没有?”

“收到了。”尹澈回答。那可是一笔为数不小的款项,是他平时月收入的几倍,才这麽几小时呢。

“您的催眠术很有效果,应曦醒来後感觉各方面都比之前好了很多,人也开朗了,也肯进食,身体正在恢复中。真的谢谢您。”他停了一下,见尹澈正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知道他正在听,继续说:“她很单纯,人也很脆弱,禁不起委屈。我们请您来给她催眠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希望她只是忘记过往不愉快的事情,过上新的生活,我们只希望她的一生幸福快乐。我相信,在这一点上,我与尹先生您的意愿是一致的。对吧?”

尹澈点头,他多少听出来点意思。

奕欧继续说:“您已经成家了,女儿很可爱,半年前您还带了太太、女儿逛公园,一家三口羡煞旁人。希望尹先生珍惜自己的家人,如同我们珍惜应曦一样。我想,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谢谢你的提醒。”尹澈低声回答,一直不敢正视奕欧的眼睛。

“那太好了。我就送到这里,您走好。”电梯到了停车场,奕欧并没有离开电梯,而是目送尹澈离开後,按下了电梯按键。

徒劳无功。尹澈自嘲地想。算了,收起心情,还是老实经营自己的家吧。毕竟,妻子也是自己深爱过的人。

奕欧在电梯里也是心情纷乱。他前脚刚走,尹澈後脚就到,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回来,应曦还真不知会不会被他勾走了魂儿。阳哥怎麽会同意让他来给应曦催眠呢!搞不懂。不知道刚才对尹澈的那番话他听懂了多少。不行,得尽快让应曦离他远远的。公司里的事情多如牛毛,阳哥不在,样样都找他签字……不如,带她偷偷回公司去吧!只要打扮一下,不被人认出就好!

他回到病房,见应曦正在摆餐具呢。“你回来啦,真巧,开饭啦。我们快点吃饭,我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你。”

“嗯。”奕欧忙了一早上,也饿了,他洗了手,就在餐桌旁边坐下了。虽然是医院的病号餐,但也是特殊级别的,汤羹、粥品、肉菜等一应俱全。两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应曦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问题,什麽“我为何会住院?”“我为什麽不记得很多事情?”诸如此类的,问得奕欧有些招架不住,他边填饱肚子,边搜肠刮肚地找答案。当问到尹澈的时候,奕欧说:“应曦,不如饭後我带你回公司玩,好不好?”

“好啊,太好了!”她一听,高兴得差点要跳起来。她早就不想呆医院了,只要能出去,上哪儿都行。

“那就快吃。”奕欧说完,埋头继续与食物作战。应曦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倒也胃口大开,喝了一碗花胶炖红枣乌**汤,吃了碗鸭子肉粥,还有小菜什麽的,撑得肚皮儿滚圆。

饭後,奕欧见应曦穿着米白色小翻领套装,倒也清雅。他与王医生打了招呼,就带着雀跃不已的应曦出门了。贴心的奕欧在外头商店买个顶枣红色的小礼帽,又买了副大墨镜,都给应曦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墨镜占去了她大半边脸蛋,如同平时走在大街上的明星一样,这样一来,除了他自己,谁也认不出应曦。奕欧满意地说:“很好。以後就这麽出门。”

应曦可奇怪了,为何要这麽藏着掖着?她自认长相对得起观众啊!

☆、我带你回公司

两个男人一听应曦这话,立刻弹簧似的弹了开去,彼此有些尴尬。应曦见了,抿着小嘴儿笑。她这麽一笑,房内原本带着火药味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尹澈见奕欧回来,对自己也颇有‘敌意’,便不想再逗留下去了。与他们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奕欧也站起来,说:“尹先生,我送你。”

“不用了吧……”

“没事,很快的。应曦,你等我。”奕欧对应曦交代後,做了个请的姿势,尹澈和他一起出去了。

“尹澈,再见!”应曦像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微笑着向尹澈道别。

尹澈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再见。好好保重身体。”

两人在走廊里走着,一路无言。直到电梯里,奕欧才说:“尹先生,我已经把款项转到您的账户上了,收到没有?”

“收到了。”尹澈回答。那可是一笔为数不小的款项,是他平时月收入的几倍,才这麽几小时呢。

“您的催眠术很有效果,应曦醒来後感觉各方面都比之前好了很多,人也开朗了,也肯进食,身体正在恢复中。真的谢谢您。”他停了一下,见尹澈正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知道他正在听,继续说:“她很单纯,人也很脆弱,禁不起委屈。我们请您来给她催眠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希望她只是忘记过往不愉快的事情,过上新的生活,我们只希望她的一生幸福快乐。我相信,在这一点上,我与尹先生您的意愿是一致的。对吧?”

尹澈点头,他多少听出来点意思。

奕欧继续说:“您已经成家了,女儿很可爱,半年前您还带了太太、女儿逛公园,一家三口羡煞旁人。希望尹先生珍惜自己的家人,如同我们珍惜应曦一样。我想,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谢谢你的提醒。”尹澈低声回答,一直不敢正视奕欧的眼睛。

“那太好了。我就送到这里,您走好。”电梯到了停车场,奕欧并没有离开电梯,而是目送尹澈离开後,按下了电梯按键。

徒劳无功。尹澈自嘲地想。算了,收起心情,还是老实经营自己的家吧。毕竟,妻子也是自己深爱过的人。

奕欧在电梯里也是心情纷乱。他前脚刚走,尹澈後脚就到,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回来,应曦还真不知会不会被他勾走了魂儿。阳哥怎麽会同意让他来给应曦催眠呢!搞不懂。不知道刚才对尹澈的那番话他听懂了多少。不行,得尽快让应曦离他远远的。公司里的事情多如牛毛,阳哥不在,样样都找他签字……不如,带她偷偷回公司去吧!只要打扮一下,不被人认出就好!

他回到病房,见应曦正在摆餐具呢。“你回来啦,真巧,开饭啦。我们快点吃饭,我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你。”

“嗯。”奕欧忙了一早上,也饿了,他洗了手,就在餐桌旁边坐下了。虽然是医院的病号餐,但也是特殊级别的,汤羹、粥品、肉菜等一应俱全。两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应曦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问题,什麽“我为何会住院?”“我为什麽不记得很多事情?”诸如此类的,问得奕欧有些招架不住,他边填饱肚子,边搜肠刮肚地找答案。当问到尹澈的时候,奕欧说:“应曦,不如饭後我带你回公司玩,好不好?”

“好啊,太好了!”她一听,高兴得差点要跳起来。她早就不想呆医院了,只要能出去,上哪儿都行。

“那就快吃。”奕欧说完,埋头继续与食物作战。应曦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倒也胃口大开,喝了一碗花胶炖红枣乌**汤,吃了碗鸭子肉粥,还有小菜什麽的,撑得肚皮儿滚圆。

饭後,奕欧见应曦穿着米白色小翻领套装,倒也清雅。他与王医生打了招呼,就带着雀跃不已的应曦出门了。贴心的奕欧在外头商店买个顶枣红色的小礼帽,又买了副大墨镜,都给应曦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墨镜占去了她大半边脸蛋,如同平时走在大街上的明星一样,这样一来,除了他自己,谁也认不出应曦。奕欧满意地说:“很好。以後就这麽出门。”

应曦可奇怪了,为何要这麽藏着掖着?她自认长相对得起观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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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她问:“为啥要我这麽打扮呢?”

“因为你太瘦了,我怕风把你吹跑。所以要打扮得严严实实。”

牛头不对马嘴!应曦想。算了,只有能出去逛逛,怎麽打扮都行。

奕欧拉着应曦走到停车场,为她打开车的後座车门,应曦问:“怎麽不是前面?”

“前座不如後座安全。”奕欧说完,为应曦贴心地系上安全带。应曦顿时脸红,她看着奕欧英俊而不失刚毅的脸,看着他开车时潇洒而利落的动作,回想起他面对她时的温柔和体贴,心里萌发的悸动一波一波地涌来,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正胡思乱想,公司到了。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公司里的人有的外出吃饭,有的自己带餐,有的已经吃完正趴在桌面上小憩。大厅和走廊的人比其他时间少些。奕欧拉着应曦,从停车场走到高层人士专属电梯,然後直达十八楼。他帮应曦整理了帽子和眼镜,又抬头看看摄像头,嗯,应该不会被认出。

出了电梯,他俩往奕欧办公室走去。迎面就有两三个同事打招呼:“奕总。”奕欧点了点头,拉着应曦走得更快了。然後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同事们窃窃私语:“那女的是谁呀?”

“没见过。”

“奕总之前不是跟程小姐好上了麽?怎麽这麽快换人?听说程小姐吐了血,还在医院里呢!”

“所以说啊,男人有钱就变坏!”

“嘘……小心隔墙有耳!”

传言就这麽流出,可怜的奕欧,就这麽生生被人非议,最後落了个“花花公子”的称呼。好在他并没介意。

进了办公室,应曦就迫不及待地挣脱奕欧的手,抱怨道:“你的手劲真大,弄得我的手都疼了。” 奕欧一看,可不是,白嫩嫩的小手儿红彤彤的。他笑着说:“不疼不疼,我吹吹。”说完,果然煞有介事地捧着她的手吹了起来。

应曦红了脸,夺回了手。奕欧心情很好,笑着说:“你就这麽跟我走,不怕我把你卖了?”

应曦睁大眼睛看着他:对哦,我怎麽没想到这一点?我才刚认识他耶!不过她立刻就体会到奕欧愉悦而带着恶作剧的心情,知道他在说笑呢,登时嘟起嘴儿,“哼,你就是把我卖了!”转身就走。

奕欧赶忙拉着她,揽进怀里,笑着说:“是卖了,卖给我自己嘛!”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程应阳打来的,劈头就是严厉地指责:“你居然把我姐带到公司!”

奕欧很吃惊,这事阳哥怎麽知道的?他走到窗台前,小声地说:“阳哥,你不知道,应曦睁眼见到我,居然开口就叫出‘尹澈’这两个字,而且还很根深蒂固。我怀疑他在给应曦催眠的时候做了些手脚。後来我会公司,尹澈居然一个人去找应曦,有说有笑的。所以我不放心让应曦自己呆在医院,就把她带过来了。”

程应阳沈吟了一下,问:“安全吗?医生同意吗?”

“同意;没人认出她。”实际上奕欧费了不少唇舌才顺利把应曦带出医院。

“那就好,不要让她累着了。”应阳最後说。

趁奕欧忙着接电话的时候,应曦打量了奕欧的办公室,这里大约有50多平,超大办公桌,大班椅,背後是王羲之的大书法作品《兰亭集序》,办公桌对面还有两个椅子,门旁还有一套沙发和茶几等。落地窗旁边有个大书柜,前面还有一把小藤椅子。书柜旁边有个小门,应曦走过去打开门一看,这里原来是个小小的起居室,卫生间、衣柜床铺一应俱全。

“你困吗?困了就在这里睡。反正我没用过。”奕欧忽然在她旁边悄悄说,倒吓了她一跳。

“不困,我要看书。”应曦说完,自己走到书柜旁边的小藤椅上坐下,又从书柜里抽出一本《简.爱》来看。

作家的话:

我好像把原本对男女主角有帮助的林欣娴和尹澈都写坏了,罪过罪过。

☆、对他的感觉

奕欧打电话给令狐真:“哥们,借你的雕花屏风,就半天。”

“干啥?”

“兄弟我有急用。”奕欧笑着说。

“只怕你是想遮挡你的美娇娘吧!好你个奕大总裁,竟然玩办公室藏娇,居然敢带女人来!你就不怕让阳哥知道吗?”令狐真说。

奕欧苦笑:“他已经知道了,比你们还早。”他心里掂掇着:阳哥无论身在何地,对应曦的行踪都是了如指掌啊!

“没问题,我一会儿派人送去。”

“别介,我自己来取。马上。”他说完,跟应曦打了个招呼,就去楼下找令狐真了。

令狐真办公室里的屏风是黄花梨四扇折叠的,一面雕刻着四大美人图,另一面则是花鸟虫鱼。乃名师精工细作而成,价值数百万之巨。奕欧打算自己把它给扛起来,令狐真立刻说:“慢,慢!你一个人不够力,小心磕着了我的宝贝。我和你一起抬。”奕欧当然知道他的意图,可是自己向他借东西在先;同是兄弟,也不好瞒着他,所以只得答应。他说:“你一会儿,无论见到谁,都不要说出去。”

“这个容易。我的嘴很严实。”令狐真笑着说。

应曦看书正入迷,忽然听见门开了,奕欧和另一个人抬着一个木制屏风进来,便站了起来。令狐真眼尖,见这个戴着小礼帽、穿着小套裙的女子竟然是应曦,惊呼一声:“嫂子!”

奕欧赶紧对他使眼色,令狐真便不说话了。奕欧对应曦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令狐真副总裁,是我的兄弟。”

“您好,令狐副总。我是程应曦。”应曦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刚才叫我什麽?是不是认错人了?”

令狐真惊讶极了。奕欧低低对他说:“我一会儿再与你解释。”令狐真伸手与应曦握手,只觉得一如既往的软玉温香,但她瘦了不少,未免太骨感了点儿。

奕欧拍了拍令狐的肩膀,说:“就放在这里。然後我们该回去干活了。”说完,两个大男人合力将屏风挡住书柜和小藤椅前面,给应曦辟出了一个小角落,虽然隔绝不了很多,但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倒也算是个清净地。

两人出去後,令狐真问:“嫂子怎麽了?居然认不出我?”

“刺激过度,失忆。”详细情形奕欧不想解释太多,只说了这几个字。

“刺激过度?因为方慧?”

“差不多。”奕欧言简意赅地回答。

令狐真是个聪明人,也不多问了。

应曦围着屏风细细打量了许久,见奕欧进来,说:“这是干嘛 的?”

