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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骄子》


第1章 我要公平

太阳第一缕金光射进华清大学的校园,清风掠过高大的白杨树,又把花香送至每一个角落。

一位身穿淡青色西装,眉目清秀的男生朝行政楼方向走了过去,当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他咬了咬下嘴唇,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大步走了进去,然后步入电梯间,电梯朝着八楼方向上升!

电梯间里,他握起右拳举在了面前,电梯内壁,黄金色铝板里映出自己的映像,他冲着里面的影子苦笑了一下:“靠!我可能是华菁大学第一个朝校长挥舞拳头的人了!不过,世上的事总要讲个良心、公平,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总得做我自己吧!”

不一会儿,电梯停在了八楼,他的嘴角一翘,弯成一条弧线,浮现一个自信的微笑,朝着东侧的一个房间走了进去,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他敲了一下门,但是没等里面有回应,立马推门走了进去。

校长办公室,其实在最里间,有一个安全封闭的金属门,而外间,一个戴眼镜的少妇抬起头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似乎有些讨厌的样子,“你找校长?你哪个系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晓帅,我要进里面找校长!”,他语气冰冷,目光坚毅,让门口的少妇怔了一下,但她微微一思忖,又接口问道:“预约过了吗?如果没有预约,就先——”

“特事特办!”王晓帅握起拳头“砰”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然后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在桌子“得得得得”地敲着,“你现在打电话,告sù

他,LDS小组的成员王晓帅要见他!听到没有!”

少妇有些吃惊,但王晓帅立马抓过电话递给了她,“不打这个电话,你会后悔的!我会在24小时内让校长臭名昭著的!”

在他目光的逼视下,少妇接过电话,拨了个号,迟疑了一下,声音打着颤说道:“校长,有个男生自称LDS小组的——”

“啊?LDS小组——他是不是王晓帅,让他进来!”少妇在墙上一个输入密码的地方按了几下,里间的金属门开了,王晓帅瞥了她一眼,走了进去。

王晓帅是一名博士生,和华菁大学校园里其他的博士一样的普通,但是,他在入学的时候,被告知所学的专业是不对公开的秘密专业,研究生其间所研发的一切,都是保密的!

他走进屋,看到平时很少见的校长扶了扶金丝眼镜,略有些慌张,指了一下办公桌旁的沙发,“晓帅,你坐下!——LDS小组是秘密的科研小组,你不该随意提起!”

但是王晓帅却站立在校长对面,只是双手扶着桌面,身子前倾,眼睛盯着校长,声音冰冷而低沉的说:“如果我不提起,我可能就进不了你的办公室!——我知dào

了,我全知dào

了!”

校长头微微低了一下,“你知dào

什么?”

“我知dào

——LDS小组这些年开发的软件系统,是为了供应中东的那个阿拉伯富翁,他就是著名的恐怖分子——”

“王晓帅,你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而且我要向全世界讲!”

“不要忘了,你签属过保密协议的!——你想进监狱吗?”

“哼!我不怕进监狱,你要想守着这个机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把我杀了!听到没有!快!让子弹从我的良心里面穿过去,听到没有!”他把一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吱——”金属门又打开了,几名穿制服的保安冲了进来,原来外间的少妇听到里面有吼叫声,立马通知保安进了里间。

校长摆了摆手,几名保安站着身子没有朝扑过去。

王晓帅扭头看了看他们,咬着牙,“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指着校长的鼻子哈哈大笑:“杀了我吧!听到没有?如果不杀我,我就要说,给全世界的人们讲,堂堂的华菁大学,秘秘的LDS局部防御系统,哈哈,给恐怖分子做过软件!”

说着左臂右臂在办公桌子上面一扫,茶杯、笔、纸张、传真机,甚至顶端的笔记本电脑,全部被唏里哗啦扫到地下,校长一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挥了挥手,几名保安互相看了一眼,又转身出去了。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语气却依然冰冷,“不敢杀我吗?你们有心挣钱,没胆杀人!哈哈哈哈——”

“王晓帅!”一名夹杂着白发的教授也走进了房间,走到了王晓帅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晓帅,几年前签属合约时,我们当初又怎么知dào

他后来成为恐怖分子呢!无心为过,虽恶不惩!”这个道理你明白吗?就算你不怕付法律责任,但你也得像个男人一样信守诺言,为校方保密!”

校长也低声说道:“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我不怪你!”

王晓帅双手捂着脸,几秒后在脸上擦了一下将手拿开,眼眶处略有湿润,扭头看了看,缓缓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冲动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什么的事情!——但是我呢?这些年秘密的服wù

于LDS秘密小组,学的是社会上无用的屠龙之技!——我,要求偿还!要求给我公道的一个结果!”他伸出右手食指,狠狠地指了一下校长的鼻子,“你得为你们的愚蠢,给我付出代价!”

校长从地下捡起一张报纸,展开递给了王晓帅,“其实,我们已经在考lǜ

给你补偿了!——你瞧!”

王晓帅看到报纸第一版下面的新闻:“华菁大学与基层zf合zuò

,拟推荐品学兼优的博士生到基层挂职副县长”,他坐在沙发上,右腿翘起搁在了左腿上面,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两手举着报纸仔细地看上面的内容。

校长朝使了个眼色,教授余建路坐在了王晓帅身边,“我知dào

你这些天心情不好!但是——以往的事情结束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就象窗外的朝阳——”

王晓帅看完报纸上面的那段内容,轻轻地一挥手抛到了一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您,我还是很尊敬的,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算了,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做蠢事了!”

刚一说完,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校长,冷笑一声,走出了行政楼。

第一章 书生挂职

教授余建路开着轿车,回到了自己新买的高尚住宅小区。他掏出钥匙,到了房间门口,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听到屋里有男人的笑声。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得yì

弟子,即将赴基层县挂职任副县长的王晓帅,坐在沙发上,兴高采烈地在讲述什么事情。

自己的妻子方绯正笑得合不拢嘴,叫道:“老余,真痛快!上午王晓帅得理不让人,指着副校长鼻子大骂一通!哈哈哈哈”,王晓帅站起身,上前接过余建路的提包,嘴角俏皮地挑了一下,冲着方绯做了个“OK”的手势,嚷道:“哼,要不是看在余老师的面子上,我——劈了副校长那个小子!——呵呵,他讨好上级领导,把他们的亲友子弟都安置进华清大学,我黑了副校长的电脑,偷出名单,就击中了他的软肋!哈哈!”

余建路摇了摇头,“这个孩子,哪里象个大学生噢,又猛又狠,出去可别说是华清大学的!也不要说是我的学生!”

王晓帅撇了一下嘴,“余老师,可别这样说。谁说学生就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最喜欢《上海滩》里的许文强,他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成了上海滩的霸主,可是,世上哪一个人不喜欢这个半世书生半世强匪的许文强呢?!”

余建路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猫在沙发上的方绯,“也许他说得对!他要到基层挂职副县长了,那些偏远的小县城里,如果真的太斯文了,确实不好混!——对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和中天省组织部的孙秘书见个面吧!——王晓帅到中天省白天县,省委组织部的人总是要见一下嘛!”接着,导师站起身,扭头又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方绯今天不去了,因为,今天的事情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

这次去的是一个香港大厨开的中餐馆“梅苑”,位置比较隐蔽清静,导师停下车,王晓帅连忙拿过提包下了车,导师看了看手表,王晓帅也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正是十一点五十分,他们走了进去,导师在门口一名穿旗袍小姐低语一句,直接被领到大千厅。

屋里走进去,正中挂着一幅画,导师啧了两声,搓了搓手,赞叹不已,“这张是张大千的真迹,仅此一画,提升了这家酒楼的品味,你不一定知dào

这家酒楼是谁开的吧,酒楼的真zhèng

主人的名字,我是不能说出来的,但是,以后你会知dào

的,我告sù

你,这家酒楼不是谁有钱都可以进来吃饭的!”

不多时,一名干练,身材适中,着立领茄克,竖着二八分偏分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进屋两人同时上前握了一下手。

“这位是?”那名中年人凝视了一下王晓帅。

“这就是我给你介shào

过的,我的得yì

门生,王晓帅!晓帅呀,这位就是组织部的孙秘书!”

那人又诧异地朝王晓帅看了一下,轻轻地笑了两声:“不错!是不是帅哥的帅?我猜肯定是!要不是王教授介shào

,我还真以为是香港那个唱哥的叫什么---唉,我真是跟不上潮流了!”

“您好!孙秘书,请坐!”王晓帅没有让服wù

生倒茶,自己给孙秘书泡上了一杯茶,这是他在路边买的精品铁观音,听余导师说,孙秘书就喜欢酽一些的铁观音茶。

“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人,比照片上的还要有朝气一些!看来,我们组织部门这次选拨的人没有错。来来来,晓帅,挨着我给你坐下来。”孙秘书接过那杯倒了多半杯的茶水的杯子,脸上很是兴奋。

茶杯里的水,倒是十分之七的样子。有个说法,叫做“茶七饭八酒十一”,说的意思就是:给尊贵的人倒茶,只倒七成就行,便于对方接着。如果是盛饭端饭,则要给对方八成;如果是倒酒呢,对方一般只喝一斤,那也要想办法倒上一斤一两的酒!这是学问,虽然不是在书本上,但是王晓帅平时也是很留心的。

“承蒙孙秘书和组织部领导们的厚爱,晓帅无德无能,让您费心了!”王晓帅很诚恳地说道。

“别这样谦虚呀!怎么说是无德无能?一个博士生,你无能?谁有能力呀!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啊,哈哈!”孙秘书倒是平易近人的样子,捧着茶杯呵呵笑了起来,一付很平易近人,很大众化的样子。

“孙秘书,以后走出校园,刚面向社会,当然是没有一点儿能力了!学校里的生活,从小学到博士毕业,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几年呀!为百姓做点事情,当然我是当仁不让,只是怕辜负了大家的厚爱,所以还是有一点紧张!”王晓帅的话很中肯,又很谦虚。

孙秘书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香浓的铁观音茶,想了一下,“是这样的,在官场上,你将遇到许多难题,但是不要把自己当成新生和门外汉,拿出学校里的勇气和劲头去克服就行!依我在组织部门的经验看,许多高材生走向官场,照样可以干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的嘛!”

虽然这是私下的场合,但是王晓帅挂职的事情已经明朗化了,孙秘书给王晓帅、余建路讲了下县挂职的情况。

原来,要去挂职的是白天县,和王晓帅的老家蓝云县是相邻的,但白天县下面有二十四个乡镇,面积和人口都比蓝云县要大得多!王晓帅这次去挂的是副县级的职务,具体分工要到县里组织部报道后才能明确,因为这是要由当地安排的,省委组织部,只是对他的工作政绩进行考核。以后的五年里,王晓帅是不能离开白天县工作的,五年后的升迁,将看他的成绩了,不过,按照常理,不出过错的话,将转为正县级。

说挂副县级的职务,只是通俗的说法,按照正规官方的级别,王晓帅到白天县,是副处级,一般来说,处级指的是行政机关里的处长,或是县城里面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另外还有地级城市的区长和区委书记、局长、地级市里面zf调研员或省里面卫生厅、建设厅、公安厅、教委、等省行政机关里处长这些职务。

副处级,当然是指比这些级别低半格的了,一般来说,在县城里,就是当副县长或是县委副书记了。在行政级别里,共分十五个等级,副处级算是第八或第九级了。举个也许不太恰当的比喻,相当于清朝的五六品官,应该算是不小的级别了。

(虽说副县长相当于县太爷,应该是未级七品官,但是,因为如今下面还有科局级这一层,所以相当于五六品了。)看孙秘书和王晓帅谈得很亲切,余建路脸上带着欣喜,然而不一会儿,孙秘书“啧啧”两声,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脸色有些忧虑。

“孙秘书,你觉得王晓帅还有什么拿不下来的吗?”余建路轻声问孙秘书。

孙秘书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茶,想了一下,“这个---通过这一年的暗中考察,我是很信任王晓帅同志,不过,这个白天县,可是有些---怎么说呢,白天县是个不错的重量级县,只是这个县里的书记,陈将声,有些太傲慢了!甚至说是太狂妄了!”

听到孙秘书称他为“王晓帅同志”,王晓帅知dào

,他已经走在和孙秘书有着共同理想和共同目标的大路上了。于是也不再拘谨,直接说道:“孙秘书可以给我多讲一下白天县的情况嘛,陈将声书记,我以后肯定会接触到的,多一些了解,我想在配合上会多注意一些的!”

孙秘书脸上的沉郁轻了一些,将夹在手指中间的精品黄鹤楼在烟灰缸上轻轻磕了两下,“这个---陈将声同志嘛,工作力度很大,有闯劲,各方面都还可以,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不利于王晓帅同志的地方!他排外!”

王晓帅垂下眼皮,没有说什么话,确实此时此刻他也是不能说什么话的。

孙秘书很快接着解释起来:“陈将声,在白天县干了很多年的县委书记。功绩政绩都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地方。只是,他不喜欢往白天县安插干部,有一次,他对我说,他不喜欢往白天县空降干部,他要任人,只想要从白天县下面选调上来的。我记得他对我说过,如果还要空降干部过来,他陈将声就要当一个高射炮!专打空降干部!”

屋里沉寂了一下,似乎大家都感觉到一些沉重,看来,王晓帅想和这个高射炮打交道,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没想到一开始就遇到一个钉子。

突然王晓帅笑了两声,打破了屋里僵局,“孙秘书,我想你是过虑了!作为一个在县基层工作多年的领导干部,陈将声书记对下面的干部有着天生的,质朴的感情,所以说,排斥外面来的干部,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有一点,我们没有想到---”

孙秘书和余建路被王晓帅的理解与豁达打动,静静地听着他的想法:

“孙秘书,陈将声书记排斥外来干部,那就有一个办法,让他不再排斥!那就是,成为他们的内部干部!我们的空降干部,如果想着干几年,镀镀金就撤tuì

的话,肯定做不好基层的工作,让陈将声书记排斥也是应该的!如果心沉下去,从白天县的大局考lǜ

,把自己当成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白天县儿女,那不就成了白天县自身的干部吗?那陈书记又会怎么排斥呢?”

余建路笑着点了点头,“晓帅的这翻话不错!以后我到汉冲省工作的时候,要把这段话带到汉冲省,也要让空降干部明白这一点!”

孙秘书也乐了,“那好啊!我也要把这段话记下来,以后在组织部对干部进行教育考核时,讲给他们听!---当然我要告sù

他们,这段话的版权还是归王晓帅的,哈哈!---对了,随后你把这个想法整理一下,可以投往党校的理论研究杂志!”

王晓帅心里很是欢喜,但是脸上只能露出一点笑意,“好,以后理论研究请孙秘书把把关,你感觉可以了,我才敢往党的理论研究杂志去投呀!”

这段话说得极为奇妙,以后王晓帅在官场闯荡,免不了要总结一些政治理论文章,有这句话,以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与孙秘书多加沟通。论文发表时,还可以同署上省委组织部孙要章秘书的名字,这样一来,地方上尊重王晓帅,上级也会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注意同上层领导之间的交流沟通。多请示,多汇报,也是官场的一条重yào

守则嘛!

三个人正谈得热烈,服wù

员走了过来,有礼貌地问他们要点什么菜,喝什么酒,并且提醒已经快一点钟了,询问现在要不要上菜。

因为和孙要章秘书是第一次私下接触,王晓帅没有擅自点菜,只是将菜谱递了过去,请孙秘书先点。孙要章秘书连连摆手,又将菜谱递给了旁边的余建路。

这里的菜看来都是很传统的菜肴,很多菜都是自古传下来的名称,当然经过大厨的改进传承,又有了新的滋味。

看样子,余建路导师和孙要章秘书接触的时间较长,打得交道多一些,他点的菜受孙秘书的喜爱,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来他们的的熟悉程度,只见余老师冲着孙秘书说:“这两个孙秘书最喜欢了,茶叶熏鸡和松子鸭颈!你就是喜欢这两个,一点儿也不油腻!”

孙秘书高兴地直点头,把菜谱拿了过去递给王晓帅,一个劲儿地强调,让他点几个喜欢吃的菜。

王晓帅随意要了个老姜鸡,然后把菜谱递给了余老师,坚持让余老师再点。

趁余老师看菜谱的时候,自己悄悄地将手机掏了出来,记下了孙要章秘书喜欢的这两个菜的名字。毕竟以后和孙秘书还要接触,自己肯定还要有宴请孙秘书的机会,这些细节是一定要记下来的。不但记下了孙秘书喜欢的这两个菜,还记下了孙秘书喜欢的菜肴特点:“不油腻”

很快菜都点好了,孙秘书和余老师一商量,都不喝啤酒也不喝葡萄酒,要了最精致高档的一瓶六粮液,虽然不是很贵的,但是也算是六粮液系列里的精品珍品,王晓帅隐隐约约记得,这种酒要两百多一瓶。

菜还没有上来,这中间有十几分钟的空闲时间,王晓帅小心地问孙秘书,“我想,去白天县工作,具体难度还是有的,不管白天县陈将声书记给我多大的帮zhù

,我都要谨慎一些,当然或许陈书记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得依靠自己的努力去了解,我想知dào

在白天县工作,还会遭遇哪些难题?”

孙秘书喝了一口茶,轻轻地吐出嘴里的一根茶叶,想了想,“这个,白天县民风彪悍,最近这几年有个不好的倾向,官场出现一些家族化,势力化的现象,甚至,以武力、以宗族势力去解决工作问题,这个你是要注意的!小地痞小流氓遍地都是,毕竟安全问题比什么都重yào

啊!”

王晓帅拿起开水瓶,小心地给孙秘书前面的杯子续上热水,笑了笑,“谢谢孙秘书提醒!这一点我一定要注意!到地方上,我会随机应变的。我知dào

孙秘书有些担心,我一介书生,到基层会遇到许多莽夫,肯定会被欺负。不过也并非是这样的,读书人并不是以前人们认为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因为童年的特殊经lì

,我还是有些功夫能对付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纠纷的!”

孙要章秘书有些吃惊,徐建路笑了起来,“是呀,晓帅看上去很文静,但是,他倒是一个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勇士。以前在学校里,有一个校外的流氓闯进去,找学生餐厅一个女服wù

员的麻烦,晓帅他钻到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把那个流氓打得在校园里四处逃窜,等警方到来时,王晓帅已经把那个家伙的胳膊都快打断了!---前些天,贱内开车受人绑架,幸好晓帅追赶上去一路紧逼,才将歹徒吓跑呀!要不然,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孙秘书的嘴有些合不拢了,王晓帅笑了笑,“我的家在蓝云县,我的父母只是中学一般的教师,不过,他们是我的养父母,在我10岁的时候,把我从福利院领回去的。而我在福利院之前,也就是从一个弃婴到8岁的时候,是被好心的人们捡到,送给少森寺的一个种地老僧收养的。所以说,我没有上过幼儿园,小时候跟着老僧是一直学拳脚功夫的,少森寺的武功,那是大家都知dào

的!后来送到福利院后,被养父母收养,后来老僧还经常去看我,还是指导我在课余时间学习拳脚的,每年寒假暑假也在学习少森寺的功夫。所以说,对付一般的地痞无赖,我还是不惧怕的!”

听了这个解释,孙秘书眼里射出欣赏的光芒,“不错不错嘛,余教授的弟子,真是文武双全嘛!这样更好,到基层工作,人就得干练强悍一些的!——对了,真想不到王晓帅以前还是少森寺的俗家弟子呢!白天县离那个少森寺不远,以后我有时间了,还想到少森寺看看,文人也得有武魂啊!胆壮才能走仕途!哈哈”

菜已经端了过来,王晓帅连忙起身接过盘子,放在了孙秘书的前面,“孙秘书,菜端上来了,我们就趁热开始吧!---对了,孙秘书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伟人说过的话‘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其实新时代的读书人,不一定就是腐儒书生的,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电视剧里,上海滩的许文强,当时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但是在复杂险恶的大上海,照样能拼能打,混得风生水起!”

“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这话说得多好呀!是呀,伟人的话,自然有一种开阔不凡的胸襟,我希望你也会秉承这种豪情壮志的!--不过——”孙秘书的话停了下来。

“我明白孙秘书的意思。许文强拼杀在上海滩,是为了自己荣华富贵;我要在白天县官场,拿出的只是拼杀的勇气和决心,是为了白天县人民的幸福生活!这就是我和强文强的区别!”王晓帅的话打消了孙秘书的顾虑。

菜很快又端上来好几个,到了宴席的高潮时分,王晓帅连忙起身,拿起酒瓶拧开,给孙秘书和余老师倒上了酒。

孙秘书端起了酒杯,凑到面前,微闭上眼睛,嗅了一下,然好轻轻地“啊”了一声,啧啧称赞,“我就喜欢喝这个五粮液,香气悠长,滋味醇厚,其实我的人生,也没有多少享shòu

,就是喜欢端上这个,抿上一两口,呵呵---对了,小王,你还记得,以前有个宰相,喜欢吃鱼,他的这个爱好,可是载入官场教科书的,我忘了是哪朝的事情了?”

王晓帅笑了,“孙秘书说的,我记得是春秋时期,鲁国的宰相公孙仪,他很喜欢吃鱼,但是,别人送他鱼他总是拒而不要。他告sù

家人,正是因为自己喜欢吃鱼,所以更不能接受别人馈赠的鲜鱼,因身居宰相之位,有人送鱼,一旦轻易接受了,就有可能因此触犯刑律,必将难逃丢官之厄运,甚至会有性命之忧。若果真因此失去官位,身陷?圄,纵是爱鱼如命也不可能再到集市上买鱼吃了!那样岂不更很可悲。”

孙秘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充满着笑意,“对对对!所以说,我们身在官场,不是说要拒绝任何物质享shòu

,关键是要看来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就是我们要坚守的原则!”

其实,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秘书有些放松了,他苦笑了一下,细声说道:“其实,我们为国家,为百姓,做个清正廉洁的公务人员,生活也远远超过一般的人了。住有高档豪华酒店,分配有宽敞的居室,办公室内配有高档香烟,一年四季室内有中央空调,冬天温暖如春,夏天凉气宜人,机关有专职食堂烹调鲜美饭菜,出入有轿车、有专职司机,每年我们的花费近十万以上,何必再去挖空心思去寻那个不义之财呢?”

余老师端起酒杯,“这倒是实话,心腹之言!---对对对!孙秘书在官场久居要职多年而被人称道,就是因为爱喝酒,而不贪酒!这个作风和原则,你要记好了,晓帅!好了,那我们先碰了这杯,以后我的弟子,就是你孙秘书的弟子,你可要好好扶持呀!”

孙秘书端着酒杯轻轻地咂了一口,“对了,小王,这个倒也是你以后会遇到的难题:以往在学校,你遇到了困难会去找余教授的指导和帮忙,以后呢,你要远赴中天省白天县为官,而余教授也将脱离学界,将到南方邻省汉冲省为副省级官员。白天县是我们中天省的,余教授鞭长莫及,不能给你多大的帮zhù

,你以后可要孤单一些,我当然会给你一些指导,但是高层,不可能有人给你帮什么忙了,这一点,你也要在心理上有所准bèi

啊!”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我知dào

,这个---怎么说呢,有许多人闯进官场,当高官的亲戚一大堆,政界军界的朋友多得数不清!人家可真是左右逢源呀!我虽然受余老师的推荐引见,但我仍没有一个高官亲戚家人可帮忙,这一点我早有所考lǜ

。但是,余老师将我扶上马,这已经是最大的帮zhù

了,不管前面是雷区,是鳄池,是生死场,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以一个男子汉的勇气,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良心,勇敢地走下去,无惧无畏,一定会让余老师在汉冲省听到我的好消息的!”

这次会餐,与其说是吃饭,还不如说是联谊,王晓帅见到了暗中对他考核的孙要章秘书,余导师也自然而然地将师生之谊转接到了孙要章秘书身上。这样一来,以后王晓帅去拜访孙要章秘书时,就会显得亲切得多。

不过王晓帅没有闲着,他悄悄地将孙要章秘书吐露的许多细节都记在了手机上,例如陈将声的成长史,还有当地四大班子领导的情况:江照龙县长年龄偏大,快要退居二线了,**的曹飞林主任,喜欢书法、国画、政协的司辉龙主席,有些固执,喜欢听别人吹捧他。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些看似闲言碎语,王晓帅都牢记下来,他知dào

,细节决定成败!官场不是学术界,如果要找一个比喻的话,他想到了一个电影里的台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已近黄昏,王晓帅走到窗台旁边,一把拉开朝西的窗帘,不由得惊叹一声,“要观赏长河落日,这里就是绝佳的位置!”

孙要章和余建路也走到窗前,只见一条大河自西往东奔腾而来,在下面潺潺而过,转了一个大弯,大河两岸,是郊外无边无际的松林。此时的夕阳,冉冉坠落,火红的晚霞,缠绵萦绕在天际,太阳的倒影,映在奔腾的大运河里,波光粼粼,那景色,给人一种震撼人心的壮观。

王晓帅忽然觉得心口一堵,自已在和老师上级讨论自己荣耀升迁之时,忽然看到了夕阳,这究竟是不是不祥之兆呢?

从“梅苑”出来,余老师和孙秘书商量着要驱车去一位退休老师长家里看看。王晓帅知趣地告辞离开了。

他直奔名烟名酒商行,掏出银行卡一查,还有一些钱,想了想,孙要章秘书最喜欢喝王粮液,于是问店员哪一种五粮液最高档。

店员微微一笑,指了指几种酒拿过来让他看,他接过来捧在手里看了看,心里暗想,孙要章秘书说喜欢喝这个品牌的,他肯定在家也常饮,如果买得贵,倒是不太合适。初次接触,买的贵了,也会让别人心里产生不舒服的感觉!这只是见面礼,希望多得到孙秘书的指点,拜师求道,人之常情,并无他意。

说是要了一种价位适中的五粮液,他给店员说自己现在拿不方便,明天打电话告sù

店员地址,让他们送货好了!

他想明天让余建路导师给孙要章秘书打个电话,问清家庭地址让店里直接送去好了,这样,自己不去,省得孙要章秘书客气推辞!

学校内有些清冷了,同宿舍的江涛有可能已经拎着行李去了火车站。王晓帅叹了一口气,想到江涛正可能在闷热的车厢里,听着车轮与铁轨“卡嗒卡嗒”的撞击声,离家乡越来越近,离友情越来越远。突然他豪情顿生,暗想自己现在就是手握权柄的大员,不但可以给江涛派车风风光光地送他回去,还可以给其他的同学,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带来幸福的生活!

学校里的一名副校长,给他的三个白痴侄子,两个弱智外甥都安排到了华清大学读书,这就是权势的威风与福利呀!而自己是个普通人,亲友家人的子弟只能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读了。

自己已经走上这条仕途之路,也一定要把官做大、做强、做爽!自己成为强者,才有可能帮zhù

其他的人,要不然,一切善良、仁慈与友爱都是空谈!他握起了拳头,暗暗发誓要混得出人头地!

在在校园内做最后的散步,记忆着一草一木,处处景致,正要去买瓶啤酒一驱寂寞,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A6驶进校园内,停在了超市外面,亮红色的车尾灯,在黑暗中象怪兽恐怖的眼睛,王晓帅走了过去,扫视了一下车牌,愣着了。

这辆车是他们邻县的,王晓帅家是蓝云县的车号是以“皖3”开头的,而这辆车就是白天县的,车号以“皖2”开头。两县相临,都归苑龙市管,在学校里,蓝云县的学生和白天县的都算是老乡了,于是王晓帅兴奋地站在车前面,冲着几个下车的人问了一句:“你们是白天县的吧?我是蓝云县的呀!”

这时车里下来一名带着墨镜的中年人魁梧的汉子,约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寸头,脸色有些黑,象风干的橘皮一样粗糙,他看了看王晓帅,“你找我?你认识我?”声音带着一丝冷酷。

王晓帅连连摆手,脸上带着微笑,“不是的,我只是看这车号,和我是一个地方的,我是蓝云县的,你们是白天县的,我们还是一个市管着的呢!我们是老乡呢,你们来省城办事?”

那人迟疑了一下,摆了摆手,“没事一边去,一个鸟学生,没事扯什么淡!”

王晓帅本来性子不算急,但也不是很柔软,更何况喝了一点酒,听到了那汉子一句“鸟学生”,于是有些激愤,偏偏站在那里,大声怒喝一声,“你鸟什么鸟啊!奥迪A6就牛逼了吗?这是华清大学,里面出来的毕业生坐宾利、卡迪拉克的不计其数,你去打听打听,华清大学出来的高官富翁都有哪些,随便说出一个吓死你!妈勒个壁的!找死呀!你们?”

一名满脸凶相,一身黑西装的一个年轻人气得要上来要揍他,一听到后面几句话,镇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戴大墨镜的中年汉子连忙拉过黑西装,摆了摆手,冲他一笑,“小兄弟,我们急着有事,晚一会儿找你聊啊”,然后匆忙钻出车里。

王晓帅是博士,偏偏这是个类似许文强一样的知识分子!竟然不依不饶起来,抓起手里的啤酒瓶朝奥迪车上砸了过去,在几个人发呆的时候,王晓帅朝前跃去,上前一脚踹倒一个!

几个人醒过神来,便拥了过去朝王晓帅扑去,王晓帅闪身就朝校内跑去,没跑二十几米返身站定,那几个扑过来的人一惊站着了。

王晓帅指了指头上的路灯柱,那几个家伙看到上面有一个摄像头,“杂种们!看看这里,告sù

你们,这里是华清大学的地盘,这是在校内!你们敢动爷一个指头,这上面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学生们快下晚自习了,从这里过看到你们开个奥迪就来撒野,不把你们围殴一顿,不放倒两个才算!”

这一席话说得几个家伙气鼓鼓的,那名戴墨镜的中年汉子低声骂了一声,“真邪性!这华清大学的学生都这么牛比?我们走!学生蛋子读书读成神经病了,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说完一挥手带着三个年轻人离开了。奥迪A6一转身离开,王晓帅扫了一眼号牌,皓200001回到宿舍,王晓帅打开电脑,查这个车号,很容易查到了车牌号的主人,面对google搜出来了结果,他吓了一跳,这辆车,是白天县县委书记陈将声的坐骑!

这时一阵莫名的紧张包围了他,他抓起电话,给余导打了个电话,“余老师,有件小事情,不知dào

该不该讲---”

“嗯,你讲讲嘛,我现在没有别的事情忙!”传一了导师的声音,似乎听到一声娇喘,王晓帅有些酸酸的感觉,余导师到家了,那端呻吟喘息着的,是师母方绯。

“我晚上从学校超市前面过,看到一辆停车的车,车上的人戴着个大墨镜,车号是皓200001”

“嗯?这是白天县的车,看车牌号的样子,估计是大人物了?”

“我在网上查了,这是县委书记陈将声的车!”

“啊?就是今天晚上孙秘书说的,白天县县委书记陈将声?---说曹操曹操到,这个陈将声出现在华清大学干什么?奇怪?”

王晓帅一阵沉默,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甚至有些后悔,不知dào

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告sù

给导师。

“晓帅,你做得很对!要记着,官场上,你上司的一举一动,你都应该记着,找一个新的本子,把这件事记录进去!”王晓帅有些兴奋,似乎闻到了一阵硝烟味,弥漫过来。

“也有可能,他是在争取项目,想到大学里政策理论研究中心搞,我明天查一下学校有没有和政界沟通的消息,对了,这件事,我一会儿给孙要章秘书说一下,你先休息吧!”

然而王晓帅兴奋得睡不着,他在网上不停地搜索,寻找各种与陈将声相关的资料,结果这位县委书记的官路历程越来越清晰,出现在他的眼前:

几十年前,一位钢管厂烧锅炉的工人,因为工作积极努力,被多次称赞,后来成了一个钢管厂的后勤小组长,接管单位里的茶水,食堂等工作。后来在这个钢管厂不断地提长,慢慢地成了主管业务的副厂长。

他在副厂长的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年,按照他的学历和背景,可以说是升职无望了,副厂长将是他的瓶颈,或是他晋升的天花板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将随着这个钢管厂后来的倒闭而结束在他的人生顶峰。但是,一次百年不遇的大洪水,给这个副厂长带来了新的机遇。

在防洪的堤坝上,这位副厂长抽调到组织工人抢险的一个大堤上,当时县市的领导都在这里驻扎工作。抢险的农民、工人,分成三班倒,不停地在堤上奋战。而市县的领导,却是一天24小时坚守在那里。

当时的通讯员,在堤上找模范,树榜样,挖掘到了一个好的典型,那就是这位陈将声,他也是24小时地坚守在堤上指挥,有时甚至是自己亲自肩挑臂扛地工作,而在他的轮换休息时间,他只是回去喝口热水,又返身回来抢险。

这个副厂长陈将声被通讯员报道在报纸上,电视台上,县市领导当即拍板,将这位副厂长,从钢管厂,调到县防汛办公室。虽然是平级调动,但是,从钢管厂进入县委县zf机关,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钢管厂几年后破产倒闭,工人们在街上卖袜子包馄饨维持生计,而县委县zf,却是永远炙手可热的好机关!陈将声,做为县防汛办的一名小小副科长,逐渐地升职,慢慢地走到了这个县权力的巅峰!

王晓帅揉了揉眼晴,总结了一下陈将声的成功之道:精力过人,勤奋过人。

确实,从他搜到的很多报道中,他用情报分析的方法总结,他一天平均工作16.4个小时,有的时候,几乎是每天只打个盹,又奔赴另一个工作现场。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些谨慎了,自己作为未来白天县的副处级干部,担任副县级的职务,还没有走马上任,自己先操起啤酒瓶子抡到了县委书记的车上,这是不是一个不好的兆头?或许自己想多了,也许这仅仅只是一个戏剧场面的开始呢?

在华清大学的地盘上,他一不服气,砸了他的车;以后到了白天县,这位县委书记该如何对自己呢?

就算他忘自己的面目,但在华清大学发生的这件事他是忘不了了,自己以后是华清大学毕业的,他不会有什么好感了!

愿老天保佑他很快忘了这件事!

第二天,天一亮,王晓帅就起床收拾整洁,今天是他政治生命的开始,带着满腹勇气和激情,他来到了省委组织部。

万里晴空无云,三十多层的省委办公大楼在阳光的映照下巍然矗立,黑青色的铝幕墙反射着光线,显得金光闪闪,悬在楼前的硕大的国徽,让人心里为之振奋,这显示着这座建筑非同一般,庄重又威严,让人心生豪情。

院内地面整洁光滑如镜,停放着很多轿车和中巴、大巴车,整齐有序,两旁栽满了高耸的白杨树,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地作响,几个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修剪花木。

一到门口,就看到孙秘书和几个同事抱着水杯在聊天,王晓帅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的人扭头一看,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都呵呵笑了起来,“不用介shào

了,小伙子,你是王晓帅,对吗?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整理你的资料。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

孙秘书毕竟和王晓帅见过一次,拉过他给他介shào

了一下组织部办公室成员的名字,王晓帅笑了笑,一个个握了握手。这些人他一看就知dào

名字,因为前些天已经从网上的报纸和各种新闻报导上收集了他们的资料并且加以整理收藏,甚至每个人的家人姓名他都已经知dào

了。在组织部的成员对他进行考核的时候,他也在暗暗地调查了解组织部成员的情况。

组织部派往白天县的车队已经在楼下集合好了。一共三辆,一辆是组织部办公室的,一辆是组织部秘书处的,还有一辆是zf办公室的,每个部门都有一名办事员陪同着。虽然只有三辆,但是一出城,不管路过哪个县,当地都会派一两辆车跟在后面,所以到白天县时,将会是一个长长的车队了!

王晓帅的行李不多,已经在前一天送到zf后勤科,他们已经运往白天县zf行管处了,他一坐进伊兰特车里,已经有一个年纪很小,戴着厚厚眼镜片的年轻人接过皮包替他拎在手里。

车出了省会争州市,王晓帅扭头,看看繁华的商业大街和林立的摩天高楼,有些惆怅,他似乎看到方绯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破破烂烂的三流武侠小说正在用心地读,看到了徐涵娜正在公安大楼里一页又一页地翻着审问笔录。心里忽然想到了一曲《文姬归汉》里面的唱词,长叹一声:“越来越远啊”

车在高速公路上平稳地驶着,有时微微滑动了一下。王晓帅越来越困,眼皮几乎睁不开,旁边戴厚眼镜片的小伙子兴奋地给他说着什么,但是他什么没弄明白一句,只是礼貌性的“嗯嗯”回答着,有时略一点头。

高速公路蜿蜒如蛇,旁边的石壁上点缀着艳红色与淡黄或紫蓝色的野花,但看得多了,不免沉闷起来。

那小伙子看他头一歪一歪地,小声说道:“王县长,你要困了,就睡一会儿吧!”给前面的司机交待一下,让他开得稳一些。王晓帅一歪睡着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醒来时,是被汽车在通往县城的路面上,颠簸把他弄醒的,睁开眼朝车窗外望去,一片灰蒙蒙的,尘土飞扬,污水横流,街面上的商店饭馆的招牌上望去,有“白天县糖酒副食部”、“白天县新生活餐饮娱乐城”等等,都带有白天县的字样,王晓帅觉得好笑,明明就是白天县里的,怎么偏偏要写上白天县在前面呢,难道谁还怀疑是在外地的?

小县城和争州这样的省会城市相比,还是相差很远,一是脏,二是人毕竟要稀少一些,三是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比比皆是,在街上横冲直闯,白天县和蓝云县的县城状况差不多,王晓帅感觉是如同回到了家乡蓝云县一般。好在两县相邻,县城距离也就是八十公里,回家一趟不是难事,以后想家了,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去,这比在争州市要强得多!

小车时停时行,虽然前面有警车开道,但是还是慢得象个蜗牛。这白天县县城也堵车,但是和争州这样的大城市堵车不一样。大城市堵车,是小轿车、公交车等车辆互相堵住路口,而小县城里的堵车,是拖拉机、人力三轮车、行人,大货车等各种车辆互相拥堵,就算是警车鸣起喇叭也没有办法。

司机将车窗摇上关紧,因为县城里绿化得不好,灰尘飞扬,铺天盖地。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王晓帅连忙接通了电话,这是孙要章秘书打过来的:“唉呀呀!晓帅呀,你看看你——怎么给我订购了一箱五粮液呀?你小子呀,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领到呢,就开始破费了?”

孙要章秘书在电话里埋怨着,不过语气很柔和,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孙秘书,是这样的,我离开学校了,以后有政务上的事情不知dào

该向谁请教。所以嘛,给你订购一箱酒,算是拜师礼了!”

孙要章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子呀!——好好好,那我收下了!我估计你现在可能到白天县了吧?以后有什么犯难的事,尽管说,我尽lì

谋划!”

王晓帅说笑一会儿,挂了电话,暗暗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并非真的孤单一人。

半个小时后,才从白天县城郊区驶进白天县县zf。王晓帅在进入大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我的天堂!”,这个可真不合适,他是来当人民zf的县长的,不是来当县太爷的。不过,一个副县长,在这个小县城里,依然有着人们羡慕的身份和地位,在这里工作,岂不是和在天堂一般。

在路上转弯处堵车时,他听到车外面一个老太婆感叹道:“唉,人家不知dào

前辈子咋修行的,能当上大官?”从那一刻起,王晓帅找到了当官的感觉!

车驶进zf大院,看到了红色的横幅布帘:“热烈欢迎挂职干部王晓帅同志赴白天县就职”。这个院子是左边是县委大院,右边是zf大院,是互相在一起结合着,形成了一个面积巨大的办公区域。这样也好,zf和县委总是有工作上的沟通,互相商榷问题要方便得多。

道路两边已经摆放着两排一人多高的花篮,都是崭新着的,看样子,是今天刚摆出来欢迎他这个副县长的。

车停在了zf办公大楼前面,王晓帅还没有碰着车门,车门已经被跑过来的县zf办公室主任吴一飞打开了,他笑容满面地走下伊兰特轿车,顿时响起了一阵鼓掌声,zf大楼前面已经站有两三排人,他看了一下,前面站着的几个是县长、副县长、县长助理、县里的各个办公室主任及秘书长。

而已经走过来的几个人,王晓帅就从以往的各种报刊杂志上收集过个人资料,有的人照片已经见过了!

但也是装着第一次初识的样子,一个挨一个地挨着手。

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激动得如同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不过王晓帅心里犯嘀咕了,因为今天他下车时,第一个看到的,应该是白天县县委书记陈将声。

他怎么没来?这孙子藏哪里去了?王晓帅心里有些不舒服!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他连忙朝一旁闪了一下,接通电话,还是孙要章秘书打过来的,看来他今天一直在操心王晓帅的事情。

“晓帅,还有两件事情,要提醒你注意一下。”孙要章秘书的声音急促又严肃。

“嗯,孙秘书,请讲!”王晓帅突然感觉到一丝紧张。

“这样,挂职副县长,和挂职当副县长,这不是一回事!你记着,不管在任何场合,任何文字材料上,不要称自己是‘挂职副县长’,而要称自己是‘挂职当副县长’,不管你是否明白,按我说的就是!”孙要章知dào

王晓帅今天忙,没有详细解释为什么。

“嗯,好的,我记下了!”王晓帅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虽然孙要章秘书看不到。

“——还有,白天县县委县zf的秘书不少,但有的人品不行,有的能力不行,我已经为你选定一个,一会儿我把他的名字发到你手机上,明天安排秘书的时候,你留意要过去!”孙要章的话让王晓帅心里一热,连连道谢!

县委、zf、**、政协,这是常规的机关排名。县委书记、县长、**主任、政协主席、县委秘书长、县委办公室主任、县zf办公室主任这是重大事务活动的出场顺序。这些迎来送往的场面,接待上的事情,虽然王晓帅没有体验过,但是他已经从各种新闻以及相关资料中总结出来了。

当然,在重大礼仪上,例如这个副县长来上任的时候,下车应该先握着县委书记陈将声的手。如果他不在(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陈将声有事不能参加),那应该握着县长手的时候,县长应该说一句:“呀!真不巧,陈书记参加一个市里的活动不在县里,不能亲自来迎接你!”

也就是说,人不在的时候,县长第一个上来握手,应该先说一句话解释陈将声为什么没有在,也就是说,人不在,名字应该在第一时刻出现。

可是,县长握着王晓帅的手的时候,说的是:“欢迎,欢迎你这个大知识分子哟!王晓帅同志,做为一个博士生来我们白天县工作,我代表一百七十万白天县人民欢迎你呀!”

王晓帅也用力地握着手,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心里犯了嘀咕。猜测着陈将声没有来的原因,他想起了孙秘书说过的话:“这个陈将声,非常排外,他自称自己是高射炮,专门打空降干部!”

其实,王晓帅并不想看到这个陈将声,因为在校园里有过一次接触,他抡起酒瓶子砸了陈将声的轿车,还把其中随行的一个小伙子踹了一脚。不过,他相信陈将声不会记得他的,因为当时是在灯光昏暗的校园里,自己当时的装束和现在也不一样,当时他的发型是和某个韩国明星有些像,头发是染成棕黑色的。

---而现在做为一下副县级干部,他穿的是青灰色西装,头发是板板正正的三七分,和当时顽劣的、无惧无畏的校园少年是天差地别的。再说啦,那晚天黑,陈将声还是戴着大墨镜,怎么能看清他呢?想到这里王晓帅有些疑惑,晚上戴着墨镜,那眼睛还能不能看到呀?

几个领导都和王晓帅握完手,王晓帅心里暗想,从今天起,握手与微笑都是官场式的了,这里面不代表友善,只代表规矩!

县长江照龙陪着他走在旁边,其余的几个领导走在后面,江照龙手一伸,指引着他先到县zf的会议室里去。

会议室是在zf办公楼的三楼,这个王晓帅已经明白,走到楼梯上时,他轻声问走在一边的县长江照龙,“最近白天县的工作忙吧?陈书记肯定很辛劳了!”

这句话,说得恰到其分!官场上,你心里想说的是:“我靠,陈将声那个家伙咋不来迎接我?他牛球什么?”但是话要转变成冠冕堂皇的话。

“最近白天县的工作忙吧?”---这是说明王晓帅说这句话是从白天县大局考lǜ

的!

“陈书记肯定很辛劳了!”这是说明一种敬佩、爱戴、关怀!

但是,作为江照龙县长,就该明白,要解释一下陈将声为什么没有到场!

江照龙觉得自己额头上有些出汗了,他下意识地掏出白手帕擦了一下汗,心里叫苦,没有想到这个王晓帅,学生模样的人物,居然将这个问题不依不饶地说了出来。

他想到了昨天在例会上,陈将声看了一眼上级组织机关发来了通知,轻篾地扔到了一边,“挂职,挂什么职?一个球学生,不在学校里念书,来咱们白天县弄球的?”

江照龙当时还劝了一句,“来咱这里,也是缘份,毕竟来个博士生,辅助县里的工作,是件好事?以前组织部给我们打过招呼的,既然派来了,咱们也得好好迎接一下嘛。”

但是陈将声还是撇撇嘴,戴上大墨镜,浓眉一竖,冷冷地说:“明天你们几个去就行了,不要什么大事小事都让我到场,如果问起来了,你随便编个理由就说我不能去就行了!---毛都没长齐,ru臭未干的学生仔,有啥迎接的?!”

想到昨天发生的这些事情,江照龙心里苦笑一下,这个ru臭未干的学生仔看上去倒是嫩生生的,说得话倒是挺能“将”军的!

“嗯---这个,陈书记确实很忙的,前些天因为乡镇企业改制的事情,他连续开了几天的会,还到实地去调研,所以忙得够呛了,这个,身体上有些不舒服。他说不能来了,让我好好陪着你!”江照龙有些慌乱地解释。

“噢,陈书记不舒服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得去看看啊!他在医院还是在哪里住呀?”王晓帅听出来了江照龙县长是敷衍,但是依然狠扣着他的假话不放,“这两天我一定要去医院看看陈将声书记呀!”

“嗯嗯,这个---,啊,会议室到了,咱们zf各科室的同志们都在这里,一大早就等着看到来看知识层次最高的王县长啊,呵呵!”江照龙已经领着王晓帅来到了会议室里,指着坐在那里的几十个科室主要成员,王晓帅扫了一眼,一共有四五十个人围了几圈坐在大会议室里,看样子,是zf内各个科室的科长和副科长们,一般的成员是没有资格来的,也不可能容纳那么多的人。

江照龙一个个地介shào

,王晓帅脸上微笑着一个个握手点头,结果几十个人介shào

下来,用了好几分钟。

这个欢迎会议是江照龙主持的,首先是他致欢迎词,大体上是先谦虚一番,然后对王晓帅恭维一翻;然后让王晓帅讲话,接着是几个主要科室成员的发言。

在其他人发言的时候,王晓帅回忆刚才江照龙的话,感觉有一丝让他不愉快,因为他做为挂职的副县级干部,来从事副县职的职务,一般来说是当副县长的,应该在欢迎的会议上,介shào

王晓帅负责哪一块的。因为县里的部门很多,大概有,农田水利口、工业口、财经口、教育文化卫生口、政法口、交通口、科技口、电力口、土地环保口等等分工。

一般来说,最大的、面最广的,是由县委书记负责的,其次是县长负责的,然后一些细小的口是由几个副县长负责的。白天县原来已经有了六个副县长,王晓帅到来后,应该排到第七位,各个副县长都有本职的工作,各主抓一两个或三四个局,或是包上几个乡镇,自己的工作不知dào

是要对准哪一块儿的。

这个分管工作,也是很重yào

的,有的局有油水,例如公安局、卫生局、电业局,有的局没有油水,如统计局,专利局,气象局,档案局。分工不同,权力也是不同的。这是王晓帅一直关心的问题,但是在见面会上,江照龙一直没有安排。

见面会结束后,秘书处的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自我介shào

叫胡子龙,领着王晓帅到了安排给他住宿的地方。

胡子龙身材不高,看样子,可能有一米六吧,或者连一米六都不到,因为王晓帅还看到他穿着一双增高鞋,他身着一件茄克衫,但是拉链没有拉,也拉不上,露着啤酒肚,下巴光光的,但是留着八字须,脸庞赤红色,还有一个红红的圆圆的酒糟鼻子。

他住的地方是在zf招待所的后面,名叫雅园。其实是zf招待所的一部分,但是与前面的主体部分分割开来,专门是让在县zf工作的外地同志住宿的,伙食和卫生都还是zf招待所的服wù

员统一打理的。

zf招待所正在装修改建,听说是要搞成三星级的,以后不叫招待所要叫宾馆了。胡子龙提到三星级的酒店时,脸上一脸的振奋,王晓帅哦了两声,心里笑了,三星级的算个球呀,在争州市,五星级的酒店人们从门前过时也懒得睁眼瞧一下。

穿过正在改建的招待所客房大楼,来到了雅园。

这是幢四层的豪华贵宾楼,是宾馆新盖的楼之一,地势比较高。院子里有小亭台小鱼池,让人觉得舒心,如同是一个小小的公园。楼前还有太湖石叠成的假山,筑石为池,一旁竹景与树影相扶疏,日光下别有情调。

古典味道与现代化的小楼相映成趣,总共只有三十六个套间,平时总也住不满人,如果有会议的时候,房间倒十之**是满着的。

胡子龙领着王晓帅到了四楼东边那套,王晓帅倒是喜欢,高处杂人少,安静一些。一进去,胡子龙打开灯,王晓帅看到套间的卧室和客厅都很宽大,又整洁,而且是有两个卫生间,卧室一个,客厅旁边一个,这样倒是卫生得多。

王晓帅就喜欢这种宾馆式的房间,既简洁,又实用,没有堆砌杂七杂八不用的东西,这让他很喜欢。

他走到窗户边推开朝下面看去,还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游鱼在池子中悠闲地游着。看到他脸上露出了笑意,胡子龙欣慰地长出一口气。

第二章 有友有敌

王晓帅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拿起书柜里面的《白天县县志》翻了起来,胡子龙走到电话旁边,拿起听筒,拨了个号码,只听见他小声说道:“茗兰,快些过来,准bèi

工作都准bèi

好了吗?记着,要精神一点,要注意表情。”

王晓帅没注意到胡子龙在干什么,只顾翻书,前面的部分是介shào

白天县的历史,甚至插入一些神话传说。看来县里的笔杆子实力不怎么样,在这种写实的县志里面,也把神话传说写进去,难免有失庄重了,不过读着倒是觉得很有趣。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很微弱,让人疑心是不是听错了。但是胡子龙扯着嗓子喊一声:“进来!我打电话让你来的,还用得着再敲门?是不是还要我请你进来?”

王晓帅觉得这胡子龙蛮横得有些可笑,就是你打电话让人进来的,人家敲门也没错嘛。

这时门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招待所制服的女孩,看上去挺年轻,和自己的年龄不可能差不多。

虽然服wù

员的制服朴实无华,但是她抬起头来,是一张圆润白净的鸡蛋形的脸,柳叶样的眉毛虽然没有经过修整,完美得如同是画上去一般,那一双秋波盈盈的眼睛让人心跳,鼻梁直挺,嘴唇红润,从露出的脖颈处,能看到白的让人心慌的皮肤。

看来上帝是公平的,虽然她身份低微,但是,上帝似乎又对她特别青睐,把精雕细琢的五官非常巧妙地镶嵌在她的脸上,虽然她只看王晓帅几秒钟,但是王晓帅看到她那双弯弯柳叶细眉下荡着柔媚的明眸,摄人心魄,令男人不敢直视。

虽然她进来后,落落大方地叫了一声:“王县长好。”但是喊完后,又变得羞涩起来,脸却有些微红,低头看着地下不再说话了。但是王晓帅那充满健康活力的体魄,英俊的五官,温情中略带坚毅的眼神……这一切却在她脑海里烙上了印记,那英俊的脸庞停留在她的记忆力,让她的心脏感觉到几丝吸引力,“你这个姑娘呀!王县长来的时候,你就该在屋里候着,我告sù

你,以后你专职在这个屋里服wù

王县长,就不要把自己当人看,要当成屋里的一个电话,一个脸盆,一个沙发,王县长要进屋之前呢,你要在屋里把卫生打扫好,静静地候着,听一下他有什么吩咐”胡子龙满嘴喷着唾沫教xùn

个不停,王晓帅连忙摆摆手,不让他再教xùn

下去。

“胡经理呀,你看你,今天我与这位姑娘第一次见面,我为是白天县人民服wù

的,她为我服wù

,等于也是为白天县人民服wù

的!我们其实的工作目的都是一样的,所以说呢,我们俩个以后会在长期接触中互相配合,有什么需yào

沟通的,我们会在一起交流的,这个你放心好了!---还有呀,这位姑娘一进来,你应该先给我们两个做个介shào

。你看看,也不介shào

一下,也不知dào

你是不尊重我,还是不尊重这位姑娘?我觉得你可不够绅士了啊!”王晓帅的话里轻微带着对胡子龙的批评。

“啊!对不起啊,王县长,我真是!唉,我认识问题就是不透彻,你批评得对,我回去就写检查。对了,这位姑娘叫茗兰,郑茗兰,是专业配过来的服wù

员,她温柔体贴,去年是我们招待所各项服wù

评比的第一名呢!”胡子龙似乎头上冒着一层细微的汗珠。

“不错嘛!那我以后得向茗兰学习了,也争取在zf工作中当个第一名,呵呵!”王晓帅有意把话说得轻松一些,他看到了茗兰的窘态消失了,眼里还射出了感激的眼神!

胡子龙的一脸媚相让王晓帅觉得很不舒服,而且,听到自己嘴里说出堂而皇之的话也让自己觉得不舒服。不过看样子大家都习惯于这种官腔,习惯于这种高屋建瓴的指示,也就不觉得别扭了。

晚上,省里组织部的人都已经回去了,王晓帅没有在宾馆就餐,他打听一下,附近有个馄饨店生意不错,风味小吃倒是多年的老字号。于是自己悄悄地走了出去。

王晓帅吃完馄饨,心里啧啧称赞,虽然是在小县城,总能发掘一些比大都市、大宾馆里还要强的小吃,当然那些摊点看上去不是很卫生,自已做为一个副县长,坐在小吃摊上吃馄饨还是不够雅观的,以后在电视上,公众会认识到王晓帅这个年轻的面孔。

想到这里他怔了一下,发xiàn

了一个不小的问题,来这里报道的欢迎仪式可谓热烈,气氛倒也看上去融洽,就是少了电视台的人!一个从省城下来挂职的副处级、副县长,在白天县算得上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不管是县委、zf、宣传部,都应该是安排电视新闻节目的,不,即使不安排,电视台也会自发派人来的,今天居然没有看到摄像人员扛着大摄像机来,说明不是没有人安排,而是有人安排不许做这个新闻节目!

口袋里传来了铃声,王晓帅掏出口袋中的手机,一看,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县长江照龙打来的,他连忙回了过去,“喂?噢,我是王晓帅,江县长刚才找我?真不巧,我刚才出去了,现在刚回房间,你指示------”

原来是江照龙安排他明天的事情,江县长告sù

他,白天县的县医院,也就是县里最大的人民医院,也是县里最早的医院,他们的急救科要购买一处房产,准bèi

做为义务献血站,取名叫“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而且这处房产面积大,共有五层,还可以做为以后的血站。

医院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毕意掏了几十万,(在白天县是个大数目)再做一下宣传也算是个弥补,于是给县zf办公室联系了一下,希望县长江照龙能出度剪彩典礼。

医院觉得很大、很牛比的事情,在县长眼里看来,算个蛋。不过医院虽然级别低,与县zf相比,中间还隔着卫生局。但是县里对医院还是比较重视的,一来是与民生相联系的部门,二是与县里领导们也是有许多联系的。

每年为县级干部进行两次体检不说,县级干部年龄上来说,都算是中老年人了,谁也难保哪一天来个中风或是心脏病什么的。他们管全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医院管着了,所以江照龙虽然看不上这个献血中心的剪彩典礼,但是也不能断然拒绝。

好在王晓帅刚来报道,这也是正儿八经的副县长,委派他去最为合适的了。陈将声书记给他交待过,暂时不要委派哪个口或是让他管哪个部门,就让他参与一些临时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但王晓帅很兴奋,自己终于融入到白天县的事务中去了。

他连忙拿出桌子上的电话号码薄,因为不知dào

这个献血中心的情况,也不了解献血中心对于医院、对于白天县民生的意义,他拨通了zf办公室里的号码,找到值班秘书,要他连夜赶出一份献血中心剪彩的发言稿。江照龙告sù

他,县zf只有他一个人去出席,看来肯定要有他的发言了。

他掏出笔记本,接在墙上拉出的网线上,想查了一下关于献血的各种资料,担心明天与院方的人物攀谈时自己或许找不到话题。

正在网上搜索资料,屋外面的门响了,他心里一惊,值班秘书这么快就将发言稿写好了?于是连忙叫了一声:“进来!”

这时推门进来的,正是县zf接待中心的经理,胡子龙讪然一笑,将怀里抱着的一个提包放了下来,掏出里面的东西,有手机卡,有饭卡,有工作证,有出入证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王晓帅想起来了,自已到白天县,手机还没有换卡,还是以前的,当然以后谁给自己打外地的号是很麻烦很费钱的。于是拿过手机卡,要往自己的手机上换,胡子龙指了指一个黑塑料袋里的小盒子,讨好地说:“还有这个新手机呢,王县长直接将新卡装新手机里好了,那个号还在原来的手机里留着嘛,说不定有故交还是给你打老号码的。我来装---”

王晓帅没有让胡子龙装,自己掏出盒子里的新手机,把玩了一下,将新卡装进新手机里,往老卡上打了一下,号码不错,嘴里叹了一句:“我估计,要不了几年,市场上会出现可以装两个卡的手机,这在技术上很容易达到。”

胡子龙连忙跟着说道:“对对对,科学发明快得很,估计很快就能发明出来。”

王晓帅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是说很快发明出来,而是说很快会上市。至于发明嘛,我猜测已经发明出来了,但是不会立马上市销售。”

想了想,胡子龙肯定弄不明白这话是啥意思,于是接着解释,“你知dào

吗,小日本,能做14寸黑白电视的时候,其实已经掌握了做17寸黑白电视的技术,但是他们只做14寸的,等人们都买上14寸的黑白电视机的时候,他们再开始做17寸的。人们想看大的电视,只好又买17寸的。你瞧瞧是不是很聪明?”

胡子龙抓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是这个道理!狗日的小日本真聪明!”。

王晓帅一边将机关通讯录上面的电话号码往手机上复制,一边给胡子龙扯着,“这叫技术储备,把所有的科技都卖一遍!小日本在制造黑白电视机销售的时候,其实已经掌握彩色电视机的技术了,但是他们就是不做彩色电视机!等所有的家庭几乎都拥有黑白电视机的时候,他们才开始制造彩色电视机,人们没有办法,只好又花钱买彩色的电视机!所以说,小日本能将老技术、新技术,都合理地卖出去!”

“靠!真会做生意!”胡子龙听得目瞪口呆,张着大嘴巴。

“其实你也很会做生意的!几年前,你在路边开店卖水饺,今天,你是zf行管局接待处的主任,兼zf宾馆的经理,直是今非昔比呀!”王晓帅把玩着新手机,漫不经心地对胡子龙说道。

“这---王县长,你是怎么知dào

的?”胡子龙嘴巴张得更大了,人像僵住了一般。

“哈哈哈哈”王晓帅得yì

地笑了,“我家就是邻近的蓝云县的嘛,几年前,我到白天县里玩,路上遇到过一家水饺店,饿了,就随意走进一家水饺店---好象叫得yì

水饺,对吧?当时我记得水饺真好吃,馅多,价格实惠。---服wù

态度也特别好,我当时对老板说,我要当县长了,就天天来这里吃水饺!”

胡子龙的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王晓帅心里颇为得yì

,继xù

往下讲着,“老板当时对我说,小兄弟好好读书,上大学,到时候来白天县当县长,我跟着伺候你!---你忘了?”

胡子龙眼睛有些湿润了,开水饺店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年的事了,生意忙碌,见了哪个顾客都陪着笑脸打呵呵,闲聊上几句图个开心,没想到,自己以前还真接待到王晓帅这个“潜力股”

虽然记不清以前的事,但是王晓帅这么说,岂能有假?这位年轻的副县长,初来乍到的,居然知dào

他以前开过水饺店,这不是以前有缘相见过,又怎么能得知?现在zf行管局接待处也没有人知晓他开过水饺店这一档子事儿了。

他那时候确实在白天县开水饺店,那时头上还没有一根白发,水饺店生意不算红火,但也过得去,只是欠帐太多。因为开始的时候,去吃水饺去喝酒的,很多是几个机关单位的,时间长了他们就要签章欠帐,到年底再结,开始胡子龙觉得不错,有固定的买主,生意有保障。谁知dào

这些大爷们,欠下来的帐太多了,一年到头,资金不够周转,被迫关门歇业。

但是,那时也遇到了一个好机会,zf机关内灶往外承包,他也挤着要求包灶,虽然他的钱少,但是他手头捏着zf机关欠下他的十来万白条,再加上水饺店不干了,不惧怕zf的人,软硬兼使,要下了包灶的事儿。这下欠的十来万不慌了,慢慢要,慢慢还。在zf大院内包灶,有机会和牛人们接触,时间长了欠的帐慢慢地要回来了。

后来随着机关改革,他大胆把内灶装修了一下,结果升级成接待处,自己理所当然地成了半政半企的经理。在这个过程中,他当然也花了不少钱疏通,进了以工人身份进了机关,成了机关里面的人了。

胡子龙听到王晓帅提到了往日开得yì

水饺的峥嵘岁月,眼眶里有些湿润,嘴唇抖着不知dào

要说什么。王晓帅挥了一下手,面无表情地说:“时间不早了,都十点了,老胡你早些睡觉吧。有时间找你聊天了。”

胡子龙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话,若有所思地退了出来。

王晓帅乐得爬到桌子上笑了半天。来白天县之前,他调查过机关全体成员的情况,其中胡子龙的情况,他也得到了一些资料,他毕竟是个商人,以前曾花些小钱请一个三流酸文人写过一个报gào

文学,这篇报gào

文学曾在网络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呆过,王晓帅用情报搜索的方法,找到了这篇文章,对胡子龙的情况摸了个透。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白天县,建立一些友好的关系是必要的,特别是身边的人。官场险恶,步步惊心。而身边的人,更得成为自己的帮手。自己和胡子龙这样的简短攀谈,能换取他的好感,为以后更加深入地拉好关系,先打下一个基础。

胡子龙刚走,不多时茗兰推开门,将一个餐盘托了进来,王晓帅一看有些好笑。餐盘好大,比学校里的几乎要大两倍。

城市越大,饭碗越小。城市越小,饭碗越大。在小小的白天县,人们都是饭量惊人的。

餐盘上共有两个大碗,是两大碗粥,还有青菜火腿蛋饼、饼干酸奶、苹果、一大杯牛奶,煎四个鸡蛋、油条、胡辣汤、肉包。凭着自己的估算,这饭菜馒头,加起来,一共有超过二十元,不过也不一定,白天县的物价可比省会争州市低得多,不过那也得花上十元以上,在白天县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了,而且有过赤身相对。茗兰似乎有些放松了,她放下盘子,歪着头去看王晓帅电脑上的东西,那是他早上查阅自己以前研发系统的东西,茗兰当然看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呵呵地笑着:“这是什么游戏呀,王县长?想不到,你也爱玩游戏?”

王晓帅坐在办公桌旁,开始吃饭,看着茗兰忽闪着眼睛,一脸兴奋的模样,他笑了一声,摇了一下头,“不是游戏!老天,我来这里当副县长,怎么敢玩游戏呀,在大学里倒是经常玩的。你以为我是网吧里的不良少年吗?”

茗兰撇了一下嘴,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能玩游戏?又不是坏事!我弟弟倒是经常泡网吧的,但他不也是个好孩子?”

王晓帅喝了一口粥,沉默了一下,看来茗兰她不知dào

这个道理:当副县长是很严肃的人了,最起码要装严肃了,不能屈服于自己随心所欲的愿望了。

“王县长,你有衣服要洗吗?我拿过去了!”茗兰长长的睫毛一动,关心地问道。

“衣服?嗯,好象昨晚换下了两件内衣,在卧室里,你去拿吧!”王晓帅想到昨夜洗完澡,脱下有衬衣扔在了卧室的床旁边。

茗兰走进去开始整理床铺,王晓帅跟着又交待一声,“我不会打领带,茗兰,拜托了,你给我领带打好放在床上,我一会儿去戴!”说完这句话,他立即想到了方绯,他不会打领带,全怪方绯!因为在学校时,平时很少穿西装打领带的,如果有什么活动或是随导师会见要人,都是方绯帮他打的领带!

看着她在床上整理被褥床单,王晓帅问道:“你喜欢玩什么游戏呀?你工作下班是几点?我下载游戏你来玩好了。”

茗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下班?我们是没有下班时间的,我是专职负责照料你的生活的,每天都在房间里待着的,你随叫随到,我哪里有什么下班时间了。其实一天从早到晚挺忙碌的,照料一个人的一天,就得消耗另一个人的一天!”

“如此说来,你专职服wù

于人的工作太辛苦了,要不我和胡子龙说说,你到别的岗位上干?有个三班倒什么的,也可以休息或是外出娱乐的!”王晓帅有些怜悯地说。

“不不不,你别这样做噢!这样专职服wù

的工作,毕竟,工资要比别的岗位多出百分之十的!”

茗兰看王晓帅现在安安静静地和她聊天,也就放心地坐在了床边绞着两只手和他聊着。

“我就在这里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茗兰低下了头,这里有时候住的一共有六七个县级领导,相比来说,和这个副县长在一起是最为轻松的,和他在一起,感觉很快就成了熟识的人,还敢与他打闹逗乐。

于是她扭头看了一眼满脸帅气的王晓帅,低声说道:“我给你说件事,你可不答yīng

我噢。如果我伺候得有不周到的地方,尽管告sù

我,可不要给胡子龙说,我可不想被调到别处给别人服wù

呀。”

王晓帅拆开房间里的咖啡,不等她动手,自己冲了两杯,一杯递给茗兰,靠在老板桌上问她,“为什么?我们这么有缘?呵呵,我可是很坏的,有点儿象老虎,小心我会吃了你!”

茗兰接过咖啡,“谢谢,真不好意思,让你给我泡咖啡!---因为你年轻嘛,我可不想到别的领导房间服wù

,因为---我怕别人要当我爸爸!”

“咦?当爸爸?这是怎么一回事?”王晓帅有些诧异。

“你没有听到过,这里的服wù

员里面,有一句顺口溜,‘千不怕,万不怕,就怕领导当爸爸!’许多老领导,总想当我们干爸爸!”茗兰说着低下了头。

“唉,领导当干爸爸有什么好怕?这里的领导,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了,你们才十七八岁,二十来岁的,甭说当爸爸,他们当你们的爷爷都够辈数了!”王晓帅觉得有些好笑,或许这些平时威严的领导们,一回来都要和这些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们开玩笑,要占一下嘴上的光。

“唉呀呀,不是当爸爸的问题,这爸爸当得---当得有几个女孩都怀孕了,怀得就是那些‘干爸爸’的孩子!”茗兰撅着嘴抱怨道,“所以说,这次在能过来专职照顾你的生活,是我的运气。要不然,有些狼心狗肺的领导缠着我要当我爸爸,那我以后就很难逃得开了。”

王晓帅一听,觉得有趣,看来这个大院里,有些道貌岸然的老头子,对这些一二十岁的女服wù

员们早已经伸出魔爪。想想倒也是,一个个是白天县有权有钱有势的大人物,而这些服wù

员们,有的是乡村里相貌姣美的姑娘,有的是城市贫民家的女孩,被威逼,被利诱

---但是茗兰昨天说她是“还没有结过婚的”,那看来她是没有被污染过的莲花了,在这个大院里,没受侵扰,只能说明她来的时间不长!

“你是刚来不久的吧?”王晓帅问道。

“我刚来,不到半年,以前在是会议室和礼堂内专门负责倒茶打扫卫生的!以前说调我专职服wù

领导,我好害pà

,怕那些糟老头子,没想到,将我分配过去的,是你这样一个年轻的学生哥哥!”茗兰看着他,目光里射出一些欣赏和好感。

王晓帅点了点头,低沉地说道:“放心,我不会放你走的,不让你去伺服那些糟老头子,不过,你就不害pà

---我也想当你的干爸爸吗?”

茗兰翻翻眼睛,沉思了一下,“嗯,这样呀!我倒是愿意,一个小小的条件,你答yīng

我就行!”

王晓帅嘿嘿笑了,能做这个漂亮纯洁少女的干爸爸,倒是人生一件乐事,嗯,晚上了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给她讲故事,自己知dào

好多好多的故事

“答yīng

不?一个小小的条件!”茗兰背靠着墙,眼眸中晶晶闪亮,看着这个要做自己爸爸,但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

“好!我答yīng

!”王晓帅拍了拍胸脯,“我是什么人,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放心好了!”

茗兰点了点头,“唉,我家弟兄姐妹多,我算是小的了,我妈今年已经六十多了!我爸去世好些年了!你要先娶了我妈,我立即向你叫爸爸!真的!”

王晓帅扶着办公桌,才没让自己晕倒在地,他把办公桌上的纸巾抽出一张,手微微颤抖着擦了擦汗,“郑茗兰同志,我错了,我---我不该调戏民女!”

屋外面的敲门声响了。王晓帅叫了一声:“进来”。进来的是秘书处的小齐,穿着一身淡灰色整齐的西服,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是来接王晓帅去参加白天县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的成立典礼。

王晓帅穿好衬衣,打好领带,在穿衣镜前面转了一圈,照着感觉自无不错。

茗兰抱着要洗的衣物从旁边过,低声说道:“不错,象个人样,不象刚才那样调皮了。姐给你洗衣服去了!---记着出去了不要调戏民女!”

王晓帅呵呵一笑,茗兰她自称姐姐,占了他便宜,她不到二十岁,比他小了好几岁呢。不过自己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叫一声干爸爸。

小齐在棕黄色的老板桌旁,在翻看王晓帅带的书,所以王晓帅没有再和茗兰逗乐,看着她扭着腰肢开门出去,那裤子包裹着浑圆的上翘的臀部,不自觉地想到了在浴室里的意wài

相遇。

“王县长,你看的书好深奥呀!而且---都是别的县长们不喜欢看的书!”

那些书是他从学校带来的,《通往奴役之路》、《动物庄园》、《1981》、《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向卡特洛尼亚致敬》,都是些很前卫很独特的理论,于是解释道,“小齐,我是抱着批判的观点看,呵呵!”

小齐也慌忙点头,“对对对,肯定啦!王县长已经是博士学位,在理论研究上高屋建瓴,自有一套学术理论,怎么会受那些杂七杂八理论的蒙僻呢!”

出了自己的套间,一阵凉意袭来,王晓帅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穿得太薄了。正寻思着屋里还带有什么衣服,看到茗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大塑料袋子,“这里面是一件茄克衫,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时间紧迫,来不及问这件衣服是怎么来的,王晓帅伸出手臂,穿了上去,竟然非常合身。

“昨天我去看天气预报,说是今天要变天了,你来的时候只是穿得夏天的衬衣---”茗兰的语调满含着温柔。

司机探过脑袋,似乎是问询出发不出发。王晓帅来不及说声谢谢,连忙和小齐秘书坐进了车里。

车鸣了一声喇叭,前面修剪花坛的园丁推过盛放垃圾的小车,车开动了,滚动着的车轮溅起水坑里的一滩积水,在如织如幕布的细雨里,朝着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驶去。

王晓帅在车里打开了小齐秘书递过来的资料,他看了一遍讲话稿,写得果然不错,文采好,有逻辑,有回顾历史的部分,有展望未来的章节,看来确实是资深的刀笔吏。

而且文件夹里,还给他准bèi

有一些相关的资料,这是他昨晚要求准bèi

的。

看了准bèi

的资料,王晓帅吓了一跳。

白天县人口众多,是传统的农业大县。但是,有个很有意思的规律,哪个县农业好,地好,哪个县就贫穷。白天县下面的二十个乡镇,地倒都是肥沃的土地---正因为如此,人们总是守在土地上,结果造成了普遍贫困的现象。

由于贫穷,人们的致富捷径是靠卖血挣钱,造成血液交叉感染,成了省内内艾滋病疫情爆fā

最最重的县城,成了外媒体关注的焦点。

正因为人们喜欢卖血,白天县的献血数量是最少的。因为血能换钱,谁愿意去献血呀?更让人震惊的是,有人开了一个献血车,到乡镇各个学校门前去接受无偿献血,那宣传的倒是相当感人,有的师生一时受到鼓励,伸出手臂献了血。可是后来才知dào

,那辆车根本就不是县献血中心的车,等于是把不少人的血骗走了!

这件事堪称一件丑闻。正因为如此,医院急救中心主任罗雪婷以前的一份报gào

才被发xiàn

。原来罗雪婷早就给卫生局和县里主管卫生的副县长打过报gào

,要求白天县建立固定的献血中心。(以前的献血中心是在白天县的上级苑龙市设着的)当时没有人注意到这份报gào

,县zf只是批示:“待研究!”当这件事情一发生,大家才知dào

了这份报gào

是未雨绸缪的!

于是当急批示,可以由县里拨款二十万,卫生局拨款二十万,共同建立白天县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

罗雪婷四处寻访,在白天县县医院不远处的十字街口,买得一处楼房,这栋大楼共有四层,下面一层是商店,二楼三楼四楼出售。

白雪婷和楼主商谈,可以四十万买下二楼,和一楼的大门口的两个房间。消息传来,卫生系统欢欣鼓舞,很快签下了合同,对房屋进行装修整理,白天县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将成立,虽然受苑龙市卫生局监管,但可以自主采血,自主供应。

开业仪式,想弄得热烈一些,有军乐队表演和彩色气球飞升等节目,想让满县百姓知dào

,以免再次发生上当受骗事件。所以这个开业典礼就办的特别热烈。

白天县还没有礼仪公司,是从苑龙市专门请的礼仪公司来这里主持的,所以罗雪婷一直在卫生局做工作,除了局长们全部参加,还要让卫生局请一名县里的领导参加,所以就把王晓帅这个新上任的,排名最后的副县长给召来了。

王晓帅简要地看完报gào

,其中一份就是罗雪婷自己写的申请,从文字行间里,似乎看到了一个干练、热情、劲头十足的女强人。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这样的女人估计是凤毛鳞角的。

车窗外,落叶在风雨中被吹得四散舞动。路上的人们杂乱地骑着自行车、电动车,有人以羡慕的目光朝着车窗看,企盼着车内人尊贵的身份有朝一日也落在自己身上。

车驶到了县医院北边的十字路口处,远远地就看到这里有一个大舞台,虽然下着雨,好在这个舞台上面有一个宽大的塑料顶棚在遮雨。

舞台上的人看到了县zf的车驶了过来,立即有几个人跑到了车跟前,有人朝舞台后面的院子指了一下,司机会意地将车开入舞台后面的院子里。

王晓帅看了看,这个院子正在四层楼的后面,院子不小,做为一个县的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倒是挺气派的。

一进院子,两个穿着浅红色护士服,披着彩缎的女孩打着雨伞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拉开了车门。

王晓帅走下车,听到清楚响亮的声音:“欢迎欢迎!王县长工作繁忙,今天实在是打扰你的宝贵时间了!”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王晓帅猜测这个女人就是县医院急救科主任罗雪婷。

这个女人看上去约有三十多岁,但是王晓帅看她是精心打扮的样子,心想或许是四十岁左右了,这种身份的女人,看上去要比实jì

年龄年轻!身材特别好,身高有一米七多,上身一件粉色毛衣,下身一件淡灰色棉裙,穿着一双红棕色长筒靴,气质高雅,但眼神似乎有些羞怯忧郁。

王晓帅刚朝前走了几步,她就迎了上来,一阵清幽的香味飘了过来,钻入鼻孔,让人心里不禁一醉。

她笑盈盈地伸出了右手,王晓帅连忙拉着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接着时一股温暖、光滑和绵软的感觉如电流般地传递过来,心里一紧,暗想这个女人皮肤真好。忽然心里一阵胆大,暗想不妨试脸一下,于是没有立即松开手,依然是握着,甚至拇指在她的手背上微微滑动一下。

罗雪婷开始没有反应,但是两秒钟后就试着挣脱一下,但是王晓帅却没有松手,“---王县长呢?他还在车里?”罗雪婷轻声问了一句。

“王县长?”王晓帅迷惑了,转念一想,才明白罗雪婷将他当成秘书了。自己正想解释,又说不出口,只得讪笑着将手松开。

这时小齐秘书连忙凑了过来,指着王晓帅,对罗雪婷介shào

道:“你是罗主任吧?这位是我们刚来的王县长,以前是在省城,是博士生挂职下来的。”

罗雪婷有些吃惊,但仅仅是两三秒过去,脸上立kè

笑了起来,“呀!?这么年轻的博士,这么年轻的县长!---你能来白天县工作,真是我们的荣幸呀!”

王晓帅摆了摆手,“我是来学习的!你们长年在一线工作,你们的努力,才是白天县一百七十万人民的幸运呀!”

罗雪婷又伸出手,“唉呀呀,王县长,您好您好,我不认得,有所冒失了!”

王晓帅又握着罗雪婷的手,呵呵笑了两声,“没关系,那我们再认识一下好了!本人王晓帅,以后是白天县普通的一个公民了,听说你也在医院急诊科工作,嗯,以后你如果在急救室里见到我了,请多多关照!”

“头次生,二次熟!都是老熟人了,别客气了。罗医生你穿得很薄,小心在外面着凉,走,我们到屋里吧。”

罗雪婷有些惊奇,又有些感动,没有想到来参加典礼的副县长,是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大男孩”,而且他还提醒自己穿得薄小心着凉。刹时一阵暖意涌上了心头。

她在前面领着王晓帅走进了院子,到了办公楼上最大的会议室。这里面是刚刚粉刷装修过的,显得十分整洁有序。

屋里刚放置新买的办公桌椅,沙发,铁皮柜,中间摆着着几盘郁郁青青的铁树,两边的墙壁上是一个巨幅书法作品,龙飞凤舞地写着伟人的语录:“救死扶伤,实行革mìng

的人道主义!”,还挂着历年来患者送给医院急诊科的感谢信和锦旗。

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算是急诊科下属机构,在成立的时候把急诊科以前收到的感谢信和锦旗挂在这里也是合理的,这时王晓帅才想到,成立白天县独立、完善的血液捐献中心,对急诊科,对医院的贡献也是非常大的!

刚一坐下,一位护士女孩走过来倒上热茶水,王晓帅觉得屋内空旷大了一些,入秋了,有些凉,外面秋雨连绵,屋里就更是阴凉了,就伸手捧着了茶杯暖着手。

“很不容易呀,罗主任。你一个女性医务工作者,操心费力办好县级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真的让我们这些须眉男人羞愧呀!”王晓帅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好先表扬罗雪婷。

“没有领导们一路绿灯,我什么事也干不成呀!”罗雪婷也坐了下来,两腿自然地并在一起,手交叉放在腿上,十分优雅大方,一笑显得自然热情。

“我们这次来,一是代表县委zf,来捧个场,表示祝hè;二是来了解一下,你还有没有什么难处,我们可以帮忙解决的?”王晓帅将茶杯放在桌上,把江照龙的意思讲了出来。

“这个---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开支费用全部是按上级有关条款来作。但是,有一项费用,我想由县委zf来协助负担一些,是从财政全供里面走,还是从预算外资金管理局走,都可以,但是我提出来,不知dào

合理不合理?”罗雪婷手握在一起搓了一下,轻轻地皱了皱眉,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

“嗯,你尽管讲吧?”王晓帅用鼓励的目光看着罗雪婷,“言者无罪,只要不违法,我都会尽lì

支持---不,我们,组织上都会尽lì

支持”。他忽然意识到,现在的身份,在公务上,尽量不要说“我”,而要说“我们”或“组织上”

“有这样的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们对外的公益宣传中,告sù

百姓,凡农村来城献血的人员,我们将按照身份证上的农村户籍,报销由村到县城的路费!王县长觉得这样妥当吗?”罗雪婷水亮的大眼睛看着王晓帅。

王晓帅喝了一口热茶,“这倒是个不错的点子!”,他细细一品,茶叶不错,当然,脑子在品罗雪婷的这句话,这里面有个小小的智慧,那就是,提出一个义务献血奖励的办法。这一点,是可行的!这样一来,如果有人再开着假献血车到农村集镇上忽悠,乡镇的人们就会认为,不如什么时候进城办事了献血,这样还可以报销路费!他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王县长对我的这个想法是很赞同了?”罗雪婷笑呵呵地打开一盒钻石芙蓉王,掏出一根递给了王晓帅。

本来不怎么抽烟,不过近些天来,很多人把自己的不经事的少年看,王晓帅盼望着自己老成一些,于是接过烟---“啪”,罗雪婷的打火机凑了过来,给烟点着了。

“嗯,你这个想法不错,不过,赞同---嗯,这个词用得不妥,我很赞赏---但暂时还不能同意。因为这一部分款项,是个很模糊的概念。虽然我刚来白天县没几天,但是,我知dào

,白天县的财政,和全国其他县的财政一样---”

罗雪婷静静地坐着,专心地望着王晓帅,还随手翻开笔记本,打开一个中性笔笔帽,准bèi

一边听一边记。

王晓帅有些得yì

了,以望自己说话时,哪里来这么专心的听众,更何况专心听自己讲话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妇。

“不知dào

罗主任听到过一名顺口溜没有?”---王晓帅喝了两口水,准bèi

卖弄一下自己的见识,“中央财政浩浩荡荡,省级财政强强壮壮,市级财政勉勉强强,县级财政摇摇晃晃,乡级财政空空荡荡。咱们白天县,没有什么大的支柱型工业,甭说万**厂,千人中厂,就连个百人小厂也是难找的!”

罗雪婷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嗯,咱们县就是这个样子,所有的公益发展受到了经济落后的制约!”。

王晓帅看到她的认同,心里有些高兴,“我来的时候,江照龙县长托我说过一句话,这二十万县zf拨给你们的买房款,算是给你们的,也算是借给你们的,你们要建的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没有效益可言的,以后医院经济情况好的季节,还要多给zf的一些项目扶持一下---当然这不用你操心,到时候由你们院长负责掏腰包就行。说的意思呢,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不能指望县里财政再给你们这边儿买单了!”

一位漂亮的女护士提着茶壶走了过来,罗雪婷伸手拿过茶壶,亲自给王晓帅的茶杯里续了一些开水,但是弯腰时让王晓帅正好kàn

到那胸前一个项链坠发出晶晶闪光。

“其实,我知dào

县里这次给我们的帮zhù

很大,有了这二十万资助,我们顺利地买下这处房产,一是成为血液捐献中心,二是以后我们将在这里成立更大的急救中心,急救中心将脱离县医院的管辖,成为一个新的专业医院,这样一来,可以减轻县医院、公疗医院、第二医院的病号收容负担。”罗雪婷汇报着,王晓帅点头表示认可县医院急救中心购买这处房产的意义!

罗雪婷看王晓帅点头微笑,也不再那么胆怯了,“另外,这条华新大街交通方便,道路宽敞,以后急救科变为急救中心搬迁到这里,对危救病号的运送救治也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当然,有血库在这里,也升了救治成活率。因此说,以后有可观的经济效益,还会有更大的社会效益,只是前期经费紧张,更需yào

zf的扶持!”罗雪婷有理有据地说完了一大堆,然后热切地望着王晓帅。

出发前,县长江照龙又叮嘱他一遍,涉及到钱的问题,一定要紧慎。江照龙当时在他耳边说,县里给罗雪婷拨款筹办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是因为那个下乡骗血案的丑闻成了县里的一块心病。所以才咬牙拿出二十万的,这样做,是防着别的记者们来折腾,如果各地的记者赶来报道这件事,有了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这档子事,就可以把坏事变好事,说明县里很重视这件事,一方面抓紧破案,别一方面成立新型专业的血液捐献点,防止类似事件再发生。

没想道,罗雪婷果然精明能干,想出了一个农民进城捐献血液,报销来往路费的点子。办法是好,羊毛该出在谁身上呢?王晓帅微微皱着眉头思索着,嘴里只是呵呵笑着。

“呀!天晴了,太阳出来了,王县长你来的真是时候!呵呵,你一来,太阳就出来了!”罗雪婷欢呼一声,王晓帅抬头一看,一丝阳光从玻璃窗里照射进来,给屋里带来一丝暖意,云开雾散,外面的阳光格外的明亮。

“看你这话说的---”王晓帅哈哈大笑,“我一来,太阳就出来了?罗主任,看看你呀,还是个知识分子,不要搞个人崇拜嘛,哈哈!”

罗雪婷也被逗得格格笑了起来,“讨厌,谁说崇拜你啦!”,她握起了拳头正想朝王晓帅打去,忽然停了下来,想起了王晓帅的身份,连忙将手收了起来。

“王县长,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把这个后续资金弄到位的话,别说是个人崇拜,就是---就是---唉,总之,这是一件犯难的事,既然你是县长,当然是比我要英明,你一定要把这个难题给我想好。”罗雪婷一说,一边观察王晓帅脸上的表情。

看到他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她直爽地说,“你说了,给送城捐献血液人员报销往返路费是个好主意,但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是非营利机构,实在没有钱来给这个好主意买单!”罗雪婷轻轻咬着嘴唇,双手轻轻握在一起不停揉搓着,略显心急焦虑的样子。

王晓帅放下杯子,走到窗户旁边,看着下面舞台已经搭建好,舞台对面人山人海,原来罗雪婷已经让医院和卫生系统的人员前来捧场。

看下面的那一群人,有穿着制服,戴大沿帽的卫生监督执法人员,这是卫生监督所的(原卫生防疫站);还有满脸稚生,穿着白大褂的少年,这是县卫校的学生,还有几个医院的医护人员。这群有组织的人员后面,是看热闹围观的群众。

舞台上面,已经摆好两排桌椅,桌子上面铺好了红红的桌布,两个年轻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正在调试音响和麦克风。

王晓帅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伸了一下双臂,“我纵然长袖善舞,但真是两袖清风啊!罗主任真行,我好心好意来给你的开业典礼捧场,你却一个劲儿地要钱,将我的军!---要不我还是坐车回去好了?”

“啊?不不不,王县长,我只是向你汇报难题而已,怎么敢将你的军呢!好了好了,我不谈钱的事情了。请县老爷恕小女子的罪吧,呵呵”罗雪婷一听王晓帅说要走,神色有些慌乱,连忙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我们不谈工作,呵呵,都是我的不好!”

王晓帅接过烟,罗雪婷握着打火机的手又凑了过去,看着那雪白的手腕,王晓帅的目光钻不进袖子里衣服里,但是想像力去顺着袖子处的手腕钻了进去,心想这个女强人,身材是不是也是很完美有弹性的。

罗雪婷有一米七多,皮肤亮白色,王晓帅心里暗暗品评着,身材,脸蛋,皮肤,都不错,真算是个小县城里的尤物了!又是一名资生的医生,这真是算是才色兼有!

王晓帅又坐了下来,吐了一口青灰色的烟雾,将手伸到烟灰缸前,轻轻弹了一下烟灰,“我喜欢和医疗系统的人接触,因为,在这个系统里面,人员的素质普遍高一些,高学历的人比比皆是,而象交通路政、公安、城管等系统,人员素质低下的较多,恶行劣绩数不胜数。”

说别的系统不如医疗卫生系统好,罗雪婷不好反驳,只是听他继xù

讲着:“我想,我负责哪些部门,这还没有定下来,以后我要是负责卫生口的话,一定会支持罗主任的工作。当然,也得你的大力配合了。对了,罗主任以前在哪所学校毕业的?我猜肯定是科班出身,或许是本科学历,有学士学位吧?”

罗雪婷歪着头笑眯眯地看了王晓帅一眼,“我拿的是什么学位---你猜猜?猜错了,今天中午你要罚三杯酒噢!”

副县长今天中午来参加卫生系统这个单位的开业典礼,肯定是由卫生系统宴请,罗雪婷作陪的。中午有宴会,是顺理成章的。

三杯酒,王晓帅的酒量来说,不算什么,但不能让这个小女子太骄傲了。一定要猜对,王晓帅看罗雪婷,有三十多岁,不,资料上是四十岁了,二十年前,能读本科就不错了,各个高校,几乎没有什么研究生的。

于是王晓帅大胆地说道:“我猜罗主任是学士学位,大学本科毕业的,不过,以前的学士学位,本科学历,就相当于现在的博士生了。现在可真是硕士满街走,博士多如狗!”

刚一说完,罗雪婷哈哈大笑,笑得几乎要弯下腰了。连一旁的小齐也是强忍着,绷着嘴不笑出来;而屋里服wù

的女护士却笑了出来,却是连忙转身面朝墙壁不让别人看出来。这时王晓帅才想到自己说得不对,自己也是一个博士生,岂不是自己把自己骂了?

想到这里,王晓帅也尴尬地笑了两声,罗雪婷忍住了笑,白了他一眼,“王县长太瞧不起人了,你以为你是博士生,是稀有的大熊猫,别人最多也就是读个本科就顶到天了,对吗?告sù

你,小女子二十年前,也是重点大学医学博士生,一点儿也不比你的学历逊色!”

“啊?罗主任也是博士学位?天啊,我错了,看来我太目空无人了,你批评得对,唉,我想不到,原来白天县是藏龙卧虎的了!”王晓帅大为赞叹起来。

不过,在赞赏的同时,王晓帅心里有了一个疑问,白天县医院,许多资深专业的医生都被挖走了,有的挖到了宛州市,有的被挖到了省会争州市,罗雪婷是重点大学医学博士,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待在白天县县医院的急救科呢?

心里这样想,但嘴上没有问,只是转弯问道:“罗主任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呀?二十年前,有博士学位的高校并不多,肯定是重点大学里面的重点了---”

“不让你猜了,以免耗费我们县长大人的脑细胞,我是华清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毕业的,和你一样是取得博士学位的。对了,我只是听说你这位县长大人是博士毕业生,不知dào

您是哪所大学读的?”罗雪婷望着王晓帅,目光清澈明亮。

王晓帅一阵激动,要不是这个副县长身份,他几乎都要跳起来了,他压抑了一下自己,只是欣喜地说道:“真是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校友,我也是华清大学毕业的!”

罗雪婷笑更加灿烂,欢喜地拍了一下巴掌,深吸了一口气,不停地叫着“太好啦,太好啦”,胸脯也微微起伏着,“呀?是真的吗?不可能吧?有这么帅的校友弟弟来这里当副县长?呵呵,想不到,还碰巧遇到了,真是有缘呀!”

小齐秘书也睁大了眼睛,欣喜之下脱口而出,“我们白天县,一共有两个华清大学的高材生,想不到,两位专家级人物今天还相聚了,看来缘份这件事还真是有的!”女护士也看了看罗雪婷和王晓帅,抿嘴一笑,王晓帅似乎看到女护士脸上有些坏笑的样子!

果然,女护士开玩笑地说了一声:“那罗主任今天又认识了个校友!”

罗雪婷没有丝毫羞涩了,“今天是办公场合,我就叫你王县长,以后到我家里玩,我就把你当弟弟,你可得认我这个姐姐!你得叫我姐姐!告sù

你,叫我姐姐可是有好处的!”

王晓帅也赶快握着罗雪婷的手,“唉呀!真是幸会了!没想到遇到一个校友大姐,不过,认识你这个大姐我有什么好处呀?唉,不要告sù

我,有急症了到急诊科不用排队!”王晓帅放松下来,和罗雪婷开起了玩笑。

“哈哈,我告sù

你有什么好处:我们医院里面,年轻漂亮的女孩多,有女医生女护士,看你年少的样子,估计还没有女朋友吧?以后叫我一声姐,我把医院里的花名册拿过来,上面有照片,那些女孩任你挑,你挑中了,我给你介shào

!”罗雪婷爽朗地笑了。

王晓帅心里暗暗地想,如果有一天,罗雪婷拿着医院带照片的花名册让他挑,他就说要罗雪婷本人!看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不由得脸上一脸坏笑,又连忙将笑意收了起来,摆了摆手,“唉,读书的年代多,人有些读傻了,就怕人家女孩不喜欢。不过以后确实要罗姐费心,我们蓝云县有句俗话‘成不成,两三瓶’,罗雪婷“呃”了一声,王晓帅解释,“意思是说,有好心人给介shào

对象,那不管能不能做成佳眷,都是应该感谢的!既然罗姐要给我操这个心,那我得感谢一下!以后我可得做东,请一下罗姐,表示一下心意。---罗姐的手机号是---”

王晓帅拿出了手机,罗雪婷连忙将自己的手机号慢慢地说了出来。王晓帅心中暗暗有些预感,从贮存这个女人的手机号开始,可能有些故事要上演。

这个大美人女医生,是自己的校友。这华清大学不是一般的学校,在这个县城里,区区可数只有他和她,高等学府出身,难免有些高贵孤傲之气,白天县是个俗不可耐,地域封闭,人们颇有些慵懒无知。在这个环境下,难免会有孤独之感。

而自己以后和罗雪婷在公在私的事情上,难免会交流增多,熟识起来。宛如黑夜寒空里的两颗星星,就象深暗黑暗里的两条游鱼,肯定会在接近对方的时候觉得些许温暖与柔情。其实理科生,象王晓帅这样理工科拔尖人才,更能对事情做出预测,不,是分析判断:他和罗雪婷,总有一天,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手机号码,短短的11位数字。王晓帅存完了手机号,顺手给罗雪婷打了一下,“这个号码是我的,罗姐你也存下来吧,以后有什么事要小弟我鞍前马后效劳地,尽管说,呵呵”

罗雪婷高兴地拿出正在响着的手机,开始存贮王晓帅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王晓帅,目前光里突然盈满温情。

王晓帅忽然意识到,罗雪婷和他的智商算是同等的了,他刚才敏锐地意识到,他自己猜测以后有可能和罗雪婷成为非常好的朋友,那罗雪婷也会猜测到了这一点。

他冲罗雪婷一望,罗雪婷一笑露出了两个酒窝,虽然只是四目相视,无人说话,但是两人都知dào

,对方知dào

自己心里的隐密企盼。

这时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异样,就连秘书小齐也觉得不应该坐在屋里,连忙说要去看看外面的舞台搭得怎么样了,一旁站着的负责烧水倒茶的小护士也慌忙走了出去。

此时只有两个人在屋里,但是一瞬间两人竟然同时失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dào

说什么是好了!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罗雪婷连忙拿过桌子上的讲话稿,大声说道“晓帅,不,---王县长,我又看了下这个讲话稿,有些话我想让你加进去,不知dào

合适不合适?”

王晓帅递过一支笔,“你看呢,你想要我加进什么话,就写在纸上,我照着念就是!”

“不不不,王县长,一会儿你看看,觉得合适就念,不合适就不用念。毕竟只是我的一些个人想法,或许不太对呢。”

门外听到有两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罗雪婷往旁边退了一段距离坐下了,拿着笔在纸上添加一些句子。

写完后,王晓帅接了过来,看了看,“献血是救人一命的高尚品行,献血者在助人为乐、与人为善的同时,情绪也处于最佳状态,对健康有益”心里忽然一动,说道:“对了,雪婷,我想了,这个典礼上,我本来只是打算讲讲话的,我想再增添一项内容,你看行吗?”

“增添一项什么?只要王县长乐意的事,我们都照办好了!”雪婷直接答yīng

了。

“现在设备都在这里了吧?我想,我们讲话完毕后,典礼仪式开始,在这个仪式上,我也要捐献血液,同时,台上广大的观众肯定受到鼓舞,肯定有不少人也会踊跃参加,这样将开业典礼的气氛推到了高潮,你看可以吗?”王晓帅为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了创意感觉兴奋。

“太好了!王县长!这真是个大好事!有你这么做,大家更相信献血无害有益,对我们来说,不亚于一次成功的电视公益广告呀!”罗雪婷欢呼着。

门外的两三个人在低语着什么,但是还没有敲门进来。

“谁在外面?”王晓帅望了一眼罗雪婷。

“我也不知dào

啊”罗雪婷也是疑惑。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着门。

“请进!”王晓帅和罗雪婷一齐喊了出来。

但是,“请进!”两个字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门已经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不高,但是粗壮魁梧的中年人,头发是短短的寸头,脸上架着一个黑框墨镜,脸如同风干的橘皮一般粗糙。那人不动声色地朝屋内环视了一遍,然后隔着墨镜盯着王晓帅的脸,问道:“你就是刚过来的学生王晓帅?”

王晓帅冷冷地回答道:“我是省委组织部下派的挂职副县长王晓帅!”

这时几个穿着板正西装打着领带的机关工作人员也跟着走了进来,还有几名卫生局的局长和副局长走了进来,冲着戴墨镜的这名男子一脸的媚笑,对罗雪婷说道:“这位是陈书记,陈书记对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建立开业十分重视,今天亲自来参观这个典礼仪式!”

其实不用介shào

,王晓帅和罗雪婷知dào

,这是县电视台上天天出现的,守土一方的大员,县委书记陈将声!

陈将声带着满脸的威严与怒气闯进了就要举行的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看着下派来挂职的副县长王晓帅,眼睛冷得象一只秃鹫!

王晓帅心想,这斯真是无礼,他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果然,陈将声拍着桌子喝道:“你一个学生,啥都不懂,我们白天县县情你了不了解,就擅自来参加血站的开业典礼?”

王晓帅当时不亢不卑地回答道:“我现在不是一个学生了,以前是。我现在是省委组织部派下来挂职的副县长。来之前,在组织部受训,对白天县的县情也算有所了解,昨天江照龙县长说他有事,所以不能参加这个开业典礼,就派我来了。zf并没有给我分派分管哪个口,我是副县长,有义务协助县长江照龙工作,所以我就过来了,因此说,并不是擅自来参加开业典礼的!”

王晓帅的回话,句句是针对陈将声的话进行反驳的,毫不示弱。

陈将声身边的两个秘书,和王晓帅一起来的秘书小齐,都闻到了这浓重的火药味。

“你能负多大的责?血液捐献中心的首期二十万款项只拨出了十万,财政收入里还没有到位,你能给她们拨付吗?哼!”陈将声的话傲满专横,暗示自己可以让这二十万的款项落到实处,也可以让余下的十万扣着不发。

流氓!这是十足的流氓!

确实,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现在只付给房主十万,其余十万等年底县财政宽余时再拨给过来。

陈将声的话,如同在显示自己是这个血液捐献中心的大恩人,他手握财政生杀大权,没有他的同意,一切将是泡影!

小齐秘书在一旁拉了一下王晓帅,陈将声后面的两个秘书也机灵地拉着王晓帅走出会议室,这时一个秘书拿起手机递到了王晓帅前面,小声说道:“王县长,江照龙县长打过来电话,找你有事!”

奇怪,江照龙县长找王晓帅怎么不打到他电话上,而是打到陈将声秘书的手机上?

王晓帅一动脑子就明白了,是那个秘书将王晓帅顶陈将声的情况告sù

了江照龙,江照龙一看事情不对,就立即说让秘书把电话给王晓帅,他亲自来和这个稀泥。

王晓帅接过手机,听到江照龙急促的呼吸声,“王县,这件事情我没有办好,可能有些差错。---既然陈书记去了,你就将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的事放下,现在还有个zf大院绿化方面的事情,得你回来亲自抓一下!”

于是,半哄半骗地,江照龙将王晓帅弄回了zf。

第三章 温馨之约

车顶的天窗“吱---”地一声打开了,一束金色的阳光从都市上空射进车内,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瓦蓝的天空如同一大片晶莹的蓝水晶,阳光下反射着七彩光晕的白色的高尔夫,如同一艘白色游艇在水面上平稳地向前滑动着,朝着歌德咖啡厅越来越近。

十几分钟后到了目的地,这是个极上档次的咖啡厅,门前的很秀气的服wù

生恭恭敬敬地引导着方绯泊好车。

王晓帅和方绯刚进入大堂,就走过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旗袍露着白生生匀称大腿的漂亮迎宾小姐,“先生,女士,上午好!欢迎光临雅德咖啡!”

高品位的场合,两旁的迎宾小姐有着娇好的容颜和肤色,两排站立如模特一样训liàn

有素,那莺莺的声音让人听着舒服无比。

大厅中央,室内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在七彩灯光映衬下变幻着颜色,起伏不定,晶莹剔透。茶座处,却是在晦暗的光线包围之中,显得更加静谧。

方绯扑通一下坐在了棕色的欧式沙发中,放好LV包包,将桌子上一张纸卡拿过来看了看,递给了王晓帅,“看看吧,你想来点儿什么?”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没有去接递过来的点餐卡,随口说道“师母---你看着来就行!我是不常到西餐厅的,你是知dào

的。”

没想到方绯撅着嘴唇,有些生气地盯着窗外,“讨厌啊,整天就是叫师母的,好难听呀!感觉就像回到古代了似的!”

“那---那叫什么?”王晓帅低下头讪笑了一下,搓着手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嗯,叫姐姐嘛,我又不是很老的!”方绯皱眉想了想,又突然笑了一下,“嗯,对了,你要怕把辈份弄错了,叫我阿姨也行,哈哈哈哈”

“这个---”王晓帅觉得阿姨和姐姐哪个词都叫不出口,只好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做答,拿着桌子上盛放方糖的玻璃瓶子看了起来。

方绯又斜着眼瞟了他一下,轻咬贝齿,略带愠怒,娇声骂道:“我知dào

了,你是个傻子哟!不后不许叫我了,哼,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

王晓帅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他啧着舌头,对环境表示很新奇怪,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咖啡厅的陌生感,好奇地对着四周张望,王晓帅以前还没有进过这样的咖啡厅和任何娱乐场所,几年时间几乎是在试验室度过,就算是哪位女生示好,也只是在夜晚的马路边走一走,但是很快因不入他的法眼而推辞掉了。

“啊呀!糟了,我早上还没有吃饭呢,我们先来点吃的,好吧?”方绯歪着头看着王晓帅,“当然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吃,你也来一点,好不?”

“好吧,那你点吧,我还是第一次来,也不知dào

这里什么东西好吃!”王晓帅很大方地点头同意,“你要给我介shào

漂亮妹妹,当然是由我请客,你就放心地用刀子斩我吧!”

方绯拿过菜谱翻了翻,打了个响指,喊道:“waiter!comeon!”一个女服wù

生走了过来,记下了所点的饭菜,方绯冲王晓帅抿着嘴一笑,“帅哥,今天你请客!不过好在花不了你多少钱,只是一套双人香草牛扒套餐,嗯,一共是78元,希望没有超出你的预算噢!”

“啊,这么贵呀,方绯你这个白眼狼,在我毕业前偏要再刮我一顿?好好好,不与你计较,今天带了一百元,超支了你就给我付噢!”王晓帅皱起眉,双手捧着下巴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鲜花,带着一脸的忧伤。

“只一百元?!”方绯凤眼一瞪,怔了一下,微叹一口气,接着点了点头,“没关系的,姐姐今天带得钱多!今天姐请客好了,你快要走了,姐姐不能让你花钱了!---以前我敲诈你的太多了,我不出点血以后良心上也会受不了的!呵呵”

其时,王晓帅出来整整带了一千元,因为方绯说了,要介shào

给他的女孩是超级漂亮,身材超级好的,所以他有些心动了,于是就觉得多带一些好一点。刚才说自己带了一百元,当然是想把这个方绯吓一吓了,一看她有些发愣,连忙掏出钱夹晃了晃,“放心吧,怎么能让你破费呢!看你刚才吓得,粉红的脸蛋儿都发白了!”

一看王晓帅掏出一大堆钱,方绯长出一口气,脸上一阵欢愉,手托着脸颊肩膀随着音乐扭了几下,开始撒娇发嗲,“嘿嘿,我就喜欢看男人掏钱时脸上那种表情了,既痛苦难受,又不想表现出来;心里吝啬着呢,脸上又要装着大方、装着很不在乎的样子!好喜欢看那种表情哟!呵呵”

王晓帅心里一个机灵,突然想到看网上下载的日本AV,最好kàn

的是女人的身材,疯狂的动作,当然,更让人喜欢看的是日本女优在HAPPY过程中,脸上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既沉浸享shòu

,又想反抗逃脱的表情!

女人喜欢看男人掏钱时的表情,男人喜欢看女人HAPPY时那种欲迎还拒的表情,这道理可能是一样的吧?

“你小子在想什么坏点子呢?嗯,给大姐说一说!”方绯一脸的严肃,拿着笔竖了起来敲敲桌子,装出威严的样子。但是,王晓帅只是坏笑,这个发xiàn

可不能给方绯说的,罪过罪过。

方绯白晳润泽的手指转动着点餐的那只笔,笔在她手上做着各式各样的翻飞旋转,如蝶飞一般,只有大学里出来的女孩,才可以把笔玩得这样娴熟!

当然了,只有悠闲富足的人,才可以这样在这个环境中去怡然自乐。

雪花般的纤手舞着笔,旁边是那只盛着殷殷红酒的勃艮第高脚杯,晶莹的玻璃杯搁在晶亮的桌面上,旁边散置着几朵红玫瑰,一杯酒在这里是那么的典雅堂皇。

看着方绯摆谱起了姐姐的架子,心里突然有了坏主意。

他皱着眉头,端起口杯喝了一口,又给方绯前面的玫瑰花冰红茶续上,“我刚才想起了,你不喜欢我叫你帅母,觉得有些太过正统了,是不?我想,用一种亲切的称谓好不好?比阿姨和姐姐还要亲切的称谓,你愿意接受吗?很好听的,又很亲呢,我这样喊,可能有些大胆了!”

方绯望着他,咬了一下嘴唇,点了点头,声音低一些,“随你叫什么,总之不想听你叫师母!”

王晓帅将口里的茶水咽了下去,以防一会儿喷出来,他盯着方绯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轻声叫道:“大婶子!”

方绯听到后慢慢张大了嘴,然后咬着细白的牙,挤出了一句话:“找死啊!你---晓帅,你真的可以去死了!”说着抓起面前的餐巾纸扔到了他的脸上!

王晓帅爆笑起来,“大婶子”这个词,让人联想到的是那种一声粗布衣服,胼手胝足,头发花白,大腹便便的四十岁以上女人的形象。

在中州省,一个同龄的女人,被称为“阿姨”,和称之为“大婶子”,那就说明这两种女人的形象和身份是有区别的:

如果称之为“阿姨”,那就是城市里面穿长统皮靴,时尚衣裙,挎名牌包包,洒着香水的靓丽吸引眼球的少妇。

而被称之为“大婶子”,那就是朴实无华、满面尘色,头发花白,跰手趾足,看上去很老气的毫无看点的村妇。

方绯当然要雷霆大发,本来就鼓凸的胸一起一伏着,看着王晓帅乐得快要趴到沙发上的样子,方绯斜着眼睛扭头去看窗外,“乐吧,小子!看一会儿美女来了我不把你的丑事给抖出来!哼!别忘了上次去干妈香鱼火锅店的事情---”

这下王晓帅傻了眼,那件事说起来真是羞死人了:

上次他和导师、方绯去火锅店,可是桌子上没有袋装的卫生纸了,于是王晓帅给女服wù

生讲:“去!再拿几包卫生---”

他本来想说卫生纸,忽然想到那个火锅店挺高档的,那些卫生纸也是纸巾式的,于是竟然说成了“再拿几包卫生巾!”

方绯当时瞪大了眼睛,心里却是一暖,因为她身体正在例假期,当时出来时忘了带卫生巾,心里很是奇怪王晓帅怎么这么体贴,而且居然知dào

她正在这个生理期?---不过导师余建路在一旁这样关心是不是不太好?

那女服wù

生听到后脸突然一红,问道:“先生是要什么牌子的?”这下王晓帅的脸红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拿纸巾,就是卫生纸的那种纸巾!”女服wù

生低头忍着笑,连忙跑出去拿餐桌上的纸巾。

于是方绯明白他闹出了糗事,笑得捂着肚子差一点要钻到桌子下面,连平时一脸严肃的导师余建路也忍不住哈哈大起来了,王晓帅的脸红得比火锅里的辣椒还要红。从此以后,一个把柄握在了方绯的手里,他有捣乱的时候方绯便祭出这把宝剑!

这把宝剑果然百试不爽,王晓帅立马不敢再笑下去了,而是讨好地说道:“那---我听你的了,你让我怎么叫就怎么叫!就叫你姐姐得了,这样咱们一个辈份!你吃亏了可怨不得我噢!”

突然,方绯的脸一下子沉了一下,咬着嘴里的插香蕉块的竹签沉思了一下,郑重地说道:“晓帅,咱们不胡乱闹了!你都要走出校园了,不管你在哪里发展,都要注意塑造形象了!这样吧,你叫我阿姨好了!记着了!”

看方绯一脸的严肃,王晓帅收起了脸上的坏笑,也郑重起来,拍了拍胸脯,“不胡乱闹了,我保证!”

第五章 疯狂之举

这时高尔夫开始减速,渐渐地停了下来。王晓帅抓着一柄三尺长的钢钎,走了过去,他看到方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名头戴鸭舌帽的家伙坐在驾驶室里。

王晓帅手持钢钎指向驾驶室里的家伙,大吼着,“出来!有种的出来!”只见车里的男人把手放到了方向盘上,脑袋也低垂到方向盘上,看样子,在心理上,这个歹徒已经认输了。王晓帅心里轻松了,长出一口气!

这时方绯从副驾驶室里跳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撕裂的痕迹,眼圈红红的,一下子扑到了王晓帅的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时,一阵幽香也扑面而来。

王晓帅右手紧握钢钎,左手搂着她,感觉到了师母身体的柔软与弹性,但马上轻轻拍了拍方绯的背,“好了!别怕!一切都结束了!---他有什么凶器?”

“呜呜---他,他有一把,他有一把刀---”方绯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在王晓帅的怀里花枝乱颤起来。

王晓帅将方绯一把推到了后面,冲着驾驶室走了过去,隔着车窗玻璃朝里面看,他看到那家伙竟然将丝祙蒙在了脸上,心里有些诧异,又不是抢银行,用得着这样吗?

那家伙头扭了过来,也看着车窗外的他,象石头一样疆着不动。王晓帅手里的钢钎对准窗,吼道:“打开门,下来!”

那家伙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相持几秒钟,然后缓缓地打开车门,手里拿着一把十几厘米长的刀子,走了出来。

王晓帅将钢钎举了起来,想在警察赶到他之前,痛痛快快地给他抽几下过过瘾,随手在工地上拿到的钢钎真是个好武器,宜刺宜砸!但是那人突然抖动起来,似乎抽泣起来,王晓帅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手里的钢钎渐渐地放了下来。

“帅晓,你小心!”方绯从后面扑了过来,抱着王晓帅,“他有刀!”。这时一辆停在桥头的出租车正要驶走,王晓帅后退几步,一把拉过方绯,将她塞进车里,“你快走,回去休息一下!”

方绯惊恐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送往华清大学家属区”,王晓帅交待一句,司机似乎舍不得离开,想要看一场戏似的,王晓帅大骂一声:“不走就揍你!”司机连忙地将出租车驶走了。

王晓帅走到了那个家伙面前,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扔掉了钢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突然大吼一声:“**的脑子进水了?今天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换鞋呀!要死不要死在我面前呀!”

那人掀开了脸上的丝袜,露出一张带着泪痕的脸,“我---我错了,我后悔了!”

王晓帅的眼睛里几乎要射出怒火,盯着前面这个劫匪,他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迷彩服,脚下穿着一双旧的旅游鞋,这个鞋子王晓帅认识的,左脚上有些开裂,补过一些,这个鞋子,多次出现在宿舍里!---那是江涛的鞋子,这个疯狂劫车的人,正是同宿舍的博士生江涛!

江涛揭开自己脸上的丝袜,露出写满惊恐、愤恨的脸,“王晓帅,你受师母宠爱,自然是理解不了!我什么都没有呀!可是你---你什么都有!---我,我要向这个世界讨个公平!”

江涛家在偏远农村,他的专业更惨,他的专业是为王晓帅的研究服wù

的,如果说王晓帅学得是屠龙技,那江涛学得就是服wù

于屠龙者的技术,既然全球战略布控靶点演绎”系统(GSTSD)没有被美方接受,那江涛的专业更是惨得找不到死的地方了!

专业不能给他带来好的工作,又受师母冷落,被怒火冲昏头脑,要载她同赴阴曹,也是能理解的。这个世界,谁逼急了都会疯狂一把!

王晓帅“哼”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今天我要不拦你,你把车再往前开三十米,下半身就在监狱里发牢骚吧!---那你这辈子就什么都有了?”

江涛蹲到了地下,抱着脑袋啥也不说了。旷野里粗犷、彪悍的风吹过,两个男人如石雕一般静滞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王晓帅朝着远处看去,一队警车在公路上朝着这里驶了过来。陈涛生命的十字路口,摆到了他自己的面前。

王晓帅看着远处,出租车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天上的白云团团,如同渲染好的水墨画,旷野里,一只乌鸦站在一棵死去的枯树枝头,如铁铸一般静静不动地看着他俩。这个世界里没有第三双眼睛在看他们的故事。

“你走吧,不管这些天,你会不会被逮到,记着一句话:不是我认出来然后把你放了,而是你自己逃掉了!希望你好运!也希望这件事就此了解!”他指着江涛严厉的说着。

王晓帅想了想,又走了过去,弯腰拿起地下江涛带的刀子,在自己的胳膊上猛地一划,衣服划烂了,也有不深不浅的一道口子露了出来,血涌了出来,顿时染红了白色的衬衣。

“帅哥!我---”江涛哽咽了,豆大的泪珠从脸下淌了下来,直砸到了地下。

“涛子!你快走吧,咱们两个,还怕没有说话的机会吗?警车快到了,你要再不跑,我们两个就真的没有说话的机会了!”说着王晓帅推了他一把,“快走吧,再不走,你到牢房里住了!”

王晓帅看着远处的公路,已经有两辆警车闪着红蓝二色的警灯,在尖厉刺耳的警笛声中朝着这边儿驶了过来。

江涛一下子跳到了桥下,疯了似地跑了起来,跑出几十步,又钻入河滩的玉米地里,朝着远处跑了过去。那玉米约有一人高,钻进去,如同一滴水滴入大海里,很快消失了!

王晓帅将那柄刀朝着奔流湍急的河中掷去,刀子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朝着河面一下子扎了下去,激起一圈涟漪后,马上也消失了!

风呼啸着吹过,转眼间一切该消失的都消失了。王晓帅脱下衬衣,将胳膊包着,这时两辆警车驶到了面前,这时几名警察,三名举着手枪,另外几名举着警棍包围过来,方绯也从车里走了出来。

原来她在路上看到追赶来的警车后,稳住了神,让出租车司机停了下来,她跳上了警车跟了过来,本来是追抢车贼的几名警察已经明白当时发生的一切了。

当他们问那名绑架方绯的歹徒到哪里去了时,王晓帅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将他怎么办呢?他象疯了一样,手里有刀,我实在是不敢拦他!”

一名满脸铁青胡茬的老警察点了点头,“是呀!这种情况下千万别拼命,首先要保护自己,有啥线索了给我们讲就行,抓这种人是我们的事情!”

接着一位还事着稚气的年轻警察走了过来,问王晓帅那名歹徒长得什么样子,王晓帅连连摇头,“他戴着青黑色丝袜,我跟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那他的身高都还记得吗?”年轻警察问道。

“这个---”王晓帅想了想,陈涛有一米六九,个子偏瘦,于是拧着眉头,装出一付回忆的样子,“有个一米七五以上吧,看不清脸,不过,好像是中等偏胖的身材吧,不敢肯定”

“可惜,如果这样,就很难抓到他了,唉,你的妻子也是大脑中一片空白,说什么也记不清了!”一名警察不明就里地说道。他以为方绯是王晓帅的老婆,也难怪,年龄,相貌道是差不多,让谁看他和她都是挺般配的一对!

王晓帅一愣,看到怔怔地如同梦游一般的方绯,才明白过来警察把方绯当成他的妻子了,看样子方绯确实被吓糊涂了,还没有把前因后果讲给警察听,不过这样也好,江涛这小子算是躲过他的冲动犯下的错误。

“晓帅!”方绯走了过来,惊恐中,举起两只胳臂就要往王晓帅怀里扑,王晓帅忙将她推开,只是凑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注意了,我不是你老公!答yīng

我,赶快忘了这件事情!我们都是幸运的人!”

这时他看到那玉米地里,江涛钻进去时上面起伏的波痕已经平静下去了,看不出什么异常了,警察顺着王晓帅手指的方向,朝着相反的地方追了起来。看来江涛算是脱离危险了!

王晓帅推开怀里的方绯,“我们还去喝咖啡吧!今天我们的咖啡还没有喝完---对了,我们的手机还在桌子上面放着呢!”

王晓帅驾着车,方绯坐在旁边抽泣着,几辆警车跟在后面,朝着市内的雅德咖啡厅驶了过去。

回到咖啡厅时,几名警察在那里问了一遍一些目击者的情况,可是没有任何实jì

的线索。王晓帅的非要给胖子五百元算是抢摩托的压惊费,也算是精神赔偿吧,胖子连连摆手,直夸他够英雄,说什么也不要。

警方调查完以后,王晓帅开着撞得伤痕累累的高尔夫将方绯送到了家里,然后自己坐着出租车回去了。

第三章 突发事件

秋雨如织,笼罩在白天县的上空,停一阵,下一阵。白天县下zf宾馆,内部招街所的女服wù

员宿舍内,灯光昏暗,充满了青灰色和阴暗,由于建筑时间较久,一股淡淡的霉味渗了出来。

茗兰蜷曲在被窝里,服wù

员都外出了,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手里捧着一本情爱小说,心不在地焉地将书放在被子上面,眼前浮想连翩:那个看似阳光帅气、却时常带着坏笑的年轻男子如同印在大脑里一样。

专职服wù

于王晓帅,也就是说,王晓帅回到自己生活的套间时,茗兰要前前后后围着他转,吃喝拉撒样样要考lǜ

周到。但是,当他外出公务的时候,就是由秘书们照料,不是由她们这些小姑娘们伺侯了。

茗兰在zf宾馆对面的小租书店里,已经看过不下上千本情爱小说了,里面的灰姑娘闪虽然和她一样一无所有,出身寒微,但是个个最终都嫁给了总裁---或是嫁给了总裁的儿子。茗兰格格地笑了起来,她以前在读书上中学小学的时候,不管和谁坐在一起,时间长了,总能让别人对她动心:女的成了死党,男的呢,死活要追她。

高中毕业后,县zf宾馆选拨招聘服wù

员,茗兰以姣美的面容和苗条又丰满的身段入选。原以为到了zf宾馆里工作,会提高一些身份。

谁知dào

,zf宾馆里的服wù

员还是服wù

员。甚至更糟,家里给她介shào

的对象,男的一个个狗不啃烂南瓜的丑模样,还嫌弃她一个女孩在宾馆里干,名声不好,害pà

她身子不干净,似乎宾馆里的女孩都是鸡?她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一个真zhèng

中意。

那天她听宾馆经理胡子龙说,茗兰要分配到新来的王县长屋里照料日常生活,她心想又是一个啤酒肚,五短身材,一身酒味的糟男人,她和别的服wù

员一起躲在楼上看时,才惊奇地发xiàn

这位上任的王县长,居然是个青春帅哥,有些象周杰伦,又有些象梁朝伟。

这样的男人真不知dào

是给谁准bèi

的,不过肯定不是给茗兰这样的农村女孩准bèi

的,她暗想,以后能依在他身边的,肯定是一个又漂亮、又有钱、又有学历的大小姐------不过那天,他闯进浴室里,赖着不走,要一起洗的时候,茗兰只要点一下头,不就立即成了她的人吗?不---女孩子怎么能同意一个小伙子和她一起洗澡呢?那样他岂不是更看不起她了?

“嘀嘀嘀嘀---”墙上一排红灯里面,有一个红灯亮了。

这是胡子龙的发明,他把领导套间里的门上,都安装了一个弱电电路,接到了服wù

员的宿舍里,一看到哪个灯亮了,就知dào

哪个领导回来了。

亮的是第二排灯最后一盏灯,这是王晓帅房间的。

茗兰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中午十一点钟,这个时间王晓帅回来显得怪异,因为上午外出有事务,一般就是在工作现场接受宴请,哪有办完事情都快中午了再让县长回去的道理?

她对着镜子,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匆忙出了宿舍,朝王晓帅的房间奔了过去。

“咚咚呼、咚咚咚”茗兰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是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她抱着热水瓶,站在门口不知dào

该离开还是打开门进去,每个服wù

员都配有领导套间里的钥匙,领导不在屋的时候,可以进去打扫卫生,但是现在茗兰不知dào

王晓帅到底在不在房间里。

“王县长,在吗?”她低低地问了一句,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忽然,茗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我在屋里,不过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开始茗兰有些奇怪,后来一想,肯定是王晓帅记下了她了手机号,看那短信的意思,王晓帅肯定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一个人正在屋里发呆呢。

茗兰一想,既然在屋里,那我就得进去,不能让你一个人生闷气。想到这里,突然来了胆子,不顾什么纪律,推门而入。

王晓帅坐在套间外面的办公区域,双脚搁在老板桌桌面上,头低低地伏着,左手指插在散乱的头发里,右手托着下巴发呆。

“为什么要进来?茗兰,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王晓帅有气无力地说道。

茗兰放下茶瓶,“喝什么?毛尖还是咖啡?”

“嗯---咖啡吧”

茗兰冲好一杯香浓的咖啡,端到了王晓帅的前面。

王晓帅抿了一口咖啡,以为茗兰要问他为什么心绪不佳。

谁知dào

茗兰并没有这样问,只是转弯问道:“茄克衫大小合适吗?站起身,让我看看好吗?”

王晓帅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时,外面下起了小雨,天气增添了一份凉意。茗兰在他上车之时,赶了过去,递给他一件崭新的衣服。这件衣服的大小刚好合适,颜色款式也是王晓帅喜欢,既板正,又休闲,真是亦庄亦谐。

心里一阵感动,王晓帅站起身来,顿时感觉颓废被抛到了一边儿,“茗兰,你给我买的这件衣服真的不错!对了,我还不明白,这件外套是按照制度给我们买的?还是---”

“你呀,只管穿就是了,不要问就行了,呵呵,不错,好象衣服是专门为你订做的一般,你喜欢吗?”茗兰抚着衣服的料子,问王晓帅。

“不不!你得告sù

我,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将衣服脱了下来,以后永远也不穿了!”说着王晓帅站起身,就要拉开拉链将衣服脱了下来。

“好好好。我的帅哥,告sù

你,是昨天晚上我到商业街闲逛,看一件衣服特别好kàn

,我想买了以后给打工的弟弟寄过去,又忽然想到天气预报中说今天要降温了,于是就想买了让你先穿吧,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没有带女朋友,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茗兰抓着王晓帅的手,不让他脱衣服。

“这怎么成呢?茗兰,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怎么好意思让你给我买衣服呢?嗯,不过这样也好,或许我以后生活上的琐碎事情都要靠你照料,你给我买我就省心了,那你告sù

我,这件衣服多少钱?我给你钱好了!”王晓帅感激地去拉茗兰的手。

“以后?想得倒美,以后谁还给你买衣服呀,不要你的钱,但只让你占这一次便宜,以后赶快找个女朋友吧,让她照料你,要不然,就自己去买!”茗兰“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别走!陪我说说话!”王晓帅伸出拉着了茗兰,“坐到我的旁边,好吗?”

茗兰背轻轻靠着老板桌,垂下了头。

虽然没有问他,但是王晓帅觉得心里堵着的怒气压抑得难受,不由自主地将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陈将声,真是个霸道的狠角色!---我敢说,这个粗鲁霸道的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按理说,官场中不能暴露出对上级的不满,但王晓帅是从学界转来的,不是官场中久经lì

练的,心想大不了老子卷铺盖走,所以也口无遮拦了!

茗兰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王晓帅,她明白了,惹王县长生气的,正是县委书记陈将声。---当然,在白天县,能惹王县长生气的,或许只有这位人物了。

茗兰明白这一切,伸出手,手指怜爱地在王晓帅的头发上抚过,“别去想太多,好吗?县长们和陈书记吵架的事情,时有发生的!”

王晓帅掏出钻石芙蓉王,拿出自己的打火机,茗兰接了过去,要给他点燃,忽然王晓帅想到了什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样东西,凑在打火机前面,点燃了。

“王县长,你烧的是什么?”

“呵呵,是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成立的讲话稿!---刚才我离开时,陈将声的秘书说要我把发言稿留下,我说,写得不好,我早在路上扔掉了,哈哈。看他大老粗陈将声去即兴发挥吧!”

茗兰点了点头,“---不过,他们有办法的,陈将声会让秘书们再打印出来,再送一份过去的,每份讲话稿,办公室都留有备份的!”

“呃---唉,看来小聪明解决不了问题!”王晓帅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像一阵细雨撒落我心底,那感觉如此神mì

”手机响了,王晓帅一看来显示,是宾馆经理胡子龙打过来的,心里一紧,这家伙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不让茗兰在他房间里陪他玩?

他接听电话,听到胡子龙略带急促地说:“王县长,刚才我开车出去,看到门口有个年轻人要进来,但是保安却不让他进来,两人正在吵着闹,你要不去看一下?---我刚才有急事,在车上一擦身就过去了,也没有看清楚,车也没停!”

“明白了!”王晓帅挂上了电话,问茗兰,“门口保卫上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茗兰摇了摇头,“前面大门这些时间重建装修,电话打不通!”

“靠!那我自己去门口看看,你在屋里等我!”王晓帅无奈地穿上外套朝大门口走去。

此时,zf宾馆的大门口,一名长着八字胡须,胖胖的保安手里拿着电警棍,指着一位身穿牛仔装的年轻人,咧着嘴骂道:“小子!呆在那里别动!我靠,来这里就得守规矩!”

那名年轻人握着拳头,眼里满是怒火,“咋了?找人犯法?”

八字胡须保安嘿嘿笑了,“不犯法!看到没,进去的人都是坐车的!你这样的人,想进去,回家把身份证拿来,然后再找电话,里面的人同意你再进!”

“我找王县长!我真的不知dào

他的电话号码,要不然,我早就给他打电话了!”年轻人急得头上开始冒汗。

“想**到信访办去!走开!”八字胡保安挥了挥手。

“我真的不是**的,我---我是王县长的朋友!”那名年轻人压着火气解释。

“切!来找县长**的,全说不是**的,都说是县长的朋友!你这招嫩了点啊!”八字胡保安嘿嘿笑着,一脸的不屑!

正在这时,王晓帅从里面走了过来,远远得就看到那个年轻人,正是宿舍的室友,江涛!

于是大喊一声:“江涛!---你咋来了!哈哈,真想不到呀!”

保安一看王晓帅一脸笑容跑了过来,嘴里“咦?”了一声,连忙笑了起来,对着江涛说道:“误会!一场误会!这段时间农村来找县长**的人太多了!我还以为你是**的呢!”

王晓帅看了保安一眼,“就是**的,你也应该对人家客气一些嘛!”

“是是是!王县长你教xùn

得对!---不过,太客了,那**的就围在门口不走,很烦人的!---您请进,请进吧!”八字胡对江涛嘻嘻笑着,连忙往里面让。

江涛“哼”了一声,拎着提包走了进去,和王晓帅一起朝里面走去。

两人说着笑着,一直走到了王晓帅的房间里,茗兰打好水,江涛洗了洗脸,坐在沙发上,端着茗兰泡好的茶,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一杯茶一饮而尽。茗兰又续上一杯,轻轻地合上门出去了。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王晓帅坐在老板椅上,抛了一根烟给江涛,“从家里来呀?一切情况都好吗?就业,或是家庭?”

江涛拿过烟看了看,“不错!这种烟要十几块一盒吧?”

王晓帅笑了一声,“四十五元一盒,公务用烟!”说着拉开柜子,掏出来一条扔给江涛,“你留着吸吧!味道还可以!”

江涛拿到手里,把玩着,嘴里喃喃说道,“果然,你的情况比我好得多!我---从毕业到现在,几乎没挣到一分钱!”

“嗯?你---呆在家乡县城里?没有去大城市闯一闯?”王晓帅看着满脸沧桑的江涛,心里一沉。

“晓帅,你也知dào

,我们学的是秘密的专业,服wù

于那个秘密项目,那个项目美方没有要,我们学的东西就是没有用处了!”江涛声音有些沉郁,“别的东西我又不会,不会刷油漆,不会装修,不会电焊,不会烹饪,很多很多我都不会---”

“不要说了!江涛!”王晓帅明白,他们在学校学得是屠龙技。他声音提高一些,“江涛,你来找我,就找对了!---我不会让信任我的人失望!你在白天县扎根吧!有我在这里,总比你到别处方便一些!”

江涛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读本科八个人一个宿舍,读硕士四个人一个宿舍,读博士两个人一个宿舍!这近十年来,咱俩总是一个宿舍,离开你,我还真不知dào

该怎么干呢!”

王晓帅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掏出钥匙,从铁皮柜里取出一个信封,他用手捏了捏,扔给了江涛,“这里面是两万块钱!---你拿过去,一是安排住的地方,二是开始弄个小店,当然这个不够了我还会给你!”

江涛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的百元大钞,tian了tian舌头,“这个,晓帅,这在县城不是个小数目啊!你近段时间不需yào

钱吧?我怕你手头不方便!”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我?吃饭是宾馆安排的,烟酒、茶叶、汽车、服装、看病,一切都是公务,怎么花钱也不会花自己的钱!而且---还有下级孝敬的!你不用管这个,我手头不会缺钱!你拿去安顿自己的生活,创业发展吧!”

江涛揉了一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我干什么呢?”

王晓帅低头笑了一下,江涛总是这样没有主见,他略一沉思,“你开个手机店吧,不怕小,就怕不开始!---发展是硬道理,通讯,汽车,和电和油相关的行业,总是不断地发展着!我看好,你在下面发展,我在zf,遇到难处了,我可以给工商税务上的官员打个招呼,会罩着你的!”

江涛苦笑了一下,“你真强!不过,我咋好意思让你帮这么多的忙呢?”

王晓帅抽了一口烟,想了一下,“初期我投资,我摆平创业路上的难题!你实jì

操作,具体负责经营!你弄个细帐,净利润我们七三分成!等你身边攒够一定的钱了,我们按投资比例分成!”

江涛张着嘴呵呵笑了,“这---这是我们共同的经济体了!不过,你付出的太多了,按一九分成好了!有十分之一我就满足了!”

王晓帅站起身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说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白天县有句俗话,‘争着不足,让着有余!’,只要咱们有这个谦让的风格,我们的财富是会源源不断而来的!”

江涛眼睛里有一些湿润晶亮的东西,王晓帅朗声大笑起来,“江涛,我也欠你的!---你笔记本电脑里的保存的那些照片,你**方绯的照片,是我弄的‘定时炸弹’删除的!”

“我---我猜到了!”江涛低下了头,“连她的照片我都不能拥有吗?”

“有一句话,很粗,你记好了:”王晓帅脸色变得阴冷,“每一个你朝思暮想的女人的身边,都有一个干她干得想吐,摸她摸到手软的男人!”

江涛没有说话。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我们开始考lǜ

别的事情吧!---我来白天县做官,三个目标:做大、做强、做爽!”

副县长办公室里,王晓帅飞快地披阅着文件,阅览着市里下达的通知。同时嘴里哼着小曲,轻得非常轻松。

江涛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个好心情。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现在身处副县长的位置,到过别的先锋县城考察过,知dào

这几年县域经济的发展会很迅猛,他看到了三线、四线、五线城市未来的活力。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一线二线城市是航母,是大型舰队,那么这些小县城,就是快艇,船小好掉头,能更好的调整方向。

而且,小县城里,更容易滋生出实业富翁,也就是说,小坑里会出大鱼!他自己有时候恨不得逃离官位,跳入商海,可是他也知dào

,与政界有牵连,将是经商最有利的条件!

逃官场而下海,这是舍本逐未的笨主意!但是身在官场,又不能在商海逐Lang,这也是遗憾!

江涛的到来,圆了他的一个梦。他大白天县身居较高的位置,江涛亲力亲为,实jì

操作,将会有一个很可观、很灿烂的前景!

他拿起手机,给江涛发了一个短信:“我以后介shào

给你认识一个人,他从一个小饺子馆,干到了zf宾馆的经理!”

短信刚一发完,手机响了,是zf办公室打过来的。

“喂,我是王晓帅,你讲!”

“王县长,太极镇发生重大食物中毒事件,现在报gào

中毒人数已达84人---”

王晓帅吸了一口凉气,他明白了,这种重大事件,一般要县领导在场组织处理的。这种事情,处理得好了,可以成为一个政绩,自己的光辉形象得以展示;反之,如果处理不当,自己就会背上连带责任!

他忽地一下站了起来,“这样,我现在给你们讲一下方案,你们办公室备案记录!”

电话那端声音也显得有些急促:“好好好,王县长,你说,我记录!”

王晓帅想了一下:“有两点。第一,技术上由卫生局全面负责,抢救措施,抢救方案我们不干预,但是,卫生局拿出的方案要及时给县委县zf汇报;另外,也要同时向苑龙市卫生局汇报!”

“好好好,我记下了!”

“第二,保证全部供给、还有各项配合工作顺利进行!这个你明白吗?如果是刑事案件,还要有公安系统配合,当然,抢救过程中,要车辆,电力,等部门的配合,这一点你给江县长和陈书记说一下,让其他部门委派人员成立紧急指挥小组!全力配合!”

“好好好,这些我立马给陈书记和江县长讲!”

“那好!现在马上让卫生局拿个紧急处置方案,十分钟内传真过来!!!”王晓帅一口气讲完,擦了一下头上紧张而渗出的汗,坐了下来放松一下。

还好,前些天他搜集了各个县基层医疗卫生系统易出的突发事件,所以心里有了准bèi

,这次布置着心里有谱。

处理突发事件,对于官员来说,最重yào

的是赶快理清责、权、利,三方面的关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嘀嘀嘀”桌子上的传真机响了,王晓帅伸手接了传真,拿过一张印出来的纸,一看,是卫生局发过来的处置方案:

“一,太极镇突发多人食物中毒事件,初步报gào

84人,现在查证有96人,人数众多,太极镇卫生院抢救能力有限,医疗能力有限,无法及时解决!

二,当地救护车有限,卫生院只有一辆救护车,无法将患者及时送入县医院抢救!

三,太极镇离白天县县城有94公里,路上要一个半小时,如果白天县人民医院去组织救护车和其他车辆将患者带回医院,要三个小时以上,Lang费富贵的抢救时间。

四,根据以上实jì

情况,建议白天县人民医院、公疗医院、骨伤医院、妇幼保健院组织医护人员,配备抢救医疗设备前往太极镇进行救治。

五,同时由县卫生防疫站派送卫生监督执法人员,进行食物中毒调查处理工作。”

王晓帅认真地看了一遍,抓起电话直接打给了卫生局局长秦月岗,“喂,秦局,这个处置方案我看到了!---你发往苑龙市卫生局了吗?”

“王县,已经发过去了!”秦月岗在电话那端说着,“他们还没有反馈过来信息!”

“秦局,这样,事情重大,处理重大事物中毒事件专业性强。具体措施由县卫生局做,征苑龙市卫生局的意见和建议,明白吗?你再打电话往苑龙市卫生局催问一下!”

王晓帅电话刚挂不到两分钟,秦局长的电话打了过来,“王县,苑龙市卫生局同意了处置方案!”

“好好好,那就按你们的方案办!我现在就赶往太极镇,你让他们都快一点!”王晓帅挂了电话又赶快给齐秘书打电话,让他通知司机开车过来。

办公楼前面,王晓帅匆忙跑了下来,一辆黑色桑塔娜开了过来,停到了他面前,齐秘书也赶了过来,拉开车门,王晓帅先钻了进去。

他坐在了司机后面,据说,这个位置相对安全一些,齐秘书坐在了司机前面。

黑色桑塔娜驶出了县zf大院,王晓帅出了一口气,一且紧张而有序。

虽然紧张,但是,从白天县到太极镇的一个半小时,他可以欣赏一下城外风光,舒缓一下心情了。要不然,在办公室里,听着一个个下级官员扯淡汇报,真是让人昏昏欲睡。

远处的村庄,在蓝天白云下面,显得十分宁静,象是水墨画一般。

“王县,”齐秘书头扭过来,小声喊了一下。

“什么事?”王晓帅问道。

“这个---刚才我给电视台打电话了,说是让他们去几个新闻采访人员---”

“嗯,这个无所谓,以往的惯例呢?”

“以往嘛,反正一般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县领导到场组织救援抢险,都要有新闻采访的,然后在县电视台播放!”

“嗯,那就按惯例嘛,你看着办就行。”

王晓帅知dào

,象这种领导出镜的事情,一般都是秘书代劳安排的,领导岂能自己说:“去!让电视台的来,给我的指挥若定的形象展示一下!”那多不好意思呀!

齐秘书“嗯”了一声,嘴唇又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又闭上嘴马,头扭过去不吱声了。

没一会儿,桑塔娜停了下来,司机扭过头歉意地笑了一下,“王县长,水喝多了,我到路边方便一下!”

王晓帅点点头,“好。你快去!”作为一个领导,讲话是惜墨如金的。司机很感动,王晓帅说了四个字,靠,要是别的县领导,一个字也不说,点点头就行。

其实司机去方便是有别的用意,他刚才也看到齐秘书想给王晓帅说什么但是闭上了嘴,他就明白当着他的面不好说,于是谎称方便停车下去一下。

司机一走出车门,齐秘书就扭头过来,“王县,这个---刚才我给县电视台打电话了,可是他们说,现在有了规定,录制新闻,要等陈书记同意了才外派人员!”

王晓帅笑了一下,“这个无所谓,我又不想上电视,又没有奥斯卡金像奖拿!”

齐秘书也笑了笑,“也是,也是的!”

王晓帅猜想,齐秘书担心以后没有新闻了,王县长会误认为他没有安排,所以说这句话,把责任开脱一下。官场中,不管什么事情,人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脱责任,不让领导误会!

司机拉开了车门,坐了上来,发动着引擎,朝着太极镇继xù

行驶。

乡村公路上,几辆白色的救护车从黑色的桑塔娜旁边身边超了过去,车顶的蓝色警灯一闪一闪,还鸣着尖利的笛音。

一幢六层高的红砖办公楼立在十字街口东边的一条路旁,办公楼一侧是一个铁栏杆大门,门上挂着白底黑色仿宋字的招牌:“白天县太极镇卫生院”

门前蹲着几个面色苍老的庄稼人,正靠着白杨树抽着烟,目光茫然地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驶进卫生院。

此时一辆黑色的桑塔娜驶了进来,停在了卫生院最里面,一个身穿板正青灰西装的年轻人走了下来,虽然脸上有一些稚气,但是眉宇微皱,神色严竣,有着寻常人所没有成熟的沉着。

紧接着,司机和副驾驶室的门也跟着打开了,前面的两个人也急忙下了来。

只见那司机看了看院子,指了指一楼角落处的一个房间,说道:“王县长,卫生院鲁院长在那个办公室。”刚好,那个办公室里出来了一个身材不高,将军肚挺起,面色黑红的中年人,他看到黑色桑塔娜上下来的三个人,怔了一下,马上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伸出右手,嘴里喊了一声:“是王县长吧?”。

王晓帅点了点头,在他赶到面前的时候,也伸出右手,和他的手握在了一起,“我是王晓帅。你是鲁雄飞鲁院长吧!”。

“对对对!王县长你亲自来了,到办公室里我向你汇报吧!”鲁雄飞一脸笑意,他迅速回忆了一下,在他生命中,与处级领导握手的次数并不多!

王晓帅跟着鲁雄飞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里,原以为卫生局局长副局长应该在这里,但是屋里并没有其他人。

鲁雄飞慌忙打开茶叶盒,泡上茶水。乡镇的单位,规模小得不能再小,这里的领导倒茶倒水都是自己完成的,也没有服wù

员,也没有通讯员代劳。

王晓帅坐在了沙发上,问了一句:“卫生局的领导来了吗?”

鲁雄飞掏出烟递了过来,“王县长,他们在县城组织急救药品往这里送,县城的药品不够,他们就让苑龙市往白天县急送,现在在县城等着药品到来,所以没有赶过来。”说着,按下办公桌上那台电话的免提,按了几个数字,有人接听了,鲁院长恭敬地说道:“孟镇长是吗?我雄飞啊。王县长过来了,他直接到我这里了,你看是我先汇报一下,还是等您过来?”

“啊!王县长到了?好好好,我马上过去,我正在发生事故的村子里呢,你先汇报,不用等我!”电话里传出的是孟镇长的声音。

王晓帅抽了一口烟,微微一思索,孟镇长以前见过几次,不过,那是在全县卫生工作会议上,他王晓帅和卫生局的领导在台上坐着,而乡镇卫生院院长和一些乡长镇长在台下面坐着。这种场合的见面是不对等的,别人记着他是什么模样,知dào

他是谁,但他记不清台下的人都是什么名字,主管哪个单位。

他看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一些临时工和小护士们跑来跑去,在那里摆放一些搭建临时病床,正在迎接着源源不断送往医院的食物中毒患者。

“我向领导汇报一下情况,咳~~咳~”鲁雄飞清了清嗓子,“我们是下午两点一十五分接到太湖村村医的报gào

,上午村子里有人家娶媳妇办宴席,亲朋好友前去道贺,一共办了12桌酒席,下午一点的时候,有人感觉不舒服,头疼,腹疼,紧接着发生水泻,几十分钟后,越来越多的人发病,在村医那里接受治疗,村医一诊断全是食物中毒,几乎赴宴的人全部发病,于是村医连忙向卫生院防疫组报gào

,防疫组在第一时间内向县卫生防疫站汇报”

秘书在一旁快速记录着,王晓帅按熄了烟,“那现在患者全部送到卫生院了吗?---县里各个医院来的医护人员在病房抢救吗?”

鲁雄飞想了一下,“县医院来了12名医生,31名护理人员;卫生院原有11名医生和14名护理人员,基本上够了。由县医院急诊科罗主任全权负责,一部在卫生院救治,一部分到村里的现场救治!”

“那罗雪---罗主任呢?”王晓帅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忙喝了一口水,暗想自己究竟是口渴,还是心里有些饥渴?

“罗主任现在到村子里去了!在村医那里---村医的诊所里!”鲁雄飞说出了王晓帅最想知dào

的东西。

“嗯---”他沉默了一下,对鲁院长说,“我现在也到村里去---到现场看看,齐秘书,我们走!”

“好好好!我带你去!”鲁院长慌忙站起身,领着王晓帅朝外面走,“不过,路可不太好---”

几个人出了院长办公室,正要朝外面走去,忽然看到两辆救护车驶了进来,接着更多的患者被抬了下来,因为病房已经满了,直接抬到了院子里搭建的临时病床上开始输液。

在最后一个患者抬下来的时候,一位女医生也从救护车里跳了下来,王晓帅心里一阵甜蜜,她正是罗雪婷。

罗雪婷快步走了过来,她也看到了王晓帅,“王县长,你也赶来了!”

“雪---罗主任,一切都好吧?情况怎么样,不会出现危机到生命的状况吧?---我刚才正打算到村里去看看呢!”王晓帅看着罗雪婷粉里透红的脸蛋儿,嗯了一口唾沫,关心地问着。

“王县长,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村里诊所条件有限,现在用救护车将诊所的病人也全部接过来了!”罗雪婷看来刚才很是忙碌,鼓起的胸脯一起一伏,显得更加诱人。

鲁院长轻松地出了一口气,“只要不出人命就好!到办公室里谈。”

罗雪婷和王晓帅一行人又走进了鲁院长办公室,正巧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鲁雄飞接过电话一听,连忙递给了罗雪婷,罗雪婷拿过电话,听了两句,对电话里讲着:“再送过来一些硫酸阿托品,山蓑若碱,痛痉平、氨芳西林,要快!快!”

王晓帅看着她急促呼吸,略带紧张的神情,反而十分欣赏,暗暗想着:“专心工作时的女人也是美丽的!”

“是苑龙市卫生局的电话吧?药品够吗?能及时送来吗?”王晓帅关切地问着,同时递过去一杯自己泡好的茶。

“嗯,没事了!苑龙市卫生防疫站已经代购了所有救治食物中毒的药品,正在加紧往这边送,快到了!”

“罗主任,那现在还有什么困难,还需yào

什么解决什么难题吗?”王晓帅很是关切,这次食物中毒事情处理得好,对他有利,对罗雪婷也有利!

罗雪婷拿起笔,在纸上点了点,眼睛转了一下,“对了!现在还有两件事得解决!”

“那两件事?你说!”王晓帅看了一眼罗雪婷胸口露出的白?皮肤,又连忙将目光闪到了一边。

“水!电!”罗雪婷咬了一下嘴唇,“催吐洗胃设备马上到位,水电问题急需解决!”

王晓帅诧异地问道:“太极镇没有水,没有电吗?”

罗雪婷提了两个要求,水和电!王晓帅不明白,但是鲁雄飞明白了,他急忙开口对王晓帅解释:“王县长!这个,水和电都有,但是,镇上小自来水厂供给有限,水是时有时无的!”

“啊?那电呢?”王晓帅想骂,真是**!

“电---电压不稳,时高时低,因为还是以前的老线路,所以供给不是太稳的,甚至---甚至有时超负荷了还会出现停电现象!”

罗雪婷“唉”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是呀,刚开始洗胃时,水流就小的可怜!现在才来五台洗胃机,一会儿十几台洗胃机送来时,那用水量大,可怎么办呀?”

王晓帅握拳砸了一下桌子,“鲁院长,我们现在去找镇长!这两个问题必须解决!---罗医生,你在卫生院全力组织救治,我和鲁院长去找镇长!”

这时鲁雄飞打了个电话,得知孟镇长已经从村里回到镇zf的办公室里了。

鲁雄飞和王晓帅朝卫生院外面走去,此时院子里一片狼籍,食物中毒病人在卫生院呕吐物到处都有,这是刚刚消化后的食物残渣,散发着难闻的酸味,还有酒味,有人捂着肚子凄利地叫着“疼啊!我的妈呀!好疼啊!”还有病人家属的哭声和哀号,更让人难过的是,有的是一家人去赴宴,院子的临时病床上,还有夫妻儿女都在床上躺着挣扎的惨痛场面!

乡zf大院离卫生院不算远,没有必要坐车去,鲁雄飞领着王晓帅拐了一个弯,就到了。

虽然是在镇上,但是镇zf的大门修建得十分气派,院子里的几幢办公楼外饰精美,外面紫黑色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

鲁雄飞在前面走着,上到了三楼,走到一扇关着的门前面敲了敲,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他们一推门,看到一个身材肥胖,头顶微秃的男人,身穿白背心,坐在沙发旁边,身边还坐着一个身着警服,但没有扣扣子的黑脸汉子,而对面坐着两个浓装艳抹的女郎,桌子上放着一付扑克牌。

他们一看到鲁雄飞身后还跟着王晓帅,愣了一下,手里的扑克牌,渐渐地放了下来。

鲁雄飞连忙说道:“孟镇长,王县长亲自过来了,现在救治病人,还有些难题!”

秃顶男人反映过来,连忙满脸堆笑,“王县长,你亲自来了!---唉,我在现场折腾大半天,刚刚回来!---铁所长说放松一下,这---这是派出所的铁所长,这是王县长!”

那个穿着警服的黑脸汉子连忙掏出烟给王晓帅和鲁雄飞递了过来,他弯着腰,带着满脸笑意,“王县长来指导工作了!那---我不打扰了,我得回去了!”说着冲两个浓妆女孩使了个眼色,带着两个女孩走了出去。

王晓帅听到两个女孩走到门外笑着说道:“嘻嘻,县长,嘻嘻,小白脸,嘻嘻”,顿时一阵火气,恨不得拍着桌子骂孟镇长几句。

但是他知dào

,这些镇长乡长的升迁,几乎是陈将声决定的,而这些势利的家伙,平时也不怎么鸟这些副县长的,当然,面子上是尊重还是有的。有一次,江照龙召开科级领导干部会议,当时陈将声在外地,那些乡长和局长们到场的只有一半,中途还有许多离开的,江照龙控zhì

不住情绪,在会场上,拍着桌子骂道:“老子开会,会场上应到的人没有一半!陈书记开会,你们一个不少!”

所以王晓帅压着怒火,坐了下来,心想自己是来处理事情的,这个工作作风的事情暂时不去管他!

孟镇长知dào

自己有错,态度更加恭敬谦和了,“王县长,你看还有什么难题解决,我马上让他们办!”

王晓帅没有说话,冲鲁雄飞努了一下嘴,鲁雄飞连忙将罗雪婷说的难处给孟镇长讲了!

听完鲁雄飞的汇报,孟镇长拍了拍桌子,“妈的,财政局真是扯淡,太极镇是大镇,以往打几次报gào

,要款解决水电短缺问题,他们就是不给钱!孙子!王八蛋!**养的!球皮不要脸的家伙!”

“孟镇长,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当前的问题是,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水电问题!”王晓帅冷冷地说道。

“呃---对对对!”孟镇长拍了拍脑门,“是是是!”他连连啧舌,手指在桌子上连续敲着,“我想办法,我想办法!”

鲁雄飞抬起头,“孟镇长,现在镇长其他地方必须停水断电,全力保障卫生院用水用电!”

“对对对!应该应该!我这就下通知!”孟镇长右手连忙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左手拿过一边的电话薄翻了几页,开始拨号。

“喂,呃呃,我是孟庆维!这个这个,我告sù

你,现在咱们镇卫生院在全力救治食物中毒病人,我告sù

你,其他地方的自来水供应全部停下来!---什么?有的工厂不能停?唉呀罗嗦,你掌握,凡是能停水的地方都给我停了!尽lì

供给卫生院!呃,记清了!---好好!”打完这个电话,孟镇长冲王晓帅和鲁雄飞笑了一下,“水的事,马上就好!保证咱们卫生院的水管哗哗流!”

王晓帅心里轻松了一下,鲁雄飞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电管所也通知吧!”

“对!也这样办!”孟镇长又翻了翻电话薄,接着又开始拨号,但是,他却是一直拿着电话听,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嘴里自言自语道,“我日他妈呀,这家伙咋关机了?”

接着他挂断,又按了一下重拨键,还是没有人接听。

孟镇长放下电话,脸色有些阴沉,对王晓帅说道:“日他奶!电话关机!”

王晓帅没有说话,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却没有吸,手指拿着在桌子上轻轻地弹着,鲁雄飞张口问道:“谁?电管所的孙所长?”

孟镇长点了一下头,“这可咋办?我日!”

电管所孙所长的电话关机了,王晓帅看了鲁雄飞一眼,意思是让他想办法。

鲁雄飞是镇卫生院院长,毕竟在镇基层当领导,经验多一点,连忙出主意,“这样---找不到老孙也没关系,咱们直接去找电工,让电工去拉闸断电!”

孟镇长连连点头,“好好好!电工是镇上的人,他在镇上住,我让办公室里通讯员小松去电管所问问电工在哪里,让他直接断电,就说找不到孙所长,是镇zf下的命令!”

说着孟镇长拨了一个电话,很快一个精干的小伙子敲门进来,孟镇长情况讲了一下,小松连忙说现在就去办!

王晓帅站起身,对孟镇长交待,“这样,孟镇长,你不要坐到屋里了!---你直接去卫生院,一是安抚一下病患人员的情绪,第二嘛,苑龙市卫生防疫站代购的救治药品马上就送过来了,你安排一下他们晚上的就餐,嗯,可能还有苑龙市卫生局的两个科长,你陪一下!---对了,让他们喝爽一些,回去了好给我们的工作美言几句!”

孟镇长嘿嘿笑着站了起来,“放心!保证让他们喝开心!---白天县有句顺口溜,喝不了**两,当不上乡长镇长!嘿嘿”

王晓帅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嘴上说道,“但是你可不要喝醉了,说不定晚上还有什么事情呢!---等这件事处理完了!老弟请你喝两杯!”

“看王县长说得,咋好意思让你请!我请!”孟镇长扣好衣服扣子,和他们一起出了门,朝着卫生院方向走了过去。

而王晓帅,和鲁雄飞一起,跟着zf办公室通讯员小松,去找电管所的电工。

找电工找得很顺利,当到了他的家里时,他正在门口和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头下棋。

“你就是电管所涛子吧?”小松问道。

那个叫涛子的电工抬起了头,“啥事?”小松板着脸,“这是咱们县里的王县长!现在村子里发生重大食物中毒,要全力保证卫生院用电,别的供电线路,能停的全部停了!现在马上去办!”

“这个---这得咱们孙所长通知---”涛子很奇怪这次咋是县长直接来找他。

“孙所长电话关机!你现在马上去拉闸限电!按我的命令办,出事镇zf担着,我叫薛小松,镇zf办公室的!这是孟镇长的指示!当然,也是县zf的指示!”小松说话庄重有力,不容别人置疑,那名叫涛子的电工放下了手里的“炮”,返身到屋里背上一个大大的工具包走了出来。

小松看他听从指挥,脸色变得和善了一些,递过去一支烟,电工涛子接过烟,忽然站着脚步,拍了一下脑门,嘴里大声叫道:“靠!靠!靠!靠!”

“你咋了?”鲁雄飞问道。

“我---那一大串钥匙放在孙所长办公室里了!”涛子眼里有些怯意,“昨晚在他办公室里打麻将,钥匙随手放他屋里的麻将桌上了!我去拉闸限电,得用钥匙开锁啊!”

“那咋办?”小松问道。

“那---那给他打电话!”涛子很利索地回答。

“手机能打通,我们能亲自来找你?”小松反问道。

几个人此时沉默了,都明白,这个难题,其实是不好解决了。

其实有过乡镇基层生活经验的人都知dào

,乡镇的单位,“七所八站”(粮管所、派出所、土地所,电管所等等)都是十分的清闲,只要没什么事情,人们都不用去上班。

乡镇公务人员,当然不是农民,他们的家都在县城,不上班,就不用到乡镇上的!

(在乡镇或是县城生活的朋友都知dào

这一点)今天孙所长关着手机,看来他是没有来上班。

“走!到他办公室里去看看!”王晓帅冷冷地说道。

电工涛子领着他们走进了电管所的院子,那个挂着电管所所长办公室房间的门,果然是在锁着。王晓帅推了一下,涛子解释道:“门锁着呢,他今天没来,他要来的话,门就在开着了!”

王晓帅扭头问涛子,“他在县城哪里住?你知dào

吗?”

涛子摇了摇头,“不知dào

!”

王晓帅看了看手表,如果再去找人打电孙所长的住处,再接他过来,那最顺利也得两个多小时!---更何况,他小子还不一定在家!

几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还是鲁雄飞打破僵局,“王县,咱们回卫生院想办法吧?”

王晓帅没有说话,但也只好走出电管所的院子。刚出来没走几步,听到路边有人笑着:“嘻嘻,县长,小白脸,嘻嘻”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路旁边的一个发廊,两个浓妆女子靠在门边即傻又Lang的笑着,原来是刚才在镇长办公室里打牌的两个女孩,没想到那两个女孩居然是发廊妹!王晓帅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两个女孩吐了吐舌头连忙钻进屋里。

涛子在后面试着问了一句,“那---我能回去了吗?”

薛小松指了他一下,“回啥?真没眼色!跟着我们听候安排,或许一会儿能找到他呢!”

涛子只好跟在他们身后,朝卫生院走了过去。

刚一进卫生院的大门,罗雪婷就迎了上来,神情即欣喜,又焦急,“王县!太好了,水量大了!呵呵!---不过,电压还是不稳定!到了晚上,用电的用户多了,更糟糕!电的问题能解决吗?”

王晓帅摇了摇头,鲁雄飞把情况解释了下,罗雪婷“唉”了一声,跺了一下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呀?”

齐秘书也迎了上来,看大家脸色,他明白有不顺利的事情,也没有多问什么。

王晓帅看了看,院子里摆放了一排又一排临时搭建的病床,孟镇长正在慰问病人,他也走了过去,忽然,看到了搭建病床时的一堆工具,那里面,有大锯,有铁锹,有锛,还有一把雪亮的斧头,他走过去弯下了腰,拿起了那把大斧头,掂了掂,站了起来。

“王县长,你要干什么?”齐秘书扶了一下眼镜,紧张地问。

王晓帅扭过头,冷冷地说道,“司马光,砸缸!---一扇门,能值几个钱?比人命重yào

吗?把办公室的门劈开,拿出钥匙,拉闸限电!”

太极镇,黄昏,和风习习,太阳如同守财奴一样,正在收起他最后的一缕金光!

电管所前面的一条小路上,王晓帅手里提着一把大斧,正迈着大步,朝着电管所的院子走去。

卫生院鲁院长一脸兴奋,紧紧跟在王晓帅身后;通讯员小松,脸上同样欣喜;电工涛子,脸色有些紧张;齐秘书一脸忧郁,拿着手机,依然不停地给电管所孙所长拨打电话,希望能够打通,但那边总是关机状态!

很快,一群人走进了电管所的院子,来到了所长办公室门前,王晓帅弯着腰看了看那扇门,心想不需yào

把门全部砸开,只需yào

在门上装锁的地方砸开个小洞,手伸进去就可以把锁打开,然后门就打开了!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群人,忽然觉得自己是副县长,操起斧头劈门,和身份有些不相符合,于是冲齐秘书招了一下手,将斧头朝他递去。

但齐秘书拿着手机,凑在耳边正在说着什么,王晓帅问道:“和谁说话?孙所长?电话打通了?”

齐秘书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他的电话还是关机,我---我给镇zf的陈秘书打了个电话,他说---砸孙所长办公室的门不太合适,因为---”

王晓帅连忙一摆手,“齐秘书!---你千万别说不能砸门的原因!我现在替中毒病人着想,你一说不能砸的原因,我就砸不下去了!你现在嘴巴先闭上,有话等我把门砸开了再说!”

齐秘书嘴唇动了一下,“这---”

“闭上嘴巴!”王晓帅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冷静得可怕!齐秘书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摇了摇头。

此时,看齐秘书一脸谨慎的样子,王晓帅也没有把斧子递给他,自己抡了起来,朝着门上装锁的地方:“砰!砰!砰!”狠狠地砍了三斧子!

斧子很利!雪亮雪亮的刃!而且很重,估计有二十来斤的样子!三斧头下去,门锁几乎从木板上掉了下来,王晓帅将手深进洞里,摸索了下,拉开锁舌头,打开了门。

接着小松和鲁院长、电工涛子走了进去,“钥匙在那里!”涛子抓起屋里桌子上的一把钥匙,就在此时,几个人看到屋里套间内的一张床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鲁院长“啊”了一声,“孙所长!”

王晓帅朝里面一看,一个身材不高,胖胖的男人睡得正香,一股浓浓的酒味从套间内逸了出来,他又走进两步,一看,还有一个女人睡在他的怀里,看样子,两人都喝得烂醉,连砸门的声音都没有惊醒这两位!

鲁雄飞、小松、电工涛子嘿嘿笑了起来,王晓帅看了他们一眼,骂道:“妈的!醉得还不轻啊!---这女人是他老婆?”

小松摇了摇头,鲁雄飞嘿嘿笑着,“女的是镇上的一个寡妇,没想到他们两个有一腿!”

王晓帅冲电工涛子挥了一下手,“你们所长正在梦里风流快活,你赶快去拉闸限电,听到了吗!”

电工涛子拿着钥匙,晃了一下,“好好好,我现在就到机房里去!”说着一转身溜了出去。

“呼~~噜~~,呼~~噜~~”孙所长打呼噜的声音在屋里一遍又一遍地响着,王晓帅对小松说道,“今天孙所长的表现,回去给镇zf纪检委汇报一下情况,给他个严重的处分!”小松点了一下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王晓帅看了一眼齐秘书,他脸上似乎有些忧郁,“齐秘书,刚才我要砸门的时间,你想说什么?”

齐秘书这才开口说道:“孙所长,是---是---”

“是什么是?”

“是陈将声书记的外甥!”

王晓帅“嗯”了一声,然后想了一下,问齐秘书,“你刚才咋不早说?”

齐秘书正要辨解,王晓帅拍了拍额头,嘿嘿笑了,“我想起来了,我让你把嘴巴闭上!放心,这小子和寡妇睡觉,他还不敢去陈将声那里说三道四的!走,回卫生院!”

一行人说着笑着回到了太极镇卫生院。

天色渐渐地黑了,太极镇上也处处黑暗,唯有卫生院里面,却是灯火通明,罗雪婷看了一眼亮闪闪的电灯,又看了看催吐洗胃设备上的数字,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

她在一个病房内看完病人的体温记录,点了点头,这时看到王晓帅走了进去,笑得更加迷人了,“王县长,水电都正常了!真感谢你!”

“是呀!程咬金的三斧头,解决了问题!”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鲁院长给罗雪婷讲了一下怎么回事,罗雪婷抬头又看了一眼王晓帅,目光里充满了感激,钦佩,还有---关切!

王晓帅站在罗雪婷身后,罗雪婷拿着一摞记录材料,给他解释一些东西,但是王晓帅的视线,却是忍不住朝她衣襟胸口处游动着。

“王县长,刚才孟镇长打电话,让您去逍遥酒家吃饭!”齐秘书轻轻提醒他一句。

“嗯---这个,我现在没有心情逍遥,这样,你和小松一起去吃饭吧!我随后过去---”王晓帅的声音不容置疑,齐秘书本想再劝他一次,但是,看他正和罗雪婷微笑地互相看着,小声交流着,明白自己此时再劝王县长走很不合适。

于是没说什么,冲小松招了一下手,“王县长多陪陪病人,咱俩先去吃一点吧!”小松跟着齐秘书往外面走,心里暗想,“王县长现在是在陪病人吗?”,出了门,低声问齐秘书,“王县长今年几岁了?”

齐秘书想了一下,“二十五岁吧!”

小松点了一下头,“那---罗医生几岁?”

齐秘书看了一眼小松,意味深长地说,“你也是镇zf的公务人员!咋没一点工作经验呢?---我告sù

你,这两个问题,不要放在一起问!”

小松心领神会,暗想到底是县zf的秘书,就是比镇zf通讯员的素质高!

两人在黑暗里摸索着,朝着镇上的逍遥酒家走去。

卫生院里,王晓帅和罗雪婷并肩站在一起。罗雪婷感觉到,王晓帅和她在一起,她心里救治病人的信心就多一了些!而王晓帅也能感觉到,有他在,罗雪婷的信心就足了一些,自己指挥大局的信心也足一些!

总之,两人感觉进入了彼此相伴,心意相通的状态!

没一会儿,罗雪婷把食物中毒的机理给王晓帅讲透了,既像是上课,又像是汇报!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真是隔行如隔山,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学问这么多!---对了,我管医疗卫生口,但是很多业务还不通,有时间了你去给我讲一讲,提高一下业务素质!”

没想到,这么自然地找到了以后约罗雪婷的借口!

“嗯,好呀好呀!---对了,我记得你记有我的手机号嘛,我随叫随到!”罗雪婷笑盈盈地点头。

“好啊!只是我不知dào

你啥时候上班,也怕打扰你!”王晓帅心想,自己确实有几次想给她打电话,但是找不出到她出来玩的理由!

“没关系,王县长有什么指示了尽管打电话,我要不在值班,就会立即去的!--对了,王县长现在哪里住啊?你一个人来白天县生活上不方便吧”

王晓帅心里暗想,“确实,一个人,晚上感觉很不方便,睡不着”,嘴上呵呵笑着,“还行!我在zf宾馆后面的内部招待所里,吃饭洗衣有专职的人负责,马马虎虎的,呵呵”

“呀!说到吃饭,想起来了,王县长你赶快去吃饭吧!已经是---八点半了!”罗雪婷想起来,和王晓帅聊得投机,忘了他还没有吃饭!

“嗯,罗医生,你也没有吃饭!---别的医生在场,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不不,我在这里,现在不能走,等一会儿再吃饭!---你赶快去吧,你也忙了大半天了!”

“我在这里陪着你,如果有什么需yào

,可以帮帮你---”

“王县长,你赶快吃吧,怎么好意思让你饿这么长时间呢!”罗雪婷目光里满是关怀,轻轻推了一下王晓帅,“身子要紧,你快去吧!”

“好好好,我去,我去!”王晓帅想起来罗雪婷刚才还在各个病床那里巡查,自己总和她在一起聊也不太合适,笑着转身朝外面走,“那我过去了,罗主任有什么事了再给我联系!”

漆黑的小路上,鲁院长领着王晓帅朝逍遥酒家走去。

“王县长慢一点---这路是不太平担,不太好!不过你记着有个诀,黑水白泥紫花路,这是灯光不太好的情况下,走路时可供参考的!”

“呵呵,想不到,在基层,许多事情也是有章可循的!”

两人来到了逍遥酒家,这个酒店不大,就在镇zf旁边,三层楼,里面点着蜡烛,在微风里,桔黄色的火苗摇晃着。

鲁院长领着王晓帅走进逍遥酒家,看到其他几个县里来的同志也刚刚到这里吃饭,“王县长,我是卫生防疫站的,给你汇报一下调查情况。”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很秀气的中年人连忙拿着一个夹子走了过来。

王晓帅心里有些模糊,弄不清这个人是谁,鲁院长连忙在一旁解释,“这是县卫生防疫站的张虎朝张站长!”

王晓帅想起来,自己交待过,及时把食物中毒发案原因报gào

给他,于是点了点头,“你讲吧!”

张虎朝清了一下嗓子,“是这样的!办酒席的烹饪人员交待,购买的卤牛肉是从镇上黄彪那里买的!根据我们调查结果,这些卤牛肉是过期的,因为当时参加酒宴的还有几个老人,他们因为牙口不好,所以没有吃牛肉,也没有发生食物中毒现象!”

王晓帅点了点头,“那个肉贩黄彪找到了吗?”

这时一个穿制服,戴肩章,戴大沿帽的卫生监督员小声说了一句,“黄彪跑了!”

张虎朝解释道:“我们卫生监督员只有查案,处罚的权力,但没有拘留违法人员的权力,不过我们已经给镇派出所报gào

了,那小子跑了和尚跑不了寺!家在镇上,肯定会被抓着的。”

王晓帅给齐秘书交待,“打一下镇派出所的电话,我讲!”

齐秘书拨了号码,王晓帅接过他的手机,听到有人接电话,立即说道:“你是太极镇派出所所长?卫生防疫站监督人员给你们反映了吗?贩过期牛肉的黄彪跑了,你们得把他控zhì

起来!”

电话那端,铁所长恭敬地说道:“王县长,是这样,我们去黄彪家里了,他自己的事心里清楚,不过我们了解那个肉贩子,他估计是东边那条路,到湍东镇舅舅家了!那小子以前一犯事就跑舅舅家躲!哈哈,我一会儿就组织警力去追,一定要把他押回来!”

“好好好,要快,要迅速!”王晓帅挂了电话,给齐秘书交待,把这个情况立即给孟镇长汇报一下,孟镇长在哪里?

齐秘书脸上有此为难的样子,指了一下酒店里面的一个房间,“他---他正在那个里面,等---等一会儿,我,我一会儿给他汇报一下!”

王晓帅不明白齐秘书为啥吞吞吐吐,快步走了过去,揭开房间门口的布帘子,一看,模糊的烛光下,孟镇长斜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光着脚,穿着拖鞋,右腿架在左腿上,嘴里在哼着小调,一股浓浓的酒味飘了过来。

刹那间,一阵怒火从王晓帅心头升腾起来,他声音高,语调冷,冲着孟镇长说道:“老孟!喝爽了?---你知dào

当前食物中毒查办到哪一步了吗?”

孟镇长揉了揉眼睛,“哦?食物中毒啦?哪里?---呃,我想起来了!是有一个村里食物中毒了!”

他酒意似乎轻了一些,扶了一下沙发站了起来,“嘿嘿,想起来了!---不太好意思,吃晚饭时我本来想给苑龙市卫生系统的领导灌醉,没想到,他们酒量比我大!嘿嘿,他们没醉,我---我差不多了!---嗯,食物中毒查办到哪一步了?”

“好!我给你汇报一下!”王晓帅挖苦孟镇长,哪有上级给下级汇报的道理。

孟镇长慌了,连忙欠了欠腰,“这个,这个,不敢不敢!”

鲁院长连忙说道:“问题出在卤牛肉上面了,卤牛肉是过期的,黄彪跑了!”

王晓帅给齐秘书使个眼色,“刚才的电话重拨一下,让孟镇长给派出所再交待一下,让他们一定要追到黄彪!”

孟镇长连忙掏出手机,“我打,我这就打,让派出所全力去抓!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他刚把手机摸出来,手机突然响了,孟镇长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号码,迟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王晓帅,嘴里说道:“我到外面打!外面信号好!”于是举着手机走了出去。

王晓帅觉得有些怪异,没有理他,孟镇长从他旁边走了出去。

“王县长,你坐下喝茶!”鲁院长拿过一把椅子放在桌子旁边,酒店里的女服wù

员开始倒茶。

王晓帅吹了吹上面飘浮的一根茶叶,等着孟镇长回来。

等了十来分钟后,孟镇长才带着醉意晃荡着走了进来,嘴角似乎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

他一坐下,就咧着嘴笑了一下,冲王晓帅说道,“王县长,我刚才出去时,给铁所长打电话了!说一定要抓到黄彪!”

第四章 突发事件

女侍者端过来两份香草牛扒饭,方绯亮起腕子看了一下银色卡地亚手表,微皱了一下眉头,“咦,她怎么还不来?第一次见面约会,女孩子迟到一些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太晚了!这份饭吃完,她再不来的话,我就打电话催!”这话象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王晓帅说的。

王晓帅摇了摇头,给方绯劝解道:“没关系的,我们在这里面挺舒服的,多等人家一会儿嘛!女孩子,当然要化妆,描眉、涂口红,整理头发什么的,这都要耽误时间的呀!”

方绯搅了搅咖啡,点了一下头,“难得你有如此的体谅之心!真希望你们两个能成,那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呵呵!”

方绯吃西餐拿着刀叉切割起来非常娴熟,看来吃西餐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好像她骨子里就是欧美人。唉,这样的女人,天生是要享shòu

荣华富贵的!

王晓帅举起刀叉狠狠地去切里面的牛肉,结果弄得刀划得盘子吱吱响,方绯看看了四周射来惊异的目光,连忙走过去,握着王晓帅的手教他怎么切,王晓帅突然觉得一阵细腻柔滑的体验从手上传递到心里,仔细一想,这两年有时候倒是和方绯开玩笑闹着玩,肌肤的接触,这倒是第一次,一时心里突然又觉得一阵饥渴感到来,于是暗暗希望自己将见面的女孩也有如此雪花冰玉一般的肌肤。

然而当饭盘子撤走时,那女孩还是没有到来,一阵音乐声响起,方绯连忙掏出手机按了两下,看来是一个短信发了过来,然后她脸上有些愠怒,然后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冲着王晓帅歉意一笑,“晓帅,她有点事情,今天不能来了---”

王晓帅呵呵一笑,长出一口气,喝了两口咖啡,靠在了沙发上,举起杯子一扬,做了个碰杯的动作,“那就好了!我不用费神去装乖宝宝了!其实,我下一步到哪里发展,现在也没有定下来,让那个女孩来约会见面,也许不太好,或许人家有人家理想的天地,未必会和我厮守在一起呢!”

方绯也举起细瓷杯子来了一个碰杯的动作,点了点头,有些感激地看着王晓帅,眼里有一种柔情的光芒,“今天耽误你时间了,姐姐请客了!你没有吃饱吧,对了,再要点儿东西,你就狼吞虎咽吧,对了,要不再喝上两瓶?呵呵”说着将菜谱推给了王晓帅,“已经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听音乐喝咖啡好了,对了,我车里有本小说不错,我拿上来躺沙发上看书好了!”

王晓帅如释重负,拍了拍巴掌叫道:“好的,我也不用在乎形象了,再来五瓶啤酒,再来几只卤猪蹄,我和姐姐用手抓着吃好了!”

周围又射来了惊奇的目光,方绯吐了吐舌头,象个顽皮的小女孩,摆了摆手,“傻子,点菜前先告sù

我哟,这里没有卤猪蹄,嗯,不过有火鸡、扒鸡!”

说着方绯站起身来,走到一名穿着欧式女仆服饰的服wù

员面前,轻声交道了两道菜,让她再上一打啤酒,然后自己朝楼下走去。

王晓帅扭头朝下面看,从这个窗口,可以看到那辆停着的白色高尔夫,他点好菜,扭头又朝楼下看去时,看到方绯走到车的前面,掏出钥匙去开车门,突然,他看到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家伙凑到了方绯的身后,在方绯打开车门的一瞬间,那家伙也钻了进去---看来将方绯推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了!他心里一惧,连忙站起身来给方绯打电话,可是方绯的电话在面前的桌子上嘀嘀嘀嘀地响着。

这时看到白色的高尔夫已经启动,缓缓地朝前面驶去,当驶到街道上时,开始加速冲前冲去,王晓帅大叫一声:“方绯!”

可是厚厚的玻璃,楼下车里的方绯又怎么能听到,这一声喊叫让西餐厅里的人都扭过头来盯着王晓帅,自己的失态让他明白了,发生了意wài

事件!

王晓帅立马站起身,从咖啡厅里冲了出去,隐约听到有侍者和保安叫道:“钱!他还没有付钱结账!”,还有一个保安冲过来,在后面抓到了他的衣服,他猛地解开衣服甩掉了那个抓他的人。

咖啡厅里的人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晓帅也没有时间去解释了,他冲到楼下来到了咖啡厅的外面,白色的高尔夫已经驶上了马路,离他已经有一百多米了,他一摸口袋,自己的手机也放在了桌子上面。

看着急速要驶远的高尔夫,他头上一下子渗出了汗珠,感觉心里被一把大钳子夹着一般难受,刹那间,心里同时想到了两种办法:一是拦出租车追,二是上去拿电话报警,正在这时,看到一个胖子,骑着一辆大大的哈雷摩托车停到了歌德咖啡厅门口,伸手正要去取钥匙。

王晓帅想都没想,蹿了过去,抓着他的衣领,一下子将他推到了一边,然后抓起车把,伸腿跃上摩托车,将支架踢了上去,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轻微歪了一下就冲了出去。

王晓帅家是中天省蓝云县的,那个小县城,私家车少,更没有公交车,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只是摩托车和电动车的了,他当然是会骑摩托了,这个大胖子骑的太子式摩托,他以前也骑过,所以一接过手就知dào

怎么操作了。

摩托车驶上马路,加速离开,从地下爬起来的大胖子蹦跳着、呼叫着,带着满嘴的叫骂追了过来,但没有追上。

王晓帅顿时信心百倍,在城市里追赶,汽车别想逃脱了摩托车的追赶,堵车时,汽车得停下来,摩托车还可以在车流细小的缝隙里见缝插针地行走。

后面被抢车的胖子在路边无助地大叫起来,咖啡厅里的保安也出来了,这样正好,王晓帅不用报警,那里面的人肯定会为餐费和摩托车钱报警了,他希望很快能听到警车追来的声音。

高尔夫是白色的,在车流中很显眼,王晓帅在后面紧紧地保持着距离,咬着不放,因为害pà

跟得近了,那个戴鸭舌帽的家伙会伤害方绯。

突然高尔夫在立交桥上转了个圈,直朝着城外方面驶了过去!

不好!王晓帅心里一凉,在城里,高尔夫会遭遇堵车,不会开得很快,这一出城,就不行了。摩托车,一万多的东西,怎么能跑得过三十万的东西?

他看了看油表,好在油还是满满得,出了城,那人也未必能逃得脱,王晓帅也开始加大油门,在高尔夫冲出城市的一刻,他也将速度放得最大了。

没想到,高尔夫朝着城市外面的鸭河冲过了去。王晓帅身上发紧,那条河上正在修一座桥,那座桥前些时间被洪水冲垮,这条路,正是驶向那座桥的,如果他这样开下去,那肯定是要掉进河里了,那条河,有十几米深呢!

“快来吧!警车还不来?Comeon!comeon!”王晓帅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企盼着,但是他没有听到任何警笛的声音,从后视镜里,也看不到有警车跟了过来,于是急得连连叫骂起来。

这时,路上的车已经稀少了,高尔夫在急驶的时候,还似乎朝左右摆了两下,这下更让他揪心了,看来车里并不安静,或许是和歹徒发生了撕打,王晓帅快要接近的时候,车却驶得平稳了,方向摆正,速度又快了上去,转眼距离又拉大了。

王晓帅估计和那座大桥已经距离不到一里地了,如果再这样下去,那车肯定要冲到河里;他想放qì

下来,不过看车的速度,似乎下定决心要往河里冲了,现在只能堵上了,如果堵不住,车掉进河里,自己又不会游泳。方绯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这么高的桥上掉下去,那是凶多吉少了。

于是哈雷摩托的速度一直保持最大,在公路的左侧直线行驶,但是高尔夫的速度也几乎到了最大,也成了一条直线,朝前面冲去。

王晓帅已经看到前面的大桥了,再过一分钟,他就和高尔夫将一起驶上断桥,然后冲到水下,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做好了掉河中的准bèi

了,只是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方绯能在轿车掉进水里时爬出车体,这是唯一的一线希望了,但他知dào

是个很渺茫了。

然而此时突然来了转机,高尔夫一个侧滑,斜撞上了路边的白杨树,蹭刮了一下,连忙校正方向,于是又在右边撞击过去,在这个撞击与高速度的作用下,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

也就是这个突发事件,让王晓帅稳稳地超了过去,然后高尔夫很快调整好方向,又加速朝前驶去。

这时王晓帅已经冲到了桥面上,这个桥一边堆满了钢管,水泥包,只有半个桥面能通行,也就是只有一辆车的宽度了。

王晓帅心里大喜,将摩托车停下来,横在了桥面上。这么大的摩托车卡在这里,那辆高尔夫别想通过了。

高尔夫呼啸而来时,王晓帅又抓着一个铁架子扔到了路的中间,将路牢牢堵住!

第六章 好运再来

没有想到,劫车,劫持方绯的人就是同宿舍的同学江涛!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真让想不到,结果弄得他身分疲惫,王晓帅将方绯送到家后,也回到了学校,他回到宿舍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没一会儿,他已经在宿舍门面徘徊十几分钟,他没有力qì

去推开门,江涛已经回去了,他不知dào

如何面对江涛,靠,好象上午持刀绑架方绯的是他王晓帅!

想了想有些生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掏出钥匙插进门洞,旋开了门,江涛正躺在床上,脸朝着里面呼呼大睡,他静静地走了过去,江涛却被细微的声音所惊醒,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又朝着墙把脸扭了过去,“噢,回来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好像已经把上午那一页翻了过去。

王晓帅又好气又好笑,他走到自己的床边儿坐了下去,偏偏又把上午那一页给翻了回来,他稳了稳神,突然吼了一声,“**的我起来!我回来了!?你差一点就回不来了!站起来!”

江涛还没有见过王晓帅发这么大的火,慢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站一边!”看着王晓帅愤nù

的双眼,江涛乖乖地站在了床旁边。

“上午你怎么那么冲动?告sù

我,是为什么?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我真不知dào

你为什么?谁又会相信,一个研究生,劫走了师母的车,要开到河里同归于尽---”王晓帅脱掉外套扔到了床上,摇了摇头,“其实我后悔了,忘了让警方给你抓走!那样的话,你或许会红一次!---不过你记下了,我现在把你供出去也不晚!”

“这个世界很不公平!”陈涛平静地说了一声,自言自语一般,“我在想,一个她看不起的、很轻视了的人,毁了她的生命,这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王晓帅有些不明白了,方绯无非是要给自己介shào

个女朋友,能招致江涛这么深的嫉恨吗?

江涛越说越火,“晓帅,我们同样是研究生,这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这几年了,你到过导师家无数次,说句不好听的话,如同亲生儿子一般;方绯白天晚上没事了就给你煲电话粥,又如同情人一般。---可是我!整整两年,我从来没有去过导师家一步,我甚至连他家大门朝哪里开都不知dào

;我只是听说师母方绯的名字,甚至都没有见过她一面!”

“涛子,我告sù

你,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生气,我知dào

为什么,师母喜欢和我打闹,逗笑,还给我介shào

女朋友,帮我想办法安置工作,对不对?而你江涛,同样经过拼搏来这里读研,却倍受冷遇轻视,是不是?”

“嗯”江涛轻轻地叹息一声。

“哈哈哈哈”王晓帅爆笑一声,“涛子,你真该挨抽!如果要比较的话,我心理也不平衡了,你想一想,有多少人,没有读过研,照样生活得比我更爽!如此说来,我王晓帅岂不是也持刀行凶了?---好嘛,明天咱们两个一块儿干!好不好?”

这么一说,陈涛似乎从死角里钻了出来。他坐了起来,点了点头,看样子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最好的办法,是接受它。

“告sù

我,上午你给方绯说什么话了没有,她没有弄清你是谁吧?”王晓帅盯着江涛问道。

江涛摇了摇头,“没有!她什么都不知dào

,我只冲她喊了一句,‘我们一起去死!’,然后就拿刀放在一边,她吓得都不敢动了,就是在路上的时候,她试图打开车门时我去抓她手,车来回扭了几个方向而已,她以前又没有接触过我,她是听不出来我的声音的!”

王晓帅点了点头,用力拍了拍江涛的肩膀,“这几天学校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就赶快离开吧,记着,万一遇到方绯了,不要说话,以免她听出来!”

看着江涛此时一脸的怂样,王晓帅心里猜测,江涛并没有把真zhèng

的原因讲出来:师母在三年给王晓帅介shào

了十二个对像,却从没有给江涛介shào

过。就凭着,不至于他持刀恐xià

她吧?江涛肯定还有别的心事,对了,他俩共用一个路由器上网的,他有能力“黑”进江涛的电脑里,看看他有什么秘密!

“以为有谁能够将你代替,以为时间已记录每一刻我爱你”,手机铃声响了,王晓帅看了一眼,是方绯打过来的。

害pà

再次激起陈涛的妒意,王晓帅没有说是方绯找他的,只是骂了一声“靠!”,气愤地挂掉手机“真烦人,有个老乡要我今晚去帮他搬家!真讨厌!”说着走出了宿舍。

刚一出宿舍,还没有走到宿舍楼下,方绯的电话又响了,王晓帅接通了电话,听到方绯嗲声嗲气地嚷嚷起来,“我下午泡了个澡,好舒服啊!上午发生的一切象个噩梦,晚上我们再腐败喽,你余老师请客,在大航海时代海鲜城,你一定要来了,不许推辞,你要不来,我就少了一个吃海鲜的机会了!”

王晓帅答yīng

了,因为方绯最后一句话说得太巧妙了,把一种感恩的宴请,当成撒娇来玩,让他这个男人无法去推掉了。她真是个少男杀手!

这是个爱玩暧昧的女人,真是远不得,近不得!王晓帅挂掉电话摇了摇头。

据说,以前曾有个研究生,也是被爱玩的方绯经常缠着,只是,他脑袋一时发热,以为方绯是爱恋上他,于是就写了一封情书,但是,那份情书很快成了校园里的话题,里面的每一句话人人皆知,那男生也成了余建路的仇人,书没读完就溜了,可见,方绯是个既诱人,又可怕的家伙!

“我要保持距离,反正我快要离校了!阿弥陀佛!”王晓帅不由得念起佛来。一想到晚上面对方绯,想到她喝酒后脸上的红艳,王晓帅有些激动。

他走出宿舍楼,心想可能要等她一会儿,没想到方绯坐着出租车已经在楼下等他,因为白色的高尔夫送大汽修厂重新上漆了。方绯全身弥漫着浓郁的香味,看来洗完澡后涂了不少的护肤品化妆品,而且看上去比上午漂亮得多了。

方绯下午在家的七八个小时内,重新洗浴,然后就是化装打扮,做为军事学术界余建路教授的太太,她的时间不用去考lǜ

挣钱和工作,只需yào

让自己完美就行,她知dào

再漂亮的女人也是需yào

精雕细琢的,达成锦上添花的效果。在社会上层,与阔姐贵妇交往,方绯当然知dào

这其中的道理,她不算绝色少女了,但她有一双秋波盈盈的眼睛和白的让人心悸的皮肤。她的眼睛能看穿任何一个男人的心,在重点高校读书,成家,天生的智慧和修养的高贵气质才是她摄人魂魄之所在。

王晓帅以往坐出租车是喜欢坐在司机旁边,可以和司机闲聊,但是看到方绯坐在车的后面,也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这时方绯悄悄地把手伸了过来,如同是向他出示感谢和友好,王晓帅也静静地伸出手,握着方绯的手捏了捏,方绯顿时眼睛里如星光一样灿灿闪亮。

“去航海时代酒楼”方绯交待着。

“嗯,导师呢?”王晓帅望了方绯一眼,心里有些疑惑。

“他还在忙事情,他说一会儿直接赶到那里,我们两个先去吧!”方绯也捏了捏王晓帅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在王晓帅的手里不动了。

王晓帅握着又细又软,滑滑润润的手,突然想到了陈涛正在宿舍里面壁,他那失意苍凉的表情浮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一人向隅,满座不欢”王晓帅心里有些痛楚,于是拿回了自己的手,方绯也默默看了他一眼,也将手缩了回去,但是又给王晓帅传递了一个回味无穷的微笑,传递着诱人的热情。

出租车在一家都市豪华的酒店前面停了下来。

方绯和王晓帅走进酒店,就听到有一位职业套裙的美女冲着她恭恭敬敬地喊道:“方姐今天赏脸过来了,几位客人啊?”

方绯在她耳边嘀咕了一下,很快领着王晓帅到了一个房间。服wù

生倒上了柠檬水,然后方绯示意她把门关上出去。

然后方绯神色有些庄重起来,勾了勾手指,让王晓帅坐得离她再近一些,低声说道:“晓帅,今晚让你来,一是感谢你今天救了我。另外呢,一会儿余老师要给你说一件事情,我可是忍不住了,要先给你透露一下,不过呢,可能我说得有些早,但是不关事情如何变化,希望你高度保密!”

王晓帅看方绯一脸的严肃,也不敢再开什么玩笑,方绯压低的声音,“你知dào

每年都有许多大中专学生到村里当干部、也有许多本科生到乡镇去挂职锻炼,知dào

吗?”

他一怔,不知dào

方绯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事情,难道挂职的事情和自己有关?

第四章 取得胜利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脸色平静地问,“现在出动警力了吗?”