奕欧笑着说:“这里毕竟要干活,我怕人来人往地影响你,所以借了这个屏风来挡一挡。挡了多少是多少。”

还真贴心。应曦心里一暖,不由得脸红了。她为了遮掩自己的娇羞之态,指着屏风笑着说:“

“想不到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商人,倒也挺风雅的,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是古色古香。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满身铜臭呢。”

奕欧笑着说:“这话形容我们可不对。如今,越有钱有权的人,就越是喜欢这些所谓高雅的东西。”

“这四大美人,你最喜欢哪个?”应曦调皮地问。

“我呀……”他一把揽过应曦,“我最喜欢身边这个。”

“谁要你喜欢!”应曦娇羞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躲到屏风後头去了。奕欧大笑。

下午一点了,公司的人陆续开始干活。奕欧也忙了起来,不断地有人进来向他汇报或者找他签字。应曦躲在屏风後头,却再也看不入书了。她搞不清自己对奕欧是什麽感觉,陌生?不;熟悉?但又好像有点陌生……但感觉上是对他很有好感,本能就觉得他很可靠,很值得信任。至於尹澈,自己也只是记得这个名字而已。其他感觉,基本没有。

作家的话:

一下子又有好几点的增加了,太好了!爱死你们了!

☆、他好帅啊!

她悄悄地把椅子挪到前面,贴着屏风的缝隙偷看奕欧。她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的侧後面。只见他有时对着电脑劈里啪啦地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有韵律地弹跳着;有时候在下属拿来的文件上细细审阅,问了不少问题後,才慎重地签字;有时候在默默地思考,好像遇到了什麽难题;有时候在打电话,时而轻松、时而严肃的男中音给人以非常安心的感觉。

“他好帅啊!”──都说专注的男人是最迷人的,应曦只是透过缝儿看他,也是越看越爱,手酸腿麻了都不知道。

也许是大家都知道奕欧办公室里有个外人,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应曦只要用心听,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忽然,她听见他们谈论到“程总”,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了起来,强度之大令她自己都吃惊:“我这是怎麽了?心跳得那麽厉害?脸都发烧了……他们所说的这个程总,难道是给我送花的、今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十佳青年企业家吗?他叫啥名字来着?反正不是尹澈。他叫做程应……”

最後一个字应曦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的名字与自己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而已,好像是“程应……阳”?她立刻想起,随花一起送来的卡片还在她的小挎包里呢,赶紧去找,找到了!真是这个名字呢!太好了!

“程应阳……与我是什麽关系呢?我们是不是亲人?为什麽我一想起他,心里就会跳得那麽厉害?”她努力回想电视里程应阳的样子,奈何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不太好使的脑袋瓜,愁眉苦脸的,又不好去打搅奕欧。她闷闷地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应曦,在干嘛呢?要喝水吗?”奕欧问。

……没有回应。

“应曦?”奕欧走了过来,一看,不禁哑然:应曦像只慵懒的小猫咪,蜷缩着,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小手还握着卡片,白玉般的脸蛋枕在椅背上,睡相甜美无比,看得奕欧瞬间软了心肠。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下来,指尖慢慢触上那瀑布似的长发,那精致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还有娇嫩的樱唇。她让他的心越来越柔软,这是他的女神呵,无论她能否记起他,她都是他最珍爱的宝贝。

“应曦,你这麽睡会着凉的。”他站起身将明若抱起,动作温柔又小心,像是生怕吵醒她一样。

把应曦抱进小房间的床上,还未来得及开空调,就有人在外头找他:“奕总!咦?奕总人呢?”

他赶紧走出来,关上了门。来的人是两位下属,见奕欧从小房间里出来,偷偷地对望了一眼。好在奕欧衣衫整齐,倒也没有失态啦。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想来奕欧的办公室一窥美女(或者是看好戏),很多人都来找他,签字的、汇报的、请示的、咨询的、端茶的、倒水的、还有没事找事来打个招呼的……加上奕欧脾气比较平和,没有程应阳那麽火爆,对来人都是笑脸相迎,大夥儿更是‘前赴後继’。为了接待这一拨一拨的人,把奕欧忙得陀螺似的转,快忙晕了。等他忙完,已经快六点了,公司的人也大都下班了。

“糟了,应曦还在房间里!”他赶紧打开门,吃惊地发现应曦穿着他的衬衫,在窗台前看风景呢。

“应曦,你怎麽这个打扮?”奕欧奇怪极了。

程应曦走过来,嫋嫋婷婷。白衬衫很宽大,越发衬得她娇小玲珑,两只白嫩嫩的玉腿就这麽露着,晃得他眼花。

“是你把我带到这个房间的吗?我给热醒了。满身是汗,所以我洗了个澡,没衣服换,柜子里只有衬衫西裤,所以借了一件穿一会儿。可以吧?”她怯怯地说。

有谁会拒绝穿自己衬衫的女人呢!奕欧笑着说:“当然可以。是我不对,我忘记开空调了。”说着,他伸出双手,搂紧她,贪婪地嗅着从应曦身上飘来的阵阵百合体香,享受着那柔若无骨的媚惑;他低下头,薄唇轻柔地封住她柔软的樱唇,灵巧的舌尖强势地侵入她的檀口,与她唇舌交缠。应曦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得呜呜直叫,但是她没有拒绝。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吻,奕欧依然啃咬着她的樱唇,流连不去。又用舌尖轻舔她的耳垂,弄得她麻痒不禁,呵呵直笑,银铃般的声音从小房间里传出来。

忽然,应曦不笑了。她敏感地察觉奕欧的欲望,如钱塘江浪潮汹涌而来。还有,他身体也起了变化,那个变大了的‘东西’,硬邦邦地顶着她。

作家的话:

又清零了,好沮丧啊!

☆、办公室里的隐秘春色

很久没有碰她了。

奕欧呼吸急促,欲望犹如燎原的星火,一发而不可收拾,他把应曦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後俯身压制住她,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纤细雪白的脖颈,带给她一阵酸酸麻麻的骚痒。他的坚硬欲望紧紧抵着她的腿,一股越来越大的灼热自那铁棍上烫进她隔着衬衫的肌肤里。

应曦羞死了,“嗯嗯”地低吟着,嘴里喊着“不要……”但已经饱尝情欲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双乳如同山峰般挺立,桃源洞口的蜜汁汩汩而出。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思想居然与身体是矛盾的!

奕欧充满欲望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地搅动着暧昧的空气。两只手一左一右地从她衬衫里探进去,缓缓上爬,隔着文胸,罩住她丰盈的乳房。

“嗯……”应曦娇媚地惊呼,欲拒还迎的姿态及女性特有的体香让奕欧更加大胆,更加疯狂。他的两只大手将她的丰盈罩在手心里,隔着布料开始轻轻的搓揉,慢慢动作由轻柔变得狂暴,粉红色的文胸因为他的动作松动了,裸露出玉白的肌肤。形状完美的乳房被搓揉成各种形状。应曦虽然觉得自己与刚认识一天的男子发生亲密关系很不好,骨子里的矜持让她倍感困扰,但一股她无法控制的兴奋的颤栗感却袭卷了她的周身。她咬住唇,为自己内心那股夹杂着痛楚的快感所震惊,身体难耐地扭动着,下面的洞口更是春水泛滥。

奕欧的理智几乎要消失殆尽。他的手悄悄从解开纽扣,露出雪白的胸脯,大手一推,将罩住她柔美的文胸推到锁骨上,让两颗颤动的水灵灵的小白兔完全裸露在他眼前。奕欧眸色一深,俯下头,含住早已敏感地竖立起来的rǔ头,用唾液润滑着轻轻咬动,一只大手却仍然不停地狠狠捏着唇外的雪白凸起。

应曦身子掠过一阵轻颤,声音更大更柔媚了,不自觉地拱起身子,将两只更加高耸而雪白的玉兔送入他的手中口里。

“不要,求你……”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一波波的巨大颤栗潮水般在她身体里漫过,她的神志慢慢有些模糊。此时她的身上只剩一条小小的粉色蕾丝内裤,她纤细雪白的身子被扣在单人床上,深蓝的底色与她牛奶般雪白的身体形成巨大的反差。

“应曦……我的应曦……”奕欧低声喃语,将手伸向她的大腿根部,从蕾丝内裤钻进去。应曦本能地想夹紧双腿,奈何浑身酸软得不像话,只能任凭他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花瓣,按在肉粉色的小珍珠上,轻轻地揉动。轻细的呻吟自应曦口内发出来,她雪白的身子如同蛇一样扭动,粉嫩的花瓣也一阵阵痉挛着,身体中埋藏的欲望已经被点燃。

“想不到已经湿了……”奕欧轻笑,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他抬起身子,脱去西装外套,又准备进一步解衣服解皮带、裤子。

煞风景的事情总是如影随形。就在两人难分难舍的时候,奕欧的手机响了。尖锐的铃声使两人都吓了一跳,奕欧愣了一会,并没理会,该干嘛还是干嘛。皮带已经解开了。

手机仍是坚持不懈地响着,奕欧皱着眉头,恼火地起身,走到外面办公桌拿起手机,偏偏又不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是程应阳的手机号码,还有一个信息:“我姐身子未复原。”言简意赅七个字,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奕欧的理智这才渐渐恢复。阳哥提醒的对,应曦的身子却是很虚弱,这个时候是经不起折腾的。再说,也不知道失去了记忆的她对自己的印象如何,如果此时要了她,违背了她的意愿怎麽办?他可不想应曦以後躲着自己呢。

他懊恼地走回小房间,见应曦已经坐了起来,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玉兔上的红晕若有若无,双腿之间的芳草萋萋之地已有莹莹水光,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含烟带水望着他。奕欧痛苦地闭上眼睛:应曦,你这个样子,是想折磨死我麽?

“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饭,然後我送你回医院。”

“不要!”应曦起身却一把抱着他,玉兔和小腹都若有似无地,磨蹭挤压他已经‘流泪’的男性欲望。

“我不要回医院!你带我回家!”她撒娇的声音里都带着水分,用她好听的娇吟,一起折磨着奕欧的忍耐力和理智。

“应曦,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他不容她再说话,低头狠狠吮住她的小嘴,疯狂汲取着她的甘美。

他环抱着她的小腰,另一只手轻轻地,轮流掐着她胸前的两颗rǔ头。她体会到他矛盾的心情,却沈醉在这充满怜惜的深吻里,瘫软在他怀里。她热情地回应着他,小舌头甚至大胆地掠过他的牙齿,舔着他的齿龈。

奕欧的手,渐渐移到她的两腿中间,隔着薄薄的内裤,抚摸他求之不得的桃源洞口。

“唉……”他长叹一声,“应曦,你快点养好身体。这种滋味,我可是再也不想尝试了。”

作家的话:

今天的字比较多,我算是比平时勤奋了哦!

☆、甜蜜的折磨

“什麽滋味?”应曦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奇怪地问。

奕欧苦笑,这个还用得着说得那麽清楚麽?“这种滋味,就是你在我身边,我却得不到你。”

“?”应曦傻傻地看着他,小嘴儿也是傻傻地微张着,体会着他的犹如苦艾酒的涩涩的心情,原本苍白的脸上还有尚未消退的红晕,长长的眼睫毛时不时扑闪着。

她的这个傻傻的萌样瞬间让奕欧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笑着说:“好了,快七点了,我们去吃饭,然後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

“医院啊。”

“不要!”应曦猛地抱住奕欧撒娇,“我不要回去!我就不要回去!”她撒娇的样子可是奕欧从未见过的,他惊讶的看着她,越看,越爱,越看,越惹火──她酥胸半露地蹭奕欧的身体,蹭啊蹭啊……高耸的玉兔就这麽顶着奕欧的胸膛,樱桃小嘴儿吐气如兰,百合体香再加上从她下身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情欲的味道……奕欧更加受不了了。他撇开应曦,冲进小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低下脑袋,没头没脑地把冷水往自己身上招呼,全身都湿了。可怜可怜奕欧吧,这位程功集团的副总裁,第二把手,公司上下女性心仪的钻石王老五,为了给自己灭火,把自己淋成一个‘落汤**’模样。

应曦急忙跟了进去,见他头和全身湿淋淋的,又气又好笑:“尹……奕欧,你这是干什麽呀!”

奕欧不敢看她,怕看了又会失控,他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这样凉快。”

“这样会着凉的好不好!”她心疼地拿了毛巾给奕欧擦脸,擦头;然後费力的解开他上身的湿衬衫的纽扣,脱掉,随手放置在洗手盆里,用毛巾擦他的身体。擦啊擦啊,白嫩嫩的小手儿时不时轻碰他的身体,她细细的呼吸喷到他的皮肤上,两个人都几乎是裸裎相见,这对於奕欧来说,简直就是上刀山、下油锅般的煎熬!

“应曦……”

“嗯?”

“不要擦了,我很难受……”奕欧痛苦地皱着眉头。

应曦以为他身上潮湿所以很难受,边卖力地擦着,边说:“擦干了就不难受了。”

“……”奕欧无语。

擦到湿裤子那里,他的皮带已经解开了,应曦敏锐地发现他下身鼓鼓囊囊的一座小山,脸不禁有些发烧,可是擦了一半又不好停下来,便厚着脸皮、硬着头皮,解开他的裤头,想擦他的下身。

“应曦……停……”奕欧想阻止她,可是双手却不听使唤,一只往应曦的玉兔上揉搓,另一只抚摸着她下边丰满的臀瓣。“我们该走了,你还要回去医……哦……噢……”他低低地呻吟起来,原来是应曦脱去了他的内裤,正在擦他的小弟弟呢!