“现在---铁所长说,有个村子有人报警,说有刑事案件,警力全出动了,嘿嘿!现在抽不出来人了!”孟镇长目光神色不定,似乎有鬼。

王晓帅想起来,他出去之时,当时还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是到外面才接的!这个电话,有些神mì

,为什么他不在屋里接电话呢?他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着,去猜测他出去接电话的原因。

这个时侯,鲁院长拆开一包烟,给他递烟,他接过来时,装着不小心,让烟掉在了地下,自己又马上俯下身子,在桌子下面,朝孟镇长那里看去,只见孟镇长的两只脚不停地在抖动着。

王晓帅拿起烟直起身子,鲁雄飞将点着火的打火机凑了过来,给他的烟点着。王晓帅抽了一口烟,静静地思索着,他想起了徐涵娜,那个重点警校毕业的女警花,他的第一个情人,他第一次奉献出来给她---但是,他不是回想那让人心动的场面和她的凸凹的身躯,而是在想,有一次,她在给他讲一个小小的技巧:

“晓帅,我告sù

你,一个叫‘快乐脚’的现象!如果你和同学打牌打麻将的时候,看到哪一个人的脚在桌子下面抖动起来,你要提防,他有一手好牌!”

徐涵娜是重点警校的硕士生,主修犯罪心理,对心理学上面的许多东西了解很深。她告sù

过王晓帅,“快乐脚”意味着对方起到了一手好牌,也可能是实jì

的牌,也可能是对方有了一个很棒的坏点子,或是找到了一个好的靠山!

王晓帅静静地吸着烟,在思索着孟镇长的“快乐脚”,是怎么样的一种含义呢?当然,从他接电话前后的态度上看,他似乎不太想出力,不过,食物中毒救治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黄彪犯案出逃,总要抓到他惩罚的,这个超出了他的职权,他也不用操心了!毕竟,食物中毒病人的病情都在减轻,抓黄彪的事,自己也不用拧得太死,逼得太严,那是公安上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晓帅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没有再去理他。

鲁院长在一旁小声问道,“王县长,菜我都交待了,现在开始上菜吃饭了吧?”

王晓帅看还有几个卫生防疫站的人员在场,心想他们也忙半天了,于是连连点头,“好好好,上菜吧!本来我想让你安排简单一点,但是张站长和咱们卫生监督员也很辛苦了,那就丰盛一点!”

齐秘书和鲁院长连连点头,“好好好,同志们都辛苦了,大家都进来坐吧,和王县长一起用餐吧!”

酒店的房间里,油亮金黄色的烧鸡、鲜味四溢的黄河鲤鱼,兔子腿,猪耳朵,几个实惠的菜摆在了桌子上。

几个工作人员第一次和副县长坐在一起吃饭,有些拘束,王晓帅冲着他们招手,“别客气,大家快些吃饭吧,现在都快十点了,大家今天真是够劳累了!”

卫生防疫站站长张虎朝、太极镇卫生院院长鲁雄飞也招呼着几名卫生监督员拿起筷子吃菜,孟镇长笑嘻嘻地说道:“大家尝尝,这个逍遥酒家做的菜,是太极镇最有特色的---”

“咚咚咚---”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还没有等屋里的人说“请进”,门却被推开了,带起的风把烛火差一点扑灭了。

餐桌旁的人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美貌女人站在门内,神色有些慌乱,一张嘴,直接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王县长,事情不好了!所有食物中毒病人的状况,开始恶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啊?”王晓帅心里一紧。

“啪!啪啪!”屋里响起了几声筷子掉在地下的声音!

来报gào

这个坏消息的女人,正是急救科主任罗雪婷!

王晓帅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你不是说,病人情况稳定,救治有效,朝着良好的一面发展!”

罗雪婷看了一眼旁边几个穿制服的卫生监督员,冲着他们生气地指了一下,“你们是卫生防疫站的?你们把呕吐物、剩余食物取样回去,检验结果是什么?”

张虎朝结结巴巴地讲,“做了细菌培养或PCR检测,大肠菌群超标!这证明是过期食品导致的食物中毒!”

罗雪婷叹了一口气,“GC/MS快速定量测定的理化指标做了吗?”

张虎朝解释道:“这个没做!”

王晓帅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罗雪婷给他一解释,他才知dào

,下午卫生防疫站的把剩下的菜拿回去检验,卤牛肉里面细菌超标,另外,因牙口好没吃卤牛肉的老年人没中毒,卫生防疫站通过这些认定,卤牛肉是过期的,滋生细菌,所以导致食物中毒。于是罗雪婷就指挥医护人员按细菌性食物中毒的处置方案抢救!

但是,晚上病人情况出现恶化,罗雪婷根据病症判断,还有化学性食物中毒现象!也就是说,这牛肉,是毒死后的牛肉!所以说,食物中毒的原因是两方面的,一,牛是毒死的,二,做成的卤牛肉又放得时间长,过期了!两种情况竟然合在了一起!

王晓帅勃然大怒,指着张站长的鼻子,“那你们防疫站咋不进性化学指标检验呢?”

张站长上下牙都在一起“嗒嗒嗒嗒”响着,他努力稳定下来,对王晓帅解释道:“站里的气像色谱仪都出故障淘汰了,我们给财政局打几次报gào

都没要来款!这个指标做不成,刚好检验实出检验出细菌超标,就以为是细菌性食物中毒,谁知dào

,还会是毒死的牛肉呢!”

屋里没人说一句话,王晓帅心里暗想,这群食物中毒的人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另外,财政局真不是个好地方,各个单位推卸责任都要往他们身上推!

刚才在卫生院,刚好罗雪婷也给他讲解细菌性食物中毒,和化学性食物中毒的区别。原来这化学性食物中毒最厉害,这毒死的牛,有可能是误吃了农药,或老鼠药!

以前乡镇上也发生过类似事件,有个乡派出所,把违法销药缴获的老鼠药“毒鼠强”扔到了院子里的粪坑里,后来,粪便做为农家肥浇菜园,有一次,派出所里炊事员包饺子,割了园子里的韭菜,结果,几名警察几乎丢了性命,农药或老鼠药里的毒性有多少强,甚至能通过土壤渗透到青菜里面!

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王晓帅指了一下卫生院鲁院长,防疫站张站长,罗主任,说道:“你们几个是专业人员,马上制定出方案!”

齐秘书搬过来一张椅子,罗雪婷坐了下来,和鲁院长和张站长商量一会儿,然后冷静坚定地对王晓帅说:“收购贩卖卤牛肉的人马上要抓到!因为要处置化学性食物中毒,必须弄清楚牛是吃了什么样的农药,或是什么种类的老鼠药,才能对症抢救!---如果一个小时内,弄不清是什么农药鼠药中毒,那---太极镇的卫生院内,将会出现几十具尸体!”

农药,分十几种,有的是有机磷,有的是有氯、有机汞、有机砷等,老鼠药也是分很多类。如果弄清楚是哪一种东西导致食物中毒,对症下药,很快就会见效!

(就象被毒蛇咬伤,如果明白是哪一类毒蛇,如眼镜蛇、金环蛇、银环蛇、蝮蛇,毒素不同,要注射相对应的解毒血清,马上就会好,但如果弄不清是哪种毒蛇咬伤,那恐怕---)王晓帅扭头盯着孟镇长,“罗主任的话你都听到了?---得抓到肉贩黄彪审问牛是怎么毒死的,才能下准确的治疗方案!”

孟镇长慌忙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那你还不赶快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立即组织警力去追!”王晓帅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孟镇长连忙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站起身,朝门口走了出去,“我这就打电话,外面信号好!屋里信号不好!”

王晓帅心里的疑惑更大了,他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机一看,信号标示竟然是满格,他冲齐秘书一伸手,“手机给我!”

接过齐秘书的手机一看,信号标示也是满格,也就是说,屋里的信号非常好,孟镇长出去打电话,并不是因为信号不好,而是因为,他在骗王晓帅,他打电话的内容,不能让王晓帅知dào



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看来,孟镇长心里有鬼,甚至,正在搞鬼!屋里的人都在看王晓帅,但是他一言不发,只是缓缓地吐出嘴里的烟,然后,又缓缓地吸了一口,屋里静的好像能听到他抽烟时的嘶嘶声。

几分钟后,孟镇长走了进来,坐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摇头晃脑地说道:“王县长,真没办法呀!铁所长说了,几个干警到村里去抓一个通缉犯,路上车坏了,还回不来呀!看来,今晚不可能抓到肉贩黄彪了!”

“嗯嗯,人家公安上也有别的事情,理解,理解!”王晓帅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然后“嘶---啦”一声,将纸撕了下来,递给了齐秘书。

齐秘书接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齐秘,一会儿我说我手机没电了,要借孟镇长的,你可不能把你的手机递给我!另外,我一会儿叫孟镇长出去,你要注意,不要让别人跟着他出去!”

虽然纸上写的是这些话,但是王晓帅在递过纸条的时候,嘴上交待道:“这几个医疗系统的先进事迹宣传一下,要不然**行风评议总找麻烦,回去了你到宣传部交待一声!”

齐秘书是何等精明的人,虽然王晓帅的话与纸条上的事情不符,但是他也连连点头,“没问题,宣传部洪部长对行进事迹宣传还是挺感兴趣的,我回去就办!”

王晓帅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给洪部长亲自打个电话---糟了,我手机没电了!”

齐秘书明白,没有吱声,也没有递自己的手机,王晓帅随手朝孟镇长伸了过去,“孟镇长,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给洪部长聊几句。”

孟镇长连忙将手机递给王晓帅,“王县长日理万机呀,还操心宣传工作”

王晓帅接过手机,同时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外面信号好吗?我也出去打!”说着走出了房间,朝酒店外面走去。

一到酒店外面,他迅速地找到了通话记录,查看刚才的通话人,赫然看到上面记录着一个来电,与一个拨打记录,名字是“陈将声”!

这下心里明白了,结合以往的情况,以及乡长镇长们平时的德性,王晓帅判断出来,孟镇长一直悄悄地在给陈将声汇报这里的进展情况。现在急需抓到黄彪,弄清是什么机理的食物中毒,好及时对症治疗。抓黄彪依靠派出所,而镇派出所只听孟镇长的话,孟镇长故yì

给王晓帅使绊子以讨好陈将声,明摆着,这两个人在看王晓帅的笑话。

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明天早上,太极镇卫生院的院子里,摆放着几十具尸体,那么,这次重大事故的责任,就在王晓帅身上,其次,还有罗雪婷!

一个上阵指挥的副县长,面临着撤职的处分,甚至更严重,而现场组织救治的罗雪婷,也会受到不轻的惩罚,人命关天,甚至,还会负法律责任。

王晓帅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光,低声说了一句:“老天,我知dào

你为什么派我到这里来了!”

然后他朝房间走了几步,“孟镇长,老孟啊,你出来一下!”

孟镇长正看着皱眉思忖的罗雪婷发呆,一听王晓帅在外面坐着,立即起身出去了。鲁雄飞以为要安排什么,也出去想帮着做,但是齐秘书轻轻拉他一下,让他坐下,“鲁院长,我问你一件事,嗯,嗯,这个,镇卫生院这几年的工资福利怎么样”

孟镇长从罗雪婷身边经过时,故yì

挨着她身子,手在她胳膊上轻轻地擦刮一下,乐颠颠地出去了,“王县,你有啥指示?”

王晓帅“嗯”了一声,拉着他又往外走了两步,随手指了一下,“雁河电厂在那个方向?”

孟镇长摇了摇头,“不不,在那个方向,不是正西方,是西偏北的方向!”

王晓帅连忙问道:“那个电厂咋样?有个表弟在电力职业上学,想分配到电厂,那一带荒凉吗?”

孟镇长连忙解释,“不荒凉,周围也是个小镇咧,生活很方便---”

王晓帅接着问:“有二十公里吗?到镇zf办公楼上能看到吗?”

“没有二十八里,十七公里的样子!在镇zf办公楼上当然能看到!”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晚上应该也有灯火吧!---我就是奇怪,雁河电厂这么近,咋能让太极镇的电力不足呢?走,上楼顶看看!”

王晓帅一招手,孟镇长连忙跟着他走进镇zf,两个人摸黑顺着墙,慢慢地走到了办公楼七楼上面。

“孟镇长爬楼累吧!唉,今晚拉闸限电给你们镇zf也弄得不方便了呀!”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雁河电厂供电,周边镇不能要求直接架设线路!只要财政上肯拨款,我们改造线路后,不存zài

用电紧的情况---”

两人爬上了顶楼,孟镇长眯着眼,指了一下西北方向,有一片灯火的地方,“那是雁河电厂---”

王晓帅一摆手,嘴里缓缓地说道:“孟庆维,其实,爷喊你上楼,不是为了看那个什么电厂!”

孟镇长觉得耳朵出了毛病,脑子一紧,心里砰地跳了一下,“王县---”

“爷想问你件事?”王晓帅语气倒是十分斯文,轻轻地说道,“**的在搞什么鬼?”

孟镇长这下听明白了,王县长在自称大爷!“你---”

话还没出口,王晓帅狠狠地上去卡着他的喉咙,推着他走到了楼的旁边,孟镇长挣扎着,但觉得他的一只手如同铁铸一般,纺丝不动。

“老王八,你别动---”王晓帅卡着他的喉咙,慢慢地朝一边推着走着,“现在一片漆黑,一会儿要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dào

,这是七楼的顶楼,相当于八楼了,我给你推下去,摔在水泥地上,你说你活的可能性有多大?”

“呜呜~~嗯,嗷~~”孟镇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挣扎着,在他的推动下慢慢地朝楼顶的一边移动着。

“老王八,你摔死了,是因为你酒醉不慎坠楼,我会痛哭一场,给你买个大花圈,我不该让你陪我上楼呀,真惨啊!---你没活够吧?”王晓帅声音冷得让孟镇长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突然,孟镇长身子一沉,原来一脚已经蹬空,王晓帅立即停了下来,抓着他往后退一步,将卡着他喉咙的手掌松开,“站好了,别掉下去了!不过,你别说话,你要喊救命什么的,我保证,你还没有喊出来,就掉下去了!”

“呼~~呼~~呼”孟镇长连连喘着粗气,两腿不停地颤抖着,“不说话,不说话!”

王晓帅拍了拍孟镇长的脸蛋,“这就对了!黑灯瞎火的,顶楼上,现在我就是上帝!就是大爷!你听我说好了!---孙子,你在给爷耍花招,派出所现在能出动警力,你在骗我,我告sù

你,你听清了,你现在给铁所长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去追,如果两个小时内追不到,派出所所长就地撤职!听到没有?”

“听,听听听,听到了!”孟镇长擦了一下头的冷汗,他知dào

,身后就是二三十米的高空,也几乎是通往天堂或是地狱的大门!只要王晓帅轻轻一推,一个镇长就消失了!

王晓帅将他的手机递给他,“打吧!语气要冷一些,酷一些,酷,懂不懂?”

孟镇长连忙拨通了铁所长的号码,他对酷的理解和把握很好,只知dào

大骂,“**妈呀,你赶快开上警车去追肉贩黄彪,听到没有!奶奶的,两个小时追不到就地撤职!---什么?刚才我说的,唉呀,我刚才说的话不算!现在马上追!”

孟镇长讲完挂了电话,王晓帅又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看了一下,确认上面刚拨的号码是铁所长的。他很谨慎,此该不能有一点点纰漏。然后又将手机递给了孟镇长,拉着他的衣襟往前走了两三步,离边缘位置不那么近了,但还是很接近,以便给孟镇长的心理保留一些压力!

“来来来,往中间走一些,不要站在很靠边的位置嘛!---你妈没给你说过不要站在楼顶边缘处玩?坐下来,聊聊!”王晓帅拉着他衣襟,朝下拽了一下,两人盘腿坐在了地下。

“来,抽一根!”王晓帅掏出一根钻石芙蓉王,递给了孟镇长,然后掏出ZIPPO,“啪”地一声,给他点上了!

孟镇长食指和拇指捏着烟,手有些颤抖。

“老孟,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的在办公室里和发廊妹打牌,老子不怪你;你他们的今晚喝得烂醉,我也不对你!---可是,**的不该给老子下绊子!---**的老子下绊子,我也可理解,可卫生院里,躺得是**十个人,性命呀!那不是别的,是命!”

“是是是,我错了,我,,,喝糊涂了!”

“刚才,你一脚踩空,差一点儿丢了性命,你怕吗?你想想,院子里那一堆人,有夫妻俩都在病床上躺着的;有母子俩都躺着的;有爷孙两个,一老一小,都躺着的!---不抓到黄彪弄清牛是啥毒死的,他们天一亮,不,甚至天不亮,就走上黄泉路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下绊子,下绊子你也讲个时候嘛!”王晓帅一时火起,抡起巴掌要朝孟镇长脸上扇去。

“啪~~啪”,黑暗里,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了,但不是王晓帅打的,原来是孟镇长自己抡的!王晓帅连忙收着了自己的巴掌,看来这小子,不,这老家伙是良心未泯了!

孟镇长带着哭腔呜咽着:“王县!我错了!我---我咋一时糊涂!?人命关天的事,我---这是丧尽天良啊!”

孟镇长良心发xiàn

,王晓帅心里轻松,不由得大笑了两声:“孟镇长,你终于知dào

你错了!---你,还算是一个好人!知dào

我为啥带你上这楼顶吗?其实,我想让你吹吹风,让你清醒一下!你看看这满天星星,看看那弯弯月亮,这个世界很美,是不是?谁又不喜欢这个世界呢?可是,你以前的眼睛里,脑子里,却装的是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孟镇长没有明白!

“是的!---那个世界,叫官场!你只看到了等级、利益、实力、权谋,博弈,勾心斗角,你死我活,所以,糊涂是难免的!”王晓帅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松下电器,知dào

吗?他们的老板,松下幸之助,每年都要到高耸僻静的山上去几天,因为在那里,他才看到真zhèng

的世界,才不会让自己的眼光和心灵局限起来,老孟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王晓帅拍了拍他的肩,“老孟哥,我错了!我刚才吓唬你,可是我实在心急啊!你怎么会把你往楼下推呢?你家也有妻儿老小,也有老父老母,对吧?我就是真想让你完蛋,我也怜惜他们呀!”

“哇~~”孟镇长咧开嘴号了起来。

“别哭,别哭,老孟哥,我真向你道歉了,你喜欢喝几杯就喝几杯,只要不误事,以后找个星期天,你去找我,我请你喝好酒!”王晓帅看他真的在忏悔,又开始安慰起来。

“抱一抱啊,抱一抱,抱着那个妹妹上花轿~~”,孟镇长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铁所长!”

“你快接!”

“喂喂,铁所,什么,路上追到他了?好好好,马上审问,问什么?---王县,问什么?”

“问问他的牛肉,是什么农药鼠药毒死的?罗医生等着对症采取治疗措施呢!---这样,马上把他押回镇派出所,然后,让卫生院卫生防疫站的同志和罗医生一起过去参与审问!”

“好好好!---铁所长,你马上把那个肉贩黄彪带回派出所,与卫生防疫站的同志和罗医生一起查问他!马上!快!稍有差错你这个所长就别干了!”孟镇长语气激动地下着命令。

王晓帅松了一口气,“好了,孟镇长,明天这事解决好了,我给你记一功!”

孟镇长也乐了,“哪里哪里,王县长才有大功呢!---这些肉贩贼精,他们收购死牛肉,肯定要问清咋毒死的好压价!一会儿审问出来了,就能对症下药了!”

“是呀!咱哥俩可以松一口气了!孟老哥,你听我一句话---今晚咱们畅开心扉聊聊,我是县长,你是镇长,咱俩可能在为官的路上都要走一辈子!我说句话,你看说得对不对?”

“王县你讲!”

“其实,我对自己,对你的要求也不高,当官嘛,有时候稍混蛋一点,也可以接受;但是,不能混蛋得太很了!你说是不是?”王晓帅看孟镇长的烟抽完了,又递给他一根。

“是呀!我明白了,这个,就象你们以前上学,得不了一百分,争取拿九十分;甚至七十分,八十分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能不及格!”孟镇长一边思忖一边讲着。

“你干几年镇长了,你估算一下,你能得几分?”王晓帅紧跟着他的问,追问着。

“我---说实话,王县,我估计只能得五十分,不及格!---不过,今晚你给我上了一课,我说啥,也要得六十分,不不不,争取得七十分以上,行吧?”孟镇长也变得坦诚起来。

平时大家在办公室,在会议室,个个板着脸,讲官话,似乎都是得一百分的主。句句话都是掺假,哪象今晚,两人坐在清风里,夜空下,如此诚恳地谈一谈。

“这样---我给你个过程,你尽量把你的分数提高一些,行吗?”王晓帅如同是请求一般。

“行!老弟!”孟镇长语气中透出爽朗,似乎变成另外一个人。楼顶上,清风明月,似乎确实能感化一个人。此时两人盘腿而坐,如同知已好友一般,忘掉了以前的争斗与矛盾。

“其实---我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多纯清的人!”他叹了一口气,“刚才还说你和按摩女打牌,其实,上学的时候,我和一个女警察有点暧昧关系,呵呵!”

“老弟呀!哈哈”孟镇长拉了拍王晓帅的肩,有些感动,这个话怎么也不象是官场中的人说的,这是有兄弟感情的人才讲的嘛!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听说大学生现在在学校都谈恋爱,是这事吗?”孟镇长感觉和这个县长在一起真是轻松!也放开地谈笑起来!

王晓帅摇了一下头,“那倒未必,在学校我倒是没和女学生谈过---告sù

你,我有一个老师的年轻老婆还追我嘛!不过,作人得有原则,咋玩---也不能和师母呀!你说对吧!这就是我给你说得道理!”

“对呀对呀!老弟,老弟!你讲的话透彻呀!---这个这个,用那个官面上的话讲,就是---”

王晓帅呵呵笑着说:“就是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或者这样说:在党性允许的弹性限度内变通!”

“啊呀!我---我们下面基层的官员,理论上就是不行呀!”孟镇长佩服得五体透地!

“服了吧,老孟!---你说咱给你交心不交心?那你可给我说,是不是你和陈将声在给我使绊子?哼,现在可讲讲你们在背后搞啥,我看看你孟老哥是不是个交心的人!”王晓帅又掏了一根烟递给了孟镇长。

确实被王晓帅感动糊涂了,人家把玩女警察的事都给你讲了,人家把老师老婆追求的事都讲了,你还有啥保留的?

孟镇长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我把你在这里指挥救治的事给陈将声讲了,后来说到不立即抓到人,救治就会失败,陈将声一听告sù

我,别配合这小子,看他有啥牛逼的,于是呢,我就悄悄告sù

派出所铁所长,谎称别的村庄出事了,不让他派人去追黄彪!”

“嗯,和我猜想得差不多嘛!”王晓帅声音低沉起来,“老孟哥,你说我一个年轻人,闯到这人生地不熟的白天县官场里干,容易吗?---你想想,你年轻的时候朝上爬,容易吗?”

一提起这,孟镇长鼻子一酸,那种辛苦艰难,他是过来人,知dào



但是,他却不知dào

,在他讲述与陈将声合伙使绊子的时候,王晓帅的手悄悄伸进裤子口袋里,按了几个键,开启录音功能。作为一个考入华清大学的神童,记忆自己的手机菜单,如何打开录音功能,这不是一件难事!

录音的设备在王晓帅手里,回去就可以随意剪辑,只保留孟镇长讲述与陈将声打电话下绊子的事情,防备以后能用得着!自己和警花有染的录音,嘿嘿,当然自己不会透露了。

看来,如此坦诚的促膝谈心,也是一件凶险的经lì

!这不是孟镇长能想像得到的!

王晓帅知dào

把自己真实的隐私讲述出来,真事真话,才有感染(忽悠)别人的效果!就算孟镇长知dào

这些鸡毛蒜皮的暧昧情事,那又如何?讲出去谁信呀?人家会说:“你放屁!县长能把他的风流韵事给你讲?”

这年头,假话说得好了,人们会当真话;而真话讲得巧了,别人就会当成假话!

两人在楼上慢慢地叙着聊着,很快将两盒烟都抽完了。孟镇长把想当镇党委书记的想法告sù

王晓帅,王晓帅承诺,如果凑着合适的机会,一定会助他一臂之力,圆他这个梦,并且承诺,自已若能坐上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市长等等更高的宝座,他孟镇长也会一路高升。

另外,铁所长也打电话告sù

他们,黄彪供认收购了农药中毒而死的牛,是有机磷农药中毒,罗医生根据这一情况,调整救治方案,中毒病人体症稳定,又开始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黑暗中,无数淡红淡黄的光点飞舞着,这是萤火虫发出的微光!

王晓帅从镇zf的楼上下来,领着孟镇长,要去派出所给铁所长说声谢谢。因为拉闸限电,路上有些黑,孟镇长在前面领路,王晓帅在后面跟着。

正要开口赞叹这个有萤火虫飞舞的乡镇夜晚,忽然感觉脑后有一阵风袭了过来,王晓帅心里一寒,站定身子,右臂往后面一挡,右手顺势一掠,牢牢抓着一个棍子!接着他左手同时抓牢,顺势一抓,棍子被他抓在手里,这时听到“唉呀”一声,他当即挥棍劈了过去,刹那间便感觉劈在一个人身上,接着听到了他的唉哟唉哟声!

“谁?”“干什么的?”

王晓帅和孟镇长同时怒喝一声,但是听到一个孩子的叫声:“靠!老子揍死你!不就是个什么破县长吗?算个球!”

孟镇长定睛一看,是一个胖胖的孩子,手里提着个粗粗的木棒,但木棒一端已经被王晓帅抓在手里。

王晓帅大笔起来,拧了一下那孩子的胖脸蛋,摸摸他的脑袋瓜子,“啥年代了,还有打闷棍的?”

孟镇长勃然大怒:“我日!你敢说县长算个球?老子岂不是连个球都不算?---你是谁家的孩子?”

那孩子脑袋满是肉,象个土豆,指着王晓帅鼻子,跺着脚叫道:“和我妈睡觉的事,现人们都知dào

了!”

王晓帅脑袋一胀,暗想这个难道是警花徐涵娜的小孩?这辈子就和她睡过觉呢!不不不,她家是女儿呀?

忽然孟镇长哈哈大笑起来,“我想起来了,见过你小子!---你是卖卤肉那寡妇家的小孩,对吧?哈哈,怎么,伤到你的自尊了?那你回家告sù

你妈,以后不要随便和男人睡觉了!”

听了这句话,王晓帅才明白,下午他为了取钥匙,斧劈电管所孙所长办公室的门,结果发xiàn

孙所长搂着一个女的,两人酩酊大醉,睡得烂熟,本是偷情的野鸳鸯弄得全镇人都知dào

了!

他也忍不住笑了,“孩子,你说话怎么没有主语!是孙所长和你妈睡觉的事,不要讲错!靠!又不是我!”

孟镇长乐得脸上肉乱颤,手朝路边一指,对王晓帅解释道:“瞧那个卤肉店,就是他家!哈哈,小孩真有意思!---对了,敢偷袭县长,我这就打电话让铁所长派人来收拾他---”

“算了,孟镇,小孩子,唉!”王晓帅忽然觉得,虽然自己斧劈镇长办公室的门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产生了一点点副作用,那就是,把人家寡妇的隐私给曝光了!

扭头看了一眼那个路边小店,窗户里透着烛光,他抓着小孩的腕子,说道:“小子倒挺有蛮力!---走,到你家里,我给你妈解释一下!”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小孩的手朝他家的店里走去。

一进屋,看到一位四五十岁的女人正在吃力搅动一锅卤汤,一看到王晓帅拉着小孩的腕子走了进来,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了,“你---你你你---”

“对!我,就是我,就是下午弄开电管所办公室门的那个!---人命关天的事,希望见谅!”说着,王晓帅站着身子,然后弯腰鞠了一个躬!

那女人羞得面朝墙壁,“你---看你说的,是我不好!---我听别人说县长砸门是为什么事情的了,你是个好人,我咋能怪你呢!”

王晓帅看了看卤锅,嗅了嗅,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块卤肉填到嘴里,大嚼起来,然后冲小孩伸了伸大拇指,“不错!真好吃!---对了,你明天在镇上玩的时候,对大伙说,王县长昨晚来这里尝卤肉了!王县长说,这家卖的卤肉真好吃!”

小孩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那当然,嘿嘿,能天天吃俺家的卤肉,给个县长也不干啊!”

孟镇长拍了一下他的脑瓜,“小子乱说什么呀!”

王晓帅放下筷子,冲着孟镇长神mì

一笑,“我今晚来尝卤肉的事,你明天也要当成闲话在镇上讲一讲!”说着又朝寡妇道别,领着孟镇长出去了。

“王县,冲那个寡妇客气啥?我日,她怕丢人,就别和男人睡觉呀!”孟镇长有些不理解。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回头问孟镇长,“你说,她和男人睡觉的事,被镇上人们知dào

了,卤肉的销量会上升还是下降?”

孟镇长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下,“这个!肯定会上升呀!”

“呃,为什么?”

“因为喜欢吃卤肉的都是男人,男人们一听这个寡妇如此风流,会经常去买卤肉的!”

“不!孟镇长!你错了!---她的风流韵事一曝光,卤肉的销量会迅速下降!---因为,虽然喜欢吃卤肉的以男人居多,但是,家里管钱的却是女人!男人伸手要钱去买卤肉时,家里的女人就会说,‘你想去勾搭那个**吗?没门!不许去买她家的卤肉!---要买到别的家买!’,所以说,她家卤肉销量会下降!”

孟镇长一听觉得十分有理,暗想这小子倒底是个博事,考lǜ

事情就是周全得多!

王晓帅接着讲:“我刚才去了她家,尝了一块卤肉,就是为了减轻她的损失!---这样一来,镇上的男人就会对老婆说,‘靠!人家王县长都去吃了!还说这家的卤肉就是香!’---你总算明白我刚才尝卤肉夸奖的用意了吗?---而且,第二天,寡妇也会对别人说,王县长晚上来我家了---靠,这话咋不太好听,嘿嘿。当然,她会说,王县长昨晚来我家吃卤肉了,说我家的卤肉确实香!这样一来,她的损失就会小了!”

孟镇长站着了,瞪着眼睛看着王晓帅,沉思了一会儿,嘴里啧啧赞叹起来,“我靠!我日!这学还真没有白上呀!考lǜ

事情就是周全!你小子---不,王县长以后前途无限,我认准你了!”

墙上ru白色的挂钟,指着十二点半!正是午夜时分。

太极镇卫生院的一个病房里,身穿白大褂的罗雪婷,步履轻微,缓缓地在各个病床旁边走着,时不时地伸出手按在病人的额头上,感觉一下体温。

当她看完了一排病床病人的情况,转身离开时,忽然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张开嘴正要唉呀一声,却看到了是脸上略带笑意的王晓帅,于是连忙捂着嘴巴。

“你累了吧?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王晓帅眼睛里满是关心与敬佩!

“没关系的,我值夜班,经常熬夜!---对了,那个---”罗雪婷朝四周看了一眼,没有旁人,于是低声说道:“开始孟镇长说派出所抽不出警力嘛,后来你出去给他怎么讲的,让派出所积极配合立即追人抓人的?”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罗主任,基层官场的事情,许多要靠非常手段解决,这个,你还是不要明白的好!”

“嗯,看你也累了---那我给你讲个笑话,是真实的事情,你就知dào

基层官场的特点了!”

“好啊!呵呵!”

“上个月,县委书记陈将声召集乡长、镇长开会,讲兴修书利的十条重yào

意义!然后乡长镇长们回去给村长们讲,好组织村民挖渠兴修水利!---谁知dào

呢,乡长镇长们回去了,传达会议精神,却懒得讲什么意义,把村长们纠结起来,只是简单地讲,‘陈书记讲了,谁不干就是小丫头养的!’---后来呢,省电视的记者到渠上去采方一个挖泄的村民,‘你知dào

要挖渠的意义吗?’,那村民回答,‘知dào

呀!陈书记都讲了!’,记者又问,‘那陈书记是怎么讲的?’,村民爽快地回答,‘陈书记说了,谁不干就是小丫头养的!’”

“哈哈哈哈”罗雪婷被这个真实的笑话逗得大笑起来,但是又害pà

惊醒病人,捂着嘴,花枝乱颤起来!

王晓帅有些得yì

,“呵呵,后来省城的记者回去后,私下都说,白天县县委书记的素质真是低!”

罗雪婷笑得直不起腰,握起雪白的拳头,在他的胳臂上捶了两下!王晓帅觉得有一股电流,麻酥酥地流遍了全身,又化作一层蜜糖,浸泡包围着心脏!

“晓帅,下午一直帮我,这么晚还陪着我!真委屈你了!---对了,我刚才打电话给医院,那十来个危重的送到县城医院后,卫生局局长秦月岗和县委书记陈将声一起去病房查看慰问,电视台里录相作新闻,说是县委书记陈将声亲临救治现场!唉,人们却不知dào

,真zhèng

立大功的,是你!”罗雪婷抬起头,眼睛盯着王晓帅,那目光是崇拜,但是,女人的目光里,崇拜和爱,是有些相近的!有时甚至难以让分清。

罗雪婷美丽的眼睛,射出迷人的光芒。微笑的脸庞,让她显得更加妩媚。

王晓帅心里顿生豪情,看了一眼躺在周围的病人,有些惋惜地地摇了摇头,“毒死的牛肉,又存放过期!这么倒霉的事都让他们遇上了,真可怜!我会让派出所和卫生防疫站从严从重处罚,把中毒病人的损失弥补过来!---罗主任,一定要采取最有效的治疗,让他们尽早恢复,还有什么困难尽管讲!”

一听到王晓帅的鼓励,罗雪婷又谈起了她的想法:“王县,你看看这些中毒的人,以老人和孩子居多,你知dào

为什么吗?”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我们白天县穷,乡村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乡村只有这些老弱婴幼了!”

“是呀!他们好可怜呀!我想,只是基础的治疗还不够,我想,现在病情及时控zhì

住了,还得把一些症状较重的接回县医院,综合治疗护理!要不然,举个例子来说,这里面哪位老人今晚突然脑溢血或是心肌梗塞---”罗雪婷说出了她的担忧。

王晓帅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罗雪婷说出的还有别的不利因素;喜的是,罗雪婷考lǜ

事情如此周到,这女人,真是一棵好苗子,她应该当医院院长,不,应该当白天县卫生局局长!以后自己在白天县仕途之路还长,有她当自己的左膀右臂,岂不是如虎添翼?

他低头一想,决定完全采纳她的意见!

“这样,雪婷,现在由你挑选一下,看哪些老弱病人需yào

送回去!我给齐秘书说一下,让他登记一下可用的车辆,将你选出的病人送回去,另一些情况较好的留在太极镇继xù

治疗!---这样,也不用晚上让病人睡在院子里了!---瞧瞧,入秋了咋还这么多蚊子,咬得他们也挺难受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办!”罗雪婷的意见被采纳,心里十分高兴,但是,刚才却听王晓帅说的是“雪婷”,而不是“罗主任”,心里一乐,“王县长呀,你比我小呢,你不叫罗主任,也该叫一声雪婷姐啊!不不不,叫雪婷阿姨!嘿嘿!以后一定找机会让你叫一声!”抿嘴一笑,转身和护士一起登记回城病人名单去了。

十分钟后,卫生院院长办公室里,王晓帅,鲁雄飞,孟镇长,齐秘书,罗雪婷,制定了运送部分病人回城的方案。

王晓帅坐的轿车,还有鲁雄飞的轿车,孟镇长的轿车,这三辆轿车,运送几个怀抱孩子的妇女!

而四辆救护车,一辆面包车,运送一些老头老太太回去!

几位领导站在卫生院里,组织医护人员将抱孩子的妇女们送上了轿车。

然后,又搀扶着一个个老头老太太,朝救护车里面钻了进去。虽然县城来的医护人员留下来,但是罗雪婷要回县医院,而王晓帅也得回去,于是让他们坐进最后一辆救护车里面。

王晓帅朝后面走去,交待道,让年老的病人坐在前面,因为后面比较颠簸,而且乡镇的路面又是那样的差,多年失修,高低起伏不平!罗雪婷觉得也有道理,于是自己也主动朝后面走了过去。

最后一辆救护车好挤,前面的车门几乎关不住,鲁院长在外面喊着让里面调整着方位,罗雪婷只好站起身子朝后挪了挪,刚好这个时候,前面的车门关上好!

鲁雄飞在外面叫了一声,“好!门关上了!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救护车司机发动着引擎,车开动了。

但是罗雪婷,却没有坐下来,只是半弯着腰,身子后侧挨着王晓帅的肩膀!

“罗主任,我站起来,你坐下吧!”

“不不不,王县长,你坐!”

王晓帅想站起来,但实在站不起来,因为,一个老头放在地下的拐杖,卡在了他的小腿上!

车开动了,驶出了卫生院。没一会儿,路上遇到一个坑,颠了一下,罗雪婷一下子坐在了王晓帅怀里,“啊!王县长,对不起啊!”她不好意思地扶着车窗又站起了身子,但依然是弯着腰。

“没关系,乡下公路,就是这个样子嘛,财政局真得拨点款---啊哟”王晓帅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坑,让车又颠了一下。罗雪婷手扶着车窗却抓不牢,又颠得坐到了王晓帅的腿上。

车的后面,总是最颠的。因为有的坑司机看到了,前轮绕了过来,后轮却绕不过去。

罗雪婷小声说道:“唉呀,又---”但话没说完,又颠了一下,结果她都站不起来了,因为不停的这样颠着,因为从白天县到太极镇的路面,却实是很糟的!

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罗雪婷的手都软了,再也没有办气扶着车窗靠手的摩擦站起来,更何况自已从下午来太极镇,几乎一直都是站着对病人进行救治的,全身已经是没一点儿力qì

了。

车里一片漆黑,罗雪婷几乎是坐在王晓帅的怀里了.

真希望这段路没有终结的时候,但是路边的灯越来越多,渐渐地进入了白天县县城,驶入了白天县医院。

早已经接到电话,县医院的段之峰院长,还有其他的医护人员,在门口迎接着几辆车送过来的病人,搀扶着他们下了车,将他们送到各个病房。而县里的几名领导,也在院子里迎接着。

在外面灯光的映衬下,车里稍稍亮了一些,罗雪婷已经坐他的怀里起来,撇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们快下来吧!”

但是,王晓帅却坐着一动不动,“雪婷,我---”

“怎么不下来呀?”罗雪婷问了一声,但立即想到,王晓帅穿着一条浅灰色被子,想了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罗雪婷迅速脱下白大褂,连忙递给了王晓帅。

几名县领导在车队旁一个劲儿地握着车上医护人员的手慰问着:“你们辛苦了,辛苦了!”当最后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下车时,陈将声正准bèi

上前握手时,才发xiàn

是王晓帅,于是心里一愣,“这小子穿着白大褂在搞什么鬼?”于是收回手转身和别的医生聊了起来。

医院领导坚决要求罗雪婷回去休息,县委县zf的领导也让王晓帅回去休息,此时已经是晚上两点钟了,司机开着轿车驶了过来,王晓帅穿着白大褂连忙钻进了车门,心里暗暗庆幸没有露丑,轿车驶出医院院子,往前没多远,他看到路边停放着几辆出租车,刹那间有了一些想法,于是连忙下了车,给司机交待道:“那么多的县领导还在医院,你回去吧,以防有别人要用车。我坐出租车回去!”

虽然司机觉得王副县长很是怪异,但是做为zf的司机,从来不问话是首要原则,于是点了点头,返身朝医院开了过去。

看车驶远了,他连忙掏出手机,给罗雪婷打电话。

“喂,罗主任,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值班室洗手,马上就出来了!”

“那这样吧,罗主任,我现在回zf宾馆,顺路捎上你回去吧!---嗯,我现在打的是出租车,到医院南边的路口等你!好吧?”

“好好好!一会儿见!”罗雪婷连忙洗完手,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些兴奋。匆忙走出了医院,朝着南边的路口走了过去,还扭头看了看后面有没有人,但马上自己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扭头看看呢?

一辆出租车正停在路口,影影绰绰的,看到后面坐着一个人,罗雪婷心里一喜,连忙走过去,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咦?刚才你不是坐zf的车出来了吗?”

“嗯,我---担心今晚那边领导多,忙不过来,就让司机带车又回去了!”

罗雪婷呵呵笑了两声,因为王晓帅还是穿着一身白大褂,他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古怪,是不是?”说完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王晓帅给司机交待一声:“师傅,先到---”

“湍河小区!”罗雪婷连忙补充一声。出租车朝着罗雪婷住的地方驶了过去。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湍河小区的门口,罗雪婷打开车门下了车,“王县长,都快三点了,估计你平时很少熬到这么晚吧?回去了好好睡觉!---嗯,最好喝杯热牛奶,有助于休息的!”

王晓帅探头看了眼车外面,一片漆黑,于是冲着罗雪婷说道:“这么黑!你不害pà

吗?”嘴里说着,打开车门自己也下了车,将钱付给司机,然后用不容反驳地口气冲她说道:“我送你回去!”

司机微微一笑开车离开了,黑暗中,王晓帅脱下了白大褂,罗雪婷忍着笑,两人一起并肩朝她家走去。

“雪婷,你平时下夜班回去,有这么晚的吗?”

“嗯,没有,如果晚了,我都住在医院,不过今晚值班医生多,我就回来了。”

“那---这个时候你老公都睡了吧?”

罗雪婷站着脚步,看了王晓帅一眼,接过那件白大褂抱在了怀里,轻声说道:“他,很多年以前就不在了!我一个人,不,和儿子一起生活!”说完继xù

朝前走去。

王晓帅刚开始听到她说一个人生活,心里一热,又听到她说和儿子一起生活,不由得轻微叹了一口气:“嗯,那,应该很艰辛的!”连忙在后面跟上了她的步伐。

罗雪婷的家,十分整洁,一进屋,她打开了墙上的所有灯的开关,屋里明亮如昼,她迅速地扫视一眼王晓帅的裤子,果然,十分不堪,于是呵呵笑了两声,“你呀!真是个大孩子!”

说着一把将他推到卫生间,拉上了门,在门外叮嘱一句:“把裤子内裤扔到洗衣机里!”

王晓帅无奈地打开洗衣机的盖子,将裤子和内裤扔了进去,但是马上发xiàn

不妙,因为,自己不能光着身子出来了。但是很快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听到罗雪婷在外面交待,“门开一下,我孩子的睡衣你先穿上!---对了,洗洗澡吧,乡镇灰尘好大,很脏的!”

王晓帅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缝,罗雪婷手里抓着一团睡衣递了进来,他抓过来放在一边,看了看墙上的淋水喷头然后打开,在温热的水中,把疲惫和灰尘一同冲了下去。

当他穿上睡衣走出浴室,罗雪婷微微一笑:“睡衣好紧,你比我孩子高一些!---对了,他的房间我都整理好了,今晚你睡到他的屋里!”

王晓帅摆了摆手,“既然送你到家了,我得回去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明白了,今晚是不能回去了,我穿着这件显得短的睡衣,估计回去别人会当成马戏团的小丑!---那,今晚就打扰了!”

走进罗雪婷孩子的房间,王晓帅躺在了柔和的床上,看了看书架上的书,估计出她的孩子已经上高中了,他看到一本最厚的大百科全书,拿了下来无意地翻了翻,突然中间掉出了一张光盘,于是连忙捡了起来夹在书里又放进了书架里面。老老实实地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屋里已经洒满阳光时,王晓帅自然醒来,闻到一阵面包的香味,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放着一袋面包,三个鸡蛋,一包牛奶,两根火腿肠,还有一个纸条:“晓帅,你这个大男孩,真能睡!我走了,我到医院去了!吃饱!”

他呵呵一笑,走床洗漱一翻,把罗雪婷留下的早餐吃完,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周边的摆设。

他看了一下手表,正是早上九点三十分,这是白天县早间新闻的时间,于是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心想昨晚的事情肯定要报道一下,于是调到了白天县电视台的频道。

没一会儿,白天县早间新闻开始了,果然,第一条就是播报太极镇食物中毒的事件。官方的新闻很有讲究,这个事情的原因,几乎半句话提了一下就过去了。然后开始播放领导们慰问中毒病人的镜头。

他认真盯着画面,开始是县委书记陈将声慰问病人,然后呢,是陈将声讲话做指示,要求医务人员全力抢救伤员,最后呢,是陈将声掏出五百元,放在一个中毒小孩的病床旁边!

王晓帅哼了一声,“妈的,老子在现场指挥,倒是一句没提!算了,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不和你们争这个风光!”

心想这条新闻播完了,总该播一下医务人员吧,但是,第二条却是卫生局局长和医院院长慰问病人,关于他和罗雪婷现场指挥救治的事情,只字未提。第三条,第四条,以及以后的新闻都是于是狠狠地按了一下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将遥控器扔到了一边儿的沙发上,然后脚搁在玻璃茶几上,回忆起来,昨晚从太极镇回来,到县医院时,倒是看到县电视台的人扛着摄像机,对着一个个下车的人录像,他记得有个细节,其中还有对准罗雪婷拍摄的!

看样子,是后期制作剪辑的时候,给弄掉了。短短几分钟的新闻,全是县委书陈将声的镜头,这一想,不由得大发雷霆!难道这县电视台是陈将声一个人的电视台?食物中毒的原因为什么不播放一下好让全县人民警惕?罗雪婷从中午忙到晚上两三点,在拥护不堪的车厢里---嗯,这个,嘿嘿。总之她累得够呛,却只字未提!

他掏出口袋里的烟塞进嘴里,点燃后猛吸两口,又打开电视机,这时新闻没有结束,是别的新闻,是陈将声在水泥厂视察的画面,他指着陈将声骂道:“孙子!不给老子报道也就算了!妈的欺负到老子校友的头上了?这个帐,我要给你算!”

他掏出手机,拨了齐秘书的号,“齐秘,我是王晓帅!我问你,白天县重大事件新闻报道的内容是哪个部门把关负责的!”

“嗯,这个,是三个部门把关的!一是宣传部地方科,二是县委办公室,三是广播电视局内部!”

“好好!麻烦你把三个部门负责人的电话号码用短信发过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一分钟后,手机短信提示的声音响了,王晓帅先给宣传部地方科拨了过去,“喂,金科长,我是王晓帅!嗯嗯,我问你一件事情,我先告sù

你,昨天太极镇食物中毒的事情,当时只有十来个病人送到县城里,大部分病人是在太极镇卫生院接受治疗,约有七十多个,是县医院急救科罗主任总指挥的!因为中毒原因复杂,当地水电供应不畅,罗主任付出了艰苦的劳动,可是电视台的新闻上为什么对她提都不提?---什么?你不知dào

?我---靠,好好好,我问县委办公室!”

他气急败坏地又给县委办公室,“郭主任,昨天太极镇食物中毒的电视新闻你们是怎么审查的?---嗯嗯嗯,我知dào

有陈书记的镜头,可是,亲临指挥的是县医院急救科的罗主任,你们怎么不---什么,她只是个科员级别?不够资格上电视新闻?我---你们是怎么回事?就是个掏粪工人有成绩了总理也亲自接见的呀!妈的---不是骂你,是骂你说的什么规定!好好好,我打给广播电视局局长!”

这时,门轻轻地打开了,罗雪婷提着一个装服装纸袋,走了进来。因为不知dào

王晓帅是否醒来,她开门进门的声音很轻,但是一进屋,却看到王晓帅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正在按手机拨号,然后凑到耳边,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语调有些激昂地叫道:

“周局长!昨晚电视台关于食物中毒报道是怎么播的?嗯,我知dào

陈书记去医院慰问了,我现在说的是县医院急救科罗主任!当时她在太极镇亲自组织指挥救治,我告sù

你,那情况非常复杂,我随后让齐秘书给你沟通一下!什么?救治过程不用播出?我知dào

,我是说,她的事迹要报道呀!---你---我告sù

你,三天内你们要把罗主任的事迹播报一下,电视画面不能低于五分钟!---如果我看不到电视画面,我和你们没完!”

说完,王晓帅狠狠地挂了手机,一抬头,赫然看到面前立着的罗雪婷!

“你---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呵呵”王晓帅笑了起来,“谢谢你给我准bèi

的早点!”

“嗯!还要谢别的,我还给你买了衣服裤子呢!嘻嘻,穿上,看看帅不帅!”说着将装服装的纸袋举到了王晓帅面前,拉着他朝卧室里推,“快换上,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王晓帅觉得一套衣服,倒没有必要推辞,更何况已经买了,自己的裤子可能还是湿着呢,又没法穿,于是说了声谢谢,提着袋子走进了卧室。

翻开纸袋,掏出茄克和裤子,这才发xiàn

,纸袋下面,还有一条新买的短裤,于是心里不由得乐了起来,想起了昨晚和罗雪婷在车上的紧紧相贴,顿时有了一些得yì



他穿好短裤内裤,走了出来,罗雪婷脸上洋溢着快乐和自豪,“呀!我的眼光不错嘛!你对着镜子看看,大小,颜色,款式,都不错嘛!”

王晓帅对着镜子一看,果然不错,自己显得活力四射,青春气息多了一些。

这种效果让罗雪婷也有些得yì

,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挺好吧!嗯,不像领导,像个明星了!”

确实,王晓帅显得年轻得多,这让罗雪婷心里的拘束少了一些,从他身后揽腰抱着他,头贴在了他的肩膀上,王晓帅心里一阵惊喜,突然有了一阵转身将她抱起来的想法,但这时罗雪婷深情地说:“叫姐姐!叫一声姐姐,以后还给你买时装!”

“好吧!姐---”

“不不不,叫阿姨吧?呵呵,我比你大十几岁了呢!”

“可是你看上去很年轻啊,走在街上,你叫我一声哥哥别人也觉得像!”

“你坏哟!嘲笑我吧?我哪有那么年轻呀,讨厌!”说着罗雪婷握着拳头在他胸口轻轻地捶了一下,“以后不理你了!比我小还想当我哥?你有病啊!”

“是呀!所以我想以后多过来找你,你是医生,我是病人!呵呵!”

“嗯,你有病!你---你的病,在脑子里!”说着罗雪婷点了一下他的脑门。

王晓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些微微红了!扭头看着坏笑的罗雪婷,“罗医生,给我开些药吧!”

“好好好,以后好好治治你---对了,什么时候抽个时间,见一见我们医院的年轻漂亮女孩?”

“我这种病人,怎么奢望再谈女友呀!”他摇头叹了一口气,“对了,雪婷姐,昨晚县电视台---”

“晓帅!不用提这个事情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在乎这个!”

“可是我在乎!你是我的校友,现在又是我的姐姐,这个事情,我要给你争!---医疗体制改革开始了,我想要你竟争---卫生局局长!”

第七章 师生欢聚

王晓帅救了方绯,在方绯感谢的宴请上,方绯给他讲了一个很好的转入政界的机会,对即将毕业的王晓帅来说,倒真是有了一线光明!

挂职这件事情,王晓帅当然以前也知dào

,但没有往心里放,因为那都是学士学位本科生的事情,方绯声音又低了一些,“你老师在学术界这么多年,已经有些倦怠了!---这段时间,他在跑的事情,其实我知dào

的,不过没有给你说罢了。今晚是只透露给你一个人,他将退出学界,转入政界了!”

“啊?!”王晓帅吃了一惊,这倒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余老师这些天在做准bèi

工作,其实,他已经做好了上任的准bèi

,要到汉冲省任副省级干部。”方绯虽然表情很庄重,但是她眼睛里依然抑制不住那份喜悦的光芒。

“方绯,你真沉得住气呀,这件事咋不早给我说呢!祝hè你呀,一下子成官太太了!”王晓帅确实从心里高兴,毕竟余建路是个让他尊敬的学者,每每看到社会上一些低素质的官员,作出种种无知的举动,发自内心深处的看不起和鄙视。

这时一个服wù

生敲了敲门,送来了他们点的茶点,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晓帅,其实,今天是告sù

你两个好消息的!我说的只是其一!”方绯打开了她点的那瓶雪碧,插进吸管吸了一口,“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关于你的!”

“我?我有什么好消息!---对了,下午接到余老师给我发的短信,那个系统美方没有要,这一下,一大堆金元宝都飞了,这些经济的损失不说!更重yào

的是,我的专业是这个系统的研发维护调校,既然美方不接受,我大学读硕读博的东西算是没有用处了。呵呵,我出去找工作,或许还不如其他的本科生,最起码他们可以找到适用的专业---”王晓帅伸开双臂,耸了耸肩,表示深深的无奈,然后他低下头,似乎抱怨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消息了。

“这些我知dào

的,晓帅,美方没有接受这个系统,也在意料之外,国会要求美国军方削减开支,我们也不能贱卖科研成果嘛。---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你的一个好消息!因为,你也要往政界发展了!”方绯注视着王晓帅,生怕他不相信。

“什么?我到政界发展?这个我怎么自己都不知dào

?我也没有报公务员考试,也没有---”

“你听我说”,方绯打断了他怀疑的话,“是这样的,本来嘛,余老师是打算做学校的校长,不过,现在看来,他只能到汉冲省任副省级一职,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在接近省里的领导,所以呢,他知dào

有一个适合你的机会:有一个当副县长的机会!”

“什么什么?”王晓帅差一点站了起来,说实话,下午军方打来电话,美方没有收购他们的研究成果,确实够沮丧了。自己正准bèi

写好简历,要去人才市场去当白领,当高级打工仔了。突然听到方绯这样说,当然是不敢相信了。

“砰砰砰!---砰砰!”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估计应该是余老师到了。

“进来嘛,知dào

是你来了,还敲什么门呀!”方绯娇叱一声。王晓帅连忙着了起来去开门,谁知刚起身门就推开了,进来一位四十来岁,身穿灰黄格格衬衣、牛仔裤、棕皮鞋,瘦瘦的略有秃顶的中年人,鼻子上架着的一付金丝眼镜显示出在学海中浸泡多年的艰辛。

“余老师---”王晓帅喊了一声,站了起来。

方绯也站了起来,却是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撒着娇:“吓死人了,要不是晓帅,你这辈再也见不到老婆啦!”

余建路抚了抚她的头发,“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你这一辈子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说着轻轻地推开了方绯。

“好好好!你们都已经来了!路上堵车好厉害呀!”余建路坐了下来,方绯将一杯纯牛奶递了过去,“喝酒前记着一定要喝牛奶喽!”。

“你们来有多久?谈到哪里了?”余建路看了看方绯和王晓帅。

“嗯,方师母给我说了,向你道贺了!余老师!真想不到呀,你在实验室和课堂上藏剑二十多年,今天可以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发挥了!”王晓帅由衷地高兴。

“郑板桥说过,‘难得糊涂’呀!---其实,我也不知dào

这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余建路接过方绯递过来的牛奶,点了一下头,斯文地说了一声谢谢,喝了两口,然后又对王晓帅说道:“不过,这么多年我的习惯,对于新的课题,总是乐于接受,敢于接受的!我想,社会民生这个课题,才是我们知识分子真zhèng

要研究的!修身、齐家、冶国、平天下,这是千百年来文人心里的梦想呀!”余建路端着面前的牛奶盒子,似乎要把自己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而且是象是就职演讲的预演!

“啪啪啪啪”,方绯鼓起了掌,王晓帅也鼓起了掌,方绯笑道:“余省长的就职演说真不错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看你这个捣蛋鬼,你要再这么得yì

,我就辞职不上任了!省得你激动得一连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余建路摆了摆手,不让方绯再开玩笑。

“对了---今晚来是要感谢晓帅的!听说今天上午遇到了一个劫匪?唉,警方那里还没有线索吧?真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余建路扶了扶眼镜,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余老师,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多想了!方师母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辩证地看,也是好事,以后她会更加注意安全的,她的警戒心肯定会提上去的,这样就会防范其他意wài

事情的发生!”王晓帅心里一紧,连忙宽慰余老师和方绯。

余建路看了一眼方绯,疼爱地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纤手,“早就提醒你要注意安全嘛!开车、进屋的时候,一定要看看后面有没有可疑的人!---说你总是不听,有时候一个人在闹市中走路还戴耳朵听MP3!”

“知dào

啦!余省长,难得你一省之长如此关心小女子,好让我感激涕零哟!”方绯又开始扭着身子撒娇,余建路和王晓帅都哈哈大笑起来。

“唉,给你方师母买了这辆车以来,总要发生一些想不到的事情,去年车窗没有关上,新款的LV包包在车里被偷了;今年初,车窗可关上了,但是又被砸了,又让人把最最新款的LV包包给偷了---怎么总会有挺而走险,为一些钱财不顾自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余建路轻声细语说着,如同在课堂上启发学生,去讨论着一个疑难问题。

“余老师,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些人,心理上控zhì

能力差,有的时候,受到了虚荣、嫉妒等各种不良心理的影响,从而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有的时候,犯罪,也是一时钻到了心理的误区呀!”王晓帅似乎要为江涛辩护。

“噢---是吗?罪犯也有心理误区?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余建路又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王晓帅,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王晓帅知dào

这是余老师在听他的思想,于是缓缓地给余老师和方绯讲了一个故事:“我们老家,有一个大水库,水很深,每年都有许多人在这里钓鱼、划船,但是,每年也有许多人在这里跳河自杀,每年都超过二十个---”

“啊?”余老师和方绯大吃一惊,瞪着眼睛听王晓帅往下面讲。

“每年都是这样,后来呢,县zf就征集社会各界人士的主意,看谁有办法让这里自杀人数下降一点也好,后来呢,人们出了各样的主意,最靠谱的,也不过是说做一个大大的锅盖,盖在水库上面,不让人们跳!---当然,这个也不行!后来呢,有一位行为艺术家,他想了一个办法,从那儿以后,跳河的人也有,但是每年下降到不超过五个人!你们知dào

,那为艺术家出的什么主意吗?”

余老师和方绯摇了摇头,看来阻止别人自杀是个大难题。

王晓帅微微一笑,将答案说了出来,“那位艺术家,在水库旁边,写了很多字,都是一句话‘阿尔巴尼亚的首都在哪里?’,同样的话,绕着水库写了有上千遍!也就是这句奇怪的话,挽救了十几个人的生命!”

“咦!那是为什么呀?”方绯瞪着圆眼不明白,余老师也用手托着下巴开始思索,“这句话有什么魔力呀!”

“哈哈,后来心理学家给出了答案,许多轻生的人,往往是钻到牛角尖里了,自己遭遇的事情想不开了才要朝绝路上走!---当一个人为了老公出轨、高考失利、生意失败、工作失意、厂子倒闭等等自己的事情而郁闷得要寻短见时,忽然在桥上看到了那句话,他的反应是什么呢?”

第五章 借船出海

秋高气爽,城外的天特别蓝,云朵特别白。乡间公路上,司机开车时的心情也特别好,车行驶得十分平稳。

食物中毒事件已经过去几天了,王晓帅坐在后面的靠椅上,闭上眼睛,听着车里的轻音乐,回忆着几天前的事情:

那天忙得不可开交,到了午夜才在罗雪婷家里睡了一觉,但是早上看到白天县电视新闻上没有她和他的任何报道,气得怒火攻心,离开了罗雪婷的家,直奔县电视台找局长吼了好一阵,他甚至打算抽广播电视局局长的时候,江照龙县长赶到那里,及时光了和事佬,要不然,王晓帅几乎要痛揙他一顿。

现在想来,有两件事情弄错了:

第一做错的事情,他不该很快离开罗雪婷的家,她的目光,即关切,又敬佩,又喜欢,假如自己不是在电视新闻上的事情发火,就会和她再逗笑一会儿,两人在屋里打情骂俏,更容易再深一步的---接触。

结果他匆忙向她道谢说了声再见,就直奔电视台了!公务啊公务,有的时候是影响风月心情的,但是,没有公务,哪里能来那么多的风情故事呢?

第二件错事嘛,他指着广播电视局局长吼道:“三天!三天你必须重新报道罗主任的事迹!”靠,现在五六天了,人家根本不鸟自己!广播电视局,不归自己负责主管,是宣传部的下属单位,人家凭什么听自己的?

他看了一眼齐秘书,正在翻阅文件夹里的东西,那是他自己组织人写的材料,是关于食物中毒前前后后的经过。那天他在太极镇发xiàn

镇通迅员薛小松工作能力不错,文笔也挺好,就让他把当时医护人员,特别是罗雪婷的事迹详细地写了个稿子。

王晓帅和省城孙要章秘书打过电话沟通过,孙要章秘书认为,白天县电视台,如同一个阵地,这是一个牢牢掌握在县委书记陈将声手里的阵地,已经属于他多年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知dào

电视台是个很关键的部门,而广播电视局的局长,一直是由自己的嫡系人马任命。正因为如此,王晓帅在电视台那里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zf宾馆经理胡子龙和他越来越熟了,胡子龙认为,王晓帅得另谋阵地为自己服wù

了,王晓帅想到了导师余建路给他交待过,在中天省苑龙市,《苑龙都市报》,社里的副主任吴杏娟,是华清大学的毕业生,当然毕业都比自己早上二十多年了,估计年龄也会有四十多岁了。

他刚到白天县时,曾给吴杏娟打过电话,说要专程拜访这位校友,可是她当时出国考察没有在苑龙市,于是这件事就搁下了。但现在看来,他得去攻克宣传部门的一些阵地,要不然,为罗雪婷以后升职制造一些资历,当然,自己以后总要在白天县干下去,自己也不能让功劳辛苦磨灭!---当然,还有齐秘书,如果不在声誉上给他谋取一些,那自己也不算是个够格的领导!

“Lang奔,Lang流,Lang里江水淘尽”,手机的音乐声响了起来,王晓帅一看号码,是吴杏娟打过来的,连忙接通了电话:“吴姐,你好!我们快到了!”

“这样吧,王县长,我在溪梅路川家菜馆那里等着你,你给司机交待一下,直接过来!在208房间!”

“嗯,好好好,吴姐,我们快进入苑龙市了,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王晓帅给司机交待,“江师傅,苑龙市溪梅路有个川家菜馆,你知dào

在哪里吗?”

江师傅连连点头,“知dào

知dào

,那是溪梅路最大的酒家!”

齐秘书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晓帅,“王县,这个,吴主任说到川家菜馆吗?川家菜馆离报社不远,是报社招待客人的定点酒店!如此说来,她要付帐了!---她不想让你买单!”

王晓帅嗯了一声,又缓缓地说道:“她买单,我买单。不都是一样的嘛,怎么花,也花不住自己的钱!大家争着大方,其实都是纳税的百姓给我们买单嘛!”

江师傅和齐秘书微微一笑,都知dào

这句话,只适合在这种私下的场合里讲。

“我说的是实话!实话一般不能大声讲!这就是现实啊!”王晓帅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个话题,问齐秘书,“齐秘,你也给我讲句实话!前些天处理食物中毒的事情,你心里服气吗?我们下到基层忙活半天,斧劈大门,弄得寡妇的儿子差一点拿大棍弄死我!---结果呢,他们在电视上露面抢了头功,哼!”

齐秘书扶了扶眼镜,扭头给王晓帅讲道:“这件事情原原本本是怎么回事,我给**、政协的几个秘书说了,他们会在私下场合给**主任、政协主席讲的!陈书记做事,确实有些---没有分寸!”

江师傅也压低声音,叮嘱一声:“王县,小齐,你们平时要小心!有句话我不当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在zf开这么多年的车,我看到,凡是和陈将声不和的县长们,全都被调走,或是找茬给处分、降职,甚至,在经济问题上查处他们,甚至有一个,现在弄到监狱里了---但然,那小子在钱的问题上也有些贪!”

按理说,有司机在场,他们刚才讲的话,是不该说出来的,但是,江师傅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他是齐秘书的大表哥。王晓帅以前用的是别的司机,后来知dào

齐秘书和小车司机科里江师傅的这个关系后,要求将他调换过来,这样方便一些。

一般来讲,秘书和升迁,和自己跟着的领导是成正比例相关的,所以应该是一心的,因此在车里这个狭小的世界,三人还算是亲密无间的。

“江师傅,你放心!”王晓帅语气十分淡定,“陈将生的最大错误之处,是他将我当成一个学生,永远当成一个学生!---其实,读书人里面,也有心狠手辣的角色,就像---《上海滩》里的---”

“许文强!”江师傅和齐秘书同时说了出来。

“对!”王晓帅咬了咬牙,“他是燕京大学的毕业生,在上海滩混得风生水起!我是华清大学的毕业声,难道就不能在白天县打开局面吗?---甭说我不会让白天县一百七十万百姓失望,最起码,我不会让二位失望,你们跟着我,不会吃亏的!---对了,你们回忆一下,《苑龙都市报》,现在社会新闻,人物专访的比例大吗?”

齐秘书想了一下,“嗯,《苑龙都市报》,人物专访或是人物优秀事迹,是有的!我记得,刊发过,一个积劳成疾的乡党委书记,还有,创办八个村内工厂的老村长,嗯,还有一个让产品走出国外的棉纺厂厂长,不少的!有一定的影响!”

江师傅也扭头说道:“对对对!你们还记得前几年,那个什么酒醉后驾车撞死老人的治安队副队长吗?叫什么---”

“张可涛!”齐秘书接着说道:“那个驾车的副队长,很牛啊!结果,《苑龙都市报》,连续报道四五天,弄得沸沸扬扬的,结果他被判了死刑!”

江师傅点了点头,“是呀!从事以后,那个《苑龙都市报》,就发行得很红火!老百姓们要订报纸的话,就会订那个报纸!”

王晓帅心里有些乐观起来,对齐秘书说道:“前些时候,我在想,医疗体制改革,拉开了序幕,白天县是人口大县!一百七十万人口的医疗改革,是会很吸引眼球的,搞得好了,可以成为全国学习的经验,主管医疗体制改革的负责人,会因为得到升迁的资历!”

齐秘书扭过头,郑重地说,“王县长,我已经在搜集相关的各种资料,这一仗,你这么重视,我相信,你一定会打赢的!”

王晓帅拍了他的肩膀,“不是我一定会打赢!是我们!”

齐秘书点点头,伸手在音响上调整了一下,《上海滩》的主题歌,开始播放了!

“Lang奔,Lang流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王晓帅闭上眼睛,眼前似乎闪过那个刀林枪海里闯过来的许文强的形象,他嘴里喃喃说道:“莫道书生好欺,掌控一方,扬名立万,何尝不是读书人的梦想?”

溪梅路上,人来人往,这是步行商业街,永远是热闹的。

王晓帅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川家菜馆门口,他领着齐秘书下了车,江师傅看着门前已经没有泊车的位置,有些犯难,对王晓帅说道:“王县,你们上去吧,我开车到别的地方逛逛,然后随便吃一点,你们吃完饭了给我打电话吧!”

王晓帅点了点头,江师傅开车朝远处驶了过去。

走进208房间,看到屋里已经坐有几个人了。看样子都是吴杏娟的好友,今天特地请他们来陪王晓帅的。

苑龙市和白天县是一样的,如果有客人来了,主人单独会见宴请,就显得不热情,一定要请一大批朋友过来陪客,才算是庄重,当然也有趣得多!

看到他俩走了进来,此时中间一位中年女士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意,伸出右手走了过来,“唉呀呀,你就是王晓帅!---看你这么年轻,真的不想叫你县长了,呵呵!”

这时餐桌旁边围坐的人都站了起来,大家一齐赞叹不绝,一位身材臃肿,穿着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赞叹道,“华清大学真是厉害,能培养出这种帅哥来白天县任职!”

另外一位岁数较大,满头银发的老发人也说道:“是呀,是呀,现在仕途路上,年轻人越来越多,我们那时为官,都是三十多岁了,现在看看,真是自叹不如啊?”

中年女士已经握着了王晓帅的手,摇了两下,“师弟,快坐下,我给你自我介shào

一下!”

几个人拥着要王晓帅坐在最上位,虽然年轻,毕竟是来苑龙市,算是客人,王晓帅没有推辞,坐了下来。

其实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吴杏娟,上一次刚来白天县就要联系,可惜她出国了,不过毕竟是校友,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华清大学的校友,并不是遍地都有的。

大家都已经知dào

王晓帅的身份,吴杏娟给王晓帅一一介shào

,穿银灰色西装的,是移动公司的姜一江,姜总;满头银发的,是苑龙市文化局局长梅影涵;还有苑龙市中医院院长焦强,还有大众汽车销售公司驻苑龙市销售部总经理辛朝峰;苑龙市电影娱乐城总经理贺飞。

王晓帅一一点头问好,接过了他们递过来的名片,郑重地收好放在口袋里。这时才有机会仔细地审视一下校友吴杏娟。

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她给人的感觉是华贵,手腕上戴着一个绿意欲滴的翡翠手镯,胸口处垂着一个菱形镶钻项链,手指上戴着一个白金蝴蝶镶钻石戒指,让人一看就知dào

,吴杏娟家庭十分富裕!确实,一个地级市的报社主任,想穷也难!

看吴杏娟的面前放着打火机,王晓帅笑着掏出烟,先递给了吴杏娟,然后给旁边分发着,嘴里乐呵呵地说道,“学姐真是年轻!我以前看校友名单,你比我早毕业二十年,真没想到,看上去,好像只比我大几届!”

“呵呵,学弟真会说话呀!意思是夸我看上去只比你大几岁?夸我就直说嘛,不要拐弯磨角的嘛!”吴杏娟接过烟放在嘴里,还没有等自己动手,一旁的贺飞拿起打火机给她点上了。

她嘴唇里慢慢飘出一股青烟,有些忧伤地说:“老了,已经年过四十,再过十几年,有华清大学毕业的校有来看我,就看到是一个拿拐杖的老太婆喽!”

王晓帅连忙说道:“放心吧,吴姐,我毕业离校的时候,学校里正在研究一个课题,研发一种药品:让美女永远青春永驻!”

大家一齐叫好,吴杏娟呵呵一笑,摆了摆手,“不行了,我不是美女,还是要老的!”

王晓帅接着说道:“当然了,这种药品不上市,只供华清大学毕业的女生使用!”

移动公司姜总连忙说道:“那好呀!吴主任一定记着回学校领药品!然后继xù

为我们苑龙市增光添彩了,哈哈!”

“你们这些男人呀!总盼望着世界上全是美女,哼!还是丑女多了好,丑女多了,你们男人就不会变坏了!”吴杏娟笑着,“每天一下班,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呆着,外面都是恐龙,还是家里最安全!”

大家个个大笑起来,都说世界有一天是那样,岂不是回到侏罗纪了?

因为有苑龙市中医院的院长焦强在场,王晓帅有意提到还有一个校友,白天县县医院急救科主任罗雪婷!

“知dào

知dào

!”焦强连连点头,他是个面色黑中带红,瘦瘦的男子,“我们中医院,好几次挖她过来,都没有成功!她心里很泊淡,不在乎名利,沉缅于专业技术之中,是个拨尖人才呀!”

吴杏娟翻了焦强一眼,“老焦,废话了噢---我们华清大学毕业的,哪个不是拨尖人才呀!”

王晓帅呵呵一笑,“是呀!华清大学毕业的,总是沉缅于学问之中,这个嘛,也好,也不好?”

“嗯?学弟,怎么不好呀?”吴杏娟说道,“我觉得挺好呀!女人,总是喜欢有学问,热爱钻研的男人!”

“也不能过于钻研嘛!”苑龙市移动公司的姜一江摆了摆手,“男人要沉缅于专业了,这个,就不懂风情了!---女人就不喜欢了!”

吴杏娟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晓帅,“别听他胡喷!弟弟,可别跟着这种风月场上的人学坏噢!---回家记着把他的名片给撕了扔掉,别和这种人做朋友,这个家伙专门喜欢教男人学坏!我们华清大学毕业的都是好孩子!”

王晓帅能感觉到,吴杏娟是个风月场上的人,在座的,她的朋友,都是男人。她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看来,她想的,想时时拥有的,并不是纯纯的友情!

看姜一江脸有些红,王晓帅连忙对他说,“姜哥的话,其实还是关心我的!我知dào

---学生出身的,还是太憨直了一些。对了---”他又看了一眼吴杏娟,“白天县里的校友罗雪婷,你们没有联系过?”

吴杏娟一怔,“唉呀呀,我俩都知dào

是校友,但她忙她的,我忙我的,一直也顾不着联系一下!”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心里却在暗想,“你平时可能是在忙着和男人玩暧昧了!---或者,不止是暧昧!”

他对着中医院的焦强院长郑重地说,“这个---太沉缅专业确实不好!那个罗雪婷,你看看,这么多年,一直是急救科主任!还不通事故,受人欺负!”

“嗯?有人欺负我们的校友?”吴杏娟眉毛一挑,“怎么回事?”

王晓帅不慌不忙地讲了前些天的事情,“基层当医生,就是苦呀,很多时候劳累奔波,就是职务提不上去,有的时候有个什么成绩,又不被人重视!---所以我也说沉缅专业了不好,这不,我就舍弃专业,来当官了嘛!”

吴杏娟点了点头,“学弟的选择对!我估计,你总有一天,会走进苑龙市委市zf的!”

姜一江也开始赞叹:“王县长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人,不是走进苑龙市委市zf,是来主管市委市zf的!”

女服wù

已经开启精品红酒和几瓶高档白酒,吴杏娟举起那杯红酒,“学弟,你一定会成功的!这个---不是香槟,不过,就算是香槟了,我们这些苑龙市的朋友,在这里等着你,早一天主宰苑龙市的天!”

其余几个人也纷纷举起了酒杯,苑龙市文化局局长梅影涵乐滋滋地说道,“老弟!知dào

你白酒酒量过人,来,我们先碰了杯红酒,算有个好彩头!祝你步步高升,红运当头!”

大家一齐站了起来,叮叮当当地碰,一饮而尽!

在仪式化的一杯红酒饮完之后,吴杏娟使了个眼色,江一姜乐滋溺地打开了白酒,齐秘书扶了一下眼镜,有些胆怯地说:“姜总!是不是---吃点菜了再喝酒呀!---这个,现在就喝会醉的!”

辛超峰哈哈笑了起来:“老弟呀!怕醉不喝酒,喝酒不怕醉,苑龙市有句俗话,‘能喝半斤喝八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才放心,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干部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干部没人要.

能喝一斤喝八两,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谠能喝八两喝半斤,这样的同志要小心,谠和人民不放心。

齐秘书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怪不得我一直是个小兵,原来是先天能力有限啊!”

姜一江在王晓帅面前满满地倒上,又给齐秘书面前的杯子倒上,信心百倍地说,“放心!跟着王县,保证你以后步步高升!”齐秘书看了看面前的杯子,脸上有些发愁!

吴杏娟右手夹着烟,眼睛悄悄地从指缝里看王晓帅,虽然面前白酒倒得满满得,他微笑不语,一付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渐渐地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暗想今天要看看,这个帅帅的学弟能喝多少!

王晓帅心里倒不害pà

,苑龙市和白天县,虽然是紧紧挨着,但是酒风上却是远不如白天县。

白天县的人们喝酒,一定要喝52度的,50度的酒,在白天县几乎卖不出去。而苑龙市,最高喝48度的。---更何况,他联系到吴杏娟,要来的时候,估计到吴杏娟肯定要请几个朋友陪客,于是他进酒店之前,在车上喝了一些牛奶,做了充足的准bèi



看样子,姜一江是最能喝的,既然他第一个站起来倒酒!王晓帅看各人面前都已经倒满,微微一笑,指了一下齐秘书,“齐秘确实喝酒不行!---这样,他第一杯喝尽,以后随意!我们几个在一起开心玩,我奉陪好了!”

“那今天小齐喝不好了可不要埋怨啊!”“好好好!听王老板的吩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官场上人人互相称呼,都叫老板了!

王晓帅轻轻地朝旁边扫了一眼,吴杏娟面前也摆上了满满一杯,这是喝茶用的玻璃杯呀,老天!她却面无丝毫怯意,于是心里暗暗称奇。想起来《沙家浜》里刁得一的一句唱词,“这个女人不简单!”

太阳由正中的位置,慢慢地西移。下午三点钟,屋里的人喝得尽兴,也玩得尽兴,各种酒令,各玩玩法,各种荤段子,层出不穷。

结果姜一江滑倒在桌子下面,辛超峰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焦强竟然失了分寸,色眯眯地盯着女服wù

生要电话号码,而梅影涵到底是文化局局长,摇头晃脑地把白居易的《长恨歌》《瑟琶行》等等一股脑地从头背了起来。齐秘书没有怎么喝酒,但是脸上也红扑扑的。

王晓帅依然是冷静、沉着、坚毅的样子,他看了眼吴杏娟,这个女人喝了不少的酒,但竟然只是脸蛋绯红,没有其他的失态之处,除了看上去美丽一些,根本不像喝了近乎一斤白酒的人!

她和王晓帅相视一看,又看了看周围人醉得七倒八歪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

忽然,听到“哇~~哗~~”一声,焦强张开嘴呕吐起来,吴杏娟皱着眉毛,连忙用手去捂鼻子,屋里一股酸腐的味道弥漫着。

王晓帅看几个人醉得不成样子,低声伏在齐秘书耳边交待道:“你在这里照看一样,我刚才下去问了,吴主任把帐都结了。你陪着他们,一会儿把他们送回去,再联系姜师傅过来。我和吴主任出去谈谈正事!”

说着又凑在吴杏娟身边,低声说道:“吴姐,咱们出去透透气。一会儿让齐秘书把他们送回去。”

喜爱干净的吴杏娟正受不了屋里的味道,连忙点头,和王晓帅一起出去了。

一到门口,吴杏娟拿着车钥匙按了一下,门口一辆高配尼桑嘀嘀响着。车门自动打开了。王晓帅说道:“吴姐,我的车司机开走了,我坐你的车,和你聊点事吧!”

吴杏娟把车钥匙递给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王晓帅拉上保险带,冲旁边的吴杏娟一笑,“虽然酒后不能驾车,但是,保险带得系上!世上的规矩,尽量不要犯,如果犯了,尽量地少犯!”然后沉稳地发动着引擎,车朝着路上驶了出去。

“你说的是什么呀!还是尽量不要犯规则的好!”吴杏娟乐滋滋地说,“想不到,你酒量真好!仕途上,你是要顺风顺水了!”说着拍了一下王晓帅的肩。

王晓帅嘴角翘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一个小小县城里面,排名最后的副县长,有什么前程可言呢?---真想站稳脚根,还得吴姐多多提携了!”

吴杏娟呵呵笑了起来,对着前面上方的镜子,左手右手一起拢了一下额边的头发,盯着镜子看了一下,“你们年轻,这是最大的资本!学姐都是上个世纪的人了,现在有心照顾学弟学妹们,但实事上却得学弟学妹们以后照顾这个学姐了!---你看看,你一出来就走在了真zhèng

的仕途之路上,学姐现在却偏安到一个报社里面,在文字这方面穷折腾,有时候还得操心弄点广告费什么的!”

王晓帅知dào

她这是在谦虚,虽然《苑龙都市报》从上面的苑龙日报社分离出来,但是还是有一些权力因素的,报社依然是财政拨款的,但是,一份报又扩展到了32个版面,因而可以多收许多广告费,所以说,是权财兼有了。

“对了,吴姐,那个---俺那个澹台哥在家吗?今天怎么不让他过来呀?听说他也是好酒量呀!”王晓帅看了她一眼,隐隐约约记得,吴杏娟的老公澹台青洵,也是重点理工大学毕业的。

“他呀,出国了,可能要在加拿大发展!---出国快两个月了!”吴杏娟长出一口气,不知dào

这里面是什么情绪。

王晓帅呃了一声,心里暗想,老公不在家,那你这个娘们真是有得乐了。

“晓帅,你说还有些事情要给我讲,我们到茶楼聊,还是到哪里呀?我女儿在家监督着装修,也不让你去家里了。”

车速慢了下来,王晓帅想了一下,“嗯,这几次公务到苑龙市,都是一忙完就会去了,听说苑龙市宝天渡那里不错,江边地带,挨着山,空气清新,让人忘却俗世烦恼,呵呵,现在去看看怎么样?”

“好呀!---我也喜欢到那里!你不知dào

路吧---往前面,一会儿右拐,我告sù

你怎么走!”吴杏娟伸着手臂,手指给他指着前进的方向。

“吴姐,你们的《苑龙都市报》,很有意思,我研究过!版面安排得很巧妙!”王晓帅似乎想起了什么,夸奖起来。

“是吗?我还不知dào

怎么安排巧妙?”吴杏娟不知dào

王晓帅为什么这么说。

“嗯,你看吧,前面几版都是社会新闻方面的东西,但是第11版呢,是介shào

市内郊县哪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特色酒家;而12版呢,是报道车市的,销售汽车的各种广告;第13版呢,是卖楼的,第14版呢,是旅游路线,第15版呢,是各种事故急救电话!-----等于是说,告sù

人们哪里有好吃的,让人们开着好车,出去游玩,路上顺便可以看看楼盘,然后出事了,知dào

人受伤,车出故障要拨打哪个电话,真是服wù

到家了!”

吴杏娟哈哈大笑起来:“学弟,你是夸我,还是损人呢!哈哈,商业时代,报纸只能这样做了!”

车内的气氛十分友好,不到四十分钟,车驶进了宝天渡,已经远远地将市区抛在了脑后,眼前的绿色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绿的树,绿的草坡,绿的江水。

渐渐地,顺着江边越开越远,接着停下了车,两人一齐走进了江边原始丛林地段,四周清寂无人,两**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这个地方真好!让人忘了公务,忘了世间的琐事!”吴杏娟在草地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

“不!我依然忘不了!---学姐是顺风顺水,无忧无虑,当然会轻易忘却一切烦恼!而我---却时时刻刻感觉到自己依然在一个角斗场上!”王晓帅朝前走了几步,坐在一个锯断的树桩之上,点燃了嘴里的香烟,看着面前江水缓缓地流过,语气低沉起来。

“呃?学弟为官一方,看来是费心费神了---”

“吴姐,今天来有事求你!---我到白天县这么长时间了,白天县新闻上,几乎很少让我露过面!前一段时间,我亲临现场,处理重大食物中毒事件,电视新闻上,却依然是没有我的只言片语!”

“呵呵,学弟你在乎这个吗?真的很奇怪呀!我想,我们华清大学的学生,是不喜欢这些虚荣的!”

“我不是华清大学的学生了!我的大姐啊!我---我是白天县官方政局一名参与者!电视新闻上,拨夺了我出镜的机会,你知dào

,这在官场上,意味着什么!”

吴杏娟没有说话,只是轻微叹了一口气,王晓帅依然激昂地讲着:“这是有人强势地在排挤我!这是小事,但是,如果我就这样任由他恶胆包天地发展,那以后的结果不敢想像,有个故事你是知dào

的,有一个骆驼,半夜把头伸进了主人的帐逢,后来,又把脖子伸了进来,然后呢,又将两条前腿挤了进来---最后呢,骆驼占据了主人的帐篷,将主人赶了出去!---仕途路上,犹如这江中行船,不进则退!”

“这个---我,又不能帮你!你可以将这些问题给上级反映一下!”吴杏娟的话里透着客气和生疏!

王晓帅心里一阵凉意,咬了一下嘴唇,暗暗握住了拳头,努力使自己呼吸平静下来,“中午我说的罗雪婷,在白天县声誉非常好的医生,只比你晚毕业几届的校友,却一直是个什么级别都算不是主任医师!---她这么多年了,她身份低微,而她和你同为校友,你竟然从未与她联系相交过!---吴姐,我怎么说你呢?唉!”

吴杏娟呵呵笑了两声,“这个,大姐确实不善交往---”

王晓帅“嗯”了一声,心里暗想,你说的是屁话,你的座上宾客,都是官员名商,你眼里根本没有普通的校友。嘴里却只是平静地说:“吴姐,这次来,我想给你说的是,以后,我要你给我一些版面,前面社会新闻,人物专访,事件深度调查,等栏目,因为我在白天县主管医疗卫生口,我准bèi

在以后的医疗体制改革上面下些功夫,还有,罗雪婷是个很不错的医生,但是她应该主控医疗卫生局面,竟争上卫生局局长这个职务。第一,她的付出有了回报,她也不用那辛苦了,又有了好的待遇!第二嘛,我有了好的左膀右臂!---当然了,白天县的医疗卫生状况会上一个台阶---这个,我们私下就不扯这个了!”

吴杏娟嘴唇动了一下:“那---她如果真能升迁,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晓帅站起身,朝吴杏娟走了几步,“吴姐!帮帮我们!帮帮你的学弟学妹!---宣传、造势,我现在只能找你了!这是一场战争,白天县电视台,已经沦为县委书记陈将声的私家电视台,我只能来这里,肯求你了!”

然而吴杏娟却翻了腕子看了看金黄色的坤表,显得有些急躁,嘴上却缓缓解释道:“学弟,你要我怎么说你呢!---苑龙都市报,可不是我私家的报纸。不是可以借给别人用的,怎么说呢,现在报社有了新规定:第一,尽量不涉及zf公务方面的人员,事件;第二,版面商业化,每一期版面,多大的位置,要多少钱,这---几乎是明码标价的!我怎么可以私下做主呢?”

王晓帅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吴杏娟,她很自然地掏出提包里的墨镜,戴上了。妈的,太阳都快下山了,你戴太阳眼镜干什么?眼镜是心灵的窗户,吴杏娟给她的心灵世界拉上了窗帘。

她的每一句话,都透着客套、冷漠、虚假!王晓帅身处官场职场,岂不知dào

,现在各单位的一把手都是大权在握,她所说的“报社的规定”,那其实是她自己的规定,这种规定,对下不对上!医院院长写个纸条签个字,可以免去一个病人的住院费;化肥厂厂长的批条,可以免去几车化肥钱;银行行长签个字,可以免去一笔贷款,无非就是在许多坏帐上面添上一笔!

这是婉拒!王晓帅微微笑了一下,转过身,面朝江边走了几步,嘴里却是说着:“杏娟---我接到挂职通知的那天早上,我做了个梦,梦到我看到了一个战场。在那个战场,失败者,连尸体几乎都荡然无存了!有个声音在我梦里飘来飘去,败了,就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来这里,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败,不能一步的退却!---你一定要帮我!”

吴杏娟嘴里轻声说道:“那---以后我想想办法吧!”

吴杏娟说,以后想想办法帮王晓帅!

这是一句更客套,更冷落,更推拖的话。王晓帅心里顿时冰凉,转身看了一眼吴杏娟,嘴角却带着灿烂的笑容,他把话题岔开,“吴姐,我想起了,以前关于报纸的一个笑话!”

“嗯?什么笑话?”看他不提新闻报道的事,吴杏娟心里有些轻松,暗暗思忖是不是那个“以后想想办法”的话起了作用!但是她没有想到,王晓帅心里一个恶毒的念头已经冒了出来。

“嗯,是这样的---以前,拿破仑的军队要去攻打一座城市,在离那座城第还有一百公里的时候,城市的报纸上面报道的标题是‘变态的恶魔、凶狠的野兽、地狱的妖怪前来攻打我们的城市!’---过了两天,还有五十公里的时候,报纸报道的标题是‘野蛮的领袖、邪恶的军队来了!’---又过了两天,拿破仑的军队包围了城池,城内报纸的标题是‘拿破仑侵略军包围了我们!’---打了一天,后来呢,报道的标题是‘拿破仑的军队在进攻!’----后来,城池陷落,被攻克下来,当拿破仑的部队开进城内时,看到的报纸是‘正义之师,英明的国王陛下拿破仑终于来了!’”

吴杏娟笑得花枝乱颤,“真的有这件事情吗?不是人们瞎编的笑话我们办报纸的吧?”

王晓帅也嘿嘿笑了起来,但是眼睛里稍稍射出一些阴冷坚毅的光芒。吴杏娟并不知dào

,他讲这个笑话的真zhèng

含义,他已经准bèi

发动一场战争,并且有信心做为胜利者,所以才开始嘲笑这个将要沦陷的城堡!

吴杏娟朝前面走着,手伸进碧碧的江水中,捧出一汪水朝天空中抛去,顿时一些晶莹透亮的圆珠子飞舞又砸落进江中。

王晓帅看了看西边,夕阳将沉,只有晚霞红艳艳的,他心里暗暗叫道,这个时候真好,天不是那么亮,又能看得清楚想看到的东西,很有情调!

他掏出了一根烟,在手里揉捏了几下,冲着吴杏娟喊了一声,“小娟!”

吴杏娟一怔,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不知dào

,还有更不敢相信的话接着就会听到!

王晓帅看得出来,她身子猛地一怔,他想起来那个残月高悬的夜晚,可怜的孟镇长,在七层高楼上,听到王晓帅叫他“孙子”时,也是这样一怔。王晓帅嘴角一挑,挂上了一丝冷笑。

人保留着动物的特征,例如,吃饭时喜欢多人聚在一起欢宴,这样很开心,这就像豺狼虎豹,群聚掠食!还有,在遇到自己想像不到,没有经lì

的事情时,人和动物一样,会不自由主地怔了一下!这是以前动物为了对付强敌,而短暂出现“假死”的表现。这是警花徐涵娜教给他的心理学。

吴杏娟怔了一下,两三秒扭过头来,王晓帅举起手中刚抽出来的烟,表情庄重,不喜不怒地说道:“小娟,我一会儿要**你!在这支烟抽完之后!”

苑龙都市报,是自己必须占领的阵地!现在这块阵地上的主人,是吴杏娟!她冷漠、高傲,如同那晚给自己使绊子的孟镇长!对付孟镇长,他出手抓着他的喉咙,以死威逼!对付男人,得用拳头,对付这个女人,不能用拳头,那该用哪个器官呢?

他心里计算过一个公式,有几个元素,他加在了一块儿!

一是他曾在学校查过吴杏娟的资料,她是个风流的女人,曾因与两名教师有染受过处分!

二是,自己是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吴杏娟是个四十有余的女人!面对他,心里会有一些喜爱!---如同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对二十多岁的女人时心底产生的情愫!

三是,这是个有身份的女人,她不会轻易去接受一个受害者的角色去承担!第四嘛,她是一个如虎年华的女人,老公居于国外!

他计算出,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去发动一场不用承担后果的战争!

有一位军事学家说过,不可能发动一场百分之百会胜利的战争,等到具备百分之百的条件时,战机已经丧失了!

吴杏娟脸上有些疑惑和一些惊惧,她回头看着王晓帅,他已经啪嗒点燃着嘴里的烟,一句冰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小娟,你没有听错!我再重复一次,等我这根烟抽完的时候,我要征服你!”

这下吴杏娟听明白了,脸上有一些红晕,胸脯急促地起伏着,“你---混蛋!流氓!无耻!你这是---犯法的!”

“我知dào

---《刑法》一百三十九条之规定!”王晓帅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以前在上小学中学时,学校常组织参加县里的公捕公判大会,当时男生最喜欢听的是审判男女事情上犯法的案子,自然而然地知dào

,那个是一百三十九条规定!

他吐了一口嘴里的青烟烟雾,“小娟,准bèi

享shòu

吧!我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这里,也没有人会做证的!---你这样有身份的女人,出现任何事情,会闹的满城风云的!”

这些话,在不同程度上,可以摧毁一些心理防线。

“我的烟燃完的时候,我就行动!”王晓帅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吴杏娟极度恐慌,忽然朝他冲了过来。

因为王晓帅站在往江边的一个路口小桥上,要想返回逃跑,必须从小桥上经过。吴杏娟在距离他还有三米的地方,站着了!她意识到那岂不是羊要从狼身边经过!

“你---好好好!我告sù

你,可以给你几期版面,可以给你安排你要的报道,那---你总要交上一二十万的版面费啊!”吴杏娟指着他叫道,“闪开!让我走!我要回去!”的眼睛里似乎有些闪亮的东西,不知dào

是不是泪光!

王晓帅摇了摇头,烟,已经燃到了一半!他微微皱眉,想了一下,“我没有钱!也没有相关的宣传经费!这样!你借我二十万好了!”

“你---”吴杏娟几乎要晕倒在地,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借钱办法!“我---我女儿要出国读书,没有钱!”

“那就不要谈什么,准bèi

接受吧,小娟!”王晓帅站在桥上,如同一只石狮子一样一动也不动!

吴杏娟一咬牙,朝桥上走去,王晓帅吐掉嘴里的烟蒂,“时间到了!”在她从身边经过要闯过去的时候,一把揽腰将她抱了起来,搭在肩头,朝着一处没膝深的草丛走了过去,吴杏娟的双手捶打着他的肩背,但是王晓帅太有力量了!

两三分钟后,草丛里传来了她的嘶喊声:“混蛋!流氓!无耻!”

七八分钟后,草丛里传来了“滚开!放我走!让我走来!”

十几分钟后,吴杏娟大叫着:“你怎么这样呀!别!放手!”

二十分钟后,她轻微地地呻吟着“啊!~~这样不好嘛!你不要了,停下来好不好!”

然后,传来轻轻地责怪声,“轻一点!嗯,宝贝,小老公!啊啊啊---好舒服!”

王晓帅在她耳边轻轻地咬了一下,“是不是国王陛下来了?”

吴杏娟的脸上一片绯红,带着一丝羞涩和一丝笑意,“我都是你阿姨了,你这是干嘛呢?”

“我这是干什么的!还不明白?”王晓帅看着已经被征服的吴杏娟,心里稍稍放松一些,吴杏娟脸上有些懒懒的、享shòu

的表情。

微风把一个吴杏娟的呢喃送了过去,“宝贝,你有女朋友了吗?”

“刚才没有,现在不是有了吗?你不是已经成了我的女朋友吗?”王晓帅拍了拍她的脸蛋,看她脸上的冷漠与高傲全部融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友好和温柔!这样的女人啊,真是---他想起来在学校时男生爱说的一个词,“欠操!”

“讨厌讨厌讨厌!我女儿都和你一样大了!”虽然说着讨厌,但是吴杏娟闭上了眼睛,抱着王晓帅的脑袋,嘴唇紧紧地贴了上去,舌头火热,如同火焰一样在王晓帅的口腔里四处游走着。

过了一会儿,王晓帅从她的热吻中挣脱出来,捏了捏她的鼻子,“奇怪!刚开始的时候,要亲吻你,你头象拨Lang鼓一样左右摆着躲避,现在还要吗?”

“嗯,要嘛!来嘛!”说着吴杏娟又将嘴唇贪婪地贴了上去.

草丛很深,两人笑声从草窝里不停地飞了出来,惊起了欲往草里落下栖身的鸬鹚。

夕阳已沉,青黑色的薄暮包围着四周,吴杏娟喘着身坐起身子,“老公!我们回去吧!你也累了吧,老婆请你吃饭!”

“嗯!到你家里?”

“不不不,我女儿在家!改天让你去玩!我们去---世纪凯悦酒店吧!”

“好吧!”王晓帅站起身,将吴杏娟拉了起来,在她腰肢上轻轻拧了一下,“身材保养得倒挺好的!到酒店了我要好好kàn

看!”

吴杏娟在草丛中去摸索寻找着脱掉的内衣内裤,呵呵笑了起来,“好呀!一会儿让你看看半老徐娘的身材!不好kàn

了你可别后悔呀!”

两人开车来到了世纪凯悦,是苑龙市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里,象牙白的大浴盘里,热气蒸腾着。

王晓帅泡在浴盆里,闭上眼睛半躲在浴缸的边缘。轻轻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吴杏娟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唉呀!你们女人真麻烦,为什么非要穿睡衣呀?难道你一会不打算脱下来?”他看了一眼头发盘起,穿着ru白睡衣赤足走进来的吴杏娟,半闭上了眼睛。

吴杏娟眼睛盯着眉清目秀,身材健硕的这个年轻男子躯体。

王晓帅伸开双臂,将她揽在了怀里,吴杏娟贴着他的脸,问道,“老公,刚才---你是不是很犹豫呀,非要抽完一根烟,然后再---你就不怕我报警抓你吗?”

“呵呵”,王晓帅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烟盒,吴杏娟甩了一下手上的水,抽了一根塞在他的嘴里,拿过打火机给他点上。

他吐出一口烟雾,才轻轻地说,“我说抽完一根烟再征服你,是因为,如果你在这个时间内从提包掏手机报警,我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结果你没有拿手机出来,我想,你是在半推半就嘛!”

吴杏娟一愣,哈哈笑了起来,双手抱着王晓帅的脸又是一阵热烈的亲吻,额头紧紧贴着他的额头,说道:“我---谁半推半就啊!我当时想的是,嗯,拼命地反抗!一定要报警,呵呵,只是,我的手机放在车里了!”

王晓帅“啊”了一声坐了起来,拍了一下脑门,嘴里不停地啧啧感叹着,“天啊,我判断失误!自做多情了!”

“那---现在我还报警吗?”吴杏娟眼里媚波流动,象蛇一样紧紧缠着王晓帅的身体,他不由得暗叫,“只怕我都想报警了!”

但是吴杏娟脸色突然一沉,“哼!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你等着后悔吧!”说着站起身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擦了擦身子,扭头看了一眼王晓帅,朝着外面的房间走了过去。

王晓帅听到她在外面的拨号声,他又躺了下来,抽出了一根烟,然后拿过一边的遥控器,对准浴缸前面的电视一按,调整着频道平静地看着电视。

吴杏娟掏出提包里的手机,听到电视的声音,嘴里“咦”了一声,悄悄地走到了卫生间门口,隔着门缝朝里面看着,“哼”了一声,拿着手机犹豫着。

看王晓帅泡在浴缸里不动声色地盯着一个电影频道看,气得跺着脚走了进来,抓着他的胳臂摇晃起来,“死人!你起来呀,我都要报警了,你赶快跑呀!”

“好了好了,我没穿衣服怎么跑呀!反正也跑不掉了!”

“那---你穿上衣服跑路吧,快!”吴杏娟拉着他的胳膊往外面扯,但是王晓帅一扯又将她拉到浴缸里,“跑到哪里呀?总有落网的一天嘛!你报警吧,记着说房间号!”

“嗯,好的!别慌,我就报警!”吴杏娟又靠了王晓帅的胸膛上,右手拿着手机放在了他的面前,“你看,我拨号了,---这个号,是报警号码,对吧,我按通话键了!”

“好吧!你讲吧!”

“唉呀---你讲吧,你讲算投案自首了!”

“烦我啊,我正在看电视,你讲嘛!”

吴杏娟拨通了报警电话,听到里面接了,有个清晰的声音传递出来:“这里是苑龙市报警中心”

她又瞥了王晓帅一眼,他如同石雕一样,一动也不动,吴杏娟对着电话说道:“下午,有个校友约我出去玩,到了宝天渡森林保护区的一个江边小桥那里,后来,我到江边去玩,我的校友站在桥上玩,后来---”

吴杏娟停了下来,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跨到了外面,然后盯着王晓帅走到了门口,看他依然一动也不动地泡在水里,叹了一口气,语气加快,急促地说道:“我的校友在桥上玩,我在江边玩,后来,我的一枚戒指,掉进草丛里找不到了!”

这下王晓帅才忽地坐了起来,问道:“真的?你的戒指真的丢了!”

吴杏娟点了一下头,对着手机说道,“天这么黑,我一个女人也不敢回去找,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找。因为到了明天,说不定有人会捡到的!戒指是白金镶钻石的嗯,在宝天渡那个什么仙鲤桥那儿的草丛里”

王晓帅抓过浴巾擦了擦身体,朝她走了过去,吴杏娟挂了手机,放在了一边,扑在他的怀里,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吴杏娟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有七分爱,三分畏!

虽然中午在酒店,她心里还称之为男孩,一个初涉尘世,刚刚步出象牙塔的男孩。但是,没有想到,他如此果duàn

地采取非常手段征服了自己。

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人敬重,更有着天神般的威猛和精准的判断。

她拿出手机说要报警的时候,他纹丝不动,这种镇静建立在他的自信之上。据她看来,这是官场中难寻的可贵品质,这种品质,将伴随着他不断地克服一个又一个障碍,让他的势力不断的壮大,她觉得这是个机会,得牢牢地把握着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男子。

下午,在宝天渡,她一听说他要寻求她的帮zhù

,以后要经常用版面造势宣传,心里暗想以后要躲开这个男人,不理他,不帮他!没想到,他的雷霆手段,让她却舍不得远离他,甚至让她有了一种身有归属的感觉。二十多年轻男子的帅气面容,让她觉得自己在天堂旅游一般。

“杏娟,以后能给我一些版面用吗?我需yào

做各种社会新闻,人物专访,理论研讨,等等---钱会给你的,内容方向我来定!”王晓帅搂着吴杏娟的腰恳求道。

“唉呀呀,咱们在一起玩,你又说公事了,讨厌!---你想想,俺这个报社的主任身子都给你了,那个报社不是你说了算吗?”吴杏娟眼里媚波流动。

王晓帅抱着她走到了床边,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脸蛋,“小娟!”,她心里一甜,想到了宝天渡,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小娟的感受。吴杏娟越来越想要了,但王晓帅摇头,“不给你了!想要吗?---再给说一次那个什么什么---打着官腔的话,什么报社不是私人的---”

吴杏娟呵呵一笑,站起身,走了几步,然后扭头看着王晓帅,虽然不着寸缕,表情十严肃:“王晓帅同志,报社不是私人的,决不允许为私人谋取利益!我们报社,立足公益,服wù

民生---哈哈哈哈”她讲着讲着憋不住笑了,一只手臂捂着胸前,一只手捂着嘴,笑弯了腰。

她自己觉得多有意思呀,几个小时前,装正经,裤子被脱掉之后,唯他马首是瞻了!

“别笑了,小娟,你严肃装正经的样子好可爱呀!”

“嗯,真的吗?”

“是呀!你讲话时的样子,最美丽动人!”

“我说呢!---每次我在报社开会,训话,男人们的眼神象狼一样盯着我,哈哈哈!---你喜欢,我再给你来一次,嗯,我不笑了,这个:王晓帅同志,我们苑龙都市报,不是私人的,也决不允许”

看着吴杏娟一脸严肃庄重的装正经,他哈哈大笑,指了一下床,象征服者一样,傲慢地走了过去,语气郑重,神色严峻地说道“小娟,你为我服wù

了,报社以后也要为我服wù

!---现在,你将报社的构成发展情况给我汇报一下!”

吴杏娟双手支在床上,想到了以前只有市宣传部部长萧峰、市长索光道、市委书记龙云恺才敢这样对她说:“你把报社的构成发展情况给我汇报一下!”王晓帅只是一个县里的副县长,而她是市里报社的,是正处级,比王晓帅这个副处级的还高半格!但是,她是被人征服了的。市长们是在权力上征服他,这个副县长低微,却是在心理上征服了她的。但效果一样的,她在心理上有一种被重视、被信赖的感觉!

王晓帅看着躺在一旁,懒懒地吐着青灰色烟雾的吴杏娟,伸出了手,握着她伸过来的手掌,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虽然我征服了你,但是,我不是为了征服而征服的!我是来寻求合zuò

的!”王晓帅拍了拍她的脸蛋!“我又不是要饭的,决不会白用你的报纸,你的版面!”

“嗯?”吴杏娟眉毛一挑,看着这个为了用几期报纸而铤而走险的男人,十分不解。

“我手中也会有资源的!很多很多,目前面临着县医院被省城商业投资集团收购的局面!---收购之后,我们将要用这笔款子,筹建各种新型功能医院:妇科医院、儿童医院、白血病医院胃病医院等等等等,白天县没有日报晚报或是商业报纸,《苑龙都市报》覆盖各个县区,我经过分析,这里面的估值可能每年近七百万!”王晓帅语气缓慢地给吴杏娟算了一笔帐。

吴杏娟搂着他的脖子,凑在耳边说道:“为什么给我算这笔帐呢?难到在一起就不能安安心心地---那个?其实,报社里的效益,我只是想稳定着发展就行!不出事就行!”

王晓帅摇了摇头,“老**,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你想一想,咱俩能凑到一起,不还是因为你是报社主任,我是一位副县职干部!---他奶奶的,我要是民工,我挂不上你;你要是农妇,你挂不上我!世界上的事情,其实就这么简单:征服、成功、享shòu

颠峰的快乐!---虽然我一直是读书之人,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失败过!”

吴杏娟忽然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呢喃道,“弟弟,官场凶险,你不要玩火啊!---有我在,帮你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就行了,我不要你登峰造极,事事争先争强!”

王晓帅抚摸着吴杏娟光滑的手,摇了摇头,“可以让一个女人帮我一时,不能让一个女人罩我一世!---我很想知dào

,我走我的路,会走到多么高的峰岭之上!娟,我们合zuò

吧!”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褐色欧式挂钟钟摆来回摇晃的声音。

王晓帅利益均分的话,在吴杏娟心底擦着了一个火星,她觉得,内心有一些更强烈的欲望快要被点燃了,她象猫一样,窝在王晓帅的怀里,贴在他厚厚的胸肌上,象女妖一样催促着:“说下去~~”

王晓帅感觉自己找到了听众,这个听众很适合他的胃口,他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一个女人:“合zuò

的,不只是金钱!---还有,权力!”

吴杏娟咽了一下口水,她感觉到,羔羊后面,还有一个更肥的羊羔,果然,王晓帅一口气说着更深远的谋划:“白天县,我暂处末位!需yào

一个有手段,有资历的人与我共谋,你,适合与我共谋!---那个罗雪婷,太柔弱了!”

吴杏娟觉得自己是一匹母马,但是也遇到了伯乐,她实jì

是一个权欲熏心的人!甚至超过了物欲,简直如慈禧太后与武则天附体一般!---没有权欲,她这些年就不会由一届学人走上报社主任的职位,而是象那个校友罗雪婷一样甘居低位!权欲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谋权者并非为谋财,有些不缺钱的主儿也特别喜欢权力这个东西,例如天龙八部里的世家公子慕容复!

吴杏娟身居报社第一峰,家底殷实,但是她一直暗暗倾慕那些县委书记市委书记之类的封疆大吏,无奈身为女人,离这些赫赫权势着实太远,王晓帅的话几乎将她内心压抑多年的权欲彻底点燃,烧得她心里通红通红的。

“我---你要邀我---”吴杏娟试探着问道。

“不仅仅与你共谋钱财,还是权力!---你将是我的内阁!”王晓帅指了指白天县方向,“共谋这一盘棋,还有苑龙市,以后还有中天省”

“嗯,有点意思了!”吴杏娟激动地拍了一下巴掌,“有创意!宝贝,我看好你!”

王晓点了点头,眼珠子冷得如同在冰箱里冻过一般,声音镇定地说道:“你想一想,一个华清大学的博士,心狠果duàn

,恬不知耻,狡诈荒yin---当然,我不碰师母---你觉得象我这样的人,能在这个官场混得如何呢?你觉得我现在缺的是什么?”

“你是一支很好的潜力股!”吴杏娟手抚着他的下巴,“你缺的是人脉,暂时的,所以,你要与我合zuò

,对吗?”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你知dào

,许多官员的情人,并非只是美女,有的就是毒蝎猛虎。人是男的凶,妖是女的厉!---你就是一只女妖!”

吴杏娟哈哈大笑起来,“你呀,真是有些机谋,你知dào

我能在报社攀上峰顶,背后定然有撑腰之人!---会,会的!我会让你借船出海的!---来,再敢谢敢谢姐姐---”

说着殷红的嘴唇贴了上去,吴杏娟嗓子里嗯嗯嗯嗯发出撒娇声,王晓帅打开床头的所有灯,照射着吴杏娟的躯体,这个女人保养得真好。如果不是了解她,将她看成三十岁左右也是有可能的!这就是权力给人的好处!倘若她在路边卖水果,四十多岁的女人,应该象五六十岁的了。

他嗅着她身上名牌香水散发的浓郁馨香味道,吴杏娟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宝贝,听说,你以前是孤儿,是吗?还是没有找到生身父母吗?”

王晓帅叹了一口声,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到放置公文包的地方,拿出了里面的手机,找到了短信信息框,翻给吴杏娟看,有这样的一条短信:“晓帅,我知dào

你身居县府要职了!好好干吧!当你飞黄腾达的那一天,我才会出现的!我是你的生身爸爸!”

吴杏娟看了一眼王晓帅,眼圈已经通红,她柔情地将他抱在怀里,任他的脑袋伏在胸前,渐渐地感觉到一丝丝湿润的东西从脸颊上流了出来。

“这个号码,打不通吗?”吴杏娟关切地问道。

王晓帅摇了摇头,“打不通,我回复短信也没有结果!我想看到他,看到生身父亲!这个想法有几十年了!---我到白天县上任的第一天,接到了这个短信,我相信,他在一个角落里躲着看我,我想跑过去,拥bào

一下亲生爸爸,但是,我找不到他本来,我无意官场,但是,我不得不努力了!”还没说完,这个冷峻的年轻汉子居然泣不成声了,“在那个权力纵横的大院里,我被欺被辱,他或许都知dào

,他或许在角落里躲着暗自心痛所以我”。

每个看上去最坚硬的人,内心也有最柔弱的一部分!

吴杏娟捧着他的脸,亲吻着那流淌下来纯净的泪水,“宝贝!会有一天,你会走到更高的峰顶!”

第八章 为你点菜

“他肯定会一愣,然后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方绯抢着回答道。

“不,他会想,为什么要写这句话,是谁在这里写这句话?”余老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缓缓地回答着。

“对对对!你们回答得都对!”王晓帅点了点头,“但是,你们还没有明白,这句话为什么能起到救人生命的原理!我来告sù

你们,那些要自杀的人,不管看到这句话以后,会想些什么,都可以让他们的思想从原来死胡同里钻出来。而就在这脑子活泛的一瞬间,让他知dào

,这个世界很大,自己暂时遇到的难题,不代表着生命的全部。于是呢,他的脑子在此刻转弯,不再驶向那个自寻短见的死胡同了。”

"啪啪啪啪",余建路和方绯激动地鼓起掌来!为他精辟的发言喝彩!

“是呀!没想到,看似复杂的一件事情,竟然用这么简单有趣的一句话给解决了,这就是智慧呀!”余建路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喜悦之色,如同是王晓帅协助下给他解决了一件难题。

“好了,不谈这个问题了,我们点菜!”王晓帅跑到门外面,冲着站在门口的女服wù

生招了扫手,让她进来。

其实,王晓帅给余老师和方绯讲这个故事是有目地的:

同宿舍的江涛,这个冲动的傻比,如果被警方查到他劫车劫人,那就惨了:自己在关键时候又放他一马,这个事情,很容易被误解为自己和江涛是一伙的,就算警方明白他王晓帅是清白的,但是老师和师母肯定怪罪他放走江涛、隐瞒不报。今天他讲这个故事,就是为以后万一江涛被抓做好准bèi

,到时候,听过这个小故事的师父和师母自然明白,江涛只是一时糊涂,钻进了思想的误区,那他们就会理解王晓帅放掉江涛这一举动。

王晓帅是拿着三个专业博士学位的人,讲故事,就是要讲对自己有用的故事,他活着,每一句话,都不会白说!

女服wù

生穿着一身淡黄色绣着红梅的旗袍走了过来,显得明快高雅,和房间里的日出东方装饰主题十分相衬,让人心情也为之一快,大家想到了以后从政之路开始了,这个房间里的日出东方也真是个好彩头,心情为之振奋。

王晓帅拿过菜谱,本来要递给余老师,但是看他和方绯正激烈地争论着。

“现在学校里的学生也容易钻进思想的误区,你看看,今年都有两个学生为感情、为就业的事情跳楼了,对了,还有一个因为争风吃醋而用刀子杀人,如果在学校的教学楼里也写上‘阿尔巴尼亚的首都在哪里’这句话,那学校里的自杀人数和刑事犯罪也会减少很多的!”这是余建路的建议。

“其实呀,我看应该满大街都写上这句话,你看看,电视上这个星期的新闻,有讨薪的民工要跳楼的,有女孩因为怀孕被抛弃要跳楼的,多惨呀,我建议,大街上都写上这句话!---对了,余省长,以后你到汉冲省走马上任了,在汉冲省每一个城市,都写上这句话,或是悬挂在每一个大楼上面,这样就可以让汉冲省自杀的人数年年下降啊!”方绯也在发表她的想法。

王晓帅看他们两个正在争执,也钻进了思想的胡同里面,微微一笑,没有去客套,自己开始点菜,毕竟和余老师相处三年,基本上也知dào

他和方绯是什么口味了,于是点了六个他们喜欢吃的菜。

给方绯点了蒜香咖喱大闸蟹,白灼香螺;给余建路点了个:酸辣带墨墨鱼,香椒焗烤海鲈鱼。他自己点了两个菜:豉味蒜蓉煎虾,红枣黑豆炖鲤鱼,这是他喜欢吃的;然后安排了四个时鲜的素菜:糟煨蒲菜,松子香蘑,珊瑚碗豆,奶油扒菜心。

“我点好了,余老师,师母,我直接替你们点好了,你们看行吗?呵呵,我们要吃饭了,就不要争论这个了吧,都怪我不好,饭前讲什么故事,呵”王晓帅笑着要让他们停止讨论这个话题。拿过菜单让余建路一看,夫妻俩个都很满yì



余建路取下眼镜,从眼镜盒里拿出眼镜布擦了擦,长叹一口气,“这些只是滑稽之举嘛,我说了,要根本解决这些问题,只有从民生入手,消除人们贫穷、不公和各种现象,使人们生活在一个快乐幸福的社会大环境和家庭小环境中,这才是真zhèng

要做的呢!”

这下方绯和王晓帅鼓起掌来,方绯乐呵呵地拍了拍余建路的肩膀,轻轻地靠过去在怀里依了一下,“我就觉得,俺老公是最为民着想的省长了,肯定是最好的省长!”

王晓帅点了点头,“一是从物质上解决人们的贫乏问题;二是从精神上关爱,两方面并举,才能让人们过得幸福生活,珍惜到自己得之不易的幸福啊!”

“啊呀呀!对呀对呀!这才是一个好县长的想法呢!”方绯脸上红扑扑的,“我太幸福了,身边两个忧国忧民的大知识分子,大学问家,呵呵,希望二位走马上任,平步青云,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说着走到墙角去拿瓶法国手工红葡萄酒打开。

“这个,我当县长的事,那才是八字没有一撇的!可不要这样说了,要让同学们知dào

了会笑话我的,不知dào

报名是否麻烦,是不是考核很难通过的?”王晓帅连连摇头,不让方绯乱说。

“不!晓帅!八字已经有了两撇!”余建路低声说道,“这个博士生挂职副县级锻炼的事情,和考核公务员不同,也和大学生村官工程不一样。这个是一年前已经开始考核了,也就是说,一年前,我已经往省委组织部给你推荐并报名了,这一年时间,上级已经对你进行不断的考核。包括是否愿意参与我们做的民研军用系统,都是对你的考察。”

王晓帅一愣,“啊?如此说来,已经开始对我进行考核了!”

“不是已经开始了,是已经结束并且通过了!”余建路有些兴奋,“今晚我是提前透露一下,这两天,省委组织部的孙要章秘书将找你谈话,正式确定你担任副县长职务一事。希望你有个心理准bèi

。”

“对了!所以今天一是感谢你关键时候救了我,二是为你祝hè!王县长,我们举杯吧!”

方绯笑盈盈地端着两杯酒,一杯递给了余建路,另一杯递给了王晓帅,接着返身端起了自己的一杯,“当”三人碰在了一起。

“古来书生读书,皆为入仕,想不到你们两个学者,也走到了今天的一步。”方绯的脸,红得艳丽,笑得灿烂。她用眼神扫了一下师生两个,心里既满足,又有些小小的遗憾,暗暗骂了一句:“晓帅宝贝你真傻,不知dào

我喜欢你呀?你要再坏一点多好呀!”

王晓帅连忙躲开方绯的目光,这时候女服wù

生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王晓帅连忙喊了一声:“进来!”

他看了看女服wù

生端进来的第一个菜,是他给方绯点的她最爱吃的:蒜香咖喱大闸蟹王晓帅和导师、方绯,独自出去喝酒用餐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王晓帅没有点什么凑数的凉菜、普通的素菜,直接点他们喜欢吃的正菜。他一直乐于做这种“秘书”式的工作,看样子余老师和方绯非常满yì

,因为他有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技巧。

他点菜并不像别人那样,只写菜名,而是在点完菜名之后,再写一下排列顺序,第一道菜,肯定是方绯点的!这是细心,也是对方绯的尊重,也是对余老师的尊重,但是方绯感到了一种男人豪情中的柔情!

王晓帅知dào

,江涛确实很片面,以为王晓帅只凭一付光滑的脸蛋迎得导师和师母的好感觉,但却不知dào

,他处处用了智慧,有了心机,才占了先机!

王晓帅的手机开机问候语,就是这样一句话:“智慧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它能赢得男人的尊重,也能赢利异性的爱情”,这句话在手机上提醒自己,潜移默化,培养改造自己的性格。

方绯乐呵呵地搓了搓手,伸出纤细白嫩的食指和拇指捏着了一个黄澄澄的大闸蟹,嗅了一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太饿了,我先吃喽!不好意思,我点的这个菜,还是用手拿着吃好一些,都不许笑了喽!”

“唉呀!方绯,你总得戴上塑料袋手套嘛!---你总是这样!”余老师微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戴上那个用塑料薄膜的手套去拿大闸蟹,然后催着让王晓帅也赶快抓着吃。

“我就是不习惯戴那个手套吃嘛!”方绯吮吸了一下手指上的油,撅着嘴撒娇,在余导师面前,赫然像撒娇的小女孩。

不知为什么,王晓帅心里一寒,如果不知情的话,看上去,方绯和徐导师绝对会被别人误认为是父女俩。他低下头,无声地撕着蟹脚吃着蟹肉,暗想方绯走的路,是让人羡慕,还是让人鄙夷呢?

听女生们讲,那年三个女孩读研,结果呢,方绯留下来升级成师母,另外两个女孩规规矩矩地读完硕士学位,完成学业后,一个进了一家军工厂,一个自己下海创业。几年后,进军工厂的,遭遇厂子破产倒闭,创业的赔得血本无归,还欠着银行的贷款。开同学会时,那两个女生站在方绯面前,一脸的沧桑,看上去都比方绯大上十岁;而方绯这几年一致致力于吃喝打扮,看上去倒是越来越年轻了!

第六章 官也受欺

白天县县zf的小会议室里,几个人威严地坐在会议室里,其中一个坐首位的不耐烦地喊道:“你们主管医疗卫生口的王副县长是怎么上班的?都八点多了还不到zf办公大楼吗?”

太极镇食物中毒处置有力,得到了上级的嘉奖,但是,有人从中挑刺,反映王晓帅没有及时将特大食物中毒事件上报卫生厅,所以通报嘉奖之后,又得了一个小小的处分。

一圈人吓得不敢吭气,这位是苑龙市纪检委的秦副书记,前来白天县宣告处分的,谁敢接他的话茬呀?

这次受处分的,是两个副县长,一是前任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金昭华,现在主抓旅游业,因为以前出现假冒献血车在乡镇骗血,而受处分;另一个是现任主管医疗卫生口的副县长王晓帅,因为出现重大食物中毒现场组织救治,忘了上报。

江照龙陪着笑脸,“秦书记,zf办公大楼正在铺设暖气管道、返修,上面还在盖亭子,施工阶段,危险,所以王县长有时候就在宾馆那儿的套间办公,一样的!---刚才电话催了,他马上就到!”

服wù

员走了过来,躬身给秦书记倒上茶,双层保温茶杯里,漂着数片碧绿如翡翠的龙井,袅袅升起的热气升腾出来,然后又缭绕在透明的光晕里。

秦书让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透过双层玻璃,看着里面的茶叶上下浮动着,心里忽然想道,在这官场中,人就象茶叶一般,在热水中上下浮沉,有的人往上飞呀飞呀的,结果,一不小心,被人一口喝掉;有得很沉稳,沉在了最下面,一生安然无恙,享尽荣华福贵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面容光洁,神采飞扬的小伙子,穿着板正的藏青色毛料西服,佩戴着一条橙红色斜条领带,神情庄重地走了进来,扫视了一眼坐在会议室椭圆长桌四周的人们,在一侧坐了下来。

“这位就是新来的王晓帅王县长---”江照龙长出一口气,带着讨好的笑意,冲着苑龙市委纪检书记秦义仁介shào

道。

“秦书记好!”王晓帅微笑着点了点头。

秦义仁看了他一眼,也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人都到齐了!现在开会!”

桌子四周的人都摊开了笔记本,一个个脸色凝重起来。

秦义仁又喝了一口水,想了一下,缓缓地开始讲话:“前一段时间,大家都知dào

,白天县出了一件很丢人的案子,丢人啊!---居然有人开着一辆大巴,车粉刷、再喷漆,人穿上白大褂,假冒医生护士,在几个乡镇中学前面流蹿,谎称是县里的献血车。结果骗了50000CC的血液,然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四周的人低下了头,屋里顿时出现了一阵静默,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因为谁在这个时候说话,谁就是找不自在!

“以前主抓医疗卫生口的是哪一个?”秦义仕阴沉的目光朝着四周扫视一圈。

王晓帅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他妈的不是废话吗,苑龙市纪检委副书记,一个市里专项调查小组的主管,怎么会不知dào

县里以前主管医疗卫生口的是哪一个?他看了一眼金昭华,正低着头,看着自己桌下的双脚,然后他慢慢地,低声说道:“是我!”

秦义仁点了点头,“挺年轻的!”然后又拿起双层保温玻璃水杯喝了一口茶,目光冷冷地看着天花板,不吭声了。金昭华年龄比王晓帅大三岁,省城一般的本科院校毕业。

王晓帅心里如同憋着一团火,忽然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太合理,主管医疗卫生口的是谁?如果真按道理来说,那应该是陈将声!因为他是县里的老大,不但医疗卫生口,各种事情都是他管的,他得对一切负责。

现在看来,设那些副县职位置,也是有作用的。

那就是,哪个口出问题了,就由主管哪个口的副县长来负罪,拿他问罪开刀。

想到这里,心里悲哀起来。

喝了半口茶,放下了玻璃保温杯的秦义仁翻了翻眼睛,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声音宏亮地说道:“既然如此,金昭华同志,应该对这件骗血案负全部的责任!”

金昭华真想站起来,对着苍天大喊一声:“我冤枉啊!”但是又知dào

,现在,不是为自己清刷罪名的时候,也不可能自己为自己辩解!

按照惯例,认清谁对什么事件负责后,就该宣bù

怎么处分了。

金昭华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滴下来,王晓帅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暗暗地握着拳头,心中暗想,老子总有一天要把这把拳头砸到你的狗脸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在这官场玩上去就要骑在你的头上拉屎,玩不下去了,揍你一顿就撤tuì



只听到秦义仁拉长嗓音说道:“现在,我宣bù

---”屋里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忽然听到一声沉稳的声音,“秦书记,你听我说!金昭华同志不应该对这件事负责!”

顿时会议室所有的人都朝说话的位置看去,只见王晓帅扶着会议室的长圆桌子站起身来,冲着秦书记说道:“怎么能让金昭华同志负责呢?当那辆假冒献血车,在几个乡镇搜集血液的时候,金昭华同志他从外地学习回来,才刚刚接着上班不到十天呀!两眼一摸黑,啥都不知dào

呢!咋让一个年轻人来莫名奇妙地为这件事情负责呢?大家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一声怒喝,秦义仁怒视王晓帅,吸一下鼻子,“啪”地一拉桌子。顿时大家的心都震了一下!

秦义仁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王晓帅的鼻子吼了起来,“你让我们对谁讲良心?对官老爷金县长讲良心?还是对白天县一百七十万父老乡亲讲良心?我们该不该对那些卷起衣袖、踊跃献血的农村志愿献血者讲良心?”

江照龙一阵眩晕,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还好,随身携带了呢,他慢慢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慢慢地摸索着,倒出几粒。抖着手,放到嘴里,猛喝一口茶,然后轻轻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金昭华感激地看了一眼王晓帅,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秦义仁瞟了一眼王晓帅,那眼睛如同鱼眼一样难看。

会议室里,似乎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秦义仁看了一下,却看不到谁在讲话,但是从大伙的眼睛里,看出不满和鄙夷。

秦义仁有些紧张,放松一下,语气又突然地变得轻柔了一些,“当然,金县长刚从外地回来十天,这也是实情!但是,我给大家举个例子,一个士兵撒尿完了,回来上岗,刚过十分钟,出事了,大家说,是哪个士兵的责任啊?嗯?”

“我靠,你这是啥比喻,你不就是想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吗?***老母的!”王晓帅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秦义仁却咧开嘴笑了起来,为自己的发明的这个比喻而自豪,他拿着保温杯的盖子拧了上去,又拧了下来,“我这一说,大家都想明白了吗?嘿嘿嘿嘿”

这时,县长江照龙站了起来,“秦书记,我可以说两句吗?”

于是秦义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江照龙看了一眼王晓帅,又看了一眼金昭华,站了起来,细声细声地说道:“做一个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要积极主动地抓好义务献血工作。假如,金昭华副县长能积极地做好全医疗卫生系统的沟通工作,建议一个有效的互相沟通机制。那么,一辆献血大巴到了乡镇,各卫生院就会知dào

,就会派人去接待并配合工作。那么---是不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的!”

大家点头称是,秦义仁也点了点头。

“上次那个假献血车到了乡镇,谎称义务捐血。而乡镇卫生院没有一个人前去查问,这真是有意思。卫生系统是一家,各医院,卫生防疫站,血站,卫校,各个单位居然各行其事,信息不共享,这说明,医疗卫生系统的工作做得不细致,信息不共享,文件沟通不畅!”一听江照龙说这话,秦义仁的脸上露出微笑,谁知dào

,江照龙往下面接着讲,“我认为,这个责任,是应该由我承担!”

这时许多人激烈地鼓起掌来!

秦义仁有些冒火,但是,对于江照龙主动承担责任这个态度,也不好打击。

王晓帅也站了起来,补充道:“金昭华以前主管医疗卫生口,又不是管公安的,他又不是侦察员,怎么知dào

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我昨天晚上查过了,这种事情,在全国,是首例!首例!他不是神仙,不能做到未雨绸缪!大家同意我的想法吗?”

参加会议的几个县领导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觉得王晓帅讲得话很有道理,讲得方式也很好。

忽然,听到门口有**喝一声,“我不同意这样的话!”

门开了,走进会议室的,是县委书记陈将声,他环视了会议室的各个角落,看了看会议室上面的吊灯,一边嘴角翘了一下,冷冷地说道:“刚才谁说的,不是神仙,就不能做好防范?”

王晓帅的牙,咬得格吱格吱响;江照龙,又摸了摸口袋,心里算了一下,速效救心丸,昨天买的一瓶,一共二十四粒,昨天吃12粒,刚才吃了6粒,还好,还有6粒,就算开会开上两三个小时,也是能应付过来的!

陈将声,径直走到椭圆会议桌的前部,和秦书记坐在了一起。

这时服wù

员连忙泡好陈将声喜欢优级铁观音,小心地放在了前面,陈将声看了一眼秦书记,两个眼里带着默契,互相点了一下头。

陈将声扶了一下大大的墨镜,搓了搓耳朵,笑了一下,“刚才有人为金县长开脱,真是团结,真是友爱呀!真令人感动呀!”

接着忽然变了一下声调,声色俱厉地说,“但是,我们是革mìng

队伍,不是梁山好汉!不要你们讲义气,不要你们互相救援当同盟!---你们是我白天县的干部,但是,我陈将声就不喜欢包庇,不喜欢护短,谁出事,谁负责!---我陈将声,欢迎纪检上的领导对责任人进行严厉的处罚!”

说着看了一眼秦义仁,秦义仕点了点头。

“不是神仙,不能定罪?”陈将声的大片墨镜,似乎能透露出眼睛的阴冷!“巧言令色啊!!!---这是狡辩!”大伙几乎要晕倒了,陈将声以前学历不高,有时说话常说错别字,今天居然会用“巧言令色”这个成语,真让人受不了。看来他请有人私下教过他。

“对对对,就是巧言令色!”秦义仁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暗暗地记了下来,准bèi

以后开会讲话也用一用,这个词不错,谁都可以用,这又不是专利,不收版权费什么的嘛。

陈将声又抓了抓耳朵,黑粗的墨镜框压得耳朵有些痒,“同志们啊,可不要认为,不知者,不为罪。你来白天县干什么的?是来旅游的?是来白吃饷的?是来管理白天县,服wù

人民的!你不知dào

咋管理,那你就从这个位置上走开嘛!就不要占着茅厕不拉屎!”

如此扯淡的话一出来,王晓帅心里反而平静下来,劝慰着自己,“就当听驴叫好了!”

“金昭华管医卫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那就应该立即辞职,对不对?你不知dào

会出这样的事,那还在我们zf干什么?嗯?让你干工作就是防范意想不到的事情!”陈将声话音里满含着得yì



陈将声的话音一落,秦义仁就连连赞赏,“陈书记把这件事情,讲透了!大伙的心里都弄明白了吧!”

鸦雀无声,无人应答。看来与会者的大部分还是认同王晓帅的话。

只有屋里墙上挂的大钟,在“嗒嗒嗒哄”地响着。

这是官场,这是个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地方,直的话,要弯着说;明的话,要暗着说;想说的,不能说;不想说的,要说出来

这里有十来个领导,一是市委纪检委副书让秦义仁,二是本县的县委书记陈将声,三是本县的县长江照龙和其他的副县长。

多人愿意处分金昭华,而只有江照龙王晓帅两个人反对,势单力薄呀。

金昭华的处分完结以后,又宣读了重大食物中毒没有及时上报的处分,这是对准王晓帅的。

王晓帅掐熄了烟,心里盘算着,这他妈的是个小处分,没有必要在会议上争来争去。于是心里轻松一下,站了起来,对大伙说道:“我同意上级对我的失职失责做出处分!我将写出深刻的检讨!希望大家以我为戒,兢兢业业,为白天县一百七十万百姓站好岗,负好责!”

“啪啪啪!”陈将声拍起巴掌,嘴角带着一丝不易觉察到的笑意。

“啪啪啪啪啪”秦义仁也热烈的鼓起掌,脸上绽开了笑容。

会议室里,别人也只好鼓起掌来,尽管掌声显得滑稽和无奈。

“好,不错!王晓帅同志还是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嘛!”秦义仁笑了起来,突然他觉得陈将声真是多余,刚来的一个年轻人,何必带这么大的劲头往死地里治呢。

陈将声觉得轻松得多了,也笑了起来,“其实,王晓帅同志应该理解啊!对你的处理,并不是对你个人有意见,而是警醒大伙,平时工作中不要有官僚主义作风,为人民尽职尽责,也是对自己负责嘛!”

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低着头服输的王晓帅,陈将声自己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一个刚来的年轻娃娃,不知dào

天高地厚,自己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

看着陈将声一脸的轻松,秦义仁却明白了。这陈将声,和王晓帅,以后还会势如水火的,因为秦义仁刚才已经注意到了,其余的几位副县长,包括县长江照龙,论实力,以后都将不是王晓帅的对手!他仿佛看到了,在县委书记宝座上,坐着的是陈将声,但是,遥控的地方,王晓帅正朝着这把宝座走了过来,越来越威胁到陈将声的地位了。

散会之后,王晓帅朝金昭华勾了勾手,两人钻到厕所里磨蹭了一会儿,等人都走了,两人才出来坐在会议室里。

只有两个人,这下放松多了,王晓帅把腿搁在会议桌上,抛了一颗烟,扔给了金昭华:“兄弟,你服气不服气?”

“服气个鸟!---这他妈的是什么逻辑呀!----特别对你真不公平,忙着亲临现场组织救治,他陈将声在县里,为什么不将重大事故向卫生厅通报呀!怎么不处分他呢?”金昭华拿烟的手气得直打哆嗦,“唉!副县长!副!人一沾上这个副字,倒八辈子霉了!”

王晓帅嘿嘿笑了,从公文包里掏出几份打印的东西,递给了金昭华。金照华接过来一看,竟然是长篇通讯《亲临救治前线副县长为民劈门》。

“这是《苑龙都市报》头版的样张!老子开始反攻了!哈哈”王晓帅大笑起来。

会议室里,棕褐色的椭圆形办公桌反射着亮光,中间一盆吊兰,郁郁青青。

王晓帅坐在办公桌一边,跷着双腿,脚尖轻轻地摆动着。

副县长金昭华端端正正地坐着,看了一眼报社预先发来的样稿,手指颤抖着,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低低的,“王县长,这个---《苑龙都市报》肯定给你来这么大一篇新闻专访?这个稿子,嘿嘿,明着是写女医生罗雪婷,暗的是写你在临阵指挥!---弄这个稿子,花不少钱吧?陈将声看到了,肯定不开心!”

王晓帅吐掉嘴里的烟蒂,手指在桌面上微微敲着,然后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他会有两种反应,一是不开心,二是有些畏惧!要不然,任他只手遮天,我们以后就没得混了!”

金昭华苦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但又马上皱了一下眉头,“晓帅,我想对你讲一句话!”。

“尽管讲!”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听说你喜欢讲故事,我也来一个!嗯,以前,纳粹党卫军看电影,看到画面上有希特勒出现,就连忙站起来敬礼。每次看电影都要站起来好多次,他们很烦很气恼,当然谁也不敢表露出来。

有一次,希特勒竖起衣领戴上大墨镜,悄悄地混进党卫军的电影院里去看电影!当然,电影屏幕上出现自己的形象时,他依然是坐着,不站立!这时,旁边不停起立敬礼的一个党卫军,看了看一直稳坐着的希特勒(当然没认出来),对他悄悄讲了一句话,‘老弟,我也想像你那样!但是我不敢呀!’”

王晓帅哈哈大笑,金昭华也苦笑起来,“老弟,我也想像你那样,但是我不敢呀!”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的金老兄呀!”王晓帅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我并肩战斗吧!”

金昭华抿着嘴唇一笑,“晓帅,告sù

我,你的水有多深!能让《苑龙都市报》给你写新闻专访,应该不只是钱能打动的吧?”

“有力量的人,别人才会认为他的水很深!你现在看到这篇报道,就很好奇我的水有多深;而陈将声,肯定也会这样认为!---如果也给你来篇报道,将出现假冒输血车的事件公开出去,别人就会发xiàn

,这个问责处分太冤了!---真zhèng

应该问责的是公安部门,他娘的三十天了,这个开着大巴车搞的小诈piàn

案还没有破获,没有结果!---公安系统是陈将声主抓的,我们给他报道一下,矛头直指陈将声!”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金昭华的脸上,坚定和勇敢也渐渐地多了一些!

其实,人并非软弱,而是自己势单力薄,人人不敢出头,谁也不敢呈英雄,但是有了第一个反抗者,后面的那些人,虽然软弱,也会有些心动了!

“你这个稿子肯定会见报吗?”金昭华看着报纸样稿问道。

王晓帅没有吭声,拿起手机翻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这是报社新闻部的电话,你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说着打开了免提。

只听那边恭恭敬敬地说道,“啊呀,王县长,您好您好!嗯---你是问关于专访稿的事吗?如果你觉得这个不满yì

,我马上让记者重新采写?”

“嗯,不不不,我觉得写得很好!我想知dào

的是,什么时候可以见报?”

“吴主任说过了,你这篇什么时候想上报就什么时候上报,你吩咐下来,几号见报,我马上给他们通知!”

“嗯,这个日期嘛,我想想,再给你答复!---对了,我还想弄个别的稿子,我们这里发生一件假冒献血车骗血的事情,不知dào

可不可以再写个稿子!他娘的,公安上几十天了都没有破获这个案子!”

“啊?好好好,这个属于社会重磅事件栏目,你想上报,我随时留版面刊发的!”

“好的好的!我想想通知你!”

“嗯,那好,你尽管吩咐!”

王晓帅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金昭华,“老金!怎么样,兄弟没一定能力,能让《苑龙市都市报》的新闻部俯首称臣?”

金昭华嘴里夹着烟,没有点燃,却是在嘴里咬来咬去,过了半分钟,才沉稳地对王晓帅说,“好!我相信你大有来头!---这样,只要你的新闻专访见报,我就敢将这个事件前因后果说出来,把脏水泼到公安系统身上,也就是泼到陈将声的头上!”他拿过桌面上的打火机点着了,“干!这么多年,大家都是听他的!窝囊气我也受够了,是非黑白得曝曝光,总有个了断!”

“好,金老兄,我请你吃饭!只要你敢跟着我干!”王晓帅站起身,金昭华也抓过披在椅子上的西装穿在身上,“到小地方吃饭方显得出我王晓帅花钱的诚意!---因为在宾馆里签单,花得不是我自己的钱!”

两人并肩走出了会议室大厅,一位秘书从长廊里经过,忽然觉得眩晕,因为以前以白天县,没有哪两个副县长敢公开在一起商议事情,有话要说都是约到私下场合,因为陈将声为人极是多疑,两个人在一起他就会怀疑是在想办法与自己做对!

金昭华脸上带着睛朗和欢快地笑,“王老兄,到哪里吃饭?”

“狗肉馆!城西十里铺那里,你知dào

吗?小小的农家乐,以狗肉闻名!啧啧,吃狗肉,喝烧酒,难得的人生享shòu

呀!---小地方没发票,又不能签单,狗肉奇贵,可能要花我自己二百大洋了!”

两人没有叫车,因为近期市纪检委经常下来到个个酒馆录相,以防止工作日坐公车去喝酒。他们招了招手,坐进一辆出租车里,很快来到十里铺农家狗肉馆。

“我刚才打过电话,我姓王,给我们安排哪个房间?”王晓帅问了问狗肉馆的老板,那老板肥头大耳,脸色油光水亮,让人怀疑他自己天每天也要在狗肉馆里的消费上几斤狗肉。他恭恭敬敬地指了一下西侧小院。“你订的房间在那里,已经有几个人来了!”

金昭华有些诧疑,他还不知dào

另有客人。随着王晓帅走进一个房间,推开房门,看到里面有几个斯斯文文的人正在喝茶聊天。他们一看到王晓帅和金昭华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一个个客气地说道:“王县长好!”“王县长快请坐!”

王晓帅伸开两手按了按,没怎么推辞,直接坐在了最上位,轻拉了一下让金昭华坐在了最旁边,然后示意大家都坐下,接着自己介shào

道:“这位是金县长---这几位是《苑龙都市报》记者,个个思维敏捷,文笔出众!”

这更令金昭华想像不到,这些平时牛皮哄哄的市报记者,一般不怎么鸟副县长,这次怎么见了王晓帅如同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一般。于是自己的信心又增强了一些,面带微笑地对几名记者连连点头,“啊呀呀,名字都很熟悉,经常在《苑龙都市报》上看到的,文笔犀利啊!”

记者们笑得眼睛快眯在了一块儿,“哪里哪里,立足公益,反映民生,是我们的责任!”

很快几盘狗肉端了上来,有卤狗肋,凉拌狗耳朵,香辣狗大肠,红烧狗蹄筋;素得倒普通,新鲜的小黄瓜,鲜艳的西红?等等。王晓帅招呼起来,“大家快请!平时各位在大酒店里都吃得厌了,来这小小的农家乐尝尝鲜,一来是嘛,换换口味,第二嘛,小店不签单,不开发票,我自己付钱,算是我的心意!来来来,卤肉有特色,素菜都没打农药!快请---”

几名记者拿起筷子夹了起来,个个称赞叫绝!

“狗肉味道鲜美吧?”王晓帅看了一眼满嘴流油的记者,乐呵呵的问他们。

一群人都叫了起来:“太鲜了!”“好吃!”“想不到有这么味道鲜美的狗肉馆!”

王晓帅伸手指了一下金昭华,“他这里,还有一个更鲜美的新闻事件,想讲给大家听!”

记者们一齐抬起头,看着金昭华,“讲讲嘛!”“对呀,白天县有什么有趣的新闻事件?”

金昭华看了一眼王晓帅,心想平时自己暗暗受县委书记陈将声的气,就是身边没有坚挺的同僚!这次揭露一下自己本不该负责任的事件,肯定陈将声会恼火的,但是王晓帅已经大胆宣扬自己,跟在他后面,胆子也稍稍足了一些,于是喝了一口水,缓缓地讲道“白天县前些时间,有假冒的献血车出现,骗了乡镇踊跃捐血百姓的血液,这本是个普通的诈piàn

案,却要一个主管医疗卫生口的县长负责”

记者们嚼着嘴里的狗肉,细细地听着金昭华讲述的事件,个个称奇,王晓帅端起酒杯,在每人前面的酒碟里斟满,然后缓缓地说道:“这个责任,我觉得应该让白天县公安系统负责,公安局的主管,和主管公安局的县领导,都要承担责任。这个重大新闻事件里面,措词怎么写,能把我们县公安的无能写出来,就依靠各位了!”说着端起酒杯,冲着大伙一齐说道:“请!”

众人举杯,一齐饮尽,个个叫道:“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肯定是公安系统负责了!社会治安混乱,骗子猖狂,不由他们负责,由谁负责?”

王晓帅微微一笑,“这个稿子写完,暂时不要发!---先送过来让金县长看看,等我交待的食物中毒救治稿上报之后,过几天我交待了再发!---这个,版面费怎么算,我会给你们吴主任商量的!大家不用操心了!”

金昭华看王晓帅铁定决心要和陈将声唱对台戏,心里非常激动,暗想,虽然姜是老的辣,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王晓帅这只牛犊,开始杀陈将声这只老姜了!

“杀狗了!杀狗了!”忽然听到院子里许多人欢欣的叫喊着,一名记者打开门一看,也欢快地叫了起来,“杀狗了,大家快出来看呀!”

一幢四层高的红砖小楼,一个年龄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光着脑袋,穿着蓝白色运动装,下身穿着一件迷彩裤,站在楼顶,脸上带着得yì

的笑容,手朝楼下挥舞着,好象是刚刚上场的西班牙斗牛士一样。

“杀狗了!”“快瞧,他们这家狗肉馆杀狗的方式独特呀!”“是呀!人家是祖传老店嘛!杀狗的方式也是祖传的,所以狗肉香啊!”

王晓帅、金昭华,和几名记者一起站到院子里,盯着楼上的小伙子杀狗,只见他抱拳施礼,大声吆喝道:“各位,俺家的狗肉香吧,老熟客都知dào

,新来的客人可能不知dào

!俺告sù

你们,杀狗,要一脚把狗从楼上踹下去,摔死,这样的狗肉才香呢!”

有个大胖子食客,腆着肚子,流着哈喇子问道,“那是为啥?”

楼上的光头小伙子嘻嘻笑着,“狗在半空中,晕乎乎的,精神又紧张,血都收到心脏了,所以摔死后的肉好吃!---泡到卤汤里,香味可以顺着全身血管渗入肉中!”

“妈的!”王晓帅忽然觉得有些反胃,暗暗想道,“世上事总讲个道义吧!屠夫也要有人格!她的这桩婚事,我看有些不太好!”

原来,来这家狗肉馆并非偶然,前些天,照料自己生活的宾馆女服wù

员,郑茗兰,低着头去找他,有些羞涩地告sù

他,自己已经订婚了。王晓帅问她是找得是哪里的相公,郑茗兰说那家家庭殷实,是开狗肉馆的,只是不知dào

人品怎么样!所以今天才来这家狗肉馆吃饭,看看与郑茗兰订婚的小伙子如何!

经商开店的男人,在白天县,成了农村女孩嫁人的首选,生活富足,自己没有工作嫁到夫家后还可以帮忙,大多数成了收银台管钱的!成了名付其实的女管家。

王晓帅当时祝hè她,说是自己对屠狗者有好感的。他告sù

茗兰,“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一听这话,茗兰心里十分甜蜜,揪着他的耳朵,说幸好自己身份低微嫁不了他这种读书人!

但此时他心里犯嘀咕了,他觉得不管是杀人还是杀狗,最高尚的应该是:“给它个痛快!”,如此非正常的杀法,他心里有些难受。

楼上的这个年轻人,正是郑茗兰订亲的夫婚夫!王晓帅看着他拱手朝楼下施礼的样子,不忍想像这个傻B抱着清纯可爱的郑茗兰上床是什么样情景!

楼下一个小帮工,牵着一条杂种黄棕色大狗朝楼上走去,王晓帅咬牙低声说道:“我日,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忍心将这条狗从楼上摔下来!”这时看了一眼金昭华,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小声说道:“王县,下次不和你来吃狗肉了,我现在有些想吐了!”

但是几名记者却是乐颠颠地扶着眼镜看,王晓帅暗自思忖,难道这帮孙子们是见得多了,不觉得残忍了?

黄棕色的大狗被牵到了楼上,一看到郑茗兰的未婚夫---那个光头傻小子,它兴奋得直朝他身上扑,两条前腿抱在他的腰上,脸贴在他的胸前不停地蹭着。

王晓帅暗暗称奇,冲着旁边一位洗碗的阿姨问道:“这条狗认识那个小子?”

那名胖阿姨将碗放在一边,指着楼上,骄傲地说道:“那是自然,这条狗是他养的,从小养大的狗嘛!”

“啊?!”王晓帅大叫一声,“他养的?”

“是呀!你放心,我们狗肉馆从不收外面的狗,全是老板和他的这个儿子养大的!---收外面的狗会有死狗、病狗!我们自己养大的狗,保证味道鲜美,你放心!”那位胖阿姨误解了王晓帅的意思,以为他担心吃不到新鲜的、健康的活狗肉!

“我靠!”王晓帅喘着粗气,暗暗骂了自己一声,“什么狗屁仗义每多屠狗辈,自己养的狗都忍心摔死?这---我弄错了!这个人,真的不配和郑茗兰过日子呀!”

看着人们仰着脑袋傻呵呵的脸,王晓帅恨不得上去抽他们!

突然,看到那光头小子站在楼的边缘,抓着大黄棕狗的两条前爪提了起来,猛地一举,一荡,朝楼下抛去,但没想到的是,那大黄棕狗在下坠之时,突然咬着光头小子迷彩裤裤管,身子荡着就是不掉下去!

楼下的人们哈哈大笑起来,光头小子也嘿嘿笑了起来,抓着狗耳朵,摇了摇,狗依然是死死咬着裤管,并不松嘴。光头小子试了一会儿,没有办法,只好朝后退了几步,将狗提在了平台上面。那狗一看身子不再悬空,也松开嘴,在平台上跳着叫着,似乎是在光头小子玩。

但是,光头小子脸突然一变,弯腰抓着狗的后腿,猛地朝外面一摔,那狗被摔在楼的边缘,眼见正要跌下来,但是突然一个翻身,翻到了一边!

楼下的人们叫好,王晓帅也感觉到这条狗“身手不凡”,杂种狗,可能有一些西德黑背的血统,太灵活敏捷了!

这时那光头小子有些急了,跑过去踹了它一脚,但是它灵活一转,又跑到了楼上平台的另一侧,光头小子追了过去,又是一脚,大黄棕狗又跑到了阳台的又一侧,并且嘴里发出欢快的呜咽声。王晓帅突然想到,这条大黄棕狗是光头小子从小养大的,我靠,它以为光头小子再和他逗耍玩乐呢!

“妈的!这条狗糊涂了!”王晓帅心里发紧,金昭华也张着嘴,摇头,双手握得紧紧的。毕竟是成年人,有时候,心里的柔弱是被包裹着,他俩谁也不好意思叫停!

光头小子看自己连踹几脚都落了空,楼下发出阵阵讪笑声,心里又急又恼,咬着牙,看它在一旁摇尾巴的时候,急速冲过去,对着大黄棕狗就是一踹!

“啊!!!”人们大叫起来,原来光头小子在冲过去的一刹那间,大黄棕狗微微调整了一下身子,躲了过去,没有被踹到楼下!

而在此时,光头小子来不及收住身子,朝着楼下滑倒过去!

在他一声惨叫的时候,伸手去抓楼顶边缘,却没有抓牢,但在手脱落的一瞬间,大黄棕狗上前咬着运动装的领子,将自己的脖子卡在楼顶水泥台的边缘!它四蹄撑在水泥台面,头颈紧贴着水泥平台边缘,才勉强使光头小子没有坠下去!

这一时刻,竟然象一个突然拍摄到的照片一样,产生巨大的视觉冲击力,楼下顿时哑雀无声,就边老板也张着大嘴,瞪着眼睛,不知dào

是在楼下接着儿子,还是赶快冲到楼上去救儿子!

大黄棕狗,靠头和脖子处卡在水泥平台边缘的摩擦力,才不让光头小子掉下去,还艰难地朝后面拽着。假时坚持的时间长,大黄棕狗肯定没有力qì

保持着这个姿势,但光头小子就是在这瞬间的一两秒,才得以伸出右手去扒着水泥平台边缘,然后收着腰腹,做了个引体向上,右脚蹬在平吧上,然后爬了上去!

楼下的人才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差一点看到光头小子摔了下来!这时光头小子喘着气坐在楼顶发呆,大黄棕狗欢喜地扑上去,将头贴在他身上摩擦着,如同在庆幸安慰他一般!

光头小子蓝白相间的运动服上,被大黄棕狗脑袋摩擦出了一些殷红色的血迹,于是大家才知dào

,大黄棕狗为了救他,将脖颈卡在那里时,竟然被边缘割得往外面流血!

一场虚惊啊!大家齐声感慨着!有人啧啧称赞这条狗的救人的机敏与热诚!

可就在这时,光头小子似乎回过神来,大黄棕狗在他怀里快乐的呜咽着,没有发xiàn

,他的主人,已经悄悄地抓着它脖颈处的皮,猛地一揪,提了起来,朝着楼下抛去!

“啪!”水泥地面上,多了一具大黄棕狗的尸体!

王晓帅暗暗握起了拳头,金昭华已经捂着眼睛,钻进了房间里!

光头小子在楼上挥了挥手,如同取胜的斯巴达克斯一般,朝楼下叫道,“我靠,这条狗真球机灵!想整死它还真不容易,不过,狗还是没有人聪明呀!”

王晓帅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下午六点钟了,于是咬了咬牙,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然后慢慢地走过去,轻轻抚摩着大黄棕狗的毛皮,凑在它耳边低声说道:“忠心救主如此下场啊!好狗啊,我不让别人吃你!不让!”

这时听到背后有人问道,“朋友,你---想要狗皮?”

王晓帅扭头看去,正是光头小子,他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嘴里笑嘻嘻的。

“我---狗皮,狗肉,都想要!你开个价吧!”他蹲在地下,无奈的问道。

“这个,狗皮卖给你行啊!狗肉给你可不行!---我们还得做菜啊!”光头小子有些迷糊!

王晓帅站了起来,拳头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嘴里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那就做菜卖给我,行吗?”

“这个,当然,做成菜谁买都行啊!你要就给你做!当然你也吃不完整条狗,你先说,你要吃卤的,还是红烧的,还是凉拌的---”光头小子乐呵呵地问道。

“嗯---这样吧,狗肉都要,不分割也不剥皮了,就这样,我打包带走!”王晓帅语气有些冷,让人感觉到有了一丝冬天的气息。

“我日!你能吃完这一条狗?”光头小子有些吃惊。几名报社记者围了过来,王晓帅冲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进屋继xù

喝酒。

“是!我就这么装走,回家吃!你开个价吧!”王晓帅态度十分坚决,一双眼睛射着寒光看着光头小子。

光头小子退后一步,一看,王晓帅衣服比较高档,暗想此人不是一般人,本想不把整条死狗给这个家伙,但是有些惧怕,于是一咬牙,“好!整条狗,算你780元!”

价钱比市价多出一倍。王晓帅说了一声“成交!”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数出八张,递到了光头小子的手上,“不用找了,给我找个大袋子,给狗装进去!---再借我一把铁锹用用!”

然后王晓帅返身走进房间,冲着记者们微微一笑,“大家喝酒吧!---金县长陪大家喝,我去去就来!”

接着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光头小子已经将狗装进一条大大的塑料袋里面,还找来了一把铁锹!

王晓帅接过铁锹,提着装狗的塑料袋,走了出去。

农家乐狗肉馆,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王晓帅提着装狗的袋子,在黄土地上,朝着远处走着,过了一会儿,离狗肉馆远了一些,才将袋子放了下来,拿着铁锹,拼命地在地下挖着坑,过了半天,看土坑挖有一米多深了,才停下来,坐在土坑旁,掏出烟塞在嘴里,手颤着将烟点燃了!

他一支手伸进袋里,轻轻地抚着狗的毛皮,低声说道:“其实,人很混蛋!你高估我们了!---来世,还做狗吧!人太混蛋了,离人类远一些吧!你以为你和光头是朋友?你错了!”

说完,右手在眼眶上轻轻擦了擦,“我也混蛋!但是,我是很有底线的混蛋!---我要对自己的朋友好!我以后---再也不吃狗肉了!”

他打开袋子,看着已经咽死的大黄棕狗,嘴里往外渗出不少的血,脖子上血肉模糊,那是为救主人时在水泥平台上摩擦出来的!

大黄棕狗如同在睡梦中,静静地躺在地上,王晓帅不停地抽着烟,很快,身上装的半盒烟都没有了,他看了看就要西沉的落日,艳红艳红的,又看看那家狗肉馆,身上突然袭来一阵阵寒意,大叫一声,“糟!这小子是郑茗兰已经订婚的未婚夫!听说他是当地城郊派出所所长的侄子,他要不愿退婚,可能会刁难郑茗兰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娶她!”

他眉毛拧在了一块儿,回忆着,还好郑茗兰没有和他怎么接触!说什么得让他把这个婚退掉!于是掏出手机,给金县长和另外几个记者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已经回去了!让他们现在马上回到县城宾馆里再聊!

挂了电话,王晓帅抱起大黄棕狗,在它的毛皮上亲吻一下,然后慢慢地放在土坑里,想了想,脱掉自己的西装,盖在狗的身体上,然后拿着铁锹,一下一下地铲着黄土,撒了下去,慢慢地将狗全身覆盖着,直到整个坑被填平!

天色已暗,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八点多了,按理,这个狗肉馆最热闹的时间到来了!他慢慢地朝着狗肉馆走去,果然看到院子里灯火通明,食客们个个吃得高兴,个个油光满面。

他看了一下院子,那里依然有一滩血迹,他苦笑一下,“我这辈子要当大官,要封了世上所有的狗肉馆”,自己不急不缓地在院子里踱着,那位洗碗的胖阿姨奇怪地问道:“咦?你怎么又来了,和你一起来的客人都走了!”

王晓帅呵呵笑了笑,“那个光头的小老板呢?”

胖阿姨指了一下厨房,“在里面烩狗杂碎呢!”

王晓帅很客气地说道:“麻烦你告sù

他一声,让他出来!我要揍他!”

胖阿姨惊得张大了嘴,王晓帅又是呵呵笑着重复了一遍:“你没有听错,让他出来,我要揍他!”

这下那胖阿姨飞快地朝厨房奔了过去,王晓帅抓起那把铁锹,冲到了一个房间里,“啪”地一声,铁锹拍在了桌上面,“都他妈的滚!以后不许吃狗肉啦!”屋里几个人吓得靠在墙边不敢说话,王晓帅哼了一声,又跑到另一个房间里,抡起铁锹砸在桌子上,“滚!都他妈的给我滚!”

接着见到摆放酒菜的饭桌就砸,院子里的人们不知所措,纷纷逃了出去,慌恐地扭头。

“哪来的疯子,你吃了豹子胆吗?”忽然听到一阵骂声,光头小子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还有几名身上刺青的青壮年男子,紧紧地跟在光头小子身边!个个手里提着一把菜刀!看样子是他的好友,也有厨师!

“我日!”王晓帅张开嘴,一付出惊的样子,叫道:“你们拿菜刀干吗?”

“老子砍你的!”光头小子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没去打听打听,俺叔是干什么的吗?”

“你叔是干你婶婶的!”王晓帅嘿嘿笑了一声,“你是干什么的?你也干你婶婶的吗?”

光头小子差一点气晕了,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地盘上出过这种事情!“砍死他!砍死他!”

于是背后几个哥们抡着菜刀冲了上去,王晓帅微微一笑,踢起脚下的铁锹拿在了手上,抓着把手在地下一铲一旋,顿时将地下砸烂酒瓶留下的玻璃渣揽在铁锹上,抡圆陡然一挥,一堆玻璃渣飞了出去,扎进了他们的脸上。

刹那间,一帮人个个丢掉菜刀,捂着满是血污的脸,“妈呀妈呀”地叫疼!

光头小子一怔,嘴里自言自语道,“咦,倒是有些道行啊!”

王晓帅看着不敢上前的一堆人,铁锹抡得呼呼生风,然后右臂一挥,铁锹飞了出去,正击在光头小子的膝盖上面,“啊呀!”一声,光头小子跪到了地下,抱着膝盖来回翻滚着。

几个女人吓得躲在角落里发抖,一群客人站在院子外面,好奇又惊惧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你---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光头小子吸着凉气问道。

王晓帅抓着领子,将他提到了厨房里,一脚将门踢得关上,然后朝着他的头上抓去---光头真好,没有头发抓,他一翻手卡在他的脖颈上面,拿过铁勺,舀了一飘滚热的卤汤,举在了他的嘴上面,然后喝道“孙子!答yīng

我两件事!”

“大哥!你说三件事吧,我答yīng

你三件事!”光头小子哆嗦着,用一种非常讨好的方式讨价还价!

“嗯,热闹的街上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上不长毛!看来你真聪明!好!第一件事:以后不准杀狗卖狗肉!因为你小子太不地道了!”

“那我卖什么肉?你给我安排个工作啊!我倒是想当公务员,你给我安排呀!”

“我想想!”王晓帅故yì

把大铁勺晃了晃。

“大哥你端稳啊!”光头小子脸都吓得发白了,那是油乎乎的卤汤啊,也就是说,温度绝对超过一百度!!那滚滚油汤浇进喉咙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估计是心痛的感觉!

王晓帅看他老实了,想了想,“卖鸡肉吧!就这样定了!做得好了,以后我还来照顾你的生意!”

“好好好!我答yīng

!下次来你就是VIP客户了!”光头小子这样说,心里大骂,下次来老子把你活卤了!“我答yīng

了,你把我放了吧!”

“操,还有两件事呢!你以为我傻呀!”王晓帅卡着他脖子的手纹丝不动,光头小子暗想这是个高人!“你老吩咐吧!”

“第二件事,听说你快有大喜了!”

“嗯,订亲了!”

“第二件事,就是,别娶这个妞!”

“啊?你---你太过分了吧!”

“那个妞郑茗兰,对不?---我上过!很爽!对了,她左腰上面有一块痣,不信你问问她!我舍不得给你啊,兄弟,实在不想让你戴绿帽子!你再娶别的妞吧!记着,你不许找她麻烦,我让她把彩礼给你退了,听到没有!”

“我说大哥呀!你---你---那我娶谁啊?”

王晓帅想了一下,凑在他耳边说道:“娶**!这世上鸡那么多!---不卖狗肉了,你卖鸡肉、娶一只鸡,很相称的!娶一只鸡帮你卖鸡肉,就这样定了!---你连狗都不如却杀狗!让你娶鸡还真是污辱鸡了呢!”

“好好好,我娶鸡!我娶一个满身杨梅大疮的鸡!”光头小子被卡得气都喘不过来,心里暗想,“老子娶不娶鸡你以后咋知dào

呢!操!---不过郑茗兰真得退了,看上去那么纯个妞,原来被这个高人玩过了!操!这啥世道呀!世风日下呀!”

“好!真乖!我现在想想,第三条就不让你为难了!这个好答yīng

!”王晓帅卡着光头小子脖子的手松了一些!看了看院子里的一片狼籍,轻轻说道:“今天我砸了你的许多碗和盘子,损坏了你的财物,这真是不对的!”

“唉!大哥看你说到哪里了!你砸我的东西是看得起我,是咱俩有缘!要不然你怎么不去砸别人的东西呢,你说是不?---说不定,我上辈子欠你的钱没还,你该砸!”

“不不不,损坏东西要赔!”

“哥,你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兄弟不是那种鸡肠小肚的人,交个朋友,说啥也不让你赔!”光头小子说话倒是豪情万丈!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一定要赔的!兄弟,第三条就是,你替我赔!”

光头小子气得差一点吐血了!嘴上叫道:“好!痛快!我替你赔了!”

王晓帅看自己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轻声说道:“真不好意思,兄弟,我又想起来一条,最简单的一个要求!保证是最后一条!”

光头小子无力地答道:“说吧说吧!”

王晓帅轻声说道:“让你外面的哥们,把电闸关掉!我得走了!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知dào

你舍不得我,但咱兄弟俩终有一别,我得走了,也不想让他们拦着我,白白去受皮肉之苦!”

光头小子朝着外面吼道:“断电!把电闸刀推下来!”

院子里立kè

一片漆黑,王晓帅这下不用担心了,就算有人调来派出所的人在院子里埋伏,也看不到他出来!他猛地拉开厨房的门,朝着大门的方向冲了出去,在院子里重新亮起电灯的时候,已经消失在黑夜里了!

桔黄色的路灯悬在县城一条街的两边儿,一辆略显破旧的出租车停了下来,王晓帅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衣,而且有些脏污。他看了看周围的街景,笑了笑,看了一眼街对面的zf宾馆,朝里面走了进去。

刚一到门口,长着八字胡的胖保安冲了出来,拿着电警棍指着他问道:“你干嘛呀?进这里找谁?”

王晓帅扭头看了看,表情不怒也不喜地说道:“找我自己,找白天县副县长王晓帅!”

胖保安吃了一惊,怔住了,但马上将笑容堆到了脸上,“呀!是王县长你呀,怎么今天没有坐车?---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灰尘?你下基层了?”

王晓帅挥一下手,手也不回地朝里面走去,嘴里抛出了一句话,“我不用给你汇报吧!”说着径直朝里面走了进去!他走进了zf宾馆后面自己的套间,然后身子一放松,坐在了沙发上,他张开双臂搁在靠背上,静静地等着郑茗兰来端茶倒水。

根据宾馆胡子龙的奇妙安排,领导一回自己的套间,专职从事服wù

的女服wù

员就知dào

了。她们宿舍里,对应的指示灯会亮。

很快,郑茗兰在外面敲了敲门。“请进!”王晓帅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郑茗兰推开门走了进来,“你---怎么成了脏小孩了?嗯?快去卫生间洗一洗!”

“我一个人寂寞,你陪我洗吗?”王晓帅嘴唇夹着烟,微微抖动,斜着眼睛看郑茗兰.因为郑茗兰一直想到南方打工,所以有些不惧怕王晓帅,很有些敢捋虎须的意思!她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朝着王晓帅身上砸了过去,“混蛋啊!你还好意思说?快去洗澡!大县长,你看你这一身灰呀---”

王晓帅闪了过去,抓着靠枕放在了一边,脸色郑重地说,“你知dào

我今天去哪里了吗?---我去看你的那个相公了!”

郑茗兰嬉闹的表情消失了,脸色有些郑重起来,“他---还行吧?你到狗肉馆了?他长得---还算帅吧?”

她看着王晓帅渐渐地拧紧了双眉,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了,双手抓着他的胳臂推来晃去,“你说话呀!傻子!告sù

我!”

王晓帅张了张嘴,但是话没有说出来,抓了抓脑门,叹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怎么说呢?我的观点,和别人的总是不一样!这样吧,让你听听别人的看法!”

说着,他掏出了手机,掏了一下金昭华的手机号码,然后打开了免提功能,这时手机里的声音铃音大而且清晰,两个人都可以听到!

王晓帅拿着手机让郑茗兰看了一下,嘴里说道:“这是金昭华金县长的看法,你听听吧!”

这时金昭华在那端接通了电话:

“喂,王县呀!你回来了?”

“是呀!我回来了!---今天下午的狗肉好吃吗?”

“好吃?我靠,我以后再也不到那里去吃狗肉了!那个杀狗的小伙子太残忍无情了!”

“嗯,为什么这样说?”王晓帅看了郑茗兰一眼,故yì

这样问,郑茗兰静静地听着。

“操!他自己从小养大的狗,没有一点感情,还从楼上朝下摔!那狗救了他的命,他不是将狗至于死地!这种人,真他妈的该杀!”王昭华的怒火在电话那端冒了出来。

“嗯,金县,是这样!今天请你们去狗肉馆吃狗肉,还有一个原因,我有一个干女儿,和那个光头小子订婚了!你说,他这种人品,我的干女儿能嫁给他吗?”王晓帅心里暗暗笑着,可算是占了一下郑茗兰的便宜!

郑茗兰明白,她手掐着王晓帅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下,王晓帅“啊”地大叫一声!

金昭华在电话那端说道:“靠!宁可做尼姑,也不能嫁给那种人!---什么?你干女儿订婚?你才多大?你干女儿多大?”

王晓帅差一点大笑出来,于是连忙敷衍两句挂了电话。

郑茗兰眼圈有些红了,抱着靠枕坐在了沙发上,用呜咽的声音说道:“我---我可遇到一个家里富足的男人,但你们说他人品有问题?我的命好苦呀!”

王晓帅摇了摇头,“金县长和我的看法一致!人嘛,谁也不是圣贤,大家都有这样那样的错,这很正常!---但是,他确实不是一般的混蛋!对了,不但残忍,我还看到他在厨房里拧一个端菜女孩的屁股!唉!”接着,他详细地将狗肉馆里发生的一切讲给郑茗兰听。

这下她哭得更伤心了,两个肩膀一颤一颤的,“人品好的,家里穷的;家里富的,人又冷血,残酷无情!---你说我这辈子该怎么找人嫁呀?我一个农村女孩,命怎么这么苦呀!”

王晓帅心里也有些动情了,女孩子想嫁一个生活富足的家庭,就这么不容易呀!他张开了右臂,郑茗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将头靠在王晓帅的怀里,大哭起来:“好羡慕你呀!有学历,有好的职位工作我一无所有,嫁人就这么不如意呀!”

王晓帅右臂轻轻地一揽,拍了拍她的肩,“兰兰,别哭了!依我的主意,你听吗?”

郑茗兰抬起头,眼圈有些红红的,点了点头,“王县长,你是有学问的人,你给我指点一下,究竟是家庭条件重yào

,还是人品重yào

?”

“依我说呢!人品重yào

!---呃,真惭愧,我人品也不是很纯正的!---你找一个人品差不多的吧!钱,不是问题!我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话,茗兰,你是我的干女儿,真的!如果你缺钱的话,尽量给我说一声!你不要为了钱而选择要嫁的人!”王晓帅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将嘴里的烟点燃了。

郑茗兰拿过纸巾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宿命啊!怎么这些服wù

领导的女孩,都修成了领导的干女儿?”

王晓帅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妞,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别人认干女儿,是为了干他们的干女儿!我认的干女儿,是想对她好一些!仅此而已,纯结的父女情,懂嘛你?”

郑茗兰翻了他一眼,“哼!叫你爸爸也行!只要你不怕老!才比我大几岁呢,哼!”

王晓帅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郑茗兰面前,伸开了双臂,郑茗兰无奈地说了一声:“你这个坏东西!怎么偏偏是个有学问的人呢!自小我爱慕那些有学问的,既然有缘遇到你这个坏家伙,那我就依你一次吧!”说着轻轻地站在了王晓帅的面前,身子微微靠了过来,任王晓帅轻轻拥在怀里,抱了一下,然后王晓帅松开怀抱,看了她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傻妞,找你喜欢的人嫁吧,以后缺钱了我保证帮你!”

郑茗兰咬了咬嘴唇,“好吧!如此说来,就算是我以后不在zf宾馆干了,我也要做你的保姆,好好的照料你!也算是尽尽我的心意了!”

这时郑茗兰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面色有些犹豫,王晓帅钻到里面的套间,对她说了一句,“接电话呀!我不偷听!”然后轻轻掩上了卧室的门。

过了一会儿,王晓帅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郑茗兰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老爸!那小子说了,要和我退婚。我这几天就把彩礼给他!呵呵,我自由了!”

王晓帅点了点头,“好闺女,爸爸不骗你!---我相信,你以后会找到比他更好的人选!”

“啪!”郑茗兰一个耳光扇了过来,刹时王晓帅脸上出现了一片红色。

“你---好凶的闺女,你为什么打我呀?”王晓帅大惑不解,揉着脸,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该说我---说你和我睡过,哼!你这样糟践俺呀?”郑茗兰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

王晓帅这才想起来,自己威逼光头小子的时候,为了让他退婚,谎称自己玩弄过郑茗兰,看样子,光头小子在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一些鄙视嘲笑郑茗兰的话。

他苦笑着一下,揉了揉脸,“傻妞,不那样说,他就不会和你退婚的!---那家确实是富豪,是当地的地头蛇,又是当地派出所所长的侄子,如果我不那样说,他会和你退婚吗?我不那样说,他不会放过你的!”

郑茗兰双手捂着脸,坐在了沙发上,“世界好复杂呀!我真的不想长大了!唉,以前媒人说他挺好的,可是,竟然和我想像中差的那么远!”

王晓帅走到冰箱那里取出了一瓶雪碧,打开一瓶递给了郑茗兰,安慰道:“毕竟你解脱了,这是件好事!你知dào

吗?大城市的女人,有的三十多岁才结婚的,你慌什么呢?---我的一个师母,结婚的时候都29岁了呢---”

这时,两人听到吱咛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时尚女郎靠在了门口,冷冷地看着王晓帅,“县长大人,你说的那个29岁结婚的女人是谁?不是我吧?”

王晓帅抬起头,嘴都几乎合不拢了,靠在门口门框上的人,是师母方绯!

第九章 难忘一幕

看来嫁对人就是有好处,方绯整天忙成吃喝玩乐,真zhèng

的成了一个贵妇人了!

王晓帅看方绯趁余导师不注意的时候抛给他一个媚笑,他低下头,想了想,连忙找了一个话题去问余导师:“余老师,那我这些天是不是要办一些什么手续?是不是还要到省委组织部去听从安排部署?”

余导师摇了摇头,扶了一下眼镜:“你的手续问题,很简单的,只需yào

学校给你办理就行。因为这个博士挂职副县级一事,学校也很骄傲的,毕竟全省只有一个指标,一且手续学校都会快速简单地办理好的。你要做的事,就是这两天随我去见一下省委组织部的孙要章孙秘书,因为繁琐的手续一直是他在办理着的,我们和他接触一下,算是表示感谢了!另外,学校会给你一个正式的通知函,你随后如何到组织部报道,接受什么调查政审,直接听孙秘书的安排就行!”

这顿饭,王晓帅其实很想请客,毕竟自己要离校了,得感谢一下余老师,更何况以前有了余老师的介shào

推荐,他才能暗地里入选“博士挂职副县级”的计划。

不过方绯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请客,这个女人,可是事事要弄个分明的,既然她说是要感谢他出手相救,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去争什么了,更何况余老师在这个酒店有帐户的,只需yào

他们一个签单就行了,据说有很多让余老师帮zhù

研发的企业会去还清帐务,自己不用去费事了,争来抢去的很难看。

王晓帅接过导师的车钥匙,要先下去把车开出来,刚走出门下了楼梯几步,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上了,方绯这个促狭的女人,喜欢偷看他手机里的秘密,千万不能让她去翻自己的手机。

于是连忙又返身回去,谁知一急之下,忘了敲门,这时看到余导师正把方绯按在墙上,拼命地吻着她的脖子和肩膀,右手从她的腰间朝上面伸了进去,又揉又摸着。方绯睁着眼睛,看到了突然进来的王晓帅,骤然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余老师正沉浸在亲吻方绯的快感之中,没有意识到王晓帅又返回到房间里,正站在背后。

王晓帅站在了餐桌旁边,看着余老师拼命地在她脖子上亲吻,然后将嘴慢慢地向下滑动着,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在她露出的,胸前鼓起的肉丘上拼命地吻着咬着,刹那间王晓帅有些恶心,他看到了导师的谢顶的脑袋和方绯娇美的脸极不相配。

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王晓帅,方绯眼光里射出一种哀求的眼神,轻轻摇了一下头,好像在说:“晓帅,你快走开!我不要你看到这个!”

但是王晓帅心中忿闷越来越多,依然是站在那里没有动,方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带着绝望的表情,伸出胳膊紧紧抱着导师,也将芳唇凑了过去,吻得更狂野了,还扭动着身子“嗯嗯啊啊”地叫了起来。

王晓帅心里一酸,体会到江涛的心理,嫉妒是一种可怕的痛!他不动声色、轻轻地拿起餐桌上的手机,扭头悄悄走了出去。

过了十几分钟,方绯挽着余建路的胳臂走了下来,王晓帅正在车里听着音乐,方绯坐到了驾驶室内,余建路坐进了后面,漫不经心地说道:“晓帅,刚才我们遇到了一个熟人,多说了几句话,让你久等了!”

“呵呵,没关系,没等多长时间,我正在听歌呢!”王晓帅轻松地吹了一声口哨!

余建路的车将王晓帅送到了学校大门口,然后调转方向驶了回去,在路灯下,远离的黑色奥迪轿车,如同月光下一只逃窜的黑狼。

这个晚上方绯喝了不少的酒,余建路也喝了不少。只是王晓帅还有些拘束,没有喝酒,看着黑色奥迪驶去了,王晓帅忍不住去回忆,方绯刚才在酒店就被急不可待地按在墙上---那回到家里,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呢。

想像着身无寸缕,洁白光滑的方绯被导师抱在怀里,他一时烦躁起来,无法从那让人心悸的狂吻场景中走出去。他看了看腕子上的西铁城,才八点五十分,如果现在回到宿舍里睡觉,肯定是全身躁热,忍不住地会去想像,肯定是把主人公换成自己,要是他将方绯按到墙上,那方绯会是什么样的眼神呢。

他没有进学校,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很快到了他自己私人的乐园!

夏季的风稍稍有一点点凉了,他解开T恤衫的扣子,让清凉的风从颈上朝着胸膛里吹过去。

他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很安全了,在这个“世纪花城”住宅小区门口,他下了车。到了大门口他给娜姐打了个电话,保安放行,他一个人悄悄来到了楼下。

王晓帅顿时心里平静下来,当他来到16楼娜姐的家里,她已经泡好一杯他最喜欢的毛尖绿茶在等着他了。

娜姐穿着一件淡色的职业套裙,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迎接他,王晓帅感觉如同回到了自已的家,他看到了墙角那双他穿了一年的拖鞋。

第一次他穿上这双拖鞋时,娜姐还是个陌生人,她寻找家庭教师给女儿辅导功课,在晚报上登了一个广告,方绯拿着这个报纸,给正在找家教做的王晓帅,于是他就经常来为娜姐十二岁的女儿做家教。

研究生的生活,好累,他所在的课题组,压力好大!而且,以他的冲动的莽撞,不管是在学校学习中,还是在生活上,许多事情也不是能理解接受的,好在有了娜姐这个成熟的女人,于是就有了陪他说话聊天这个慰藉,他想,或许江涛是没有这个慰籍才冲动不堪的吧,好在自己有了这个姐姐。

“帅帅这么长时间没有到姐姐这里来,是不是开始恋爱了?”娜姐笑笑盈盈地看着王晓帅,她坐在沙发上,脚蹬到前面的茶桌上,裙边不自觉地从小腿上滑了下来到了大腿上,王晓帅的眼睛不小心盯到了上面,想移开,却不由自主地又滑了过去。

娜姐发xiàn

了这一点,连忙将裙子拉上去,不小心又滑了下来,于是连忙将腿放下来坐好,拉着裙子盖着了腿。

王晓帅连忙走到茶桌边端起那杯茶,换了个坐的地方,正对着电视,好防止自己的视线再移向不该移的地方。

“嗯,娜姐你猜对了一半,今天上午,差一点就开始相亲恋爱了,不过,那个妮子临时变卦,说是不知dào

我下一步到哪里发展,于是就放我鸽子了,呵呵”王晓帅闻着茶杯里的清香,吹了吹,一口气喝下了多半杯,心里的燥热稍微平静下来了。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帅帅弟弟长得帅,又是博士生,这到哪里找到才貌双全的郎君啊!什么女孩这么挑剔呀!我就不信,她能找到比帅帅强的。”娜姐说着起身,提着热水壶要给王晓帅倒茶,走到身边时,忽然想到要弯腰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胸前的春光,于是放下茶壶,先将茶杯端了过来,茶水倒好以后,才将茶杯端了过去。

王晓帅握着拳头朝自己的脑袋上轻轻砸了两下,娜姐坐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帅帅,这不是大问题呀,难道还有更让你烦难的?”王晓帅害pà

自己晚上回去会失眠,于是鼓气勇气先将江涛劫车恐xià

方绯,自己放走他的事告sù

给娜姐。

娜姐点了点头,说道:“你做得对!帅帅,有的人犯罪,可能只是一时糊涂,幸好你大度救了他!这件事呢,我想已经做了,或许他也可是吓一吓方绯,不会怎么样的!”

然而王晓帅还是愁眉不展,于是又将在酒店里余老师狂吻方绯的事情告sù

娜姐。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很喜欢方绯,可是我知dào

,她是师母,不能乱想,可又忍不住,偏偏要想!”

娜娜咬着嘴唇要忍,突然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王晓帅脸有些红了,“娜姐,你在笑什么呀,把你当做大姐才这样给你说的,你知dào

我心里最烦闷了,反而还来取笑我?唉,以后有什么事不告sù

你了!”

娜姐点了点头,“你的那位师母在你脑子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千不该万不该,你直接看到了她和老公HAPPY的一幕,我想,这一慕已经印在你的心里了,以后呢,你不要刻意地想忘掉,如果你以后要刻意忘掉呢,反而会记得更清楚。”

“可是,我觉得我不会自然而然地忘掉,这一切,已经让我心里产了嫉恨了,怎么办呢?”王晓帅抱着茶杯,紧皱的眉头始终不能舒展开了。

娜姐放下茶杯,将屋里明亮的灯换成了一个橙色粉红的彩色壁灯,走到了墙边,背着墙站在那里,扭头看王晓帅,“方绯当时是这个样子的吗?”

王晓帅点了点头,站走身,走了过去,用手按着娜姐的两个手腕,“她是这个样子的,当时导师就这样按着还,还拼命的亲吻着---方绯拼命地扭动着身体---”

娜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开始扭动着身体,王晓帅将手伸进裙子里面,原来娜姐里面已经没有穿什么了。

第七章 招商引资

方绯穿着一件棕色的猎装女茄克,显得充满了活力!栗色的卷发垂在腰间,眼睛上面是淡淡的蓝色眼影,让她显得十分迷人!

一股香味从门口飘了进来,让人闻到后心为之悸动。王晓帅嘴巴张得大大的,合不到一起。

“怎么?不欢迎我吗?我从好远好远的地方来,给你带来了很宝贵的东西,你就是这样张着嘴巴欢迎我吗?”方绯似嘲笑,又似埋怨!

郑茗兰连忙吐了一下舌头,“王县长,你有客人,我---我给你们倒水!”说着连忙站起身,走到茶几那边去提开水壶,方绯看了郑茗兰一眼,又狐疑地看了一眼王晓帅,然后嘿嘿笑了一声,妖声妖气地说道:“我不喝茶!---我也要喝雪碧!”

王晓帅嘿嘿笑着,连忙跑到冰箱里拿出一瓶雪碧,打开递到了方绯手里,同时解释道:“这是给我配备的服wù

员,专职照顾我的生活!---冰箱是前天zf宾馆为县领导办公套间配备的,她不习惯,以前总是来客人了倒茶,你别介yì

!”

郑茗兰脸红了,连忙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低头说道:“你们谈,我出去了!”说着快步走出房间。

王晓帅激动地叫了一声:“师母!---你来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余导没有来吧?我估计他公务更繁忙,也没有时间来吧!”

方绯突然到来,当然是想给王晓帅一个惊喜!她达到了目的。

zf宾馆门口的保安,认车不认人!假如衣衫不怎么高档,肯定拦着不让进,而开着豪车的,保安则是恭恭敬敬地行着注目礼!

方绯现在开得是越野车,显得又疯又野,当然进入宾馆是一路畅通的了。她以前听王晓帅说过,他住在zf后院的办公套间里,于是闯进来见人就打听,果然找到了他的套间,方绯也不是个喜欢守规矩的人,看门并没有锁上,就这么一推,闯了进来!

方绯钻到卫生间里,稍微涮一会儿,对着镜子又重新涂了涂黑紫色的口红,然后脱掉外套,只穿着紧裹身子的衬衣,走出来,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嘴里不满地说道:“靠!晓帅呀,老娘开车,从汉冲省到这里,好累呀!---我这次来,是给你办了一件大好事,嗯,还不给老娘捏捏脚!”说完眼睛斜得象勾子一样看着他。

王晓帅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师母,我不会捏脚!”

方绯甩掉高跟鞋,双脚搁在了茶几上,“什么会不会呀?随便捏捏嘛!我算了,路上开车,一共走了670公里,我一口气开了过来,脚会水肿的!”

王晓帅看着那黑色丝袜包裹着纤足,苦笑了一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对面,将方绯的双脚抱了起来,缓缓地捏了起来,心里暗想,“我抱着纯洁的目的给你捏脚,哼!现在我就当自己是足浴店里的小伙计,你是顾客,仅此而已!”,想到这里,放松了许多。

方绯心里却是欢喜起来,暗想这家伙比以前倒是强多了!嘴里甜甜地说道:“唉,学生懂事了!我以为是大县长就高傲得不得了呢!现在看看,本色还没有变!---一会儿带我去吃这里的风味小吃,嗯,县城里有夜宵吗?嗯,你先想想!”

王晓帅哈哈大笑起来,“师母,你还没有说,这次来给我带来了一件什么大好事?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我离校前,你告sù

我有一件大好事,说给我介shào

女朋友,结果呢,我连女孩子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唉,你先告sù

我什么大好事,要不然,你就别想尝白天县的风味夜宵!”

方绯看来是渴了,拧开雪碧,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然后翻着白眼珠想了一下,提示道:“晓帅,你想一想,前几天,你给余老师打电话,说希望得到哪方面的帮zhù

?”

王晓帅抓了抓脑袋,“嗯,我想想,财政?我想要一些关于医疗卫生系统基础建设的财政项目款,我说,如果汉冲省可以外拨的话---”

方绯头摇得像拨Lang鼓,“不是这个嘛,还有,你想想,国庆节前几天,你给余老师打电话,咋说的?”

王昨帅一拍脑门,跳了起来,“哈哈!我要招商引资项目!我让余老师给联系一个大项目!难道,现在有了?”

方绯呵呵笑了起来,“嗯,好聪明,猜对了!现在确实有一个招商引资的大项目,汉冲省的鑫嘉投资管理公司,过几天就要来这里和你面谈!余老师昨天给我说的,他说虽然与你不在一个省,但他毕竟是副省长,一定要支持你的!所以,在和一个投资管理公司洽谈的时候,就提到了让他们到白天县投资发展的意向,并且说服了他们,这件事,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王晓帅打开冰箱,大拇指一推,啤酒瓶盖掉了下来,他乐滋滋地拿着啤酒瓶,凑到方绯的雪碧瓶那里碰了一下,“哈哈,太好了,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方绯招了招手,凑在王晓帅的耳边说道:“这件事,基本上是定下来了!只要你愿意,他们就会在这里投下3个亿!---因为他们在汉冲省有别的事情是有求于你余老师的,所以呢,他们的投资项目只要你乐意,他们就同意!”

这下给王晓帅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每个县领导,都定有硬指标,铁任务。就是必须有一个百万元以上的招商引资项目,这是促进白天县经济发展的实打实的东西,是没法糊弄的!每个县领导都为此忧心,招商引资成果,直接影响着百姓对县zf的评价,也直接影响着自己的以后的升迁!

王晓帅心里乐得如同涂了一层蜂蜜,他抓起手机,给齐秘书拨了一个电话,“齐秘!你这几天准bèi

一下,对外来投资项目,怎么做审查,有什么程序,你弄清楚!我现在告sù

你,有一个近3亿的投资将会降临在白天县的土地上!你这几天多学习研究一下,准bèi

进入状态!哈哈!”说着王晓帅挂了电话。

方绯看着王晓帅兴奋地象个小孩子,自己也开心地笑了,“看来,这次我来对了!---本来,我可以和鑫嘉投资管理公司一块儿来的,但是,我觉得好消息应该让你早一些知dào

,于是我就开车一路奔波来了,将这个好消息及早告sù

你!”

王晓帅兴奋地抓着头发,在房间里踱来踱过,心里又在琢摩着,然后再给谁讲这个消息呢?靠,近3亿的投资呀!这在白天县是前所未有的!

他拿着手机,正要翻电话薄,忽然想到了吴杏娟,暗想应该让她知dào

一下,做做准bèi

。因为3亿的投资,绝对值得在《苑龙都市报》上来一篇专题报道了!但是又愣了下来,因为,方绯正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而吴杏娟,是方绯的敌人!

来白天县的时候,方绯给他发过一个电子邮件,告sù

他,让他打听一下,吴杏娟是否嫁人了,因为,吴杏娟还在华清大学的时候,疯狂地追过导师余建路!当后来方绯嫁给余建路的时候,吴杏娟似乎还是有些不死心,有一次,方绯在打招房间的时候,还看到过吴杏娟写给余建路的信!

于是他将手机收了起来,心里暗想,以后方绯不在身边的时候,再给吴杏娟说这个消息。

方绯看了一眼房间各处,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门,冲着王晓帅使了个眼色,“晓帅,把门锁好!刚好我进来的时候,你都没有锁门呢!”

王晓帅从冰箱保鲜室里拿出一些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那本来是买给郑茗兰的---递给了方绯,“吃吧吃吧!你这个零食不离嘴的家伙!---嗯,门不用锁的,值班室里的秘书有什么事找我可以直接推门进来,很方便的嘛!”

“唉呀,讨厌呀!我最讨厌别人忽然闯进来的!你把门锁上嘛!”方绯扭着身体撒着娇,王晓帅只好走过去把门锁上了!

“白天县好热呀!”方绯撅了撅嘴,轻轻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一个,两个。王晓帅连忙将眼睛移开,去看墙上的字画,又忽然想到了空调可以打开,于是连忙走到办公桌那里,拿过空调遥控器按了开关,嘴里嘟囔着,“方绯呀,现在都入秋了,你还是很热吗?唉,你有病啊!”

“嗯,俺有病!你余老师整天忙着公务,国内国外跑,我一个人深居闺中好寂寞呀,我现在真算是---唉,悔教夫婿觅封候了!---你说,我这不是和守活寡差不多吗?”方绯招了招手,让王晓帅坐得近一些,一伸手,将一个话梅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揪着他的耳朵拉近了一些,“告sù

师母!来这里当县长,泡上这里的小妞了吗?上了几个?风流多少次了?”

王晓帅嘿嘿笑着,“看你说的!师母,省委组织部派我来是工作的,不是泡妞的!”

方绯嘿嘿一笑,“你小子不老实呀?哼,老娘要审查审查你!”说着,一只手伸进王晓帅的衣袋里,将他的手机掏了出来,“老娘要看看你的电话簿,上面肯定有不少美女的名字!”说着拿过手机翻了起来。

王晓帅头一阵眩晕,急忙伸手要去抢手机,因为上面,有方绯的情敌---吴杏娟名字,还有一段---呃,和吴杏娟欢爱时的录相!

方绯从王晓帅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抢了过去。她脸上带着得yì

的笑容,斜着眼睛看着慌乱的王晓帅,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小帅哥,手机里面有秘密!对吗?”

王晓帅扑了过去,伸手去夺,方绯拿着手机一晃,接着将手背到了身后,他胳臂也随之伸向她的身后,要去拿手机,这下,几乎要抱着方绯了,感觉到她胸前的鼓涨与弹性,也嗅到了她脖颈处飘出的芳香!

“师母!---这个,手机里确实有---有秘密!给我吧,求你了!”王晓帅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微的汗珠,他实在想不明白,吴杏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追过余建路;而后来方绯对她恨之入骨,自己却和吴杏娟纠缠上了!这些事情,真的如一团乱麻一般,如果方绯看到自己和吴杏娟在一起的视频,那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呢?

方绯是开心?还是会岔恨?对了,方绯一直挑逗纠缠自己,看到吴杏娟上了他,肯定会恼火的!说啥也不能让方绯看手机!

王晓帅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师母!手机里有许多不健康的东西!你千万不能看,给我吧!”

“哈哈!老娘天生喜欢看不健康的东西!---看了以后,肯定要爽到天的!我看看---”方绯退了一步,缩在沙发的角落里要翻开手机。

没办法了,王晓帅扑了过去要抓手机,一下子压在了方绯的身上,这下方绯反而将手机塞到王晓帅的口袋里,反而伸手揽着了王晓帅的脖子,猛地将唇贴了上去。

王晓帅连忙扭头,方绯亲在了他的脸腮上。他慌忙要地站起来,方绯却搂的更紧,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非礼啊~~你这个小坏蛋,连师母都要动呀!没天良的!”

“真没天理了!”王晓帅还是力qì

大,抓着方绯的手腕分开,连忙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苦笑了一下,坐在了办公桌的后面。“方绯,你说咱俩谁是小坏蛋啊!---求你啦,千万别这样,我---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方绯哼了一声,翻了一下眼珠,又合上衬衣,整理一下头发,“你自作多情啊!---我这是考验你,明白吗?你刚才真的想要,我还不给你的!---哼,而且我要告sù

你的老师,告sù

你的同学,在学校里塑一个王晓帅铜像,跪在学校大门口,背上刻着四个字‘**、流氓’!”

王晓帅长叹一口气,“我想起来孔子说过的一句话了,‘唯小人与方绯,难养也!’”

方绯开始板着脸,郑重其实地说道:“不要误解我呃,我可是一个洁身自好、清心寡欲的女人!刚才之所以挑逗你,是想告sù

你一个深刻的道理!---过来,给我捶捶背!放心,我不会吃你的!”

看方绯放纵的心收了起来,王晓帅才大胆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在她的肩膀上捏了起来,“师母,你长时间上网泡小男生太投入了,肩膀会疼是很正常的!以后收敛一些!---对了,你说想告sù

我一个什么深刻的道理?---好像你这辈子很少会和人讲道理的!”

方绯呵呵笑了两声,“刚才我激情挑逗,但你要陪合的话,我就会告你非礼!---这就是我给你讲的道理:好吃的东西,是有毒的!”

“嗯?”王晓帅不太专业地揉捏着方绯的肩膀,“你有毒?你中毒了?”

“项目有毒!”方绯转过身,手指一伸,王晓帅连忙掏出烟塞到她的手指中间,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了,“师母现在真行,开始抽烟了?---项目怎么有毒?”

“对!这个项目投资的是哪个行业,你知dào

吗?我先告sù

你,是一家---”

“先别说,我猜猜,应该是高污染、高能耗的行业,不外乎是化工、造纸、电镀、皮革、水泥这几个行业,是吗?”王晓帅脸上的兴奋消失了一些,“师母,我没有猜错吧!唉,天下没有免费的蛋糕!也没有白送来的美味呀!”

方绯娴熟地喷出一个烟圈,“乖孩子!你还真猜对了,是水泥!暴利行业,污染也高得可怕!---你是怎么猜到的?”

王晓帅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污染的项目,我们这种小县城是不容易争取到的!他们也不会来的!---水泥厂会造福一方百姓,但是也能给当地带来极重的污染!余老师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呢?他既然推荐鑫嘉集团来这里与我联系,投资建厂,肯定是想让我多一份政绩,如此说来,余老师是鼓励投资集团这种高污染项目?”

方绯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窗户旁边,推开了窗子,抬头朝着天空望去,“月亮很美,这个世界很恬静,谁也不想带来浓烟和污染,是吧?---你余老师说,为政者不能有妇人之仁,也不能有妇人之智!---你说说你的想法和看法吧?乖孩子!”

王晓帅走到了方绯的身边,也伏在窗台上,看着天空中的圆月在蓝黑色的云块中穿行着,沉思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这个问题,我在学校时和余老师探讨过,发展是必须的,很旧以前,大清国刚刚会造手枪的时候,日本做的航空母舰在深蓝色的海洋中称雄、零式战斗机就在天空中喷射播撒着炮弹!落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

方绯看了一眼王晓帅,比以前更加沉熟了一些,以学校时,很少见他如此郑重思考的样子,于是叹了一口气,“唉!悔教夫婿觅封侯!我现在也后悔,以前让徐老师推荐你下县挂职了!---如果你留在学校,我们在一起天天玩岂不是很开心?”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师母呀!我是男人,不是小男孩,怎么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玩呢!---这个项目,我还是接受的,也很欢迎!白天县几乎没有什么大厂,甭说是万**厂,连千**厂都没有!贫困的滋味你是没有体会过的,他们没有钱,就没有心情欣赏优美的环境!没有钱,就会背井离乡,打工维持生计,妻离子散,同样让人心痛啊!”

方绯点了点头,“乖孩子,你长大了!总之,这次我和你余老师是有分岐的,我反对鑫嘉集团来投资建厂,但是你余老师说应该推荐他们来!我和他还吵一架呢!原来,你也支持这种高污染的投资项目啊!”

王晓帅哈哈笑了起来,走到办公桌上面,扒出了一张报纸,让方绯看,原来,有两个县的领导干部,在一次招商引资洽谈会上,为了争一家水泥厂差一点打了起来!

方绯拿过报纸看完,格格笑了起来,“基层工作真是有趣!如果你们接受高耗通高污染的企业,那以后我在你余老师的枕头旁边吹吹风,让他多给你介shào

几家过来!”

王晓帅激动地拉着方绯的手,“好啊!师母!一定呀!当然,要效益好一些的,有实力的!”

方绯抽出了手,呸了一声,“趁机占人家便宜噢,**!---对了,我今晚在哪里下塌呢?”

王晓帅想了一下,“师母,白天县的宾馆都很一般!这样,你就住在前面的宾馆大楼吧?这样近一些!好吗?”

方绯撅了一下嘴,“人家从来还没有住过五星级以下的酒店呢!---你们县里住宿条件不好,你陪着我到苑龙市找一家好的酒店行嘛,人家跑这么远来看你,还给你找这大的投资项目,带我到苑龙市找酒店住嘛!亏你还是县长,小气鬼!”

方晓帅的心里正在激动,想到了这个3亿的投资项目,在白天县落成,能带来多少的财政收入,解决不少的就业问题。---最主要的是,得让《苑龙都市报》好好地介shào

一下,特别是要说明,是自己的努力,自己不断的寻找,才为白天县联系到这么大的投资项目!

这件事,得和吴杏娟说一下,当然,到苑龙市能见到吴杏娟面谈是最好的!水泥厂建成后,将成为苑龙市及下面十来个县的建材供应的大供货商,这里面还会产生可观的广告费用!还是有很多文章可以做的!

他和华清大学的金融、经济学教授们请教过,大多数精英人士认为,依照国家的发展速度,以及城市化进程的脚步加快,用不了十年,房地产行业将会火爆!和那些牛人有联系,即使不用重生,也会知dào

天下大势的发展方向!

一个3亿元的水泥项目,以后将会带来非常可观的效益!这是一个摄人心魄的好消息!

县zf宾馆大门口,胖保安挺着大肚子,拿着电警棍晃荡着,一位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从街上驶了过来。胖保安上前挥了一下电警棍,骑自行车的人站着了,“我叫江涛,是王县长大学同学,我来找他有事---”

胖保安眯着眼睛一看,想到这个年轻人来过很多次,挥了挥手放行!

江涛骑着自行车,绕过县zf宾馆的客房部和餐饮部,直朝后面县领导住宿的楼房处骑了过去。在那幢楼前面,他停下自行车,放好用锁锁住,径直朝王晓帅的套间走了过去。

刚一走到门口,听到里面有说有笑,江涛扶了一下眼镜,心想这么晚了,还有人在王晓帅的屋里,是公事,还是私事?也不知dào

要等多长时间?他想了想,贴在门口听了一下,隐约听到一个女人说道:“好呀!凯悦大酒店?是五星级?那好,我们两个赶快去吧,开我的车,速度快一些!”

接着又听到王晓帅的声音:“急什么?路上也就是二三十分钟!”

江涛一怔,仔细品味着那个女人的声音,好熟悉呀!他忘了躲开,门突然打开的时候,他才明白那个女人是谁!

王晓帅站在门口也怔了一下,方绯紧跟在王晓帅的身后,将坤包挎在背上,将王晓帅推了一把,“走嘛!”但是王晓帅却是太尴尬了,和自己亲亲热热走在一起的,是师母方绯,而门外站着的,是暗恋方绯的同学江涛。

江涛看到两个在一起,听到刚才说的什么到五星级大酒店,心里顿时凉得如同泡在井水里一般,他嘴里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这次来找你,可能真的不是时候!---我选好开手机店的位置了,不过房租很贵,还是缺些钱的!”

王晓帅没有回头看方绯的表情,只是郑重地拍了一下江涛的肩膀,“万事开头难!我正在给你想办法,钱的事,不用担心!---现在,我要到苑龙市,有些公事要办!这样吧,你先回去,或是今晚先住我这里也行,等过几天我把钱筹备好再给你联系,你看行吗?”

江涛想了一下,低着头,说了一声:“好吧!那以后再聊吧!”说着头也不回,走到楼前面骑上自行车,朝着大门的方向骑了过去。

方绯在后面轻轻地问了一声,“那是谁呀?长得和瘦猴子一样?”王晓帅心里有些悲凉,方绯已经认不出来江涛了!这段时间,江涛在县城到处跑着找街面商铺,准bèi

租房开手机店,人晒黑乎乎的,已经和以前判若两人了!---更何况,在学校的时候,方绯并没有怎么和他接触,当然对他印象也不沉了!

“我的车你喜欢吗?”方绯指了指停在一旁的宝马越野车,只见那辆车体型高大,色泽镗亮,气度不凡,“其实也不贵,才七十多万!你要喜欢,就留给你了!”她说着打开车门,很慷慨地说道。

“你开吧!我开你的车,还真不习惯!”王晓帅摇了摇头,“你的车太昂贵了,比我坐的十来万的车都牛!我怕撞着、擦着、刮着了赔不起啊!”

“切!”方绯笑了一声,“我都愿意把车留给你,你还担心弄坏我的车?我有那么小气吗?”说着坐到了驾驶室,拉好保险带,插进钥匙开始发动了。

王晓帅也挂好保险带,静静地坐着,开始盘算着怎么和吴杏娟说这件事。明天后天都有外地的军医专家来交流指导,自己要陪,没有时间,看来,今天晚上得给吴杏娟说一下这件事情,要好好地做点文章。

方绯开车很熟练,王晓帅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都跑到了一百五,幸好晚上没有交警测速,这个速度下来,不到二十五分钟就能进入苑龙市。

王晓帅掏出手机,给吴杏娟发了个短信:“老**,想男人了吗?今晚想风流一下吗?你到凯悦酒店给我开两个房间,不要在一个楼层!一个房间你住进去,等着我去找你!另一个房间你给我预订,我陪一个省里来考察的领导住那里!”

很快收到了吴杏娟的短信:“小宝贝!你想姐姐了,是吗?姐也想你!我现在就去凯悦酒店,晚上相会,吻你!”

“给谁发短信呀?小情人?是不是说好今天晚上去陪人家的,现在去不成了?”方绯看王晓帅专心地发着短信,笑着说道。

“不不不!一个环保局的哥们儿,我让他做好水泥厂污染的调研工作!---投资建厂当然欢迎,但是也得有领先的环保设备和条件!”王晓帅连忙把话题转移开。

方绯嘴角一翘,俏皮地笑了一下,“晓帅,你把音响打开,路上好无聊呀!”

王晓帅不明白方绯还有坏心思,啪地一声打开了音响,接着节奏强劲的音乐响了起来,接着有一个女孩用又嗲又Lang的声音叫了起来,原来这是酒吧迪厅里的音乐,让人心里浮想连翩。王晓帅心里一紧,暗想难道方绯贼心不死,想把自己骗到大酒店里,然后再诱惑一次?

真是个防不胜防的女人,不过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还是可以象唐僧一样,想办法对付这个女儿国国王的!

远处,路边高悬的街灯,如同一串串珍珠项链一般,晶莹剔透!车已经驶进苑龙市了,路上人已经很少了,王晓帅指点着方向,方绯把车开到了凯悦大酒店门前停了下来。

他领着方绯走进了大堂,拿出了身份证晃了晃,冲着一位面容姣美的女服wù

生问道,“我叫王晓帅,刚才让朋友给我订了个房间!”

那位女孩连忙在电脑上查找了一下,甜甜一笑,说道:“对,是有人为你订了房间,在312号房间,请从那边电梯上去!”说着将房卡递给了王晓帅。

他冲着方绯一笑,“苑龙市的朋友把房间订好了,我们上去,312房间!”

方绯妩媚地冲着王晓帅笑了一下,扭头朝电梯走去,王晓帅又悄声问女服wù

生,“我那个朋友,在哪个房间?”

女服wù

生又看了一下电脑,“先生,你的那位朋友在416房间!”

“好好,谢谢!”王晓帅点了一下头,连忙朝电梯走了过去,方绯斜靠在电梯上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晓帅,好像是在说,“都和你小子一起开房间了,不信你今晚不上?!”

王晓帅似乎也嬉皮笑脸地盯着方绯,“师母,你比以前更漂亮了!是不是汉冲省的水土更养人?皮肤也白多了!”

“是啊?”方绯眼里媚波荡漾,勾了一下手指,让王晓帅往她身边凑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我身上你看不到的地方才白呢!傻小子!”

“嘀!”电梯停在三楼,王晓帅脸色微红,和方绯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轻轻地说道:“师母,我该回去了!你车钥匙给我吧!我明天还要开会呢!”

方绯拿出钥匙,捏在手里晃了晃,嘴里说道,“不给!---天这么晚了,你还要开车回去?还不如住这里,明天和我一起回白天县!”

“那---我今晚住哪里呀?”王晓帅啧啧两声,“现在别的房间可能都满了!我没地方住了!”

这时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方绯拿着房卡在门锁上碰了一下,“?---”地一声打开了房门。“你傻呀!和我住一个房间嘛!没看到屋里还有一张床吗?”方绯将提包扔到桌子上面,懒懒地扑到一张松软柔和的床上,“晓帅!给我换拖鞋!给我倒茶水!给我准bèi

隐形眼镜洗液---在我的提包里放着!给我把窗户打开窗帘关上!给我打开电视!调到HBO家庭频道!”

“知dào

你为什么不让我走了,让我给你当仆人!”王晓帅一边感吧着,一边开始干活。不一会儿,将她所交待的事情全部干完,然后坐在沙发上直喘气,暗想这伺候女人,真的比打铁、锄地还累!

“我要到卫生间里洗澡了!”方绯哼了一支曲子,带着一身香味从他面走朝卫生间里走了进去。

王晓帅心里有些紧张,暗想,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方绯,你真行!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调动着频道,心里暗想,再过一会儿,你是不挂一丝一缕地跑出来,还是只穿着内衣走出来呢?

和方绯接触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导师余建路现在是汉冲省的副省长,和方绯一起多聊聊,能了解经济发展的新东向,新趋势;但和她在一起时,她却不停地尝试着挑逗自己,自己的道德观还是有底线的,真得想个办法对付这个妖魅的女人!

卫生间的门上,镶着一块儿毛玻璃,水蒸汽在里面弥漫着,水哗啦哗啦地流着,方绯在里面哼着歌。

王晓帅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悄悄地给吴杏娟发了个短信:“老**,你到房间了吗?我现在过去找你!”

很快短信回了过来,“我在416房间,快来嘛,人家都等不及了!”

王晓帅站起身,冲着卫生间喊了一句:“师母,我出去看看附近的街上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先洗澡,一会儿我就回来!”

“站住!不许跑啊!---小坏蛋,师母在洗澡,你有义务在外面守着!听到没,要是来了个坏蛋闯进来怎么办?”方绯在里面闹了起来,卫生间的门拉开一条缝,露着浑圆的肩,指着王晓帅命令着,“你不许回去啊!今晚你要不陪我,我以后不让鑫嘉投资管理公司去白天县投资办厂了噢!”

“没有师母的命令,我怎么敢离开呢!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偷偷离开,一会儿就回来!只是出去透透气!”说着王晓帅连忙拉开门跑了出去。

一出房间,直接跑到楼梯口那里,朝四楼走了过去,顺着房间一个个的找,找到了416房间,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就拉开了。吴杏娟穿着一件睡袍,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伸出手一把抱着王晓帅,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吻着他的脖颈,“小坏蛋!姐姐终于又见到你了!”

王晓帅在她的脸上亲了亲,“是啊!”,将她扔到了床上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两人平息下来,刚好王晓帅的手机响了,吴杏娟冲着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温柔地推了推他,让他接电话!

不用看,就知dào

是方绯打过来了,王晓帅拿过手机接通了电话,“嗯,我还在街上呢!有一家全羊肉菜肴馆不错,是苑龙有名的风味饭店!我现在就回去接你!”

“讨厌你,你出去那么长时间,快回来噢,我不去吃了!晚上吃饭人家会发胖的!笨蛋!快回来!”方绯有些心急地催促着他。

王晓帅抱着吴杏娟亲吻着,然后咬了咬她的耳垂,“宝贝,我得上去了,你先睡吧,晚上我再悄悄下来欢娱!”

吴杏娟轻轻地点了点头,抱着他深深地亲吻一会儿,“晓帅,楼上住的是个女人,是吗?漂亮吗?”

“小娟,你不用管了。总之,我还是喜欢你的!要不然,现在能和你一起做?你以后会明白的!先睡!”说着王晓帅下床穿好衣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门,朝着三楼走了上去。

返回3楼,走到方绯的312房间,轻轻敲了敲门,方绯在里面把锁打开,王晓帅推开门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果然让他吃惊:

方绯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她身上的睡衣果然是款式新颖,风情时尚,透明得---透明得能看到,她里面没有穿任何衣服!

方绯今夜要大胆一把,以前王晓帅离校时,她懊悔得要死,感觉自己太保守了,他读研究生好几年,自己面容娇美,身材婀娜,竟然没有把他搞到手!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看来自己是太要面子了,今晚,她决定不要面子,不要这张脸了!这个刚刚褪去青涩的学生好嫩,说啥也不能让他从自己的手心逃掉!

王晓帅心里一怔,暗暗叮嘱自己:“这是师母啊!这是师母!人可以堕落得象西门庆一样,但西门庆也没有上过自己的师母!”但是眼睛却是不听自己的主张,恨不得拨腿跑出屋外,但是一想方绯手里握有3亿元的投资项目,这个项目,将是自己仕途之路上一个非常好的政绩!老天,陪陪这个女妖吧!---对了,自己刚刚上四楼在吴杏娟身上爽过一把,现在是清心寡欲,神清气爽,没事,装一次唐僧吧!

即使没有想到放荡的那一方面,但是,从美学的角度来说,王晓帅依然被方绯的身材所吸引,眼睛在她身上游动半天方才收了回来。

方绯心里暗喜,“小子!装什么清纯,看得都快流口水了!”嘴里不动声色地说道:“晓帅,我知dào

这个3亿元的投资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你在任上,为地方百姓取得的第一个胜利!来,我们干一杯吧!去拿杯子---”

王晓帅慌乱地走到餐橱那里,取出了一套勃艮第杯,拿过方绯手里的优级香槟,汩汩汩汩地倒了两杯,递给方绯,然后两人叮当地碰了一下!

“看什么看呀?瞧你那傻样!”方绯瞥了他一眼,“是看我的睡衣?还是看我睡衣里面的东西?”

“嗯---这个,当然是看你的睡衣了---这个,我不懂,听说,要穿全棉的睡衣好一些,我只是在想,你这个料子,不会是全棉的吧?你是个俭苦朴素的女人,估计这种透明的睡衣,这么薄,要便宜一些吧?”王晓帅喝了一口香槟,声音打着颤乱扯一气。

王晓帅有的是理智,面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师母,绝对不能乱来的,稍有失误,自已如何面对自己的老师和同学呢!

王晓帅不是柳下惠,他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已经陪着吴杏娟刚刚在狂风骇Lang里走过一遭,已经被又Lang又贱的吴杏娟淘空了身子!在这个短短的时间内,心静如水,还是可以做到的!

“---香槟真难喝,我还是喝啤酒吧!”他拿起香槟酒瓶给主绯的杯子满上,自己径直走到室内的冰箱那里,取出一罐蓝带冰啤,“啪”地一声,拉开盖子,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冰凉的啤酒欢快地从喉咙里一拥而过,这让他更加冷静了一些。

“小乖,来白天县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巨贾名商,想把他们的宝贝女儿嫁与你吧?---小白脸、博士生、副县长---冉冉升起的政界新星!呵呵,到这里以来,处过几个名门贵族家的女孩了?”方绯撅了撅嘴,暗暗猜想王晓帅不冲破防线的真zhèng

原因,“哼!是不是害pà

稍有差错,就鸡飞蛋打不成?”

“纵然铸有大错,又有何妨?五星级酒店里,人们不管干什么,是不会被世人所知的!”王晓帅举着半瓶啤酒,走过来坐在方绯身边,一伸手,大大方方地将她搂在怀里,方绯幸福倚在他的肩上,暗想:“哈哈,开始了!这小子,终于知dào

动手了!”

王晓帅举着啤酒,又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摇了摇头,“师母,你刚才说到---达官贵人、巨贾名商,都愿意把他们的女儿嫁给我?”

方绯看着王晓帅脸色沉了下来,轻轻地用手指捧着他的下颌,柔声说道:“怎么不是?他们不想攀上你这个高枝吗?”

“哈哈哈哈,我这个高枝?师母,你说错了!”王晓帅的脸色越来越沉,“你怎么象市井之人,以为我是奇货可居?你错了,我告sù

你,这两类人,都不欣赏我!---我来白天县这么长时间,我知dào

,不管是政界要人,还是商界大亨,并不希望他们的女儿,跟上我这种人!”

“咦?你没说错吧?”方绯瞪大凤眼,有些不解!

王晓帅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缓缓地解释道:“所谓巨商,更是现实,他们明白,嫁女于我这样的未流官员,还不如找一个在政界拼打多年官员的公子!因为那种公子的父辈宦海沉浮多年,家里蓄积财富丰厚可观!而我一介平民初入官场,能有几个收入?这商界人物的选婿之道---是不会看好我的!”

方绯听着,微微皱眉点了点头,“看来,事情并不想我想像的简单!”,然后像只温柔的小猫一样伏在他的胸膛处,听他继xù

讲着。

“政界官员呢,也并不看好;低级的官员呢,眼光甚浅,他们认定居于未位的人,是最无能的人!我在白天县的县级领导中,排名第九,居于最后一位,因此在他们眼中,我似乎是最无能的人!---却根本不去想,我总比局长、总比更下级的官员要高上许多!而更官级的官员呢?呵呵,更在乎出身,家庭!不是说一定要求我也出身于官宦世家,而是要出身清白,家庭正统值得称道也可!哪怕我双亲是工人,是一般的职员都可以---可是我,我是孤儿,快十岁才被收养,谁又知dào

,我生身父母在哪里?他们在干什么呢?”

他放下啤酒罐,看了一眼沉思着的方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不说这些了!让你也伤心费神,对了,你说睡衣内衣的料子要好?唉,可惜你不在我身边,我买衣服都买不好---”

416房间卧室里,王晓帅慢慢地坐在了吴杏娟的身边,靠在了床头,“杏娟,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白天县招商引资会有一个大的进展,我搞来了一个大项目!可能有3亿左右的投资吧!”

吴杏娟坐了起来,头依在他怀里,“行啊,看来,你还是有人脉资源的嘛!---估计什么进候引入白天县?什么项目!”

王晓帅把吴杏娟抱在怀里,想了一下,啧了两下舌头,“项目可不是高效环保的项目。是一个水泥生产企业!---具体事宜正在商谈中!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吴杏娟眼珠转了转,想了想,“你不要犹豫了!---比较好的做法是,接受这个项目,以后在白天县的地盘上,想让他们整改、技术升级、达到排放标准,都是由你们说了算了!---如果现在考lǜ

得太多,就有可能在地方上造成一潭死水的局面!”

王晓帅高兴地在她的大腿上拧了一把:“我早说过,选你当我的内阁是没有错的,你的看法很中肯,目光也很长远,有建设性!---这些方面,比罗雪婷要强一些!”

吴杏娟一听表扬,身子又贴了上去扭动着开始撒娇:“你总是提那个罗雪婷呀!说实话,你有没有上过她?”

王晓帅苦笑着,“我夸你,说你比她强,你还吃醋?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罗雪婷只是校友嘛,我和她真没有什么接触!”说着,一五一十的把两个的认识交往讲了一遍,因为面对的是吴杏娟,情人面前,人当然放下自己的心理包?,他将夜晚在救护车上,搂着她回城,以及回城后,在她家里,把污浊的裤子扔进洗衣机里的事情也给吴杏娟讲了。

“你这个笨蛋啊!---都发生这种事情了,你那晚怎么不直接上呀!---你你你”吴杏娟气乎乎得要把他从身上推下来,“你就知dào

欺负姐啊!”

王晓帅突然来了感觉,死死地搂着她

半晌,吴杏娟喘了一口气,“你又做了一次一夜三次郎!累了吧,你给3楼的那位打电话,说不回去了!”

他觉得身体都有些酥软了,“不行不行,我给她说过,一会儿就回去的!”

“她是谁呀?你不说,我一会儿下去闯进去看看!哼!”吴杏娟有些不满yì

,“你怎么做完就走呀!也不陪人家,夜里让我一个人睡多寂寞呀!”

“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在一起时,我搂着你睡到天亮!”他穿上裤子,凑到她的嘴唇那里又亲吻一会儿,“我回去了!---以后回给你解释的!”

他走出房间,又出了宾馆,在门口一家药店处,买了一盒伟哥,然后装进口袋,返身回到312房间。

当方绯开门迎接他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了,看来她在屋里哭有一会儿了,而那个时间,王晓帅正在吴杏娟身上!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良心不安,心里暗暗叫道,“谁让你是我师母呢!想和我好,来世你千万不要嫁给我的老师了!”

方绯伸开双臂要去抱他,他推了一把,走到橱柜那里,直接拿出一瓶矿泉水,然后拿出两个小药丸,撇了方绯一眼,然后走到窗台处,装着往嘴里填药,迅速地将药丸抛到了窗户外面。接着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放下矿泉水瓶,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方绯,今晚看效果吧,我不是不欣赏你,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呀!”

方绯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不敢过来。王晓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指了一下沙发,“请坐啊!师母!”

这时她在缓缓地走了过来,坐在一旁。

王晓帅皱着眉头,压低声音,“我一直有这样的毛病!所总是躲着你,避着你,是为了你好!---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起来我更伤心!---嗯,所以呢,我才把心用在事业上,用在为白天县谋福利的上面!这次,鑫嘉投资管理公司来投资的事,你尽lì

帮衬我,把他们请过来!你能在政务上帮我,比---”他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比你让我碰都强!”

方绯又抽泣了一下,“好的!这件事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了!我回去好让余老师给鑫嘉公司多催催,让这件事马上落实!”

一听这句话,他心里欢喜起来,“好了好了,这就放心了,我要睡了!忙了一天!困死了!”

说着脱掉衣服,拉开被单,钻进床上,闭上眼睛放心地去睡。渐渐地,感觉到方绯凑在了床边,低声问了一句:“你刚才吃药了---现在有效果吗?”

“你试试嘛!”王晓帅无力的回答一句。

过了一会儿,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行!---晓帅,这次我回去了,一定找一个很好的医生,好好给你治治病,行吗?”

王晓帅冷冷地说道:“不用了,我四处寻访名医多年!都没有效果!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就当是送进宫里当太监,送到庙里当和尚了!---这下你该死了心吧!”

方绯坐在他的床头,轻轻地抱着他的脑袋,在他的脸上吻着,渐渐地,将嘴唇压在他的嘴上,慢慢地张开,试探着去打开他的嘴,慢慢地两个的唇全部贴在了一起,嘴互相吸了起来,突然,王晓帅感觉不对头,自己有道德底线的,坚决不上老师的妞!但是竟然忘了一点,师母的芳唇也不能随便品尝呀!

想到这里,连忙推开方绯,“不要这样!你这样做---我又想到我的无能!你到那张床上睡觉!---再这次,就是取笑我了!”说着拉过薄被盖在脑袋上。

“晓帅,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取笑你的意思!不管你行不行,我都喜欢你,我都爱---”方绯带着哭腔解释道。

“走开!到那张床上!”王晓帅冷冷地说道,方绯只好抽泣着,擦着眼泪,睡到了另一张床上!

后半夜,王晓帅在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约约感觉方绯又悄悄地走了过来,两人这间这张纸已经捅破,她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饥渴难忍,又将手伸了进去,然后又是轻轻地一声叹息。

接着她想了一下,慢慢地挤进王晓帅的被窝,紧紧贴着他的背,睡下了,王晓帅觉得方绯也有些可怜,于是一翻身揽在怀里,方绯这次倒没有将嘴凑过去,只是安安静静地睡下了。

王晓帅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

---有一个人,开车进城,在路上,突然跳出来一个抢枪的歹徒,拿枪顶着司机的脑袋,命令道,“解下裤子,打手枪!”那人虽然感觉莫名奇妙,不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照办了!但是歹徒抽了几根烟之后,又命令他,“解下裤子,再打一次手枪!”那位司机无奈地照办。就这后,又过了一会儿,歹徒又命令司机时,司机无奈地说道:“老弟,你把我崩了吧!我---实在是不行了!”歹徒才大笑起来,冲着大树后面挥了挥手,“老婆,出来吧,让这个司机把你捎进城里吧!他没劲欺负你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方绯诧异地轻拍着他的脸颊,“晓帅,你疯了?你笑什么?”说着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我刚才想---这辈子,如果我就保留着这个毛病,就不用结婚了!倒是省了不少养老婆孩子的钱!”他只能胡乱地解释,好掩饰一下。

苑龙市宝天渡自然保护区,钻石湖,湖水宛如一面墨绿色的明镜,太阳升起,霞光普照时,湖水即开始变幻,时而浅蓝,时而淡黄,时而粉红,五色缤纷,使游人宛如置身仙境。

湖边,一位四五十岁的汉子,戴着顶太阳帽,拉伸长长的钓杆,然后小心地在鱼钩上挂上鱼饵,手执钓竿,用力一甩,在空中抛了一个圆圆的弧线。接着他满yì

地咧嘴笑了一下,拿起保温杯,咕咚一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拧上盖子,静静地坐小椅上,抽出一根烟,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看着波光荡漾的湖水出神。

突然,背后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扭头看了一眼,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不远的地方,车门打开,似乎走出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和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少妇。

他只是瞥了一眼,又扭过头,看着清晨阳光下的湖面,心里暗想,“平时来这里钓鱼的都是中老年人,这个年轻人也是来钓鱼的吗?不像!”

身后的中年少妇却伸手轻轻地指一下这位戴太阳帽的汉子,凑在王晓帅耳边低声说道:“他就是环保局局长焦长征!每个星期天都来这里钓鱼的,我从报社一个记者那里得到的情况,绝对准确!”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从车的后备厢里取出一套高档钓鱼设备,凑在吴杏娟耳边说道:“你老公这套钓鱼设备真不错!还有你也挺不错!--留在国内他也真放心,唉,人上别人上了,钓鱼的这套设备也让人用了!”

吴杏娟格格笑着,高跟鞋狠狠地朝他脚背上踩了一下,“看把你美的!--唉,其实我们也基本上算离婚了,要不然,我能和你玩?!--按计划行事,你去钓鱼,我先到湖边玩!”说完,她脱下了皮鞋和?子,赤足踩在鹅卵石上,在湖边的清澈水中慢慢地走着,努力地寻找着岸边的小鱼小虾。

看吴杏娟如同小女生一样的可爱,王晓帅抱着脚,在脚背上揉了揉,然后笑了笑,也将一顶太阳帽戴在头上,拎着一张折叠椅,朝着湖边焦长征坐的地方走了过去。

“你好呀!大叔,来得挺早的嘛!”王晓帅冲着焦长征笑了笑,打开折叠椅,坐在离他有三米远的地方,他记得一本社交书上说过,第一次接触,在室内的最佳距离是1.3米,而在野外接触,人与人之间的最佳距离是三米!

“小伙子,也来钓鱼啊!”焦长征脸色略黑,清容清瘦,一双眼睛显得有神,象湖水一样清澈。当王晓帅挂好鱼饵,将鱼钩抛到湖面上时,焦长征笑了一下,“小伙子你不长钓鱼吧,看你抛鱼钩的样子,有些不太--”

“不太专业!是吧?呵呵”王晓帅乐了,掏出香烟抽了一根抛了过去,“我以前很少有时间钓鱼的!”

焦长征大大方方地接过烟点燃,“是呀!以前很少看到过你!你是--从事哪一行的呀?”

王晓帅想了想,很直爽地说道:“我?在华清大学读了几年书,但啥事也干不成,毕业后,在大城市,工作也没有找到--”

焦长征一愣,暗想这小子看上去气度恢宏,沉稳坚毅,果然不是凡人,这华清大学岂能是什么人都去上的?但是他说啥事也干不成,是不是有些谦虚了?或是撒谎,萍水相逢,不太想露实底,于是小心地陪着说了一句,“呵呵,就业嘛,是一件难事,嗯,前一段时间,我看到报纸上报道,有一个B大的学生,在家乡开了个肉店,其实,我说不管干什么都一样,先随便找着个工作干干嘛”

湖边空气清新,王晓帅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是呀!我也没有多大的理想抱负,现在也就是先干个副县长,混口饭吃!以后要是有好机遇了,再跳槽!”

焦长征吓了一跳,这个年轻人的口气好大呀!莫非是在吹牛?他又看了看王晓帅,暗自一想,虽然有些年轻,但是,如果他毕业于华清大学,在一个小县城干个副县长,倒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你是在苑龙市下面的县城任职吧?家是在苑龙市的?”

王晓帅呵呵一笑,“按理说,苑龙市下面几个县城的领导,大多是在苑龙市内安家的!但是我工作时间不长,还没有在苑龙市置下产业的能力!以后肯定会来的---”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原来是江涛找他的,原来介shào

江涛和胡子龙认识,让江涛学到了不少的生意经,也让胡子龙看了江涛选的店面,在县邮政局的楼下,可以说,是开手机店的黄金地段,胡子龙也觉得那个地方不错,江涛一打听,一个月,要两千二百元,一年两万多元,当然还得要一笔进货款。王晓帅在电话简短地告sù

江涛,他会马上想办法的,现在有些事情,等回去再说!

放下电话,他冲着焦长征歉意地笑了一下,“同学做生意,想借个两万元我都没有,所以说,还没有能力在苑龙置业呢!”

焦长征点头一笑,“其实,在县里任副县职,吃住都有zf行管局安排,很方便的,何必要象别人一样,在苑龙安家,经常坐车往县里跑!好麻烦哟!”

“鱼---来了来了!”王晓帅听到铃铛一阵响,高兴地跺着脚,“大叔,这次上钩的肯定是条大鱼!”

焦长征也欣喜地拉起鱼杆,慢慢地逗着引着,过了几分钟,才将鱼拉到岸边,王晓帅拿起鱼抄网,伸臂将鱼兜了起来,原来是一条肥硕的鲤鱼,足足有两斤重!“大叔,你果然是专家级的呀!”

“呵呵,这个不算大,你等等,今天绝对要钓一条比这个更大的!”焦长征兴奋地解掉鱼嘴边的鱼钩,将鱼扔进水桶里面,鲤鱼不停地摆着尾巴徒劳地挣扎着,妄想回到清爽美丽的湖中。

“对了,你在县里任职,在县里住,今天怎么想到来苑龙市玩呀?---来来来,你试试我的鱼饵!”焦长征手伸进一个塑料里,将自己的鱼饵掏出一些,递给了王晓帅,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吴杏娟在一二十米远的地方,她脱了凉鞋,提在手里,踩在清凉的湖水中玩,看他们两个聊得投机,笑盈盈地做了一个“V”形的象征胜利的手势,冲王晓帅挥了挥。

王晓帅也冲她笑了一下,对焦长征说道,“苑龙市这边有个校友,昨天我有事来找她。她老公出国了,留下一幅好钓具,所以今天来湖边散散心!唉!公务紧迫,烦啊!”接着挂好焦长征给他的鱼饵,抛出扔进湖里,静静地等着鱼儿咬钩。

“小伙子,现在象你这样,心里为公务牵挂的人很少很少了!——许多年轻人是只知dào

吃喝玩乐,唉!”焦长征冲王晓帅伸了伸大拇指,啧啧赞叹着,“县里的公务,其实也好解决,围绕一个点:‘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一切从基层民情出发去考lǜ

!’---还有什么犯难的?我也做过县里的基层工作啊!”焦长征看着湖面,回忆着自己在几个县里任职时的岁月,那时他风华正茂,体力充沛,是个有为的汉子。

“大叔!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们是老革mìng

,现在出来的可是新问题!这几天,我急着搞定一个外省的一个商业集团在县里的投资,想把他们的可行性报gào

拿给苑龙市环保局焦局长看看,如果可以在县里落户,我就抓紧派人落实洽谈事项!我是县里的领导,县环保局好摆平,重yào

的是市环保局,他们对下面严格一些,可是苑龙市环保局的焦局长,还真是个怪人!虽然廉洁勤政,可是他星期天从来不上班,闭门不见客,打电话也关机!唉,白天县穷困落后,招商引资成了衡量官员发展经济的硬指标,他在苑龙当局长,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

王晓帅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一口气将心里的牢骚和埋怨全都吐了出来!

听完这一番话,焦长怔一愣,如石化一般僵住了,但马上拍了拍脑门,不好意思地大笑起来:“小伙子呀,你真是---绕着弯来批评我呀!你批评得对---但是,你让我辩解几句好不好?”

王晓帅也陪上了略带歉意的笑容:“只是和焦局长开个玩笑,怎么是批评呢?只是听别人说,你是个星期天不好找的局长!我有我的办法,我查到了你的踪迹,不过,我尊重你星期天坚决不上班这个惯例,所以,这就来陪你玩了!”

“鱼!---鱼!快拉---”焦长征看到王晓帅的浮子沉了一下,王晓帅同时也听到了铃铛响动起来,连扯举起鱼竿绞了起来。“不要慌!千万别慌---慢慢拉---”

王晓帅苦笑一下,“瞧那一条鱼多小呀,难道还用担心把线弄断?”,他摇摇脑袋,小鱼真让人没劲儿,几乎是懒得提钓杆了!

“别这样说,小鱼大鱼都是收获!”焦长征准bèi

好抄网,等王晓帅把线拉过来时,他上去一网抄住,然后帮王晓帅取掉鱼嘴上的钩,“不错啊!这条鱼有一斤半重,如果要做清蒸,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晓帅看着一斤半重的鲤鱼在塑胶水桶着急的游着,忽然想到有一次女服wù

员郑茗兰说过,她会做清蒸鱼,说任何男人吃他的清蒸鱼,绝对想喝配上一瓶绝佳的好酒!这是最生动的说法,男人在遇到非常鲜美,非常吃好东西的时候,肯定是想到了喝上两杯!这条鱼,不如拿回去让郑茗兰给做一下,看看她的水平到底如何?这个妞,以后自己成家了,做个保姆还是不错地!

“小伙子呀!我刚才说了!我星期天不工作的恶名,传遍了市内外,传遍了全省!你容我狡辩几句,行不行?”焦长征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刚工作的副县职小伙子都知dào

自己星期天坚决不上班了!“对了---不能叫你小伙子,你不是一个一般的小伙子!还不知dào

你在哪个县任职,怎么称呼你呢?”

“啊呀,只顾逗焦局开心,还没有来得及自我介shào

:我叫王晓帅,在白天县任副县职。上班也就是几个月时间,平时来苑龙市事情多,没有当面向你汇报过工作!”

“啊呀呀,看你说的!你那里的一摊子事情够忙的了!我们这一辈人,只是配合你们,服wù

大局,哪里敢让你们给我们汇报工作呀!---对了,我开始狡辩了,这个这个,我钓鱼的事情,可是受国家环护总局局长鼓励的---呵呵”焦长征抚了抚头上的头发,他梳着一个大背头,就象是一个伟人的发型,只是比伟人的头发短了一些而已。

“钓鱼还受国家环保局总局长的鼓励?难道焦局是奉旨钓鱼不成?”王晓帅有些诧异,“你老钓鱼还真是钓出水平,钓出标准了?”

焦长征鱼竿上的铃铛又响了几下,但没有咬钩,只是鱼儿在鱼钩上蹭了蹭,又跑了!“是呀!有一次,国家环保总局局长郭大楠来市里调查,找我的时候,没有见到我,手机关机,家里锁门,办公室里更是空无一人!后来,他没有办法,闲着无聊,就找了套鱼具去宝天度自然保护区的湖里来钓鱼,结果真是碰巧,坐到了我的旁边,我们两个一边抽烟,一边钓鱼,聊天了最后,他才知dào

我就是焦长征!”

王晓帅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通过钓鱼找到你的,并非我是首个了?”

“对呀!郭局长不但没有教xùn

我,还夸我,说做为一个环保局的局长,钓鱼是应该嘉奖的!只在爱钓鱼的环保局长,才是最爱环境的局长!如果江河湖泊被污染了,到哪里去钓鱼呀?所以说,那件事后来还传为佳话呢!”

王晓帅点了点头,“对呀!郭局长这话有深意呀!爱钓鱼的人,最痛很环境污染了!哈哈,这倒是你们环保系统衡量干部的一个标准!---如此说来,林业局要选局长,应该找一个喜欢打猎的人啦?”

说到这里,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焦长征掏出自己的烟递了过来,王晓帅接着一看,红旗渠,硬盒,五元一盒的,心里暗暗赞叹焦长征的清廉!

第十章 面见要人

他的手在里面激荡着,这才发xiàn

娜姐并没有穿内裤!他紧紧地贴了上去,娜姐轻轻在他耳边吹着气,“插进去后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受一些了,呵呵,娜姐不要动啊,我今晚要释fàng

出来的!”王晓帅象只小狼一样在娜姐的脖子上咬了起来。

“轻点,我的宝贝!只要你舒服,怎么都可以,对了,你可以叫方绯的名字的,现在我就是她!来吧!”娜姐在王晓帅耳边喃喃低语,一时间,王晓帅恍然觉得方绯被自己按到了墙上,迷幻中大叫起来,“方绯,我在干你是吗?干你真舒服啊!你喜欢被我干吗?”

“嗯!喜欢,你是个好孩子,我喜欢被你干,我天天想让你来干我的!”娜姐配合着喊了起来!忽然觉得身子受到了攻击和冲撞越来越猛烈,自己也扭地更厉害了。

墙上的时钟,滴滴嗒嗒地转动着,这时如同一种旋律包围着他和方绯,他和方绯一起舞动着,颤抖着。

过了一会,王晓帅觉得一阵轻松,娜姐将他的头揽在怀里,“不是说过,上次就是咱们最后一次了吗?怎么今天我们又忍不住了?”

王晓帅低头去闻娜姐怀里散发的香味,口里含着娜姐胸前的肉团肉粒吮吸了一会儿,气乎乎地说道:“今天都是方绯那个妞Lang的!我们已经保持一个多月没有做,都快成功地转型为一般的朋友了!唉!结果被她弄得我们又---唉!”

娜姐轻轻捏了捏王晓帅的鼻尖,娇声埋怨起来,“你呀,自己是个小馋猫,不要怪别人!人家方绯Lang自己的,谁让你动火哟!自己上火了没办法处理,又要姐姐来给你灭火!唉,现在要是让你选一个结婚,看你要姐姐还是要方绯?”说完紧紧地搂着王晓帅的脖子,双腿抬了起来夹着他的腰.

王晓帅揽着她扔到了沙发上,然后紧紧地压在娜姐的身上。娜姐拍了拍他的脸,“姐姐是开玩笑的,姐姐愿当你心里的方绯!你是个小馋猫,休息一会,姐再让你折腾一次!把你身上的火彻底给消下去!”

王晓帅“嗯”了一声,“娜姐你是不是吃醋了,其实我更喜欢你,我要看到你被老男人按在墙上亲吻,说不定我当场会精神失常的!”

娜姐伸手去抚弄王晓帅,“姐姐知dào

啦,姐姐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这么晚了不要回去了,今晚搂着姐姐睡到天亮!我要起床去洗点菜,到厨房收拾一下,我记得,你一般在这个时间来一次的话,到晚上十二点多还会再要一次的,我给你做点夜宵,然后到十二点姐姐再陪你一次,到时候,你还可以叫姐姐方绯,好吧?”

王晓帅微微一笑,从娜姐身上爬了下去,摸过身边的电视遥控器,去找他喜欢看的节目,娜姐走到卫生间,端过水盆和毛巾,坐在王晓帅身边帮他清洗起来,“洗净擦干了会感觉好一些,是吗?对了,你喜欢吃鸡汤面,还是喜欢喝酸辣肚丝汤呀,姐现在给你做!”

昨晚太累了,在娜姐身上折腾了两次,早上五点多醒的时候,又把她弄醒干了一次,然后搂着皮肤光滑,身材凸凹有致的这个女人呼呼大睡起来。

早上起床时,已经是十点多了,看到了方绯发的短信:“快些过来,余老师和你一起去见孙秘书!”

王晓帅拦辆出租车朝余老师家里驶去,方绯还不断地给王晓帅打电话催,让他马上赶到。

“这个女人,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单独和她相处了”,上次握到方绯的手,惹火上身,却让娜姐给他泄了一夜的火,但依然在脑海里了抹不去的她香艳的媚笑。

一进方绯居住的小区,走到楼下时,看到了余老师的黑色奥迪,看来导师的时间赶得很紧,王晓帅坐上了车,看到方绯不在里面。

他还没有问,导师就说了:“今天要带你去接触政界的人了,王晓帅,记着今天,我们面对的不是学界了,你要走上政坛了!”

王晓帅正在思索怎么方绯不去,导师扭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方绯今天不去了,因为,今天的事情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

这次去的是一个香港大厨开的中餐馆“梅苑”,位置比较隐蔽清静,导师停下车,王晓帅连忙拿过提包下了车,导师看了看手表,王晓帅也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正是十一点五十分,他们走了进去,导师在门口一名穿旗袍小姐低语一句,直接被领到大千厅。

屋里走进去,正中挂着一幅画,导师啧了两声,搓了搓手,赞叹不已,“这张是张大千的真迹,仅此一画,提升了这家酒楼的品味,你不一定知dào

这家酒楼是谁开的吧,酒楼的真zhèng

主人的名字,我是不能说出来的,但是,以后你会知dào

的,我告sù

你,这家酒楼不是谁有钱都可以进来吃饭的!”

不多时,一名干练,身材适中,着立领茄克,竖着二八分偏分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一进屋两人同时上前握了一下手。

“这位是?”那名中年人凝视了一下王晓帅。

“这就是我给你介shào

过的,我的得yì

门生,王晓帅!晓帅呀,这位就是组织部的孙秘书!”

那人又诧异地朝王晓帅看了一下,轻轻地笑了两声:“不错!是不是帅哥的帅?我猜肯定是!要不是王教授介shào

,我还真以为是香港那个唱哥的叫什么---唉,我真是跟不上潮流了!”

“您好!孙秘书,请坐!”王晓帅没有让服wù

生倒茶,自己给孙秘书泡上了一杯茶,这是他在路边买的精品铁观音,听余导师说,孙秘书就喜欢酽一些的铁观音茶。

“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人,比照片上的还要有朝气一些!看来,我们组织部门这次选拨的人没有错。来来来,晓帅,挨着我给你坐下来。”孙秘书接过那杯倒了多半杯的茶水的杯子,脸上很是兴奋。

茶杯里的水,倒是十分之七的样子。有个说法,叫做“茶七饭八酒十一”,说的意思就是:给尊贵的人倒茶,只倒七成就行,便于对方接着。如果是盛饭端饭,则要给对方八成;如果是倒酒呢,对方一般只喝一斤,那也要想办法倒上一斤一两的酒!这是学问,虽然不是在书本上,但是王晓帅平时也是很留心的。

“承蒙孙秘书和组织部领导们的厚爱,晓帅无德无能,让您费心了!”王晓帅很诚恳地说道。

“别这样谦虚呀!怎么说是无德无能?一个博士生,你无能?谁有能力呀!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啊,哈哈!”孙秘书倒是平易近人的样子,捧着茶杯呵呵笑了起来。

“孙秘书,以后走出校园,刚面向社会,当然是没有一点儿能力了!学校里的生活,从小学到博士毕业,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几年呀!为百姓做点事情,当然我是当仁不让,只是怕辜负了大家的厚爱,所以还是有一点紧张!”王晓帅的话很中肯,又很谦虚。

孙秘书点了点头,抿了一口香浓的铁观音茶,想了一下,“是这样的,在官场上,你将遇到许多难题,但是不要把自己当成新生和门外汉,拿出学校里的勇气和劲头去克服就行!依我在组织部门的经验看,许多高材生走向官场,照样可以干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的嘛!”

虽然这是私下的场合,但是王晓帅的事情已经明朗化了,孙秘书给王晓帅、余建路讲了下县挂职的情况。

原来,要去挂职的是白天县,和王晓帅的老家蓝云县是相邻的,但白天县下面有二十四个乡镇,面积和人口都比蓝云县要大得多!王晓帅这次去挂的是副县级的职务,具体分工要到县里组织部报道后才能明确,因为这是要由当地安排的,省委组织部,只是对他的工作政绩进行考核。以后的五年里,王晓帅是不能离开白天县工作的,五年后的升迁,将看他的成绩了,不过,按照常理,不出过错的话,将转为正县级。

说挂副县级的职务,只是通俗的说法,按照正规官方的级别,王晓帅到白天县,是副处级,一般来说,处级指的是行政机关里的处长,或是县城里面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另外还有地级城市的区长和区委书记、局长、地级市里面zf调研员或省里面卫生厅、建设厅、公安厅、教委、等省行政机关里处长这些职务。

副处级,当然是指比这些级别低半格的了,一般来说,在县城里,就是当副县长或是县委副书记了。在行政级别里,共分十五个等级,副处级算是第八或第九级了。举个也许不太恰当的比喻,相当于清朝的五六品官,应该算是不小的级别了。

(虽说副县长相当于县太爷,应该是未级七品官,但是,因为如今下面还有科局级这一层,所以相当于五六品了。)

第八章 适度反击

虽然焦长征技术好,但是,钓鱼可能还要靠一些运气,所以他不敢马虎,专心地观察着湖面上的一切,虽然是争着做东请客,但是,输赢关系到声誉,所以他决定认真对待。

而王晓帅却是不急不躁,因为赢了开心,请焦长征吃饭也是一件乐事,这段时间,凡是知dào

他身份的人,纷纷叫他“王县长、王县”,而焦长征却总是叫他“小伙子”,这让他觉得很亲近。另外,自己觉得焦珊珊极有可能是初中同学,这更增加了对焦长征的好感;输了也好,痛痛快快地到焦长征家里吃饭,品尝鲜鱼,喝上几杯,真是乐事!如果焦珊珊在家,是他的同学,那还能叙叙旧,岂不是更好?

焦长征不时地提出活蹦乱跳的大鱼,而王晓帅那边几乎没有鱼咬钩、或是咬钩了又脱钩跑了,时间过得很快,吴杏娟突然大叫一声:“呀!时间到了,各位收兵吧!”

两个人的水桶放在一起一比,唉,根本都不用称,焦长征一共钓了三条大鱼,五条小鱼;而王晓帅,只是钓了四条小鱼。

焦长征的水桶里,黄红色尾巴的鲤鱼、淡青色的鲫鱼、还有一条长着胡须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他拿出最小的鱼,又扔到湖里,“这条鱼小,回家吧!”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也把自己桶里三条小的鱼扔进湖里,只保留着一条一斤半的鲤鱼。

吴杏娟高兴地钻到车里去发动汽车,焦长征看了看她的汽车,又看了一眼树荫下的略带锈迹的自行车,挥了挥手,对王晓帅说道:“你们先回走一步,到仲景路交滨河路的地方等着我,行不?”

王晓帅笑了起来,“焦局呀,怎么不让司机开车送你来?这么远你蹬自行车?你真环保!”说着扛着自行车,来到吴杏娟的车后面,揭开后盖,将自行车放了进去,然后连连招手,“焦局,我们一起回吧!---你骑自行车要四五十分钟,我们可等不及啊!”

焦长征擦了擦手,提着鱼和渔具,小心地放在了车的后面,然后和王晓帅一起坐进车里,告sù

吴杏娟回去的路线,然后三个人有说有笑,朝着苑龙市焦长征的家驶了过去。

吴杏娟平时开车十分快,但是这次,她有意将车速放慢一些。车内的空间小,但是有一种奇妙的效果,平时生疏的人,或是上下级,有隔阂感的人,在车内总能感觉到一些亲近。

车速放慢,路上时间多,可以加深一下王晓帅和焦长征之间的感情。并不是说要拉拢这个苑龙市环保局局长,而是想让王晓帅认识一下这个好老师。焦长征以前在白天县当过县委书记,积累的经验可以说是一大笔财富。

焦长征很快乐,不知不觉地将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地讲自己的钓鱼经lì

,原来,他在蓝云县县委工作的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不光公务多么费脑子,伤神耗力,去野外钓鱼,总能让他忘却一切。

“嘀嘀、嘀嘀”一辆香槟色的桑塔娜从路旁一闪而过,同时还按了两声喇叭。吴杏娟看了一眼车号,笑了起来,“晓帅,这是那个移动公司姜一江的车,记得吗?上次我们在川家菜馆喝酒,他也在!”

王晓帅点了点头,“对了,我昨天还在想,找个机会见见他,我的一个兄弟在白天县开手机店,他在移动公司干,肯定知dào

有什么好的业务可以做!”

焦长征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王呀,刚才你在河边说,你还有个什么秘密要对我讲,只是保留着,嗯---这个,你究竟要什么时候给我讲呢?”

王晓帅哈哈大笑起来,“焦大叔!保密的问题,你不要问,该你知dào

的时候,你当然会知dào

的!”

吴杏娟也格格笑了起来,焦大叔这个称呼很好,让人忘了彼此的身份,焦长征也喜欢这样叫,好多年没有人叫他一声焦大叔了,前一段时间,他还突然其想,想在局里开会的时候,让大家不要叫“焦局、焦局”了,改称他为焦大哥、焦大叔得了,后来一想也是不妥,自己愿意,但于党纪国法也相背。

焦长征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水,叫了一声,“吴主任啊,看你笑得!你呀,真是变化万千,我告sù

你,下次看到你一准还是认不出来!一会儿是黑头发,一会是金黄头发,一会是棕头发;一会儿是长发,一会儿又变成短发!当然衣服更是天天变,脸上天天涂?化妆品,怎么能让人记得住啊!对了,以后再见到我,你要先喊我,要不然,我实在是弄不清你这个变化万千的小妖精啊!”

吴杏娟呵呵一笑,“焦大叔,这不叫变化万千,这叫时尚啊!下次见了不用你认,我肯定先叫你大叔好了!”王晓帅暗想焦长征还是老实,别的男人一见女人就盯着看,没见过的也自称以前在哪里见过,他倒好,见过的反而认不出来。

汽车停在了环保局后面的家属院,秋风吹落金黄色的枯叶无数,绿色的爬山虎藤叶遮满了白色的围墙,几个小孩在角落里玩着玻璃弹珠,一派清静和谐的景象。三人从车里走出来,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王晓帅打开汽车后箱盖,焦长征将鱼具和鱼儿提了出来,扭头朝着楼上大喊一声,“珊珊,爸爸钓到好多的鱼啊!家里来客人了,快些倒水!”

楼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一个女孩探出头看了看,欢快地叫一声:“爸爸又钓到好多鱼了!”因为距离远,王晓帅没有认出来是不是初中的同学焦珊珊。

他心里猜测着,接过沉重的鱼具和装鱼的水桶,随着焦长征和吴杏娟一起朝楼上走去,他心里激动得扑扑乱跳,马上就要看到这个焦珊珊是不是同学焦珊珊了!

屋里门已经打开,一位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满面笑意地迎接着他们,看样子是焦长征的妻子,她脸色也是略黑,短发齐耳,穿着一件不太时尚的蓝色套裙,很热情地把他们往沙发上让,然后端起水杯往面前又凑近了一些,又慌忙去拿烟递给王晓帅,焦长征一介shào

,王晓帅知dào

她叫许凤兰,连忙称呼许姨,吴杏娟也开始叫许嫂。

焦长征拿着鱼走进了厨房,又回过头来交待一声,“我钓鱼回来后,我们的分工是这样的,我负责杀鱼去鳞,她负责加工烹饪,呵呵,你看看来我们的厨房,就知dào

了,谁说我老焦不腐败呢?”

王晓帅和吴杏娟走到门口一看,哇~~好大的厨房呀!墙上挂着十几种各式各样的锅,橱柜里摆着各种餐具,功能不同的锅碗瓢盆和菜刀,还有一排排玻璃瓶子,盛放着油盐酱醋辣椒等各种调料和调味的中药,丁香,肉桂,白芷,草果等等,宛如试验室一般。

“哇~~太腐败了!”“嗯,简单可以和赖昌星的红楼有一拼了!以后你老焦犯事了,这里当作廉政教育基地好了!”王晓帅和吴杏娟夸张地叫了起来,其实,只算是比一般家庭的烹饪用具多了一些,调料齐全一些,比一般家庭厨房用品的量多了两倍而已,说腐败只是个玩笑话。

“老焦呀!你又让人参观厨房,这哪里是厨房,这是俺受刑的地方,俺在这里给你做饭几十年了!大家看了都知dào

我受的苦了!真是,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累得半死不活的女人!”许凤兰一说完,大家都开怀大笑起来了。

这时一个和王晓帅年龄相仿的女孩从里屋走了出来,冲着王晓帅和吴杏娟问了一声好,从冰箱里拿出哈密瓜切开,亲切地叫着,让客人从厨房里出来,坐到客厅里,然后将瓜递到了王晓帅和吴杏娟手中,又到厨房里坐在小椅子上面剥大蒜。那女孩一头秀气的短发,杏眼桃腮,皮肤细腻,穿着一件印象卡通猫咪的短衫,勾勒出胸部诱人的曲线,青白色牛仔裤绷得紧紧的,显得臀部和大腿弹力十足,虽然欠缺妩媚,显得清纯可爱。虽然十来年了,但是那样子一看,依然和初中时的形象有些相近。

吴杏娟看了王晓帅一眼,王晓帅点了点头。于是王晓帅吃着哈密瓜,对焦长征点了点头,“焦大叔!我说过,我有个秘密还没有告sù

你,不过现在可以揭密了。”

接着王晓帅乐呵呵地冲着厨房里叫了一声,“珊珊,焦珊珊!---你不认识我了?”

这下焦长征,许凤兰,焦珊珊,三个人都愣着了,接着焦珊珊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吐了一下舌头,盯着王晓帅看着,正想说什么,但是又扶了一下门,低下头没说话。

王晓帅以为她没有认出来自己,连忙说道:“我是王晓帅呀!你想想---蓝云县城关镇一初中---我在你后面坐着呢,后来,初中二年级下学期,还没有上完,你就转学了---”

“你不要说啦!”焦珊珊忽然捂着耳朵,大叫一声,连忙跑到旁边自己的卧室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王晓帅,吴杏娟,和焦长征,而许凤兰擦了一下眼泪,转身到厨房里了!

焦长征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抽出一根烟塞在嘴里,点燃后猛吸两口,然后轻声地对王晓帅说道:“小王呀!原来你和珊珊是初中同学!这个秘密---你其实应该早些告sù

我呀!”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微皱眉头,疑惑地问道,“焦大叔,这个,我其实是想给你和珊珊一个惊喜,我们从初中二年级以后就没有见面了,我没有想到,老同学见面,她---不开心?”

焦长征摇了摇头,又压低声音,凑在王晓帅耳边叮嘱道:“晓帅,我告sù

你,和珊珊一起聊天的时候,千万不要提以前的事情!记住了?我让你许姨去把她劝一劝,哄她出来!”然后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珊珊她也有一个秘密!看样子你不知dào

,当然,我希望你们的同学们都不知dào

!”

说着焦长征走进厨房,给许凤兰小声说了两句,然后他走出来,热情地王晓帅和吴杏娟聊起白天县里他熟悉的几个领导,陈将声,江照龙,司辉荣等等。

许凤兰冲着王晓帅歉意地笑了一下,以焦珊珊房间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低声说道:“珊珊开门,我是妈妈!”门打开一条缝,许凤兰走了进去,然后屋里传来了许凤兰很温柔的低语声,过了一会儿,焦珊珊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对着王晓帅微微一笑,“晓帅,真没想到,又见到你了!听别的同学说过,你考上华清大学了~”

王晓帅呵呵一笑,“珊珊,那是高考时运气好而已,其实你知dào

,我也挺贪玩的!”

珊珊连忙又拿着哈蜜瓜往他手里塞,“不要停呀,快吃呀,快给我讲讲,华清大学里面好玩吗?我好向往啊!可惜我这辈子没机会读华清大学了!”

王晓帅摆了摆手,“我就一张嘴,是吃瓜,还是讲华清大学呀?”

大家一起笑了,但是王晓帅心里犯嘀咕,“这同学见面,不能讲以前的事情,那讲什么呢?怎么叙旧呢?焦长征说焦珊珊有个秘密,他希望同学们都不知dào

这个秘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既然这样说,他当然无法问焦长征了,这下轮到他心里好奇了!

不能叙旧,还得和焦珊珊聊着,王晓帅只好问她现在的情况。焦珊珊脸色微红,轻轻地说,“我---我没有读大学,也没有能力争取到更好的工作,现在在本市环保局下面的一个监测站工作,当个小职员,当然是靠沾我爸爸的光,内部分配进来的!”

要想进行政事业单位,一是考公务员,二是有关系。大多数行政事业单位里面,工作人员的子女也安排进去,这不是一件秘密,也不算是多大的违规事件。在地方上很正常了。

王晓帅把话题叉开,“女孩子嘛,还是在父母身边好一些!这样家里不用太牵挂嘛!”

许凤兰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抚着旁边焦珊珊的肩膀,“是呀!这辈子,我什么也不稀罕了,就是个宝贝女儿!要后要没人疼她,我陪着女儿一辈子!”焦珊珊把头靠在许凤兰的怀里,文静得象个小猫咪!

王晓帅觉得这话有些凄凉,弄不清里面有什么原因,又不好问,吴杏娟眼珠一转,“许嫂,你这话说的,女儿不是你的!以后迟早要嫁人了!珊珊有没有朋友,我在报社交往广,要是现在没有谈,我以后多给珊珊介shào

几个!”

焦长征呵呵一笑,指了指吴杏娟,“我说吴主任呀!这可是俺今天邀请你来品尝鲜鱼的真zhèng

目的!你可得保证给我完成任务!”

许凤兰也笑了一下,“她吴姐,真谢谢你了!不过,不用介shào

几个,俺们珊珊只要一个就行了!”

吴杏娟看了羞怯的焦珊珊一眼,“多介shào

几个有什么不好?我们从中择优录用嘛!呵呵,就怕珊珊的要求高,一个也看不上!”

焦珊珊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然后低下了头两只手在一起绞着。王晓帅记得焦珊珊以前学习成绩非常好的,基本上和他的名次不相上下,按理说,她应该是能考上个重点大学,家庭背景也好,然后是飘洋过海,或是北京上海,怎么会回到本地,在一个小监测站里当个小职员呢?其实她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再找个学校进修几年,回来可以再调几级工资和岗位级别!

“对了,焦大叔,珊珊向往大学生活,我建议呀,你应该让珊珊找个学校再进修几年,嗯,我想想,我们华清大学的环境工程学院,有相应的专业,也有成教班,你得让珊珊再去读几年书,你一个女儿,不要太心疼钱了!把你的储蓄本拿出来嘛!”王晓帅和焦长征半开着玩笑。

吴杏娟连连摆手,“王晓帅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许嫂说过了,不想让珊珊离得太远,到华清大学读书,被哪个外地的男生骗跑了,许嫂以后不好见她了嘛!”

王晓帅瞪着吴杏娟,翻了翻眼珠子,恨恨地说了一句,“我真懒得理你!我在给我同学争取学费,你在干嘛呀!去去去,我同学岂能是那么容易被男生骗跑的,我敢打保票,她肯定能拐一个男生回来孝敬二老!”

焦长征摆了摆手,指了指王晓帅却说不出话,哈哈大笑起来;许凤兰捂着嘴,笑得俯下了身子,吴杏娟笑得花枝乱颤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忍着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晓帅,暗想今晚看怎么收拾你,老娘要把你吸得只剩一付骨架不可!

这时厨房里的微波炉响起了“嘀嘀嘀嘀”提示音,许凤兰连忙钻进去操作,吴杏娟也跟着到厨房里当下手,一边干活一边给许凤兰讲,自己也是华清大学的,其实让焦珊珊再到学校学几年也是不错的主意。许凤兰微微一怔,告sù

吴杏娟,珊珊胆小,性格内向,情绪不太稳定,吴杏娟渐渐地感觉到了,焦珊珊身上确实有一个不能说出来的秘密,这个秘密,让珊珊永远躲在父母的庇护之下。

客厅里,焦长征已经拿出象棋,和王晓帅摆开车马炮,开始了撕杀,从棋面上看,焦长征是个拙实的人,只善于稳扎稳打,正面作战;而王晓帅,擅长于诱骗、虚招、暗袭等等招数,可谓计谋用尽,两人谁也不敢轻敌,就这样下着,直到桌子上摆满了好几盘美味佳肴,焦珊珊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快和晓帅来吃饭!”两人才离开不分胜负的棋盘,走到饭桌旁边。

满桌的菜肴,堪称全鱼宴了:鲤鱼三献、家常熬鲫鱼、梅花鲤鱼、清蒸银边鱼、葱花鲤鱼、蕃茄鱼片等等,鲜香味弥漫在餐桌边,看来许凤兰的手艺还真不是吹的。焦长征甚是得yì

,拿了珍藏很长的剑南春和王晓帅对饮起来,焦珊珊乐滋滋地倒起了酒。

吴杏娟看焦长征高兴,不由得问道:“焦大哥!我可听说过些天的市长竟选,你几乎是稳操胜券了?到时候可得再请客哟!”

焦天征摆了摆手,“别提,别提,知识结构老化,对当前区域经济发展布局没有前瞻性,工作趋于保守!这是我的致命弱点。我估计,过些天的竞选可能要败北!以后俺的政治生命,就开始慢慢暗淡起来了,然后就成了一个平头百姓了!”

王晓帅尝了一口酸鲜可口的蕃茄鱼片,冲着焦长征说道:“我的焦大叔呀,就算当不上市长又该如何?你有没有听说一句话‘年老干部你别怕,不进政协进**!’,能当个**主任或是政协主席,岂不是比当局长更牛?”

焦长征拿着筷子指了一下王晓帅,装着生气的样子,对吴杏娟说道:“你是新闻人,你看看这些年轻干部呀!真得抨击批评!尽想早一些把我挤到政协**,好给你们让路。晓帅你不要慌嘛,你没听人家讲‘年轻干部你别急,一步一步往上提!’”

“哈哈!”焦珊珊看着爸爸和同学互相逗着玩,笑得把一口刚喝进去的汤又吐了出来。吴杏娟也笑得搂着焦珊珊,“王晓帅他好笨啊,吃饭的时候还要争,小心以后不让许姨给你做好吃的了!”搂着珊珊的手很自然地从胸前顺势一摸,极速掠过,暗想这小妮子发育的真好,其实要说给她介shào

男友,还不如把王晓帅介shào

给她得了,她是政界人物之后,老爸在白天县干过县委书记,而王晓帅现在是白天县的副县长,真是天生一对!二人本来就是老同学,她还替王晓帅交过学费,看来是早已经缘定了!

想到这里,吴杏娟又瞥了一眼,看到焦珊珊正轻咬着筷子尖,看着他们逗乐,痴痴地笑着,暗想这么可爱清纯的女孩,王晓帅放过真可惜了。就知dào

在自己这个半老徐娘身上折腾,真是素质偏低、趣味偏低哟!

王晓帅站起身,笑着说道,“抱歉啊,焦叔叔,我的野心被你看出来了!给你倒个酒以致歉意啊!---要不然以后你不让我来家里吃鱼了。”

焦长征乐呵呵地端过杯子,看着王晓帅给他倒酒,吴杏娟呆呆地看着,暗想这小子开始给老岳父倒酒了,看来以后要泡人家的闺女了!忽地想到了自己原是他的情人,心里不由得各种滋味涌了上来,虽有一些醋意,但看看清纯可爱的焦珊珊,自己明白过来,那些未婚的少女才是终身陪伴王晓帅的人,于是盘算着私下给王晓帅讲一讲,等他恋爱了,就和他结束这种Lang漫又刺激感情!想到这里心里又不免有些遗憾伤感。

“吴姐,给你倒酒啦!”吴杏娟正在出神,焦珊珊已经端着酒瓶站了起来,要给吴杏娟倒酒。焦长征指了指吴杏娟,“这个是巾帼英雄呀,苑龙市都知dào

,这个女人不简单,喝酒如喝矿泉水,一定要多倒!”许凤兰也笑了起来,“珊珊,既然你吴阿姨能喝!多给吴阿倒几个,好让她好好为你操心呀!”

“妈!看你说的啥呀!我还小!”珊珊跺了跺脚,撅着嘴表示不满。吴杏娟乐呵呵地接过满满的酒杯,忽然想到这么清纯的女孩,不能把王晓帅介shào

给她,他这个恶狼,实在是太坏了!就让他一辈子单身好了。本想翻他一个白眼,却看到王晓帅正在询问焦长征的市长竞选进程。

焦长征告sù

王晓帅,虽然他是市环保局的局长,但去年起,兼任经济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就成为市委常委里面的一员,上级组织部门已经任命自己为市长候选人,近期将进行一系列的考核,然后在下次**会上进行差额选举,自己心里感觉有七成的胜算!

王晓帅和焦长征频频碰杯,预祝他在竞选中获胜。其实他不停地和焦长征聊,是想避免和焦珊珊聊,因为他一张嘴就不由得想聊聊以往的青葱岁月,而焦长征说过了,和焦珊珊一起时,千万别讲以前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探讨官场政界上面的事情了。

这次家里的小聚,别有一番温馨风味。王晓帅暗想收获真是不小,既见到了老同学,又认识下一届的市长焦长征,虽然他很谦虚说有可能败北,但是作为市长候选人,一般只要不出问题,都会成功上任的,象焦长征这种老实人,能出什么问题呢?

夜晚回到凯悦大酒店里,吴杏娟站在水龙头下面,让水从头发上奔流而下,从光滑的腿上落于地下。轻轻地在手心倒满沐浴露,然后在身上轻抚着,然后喊道,“快些过来,陪人家洗澡嘛!我要你帮姐姐洗嘛!”然而卧室里没有声音,吴杏娟暗想王晓帅可能是睡着了,于是自己清洗完毕,裹着洁白的浴巾。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抽烟的王晓帅,还没有睡着,于是哼了一声,指着他叫道:“坏蛋!以后不许再找我了!你那个同学多好呀!我命令你,明天给就她写情书!”

王晓帅皱着眉头,吐了一口烟雾,轻轻地啧了啧舌,“娟!你发xiàn

没有,我的那个同学,好像---心理,或是说,精神上有些问题!”

吴杏娟擦了擦身子,披着浴巾走了出来爬上床,然后轻轻地坐在了王晓帅的身边,伸出手在他宽阔的肩上捏着。

“咦?你也是这样看的?我也觉得奇怪呀!多年未见的同学相见了,她很紧张,很痛苦地钻到了卧室里不敢出来,这是什么呀?---嗯,你是不是当年始乱终弃人家?”

“呸!对付清纯的女孩,我才不那样呢!对待Lang妇,我才始乱终弃呢!”王晓帅说完后立即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对,吴杏娟果然恼怒起来,,“你混蛋呀!我不是清纯的女孩,所以你就那样对付我呀!”

王晓帅看着喘着粗气的吴杏娟,将嘴里的烟蒂拿出来扔在一旁的烟灰缸里,抱着吴杏娟在她嘴上亲吻一会儿,“老**!你说,焦珊珊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对了,你说过的话要当真,你一定给俺同学介shào

个不错的男人,真的!我同学很好,在初中我了解她,清纯、勤劳,不放荡,一点儿也不像你!”

“你讨厌呀!得了便宜还卖乖!下去下去,不玩了,不玩了嘛!”吴杏娟要从他的怀里挣脱,“你这个样子下去,以后还要不要恋爱结婚呀!咱俩结束吧!好吗,乖乖,我立马把焦珊珊往你这边搓,行吗?”吴杏娟的媚眼闪着亮光,好像看到了王晓帅和焦珊珊一起逛街,一起生活的景象!

“你笨呀!我要喜欢焦珊珊,我初中的时候就下手了,还轮得着你介shào

吗?你怎么介shào

?你说,这个是你同学王晓帅,功夫不错,我试过!哈哈哈哈”王晓帅笑得半天都直不起身。

“你坏蛋呀!起来!不玩了!我要回家!哼!”吴杏娟推了他两把,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起来,“你瞧你,看看人家老焦,一派正气,不是也挺惹人敬爱的吗?”

“唉,小娟子,你要不喜欢我,我立马可以闪人!”王晓帅从她身上起来,并肩躺在一起,手却是交叉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床顶上面的水晶吊灯,“我不勉强你,愿意不愿意?不喜欢就告sù

我嘛!”

吴杏娟搂着王晓帅,在他清秀的脸上贪婪地吻着,“宝贝,我怎么能不喜欢呢!我比你大十几岁,泡到你这样少女都喜欢的绩优股,怎么想放手?只是,我在为你的前途着想!”

王晓帅坐了起来,躺在床头墙上,“嗯?这个事情,怎么和我的前途有关系?这是私生活,和公职和前途有关系吗?你傻呀!”

吴杏娟也坐了起来,打开电视,头埋在他胸肌发达的怀里,“这个---会上瘾的,你以后会堕落的,沉缅于女色、贪污、受贿、吸毒、杀人、放火,嗯,总之,会毁了仕途前程的嘛!”

王晓帅将吴杏娟搂在怀里,在她芳香秀美的头发上面吻了一下,“宝贝,连爱都不喜欢做的人,怎么会爱自己的百姓?你没有听说过那个---‘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的故事吗?---我将白天县治理好了,成了富裕强盛的县,我才可能成为政坛官场的明星,才会吸引更多美女娇娃钦佩的目光,才能让她们倾心于我,所以说嘛,我爱和你做,就是爱白天县的百姓!”

“你狗屁理论呀!”吴杏娟咬着牙,从他怀里钻了出来,一用力将他推到了床下,接着捂着嘴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真想不到,**也有自我辩护的理论哟!”

王晓帅在地下翻了翻身,正要再次爬到床上,忽然看到苑龙市电视台的新闻,上面赫然出现了陈将声的视频,只见他领着一行要人,正在南方前沿改革开放城市浅圳市考察,画面上他腆着个大肚子,戴着墨镜,紧紧地跟在苑龙市市委书记龙云恺的后面,和一个个商界老板握手。

“我想起来了,前些天,苑龙市委组织区县领导去浅圳市考察,也有宣传招商的意思,不知dào

陈将声这次能否带回来大的项目?”王晓帅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下,看着电视沉思着。

“我猜,他不会带回什么大的项目!他陈将声是一介土包子,一直在县基层活动,应该没有什么人脉吧?”吴杏娟看了电视一眼,又拉着王晓帅让他上了床。

“凡事不可轻视呀!”王晓帅摇了摇头,“白天县,有个富豪村!那个村子里的人能吃苦,很多年前,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去了浅圳市,资产上亿的富翁有很多!陈将声平时对那个村子很是照顾,修路、建桥,处处以那个村子优先,给了不少的优惠条件!我估计,他这次去,应该能带回一些项目的!”

“他带回一个亿的投资,远不如你招来一个亿的投资!”吴杏娟拿过床边小柜子上面一盒烟,取出一根抽了起来,“你是到基层挂职的,给基层县带来项目,这说明你是献身地方、扎根地方,热心投入的!---而他,不管怎么做,只是份内的事情!---你放心,我会让记者们把你宣传包装到位,让你事半功倍的!”

王晓帅看着电视,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暗暗地有些感动,心里又不由得想起吴杏娟丢失的白金镶钻戒指,都是自己的错,说啥也得赶快弄个几万块钱,给她买个更好的!当然,报社的版面费还是要给她的,情是情,公务是公务,他想到了老外的一句话,businessisbusiness!(生意是生意!)不能因为自己爬到人家身上折腾一翻,就短了人家报社的钱!---对了,下午和吴杏娟一起去找市移动公司的姜一江,姜总说过了,有一批新款定制手机可以放到江涛的店里卖,卖完了给钱!不过,自己还是得一笔货款。

钱钱钱,一大堆事情都要钱!上哪里弄钱呢?

从苑龙市回来的一个星期内,王晓帅都在为钱的事情发慌、发急。整日看着他额上的皱纹,服wù

员郑茗兰催促他到百花园里换换心情!

zf宾馆后院后百花园内,郁郁青青的葡萄枝叶爬满了架子,串串葡萄垂了下来。

王晓帅踩在凳子上,摘了一个,放在嘴里轻轻一咬,酸得他咧着嘴、眯起了眼睛。

副县长金昭华坐在一旁的凉椅上,用手指弹了弹报纸,“王县,《苑龙都市报》连着两期报道你啦!真行!你都快成明星了!”

王晓帅捏着一颗颗葡萄,个个都是硬的,都没有熟透,他叹了一口气,掏出五十元递给一旁倒茶的郑茗兰,“小妞,这钱你拿上,以后遇到卖葡萄的来一串,看着葡萄不吃我心里痒痒!”

郑茗兰,拿过钱,翻了他一眼,“回你的房间里吧,有一个同志来找你!”

“就说我不在!”王晓帅摆了摆手,心想自己难得在百花园休闲一下,又有烦人的事情来打扰,但是郑茗兰耸了一下鼻子,斜了他一眼,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重复一遍,“是个女同志!是个漂亮的女同志哟!是个风情万种、肤白貌美的女同志哟!”

“我就去!”王晓帅跳下凳子,立即朝着自己的办公套间跑了过去。郑茗兰也连忙跟了过去,要看看这个家伙急不可奈的跑过去,是不是一见就抱着啃?

专心看报纸的金昭华没有察觉两人离开了,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一段我觉得写得锋芒毕露,我给你念念,嗯,咳咳,‘他一挥手,给医护人员立下了军令状’”

王晓帅跑回自己的房间时,罗雪婷正站在办公桌旁边等着,她穿着白底印有圆红点点的束腰连衣裙,黑色的丝袜显出两腿优美的曲线,背着米黄色的提包,看着墙上的颜体楷书李白的诗“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唉呀!罗主任来了,快请坐!”王晓帅连忙伸出手,握了一下罗雪婷白白的纤细的手,大拇手指在她光滑细腻的手背上轻轻划动一下,仔细地体会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两人一坐下,互相看了一眼,目光又迅速地躲闪到一旁,都立即想到救护车里,那个乡村公路,好颠簸啊!

“今天医院里不忙?你平时主要是在医院急救中心,还是在血液捐献中心?”王晓帅有些尴尬地整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

“嗯,我还是在急救中心的时间多一些,血液捐献中心对技术要求不太高,几个年轻医生和刚毕业的小护士在那里照看就可以了。”罗雪婷微微一笑,脸颊处的红晕让她显得更加美丽。“前些天来找过你一次,也没有见到你?”

“噢,这样啊!”王晓帅心里一甜,还不知dào

罗雪婷昨天来过呢,连忙回答道:“那几天我在苑龙市,对了,咱们华清大学有个同学,叫吴杏娟,在《苑龙都市报》是报社主任,我那两天是在苑龙市!你们以前没有联系过吧?”

“如此说来,唉,是不是为这件事呀?”罗雪婷低头从提包取出一张折叠好的报纸,递给了王晓帅,“瞧瞧你把我写的---和白求恩差不多!”

“哈哈哈哈,怎么是我写的?”王晓帅接过报纸,是《苑龙都市报》,“是人家报社的记者写的嘛!”

“哼,你说你到苑龙市找校友吴杏娟,不是为了这件事吗?”罗雪婷撅了撅嘴,“我不图名利,不要你为我费心嘛!”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下,“罗雪婷同志!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真实地反应出我们医务人员在一线的辛苦操劳,嗯---”他突然又想到了救护车里的温馨,咽了咽口水,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听看过这份报纸的人们说---”罗雪婷想了一下,怔住了。王晓帅摆了摆手,抽出一根烟吸了一口,眼睛仔细地看着她握着提包带的手指,暗暗地想她的皮肤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在医院里经常和消毒液接触的结果?嘴里只是说着:“有什么话,尽管讲嘛!”

罗雪婷想了想,缓缓地讲道:“嗯,别人都在说,对这个事件的报道,怎么和前几天白天县电视台报道的不一样?白天县电视台宣传的是,在陈将声书记的指挥下,在医院展开一场紧张有序的抢救工作,赢得了救治食物中毒的胜利!而---《苑龙都市报》上的这篇专访,反映的是,王晓帅县长亲临太极镇,现场组织救治,克服种种困难,取得了胜利!---别人都说,这是---在唱对台戏!”

王晓帅呵呵笑了,“罗主任,你说电视台上的接近真实,还是《苑龙都市报》的新闻专访接近真实呀!---一开始送到县医院抢救的只有9个人,而当时在太极镇卫生院抢救的中毒人员是82人,哪一个比较接近真实?”

罗雪婷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晓帅,不知为什么,我有些担心!虽然我很少听人们说县领导之间的事情,但是,我觉得,你做的事情,和陈将声书记的方向,有些不太相同!”说完又忽闪了一下大眼睛看了一下王晓帅,目光里满是柔情和关怀!

“啪!”王晓帅把报纸扔在了桌子上,脚干脆抬起来搁在了老板桌上,手指在报纸上“得得”敲了起来,“方向?我遵循两个方向,一是客观真实的方向,嗯,二是我觉得对的方向!”话一说完,语气平息了一些,想想罗雪婷在这里将脚搁在桌子上真是不太合适,于是连忙将脚拿了下来,坐端正说道:“呵呵,他的方向不是真理!我按我自己认准的方向来就是!”

说了一通,忽然想到怎么郑茗兰不来倒茶?又忽然想起来了屋里配备有冰箱了,于是连忙起身经罗雪婷拿了一瓶可乐,拧开递了过来,“罗主任,你放心,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县领导之间有着积怨和矛盾,你不用为了操心!”

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大呀,王晓帅想到了吴杏娟和罗雪婷的区别,吴杏娟很是支持他在报纸上宣扬报道自己,她认为,拼了才有赢的胜算!不拼只能任人做垫脚石。他还依稀记得她强势的样子:吴杏娟捏着烟狠抽一口,“跟他干!唱对台戏就唱对台戏!敢搭对台戏的是强人,俺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让你上,我这辈子都不后悔!”

而罗雪婷却是一付温柔的样子,声音低低地,关切地劝他,“晓帅,你不要和陈书记唱对台戏,好吗?”

两个校友性格如此相反,真有意思!嗯,以后如果有可能,和两个人在一起那个,一个泼辣爽朗,一个娇羞怯弱,肯定又是一番更有趣的景象了!哇,得为这个目标奋斗了,吴杏娟已经臣服,而罗雪婷只是身体轻拥,征服她不用用强,这个女人温柔善良,着实下不去黑手啊!

“王县,王县,你怎么了?”罗雪婷看他怔怔的,心想他还是个孩子,许多男人和他同龄,还是整天游玩取乐,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他身上,肯定受不了的!他现在是不是又在为公务犯难了?

王晓帅从云天雾海的幻想中醒悟过来,不好意思地讪笑一声,“嗯,我在想,县里血吸虫防治款的事情!---对了,我这次在苑龙市,知dào

一件事,市委书记龙云恺组织市长候选人,要通过几个步骤去考核竞争!---对了,有竞选演讲,有市民征询打分,有业务答辩。我想,卫生局局长秦月岗年龄较大,近段时间身体不佳!---下届卫生局局长谁来担任,我想也可以通过一系列的考核竟争,完全可以参考龙书记的办法!”

“王县,我怎么可能跨越级别去当卫生局局长呢?我就算竞争,也只能先当上医院院长,以后才有可能竞争卫生局局长,可是现在医院院长人家干得好好的呀!所以说,我什么职务都不可去竞争的呀!”罗雪婷咬了咬嘴唇,抿了一口饮料,轻轻地摇了摇头。

“唉!你还是思想保守呀!其实,一切不违反法律的事情,都是可能的!我们白天县落后,就是总忘记那句话‘胆子再大一些,步子再快一些’---就拿我来说吧,我小学二年级读完,就直接读小学四年级。跳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能越级**,难道还不能越级升官吗?你罗雪婷能不能直升局长,我并不是说一定可以!我只是说,我要安排一系列的考核竟争,你和别人同时处于一条起跑线上,谁能胜出,那是公平竞争的结果!”王晓帅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构想说了出来。

罗雪婷觉得他讲的有道理,轻轻地点了点头,手指依然在玩弄着提包的带子,“那我就依你的主意了!”

这下王晓帅心里暗暗窃喜,他会制定出一系列的竟争考核办法,这些办法都会围绕罗雪婷的个人情况来定制,可以说是量体制衣,让她有竞争优势的!而且,这个办法是市委书记龙云恺的创意,就算陈将声从中反驳,那他也会提前刊将这个考核竞争活动登在《苑龙都市报》上,造出声势,当然,活动的范围面要大一些,打的旗号是,吸引苑龙市下面九个区县医疗卫生人才参与竞争,影响大,他陈将声提出反对意见时,声势已经出来了。要不然,任人问题,他自己并不能单独说了算了!自己只能想办法提前制定游戏规则了!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王晓帅这才意识到,门关上了,心里有些奇怪,仔细一想,原来是郑茗兰刚刚过来送开水,出去时顺手把门关上了,这个小丫头,真是不怀好意。看美女来了,就想给自己制造一个温馨暧昧的环境,太坏了!迟早要收拾她!

“进来!”王晓帅朝着外面喊了一声,门被推开了,走进门的,是副县长金昭华。

金昭华是前任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但以前罗雪婷只是县医院急救中心的副主任,她只是知dào

金昭华的身份,但无缘认识金副县长。她一看金昭华走了进来,有些紧张,背上提包,连忙站起身,小声说道:“王县,你有事情忙了,我不打扰了!”

王晓帅连忙摆了摆手,“没关系,你坐着,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公事,刚才也只是在一起聊聊!”说着挥了一下手,让金昭华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面。

金昭华看了一眼罗雪婷,眼睛有些舍不得离开了。王晓帅介shào

一声,“这是县医院急救中心的主任,罗雪婷罗主任。现在同时兼任血液捐献中心的主任!双重主任身份,很是厉害,就象学校里的双学位一样牛!我想让她把这两个级别叠加起来,这样也能达到股级了!”

罗雪婷格格笑了起来,“贫嘴!”金昭华也嘿嘿笑了起来,连忙伸出一只手和罗雪婷握了握,“你好,罗主任,我以前主管医疗卫生,也到过县医院去检查工作,不过你一直忙于临床医疗工作,也没有机会见到你!”

“呵呵,你是领导,你到医院时是我们院长陪同的,我一介小女子,怎么能有缘接待你呀!”罗雪婷笑着伸出手和金昭华握了握,王晓帅忽然觉得一阵酸酸的妒意,恨不得立马把金昭华赶出去。

“当然,以后要是得急症了,有个心肌梗塞,脑溢血什么的,说不定还要躺着到急救中心拜访你一次了!”看到了漂亮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会变得言谈幽默!金昭华呵呵笑着,和罗雪婷调侃。

靠,这孙子在泡我校友啊?王晓帅快速地冷笑了一下,然后指了一下金昭华,对罗雪婷说道:“上次开假献血车骗血的案子没有破,县里决定给金县长一个处分!你说这事儿冤不冤?”

罗雪婷哼了一声,“这怎么能怪主管县长呢?确实有些不公平了!”

王晓帅手指“得得得”地敲了敲桌子上面的《苑龙都市报》,嘿嘿笑了起来,“金县长!你是七尺男儿!对吧?得抗争一下嘛!你看看,这报纸上都把我和罗雪婷组织救治中毒病人的详细经过报道出来,是非天下自有公论,而且是我们为人为官的成绩!---你说过,我的报道出来后,县里假献血车出现的事件,你也要组织人,在报上刊载,为你清洗掉不该有的处罚!是吗?材料呢?你的秘书将这件事详细披露的材料呢?”

金昭华头上开始冒汗,“这个,我的事情,就不报道了吧!”罗雪婷看了一眼金昭华,他有些紧张的样子,全然不象一个县领导,而有些象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王晓帅独自抽出一根烟塞到嘴里,也没有给金昭华递烟,带着冷冷的高傲的表情,瞥了他一眼,“罗主任在这里,她是我的校友,我们说的话不怕她听到!看来!你们都是怕陈书记了,连句真话都不敢讲!---依我看来,低头做官,还真不如抬着头做个汉子!”说着在烟灰缸上面弹了弹烟灰,不再理他。

金昭华很是无语,脸有些涨红,看了一眼罗雪婷,连忙起身,“我还有些事情,得马上处理!你们聊,我过去了!”说完慌乱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王晓帅顿时有些得yì

,暗想这种德性,见了漂亮的女人还想认识,想套套近乎?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给罗雪婷讲了一翻,“金县长说过,只要我敢在报纸上刊登宣传自己,他也敢!我都拨款替他把宣传版面费支付了,他却是不敢了!哈哈!”

虽然罗雪婷不提倡王晓帅大张旗鼓地进行自我宣传,但是看到金昭华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觉得为人为官,就得气势恢宏放开一把。于是冲着王晓帅甜甜一笑,“甭说是不是做官,你是男人,按你的想法来好了!总之,我还是挺佩服你的闯劲!”

王晓帅心里乐了,看来,她知dào

我是个男人了!

“嘀铃铃铃,嘀铃铃铃”桌子上的电话响了,王晓帅拿起电话,是齐秘书打过来的。

他漫不经心地拿过电话,“齐秘,有什么事?怎么不来我屋里说?”

“嗯,你屋里有客人,我没有过去。一件小事,陈将声书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找你,他说上次去浅圳市招商,有很多感想民,想在晚上吃饭时和你好好聊聊!”齐秘书语调平稳地对王晓帅汇报着。

“好好好!齐秘,我忙完了给你联系!”

“好,你先忙吧!”

他放下电话,看了一眼端坐着,仪态万方的罗雪婷,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要再柔弱了!有我在这里,有那个校友在苑龙市报社主管一方天下!---你一定能在医疗系统撑起一片天空!---你想想,你在华清大学读书的时候,学的临床医学专业,毕业后,你干的是这个职业,但是我们应该做是,是医疗卫生的这个事业!”

罗雪婷咬着下嘴唇,依然在玩弄着皮包带子,低头不语。

“我知dào

,你喜欢成就感!看到病人摆脱病魔的成就感!---可是你一个人,能救多少病人啊?县医院,高精尖人才越来越少,当你身边充斥的是白痴级医生和护士时,你的工作究竟还有没有乐趣?”王晓帅前些天翻阅过县医院的人事资料,现在很多医生都是低水平,靠关系进了医院,收入有保障,还有医药回扣钱,老百姓们被高医价,劣服wù

折腾得苦不堪言。

其实罗雪婷也被他说得心动了,虽然她没有往上升,闯入卫生局官场的心思,但是近来她太烦了。身边几个女护士全是医院院长把自己的亲戚家的女孩安插进来的,有的是花钱打通院长的关系塞进来的,水平不高,技术不强,自己做个手术,她们都配合不好!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医院几个专家级医生被挖到省城了,别的几个医生都是新手,遇事常去请教她,有时做手术还要拉着她在一旁指导,她文静柔软,又不好意思拒绝。自己暗地里也为这些叹气。王晓帅的话打动了她,她也觉得应该试一试,假如真的能入主卫生局,自己一定要招一些高精尖人才,让医疗卫生系统人员换换血。

和罗雪婷聊的时候,齐秘书打几个电话催促,说是陈书记要和王晓帅在一起吃晚饭。虽然在公务会议上,王晓帅和他接触几次,但还未有过专门为了接触的吃饭!

王晓帅陪着罗雪婷走出zf宾馆大门,招手迎来一辆出租车,他扔出十元给了司机,将罗雪婷推上了出租车。

转身回头,青黑的暮色中,宾馆大楼如同一只蹲着的怪兽,眯着贪婪的眼睛。小齐秘书又打过来一个电话。

“我在zf宾馆门口,出来散散步,你带车来接我吧!”王晓帅在电话里告sù

自己的秘书齐崇献。

没一会儿,一辆桑塔娜2000驶了过来,这是zf行管局的车,这辆车不固定人,跟据县领导的需yào

派车的。不象陈将声那样,有一辆属于自己专用的坐骑高配黑色别克君威。

黑色桑塔娜2000停在了面前,齐秘书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露出了满脸恐慌的神色,“王县长,你在这里呀?我刚才到你住的套间找你,可是你不在。估计现在陈书记等的时间长了,我们还是赶快去吧?”

王晓帅神色坦色,一付不慌不急的样子,抬着头,仰望着外部正在装饰粉刷的zf宾馆大楼,指着顶层,问道:“齐秘书,你说,上层弄得那个金黄色的顶层亭台,是不是显得很俗气,很别扭?也不中,也不西,真不知dào

这建筑风格是哪个狗日的设计的?”

齐秘书脸色大变,眼镜几乎都要掉了下来,“王县长,这个---宾馆大楼再过两个月就盖好了,到时候再来看,很好kàn

!漂亮大大的!”

慌乱中,齐秘书说得话象是从一个日本鬼子嘴里出来的!

王晓帅心里觉得好笑,其实他知dào

,这个宾馆大楼本来是请苑龙市设计院设计的,可是快盖好的时候,陈将声多此一举,要在上面再多建几个大的亭子,说是下雨的时候,可以站在亭子下面,远眺白天县全城,看白天县篷勃发展的兴旺局面!

这是去年的事情,当时王晓帅还没有到白天县。那天晚上,他出去到宾馆外面小吃摊吃馄饨,听别的吃客闲扯的。于是他装作不知dào

,把陈将声给骂了,但是齐秘书又不敢告sù

他。

看着齐秘书吓得青白的脸色,王晓帅没有继xù

给他制造紧张气氛,低头弯腰,坐进了桑塔娜2000里面,朝着zf大院那里驶了过去。

这是下班的时候,看着数不清人的,从各个角落里面,骑着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奔向各个方向,当他们到了zf大院门前,都不为什么何地扭头朝那卫兵站立的大门口望了一眼。因为他们坚信,自己的生活,一生的幸福,被这里面的人所操控把握着,那里面的人们,对自己一生的命运,会有所影响。

在桑塔娜2000要驶进zf大院的时候,陈将声的坐骑,黑色的别克君威,也刚好从外面回来。

齐秘书连忙打了个电话,“陈书记,我是秘书处齐崇献,我和王县长一起,现在我们到哪里等你?”

齐秘书看了一眼王晓帅,希望他会要过电话直接给陈书记讲,但是王晓帅半闭着眼睛躺在车内座椅靠垫上养神,过了一会儿,听到齐秘书说着“好!好!那我们就在鹤春楼等着您!”

然后齐秘书凑到了王晓帅的耳边,“陈书记说了,让我们在zf后院的鹤春楼等着,我们先去吧?”王晓帅微微点了一下头。

鹤春楼,是在zf的后院,这里本来是一个植物园,但是后面角门处,有一座四层的楼,zf用这个楼没有什么作用,就让外人承包了。

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一个广东佬包了这里,做起了小酒楼,没有想到,这个外地佬人脉不行,但是开小酒楼挺敬业,厨子倒用的不错,每道菜几乎都是精品,那味道,远远超过了zf宾馆的。

这个小酒楼,本来是朝外面开有大门,是对准街面上的买卖,但是zf招待客人也常去,于是呢,也在里面扒了一个小门。这样一来,zf的人去,也就方便得多了。

“这个陈将声,我刚来的时候,他该迎接我,却避而不见!这些天,我操纵《苑龙都市报》给我长长脸,《苑龙日报》也闻风而运,来采访了我!他今晚上却又招待我,鬼知dào

这个家伙有什么歪点子?”王晓帅心里嘀咕着,“难道是鸿门宴?他会埋伏下刀斧手?摔杯为号,一声令下,拥上来几个彪形大汉,将我五花大绑,推出去剁了?”

桑塔娜2000,在暮色中驶进zf大院,绕过前面的草坪,喷泉,和中部的几十棵苍翠的百年松树,然后驶到了后面的小小植物园。

王晓帅下了车,齐秘书接过他手里的玻璃太空杯,领着他,走进那个半开着小门的鹤春楼酒店。走过幽长,晦暗的通道,看到里面一个个小小的竹杆搭建的竹屋,王晓帅走了进去,小齐秘书推开了里面写着“静养龟年”的一扇小门。王晓帅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题名太好了,让人想到里面的人如龟一样懒惰。

他走了进去,坐在了桌子旁边的一个位置,在白天县,这是个居中的位置,一般来说,尊贵的人将坐在最上面,而请客的,地位卑微的人,坐在最下面。

虽然是陈将声请王晓帅来“坐坐,聊聊”,但是上面的位置却是得留给陈将声的。在白天县,陈将声不管是不是请客的人,永远都要居于上位。

两三分钟后,一个推门而入的,正是县委书记陈将声。他身材约有一米七的样子,头发约有一寸长,脸色有些黑暗,架着一幅大大的墨镜,几乎遮挡着脸的上半部分,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是问好的意思。

“陈书记日理万机,今天能抽宝贵的时间来给做指示?”王晓帅不亢不卑,呵呵笑了两声,小齐秘书连忙接过陈将声脱下的西装,挂在了墙角的衣钩上面。

陈将声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最上面的位置上,“前些天去了一趟浅圳市,真是有好多感触呀!”他缓缓地卷起了衣袖,突然王晓帅的眼睛被一个闪光所刺了一下,盯睛一看,原来是陈将声手腕上的一块劳力士,光滑的表面,反射过来吊灯的光芒。

“靠,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呀,就能带得起劳力士!他奶奶的,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总不会是街边儿三十五元买的塑料机芯的山寨货吧?”王晓帅心里暗自调侃了一下。

“怎么样?”陈将声突然来了一句,“白天县好玩吗?”

王晓帅好笑又好气,自己又不是来旅游的,听陈将声的口气,如同他是一个远道而来的游人!

“不好玩!”王晓帅也大大咧咧地回敬一句,“白天县要是好玩,我们就直接发展旅游业好了!”

“哈哈哈哈,王县长,真是幽默呀!”陈将声大笑起来,粗壮的脖子上面,肥肉一颤一颤的。虽然机关订的报纸是《中天日报》,《苑龙日报》,但是他的办公室里还是多订几份报刊杂志,这里面就抱括《苑龙都市报》,而关于王晓帅下基层救治中毒患者的长篇报道,陈将声也看到了,他确实感觉到两点,一,这个年轻娃娃有能量,上面有人!二,他吃了豹子胆,胆敢另寻宣传阵地为自己服wù



几个凉拼盘小菜端了上来,陈将声拿起筷子,示意王晓帅也拿起筷子,开始夹了几个小菜填到了自己的嘴里。

“下来好,在省城呆得厌了,下来玩几天,也不错!”陈将声没有理王晓帅,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夹了一口凉拌珊瑚菜,也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下面好呀!陈书记把这个白天县,治理的如同人间仙境啊!我一来,就不想走了,就算是省城,就是首都,我也不想去了!我坚定下来决心了,说什么也不走了,好好为陈书记鞍前马后效力!”

王晓帅嘴里说着,眼角的余光去看着陈将声,他注意到,在说出“说什么也不走了”这句话后,陈将声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

“哈哈,过奖了!王县长,你一个年轻人,也学会这么奉承人了?这可不对,哈哈!---对了,王县长晚上休息的时候,干些什么休闲呀?”

王晓帅一愣,“干些什么休闲?”又一想,明白过来这陈将声的话,是土洋结合,于是嘿嘿一笑,“哪有什么休闲呀?也就是看看书而已”

“噢,看书!不错!”陈将声点了点头,“我这几天看电视,悟到了一些东西!”

第十一章 豪情书生

看孙秘书和王晓帅谈得很亲切,余建路脸上带着欣喜,然而不一会儿,孙秘书“啧啧”两声,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脸色有些忧虑。

“孙秘书,你觉得王晓帅还有什么拿不下来的吗?”余建路轻声问孙秘书。

孙秘书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茶,想了一下,“这个---通过这一年的暗中考察,我是很信任王晓帅同志,不过,这个白天县,可是有些---怎么说呢,白天县是个不错的重量级县,只是这个县里的书记,陈将声,有些太傲慢了!甚至说是太狂妄了!”

听到孙秘书称他为“王晓帅同志”,王晓帅知dào

,他已经走在和孙秘书有着共同理想和共同目标的大路上了。于是也不再拘谨,直接说道:“孙秘书可以给我多讲一下白天县的情况嘛,陈将声书记,我以后肯定会接触到的,多一些了解,我想在配合上会多注意一些的!”

孙秘书脸上的沉郁轻了一些,将夹在手指中间的精品黄鹤楼在烟灰缸上轻轻磕了两下,“这个---陈将声同志嘛,工作力度很大,有闯劲,各方面都还可以,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不利于王晓帅同志的地方!他排外!”

王晓帅垂下眼皮,没有说什么话,确实此时此刻他也是不能说什么话的。

孙秘书很快接着解释起来:“陈将声,在白天县干了很多年的县委书记。功绩政绩都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地方。只是,他不喜欢往白天县安插干部,有一次,他对我说,他不喜欢往白天县空降干部,他要任人,只想要从白天县下面选调上来的。我记得他对我说过,如果还要空降干部过来,他陈将声就要当一个高射炮!专打空降干部!”

屋里沉寂了一下,似乎大家都感觉到一些沉重,看来,王晓帅想和这个高射炮打交道,还是有一定的难度,没想到一开始就遇到一个钉子。

突然王晓帅笑了两声,打破了屋里僵局,“孙秘书,我想你是过虑了!作为一个在县基层工作多年的领导干部,陈将声书记对下面的干部有着天生的,质朴的感情,所以说,排斥外面来的干部,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有一点,我们没有想到---”

孙秘书和余建路被王晓帅的理解与豁达打动,静静地听着他的想法:

“孙秘书,陈将声书记排斥外来干部,那就有一个办法,让他不再排斥!那就是,成为他们的内部干部!我们的空降干部,如果想着干几年,镀镀金就撤tuì

的话,肯定做不好基层的工作,让陈将声书记排斥也是应该的!如果心沉下去,从白天县的大局考lǜ

,把自己当成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白天县儿女,那不就成了白天县自身的干部吗?那陈书记又会怎么排斥呢?”

余建路笑着点了点头,“晓帅的这翻话不错!以后我到汉冲省工作的时候,要把这段话带到汉冲省,也要让空降干部明白这一点!”

孙秘书也乐了,“那好啊!我也要把这段话记下来,以后在组织部对干部进行教育考核时,讲给他们听!---当然我要告sù

他们,这段话的版权还是归王晓帅的,哈哈!---对了,随后你把这个想法整理一下,可以投往党校的理论研究杂志!”

王晓帅心里很是欢喜,但是脸上只能露出一点笑意,“好,以后理论研究请孙秘书把把关,你感觉可以了,我才敢往党的理论研究杂志去投呀!”

这段话说得极为奇妙,以后王晓帅在官场闯荡,免不了要总结一些政治理论文章,有这句话,以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与孙秘书多加沟通。论文发表时,还可以同署上省委组织部孙要章秘书的名字,这样一来,地方上尊重王晓帅,上级也会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注意同上层领导之间的交流沟通。多请示,多汇报,也是官场的一条重yào

守则嘛!

三个人正谈得热烈,服wù

员走了过来,有礼貌地问他们要点什么菜,喝什么酒,并且提醒已经快一点钟了,询问现在要不要上菜。

因为和孙要章秘书是第一次私下接触,王晓帅没有擅自点菜,只是将菜谱递了过去,请孙秘书先点。孙要章秘书连连摆手,又将菜谱递给了旁边的余建路。

这里的菜看来都是很传统的菜肴,很多菜都是自古传下来的名称,当然经过大厨的改进传承,又有了新的滋味。

看样子,余建路导师和孙要章秘书接触的时间较长,打得交道多一些,他点的菜受孙秘书的喜爱,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来他们的的熟悉程度,只见余老师冲着孙秘书说:“这两个孙秘书最喜欢了,茶叶熏鸡和松子鸭颈!你就是喜欢这两个,一点儿也不油腻!”

孙秘书高兴地直点头,把菜谱拿了过去递给王晓帅,一个劲儿地强调,让他点几个喜欢吃的菜。

王晓帅随意要了个老姜鸡,然后把菜谱递给了余老师,坚持让余老师再点。

趁余老师看菜谱的时候,自己悄悄地将手机掏了出来,记下了孙要章秘书喜欢的这两个菜的名字。毕竟以后和孙秘书还要接触,自己肯定还要有宴请孙秘书的机会,这些细节是一定要记下来的。不但记下了孙秘书喜欢的这两个菜,还记下了孙秘书喜欢的菜肴特点:“不油腻”

很快菜都点好了,孙秘书和余老师一商量,都不喝啤酒也不喝葡萄酒,要了最精致高档的一瓶六粮液,虽然不是很贵的,但是也算是六粮液系列里的精品珍品,王晓帅隐隐约约记得,这种酒要两百多一瓶。

菜还没有上来,这中间有十几分钟的空闲时间,王晓帅小心地问孙秘书,“我想,去白天县工作,具体难度还是有的,不管白天县陈将声书记给我多大的帮zhù

,我都要谨慎一些,当然或许陈书记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得依靠自己的努力去了解,我想知dào

在白天县工作,还会遭遇哪些难题?”

孙秘书喝了一口茶,轻轻地吐出嘴里的一根茶叶,想了想,“这个,白天县民风彪悍,最近这几年有个不好的倾向,官场出现一些家族化,势力化的现象,甚至,以武力、以**势力去解决工作问题,这个你是要注意的!小地痞小流氓遍地都是,毕竟安全问题比什么都重yào

啊!”

王晓帅拿起开水瓶,小心地给孙秘书前面的杯子续上热水,笑了笑,“谢谢孙秘书提醒!这一点我一定要注意!到地方上,我会随机应变的。我知dào

孙秘书有些担心,我一介书生,到基层会遇到许多莽夫,肯定会被欺负。不过也并非是这样的,读书人并不是以前人们认为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因为童年的特殊经lì

,我还是有些功夫能对付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纠纷的!”

孙要章秘书有些吃惊,徐建路笑了起来,“是呀,晓帅看上去很文静,但是,他倒是一个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勇士。以前在学校里,有一个校外的流氓闯进去,找学生餐厅一个女服wù

员的麻烦,晓帅他钻到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把那个流氓打得在校园里四处逃窜,等警方到来时,王晓帅已经把那个家伙的胳膊都快打断了!---前些天,贱内开车受人绑架,幸好晓帅追赶上去一路紧逼,才将歹徒吓跑呀!要不然,真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孙秘书的嘴有些合不拢了,王晓帅笑了笑,“我的家在蓝云县,我的父母只是中学一般的教师,不过,他们是我的养父母,在我10岁的时候,把我从福利院领回去的。而我在福利院之前,也就是从一个弃婴到8岁的时候,是被好心的人们捡到,送给少森寺的一个种地老僧收养的。所以说,我没有上过幼儿园,小时候跟着老僧是一直学拳脚功夫的,少森寺的武功,那是大家都知dào

的!后来送到福利院后,被养父母收养,后来老僧还经常去看我,还是指导我在课余时间学习拳脚的,每年寒假暑假也在学习少森寺的功夫。所以说,对付一般的地痞无赖,我还是不惧怕的!”

听了这个解释,孙秘书眼里射出欣赏的光芒,“不错不错嘛,余教授的弟子,真是文武双全嘛!这样更好,到基层工作,人就得干练强悍一些的!”

菜已经端了过来,王晓帅连忙起身接过盘子,放在了孙秘书的前面,“孙秘书,菜端上来了,我们就趁热开始吧!---对了,孙秘书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伟人说过的话‘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其实新时代的读书人,不一定就是腐儒书生的,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电视剧里,上海滩的许文强,当时也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但是在复杂险恶的大上海,照样能拼能打,混得风生水起!”

第九章 激流劝退

“是吗?陈书记睿智,从电视里看到了我们凡夫俗子的看不出来的东西!啥电视?”王晓帅眉毛一挑,暗想这厮嘴里准bèi

开始拉屎了!

“《雍正皇帝》,好kàn

呀!以前我看几个儿子为挣房子打得不可开交,觉得好kàn

!没想到,十几个儿子,为了争皇位,明争暗斗,死去活来的打,真好kàn

呀!”陈将声咧着嘴,摸了摸肥厚的后脑勺!

“那有什么好kàn

的?陈书记喜欢看这种打打杀杀的?那就直接看射雕英雄传好了!”王晓帅晒然一笑,举手轻轻地朝后抚弄了一下头发。

“不不不!我就喜欢看这个!---我总是纳闷!那些皇子,都要争着治理国家,有个球意思呀!结果呢,一个个掉了脑袋,关进天牢!惨啊!”陈将声“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好象是在说自己的儿子!

“皇位,炙手可热,谁不想手握天下大权呀!”王晓帅掏出一根钻石芙蓉王,递给了陈将声,陈将声摆了一下手,抽了一根自己的精装黄鹤楼。

陈将声“啪啪”掏出打火机将烟点燃,吸了一口,摇了摇头,“依我看,皇子,都是尊贵的命!花不完的钱!大家都关上院门,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甭管谁当上了皇帝,都是自己的兄弟,哪能缺自己的花销呀?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呀!眼前有余忘缩手,身后无路想回头呀!”想不到陈将声还会扯两句诗词!

王晓帅琢摩出来了,这话里,有些意思了!这陈将声,是想玩一把杯酒释兵权的把戏了!

他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将一块软骨放在嘴里嚼得格支格支响,然后“呸”地一下,吐了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宁可一争胜败而死,也比庸碌一生无为强呀!毕竟是人,又不是猪,有自己的思想,这就是高明之处!”

陈将声点了点头,“也是!那---王县长,如果你是皇子,你是愿意争,还是愿意不争呢?”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哈哈,那我就先请示一下组织上,陈书记让我争了,我就争;陈书记不让我争了,我就不争!”王晓帅回答的象没回答一样。

“哈哈哈哈,幽默啊!幽默啊!”陈将声肥硕的脑袋朝后一仰,喷出一口青灰色的烟雾,放声大笑起来。

屋里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而且友好了许多。

女服wù

生将菜端了上来,陈将声点了点头,“聪明人啊,王县长是个聪明人啊!”

“聪明人难做啊!聪明人容易上火,上火容易折寿啊!”王晓帅说出了句自己都弄不明白的话,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感觉自己说什么话都不对的时候,最好就是说让别人不明白的话。

“我很羡慕你,羡慕你年轻!”陈将声夹了一口最远处的菜肴放进嘴里,tian了一下嘴唇,脸上露出了神mì

莫测的笑容。

他站起身子,朝着窗户走去,王晓帅在后面看,那身躯短粗,感觉是一头穿着西装的棕熊。

这只棕熊走到了窗户旁边,“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街道,嘿嘿笑了两声,双手叉在腰间,“形势一片大好呀!经济建设如火如茶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王晓帅差一点跳了起来,“如火如茶?”我日,那是“如火如荼”,不读cha,应该读作TU啊!

老天,他忍着没有笑,因为想起来孙要章给他说的话了,“陈书记学历可能低了一些,但是这个人是个拼命三郎,很敬业,很勤奋!你千万不要自恃学问高,看不起陈书记啊!”

想到这里,王晓帅说服自己,不要去取笑别人的短处。

陈将身站在窗户边,一只手抚了抚寸板平头,晃荡着转过身来,“晓帅,我就想不明白,你一个博士声,为什么要到白天县这个破地方来呀?我听说,现在许多大学生,都是孔雀东南飞,奔上海,下浅圳,你们会电脑,能编那个软件什么的,一个月都是挣上个几千元,多好呀!---还有呀,前些天我去浅圳市了,还有更多的硕士博士离开行政事业单位,在那里下海创业,挣大钱啊!你看看,你来了,现在工资才多少?有一千多吧?估计刚上班工资也就是一千多一点!唉,真替你惋惜呀!”

“你惋惜个屁呀!”王晓帅心里骂了一句,他母亲的~不是在猫哭老鼠假慈悲吗?

出门打工,去生活成本极高的大城市,一个月能挣上几千元;在生活成本极低的小县城当副县长拿一千多的工资。这两种生活方式,哪一种更爽,是个傻比也会明白的!

这是一种污辱,不仅仅是污辱他的人格,也是污辱他的智商。也是在污辱天下所有读书人的智商。

王晓帅懒得反驳他,只是敷衍地说道:“服从分配嘛!咱哪里有一个月挣几千元上万元的本事?跟着陈书记,年年当先进,岂不是更好?咱也没有开公司创业的魄力和本领!”

此时自己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情绪可以控zhì

得如此好。要是以前,早就拿起盘子扣在他肥硕的脑袋上了。可见官场是个磨炼人性情的地方!

“咋没有?有!”陈将声吼了一声,从窗户旁边扭过身来,手臂猛然一挥,手指指着他,严肃地说道:“你应该解放思想啊,你一个大好青年,让他们下放在这封闭的县城里,咋发挥你的专长啊!走!你应该走,到最需yào

你的地方去!---我不忍心看到,一块金子,在白天县这个小县城里埋没了啊!”

恶毒啊!这简直是政治谋杀,一个受组织部委派来了挂职副县长,竟然被县委书记劝着去下海、去当白领当高级打工仔。这不仅仅是恶毒,简直是嚣张,是肆无忌惮的恐xià

和诈piàn

!王晓帅紧握了一下拳头,忽然又呵呵笑了一声。他明白,若是当面吵闹甚至动手,无非是凭借自己的年轻和勇猛占个上风,得到的是一时之快。然而,在拳脚上取胜,这只能证明自己已经在官场上败下阵来!——更何况去殴打一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真是胜之不武啊!自己要赢,只能用官场上的行事手段,得到最后的胜利,笑在最后!

他掏出了手机,关机,开机!看到了那句作为座右铭的开机语“越是受辱的时候,越是要冷静!”

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去夹一块钳鱼的肉,但是手颤抖着,几乎夹不起来。

但此时要努力去控zhì

着的,不是手,而是眼睛,努力地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暗暗告sù

自己,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在这个小房间里,这个位高权重,又蛮横的短粗老男人,如同用他那可怕的精神在**他,一次又一次地。

“咚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凭借这几天的琢摩,王晓帅猜到外面应该是谁,他想应该是那个和陈将声形影相随的**主任司辉荣。果然,随着陈将声一声“进来!”,头发眉毛有些略白的**主任司辉荣推开进来了。

司辉荣本来是染得黑发,但是脸皮满是苍老之意,一头黑发又让他象个老妖,所以他后来也没有再染发了,结果更是老得厉害。来白天县的时候,王晓帅让齐秘书在档案室找来了历年存档的新闻报道和图片资料。

齐秘书不知dào

,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王晓帅将这些照片记录分析,他得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例如,在今年的植树节、中秋节、慰问残疾儿童等等县领导的活动中,司辉荣总是和陈将声站在一起,所以说,他们两个关系较好,应该是一派的,而县纪检委主任龙塔,从来都是站在离陈将声最远处的一个角落,有时候甚至看到这样的图片,陈将声在一个学校开学典礼上对着话筒讲话,而龙塔在远处冷冷地看他,甚至撇着嘴角。其实,有许多官员派别的信息,总是不经意地透露在各种场合,只有有心人才能去发xiàn



司辉荣嘻笑着走了进来,一旁的女服wù

员连忙拉开一把椅子,轻轻抚了抚桌布,整理一下餐具,然后退到了一边,司辉荣朝着王晓帅点了一下头坐了下来,“唉呀,王县在呀!一直想和你聊聊谈谈心呢!正巧遇到你了,知dào

吗?陈书记前些天和市委书记一行去浅圳考察招商,收获不小啊!听说也感触颇多!”

王晓帅嘴角微笑一下,点了点头,暗想老子懒得理你,看样子你是来当说客了?嘴上没有说什么话,只听陈将声又得yì

地说了起来,“是啊!感触颇多!---对了,司主任的孩子也在浅圳创业啊!王晓帅同志,你在这里,真的会毁了你的!---奥运会,你喜欢看吗?不知dào

你悟出什么道理没有?”

王晓帅“呃?”了一声,呵呵一笑,“奥运会我看了,当然是在电视上。这看电视还要去悟什么道理?看电视是为了轻松,休息一下脑子!我从不去悟什么东西,不象陈书记,看了《康熙大帝》,几乎能悟得写一本书了!”

陈将声哈哈大笑起来,司辉荣拿着筷子夹了一个糖醋鸡翅填在了嘴里,依然是满脸笑容,王晓帅心里大惧,这个家伙在吃东西的时候脸上还是笑意,真是千年老妖了。司辉荣的儿子司军在浅圳市开什么公司谁也不知dào

,不过有传言,他是跟着市委书记龙云恺的儿子龙沉沉干,龙沉沉是正总,司军是副总。倒是有人说龙沉沉开的是生物制品公司,王晓帅暗地里佩服,因为龙沉沉从来没有把生物制品放在苑龙市下面的几个县销售,从这一点来看,王晓帅就很敬仰龙云恺书记。

“你看看那奥运会上,得冠军、拿金牌的,成了世人瞩目的明星,高额的奖金,能做广告,可是得银牌的、得铜牌的,虽然也算是姣姣者,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呀!相错半步,就是相错十万八千里!晓帅,私下来讲,我的年龄可是能当你叔叔了,我真是劝你,还是离开这里好些啊!”

王晓帅什么话也讲不出来,只是摇了一下头,忽然发xiàn

自己,已经站在了劣势的低谷了,不但没有反抗之力,连招架都快招架不住了。陈将声在暗示他,恐xià

他,意思是说,虽然同是县级领导,正副处级干部,但是,他们这些副县长的权力,和陈将声相错十万八千里远。

忽然,靠近zf大院植物园的那窗子外面有影子晃动了一下,陈将声扭头看了一下,叫了一声,“谁!?”

司辉荣连忙站起身,凑过去一看,原来是几个修剪花草的民工在整理修剪伸到窗户玻璃框上的树枝。

陈将声打开房门,屈秘书正在外面的客厅喝茶,看到陈将声的眼神,忙走了过去。

“齐秘书,这植物园快修剪完了吧?早就让胡子龙把机关大院绿化搞好,咋还在修剪?”陈将声瞅了外面一眼,不满yì

地问他。

齐秘书有些慌乱,点了一头,“对对对!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刚才和他们闲聊,他们说,这都剪好了!”

陈将声点点头,正要回屋关门时,看了一眼坐着的王晓帅,一丝笔意出现在了嘴角,对**主任司辉荣交待一声,“老司,对了,你先到我办公室里去一趟,中天省信访办转过来几个材料你看一下,一会儿我去找你聊!”司荣辉点头哈腰地跑了出去,陈将声示意屈秘书打开门,齐秘书跑了过来,陈将声又挥了一下手,“去!看看剪完了,叫那几个民工过来,一块儿吃饭,也够辛苦了!”

不大一会儿,几个穿迷彩服的民工跑了进来。

“干完了,刚剪完!下大功夫球了!”

“我日,累死了!”

“吃饭,就在这里吃?---咦,你是谁,是这个机关大院管后勤的?”

屋里的陈将声只穿着一件衬衣,虽然肯定是名牌,但松松垮垮的倒也看不出来,他戴着那片大大的墨镜,懒洋洋地坐在那里,几个进来的民工是外地的,几个民工是常年奔波忙碌平时也没时间看电视,谁都没有想到,这是白天县的县委书记陈将声!

“对对对,我是管后勤的!”陈将声嘿嘿笑了一声,“---你们把林木修剪完了?以后这后院看上去就舒服多了,领导们办公累了来这里走走,能放松一下心情!---感谢你们,来来来,吃菜吃菜!”陈将声乐呵呵地招呼起来!

几个民工一听陈将声自称是“管后勤的”,就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一个个抄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王晓帅略带笑意地点了点头,看着旁边大嚼大咽的几个民工,感觉一股血冲到了脑子里面,这才明白陈将声为什么把司辉荣支应走。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现在,王晓帅总是对着民工们抱以万分的敬意和爱戴,他们出力流汗,为城市的繁华优雅做出贡献,却吃不好睡不好。他心里有个座右铭,是模仿雷锋同志日记写的:“对待弱势群体象春天般的温暖,对待Lang妞象夏天般的火热,对待道学家要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对待敌人要象暴雪一样凶猛!”

他不是瞧不起民工,而是恨这个陈将声,他是有意这样做的,在宴请他的时候,却让民工来和他一起用餐。

这是陈将声污辱他!---一个县委书记,连副县长都看不起,他真的是关爱这几个修剪园林的民工吗?不,他这是告sù

王晓帅,其实,在他陈将声的眼里,他和把王晓帅和民工一样对待,可以一样任意驱使。

而且是暗示王晓帅,如果继xù

在白天县混下去,他陈将声会把他弄得象民工一样身份卑微!

几个民工不知dào

,他们被当做了一个县委书记向县长施压的工具,只顾大嚼大咽,间歇问上陈将声几句。

“原来你就是管机关大院后勤的?你是经理胡子龙?”

“咦,今天你咋挺大方的?想到请我们吃饭?明天把钱及时给我们工头就好!行吗?胡经理。”

“看让你请客,真破费了!说实话,这菜看上去肯定贵,还不如算成钱给我们算了!”

“是呀!吃着心疼呀!”

陈将声嘴里叨着香烟,看着七嘴八舌发表意见的民工,微微笑着点着头不说话,还瞥了一眼王晓帅,挥了一下手,“吃嘛!你也吃嘛,别让菜凉了!你也吃吧!”

王晓帅伸手摸了一下小汤碗,恨不得抓起汤碗,砸在陈将声的头上!

此时,只有两条路走,一是象在校园里砸他轿车那样,抡起桌子上的啤酒瓶朝他那硕大的脑袋上砸去;二是强忍着,和旁边的几个民工一样,抄起筷子,大嚼大咽。

这时他想到了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四个字,假如此时自己没有发xiàn

他的险恶用心,像个傻比多好呀!如果自己看不出来陈将声心里的蔑视和讥笑,和几个可爱可敬的民工在一起吃菜喝酒,该是多么爽快的一件事呀!梁山好汉们最喜欢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是让人神往的生活状态!

可是,自己如这样做了(虽然自己喜欢和民工兄弟们相处、一起吃喝),那陈将声就会傲慢地?着牙,在心里讥笑着“你小子不过如此嘛,不过也是给我打工的嘛!”

王晓帅想起了刚才自己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聪明人难做啊!聪明人容易上火,上火容易折寿啊!”看来,?里糊涂冒出来的一句话,还真是说对了!

此时,他不能和民工一样低着头狼吞虎咽,不能让陈将声为此得yì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冲着几个正在吃菜的民工说道:“几位看上去都是兄长了,大哥们辛苦几天了!我给大伙倒个酒,表示一下心意!”

几个民工抬起头来,带着憨厚的笑意,互相看着不知dào

该咋说,一位年长的想了一下,站了起来,说道“这位看上去挺年轻的,不过看气度,也是个小领导!---干完活能让你们领导招待一场,我们都知dào

你们的心意了!咋能让领导给我们倒个酒呢?”说着连连摆手拒绝。

王晓帅拍了拍他的肩,轻轻地将他按得坐了下去,深情地说道:“这几天我们坐在空调屋里,喝着茶水,看着你们在外面爬高上低地忙碌,都很钦佩呀!平时忙工作,连给你们提壶水的功夫都没有,今天你们收工了,给你们倒个酒,是应该的!”

那个年长民工有五十岁了,满脸通红,看得出来是非常兴奋。

王晓帅拿过桌子上的一个没用过的空杯子,满满地倒上一杯,递到了年长民工的面前,“这位大哥,饮了这杯吧!忙了这么长时间,喝喝酒解乏呀!”年长民工接过酒杯,眼眶里有些湿润了,手微微地在打着颤,热切感激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王晓帅,一饮而尽。

王晓帅心里暗暗地叫了一说:“靠!陈将声,你拿民工来暗示我身份同样低微,我反而要我给几个民工兄弟恭恭敬敬地倒几个酒,诚心诚意地叫人家几声老大哥,让你看看一下,啥叫风格!”

这个世界上,除了权势以外,还有一种力量叫诚挚!

这个微型宴会上,陈将声让王晓帅知dào

,这个副县长随时都可以民工一样,受这个县委书记的驱使!

王晓帅却恭恭敬敬地给民工倒酒,然后真诚地碰杯、夹菜,他用自己行动告sù

陈将声,我来是服wù

大众的,并不是受你的驱使!

两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谁也没有说透是怎么回事!

有的污辱可以忍受,但是不能让这个事件就这么过去了。王晓帅回去后,将这次赴宴的录音整理好,这个录音,在一个小小的录音笔里。这个录音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用来记录教授上课的授业内容,以防自己笔记跟不上。但现在有了新的用途,在官场中,它将有着最特别的用途!

这里面已经存放有许多材料,有夜晚他在太极镇zf大楼上,诱惑孟镇长讲出的,关于陈将声指使他使绊子的录音,还有和吴杏娟欢爱时她的无行Lang荡,还有许许多多记录下来的东西以备后用。

这个秋季雨特别多,几天后,白天县纪律检查委员会主任龙塔,从文件柜最底层打出一套喜爱的紫砂茶具,洗了洗手,亲自泡上一杯碧螺春,然后尽量让自己的手法专业一些,给面前的王晓帅倒上一杯香浓的茶,然后用欣赏的语气褒奖着:“王晓帅同志,这一段工作真的不错!---我前些天去苑龙市委,龙云恺书记提到了你,说你有在县基层大干一场的决心和勇气!他特地嘱咐过我,你有什么困难,都要提出来,我们尽lì

扶持!”

王晓帅微微一笑,端着那一小杯碧螺春一饮而尽,“好茶!不过,龙主任好雅兴,茶泡得很专业,但是,我们中原省份的人,喝茶可不象南方人一样,一小杯一小杯的喝!你这样不停的泡会很累的,我看着都替你累!想帮你泡吧,我又不会!”

龙塔哈哈大笑,又接了一壶水冲泡起来。这是县长江照龙送的一套茶具,当时江照龙凑在他耳边说道:“这个可是真zhèng

的紫砂的!”因为以前到浙江宜兴招商引资,当地县长做东,送给他土特产做纪念,亲自领着他参观一个做紫砂壶的老匠人的作坊,然后给他这么一件真品、珍品。这个紫砂壶,市价过万元了。虽然龙塔作为纪检委主任,排名居于县长、县委副书记江照龙之后,但是,江照龙平时很是尊敬,王晓帅也知dào

,龙塔和苑龙市市委书记龙云恺是同村同宗族的弟弟。

而龙塔说龙云恺书记很欣赏王晓帅,那是王晓帅在《苑龙都市报》上的一篇文章被《苑龙日报》转载,然后被龙云恺看到的原因。那篇文章是《县医疗卫生体系领导选拨考核程序构想》,意思是说,医疗卫生体系,如果提拨领导干部,拟采用一系列公平公开的考核程序:1,社会评价;2,病人及家属评价,3,专业技能答辩,4,就职演讲及施政方案,5,基层领导评价,5,基层党员代表评议等一系列考核措施。

龙云恺很欣赏王晓帅的这个举措,因为这个举措,基本上是按龙云恺七年前在省委党校一个内部学术资料上发表的构想来编制的!一个博士生,在海量的论文数据库中检索龙书记以往的政论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说,不仅仅是欣赏,甚至是激动!龙云恺看到了另一个年轻领导干部的胸襟内,有自己当年的抱负。

“龙书记提到了你对医疗体系选拨干部的考核办法,他说可以按这个实施,虽然有些细节上不是很完美,但是,这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公开选拨方案了!---前些日子,龙书记去考察核电站项目,要不然,他都让你亲自去谈谈了!”龙塔微笑着看着王晓帅,“你觉得实施会有困难吗?”

王晓帅思忖一下,必须将这个困难说出来,他故yì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困难是有的!---我主管医疗卫生口,选拨干部用一系列公平的方案公开考核,这无可非议,现在龙书记都肯定了!---但是,这个公平考核方案能不能实施,我心里却是没有底的!---甭说医疗卫生口,全县领导干部的选拨任用,都不是主管副县长说了算了!”

龙塔不动声色地端着一壶泡好的茶倒在王晓帅前面的小茶盅里,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这一点,龙书记也给我说过,相信这是横在你面前的一个门槛!不过,公开选拨干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相信,这是任何习惯势力所不能干扰的!---市委马上会有龙书记的文章刊出,将刊出在《苑龙日报》的头版,题目将是《公开公平考核选拨干部的必要性与迫切性》,相信这篇文章一出来,将是你在医疗卫生系统选拨任命干部的尚方宝剑!”

王晓帅大喜过望,想不到前些天的一系列棋都走对了!而且已经确认,龙塔与陈将声确实有矛盾了!那其他步骤就应该紧接着走了!

于是王晓帅握着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想不到龙书记对考核选拨干部的程序如此重视!那我一定要好好实施操作,不过---”

龙塔“嗯”了一声,“怎么?王晓帅同志,你还有什么胆怯的吗?龙书记会为你除去一切阻力的!”

王晓帅一咬牙,看了一眼龙塔,“龙主任,如此说来,我今天得给组织上交交心!”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录音笔,“有些话,我不喜在陈书记背后说,当然,我这个录音,也许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可是,以前类似的事情多了,我不得不记录一下,给纪检委汇报的时候,客观一些!”

龙塔噢了一声,王晓帅打开了录音,传来了陈将声的话,“这样吧,只要你肯到南方闯闯,下海创业,我给省委组织部汇报你的挂职情况,按绩效优级报gào

,还给你做工作,让你保留一个正处级的身份你走吧,到浅圳市闯一闯,那才是有为青年奋斗的地方,不要在我们白天县待下去了屈秘书,去,叫那几个修剪花草的民工进来,和王县长一块儿吃饭!”

“肆无忌惮啊!还有一点党性没有?”龙塔半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王晓帅同志,今天你不告sù

我,我没有想到,他现在有些飞扬跋扈了!”

突然,龙塔的眼睛睁开了,指了一下录音笔,“这个录音,你给我复制一份!”

王晓帅连忙摆手,“这个,我只是反映一下白天县县领导对我个人的一些看法。龙书记你听一下知dào

客观真实情况就行了!---你千万不能让龙云恺书记知dào

啊!他现在工作繁忙,总领九县四个区的发展大局,有些事情,还是不打搅的好!”

龙塔一挥手,“分寸我自会把握!这个录音随后你复制让齐秘书给我送过来!”

王晓帅心里一乐,“那,好吧!---只是,我的出发点,只是想让陈书记把我当成白天县县领导的一员,不要排斥而已,并不是对陈书记有意见!”

龙塔摇了摇头,“王晓帅同志,你大度啊,但是,基层是很复杂地---”

王晓帅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心里暗想,“其实,我也是很复杂的。孟镇长说的那些话,陈将声给我使绊子的事情,我先保留着不讲。等个时机,老子要把这个录音也拿出来!”

楼下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了起来,两人隔着窗户一看,黑色的别克车从路上驶了过去,陈将声正要出席一个会议,他没有想到,楼上纪检委的办公室里,正在播放他嘲笑污辱王晓帅的录音,也没有想到,以后这个录音将出现在市委书记龙云恺的办公室里。

龙塔看了一眼扬尘而去的黑色别克,不动声色地说道,“陈将声在白天县的时间不短,所以有些居功自傲的情绪了!”

王晓帅知dào

此时不能再踩陈将声了,得让纪检委龙塔书记知dào

自己的肚量,于是也替陈将声说了几句辩护的话,“嗯,我来的时间不短了,陈书记的辛勤敬业有目共睹,还是让人佩服的!以前别人说他一天工作16个小时,有的时候,我感觉他几乎是不分昼夜24小时在工作,这些还是我们新一辈应该学习的!”

龙塔从窗户旁边走了过来,又坐在了那个摆着茶具的小茶桌旁边,嘿嘿地低声笑了几句,“人过中年,体力能量自然下滑,他这么苦干,我感觉里面是有问题的!有句话我忘了怎么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王晓帅接口回答一句,龙塔“啪”地拍了一下巴掌,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一句,这里面必有名堂!---这样,王晓帅同志,我给你个任务!你找一个星期试一下,你今正是活力充沛的时候,看看坚持一周每天工作16个小时是什么样的感受!看看能不能坚持一周!”

王晓帅心想这也是,自己风华正茂尚不能做到每天16个小时的工作,他陈将声怎么能做到?难道真的象人们传说中的那样,养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奶妈?于是想像着面容粗糙,形容不堪的陈将声,爬在漂亮奶妈怀里吃奶时情景,于是一头怒火,这等待遇,我一个年轻才俊还没有尝试过呢!

窗户吱一声被秋风吹开了,他和龙塔连忙扭头看去,天上黑云翻滚,真的是要有妖精出现一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龙塔,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既然和王晓帅在一起时如此放松,说明龙塔已经将他视为亲友心腹了。早年前,龙塔在竟争白天县县委书记的时候败北,从此以后在县委大院就是一付冰冷的面孔出现。有人说他对陈将声不远不近,但实事上,在官场中,不远不近的真实含义就是反感和疏远!

王晓帅感觉到龙塔这里坐的时间已经恰到好处,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龙书记,我回去了!今天您泡的茶倒是挺香,不过看你不停地折腾,这个功夫茶太费功夫了!改天我请你到茶楼里玩玩,咱们坐着喝,不用这么麻烦了!”

龙塔嘿嘿笑着,嘴里并没有说挽留的话,但是起身送王晓帅,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拍了拍王晓帅的肩膀,声音低沉了一些,“王晓帅同志,刚才想给你说件事差一点忘了。---你是个很谨慎的人,录下了陈将声的不轨言行,这很好!以后如果发xiàn

我们内部谁有消沉不良言行,尽管记录下来!这样做是为了给我们的队伍清除渣滓和灰尘!我支持你!”

说着龙塔伸出了手,王晓帅也连忙伸出手过来,感觉到龙塔非常用力地握了一下,又晃了一下,“你在这里用心是好的,受到了一些顽固势力的压力,我理解,市委龙云恺书记已经关注到你的成长情况,我以后会好好汇报一下的”。

王晓帅长出一口气,“龙书记,有你这些话,有什么困难我也要顶住!---市委龙书记那里,就希望你多多美言几句了!”说完另一支手也搭了上来,两人又加了些力qì

握着晃了晃!

龙塔身材不高,和他的堂哥---市委龙云恺书记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比起来相差很远!以前是军队转业干部,平时喜欢结交军人,开始是自己以前的部队,后来不管哪个部队的退伍人员来见他,都是来者不拒,一律欢迎非常亲热!再后来就是武警退伍回到白天县的,也是倾力相助,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圈子,奉年过节,家中陆海空三军退伍转业人员络绎不绝,龙塔一定聚会欢宴,似乎找到了一种三军总司令的感觉。对待学校毕业的机关领导干部、公务人员,他却十分淡漠,这次对王晓帅深切地握手,真是开了先河!---看来,这说明堂哥龙云恺书记确实看好王晓帅了!

王晓帅回想到龙塔的每一句话,心里十分兴奋,哼着歌回到了zf大院自己的办公室。堆积过来的文件放了足足有一尺高,在黑褐色的办公桌上,如同小山一样。

“我靠,一天就得整这么多,真TMD的麻烦。今天批完了,明天再送过来一堆,有点儿像愚公移山!---不,愚公的山越移越少,我这案头送来的文件是永远批不完的!”他抓了抓脑袋,恨不得掏出打火机,把这一堆文件都烧了!

他长叹一口气,想了一下,“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像是西方神话里面的那个老头儿叫什么西西弗斯,他不停地把石头往山上推,第二天,石头又落了下去!真是西方的无间地狱呀!看来,我也到地狱里来了!”

在zf大院的办公室里,倒是清静。感觉批阅文件的速度比以往略有提升,不过里面的内容让人作呕,大体上都成了套路,第一段是写吹捧自己单位如何好,效能高,节俭,去年争优获奖等等,第二段说这是在县委zf的领导下取得的成绩,第三段是争取要再上一层路---但是呢,面前有一个极其重大的问题:缺钱!请县委zf拨付一定的资金

既然文件千篇一律,王晓帅的批示几乎一样:继xù

努力,望克服眼下困难,现县委zf正在争取资金,日后酌情予以解决!

手机响了,就在桌子旁边放着。王晓帅扭头一看,陌生的号码。心里有些好奇,打开短信一看:“王帅,今晚六点,芙蓉街72号见!有事详谈!”

王帅?是谁称呼他为王帅?

以前在学校里,倒是经常有人喊他王帅的!有时喊他打球,滑冰,逛街,稍稍一急,就脱口而出,称之为王帅。是了,不管是中学还是大学,都是这样的,许多同学简称他为王帅!

难道是学校里的同学?不可能!他来白天县任职副县长的事情,谁也不知dào

,余教授当时也没有给别的同学讲,怕别人说余导厚此薄彼,而王晓帅自己也相当低调。来上任的时间不长,知dào

他来的同学应该没有吧。

更何况,这个手机号,是本地的号码。而同学们,都也孔雀东南飞了。一等人才,飘洋过海;二等人才,盛京上海;三等人才,浅圳珠海!他王晓帅是特等人才,只不过参与秘密的军工科技研发,而不能出国了。

他编好短信,回复过去:“你是老同学吗?哪位?不报名字不理你了!”

转瞬间短信发了回来:“不但是老同学,还是老朋友!我没有恶意,相信你这个高智商的人有正确的判断!来吧,有事相商,对你当前形势极为有利,嘿嘿!”

发短信的人没有报上姓名,王晓帅也没有将电话打过去,因为,既然来人没有报名字,也没有直接给他打电话,那么,即使他拨过去,那人肯定也不会接电话的!

“呵呵,高智商的人有正确的判断!这个马屁拍得好!”王晓帅乐了,但是他知dào

,过去的几年里,不由自主,随意称他为王帅的人,总是心里是自发地有着好感的人,而且总能和他成为好友。

来白天县的时间短,并没有和什么人结下梁子!在zf公务中,就算和谁有矛盾,也不会私下解决公务上的问题。

自己如果缩头缩脚,那人肯定在心里笑话他胆小如鼠!

他顺手回复过去:“好!我下班后就过去!---不过耽误了我的宝贵时间,你要请我吃晚饭的!”

很快短信又回了过来:“聪明!好!今晚俺请客!---不过,注意盯稍,防着有尾巴!”

王晓帅这下倒有些迷糊了,难道还有什么特务?靠,今晚倒是看看,我后面有没有人盯稍!

手中的笔披阅文件的速度加快了,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一堆文件已经快处理完了,他走到办公室的金棕色丝绸窗帘旁边,一把扯开,看晚霞在西边染着绯红色,用手揉了揉眼眶,猜测着今晚要见他的人是谁。

zf大院里很快安静下来了,该走的公务人员们都走了。

王晓帅慢慢地踱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墨镜,戴在眼眶上,朝着镜子里看一下,形象如同一个特工一般,朝着大门口慢慢地走着。

他随意将手伸进口袋,去掏钞票,手一松,钞票掉在了地下,他装着捡钞票,弯下身子,朝后面一看,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运动服,跟在自己的后面!

这个年轻人,在他走出zf大院的时候,已经跟上了他,MD,没想到真有人跟踪他!

如果不是这个短信提醒他,倒还真的不知dào

呢!他没有扭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一下四周,还好,前面有个服装超市,那里有四个大门,下班时间里面人潮汹涌,自己一进去,那家伙就别想跟踪了!

他装着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在经过服装超市的门口时,突然一转身钻了进去,然后迅速地在里面疾走着,跑到二楼转了一个圈又从另一个楼梯走了下来,四下看了看,那个家伙没有跟上他,于是在另一个大门处蹿了出去。

眼看后面没有人跟着,他跳上一辆路过的人力三轮车,冲着车夫说道:“到芙蓉街去!”然后放下后面的帘子,三轮车晃荡着远去了,王晓帅心里安稳了一些。

虽然不知dào

跟踪着是谁,但肯定是不怀好意之人!而且应该是受政界之人的指使!假如自己随意进了美容院、洗脚城,或约会风月女子、有夫之妇,再做出一些不慎之事,那就说不定会遇到几个合同警之类的混蛋,他们肯定手上带有摄像机,于是,自己的仕途之路就算完结了。

人力三轮车吱?吱?地晃着走着,二十多分钟后,在芙蓉街路口出停了下来,他跳下三轮,掏出五元钱扔给了车夫,“不用找了”,然后在路边瞎逛一会,看到身后没有可疑的人,才顺着路牌上的标示,朝着72号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查看,然后在古旧幽深的小巷里行走,几乎感觉是顺着历史隧道回到了从前。

当来到芙蓉街72号时,他站在门口端详了一下。大门是两扇枣红色的厚木门,虽然是旧的,但是刚刚漆过。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一看,里面如同四合院一般,栽着不少兰草,显得清新淡雅。

“是哪位神mì

人物约我来的?嗯?大丈夫缩头缩脑,算什么人品?”王晓帅带着豪气冲着院子里喝叫一声!

“哈哈哈!果然胆气足!---看来,只身来白天县上任,还真是个胆大人物!”那笑声非常熟悉,王晓帅几乎猜到是谁了,但是不敢相信!

但那人还是从正堂的屋里钻了出来,笑咪咪地望着王晓帅。他身材有一米八多的样子,背有些微驼,一身灰色西装,双手叉在裤兜里,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这不是别人,正是县委副秘书长肖国雄!以前县领导会议上,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向卫生厅通报食物中毒事件,第一个举起手同意处理王晓帅的人---肖国雄!

“切!肖大秘书长啊!”王晓帅嘲讽着说道,“今天咋想起来约我来玩了?肖秘书长是在这个地方住?难道要请我到家里吃晚饭,再给我批评教育一番?”

肖国雄苦笑了一下,掏出精品黄鹤楼,冲着王晓帅扔过来一根,招招手示意他进屋里谈。王晓帅伸手接过黄鹤楼,随着他朝屋里走了进去。

屋里的家电家具,尽是名牌豪华配备,所有陈设,全是新的。

王晓帅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斜着眼睛看着脸色涨红的肖国雄,“今晚是唱哪一出?肖秘书长既然对我有意见,刀斧手埋伏好了吗?”

“哈哈哈哈,幽默!---王帅,你不认识我了?”肖国雄坐在沙发对面,脚蹬在茶几上面,弹了弹烟灰,友善地笑了笑,握着拳但伸着大拇指,朝自己的鼻子指了指,“王帅,你再仔细看看!难道真的认不出我了!”

这下王晓帅倒是盯着肖国雄仔细看了一下,肖国雄也很年轻,和他年龄相差不远。这么年轻能干上副秘书长,倒也算是个能人!肖国雄的脸,越看越熟,只是想不起来了,但肯定见过!

“我们以前关系好着啊!王帅!你想想,我要是再胖一点,个头再低一点!哈哈”肖国雄拍了拍巴掌,伸开双臂几乎要去拥bào

王晓帅,或是等着王晓帅扑上来拥bào



王晓帅摆了摆手,“别来这个,我不变态!”

肖国雄脸色有些尴尬,嘴里不停地提示着:“王帅啊!你想一想,给你个提示,拖拉机!刀子砍人!”

听到这模糊的提示,王晓帅更是犯迷糊了!

肖国雄急得要跳了起来:“拖拉机,你想想!------你在拖拉机上坐着,我追在拖拉机后面跑啊,跑啊------哈哈”这么一讲,王晓帅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王晓帅大声喊了一句:“我日!你是小狗熊啊!我靠!”说着竟然张开双臂拥了上去,肖国雄也张开双臂正要拥上时,两人都觉得有些别扭,于是都连忙收回双臂,换成拳头,在对方的胸肩上面用力地捶了起来!

“我日,你咋还没让人砍死呀!我靠,你活着还要等人砍吗?”王晓帅啧着舌头,看着眼前的周副秘书长,连连叹息,“真想不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居然当上了秘书长!”

肖国雄也激动得直啧舌,“是呀,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小狗熊也有如此斯文的一天,也有如此风光的时候!”

王晓帅嘿嘿笑几声,右腿翘到了左腿上晃荡着,“是呀!你牛逼啊!那天的市纪委会议上,要处理我的时候,你是第一个同意对我做出处理的!”

肖国雄的脸上带着尴尬,又掏出了根烟,递给了王晓帅,“王帅啊,不,王县啊!---你想想,咱俩是什么样的交情?没有王晓帅,就没有我小狗熊啊!我决不是真心落进下石的!”

“那你把我往死里掐?我日---你那次就差从会议桌上跳过来,拿刀子捅我了!小狗熊---是不是那时你还没有认出来我?”王晓帅语气放得缓和了一些!

“不不不!我早就认出来你了!”肖国雄站了起来,将门关了起来,王晓帅觉得他有些多余,院子的门都锁了,谁会在这里偷听,再说了,上小学时,和肖国雄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铁!

“我认出来你了,唉,咱们俩是咋认识的,我能忘了吗?”肖国雄皱起眉头,似乎那个回忆有些痛苦!

王晓帅那时还是在蓝云县上小学,当时家离学校有一段路程,不算近。当时可没有什么公交车呀,甚至自行车都是稀罕牛逼的交通工具!但是上学放学,他们也会时常坐专车的!

那就是“砖车”,是小拖拉机,突突突突地跑着,那时他们从学校放学后,经常搭载“顺风车”,小孩子们伸手麻利,抓着后面的挂车,翻身就蹬了上去,蹭着坐一段路。

那次王晓帅和一堆孩子刚翻上一辆拖拉机,看到有一个胖小子在一路狂奔,他后面跟着几个人紧紧追着,胖小子跑得飞快,到了拖拉机的后面,喊道:“拉我一把!把我拉上去!救命呀!”

这时才发xiàn

,胖小子后面的那一堆少年,手里都拿着砍刀,铁棍,链子锁之类的武器紧紧追着,而且冲着拖拉机叫着:“不准拉他,谁拉他砍死谁!”

拖拉机上面的孩子们吓得都缩回身去,拖拉机司机发xiàn

后面有异常,开得更快了!眼见胖小子就要离拖拉来越来越远了!

王晓帅看到胖小子跟在拖拉机后面拼命地跑着,眼里射出绝望,哀求的目光,象一个马上就要被屠宰的牲口。

拖拉机上的孩子们都朝后面缩着,谁也不敢伸出手拉他,司机在加速,后面追赶的人离胖小子越来越近,挥舞着的长刀和铁链子都快招呼到胖小子的背上了,眼见胖小子被砍中了!

没有实力,就没有能力!

王晓帅当时分析一下局势,后面的家伙有十来个,但是肯定有一半都是瞎喊凑热闹的!如果真追上来打的话,卖力打的不会超过五个!

自已被老僧收养时,练过真功夫!抵挡五个不成问题!那小胖子被挤到了生命的关头,有人帮着他,抵挡上两三个也不成问题!有了实力,就有了胆量!

王晓帅在拖拉机后面,扶着车斗,弯着腰,一下子就把手伸了出去,胖小子紧紧抓着王晓帅的手,向前一跳,王晓帅顺势将他拉了上去!

司机吓跑了胆,将拖拉机开得飞快,手持凶器,一帮凶神恶熬的人也跑累了,再也提不起速度了。

蹿到拖拉机上的胖子,慢慢地从惊飓中回过神来,喘了两口气,满怀感激地看着他,说道:“谢谢你了,哥!我------我这辈子都会记着你的!我------我叫肖国雄,外号小狗熊!以后谁欺负你了,你告sù

我一声,我告sù

你,在这个蓝云县,没有人敢惹我!”

那话说得时候,感觉有些幽默!

但王晓帅后来知dào

,肖国雄从小就是和人撕打拼杀过来的人,确实是个没人敢惹的主!但那天是个例外,他落了单,手里又没有家伙,仇家纠结了一帮恶少,在路上挤住了独自一个人的肖国雄,识时务者为俊杰,肖国雄真的成了小狗熊,撒开脚丫子就跑,关云长也有败走麦城的时候,那天差一点儿成他的滑铁卢!

王晓帅只是伸出一只手救了肖国雄,几天后,肖国雄纠集人马,把那个仇家打个落花流水,差一点废了一条腿,向肖国雄跪地求饶方才讨回一条小命。

从那儿以后,肖国雄把王晓帅当兄长看待,老爹是个杀猪的,所以肖国雄就经常把家里的卤猪蹄,卤猪耳,卤猪肝,卤猪鞭什么的给王晓帅送。虽然王晓帅在学校里老老实实,其他人惧怕肖国雄,也没有人敢惹王晓帅------当然他也不是个惹事非的人!

后来,好像肖国雄打架时,持刀把别人捅了几下子,然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然后在镇上没了影踪,后来王晓帅到蓝云县城读高中,当然也没有见过这个人物!

没有想到,在这个僻静的的芙蓉街72号,遇到了少年时最要好的小狗熊,只不过变成了肖副秘书长,也从蓝云县跑到了白天县。肖国雄解释,那是因为白天县县城大,人口多,挨着苑龙市。老爹当年的“肖家卤肉”卖的好,苦于蓝云县城小销量不能再大,于是就迁到了白天县。

“我这辈子---最念及的人就是晓帅哥你了!”肖国雄夹着烟的手指在茶几上面敲着,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几乎要呜咽起来了!

“你来之前,我听说,白天县要来一个挂职的副县长,叫王晓帅!我说,老天呀,不会是你来了吧?不过我想,我这个以往的没上过大学的人,都能当上副秘书长。你这个尖子生,凭啥不能当上副县长呢?老天---那天省里过来的车一到,你走出车门,我恨不得扑上去---”

“但是,你忍住了,对吧?”王晓帅挥了挥手,插嘴打断了肖国雄的话,他目光深邃冷酷,盯着肖国雄的眼睛,接着说道:“你强忍着自己要狂欢一翻的情绪!因为你已经在官场上浸染几年了,你知dào

,在这里,人不能表露自己的感知!---当时大伙都和我是陌生人,你自己不能扑上去叙旧!---在官场中,和谁关系私密,是不能让别人看出来的,时间长了何愁没有机会再谈呢?”

肖国雄点了点头,哈哈大笑,“老练!劲道!---怪不得你一出学校,便被组织部看中派了下来,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角色!”

王晓帅忽然觉得一阵轻松,这次从省城下派至白天县,几乎感觉如同被贬迁一般。举目无亲,孤苦零丁。虽说是副县长,可是势单力薄,不受陈将声抬爱,在zf大院少有人尊重,出了大院,在官员出没的场合,也并不被人抬举。

好几次,他想拨通导师余建路的电话,犹豫之间,想到了校友罗雪婷说过的话:你逃避,你走了,但到了别的地方,以后再遇到艰难险阻,那将再逃往何处?

一次次将愤恨压抑下来,希望有一天会突pò

窘迫的境况!这次遇到了旧时相知,不管是否给自己带来一线生机,但总是让人心头为之振奋!

“肖国雄!你果然是个奸雄!---我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碰面无数次,你竟然一次也没有给我联系过!你倒真行啊!---我靠,更没想到,处分会议上,你第一个举手同意处分我!”王晓帅用力一弹,半截烟蒂,划出一个红色的亮弧,消失在院子外面!

“这个---今天来约你,就是说这个事情!要不然,良心难受,呵呵!”肖国雄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又朝王晓帅抛了过去。

王晓帅接过烟,点着了,青灰色的烟雾里,他神色有些黯淡,“我知dào

,陈将声既然定了要处分我的调子,你们又怎么能驳回呢!---谁反驳也没有用,还得罪陈将声!”

“啪啪啪啪!”肖国雄拍起了巴掌,“对啊!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我同意也处理你,不同意也处理你!与其我磨磨蹭蹭举手,还不如第一个举手,我想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王晓帅站起身,仔细地端详着屋里,这是中式的结构,外面是客厅,里面套间是卧室,他啪嗒啪嗒打开所有的灯,拿起博古架上摆放唐三彩,古陶瓶,细瓷玉碟,啧啧称赞,“雅人呀,你真他妈的是个雅人!---唐僧是哪个朝代的?”

肖国雄怔了一下,“唐僧,这个,唐僧肯定是唐朝的吧?”

“我靠,我竟然问了一个这么**的问题,那---武松是哪个朝代的?”

“武松,这个,我想想,武松和宋江是铁哥们儿,宋江姓宋,那应该是宋朝的吧?”

“我日,你蒙得真行!秘书长的素质真提上来了?那---潘金莲是哪个朝代的?”

“潘金莲?---那是金国的吧,对,金那个朝代的!”

“李白?”

“宋朝!”

“忽必烈?”

“唐朝!”

“赵一曼?”

“唐朝!”

“滚!”

王晓帅垂下了头,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肖国雄,喘了两口气,抬起手指了指他,“我日,十几年过去了,你就不知dào

积点儿德,读一读书?”

“我读呀!我看了十几本菜谱了,就拿大肠来说,我能给你做出十几种花样---”肖国雄辩解着。

“嗯!你比你爸强,他老人家就会做个卤大肠!真是长江后Lang推前Lang啊!”王晓帅苦笑不得,踱到了套间里面的卧室,打开了里面的灯,粉色的灯光下,一个铺着浅红色被单的大床显得非常暧昧!房间布置得象宾馆,肯定不是肖国雄的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经常背着老婆,来这里‘工作’?”王晓帅扭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肖国雄,然后突然拉开床头的抽屉。

五颜六色,各种品牌的避孕套出现在眼前!

“不错,不错!你挺讲卫生的!”王晓帅合上了抽屉,看了看床头上面悬着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万仞,无欲则刚!”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靠,你真折腾得不伦不类,在客厅里挂个**,在卧室里挂上一付清风正气的字幅!”

肖国雄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素质低!俺承认,这正是素质低的表现!”

“这个床上,让狗熊糟蹋的女人不少了吧?”王晓帅有些惊奇,这肖国雄另置个小院子以供幽会之用。这真是个好地方,如果,在宾馆里风流,常被对手设局陷害,另置产业,倒是上策。

“这个,三年了,多少红颜,都付笑谈中。我都记不清了,嘿嘿!帅哥,你过来,咱们谈正事!不要让我卧室里的污浊气玷污了你的灵魂!嘿!”肖国雄将王晓帅扯了出来。

“正事?我想你最主要的正事,是向我道歉,好让你良心上下得去,是不是?”王晓帅又点了一根烟,眯起了眼睛。

肖国雄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嘉士伯,“啪”“啪”开了几瓶,放在王晓帅前面,接着从提包里掏出一个略大一些的牛皮信封,方方正正的,从长度和宽度上面看,王晓帅猜出里面是什么东西!---那是世界上顶好的东西!

“王帅!我那次举手表决时捅过你刀子,实出无奈,不过人首要的是得保身,这你明白,我不是真心坑害你的!---这个,算是罚款,你收下吧!好让我良心下得去!”肖国雄满脸庄重。

王晓帅捏了捏牛皮纸信封,“一万?”

肖国雄点了点头,“这不算多,帅哥,不是你,哪有我这条命啊?或许我现在都已经臭了!这是咱们再次见面的见面礼,我很早就在这里混了,也有一些积蓄了,再说,我老爹是白天县肖家卤肉的总裁,哈哈,我家收入颇丰,这不算什么!”

第十章 也想放松

“不错!”王晓帅接了过来,右手捏着边角,放左手手掌上,轻轻拍了拍,“那天参与开会的工作组里面,十二个同志投了同意处分票!只有你肖国雄一个人用真实的货币来表示歉意,甭说是一万,就是一元,我王晓帅也开心!”

肖国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王晓帅嘿嘿笑了两声,却将信封扔了过去,掉进肖国雄的怀里,他吓得一怔,“你傻了?这是钱呀!好东西!”

王晓帅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不怪你!咱们兄弟,生死之交,还有啥不好说的?”

肖国雄站起身,依然要递过来,王晓帅站起身连连摆手,“钱还放你那里吧!就算是暂放,以后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你多请我吃饭就是了!”

这时两人同时哈哈笑了一下,一个是副县长,一个是副秘书长,吃饭还是可以签单的,或是找到下属的乡镇领导、各科局领导来买单,吃饭喝酒,几乎是不用花自己的钱了。这当然是王晓帅推让一万元的客套话了。

王晓帅抓起沙发上的茄克,披在身上,就要出门,“好了,这件事情结束了!你该领我找地方吃饭了,到时候再叙叙旧---走吧,不在你的行宫里呆了!”

“这---王帅---”肖国雄脸上凝重起来,看了一眼王晓帅,又低下了头思忖着什么。

“靠,你小子还有啥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嘛!”王晓帅骂道。

“这个,还有一件事,咱们还是在这里说吧,外面,不方便谈,不严肃!”肖国雄摸着刚刮过络腮胡子的铁青色的下巴。

“那你就说嘛!看你为难的样子,是想联合我搞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所谓朋友,就是在一起做一些见不得天日事情的人!”王晓帅将茄克又抛在了沙发上,脚蹬在了前面的玻璃茶几边沿,“说吧,这里是你的行宫,对你来说是绝对安全的!把你心里龌龊的什么阴谋诡计全说出来吧!”

肖国雄一咬牙,双手抱着搓了搓,“好!王帅!咱们生死故交,我就给你直说了吧!有个好机会,咱们弄一笔钱,咋样?”

王晓帅将脚从茶几上拿了下来,仔细地审视着肖国雄,这家伙和小时候的贪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得判断出肖国雄值不值得信赖,王晓帅微闭着眼睛,思考了足足有五分钟,坚信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于是,他将身子朝肖国雄那里凑了过去,从牙缝里冒出一句话:“孙子才不爱钱呢!”

“轰隆隆隆”外面一阵雷声闪过,不知什么时候乌云从天上飘了过来。王晓帅牙齿咬得格格响,前些天看中了开手机店的铺位,急需筹钱租下来,江涛来投靠自己,说啥也得给他弄得挣钱的门路!更让人操心的是,以前很崇敬自己的一个小乞丐,叫雷永彪,一路乞讨,步行千里来到了白天县投奔自己,他让雷永彪到江涛的地方住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信任自己的人再沿街乞讨,但是生活费用成了一笔不小的负担。这一切都需yào

钱啊!还有,自己在征服吴杏娟的时候,把她那枚镶钻白金戒指弄丢了,虽然妖媚的吴杏娟说什么也不要赔,但自己能不赔给她吗?

肖国雄长出一口气,手指在茶几玻璃上面划拉着,“痛快!痛快啊!俗话讲,千里做官只为财!以后在白天县,咱们联手,一定会把陈将声搞掉的!这是后话,今天,我要说的,是关于医院改制收购里的一个机会!”

王晓帅半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面,静静地听着肖国雄的下文。

肖国雄压低了声音:“王帅,还记得以前医院曾经交过去的拨款报gào

吗?要三百万购置医疗器械的---”

王晓帅轻轻点了一下头,“当时那份报gào

送到市zf的时候,是副县长金昭华主管医疗卫生体系,不过我接手以后,还是看到了。”

“医院要改制,省城有一家商业集团要收购的事,你知dào

吧?”肖国雄又问了一件事,眼睛里射出了兴奋的光芒。

“这件事,是以前提出来的,不过没有解决,我来了,主管医疗卫生口,应该还是要接手搞的!”王晓帅微微闭着眼睛,琢摩着他的意思。

“这就对了!这就是机会!”肖国雄tian了一下舌头,举起自己面前的嘉士伯喝了一口,“你把文件否了,是吗?也对!不过,以后你还是要把这个文件批示同意的!”

王晓帅睁开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肖国雄。

“当前拨款给医院买医疗器械,中间过程复杂,要投标招标,一投标招标呢,就会有几家公司动用关系,大家都能找到县里的各个领导。各个医疗器械销售公司都抱到了县里甚至市里领导的粗腿,结果呢,我靠,又把这件事给扯公平了,结果又把价给压下来了!这价互相压下来了,利润空间少了,就别想从中间---”

王晓帅点了点头,肖国雄看他悟了,就接着往下讲:“在改制出让的过程中,如果从财政上悄悄拨款,提出三百万,转到医院的帐上,然后悄悄地拿出价格低廉的器械填充,就少了以往定下来的招标投标过程!财政上转过去三百万,然后用实jì

价值一百万的医疗器械填充,这个里面,就有两百万的---利润了!”

这时王晓帅想起来了,肖国雄的老岳父,是财政局局长。

“陈将声会注意到这件事情吗?”王晓帅闭了一下眼睛,沉思一下,提出一个问题。

肖国雄摇了摇头,“这个阶段,他在注意修高速公路招标的事情呢!哈哈,我也在时刻监控着他的动向呢!人家陈老板是做大买卖的!他,不操一两百万的心!”

王晓帅不置可否,肖国雄在白天县关系稳固,盘根错节,但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达不到的一面,例如,医疗卫生口,他没有权力去触动任何一方面。

王晓帅来这里权势不多,但是医疗卫生口这段时间县长江照龙批给他了,还是由他主管的。如果两人将自己的长处结合在一起,是可以做许多大事情的!

“那省城的收购方会不会认真审计呢?”王晓帅提出了又一个问题。

“收购方,省城的投资集团,他们要收购医院,其实要操心的是什么事情,你想一下?”肖国雄问道。

“是农村合zuò

医疗,他们是想接手医院,好为以后的合zuò

医疗定点机构打下基础!白天县大,一百七十万的农村人口,这个数不能小瞧呀!”王晓帅拍了拍脑门,“以后倒是一笔大生意啊!”

肖国雄大笑起来,指了指王晓帅的鼻子,“厉害!---帅哥啊,闷骚!实在是闷骚人啊!哈哈---我原以为,你要很正义地批评我一把,原来,你丝毫都不掩饰地要分这杯羹汤啊!”

王晓帅右手食指和拇指揉了揉太阳穴,苦笑了一下,“我的狗熊老弟啊!---原来我也以为自己可以不沾一丝灰尘地在这势力场中拼杀,但现在看来,没钱就没有一切!---因为弄不到款子,下面的各个单位都开展不了工作;背靠大树好乘凉,因为没有票子,我现在还没有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在这里腰杆怎么能撑得起来?几乎是弹尽粮绝,四面楚歌了!”

肖国雄看王晓帅有了兴趣,乐滋滋地解释道,“对嘛,他们收购县里大的一个医院,肯定要瞄准医改后的医疗保险市场!所以在医院现有的固定资产审计上,他们只会走走过场的,不会很认真的,再说啦,以后审报定点合zuò

医疗点,还是由我们来审批的,准确地说,由你主要审批的!假如说他们在收购时审计的苛刻了,那我们暗示他们,在以后审报合zuò

医疗点的时候,我们也会对他们挑剔一些!哈哈,那他们就不会挑刺了!”肖国雄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了出来。

“嗯!他们在医院改制收购时,在固定资产审查上会吃一点亏,但是在以后合zuò

医疗点后还会有钱赚,等于我们没有占他们的便宜!财政上掏出三百万,得到一百万的医疗器械,看上去我们白天县吃亏了,可是,他们收购后又把帐面上的三百万给我们拿了出来---我靠,咱们白天县的财政也没有吃亏!对吧!”王晓帅嘻嘻笑了起来。

“对对对,所以说嘛,白天县财政,和收购方,都没有吃亏!”肖国雄为王晓帅的理论赞叹不绝!“而且,出卖医疗器械的公司做出一笔生意,也没有吃亏!这样一运作呢,我们是凭空变魔术变出了一二百万,对吧!”

“我们这不算贪污吧?”王晓帅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肖国雄。

肖国雄头摇得像拨Lang鼓:“不算贪污,怎么算是贪污呢?”

“噢!我们这不算受贿吧?”王晓帅又冷冷地问道。

“怎么算是受贿呢?”肖国雄又摇起了脑袋!

“我靠,那我们这算是什么呢?”王晓帅和肖国雄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我们这算是勤劳致富吧!”“我们这算是智力致富!”

王晓帅解开衬衣的两个扣子,感觉身体微微有些发热,心跳开始加速,“我想想,是,智力致富!有一个人上街买葱,他一问,卖一元五角一斤,于是,他用七角钱买了一斤葱叶,用八角钱买了一斤葱白!结果呢!他用一元五角成功地买了两斤葱!”

肖国雄也满面红光,抓抓脑袋:“对,有这种先例!有人上街吃饭,先要一碗鸡蛋面,然后他说不想吃鸡蛋面,就别做鸡蛋面了,做上一碗肉丝面吧!当肉丝面吃完,老板要他付帐时,他说自己的肉丝面是用鸡蛋面换的,凭什么付钱?老板傻了,说是要鸡蛋面的钱,他又说,鸡蛋面自己没有吃,为什么付钱?结果分文未付吃了一碗面,嘿嘿!”

王晓帅揉了揉额头,猛喝一口嘉士伯,稳了一下神,“我想想,对了,还有一个家伙,在银行排队取钱,要取五千元。这个时候,后面有一个人,说是要存钱,要存五千元!队伍排得好长啊,他对后面的家伙说,那我们还等啥,你要存五千,我要取五千,你直接把五千给我不就成了吗?结果人家净赚五千!我靠!”

“智慧呀!这就是智慧!想不到王帅一点就透,我靠,十几年墨水没有白喝---你在学校就是学这个的?”肖国雄好奇地问道。

“滚!---这是狗屁智慧?医院要卖,我们在里面注水,这不是卖注水肉吗?靠,你这个杀猪肉贩世家出身的家伙,不要在我面前谈什么狗屁智慧!”王晓帅突然觉得一阵揪心的难受!

肖国雄嘿嘿嘿嘿无耻地笑了起来,“王帅!合zuò

吧!我们一起合zuò

吧!不要忘了,和我在一起玩,会到快乐老家的!”

肖国雄话里有话,快乐老家,那是上初中的一件事情,有一次,肖国雄悄悄地对他说,“有一个地方,那真是快乐老家呀!我带你去看!”王晓帅不明就里,跟着肖国雄到了学校后面一个破厂矿里,在一个机井房的外面,肖国雄悄悄地指了指墙上的一个小洞,王晓帅凑过去一看,看到了美丽的英语老师,没有穿衣服的女老师常馨芳!原来夏天热,她在机井房里洗澡,一时间,如同看到了下凡的天仙一样。那婀娜的身材,光洁的皮肤,让任何一个男人,包括未满十八岁的男人,看了一眼后都舍不得离开的。从此以后,肖国雄一看到常馨芳端着盆子,到后面无人的破厂子里去,就挤着眼睛暗示王晓帅,“快点儿去快乐老家!---好戏马上开始了!”

常馨芳可能没有想到,尖子生王晓帅曾经多次隔着砖墙的洞隙,偷看自己洗澡!

想到往事,王晓帅笑了起来,“说到老师,我想到了一个同学!---你还记得吗,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们有个同学,名字叫焦珊珊---你有印象吗?后来你们联系过了吗?”

王晓帅想肖国雄以前上学的时候喜欢和女生打交道,焦珊珊肯定知dào

,但是肖国雄的脑袋却是象个拨Lang鼓一样摇来摇去,“不认识!忘了!”

“唉,你怎么能忘了呢?焦珊珊,当时扎个马尾巴的女生,很可爱的!她在初中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突然不上,不知dào

到哪里去了!---她的爸爸当时在蓝云县县委工作,后来又调到别的县,---对了,后来在白天县当过县委书记,又调到了苑龙市环保局当局长!咦?你怎么能不认识?焦长征以前当过白天县县委书呀!你没有接触过?你不知dào

和他女儿是初中同学?”

肖国雄嘻嘻笑着摇了摇头,“我靠!焦长征在白天县干县委书记的时候,我狗熊还是县里团委的一个科员,我没有机会认识呀!---你说的什么焦珊珊,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好好好!---哪天我和你到苑龙市了你见见,说不定见面后你会认识的!你这个笨蛋,当时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同学都忘了?”王晓帅摇了摇头,一种记忆力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窗外的雨已经滴滴嗒嗒地落下来,他看着铅一般的黑云,又回头看看一脸坏笑的肖国雄,他伸出手,拇指食指在一起搓着,完全是一个数钱的动作,“帅哥,老天有眼,让我们再次相遇,以后我们合zuò

会弄到很多很多的这个东西!”

王晓帅哭笑不得,独自在心里说了一句,“我已经来这个鬼地方了,我不干这种事,我干什么事?”

两人双在屋里谋划了一会儿,商量得差不多,坐上车出去吃饭。

肖国雄,有三辆车,一辆是挂着县委牌照的,一辆是挂着公安牌照的,一辆,是自己的,挂着一般的普通牌号的越野吉普车。

“这辆车是你自己买的?二十几万?”王晓帅问道。

“我老爹给我买的!三十四万!”肖国雄得yì

地咧咧嘴。

“我靠,三十四万,那得杀多少猪啊!”王晓帅装糊涂,心里明白肖国雄初中毕业后就不上了,肯定贪污有不少的钱,要不然怎么买得了三辆车啊。

“帅哥,这件事情弄完之后,咱俩平分,你得的钱,买一辆这样的车,还用不完成,还够你再买一辆白色的POLO,听说那辆车是二奶车,咱们县里的二奶都喜欢开这种车!---当然,我们这种年龄,不用花钱!---我靠,以前市政协有个的老奶奶级的女人就想包我,我日,我再不济也不是那种打工的小白脸呀,我---我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嘛?”肖国雄忽然觉得委屈起来。

“你当然不是,你是一个有志青年!”王晓帅和他打着哈哈,不过肖国雄是怎么当上副秘书长的,倒是个谜!

王晓帅如果要问,肖国雄一定会说!

但是王晓帅坚决不问,因为他和肖国雄的关系,有着极其深厚的渊源。

现代人的三大感情支柱,一是学友,二是病友,三是狱友!

在初中时,王晓帅曾给肖国雄辅导功课,然后肖国雄和他并肩去砍看不惯的人,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基础啊!对了,有一次在派出所关着,一个警察说可以私了,即不入档案,交点罚款就行。肖国雄让老爹出了个双份,要不然,王晓帅的档案上,会有这一笔不太光彩的历史。当然就不会通过组织部的审核!没有肖国雄,有王晓帅,但没有白天县的副县长!

这个世界上,不能相信别人!总是,总该找个人相信一下吧。

相信人会轻松,相信人会爽!会有一种身心愉悦,彻底放松的感觉!飘飘欲仙,欲醉欲死!

车里气氛极好,王晓帅觉得人一钻到车里,心与心的距离也拉近了。

“这件事的细节问题,你要考lǜ

一下,最好是有个---”

“可行性分析报gào

!”

“咦---你还懂这个!”

“我靠!我一个秘书长,还不懂这个?”

“我日,我是说,你连字都写不对---你可不能让别人操刀,注意保密!”

“我靠,我让我老婆搞,她以前在营销公司做过文案策划,保证我们能全程顺利营运,细节处都弄清楚!我们一步一步操作就好!有的放矢,一二百万,如探囊取物!---当然,我们也可以不买一百万的设备,只买八十万?或只买六十万?或是弄个四十万的设备凑和一下?或是买点儿二手的,一二十万的?”

“我日!你可别过份呀,我告sù

你,这可不是开网吧!最少要买一百万的东西!做人,要有度!”

越野车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许多人买了它,也只是在都市光洁平滑的街道上驰骋,从来也不越什么野。但是,它和轿车相比,还是有威武霸道的气势!

肖国雄不停地鸣着喇叭,路上有些堵车。白天县的堵车,和大城市的堵车,意义是不一样的。

大城市的堵车,是车与车堵,而白天县的堵车,是汽车,货车,三轮车,农用车,拉货人力板车等一大坨杂乱的车辆互相堵截!

“狗熊,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王晓帅扭头问道。

“靠!这年头,老朋友见面,不是到酒吧洗浴中心这些风月场所里玩,难道还能到教堂里去?”肖国雄咧着嘴笑了笑,一脸的狰狞与下流。

“你来白天县的时间长,小心有人在酒吧或是舞厅给我们下绊!”王晓帅提醒道。

“这个,你放心,开酒吧的公子,是个很有身份背景的人!---从我记事起,他的酒吧,公安人员从来没有去过---不,也去,嘿嘿,那是以消费者的身份去的!八小时之外嘛!”肖国雄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唉,不是说要你防公安、防下套,需yào

防的东西太多了,对了,白天县可是艾滋病的重灾区呀!省里每年给我们拨付的款项是一千六百万元!---那可不是治感冒的啊!你狗熊可不要占这个便宜!”王晓帅语气冰冷,想让这个小狗熊有所防范!

“没事没事,每次咱都采取措施嘛!避孕套,我只买最好的品牌!”

“不要轻信避孕套,你戴上一个避孕套,只意味着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去防范艾滋病病毒!”

“噢,这样啊!---那我以后戴上两个,这样就有百分之一百六十的机率了!哈哈,远远超过百分之百了!”

王晓帅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肖国雄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慎重一点也好!要不,我们‘自带酒水’好了---”

“自带酒水?”王晓帅弄不明白。

肖国雄拿起放在车旁边的手机,斜着眼睛看着,并用拇指翻动着,接着拨通一个记着“张含月”的号码,凑在耳边,嘻嘻笑了两声,等着对方接通。

没一会儿,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车厢里,王晓帅可以清晰地听道那女人亲热地问道:“呀!是肖老板呀,好长时间没来电话了,你都把我这个当老师的忘了哟?---你现在在哪里?我正要脱衣服洗澡呢,你就直接来我这里吧!---你带有我房间的钥匙吗?”

肖国雄暧昧地笑着,看了一眼王晓帅,有些得yì

地说道:“小**,今晚你给我找两个干净的原封小妞,我和朋友一起乐乐!---你赶快去找,一会儿我到你那里去接她们!可能再过二三十分钟就到!”

说着挂了电话,车继xù

往着开着。

这条路是白天县通往苑龙市的,白天县是苑龙市下面最大的一个县,距离苑龙市也很近,一条笔直的公路,牛逼一点的车,四十来分钟就能开到,玩命地开,二三十分钟就到了。

“你打电话那个相好的,是哪里的?”王晓帅抽着烟,不动声色地问道。

“她?是苑龙师范学校的一个老师,你知dào

,咱这个人啊,素质低,没啥文化,所以,我这辈子,就喜欢女老师!她可是本科毕业的,当我的情人,那真是优势互补啊!”肖国雄感慨道。

看着他脸上的馋相,王晓帅几乎想下车了,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到苑龙市了,给焦长征打个电话,到他那里坐坐,不和这个狗熊缠在一起玩了!

“对了,咱们那个女英语老师,常馨芳,初中时的班主任,还是在蓝云县城关镇一初中吗?”王晓帅想起了那个温柔美丽的女教师,真想回蓝云县的时候看看她。

“不了,不在蓝云县了!在白天县了!哈哈哈哈”肖国雄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她怎么到白天县了?”王晓帅觉得非常奇怪,调动工作是一件很麻烦,很艰难的事情。

“嘿嘿,当然,后来是我给她办的调动,调到白天县一高中教书,工资要比在蓝云县的时候高得多!”肖国雄嘴里嘿嘿笑个不停,活像一个二傻子,不,就是!

王晓帅觉得这里面有一些问题,肖国雄绝对不会因为偷看她洗澡而把她工作调到到白天县,白天县一高中,可能比蓝云县城关镇一初中的工资高上百分之四十!

“你小子,开始学雷锋了?或是良心上的发xiàn

?你为什么把常老师的工资调到好地方?”王晓帅盯着肖国雄,好象看到了一个刚刚降临到地球上的奇异外星人!

肖国雄扭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得yì

的神情,嘻嘻笑了起来,“我---我上了她!我得对人家负责嘛!提高她的生活环境和生活质量,是应该的!”

要不是在车里面,王晓帅差一点跳了起来,手指着肖国雄的鼻子,“你你你---你上了常老师?你---我日!”他把牙咬得格吱格吱的,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肖国雄摇了摇脑袋,“帅哥你别生气,这个这个嘛,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嘿嘿!---因为怕影响你的学业,这件事呢,我也就没叫上你!---有一次,我偷看她洗澡,觉得干看,实在是不过瘾啊!于是,我就闯了进去,后来,该发生的就发生了,不过,我真的不是强迫她的!”

“常老师她---半推半就?”

“嗯,我想想,不不不,不能这样说,准确地说,是三分推,七分就!嘿嘿,后来,就成了俺的情人。”

这时王晓帅才想起来,常馨芳后来经常给肖国雄辅导功课,他原以为是肖国雄的老爹求着常老师多加关照呢,原来如此!顿时妒意如火,抽出一根烟独自点燃吸了起来,人生真是奇怪!自己看到了常老师洗澡,更加努力地学习了,想用优异的成绩得到常老师的爱慕;肖国雄看到常老师洗澡,闯了进去,直接了当地得到了常老师的爱慕!这什么事啊?

他嘴里夹着烟,瞥了肖国雄一眼,“伙计,刚才你说要去找两个原封的妞,我还真想下车呢!---现在看来,我得参与!”

“呃?”肖国雄扭头翻了他一眼,“唐僧,你悟了?”

“是啊!老子悟了!---我这个高校多年埋头苦读的家伙,结果却没染指风月,那岂不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王晓帅摇下车窗玻璃,狠狠地将烟蒂抛了出去。

肖国雄爆笑起来,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跟我混,有肉吃!”

王晓帅盯着前方,夜色已经浓了,道路上,看到蹬着自行车的近村农夫们再往家赶着,有人拉着沉重的货车,背负一车麦秸,往前面走着。

车灯的光柱里,一条狗,在过公路时突然停了下来,怔了半秒,忽地转身钻到了路边的庄稼地里。

“狗真他妈的机灵,兔子不行!”肖国雄笑着,“有一个晚上,我开车往前走,它跑啊跑啊的,后来跑得累了,瘫道在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下了车,将那个野兔提到了车上,后来找到一个饭店里,让他们给我炖得香喷喷的,吃了,我靠,好香啊,野兔,无污染,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啊,哈哈!”

“其实我在想,我们也象是车灯光柱前面的兔子,一个劲儿地朝前面跑着奔着,一直跑得气喘吁吁,跑不动为止!”王晓叹了一口气。

“是呀!当官好可怜啊!---就拿我说吧,zf副秘书长,靠!听着官倒是不小,可是,我们白天县的zf副秘书长,一个有十二个!池子就那么大,提着筷子来捞肉吃的人多了!能有多大的油水啊,你说?”肖国雄摇了摇头,只啧舌,一个劲儿地诉苦:“以前人们常说,秘书不带长,放屁也不响!现在老子可带了个长,但是,前面加个‘副’字,这个‘副’字一加,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权力越来越小,几乎成了个通讯员了!---说真的,我倒是真想下去当个局长,或是到哪个乡当个书记,封疆大吏,那才真叫牛逼,手里有财政权,人事权!那真叫一个爽啊!”

王晓帅知dào

,秘书长相当于大管家,负责上下级的交流沟通,秘书长对一把手直接负责,如果某项公务活动领导不能参加,秘书长可以代表领导参加,权势倒是有的!但是,副秘书长要差上很多,在副秘书长很多的情况,实jì

权力就小得更多。

“狗熊,我们不幸啊!前世不修行,今生当副职!”王晓帅叹了一口气。

肖国雄点了点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说啥也得把这个副字去掉!”

“对,宁可到下面哪个局里当个局长,或是乡镇的书记,也是很有实权的!我们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真尴尬啊!”王晓帅摇了摇头,闭上嘴巴没有说别的了!

而他们的车,却不停地往前赶着,车轮与路面摩擦着,发出好听的沙沙声,虽然入秋,但是温暖若春夜。

其实每个人当官,都可以成为包拯和海瑞,但如果有一个好朋友是西门庆,那他自己多半也差不多了!

苑龙市师范学校,年轻的音乐教师张含月穿上了衣服,本来她都换上睡衣,准bèi

睡觉了,但是肖国雄的电话又把她弄醒了。

白天她带领几个女生排练节目,演《蒙古人》、《青藏高原》,不停地示范教演有些动作,还指挥她们排练,所以晚上有些累了。

但是一看到电话号码是肖国雄的,就感觉十分开心。肖国雄,肖副秘书长呃,人称zf机关的西门大官人,白白净净,身材高材。---虽然人没什么文化。

张含月以为肖国雄要来折腾自己,心里乐了。她一只手拿着手机凑到了耳边,另一只手轻轻梳弄着头发,后悔这几天忘了换一个时尚的,刚流行的发型。

开始听肖国雄说,和非常要好的一个朋友一起过来,张含月忽然觉得一阵眩晕,记得肖国雄说过,他有个朋友是华清大学的博士生,现在挂职到白天县当副县长。人长得帅,又是单身,说过要介shào

给张含月当朋友的。-谁知dào

,肖国雄是想要两朵干净的小花朵!一朵自已要,另一朵送给他的那个哥们儿,张含月暗生妒意,不过也按照肖国雄的安排做。

苑龙市师范学校,以幼儿师范为主,学校里面女生占了一大部分的比例,女孩子个个年轻活泼,争奇斗妍!这些年来,师范学校不再包分配了,因为学生们勤学上进的心就淡了,女孩们虚荣,互相攀比,渐渐的不再象女学生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校外的发廊、歌舞厅、酒吧和这些女孩们联系,介shào

她们和好色的男人们交yì



张含月是这里的音乐老师,其实她自己也兼职卖卖自己,和社会上的款歌官爷有染,但学校里面的女生都喜欢她,所以,她有时候也帮着一些女生介shào

一些业务。她认识不少的达官贵人,商界精英,个个出手阔绌,又有绅士风度,她觉得将女孩们介shào

给他们,比那些女孩独自出去廉价卖给小混混们要强得多!

肖国雄要两个清纯的,张含月想了一下,倒是有两个女孩没有谈过朋友,也没有到外面的歌舞厅鬼混过,而且比较听她的话。因为这两个女孩家境不太好,张含月暗中表示过,只要她们愿意,张含月可以帮她俩认识一下有权势的人,这样对她们毕业后安置工作会有好处的。

张含月脱下睡衣,换上衣服,穿上鞋子,开开门,走出学校里的教师宿舍楼,打上手电,朝后面的女生宿舍走去。

她先来到女生宿舍楼一楼,找到了109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叫了两声:“秦蕾蕾,秦蕾蕾”屋里本来是叽叽喳喳的,一听到张含月的叫声,反而静了下来。

“你们都别装着睡着了,谁都知dào

你们不到一两点钟是不睡的!”张含月笑着在外面训了一声。

屋里的女孩格格格格笑了,一个女孩跳下床开了开门,张含月没有开灯,摸到了秦蕾蕾的床前面,小声凑在她耳边说道:“蕾蕾,前些天我说过的那位帅哥要来玩玩,赶快起来吧!”

秦蕾蕾一听,脸有些红,“嗯,好的,我就起来!”说着连忙摸索着去找内衣和内裤,张含月坐在床边摸了一下,手伸进被子里在她腿上拧了一把,笑道:“呀!你不穿睡衣睡呀!呵呵,没羞!”

秦蕾蕾呵呵笑了两声,穿好衣服,小声说道:“呀!宿舍里断电,我想找个好kàn

了衣服换上!”

“没关系,随便找一件就行了,人家是看你,又不是看衣服!---再说啦,你穿哪套衣服都好kàn

!明天或许他还会给你买套新的时尚衣服呢!”

张含月拉着秦蕾蕾出了宿舍,然后让她站着,自己又跑到三楼,叫出了另一名女孩李媛。

宿舍区一到晚上十点半准时断电,以防女孩们通宵玩电脑听音乐。

张含月在前面打着手电,秦蕾蕾和李媛拉着手,在后面跟着张含月到了她的宿舍里。秦蕾蕾和李嫒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以前并不认识,现在彼此都知dào

对方今晚要出卖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

张含月拿出一盒巧克力递给了她们两个,灯光下两个女孩的脸色绯红诱人。张含月心里骂了一句:“这个肖国雄,真便宜他了!清纯可人,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我挑选好了,送给你品尝!看你以后怎么谢我!”

两个女孩接过巧克力,慢慢地剥着填到了嘴里,头低着谁也不说话。

“第一次,有些紧张,是不是?”张含月坐在了沙发上,柔声问道。

两个女孩一个点了一下头,一个“嗯”了一声,另一个没有说话,tian了一下嘴唇。

张含月又给肖国雄拨了一个电话:“死人!两个小妹妹都在等着你们呢!怎么还没有到?”

肖国雄和王晓帅已经吃完饭,坐在了车上,马上就要进入苑龙市郊了,肖国雄咳嗽起来,把电话递给了王晓帅。

王晓帅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呀!是张老师吗?我是他的朋友,这么晚还麻烦你,让你费心了!我们已经到苑龙市郊区了,很快就会到的!”

张含月一听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用说,肯定是肖国雄的铁哥们儿。既然如此,自己和肖国雄是什么关系他肯定知dào

了。

于是也就大大方方地说:“呵呵,没关系,时间还早,夏天嘛,本来也睡得晚!我在这里等你们,不用慌,慢慢开车,路上注意安全!嗯,一会儿见啦!”

张含月轻轻咬了咬嘴唇,前些日子,肖国雄对她说过,以后找这个铁哥们儿一块儿约她出去玩,说这个哥们儿前途无量,认识他,后半辈子不用奋斗了!难道说的铁哥们儿是这个?一会儿倒是要看看,他这个前途无量的哥们是什么样子的,难道有三头六臂?

张含月想到一会儿就要看到电话里的男人就要出现,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连忙跑到卧室的化妆台前面,想了一下,招乎外面的两个女生说道:“宿舍里热,都又出汗了吧,你们两个到卫生间冲洗一下!---还有啦,身上要喷点香水!化个淡妆,卫生间里什么都有!”