应曦听见他清冷的低吟,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一副似享受,又似折磨的样子,大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了几下,小脑袋歪了歪,一个大胆而又恶俗的念头忽然进入她的脑海里,便恶作剧地放下毛巾,蹲下身,直接用双手套弄起他的‘那个’。

“哦……噢……应曦,不要这样……”奕欧喘息起来,很想阻止她,可是这感觉却该死的好……

程应曦没有“打手枪”的经验(应阳对她一直都是‘提枪就上’),东一下西一下地套弄,力度也是七零八落的。但她是奕欧心爱的人,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心爱的女人取悦自己、为自己做这些的事情呢!而且奕欧的男性象征长得很好,又粗又壮,颜色是健康的粉色,就像着名的大卫雕塑,此时充血勃起的状态,充满了男性的雄伟特征,很讨人欢喜。如果是外头的女人见了,一定会尖叫。应曦脸虽然红得可以媲美天边的晚霞,但她看见奕欧由痛苦变为享受的神色,便放开胆子卖力地上下套弄。

毕竟是身子虚弱,过了好一会儿,应曦便有些手酸。她慢慢俯下身子,乌黑的长发卷到一边,见男性欲望的小洞口有些液体渗了出来,张开小嘴,粉舌探出,在那鼓胀得不可思议的部位轻轻舔了一下。

“噢……”

☆、折腾後

奕欧敏锐地感到他肿胀不堪的欲望忽然被一个温暖湿润的小舌儿舔了一下,呻吟声更大了,倒吓了应曦一跳,她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抬起小脑袋看着奕欧。

“应曦……不要……停……”奕欧断断续续地说。

这到底是‘不要,停!’还是‘不要停!’呢?应曦思索了一秒锺,见奕欧还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自动以为他让自己‘不要停’,所以越发大胆起来,反正手酸腿也麻,心一横,干脆把这个大家夥整个含进去算了。

奕欧震惊地看着蹲(几乎是跪)在自己面前的应曦,这是他的女神啊,为了取悦自己,竟然为他做如此卑微的事情!他全身毛孔都舒服地尽情呼吸,可是心脏却急剧跳动,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低下了头爱怜地看着应曦,只见她秀美的双眉轻蹙,光滑玉颊上羞涩醉人的红晕一直泛到耳後,微微睁开的美目充满了水汽,连长长的羽睫都被汗水沾湿了,看起来极是楚楚可怜。花瓣一样的樱唇微微张开,粉红的丁香小舌细细的画着圈,轻舔着他的顶端。

“天啊,就是……这样……”他刚毅帅气的脸上泛起红潮,墨黑的双眸微微眯起,紧紧的锁在她绝美的脸上。“哦……我的应曦……继续……”她的表情和羞涩的技巧让奕欧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极力忍耐下,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最终,他结束在应曦的樱桃檀口里。

“咳咳……”他的jīng液既多且浓,把应曦呛到了。一部分被吞了下去,一部分咳了出来。她费力地喘咳着,小脸儿涨的通红。奕欧心疼地为她顺着後背,“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没事。”应曦捂着嘴巴,慢半拍的小脑袋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做了多麽惊世骇俗的事情──居然为一个刚认识一天的男子kj!我的天!

她又惊又羞,抬起身子想逃,怎奈双腿蹲跪了半天,早就酸软得跟麻花一样了,一个趔趄差点倒了下去,若不是奕欧扶着,早就瘫了。

奕欧见她有些不对劲,把她抱起来,扶到床上坐好,细心地为她擦拭嘴角的残留,关切地问:“应曦,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累着了?”

“没……”应曦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恨不得变成鸵鸟,把自己藏起来。

“辛苦你了!”奕欧真诚地说。应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察觉他的心情非常非常愉悦,不一般的愉悦。那也是,他‘那儿’吃饱了嘛!

天完全黑了。奕欧去冲洗了一下身子,找了干净的衣服裤子穿好。办公室里有个小起居室就是方便,加班加晚了就在这里睡,节省来回时间。

应曦的衣裙晾在窗台外面,已经干了。奕欧想帮她换上,她怎麽也不肯,把他赶了出去,自己躲在房里换衣裙。奕欧在外面看着手机,里面是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医院打来的。刚才太享受了,居然都没听见手机铃声!

奕欧想了想,失去了记忆的应曦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了,会撒娇,更爱笑,更大胆活泼。对於这些改变,他真是爱死了!不过应曦似乎对医院很排斥,一听见说回去医院,反应很大。还是先带她去吃饭,然後再哄哄吧。

房门开了,应曦走了出来,穿回小套裙的她还是那麽嫋嫋婷婷,与刚才的惹火装扮大不相同。“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上哪儿?”她紧张地问。

奕欧失笑:“吃晚饭啊!”

应曦这才放下心来。奕欧拉着她的手,把办公室的电器都关好了,两人这才离开。

没想到在停车场居然碰见令狐真,他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奕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令狐,明天就把屏风还你,谢谢啊!”

“不客气。怎麽这麽晚啊?”

奕欧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吃饭没?一起?”

“不了,我还有约。”令狐真笑着说,然後与他俩道别,开着他的法拉利走了。

“他就是今天下午那个……挺帅的。”应曦思索着说。

“对,是令狐总裁。你想吃什麽?法国大餐?日本料理?”奕欧不想让她过多地关注其他男人(尤其是帅帅的男人),故意打岔。

“我想吃清淡点儿的。比如荔湾艇仔粥什麽的。”

“好。”

饭後,奕欧见应曦有些懒洋洋的,眼睛半闭着,似睡非睡的样子,身子也有些发烫,不禁有些担忧,他忙扶她到车後座躺好,悄悄地开回医院。应曦有些昏昏沈沈,她的身子本来就虚弱,下午受了一冷一热,又折腾了很久,终於──发烧了。

☆、他来了

把应曦带出来大半天,又把她给整发烧了,这下奕欧傻眼了。虽然她很抗拒医院,可是她身子虚弱成这样,不回去还真不行。趁她昏昏沈沈的,还是悄悄送她回去吧。

一送回去,应曦的两只手就扎针啦──打点滴。好在她此时精神状态不好,就是安安静静地睡着。倒是奕欧,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凡是与应曦有关的事情,都瞒不过程应阳。这次应曦发烧,惹得应阳又急又气,为此奕欧少不了挨了一顿骂。好在奕欧对於傍晚办公室小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只字不提,如果让应阳知道了身子虚弱的应曦为奕欧kj,还不飞过来剁了他的传宗接代的家夥?

在电话里骂完奕欧後,程应阳思前想後,决定提早结束应酬,赶紧回家。只是自他获得‘省十佳青年企业家’称号後,便没完没了地陷入各类应酬酒会之中:有省市领导接见、有各行企业领导的祝贺、有新闻媒体的采访、有黑白两道弟兄们的庆贺……忙得他是日夜颠倒,酒比水喝得还多;送给领导的礼物及上下打点的银子自然也费了不少。公关用的钱财,还是花得值。

至於应曦,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的呆在病房里养身子。王医生告诉她,她并无大病,只要身体养好了,立马可以出院。所以她打针、吃药、针灸什麽的非常配合,恨不能一日之内马上好起来。至於可怜的奕欧,被勒令白天必须在公司上班,晚饭後才能去医院看望应曦,而且不许在同一间病房过夜。他虽然很不情愿,但理亏在先,只能认了。

毕竟是年轻,加上应曦心态积极,饮食调养得当,她身体的恢复程度令人满意。不到一周,她就生龙活虎的了,与催眠前判若两人。由於没有了痛苦的回忆,她比之前更为活泼、‘更傻更天真’,每天早上都在小花园里跑步,下午在房内做健美操,不仅脸色红润,身材也恢复得很好。

“王医生您好,我是程应阳。请问我姐情况怎麽样?”

“她恢复的很快,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人也精神了很多。”

“那就好。辛苦你们了。她何时可以出院?”

“随时。我看她在医院呆着就像坐牢。”

“好,我明天一早到。”程应阳说完,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宁秘书,帮我订机票……我要连夜回去。”

第二天一早,程应曦刚刚从外边跑步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右手撑着额头,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的心忽然扑通扑通剧烈跳起来,连带呼吸都紊乱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轻轻地蹲下来,轻的如同一片鸿毛落在地面上,她傻傻地看着他。

他就是那个给我送花的人吗?就是电视里那个十佳青年企业家吗?为何他会在这里?为何我的心会那麽酸,那麽疼?为何我的眼泪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泪如泉涌用来形容此时的应曦是最合适不过了。她哭得不能自已,却又怕吵着那人休息,就用牙齿咬着手,用以压制自己的哭声。可是越是这等无声之哭泣,气噎喉堵,眼泪与鼻涕一起涌出来,越是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疼。她哭软了身子,蹲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程应阳猛地惊醒,睁开眼睛,见许久不见、日思夜想的心爱姐姐坐在地板上,在自己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眼睛肿得像桃儿一般,整个脸都涨红了,汗水加泪水混合在一起,仿佛就是一个水娃娃。他吓坏了,赶忙起身扶起她,着急地说:“姐,怎麽了?”

听到这个称呼,应曦浑身一震,惊讶地睁圆了通红的眼睛,抽了抽鼻子,颤抖着问:“你叫我‘姐’?可是,我不认识你……”

作家的话:

感谢亲们的投票,现在准备是宠加甜啦!女主苦尽甘来啦!不过如果没有小礼物和票票,哼哼……亲妈我可是要拿起**毛掸子,揍那两个男主!

☆、弟弟

“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就像一把剑,深深地扎进了程应阳的心里。原本扶着她的双手也颤抖起来,一双连日来因休息不好而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同样哭红了眼睛的应曦,这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沈默许久,他吐出这句话:“你是我最亲爱的姐姐,所以我叫你‘姐’”。

“真的?你是我弟弟?”应曦一边抽泣,一边从身上翻出应阳的卡片,她看着上面的名字嘟哝:“难怪,我们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

应阳看着她把那张卡片如此珍藏在身上,心情也好受了很多,可是更多的愧疚涌上来,几乎让他透不过气。他刚想说什麽,应曦却说:“可是,为何我一见你就哭?我都不知道我在哭些什麽!呜呜……”

程应阳鼻子发酸,他稳住自己的情绪,苦笑着说:“那是因为我们好不容易相认、相逢,所以姐你感动得哭了。”

“真的麽?”t

“嗯。”

应曦信以为真,抹了把眼泪,挪了挪身子,忽的扑进他的怀里,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一会儿,她才抽抽搭搭地说:“弟弟,以後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我的心好酸,好疼!你不要再走了!”

他的心,不仅也疼,而且疼得更加厉害。‘弟弟’这个称呼,多少年没有听到了?自他读书起,他就不允许应曦叫他‘弟弟’,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小,还未长大,她只得改口,叫他‘应阳’。如今,这个称呼又回来了,他心里百感交集:他们本不是亲姐弟,他们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深爱的一对,现在,该怎麽面对这个身份?该怎麽面对失却了一切关於他的记忆的应曦?

最终,他双手紧紧地拥着应曦,轻轻地说:“再也不离开了,姐,我们是一家人,再也不分离。”

“嗯!”应曦把自己更深地埋在应阳怀里,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她抬起头,看着他。他也低下头,看着怀里哭花了脸的应曦,爱怜地用手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一脸无辜的白净的脸蛋还残留着红晕,哭泣後红红的眼睛犹如琥珀般清透纯净,她身上的百合香味因运动而越发浓烈,使得他有些意乱情迷。

“姐……”

“嗯?”

“以後不要叫我弟弟,这个称呼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还未长大,你还是想以前那样,就叫我应阳,好吗?”他轻轻地说,声音柔得足以让人的心都化了。

“嗯……好的……应阳。”随着软软的,糯糯的声音,她瞬间红了脸,表情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儿一样手足无措,玉臂抬起,一只手背轻轻地掩着脸,像是想要把羞红了的小脸遮住,却露出一双漾着迷惘泪光的眸子,竟然带着几分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潮:应阳二字,怎麽如此熟悉,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挂在嘴边,放在心间的两个字一样。

“应阳……”

“嗯?”

“应阳。”

“嗯?”

“应阳。”

“嗯,姐。”

应曦亮晶晶的美眸中有一丝迷茫、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殷切的深情,娇艳的樱唇轻轻地抿着,似乎想说什麽,又似乎想邀请着什麽。程应阳看到了,他敏锐地觉察到应曦神情的转变,他以为她回忆起他了,心里的狂喜与体内的骚动简直可用万马奔腾来形容,他蹙着眉头,胸口上下起伏,神情极端压抑。

姐,你曾经说过希望我们是普通的姐弟,现在,你记起我了吗?

就在他矛盾不已的时候,一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抚上他坚毅的脸庞。

只觉脑中啪的一声,连日来紧绷的细弦猛然断裂,他再也无法忍耐,俯下头吻住她那诱人采撷、如花朵般娇嫩的唇瓣……

这是一个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吻。

它是激烈的、狂暴的、不顾一切的,像侵袭过山林的飓风烈焰,更像要夺去她全部的呼吸一样,霸道而致命。他炙热强韧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撬开她的嘴,深入到她无法想像的地方。

程应曦显然吃了一惊,微微张开嘴,却让他炙热的舌尖采得更深入。在逮住她柔软的丁香小舌後,应阳充满野性的吻变得越发激烈。

他的舌尖用力地卷住她的舌头,激烈地舔舐、吮吸、上下翻搅,不放过她口腔内的任何一寸,连最内侧的牙龈都被他深深舔吮。她只觉脑海一阵阵晕眩,下意识地攀住他宽厚的肩膀。

她迷醉在这种气息里,觉得自己浑身发软,被他的铁臂紧紧箍着,她肯定会支撑不住地滑下去。

“不要……”忍不住从鼻间发出娇弱的哼吟,应曦的头微微向後仰,他的吻好激烈、好狂野,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弟弟如此深吻姐姐,这是不对的!

应曦心一横,咬了应阳的舌头,虽然力度不大,没有流血,可是足以让他停下来,离开她的娇唇,两人嘴边还有一条银丝相连。他惊讶地望着娇喘吁吁的她。

应曦抹净嘴角的津液,别过脸去不看他,喘息之余,闷闷地说:“我是你姐,你这样……是不对的……”

没有什麽能形容程应阳此时绝望的心情。越是在意,就越容易受到伤害。

作家的话:

还是在小虐一会吧。

☆、回家

程应阳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应曦浑身都不自在,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才好。良久,他才冷冷地说:“那麽,我怎麽样才对?”