秦蕾蕾拉着李嫒的手走到了卫生间,两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脱掉衣服,走进浴缸里。卫生间很大,里面新装了一个很大的浴缸。教师宿舍楼,按规定,单身教师只能要一个一室一厅的,或者是三个人共用一个三室一厅的。如果一个人要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要多交二百四十元钱!但是张含月不缺钱,独自要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因为肖国雄常来,如果她和别的老师合用三室一厅的房子,不太合适。

张含月补了补妆,既然是夜晚,她做了一个浓妆,她想起来,前段时间,肖国雄说这位副县长,很年轻很英俊,还是高校的博士生。肖国雄说是以前的老同学,只是初到官场,肖国雄怕别人知dào

他们有着深厚的渊源,所以没有告sù

那位副县长。今晚他们既然能一起出来玩,看来肖国雄给他点透了!

在衣柜的镜子前面照了照,很不错,套妆晚礼服,齐耳短发,淡蓝色的眼影,很有味道的一位知性美女!

张含月相信自己的魅力,那位博士副县长,肯定会眼前一亮的,也会喜欢上这位能歌善舞的师范女教师,唉,可惜自己让肖国雄糟蹋了!要不然,就挑逗他,拒绝他,再挑逗他,再拒绝他,直到他要提出来娶自己,然后才能让他得到他!混帐王八蛋的肖国雄,把自己一生给毁了!---唉,可是没有肖国雄,自己能见到这位博士副县长吗?

算了算了,不想太多!总之是萍聚,有聚就是缘,人生苦短,相识就有欢乐,只要和他在结识一段时间,我张含月也满足了。

身材凸凹有致,皮肤白嫩吹弹可破,不信他这个副县长能不记得这个尤物?能不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影子?时常相聚,和夫妻又有什么区别?

张含月在镜子前面转了转身,如同《七个小矮人》里面的恶毒皇后一样轻身的问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比我美?”

两个女生在卫生间里格格地笑着,张含月的心也年轻活泼起来,她推开了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两个女生正在卫生间里的浴盆中,听到门推开的声音,惊愕地扭头看去,原来是张老师走了进来!---没有穿衣服的张老师肤白貌美,黑发如瀑,两个女孩,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张老师!

她俩有些吃惊,有些嫉妒,面前的张老师,如同是从仙界飘下来了神女,全身如玉如瓷,两人都在想张老师是怎么保养的!

两个女生呆住了,屏住了呼吸,慢慢地才回过神来,“张老师,你真美!”“张老师---你好漂亮呀!”

张含月心里有些得yì

,连十七八岁的女孩都能看得入迷,那位年轻的博士副县长,还不会被吸引吗?

她微笑着走了过去,也踩进了浴盆中。

蓝黑色的夜空下,一片宁静。肖国雄的车开到了宿舍楼前面,熄灯停下了。两人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朝张含月的房间走了进去。

王晓帅要按门铃,肖国雄摆了摆手,掏出腰带上的钥匙,轻轻地拧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倒是吃惊了,客厅卧室里的灯亮着,却没有见一个人。这时倒是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了阵阵笑声,肖国雄朝卫生间走去,王晓帅跟在旁边,门刹那间推开时,看到了里面的三个女人!

“啊——”三声尖利的声音几乎同时传了出来。张含月忽然想到已经是深夜了,教师们都睡了,于是连忙合上嘴巴,左手右手同时按到了秦蕾蕾和李嫒的嘴巴上面。“丫头们,别大叫了,小心把人们都吵醒啊!”

王晓帅笑了一下,拉了一下肖国雄来到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墙贴着的男影星大幅照片。

张含月在卫生间里,脸上有些发烧,没想到了心里倾慕的人见面,会是这个样子的!

王晓帅坐在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随意地调着频道,嘴里还冲着卫生间吆喝了一声:“三朵出水芙蓉,出来和我们见个面吧?”

里面的秦蕾蕾和李嫒连忙从浴盆中跳了出来,穿上了衣服,红蛋儿红扑扑的,都不想第一个出来:她推着让她先出去,她却推着让她走在前面!

唯独张含月没了办法,她是在卧室的试衣镜前面脱下了衣服,光着身子走进了卫生间。身上的内衣,套裙,还都在卧室里呢!

她让两个女生到卧室里给她拿过来,可是两个女生很是羞涩,谁也不肯先走出去。张含月趁她们两个不注意,猛一拉开门,用力的推了一把,将两个女孩都推了出去。

两个女孩突然被推了出去,看到了客厅里的王晓帅和肖国雄,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已经走了出来,紧紧地拉着手,低着头不知所措。

“张老师介shào

的,肯定没事!放心!”肖国雄对王晓说低声说了一句。站走身拉过李嫒,将秦蕾蕾推到了王晓帅前面。

“叔叔好!”“叔叔好!”

“靠!我们像是叔叔吗?”王晓帅有些郁闷!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问自己叫叔叔,还真让人心里产生一些沧桑感的!

“就是!我不至于是大叔级的吧!”肖国雄也觉得有些老了。

张含月在卫生间里出不来了,觉得和博士副县长第一次见面,不应该是裹着浴袍的!---以后混熟了,穿什么或是什么也不穿,那是另一回事,过程是很重yào

的,过程也是享shòu

的一部分!

总之是出不来,张含月没有办法,只好擦干身子,拿起电吹风在卧室里吹着头发,刚才在浴盆里折腾,妆都掉了,幸好卫生间里还有一套,她光着身子坐在里面精心地画着晚妆,倒不那么着急了。

她喜欢在冼过澡之后,身上仅着披着很少的物件坐在梳妆镜前细心梳妆打扮,在镜子里,详细地欣赏自已,她喜欢慢慢地梳头,把头发挽成不同的式样,她通常通过对自已的欣赏来提高自己的自信心。

由于刚才在卫生间里热气熏蒸的原因,她两颊潮红欲滴,唇上那天然的嫣红比得过最昂贵的口红,晶莹洁白的牙齿在微笑半启的两片红唇间时隐时现,象嘴里含着一串玉珠子。她身材高挑,但一点也不显瘦,简直是按照标准雕塑一般。

王晓帅在外面欣赏着秦蕾蕾,她虽然年纪小,但是骨子里透出一阵媚媚的气质,脸蛋圆圆的,细长的眉毛如同一弯新月,轻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在红润的嘴唇映唇下,更显得可爱!

王晓帅推开了秦蕾蕾,叹了一口气。

张含月让李嫒拿过衣服穿上,梳理好头发,戴上喜欢的项链,深呼吸两下,让心情平情了一些,然后款款有型地走了出来,站到客厅里,轻声说了一句:“你好!”

王晓帅笑了一下,朝张含月伸出手,“冷落大美女了,真抱歉!”,握着张含月柔若无骨的纤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暗想这个老师如此娇艳,真得象初中时的班主任,英语教师常馨芳。什么时候让肖国雄把常馨芳领过来比一下,看看哪个漂亮---对了,常馨芳现在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时间已经悄然过去十来年了!

张含月打破了眼前的平静和礼貌,“时间还早,我们先到迪厅里玩好不好?蕾蕾和李嫒这段时间一直在学校里,很少出去放松过!学校里一过十二点就要锁上所有的门,去找人开门也挺麻烦的!---要出去玩,现在就得走了!”

肖国雄的车,停在了操场上面,学校里一片静寂,三女二男,如同月光下的狼和狐狸,悄声来到了车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都套上安全带噢!”肖国雄扭头朝他们说道,又突然爆笑一声。

“神经病!笑什么?”张含月骂了一句。

肖国雄强忍着笑,给他们讲道:“前些天,我开车从县一高中门前过,有个女孩在等出租车,我看那女孩长得挺漂亮,我就想泡泡试试。我车停下来,问她,小妹妹,你到哪里呢?那女孩说,我到汽车站。我就说,我刚好也是到汽车站的,捎你去吧?谁知dào

,那女孩还真点了点头,同意了!我靠!”

“那你后来就把人家弄到车上?”张含月讥讽的眼光看着肖国雄。

“你听我往下讲嘛---那个女中学生点了点头,我心里大喜,打开车门,让她坐在我旁边---”肖国雄tian了tian嘴唇,一脸的馋样,“当时我真是心潮汹?呀,我想,我车开慢一点,慢慢聊聊,以后再约约她,给她买MP3、MP4,不信挂不上她,这一想啊,我说话说错了,靠!”

“你说你结婚了?”张含月猜测着。

“不不不,我说---等等,我把安全套带上!---靠,我本来想说的是,把安全带套上!我靠---那女孩一听,一琢摩,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靠,那小妞真漂亮啊!可惜了!”说着肖国雄轻轻地举起手,抽了自己的一个耳光!

车内另几个人笑得前俯后仰,一种暧昧的气昧洋溢在车内空间里。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呀?”李嫒娇声问肖国雄。

“怡红院,翠香楼!”肖国雄嘻皮笑脸地答道。

李嫒拉过来秦蕾蕾,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他是不是去接快要下夜班的妈妈?”

接着两个女孩笑得花枝乱颤。

肖国雄的车,停在了苑龙市内的一家酒吧前面。豪华气派,咖啡色的大理石门楣上面镶着几个血红色大字:桃花园,温柔乡。彩门上镌刻着巨幅标语:热烈欢迎各位领导老板莅临视察指导。

王晓帅抬起头看看霓虹灯上的字“正义与良知”,不由的愣了一下,停下来伸手指了指招牌上的字,想张嘴问肖国雄,话还没有说出来,肖国雄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样子,猜到他心中的疑问,摆了摆手,嘿嘿笑着回答道:“这是酒吧的名字,以前老板想了很多名字,什么夜玫瑰呀,俏佳人呀,都他马的和别的酒吧的名字撞车。我日,于是有诗人起了个名字,叫‘正义与良知’,这个名字有个性,倒是没有别的酒吧起这个名。老板喜欢有个性的事物,很喜欢这个名字---”

王晓帅咬了咬牙,啧了两声,“名字起得真好!”,低头和肖国雄一起走进了进去。

“正义与良知”酒吧,在外面看上去不算太显眼,里面却是极为豪奢。天花板上悬着奇异的水晶吊灯,地面上全是实木地板,而走廊上铺着猩红色的绒地毯,四壁全是燃着火苗的壁灯。

一进去,便看到了一个工地上的宣传画,画面上是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上面的标语是“不戴安全帽,不准入工地!”

秦蕾蕾和李嫒看了一眼宣传画,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捂着嘴吃吃一笑,张含月也看到了,下意识地捏了一下提包,里面装着一包“安全帽”。

王晓帅和肖国雄掏出墨镜戴上了,虽然外形很酷,但是酒吧太昏暗了,这墨镜一戴,上楼梯时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秦蕾蕾扶了一把王晓帅,李嫒拉着肖国雄的手,“咚咚咚咚”走上了楼梯。

上面是另外一个世界,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灯不停地闪烁着,短发的女服wù

生连忙走了过来,短裤下面雪白的大腿吸引着人的视线,因为见多识广,她一看就知dào

王晓帅和肖国雄的身份,连忙问好,领着他们朝另一处更隐蔽的场所走去。

在一处包厢坐了下来,肖国雄站起身在王晓帅耳边说道,“我去找一下咱白天县国资委主任苏凤池---这是自己人,和我私交甚好!放心!他知dào

咱俩有交情也好!”看来肖国雄和苏凤池当属一个圈子里的。

“要多长时间?---他家远吗?”王晓帅愕然,“这都几点了?”亮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都十二点四十了!

肖国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到家里找,他就在这里!每个周未他都在三楼迪厅里蹦,雷打不动!”

“我靠,---苏主任今年52了吧?他还下迪厅?”王晓帅不相信,“他活腻了?他急着投胎?”。

“切!52?球!档案年龄改过了,我估计都60了!”肖国雄哼了一声,略带鄙视!

王晓帅知dào

,若是工厂的职工,出力流汗,薪水微薄,苦不堪言,那可是盼着早一天退休,但是一到领导宝座上,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许多人却是舍不得退休的,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五千年!五万年!

有的是以前就谎报年龄,有的是托人找关系,把年龄一改再改,这是常见的现象。

本来以为苏主任52岁还泡迪厅,心里都有些吃惊了,肖国雄说他居然是快60岁的人,这下更加惊奇,于是站起身要和肖国雄一起去找苏主任。

朝五楼的迪厅走去,王迪厅设在五楼,那是因为逛迪厅的多是精力旺盛的人,不在乎跑到五楼上去。五楼里弥漫着千奇百怪的声音,象野狼的嚎叫,象怨妇的怒骂,象各种金属互相撞击着,并且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惊雷。

在电光火石般的灯光下,看到墙上有骷髅,有?女,有精灵和战士的图象,也有雷锋日记。

肖国雄和他站在入口处,朝里面寻找着,不多时,看到一个中老年人,穿着浅灰色的马夹,下身穿着牛仔裤,如同老猿出山一样,蹦跳着,扭动着。

王晓帅喊了一声,但是喊声淹没在重金属乐里面,肖国雄径直走了过去,拍了拍正在抽动着的苏凤池,然后冲他点了点头,做了个请过去一下的手势,苏凤池扭头一看,看到了站在入口处的王晓帅,呵呵一笑,然后静止下来,朝着王晓帅走了过来。

王晓帅忙伸出手,握着了走过来的苏凤池的手。他头上有了不少的银发,但儒雅的举止里透着一股活力,在他那刻满纹沟的脸上,洋溢着乐观的笑容,从止显得彬彬有礼。

“唉呀呀,没想到,是王老板过来了!---国雄咋不早说一声呀,来苑龙市了,我算是地主,说啥也得赏脸吃个饭呀!”苏凤池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副县长,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上级,跑到苑龙市来找自己,也算是个面子。

苏凤池是白天县国资委主任,但是,县里的领导,家都在市里住!

这是因为,县领导有那个实力,也是有实jì

原因的:这帮子人,今天在白天县当领导,或许过两三年调到蓝云县了,或是湍内县,或是平镇县,所以把家安在哪一个县城里,其实很费事的。所以说,在市里安家较为科学!

这个就象各乡镇的领导,总把家安置在县里一样,因为这几年在陶营镇干,或许过几年到罗岭乡干,再过几年,又转到了汲元乡干,所以家安置在县城里合理一些。

当然,经济上宽裕,又有公车,所以,家居所在地,就总是设在工作所在地的上一级地域安置,这不难理解。

因为王晓帅没有成家,所以就住在白天县宾馆里面,而县里其他的领导,家几乎全在苑龙市。

肖国雄,县里也有家,市里也有家,这样便于他---处理某些事情方便一些。当老婆在苑龙市住时,他晚上常在县里住;而当老婆跑到白天县时,他常常因为“工作需yào

”又跑到苑龙市去住。

“苏主任,其实,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所以就没到你那里讨饭吃!你平时也够忙够累的,县里的那些国有企业,个个嚷着缺钱,平时若非苏兄内外斡旋,雪中送炭,白天县经济哪能撑下去呀!”王晓帅笑嘻嘻的夸着苏凤池。

“苏主任真是龙马精神呀!---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王晓帅又啧啧称赞,“我到你的年龄,别说能来迪厅,能有力qì

跳个交谊舞,我都满足了!”

王晓帅恭维着,觉得自己很是厚颜无耻。颂歌盈耳,让苏凤池心情舒畅,双眉扬起,连忙摆手大笑,谦虚起来:“哈哈,我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尽管是在迪厅入口处,音乐声还是将他们团团包围,说话还是费力qì

,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主任,我们去下面包厢谈吧!”

“好好好,走走走!王老板请!”苏主任也是一脸的媚笑。

王晓帅也觉得说苏主任不合适,连忙改了口风,笑着说道:“苏老板请!”

包厢里,张含月正打开提包,拿出一个小塑料包,拆开一个取出里面的东西,用一个手指示范着,秦蕾蕾和李嫒头凑了过去,听老师给她们讲解着什么,一看到三个男人走了进去,连忙放到了里面,互相吐了吐舌头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苏主任眼睛一亮,在三人身上扫视了一遍,咽了一下口水!“这三位美女是---?”

肖国雄脸上滑过一丝奸笑,想了一下,真诚地说道:“表妹!嘿,都是俺表妹!”,指着她们介shào

道:“这个是大表妹、这个是二表妹、这个是---”

“肯定是三表妹了!”苏主任抢着说道,脸上带着惊讶,“你表妹真多?上次我在白天县九里河边钓鱼,遇到的你和一个女孩一起,你也说是表妹?这个这个,你给亲戚家说一声,子女多了,不容易脱贫致富啊!”

“您批评的是!”王晓帅呵呵点了点头,“肖老板的上一辈人,计划生育工作没有搞好,弄得表妹太多了!”

肖国雄红着脸,嘿嘿笑了起来,解释道:“他们老一辈人,呵,多子多福观念比较严重!---嘿嘿嘿嘿”

苏主任点了点头,连忙摆手,“不要抱怨嘛!哈哈,我是上一辈人了,我理解,不批评他们!哈哈---服wù

生呢?”他熟练地按了一下屋里的一个按钮,很快进来一个穿着欧式女仆装的女孩走了进来。“今晚的帐我买单,看两位老板来点什么?”

王晓帅点了最便宜的百威啤酒,肖国雄给几个“表妹”点了一些时鲜甜点,苏主任要了一份麦斯威尔咖啡。

“几位美女还要点什么呢?”苏主任瞪着亮闪闪的眼睛问张含月,李嫒正要说,秦蕾蕾轻轻拉她一下,张含月笑了一笑,甜甜地说道,“几位老板谈公务,我们到外面跳舞,一会儿了需yào

别的我们自己去取!好吧?”

因为她看王晓帅微皱眉头在思索,知dào

有要事相商,所以没点酒品,拉着两个女孩去外面跳舞了。

第十三章 花样孝心

方绯的白色高尔夫已经修好,正停在楼下的楼梯口,闪着亮白色的光泽。王晓帅看着崭新铮亮的车体,忽然想到方绯的皮肤也是那样的亮白,于是心里暗暗叫了几声罪过罪过,马上把胡思乱想的心收住,到楼下的小商店内买好了冰淇淋的零食拿了上去。

王晓帅按了一下门铃,音乐响起刚两秒钟,门就打开了,方绯看了看王晓帅手里的东西,几乎要跳了起来,“啊!太好了,冰淇淋来了,零食也来了!”

“看来我是个送外卖的了,完成任务了,我现在回去了!”王晓帅嘟囔一声,返身就走,方绯一把扯着他的衣服。

“送外卖的,不要走!把钱给你,还有小费!”方绯装着严肃说道,“靠!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送卖的小伙计哪有这么拽啊?”。

王晓帅又被她扯进屋里,方绯穿着一件白色的纱睡袍,头发换成了红橙色,还染了着青蓝色的眼影,不过染得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要盯着她幽深的眼睛去看里面渴望的火星!

“你一个人在家干什么呀?在网上聊天泡小男生?”王晓帅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我现在不那样玩了,妈的,网上**狂太多了!我在学习呢,看书!”说着方绯朝客厅里的沙发努了努嘴,王晓帅看到那里扔着一本三流,甚至未流小说家写的武侠小说。方绯这个女人真奇怪,就喜欢到校外的租书店看那些几年前的旧次品武侠小说。

“哇!世界文学名著呀!你好有层次呀!”王晓帅扫了一眼,没看清书名,但是看到了上面有个什么刀什么骷髅的字样。

“哈哈哈哈!”方绯听出来王晓帅在是挖苦她,捂着嘴,又是一阵爆笑,然后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晓帅摇了摇头,“这些东西真的那么好kàn

吗?你就不会积点德,看看《法国哲学思想史》、《全球经济远瞻》,唉,或是看看《瑞丽》、《时尚》也能让人理解,真要看武侠,你就看看《天龙八部》也算是你有一点儿品味了。”

方绯坐在双人沙发里,招了招手,让王晓帅坐过去,“你看这一段,描写得多好呀!”

王晓帅坐了过去,方绯右举着手,左边的胳膊肘很自然地靠在了王晓帅的肩上,指着上面的一段话:

“玉瑶师母对欧阳飞雄说道,你在我门下习艺那么多年,今天要走了,难道不表示一下孝心吗?欧阳飞雄一时不语,不知该如何讲。那玉瑶师母躺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困了,我要睡觉,你帮我洗洗脚吧,算你尽了一份孝心了’那欧阳飞雄伸出大手,脱掉了师母的弓鞋,握着一双白嫩的玉足,心里不禁怦怦乱跳。”

看完这段话时,王晓帅才发xiàn

方绯的脸已经和他凑得很近了,几乎要贴在一块儿!甚至那橙红色的头发已经挨到了她的额头上,一种浓郁的幽香已经包围着他。

方绯按着书页,“你猜猜,下一页,是写的什么?”

王晓帅顿时觉得一阵热血涌了上来,他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下一页再写什么。抬起头来,正看到方绯盈盈笑脸和水汪汪的眼睛,她娇嗔一声,“晓帅,你瞧瞧人家当弟子,对师母多好呀!”

“我对你不好吗?唉,我给你买了冰淇淋和零食,都不提钱的事!”王晓帅摇了一下头,感觉嗓子有些干,他想坐起来,但是忽然发xiàn

方绯已经依在他怀里,左手已经揽上了他的脖子。

“你快走了,不要忘了我给你做多少好东西了,还有,我给你洗多少次衣服了!你这个坏蛋,那一次连内裤也包在床单里面,也让人家洗,哼!”方绯瞪起了眼睛,身子软软地依在他的怀里。

“这个---师母,我,我忘了这事,嗯,不应该!”王晓帅有些慌乱了,感觉如同一只小鹿钻到了心里,内心狂叫着,这么Lang的女人怎么就是师母呢?假如不是师母多好呀!

“那你说怎么办?人家给你当了好多次老妈子!”方绯哼了一声,撅起了艳红的嘴唇,目光迷离地看着他。

“我---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呀?”王晓帅感觉自己象一个丢盔御甲的士兵,快要夺路而逃了。

“去!到卫生间,拿个盆子,给师母洗洗脚!”王绯手指指着卫生间,用严肃的口吻说道。

王晓帅如着被灌下药一般,慢慢悠悠地磨蹭到了卫生间,哇,好多盆子呀!“用哪一个盆子!”

“蓝色的!”

“嗯!”王晓帅觉得大脑被热血包围着,中魔一样,按着方绯的吩咐来做。

当他一转身看到卫生间里洗手池的镜子时,自己一脸的茫然,于是心里一震,连忙旋开了水龙头,伏下身子捧起凉水洗了洗脸,然后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坐下!坐到我的面前!”方绯温声细语说道,“给师母洗洗脚,算是尽一份孝心嘛!你余老师要去的老干部家离这里很远,路上来回要两个小时呢!再说啦,他去了总是要坐下聊上好一会和的嘛!---估计三四个小时内回不来啦!”

说着双腿蹬掉了拖鞋,一只脚踩在了王晓帅的膝上,另一只脚轻轻蹬在了他的胸膛上。

王晓帅捧起脚,白嫩的肌肤如同煮熟鸡蛋的蛋白一样,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蓝色的血管。趾敛踝圆,光洁无瑕,这样的脚,还用得着洗吗?

“方绯!”王晓帅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盯着她,“你知dào

吗?校园里,有一个人,他悄悄地用相机拍下了你的笑,你的哀愁,你的每一天,你的每一件衣服,还有你夏日裙下的双腿和这双祼足,你知dào

是谁吗?”

方绯眼里满是感动,“我不知dào

的,晓帅,我真不知dào

你会这样做!为什么不告sù

我,你想看我,为什么不告sù

我呢,我可以天天让你看,我可以每一个地方---”声音有些颤抖,方绯闭上了眼睛,将唇凑了过来。

王晓帅握着方绯的脚,一下子将她掀倒在了沙发上,他的语气变得生硬起来,“方绯,我说的人,不是我!这个世界,要有公平,你太不公平了!你想知dào

是谁这样做吗?可是他没有得到!一点儿也没有得到!”

王晓帅已经发出了一条短信,看着方绯的脸埋在头发里唔唔地哭着。“他一会儿就来,答yīng

我,方绯,我不要你做多的!只要你委屈这一小会儿,答yīng

我!”王晓帅拍了拍方绯的肩膀。

门铃响了,王晓帅走了过去打开了门,进来的是江涛,“帅哥,你刚才发短信让我过来有事?”

王晓帅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个江涛,又黑又瘦,这哪里象一个博士生,这简单像是一个码头工人、或是城市里一个蹬人力三轮的。

王晓帅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方绯,指了指地下的盆子,对江涛说道:“我们快走了,有一件事情要你做,去给师母洗洗脚!”

江涛又诧异又欢喜,看着躺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反应的方绯,缓缓地走在前面坐了下来,几乎要屏住呼吸,捧起了方绯白玉做的脚,如同捧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用力轻了,怕掉下来;用力重了,怕碎了。

王晓帅看着桌子上的软中华,拿了一去走到阳台上点燃,这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支烟,当他吐完之后,拿着手机又发了一个短信,发给江涛的!

江涛在他的天堂里遨游,听到手机又响了,拿出来看到了短信上的内容:“你可以回去了!记着你与方绯的事情一笔勾销了!不要再有怨恨!我记得你买的是午夜的车票,祝你一路顺风!”

江涛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十一章 出了事故

包厢里只剩下三个白天县的大员了,肖国雄看了一眼王晓帅,王晓帅点了点头。

肖国雄发话道:“王县今天下午接到一个电话,上面开了一个医疗改制问题工作会议,于是他,他晚上就揪心了,和我谈起来这件事,我害pà

他睡不着,就带他来舞厅里逛逛!---王县和我是小时候的好友,铁得不能再铁!---这件事,我只告sù

你一个人,你其他人千万不要讲!”

苏主任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明白!”拿过前面的吹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医院改制,外资收购的事,我也头疼,老革mìng

遇到了新问题!---国雄,你去把我车里的笔记本电脑拿上来,我给王县长汇报一下!”

说着,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递给了苏国雄,“香槟色丰田,你知dào

的!”。

苏国雄接过钥匙,朝外面走去,经过舞池时,看到秦蕾蕾正搂着李嫒在旋转着,张含月如柳叶、如水蛇一样随着节奏扭动着腰肢,到底是音乐学院毕业的,跳劲舞如此诱惑人。想来张大千、齐白石去画黄色动漫,那效果肯定也好得没法说。

她上身短衫衣角绑在一起,露出光洁润滑的细腰,肖国雄忍不住上去抚摸了一下,凑在她耳边说道:“小心,里面**多!”

张含月翻了翻眼睛看了一眼肖国雄,“一群神经病,跑到夜总会里谈工作---看看这么多美女,不觉得Lang费了吗?---平时你们在办公室里不谈工作?”

肖国雄不好意思地说道:“在办公室里---总喜欢谈女人!”

“有病!”张含月骂了一句,丰臀狂野地扭动起来。

肖国雄朝下面走去,很快找到了香槟色的车子,忽然觉得苏凤池讲的笑话:“以前,外国人很好奇,落后国家的人在一大堆自行车里,很快能找到自己的自行车;落后国家的人也很好奇,外国人能在一大堆汽车里面,找到属于自己的汽车!”

现在苑龙市的车,多是黑色,白色的,而且出入夜总会这种场合,总喜欢把车牌给遮起来。如果苏凤池是丰田是黑色的,或是白色的,那真是不好找呢!苏凤池有一次说他老了,所以要弄个与众不同的颜色,想来是为了好找!老?这家伙真油滑!他老个球咧,能下迪厅,真他妈的精神!---这样的人在床上也不知dào

是个啥表现?

肖国雄打开了车门,取出了苏凤池的惠普笔记本,拎着进了酒吧,又朝楼上走去,经过舞池时,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和张含月搭讪,他冲她笑了一下,走进了包厢。

苏凤池正从烟盒里抽出一根555给王晓帅递着,王晓帅接过烟,苏凤池要递火机,他摆了摆手,自己拿出火机点燃了。

肖国雄将电脑摆在了苏凤池前面,翻开,按了一下开关。毕竟自己比苏凤池年轻几十岁,还是有些恭敬,摆出竭力为他效劳的样子。

苏凤池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将烟盒朝肖国雄那里推了一下,然后输入密码,开机了。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那个年龄略大一点的表妹很有气质啊,我估计应该是个知识分子!很有素养!”

肖国雄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你们谈,我也出来跳几曲!”说着朝外面起走去。

苏凤池鼠标点击着,翻找着,很快找出几个视频的片段,调整一下笔记本的方向,让旁边的王晓帅能看得到:

第一段视频,是挂在街上的横幅,白底黑字,上面写着:低价变卖医院天地不容!镜头里,一个白发的微胖的老人在喊着:“我们赞成改革,赞成更多的医疗机构入驻白天县!但坚决反对县里私下变卖医院!以后公立医院改制规范出台了,我们要求进行公开、公正,竞争、透明的方式进行,你们要向社会公布,以竞争方式选择好合zuò

方。到时侯,欢迎所有的集团参与竞争”

“这是退休的老医医院院长,以前反对医院改制,就是他带头领着一帮退休医生闹事的!”苏凤池解释道,“这是县电视台拍的,我们内部留着参考”。

“我靠,这老头还真行!”王晓帅喃喃说道。

“当然行!--有一段时间,医院里发退休补助有些晚了,他领着老人员到院长那里讨要!院长说,拉磨的驴子还没有发草料呢!意思是说在职的人员补助都没有发,你们退休歇着的好意思要吗?”苏凤池猛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你知dào

这老头咋说的?”

“咋说的?”王晓帅看了一眼苏凤池。

“**!这老头冲院长眼睛一翻,说‘拉磨的驴子能偷嘴吃!’,暗示在职的医生有销售药品的回扣,当然不在乎工资补助发放的早晚!---唉,老而不死,是为贼!”苏凤池在烟灰缸里按熄了烟蒂,忽然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自己这把年龄了,还赖着不退,于是连忙自嘲地说道:“---我也是老贼!想再偷点青春时光的贼啊!哈哈”

王晓帅也哈哈笑了起来:“咋这样说呢,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春蚕吐丝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有你老掌控国资委,我放心!陈书记放心!白天县一百七十万人民都放心啊!”

“不行了,不行了,快退了!呵呵”苏凤池很激动,“精力不如以前了,一看文件,一听报gào

,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老朽老朽,真的快朽了!”

“朽你妈来个比!”王晓帅在心里骂了一句,“**妈,钻到迪厅里蹦得挺欢,一看文件一听报gào

就睡,你不是朽了,你是太**了!”

不过苏凤池确实是秋后的蚂蚱,也蹦不了几天了,不过,在医院改制这件事情上,王晓帅决心和肖国雄在某个阶段运作一下,以后是少不了哄着苏凤池的!

“现在医院的估价,可能有些偏颇!”王晓帅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苏凤池示好地朝王晓帅坐近了一些,将钢琴漆面的惠普笔记本又朝他推了一下,鼠标啪啪啪啪点击着,打开一个WORD文档,是加密的,他输入几个密码,将这个文档打开。

“王县长和肖国雄是朋友,我相信肯定是个实在人,这个价,是我个人私下在心里估的,你看看---”

王晓帅朝那个文件看去,上面是这样写的:

一,以往三年总收入情况:

前年总收入6000万,去年总收入8000万,今年总收入9000万。

二,医院效益现状:现在拥有350张床位,经济效益每年以12——19%的速度增长。医院土地面积:120多亩,每亩地的价格按市场价应在50万?100万之间,仅此,价值达1到2个亿。医疗设备的估价:资产评估为0.4个亿,年以后又新增医疗设备,新增价值1800——2800万元。医院病区建筑物:总面积有4万多平方米。其中三层高门诊大楼:5300平方米、1号办公楼:五层1700平方米、2号办公楼:五层2000平方米、学生宿舍楼:五层2000平方米、小学校:两层2000平方米、住院区一号楼:

两层6000平方米、住院区二号楼、住院区四号楼、住院区康复楼、住院区药库楼、住院区总务仓库、住院区药械楼、住院区制剂楼、住院区放疗科、住院区发电房、住院区食常B楼、石血透楼,以上各项有形和无形资产累计绝对超过1.8亿元。

王晓帅点了点头,他想把这个文件复制一份,但是觉得不太合适,心想不如以后给肖国雄说,让他找苏凤池去拷,自己好认真分析一下,看样子,医院收购改制,是一块不小的蛋糕---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象是一块儿鱼,有人要吃鱼头,鱼肚子,他和肖国雄操作的好的话,也能吃上一口鱼尾,作为一个居于末位的副县长,和一个居于末位的县委副秘书长,应该满足了。

“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王晓帅合上笔记本,推了过去,“总的来说,我还是倾向以前的意见!---改制!但是里面的细节问题,要针对性的解决---你是个很有心的人啊,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啊!”

苏凤池心里满是感动,自己明白,实jì

年龄已经五十九了,今年过去,自己的权力将一落千丈,子女以后的事情还多,官场上,需yào

年轻少壮派的扶持。“---都是份内的事,请王县长放心,有需yào

老朽效劳的地方,义不容辞!”

王晓帅觉得今天的话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以后的事情,要在以后和苏凤池谈,于是把话题转开:“咦?肖国雄呢?还在外面跳?---这都---快两点了!”

苏凤池笑了笑,“年轻人啊,这夜生活就是丰富---我去叫他---”

“你坐---你坐,我去厕所,顺便找他---”王晓帅一把将苏凤池按了下去,自己走出包厢。

喝了不少酒水,王晓帅走了出来,问了一下门口的服wù

生,朝卫生间走去,略微有些急,一边走一边解腰带,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抬头去看上面的亮灯的字,看哪一个是男厕所。

正要走进去时,却见旁边走出来一个女人,脚步停了一下,看出来那是张含月,于是停了下来,冲她一笑,张含月也停了下来,微微一笑,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了。

“你——刚才玩得开心?”王晓帅微笑着问张含月,看着她心里有些亲切,这位美女以前也在京城某音乐学院就读,两个人的记忆,有着共同的大舞台——虽然在来的路上,听肖国雄说她是老帅,但也是兼职楼凤,但是人各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除了遗憾,王晓帅心里倒是没有谴责与鄙夷!

张含月仰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宽阔的肩膀,丰厚的嘴唇,心里颤了一下。

“嗯——你,也还好吧!”嘴里这样说着,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从大都市到这里,心理上的失落感还是有的吧?以后来苑龙市了,多找我玩!”,说着很随意地伸出一只纤细的手——王晓帅也伸出手将她白细的手指握在手里,没能放开。

既然已经这样,两人都想抱在一起,都往前走了半步,停下了。

“国雄,咋找不到你了?你在哪里——”忽然走廊那端传来了苏凤池打电话的声音,原来他也朝卫生间走了过来。

听着苏凤池的脚步声快到了,于是抓着王晓帅的衬衣,一下子扯到了女卫生间里面,然后伸手一把将门反锁上了。

刚一锁上就听到苏凤池走了过来,钻到了男卫生间里。

隔板很薄,能听到苏凤池在隔壁说话的声音,同样的道理,这边有什么动静,那苏凤池肯定也听得清清楚楚的。

苏凤池是在给肖国雄打电话:“你咋出去了?我说在舞池里找不到你了——那你现在在哪里,回家了?”

苏凤池的手机声音很大——因为舞厅里吵,他开了免提,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很大,王晓帅和张含月能听到肖国雄在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呃——这个,我在车里,嘿嘿,和一个表妹在一起——听音乐!”看来肖国雄和李嫒钻到车里去亲呢了。

“哪个?嘿嘿,不在迪厅里听音乐,到车里听音乐?”苏凤池很猥亵地笑了起来。

“——我和年龄小的一个小表妹——怎么?你和王县谈事谈完了?我一会儿就上去——”

“嘿嘿,我是说——你大表妹很有气质啊,一看就是那个叫什么——叫——知性美女,对!”

“靠,当然是知性美女了,人家是音乐学院毕业的,现在是教师啊!你以为是火车站门前那条街上拉客的野鸡?”

“嗯——对对对,我就说嘛!——对对对,我也喜欢音乐——今晚想和你的大表妹聊聊天——交个朋友——认识认识”,苏凤池说着咽了一下口水。

“靠,你就喜欢唱妹妹在船上坐,哥哥在岸上走——抱着妹妹上花轿啥子的!那叫音乐?好了好了,我上去,这就上去——知dào

你是啥意思了,扯什么交朋友呀,你想上她对不?我上去给她讲,这可是我的亲表妹啊!大叔!”

“啊?亲表妹?”苏凤池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

王晓帅看了一眼张含月,她皱起眉头,身子在他怀里扭动着,撒着娇,低声对王晓帅耳语道:“我不想让他碰,糟老头子,你今晚也要了我,好不?”

王晓帅点了点头,心里又浮现出秦蕾蕾娇美如花的脸蛋儿和清澈明亮的眸子,手没有继xù

动作。

隔壁的苏凤池打开门走出了男卫生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表妹,好有诗意的称呼啊!”。

听到他走了,王晓帅对张含月轻声说道:“那——一会儿我给肖国雄说,另外给他安排一只鸡得了!”

张含月搂着王晓帅的脖子,迟疑了一下,“刚才在包厢里他看到了我了,换个人,会不会发xiàn

不是我?——看你和国雄的意思,以后要用这个人,还得哄着他?”

王晓帅佩服她的聪明,想了想,说道:“换个妞陪他,估计没事的吧,刚才在包厢里,也就接触三四分钟,里面灯光暗,他记不清你的样子的!这年纪了,老眼昏花的——对了,一会让国雄去找个发廊妹什么的,让她穿上你的衣服去陪他,没事!”

一听如此完美的安排,张含月贴上王晓帅的嘴唇亲吻着,舌头全部伸入到他的嘴里,在他的口腔里到处滑动着,嘴里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但王晓帅忽然想到了秦蕾蕾,又停了下来,拼命忍着,理了理头发,推开了她。

王晓帅看着张含月,掏出了手机,“告sù

我你的电话号码吧,今晚我只能享shòu

你送给我的那份礼物!”

张含月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轻柔地在他耳边说道:“以后我还会给你找——只是记得要感谢我!”

突然王晓帅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肖国雄的,原来肖国雄走到包厢里只看到苏凤池,找不到王晓帅了。

“喂——是我,什么事?”

“王帅,跑哪里了?快出来,张含月和你在一起吧,她也找不到了,我给你说件事情——”肖国雄哇啦哇啦地叫着。

“国雄,你过来,到卫生间这里来,我也给你说件事情——含月是在我这儿,别给苏凤池说我俩在一起——唉,你过来说吧——”王晓帅压低着声音给他讲着。

不一会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两人轻轻打开门,顺着门缝一看,肖国雄大摇大摆着走了过来。

推开女卫生间的门,王晓帅拉着张含月走了出来,肖国雄一怔,下流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等不及了?跑到这么好的地方来?里面很有情调吧?”

王晓帅开门见山地说:“你想让苏凤池泡含月?”

肖国雄怔了一下,叼在嘴角的烟熟练地从左边移到右边,想了想,缓缓说道:“咱们以后——要用他,所以要哄着他!他刚才给我说了,他太想和张含月交个朋友,他说,他是认真的!靠!玩女人还有什么认真与马虎?”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我明白,不过含月不想和他玩——我也不想,这老头子,真他妈的人老心不老!——我们开车出去,找个野鸡陪陪他不就行了?”

“那——咋给他说?”肖国雄傻样冒了出来,脑子反应不过来。

“先让苏凤池到宾馆里等着,我们说张含月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买点药,一会儿就过去陪他!这段时间我们赶快去发廊或是洗脚城什么地方的,找个野鸡,和含月身材差不多的,去应付一晚不就成了吗?”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苏凤池说一下,让他去宾馆里等着,我们去找个野鸡应付他,嘿嘿——”

肖国雄“噗”的一声把烟头吐在地上,乐颠颠地跑到了包厢里,给苏凤池说张含月愿意陪他“聊聊天”,苏凤池一听音乐教师气质美女愿意陪他过夜,乐得差一点儿心动过速了,连忙下去开车朝苑龙市最好的宾馆驶了过去,订了一个豪华的房间,静静地等着美人投入他的怀抱。

肖国雄连忙给王晓帅打了个电话:“老头儿到宾馆去了,我们赶快到火车站旁边的那条街上找个野鸡替代张含月吧吧!”

王晓帅和肖国雄慌慌张张地出了“正义与良知”酒吧,钻进越野车里,朝火车站方向驶去!

苑龙市火车站西边,以前是著名的发廊一条街,后来经营多元化了,有按摩店,有洗脚店,有卡拉OK店,其实主要的服wù

都是相同的,而且很廉价。

肖国雄昂贵气派的越野车出现在这里时,显得有些很不相衬,来这里消费的,一般都是蹬自行车来的。但是已经是午夜了,这儿离“正义与良知”酒吧很近,他们也没有时间再往其他的地方去找了!

王晓帅戴上大墨镜,下了车,肖国雄也下了车,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然后跟着王晓帅走了过去。街上已经有半数的店已经关门了,有的是关着灯,门却是开着,只有三分之一的店还是亮着灯,有女孩坐在门口,露着白白的大腿穿着拖鞋在大声小气地尖叫着,屋里劣制音响放着沙哑的流行歌曲。

“老板,你们店里有没有——学历高的,气质好一点儿的姑娘?——嗯,大概一米七零的身高。”王晓帅走进一家亮着粉红灯的发廊,问一个肥胖的半老徐娘。

“学历高的?我们这儿大多数女孩都有大专以上的学历,现在学历高的太多了!我招人最低也是要大专的——”肥婆咪着眼睛,看这两个帅气的年轻人,从衣着上看像是贵人,心里很后悔自己学历太低,要不然自己去陪一下他俩也是一件乐事!

“有没有学历更高一些的?比大专还高的!”肖国雄又问了一句,张含月可是重点音乐学院毕业的本科生,要找个姑娘替代她,最低也得来个本科的吧?学历低的女孩实在是没有她那如兰如玉的气质!

肥婆走出店,朝前面看了一眼,指着一家洗脚店介shào

道:“那个叫健健康康洗脚店,看到了吗?那里面的都是本科以上的,价钱要贵一点的!——有个女孩是本科的,还在准bèi

着考研呢!”

“好好好,我们过去看一下——”肖国雄点头致谢,和王晓帅一起朝着那家店走了过去,还好,这家店没有关门。

两人走了进去,王晓帅看了一眼,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长发女人躺在床上看电视,一看到这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立即咧开嘴笑了,“两位老板,要洗脚?——来全套的吧?”

肖国雄咧着嘴暧昧地笑了笑,“想来份外卖打包带走!——那个本科生在不在?”

长发女人“咦”了一声,“你们是熟客?阿春——有人点你了——”,说着用手指了指里面,轻轻推开屋里的一扇门,有一间小屋亮着灯,一个女孩坐在桌旁,桌子上摊着一本书,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着一支笔划着什么。

王晓帅一翻书本,封面上写着《星火速记考研单词12000》,“扑哧”笑了一下,问道:“姑娘,出去吗?开个价?”

那女孩扭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抓起书一下子扔在了桌子上,“真烦人!——你们白天在干嘛呢,不给人家一点自由时间!”

王晓帅毕竟也是博士生,也是从考研年代过来的,顿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看到桌子旁边有一个翻开的日记本,拿过来随意掠了一眼,上面写着一段话:“考不上研的话,就要回老家种地:没鞋穿,脚指甲缝都是黑的;时不时还会被村干部拉进玉米地里做先进性教育;晚上被老公吊到梁上打一顿;家里不通电,吃窝窝头度日;套套也买不起,用猪大肠代替,一身是病……好了,不想了,继xù

看书复习,今年一定得考上…”

看了几行,几乎要爆笑起来,心里却生了几丝怜悯之意,于是嘴上连忙道歉:“小妹,今天的单词还没有背完吧!——那就算了,真不好意思,我们招待一位老板,想要个有气质的女孩——所以就,如果你真没时间——”

那位叫阿春的女孩点了一下头,“理解!理解!唉——这样吧,蓉蓉去吧——她也是本科学历的——”

这时听到“喂”的一声,王晓帅抬头一看,原来屋里是一张高低双铺床,床上面一个女孩揭开被子,冲着他看了几眼,探出头来,“我去吧——她快要考研了!”,接着从床上扶着跳了下来。

“多少钱?”肖国雄问道。

“多长时间?”那女孩跑到桌子边拿着梳子,对着镜子梳头。

“可能到天亮吧!——市价,三百!”肖国雄伸出手在她的肩头摩索着,又朝胸前移动着,笑嘻嘻地说了价。

“切!这么晚了你们发神经来打扰人,三百,怎么行呢?”蓉蓉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将梳子“啪”地一声扔到了桌子上,不知dào

是不是生气了。

“咦,啥时候涨得价?”肖国雄有些恼怒,“没给苑龙市发改委说一声?——也不搞个听证会啥子的?”。

王晓帅想到一会儿还要让那位女孩换上张含月的衣服,还要让她编个音乐教师的身份诓人,去冒充张含月去陪苏凤池,有些麻烦。于是拉了一下肖国雄的胳膊,柔声说道:“姑娘也挺不容易,这样吧,五百元好不好,一会儿还想让姑娘换套衣服呢!”

蓉蓉一听瞄了王晓帅一眼,但是目光却停留在他的脸上,盯了一会儿,盈盈笑意露了出来,“是陪你吧,要是你的话,五百一晚怎么样?——我付给你!呵呵”

王晓帅摆了摆手,这姑娘倒也有趣,“真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不能陪姑娘了,想请你去陪一个老板!”

蓉蓉的目光没有离开王晓帅的脸,这样的小白脸肯定是泡妞不愁了,“唉,我说我没有这个福气!好吧,看在你的份上,五百就五百吧!换什么衣服?护士装?空姐服?教师装?——我这里没几套衣服的——”

“衣服我们有,一会儿让你穿上就行,套衬短裙,很时尚的,嘿嘿!”肖国雄一只手朝蓉蓉胸前伸了过去,反正是五百元,自己也吃点豆腐得了。

蓉蓉的眼睛盯着王晓帅,一付怜香惜玉的样子,心里一暖,头微微一点,“好——走吧!——先押一千元放这里,防止变态杀我噢!”

肖国雄掏出一千元扔给门口的长发女子,领着蓉蓉走出店,拉开车门让她坐在了后面。

车调头转了个弯,朝着苏凤池前去的金都宾馆驶了过去。

车上,肖国雄叮咛道:“姑娘,一会儿你这样说,就说是我表妹,是某个学校的教师,说自己是学音乐的——你喜欢唱歌吧,平时你常去唱卡拉OK吧?”

蓉蓉点了一下头,“嗯,那当然!”,掏出一根根精装黄鹤楼烟塞到嘴里,接着又掏出两根,分别递给了前面的肖国雄和王晓帅。

王晓帅觉得蓉蓉挺热情的,接过烟,掏出火机凑了过去,先给蓉蓉嘴里的烟点着,嘴里问着,“你喜欢什么歌?”

“啪——”在打火机火苗砰发出那一刻,蓉蓉又看了一眼王晓帅帅气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睛,回答道:“卡萨布兰卡,里面的那首经典歌曲,歌词你知dào

吗?”

王晓帅缩回手,凑着火苗将自己的嘴里的烟点着,又将打火机递给肖国雄,猛吸了一口,喷出一团青白色的烟雾,扭一下头,对蓉蓉说道:“知dào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的酒馆,而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

蓉蓉摸出坤包里的MP3打开,按着键快进了几下,找到了自己存着的《卡萨布兰卡》,开始播放,顿时一种优雅Lang漫的气氛包围着他们。

王晓帅随着音乐的旋律吹起了口哨,却听到蓉蓉在后面喃喃说道:“世界上有那么多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洗脚店,而你却偏偏走进了我的!——帅哥,你有缘走进了我的洗脚店,能告sù

我你的名字吗?”

肖国雄爆笑起来,王晓帅心里一酸没有笑,只是呵呵敷衍着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唉,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我叫白居易!”

车很快驶到了金都宾馆前面,这是苑龙市最豪华的宾馆之一,作为白天县的国资委主任,当然有能力在这里开上一个房间——管他一天多少钱呢,反正是可以报销的。

其实张含月已经坐着出租车在这里等着了,只是她去了金都宾馆的另外的一个房间,当然没有和苏凤池碰面,她给肖国雄的手机上发了一个短信:“我在302房间,过来拿我的衣服!”

肖国雄停下了车,又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才的短信,“呃,302,302,记下了”,然后扭头冲着蓉蓉说道:“别慌,先等一下,我去宾馆里取套衣服给你换上。”说着急忙下车跑到302房间里去拿张含月的衣服,当然又免不了温存一下,在张含月身上揉揉捏捏然后再哄了几下——

张含月的衣服让一个火车站的妓女暂时穿穿,当然张含月自己以后不想再穿了,肖国雄答yīng

再给她买套好的衣服她才同意,心里却是暗想你张含月和混迹于火车站的按摩女有什么区别?

车内,王晓帅听着音乐,扭头看了她一眼,想和蓉蓉说些什么,却又不知dào

说什么,只是扭头微笑着看了看她,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了!——我们想和这个老板搞好关系,以后好做笔大生意!拜托了!——记着,你是肖国雄的表妹!”

肖国雄跑了出来,将衣服扔给蓉蓉,“你快点换上吧,换上了再出去。”

“嗯~~啊,你们闭上眼睛嘛!”蓉蓉接过衣服,在后座上撒着娇。

“靠!看过你皮肉的男人,估计能组建成一个师了!——快点,少扯淡!”肖国雄骂了一句。

蓉蓉撅着嘴,换上了张含月的衣服,下了车,手又捏着衣服摸索了几下,低头看了看,“呵呵——料子,款式都不错,我穿上也挺合身的。”

“衣服送你了!——不要钱!只要你按我刚才说的做!”肖国雄又叮咛了一次。

“好的!陪到明天九点,我就说,我还要回学校教课呢!”蓉蓉翻着眼睛问道。

“靠,你真还进入状态了呢!”肖国雄苦笑一下。

蓉蓉正要朝宾馆里走,又看了一眼车前面的王晓帅,心里暗暗喝彩,“真是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

仿佛王晓帅是磁石做的一般,牢牢地吸引着她的目光:那五官轮廓分明,宾馆前面路灯下,头发上一层光泽,站在一旁从侧面看,那鼻梁到嘴唇到下巴的那一段弧线,衬得他略带忧郁又有些优雅。

“我不想去了——除非——他亲我一下!——嘴对嘴!”蓉蓉停下了脚步,指了指王晓帅,撒着娇扭了一下,撅着嘴提出了一个要求。

“靠!”肖国雄想挥拳揍她,烟花女子的嘴,啥东西没有含过呀?

王晓帅很是无奈,正想找些话婉拒,忽然想到,这些日子得顺着苏凤池的心意,所以说,她其实也是他的一个战士,为了他们的利益冲锋陷阵!于是心里有了一丝怜悯和一丝敬爱,于是走近将头凑了过去,朝蓉蓉吻去。

然而快要挨着蓉蓉的嘴唇时,蓉蓉伸出食指挡在了她的嘴前面,“你有这个心意就行!——我很脏!”说着坤包一摔,背在了肩上,一转身,高跟皮鞋“噔噔噔噔”踩着台阶朝宾馆里走了进去。

“你在哪个房间?苏老?我们和张老师来了!”肖国雄拨打苏凤池的电话问道。

“噢——你们来了?”苏凤池的声音里能听激动的成分,“我订的是321房间,不过我还没有睡呢,我在8楼的娱乐部里玩呢!你们快过来!”

肖国雄看了一眼王晓帅,“我靠,老家伙又在宾馆8楼的娱乐部,我日,不去跳舞能死人吗?精力那么好,怪不得整天喝西洋参——”

王晓帅心里有些吃惊,这老家伙简直是核动力的!

三人进了电梯,装饰华贵,流光溢彩的电梯里,王晓帅看了一眼斜靠在电梯内壁的蓉蓉,竟然比刚才越发漂亮迷人。

人们常说,灯下看美人,看来,灯越好,效果越好,宾馆的蕾射灯下,和山村小油灯下看到的美女还是不一样的。

蓉蓉穿上了张含月的套裙,那气质与美丽和张含月相比还真不逊色。

来到了8楼娱乐城,电梯门打开时,苏凤池一脸笑容,已经站在了门口,“唉呀呀,这么晚又让你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见了一面,实在是想多聊几句——张老师刚才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嗯,刚才,脚扭了一下,没关系,现在好了!”蓉蓉用眼角斜着看了一眼苏凤池,于是无限风情飘了出来。

王晓帅暗暗赞叹,美丽的斜眼啊!女人看男人,正眼看索然无味,若是斜眼看,那风情真是让人魂牵梦萦了!这个技巧——秦蕾蕾这个清纯的女孩还不会,方绯好像很擅长用,对!方绯经常用斜眼看他。

想到方绯,忍不住回忆,但是想像力又太丰富了,突然想到她光着身子睡在导师余建路的怀里,于是一阵心疼,立马不去想她了。

坐在了一侧的卡座里,苏凤池立即示意服wù

生上饮料,然后盯着蓉蓉说道:“这位老师年轻丽质,真是惊为天人呀!我就喜欢交朋友,所以想和你交个朋友!”

蓉蓉低下了头,“呵呵,领导们很忙,愿意认识我这个普通老师吗?”,绞着手上的皮包带子,一脸的羞涩状。

肖国雄和王晓帅互相看了一眼,很是无语。暗想女人如此阴险,放荡与纯洁的面孔可以集成到一个女人身上,如同两付面具,随时可以切换的!

“唉呀呀,愿意,咋不愿意?”苏凤池搓着手,看着面前的女人娇艳欲滴的样子,恨不得立马扑上去,但是他也喜欢延长这个过程,听肖国雄说这个表妹开放,那等于是一盘端在面前的肥肉了,早晚是自己的,“听说你是学音乐的?有很高的造诣啊!”

蓉蓉点了点头,面前的苏凤池虽然有些衰老,但是人很是显得整洁优雅,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嘴里轻轻地说着,“也就是平时瞎唱个歌什么的——呵,是教学的,又不是当音乐家的!”

“不错不错,我就喜欢女孩子学音乐,懂艺术的女孩,那气质不一样,这种气质是在课堂上养成的,很不容易啊!”苏凤池大力吹捧着。

“课堂个鸟毛呀!——全市最低档的妓院干的,有个球气质!”蓉蓉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是扮出了一丝纯纯的感动。

“这个——”苏凤池感觉良好,继xù

发挥着,“有艺术修养的女孩,和别的女孩真的不一样哟!气质好的女孩,如同花之有香,音之有韵,火之有焰!”苏凤池得yì

地来几个排比句。

王晓帅看了一眼肖国雄,肖国雄也有些诧异,想不到这苏凤池还能文绉绉地扯上两句,两人想恭维他,却一时找不到话来恭维。

“呵呵,看老板说得,你真是厚爱了!”蓉蓉倒也对答如流,不慌不忙的,经lì

过上千个男人,目光有些毒了,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是个官员,心想这种人有几个银钱的,好好挂挂是应该的。

“姑娘学什么专业?”苏凤池关切地来了一句。

“读几年研究生,刚毕业,研究方向是东北亚音乐舞蹈文化研究和欧洲宫廷音乐”,蓉蓉回答了一句。王晓帅心里骂了一声,“靠,野有遗贤啊!”

肖国雄脸上有些呆滞,如听天书一般。

苏凤池点了点头,王晓帅心想,这修养,这下你可没啥话说了吧,还不赶快拉到屋里去干,在这儿扯什么淡呀!

“这两个专业都不错啊!欧洲皇家宫廷的鲁特琴音乐演奏还是不错的”苏凤池低声说着,既像是问蓉蓉,又像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

王晓帅和肖国雄同时张大了嘴。

“这与当时音乐家的雇用制度与曼汉宫廷与管弦乐团的编制改良是分不开的”蓉蓉不急不缓地对答道。

王晓帅和肖国雄强忍着才没有从沙发上蹦起来,当时只想到找个学历高的女孩冒充一下,没想到真的来了一个音乐学院的牛人——而且这苏凤池还真他妈的有两把刷子,原来以为他就会下舞厅搂着女人摇晃,或是唱个“妹妹你在岸上走。”

王晓帅故yì

打了个哈欠,肖国雄会意,连忙在一旁说道:“唉呀呀,开一天车累了,我们再开个房间睡觉吧!——”

王晓帅站起身,“是呀,老板和老师,竟然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你们到房间里好好聊聊,我们另外开房间睡了!”

说着和苏凤池、蓉蓉握了握手,和肖国雄一起朝三楼张含月的房间里走去。

张含月的房间里,秦蕾蕾和李嫒正在床上,互相嬉戏打闹。

肖国雄一进屋,便象狗熊一样朝李嫒扑了过去,秦蕾蕾跳下床,伸开双臂扑到王晓帅的怀里揽上了他的脖子。

张含月套裙已经被取走换到了蓉蓉的身上,只剩下内衣,只好半盖着毛毯躺在床上,眼睛里带着妒意看着和秦蕾蕾拥在一起的王晓帅。

肖国雄抱起李嫒,突然手机响了。

几个人静止了一下,听出来是肖国雄的手机在响,他掏出手机,一看号码,脸色有些凝重,看了看王晓帅,嘴里连连说道:“老大!靠!我们的老大!”

然后严肃地示意其他的几个人不要说话,不要乱闹,接着打开手机:

“喂,是陈总啊,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呀!”听肖国雄这么一说,王晓帅知dào

那是陈将声,肖国雄总是大大咧咧的,没个正经,县委大院谁也知dào

他这个样子,他有时偶然称呼陈将声书记为陈总,这无伤大雅,而且此时这样称呼很方便,以免其他的两个女孩听了出来。

“没啊!你不是也没有睡?——回苑龙市了,咋不过来搓几圈?”陈将声那低沉着嗓子的声音微弱地传了出来。

肖国雄捂着手机看了一眼王晓帅,意思是“他咋知dào

?”

王晓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是陈将声的电话。

“嗯——苑龙市有个同学有事,我就回来了!——我陪他有事,不能过去玩了——”

“嗯,在跳舞呢?我知dào

,年轻人,不要总是跳舞嘛——跳舞多了容易出事——大好时光——”

“对对对,陈总批评得对!”

“大好时光,也不打打麻将?!——年纪轻轻,总泡在舞厅里,虚度光阴啊!”陈将声语调淡淡的,阴不死阳不活的训道。

“是是是!以后少跳舞——多打麻将”肖国雄象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陈将声挂了电话,肖国雄僵着没有说话,王晓帅叹了一口气,松开怀里的秦蕾蕾,冲着肖国雄说道:“你的越野车,太显眼了,肯定刚才在迪吧门口被人看到了,给陈将声说了!”

肖国雄直啧舌,“这打小报gào

的人真他妈的多——你们说这种蛋事还有人报gào

?我靠!”

屋里的气氛没有刚才热烈暧昧,王晓帅和肖国雄一样觉得兴趣丧失不少。

“走!”王晓帅说道,“不要在这里了,小心着陈将声派人跟踪我们!”

“刚才我注意后面了,没有人跟着!”肖国雄安慰着。

“切!刚才是有人无意看到你的车了,给陈总报gào

了,陈总一会儿肯定要派人到金都来找你打麻将!——你小子回苑龙市了,既然不在家里,肯定来苑龙最牛B的宾馆了!——来这里找你还不容易吗?”王晓帅说出自己的想法。

“是呀!得走!不能跟陈总在一起打麻将,怎么能和他一起打呢?——我靠,上次和他一起斗地主,他出了一张3,大家都说管不住——走!回白天县去!既然他回苑龙市了,咱们就回白天县玩!”肖国雄开始穿外套。

本来秦蕾蕾和李嫒都身体软软地躺在床上,但是两个男人说是要走,只好从命。连忙收拾好跟在两个男人的后面。

“咦?那我怎么办呀?混蛋,你把衣服拿去让那个野女人穿了,我没有衣服了啊!”张含月缩在毛毯里叫着!

“哈哈,你就缩在床上吧,一会儿了派几个流氓过来,嘿嘿,轮番施暴啊!”肖国雄狞笑着。

王晓帅扭过头来,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这么晚了,卖衣服的门店都关门了!明天我给你买一套送过来,你先睡觉吧!”

张含月点了点头,又招了招手,抛了一个眼神,王晓帅会意,凑了过来,在她的粉腮上亲了一口,于是她带着满yì

的微笑拉过毛毯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王晓帅、肖国雄,领着两个女孩,如同是牵着两只偷来的小羊,匆匆地走出宾馆客房部。

“别慌,妞们!哥车开得快,晚上没人,二三十多分钟就回到白天县了!到时候好好玩!”肖国雄安慰着,两个女孩直点头。

肖国雄的车打了几个方向,从一堆停着的车群里驶了出来,在静寂无人的街道上急驶着,很快出了苑龙市,在宽阔平整的车道上直朝白天县驶去。

不一会儿,就停到了白天县一家不起眼的,但是看着也很华贵的一家酒店前面,王晓帅看了看霓虹灯上的字,“大和酒店”,骂了一句,“什么名字不好取呀,它娘的,象日本人开的酒店!”。

“不是日本人开的,是我一个哥们儿开的!绝对安全!——小妞们,下车,哈哈哈哈,好戏正式上演了!”肖国雄停好车兴高采烈地叫道。

他和这家大和酒店熟,在车上都打电话订好了房间,本来说要一个房间,但王晓帅坚持要两个房间,——这也是秦蕾蕾娇羞地凑在他耳边提出来的意见。

一下车,王晓帅和肖国雄忙戴上了大墨镜,这是白天县,熟人太多了,说啥也得掩饰一下真实身份。

肖国雄拖着李嫒急不可耐钻到了一楼的115房间,王晓帅和秦蕾蕾保持一米的距离,钻到了电梯里,按了个6,然后在服wù

员那里接过磁卡,走进了602房间。

进入房间,立即关上了房门,秦蕾蕾一下子瘫软在王晓帅的怀里,在王晓帅的嘴凑过来的时候紧紧地吸了上去。

“哥,快要我吧!”秦蕾蕾全身发烫,象块糖一样粘在了王晓帅身上。

“要!肯定要!——以前真的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吗?”看着漂亮的秦蕾蕾,唐僧都会暗生邪念的,王晓帅坏坏地笑着,但是很快神色有些黯淡犹豫。

秦蕾蕾要发誓自己是清纯的,王晓帅用嘴唇上去堵上了她的嘴,两手将她揽起抱了起来。

“和我一起去洗澡吧?”王晓帅扒着秦蕾蕾的衣服问道。

“嗯~~刚才都洗过了,你去洗吧——”说着秦蕾蕾站起身,为王晓帅解衣服扣子。

“我等你,你快去吧!”秦蕾蕾温柔地推了他一把,王晓帅冲进卫生间里,调着水温,县城宾馆里的设施就间差劲,水温不是过热,就是过冷,调试一会儿才弄得勉强能洗。

不一会儿,他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秦蕾蕾看着眼前除掉衣服的王晓帅,垂下了眼皮,想看,却是不敢再看了。想起了张含月交待过的话,“要温柔,也要主动!”于是缓缓地解开衣服,渐渐地,一件两件,大衣服小内衣,全部被抛在了一边的地下,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

突然,扔到床头柜上面的手机响了!

“真烦!”王晓帅骂了一句,冲着秦蕾蕾说道:“宝贝儿,看看我手机上显示谁的电话?”

“狗熊!”秦蕾蕾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回答道。

“我日,真麻烦!”王晓帅因为着急,身上起了一层湿淋淋的汗珠,秦蕾蕾拉过一条白毛巾,在他身上擦了擦,他拿过手机接通,“喂?啥事?”

“我靠!王帅,你开始了吗?——她,她她她,我这边这个妞,她——”能听到肖国雄的声音在打哆嗦!

“她怎么了?”王晓帅声音不由得高了一些,秦蕾蕾一听也紧张了。

“她——流血了——那里,流血了!”肖国雄声音打颤。

“我日,你花大价钱不就是图个流血吗?”王晓帅不明白。

“不是,是,是——不是流血,是,流很多很多的血,你来看,咋办?太多了!还在流啊!”肖国雄声音里充满了惊惧!

“靠!”王晓帅骂了一句。

“李嫒怎么了?”秦蕾蕾凑了过来。

王晓帅轻轻地将她推倒在床上,“你睡觉,我去看看,你啥都别管,听话!”,说着在她绯红的脸蛋儿上吻了一下,然后穿好衣服出了门,钻到电梯里直朝一楼驶下去找肖国雄!

王晓帅轻轻敲了敲门,肖国雄打开了门,因为慌乱,脸都成了青白色。

冲进屋里,看到了想不到的场景:李嫒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身子不住地抖着,象风里的树叶。身子下面ru白色的床单上,是一片又一片的血迹,似乎大腿根的地方,还在往外面慢慢地流淌着。

“这下你不用怀疑了——钱花得值了!”王晓帅扫了肖国雄一眼。

“靠!啥时候了,你还说这个,咋办?”肖国雄看了王晓帅一眼,搓着手,脸和脖子都急得通红。

“快,送医院啊!”王晓帅看着吓傻了的肖国雄,推着他催促着。

说着,将一床巾被扔了过去,肖国雄会意连忙将李嫒卷了起来,“从走廊侧面的那个门走!”,说着一把将李嫒扛了起来,打开房门,冲着一侧的小门飞奔过去。

王晓帅紧紧跟着,“钥匙给我,我开车!”,拿过他裤带上挂的一串钥匙,走到院子里,冲到了越野车的前面。

打开车门,肖国雄抱着李嫒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王晓帅发动着越野车,鸣着喇叭,直冲县医院急诊室那里冲了过去。

车里,李嫒不停地在喘息着:“疼,好疼啊!怎么是这样,啊,我疼啊!”

肖国雄脸色苍白,隔着毛巾被拍着她的背,“别怕,一会儿都好!快到医院了!别怕,第一次,都是这样!”

王晓帅骂了一句,“操!第一次都这样?第一次都要往医院送吗?”,嘴里不停地骂着,但依然是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冲到了县医院急诊室前面的停车场。

“下车啊!”王晓帅骂道,——肖国雄坐在旁边,隔着车窗玻璃朝外面看着,一动也不动。

“王帅,我——我在医院的熟人多,我不敢下去——”肖国雄解释道。

“靠!真是个脓包!”王晓帅明白了,肖国雄在白天县十来年了,肯定是关系网广,熟人多,如果让别人看到,一宣扬,就糟糕了!

“怕个球呀!算了,我来!”王晓帅戴好墨镜,朝急诊室里钻了过去,拉过门口的一个活动担架床拉了过来,接着打开肖国雄一侧的车门,将裹在巾被里的李嫒抱了下来放在担架床上。

正想往里面推时,自己也犹豫了,自己是副县长,扛个下身不住出血的女孩,陪着她在医院治疗抢救,真让人看到了——肖国雄一急,倒是有了主意,“王帅,你坚持一会儿好不?我找人来顶包!”

王晓帅想了想,如果不守在这里照看,不仗义,人家女孩都愿意把最宝贵的拿出来,当男人不能一扔不管了。但是两个人的身份来说,谁也不能守在这里!

肖国雄说找人顶包照看她,倒是个办法!——他人脉好,能找到守口如瓶的人;如果让他坚守这里,自己找人顶,自己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呢!

于是无奈地说道:“好吧!好吧!——你给我留几个钱,我在这里,你快点去!”

肖国雄掏出一把钞票扔在了担架床上,王晓帅握着担架车把手推着她,冲到了急诊室的走廊里,一进去,迎面看到一个小护士走了过来,连忙低头问道:“快过来一下,这个女孩——出血不止!”接着抓起钞票往小护士手里塞去!

“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去交费处交费,往东走,再往北拐!”小护士跺了跺脚,生气地嚷了一句。

“好好好!”王晓帅不敢抬头,幸好小护士接过担架床,说道:“我送到医生那里,你去交费,快些把收费条送过来噢!”

王晓帅一听轻松了,连忙冲着交费处跑了过去。回头看了一眼,小护士推起了担架床,心里有些放心了。

小护士推走了担架车上的李嫒,王晓帅连忙朝交费处跑去。

还好,夜晚交费处人少,王晓帅抓着钞票往里塞,交了费用和押金,然后返身朝急诊处走时,有些犹豫,四下一看,有一个房间里没有人,墙上挂着医生的听诊器和口罩,于是悄悄走了进去,拿走口罩戴在了脸上,握着收费单据朝急诊室里走去。

快走到急诊室医师门口时,忽然听到一个女人高声叫道:“什么人这么粗暴呀!一个小女孩,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小姑娘,别怕,晚上是你男朋友和你在一起吗?”

声音好熟悉,王晓帅心里一惊,站在门口停住了,里面的小护士冲着外面一指,“是他送来的!”

屋里女医生愤nù

地站了起来,朝外面走了过去,看到呆立着的王晓帅,一把扯下了他的口罩,顺势抓掉了他的墨镜。

“你——你你你是怎么搞的?!”女医师教xùn

道!

王晓帅差一点晕了过去,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面前是女医师,正是校友,美女医师罗雪婷!

两个人同时感震惊!然后是一片沉默!

半分钟后,罗雪婷先开口了:“你——想不到——是你!你和这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啊?”

王晓帅呆若木鸡,真是,来的时候太慌乱了,忘了罗雪婷是急救科主任,她经常加班的,但是,现在只能是口吃般的说道:“我——我我我——我和她没有关系,我——”

罗雪婷扭过头,不再理睬他,心里暗想,这王晓帅是怎么认识这个小女孩的?这小女生看上去很清纯,到底是干什么的?她嘴里“哼”了一声,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不是你干的,对不对?”

王晓帅哭笑不得,倒真的是想说这句话!罗雪婷这样一说,他真还说不出来了。干脆闭上嘴算了,反正说出来罗雪婷也不相信!

“她是你女友——还是——还是——”罗雪婷低声问道,她想问,是王晓帅的女友,还是鸡?可是那个人们粗俗说的字眼——“鸡”,她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李嫒只有十七岁,显然又不是他女友!脸蛋清纯,但打扮得很暴露,又是浓装。这年头,鸡打扮得象学生,而学生打扮得像鸡,实在是不好区分。

罗雪婷抱着双臂,盯着王晓帅,如同审视撒谎的小学生!

“她情况怎么样?没有什么事吧?”王晓帅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将话题稍稍转移了一下,心想以后总是有机会给罗雪婷解释的。

“你还真知dào

关心人呀!哼!”罗雪婷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翻了他一眼,“本事挺大的嘛!”

王晓帅实在是无法解释,既然是铁哥们儿、死党的事,和自己的事也差不了多少,当然不能将肖国雄拿出来讲,更何况,他不仅仅是肖国雄,他是肖副秘书长!

把这件事讲出来,把他的名字提出来,嘿嘿,肖国雄的政治生命就完结了,而且真的成了狗熊了!——

不过让别人误解成自己干的好事,也够让人郁闷的了!

“雪婷,这件事以后我会给你做解释的,不过现在,我真的不能将真相说出来!你也不能误解我——真的不是我干的!请相信我!”王晓帅诚挚地解释着,恨不得说一句撒谎是小狗,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允许这样说话了。

罗雪婷不置可否,掏出口袋里的诊断记录晃了晃,嘴里冷冷地说道:“会阴II度重伤,宫颈破裂,右侧卵巢黄体破裂,腹腔内很多积血,情况严重的话,将会丧失一半的生育能力!”

王晓帅喉咙里呜咽一声,摇了摇头:“雪婷姐,你尽lì

,好吗?求你了!”说完捂着脸揉搓了一下,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罗雪婷从他旁边走了过去,进入手术室。里面的助手们正在紧张的准bèi

着,几名小护士也脸色凝重,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器械和药品。

“罗主任,可以开始了!”一个护士小声说了一句。

罗雪婷点了点头,戴好消毒过的口罩和手套,走到了李嫒面前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额头,凑在耳边说道:“小妹妹不要怕!心里放松一些,手术要我们共同配合好,一切都会好的!”说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嫒听到了罗雪婷温柔的鼓励,看着她美丽又充满温情的眼睛,心里是有些轻松多了,她试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用点头表示配合和感激。

罗雪婷慢慢地说着话,捏着她颤抖的手捏了捏,就像一个温柔的姐姐,李嫒身体彻底放松了,这时候麻醉师说了一声:“好了,可以开始了!”

罗雪婷集中精神,开始消毒、缝合、抽取腹腔积液等等一系列操作。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当人集中精神干一件事情时,时间过得很快,当罗雪婷完成全部的操作时,看了一眼手术室墙上的钟,一共用了二十四分钟完成了全部的手术。

她轻松地出了一口气,仔细地看了一下李嫒的神情和体征,凭经验,这次手术做得比想像中的好!护士在记录着李嫒的体温、血压和心跳,罗雪婷完成了自己该做的,走到了手术室外面的套间里,摘掉手套和口罩,在水池下面一遍又一遍地按照着规程冲洗着。

几分钟后,她直起身子,走到摆放着消毒毛巾的地方,拿起一条撕开塑胶袋取出毛巾,正要擦手时,看到了墙上贴着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是自己孩子杜超峰小时候的照片,在草地上奔跑着放风筝,在蓝天白云下自由的欢笑。旁边还有很多杜超峰的照片,有的是今年拍照贴上去的,有的是前些年照的,几乎每年的照片都有。

凝视着足足有一分钟,罗雪婷的眼眶里充盈着一些晶莹的东西,慢慢地顺着鼻梁滑落着,从脸腮处,淌在了白大褂上面。

第十二章 暗处有箭

罗雪婷做完手术,崩紧着的神经感觉到有些轻松了,用毛巾擦了擦脸,神色平静地走出手术室,这时走廊拐角处的王晓帅,正是焦急的看着腕上的西铁城,心里盼望着肖国雄早一点过来。所以他没有注意到罗雪婷从他旁边擦身而过,而罗雪婷,冲着他翻了一下眼睛,也没有理他。

罗雪婷有些疲倦,走进了自己的值班室套间。有时晚上值班,她就是在这里休息的,她脱下白大褂,露出既苗条又丰满的身段,然后举起一杯泡着菊花的茶水喝了。当走到床边时,却不经意地又看到了这里贴的照片

那全是孩子的照片,从一岁,到两岁,三岁一直到十几岁,几乎贴满了床头墙边的整个空间,罗雪婷伸手触摸着,在那个孩子的笑脸上抚摸着,自己却是满面泪花了

“孩子,我不能失去你!”罗雪婷哀苦地悲啼一声,“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心呀,夺走了我的丈夫,又想要抢走我的孩子吗?”

她擦了擦眼泪,可是泪水不争气地又淌了出来!

“孩子,我一定要救你!——这个世界上,你只有一个亲人,妈妈不救你,谁会救你呀!”罗雪婷掏出手机,翻找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却有些犹豫了,想了想,却把手机又放进了口袋里,这时一抬头正看到了墙上孩子在海边玩耍嘻笑的照片,她一咬牙,又掏出手机,找到了那个人的号码,用力地按了下去,手机传来了彩铃声

此时此刻,苑龙市的一处华贵住所内,陈将声肥硕的身躯陷在了米黄色的珍品真皮沙发里面,他看了看眼前一排麻将,心里乐滋滋,如同被蜜糖灌满胸膛一般。他抬起头扫视了一下,旁边坐的是白天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县电视台台长杨盼,县政协主席荣司辉,个个神色紧张,于是他嘿嘿地笑了起来。

陈将声哼了几声戏曲小调,“打麻将要赢,技术好只占到百分之三十的成分!——运气好,这个成分要占到百分之七十!这次我真起到的牌好,你们这次还要输啊!”

“愿赌服输啊,没有办法~~”公安局局长赵松涛脸色铁青,显得很是无奈,摊了摊手臂。

电视台台长杨盼心里直打鼓,暗暗盘算着,电视台广告部还得改革一下,有些广告时段还是得承包出去,有人竞争,就有回扣,要不然,连个牌都打不起,和陈将声打牌,输多赢少啊!

荣司辉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眼前的麻将,也很是无奈,只是端前眼前的泡着西洋参的水杯咕咚咕咚喝着。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陈将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迟疑一下,接通了手机,听着里面一个女人说的话,他连忙站起身,出了屋里的麻将室,朝着阳台处走了过去。

陈将声站在阳台上,推开窗子,看着苑龙市的万家灯火,一边“嗯嗯啊啊”点着头,同时冲着手机说道:“好好好!太好了!——想不到这小子,看上去倒是挺老实的,原来也喜欢玩这种花花事情!好!太好了!——嗯,你和他说话,稳着他,一定要稳着他,不让他走,过上个三四十分钟,我回到白天县,派人把他擒拿了,你就立大功了!——对了,只要把这件事做了,救你孩子的事易如反掌,我帮你摆平!”

说完挂了手机,一句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王县长,王博士,小白脸,你要死到俺白天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了,哈哈哈哈!”

陈将声看着苑龙市的夜色,心潮澎湃,骂了一句粗口:“**!——这苑龙市就是比白天县强得多,这城市级别不一样,各方面都差得不少啊!”

“陈书记呀!”荣司辉探了探脑袋,朝着阳台处喊了一声,厚颜无耻地拍着马屁,“陈书记,白天县的老百姓都对你有意见!”

陈将声朝麻将室走了过去,嘴里“呃?”了一声,听到荣司辉接着调侃道,“打麻将开手机!工作娱乐分不清!”

“哈哈哈哈”陈将声抚摸了一下脖颈后面的一块肥肉,“对!对啊!批评得好!——我的手机24小时开着,因为我的心脏也是24小时的跳动着!人们都说我是工作狂,我不能不狂啊,白天县一百七十万人口,依然有几十万人还没有脱贫,一想到这里,我就睡不着觉啊!——这不,工作又来了!——现在,我给你们安排点儿事情做!”

陈将声缓缓地将麻将桌旁边的三个人扫视一遍,脸色慢慢地严肃起来,他略微弯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麻将牌,“哗”地一声推倒,其余三个人伸着脑袋一看,嘴里啧啧称赞:“这么好的一手牌,不打了?”

“不打了,打牌没有工作重yào

!”陈将声冷冷地说道。

赵松涛,杨盼,荣司辉心里一阵庆幸,这一局不打了,要少输几百元了!

不过陈将声却是说了一句让他沮丧的话,“有事情要忙了!——你们不要回去睡觉,我给你们布置点事!”

他翻翻眼皮看了一眼赵松涛,说道:“赵局,你马上赶回白天县,带上治安队或派出所的人马,赶到县医院急诊室——有人反映,我们一位领导干部,夜里找了一个花季少女睡觉,结果把人家弄得大出血,现在有没有脱离危险还不知dào

,人命关天啊——这个领导干部,丧尽天良!赵局,你记着,不管是谁,一定要抓获归案,狠狠地审,该关就关,该判就判,一定要将他这个害群之马清除出干部队伍!”

赵松涛站了起来,厉声回答道:“是!”,还想举手敬一个礼,想想自己一身便装,不太合适,也就没有多此一举,嘴里说道,“我现在就回去!”

陈将声抓了抓耳朵,想了一下,又补充交待道,“好!——对了,不是等你回去了再带人去医院抓,而是要你现在就给治安队的大队长打电话,让他带人去医院查清这件事,扣住人,你往回赶,到局里连夜突审!——将今晚的事全盘审出来,而且也要吓唬一下,最好把他以前干过什么坏事都他妈的给审出来,就是他小时候偷人家一块萝卜的事儿也给我审出来!——快去!”

“好!我先回去了!”赵松涛连忙披上衣服跑了出去,一边给治安队的大队长打电话,一边开车返回白天县。

杨盼心里在猜测着是怎么一回事,陈将声看了他一眼,“你就在这里坐着吗?——亏你还是电视台的台长,没一点新闻的什么,新闻的敏感性!?”

杨盼不知dào

陈将声要说什么,吓得不敢接腔,心里却是骂着:“球毛敏感性!一个县电视台,新闻上播啥不播啥,都是你和县里的宣传部部长说了算!老子倒是敏感,只是县里出的敏感事情你不让播:局长酒醉调戏女服wù

员、学校校长脚踢学生脾脏破裂、村民在县委门口静坐示威这些事情你能让我播出?你还说这些事太敏感了不让播,靠!——你到底让我敏感还是让我不敏感!”

心里这样骂着,嘴里却怯生生地说道:“陈书记训得对!——我严格听从你的指示——我——”

陈将声吼了一声:“你他妈的是不是要我给你找个拖拉机,要推着拉着走?——没看到赵局都回去抓这件事情了吗?”

杨盼心里还是弄不明白,领导干部和少女睡觉的事情,这能报道吗?

荣司辉都明白过来了,这个县领导不是陈将声喜欢的县领导,于是连连给杨盼递了个眼色,杨盼还是迷茫。

陈将声气得直喘粗气,挥了挥手,又“砰砰砰砰”拍着桌子,把话挑明:“杨台长,我的台长,你赶快回去,组织人把这件事做个新闻,我看看然后在电视台上播出,摄像机要照清那个混蛋的脸,要照得清清楚楚的!——回去吧!记着,先给做新闻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现在就到县医院的急诊室里去摄录,快!然后你回去了再盯着他们,把这个新闻做好!要让这个害群之马的丑事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白了吗?大台长!唉~~”

杨盼连连点头,“明白了,陈书记净化干部队伍,不护短,不怕揭丑,对坏人坏要勇于斗争——”

“滚!就会说这些套话废话!这件事你做不好——老子让电视台换台长!想当台长的人排着长队呢——日!”陈将声气得的肚子如蛤蟆一般鼓荡起伏着。

杨盼也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按照陈将声的要求去做。

屋里只剩下陈将声和荣司辉了,顿时清静了一些。

荣司辉掏出一根精制黄鹤楼,递给过去,将陈将声和自己的烟点燃后,嘴里缓缓地说道:“这两个都年轻需yào

历练!——不能对他们要求过高啊!——这几天,等他们抓到人,把新闻播出来之后,我让政协哪个老同志出个提案,让那个白脸小混蛋倒八辈子的血霉!”

陈将声“啧”了一声,“靠!我想给你交待的事情,不说你都明白!——那两个傻逼,咋说都不明白!——你年龄大了,这事儿不急,休息好,过几天把这件事弄成就行!”

荣司辉点了点头,“陈书记你注意身体,犯不着给这两个年轻人生气。我会给杨盼和赵松涛开导的——我日,这两个家伙确实够笨的,眼见是有人惹陈书记生气,他们应该自觉地扑上去咬嘛!——麻将也不打了,我回去休息了!”说着站起了身。

陈将声点点头:“好好好!时候不早了,我不留你了!——等下,我打电话让司机送你好了!你要休息好啊!”

陈将声拿起电话拨了一下,电话响了两声,他又挂了。这是打给他司机的,这名年轻的司机正在他楼下的别克君威里无聊打着“贪吃蛇”,一看手机响了,出现陈将声的电话号码,连忙跑了上去。

“你把荣老送回去!路上开稳当一些!”陈将声叮嘱道。

“是是是,请陈书记放心!”这名年轻的司机点了一下头,跟在荣司辉的后面走出陈将声的房门。

此时,白天县医院急诊科,王晓帅在走廊里回来踱着步子,但是,现在不像一开始那样焦虑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两三点了,急诊室,除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值班室里的医生的护士,很少有其他人走动。所以已经不用担心有什么人会看到这位副县长了。

平时越是警车开道,越是人群簇拥,人们越是注意到他。越是一个人独自出现时,人们越是不会留意。以前也是这样,他独自行走散步,偶尔有人在身边走过时,都在想关心着自己的事情,谁会注意着他,多看他一样呢?更何况,他出现在白天县电视新闻里的机会并不多。

罗雪婷从自已的屋里走了出来,轻轻地关上门,看了一眼走廊里的王晓帅,迟疑着,但还是走了过去。

“晓帅——我——很对不起了!”罗雪婷用蚊子嗡一样细微声音说着,她心里很是愧疚,她刚刚做了一件她不愿做的事情,甚至觉得这件事情很不道德。

王晓帅听得不是十分清楚,也没弄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看着她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只是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很累了吧?她没事吧?”

罗雪婷点了点头,“嗯,她没事,情况还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以后,你要注意啦!你这个年龄,我也理解——好好找个女朋友吧!”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以免越描越黑,“你还不回家吗?晚上值班,要到天亮才结束吗?”

罗雪婷点了一下头,又低下了头。

王晓帅轻声说道:“也好!晚上回去也不安全——”说着便要伸手去拉罗雪婷,罗雪婷退了一步,将手背在了后面,头微微低下,清澈眼睛却凝视着他,但似乎有一丝慌恐。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再找吗?”王晓神眼神中充满了关怀,“雪婷姐,还是再找一个吧,为了你好,也为了你的孩子!”

一听到“孩子”这个词,罗雪婷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

王晓帅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依然接着问道,“孩子有多大了?读中学了吧?他成绩还好吧?”

罗雪婷摇了摇头,王晓帅以为她说孩子的学习成绩不好,宽慰地说:“没关系的,现在大学的门槛挺低的,都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

罗雪婷却突然冷冷地说道:“晓帅,不要说这个话题,不要提孩子,好吧?我是有个孩子,上高中的年龄,不过,我不想提他!”

王晓帅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在提到她孩子的时候,她情绪为会这么大的变化,这么强烈的反映,语气生硬得让人难以接受。记得当时在血液捐献中心成立的典礼上,王晓帅曾经问她,有男孩还是女孩,罗雪婷说是男孩,正在读中学,当时她神色飞扬,一脸的幸福。可是现在问起时,她的神情又和那时截然不同!

王晓帅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罗雪婷指了指一侧的住院留置区,说道:“她应该是推出来了,你不去守着吗?走,我陪你再去看看她!”

罗雪婷领着王晓帅走进了李嫒所在的病房,里面本来有两张床位,却只有李嫒一个人,看上去脸色略有青黄,嘴唇有些白,有些干燥,毕竟刚才失血过多,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糟!

罗雪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事,过上一两天,她应该好起来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王晓帅想跟上去,但是看李嫒一个人躺在这里,只好留下来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床的旁边。

“李嫒”,“李嫒”,王晓帅在床边轻轻地喊着。

李嫒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在河里游戏,不,是随波逐流,河水如同金色汁液一般,在她的身上包围着,温暖地抚摸着,她变得如同一条鱼,时沉时浮,这时候他看到岸上有一个男子在盯着她看,她嘻嘻一笑沉到了水底,她知dào

那个男子想捕捉到她,抱着她,她抚摸着自己的身躯,滑溜溜的,是一支没有鳞的鱼!她在水底潜潜地观察着,那个男人在岸上焦躁地等着他,还一遍一遍地喊道:“李嫒,李嫒!”

她游到了岸边,认真的看着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她努力地去睁大眼睛,啊!模糊的面孔看得清了,咦?不是在宾馆里很疯狂对待自己的那个,绰号叫狗熊的家伙吗!居然是牵走秦蕾蕾的那个帅哥!嗯,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想不明白。

她看了看四周,雪白的病床,旁边悬挂着输液吊瓶,自己平躺在床上,王晓帅一脸的焦虑,她终于想起来发生的事情了!唉,自己的第一次原来这么惨,一点快乐都没有体会到,反而是吓得半死!

“唉,吓死人了!你醒过来就好!”王晓帅长出一口气,拿起床头放的卫生纸擦了擦脸上的汗,“一切都过去了!李嫒,别担心!”

“他呢?那个大狗熊呢?”李嫒撅着嘴,有些生气。把一个未经情事的女孩弄成这个样子,他反而不见了。混蛋也得讲人格呀!这个混蛋怎么一点人格都没有!

王晓帅将她身上的薄被拉好,轻轻在她肩头拍了一下,想了想,凑在她耳边说道,“他——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在这里陪你!虽然他心里也很不好受!——我想他会弥补这一切的!你现在不要想别的,安心养病,只要身体早点恢复就行!”

李嫒点了一下头,这个帅哥的话还是让她感动,还是让人信服的。

“嗯!好的!——对了,秦蕾蕾,她——你们做得还好吧?她没有出这样的事吧?你千万不要告sù

我她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呢!”李嫒也颇有些幽默感!

王晓帅凑了过去,悄声说道,“她没有流血。”

“嗯?”李嫒翻了一下眼睛,“不会吧!我们两个是死党!她什么事我都了解,她没有谈过男朋友,也没有去舞厅歌厅兼过职,怎么会没有流血呢?不可能!”

王晓帅明白她误解了,罗雪婷出去了,屋里又没有别人,他把话挑明了说,“我们刚开始,还没有到那一步,狗熊就说你身体出意wài

情况了,我就赶快跑下去看你,然后急忙送你到医院,所以说,我还没有——碰她呢!当然也就没有流血了!”

李嫒悲啼一声:“我咋摊上了那个烂人,急得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真是!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怪zf!”王晓帅想爆笑出来,这真是个好群众,自己出意wài

了不怪zf,这确实让他为之轻松,因为他是zf的要员之一!

李嫒“哼”了一声,“不过,为了安全!为了防止万一,你再回去干她的时候,准bèi

好云南白药和创可贴!”

王晓帅呵呵笑了,这个李嫒倒真是幽默可爱,等她以后身体好了,说啥也要和李嫒亲热亲热,或是“交流”一次,反正肖国雄又不会离婚娶她!——不过肖国雄会不会以后找秦蕾蕾?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些酸酸的!哼!我就说我以后要娶秦蕾蕾,说啥也不能让这个狗熊辣手摧花!那真是煮鹤焚琴,暴殄天物啊!

“唉~~”李嫒长叹一声,“谢谢你了,真耽误你和秦蕾蕾PK了!对了,她现在在哪里?还在宾馆里?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告sù

她,我没事,要不然,她肯定担心!”

王晓帅竟然有些感觉,这李嫒倒是有情有义的,自己刚做完手术还在恢复中,就想到了关心自己的人,于是拿出手机,要给秦蕾蕾拨打。

“她的手机号是?”王晓帅问李嫒,心里暗想,这下倒好,知dào

秦蕾蕾的手机号了,于是按照李嫒说的,拨了过去,然后将手机放到了李嫒的耳边。

“蕾蕾,我是李嫒呀!我没事~~”李嫒努力提高声音,但是身体依然虚弱,说话都有些发颤。

“嫒嫒!好嫒嫒,你真的没事吧?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宝贝,我好想你啊”秦蕾蕾在电话那端用着几乎要哭的腔调说道。

“我没事,呵,一场虚惊!你睡觉吧!天亮了我去找你!”李嫒故作轻松状说了几句,连忙挂了电话,然后忍不住喘了两口气。

手机铃又响了,秦蕾蕾又打了过来,李嫒用眼睛示意王晓帅不要去接,王晓帅会意,挂了电话。

王晓帅看着悬挂着的输液瓶,里面的药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静静地滴着

他却不知dào

,这个时候,白天县治安大队里面,两辆警车发动着引擎,驶出了大门,几名警察端坐在车上,正朝县医院这边驶了过来

警车如同猛虎一样驶出公安局大门,而在电视台的大院里,一辆新闻采访车,也冲出了大院,也朝着同一个目标,县医院驶了过来,车里的人,一遍又了遍地检查着摄像机,采访话筒

呼啸着的警车,顶层红蓝警灯闪烁着,警笛长鸣;那辆采访车,也在街上快速平稳地行驶着,它们离县医院的距离,都越来越近了

清寂无人的大街上,警笛刺耳声划破了夜空,几分钟后,两辆警车停在了县医院前面挨着急诊室的院子里。十来名警察跳了下来,大大咧咧地朝里面走了进去。

听到警笛声,一名小护士好奇地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看热闹,结果一下撞上几名闯进来的警察,一名警察冲着她问道:“刚才有个女孩大出血,送到这里来了?哪个房间?”

那小护士“噢”了一声,想了想,指了指走廊尽头处的一个房间,说道:“125房间!”

另一名警察问道:“谁在陪着?”

小护士回答道:“没太留意,一个男的陪着吧,在病房里,在她旁边坐着!”

几名警察相视一笑,冲着里面走了过去,一面走一面抬头看着病房门牌上写的数字,嘴里念着,“101,103,105125,在这里呢!”

这时候,一辆写着:“白天县电视台”的采访车也停在了急诊室旁边,一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青年人和一位靓丽时尚女子也朝着里面走去,一看到几名警察朝着一个房间钻了进去,也连忙那边儿走去,一边走,时尚女子一边对着摄像机说道:“一名县领导干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摧残花季少女,导致她差一点失去正值青春年华的生命,这名领导干部是谁呢?”

这时已经走进屋里,摄像机镜头对准了几名警察包围着的“县领导干部”:

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染着红棕的头发,穿着画着骷髅的短袖T恤,手里夹着廉价的香烟,正满不在乎地吐着烟雾,那手臂上,赫然是几个烟头烫的疤痕,额上也带着两道深深的刀疤,腿上穿的牛仔裤,污浊不堪!

时尚女子有些眩晕了,想不起来这位“县领导干部”是谁,白天县哪个领导干部没见过呀?就是新来的副县长王晓帅不怎么露面,她也采访过几次的呀,那有这么年轻这么痞的十几岁的年轻领导干部?

她和扛摄像机的男子看了看几名警察,警察也皱起了眉头,冲着那个坐在李嫒床边的小痞子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你们是怎么来医院的?”

“这事儿俺咋好意思说呢?嘻嘻”小痞子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给几个警察递烟,“这是隐私啊,警察叔叔们,得保护俺的隐私权是不是?俺可是学过法律的——不过你们要问,我能不说吗?我告sù

你——事情是这样的——”

小痞子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这是俺女朋友,今晚我们在谈婚论嫁,结果呢,我们都忍不住想偷吃一下禁果!靠,俺的家伙太大了,俺又太用力了!结果她就受伤害了——唉,这是俺们的第一次啊!——你!说你呢!”,小痞子指了指扛摄像的电视台记者,“扛摄像机的哥,你别录了好不好!——你这不是给俺做广告吗?妞们知dào

俺的家伙又大又猛,都来缠我可咋办呀?”

一名警察忍不住笑了一声,扛摄像机的也觉得无聊,关了摄像机,那名电视台的女孩也红着脸跑了出去,嘴里嘟囔着,“什么事呀,小题大做的!”

两名电视台的年轻男女气愤地走到了急诊室外面,刚好kàn

到电视台台长杨盼的车也赶到了,杨盼从车上钻了出来,看到自己两名下属,焦急地问道:“录上了吧?是哪个县领导?”

扛摄像机的男子没好气说:“台长,你看看是哪个县领导?”接着按了两个按钮,杨盼一看摄像机里面的画面,一个小混混正呲牙咧嘴地说:“俺的家伙太大了,俺又太用力了!”

杨盼懵了,快步走进急诊室,也钻到那个125房间里,一个警察认识杨盼,没好气地说道:“看来这件事还是个县里的重大新闻呢!——杨台长也亲自来了?”

这时一名警察在李嫒旁边做记录,李嫒眉飞色舞地说:“都说十几岁的是轰炸机,二十几岁的是战斗机,三十几岁的是侦察机,四十多岁的是——就是俺的这个男朋友轰炸得太厉害了嘛!——要是这种年龄的男人——”李嫒的手指着走进来的杨?,“肯定是个手扶拖拉机,绝对不会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几名警察忍俊不禁,杨盼鼻子都快气歪了,撇了一眼李嫒偎依着的小混混,退了出来,心里一万遍地问候着陈将声的母亲!

“咋样了?”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也赶到了,看到气呼呼站在门口的杨盼,好奇地问道,“哪个县领导呀?——我靠,这得罪人的事让我们干?靠,陈老板年龄大,以后他退休了,这个县领导咱们整不倒,以后要当上县委书记了,要给咱们穿小鞋咋办呀?”

赵松涛犹豫着不敢进去,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哪个县领导也得罪不起呀!能把他整得永不翻身倒也没事,要是整不倒了,以后人家东山再起,自己的县公安局长还能当吗?

杨盼指了指他身上的警服,嘲笑道:“你他妈的是老鼠胆?还是公安战士呢!——你进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吗?你放心,我估计里面的那位永远也当不上县委书记!”

赵松涛悄悄走到病房前面,身子侧着探出头朝里面看去,倒是没有看到什么县领导,只是一个小混混和一个小太妹模样的人在打情骂俏,旁边几个警察肃立在一旁。

赵松涛也是迷迷糊糊的,走了进去,威严地看着那一对小情侣,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小混混和李嫒闭上眼睛,一齐用背书一样的口吻阴阳顿挫地回答道:“我~们~是~恋~人,在~夜~晚~Lang~漫~的~月~光~下,我~们~做~了~Lang~漫~的~事~情,结~果~武~器~太~大~了,开~炮~的~次~数~太~多~了”

赵松涛看了看那个小混混和李嫒,两个眼里写满了玩世不恭和放荡不羁,知dào

了这是传说中“大事不犯,小事不断,气死公安,难死法院”的人物,于是呸了一口,挥了挥手,“还他妈的站在这里干啥?又不是强奸,还能咋办他们?难道还带回去管他吃饭?”

赵松涛示意让几名警察收队回到车上,扭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靠在采访车旁边抽烟的李盼,哼了一声,接过杨盼递过来的芙蓉王,低声说了一句:“陈老板是不是有些无聊啊!他很下流,有窥视癖吗?”

杨盼指了指旁边的那台摄像机,“还在开着啊!对陈老板有啥不满,你再多说几句嘛,我回去了让陈老板听听!”

杨盼吓了一跳,认真凑过去一看,却已经关着的,推了赵松涛一把,低声骂了一句,“滚!谁你都敢骗啊!靠,把老哥吓得头上冒一层汗!”

两人正在开着玩笑,忽然一辆越野警车闪着红蓝二色警灯开了进来,后面是一辆别克君威,两人不自觉地立正了,这正是陈将声的坐骑。

车停了下来,车上走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县书记陈将声,他已经从苑龙市赶回白天县了,他太想看看王晓帅苦丧着求饶的表情了。陈将声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精神焕发,神采熠熠,看着两名部下,问道:“任务都完成了吗?”

杨盼和赵松涛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回答,陈将声看两人的表情,觉得事情不像想像中的那样顺利,于是脸色沉了下来,指了一下赵松涛,“咋回事?你说!”

赵松涛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在陈将声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子,陈将声脸色越来越沉重,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两个废物!你们就会吃屎!”,然后拧开了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想了一下,扭头冲他们怒喝一声:“你们都站着里候着!谁也不许走动!”,直朝医院的办公大楼后面的阴影处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不多时,罗雪婷一边扣着白大褂,一边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急救科外面的大批人马,连忙转身,也朝着办公大楼后面走了过去。

一堆人站着纹丝不动,大家心里都有些好奇,但都不敢跟上去看。到底是侦察员出身,久干公安的赵松涛看出了里面的蹊巧之处,悄悄地挪动着脚步,跟在了罗雪婷的后面,只见她缓缓走过了办公大楼,走到了后面的阴影处。

赵松涛看到办公楼后面是低矮的花坛,还看到有几个垃圾车停在那里,于是他猫着腰走了过去,藏在垃圾车一侧,观察着大楼阴影里发生的一切。黯淡的星光下,看得影影绌绌的,只见罗雪婷走过去,慢慢地凑到了陈将声前面,听到陈将声低沉地说道:“人呢?他妈的人跑哪里了?不是王晓帅在这里吗?现在那个小混蛋是怎么回事?”

罗雪婷声音打着颤,她在值班室里接到了陈将声的电话,让她到医院后面的大楼那里,她实在是不明白病房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做完手术,给你打了电话,我就睡了~~”

“啪!”陈将声一巴掌扇在了罗雪婷的脸上!没想到自己信心百倍地来擒拿王晓帅,结果却是一场笑话,难道是罗雪婷看错了人?或是这女人在折腾戏弄自己?他吼了起来,“你在戏弄我?”

罗雪婷身子一个踉跄,差一点歪倒在地,看着凶神恶熬的陈将声,抽泣起来,“我——我怎么敢啊?我真的不知dào

后来是怎么回事?——要不,陈书记去找他问问?”

“问?问他他能承认吗?”陈将声忽地抬起一只脚,狠狠地朝罗雪婷的身上踹了过去,罗雪婷身子朝后退了几步,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下!看着疼痛呻吟着的女医生,陈将声依然是怒气填胸,想到了一句戏词,“鲤鱼脱得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

大楼阴影下面,这一慕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赵松涛看得头上直冒冷汗,听到陈将声“哼”的一声,然后脚步声传来,似乎他朝这边走了过来,赵松涛连忙猫着腰跑了回来,似乎听到后面罗雪婷呻吟着问道:“陈书记,陈书记,我孩子的事情怎么办?你能帮我吗?”

“帮你妈勒个比啊!”陈将声骂了一声,狠狠扔掉手中的烟蒂,然后一扭头,朝这边走了过来。

赵松涛连忙弯着腰跑了回来,若无其事地蹭着站到了杨盼的旁边。

杨盼用胳膊扛了赵松涛一下,递过来一根芙蓉王,低声问道:“不是俺没有新闻的敏感性!是俺不会跟踪侦察哟!——赵局长,俺采访你一下,你看到了什么?”

赵松涛接过芙蓉王,掏出ZIPPO,“啪”地一声点着了,“盼哥,你会用脚踹女人吗?”

杨盼低着头,轻轻回答道,“畜牲会!我不会!”

赵松涛喷了一口烟雾,弹了弹烟灰,“盼哥,你是个好人!和你在一起,我不压抑啊!”

陈将声走了过来,没有声息地朝自己的坐驾处走了进去,一位秘书拉开车门,陈将声坐了进去,黑色的别克君威驶出了医院,后面一堆警车和采访车也无趣地离开了!

陈将声坐在车里,半眯着眼睛,随着车的颠簸晃动着脑袋。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道:“陈书记,这么晚了——是回苑龙市,还是回县委您的房间里休息?”

“嗯——我想想!”陈将声沉默了。

司机“呵——”打了个哈欠,陈将声嘿嘿笑了,“你呀!还没有我有精力呢!现在四点了,我也不用睡了,我回县委房间里面,直接处理事情好了!你要困了,你就到县委招待所里休息吧!”

“好好好!”司机刘东如是陈将声的远房外甥,算是心腹了,一打方向盘,将车开到县委办公室里面,别克君威稳稳地停在了县委办公楼的前面。

天空中繁星点点,四周一片青黑色,陈将声走下轿车,摆了摆手,让刘东如开车去县委宾馆里休息,自己掏出钥匙直朝楼上办公室里走去。

路上已经给屈秘书打过电话,屈秘书已经将县委书记办公楼里的灯光全部打开,摆放好洗脸水,毛巾,热水,静静地坐在外面套间的办公桌上,等着陈将声回来。一听到楼下有轿车的声音,屈秘书连忙打开门,刚好陈将声挺着肚子走了进来。

“陈书记,来这么早?要不先在套间里休息一会儿?”屈秘书恭恭敬敬地问道。

陈将声摇了摇头,径直走到脸盆处拿过湿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走到棕褐色的老板桌前面坐下了,冲着屈秘书伸了伸手,“昨天你说苑龙市环保局的批复发了过来?”

屈秘书连忙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到了一份材料,递给了陈将声,然后坐在了一侧的红木座椅上面。

看陈将声快速地翻阅着材料,屈秘书扶了扶眼镜,在一旁解释提示着:“上次,在浅圳市招商,白天籍商人辛朝峰的峰瑞商业集团,对我们县的前景很是看好!再说,辛总是白天县出去的商人,回来投资,肯定是出手阔绰的了!——我昨天还和他沟通过,他说过了,当前意向是1.5个亿,如果有可能的话,再追加投资!”

陈将声将材料看完,扔到一边去,然后指了指桌面上的材料,“小屈,你看过苑龙市环保局的这个批复了,你是咋想的?”

屈秘书扶了扶眼镜,tian了一下舌头,嘴里嘟囔一声,“焦长征太倔强了!”

这个苑龙市环保局的批复他当然看过了,前些天,在浅圳市联系的峰瑞商业集团愿在白天县投资创建峰瑞水泥厂,投资意向书,及峰瑞水泥厂的相关资料一并发给白天县环保局,但是,污染严重的企业要向上汇报申请,白天县环保局将这个材料又送到了苑龙市环保局。

虽然峰瑞水泥的相关材料符合国家当前环保要求,但是,焦长征却在几天前,接到了汉冲省鑫嘉鑫嘉投资管理公司在白天县申报建设鑫嘉水泥厂的材料。鑫嘉水泥也通过的了审验,也可以在白天县建厂。

因此,峰瑞水泥的申建材料上,就被焦长征批示为:“暂缓投资建厂!因白天县已经有鑫嘉水泥投资建厂的意愿,如果有第二家瑞峰水泥建厂,对当地的污染将会超标!”

陈将声啧啧叹气,摇着头,“瑞峰的材料,递得晚了两天!这个焦长征,是个死板的人,那个什么鑫嘉水泥,他批示同意了,于是瑞峰水泥成了第二家上马的,他当然不会同意了!——得做做焦长征的工作,可是,他的工作好做吗?”

这话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屈秘书。屈秘书很自觉地接了一句,“焦长征很死板,我昨天和他通话,他说了,第一家达标了可以批,但第二家达标了也坚决不能批!水泥厂是高污染项目,不卡死不行!”

陈将声端过桌子上面的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嘴里喃喃说道:“那——把瑞峰水泥当成第一家给批了,把那个鑫嘉水泥当成第二家给拒了,不行吗?——对了,屈秘,你查到鑫嘉水泥是谁联系过来的吗?”

屈秘书轻声说道:“我昨天下午到招商局问了,他们说了,是副县长王晓帅在汉冲省汉武市联系到的招商项目!还听招商局的人说了,王晓帅是星期天到苑龙市环保局直接递材料的,星期天没人上班,不知dào

他是把材料留在哪里的,星期一上午焦长征就把材料看了,批准回复给招商局了!我们的材料,是星期三发过去的,就晚了这两天!”

“砰!砰!”陈将声握着拳头砸着桌面,有些气愤,屈秘书吓了一跳。陈将声站了起来,两手握在背后,在屋里不停地走动着,“又是这个小白脸啊,处处与我为难!——对了,屈秘,你给那个齐秘书打个电话,语气委婉一下,套一套,问问那个小白脸晚上到哪里了?”

屈秘书迟疑了一下,心里暗想,现在才凌晨四点多,给齐秘书打电话,编个什么理由问呢?真是麻烦!

做为秘书,手机是24小时不关机的,屈秘书拨了齐秘书的号,很快拨通了,里面传来了齐秘书的声音:“咦,屈秘,这个时间打电话,有啥指示?”

屈秘书看了一眼陈将声,大脑飞速地转动着,很快编好了理由,“嗯,是这样的,齐秘书,我有个大姑,住院了,没有床位,我想给王晓帅县长打个电话,他主管医疗卫生系统,让他给医院院长赵炳文交待一声,弄个**房间!昨晚王县长在哪里忙啊,我晚上去找他没找到?”

“噢,这个事啊,他昨天晚上在zf宾馆和一位老同学小聚,喝酒喝多了,后来一直在zf宾馆他的套间里睡着,你当然找不到了!这样吧,一会儿天亮了我给他交待一声,我给医院院长打电话安排,你看行吗?”齐秘书很关心地问屈秘书。

“这个——这个,算了吧,天亮我直接去卫生局里让他们到医院安排好了,不麻烦你了!——真打扰你了,有时间我请你喝酒,呵呵”屈秘书挂了电话。

刚才屈秘书一直开着免提,陈将声清楚地听到了齐秘书的和屈秘书的通话,嘴里吸了一口气,骂道:“难道那个女人看错人了?混蛋!”

屈秘书不明白陈将声在说什么,没有乱插话。他和齐秘书上班的年代一样多,知dào

做为秘书,说话是根据需yào

而说的,而不是按客观情况说的。人各为其主,做秘书的心里清楚,但是陈将声高高在上,有些傲慢,从来没有细心体察这些细微的东西。

其实齐秘书确实说了假话,他此时正在zf宾馆旁边的秘书值班室里,放下了电话,看了一眼身边的王晓帅,心里也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屈秘书要在凌晨四点多打电话,也不明白为什么王晓帅在这个时间赶到他的值班室将他叫醒,然后要求按照他的要求回答屈秘书。

王晓帅呵呵笑了笑,幸好肖国雄及时找人顶包,他安全撤离了医院,要不然,真让陈将声给堵到死角里了。这是再一次地帮了肖国雄的一个大忙。

那个黄毛小混混到医院陪李嫒,说是肖国雄的朋友。王晓帅安心撤离,快回宾馆时,肖国雄又打电话给他,说是与危险擦肩而过,公安、电视台的车队蹿到了医院,后来陈将声也赶到了。

王晓帅和肖国雄一遍又一遍地猜测着陈将声是怎么知dào

的,肖国雄说可能是那个校友女医生罗雪婷告密,但王晓帅嘴上说不太可能,心里想以后找个机会问问罗雪婷,为什么会突然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就算她很鄙视,也应该当面训斥他啊!背后告密,这可不象华清大学女博士的风格!

他拍了拍齐秘书的肩膀,笑了笑,“这么早打你打扰醒,真辛苦你了!你快些休息一下台,我也回屋里再睡一会儿!”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齐秘书忽然想到了什么,喊道:“王县,对了,晚上曾经有人打电话找你,我问他叫什么,他没有说。嗯,他只说,你什么回来了,就让你到zf宾馆前面的大楼209房间找他!对了——他说,他是你同学的父亲!”

“嗯!我手机停电关了一会儿机,可能没打通我的电话。好,我去前面209房间看看就知dào

了!”王晓帅点了点头,走出齐秘书的值班室。

天色青乌,王晓帅朝着前面的zf宾馆大楼走去,前面的zf宾馆楼是对外的,算是白天县最高档的宾馆,能去那里住宿的人,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他走到总台那里,轻轻敲了一下台面,值班小姐一看连忙恭敬地笑了笑,“王县,这么早——过来有事?”

他笑了笑,轻声说道:“听秘书说有人的我,我担心是有要紧事,所以现在就来了。在209房间住着,你查一下是谁,你能不能给我拨个电话?”

小姐在电脑上敲了两下,认真地看了看,“这个房间,是苑龙市环保局昨天订的,没有显示是谁来住的,我——现在给你拨房间的电话?”

王晓帅点了点头,心里估计是焦长征局长,果然,小姐放下了电话,对他说道:“里面有人接电话,他说自己叫焦长征,叫你到房间里去。”

王晓帅笑了一下,转身离开,直接从楼梯上朝209房间走去。

刚一走到门口,门就打开了,焦长征穿着睡衣,打开了门,看到王晓帅苦笑了一下,招手让他进去坐下了。

屋里烟气缭绕,烟灰缸上面,放置了一堆烟蒂,看样子,老焦抽了一夜的烟。

“焦叔,有啥事忙呀,怎么连夜过来了?你有事说一声,我去苑龙市找你好了!唉,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我刚听齐秘书说你有事来找我,于是赶快来了!”王晓帅打量一下焦长征,显得有些苍老,忧郁,和那天在苑龙市郊外钓鱼时谈笑风生的样子有很大的差别。

“噢——晓帅,是这样的——这几天,遇到了个犯难的事情。是关于焦珊珊的,你是他的同学,所以我过来想和你商量探讨一下,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焦长征又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一根扔给王晓帅,一根塞进自己嘴里点着了。

“噢,焦叔叔,只要是私事,你说我就答yīng

,连考lǜ

都不用考lǜ

!”王晓帅拍了一下胸膛,“我全力给你解决!”

焦长征摇了摇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是公事——算是由私事引发的公事吧。总之,我想让你去劝劝焦珊珊,不要让她在苑龙环保局监理站工作了,嗯,你劝劝她,让她离开这里,到南方去打工创业好了!行吗?——我感觉,她在苑龙市干工作,不太好!”

王晓帅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他站起来,直到桌子旁边拧开一瓶绿茶,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又扑哧笑了一下,差一点呛着了。这真是有意思,几天前,县委书记陈将声劝他不要干县zf的副县长,要他去南方打工。而现在倒好,苑龙市环保局局长让他去做一下女儿焦珊珊的思想工作,劝她放qì

公务员的身份职业,也到南方打工,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太刺激了。

王晓帅看着满脸严肃的焦长征,叹了一口气,“焦叔叔啊!我是说你清正廉洁好呢,还是说你迂腐古板,沽名钓誉好呢?——你在环保局当局长,那焦珊珊就不能在环保系统工作了?如此说来,以后你当联合国秘书长了,那焦珊珊岂不是不能在地球上工作了?”

焦长征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王晓帅毫不客气地接着批他:“——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嗯,明朝的海瑞,有一次,他5岁的小女儿在饥饿之时,接受了一个男仆人给予的一块饼,恰巧被父亲海瑞看见了。于是雷霆大怒‘一个好女子怎能随便地接受男人的东西呢?只有你饿死了,才是我海瑞的女儿!’在此番羞辱之下,小女孩竟然铁下心绝食七天,直至死去——焦叔叔,难道你真要做海瑞不成?”

焦长征低下头啪嗒啪嗒地抽着烟,整整吸一根烟,没有说一句话,当他把吸完后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后,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王晓帅。“晓帅,你看看我接到的这个短信就明白了!”

王晓帅接过手机,翻出短信一看,上面是这样写的,“焦长征,你要敢当市长,我就把你女儿在初中时的丑事揭出来!我要发给所有认识你的人,认识她的人,让你和你的女儿抬不起头来!哼!乖乖地放qì

吧,不要竟争苑龙市市长的职位了!要不然,后果自负!”

看完了短信,王晓帅气得站起来,大骂一句,“我靠!什么人这么胆肥?莫非是吃了豹子胆?这不是威胁你吗?焦叔叔,别怕!——对了,报警了吗?”

焦长征苦笑着摇了摇头,“报警了,早就报警了。但是警方说这些短信是从外地发的,没办法捉到,看来发短信威胁我的人藏得很深啊!”

王晓帅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但是又不好问,这焦珊珊初中时有什么丑事,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dào



好像看出了王晓帅心里的疑问,焦长征低声说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我想给你说一声也无大碍,焦珊珊说过,你是她中学时最好的朋友,对她象大哥哥一样好,所以,我还是给你解释一下吧!”

王晓帅也认真地坐下来,没有说什么话,屋里只有焦长征慢慢地叙述着,原来焦珊珊在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上早自习,天还没有亮,她在从家赶往学校的路上,被一个男人抱着拖到了路边的一个废弃的小破屋里,给糟蹋了。焦珊珊当时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也没法再上学了,后来就离开了蓝云县城关镇一初中。

听到这里,王晓帅才知dào

当时焦珊珊为什么突然离校,没有打个招呼就消失了,班主任常馨芳也从来不说焦珊珊为什么走了。王晓帅记得当时问了一次,可是常馨芳微笑不语,后来他也没有再问了。

怪不得,那天他在焦长征家里,一见到焦珊珊,提到以前的学生时代,焦珊珊痛苦地钻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好半天没有出来。今天才知dào

,原来是这样,清纯可爱的焦珊珊以前竟然遇到了这样不堪回首的事情。

这样一来王晓帅就理解了,躲在角落里的人这样威胁焦长征确实是很有作用的,焦珊珊在苑龙市工作、生活,以后要婚恋、生子。如果将这个隐秘散发出去,焦珊珊以后的生存空间将是非常尴尬的了!

“焦叔叔,这个事情——有谁知dào

啊?怎么没有保密好啊?”王晓帅心里也很难受,抽出一根烟咝咝咝地吸着。

“当时我在蓝云县工作,出事之后,给蓝云县公安机关报案,但是没有查获到做案的人!我收到这些短信,警方去找蓝云县城关镇派出所的警察调查,可是那边儿从来都没有公布过这种事情,谁知dào

是怎么泄密了。唉,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焦长征微闭上眼睛,不停地叹气。

“焦叔叔,那你有什么打算呢?”王晓帅揉了揉太阳穴,确实这是一件很烦心,很费脑子的事。弄不好,将会毁了焦珊珊一生的幸福。

焦长征抬起头,无奈地看了王晓帅一眼,“我打算,退出下一届的市长竞选,我不能眼见焦珊珊生活在痛苦之中!——所以说,我想让你劝劝焦珊珊,不要在本地待下去了,迟早她会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坑害了!”

王晓帅握着拳头,狠狠地在桌子上砸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焦叔叔!”他在屋里不停地踱着步子,“不能让步!焦叔叔!你这次让步了,他们将会得寸进尺,依然勒索你,到时候,你和珊珊还会手忙脚乱,无处安身的!——我想想,办法是有的,但是,说什么也不能退步!”,他牙咬得格支格支响,心里热血沸腾,几年前,焦珊珊给自己交了12元的学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件事,他不能袖手不管!

他走到窗台处,推开了窗子,远处天空露出一线鱼肚白,隐隐约约听到有公鸡鸣叫的声音,翻了腕子看了一下西铁城,已经是早上五点三十分了,天快要亮了,清醒的空气从外面涌了进来,他的大脑飞快地转运着,渐渐地有了一些主意。于是转过身,诚恳地对焦长征说道:

“焦叔叔,你放心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千万不要被发匿名短信的人吓倒,这样说吧!你该竞争市长就竟争市长,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最担心的是对珊珊有伤害,这样吧,我保证,我有办法将伤害的程度降低一半!你放心好了!”王晓帅嘴角一翘,露出一丝笑意,“放心吧!我不会看着焦珊珊遭到别人羞辱的!”

焦长征看了看,王晓帅脸上写满了自信,于是喃喃问道:“晓帅,你有办法查到发匿名短信的人?”

王晓帅摇了摇头,“那是公安机关的事,他们做不到的,我更做不到。但我所做的,就是降低对焦珊珊的伤害。答yīng

我焦叔叔,不要抛弃,不要放qì

你的人生理想!你完全有资历,有能力当好苑龙市的市长!我等着为你开香槟!——对了,等你当上市长,我好好陪你去钓钓鱼!”

看着王晓帅自信的样子,焦长征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晓帅,我相信你!珊珊说过,你一直都是很有办法的,是个聪明的孩子!”

“哈哈,那是当然,要不然,我怎么能考进华清大学,还当上了博士!”王晓帅毫不谦虚地吹嘘着,拍着腿大笑起来,“对了,焦叔叔,你看这样行吗?我给华清大学的老师们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可以弄个环境监测与工程系成人进修班的学生指标!万一,别有用心的混蛋们散布了不利于焦珊珊的消息,我可以立即劝她到华清大学进修学习,以后也可以到别的地方工作生活。一点儿也不无妨碍她的!”

焦长征拍了拍脑袋,“对对对,太好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昨晚一直想着是让她去南方打工,唉,脑子真的不行了!”说着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意,看来心里的疙瘩解开了。

“焦叔叔,有人发匿名短信这件事,你还没有让珊珊知dào

吧?”王晓帅关切地问,生怕焦珊珊也会受到影响。

“珊珊不知dào

,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对她说的!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再向他解释的——”焦长征握着拳头,“希望她能理解我!”

王晓帅摆了摆手,“焦叔叔,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不测了,我会向她解释的,我会在第一时间让她离开本地的!”

一线阳光射进了屋里,天色已经渐亮了,焦长征披上了外套,乐呵呵地说,“其实,这几年我身居高位,能在一起说说知心话的朋友是少了!这一犯难,我想到了你的珊珊的友情,所以来给你这么一聊,没想到是有好的主意了。我听你的,坚决顶着,不怕这些躲在暗处的鬼!”说着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晓帅,好些时候没回白天县,走,去尝尝胡辣汤,唉,说实话,走过很多地方,吃过许多山珍海味,但觉得早上最好吃的,还是白天县的胡辣汤吆!”

王晓帅微微一笑,“你来本地,怎么能让你请客呢?焦叔叔,我带你去吧,去那个百年老店,生意真是火爆,我们现在就去,晚一会儿还得排队呢!”

“好吧!让你请客!”焦长征乐滋滋地说道,“一会儿我要连喝两大碗,再吃上半斤锅盔馍!好好过把瘾!”

“哈哈,焦叔叔你放开吃!让你一饱口福!”王晓帅拿出手机,给齐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然后载着焦长征一起去白天县的老字号韩家胡辣汤吃早餐。

第十五章 情人惊变

偶然与陈将生书记相遇,并且激起小小的冲突,王晓帅心里一阵紧张,宿舍里,江涛已经走了,也没法和他聊聊这件事,这更让他寂寞得有些恐惧了。

想起了陈江涛,王晓帅忘掉了陈将生,他希望江涛走的时候,心里没有遗憾。他在“黑”进江涛笔记本电脑里面的时候,悄悄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这样让他的电脑突然出现一次“故障”,然后里面的资料(偷拍方绯的照片)全部消失,让他把这份回忆彻底忘掉。

江涛的家在农村,几份薄田,只能用辛苦换来粮食维持生计而已。他的父母没有任何其他的收入,这几年读研,他欠下了高额的债务,甚至是贷款。

王晓帅是后来才知dào

,江涛所做的研发,完全是为了配合他,也就是说,江涛的技术等级还是比他要低一等的。他王晓帅知dào

这个系统是做给美国军方的,而江涛的研发是王晓帅转包给他的工作,因为江涛甚至不知dào

这几年他在搞什么东西。

美国军方没有收购他们研发的系统,江涛只能靠本科学历去找一家公司,当一个高级白领而已,说穿了,也就是高级农民工。挂职副县级干部,这个好事没有他。

宿舍里是那样的寂寞,王晓帅不忍面对,他抽完了今生的第一盒烟,然后拨通了娜姐的电话,“娜姐,你现在在干什么?你说过的,今天要告sù

我你的名字---”

那边没有回话,过了半分钟,只听到一个男的说道:“嗯?你姓王,你认识这位手机的主人,对吧?”

王晓帅有些摸不着头脑,给娜姐打这个电话,这是第一次有男人接到的,只听那男人说道:“你好,现在请你到学校外面路口的金菊雕像去等着,她一会儿就到”!

那男人说话文质彬彬,没有丝毫恶意,于是他决定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摸不着头脑地走出学校,朝那个金菊雕像处走了过去,绚丽的水晶路灯照耀着大街上,王晓帅有些着急地等着娜姐,看着路上,希望有车辆经过,或是有行人通过,然而过尽无数,却不是温柔可人的娜姐。

慢慢地,行人都很稀少了,一辆警车平稳地驶了过来,在王晓帅旁边停了下来,一名警察摇了下车窗,看了看他,“请问,你是王晓帅吗?”

“是呀?请问你们是---”王晓帅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话音还没有落,四名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按着他胳膊背在了后面,听到咔嚓一声,一个冰凉的东西牢牢地扣在了他的腕上。然后将他提着推着塞进了警车。

“糟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前些天的事情?”王晓帅忽然想起了江涛,难道这小子倒霉,被抓了进去,这时意识到有些不妥,如果他把话说不清楚,那他就成了同伙!一时觉得后悔起来。

“你们为什么抓我?”王晓帅吼了一声,可是车里几个警员面无表情,继xù

开着车。警车行驶有二十多分钟,然后驶进一个空旷的大院,停在一座大楼前面,王晓帅不知dào

被关在哪个地方,但他知dào

这肯定是公安机关的办公地点。

两个年轻警员拉着他,走进了大楼最下面的一层,然后打开一扇铁门,带到了一间屋子里,让他坐在椅子上面。虽然屋里漆黑一片,但面前一盏聚光灯亮着,只照着他一个人,如同太阳拉近了炙烤着他。

这时一名年轻女孩走过来,全身制服,取下帽子放在了桌子上。

强光灯后面,他看不清女孩的表情,只是听到那女孩冷冷地问道:“王晓帅,我问你,手机主人你认识的,是不是?”

他心中一惧,原来是因为打娜姐手机才被抓了进来的?怎么打手机会是警方接到的呢?娜姐到哪里了?

“娜姐呢?她手机怎么在你们那里?她呢?她怎么了?”

那女警冷冷地说道:“她失踪了,在地球上你找不到了!哼!”

王晓帅两腿一软,顿时一股凉气冲到了头上,天啊!昨天晚上还和她在一起,怎么再也就没有她了?他不敢问到底怎么了,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难道她遇害了?鼻子一酸,突然而来的伤心让他忍不住大哭起来!

灯后面的女警没有说话,只是端着杯子咕咚咕咚喝起水来,王晓帅大声喊道:“娜姐怎么了---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呀?”

那女警依然是没有作声,如同泥塑一样静静地坐着。

泪光朦胧,王晓帅似乎看到了以往的事情如电影一样清晰起来!

时光如同回到了从前,他给娜姐家的孩子做家教有半年的时间,那天他在娜姐的电脑上写日记,他分析自己这段时间学习成绩下降,是因为他看到许多次,学生情侣,在校园后面小树林里疯狂,而他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忍不住幻想,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做出自我安慰的行为,他很懊悔自己这样的习惯,后来,他忘了删除那个文件,结果,娜姐在电脑上看到了。

他第二天去时,想到了忘删除的文件,看到娜时,有些不好意思,都不知dào

怎么相处。

娜姐没有取笑他,走到了他面前,和他并排坐在了床上,拉着他的手说道:“其实,我知dào

你处在正需yào

的年代,你是个好孩子,又没有女朋友,如果现在这种很冲动的感觉要影响到学业,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按照常理发泄一下,会好得多?”

他不知dào

说什么好,轻微地“嗯”了一声。

娜姐也轻柔地说道:“嗯,弟弟,其实,姐姐也是离婚很长时间了,现在姐姐也处在女人最渴望的关头,暗地里也想有一个男人,陪着姐姐有几次,只是,我不漂亮,也不知dào

弟弟喜欢不喜欢和姐姐来几次?”

王晓帅听到这话时,一阵热流袭遍全身,张开双臂将她按倒在床上,娜姐却握着他的双手,轻轻地说道:“晓帅,你得考lǜ

清楚,如果你是以前没有过,还有着自己的第一次,你要再想一下,是不是留给以后的她---”

他当时急不可待,“以后的她?她现在还不出现,鬼知dào

她在哪里呀!说不定,正在和哪个男人调笑寻欢呢!---另外,谁知dào

我还能不能遇到处女啊?”王晓帅有些怨恨,这年头,谁知dào

自己以后有没有福气找到一个处女?

娜的手放qì

抵抗了,任王晓帅的手伸进她内衣里乱摸,“嗯,晓帅,还有件事---”

王晓帅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疯狂的野兽,“怎么还有什么事啊,姐,你一万条我都答yīng

,只要你现在让我---”

“嗯,好的,别慌!我都答yīng

让你做了嘛,要不然,你能骑在姐姐的身上?有件事要你答yīng

---”

“那你赶快说还有什么事呀?”

“还有啦,姐姐只当你的---发泄工具,当然你也要当姐姐的发泄工具喽!你要答yīng

我,以后你在学校里遇到合适的女孩,一定要珍惜她,不要再把感情投入到姐姐身上,好吗?”

“好好好,我不投入感情!我保证不对你投入感情!”王晓帅疯狂地把手伸进她的内衣,隔着胸罩轻轻地抚摸着,好像有些不忍心一下子握着梦以求的东西,但是又觉得自己有些太牲口了,以进入一个女人身体之前,却发誓不投入感情。

“还有啦---”娜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但是依然要说着什么事情。

王晓帅正在解娜姐的腰带,一听这话快崩溃啦!“还有什么,快说呀娜姐,我快疯了!”

“还有啦,不许问姐姐的单位,名字!好不好?时间长了我自然会告sù

你的嘛!”

“天啊!”王晓帅停了下来,“难道只允许我有一夜?天亮之后形同陌路?姐,你说的,只是一夜---”

娜姐捧起他的脸,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芳唇轻触了一下他的嘴唇,“小傻瓜,只要你觉得还可以,你想要几次都行,只是不要你问姐姐的名字的工作单位嘛,以后有一天我会告sù

你的。谁说只让你做一次啦?”

“嗯嗯,好好好!我答yīng

!”王晓帅就要去揪她的衣服,“不要慌,晓帅,你是个乖孩子,姐姐教你,好不好?”

“好!你说怎么弄?”

“对了,还有啦,你要答yīng

---”

王晓帅快抓狂了,“还有什么?我的神仙姐姐,我什么都答yīng

!”

“嗯,还有,就是,给你的家教报酬要打九折噢!”

“好好好!打九折算什么,打八折都行!不,全部免费!”

第十三章 争个先后

吃完早饭,焦长征的司机过来接上他返回苑龙市了。回去的路上,焦长征不由得哼上了几声小调,喝胡辣汤的时候,王晓帅把他的计谋想法说了出来,让焦长征安心了,不用再害pà

别人的暗箭了。他要信心百倍地竟争当下一任苑龙市的市长了。

当然,以后有焦长征当苑龙市的市长,王晓帅也对自己施政白天县,步步高升,通达仕途,充满了信心,毕竟白天县归苑龙市管,由焦长征在上面当大树,自己乘凉还是方便一些的。一个排名最末的副县长,在上级苑龙市有一个排名第二的市长当后盾,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王晓帅回到了zf宾馆后面自己套间里,想爬上床睡一觉,翻腕看了一眼西铁城,也没有时间睡了。于是洗了把脸,坐以了黑棕色老板桌后面,脚蹬在桌面上,左手用拇指和食指在两眼中间鼻梁处的穴位上揉捏着,右手揽过桌子上面的文件开始看。

门轻轻地敲了两声,“进来!”王晓帅喊了一声。

茗兰推开门,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王晓帅嘴里骂了一句,这个宾馆经理胡子龙真是个混蛋,搞得什么发明呀?领导一回房间,女服wù

员的值班里,写着房间号的灯就亮了,还响铃声,服wù

员立马就过来泡茶送水,问要不要做饭做菜。这样服wù

倒也周倒,不过让茗兰早早起床过来,王晓帅心里有也些不忍。

“王县长昨晚到哪里去了,一夜没有回来呀?”茗兰一边泡茶,一边关心地问道,但突然捂上了嘴,忽然想到服wù

人员不能过问领导事务的规矩。

因为后勤有纪律的,服wù

人员不能随意过问政务,不过茗兰这是出于关心才问上一句。王晓帅笑了笑,让茗兰轻松下来:“嗯,这个嘛,周未,我出去找野鸡了!”,接着露出一脸坏笑。

“呸!你这么帅,用得着去找野鸡吗?”茗兰将茶杯端到他桌子上,翻了个白眼,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我看啊——你是去做鸭了,生意好吗?”

“嗯,还行!遇到了几个富有的阿婆!”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

“哈——那你累了?!不睡一会儿觉吗?想吃点儿啥?我去前面餐饮部让他们给你做一点!”茗兰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捏着他的颈肩,关切地问道。

“不了,我在外面喝过胡辣汤了,不用再麻烦师傅们了!”王晓帅摆了摆手。

“傻了你呀!餐饮部的师傅们准bèi

饭菜、蒸馒头,早上四点都起床了!现在都在厨房里呢!给你做下了东西,不吃Lang费了!”茗兰回答道,“我还是去让他们给你做一点吧!”

说到吃的,王晓帅确实有些饿了,“好吧!那就做一点——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让他们多做一点,端过来我们一起吃!你已经起床了,也开始忙了,你也得吃一点呀!”

“好吧!”茗兰欢快地叫了一声,“炖鸡蛋!肉片汤!对了,还有羊肉包子,也不知dào

现在蒸好没有!还有蒸蛋羹,我让他们做快一些!”

王晓帅心里有些感动,茗兰说的这几样菜,其实都是他自己喜欢吃的,虽然自己刚刚吃过,但一听有自己喜欢的,马上又有了食欲。在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中,茗兰已经弄明白了他衣食住行上的爱好了,安排得很合自己的心意。

茗兰乐滋滋地出去准bèi

,王晓帅开始翻阅前面的文件,一面看,一面皱着眉头思考。自己接管的医疗卫生口,虽然问题不少,但目前来说,最主要的是三方面的问题:

医疗里面,乱收费,医药回扣问题,久治也无果!每次**政协开会,一定要提到这两个问题。满头白发的老代表们常常愤慷的说:“每次感冒了去医院,第一件事是开个检验单让你做CT!”政协有个年龄大的女同志的也说过:“有一次,我媳妇带孙子去医院检查,医生开了四百多的药,我没有让媳妇买,后来,我凭着经验用艾叶泡水洗了几次,竟然治好了!难道我现在比医院里的医生还要强?明天我坐堂行医得了!”——当时惹得台下人们哈哈大笑。

不过,这个问题要一边治理,一边给医生们做工作,他们也累,有时就把开方拿回扣当成一种发泻,另外改制是上任管医疗卫生副县长定的调子,但愿改制后把这个问题改掉!

第二个方面,是县卫生防疫站的。他们存zài

的问题,是监督中收费的问题,卫生系统里,只有卫生防疫站是个执法单位,里面的执法人员穿国家定制的制服,戴大沿帽,开着车,骑着偏三轮在街上监督收费——其实有句民谣解释得好:“监督就是收费,管理就是喝醉!”

他们收费项目是有问题的,饭店人员办健康证,实jì

上是49.95,但是他们却是加上一大堆名目繁多的什么培训考试费,微机建档费,下来一个人办健康证,要花上283.95!比规定的要翻上好几倍。

另外,每个饭店要办卫生许可证,那必须买他们的一次性筷子,还得买消毒剂,消毒剂一箱的价格是240元,而卖一箱,他们要抽取150元的提成!

这也是个顽疾,这个得改掉,不过,卫生防疫站的站长,是某副市长的表弟,有的政策,就是不给你执行,弄得县里也没有办法。

正在想着,门口又“咚咚咚咚”地响了几下,王晓帅估计是茗兰,喊了一声,“进来!”

茗兰托着一个大大的餐盘,冒着白乎乎的热气!

“好家伙,这么快就好了!”王晓帅赞叹着。

“呵呵,我让师傅把别的活先停一下,先把这些饭菜做好端过来!嘻嘻——你忙了一夜伺候富婆,看把你小子脸都累白了!”茗兰开着玩笑。

其实在大院里,并不是天天板着脸,大家心情好的时候,也亲密无间的聊上几句,有的领导到宾馆里看到小孩在外面打琉璃球,有时候蹲下身子,也凑上去打一会儿。

生活嘛,就是为了让大家轻松一些。如果做为一个领导,整天和大伙板着脸,让大家活在紧张严肃之中,我们的工作,我们的事业,还有什么意义呢?王晓帅在心里想着。文化部部长,作家王蒙,也曾经在小说里写过(当然是经lì

的生活),在下乡时和农妇开着荤玩笑,那真是其乐融融啊!

炖的鸡蛋,滑溜溜的,象豆腐脑,吃到嘴里,恨不得一口吞下去。“茗兰,你有没有问师傅呀,这鸡蛋怎么炖的这么好呀!我一炖鸡蛋,里面就起泡泡,很难吃的!”王晓帅虚心地问道。

茗兰掰开一个包子,塞到了他的嘴里!

“你一个大男人,大县长,大博士,大男子汉,大——大鸭子!研究什么炖蛋呀?呵呵,我也很好奇,也问了,我知dào

,但就不告sù

你!——你一个男人,以后找个好老婆,好好的伺侯你就行了!”茗兰打开一个大碗上面的盖子,香喷喷的肉片汤呈现在了他的前面,里面有肉片,黑木耳,银耳,葱段,香得都快让人醉了!

“你告sù

我嘛!这蛋是怎么炖得!?哼,我才不让老婆伺候呢,我要结婚了专职伺候老婆,你快告sù

我炖蛋是怎么炖的?”王晓帅追问着。

“就不告sù

你!哼!”茗兰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要吃就赶快吃,不吃我就端走啦”,一付调皮的样子!

“哼!我不吃了!”王晓帅把盛着肉片汤的大瓷碗一推,“不告sù

我,我不吃了!就让肚子饿死好了!”说着将羊肉包子也放到了餐盘上。

“肚子饿死?我的乖乖,你的肚子千万不能饿死哟,你没有肚子了,你不是个怪物了,以后怎么当鸭子哟!——来,乖,快吃吧!——你不吃自己肚子饿,这不是和狗闹别扭吗?”茗兰哄着他,将包子拿了起来,递到了他的嘴边!

“不吃,偏不吃!就是不吃!坚决不吃!”王晓帅脸色凝重,歪过脑袋,抿着嘴,不露一丝笑意。

“好了好了!我告sù

你,蛋是这样炖的!”茗兰将羊肉包子塞到了他的手里,又将肉片汤推到了他面前,“你一边吃,我一边告sù

你!”

王晓帅拿过羊肉包子塞到嘴里咬了一大口,里面的油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茗兰坐在他旁边,夹了一口菜放到他的嘴里,给他讲道:“这个炖蛋呀,有三个要素,是厨子们半保密的:1,有几个鸡蛋,加几个鸡蛋壳的水;2,加温水搅拌搅匀,3,在碗上盖上一个盖子,然后放进锅里炖!第三步最重yào

,鲜为人知,只有第三步,是阻止里面出气泡的!”

王晓帅瞪着眼睛,心里感慨,这炖鸡蛋也有这么深奥的学问和经验,暗自记下了这个技术。

肉片汤呼噜呼噜喝了两大碗,顿时觉得身上温暖舒爽无比,额头上微微还渗出汗粒。

茗兰将碗筷汤勺收拾好了,要端起来拿到餐饮部,忽然看王晓帅皱起了眉头,连忙问道:“乖,你怎么了,不舒服?”

王晓帅长出一口气,“我想到了医疗卫生口的第三个难题:“卫校问题!”

他盯着茗兰看,又像是目光透过她地身躯朝远处看;他手指敲了敲桌子上面的文件,像是给茗兰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卫校在郊区,那个地带是以前的蔬菜队,队长父子是个混蛋。儿子是个小混蛋常常打卫校的学生,以前还伤过一个,弄得卫校招生生源不足!另外,队长是个老混蛋,想把卫校的操场占地给收回去,好分给村民拉选票!弄得卫校面积越来越小,想盖实验楼,当地村民阻止着不让施工!——茗兰,你有办法吗?”

茗兰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这个——我不懂,我只知dào

,慢慢地想,不要为难自己!”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你没有办法?呵呵,我有办法!——要不然,我来这里干嘛呢?”

从早上到中午十二点,足足干了七八个小时,王晓帅才将桌子上面的文件批阅完!

相信这些文件够秘书处忙一会儿了,一部分要送机要局,一部分要下发,还有一部分要转送。

批阅文件是件很搞笑的事情,例如,卫生部下了一份文件,标题是《关于成立疾病预防控zhì

中心的通知》,那么,省里卫生厅看了之后,就要给市卫生局下个通知,红头文件上印的是《认真学习《关于成立疾病预防控zhì

中心的通知》的通知》,然后市卫生局接到了往下传达,当然下了一份文,名称是是要求县卫生局《认真学习《认真学习《关于成立疾病预防控zhì

中心的通知》的通知》的通知》,县卫生局往各乡镇卫生院下发文件,标题是《认真学习《认真学习《认真学习《关于成立疾病预防控zhì

中心的通知》的通知》的通知》的通知》开始时王晓帅觉得非常可笑,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而且自己也成了这种上情下达的参与者了。

一次性地处理了四五十份文件,给自己腾出了可支配的时间,手指一扳算了算,现在还有两个人物没有安置好。

一是秦蕾蕾,二是张含月,一位是美少女,一位是未婚的女青年教师——李嫒当然也是个麻烦,但是肖国雄又找到了几个合适的人去照看陪护,说他负责把这件事摆平。

麻烦的是,秦蕾蕾在白天县的宾馆,身上有没有钱回到苑龙市师范学校,张含月身上没有衣服,不能离开金都宾馆的房间!

“我得给那个畜牲打个电话,不知dào

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睡着!”王晓帅骂着,拨了个电话!

“我醒了,醒啦醒啦,哥们儿!有啥事?”肖国雄在电话那端说着,但是听声音,似乎还是有些迷糊,可能还是在床上躺着。

“你还能睡得着?——那三个妞怎么办?两个小妞,一个大妞?”王晓帅问着,拿着ZIPPO啪啪啪啪打着火苗玩。

“嗯——这个——你来我屋里,到这里咱们商量,对了——芙蓉街72号,我在这里——还有,来的时候帮我捎几根油条和一袋豆浆,再买两个卤鸡蛋!”肖国雄含糊不清地说道。

懒人自有懒人福,王晓帅有些羡慕这个混吃等死的肖国雄。

王晓帅打了个电话,让齐秘书到房间里把文件拿过去转发转送有关机构,自己则不声不响地出了zf宾馆的大院。

平时的中午时分,门前车来车往,正是热闹的时候,但是星期六,显得冷清得多。

王晓帅低着头在路边晃着走着,一看到大超市就进去逛一会儿,出了超市,看后面没有跟着,才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叮嘱一声到芙蓉街72号。

到了街口,王晓帅走着寻找着,在一家饺子店门口买了两斤蒸饺,两斤熟羊蹄,向深巷处的72号走了过去。

昨天在肖国雄的院子里开玩笑,说是看中这个72号的院落了,问肖国雄卖不卖,肖国雄自己当然也喜欢,自然舍不得出卖,所以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只好又拿出屋里一串备用钥匙给了王晓帅,说是自己的别院行馆也是王晓帅的,何必非要给他再掏了大堆钱呢?这话回答得小气,但是却语气十分慷慨!

没有喊肖国雄来开门,王晓帅自己打开门走了进去。

昨天黄昏时来,院子里晦暗不清,而此时正值正午,院子里的景致看得十分清楚。

四周是挂满绿色爬山虎的青砖墙,一侧的葡萄架下面,还有一口很朴拙的深井,整块古老的大岩石凿出了圆圆的井口。四周镶着磨秃了的花边,那井沿显然是年长日久,被井绳磨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深痕。暗绿色的青苔、黛黑色的苍藓、不知名的微小野花,将井壁妆扮得分外妖艳。

王晓帅立马想到了过去京城人的富足慵懒生活,“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

听到动静,肖国雄蹬着人字夹脚鞋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看王晓帅手里的提的东西,叫道:“我靠,王帅真舍得!蒸饺、羊蹄、啤酒!”

王晓帅骂道:“我知dào

你是没吃早饭,可是中午哪里有卖油条豆浆的,摊上你这样的傻逼,活该我破废了!”

肖国雄连忙把蒸饺、羊蹄放在桌上,“啪”“啪”打开两听嘉士伯,招招手让王晓帅进屋里坐到了沙发上,神色颇为严肃。

“王帅,你知dào

吗?昨晚差一点就玩完了!——你知dào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肖国雄抓起一个油亮亮的羊蹄,张开嘴,牙齿闪亮,用力地撕咬着咀嚼着。

“知dào

,很凶险,你给我说过了嘛!”王晓帅垂下了眼皮,“我想起来上学时想对你说的一句话,我憋这么多年,得对你说出来了,‘谁跟着你会倒霉的!’”。

肖国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否认,他将塑料袋里的羊蹄往王晓帅面前推了一下,示意他也拿起来啃,“那个后来守着李嫒的小混混,是我一个哥们儿的弟弟,是我派去顶替的!绝对是信得过的人!我上午给李嫒打了个电话,李嫒也是这样说的,她还问我,为什么她弄流血了,县电视台的人还去录节目?还非要打听什么时候电视上能看到!”肖国雄信誓旦旦地说。

“扑——”王晓帅忍俊不禁,一口啤酒喷了出来,“我靠!如此说来,我是躲过一劫了!”

“不是你躲过一劫,是我们躲过一劫啊!”肖国雄感慨着,“王帅,要不是你信任我,让我先回去,你顶着,那估计我们都完了!”

王晓帅知dào

,当时要是他也撒脚丫子跑,肖国雄在那里守着,那他王晓帅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守着。而如果两人都跑了,李嫒一生气,说不定会把这件事给扯成新闻让白天县家喻户晓!

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对肖国雄说道:“不不不,后来去了一大帮孙子们,看样子,不是对准你,是对准我的!”

肖国雄满脸疑惑,“对准你?”

“电视台和治安队的人赶到是几点的?”

“嗯,我忘了问,不过听小混混说,你前脚刚走那帮人就去了!”

王晓帅心里算了算从电视台、治安队,赶到县医院的时间,也就是十几分钟!就是在自己见到了罗雪婷之后十几分钟后,小混后接替了他,然后发生了这种事情!

王晓帅嘴里喃喃说着:“治安队、电视台,公安局长、电视台长、县委书记亲自上阵,级别最高的人指挥这一切!难道说,是她举报我?——唉,我又没有得罪她?没有啊,既然我们没仇!她又不是想当官提干的人,那为什么?难道是——她是陈将声的——”

接着吐出嘴里的一块羊蹄骨,王晓帅问道:“肖国雄,县医院里急诊室有个女主任医师,会不会是陈将声的——情人?”

肖国雄咬了咬嘴唇,又抿了一口啤酒,摇了摇脑袋:“这个——怎么说呢!王帅,你现在说陈将声的情人是林志玲,徐静蕾,我倒是相信!县医院里,绝对不会有陈将声的情人!”

“我靠,陈将声这么有魅力,找情人要找明星了?人家不把他当土鳖看?”王晓帅大为惊异!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陈将声能泡到徐静蕾,而是说,陈将声不可能在白天县干风流快活事儿!也不可能和白天县的女人有染!”肖国雄坚定地说。

“你肯定?我靠,想不到陈将声这么洁身自好?”王晓帅很是诧异。

“球毛!”肖国雄咧了咧嘴,“他洁身自好!——那西门庆就是处男了!——不是说他洁身自好,而是说,他绝对不在白天县干风流事儿,也不上白天县的女人!——这几年,也有许多人想下套子,想摸他的底,但是,发xiàn

他在白天县收敛得很!你想想,他在这里从一个小职工干起,一共二十来年了,啥时候听说他有花花事儿?这是他能往上爬的一个要素之一!你没听别人说,想官场上混上去,就得管好自己的嘴巴,还有那里!”

王晓帅点了点头,“是呀,我们两个昨晚差一点就在阴沟里翻了船嘛!”

肖国雄也点了点头:“陈将声那个家伙,人家在苑龙市安得家。在国内的许多大城市,都有房产!当然省城也安有家,这样他往省城去汇报工作住着也方便,嘿嘿,我想,他一到省城,就换上了另外一个面目,狐狸的尾巴,就露了出来,男人嘛,你懂的——”

王晓帅将羊蹄啃着咯吱咯吱响,肖国雄补充道:“所以说,我宁可相信林志玲给他当小三,也不相信他在白天县勾搭上女医生!”

肖国雄拍着胸脯保证陈将声在白天县没有姘妇,王晓帅开始思索到底是不是罗雪婷出卖他的,为什么罗雪婷要出卖他,是为了升官?不不不,不像!华清大学的出来的人,还是有气节的,不会干这种事情,罗雪婷是技术型人才,白天县医院的红人,要升官这几年早升上去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王晓帅将这个问号上面,打了一个记号,放在了心里暂时存放着。

李嫒不需yào

他们两个再到医院看望护理了,肖国雄说他已经让人全程负责到出院。两人人再去看望,那绝对是危险重重!

王晓帅给秦蕾蕾打了电话,好在秦蕾蕾身上还装有二十多元,她自己早上坐着车回苑龙师范学校了,又给张含月打了个电话,张含月撒着娇诉委屈,她没有衣服了,待在宾馆的房间里,简直和坐牢一般。

肖国雄哈哈大笑,拿出一叠钞票递给王晓帅,又掏出自己的越野车钥匙,让他去苑龙市给张含月买套衣服。

“我靠,我又不懂给女人买衣服,我也不知dào

她的身高三围,又不知dào

买什么款式的衣服她喜欢!我自己拿上几千元买套衣服,她穿上不合适,又不喜欢,那不是太可惜了!”王晓帅皱了一下眉头,想让肖国雄去干这件事情,“你去吧!或是咱们一起去!”

肖国雄连连摆手,“我不能去,我今天下午还要工作!”

“我靠,工作啊,你居然还知dào

工作?我真还想不到你心里还有工作?”王晓帅讽刺着。

“会呀,我心里装着许多许多的工作呀!——所以我去不了了,另外,我看那张含月对你也有点儿意思,你去了,一进房间,嘿嘿,她身上又没有穿衣服,你想想,那场面——”肖国雄tian了tian嘴唇,几乎快流口水了。

“好吧好吧!”王晓帅嘿嘿笑了一句,“不麻烦你了!——那我去!这样吧,你把你这个行宫里的女人衣服找一套,差不多她能穿就行,然后让她穿上衣服,再带她到街上让她挑着买好了!把钱用到实处!——不要说你这个狼窝里没有女人的衣服!”

“真是个好办法,聪明!怪不得是博士,想到这个好办法,你在学校里就是研究这个?”肖国雄也挖苦着,接着跑到卧室里打开衣柜,真扒出一件女人的套装,“你带这个去吧,我看这套她穿上估计要合身一些!”

“好!”王晓帅将衣服装到一个塑料袋里,就要出去!

“等一下,你把这东西拿上!嘿嘿嘿嘿”肖国雄一脸放荡的模样,拉开了床边的床头柜,露出了“杜蕾丝”、“杰士邦”。

王晓帅也嘿嘿笑了两声,抓起几个塞到了口袋里,拿起钥匙蹿了出去,发动着油门,丰田如同一条豹子一样蹿了出去,刚走出巷口正要拐弯,从倒车镜里看到了肖国雄在车后面跑了过来。

一踩刹车,丰田停了下来,王晓帅探出问,问道:“还有什么事?”

肖国雄气喘吁吁象只大鸭子一样跑了过来,一边呼呼喘着粗气一边骂道:“我靠,看把你急的!——你先把我送到机关,我要工作呀,孙子!”说着一把拉开副驾驶旁边的车门,坐了进去。

王晓帅感慨万千,拍了拍喇叭,“肖老,今年机关评先进工作者,我一定评你!两个老情人,一个扔到苑龙宾馆,一个扔到白天县医院,自己却兴致勃勃地去埋头工作!”

“靠,一个留在苑龙市宾馆让你去享shòu

,一个留在医院里是已经不能享shòu

了!”肖国雄解释道,“不过机关要是评先进工作者,你一定要把我提名一下,秘书长的工作确实繁忙!”

“对了,我现在还不明白,你这个秘书长是干什么的?”王晓帅忽然有些迷惑,确实,他几次办事都是让秘书去配合的,还没有和秘书长这个职位的人打过交道。

肖国雄是县委秘书长,但不是zf秘书长,所以以前和王晓帅也没有工作上的直接接触!

“靠,看你这个县长当的,连秘书长是怎么一回事都弄不清楚!?”肖国雄抨击着,“你真该滚蛋!滚回学校读你的书!”

“呵呵,我是从学术界来挂职的,不是从政界一步一步混上来的,所以,有的职务真还弄不清楚呢!”王晓帅说的倒是实情!

“那好,我给扫扫盲,嗯,秘书长嘛,怎么说呢!——县委、zf、**、政协,都有秘书长,而且还一大堆,县委11个,zf9个,**8个,政协7个!总的来说,就算是辅助处理各种事务吧!”

“咦?那是办公室主任的职务不是重复了?办公室主任不也是这样吗?四大家也是各有办公室,各有办公室主任的!”王晓帅问道。

“不不不,和办公室主任还是有区别的!”肖国雄掏出口袋的领带开始往脖子上打结,给王晓帅解释道:“秘书长,是各种会议的组织者;办公室主任,是将各种事项的具体落实者!”

王晓帅点了点头,“靠,这么多的秘书长,组织起来简直是个小部队了!”

肖国雄看了一眼车外,“很多秘书长了,所以说几乎是升职无望啊,政界也有玻璃天花顶。科级到处级,中间有个高原,爬到了科级,再往处级上爬,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秘书长就成了这个职位高原,这是考验,不犯错,有成绩,才能过度到处级这个级别!”

王晓帅点了点头,“放心,狗熊,以后只要我在白天县,我能再混上一级,就将你往上提一级!”

“肯定啦,一起偷看过女老师洗澡的铁哥们儿,不指望你拉拨还指望谁拉拨呀!——其实我没啥前途了,我本来都快绝望了,结果那天看到你来上任了,结果我又象抽上鸦片一样兴奋了!”肖国雄在车里掏着心腹话说。

“指望我拉拨?你小心站错队,上错船噢!”王晓帅打着哈哈。

“切!跟着你,翻了船我也心甘情愿!”肖国雄不在乎地说,“放心吧,我认为你不会翻船的!现在的事儿,其实也很简单。你没听人们说吗?村里的领导,是打出来的!乡镇科局的领导,是喝出来的!县市领导,是买出来的!省部——”

“狗熊,打住,你不要往下说了!——你这个车不错,你说,我以后要买车的话,买什么车?”王晓帅问道。

“你要买啥车呀?自己买车哪有坐zf行管局给你派的车方便,自己买车,要掏一大堆钱,还要加油钱,还要出修理费,多麻烦呀!——坐公务车,啥钱都不用出!”肖国雄解释道,“我现在都很吃力!——这辆越野车,死费油!”

“方便嘛!保密嘛!”王晓帅说道:“对了,那天傍晚,你让我过来,有人跟踪盯梢,会是谁呢?”

“他妈的,既然敢跟踪你这个副县长,是谁的手下你可想而知了!”肖国雄点了一下,没说破。

“我日!哪天揍他一顿——让那小子说出来!**娘的!”王晓帅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你最好别这样,人家有跟踪盯梢的自由,咱们以后防着就行啦!时间长了你就会习惯啦,哈哈!”肖国雄一脸不在乎,“官场如战场,有斥候是正常的!”,肖国雄喜欢打帝国时代这款游戏,他知dào

斥候这个词的意义。

“所以说,我还是想买辆自己的车安全一样!”王晓帅点了一下头。

肖国雄缓缓地扭过头,盯着王晓帅,问道:“我明白了!你想玩车震?和谁?张含月?还是秦蕾蕾?”

“我日,除了你给我介shào

的这两个朋友,我找不来人了吗?”王晓帅轻篾地回答道,心里却暗自在想,将温柔罗雪婷抱到车上,开到小树林里震上一会儿,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王晓帅将肖国雄送到了县委门口放了下来。自己驶着越野车冲出了白天县,直朝苑龙市飞驰过去。

路上行人稀少,王晓帅掏出手机给张含月打了个电话:“美女,我开车已经出了白天县,马上就到!”

“唉呀,人家早上中午都没吃饭,饿坏了,两个大咪咪都饿小了哟!你快些嘛!——不不不,路上开车要小心!”

“嗯,没事的,我注意!宾馆房间里有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你先凑和着吃一点吧!我到了就带你上街好好吃一顿!”

“知dào

啦!——你们两个,还是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

“太好了!人家想得就是要你一个人来噢!呵呵,那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再洗洗澡,等你来的时候——呵呵,你明白的噢!”

“好的!放心吧,昨晚我没有弄成,我还有许多牛奶留着让你喝呢!要不要?”

“嗯,要啊,我最喜欢喝了!呵呵呵呵,现在就想啦,等你,宝贝!”张含月在那边啧啧啧啧亲了几口,挂了电话。

公路两侧,是田野,金秋时光,一派迷人的风景。路边有年轻的男女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着,或是成双成对坐在了田埂上,甜甜蜜蜜的让人羡慕。

像张含月这种风流女子,放到床上做是种享shòu

。若是拉上到野外走走,谈情说爱,更是别有风味,反正又不娶她,让她暂时充实一下生命的闲暇时光有何不可?王晓帅想,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两人愉悦,真是让人无法把持自己啊!

三十多分钟后,王晓帅将车泊到了金都宾馆的停车场,掏出大墨镜戴上,走到了302房间的门口,将墨镜取了下来,放在口袋里。然后屏住呼吸,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进来嘛,快进来啊!”听到里面的女人带着撒娇的声音喊了一声!

王晓帅推了一下,门竟然开了,倒不是想像中的只戴着ru罩、只穿着内裤,当然也不是不着寸缕的躺在床上,而是穿着一件房间里配有的睡衣,半靠在墙上,露出一段光洁的,如同象牙般的小腿和纤足。

张含月扔下手里玩着游戏的手机,伸开了双臂,王晓帅笑着走到了旁边,弯下了腰,张含月双手搂着王晓帅的脖子,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我一推门就开了,怎么不把门锁上?也不怕流氓钻进来!”王晓帅揽腰抱着张含月。

张含月一双汪汪有情的眼睛看着王晓帅,“昨晚我给你介shào

的妞怎么样?听说你还没有碰她,李嫒就出事了?”

“你怎么知dào

?”王晓帅也伸出手轻轻地去拉开她睡衣的衣领。

“秦蕾蕾到学校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了,我叮嘱她这件事情谁也不许说!——放心,她是个听我话的女孩,不会再给其他的人说的,我观察有一年多了,要不然,我能介shào

给你吗?”

王晓帅点了点头,“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让人家两个姑娘都不爽!一个没做成,一个做得过了!”

张含月格格笑了,“是呀——当然了,我也不爽!对了,今天是星期六,你要秦蕾蕾来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来陪你!”说着去拿手机。

王晓帅一把拿过她的手机扔到了一边,“有你在这儿,还要她吗?”,说着用嘴狠狠地堵上张含月的香唇吻了起来。

将她拥在怀里,长吻了好大一会儿,张含月满脸绯红,轻轻地推开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嘴里有方便面和火腿肠的味道吗?”

王晓帅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

“呃,当然没有,因为我还没有吃呢,就怕接吻的时候嘴里有气味你不喜欢,呵呵!”张含月调皮地笑了起来。

王晓帅一扭头,果然看到方便面、火腿肠这些宾馆里配备的东西在一侧的桌子上完好地堆着。

王晓帅心里一阵感动,张含月忍着饿在等自己,害pà

嘴里有食物的味道而没有吃东西。于是掏出带来的衣服递给了张含月张含月在床上弯着腰,然后伸腿旋转,来了一个舞蹈动作,然的抛掉了身上的睡衣,打开带来的套裙穿在了身上。

也不知dào

是谁的衣服,张含月穿上了大小正好。

“咦,这件衣服好合我的身呀!对不对?奇怪——怎么回事?”张含月穿好衣服问王晓帅。

“对啊!真想不到这么合身!——是呀,怎么回事呀?”王晓帅也抓了抓脑袋。

“哈哈,我告sù

你是怎么回事!——那次到芙蓉街72号,在大狗熊那里住了几天,换下来的衣服嘛,就是我的,当然合身喽!”张含月嘻笑着从床上朝王晓帅跳了下来,王晓帅接着她抱在怀里,抱到了沙发那里,然后将水晶质的凉皮鞋套在了她的脚上。

张含月的脚晶莹剔透,白嫩的皮肤下面,可以看到蓝色的血管,每个脚趾都圆润漂亮,王晓帅强忍着不去抚摸.

王晓帅揽着张含月的肩膀,张含月搂着王晓帅的腰,宛然如热恋中的情侣,走出了宾馆。

二人也没有往更远的地方去,直接在宾馆旁边的街上找到了一家牛排店走了进去。

“有没有包厢呀?我们要在包厢里用餐!”张含月伏在吧台上,笑盈盈地问服wù

生。

“欢迎光临!我看看——嗯,有有有,你们往里走,到那里拐一下,再往前,就可以到了——有服wù

生领你进去的!”吧台的小妹有礼貌的回答道。

“你看人家当姑娘的,端庄秀丽,文静雅致——哪里像你?”王晓帅调侃着!

很快,菜端了上来,蜜瓜火腿卷、肉酱意大利面等几个菜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当然,有几个菜是张含月喜欢吃的,还有两个王晓帅点的奶酪肉酱?土豆球、三文鱼沙拉,却是方绯喜欢吃的。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次,方绯说要给王晓帅介shào

女朋友,在西餐厅吃饭时,就是点的这两个菜。今天方绯不在这里,她在省城,在另一个繁华的大都市里呼吸、招摇过市、忧伤或是快乐着,这两个菜,是王晓帅让自己的回忆吃的!

张含月歪了歪脑袋,盯着王晓帅看了一下,看他有些走神,往前凑了一下,抱着他的脖子,调皮地笑了一下:“在想谁呢?老公!——在想你以前的小情人?她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人吧?”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轻轻摇了一下头,“不是人,是神咧,是著名歌星,所有男人的青春偶像!”。

张含月叉起一块肉递到了王晓帅嘴前面,“吃吧,帅老公,一会儿你把我当成她好了!——她叫什么名字?”

王晓帅嚼着嘴里的牛肉,含糊不清地说:“韩红!”

“哇~你口味好重啊!哈哈哈哈”张含月笑得花枝乱颤,爬在了桌子上,过了一会儿,张含月才屏住气,扶着桌子说道:“老公!你把眼睛闭上——”

王晓帅闭上了眼睛,这时,听到面前飘来了一阵歌声:“呀啦索~~一座青山~~紧相连~~青藏高原~~”

一阵靓丽的歌声,清亮甜润的嗓音,如同雪山上流淌下来清洌的泉水一样,滋润着心里焦虑烦燥!

难道是韩红来到了包厢里?王晓帅睁开眼睛,没有韩红,面前只有引吭高歌的张含月。

“啪啪啪啪”王晓帅鼓起了掌,“啪啪啪啪啪”,包厢外面的的宾客也鼓起了掌,毕竟是高音,张含月是科班出身,音质很好,惹得西餐厅里的顾客都纷叫绝,纷纷叫道,“太好了!再来一曲!”张含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连忙低下头赶快吃饭。

没一会儿两人吃完了饭菜,张含月用纸巾擦了擦嘴,“老公,我嘴里有胡椒的味道,要不要尝尝胡椒美女舌呀!”

“好的!”王晓帅搂过她,咬着她的两片芳唇就要亲吻,张含月却挣脱着,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不好闻嘛,我只是试试你愿不愿亲我!——嗯~~现在不亲嘛!”

王晓帅吃完饭,挽起张含月的腰,朝外面走去。

大厅里男人的目光如聚光灯一样扫过来,在张含月的大腿上敲敲打打,张含月心里万心紧张,在心里祈祷着:“靠!千万不要被我以前服wù

过的客户看到啊!”

有人忽然大喊一声:“快看,她!她!她!”

张含月的腿一软,差一点倒在了地下,心里真是糟糕,怎么有人看到了?但是听到那人喊道:“她是韩红!刚才唱青藏高原的韩红!”

另一人赞叹道:“是苗条版的韩红!时尚版、美女版的韩红!”

张含月冲着四周点点头,报以谢意的微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人上来要签名,庆幸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两人快速朝越野车那里跑去,到了近前,王晓帅打开车门,一把将张含月推了进去,然后自己跑到驾驶室的地方,打开门,坐了进去。

“苑龙市哪里有卖衣服的地方,这个我还不知dào

——”张含月说过想买衣服,王晓帅扭头去看张含月。

“嗯!这个,我最清楚了!我是逛街狂,人称街霸是也!——我告sù

你,新华商城,里面一家挨一家,是服装批发零售的,偏大众货!——溪梅路,一家又一家的专场店,货品档次偏高!记好了,以后你谈女朋友了,带她去买衣服!记着,给她买衣服的档次越高呢,脱她衣服的可能性越大,呵呵!”张含月夸夸而谈。

“呃,这样啊!——那好,好!一会儿先给你买套高档的衣服!试一下你的理论对不对!”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

“你呀!我都在你面前曝过光了,在你面前,我的尊严一点儿都没有了!”张含月放荡地笑着。

“是吗?”王晓帅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放在了张含月光洁的大腿上。

“讨厌啦”张含月推开了他的手。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双手握着方向盘,忽然,张含月握起了盈盈如一团白玉的拳头,在他的肩头上捶着,“混蛋!叹什么气,不让你碰我就生气了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好吧,讲嘛,不过一定得要我笑的故事才行!”

张含月先笑了一下,然后讲道:“从前呀,有一家人,老爹老妈住西边,儿子媳妇住东边,有一个晚上,儿子和儿媳折腾的声音大了,儿媳妇长叹着说了一句‘真舒服呀,简直是舒服死了’。没想到,这话让老爹老妈听到了。于是,老爹老妈也折腾起来,结果,老爹长叹一声,‘真累呀,累的象拓砖坯一样!’”

“这有什么好笑的?”

“听我讲嘛!——第二天早上,做早饭的时候,老妈故yì

给老爹说,少做一碗饭,老爹不解,问为什么,老妈瞥了儿媳一眼,说,昨晚有人舒服得死了,少一个活人,就少做一个人的饭嘛!”

王晓帅笑了起来,张含月接着讲,“儿子一听,恼了,这不是含沙射影说他和老婆吗?于是气呼呼地说,还是要多做点儿饭吧!老妈不解,问为什么,儿子说,昨晚不是有人在拓砖坏嘛,有人干重活了,不得多做一点饭?”

王晓帅笑着摇了摇头,“含月,你真行啊!”,将车驶往溪梅路,去给张含月买时装。

一驶进溪梅路,张含月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兴奋,王晓帅提醒着:“形象,注意形像噢!张老师!”

“好好好,我先进去看——我会淑女一些的!你到那边那个内衣店给我买内裤,一会儿拿过来我进试衣间换上,要不然太紧张了!”张含月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走进了一家香港品牌的时装店,推着王晓帅让他到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内衣店买内裤,小声叮咛他,“记着我穿内裤的尺码!”

王晓帅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冲那家女式内衣店走了过去一进去,店员热情地说:“欢迎光临,先生,要买什么呢?”

王晓帅头勾了下来,低声说道:“要给——女朋友买内裤!”

“啊!你真是个心细的人!要是我男朋友有这么关心我就好了!”女店员看了一眼这个帅气又大气的青年,心里一阵好感。

“嗯——这个,你不太懂女孩子穿的内裤吧?”女店员热情地问道。

“这个,啊?嗯,我在大学时研究方向不是这个专业的,我——”王晓帅手忙脚乱,几乎要从店里逃出来了。

“哈哈,你真幽默,先生,来——我给你介shào

吧?你女朋友穿多大号的?”女店员一看到帅气的小伙子好感顿生,一把扯着王晓帅往里面走,“放心,我好好给你介shào

讲解一下,一定要你买到她喜欢的内裤!”

说着,女店员象博物馆里的讲解员一样,指着各式内裤讲了起来,“女孩子的内裤,按质地来分,有低腰型、中腰型、高腰型、短束裤,低腰型最为性感”

王晓帅耳赤面红,一个劲儿地点头,过了几分钟,女店员问道,“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学生。

“能分清吗?”女店员又像教师一样问道。

“能分清!”王晓帅回答道。

“自己能不能挑到让女朋友满yì

的内裤?”女店员问道。

“能!”王晓帅回答。

“大声说,一定能!”女店员启发着,鼓励着!

“一定能!”王晓帅稍大声喊了一句,头上直冒汗。

“啪啪啪啪”他一扭头,看后面站着十几个女人,有女店员还有女顾客,大家一齐看着这个帅哥,热烈地鼓着掌!

王晓帅胡乱抓了一条内裤,逃出了魅丽内衣店,红着脸找到了张含月钻进去的那家门店。

张含月正在挑选着衣服,王晓帅悄悄地走了进去,趁别人没有注意掀了一下张含月的短裙,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猛地拧了一把。

“啊!~~”张含月回过头,看是王晓帅,呸了一口,接过买的内裤,钻到试衣间里穿上了,这才感觉心里放松了一些。

“你看这件漂亮吗?”张含月拿起一件褐色的衣裙,在身上比试着。

王晓帅一阵头大,“漂亮漂亮,就这件吧!”真是恐怖,自己居然陪女人逛服装店,偏偏这是自己最不喜欢做的事情。

张含月一把扯过王晓帅,拧住耳朵:“好没良心呀,给你介shào

黄花小姑娘,我自己还陪着要你过夜,你就舍不得认真看一下嘛!老公老公,给参考一下嘛!”

王晓帅连忙装出认真的样子,盯着张含月上上下下看了一阵,大叫起来:“哇~~漂亮!真漂亮!”

张含月“哼”了一声,翻了翻眼睛,“男人是猪,这是已经有了公论的!——放你走,你出去到车上抽烟吧!”

王晓帅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拨腿朝外面跑去,剩下张含月一个人滋滋不倦地在服装店里脱着换着试着。

过了一两个小时,才看到张含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了过来。此时王晓帅坐在车里,正翘着腿喷云吐雾,游哉优哉!

“糟了!呀!忘了!”王晓帅拍了拍脑门,张含月瞥了他一眼,将提包扔到了后面的座位上,“怎么回事?神经病!”

王晓帅嘿嘿笑了两声,回头看了看几个装衣服的袋子,轻声问道:“花了不少钱吧——”说着伸到衣兜里,摸索出一摞子百元大钞,尴尬地塞了过去,“我刚才忘了跟着你,嗯,主要是我怕逛服装店!呵呵,忘了把钱给你了,我们把你的衣服拿走给了别人穿,理所当然要赔偿你的——”

“我不要!你装起来吧!”张含月将他的手推了过去,“快开车,回宾馆,有正事呢!不要耽误了!”

“看把你急得!”王晓帅呵呵笑着,但还是把钱塞了给她,然后勒好安全带,轻轻一踩油门,越野车从街边的停车场滑了出去。

张含月又将钱塞到了王晓帅的衣兜里,柔声说道:“傻子,你刚来,住房还是在zf宾馆里,你要好好攒钱,留着买房,娶媳妇,娶二奶,三奶,很多奶的!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王晓帅手握方向盘,前面街上人正多,也没有把钱掏出来,心想到宾馆里和她‘休息’一会儿,送她走的时候想办法把钱给她好了。

他专心地开着车,张含月歪着头痴痴地看着他,嘴里一直呵呵笑着。王晓帅扭头看了她一眼,“你的样子好傻呀,张老师,你都快流口水了!”

张含月握拳捶了他一下,然后变拳为指,在他腿上狠狠拧了一把,“你这个坏东西!不许笑我!都说郎才女貌,可是我貌美如花,却没有遇到过一个有才的男人!有的男人有学历,没本事;有的有本事,没学历!唉,可遇到一个,我却成了残花败柳,空惹你的取笑!”

“博士满街走,硕士多如狗!这年头,啥都稀奇,高学历的人可不稀奇!哼,博士算什么?不如干个体户的!也不如开拉面馆的,我都瞧不起自己!”王晓帅叹了一口气。

“我不要你这样说嘛!”张含月贪婪地盯着王晓帅英俊的面孔,“在白天县,就算是真zhèng

的本科生也是很少的!硕士几乎是没有的,博士,那是开天辟地以从没有在白天县出现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流放过来的!”王晓帅没好气地说,“处处受排挤,你什么时候看看白天县新闻——呃,你在苑龙市,看不到县里的新闻的!——每次县里的会议,念名单,把我念到最后一个!哼!”

“你那么在乎那个名次吗,呵呵”张含月宽慰着他,“可是前面的几个家伙,都是糟老头子,哪有你这个帅哥受女人喜欢啊?——不要抱怨命运了,女人是你最好的奖赏,难道我不能让你开心吗?”

“嗯,那一会儿看看,能不能让我开心!”王晓帅也暖昧地冲她笑笑,“谁让我开心一阵子,我让她开心一辈子!”他想起来以前陈将声给几个县领导和乡里书记开会时凶狠地说过一句话:“谁影响我一阵子,我影响他一辈子!”

至于自己让张含月开心一辈子,还是有这个信心的,一个县里的领导,还是有些权力的!

张含月格格格格笑了起来,“看来你要娶我这个烂女人了,唉!和我有染的男人可是有一个加强连了!——小心你妈妈知dào

了打你啊!”

这个张含月,现在在市里一所师范学校当老师,任辅导员。如果她愿意到白天县的话,王晓帅也可以给白天县高中或教委的领导打个招呼,让她当个校里的中层领导,再过上两三年,可以让张含月再往上提一下,当个副校长或是在规模略小一些中学小学的校长,再过上两三年呢,他可以活动一下,让她干个重点高中的校长,或是在教委担任一个妇联主任或是纪检书记什么的,然后呢,只要张含月干得还凑合,有他在县里撑腰,甚至可以当个教委主任,也就是以前的教育局局长。

当然啦,也不一定非要让她在教育口干,对了,可以让她直接到卫生局工作,先从医院里干起,呃,她不懂医疗,不过这没有关系,她直接在行政上干嘛!从会计干起,然后当个乡镇卫生院的院长,再混到卫生局的局长。嗯,以后有一天,张含月张局长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肯定会嘻皮笑脸的,而自己心里正烦,拍着桌子教xùn

她。她很委屈,自己就生气了,把她推到里面的套间,锁上门把她抱在床上,弄得她花残枝败的,一翻云雨之后,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哭哭啼啼的说:“王县长,我错了,我一定完成你的工作指标,请看我们的行动吧!我们卫生局,今年一定会拿到红旗,当上先进单位!”

“哈哈哈哈”王晓帅一阵大笑。

“真的是神经病呃!——你在坏笑什么?”张含月用可怜、鄙视的目光看去,轻轻地掐了他的胳膊。

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王晓帅将表情换得严肃一些,“张含月老师,你愿不愿到白天县工作啊?”

“嗯?为什么要问这些!”张含月弄不明白,盯着王晓帅看。

“我——你到了白天县,我在县zf工作,可以提拔你嘛!”王晓帅很直白地说。

“唉!我可不是权力欲很重的女人!”张含月摇了摇头,淡淡地说。

“我知dào

,你是那种欲很重的女人!”王晓帅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呵,我说是真的!我只想在师范学校里待着,弹弹钢琴,跳跳舞,唱唱歌,这样过一辈子就行!——谢谢你的好意啊!”虽然自己无意上进,但张含月还是很感谢他的。

“呃,那算了吧!我也不用费心了!”王晓帅叹了一口气,“以后可不许后悔噢,当然,你不到白天县也好,毕竟苑龙市是地级市,比在县城里生活还是强一些的!”

“嗯~~这样吧,老公,你给那个秦蕾蕾安排一下工作,好吗?我的事情暂时不麻烦你了,如果你方便,有机会安排,就帮她一下。如果没有机会,就算了,也不用你特意为难!”

“嗯~~秦蕾蕾?——李嫒?”

“李嫒的事你不用管——看肖国雄有没有良心了。秦蕾蕾挺中意你的,我没有说你或许有能力安排工作的事情,如果你以后可以帮她了,就能给她一个惊喜嘛!”

“嗯~~我想想”

“不用想,不会让你吃亏的!我知dào

,她也挺中意你的!你喜欢啥时候找她玩都行,有这个青春靓丽的小情人,不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吗?”

“呃”——车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面停下了,看到几个女孩在路边发广告,王晓帅斜着看了张含月一眼,“这次的事情呢?我还没有做,肖国雄说是他请客,他是怎么安排的——”

“呵呵,肖国雄昨天给了我一万两千元,我给她们两个说到了明处,原来说好的一个人给四千块钱!对她们两个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啦!”张含月很诚挚地把底讲给了王晓帅。

“李嫒挺可怜的,我再给她一千元吧!”王晓帅心里一算,每个女孩给四千,张含月自己还赚四千元,这生意真好做。

“你不用给,这样,我把六千元都给她好了!我不赚她的钱——流了那么多的血,这事也怪我没考lǜ

周全,我也没想到肖国雄看到小嫩妞了那么急啊!”

“那——以后呢,以后我要再找秦蕾蕾呢?”王晓帅眼前浮现出秦蕾蕾美丽可爱的样子。

“呵呵,看你的心情了,咱们这里的通价,快餐一百元,包夜三百元。不过秦蕾蕾和李嫒都明白,我给她们讲到了明处,这事,也算是介shào

她俩给你们哥俩当鸡,也算是认识个朋友,当情人,甚至发展到恋人夫妻也未可知!——一切顺其自然,一切听天由命!至于你以后玩她,把她当鸡,快餐一百包夜三百也行,她也接受;当情人,白玩,一分不给,她也不嫌少;你要开心了,一次给她六七百,一两千,她也开心,就这样!”

张含月说了一大堆,可能是有些累了,拿过王晓帅扔在车窗玻璃处的精装黄鹤楼,抽出来了根,吐出了一团青色的烟雾。

威猛的越野车穿过人流,停到了金都宾馆前面。今天还没有退房,也不知dào

肖国雄给张含月的房间交了多少的押金。

车刚泊好,张含月就欢快地叫着:“哈哈,终于要和博士交融了!唉,我活了二十多岁,生活体验里,还没有过和博士生共同happy过的感觉呢!”

“嘘——嘘!”王晓帅有些紧张,宾馆门口的保安眼睛盯着这个美女,王晓帅从车上抱下一大堆塑料袋和纸盒,心里很是奇怪,为什么张含月没有在服装店就换套新的衣服呢。

张含月掏出磁卡靠近了房间的门,只听到“嗞——”一声,感应门锁打开了。

一进房间,王晓帅将一堆东西抛到了一张床上。

王晓帅喘起了粗气,恨恨地凑了上去堵上了张含月的芳唇,张含月的舌头象光滑的小蛇一样伸了进来,拼命地去打开王晓帅的本来咬在一起的牙,暗暗思忖着要去试试王晓帅,看他会不会嫌弃自己浸染过风月场的污浊。

“技术好娴熟呀!”王晓帅心里赞叹着,没有去拒绝,张含月心里一阵欣喜,他没有嫌弃自己!

第十六章 一切平安

“哈哈哈哈,姐姐和你开玩笑呢,我们是这样亲昵是自愿的,怎么能和那扯一块儿呢,家教费是多少还是多少,你这段时间好辛苦的,我还要多给你一些呢!”徐涵娜在微暗的桔红灯光下,看着王晓帅俊朗清秀的眉目,抱着他的脑袋搂在自己丰厚有弹性的胸口!

“啊,你是戏弄弟弟呀?”王晓帅一时觉得既有情爱的舒爽,又有友爱的开心,于是手伸进娜的胳肢窝挠了起来,“啊哈哈哈,不要啊,弟弟,不要嘛,快拿出来嘛”

徐涵娜挣脱他的怀抱,在房间里又躲又藏,在他的追赶下,身体的部位时隐时现,一会让王晓帅抓到,被揪下了裙子,一会又揪下了短衣,到最后,只有一条短裤穿在身上王晓帅一时火起,要脱身上的衣服,她柔声说道,“别慌,姐给你脱。”

然而第一次的王晓帅,被激情所包围,一阵山呼海啸,自己已经控zhì

不住了,她有些歉意,“都是姐不好,刚才在一起玩,有些时间长了。”

“我---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王晓帅低下了头,“对不起!”

“晓帅,姐姐告sù

你,排泄并不说明是结束,而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后面还有很多戏呢,姐姐开始教你了,不过,你可不要笑姐姐太开放了!”

娜姐的脸也红了,暧昧的灯光下,王晓帅连连点头,“不会的,娜姐,你对我真好。”

于是全新的体验又一次开始了从次以后,在娜姐的卧室里,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回忆是美好的!

可现在这个人都没有了,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上穷碧落下黄泉,四处茫茫皆不见!想到了白居易的诗,那最触动到人柔弱心灵的一句话,王晓帅眼泪不停地淌着,暗想她是怎么遇害的,女警察说什么话他一片茫然,都不知dào

了。

两年来,没有娜姐,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所选的是一个最前沿的科研专业,是美国军工科技的最精尖的东西,压力之大,任务之艰巨,是常人难以想像的!学术资料涵盖英语、法语、德语、希伯莱语,他在科技学术的大海里泛舟,人的大脑会累,会疲倦,就象胳膊腿一样,但是他没有让大脑休息的地方,他要崩溃,他一定要征服这里,只有一种柔情与爱的绿洲,可以让他身心得到缓解。

其实,默默奉献着的是娜姐,当他疲惫的时候,是她洁白光滑的身躯,是她温暖馨香的怀抱,让他以清新的大脑面对第二天的太阳,空气和课题,当美国负责这个项目的专家到校跟进这个课题离开之前,殷切地看着他,向他深深一鞠躬,“感谢你,中国的帅!”

他低声说道:“其实,你应该感谢的是一个中国女人的屁股!”,只有他知dào

,是娜姐那个浑圆丰满的地方,让他把苦闷和压抑在撞击时宣泄掉!

但是那个美方专家不知dào

这些,他带着茫然和不解上了飞机回到了美国。几天后,当时还在任参议员,负责该项计划的奥巴马发给他一份电子邮件,在官方用语的感谢之后,他说道:“其实,美国女孩都有屁股,他们的屁股都很美。”

这样的用语很精准,因为王晓帅是限制出国的科研人员,这句话委婉地表达了奥巴马的意思,企盼着他的出国,这句话的含义竟然巧妙地用一个屁股来表达。

他的邮件回复,“但肯定没有中国女人的屁股温馨,体贴,柔情,包容,大度”。那是他对娜姐的评价和感谢!

国安部门虽然检查他与巴马的通信,并且要强制删掉一些词句,但是这个屁股相关的东西却没有删除。

他擦了擦眼泪,因为他想到娜姐以前常说的一句话,“帅,我不想看到你流泪,我想看到你欢喜振奋的一面,就象你和我的身体连在一起时,你是那样的信心百倍,有征服感,那一刻的你,我最喜欢---”

可自己竟然还狼心狗肺地说:“我发誓,我不会投入感情的!”自己好傻,那怕在她耳边说一声:“我爱你,咱俩结婚吧!”就是骗她,也是会让她感到一丝幸福的!

不,自己又怎么难骗她呢?这是世界上最不能骗的人了!王晓帅豆大的泪珠不停地顺着脸颊滚落!

看着王晓帅掉泪,前面的女警大笑了起来,莫名其妙,难道男人落泪真的好笑。

王晓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希望她的老公或男友很快挂掉,好让她体会一下这种感情。但是那女警察却捂着嘴弯着腰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

这个世界没有人懂他的悲伤了,眼泪哗地一下又淌了下来。

这时铁门吱地一声开了,又有一个女警官走了进来,似乎比刚才出去的女孩要高了一些。

王晓帅没有理她,只是让自己的眼泪掉了下来。

那女警察走到了强光灯的后面,但是朝前走了几步,递过了一张纸巾,“哭吧哭吧,你就一个劲儿地哭吧,怎么象个小孩子似的!”

王晓帅愕然了,那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哈哈哈哈”,那名女警官笑了起来,“你?”王晓帅惊得坐了起来。

这位女警官笑得弯下了腰,啪嗒,墙上的灯亮了,站在面前的女警官,是娜姐。

王晓帅要不是戴着手铐,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

“姐姐逗你玩呢!你不是想知dào

姐姐的名字吗?今天全告sù

你了:徐涵娜,中华刑警学院犯罪行为心理研究982班博士生,现在是刑警大队研究室的研究员!”

“我,我不知dào

我还要说什么了,要么你是在开玩笑,要么我现在在做梦!”王晓帅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是姐姐在开玩笑,姐姐不对了,来,把眼泪擦了。姐姐今晚值班,看到几个实习生警员在胡闹,我说你们想不想玩呀,让你们去逗一下我的弟弟好不好?于是她们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呵呵”

王晓帅的手铐被解,徐涵娜揉了揉他的腕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去拿桌子上的钥匙,“我们回去吧!”接着将桌子上的手锗装进了口袋里,“姐姐玩笑开大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用这双手铐,扣着姐姐玩,好不好?”

徐涵娜开着警车,将王晓帅带到了自己的家里。

这是她第一次穿着警服回家,和王晓帅一起。以前她都是穿着便衣上班,到单位后在衣橱里换上警服。

一走进门,徐涵娜要脱掉警服,王晓帅却不由分说,不容她脱下警服,径直抱起来走进卧室里!

卧室里灯红是暧昧的粉红色,铺着猩红的地毯,一张加大的软软的品牌席梦思床,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间,床上铺着成套的粉浅色的五件套。床旁是一个精致的梳妆台,台上放着徐涵娜的一系列化妆品,散发着沁人香味的。这一切都透着暧昧的气息,和被压在床上的,穿着警服的女人徐涵娜很不相称,但又让人产生视觉上的刺激!

穿着警服让男人压在身上,徐涵娜有点不知所措,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羞答答地说道:“让我把衣服脱了,好吗?”

“不,先把裤子脱了!”王晓帅坏坏地笑着,手从衣服下面伸进去,放在了徐涵娜的腹部,这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可上可下,但是他不慌不忙地抚摸着光滑结实的腹部,为她的身材赞叹:“靠,娜娜,你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徐涵娜只穿了贴身的小衬衣,已经脱去那双带着网眼的黑色天鹅绒裤袜,露出象牙般ru白色的修长大腿。她见王晓帅看得有些发痴,装着恶狠狠地口气命令道:“快脱!不要让老娘久等!”

王晓帅呵呵一笑,手顺着大腿往下腿下面滑着,徐涵娜抬起脚,他脱了鞋扔到一边,她甜甜一笑,任由王晓帅一个又一个地解开警服的扣子!

他眼光飘游不定,不敢看徐涵娜闪着火苗般的眸子,警服里面的制式小衬衣太贴身了,那里边象有两座小山,那山好像是要把小衬衣撑破。

“呵呵,有了警服的包裹是不是更诱人了?闻闻我的小肉包包,香不香?”徐涵娜的声音婉转动听,柔媚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他凑到衬衣旁边了闻,一股诱人的芳香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的甜味!

他抬起头,盯着徐涵娜的眼睛,“我饿了,这里,能不能吸出来ru汁渴呀?”

“傻宝宝,怎么可能呢?---又不是在哺ru期!不过---你试试嘛!”徐涵娜的声音越来越嗲,身材如蛇一般扭动起来。

王晓帅解开警服衬衣的扣子,徐涵娜的两个秘密点暴露在了他面前,他解开所有阻碍在面前的内衣,但没有除掉,嘴凑了过去,用力吮吸起来,徐涵娜的叫声越来越大了

两个人疯狂起来,屋里面,墙上的闹钟,和两个人的心脏一样,在滴嗒嘀嗒地跳动着

第十四章 上级评判

第二天从宾馆走了出来,王晓帅掏出墨镜戴上,看四下无人,朝宾馆旁边的一条小街走了进去,穿过小街,是另一条大街,然后他走进一家咖啡店,坐在里面,静静地等着屈秘书带车过来。

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打发张含月回去,然后通知屈秘书带车从县里过来,毕竟还有些事情需yào

处理一些,自己开车去不稳妥,一人为私,多人为公,有些事情要秘书在场的。

电话响了,齐秘书已经带着车进入苑龙市了,王晓帅告sù

他自己在哪条路的哪个咖啡馆,几分钟后,自己黑色的轿车出现在咖啡馆门口,齐秘书刚一打开车门,王晓帅就走出咖啡馆朝车里钻了进去。

听齐秘书说,昨天县里没有什么事情,王晓帅长出一口气,自己忙里偷闲,闲里偷乐,和张含月猫在宾馆里爽了一天,感觉真是——爽。但是今天得投入精力干点正事,要不然,还真有点儿良心上过不去。

齐秘书试探着问一声,“到苑龙市招商局?”