“……我们是姐弟……”应曦明显底气不足,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应阳冷峻的面容终於缓和下来,但语气仍然冷得让人发抖:“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招惹我?”

招惹?应曦奇怪地看着他,心想:我没招惹你啊!

应阳闭上了眼睛。又来了,自己差点又失控了。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自己不就是刽子手吗?是谁将应曦伤害得最深的?在奕欧的强烈反对下,是谁最後同意让应曦通过催眠失却关於他们的一切回忆的?从应曦接受催眠治疗以来,自己不是已经决定一切都还原,他和她……还原成最普通的姐弟关系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借以平息自己如同刀绞的心情,然後缓缓地说:“我差点忘了,我们是姐弟关系。”

那麽,就让我们以後成为普通姐弟吧。

应曦的心蓦地一抽,好像被皮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尚未干透的美丽的大眼睛迅速涨满晶莹,然後泪珠儿一滴一滴落得又快又急。本来红润的脸色迅速苍白,她无力地倒在应阳怀里,浑身冒汗,身体居然微微颤抖。

应阳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姐,你怎麽了?哪儿不舒服?”

“没事……”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轻,虚弱得如同像风中燃烧的蜡烛,随时就会熄灭。

“我去叫医生。”他想立刻起身。

“不要,应阳,我只是心很痛,过一会就没事了。”她把头挨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苍白的嘴唇也微微颤抖。应阳搂着她,心里百感交集:她有这样的异常反应,是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吗?难道说,她虽然嘴上说“我们是姐弟……”但意识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对吗?她还是希望他们之间,不仅有亲情,还有爱情,对吗?

姐,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好?

“应阳……”

“嗯,我在。”他低下头,轻抚着她的後背,直至她不再颤抖。

“我不想再呆在医院,我要回家。”

“可是你的身体没有复原,还要再观察几天。”

“不要……,我要回家,照顾你……尽姐姐的责任。”

应阳的心终於有了一丝甜蜜,但甜蜜中又带有苦涩。“姐,我已经长大了,不用人照顾。应该是我来照顾你。”

“我们好不容易重逢,我不要再离开你。我们回家。”

“好,我找人办手续。”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应曦还想收拾一下衣物等,应阳说不用,全部都换新的。她拗不过他,只能从了。

在车上,应曦问他:“应阳,我们之前是怎麽了?为何会分开?”

应阳躲避着她的视线,又让司机竖起挡板,隔离车子的前後座之後才说:“没事,这些年来委屈你了。你读书,我挣钱;你在家,我养家。就是这样。”

“为何我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可是中间那一大截我都完全没有印象?我这是怎麽了?”

应阳为难,该怎麽说?还是先糊弄一下她吧。说得太详细,太真实,就失去催眠的意义了。“姐你不是见过奕欧吗?他是怎麽说的?”

“奕欧?他说……”应曦皱起眉头,很认真地想了想,“他说……他好像什麽也没说。或者我忘了。应阳你告诉我吧。”

“忘了就算了,反正以後我绝不让你再受伤害。”

应曦还想问什麽,见他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只好乖乖地闭上嘴,让他安静地休息。

到家了。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她支离破碎的记忆却保留了最深刻的感觉,无论是对应阳、奕欧,还是这个家。她欢呼一声,雀跃地在屋子里瞎蹦了一圈,活泼的样子跟在医院里梨花带雨的模样判若两人,以至於应阳都惊讶地看着她。应曦蹦完第二圈後,欢喜地小跑到应阳面前,拉着他的手,微笑着说:“应阳,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程应阳的眼圈不争气地红了。“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这是第二次应曦对应阳说了。第一次的时候,是多年前他创业最为艰苦的那段日子,虽然生意上的事情困难重重,危险如影随形,但他为了她,跟到她身边,是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

☆、冷与爱

望着应曦如花的笑颜,程应阳有那麽一瞬间迷失在这温暖而甜美的微笑中,仿佛一切回到了过去,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爱人、深深相爱的姐弟俩。

应曦倒没过多留意应阳,她转身收拾屋子去了。好些天没人住了,定期前来清洁的家政人员也没有来打扫,屋子里略显得凌乱,她走到厨房取了抹布,卷起袖子就开始擦桌子和其他家具。她的身子弓出优美的弧线,臀部翘起,薄薄的淡蓝色纱裙随风飘起,随着纤细双腿的移动而一摇一晃的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

这个场景,与应曦刚上大学、姐弟时隔一年後相见的情景分外相似。当初如果……他猛地醒悟过来,应曦不是曾经说过希望他们成为普通姐弟吗?那麽,他是不是要从对她的爱恋中抽身出来,默默地守着她,护着她,爱她。只是,这份爱,要放在心底。

应曦发觉应阳呆在门旁已经好一会儿了,她走过来,奇怪地问:“怎麽了?”

收起自己百转千回的心情,他冷冷地说:“没事。不要做了。我打电话找人来打扫就是了。”应曦更奇怪了,只见他深邃的轮廓剑眉飞扬,眼里却横着冷漠,没有亲人的温度,与在医院里初见面的模样大相径庭。她有些失望,问:“应阳,你怎麽了?”

他却不再回答,扯了扯领带,看了一眼厅里的真皮沙发──他曾经在这个沙发上强了她,她曾经在这个沙发上为疲惫的他‘打手枪、kj’,最终因为不成功嘤嘤地哭了。这个大东西真碍眼!他径直走回房间,打了个电话,找人去处理沙发了。

应曦走到他面前,生怕吵到他似的有些小心的问道:”应阳,你饿了吗?”

”不饿。”他别过脸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有些失望,本是她最亲的唯一的亲人,好不容易姐弟相见,却生分到这个程度。他快而浅的睃了她一眼,感觉到她的失望和窘迫,却强逼自己硬起心肠,不再让自己深陷爱河。

“都快中午了,怎麽不饿呢?我去给你做。”她将被风吹散的乱发拢到耳後,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程应阳闭上眼睛,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装出来的冷漠,受不了应曦对自己的小心翼翼。仿佛他就像一个大罪人,十恶不赦的大罪人,对着捧在心间上的人儿甩脸色。

”家里什麽也没有,你怎麽做?去外面吃好了。”他的语气总算温和下来。

“我去买,很快的。”低着头,蹭着地板的她,十足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应阳见了,心都化了。自小就爱着敬着的姐姐,自父母去世後与他一起吃尽苦头的姐姐,难道现在还要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吗?而且还是看他的脸色……可是,如果不这样狠心,他必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必定会违背之前自己定下的决心。“出去吃吧,或者叫外卖,舍不得你累。”

应曦听了,展颜一笑:“怎麽会呢?我的厨艺很好的……”话还未说完,应阳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弟兄们得知他回来,要给他接风洗尘。他皱着眉,再三推辞不掉,只好应允。他对应曦说:“姐,我回公司一趟,晚点回来,我会叫外卖给你,你乖乖地在家呆着,好吗?”温柔的声音与刚才的冷漠形成强烈的对比,她都听愣了,不知道应阳怎麽一会儿一个语气,一会儿一个面孔。不过她想制止都不行,人家有公事,而且推脱不掉。

应阳披上西装,换上皮鞋,却见应曦微微嘟起小嘴儿,小鹿似的大眼睛带雨含烟望着他,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我只是出去一会儿。今天一定回来。姐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家呆着,嗯?”

“嗯。你早点回来啊!”

他笑了:“遵命!”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可是门一关,见不到应曦了,他就纠结了。在电梯里,他暗暗骂自己:程应阳,你到底想怎麽样?!

☆、诱

而应曦也同样不好受。这间屋子既有一丝陌生,却又十分熟悉,刚刚还觉得很有家的感觉,现在应阳一走,她就觉得分外孤独。她只得继续手上的活儿,收拾物品,搞卫生。

忽然门铃响了,“您好,我们是xx家具的,程先生订了一套沙发,我们送货来了。”

应曦纳闷,家里不缺沙发啊,买新的,旧的放哪儿?人家已经送货上门了,她只得开门让他们进来,几个工人吭哧吭哧地先把旧的搬出去,再吭哧吭哧地把新的搬进来。还有楼下的保安小夥全程盯着,生怕他们使坏。

家具放好了,应曦叹了口气。旧的都没有坏,就又买新的,这可多浪费啊!她想打电话给应阳,却想起他接了电话後就急冲冲地走了,可能是有急事呢。算了,不打扰他了,把地板拖一拖吧。

正忙着,门铃又响了,原来是送花的,非常漂亮的进口郁金香,“程应曦小姐收,永远爱你的奕欧!”她看着卡片上的字,笑了。才把花给插进花瓶,门铃第三次响了,送外卖的。两大盒日式料理,还有味增汤,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整个白天,应曦都是忙忙碌碌的。

程应阳在车上老远就看到集团大楼一楼入口处挂了一个大横幅,“热烈祝贺程应阳总裁当选本省十佳青年企业家!”他笑了,谁弄出来的这麽些大字?

令狐真和奕欧等一众高层在大门口等他,大家见面,喜笑颜开,争着和他握手拥抱,就差鸣礼炮、放鞭炮了。

应阳说:“赶紧把横幅取了,太招摇。”

令狐真说:“别介,这个是最好的广告,花钱都买不到这个效果。”其他人也附和着,说:“门口挂这个大红横幅,又喜庆,又惹人注目。摘掉了多可惜!”

应阳笑笑,只得答应:“那行,但是明天必须摘掉,不必太招摇。”

令狐真问:“听说嫂子出院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程应阳笑笑,随即落寞起来。众人却没有留意,阿强笑着说:“阳哥,今天怎麽也得不醉无归!”

应阳笑笑:“你们尽管喝,可别算我,这些天我喝酒喝怕了,再喝,只怕要倒下了。”

“别介,大家正在兴头上,阳哥您怎麽能不喝呢!”

倒是奕欧知道应阳的心情,他笑着解围:“酒是一定要喝的,一点点就好。阳哥还要回去陪美人呢!”话虽然说得轻巧,可是他心里酸酸的。

应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程应阳给所有员工发了一千元红包,全公司上下欢腾不已。这一庆贺,就庆到深夜。等应阳回家时,应曦已经在新买的沙发上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地将她抱起来,还未抱回床上,她就醒了。“应阳,”她打了个呵欠,“你吃了晚饭没?”

“吃了。我吵醒你了?”他柔声问。

“嗯?没。”应曦努力睁大睡眼惺忪的眼睛,扶着他的肩膀,看了看他,小鼻子在他的胸口左嗅嗅,右嗅嗅,嘟起小嘴儿说:“你身上有酒味,又喝酒了。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不用,你先睡,我想洗澡。”

“嗯。”

等应阳洗完澡,发现应曦换了一套粉色真丝睡裙,半躺在贵妃椅上闭目。莹润修长的双腿横陈着,给人以将它们打开一探究竟的欲望。身体倾斜向一侧,就像在襁褓中的姿态。乌黑丝缎长发如水一般铺在椅上,身体的曲线柔和曼妙,裸露在昏黄壁灯下的光滑肌肤,反射着白玉一样的光辉。紧闭的眼睑之下,纤长细密的睫毛在两颊上投射出阴影,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仿佛含羞欲绽的春花,仿佛等人去摘取。

应阳看痴了,姐,你这是引诱我麽?

作家的话:

点点真的好少哦,好在点击率还不算少。

☆、动心

连日来应酬不断,程应阳也很累了。他见应曦睡得如此香甜,不禁想搂着她入眠。他上前两步,离她还有一米远的时候,随即停住了脚步。他留意到厅上新送来的沙发──之前在旧沙发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为何要换掉并不旧的沙发?为何要让应曦接受催眠忘却关於他们的过去?现在自己想搂着她入眠,做出超出普通姐弟关系的事情,难道又想将一切重蹈覆辙吗?

他呆立在那儿,心里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叫着:抱着她睡吧,有什麽大不了的?弟弟搂着姐姐,又没有发生什麽,怕啥?另一个声音极力反对:你不是打算让两人恢复普通的姐弟关系吗?你不是打算割弃这段给她带来伤痛的爱情吗?那你还想亲近她,让自己再次失控吗?