王晓帅点了点头,齐秘书猜的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鑫嘉水泥的投资立项材料已经获得焦长征的批准,现在得赶快在市扫商局那里备案,因为招商引资是上级对县领导绩效考核考察的一部分,可以说算是有一定分值的,如果完成了,吸引来大的项目,对以后个人的提升晋级还是有好处的。

焦长征私下给他打过电话,提醒他赶快到市招商局备案,要不然,有两种危险:

一是县里别的领导和鑫嘉商业集团的老总私下联系,项目让别的领导抢去了,等于是别的领导的功劳,那就白费功夫了。王晓帅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鑫嘉集团是方绯、余省长在汉冲省联系的,那个汉冲省的商业集团与本地县领导接上头,这种可能性不大。

第二种可能不得不防,因为水泥是高污染行业,如果现在有别的县领导也联系来水泥生产项目,那对鑫嘉水泥的投资盈利是一种威胁,自己招商引资来的项目,自己得对他们的商业行为负责。

所以说,今天得去苑龙市招商局备案,以后,苑龙市招商局就可以给市领导汇报,自己的升迁毕竟是市领导决定的。这一两个亿的招商项目很肥,但不能亲自到市长市委书记都里表功炫耀,想来也真是有些遗憾。

王晓帅点头,齐秘书心里很高兴,看来自己猜中了今天要到市招商局这个目的地。其实,做为秘书,有时确实能猜到领导的意图,但是,如果要保守一点的,是不会表露出来的。

三国时的秘书杨修,多次猜出来曹操的用意,一次曹操在门上写了个活字,他猜到曹操嫌“阔”,就让人把门改小;后来又猜到“羹”字,为一人一口酥的意思;又一次猜到曹操连呼鸡肋是想退兵的意思。三次耍聪明,结果弄得杨修身首异地,到黄泉做了个聪明鬼。

齐秘书不是连这些都不懂,但是,他心里能猜出来的,却故yì

不说,等着王晓帅去吩咐,那也不合适。因为王晓帅知dào

齐秘书能猜测出今天的行程安排!

所以当秘书的再去装傻,再等着吩咐,也不合适。聪明人之间互相玩,这样很麻烦,所以干脆坦诚相处最为轻松。

齐秘书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市招商局现在搬走了,搬到苑龙市委zf大楼里了!不用到老地方了!”

司机点了点头,一踩油门加速朝市委市zf大院冲了过去。

市委市zf刚刚收购了周边的土地,新盖的大楼拨地而起,将档案局,机要局,宗教事务局,发改委,团委,妇联等很多机构收纳到一栋楼上。院子里挖了人工湖,修了草苹,假山,喷泉,院内的景致如画,比以前真的强多了。

王晓帅的现代驶进大院,朝着深处的办公大楼驶去,车缓缓行进到一座木桥上面,刚刚行进有一半的时候,对面一辆车从前面一旁的路上拐弯也上了桥,很快驶到了面前,两辆车同时减速,相距有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齐秘书回头,冲着王晓帅叫了一声,“是他!”

“他?”王晓帅心里纳闷,是谁让齐秘书这样称呼,他睁开半闭的眼睛,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看到对面高配别克车的车牌“皖R000001”,这是陈将声的坐骑。

市委zf大院重新修建时,为了美观,没有考lǜ

到实用的因素,就拿这个仿古的景观木桥吧,只有三四米宽,只容许一辆车经过。好kàn

倒是好kàn

,可是没有考lǜ

到,市委zf大院这么多车,进进出出一次过一辆,多不方便。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王晓帅的车驶上木桥,和陈将声的轿车相遇,谁给谁让步呢?

这座木桥有一百多米,退后并不费功夫,也不费时间,可是,官人坐官轿,讲的是尊严与派头,而退让这一事,却是很伤面子与自信心的。

齐秘书扭头看着王晓帅,想问,但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等着发话。王晓帅心里苦笑一下,谁的车碰不了面,偏偏是撞见他的车呀,谁会知dào

陈将声书记今天也有公务到市委市zf里来办呀!

王晓帅的车,驶上桥一半的时候看到了陈将声的车开始上桥,两辆车都没有停,相遇的时候,王晓帅的车驶上桥面的四分之三的距离,而陈将声的车驶上桥面有四分之一的距离,稍稍按理性来分析,王晓帅的车已经走了桥长的四分之三,算是一多半了,县委书记陈将声的车算是刚上桥,后退四分之一的距离下桥,先由副县长王晓帅经过,将会更省油,省纳税人买的汽油!

可这不是讲数学、讲物理、讲省油的时候,这是个讲级别、讲权势的时候!

自己的车,和陈将声的车,倘若在桥中点相遇,自己退让了回去,这倒不算什么丢人。但自己已经行驶有一多半了,老天!这真是一种考验!退,还是不退?道理与实力,哪一个重yào



王晓帅似乎能看到对方车里,司机阴险的笑容,自己的车驶有桥长的四分之三,再退过去下桥,将会成为这个司机以后吹嘘夸耀的谈资,也会增长陈将声为难自己的信心,陈将声有了信心很可怕。

自己必须退,但是得退得有道理!想起了前不久对肖国雄说过的话,没有实力,不能装逼!陈将声的车肯定不会退;假如僵持在桥上,更不合适,市委市zf进出路上一座桥,被两个县领导顶在一起堵着,成何体统?假如被市委书记龙云恺知dào

副县长顶着县委书记的车不让,他心理上,肯定不会倾向自己。龙书记岂能去研究四分之三与四分之一的距离,他又不是小学数学教师!

这个短暂的时间,似乎变得漫长起来,自己的司机和秘书如同僵住一般,王晓帅闭上眼睛,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呵呵笑了两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曹植七步成诗,他走了八步,想出了退让的道理。不能为怯弱、级别而让,可以为道理而让!

他走到了陈将声的车前面,别克车的司机摇下了车窗,脸上的笑意正浓,嘴里嘘了一声,指了一下后面,压低声说道,“陈书记睡着了,不用给他打招呼!”,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走过来的王晓帅,那表情似乎在说:“小子,不服不行啊!退过去吧!退啊!你他妈快退啊!”

王晓帅微笑着摆了摆手,也低声说道,“没想到陈书记今天也来苑龙市有公务——你们的车先来的,你们当然先回了!”于是冲着自己的现代车摆了摆手,让他们朝后面退了过去。

黑色的现代车,看着主人发出了指令,缓缓地向后退着,王晓帅笑嘻嘻地说道:“我们的车来的晚,车当然得先退了!”接着一摆手,示意陈将声别克车的司机向前行驶,同时嘴里说道,“我的车退过去,我就不用退,走着过去得了。”于是掏出烟抽了一根塞在嘴里,一招手说了声再见,昂首阔步,信心十足地在桥一边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黑色别克车朝前驶去,司机哼了一声小调,“这个外地来的小子不是挺牛的嘛,有种别退啊!”

陈将声在车后微微睁开眼睛,骂了一声,“你懂个屁呀!——他哪里退了,这是车退人不退!人不是照样朝前走了过去吗?猪脑子!”

司机猛地悟了过来,吓得不敢作声了,陈将声哼了一声,“你刚才应该先下车走过去,再让他们的车退回去,这样这小子岂不是退回去了!”,司机这下才彻底明白过来,陈将声在脖子里骂了一句,“傻蛋,你这辈子只配开车!”

王晓帅已经走过了桥,悠然地抽着烟,看着桥下人工河里的荷花艳艳地开着,刹那间觉得人在画里一般,几分钟后自己的车开了过来,按了声喇叭他才醒悟过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齐秘书呵呵笑了两声,没说什么,王晓帅也嘿嘿笑了起来,对齐秘书说道,“那个司机说,陈书记睡着了。他们刚离开办公大楼,他就睡着了,哪有这么快入睡的?看来是不想搭理俺喽!”

齐秘书和司机哈哈笑了起来,王晓帅想了想,又说道:“唉,人之常情嘛,有时候俺不想搭理别人,也嘱托你们说我睡着了,人之常情也!”车内更是一片欢笑。

车驶进去泊在了办公楼的前面,王晓帅下车,抬头看了看巍峨的办公大楼,暗想陈将声今天是到哪个部门办事的?

王晓帅和齐秘书走到五楼,这里一排办公室是属于苑龙市招商局的,局长唐云平正坐在一台电脑前面,摸着鼠标指指点点屏幕上的扑克玩接龙游戏,听到敲门声随意喊了一声进来,王晓帅一进来,齐秘书连忙说道:“是唐局长吧?这是我们白天县王晓帅县长,来这里汇报一下他的招商引资进度”

唐云平先是一怔,但马上想起来早上接到过电话,立即堆上笑容,说道:“哟,这个恐怕是人们说的那个,白天县的帅哥县长吧!哈哈,要不介shào

真以为哪个港台歌星来了——快请坐!”说着按了一下桌子上电话,马上有一个姑娘进来泡茶。

王晓帅心里暗自觉得吃亏,很多人看他面容清秀,就会认为他涉世不深,生了一些欺他之意。人们总觉得男人的智商和相貌成反比,这很不公平。

唐云平坐下了,脸上堆起了笑意,虽然市招商局局长的级别,比一个副县长要高出半级,但是,自己这种招商局,远不如一些有实力的局,如公安局,财政局,电业局,从实权上说,远没有一个副县长有权,所以也尊重了一些。他掏出烟递给王晓帅和齐秘书,主动说道:“前些天,我们收到了市环保局发过来的一些传真,听说汉冲省的那个什么,鑫嘉集团有意在白天县投资水泥厂,听说是一两亿的投资,是个大项目吆!——看来王县长年纪轻轻,还是有一定人脉的!”

王晓帅心里骂了一句,“靠,一个华清大学毕业的博士生,岂能没有人脉!”,但是脸上却是略带笑意地说道:“外省商业投资集团也是四处寻找投资热土,白天县投资环境好,梧桐树引来金凤凰罢了,我个人何德何能啊!”

唐云平点了点头,“谦虚,太谦虚了!——苑龙环保局的环评已经过关了,想来县里环保局那关肯定能通过,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还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王晓帅和齐秘书心里一紧,脸上严肃了一些,但是没有立即去问什么小问题。

唐云平伸手在办公桌上弹了弹烟灰,抓了抓鼻子,打开桌斗取了一摞材料翻了翻,正要拿出来,想了一下,又放进桌斗里面,微笑一下,按熄了烟,坐在老板椅上转过来,面对长沙发上的王晓帅和齐秘书,语气轻缓地解释道:“前些天,你们的鑫嘉水泥通过环评这一关。按理说,已经启动了投资建厂的程序!——听说环保局的原则是,县里有一家1亿元以上的大型水泥厂,就不会再批第二家!”

王晓帅和齐秘书一起点头,“污染严重的大型水泥厂,不许有第二家。苑龙市环保局是有这个规定!我们是第一个审报批准的,以后再有水泥生产投资项目,是不可以在白天县落足的!”

唐云平笑了笑,“当时,市环保局的这个规定,很模糊!县里有了第一家大型水泥厂,不能再有第二家。但是,这第一家,是怎么个定义?”

王晓帅心里有些紧张,连问道:“第一这个词,有什么模糊之处吗?这是个小学生都明白的概念!”

唐云平的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没一会儿,他一咬牙,决定把话挑明说,“王县长的引资项目,鑫嘉水泥,先通过了市环保局的环评,得到了批准。这毫无异议!但这一切只是在文字资料图纸上!——但是,粤岭省浅圳市的瑞峰商业集团,也有意于在白天县投资水泥生产项目!他们已经预先注入4千万元,在白天县粮东镇征用土地,已经得到了白天县土地部门和银行系统的支持,上周已经开始建设加工区和厂房!——因此说,瑞峰水泥走在了前面,人家说是第一家,也是成立的!”

“啪!”王晓帅一拍沙发扶手,猛地站了起来!指了一下唐云平,又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慢慢地坐了下来,嘴唇微微有些抖动,慢慢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还他妈的有没有规矩!”,然后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猛吸几口,紧拧眉头思索起来。

齐秘书看了王晓帅一眼,又看了一眼唐云平,也带着怒气说道:“唐局长!这真是强辞夺理!有些过份吧!这么大的手笔,我们怎么不知dào

,这投资建厂的事情,难道还捂着瞒着——俗话说,背人没好事,好事不背人,看来一点儿也不假!那个瑞峰水泥未批准先建厂,它是第一家;如此说来,我们先通过审批的倒成了第二家?”

唐云平苦笑一下,“那个那个,他们可能是想给白天县人民一个惊喜!所以得捂着盖着了!——我做为招商局局长,也不想看到这种麻烦事情啊!我也很奇怪,你们白天县的领导,怎么没有协调好?”

王晓帅忽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唐云平的办公桌前面,唐云平吓得往后仰了一下,王晓帅苦笑一下,“唐局!别怕!我只是和你说话!”

他两手撑在桌子上面,身子朝前倾着,但尽量让语气平缓一些,“这不是协调的问题,这是——吃了牛皮散,不服天朝管!——我明白你的为难之处了!联系那浅圳市峰瑞商业集团的人,投资生产水泥项目,他心里对政策十分清楚,知dào

我的审报通过之后,是不会给他们批准的!于是他们就先下手为强,把外资先搞过来,先占地建厂,然后再耍无赖,反正外资已经来了,厂区也建了,不批准也不行!对不?他们不是通过审报的第一家,但是他们做到了实施项目的第一家,对不?如此一来,靠,我们联系来的汉冲省的鑫嘉水泥倒成了第二家,老天!我们成了第二家,就成了不能投资实施的!喧宾夺主,狼子野心啊!”

王晓帅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他们是谁?”唐云平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王晓帅冷笑了一下,“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肯定实力比我强了!我想想,我是新来的副县长,比我强的,比我蛮横的,在白天县可能有六七个人——”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唐云平正在尴尬为难,立即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门推开了,进来的是跟随陈将声的屈秘书,他看了一眼王晓帅,心里有些得yì

,陈将声刚驶出市委zf大院,想知dào

王晓帅是不是来招商局登记引资项目的,于是吩咐司机再调头回来,驶进大院,让屈秘书到招商局看一下是不是王晓帅在这里,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屈秘书一看王晓帅在,心里暗想还真让陈书记猜对了,于是连忙给王晓帅给齐秘书打了个招呼,“王县长在呀!你们谈,我的一个水晶双层保温杯好像忘到这里了,所以回头找一下!”

唐云平不明就里,看了一眼屋里的办公桌、茶几,疑惑地说道:“没有留在这里呀?你记错了吧?”

屈秘书呵呵一笑,“那可能丢在别处了,算了!我回去了,你们谈!”

唐云平嘻嘻一笑,“屈秘书跟着陈老板混,还在乎一个杯子?”

齐秘书对屈秘书开着玩笑,“这个杯子肯定不一般,肯定是哪个小情人送的,有纪念意义噢!”

屈秘书也打着哈哈,“切!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啊!想找个小情人,但是你嫂子管得严,整天盯着我,俺没有作案时间啊!唉!——我走了,不打扰,你们谈!”说着掩上门出去了。

王晓帅扫了唐云平一眼,“我还在猜想是谁吃了豹子胆,这么蛮横,他这一来,我倒是知dào

了,陈书记一行刚才也来过你这里,那么,那个浅圳市瑞峰水泥的投资,是陈书记联系来的,对吗?”

唐云平没有说话,没有否认,那算是默默肯定了这个答案。

屈秘书乐颠颠的走下了楼,拉开别克车车门坐了进去,扭头对着后面的陈将声说道:“陈书记,我看到王县在唐局长的办公室里,看来,他们确实是想在招商局登记引资项目的。”

陈将声半睁了一下眼睛,冷冷地说道:“屈秘,我刚才想到,你找个借口去看他在不在唐局长那里,看似你聪明,但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你去找杯子,说明我们也去过唐局长那里!”

屈秘书一下呆住了,沉默地低下了头,别克车扭头朝外面驶去,陈将声一挥手,“知dào

就知dào

了!岂奈我何?既然已经挑明了,回去交待一声,粮东镇的峰瑞水泥厂加紧施工!哈哈,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楼上,王晓帅站在办公楼一侧的玻璃幕墙内,看着陈将声的车驶出市委市zf的大院,扭头对唐云平说道:“如此说来,陈书记回去要加紧建设水泥厂了!——未经审批就上马,这简直是——就象追人家女孩子,害pà

不成,就先行非礼让她怀孕,然后以木已成舟,生米做成熟饭这种事实来逼婚,对不?!这简直是恶霸思想、土匪行径!”

唐云平笑了笑,不知dào

该怎么说,王晓帅紧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道:“唐局,那陈书记的瑞峰水泥,已经在招商局登记了吗?”

唐云平不说话,王晓帅点了点头,轻轻掐着桌面上浓绿的兰草叶片玩弄着,“你不说话,我就明白了!——那你说,我联系来的鑫嘉水泥,能不能登记?”

等了一会儿,屋里又是一片静寂,王晓帅哈哈笑了起来,“唐局长今天变哑了,好笑!”唐云平仔细一想,说啥也不能插进这种纠纷之中,干脆毕上嘴巴,只是陪着笑。

“你不说话,我得说话!唐局——”王晓帅掏出怀里的手机,“我得找个人评评理,这世道险恶——唉——弄得让唐局都不敢直言啊!”

“喂,焦局是吗?”王晓帅拨通了焦长征的电话,唐云平一听焦局,心里一紧,焦长征是个火爆脾气,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为人固执苛刻,严守各种条款,王晓帅这小子要搬来这个救兵,还真是个强将!——更何况,焦长征有可能当下一任苑龙市的市长!

唐云平连忙发短信让通讯员过来,将笔记本电脑带走锁起来,以免焦长征来了把它砸了!

“王县,王县,你千万别生气,你听我说!”唐云平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这个——王县,你想想,我这里只是管县里领导招商的登记,这个登记只是留着为县领导各项工作的考核备案!——所以说,我是不会阻止哪一家水泥厂项目上马的!你回白天县,也尽管让鑫嘉水泥快速投建,我啥时候说过不让你的项目实施了?”

王晓帅坐在沙发上,右腿翘在了左腿上面,鄙夷地笑了两声,“你是不妨碍我的项目投建!可是,难道我就不要登记,就不想在各方面的考核中略胜一筹吗?我操!把一两亿的项目搞过来,市级领导不知dào

,难道我是白干不成!——唐局,别瞧不起了,我回去可以立马上鑫鼓水泥投建,我知dào

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心里在说,陈老板不给你批地,不让各部门开绿灯,你建个球呀!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告sù

你,没有金刚钻,我不来白天县揽这个瓷器活!我今天就能让你给登记上,你知dào

不?”

唐云平伸出双手,做着向下压的动作,“王县息怒,息怒!我怎么那样想的,你误解我了!——这个这个,招商局和环保局不一样,我们侧重点不是看水泥生产申报数据,我们关键是看有没有上马落实!所以说,不管陈书记联系的瑞峰水泥是否通过环保局的环评,只要开始建设,我们就给他登记——”

“这是狗屁理论!”听到有人怒吼一声,这时焦长征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唐云平心里一紧,王晓帅心里一喜,看今天怎么个收场,于是扭头冲着焦长征说道,“焦局,你过来了!我今天才知dào

,白天县也有人联系来过亿元的水泥生产项目,只是,他们没有通过市环保局的环评,就私自开始投建!”

焦长征冷冷地盯着唐云平,指着他的脸说道,“这种情况来也登记邀功?嗯?把那些材料拿出来我看看!”

唐云平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怨恨,同样是局长,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呀!无奈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材料,焦长征翻了几页,那是瑞峰水泥的投建情况,材料上看,厂区已经经过测量,正开挖地基,赫然是正在建设了!焦长征摸了一下口袋,王晓帅明白什么意思,立即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递了过去,冲着唐云平一阵坏笑,焦长征接过打火机,将那一摞材料点燃,扔到了墙角,跳动着的火焰如同几只橙红的大蝴蝶一般舞动着!

焦长征看了一眼哭笑不得了唐云平,冲着王晓帅点了点头,“晓帅,谢谢你给我反映这个情况,要不然,我还真不知dào

下面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没经过环评就私自开工投建。”

接着焦长征冲着唐云平说道:“瑞峰水泥没有通过环评,不能在招商局登记邀功!可以登记的是鑫嘉水泥,几天前就通过了环评,这个你得登记上!不能搞劣币驱逐良币啊!”

唐云平伸出双手搓了搓脸,压低声音对焦长征说道:“焦局,我这个地方,也只是登记嘛!——这样,我把两家水泥生产项目都登记上,行吗?”

“不行!”

“他们已经在建了,这样你看好不好,焦局——这一周内,如果瑞峰水泥的建设工地被查处要求他们停工,我就立马将登记表单上给他们撤下来,你看行吗?”

到底是在官场中浸染多年的老油条,唐云平很巧妙地提了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有其深刻的用意,意思是说,如果焦长征和王晓帅有能力勒令瑞峰水泥停工,他招商局当然不会登记;但如果焦长征和王晓帅没有能力让这个项目下马停工,那么他俩凭什么要求市招商局不予登记呢?

焦长征听到这个要求,没有办法再说别的了,再说唐云平好歹也是个局长,他只是惧于自己有可能上任下届市长的威势才让着三分,也不能让他面子上过于难看,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嘴上说道:“唐局!你放心,违规上马投建,老焦我绝对不手软,甭说他现在刚开始投建,就算是已经建成!我也要把他们给扒掉,一周内,我要不让他们停工,我就不姓——”

说到这里,焦长征忽然想到了一个环保局人们扯的荤段子:有人跑到环保局反映情况,门卫保安拦着他,问他找谁,那人只记得找焦局长,但不知dào

焦长征的名字,只好说我要找姓焦的,保安没好气地说,“熊样啊!要找‘姓焦的’,那你到按摩店、洗浴中心去找!”

想到这里,焦长征嘿嘿笑了两声,没有把那句“我要不让他们停工,我就不姓焦!”说完。

王晓帅一想,明白焦长征为什么把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焦长征本想下句狠话,表示自己必胜的信心与决心!但毕竟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知dào

不能把话说满、说死!自己下定决心,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在一周内让白天县粮东镇的瑞峰水泥停工停建,但是,有时候明争暗斗,却是败在那百分之一的不确定因素上面。

想到这一点,他没再和唐局长争论,转身坐在沙发上,半闭上眼睛,思索着陈将声那边儿会有什么对策,突然,一个灵光在他脑子里闪了一下,瑞峰水泥在粮东镇开工建设,当前是半明半暗,并没有挂牌也没有生产,他不说自己是建水泥厂,市环保局凭什么查处?现在派执法人员前去查处,人家说是准bèi

建饲料厂,面粉厂,岂不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在一周内让他们停建,倒未必敢百分之百的可行!

唐云平看焦长征的怒气平息了一些,连忙掏出烟,给王晓帅,焦长征,齐秘书发了烟,轻声说道:“世界上没有商量不成的事情!大家都是为公,何必上火?——焦局的颈椎病好些了吗?听说你前一段时间在一个老军医那里按摩挺有效的?”

焦长征哈哈笑了起来,“这事你别提,一提我就上火!”

齐秘书也嘿嘿笑了,唐云平更迷糊了,“怎么按摩也上火?焦局,是颈椎病按摩,又不是到洗浴中心找小姐按摩,你上哪门子火呀?”

王晓帅也知dào

是怎么回事,直接给唐云平解释,“唐局,你别提了。那个老军医是假的,报纸上都登了,非法行医。给人按摩时打一剂麻醉针,按摩后疼痛减轻,实jì

是上感觉不出来了。”

唐云平笑了起来,“这年头啥都有假!本来我想问问焦局效果咋样,要是有效的话我也去试试!我的颈椎也是有些毛病,只不过没有焦局那么严重!”

王晓帅摇了摇头,“如此说来,我们到了中年之后,也会有麻烦,室内工作也苦啊!唉!这是行政病,许多公务人员,坐办公室的,一到中年,都是有这个毛病!”

齐秘书点了点头,“三十岁以前人找病,三十岁以后病找人嘛!”

王晓帅呵呵一笑,“三十岁以前人找病,这话有道理。我们年轻的,个个不注意身体,一玩一个通宵,喝酒时个个拼命劝,比着喝,这不是在找病?这个话有道理,我以后得记着!我不求上进,只求中年以后没病就是福气!”

“是呀!我都在想,以后退休了,我回到农村,扛把锄头,过过田园生活!”焦长征叹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一些很向往的表情。

唐云平连忙讨好的说,“焦局,你别念着退休,我算了算你的年龄,还要当一届市长,还要当一届市委书记!——俗话说,鞭打快牛,象你这样有能力、有魄力的人,还是要奋战几年了!”

官人公务场所,并非田间地头,在争吵辩论最激烈的时候,人们不是卷起袖子上去打一架,而是念起了“转”字诀,话题一转,气氛趋向于平静。要不然,和街头巷尾的闲汉泼妇有什么不同?

不过语气都平淡下来,但是大家心里都在掂记着没有解决的矛盾,于是心里盘算着如何平心静气地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唐云平有心向着焦长征,因为他正在苑龙市官场的上升通道,但是,又不想得罪陈将声,因为唐云平的孩子大学毕业分配在白天县工作,也是公务员,在白天县步步高升,当前必须仰仗陈将声陈大爷;而孩子以后要能从白天县步入市级单位,又得仰仗焦长征焦大爷;如果他进不了市级单位,在白天县干得年代多,又得仰仗年轻有力,前景看好的王晓帅王大爷。

谁也不敢得罪,所以说,官场中,最终要的是保持一团和气,不生气,是最有力度的!谁能控zhì

着自己,谁是强者!

唐云平有心做个和事佬,心想要做一次东,找个不错的农家乐喝上两杯,席间什么话都好谈,有的时候,工作就是喝酒,喝酒就是工作,于是又掏出几根烟分发给众人,扭头问焦长征:“焦局喜欢钓鱼!你知dào

现在哪家菜馆鱼做的好?”

焦长征嘿嘿一笑,“这个倒真不知dào

,我吃鱼,常常在自己的家里,让你嫂子做!”

唐云平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我听说,丹江边儿有个农家菜馆,鱼做的很有新意!——王县平时在白天县忙于公务,很少来这里,咱们是初次见面,我今天要表示一下心情,王县、焦局今天都得赏个脸!”

焦长征连连摆手,“转氨酶高啊,酒是不能喝了!”

王晓帅笑了一下,“唐局心意我领了,只是昨天来了几个同学,喝得天昏地暗的,今天再喝,我的转氨酶也要高了!——先寄存着,下次来了再喝!”

唐云平嘿嘿一笑,“我说让你们喝酒了?——说得是吃鱼!”

“谁在说吃鱼?我说来这么多人?”门外响起了爽朗、宏亮的声音,同时门被推开了,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现出来,大家扭头一看,接着都站立起来,走进来的,是苑龙市市委书记,龙云恺!大伙连忙给龙书记让座。

龙云恺身高一米八五,体形魁梧,丹凤眼,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气派十足。有人说过,把市委的人集合在一起,让一个不认识的猜猜谁是市委书记,肯定能猜龙云恺。有人说有官相了能当官,有人说当官了才有官相,这是一个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

龙书记声若宏钟,扫视屋里一眼,笑了起来,“环保局的跑招商局来了;白天县的进苑龙市了!唐局请客作东也很正常!——但是不叫我一声就不对了!”

一屋子的人全笑了起来,龙云恺接过唐云平递过来的烟,看了王晓帅一眼,“这位是白天县的博士副县长吧,没有直接和你接触过,倒是听别人说过,处世临急不乱,大刀阔斧,很有风范啊——前段时间,斧劈寡妇门,处置有力,百十人的食物中毒得到了及时控zhì

,不错,真的不错!”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龙书记,那个事情,你怎么能简称为‘斧劈寡妇门’呢?虽然没有结婚没有老婆,但是,——我有那么急吗?”

屋里哈哈大笑起来,龙书记看过报纸和通报,齐秘书在现场也知dào

是怎么回事,王晓帅担心焦局长和唐局长不知dào

,于是连忙解释,“我是情急之中,不顾一切,举起大斧,劈开电管所所长的门,结果发xiàn

他和寡妇在里面睡觉!——结果大家转述之中,往往说成‘斧劈寡妇门’,唉,这个口口相传,真是容易弄成笑话,污了我的清白!”

龙云恺乐得大笑,底气十足,声音响亮,震得耳朵都嗡嗡响,他抚了抚肚皮,对大家说道,“对对对,我说错了!——我想到以前在部队里的一件事情:有一次出去拉练,晚上行军,前面的人对后面的说,‘拉开距离’,士兵们依次向后传话,传到后来,最后一个小兵蛋子很好奇,也不知dào

前面的下命令‘拉个驹驴’干什么,但是服从命令是天职,只好离队找到老乡借了一条小毛驴拉来跟上队伍前进!”

大家更是笑得乐不可支,但是王晓帅心里暗暗地琢摩,唐局长、龙书记以前都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是这次来,唐局长一见面就称他为帅哥县长,而龙书记一见面就称他为博士县长,看来,龙书记看事情,容易看到事物本质,唐书记一看就看到了表面。见面称呼打招呼,可以分出一个人的高下,所以唐局长只是局长,龙书记就是市委书记!

正在满堂欢笑的时候,龙云恺看到地下的一卷烧黑的材料,他拧起双眉,疑惑地看了看唐云平,“老唐,你们在搞什么黑材料?——不是想暗算我吧?是想在我饭里下毒,还是想炸我的车?”

话很幽默,但唐云平笑不出来,他张大了嘴巴,又说不出话了,只是转着脑袋,看了看焦长征,又看了看王晓帅,盼望着两人能接口回答。但是王晓帅脸上只是挂着微笑,还以疑问的目光看着唐云平,似乎也在好奇这卷烧过的材料是什么。而焦长征安逸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半眯着眼睛,津津有味地抽着烟,好像没有看到那卷东西,也没有听见龙云恺在问话;齐秘书正襟围坐,脸上一付‘我级别最低,我没有发言权’的神态。

到了最后,龙云恺的目光盯在了唐云平的脸上,唐云平头上又冒了一层细细的汗,心想看样子这个事得自己给龙书记汇报了,于是心里一横,也不紧张了,这时才想起来没有给龙书记倒水,就连忙打开饮料柜取出龙书记喜欢喝的矿泉水,轻轻旋了一下瓶盖,但是没有拧开,放在了龙书记面前,极恭敬地说道:“有点小问题,有了一些小矛盾,我给龙书记汇报一下!”

龙云恺听完了唐云平的汇报,低头沉思了几分钟,屋里没有人说话,静得可以听到人们抽烟的声音。

龙云恺以前是部队转业干部,转业时是县团级,到地方上历练几年,荣升为正厅级。他刚到地方上时,一直保持着部队里的好习惯,每天十点半,他要走出办公楼,到院子里一一棵垂柳下面做做广播体操。按理说,一个人的行为和别人不一样,会遭到讥讽,但是龙云恺无视他人的存zài

,踢腿,甩臂,有板有眼,动作到位,时间长了,人们到觉得这很正常,当然也有一些小职员们跟着他做做广播体操,竟然也集合到了几十个人,倒真是蔚为壮观。

那天他在院子里做完体操,正想上楼,看到了挂着白天县车牌王晓帅的现代车,心里有些疑惑,下楼做操的时候看到陈将声的车刚走,后来又看到了王晓帅的车停在这里,他们究竟来这里干什么?于是有了好奇心,但办公大楼集成市委与市zf和各个机构科室,多如牛毛,谁能知dào

王晓帅在哪里办事?他也没想没问,正要上楼之际,《苑龙都市报》的主任吴杏娟刚从市委宣传部出来,风姿卓约地从旁边经过,嘻嘻笑了一声,“龙书记,其实劲舞也能锻炼身体,以后你每天来跳上一会儿比什么都强!哈哈哈哈!”

龙云恺伸出指头冲着她鼻子指了指,“小吴美女呀!你真是调皮!——其实我也喜欢跳交谊舞,要不你天天过来,我陪着跳上几曲!一是健身,二是让你看看什么是多才多艺!哈哈!”

男领导和男下属之间,神经总是绷紧着的,而领导和女下属,混得时间长了,总是可以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嘻笑惯了,吴杏娟平时见了龙云恺并不紧张,女人天生爱撒娇,所以也有亲和力,她笑了几声,指了指楼上招商局所在的位置,低声说道,“龙书记,招商局里在吵什么啊?是不是他们在欺负王晓帅是新来的副县长?人又生,权又轻,你可得护着啊!——那可是我的校友,年轻干部要培养,拜托你多照顾一下!”说完笑了两声,扭着腰走了。

吴杏娟早上接到王晓帅的电话,说他正在苑龙市,上午先到招商局办些事情,于是心里有些痒痒的,盼望着他办完事来去找她办别的事,等待的时候却觉得一分钟如同一年一样漫长,同时忍受着身体每一寸肌肤的炙热与渴望,终于体会到人们所说四十如虎的含义,在办公室里也是坐立不安,只好开上车到了市委zf大院,想早一点看到王晓帅。

控zhì

不了自己,她径直来到招商局局长办公室门口想看他一眼,却听到里面一阵吵闹声,心里稳了一下,明白自己不该进去,于是逛到了有业务关系的宣传部找借口聊了几句,才下楼,看到龙云恺,害pà

王晓帅在公务上吃亏,于是施展魅力,撒着娇让龙云恺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龙云恺做完广播体操才走到招商局唐局长的办公室里。

唐局长说完详细经过,龙云恺明白了一切,他呵呵笑了两声,冲王晓帅招了招手,“王晓帅同志,这件事,这种矛盾,其实也是县域经济发展中,很常见的问题,走,到我办公室里来谈!”

王晓帅站起身,冲着唐云平、焦长征、齐秘书点了点头,“你们在这里聊,那我和龙书记一起过去一下!”说着跟着龙云恺走了出去。

看龙书记离开了,屋里的人一阵轻松,唐云平看龙云恺对王晓帅很亲切很客气,心里暗暗觉得王晓帅不会在副县长的位置长干,肯定会有腾飞那一天;齐秘书心里也是暗喜,庆幸自己跟对了人;焦长征心里暗是自豪,女儿的同学,就是不一般,锥处囊中,脱颖而出!——龙书记主管下面九个县六个区的工作,见了许多地方的副县长都不认识,但对王晓帅挺用心,看来还是很赏识这个年轻人!

龙云恺的办公室,比唐云平的办公室要大得多:总的来说,洋溢着东方古典美的情调,屋里的椅子都是那种复古的木椅,墙角十来兰花错落成很独特的景致,赏心悦目,静谧可人!博古架上,放置着盛放各种名茶的罐罐。王晓帅想到了白天县纪检委主任龙塔的办公室,也是摆放着各种品茶的器皿。龙塔和龙云恺同属一个宗族,关系甚近,还没有出五服。可能是血缘近,爱好也相同,都喜欢品尝名茗!

王晓帅不亢不卑地坐了下来,很是轻松自然地说道:“龙书记,这次来招商局登记招商进度,可能有的方面做得不妥,让你亲自来过问,真是不好意思!”

龙云恺掏出一根烟抛了过来,“王晓帅同志!有个牛劲儿啊!真是敢顶!看到你,我想到了二十年前的我呀!——这件事,你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王晓帅立即答道,“当然是按着苑龙市制定的环保标准措施,让陈书记的瑞峰水泥立即停止投建!”

龙云恺拿着烟,没有点燃,只是在桌子上轻轻地弹着,嘴里呵呵笑了两声,“王晓帅同志啊,咋说你呢,得理不让人啊!这个毛病,以后得改改!”

“龙书记,得到了道理,当然不让人!——我从首都到白天县,从学术圈跑到政界,就是来据理力争的!”王晓帅没有丝毫的客气与退让。

市委书记哪有太多的时间绕圈子,龙云恺摇了摇头,也是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晓帅同志,白天县经济发展落后,人口多,底子薄。和其他发达区县不一样,如果拘泥条款,注重环保,那将会阻碍经济的发展。陈将声同志联系来浅圳市的瑞峰商业集团,已经注几几千万的先期资金,这在白天县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听唐局长说,后续资金注入更是可观!项目竣工落成,将解决几千人的就业问题,能上交多少利税,你是能算出来的!——你说,这些是不是实事?”

王晓帅点了点头,龙云恺拿出一份资料,递给王晓帅,接着说道:“焦局长是个很认真的人,这几年,苑龙市及下面各个郊县的环保措施,在全国来说,居于前列;但是,你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也说明,在全国来说,是属于偏苛刻的!对不?”

一听到这些,王晓帅心里一亮,明白了看问题时,可以从各个角度去看!有的事物,如同是水晶,从各个层面,折射出的光线色泽是不一样的!焦长征在市环保局主持工作,制定、实施的各项环保措施,走在了全国的前列!但是,苑龙市及下面的各个区县是属于内地不发达地区!在偏远落后区县制定全国范围内都走在前列的环保措施,确实有些不公平!一个县不允许有第二家大型水泥厂,从环保角度、环保概念看是好的,但是,从白天县的民生角度来说,失之公允。

看王晓帅锁着的眉头稍有些舒展,龙云恺继xù

说道:“如果过于苛刻,白天县将是一潭死水!——我希望看到基层区县,都活跃起来、热闹起来、繁华起来。招商引资也就是起到让外资活跃本地资源的作用!几个大厂起来了,周边将会兴起很多家超市、旅馆、酒店,还会吸引来更多的技术人员,也会提高本地企业的品牌意识,竞争意识,这些东西,我们都要考lǜ

进去啊!”

醍醐灌顶的感觉油然而生,王晓帅嘿嘿地笑着,挖肠绞肚地在心里寻找着说一句感谢的话,“龙书记高屋建瓴,有您的指点,我明白看待一样事情要从各个角度来分析——”龙云恺一摆手,“千万别说感谢的话!我不喜欢客套话,凑个时间请我吃饭是最好的感谢!你是学生出身,我是部队大兵出身的,别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行!——你是学生出身,善于学习,这不错,我还偏偏好为人师!为政之路实jì

上要比微积分与高等物理复杂!以后请我吃饭算是交学费,小子,记下了!”

龙云恺说的“凑个时间请我吃饭”,这才是一句真zhèng

的客套话,请市委书记吃饭,这是多少副县长梦寐以求但又不可得的事情!龙云恺这样提出来,显然是玩笑了!开始进屋时,龙云恺称他为王晓帅同志,谈话结束时,称他为“小子”,这说明严肃的公务政务谈话结束了,以后的话题稍微轻松一些。

王晓帅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茶叶,问道:“龙书记真是古典,真是传统,您不喜欢喝咖啡吧?”龙云恺嘿嘿一笑,“那东西还真喝不习惯!”

“那龙书记喜欢喝什么茶?我有个同学现在下海在信阴市包茶山,以后我让他给捎点野生山茶,那才叫一个天然醇正呢!”王晓帅一说,龙云恺就知dào

了,“信阴市的野生山茶,有一种我尝过,很是不错的,但是口味我不太习惯,我在南方当兵,还是偏重南方的茶。”

两人正在聊着茶经,门外有人敲门。

市委书记龙云恺和王晓帅聊得正轻松,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龙云恺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推门而入的是苑龙市纪检委秦副书记,当他看到满面春风的龙书记对面坐的是白天县副县长王晓帅,不由得心里一惊,不久以前,因为王晓帅工作中一个小小的失误,他端着架子举着棒子到白天县发了一次威,没想到今天这小子在这里和龙书记谈笑风生,当然是心里忐忑不安了。

“噢,是秦书记啊!我现在有点事情,你说的事情以后我们研究吧?”虽然龙云恺是用的商量的口吻,但是秦义仁感觉到不容置疑的威压,连忙点头,“好好好,那我以后再过来请示!”说着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那次王晓帅忙于现场救治食物中毒患者,忘了往卫生厅上报中毒事件,被陈将声捏小了辫,暗示秦义仁给他记一个处分,当时秦义仁就有些犹豫,只是因为陈将声拍着胸脯说这个小子没有什么背景,踩他几脚他也没有办法,于是他就咬了几下.

现在看来这小子还是有一定的能耐,在市委这么多年秦义仁渐渐地练出了一些功夫,就是看龙云恺谈话时的脸色能看出谁处于上升通道,或是处下万劫不复的下沉之路,这次龙云恺和王晓帅相处时的表情让他多了一层寒意,暗暗寻思现在有两条路,一是调转船头对王晓帅慈善友爱一些,二是瞅个时机把他踩得永不返身。心里反复地思索着以致于下楼梯的时候差一点跌一跤!

正在秦义仁犯难的时候,王晓帅在心里发下了誓,虽然面对龙云恺保持着自然的微笑,但心里恶毒地给自己的交待一句,“秦义仁这厮甚是可恶,上次强词夺理压我,以后也是我的宿敌!对这种人决不放过决不轻饶!”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龙云恺坐在对面问了一句,王晓帅略一皱眉思索一下,笑道:“龙书记的意思是,两个水泥厂都可以在白天县投建,对吧?其实我想明白了,两个各投资一亿元的水泥厂,加起来,等于一个投资两亿元的水泥厂!这样算了,就可以当成一个大型水泥厂!完全有存zài

的理由!”

龙云恺笑了起来,抚了抚肚了,“是呀!看来你还是很灵活的!这些年,市委也分配进来许多重点大学的学生,个个拘泥事理,冥顽不化,我掰开揉碎他们就是不通透!你终于知dào

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了,这很好!”

但王晓帅又轻轻嘟囔一句:“那焦局长那里怎么交待,他这次很生气,给唐局长下海口说非把正在建设的瑞峰水泥封了不可!”

龙云恺摆了摆手,“焦局长的脾气我明白,他的思想工作我去做!——对了,焦局长有可能当选下届的苑龙市zf的市长,也有可能很快放手环保局的工作,这个问题好解决!——对了,过几天有一个报gào

会,焦局长要在这个报gào

会上,汇报一下这些年的工作,做一个竞选的感想演说,市委、市zf、**、政协的领导们都会参加,我也会邀请县的一些领导到场,到时候,你也过来!”

王晓帅也了解到,龙云恺喜欢听听一些领导讲讲对未来工作的展望,也算是演讲,这能学到很多东西,于是就连连点头,不过一丝阴云马上掠过心头,那天焦长征到县里找他,说出恶意短信的事,显然有人躲在阴影里威胁,阻碍他当选市长。

这件事,焦长征也可能给龙书记汇报了,因为这是刑事案件,但也算是与政务相关,威胁他显然是出于政治目的。但是,也可能没有说,因为这事涉及到焦珊珊的隐私,假如焦长征向龙云恺汇报,那龙云恺会自然而然地问,“咦,长征,他们拿什么事威胁你呀?”这样一来,是说,还是不说,也是个问题。如果说了,焦珊珊以前受辱的事就会让龙书记知dào

,有时候,多一个人知dào

,就意味着多更多的人知dào

,当然是不能说;可是,如果不说出来,龙云恺会怎么想?那很有可能被误解为,焦长征有风流韵事受人胁制!

想来一些很简单的事情,在官场中却变得错综复杂。

想到这里,王晓帅试探着问了一句,“焦局长这些年也够为难了,在环保局铁腕制污,雷霆手段,关闭了很多的造纸厂、印染厂、电镀厂,甚至取缔了一些噪音挠民的歌舞厅!肯定得罪不少了老板,这其中也包括一些**代表。这次竞选市长,不会有人恶意拆他的台吧?”

龙云恺“嗯”了一声,抚了抚肚皮,想了想,对王晓帅说道:“焦长征是个好人!虽然这些年有些不近人情,但都是为了工作,其实大家都知dào

他是个大好人,我想不会有人与他为难吧?”

听到这句话,王晓帅明白焦长征没有把恶意短信的事情告sù

龙云恺,于是心里有些担忧,生怕焦长征会受到坏人的为难。

看王晓帅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龙云恺以为他有了工作中的难题,于是询问他还有什么需yào

上级支持帮zhù

,既然龙书记这样问,王晓帅很直接地提出自己的以往心里的郁闷之事:

“龙书记,我在白天县居于副职,主管医疗卫生,但是人事调整还是受制,上次我建议将一些单位的领导撤换,但是得到不到县里常委的通过,陈将声书记认为卫生系统大多数领导工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否定了我的调整计划!这次我想请上级给予以支持!”

龙云恺微微笑了一下,明白他想要医疗卫生系统的人事权,这是一个人员庞大的系统,卫生局是个大局,下面分管县里人民医院,第二医院,第三医疗,骨伤医院,卫生防疫站,卫校,结核病防治所,脉管炎防治所等等,以及二十四个乡镇的卫生院,这是个不小的王国,科级领导达三十多个,股级领导达二百来个,要对这个系统领导的调整,算得上大手笔了!

龙云恺想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问道:“上一次卫生系统各单位领导大调整,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王晓帅几乎不用加想,脱口而出,“有两年没有大调整了!”

“嗯,时间也不短了!”龙云恺闭上眼睛,拿着桌子上的红蓝铅笔轻轻旋转着。俗话讲,一朝天子一朝臣,王晓帅是主管医疗卫生系统的副县长,为了工作顺心顺手,调整部下也属于正常!

只是陈将声这几年牢牢把控各系统的人事权,让他单独把卫生系统的人事权交出来,不太可能。

平时自称为开拓型领导的龙云恺,看着信心勃勃,锐意进取的王晓帅,一时竟然有些语塞了。

王晓帅看着失语的龙云恺,知dào

了他的为难,人事权,是个权重很大的因素,和财务并列,控zhì

一个单位,控zhì

一个系统,控zhì

一方区域,说白了就是要控zhì

人事权和财政权!白天县地处中原,闭塞落后,人们商业意识淡薄,可以说是生财无道。于是许多人想拥有富裕奢侈的生活,就把目光聚集在权力上面,想通过权力去获取钱财。

来上任接管卫生系统时,王晓帅私下听别人说过,想当卫生局局长,愿意花上二三十万的人都大有人在;而想当县城医院院长,最少最少得十五万;就算到乡镇当卫生院院长,副院长,会计,防疫组长,这些股级领导,也得花上五六万!

这个钱,来得也快,就象医院院长,他愿意进哪一种药,他做主!药厂的业务员,开始时打通他的关节,以后再给他提成,这下来一年就有十几万!还有别的方面,医院院长每年安排几个学生到医院工作,最少也能挣上一二十万,更不用说其他隐形收入了,另外还有别的,例如对那些美丽而又柔弱可怜的小护士们骚扰威逼,甚至弄到床上

想到这里,王晓帅觉得不能要求得过死,要不然,龙云恺会误解为自己太想捞钱了,于是呵呵笑了两声,“龙书记,我并不是要直接任免各单位领导的权力!”

“呃?”龙云恺很吃惊,“你不要任免权,那你要人事权怎么操作?”

王晓帅低头想了一下,微微一笑,“龙书记,我是这样想的,也不知dào

是否成熟!我要人事权,是准bèi

搞一人公平公开的竞争机制,在这个机制下,让卫生系统各单位的贤能之士,竟争当领导!——我所要有人事权,就是要制定这种公平公平机制权力!”

听完这一翻话,龙云恺的脸上堆满了笑意,这话很合他的心,但是时光飞逝,他忘了这是他十几年以前写过论文里的一些话,只是后来忘记了。正因为如此,王晓帅的话越听越顺耳,龙云恺看着对面意气生发的王晓帅,感觉那是他自己,不由得拍了拍巴掌,“王晓帅同志,讲得很精彩啊!”

第十七章 最后的花

狂风暴雨过后,屋里变得稍稍宁静了,他本来打算在徐涵娜的怀里睡上一晚,不过第二天要到孙秘书那里办手续,余老师要开车到学校接他,然后还要和组织部的同志碰一下头。想到这里,王晓帅只好睁开眼睛,回学校里去睡,虽然那里是个水泥墙围合着的寂寞空间了。

王晓帅穿上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徐涵娜抱着他肩膀,久久舍不得放开,他亲了亲她的香腮,嘟囔一声,“要不今晚睡这里,明天上午给孙秘书打个电话,就说有事好了,改到下午去办手续!”

徐涵娜只好放开他,拍了拍额头,“呀,晓帅,我怎么忘了,你不是以前的弟弟了,你将是一县之长,有更艰巨的事情要做!再说啦,你是个男人,又怎么能让你在温柔乡里沉迷呢,如果你真变成一个沉缅于脂粉堆中的男人,娜姐是不会喜欢你的。去吧,乖宝宝,我希望看到一个羽扇纶巾、英姿勃发、建奇功、立伟业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女人付出柔情!”

“噢,我明白了,你是暗恋周瑜罢了!”王晓帅提上裤子,坦露着肌肉发达的胸膛,到客厅里坐在了沙发上,端起一杯娜姐为他倒好的酸酸ru饮料喝了起来。

他提上牛仔裤,穿好袜子,徐涵娜走了过来,拿起王晓帅的皮鞋给他穿上,“鞋油已经给你打好了---我才不喜欢周瑜呢,我要当小乔,你要当曹操嘛,建个钢雀台,把我包起来,我以后只伺候你一个人!”

王晓帅揽过徐涵娜纤细而又结实的腰,她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把头放在王晓帅的怀里,“答yīng

我!当曹操!”

“好吧,当曹操**!---看来那句话没有说错,男人靠征服世界去征服女人!唉,曹操的铜雀台上是两个美女,你得再给我找一个!”说到这里,心里忽然想起了方绯,于是胸口隐隐有些作痛,推开涵娜,站了起来。

“我走了!涵娜!”王晓帅默默地看着她,涵娜眼中带着柔情走了过来,但是害pà

让王晓帅失去走出门的决心,没有敢靠过去,王晓帅搂过涵娜,在她红润润的唇上亲了一口,开门离开了。

已经是快十一点了,王晓帅没有要出租车,独自一个人走着,路过花仙广场时,看到这里的青年男女还是有不少,夏热正是感情与激情泛滥的时候,这正是恋爱人群的黄金时间。

他朝着彩喷广场走了过去,脸上开始露出笑容,他看到在彩色喷泉旁边的彩砖台上,坐着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啊?大哥哥,你来了?呵呵,你追的女孩有没有追上呀?还要买花吗?”那小女孩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看来是广场上的卖花女孩。

“飒飒,我没有追到呢,看样子,还得买玫瑰花了,来,再给我四朵!”说着王晓帅掏出了二十元钱!

飒飒要递花给他时,犹豫了一下,“我看,是不是那个女孩和你不合适?如果她真的不珍惜你,你就不要给她买了!这一年来,你风雨无阻,都给她买了上千朵花,就是个石头人也该感动了。要不---不给她花了,大哥哥也别伤心,说不定还有女孩追你呢!”

王晓帅看那小女孩咬着牙,皱着眉思索的样子,有些好笑,而且,更想不到的是,那女孩把他递钱的手给推开了,“大哥哥!不要给她买了!唉,她不值得!肯定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你要找爱你的人,不一定非要找你爱的人!”

王晓帅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大笑,拿过她手里的四束花,将二十元钱塞到她的手里。“好,听你的劝告。不在她身上花冤枉钱了!我拿去给爱我的女孩好了!”

“一言为定!”飒飒伸出手,和王晓帅拉了勾,晃了晃。

王晓帅知dào

,自己买有上千朵玫瑰,其实并不是追哪个女孩的,而是他有一次经花仙广场,看着这个小女孩很与众不同,她卖花从不追着别的情侣,强劝男人买花,所以她卖出去的花并不多。于是他反而有了好感,和这个小女孩一攀谈,才知dào

她家里很可怜,父母都是下岗职工,所以她晚上还在广场卖花补贴家用。于是从那儿以后,他经常到这里买上一两束玫瑰,虽然不是说天天晚上买,但一个星期,总要买上四五次的。

“今天买的是最后四朵,以后我就不会在这个城市里读书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王晓帅忽然想留些钱给这个小女孩,但是他知dào

,这个有骨气的小女孩肯定不会接受的。

原来付出馈赠也是很难的,王晓帅只好对飒飒说了一句祝福的话,提醒她注意安全,然后站起身来,捧着玫瑰花朝远处走了过去。其实这些花,不能送给方绯,但是可以送给涵娜的,但是涵娜对花粉过敏。这四朵玫瑰花是送不出去的Lang漫礼物。

所以他走过花仙广场的雕塑时,只好把玫瑰花放在那座花仙前面的台上,一年多来他一直是这么干的。想到自己的行为有趣,王晓帅嘿嘿笑了起来,“观音、如来、玉皇大帝、都有庙或是有道观供奉,唯独没有花仙子的香火,今天只有我王晓帅在给花仙子献上玫瑰花,希望花仙子保佑我王晓帅以后能交上桃花运!”

说完轻轻地鞠了一个躬,看着绚丽灯光下五颜六色的广场,大叫一声:“我要走了,大都市!再见了!”

说完扭转身子就要离开。

“大哥,等等!”

他恍惚听到有个孩子叫了一声,他怔了一下,肯定不是喊他的,于是接着迈开脚步要走!

“等一下,我叫彪子!大名是雷永彪!”那个稚气的声音又喊了一声。

王晓帅这才确定是叫他的,他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不过,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显然是一个小乞丐。但是眼睛里射出一种无惧无畏,沉着镇静的光芒。

“噢,你好,彪子,你找我有什么事?”王晓帅弯下腰,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

“我跟踪很多次了,今天听到大哥说,以后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我想问问大哥的名字!”那小孩坚定地说道。

“嗯?奇怪,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我有什么可值得研究的吗?呵呵,我叫王晓帅,为什么要知dào

我的名字?”王晓帅很是纳闷。

彪子指了指花仙子水泥台上的玫瑰花,又指了指远处静静坐着等顾客的飒飒。“为了她,为了你买的花,请允许我说一声‘谢谢!’”

“呵呵,我有什么可谢的?”王晓帅问道。

“这些年,你一共买了902朵花,一共花了三千六百一十元!因为跟踪过大哥哥,才知dào

,这是照顾飒飒的生意,也算是给飒飒资助了,所以呢,我在这里道一声谢了!我想,你买花的这个钱,算是我彪子欠下的了。”那个彪子脸色开始微微有些红了。

“哈哈哈哈,我王晓帅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在乎这区区两三千元?我猜想,你是飒飒的哥哥?”王晓帅说完,立即后悔了,这个小乞丐怎么会是飒飒的哥哥呢,虽然飒飒是下岗职工家庭,但是还是有家庭的,但是这个小乞丐,分明是无家可归的人。

“猜错了,我不是飒飒的什么人,至少现在不是!但以后飒飒会是我的人!只是我一直是在这个广场上乞讨游荡的,是一个真真zhèng

正的乞丐。因为我---喜欢飒飒,所以我一直在她周围暗暗保护着她。也正因为如此,才知你是个好人,不是给女朋友买花,但是给飒飒不少帮zhù

,而且这种帮zhù

飒飒能接受!”雷永彪看上去面色青黄,但是说话中有一种傲然自立的气势,这让王晓帅很是钦偑。

“好!够男子汉!既然彪子小兄弟是个爽朗人,那我王晓帅认识你这个朋友了,其实我已经明白了,你是暗恋着飒飒,是不是?她还不知dào

你心里的想法!”王晓帅目光逼人,盯着雷永彪看。

“对!”雷永彪坦然地点了点头,“只是我现在处境惨淡,不能给她幸福,所以,我只是远远守着罢了!也希望你能给我保密!”

第十五章 市里公务

王晓帅的话,让龙书记很兴奋,兴奋的原因,是因为合乎龙书记的心意。前段时间,省委组织部的秘书孙要章,在电话里给王晓帅聊过一次,在官场上混,如果想当一个有脑子的人,就得当一个没脑子的人!

这话很是玄妙,但也好理解,为官之道,得突pò

一种障碍,那就是“我执”,详细来说,就是不能过于执著,不要总抱着自己的理念,坚持自己想法。

龙云恺“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感慨道:“王晓帅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对!这么多年来,在白天县提拨领导干部,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你这个建议很好,设置一个公平公开的竞争机制,任人唯贤,能者上,庸者下,这符合客观规律,也符合任用干部的原则!这一点,完全没有问题!我支持!”

在苑龙市,龙书记表示支持,那在全市十几个区县来说,等于有了强有力的后盾,王晓帅脸上红扑扑了,“谢谢龙书记!既然如此,我回去就制定相关的考核机制,竞争机制,相信在龙书记的大力支持下,会取得好的成绩!”

和上级领导的谈话,要达到一种“见好就收”的效果!龙书记时间宝贵,占用太多也不太好,王晓帅已经得到了尚方宝剑,当然是立即起身告辞。

走出龙书记的办公室,王晓帅想构思一下在白天县卫生系统任命人员的事情,所以没有回到招商局唐局长的办公室,径直走到楼下,慢慢地踱到办公大楼后面的荷塘旁边,静静地坐下来,看着艳红的荷花,听着阵阵蛙鸣,独自思索着。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绕了过来,捂着王晓帅的眼睛,同时听到身后有呵呵的笑声,他略一思索,笑了起来,“闻到有一种护肤品的香味,这辈子和我关系好的女人,也就一个,那就是吴杏娟!我猜对了吗?”

吴杏娟松开了手,格格笑了起来,“小贼,嘴甜得象抺了蜜似的,我就不信,这辈子和你关系好的女人,就我一个!看你忙的,来了也不先看看我!”

王晓帅抓着吴杏娟的手,当立即觉得不妥,立即又松开了,叮嘱道:“小心,你也不分分什么地方!”

吴杏娟稍稍挺直了身子,但是眼睛里依然是媚波荡漾,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嗔笑着说道:“你这个小贼呀!偷心的小贼!这么长时间也不来找我!白天县归你管的事情就那么多吗?”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今天不是来找你了吗?一会儿咱们慢慢聊,这会儿要注意形象噢!”说着掏出手机,给齐秘书打了个电话,“齐秘,这次招商引资的事情我有了新的看法,随后我会给你交待的!刚才还有个事情,我急着去办理一下,你给唐局长和焦局长说一声,打个招呼,我就不过去说再见了!——你带着车先回白天县吧!”

接着关了手机,看了一下吴杏娟,“你把车开到东侧门等着我,我现在去那个门口等你!”

一听这话,吴杏娟心里春意昂然,觉得全身蚂蚁爬一般,一阵幸福感涌来,柔声说道:“好!老公,听你的,今天都依你!”说着媚笑一声,嘴唇轻轻地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转身到停车场开车去了!

王晓帅苦笑一声,“没有你,我这日子怎么过!”说着朝东侧门走了过去。

当他刚刚步行走到东侧门的时候,吴杏娟已经开着车过来了,啪啪按了两声喇叭,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

王晓帅看了看四下没人,拉开车门坐到了吴杏娟的旁边,刚一系上安全带,吴杏娟便扑在了他的怀里,“我想你!”,王晓帅抱着馨香柔软的肢体,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笑着说道:“你这个傻子,在这里就亲热?这是市委zf大院的门口呀,你想让别人知dào

我们的关系?要不我把车门打开?”。

吴杏娟轻轻砸了一下他的肩膀,“坏死了!”,接着起身发动着汽车,朝前面驶了过去.

线条流畅,华贵的轿车在林荫大道上穿行,车内,吴杏娟扭头问道:“晓帅,公务上有什么麻烦,今天我在招商局唐局长的门口,听到你们几乎吵起来了!”

王晓帅闭上眼睛,头靠在后座上,“陈将声来横的!按以前的规定,我联系来一个投资亿元的水泥,别人就不能再搞了,这种污染行业,白天县不能有两个,一山不容二虎啊。但是他未经市环保部门环评,私下开工建厂。所以在唐局长的办公室里,我们吵了起来。”

“后来呢?我遇到龙书记,让他去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龙书记的意思,是两个水泥厂都可以投建!我和陈将声,这次算是战成了平局?”

吴杏娟扭头甜甜一笑,“老公!其实你赢了!”

“什么,我这次只是平局!假如说我联系来的水泥厂投建,让陈将声联系来的撤资滚蛋,那才是胜局!”王晓帅很是不解!

“老公,陈将声是县委书记,你是副县长,能和他战成平局,其实等于是你胜了!”吴杏娟伸出白白的手在王晓帅的膝上轻轻拍了拍。

王晓师握着吴杏娟的手轻轻地揉捏着,“谢谢你的鼓励!其实也达到我的目的了!”

师母方绯联系来的鑫嘉投资集团,来白天县建厂,事事还得依靠他的关照,暗地里,肯定会给他一定的好处,按照白天县的规矩,可能会给王晓帅一些干股,这样他的手头就会更宽绰一些。想到这里,又想到了吴杏娟白金镶钻戒指,扭头一笑,“对了,那次把你的戒指弄掉丢失了,还没有给你买呢!再宽限几天?”

“讨厌呀!谁叫你赔了,身子都给你了,还在身外之物吗?”吴杏娟撅了一下嘴,斜着眼睛看了王晓帅一眼,车内又是弥满着春意。

“这个东西我都买不起,以后有什么资格在你的雪花肌肤上折腾呀!”王晓帅笑了一下,“鑫嘉投资集团的水泥厂很快在白天县落成建厂了,听方绯说,只要我以后在税费上给他们一些关照,他们可以给我一些可观的干股红利!这个东西也算是我们这些地方的潜规则,你肯定明白!——到时候,不但可以给你买首饰,我也可以在白天县弄套居所,以后和你相会更方便了!”实话实说,王晓帅觉得一阵轻松。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吴杏娟哼了一声,“方绯?就是嫁给余建路的那个小**吗?——不要你理她!”

王晓帅心里一阵紧张,这才回想到吴杏娟在华清大学读书的时候,和几个教授关系非常亲热,好像也对余建路有所暗示,所以说吴杏娟吃方绯的醋,也是正常的!

“你离她远一些嘛!晓帅,她可是个狐狸精,小心她毁了你的前程!”吴杏娟带着情绪提醒着。

王晓帅大笑起来,在她大腿上拧了一把,“你呀!难道你不是狐狸精?谁说和狐狸精在一起会毁了前程?这是什么定理?”

吴杏娟撒着娇,“不许就是不许嘛!你来到我身边了,我就是你的情人!你——找别人你结婚可以,找别的小妞玩也可以,但就是不许你和方绯好!”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你呀!看你说的什么话!方绯是我的师母,我怎么可能——上自己的师母啊!”

吴杏娟格格格格笑了起来,花枝乱颤,让人心里痒痒的!

“我告sù

你啊!——以后我会随时派记者跟踪调查你的,你玩别的女人都行,你要敢和方绯走得太紧,我就是不饶你!”吴杏娟一踩油门,车加速朝前驶了过去,好像是有些赌气!

王晓帅心里暗暗叫苦,一不留神怎么把方绯扯了出来,结果让吴杏娟浮想联翩,男人都想拥有的女人多,但拥有的多了还真麻烦。于是连忙又把话题扯到招商引资上面:

“杏娟,虽然这次和陈将声战成平局,但我决心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尽办法那他联系来的瑞峰水泥给挤下去,当然,主要用商业手段,也包括别的非常规手段!让陈将声知dào

,我不是甘心接受平局的这个局面!”

吴杏娟点了点头,“对!我支持你!世界上哪有什么平局,要么胜,要么负!”

“不,要么胜,要么死!”王晓帅把牙咬得格支格支响,然后闭上眼睛,又靠在车的座椅上,揉了揉太阳穴,“我接到下县挂职通知的那一天早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到自己的身处一个古战场,那里只有死去士兵和战马,我是一个主帅,我不知dào

自己的是胜了,还是负了!有一个老道从战场上经过,我问他,我是胜了,还是负了,老道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说这个战场上是没有胜负的。只有胜利和死亡,胜了就等于是死了!”

“嗯!有些道理!”吴杏娟也长叹一口气,“晓帅,姐支持你!你会永远胜下去了!——只要你不和方绯亲近,嘻嘻嘻嘻!”

王晓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女人啊!真不好对负!——接到下县任副县职的早上,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似乎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人告sù

我,官场是个奇怪的战场,不是胜负的问题,是胜利和死亡的问题!——不过,现在我又悟道了一些东西!”

“嗯?什么东西?”吴杏娟问了一句。

“情场上,女人之间的战争也是如此的残酷!”

“你讨厌啊!”

车内,王晓帅和吴杏娟打情骂俏,十分开心。本来计划着是直奔宾馆,但是吴杏娟想到还要到《苑龙都市报》报社去取自己的提包,那是早上按捺不住心情想去找王晓帅而丢在办公室里的,于是车就绕了一下朝《苑龙都市报》开了过去。

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住了,吴杏娟嘴里轻轻地骂了一句,王晓帅睁开眼睛,看到车已经开到了报社的门口,一个中年人拉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胳膊从里面出来,正是这两人让吴杏娟突然停车的。

看着两个人离开了,吴杏娟又踩了一下油门,朝报社里面开了进去,到了停车场,冲王晓帅抛了一个媚眼,“老公等一下,我去楼上拿提包,一会儿我们就到酒店里面!”,说着返身朝办公楼走了过去。

看吴杏娟离去,王晓帅也从车上走了下来,慢慢地踱到了报社外面,这时正看到刚刚出来的中年人和年轻人在路边吵闹着,王晓帅走了过去,两人正在专心地辩论着什么,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走近。

王晓帅笑了一下,“孟镇长!薛小松!二位今天怎么有空到苑龙来了?刚才你们在报社里面干什么?有啥矛盾在这大街上吵啊?”

中年人和年轻人看着王晓帅一怔,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等了一两分钟,中年**笑起来,“王县长!你咋也来了?没想到在苑龙市碰到你了!这真是叫——有缘啊!”

而旁边的年轻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声,“王县长,你好。”说完红着脸,低下了头。

王晓帅也向二人问了好,其实在车上,他已经看到是太极镇的孟镇长和通讯员薛小松,但是心里不敢肯定,因为孟镇长在太极镇镇zf工作,很难猜想他跑到苑龙市,跑到《苑龙都市报》报社有什么事?

孟镇长伸出手和王晓帅亲密地握着,指了指薛小松,对王晓帅说道:“这是我们zf的通讯员,你还记得吗?”

王晓帅笑了笑,“当然记得,那次太极镇食物中毒,小松同志配合得都不错!领着我去其他部门沟通,是个精干,聪明的同志!”

薛小松低着头,没有说什么,似乎有些气乎乎的样子。孟镇长挤了挤眼睛,“小松同志工作能力很棒,唉,就是太直了!”

王晓帅不明就里,但是知dào

肯定薛小松和孟镇长发生什么矛盾了,有心给他们调解一下。抬头朝四周看了看,有一家“流金岁月”咖啡馆,于是拉着孟镇长,“老孟同志,好久没见你了!在白天县县城都很少遇到你,但今天可真有意思,居然在苑龙市碰巧相遇!走走走,进去喝杯咖啡开开洋荤,聊一会儿!”

孟镇长点了一下头,移动了脚步,但是薛小松依然像钉子那样,站在原地不动,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小松同志,对孟镇长有意见!可不要对我有意见!——走走走,到咖啡厅聊,有啥意见直接给我讲!我给你做主,总得来说,我还是偏向年轻人的!我估计咱们两个年龄相差不到三年吧?”

薛小松看王晓帅一脸的和气,心里稍稍不再忿闷,跟着王晓帅和孟镇长朝咖啡厅里走了过去。

虽然挨着马水马龙的街道,但静谧的咖啡厅和外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优雅的欧美音乐,郁郁青青的室内兰草,白色古典钢琴,墙上的名人字画,让人的心理也缓和平静下来。

三个人坐定,王晓帅给吴杏娟发了一个短信,“你先在办公室里等着,我遇到熟人,到报社对面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

接着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女侍者走了过来,王晓帅交待了一套简单的茶点,寒喧几句,然后直接问他来苑龙市有什么事。

孟镇长看了看低着头的薛小松,略带怒气地说道:“小松,你不一直说,最佩服王县长这样敢做敢为的领导,那你现在可给王县长说说,你究竟在搞什么呀?”

薛小松低头沉思一会儿,才告sù

王晓帅是怎么一回事。

去年有一段时间,白天县太极镇镇zf号召当地农民养殖蝎子,声称这是一种极好的致富项目。在孟镇长的大力倡导下,全镇共有一百零六家农户到落阳市一个特种药用动物研究中心购买了三百多万元的蝎子,然后回去养殖,但是半年过去了,这些农户家里养的蝎子死有一多半,开始这些农民以为,可能是养殖技术不过关,虽然死了不少,但是死了的蝎子也能当药材卖,另外活着的蝎子进入繁殖期,开始怀孕,于是这批农民盼望着蝎子生出一窝窝蝎子,以后数量翻倍,依然有的赚!

但是,又过了一两个月才知dào

,事情比他们想像的要糟得多!

蝎子一窝能产二十多个小蝎子,可问题是,一只母蝎产下的二十只仔蝎,能活下来二只都算是不错的了!到后来一算,产下来并且成活长大的小蝎子,连原来购买蝎子数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原来买来的蝎子,还互相打架互相吞食,以至于数量也是越来越少。一年下来,算算帐,等于赔了一多半的钱!百十名农户真是血本无归!蝎本无归!

后来,这一百多名农户联合起来到乡zf讨个说法,孟镇长很是慌恐,想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这个阶段他正在带领镇zf的工作人员,一家家地做农户的思想工作。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薛小松很是愤慨,要把这件事给捅出去,他写了几个新闻稿,要到《苑龙都市报》反映这个问题。

听完了薛小松的讲述,王晓帅微微闭上眼睛思忖起来。他虽然不抓农业,但是也知dào

,这种现象很多,乡镇zf出于好心,但是急功近利,经常干预农民的种镇养殖,结果往往造成了事与愿违的效果。

有一次,他听主管农业的副县长黄文锋说过一个真实的故事,某个村里有一个老汉,虽然连字都不认识,但是这个老汉在村子里却是最富的!有一次,黄文锋到农村调研,问这个老汉的致富经验,这个老汉倒是说了实话,“俺的经验是:乡zf让俺种啥俺偏不种啥;乡zf不让俺种啥俺偏偏要种啥!”

这个笑话很冷酷,但也道出了实情,乡zf乱指导乱插手,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乱管,造成了许多坑农害农的事例。

王晓帅看了看四周,没有别的人,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压低声音冲孟镇长训道,“老孟!当时你们乡zf,是用啥手段让这一百多户农民养殖蝎子的?嗯?你信得过我,就给我实话实说!”

孟镇长抓了抓耳朵,看了薛小松一眼,不情愿地回答道:“当时这个村,想申请修一条柏油路通到公路上,我就给他谈,不搞特种养殖,不给他们拨款修路——后来,他们同意了,每一户交了三万元,然后由乡zf的会计收了,统一购买蝎子种!”

王晓帅端起冰凉的果汁饮料喝了一大口,压着火气,指了一下孟镇长的鼻子,“老孟呀!我咋说你呢!——你你你——你是怎么想到让这些农户养蝎子的?”

孟镇长从提包里掏出一叠报纸、杂志,指了指上面的广告,递了过来,王晓帅接过来一看,上面写得很煽动人心,“谁养蝎子谁致富,本小利大省功夫!”“蝎子好养钱好赚,不用油来不用电,成本低,效益高,一年能赚几十万!”

王晓帅哈哈笑了起来,“靠!看来,这个东西,要比当县长还挣钱!”

孟镇长也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听到“啪”一声,王晓帅把桌子一拍,满脸怒容,“孟镇长,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一看到王晓帅铁青着脸,孟镇长吓得张大嘴巴怔着了。只见王晓帅指着上面广告里的一段话,“蝎子是一种贵重的药材,现在每公斤收购价格600元,并且不断上涨”

“你看这段话,孟镇长,这段话让你想到了什么?”王晓帅眼睛瞪着孟镇长问他。

“这段话,让我想到,组织农民养蝎子,肯定挣钱,能让他们致富——”孟镇长小心地回答着。

王晓帅长叹一口气,“老孟呀!你——你怎么不从另一个方面想一下,这蝎子的价格这么高,说明什么?只说明一点!蝎子不好养活!假如蝎子好养,价格能如此的高吗?老孟啊,你上当了,更重yào

的是,你组织农民集体上当!这更可耻!”

孟镇长掏出口袋里的手巾在额头上擦汗,薛小松瞥了他一眼,对王晓帅点了一下头,“我也是这个意思!但孟镇长一直没有认识到他上当了!哼!一百多家农户,三百万元,让他打了水漂!”

孟镇长长叹一口气,“唉!不会吧?这个这个,特种养殖怎么可能成了骗局?我想是不是农民没掌握好养蝎技术,所以赔钱了!我还是觉得,不是骗局吧!”

王晓帅翻了他一眼,心里暗暗说道:“猪脑子!”

王晓帅知dào

,孟镇长已经陷入这个泥潭了,听他说,一百多家农户损失巨大,当孟镇长组织人员去落阳的那个特种药用动物研究中心,人家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落阳市和苑龙市是邻市,也有三四百里远,人家一次做成三百万元的大业务,当然要走人了!不过,像这种养殖诈piàn

机构,可以再找一个地方,换换名字再开一家,继xù

诈piàn



“王县长,这件事,孟镇长做得不对!所以,我想把这个事情公开一下!”说着,薛小松掏出一份复印的稿子,递给了王晓帅,原来是个新闻稿,“百家农户身陷养殖骗局,镇长糊涂酿成悲剧”,薛小松指了指这个新闻,“王县,孟镇长要对这个事负全部责任!这一百多家农户太惨了,有的是把娶媳妇的钱拿出来,有的是把养老的钱拿出来,结果投资三万元,后来变成三千元!”

王晓帅点了点头,把稿子反过来扣在桌面上,“小松,你的意思是——”

“孟镇长要赔人家,每家三万元!一分都不能少!另外,他——不能当镇长了!”薛小松抿着嘴,很是坚定。

王晓帅微微笑了一下,看着薛小松脸上的表情,他似乎看到了刚才面对龙云恺,立争撤下瑞峰水泥的王晓帅!

孟镇长可怜巴巴地望着王晓帅,“王县长,我知错了!可是,每家农户赔三万元,这三百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乡zf的财政也很紧张,怎么能把这个钱拿出来?”

“你必须拿出来!孟镇长,我去那一百多家农户看了,他们本来都穷,结果又雪上加霜,有的还是借的高利贷!——我这个新闻稿一出来,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薛小松坚决不让步!

“孟镇长,你出去一下,我给小松好好谈谈!”王晓帅挥了挥手,孟镇长尴尬地笑了笑,拎着提包走了出去。

王晓帅冲着薛小松笑了一下,没有直接谈这个话题,随意地问着:“小松,上次我去太极镇,你跟着我奔忙,我觉得你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对了,你以前在哪里上学?”

薛小松苦笑了一下,“王县,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是落阳农业高等专业学校毕业的,唉,是一个三流的大专院校。所以说,我并不想有什么好的前途,爬到多高的职位上面,我只想着能为农民办些实事!我在乡zf工作两年了,觉得农民很苦,我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王晓帅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上那个新闻稿的复印件,“小松,你这个稿子往报社送了吗?”

“送了!”

“他们说采用不采用?”

“新闻部的主任说了,这个稿子很有意义,准bèi

刊发!”

王晓帅又翻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小松,你的文笔很不错,我很佩服!我们都是学人,我在这里不客气地告sù

你,华清大学的毕业生,和落阳农专毕业生的区别,好不好?”

薛小松点了一下头,王晓帅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学校的毕业生,考lǜ

东西,是立体的,多方位的;而你们,是平面的,简单的!”

看着薛小松不解的表情,王晓帅解释道:“这篇新闻要是刊发出来,上级追查,孟镇长会怎么做呢?你想到没有?假如我是孟镇长,我会拼命地推卸责任,一是往乡zf其他工作人员身上推,二是往农户身上推,说他们素质低,不会养殖。经过这么一推,孟镇长的责任就小得多,还有,如果农户联合上告,他会动用一切力量,例如,请几个好的律师来辩护,这样下来,这一百多名农户,一分钱的补偿,都得不到!你信吗?”

听完这段话,薛小松没有否定,似乎明白了一些没有考lǜ

到的东西。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这个稿子见报,你觉得,孟镇长会被撤职吗?”

“会!”薛小松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声。

“不会!”王晓帅轻轻地摇了摇头,“小松,你在乡zf两年,但是你没有研究过官场。我任副县职不到半年,但是,我研究了上百年官场里面的规则。”

“嗯?”薛小松有些好奇。

“象孟镇长吧,他任镇长有几年了,上级下级,他一直在维持着!这种维持的代价,不算高。但是,你这篇报道一出来,上级部门就要注意到,就有可能让他撤职、降级!——你考lǜ

到这些,但是你没有再往下考lǜ

!当孟镇长临近深渊之时,他不会束手待毙,会动用一切力量,花费昂贵的资金,去摆平这件事,他必须拼命地找后台,找靠山,抱粗腿!这样一来,他不惜一切代价,反而会得到了升迁的机会!我告sù

你这件事的结果,孟镇长会转到异地为官,而且以后还会升迁!”

薛小松慢慢地低下了头,王晓帅冷笑一声,“你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吗?百名农户得不到赔偿,孟镇长又升迁!总之,我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所以,我觉得,你这步棋,走得很糟,很臭。”

“王县,那你说,这件事情就这么放着不管吗?就这样结束了吗?不能向外面反映吗?”薛小松又急又气,拼命地搓着手,不仅地叹气。

王晓帅轻轻抿了一口饮料,“小松,告sù

你,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我不会去揭露这件事,我会拿着这个稿子,要胁孟镇长!告sù

你,打人不如吓人!让孟镇长还这个债,他一时还不了,让他慢慢还,不用公款,也得用他的私款!什么事情,都可以协商的!我支持你的要求,但我坚决不同意你的做法!”

“那——”,薛小松似乎明白过来,“那我的稿子已经交给《苑龙都市报》新闻部主任了,他看了也很愤慨,说这个稿子一定要发!就算要,也要不回来了!”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苑龙都市报》新闻部主任,算个球啊!报社主管领导,大老板吴杏娟也在他的身子下面委婉承欢,屈意奉承,他王晓帅一句话,《苑龙都市报》报社里面还有什么摆不平的!

他拍了拍小松的肩膀,“稿子不用要回来,留在那里,但是,先不让他们刊发,报社这件事你不用管,我操作!孟镇长那里,你不用和他说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把这笔钱拿出来!三百万,一分不少,赔给这一百多家农户!当然,得宽限一段时间!不管是乡zf的钱,还是孟镇长的钱,一定要凑够这三百万!你看这样行吗?”

薛小松心里有些敬佩,默默地看了王晓帅一眼,觉得这个副县长水很深,他可以操作市里报社里面的事情,一时语塞,不知dào

说什么是好。

这时王晓帅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吴杏娟发过来的,“小贼,想你了!你在咖啡厅里和谁在一起啊?是不是别的相好?姐不吃醋,我去看看行不?”

王晓帅回复她:“傻子!是两个男人,白天县镇zf的工作人员!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找你!”接着又用手机给孟镇长打了个电话,“孟镇长,你回来吧!我和小松谈好了!”

接着对薛小松说道:“小松,孟镇长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傻了一些。如果是别人,才不会来阻拦你呢,直接找个机会,可以把你开除了,你信不?——对了,今天你是怎么来的?”

薛小松想了一下,说道:“我坚持说要来报社送稿子,他看没办法阻拦我,干脆开车送我来的!”

王晓帅笑了起来,“我说嘛!他还不算是太坏,也需yào

帮zhù

改造!——呵呵,这样,你听我的,反其道而行之!给孟镇长来篇宣传稿,全是正面报道,呕歌一下这个优秀的镇长!把他的优点,政绩,都好好地写一下,我让《苑龙都市报》给他的人物专访!”

“什么?”薛小松叫了一声,“这怎么可能呢?不追究他的责任都已经不错了!怎么还要把他当成好镇长宣传!哪有这种事情?”

“这样,小松,我们要孟镇长把钱拿出来,一是要感动他,让他掏掏个人的腰包,二是让他有一个宽松的政务环境,这样才能想办法向财政上要到钱,我们要的是结果,这中间的怎么走无所谓,有时候技术上很重yào

,要讲求方法!”王晓帅很郑重地给薛小松解释。

正在这时,孟镇长从走廊里走了过来,小心地坐了下来,给王晓帅和薛小松递了一根烟,啧着舌头,没有说什么话。王晓帅笑了笑,冲孟镇长说道:“我刚才给小松说了,那个稿子不发了!”

孟镇长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不是不发,是暂时停发!”王晓帅又交待了一句,手指指了一下孟镇长,“这段时间,我们想办法,搞到三百万,不管是你个人的钱,还是乡zf的钱,将这钱赔偿给一百多家农户,要不然,这个稿子,总会发出去的!”

“好好好!给我时间,给我个机会!我一定想办法!”孟镇长连连点头。

王晓帅不客气地冲他说道:“孟镇长倒是挺自信,不过,你能想什么办法呀?我们一块儿想办法!你一个人想办法,我还真不放心!”

吴杏娟在报社里实在等不及了,来到了“流金岁月”咖啡厅,走到楼上,在暗淡的光线下,看到了王晓帅、孟镇长、恭小松三个人正在一个角落的长沙发上,在讨论着什么。

她没有上前,只是坐在十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当王晓帅目光朝她这里看来时,她轻轻地摆了一下手,飞快地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王晓帅扭头冲她微笑一下,连忙转了过去,又冲着孟镇长说道:“老孟,薛小松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我替你苦苦劝说,他才愿意将这件事暂时押下来!老孟,你现在得让一步,拿出些诚意,你自己说,你要怎么采取措施,让我们相信你有诚意!”

虽然同意给孟镇长一段时间,让他想办法弄钱去补偿一百多家农民的损失,但是,如果孟镇长就此罢休,大玩“拖”字诀,那也不行啊!

孟镇长抓了抓脑袋,不知dào

怎么表示诚意,王晓帅嘿嘿一笑,“老孟!这样!你和薛小松回去后,去调查一下,一百多家受骗农户,哪一家最穷,你先拿三万元,给这家农户!其余的,我和你一起想办法弄钱还给家!三百万,靠,你真行!”

“这这这——”孟镇长一听这话,明白自己先拿三万元,有点舍不得,但是王晓帅似乎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眼睛一瞪,“你必需照办!没有第二条路!”,顿时让孟镇长想到了那一天,太极镇zf大楼上,黑风高的晚上,王晓帅卡着他的脖子,几乎要将他推下去,不由得身上一寒,连忙回答,“好好好!我答yīng

,我照办就是了!我回家先拿三万,赔偿给那家最困难最可怜的农户,王县长请你放心!”

“小松,你满yì

了吧?”王晓帅看了薛小松一眼,只见他点了点头,有些放心了。

“孟镇长,告sù

你,我刚才还给薛小松说了,让他给你写几篇好的稿子,呕歌一下你这个勤政为民的好镇长!我保证,在《苑龙都市报》给你来几次正面报道,为你以后的提升晋级打下良好的基础!”

孟镇长又惊又喜,似乎还有些怀疑,“王县长,你不是讽刺我的吧?”

王晓帅摇了摇头,拿着小勺在自己的杯子里搅了搅,“孟镇,我想让有个良好的形象,在上级领导那里受宠一些,当然,我也会给主管农业的副县长黄文锋打招呼,让他在政策多给你倾斜一些,多给你划拨一些款项,好尽快赔偿这百家农户的损失,你明白了吗?”

孟镇长连连点头,王晓帅端着杯子喝了两口,想了想,没有别的要交待,于是一摆手,“那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回太极镇吧,路上慢一点,注意安全!——你们先走,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薛小松和孟镇长站起身向王晓帅告辞,然后走出了“流金岁月”咖啡厅。

对面的吴杏娟看了看,只剩下王晓帅一个人正冲她坏坏地笑着,于是站起身,??有型地走了过去。

吴杏娟今天穿了一件紫黑然呢子风衣,风衣带紧紧的系着,虽然已近中年,但她平时注意保养,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刹是动人。

咖啡厅里,暧昧粉色光芒下,她那白皙的脖颈,精致的脸蛋,在闪亮的的银色星星状耳坠的衬托下,更为娇艳,颇为迷人,因为注重打扮,她那精心盘起的长发黑亮黑亮,一朵朵别具匠心的精致插放的发卡,都显得是那么秀气文雅,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和她的身份十分相衬。

古人说秀色可餐,漂亮的女人是祸国殃民的祸水,王晓帅觉得这句话用在吴杏娟身上真是恰当不过,咖啡厅里,欣赏着她艳美的容颜,心情立kè

变得特别愉悦。

女侍者很是聪明,立即走过来问王晓帅要不要再点一些酒水,吴杏娟轻轻交待了,然后**地盯着王晓帅,媚笑着,“老公,我已经离婚了!”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亏你是华清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这句话前后好矛盾呀!”

吴杏娟端过女侍者端来的果汁,格格格格笑了起来,“真的啊!他在国外那么长时间没回来,到了一定的期限,我们已经是属于离婚了!——而且女儿也出国走了,你以后到我家里来也可以,我的家,也是你的!”说着轻轻解开胸前衬衣的一个扣子,露出一大片白白的肌肤。

“那就好,那你的报社也是我的吧?”王晓帅看着吴杏娟眼里快要流出的媚波,先把正经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他把孟镇长的事情讲完,吴杏娟立即给新闻部的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薛小松写的稿子先压着不要发。

然后吴杏娟轻轻地喷出一口烟雾,非常关心地问王晓帅,“老公,你说——他这三百万好弄来吗?”

王晓帅淡淡地说,“三百万,怎么好弄?我想让他一家一家的还,没有公款,用他的钱还!他的钱还不够,再想办法!”

吴杏娟美丽的柳叶眉轻轻挑着,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对王晓帅低声说道:“老公!孟镇长在科级的位置上干几年了?”

王晓帅靠在沙发上,伸开双臂放在扶手上,想了一下,“可能有十年吧?”

吴杏娟摇了摇头,“就算他干了十年的正职,也不会有三百万的家产,顶多四五十万!这个事情,指望他把以往吞下去的肥肉吐出来,也不可能把事情兜住!——看那家伙猪头猪脸的笨样,还是不要管他为好!”

王晓帅也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眉头一皱,似乎稍有些犹豫,但立马说道:“孟镇长这个人不算完美,但是,他现在是站在我的这一边!——每次他回县城,有什么事情都要私下找到我请示汇报一翻。要知dào

,我不分管太极镇,他这样做,无异是向我表决心、表忠心!我不提携他这样的人,难道要提携和我有仇的人?”

吴杏娟笑了一下,她想起来清朝的李鸿章,有一次,别人到太后那里告发他任人唯亲,但是太后很不在乎地说,不让他任人唯亲,难道还让他任人唯仇?

作为领导干部,手下用人,讲究得心应手,这样才指挥有力。任人唯亲,就能防止手下人暗暗使坏;如果手下人离心背德,又怎么能做好工作呢?

想到这里,吴杏娟也开始给王晓帅出主意:“这样!老公,你不要操心,其实这种情况,以前在其他的地方也有类似的事例!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是全村农户集资养殖蜈蚣的,结果也是赔了一大堆,后来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问题也得到了完美的解决!——那些开始上当受骗的农户,现在还真富起来了呢!”

“呃?”王晓帅有些兴奋,坐直了身体,看着吴杏娟,“有什么好办法!”

吴杏娟撅起嘴,“到包厢里,先亲亲我!”

王晓帅笑了笑,只好站起身,“好吧!”,给女侍者打了个响指,让她把水果盘等酒水端到另一处的包厢里面。

当他和吴杏娟走进包厢,坐了下来,女侍者刚一出去,吴杏娟便觉得全身酥软,一下子倒在王晓帅的怀里,象个小猫一样呻吟呢喃起来,“老公,想死你了!”。

吴杏娟全身的皮肤如同着火一样炽热,搂着王晓帅的脖子,身体似乎微微颤动着,一阵香气包围在四周,吴杏娟的嘴唇贴了上去,王晓帅感觉到她的舌头在嘴里四处挑逗着,两人长吻一阵才分开。

“真是个**!”王晓帅笑着拉了拉她的手,“这段时间这么难熬?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守身如玉?”

“说过了嘛,我都是个独身的女人了,当然是独守空闺嘛!”吴杏娟撒着娇,让人觉得她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

毕竟是在报社对面的咖啡厅,害pà

发生意wài

被人暗算,王晓帅推开了怀里馨香柔软的身体,“坐好了,乖!一会儿咱们到屋里想怎么都可以,现在先享shòu

一下咖啡厅里的Lang漫嘛!对了,你说你离婚了,咱俩今天算是你离婚后的第一次见面,找一下刚开始恋爱时约会的感觉!”

吴杏娟坐正了身子,只是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桌面上的花样蜡烛,思绪飞得很远。

王晓帅抽出一根烟,拿过那个桌上的蜡烛点燃,吴杏娟拧了他一下,“好讨厌呀,多好kàn

,多有情调的蜡烛,你在上面点烟?”

王晓帅呵呵笑了笑,右手揽了一下她的身子,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宝贝,我破坏气氛了!抱歉!——对了,你给我讲一下,你说别处也有那种特种养殖上当受骗的例子,后来是怎么挽救的?”

吴杏娟哼了一声,推了他一把,“你又破坏气氛喽!恋爱的时候,你还谈公事呀?”

王晓帅连忙告饶,又解释起来,“杏娟,要不是公务,我们怎么能认识,怎么能这样Lang漫?——所以说,凡事以工作为先,只有工作做好了,咱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才会多嘛!快说说嘛!求你啦!”

吴杏娟含情脉脉地看了王晓帅一眼,按熄了香烟,柔声说道:“其实,还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办法!”

吴杏娟说她有妙计,可以让太极镇受骗农户的损失得到补偿。王晓帅正想求教,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嗡嗡响了。

王晓帅朝远处坐了一下,没有听吴杏娟说话,但是吴杏娟却打开了免提,里面传出了一个少女清亮甜美的声音,“杏娟姐,你在哪里呀?我到报社门口了!你在几楼呀?”

这声音好熟悉,仔细一想,这是同学焦珊珊的声音,吴杏娟对着电话笑道:“珊珊,我不在报社,不过也不远,在报社对面的‘流金岁月’咖啡厅里,嗯,你过来,到二楼包厢区来找我吧,我在包厢门口等你!”说完挂了电话。

王晓帅有些着急,连忙站了起来,“你呀!真傻!一会儿让焦珊珊看到咱俩在这幽暗的包厢里,会怎么想?”

一听这话,吴杏娟也吓得吐了吐舌头,“是呀!我忘了这一点!”王晓帅连忙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先出去,一会儿再从外面进来,这样等于是你约她在包厢里,我来找你们,这样就合理多了!”说着慌忙走了出去,让女侍者进去把自己的酒水撤了出去,然后跑到三楼的楼梯口去抽烟。

过了一会儿,王晓帅才慢慢地踱了下来,给吴杏娟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个包厢里,然后慢慢地晃了回去。

一推开包厢的门,王晓帅看到焦珊珊正和吴杏娟坐在一起,她白白的手指,拿着牙签,插在淡黄色的柠檬片上,然后放在润红的嘴唇边,吮吸着里面的果汁。

看到进来的是王晓帅,焦珊珊欢喜地大喊一声,“晓帅哥,你也来了!哈哈,吴姐刚才一个人在这里面品尝孤独呢!我现在来陪她玩,刚好你也来找她玩了?——嗯,不会是有公事吧?”

王晓帅笑了笑,“怎么不是公事,没有公事我能来苑龙市?不过都是小事,没想到吴主任办公不在报社,在咖啡厅里,真是幸福!比我这个县长强多了!”

说着,坐在了焦珊珊和吴杏娟的对面,看着两个年龄不同的美女,顿时觉得心里一阵阵波澜,这时闻到了焦珊珊身上淡淡的体香,忽然想到焦长征上次讲过的话,珊珊上初中的时候,在那个上早自习的路上,被坏人拖走

想到这里,心里觉得有些异样,不由得多看两眼,觉得焦珊珊在清纯自然气质里面,又含着一种成熟女人的气息。

“珊珊,你怎么和吴主任一起玩?”王晓帅不明白她们两个在一起干什么。

焦珊珊笑了笑,搂着吴杏娟的腰,“说好了,我和吴姐一起去逛街,买衣服,当然,以试衣服为主,买不买不一定。怎么样,跟着我们一起逛街,好不好?看你能不能坚持逛下来?”

王晓帅连忙摆了摆手,“我认输,我告饶!我现在宁可去参加铁人三项赛,也不想和女人一起去逛街!——对了,珊珊,你爸爸近来还好吧?”

焦珊珊撅着嘴嘟囔一声,“一点儿也不好。不知dào

是不是为了下届当市长的事情犯愁,这几天整天在家里抽烟,还叹气,有一次,眼圈都红了,我不知dào

他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话,王晓帅心里格登一声,看样子,焦长征还是在受那个短信的威胁。很快就要到市长选举的时候了,说不定,藏在暗处的人正在加紧威胁焦长征!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这家伙们拿着焦珊珊的隐私逼老焦放qì

参加市长选举,真是正把握着他的软肋。

看了一眼嘻笑着的吴杏娟,王晓帅明白,她是想让自己和焦珊珊多相处相处,在吴杏娟眼里,王晓帅和焦珊珊简直是天造一对,地配一双:两人本来是初中同学,男的是副县长,女的是未来市长的女儿,堪称金童玉女,于是就起了想当红娘的念头。

但是王晓帅却对焦珊珊没有男女情爱之意,并且心里为焦长征受短信威胁一事忧虑,皱着的眉头难以舒展,于是连忙向吴杏娟和焦珊珊告辞,说去找焦长征有事谈一下,要了吴杏娟的车钥匙走出咖啡厅,客气地交待一声,说以后一定抽时间陪两位美女逛街!

王晓帅到楼下打开吴杏娟的车坐了进去,心里算了算市长选举的日期,已经没两天了。

他打了个电话,得知焦长征在家里,于是径直开车去上次去过的地方,到了焦长征的家里。

一进屋,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焦长征解释了一下,焦珊珊的妈妈病正在熬中药,接着连忙给王晓帅引到书房里。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匿名短信依然在给焦长征发着,王晓帅看着上面最新发过来的一条,更为猖狂:“焦长征,再过三天,是市里的各线主管工作总结汇报会,在这个会议上,有你的发言。你必需宣bù

,退出下届市长选举,要不然,你女儿的事立即传遍苑龙市!记着,你发言结束时,不宣bù

退出,我们马上将你女儿的往事群发出去!”

王晓帅吸了一口凉气,“我靠,他们怎么知dào

再过三天是苑龙市各线主管工作总结汇报会?难道是——”

焦长征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黑暗,“对!发短信给我的,有可能是政界人物的指使!警方也是这样认为的,以前他们估计是那些被处罚过的厂长老板威胁我的,现在看来,有可能是政敌,他们不想让我上台,就这样逼我!”

王晓帅拿着焦长征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紧拧双眉苦苦地想着办法,心里暗暗骂道:“难道一个华清大学的博士,岂能没有办法对付你们这帮射暗箭的人?”

这时焦长征在桌斗里拿出一份东西,递给了王晓帅,“这是我在市各线主管工作总结汇报会上的发言稿,你看看!措词合适吗?”

王晓帅接过来,快速地看着,当翻到最后一页时,赫然发xiàn

最后一段话是这样写的:“因为本人身体原因,辞去当前的工作,并且不参加下届市长的竞选提名!谢谢领导和各届同仁多年来的支持!”

“啊?!”王晓帅大叫一声,“焦叔叔!你屈服了?你打算退出市长选举?”

焦长征默默地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退出!不服不行啊!这个家伙藏得很深,在外地连连换手机号,发短信,警方也捉拿不到!我不想给焦珊珊的生活带来阴影,所以我想退出得了!”

王晓帅喃喃说道:“是啊!这家伙无耻又阴险,他真要是群发短信,焦珊珊在苑龙市真的是很窘迫了!我想想”

说着,王晓帅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焦长征一眼,说道:“焦叔叔,这次来苑龙市,实jì

上还有一件事情,我要给你说——”

焦长征抬起头,“呃”了一声,“还有什么事情?”

王晓帅一咬牙,坚定地说道:“我有个同学,叫江涛,现在从事通讯器材经营,前些天他到南方去进货,我给苑龙市移动公司的经理说过,让他联系到一家手机短信群发的公司!因为,我也需yào

把一个短信群发一下!”

焦长征很是不解,“晓帅,你要群发什么短信?”

王晓帅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焦长征,“焦叔叔,这样,如果有恶意短信向苑龙市的人们群发,说出焦珊珊初中时遇到坏人的事,那么,我立即让外地的通讯公司,把我这条短信群发出去,我想,这样做,会减轻对焦珊珊的不良影响!——嗯,能减轻一些,就不至于让焦珊珊过于难堪,而焦叔叔您,完全可以继xù

参加市长选举!”

“你的短信,你写的什么短信?”焦长征接过王晓帅的手机,一看,短信上是这样写的:“既然有人告sù

大家焦珊珊遇害的事情!那么,我也发短信告sù

大家!当年欺辱焦珊珊的人,是我!是白天县挂职副县长的博士王晓帅,当年是我害了焦珊珊,今天我坦白承认这件事,并且向焦珊珊求婚求爱,对她的一生负责!假如她不原谅不接受我,我将承担一切责任,面对一切惩罚!”

看完短信,焦长征僵住了,王晓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焦叔叔,假如有人真的要群发短信,揭焦珊珊的短,也羞辱你!——那我就承认那是我干的!然后我承担一切,对焦珊珊好一辈子!这样可以让焦珊珊不会太委屈!”

焦长征瞪着眼睛看着王晓帅,在嗓子里吼了一声,“什么?是你?”

王晓帅点了点头,一咬牙,“是我!”

焦长征双手抓着王晓帅的肩头摇晃着,怒吼着,“你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已经毁了珊珊了,你知dào

吗?你知dào

吗?”

这时,一侧屋里传来了咳嗽的声音,听到焦长征的妻子问道:“长征,你在吼什么呀,发生什么事情了?”

焦长征突然有些清醒了,自言自语道,“真的是你吗?你知dào

吗?你要坐牢的!你要把前程都丢掉的!”

王晓帅微微闭上眼睛,回忆着初中时焦珊珊可爱的模样,回忆着那天焦珊珊替他交学费的情景,斩钉截铁地说道:“焦叔,是我!我要对焦珊珊,负责一辈子!”

“你——”焦长征忽然一怔,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扯开了王晓帅的西装,用力一扒,朝着王晓帅的肚皮看了看,然后焦长征慢慢地摇了摇头,“晓帅!不是你!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

焦长征扯到了王晓帅的衬衣,看着他平坦完整的腹部,摇了摇头,“晓帅,你的苦心我明白,但你不是当年欺负焦珊珊的人!”

王晓帅不知dào

,但是焦长征心里一直是在记着,当年焦珊珊凌晨在小黑屋里受害,没有看清那人的面目,但是,焦珊珊曾经在挣扎中,掏出钢笔,拔下笔帽,在那个人的肚皮上,狠狠地扎了三下!后来警方找到那个笔测量一下,扎进去有1.5厘米,肯定留下有疤,而且钢笔里还有墨水渗出,估计那个家伙以后在肚皮上肯定会留着三个难看的伤疤!

焦长征抬起头,脸上带着欣慰笑了两声,“晓帅,我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帮混蛋想让人们都知dào

我女儿受过欺负,好让我心理上受辱有压力!——你却要公开宣bù

自己就是当年的坏人,而且要追求焦珊珊担负男人的责任!这样以来,一件丑闻化腐朽为神奇了!我老焦心理负担可以减轻一些,可以继xù

走上市长职位!——晓帅,为了当年珊珊给你交的12元学费,你愿牺牲自己的一切!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许凤兰扶着墙走了进来,王晓帅连忙站了起来,询问病情。许凤兰说自己前一段时间略有中风,现在稍好一些,可以自己走路了。她看着王晓帅,眼睛里射出慈祥的光芒,轻轻地抚了抚王晓帅的肩头,“晓帅,以后再到苑龙市了,来这里吃饭!——你和珊珊从小同学,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王晓帅鼻子一酸,差一点掉泪了,看来许凤兰还不知dào

焦长征受人胁迫一事,肯定是焦长征害pà

妻子担心,本来都得过脑溢血,再受什么打击就糟了。此时王晓帅才意识到,如果有人群发短信曝光焦珊珊的隐私,那么受打击的不只是焦珊珊,还有她的母亲,而且对许姨的打击更大!

焦长征使了个眼色,“凤兰你到屋里歇着吧,我和王晓帅还有公事谈!”

于是许凤兰给王晓帅拿来一些水果,回到自己卧室里睡下休息。

焦长征压低声音,咬着牙冲王晓帅说道:“你傻了是不是?博士生,十来年的寒窗苦读,你为了保护照顾珊珊,把自己的辛苦丢了?把自己的前程毁了?——不能这样做呀!我宁可自己下台!——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能受累。”

王晓帅垂下眼皮,“焦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件事和珊珊有关,我得助一臂之力,不管你怎么劝我,只要恶意短信一散播,我就立马向外界宣bù

那件事情和我有关。”

焦长征知dào

,王晓帅这样的年轻才俊的副县职领导要担这个恶名,那焦珊珊也不会脸上无光!但说什么也不能让王晓帅这样做。“晓帅,你敢这样,我就立即远离苑龙市这个是非圈,躲到天涯海角——”

这时,许凤兰的咳嗽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虽然很轻,但是书房里也能听到,王晓帅笑了一下,“焦叔叔,许姨的身体这样,能和你躲到天涯海角吗?”

焦长征沉默不语,王晓帅又拿过焦长征的手机,翻看着里面的恶意短信,忽然觉察到一些东西,发短信的人说,焦长征在三天后的市各线主管领导工作汇报会上不宣bù

辞职、退出市长选举,就立即将恶意短信群发。这一句似乎说明一点:在汇报会的现场,有人和发短信的人有联系。焦长征在汇报会上的讲话,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向外界及时透露!

王晓帅心里有了主意,想给焦长征说一声,但忽然觉得不妥,自己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暂时不说为好!于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焦叔叔,我想通了,算了,我不承担这个恶名,以后相信那个家伙总有被抓获的一天,我要现在承认了,以后警方怎么抓他,怎么去定他的罪呀!”

“是呀!晓帅,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不要太冲动了!”焦长征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感谢。

离工作汇报会还有三天,王晓帅辞别了焦长征,给吴杏娟联系,然后到了她的家里,屋里陈设既奢华又有情调,屋里只有二人,当然是玩得乐翻了天。在她的屋里呆了两天,不过王晓帅没有闲着,一是给zf办公室交待说自己在苑龙市考核卫生系统选拨干部情况,又让齐秘书代表他把一些常务工作安排一下,二是让肖国雄联系到一个关系十分铁的派出所所长温有方,暗暗交待了一些要办理的事情!

这两天在这温柔乡里过得如鱼得水,吴杏娟极为体贴,真的感觉如娴淑妻子一般可人。不知不觉的两天过去,已经迎来了苑龙市各线主管领导工作汇报会。

第十六章 龙遭虾戏

开着吴杏娟的车来到市委大院门口,王晓帅看到几个工作人员在摆放花篮,张贴横幅,市里各大局的领导坐着车,一辆又一辆地驶进了市委大院。王晓帅掏出手机,给焦长征打了个电话,焦长征已经进了会场,问王晓帅有什么事情,让他到会场里面去找。

王晓帅声音低了一些,“焦局!我制订了擒拿发短信那个凶徒的方案,今天要就实施!”

焦长征“啊”了一声,王晓帅交待道:“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估计应该是能弄到线索,抓到那个家伙!”

这时一辆大巴车驶了过来,在市委大门口停了下来,王晓帅一看,车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放置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国家环保总局督查车”,于是连忙冲着车招了招手,给焦长征交待了几句。

电话那端,焦长征挂掉手机,给正在会场休息厅里喝茶的龙云恺书记说道:“龙书记,刚好国家环保总局督查组到市环保局,检查苑龙市环保工作,一会儿我要在大会上汇报工作,干脆让他们也来会场参加好了。你看合适吗?”

龙云恺一听上级有人到了市里,当然很是尊重,“好好好,那你让他们进来吧!会后我这里招待奉陪。”

焦长征笑了笑,给市委办公室的通讯员交待一声,通讯员给门卫室打电话,让那个大巴车驶了进来,停到了工作汇报会的会场外面。

车上走下来二十多个人,龙云恺连忙走了出来,一个个握手表示欢迎,然后挥手示意他们走进会场。

这时王晓帅也开着车驶了进来,停好车走进了会场,朝“国家环保总局督查室”一群人走了过去,冲着一个戴着大墨镜的男人小声说道:“你是温所长吧?”

那人也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温有方,王县,肖秘书长安排过了,你尽管调遣,我们听你的!”

王晓帅点了点头,“我们分散坐下来,按计划行事!”

这时龙云恺和市委、zf、**、政协的领导们已经走上了主席台就坐,大会马上就要开始。这时龙云恺忽然觉得有些怪异,因为那帮“国家环保总局督查室”的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首都来的,凭他在宦海沉浮多年的经验,感觉那帮人连股级都不是!想问一下焦长征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市委办公室主任拿着话筒宣传会议开始,心里暗想一会儿结束好好询问一下。

这次会议,安排发言的顺序是公安局,电力局,水利局,财政局,交通局,安监局等等,本来不分顺序,但把环保局安排到最后,好让焦长征总结工作之后,多谈一下参加市长选举的感想。

但是台下坐着二十多个国家环保总局的领导们,龙云恺小声给秘书叮嘱,让把次序调整一下,把环保局局长发言排到第二个,一是显得重视环保工作,二是人家国家环保总局督查室的领导们听完焦长征的汇报,还可以离开忙别的事情。

公安局的局长讲了一通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重yào

性,又吹了一下他们的破案率的提高和警民共建的成绩。然后会议主持人宣传,由焦长征上台发言,王晓帅暗暗握了握拳头,扫视了一眼坐在远处的温有方,这时温有方也看了看王晓帅,看样子已经做好了准bèi



焦长征把今年的环保工作汇报完毕,然后停顿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今天,大会安排我,在汇报完工作后,谈一下自己参加市长选举的感想,谈一谈自己要能当上市长,如何为全市人民谋福利,创建发展良好的苑龙市。但是,一个月前,我连续不断地收到短信,有人在外地恶意发短信威胁我,说我要不退出市长选举,就要把我家人的隐私公布出来!——但今天我要说,我坚持不退出市长选举!我将在饱满的热情参加市长选举,为市民站好岗,服好务!不怕那些妖魔鬼怪的干扰!你们有本事群发短信威胁我的家人,你们就进行吧!”

台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没一会儿,温所长忽然站起身来,大喊一声,“大家控zhì

会场,现在按照计划开始行动!”

派出所所长温有方挥了挥手臂,朝分散坐在四处的“国家环保总局督查室”成员们使了个眼色,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不许任何人操作手机!把所有人的手机收缴上来!不许任何人离开会场!”

台上,龙云恺和其他市领导都张大了嘴,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只见那帮“国家环保总局稽查室”的人站了起来,迅速控zhì

现场,只见他们个个脸色严肃,拿着袋子,走到了各排与会人员身边,“现在谁也不许动,请把你们的手机立即放进袋子里!快!请配合一下!”

王晓帅大步走到主席台上,在龙云恺耳朵交待着什么,龙云恺一听,紧皱着眉毛想了一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还有这种事,岂有此理!”,接着指了指王晓帅的鼻子,“好你个王晓帅同志呀!你这是以迅雷之势搞袭击呀!好!我相信你!只要有结果,我就不重责你!”

说着,龙云恺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的手机交给了王晓帅,接着对台上其他的市领导讲道:“同志们,有一个刑事案件,坏分子长期发短信威胁着焦长征和他的家人,现在谁也不许动自己的手机,并且立即把手机交出来!”

台下的人一阵骚动,但是那帮“国家环保总局督查室”的人眼睛如鹰眼一样盯着他们,谁也不敢擅自再用手机,一个个互相看了几眼,看台上的领导们都把手机交给了王晓帅,台下的也乖乖地把手机交了出来,有一个人还怒气冲冲地叫道:“这是干什么啊!我是市政法委副书记,你们是哪里人?”

这时一个正在收缴手机的人笑了一下,回答他,“我们是白天县治安联防队的,吃人家饭,受人家管,俺们只归我们的小队长管。嘻嘻,公务在身,不论级别,你们暂时委屈一下!”

联防队员其实都是合同工,临时工,他们这些人上阵,有个特点,谁都不尿,又不是铁饭碗,不怕得罪谁被砸饭碗!

会场的门暂时被锁上了,主席台侧面的会议室里,龙云恺立即组织公安上的人对上缴的手机进行检查,每检查一个手机,写一张“通话记录及短信内容清单”,每一会儿,将所有的手机都检查了一遍。

龙云恺和王晓帅拿着一摞检查清单,仔细地翻看着,没一会儿,一张清单呈现在他们的面前,引起他们的重视。

那个清单上,记载着一个手机的通话记录,在焦长征发言前,曾经往浅圳市打过一个长途电话,在焦长征讲话时,还有这样的两个短信:“老焦快发言了,一会儿看他是什么态度,他要不退出,就搞臭他!”“老焦声称不退出市长选举,不行就给他的颜色看看,把她闺女的丑事都公布与众吧!”

龙云恺眼睛里冒着怒火,王晓帅紧紧地握着拳头,“果然是有官员指使!不能放过他!龙书记,得审查这个家伙,顺藤摸瓜,查出他和谁联手威胁焦局长!”

“好!”龙云恺拍了一下桌子,问那几个检查的公安人员,“这个清单是谁手机上的?”

一名警员看了一下手机号码,核对一下,回答道:“这是——市纪检委副主任秦义仁的手机!”

龙云恺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几名警察说道:“按照法律,决不手软,这是我的指导原则!不管是谁,一审到底,而且一定要找出在外地的其他人员——决不姑息纵容!”

这时忽然外面有人叫了起来,接着一个年轻的通讯员跑了进来,“龙书记,会场大门能开一下吗?”

“嗯?怎么了?现在正在查案——”龙云恺说道,“开门干什么?”

年轻的通讯员头上冒着汗,“秦主任急病突发,得送到医院抢救!”

“什么?”龙书记张大了嘴,“你是说秦——”

“市纪检委秦义仁主任晕倒了,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得送到医院抢救!”通讯员以为龙书记没有听明白,又急速重复一遍。

看来,这个秦义仁真是心里有鬼,当手机被收缴时,他就紧张起来了,自己忘了把里面的通话记录和发过的短信删掉,这个手机是新买来的,自己操作上还不太熟。

不过,即使他删掉了,王晓帅还要龙书记授权,让公安上去查这些手机的通话记录。前段时间,查到威胁焦长征的短信都是从浅圳市发过来的,说明实jì

操作的人在外地浅圳市,而指使的人是在苑龙市官场之中。

虽然查案要紧,但人命关天,秦义仁又急又怕,心脏突然发疾病,只好赶快打开会场大门,立即通知医院120救护中心派车过来,将他送往医院抢救。虽然不用立即抓捕他,但是他在医院也不会逃脱!

案情明朗了,焦长征心里稍稍轻松一下,就算过一会儿短信满天飞,最起码可以让这个秦义仁去负法律责任,还可以进一步查获其他犯罪成员。

但王晓帅有了更好的办法,他拿过秦义仁的手机,给龙书记和当时在场的公安局局长请示一下,发了一个这样的短信,“焦长征家人的丑事先保密!暂时不要群发短信!以后再沟通!”,然后将手机递给苑龙市公安局局长,让他想办法抓捕外地的成员。

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看着秦义仁半死不活地被抬上救护车,本来气得想上去踹他一脚的焦长征,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王晓帅在心里暗暗念叨着:“希望死在半路,或是抢救无效!”但一想到还得审问秦义仁,心里又赶快念诵着:“多活几天,多活几天!”

龙云恺端起泡好的龙井喝了两口,暗暗寻思着,这秦义仁又不是焦长征参加市长选举的对手,他为什么要威胁焦长征,真是奇怪。看来苑龙市官场也是暗流涌动,让人不放心啊!

王晓帅看自己制定的计划实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不由得yì

起来,轻轻哼了几声小调。龙云恺大喝一声:“王晓帅同志,高兴得太早了吧!”

这一声怒喝,把王晓帅吓得冷静下来,自己没有告知龙书记,采用欺瞒的办法,让白天县新华派出所的温所长带领一帮联防队员,将市委会场的一群厅级处级官员围了起来,收缴手机检查,这有点儿胆大包天了。

他立即站了起来,低下头,对龙书记说道:“我检讨!龙书记,我求功心切,没有经过你的批准,就组织了这一彪人马,搞了这个行动!”

龙云恺抚了抚肚皮,啧了一下舌,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王晓帅同志啊!这事你给我说一声,我完全也可批准你,可以组织公安人员配合你的嘛!”

王晓帅连连点头,又缓缓地解释,“龙书记,因为我分析这个人潜藏在市领导之中,我想给你请申一下,但是害pà

你和其他市领导研究这个事,结果泄了密,抓不到这个人!”

一听这话,有些道理,龙云恺点了点头,“嗯,事出紧急,可以从权!不可以原谅,但是也可以理解的!——臭小子,说不定,你心里还怀疑我,所以不敢给我说,对不对?”

王晓帅连连摆手,“哪里哪里,龙书记,我怎么能怀疑你呢!你一直是焦局参加市长选举的支持者!我绝对没有怀疑你!”

龙云恺抚着肚片大笑起来,“你呀!今天查到了秦义仁联合他们,威胁焦局长,你立了一功!但是,你擅自己带人来市里包围我们,哼,还是要受处分的!功过分明,奖罚分明,你小子有得乐,也有得悲了。市委会成立专门小组,对你和这位派出所所长及联防队员另案处进行处理!——知dào

你还错在哪里吗?**政协,许多年老的同志,你这样的突发事件,让他们受到惊吓,再有几个住院的,你出医疗费呀!”

这一点倒还真没想到,本来想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但是看龙书记还略有一些怒气,王晓帅低着头没有再说出来辩解的话,反而在心里有了逗乐了意思,连连说道:“龙书记高瞻远瞩,看得全面。我自愧不如啊!”。

龙云恺看出王晓帅在奉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臭小子,你在拍我马屁啊!”

虽然赏罚都有,但是王晓帅心里有些乐,功过相抵,但是多一次和龙书记的接触,在他的印象中,活跃度就会上升,在官场,怕的就是上级对你这个人没印象!经常做点事情,主动做点事情,这个人的权重在上级心里就会增加,其实,还是有得赚。

龙书记走上主席台,看着台下迷茫的一群听众,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一下,当然,该讲的讲了,不该讲的,就没有讲。接着各大局局长又轮流上台做工作总结,焦长征的脸色平静沉着,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台下,王晓帅和温所长坐在一起,他笑了笑,掏出一根烟递给温所长,“温所!现在心里咋想的?不知dào

是祸是福,对吧?后悔这次行动吗?”

温所长是个又黑又瘦的汉子,约有四十多岁,冲着王晓帅嘻嘻笑了起来,“看王县说的,平时咱啥时候能接触到你呀?今天有个为你效劳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啦,作为一个老侦察员,我还是能看出来,龙书记对你很是赏识!果duàn

出手,雷厉风行!这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不具备的,他们总是犹柔寡断,难成大事!王县今天虽受到龙书记的严厉批评,但是,能得到龙书记批评的人,还真不多!不是那个人,还凑不到龙书记的身边呢!”

王晓帅轻轻吐出嘴里青灰色的烟雾,淡淡地说了一句,“过奖了!”

温有方小声说道,“这次市里各线主管工作汇报会,龙书记邀请来参加的县里领导,才三五个,这里面就有王县!王县,我看好你,跟定你了!”

在白天县,政法、公安系统是陈将声亲自抓的,因为这个系统不一般,这里面是有枪的单位,执行力度上要比别的单位牛一些!县里现任公安局局长是赵松涛,和陈将声交往多年,铁得不能再铁,别的县长有什么事情找他,他推来拖去的,往往不予理睬,非得拿着陈将声的批条,才给予配合。

这次肖国雄能让新华派出所的所长温有方出动,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是两人私交甚好,可以说是肖国雄的铁哥们、密友,当然官场上别人并不知dào

!二是肖国雄听温有方说过,赵松涛很不喜欢他,曾给别人透露过,他这个新华所的所长,有可能到年底就会换成他人,而他将逐步走向无权的其他职位,例如副所长,副指导员。

于是温所长决定赌一把,与其在赵松涛手下沉沦,不如抱着这个黑马赌一把,假如王晓帅以后步步高升,那自己也将咸鱼翻身,越来越强。

因此毅然听了肖国雄的话,贸然拉起一二十个嫡系联防队员,扮演成“国家环保总局督查组”,来到了会场按王晓帅的要求行动。

工作汇报会很快结束了,龙云恺的秘书过来通知,让王晓帅、苑龙市公安局局长孔鹏飞、温所长、焦长征,及市检察长和纪检委的几名同志一起到他的办公室里开会。

龙云恺的办公室里,大家沉默不语,王晓帅看了看温有方,他紧张得直冒汗,这个屋子里,只有他的级别最低,一个县的派出所所长,要不是被副县长调来参加行动,怎么也出席不了这个小场合的会议。

因为龙云恺不停地接电话、打电话,大家只是等着他,过了一会儿,龙云恺放下电话,看了看四周,坐了下来,抚了抚肚皮,看了一眼苑龙市公安局局长孔鹏飞,问道:“孔局,外地的那个手机号,查到下落了吗?”

孔鹏飞摇了摇头,“龙书记,他们用的号码都没有登记姓名,随机的!我听浅圳市警方说,开会时联系的那个手机号,已经丢弃不用了!说明这帮人考lǜ

事情十分周全,没有疏漏啊!”

“那手机号这个线索断了?”王晓帅问了一句,孔局长摇了摇头,“断了!现在只能等秦主任情况好转,然后进行调查审问!”

龙云恺一挥手,瞪了一下眼睛,“这件事,不管涉及到谁,一定要严查!——医院方面怎么说的?”

孔局长连忙说,“医院方面说,秦主任是因为受到突然的惊吓,所以心脏出了问题,要是晚送去一分钟,他就不行了!现在还在护理这中,看情况,好转过来问题不大!以后得从他嘴里掏出些东西!”

王晓帅心里一沉,忽然感觉到一丝不详之兆,扭头看了孔鹏飞一眼,“赵局,你有没有派警员守在医院里?”

孔鹏飞不解地反问一句,“他的身体状况是那样,又跑不了,为什么还要派人守着?”

这时温所长也感觉到了一丝漏洞,想插口,但觉得自己级别太低,插不上口,于是看了一眼王晓帅,王晓帅心里明白温所长和自己想到一块儿了,于是也多了一点信心,张口就冲孔鹏飞叫道:“赵局,现在幕后有几个人还没有查到!秦主任在医院刚抢救过来,万一有人——”

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是孔鹏飞醒悟过来,立即掏出电话给刑警队拨了过去,对王晓帅和龙云恺说道:“我这就派人,让他们马上去保护着秦义仁,以免不测!”

龙云恺点了一下头,“你这个公安局长咋当的,还没有王县长考lǜ

事情周全!”

这时屋里似乎有些阴暗下来,几个人朝窗外望去,天空中黑云翻滚奔涌着,在凉风的吹动下,雨点很快地砸落下来。

街上行人看到下雨了,急速的奔走着,此时一个穿着雨衣的人,匆忙地走进了苑龙市人民医院,到了一个存放扫帚、拖把的房间脱掉了雨衣,然后取出自己装在袋子里的白大褂穿在了身上,还戴上了口罩,径直走进了心脏病区的一个护理室里。

这个时候,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正坐在床头看着刚刚清醒又睡着秦义仁擦着眼泪,这时,那位刚穿上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拍了拍她的肩,低声说道:“你先到前面那栋楼七楼CT室拿他的片子,我急需看一下!”

那名中年妇女一听走了出去,此时神mì

的男子走到了秦义仁床头,用力地晃了晃他,秦义仁睁开了眼睛,那名男子取下口罩,嘿嘿地笑了笑:“老秦!是我!”

秦义仁一看满脸的惊惧,“你你你——”

“你咋不死呢?你不死很危险的!你得死啊!”说着一把捂着秦义仁的鼻子,低声笑着,“死吧死吧,老家伙,你不死别人睡不着觉!”

秦义仁的脑袋摆动着挣扎着,但很快无力地歪在枕头上一动也不动了。那名男子又戴上了口罩,从容地离开了病房。他低着头走出病门,刚出了门来到走廊上,四个身装警服的汉子快速跑了过来,看着门牌号找到了秦义仁所有的房间,走了进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秦义仁,他们互视一眼,疑惑地问道,“咦,家属呢?”,其中一名警员凑了过去,小心地喊着,“老秦,你没事吧?”,但喊了几声秦义仁没有作声,那名警员觉得不对,上前轻轻将手伸在秦义仁的鼻孔那里试了试,然后大叫起来,“他死了!”

四名警员慌了神,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电话那端,孔鹏飞脸色一下子白了,看着龙云恺,哆索着说,“秦义仁不在了!”

屋里的人一下子慌乱了,王晓帅感觉到事情变得严重了,低下头搓了搓手,不知dào

说什么好。

龙云恺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雨点如珠一样砸了下来,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这时孔鹏飞的手机又响了,他接通手机,听了一会儿,冲着龙云恺说道:“在医院的监控录相中,发xiàn

一个不名男子冒充医生走进了秦义仁的房间,秦义仁的老婆说他支走了她,后来屋里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知dào

了!”

王晓帅心里稍稍放松一下,如果是他杀,那么自己就没有什么责任,要不然,自己带人清查坏分子,也有一些责任的!他看了一眼温所长,温所长挤了挤眼睛,两人都意识倒,这个孔鹏飞素质太低了,现在会议室很多人,他这话不应该公开讲出来。

果然,龙云恺一拍桌子,指着孔鹏飞训道:“孔局!这些事情我没有问你,你觉得,应该这么大的声音讲出来吗?”

这下孔鹏飞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些东西都是侦破中该保密的,自己怎么一古脑地讲了出来。想到这里,牙格支格支发抖!

焦长征抽出一根烟,拿在手里,在沙发扶手处轻轻地弹着,线索断了,那帮威胁自己的人依然没有抓到,可是说,那柄利剑还是在悬着,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掉下来,那将重重地击伤他和家人。

龙云恺也坐在对面的沙发里,微微闭上了眼睛,“孔局啊,孔局,你让我怎么放心你呀?侦破工作很重yào

,你得把这个抓好!把你的业务素质提上来!算了,你先回去吧,弄明白死因,想尽一切办案,及早破案!”

孔局长连忙起身告辞,推门出去了。龙云恺微微挥了挥手,对大家说道:“你们都回去吧,秦主任的后事如何处理,等通知!我一个人静一下,想一下!”

于是屋里的一群领导们都悄悄地起身离开了。

温所长坐在王晓帅的车里,出了市委大院,其余联防队员已经坐大巴回白天县了。市纪检委随后会给他们一个处分的通知,毕竟现在秦义仁死了,得给点小处分!

王晓帅闭着嘴巴没有说话,温有方在旁边递了一支烟,轻蔑地说道:“市局的孔局,素质真的很差,要是我,第一时间派人进驻医院保护着老秦,以防杀人灭口呀!”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靠,我都想到了!公安局的局长没想到!——温所,你真看好我?哪一天我来市里工作了,让你当市局的局长,咋样?——对了,听说你这个人破案率,在白天县各派出所中是最高的呢!”

温有方大喜过往,“太谢谢你了!王县,我咋感谢你呢!太好了!”

王晓帅哈哈笑了起来,“还只是嘴上说说,你那么看好我?我以后真能入苑龙市掌控政局吗?”

温有方自信地说道:“肯定能!王县!我的眼睛毒着呢!我能看出来你行,你就行!真的!你信不信?——对了,王县,你的领子里,有一根长头发——”

王晓帅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竟然找到捏了出来,温所长嘿嘿一笑,伸手拿过来,凑在眼前面端详一下,然后填到嘴里,仿佛在品尝味道一般,然后一笑,慢慢地说道:“头发很注意保养的啊!头发的曲线的味道上都能得出这个结论,这个女人,有四十岁左右,生活富足,是个知识型和领导型女人!”王晓帅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想到这是在咖啡厅包厢和吴杏娟缠绵留下的,吴杏娟的身份,和温有方说得很符合!

出了秦义仁被害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心情不快,于是给吴杏娟打了个招呼告辞,然后和温所长直接回到了白天县。

路经粮东镇和时候,和温有方找了个不显眼的农家小店喝了两杯。温所长说他不和王晓帅一起回去,怕被别人看到不妥。

王晓帅明白,温有方现在是自己的的人了,不过,是暗暗的跟随自己,这样很方便。要不然赵松涛局长会很快撤他的职务!

“那你怎么回去?”王晓帅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扭头看着车窗外的温有方。

温有方笑了笑,“粮东镇派出所所长我们关系很好,我到粮东所里玩一会儿,下午他下班的时候,我坐他的车回去好了!”

王晓帅一想,自己的的问题有些可笑了,不过显得关心,倒也没错,于是说了再见,自己开车朝白天县县城驶了过去。

下午并没有其他的公务要处理,王晓帅想到了江涛的通讯店,前一段时间,江涛和邻家卖电话机,为了争门前摆放广告宣传牌的位置,打了一架,头破血流,好在温所长出面,让邻家店面赔偿了不少钱。虽说自己一直在罩着江涛,可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去看过,进了县城,一打方向盘,朝着邮电大楼驶了过去。

将车泊在江涛的通讯店门口,王晓帅下车朝店里走了过去,店不算大,不过是在邮电大楼下面的门面房,位置算是极好的,租房费用高,一大间门面足够了。里面只有一个女店员在柜台里面坐着,正摆弄着新款手机玩,一看王晓帅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师傅,想买手机啊?想要哪种功能的?”。

王晓帅笑了一下,“想找一下江涛,他在吗?”

店员一笑,才明白不是买手的,指了指后面的一扇小门,“老板刚回来,在屋里睡午觉呢!”

推开门,里面只有十来个平方,挨着墙,放置着一个小竹床,一台小电扇,吱吱咛咛地摇头头。

王晓帅一翻腕子,都快下午四点了,也该醒了,于是上前推了推:“江涛,醒醒!都几点了!”

江涛翻了个身,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看是王晓帅,伸出胳膊打了个哈欠!“能睡午觉真爽啊!”支起胳膊坐了起来,瞅了一眼王晓帅,“我昨晚刚回来的,我给外地搞通讯的同学说定了,两万元,面向苑龙市的手机,短信随便发!”。

王晓帅揉了揉太阳穴,“现在那个骚扰短信暂时没有再给焦局长发,我就先等等,只要他一发,我就发,将损害减轻到最低!你是我同学,那个焦珊珊也是我同学,我不能坐视不管!——对了,手机店还缺钱吗?”

江涛坐了起来,穿上T恤,“不缺钱了!你移动公司的那个叫姜一江的朋友,给了一批手机款先欠着;zf宾馆经理胡子龙给想了许多促销的好办法,效果很不错的!这个店算是走上运转的轨道了!”

看了看屋里的陈设,都有些简陋,王晓帅笑了起来,“华清大学的毕业生,让你开手机店,真有些亏了!”

江涛摆了摆手,“亏什么亏!BJ大学毕业的当街卖肉的都有,开手机店,也算斯文一些,好歹也有些科技含量。”

其实说不难受,是骗人的,江涛当然也有一点委屈,不过自己当时学的是保密专业,是专门服wù

一个国际项目的,那个项目没有卖出去,自己的专业也无用了。心里也是长时间地蹉叹,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但忽然一想,王晓帅是个鸿运当头的人,那跟着这个有鸿运的人自己的命运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就安心在白天县小县城里落脚下来。

“对了,以前过来找我的雷永彪,现在也在帮你卖手机吗?”王晓帅没有在店里看到雷永彪,就询问江涛那个小家伙跑哪里去了。

雷永彪,是个十多岁的小乞丐,以前王晓帅在上大学的时候,晚上常在花仙广场散步,每看到一个家庭贫困的小姑娘在卖花,就主动买几朵,等于是经济上的帮zhù

。没想到,一个小乞丐暗恋这个小姑娘,时间长了发xiàn

王晓帅买花是帮zhù

她,于是就很敬仰,后来他和王晓帅搭讪,知dào

王晓帅下到白天县任副县长,就不辞千里路走到了白天县来投靠他。这个小乞丐倒也精明,知dào

在哪个县市乞讨都是一样的,但是,在白天县,有一个有情义的熟人王晓帅,多少会有一些便利!

江涛告sù

王晓帅,雷永彪报着厚厚的一摞子广告,天一亮就出去散发,可能很快就会回来。话音刚落,雷永彪带着满头大汗回来了,一进屋端着江涛放在床头的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接着擦了一下嘴,一看到王晓帅,怔着了,接着欢喜地叫了起来,“晓帅哥!今天咋有空过来了?”

听到雷永彪叫他“晓帅哥”,心里一阵轻松,在白天县,几乎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尊称“王县长”,但是,在这个又闷又暗的小屋里,江涛和雷永彪,还是叫他的名字,这让他有种返仆归真的感觉,如同憋在繁华都市里偶尔到田园里逛逛一般舒心。

王晓帅拍了拍雷永彪的肩膀,“不错!长高了!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上次和邻店发生纠纷,江涛据理力争,但是雷永彪冷冷地盯着邻店老板,趁其不备,憋足劲捡起地下一块砖朝那厮头上抡了过去,那家伙挨了一砖,顿时吓傻了。后来江涛告sù

王晓帅,说雷永彪的不对,王晓帅却很是赞赏,江涛学问过高,在市井混,缺乏勇气也不行,雷永彪和江涛要是优势互补,是可以做成一翻事业的。善良和纯真成就不了什么事情。

雷永彪心里一暖,上次的事多亏王晓帅出面找人摆平,要不然自己要进去坐上几天。不过砖头一抡,邻家店主以后不敢找他们什么麻烦。要不然,欺负他们是外地人,是让他们以后很难做的。

王晓帅接过雷永彪递过来的烟,这烟是白旗渠,五元一盒,可能是自己来白天县吸过了最廉价的烟,但是,他很痛快地接过来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燃,在淡青灰色的烟雾中,他问雷永彪一个问题:“彪子,如果下次,邻家的店铺还找我们的麻烦,还和我们发生矛盾,你还要拎着砖头拼吗?”

彪子正要回答,王晓帅扭头看了一眼江涛,“你先回答这个问题,你说他还会吗?”

江涛扶了扶眼镜,想了一下,呵呵笑了,“彪子的臭脾气呀——下次他肯定还会这样做的!”

王晓帅笑了,看了看彪子,“你回答吧!”

彪子大声说道:“有了上次我的给他们的教xùn

,哼!他们就不会有下次了!”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江涛,你明白了吗?彪子上次做得不对,但是,他这样做,是为了让邻家老板不再有下次!”

这些道理只有他和彪子懂,因为他童年时也有过一段乞讨的经lì

,有些心酸的事情深深埋在心底,偶然会有时间去梳理一下。但是那段经lì

给他的道理,远比在华清大学学到的东西还要多。

江涛买了几瓶啤酒走了进来,啪啪啪开了三瓶,分别给王晓帅和江涛递了一瓶,当当当碰了碰,三个人仰起脖子大口喝了起来,顿时觉得畅快无比。

“晓帅,你怎么鼓励彪子抡着砖头打架?”江涛皱一下眉,“这样不太好吧!”

王晓帅举起啤酒瓶,仰起头又灌了几大口,指了指彪子衣服上的一块污渍,“彪子现在是在市井人物的底层,不这样做,他怎么能保护自己!不过他明白有我在帮衬着,当然,没有我,他拿砖头抡了人家可以拔腿就跑,哈哈!——当然,凡事要有个度,他要做的,就是要掌握这个度!”

“晓帅哥,这个度,该怎么掌握啊?”彪子喝了两口啤酒,问王晓帅。

王晓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江涛前些天让他找的房子找到没有。王晓帅是想找一个邻街的,面积有三四百个平方,没有中间的隔墙,要全部通透的,以后可以根据需yào

再进行分割。

江涛用手指了指楼上,说刚好楼上就有这么大空间的房子,有350个平方,在二楼。然后领着王晓帅,走到楼上看,这里以前是个开舞厅的,后来,舞厅里打架,保安和小流氓动了刀子,出了人命案,老板看这件事不好摆平,于是就跑路了。

王晓帅看着空旷的屋里,很满yì

地点了点头,“不错!彪子,我来回答你,怎么把握这个度,不过,不是我教你的,你要在这里学到!这个地方,我准bèi

开武馆!”

彪子兴奋地叫了一声,“晓帅哥!你要开武馆吗?”

王晓帅淡淡地说,“对!不过,不是武馆,叫——跆拳道馆,或是散打馆,或是叫武术培训班,都可以!”

江涛也知dào

,王晓帅幼年乞讨,幸好遇到少森寺的一个和尚收留了他,养他一段时间,后来又送到福利院,然后被别人领养,虽然后来他像别的小孩一样上小学,上中学,但是和尚还经常在寒假暑假教他功夫,至于王晓帅达到了何种等级,他一直隐藏着。

“晓帅哥,你——你要办这个,你——你亲自教授吗?”彪子很好奇的问道。

“我哪里有时间呀!”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当然是请我的师父——元龙来这里开班了!呃,有的具体事务,你负责办理!师傅不喜欢和俗人打交道!也不喜欢处理俗务!”

彪子眯着眼睛问道:“晓帅哥,那元龙师傅在忙着干什么?”

“在街上修自行车!”

王晓帅低头笑了笑,告sù

彪子,元龙师傅离开少森寺,到白天县了,曾有一次看到元龙在白天县十字街边修自行车,王晓帅打算上前去打个招呼,但是想到元龙脾气古怪,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元龙就懒得理他,有时回少森寺看望他,反而恼怒,因为他放qì

习武佛经,要去读大学。

少森寺近年进行改革,实行的倒是“庸者上,能者下!”,因为专注武功,专心佛学的元龙不会算褂卖香挣钱,成了人人讨厌的老头,也许是孤独了,元龙挑着担子跑到白天县修自行车,王晓帅要给他提供优越的住宿,他反而还不接受。

想到这里,王晓帅想早些把这个二楼租下来,如果有人学习武术、博击什么的,元龙肯定受不了诱惑,要来教上几招,以后肯定会在这里住下来。于是嘱托江涛,一定要问清二楼租下来要多少钱,自己这两天想办法,搞到房租。

接着王晓帅开上车,在县城里来回兜着,两只眼睛盯着路边,希望能看到元龙师傅,转了几条街,终于看到一个眉须皆白的老头,神情专注地抱着一辆自行车轮子在补胎,王晓帅寻思怎么问元龙,才知dào

他现在的落脚地点,还不至于让他发脾气。

但还没有想好,又看到元龙师傅旁边,有一个黑黑瘦瘦的老人,也支着一个修自行车的架子,他形容清瘦,目光冷峻,带着嘲笑的表情看着专心修自行车的元龙。

王晓帅又惊、又惧、又喜,怎么元虎师叔也到白天县了?元虎是元龙的师弟,同为少森寺的弟子,但是,元虎以前还俗加入到打外来侵略者的洪流中,后来成了人民幸福军三军副总司令,这两年刚刚退休。

元虎师叔和元龙师傅常常吵架,这次元龙在白天县修自行车,元虎师叔也装模做样的弄了一个修自行车的架子坐在旁边,显然是要破坏他的生意,这老顽童处处挤兑师兄。王晓帅头上渗出了汗珠,这两位老人吵架一辈子,尿不到一个壶里。元龙恨元虎还俗参加战争伤人性命;元虎恨元龙埋头诵经修行,空有武艺不去打侵略军。

王晓帅很是为难,要下车,怎么给这两个倔强的人打招呼呢,师父和师叔吵架,真让人为难,一个是顽固的老僧,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司令。

而更让他没法下车的是,一辆赤红色的英菲尼迪跑车停在旁边,一位少女穿着紧身束胸白色短袖衫,下穿紧紧鼓着翘臀的米黄色短裤,两条大腿裸露在外面,皮洁光滑洁白,线条优美流畅,正靠在英菲迪尼上面,掏出手机正在按着按键。

这时手机响了,王晓帅马上把手机关掉了,吓得头皮一紧,他知dào

这位美少女是师叔元虎收养的义女,元姹!军校毕业多年,现任人民幸福军海军“岭远号”导弹驱逐舰舰长!元姹比自己大三岁,一直是自己的恶梦,她在王晓帅的内裤上涂过清凉油,有一次他写了情书,委托元姹交给军校的校花,元姹拆开信封,装上一个安全套,再把信封粘上

自己离开首都时没有告sù

元姹,不过她既然追来了,看样子,她和师叔都知dào

自己在白天县任职了!一个可以指挥导弹驱逐舰的年轻女舰长,很有控zhì

欲,一个在县zf任副职的斯文公务员,又该如何躲避,王晓帅紧紧关上了车窗!

这时,突然两辆面包车驶了过来,面包车顶驾设着喇叭,一阵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喇叭里大声叫着,“快滚开,快滚开!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修自车?”朝面包车望去,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城管执法”

显然是冲着元龙、元虎师傅叫喊的,但是两位老人安坐不动,依然是摆弄着面前的自行车,元龙师傅在左边修胎,元虎师傅在右边安装脚踏板。这时两个顾客看着驶过来的城管面包车,慌忙冲着两个老人说道:“你们快走!县里的城管很厉害的,你们不怕收你们的小摊吗?算了算了,自行车也不修了!”说着,两位顾客推起自行车连忙朝远处跑了。

元姹扭头翻了城管面包车一眼,哼了一声,又姿态优雅地靠在了英菲迪尼上面,悠然自得地玩着手机。

城管面包车停了下来,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家伙,脸上油乎乎的,挺着大啤酒肚,从车里走了下来,他穿着制服,但是没有戴帽子,头上是一个秃飘,亮闪闪的,只见他一挥手,车上又下来一彪人马,有十几个人,一晃一摇地朝两位老人走了过去,但是眼睛却不时地去瞄靠在豪华跑车上的元姹!

毕竟,在白天县县城,崭新铮亮,尊荣彰显的豪车;气质优雅、丰满诱人的美女,都是很少见到的!城管一行垂涎欲滴,但强忍着收住口水,跑到两位老人面前,张口吼了起来:“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嗯?你们存心破坏城市环境是不是?靠!没听到吗?”

元龙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年龄大了耳朵背,没有听到!”

元虎也抬起头,半眯着眼睛嘿嘿笑了两声,“后生们!有这么说话的吗?不知dào

啥子叫文明礼貌!?”

这时光头队长哼了一声,弯下腰凑在了元虎耳朵边,“文明礼貌?老子要文明了还干城管?——你看看,我身上这是什么?”

说着光头队长哗地一下,抹上了袖子,露出肌肉虬结的胳臂,想不到的是,皮肤上还有刺青!

王晓帅骂了一句:“作为公务人员,怎么身上还有刺青!靠!”

光头队长把胳膊凑在了元虎的面前,还有意地朝元姹看了一眼,然后冲着元虎叫道:“看看这是什么?告sù

你,我胸膛、背部全身都有!你说我会是个文明人吗?”

王晓帅看那光头队长有些眼熟,慢慢地将车驶近一些,原来是自己教xùn

过的那个,开狗肉店的小老板!早就听说这家伙在白天县很有人脉,不知dào

打通了谁的关系,一个屠夫摇身一变,成功升级为城管队长!

光头队长展示着身上的刺青,胳膊上是一条蛇,肩头上是一个凶悍的鹰!“给你点颜色看看!少提什么叫文明——再不滚蛋,老子让你后悔一辈子!”

元龙看了光头队长一眼,摇了摇头,“小伙子莫要逞凶斗狠,你身上有的东西,并不光荣!”

元虎哈哈大笑起来,“小子,我身上也画有好多东西!要不要看看?”

光头队长一听怔了,“老家伙身上有刺青?看不出来,修自行车的,也混社会?”

元虎嘿嘿笑着,解开了衣襟,一下子露出胸膛上的累累疤痕!

光头队长“咦”地叫了一声,“这是什么?看不出来画的啥?有啥威猛的?”

元虎大吼一声,“这是祖国的地图!”,说着用手指着不同位置的一块块伤疤,一边笑一边解释着:“这里是打东北留下来的!这里是用大刀在山峰上和侵略军干留下的!这里是夜袭敌人军火库留下的!这里是解放中南三省留下的!哈哈哈哈”

光头队长退了一步,有些蔫了,“你你你,你是人民幸福军的?看不出来,老家伙还有些来历啊?嗯?”

这时心里生了一些怯意,想出队撤人,但是看着丰满诱人的美女元姹正抱着胳臂,微在着依在豪车上,冲着他们看热闹,于是一咬牙,说什么也得在美女面前争口气,于是握着拳头挥了挥,“老家伙,你在人民幸福军里面干过又怎么?看你的德性,充其量是个炊事班长,现在又退休了,你牛个球呀!——滚蛋,不滚蛋我立马踹你!”

按理王晓帅看到师父师叔受辱,该立即下车出手,但是,元姹在他读博士毕业后,紧紧追他逼他,他躲在车里倒是不敢出来。一想师父师叔岂能是几个城管队员所能欺负的人,于是不慌不忙地掏出烟点着,等着看一出好戏!

元姹看着光头队长不住地瞄她,轻轻解开了一下衬衣上面的第一个扣子,露出了雪白的一片肌肤,然后抛了一个媚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又轻启樱唇,舌尖轻轻tian了一下上下唇,然后变换了一个姿势,随意手机里的音乐,轻轻扭动着腰臀,显得更加放荡。

“靠!元姹师姐又要扮Lang了!”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叫道:“师姐,你这样做,会死人的!”。

光头队长对着元虎怒吼一声,接着甩掉身上的制服,抽出腰上的皮带,抡着半圆朝元虎的头上劈了过去,心想先让这老头儿的脑袋上出出血。少森寺出家、无数次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元虎,岂能害pà

一条皮带。

他抬起头,翻着眼睛,好奇地瞪着那条劈下来的皮带,嘟囔一声,“奶奶的,这条皮带是假皮的——真zhèng

的皮带,老子在闯草地、过雪山的时候是可以煮着吃的!”

元虎不怕抡来的皮带,这让光头城管队长心里一惧,似乎有了一种不祥之兆,还没有见过不躲自己皮带的主儿,看来不好对付,想收手,但是已经抡了下来,想收已经是来不及了。皮带刚一落下,元虎头一偏,伸起右臂,一把抓着皮带,嗓子里低沉地吼了一声,“奶奶的,先打那个老头!去!”,说着朝旁边的师兄元龙指了指。

王晓帅在车里暗自好笑,师叔老矣,但依然是这么促狭可爱!

光头城管队长心里一惧,这老头儿年龄这么大了,还敢和自己顶嘴,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谁知人家真是有硬功夫的。一听元虎抓着腰带怒吼,怔了一下,倒真是乖乖地走到元龙身边,火冒三丈,“这个老头,你咋不滚蛋?难道你也有空手抓皮带的功夫!操!”说着抡起皮带,朝着元龙的秃脑袋上劈了下去。

元龙看元虎指使光头城管队长打自己,不由得心头火起,见皮带抡了下来,顺手将旁边的小椅抓了起来,朝着光头小队长的手腕上掷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皮带抡了半圈掉在了地下,光头小队长抱着胳臂惨叫起来,心里暗自惊慌,看来自己今天出门真的没有算日子。

身后的十几个城管队员平时在老弱妇孺商贩面前作威作福,个个不可一世,以为别人都是待宰的绵羊,没想到今天遇到了高人,转眼间看到光头小队长抱着腕子躺在地下翻滚着,惨叫着,个个心里慌恐万分!一个个不停地朝后面退着,生怕两个威猛的老头会朝自己下手。

元龙、元虎静静地坐着,如老僧入定一般——当然,二人前半生确实为僧。

光头小队长捂着手臂朝后面退了几步,却一挥手,对着其成队员叫嚣起来:“都冲上去!把这两个老家伙揍扁!会上一招半式的,牛什么牛?”

队员们身子定着不敢动,光头小队长看指挥不动,大骂起来:“哪个龟孙不上去打,老子扣他一个月的工资!谁打得厉害,就多赏一个月的工资!”

王晓帅暗想这小队长倒是赏罚分明,这样一来,兄弟们肯定是奋勇急先了。他他话音刚一落,十几个城管队员扭头朝两辆面包车奔了过去,王晓帅以为这赏罚不起作用,谁知dào

,这些队员们拉开车门,倒不是往车上退,而是抽出车里的大刀、钢管、铁链等家伙拿在手里,然后气势汹汹地朝元龙元虎冲了过去。

有家伙的胆壮,没家伙的心虚,这话一点也不假。十几个人有了兵器战斗力肯定会提高,于是个个冲着两位老人奔了过去。

王晓帅自上学起,很少见到师兄师叔,时光飞逝,两位少森寺的武僧已经成了风烛惨年的老人,赤手空拳,能否抵挡着这群拿着执法证又拿着凶器的无赖,还是很难说的!作为收养的子侄、俗家弟子,王晓帅当然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光头小队长正在后面揉着腕子,忽然感觉有人从背后冲了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一回头,赫然看到自己开狗肉馆时,破坏自己的生意,砸了自己小店的王晓帅,正张大嘴巴吃惊,“啪”一个耳光过来,如电击般的感觉布满了整个脸颊。

“畜牲,不准动手!”王晓帅抓着他的胳臂,恶狠狠地说道。

光头小队长哇哇乱叫,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下巴已经脱臼!这下糟了,王晓帅能把他下巴打歪,但是却不知dào

如何正骨接骨,光头小队长的嘴咧在一边,不住地哇哇乱叫!本想威逼他,让城管队员停下来,但是他却不能发号施令了!

无奈之际,王晓帅大喝一声,“都站着!谁要不站着,我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城管队员略微一怔,但个个心花怒放,原来小队长平时欺压小商小贩,也欺压他们,克扣工资、加班加点,让他们也满腹怒气,一听王晓帅说不站着就要把光头小队长的脑袋拧下来,心里当然是很愿意了。想到这里,个个提着武器又朝二老冲了过去。

这下王晓帅傻了眼,但局势很快明朗化了,元龙、元虎一齐起身,转身挥掌朝身后的两棵小树劈了过去,刹时间,两棵小树被掌截成两米长的木棍。

前半生为少森寺的武僧,两棵小臂粗细的木棍在手,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二老如两条游龙一样朝着一群城管队员也冲了过去,两人抡起木棍,啪啪啪将冲在前面的四个人打倒在地,电光火石一闪之间,四个人满脸是血,晕倒躺在地下。这是极有威慑力的一招,其余十来个人一看,知dào

这中间的武力等级相差甚远,于是个个转身朝回跑。

元龙元虎一看这伙人朝回逃跑,倒也不追,哼了几声,将手里的棍子掷了过去,于是两根棍子在空中飞旋舞动一圈落下,如同两条小龙一样,直冲着几个城管队员的屁股劈了过去,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蹿到车上,被棍子打得又跌在了地下。

“好好好!”

“这下你们知dào

苦头了吧?哈哈”

“你们尝尝皮肉之苦,看以后还耍威风不!”

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这群城管队员个个在地下爹呀妈呀地叫疼!

元龙、元虎又安然坐在椅子上面,平静地支起小摊,准bèi

修自行车。

王晓帅看了师父师叔一眼,拍了拍小队长的光脑袋,“小子,下巴掉了,我可不会捏,去到我的两位师父那里,去鞠个躬,说不定呀,师父会给你矫正过来的。”

光小头队长捂着下巴,可怜巴巴地冲着元龙元虎走了过去,哇哇叫着,然后朝着两个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元龙不理不睬,元虎起身挥起巴掌,冲着光头小队长下巴一个耳光,顿时下巴又被接了上去。

光头小队长摸了摸下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高人!高人啊!二位大爷,我不打扰了,你们好好在这里修自行车吧!有啥事了给小的吩咐一下!”

说完扭头钻进面包车里,带领十几个队员飞也似地朝远处逃去。

王晓帅看师傅懒得理他,只好扭头悻悻离开,准bèi

到车里开车离开,但是被光头小队长一折腾,心里有了主意,以后让彪子在江涛通讯店的二楼开武馆,师傅元龙肯定不想去,那就派些人,在他面前练功表演,他肯定会在心里痒痒的,诱他到武馆当教头!

正在想着如何诱元龙出任武馆教头,没有注意到,英菲尼迪车孤零零地靠在路边,元诧已经不知去向!但是当他拉开自己的车门,坐进驾驶室里发动着轿车,冲出十几米时,感觉到一只温暖柔软的东西从后面绕过来,从脖颈处朝胸膛里钻!

王晓帅大吃一惊,一踩刹车,回头望去,这才发xiàn

是元姹师妹一只纤手。心里里不由得暗暗发毛。

“元姹,你怎么来了?你你你——来干什么?”

元姹轻轻地解着他衬衣的钮扣,斜着眼睛看着他,“我和爹地来找你了!爹地很生气,他说过了让你到人民幸福军里去发展的,你为什么躲到这里来了?”

王晓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元姹,你在‘岭远号’上舰长,军务肯定繁忙,为什么跑来找我?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耽误——”

元姹淘气地用手指扯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收回来,端正坐好,但又换成双臂从王晓帅的双肩掠过,抱着他的脖子,轻轻抚着他的胸膛,“儿女私情——小乖,谁和你有私情了?——不过,你真要想要私情,姐可以给你私情,甚至奸情,都是可以地!要吗?”

王晓帅没好气地拉着她的手腕,从怀里拉了出来,“你坐好啊!元姹,别忘了,你是人民幸福军军人啊!”

“军人怎么了?军人就不能谈恋爱吗?小乖你是不是心里想要了?要不就在车上?想要就告sù

我,不想要也告sù

我,我不会说你想要不给你,也不会说你不想要我却偏给你”元姹贴在王晓帅的脸颊上,象苍蝇一样罗嗦起来。

“靠!我要死啊!”王晓帅咬着牙忍受着,努力在元姹的呢喃中保持头脑的清醒,“元姹,你不要抱我好不好,求你啦!我是zf官员,你是军人,放开我!”

但是元姹像蛇一样紧紧缠绕着,舌尖在王晓帅的嘴角tian着,“元姹,你的英菲迪尼还在街边呢,小心谁把车偷走!”

“没关系,爹地和伯伯还在路边修自行车呢,他们会看管我的车,不会有人偷的!”说着元姹的舌尖试探着去打开他嘴唇

第十七章 借势而动

王晓帅开着车,想着怎么甩掉元姹,她在后座不上不老实地抱着他的脖子,“亲亲嘛,小老公,人家跑这么远来找你,给一点热情嘛!”她的樱唇已经贴在他了的嘴角,试探着,诱惑着,见王晓帅依然铁着脸,紧闭着嘴唇,不动声色。

元姹生气地在他胳臂上捏了一把,“亏我们青梅竹马的,看你冷若冰霜的样子!哼,当了县长,是不是很受宠,想来把那些县里的女孩子勾引到屋里,抱上床、脱了捅这种事很方便,就把师姐给忘了?”。

“元姹,你好粗俗呀!亏你还是军校高材身,一个战舰的女舰长!”王晓帅气呼呼地说,“看你扮Lang的样子,很丢人知dào

不!简直是街上的泼妇毫无二致!对了,出去了千万不要对外人说是我的师妹!”

元姹生气地推了他一把,抱着双臂坐在了座上,撅着嘴不再理他,心里暗想自己是国内第一个驱逐舰的女舰长,貌美如花,身材凸凹,风情万千,娇媚可人,多少国内富豪公子追求她,理他们都不理,但王晓帅却对她没有丝豪兴趣,真让人扫兴。不过越是这样,越勾起她心里的征服欲!于是暗暗盘算着如何征服这个对自己视若无物的家伙!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传了过来,隔着挡风玻璃一看,一队警车闪着红蓝二色警灯,从前方急驶过来,从左边擦着,急速地掠过。

“难道出什么大的刑事案件了?是有人抢银行,还是有人搞爆zhà

?”王晓帅暗想政法委主任熊永俊和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可能要忙了!说不定还会遇到他们的车到现场指挥!“元姹,你回头看一下,他们的车队朝哪个方向开?”

话音刚落,呼啸着的警车停了下来,元姹大叫一声:“妈的!他们停到了爹地和师伯的前面了!靠,他们是不是急着投胎啊?要不要我调一架舰载直升飞机过来把他们灭了?”

王晓帅猛地一踩刹车,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元姹,咬了咬嘴唇,“元姹,你说师父和师叔这不是闲着没事吗?师父在少森寺山脚下有那么多菜地过田园生活,悠哉游哉!帅叔是三军副总司令退休,生活优越,多少高级干休所争先恐后地请他去疗养,这事儿上哪里找呀!——他们俩个挤到这白天县小县城里来修自行车,这是干嘛呀?”

元姹翻了翻眼,“师伯是想让你回去,在山林里继承佛法武功,以免失传!所以来白天县想找机会劝你,一边修自行车挣钱!爹地想找你,是想劝你到人民幸福军里任要职!当然,他看师伯修自行车,想和他争生意嘛,所以也修自行车!——两个古怪人,和你一样古怪!我这样鲜嫩的妞让你尝你都不尝,哼!”

说着,元姹掏出挂在腰里的手枪,朝王晓帅递了过去,“TMD,那群警察包围了师伯和爹地,去把他们全部灭了!只要死的不要伤的,姐给你摆平!——怎么样?”

“你很烦人呀!元姹!我看到你就狠不得穿越!”王晓帅没好气地打开车门,冲着她说道:“别跟着我,把车开到zf宾馆,我回去了再理会你!”说着下了车。

元姹打开后门,坐进了驾驶室,眼睛荡着媚波看他一眼,“宾馆?好的好的!小伙子想通了?不错不错!呵呵,晚上最少来三次?姐长这么大还没玩过呢!真便宜你小子了!”

“快滚!”王晓帅吼了一声,元姹抿了抿嘴,带着一丝坏笑,抛了个媚眼,开车离开了。

王晓帅走下车,看着那群警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队警察,举着枪,呈半圆形包围圈,将元龙、元虎两拉老人围在中间。这时一辆宝马警车上下来一个大胖子,因为极其肥胖,又坐唯一的宝马警车,这两个元素来分析,王晓帅就知dào

那是谁,他是公安局局长赵松涛的公子赵金绪,他警校刚刚毕业,就成了公安局防暴队的大队长,据说他正和政法委主任熊永俊的女儿正在恋爱,倘若以后强强联合,将是白天县难惹的一股势力。政法委主任熊永俊经营有酒店和KTV、洗脚城等娱乐业,可以说是家庭丰厚,财大气粗的人物。

看师父和师叔被围在中间,用枪指着,王晓帅快速地走了过去,冲着他们叫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拿枪对准两个无辜的老人?”

“无姑?”大胖子赵金绪,并未着警服,而是穿着一身休闲装,手腕上戴着一条黄澄澄的金链子,眯着眼睛看了看王晓帅。“我们管他什么有姑没姑的?——你是什么人?怎么,想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吗?”

王晓帅冷冷地说道:“凭你也敢问我,我是白天县zf副县长王晓帅!”

赵金绪一愣,盯着王晓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噢!你是王县长啊!幸会幸会!那我就是白天县县委书记陈将声!”

话音一落,赵金绪自己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实王晓帅这一说,赵金绪认出来正是王晓帅,但是也知dào

他现在在县领导中排名居于末位,来挂职的,或许也干不行,又暗想自己没有接触过他,今天就一咬牙当成没认出来好了,干脆连他一块儿收拾,自己以前还真没有怕过谁!

于是一挥手,“这个混蛋脑子进水了,敢冒充县领导!——我靠,哪个领导坐车不是有警车开道的?把他也给压起来!”

于是又有几个枪口对准了王晓帅,片刻之间,一群警员的枪对准了师徒三人!

“赵哥!这家伙凶得很!以前把我的小狗肉馆给砸了,刚才又把城管执法人员打得皮开肉绽,你往后站一些,小心他连你都捧!”这时,城管执法队的光头小队长从宝马警车里探出头,望着王晓帅嘿嘿笑,“牛逼啊!现在冒充副县长了呀?靠,你是副县长,我就是副省长了!孙子,一会儿到了派出所,看你还横不?”

赵金绪心里一惊,王晓帅还会功夫,这倒没听说过,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眯着眼睛摸了摸脑袋,“小子,要不试试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心里一横,决定把事做绝到底,这打城管是小事,他要是敢反抗一下,就按袭警论处,在他身上立马打上几个洞就有了最好的理由!

光头城管小队长,名字叫陈辉,是城郊派出所所长的侄子,以前开过狗肉馆,被王晓帅砸过一次,后来陈辉寻思开饭馆是个窝囊事儿,于是就托了叔叔的关系,花了钱进了城管局,成了执法队的一名小队长,后来认识了县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赵金绪,二人臭味相投,成了很铁的哥们儿,今天陈辉又被揍了一顿,当然搬出赵金绪给他摆平!

陈辉探出头,冲赵金绪耳语几声,赵金绪连连点头,最后陈辉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哥,事成之后,我带你到苑龙市的仙苑洗浴城,里面有几个艺校女生,专门伺候你这样有身份的人!好好让你乐一乐!”

赵金绪咧着嘴点了点头,“嗯嗯嗯,客气了,兄弟,好,就这样办!”

王晓帅看他俩嘀咕,估计不会有好事,果然,赵金绪脸色一冷,挥了挥手,“把这三个戴手铐,押上警车!”

“好!老子今天看你怎么收场,只怕你能抓得了,放不了!”王晓帅伸出手,“来来来,给老子铐上吧!有句话叫缚虎容易纵虎难!我倒是看看你是怎么纵虎的!”

此时听到元虎大笑起来,“侄子说得对!俺真zhèng

是一条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虎,我也看看,这白天县的几条破枪擒得虎,怎么纵得虎?”,说着,元龙、元虎也伸出双手,“来来来,小毛孩子们,大爷今天该收工了,也该陪你们玩玩了!”

“好!玩玩就玩玩!”赵金绪胆越来越大,暗想王晓帅是外来干部,很不招惹陈将声的喜欢,今天将错就错抓起来,他们打城管了,按妨碍执行公务罪,是可以将他们三个拘留几天的!另外看看陈将声有啥主意,说不定,这次会讨好一下陈书记的!

于是大声吆喝道:“兄弟们,将这个假冒王县长的家伙,还有两个殴打城管队员,妨碍执行公务的两个老头都铐上来,押回去!——都这样凭着几招几式殴打公务人员,还有没有王法?”

接着几名警员走了过去,用手铐将三个人铐了起来。

这三个都是胆大包天的主,根本不在乎几个拿手铐的警员,不过有枪口对着,这赵金绪野狗一样发了疯,下令开枪,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于是没有反抗,戴上手铐,昂首走进警车里面,有心看一看,这些小警察们以后怎么收场!

赵金绪乐得咧开了嘴,下令收队,警车呼啸着,朝着城外驶了过去,王晓帅坐在赵金绪身后,奇怪地问道:“咦?这地方不是归西城派出所管吗?怎么朝县城外面开?”

赵金绪扭过头来嘻嘻笑了起来,“小子,不不不!王县长啊,今天老子不按王法办事了,老子要到城郊派出所!”

王晓帅心里咯噔一下,城郊派出所的所长,正是陈辉的表叔叔,难道赵金绪和陈辉,想下下黑手?

一队警车呼啸,朝着白天县城外驶去,很快驶进了白天县城郊派出所,在大院里面停了下来。

城郊派出所所长,李兴永走了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一队警车,心里暗想这么大的派头,难道是上级来人检查工作?

正在疑惑之间,看到后面一辆宝马警车打开了车门,赵金绪从里面走了出来,咧着嘴笑了起来,“兴永哥,好长时间没见,听说你发财了?”

“发个球财呀!”李兴永一见是局长赵松涛的大公子赵金绪,心里有些紧张,以前赵金绪总是借他的钱,又容易忘记,自己又不能提醒,他爹是局长,一提醒,所长位置就不保了。

“今天赵公子赏光,请到办公室里坐!”李兴永脸上陪着笑。

赵金绪接过李兴永递上来的烟,一摆手,“不进屋了,我急着有事呢!有三个人想先押在你这里,回头我进城去办拘留证!”

李兴永喃喃说道:“什么人犯事了?”

“妨碍城管队员执行公务,嗯,是两个修自行车的,还有一个年轻人问他们师傅,估计也是个修自行车的,算是三个修自行车的吧!人先押这里,我回头办好拘留证来这里预审!”说着,一挥手,让警员把三个人带了下来,自己接着坐上车,一行人离开了元龙、元虎、王晓帅,被几名警员带到了派出所楼下的拘留室里,这个拘留室并非在一楼,而是在一楼下面的地下室里面设着。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几名警员押着师徒三人来到了地下室里,然后“当”地一声锁上了铁门,“切!仗着你们会几下拳脚就牛?这下你们在铁屋里面自己给自己比划吧!”

铁栅栏围成的小房间内,现在只剩下师徒三个人。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白天县就是这么混乱,容不下两个修自行车的小摊!元龙师父,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少森寺修行武功、深研佛经,我得在这里扶危解困,才是大修行!”

元龙缓缓地点了点头,“徒儿讲的有道理,闹市之中,也好修行!我不强求你回去了!”

元虎嘿嘿笑了起来,“小侄讲得有道理!想要大修行,我觉得你还是回军队较好,陆、海、空三军随你挑,上将以下、少校以上的级别任你挑选!——做为一个少森寺俗家弟子,不上战场杀敌,做一个文职官员有什么意思?”

王晓帅摇了摇头,“元虎师叔,如果是乱世,我应该投笔从戎,现在是和平年代,我还是从县基层干起好些,以后你会知dào

的,我凭自己的努力,依然可以做大、做强、做爽!如果靠师叔在军队的权势,我现在就算到人民幸福军直接胜任将军一职,有什么意思?还让别人笑话我,说我是个吃长辈饭的!我有什么脸面再去见同学朋友?”

元虎点了点头。

王晓帅看二位师父有些理解了,轻声恳求道:“希望二位师父放过我,让我走自己的路!我想知dào

,凭着我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做到权势独揽,威摄一方!”

元龙元虎见王晓帅主意坚决,于是没有再去阻拦,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好吧,放过晓帅,任他心意而为吧!”“好,从今天起,我们二位不去阻拦!”

王晓帅心里欢喜,“谢谢二位师傅,我现在就告sù

师傅和我的真实身份,让那李兴永开门放过我们!”

元龙、元虎相视一笑,“铁笼难道是囚龙虎的地方?我们自行出去好了!”

王晓帅一点头,牙咬得格支支响,“好!我们自己出去!”,于是冲着外面喊一声:“来人!我要见你们的所长李兴永!”

地下室入口处,一个警员正在低头和对面的女警员调笑着,听到王晓帅的喊声,很不耐烦地走了过来,站在铁栅栏的外面,瞪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你叫个球呀!所长是想见就见的吗?老老实实地等着,啥时候提审你的时候再出来!”

说完扭身就要离开,谁知刚一转过身子,王晓帅已经抽出腰带,抡了过去,一下子紧紧缠在他的脖子上,一缩手将那警员拉了过来!

“妈呀!找死你呀!”那名警员被拽到了铁栅栏处,王晓帅上前扼着他的脖子,迅速地解下了腰里挂的钥匙,抛给元龙,元龙迅速地插进铁栅栏门的挂锁孔洞里面,拧开铁锁,推开铁栅栏门,接着三人从容地出来,然后将那名警员塞进屋内,又将大铁锁锁上了。

“来人呀!救命呀!嫌犯逃啦!”突然,那名警员在铁栅栏拘留室内大叫起来,那位本来在门口的女警听到了,急忙跑过来看怎么回事,正撞上刚出来的三个人,“妈呀!”女警扭头要跑,被元虎一掌击在下巴上,暂时休克过去。

“将你也锁进去!”王晓帅拖起昏倒的女警,打开铁门,将她拖了进去,又将门锁上了。那名男警员看得目瞪口呆,吓得不敢做声,“你再叫一声,把你也打昏!”王晓帅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那名躺在地下暂时昏迷的女警,“和她一样!”,说着和两位师傅离开了。

那名男警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下,昏迷不醒的女警,突然心里一喜,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喊了两声没有做答,于是手不老实地按在她的身上,渐渐地移到了胸上,轻轻地试探着去解开她的警服和里面的衬衣,喜滋滋地把玩起来。

王晓帅领着师父元龙元虎,从地下的拘留室里闯了出来,直奔二楼而去,他来的时候扫了一眼,二楼正是所长李兴永的办公区,办公室设在二楼的最西头。

办公楼的警员并不多,楼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王晓帅直奔二楼,来到所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应答。

屋里,李兴永正呆坐在沙发上,头上冒着绿豆大的汗珠子,他刚刚接到省公安厅国安局打过来的电话,被副厅长狠狠地骂了一顿,因为主管政法公安的副省长徐洪峰刚刚接到军区干休所的电话,说是元副司令刚退休,到白天县考察,却被几个小警察给带走了,现在上面一查,说是带走元副司令的警车开到了白天县城郊派出所,将元副司令拘留了!

李兴永吓得连忙给赵金绪打电话,但是赵金绪已经知dào

了,吓得关了手机不敢接电话!

王晓帅敲了敲门,没有人说话,立即让齐秘书查到城郊派出所所长的电话,他拨通了办公室里的电话,倒是听到有人接通了电话,王晓帅大怒,“李所长,你他妈原来躲在屋里,赶快给老子开门!”说着咚咚咚咚朝门上狠狠地撞了几脚!

李兴永这下脸色发青,暗暗骂了起来,“赵金绪啊赵金绪,你他妈的在害我呀!”,慢慢地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身子却一晃一晃地走不成路,只得斗胆说道:“王县,门,门上钥匙,在上面的窗框上面!你自己拿钥匙开门。”

王晓帅取下钥匙,推开了门,看着软成一瘫泥的李兴永,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于是嘻嘻笑了几声,“李所,亏你是个带枪的!怎么没有胆了?”

李兴永看了看王晓帅身后的元龙、元虎,壮着胆子巴结道:“我算什么带枪的?元司令一辈子枪林弹雨,那才是个玩枪的!小的真是有眼无珠,咋会受人蒙骗,将元司令关了起来!元司令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能原谅我”

元虎翻了他一眼,“滚!出去!让你去办一点事情!”

李兴永头上冒汗,“元司令,让我到哪里?我一定去办!”

元虎坐到了李兴永的老板椅上,看着点头哈腰站在一旁的李兴永,思索着让他办点儿啥难事,一时想不起来,翻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王晓帅,“你说,让他办点啥事?”

王晓帅想了想,自己在白天县任副县长,只是个芝麻小官,但是,自己想的是,品尝一下,凭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努力,从七品小官扶摇直上的感觉!如果别人知dào

自己是元司令的师侄,那肯定是竭力巴结,一路绿灯,步步高升,那反而是没有趣味!想到这里,就考lǜ

到当前最重yào

的事情是保密,可能赵金绪已经知dào

了,得让这小子口风把严。

于是冲着李兴永说道:“现在元司令出现在白天县县城,我是元司令师侄的事情,还有谁知dào

?”

李兴永颤抖着说道:“是白天县国安局查到赵金绪的警车带走的,然后直接通知赵金绪和我!说是元司令的行踪要保密!”

王晓帅点了点头,“去!立马把赵金绪押过来!”

本来赵金绪级别比李兴永高一些,可是,这次李兴永是奉了元司令的命令,就不一样了,于是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现在就出发!马上把赵金绪这个混蛋押过来!”,说完连忙把抽屉里面的好烟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拆开递过去,“元司令,元大伯,王县长,没有好烟,你凑和着吸!”

元虎看了看,拿过来,抽出一根捏在手里,瞪了李兴永一眼,“靠!一个派出所的鸟所长,抽666,老子当年抽拿着烟袋抽旱烟,枪林弹雨打下的江山,让你这个家伙享shòu

,真该毙了你!”

李兴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上警车出了派出所的大门。路上觉得是在梦中,前三军副司令元虎突然出现在自己拘留室里,赵金绪这个王八蛋是想要自己的命。

虽然赵金绪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但是,李兴永知dào

赵金绪在哪里藏着,县医院副院长向小娜有一套新的房屋,那是赵金绪给向娜买的。向小娜是财政局局长孙兵的老婆,但是一直和赵金绪私通,赵金绪的狐朋狗友们都知dào

,但是孙兵还一直蒙在鼓里!

这套房在滨湍小区,李兴永开着车跑到了滨湍小区,停下车,在向小娜的秘密住所处用力敲了敲门,屋里一片寂寞,李兴永在外面骂了起来:“赵金绪,你他奶奶的要害我,赶快开开门,老子知dào

你在哪里,你不开门,我就不走!”

没几分钟,赵金绪脸色苍白,穿着大裤头,打开了门,“李所,你来干嘛!我们接到国安局的通知了,你赶快把元虎放了!”

“我操!”李兴永从来没有骂过赵金绪的娘,因为他娘是县公安局局长夫人!“***的!你是个疯狗,要死怎么把我拽上?你他娘的敢把元虎司令抓了,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说着,李兴永从赵金绪身旁挤了进去。

屋里布置的非常奢华,绒面沙发,绚丽的吊灯,高档音响,光滑的地面,显示着主人的财富。墙上挂着男女半?画像,让四周充满了暖昧气氛!

李兴永朝主卧室望去,里面一个女人半盖着巾被,一条大腿露在外面,抱着枕头呻吟一声,翻了个身又睡了,正是县医院副院长向小娜。

“赵公子!你今天是不是昏了头,靠!今天咋收场?你说,退休老军头坐在我的派出所里,我该咋送走?你给老子说!”李兴永有四十多岁,比赵金绪大一辈,平时忍气吞生,今天被赵金绪气炸了肺,不由得怒吼起来!

“李所,我咋知dào

他是部队的老军头呢?我以为是两个修自行车的老头呢!”赵金绪可怜巴巴地说,“你赶快给他送走得了!李所,李叔,你照顾一下我一下,以后以我爸面前我一定给你多多美言几句!”

“老子不让你美言,老子快让你害死了!”李兴永拿起茶几上的烟,抽了一根塞在嘴里点着了,“走,现在跟我一起回城郊派出所!老军头和王县要你现在马上去见他们!”

“李叔!我不敢去,千万别让我去!我听说王晓帅看似一个小白脸,实jì

是个狠角色!——你别说见到我了!你就说没找到我,求求你啦!”赵金绪可怜巴巴的,差一点要给李兴永跪下去。

“***!现在就跟老子回去,我可不想去擦你的屁股,你回去后亲自向王县长和元司令谢罪!”李兴永抓着赵金绪的领子,“别以为你爹是局长,你就骑在老子头上拉屎!走!”

赵金绪看李兴永脸色铁黑,吓得不敢反抗,赶快披上衣服,和李兴永坐上警车驶向城郊派出所。

李兴永的所长办公室里,老板椅、长沙发、双人沙发上,端坐着元龙、元虎、王晓帅三个人。李兴永拉着赵金绪到办公室里,王晓帅垂着眼皮正在剪指甲,元龙气定神闲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不怒也不喜;元虎斜靠在长沙发上,如同一只阴鸷的秃鹰一般。

“元司令,我错了!你老不记小人过,对吧?”赵金绪站在办公室里,腰弯得象一只大虾!

李兴永擦着汗,“王县,我把赵金绪带来了,都是他小子目空无人,给城管队勾结一起欺负人,你训示?”

王晓帅用指甲剪慢慢地将指甲剪完,瞥了两个平时八面威风的警长,点了点头,“知dào

为什么元司令悄悄到白天县吗?”

两个警长互视一眼,摇了摇头,王晓帅剪完指甲,哼了一声,“那我告sù

你们,元司令一生为人低调,这次悄然来白天县看望我,不想让任何人知dào

!”

“对对对!”两个人连连点头。

“元司令马上要回京了!我告sù

你们,元司令这次的行踪,不要让任何人知dào

!我和元司令是师父师侄关系,形同父子!这一点,给你们讲明了,你们以后也不能向外界透露!这是军事机密,包括对赵松涛局长,也是不能透露的,明白吗?”王晓帅冷冷地看了一眼,冲着两个倒霉蛋喝斥,“如果敢透露半个字,你们两个以后——会后悔一辈子的!记住了吗?”

赵金绪和李兴永不住的点头,王晓帅打电话给国安局,这次元司令来的消息,目前确实只有赵金绪和李兴永二人知dào

,于是就放心了,自己也是非常低调的人,如果大家知dào

元司令和他的关系,在官场冲Lang搏击,就实在是乏味了!如同打游戏用修改软件,修改的自己不死,逢敌必杀,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看两人确实不敢乱讲,王晓帅放了心。这时楼下响起了嗽叭声,王晓帅刚一走出去,看到元姹开着英菲迪尼闯了进去,抓着楼下的一个警员问道:“你们把我师伯和爹地关到哪里了?”话音刚落便啪地一声抽在了那名警员的脸上。

那名警员看着她气度不凡,开着几百万的豪车,脸上挨了一耳光也不敢发火,心里暗想财大气粗这句话果然没错,想了一会儿,才大着胆子说道:“美女不要生气!所长正在办公室里陪两位大爷,你到楼上去看一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元姹撅起嘴,翻了一下眼睛,“滚!”,说着直朝楼上跑了过去。

这时,元龙、元虎正从楼上走了下来,元姹叫了一声:“爹地!师伯!没有事吧?我听说这群狗把你们带走了,妈的,要不要我将这里炸平了?”,说着顺手一摸,从腰里取下一个手雷,冲着陪在一边的李兴永、赵金绪晃了晃,做了一个拧开手雷的动作,把两人吓得差一点趴了下来。

元虎要回京城,元龙坚持要在白天县修自行车。因为元龙被少森寺扫地出门,没有落脚的地方,虽然元虎是他帅弟,但两人却不断地斗嘴,谁也不服谁!

元姹接走了元龙、元虎,王晓帅看了看身后的李兴永,赵金绪,二人如同落水狗一般可怜,忽然觉得一阵转机就在眼前,于是招了招手,“二位所长,你们不必去送我师父了,我们先回办公室里,我还有话交待!”

两个警长面面相觑,不知dào

王晓帅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是依然是唯命是从,留在办公室里,看着王晓帅阴沉地坐在沙发上,一口又一口地抽着烟。

过了半晌,王晓帅没有看他们,只是独自说道:“我来白天县这么长时间了,公安系统,一直是我撬不动的杠杆,我也不想撬!我也撬不了!二位,平时工作中只听赵松涛赵局长的,而赵松涛只听陈将声的,是不是这回事?”

两个警长连连点头,李兴永小心地解释道:“王县,这个,这些年赵局一直是掌管我们的升迁大权,我不听不行啊!”

赵金绪苦笑一下,“王县,这个,我更是得听了!因为赵局,他是我爹呀,我不听他的,这于情理不通啊!”

王晓帅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旷野,心情有些低沉,“赵金绪,你听你爹的,也对!其实,有爹的人,喜欢逆反!但是,对我这个,不知dào

爹是谁的孤儿来说,有爹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金绪,我不怪你!你听你爹的,何错之有呢?”

赵金绪眼圈一红,一下子快滴下泪来,“王县,我对不起你!我——我们欺负你是外来的,所以,我——平时不怎么尊重你,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王晓帅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世界,遵循的是丛林法则,弱者,是没有资格让别人尊重的!——今天,你们也看到了,我不是弱者,不是泥人,不能任你们揉捏!我算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但是喜欢努力,喜欢咬着牙拼搏!我的底子,你们知dào

了,我的深浅,你们算是见识了!李所长,赵警长,从今天起,我想知dào

,在白天县,你们是听赵松涛局长、陈将声书记的,还是听我的?”

两个人一起大喊起来:

“听王县长的!”

“除了王县长,谁的话也不听!”

王晓帅扭头看了看他俩,“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二位堪称大才了!既然你们两个都说以后听我的,那——怎么表示一下忠心呢?”

赵金绪和李兴永互相看了半天,使了半天眼色,然后才壮着胆子,对王晓帅说道:“王县长,我们两个得孝敬一下!以后还得让王县长费心关照,要不,我们两个孝敬个十万元?”

王晓帅没有做答,赵金绪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说道:“王县长,我——我有个小姘头,县医院的副院长向小娜,如果王县长喜欢的话,我让她以后跟着伺候王县长?”

王晓帅心里一紧,原来赵金绪的姘头是县医院副院长向小娜!这次让医院考核人员,选出三至五名参加卫生局局长、副局长的选拨,好象这个向小娜也在候选之列。如果这样的话,那罗雪婷就会败给他的,因为考核评审团的几个成员,和公安局局长赵松涛的关系很好,当然和赵金绪关系也很好了,肯定会给向小娜打高分的。

这个赵金绪真够无耻的了,居然提出把姘头介shào

给王晓帅,真是有些滑稽可笑。

“滚一边!”王晓帅骂了一句,“老子没那个兴趣!”,赵金绪吓得立马闭上了嘴,李兴永斗着胆子说道:“元司令一生为老百姓浴血奋战,我们这次一不小心把他老人家得罪了,王县长你和元司令有师徒之意,我们想拿出个几万块钱表示一下,算是个精神损失,尽尽我们的心意!王县长能不能转交一下?”

王晓帅挥了挥手,“他老人家不在乎钱这个东西!把你的巴结奉承之心收起来吧!”

两个人站在王晓帅面前不住的流汗,不知dào

怎么才能把自己的过错减轻一些。看着这两个警长已经服帖了,王晓帅指了指门,示意李兴永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指了一下沙发,示意他们两个坐下,然后缓缓地说道,“二位都是很有身份的人,今天怎么看上去象犯了错的小学生?——不过,说实话,凭着你们两个犯的事,元司令一句话,让你俩脱下这身警服,到拘留所住上几天,易如反掌,你们相信不相信?”

两人忙不叠地点头,擦汗!

赵金绪和李兴永连连点头,虽然在白天县的地盘上,王晓帅不是最大,但是这个元司令跺跺脚,可以让整个中天省地面震上几次!

王晓帅抽着烟,静静地思索着,以前自己在白天县没有什么实力,动用不了公安这一块儿,以前罗雪婷反映,经常有小流氓骚扰医院下夜班的女护士,卫生局多次给公安局反映,但是,公安局处置不力。他有一次亲自给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打电话,赵松涛也是懒懒地应付着,根本不采取得力措施,王晓帅说建立有专职警察值守的医院治安室,但赵松涛口口声声说,得陈将声书记批示才可以!

如今李兴永和赵金绪看到了自己的水有多深,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肯定会为自己的鞍前马后效力的。想到这里,王晓帅按熄了烟蒂,试着问了一句,“两位警长,一个是城郊派出所的所长,一个是县防暴队的大队长,我想问问,你们工作,都是按谁的要求部署的?”

李兴永不知dào

王晓帅是什么用意,只好直来直去地回答,“当然是听公安局赵松涛局长安排的。”

赵金绪也咧了咧嘴,说道:“当我爹的!呃,论公论私,都是听俺爹的!”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那如果我给你们安排什么活,你们干不干?”

两人怔了一下,但是马上回答,“坚决服从王县长的命令!”王晓帅笑了起来,掏出两根烟抛了过去,“聪明啊!是聪明人,不错!我的水是如何的深,你们也知dào

,我是个只会上不会下的官了!跟着我,有肉吃!——把你们俩的手机号告sù

我?”

两人争先恐后地给王晓帅报了手机号,再加上温有方,这下一共有三个警长成了王晓帅的盟友,他微微一笑,冲着他们两个说道:“谢谢加入我的团队!——过一会儿,白天县警界将有另一个朋友过来,你们肯定都认识的!”

王晓帅说的是温有方,新华派出所的所长,因为在赵松涛手下干升职无望,死心塌地跟着王晓帅,不过,王晓帅一直想试探一下,自己用温有方,能在多大程度上发挥作用。今天防暴大队队长赵金绪、城郊乡派出所所长李兴永,都成了自己的铁哥们儿,有三个警界股级干部,如果能甘心情愿为自己驱使,将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力量!

王晓帅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新华派出所的所长温有方也开着警车过来了,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李兴永的办公室,一看二人恭恭敬敬地端坐在沙发上,看着王晓帅小心地递烟倒茶,心里敬意顿生,他实在想不明白,王晓帅怎么能控zhì

住赵金绪和李兴永,这两个人以前除了公安局局长,谁也不鸟,见别的局长、县长都爱理不理的!

温有方上次跟着王晓帅闯进市府大院,将一群市领导控zhì

起来,终于查到是市纪检委副主任秦义仁,勾结别人在外地发短信威胁焦长征。秦义仁死了,这个案子没法查下去了。但是自己一个县派出所的所长,能在市委书记面前露露脸,想起来还是挺兴奋地,于是坚信自己跟王晓帅没有错。

王晓帅指了一下沙发,脸色很平淡地示意温有方坐了下来,然后清了清嗓子,语调深沉地说道:“有些事情,我已经给市领导请示了,不必通过县公安局赵松涛局长!你们也不用给公安局请示过问,现在我布置一下,你们认真听!”

三个警长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如同是在听赵松涛布置大的行动一般。

王晓帅心里更加有底,于是缓缓地说道:“白天县今年歌舞厅特别多,还有一些洗浴中心,发廊,表面上是经营娱乐业服wù

业,实jì

上是经营非法生意,这里面,有的情况,你们比我知dào

得多,对不对?”

三个人看王晓帅从他们脸上扫视过去,都点了点头。其实他们也明白,有些娱乐业,服wù

业,其实完全是靠皮肉生意挣钱的,能开这些店的人,都是有头有脸,有背景的。有的是巨商,有的是当地的老流氓,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和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关系要好,没有赵松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谁敢做这些生意呀!

王晓帅嘿嘿笑了一会儿,三个人都不知dào

这位年轻的副县长在笑什么,但是,王晓帅心里清楚,他要挑zhàn

陈将声和赵松涛的权威,要在白天县掀起一场风Lang!

以往在白天县开会,台下坐着听他讲话的,都是医疗卫生系统的领导干部,今天的这个小会有点不寻常,坐的是两个派出所所长,一个防暴大队的队长!能控zhì

公安系统,这种感觉很好。

他揉了揉手里的烟,慢慢地说道:“我想在县里搞一次大的行动!你们三个,迅速把自己的人组织一下,全付武装,马上到城郊乡派出所的院子里集合,要注意保密,能做到吗?”

温有方点了点头,“这个能做到!我们新华派出所,共有12名外勤干警,24名联防队员,四辆桑塔娜警车,两辆中巴车。我马上通知他们,到城郊派出所集合!”

李兴永有些好奇,不知dào

王晓帅究竟要干什么,但看温有方很痛快地答yīng

,于是自己也很直爽地报gào

:“我们城郊派出所,共有11名外勤干警,17名联防队员,两辆桑塔娜警车,一辆囚车,我马上命令他们集合。”

赵金绪看他们两个都听王晓帅的安排要召集人马,自己也跟着回答:“报gào

王县长,防暴队现有31名队员,5辆警用轿车,一辆大巴,我也让他们到城郊派出所集合,按王县长的安排行动!”

王晓帅点了点头,“不错,你们现在打电话给副所长或是指导员,让他们安排人马集合!”说着,从办公桌上拿出三支笔,递给他们,“现在,你们写一下有非法经营的娱乐场所,宾馆、歌舞厅、洗浴中心、按摩店、洗脚城!每个人写十家清查对象!”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这不是一件难事,问题是这样做会得罪赵松涛和陈将声的,历来,扫黄打非,都是陈将声和赵松涛商量好举行的,这次,一个副县长安排布署,确实有点儿新鲜,让人感觉怪怪的!

王晓帅抽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揉搓着,然后捏在手里在桌子上轻轻地弹着,“三位,既然要跟着我干!就不要再犹豫什么了!——你们想一想,我都不怕陈将声和赵松涛,你们怕个鸟啊!”

说完看了赵金绪一眼,赵金绪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他不比李兴永和温有方,他是赵松涛局长的亲儿子,摇身一变,跟着王晓帅私下搞活动,背着他爹,有点儿难以接受。

王晓帅笑了笑,语气缓和,冲着赵金绪说道:“金绪,赵松涛局长是你父亲,这我明白。有件事你可能知dào

了,市里纪检委副主任秦义仁突发心脏病死了。这些年,你爹干公安局局长这个肥差,一干就是十几年,为啥别人挤不掉?因为都是秦义仁罩着他,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吧?”

赵金绪慢慢地点了一下头,等于承认这个实事。

王晓帅猛地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喷出一口青灰色的烟雾,“金绪,我估计,你爹今年干完局长,下一任公安局长,绝对不会有他的份,你相信吗?”

赵金绪头低了下去,暗暗觉得老爹近段时间心神恍惚,十分消沉,时时哀叹,精神状态大不如以前,难道真的是大势已去?

王晓帅指了指李兴永、温有方二人,又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还是以为有老爹罩着,如此牛比哄哄地干着,我保证,你没有李所长,温所长,混得好,你信不信?——父子之情,天经地义,说实话,我是孤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羡慕有父亲的人!私事听你爹的没有错。但是,你做为防暴大队的队长,也得考lǜ

一下,工作上的事情,谁得话该听,谁的话不能再听了!”

就算苑龙市纪检委副主任秦义仁这个靠山不死,白天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年龄也快到上限了。这个帐赵金绪很容易算,他怕的不是老爹那里不好交待,而是陈将声这个威势赫赫的人!

正在左右摇摆的时候,城郊乡派出所、新华派出所的两个指导员给李兴永和温有方打电话,人马已经集合完毕,几辆警车已经驶进了派出所的院子里面!

赵金绪心一横,既然李所长和温所长都不怕,自己怕个鸟呀!于是骂了一句“该死球朝上!”,掏出手机催促着副大队长赶快带人带到城郊派出所!

城区内派出所的院子,一般都不大,但是城郊派出所在城外,院子非常大,以前交警队办的驾校还在他们院子里办有训liàn

场,所以,三路人马都开到院子里,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兴永组织自己派出所的民警,立即下去收缴集合起来那些警察的手机!

王晓帅站在办公楼的一个大阳台上,看着队列整齐的防暴大队和两个派出所的警察,心里十心高兴,自言自语道:“世界上许多事情是靠自己争取的!如果等着权力到来,岂不是要等白了少年头?”

他没有掌控过公安队伍,不知dào

怎么操作,李兴永站在他身旁,拿起话筒,冲着办公大楼前面的队伍喊道:“同志们!今天,按照县领导王晓帅同志的指示,让大家紧急集合,采取一项特殊行动,行动内容现在保密,一切将听从王晓帅同志的命令!”

王晓帅拿过话筒,“同志们,白天县当前治安状况较差,一些场所藏污纳垢,严重影响我们了公安队伍的形象!必须有雷霆手段,打击震慑犯罪分子!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这次行动,要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给我们白天县一个清新的环境!行动代号,就叫作‘秋风行动’下面,具体步署有温所长安排!”

这时,温所长拿过话筒,要各派出所的副所长,指导员,以及防暴防的副队长和中队长,小队长到办公室里开会。

这些小警长们走到了办公室里,一进去,温有方黑着脸,拿过一个大塑料袋子,让他们也都把手机掏出来放在袋子里,将袋子封口以防泄密!

然后,温有方拿过三张纸,上面是他和李兴永、赵金绪按照王晓帅的要求写的三十家娱乐场所、宾馆、洗浴中心名单!

然后他们在一起画出行动路线,制定清查时间及方法步骤,王晓帅心里乐了,暗想这次要逮到不少鱼了!

李兴永、温有方、赵金绪三人和其他的副所长、指导员、小队长们将行动计划定好,让王晓帅看了看,王晓帅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考lǜ

得挺周密的!——对了,我想到了,这次行动肯定是得民心的,我们干了好事,应该是宣传一下,我让《苑龙都市报》派几名记者过来,跟着拍照,将我们的行动记录下来,公布于众!”

说着,王晓帅走出去到了另外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里,给吴杏娟打了个电话,“娟!想我不?呵呵!”

吴杏娟格格笑了起来,“怎么不想?宝贝弟弟,今天有时间吗?来嘛来嘛,晚上姐搂着你睡,让你舒服舒服!”

王晓帅知dào

她正是虎狼之年,天天在饥渴之中,连忙甜言蜜语哄了哄吴杏娟,告sù

她过两天一定去陪她,然后让她派几个记者过来,带上摄影器材,说晚上有个大的行动需yào

在报纸上报道一下。吴杏娟问王晓帅什么行动,王晓帅本想告sù

她,但是知dào

自己是要挑zhàn

陈将声的权威,不想让吴杏娟害pà

,于是决定等行动结束了再告sù

她,所以没有怎么说,只是告sù

她有新闻价值,等活动结束以后自已亲自去给她详细地讲。

吴杏娟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说马上派一辆新闻采访车,并且派四名记者到白天县。

王晓帅感觉一切都很顺利,看了看表,才下午五点多钟,于是安排李兴永先在派出所的灶上做饭,让集合起来的警察们先吃饭,然后让拿过来几付扑克牌,和这群大小警长们到会议室里分成几摊先打扑克,静静地等着到九点半采取行动,因为那个时候是娱乐场所、宾馆、洗浴中心生意最红火、最上座的时候。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到了八点多,这时上来一名警察,说外面过来一辆新闻采访车停在门口,王晓帅知dào

是《苑龙都市报》的记者来了,摆了摆手让那名警察赶快开门让车进来,好好接待一下!

万事俱备,时间也到了,王晓扔下手里的扑克,说道:“不玩了,我们干正事吧!正事干完了,我们再好好玩!”

院子里,所有警车的灯全部点亮了,雪白的光柱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王晓帅和警长们走下楼,坐进一辆中巴指挥车里,然后一声令下,十来辆警车和一辆新闻采访车冲出了城郊派出所的院子,直朝县城冲了过去。

警车车顶红蓝二色警灯闪烁着,警笛尖利声刺破了寂静的夜空,很快驶进了白天县县城。灯光落在重重玻璃幕墙上,折射的锋芒照亮大街,入夜的白天县城亮如白昼,它用霓虹描摹晚妆,在无数照耀着的灯光与目光下升温,蒸腾。

白天县,“人间天堂”夜总会,灯火辉煌,生意红红火火的,门口停车位上,排满各种豪车,仿佛就是在开各类轿车的展销会。门庭若市,车如流水马如游龙,整座洋楼灯火通明。

正门厅里两排十六个迎宾小姐,个个高挑匀称犹如出水芙蓉,她们挺着饱满的胸脯,象具有极强磁力的招牌,吸引着这个县城里道貌岸然的贵商达人社会名流。里面香风阵阵,莺莺燕燕。男人的骄奢,女人的娇语,聚成一道极特别的风景,仿佛这里就是能使人忘忧的天堂。

当然,能进这里玩的,全是有钱的有权的!他们一进去,如同饿虎一样,盯着姑娘们挑选着,很快找到自己满yì

,带到了包间里。

正当他们沉醉在欢乐之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警笛声,接着外面大厅、走廊一阵躁动,接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都蹲到墙边,不许乱动!”接着警察们将各个房间里陪侍的小姐们都集中起来,又将买欢的男人们都扣了起来,由囚车分批分批押送到城郊派出所。

接着,警车呼啸,又按照路线,迅速赶往县城的其他地点,很快将三十家娱乐场所及洗浴中心等清查一遍,然后将所有的涉黄、涉赌、涉毒人员全部抓了起来,全部带走。而《苑龙都市报》的记者们,也拍了一些行动照片。

许多老板大为吃惊,纷纷打电话,询问怎么突然搞了这个行动,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因为以往在公安清查行动之前,他们都是能得到通风报信的,然后会让小姐离开,结果被查到的往往是没有背景的小店。

城郊派出所的院子里,集中了数千人。通明的聚光灯照着那群被抓起来的男男女女,王晓帅在会议室里,给温有方、赵金绪、李兴永安排着,“这群人多,我们鉴别一下!是初犯的、离婚独居的,适当放宽一些,交些罚款,警告一下就行!如果是经商的老板,那就随你们的意愿,多罚一些,充实一下办案经费,也是可以的!”

行动既然已经顺利结束,王晓帅想到这件事的收场问题,自己毕竟只是个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贸然指挥公安秘密行动,事后要多方面想办法收场。于是又想到了在抓人的时候,也看到有公务人员模样的人,于是又给他们交待道:“对了!如果有官员在里面,那就将他们集中起来,我有事要和他们谈一下!”

温有方、赵金绪、李兴永,下去指挥民警将人分成四组,一是初犯的平民百姓;二是经商的老板;三是官员和公务人员;四是涉嫌卖身的小姐!

王晓帅看了看名单,官员有12名,居然还有一个副处级官员,是主管财政的副秘书长,还有一名公路局局长,一名水利局副局长,一名火车站副站长,一名教委主任,一名政协委员,以及其他的公务人员。

他弹了弹名单,对温有方笑了起来,“这外名单很重yào

,从今天起,我相信,这上面的12个人,要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了!”

在这次行动中,抓获近千的涉嫌风月服wù

的人员,男男女女被分类关押。王晓帅拿着一份名单,上面有12个或大或小的官员,他看了看上面的名字,暗暗觉得这个名单很有价值,叮嘱李兴永将这12个人集中带到会议室里,他要亲自审讯一下。

李兴永没有多问,让警员把这12个人带进了派出所的会议室里,王晓帅示意关上门,然后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做了个手势,让他们都在椭圆形的会议桌旁边坐下来。

这些人都是行政事业单位的官员,平时有了花花心思,当然到一些大的娱乐场所,因为这些“品牌”场所,往往很安全。以前的扫黄打非行动,都是对准小发廊、小旅馆、小按摩店,这些小店,往往都是离家在外,可怜的民工为了寻求安慰而去的地方!而他们这些人当然去大的豪华的地方,他们坚信这些地方不会被警方突然检查!谁知dào

这次正在偎红依翠时被抓了个正着。

第十八章 聚财疏财

当他们抬起头时,看到会议室椭圆形桌子的最前方,坐着一位眉目清秀,年龄不大的年轻人,定睛仔细一看,正是县里的副县长王晓帅。顿时心里又怕又喜,怕的是被副县长抓个正着,喜的是大家都是公务员序列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应该是对他们放一马的!

王晓帅看着他们有些眉开眼笑的样子,也淡淡地一笑,缓缓说道:“诸位被公安抓了,又被带到我这里了,大家肯定猜想,我会爱惜你们这些干部,会网开一面的,对吗?”

那十几个人笑了起来,有一个人说道,“唉呀呀!王县长讲得有道理,我们知错了!平时我们干公务也挺辛苦的,想放松一下,没想到公安突然搞检查——王县长,我们知错了,说啥也得救救我们,这种事让警察抓了,毕竟是有损白天县zf形象啊!”

“***的!”王晓帅突然骂了一句,“脱下裤子爽的时候,你们就忘了白天县zf形象了?”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这群人都没有想到,王县长居然骂娘!一个县长骂娘,是对他自身极不利的事情!

但是,王晓帅好像看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的,淡淡一笑,“老子**们的娘又如何?”,说着拿着手里的名单晃了晃,“大爷手里捏着你们的把柄,我想**们的娘就**们的娘,弃耐我何?谁不让老子骂他娘的,举一下手,我看看?——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他的老婆!就这么简单!”

屋里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没有一个人举手。

王晓帅独自抽出一根烟,静静地思索着,这12个大大小小的官员该如何处置,一根燃燃尽,他决定今天放他们一马,但是,近松远紧,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要紧紧地按着他们,让他们死心塌地听自己的指挥。

于是让一名警员拿过来12支笔和一些稿纸发给他们,语气缓和地对他们说道:“刚才我骂你们,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说实话,你们是白天县县zf和其他机关的公务人员,怎么素质如此低劣,到那些烟花场所去放Lang形骸?——说实话,我真不想让公安处理你们,所以才把你们集中到这里!”

一听这话,那十几名官员心里乐了,看样子王晓帅是想保护他们。

果然没错,王晓帅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外面抓的人员,正在登记,按照《治安管理条例处罚》,你们想一想,如果你们按照那个来,以后还能不能升职?有了案底,这一辈子想升官可就难了!”

这话说得很在理,那十几个人连连点头,“是呀是呀,王县长说得对!”“嗯,王县长说得有理!”

王晓帅笑了笑,点了一下头,“我给公安上的人打过招呼了!公务人员犯了这种事,当然不能和社会闲散人员一同对待了!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写个检查,写写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们在哪里干什么被抓到了,然后签个名,按着指纹,这事就算了结了。”

那帮人一听,个个有些发呆,王晓帅说不让公安审他们,罚他们,本来是个好事情,谁愿意被罚款、被拘留呀?可是,王晓帅说写个检查就放人,还得签名按指纹,这样一来,不是有个把柄握在了王晓帅的手里吗?那以后岂不是被他掌控一辈子了?

当然,王晓帅要做的,就是要掌控这12个公务人员为已所用!他看了看,这些人犹豫不决,虽然都是拿着笔,但是谁也不敢贸然落笔!

王晓帅早料到这种情况,一翻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对他们交待道:“现在是11点15分,这样吧,我坐在这里影响你们发挥,我出去,然后到11点45分回来,给你们30分钟,30分钟内能写完的,那就立马走人!30分钟后依然写不完的,那就交给警方,公事公办!——我事先说一句,警方有个案底,这一辈子别想再升官了!”

说着王晓帅重重地关上门,走了出去。

门外面走廊上,温有方静静地站着抽烟,一看到王晓帅出来了,连忙问道:“里面的人摆平了吗?”

王晓帅笑笑,“他们需yào

做一次心理上的斗争!不用逼他们,我相信他们会选择最好的方式!——别的涉案人员都关起来了吧?我说过了,那些民工什么的,离家远,找个妞解解渴,这种情况别太认真!”

温有方点了点头,“是按王县长意思办的!——有几十个这样的人,我们批评教育一下,没有罚钱,就让他们走了!对了,王县,那帮小姐怎么办?要不你去看看?是罚,还是怎么着?”

王晓帅心里一颤,刚才抓了那么多莺莺燕燕的,都是在豪华宾馆、高级洗浴中心、夜总会弄到的,个个姿色不错,脸色俏丽,身材丰满,让人砰然心动,不如现在去近距离看一看。

想到这里,王晓帅点了点头,“走,到关押她们的地方看看!”

温有方领着王晓帅到了派出所顶楼,这里本来是大会议室,现在关满了衣装暴露的卖身女孩。有的女孩无所谓,但有的低下头呜呜地哭着。

“把头抬起来!”温有方骂了一句,“装个球啊!怕羞别干这事啊!”

王晓帅摆了摆手,“算了,老温,别训他们!真要有份正当体面的工作,谁会干这种事呀!——一共有多少人?”

温有方想了一下,“一共有341个!”

王晓帅点了点头,凑到温有方耳边说道:“刚才我想把那12个行政事业单位的人都控zhì

起来,以后或许有什么事好利用他们!——现在我在想,这些女孩,以后难保也有用到她们的地方,我需yào

一个名单,要她们每个人把家里详细地址写一下,个人情况写一下,还有她们从事的这种特殊职业,如何服wù

的,都写一下,老温,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说这话的!这个世界上,能控zhì

别人,是件最幸福的事情!”

温有方明白了王晓帅的意思,立即命令警员去弄纸和笔,让这些女孩把自己的情况都详细地写下来,然后交给王晓帅。此时温有方看着王晓帅,暗暗觉得可怕,以前总觉得大学生是很单纯很老实的,不相信他们会在仕途上走得成功,但今天看来,这个王晓帅竟然满腹心机!

这时341个小姐的资料情况都写下来了,然后,王晓帅回到会议室里,那12个人也把检查写完了,王晓帅看了看,嘴角一翘,骂了一声,“滚吧!”,12个大大小小的官员灰溜溜地离开了城郊派出所。

温有方的办公室里,王晓帅取了一个档案袋,将这341个小姐的情况资料和那12个官员的检查都装了起来,档案袋鼓囊囊的,王晓帅手拍了拍,对温有方说道:“温所,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人们最怕的是这不为人知的一面被挟制!从今天起,这些人基本上受我们的调遣了!这是牌,看我们以后怎么打这样的牌了!”

看王晓帅这次如迅雷般地指使他们搞了这个声势浩大的行动,然后又将这些人认真登记存档,温有方铁了心地跟着王晓帅混下去。他有些触类旁通,领悟到一些东西,对王晓帅说道:“王县,以前也抓到过一些公务人员涉足风月事情的,要不我把以前的档案也找出来备备案?和这次的放在一起,有后多控zhì

一些公务人员也是好事!”

王晓帅兴奋地点了点头,“不错!温所长,就是这么干的!这些公务人员,下一步会渐渐地升为乡长、局长什么的,虽然他们官越做越大,但都会我们服wù

,为我们所用!你建一个秘密档案,上面要分门别类登记,一是官员买春,二是这些卖身的女子!当我们控zhì

上百人,上千人,上万人的时候,温所长,你想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忙了一夜,但是两位所长和一位防暴队长都很高兴,罚款一共罚了315万元。一般的百姓罚得少一些,而那些经商的老板们则罚得多一些。

这种罚款交得很快,男人们一被抓进来,连忙打电话通知铁哥们儿送钱,以免整夜不回家被家人发xiàn

问题。

白天县派出所扫到买春者,罚款有个特点,可以讨价还价。例如开始要罚8000,那你掏5000元也可以。但是,你得给派出所搭个欠条:因婊娼被抓,欠派出所3000元。而派出所什么票据也不给你。如此一来,收到这5000元成了派出所的小金库,甚至是装进了私人的腰包,而那3000元的欠条呢,也不存心追着你要。但是,你却不能告派出所的人收罚款不开票,那张3000元的欠条就是捏在人家手中的把柄!婊娼对谁来说都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情。

温有方小心翼翼地拿过登记的进帐表格让王晓帅看:“王县,你看这里,一共实收315万元。不过说实话,城郊、新华所办案经费都很少,所以工作也一直开展不下去,这些钱如果据实开行政罚款的正规票据,那就得全额上交财政!派出所里一分钱也落不住!”

王晓帅点了点头,拿着进帐表格看了看,“是呀!这些情况我是知dào

的,毕竟我是从基层长大的人!小县城,财政是紧张,我知dào

有时候给你们派出所拨的办案经费不是很富足的!——还有,赵金绪的防暴队一直想添几辆越野车,打了几次报gào

县里都没给批,虽然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队里也缺经费。温所,你有啥建议,尽管说!言者无罪嘛!”

这话显然是在暗示,对待这笔罚没款,完全可以灵活一些。王晓帅知dào

白天县公安局下面的所长队长们都有个特点:“胆小如鼠,爱财如命!”,这么多的一笔钱,他们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

温有方又掏出一张单子,递给了王晓帅,声音略低了一些,“李兴永和赵金绪不敢给你讲,让我过来给你说一下,我们让会计又做了一个单子,按照这个上面写的呢,一共罚没175万,等于留下了140万!——那175万可以开个正规行政事业收费罚没票据,以后只交给财这么多就可以了!多出来的140万,要是不给他们开票,也没有任何问题,这事儿,谁好意思出去嚷嚷啊!”

王晓帅轻轻点了一下头,心里一思忖,140万,不算多也不算少,他指挥的,温有方、李兴永、赵金绪参与的,平均下来,一个人可以拿35万!给其他的小队长、副所长、指导员什么的分一分,每个人还可有二十多万的进帐。当前在白天县,工资才一千多一点,这真是太少了。虽然有风险,可是,人活着随时都有风险,万一上级死死追查,怕个鸟啊,大不了让师叔元司令打个招呼,屁事都没有!

温有方期望的眼望看着王晓帅,希望他答yīng

,王晓帅拿过笔,不由自主地,手微微颤了一下,大脑迅速地又转了一圈,闭上眼睛,暗暗地问自己,“假如我是上海滩的许文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一翘,带着一丝笑意,在那个假单子下面合计175元的地方,用笔在7下面轻轻一勾,把175万,改成了125万!然后扭头看了看一旁又惊又喜的温有方,“老温,这个帐单做得多了,给财政上交那么多,有啥用,你们自己多留一些,有钱了好建设队伍!你看行不?”

温有方咽了一下口水,喃喃说道:“王县,那——这样一下,我们就能留下——190万了?”

王晓帅点了点头,“怎么?还怕钱扎手?”,接着冲温有方开着玩笑,“你如果不打要,那就算了,给李兴永和赵金绪多分一些?”

温有方嘿嘿笑了,“咋不要呢,新华所在城区,很缺经费啊!只是——有点怯!这么多钱——”

王晓帅笑了两声,“老温,这是分给你保管,你为派出所代为掌管的,又不是让你私人花消的,怕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手里握着几十万,可以算成单位里的经费,但是,支出是自己控zhì

,也可以不算成单位里经费。这是很灵活的一件事情。

王晓帅把单子下面的175改成了125,指了指上面的分项罚款收入,“温所,你们让会计再辛苦一下,把上面的各项数额也改动一下,让总数加起来是125万!这点做清楚。”

温有方抽了一口烟,点了点头,“王县,这个简单,今晚抓了1021个人,就少算了些,按七八百人算,罚款总额弄成125万得了。”

“好,这件事你们赶快办!——对了,现在人都放了没?”王晓帅又问了一句。

“现在要按七八百人算,那我就赶快让他们交罚款,已经交过的就放人!没交过的只是少数,先扣着!”温所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马上派人放人,同时找电话让李兴永、赵金绪带上两个会计上来重新做进帐单。

李兴永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大家都没有想到王晓帅如此凶猛,个个眉开眼笑,等着数钱。

会计很快把进帐单做好了,一共125万。这样,剩下的钱就有190万之多了。

王晓帅闭上眼睛,一口一口地抽烟,这块肉太肥了,吃下去容易,得想办法消化。今晚陈将声在省城开会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后,知dào

一批警察贸然行动,不打招呼就在县里来个大清扫,肯定会怒气冲天!

但是,这个权威,必须挑zhàn

!狭路相逢,勇者胜!

赵金绪小心地凑了过来,“王县!我爹估计马上就知dào

这件事了!我有些怕!——历来扫黄打非都是先经他批准,再进行的!”

王晓帅瞥了一眼,“你爹有元司令牛?我是谁罩的你不是不知dào

嘛!”

“是是是!可是,我爹过问,我们怎么说呀!”赵金绪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温有方笑了起来,“这有球说的!这件事王县指挥,我挂帅好了!扫黄打非是警察的天职,我们发xiàn

有社会丑恶现象,不打击怎么行啊,这事天经地义,你怕啥?——我说过了,我挂帅,你和李兴永,是我邀请来配合的!就这么说,我的责任大,我不怕,你就把你的心收回肚子里吧,兄弟!”

温有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铁了心地跟着王晓帅混:有背景、有学历、心又狠、手又铁,这样的人不牛,什么样的人能牛起来呢?

另外,他之所以要挂帅,声称自己发起这次行动,还有一个原因。其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江湖有个规矩,就是谁挑头负责,谁分得多一些!温有方想多分一些钱,所以豁上去了!拍着胸脯,要说自己新华派出所是行动的发起人!这样赵金绪和李兴永心里稍稍稳妥了一下,虽然少分点钱,但是责任轻,不怕什么了。

会计把帐做好了,王晓帅看了一眼会计,又看了一眼温有方。温有方明白,小声解释,“这两个会计,一个是新华派的,是我姑家的表弟;另一个是城郊派出所的,是李所长老婆的哥哥,都是自己人!没事的!”

王晓帅点了点头,“那今晚就把帐先结一下吧!——对了,还没有交罚款的有多少人?”

李兴永回答道:“不多了,剩有十来个人,他们没有联系到朋友,钱还没有交过来。”

温有方想了一下,“这样,李所,这十来个人扣在城郊派出所,还要给你们所的兄弟添麻烦,他们的罚款以后交上来,就留给城郊所用吧,咱们先把已经交上来的钱,结算一下吧?”

王晓帅同意了,于是,温有方给会计交待一下,会计们下去抬了一个大麻袋,放在了李兴永的办公室里,然后知趣地出去了。

屋里似乎听到了几声咽口水的声音,那个麻袋鼓鼓的,里面装满了315万元!

一条不值三元钱的麻袋,里面装满315万元,让人砰然心动。王晓帅记得当时一名警员收钱的时侯,麻袋已经装满了,那名警员还提着麻袋,用脚伸进去踩了踩,踩实一些,好继xù

装钱。

能在晚上出去,到声乐犬马场所买欢的人士,哪一个不是手头宽绰的?刚抓着的时候,押进警车里,就有几个人掏出大把的票子,说:“不过就是罚几个钱嘛,现在就交!赶快把我们放了!”

王晓帅打开麻袋,看着里面的百元大钞,冲李兴永、温有方、赵金绪扫视一眼,叹了一口气,“李哥、温哥、金绪兄弟,这里面的钱,都是不义之财!你们说对吗?”

三个人一齐回答,“对对对!这些都是不义之财!”

麻袋里装着315万,究竟是不是不义之财,这个很难说。说不义,倒也真是不义,全是男人和卖身女风流后被罚的钱,当然是不义之财!但是,这个不义之财,如果被罚没后,算是由正规渠道上交的清白钱了。

但是,王晓帅已经给李兴永、赵金绪、温有方暗示了,这个钱可以上缴一部分,留下一部分。

温有方抬头看了一眼王晓帅,“王县,你敢作敢为,我们都佩服你!你说,这个钱,怎么个分法?”

“是呀!王县拿个主意!我们听你的!”赵金绪嘴里都快滴出口水了。

“对!王县操心了,多少有那个意思就行了!”李兴永很大度地摆了手,表示不在乎分多分少!

王晓帅眯起眼睛,拿着烟在桌面上轻轻地磕着,四个人审视着放在地下的麻袋,都屏着呼吸,如同里面会跳出一人魔鬼。

赵金绪掏出打火机,凑到王晓帅面前,“王县,你咋说我们咋办,我们听你的!”,“啪”地一声,火苗冒了出来,王晓帅将烟凑到打火机前面,呲呲吸了两口,扫视了一下三个人,指着地下的麻袋,不容置疑地说道:

“钱,这样分:上交125万,剩下190万分了。温有方,名义上算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组织者,赵金绪和李兴永组织警力都是为了配合他的行动。明白吗?所以说,温有方,拿1.8份;李兴永,拿1.2份;赵金绪,也得多拿一点,我们以后在公开方面还是顶着赵松涛局长,但私下赵金绪要给他爹有个交待,所以说,赵金绪拿1.5份,回家记着给你爹一个小意思!——我呢,得拿2份!大家同意吗?——对了,还要分个0.5份给下署的副所长和指导员们!”

三个人一齐说同学,觉得王晓帅是实jì

的发起者、组织者,要在背后顶着这件事情,当然要留得多一些,于是一齐说道:“王县劳心费神,多留一些是应该的!”

王晓帅笑了笑,“哥兄老弟,这个钱,我还得往其他方面花,你们也该理解!——《苑龙都市报》,要给他们记者和报社主任一些好处,要不然,人家不会在报纸上费力宣传你们的!这次我们擅自行动,事后陈将声会整我们的!但是,《苑龙都市报》这两天就把你们美化得英雄一般,他陈将声近期就没法对你们下手!”

赵金绪、李兴永、温有方连连点头,觉得王晓帅说得有道理,都说是该给人家报社一些好处!

接着,王晓帅又给他们分析着:“我主管医疗卫生,却组织你们公安系统搞这么大的行动,事后,陈将声会向市里反映,而分管白天县的丁市长,要过问这件事。丁市长那里,我也得去打点一下吧?”

温有方摆了摆手,“王县,你不用解释了,知dào

你得把这件事摆平,你多留些我们没啥意见?我还担心不够用,要不你再多留些?”赵金绪和李兴永也随声附合说着。

王晓帅说差不多够用了,只是担心赵金绪没法给老爹交待,赵金绪拍着胸脯表示能说服老爹,于是几个人都放心了,看来,这次活动的后果,就是要给陈将声解释这件事了。因为以前陈将声说过,组织扫黄打非,一定要他知dào

的,说是怕影响白天县的招商引资环境。

赵金绪将麻袋的百元大钞都倒在地下,王晓帅揉了揉太阳穴,说好象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又拍了拍脑门,说等等再分钱。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罗雪婷的号码。

手机里很快传来了一个柔美的声音,“王县长,你有事?”语调听起来很优美,但是,王晓帅觉得有一丝凉意,他没说别的,只是问道:“罗医生,是这样的,我有一笔——善款!想捐给医疗慈善事业,你说,捐到哪里好呀?”

罗雪婷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想了一下,说道:“嗯,近期,世界卫生组织有一个快快奔跑——救济下身残疾儿童基金行动,我可以告sù

你帐号,你可以给他们提供——”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其实白天县也有需yào

用钱的地方,我记得你那个血液捐献中心,只买了两层十间的房产,对吗?那栋楼和院子不如全买下来吧。你可以给他们协商一下,分期付款,我近期先给你凑二十万元!以后再给你想办法,就这样了!”

挂了电话,王晓帅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吗?县急诊科的罗雪婷,买了半栋楼当成血液捐献中心,我想给她凑些钱,买下整栋楼和院子。那125万该上交财政的钱,我们先拨给她二十万,行吧?随后我给财政局局长讲,要不然,这钱一交上去,她们打报gào

要就难了!”

这个倒是个小问题,反正125是上交的,又不是自己分的。赵金绪、李兴永、温有方立即同意了。

接着四个人开始算帐,190万,赵金绪1.5份,李兴永1.2份,温有方1.8份,王晓帅2份,其他的副所长指导员分0.5份。

于是,按着这个比例,王晓帅拿54万,温有方拿48万,赵金绪拿40万,李兴永拿32万,剩下16万,分给那些指导员、副所长。而一般警察的加班补助,行动补贴,则是有正规的渠道按规定支出,不在这个钱之列。

李兴永去档案室里取了几个大大的证物袋,将这个钱装了进去,于是每个人手里提着一个大提包,装满了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

王晓帅让李兴永又找了一个信封,自己的钱里面,取出五仟元,放进信封里。接着打电话让一名记者上来一下。

很快,一名背着照相机的记者走了进来,王晓帅很客气地握手,说是让他们跟着,辛苦了一夜,很是抱歉。接着将信封给了记者,说他已经在zf宾馆订了两个房间,让他们赶快去休息,这里面装着是一个小意思,让他们再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一下,那名记者知dào

信封里是什么,连连说怎么敢要王县长慰劳呀,但推辞两番也只好收下了。

记者刚一出去,王晓帅又连忙让他进来,原来他又想到了吴杏娟的白金镶钻戒指,第一次疯狂的时候给弄丢了,现在有钱得陪人家了。于是又拿出五万元,要记者回去的时候给他们报社主任吴杏娟,王晓帅随便想了个理由,呵呵笑着说,“我和你们报社主任是校友,以前我家里有事借她的钱,明天你要回去,就你代我还给她!”

记者离开了,温有方不知dào

就里,叹了一口气,“王县到底是平民出身,还是窘迫呀!有事还得借别人的钱!”

王晓帅有些凄惨的笑了笑,“钱这个东西,我真不丰厚!说句露底的话,我上学的时候,还借过别人的钱交学费呢!”,说完这句话,摸了摸前面鼓囊囊的证物袋,心里有了一丝安慰。“温所长,你们的公务接着办!给我一辆警车,我出去一下!”

温有方把一辆桑塔娜警车的钥匙递给王晓帅,王晓帅接过钥匙到楼下开了一辆警车,驶了出去,很快来到江涛的通讯专营店门口。

里面露出微弱的灯光,王晓帅贴在门缝处看了看,里面铺着一张大大的席子,江涛和彪子正坐在席子上,一张张揭着扑克牌,脸上贴满了纸条。

王晓帅敲了敲门,喊了两声,江涛连忙跑了出来开门,一进去,彪子看到是王晓帅,也很高兴。

“二楼能租下来吗?”王晓帅开门见山地问,江涛为难地笑了笑,“太贵了!一年要三四万呢!还要一次交清!”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贵,确实是贵些!不过我看了,那个地方是办武馆——呃,办武术训liàn

班最好的地方,你们得租下来!”

接着,王晓帅将手里提的证物袋放在桌子上面,随手一掏,从里面取出四万元,扔在了桌子上面!“二楼的房租,你们明天就交了,这个位置好,千万不能让别人租走了,记着!我还有事,你们别打了,早些睡吧!我走了!”

“晓帅,那个——租下来了,谁在这里教武术呀?”

“是呀,晓帅哥,你又没有时间来!”

王晓帅停下脚步,扭头笑了笑,暗想这两个倒真是上心,说明是对自己安排的一切很尽心。于是想了一下,告sù

他们,自己的师父在十字街口修自行车,很难找象元龙那样有真功夫的人了。

江涛问王晓帅什么时候让元龙师傅过来主持这个武术训liàn

班,王晓帅说元龙师傅脾气犟,古怪,请他来的事情先不忙。当前最重yào

的事,是做好招牌,印些广告四处张贴,等有学生的时候,再去让元龙师傅过来!

江涛和彪子很兴奋,有了钞票付房租租下二楼大面积的几间房产,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以后二楼要热闹起来了!

第九十九章 姐好尴尬

外面响着悠扬的音乐,渐渐地换成了下一曲,那是欢快的调子。

节奏很是强烈,张含月忍不住音乐的诱惑,站起身在房间里扭动着,凸凹有致的身材,显得更加诱人!露在外面的纤腰,光滑结实,随着音乐,轻轻地起伏着。

音乐更加强劲,张含月的舞姿更加剧烈,显然,这是脱衣舞的舞曲!

“张老师,你在学校,就是教学生跳这个舞的吗?”

“你好混蛋呀!人家是专门跳给你的!当然,你要喜欢,以后我几个女生教她们,跳给你看,要不要?”

张含月眼睛里媚波荡漾,王晓帅暗想这个女人真是媚到骨子里了,可是自己的一把短剑,拿在手里,去刺中想刺的人!

被眼前的美景吸引着,渐渐地有些冲动,伸手要去搂她。

张含月轻轻推了他一下,“不要在这里玩,这是西餐厅,不是妓院呃——外面有人等着进来呢!”

然后退到一边,又来了几个踢腿旋转的动作,还没有看清出怎么回事,竟然将裙下的内裤从腿祼上甩了出去!

王晓帅递过百褶黑短裙,让张含月穿上,然后一把将裤子和内裤装进了袋子里,一下拉开包厢的门,对服wù

生说道:“好了!谢谢你了!”

服wù

生刚才在门口就咽着口水,心里想象着这位美女换上短裙是什么样子的,于是点了一下头,朝包厢里看了一眼。

张含月吓得连忙站了起来,以免他看到了自己的裙底春光,呵呵一笑,“挺好的!谢谢你了!”

服wù

生又看了一眼短裙下的两条玉腿,努力把自己的视线移开,羡慕地看了一眼王晓帅,恨不得变成他,嘴上却是有礼貌地说道,“先生,记着以后把短裙捎过来,要不然女服wù

生们不够换装用了!”

王晓帅再次点头致谢,然后挽起张含月的腰,朝外面走去。

大厅里男人的目光如聚光灯一样扫过来,在张含月的大腿上敲敲打打,张含月心里万心紧张,在心里祈祷着:“靠!千万不要走光!天啊!千万不能走光!”

有人忽然大喊一声:“快看,她!她!她!”

张含月的腿一软,差一点倒在了地下,心里真是糟糕,怎么有人看到了?但是听到那人喊道:“她是韩红!刚才唱青藏高原的韩红!”

另一人赞叹道:“是苗条版的韩红!时尚版、美女版的韩红!”

张含月冲着四周点点头,报以谢意的微笑,心里暗暗说了一句:“靠,是不穿内裤的韩红!”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人上来要签名,庆幸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王晓帅骄傲地挽着张含月走出了西餐厅,一出大门,一阵细风刮了过来,他凑在张含月的耳边问道:“张老师,下面凉快吧?”

“死人啊!——这个裙子,啊!快被风吹赶快来了!”张含月又羞又急,双手按着了裙子,一只手按在前面,一只手按在了后面,但是在风的吹掀下,大腿两侧都快露到了腰间。

王晓帅也发xiàn

他这个创意很衰,外面正是秋风送爽,但是短裤翻动时时有春光乍泄的危险。自己也有些慌恐了,于是连忙将后放在她的臀部捂着,搂着他朝停车场的越野车那里走去。

“想起来了,说给你买套衣服呢,别慌,到服装店里我们换新的,呵呵!”王晓帅安慰她。

两人快速朝越野车那里跑去,到了近前,王晓帅打开车门,一把将张含月推了进去,“放心了,没有人能偷看了!”

然后自己跑到驾驶室的地方,打开门,坐了进去。

“苑龙市哪里有卖衣服的地方,这个我还不知dào

——”王晓帅扭头去看张含月。

“嗯!这个,我最清楚了!我是逛街狂,人称街霸是也!——我告sù

你,新华商城,里面一家挨一家,是服装批发零售的,偏大众货!——溪梅路,一家又一家的专场店,货品档次偏高!记好了,以后你谈女朋友了,带她去买衣服!记着,给她买衣服的档次越高呢,脱她衣服的可能性越大,呵呵!”张含月夸夸而谈。

“呃,这样啊!——那好,好!一会儿先给你买套高档的衣服!试一下你的理论对不对!”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

“你呀!我都在你面前曝过光了,在你面前,我的尊严一点儿都没有了!”张含月放荡地笑着。

“是吗?”王晓帅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放在了张含月光洁的大腿上摸着。

“讨厌啦”张含月推开了他的手。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双手握着方向盘,忽然,张含月握起了盈盈如一团白玉的拳头,在他的肩头上捶着,“混蛋!不让你碰我就生气了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好吧,讲嘛,不过一定得要我笑的故事才行!”

张含月先笑了一下,然后讲道:“从前呀,有一家人,老爹老妈住西边,儿子媳妇住东边,有一个晚上,儿子和儿媳折腾的声音大了,儿媳妇长叹着说了一句‘真舒服呀,简直是舒服死了’。没想到,这话让老爹老妈听到了。于是,老爹老妈也折腾起来,结果,老爹长叹一声,‘真累呀,累的象拓砖坯一样!’”

“这有什么好笑的?”

“听我讲嘛!——第二天早上,做早饭的时候,老妈故yì

给老爹说,少做一碗饭,老爹不解,问为什么,老妈瞥了儿媳一眼,说,昨晚有人舒服得死了,少一个活人,就少做一个人的饭嘛!”

王晓帅笑了起来,张含月接着讲,“儿子一听,恼了,这不是含沙射影说他和老婆吗?于是气呼呼地说,还是要多做点儿饭吧!老妈不解,问为什么,儿子说,昨晚不是有人在拓砖坏嘛,有人干重活了,不得多做一点饭?”

王晓帅笑着摇了摇头,“含月,你真行啊!”,将车驶往溪梅路,去给张含月买时装。

一驶进溪梅路,张含月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兴奋,王晓帅提醒着:“形象,注意形像噢!张老师,注意裙下春光!”

“好好好,我先进去看——我会淑女一些的!你到那边那个内衣店给我买内裤,一会儿拿过来我进试衣间换上,要不然太紧张了!”张含月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走进了一家香港品牌的时装店,推着王晓帅让他到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内衣店买内裤,小声叮咛他,“记着我穿内裤的尺码!”

王晓帅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冲那家女式内衣店走了过去

第二卷第一章 创办武校

王晓帅出钱,让江涛和雷永彪负责,在江涛通讯器材店的二楼,创办武术培训学校,三个人觉得第一件事要起一个不错的名字,既有内涵,又爽朗上口。

想来想去,各人都说一个名字,看哪一个好一些,江涛起的名字是“智勇武校”,雷永彪起的名字是“无dí

武校”,王晓帅起的名字是“友谊武校”。

几个人琢摩来琢摩去,感觉还是“友谊武校”的名字好一些,比赛第二,友谊才是第一嘛,也符合以武会友的精神!

于是江涛拿起笔,王晓帅和雷永彪你一言我一语的,想了许多招生吸引成员的方案,总的来说,走两条路,一是按短期中期培训性质,二是按终身会员学习制。

这个时候,通讯器材店的门被敲了两下,三个人一怔,这个时候,已是午夜,谁还会来买手机?

江涛趿着拖鞋,跑到外面去开门,结果是个不认识的少年,染着黄头发,嘴里叼一根烟卷,胳臂上刺着青,全然是一个小混混。他看了江涛一眼,“我刚才在外面溜跶,好象看到晓帅哥进来了?”说着从江涛身边挤了进来,朝店里走了进去。

“喂喂喂,你找谁?”江涛很是奇怪。

王晓帅一看,认识,冲江涛摆了摆手,“没事,是找我的!——他叫唐小飞,是肖国雄的远房表弟!唐小飞,你咋知dào

我在这里?”

原来,唐小飞晚上和几个哥们儿吃地摊,完了在街上瞎逛,看到一辆警车停在江涛通讯店门口,多看了一眼,正好kàn

到王晓帅从车里走下来,心里好奇,到门口一听,里面在说什么办武术学校的事,倒是十分感兴趣,就敲门进来了。

“晓帅哥是个贵人,居然还记得我!俺真是荣幸啊!”唐小飞咧嘴笑着,掏出一盒烟抽出几根分发着,王晓帅接着塞进嘴里,笑着骂道:“唐小飞,把你身上浇上汽油!然后点上烧,烧成灰,哥也记得!要不是上次你在县医院急救科顶着,老子就被坑害了!——不过这事别指望我说谢谢!那是肖国雄这个牲口干得勾当!”

唐小飞连连点头,说肖国雄就是这么个爱好,出事不止一次两次,屡屡找他顶缸,所以很器重他这个小兄弟。

桌上还放着那片纸,写着无dí

武校、友谊武校、智勇武校三个名字,唐小飞一看,也觉得友谊武校好听一些,名字很国际化,连连称赞,说以后友谊武校规模扩、走向海外,在国外股票市场上市了,更能吸引老外!四个人笑得前俯后仰,王晓帅说目前资金太紧了,只能租个二层的,没有隔墙的几个大房间,等资金宽余时肯定要建个好的院落建武校。

唐小飞是个“溜街狗”,白天县哪条街上没有留下过他的脚印,一听要在武校担纲的教师是在十字街口摆摊修自行车的元龙,吓得张开的嘴半天没有合拢。开始王晓帅还以为他不相信那是一个身怀绝技的老人,谁知唐小飞说领教过他的厉害,有一次他带着几个小混混去收保护费,被元龙一顿好揍!从此知dào

了元龙的厉害。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说元龙师傅不好请,因为他这个师傅脾气古怪,甚至要王晓帅放下副县长的职务去少森寺里修习佛经、武艺。还说什么“天地一逆旅,过客皆归人”,仕途红尘只是一场梦幻。

“晓帅哥,这是啥意思?”

“这话听不明白啊?”

雷永彪听得不太懂,唐小飞更如鸭子听雷一般。江涛还明白,笑了笑。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师傅说,咱活着就是做梦,奋斗、前程、荣华,都是虚的!”

唐小飞摇了摇头,“咋是虚的?香烟、美酒、漂亮妞,这都是虚的?——唉,这都是实实在在的票子才能挣来的!要是虚的,岂不是伸出就来?元龙师傅高深莫测,只是,他不知dào

他的佛道才是虚的,唉!”

雷永彪抓了抓脑袋,觉得最不可理解的是,他和江涛去找过元龙,许诺高薪也没办法让元龙来他们这个武校。

王晓帅指了指唐小飞,“请师傅这个活,由唐小飞去办!他是邪路上混的,他的邪门歪道有时候很起作用的!”说着,拍了拍唐小飞的肩膀,“相信你能完成这个任务的!”

“问题不大!”唐小飞一咬牙,“哥,能完成!”

几个人信心百倍,拿过纸,开始策划办学的方案,江涛说前期的宣传至关重yào

,当然得印传单了。

王晓帅说这是小意思,回去后让齐秘书在zf大院找几个文笔一流的才子,写点招生宣传,煽动一下,这是白天县第一所武校,肯定吸引人的眼球。

唐小飞咧着嘴笑了起来,说要吸引人的眼球,他建议找几个美女去街上散发宣传单,美女身上穿着印有“友谊武校”字校的露臂露腿紧身装,肯定满大街的人都能注意到。提到美女,王晓帅想到了张含月,苑龙师范学校的美女教师,那脸蛋儿和身材绝对能震倒满大街的人,另外,那所学校里美女多,可以让张含月多组织一些女孩过来,肯定能造成轰动效应。

虽说万事开头难,现在看来,手里有了职权,开头也不难,甚至想到了弄一个开学典礼,让县体委主任参加、讲话,以全民健身为幌子,讲体育锻炼的意义,其实达到为友谊武校宣传的目的!这只需王晓帅一句话,封个二三百元的红包,典礼结束后宴请一下而已。

这样一想,迎来个开门红是完全有可能的。白天县民风彪悍,不管是街头小混混,还是在校的学生,都常常发生纠纷,以拳头解决问题。现在学校的寒暑假,还有双休日,还有晚上的业余课余时间,都可以成为招生办班的时间。

王晓帅当然还有其他办法制造固定生源,如白天县公安联防大队,下面的治安员合同警,完全可以让他们参加培训,不过,现在他还没能掌控公安这个线,还是由赵松涛把持,当然要隐忍一段时间,想办法把这个线抓过来。到时候,让这个友谊武校成为公安局联防大队培训的指导机构,嘿嘿,到时候一年划拨个十来万元,那是小意思!

“招牌!我们要做个招牌!大大的招牌!——树到路边,很显眼的!我们要弄点猛男像印在上面,什么史泰龙、史瓦辛格、洪金宝什么的,印制在招牌上!”唐小飞手舞足蹈,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史泰龙。

“这是很好办嘛!”王晓帅连连摆手,“一块很大的广告招牌,不过上千元,就算里面加上电棒管,发亮,也没多少钱的!”

江涛扶了扶眼镜,很是为难的样子,“王晓帅,你可能不知dào

,人家城管不让在店外面放置广告牌,如果放广告牌,要被拉走,还重罚!——前些天,我在店外面放了一个手机促销的宣传牌就被收走了,还罚我200元。”

王晓帅吐了一口青色烟雾,“别怕!城管队的光头小队长,陈辉,已经被我摆平了!他开狗肉馆的时候就被我揍过一顿,以前是很牛,仗的是他表叔李兴永,李兴永是城郊派出所的所长,所以陈辉从一介屠夫成了城管队公务人员,他敢当街霸,带着城管队横行!别以为我就是没背景的人,我露了一下给李兴永看了看,李兴永现在死心塌地跟着我干,连李兴永都服我了,还怕陈辉!——咱们的广告招牌做得大大的,看陈辉敢来收广告招牌,打断他的腿!——还有他光头!把他的秃瓢给开了!”

屋里略略寂静了一下,雷永彪咬了咬嘴唇,“晓帅哥,那个陈辉平时十分嚣张,嚣张程度上看,我分析——他的背景不止是有一个表叔当小派出所的所长!”

唐小飞嘴里来回重复着:“陈辉——我想想——陈辉——,我想起来了,晓帅哥,不要小瞧这个家伙,他背后靠山,不止是个派出所所长,我想起来了,听人说,他们老家是平镇县陈家寨的,嗯,陈家寨,那是陈将声的老家,他们是一个村,同宗同族的!——所以能从一个开狗肉馆的屠夫,升级为城管队的公务员,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原来如此!”王晓帅按熄了烟,“我说呢!现在就业难,谁现在想进城管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城管大队是财政全供单位,是打不破铁饭碗,里面还颇有油水。这些单位,就是大学本科生,研究生就别想进来。进的全部是县里领导的子弟,和家庭阔绰的人。一句话概括,里面全是有钱的,有权的渣滓!——不过,你们不要怕!明天江涛在网上找点史泰龙什么的照片,做个长四五米,宽一两米的大灯箱招牌,树在路边!——那个陈辉来了,就说是和城管局局长打过招呼了!我明天就给城管局局长说一声,相信城管执法局的局长会给我这个面子的!小队长,算个球!”

第二卷第二章 钱的用途

几个人忙乎半天,将“友谊武校”开办的全程事项策划完成。从江涛通讯器材店里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王晓帅开着城郊派出所的警车在清寂无人的大街上呼啸而过,直奔zf宾馆后面自己的套间休息。

走进屋内,他顺手打开灯,将那个鼓鼓的证物袋放在桌上,抓着底部一抖,一堆钱从袋里泻出来,堆满了老板桌。看着小山似的钱堆,王晓帅喃喃自语,“一二十年前,老子沿街乞讨时,还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这么多的钱!——怪不得以前每次县里警察搞扫黄打非都要告知陈将声,原来这里面的学问这么大!”

桌子上的钱,还有四十多万,现在已经是午夜,出去也没有地方存。不过放在自己的屋里十分凶险,明天说啥也得放到个好地方!存款实名制,搞得没法往银行里存,倒也是麻烦。将散乱的钱整理好,然后塞进证物袋里,又放到床下备用的棉被中,然后才爬上床美美地睡了一觉。

天亮的时候,王晓帅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依然在梦乡没有醒来。这时床头上的手机响了,他伸手抓过来一看,是温有方的电话,王晓帅眯着眼睛,打开手机,笑了笑,“温所起得好早!是不是赵局那边儿有反映了?赵局硬了?”

温有方大笑起来,“刚才赵松涛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十分钟内赶到局里。在电话里,他就问我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为什么不给局里汇报一下,就动用近百名的警力在全市搞突击检查?我当时就给他说,我是公安战士,看到有社会丑恶现象就要打击!至于没给局里汇报嘛,半夜三更的,局单位领导不在,只有值班的小警察在,我为了保密,也没有给值班的警察说!——我这话说得天衣无缝,他没话可说,只是让我到局里再说。”

王晓帅坐了起来,“好!老温,你要镇定!——那个电话录音了吧?到局里肯定还要教xùn

你,他一急,肯定要说过激的话,你照样把他的话偷偷录下来。”

温有方说早上的电话他都录了下来,现在录音笔藏在身上,一会儿去公安局见局长赵松涛的时候,把他讲的话也给录上。其实王晓帅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因为按规定,按惯例,每次扫黄打非是先由公安局局长下命令,然后由治安大队组织,对全面娱乐场进行全面检查,罚款要上报公安局局长,罚款的支配也是由公安局局长做主的!为什么由县治安大队组织呢?因为公安局给治安大队定有“任务”,每年的罚款,定有数额,治安大队要上交,要完成这个“任务”

给治安大队定“任务”,是公安局隐密的事情,是不能曝光的。正是因为给县治安大队定有“任务”,所以严禁其他派出所进行大规模的扫黄打非活动,以防治安队完不成“任务”。这种事情不能明着说,但是,赵松涛叫温有方去训斥,肯定要提到这个事,他肯定会骂温有方,“你们派出所去抓黄赌毒,那人家治安队的任务咋完成?”等等此类的话。

王晓帅已经吩咐温有方做好录音准bèi

,把这些话录下来,要挟赵松涛,赵松涛以后就不会轻易撤温有方的职!

虽然这样,还是有些揪心,想赶快去见一下赵金绪和李兴永。王晓帅从床上蹦下来,披上衣服,扣着扣子,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知dào

这是女服wù

员郑茗兰送早餐的,心想再慌也得吃完早饭,于是稍稍平静一下,喊了一声“进来!”,自己则钻到卫生间里洗漱一翻。

这几天宾馆经理胡子龙对后面的服wù

员要求得松一些,郑茗兰没有穿服wù

员的制服,她穿着一件紧身的浅紫色毛衣,下身穿一件深蓝色牛仔裤,紧紧绷着,大腿和腰臀的轮廓很明显。而头上刚换一种新的、时尚的短发,烫染成棕黄色,映的脸蛋比以前更耐看了。

王晓帅洗漱完,走出来坐下,捧过茗兰端过的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大米和小米混在一块熬的粥,如金掺玉一般香滑可口。

郑茗兰轻轻问一句,“王县长,我玩玩你电脑,好不好?”

王晓帅笑着点了点头,“你玩吧——不是在网上遇到合适的男人了吧?”

茗兰轻轻地“呸”了一声,翻了他一眼,坐在电脑面前打开上网。过了一会儿,她对着屏幕,轻轻地说道:“王县长,听说,你昨晚指挥大的行动了?”

王晓帅吓了一跳,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对付赵松涛,如何狡辩说不是自己指挥的,没想到,郑茗兰都知dào

了。“茗兰,你听谁说的?”

“我早上起得早,机关大院里,有几个退休的老干部在打太极拳,他们嘀嘀咕咕说的!是真的吗?他们说你太胆大了,说你现在在——”

“在干什么?”

“在火中取栗!”郑茗兰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真的是这样的吗?他们说你私下组织警力,清查全市娱乐所场,抓了很多的——很多的那种女人和那种男人!”,看样子,她不好意思直说哪种女人哪种男人!

“嗯,还说什么了?”王晓帅剥着鸡蛋壳,接着问她,“你还听到什么,都告sù

我嘛!”

“切!我成了你的窃听器了!”郑茗兰撅了一下嘴,“他们还说,你,和陈将声书记,这一将一帅,有一个快死了!”

“为什么这样说?”王晓帅很是不解。

“他们说,你们现在已经直接对着干了!将帅面对面,不是有一个马上就死了吗?”郑茗兰叹了一口气,“真难以理解,你们工资都那么高,都吸名烟,喝名酒,坐轿车,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为什么还要争来争去!”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理她,继xù

狼吞虎咽,暗想战争已经白热化了,今天肯定要忙活,一边吃一边在心里计划着。却没有看到,郑茗兰没有上去网,于是站起身要早,忽然想到今天天气预报是个好日子,王晓帅床上的被褥该晒一下,于是她起身朝卧室走了过去。郑茗兰步履轻盈,王晓帅只顾想事情,没有注意到她钻到了卧室。

此时,郑茗兰揭开床板,用力一拉,将被褥抱了起来,这时王晓帅才听到她在卧室里折腾板床的声音,吓得“啊”地叫了一声,郑茗兰心里一惊,被子掉在了地下,刹时,里面包裹着的钱纷纷掉在了地下,王晓帅冲到卧室门口,看到郑茗兰脚下一堆钱,而她张着嘴瞪着地下,如同僵化一般。

王晓帅站在卧室门口,看到郑茗兰已经发xiàn

,心里反而平静一些,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呵呵,你要拿被子出去晒的吧?嗯,没事!——地下掉的那堆东西,你就当成纸得了,不去管它,我自己整理!”

郑茗兰深深地呼吸一下,压低声音,“要是纸,我给它们扫出去倒了,行吗?”

王晓帅呵呵笑着不语。

郑茗兰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短信息,有一条是昨晚11点多王晓帅发给她的:“茗兰,你还年轻。你很漂亮、又聪明,我想建议你挑选一所大学去学习几年,行吗,这样对你有好处!学费生活费不是问题。三五万,十来万,我拿得出手!”

她指了指地下的一堆钱,“昨天上午我还在给你整理床下的被褥,还没有这些,昨晚突然多了这些东西!——我明白了,我知dào

为什么他们说你在火中取栗!你说要给我的学费生活费,就是在这里面吗?”

王晓帅苦笑着,抓了抓后脑勺,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郑茗兰不言不语地,在床上折叠好被子,然后抱出来放在沙发上,接着返回卧室,蹲了下来,将地下的钱堆放好,塞进那个证物袋里面,然后不言不语地又放在床下。

王晓帅走了过去,坐在床上,轻轻拉着茗兰的手,“你坐下,听我说!”

“你要说什么?你要给我说,这钱没问题?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些明白了!”

“这钱,不是没问题,而是,不会出问题!”

郑茗兰摇了摇头,“你要小心!你顾得了你自己就行了,不要一会儿为了这个,为了那个的!我过些时间要去南方打工了,我不要上什么学了!然后,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就行。”

王晓帅轻轻地一拉,郑茗兰依在了他的怀里,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射了进来,郑茗兰的头发闪着光泽,王晓帅轻轻地在她脸腮上吻了一下,“难道除了学费,就没别的事情了吗?——别忘了你告sù

我的,你弟弟郑博在南方的建筑队干活,上周从脚手架上掉下来,钉子还在颅骨里面得动手术取出来!他指望你这个姐姐,你得指望钱给他做手术”

茗兰伸出双臂绕在王晓帅的腰里环抱着,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突然,她用力地向后一顶,王晓帅仰面躺倒在床上,茗兰伏在王晓帅的胸口,抽泣着。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茗兰头上的秀发

第二卷第三章 自已奋斗

茗兰带着感动,伏在王晓帅的胸口,一阵少女特有的体香飘逸在周围。

“你不用管了,我们男人的事情,女人是难以理解的!”王晓帅淡淡地说着,轻轻地握住了茗兰的手。

突然,似乎听到门口“吱呀”响了一声,王晓帅马上想到一些不对的地方,果然,一个女孩放荡的笑声传了过来,接着一个影子闪动,蹿进了卧室里。

“啊~~”茗兰叫了一声,接着就看到闯进来的,正是师叔元虎司令的养女,人民幸福军海军“岭远号”导弹驱逐舰的女舰长元姹!

这下王晓帅想起来了,元姹在车上时,说要到他住的地方看看,说要帮他整理一下房间尽尽心。师姐关心,王晓帅当然解下了一个房门钥匙给她,后来竟然忘了。自己回来的时候,还是打电话让茗兰送的备用钥匙。

元姹上前按着茗兰,“呵呵,好漂亮的小妮子,老兄,怪不得让你去军队发展你还不愿意呢?在这里能偎香依翠,爽吧,哥?”

茗兰脸蛋羞红,挣扎一下站起来,低着头跑了出去,但是走出门口的时候,识趣地把门拉上锁好。

“哥,打搅你了!——不过,今天才知dào

你好这一口,嗯,看你平时装得和唐僧差不多!哼哼,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闷掻型的吧?呵呵,哥,我也试试,好吧,别动嘛!”

说着,元姹一把将坐起的王晓帅按倒在床上,也象茗兰那样将头伏在王晓帅的胸口,“哥,爽吧?这种感觉真好!那个妞好象是个服wù

员啊,你的品味这么差?”

王晓帅哭笑不得,“元姹,你怎么象小时候一样淘气!?那个女孩是纯洁的姑娘,一时感动就——唉,不给你讲了!总之,你很烦人!”

“嗯,我坏了哥的好事,是有点儿不对,嘿嘿!”元姹坐了起来,揪着王晓帅的耳朵笑了起来,“哥,今天我知dào

你的爱好了,跟我到军队里发展吧,我给你介shào

文工团的美女,还有军医院的女护士,通讯连的女话务员”

王晓帅躺着,摸了一下裤子口袋,元姹明白意思,伸出将一盒烟掏出来,拿出一根放在自己嘴里,用火机点燃吸了两口,取出放在王晓帅的嘴里。

他吐了一口烟,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元姹,我不想到军队发展,就是因为太顺了!——元虎师叔是前任三军副总司令,现在各大军区的司令员,都是他的老部下,当然会一路提拨我,可这真顺得没劲儿!我去军队,就是混吃等死了,也真没意思。”

元姹坐起来使劲儿地推着他,“傻子,怎么没意思,从上尉到上将,一步一步升,文工团能歌善舞的靓妹,一个一个地泡!你在地方上做官,有什么好?虽然我刚来这里两三天,但是在走在街上都听别人说了,他们说新来的王县长手里没啥权,马上被一个姓陈的书记排挤滚蛋了!”

王晓帅站起身,在卧室里走了两步,忽然朗声大笑起来。

元姹很是吃惊,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她也听元虎说过地方官场上的事情,在这里,利益圈、关系网已经结成,突然将他一个人孤苦零丁地抛在这里,没有人罩着,混在一起的,全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须时时刻刻提防,恐怕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拧了他一把,“晓帅,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我早说不要在这里玩了,跟我走吧!”

王晓帅摆了摆手,“民间传闻,往往与真相相反,我告sù

你,元姹,我已经在罗织我的关系网、利益圈。假如说你听到民间有小道消息,说我快被挤走了,那我倒是相信,我的对手依然还在马虎大意之中——回去好好指挥你的军舰吧,哥相信你在海上行,你也得相信哥在陆地上行!”

元姹从床上站起来,幽幽地望着王晓帅,她齐耳的短翠发,清纯活泼,明快动人,一股青春的气息弥漫全身,她那精心盘起的长发,像花一样一朵朵别具匠心的精致发卡,都是那么秀气典雅,为她平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

看着她朝自己走了过来,王晓帅伸开双臂,将扑过来的元姹搂在怀里,“虽然你是我的师姐,但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妹妹!——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要再做那种开上几百万支票寄给我的傻事了!我需yào

钱,但我不能要你的钱!”,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Lang奔、Lang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淘尽了世间事”王晓帅的手机响了,他推开怀里的元姹,打开手机,听到温有方的声音低沉而又急促,“王县,我现在到县公安局了,马上就要进赵局长的办公室了。你放心,录音设备打开了,还有,我手机不挂,放在口袋里,你现在也能听到赵松涛是怎么讲的——”

“好!按原计划行事!”王晓帅知dào

,一场风Lang已经被他掀起来了!他从卧室走到外面的办公室,将手机免提打开,放在了玻璃茶几上,自己坐在沙发上,脚蹬在茶几上面,点了一根烟,静静地听着。元姹也走了过来,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也屏着呼吸,坐在旁边。

没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温有方敲门的声音,接着,听到一声“进来”,然后,听到温有方推门的声音,紧接着,听到赵松涛的吼声传了过来:“你来干嘛?”

温有方不急不缓,语调平静地说道:“赵局,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你他马的还知dào

我是局长?你还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里?老温,告sù

我,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进水了?你傻了,还是疯了?你为什么在夜间组织警力清查娱乐场所,嗯?”显然,从语气上能听出来,赵松涛雷霆大发,气得直喘气。

温有方语气却显得非常镇定,“这个,为什么在夜间组织警力清查娱乐场所,赵局这你不知dào

吗?因为娱乐场所营业时间都是在夜间嘛!白天都是锁着门休息,只有晚上人家才去那里晚,当然会能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啪”地一声巨响,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不知dào

赵松涛把什么东西用力地扔到了地下。“温有方,你成心给我调侃的是不是?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清查娱乐场所,为什么抓了一堆小姐和婊客?”

温有方显然是铁了心地给赵松涛干仗了,“为什么?因为我是新华街派出所的所长,守土一方,除暴安良,扫黄打非,扶助孤苦!这是我应尽的责任,是我应该做的嘛!——抓小姐和婊客不需yào

问为什么,不抓小姐和婊客,那才要问问为什么?!赵局长,那你告sù

我,为什么不让我抓?”

赵松涛显然被折腾得没有脾气了,只听到一声声叹气从手机里传了过来,接着听到他无力地说道:“温所,我不知dào

你咋了,但是我还要再给你说一遍,为什么不能那样干!第一,扫黄的事情,一直是让治安队负责的。局里一年给治安队定了9500万的罚款任务,所以这扫黄的活,只能由他们干,不能让派出所插手,这你是知dào

的!对吧?第二,很多娱乐场所,都是交过保护费的,例如金梦庄园舞厅,一年交12万;Lang沙洗浴中心,一年交8万;人间仙苑宾馆,一年交7万5千元;梦巴黎歌厅,一年交9万——这些多了!你昨晚把城郊派出所和防暴队都叫上,让他们配合,把这些交过保护费的也一窝端了,你说,这合不合道理?”

接着听到温有方语气冰冷地说道:“赵局长,我不管合不合道理!我关心的,只是合不合法,你刚才说的给治安队定扫黄罚款任务;还有歌舞厅、洗浴中心、宾馆交过保护费的事情,是不是真?”

温有方这句话有目的,他装的有录音设备,就想让赵松涛把这句极重yào

的事情再重复一下,赵松涛没有想到这一点,以为温有方脑子有毛病了,这事情他本应该知dào

的呀!气急败坏的赵松涛又重复了一句:“老温!温所长!这两方面的情况,当然是真的!所以我经常给你们派出所的所长们交待,扫黄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能干!”

王晓帅坐在沙发上,听着手机里传出来赵松涛的话,差一点笑了起来。这些话录了下来,如果公布的话,对赵松涛,可是致命的打击!这个赵松涛呀,身为公安局局长,怎么没有一点儿反侦察意识?

手机里,赵松涛的声音不断地传了过来,显然是又急又气,“温有方,我告sù

你,少在这里扯淡!你要不想干所长,那好办,想干新华派出所所长的**有人在!排着队、拿着票子,在等、在争!你今天给我说到底发哪门子神经?嗯?你昨晚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这话赵松涛说得更离谱,他说想当新华派出所所长的人,在拿着票子排着队等着,这说明他任命人当派出所的所长,是靠票子的!

第二卷第四章 疯狂世界

新华所所长温有方,在公安局赵松涛局长办公室里的对话,完全被录了下来,并且由王晓帅在另一端监听着。

元姹听得有些明白了,凑在他耳边小声问道,“哥,你到底在玩些什么呀?”,元姹比王晓帅大三岁,但是她却总是调皮地叫王晓帅哥哥,这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件事情,有时扮老,有时装嫩,连王晓帅都觉得精灵古怪。

他眯上眼睛,呵呵笑了两声,关掉了手机,“我这是在玩一样好玩的东西!——玩权!”

“玩权?”元姹当然不知dào

这是一种怎么样玩的游戏。

王晓帅弹了弹烟灰,想了一想,对元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想把一些本来不属于我的权利,弄到我的手里——”,他伸开手掌,看了看,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操控别人于股掌之间,这样很好玩!既然你这两天还在这里,我也要让你看看结果!”

说着,把他组织的“秋风行动”讲给了元姹听,虽然元姹在军队任职,但是地方上的事情还是明白一些,当她知dào

王晓帅动用本不该动用的警力,背着别的领导搞一些动作,嘴都合不拢了,“哥,地方上没人罩你,玩这些很凶险的!”

但是一看王晓帅坚毅冷峻表情,目光里写满了自信,元姹也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随你了!这样好不,你玩不下去了,就跟我到军队里面好不好?这些年军队在招收重点大学学历高的毕业生,只要你想进,不用给爹地说,我就可以给你办好一切手续——唉,现在你这不是玩权,你简直是在玩火呀!”

王晓帅轻轻一揽,在元姹的唇上似触非触地吻了一下,“放心吧!”,说着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这是打给赵金绪的。

赵金绪的声音有些激动,“王县,这个,我正准bèi

给我爹说呢!我刚才在看着呢,温所长走进我爹的办公室里有一会儿了,等他出来了,我就进去给我爹谈!”

“嗯!你注意讲话的方式!记着,那是你爹,语气要温和一些!”王晓帅交待道。

“好好好!放心吧,王县——我看到温所长走出来了,我现在就进去谈!按你说的话给我爹讲!就这样了,一会儿给你汇报进展情况!”说完,赵金绪挂了手机,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冲着公安局行政楼走了过去,路上,正遇到刚出来的温有方,赵金绪小心问了一句,“温哥,没事吧?”

温有方淡然一笑,“没事,一切按原计划进行!金绪,你把工作做好!以后王县步步高升,会有你的好处的!早些让赵局长上他的船,对赵局也有好处!”

赵金绪“嗯”了一声,点点头,和温有方说了声再见,然后一咬牙,朝着行政楼三楼的局长办公室里走了过去。

他是局长赵松涛的儿子,当然不用恭恭敬敬地敲门了,但是,推门而入的赵金绪,得到了更严厉的训斥,“畜牲!你来干啥?他找死啊?昨晚你跟着温有方在忙什么?嗯?他算老几?你跟李兴永配合他搞什么搞?嗯?你找抽啊?你要存心把老子气死吗?”

赵松涛用手指着温有方的鼻子,狠不得上来抽他一耳光,赵金绪站在墙角,不敢往前靠,他爹的耳光,他不是没有领教过,只是陪着小心地说道:“爹!市里,纪检委的秦义仁死了,你知dào

吗?”

赵松涛拍着桌子吼道:“老子知dào

,老子还知dào

,你快把老子也气死了,你知dào

不知dào

?”

赵金绪依然是站在屋里的最远处,嘴里却不示弱地说道:“爹,你这些年当局长,你以为凭的是啥?你长得帅?一脸老皱皮!——还是你学历高?初中毕业,不过是弄得野大学进修的破文凭!——你作风正?你是我爹的,干那些对不起我妈的事我都没法说你!——你会破案?靠,上次河里的出现碎尸,刑警队说是他杀,你非问那为啥不是自杀?别人都笑你你还不知dào

为啥笑!我的爹呀!秦义仁完了,谁罩你?你的局长还能当几天?”

虽然是顶嘴,但是说到要害上了。赵松涛虽然恼怒,但也开始思考赵金绪提出的问题。其实,他只所以受陈将声的器重,完全是陈将声给秦义仁的面子,秦义仁是赵金绪以前的战友,感情还是有的!这几年,因为秦义仁罩他,他并不怎么给陈将声进贡,说实话他心里不服陈将声,现在秦义仁因心脏病完蛋了,那陈将声会不会重用他,这事还真不好说。

刚才他给温有方说了,想当所长的人,多了,都拿着票子、排着队,在等着,在争抢着。其实,想当公安局局长的人,也是多得不得了,也是拿着票子在排队!

想到这些,赵松涛的脸阴沉下来,他摸了摸刚刮过的下巴,大脑高速运转着。

“爹,早上给公安局送来的通报上说,新华派出所昨夜搞了这个行动,是城郊派出所和防暴大队配合的,对吧?你怎么不想想,温有方一个人哪有这个胆量玩这个?你想想,温有方是咋有胆跟你玩?”赵金绪嘴说个不停,一句一句地敲打着赵松涛的神经。

“嗯?我说温有方是神经了还是怎么回事?你说——温有方为什么在背后搞动作?”赵松涛情绪不那么激动了,赵金绪大着胆子走近几步,坐在沙发上,将提着的一个袋子放在沙发旁边,冲赵松涛说着,“爹,你在新华所、城郊所、防暴队都是有亲信的,你问问,昨晚行动之前,是谁讲话,是谁当总指挥的!”

赵松涛眼睛一翻,抓起听筒,拉过面前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我是松涛!我问你一件事,昨晚的行动,是谁在行动之前讲话的?——嗯,什么?王——晓帅!**的!”,赵松涛狠狠地放下电话听筒,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反天了,我日!反天了!他只是主抓医疗卫生系统,凭什么组织警力搞什么扫黄行动?怪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赵金绪,赵松涛指着他,拍着桌子吼了起来,“你说,你们为啥听他的?你们都发神经病了?”

赵金绪冷冷地看着赵松涛,“爹,我不告sù

你为什么!但是我告sù

你,不要以为就你有个什么背景!你的背景都不在了!——爹,他的水很深,有多深呢?深得我不敢告sù

你!我也绝对不会告sù

你!”

昨夜,赵金绪回到家,有人敲门进去,他一开门,两个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面容冷峻的人闯了进去,出示了中天省国安局的证件,告诫他,王晓帅和元虎司令的关系,属于特级机密,禁止向任何人透露,否则将严厉追究赵金绪的刑事责任!

所以,赵松涛并不知dào

这一切!

“球!”赵松涛骂了一句,“不就是在京城多喝几年墨水,有个球深?金绪,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一个鸟博士,你怕他不成?我一会儿就给陈老板打电话,他不按分工乱打牌,反映到市里我们也有理,让他小子吃不完兜着走!”

赵金绪摇了摇头,“爹!这事儿,你最好别干!我告sù

你,现在是八点四十,再等一会儿,一过九点,今天的《苑龙都市报》就发过来了,上面有专题报道,昨晚的行动,今天就在《苑龙都市报》上刊登了,温有方将被宣传得跟英雄着不多!马上公安厅也知dào

温有方了!”

“什么?操!这么快就见报?这家伙买通《苑龙都市报》了?这样说,我要把他所长撤了,暂时还不合适?”赵松涛觉得一阵燥热,拉开了窗帘!

赵金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爹,你知dào

前一个月王晓帅在干什么吗?他在白天县警方收集到了你受收贿赂、包养情妇、非法拘禁、严刑逼供的情况,你要和他开战,他绝对会反扑的!”

“球!我谅他找不到证据,哼!”赵松涛呸了一声,“小白脸,和我斗,还嫩了点儿呢!”

正在赵松涛泼口大骂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王晓帅的电话号码,“操!这小子竟然给我打电话?我倒要看看,他有啥话可说!”

说着,赵金绪接通了电话,“喂喂喂”,开始似乎听不到王晓帅说话,但是,几秒钟后,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局里一年给治安队定了9500万的罚款任务所以这扫黄的活,只能由他们干第二,很多娱乐场所,都是交过保护费的”

这些话,显然是几十分钟前,讲给温有方的,看样子,温有方偷偷录了下来,而且,现在温有方将录音交给了王晓帅!此时赵松涛还没有想明白,王晓帅弄这些录音要干什么?

接着,又听到了王晓帅说的话,“赵局!你好!我善意提醒一下,公安系统,定罚款任务,这是错误的,当然这个不是很严重!但是,收受一些娱乐场所的保护费,这个就严重的多了!”

白天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第二卷第五章 逼上贼船

赵松涛年近五十,在白天县经营十余年了,主控公安战线,却受到了王晓帅的威胁!在他的印象中,好象这是第一次受别人威胁!

王晓帅在电话里接着说道:“赵局,你的这些话,说得可极没水平呀!这样吧,你这几天反思一下,抽个时间来我这里做个检讨!如果你认识深刻,表示悔改的话,我就从轻处理!如果你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我就把你这些话录音曝光一下,嗯,要不先在《苑龙都市报》和《苑龙日报》上登一下,然后我再联系其他媒体”

“你——你你你!”赵松涛咬了咬牙,没有说出来什么话,将手机“砰”地一声放在老板桌上。然后,赵松涛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赵金绪,用手指了指,嘴唇哆嗦着,用力挤出一句话,“你小子!行!连爹都不跟了!——不过,你跟的王晓帅,还真是个会玩的主儿!我还真没见过会耍无赖的知识分子,真他马的强!”

“爹——”赵金绪叫了一声,“其实王县人不错,要不,你服个软,多和他接近接近?陈将声以后不会抬举你的,秦义仁一死,他肯定要物色公安局局长的人选!与其等着死,还不如跟着王县折腾折腾,或许有个好的转机!”

赵松涛拉开老板桌的抽屉,拿出小梳子,在头上轻轻地朝后面梳拢着,“金绪!我这么一大把年龄了,他是个新来的雏儿,我给他低那个头,你说可能吗?咳咳,就算他是强龙,我也是白天县的地头蛇呀!”

赵金绪看赵松涛很难说服,但是,看老爹的表情,也不会和王晓帅硬抗的。想了想,赵金绪站起身,提着证物袋,走到了赵松涛面前,“哗”地一声,将袋子里的钱,全部倒在了桌子上面,“爹,这里是40万,是陈县昨晚搞活动给我们的好处!这事儿你心里明白,这钱都放你这里好了!我需yào

的时候再向你要。”

“你——你倒是挺实在的,嗯?”赵松涛看了一眼桌面上成堆的百元大钞,翻了赵金绪一眼,虽然想开口骂他,但是忽然想到这是王晓帅罩赵金绪的意思,显然对他不薄。责任是让温有方承担的,但是儿子分肥也不少!于是心里略有一丝暖意,“这个小白脸,倒是挺懂规矩的!”

赵松涛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桌子上面的钱,长叹一口气,“金绪,你装起来吧!你收着,爹岂能要你的钱?唉,看来,你有自己的主意了!自古皇室无兄弟,现在看来,官场无父子了。我不管你跟着谁一道混,总之,我不能屈就于那个小白脸!咱们各走各的吧!——这件事,让我想想怎么个收场!”

虽然赵金绪没有说服赵松涛,但是,父子两个同时想到一点,就是各跟各的主子,未必是一件坏事!现在白天县的大小官员,普遍认为将帅相争,必有一伤,有人认为陈老大在白天县的关系稳固,经营多年,盘根错节,一定能将来挂职的书生干部王晓帅挤走;而另一部分人,认为王晓帅学历高,毕业于名校,他锐意进取,有魅力,一定能将陈老大掀翻!

假如跟对人,以后前途光明;假如跟错人,也会跟着倒霉的。赵松涛招了招手,赵金绪走了过去站在旁边,“爹,你是咋想的?”

赵松涛咳了两声,“这件事,我一定要跟陈书记讲!我不加油添醋,实事求是地讲,他小子的事,让他自己收尾。假如他小子要揭我的什么底,那我就认命了,就算我这个公安局长干不成,我也认了!你呢,你该怎么跟着他混就跟着他混!我享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我也知足了!我这辈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别人威胁,哼!老子就是这个犟脾气!”

看样子,赵松涛要和王晓帅硬碰硬了,赵金绪心里一寒,忽然想到以前一件事情,有人揭发公安局里滥发福利的事情,也是要胁赵松涛,结果赵松涛也是咬牙不理他,由着那个家伙去告,宁可自己背了一个什么处分。所以说,老爹赵松涛,是个敢吃硬的人!

赵金绪脑子里在盘算着怎么说服老爹,他缓缓地打开证物袋,把桌上的钞票一摞一摞地往里面装着,嘴上还在劝着,“爹,其实,王县也没有要挟你的意思,这算是,善意的警告吧,王县是害pà

你撤温有方、李兴永的所长职务,他的意思是,只要你不撤他俩的职,他就不说你什么不是——”

门外响起了轻柔的“咚咚”声,赵金绪连忙把桌子上的钞票装好,将袋子放在赵松涛身后的保险柜里。赵松涛看他锁好,喊了一声:“进来!”

这时走进来一位穿着牛仔裤,白色衬衣,齐耳短发的少妇,正是内勤女秘书林芳芳。林芳芳一看到赵金绪也在屋里,嘴角挂着略带羞涩的笑意,打了个招呼,“赵大队长来了!”

屋里三个人的脸都有些红了,以前有一次,赵金绪急着说事情,突然闯了进来,正看到林芳芳坐在赵松涛的怀里,而赵松涛的手正伸进她的衣服里。结果场面非常的尴尬,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人再见面,也就不是那么令人难堪了。

林芳芳的脸微微有些发红,但是很快镇定下来,瞥了赵金绪一眼,心里得yì

地想,“虽然我比你小两岁,哼,但老娘还是你的小妈呢!”,于是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将一摞报纸放在赵松涛的桌子上,“赵局,今天的报纸!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赵松涛挥了挥手,林芳芳转身扭着屁股走了出去,回头关门时又抛给赵金绪一个迷人的微笑。

赵金绪咽了一口唾沫,连忙扒开那一摞报纸,“爹,王晓帅说了,昨晚的行动,今天就能见报的!”说着,从报纸堆里扒出一份《苑龙都市报》,递给赵松涛,“爹,王县说了,你看看,这报纸上面写的东西,是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赵松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拿过《苑龙都市报》,翻开一看,第三版的社会新闻上,赫然印着大标题,“局长亲自抓,扫黄见成效”!

“啊?”赵松涛一惊,还没有什么可喜的,“这件事怎么是我抓的?”接着往下看去,通篇写的是白天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为净化社会空间,派人调查县里娱乐场所,在昨夜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空袭检查,共清查数十家娱乐场所,抓获涉黄人员几百名!

另外,还有一篇专题报道,说是是赵松涛这几年来在公安系统的工作成绩,还有他以前工作时的一些照片。

赵松涛没有想到王晓帅这样玩,他不是玩硬碰硬,他是在玩软碰硬!

赵金绪轻轻补充着说:“爹,王县说了,你这些年也够辛苦的,他打算向上级反映推荐,让你再提一提,再兼一下主抓政法副县长的职务!你现在是科级,王县说了,他会不遗余力地向上反映一下,让你再升成副处级”

赵松涛看完了报道,嘴里喃喃说道:“水好深啊!市里的一家报纸,怎么成了他私人的?他说登什么就登什么?老天!谁在他的背后?”

他抓了抓头发,回想着赵金绪说的话,“兼任主抓政法的副县长!副处级”,这些是以前他没有想过的,因为他一直在努力,只要能保持着科级、局长的身份,就算是不错的了!

而且,刚才觉得敌对着的王晓帅突然成了他的朋友,这确实是一件很让人惊喜的事情,他把报纸摊在桌面上,用手轻轻拍了拍,“看来,这小子,是想拉拢我?”

赵金绪嘿嘿笑了起来,“爹,人家看得起我们,咱们也不能给脸不要脸嘛!你说是不是?”

赵松涛点了点头,“有点儿道理!”,说着,抓起电话听筒,拨了几个号码,很快,林芳芳又走了过来,眼睛如勾子一样看了赵金绪一眼,赵金绪连忙垂下眼皮低着头。

赵松涛看了看林芳芳胸前鼓起的地方,连忙将目光移开,指了指报纸,对林芳芳说道:“昨晚我暗地里组织了一次行动。因为事先不能泄密,所以没有组织会议。现在你把这次活动写个材料,嗯,具体数字和行动程序你问一下温有方、李兴永,还有金绪,然后上报市公安局!——嗯,下午三点开会,通知各个二级单位,我开会讲一下这个行动的意义!对了,汇报材料写好了,要给县委、zf、宣传部、机要局都抄送一份!”

这时赵金绪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编了个短信,“摆平了!”,然后一按确定键,给王晓帅发了出去。

林芳芳听完赵松涛的指示,点了点头,冲着赵金绪说道:“赵大队长昨晚参加行动了?——那你来我的办公室里一趟,我写材料,有些东西还得再问问你!”,说着招了一下手,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扭头朝外面走去,赵金绪咽着口水,木然地站起来,跟着她出去了!

第二卷第六章 逆我者亡

赵金绪跟着林芳芳来到了她的办公室里,将昨晚的行动绘声绘色地叙述一翻,好象自己英勇得刚刚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一般。

只是林芳芳的办公室和局长赵松涛的办公室很近,两人都觉得有些拘束,所以赵金绪也没有多待,下楼开上警车朝zf大院驶了过去,直接跑到了王晓帅的办公室里。

王晓帅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轻轻地合上窗子,坐在赵金绪对面的沙发上,给他扔了一支钻石芙蓉王,然后笑了几声,“金绪,你爹火气大吧?昨晚的事,是很过分!不过,我从来都是一个主动的人,我不能再甘于寂寞了!我这样做,矛头对准的不是赵局,是对准陈将声的,令尊能理解吧?”

赵金绪食指、中指夹着烟,抽了几口,然后一仰头靠在沙发上,“王县,我爹脑子老化,他不想和你走得太近。不过,我看他对你也没怎么抱怨。还有,我看他对兼职副县长、升副处级这个事,还是很感兴趣的!”

王晓帅笑了几声,伸开双臂放在沙发的扶手上,“金绪,任何人对升职升级的事情,都会感兴趣的!只是令尊以前的目标,定得很保守,他觉得能保着这个公安局局长的位置都不错了!所以,没有往下一步考lǜ

!——其实,我想让公安系统听我的话,对令尊好,也是对我好!说实话,我主管医疗卫生系统,但是,许多方面得公安上的配合!要不然,我的工作不好开展!”

“呃?”赵金绪惊讶地问道:“王县,还有啥工作需yào

配合,你尽管讲,我爹不配合,我配合!”

王晓帅笑笑,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边,拿出桌面上一份打印好的东西,递给了赵金绪,“这件事情,你帮我做做,成绩都算到你爹那里!——象这一类事情,做得多了,我让肖国雄在**那里吹吹风,让你爹再活动一下,我再多往新闻媒体反映一下,让令尊兼任副县长主抓政法工作,是不成问题的!”

赵金绪接过文件,“王县,你尽管讲,让我干啥?”

王晓帅回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身体深陷在沙发里,微微闭上眼睛,“这段时间,医院里,医闹现象有所抬头,而且十分严重!”

“医闹?”只知dào

吃喝玩乐的赵金绪有点儿不理解,但这是王晓帅最头疼的一件事,县医院这段时间不太平,他很为罗雪婷揪心。

“金绪,医闹你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王晓帅摇头叹了一口气,“县基层医疗单位,医患关系很紧张,医患矛盾不断激化,近段时间,医患纠纷日益蔓延,恶**件及群体事件不断增加,成一种新生的社会不稳定因素,不符合构建和谐社会的基本要求。近一个月以来,我县各个医疗机构医疗纠纷的发生呈普遍上升的趋势——”

赵金绪翻开手里的文件,只见上面写着:

10月3日,县公疗医院住院部前,集合了100余名患者亲属,举着“还我大舅生命,血债血还”的横幅,组成医闹队伍,其中13人冲进外二科,将3名医务人员打伤,致使该院几乎停业一天;10月4日,县结核病医院,近30名老头和老太太身着“孝服”,拄着哭丧棒,跪倒在结核病医院大门前号哭一整天;10月7日,县医院门诊大厅前面摆起了灵堂,49名当地的职业“孝子”在门诊大厅前,吹拉弹唱了七天,并将该医院住院部主任、副主任等4人打伤……

10月12日,县妇幼保健院,为一孕妇接生时,发生羊水栓塞,抢救不过来以致不幸身亡。院长被死者家属殴打,强迫披麻戴孝、在死者灵前磕头哭丧,后来又被打得倒地不起。

10月27日,县第二医院一名患病儿童在医院死亡,患病儿童父亲率一帮人,扣押值班的医生,后来医生从四楼跳到三楼的空调外挂机上,然后再跳到二楼的平台跳跑,差一点摔断腿。

看完文件上写的这些事例,赵金绪点点头,“想起来了,每次从医院前面过,总看到有白色布帘,写着黑字,原来这都是‘医闹’搞的啊?这家伙们是想要钱,这样搞下去,医院咋开得成啊?”

王晓帅点了点头,“医闹的结果就是为了得到赔偿,不管到底是谁对谁错就是要闹,反正人死了,家属就不平静,一定要闹。许多医院息事宁人,往往是赔偿了事,从而助长了这些医闹的气焰。”

赵金绪点点头,“王县,我明白了,你说是想让我们咋办?抓人?拘留?”

王晓帅抽了一口烟,缓缓地吐着烟圈,头一仰靠在了沙发背上,“前一段时间,我曾和你老爹谈过,他总说程序麻烦,不肯抓人!——今天县医院门前又有一群人围着大门,在闹事,这种人,按法律程序来,确实麻烦,人家又没有做违法的事,只是在医院里哭哭吵吵的,按哪一条办呢?人家家里死了人,闹一下也可以理解的。”

赵金绪想不明白,王晓帅一咬牙,“打!狠打一顿,他们就要四处跑着上告,就不会再象臭虫一样围在医院门口了!打得他们有伤,以后别人也不敢效法了!”

赵金绪嘻嘻一笑,“打就打,打人的事,谁不会?我这辈子就是研究这个事的!是有专业职称的!——三天不打人,我都睡不着觉呢。”

王晓帅摇了摇头,“不要穿警服,现在就到医院门口,找个茬揍那群‘医闹’!这件事,不能明着请功,但是我会想办法把这个功劳记在赵局长头上的!”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王晓帅打开手机,一看上面的短信,知dào

是元姹发过来的:“晓帅,我到苑龙机场了!我明天就要到舰上了,祝你一切顺利、顺心!愿你每个晚上都能搂着美女睡觉!”王晓帅苦笑一下,到白天县,大多数时间是独自己睡觉的。

他将手机装进口袋里,问赵金绪,“怎么样,没有问题吧?愿意干吗?”

赵金绪当然愿意干这事了,县医院的副院长是向小娜,是他的情妇,一听说近来医闹如此猖狂,他当然担心向小娜以后也会遭遇麻烦,于是一咬牙,“打,打他孙子们!我听小娜说过,医闹不是要的公平,他们实jì

上要得的钱!我马上派人去收拾他们!”

“换便装!要不然给你惹麻烦!”王晓帅补充交待一句。看赵金绪愿意听他的话,当然很开心。毕竟罗雪婷在县医院急救科,是医闹最容易找事儿的地方!以前罗雪婷给他反映过这个问题,他联系几次派出所里的人,但是人家都不当一回事,所以王晓帅觉得不把公安系统抓起来,自己主管的医疗卫生系统存zài

的问题不好解决!

和赵金绪商量好,王晓帅自己开上车,驶到县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自己戴上墨镜,稍稍打开车前窗,看着医院里发生的一切。

院子里,几个大汉脸色阴沉,个个手里拿着白纸糊的哭丧棒,嘴里骂骂咧咧叫道:“交了钱,治不好病,还把人治死了!人命关天,不赔上一百万,我们决不罢休!”

几个医生和护士从外面过,吓得躲得远远的,绕着走。

那几个大汉每隔一会儿就在院子里放鞭炮,然后还请了一个乐队,在院子里吹着唱着,好不热闹。

突然,一辆破中巴车驶了过来,车上下来几个人,个个精干结实,王晓帅一看,那正是赵金绪手下的防暴队。他们身着便装,一下车,晃悠着走了过去,走到几个“医闹”面前,吹着口哨,一付不在乎的表情,询问着,“谁是这里领头的?”

其中一个大汉走了出来,“我是领头的,怎么?你们有什么事儿?”

这时赵金绪走到前面,嘿嘿笑了两声,“老哥,你是想要钱的,对吧?我看你也像,想钱想疯了!”

那大汉一惊,伸手上前想要抓着赵金绪的领口,“你想干啥?跟你没有关系,走开!”赵金绪一闪身躲了过去。

王晓帅注意到,那大汉的眼睛里冒着凶光,身上带着刺青,显然不是善良之辈,这肯定是职业“医闹”。

有的病人在医院里治疗,如果救治不过来,出了人命案,就会有一些地痞无赖,鼓动病人家属,“和医院闹!”,有句话叫做“大闹大赔,小闹小赔,不闹不赔!”。

他们管组织人来去闹事,能要来赔偿,只需yào

家属同意给他们分一半钱就行。医生的安全得不到保障,在这种情况下,些医院不得不八仙过海,想尽办法,有的聘请会武术的医生,有的给医生配戴头盔,有的给诊室安上电子眼和暗门,纵然如此,医生和护士们的工作也严重受到影响!

从公务角度说,王晓帅主管医疗卫生系统,这是当前急需解决的问题;论私,校友罗雪婷在这里,说啥也得给她创造一个安定的工作环境!

那几个人是职业“医闹”,但是,赵金绪是职业流氓,今天他没穿制服,领着一帮兄弟,更加放得开!只见赵金绪从面包车里抽出一根前端钉着钉子的木棒,冲着那个领头的大汉,劈了过去!

第二卷第七章 严重处理

赵金绪也看出来,那伙人本是专业地痞,把这些人拘留起来,他们不怕.因为在医院里吵闹处罚得太轻了,不如把他们狠揍一顿,他们才服气。

他抡起钉满铁钉的狼牙棒,朝带着的大汉砸了过去,那汉子还没有见过这种上古的兵器又重现在现代社会,一怔之间,被砸得满脸是血。

就在同时,跟着赵金绪来的其他队员,也从车上拿出了各种各样的家伙,有刀、有皮带、有铁链子锁,还有电警棒!

赵金绪领来的人,有防暴队的正式成员,还有跟着防暴队混的联防队员,个个胆大心黑,下手又狠,他们围成一个圈,让对手逃都逃不掉,很快把那帮职业“医闹”揍得人人带伤,他们一个个躺到了地下翻滚着,号啕起来。有的是身上带血,有的表面看上去没事,但可能更惨,估计是有骨折了!

医生和护士们看着这群职业医闹在地下哭爹喊妈地惨叫个,个个捂着嘴偷着乐。

王晓帅看打得差不多了,给赵金绪打了个电话,“金绪,你可以停了!你准bèi

撤tuì

吧,我一会让温有方上场。”

赵金绪有些不过瘾,继xù

抡着狼牙棒朝一些伤轻的家伙身上抡着砸着,渐渐地,听到有警笛传来的声音,知dào

温有方过来了,于是吹了一声口哨,“兄弟们,收队了!”

十来个队员跳上了面包车,发动着引擎,朝着医院外面开了过去,刚出医院大门,看到温有方的三辆警车驶了进来。

温有方带着一队警察下了车,个个一身警服,戴着大沿帽,冲到那群倒在地下的医闹,拷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拷我们?亏你们是警察,我们被别人打伤了,你们不去抓人还拷我们?一个医闹惨叫起来,“别碰我,我胳臂断了!”

“TMD,这群流氓无赖,聚众斗殴,都给他们拷起来!--带回去拘留审问,不要影响人家医院正常经营!押到车上去!”温有方指挥着,地下十来个职业医闹已经是遍体鳞伤,被新华所的警察一个个拷好,塞进了警用中巴囚车里面。

车上,几个医闹喊了起来:“凭什么抓我们?”“被打一顿,又被抓起来,这是什么道理?警察也得讲理吧?”

温有方在囚车前面坐着,扭过头来,对他们说道:“嗯,按聚众斗殴论处!我给你们背诵一下,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292二条,聚众斗殴罪,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甚至可以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不要急,不要慌,回去以后会让你们好好kàn

看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

后面的一帮人一听急了,“咋是聚众斗殴?我们是被打了!”

温有方和开车的警察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打不过人家,这事怪谁?告sù

你们,打赢打输,都是聚众斗殴,法盲啊法盲!”

说着,警车冲出了医院大门,医院里面,医护人员和病人个个拍手称快,只是不明白,开始那一批人是哪里的,过来后,为什么不由分说地就把那群职业医闹揍了一顿。

温有方带着人驶出了医院,给王晓帅打了个电话:“王县,我给这群人带回去审问,可以收工了吧?”

王晓帅笑了笑,说道:“可以收工了!这帮人也**,知dào

医闹没啥律法可罚治的!咱们就按聚众斗殴论处!这样可以处罚得重一些!”

看温有方的警车驶了回去,王晓帅心想给罗雪婷办了个好事,不能不表表功。于是开车驶进医院,将车停在树荫下面,这时一个医院的看车的工人跑了过来,指着王晓帅叫道,“你!咋不自觉,车不能停这里,没看到泊车区嘛!去!开过去!”

王晓帅有些气恼,忍了一下,“有公务,我就是主管医疗卫生系统的县长王晓帅!”

看车的老人翻了翻眼睛,“那我告sù

你!我就是主管各个县长的县委书记陈将声!”

王晓帅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好了好了,我把车开过去停着。”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操!在白天县,是个人都知dào

陈将声能管着老子!这种局面得改变!”

虽然医院的院长见到他肯定是恭恭敬敬的,但是,看车的老头是临时工,谁也不认识,当然谁也不尿。

王晓帅打开车门,要钻进去的时候,听到格格格格的笑声,他回头一看,正是罗雪婷。她从这里经过时,刚好kàn

到看车的老头在教xùn

王晓帅。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冲罗雪婷挥挥手,笑了笑,将车开过去,泊了下来。然后跳下来,走了过去,伸出手,准bèi

和罗雪婷握手,但是,她却把手背在了后面。

“县长大人,你来医院不是找小女子的吧!你有公务就赶快忙去吧!院长在办公室里的!”

“呵呵,校友,我今天来是找你的,告sù

你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嗯,什么好消息?什么坏消息?”

“不在这里说,到你办公室里聊吧!我今天来不是找院长的,就是找你!”

罗雪婷的办公室里,简单又整洁。除了医用器材设备,就是墙上贴的许多她孩子的照片,从一岁的,一直贴到了十几岁的。

王晓帅赞叹道:“校友,真不容易啊!在县医院急救科一干就是十几年,真有耐心!”

罗雪婷双手绞在一起,眼睛斜了他一眼,“哼!这话怎么听着不对?是不是笑话我笨,一个小医生,当了十几年?上次你劝我参加卫生局局长的竟选,岂不是赶鸭子上架?我一个小医生,怎么能跨过院长这个职务,跳越到卫生局局长的位置上?”

从医生到卫生局局长,虽然只错中间一级,但是,那种难度,几乎和登天两次有些像——如果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就象一个乡长想干市长一样难!虽然中间只隔县长一级!

王晓帅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晃了一下,“小声些!小声些!”

罗雪婷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大家知dào

有什么不好?反正我的希望不大!”

罗雪婷感觉到穿着白大褂和王晓帅在屋里说话不太礼貌,白大褂上面有病菌噢!轻轻地解开扣子脱了下来。今天她穿了一件棕色皮衣,膝盖下肉色的棉丝袜紧紧包裹着她秀气的腿,精致铮亮的鳄皮纹黑皮靴,更让她多了几分成熟妩媚的蜜桃味道。

王晓帅不由得盯着,罗雪婷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谢谢你打过来的20万,血液捐献中心的楼可以整体买下了!这个钱,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来源,帐目,怎么写?”

这个问题倒是难回答,说是扫黄留下的钱,罗雪婷会恶心的,这是个事事爱干净的女人。说是自己的捐款,也不行,一个刚上班的副县长,哪里来的20万元?想来想去,想起了元姹,这个女孩从小不缺钱,王晓帅随便一开口,就要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的给——所以王晓帅不想轻易向她开口,人情帐,不好还。

想到这里,于是解释道:“我有个叔叔,以前是军队高官,他的养女,也是军队后起新秀,她的几个亲戚都是女强人,涉足珠宝、矿产、服装、餐饮,等许多行业,给她的钱多得花不万。呃,我们很要好,既然我在白天县任职,这20万,是她要捐出的,说是支援一下白天县的医疗卫生事业!也是对我工作的支持!”

罗雪婷点了点头,“社会上是有许多商界的成功人士,他们愿意出钱出力捐助医疗慈善事业!这样吧,钱,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收下了,你把你那个堂妹的身份证号和个人情况写一下给我,我们不能白要人家的捐款,最起码要知dào

感谢谁,对吧?”

王晓帅笑了笑,在罗雪婷从文件柜里拿出的表格上,把元姹的情况填写了一下。心里却突然觉得有一丝悲苦,其实是自己在帮zhù

罗雪婷,可是却没法说出来,真是让人郁闷万分。

想到这里,王晓帅看了看罗雪婷,“校友,你知dào

吗,刚才医院外面在打架,你知dào

是怎么回事吗?”

罗雪婷皱了一下眉头,“我知dào

!看到有些职业医闹在外面打架,我想是不是两批职业医闹来抢市场,抢地盘。所以打起来了?”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校友,你的想像力倒是丰富!——不过,我不告sù

你是怎么回事,只是告sù

你,我动用公安上的人马,准bèi

进行一个月的清理整顿,让白天县的医院永远没有医闹现象!我保证!”

“是吗?”罗雪婷眉毛一挑,很开心地笑了,“那以后我在急救科工作就放心多了!唉,急救科死人的比例大,所以以前很麻烦的!不过——”

罗雪婷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王晓帅怜惜得差一点忍不住去抚弄她的额头,“不过什么?让公安上的人马整顿一下不好吗?”

“不是!”罗雪婷摇了摇头,“公安上的人,很难请的,以前院长请他们一次,都要花十来万,请吃请喝,买好烟好酒招待!——你又不管公安系统,让他们整顿,好办吗?”

第二卷第八章 二女争宠

王晓帅笑了几声,用手指了指脑子,点了点,“得靠这里想办法!能动用公安系统,并非要主管公安系统,有时候想想主意,私下拉拢几个,有了不错的交情,让他们帮帮忙也是可以的!假如说公事公办,那我得给主管政法的县领导打个招呼,人家要不愿意,就随口敷衍,一拖拖很长时,再索要个办案经费什么的,然后再给公安局局长打招呼,局长再给下面派出所里打招呼,确实是事倍功半!”

罗雪婷听得有些明白,也有些模糊,心想干脆不管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总之,医闹赶跑了是件好事,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所用的那栋楼可以整体买下也是一件好事.虽然都是公事,但确实是在帮自己的忙,心里寻思着,要不要请王晓帅到哪个地方吃饭?

“王县,你今晚有没有时间?”罗雪婷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如果你晚上有空闲的话——”

“啊呀呀!王县长,今天有时间来这里指导工作了?”忽然听到一阵发嗲的声音传了过来,王晓帅和罗雪婷朝门口一看,是医院的副院长向小娜。

原来向小娜在院子里闲逛时,看到了一辆黑色的现代,她记得住所有县领导的车号,一看王晓帅的车停在这里,心里大吃一惊,这段时间,他那里正在搞医疗卫生系统提拨任命干部的考核流程,这个东西咋说呢,虽然说是设立一个公平公开的考核流程和考核办法,但是,有些事儿大家心里都明白。考核,永远是谁和领导玩得转,谁占优势!

向小娜向看车的老头打听,“开那个车来的王县长到哪里去了?”

看车的怔了一下,“咦,还真是县长呢!——我看到罗医生和他说话,他和罗医生一起去办公室里了。”向小娜一听赶快走到罗雪婷的办公室门口,听到王晓帅和罗雪婷有说有笑,不由得妒火中烧,暗想罗雪婷要老牛吃嫩草了。她平静一下心情,让呼吸平稳一些,就推门进去了。

“是向院长呀,你好!”王晓帅站忙站起来,伸出手要给向小娜握手,向小娜连忙伸手去握,她特别有意地握得时间长一些,手指轻轻地在王晓帅的手掌中轻轻挠了一下,然后斜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下罗雪婷的表情。

罗雪婷低下了头,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向小娜一看罗雪婷羞怯地样子,心里有些得yì

,凭这个性格,还能竟争卫生局局长?

王晓帅看着向小娜脸上的得yì

与热情,心里忽然察觉到了一个小问题:向小娜也报名参加了下一届卫生局局长的竟争,虽然是公开公平考核,但是,自己的话语权决定权所占的比重还是十分大的。

考核过程中分为,专业考试、业务考核、领导评议、服wù

群体(病人)评议、**行风评议等等环节,哪一个环节看似公开公平,但是,哪一个环节都可以暗箱操作,就拿专业考试来说吧,县里邀请省市医院专家拟出很有深度难度的考题!这是表面上的事情,自己想偏袒的话,可以把试题提前拿出来给某人看,那别人就没法比了!还有,考试结束后,自己可以授意专家组,给某人的试卷分数打高一些!

这些东西,大家都能想到,但是官面上,谁也不会说真话,大家看上去都是那样的天真、清纯!——不过,罗雪婷真是有些天真、清纯,自打王晓帅建议她竟争卫生局局长,她真的又买了一大堆书一下班就窝在家里看书。

王晓帅担心的是,这段时间好容易把赵金绪弄到一条船上了,当然得赵金绪够意思一点。向小娜是赵金绪的情人,赵金绪肯定要求着自己对向小娜在竟争卫生局局长时照顾一些。局长名额只有一个,向小娜任副院长两年,行政上干过,本来就比罗雪婷有一些优势!自己偏袒罗雪婷就不能偏袒向小娜,偏袒向小娜就不能偏袒罗雪婷。而自己又不想对赵金绪太薄,所以说,这成了一个不好解决的事情!

“王县长,到我办公室里坐吧!罗医生这边办公条件简陋,没有烟,连杯茶都没法给你倒!——罗医生你忙吧,这边病人多,王县长到我办公室里聊!”说着,向小娜笑意盈盈地拉了一下王晓帅的袖子,“王县长到我那边坐吧!”

本来罗雪婷是个凡事看得淡的人,向小娜来拉王晓帅过去,她想反击一下,但是实在找不到理由,而向小娜灵牙利齿,话说得很好,“罗医生这边办公条件简陋、这边病人多”,这不都是很好的借口吗!

本来王晓帅不想过去,想和罗雪婷多在一起聊聊,但是,觉得自己不能过份冷落向小娜,于是就点了一下头,“雪婷,你先忙着吧,我到向院长办公室里聊聊!”

向小娜心里格登一声,“雪婷!?他叫罗医生的名字,好亲热呀!妈的难道这两个人有一腿了?看不出来!她还真吃上嫩草了!”

王晓帅暗想以后再给罗雪婷私下解释好了,反正这次考核任命卫生局局长的事情,绝对不让罗雪婷吃亏的!反倒是想看看向小娜心里有什么想法,于是说了声再见随着向小娜到了她的院长办公室里。

向小娜的院长办公室到底要比罗雪婷的办公室气派得多,光洁的棕色办公桌上,放着一盘名优品种的君子兰,阳光下的叶片反射着七彩的光晕!屋里摆着真皮砂面沙发,茶几上放着一盒洋烟,向小娜拿起来拆开,给王晓帅递了一根,然后自己又抽了一根点燃,坐在了王晓帅对面的沙发上。

这时一位漂亮的女护士走了进来,提来开水,打开茶叶盒,取出茶叶给向小娜和王晓帅泡上茶水,显然是十分名贵的茶叶,茶水清亮透明,十分喜人。

“王县长,你喝茶!”,小护士矜持羞涩地打了一声招呼,王晓帅不由得看了一眼,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坏意,接着话音冲小护士说道,“谢谢!现在烫着呢,我一会儿再喝行吗?”

小护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用手捂着嘴,低头转身跑了出去。要不是县长身份,她非要握拳捶他不可!

“向院长的办公室好雅致!地板漂亮、窗帘漂亮、沙发漂亮、连配的小护士都非常漂亮!”王晓帅连连赞叹。

向小娜笑得花枝乱颤,“王县长,以前觉得好严肃得!没有想到,你还会调戏小姑娘啊!”

王晓帅连连摆手,“用错词了!可别用调戏一词,又没有碰她,说说笑话而已!而且语言很规范的嘛!”

“如此说来,王县长挺遗憾的!呵呵,要不我再让她来给你点烟,试着碰一下?”向小娜歪着脑袋,索性不依不饶地扯着。

“好了,不谈这个吧,我们谈谈理想,谈谈人生!”王晓帅连忙将话题岔开,但是,向小娜眼睛里媚波荡漾,却娇嗔着,“王县长你说什么呀?!讨厌!”

这时王晓帅才想起来白天县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到宾馆开个房间,谈谈理想,谈谈人生!”

真是,越是不能说的,越是粘连在嘴了!

王晓帅想了一下,表情严肃,连忙说别的事情,“向院长,这几天我让赵金绪多来你这里跑跑,你们两个多沟通一下好些,对吗?”

话音刚落,王晓帅又觉得说得不妥!他的本意是说,让防暴大队赵金绪多来医院跑跑,防止职业医闹影响医院的正常经营。但是,话却说是含糊不清,好像是说自己知dào

了赵金绪和向小娜的关系,让赵金绪多来陪陪向小娜!

“王县长,你说什么呀!我和赵金绪是好朋友,有时候常去跳舞,玩得疯一些而已!你是不是听别人乱嚼舌头了?没有的事嘛!”向小娜跺着脚,撅着嘴,还轻轻地扭了一下腰,一付撒娇的样子。

“嗯,我是说,这段时间职业医闹,搞得你们上班都不安静,我让他带防暴队多过来转转,下下功夫,惩治一些人!不说这个赵金绪了!——好好好,说考核选拨卫生局局长的事情!我听说,你也报名了,是吧?”

向小娜心里一惊,难道王晓帅在暗示她,意思是知dào

她的作风问题,所以要以此为要挟,阻拦她朝着卫生局局长的宝座走去?

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王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卫生系统从事行政工作。嗯,在卫生防疫站干过副站长,在卫校当过副校长,前年又调到县医院当副院长,在脉管炎防治所当过副所长,我不是抱怨我一直当副职,而是说,我对卫生系统各个单位的业务还是很熟悉的!我想,我挺适合干卫生局局长的!王县长可不要小瞧我是女人嘛,你放心地给我压压吧!”

说完,向小娜脸蛋一红,觉得自己说得不合适了,白天县男人们跑官时,往往向上级说,“你放心地给我压压吧!”意思是说给肩膀的上胆子压一压。但是,自己是个女人,怎么能说,让王县长放心地给自己压压

第二卷第九章 上船勾搭

王晓帅弄明白了,向小娜非常想当卫生局局长,正科级,实职,这样的机会不多!现在科级职位上,人满为患,只是因为卫生局局长秦月岗到了年龄,马上该退了,所以有这么一个肥缺.

向小娜今天单独和王晓帅在一起,很想表表心曲,不知dào

这位掌控医疗卫生系统的副县长究竟对什么感兴趣,是财,还是色?

她想让赵金绪探明白这件事,可是又不想暴露出自己和赵金绪的关系,但她却不知dào

,赵金绪已经把底给王晓帅透露了。

看王晓帅喝了几口茶,向小娜走过去弯着腰倒水,胸口低垂下去,露出里面一片雪白,但是王晓帅却将眼神移开了。淡淡地说着公事:“这几天赵金绪带防暴队的把那群常在医院闹事的人揍了一顿,我又让新华派出所所长温有方把他们拘留了,可能要重重处理一下。以后我还会做工作,在医院设立一个派出所,把医院的治安搞好。”

“啊?太好了,太感谢你了!王县长,我真得代表医院感觉你了!”向小娜脸上十分兴奋,“这段时间有些人确实不像话!”

王晓帅笑了笑,心里想逗逗向小娜,“怎么感谢我?你知dào

不知dào

,我在背后做了多少工作!想调公安上的人指挥一下,很难啊!我费心费力地做通联工作,看你怎么感谢了!如果不感谢我,我以后可不给你们帮忙了!”

向小娜格格笑着,低下头,想了想,暗自思忖,这是不是一个可以接近他,可以Lang漫的机会?想了想,最近人们吃饭,喜欢到城外的雁翎河上,空气好,环境优雅,坐在船上,在桨声灯影里喝酒聚餐,别有风味!于是抬起头,说道:“王县长为我们费心了!这段时间我也挺闷,正想到城外走走,雁翎河上的农家乐不错,我们到那里尝尝现捞现做的鲜鱼,肯定不错!好吗?”

王晓帅想和向小娜很直白地谈谈选拨局长这个问题,有个单独谈话的机会更好!说实在的,在向小娜的办公室,他没法直说,如果向小娜的哪个抽屉或柜子里藏有录音设备,就不太好了!

向小娜和王晓帅有说有笑地走下办公大楼,坐进了王晓帅的车里,车驶出县医院,朝郊外开去,很快,来到了城郊外的雁翎河边。机灵的渔家把船开了过来,王晓帅泊好车,和向小娜跳到了船上。

打渔人问道,“老板,现在离吃饭时间还早,我划船你们在河里逛逛?还是我在码头待着,你们划船先逛?”,看来,打渔人看他们是一男一女,很知趣地要回避一下。

王晓帅笑了笑,“你先留在码头也行!我会划船。你在码头,一会儿看到有警车来了,让来人给我们打个电话,我就划过来!”

然后又对向小娜说道:“我打个电话,让赵队长和温所长、李所长过来,商量一下抽出些人在医院设派出所的事情!”王晓帅想多些人在场,他不想和赵金绪的情人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向小娜明白是怎么回事,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失望,原想和王县长单独在一起,一定会把情感发酵一些的,没想到王晓帅又要让这几个男人来谈公事。

打完电话,王晓帅兴奋地划着船,朝着河中心慢慢地飘着,到了河中心时,却先后接到了三个人的电话,都说公安厅的督查小组说要下去查岗,所以都不敢离开单位,王晓帅苦笑一下,看来只好单独和向小娜在一起吃饭了,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好好给向小娜谈谈局长选拨的事情。

小船在河中随波荡漾,向小娜眼中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晓帅,他比赵金绪要帅气得多,人又斯文,可能是学历高修养好的原因吧,总让人百看不厌,既然只有两人在船上了,向小娜干脆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庞,用目光大胆的挑逗着。

向小娜其实也很漂亮,长发飘飘,像王晓帅以前喜欢的影星周海媚,不过一想到她是赵金绪的情人,好感顿时降低了许多!

但是向小娜对王晓帅的好感却是倍增,和王晓帅坐在船头,轻轻地依在旁边,嘟囔着:“他们不来更好!就不喜欢和那些几个男人在一起聊公事!”

“噢?我不是男人嘛!既然你不喜欢,我还是赶快回去为好,呵呵”王晓帅笑了起来,她不喜欢和那几个男人在一起聊公事,难道只喜欢和赵金绪单独在一起聊些私房话!

“看王县长说的!我不喜欢他们,一个个胸无点墨,就会吹牛瞎侃,王县长读得书多,气质就不一样!以前我看到本科生就很敬重的,更何况,王县长是白天县少有的华清大学博士生!”向小娜歪了歪脑袋,看了看王晓帅,身子渐渐地挤得更紧了,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冷战,“深秋了,天真凉啊!”

王晓帅看她要豁出去Lang一次,干脆直来直去,伸出胳臂搂着向小娜的肩头,向小娜心里一阵幸福,没想到这么快就勾上了,于是心里满是甜蜜,歪着脑袋依在了王晓帅的怀里,嘴里轻轻地说道:“王县长!你知dào

我喜欢你?其实,我在办公室里就想让你抱抱!你是个真男人,我还以为你不敢碰我呢!”说着,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王晓帅的手里。

“不叫你向院长了,叫你小娜,好吗?”

“嗯!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说着,向小娜象小猫一样窝在王晓帅怀里,“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姐,行吗?”

王晓帅咬了咬向小娜的耳朵,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轻轻地推开她,开始给她讲正事:“小娜,你是个很有霸气的女人,知dào

吗?”

向小娜点了点头,“是呀!别人都说我控zhì

欲很强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干行政上的职务。做为一个女干部,在副股级的位置上干了快十年,真的很难哟!”

其实,官做得越大,越轻松,向小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女人越做基层的官,难度可想而知!辛苦这么多年,不提拨一下,不往上登一个台阶,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市委书记龙云恺给王晓帅说过,能当好一个村长的,肯定能当好乡长!能当好一个乡长的,肯定能当县长!能当好县长的,肯定能当好市长!意思就是说,做基层的官,做小官,最难!

王晓帅想了想,决定把话说出来,要半明半暗地说,他伸手轻轻划了一下船舷处的浆,船荡漾一下,朝前移动了一些,湛蓝清澈的河水划出一条波纹。

“小娜,我觉得,这次竟争选拨卫生局局长,不太适合你!”

“嗯,为什么啊?王县长觉得我不能胜任吗?”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自己觉得很难自圆其说了,一边想,一边说,“不是你不能胜任,而是你太能胜任了!——同样为科级实职,与其做卫生局局长这个业务单位的领导,我觉得,你不如下去做乡长镇长,或是乡镇党委书记!你是一个很泼辣能干的女人!下去当个小小的封疆大吏,倒是天宽地阔,可以发挥一翻的!”

向小娜坐在船头处,又向右后方依了一下,斜靠在了王晓帅的怀里,长发在他脸庞边留下了丝丝香气,“王县长说得有道理,可是,去年刚有一次干部选拨,我没有竟争上。以后,机会更少了,也更难竟争了!排排坐,吃果果这种事情,并不多!”

船朝前移动着,不知是芦花还是什么东西,花絮飞扬着,让淡蓝色的河面上,黄褐色的船,凝练成一幅水墨画。一男一女,衣着端正地搂着依着,这种情感和状态,说不清,道不明,却如醇酒一般让人陶醉。

“如果你退出这次卫生局局长的竟争,那我会帮你争取下放到乡镇,当党委书记或是正职乡长镇长。小娜,你愿意吗?”王晓帅轻轻掠过她耳边的头发,在她额角吻了一下,“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告sù

你。总之,我有一些大的布局,我可以把你看成我很好的朋友,甚至是我同一阵线的人!但是,你有别的用处,不在卫生局局长这个岗位上!”

向小娜扭过头,伸出胳臂搂住了王晓帅的腰,头低了一下伏在他的胸口,紧紧地贴着,“小坏蛋!是不是在骗姐姐呀!嗯?”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不是那个女人,我是懒得骗的!”,他伸出左臂揽着她的纤腰,手在腰间捏了一下,“卫生系统,女领导干部多,工作上常打交道,私下她们也有意约我出去玩。可是,搂过的,只有你!”,看了一眼媚态万言的向小娜,心里又说了一句,“靠,要不是你和赵金绪关系好,现在就不止是搂你了!”

向小娜搂得更紧了,微微闭上眼睛,呼吸似乎急促了一些,“只有我一个?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信!你看到我们医院的罗雪婷,就象猫看到鱼一样,你就没有搂过她亲过她摸过她弄过她吗?”

第二卷第十章 悲怜美女

已入深秋,河面上的风,越来越清凉了,王晓帅搂着向小娜,只是在她额角和头发上不时地轻吻着,但是这种极清淡的吻,却让向小娜闭上眼睛,如同在梦幻世界里飘浮一般.

“小娜,我们吃饭吧!”王晓帅握着向小娜的手,感觉越带一些凉意,向小娜轻轻点了一下头,王晓帅站了起来,双手握着桨橹划了起来,向小娜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从背面搂着王晓帅的腰,头紧紧地贴在他宽阔坚实的背上。

不一会儿,划到了码头处,渔家将订好的酒菜放到了船舱里的小桌上,王晓帅又划着船,离开了码头,暮色中,他望着空阔的河面,笑了起来。

“小坏蛋,你在笑什么?”向小娜不解地问道,“是不是知dào

多一个女人的爱,你就开心了?”

“我笑的是,船一靠码头,好象回到了现实中;但是,一划离码头,就感觉进入另一个世界!”王晓帅告sù

自己在笑什么。

“嗯!”向小娜甜甜地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呢!真想永远和你在这个船上,不要靠岸!”

王晓帅摇了摇头,不靠岸尽管Lang漫又有激情,但做人不能不靠谱,得离向小娜远一些了,刚才有些过了。

船已经到了河中心,王晓帅拍了拍她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咱们到船舱里吃饭吧!瞧你手都凉了!吃完饭早些回去,回去的晚了,老公不骂你?”

这话一说出来,自己后悔了,他以前倒是常听过下属领导干部的各种传闻,其实中最多的就是这个女人。向小娜是个女强人,表面上风风光光,但是,生活中也有她辛酸的一面,虽然她漂亮妩媚是千里挑一的,她的老公并不爱她,她老公也是名医,在县公疗医院上班,据说这个男名医和另一个男医生有感情,老天,这种情况在小县城,真是奇怪的没法说。

所以向小娜平时回去再晚,甚至不回去,她老公都无所谓。至于刚才自己对她说:“回去的晚了,老公不骂你?”这句话实在是糟透了,是句刺伤人心的话。倘若对别的女人说,那倒是让她产生幸福的感觉,可这句话说给她听,多了一些凄凉。所以话一出口,自己倒是后悔得闭上了嘴。

向小娜依然在他身后搂着,随着船的摇曳,微微抱着、晃着,她知dào

了他的尴尬,因为老公的事所有卫生系统的人都知dào

,王县长当然有所耳闻了。但是她伤心得已经够了,所以倒是想得开,她呵呵一笑,“说错话喽!王县长,我还不够可怜呀?你还提他?”

王晓帅转过身子,正面对着她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真对不起,小娜,这些年你也够苦了!——你,其实应该和他离了!不能让他毁了你这一辈子的!”

向小娜笑了笑,一阵幸福的感觉充满全身,“孩子还小,等孩子到了18岁,我就离!——哼,第一次听到劝人家离婚的吆!我离婚了一个人怎么生活呀?你好坏,是不是对姐姐有想法?说!姐离了跟谁过,你能娶我吗?”

王晓帅一时语塞,向小娜捧着他的脸,踮起脚,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吻了吻,“姐不要你回答!我开玩笑的!哪有未婚男人去娶一个离婚又带孩子的女人呀?没吓着你吧,乖!?”

平时的女强人卸下了生硬冰冷的面孔,看着温柔体贴的向小娜,王晓帅觉得自己快要投降了。他张开双臂,推开向小娜,摇了摇头,指了指河上另一艘划过去的船,“怎么可能吓着我呢!我们两个就象两条不同的船,不会有交集。我大学的时候,谈有女朋友,突然消失了,我想信她还会突然出现的!”

一听这话,向小娜开始撒娇,一定要王晓帅讲讲女朋友的事情,“好你个坏小弟!上学就知dào

泡妞了,告sù

姐,她是哪里人?你们发展到哪个地步了?讲讲嘛!后来怎么不谈成?”

王晓帅看摆脱不了,心里又生出了对向小娜的怜悯关爱之情,于是和她坐在船舱的小桌旁,一边吃菜一边喝酒,给向小娜讲自己在学校里谈的女朋友,这是来白天县之后,第一次给别人畅谈往事。在这条河上,在这条船上,不知为什么心里的闸门洞开了!

华清大学是个学术圣地,全世界最高尖端的科技汇集于此,伴随而来的,是各种机密东西!其实王晓帅的专业就是保密的,在他从本硕博连读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外国来的女留学生,名字叫玛丽娜。

她和王晓帅相识后,无话不谈,但是不说自己的国籍,虽然王晓帅能猜出来她是哪个国家的,但是他也不说透。她的家庭情况、父母等情况,她从不提及,王晓帅也不问,正在两人热恋之时,玛丽娜突然消失了!在华清大学,能成为秘密的东西,那就永远是秘密,是谁也不知dào

的秘密。她去哪里了,为什么消失了,现在在哪里,她的教授也不知dào

,就算知dào

,也永远不会告sù

王晓帅!

“你们——”向小娜的夹了一些菜放在王晓帅面前的小碟里面,低头笑了笑,给他面前倒上酒,又骄媚地歪着头问他,“你们那个了吗?”

王晓帅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这是我决意要娶的人!一定要娶,何必急着——那个?还是古典传统一些好嘛!只是没想到后来她原因不明地离开了华清大学!不辞而别啊!”

外面暗了,向小娜打着打火机,将小桌上的蜡烛点亮,晦暗的船舱内,在烛光的映照下,显然十分Lang漫。小船在河面上轻轻摇着,向小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世上事总难算人愿!我倒是结婚了,生活一切都如意,可没想到,老公成了名医后,钻研人体弄得走火入魔了,对女人身体不感兴趣,反而——唉,我什么办法,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今年三五岁,这个年龄,怎么熬?”

向小娜是县医院的副院长,做为管理者,必然与下属之间是对立者的,肯定有矛盾,王晓帅上任后,经常有卫生系统的人反映向小娜的情况,说她作风不好,道德败坏,所以王晓帅以前对她印象不好,甚至想建议卫生局撤销向小娜的职务。但是今天看到向小娜落泪,设身处地为她一想,觉得她确实很苦。

当然,她也有路可走,唯一的办法是建议她,让她应该摆脱这个婚姻,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向小娜的小孩才6岁,离婚给小孩造成的伤害,是不用说的!

王晓帅端起面前的酒,饮了一杯又一杯,烟蒂落下了一堆,向小娜放声哭了一阵,彻底地得到一次解脱。今天她干脆放开了,满含委屈地说:“好了,小弟,不说私人感情。你是主管医疗卫生系统的县长,我作风是不好,可是,在公职上,你说我向小娜哪一点做的不好?这么多年来,不管在哪里任职,我加班的时间都比别人多,从来没有出现过纰露,我主抓的工作年年领先,对患者的好你们也是知dào

的!我除了学历低一点,哪一点不如罗雪婷?她千好万好,要一下子跨过院长这个职务,直接当卫生局局长,这说得通吗?你是华清大学的博士生,她也是,难道你因为这个偏袒她?要我再伤一次心!我当女强人、当官,不是为了炫耀,不是为了发财,而是想把我的精力放到别的地方,我从事管理习惯了,只有在这种工作中,才能忘记我生活中的不幸”

说着,向小娜也举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上一杯,又饮尽了,王晓帅抓着她的手,夺过酒杯,阻止她再喝下去。

原来,当官还可以解忧。

向小娜拿出提包里的卫生纸,在鼻子和眼睛处擦了起来,“晓帅,你劝我放qì

局长竞争,你说得下去吗?”

王晓帅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下一盘臭棋,罗雪婷不想当局长,自己劝着她上;向小娜想当局长,自己去劝她放qì



可这几天罗雪婷热情被调动起来了,她对全县医疗卫生系统的工作进行了考察梳理,又不断地研究全国各地先进卫生局的工作模式和管理方法,又三更灯火五更鸡地学习最精尖的专业知识,简直把她当年高考和考研的劲头拿了出来,自己改口让她放qì

,也是极为难的一件事情。

王晓帅恨不得再开一个卫生局,让罗雪婷和向小娜都当局长,可行政事业单位,又不是小吃店,说开就开!甚至想到自己副县长的位置让出来给罗雪婷或向小娜,可是这职位又不是自行车,说给谁就给谁呀?

向小娜眼圈都哭得有些红了,王晓帅拍了拍她的手背,“坐过来吧!”,向小娜站起走过去,又轻轻依到了王晓帅的怀里,“晓帅,我不好!说到家里的事我总想哭,你是不是拿不定主意了?这样吧!你也不要偏向她,也不要偏向我,让我和她真zhèng

的公平竞争,好吗?胜负在天,谁也怪不得你了!”

王晓帅摇了摇头,又自饮一杯,然后苦笑了一下,“小娜,你傻呀!我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你忘了一点,陈将声在提拨干部,用人的事情上特别看重!他会挑他的心腹参加竟争,即使那个人的实力弱一些,他也会向参与考核评审的人施加压力!如果我放任不管你俩的事,你们两个之间的比拼倒是公平,可是,你们两个都斗不过他派出的人!我只有挑出一个,在背后集中全力支持她、挺她,才有可能和陈将声的人一决胜负!”

第二卷第十一章 妥协条件

夜色弥漫,王晓帅拉着向小娜的手走下船,朝着停在河边的车走了过去.

他拉开车门,让向小娜坐进车里,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室,两人系好安全带,发动着引擎。车前灯射出雪亮的光柱,汽车吼了一声,扭头朝县城里驶去。

向小娜身子歪了过来,头枕在王晓帅的腿上,轻轻地说了一句,“吃完饭就回啊!也不多陪陪我!”

王晓帅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拍了拍向小娜的脸蛋,“在河里飘浮的船上,气氛太Lang漫了,感情不由自主地就要投入,容易出事!我们换个严肃的地方,就不会想得太多!”

向小娜“嗯”了一声,手按在他的膝盖上,好奇地问道:“那到哪里呀?”

王晓帅想了一下,回答道:“到宾馆里!”

向小娜扑哧地一下笑了,心里一甜,船上容易出不?宾馆才是个更容易出事的地方,难道他决意要那个自己了?要不然,天都黑了,他为什么不回去睡,带自己到宾馆里?

“市里来了个老干部书画观摩交流团,今晚肯定要安排县领导陪着应酬!陈将声书记去省里开会没回来,江照龙县长在苑龙市争取财政补贴项目,**主任荣司辉回老家了,黄文锋到首都找农业部的专业去了,金昭华去考察旅游建设了,剩下的县领导没几个了,我一回去,就得陪着喝酒,唉,实在是不想和那些人应酬,太Lang费时间了,喝一次酒,最少要喝三四个小时,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喝得胃下垂的!”

王晓帅接着解释,“所以我说给zf办公室交待过,我晚上去汉冲省樊襄市看老同学了,没法回去陪客人了!我要回zf宾馆我住的地方,那就有可能被别人看到了,没法圆谎了!所以我今晚要住宾馆了!——呃,当然不能在zf宾馆住,得另找个宾馆。”

向小娜心里一凉,原来他不是想那个,于是坐直身体,又瞟了一眼王晓帅,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嗯,鼻子长了,说谎话了,是不是太孤单了,想要姐姐今晚陪陪你!我也不回去好了,我们在一起睡好吗?——我是说,同屋不同床!你可不许多想哟!”

王晓帅看了看她,妩媚的脸上又带有调皮相,呵呵笑了两声,“好!我有当柳下惠的能力!你放心好了。同屋不同床,就这么说了!”

汽车停在了大和酒店门前,这家酒店是肖国雄的哥们儿开的,他以前向老板要了一个VIP卡给了王晓帅,什么时候来休息方便一些。但是王晓帅一看到这家酒店,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可怜的李嫒,不过自己也挺可怜的,肖国雄花了大价钱让张含月给自己介shào

了一个又漂亮又纯洁的女孩秦蕾蕾,可是自己碰也没碰她。但是秦蕾蕾却似乎恋上自己了,每周都要给自己写两三次信,信上还贴满了卡通画片,信里的语句都透露着痴情与爱慕!

“下车嘛,王县长,发什么怔呀,是不是这家酒店有什么故事?”向小娜推了他一下,王晓帅醒悟过来,笑了两声,解下安全带下了车,两人来到了602房间,这是上次和秦蕾蕾待的地方。

王晓帅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向小娜坐在对面的床上,双手按在床上,歪着头看着他,“不要赶我走!行吗?我也不想回去了,我看到我那个变态的老公恶心!”

王晓帅抽出一根烟,点上,“小娜,接着说公事!——我的意思是,你得退出局长竞争,因为我要打一手牌,现在这个牌面得保密,但是现在可以给你透露一点,这个牌局是为罗雪婷设的,到演讲答辩那一天你就知dào

了,如果换你上场!决不会赢——你们两个都不会赢!”

向小娜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下,王晓帅没有等她开口,就接着说道:“我知dào

你心里委屈!只是,我不会让你白白退出的!呃,当然不是退出,只是我不能在背后挺你的意思!——现在离考核选拨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会专门给你跑跑,争取到一个正科级的实职!要么是当乡长镇长、党委书记,要么是到哪个局任局长书记。现在这个考核竞争卫生局局长的事情,你可以参加,嗯,你知dào

结果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不用太投入,要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你会有弥补的,会有一个更好的位置!”

向小娜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呵呵,我不干!你说要给我另行安排一个正科实职,我怎么知dào

能不能兑现呀!不过,我有我的条件,你肯定可以做到的,只要你答yīng

,我就让罗雪婷一马!”

王晓帅按熄了烟,点了点头,“只要我能做到,我就答yīng

你!”

向小娜脸一红,嘻嘻笑着,跑到桌子边,拿起笔,在白色的信纸上写着什么,她一边想一边写,不一会,写下了十来行字,然后扭头看了看王晓帅,拿着信纸跑了过来,递给了他。

王晓帅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这样几行字:

1,每周都要抱抱我,时间不得少于三十分钟!

2,每周都要亲吻我十次以上!位置不限!

3,我们另外找个住的地方,每周要吃一次我给你做的饭!

4,每个月要一起到苑龙市或樊襄市逛逛,要穿一次我给你买的衣服!

5,天冷了,晚上要和我一起泡泡脚,每个月不得少于五次!

6,每三月来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7,一个月要给我发三十条以上的短信!

8,每个月最少要和我在一起睡一次,晚上我一个人睡太寂寞。(同不同床随你喽!备注:就是同床也不一定要那个嘛,当然你要那个我也不反对!)9,每个月要和我去野外郊游一次!

10,每个月你要给我小孩辅导一次功课,大博士,可别说你辅导不了呃!

11,答yīng

我吧,我放你的小情人罗雪婷一马!甚至我还会投她一票,支持她!

王晓帅看完笑了起来,“罗雪婷真的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的校友,关心她是应该的!”抬头看看眼前的向小娜,娇媚可人,他伸开双臂,向小娜坐在了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胳臂看着他,“答yīng

姐姐了?”

他点了点头,“那一条,我理解,另找一个地方,算个约会的小巢,也是不错的!要不然,人多眼杂!我们没有那个,只是关系走近一些,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那个了,多冤啊!不过,我想想,找哪里呀?”

向小娜轻轻地捧着王晓帅的脸,凝视着,“只要你答yīng

,我找个地方,要不我再买一套房子——”

王晓帅摇了一下头,“要你去买房,那我不是成了你养的金丝雀,一个大男人,呃,应该称之为金丝猴!多不好!”

向小娜格格笑了起来,王晓帅想到了,肖国雄那个芙蓉街72号的房产,好象是以前一个县令的院落,又大又幽静,肖国雄这个狗东西霸占了真可惜,找个机会说一下,给他几个钱买下好了!相信他会答yīng

的!

“我想起来了,小娜,我能找到一个地方,这些天找人装修一下,就能住!有时间了我们可以在一起聚一下,尝尝你做的饭菜,双休**可以把孩子带上去,我给他辅导功课!”

“对了,还不知dào

你喜欢什么饭菜呀?给姐讲讲!”

“嗯,好说!烩面、胡辣汤、黄焖鸡,还有刺少的鱼!——我不会吃鱼,刺多了怕扎啊!”

向小娜笑了起来,“标准倒是挺低的嘛,不过姐会做的菜多了,我相信你都喜欢吃的!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一阵温暖的感觉洋溢在她的心头,即使与王晓帅相处一辈子也不那个一次,时常聚聚,不也算是半个夫妻了。

“晓帅,你困了吧?你写洗洗澡,我去给你放水了?”向小娜很温柔地站了起来,朝卫生间走了过去,王晓帅正在思索着什么,摆了摆手,“小娜,你先洗吧!我想想有些事情需yào

办理一下。”

“嗯,好吧!”向小娜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听到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撩拨着人的心弦。

王晓帅掏出手机,给罗雪婷发个短信,“没有睡吧,来大和酒店602房间。我给你说一件事情!

接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两份材料看了起来,二十来分钟后,向小娜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头发湿湿的,丝丝缕缕卷曲着粘在一起,肌肤经过水蒸汽的熏蒸,白里透红,更加妩媚动人,她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一件白色的浴巾从胸口上面裹起包在身上,只露出象牙白的一段小腿和赤足。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轻柔的敲门声,王晓帅连忙起身开门,正是刚才发短信邀请过来的罗雪婷,向小娜心里一颤,不知dào

为什么让罗雪婷也过来,这时罗雪婷看到只裹着大浴巾的向小娜,也是略有紧张,看了看王晓帅,心里猜测着他们这是做完了还是没有开始?

第二卷第十二章 姐的官帽

“呀!向院长也在这里呀!”罗雪婷羞怯地问候一声,仿佛衣着不整、肌肤暴露着的人是自己.

虽然向小娜是院长,以前对罗雪婷颐指气使,但现在和王晓帅关系略进一步,所以也对他的校友尊重友爱一些。她上前拉了一下罗雪婷的手,笑着问了一声,“今天你上的是长白班吧,累不累,桌子上有可乐,你打开喝一瓶——我们也刚到这里谈工作。”

罗雪婷心想你们这哪像是在谈工作的?是在谈恋爱还差不多呢!

她走过去拿桌上的可乐,却发xiàn

了那个写着向小娜要求的信纸,当看到最后一条“11,答yīng

我吧,我放你的小情人罗雪婷一马!甚至我还会投她一票,支持她!”,顿时胀红了脸,“向院长,我不是王县长的情人!真的不是!”

向小娜格格一笑,“其实我也不是!——你看完上面那几条肯定会瞎猜,呵呵,我只是让王县长多点时间陪我一下——并不要做别的事情,你知dào

我那个老公的情况,我太孤独了。我也想体会一下,一个完整家庭的温馨!”

王晓帅板着脸,咳咳两声,“嗯,今天叫你们两个来这里,是谈工作的,咳咳!不要提儿女私情了,我们说公事——唉哟!”

向小娜上前拧了他一把,王晓帅疼得呲牙咧嘴的,罗雪婷也呸了一下,“坏小子,你再装正经我就走!”

王晓帅心里叫苦,难道要我装不正经才行吗?他拿过公文包里装着的两份演讲稿,苦笑着拉过三张椅子并排放在商务桌旁边放好,然后自己坐到了中间的椅子上,指了指右边,对向小娜说道,“来,坐到这里。”又指了指左边,对罗雪婷说道,“来,坐到左边!——我们现在说一下竞争卫生局局长演讲稿的问题!”

向小娜倒是走了过去,挨着王晓帅坐到了右边,罗雪婷却抱着胳臂坐在沙发上,微微撅着嘴不过去,一付生气的样子。向小娜耳语道,“去哄哄你雪婷姐!”王晓帅笑着站起来走了过去,手按在她的肩头,“罗主任你怎么了?坐过去嘛!我看了你的演讲稿,有些问题需yào

给你说一下。”

罗雪婷本不是个言行轻浮的人,但是看到了桌子上向小娜提的要求,心里难免有些醋意,暗想我的小校友我都没泡,你向小娜都有老公的人,还要什么“抱抱、陪陪”,虽然没说要那个,可这不是打擦边球吗?而且,这种擦边球打来打去,总有一天要擦出火花的!

“我不过去坐!我心情不好,不想听!”罗雪婷撅着嘴,气呼呼的说,王晓帅站在身后嘿嘿嘿嘿陪着笑,突然,罗雪婷手指指了指那纸上的条款,说道:“这上面的要求!我也要!”

王晓帅一想,这要求倒是有道理,罗雪婷的老公十几年前被人捅死了,凶手一直没有找到,她也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也够凄惨的了!于是爽快地答道:“好!我答yīng

!你是我校友,也是姐姐的,我答yīng

!”

罗雪婷抿起嘴,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上面的条款,脸微微有些红。

向小娜心里顿时又有了一些醋意,不过认真一想,王晓帅又不是自己的老公,凭什么自己一个人霸占着亲热权啊!于是决定自己豁达一些,也甜甜地叫了一声,“雪婷,这下我们真是好姐妹了!婷姐你过来嘛,关于演讲的事,我们研究一下!”

“对对对!”王晓帅又装出严肃的样子,“现在进入公务时间,我不是小弟,我是县长了,都听话了,宝贝们!过来吧!”

于是罗雪婷走了过去,坐在左边;王晓帅坐在中间;向小娜坐在右边。

王晓帅摊开两个人的演讲稿,指着上面的内容说道:“说实在的,罗雪婷的《医疗卫生的适应性与挑zhàn

》与向小娜的《新形势下县医疗卫生体制整改方向》,这两篇稿子,如果按演讲稿的标准、按学术标准、按行政可行性打分的话,罗雪婷的稿子可以打85分,向小娜的稿子能打70分!——但是,如果考lǜ

到这是应用在竞争卫生局长的演讲考核环节,只按实用性打分的话。罗雪婷的稿子,只能打60分,而向小娜的稿子,能打90分!”

说完后,两个女人心里又有得yì

又有失望,十分不解。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罗主任还是单纯一些,你很投入,写得很有道理!但是,向院长就比你成熟圆滑一些。罗主任写的是如何搞好医疗体制改革、提高疾病治愈率、改进医疗条件、改善医患关系!而向院长写的是如何发挥听从各级领导指示、服wù

于县里经济发展、把白天县建设成全国一流的县级医疗卫生体系、通过建立这个一流的体系来打造白天县领导的政绩——这些东西虽然有些跑题,但是说的东西,是县领导喜欢听的!——别忘了,演讲考核时,打分的是县委、zf、**、政协的主要领导,而不是白天县的所有老百姓!”

这几句话,让罗雪婷吸了一口凉气,微微转头看看王晓帅,觉得他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年轻男子,而是老于事故,胸有城府之人。

就连向小娜,心里也是一惊,其实演讲稿写的迎合领导心理,这不是她设计好的,而是她从事行政工作的一种习惯,她知dào

这样做,但是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王晓帅站起来,拉开椅子,在屋里踱着步子,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街景,长出了几口气,“我是个知识分子,但不是个酸腐的文人!——我得成为强者,就得牺牲一些东西!雪婷,告sù

你,这次我决定挺你,我有我的谋划,虽然我不能说出来我的一些策略,但是,小娜已经理解我接受我的主张了。”

雪婷低下头,似乎明白王晓帅的意思,小娜此时反倒是想得开了,呵呵笑着看着雪婷,“王县长决定的事,一定能成,我也看好你!说实在的,这些天报名的竟争人员中,就我们两个人实力最强,我以后是走走过场,你肯定能成!罗局长,我先向你表示祝hè了!”

王晓帅凝视着慌乱羞怯的罗雪婷,一字一顿地说道:“雪婷,你用小娜的稿子!而小娜用你的稿子!这样,对你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这个,不行吧,不太合适吧?不不不,要不,让小娜姐当局长吧,我不要争了!”罗雪婷慌张得几乎要逃了。

“我的校友啊!你听我的吧!——我决定了,我相信你能做到!你用小娜的稿子,这样在演讲考核中,评分的县领导们开心,容易得分!而向小娜用你的稿子,也有好处,因为她一直在医院做行政,给人的印象是个官迷而不是把精力放在医务工作上,你的稿子给她用,领导们会对她欣赏的,认为她其实也是一心扑在医务工作上!——她当不上这个局长,当可以为她以后由副院长变为正院长打下良好的基础!”

说完这些话,王晓帅没有再解释什么,他独自朝卫生间走去,脱下衣服泡在浴盆里,闭上眼睛养了一会神,他用短暂的沉默来给罗雪婷施加压力。

罗雪婷看了一眼向小娜,似乎在向她求救,想让她去说服王晓帅,不要交换演讲稿,也不要挺她,直接让她放qì

好了!

然而向小娜只是格格笑,“婷姐,要学会听话!听领导的话,听帅哥的话,听校友的话!绝对没错的!——其实,我也觉得有道理,你这样的医院高精尖人才,对自己的病人好;你要能当卫生局局长,管全县的所有医疗卫生机构,那是全县老百姓的福气!别说什么不会当官,这天底下,最容易的就是当官,呃,到时候真有啥困难,给我这个妹妹讲,给你那个帅气弟弟讲,有啥为难的?你就应答吧!”

说着,向小娜将自己的演讲稿塞到了罗雪婷的手里,而将罗雪婷的演讲稿一把拿了过来,折叠好放在自己的提包里,“婷姐,就这样定了!——唉,我又饿了,想吃夜宵了,嗯,你要觉得过意不去,请我吃夜宵好了!走,我们出去逛街找个地方吃点夜宵吧!”

向小娜一把拉起罗雪婷,朝房门走了过去,经过卫生间时,敲了敲门,“王县,我和罗局长去吃饭了!你要不要去?”

王晓帅躺在浴缸里,懒洋洋地答道,“你们去吧!好累,我休息一会儿!”

这时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两双高跟鞋踩在走廊上的动听格登格登声,知dào

两个人出去吃夜宵了。王晓帅知dào

这件事情基本上大功告成了,他拿过放在浴缸边的香烟,掏出来抽了一根,慢慢地思考着利弊,其实,还有一条好处,他没有说出来:罗雪婷性格柔弱,由她当局长,她会完全听从自己的指示,把自己意见完全贯彻进全县的医疗卫生工作中去,等于自己牢牢地把控着全县的医疗卫生系统,以后自己的分工变了,即使管别的体系,医疗卫生系统,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第二卷第十三章 十分潇洒

一队黑色的轿车,一辆接一辆地发动着引擎,驶出了白天县县zf,直朝苑龙市机场方向驶了过去.最后一辆车的里面,王晓帅微闭着眼睛,靠在坐椅的靠背上养神。

车队很快驶出了白天县县城,王晓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田野,轻声问道:“齐秘,洪副省长咋不坐汽车来呢?坐飞机来,其实挺麻烦的!又不能从省会直接飞到白天县,只能到苑龙机场,再坐车到白天县县城,好费事哟!”

齐秘书扭头回答,“王县,你还不知dào

吧?我听别人说了,和洪万江副省长一起回来的,还有陈将声书记!”

“呃?不会吧?陈将声在省城开会,不是说还有两天结束吗?”

“我估计,他可能听说江万江副省长来白天县考察,所以提前结束会议,陪着江万江省长一起回来的!”

王晓帅嘿嘿笑了笑,看样子马上要和陈将声面对面了,说实话,自己私下指挥警方搞了一次扫黄,论公论私,都是收入颇丰的,当然自己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挑zhàn

一下陈将声的权威。虽然当时他在省城争州市开会,但是他这个人,纵在千里之外,即使白天县境内飞过去一只苍蝇,是公是母都能分得清的!这件事他不会不知dào

的,现在就要看,他知dào

了会怎么办?

前面有警车开道,这一阵轿车开得比平时更快了,四十来分钟,车队驶到了苑龙市机场。一群县领导走出轿车,机场负责通联的人连忙过来和为首的一个秘书长握手,领着他们直接进入机场一侧等候飞机到来。

此时,王晓帅感觉自己成了这十几个县领导中的外星人,那些副书记、正副县长、正副**主任、正副政协主席们挤在一起,似乎冲着王晓帅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王晓帅明白,他们心里在想:“小子,擅动公安警力,看一会儿陈书记下飞机了不吃了你才怪呢!”

齐秘书压低声音对王晓帅说道:“王县,这次有些轻率了吧?你觉得,陈书记会怎么处理你?”

王晓帅摇了摇头,“天地造人,万物养人,就是让人有所动作的!假如按着规矩一步一趋地来,那就不是我王晓帅了!顺则为凡,逆则为仙!想开拓一条路,必然要杀开这条血路!齐秘你放心吧,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不想他怎么处理,我只管想一件事,怎么对付他的处理!”

“旅客朋友们,从中天省省会争州市飞过来的ZC1325航班就要飞过来了”

听到广播里讲陈将声坐的飞机快要到了,这群县领导都朝着远处的天空望去,高空中渐渐出现了一个银灰色的小点点,那正是ZC1325航班。

飞机内,陈将声从舷窗处看了一眼大地,恭敬地对旁边闭目养神的副省长洪万江说道:“洪省长,快要到了!”

洪万江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扭头对陈将声说道:“我这次来,是考察农村基础生产建设的,不过,你给我反映的那个问题,我也很重视。一个刚来挂职的副县长,不把心思用在自己主管的医疗卫生系统,而是未经其他县领导的同意,私下动用警力搞大规模的扫黄,真是莫名奇妙!如果县基层的领导都这么做,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

陈书记点了点头,看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轻声说道:“洪省长,我听您的,万事以和为贵!但是,您亲给我一个处理的指导思想!”

洪万江副省长瞪大眼睛,想了想,掷地有声地说:“作为一个主抓医疗卫生的副县长,组织警力发起一场扫黄行动,是目无组织的无zf思想作崇!这种思想和行动都要严厉打击、认真处理!——这就是我说的指导思想!”

陈将声高兴地点了点头,“对对对!有了洪省长的这句话,我处理着心里就有数了!——当然,以和为贵,洪省长的这句话我还是记着的!”

洪万江微微笑了一下,巨大的轰鸣声包围着机舱,飞机开始朝下降落了。很快以三点着地式平稳地挨着飞机跑道,在惯性的作用下朝前快速移动着,一段距离后,渐渐地减速至到停了下来。

天边刚刚喷薄出一轮红日,体形庞大的客机躯体在旭日中显得格外的轮廓分明。机场的机梯车已经驶到了舱门下,正按步就班地对准着舱门。

白天县的领导依照平时排好的次序站成一队,个个凝视着舱门,没一会儿,洪万江副省长出现在舱门口,下面一阵欢呼声,接着,洪省长扶着扶手,缓缓地走了下来,身后跟着省zf随行的一干人员,到了最后,紧跟着的正是白天县县委书记陈将声。

“洪省长,欢迎你来白天县进行考察指导!太欢迎了!”苑龙市市委书记龙云恺与洪万江副省长握着手,保持了一个时间段,《苑龙日报》、《苑龙晚报》、《苑龙都市报》、苑龙市电视台、白天县电视台的记者们利用这个时间段,不停地拍照摄像。然后与白天县县委副书记、县长江照龙握手,又保持了一个时间段,当然这个时间段略小一点了。

中天省副省长到县里来考察,当然对苑龙市也是大事,所以苑龙市和白天县的记者们挤了一大堆。

洪万江副省长下飞机后,跟随在最后的陈将声走在前面一侧,依然给洪万江省长介shào

市县的各个领导,到了最后,是县里新来挂职的副县长王晓帅,此时闪光灯和掌声的稀疏了一些。但是,只有细心的齐秘书注意到,江万江副省长和王晓帅握手时,脸上多了一丝亲切的微笑,但稍纵即逝。

王晓帅站在最后边,齐秘书看到他脸上却是有着有些自豪和轻松,于是轻轻地问一句,“王县以前接触过洪省长?”

没有正面回答,王晓帅只是笑了笑,他小时候、还有到京城读大学时,到过元虎司令的家里玩,就多次见过这位洪万江副省长,只不过以前他是落阳地区的行署专员,那是以前的名称,相当于地委书记,后来落阳地区改为落市阳,洪万江由行署专员晋升为副省长。以前坐在洪万江身边吃猪大肠、喝茅台酒的情景历历在目,所以这次不管陈将声会怎么对自己,他都无所谓惧!

王晓帅没有回答,但是齐秘书从他的目光和眼神里看了出来,王县长和洪省长以前确实见过,既然不回答,那说明不只是见过,还是更亲密的关系,不过官场上有的关系是不能暴露的,所以说,藏得越深,关系越亲密。

虽然洪万江副省长是到白天县考察的,但是已经在苑龙市机场降落,当然就在苑龙市官方做第一个迎接仪式,先到苑龙市委看看发表一下讲话,中午要苑龙市市委就餐。

王晓帅在苑龙市市委招待所坐着听洪万江副省长的讲话,装着上厕所起身跑到一侧的植物园里看金鱼,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肩,他扭头一看,不由得一怔,是县委书记陈将声,“晓帅啊!怎么出来了!”

王晓帅一听这话立即在脸上扮出难受的模样,“这几天有些风寒,路上坐汽车竟然感觉晕车,差一点要呕吐了,所以到这里透一下气。”

陈将声点了一下头,掏出一根洋烟递了过来,“年纪轻轻,身体不好!这是行政病啊!室内公务,没有体力劳动,对人也有损害的!不如我年轻的时候,象你这个年纪,在车间里扛着钢管,整年也不生病!——听说你指挥两个派出所和一个防暴队的人,在县城里对娱乐场所搞了一次突然袭击?”

王晓帅心里一惊,想不到陈将声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此时距他下飞机还不到一个小时,看来,他是挺惦记这件事情的,也不知dào

他会怎么发难,但王晓帅还是哈哈笑了两声,镇静地说道:“噢?这件事呀?我哪里组织他们公安搞活动?医疗卫生系统的工作我都忙不过来了,我还有精力去给他们公安系统帮忙?”

陈将声微微点了一下头,心里暗想,小子你撒什么谎呀,在城郊派出所,两个派出所一个防暴队的警力集合一起,你站在楼上讲话,然后出动警力围剿县城,想翻脸不认帐,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嘴上却说,“我听一些干警都反映了,王县长在他们集中的时候,讲话讲得很好,很有水平!”

王晓帅知dào

,陈将声意思是说,有那么多警察知dào

你事先讲话指挥的,想抵赖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淡淡地说道:“有意思!当晚新华派出所搞活动,我那天上午和温有方、李兴永在城郊派出所的办公室里斗地主打到中午,他说那天下午晚上要搞个活动,想让县领导讲讲话,于是揪着我不放,让我讲两句扫黄的意义,我赢了他一堆钱,不好意思,只好站出来讲几句,让他扯着虎皮当大旗了!”

陈将声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指指了王晓帅,“一个县长和两个派出所所长,在派出所内斗地主赌钱!你过得可真潇洒呀!”

第二卷第十四章 东窗密谋

王晓帅知dào

,这个解释不能让陈将声相信,但是毕竟话语上得应付过去.让他想不到的是,陈将声并没有怒气冲冲或是大发雷霆地过问这件事,而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但这更让人不放心,一只老虎对你笑,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笑里藏刀,比手中持刀来说,更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

其实齐秘书也悄悄出来了,他在远处看到陈将声和王晓帅两个人谈得大笑起来,知dào

大笑之后很难找到话题,于是很识时机地走了过来,轻轻说道:“陈书记、王县长,洪省长的讲话快完了。”

于是两人一起点了点头,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中午的宴会,人们十分衿持,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王晓帅和洪万江副省长不在一张桌上坐,他甚至倒酒也没有去。本来是十分亲密的关系,要装着一付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十分困难。

酒后,市委市zf的人员带着洪省长视察了苑龙市的企业厂矿,然后到了苑龙市的历史旅游景点看了看,洪省长很高兴,提起毛笔在好几个地方提了词,然后一行人辞别市里的龙云恺书记等领导,在县里领导的陪同下驱车赶赴要考察的白天县县城。

晚上的接见名单,并没有王晓帅,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个,他要找洪省长说事,可以直接跑到他的家里,躺在沙发上给他聊。

此时,陈将声回到县委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将灯光调得暗淡一些,拨了一个电话,不多时,门前响起了脚步声,听到轻轻的敲门声,陈将声喊了一声进来,这时主管农业的副县长黄文锋走了进来。

“陈书记,在省城这几天劳累了?”黄文锋头发谢顶,戴着一幅黑框眼镜,眼窝陷得很深,他是中天省农业大学毕业的,在白天县主管农业有些时候了。

陈将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招招手让他坐在旁边的一个沙发上。黄文锋坐了下来,陈将声拿起水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削了起来,黄文锋有些紧张,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刀和苹果拿过去削。陈将声削苹果的技术很高,在黄文锋还没有思索好的时候已经把苹果削好递了过去。

黄文锋不知dào

怎么推让,只好接着苹果。

陈将声的时间不多,几乎没有闲聊的时间,说话往往是开门见山的说,“黄县长,我不在家这几天,白天县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知dào

吗?”

白天县天天发生有不太好的事情,小偷小摸、坑蒙拐骗,黄文锋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不知dào

怎么回答。陈将声看他反应迟钝,径直说道:“王晓帅私下召集公安上的人员,搞一个什么活动,我不是反对他搞这个扫黄行动。只是,各个副县长都有分工,自己的活不干,去指挥别人的队伍,这是什么样的行为?”

黄文锋嘴唇动了动,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大的事情,这么严肃的课题会摊到了他的面前。

仿佛看出黄文锋的心理活动,陈将声嘿嘿笑了两声,“这当然是无组织、无纪律、无zf的行为!你是个性格内向的人!太内向了,老黄!这次洪万江副省长来这里,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你如果不再往上走一步,就一直保持着二十年的副处级到老,太可惜了!——我现在告sù

你个秘密,洪万江副省长对王晓帅副县长无zf主义的行径很生气,这次来要处分王晓帅的!但是呢,洪省长觉得,如果我直接对王晓帅进行处理,有损队伍的团结性,别人会说我飞扬跋扈,对年轻干部持打压态度,不利于县领导之间的团结!所以呢,由你出面反映王晓帅的一些问题,比较好!你知dào

好在哪里吗?”

黄文锋木然地摇了摇头,陈将声心里暗想,“你就是一个傻逼!什么农大高材生,老子是钢管厂工人出身的,照样玩死你!”

于是陈将声的目光里射出关心和友爱,直视黄文锋,手指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点了点,“老黄呀!你真是老实到家了!我告sù

你为什么你得反映这个问题!——你想想,你和洪万江副省长同是中天省农业大学毕业生,这校友情是谁也比不上的!你干二十年副处,要求进一级,是合情合理的,洪省长会支持的。你现在要求调动高升一下,到时候落实了,肯定是要升任正处级实职,也做一个县委书记,对吗?——那当然不会是在白天县当县委书记,对不对?你总不会把我给挤掉吧?”

黄文锋慌忙摇头,“不敢!不敢!我哪敢把陈书记挤走啊?”

“这就对了嘛!你想当正处级实职,做县委书记,肯定是要到别的县任县委书记!——这样一来,你给洪万江副省长反映王晓帅同志的问题后,就可直接说,怕王晓帅的报复,另外两人以后肯定会结仇,不利于县里的工作,所以请洪省长帮忙,调到别的县里——然后,你就委婉地说一下,自己在白天县任副县长多年,也应该上调一下,这样一来,理顺章成!多好的事啊,这样说,很自然的!”

黄文锋渐渐地低下了头,觉得陈将声书记说得有些道理,自己也觉得十分委屈,二十年的副处级,没有动一下,不是委屈,是憋屈!洪万江副省长是校友,这不假,虽然贵为副省级干部,但是他平易近人,逢年过节都要给中天省政界的校友们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自己平时拉硬屎,不肯巴结,所以很少主动和洪省长联系过。陈将声的话触到了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于是黄文锋一咬牙,心一横,决定按陈将声指点的道路走。

陈将声拿过一个时间表,指着上面的一行表格对黄文锋说,“这是洪省长的时间安排表,今晚9点15分到9点30分,有15分钟的空闲时间,我是特意留给你的!我让人给安保人员打招呼,你一会儿直管过去,在招待所6号房间,你好好给洪省长反映一下王晓帅的问题!然后要求调离白天县,接着说自己工作成绩及工作年限,还应该再升一级才合理!”

黄文锋觉得自己如同在海上飘浮多年的破船,在暗夜里看到了远处闪亮的灯塔,有些欣喜地告别,走出陈将声的房间,这个时候才发xiàn

自己手里拿着削过的苹果,还没有咬一口呢!于是低头咔嚓咔嚓咬了几口,觉得脆甜无比,心里泛起一阵快意,加快步子,朝着县委招待所走了过去。

刚一转弯,两个人急匆匆地从一侧走了过来,差一点撞在一起,黄文锋仔细一看,是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和新华派出所所长温有方。

“唉哟!——是黄县长,对不起,没碰到你吧!?”赵松涛很客气地打个招呼。

黄文锋低头一看,刚才被吓了一下,半个啃过的苹果掉在了地下,“噢,是赵局长啊!这么急,有紧急公务吧?”

赵松涛笑着指了指陈将声的办公室,“陈书记在屋里吧,我去汇报个工作!以后聊!”说着挥挥手,和温有方朝前面走了过去。

黄文锋点了一下头,“好,你们去吧,陈书记在屋里!”,说着转身朝县委招待所方向走去,心里暗喜,以为赵松涛和温有方是去做检讨的,肯定是王晓帅利用自己的身份要挟他们两个,这个这伙也太胆大了,华清大学毕业的,牛个球呀。黄文锋做为中天省农大早年毕业的知识分子,最大的的特点就是看不起比自己学校差的毕业生,嫉妒比自己学校强的毕业生。

很快,黄文锋走进县委招待所的门口,站岗的一名武警走过来一看,是副县长,于是一摆手让他进去了。黄文锋走进种着石榴的四合院,这里是县委招待所的地方,虽然不是高楼,但是处所很高贵。

四合院门前的一名身着西装,精明强干的办公室主任走了过来,“黄县长过来了!陈书记说过,留有15分钟时间让你和洪省长聊聊,你赶快进去吧,我们给洪省长汇报过的。”

黄文锋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整理一下衣服,抬脚上了台阶,朝着正堂处走了进去,门口的女服wù

员一挑帘子,敲了一下门,里面警卫走出来打开房门,问了一声:“是县zf黄文锋?”,然后用眼睛仔细打量一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黄文锋走了进去。

仿古落地台灯的光芒很是柔和,一个大背头,满面红光的男子坐在仿古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认真地看着。那警卫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洪省长,黄县长过来了!”

洪省长抬起头一看,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站了起来,呵呵笑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伸出了右手,“文锋啊!真想不到,好几年没见了,你比以前瘦了!”

警卫一看首长这么热情,也笑了一下,示意站在一旁的女服wù

员泡上茶水,然后悄悄走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第二卷第十五章 刺刀见红

黄文锋看洪万江副省长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十分亲切的样子,于是心里不那么紧张了,按照陈将声交待的顺序,把王晓帅告了一状,也顺便提出,为了防止与王晓帅之间产生矛盾,还是调到外地任职为好,当然,自己干这么多年,也到了往上提一提的时候.

洪万省副省长听完了他的陈述,似笑非笑地用眼睛盯着他,看得黄文锋有些发慌。

“老黄啊,有一个程序,你忘了!你猜猜是什么?”洪省长声若宏钟,震得黄文锋心里发毛,当然猜不透是什么了。

“老同学,你这次来找我,说的话滴水不漏,有条理,有目的!但是你忘了一点,忘了给我叙旧了!你不提以往的老师们、同学们,直奔主题,说明你的目的性很强嘛!——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的目的,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是别人诱骗给你的!老同学,你莫要给别人当枪使哟!”说完洪省长放声大笑起来,“你说王晓帅分管医疗卫生却干了公安上的事是不务正业,如此说来,你是分管农业,不抓组织上的事,你为什么来反映干部管理体系上的事,你这不也是不务正业吗?哈哈哈哈”。

黄文锋羞愧地低下了头,没有想到,洪万江副省长竟然能洞察一切。看着黄文锋窘迫的样子,洪万江没有继xù

批评他,语气放得委婉缓得,“黄文锋同志啊!你的性格,说实话,能做个副县职,已经不错了。权柄这个东西,非得精明强干的人把持才行,而那些容易受别人诱导的人,是玩不转的!我明天还要下去考察,你回去休息吧!”

一听到这话,慌恐的黄文锋如逢大赦连忙起身告辞。

看黄文锋走了出去,洪万江拿出手机,拨通了王晓帅的号码,“晓帅!你这个臭小子,前几天你到底干些什么呀!一堆人告你的状!”

“嘿嘿,洪叔叔,你怎么没有睡觉?你管那么多鸟人聒噪啊??你用棉花把耳朵塞上不就成了!对了,白天县有个地方的猪大肠烧得不错,明天我带去吃行不行?”

“臭小子,严肃点儿!先给老子说说擅动公安是怎么回事?要不说,老子让你元虎叔叔揍你!”

“唉,洪叔叔,我也真冤,你知dào

我来的时候,被欺负到什么地步,你知dào

吗?这样吧,你打开电脑上网,我给你发几个文件你看看就知dào

了!”

洪万江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拨号上网,很快收到了几个录音文件,有一个是陈将声劝王晓帅下海辞职的,还有一个,是太极镇孟镇长说出来陈将声故yì

使坏、不让太极镇派出所抓出卖有毒牛肉的小贩,还有陈将声不同意在医院设立派出所治安室,以至于医闹横行的录音,等等。

洪万江听完以后,关掉电脑,给王晓帅又打过去电话,“臭小子呀!你和你叔叔元虎司令一样:为人若有三分理,便要去逞七分强!看来,你真想去和他打这一仗?”

王晓帅沉默了一下,“洪叔叔,我知dào

,上级看陈将声工作还是勤奋苦干的,所以也器重他,没有批评他,怕伤了他的干劲!但是,长江后Lang推前Lang,前Lang死在沙滩上。我不可能站在别人的后面,让别人缓慢保守的脚步阻挡我的前进!白天县以后的局面,有他无我,有我无他!仅此一句话,我不会改变的!”

洪万江嘿嘿笑了起来,一时不知dào

说什么是好,在电话里连连骂着:“你个臭小子呀!真是个臭小子!”

第二天,洪万江副省长考察完毕,在县委会议室召开处级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会议。这次洪万江副省长是在全省抽取十几个基层县,做为基层标本就行分析,涉及十几个行业以及各个方面。在考察过程中,并没有发xiàn

其他的问题,但是,竟然收到了几十封举报王晓帅组织警力搞扫黄行的事。

洪省长从公文包里掏出这几十封信,扫视了一下会场在坐的县领导,“大家知dào

,这些检举信,反映的是什么情况吗?”

会场一片沉默,陈将声微微笑了一下,组织那么多人,针对这小白脸检举告发,只要洪省长有一句批评的话,他就好下刀了,只要他一下刀,别人就会乱箭射死他的。

江照龙摸了摸怀里的速效救心丸,暗想千万不要是自己的问题。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领导,没有一个面有愧色,猜想不出来这信是反映谁的问题,忽然,他想到了陈将声在省城开会的时候,王晓帅组织警力搞个什么活动,难道是他要犯事,可是看看王晓帅,一付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

“砰——”洪省长面带怒气,一把将手上的检举信扔在了桌子上。“这些信的内容,全是检举一位县领导,动用警力搞扫黄行动!岂有此理,难道搞扫黄行动还有错?不可思议!”说着,将桌子上所有的检举信抓了起来,抛到了一边的地下!

会议室里所有的县领导扭头去看王晓帅,只看到他的脸上无喜也无悲,十分地平静。

接着,洪省长用指关节砰砰地敲着桌子,“写这些检举信的人,都说这样做是错误的!他们只看到起因,起因就是一位主管医疗卫生系统的领导组织动用警力,于是你们都敏感了,都觉得权力这个东西,是不容旁落的!别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所以你们就扑上去咬,对不对?”

屋里一片寂静,洪省长扫视四周,然后又拍了拍桌子,“这何错之有?我来白天县一天,虽然我在你们的前呼后拥下,没有去老百姓中间调查,但是,我已经了解到,白天县社会丑恶现象层出不穷,黄赌毒泛滥成灾!白天县已经变得天昏地暗,动用一下警力,净化一下风气,错在哪里?”

“嘿嘿嘿嘿”,陈将声摘掉大墨镜,擦了擦镜片,笑了几声。在这个静寂的会场里,笑声显得特别响亮。然后他撇了洪省长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洪省长,你下车伊始,不到48个小时,凭什么说我白天县天昏地暗?你是省领导,我们尊敬你,但也要对所说的话负责。请洪省长指示一下,我的白天县,是怎么的天昏地暗!”

会场里,人们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史上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县领导对抗省领导的!看来陈将声是豁上去了!人们一齐扭头去看洪省长,想知dào

陈将声如将大逆不道,洪省长该如何反应呢!

没有想到的是,洪省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家暗想当官能当到这种修养,真是少见,越是该愤nù

的时候,反而越是平静。

“陈将声同志”,洪省长指了一下掉在地下的几十封信,“这么多人反对扫黄,这不就是明证吗?”

此时,陈将声也是面带微笑,“洪省长啊——”,他端起面前保温杯吹了一下,喝了一口碧螺春茶水,又笑了两声,“这些信,是要求省领导彻查王晓帅同志私下组织警力的问题!每一封信,都强调了这一点:王晓帅同志主抓医疗卫生系统,他不分管政法公安,为什么要去组织警力搞清查行动呢?每一封检举信,都认为这是严重的无zf主义!”

洪省长看了一眼身旁的秘书,“刚才陈书记的话,你记录下来了吗?”

秘书点了点头,“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了!”

“好!”洪省长朗声说道,“那么请问,这些信都是写给我的,直接由我拆封的!我想问问陈将声同志,你又怎么知dào

,每一封信都强调了那一点?嗯?难道陈将声同志的眼睛,有透视功能不成?”

陈将声的脑袋,轰一下大了。此时在场的县领导,还是洪省长随行的人,都发xiàn

这个问题了,就连陈将声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写给洪书记的检举信,都强调了一点——可他陈将声怎么知dào

,那些信都强调了哪一点?这很明显地表明,陈将声,组织别人写这些检举信的,所以他才有可能知dào

信的内容。

陈将声有些后悔了,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但是,省zf随行的秘书,已经记录下来他说的每一句话。

“现在,我在中天省副省长的名义,命令陈将声同志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洪省长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端坐着,盯着陈将声。

陈将声缓缓地拿过桌上放置的纸巾,擦了擦汗,嘴唇哆嗦着,但是没有说任何话。此时,省zf同行的一位秘书朗声提醒道:“请陈将声同志回答洪万江省长的提问!”

此时在场的与会者,除了省zf随洪万江省长同行的人,都是白天县的县领导。也就是说,没有比陈将声官职更大的,所以,没有人能插言,也没有人敢去圆这个局面。

何况,平时陈将声飞扬跋扈,别人受他的气都受够了,今天干脆要看看他怎么收场!于是一个个看着陈将声难受的样子,心里偷着乐!

第二卷第十六章 变本加厉

“请陈将声同志回答洪万江省长的提问!”

随行的一位秘书再次重复,声音比第一次威严一些,要求陈将声回答,但是,这是个有答案,却说不出来的答案!

洪万江副省长哼了一声,对秘书朗声说道:“立即给市委龙云恺书记打电话,成立专门调小组,调查检举信语气雷同、措词雷同、要求雷同的问题,以及陈将声同志竟然知dào

几十封检举信内容的情况!”

这个事情本身,其实不算个大事情!真zhèng

在官场让人害pà

的,一是经济问题,二是作风问题!就算查出来陈将声组织几十个人写检举信,攻击王晓帅擅动警力,归根结底,只是白天县官场的派系之争,这事见怪不怪.可让人心惊胆颤的是,如果查这个问题的时候,捎带查查经济问题、作风问题,那就是后果不可预知了!

陈将声又抓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站了起来,带着歉意地朝洪省长点了点头,“洪省长,前些天,我忙得焦头烂额的,有些事情,原则上把握不准——”

洪省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都说陈将声是独断专行,飞扬跋扈,现在看来,他也知dào

害pà



谁知,陈将声似退而进,“洪省长,我在飞机上,曾反映过这个问题,我那时请洪省长定个性质-洪省长当时说,‘作为一个主抓医疗卫生的副县长,组织警力发起一场扫黄行动,是目无组织的无zf思想作祟!’——洪省长还记得这话吧?”

洪省长一听,嘴角翘了一下,露出一丝笑意,这陈将声是在软软地将军啊,这家伙太自大了,洪省长几乎懒得搭理他了,但还是压着心里的厌恶,说道:“这句话没有错!做为一个主管卫生系统的副县长,他不应该组织警力那样做!——但是,做为一个白天县的公民,他可以这样做!白天县任何一个公民,看到有不健康的现象,看到娱乐场所有丑恶滋生,都可以给公安机关反映让这个问题,建议公安机关行动,去消除这种丑恶现象!——更何况,王晓帅同志只是在行动现场发言讲话,这有什么问题?陈将声同志,明白了吗?”

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露,就连陈将声也不得不在心里佩服洪省长的理论水平!在省会争州市和洪省长同乘飞机回来时,他原以为洪省长要站到他的一边,谁知dào

事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实在搞不明白洪省长为什么要偏袒王晓帅。

昨夜,陈将声召集赵松涛和温有方,但是两人似乎不再听他的话,一致说是经费紧张才临时搞个扫黄行,和王晓帅无关,只是他刚好在场让他讲几句话而已,既然公安上不给他做证,他也无法再说王晓帅擅动警力,指挥行动了。

陈将声不停地擦汗,显然已经占到了下风。

矛盾已经挑明了,王晓帅再不吭声,就显得没有风度了,看着狼狈的陈将声,王晓帅举了一下手,清了清嗓子,“这个——洪省长,我说一下,这些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现在我似乎感觉到,可能是一些人在背后挑唆,破坏我和陈将声同志的关系,刚巧陈将声同志前些天在省会,不知dào

白天县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心里一着急,有些东西可能没有搞清楚就下了结论。这个事情,以前是没有过的,只是工作中的一些小误会,我做得也不够好,没有和陈书记好好沟通,也有我的责任!”

洪省长点了点头,说道:“理解、合zuò

、支持!这才是我想看到的干部队伍之间的关系!”

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的声音传了过来,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一些人喊着:“我们要见省长!”

洪省长看了一眼江照龙,“外面发生事情了?”

江照龙慌乱地站了起来,“我马上去看一下!”,洪省长使了个眼色,跟随他来的秘书也站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秘书返身回来,在洪省长耳边嘀咕几句,讲完后,洪省长想了一下,冲秘书使了个眼色,于是秘书又走了出去。

外面,有十几个人在行政楼楼梯口外面吵闹着,还要往里面冲,保安和县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正在拼命地阻拦着,江照龙正在喝斥那些人,“有什么事,你们可以通过主管领导反映嘛!洪万江省长正在里面指导工作,你们都是县委县zf的工作人员,还要不要我们白天县zf的形象?我告sù

你们,如果不走的话——”

这个时候,省里随洪省长一起来的秘书走了过来,拍了一下江照龙县长的肩膀,“江县长,现在洪省长没有别的事务,既然他们都是县委县zf的工作人员,就让他们进去吧——这是洪省长的意思!”

江照龙看了一眼省府秘书,又望了一眼要往里面冲的十几个人,叹了一口气,对县委办公室主任挥了一下手,“放行吧!唉!”

此时省府秘书领着那十几个人来到了会议室里面,本来是群情激昂的十几个人,现在有些拘束了。

洪省长指了指挨着墙一排椅子,“大家坐下吧!既然是机关的工作人员,反映问题是正常的,有什么话,一个一个讲,对了,讲之前,先给我登记个名单——”

省府秘书拿过来一张白纸,那些人依次在纸上书下自己的名字:王子兴,白天县政协秘书长张晓飞,白天县安监局副局长王胜甫,白天县信访办财务科主任张光多,白天县烟草办公室设备管理科副科长

一共12人。

洪省长看了看名单,觉得有些奇怪,以往他到基层县检查工作的时候,也遇到有工人农民吵着闹着要见他,要反映问题。但机关公务员要见他反映问题,而且都算是县里中层上下上的官员了,这是第一次。难道公务员也成了弱势群体?

洪省长笑了笑,“好呀,今天算是开个现场会,你们按照名单上的顺序,一个一个来。”

这时第一个站起来的叫王子兴,他一字一板,反映县委书记陈将声用权力安插子女亲信到行政事业单位工作的问题;第二个站起来的是张晓飞,他反映陈将声在农站监理工作的接受贿赂,为小农机厂开绿灯,第三个站起来的是王胜甫,他反遇陈将声挪用水利款项,粗暴让村民移居的问题

这十二个人,全部是反映陈将声工作中存zài

的一些问题。不仅让陈将声大跌眼镜,就连江照龙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次省长来县里调研,他们让保卫科把守好县委县zf的大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机关里面的人找到省长这里来反映问题,里面还有政协的一个秘书长,其他的也是一些县里的小官员。

这些人平时见到陈将声,如鼠见猫一般,有的甚至没有资格给陈将声说上话。今天突然雄纠纠气昂昂地面见省长控诉陈将声,真不知dào

是吃错药了还是吃了豹子胆?俗话说,破家的府尹,灭门的知县。不说生杀大权,在白天县,陈将声手握任何一个人升迁降黜的权力,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这些公务员,面对面地控诉陈将声,到底为什么,在场的人心里都有这个疑问,但是,只有王晓帅知dào

,这12个人,是那晚“秋风行动”时,抓到的婊客里面的12个公务员,他手里握着12个人的名单,还有他们当晚在派出所写的检讨。于是,他们成了提线木偶,昨天王晓帅把他们召集起来,告sù

他们,让他们在省长在县委行政楼开会的时候,一起去反映陈将声的各种问题。

这12个人不是不怕陈将声,而是非常怕!但是,他们更怕的是王晓帅将他们的事情公开出来,于是,只好踏上了与陈将声为敌的路了。一踏上这条路,就要面对以后陈将声的打击与报复,于是他们只能拼命地去撕咬了,只有把陈将声咬下来,咬得体无完肤,咬得撤职,判刑,才有可能保全自己无恙,于是一个个深仇大恨似地瞪着陈将声,象斗地主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控诉起来。

“不要慌,一个一个讲,先简要讲一下,随后你们写个材料,省里市里会设一个专门的小组处理这些问题。”省府秘书一边说一边记录着。洪省长面无表情,只是听着。

王晓帅掏出手机,在桌子下面无聊地玩着,此时想起来那天晚上托记者捎五万元给吴杏娟,不知dào

她有没有买到白金镶钻戒指,于是发了一个短信问了一下。

很快,吴杏娟的短信回来了:“我的小宝贝,姐的身体都属于你了,还要你的钱?这五万元我不能要,以后还给你,找到女朋友了吗?等你结婚时,这五万元你买一个戒指给她!有时间来找我,在老地方,我们先做做一夜夫妻!想你了,吻你!”

第二卷第十七章 野蛮的爱

洪省长接到了多人的举报,对陈将声违纪问题进行疏理,并督促苑龙市派出专门的纪检小组进行处理.

接着,在苑龙机场与市县领导辞别,但是洪省长并没有回到省会争州市,而是坐上了苑龙市飞往首都的飞机。

飞机落地时,已经临近黄昏。此时已近秋冬交替时分,一辆悍马接上刚下飞机的洪省长,无声无息地驶离机场,在平整宽广的京城马路上滑行着,很快停到了京城郊外一座别墅区。

门前的警卫一看悍马车的车号,连忙走过来拉开车门。洪省长从车门里走出来,呵了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变成一团白雾。“元司令最近身体好吗?”警卫严肃的脸上稍微放松一下表情,点了点头,“洪省长,元司令身体很好,就是常惦记着和你喝两杯!他已经等待多时了,快请进去吧!”

洪万江将提包递过去,警卫接过提包,在洪万江身后一侧走着,陪着他走进元虎司令居住的房间。一推开门,一阵暖意扑了上来,洪万江解开外套,警卫接过来挂在一侧。

“是万江吗?”屋里传来元虎司令响亮的问候,“一路劳累了吧?”

洪万江朝屋里看去,装饰布置都是东方传统风格的厅堂,甚至连现代的灯具都没有,倒是挂着许多大灯笼,桌上放置烛台,上面插着粗高的蜡烛,红黄色的火苗在跳跃着。铺着一张真zhèng

虎皮的靠椅之上,坐着精神矍烁的老将军元虎。

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也上年纪了,是挺辛苦,不过一想到元司令准bèi

好的卤大肠和茅台酒,就不累了!”虽然元虎司令已经退休,但是军威还在,而且因为习惯了,洪万江依然称他为元司令。

“洪叔叔,王晓帅还好吧?”元姹连忙从一侧的屋里跑了出来,然后对保姆招了招手,“准bèi

开饭喽,洪叔叔想卤大肠想得疯了!还有——拿茅台酒,也顺便把我爱喝的红酒拿过来!——讨厌啊,吃卤大肠喝红酒,也不知dào

是滋味!阿姨记着烧我喜欢吃的菜噢,我才不吃那个卤大肠呢!”保姆微微一笑,“元小姐,我去交待,再烧几个做你喜欢吃的菜!”

“元姹,卤大肠很好吃的!你得陪着老爹尝尝嘛!是不是害pà

胖成皮球,王晓帅不喜欢了?”洪万江逗着元姹。

“呸!我才不喜欢那个犟脾气的家伙呢!追在我后面的男孩有一个团,我凭什么在乎他喜欢不喜欢呀?”元姹说着上去揪洪万江的耳朵,“洪叔叔,以后不许以我面前提王晓帅了,听到没有!”

“元姹!你都这么大了还淘气!——到你自己的屋里去玩吧,我给洪叔叔谈一会正事!”元虎司令板着脸训斥着元姹,元姹冲洪省长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转身跑了出去。

“唉,一个导弹驱逐舰的舰长,人民幸福军高级将领,怎么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都是我宠的啊!”元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元虎早年参军抵抗外国侵略者,后来终身未娶,但是为人慈爱,收养了三个女儿。三个女儿年龄和他相差较远,元虎反而更加疼爱,宠得三个女儿无法无天了。元姹还有两个妹妹,一个是元紫,在空军飞行学院学习;一个是元妍,刚刚考入导弹通讯指挥学院。都是脸蛋漂亮,脾气乖戾;精灵古怪,无法无天的主!

洪万江向元虎讲了一下在白天县遇到的事情,元虎哈哈大笑起来,“这臭小子,真有种,知dào

动那些拿枪的!要是我,早把全县拿枪的都控zhì

在手中了!哈哈”

保姆走了过来,提醒道,“元司令,饭菜都准bèi

好了,请客人到餐厅里吃吧!”

“好好好,卤大肠,还是热的好吃!——万江啊,我们到前边餐厅里吃饭吧!阿姨啊,去把元姹喊过来,陪洪省长吃饭喽!”元虎站起身,和洪万江一起到前面的餐厅里走了过去。

不多时,元姹赶了过来,坐在洪万江身边,“洪叔叔,你在白天县考察,有没有人反映王晓帅有那个——作风问题呀?就是,有没有勾搭女人或是被女人勾搭呀?”

洪万江哈哈大笑起来,“臭丫头,你想要他有,还是要他没有呀?”

元姹骂了一声,“臭洪万江!”,然后羞的低下了头,为了掩饰窘态,只好给洪万江和养父元虎倒上满满的一杯茅台酒。

洪万江夹起一根长长的卤大肠,填在了嘴里,端起酒一饮而尽,“元司令,我觉得像他这样的性格,应该是到军队里面发展,比较适合!”

元司令摇了摇头,“元龙师兄的养子,脾气犟得象元龙一样。他认为到军队发展,就要在我的庇保下吃软饭了,所以多次劝说他也不来,只好由着他去了!不过,世界上只有没出息的人,没有没出息的岗位!相信他会在地方上大有作为的!”

洪万江和元姹都点了点头。

元姹陪着,给洪万江倒了几杯酒后,谎称有事离席,然后跑到了自己的闺房里。打开电脑,将自己最新拍的艺术照全部发给了王晓帅,这些照片全部是不着寸缕的,既然艺术,又诱惑,心想这个家伙是闷骚型的,让他暗暗乐一把。

没想到,王晓帅很快给元姹发了两个短信,“元姹,我给你说两个白天县官场上的歇后语,你猜猜前面那半句是什么?一条后面的话是“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还有一条后面的话是‘刻不容缓’,你猜前面的是什么?”

元姹抓了抓耳朵,这倒是很难猜了,忽然想到洪万江在这里,或许他知dào

,于是又跑到餐厅里,问道:“洪叔叔,白天县官场上有两个歇后语,你知dào

是什么吗?有一条,后面是‘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另一条是,‘刻不容缓’。前面半句都是什么?”

洪万江一愣,爆笑起来,酒都差一点喷在桌子上了。笑了半天才止着,然后凑到元虎耳边说道:“在白天县,官场上的人互相抱怨,说升官慢,往往是这样的,一个人说自己以前机遇不好,后来上不去了,那就是‘上楼梯日驴,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然后别人会劝解他,那你得抓紧时间呀,‘下楼梯日驴——刻不容缓!’”

刚一解释完,元虎一口卤大肠吐了出来,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洪万江,又指了指元姹,笑得大咳起来,保姆连忙过来给元虎司令捶背,抱怨道:“老洪呀,你讲什么笑话,让老爷子笑成这个样子了?”

洪万江依然在笑着,当然无法把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笑话讲出来,元姹拉着元虎的胳臂晃着,“老爹,讲讲嘛,洪叔叔说的什么?这两个歇后语是什么呀?这么好笑,你怎么不讲一讲呀!”

元虎又气又好笑,“元姹,这个问题是谁问你的?”

“当然是王晓帅了,白天县官场上的歇后语,他不说我怎么知dào

?洪叔叔,到底是什么呀,你讲一讲嘛!”元姹不依不饶,又揪着洪万江的耳朵问他。

“元姹,你怎么这么淘呀!去去去,快些回你的屋里去,我和洪叔叔还有别的军事方面的事情要讲!快去!”元虎司令板起了脸,元姹只好撅着嘴回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元姹上网给王晓帅发了一封邮件,“死人,必须告sù

我这两个歇后语!要不然,再也不理你了!”

这时,看到自己邮箱里有闪烁的标志,这是个高度机密的军用电子邮箱,元姹打开一看,才想起来自己以前让情报部门调查王晓帅在华清大学里是否和女孩有过亲密接触,这封邮件就是回复:

“元姹上校,王晓帅在华清大学就读期间,与一外籍女留学生有过感情。该女郎当时的名字玛丽娜,但据调查,该名称为化名!华清大学对该女郎的身份并未认真调查,据军方面部图形识搜索得知,该女郎中途突然离开华清大学后,已经不在我国国内!另据以往情报资料分析,该女郎在华清大学与王晓帅恋爱期间,国外军方情报部门曾对王晓帅进行分析调查,有证据表明,该女郎有国外军方背景!”

紧接着,元姹打开一份附件,弹出来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极漂亮的金发女郎,皮肤白晳,身材姣好,淡蓝色的眼珠。并且附有当时学校里留下的一般数据资料:身高170厘米,斯拉夫血统,三围88、62、89,擅长:古典钢琴,芭蕾舞,喜爱运动:高山滑雪、帆船、狩猎、冰球;喜爱食物:伏特加、烤牛肉

元姹醋意顿生,抓起桌边的一个紫砂杯,冲着电脑屏幕狠狠地扔了过去,“砰”一声,屏幕冒着烟,被砸坏了!

“哼!还弹什么古典钢琴呢,弹你大爷的鸟啊!狐狸精!**!”元姹气呼呼地大骂起来。忽然想到王晓帅说她粗俗,想了想,一咬牙,擦了擦眼睛里快流出的泪珠,跑到餐厅里面,对着元虎大吼起来:“老爹!我要学弹钢琴!要给老娘买全世界最贵的!”

第二卷第十八章 算算总账

王晓帅感觉到阳光在脸上的暖意,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昨夜在电脑上看了元姹发过来的那些所谓的“艺术照”,被逗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找吴杏娟去解解馋。

市里的调查组正在调查陈将声的一些问题,他不便到zf里去,因为zf大院里所有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古怪的,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并且,一个个一付“敬而远之”的态度,好像还带着惧怕似的。

床头的手机响了,是肖国雄打过来的,“晓帅,你知dào

市里调查组,带队来的是谁吗?”

王晓帅明白肖国雄要说什么话,“是市监察局局长,市纪检委副书记朱伯儒,怎么了?”

肖国雄声音压得低低的,“朱伯儒是黄文锋中天省农业大学时的同学,他俩关系特磁!我今天早上跑步时,看到黄文锋和朱伯儒在外面喝胡辣汤,两人低头聊些什么。你想一想,黄文锋和陈将声是二十年的交情,他这次和朱伯儒约在早上见面,肯定是为陈将声说好话的!你得提防!”

王晓帅笑了,说自己会留意的,就挂了手机。其实他知dào

,黄文锋那天晚上,刚过9点时从陈将声的办公室里出来,这是因为那个时候赵松涛和温有方在路上遇到黄文锋的,而9点半的时候,洪省长说有位年龄略大的副县职领导反映他的问题,仔细分析一下就是黄文锋干的。

他今天就想和黄文锋正面对垒一下,但是,这没有必要告sù

肖国雄。他吃完了郑茗兰端过来的饭菜,静静地等着齐秘书带车过来,郑茗兰这些天特别温柔,因为王晓帅给她说过,让他弟弟从南方回来,在白天县给他动手术,取出以前颅内的钢钉,钱的问题不用她操心!

也许是感激的原因,在茗兰给他泡上茶端去的时候,他试了一下去碰茗兰的手,她并没有躲开,他又一用力,茗兰被拉得坐在怀里,低垂下头,只是柔声说道:“你该找女朋友了,要不然会变坏的!”

直到听到汽车在外面的喇叭声,才结束了偎香依玉的幸福时光,放茗兰从怀里站起来,走了出去。

王晓帅走出居住的大楼,齐秘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到太极镇去!”,于是齐秘书很机灵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孟镇长的电话,“孟镇长,王县现在到太极镇视察工作,你和相关人在要在岗啊!”

电话那端的孟镇长又惊又喜,连忙说欢迎孟县长去指导工作之类的话。齐秘书说刚刚上车,预计一个小时后到达,接着车发动着驶了出去,拐弯时王晓帅扭头看了一下,茗兰站在服wù

员宿舍内的窗口怔怔地看着自己,暗想这小姑娘没和男人那样接近过,被搂抱一会儿也算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暗想晚上回来时再多和她亲热一会儿。

通往太极镇的公路修好了,不象那晚处理完食物中毒事件回来时,一路颠箥,弄得坐在他腿上的罗雪婷,几乎情不自禁了。这次四十多分钟就到达太极镇zf。

一下车,王晓帅让齐秘书和司机到镇上逛逛,自己独身一人来到了孟镇长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孟镇,你让薛小松过来一下,我问你,上次买蝎种上当的农户,赔偿有多少家了?”

孟镇长给薛小松拨了个电话让他来,然后从铁皮柜里拿出一份材料,翻出几张表格看了看,低声说道:“现在已经想尽办法,筹些款项,已经赔有五六家了,全额赔的!剩下的,我都安抚好了,一家一家都会赔的,先赔最困难的家庭,他们都没有意见!”

这时薛小松也推门走了进来,见王晓帅在这里,连忙低头打招呼。王晓帅笑了笑,“这件事,等于是小松在监督着你办理的。到现在,进展缓慢啊,那么多受骗的养蝎户,没有一大笔款子,指望一点一点凑,一家一家来赔,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呀!这样,今天我来,是想个办法,让你们把款子筹到位!”

说着,王晓帅抓起桌上的电话筒,递给了孟镇长,低声交待几句话,孟镇长拿过号筒拨了个号,等对方接通了,孟镇长焦躁地说道:“是黄县长吗?你能不能过来了一下,有两个记者在这里,说是想采访一下,调查一下以前镇zf强制推广的玉米种子和小麦的问题,这个事情我可不敢回答,是不是你过来,给他们发两个红包,摆平一下?嗯——好好,我稳着,那你必须来,你知dào

,这帮记者很鸟的,摆架子,非得主管农业的副县长来说句好话才行!”

孟镇长放下话筒,疑惑地看了一眼王晓帅,“王县,你是怎么知dào

黄县让乡镇zf推销粮食种子的事情?”

王晓帅哈哈大笑,“我查看了几个主管农业后来落马的副县长,他们都违规推销过种子!我靠,提成7%,这个比例看着不多,但是全县二十四个乡镇的粮食种子,按这个提成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灰色收入呀!”

薛小松看了孟镇长一眼,“我们镇发下去的粮食种子是黄县让我们强制推销的,可是,怎么知dào

别的乡镇有没有这种情况!”

王晓帅笑了笑,“研发这批种子的科研所是华清大学下属的商业机构,我让一个教授去查过了,给白天县推广的种子数量上看,是遍及二十四个乡镇的!黄县长赚大发了!”

几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讨论着黄文锋这些年能赚多少钱,大家估算一下,可能要有二百多万了。

没一会儿,听到了敲门声,黄文锋的秘书在外面喊道,“孟镇长在屋里吗?”

孟镇长打开门,但只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黄文锋,笑嘻嘻地说道:“黄县,快些进来!——你一个人进来吧,记者们说怕人多说话不方便!”

黄文锋看孟镇长笑得古怪,一时也没有去想是何含义,于是给自己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识趣的离开了。孟镇长把门拉开,黄文锋走了进去,抬头一看,赫然心惊,站在屋里的,哪有什么记者,只是副县长王晓帅,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黄文锋狠狠地瞪了孟镇长一眼,“老孟,你这是在唱哪一出戏啊?”,说着转身就要朝外面走,王晓帅快步上前,一下抓着黄文锋的领口,黄文锋扭过头来,哼了一声,“怎么?王县长,你要动粗吗?和你博士生的学历,副处级的身份可有些不相称啊!”

王晓帅连忙放开手,“岂敢,岂敢!只不过,今天我从京城弄来一样好东西,想请黄县长过过目!这件东西,上面写着黄县长的名字,在下不敢藏着,呵呵”

这下,好奇心留着了黄文锋,他站定身体,轻篾地看了一眼王晓帅,“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王晓帅拿过公文包,嘴里说着:“不是卖药的问题,是卖粮食种子的问题!”

黄文锋的身子一震,指着王晓帅,“你——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

王晓帅掏出公文包里的一份复印材料,“这是京城金地农科所内部财务上的资料,嗯,你可能不知dào

,金地农科所是华清大学几个教师合办的,这个这个,呵呵,这份提成结算单,上面有你的名字,看来,黄县长这几年向乡镇强制推销粮食种子,赚了不少的钱啊!靠,也不请俺们喝几场好酒,实在不该啊!”

黄文锋颤抖的手接过那份复印材料,王晓帅拉了他一把,“坐下说,黄县!说实话,咱们两个一个级别的,同样是高校出身,说啥也得讲讲阶级情吧?你整天跟着那个钢管厂出来的蛮横家伙,折腾个啥呀?”