交战许久,最终第二个声音占了上风。他轻轻上前抱起她,很轻,她至今还是没有胖起来。再轻轻地把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头一次、破天荒地在书房的单人小床过夜。

他这晚睡得很不好,半梦半醒,深深浅浅,浮浮沈沈,梦里梦外都是应曦的身影,只是无论两人之间虽然面对面,却横亘着光年样的距离,彼此伸手够不着对方。

一觉醒来,他发觉自己身体很不舒服,怕冷,却身子发烫,头疼欲裂。他略微抬起身子,从额头上掉下一张叠得很整齐的湿毛巾。他愣了半晌,意识到自己似乎发烧了。也该出毛病了,他最近太累,每晚都应酬到三更半夜,严重睡眠不足;心情不太好,喝酒又喝得太多,昨晚睡觉没有盖被子,空调又开得很猛……所以,程应阳‘光荣’地发烧了。

“应阳,”是应曦的声音,那麽温柔,充满关切和担忧。“你觉得怎样?你身子很烫,39度,你发烧了。”她坐了下来,纤纤素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手,俏颜上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没事。姐,不用……。”说着,他咳嗽起来,“担心”两字都没有说完。

应曦赶紧摩挲他的後背,为他顺气,边顺边说:“我请医生来。”说着就要起身。他赶紧阻拦:“不用,请了我也不看。”

应曦看着应阳,看着他倔强的神情,脑海里立刻浮现一个场景:一个男孩,与应阳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男孩,只要是感冒发烧,从来不说,都是自己硬扛着,死活不去医院,请了医生他就躲进房间不出来。妈妈无奈,只好把药捣碎了,要麽匀上砂糖喂他,要麽放入水里化开灌他。这个场景,与现在多麽相似……

“姐,你在想啥?”他又咳嗽了。

她赶紧回过神,然後递了一杯水,“喝点水,你要多喝水。”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奇怪地问:“怎麽有股橘子味?”颜色也是橙色的。

“这是维c泡腾片水,多喝有好处的,你要喝完。”她关切地说。见应阳喝完了,她才满意地微笑,说:“我熬了点粥,你吃完後休息一会,不看医生可以,但是要吃药。我去买。”

他又用发烫的手拉住了她。“家里药箱有退烧药,不用去买。”他的手火热,她的却有点冷,接触瞬间,两人都一哆嗦。

“要不,你先吃点粥吧。我去给你挤牙膏。”应曦忸怩着,一溜烟跑到卫生间了。他有点纳闷:姐的动作还真灵巧。

他洗脸刷牙的时候,一边嗅着米粥的香味,一边肚子咕咕叫。光喝酒了,肚子里早就空了。然後他坐在沙发上,应曦将盛好的瑶柱米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他说:“我自己来。”她立刻扁了小嘴儿,一副马上就要哭的样子。

他只好乖乖地张开嘴,过着“粥来张嘴”的日子。

屋子里顿时弥漫着微妙的、暧昧的气氛。两人再亲密的身体接触都有了,却独独对这一刻的亲昵手足无措,心里泛起奇妙的感觉,她和他的心都跳得好快……

别有幽愁‘爱意’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一个默默地喂,一个静静地吃,尽情享受沈默却温馨的时光。

应曦把碗洗好,他已经睡着了。褪去了平时刚毅的线条,五官变得十分柔和,嘴角隐隐浮出微笑。她发现他出了点汗,额际的发梢有点湿湿的。她轻轻抚过他的头发,用湿毛巾替他拭汗,内心充满了温柔和难名的暧昧情愫。

‘我这是怎麽了?我怎麽能爱上弟弟呢?’

☆、未来老公的电话

应阳睡醒後,发觉自己出了一身汗,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应曦就在床边候着,见他醒了,露出个大大的笑脸:“你醒啦!”第一时间上前给他灌一大杯水,然後逼他换了有汗渍的衣服,用热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应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居然扭扭捏捏地想要拒绝:“不用擦,我去冲澡就可以了。”

应曦立刻拿出她的绝招儿──咬着嘴唇,眼泛泪光,手里的毛巾绞啊绞啊,绞得跟麻花似的,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程应阳就没招了,乖乖就范,躺在床上给她擦身体。全身上下,除了男性的阳刚部位还包着三角裤,其他全脱光光,擦光光,也摸光光。应曦见他某个部位鼓鼓的,高高的,深蓝色的布料像是要被里面的巨龙顶破了似的。她的脸红到耳根,小嘴唇儿抿着,娇羞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的模样叫他越看越爱。

要是换了应曦没有被催眠以前,他早就舒舒服服、大大咧咧地给她擦拭,随便她怎麽折腾,而且他还会对着应曦伸出‘魔爪’,一只揩油另一只还是揩油。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顶着个‘百慕大三角’,而且涨得难受,却什麽都不能干。他苦笑,这次发烧,真是享受与尴尬并存。

姐弟俩在家呆了两天。精心的护理、适当的休息,清淡的饮食调理,加上一天十大杯维生素c泡腾水(多跑几次厕所,多高的温度都给浇灭了),程应阳的身体迅速恢复健康。没有找医生,没有打针,没有吃药,只是上厕所的次数是平时的四五倍。这麽一来,他对应曦刮目相看:没想到姐对於这些小病小痛还真有招儿。所谓‘久病成良医’,去医院住久了,居然有些效果。

午饭後,应曦趁应阳睡着了,抽空悄悄给奕欧打电话。

“喂,奕欧。”

奕欧正忙得不可开交,但也把手机随身带着,“应曦,终於想起我了?”

应曦奇怪,这两天我都有打电话给你啊,什麽叫‘终於’啊?“我每天都有打电话给你啊。”

“我还以为你只记得阳哥,忘了我呢!”温柔的语气却透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我弟应阳病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吃什麽飞醋啊!”应曦笑着说。

奕欧狂喜,未婚妻!这可是她第一次说!从来没有的!连日来因忙碌和被冷落的心情迅速一扫而光,他高兴得话都讲不利索了:“你是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既然如此,吃小舅子的醋干啥呢!

“嗯。”她娇嗔。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好风光!奕欧欢喜得想唱歌,他拿着手机与应曦肉麻地‘你侬我侬’,要不是秘书催了几次,估计他俩可以肉麻到天黑!最後,他对她说:“应曦,你该叫我什麽?”

“不要嘛!”

“就一次,说了我好干活去。”

“未来老公!”

“乖!奖励一个!啵!”

应曦只顾着在电话里调情,却没留意应阳随着她最後两个字的话语,睁开了眼睛。

还沈浸在柔情蜜意里的应曦和奕欧都不知道,此时的程应阳,心情犹如从高山之巅,跌入了万丈深渊。

☆、签名

明天要回公司上班了。程应阳在应曦的抗议下,坚持去书房查看公司资料。应曦无法,只得撅起小嘴儿,由他去了。

她回到房间,打开ipad,把应阳之前在颁奖大会上的演讲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他真是帅呆了,比起奕欧的细心沈稳又另具一番霸气与活力,非常有王者风范。一举手,一个眼神,都是那麽迷人。她看得入迷,连应阳出了书房上厕所都没发觉。应阳经过房门口,见应曦捧着平板电脑聚精会神地看,看得像是要流口水了。他好奇地悄悄过去,不禁莞尔,原来视频里的人是他自己!他站了好一会儿,发现三分锺的视频她反反复复竟然看了四五次!後来,他摇摇头,微笑着回书房去了。

应曦看得有些脖子酸,便放下ipad,去书房看应阳。她偷偷地躲在书房门口,露出个小脑袋看他。应阳正对着电脑敲着键盘,她不敢打搅,就这麽伸着脖子,露出两个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看着他。

应阳觉得好像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不用问,准是她。他看向房门,小脑袋立刻缩了回去,躲了起来;他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好一会儿,小脑袋又探出了,小鹿似的大眼睛又在看他。一来二去,搅得程应阳无法集中精力工作,“姐,你在外头干嘛呢?”

应曦躲避不及,只得走到门边,低着头,绞着衣服,低声说:“我只是想你早点休息……”

“我睡了一天了,现在很精神。你去睡吧,我还要再看一会儿。”

“明天再看也可以啊。”

“明天我要回公司,今晚看才来得及。”

应曦抬起头,满脸惊讶之色:“可是,你的身体还没好……”

“已经好了,多谢姐的照顾。这两天辛苦你了。”这话他说完,觉得十分别扭。他们虽说一直以姐弟相称,可是何曾如此客气过!

应曦听了也觉得心里不好受,太见外了,哪里像两姐弟,倒像同一屋檐下的两个室友,她更希望他能够普通的弟弟那样,对着自己颐指气使,就是死皮赖脸也无所谓。

“……”她想说些什麽,却欲言又止。他抬头看她,见她不弄衣角了,几只手指绞在一起,低下头,偶尔抬眼怯怯的看他,又马上低下头去。微微涨红的脸在温暖的台灯下越发婉转素雅,眼波里流转着水光,清澈的眸子让他的心里柔软一片。

“还有什麽事情吗?”

她柔声说:“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什麽?”他是不是听错了?

“应阳,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为什麽?”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要他的签名?

“你之前给我送花的卡片,我居然弄丢了!上面有你的签名……”她忍不住淌眼抹泪,像是丢失了一个重要物品的小女孩,准备接受父母的惩罚一般。

程应阳失笑,这也值得哭吗?他随手拿了一张a4纸,写了大大的‘程应阳’三个字,递给她。她立刻破涕为笑,拿着纸美颠颠地回房去了。

应阳纳闷,姐要我的签名干啥?他也无心看资料了,过了一会,他大致审阅完所有资料後,悄悄走到睡房门口,见应曦正趴在床头,像个小女孩那样用笔在纸上面写写画画的。几天之後他才知道,应曦在那张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形,周围还有很多冒着泡泡的星星,大心中间包着‘程应阳’三个字,左边是个‘我’字,合起来就是──我爱程应阳。

☆、不要看

“姐,”他站在门口叫她。

应曦吓了一跳,赶紧把纸压在枕头底下,油笔还不小心弄到自己脸上了,然後起身!!!走到他面前,眨巴着眼睛说:“嗯,啥事?”

应阳看着脸上被油性笔划了一条‘小胡子’的应曦,不由得乐了。他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蛋,笑着说:“姐,你在写什麽这麽神秘?瞧,脸上长胡子了,变成小花猫了!”

“啊?”应曦一愣,赶紧去照镜子,果然,就在鼻子和嘴唇侧面,还真像胡子!

趁她离开的功夫,程应阳想去掀开枕头看看底下压着什麽这麽神秘,应曦从镜子里见了,飞一般扑过来,拦腰抱住他,“不要看!不许看!”

可是抱住了腰,没有拉住人家的手,应阳把枕头已经拉开一点了,应曦见拦不住,立刻松了手,扑通一下,扑到在床上,用柔软的身体压住枕头,乌黑的头发扇形地铺撒开来,小脚丫上下晃着,活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儿在耍赖──

“不许看嘛!”

他不禁莞尔,也越发觉得有趣:姐接受催眠後,看来没有了负面回忆的干扰,她恢复了活泼可爱的本性,现在两人角色有些互换了,他更像是个哥哥,而她,倒像是对哥哥又爱又怯的妹妹。眼下,她两条嫩生生的玉腿就在自己面前横陈着,薄薄的真丝睡裙下,粉红色的蕾丝内裤隐隐可见,里面是什麽样的春光完全可以想象。

看着两条晃啊晃的柔嫩玉腿,还有房间里弥漫着她独有的百合香气,救命!他又硬了!应阳呼吸急促,站在那里极力压制自己的欲望。

应曦回头见他呆立在那里,脸色有些不好,以为他身子又不舒服了,站了起来,担忧地问:“应阳,怎麽了?……”

随着她的动作,阵阵女性芬芳更浓郁了,他低低地回答:“没事!”转头就走到浴室洗手盆前用冷水劈头盖脸地浇自己,用水来浇灭自己的欲火。应曦跟着跑过来一看,又气又急,怎麽男人都这麽喜欢用冷水把自己淋成个落汤**啊!他身子还未复原!

“应阳你疯啦!为什麽要拿冷水泼自己啊!你发烧还没有好!”她拿起一条毛巾,为他擦拭,一边擦一边解开他的纽扣,小嘴儿还碎碎念:“真不知道你们怎麽想的,那麽喜欢用冷水浇自己……”

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宛如月夜下的花瓣,不胜风露,让人又爱又怜。他忍不住抓住她柔软的小手,铁臂一箍,便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

“应阳?”亮晶晶的美眸中有一丝不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殷切的关心和深情。

体内的骚动简直可用万马奔腾来形容,熊熊火焰简直要把他的身体给焚了,应阳的胸口上下起伏,神情极端压抑。

“姐,你最好马上离开我,你现在还可以逃,要不然……」他咬紧牙关,对怀中人儿作出最後的警告。要不然,他实在无法保证会做出什麽事!

“为什麽我要逃?”应曦莫名其妙,清灵的水眸中满身疑惑。

“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麽事!”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你会做什麽事?”她更奇怪了。

应阳深吸一口气:姐,你这是挑战我的自制力!他低沈地说:“如果我做出的是──超出姐弟之间的事情呢?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他再问,他知道她没听懂。

“程应曦,你愿意吗?”第三次问。

应曦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眨了眨,双颊还留着微微的红晕,花瓣一样娇嫩的唇抿起来,有些迟疑,但最後还是点了点头。

那无声的回答让他瞬间得到了解脱一般,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宽大的洗手盆上,不顾她的挣扎,执意要将她的两手打开绑在镜子两旁的绸布上,然後略显粗暴地扯下她的蕾丝内裤,强硬分开刚才诱惑了他很久的玉腿,露出女性最隐秘的桃源玉溪,他再也无法忍耐,俯下头吻住她那诱人采撷、如花朵般娇嫩的桃源洞口……

☆、水乳交融 1

程应阳亲吻着应曦那柔嫩得不可思议的花瓣,舌头不住上下舔弄着那颗可爱的花蕊,还用牙齿轻轻的咬它,让它渐渐充血挺立,花蜜泛滥成灾,整个桃源洞口也泛起艳丽迷人的粉红色。他忍不住张嘴含住她整个洞口,开始吸吮,从花瓣底部一直吸到挺立的花蕊,大量的女性蜜液都被他吮进嘴里。他忽然放开花瓣,却用手指把她的花瓣掰开来,滑溜的舌头一直钻进红艳艳、水汪汪的花穴里面去。

应曦全身如被电击一般颤抖不已,她瞪大了眼睛,羞红了双颊,身子扭来扭去,“嗯嗯……”地呻吟着,企图甩开那滑溜溜正在使坏的舌头。应阳不满地箍紧了她的浑圆臀部,直起身子,把嘴凑上去,把属於她的液体,渡了一口给她,坏笑着说:“姐,我给你机会了的,你现在要逃,太晚了!”说完,又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低下身子,再次含住了她的秘密花园。

应曦羞死了,这这这……这怎麽行!他们是姐弟!可是身体却处於极度的欢愉之中,由不得大脑拒绝。樱桃小嘴发出销魂的呻吟,紧闭双眼,全身发热,却软绵绵使不上半分力气,双腿不住的抽搐收紧,把他的头都紧紧地夹在她双腿之间了。这个动作更使得他的整张脸都跟她的花园相贴了,顺着他的舌头在花瓣深处舔弄的动作,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脸上的光滑的肌肤与她的毛发相摩擦,高挺的鼻子也不时与脆弱敏感的花瓣相碰撞,她羞得恨不得把洗手盆打个大洞好让自己钻进去,加上敏感花心的强烈感受,让她感觉快要被恍若岩浆一样的绝顶快感给淹没。

“嗯……应阳……快不行了……”她不住摇头,怎奈双手被丝绸绑得紧紧的,挣扎不脱,她只得呻吟不断,晶莹透亮的泪水顺着娇艳晕红的脸颊滑落。“应阳……”

听到这醉人蚀骨的呼唤,他也实在忍不住了。直起身子,伸手拨开她的长发,看着她意乱情迷的诱人表情,双眸闪过浓浓的情欲,“姐,给我!”