此时看黄文锋已经懵了,王晓帅按了一下,让他坐在沙发上,冲着孟镇长说道:“倒茶呀,孟镇!”

黄文锋看着上面的财务结算单,果然是这几年给自己算提成的帐目,总计是217万元!

王晓帅将茶端过去放在黄文锋旁边的茶机上,指了一下结算单,小声说道:“这个东西——我来白天县之前已经搞出来了,但是我一直放着,说实话,就是爱hù

你的意思!唉,我预计错了,本以为你看在同为学人的份上,和我走得近一些,没想到,你向权势低头,不亲近兄弟我!我有什么办法呢?要我把这个东西曝光吧,不是我的本意;不曝光吧,你又不领俺的情,又让我心理不平衡!——孟镇长和这位薛小松,都是我的自己人,现在我们说的事情,天知地知我们知dào

,出了门,谁也不知dào

,黄县你说,我们要不要交交心?”

黄文锋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孟镇长,忽然觉得有些眩晕,因为孟镇长以前和陈将声走的很近,但怎么他突然和王晓帅搞到了一起,真是大势去已!

“Lang奔,Lang流,Lang里江水淘尽永不休——”王晓帅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中午少喝点酒,身体要紧!”,是茗兰发过来的,顿时心里一阵甜蜜和暖意

第二卷第十九章 软硬兼使

王晓帅拿着结算单,上面显示了黄文锋这些年来,强制向下面推粮食种子的每一笔提成,帐目清楚,赫然成了不光彩的铁证.

黄文锋头上冒出了绿豆大的汗珠,嘴里喃喃说道:“你——你你你,不可以这样玩的!”

王晓帅嘿嘿笑了起来,“玩,是不讲规则的!这个东西,看怎么看待,你给农业研发机构推广种子,这提成,算是劳动回报!但是,你这个推销员,之所以比别的推销员强一些,是因为你手中有权,要不然,怎么业绩他妈的这样好呢?你说是吗?——所以说,你这个劳务收入,是利用手中职权玩来的!这个不是贪污,不是受贿,但是,是一笔灰色收入,不过,这个收入的量太大了,就显得太黑了,变成一笔黑色收入了!现在,你要么他妈的不理睬我,从这里屋走出去,要没有这个魄力,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屋里听我发落!”

黄文锋没有魄力从屋里走出去,孟镇长给他递过去一支烟,他夹在手里咝咝地抽着,过了半晌,语气低沉地说道:“王县,你别欺人太甚,至要你过得去,我就听你的安排!”

孟镇长在一旁,和王晓帅配合着,装着为黄文锋说话的样子,恳求道:“王县,黄县也是个好人呀!你想想,这几年虽然说弄了一些不明不白的钱,但是,向下推广的种子都是优质的,连年丰收,假如不是黄县联系到信得过的粮种,农民们自己去买,难免会发生一些假种子坑农害农的现象!你说是不?”

“这倒也是!”王晓帅点了点头,“对对对,别的县时常有农民买到劣制粮种,上当受骗的事情发生!而我们白天县,却从来没有过这种现象发生,归根结底,黄县也有功劳呀!这样吧,这个事情,我们都不要往外界讲了,听到没有!黄县,现在我给你说说我的条件,也不苛刻,相信你会答yīng

的——”

黄文锋点了点头,王晓帅伸出三个手指,不急不缓地说道:“第一嘛,你得调转矛头,这次市里派朱伯儒当组长来调查陈将声的一些问题,你不许为陈将声说话,相反呢,你必须也反映一个陈将声问题,不管大小,你必须也参他一本,告他一状,明白吗?”

似乎早料到了这个结果,黄文锋点了点头,“好吧,我答yīng

!”

王晓帅tian了一下嘴唇,孟镇长忽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眼熟,回想半天,想到了小时候进山打猎,看到一只狼正在咬一只兔子,也是同样的舌头tian嘴唇动作!暗想人们说王晓帅小时候是个孤儿,莫非这小子是只狼崽?

“第二条嘛,全县二十几个乡镇的农业养殖扶贫款,全部拨到太极镇这里!明白没有,全部!一个子都不许给我拉下——”

“这个数目太大了吧——”黄文锋身子发着颤。

“不许讲条件,必须答yīng

!”王晓帅恶狠狠地吼了一声,拍了一下桌子,黄文锋想了一下,无力地点了点头。

王晓帅拍了拍孟镇长的肩膀,“老孟,上次你捅的窟窿,可以补上了。这下钱有着落了!我说过了,只要跟着我王晓帅,出了任何事情我都给你罩着!我永远会给自己人想办法的,明白吗?嘿嘿!”最后的几句话,看似说给孟镇长的,但是,又如同是说给黄文锋听的!意思是只要上我的船,我们就化敌为友!

黄文锋几乎瘫软下来,有气无力地问道:“王县,第三条是什么,你就赶快说吧!”,完全是一付早死早托生的架势。

王晓帅没有搭理他,凑到孟镇长朵边耳语几句,孟镇长嘿嘿笑着,对黄文锋说道:“黄县!你也够累了的,这样吧,我打个电话,在镇上最好的洪发宾馆开了个房间,你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告sù

你!大家同城同朝为官,当然不会让谁面子上过不去,也不会把谁往死里逼。小松,你带黄县去洪发宾馆休息一下,王县说了,一会儿给黄县送一份厚重的好礼物压压惊!”

小松带着行尸走肉一般的黄文锋出去了,王晓帅坐在沙发里,连着抽了两根烟,然后才语气低沉地对孟镇长说:“黄文锋这些年,强制推广粮种赚了217万元,他在推广化肥、农药等等农资上面,也赚了不少的钱,这些方面的收入决不会少于217万,当然了,还有一些别灰色收入,我想把他的油水都挤一挤。这样,你觉得能从他身上榨出多少油,你写一个大置的数字,然后呢,我也写一个数字,我们相互对一下,看看估算的准不准?——这个钱,榨出来,是我们装进私人腰包的!劫富济贫嘛,我们也不宽馀!”

“好好好!”孟镇长十分兴奋地转身拿过两张纸,一张递给王晓帅,自己在另外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数字,然后将纸反过来,扣了起来。王晓帅在另外一张纸上也写了一个数子,扣在桌上。

两人相视一眼,都嘿嘿笑了起来,敲诈勒索这种事情,真是越干越快活!

王晓帅同时拿起两张纸,反了过来。孟镇长在纸上写的是380万,王晓帅自己写的是270万。孟镇长抓了抓谢顶的脑袋,王晓帅看了他一眼,两手按在两张纸上,"孟老兄,靠,想不到你比我还黑呀!是按你的标准榨,还是按我的标准榨?"

孟镇长一咧嘴,“横竖都是榨,就按多的榨!”

王晓帅摇了摇头,“按这个270万的标准榨就行了,有两方面原因,第一,做人要厚道!凡事不可过度!第二嘛,以后黄文锋也是我的人了,得把这个人情做留下,这些天,还得让他反过来去咬陈将声,所以也得仁爱一些嘛!当然了,我们开价380万,底线是270万。这样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有道理!好,听你的!”孟镇长觉得是那回事,于是卷了卷袖子,“王县,现在我们去宾馆里揍他一顿,让他把钱吐出来!要不然就把结算单公开出来,让他下台!”

王晓帅微笑了一下,“一个结算单,估计压力太轻了!我已经另外安排了一个‘压力’,我们现在是安抚他,一会儿看我派的‘压力’”

孟镇长似懂非懂,但坚信王晓帅是个有办法的主,于是言听计从,跟着他到了洪发宾馆,黄文锋休息的房间里。

黄文锋面容憔悴,如同坐监牢一般,一看到王晓帅,连忙站了起来。王晓帅和孟镇长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没有说让他坐下,黄文锋呆立着,不知dào

王晓帅如何发落他。王晓帅心里感慨万千,自己手里抓着的东西,不至于让黄文锋坐牢、丧命,但只是能他丢官而已。但这个把柄让同级同职的黄文锋俯首称臣,官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老黄,我和孟镇长商量过了,第三个条件,你肯定可以做到的!只要你第三条也可以做,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有难处,我也会帮衬着!嗯,这个条件,就是,你得向县市各级领导,反映一下孟镇长的成绩,推荐他升为正科级,要知dào

,老孟这么多年,也只是副科级,这个条件,你能答yīng

吗?嗯,只要你向上级领导推荐,多褒奖就可以,至于事成不成,那都不怪你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这个条件倒不是难事,黄文锋原以为是什么苛刻的条件呢,于是一口应承下来,“老孟干镇长这么多年了,也得向上提一下,当个镇党委书记,或是到县里干个局长。”

王晓帅伸出手,和黄文锋热情有力地握着晃动了几下,“老黄,从今天起,咱们就是真zhèng

的至交了!你对我够意思,我也会对你够意思的!——说过给你一个礼物的——”说着,王晓帅打了个电话,“你到了吗?我们在洪发宾馆,303房间!”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王晓帅走了过去,把门打开,走进来的是漂亮的少女李嫒,打扮时尚,姿态妖娆,她把时尚的鳄皮包包放在了桌上,撒娇地说道:“好远的路啊,坐车好累呀!——这位就是你说的黄伯伯吗?黄伯伯好!”

虽然已是秋冬交替,但她下身穿着一件牛仔短裙,薄薄的裤袜包裹着两条线条优美的腿,实在让人冒火。黄文锋感觉十分奇怪,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眼睛就舍不得离开了,李嫒故yì

挺了一下胸,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黄文锋。

王晓帅贴在黄文锋耳边说道,“老黄,放松一下。这是俺一个朋友的妹妹,她太开放了,太调皮了。你是老知识分子——教育教育她嘛!”

说着王晓帅站起身,冲孟镇长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朝外面走去,走到李嫒身边时,王晓帅低声说道,“按我交待的话说,看你的了!”,然后走出门外,把门锁上了。

第二卷第二十章 桃色陷阱

李嫒笑嘻嘻地扭着身子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踢腿甩掉鞋子,走到黄文锋身边时,抛了个媚眼,然后转身坐在床上,如剥葱一般脱掉长长的丝袜,露出两条肌肤白嫩的腿,然后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过来嘛!黄伯伯,我就是晓帅哥送你的一份礼物,他说大家以后是朋友了,让我特地来为你压惊的!今天过来就是陪你的,只要你答yīng

,我以后的就是你的情人了!”

黄文锋强忍着,“这究竟是干什么的?!你赶快出去!要不然,我走!”,说着就要出去,李嫒格格笑了起来,在他身后说道:“黄伯伯,可别走呀!你要一走,你强制推广粮种的事情就东窗事发了,你头上的官帽还要不要呀?”

一听到这话,黄文锋停下了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李嫒在背后轻柔地说道:“黄伯伯,你可不要犯傻呀!放着一个嫩妞不要,要往那深渊里跳,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吗?——你看这是什么?”

黄文锋不由自主地扭头一看,李嫒已经脱尽身上所有的衣服,极媚地冲着他笑着,“来嘛!宝贝!”她摆出的姿势完全是专业模特的姿势,这完全得益于张含月平时教的形体课.

在李嫒诱惑与王晓帅的威逼之下,黄文锋选择了屈服

墙上的时针与分钟,不停地走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一个下午。

“好饿呀!黄伯伯好厉害呀!”李嫒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掏出手机,给王晓帅发了个短信,“他把我搞定了,所以,我也把他稿定了!”

没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黄文锋又羞又怕,李嫒披着毛巾跳下床跑去开门。王晓帅和孟镇长走了进来,大摇大摆地看了黄文锋一眼,“老黄,收工了?”

李嫒走到电视旁的步桌上,把自己的鳄皮提包拿了过来,鳄皮提包并没有合上,她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台摄像机,递给了王晓帅。

黄文锋一看,吓得浑身战栗,“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王晓帅笑嘻嘻地取出录像带,看了坐在床上的黄文锋,晃了晃微型录像带,“黄县,现在我手里有两样东西了,一是粮种提成结算单;二是你主演的***,不,就是**!——现在我告sù

你,兵不厌诈,刚才说的第三条,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是逗你的,嘿嘿!”

黄文锋指着王晓帅,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李嫒靠在王晓帅身边,扭扭腰肢,做了个鬼脸。

王晓帅把录像带收好,“现在,我宣bù

真zhèng

的第三条!就是,嗯,你得把你以往的非法收入都拿出来——嗯,给我们了!我们算了一下,你最少还有380万的钞票!嘿嘿,得把你这个钱没收了!”

黄文锋长叹一口气,慢吞吞地穿上了衣服,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380万,王晓帅,你倒真是个土匪,是个奸商,你要不要把我的命也拿去!”

王晓帅给孟镇长使了个眼色,孟镇长走到床边,掏出烟给黄文锋递了一根,又给王晓帅扔了一根,“有话好商量!王县你不要这么狠,当然了,黄县,你也不要太固执,钱财是身外之物,对不?”

黄文锋猛抽两口烟,低头看着地下自己的那双皮鞋,恨恨地骂道:“算你狠!算你毒!——十几年了,想不到,大学里竟然出这样的恶狼!——奶奶的,给你一百万,想多要没有!”

孟镇长拍了拍黄文锋的背,“黄县,想开一点嘛!这样吧,少20万,360万,好吧?——王县,黄县长也不容易,儿子在国外读书,一年学费就是一大堆钱呢!”

王晓帅摇了摇头,脚踩在前面的茶几上,翻着眼睛看着房屋的吊灯,“一百万,你他娘的打发叫花子呀?——黄县,你算算这笔帐,现在我要将这东西曝曝光,你这个副县长是别想干了,你一下台,算是断了财源,以后想捞这些灰色收入、黑色收入门都没有!按你现在的年纪,再干上五年没事吧?五年,你一年就算捞八十万,五年也能捞上400万,是不是?我说的不止这个数吧?更何况你不止再干五年吧?哪多哪少,你自己掂量!孟镇长说360万,唉,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350万!拿350万,啥事也没有!”

“120万!”黄文锋已经穿好衣服,盆腿坐在床上,抽着烟,和王晓帅讨价还价。

李嫒没有闲着,款款走过去,依在黄文锋的身上,“黄伯伯,怎么说你呢,一看你就是个干大事的人,这样婆婆妈妈的,多难看呀!——以后路还在长着呢,你和晓帅哥谈崩了,我也跟着丢人!——你想想,我刚才对你不好吗?”说着,李嫒又扭头朝王晓帅挤了挤眼,“你也不要这样欺负黄伯伯嘛!350万,太多了!这样好不好?300万整!”

“不行不行!”王晓帅连连摇头,“最少320万!”

“晓帅啊!”黄文锋长叹一口气,“有句话,不知dào

你听说过没有‘三十岁以前人找病,三十岁以后病找人!’,去年,俺爱人有糖尿病引起的尿毒症,到京城、省会,做血液透析,整整花了五十多万,而且,也只是控zhì

着病情,以后还得不断的花钱!这事儿,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你算算,我身边还能有多少钱?”

一听这话,王晓帅心里有些软了,但是嘴上没法直接把底线说出来,只是稍稍往下降了一下,“叫你一声老黄哥!唉,这事儿真没有听你提过,你以前咋不说一声呀!——算了算了,拿280万得了!”

李嫒看了黄文锋一眼,“怪不得黄伯伯刚才好着急啊,原来是婶娘身体不好,肯定也没能多对你好。你一个人——唉,这——280万,可以了吧?”

黄文锋拿过一旁的提包,掏出自己的药,“晓帅呀,你看看,我身体也不好,这治胃的药,我都得随身带着——”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王晓帅自己正值青年,身强力壮,没有想到黄文锋会有这样的实jì

情况。于是给李嫒和孟镇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可以酌情考lǜ

。然后自己掏出一根烟,打开门站到外面走廊里抽烟,给里面一个做思想工作的机会。

一支烟燃尽,王晓帅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黄文锋的头埋在李嫒怀里哭,孟镇长也在一旁连连叹气,看到王晓帅走了进来,苦笑着,“真应了那句话,一家不知dào

一家愁啊!黄县家里还有不如意的事情,得花钱!——这样,我给黄县商量好了,拿210万,这事儿算过去了,你看行吗?”

王晓帅虽狠,但也不是铁石心肠,“好吧好吧,210万就210万吧!这样,我给你说个卡号,两天内你把钱打过来,我把录相带还有结算单给你。以后你就是俺黄老哥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再也不与你为难了!”

黄文锋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真像做一场恶梦!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该是人家的,还是人家的!就这样定了!成交!”

王晓帅招了招手,孟镇长走了过去,只见王晓帅悄声在他耳边说道:“这事儿,咱们四个人知dào

,你、我、李嫒、薛小松。李嫒和薛小松出力最少,他们只是配合,给他和她十万就行了。李嫒她献身了,给她分个7万,薛小松分3万!剩余200万呢——我到京城学校下属的农业科研所搞到他的结算单,也花钱费事了。我拿120万,你呢——拿80万,别嫌少!”

孟镇长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起来,“看王县说哪里了!养殖蝎子农户赔偿的事,你都给我帮忙了,我咋在乎这个钱呢!你说咋办就咋办!”

王晓帅点了点头,拍了拍孟镇长的背,“走,咱们去给那些养蝎受损的农户做做思想工作,告sù

他们,黄县长会拨县里的养殖扶贫款给他们的,黄县长这个好事,要他们记着!”说着拉了一把孟镇长,两个人走出房间,屋里只剩下李嫒和黄文锋。

李嫒知dào

,这是王晓帅留给她一个时间和空间,还有事情,她得给黄文锋说。她走到窗户边,拉上了窗帘,手在胸前一解,身上裹的毛巾又轻轻地滑落在地下。

她走过去坐在黄文锋身边,“黄伯伯,还有件事情,我得私下跟你说,要你帮帮我!——晓帅哥说了,这件事,你愿帮就帮,不愿帮我也不勉强!”

黄文锋的手忍不住伸了过去轻抚着,“什么事,你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

李嫒依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嘴贴在了他的耳边,“唉!我在上中专,已经毕业了,这些年就业也挺麻烦的。我——我一直想到银行工作,黄伯伯能不能帮我个忙,给我安排个工作呀?求你啦——”

第二卷第二十一章 往日的梦

王晓帅再一将次梦到了以往的场景,这个梦,是他在学校时梦到的,他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透过浓黑的烟雾,炽红的阳光从空中刺穿过来,直射在满是鲜血、残躯的黑土地上,天与地,全笼罩在一片红色光雾之中

秃鹫在天空中“喳喳”地叫着,远处野狼成群,“嗷嗷”的叫声在战场上回旋着

“起来呀!都站起来呀!你们都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起来了呀?”他举起双臂,去问天地与落日晚霞,然而都对他报以沉默作答.

他伏下身子,轻抚着一个战死士兵额头,让那瞪着的双眼闭上,“合上眼睛吧,做个梦,你就回梦到家乡,那里的白云下面,有湛蓝色的河湾,还有黄灿灿的麦田!”

那士兵胳臂已经断裂,露出森森白骨;旁边一名战马躺在血泊里,马鬃却在冷风中微微飘动,如同它还是活物一样;炮车的一只铁轮已经残破,它在泥泞里失去了应有的威力,焚烧殆尽的牛皮营帐冒着青黄色的火苗,风吹过,火星迸射,黑灰飘扬,散发着一阵阵烧焦羽毛的味道

“啊?只剩下我了?我是谁?我们是胜了还是败了?”他一时恍然不解,捂着疼痛的胸口,挣扎着朝前面走去,他看到前方,有一张梨木雕花镂空的座椅,后面竖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帅”字!

他抚弄着座椅,看着被火苗燎过半边流苏的帅旗,朝四下望去,“帅呢?主帅在哪里?”,然后蹒跚地走在那条泥泞与血污混和着的,又滑又粘的小路上。

一阵铃铛声传了过来,伴着沙哑的歌声:“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小路上,一个穿着青色袍的老道越走越近,出现在了他面前。

老道的身体飘忽不定,如同影子一样虚幻,他捋了捋黑白相间的胡子“你就是帅啊!帅就是你!”

“我——?”他上前一步紧拉着老道的袍子,“我就是帅?那我们是胜了还是败了?”

“哈哈哈哈!”老道仰天大笑,扭过头来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说呢?”

他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苦笑起来,“看样子,我们是败了的!”

“不!”老道摇了摇头,“只有胜者,没有败者!你们败了,你就死了,你就没了!——所以说,你已经没有了!你已经死了战场上,只有胜者和死者!哈哈,败者就是死者,死者就什么都不是了,哈哈哈哈”

老道抓了一把土,搓了搓,随手一扬,飞灰在风中飘散,留下一片血腥,然后朝天大笑,“都没有了,哈哈”老道絮叨着走开了。

他低头朝身子望去,果然看不到自己,心中一急,伸出两手在身上乱抓起来,天啊,胳膊没了,腿没有了,胸腹也没有了,脑袋也没有了

他大叫一声:“天啊!我没有了!”

“王晓帅!帅!帅!你在做恶梦呀?”有人拼命地摇着他,他睁开了眼睛,忽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醒了,被怪异的梦所惊醒!“噢,我就是帅啊?——想起来了,我就是王晓帅!”但是他刚从梦境中醒来,大脑还是有些迷糊!

室友江涛长出一口气,“天啊!真吓人,晓帅,你在梦里一个劲儿地喊叫,我都让你叫醒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唉,睡觉前不应该打游戏的,太刺激大脑了吧。”

王晓帅“哦”了一声,看了看站在床边的同一个宿舍的江涛,充满感激地道了一声谢。

他环顾四周,似乎从恶梦中走出来还有点儿不放心,看到了几万元的地球人笔记本电脑,看到了一架意大利手工古典小提琴,还有香醇的面包躺在微波炉旁边等着被烘烤,墙上贴着的展现日巴混血的模特Akemi身材摄影照片,旁边是一付网球拍。

王晓帅长出一口气,他不是古代的元帅,梦中的古战场烟消云散了,一觉醒来,又回到了当代华清大学的研究生宿舍里面了。

王晓帅是华清大学全球战略核战略攻击防御专业的博士研究生,同时他拥有西方军事情报系统分析、古亚洲易学研究这两个学科的博士学位,(这三个学科是华清大学的机密专业)虽然三科的博士学位对普通人难于登天,可是王晓帅是神童,对一个十岁时就考入华清大学的少年来说,学这三门学科,容易的如同将三个电脑游戏打到通关一样简单。

按三年前的培养计划,他参与设计的“全球战略布控靶点演绎”系统(GSTSD)已经收尾,现在已经将完成百分之九十的系统样品送交华盛顿军方检验,如果与美方洽谈成功,说句开玩笑的话,华盛顿军方送来的美元将要用很多辆大货车才能拉过来!

他跳下床,拿过桌子上的手机翻了翻,又看了看时间,大叫一声:“天呀,都七点多了!差一点误事了!”

说完连忙跑到衣柜那里,抱出一大堆白的黑的蓝的灰的衣服放在床上翻捡起来。

江涛从卫生间探出头来,他正刷牙,满嘴的白沫,含糊不清地问道:“帅哥,要误什么事了?你今天要参加会议吗?”

王晓帅翻出了一套相对满yì

的衣服穿了起来,走到屋里的穿衣镜面前仔细地打量着,细心地整理着衣领。

“江涛,不是应聘的事,是私事!昨晚方绯送我回来,她说今天要给我介shào

个女朋友,让我今天穿得讲究一下,然后她开车来接我,到雅德咖啡厅去见一个女孩子!据说那个女孩刚从国外回来,学历挺高,和我挺配的”

江涛又钻进卫生间,似乎听到他的低声叹息,王晓帅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些,简单说一下有私事不就行了,何必讲得这么清楚呢?

方绯是他们导师余建路的妻子,虽然尊为帅母,但实jì

上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当然和四五十岁的导师年龄有些不相配。

昨晚他到研究生宿舍楼下面把王晓帅叫了出去,就是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要第二天给他介shào

女友,看来师母是很器重他,关心他的了!

其实王晓帅读博的这三年来,师母方绯不停地这么干,从第一次见到他,就问他有没有女友,毕竟这个帅气阳光的博士大帅哥,是很有卖点的,方绯跟他走在一起都觉得骄傲;可是,无形中让同宿舍的江涛觉得很心寒,同为师门下的弟子,师母方绯这样做有点儿厚此薄彼了。甚至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当然,江涛人长得有些黑,脸上还是带着几颗粉刺,眼睛又小,真的没有一点儿卖点,所以是倍受冷落了。也不是说长得不帅就不该有女朋友,只是,方绯太偏爱王晓帅了,甚至去打网球,上街购物,甚至去修车、去看病,都非要叫上王晓帅陪着,走在她旁边,陌生人的目光射来,以为是她男友,有这样的误解反而让她更开心

“晓帅,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咱们离校的时候,你告sù

我,导师家的门朝哪里开,要不然,别人问起来了我还不知dào

呢!”江涛的话里带着酸意,毕竟方绯没有一次叫江涛去家里玩过,而是不停地叫王晓帅去吃饭、抬家俱、喝茶、帮着她打扫卫生。

他微微抿嘴笑了一下,想去安慰江涛,但不知dào

怎么安慰他,心里盘算着抽个时间好好和他聊聊,最近他情绪不太稳定,有一次生气,差一点把笔记本电脑都砸了,可能是为以后找工作的事情焦虑地度了!

“全球战略布控靶点演绎”系统(GSTSD)——如果华盛顿军方接受的话,他俩今生无忧了,但如果没有通过,那——怎么说呢,他们两个所读的专业是专门服wù

于这个系统的研发,如果不能卖掉这个GSTSD,他们所读的专业没有任何用处,就等于学会了屠龙技,但没有龙可屠一样。

王晓帅在镜子前面转了一下,看着镜子里衣冠楚楚的自己,全然像是一个有志青年,不,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有志青年!如果他不是,这个世界上谁又是?

向后退几步,觉得衬衣的花色和夹克衫的颜色不太配,又跑到衣柜那里翻腾起来,将自己的另外好几套衣服放在了床上,一件件地拿起来穿到身上,又跑到镜子前面看去,然后摇了摇头,又换上另外一件。

忙活了一个小时,才配好合适的夹克衫和裤子,皮鞋,楼下响起了“叭叭、叭叭”汽车喇叭声音,他知dào

那是方绯,他匆忙跑了下来,一辆白色的高尔夫正在那里等着,一看车号,正是师母的车。他连忙气喘吁吁地走过去,冲着师母笑了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余老师呢?他在家里嘛?”王晓帅不轻不重地关上了车门,系上了安全带。

师母方绯关上车窗,发动着引擎,然后“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怒容,但很快平息下来,冲着王晓帅微微一笑,“你余老师他呀,算是忙惨了,这几天总是在政界跑,不知dào

忙什么事,还瞒着我呢!我在猜想,男人有什么事会瞒着女人呢?——你说说,晓帅?”

第二卷第二十二章 逼你请客

“嗯,我猜,男人瞒着女人的事情,肯定是申报课题的了?”王晓帅回答道.

方菲扑哧一下笑了,握起粉拳给了他肩上一下,“你呀!真是读书脑子读锈斗了,男人能瞒着女人做的事就是申报课题?老天,看来以后谁要当你的老婆,真是可以放心喽!”

其实,方绯问他的时候,他本来想回答:“男人瞒着女人的事,肯定是有外遇了!”不过,方绯的问题是针对导师的忙碌来说的,自己要这样一答,好像是对准导师也做这样判断了,那将是很不庄重的。

师母毕竟是师母,那样说也太轻佻了,没想到自己机智幽默的回答让方绯格格格格笑了好大一会儿。

方绯比余建路导师小上十几岁,可能介于二十五与三十五之间。他平时懒得八褂,不过偶尔听女生说过,方绯以前也是在余建路手下读研究生,后来,研一的时候,余建路导师离婚了,研二的时候,方绯和导师结婚了,研三嘛,还没有研完,方绯就不读了,安心给导师当太太了。

方绯读研一时余导离婚,研二那一年他俩的结婚,这两件事是否能关联在一块儿,有没有逻辑上的关系,永远是学校女生热衷讨论的话题!

女生们估的方绯年龄,应该是三十二岁,她们是从方绯读研的年龄上来计算的,大概也差不了两岁。而王晓帅觉得,方绯有可能再年轻一些,因为她说话举止,有时还显得有些俏皮可爱,有一次,她还罚王晓帅给她买冰淇淋,王晓帅故yì

给他买了个最廉价的,她就硬塞在王晓帅的嘴里,紧紧按着不让他吐出来---“帅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盼着早一点见到她?”方绯歪过头盯着王晓帅看,热辣辣的目光直射过来,弄得他脸都红了,“嗯---告sù

我,是想要个脸蛋漂亮的,还是想要个身材好的?”

王晓帅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其实对每个男人来说,答案都是一样的,当然是要两方面都俱备最好了---如果二者不能兼得,来两个各有所长的最好了!不过当然不能这样回答,让人觉得很粗俗的。

方绯媚眼瞪圆,嘴角带着顽皮的微笑,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但是只见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给了一个标准的通用答案,“看感觉嘛!”

方绯格格格格笑了起来,“我好傻呀,我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男人嘛,肯定又想要漂亮的,也想要身材好的了!放心吧,我给你介shào

的女孩,长得漂亮,身段一流---呵呵,我见过她洗澡呢,身材好,皮肤也很好的喽”

方绯似乎成了王晓帅的哥们,亲密无间地和他探讨这个,只是王晓帅很尴尬,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说。

方绯不时地扭头来看王晓帅,这个少年干净阳光,皮肤光滑,眼睛有神,宽肩长腿,充满了青春和活力与智慧的魅力,他给人的印象是既奶油、又硬朗:乍一看象歌星一样炫目耀眼,目光坚毅又如同施瓦辛格、史泰龙!满腹才华让他更有气质,如同花之有香、音之有韵、火之有焰,可惜自己已经为人妻,为师妻,只能多看,不能多想了!

王晓帅看方绯不停地扭头过来看他,脸上一阵发热,他只好盯着前面的马路,用略带紧张的神色去提醒方绯不要乱看了,小心车撞着别的行人或是车辆!知dào

了王晓帅的表情含义,方绯微微撅着嘴,“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拿起前面的墨镜,一甩头发戴上了,不知是车内香水的味道,还是方绯身上的香味,引得一只蜜蜂飞进了车厢里,在那阳光染成金色的挡风玻璃上面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

方绯旋开了车内的音响,悦耳动听、伤感绮丽的《加州宾馆》在车内开始演唱!

车顶的天窗“吱---”地一声打开了,一束金色的阳光从都市上空射进车内,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瓦蓝的天空如同一大片晶莹的蓝水晶,阳光下反射着七彩光晕的白色的高尔夫,如同一艘白色游艇在水面上平稳地向前滑动着,朝着歌德咖啡厅越来越近。

十几分钟后到了目的地,这是个极上档次的咖啡厅,门前的很秀气的服wù

生恭恭敬敬地引导着方绯泊好车。

王晓帅和方绯刚进入大堂,就走过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旗袍露着白生生匀称大腿的漂亮迎宾小姐,“先生,女士,上午好!欢迎光临雅德咖啡!”

高品位的场合,两旁的迎宾小姐有着娇好的容颜和肤色,两排站立如模特一样训liàn

有素,那莺莺的声音让人听着舒服无比。

大厅中央,室内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在七彩灯光映衬下变幻着颜色,起伏不定,晶莹剔透。茶座处,却是在晦暗的光线包围之中,显得更加静谧。

方绯扑通一下坐在了棕色的欧式沙发中,放好LV包包,将桌子上一张纸卡拿过来看了看,递给了王晓帅,“看看吧,你想来点儿什么?”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没有去接递过来的点餐卡,随口说道“师母---你看着来就行!我是不常到西餐厅的,你是知dào

的。”

没想到方绯撅着嘴唇,有些生气地盯着窗外,“讨厌啊,整天就是叫师母的,好难听呀!感觉就像回到古代了似的!”

“那---那叫什么?”王晓帅低下头讪笑了一下,搓着手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嗯,叫姐姐嘛,我又不是很老的!”方绯皱眉想了想,又突然笑了一下,“嗯,对了,你要怕把辈份弄错了,叫我阿姨也行,哈哈哈哈”

“这个---”王晓帅觉得阿姨和姐姐哪个词都叫不出口,只好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做答,拿着桌子上盛放方糖的玻璃瓶子看了起来。

方绯又斜着眼瞟了他一下,轻咬贝齿,略带愠怒,娇声骂道:“我知dào

了,你是个傻子哟!不后不许叫我了,哼,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

王晓帅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他啧着舌头,对环境表示很新奇怪,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咖啡厅的陌生感,好奇地对着四周张望,王晓帅以前还没有进过这样的咖啡厅和任何娱乐场所,几年时间几乎是在试验室度过,就算是哪位女生示好,也只是在夜晚的马路边走一走,但是很快因不入他的法眼而推辞掉了。

“啊呀!糟了,我早上还没有吃饭呢,我们先来点吃的,好吧?”方绯歪着头看着王晓帅,“当然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吃,你也来一点,好不?”

“好吧,那你点吧,我还是第一次来,也不知dào

这里什么东西好吃!”王晓帅很大方地点头同意,“你要给我介shào

漂亮妹妹,当然是由我请客,你就放心地用刀子斩我吧!”

方绯拿过菜谱翻了翻,打了个响指,喊道:“waiter!comeon!”一个女服wù

生走了过来,记下了所点的饭菜,方绯冲王晓帅抿着嘴一笑,“帅哥,今天你请客!不过好在花不了你多少钱,只是一套双人香草牛扒套餐,嗯,一共是78元,希望没有超出你的预算噢!”

“啊,这么贵呀,方绯你这个白眼狼,在我毕业前偏要再刮我一顿?好好好,不与你计较,今天带了一百元,超支了你就给我付噢!”王晓帅皱起眉,双手捧着下巴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鲜花,带着一脸的忧伤。

“只一百元?!”方绯凤眼一瞪,怔了一下,微叹一口气,接着点了点头,“没关系的,姐姐今天带得钱多!今天姐请客好了,你快要走了,姐姐不能让你花钱了!---以前我敲诈你的太多了,我不出点血以后良心上也会受不了的!呵呵”

其时,王晓帅出来整整带了一千元,因为方绯说了,要介shào

给他的女孩是超级漂亮,身材超级好的,所以他有些心动了,于是就觉得多带一些好一点。刚才说自己带了一百元,当然是想把这个方绯吓一吓了,一看她有些发愣,连忙掏出钱夹晃了晃,“放心吧,怎么能让你破费呢!看你刚才吓得,粉红的脸蛋儿都发白了!”

一看王晓帅掏出一大堆钱,方绯长出一口气,脸上一阵欢愉,手托着脸颊肩膀随着音乐扭了几下,开始撒娇发嗲,“嘿嘿,我就喜欢看男人掏钱时脸上那种表情了,既痛苦难受,又不想表现出来;心里吝啬着呢,脸上又要装着大方、装着很不在乎的样子!好喜欢看那种表情哟!呵呵”

王晓帅心里一个机灵,突然想到看网上下载的日本AV,最好kàn

的是女人的身材,疯狂的动作,当然,更让人喜欢看的是日本女优在HAPPY过程中,脸上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既沉浸享shòu

,又想反抗逃脱的表情!

女人喜欢看男人掏钱时既难受又装着不在乎的表情,男人喜欢看女人HAPPY时那种欲迎还拒的表情,这道理可能是一样的吧?

第二卷第二十三章 突然险情

“你小子在想什么坏点子呢?嗯,给大姐说一说!”方绯一脸的严肃,拿着笔竖了起来敲敲桌子,装出威严的样子.但是,王晓帅只是坏笑,这个发xiàn

可不能给方绯说的,罪过罪过。

方绯白晳润泽的手指转动着点餐的那只笔,笔在她手上做着各式各样的翻飞旋转,如蝶飞一般,只有大学里出来的女孩,才可以把笔玩得这样娴熟!

当然了,只有悠闲富足的人,才可以这样在这个环境中去怡然自乐。

雪花般的纤手舞着笔,旁边是那只盛着殷殷红酒的勃艮第高脚杯,晶莹的玻璃杯搁在晶亮的桌面上,旁边散置着几朵红玫瑰,一杯酒在这里是那么的典雅堂皇。

看着方绯摆谱起了姐姐的架子,心里突然有了坏主意。

他皱着眉头,端起口杯喝了一口,又给方绯前面的玫瑰花冰红茶续上,“我刚才想起了,你不喜欢我叫你帅母,觉得有些太过正统了,是不?我想,用一种亲切的称谓好不好?比阿姨和姐姐还要亲切的称谓,你愿意接受吗?很好听的,又很亲呢,我这样喊,可能有些大胆了!”

方绯望着他,咬了一下嘴唇,点了点头,声音低一些,“随你叫什么,总之不想听你叫师母!”

王晓帅将口里的茶水咽了下去,以防一会儿喷出来,他盯着方绯白里透红的脸蛋儿,轻声叫道:“大婶子!”

方绯听到后慢慢张大了嘴,然后咬着细白的牙,挤出了一句话:“找死啊!你---晓帅,你真的可以去死了!”说着抓起面前的餐巾纸扔到了他的脸上!

王晓帅爆笑起来,“大婶子”这个词,让人联想到的是那种一声粗布衣服,胼手胝足,头发花白,大腹便便的四十岁以上女人的形象。

在中州省,一个同龄的女人,被称为“阿姨”,和称之为“大婶子”,那就说明这两种女人的形象和身份是有区别的:

如果称之为“阿姨”,那就是城市里面穿长统皮靴,时尚衣裙,挎名牌包包,洒着香水的靓丽吸引眼球的少妇。

而被称之为“大婶子”,那就是朴实无华、满面尘色,头发花白,跰手趾足,看上去很老气的毫无看点的村妇。

方绯当然要雷霆大发,本来就鼓凸的胸一起一伏着,看着王晓帅乐得快要趴到沙发上的样子,方绯斜着眼睛扭头去看窗外,“乐吧,小子!看一会儿美女来了我不把你的丑事给抖出来!哼!别忘了上次去干妈香鱼火锅店的事情---”

这下王晓帅傻了眼,那件事说起来真是羞死人了:

上次他和导师、方绯去火锅店,可是桌子上没有袋装的卫生纸了,于是王晓帅给女服wù

生讲:“去!再拿几包卫生---”

他本来想说卫生纸,忽然想到那个火锅店挺高档的,那些卫生纸也是纸巾式的,于是竟然说成了“再拿几包卫生巾!”

方绯当时瞪大了眼睛,心里却是一暖,因为她身体正在例假期,当时出来时忘了带卫生巾,心里很是奇怪王晓帅怎么这么体贴,而且居然知dào

她正在这个生理期?---不过导师余建路在一旁这样关心是不是不太好?

那女服wù

生听到后脸突然一红,问道:“先生是要什么牌子的?”这下王晓帅的脸红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拿纸巾,就是卫生纸的那种纸巾!”女服wù

生低头忍着笑,连忙跑出去拿餐桌上的纸巾。

于是方绯明白他闹出了糗事,笑得捂着肚子差一点要钻到桌子下面,连平时一脸严肃的导师余建路也忍不住哈哈大起来了,王晓帅的脸红得比火锅里的辣椒还要红。从此以后,一个把柄握在了方绯的手里,他有捣乱的时候方绯便祭出这把宝剑!

这把宝剑果然百试不爽,王晓帅立马不敢再笑下去了,而是讨好地说道:“那---我听你的了,你让我怎么叫就怎么叫!就叫你姐姐得了,这样咱们一个辈份!你吃亏了可怨不得我噢!”

突然,方绯的脸一下子沉了一下,咬着嘴里的插香蕉块的竹签沉思了一下,郑重地说道:“晓帅,咱们不胡乱闹了!你都要走出校园了,不管你在哪里发展,都要注意塑造形象了!这样吧,你叫我阿姨好了!记着了!”

看方绯一脸的严肃,王晓帅收起了脸上的坏笑,也郑重起来,拍了拍胸脯,“不胡乱闹了,我保证!”

女侍者端过来两份香草牛扒饭,方绯亮起腕子看了一下银色卡地亚手表,微皱了一下眉头,“咦,她怎么还不来?第一次见面约会,女孩子迟到一些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太晚了!这份饭吃完,她再不来的话,我就打电话催!”这话象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王晓帅说的。

王晓帅摇了摇头,给方绯劝解道:“没关系的,我们在这里面挺舒服的,多等人家一会儿嘛!女孩子,当然要化妆,描眉、涂口红,整理头发什么的,这都要耽误时间的呀!”

方绯搅了搅咖啡,点了一下头,“难得你有如此的体谅之心!真希望你们两个能成,那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呵呵!”

方绯吃西餐拿着刀叉切割起来非常娴熟,看来吃西餐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好像她骨子里就是欧美人。唉,这样的女人,天生是要享shòu

荣华富贵的!

王晓帅举起刀叉狠狠地去切里面的牛肉,结果弄得刀划得盘子吱吱响,方绯看看了四周射来惊异的目光,连忙走过去,握着王晓帅的手教他怎么切,王晓帅突然觉得一阵细腻柔滑的体验从手上传递到心里,仔细一想,这两年有时候倒是和方绯开玩笑闹着玩,肌肤的接触,这倒是第一次,一时心里突然又觉得一阵饥渴感到来,于是暗暗希望自己将见面的女孩也有如此雪花冰玉一般的肌肤。

然而当饭盘子撤走时,那女孩还是没有到来,一阵音乐声响起,方绯连忙掏出手机按了两下,看来是一个短信发了过来,然后她脸上有些愠怒,然后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冲着王晓帅歉意一笑,“晓帅,她有点事情,今天不能来了---”

王晓帅呵呵一笑,长出一口气,喝了两口咖啡,靠在了沙发上,举起杯子一扬,做了个碰杯的动作,“那就好了!我不用费神去装乖宝宝了!其实,我下一步到哪里发展,现在也没有定下来,让那个女孩来约会见面,也许不太好,或许人家有人家理想的天地,未必会和我厮守在一起呢!”

方绯也举起细瓷杯子来了一个碰杯的动作,点了点头,有些感激地看着王晓帅,眼里有一种柔情的光芒,“今天耽误你时间了,姐姐请客了!你没有吃饱吧,对了,再要点儿东西,你就狼吞虎咽吧,对了,要不再喝上两瓶?呵呵”说着将菜谱推给了王晓帅,“已经来了,我们就在这里听音乐喝咖啡好了,对了,我车里有本小说不错,我拿上来躺沙发上看书好了!”

王晓帅如释重负,拍了拍巴掌叫道:“好的,我也不用在乎形象了,再来五瓶啤酒,再来几只卤猪蹄,我和姐姐用手抓着吃好了!”

周围又射来了惊奇的目光,方绯吐了吐舌头,象个顽皮的小女孩,摆了摆手,“傻子,点菜前先告sù

我哟,这里没有卤猪蹄,嗯,不过有火鸡、扒鸡!”

说着方绯站起身来,走到一名穿着欧式女仆服饰的服wù

员面前,轻声交道了两道菜,让她再上一打啤酒,然后自己朝楼下走去。

王晓帅扭头朝下面看,从这个窗口,可以看到那辆停着的白色高尔夫,他点好菜,扭头又朝楼下看去时,看到方绯走到车的前面,掏出钥匙去开车门,突然,他看到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家伙凑到了方绯的身后,在方绯打开车门的一瞬间,那家伙也钻了进去---看来将方绯推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了!他心里一惧,连忙站起身来给方绯打电话,可是方绯的电话在面前的桌子上嘀嘀嘀嘀地响着。

这时看到白色的高尔夫已经启动,缓缓地朝前面驶去,当驶到街道上时,开始加速冲前冲去,王晓帅大叫一声:“方绯!”

可是厚厚的玻璃,楼下车里的方绯又怎么能听到,这一声喊叫让西餐厅里的人都扭过头来盯着王晓帅,自己的失态让他明白了,发生了意wài

事件!

王晓帅立马站起身,从咖啡厅里冲了出去,隐约听到有侍者和保安叫道:“钱!他还没有付钱结账!”,还有一个保安冲过来,在后面抓到了他的衣服,他猛地解开衣服甩掉了那个抓他的人。

咖啡厅里的人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王晓帅也没有时间去解释了,他冲到楼下来到了咖啡厅的外面,白色的高尔夫已经驶上了马路,离他已经有一百多米了,他一摸口袋,自己的手机也放在了桌子上面,没法打电话报警了。

第二卷第二十四章 书生疯狂

看着急速要驶远的高尔夫,他头上一下子渗出了汗珠,感觉心里被一把大钳子夹着一般难受,刹那间,心里同时想到了两种办法:一是拦出租车追,二是上去拿电话报警,正在这时,看到一个胖子,骑着一辆大大的哈雷摩托车停到了歌德咖啡厅门口,伸手正要去取钥匙.

王晓帅想都没想,蹿了过去,抓着他的衣领,一下子将他推到了一边,然后抓起车把,伸腿跃上摩托车,将支架踢了上去,猛地一拧油门,摩托车轻微歪了一下就冲了出去。

王晓帅家是中天省蓝云县的,那个小县城,私家车少,更没有公交车,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只是摩托车和电动车的了,他当然是会骑摩托了,这个大胖子骑的太子式摩托,他以前也骑过,所以一接过手就知dào

怎么操作了。

摩托车驶上马路,加速离开,从地下爬起来的大胖子蹦跳着、呼叫着,带着满嘴的叫骂追了过来,但没有追上。

王晓帅顿时信心百倍,在城市里追赶,汽车别想逃脱了摩托车的追赶,堵车时,汽车得停下来,摩托车还可以在车流细小的缝隙里见缝插针地行走。

后面被抢车的胖子在路边无助地大叫起来,咖啡厅里的保安也出来了,这样正好,王晓帅不用报警,那里面的人肯定会为餐费和摩托车钱报警了,他希望很快能听到警车追来的声音。

高尔夫是白色的,在车流中很显眼,王晓帅在后面紧紧地保持着距离,咬着不放,因为害pà

跟得近了,那个戴鸭舌帽的家伙会伤害方绯。

突然高尔夫在立交桥上转了个圈,直朝着城外方面驶了过去!

不好!王晓帅心里一凉,在城里,高尔夫会遭遇堵车,不会开得很快,这一出城,就不行了。摩托车,一万多的东西,怎么能跑得过三十万的东西?

他看了看油表,好在油还是满满得,出了城,那人也未必能逃得脱,王晓帅也开始加大油门,在高尔夫冲出城市的一刻,他也将速度放得最大了。

没想到,高尔夫朝着城市外面的鸭河冲过了去。王晓帅身上发紧,那条河上正在修一座桥,那座桥前些时间被洪水冲垮,这条路,正是驶向那座桥的,如果他这样开下去,那肯定是要掉进河里了,那条河,有十几米深呢!

“快来吧!警车还不来?Comeon!comeon!”王晓帅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企盼着,但是他没有听到任何警笛的声音,从后视镜里,也看不到有警车跟了过来,于是急得连连叫骂起来。

这时,路上的车已经稀少了,高尔夫在急驶的时候,还似乎朝左右摆了两下,这下更让他揪心了,看来车里并不安静,或许是和歹徒发生了撕打,王晓帅快要接近的时候,车却驶得平稳了,方向摆正,速度又快了上去,转眼距离又拉大了。

王晓帅估计和那座大桥已经距离不到一里地了,如果再这样下去,那车肯定要冲到河里;他想放qì

下来,不过看车的速度,似乎下定决心要往河里冲了,现在只能堵上了,如果堵不住,车掉进河里,自己又不会游泳。方绯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这么高的桥上掉下去,那是凶多吉少了。

于是哈雷摩托的速度一直保持最大,在公路的左侧直线行驶,但是高尔夫的速度也几乎到了最大,也成了一条直线,朝前面冲去。

王晓帅已经看到前面的大桥了,再过一分钟,他就和高尔夫将一起驶上断桥,然后冲到水下,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做好了掉河中的准bèi

了,只是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方绯能在轿车掉进水里时爬出车体,这是唯一的一线希望了,但他知dào

是个很渺茫了。

然而此时突然来了转机,高尔夫一个侧滑,斜撞上了路边的白杨树,蹭刮了一下,连忙校正方向,于是又在右边撞击过去,在这个撞击与高速度的作用下,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

也就是这个突发事件,让王晓帅稳稳地超了过去,然后高尔夫很快调整好方向,又加速朝前驶去。

这时王晓帅已经冲到了桥面上,这个桥一边堆满了钢管,水泥包,只有半个桥面能通行,也就是只有一辆车的宽度了。

王晓帅心里大喜,将摩托车停下来,横在了桥面上。这么大的摩托车卡在这里,那辆高尔夫别想通过了。

高尔夫呼啸而来时,王晓帅又抓着一个铁架子扔到了路的中间,将路牢牢堵住!

这时高尔夫开始减速,渐渐地停了下来。王晓帅抓着一柄三尺长的钢钎,走了过去,他看到方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名头戴鸭舌帽的家伙坐在驾驶室里。

王晓帅手持钢钎指向驾驶室里的家伙,大吼着,“出来!有种的出来!”只见车里的男人把手放到了方向盘上,脑袋也低垂到方向盘上,看样子,在心理上,这个歹徒已经认输了。王晓帅心里轻松了,长出一口气!

这时方绯从副驾驶室里跳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有些撕裂的痕迹,眼圈红红的,一下子扑到了王晓帅的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时,一阵幽香也扑面而来。

王晓帅右手紧握钢钎,左手搂着她,感觉到了师母身体的柔软与弹性,但马上轻轻拍了拍方绯的背,“好了!别怕!一切都结束了!---他有什么凶器?”

“呜呜---他,他有一把,他有一把刀---”方绯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在王晓帅的怀里花枝乱颤起来。

王晓帅将方绯一把推到了后面,冲着驾驶室走了过去,隔着车窗玻璃朝里面看,他看到那家伙竟然将丝祙蒙在了脸上,心里有些诧异,又不是抢银行,用得着这样吗?

那家伙头扭了过来,也看着车窗外的他,象石头一样疆着不动。王晓帅手里的钢钎对准窗,吼道:“打开门,下来!”

那家伙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相持几秒钟,然后缓缓地打开车门,手里拿着一把十几厘米长的刀子,走了出来。

王晓帅将钢钎举了起来,想在警察赶到他之前,痛痛快快地给他抽几下过过瘾,随手在工地上拿到的钢钎真是个好武器,宜刺宜砸!但是那人突然抖动起来,似乎抽泣起来,王晓帅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手里的钢钎渐渐地放了下来。

“帅晓,你小心!”方绯从后面扑了过来,抱着王晓帅,“他有刀!”。这时一辆停在桥头的出租车正要驶走,王晓帅后退几步,一把拉过方绯,将她塞进车里,“你快走,回去休息一下!”

方绯惊恐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送往华清大学家属区”,王晓帅交待一句,司机似乎舍不得离开,想要看一场戏似的,王晓帅大骂一声:“不走就揍你!”司机连忙地将出租车驶走了。

王晓帅走到了那个家伙面前,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扔掉了钢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突然大吼一声:“你脑子进水了?今天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换鞋呀!要死不要死在我面前呀!”

那人掀开了脸上的丝袜,露出一张带着泪痕的脸,“我---我错了,我后悔了!”

王晓帅的眼睛里几乎要射出怒火,盯着前面这个劫匪,他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迷彩服,脚下穿着一双旧的旅游鞋,这个鞋子王晓帅认识的,左脚上有些开裂,补过一些,这个鞋子,多次出现在宿舍里!---那是江涛的鞋子,这个疯狂劫车的人,正是同宿舍的博士生江涛!

江涛揭开自己脸上的丝袜,露出写满惊恐、愤恨的脸,“王晓帅,你受师母宠爱,自然是理解不了!我什么都没有呀!可是你---你什么都有!---我,我要向这个世界讨个公平!”

江涛家在偏远农村,他的专业更惨,他的专业是为王晓帅的研究服wù

的,如果说王晓帅学得是屠龙技,那江涛学得就是服wù

于屠龙者的技术,既然全球战略布控靶点演绎”系统(GSTSD)没有被美方接受,那江涛的专业更是惨得找不到死的地方了!

专业不能给他带来好的工作,又受师母冷落,被怒火冲昏头脑,要载她同赴阴曹,也是能理解的。这个世界,谁逼急了都会疯狂一把!

王晓帅“哼”了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今天我要不拦你,你把车再往前开三十米,下半身就在监狱里发牢骚吧!---那你这辈子就什么都有了?”

江涛蹲到了地下,抱着脑袋啥也不说了。旷野里粗犷、彪悍的风吹过,两个男人如石雕一般静滞了。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王晓帅朝着远处看去,一队警车在公路上朝着这里驶了过来。陈涛生命的十字路口,摆到了他自己的面前。

王晓帅感叹一声,“江涛,冲动是魔鬼啊!”

第二卷第二十五章 钱多也烦

王晓帅看着远处,出租车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天上的白云团团,如同渲染好的水墨画,旷野里,一只乌鸦站在一棵死去的枯树枝头,如铁铸一般静静不动地看着他俩.这个世界里没有第三双眼睛在看他们的故事。

“你走吧,不管这些天,你会不会被逮到,记着一句话:不是我认出来然后把你放了,而是你自己逃掉了!希望你好运!也希望这件事就此了解!”他指着江涛严厉的说着。

王晓帅想了想,又走了过去,弯腰拿起地下江涛带的刀子,在自己的胳膊上猛地一划,衣服划烂了,也有不深不浅的一道口子露了出来,血涌了出来,顿时染红了白色的衬衣。

“帅哥!我---”江涛哽咽了,豆大的泪珠从脸下淌了下来,直砸到了地下。

“涛子!你快走吧,咱们两个,还怕没有说话的机会吗?警车快到了,你要再不跑,我们两个就真的没有说话的机会了!”说着王晓帅推了他一把,“快走吧,再不走,你到牢房里住了!”

王晓帅看着远处的公路,已经有两辆警车闪着红蓝二色的警灯,在尖厉刺耳的警笛声中朝着这边儿驶了过来。

江涛一下子跳到了桥下,疯了似地跑了起来,跑出几十步,又钻入河滩的玉米地里,朝着远处跑了过去。那玉米约有一人高,钻进去,如同一滴水滴入大海里,很快消失了!

王晓帅将那柄刀朝着奔流湍急的河中掷去,刀子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朝着河面一下子扎了下去,激起一圈涟漪后,马上也消失了!

风呼啸着吹过,转眼间一切该消失的都消失了。王晓帅脱下衬衣,将胳膊包着,这时两辆警车驶到了面前,这时几名警察,三名举着手枪,另外几名举着警棍包围过来,方绯也从车里走了出来。

原来她在路上看到追赶来的警车后,稳住了神,让出租车司机停了下来,她跳上了警车跟了过来,本来是追抢车贼的几名警察已经明白当时发生的一切了。

当他们问那名绑架方绯的歹徒到哪里去了时,王晓帅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将他怎么办呢?他象疯了一样,手里有刀,我实在是不敢拦他!”

一名满脸铁青胡茬的老警察点了点头,“是呀!这种情况下千万别拼命,首先要保护自己,有啥线索了给我们讲就行,抓这种人是我们的事情!”

接着一位还事着稚气的年轻警察走了过来,问王晓帅那名歹徒长得什么样子,王晓帅连连摇头,“他戴着青黑色丝袜,我跟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那他的身高都还记得吗?”年轻警察问道。

“这个---”王晓帅想了想,陈涛有一米六九,个子偏瘦,于是拧着眉头,装出一付回忆的样子,“有个一米七五以上吧,看不清脸,不过,好像是中等偏胖的身材吧,不敢肯定”

“可惜,如果这样,就很难抓到他了,唉,你的妻子也是大脑中一片空白,说什么也记不清了!”一名警察不明就里地说道。他以为方绯是王晓帅的老婆,也难怪,年龄,相貌道是差不多,让谁看他和她都是挺般配的一对!

王晓帅一愣,看到怔怔地如同梦游一般的方绯,才明白过来警察把方绯当成他的妻子了,看样子方绯确实被吓糊涂了,还没有把前因后果讲给警察听,不过这样也好,江涛这小子算是躲过他的冲动犯下的错误。

“晓帅!”方绯走了过来,惊恐中,举起两只胳臂就要往王晓帅怀里扑,王晓帅忙将她推开,只是凑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注意了,我不是你老公!答yīng

我,赶快忘了这件事情!我们都是幸运的人!”

这时他看到那玉米地里,江涛钻进去时上面起伏的波痕已经平静下去了,看不出什么异常了,警察顺着王晓帅手指的方向,朝着相反的地方追了起来。看来江涛算是脱离危险了!

王晓帅推开怀里的方绯,“我们还去喝咖啡吧!今天我们的咖啡还没有喝完---对了,我们的手机还在桌子上面放着呢!”

王晓帅驾着车,方绯坐在旁边抽泣着,几辆警车跟在后面,朝着市内的雅德咖啡厅驶了过去。

回到咖啡厅时,几名警察在那里问了一遍一些目击者的情况,可是没有任何实jì

的线索。王晓帅的非要给胖子五百元算是抢摩托的压惊费,也算是精神赔偿吧,胖子连连摆手,直夸他够英雄,说什么也不要。

警方调查完以后,王晓帅开着撞得伤痕累累的高尔夫将方绯送到了家里,然后自己坐着出租车回去了。

“王县长!——醒醒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睡得象猪一样沉噢!醒醒,快醒啊!”忽然听到服wù

员郑茗兰的声音,王晓帅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咦?——我不是在学校吗?这是哪里?”

他一看,自己自睡在县zf宾馆后面自己套间的床上,茗兰站在床边,瞪着眼睛,“昨天你和孟镇长回来,你们两个喝得大醉,遇到什么好事了?”

王晓帅哈哈大笑起来,“神经病!”郑茗兰骂了他一句,“现在都十点了,你昨天为什么喝得那样醉啊?”

“昨天发了一笔横财,挣了120万,这事情当然不能告sù

你了!”王晓帅有些后悔,昨天是和孟镇长一起喝得太醉了,以至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先是梦到一个古战场,那里白骨累累,鲜血遍地,在那里,失败者就是死者,没有活的可能!后来,江涛把自己叫醒了,然后在学校和师母一起去歌德咖啡厅,后来有人劫持师母,他救下了师母,发xiàn

歹徒是江涛,自己又放了江涛一马。

有意思的是,昨晚做的梦里的一切:从梦古战场到解救师母。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梦里梦到了往事,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在回忆,还是在做梦。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做一个梦,被别人叫醒了!然后我和师母出去玩,出了意wài

,我救了她——结果我又被你叫醒了,这真是太奇怪了!”王晓帅穿着衣服,摇摇脑袋,太古怪了。

茗兰呵呵笑了起来,“王县长,说不定,一会儿还要有人把你叫醒,说不定,现在也是在梦中!”

王晓帅大为惊骇,忽然悟出了一些什么,怪不得元龙师傅看破红尘,一直劝自己回少森寺修习佛经,原来人生就是一场梦啊!

他穿好衣服,看了看试衣镜里的自己,嘴里喃喃自语,“既然人生就是一场梦,就他娘的,那做一场轰轰烈烈的梦!”

吃完早饭,王晓帅打个电话让肖国雄把他的车开过来,然后自己提着装满120万钞票的大包,走了出去,院子里停着一辆车,肖国雄把钥匙放在车里了。他拉开门将大包放了进去,发动着引擎,到县城一个偏僻的小储蓄所存了起来。接着开车到了友谊武校。

一进去,看到唐小飞、雷永彪,正在看元龙师傅给学生们讲武术博击课,报名表上,居然有了五六十个参加友谊武校的学生,大多数是十几岁的青少年。

王晓帅在门口招了招手,唐小飞跑了出去,“王县,你过来了?今天不忙?”

王晓帅笑了笑,“今天没事!对了,你们怎么把元龙师傅叫来当教头的?他可是个看破红尘,不爱俗务的人!我以前让他到武校来授课他都不来,你用什么办法?”

唐小飞嘻嘻笑了起来,“元龙师傅是武技精湛的人,最见不得人们糟蹋武艺。他在十字路口修自行车,我就召集十几个哥们,在路边打拳给他看,我们说那是真zhèng

的少森寺拳术,元龙师傅鼻子都气歪了,说我们的拳术算个狗屁啊!我们坚持说我们是真zhèng

的少森寺拳法,他气不过,于是就说让我们开开眼界,所以就来教我们几招!我们故yì

装出愚笨的样子,乱打一气,元龙师傅气极了,于是说他来这里,当我们教头好了!”

王晓帅大笑起来,唐小飞是个社会小混混,但是这种人脑子倒是灵光,竟然能想到这种歪点子,结果办成了事。

他看了看屋里的学校,对唐小飞说道:“这个学校得好好办,现在只是几间大屋子,以后,我们要到郊区买一块儿地,办一个真zhèng

的私立学校,培养出的学生,可以任保安,可以任武术影视演艺人员,把这一块钻精钻透,是可以挣到不少钱的!你们有肉吃,有好酒喝,元龙师傅也可以有个地方安度晚年,老有所乐!”

唐小飞皱了皱眉,“买地?办私立学校?我靠,那得不少钱!”

王晓帅也皱起了眉头,“我现在最揪心的,就是有钱没地方花!哈哈,钱,不是问题!”

第二卷第二十六章 中途变化

看到友谊武校稍稍上路,王晓帅安了心,雷永彪在这里打战经营,武校当前的收入完全可以让他结束流Lang的日子,和脾气古怪的元龙师父过上很好的生活.

虽然只有五百多平方米,规模上看,只是一个培训班的样子。但王晓帅觉得以后可以发展壮大,是大有前景的。

他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想看看那块儿广告牌效果怎么样,按小混混唐小飞的想法,上面画着史泰龙或是施瓦辛格,是很酷的!很拉风的!

但是,外面并没有看到任何招牌。这时候唐小飞从外面发传单回来,王晓帅扔给他一根洋烟,问道:“小飞!上次让你做的广告牌没做好?”

唐小飞接着烟看了看,得yì

地点燃吸了一口,“晓帅哥!上次城管又来了,不让我们在这里立广告牌,广告牌花了大几百,做好了还在二楼的贮藏室里放着,不敢拿出来,怕城管上的孙子们把广告收走了!”

“靠!城管上哪敢再收?我给城管局局长尹全道打过电话的,让他给城管小队长陈辉交待一声,这个地方放置的任何东西不许他管!——陈辉那个光头小子,惹我恼了把他揍到医院的床上,靠,老子不是没有收拾过他,他的狗肉馆我都砸过!”王晓帅掏出手机,再次给城管执法局尹全道打了过去:

“尹局,不忙吧?我是王晓帅,嗯,是这样子的,邮局路口这个地方,我有个朋友办了一个武术培训班,想立一块广告牌——对对对,前几天给你交待过的!——你没有给那个叫陈辉的光头小队长交待吗?”

手机里传来了尹全道的声音,“唉呀呀,是王县呀!这件事情让你又交待,真不好意思,我忘了先给你说一声,负责那个城区的小队长,陈辉,前些天刚刚提拨了,他现在成了大队长,同时兼任县zf办公室主任,所以说——我几乎没法命令人家了!县委办公室主任,虽然也是科级的,但是,从职能上来说,是我的领导,我也打过招呼,我说这个武术培训班是王县朋友开的,一定要关照,但是他说,城区致序要整顿,谁的关系也不行,所以——请你理解,我无能为力啊!”

“好好好!”王晓帅怒气顿时泛了上来,“让尹局费心了,算了,那我以后直接给他交待好了。”

说完这些话,王晓帅挂了电话,给唐小飞挥了挥手,“你不用慌,我去找那小子,他娘的,一个杀狗卖狗肉的破落户,有个球了不起呀!”

说着王晓帅钻进车里,发动着引擎,朝着县zf冲了过去。

因为十分生气,车象一头猎豹一样直接冲进县zf,刚停好车下来,正看到齐秘书走了过来,“王县,你知dào

吗?zf有些人事变动——”

王晓帅点了点头,“知dào

知dào

!那个叫陈辉的小子兼任zf办公室主任,我操,这什么来历呀,前些天还是县城管执法局的一个小头目,今天就堂而皇之的进县zf了?还当上了号称大总管的zf办公室主任?”

齐秘书笑了一下,接过王晓帅手里的提包,“王县,也不要小看人家嘛,在城管执法局干这几年,陈辉自学了什么经济管理、行政管理的函授大学课程——”

“球!什么大学?野大学嘛?”王晓帅撇了撇嘴,“背景!告sù

我他的背景!”

这时齐秘书和他一边走一边聊,“这个陈辉,和平镇县的,和陈将声书记一个村的,都是陈家寨的,据说关系没出五服,应该是陈书记的远房侄子吧,这次能提上去,我也吃惊!后来才知dào

,这小子以前有准bèi

的,学历什么东西的,也弄到了,所以说,看来是有谋划的!”

王晓帅点了点头,“管他奶奶的,一个拿野大学山寨文凭的,我不信以后能混到老子头上,看是没天理了,对了,别人还有变动吗?”

齐秘书看了看周围,又压低声音说道:“有的,有个决定,还没有下来呢!组织上考lǜ

到黄文锋县长年龄大了,身体又弱,准bèi

撤销副县长职务,但是呢,决定升一下职,让他担任正处级调研员!”

“什么?”王晓帅大吃一惊,这决不是好事,昨天刚刚逼着黄文锋,让他答yīng

,把以后用于全县二十多个乡镇的养殖扶贫款,全部拨到太极镇孟镇长那里,赔偿那里养蝎户的损失,没有想到的是,黄县长答yīng

了,但是今天就被撤销副县长职务,那当然是不再抓农业了,农业上的养殖扶贫款,他以后是动不了!他升了正处,但是,调研员,意味着他权力的终结,以前还是有个顺口溜,叫做四大闲,大款的老婆,领导的钱,待业青年,调研员!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自己刚刚办妥的事情,又被砸锅了。

正低头想着,走上办公楼的楼梯时,忽然被对面的人撞了一下,王晓帅抬头一看,头上亮光一片,正是以前被他揍过的陈辉。

两人同时大吃一惊,陈辉一怔无语,过了一会儿,王晓帅冷冷地说道:“哟,这不是刚来的办公室陈主任吗?你是怎么过来的?”

陈辉没有反映过来,想了一下,指了指办公楼前面停着的一辆桑塔娜,说道:“我——我是坐车来的!”

王晓帅嘻嘻笑了起来,“噢,你是坐车来的?这么早就过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你是坐直升飞机来的呢!”

说完没有理他,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齐秘书却冲着陈辉客气地点了点头,“陈主任好!”

然后跟在王晓帅后面走上了楼。

到了办公室里,王晓帅一下子坐在沙发上,掏出烟闷闷地抽烟,齐秘书给他泡上好的毛尖茶,然后低声说道:“王县,你不应该对他挖苦,他毕竟早陈书记的侄儿嘛!”

王晓帅想了想,“你知dào

黄县长为什么会被撤职吗?”

齐秘书摇了摇头,王晓帅关上了门,对齐秘书说道:“那是因为,这个陈辉可能要跳跃式前进了,前些天他还是城管局的一个小队长,前天的以前呢,他是开狗肉馆杀狗卖狗肉的屠夫,你说,这不跳跃前进吗?所以说,我估计,陈将声一脚踢开黄文锋,让一个副县职的人让开道,有可能,是想扶持这个陈辉,说不定,过上一年半年的,这个家伙,就摇身一变,升级为陈县长了!没天理,这世道啊!白天县,真的天昏地暗了,我得想办法!”

齐秘书点了点头,凑过去说道,“要不,我们约个地方,见一下黄文锋,问问他到底知dào

不知dào

这个消息?或许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补救?”

王晓帅抬起头,吃惊地说:“奇怪了,齐秘书,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布,上面没有宣bù

,你是怎么知dào

的?按理说,我不知dào

的消息,只有正县职正处级以上的人知dào

呀?”

齐秘书扶了扶眼镜,嘿嘿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王县,你不要问我了好不好,我实在是难以回答!”

王晓帅指了指他的鼻子,“不,你一定要回答!齐秘书,你很神mì

呀!你不说,我没有安全感!”

齐秘书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件事,我是听屈秘书说的,王县,虽然屈秘是跟着陈将声书记的,但是,有时候在不妨碍你和陈书记利益和公务的情况下,我们两个私下还是喝喝酒,聊聊天。所以嘛,我就知dào

了,他酒量没有我的酒量好,在我醉之前,他先醉了,唉,酒后他把握不住自己,所以我已经知dào

这个消息了,估计,或许陈书记给黄县长谈过了,或许没有谈过!”

王晓帅一听点了点头,“那好,我们马上去找黄县长,我想想,到哪里约他谈谈——对了,大和酒店,我在那里等他,那个酒店老板是肖秘书长的朋友,保密一些。我到602房间里,那是我长包的一个房间,我开车过去,自己开车,你随后去找黄县长,就说是我邀请他去的,要快!”

齐秘书一听连连点头,连再见都没有说,拎起公文包出了书,直接奔黄文锋的办公室里去了。

王晓帅则快速走下办公楼,开着车,直奔大和酒店开了过去,路上,他接到了齐秘书的电话,听齐秘书说,黄文锋还蒙在鼓里,他还不知dào

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齐秘书没有在他办公室里给他谈,直接邀请让他到大和酒店,说王晓帅想谈一下私事,让黄文锋马上过去。

王晓帅连连称赞齐秘书这件事情办得好,因为,一个实职副县长,听到自己要弄成调研员,这不亚于是晴天霹雷,如果神经不太坚强的话,说不定会心跳加速送到罗雪婷的急救科抢救的。

王晓帅想到这里嘿嘿笑了,掏出手机给罗雪婷打了个电话,让她带点速效救心丸过来,同时心里在想一会儿怎么给黄文锋说,这件事太怪异了,黄文锋前些天还和陈将声站在一条船上,怎么突然有了要撤他职务的消息?

难道是自己威逼黄文锋的事情被发xiàn

了?这不可能,自己做得很严密,孟镇长口风也很紧,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的,更何况,孟镇长分了80万元,这事儿,他能给外界透露吗?

第二卷第二十七章 重磅炸弹

罗雪婷从医院走出来,站在街口,朝马路两边看了看,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司机看是一位成熟的知性美女,主动推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罗雪婷坐了进来,甜甜地笑了一下,“到大和酒店,602房间。”

王晓帅要她带上一瓶速效救心丸,罗雪婷有些疑惑,他年纪轻轻,身强力壮,要什么速效救心丸呀?

男人看到美女后,再木讷的人也会有幽默感的。司机叹了一口气,“出租车该更新换代了,我的车可以到大和酒店,但是开不到602房间。”

罗雪婷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格格笑了起来,露出了两腮上迷人的酒窝,司机魂飞魄散。车慢慢地开着,多延长着和美女相处的时间,但终于也驶到了大和酒店门口。

一阵轻柔优雅的曲子从走廊上飘了过来,罗雪婷来到了602房间门口,音乐声更响亮、更动人了,她有些好奇,不知dào

是谁在拉小提琴,在门口贴着门缝听了一会儿,几乎令人陶醉。心想难道王晓帅找到女朋友了,他的女友在屋里拉琴,是进还是不进?可是他让自己拿速效救心丸过来,有可能是急用,于是敲了敲门,小提琴的乐曲停了下来,接着听到王晓帅在屋里说了一声:“进来!”,罗雪婷推开了门。

原来是王晓帅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在拉小提琴,罗雪婷倒吸了一口气,“天啊!你居然会拉小提琴?”

王晓帅淡淡地一笑,“我是博士,又是县长,能拉小提琴很奇怪吗?”

罗雪婷低头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从一个提包里掏出几样急救药物放在桌子上,“你这药是给谁吃的?算了,你的公务,我不问了,我得走了!”

王晓帅拿过一张房卡,递给了她,“你到601房间,先不要走!一会儿我再给你说件事情!”

正说着,走廊里传出了脚步声,罗雪婷拿过房卡到了601房间,她刚出去,黄文锋就和齐秘书一起走了进来。

黄文锋头发有些谢顶,戴着一个黑框眼镜,一看就是那种老知识分子的形象。

王晓帅示意黄文锋坐下来,然后使了个眼色,齐秘书走了出去。

屋里没有其他人了,王晓帅问道:“黄县,你估计你的职务,会有什么变化吗?”

黄文锋想了一下,低声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运作,我干副处级副县职有十几年了,将近二十年了,我想升成正处,到外县当个县委书记!这是合情拿理的,怎么,王县有什么看法?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黄文锋有些激动,其实白天县官场上升迁的消息,往往在宣bù

之前就有人知dào

了,黄文锋以为自己的努力有了结果。

王晓帅看了一眼罗雪婷放在桌子上的药,又看了看一旁的矿泉水,笑了笑,看了一眼黄文锋,问道:“黄县,我问件事情,如果你不能升成县委书记,你能接受吗?”

黄文锋扶了扶眼镜,“那我只能干副县长干到退休了!——不过按惯例都有照顾的,退休时会以正处级的身份退下来——”

王晓帅在屋里踱着步子,嘴里喃喃地说道:“黄县,我来白天县的时间短,算是外人,陈书记不喜欢我,处处刁难,也可以理解。但是,我不会想到,陈书记会冷落你,会把你当成一个没价值的废纸扔掉,我直接告sù

你吧,我的黄县,我的黄叔叔,我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虽然你是有可能在近期升成正处级,但是——”

黄文锋心里感觉有些凉,他猜不透但是后面是什么话,也有些胆怯地问道:“难道要揪我以往工作中的问题?总不至于要降我的职吧?”

王晓帅摇了摇头,嘴里说道:“真要是降职,未必是一件坏事,假如把你降一下,当那个交通局的局长、电业局的局长、水利局的局长等大局的局长,真也是肥差!——只是,我直接告sù

你,你的职务将是,白天县正处级调研员!”

“啊?!”黄文锋忽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珠瞪得大大的,王晓帅紧盯着他,如果发xiàn

他脸色发青或是嘴唇发白就马上赶快让罗雪婷过来给他服药。

黄文锋的身子晃了两下,没有倒下,只是缓缓地坐在床上,两行浊泪不由自主地从脸颊上流淌下来,嘴里不停地说道:“他骗我了!丧尽天良啊,他骗我了!”

王晓帅紧紧问道:“黄县,谁骗你了——你说?”

黄文锋手颤抖地擦了擦眼泪,“朱伯儒,新任的苑龙市纪检委副书记!我和他是农大校友,这些年我一直让他给我运作这个事情!没想到,怎么是这个结果?”

王晓帅独自抽出一根烟,一边吸一边思索着,昨天让黄文锋到朱伯儒那里咬陈将声,看来,朱伯儒把黄文锋的表现告sù

了陈将声,要不然,黄文锋要当调研员的事情,陈将声肯定会先告sù

他!而现在陈将声也与黄文锋为敌了,二十年的交情,其实淡得象水,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等黄文锋成为手中无任何实权的调研员,白天县就会多一个副县职实职,那一段时间后,陈将声完全可以将这个差事给陈辉了。

王晓帅看黄文锋抱着一卷卫生纸哭得天昏地暗,心里既厌恶,又可怜,也有一些同情。

他拍了拍黄文锋的肩,“黄老,我们都是受害者!你知dào

吗,前些天我听省委组织部的孙要章秘书给我讲,陈将声到省里开会,汇报我这个博士挂职副县长的情况,全是说我的不是!几乎是告状而不是汇报了。黄老,白天县,得把这个专横、只知dào

压制别人的家伙翻下去了!——到时候,你不但干副县职实职,还要多揽一些权力,多安置一些你的人!”

黄文锋抬起头看看王晓帅,“这个事情,能成吗?他经营白天县多年,心腹手下遍布白天县,怎么能翻了他呢?”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黄老呀!你不是年龄大了吧?我记得,你早年,还是县zf的农委秘书,曾到省里见过孙要章秘书,二十多年以前的事了,当时孙要章刚进省里工作,还是一个小职员,唉,你记得,你曾经把一份什么样的材料交给他,让他转交省政法委和省公安厅吗?”

黄文锋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知dào

?”

王晓帅没有答话,走到桌子边,端过泡好的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黄文锋,笑嘻嘻地说道:“黄老,今天我把帘子挑开讲吧!我的导师余建路,和孙要章秘书私交甚好!要不是余导师推荐,孙要章帮衬,我怎么能一下子就干上副县长的差事呢?孙要章秘书知dào

的事情,我基本上都可以知dào

的,只不过,你当时那个检举材料,孙要章秘书没有偷看,但是,他知dào

,你是检举陈将声的,后来因为证据不足,你就放qì

了,后来再也没有提起了!是不是?”

黄文锋点了点头,是有这回事,二十多年了,他也没有再去检举,因为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当时陈将声干了一件不能公布于众的事情,只是黄文锋仅仅用眼睛看到,也没有录音录像设备,也没有物证,说出来,很难扳倒陈将声的,而且还得罪他,所以后来自己就放qì

了。

“晓帅,这个事情,我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就要回了检举材料,没有再往下反映。怎么说呢,没有证据的检举,也不可能有什么效果!”黄文锋摇了摇头。

“黄县,你马上就是调研员了,还怕他?”王晓帅递过去一支烟,给黄文锋点着,轻声问道,“没有证据的事,并非就是假的!只要想办法,还是能成的!你要信得过我,你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我想办法弄证据,就算弄不来证据,也想办法扳倒他。稻草压得多了,总会把骆驼弄趴下的!”

黄文锋叹了一口气,“王县,那我给你讲吧,你可得相信我!当时我只是县农委的小秘书,有一次,我喝醉酒,在县农委睡觉,看到陈将声,悄悄地钻到一个女清洁工的屋里,那晚女清洁工被他灌醉,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陈将声当时不是县委书记,他只是县zf的一个秘书长,当时不像现在这么谨慎,他就,把那名年轻的女清洁工,给那个了!”

王晓帅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陈将声会干这种事情,这种事,可是违法乱纪,很严重的,如果能公布于光天化日之下,他陈将声不但官职要掉,而且还会坐牢,靠,这可是一枚重磅炸弹呀!

但是,这么多年了,黄文锋当时只是偷偷看到了,又没有录像机,怎么能搞到证据呢,怪不得他放qì

了这件事。

王晓帅激动地问黄文锋,“黄县,这件事情很有价镇,我靠,那当时女清洁工怎么没有告发他呀?”

黄文锋叹了一口气,“那女清洁工都快要出嫁了,当然不好意思告发了。我劝她,她都不同意去告。”

王晓帅搓着手,在屋里踱着步子,激动地问道:“那名清洁工,现在在哪里,她在干什么呀?”

黄文锋苦笑了一下,“你想不到吧?她现在仍然在县zf,她的工作,依然是县zf里面的一名清洁工!”

第二卷第二十八章 姐妹重逢

王晓帅知dào

,蛮横专断的白天县县委书记陈将声,是自己前进升迁路上的一块石头.现在终于知dào

了,这块石头不是那么无缝可击。

强暴一名女清洁工,这种事情,陈将声现在是做不出来了,因为他位高权重当上县委书记之后,处处小心,要防止对手捏到短处,所以从来不与女人在白天县有染,或是在白天县与女人有染。当然,依他的权威与财产,也不需yào

再去下蛮力征服女人了。

他招了招手,拿出公文包里面的一封信,递给了黄文锋,“黄县,你看看,是不是这封信?二十多年以前,你辗转递到省里,但是证据不足就没了下文——唉,你差一点成了诬告者!”

黄文锋接过信看了看,那正是自己的笔迹,信封信纸已经发黄,当年写这封信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激情飞扬的青春少年,如今已经两鬓染霜了!

王晓帅看着黄文锋拿着信,眼眶有些湿润,很是有些动情的样子,相信他信中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黄文锋回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夜晚,当时庆祝县里一个水利工程完工,县委县zf搞了一个宴会,机关里的人员,上至县委书记县长,下到门卫清洁工,大家都尽情庆祝,中间互相劝酒,当时陈将声带哄带骗,让一个刚上班的女清洁工韩素娥喝醉了,然后让黄文锋扶她到值班室里休息。

那时候黄文锋想当先进,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机关抢扫帚打扫卫生,所以晚上他悄悄地住进了对面的一个无人住的值班室里,好在第二天早一点赶到机关。

其实,如今的时代,人们并不知dào

,早年机关里想当先进,想提拨,早一点到单位打扫卫生是件很重yào

的事情。

就在那个夜里,黄文锋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弄醒了,他站在屋里隔着门缝,看到陈将声用锯条在捅对面值班室的门,没两下门内的锁舌被捅开,接着看到陈将声推门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对面屋里发生的事情。

黄文锋本来就胆小,当时陈将声已经比他高了两级,他吓得不敢进去。第二天,看到韩素娥哭哭啼啼地走了,从此杳无音讯。一两个月后,他听说水库里发xiàn

一个女尸,心里估摸着是韩素娥,一时出于义愤,就开始告发陈将声,谁知dào

那个不是韩素娥,自己又没有证据,又找不到受害者韩素娥,时间一长,这件事情就搁置下去了。

前一段时间,县zf宾馆装修扩建,院内绿化,招了一批保洁女工。黄文锋在与省农业厅领导吃饭时,忽然看到一个打扫走廊的女人十分面熟,仔细一看,正是当年的韩素娥,没有想到,她又回来了。

由于身份悬殊,黄文锋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和黄文锋打招呼。尽管是受害者出现了,可是二十几年过去了,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糟蹋她的人,身份权势又是那么强dà



王晓帅掏出手机,拨打了zf宾馆经理胡子龙的号码,“胡经理,我求你一件事,你得替我保密!你们宾馆,有一个叫韩素娥的女清洁工,可能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你帮我查一下她的资料,我晚上回去的时候你送给我!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dào

了!”

黄文锋有些急躁地说,“王县,你说上级决定让我当调研员的事,可能近期就要宣bù

了!——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局面改过来了吗?”

王晓帅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太仓促了!我现在给你说两点,一,你得接受这个事实,就这几天的时间,谁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现实;二,你记着了,我有信心,把韩素娥这个事给弄清楚,让她的冤情大昭于天下。到那个时候,你记着,要在第一时间跳出来,说自己一直在检举告发陈将声,所以受到他的打压,才由副县长成了调研员。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会由调研员,变成县委书记、或是**主任、或是正协主席。你升成正处级,得有个正的实职对应才行,这陈将声也太**了!——他撤你下来,还有一个原因,你知dào

吗?”

黄文锋摇了摇头,王晓帅给他解释道:“新任的县zf办公室主任,陈辉,你知dào

吗?”

黄文锋思索一下,“好像以前是城管执法局大队长?”

王晓帅笑了起来,“是呀,再以前,只是一个屠夫,他的背景,还没有来得及传开吧?那我告sù

你,他是平镇县陈家寨的,是陈将声的一个远房侄子。陈辉跳跃式上升,下一步,很可能任副县职了,让你当调研员,就是要给陈辉腾个位子,看来,陈将声是要启用自己的嫡系部队了!”

黄文锋连连叹气,这是人老珠黄的老奈。王晓帅想把话题岔开,他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枕着,“黄县不要哀叹了,人失去一样东西,必将得到一些东西!李嫒到你家里去了吗?感觉好吧?嘿嘿!”

一听这话,黄文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想起李嫒,倒真是颇为得yì

。昨天在太极镇和李嫒得手以后,李嫒粘着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这事儿黄文锋肯定愿意,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于是李嫒出了主意,让黄文锋给他老婆说是新托人找的保姆,然后就大大方方地到了黄文锋的家里。当晚,李嫒就下厨烧了几个菜,黄文锋趁老婆没有注意的时候不时地到厨房里捞几个香吻,感觉更加过瘾。吃晚饭时,黄文锋看着老婆和李嫒相安无事地坐在两边陪着吃饭,感觉真是如同飘上了云端。晚上李嫒住另外一个卧室,但是黄文锋听到李嫒起床到卫生间时,也悄悄爬起来到卫生间里又大爽一把。

王晓帅不知dào

李嫒工作的事是否能得到黄文锋的安排,于是问了一声,黄文锋扶了扶眼镜,说李嫒铁了心的要到银行,黄文锋不主管银行,正在想办法给李嫒办个中天省财经大学的文凭,然后给主管银行金融的副县长打招呼,好把她往银行里安置。

王晓帅摇了摇头,“黄县,还是早一些把她安排进去吧!马上就会有消息,让你当调研员。到时候,人走茶凉,你也没有权力给李嫒安排工作了,那妞说过了,只要你给她工作安排了,最少要陪你一年的!你算算这笔帐,你挺划算的!——对了,农业发展银行!谁说你的管辖范围内没有银行呀,农业发展银行不是你的权力范围内吗?”

黄文锋拍了拍脑袋,“对对对,农业发展银行!我怎么忘了!”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连忙用手机给李嫒打电话,李嫒激动地叫着:“太好了!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阿姨今晚说要回娘家看看,她今晚不回来了!今晚我可以搂着黄伯伯睡了!——现在我就想你了,黄伯伯,你现在在哪里呀,我要去找你!”

黄文锋告sù

她,自己在大和酒店602房间,李嫒说她坐出租车马上就来。白天县县城还是小,不到十分钟,李嫒已经来到了602房间,坐在了黄文锋的腿上撒娇。

黄文锋告sù

她,马上给她办好手续,让她到白天县农业发展银行上班,李嫒以前还没听说过有个农业发展银行,按她原来的想法,要到商业银行,但是黄文锋告sù

她,农业发展银行的工资也挺高,福利也挺好的,于是李嫒在黄文锋满是皱纹的脸上亲个不停。李嫒并不知dào

农业发展银行是怎么一回事,黄文锋说马上给她讲了讲,扫扫盲。

看黄文锋在自己面前放得开,王晓帅也没有遮拦,给隔壁的罗雪婷打了个电话,让罗雪婷过来。半分钟,罗雪婷敲了敲门,款款地走了进来。

罗雪婷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呢子风衣,风衣带系的很紧,她那纤细的腰肢,让她看上去更年轻,特别动人。而她那白皙的鸭蛋脸,在漂亮的紫色星星状耳坠的衬托下,娇艳诱人,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将目光移开。甚至她那精心奇妙盘起的长发,像花一样一朵朵别具匠心的精致蓝色发卡,都是非常的秀气典雅,又为她平添了几分高贵的气质。

王晓帅暗暗赞叹,人们都说秀色可餐,这话用在罗雪婷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欣赏着她艳美的容颜,心情总是会变得特别愉悦,虽然没有做什么出界的事,但这个女人可以任意搂抱,她自己还要求过的,和向小娜一样,有过协议的,每周搂抱她的时间不得低于三十分钟、亲吻不得少于三十次、每个月和她一起泡脚时间不得少于五次,虽然没有过分的事情,但这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了。

罗雪婷进来时,看到屋里的黄文锋和李嫒,脸有些红。

但是李嫒从黄文锋的怀里站了起来,亲热地跑了过来,叫道:“罗医生,你来了!上次多亏你啊,我身体现在好了!真没想到,我又见到你了!”

罗雪婷一看,也笑了笑,“是李嫒呀!真没想到又见到你了!毕业了吧?近来好吗?”,说着拉着李嫒的手。

李嫒指了指满脸皱纹的黄文锋,介shào

道:“这是我新认识的男朋友!”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 保护苦主

大和酒店门前,夜色浓浓,王晓帅走了出来.朝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有别人在场,于是走到一辆越野吉普车跟前,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开着车到了酒店侧门处。

然后掏出手机,给黄文锋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看到黄文锋走了出来,来到车跟前,接着罗雪婷和李嫒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也来到车前面拉开门坐了进去。

王晓帅一再给黄文锋提醒,说大和酒店是很信得过的,但是黄文锋坚持要回去,因为他老婆今晚回娘家探亲,他可以放心地和李嫒在家里睡了。

车驶出了大和酒店,先把黄文锋和李嫒送到了家,然后一调转车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去。罗雪婷大笑起来,王晓帅扭头看了看她,“有什么好笑的!”

罗雪婷说道:“李嫒给我介shào

,说是她刚认识的男朋友!——我当时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还以为她说那是她刚认识的爸爸!”

王晓帅也笑了起来,这些天罗雪婷总是追问,李嫒是不是他的小情人?李嫒上次的大出血是不是他弄的?他没法说是肖国雄干的,但是罗雪婷不信,今晚好在能让她看到,李嫒的情人是另外一个男人,洗清了对他的嫌疑!于是说道:“雪婷,这下你可相信我了吧!嗯,那次李嫒大出血的事情,就是黄文锋干的!”

罗雪婷捂着嘴低下头吃吃笑,真想不到年近五十的黄文锋有那么大的能耐。

忽然,两个人都停止说笑了,说到李嫒的大出血,王晓帅想到,后来陈将声和公安局治安队、白天县电视台的人到县医院急救科捉奸,幸好自己离开了,但是,一直是怀疑罗雪婷告密的,但不知dào

她为什么要告密。想到这里,王晓帅心里有个疙瘩。

罗雪婷也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她开始怀疑王晓帅和李嫒在一起快活,于是给陈将声打了个电话,让陈将声出马擒拿王晓帅。这事王晓帅知dào

了心里肯定会恨她,但是,罗雪婷有她的难处,一时半会儿不能给王晓帅解释。

车停在了县老城区的芙蓉街街口,王晓帅和罗雪婷下了车,锁好车门,朝着巷子里面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给罗雪婷解释,“我要买的房子里就里面,你一会儿就知dào

了,古香古色的!以前是白天县前朝达官贵人住的地方。”

到了芙蓉街72号,王晓帅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罗雪婷跟着他一跨进院子里,就闻到一阵幽香,正值深秋,金桂飘香的时候,院子种着一棵桂花树,那里散发着清新自然的芳香。

王晓帅一按墙上的开关,院子里或亮或淡的各种灯饰灯笼亮了起来。王晓帅一把把罗雪婷抱了起来,“看到没!这个院子里,完全可以住上好几房姨太太,你当我第几房?”

“讨厌啦!快放我下来,呵呵!”罗雪婷笑着捶打着他的肩背,“我才不当你的姨太太呢!你的外国洋妞知dào

了,还不把我劈了!”

王晓帅大吃一惊,把罗雪婷放了下来,她怎么知dào

自己在学校和一个外国女留学生谈过恋爱呢?后来一想,肯定是向小娜给她说的。真没有想到,女人这么快就做了闺密,成了盟友。

院子里是园林一般的景致,和罗雪婷进了屋里,却是另一番豪华温馨的布置。两人相偎相依,打开了电视,互相凝视着,不住地亲吻着,王晓帅被逗得难忍受,刚要去动罗雪婷衣服上的钮扣,罗雪婷就伸手拦住了,“STOP!好弟弟,只能做到这里了!亲一亲,搂搂抱抱可以,不能再做别的了,要不然,以后你结婚了,我见到你太太怎么好意思呀!”

王晓帅只好停了下来,想了想,“对了,还有正经事情要做,差一点忘了!”,说着拿出手机,给胡子龙拨了个电话,叮嘱几句,挂了手机,然后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

“晓帅,你累了吗?我给你接点热水泡泡脚吧,秋天了,气候干躁!这些天又冷——”罗雪婷看着一旁闭着眼睛想事情的王晓帅,有些心疼地问道。

“好吧!听你的!”王晓帅点了点头,罗雪婷到卫生间里端出一盆热水,然后小心地给王晓帅脱掉鞋子袜子,将他的脚泡在温水里。泡了十来分钟后,罗雪婷拿过毛巾给他的脚擦干净,然后坐在对面的小椅子上,给他做着足底按摩,十分的舒服。

“晓帅,刚才你约了谁过来?有公事吗?”罗雪婷谨慎地问道,“那我一会儿走吧,不耽误你们的事情!”

王晓帅摇了摇头,“不是公事,嗯,是私事!这个院子你也看了,很不错的,需yào

有人在这里修剪园林,打扫卫生,室内保洁,本来呢,我想让照顾我生活的女服wù

员郑茗兰过来,不过,她还有别的事情,没法让她来。我让宾馆经理胡子龙又找了一个大妈,让她住这里,给小院打扫保洁。”因为现在不敢百分之百地确定罗雪婷和陈将声有没有关系,所以王晓帅没有说出真zhèng

目的。

他想从韩素娥身上打开缺口,和陈将声来个你死我活的交锋。所以说,得把韩素娥好好地保护起来。她是陈将声当年施暴的受害者,以后是反击陈将声的重yào

棋子!

没一会儿,胡子龙打过来个电话,说是肖国雄开车去zf宾馆了,韩素娥由他接上过来。王晓帅说了谢谢,放下电话。这也是他的安排,他不想让胡子龙知dào

他在哪里,因为芙蓉街72号,他想当成自己一个秘密的公馆。

很快响起了敲门声,肖国雄在外面骂了起来,“真不够意思,把我门上的锁给换了,我都进不去了!”

王晓帅放开搂在怀里亲吻着的罗雪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跑到门口开门,“小子,我已经给你十万了,你这个破院子,值了!学点礼貌,以后来了先给我打电话!”

肖国雄嘟囔着走了进来,“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十万?你给我八十万我都不卖给你!”说着指了一下身后跟着的中年妇女,说道:“这个就是咱们zf宾馆的清洁工韩素娥阿姨!”

王晓帅招了招手,领着肖国雄和韩素娥到了书房里。

韩素娥看上去快五十岁了,头上夹杂着些许白发,身高有一米六的样子,额上出现了一些皱纹,看上去十分慈祥,一看就是勤劳能干的女人。

肖国雄指了指沙发,“韩阿姨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王县长!”

韩素娥有些拘束地坐了下来,王晓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打开递到了韩素娥的手里,亲切地叫了一声,“韩阿姨,这么晚让你过来,真是有劳你了,这样呢,我给你直说了吧——”

王晓帅低头想了一下,说道:“我家是外地的,在zf工作,有时候呢,在宾馆内部招待所吃饭,不太习惯。唉,大灶上的饭菜我很不喜欢吃的,有时候加班加点忙公务,吃饭也没规律。所以呢,我在这里买了套院落,就是想生活上有人照顾!——嗯,我听胡经理说过,你很勤劳的,所以,我想和你谈一下,请你在这里帮我,照顾好院落房舍,做做保洁,打招室内卫生,也照顾好一下我的饮食方面,你看行吗?”

韩素娥紧张地说道:“听领导的——”

王晓帅连忙摆手,“这不是命令,只是和韩阿姨商量!——我想,韩阿姨也应该觉得可以的,我问过了,你在宾馆做保洁,工资是一个月550元,一天从早到晚都要打扫卫生很劳累的。这样吧——你在这里,只要做好一般的家庭保洁,我在外面应酬多,来这儿的时候少,来这里的时候,你帮我偶尔做做饭就可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尽管自己做可口的饭菜,住宿生活上的费用都是我出的。当然这工作量要比在zf宾馆那里轻松得多,嗯,一个月工资,按1100元,你看行吗?”

在白天县,这个年头,这个工资绝对是高的!机关当时的职员,工资也就是600元左右,韩素娥当然同意了,心里觉得十分幸福,没有想到自己的工作调成如此轻松的,而且工资还翻了一倍。

看韩素娥答yīng

下来,王晓帅很高兴,指了一间厢房,这里按以前朝的规矩,也就是仆人住的,“韩姨,你住那间房吧!里面都装修过的,被褥什么都有的!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以后缺什么了你只管买,钱我会给你的!——对了,你现在就可以去看看,今晚就住那屋里吧,明天你回去把你的行李带过来,就不用到zf宾馆了。”

韩素娥很高兴,不停地说:“谢谢王县长了!这是我上辈子积的福分,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这个院子,照顾好王县长的饮食起居!”,说完站起身告辞,到院子里的厢房处收拾住下了。

院子里桂花香味弥漫,韩素娥心里也一阵畅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忽然想到快中秋节了,那是个家家团圆相聚的日子!

第二卷第三十章 半夜隐密

看韩素娥朝那边厢房走了过去,王晓帅和肖国雄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谈起了县里政局即将发生的变化,他很有信心地说,明天的卫生局局长竟争,到了最后演讲的这一个环节,校友罗雪婷一定获胜.

肖国雄翘起腿,指着王晓帅的鼻子,十分惊奇地说道,“你小子有九条命!上次你擅动警力而不死,真算你走运了!——演讲考核有十个评委,你小子未必能全部搞定!”

王晓帅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现在县里有十个打分的,只有三个和王晓帅关系好一些,王晓帅已经和他们私下有过接触,让他们给罗雪婷打高分,而其余七个,都是陈将声治下长期亲密的合zuò

伙伴,他们肯定要给陈将声的人打高分。但是,王有他的杀手锏,明天一祭出,必会获胜。

王晓帅走出书房,到卧室里看了看,罗雪婷脱了鞋子,正躺在松软的粉色床上,看着一本休闲杂志。看到王晓帅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罗雪婷招了招手,让他看了看上面的一个小笑话,王晓帅交待一句,“你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有演讲考核的,你一定要有信心!——我和肖国雄在书房里,你不要过去,要不然他又要开我们的玩笑了!”

说完,王晓帅返身回到书房里,给肖国雄讲了让韩素娥在这里打工的真zhèng

原因。当肖国雄听完这个故事,吓得嘴都合不拢了,他连连摇头,“晓帅,这个事情,你是弄不赢了。第一,你只听黄文锋自己说的,连真假都不知dào

,怎么有把握能陈将声送进大牢呢?第二,你手头什么证据也没有!”

王晓帅弹了弹烟灰,低下了头,“这件事我知dào

难度大,但是一定得赢!我会想尽办法,用尽一切手段,让陈将声死在这件事上!我前面的人还有好几个,死一个,我就向上进一级!就这样了。有的事情,你必需配合我,我们一定能赢。”

说完,王晓帅走到保险柜那里,掏出十万元扔给了肖国雄,“房款你收下了,这套院落房舍是我的了!你小子,以后不经许可,不要随意往这里来了!——省得坏我的好事!”

肖国雄拧笑着接过十万元,“你小子是有钱了!想不到,一介书生,如此胆大妄为呀!你颠覆了我对大学生的看法,厉害!”

肖国雄从芙蓉街72号离开时,已经是深夜,他想到有个讲话稿还得看一下,明天要给省一个参观团汇报,于是又开车到了县委大院。

一下车,看到了陈辉急匆匆地朝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走去,县委大院的人都已经对这匹黑马十分仰慕,所以肖国雄多攀谈了两句,“哟,陈主任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忙公务!”

陈辉笑了一下,“肖秘书长不也在忙嘛!——陈书记叫我去一下,不知dào

有什么事,随后再聊!”说完扭头走了过去。走到陈将声的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却看见门只是虚掩着的,好像是在等自己。这门,是敲还是不敲?

正在犹豫之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是陈辉吧?”

陈辉爽朗地回答一声,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陈将声一个人,他坐在铺着毯子的靠椅上面,一前一后轻轻地晃着,据说陈将声怕冷,又有些风湿病,所以办公室里改造一下,装了一个壁炉,此时只是深秋,但是里面已经燃着一些木炭,小小的火苗在木炭上,与其说是取暖,还不如说是装饰。

“陈辉——你——坐在这里!”陈将声坐了起来,指着身旁的一个沙发,“你坐这里!”

都说陈将声野蛮专横,但是,陈辉总觉得陈将声无比慈祥,在他记忆中,从未有看到过陈将声发火的。陈辉小时候,陈将声还只是某钢管厂的一名技术工人,每次回陈家寨,都要给陈辉买糖吃。后来陈将声成了钢管厂的厂长,也利用手中的职权,将年纪尚小的陈辉招到厂里当工人;就象现在他当上县委书记,将陈辉弄到县zf当办公室主任一样。

快八月十五了,陈辉盘算着,要带上昂贵的礼品去送给陈将声这个同族叔叔,但没想到,陈将声今晚竟然要他来一趟,不知dào

有什么事情!

“小辉,现在的这份工作还感觉满yì

吗?”陈将声语气里透着关怀。

陈辉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问,县办公室主任,正科级,民间称之为zf的大管家,权力极大。别的局长、乡长、镇长、乡镇党委书记也是正科级,但是见了zf办公室主任这个科级干部都要恭恭敬敬的问好,极尽巴结之能事!这怎么能有满yì

不满yì

之说呢,陈辉当然是非常满yì

了!

既然陈将声这样问他,他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工作上,一切事情都还好。问题就是——很多人背后乱说,说我——说我上升的得太快了。”

陈将声再次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陈辉坐了下来,陈将声将一盒洋烟扔了过来,语气低沉地说道,“孩子,不要在乎别人说啥!当个强者,以后别人都会仰望你!羡慕你!——我和你妈的事,以前不是常有人说吗?现在人们不说这个了!因为我已经不是陈家寨的一个农民了!陈家寨的闲人们,想说,但是已经够不着说了!”

陈辉刚点着烟,一听到这话,脸有些红。他小时候听陈家寨的人们说过,陈将声和陈辉的妈,就是远房嫂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这件事,也成了别人取笑陈辉的一个笑柄,这么多年过来了,虽然陈将声给他安排工作,扶持他直上青云,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愤恨的。

“你恨我,是吗?”陈将声扭过头,盯着陈辉看着,目光冷冷的,阴鸷得象一只秃鹫!“孩子,说实话!你恨我吗?对叔说句实话!”

陈辉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陈将声在他的手背上了拍了拍,“孩子,别怕!我想知dào

,你恨我吗?现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官职了,只有咱们陈家的两辈人!把你想说的,说出来!”

“哇~~”地一声,陈辉快哭了,“我恨!”陈将声和他母亲私通,这事儿对他的羞辱太大了,这是污辱陈辉的父亲,做儿子的陈辉,当然也感觉丢人了!

陈将声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高悬的一轮月亮,低声说道:“快到农历八月十五了,该团圆的,也要团圆了!我知dào

,你恨我,因为你认为我做的事,是在欺负你的父亲,是吗?”

说完陈将声扭过身子,盯着陈辉,只见陈辉点了点头。

陈将声叹了一口气,冲着陈辉说道:“我理解!不过,现在我只对你说一句话,你就不应该再恨我了!——因为,我才是你真zhèng

的父亲!”

陈辉的手一个哚嗦,夹在手指间的烟掉在了地下。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

“这些年,我想对你说的,终于给你说出来了!——年轻时,在你六七岁的时候,我和你母亲私通的事让别人发xiàn

了!但是,别人却不知dào

,我们这关系,保持有八年了!你母亲心里有数,她清清楚楚地知dào

,你是我的骨血!”说完这些,陈将声看上去完全不是那个平时威严的形象,全然成了一个慈爱的父亲!

陈辉不知dào

该大哭一场,还是该大笑一场。原来自己的出身是这样的龌龊,但是,如果陈将声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自己母亲的丈夫,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自己有什么要因为那个养父的羞辱而恨陈将声呢?

陈将声说完这些话,显得苍老,他重重地坐进沙发里,“小辉,快到八月十五了,这些话一直在我心里憋着,我得给你说出来!不要奇怪,我最近觉得自己老了!——所以,我得扶着你,走快一些,向上升得快一些。你明白了吗?”

陈辉眼里有着一些闪亮晶莹的东西,他慢慢地点了点头,“我——我知dào

了!我全都知dào

了!”

陈将声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孩子,有爹在,你会走得更远,上得更快,爬得更高!——我已经让别人给你办好了在职就读硕士、博士的手续,以前白天县是我的,现在是我闪的,以后白天县是你的!”

陈辉明白,现在县委县zf里面,年轻的、学历又高的,只有王晓帅一个人,自己虽然和王晓帅年龄相近,但是学历上和他差得太远,陈将声这样做,实在是把陈辉的短板,换成长板!

看陈辉接收了这个事实,陈将声的心敞开了,低声给陈辉交待着:“王晓帅这个小子很会策反!太极镇的孟镇长、公安局的赵局长、还有他的儿子赵金绪,派出所的温所长、李所长,都被他策反了!就在最近,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和我共事二十年的黄文锋,也被他策反了!这两天不断地在市里调查小组那里咬我!王晓帅是狼子野心呀!所以,我把我们的真实关系讲给你听!那是因为——你是我亲生儿子!你是唯一不会背叛我的人!”

第二卷第三十一章 女士为官

白天县zf行政综合大楼前面,彩旗飘扬.大楼入口处,挂着一个长长的红布过街帘,上面白色的宋体字写着“白天县公开选拨卫生局局长演讲答辩会”。

金色的阳光射在大楼前面,一辆又一辆的轿车驶了进来。县委、县zf、**、政协,各个机构以及相关单位的人都赶到了这里,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八点过后,新装修的礼堂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数是各机关的公务人员,以及医疗卫生系统的各级领导。大家焦急地看着表,等待着会议的开始,或是交头接耳地讨论、猜测着、分析着,不知dào

谁将是白天县卫生局下一任的局长。

很快,参与竞争的人也到了会场,他们坐在第一排的观众席上,以便于走上台参加演讲答辩。罗雪婷和向小娜坐在一起,虽然开始时有些紧张,但是向小娜握着她的手握了一下,以示鼓励,罗雪婷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向小娜的笑轻佻调皮,毕竟两个女人已经拥有一个秘密,她俩交换了演讲稿,看似竟争对手,又成了朋友,更何况两人都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过了。

将近九点的时候,会场内的气氛严肃起来,主持会议的陈辉上前调试了一下各个话筒,然后坐到了坐旁边。这是会议的惯例,主持会议的人都坐在最边上。

人们静了下来,这时候,陈将声和其他的县领导从前面侧门走进了会场,主席台上,一共有三排,县里的领导坐满了后面的两排,十个评委坐在了第一排,而第一排的侧面,放置着一个讲台,和一个话筒,是留给演讲答辩的竟争者站立的地方。

开始时,由苑龙市卫生局局长和白天县**教科文卫委会主任讲话,阐述这次公开考核选拨卫生局局长的意义。这次考核一共有九个环节,前面的八个环节已经进行完了,各个竟争者之间的得分,差别并不大,所以说,最后一轮的演讲考核,是最关键的了。

王晓帅坐在最后的一排座上,看别人没有注意到他时,扫视了一眼罗雪婷和向小娜,罗雪婷脸一红低下了头,因为昨晚两人还亲呢一会儿;而向小娜则是大胆地看了王晓帅一眼,还迅速地抛了一个飞吻,结果弄得王晓帅惊出了一身冷汗。

前面的讲话完毕,参与竟争的就一个个上讲台演讲,王晓帅将手机上的计算器功能打开,悄悄地算着罗雪婷和向小娜的分数。

其实演讲对于这两个美女来说,无异于一个秀场,两个少妇本来就漂亮,气质好,而且都有高等医学院校就读的经lì

,所以两个人都习惯讲普通话,这样一来,在形象上就占了优势。台下的观众看来,演讲好坏都不在乎,关键是伸着脑袋看着两人娇美的脸蛋和鼓鼓的胸部,脑子里胡乱瞎想一翻,而坐在主席台上的十个评委,却是看不到两人的正面,只是看到了侧背面,所以只好专心听演讲。因为,演讲内容就起着至关重yào

的作用。

十个评委,大多数也算是县级领导,不过有的是退居二线的,有的是已经彻底退休的,但大多数有过在县里掌权操控的经lì

,所以说,罗雪婷用的演讲稿——实jì

上是向小娜的,处处突然县领导在医疗卫生体制改革中的重yào

作用,还强调以前医疗卫生系统取得的成绩归功于以前县领导的指导和支持,因为深得这些评委的心意!所以,罗雪婷的演讲得分是92分,而向小娜的得分是79分!只是向小娜明白王晓帅要挺罗雪婷,自己也无所谓了。

虽然罗雪婷得分较高,但是王晓帅依然没有掉以轻心,很快,陈将声所挺的上场了,他是现粮东镇镇长李陆生,说实在的,王晓帅很反对这种很外行的行政领导到有技术性的卫生局任局长,但是,白天县历来如此,一个正科级领导,可以在文化局干,也可以调到工商局干,也可以调到技术监督局干,还可以调到财政局干,反正只要会管人,会管钱就行!对传统势力来说,进卫生局,哪怕是不知dào

啥叫细菌都行!

但是,陈将声推出的李陆生,实在是打感情牌,按理说一个粗鲁的、初中文化程度的镇长,是不适合到卫生局的,但是,李陆生在感情上让人同情,他在各个乡镇任一把手,干了有近三十年了,李陆生一直想回县城,但是总回不了!为此,他任劳任怨,处处争先,以至于有一次在镇上的失火现场,不顾消除队员阻拦,冲进去背出来一个老太太,因为火烧和浓烟,所以李陆生的嗓子都呛坏了,后来说话声音低沉而沙哑。以前发生的这件事全县人们都知dào

,李陆生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和好领导!

这个李陆生嗓子有病痛,不能大声说话,说话声音还不清,但是,评委们忘了这是演讲比赛,心里的怜悯之情顿生,结果竟然给李陆生打了95分!陈将声的脸上快速掠过一丝笑意!

当然了,一是评委们的同情和崇敬之心在起作用,虽然李陆生的演讲让人听不清说的是啥。第二嘛,李陆生是陈将声力挺的人物,肯定也给评委打过招呼!十大评委中,只有三个和王晓帅关系好、听他的话,其余七个人中,有几个和陈将声私交甚好就不得而知,但估计,最少要有五个了!

王晓帅悄悄地把前几轮的得分和今天的现场得分加了一下,现在看来,李陆生的总分排在第一,罗雪婷排在了第二,向小娜排在了第三名!按这个结局看的话,卫生局局长,非李陆生莫属了!王晓帅扭头看了一下,陈将声脸上显出欢欣的神情,但是,王晓帅心里也正在开心,因为陈将声不知dào

,在这十个评委之外,还有十个评委,这个包袱,马上就抖了出来。

这时,县委办公室主任走到到主席台一侧,在陈辉耳边低语几句,又跑到陈将声耳边低语。陈辉脸上露出惊鄂的神色,他怔了怔,看了陈将声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主席台上,只有王晓帅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

陈将声脸上也是写着惊奇,他慢慢地拿过话筒,试了一下,打断了别人的发言,对主席台下面说道:“同志们!这次公开考核卫生局局长的活动,得到了市委市zf的重视,就在刚才我们进行演讲答辨的时候,市委书记龙云恺同志,副市长周莹同志,省卫生厅人事科科长郭玉同志等领导,已经在zf宾馆的广播电台上听到了我们演讲答辩的直播——”

这时,一行人出现在大礼堂主席台一侧的门口,陈将声赶快站了起来,急促地说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委市zf及卫生厅的领导!”

市委书记龙云恺身材高大,走到讲台上,拿起话筒,声音宏亮地说道:“同志们,今天没有打扰大家,因为事先不想让县里费心接待我们!这次公开考核选拨干部,很有意义!所以呢,我们想让县里集中精力搞这件事,而我们已经在zf宾馆里,听完了这次演讲!很有意义,很有启发呀!”说完,坐了下来。

陈将声连忙凑过去说道:“龙书记应该早些来现场指导嘛!”

龙云恺抚了抚肚皮,笑了笑,“其实在哪里听一样的!”,然后对台下说道:“今天我们市委和市zf来了五位同志,省卫生厅来了五位同志,刚好是十位同志。我们也给这几位参加竟争卫生局局长的同志打打分,——这是我们在宾馆里给这几位同志打的分数!”

说着,龙云恺将几张纸收了过来,将市委市zf、以及省卫生厅领导的打分念了出来。这些分数,全是上级领导打的,因此,算分数,是不可能不给算上的!这样一来,成了二十个评委,而这后来的十个领导,都觉得罗雪婷的演讲稿很有意义,强调一点——必须在上级领导的指导和支持下,才能取得医疗卫生体制改革的胜利!由此看来,罗雪婷和向小娜换稿子,真是换对了!

陈将声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但是,一两分钟后,就变成满面红光,笑意盈面了,这就是当领导的涵养。县里选拨卫生局局长,和市里以及省卫生厅鸟不相干,谁知dào

他们会突然插进来这么一杠子!

罗雪婷的演讲稿,凸显领导地位,所以市委及市zf给了高分;而且又加入了学术性的一些想法,所以省卫生厅领导也给了高分;而李陆生沙哑的声音、外行的想法,得不到市里省里领导的认可,当然得了低分——省市的领导又不知dào

他以前火中救人的壮举!

这十位领导一出现,各位竟争者的得分重新计算公布,罗雪婷,取得了最后环节的最高分!再加上以前各个环节考核中的优势,她得到了最后的胜利!

虽然县里组织上要在另一个场合宣bù

罗雪婷任白天县卫生局局长,但是,龙云恺是个喜欢宣bù

好消息的人,此时,他似乎都按捺不住,半认真半开玩笑地伸出手,和罗雪婷握手,然后喜悦地说着:“祝hè你呀!罗局长!你是白天县历史上第一任女卫生局长,在我的印象中,在苑龙市各个区县中,也是唯一的一个女卫生局局长!”

第二卷第三十二章 男人猎物

龙云恺看了一眼罗雪婷,给陈将声使了个眼色,意思好像是说,会议可以结束了.于是陈将声对着话筒宣bù

,“白天县公开选拨卫生局局长演讲答辩会,过程公开、公平、公正,这次演讲赛,县医院急救科主任罗雪婷同志,最终取得了96分的优异成绩,在此,我代表省、市、县各级领导,向罗雪婷同志表示祝hè。”

台下一阵鼓掌声,人人脸上带着欣喜兴奋的神情,激动得好像罗雪婷马上就能嫁给他们一样!

王晓帅目光与龙云恺书记的目光相遇,两人会意一笑。原来,前几天王晓帅就给龙云恺书记反映过,演讲考核过程,可能会受到一些顽固势力的影响,他希望龙书记亲临现场,能够指导一下,起到竖立权威的作用。

同时,王晓帅又给中天省卫生厅的一些专家型官员致函反映,作为中天省第一次公开考核选拨卫生局干部,应该要有省卫生厅的领导在场指导,他将卫生系统参与竟争考核的人员罗雪婷和向小娜的资料附在信里,并特别有意地附上了夏季淡妆生活照。这是学校女生就业投简历时惯用的招数。

于是,龙书记带领的市领导就和省卫生厅的领导来到了县zf,住进了王晓帅安排的宾馆内,在宾馆的小会议室内,收看了县电视台的实况转播,并非打了分数。

陈将声十分恼火,但也无计可施,只好kàn

着省市的领导们对比赛结果施加影响。

既然省厅及市领导来了一堆,散会后,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和罗雪婷握手表示祝hè,男人们看着她那晶莹白玉似的手,都想握上一握,虽然官职不同,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称谓叫做“男人”罗雪婷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皮裙,皮裙很短,膝盖下露出淡灰色棉丝袜,紧紧包裹着她线条优秀的大腿小腿,显得弹力十足,精致的黑色镶银星皮靴,更增添了几分成熟妩媚的妩媚韵味,她漂亮的大眼睛更好像有一种勾魂夺魄的魔力,想不吸引人都难!

罗雪婷应付半天才结束,向小娜跑过来抱着她,亲亲热热地在耳边小声喊了一句:“姐!你当卫生局长了,以后是我的领导了!以后多包涵妹子哟!——走,咱姐妹俩喝两杯去!”

但是,罗雪婷身份提高一个档次,已经陷入了官场应酬的地步,中午陈将声代表县里领导宴请省市领导,作为下一任的卫生局局长罗雪婷,当然得奉陪着了。

省市领导们从会场出来,一个个躬身坐进车里,车队驶出了zf大院,王晓帅忽然想到,罗雪婷来的时候,是和向小娜坐车一起来的,走的时候没见到她上向小娜的车,开始还以为她到卫生间了,于是自己站在身边,等着罗雪婷出来,可是等了一会儿没有等着,他给罗雪婷打了个电话,一问,才知dào

龙云恺邀请罗雪婷坐进他的车里,一起到县委招待所去了。

他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不对劲,回忆一下,想到龙书记来到会场后,似乎眼神都没有离开罗雪婷,而且他的话似乎显得特别多,谈吐既风趣又幽默,似乎是在逗罗雪婷开心,看样子,龙书记是非常欣赏罗雪婷。

王晓帅闷闷地点着烟,抽了一口,打开车门正要坐进车里,忽然听到有人喊:“王县长——等一下!”

扭头一看,陈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冲他善意地笑了笑,“王县,今天省市领导来的多,我的车刚才送省厅的几个领导去县委招待所了,我不想等车过来,我坐你的车吧!”

王晓帅看他讨好的笑意,轻轻点了一下头,陈辉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王晓帅套好安全带,发动着引擎,车驶了出去。

县委新盖了招待所,十分气派,因为用地面积大,就设到了县城的东郊,几乎是快要出城了。

陈辉掏出一盒洋烟,放在挡风玻璃内侧的前台上,“晓帅哥,你抽抽这个,很不错的!”

王晓帅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辉想了一下,又说道:“晓帅哥,你啥时候学会开车了?其实,自己会开车挺方便的,只是便宜了司机,这家伙们就有闲时间打升级了!”

王晓帅依在是淡淡地笑笑,没有回话。

陈辉想起那晚陈将声给他的教导,“要讨好你不喜欢的人,要巴结冷落你的人!”暗想这是陈书记,不,这是爸爸一生的经验之谈,他从一个普通的工人,走到一县的权力巅峰,这经验是宝贵的,自己一定要遵循的。

于是,陈辉没有计较王晓帅的不理不睬,反而更亲热地笑了笑,“晓帅哥!我看出来了,那个罗雪婷,看中你了!她看你的时候,两眼晶晶闪亮,笑得露出了两个酒窝!——我要是你呀,我就追她!肯定轻轻松松地就追到了!”

这下王晓帅没法不睬他了,一个男人,愿意和另外一个男人谈女人,这是彻底地畅开心扉,就算看不起陈辉,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陈辉啊!你小子!靠,你不是捉弄哥?哥是没有结婚的大小伙,二十朗当岁的,你说,我能去追一个四十岁的女人?——靠,她孩子都上高中了!天底下的女人死绝了?!我日,你这张嘴可真够臭的,你是在损我?哥要追女人,咋说也得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陈辉讪笑两声,“哥呀!看你——思想咋这么不解放呢?我说让你追她,不是追到了结婚嘛!啥年头了,你是京城里来的博士,连这事都弄不明白吗?你追到她了,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嘛,算了,我啥也不讲了,你总不能连这个都弄不懂吧?哥呀!你没把俺兄弟看!你——你不交心啊!”

陈辉带着满脸猥亵的笑意,王晓帅笑得快要捂着肚子,连连摇头,“陈辉呀,你小子,真行啊!人家罗雪婷,一个女名医,一个医院科室主任——不不不,一个卫生局的局长,不是按摩店里的小妞,不结婚,人家能让你那个那个嘛,你小子,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

此时车内的气氛,异常的融洽,以往有过的冲突,似乎烟消云散了。王晓帅忽然想到了广告招牌的事情,对陈辉说道:“对了!你现在还兼着城管执法局的大队长?真够你忙的!”

陈辉苦笑一下,“城管执法局,定有罚款任务的,这有提成的,所以我得把今年的城管工作干完,好结算一年的罚款提成,等明年我就要缷下这个挑子了!——我现在干正科级的zf办主任,谁还想兼那个差事呀?”

王晓帅翻了一眼,“你小子,别装!——你天生就爱在街上耍横!邮电大楼那边,我在二楼办的武术培训班,竖了个广告,你小子怎么不让竖广告牌?”

陈辉惊讶地说了一句:“我的哥呀,那个什么武术培训班是你开的?我还以为是那个一楼卖手机的家伙开的!——这让我咋说呢,邮电大楼在市中心,有规定的,不能在街边竖广告牌!”

“规定个球呀!”王晓帅冷冷地说一句,“培训班是我开的,那个手机店也是我开的,你让不让竖广告牌,不让放置,现在就滚下来,以后少在我面前哥长哥短的!”

“好好好!既然是你的产业,那就放置吧,我随后给城管局的队员打个招呼,不管手机店和武术培训班沿街放招牌的事!——唉,你咋感谢我呀!——要不,你要对罗雪婷没有兴趣,我追咋样?”陈辉的光头贼亮贼亮的,眼光也是贼亮贼亮的。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个寡妇,你也看得上,低级趣味!”王晓帅狠狠地说道:“你简直是变态!zf门口有个卖油炸糖糕的老太太,今年有七十多岁,要不要哥给你介shào

一下?”

陈辉哈哈大笑,摸着光头,“王县呀,你是不是装糊涂,罗雪婷可是极品呀,你没有看到,今天来的那么多省、市、县领导,个个看到罗雪婷眼珠都快要跳出来了!哥,你要不追他,我真下手了啊!咱俩都没结婚,追追女人,有啥不可以的?说实话,我不知怎么回事,对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还真看不上眼,我以前一直在想,要交女朋友,就得找个寡妇,有味道——”

“陈辉,你小子可以去死了!早知dào

你这么变态,就不让你坐我的车了,晦气——”王晓帅的话还没有说话,突然踩着一个急刹车!陈辉差一点撞到挡风玻璃上了!

“我靠,还真说对了!”王晓帅吓得出头上冒汗,原来,此时已经驶到了市委招待所门口,正要进去时,一辆自行车从侧面冲了出来,在轿车前面停着了,但是已经是倒在车头前面了,要不是刹车好,差一点把骑自行车的人撞飞了!

王晓帅定睛一看,骑自行车的人,竟然是zf宾馆,自己套间里配的女服wù

员郑茗兰!奇怪的是,市委招待所和zf宾馆是不相干的,她到这里来干什么?

第二卷第三十三章 酒的悬疑

王晓帅连忙打开车门跳了出来,一看,她是连人带车倒在地下,于是急忙把茗兰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茗兰,你没事吧?没撞疼吧?——你骑自行车怎么骑那么快呀?!”

茗兰没有撞伤,只是脸吓得苍白,她看了一眼王晓帅,紧张地说道:“老天!可找到你了!我有要紧的事情告sù

你!”

“嗯,什么要紧的事?”王晓帅大吃一惊,要紧的事,不知dào

是公事还是私事!

“那个女人,准bèi

害你,你千万不要和她在一起了!要不然,你会后悔的?”茗兰气呼呼地说着.

“嗯?哪个女人要害我?”王晓帅心里一怔,自己交往过的,关系暧昧的女人不止一个了。

“医院的那个女人——罗雪婷!”茗兰咬了咬嘴唇,补充道“哼!好几次跑到zf宾馆那你的那个,说普通话的那个寡妇!——以前一看她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得到了确切消息,这两天她就要害你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白骨精!”

郑茗兰越说王晓帅越糊涂,但是,县委宾馆门口人来人往,一个个进出的人都是大大小小的白天县官员,很好奇地看着王晓帅和穿着zf宾馆服wù

员制服的郑茗兰。这个场合没法进一步地深问,王晓帅想让她把自行车放在门岗那里,然后到车里说。可是又一想,陈辉还在车里,他还是茗兰以前订过亲的未婚夫,只是自己把他们拆散了,茗兰到车里坐肯定还是尴尬,于是对茗兰叮嘱道:“我知dào

了!我这几天提防着!——你现在先回zf宾馆吧,我吃过饭就回去,到时候再和你细谈!”

茗兰骑上自行车回去了,陈辉在车里看着外面发生的一慕,以为茗兰真的是王晓帅的马子,恨恨地骂了一句,“貌似纯洁的**!幸好没有娶你!老子的爹是县委书记,以后要的妞要模特、空姐、歌星级的!”

看着茗兰走了,王晓帅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想到以往和陈辉打架的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已经驶进县委招待所,车一拐弯在停车场停了下来,此时和陈辉都从车里出来,朝宴会厅走了过去。

这天县委招待所定的是三桌,牡丹厅是县市领导一起坐的,菊花厅是罗雪婷和省卫生厅领导、县卫生局现任领导坐的,月季厅是新闻记者和县委宣传部的同志们坐的。

王晓帅和陈辉走进了牡丹厅,装饰高雅华贵的房间里,县里的市里的领导几乎已经到齐了,围坐在铺着白桌布的圆形餐桌旁边,自己居于末位,本想在最靠门口的下位坐,但是龙云恺冲着他招了招手,“来来来,王县长,坐到这里嘛,我最喜欢和年轻人坐一起,这样感觉我也年轻很多岁!”

市委书记龙云恺是坐在最上位的,他的右边是县委书记陈将声。这样一招呼,王晓帅只好走过去坐在了龙云恺的左边,顿时几个县领导都看出来了,龙书记是很欣赏很支持这个排名居未的年轻副县长。

菜端了上来,酒也打开了,但是县里领导在市领导面前,总是有些拘束。龙书记轻轻地凑过去,问王晓帅,“你们县卫生局局长现在撤下来了吗?那个罗女士什么时候能上任?”

王晓帅夹了一口菜,感觉有些不对劲,龙书记确实在罗雪婷太关心了,自从在演讲会场看到罗雪婷以后,就不停地给她谈话,当然了,作为一个市领导,对一个通过公开考核竟争县卫生局局长的女同志,多一些支持、多一些鼓是应该的,多谈谈话也不算什么。可是,这就一会儿没见到罗雪婷,就赶快地向王晓帅打听她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上任,这显得有些不合适了,这具体上任的细节,完全是县里的事情。市领导问得过细,就显得——就容易让人想得多。

王晓帅觉得很有压力,认真地想了两分钟,才压低声音凑在龙书记耳边说道:“现任的卫生局局长秦月岗同志,还要在任一段时间;秦局长离卸职不远了,还是等今年过完吧!当然,他身体不好,年龄也大,如果他能早一点提出来卸任、离任,那我们也可以理顺章成的批准;但是秦局长没有提出来,县里领导去催促他早些离职卸任,也不太合适,老同志们都是辛苦一辈子,从尊严、脸面上来说,都是应该充分考lǜ

,不能伤到人家的自尊心!我们是这样考lǜ

的,也不知dào

龙书记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龙云恺轻轻点了点头,“嗯,他原定的时间是过完春节,是吗?”

王晓帅说道:“是呀!这不都到中秋节了嘛,俗话说,‘月怕一旬,年怕中秋’,过了十号,一个月很快都过去了;过了中秋,这一年也快过完了,估计眨眨眼的功夫,这一年就过去了!”

这时,县**主任荣司辉站了起来,脸上笑得如同绽开的菊花,“龙书记,要不是为了公开考核选拨干部的事,你难得到县里指导一次工作!我记得上一次你到白天县考察指导,那是三月份的事情了,这近半年时间了,我前些天还做了个梦,觉得摸你该来了——来!我给你倒个酒,我是**主任,当然是代表白天县一百七十万的老百姓,这个酒你可得喝!”

龙云恺连忙摆手,“唉呀呀,我真是的戒有些时间了!甭说公务场合,就是私下聚会、在家里吃饭,我都是滴酒不沾了!前些天,我有几个战友过来了,有的是一二十年没有见的战友,难得一聚的,但是呢,我还是没有喝酒!”

白天县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周边的县市,喝酒都是三四十度的,而白天县人们喝酒,非喝52度的不可;而且,白天县劝酒成风,有亲朋好友来,不让他喝得大醉一场,简直就是没有敬意!所以说,在白天县喝酒,除非你滴酒不沾,否则,那就要被灌得酩酊大醉了。

虽然龙云恺连连摆手,但是,荣司辉却依然劝着,荣司辉在白天县**干得年代也多了,基本上也快退了,所以,成了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也不怕!他站在龙云恺身后,端着满满的一杯酒,说啥也不离开。

龙云恺看他年纪大,只好接过酒杯,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晓帅,“这样吧,我这个酒,确实是不能喝的,晓帅年轻,让他替我好了!”说着要往王晓帅的酒杯里倒。

荣司辉连忙拦着,“龙书记,这个酒不是我倒的,我只是代表,是白天县老百姓给你倒的,你不喝,只怕辜负了白天县人民群众的美意!这第一个酒,不能替,你得喝了,以后别人再倒了,你让晓帅替你也好说嘛!”

龙云恺看了看满满的一高脚杯52度的白酒,笑了起来,这种杯子,本来是倒红酒的,倒的时候还不能超过杯子容易的三分之一;现在却是倒的白酒,而且还倒得满满的,几乎要溢了出来。于是嘴上感慨地说道:“白天县真是民风淳朴啊!”

荣司辉坚决不让王晓帅替,但是龙云恺坚决不喝。王晓帅想了想,只好站起来解围,“荣主任,这样吧,前些天我在苑龙市开会,听龙书记讲了一个脑筋急转弯,这样吧,让龙书记再讲一遍,如果你回答正确,龙书记就亲自喝了这杯酒。如果你回答不上来,那我替龙书记喝了这杯酒,你看行不行?”

荣司辉知dào

硬劝也不好,只好借梯子下来了,“好好好!还没有听过龙书记讲脑筋急转弯,那今天就请龙书记讲一个!”

于是围坐一圈的县市领导领导都热烈地鼓起了掌。其实,这一段时间,官场酒宴,流行的是讲荤段子,但是,作为市里第一长官,讲荤段子实在是有损形象,于是龙书记就喜欢讲这种纯洁的脑筋急转弯。

龙云恺想了一下,说道:“嗯,这样的——我说的这个脑筋急转弯,是真事!咱们市里文化局长局长武光辉,酒量倒是可以。但是有一次,他添了孙子,心里高兴,连着喝了三天,后来实在挺不住了,结果呢,看到酒就反胃恶心,听到别人一提到酒,也是很反胃;那天他到艺术学校去讲学,走到市艺术学校大门口,一抬头,看到门牌上写着:滨江路70号,顿时觉得腹内一阵难受,‘哗’地一声,呕吐在学校大门口,后来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一看到滨江’两个字,我还以为是酒呢!说实话,酒喝得多了,现在是看到三点水都反胃~’”

席上的人都笑了起来,龙书记说道,“这事可是真的,那天早上,他本想在街上吃点小吃,一看到一个小吃店门口写着,‘清蒸豆腐脑’,又呕吐了一地,还不停地骂道‘滨江’两个字六个点,都够过份了,这‘清蒸’两个字都七个点,太可恶了!”

人们笑的前俯后仰,龙书记拍了拍巴掌,“大家也都开心了,现在我要说脑筋急转弯的题的,——第二天,武局长走到街上,忽然看到一个妇女在骂街,那妇女站在路上,左手按在腰间,右手指着楼上的一个窗户大骂里面的人,武局长突然又是哇地张开嘴,呕吐了一地,大家猜猜,这是为什么呢?”

顿时席间都静了下来,谁也猜不透答案是什么,

第二卷第三十四章 费尽心机

白天县**主任荣司辉,端着倒满白酒的高脚酒杯,抓耳挠腮,想不出来龙书记那个脑筋急转变的答案.

龙云恺大笑起来,“荣老!这个脑筋急转弯,是我原创的,你想不出答案也在情理之中!——认输吧,我还是让王晓帅替我喝了这杯!”

荣主任实在是想不出答案,只好点了点头,“好吧!就让晓帅替你喝了这杯吧!”

王晓帅哈哈一笑,端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连忙夹了两口菜袪除一下嘴里的辛辣之味。

龙云恺扫视一圈,“哪位想出答案了?”

在座的没有人应声,荣主任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龙书记,在坐的,可能就王晓帅同志学历高了,也不知dào

博士生有没有猜出来答案?”

王晓帅抿着嘴微微一笑,其实他已经知dào

了,但是,他不想太出头,这一桌县市领导里面,比自己有威望的人多的是,出风头不太好,于是连称自己也不知dào



龙书记高兴地说,“连晓帅也猜不出答案,那我就揭秘吧,我告sù

大家,为什么武局长看到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叫骂的妇女,又反胃了,因为,那妇女的姿势就象一个酒壶!所以武局长又当街呕吐起来!”

大家一想,泼妇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叫骂的姿态,确实象一个酒壶,于是一桌市县的领导都笑了起来,都说龙书记的创作的脑筋急转弯,应该申请专利了。

王晓帅也附和着笑了起来,果然,答案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不过,幸好自己说不知dào

,要不然,会扫了龙书记的兴致和自豪感。

领导们和旁边的人互相议论着开着玩笑,龙云恺又凑在王晓帅身边低声说道:“听说罗医生是你的校友?你们华清大学真是人才辈出啊!”

王晓帅摇了摇头,“什么人才呀,我们都是死读书的书呆子!罗医生在医院干了十几年,这才当上局长,算什么人才?哼,我们县里,zf办公室主任陈辉,人家才二十来岁,虽然是没读过书,初中都没毕业,现在不也是正科级吗?人家前几天还领着城管队员在街上收小菜贩的秤,今天就成了zf办主任,这才叫有实力、有魅力、有能力呢!”

龙云恺轻松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别的,王晓帅不知dào

龙书记是什么想法,但是在酒宴上也不便多说,于是连忙将话题岔开,但是龙书记又将话题拉到了罗雪婷身上,他低声对王晓帅说道:“其实,现在让知识技术型人才转型为行政管理人才也很重yào

!这是一种新的社会管理模式,现在我却是有些担心,这位罗医生以前一直奋战在一线的医疗岗位上,如果转型太快,可能会出现不太适应或是管理错乱的情况啊!”

王晓帅“呃”了一声,“龙书记的意思是,支持鼓励知识技术型人才的转型,但是,担心转得快了,会出现一些副作用?”

龙云恺点了点头,夹了一块笋片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觉得,从一个学人到官员,得有一个缓冲的阶段,得有一个坡、一个过渡——”

王晓帅不知dào

龙云恺到底在说什么,暗想是不是龙书记觉得她一下子跳到卫生局局长的宝座上不太合适?但是自己刚才都预先伏了一句话,说陈辉爬得快,意思是陈辉跳得,难道别人就跳不得?

但是,如果龙书记真的反感这种跳级升迁,那让罗雪婷先任一下医院的院长也可以,正想给龙书记提出来这个想法,龙云恺已经放下筷子,低声说道:“其实,我倒是有了一个主意,一会儿给你探讨一下——”

这个时候,县里**部部长又站起身给市里的领导倒酒,王晓帅没有继xù

和龙云恺讨论这个话题。

酒宴持续有一个多小时结束了,在中天省苑龙市、白天县这些地方,有午休的习惯。县市领导的车队又回去了,龙云恺一行各自回到了自己在宾馆的房间里,王晓帅记得龙云恺朝宾馆走去时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于是,自己在宾馆外面磨蹭一下转了一个圈,又悄悄地到了宾馆里面龙云恺的房间门口,他不知dào

龙云恺休息了没有,所以只是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但是立即听到龙云恺的声音:“是晓帅吧,进来!”

王晓帅只好推门而入,看到龙云恺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右腿翘到左腿上,趿着一双拖鞋,坐在电视前面,可能是刚冲过澡,头发上有些湿漉漉的。领导们总爱在下级面前衣冠楚楚,打扮整齐,但是,龙书记在这种很随便的装扮下让王晓帅进来,说明是把他当成很亲密的人了。市委书记和自己不拘礼节,这是器重亲近自己,王晓帅有些感动。

“龙书记,你中午不休息一会儿吗?”王晓帅很谨慎地问道。

“呃——这个,我平时是午休的,但是,今天中午宴会上,我有句话给你说了一半,没有说完,嗯,留着半截话不说出来,难受,睡不着嘛!”龙云恺的手在肚皮上抚摸着,呵呵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晓帅,中午我说什么事说了一半打住了?我怎么忘了?”

王晓帅心里乐了起来,但是脸上还是严肃的表情,这不是龙书记忘了,这是他不好意思接着讲,于是装着不灵醒的样子想了一下,“龙书记宴会上,给我讲,一个知型技术型人才,急速转型为行政管理型官员,这个中间应该有个过度,应该有个缓冲的过程——”

龙书记一拍脑门,“对对对,是这样的,是说到这里了——我的脑子呀,记忆力不如以前了——”说着拿起沙发中间茶几上的一个香蕉给王晓帅递了过去,接着讲道:“罗医生是个很不错的人,我怕她突然走上领导岗位会失去不习惯,不适应的——这样好了,我想让她到市里去——”

王晓帅嘴里刚咬的一块香蕉差一点掉了出来,老天,龙书记让她到市里干嘛,难道要她干市委副书记?“到市里去——龙书记,她行吗?”

龙云恺也拿出一根香蕉,但是捏在手里没有剥皮,沉思了一下,“抽调!是想把她抽调到市委锻炼一下!她现在是急救科的医生嘛,要干局长不是得等过完春节才能正式上任,这半年的时间,我想让她到市委,在我的身边,这样呢,让她学学怎么当官,怎么转变思想,将她大脑中的服wù

意识,换成管理意识!”

王晓帅心里想笑,但又不敢笑出来,在肚子里说了一句:“龙书记,你说那么多,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不就是想多和罗雪婷接触接触嘛,也不直接说,真麻烦!”看龙书记说得很累,王晓帅竟然有了一丝同情,真诚地说道,“龙书记说得有道理,不过,这个女同志,是个很热爱医疗事业的人,你看,她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升迁之事。这次竟争卫生局局长,并不是她想当官,而是她想带动白天县的医疗事业往更好的方面发展。所以说,在医疗系统当官,她是愿意的;但现在让她到纯粹的权力部门去搞行政管理,我估计她不会乐意,也不会投入进去——这样吧,我随后去找她,问问她的意愿,当然了,我会做做思想工作,争取让她同意到市委机关里去历练半年!”

龙云恺一听很高兴,抚着肚皮说道:“这就好!那就拜托你了!——对了,之所以想让她去市委工作一段时间,还有一个原因。她是个女同志,担心以后走到县卫生局局长岗位上,有的人不怕她,不听她的,怕她压不住阵!——如果将她抽调到市委机关工作几个月,那以后回来再任局长职务时,别人就知dào

,她在市委都历练过,肯定是得到市里领导支持的!在市里都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这样呢,有利于她竖立威信,开展工作!”

王晓帅不由得佩服龙云恺考lǜ

事情周全,连忙说道:“谢谢您了,龙书记,没想到你对基层领导的培养如此尽心——”

这时,王晓帅观察到龙云恺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就连忙补充道:“要不是你悉心培养,我从学校出来任副县职,肯定是不能尽职尽责——说实话,当时我到县里任职,还真有点怯啊!”

龙云恺剥开手里的香蕉咬了一口,笑了起来,“是呀!当时知dào

白天县来了一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当副县长,我也有些担心,不过现在看,一切进展的挺好的嘛!对了,那个陈辉,你可能有些看不起他,是吗?”

“是!”王晓帅的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这种人能进县zf,是对我们县zf的污辱!”

龙云恺笑了一下,“自古冰炭难相处,知识分子出身为官,和没什么学历为官的人,确实是很难相处的!——但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先给他一段时间,看看他能不能做出一些成绩嘛!——晓帅,你要学会包容人!”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 再掀风浪

王晓帅坚决不在陈辉跳跃上升的问题上让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略带情绪地在房间内走着,“龙书记,不是我王晓帅容不得人!——县办公室主任,是个举足轻重的位置,让一个初中没有毕业,到野大学混几年全拿个文凭的家伙担任,这是对县zf的不负责,而有一个不负责的县zf办公室,那就是对全县人民的不负责!——龙书记,陈辉是陈将声书记的远房侄子,有这个因素在里面,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龙云恺没有说话,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等王晓帅坐了下来,龙云恺才缓缓地说道:“晓帅,举荐用人,外举不隐仇,内举不避亲,这个道理,你是知dào

的!陈辉的履历我是看过的,虽然他没有读过大学,但是工作上是认真的!”

王晓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茶水茶一点吐到了沙发上,一个城管队的小队长,工作上认真二字从何谈起呀?工作上的认真,就是对小商小贩的残酷.假如城管队长马虎一些,遇到摆摊的卖水果的,睁一只眼避一只眼,只当没看见,反而是内心良善之辈。

但是龙书记这样说了,王晓帅没法给他解释,只是叹了一口气,“真不知dào

这陈辉在城管局有何成绩而言——”。

“晓帅你可不要这样说,我看过以前白天县的城管工作汇报,在白天县,街上摆摊设点的是最少的——”龙云恺立即要给王晓帅讲白天县的城管工作是多么的优秀,王晓帅苦笑着摆了摆手,“龙书记,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总之,我是经过十几年寒窗苦上来的人,我不可能容忍这种人,就在站队买票的人不容许别人加塞一样!——好了,我现在再向你反映一个别的问题,这件事情,很重yào

,涉嫌到一个政处级干部,以前违法犯罪的事情!”

“噢?”龙云恺站了起来,“不是经济问题?”

王晓帅声音低沉一些,“不是经济问题,是——刑事犯罪。有人举报陈将声书记,二十几年前,将一个女清洁工灌醉,然后在晚上钻到她的房间里,实施犯罪行为!只是那名女清洁工,是名孤苦弱小的临时工,当时在陈将声的威逼下,不敢向公安司法机关反映这个问题,后来离开了县zf,没想到的是,二十几年后,县zf宾馆招保洁工,因为生活所迫,这个女人又到了县zf宾馆,当了一名临时工。”

龙云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王晓帅,指着他鼻子说道:“臭小子,你——你和陈将声书记有矛盾,这是县市领导都知dào

的——你在背后说他的过错,他在背后说你的不对,这些都是可以理解原谅的,但是,你说有这种刑事案件,一定要有根有据,要不然,你不能把别人推倒,那你自己可以就倒了!——这件事情,你给公安机关反映了吗?”

王晓帅苦笑一下,“我当时找到那女人询问情况,可是,这种事情,她羞于回答,连夜离开了白天县,据说是到南方打工了,现在听宾馆经理说,她没有音讯了!”

其实,韩素娥此时正在芙蓉街72号打扫院舍卫生呢,只是王晓帅谁也信不过,所以说让她这一段时间住在芙蓉街72号里面,以防止其他不测的事情发生,说实话,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还真得防着别人杀人灭口呢!因为现在能决定陈将声升迁罢免的,除了上级,还有一个韩素娥。

现在的情形反了过来,王晓帅舒展地坐在沙发上,龙云恺站起身,来回搓着手掌,在屋里走来走去。陈将声以前是他提拨为县委书记的,虽然此人性格暴戾、脾气古怪一些,但是,还是务实能干的,在白天县,他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工作,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才休息,有时候甚至更晚,这是全县人民有目共睹的事。没想到,王晓帅突然提出来一个多年前的刑事案件,这真让人头疼。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dào

的?”龙云恺坐了下来,瞪着王晓帅,小声问道。

王晓帅笑了一下,“龙书记想知dào

是谁说的?——那我可以告sù

你,也是一位领导干部说出来的!而且,事发当晚,他也在场,他看到了一切,不过,当时他也只是一个县zf的小职员,陈将声虽然当时不是县委书记,但是比他官职还要大一些,所以此人没有胆量检举!事过近迁,本来他都快遗忘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在县zf宾馆的院里散步,看到了院子里的值班表上,有那个女人的名字和照片,他凑过去一看,才知dào

那个受害的女人,竟然又回来了!”

“你说的他,是谁?”龙云恺的手指敲着大理石茶几桌面,“王晓帅,你不要卖关子,你直接说,是谁告sù

你这件事的?那人是谁?你怎么保证他说的话是真的!”

王晓帅看着焦急的市委书记龙云恺,微微一笑,“我可以说出那个人是谁!但是,我害pà

他受到打击报复!他是举报者,也是当时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证人!至于现在没有证据,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证据!证人是有了,证据在查寻之中,但是,我担心证人会受打击——我在这里斗胆给龙书记提个小小的要求,不知dào

龙书记能否答yīng

?”

龙云恺点了一下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这个臭小子是个很胆大的家伙,居然知dào

和自己讨价还价,真是想得到啊!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寻找证据呢,也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如果我将举报人说出来,他的利益反而受到了损失,那他以后是不会作证的,就算到时候找到了证据,没有了证人,那不也是不对的?所以说,我希望这个举报人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王晓帅目光很坚定,似乎要坚决维护这个举报人的利益。

“好!”龙云恺一口答yīng

,“你说,举报人是谁?是谁看到陈将声在二十多年前用强力欺辱女清洁工?我答yīng

,尽lì

不让举报人受到伤害,不让他的利益受到损失!”

看龙云恺毫不含糊地答yīng

了,王晓帅放心地说道:“举报人,是白天县主管农业的副县长黄文锋!二十多年前,黄文锋晚上住在县zf机关大院内,晚上他刚好目睹了发生过的一切!”

“黄文锋?”龙云恺大吃一惊,怎么能是他呢,前几天市委组织部部长和陈将声向他反映,说是想把黄文锋动一下,理由是他主管农业很多年了,但是工作没有一点起色,木讷保守,暮气沉沉等等,所以陈将声想把黄文锋的副县长的实职撤下来,毕竟考lǜ

到黄文锋任职多年,顾及到面子问题,准bèi

将他提为正处级,但是要给他一个调研员的职位。作为正厅级主政多年的龙云恺,自然知dào

这个调研员的真实权力值!

基层县主管领导的意见,市里组织部还是听的,在市委书记那里汇报一下,是征询意见,但是那几天龙云恺的事情多,所以匆怱看一下汇报材料,也就批示通过了,但是文件还没有下发。

龙云恺的手指捏着下巴,轻轻皱起眉头思索着,刚刚准bèi

撤下黄文锋,但是又答yīng

了王晓帅要保护举报人的利益,这可怎么办?

王晓帅盯着龙云恺,目光无惧无畏,似乎在将他的军,好在龙云恺在高位历练,没有金刚钻,就不会去揽瓷器活,怎么对答,他想了一下就有了思路,“王晓帅同志,给你说句实话,近期准bèi

动一下黄文锋,他工作这么多年没有一点显著成绩,要不是他的校友洪万江在当副省长,早就让他下台了!我刚才说过,保护举报人的利益,真还没有想到是黄文锋,但是呢,我的话说出来了,一定会信守诺言的,但是,诺言和保证,是有有效期的,是有条件的,不是死板的!假如说你找证据无限期的延长时间,我不可能永远遵循我们的约定,你说是吗?这样!我得提个条件,你一个月内拿出证据,在这一个月内,我可以保证不动黄文锋!”

王晓帅苦笑一下,“龙书记啊,这件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要在一个月内收集到证据,那比登天还难,延长一下,半年时间,行吗?”

龙云恺一摆手,“这样,就三个月时间,定下来了!三个月内,我作工作,不动黄文锋!——另外,你让他到公安机关报案!要从司法程序走!”

王晓帅想了一下,“我没有意见,龙书记,但是,我觉得他不能在白天县立案,他得在苑龙市公安机关报案,因为县公安系统,有很多是陈将声的心腹亲信,在白天县公安系统立案,展天侦察,陈将声很快就会知dào

,或许不利于案情的侦察!而且,在苑龙市立案,要秘密的组成侦察小组搞这件事情!一个副县职举报县委书记,这事不保密不行!”

第二卷第三十六章 高级敲诈

龙云恺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拉开了窗帘,实在是没有想到,白天县的官场斗争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突然,他听到背后有黄文锋说话的声音,扭过头一看,原来是王晓帅拿出一个微型录音机,在播放录音。

这盘录音,是黄文锋那天讲述陈将声二十年前欺辱韩素娥的录音。“龙书记,你听一听,就可以做个大置的判断,这件事情真实的可能性有多大,你心里先有个数!”

龙云恺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仔细地听说黄文锋的录音,他讲述的很细,虽然过去二十多年,但是从他讲的细节处看,这件事的真实性是很难让人置疑的!

龙云恺同意了王晓帅的主张,“好!我同意你提出的条件,这三个月内,我不动黄文锋!另外,可以在苑龙市公安局秘密立案调查!——你随后到苑龙市公安局能孔鹏飞局长讲一下,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他会在保密的情况下侦察这个案件的!”

王晓帅微微一笑,“谢谢龙书记,我这几天会劝一下罗雪婷,让她先到市委做一下纯行政管理的工作,让她能适应从一个医生到卫生局局长的转变——那我就告辞了!龙书记你午休吧!”。

龙云恺脸一红,觉得自己好像是和王晓帅做了一个交yì

,觉得很不好意思。

王晓帅走出龙云恺休息的房间,拉上门关好。走廊里静静地,他踩在松软而又有弹性的镶金边的深蓝色地毯上,慢慢地踱着步子,同时在想,让罗雪婷抽调到市委,是好事还是坏事?龙书记只是纯粹欣赏她、器重她、爱hù

她,还是有别的想法?自己又该怎么去给罗雪婷讲这个事情呢?

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看到人们的眼神胶粘在罗雪婷的身上,才突然发xiàn

罗雪婷是真zhèng

的美女,就连初中没毕业的陈辉也垂涎三尺。龙书记让自己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说是抽调到市委工作几个月,但是,一去不复返也是有可能的!自己虽然没有和她做过出格的事情,但是她的豆腐还是吃过几次,假如她在白天县,估计过不了几次就能完全征服她,眼睁睁的看着这只俊鸟从自己身边飞走飞到苑龙市,实在是不甘心呀!再说了,自己还指望她主政卫生局,以后各项具体措施按自己的布局来实施,假如她到苑龙市不回来了,肯定要别人当卫生局局长,说不定又遂了陈将声的心愿,让他的人上位,那自己主管医疗卫生系统,就处处有障碍、有阻力了!

下楼梯时,王晓帅放慢的脚步,思索着如何委拒龙云恺的提议,不让罗雪婷离开这里。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这不是王晓帅县长吗?我正说去找你呢!”

王晓帅扭头一看,是个瘦瘦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穿着一身名牌西装,头发油光水亮的,苍蝇落到上面都会滑下来的把腿摔断,这正是中天省卫生厅副厅长周乐嘉,据说将马上取代正厅长白孟非,是卫生厅的实权派人物!

“唉呀!是周厅长呀!”王晓帅连忙拐回去,伸出手热情地和周乐嘉握手,“周厅长中午不午休吧?我知dào

,你们是大城市人,工作朝九晚五,不习惯午休,不象我们小城市的人,中午总要睡上一会儿!”

“是呀!你们这边医疗卫生工作搞得太好了,我实在是兴奋的睡不着啊!王县长不忙吧?来屋里聊一会儿?”周厅长热情地拉着他的手,于是只好返身回到了周厅长的房间里。

一进屋,周厅长掏出自己提包里的洋烟给王晓帅,“尝尝这个!这是我前些天到欧洲讲学时带回来的!”

王晓帅一手接烟,一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周厅长点上,嘴里还赞叹道:“周厅长半是学者半为官,真是神仙过的日子,每年总要出国几次!我们在基层为官的,哪有你这么潇洒呀?”

周厅长哈哈大笑起来,“晓帅,现在后悔了吧?你是少年考入华清大学,顺风顺水读完博士,本应该在学界发展,出国易入反掌,谁知dào

你为什么热衷到官场,走向政界了呢?”

王晓帅微微一笑,淡然说道:“唉,我现在也后悔了,只是个位于末位的挂职副县长,连个七品小官都谈不上!以前学的东西又丢了,弄得真是狼狈不堪呀!”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一阵悲苦,自己入学时,学的专业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这种专业是涉及机密的,所以不能再到国外学习研究了!所以才从象牙塔坠入世俗的红尘官场了!

周厅长感慨道:“是呀!我们传统思想里,官本位意识严重呀!不过,其实能入官场也是好事,不是有个笑话嘛,说是人生就得住拿沙特的工资、住英国房子、用瑞典手机、带瑞士手表、娶韩国女人、包日本二奶、做泰国按摩、开德国轿车、坐美国飞机、喝法国红酒,吃澳洲海鲜,抽古巴雪茄,穿意大利皮鞋,玩西班牙女郎,看奥地利歌剧,买俄罗斯别墅,雇菲律宾女佣,配以色列保镖,洗土耳其桑拿!可是,这些各国的享shòu

要想集中于一人,实在是难上登天,不过,你把官做牛了或许前面皆可实现。哈哈哈哈!”

王晓帅摆了摆手,笑了一下,没有多说,象周厅长这种学者型官员,可以多开开玩笑,但是自己是纯粹的官员,也随着说这种玩笑不太合适,更何况周厅长并不是自己私交好的人!于是只是叹气,稍稍调侃一下,“好羡慕周厅长,这些国家你都去过,或许呀,你都尝试过了!——我主管医疗卫生系统,以后想做出成绩,还得周厅长多出主意,想办法!”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高素质官员,和有的酒囊饭袋官员,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次来白天县,一看你就喜欢,年轻、有闯劲、实干!实在是前途无量呀!对了,还有那个罗雪婷,我以前真的不知dào

,一位华清大学临床医学女博士,竟然能在白天县县医院干这么多年,真是让人钦佩呀!对了,我就想给你说罗雪婷的事!”

王晓帅“呃”了一声,心里不由得骂道“操,今天怎么是个男人都要提到罗雪婷呀!”,脸上装出一付不解的样子,“她怎么了?她有什么事?”

周厅长扶了扶眼镜,“嗯,你和她都是是华清大学的,有些话,我想托你给她讲一下!”

王晓帅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周厅长就从提包里掏出一份材料,“你看看,这是我今年刚申报的课题,国家给的研究经费,可以说是很富馀的——我得招人组建课题组,我想要有学历、有临床经验的人,我一直在找,今天才发xiàn

,罗雪婷是最理想的人选!”

王晓帅翻了一下材料,又放下了,看来男人们都盯上罗雪婷了,女人一漂亮,各方面都好,人人抢着要,还有堂而皇之的理由!他想了一下,对周厅长说道:“周厅,这罗雪婷,她本来就是博士呀!再去你的课题组,读博士,搞研究,是不是有些重复了?”

周厅长嘿嘿笑了起来,“王县你这就不明白了!我现在搞的这个课题,是全世界医学界很吃香的!可以说,罗雪婷到这里搞,前景无限呀,以后不管哪个发达国家的医学院任其选择,那个丰厚的薪金,说句实话,比她当局长收入的几十倍还要多!——包括灰色收入!”

王晓帅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周厅长的肩,“周厅,你真可爱!我告sù

你,这个女人很怪,她不爱名利,不爱钱财!她要想到大都市,要想出国,早就走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白天县,是有她的原因,当然人家女人的秘密我也没有去打听,所以我感觉,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唉,不过你说的我都动心了,可惜我不是学医学的,要不然我都想跟你走了!呵呵!”

周厅长苦笑一下,指了指王晓帅,“你呀!你不懂这个课题的意义,我告sù

你,按她的才华和悟性,在我的课题组工作研究,我估计,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将都是有可能的!——你不想让她和这个机会失之交臂吗?”

王晓帅摇了摇头,“周厅,她马上就是卫生局局长了,她想当这个官,是为了白天县的病人!不是我舍不得她这个得力干将!你给我说,我能命令她到你的课题组吗?她在白天县工作,我可以给她下命令!但是,她离开白天县,我就没权命令人家到哪里去,你说是吗?”

周厅长搂着王晓帅的脖子,说道:“王县,工作嘛,意思就是麻烦让你去做做她思想工作,想办法让她同意!——有些很艰难的事情,我也是努力去做!就象你们白天县的血吸虫防治工作,越做越差,还有弄虚做假的现象,假如这事上报到京城,我估计要有县领导掉乌纱帽,可是,我不一直在替你们顶着吗!年年给你们说好话,在白厅长那里替你们做工作,我容易吗?”

王晓帅咬了一下牙,靠,这是敲诈勒索!

第二卷第三十七章 痞子有计

周乐嘉西装革履,端坐在沙发中,名贵香水的味道从衬衣里飘逸出来.他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的,上唇却是留着胡须,有些象《上海滩》里的丁力。

王晓帅哭笑不得,这位周厅长想让罗雪婷到省里,到他的课题组,到他的身边。看来,漂亮女人处处惹麻烦呀!不但给自己惹麻烦,还给自己这个副县长惹麻烦。白天县的血吸虫防治工作,是存zài

有些问题,年年向上汇报时弄虚作假,没想到这成了周厅长要挟王晓帅的一个条件。

王晓帅翻了翻眼睛,身子朝前凑了一下,盯着周乐嘉的眼睛,嘻嘻笑了两声,“周厅长,咱们都是男人,你说话他妈的绕那么多圈子干嘛?你想泡她!是不是?”

周乐嘉没有想到,王晓帅居然把话挑明了说,既然如此,自己也直接说得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一咬牙,点了点头,重重拍了一下王晓帅的肩膀,“晓帅,年纪不大,倒是看懂成年人的事了?嗯?”

“靠,老子也是成年人了!周厅长!”王晓帅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可你他妈的不象个男人,你想泡妞,你自己上,让我去做工作,这事可有些没天理呀?”

“哈哈哈哈”周乐嘉大笑起来,“王县,话别这样说!我周乐嘉不是那种没有手段的人!只不过,我在省城,她在县城,还是有些鞭长莫及。这件事情,算我求你帮忙了,我不是不知dào

好赖的人,卫生厅里各种项目,我随便拨给你几个,一年你们县医疗卫生项目款多弄个一两千万不成问题!”

王晓帅绷着脸嘟囔着:“靠,难道我是个拉皮条的吗?奇怪,省城就没有女人嘛!”

周乐嘉站起身,在酒柜处拿出一瓶红酒打开,倒在高脚杯里面,端过来递给王晓帅一瓶,然后自己悠然地品了一口,仿佛自言自语:“末等**爱妓女,三等**爱美女,二等**爱淑女,一等**爱才女!我周乐嘉身为医学界精英人士,风流倜傥,自认为这一等**还是够资格的!小兄弟,告sù

你,哥上的女人,最次也是硕士生!省城不是没有女人,追在我身后的女人都有一堆,只是哥太爱才了!”说着又是重重地拍了拍王晓帅的肩。

王晓帅喝了一口红酒,笑了一下,略带讥讽地说道,“靠!幸好兄弟是男人!要不然周厅长岂不是也要把我这个副县长给带走发展?唉,周厅长真是太有品味了,小弟佩服!”

周乐嘉拇指和中指夹着勃艮第高脚杯,食指指了一下王晓帅,问道:“怎么样,兄弟,哥认你这个朋友了!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只要劝她到省城我的课题组里来,对我、对你、对她,都是有好处的!”

“否则呢?”王晓帅轻轻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否则,呵呵,以往血吸虫流行病学调查弄假的事,我要兜出来;还有,上个月,省里流行病调查小组在贵县城河发xiàn

霍乱杆菌你们不让上报的事情,我们也要暴料出来,让全国的记者蜂拥而至,呵呵,到时候你这个副县长,会红遍全国!”

王晓帅点了点头,“前些天,县**有位老教师说过,有的官员,基本上和流氓差不多,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呢,呵呵!”

周乐嘉一仰脖,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今天,你终于相信了吧!”

入主白天县以来,王晓帅学会了隐忍,他站起身,脸色平静地对周乐嘉说:“这件事,其实重点在于怎么说服她。我只能给周厅长说,我试一试,但是,不能保证成功!我这个副县长,管不了女人的心思,这你得理解!”

周乐嘉呵呵一笑,凑在他耳边说道:“子曰,‘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你要有这样的心态才行!更何况,这又不是不可为的事情!——事成之后,哥一年给拨几个项目,我承诺,不少于两千万的项目款!”

王晓帅装出一付心动的样子,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周厅长对白天县的厚爱!既然你对白天县有情,白天县也会让周厅长心想事成的!——我这几天就去劝她,我告sù

她,一个女人,当局长,不是好混的!说实话,男人想当卫生局局长,有的时候是想弄几个女医生女护士,她当局长图得啥呀?还真不如到周厅长的课题组发展呢!——我告辞了,随后给你汇报进展结果!”

说着和周乐嘉握了握手,似乎是承诺一种交yì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走到楼下,王晓帅气呼呼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插进钥匙发动着引擎,轿车猛地冲出了县委招待所的院子。路上,他打开车窗,不住地往外面吐,“呸!呸!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原来手里的权力可以这样用,可以逼着老子给你们拉皮条?操!”

虽然心里愤闷无比,但是又无计可施,没有想到罗雪婷一次演讲,自己请省市领导来捧捧场,但招惹了两个惹不起的人物。特别是周乐嘉这种人实在是不好搞,他半在学界半在官场,啥都不在乎,大不了人家屁股一拍走人,到国外照样玩得开,吃香得喝辣的,风流潇洒!

自己不顺着,难免以后会有小鞋穿!其实自己并非没有根基背景之人,给元虎师叔打个电话,随便交待一句,自己平步青云,谁也不敢拦着自己,升迁之路顺得不能再顺!可是自己对解难题的兴趣太大了,实在不想吃这口软饭,更何况,让元虎师叔帮忙,自己就欠了元姹的情!欠女人的情,不好还!虽然元姹青梅竹马,可是那个外国女留学生已经在心里扎根,不可更改!这事儿,有些象郭靖爱上黄蓉,虽然华筝也漂亮贤惠,但就是对华筝不来电!

王晓帅将车速放慢,渐渐地停在路边,他打开车窗,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婉拒龙云恺和周乐嘉,自己在白天县的布局,不能被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打乱,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对策!

他扔掉半后半根烟,又将车发动着,顺着路边漫无目的地开着。忽然,看到远处竖立起一块大彩色的广告招牌,上面写着:“友谊武校,专业学习跆拳道、散打”

上午他得到了陈辉的同意,可以在邮政大楼前面竖那个牌子,所以他立即打电话让江涛、唐小飞、雷永彪把那个宣传招牌树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立好了!

王晓帅的车驶过去停在楼下,自己信步走上二楼,在一侧的办公室里,看到唐小飞斜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在打《星际争霸》,直接走了进去,骂道:“你小子,放着多好的教头不去学点东西,整天打游戏,还不如玩玩《帝国时代》呢!——你看人家雷永彪,天天跟着元龙师傅学,从来不摸电脑!”

唐小飞一脸痞子样,笑嘻嘻地掏出烟递给王晓帅,“晓帅哥,我不想做打手!我的理想是,做管理打手的人,所以呢,我就不学了!——今天咋有空来这里?对了,我把收的学费给你——”

王晓帅连连摆手,“钱你们留着用,但是收入支出要有个明细。以后这是你们的家业和事业,不要胡来!我是董事长,你们都是董事会的成员,你们手头宽馀一些,就可以对俺师傅元龙供奉的一些!记着替我把师傅照顾好——记着,他不吃肉!”

说完转身要走,但是又想到了两个男人让他给搓合罗雪婷的事情,于是心里烦闷,真想倒头一睡不起,干脆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长沙发里,冲唐小飞嚷道,“去!给哥拿两瓶冰镇啤酒!”

唐小飞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讪笑着,“晓帅哥,遇到麻烦了?天底下还有啥能难道晓帅哥的,我就不信!要不然给俺说说,俺玩点阴的折腾死他!”

这话虽然是无赖,但是王晓帅想到那周乐嘉这种阴人,也真是个痞子,说不定,唐小飞这种小痞子有的是办法!于是就含糊地说,有两个男人想泡一个女人,这两个男人都得罪不起,可是没办法替这个女人摆脱这两个男人的纠缠,但也真是麻烦。

唐小飞从冰柜里提出两瓶啤酒“啪”“啪”打开,咧着嘴说道:“靠,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这种事,很简单,我认识一个妞,是我认的干妹子,在上中专,学校里有个男老师看上她了,我日,比俺干妹子大十五岁,还天天写求爱信缠我妹,弄得俺妹子很烦,又不敢得罪这个老师,后来呢,我给俺干妹子出了个主意,后来呢,这位老师再也不缠俺妹子了,见了我妹子连瞅一眼也不瞅了!你猜猜俺出的啥主意?”

王晓帅觉得唐小飞说的这个事例还真有些象罗雪婷正遭遇到的事儿,于是兴奋地坐了起来,“靠!我要是能猜到这个主意,我现在还会犯难吗?你就直说吧,你后来想的什么办法,能让那个老师对你干妹子不再感兴趣?”

第二卷第三十七章 痞子有计

周乐嘉西装革履,端坐在沙发中,名贵香水的味道从衬衣里飘逸出来.他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的,上唇却是留着胡须,有些象《上海滩》里的丁力。

王晓帅哭笑不得,这位周厅长想让罗雪婷到省里,到他的课题组,到他的身边。看来,漂亮女人处处惹麻烦呀!不但给自己惹麻烦,还给自己这个副县长惹麻烦。白天县的血吸虫防治工作,是存zài

有些问题,年年向上汇报时弄虚作假,没想到这成了周厅长要挟王晓帅的一个条件。

王晓帅翻了翻眼睛,身子朝前凑了一下,盯着周乐嘉的眼睛,嘻嘻笑了两声,“周厅长,咱们都是男人,你说话他妈的绕那么多圈子干嘛?你想泡她!是不是?”

周乐嘉没有想到,王晓帅居然把话挑明了说,既然如此,自己也直接说得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一咬牙,点了点头,重重拍了一下王晓帅的肩膀,“晓帅,年纪不大,倒是看懂成年人的事了?嗯?”

“靠,老子也是成年人了!周厅长!”王晓帅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可你他妈的不象个男人,你想泡妞,你自己上,让我去做工作,这事可有些没天理呀?”

“哈哈哈哈”周乐嘉大笑起来,“王县,话别这样说!我周乐嘉不是那种没有手段的人!只不过,我在省城,她在县城,还是有些鞭长莫及。这件事情,算我求你帮忙了,我不是不知dào

好赖的人,卫生厅里各种项目,我随便拨给你几个,一年你们县医疗卫生项目款多弄个一两千万不成问题!”

王晓帅绷着脸嘟囔着:“靠,难道我是个拉皮条的吗?奇怪,省城就没有女人嘛!”

周乐嘉站起身,在酒柜处拿出一瓶红酒打开,倒在高脚杯里面,端过来递给王晓帅一瓶,然后自己悠然地品了一口,仿佛自言自语:“末等**爱妓女,三等**爱美女,二等**爱淑女,一等**爱才女!我周乐嘉身为医学界精英人士,风流倜傥,自认为这一等**还是够资格的!小兄弟,告sù

你,哥上的女人,最次也是硕士生!省城不是没有女人,追在我身后的女人都有一堆,只是哥太爱才了!”说着又是重重地拍了拍王晓帅的肩。

王晓帅喝了一口红酒,笑了一下,略带讥讽地说道,“靠!幸好兄弟是男人!要不然周厅长岂不是也要把我这个副县长给带走发展?唉,周厅长真是太有品味了,小弟佩服!”

周乐嘉拇指和中指夹着勃艮第高脚杯,食指指了一下王晓帅,问道:“怎么样,兄弟,哥认你这个朋友了!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只要劝她到省城我的课题组里来,对我、对你、对她,都是有好处的!”

“否则呢?”王晓帅轻轻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否则,呵呵,以往血吸虫流行病学调查弄假的事,我要兜出来;还有,上个月,省里流行病调查小组在贵县城河发xiàn

霍乱杆菌你们不让上报的事情,我们也要暴料出来,让全国的记者蜂拥而至,呵呵,到时候你这个副县长,会红遍全国!”

王晓帅点了点头,“前些天,县**有位老教师说过,有的官员,基本上和流氓差不多,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呢,呵呵!”

周乐嘉一仰脖,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今天,你终于相信了吧!”

入主白天县以来,王晓帅学会了隐忍,他站起身,脸色平静地对周乐嘉说:“这件事,其实重点在于怎么说服她。我只能给周厅长说,我试一试,但是,不能保证成功!我这个副县长,管不了女人的心思,这你得理解!”

周乐嘉呵呵一笑,凑在他耳边说道:“子曰,‘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你要有这样的心态才行!更何况,这又不是不可为的事情!——事成之后,哥一年给拨几个项目,我承诺,不少于两千万的项目款!”

王晓帅装出一付心动的样子,点了点头,“其实,这也是周厅长对白天县的厚爱!既然你对白天县有情,白天县也会让周厅长心想事成的!——我这几天就去劝她,我告sù

她,一个女人,当局长,不是好混的!说实话,男人想当卫生局局长,有的时候是想弄几个女医生女护士,她当局长图得啥呀?还真不如到周厅长的课题组发展呢!——我告辞了,随后给你汇报进展结果!”

说着和周乐嘉握了握手,似乎是承诺一种交yì

,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走到楼下,王晓帅气呼呼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插进钥匙发动着引擎,轿车猛地冲出了县委招待所的院子。路上,他打开车窗,不住地往外面吐,“呸!呸!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原来手里的权力可以这样用,可以逼着老子给你们拉皮条?操!”

虽然心里愤闷无比,但是又无计可施,没有想到罗雪婷一次演讲,自己请省市领导来捧捧场,但招惹了两个惹不起的人物。特别是周乐嘉这种人实在是不好搞,他半在学界半在官场,啥都不在乎,大不了人家屁股一拍走人,到国外照样玩得开,吃香得喝辣的,风流潇洒!

自己不顺着,难免以后会有小鞋穿!其实自己并非没有根基背景之人,给元虎师叔打个电话,随便交待一句,自己平步青云,谁也不敢拦着自己,升迁之路顺得不能再顺!可是自己对解难题的兴趣太大了,实在不想吃这口软饭,更何况,让元虎师叔帮忙,自己就欠了元姹的情!欠女人的情,不好还!虽然元姹青梅竹马,可是那个外国女留学生已经在心里扎根,不可更改!这事儿,有些象郭靖爱上黄蓉,虽然华筝也漂亮贤惠,但就是对华筝不来电!

王晓帅将车速放慢,渐渐地停在路边,他打开车窗,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实在想不出来怎么婉拒龙云恺和周乐嘉,自己在白天县的布局,不能被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情打乱,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对策!

他扔掉半后半根烟,又将车发动着,顺着路边漫无目的地开着。忽然,看到远处竖立起一块大彩色的广告招牌,上面写着:“友谊武校,专业学习跆拳道、散打”

上午他得到了陈辉的同意,可以在邮政大楼前面竖那个牌子,所以他立即打电话让江涛、唐小飞、雷永彪把那个宣传招牌树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立好了!

王晓帅的车驶过去停在楼下,自己信步走上二楼,在一侧的办公室里,看到唐小飞斜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在打《星际争霸》,直接走了进去,骂道:“你小子,放着多好的教头不去学点东西,整天打游戏,还不如玩玩《帝国时代》呢!——你看人家雷永彪,天天跟着元龙师傅学,从来不摸电脑!”

唐小飞一脸痞子样,笑嘻嘻地掏出烟递给王晓帅,“晓帅哥,我不想做打手!我的理想是,做管理打手的人,所以呢,我就不学了!——今天咋有空来这里?对了,我把收的学费给你——”

王晓帅连连摆手,“钱你们留着用,但是收入支出要有个明细。以后这是你们的家业和事业,不要胡来!我是董事长,你们都是董事会的成员,你们手头宽馀一些,就可以对俺师傅元龙供奉的一些!记着替我把师傅照顾好——记着,他不吃肉!”

说完转身要走,但是又想到了两个男人让他给搓合罗雪婷的事情,于是心里烦闷,真想倒头一睡不起,干脆一屁股坐在办公室的长沙发里,冲唐小飞嚷道,“去!给哥拿两瓶冰镇啤酒!”

唐小飞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讪笑着,“晓帅哥,遇到麻烦了?天底下还有啥能难道晓帅哥的,我就不信!要不然给俺说说,俺玩点阴的折腾死他!”

这话虽然是无赖,但是王晓帅想到那周乐嘉这种阴人,也真是个痞子,说不定,唐小飞这种小痞子有的是办法!于是就含糊地说,有两个男人想泡一个女人,这两个男人都得罪不起,可是没办法替这个女人摆脱这两个男人的纠缠,但也真是麻烦。

唐小飞从冰柜里提出两瓶啤酒“啪”“啪”打开,咧着嘴说道:“靠,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这种事,很简单,我认识一个妞,是我认的干妹子,在上中专,学校里有个男老师看上她了,我日,比俺干妹子大十五岁,还天天写求爱信缠我妹,弄得俺妹子很烦,又不敢得罪这个老师,后来呢,我给俺干妹子出了个主意,后来呢,这位老师再也不缠俺妹子了,见了我妹子连瞅一眼也不瞅了!你猜猜俺出的啥主意?”

王晓帅觉得唐小飞说的这个事例还真有些象罗雪婷正遭遇到的事儿,于是兴奋地坐了起来,“靠!我要是能猜到这个主意,我现在还会犯难吗?你就直说吧,你后来想的什么办法,能让那个老师对你干妹子不再感兴趣?”

第二卷第三十八章 兵行奇招

唐小飞拿着开瓶器,打开两瓶啤酒,一瓶递给了王晓帅,“哥呀!这叫咋说呢?你不是笑话我吗?你一个博士生向我请教?”,脸上带着颇为得yì

的表情.

王晓帅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放下瓶子,“因为我遇到像你一样痞的家伙!所以找你这样的人才能找到答案!”

听王晓帅这样说,唐小飞得yì

不起来了,讪笑两下,“哥呀!原来如此!好,我给你讲讲,俺的干妹子咋摆脱她老师的求爱!嗯——她故yì

到一个小的私人门诊,给了那个医生五十元,说让开一个那种病的病历和药方,好象就那种病嘛,梅毒、淋病、尖锐湿疣什么的,然后过了几天,去找老师说得病了,想请几天假输液,老师说,要想请假,得有诊断证明才行,于是呢,我妹妹就把诊断证明和开的处方拿出来给老师看。那老师一看,靠,这个小妞看样子挺Lang的,Lang得都有病了,以后可不敢跟她交往,于是,以后也不追她了!——你说我的办法怎么样?”

王晓帅拍了拍脑袋,“操!你说的倒还真是个主意!”,这件事的处理方法是可以用来借鉴的,但是要改一改操作方式,假如说,能让龙云恺和周乐嘉误认为罗雪婷得有那些病,嘿嘿,估计他们就没有胃口了。

但是,怎么能谎造一个罗雪婷有那种病的假象呢?这也得个技术,想了想,倒是没法和唐小飞商量了,涉及龙云恺和周乐嘉的事情,能和小痞子小混混唐小飞商量谋划吗?

想来想去,唯有两个亲近的女人可以商量的,一个是《苑龙都市报》报社主任吴杏娟,另一个是白天县医院副院长向小娜。吴杏娟这些天去国外旅游了,只有向小娜在,于是连忙给向小娜打了个电话,让她到芙蓉街72号他的私宅里,商量一下咋摆平两个男人纠缠罗雪婷的事情。

独自开车回到芙蓉街72号,已经是下午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赫然吃了一惊,原来有韩素娥在里面打扫,院子里已经和以往大相同了,处处清洁整齐,让人舒心!

“王县长,你回来了!”韩素娥听到门响,从一旁的房舍里走了出来,这在前朝,也正是仆人住的厢房。

“韩阿姨,你这些天肯定辛苦了,院子里好整洁呀!——对了,你干活的时候,不要一天干得太多,这个院子我偶尔来的,也不是常住,你可不要累坏身体呀!”王晓帅十分感激韩素娥,这是个辛勤成了习惯的妇女,每天都是忙不下来,闲了反而觉得难受。

“看王县长说的,这些家务活怎么能累呢!王县长吃过饭了吧,你什么时候饿了,给我说一声,我去厨房里给你做些好吃的!”韩素娥的眼神十分慈祥,这让王晓帅心里一阵难受,二十多年前,这个善良的女清洁工,被陈将声侮辱;二十几年后,陈将声从县委县zf的一般人员混成了县委书记,而这个女清洁工,依然是在社会的最底层劳作者。

“谢谢你了,韩阿姨,你中午一定要休息一会儿!我一般没有什么事情的,你到屋里尽管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的!”王晓帅语气十分柔和地对韩素娥交待着。

韩素娥把一壶开水提到了王晓帅的书房里,然后返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刚一进去,王晓帅就接到了向小娜的电话,“宝贝帅帅,你回到芙蓉街72号了吗?”

“是呀!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能赶过来?”一想到向小娜要过来了,觉得有些躁热冲动。

“我都到街口了,马上就到了!帅帅,马上就能吻到你!给我开门哟!”向小娜好像也很急躁渴求,在电话里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王晓帅打开院子的大门,两三分钟后的,看到向小娜从巷口款款走了过来。

虽然天气入秋,已经转凉,但是向小娜穿着一件淡蓝色纱质的短裙,白色的纯棉T恤裹着上身,裹得太紧了,胸前丰满坚挺的部分随着她走动而轻轻地颤动。

短裙下浑圆的臀部向上翘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修长匀称的双腿如象牙一样没有瑕疵,裙摆下露出白皙的混圆的小腿。一双米黄色的软皮鞋,小巧雅致。虽是少妇,但青春的气息弥漫全身,但固有的成熟的韵味和纤细结实的腰肢,让她有一种让人慌乱的诱惑力。

在大门口,两人强忍着没有扑过去,向小娜跨了进来,王晓帅低着头关上了大门,然后使了个眼色让她到书房里,向小娜在前面走着,刚一进去,向小娜立即扭过头朝王晓帅怀里扑了过去,“老公!我失败了,你知dào

吗?我当不上卫生局局长了!呜呜!”

王晓帅抚着向小娜的背,“宝贝别哭!我知dào

了!我当然知dào

,上午我不也在现场嘛!你表面上失败了,但是罗雪婷赢了,她的胜利就是我们谋划的胜利!罗雪婷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她会记得你对她的支持的!”

向小娜擦了一下眼泪,王晓帅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强人,在公众场合扮演一个失败者,实在是让她太伤心了。为了安慰她,王晓帅低下头在她的粉腮上轻吻一下,谁知dào

向小娜抓着机会,将滚烫的唇贴在了王晓帅的唇上,刹那间,两人似乎不受理智控智一样,抱在一起狂乱地吻了起来。

向小娜紧搂着王晓帅的脖子,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迷醉地亲吻着,如同进入梦乡一般,不知dào

过了几分钟,两人才慢慢分开,王晓帅轻轻地推开向小娜,“宝贝,能抱抱你,亲亲你,我已经满足了。该STOP了吧?”

向小娜轻轻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我知dào

,你想你的外国女郞了,是吗?那就STOP吧,你还没有结婚,我可不敢索取得太多!唉!”

王晓帅提起茶壶,拿出两个玻璃杯,给向小娜泡上一杯香浓的茉莉花茶,自己泡了一杯爱喝的毛尖。秋日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玻璃茶杯内茶叶翻飞,色泽绿得醉人。向小娜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帅帅,你怎么知dào

姐爱喝茉莉花茶?”

王晓帅想了一下,“上次我们在河里坐船时,你点的是茉莉花茶,所以我就知dào

了!”王晓帅的细心让向小娜感动,她轻轻咬着嘴唇,双手抱着茶杯,感觉着茶水的滚烫,在脸上扮出笑意,问道:“你雪婷姐当上局长了,开心嘛!她没说要好好请你呀?唉,以前书上说,少女有最珍贵的东西,其实少妇的每一夜也都是珍贵的!你给她帮那么大的忙,要是我呀,我就把这种珍贵给你几次!”向小娜格格笑了起来。

王晓帅摆了摆手,“虽然看上去是我给她帮忙,但是,用我熟悉友好的人当卫生局局长,其实是在给我自己帮忙的嘛!——以前有人在慈禧太后那里告状,说李鸿章任人唯亲,太后责问李鸿章之时,李鸿章说,我撑着大局,力挽狂澜,难道非得要我任人唯仇?所以说,帮她的忙,也是帮你的忙!——对了,我给罗雪婷说过,她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你配一辆不低于15万元的车,她毫不含糊的答yīng

了,这就是我要扶持她当局长的原因!”

向小娜是个略有物质化的女人,一听说自己将有一辆公车,十分高兴,恨不得让罗雪婷明天早上就上任,明天下午自己就有一辆车开!因为以前医院只有一辆公车,属于院长个人的,其余副院长有事,倒也是有车的,只不过那是救护车,有私事调辆救护车坐,那个很让人尴尬的!

看向小娜欣喜的样子,王晓帅轻轻摇了一下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了,“不过,好事多磨!别以为罗雪婷当局长的事是板上钉钉的,现在,还有人想把她挖走呀!”

“嗯?”向小娜不明白,疑惑地问道:“谁要挖她呀?挖她干什么?”

王晓帅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道:“领导,有两个领导!一个想把罗雪婷挖到市委去;还有一个想把她挖到省卫生厅去!”

“呃,罗雪婷好运气呀!唉,这事儿我怎么摊不上?”向小娜不知dào

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罗雪婷运气太好了。

“你这个傻妞啊!你想想,这次我辛辛苦苦搞的这个卫生系统公开公平考核选拨领导,费了很多力qì

将罗雪婷扶了上来,她现在要是一走,那肯定是不会再很麻烦地搞什么公开公平考核了,而是由陈将声做主委派一个人当卫生局局长!到时候,陈将声派任的局长肯定不听我的话,而且——绝对不会再给你配一辆好车的!呵呵”

这时向小娜才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虽然到市委、到省卫生厅是件好事,但王晓帅绝对不想让他扶上去的罗雪婷离开!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向小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罗雪婷万一想去市委或是省卫生厅,那我们也拦不住呀!大领导要挖她,我们怎么能和上级领导对抗?”

王晓帅笑了起来,“我的安排是——你到龙云恺,还有周乐嘉那里检举告发她!——你就说,她有淋病或是梅毒!”

第二卷第三十八章 兵行奇招

唐小飞拿着开瓶器,打开两瓶啤酒,一瓶递给了王晓帅,“哥呀!这叫咋说呢?你不是笑话我吗?你一个博士生向我请教?”,脸上带着颇为得yì

的表情.

王晓帅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放下瓶子,“因为我遇到像你一样痞的家伙!所以找你这样的人才能找到答案!”

听王晓帅这样说,唐小飞得yì

不起来了,讪笑两下,“哥呀!原来如此!好,我给你讲讲,俺的干妹子咋摆脱她老师的求爱!嗯——她故yì

到一个小的私人门诊,给了那个医生五十元,说让开一个那种病的病历和药方,好象就那种病嘛,梅毒、淋病、尖锐湿疣什么的,然后过了几天,去找老师说得病了,想请几天假输液,老师说,要想请假,得有诊断证明才行,于是呢,我妹妹就把诊断证明和开的处方拿出来给老师看。那老师一看,靠,这个小妞看样子挺Lang的,Lang得都有病了,以后可不敢跟她交往,于是,以后也不追她了!——你说我的办法怎么样?”

王晓帅拍了拍脑袋,“操!你说的倒还真是个主意!”,这件事的处理方法是可以用来借鉴的,但是要改一改操作方式,假如说,能让龙云恺和周乐嘉误认为罗雪婷得有那些病,嘿嘿,估计他们就没有胃口了。

但是,怎么能谎造一个罗雪婷有那种病的假象呢?这也得个技术,想了想,倒是没法和唐小飞商量了,涉及龙云恺和周乐嘉的事情,能和小痞子小混混唐小飞商量谋划吗?

想来想去,唯有两个亲近的女人可以商量的,一个是《苑龙都市报》报社主任吴杏娟,另一个是白天县医院副院长向小娜。吴杏娟这些天去国外旅游了,只有向小娜在,于是连忙给向小娜打了个电话,让她到芙蓉街72号他的私宅里,商量一下咋摆平两个男人纠缠罗雪婷的事情。

独自开车回到芙蓉街72号,已经是下午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赫然吃了一惊,原来有韩素娥在里面打扫,院子里已经和以往大相同了,处处清洁整齐,让人舒心!

“王县长,你回来了!”韩素娥听到门响,从一旁的房舍里走了出来,这在前朝,也正是仆人住的厢房。

“韩阿姨,你这些天肯定辛苦了,院子里好整洁呀!——对了,你干活的时候,不要一天干得太多,这个院子我偶尔来的,也不是常住,你可不要累坏身体呀!”王晓帅十分感激韩素娥,这是个辛勤成了习惯的妇女,每天都是忙不下来,闲了反而觉得难受。

“看王县长说的,这些家务活怎么能累呢!王县长吃过饭了吧,你什么时候饿了,给我说一声,我去厨房里给你做些好吃的!”韩素娥的眼神十分慈祥,这让王晓帅心里一阵难受,二十多年前,这个善良的女清洁工,被陈将声侮辱;二十几年后,陈将声从县委县zf的一般人员混成了县委书记,而这个女清洁工,依然是在社会的最底层劳作者。

“谢谢你了,韩阿姨,你中午一定要休息一会儿!我一般没有什么事情的,你到屋里尽管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的!”王晓帅语气十分柔和地对韩素娥交待着。

韩素娥把一壶开水提到了王晓帅的书房里,然后返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刚一进去,王晓帅就接到了向小娜的电话,“宝贝帅帅,你回到芙蓉街72号了吗?”

“是呀!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能赶过来?”一想到向小娜要过来了,觉得有些躁热冲动。

“我都到街口了,马上就到了!帅帅,马上就能吻到你!给我开门哟!”向小娜好像也很急躁渴求,在电话里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王晓帅打开院子的大门,两三分钟后的,看到向小娜从巷口款款走了过来。

虽然天气入秋,已经转凉,但是向小娜穿着一件淡蓝色纱质的短裙,白色的纯棉T恤裹着上身,裹得太紧了,胸前丰满坚挺的部分随着她走动而轻轻地颤动。

短裙下浑圆的臀部向上翘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修长匀称的双腿如象牙一样没有瑕疵,裙摆下露出白皙的混圆的小腿。一双米黄色的软皮鞋,小巧雅致。虽是少妇,但青春的气息弥漫全身,但固有的成熟的韵味和纤细结实的腰肢,让她有一种让人慌乱的诱惑力。

在大门口,两人强忍着没有扑过去,向小娜跨了进来,王晓帅低着头关上了大门,然后使了个眼色让她到书房里,向小娜在前面走着,刚一进去,向小娜立即扭过头朝王晓帅怀里扑了过去,“老公!我失败了,你知dào

吗?我当不上卫生局局长了!呜呜!”

王晓帅抚着向小娜的背,“宝贝别哭!我知dào

了!我当然知dào

,上午我不也在现场嘛!你表面上失败了,但是罗雪婷赢了,她的胜利就是我们谋划的胜利!罗雪婷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她会记得你对她的支持的!”

向小娜擦了一下眼泪,王晓帅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强人,在公众场合扮演一个失败者,实在是让她太伤心了。为了安慰她,王晓帅低下头在她的粉腮上轻吻一下,谁知dào

向小娜抓着机会,将滚烫的唇贴在了王晓帅的唇上,刹那间,两人似乎不受理智控智一样,抱在一起狂乱地吻了起来。

向小娜紧搂着王晓帅的脖子,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迷醉地亲吻着,如同进入梦乡一般,不知dào

过了几分钟,两人才慢慢分开,王晓帅轻轻地推开向小娜,“宝贝,能抱抱你,亲亲你,我已经满足了。该STOP了吧?”

向小娜轻轻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我知dào

,你想你的外国女郞了,是吗?那就STOP吧,你还没有结婚,我可不敢索取得太多!唉!”

王晓帅提起茶壶,拿出两个玻璃杯,给向小娜泡上一杯香浓的茉莉花茶,自己泡了一杯爱喝的毛尖。秋日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玻璃茶杯内茶叶翻飞,色泽绿得醉人。向小娜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帅帅,你怎么知dào

姐爱喝茉莉花茶?”