他火热坚硬的欲望,抵在她花瓣的中央,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挤进温暖湿润的紧窒花瓣里面,感到熟悉的温暖充实的感觉把她渐渐撑开来,应曦娇喘一声,呻吟得更娇媚了。

程应阳觉得自己足足有一个世纪没有碰她了。饱含情欲的通红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一个意乱情迷的表情。当他发现她的表情是既痛苦又满足的时候,知道她也很享受,下身更是像上足了发条般,抽送得又急又快。

每一次深深的插入,每一次都让两人汗湿的肌肤都完全紧紧贴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完全的撑开,他满满地充实着她。他倾身上前轻舔着她的唇,把她的腿更向前抬起,这种姿势让他更深入,前所未有的深入让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两腿之间的密林深处,每一次深入,花穴都不断的吸吮着他,包紧着他,让他再次狠狠地、更深深地进入,漩涡一样的狂潮向两人席卷而来……

“姐……姐……”在绝顶之时,他仿佛叹息一般的唤着她,咬着她发红的耳珠,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是我的……”

应曦全身发红,泪眼迷蒙,灵魂都仿佛被那汹涌的波涛蚕食殆尽。

作家的话:

呼吁票票!唉,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最新更新 21 2、哄她

☆、水乳交融 2

“应阳,我们是姐弟……嗯……这样做……呜呜”她还未说完,程应阳的薄唇便堵住了她碎碎念的小嘴儿。他喘着粗气,回味着刚刚绝顶之时的快感,胸膛上下起伏,鼻间掠过她身上清新优雅的香气,唇间感受到她柔嫩唇瓣的摩挲,他用无可比拟的坚定和热情,甚至还伸出强势的舌头,在她的芬芳檀口上来回摩擦,企图撬开她的牙齿钻进去……她‘呜呜’地叫着,虽然她的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虽然她的心狂乱地跳动,虽然她知道自己正在做有悖伦理的最疯狂大胆的事情,但她也降服於他的强势与温柔之中,打开牙关,接受他,让他火热的舌头不断舔吮着自己的丁香舌,每一次舌尖与舌尖的接触,都好似有道电流通往她全身,害得她整个人酥麻不已。不断的深吻使她快要喘不过气了,他俩彼此都能感觉到彼此心脏激烈的跳动。

几乎有一世纪这麽久,程应阳才放开她。

快要窒息的应曦大口大口地喘息,迷蒙的水眸怔怔地看着他,就像迷路的小白兔般惹人爱怜。

“应阳……”

“嘘!”他把一只手指横在她的小嘴上,“不要说话,否则我会忍不住再来一次。” 他抚上她柔软的唇瓣。 虽然早已决定顺从她的心意,让彼此成为一对普普通通的姐弟,可是善良的她是如此的美好、如此迷人,她的滋味如此甜蜜,她的一切让他疯狂,她的所有都极度契合他的心意,让他放得开她?他再也无法聆听理智的呐喊,想拥有她一生的念头,已经压过内心最後一丝犹豫。

他决定──

“姐,我不想再听你说什麽‘我们是姐弟’之类的话了。不错,我们是以姐弟相称,但我们不是普通的姐弟。我为你而生,你为我而来,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了这番话,应曦原本迷蒙的的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她看着一脸坚定的应阳,喃喃地说:“这怎麽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我们不是普通的姐弟,你相信我。”为了怕刺激她,他总算是避免了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就算是下地狱,也是我去,不是你。姐,这些年你为我受的苦太多了,以後就让我补偿你,好不好?”他离开了泥泞不堪的桃源洞口,小花瓣立刻吐出了白色的浑浊。解下了绑着她双手的绸布,应阳心疼地抚摸着她手腕上发红的印子。

应曦听了感动得一塌糊涂,当然,也矛盾得一塌糊涂。她猛地挽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身躯与他亲密地贴合,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上,嘤嘤地哭了。虽然失去了很多回忆,但毕竟她深爱了他那麽多年,刻骨铭心的爱,深入骨髓的情,永远抹不掉的感觉,还有身体对她的大脑发出的真实的反应,怎麽会因一个催眠而丧失呢!

“可是,”她又嘤嘤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奕……奕欧,呜呜……”

他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这是除了姐弟血缘之外,她的另一个心结所在。唉,当初怎麽就让奕欧做她的保镖呢!现在反而多了一个绊脚石!当初是想着自己忙,多一个放心的人来照顾她也好,如今後悔药也没得吃了。

“不哭不哭,”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後背,享受着滑不留手的触感,“姐,说实话,你喜欢奕欧吗?”

“……有点儿。”她小声说,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唉!果然!爱情是自私的,他也不能免俗。好心情都被应曦这个诚实的回答给破坏掉了,不过排斥的程度已经远远不如上次那麽强烈,他早已接受了这‘三个人的爱情’。

作家的话:

亲们还是爱看h啊,才过了一夜,点点立刻增加了十点。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过,我倒喜欢剧情!

☆、再次表白

程应阳心里长叹一声,然後说:“很晚了,早点睡吧。”这不,都已经凌晨时分了。

他拿了毛巾,温柔地为她擦身子,擦去汗液和欢爱的痕迹。应曦想将毛巾抢过来自己擦,应阳不让,“这两天姐帮我擦了好几次了,这次我来吧。”一下一下,从她俏丽的脸蛋,到温顺的锁骨,还有胸前玉兔上的红缨……他擦得专注而温柔,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品一般。湿润的汗巾,在她优美的身段上游移,刚刚承受了雨露的光滑的如玉肌肤,呈现出微微的粉色,看起来极美而极致媚惑。只是汗水擦完了,她的泪水却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今晚酣畅淋漓的欢爱,多多少少唤回了她身体对他的回忆,以往欢爱过後,应阳总是喜欢搂着她入眠,而像今天那样处理‘卫生问题’倒是第一次。应曦有些不习惯,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同时爱上两个男人,越发觉得自己是水性杨花,辜负了他和奕欧对自己的爱。

“呜呜……应阳……对不起……”她悲悲切切地说,凄凄惨惨戚戚。

“你哪儿对不起我了?”他问,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我觉得自己很……不要脸,呜呜……”她捂住脸,哭得是梨花带雨,好像眼泪不要钱似的。

原来是这样,他总算心里好受一些。“唉,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男未婚,女未嫁,我和奕欧来个公平竞争可好?你更喜欢谁,就嫁给他。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

“可是……”

“没有可是,程应曦,我爱你。”这是他第二次向她表白了。

她抬起泪眼,看了他一眼,哭得更大声了。虽然算不上嚎啕大哭,可是很有点小女孩儿撒娇的味道,呜呜咽咽,稀里哗啦的。她程应曦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堂堂大总裁的宠爱啊!

“姐,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我都累死了,你还哭。我们早点睡吧。”他的嘴凑了上去,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然後一把抱起她回房。应曦听了,知道他累了,便不再哭泣,只是揽着他的脖子,鼻子一抽一抽的,乖巧得像一只小猫咪。

姐弟俩搂着睡下了。这可是应曦催眠之後,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应阳累极,嗅着她身上芬芳的百合香气,温香软玉在怀,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小鼾,非常畅快。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卸下一切伪装,做回程应阳,而不是程总;只有在她身边,知道她安好,他才能卸下一切牵挂,无忧无虑。应曦没有哭了,虽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但不敢吵着他,偶尔啜泣两下,吸吸鼻子,抹抹眼睛,枕着他的手臂,小手环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咚咚咚地心跳声和欢快的鼾声,很快也进入梦乡。

“姐,给我!”他搂着她求欢。

“不要嘛,你今天已经要了一次了!”她忸怩,身子左扭右扭,还故意往他的关键部位磨蹭,小嘴儿却说出相反的话,害的他欲火高涨。

“上次我太累了,居然‘不举’,丢死人了!这次我非要在你面前重振雄风!”说着,他一把扯下她身上的睡袍,却一阵风刮来,她不见了!

“姐!”他惊醒,却发觉应曦好好地枕在他的手臂上呢。原来是个梦。

“嗯……应阳,怎麽了?”她给那声惊呼吵醒了,月光下睡眼惺忪的模样分外惹人喜爱。

他温柔地注视着一脸关切的她,抚上她娇小的脸蛋,从她浓密纤长的眉,到粉艳红润的唇。 “姐……”他呢喃着她,看到她专注的模样,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安静地望着他,天真无邪的模样,竟是像极了小时候他做了噩梦,她被吵醒後过来安慰他。他摸摸她的脸安抚道:“吵着你了,嗯?”

“嗯。你做噩梦了?”

“算是吧。不过,我不会让它变成现实。”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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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二度 1

“姐,我又想要了。”他抬起半边身子,把头埋在她的两乳之间,不断地摩挲着。应曦脸立刻烧得红彤彤的,“你刚才不是要过一次了嘛……”

这句话怎麽跟刚才梦中的那麽相似!但是她活生生的就在他怀里,他绝不会放手!“对於你,我怎麽要得够?” 他含糊不清的说。反正彼此已经一丝不挂,他热切地压上一脸娇羞的她。

“姐,我想要你,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凝视着身下美丽的、含羞的胴体,应阳只觉欲火上升、下面涨的难受,急切需要宣泄。

“嗯……那就给你……”应曦鼓起勇气,害羞地抱住男人的肩膀。

她柔软的手掌抚摸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肌肉,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让她心头小鹿乱撞,不安极了。

“那就好……“他吻着她的脸颊,一边开始在她身上轻轻爱抚。

不一会儿,他的大掌就攀上她雪白的玉峰,轻轻揉捏几下後,他俯下头,一口含住了她的椒乳,缓缓吸吮起来,不时以牙齿轻咬玉峰上的两颗樱桃,舌尖也不停地打转研磨。

直窜脑门的刺激快感,让应曦睡意全无,忍不住启唇轻吟。

随着他的动作,她渐渐俏脸潮红、气息急促,洁白玉乳上的两颗樱桃充血挺立,楚楚可怜地在空气中战栗着。

“姐……姐……”他呢喃着,大掌顺着她柔滑的背部,游移到幽密的芳草之地。

“啊……”应曦不安地轻叫一声,下意识地夹紧大腿,却反而夹住应阳使坏的手指。

“啊什麽,又不是第一次。”

这句话让应曦瞪大了眼睛:“我们以前有很多次吗?”

“当然,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手上的戒指,是我们的订婚戒指。”同一时间,他的右手中指缓缓地插入藏在萋萋芳草下的水穴。

“嗯……订婚……”应曦不由自主地仰头,上身挺起,勾出优美的曲线。“应阳……应阳……”她口齿不清地呼唤他,他则低下头,顺势吻住了她的樱唇。

“这麽快就湿了,姐,舒服吗?”应阳着迷地说着,手指在她的水穴中进进出出。那里面不但狭窄,一旦深入後,手指使被层层温暖湿滑的嫩壁所缠绕。单单只是插入一根手指,就已经让他感受到说不出的舒爽,更不用说待会儿他要进入她体内的那种天鹅绒般的刺激欢愉了。

桃源洞口持续被男人的手指摩擦着,私密处传来一波波充实饱满的感觉,让她不由得呻吟起来。“舒服……嗯……我不要手指……」她微微摇着头,黑发在被单上披散开来。大脑阵阵晕眩,呼吸困难,全身上下都绵软无力。

偏偏酥麻而敏感的香舌和他入侵的舌头紧紧纠缠在一起,他的气味不断灌入她口腔,让她整个人晕陶陶的,如堕入云里雾里。

应阳一边饥渴地舔舐着她檀口中每一个角落,一边将大手攀上雪白的玉峰,不断地揉捏着,徐徐地加以刺激,至於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密林深处里不停搅动,让她发出诱人的娇吟。

“姐,这次要你来。”他说完,一个翻身,让应曦跨坐在他身上。

作家的话:

这次可是够多亲密了吧!卯足了劲,让姐弟俩交流再交流!

☆、梅开二度 2

“不要……你偷懒!“应曦羞死了,(其实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可是她就是放不开)她俯下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小手儿用劲掰着他的肩膀,企图让应阳再次压着她,她喜欢‘男上位’,可以体会被强者征服的快感。

可是应阳确实想偷懒,刚刚恢复的身子体力仍未跟上,他还是有些累,所以想“坐享其成”。眼下应曦趴在他身上,他托着她的臀部,往上提了提,正好将一双玉峰移到他面前,他如饥似渴地吸允着,‘喝’了个饱。

“姐,你就疼我一下嘛!”嘴巴在‘百忙当中’吐出了这句话。他难得对应曦撒一次娇,可偏偏她不买账,半夜三更的给吵醒,还要做这档子事,她也累呢。她耍赖般地死死抱住应阳的脖子和肩膀,身子扭着往旁边倒去,应阳只得翻到她身上压着,他的嘴一刻不停,从玉峰吻到她的下巴,大手一捞,身子一滑,应曦又压在他身上了。

姐弟俩就这麽在床上你压我一下,我压你一下,滚来滚去,好在这床是2米宽的kingside,要不然早滚到地上去了。

应阳觉得又新奇又搞笑,以前要什麽姿势还不是他说了算,应曦总是被动地承受,今儿个是怎麽了?她居然和自己赖了起来,不过,他喜欢。

他把应曦全身都吻遍後,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姐,咱再这麽滚下去,这觉是不用睡了。你就疼疼我,给我一次嘛!”这拖音拉调的肉麻话一出,真是肉疙瘩都掉到床底下了。应曦听了,捂住嘴儿偷笑,“那好吧!”

星眸半闭,银牙咬着樱唇,双颊绯红醉人,如丝的乌黑长发顺着优美的背脊滑落,有一些还落在应阳身上,撩起阵阵麻痒。应曦两腿张开半坐在他身上,已经湿漉漉的娇嫩洞口对准他,慢慢地坐上去。

一袭雨润红枝娇。

“嗯……好涨……”她还是不敢放声吟叫,殊不知她越是压抑,呻吟的声音就越是细腻柔媚,有如羽毛在心上拂过一般。

应阳看到自己的欲望慢慢被艳红的花瓣一点点地吃进去,温暖紧致的内壁满满地包裹着他,好个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象!

他的腰向上一顶,“啊!”应曦被刺激得一声轻呼,雪白娇臀就快与他腰股之间的肌肤相触了。

“你坏!吓了我一跳!”她俯下身子,小爪子握成拳,敲打着他。

“姐,动一下,”应阳的声音让她无法抗拒,“用手撑着。”她照做了,半跪坐着,上身向後,用双手撑着支撑身体大半的重量,小半重量还是承受在两人交合的地方…… 她上下动了动身子,觉得自己有点像骑马。

可是他却不满足於她慢吞吞的动作。再次顶腰,这次他的欲望却撞击到了一处与别不同的地方。她娇呼一声,花瓣里外一阵抖动缩紧,让他几乎就要忍不住了。

☆、疼疼我嘛!

“是这里吗?”他轻笑着问道。然後再度向上顶了一下。那地方是她的敏感带,并不难找。

“啊……”她再次呻吟了一声,内壁紧紧地裹住体内的大ròu棒。“应阳……”

“姐,自己扭腰,身体用力……”应阳声音比平时更低沈了些,他双手上举,一手一个掌控着她的玉峰。她听话地上下摇摆着纤腰,可轻轻地撞击都让她不住的缩紧,呼吸混乱,两人相交之处抖动不已,每一次冲击,都比上一次更激烈,仿佛电流遍布二人全身一般。她被这绝顶的感受刺激得全身发软,没有半分力气,动一下喘一下,身体呈微微的嫩红色,在昏暗的光线下越发迷人。

偏偏这时候应阳腾出一只手,用手指轻轻摩搓她花瓣上方娇羞的粉色珍珠。忽然的双重袭击让她差点崩溃,紧接着他又开始向上顶起来,强迫她迎合着他的律动。这次的抽插却不是向最深处,而是不断的撞击刚刚那被他记住的位置。

“嗯……不要……了……应阳……”她不能自制的呻吟起来,下身不断地收缩,嘴里发干,头晕脑涨,身体被电流冲击不断,体温不断升高,仿佛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在了下身。从身体深处又涌出了大量的蜜液。“我不行了……”

应阳停止了挺身,坐起来,拉起她,双手撑住她的双腿,把她整个抱在怀中,欲望被紧紧包裹在她身体里面。 “姐,等你动完都天亮了!”

应曦不满:我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乖顺地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两腿交叉夹住他的窄腰,这位置的改变让体内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让她把他夹得更紧了。这个姿势让俩人紧密相拥,而他感觉这滋味更美妙,他终於忍不住粗暴地抽插起来。

他低吼出声,紧紧地抱着她,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深,颤抖着想要进入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那感觉就像要飞起来了似的,全身轻飘飘的,充满了力量。他抬头,看她秀眉微蹙,一双明眸翦水明眸半闭着,柔细的睫毛都被眼中的水气沾湿了,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吐气如兰,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他心中一紧,找到她柔软的双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应曦被他充满侵略性的吻给吻到快要窒息了, 凶狠都抽插又同时让她感到极致的快感,每一次都带动着痉挛抖动。蜜液不断地留出,噗噗水声随着身体地抽插从两人交合处传来,让她羞怯不已,全身发烫,却无力抵抗这从体内发出席卷而来仿佛要焚毁一切的火焰。

他俩唇舌相互挑逗、纠缠不已,鼻头相互流连不去,她柔美的身体与他的紧紧相贴,肌肤摩擦着,不留一丝空隙,连发丝都纠结在一起,下面的动作越来越深、越来越快,上下都这样相交,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感觉,仿佛两个人快要被体内的火焰融化成一体似的。

作家的话:

这次的h够长了吧!福利多多,票票多多!

☆、她来干什麽

然後应阳应曦他们就保持这个亲密无比的姿势,两人同时攀上了灼热汹涌的顶峰。粘稠滚烫的液体自男根喷薄而出之後,慢慢从两人相连之处滴落下来。他还是抱着她颤动不已的娇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唇舌间激烈得恍若交欢的吻却在持续。她脑海已经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帘缝里透出来,使房间里弥漫着温暖的、暧昧的气息。程应阳这才醒来,他闭着眼睛往旁边一摸,空的!猛地睁开眼睛,真是没人!枕头床铺还残留了她的百合体香,可是她不在身边!

应阳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孤独、冷清。

“姐!”他大叫。

没有反应。

他随手披上一件袍子到厅上,“姐,你在哪儿?”

回答他的是一室静谧。饭桌上摆好了碗筷,还有早餐,是一小锅银杏瘦肉粥和几个小笼包子。

他找遍了全屋,除了少了她平时出门常用的爱马仕小包包外,倒也没有少什麽。打她的手机,手机却在梳妆台上响了起来。

姐,你又一次不辞而别!经过这些天,他对她更为爱怜,更为依恋,更加不能接受她悄没声息地走掉。人一生气就会胡思乱想的,这会子应阳想:是不是找奕欧去了?为何扔下我一个?我已经表明态度了,姐为何就不能等等,我们两人一起找他?想来想去,越想越气,应阳气极,抬起手正想把手机给砸了……电话响了。

“喂,早上好程总。”是他的助理打来的,“有一个女子找你,不过没有预约。她说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是谁?”

“不知道,她带着墨镜和帽子,披着头发,不肯报上姓名,只说一定要见你。请示了奕欧和令狐副总,他们说这个女子很像方慧。”

“方慧?”应阳思忖着:她要见我干什麽?“我马上回来。不过我不打算亲自见她。让她在小会议室候着,多派几个保安暗中看着。”

“好。”

程应阳匆匆盥洗,喝了点粥,吃完了那几个小笼包子就出门了。

至於我们那个出门不带手机,也不留个言的傻应曦,早上起来後见家里的食材没了,做好早餐就出门买菜去了。回来一看,应阳已经走了。她还不知道,若不是他接了公司电话匆匆走人,某个可怜的手机就会五马分尸了。

拨了应阳手机,正在通话中。 “身体还没好,怎麽又上班了?” 拨了奕欧手机,很久都没人接听。她叹了口气,旋即开始洗手、洗食材、熬粥、煲汤。

应阳回到公司後,意外发现奕欧也在,他问:“姐没有找你?”奕欧奇怪:“没有啊,她这几天不是一直和阳哥你在一起吗?”

“是。”程应阳含糊地应了一声,正准备打电话给应曦,令狐真来了:“阳哥,小会议室的那个女子已经等你很久了,她有点像方慧。”

“她来这里干什麽?”

“不知道,她谁也不见,指定要见阳哥你,准没好事。”

奕欧说:“为防万一,阳哥你最後别与她正面接触,她在这个时候露面,不知又是为了什麽事。”

应阳不以为然,“难道我还怕她不成?”令狐真说:“倒不是怕她,而是担心她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俗话说:黄蜂尾後针,最毒女人心。能不见面的,还是不要见为好。”奕欧也附和说:“对,电话或者视频都可以。”

应阳想了想,说:“那就给她电话,要录音的。”

作家的话:

最近要出去玩几天,先放几章上来,票票可是要多多的!

☆、谈价

内线电话响了,是应阳的助理:“程总,小会议室的那位小姐正吵着要见您,在走廊里与保安纠缠。”

“知道了,请她在会议室稍等,让她给我打电话。”

不一会儿,助理回话:“程总,她说她没有手机,一定要见您。”

一旁的令狐真说:“那就让她用会议室的内线电话。通知保安,把小会议室的室内监控全部打开。”

“好。”

“还有,告诉她,程总是不会见她的,如果她不愿意电话沟通,那就请走人。”奕欧对助理说。

“好的。”

又叨扰了一阵,程应阳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终於响了。

“程应阳,你好大的架子!”电话那头,一个女子咬牙切齿地说。

“呵呵,见笑,我的架子在衣柜里。”应阳拿着电话听筒悠闲地看着窗外景色,奕欧和令狐真早已启动录音、录像,在旁边监听监控。

“你只不过是拿了十佳称号,居然连昔日下属也不愿意见面,你这姿态也未免太高了吧!”方慧还是愤愤不平,很有些咄咄逼人。

“我只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况且方小姐,哦,应该说是许小姐你进入我们公司,也不单纯是想做我的下属吧!”程应阳的大班椅转了过来,看着电脑视频里戴着墨镜的憔悴女子。

方慧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好不伤心。女人一哭起来,男人就没辙。可惜她不是应曦,就算她哭得再悲切,他们三个人也不会被牵动情绪。

“许小姐,你费尽心机跑来这里,不是为了哭给我看吧?”

一听此言,方慧才停止呜咽,说:“我现在有家归不得,每天都东躲西藏过日子,你们害得我们这麽惨……”她说不下去了,又哭起来。

应阳沈默,奕欧和令狐真对望一眼,没有说话。“那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想怎麽样?”应阳问。

“给我一笔钱,我要出国。”

“多少?”

“我们许家和林家凭空蒸发了五亿元,据我所知,这些钱都流入了程功集团海外子公司,我要五分之一。”

应阳冷笑:“许小姐,你的算盘打得很精嘛!”

“你利用我,害的我们这麽惨,难道就不应该赔偿吗?”她忽然提高声调,与刚才悲悲切切的样子大相径庭。

应阳继续冷笑:“当初是谁指派一位金融双学士卧底到我们公司,挖取公司机密文件,致使某些房地产、娱乐项目合作方单方面毁约,我们的损失,又怎麽算?有因必有果,这点你比我清楚得多。”

“我不想再提这些,一口价,五千万。不要现金,不要支票,我要立刻银行转账。”

“许小姐,如果我给你钱,就是害了你。你好好想想,这麽大笔钱入了你的账户,若是给你们许家林家知道,他们会怎麽想你?会怎麽对付你?”

对於这些,方慧不是没有想过,但她太迫切需要钱,她需要在这些家族恩怨中抽身而出,全身而退,所以有些不计後果。她咬紧牙关,不断地与程应阳讨价还价,加码以及低至两千万,应阳还是不答应。

“程应阳!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出去见记者,把你们的丑事都抖出来吗?”可怜的方慧,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们的丑事?不知道是什麽事?愿闻其详。”程应阳笑着说。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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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价 2

方慧咬牙切齿地说:“你吞了我们几亿资金,就不怕被查吗?”

程应阳从容地回答:“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没打算吞到这笔送上门的横财,我会找适合方式分期退还这笔钱给你们许家和林家。不过,倒是你们要担心退还的方式,万一我心情不好,即使退还了,你们也要小心被查出你们洗黑钱。”

方慧无语,她万万没有想到程应阳愿意退还这笔资金。但是如果他通过不正当的途径汇还这笔巨款,势必引起金融监管机构的注意,一定会查!而且国家刑法对洗钱罪的规定,在短短十余年的时间里,从无到有,从上游犯罪范围较窄到逐步扩大上游犯罪的范围,无不体现了刑法对预防、惩治打击洗钱犯罪以及上游犯罪的决心和力度。执法相当严厉。半晌她才说:“我们到底得罪了你什麽?如此对待我们?”

程应阳冷笑:“你们倒应该扪心自问,是谁先招惹谁!当年你们许家老大威胁要杀死我姐,现在你又主动来我这里偷取资料,几乎害死我姐;还有林家,也是拿我姐的性命来针对我;你们触碰了我的底线,所以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我愿意归还这笔钱,也是希望我们之前的恩怨能一笔勾销;不过,我要分期,也是要看你们的承诺!”

“那我呢?……”

“至於你,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请你把我的话传给你们两家,以後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从此恩怨两清,不得再算计我姐;我自然会分期把钱归还你们。”

“我的钱……”方慧仍是坚持。

“我很忙。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请你离开。以後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不要怪我。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对我姐所做的事情。还有林欣娴,我也不会原谅她!”

方慧恨恨地摔门走了。一路上她越想越气,见到大楼门口的横幅,更是双眼冒火,烧坏了她的理智。她打电话给一个朋友,说:“麻烦你召集各大媒体记者,半小时後我要爆料,就在程功集团大门口!”

各大媒体记者一听是之前搅得程功集团不得安宁的方慧要爆料,都趋之若鹜,不一会儿的功夫,集团门口乌压压的一片,长枪短炮和和挂着媒体招牌的麦克风都对准梨花带雨的方慧,听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程应阳怎麽玩弄她的感情,‘脚踏两条船’,她如今身心俱受到重创云云。保安怎麽赶都赶不走,又怕得罪媒体,不敢真动手赶。

“真香!”**汤炖好了,应曦尝了尝,满意地赞了自己一句。应阳身体才刚复原,用**汤调理是最合适不过了。她拿保温瓶盛好,用个环保袋装着,出门送汤咯!

我们的傻应曦,提着袋子兴冲冲地给应阳送汤,还不知道此时集团门口正围得水泄不通。她到了大楼门口後还好奇地朝那堆人看了看,正想进入大楼不知是谁眼尖,发现了她,还大声喊了句:“快看!程应曦也来了!在那里!”呼啦一声,所有的记者撇下方慧,都冲了过来,把应曦团团围住。

这下精彩了。

☆、两个戒指

程应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劈里啪啦的闪光灯响声,各种‘长枪短炮’对着她,还有各种声音的、七嘴八舌的提问,吓得她脸色都有些苍白,死死拽住装着保温壶的袋子,生怕被人抢去。公司保安见应曦被围住,也吓了一大跳,无奈人太多挤不进去,没法子,只好迅速汇报给上头,听从吩咐,还有一个保安控制住方慧,不让她溜走或者对应曦造成伤害。

“程应曦小姐,请问你对程应阳先生‘脚踏两条船’的说法有什麽看法?”一个眼睛女记者问到。

还好,这个问题应曦听到了,她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脚踏两条船?谁脚踏两条船?”

记者们有点奇怪,眼镜女记者重复了一次,又补充说:“刚才方慧小姐痛哭流涕地说程先生玩弄她的感情,说他既与程小姐你藕断丝连,又故意表示喜欢她,要与她发展关系,请问你对此有何看法?”

应曦皱起眉头,说:“不会的,他不会的!我的应阳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尤其是後面一句,铿锵有力,都收录在记者们的镜头和录音器里了。

“可是程小姐,刚才方慧小姐才信誓旦旦地说了她的遭遇,而且各大媒体也曾经报道过……”一个男记者提醒,可是他还未说完,应曦就问:“方慧是谁?”

记者们一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个程应曦居然连方慧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之前闹得纷纷扬扬的程功老总桃色新闻及集团大楼的失火失窃事件她都不知道吗?这可是天下第一奇闻!

不过记者们也是见多识广的,他们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很快就转移了问题,有人问:“那麽程小姐,程应阳先生早前曾经说过一定会与你结婚,为何至今都没有你们的婚讯呢?”这可是一个重磅问题哦!

结婚?应阳与我结婚?程应曦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大家,周围的记者也很快安静下来,等待着她的回答。应曦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不记得应阳曾经向她求婚,奕欧也没有,为何记者们会这麽问?

等等!

──戒指!她手上的戒指!她依稀记得昨晚缠绵的时候,应阳曾经说过:“你手上的戒指,是我们的订婚戒指。”她抬起自己拿着袋子的右手,看着这可以媲美鸽子蛋的六克拉钻戒,主钻周围还有一圈的红宝石,红宝石簇拥着中间的大钻石,交相辉映,晶莹剔透。这款名为‘真爱三生’的钻石戒指衬在应曦葱段似的纤纤素手上,更显得令人赏心悦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玉手上,闪光灯更是哢嚓哢嚓闪个不停。

她的另一只手上还有一个戒指,是五克拉的经典款十心十箭独钻,她又抬起左手,看着这璀璨夺目,摄人心魄的‘情系一人’戒指,对比右手的‘真爱三生’,纳闷着:“到底哪个才是应阳给我的呢?”

“这只手还有一个戒指!”记者们惊呼,又是拿起相机哢嚓哢嚓照个不停。如果说‘真爱三生’是前卫时尚富有动感,那麽‘情系一人’则是魅力绽放含蓄自然。在应曦看着两个戒指发愣的同时,记者们也用镜头和闪光灯把她的一双手和两枚戒指照了个饱。

“请问程小姐,这两枚戒指都是程先生送的吗?”有记者问。

“……”她不知道。记者们七嘴八舌地追问,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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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总裁都来了

“让开,让开!”

忽然听到一声大喝,几名身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彪型保镖硬是挤了进来,他们环形地背对着应曦,仿佛就像黑色的圆墙,把她簇拥在中间,与周围的人隔离开来,墨镜後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周围的记者们。

“程总和奕总都来了!”有人说了这麽一句,大家转头一看,果然是程应阳和奕欧都来了,後面还跟着几个保安。程应阳面无表情,和奕欧一起径直朝应曦走去。两人冷凝肃练的五官、生人勿近的气势,都把记者们镇住了,他们让开一条道,保镖们也让开一个口子,让两人得以顺利走到应曦身边。

应曦见应阳脸色很难看,怯怯地、低低地叫了声:“应阳,我给你送汤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有那麽多记者……”程应阳没有回答,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然後带着她一言不发地往大楼里走。记者们见状,也不管保镖和保安们的拦阻了,麦克风伸得长长的,隔着‘黑西装人墙’问:

“请问程总,对於方慧对您的指责您有什麽回应?”

“请问您是否真的脚踏两条船?”

“请问您和程应曦小姐是不是已经订婚?那为何之前又与方慧那麽亲密呢?”

“请问……”

&%&(*)&*&)*(……%*……

程应阳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比锅底还黑,他一言不发地揽着应曦,不理会任何问题,直朝大门口走去。应曦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可是见他心情不好,不敢出声,只得踩着小碎步快步跟上。好在保镖和保安们都拦住了记者,否则他俩也没那麽容易脱身。

奕欧却没有跟着应阳走,他用响亮的声音说了句:“各位媒体朋友,我有话说。”这句声如洪锺的话成功地吸引了记者们的注意力,反正追问程应阳和程应曦得不到结果,不如听听奕欧副总有什麽话说。

“各位,关於方慧小姐的指责,我们会交由律师跟进。我们对於一切针对程功集团任何人士的不当言论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稍後我们的律师会跟各位媒体朋友一个答复。”奕欧刚说完,又有记者问:“对於程小姐手上的戒指,是不是程总和程小姐的婚事近了……”

这句话让他觉得非常刺耳。奕欧少有地沈下脸,冷冷地说:“这属於程总的私事,我相信到了适当时候,他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我要说的就这麽多,律师很快就到,大家可以在接待厅等候,谢谢。”说完,他也进入大楼去了。

奕欧走向僻静的高层员工专用电梯口,发现应阳与应曦就在电梯口候着,令狐真也在,应阳正交代他一些事情:“对,这笔资金先放着,将来我要分期归还给他们。”

令狐真说:“可是阳哥……”

程应阳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笔钱对於我们来说是祸害大於利益。一下子多了这麽多钱,难道监管部门不查吗?而且还会加深我们几个家族的仇恨,所以倒不如我们做个顺水人情,设点关卡分批退还给他们,岂不更好?”

令狐真想了一下,看了奕欧一眼。奕欧点头,表示同意。令狐真也就不说什麽了。

应阳又吩咐:“至於方慧,先把她安置好,不要让她与媒体有任何接触。”

“好,我去看看记者那边还有什麽手尾。”令狐真说着,离开了。

应阳看了应曦一眼,应曦低下了头,像犯了错的孩子那样看着自己手上的袋子。

电梯门开了。应阳说了句:“进来吧。”三个人都进去了。

☆、电梯里

在电梯里,奕欧见气氛不对,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把监控关了。”

监控灯灭了。

应阳自从进了电梯就一直没有说话。应曦也觉得很不自在,奕欧温和地问她:“你是送东西来的吗?送什麽呢?”

“应阳他身体刚好,我给他炖了**汤。”

程应阳问:“姐你今天早上你不在家,去哪儿了?”

应曦怯怯地回答:“我买菜去了。见你睡得很香,所以没有叫你。”

程应阳说:“多少次了?姐你多少次对我不辞而别?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而你却总是给我玩这个!”他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算很严厉,可是应曦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後立刻别开脸,眼泪立刻浮现出来,在眼眶里打转,之後就前赴後继的、滴滴答答落下来。就连奕欧,也惊讶地看着应阳,阳哥从未用如此语气与应曦说话,今天太反常了。

“阳哥!”奕欧见应曦落泪,开口提醒他。

应阳深呼吸了一下,总算压制住自己的不满,低声说:“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吃饭喝汤什麽的打个电话叫个外卖就可以,你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亲自送来呢?”

应曦喃喃地说:“外面的汤都是有味精的,我炖的汤比较好……”她说这话的时候,鼻塞声重,调子也拐了几个弯,一听就知道忍着哭腔说的。

“不就是一碗汤吗?喝与不喝又怎麽样呢?现在外头多危险,你独自出门,如果在外头发生了什麽事,你叫我怎麽办?”应阳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起来,脸色也更为严峻。

听了这话,应曦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於落下。“我只是想给你送汤,你的身体刚刚才好……”

应阳打断她:“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姐你何必亲自送来呢?有什麽比得过你的安全?还有,你每一次来都闹得人仰马翻……”

“阳哥!”奕欧听不下去了,他几乎是用‘大喝一声’的语气来强硬打断程应阳。什麽叫‘每一次来都闹得人仰马翻?’难道他想翻出应曦催眠之前的旧账吗?

应曦睁大了本已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她吃惊地看着程应阳,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汤汁渗了出来,人参**汤的香味瞬间飘满电梯里狭小的空间。

“我上次来奕欧办公室,没有闹事啊!难道我之前还来过这里吗?那是什麽时候?为什麽我不记得?刚才记者说的方什麽小姐是谁?”她连珠炮似的问应阳,应阳没有回答;她再问奕欧,奕欧也无言以对。

“你们说话啊!为什麽我会忘记这麽多事情,为什麽你们都瞒着我?!”

两个男人仍是不发一言,就这麽默默地看着梨花带雨的应曦。她哭得好伤心,眼圈和鼻头都红彤彤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偏偏她还生怕被电梯外的人听到,刻意压制自己的哭声,气噎喉堵,一边抽泣一边喘气,程应阳有些後悔,刚才自己是过分了些。他和奕欧不禁都担心起她来,怕她一个不小心就吐血或者昏倒什麽的。奕欧上前想安慰她,她後退一步,用手捂着嘴巴,仍是哭泣。应阳伸手想将她揽入怀里,她立刻缩到角落里,大叫:“别碰我!你们都不要理我!”说着,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应阳心疼坏了,他上前蹲在她身边,怀抱着她,说:“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麽说你,我向你道歉,我给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应曦扭着身体躲避他,也不回应,还是嘤嘤地哭。两个人就这麽蹲在角落里,一个哭一个劝,奕欧叹了口气,把袋子捡了起来,只觉得心都碎成一片片。如果应曦是为自己送汤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这麽说她的。他会──高兴还来不及──前提是保证她的安全的情况下。

偏偏这个时候电梯们开了,正好是18楼,应阳和奕欧办公的楼层。

☆、哄她

电梯外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准备看热闹,一见门开了,见两大总裁都在里头,程应阳蹲着,细声安慰蹲在角落里的应曦;又见奕欧门神一样一脸铁青地看着外边的众人,大家识趣,纷纷作鸟兽散,貌似在干自己的活儿,但耳朵啊、眼睛的余光啊都是关注着他们三个人呢。

好在应曦是个识大体的女子,见电梯门一开,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再蹲着了,忙站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哭成猪头的样子不好见人,忙转过身去用手抹干泪水。

“姐,到我办公室去。”应阳拉她。应曦不肯,夺回自己的手,仍是淌眼抹泪的。应阳知道她受了委屈,难得耍一次脾气,刚才自己也是过分了些,这麽说她太不应该了。他宠溺地笑笑,竟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毫不介意周围惊讶的目光,大步流星地往自己办公室走。

“你你你……干什麽呀!”应曦低声说,声音细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左右挣扎着,但又不敢太用力,让应阳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应阳抱着她笑着说:“姐你既然来了,那就去我那里坐坐嘛。”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就这麽一路哄着她。应曦觉得很不好意思,便缩在应阳肩窝里作‘小鸵鸟’。奕欧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插不下手去了,只得提着袋子走回自己办公室。

应阳抱着应曦回到办公室,坐在大班椅上,仍是不放她下来,把她像小娃娃那样抱着,甜言蜜语地哄着,轻轻地摇晃着。

“姐,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这麽和你说话……你也知道,现在外边很杂很乱,我一时没来得及给你安排可靠的人跟着,万一出了什麽事,你叫我怎麽办呢?”程应阳一边哄她,一边把脸凑过去,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体香,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胸部又揉又捏,实行‘办公室骚扰’。

应曦别过脸去不看他,虽然没有拒绝,秀雅的眉头纠结着,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微微噘了起来,嫩白的粉颊鼓得像个包子,眼泪却一直没有停,滴滴答答地如雨落下,明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姐,别哭了好麽?我给你赔罪……”说着,应阳就以实际行动来赔罪了,他轻柔地吻着她的脸颊,把泪水一一吻干,然後吻她还在抽泣的小嘴儿,撬开她的牙关,与她唇舌交缠。这可不好意思了,应曦觉得办公室毕竟是工作的地方,何况外头一大班人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墙角……她挣扎着,可是身体和双手被应阳钳制得死死的,再加上刚才哭得太狠了点儿,连挣扎都有气无力。应阳温热的薄唇则覆在她的唇瓣上吸吮啃啜,将她口腔里的芬香津液尽数卷入自己口中,然後再反渡给她。应曦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一一吞下。

她被吻得晕头转向,等他离开了自己的唇瓣後才大口大口喘气,红彤彤的鼻尖不停地轻轻抽气,仍然红肿的眼睛左飘右飘就是不看面前的男人。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原谅他了,只不过是女孩儿家面子上过不去,不想表现得好像那麽快就被他哄得回心转意罢了。

可是左飘右飘的眼睛瞟到了办公桌上的照片,她仔细一看,是应阳应曦他俩的合影,背景应该是一个公园,两人亲密地、甜甜地笑着看着镜头。她不记得有这麽一张照片,更不记得应阳曾经与她逛过公园。看来,自己确实丢失了许多记忆,应阳他们确实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包括刚才记者们提到的方小姐。

“应阳,你是不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她问。

“哪里有啊,姐。你愿意的话,我的心都可以掏出来交给你。”应阳一边说,一边意犹未尽地吻她。应曦见他不肯说实话,滴滴答答又来啦!

外头的人确实有些不怕死的在听墙角。只不过是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贴在门边,只是偷偷地聚在拉上了百叶窗的窗边竖起耳朵听,手里却好像在做些整理文件的事情。

令狐真的行政助理金娜娜来了。她奉令狐总裁之命而来,见这里鸦雀无声,连她来了都不知道,程总的身边的秘书助理都把耳朵竖得老高的在听里面的动静,鄙夷地说:“大白天的,你们都在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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