王晓帅想了一下,“上次我们在河里坐船时,你点的是茉莉花茶,所以我就知dào

了!”王晓帅的细心让向小娜感动,她轻轻咬着嘴唇,双手抱着茶杯,感觉着茶水的滚烫,在脸上扮出笑意,问道:“你雪婷姐当上局长了,开心嘛!她没说要好好请你呀?唉,以前书上说,少女有最珍贵的东西,其实少妇的每一夜也都是珍贵的!你给她帮那么大的忙,要是我呀,我就把这种珍贵给你几次!”向小娜格格笑了起来。

王晓帅摆了摆手,“虽然看上去是我给她帮忙,但是,用我熟悉友好的人当卫生局局长,其实是在给我自己帮忙的嘛!——以前有人在慈禧太后那里告状,说李鸿章任人唯亲,太后责问李鸿章之时,李鸿章说,我撑着大局,力挽狂澜,难道非得要我任人唯仇?所以说,帮她的忙,也是帮你的忙!——对了,我给罗雪婷说过,她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你配一辆不低于15万元的车,她毫不含糊的答yīng

了,这就是我要扶持她当局长的原因!”

向小娜是个略有物质化的女人,一听说自己将有一辆公车,十分高兴,恨不得让罗雪婷明天早上就上任,明天下午自己就有一辆车开!因为以前医院只有一辆公车,属于院长个人的,其余副院长有事,倒也是有车的,只不过那是救护车,有私事调辆救护车坐,那个很让人尴尬的!

看向小娜欣喜的样子,王晓帅轻轻摇了一下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了,“不过,好事多磨!别以为罗雪婷当局长的事是板上钉钉的,现在,还有人想把她挖走呀!”

“嗯?”向小娜不明白,疑惑地问道:“谁要挖她呀?挖她干什么?”

王晓帅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道:“领导,有两个领导!一个想把罗雪婷挖到市委去;还有一个想把她挖到省卫生厅去!”

“呃,罗雪婷好运气呀!唉,这事儿我怎么摊不上?”向小娜不知dào

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罗雪婷运气太好了。

“你这个傻妞啊!你想想,这次我辛辛苦苦搞的这个卫生系统公开公平考核选拨领导,费了很多力qì

将罗雪婷扶了上来,她现在要是一走,那肯定是不会再很麻烦地搞什么公开公平考核了,而是由陈将声做主委派一个人当卫生局局长!到时候,陈将声派任的局长肯定不听我的话,而且——绝对不会再给你配一辆好车的!呵呵”

这时向小娜才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虽然到市委、到省卫生厅是件好事,但王晓帅绝对不想让他扶上去的罗雪婷离开!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向小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罗雪婷万一想去市委或是省卫生厅,那我们也拦不住呀!大领导要挖她,我们怎么能和上级领导对抗?”

王晓帅笑了起来,“我的安排是——你到龙云恺,还有周乐嘉那里检举告发她!——你就说,她有淋病或是梅毒!”

第二卷第三十九章 仿古生活

向小娜“啊”了一声,惊得目瞪口呆,然后伸出手捂着嘴,象石头人一个僵着了.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帅帅,她——怎么会得这种病?她这个人从来不和别的男人有什么风流韵事,怎么也得这个病?”

王晓帅摇了摇头,“坐下,小娜。我什么时候说罗雪婷得有这种病!我只是说,你抽个时间,到龙云恺和周乐嘉那里反映一下,罗雪婷有这种病!——怎么说呢,这是瞎编的,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因为我们的利益是相通的?”

接下来给向小娜一讲,她才知dào

龙云恺和周乐嘉都对罗雪婷有些意思,一个人想抽调她到市委工作,另一个却想让她到省卫生厅的课题组搞学术!

“你怎么能想出这个馊主意呀!不过,这个馊主意倒真也管用!这样一来,龙云恺和周乐嘉肯定是不想碰罗雪婷了!——那,我怎么给龙云恺和周乐嘉反映呢?”向小娜微皱眉头,说实话,她还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呢。

“我想想,嗯,写信!你不容易接触到龙云恺,那就写信,用医院的稿纸!用医院印的信封!你说你是无意中发xiàn

罗雪婷有这种病,建议市委撤掉她的职务!——用周乐嘉也用同样的方式,就说建议卫生厅撤掉罗雪婷的局长职位!”王晓帅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向小娜“呸”了一声,“你呀!这事都编出来?你想毁罗雪婷的名誉啊?”

王晓帅脚搁在前面的桌子上摇晃着,十分得yì

地说,“小娜,你不明白,龙云恺和周乐嘉都对罗雪婷产生好感了,可以说,他们是有点爱上她了!——这样的信寄给他们,他们只能是深深地遗憾了,然后把这种遗憾深藏在心里,当然不会四处嚼舌头了!如果他们对别人说,罗雪婷有那种病,别人会怎么想?你说!”

向小娜微微思考了一下,笑了出来,“如果哪个男人说出来这种事,那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别人会误以为他和罗雪婷有染,从这两个人的身份来看,他们是不会向外界透露的!帅帅考lǜ

得可真周到!——那——万一他们动用自己的权力施加影响,不让罗雪婷上任卫生局局长,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呀!”

王晓帅微微一笑,指了指脑袋,“小娜,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你,你自己想一想,可能吗?”

向小娜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但还是悟不出来。于是站起身走过来,一下子坐在王晓帅的怀里,胳臂搂在他的脖子上扭动着娇躯,“我猜不出来嘛,你说说,为什么他们不会撤罗雪婷的局长职位?”

王晓帅长叹一口气,“那是因为,男人,大多都是贱货,说好听一些,那叫怜香惜玉,看中哪个女人,就会自觉地牺牲一切!知dào

她有那种病,他们心里的爱意与同情心交织,又带有深深的遗憾,是不是再去给她踩上一脚的!听我的,没错,你就放心地写信诬告吧!”

向小娜接受了王晓帅的建议,两人策划了好长一会儿,包括信里措词怎么写,怎么寄信,怎么给龙云恺和周乐嘉的手机上发短信(因为二人的手机号王晓帅是知dào

的)。

两人低声商量半天,终于写出来一份检举信,这个信只是反映罗雪婷有梅毒,但是也没有反映她和哪个男人有作风问题,更没有检举她的别的问题,这样的信,不妨大局,只是让龙云恺和周乐嘉炽热的爱心淡去一些!她患上风流病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向小娜把检举信写完,王晓帅又给改动了一下,然后重新写好,两人细读一遍,感觉到口气和措辞都象一个医院刚工作的小护士写的,信中写道,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罗雪婷在吃一种药,出于好奇,她偷偷看了所服的药,那正是治疗梅毒的药物。接着用义愤的口气说道,象这种人怎么能当卫生局局长呀!

两人笑得前俯后仰,然后向小娜将信放在提包里,准bèi

过几天打印出来,用医院的信封寄给龙云恺和周乐嘉。

当这些事情做完,两人有一种疲惫的感觉,然后一起到卧室的卫生间里,将外套和内一件件脱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放满了温水,两人一起泡在浴缸里,拥着搂着,互想在肌肤上抚弄着,在背上肩上轻柔地搓着,然后又将嘴唇贴在一起动情地吻着,在迷醉之中,闭上了眼睛,就在浴缸中拥着睡了一会儿。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两人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晚,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西边最后的一丝红霞渐渐暗去,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啾啾地叫着,霜叶染过的黄叶“扑扑扑扑”地掉在了地下,院子里一幅苍凉凄美的晚秋景象。

“王县长,今晚你过来了,在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了晚饭了,你和这位姑娘一起吃吧?”韩素娥从一旁的厢房里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刹那间王晓帅感觉时光倒流,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地主,和姨太太在一起闲坐聊天。

“小娜,这是韩阿姨,她在这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今晚尝尝她做的饭吧!对了,韩阿姨,今晚做了什么饭?”

“王县长,我也不知dào

你的口味,也不知dào

你喜欢吃什么,我只是简单的做了点饭菜:炖鸡蛋羹、肉丝炒蘑菇、牛肉烧土豆、麻婆豆腐,还烙了几张千层饼,饭呢,是我做的油茶,不知dào

你喜欢不喜欢吃!”韩素娥很谨慎地回答,生怕王晓帅不喜欢。

结果王晓帅“哈哈”笑了起来,“韩阿姨,太好了!你做的饭菜,全是我最喜欢吃的!”,说着兴奋地在韩素娥背上捶了捶,“韩阿姨,你辛苦了!没想到你做的饭菜竟然都合我的口味!好好好,赶快开饭,我们在餐厅里吃饭喽!——唉,就是不知dào

小娜喜欢不喜欢吃?”

向小娜斜了王晓帅一眼,“瞧你那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嗯,和你坐在主席台上开会讲话时的神态,简直判如两人啊!”

韩素娥也笑了起来,对向小娜说道:“他呀,其实,不就是一个孩子嘛!”看王晓帅急不可待地钻进厨房里,韩素娥低声对向小娜说道:“姑娘,你是晓帅的女朋友吧?告sù

阿姨,你喜欢吃什么饭菜?下次来玩的时候,阿姨给你做!”

向小娜脸一下子红了,连忙低下了头,“韩阿姨,我们现在还——还不算吧!呵呵,我不好意思给你解释,以后再告sù

你吧!”向小娜心里一阵幸福的感觉,虽然她的女儿都上小学了,可是她喜欢打扮,又很时尚,不熟悉的人,往往都以为她还是一个尚未婚嫁的大姑娘。她很喜欢别人的这种误解,所以当别人这样说时,她从来不辩解,沉浸在少女的自我感觉之中。而韩素娥以为她不好意思承认,也就没有多问了。返身到厨房里端饭端菜,都摆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了。王晓帅在酒柜里拿出一瓶法国波尔多红葡萄酒打开放在桌上。

“快进来,一起吃吧!”王晓帅招了招手,让向小娜和韩素娥一起进去,向小娜进去后坐了下来,但是韩素娥招呼一声,“王县,你和这位姑娘一起吃吧!”说完又要返身出去。王晓帅站起身,一把拉着韩素娥,“韩阿姨,你够辛苦了,怎么能让你等一会儿再吃呢!我们一起吃吧!你坐下吧,韩阿姨,以后我过来吃饭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吃,你千万不要见外!明白吗?你要不坐在一起吃,我就不吃饭了!”

韩素娥看王晓帅一脸的诚挚,笑了起来,“好吧!王县长真知dào

体恤人!那我就坐在这里,我们一起吃了!”

“对嘛!”向小娜将筷子递给韩素娥,“韩阿姨,你瞧,我们这样在一起吃饭,多像一家人呀!王县长平时对一般的群众最为敬爱,他回来时,你就别把他当官,就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好了。你就直接叫他晓帅好了!”

“就是嘛!我说呢,韩阿姨给我说话时我总觉得有一些别扭,不知dào

哪里出问题了,小娜这一讲,我才明白了,韩阿姨总是王县长王县长的,我在外面一天,别人总是喊‘王县长’,我下班回来了,总得换换脑子,轻松一下吧!韩阿姨以后叫我晓帅好了!一定啊!”

韩素娥笑了起来,“好吧!就叫晓帅吧——对了,你尝一尝油茶做得怎么样?其实,你说你爱喝油茶,但是,每个人做的油茶都不一样,也不知dào

我做的味道你喜欢不喜欢?”

王晓帅拿起汤勺,舀上一勺油茶放在了嘴里。接着,他一动也不动,瞪大了眼睛,过了半分钟,嘴唇紧闭着,但是嗓子里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向小娜和韩素娥看着他古怪的样子,一起惊惧地叫着:“晓帅,你怎么了?——怎么了,说话呀!”

第二卷第三十九章 仿古生活

向小娜“啊”了一声,惊得目瞪口呆,然后伸出手捂着嘴,象石头人一个僵着了.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帅帅,她——怎么会得这种病?她这个人从来不和别的男人有什么风流韵事,怎么也得这个病?”

王晓帅摇了摇头,“坐下,小娜。我什么时候说罗雪婷得有这种病!我只是说,你抽个时间,到龙云恺和周乐嘉那里反映一下,罗雪婷有这种病!——怎么说呢,这是瞎编的,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因为我们的利益是相通的?”

接下来给向小娜一讲,她才知dào

龙云恺和周乐嘉都对罗雪婷有些意思,一个人想抽调她到市委工作,另一个却想让她到省卫生厅的课题组搞学术!

“你怎么能想出这个馊主意呀!不过,这个馊主意倒真也管用!这样一来,龙云恺和周乐嘉肯定是不想碰罗雪婷了!——那,我怎么给龙云恺和周乐嘉反映呢?”向小娜微皱眉头,说实话,她还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呢。

“我想想,嗯,写信!你不容易接触到龙云恺,那就写信,用医院的稿纸!用医院印的信封!你说你是无意中发xiàn

罗雪婷有这种病,建议市委撤掉她的职务!——用周乐嘉也用同样的方式,就说建议卫生厅撤掉罗雪婷的局长职位!”王晓帅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脸上带着一丝坏笑。

向小娜“呸”了一声,“你呀!这事都编出来?你想毁罗雪婷的名誉啊?”

王晓帅脚搁在前面的桌子上摇晃着,十分得yì

地说,“小娜,你不明白,龙云恺和周乐嘉都对罗雪婷产生好感了,可以说,他们是有点爱上她了!——这样的信寄给他们,他们只能是深深地遗憾了,然后把这种遗憾深藏在心里,当然不会四处嚼舌头了!如果他们对别人说,罗雪婷有那种病,别人会怎么想?你说!”

向小娜微微思考了一下,笑了出来,“如果哪个男人说出来这种事,那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别人会误以为他和罗雪婷有染,从这两个人的身份来看,他们是不会向外界透露的!帅帅考lǜ

得可真周到!——那——万一他们动用自己的权力施加影响,不让罗雪婷上任卫生局局长,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呀!”

王晓帅微微一笑,指了指脑袋,“小娜,这个问题,我不回答你,你自己想一想,可能吗?”

向小娜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但还是悟不出来。于是站起身走过来,一下子坐在王晓帅的怀里,胳臂搂在他的脖子上扭动着娇躯,“我猜不出来嘛,你说说,为什么他们不会撤罗雪婷的局长职位?”

王晓帅长叹一口气,“那是因为,男人,大多都是贱货,说好听一些,那叫怜香惜玉,看中哪个女人,就会自觉地牺牲一切!知dào

她有那种病,他们心里的爱意与同情心交织,又带有深深的遗憾,是不是再去给她踩上一脚的!听我的,没错,你就放心地写信诬告吧!”

向小娜接受了王晓帅的建议,两人策划了好长一会儿,包括信里措词怎么写,怎么寄信,怎么给龙云恺和周乐嘉的手机上发短信(因为二人的手机号王晓帅是知dào

的)。

两人低声商量半天,终于写出来一份检举信,这个信只是反映罗雪婷有梅毒,但是也没有反映她和哪个男人有作风问题,更没有检举她的别的问题,这样的信,不妨大局,只是让龙云恺和周乐嘉炽热的爱心淡去一些!她患上风流病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向小娜把检举信写完,王晓帅又给改动了一下,然后重新写好,两人细读一遍,感觉到口气和措辞都象一个医院刚工作的小护士写的,信中写道,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罗雪婷在吃一种药,出于好奇,她偷偷看了所服的药,那正是治疗梅毒的药物。接着用义愤的口气说道,象这种人怎么能当卫生局局长呀!

两人笑得前俯后仰,然后向小娜将信放在提包里,准bèi

过几天打印出来,用医院的信封寄给龙云恺和周乐嘉。

当这些事情做完,两人有一种疲惫的感觉,然后一起到卧室的卫生间里,将外套和内一件件脱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放满了温水,两人一起泡在浴缸里,拥着搂着,互想在肌肤上抚弄着,在背上肩上轻柔地搓着,然后又将嘴唇贴在一起动情地吻着,在迷醉之中,闭上了眼睛,就在浴缸中拥着睡了一会儿。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两人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晚,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西边最后的一丝红霞渐渐暗去,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啾啾地叫着,霜叶染过的黄叶“扑扑扑扑”地掉在了地下,院子里一幅苍凉凄美的晚秋景象。

“王县长,今晚你过来了,在这里吃饭吧?我给你做了晚饭了,你和这位姑娘一起吃吧?”韩素娥从一旁的厢房里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刹那间王晓帅感觉时光倒流,恍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地主,和姨太太在一起闲坐聊天。

“小娜,这是韩阿姨,她在这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今晚尝尝她做的饭吧!对了,韩阿姨,今晚做了什么饭?”

“王县长,我也不知dào

你的口味,也不知dào

你喜欢吃什么,我只是简单的做了点饭菜:炖鸡蛋羹、肉丝炒蘑菇、牛肉烧土豆、麻婆豆腐,还烙了几张千层饼,饭呢,是我做的油茶,不知dào

你喜欢不喜欢吃!”韩素娥很谨慎地回答,生怕王晓帅不喜欢。

结果王晓帅“哈哈”笑了起来,“韩阿姨,太好了!你做的饭菜,全是我最喜欢吃的!”,说着兴奋地在韩素娥背上捶了捶,“韩阿姨,你辛苦了!没想到你做的饭菜竟然都合我的口味!好好好,赶快开饭,我们在餐厅里吃饭喽!——唉,就是不知dào

小娜喜欢不喜欢吃?”

向小娜斜了王晓帅一眼,“瞧你那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嗯,和你坐在主席台上开会讲话时的神态,简直判如两人啊!”

韩素娥也笑了起来,对向小娜说道:“他呀,其实,不就是一个孩子嘛!”看王晓帅急不可待地钻进厨房里,韩素娥低声对向小娜说道:“姑娘,你是晓帅的女朋友吧?告sù

阿姨,你喜欢吃什么饭菜?下次来玩的时候,阿姨给你做!”

向小娜脸一下子红了,连忙低下了头,“韩阿姨,我们现在还——还不算吧!呵呵,我不好意思给你解释,以后再告sù

你吧!”向小娜心里一阵幸福的感觉,虽然她的女儿都上小学了,可是她喜欢打扮,又很时尚,不熟悉的人,往往都以为她还是一个尚未婚嫁的大姑娘。她很喜欢别人的这种误解,所以当别人这样说时,她从来不辩解,沉浸在少女的自我感觉之中。而韩素娥以为她不好意思承认,也就没有多问了。返身到厨房里端饭端菜,都摆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了。王晓帅在酒柜里拿出一瓶法国波尔多红葡萄酒打开放在桌上。

“快进来,一起吃吧!”王晓帅招了招手,让向小娜和韩素娥一起进去,向小娜进去后坐了下来,但是韩素娥招呼一声,“王县,你和这位姑娘一起吃吧!”说完又要返身出去。王晓帅站起身,一把拉着韩素娥,“韩阿姨,你够辛苦了,怎么能让你等一会儿再吃呢!我们一起吃吧!你坐下吧,韩阿姨,以后我过来吃饭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吃,你千万不要见外!明白吗?你要不坐在一起吃,我就不吃饭了!”

韩素娥看王晓帅一脸的诚挚,笑了起来,“好吧!王县长真知dào

体恤人!那我就坐在这里,我们一起吃了!”

“对嘛!”向小娜将筷子递给韩素娥,“韩阿姨,你瞧,我们这样在一起吃饭,多像一家人呀!王县长平时对一般的群众最为敬爱,他回来时,你就别把他当官,就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好了。你就直接叫他晓帅好了!”

“就是嘛!我说呢,韩阿姨给我说话时我总觉得有一些别扭,不知dào

哪里出问题了,小娜这一讲,我才明白了,韩阿姨总是王县长王县长的,我在外面一天,别人总是喊‘王县长’,我下班回来了,总得换换脑子,轻松一下吧!韩阿姨以后叫我晓帅好了!一定啊!”

韩素娥笑了起来,“好吧!就叫晓帅吧——对了,你尝一尝油茶做得怎么样?其实,你说你爱喝油茶,但是,每个人做的油茶都不一样,也不知dào

我做的味道你喜欢不喜欢?”

王晓帅拿起汤勺,舀上一勺油茶放在了嘴里。接着,他一动也不动,瞪大了眼睛,过了半分钟,嘴唇紧闭着,但是嗓子里发出“嗯嗯嗯嗯”的声音,向小娜和韩素娥看着他古怪的样子,一起惊惧地叫着:“晓帅,你怎么了?——怎么了,说话呀!”

第二卷第四十章 复杂情况

一勺香喷喷的油茶喝进嘴里,王晓帅呆了几分钟!向小娜还以为他犯傻了,拼命地摇晃着他.韩素娥还以为烫到了他,“晓帅呀,你慢慢喝,是不是还热着呢?”

但是,王晓帅渐渐地微笑起来,伸出舌头tian了一下嘴角,又舀了第二勺喝了下去,然后啧啧称赞道,“韩阿姨,真没想到,你做的油茶这么好喝呀!——天啊!简单是天上才有的美味!看来,请你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真是做对了!”说着,王晓帅抱起盛着油茶的大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一大碗油茶很快下了肚,顿时觉得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如同吃了仙丹人参果一般舒服,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厨子最喜欢盘子净!”韩素娥笑着说了一句,“晓帅,只要你喜欢阿姨做的油茶,以后阿姨还给你做的!”说着站起身,拿过碗,又到厨房里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

王晓帅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肉丝烧蘑菇,一阵鲜美的滋味遍及口中,这时又抓起烙的千层饼咬了一口,一阵葱油和芝麻的香味充盈于嘴里。他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韩阿姨,你做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真没有想到,你这么好的手艺!天呀!韩阿姨,你真是神仙呀!”

看王晓帅激动的样子,向小娜连忙夹了一些菜,也拿起烙的千层饼和油茶尝了尝,可是,她觉得并不象他说的那样好吃,觉得是很一般的滋味,真不知dào

为什么王晓帅为什么高兴,看来每个人的口味是不同的!

韩素娥很高兴,看王晓帅大嚼大咽的吃着饭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这是一种成就感,被真心认同、被诚挚赞美的感觉确实是让人幸福。

向小娜只是觉得这是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虽然她不象王晓帅那样十分喜欢,但是觉得气氛十分融洽,所以也吃得非常开心。

王晓帅拿着那瓶高档红葡萄酒,给韩素娥和向小娜倒上一杯,然后叮叮当当的碰杯喝掉,韩素娥是第一次喝这种红酒,虽然觉得味道怪怪的,但是看王晓帅很尊敬她,于是也一饮而尽了。

很快,晚饭吃完了,韩素娥连忙站起身收拾碗筷,向小娜帮着她到厨房里去洗涮,王晓帅悠然地掏出烟抽上一根,感觉过得和神仙一般,然后穿着拖鞋,走到外面厨房门口,喊了一声让向小娜出来,然后朝书房里走去。

王晓帅让向小娜关上书房门,然后坐在沙发上,轻轻地说道:“韩素娥原来是zf宾馆的清洁工,你知dào

我为什么让她过来专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吗?”

向小娜想了一下,回答道:“她做的饭中你的意,你喜欢吃嘛!”

王晓帅摇了摇头,“她做的饭菜真好吃,虽然我吃过山珍海味,但是我觉得吃的这顿晚饭最舒服!但不是这个原因!她来了几天,这是我第一次吃韩阿姨做的饭!——我给你讲,你让她来的真实原因,是我觉得她可能有难,以后会有人害她,所以我得保护她!”

“啊?”向小娜尖叫一声,吓得脸色都有些白了,“她——一个朴实的劳动妇女,为什么有人要害她?”

王晓帅按熄了烟,“小娜,你听我说!韩素娥,二十几年前,被一个家伙施暴,现在呢,那个家伙混得很好,位高权重!但我准bèi

把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翻腾出来,到时候,韩素娥这个受害人,就会成为掀翻那个家伙的重yào

人物!——我怕的是,那个家伙到时候会下黑手!所以,我先将韩素娥接过来,以后真的要和那个家伙干上了,可以将她保护好!以防杀人灭口。”

向小娜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晓帅,你说,真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吗?”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道,“苑龙市环保局局长焦长征,一直被人敲诈勒索,阻止他竟选苑龙市市长。后来我们发xiàn

了线索,和原来的市纪检委副书记秦义仁有关,可是正要调查秦义仁的时候,秦义仁在医院里,被人暗害了,凶手到现在还查不出来!所以说,一般的案件,发生在官场中,就会更加险恶,因为有些贪婪的人们一看到权力利益,就会昏了头,个个就象吃了豹子胆一样无法无天!”

“好可怕呀!”向小娜几乎哭了出来,“谁告sù

你这件事情的呀?这个韩阿姨身上,真的背着屈辱吗?你说那个位高权重的人是谁?”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这也是我想知dào

的!二十几年前的事,我也不知dào

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将成为我手里一张极有用的牌!”说着,王晓帅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录音笔递给了向小娜,“我看韩素娥阿姨和你挺投缘的。有件事情,得让你做——我决定替韩阿姨申这着冤,过一会儿,我出去,你和韩阿姨慢慢聊,然后告sù

她,她二十几年前受辱的事情,有人向上级部门举报了,你再问一下韩阿姨,当时那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让她把这件事给你讲清,你悄悄录下来——当然,她告sù

你的时候,你就知dào

那个位高权重用暴力凌辱她的人是谁了!”

向小娜有些担心地说:“那,为什么非要录下来呀?”

王晓帅又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封发黄的信,“这封信,是二十几年前有人向省里反映这件事的信件!等你把韩阿姨讲述的话录下来了,我以后再和信核对一下,如果没有差错,那最起码,我自己能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假如是真的,我就要下决心,用尽一切手段,让那个家伙为他的行为负责,让他恶有恶报!”

向小娜犹豫了一下,接过录音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韩阿姨那么好的人,真有那样的事情,给她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王晓帅站起身,凑到向小娜的脸腮处吻了一下,“拜托了,小娜!我现在就出去一下,我要到苑龙市公安局找局长立案侦查,因为在白天县,公安人员几乎无法正常办这个案子!”

说着走出去发动着汽车,朝远处冲了出去。

本打算到苑龙市找公安局局长徐鹏飞谈一下这件陈年旧案,让他立案侦察,但是看了看手表,想起来此时已晚,赶到苑龙市公安局,肯定人家下班了,于是调头在县城里溜达着,给肖国雄打了个电话,约他到台球室里玩。

在新开的珠光台球室里,王晓帅听着钢琴曲,品着咖啡,恍然觉得自己离开了白天县,感觉台球室外面便是英格兰。

“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门,王晓帅正想说“请进”,来人已经推开门闯了进来,正是他约的肖国雄。

“靠,你敲门以后要等别人说‘进来’以后再进来!好不好?”王晓帅好气又好笑,感觉肖国雄真的笨得象狗熊。

“晓帅!我——”肖国雄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以前你让我派人跟踪陈将声,我照办了。前几天,我打听清楚了,有一个晚上,陈将声的车到县医院了,是去找罗雪婷的,找她有事,但不是去玩她的!”

“嗯?不是玩她?那是干嘛的?是慰问白衣天使,看望医务工作者?是去指导工作的?”王晓帅嘴里的烟跳动着,几句问话含糊着说了出来,“你是咋打听到的?”他扭头去看肖国雄。

“我——我当然不是去问陈将声的,我是去问他司机的?”

“靠!你问司机啊?你这个猪头,那司机不会给陈将声说你打听他的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啊?”

“我没有直接问啊,我是有技巧的,嘿嘿!俺是副秘书长,素质有那么低吗?——那司机在阳光洗浴中心有个小姘头,我派一个哥们儿给了那个小姘头一些好处,让她去问那个司机的!”

“司机没有怀疑那个姘头问这做什么?”

“没有!我交待过了,问得那是相当有技巧啊!——”

肖国雄拿起旁边的一个杆子,接着朝6号球打了过去,力qì

倒是挺大,球在台案上撞击几次,没有落进袋里。

“臭球!看我的!”王晓帅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和角度,选了一个很潇洒的姿势,从背后捅过一杆,球撞击边反弹一下,落进了袋里,肖国雄鼓起了掌。

“不错!晓帅你这一手是怎么练成的?”

“嘿嘿,当年在华清大学,学校后面有一条街,全他妈的是斯诺克,走到这条街上,如同是走到了英国!”

“噢!怪不得呢!是长时间熏陶出来的!”肖国雄点了点头,自愧不如,接着拿起球桌旁边的一盒万宝路抽了一根,点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向王晓帅接着说道:“那个小姘头,后来去找司机撒娇调情,谎称有一次天黑,她从医院里出来,看到司机接上一个女医生走了!然后逼问司机是不是搞上了一个女医生——这话都是我教的!”

“嗯,那司机怎么说的?”王晓帅端起旁边的一杯啤酒问道。

第二卷第四十一章 愿跳圈套

“司机发誓说不是他找女医生的,是陈将声找女医的!说是那女医生上车后,他们朝前驶了一段路,然后车停下来,陈将声让司机下去,过了三五分钟,就打电话让司机回去,这时那女医生已经不在车上了,司机也不知dào

陈将声给女医生说的什么话,交待的什么事情!”

王晓帅放下啤酒杯,抓了抓头,笑了起来,“靠,三五分钟?陈将声的时间这么短?不会吧?”

肖国雄咧着嘴笑笑,也从冰柜里取出一瓶嘉士伯打开,“要是做那种事情,怎么会三五钟呢,衣服裤子脱光也得三五分钟啊!我靠,就算是他不行,买上一盒伟哥,总要大战个几十分钟吧?”

王晓帅点了点头,“看样子真不是玩她的,可能是再商量什么事情的吧!如果要玩她,就不会在车上了,肯定要拉个僻静的地方了!到苑龙市或是樊襄市,开个五星级的酒店,多爽!”

肖国雄也同意这个看法,肯定不会是在车里干那种事,不过两个人分析来分析去,也弄不清到底这一个县委书记和一个女主任医师在商量什么事情.

“不想了,不想了!打台球!”肖国雄脱掉西装,眼睛瞪得象铜铃一样,仇恨地看着案上的台球,真得如同一只发威的狗熊。

而王晓帅却显得游刃有余,不急不躁,虽然有时候考lǜ

的时间长一些,但不是在考lǜ

如何打,而是在考lǜ

如何用一个很酷的造型,于是每一次击球,成了一场精彩的表演。

“国雄,最近县国资委苏凤池老主任怎么样了?还是昏了头一心想和蓉蓉结婚?”

“是呀!这一对狗男女,似乎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个喊着要娶,一个喊着要嫁!我也没办法呀!蓉蓉是火车站那条小街的低级卖身女,凭良心说,真不想让苏凤池娶她!——天要下雨,鸡要嫁人!由着她去吧!”

王晓帅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国雄,不要干涉人家!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嘛!天要下雨,妓女要嫁人,正常嘛!”

突然外面一阵轰鸣声,两三秒过后,又一阵巨响,外面开始打雷了,看样子要下雨了!

“靠,国雄,你真是个乌鸦嘴,说要下雨,就下雨了!”

“我嘴真臭!靠,我忘了说天要下钞票了!”肖国雄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外面,天边一团团乌黑的云飘了过来,树枝在风中摇晃,树叶在颤抖摆动,“下钞票吧!”肖国雄大喊一声。

但是没有下钞票,很快,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王晓帅看着阴暗的天空发呆,虽然知dào

那晚陈将声没有干罗雪婷,但是他和她的接触依然是个谜,这件事如同一块石头堵在心里,有几杆本来应该打得很好的,但是效果却是很一般,但已经是让肖国雄惊谔得合不拢嘴。

“王帅,改天教我两招!我请你到苑龙碧皇洗浴中心日俄罗斯的洋妞!”

“靠,有啥玩呀!要玩,还是找日本花姑娘好玩一些!”

两个男人谈得正尽兴,忽然听到“咚咚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门,王晓帅喊了一声,“进来!”

一个穿着白衬衣和深蓝色马甲的服wù

生推开门进来,有礼貌地说道:“先生,楼下有个女孩说要来这个房间找您,可以让她进来吧?”

王晓帅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啪”,打了一个响亮的声音,“让她进来吧!门不用关!”

一分钟后,茗兰出现在门口,看到屋里还有一个肖国雄,迟疑了一下,显然,她见过这个肖秘书长的,肖国雄觉得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指着茗兰说道:“你马子——她她她,我在哪里见过?”

王晓帅招了招手,对茗兰说道:“进来吧,这个是自己人!”

肖国雄一个劲儿地抓脑袋,“咦?在哪里见过?我想想,歌厅,舞厅,洗浴中心,按摩中心,洗脚城——”

王晓帅骂了一句:“靠,你就知dào

往这种地方跑,一看到女人就想到是这里的?她不是那种地方的!你是见过,不过你的猪脑袋忘了!”

茗兰哼了一声:“肖秘书长,你好!”

肖国雄却是依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茗兰,而王晓帅和茗兰却是不告sù

他,弄得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无奈地叹气,“你们玩吧,我走了!唉,我留在这里挺碍事,我走了,有张台球桌,你们就疯狂吧!”说完转身离开了台球室。

“帅帅,在县委招待所遇到你,给你说有急事,你说过晚上去找我的,怎么不回去了?”茗兰有些生气,“有重yào

的事我才去找你的,你以为我开玩笑的吗?”

王晓帅拿过一瓶饮料递在她的手里,“别慌,慢慢说!为什么说罗雪婷要害我?”

“哼!知dào

怕呀?你听我说!”茗兰还有些喘气,打开饮料喝了一口,焦急地说道:“今天我有个小姐妹,她是县里有个领导的小情人,当然她没告sù

我是谁,她情夫昨天喝醉了,和她一起睡觉的时候,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有一个阴谋,是对准你的!说是让医院罗雪婷实施的!她知dào

我和你好,就告sù

我了!——这是她写给我的纸条,你看!”

王晓帅接过茗兰掏出的纸条,伸开一看,吓得一头冷汗!“妈的,竟然要做这种事!——谢谢你,茗兰!遇到你是我的福分!太感谢你了!”

“别这样说啊!你对我也挺好,我还得谢谢你呀!”

这一段时间,王晓帅在忙着给郑茗兰的弟弟联系上学的事,她弟弟本在南方打工,王晓帅给白天县卫校校长打了招呼,让她弟弟回来上几年学,然后在医疗卫生系统分配个工作,所以茗兰当然是感激得五体投地了!

“我不怕他们的阴谋诡计!如今我们知dào

了这个计划,就可以好好防备了!你放心吧!”王晓帅看着一脸爱慕与关心的茗兰,又感动,又有些激动。

王晓帅开上车,和郑茗兰一起回到zf宾馆后面的自己的套间。

在办公室里,批阅几份医疗事故处理结果的文件,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没有立即去拿手机,以为是外地同学发的是中秋节祝福的短信,所以没有在意。

当一堆文件批阅完后,他捧着双层水晶玻璃保温杯,抿了一口热乎乎的毛尖茶,慢慢掏出手机,打开短信收件箱,一看,果然是中秋节的祝福短信,但不是同学们发过来的,是罗雪婷发过来的:“清风带去我的祝福,明月捎走我的问候,送你一丝风儿,赠你一缕月儿,风月无边,人间有情,中秋快乐!”

王晓帅看这短信的内容,似乎有示好的意思,想了想,随手拨了过去,彩铃过后,听到了罗雪婷甜甜的声音:“晓帅?没有打搅到你吧?”听声音,罗雪婷的语气倒是充满了友好。

“没有啊!我手头工作不忙,这几天连着开会,好闷啊!——中秋节放假,你今晚值班吗?”王晓帅装着很随意地问着。

“嗯,今晚我不值班,不知dào

你晚上有没有时间——”罗雪婷突然停顿了一下,不知dào

在想什么。

王晓帅猜想她有些羞涩,是啊,一个女人怎么好意思主动去约一个男人?一位少妇怎么能主动约一位少年?一位医师怎么好意思去约一位副县长?

但是王晓帅就显得轻松多了,“还没,没有什么事情的!”

罗雪婷似乎犹豫了一下,“那晚上我们去酒吧,中秋节,我们两个是校友,也算是一家人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喝两杯,好吗?”

王晓帅站起身,坐在了老板桌上,虽然话里透着友善轻松,但是他的脸却是板着,眉毛是皱着,左手也轻轻握着拳头,慢慢地在棕黑色的老板桌桌面上轻轻砸着,暗暗回忆着郑茗兰提醒他的事情。

罗雪婷笑了一声,“出来吧,晓帅,你是白天县的客人,又帮我竟争卫生局局长这个官位,我做东,今晚我请客好了!”

“好吧!晚上八点见面!”王晓帅挂了电话,这时才突然骂了一句:“妈的!看来茗兰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他们要行动了!——雪婷呀,雪婷,你怎么这样糊涂呢?为什么要把枪口对准我呢?”

他给茗兰的手机号拨了一下又挂了,茗兰听到声音就知dào

他找她有事了。

没一会儿,茗兰直接推门进来了,王晓帅一把将茗兰抱起来,手在茗兰的衣服纵深处游动着,“太谢谢你了,你的消息很准确,她要对我下手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茗兰嘴上这样说着,挣扎了下,就放qì

反抗了,反而将头埋在了王晓帅的怀里!

“我给你说过了,她不是个好东西,你偏要接触她!好吧好吧,去吧,让她勾引你吧,哼,老女人!”茗兰撅起了嘴。

“我何尝不知dào

?我想,说不定,晚是她要实施这个恶毒计划的时候!她刚才约我到酒吧里喝酒,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我出去!”王晓帅举止轻佻,但是神色却是十分严峻。

茗兰拉着他的胳臂,岔恨地说道,“那你还要和她赴约呀!你傻呀,你不是要往火坑里跳吗?你发烧了吗?烧昏了头是不是?”

第二卷第四十二章 用啥答谢

王晓帅摇了摇头,“怎么是往火坑里跳呢,幸好我知dào

了她要耍阴谋,当然我也是有所准bèi

的了,你什么都不要管,我会好好摆平这件事情的!”

茗兰捧着王晓帅的脸庞,长时间地盯着,认真地看着,“晓帅,你躲得离她远远的,不要离她,好吗?我——可想看着你过上好一些的生活了,你却要去招惹那个狐狸精!?”

王晓帅握着她的手,轻松地笑了一下,“兰兰,看你说得,我一个副县长,为什么要躲着一个女医师啊?再说了,我们是校友,中秋节聚一下有什么不可呢?——罗雪婷的老公在前被人杀害,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我想,或许不是摆下局子要陷害我的吧?可能我们想多了,草木皆兵啊!”

茗兰长叹一口气,不知dào

说什么是好,想了半晌,“那——那我陪你一起去,好吗?”话刚一出口,自己也觉得有点儿不对,王晓帅去酒吧幽会女人,怎么能把她带上去当电灯泡呢?

果然,王晓帅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放心吧!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如果只是一次普通的约会,是不用提防的!如果,摆下了局子来陷害我,那我也有办法对付的!——帮我挑选一下晚上穿的休闲装衣服吧!”

他松开手臂,茗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合上衣服,走到他卧室里去给他找衣服换,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担心.

王晓帅在外面的办公房间里,拨着电话,不知dào

在给谁小声讲话,好象是在吩咐着什么事情,语气十分坚决!

当他把电话打完,走到卧室里,去看茗兰给他翻捡出来的衣服,是一件蓝白色的牛仔裤和一件桔红色的长袖T恤衫,王晓帅脱下衣服将那套衣服穿上,茗兰扭过脸去,不去看他换衣服。

他穿好后,站在穿衣镜前面一照,嘿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呀,不好kàn

吗?不喜欢吗?”茗兰走到王晓帅身后,左手臂搂着他的腰,右手指了一下镜子,“瞧,多帅啊!——那个老女人见了会喜欢你的!会流口水的!小心她象狼一样一口把你吞下去,把你咬得只剩下一付骨头架子!哼!”

王晓帅苦笑着,好厉害的嫉妒心呀!他轻轻抚摸着茗兰的手臂,“宝贝,你给我找的这套是挺有活力的,可是显得太年轻了!我怕罗雪婷见了会自卑——会觉得自己是个老女人了!——我今晚想好好陪陪她,你给我找一套显得成熟的衣服,好吗?我想最好是显得和她的年龄相差不多!”

“唉!难伺候的大爷哟!——泡一个比你大一二十岁的女人还要这么讲究吗?好好好,我给你找!”茗兰说着又翻开衣柜的门,在里面翻捡起来。

里面很多衣服是茗兰上街给他买的,当然是他给茗兰的钱,所以茗兰很熟悉,很快找出来一件查网,递了过去。

王晓帅一看,觉得这一件不错,当即又脱了身上那一件,将这套色泽略深的换了上去,朝镜子里面一看,果然不错,显得成熟一些,太有男人味了!

“好!就这件!呵呵,以后你就专门给我买衣服,挑衣服,你很有眼光!——以后我投资给你开个服装店!”王晓帅随口说了一句。

“真的?”茗兰蹦了一下,搂着他的腰在他的脸腮上亲了一口。

茗兰脸上依然是洋溢着满是阳光般的笑容,他心里一阵感动,心想以后搞到医院改制的钱了,一定要拿出来十来万,给茗兰开个服装店!在白天县,十万元可以开很大的品牌服装店了!

到时候,茗兰肯定更开心,一定会鞍前马后为他效劳。

王晓帅将服装挑好穿上,茗兰得yì

地欣赏着,“不错不错!以后当不了我的老公,好好当我的情哥哥也行!——唉,可惜我不能在外面和你走在一起,炫耀一下,只能在屋里和你在一起!”说着幽幽叹一口气,和他面对面地搂在一起。

他心里一阵内疚,茗兰说过,想在傍晚的时候和他一起到街上走走,可是不行,一个副县长,和一个zf宾馆里的女服wù

员走在一起,别人会怎么想呢?会怎么说呢?

“外面不能多陪你,在屋里我会让你多舒服一些,行吗?”王晓帅说着将茗兰抱到了床上,现在离和罗雪婷到酒吧约会的时间还早,这一段时间不能Lang费,他解开茗兰的欧式女仆般的制服,用手和嘴在她胸前一个劲儿的折腾起来,直弄得茗兰嗯嗯啊啊地小声叫着。

晚上九点钟,王晓帅开着黑色的大越野车停在了一家小小的酒吧前面。

他戴上墨镱,走了进去,门内的小胖妞问道:“你好,几位呀?”

王晓帅笑了一下,“刚才打电话订了房间,要的是包厢!”

小胖妞吐了一下舌头,“噢,我想起来了,安排在二层最角落的那个210房间,对吧,还有一位女客人已经到了,在等你呢!”

王晓帅一听,点了点头,连忙朝里面走去。白天县的小酒吧也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里面除了彩灯,还是彩灯,不过音响不错,正放着一首外国民歌《友谊天长地久》他走到210房间门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脆脆的甜甜的声音:“晓帅,是吧?进来嘛!”

他推开门进去,罗雪婷脸上带着笑意站了起来,包间装修的很漂亮,淡粉色的水草纹墙纸,典雅不俗,玻璃茶几旁围着半圈深棕色的贵妃沙发,罗雪婷黑色紧身皮裙下面,露出套着肉色棉袜的浑圆膝盖和曲线优美的小腿,想起黑色套装下雪白的肌肤和躯体,不由得幻想到她和她的销魂时的情景,王晓帅的嗓子里有些发干。

不知dào

是屋里的花香,还是罗雪婷身上的幽香,这种好闻的香味包围着他,让他觉得一阵阵舒心和陶醉!

“婷姐,你一个人来?对了,你孩子呢?中秋节,我又不回蓝云县,你带上孩子,我们在一起吃饭多好呀?”王晓帅有些好奇,因为他交待过让罗雪婷把孩子也带来。

“呵呵,孩子来,就不方便了——有他在,我们在一起,合适吗?”罗雪婷笑着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王晓帅心想也是,记得罗雪婷的孩子好像是上高中了,带来了倒真的不好。他和罗雪婷这种暧昧关系,叫怎么说呢?

既然罗雪婷没有带孩子来,说明是想Lang漫一些,他看到罗雪婷的手臂放在桌子上,于是也伸出手,按握着罗雪婷白晳的手,她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来,低头微笑着,然后就任由他握着揉摸着。

“晓帅!——你真坏!为什么给你介shào

那么多的女护士你都不理人家,却要拉我这样一个中年女人的手?看我以后不给你老婆讲!哼!”罗雪婷翻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呵呵,瞧你说的,怎么是中年女人呢?我看你的档案了,你才三十八岁,正是年轻时候,不要把自己说得那样惨!三十八岁,等于是十九公岁!你还是个小女孩呢!”王晓帅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背,又拍了拍,“自信点,雪婷!”

他掏出口袋里的万宝路放在桌子上,又掏出ZIPPO,罗雪婷抿一一下嘴唇,歪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讨厌男人抽烟,但是我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

说着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凑在了王晓帅嘴前面,王晓帅含了烟,她拿过ZIPPO,给他点燃,“抽就抽吧,每天少抽点儿就行!”

王晓帅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天花板,说道:“婷婷——对,就叫你婷婷吧!因为我想让你体会一下年轻的感觉!”

罗雪婷格格笑了,手托着脸腮,顿时感觉自己真的年轻了,“我很少叫你县长,以后也叫你帅帅好了!”

王晓帅将一口浓浓的青烟喷了出来,“好的,婷婷!呵呵,这样叫,咱们两个成了男中学生和女中学生了,呵呵,还是说点正事吧——”

罗雪婷点了点头,王晓帅接着解释:“你在医疗卫生系统有先进的理念和管理方法,这盘棋还是应该有你下!以后你做卫生局长,你要配合,但该做主的时候要做主,不要推辞,过分的推辞也是虚荣!”

罗雪婷格格笑了,“这个官,不当还不行吗?”

王晓帅奴了一下下巴,示意她也喝一口红酒,然后又摇了摇头:“不行!这是对你的安排,是命令!你是干部,应该服从上级的调配!”

“那——我就遵命啦!”罗雪婷和他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王晓帅长出一口气,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熄灭掉,“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也轻松了!婷婷,谢谢你!”

罗雪婷一仰头将杯里的红酒喝尽,露出雪白的脖颈让人心醉。

“唉!费了好大的功夫,大功告成,婷婷,怎么谢我?”王晓帅抓着她的手,一把扯了过来,罗雪婷格格一笑,从对面站起走了过来,扭动一下腰肢,坐在了王晓帅怀里,温柔地凑在他耳边说道:“你要姐姐怎么感谢你呀?姐姐又没有钱财,就一个身子,你说呀,要姐姐用什么报答你?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

第二卷第四十三章 行动失败

一个漂亮又有风韵的少妇坐在怀里,唐僧也会动心的.王晓帅被罗雪婷挑逗着,手不由的乱动起来。

“——干嘛呀?你就不能把我当阿姨,好好聊聊嘛!——你还没有结婚,和阿姨这样,以后老婆知dào

会生气的!”罗雪婷媚笑着,坐在王晓帅的怀里,随着悠扬的苏格兰风笛演奏的音乐轻轻地摇晃着。

“我怎么能让老婆知dào

呢?哪个男人干这事儿以后会和老婆讲?——唉,你刚才不是说我怎么报答你吗?我就要你配合嘛!”王晓帅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意,“雪婷,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是怎么过来的?——我是说,晚上!”

罗雪婷摇了摇头,“怎么过?唉,不好过嘛,所以说,我喜欢在医院上夜班,主动要加班加点,要不然,闲下来会想很多事情的——唉!”

王晓帅点了点手,手在她的腿上慢慢移动着,“婷婷,这么多年了,怎么不再找一个?”

“嗯,倒是想!不过,你也知dào

,我们华清大学毕业的,都是心高气傲的,总是谁也看不上,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一天天地过去了,结果我还是在守寡状态了!”罗雪婷苦笑一下。

“我知dào

,好在白天县又来了一个华清大学男人了!婷婷,这是缘份,今晚是中秋节!我要你当我的一夜夫妻!好吗?”王晓帅话音一落,就将她拥到怀里,紧紧地贴在她的嘴唇上面,舌头不老实地朝着她嘴里伸了进去。

罗雪婷闭上眼睛,静静地享shòu

着,过了一会儿,她推开了他,轻轻凑在他耳边,“晓帅,酒吧里,不好!怕人看到了多不好?今晚和你一起回去,在zf宾馆后面你的套间里度过一晚吧!——今晚中秋节,估计里面的人员都在家里过节,那里面没有人看到!”

王晓帅也没有勉强,将她放开了,只是轻声说道:“好吧!依你了,你说在哪里玩都行!”说着站起身,对他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等我!”说着顺手拿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朝外面走去。

屋里只剩下王晓帅一个人了,他的脸色有些阴郁起来,又抽出一根烟含在了嘴里,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妈的!到洗手间还带手机?看来你是要玩老子了?好!舍命陪君子!”说着拿着ZIPPO“啪啪啪啪”打了几下,最后才凑在万宝路前面点燃!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菜,然后慢斯条理地拿着刀叉吃了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门口冲着远处的服wù

生招了招手,当她走到跟前时,他叮嘱几句,服wù

生又拿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种酒品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面。

王晓帅看着桌子上的几种酒,嘿嘿地笑了一下,然后打开瓶盖,调配起来,然后将那个度数最高的瓶子里的酒混到别的酒里面,将度数高的瓶子放到了桌子下面。

不一会儿,罗雪婷回来了,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紧张,王晓帅微微笑着,“雪婷,为我们两个校友能在中秋节相聚干杯!”

罗雪婷笑了一下,但是笑得极不自然,举起面前的酒杯,和王晓帅碰了一下。

王晓帅哄着骗着,罗雪婷喝了一杯又一杯,没一会儿,她脸上开始泛着红润,王晓帅心想,红酒里面混有白酒,再过半个小时她就会醉倒的,得赶快把她弄回去。

于是起身拉着罗雪婷的手说道:“宝贝,月亮正圆,我们赶快回到们的房间里看月亮吧,咱们今晚来也个夫妻团圆,好吧?”

罗雪婷身子有些软,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于是任由他拉着手,走出了房间,王晓帅掏出三百元扔给了服wù

生,“用不完,不用找了!”

说着挽着罗雪婷的手臂朝外面的越野车走去。

女服wù

生看了一眼罗雪婷凸凹有致的身材,暗暗羡慕,心里判断一下,这个女人要比旁边的年青男子大上十几岁,不过女人有这样的身材,也真值了,心里暗想这两个狗男女一会儿了上床该是什么样的激情情面。

王晓帅搀着略有醉意的罗雪婷上了车,扯过安全带把她缚好,发动着越野车直朝夜色下的zf宾馆驶了过去!心里嘟囔一句:“暴风雨快来吧!”

时值中秋节,月亮正圆。

县zf宾馆后院,zf内部住宿大楼里面,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暗着灯,中秋节,里面的人员几乎都回家住了。唯有一轮如玉如璧的月亮高悬在青黑色的天空。

王晓帅已经搀扶着醉得走不成的罗雪婷从车里走了下来,穿过院子里一片竹林,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过了三五分钟,王晓帅房间里的灯亮了,屋里的灯光,在窗户上映出床上的两个人的轮廓。

一个是短发的男人,一个是卷发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少妇,她脸色绯红,头歪在一旁,半是清醒,半是迷醉,嘴里轻轻地发出呻吟声:“晓帅,别怪我!我不好!不要怪我!”

她的衣服已经被解开仍在了一旁,身上只是保留着两件窄小的内衣内裤而已,露出非常诱人的身段和肌肤。

“吱呀——”一声,卫生间里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年轻人,他袒露着身躯,走到了卧室里,却是按熄了墙上的夜灯,屋里顿时漆黑一遍。

“上来嘛!”女人闭着眼睛在迷醉中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来,上嘛!”说着伸出手臂,紧紧搂着了扑到了身上的年轻男子的脖子。

那年轻男子凑到她脸腮旁边嗅了嗅,一股浓重的酒味弥漫在四周,他心想,这个女人看样子是彻底醉了,他伸出手,在她光滑的皮肤上缓缓抚摸着,接着去摸索着去解开她的内衣,女人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年轻男子一楞,手停顿下来,黑暗中,那女人却是苦笑一下,似乎知dào

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屋里三秒钟的宁静,又被更剧烈的撞门声打破!随着一声更剧烈的巨响,门被撞开了,接着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看样子闯进屋里的人不少!

“啪啪”“啪”“啪啪”一阵开关响动的声音之后,屋里灯全部被打开了,几个神色严厉的人闯了进来,其中还有两个身着警服的人。

这时卧室里的雪亮的灯光下,两个赤身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其中一个闯进来的干部模样的人冲着床上的一对男女说道:“我是县纪检委的!有群众向纪检机关举报,有一个县级干部和其他一个女干部发生不正当关系,请你们报一下名字!”

床上的女人几乎是身无寸缕,已经是在酒糟的浓郁气味中沉睡着了,似乎听不到来人严厉的喝斥,也不知dào

那么多人闯了进来。

这时一群人中间,有人说了一句:“这个女人是县医院的主任医院罗雪婷!——男的是——咦?不是王晓帅?”这时两个人在一堆人的后面窃窃私语起来。

床上的年轻男子漫不经心地拿过床边的一条短裤,穿在了身上,然后对着一个扛镜头的人,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一个“V”的字形,然后嘿嘿一笑,“耶”了一声,然后自我介shào

道:“大家好!我叫江涛,华清大学硕士研究生,今天中秋节,来这里约会我的女网友,没想到被大家所关注!谢谢大家的关心!”

江涛冲着镜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拿起床头柜的一盒白旗渠,掏出一根,塞到嘴里抽了起来,对着一屋子的人说道:“朋友们,虽然我是重点大学的博士生,但我还没有找到工作,抽五元一盒的白旗渠,这种烟很低劣的,我也不好意思给大伙让烟了!呵呵!”

屋里的十几个人愣着了,他们大部分是县纪检委的,中秋节晚上本来和亲朋友好友,家人,相团聚,正在举杯欢宴的时候,县纪检委书记龙塔打电话,说县委书记陈将声让他们迅速集合,到纪检委听候命令,他们一到纪检委,就有一辆中巴车接上他们,说是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当时谁也不知dào

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当领着他们到了县zf宾馆后院,王晓帅的房间门口,要他们撞开门冲进去时,才知dào

原来是捉奸的!

这种活动很让人兴奋,不过也是纪检委查案的内容之一。纪检委的许多人员也来过zf宾馆后院,知dào

这里住有几个县领导,门上写有县领导的名字,这个房间门上写有“王晓帅办公生活套间”,他们心里知dào

原来是对付副县长王晓帅的,只是不知dào

王晓帅在和哪个女人搞,这位年轻的领导没结婚,出一条什么绯闻事件,足足可以终结他的政治生命。

原以为闯进屋后,看到副县长和一位女人正在嘿咻,谁知dào

,美艳的女人倒是看到了,床上的男人却不是副县长王晓帅,是一名叫江涛的陌生男子,失望只余,他们贪婪的目光在很是暴露的罗雪婷身上地瞄来瞄去!

第二卷第四十四章 小卒斗将

江涛悠然地吹着口哨,看到床头柜上忍着一盒王晓帅的烟,于是拿过来抽了一口烟,摇了摇头,暗自感叹,“他妈的,便宜烟和好烟就是不一样!”看一群男人欣赏着雪白肌肤、迷醉沉睡着的罗雪婷,他拉过一条毛巾补给她身上覆盖了!

看着醉睡在床上的女人,和悠然抽着烟的江涛,这一堆人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于是悻悻地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办公的房间.

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昏黄的走廊灯光下,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人和另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走了过来,正是县委书记陈将声,和苑市纪检委副书记朱伯儒。只见陈将声很严厉地对朱伯儒说道,“朱书记,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下午的举报电话中说得清清楚楚的,王县长要和一位有孩子的中年妇女约会并发生关系!唉!真是县领导中的害群之马呀!”

朱伯儒灰黑着脸点了点头,有些弄不明白,王晓帅做事怎么这么不严密,嘴上说道,“我回去向市纪检委反映一下情况,会做出严肃处理的!”心里暗暗掂量着,王晓帅受龙云恺的宠爱,拿到他的短处,怎么收场?

屋里的人本来在窃窃私语着,一看到陈将声和朱伯儒走了进来,屋里小声交谈的声音停了下来,个个低下了头,没人敢说一句话。

陈将声的嘴角闪过一丝微笑,看了一眼卧室那面半掩半开着的门,看到了床上一个女人的黑色长发如海藻般地铺在了枕头的一边儿,于是看了一眼朱伯儒,伸出一只手臂,指着卧室的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如同是进去参加一个酒宴。

朱伯儒点了点头,也伸出手臂,说了一声:“请”,然后和陈将声一前一后走进房间,真的如同是走进宴会的一个雅间!

两人刚一进屋,不由的同时嘿嘿笑了,但一看到坐在床边小沙发上,悠然自得吐着青灰色烟雾的江涛,顿时脸变得如猪肝一样的赤红!沙发上坐着抽烟的,并不是他们想像中的王晓帅,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你是什么人?”陈将声大吼一声,“怎么跑到zf宾馆领导的房间里了?”

江涛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你是什么人?凭什么问我问题?”

“你——”陈将声一时语塞了!

苑龙市纪检委副书记朱伯儒第一次看到在白天县,有人敢呛县委书记陈将声!“荒唐!”他心里暗想,这他妈的是在唱哪一出戏啊!傍晚的时候,陈将声打给他一个电话,兴奋地说道:“朱哥,赶快来白天县!请你看一出好戏!我做好局子了,要给小白脸王晓帅将一军,你来就知dào

了!”

虽然朱伯儒前些天带队到白天县查陈将声问题,副县长黄文锋大咬特咬,但是,大多数反映的只是普通的违规违纪,没有经济与作风这些致命的问题,所以就轻轻给了一个处分。陈将声为了应对朱伯儒领导的调查小组,花费不少银两,结果和朱伯儒还成了密友。做为一个县委书记,和市纪检委副书记保持好关系,是很有用的一件事。

于是朱伯儒连忙让司机开车把他送过来,晚上他和陈将声在一起喝酒,后来陈将声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看到王晓帅和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回到了zf宾馆的套间里了。于是陈将声乐滋滋地说十分钟后开始行动,没想到,这屋里确实有一个女人,可是却不是王晓帅,这怎么回事,他也弄不清楚!

看陈将声脸上又气又迷惑的神情,估计他也弄不清楚。

“说!你是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陈将声雷霆大发,指着江涛吼了起来。

“凶你妈那个壁呀!会不会说话?你他妈的谁,很牛逼吗?”江涛吐掉了嘴里的烟蒂,轻蔑地看了一眼抓狂的陈将声。

这时有人在后面说了一声:“小子!咋这么张狂?说话注意点!——这是白天县县委书让陈将声!”

江涛嘿嘿笑了两声,“老子是黄坡省童关县的百姓,不受你这个书记管,嘿嘿!我又不在白天县的公务员序列里,一介草民,怕个鸟呀!总不能把俺这个平头百姓降半级?”

怪不得如此嚣张,陈将声压抑了一下怒气,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管他妈的是哪里的人,在白天县的地盘就归老子管!”他扭头冲着一名办事人员说道:“让宾馆经理胡子龙把治保科长叫过来,另外让派出所来几个人,让所长亲自过来!”

然后扫了一眼江涛,嘿嘿笑了两声,“老子不管,老子让派出所的来管!他们十八般武艺都会,你小子就忍着吧!”

很快,胡子龙带着一名干练的人冲了进来,一看到陈将声,点头哈腰地说:“陈书记来指导工作了?”

“指导你妈那个——”陈将声差一点骂了起来,他忍着怒火,指着江涛,盯着胡子龙和宾馆的治保科长,问道:“这个小子是谁?怎么出现在王晓帅的房间里?嗯?县长的生活套间能随便进来?宾馆后院是县领导起居生活的地方,随随便便进来一个人,出了事,谁担着?”

胡子龙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低下头,也没有吱声,治保科长看了一眼,连忙解释道:“陈书记,这个年轻人前段时间来找王县长,后来王县长到门口接他进来,我们看他和王县长熟悉,后来他进出时也没有拦他——他常来找王晓帅玩——”

陈将声的肚皮鼓得象一个气球,看了一眼床上的罗雪婷,依然是睡得烂熟,他恨不得上去抽她几个耳光,把她喊醒,不过一阵浓浓的酒味飘了过来,他知dào

,罗雪婷可能醉得什么都不知dào

了!

江涛拿过白旗渠,递了过去,“不知dào

你是县委书记,多有得罪,请抽烟!”

江涛拿过五元一盒的白旗渠,掏出一根烟递给县委书记陈将声,陈将声本想一把将烟打到一边儿去,但是多年官场的隐忍功夫占了上风,他想犯不着和一个小子在这里较劲儿,笑嘻嘻地接过烟,点了一下头,坐到了卧室里的沙发上,又指了旁边的一个沙发,请朱伯儒坐了下来。

胡子龙傻了,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呆立在一旁,如同一个石头人一样。

江涛坐在床边,手随意地按在罗雪婷露在被子外面那白嫩滑润的小腿肚上轻抚着,故yì

气他,“陈书记消消火!我认识个女网友,今晚借我同学小王的房间一用,让他今晚别回来,然后我约好这妞过来玩她,没想到这么漂亮,看来你们白天县的水土好啊!”

罗雪婷已经处于沉睡中,没有任何反应,看来醉得还不轻啊。

陈将声压着怒火,脸上挂着笑意,“你是王晓帅的——熟人?”

江涛点了一下头,一条腿搁在了另一条腿上,脚上趿着拖鞋晃荡着,“我是他同学,我他妈的是一毕业就失业呀,来白天县混混,看看有啥讨饭的门路没有!”

陈将声看了朱伯儒一眼,凑到了他耳边,说道:“看到了没有,王晓帅的同学就这么个素质,那王晓帅这个小白脸基本上也是这个素质了!”

朱伯儒“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心里却在想,你陈将声连小学都没有上完,你算个啥球素质,你也不过是进政界工作后,掏钱瞎弄个什么本科文凭,你陈将声还有资格谈素质?

“那——你怎么到王晓帅的房间里了?今晚是他让你来的?他在哪里?”陈将声语调和蔼,但是在有意套着江涛的话。

江涛不是傻子,同样是博士生,怎么会是弱智呢,他知dào

陈将声有意在弄脏水往王晓帅声上泼,所以响亮清楚地回答道:“他?今晚我也没有见他呀!——不过前些天我说我没地方住,有时候来他这里住一下,于是把他的钥匙配了一付放在我的身边!今晚谁知dào

王县长到哪里忙去了!”

朱伯儒心想,这小子玩什么花花事和王晓帅没有关系呀,只是借用他的房间,这算个鸟事?这个陈将声是不是神经了,把他从苑龙市请过来,就为这个小事?

陈将声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这个时候,zf宾馆的院子里响起了警笛声,看样子,zf所在地的派出所铁所长开着警车来了。他心里又想出了一个办法!

一分钟后,铁所长走了进来,这是一个脸色铁黑,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陈将声和屋里的场面,小心地问道:“陈书记,我来的不晚吧?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将声看了一眼江涛,脸色凶悍起来,“小子!有些事情你不知dào

吧?县zf宾馆里面,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的!没有经过登记,你就跑了进来,按照规定,是得接受调查的!”

铁所长瞪眼看着江涛,一付文弱书生的样子,但是听陈将声的口气,要拿这个小子开刀,于是厉声说道:“你是谁?怎么擅自到县zf宾馆里来?这是白天县公务要地,你懂不懂?把身份证给老子拿出来!”

第二卷第四十五章 猫鼠游戏

江涛笑了笑,“噢,是这样呀!?——可是,我怎么知dào

你是不是派出所的所长?你把你的证件掏出来让我看看!”

铁所长在自己的辖区也是横着走的人,平时谁说过要看他的证件?所以他平时几乎不用带证件,江涛这样一说,他还真掏不出来,脸胀得通红,竟然“——你你你你”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正在铁所长为难之极,身后的一个警察掏出来警官证晃了一下,“小子,看清了!看不清了一会儿让你好好kàn

看,让你看个过瘾!”

江涛正要开口说话,铁所长摆了一下手,“现在不是你回答的时候,走!跟我到所里回答!”说着一摆手,两个警察走了过来,一人抓着江涛的胳膊,另一个抓起床边江涛的衣服扔给了他,抓着他朝外面拉了出去,江涛无奈地摇了摇头,冲陈将声说了一句:“老陈,你真不厚道,刚才哥还给你发烟呢!怎么?小题大作吗?”

陈将声没有说话,只是嘴角一挑,微微笑了一下,一付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看到两个警员抓着江涛拉了出去,他冲铁所长低声说道:“到了所里,先他妈的揍一顿,然后让他把今晚的全部过程写一遍!”

铁所长连连点头,看了一眼床上姣美的女人,回答道:“好!只带走他?这女人呢?”

陈将手摆了摆手,“妈的,这个醉女人,估计什么事都他妈的不知dào

了!带走她有什么用?”

铁所长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回去办案,连夜突审,你放心好了!”说着转身出了门,坐上警车,押着江涛直朝派出所里奔了过去。

屋里十几个纪检人员个个肃立,不知dào

下一步要干什么,检纪委副书记朱伯儒看陈将声不发话,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而朱伯儒也是好奇地看着陈将声一根又一根地抽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于是提醒一句:“老陈,这个,捉奸拿双!——现在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陈将声皱起了眉头,环视着屋里,心里骂道:“他妈的,院子里监视的人明明说看到这小子和罗雪婷进了房间,怎么又换成了别人?难道他是敦煌的飞天?说飞就他妈的飞了?”他掏出手机,想了一下,拨了王晓帅的号码!

几声铃音后,王晓帅接通了电话:“喂,陈书记呀?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有什么指示?”

“嗯!王晓帅同志,你在哪里?”

“我?呃,是这样的,今天中秋节,我去拜访一下白天县的退休老领导,老干部!现在正在前任书记家里,本想看望他一下就走,但是他非要拿出象棋,要和我下上几盘,这不都下了十几盘了,第一局他赢了,第二局呢,他还是赢,第三局我明白他的套路了,哈哈,下输他一盘,第四局——”王晓帅在电话里罗嗦起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怎么让同学住到zf宾馆你的房间里了?你知dào

他在干什么吗?”陈将声勃然大怒!

“他——他想出国,可能在背单词考GRE吧?”王晓帅在电话里装糊涂,其实,屋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知dào



“考什么GRE?考个JB!”陈将声恼火极了,禁不住爆了粗口,“他在考女人!——你借zf宾馆领导用的房间给他考女人!你这样做有损zf形象,有损领导干部形象!”

“是是是!我错了!——但是我怎么知dào

他在考女人呀,陈书记!咦,你怎么知dào

他在房间里考女人?”王晓帅和他扯淡起来。

“我——我在你的房间里!”陈将声气得想把手机摔了。

朱伯儒看了一眼周围的县纪检委办案人员,手指敲了敲桌子,撇了他一眼,小声提醒道,“老陈,你说的那几句话水平可不高呀,也有损领导干部形象!”

陈将声本来想让王晓帅回来,可是他知dào

,前任退休的老书记在乡下老家居住,不可能让王晓帅立即赶回来,另外那老家伙又是个火爆脾气,天不怕地不怕,如果硬要王晓帅回来,他小子一说要走,老书记明天敢拿着拐杖来骂他陈将声!

陈将声站起身,摇了摇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蛋黄一样圆圆的月亮,不动声色地说道:“今晚可能是个小误会,大家本来都在团圆,结果让你们又加班加点过来办案,真有劳大家了!”

屋里的一群工作人员一齐躬身点头说道:“为人民服wù

!”但心里几乎同时说了一声:“陈将声,***!”

朱伯儒也站起身,掏出口袋里的精装黄鹤楼,挨个给大家发了一根烟,嘻嘻笑着:“我们干纪检的,也就是全天待命嘛!苑龙市纪检委的人员不也是这样吗?有的领导作风不正,就是晚上玩点花花事情,不晚上加班怎么能查办呀?大家说是不是?”

大伙接过烟抽着,心里都在想这朱伯儒还算是有点仁义!

陈将声挥了挥手,“大家都撤tuì

吧,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对了,今晚加班每个人补发二十元的补助!算是误餐费!”

说着领着苑龙市纪检副书记朱伯儒和白天县纪检委书记走出房间,十来名纪检办案人员也跟着走出了王晓帅的房间,中巴车和几辆轿车驶出了zf宾馆大院。

胡子龙和治保科长最后走出房间,他们关掉了屋里的灯,然后轻轻地拉上了门。

漆黑的屋里,又变得宁静起来。

罗雪婷的睡眠更加香甜了,酒醉的她在沉睡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的孩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喊着:“妈妈!妈妈!我回来了!”

她笑了起来,跑了过去,“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我盼着这一天呢!”

阳光帅气的孩子跑了过来,一把搂着她,说道:“妈妈,我听你的话了,以后我不和虎朋友狗友们出去瞎混了,一定让你放心!”

罗雪婷看着他,抚弄着他的头发,轻轻地亲吻一下他的额头,“好孩子,回家就好!听妈妈的话,以后可不许再出去学坏了!”

孩子杜天雨点了点头,笑了笑,轻轻地说道:“妈妈,你看我这里——”他转了个身子,结果罗雪婷忽然看到他的后脑勺上,有一个黑黑的、大大的窟隆,黑红色的浓稠的血浆正往外面涌着,孩子笑了起来,“妈妈,武警的子弹是从这里射进来的,好疼好疼呀!妈妈救我,妈救我!”说着孩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了!

“啊!——”罗雪婷一声惊叫,从醉意和睡梦中醒了过来,突然坐了起来,定睛看了看屋里漆黑的一片,明白过来刚才是一场梦了,她一把扯过床上的薄被,把头埋在里面放声大哭起来:“孩子,你回来啊!——你回来吧!老天,我的命怎么这苦呀!”

王晓帅听到自己的房间里是狼奔豚跑,心想那里肯定是一片狼籍。心想陈将声看到屋里的是个陌生人,肯定会无功而返的!

这是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最安全的时候,他不在别的地方,正在宾馆领导套房旁边的一排女服wù

员宿舍间内。几名女服员都在中秋节回家了,但是郑茗兰却没有在假期回去,此时她正躺在床上,目光迷离,看着王晓帅那帅气的脸庞。

“宝贝,你饿不饿?真抱歉噢,我这里可没有吃的!”茗兰抚弄着王晓帅的头发,一种母性之心悠然而生。

“一会儿我们出去吃饭!等他们的人彻底走完了再出去!”王晓帅的手抚着她的背,“兰兰,你身上光滑!”

“去!你那位美女局长阿姨身上才光滑呢!正在你的房间里睡着呢,你现在去抚摸抚摸,看她醉成了样子,你现在去怎么折腾她也不知dào

,快去嘛!人家是大知识分子,女医生,女局长,比我要好玩得多!”茗兰撒着娇,“更何况,是个啥都懂的女人,哪像俺黄花大闺女的,又不能真zhèng

的那个!”。说着转了个身子,背对着王晓帅,装出一付生气的样子。

王晓帅呵呵笑了两声,扳了扳茗兰的肩头,“其实我刚才就是在我那个屋里睡罗雪婷,又该怎么样?我又没结婚,罗雪婷算是我女朋友,这不是很正常嘛!我是个未婚青年,和单身的女人睡觉犯哪条王法了?”

茗兰翻过身子,搂着王晓帅,呼气的香气喷到了他的脸上,看他气愤的样子着实可爱,于是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那你刚才怎么不待在那里,等着那狐狸精喊来的人陷害你呀!呵呵”

王晓帅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白天县不是个可以讲公理的地方!官场也不是个可以讲理的地方!‘理’字怎么写?一个‘王’加上一个‘里’,意思是说,道理在大王那里,谁是大王谁有理!也就是说,白天县的大王,掌握白天县的道理!——我和寡妇睡觉,他说是作风不正,那白天县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作风不正!”

第二卷第四十六章 身陷囹圄

茗兰也稍稍起了起头,头枕在他的胸膛上面,纤手解开钮扣,伸进他的衬衣里,手食指指尖在胸肌上面轻轻地滑动着,“呵呵,你说的真有意思!到底是博士,讲出的话一套一套的!——呵呵,和寡妇睡觉是作风不正,所以你就来和我这个没结婚的黄花闺女睡觉?”

王晓帅看着茗兰嗔怪的样子,亲亲地亲吻几口,“宝贝,我们这不都是衣完整齐嘛!只是躺在你旁边休息,又不是那个啥的!”

茗兰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绵质睡衣睡裤,听他这样说,反而脸变得绯红,“你不是怪我不给你吧?你对我这么好,对弟弟郑博这么好,我肯定会给你的,只是求你再熬一段时间吧!好吗?我保证,不超过三个月就给你!”

虽然不知dào

茗兰为什么不将少女最富贵的东西交付给他,但是王晓帅还是尊重她的意愿,当然这也是郑茗兰越来越喜欢他的原因.

“宝贝,你要真受不了,就回你的房间里,先在那个小寡妇身上撒撒火?”茗兰在王晓帅耳边说道。

王晓帅摇了摇头,“不行!刚躲过一劫,小心他们会杀回马枪!”

茗兰吸了一口气,暗想做官的男人还是心思缜密一些。

今晚她本来在屋里看书,听到手机响了,上面的短信写着“把屋里后窗户打开,我要从窗户里进来”,她打开窗户的时候,王晓帅从后窗跳了进来。放着前面的门不走,要走窗户,当时还真以为他有神经病呢。

于是茗兰才知dào

,今晚罗雪婷约王晓帅到酒吧了,她去卫生间的时候,王晓帅看她把桌子上的手机也顺手拿走了,联想到前些天茗兰给他的警示,分析她肯定要通知别人下套了,于是将计就计,把她灌醉,抱回自己的房间里,同时然后让江涛从自己房间的后窗户翻了进去,自己则从自己房间的后窗户翻了出来,直奔郑茗兰的房间!

幸好前些天茗兰听别人说过,罗雪婷要下套害他,所以他早有防范。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房间闹得鸡飞狗跳之时,自己正拥着郑茗兰在她们服wù

员的宿舍里面打情骂俏呢!

这中间就接到过陈将声的电话,他说去看望前任县委书记,陈将声也无话可说了,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这小子就在离自己的捉奸队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快活呢!

“哼!看那个女人明天酒醒后怎么面对你?亏她还是你的校友呢!”郑茗兰一脸的鄙视!

“宝贝,你觉得她会是陈将声的情人吗?——zf宾馆女服wù

员们整天喜欢八褂,她们说过关于陈将声的风流事情吗?”王晓帅皱着眉头分析。

茗兰轻轻哼了两声,“我估计不会是的!我听别的女服wù

员说,陈将声从来不和她们逗笑,也没有听别的县领导说过陈将声有什么情人!他这个位置,别的几个副书记副县长都在盯着,干县委书记以来,他从来不在白天县玩女人,也不玩白天县的女人!”

王晓帅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女人有难言之隐,可是有什么把柄在陈将声手里握着,要不然她能和陈将声互通生气来陷害我?”

郑茗兰懒得听他分析猜测,于是将樱唇堵到了王晓帅嘴上拼命地亲吻着,舌头如同一条小鱼似得欢快地跳动着!

然后呆呆地望着他,“我不能让你那样,你还可以找别的女人嘛,为什么非要找罗雪婷那个恶毒的女人,哼,我看她第一眼就不喜欢!”

王晓帅一翻手腕,看了看时间,“捉奸队都走快一个小时了,警报解除!——兰兰,我现在不能出去,你去看看我的房间里,是不是我的同学把她睡了?靠,真便宜江涛这个家伙了!不过我说过,建议他只做我的替身,不要动那个女人!——我救过他,他对我言听计从的,估计他正在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的办公房间上网呢!”

茗兰哼了一声,坐了起来,慢慢地穿好内衣内裤,又穿好服wù

员的服装,穿好鞋袜走了出去,提一壶热水朝着王晓帅的房间走了过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茗兰提着热水瓶,一边走一边朝四下看去,确实是没有一个人监视了,她走到王晓帅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吭声,正想拿钥匙开门,听到里面微微有一个女人问道:“谁呀?”

“我!送开水!”茗兰在外面回答一声,心里奇怪,自己敲门的声音很小她都听到了,难道没有睡觉,正在和王晓帅的那个同学干那种事?哼,她真是个风流女人,谁都上啊?

门打开了,茗兰看到罗雪婷披着衣服,她心里冷笑了一下,径直走了进去,“呀,雪婷姐怎么在王县长屋里呀?呵呵——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中秋节,该团聚了下嘛!”

罗雪婷低下头,声音象蚊子叫一样小:“他没在屋里,我一个人啊,你——可不要想得太多!”

茗兰心里暗笑,自己不是想得太多,而是知dào

得太多!王晓帅扶她进屋,然后另一个同学江涛从窗户翻进来,这样屋里的灯映到窗户上的是一男一女,院子里监视的人才给陈将声报信可以捉奸了!

那个同学江涛在屋里,和她独处这么长时间,能不发生点什么事情?茗兰将热水瓶放在外面的老板桌上,朝打开的卧室门内一看,咦,床上没有王晓帅的同学江涛!

郑茗兰很是吃惊,她走进卧室一看,里面却是没有男人!江涛狸猫换太子,但是屋里却没有江涛!难道这小子完事后脚底抺油溜了?

“嗯?他呢?屋里不是有个男人吗?”茗兰抱着双臂,靠着卧室的门框,语气有些生硬,冷冷地问罗雪婷。

“我,我什么都不知dào

,我睡着了,只听到屋里有很多人吵闹,我想睁开眼睛看,却——又困又醉,睁不开眼睛!后来,我自己醒后,屋里什么人都没有了!”罗雪婷低着头,如同一个囚犯,她不明白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是暗暗猜想,以为同她设下局的陈将声,已经带领捉奸队已经将王晓帅捉走了!

郑茗兰咬了咬嘴唇,想问罗雪婷为什么要主动勾搭王晓帅,然后又陷害他,这时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低头一看,上面三个字“快回来!”

于是冲着罗雪婷哼了一声,扭头出来,朝自己的宿舍房间走去。

一进宿舍,王晓帅正在穿衣服,神色有些紧张,看了她一眼,啧啧两声,“宝贝,事情不好!我的那个同学,被派出所抓走了!说他夜晚擅自进处zf公务场所!”

茗兰一惊,叫了起来,“我说你的房间里不见他了呢!——那怎么办?”

王晓帅已经穿好了衣服,抓起一串钥匙,说道:“我估计胜利派出所要连夜突审,要他的口供,甚至要他下假口供,想给我弄点脏水泼泼,靠,我得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茗兰也紧张起来,“那——那我们怎么办?”

王晓帅看了她一眼,“宝贝,今晚得找胜派出所铁所长,中秋节,不能陪你了!我现在得去找一个铁哥们儿,给派出所所长施点压力或是给点好处,让他们把江涛放出来!”

她抬起头,纯清的眼眸里一丝幽怨,本来说好的,晚上等陈将声的捉奸队走了,两人一起出去玩通宵,不过看来事情有了个不好的结局,当然不能阻止王晓帅去擦屁股了!

王晓帅伸开双臂,茗兰扑了过来,紧紧地搂着他,“嗯!你小心一点,明天晚上陪我,好吗?”

“好的,一定!”王晓帅点了一下头,走出郑茗兰的宿舍,悄悄地朝后院的停车场走了过去。

他掏出手机,找到了肖国雄的号码,拨了过去,“狗熊,你在干啥?”

“我——正在搂着老婆哄她!怎么,你在干啥?今晚让你来我家喝酒你咋不来?是不是新认识妞了——”肖国雄嘴里含糊不清,也不知dào

是正在吃东西,还是正在和老婆亲呢!

“出事了,狗熊!——这样吧,你找个熟悉的酒店定个包厢,最后把zf宾馆这个地域的胜利派出所所长叫出来,我有件事情得处理一下,你先到这里我给你解释!”王晓帅钻进越野车里,套好安全带,开始发动汽车!

“嗯——那好,这样——就到金龙泉酒店505房间吧,我给老板熟,一会儿打电话交待一下,我马上去!”肖国雄一听王晓帅语气严肃,也有些紧张!心里暗自猜度,要请派出所所长,这小子犯事了?是婊娼,还是吸毒了?

越野车象一只猎豹冲出了zf宾馆,王晓帅回忆了一下金龙泉酒的房位,一打方向盘朝那里冲了过去。

中秋节的晚上,金龙泉酒店门前的车位挺多,王晓帅没有将车停那里,而是停到了附近路边的树阴影里,自己下车朝楼上走去。

“欢迎光临!”门前的两个漂亮的迎宾小姐躬身施礼,王晓帅心想这两个小丫头家里背多大的债啊,中秋节晚上还上班,真是可怜!

他按了按电梯按钮,等电梯降下来时,急不可待地钻了进去,到了五楼,找到了肖国雄订的505房间,一到门口,看到了老板正在门口等着:“啊呀呀,王县长,中秋节晚上还忙啊,肖秘书长说有事情?真够辛苦的了!”

王晓帅微微一笑,含糊地回答“是呀,是呀!为人民服wù

嘛!”

老板把门打开,“你先请坐,我让小姐给你倒水,肖秘书长一会儿就到,我到下面了,有事尽管吩咐!”说着一脸笑意闪了出去。

第二卷第四十七章 临时团圆

没一会儿,肖国雄走了进来,接着身后又走进来一个干练的汉子,王晓帅以前在太极镇见过,当时他在太极镇当派出所所长,现在调到县城里,任胜利街派出所所长.

zf宾馆所在的位置,正处于胜利街派出所的辖区!

肖国雄指了他一下,正要做介shào

,那人连忙欠身笑了起来:“在下铁大坚,以前在太极镇和王县长有一面之缘,现在胜利派出所负责,听肖秘书长说王县长有指示,就赶快过来了!”

王晓帅笑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铁所长坐了下来,掏出一盒黄金叶,抽了一根递了过去,王晓帅拿起面前的万宝路,摆了一下手,“铁所,我抽这个习惯了,可不是不接你的烟啊!”

“是是是,习惯了,抽别的烟就不适应!”铁所长将烟收回去,填到自己的嘴里,掏出打火机给王晓帅点着了,然后才给自己的烟点燃。

王晓帅没有理他,自己抽了两口,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女服wù

员过来,给三人面前倒上水后,王晓帅使了个眼色,她扭头走了出去。

肖国雄看王晓帅只顾抽烟,微皱眉头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看着鱼缸里的热带鱼游来游去,铁所长的额头上有些冒汗。

按理说,一个派出所所长,有时候权力和实惠是很大的,有时甚至将这些处于未位的秘书长和处于未位的副县长不放在眼里,所以说,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但是,一位副秘书长和一位副县长同时约他出来谈事情时,局势就显得不一样了!

铁所长拿过桌子上的纸巾擦了一下汗,忽然想到肖国雄和王晓帅都他妈的很年轻,就算其中有一个人不一不小心,被车撞死了,或是被雷电劈死了,另一个人还可以在仕途上上升几十年!

于是连后背也起了一层汗珠,顿时觉得自己的屁股不应该总座在陈将声的一边!

想到这里,铁所长苦笑了一下,“王县长来白天县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主持医疗卫生方面的工作,也够累了吧!”

王晓帅看到铁所长示好,也客气地笑了笑,“大家都累嘛!——公安上的工作好干吗?”

铁所长心里一阵温暖,看来王县长也不是很高傲冰冷的嘛,于是趁着口风,也放松下来,很市侩地说道:“唉呀呀,好干个球毛呀!——县城这种小地方,啥事不是按法制法理来的,许多时候,都是局长让我们干啥我们干啥,或是上级让我们干啥我们干啥,所以老百姓们都说,我们是——”

那个“狗”字铁所长实在说不出来,肖国雄哈哈大笑起来,王晓帅也嘿嘿笑了两声。铁所长的语气很明显,是在为今晚闯入王晓帅房间带走江涛略表歉意,捎带解释一下,那是陈将声的指令。

王晓帅拍了拍铁所长的手臂,“大坚哥,今晚的事,我不怪我!——呃,我确实是生气,但不是气你,我气的是——”

话说到这里就行了,不需yào

往下面说,铁所长点点头,意思是他知dào

了!

肖国雄抽了一根烟,没有吸,在桌子上敲了敲,“晓帅,铁所长人不错,人很正义,有良心!我和铁所长关系也挺好的!——我刚才接他来的时候,他给我说今晚发生什么事情了,还一个劲儿地说让我在你面前多美言几句——”

王晓帅把话直接一挑,“我的房间里住了个同学,他约个女人玩,这是多大的球事呀?嗯?这真不过是球事!铁所长,你给我说说这是犯哪一条法律了?”

铁所长苦笑一下,“男的没结婚,女的是单身,他们愿意住在一起,这事就天作之合,犯球法?”

王晓帅闭上了眼睛,鼻子孔里出了一口烟雾,然后睁开眼睛,斜着眼看了一眼铁大坚,“那铁所长要留我的那个同学在派出所里过中秋节?”

肖国雄“啧”了一声,“铁所,打个电话,把人给放了嘛!”

铁大坚知dào

县长和书记肯定是发生了矛盾或是有什么不和,要不然,怎么会让他连夜去zf宾馆的领导套间去抓人呢?

他站了起来,踱了两步,将窗帘拉了起来,似乎说出的话能透过窗帘飘到别人耳朵里,然后一脸苦笑,“王县,哪个孙子想把你同学带走呀!说句不好听的——甭说是你的人了,就算是王县屋里的一只蚊子,我也不敢动呀!”

“那你要关到什么时候?”王晓帅低头看着手里燃着的烟蒂问道,“怎么,有什么困难?”

“这个,我直说了吧,陈书让说了,要一份完整详细的口供,还暗示我把那个年轻人教xùn

一顿,也就是上上刑,不过我给你说实话,他的命令,我阳奉阴违,我一带上车,就一直客客气气的,到了所里,我还让警员给他买方便面和火腿肠当夜宵呢!——不信,过两天出来时你问问就知dào

啦!”

肖国雄咧咧嘴,“你铁所长是个精明人,我们怎么信不过你呢!不过,怎么过两天再出来呢?你赶快让他出来嘛!”

铁所长冲着肖国雄笑了一下,“肖秘,你想想,陈老板亲自带队去的,我回头就把人放了,那我不是直接把陈老板得罪了!?”

王晓帅摆了摆手,对肖国雄说道:“既然铁所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咱没啥不放心的!在派出所里面住几天就住几天吧,没事!麻烦铁所长在生活上打理好,钱我随后给你。这是关系特别好的哥们儿!他会理解!”

铁所长一听心里轻松了,搓了搓手,“看王县长说哪里了,别提钱的事,生活我自会给他照顾好的。唉呀呀,王县长你真是够义气,你能谅解俺,真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啊!我老铁咋谢你呢?——国雄,今晚你说让我出来喝两杯,这样吧,给俺一个机会,算我请一下王县长了,要不是这,平时咋还真接近不了处级领导呢!”

说完,铁所长站起身就要出去交待,肖国雄一把扯着铁所长,“铁所,你坐下,坐下嘛!你听我说,这个酒店是我一哥们儿开的,你一会儿结帐他也不要!你坐,我叫他上来,上几个特色菜,咱们三个喝两杯得了!”

“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铁所长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王晓帅看他心里有巴结的意思,也就在脸色上放得缓和一些。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派出所所长,正属于现管这种角色,而他这个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是没有直接给派出所所长下命令的权力,一个派出所所长尊敬一个副县长,也只是给个面子!

但是,如果这个副县长有继xù

升级的潜力,那这个派出所所长就要掂量一下,因为副县长很大的可能会转变为县长或是县委书记,而派出所所长想继xù

上升至公安局副局长或是局长,就得依然县长或是县委书记,所以铁所长暗暗觉得这是一个示好的机会。

肖国雄拨了拨电话:“喂,伙计,我们都来了,哈哈,你把你的特色菜上几个,不要太多,中秋节嘛,我们都吃过了,另外,再上来三个漂亮的妞,我们中秋团圆团圆!”

铁所长嘿嘿笑了两声,可能觉得他马上要转变为一个喝花酒的角色,有些尴尬吧!

王晓帅点了点头,“工作之余,也得放松一下,体察**嘛!”

铁所长表情自然了,解了一下短袖的扣子,tian了tian舌头,叫道:“好,王县长看得起我!以后有用得着我铁大坚的地方,尽管吩咐!”

肖国雄大叫一声:“好!今晚咱们算是桃园三结义!对了,就喝那个什么结义酒,三个人,两瓶!不多不少!”

王晓帅也喊了一声好,既然江涛的事不成问题,于是开心畅饮几杯,铁所长这种人,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看来,他是赌上自己这匹年轻的黑马了,只是表面上不想得罪当权派陈将声而已!

这时几盘菜端了上来,一瓶酒被小姐打开,飘着浓郁的香味,而跟着走进了三个女孩,其中一个是这个房本在这个房间服wù

的阿春,另外两个的脸蛋和身材也不在阿春之下。

一进屋,阿春径直坐在了王晓帅腿上,直接着手放在王晓帅手中,而另外两个女孩,也依在了肖国雄和铁大坚的身上!

肖国雄站起身拿过酒瓶要倒酒,铁大坚一把抓了过去,“怎么能让大老板效劳呀!我倒酒,我倒!”

这时阿春站了起来,拿过肖国雄手里的酒瓶,“哪个老板也不能效劳呀,还是俺们为老板们服wù

吧,呵呵!”

白天县,喝酒有个奇怪的现象:周边的几个县,喝酒全是喝48度,或是更低度数的酒,就是苑龙市也是这样的——但是白天县,喝酒非要喝52度的不可!就是50度的酒在白天县也卖不出去!

肖国雄掏出精制黄鹤楼烟盒,吼了一声,“今天按白天县的规矩,先喝三个认识酒!”说着站起身,将桌子上的玻璃圆茶杯端了过来。

这又是白天县的一个规矩,酒宴开始之前,先来三个,算是入场。这三个是有标准的,白天县喝酒不用小酒杯,用的是小醋水碟,或是喝茶的玻璃杯!

第一杯,烟盒平着放,放在杯璃杯的旁边,然后倒第一个酒,倒的和平放的烟盒顶部相齐!

第二杯,是烟盒侧着放,第二个酒要和烟盒侧放时的高度相齐;

第三杯,是烟盒立着放,第三个酒,要和烟盒立着放时的高度相齐。

这三杯酒只是开场,但对于量小的人来说,基本上三杯就可晕倒了,更别提往下喝了!

肖国雄的黄鹤楼平放着,阿春比着高度,将第一杯酒倒上,三男三女,面前一共六杯,接着大家一起端了一玻璃杯,肖国雄咧嘴笑着说了声,“今天是中秋节,是牛朗织牛相会的日子,今晚咱们三对夫妻喝了这杯酒吧!”

第二卷第四十八章 谁比他惨

铁所长和其余的三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大家都想说的是,中秋节不是牛朗织女相会的日子!七夕节才是!

王晓帅冲大家扫视一下,摇了一下头,意思是不要理会他!心里明白肖国雄就是这样的素质,大家不用去纠正他,以免坏了他的心情!

当当当当碰了起来,三个女孩也一仰脖喝光了,王晓帅不由得赞叹,“三个女孩倒底是爽快人呀,看来老板招你们来陪酒真是陪对了!”

阿春一抿嘴,格格笑了起来,“今天我们是舍命陪君子啦,平时我们几乎不喝酒的!”

肖国雄打着一个酒嗝,脸上洋溢着笑意,拍了拍肚皮,“靠,君子!大家还是都别当君子,君子命不长啊!”

王晓帅微笑了一下,又冷冷地说道,“对!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个世界上,好人没好报!人活着,不是要当好人,而是要当强人!”

阿春身子一震,冲着王晓帅看了一眼,“高见!这位老板说话听着象是很有修养的,我想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却不是那种酸腐的,墨守陈规的书生!——我赌这位帅哥的前程无限!——来,喝第二杯!”

说着阿春要倒第二杯酒,但是肖国雄旁边陪着的女孩伸手要过酒瓶,将黄鹤楼拿起侧着放在玻璃杯旁边,汩汩汩汩倒上第二杯酒,一边倒一边说道:“是呀!忧国忧民,追求正义会短命的!屈原那个爱国的傻老头不是得抑郁症,在中秋节那一天跳河自杀了吗?来,我们今天干第二杯,虽然中秋节是纪念屈原的,但是我们不学他!干!”

说着那女孩一仰脖先喝了,阿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另一个女孩也笑得弯下了腰,王晓帅摇了摇头,冲着那个“纪念屈原”的女孩苦笑一下,“你可以和你旁边的男士结婚了!”

那女孩和肖国雄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王晓帅说得是什么意思!

大家举起第二杯酒叮叮当当一碰,第二杯酒都下了肚!纵使酒量再好,大家的脸上都开始泛红了.

这是铁所长搂着的女孩接过酒瓶,一看一瓶酒都倒完了,又拆开一瓶,将黄鹤楼烟盒立了起来,倒上了最有份量的第三杯,然后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来!大家来第三杯!甭管什么节是干什么的,希望各位老板桃花运不断!”

“好!”大家一齐喝彩,端起了第三杯碰杯饮尽!

“来来来,吃菜吃菜!”三杯开场喝完,阿春让着,大伙拿起筷子夹菜。

但是铁所长旁边的女孩眼睛飘乎起来,嘴里似乎喘着粗气,阿春笑了起来,“咦,平时你酒量可以呀,怎么今天喝这三杯入场酒都不行了?”

那女孩懒洋洋地答道:“我——唉,我不行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看来真有三杯酒都过不了关的!

“我想吐~~”那女孩皱眉轻轻说了一声,铁所长连忙搀着女孩冲大家说道:“你们吃,我扶她出去一下!”说着带着歉意地点了点头出去了。

肖国雄哈哈大笑,“这妞~~真有意思!”

“你知dào

个啥呀?”阿春笑了一声,“她酒量大着呢?你知dào

她为什么要出去吐吗?”

王晓帅想了一下,笑了两声,“你们酒店六楼以上是客房部,我想她和他去客房部里‘休息’一下!”

阿春冲王晓帅翘了翘拇指,“还是你厉害,她这段时间不知dào

为钱还是为什么,特别想要,每个客人都想勾搭一下!我也猜想她刚才手在桌子下面拉旁边的客人了,两人都想玩,就借故出去了!”

肖国雄嚼着嘴里的一口鱿鱼咽了下去,哈哈大笑,“这铁所长啊,倒是性情中人!”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果然,派出所所长是官界通常觉得粗卑的人,一般来说,白天县的处级副处级的官员们,宁可结识医院院长,学校校长,也不愿结识派出所所长之类的!

不过现在铁所长不在,肖国雄有些话可以给王晓帅说了,“帅哥!我觉得今晚这事有些邪乎?你同学来了,你可以给他安排zf宾馆前面的客房住啊!又不用你花钱,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发生那样的事呀?”

王晓帅使了个眼色,阿春拿过小碟,倒上两碟,然后肖国雄端了一碟,王晓帅也举起一碟,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今晚我是故yì

试探一下,那个县医院急救科的女人是不是陈将声的人!”

肖国雄抓了抓脑袋,不太明白,王晓帅解释道:“以前有个姑娘提醒过我,说罗雪婷要害我!我还不信,下午她给我联系,很主动地想要献身,我感觉有猫腻,就和她去酒吧,然后将她灌醉带着她回去,但是,回房间时,我悄悄从窗户翻出去了,让我同学过来从窗户翻了进去,以便察看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当然,后来的事情你也知dào

了!——我那个同学,事先就在宾馆前面对外的客户部等着!他听我的!”

这下子肖国雄明白了,但是眉头依然锁在一起,“不对呀!这个女人——不是陈老板的情人呀?陈老板是绝对不在白天县玩女人的,也不玩白天县的女人,这老狐狸,是很注意的呀!”

王晓帅拿过餐巾擦了擦嘴,“她不是陈老板的情人,但现在看来,肯定是陈老板的人了!以后我们注意就是了,妈的,挺漂亮挺有风韵的一个女人,怎么就不和老子一心呢!唉,亏还是我校友呢!”

肖国雄哼了一声,“天底下漂亮妞有气质得多了,非要上她?——要不我和老板说一声,你把你怀里的这个妞领走得了!这个倒是挺有气质的!”

阿春一听有些得yì

,配合地坐到了王晓帅怀里,扭了一下腰,王晓帅轻轻地将她推开,心里暗暗一比较,阿春虽然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却没有罗雪婷的风韵!一个饭店陪酒女孩,能和漂亮的女主任医师相比吗?肖国雄这头驴子不懂!和肖国雄说气质美女,如同和一头猪说玫瑰花。

正在低头暗暗加忆罗雪婷的笑容,门推开了,原来是陪铁所长的女孩走了进来,一进屋,冲阿春挤了挤眼,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走过去坐在桌子旁边。

阿春拧了拧她的腰,“爽了吧?呵呵,这么快就完了?”

那女孩撅着嘴嘟囔道:“啊呀呀,还没有玩开心呢,他接到一个电话,就要穿衣服从我身上下来了!”

话音刚落,铁所长也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了一眼王晓帅和肖国雄,喘着粗气,嘴里连连叫着:“不好!不好!不好啦!”

肖国雄“咦”了一声,“不好?不好你换一个嘛,你把这个领上去干!”说着将身边的女孩冲铁所长旁边推。

铁所长拿着手机晃了晃,“不是妞不好!是——事情不好!”

王晓帅心里一紧,“靠,难道里面的合同警把江涛打死了?”白天县各个派出所都有合同警,这是专职的打人工具。

但是铁所长接过那个女孩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马上说道:“刚才,公安局冯局长打个电话,说是今晚把笔录整理好,按妨碍公共场所秩序,妨碍公务的名义,明天把你的那个同学送到看守所,最少要关上十五天!——这个,冯局长怎么知dào

,还连夜打电话?”

冯敬耀是白天县公安局副局长,其实这事,王晓帅完全可以给赵松涛局长说一下,把江涛给放了,可是赵松涛这几天去省城开会,没有联系上。没有想到,这个冯敬耀从中间插了这么一杠子!

肖国雄和王晓帅心里都明白,肯定是冯敬耀听陈将声的意思办的了,于是心里一急,一起叫道:“靠!”

铁所长有些愧疚地说:“王老板,肖老板!刚才——我真应该豁出去,把你的朋友先给放走!唉!——现在再放,都有点儿迟了,冯局打电话了,虽然我是所长,可是所里有他的耳目,他都打过电话了我再放人,他会整死我的!”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这是冲我来的!铁所长,我当然不能给你再添麻烦,送去就送去了,无非明天我去看守所给他交待一下。他现在是个待业青年,平时也就开个手机店挣两个零花钱,嘿嘿,在看守所里半个月,出来了给他封个五千元的红包算是谢意了!他会接受的!”

白天县,行政事业单位一般工作人员干一个月也才千元左右,坐半个月看守所,挣五千元,不是个小数目了!更何况,江涛还欠王晓帅以前付出的恩情呢!

肖国雄和铁大坚互相看了一眼,向王晓帅询问道,“你的同学?也是华清大学的?在白天县开手机店?”

王晓帅微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忧郁,“没办法!我的这个同学,也是博士生,只不过读的是秘密专业,这个专业专门为美方一个秘密项目服wù

。可是我们与美国这个项目没谈成,他的专业也没有用了!——因为一切都是保密的,根据入学时签的协议,他在华清大学学习过的一切记录被删除,也没有毕业证,也不得提及在华清大学的一切事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惨了!——其实这也是我应得到的结果,不过嘛,我是个小白脸,师母挺帮衬我的,给导师吹了枕边风,结果给我弄了个毕业后挂职副县长的差事,不幸中的万幸啊!”

铁大坚和肖国雄听到王晓帅谈及师母,两人一脸下流相,哈哈大笑起来,王晓帅笑不出来,心里想江涛确实很惨,今晚还替自己顶缸,进了拘留所。

第二卷第四十九章 强人理想

公安局副局长冯敬耀连夜又给派出所铁所长打了几个电话,让他作好审问笔录,按重一点的罪名将江涛送到看守所里面!并且派出自己几个亲信警员前往胜利街派出所,监督着要将江涛送往看守所.铁所长回派出所后看到是这个情形,只好照办了!

而王晓帅当晚就在酒店里,没有回去,因为美艳的少妇罗雪婷正在自己房间里昏睡,说什么也不能返回去了!

阿春缠绵着要和王晓帅同居一晚,虽然酒店老板是肖国雄的铁哥们儿,应该是信得过的,不过风头Lang尖上,王晓帅还是没有答yīng

阿春,一个人也好修身养性,独居一晚。

天一亮,王晓帅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洒进这个标准间内,他懒洋洋地披上衣服,走进卫生间洗了洗,然后在床上发了一下呆,想到自己昨晚动作晚了一步,让江涛关到了看守所,今天应该先去安慰一下。

于是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昨晚铁所长告sù

他的手机号:

“喂,铁所,在忙吗?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唉呀呀,王县!看你说的,不忙不忙,您请指示?”

“是这样的,江涛估计已经送到看守所了吧?——不不不,我不是责怪你意思,不是要你去放他,估计你现在也做不到了,不能让你为难!算了,我另想办法,我知dào

你的难处!不能让你得罪冯局长,没办法,你还得公安系统里长时间干呢!”

挂掉铁所长的电话,王晓帅想了想,给新华所的所长温有方打了个电话,毕竟温有方接触的时间长,“秋风行动”大扫黄的时候,和自己有分赃之谊,所以信得过一些。

王晓帅在打给温有方的电话里,讲述了发生过的一切,“——我的意思是说,我一会儿到看守所看他好了,不过,不知dào

看守所的规矩,进去看他容易吗?”

“王县,这个进看守所探望,手续是有些繁琐,不过那是为难一般人的!这样,看守所所长我们关系也好,一会儿我给他说一声,让他一路绿灯,我们去看看也很方便的!”

一听王晓帅说去看守所看江涛,温所长有意思巴结,说了一句“我们去看看也很方便的”,原来是有意陪王晓帅一起去。

王晓帅心里略一沉思,心想这样省去不少麻烦,于是朗声笑道,“那就有劳你了,请温所长开车过来,我们一起去看一下行不行?——如果你有公务那我自己去好了!——唉,来白天县时间不长,我连看守所在哪里都不知dào

,呵呵!”

温所长连忙说道:“王县长时间宝贵,怎么让你一个人去呢,办手续挺Lang费时间,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好了!——你现在在zf大院还是在哪里?”

王晓帅告sù

他,自己所在的酒店房间号。

温所长一听,赶快说道:“那好!王县,我现在就去接你,你在房间里等着好了——不到十分钟就到!”

王晓帅挂了手机,轻松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对着试衣镜整理着西装和领带,还有头上翘起的头发,本来到酒店的美发厅整理一下,不过温所长马上到,自己只好随意整理几下。

那边的温所长从家里出来,钻进一辆不新不旧地桑塔娜警车,朝着昨夜的酒店冲了过来,一路上他拉响警笛,尽量开得快一些,他知dào

等人是件很难熬的事情,快一些就不让王县长久等。

他心里盘算着,自己和公安局以及政法系统的领导关系并不是太好,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快五十的人了,如果以后不找个大树,不找个好靠山,以后很难再上进了!王晓帅现在虽然是个副县长,排名最后,但是论年轻,论学历,他在县领导班子里排名第一的!

如果跟紧这个神,以后他上升了,自己当然会随着上上台阶。

警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他并没有打电话让王晓帅下来,而是直接跑进大厅,上了电梯,到房间里直接去接王晓帅到看守所!

王晓帅随着他下楼坐进警车里,温所长开车的速度比刚才放慢了,这样显现自己很稳重。

“王县,一会儿到了看守所,我们直接到看守所小会议室里,我给所长打个电话,直接带你朋友进去聊聊,不用办别的探视手续!”

“好!听你的!——让你费心了!不过咱们是自己人,不说这个了!”王晓帅坐在车后面,伸手拍了拍温所长的肩膀,温所长心里一暖,这动作意味着:“你是我的人,好好干,以后有糖吃!”

车很快出了县城,路上的人少了,温所长才将车速加快了一些,出城后十来分钟就到了白天县看守所。

以前看守所是在县城内,后来迁到了城外,和拘留所,监狱等都搬到了一块儿,这样好管理一些!

这几个单位建在一个类似大山坡一样的高地上,温所长开着警车,到门口直接驶了进去,确实方便了许多,王晓帅看着车窗外的高墙和铁丝电网,心里暗想,本想用江涛调戏一下陈将声,没想到身陷囹圄!不知dào

他会不会怪自己。

温所长停好车,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和王晓帅下车,直朝前面的行政楼走了过去,到了三楼,温所长朝一边走去,看着前面一个写着会议室的地方,他推门走了进去,“王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你朋友叫过来!”说着自己出去了。

王晓帅走进会议室,坐在了椭圆形长桌的旁边,静静地等着江涛过来。

没一会儿,一名警察拉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去,正是江涛,那名小警察敬了个礼,说道:“领导交待过了,我在门口守着,十分钟后我带他回去!”然后返身走了出去。

看样子,温所长交待过了,给他们一个独自说话的时间和空间。

王晓帅指了一下旁边的一张椅子,笑了一下,“想不到,让你受苦了!——有些事情,超出了我的意料——可能还要限制你的自由,可能有半个月时间吧——我想——”

“你会给我可观的报酬,是吗?你想说这个意思?”江涛扶了一下眼镜,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双臂伸展了一下靠在旁边的两张椅子上端。

王晓帅点了点头,“你猜对了!”

“我和你同宿舍三年,了解你,你不会让我白白坐看守所的!——不过我实在不明白,你在玩什么游戏?”江涛扭过头,盯着王晓帅问道。

“这里面的事情,很难向你解释,昨晚——我是试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联合设局陷害我,结果你也知dào

了——如果当时在房间里的是我!——那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王晓帅,而没有王县长了!”王晓帅掏出一根万宝路,抛了过去!

香烟在空中划了个弧线,飞到了江涛面前,他一伸手接了过去,又接着扔过来的ZIPPO,凑在打火机火苗前点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青灰烟雾,不解地问道:“王帅——你他妈的不和那女人纠缠,不就没事了?别人设局害你,你洁身自好,谁也拿你没办法!”

“江涛,我来白天县是当副县长的,不是当三好学生的!”王晓帅脸上冷冷的表情,语气也冷得让人镇静,“官人所有的一切,金钱和艳遇,都是我应该得到的!”

王晓帅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了窗前,看了看外面高墙上的电网,扭过身来,伸出手,扳了扳手指,“副县长应有的工资,副县长应有的公车,副县长应有的住房,副县长应有的——红颜知已!——我都应该有!”

江涛啪嗒啪嗒吸了两口烟,“晓帅,——你是个知识分子——”

“你要说,我应该有知识分子的良心与良知,是吗?哈哈哈哈”王晓帅爆笑起来,右手食指了指江涛的鼻子,“江涛!迂腐呀!迂腐!——我觉得,我最重yào

的事情,是当官,把自己做大!做强!做爽!连这个能力都没有,还奢谈什么正义良知?”

接着王晓帅猛转身,伸着手臂指着那高墙,“那边的田野里,无数的人在劳作着,风吹雨淋,烈日暴晒,让人不堪啊!我想当个强人,强人是不用辛苦流汗的,知dào

强人们在忙些吗?”知dào

是什么吗?”

江涛轻轻回答道,“我咋知dào

呢!我不过是一个开手机店的小商人,唉!”

王晓帅牙咬得格格响,“强者的生活,你是永远不会知晓!——他们在宝马车里,在奢华酒店里,在海边别墅里,在飞往曼谷,迪拜,夏威夷的飞机上!在巴黎香榭丽舍和大街上陪着绝色美女在疯狂的购物!然后到柔软的床上疯狂地——”说着啪一声巴掌拍在了棕黑色的长圆桌上!

江涛低下了头,不知dào

在想什么,王晓帅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江涛,你来投靠我,是看得起我!不要用世俗的观点和眼睛来看我!记着,跟着我,就是要做大!做强!做爽!——在没有成为强者之前,不要谈什么迂腐的道德!当我成为强者之后,我会给我的子民带来幸福的生活!”

江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评判你,我没有能力去评判你!但是——我相信你!昨晚我在派出所什么也没有说,到看守所也没有说什么,都是按你原来交待的话承认的!”

王晓帅拿起水晶玻璃烟灰缸,举到了眼前看了看,顿时烟灰缸另一端的世界有些扭曲的变形!他满yì

地看了一眼江涛,这个善于服从性格,十分信任的态度,他也喜欢,“里面能抽烟吗?”

江涛答道:“你关照过了吧,牢头说允许我抽烟!”

王晓帅满yì

地点了点头,“烟,酒,好吃的,我都会让他们想办法给你送进去的!你在里面不要着急——等你出来了,你想要别的,也会有的!你失去几天的自由,会有补偿的!”

第二卷第五十章 意外发现

江涛心里一阵轻松,其实,当棋子,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只要主帅罩着你,关心你、重视你!

他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这个世界上许多人脑子迷糊着,他们总以为让别人利用是件羞耻的事,我不这样认为,晓帅,你尽管利用我好了!我相信付出有所回报!——以前余建路导师给我们怎么讲的?不怕被利用,就怕没有用!”

他站了起来:“晓帅,没有别的事情了吗?我这里你都放心好了,就算别人把红岩里渣滓洞里的技术拿出来我都不会招供的!”

这时“咚咚咚咚”,门轻轻响了两声,那名警员推开门站在门口说道:“领导,这个时间不短了——时间长了没法交待.”

王晓帅脸上带着和气,笑了笑,“这位同志,麻烦你了,可以回去吧!”

于是江涛朝门口走了过去,那名警员抓着他的胳臂,朝外面走了出去!

王晓帅静静地坐着,抽完了一支烟,手指抓了抓脑袋,从头发里穿过,然后站起身,出了会议室朝楼下走去。

温所长正在警车里坐着玩手机,看王晓帅走了过去,连忙打开车门,“聊完了?我们走吧!”

王晓帅笑了笑,“也没啥聊的,也算看望!——靠,人家听说我当副县长了,来投靠我,做个小生意,结果借我的房间见个女人却被——唉,我埋怨自己无能啊,总有一天,我要摆脱这种窝囊的状态!”

温所长苦笑一下,很模糊地说道,“王县长你得想得开,有时候就是这样!”

车快要驶出院子时,温所长指了一下前面的矮楼,略带夸耀地说道:“那是探访会见大厅,靠,按正常手续,在会见羁押人员很麻烦的——”

“停车!停下来!”王晓帅喊了一声,温所长赶快踩了一下刹车,警车停了下来,王晓帅摇下了车窗,朝外面看着,他看到一位少妇,正朝那个探访会见大厅走着,很快走了进去。

但是王晓帅看清楚了,他认识那位少妇,她是罗雪婷!

“王县,怎么?还要啥要我效劳了吗?”温所长迷惑地看了一眼王晓帅,王晓帅坐端正了,想了想,说道:“温所,一件小事,要你帮个忙?”

“王县你有啥事尽管讲?”温所长一听还有忙要帮,心里乐了!

“刚才进去的那个,穿蓝黑色套装的那个少妇,你去跟踪一下,看看她是去探视谁的?”王晓帅交待道,如果有可能,尽管听一听,她和被羁押的人谈些什么?“好好好!放心,咱是侦查员嘛,这个很容易!还有,我一会儿干脆去看一下卷宗,看看是怎么回事!”

“嗯,那更好!拜托你了!”王晓帅感激地冲温所长点了点头。

温所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朝那个探访大厅走了进去。

王晓帅旋开音响开关,独自听着里面电台播出的相声,但是却笑不出来,过了十几分钟,温所长跑了过来,钻进车里,问道:“王县,我弄明白了!——现在咱们开车走吗?”

“走吧,一边走,你一边给我讲是怎么回事?”王晓帅靠在座椅上,半闭上了眼睛。

车驶出了看守所的院子,温所长一边开车,一边慢慢讲了起来,“是这样的,王县。我进去了,看那个妇女会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我看了那孩子衣服上的编号,到档案案看了,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糟糕,我忘了在一旁偷听他们的谈话了!”

“没关系,你讲讲档案上记录的是什么?”王晓帅坐直了身子,感觉自己有些紧张。

“是这样的,唉。那个孩子是她儿子,叫杜天雨,在白天县一高中上学,前段时间,他带领一高中足球队到白天县二高中去踢足球,结果把二高中踢输了,但是二高中的足球队队长骂了他们,他们当时一想,在二高中的地盘上,忍着气回来了!”

“后来打架了?”王晓帅插嘴问道。

温所长叹了一口气,“唉,比打架还严重,一群小孩,在晚上把二高中的那个足球队长围殴了一顿,最后,足球队长死了,这才发xiàn

还有一把刀砍在脖颈上,致命的就是这把刀!”

王晓帅沉默一下,“那是谁的刀,要负多大的责任?”

温所长苦笑一下,“口供上,几个小孩都说是杜天雨的刀,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啊?那——估计得判几年?”

“性质恶劣,他组织的人,他的刀砍死的人,估计,应该是——死刑!”温所长皱眉想了一下,“对,应该是死刑!”

王晓帅声音压低了一些,“这不算故yì

杀人,应该不会判死刑的吧!?花点钱,应该能减轻一些吧?”

温所长也把声音压低了一些,“王县,这是咱俩在说话,有钱应该能解决一些问题!——不过,我刚才看笔录了,这个咱懂,我看那笔录上记载的东西,审案的方式,可能是要将这个小孩送到死地里!——怎么说呢,我觉得查,有个神mì

的力量在操控着这件事!”

“神mì

力量?操控?”王晓帅皱起眉头,盯着温所长。

“嗯,这样说吧,打个比方,只是个比方啊——例如说被弄死的小孩,家里特有钱,花大钱砸啊砸啊的,非要这个小孩以死抵命!所以嘛,估计这个杜天雨,危险了!”温所长想了一下,“这是我的猜测,不过,一个专业人员的猜测,应该很准的!”

王晓帅心里一紧,暗暗叫道:“罗雪婷呀罗雪婷,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sù

我一声?亏你还是我校友!唉,你还伙同陈将声给我下局!”忽然,心里如同一阵亮光扫过,想到了些什么,但又说不清楚!

于是扭头看着温所长,又压低声音,拍了一下他的腿,“温哥呀!——咱兄弟俩再说句悄悄话,你说,这个案子,要是有陈将声帮衬罗雪婷,要救这个杜天雨,还会判死刑吗?”

温所长想了一下,放慢了开车的速度,说道:“老弟,不不不,王县——”

“没关系,你就叫老弟吧,这是私下场合,总叫王县生分!”王晓帅觉得温所长叫他老弟很亲切的。

“呵呵,老弟,怎么说呢!如果找到陈将声帮忙,那笔录就不是那样写的啦!我看了各种材料,我的分析是,不但没有人帮忙罗雪婷,还有人在里面下药,坑她!”温所长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我分析,只有人要害他,没有人要帮他,这孩子,估计悬了!”

王晓帅心里一团乱麻,拍了拍脑门,问道“温哥,他们这个探视时间多长?”

“二十分钟!”

王晓帅看了看西铁城,“那时间到了!估计那女人该出来了!——这样,温哥,你的车借我用一下吧!”

“没问题,老弟,——唉,看我这嘴!呵呵,车你就开吧,我到路边那个加油站去拦个车坐上回去好了!”温所长倒也爽快,朝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加油站一拐,停下车子。

“王县你开吧!用完了随便停那里都行,给我打个电话我让别的干警去开回来就行!”说着开门走下了车。

王晓帅看他今天穿着警服,知dào

很容易拦个顺路车回去,于是坐到驾驶室里,一打方向盘,又调转方向朝看守所方向驶了回去。

十几分钟,王晓帅驶到了看守所门口,看了看,刚好kàn

到罗雪婷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在路边,等着过路的公共汽车经过坐上回城。冷风中,她身子似乎颤抖着,还不时地揉揉眼框,像是在擦眼泪。

他开着警车驶了过去,到她的身边缓缓减速,最停了下来,然后推开车门,走出警车,轻轻地叫了一声,“雪婷姐!”

罗雪婷一惊,看到王晓帅从警车走出来,身子一颤,低下了头,似乎想躲避,但实在无处可躲。

但是王晓帅看到了她哭红了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轻轻问道,“你怎么了?”她张嘴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一个字。

王晓帅看了看旁边没有人,提高声音坚定地说道:“雪婷姐!我知dào

了,我一切都知dào

了!会有办法的,上车吧,上车我们详细说!”

他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罗雪婷迟疑了一下,坐进了车里,王晓帅也钻了进去,给自己和罗雪婷套上安全带,关上车门,想了想,轻轻地说道:“我们先不回城,先聊聊!我一定会帮你把孩子救出来的!”

说着一踩油门,朝着离开县城进山的方向驶了过去。

罗雪婷又低头,伸手擦了擦眼泪,王晓帅长叹一口气,“怎么不早说,雪婷姐!事情我都知dào

了——”

“不,你不知dào

!”罗雪婷抬起头,看了一眼王晓帅,“不是那样的!是——”

王晓帅开着车,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树荫,他将车停了下来,罗雪婷一边抽泣,一边告sù

他,事情比他想像的、知dào

的,要复杂得多!

第二卷第五十一章 救人筹款

听罗雪婷说,孩子杜天雨只是参加了围殴,但是那个孩子从来不带刀的,不知dào

是谁的刀砍死了人,当时被抓的几个不良少年都说不知dào

!于是案子就这样放下了,几个孩子暂时都羁押起来.

但是,那天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开业后,罗雪婷认识了陈将声,她着急想让孩子早一天出来,于是就带上一份礼物去陈将声家里求着帮忙去政法公安那里疏通,闲聊中,陈将声知dào

罗雪婷也是华清大学的毕业生。

几天后,突然出来了新的审讯结果,刑警队通知罗雪婷,几个孩子都供认是杜天雨组织的,是杜天雨带的刀,砍了致使的一刀!

这下罗雪婷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她哭哭啼啼地去找陈将声,但是陈将声去阴阳怪气地说:“你们华清大学的人,为什么总要往我白天县这种小地方跑啊,出事了去怪谁啊?”听那语气,似乎是把他对王晓帅的嫉恨都加到了罗雪婷身上!

王晓帅长出一口气,“靠!我明白了,雪婷姐!你那次去找陈将声帮忙,没有起到好的作用,他反而在背后,实jì

上是想坏办法,在背后捅刀子了!”

罗雪婷点了点头,“是的,有一次我哭着求他,他直接说了,‘你求我干什么!你把那个华清大学来的小白脸劝走,或是把他弄滚蛋,我就给你想办法!’,所以——”

王晓帅掏出万宝路,猛抽两口,“所以,你那次在医院看到我送大出血的女生,就想陷害我,还有啦,中秋节故yì

约我,装出想亲热的样子,也是想陷害我——”

“晓帅!我错了,我没有别人办法!我老公死十几年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相依为命——我不能再失去他。”罗雪婷泣不成声,做为一个女强人,如此难堪的一面被人发xiàn

,当然是又羞又痛苦!

“雪婷姐!我不怪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怪你!”王晓帅的手拉过罗雪婷白晳丰润的手,轻轻握了一下,“你放心!有我王晓帅在,绝不让你的孩子杜天雨丢了性命!”

王晓帅终于知dào

了罗雪婷心里的苦水,她并不是陈将声的铁杆盟友,并不是有心将王晓帅往脏水池里推,只是,由于很单纯,受人欺负,受人挟制而已。

他斩钉截铁,信誓旦旦地保证要救杜天雨的性命,虽然不至于让杜天雨立马获得自由,但是一定不能让他走上黄泉路!至于坐大牢,坐上几年十几年,那相比被枪毙来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晓帅,不是我不相信你!唉,在白天县,他几乎是个土皇帝——而你刚来这里不久——”罗雪婷眼圈红红的,但是眼眶里带着晶莹的泪水,眼眸里满含着感激,看着王晓帅轻柔地解释,“我怕你刚来这里,帮不上我的忙!”

是啊,自己的羽翼不丰满,王晓帅明白,这一点,罗雪婷也看得出来!在法院检察院,自己还没有知已的关系。

他左手抽出一根万宝路送到嘴里,牙齿咬着过滤嘴的部位,右手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着了,烟草味在车厢里弥漫着。

接着他伸出右手一揽,这下罗雪婷乖乖地将身子歪了过来,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又伤心,又无助,仿佛风中的小草依在旁边坚硬的石头上。

“雪婷姐,你太单纯了,虽然你是华清大学的医学博士,但是,世道人心,是你很难揣摩透的!你放心,我要动用一切力量,虽然副县长不是县委书记,但副县长还是副县长!总比一般的人更有能力吧!”王晓帅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给我时间,我能做到!”

罗雪婷抬起头来,“嗯,我相信你,晓帅,但是,离终审的时间不多了!”

王晓帅心里一颤,看来这件事要加紧时间办理了,是他的头等大事了!

“好!我知dào

了,我立马着手这件事情!雪婷姐,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罗雪婷直起身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眶,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唇动了一下,却是没有说,王晓帅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看了她一眼,“婷姐,你想说什么?”

“晓帅,我——我也没有多少钱了!这些年,我一个人支撑家庭,孩子上学,花销大,没有一点积蓄了!”罗雪婷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嗡一样,幸好车里空间小,要不然,王晓还听不到呢!

王晓帅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婷姐,放心吧,不要你花钱!一切事情我来做!”

车引擎发动着了,但是王晓帅没有挂档开车,和罗雪婷慢慢地说着,“我知dào

雪婷姐没有多余的积蓄,我现在没有成家,又没有什么花销,我有些钱先用上得了!既然叫你姐,就是你的亲弟弟,再说这个就客气啦!”

罗雪婷看了王晓帅一眼,眼光里带着感激和感动,“晓帅,,姐姐真不知dào

怎么感谢你!”说着伸出手放在王晓帅的腿上,“以后姐姐这个人就是你的了,你要姐姐干什么,姐就干什么!”

王晓帅握着她一双白晳的手揉了揉,看着可怜楚楚的罗雪婷,忽然觉得这个要强的女人此刻另有一翻风味,原来悲哀的女人也很美丽!怪不得人家说过,要想俏,得穿孝!

心里一阵冲动不安,拉着她的手越拉越近,罗雪婷身子凑过来,不由得伸出胳膊抱着着王晓帅,慢慢地将红唇贴了上去。

但王晓帅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趁人之危了,许诺的事情还没有实现,就这样在她这里求欢,那几乎和计谋拙劣的骗子没有什么两样的!

于是推开了已经迷醉的罗雪婷,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雪婷姐,我们回去吧!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不会让你失望的!”

罗雪婷坐正身子,低声交待一句:“晓帅,你尽心啦,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感谢你的!”

越野车一转方向,朝着县城方向驶了过去,这时天色阴暗了一些,远处天空中堆积满了黑云,路上有些起风了,路旁的树枝叶在风里摇摆着,看样子马上要下雨!

王晓帅心情突然有些低沉,这次来白天县,虽然在“秋风行动”大扫黄中收获了一笔钱,又在黄文锋那里敲诈了一笔钱,可是前些天师母方绯说自己想瞒着以前的导师余建路投资一些实业,暂时把钱周转给她急用,现在身边并没有什么钱了!

医院被外地商业集团改制收购的事情还没有进行,不知dào

什么时候结束,结束了,自己才有可能和肖国雄分肥一百多万!——当然还要给苏凤池留一些,这样下来,自己从中间可以得到个四五十万元的样子!

四五十万元,不算少,但是,罗雪婷说终审在即,得在审判之前活动,就要在审判之前得到一大笔活动经费,这在哪里搞呀?他有些揪心,但脸上尽量装得轻松一些,不让罗雪婷看到了自己紧张的心理。

想了一会儿,觉得动动干部不错,要想富,动干部!前一段时间,自己刚刚设计,让罗雪婷竟争当下一任的卫生局局长,现在想调整干部,只能调整医疗卫生系统里的股级干部了!

要提拨上十来个股级干部,应该没有问题,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县卫生防疫站开始分家,要分成疾病控zhì

中心和卫生监督执法所两个单位,现在这两个单位可以提上去三四个股级干部!

另外要设立新型农村合zuò

医疗管理中心,这里面也可以提上去两三个股级干部!

还有,有几个乡镇卫生院近来出现问题,私自进购疫苗,给他们几个卫生院来个处分,撤掉一批人,也可以提拨上来几个卫生院院长和防疫组组长!

这样下来,提拨十来个科级干部,一个人送上三四万元,这不算多!当然了,提拨干部得和卫生局现任局长秦月岗说一下,这样和卫生局一起考核,秦月岗也作主,一共收个三四十万的礼金不成问题,两人就算平分,搞上二十万应该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心里轻松了一些,回去就给卫生局发个文件,要求撤掉一批人,这样,许多眼睛盯着股级干部宝座的人就知dào

机会来了!然后就会活动起来!

这时天空中的黑云已经堆积得浓厚起来,已经有雨点砸了下来,在车上上啪啪嗒嗒地砸落着,王晓帅打开车前窗的雨刷,两个刷子一摇一摆地擦着车前窗的雨点和灰尘形成的泥污!

看来卫生系统小范围的跑官活动要开始了,他忽然想到古人造字真的很有道理,跑官,一个跑字,道尽了跑官的真谛,一个“跑字”,是一个“足”,加上一个“包”!意思是表明,跑的时候,不光是用脚走,还要带上包!

原来这个世界的一切,早被古人所言中!

他微微一笑,用食指拇指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感觉世界太神mì

了!

罗雪婷关心地看了他一眼,轻柔地问道:“小帅,你是不是太累了?”

第二卷第五十二章 聚众谋算

王晓帅扭过头,给罗雪婷讲了前几天的一件小事:

一个秘书带着孩子去办公室里写作业,那孩子嚷着要出去玩!秘书说道,“玩?知dào

‘玩’字是怎么写的吗?一个王,加上一个元!意思是说,当官或是有钱人才能玩!孩子,好好学习吧,等你当大官或是挣大钱了才有本事玩呀!”

当时王晓帅听得心里一震,觉得世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一个“跑”字、一个“玩”字,几千年前发明的字,却道出了多少今天的现实.看来一切都笼罩在神mì

的预言之中,怪不得当时自己在读博的时候,秘密参与的军事防御系统,当时美国军方就要求以亚洲神mì

的古文明去构建未来的世界军力部署构成,看来是有他们的道理!

靠,美国孙子真他妈的精明呀!王晓帅觉得自己的背上忽然冒出了一层汗!

“晓帅,你不舒服?”罗雪婷看了他脸上有些发青,关心地问道,“呀!你额头上冒汗了!”说着拿出纸巾给王晓帅擦汗!

王晓帅闻着罗雪婷袖口逸出的幽香,暗想自己和罗雪婷相遇,同车而行,是不是也是前世注定的要发生的程序?难道自己只是造特主的一个编程符号?

“帅帅,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嗯,给你说说——”罗雪婷迟疑了一下,开始说自己的一个想法:

“总之,天雨这孩子现在不能回来了!就算有什么好的结果,肯定还要在里面关上很长时间!——我想,我可以把房子卖了——”罗雪婷关怀地看王晓帅一眼,“这样我们为他的事情活动着就没有什么压力了!”

原来罗雪婷以为自己在为钱而发愁?看来她心底还是善良的!

“傻子呀!——那你住哪里?”王晓帅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反问罗雪婷!

路边的树影飞一般地向后退去,车轮与路面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我可以住医院里,反正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罗雪婷解释道。

“不要卖!雪婷,我说过了,钱的事,我说过不用你操心了!——你觉得一个人太冷清了,我有的时候可以去陪你,和你住在一起!”王晓帅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罗雪婷脸红了一下,很明显,他以后要经常和自己睡在一起了,不过,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自己好,心想只要他喜欢,都给他好了!

她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又低声补充一句,“怎么都行!晓帅,但是你可不要给任何人说啊,你还没有结婚,说出去,对你以后会不好的!”

越野车驶进白天县县城时,雨已经下大了。自己的车停在了一个偏僻街上的花江狗肉火锅店门口,然后叮嘱罗雪婷一句话:“雪婷,你进去先要个房间,我要请个客人吃饭谈谈这件事情,我们开始制定方案行动了!”

罗雪婷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晓帅——我,我不在这里行吗?”

王晓帅微笑一下,捏了捏她的手,“雪婷,你听我说,我请个朋友帮忙谋划一下,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你,这样,你在场的话,表示尊重!等于你出面求人帮忙了,当然,话不用你怎么说,我说就行!——如果你不出面,我求别人帮忙,别人就会觉得你不出面讲这件事是拿架子,显得好像没有诚意,明白吗?”

虽然罗雪婷单纯,这些话半懂不懂,但也有一些明白了,她点点头,下了车朝狗肉火锅店里走了进去。

王晓帅一打方向,朝着肖国雄的家奔了过去,路上给他打了个电话,刚好他小子在家里候着,于是奔了过去,接上了肖国雄,在车上又给温所长打了个电话,让他自己开车赶到这家狗肉火锅店!

肖国雄在车上听王晓帅讲,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嘴里毫不含糊地说道:“王晓帅同学,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嗯,需yào

钱了说一声,多的没有,三四万可以先转给你用的!八九万十来万,给我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给你凑的!”

王晓帅心里有了底,更加高兴。

两人来到狗肉火锅店,进了罗雪婷订的雅间,肖国雄擦了擦头上的雨水,一看这女人果然艳乍,白天县少有这种尤物,怪不得王晓帅这么上心!

罗雪婷一看他们进来,连忙站起身,冲肖国雄带着歉意低声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肖国雄连连摆手,“看你说哪里了!王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王帅的校友就是我的校友!”,话一出口,脸上一红,觉得自己说得不妥,人家是王晓帅华清大学的校友,自己这样说,等于是是说自己也是华清大学毕业的了?

于是又连忙转移话题,接着说道:“罗医生在县医院这么多年,业务好,医德好,白天县许多老百姓不知dào

医院院长是谁,但是都知dào

有个救死扶伤的罗大夫!”

罗雪婷低头搓着手,“看肖秘书长说哪里话了,本职工作嘛!”

肖国雄发自内心感慨道:“虽然是本职工作,但是我也是真心佩服你呀!——前年你在门诊上工作的时候,开的药方,平均不超过9元!还有一次开了一个1角钱的药方!我记得当时省电视台都播了啊!要是全国的医生都像你一样,那老百姓们真的有天大的福了!”

这倒是实话,罗雪婷的医技、医德在白天县都是有口皆碑的!但是被肖国雄这么一夸奖,却是羞涩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好人没好报!但现在罗姐遇到了难处——在白天县,我不帮她谁帮她呀!”

肖国雄气得大手拍着桌子,“罗姐你放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这个我知dào

的,这个忙我帮定了!”

“王县和肖秘书长要帮的忙!我也要尽一臂之力!”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句话,大家扭头一看,原来是新华派出所的温所长!

王晓帅、肖国雄、罗雪婷连忙起身,让温所长坐在最里面,但是温所长执意不肯到里面坐上位,几个人拉拉扯扯,没有办法,到了最后,王晓帅坐在里面,肖国雄和温所长一左一右坐在了两旁,罗雪婷坐在了靠门口的下位。

温所长一坐下,王晓帅就掏出两根烟递给他和肖国雄,温所长接过烟,连忙摸出打火机给王晓帅和肖国雄点着,然后自己点上,猛抽了一口,然后仰头喷出一口青烟。

昨晚的行动,还有今天在看守所的相遇,他基本上已经明白,就算王晓帅和罗雪婷还没有上床,但应该也眉来眼去,快勾搭上手了!不过县里的领导们有个情人这不算什么,见怪不怪了!就是他自己也和有一个发廊小妞有染!

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白天县有句俗话,“看透不说透,就是好朋友!”

温所长喷出嘴里的烟雾,挠了挠脑袋,“罗医生,这个,俺是干公安的,当时发生的那件事,我知dào

的!——唉,当时是刑警队办的案,如果早知dào

罗医生是王县的校友,好友,那当时我就想办法给摆平了,现在,怎么说的,有些麻烦了!”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看着温所长的眼睛说道:“温哥,隔行如隔山,虽然我是华清大学的博士,但是法律刑事方面的事,但要你给出主意想办法了!”

温有方“嗯”了一声:“这事找我,是看得起我!”他拍了一下王晓帅的肩膀,“老弟呀——”忽然觉得不妥,嘿嘿笑了两声,“看我这嘴!也没带把锁!我说王县啊——”

王晓帅晒然一笑,“老温,还是叫老弟我听着亲切!”

肖国雄哈哈笑了起来,“老温你别整那个细礼!套用现在电视上的话,‘现在是在宫内,又不是在朝堂之上,爱卿尽可免礼!’”

大家一齐笑了起来,屋里气氛又轻松又热闹了!

温所长呵呵笑着说道:“嗯,王老弟,是这样的,我今天给你们打个保票,只要按照我的筹划来!保证罗医生的孩子性命无忧,不过——恐怕判刑的时间不会短!”

罗雪婷顿时心里轻松了不少,眼睛里有了光泽,“那就靠温所长多出主意多出力了!”

王晓帅声音低沉了一些,“温所长,今天屋里坐的可都是自己人,咱们是朋友圈了!——先问句实在的话,你觉得这件事,得花上多少钱?”

温所长低头想了一下,看了一眼王晓帅,“这件事,我心里有个猜测,人命关天,数目不能小!不过,办事的人是你王县长和肖秘书长,所以说,也不会大到哪里了!15万!——嗯,10万到20万可以摆平!不算多,但在咱们这个小县城,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王晓帅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是不少,不过和一条人命相比,多少钱也是只是一个小数目!钱是为人服wù

的,钱永远不能超过人的价值嘛!”

第二卷第五十三章 监狱重要

王晓帅看着罗雪婷,点了点头,意思是他有能力付担这个数目,不用她费心!

拿10万块钱来说,白天县县城此时的房价是四百一个平方,相当于一套250个平方的房子,或是两套125个平方的房子.

“钱大多数直接要花到他这里!”温所长掏出圆珠笔,在桌布上写了一个“岁”字!然后用手指点了点这个字。

王晓帅和肖国雄看了一眼,岁!白天县法院院长姓岁!

温所长低声问王晓帅和肖国雄,“二位和他关系怎么样?”

肖国雄长出一口气,握拳砸在桌面上,“靠!和他有个鸟关系!前年,我舅和别人打架的事,也在刑事庭判决,我和他说情,没成!我后来打电话骂了他,靠!从此反目成仇,没有交情。”

王晓帅冷静地说道:“此人很牛!前段时间,开治安综合治理会议,我主动给他递烟,他都没有接,说他不抽烟;后来开完会在一起,和他碰杯,他说不喝酒!后来我才知dào

,他既抽烟烟,又喝酒!”

温所长点了一下头,“此人是大老板的死党!”王晓帅和肖国雄都明白大老板是指的是谁,白天县的大老板,当然是陈将声!

“关系不好就不用我们出面去说,那反而弄巧成拙,事倍功半;我们找个适当的人,去把这个东西送给他!”温所长做了一个手指搓钱的动作!

罗雪婷有些焦躁地问道,“那——让谁去送啊?我直接去行吗?”

温所长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罗雪婷,又看了看王晓帅,嘴里蹦出两个字,“不妥!”

“为什么不妥呀?”罗雪婷紧跟着追问。

温所长凑到王晓帅耳边说了一句话,五个字:“他是个色鬼!”

王晓帅“嗯”了一声,也说了一句“那是不妥!”,心里暗想,看来温所长猜测自己和罗雪婷几乎是情人关系了,虽然是准情人又不是老婆,也不想让罗雪婷去给岁院长送钱,就怕他一见到她,连罗雪婷整个人都要一口吞了下去——如果美艳的少妇罗雪婷不愿意让他吞,那岁院长恐怕还要给杜天雨重判,有可能让杜天雨——肖国雄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罗雪婷有些迷茫,但是帮他心的男人们说不妥,那她知dào

不妥就是了,也没有继xù

追问下去!

“这是一种方法,还有别的方法吗?”王晓帅接着问了一句。

温所长沉默了半分钟,低声说道:“还有!我看了笔录和档案,我给你说过,有个很有实力的人在背后打压,让孩子受重判!”说着看了王晓帅和肖国雄一眼。

王晓帅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陈将声在背后帮倒忙,这温所长的眼睛毒看了出来,到底是个老公安,看来以后也是个可用之才!于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这一方面怎么办呢?”王晓帅反问道,“那等于是我们在和那个背后下黑手的家伙角力了!”

温所长看王晓帅点头,知dào

自己的分析正确,又接着说道:“除了花钱,还得走两条路,一,示好!二,示弱!这两条路要任选一条路,或是两条路都走!”他已经分析到,王晓帅知dào

谁在里面使坏,才这样给他说的,老刑侦,就是不一样!

“高明呀!高明!”王晓帅由衷地赞叹起来。

“那还有别的方面要做的吗?”肖国雄又追问着。

温所长端起前面玻璃杯里金黄色的菊花茶饮了一口,平静了一下呼吸,说道:“其他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例如,孩子要怎么翻供,还有,受害家里要怎么安抚,这些是琐碎的小事,但是也起着很大的作用!但是这些事情我全部给你们办理,你们不用操心了!”

王晓帅、肖国雄、罗雪婷,都感激地看着温所长:

“太感谢你了,温所长,那让你费心了!”

“温所,那我不客气了,就麻烦你就处理了!”

“温所,这些事情就委托你了——具体花费多少钱,你到时候说一声,不让你受损失啊!”

温所长摆了摆手,“看看,你们别说客气话了,咱们谁跟谁呀!——你们这几天,只管找到合适的人,到岁院长家里,能把钱递给他,这事儿就成功了百分之八十!”

花钱减刑,重刑变为轻刑,死刑变为活刑!这其实并不是像许多人想像的那样,提上钞票,到法官家里,把票子往桌子上一放,冲着法官吆喝一声,“喂,伙计,把我那个当贼兄弟的七年刑改成四年,这票子给你了!”

如果是那样,那法院岂不成了菜市场,法官成了小菜贩?

一个法官贪贿,并不是谁的钱都收!政界也是江湖,这种老手,并不是那么低档次的人,总得来说,有十次贿赂,点头收上三四次,推掉六七次,这才算是正理!

这个点推比,要看法官的性格与为人了,当然,象海瑞包拯一样的人,可能要推上十次,点头零次;而赃污法官呢,点推比可能要高一些!

收贿赂,一是看行贿的人可靠不可靠,二是看中间的介shào

人怎么样!

王晓帅心里筹划着,谁去送钞票合适一些。自己当然不可能,政界,政客最忌讳的是把柄落在另一个政客手里!

原来世上有钱给别人送,但是送不出去,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虽然自己是副县长,但是岁院长并不会买自己的帐!甭说是副县长,就是县长江照龙,法院院长也未必看在眼里,因为法院的院长任命不是县长能左右的。

“火锅好了!请问,可以端上来了吗?”火锅店小妹探进头来,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嗯,这个,等一等吧,还有个朋友没有赶到呢,等十五分钟好了!十五分钟后不管他到不到,端上来好了!”肖国雄吆喝一声,小妹一转身出去,等着一会儿端火锅上来。

这时大家才感觉到刚才绞尽脑汁想办法救罗雪婷的孩子,确实有些累了,脑力劳动也是劳动,不但大脑觉得累了,肚子也饿了!

“温所,这家狗肉火锅店是刚开的,前些天我来吃过一次,口味很独特,也很好吃的!后来请王县过来品尝几次,你今天尝尝!”肖国雄热情地介shào

着。

温所长点了点头,“其实这种特色小店最好,说实在话,现在大宾馆里的餐饮生意都没有这种特色小店好啊!——许多阔人们都是好车开着找风味小店吃!”

王晓帅笑了笑,“前些天有朋友来这里吃,来得晚了,车都没地方停!——生意真是火爆呀!说不定,利润比我这个当县长的工资还要高!”

“我靠,那比我这个秘书长的收入更强了!赶明我也开个狗肉火锅店得了!”肖国雄摸了摸咕咕叫着的肚子,焦急地盼望着狗肉火锅端上来!

“哈哈,县长和秘书长都羡慕,看来开店比我这个派出所所长更强了!”温所长摸了摸头,感慨地说,“其实,在政界干倒真的是累!大起大落,极有风险呀!”

这几句话王晓帅和肖国雄都是很理解很赞同的,去年白天县和苑龙市都有好几个官员落马,有意思的是白天县和苑龙市的土地局局长、交通局局长,市长(县长)助理,都进了监狱!而且政法公安系统进了监狱的也不少,有一个刑警中队的副队长因为涉黑也进了监狱!

“今天大权在握,明天身陷囹圄!这倒是常事了!”王晓帅叹息着,他想到前些天的一件事情,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王县笑什么?”温所长不解地问道。

王晓帅解释道:“前些天,财政局局长到县zf开一个研讨会,当时讨论一件事情,市里下拨有15万的办公机构建设费用,不知dào

该拨给哪个单位用。当时几个县领导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认为县幼儿园急需资金进行基建改善,应该拨给幼儿园。而另一派,则认为监狱也急需资金进行基建改善,应该拨给监狱!两派吵了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这个时间,县国资委主任苏凤池说了一句话,他们就全部同意将这个钱拨给监狱,进行牢房基建改善!你们猜一猜,苏凤池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

肖国雄知dào

,捂着嘴嘿嘿笑了;温所长有些迷糊,说是不是因为犯人反映牢房内条件差?罗雪婷单纯得象张白纸,猜测是因为监狱内通风卫生不好怕犯人们生病?

王晓帅把苏凤池的那句话说出来,大家全笑了,原来苏凤池当时说的是:“同志们啊!你们想一想,我们这辈子究竟是再上幼儿园的可能性大?还是进监狱的可能性大?——把这个款子拨给哪个单位,你们还不明白吗?”

这话一说出来,屋里全爆笑起来,都说苏凤池想得可真周到!上级拨款给了监狱,进行改良,以后大家犯事进去了,有可能享shòu

到舒适一些的生活条件!

刚一讲完,王晓帅忽然觉得自己说得不妥,因为罗雪婷的孩子以后有可能要在监狱待很上时间了,他悄悄看她一眼,看她并没有多想,于是自己心里就坦然了。

第二卷第五十四章 话题下作

温所长笑得咳嗽了几声,晃了晃脑袋,“这倒是实话!唉,我都真不想干派出所的所长了!其实我倒真想做个生意开个店好了!——唉,我要是能买上两间门面房,我以后真守着店过日子得了!——我还真操这个心了,可是县城里还没有门面房卖呢!”

“谁说想要门面房呀?以后倒是有个机会!”一句话从外面飘了进来,大家扭头一看,虚掩的门推开了,一位略带银发,面目红润,显得十分儒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拉着一个女孩,只是这个男人可能有五六十岁,那位女孩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唉呀呀!苏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王晓帅连忙站了起来,笑着伸出手去,“刚才还提到你呢!”

进来的正是苏凤池,手里拉着的女孩当然是蓉蓉!

苏凤池乐呵呵地伸出手,和王晓帅握完手后,又和旁边的温所长,肖国雄握手.

肖国雄解释道:“我刚才给苏老打电话让他来,他说车在中途出故障了,尽量赶来!我还担心他是在婉言推辞呢!”

“是呀是呀!前些天去首都开会了,今天回来走到苑龙市车就坏了,幸好遇到水利局李局长的车从旁边过,把我给捎了回来!——既然肖秘书长有朋友聚会,我一进县城就直接来了,你们看,提包还在背着呢!”苏凤池给大伙解释着,指了一下,蓉蓉身上背着个提包,看样子,蓉蓉陪着他进天京开会了!

温所长、肖国雄、王晓帅,都拉着苏凤池往里面,也就是最上面的位置坐,苏凤池虽然不是身份最尊贵的,但是和王晓帅,肖国雄也是朋友圈里的了,因为年纪最大,坐上面也合情合理,所以也没有过份的推让,坐在了上位,而蓉蓉坐在了罗雪婷身边,两位女人笑嘻嘻地拉手问候几句,很快也变得熟稔起来!

苏凤池进来时就看到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温有方,因为温所长身份等级略低,苏凤池当然不认识!

但是,温所长却是对县里的领导都有耳闻也认识个面孔,他知dào

这个是县国资委主任;而罗雪婷平时注意的是医疗业务,倒不知dào

这个是国资委主任。

苏凤池坐定,接过来罗雪婷倒的茶水,抱着暖了一下手,说了一句:“还是屋里暖和,外面风雨交加!——深秋来了!”

“所以我们来吃火锅,暖暖身子嘛!”肖国雄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起身出去交待服wù

员端火锅和菜品上来!

苏凤池对旁边的温所长笑着交待一句:“下个月,化肥厂的土地要割出来一部分,往外面出售!到时候你可以留一下,化肥厂割出来的地在南环路上,全部是挨着南环路的街面!可能有十几间门面房呢!”

温所长一听心里乐了,连忙掏出芙蓉王给苏凤池递烟。

“他不吸烟了,他戒烟了!”蓉蓉连忙交待了一句,冲着苏凤池瞪了一眼,苏凤池呵呵笑了,心里一阵甜蜜,连忙冲温所长摆了摆手,“这个——我不吸了,戒了!哈哈,戒了!”

王晓帅连忙介shào

道:“这位是咱们新华派出所的所长,温有方!——这位是县国资委主任苏凤池!”虽然他心里猜想温所长肯定知dào

,但还是有意介shào

了一下,以示公平!

温所长满面笑意,连连点头,“知dào

知dào

!苏主任是名人,怎么能不知dào

,这些年,县里厂矿收购改制的事,都是苏主任主持的!我怎么能不知dào

?”

苏凤池笑了笑,“是呀!本人不才,每次结束了,工人们都不满yì

,然后**,到县zf门口堵大门,于是新华派出所去维持秩序,让温所长去擦屁股,忙上一大阵子!——温所长当然知dào

是鄙人没有办好事情!怎么能不知dào

鄙人呢?”

王晓帅听苏凤池说得有理有趣,哈哈大笑起来,罗雪婷也笑得捂着嘴,蓉蓉斜着眼睛翻了苏凤池一眼,而温所长笑着伸出大拇指,连连称赞:“苏主任虚怀若谷,过谦了!——呵呵,这是常有的现象,就是苑龙市和别的县也是常有的嘛!”

这是肖国雄返身回来,看到一屋子的人笑得正观,嘴里叨着个牙签,叫了起来:“谁在讲啥新的荤段子?我没听到,再给我讲一次!”

蓉蓉冲着他的背上打了一拳,“小子!有女士在场,不要讲荤段子噢!”

肖国雄撇了撇嘴,“酒场上没有女人,讲荤段子还有什么意思呀?”

虽然两个女人在场,但是毕竟是结过婚的过来人!——当然蓉蓉以前在火车站前一条待卖春,更是饱经风月了,只是脸上居然还是带着一点羞涩,让人称奇。

大伙兴致正浓,身为女人,也没法去坏大家的兴致,于是罗雪婷和蓉蓉都没有反对。

肖国雄一看要讲荤段子了,脸上兴奋的红光四射,两只眼睛如同闪亮的灯泡一般,两只手掌合拢抚了抚,拍了拍桌子,叫道:“苏老这次从首都回来,肯定听到啥新段子!大家欢迎苏老先给我们来一个!”

苏凤池坐在首位,又被肖国雄点了将,第一个讲荤故事是责无旁贷了,于是仰头想了想,抿嘴一笑,“想起来了,这次在宾馆里,遇到一个煤矿商人,他给我讲了一个——”

大家坐好,顿时静了下来,准bèi

听苏凤池的荤段子,蓉蓉突然卟哧一声笑了起来,大家也都笑了,温所长称赞道,“看来苏主任这个肯定好笑,还没有讲大家都笑了!”

于是众人更乐了,这时苏凤池讲道:“有个小姑娘,下夜班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七八个流氓,团团围住她正要强迫她干那事,一个老大妈刚好从那里过,扒开流氓,少女逃离了,结果几个流氓气得把这个大妈按在地下干了,电视台去采访,问她当时是咋想的,大妈想了想,其实我当时啥也没有想啥子,只是在想,这样的好事可不能全便宜了那小妞啊!俺守寡多年也得解解馋了!”

屋里哗然笑了,王晓帅想到了前些天听到的一个荤段子,给大家讲道:“有一个老头,乘公共汽车去高潮镇办事。途中一个劲儿地问女服wù

员:高潮到了没有?女服wù

员摇摇头说:还没呢,急啥。一会儿他又问道:现在高潮到了没?咋还没到高潮呢?女服wù

员说:你这老头急什么,再等一会儿嘛,高潮到了我会叫的!”,但是讲完后,没有一个人笑,都说已经听过了,王晓帅愕然,想不到荤段子传播速度这么快,几天时间已经不新鲜了!

温有方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这个绝对新!——有个家伙在洗浴中心找小姐被抓,后来抓到派出所里,这个家伙说是想要吃烧鸡,要干警给他买!干警哪里是伺候他的人呀?后来他急了,他说我给你们编个荤段子,如果你们都没听说过,而且笑了,你们就给我去买烧鸡!——这招新鲜,讲了好几个,到后来有一个特别有意思,派出所里几名干警都逗笑了,就让一个合同警去给他买了一只烧鸡!”

大家一听兴致上来了,温所长讲道:“一对少男少女正在屋里偷情,女的有些不满,跳下床,钻进厨房,然后从米缸里抓了一把米,回来抛撒到男的身上,气乎乎地说:别在俺家丢人现眼,回去去把小鸡喂大再来吧!”,刚一讲完,就笑倒了一片,尽管蓉蓉都听过了,但还是笑得伏下了身子。

苏凤池乐呵呵地说:“以后温所长抓到嫌犯了,都让他们编上几个!说不定这里面有人才呢!哈哈”

温所长摇了摇头,端起菊花茶喝了一口,“唉,哪有这么多的编段子高手呀!我们的职业病,看到嫌犯都上火!怎么会有雅兴呀!不过以后试试也是可以的!”

这是肖国雄急不可待地说,“我给你们讲一个!”

大家都看着他,都说肖国雄是段子之王,讲得肯定精彩!

但此时王晓帅心想,不能讲什么荤段子了,蓉蓉出身风月场所,啥都无所谓的,但罗雪婷心里还装着杜天雨的事情,正在忧伤的时候呢!不能再这样玩了。这时刚好kàn

到端着火锅的小伙计在门口侯着,就连忙招手让他进来。

这时小伙计端着一大盆狗肉走了进来,径直放到了桌子上面,弯着腰,低着脑袋,“啪——啪——啪”把下面的液化气灶点燃了,看着青蓝色的火苗冒了出来,又出去将一个铝合金小车上的菜全部端到了桌子上!

大家手忙脚乱地帮着把菜盘摆好,伙计拿着勺子搅了搅出去了。

肖国雄介shào

道:“这是套餐,上面的菜是配好的!大伙先吃,想吃别的什么了一会儿再点再上!”

这时桌子上摆的菜有海菜、蘑菇、牛杂、鱿鱼等常见菜,还有芝麻酱,蚝油酱,大蒜酱。

苏凤池招了一下手,蓉蓉走到墙角将他的大提包取了过来,递给了苏凤池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别人开枪

苏凤池接过提包,拉开提包的拉链,掏出两瓶茅台,肖国雄啧啧赞叹,“苏老!进首都开会带回的茅台,绝对是真品!”

苏凤池笑了一下,“那是,一个驻京办朋友,从厂里直接采购的,他说了,绝对保真!”一边说一边要拧瓶盖,温所长伸手拿过酒瓶,“怎么让苏主任动手呢,我带劳了!”

苏凤池也不推辞,松开手任由温所长拿过去拧开瓶子.

酒瓶打开后,温所长站起身子,先往苏主任面前的小醋水碟中倒满,然后又给王晓帅倒,再给肖国雄倒,要给罗雪婷倒时,罗雪婷捂着小碟说自己不喝酒,其实她还是喝酒的,不过近几天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想喝酒。

苏凤池伸手拿过肖国雄的酒瓶,站了起来,“罗主任今天一定要喝的!不不不,应该叫罗局长!今天要不是你在这里,我的茅台装到提包里就不拿出来——这就是为了庆贺的意思!我在首都就知dào

白天县公开公平选拔干部,结果产生了县里第一位女局长!开天辟地呀!——另外,这酒也有报答恩情的意思嘛!”

大家一时不明白,苏凤池笑着说道:“不是你,我现在就在马克思那里了!——你可能忘记了,去年,我心脏突发梗塞——”

这一说,罗雪婷似乎有些印象,笑了笑,“看苏主任说的,那是我的工作嘛!”

“总之,我那晚给你添麻烦了,所以今天一定要给你倒上——”苏主任执意要给罗雪婷倒上,她也不好过分推辞,只好拿开手,由着他把自己面前的醋水碟倒满!白天县很奇怪,人们喝酒喜欢用醋水碟!一小碟,能倒上一两半的样子!

“原来有救命之恩呀!怪不得苏老把茅台掏出来!我们今天跟着沾光了,不是罗医生在,我们今天没好酒喝喽!”肖国雄怪叫着!其实苏凤池说不是罗雪婷在,还不把茅台酒拿出来,这是一句玩笑话,大家都没在意,一看这老头就是个爽快人!

“呵呵,我们做了本职工作,别人总爱这样过分夸奖,当之有愧啦!”罗雪婷谦逊地说道!

“这个——罗医师医德好,辛苦劳累,这个都怪我们工作没做好呀!”温所长感叹道,“这几年治安不好,医院急诊科一到夜晚,收的全是小太保小太妹们在街头打架砍杀后送去的!弄得你们晚上总是忙——”话一说出来,温所长忽然想到,她孩子杜天雨就是打架群殴别人被羁押送审的,于是心里万分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但是罗雪婷依然落落大方地微笑着,“社会总是这样的!晚上的病人和白天的病人同样都有!”

温所长把话想好了,这才接着说,“对了,前段时间急诊科的一个女护士说上夜班容易受到坏人骚扰,以后我给联防队说一下,看看她们回家的哪条路治安不好,我让他们加强一下巡防!”

罗雪婷灿烂地笑了,“呀!太好了,我回去给小护士们说一下!我替她们先谢谢你了!”

这时王晓帅怕他说得多了反而不好,连忙指着蓉蓉面前的酒碟,“苏老,大家面前都美酒飘香了,这个美人的杯子怎么空荡荡的?”

蓉蓉抿着嘴,斜着飞了个媚眼看着苏凤池,苏凤池讪笑起来,脸上也有些红了,“这个,这个,贱内她——不善饮酒!”

“咦?我记得,在苑龙市,有一次开会,我们一起聚过吗,当时蓉蓉的酒量可以呀!”王晓帅有些不解!

罗雪婷却明白了,给王晓帅使了个眼色,王晓帅看了一眼罗雪婷,“咦?你给我使眼色是什么意思?奇怪,苏老为啥不给蓉蓉倒酒,你知dào

?”

“瞧你!人家一家人,不倒肯定有原因嘛!”罗雪婷娇嗔地埋怨道,“只有女人才懂女人!你不要问了好不好,尊重一下人家的隐私嘛!”

苏凤池心里一阵感动,自己不给蓉蓉倒酒确实有原因的,没想到罗雪婷明白了!这个女人举止大方,斯文有礼,看样子,和王晓帅有一腿!

不过这不算什么,自己五六十了,晚上还想搂着个女人睡觉,而王晓帅正值年少,没个女人咋过呢?虽然罗雪婷看上去比王晓帅大,可是她的气质,身份,做他的情人,也配得上了!

王晓帅虽然是博士,但是有些事上却是糊涂得可怜又可爱,反而觉得有了悬疑,紧紧追问,“为啥?为啥不给蓉蓉倒?倒上嘛!大家欢聚,一个人空着杯子多不好?”

蓉蓉着急地说道:“我我我——我喝饮料好了!我真的不能喝酒噢!”

这时连结婚成家多年的温所长也明白过来了,嘿嘿笑了一声,肖国雄心里也有一些明白,哈哈哈哈咧着嘴笑个不停,而苏凤池张着嘴却不好意思解释,这种场面让王晓帅急得如同看了一部侦探小说却不知dào

结局一样难受。

罗雪婷看他迷迷糊糊又急又傻的样子,指了一下蓉蓉的肚子,王晓帅一怔,拍了拍脑门,也呵呵笑了起来,“看我笨得!——我知dào

了,哈哈,她——刚刚做过手术!对吧,哈哈!”

屋里的几个人差一点要晕过去!

罗雪婷万般无奈,只好将谜底揭开,“她怀孕了!不能喝酒!”

毕竟是女人,又是医生,蓉蓉进来后的一些特征让罗雪婷猜测到她怀孕了!

这下王晓帅才彻底明白过来,“唉呀呀!苏老,恭喜恭喜!要喜得贵子了!是男的还是女的?呃,不不不,是公子还是千金?”

苏凤池呵呵笑着,蓉蓉既羞涩又幸福地说道,“还不知dào

呢!呵呵”

王晓帅指着罗雪婷,“婷姐,明天带她到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是公子还是千金!”

蓉蓉摆了摆手,“不用了,凤池说了,不管是男女他都喜欢!”

温所长连声说道:“是呀!其实我觉得还是女孩好,毕竟我看犯人是男的多,生男孩操心费事,女孩温柔一些不惹事!”话一出来,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合适,这话没错,要是当着罗雪婷的面说肯定伤人家的心,恨不得再抽自己几耳光。

好在屋里被一团欣喜和睦的气氛包围着,大家都在给苏凤池说着祝福的话,苏凤池兴奋得如同时光倒流,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多岁一般。

这时肖国雄忽然放下筷子,嘿嘿嘿嘿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王晓帅说道:“狗熊,你怎么了,这是在笑什么?”

肖国雄本来是想讲一个笑话,但是害pà

苏凤池多疑,坏了他和蓉蓉的感情。但认真想了想,蓉蓉认识苏凤池后,她每一天每一夜都和苏凤池粘在一起,这苏凤池是知dào

的,不会怀疑她。所以才说道:“我又想到了一个荤段子,不,不荤,只是个笑话——”

“有个老头,八十多岁了,娶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妞。后来呢,这个妞怀孕了,去医院检查时,医生想告sù

他,这个妞的孩子肯定不是他的。但是医生没办法直说,于是给老头讲了个故事:说有个人到森林里旅游,他遇到了一只熊,那只熊要扑上来撕了他吃,他没有办法,手上双没有带枪,只有一把雨伞,在这危机关头,这个人闭上眼睛,拿着伞,对准确熊,想吓它一下,装着开枪的样子,嘴里说了声‘砰’!没想到,熊竟然应身倒了,身上还有一个枪眼,原来,是被子弹打死了!——故事一讲完,医生问老头是否知dào

是怎么回事?老头说,那枪肯定不是他开的!医生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下苏凤池脸红了,“国雄,这个——这个,我保证,是我开的枪,真的!我相信她!再说啦,她怀孕那几天,我们天天在一起,不可能是别人开枪的!——我我我,我证明蓉蓉的清白!”

蓉蓉抓过桌上的一截黄瓜扔过去砸在肖国雄的头上,嗔怪着嚷道,“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赶快回去小心守着老婆吧,小心她正在让别人开枪呢!”

王晓帅笑得呛着了,感觉一口辣椒油呛在嗓子里,十分难受,温所长笑得将脸扭过来,然后将嘴里的一块肥肥狗肉吐出来,以免忍不住吐在桌面上!

罗雪婷看王晓帅呛得难受,连忙捶着他的背,拿过桌上的菊花茶水送到他嘴边,“快喝几口!”

肖国雄连忙拱手冲蓉蓉说道:“抱歉,抱歉,开玩笑啦!——为表示歉意,回家我把老婆送给苏老开一枪得了,哈哈哈哈!”

蓉蓉看肖国雄油嘴滑舌,又滑得象个泥鳅,没有理他,只是转身对罗雪婷低声说道:“婷姐,不过去做个检查一下,嗯,我看书上讲,怀孕的时候做做B超,能及早发xiàn

婴儿是否健康!”

罗雪婷拉着蓉蓉的手说道:“我把电话号码告sù

你,你什么时候想做了到医院找我,孕期是要做B超的,到分娩前应该做B超检查4——5次!”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亲密爱人

蓉蓉看着罗雪婷和善温柔的眼睛,觉得一阵温暖,连忙掏出手机将罗雪婷的手机记了下来,心里暗暗觉得多了一些安全感.毕竟医生是大家都喜欢认识的,更何况女人和女人之间更容易建立起友情!两个女人很快熟稔起来,好得恨不得换换内裤穿!

这年头大家都喜欢认识医生,社交场合上,一位资深女医生,比一位棉纺厂的女工更受人们的欢迎!

看两个女人窃窃私语讨论隐秘事情,几个男的开始讲其他的事情了,温所长打听着化肥厂经营不善,出让门面房的事情;而苏凤池也旁敲侧击地打听户籍档案如何变更的事情,毕竟他年纪大了,也在心里想像着能不能改动一下年龄,再干上两三年!

关系网就是这样建立的,在官场更容易罗织起关系网,大家互相的利用率高一些。

王晓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慢慢地夹着菜品着,看了一眼罗雪婷,她眼里流露出柔美的目光,美得象个天使!于是夹起一块狗肉放在了罗雪婷前面的骨碟里,凑过去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你也给我生个孩子怎么样?”

罗雪婷一时又羞又气,回答一句,“胡闹!”,说着“哼”了一声,暗暗地用自己的高跟鞋的鞋根去踩王晓帅的脚背,他咬着牙没有叫出来。

久在风月场所的蓉蓉看了一眼王晓帅和罗雪婷,心里猜测一下,眼珠转了转,想出了答案,将头凑过来,声音低得只有三个人能听道,她手指指着王晓帅,说:“你刚才说让她给你生个小孩子!”,然后又指了一下罗雪婷,“你就用脚踩他!——对不对?”

王晓帅和罗雪婷瞪着眼睛互望一下,脸胀得通红,大为惊奇!

蓉蓉的手握着罗雪婷的手,捏了捏,低声给罗雪婷说道:“姐姐,就给他生一个嘛!你们两个倒真配!真的,就是不结婚,做个情人,有个孩子,有什么不好?”

这下罗雪婷脸上一片红晕,羞得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蓉蓉推了推她,“我看得出来,你们还真没那个过呢!不过看样子,你们的感情上算是火候到了!你今晚就和他做一次,不要采取措施,到时候我们两个的小孩还是同龄,还能在一起玩呢!”

罗雪婷看蓉蓉天真可爱的样子,轻轻摇了一下头,也凑在她耳边说道:“小妹你不知dào

,我比他大,我是结过婚的人,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是不能——那样的,也没有那样过!”

蓉蓉又凑在罗雪婷耳边说道:“那怕什么,他不比我大呀!爱情是不分年龄限制的——孔子的爹比他母亲大几十岁,鲁迅比许广平大17岁,孙中山比宋庆龄大27岁,科学家杨振宁还——”说着说着,蓉蓉激动起来了,不由自主地声音大了起来,“别在意别人怎么看!勇敢地活一回吧!雪婷姐,下个月我和凤池就结婚呢!”

这下几个男人都听到了,一起叫好起来,温所长啧啧赞叹起来,“唉呀呀,苏主任有喜事了!到时候一定让小弟喝杯喜酒啊,——具体是哪一天?”

蓉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苏凤池呵呵笑着,“是农历正月初六”,白天县一般过生日,结婚,什么事情都是按农历的日子来的!

王晓帅,肖国雄,心里嘀咕起来,这蓉蓉是干什么的,他俩心里有数,但是也不好提醒。温有方都喝采道喜,说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那天一定要去喝喜酒,捧捧场,热闹热闹!

苏凤池连连摇头,“鄙人这是第二次结婚,不想闹得太哄动,平平淡淡得就可以!到时候看吧,如果诸位忙,那就不敢劳驾了!”

“嗯,什么意思?你第一次结婚热热闹闹,第二次就要平平淡淡?”蓉蓉把筷子一放,凤眼瞪着苏凤池说道。

“嗯——这个,这个——”苏凤池哑口无言,不知dào

怎么讲好。

这时王晓帅,温所长和肖国雄一起责怪苏凤池:

“是呀!人家说得有理!应该和第一次一样排场!”看蓉蓉和罗雪婷手握着很亲密的样子,王晓帅只好替蓉蓉说话。

“不,比第一次还要排场,还要热闹!这才能反映出改革开放以来人民的生活欣欣向荣嘛!”温所长鼓着掌,好象婚礼就要开始了。

“对对对!要平平淡淡,简单办理,就是对她不尊重嘛!——我要告到妇联!”肖国雄嘴里嚼着大块肥肉,满面红光。

苏凤池连连拱手告饶,“好好好,这个,该怎么办,大家到时候给我参考好了!”

蓉蓉脸上这才带着满yì

的笑容,看着苏凤池脸上的兴奋,忽然想到他也不缺那几个钱,再说啦结婚是个赚钱的事,他想简单办理是害pà

别人笑话她嫩草被老牛吃!也是为她好的意思!于是心里又甜蜜了一些,微微笑着冲苏凤池说:“老公,也不是说要大操大办的意思,到时候和朋友们商量,只要开心热闹就行嘛!——嗯,我错了,我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噢!”

肖国雄拍着桌子,一付惊羡万分的表情,大叫:“唉呀!贤妻呀,贤妻!苏老,你可得珍惜啊!”

“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在岸上走~~”,不知dào

是谁的手机响了,大家一怔,只见罗雪婷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米黄色提包,冲大家带着歉意地一笑,“对不起啊,我的手机——闹钟定的时间,嗯,今天下午到午夜12点,我还要值班,我——得先走了!”

“唉呀呀!——大家只顾讲笑话,也不知dào

罗医生吃饱了没有?”苏凤池慌忙说道,“要不再等等,让店里先做一碗饺子你再吃一些!”

蓉蓉也挽着罗雪婷的胳臂,“雪婷姐,你再等等嘛——再吃些东西!”,她也喜欢和罗雪婷在一起,有罗雪婷陪着说说话,蓉蓉心里不是那么紧张!

罗雪婷轻轻拍了拍蓉蓉的手臂,“好妹妹,我吃饱了!——大伙放心,真的吃饱了!——确实得走了,真不好意思,——医院里,要求上班很准时的,毕竟别的医生护士一到时候也很累,也急着看到接班的人来!”

大家都点点头,这话说得真是通情达理,是为其他医护人员考lǜ

的!

顿时酒宴上的人们都一起看着王晓帅,毕竟大家都认定罗医生是他的情人了,或是——关系好的朋友了!要么就是利益上的结合体?例如罗医生竟争上卫生局局长职务,但是还没有正式上任,她只有缠定王晓帅这棵不大但也不小的树了,也有可能只是给王晓帅送了不少贿赂!

不管怎么想,王晓帅知dào

大家认定他和罗医生关系很好!罗医生要走,大家就看他的反应,是起身送她,还是挽留她?

罗雪婷没有车,而王晓帅开着车,他已经站起身来,要送罗雪婷走了。

其实这种场合,怎么能劳驾县长离开酒席去送人走呢?应该有人主动要求代劳,送罗医生回去,但是,肖国雄想送罗雪婷,但是他喜欢和苏凤池、蓉蓉逗乐,所以站不起身来;温所长想送罗雪婷,但是他怕自己不会说话,又说到人家心底的伤疤;苏凤池想送罗雪婷走,但是他已经喝上几杯,酒后开车也不好;所以也没有人提出来离席开车送罗医生。

王晓帅从里面走出来,“大家开喝喝酒,开心玩,我去送送雪婷!”

于是一圈人心里品了品这个称谓,“雪婷!”——不是罗医生,不是罗姐,而是——“雪婷!”靠,肯定是情人!

大家都站起身送他和她走,都在心里想像着王县长和罗医生两个人在不穿衣服的情况下抱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罗雪婷心里一阵甜蜜,王晓帅这么大胆,清楚地叫一声“雪婷”,看来是在朋友圈里不避嫌了,这大概也表明,他肯定要和她战在同一条战线,为她的幸福去救孩子杜天雨了!

王晓帅正要朝衣架前面走去取衣服,罗雪婷已经快步走了过去,将他的西装取下来伸开拿着递了过去,他将一条胳膊伸进袖筒里,转过身子,又将另一条胳膊伸了进去,自己将扣子扣上,罗雪婷轻轻掸了一下西装后背,温馨得如同妻子在伺候自己的丈夫去上班一样!

此时在座的人都心里有些感动:“王县长一点也不避嫌,看样子把自己当作铁了心的朋友!以后我们是风雨同舟,同甘共苦了!”

王晓帅穿好衣服,举起手,对大家挥了一下,“今天遇到好酒好朋友,都放开喝!——肖国雄,你负责招待好!今天是我请客,苏老的好酒,下次再聚了你请客!——我送罗医生回去了!”

罗雪婷也甜甜的一笑,微微举着白晳的右手轻轻挥了挥,“让晓帅送我回去了,大家好好玩——平时忙,凑在一起也不容易!”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车内温情

然后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屋里立马静了下来,过了足足有几分钟,蓉蓉忽然叫了一声:“唉呀!我忘了和她一起去医院了,我好做做B超,陪着她玩好开心呀!”

苏凤池连连点头,啧啧称赞,“蓉蓉,难道你知dào

操心了.不过现在不能去,难道是想当电灯泡吗?反正你整天在家闲着,以后你可以去找她玩,你不是喜欢认姐姐,认她当个干姐好了!——多好的女人啊!我那次住院动手术,家人给她送红包,她坚决不收!”

肖国雄端起面前自己杯子里的残酒,一饮而尽,轻轻摇了摇头,“妈的好人没好报,她儿子进看守所了,快被整死了!”肖国雄已经从王晓帅的那里了解到了一切。

温所长握起拳头,一下子砸到桌子上,“罗医生是个好人,以前我们有个卧底警员半夜被送到急诊室,当时身上没有装钱,但是罗医生还是立即组织抢救!要不是她,那警员早离开人世了!”

苏凤池张开大嘴,左右看了看,不知dào

大家说他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肖国雄才压低声音,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

讲完时,苏凤池连连叹气,蓉蓉双手抱着脸,“哇~~”地一声哭了,自已刚刚体会到有孩子的幸福,而另一个女人就要失去孩子,不禁触景生情,悲从中来。

天色暗晦,暴雨如注。

王晓帅发动着汽车,看了一眼绿莹莹的仪表,油表的针满满的,看来秘书不错,经常在他伏案办公的时候,将他的钥匙取走开车去加油,然后到行管局财务科报销油票。自从他开上这个车后,几乎自己没有去加过油!

一个好的秘书,应该让领导觉察不到他的存zài

,当然能进zf大院的秘书,应该都是完美的秘书。

罗雪婷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拉上车又推了推,确认门已经拉好锁上。

越野车如同一只野豹,闯进了雨林里,朝着医院方向驶去。

车内,王晓帅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朝罗雪婷伸了过去,她明白他的意思,轻柔地将手放在王晓帅的手里,任他握着,揉搓着,两人静默一会儿,只听到车前挡风玻璃外面刷子摆动的“唰唰”声!

“晓帅,——那件事,不管成功不成功,我都感谢你!——你专心开车,好吗?”罗雪婷轻轻地将手从王晓帅的手中往外挣脱,王晓帅想开车是该注意一点,下雨,路上滑,于是也放开了她那滑嫩的纤手。

“雪婷,你应该有信心!——这不是什么难事!”王晓帅又将右手在罗雪婷腿上拍了一下,“我保证!孩子会安然无恙的!——这样说吧,我宁可不当这个县长,也要孩子的安全的!”

罗雪婷看着王晓帅坚毅的面也,内心也被他的信心与坚定鼓舞,“我相信你,晓帅!”

“就是嘛!你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所有的人都看好你——雪婷你一直用这个包包?”王晓帅看那个提包略有些旧,而且是一般的廉价货,“下次我到省城或是别的大城市开会了,我给你买个最新款的LV提包吧!——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用知名品牌的包!以后你成为白天县第一位女局长,要注意上个档次!”这时他想起了方绯,师母方绯,这个辣辣的,调皮的女人,她有好多LV包包!

这个世界上,女人和女人也不一样。

“不不不,晓帅,那个太贵了!——我用一般的就行!”罗雪婷将包包放在车内的窗台上面,真诚地说道。

王晓帅呵呵笑了起来,“等你正式上任卫生局局长的时候,你就知dào

,你有花不完的钱!”

“那我就不要当局长了,我只当个一般的医生就行了!我——只当你的人好了!”罗雪婷抬起头,“我们,是不是情人了?”

“你说呢?”王晓帅看着倚身边里的罗雪婷,停下车,双手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刚才蓉蓉不是说了吗,建议你给我生个孩子,行吗?”

“只要你喜欢!”罗雪婷温柔地将脸贴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但是感觉到王晓帅呼吸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她明白,他的嘴唇正在朝她贴近!

“我爱你,啊~~塞北的雪~~”两人吓了一跳,罗雪婷扭头看了一眼贴着车窗放的提包,解释道:“嗯,是设置的闹铃声,我们快到医院吧!”

“呵呵,真是个敬业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当卫生局局长真可惜了!”王晓帅看时间紧迫,只好发运着汽车引擎,继xù

朝着医院的方向驶了过去!

急驶车轮溅起路上的水花,喇叭不时地鸣着,越野车朝着县医院的方向飞快地冲了过去,十几分钟后,在县医院急救科院子后面一棵粗粗的大树下面停了下来。

“雪婷,没有迟到吧?”王晓帅并没有立即打开车门让罗雪婷下去,只是让她看看时间。

罗雪婷翻起腕子,看了一眼西铁城上的指针,“嗯,还好,离交接班的时间还有五六分钟!”

王晓帅拉过她的手腕,“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喜欢西铁城这个牌子的表!”

罗雪婷一看,果然,王晓帅腕子上带的也是西铁城。

“呵呵,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表——啊?”罗雪婷惊讶地叫了一声,因为王晓帅揽腰将她抱了过来,又把她从两个椅子中间的地方朝后面推去!

“雪婷,还有五六分钟!我们到后面去——”王晓帅在她耳边喘着粗气。

“不不不,只有五六分钟时间——”罗雪婷目光有些迷离,没有反抗,只是嘴说着不行,“五六分钟时间,够你——”她说不出口了!

“够了!”王晓帅话一说出来,两个人同时笑了,他又急忙解释,“只想亲吻你五六分钟!要说那个,五六分钟怎么行啊?”

说着,罗雪婷配合着他钻到了后面的座位上去,刚一坐好,便被王晓帅推倒压在座椅上,接着他的嘴便堵了上来,罗雪婷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dào

是羞涩还是紧张,她“啊”了一声,但王晓帅的舌头马上朝嘴里伸着,她闭着的唇只抵挡了一下,马上被攻破,接着自己的舌头也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接着她感觉到王晓帅的手在身上抚摸着,罗雪婷也开始越来越近地抱着王晓帅。

“我爱你~~啊~~塞北的雪~~”——罗雪婷的手机又响了,王晓帅正在亲吻她的脖颈,无奈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靠,时间过真快!五分钟过去了?”他坐起身,但是手依然在她的衣服内舍不得拿出来。

罗雪婷伸出手,将前面凌乱的头发朝后面拨了过去,也微微喘着气,渐渐睁开眼睛,“嗯,时间到了,我也得过去了!——反正,五分钟,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王晓帅点了点头,慢慢地将手拿了出来,却是又伸臂将她揽在怀里,“晚上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嗯,十二点下班,办好交接手续,十二点二十分就可以走了!”罗雪婷抬头看着王晓帅,眼里媚波四射,柔情万种!

“好!我来接你!——我们到别的地方去玩!”王晓帅松开双臂,放开了罗雪婷,她弯腰欠着身子伸手拿出车窗那里的提包,又扭头在他腮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又扭头挥挥手,甜甜一笑,“bye!”然后朝急诊科走去,“bye——等等!”王晓帅忽然喊了一声。

“嗯,还有什么事?”罗雪婷站着身子,扭头看王晓帅。

“这个——今晚不会再给我下套了吧?”王晓帅讪笑着问道,“我好没安全感呀!”

“死人!讨厌,讨厌!”罗雪婷快步走了过来,在他身上拧了两把,然后不理他,径直朝急诊科走了进去。,王晓帅一打方向盘,准bèi

回去,但是想到向小娜可能在医院里面,上次给她安排的两件事情不知dào

她办得怎么样了,于是给向小娜打了个电话,刚好,向小娜在医院里,于是王晓帅让她立马出来。

没一会儿,向小娜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一看到王晓帅开的车就兴奋地招手。然后在雨中急不可待地跑了过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你呀,真冒失!”王晓帅轻轻责怪一声,幸好自己开的是温所长的车,要不然,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就糟糕了。

向小娜刚一坐好,就要去搂王晓帅亲吻,王晓帅轻轻推了一下,但是向小娜执意凑过去亲吻一会儿。然后才说道:“报gào

领导,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

“嗯?汇报一下嘛!”王晓帅悠然地掏出烟,递给了向小娜一根,两人在淡淡的烟雾中聊说。

“王总!”向小娜调皮地称呼他,“给龙云恺的匿名信写了,说罗雪婷有梅毒,呵呵,这一段时间,估计他是不会把她往苑龙市调了!”

“办得不错!”王晓帅点了点头,“等罗雪婷一上任,你就写信申请公车,要二三十万的,我让她给你批!”

向小娜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难惹祸水

王晓帅摆了摆手,“车还是没有影子的事呢!——先不要激动,别忘了,还有我托你办的点二件事!”

向小娜一怔,回忆了一下,然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翻了翻,然后找出一个音频文件,按下了播放键,将手机递给了王晓帅.

车内,两人没有说话,静静听着手机里录下来的声音,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哭声,哭了一会儿,讲述一会儿,然后再哭泣,中间夹着向小娜的劝慰:“韩大妈,你不要伤心,这件事情,我不该提起来,只是有人向王县长反映,王县长说,欺辱你的人,一定要受到法律制裁,他让你来当保姆,其实就是为了保护你!你以后住在这院里多好,轻易不要出去”

两人听完了录音,沉默了一会儿,王晓帅扭头看了一眼向小娜,“谢谢你了!你觉得,韩素娥阿姨的话,会是真的吗?”

向小娜啧了啧舌头,“你有病啊!真没这事,这个妇女会往自己头上栽脏?看来,是真的!你不知dào

啊,当时,她哭得满脸泪花!我相信!”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我从不相信眼泪——”说着打开车内自己的提包,取出一封陈旧的信,接着又对向小娜说,“我只相信分析与验证!你再把录音放一遍!”

向小娜又按下了手机上的播放键,王晓帅看着发黄的信纸,听完了录音,对后合上信纸装进信封,对向小娜说道:“你问得很详细。韩素娥大妈说的经过,和这封信上的完全一致!”

向小娜“嗯”了一声,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王晓帅解释道:“这件事情,如果是副县长黄文锋和韩素娥在二十多年前联手编谎话诬陷陈将声,那么,二十多年后,韩素娥不可能记得以前共同编的谎话!她对你的复述,和二十多年前信上写的经过是一样的,没有一处对不上,所以说,韩素娥所遭受到的欺压是真的!”

向小娜咬了咬嘴辱,“我道是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陈将声这个人,蛮了一些,但口碑还好,白天县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桃色事件,他很重视自己的地位,怎么会蛮干呢?哼哼,他现在的身份,如果想勾搭几个女人,还不容易?不至于去欺负劳动妇女韩素娥大妈吧?”

王晓帅轻轻旋开汽车内的音响,轻柔的声音飘了出来,“Lang奔、Lang流滔尽了,世间事”,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身体向后仰着,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道:“小娜,你傻了吗?陈将声这几年当上县委书记后,非常注重自己的行为,以免给对手抓到把柄!但是,这件事情发生的是二十多年前,当时陈将声刚进职场,只是一名小科员,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掌大权,所以当时并不谨慎!我查过了,当时他还在县委县zf的院子里喝醉骂人,冲动斗殴过呢!所以说,他当时控zhì

不好自己的行为,是可能的!”

向小娜点了点头,“对对对,我忘了这一点!现在,他想勾搭女人容易,想到风月场所找女人也容易。但是,二十多年前,估计没有女人青睐他!当时没有歌舞厅,洗浴中心什么的,想找女人也不容易,呵呵——那,我们控告他吗?”

王晓帅扭动钥匙,发动着汽车,车在雨中缓缓地行驶着,挡风玻璃前的雨刷无力地摆动着。

“不行!我咨询过了,这件事情,缺少证据!没有证据,就没有胜算!不让别人输,自己就会输!官场中的战争,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生死的问题!”

向小娜闭着嘴,不知dào

说什么是好。

王晓帅的嘴唇也抿在一起,脸部轮廓显得刚毅而又忧郁。

车朝前开去,向小娜不知dào

王晓帅要开到哪里,但是,很快停在了一处豪宅前面,王晓帅将车开到旁边的车库里,接着和向小娜一起走了下来。

他到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很快有脚步声,还听到欢快的声音,“晓帅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接着门拉开了,一个苗条的少女拉开了门,“快些进来!外面雨好大呀!”

王晓帅和向小娜换上拖鞋,走了进去,李嫒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往里面奢华的客厅里去,向小娜心里微微荡着醋意,这小妞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太有竟争力了!

王晓帅和向小娜坐在沙发上,李嫒蹦蹦跳跳地去冲泡咖啡,王晓帅悄声对向小娜说道:“这是副县长黄文锋的家!”

向小娜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诧异,难道这是黄县长的女儿?

王晓帅解释道:“这是黄县长家里的保姆!”

向小娜心里骂了一句,觉得黄县长的老婆真是弱智,家里放这么漂亮的小保姆,不是明摆着让黄文锋和她玩吗?

李嫒的脸蛋白里透着红,两眼晶晶亮,笑意满面地说道:“晓帅哥,告sù

你个好消息。我的工作安排好了,在县农业发展银行工作,我原来以为这个银行不太好,谁知dào

,工资福利都很高啊!”

向小娜格登一声,这小妞子还进了农发行,做姆做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成功!看来黄文锋这个老家伙有艳福了,哼!

王晓帅轻松自然地靠在沙发上,“是吗?以后好好工作!相信我,好好干,以后农发行的行长是你的了!——你去给黄县长打个电话,我有事找他!让他回来谈!”

李嫒应了一声,一摸口袋,没找到手机,返身朝楼上卧室里跑去拿手机。

向小娜在王晓帅的腿上捏了一下,“小子,你喜欢扶持女人当官啊?已经扶持了一个卫生局的女局长,还要再扶持一个女银行行长呀?你变态!”

王晓帅呵呵笑着,没有理他,向小娜拼命地打听着,“你说,黄文锋玩过她了吗?要不然能给她安排到农业发展银行?”

王晓帅淡然说道:“黄县长是一名廉洁奉公,勤政爱民的好县长,我觉得,他不会和你想像中的那样!”

向小娜“呸”了一声,“白天县当官的,我比谁都了解,哼!”

正说着,李嫒蹦蹦跳跳地从楼上走了下来,“黄伯伯说他马上就回来!”,说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端详着向小娜,向小娜也大大方方抬起头,目光直视李嫒,两个女人微笑相顾,心里冒出来同一句简短的话:“**!”

王晓帅懒洋洋地拿过遥控器,看着电视,不理睬她俩,两个女人无趣,只好找些话题,亲热地攀谈起来。十几分钟后,黄文锋从外面回来了,两个女人识趣地拉着手到楼上玩去了。

王晓帅抛出一根烟,冲着黄文锋真奔主题地说道:“老黄兄,我咨询过许多华清大学法律系的专家教授,他们都说了,仅凭着你和韩素娥的证言,不足以把陈将声送上法庭!我们没有证据!”

黄文锋眯着眼睛,深吸一口烟,“我知dào

,二十几年前,我去省里控告,将检举信递到省委秘书孙要章的手里,他也努力了,但是,也因为缺乏证据,这件事不了了之啊!”

王晓帅点了点头,“是的!看来,现在还得不了了之了!老黄兄,这件事情,你记着,没有十分把握,我们不出击!要不然,陈将声反咬一口,说你当年和韩素娥勾搭,被他发xiàn

了,所以你们报复,那就置我们于不利了!”

黄文锋站起身,握着拳头,激动地说道:“难道就这样了?上级已经通知了,把我的级别调为正处级,下个月任白天县县委调研员!——这是夺我的权!我我我,难道就这样了?不,老子一定要反扑,陈将声是想把这些老人员全部赶下去,好把大路让开,让他侄子陈辉在上面折腾!哼,你知dào

吗,陈辉已经弄到本科文凭了,下一步,他要踩在我们头上了!”

王晓帅摇了摇头,“他提拨他侄子,不是一件好事,他有盟友,就有漏洞,在他没有漏洞的时候,或许陈辉身上的漏洞会伤害到他!我想,陈辉年轻,脑子简单,我们是不是可以搞些什么事情,引诱他一下?这样让他载个跟头,这样我们就好给上级反映,陈将声任人唯亲,用了自己的侄子,结果他侄子是个混蛋!”

黄文锋把烟按在烟灰缸里,弄熄灭,“这件事,你想办法,晓帅,你脑子灵活!”

王晓帅笑了起来,“我一般不喜欢诬陷人,但是,现在白天县的官场上,哪有公平二字?所以,我得想想办法,诬陷人,让他们完蛋,无非就是钱和女人两方面了!——要不先来点儿桃色的事情?”

黄文锋“咦”了一声,“嗯,用美人计?”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上次,我搞那个秋风行动,大扫黄,我让派出所所长,把一些姿色超人的风月女子家庭住所,详细情况都登记下来,所以说,调动几个风流女子,让他们和陈辉偶遇,然后找个他们在一起睡地方,拍点照片和录像,就可以把他搞臭,这样一来,无论陈将声把持多么好,那他也会臭上一阵子的!”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再施重拳

作为王晓帅旗下的人物,向小娜和黄文锋、李嫒三人商量着咋弄个美人计,往陈辉身上栽赃.

但王晓帅辞别出门,开着车,晃晃悠悠朝zf宾馆开了过去,想到肖国雄们还在喝饭喝酒,打算驶过去再玩一会儿,但是想到了为了搞到一笔钱,还有事情需yào

做:

几个乡镇卫生院院长的职务变动一下,把他们由院长变为副院长,这样一些人就会闻风而动,去争当院长,填补这个缺口,这样好筹到一些款项,好想办法给罗雪婷救孩子。

他拨了个电话,让小齐秘书通知卫生局的几个领导到他办公室里面,还有县纪检委效能科的工作人员也到场,好开一个处分会议。

当越野车停到zf院子里的时候,他隔着车窗看到卫生局的那辆黑色伊兰特也驶了进来,他停下车吧,现任卫生局的局长秦月岗和两个副局长一起从车上走了下来。

当他们几乎同时从车内走下来时,王晓帅脸色冷冷的没有搭话,秦月岗看了一眼副局长张宗宇和崔伟,使了个眼色,他们三个一起冲着王晓帅堆上了笑脸:

“王县长好!”

“王县长忙啊!”

“王县长吃过饭了吧!”

王晓帅这时才将脸色缓和了一下,冲着他们点点头,“那几个乡镇卫生院的事情,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秦月岗连忙上前几步,凑过来要讲,王晓帅摆了一下手,“到我办公室里再说!”

“嗯,好好好!”秦月岗和两个副局长乖乖地跟在了后面。

王晓帅吹着口哨,显得有些轻松,那三个跟在后面的就显得紧张万分了。

他们猜想,王晓帅前些天受到了县领导班子的处理,这次一定要在下级官员那里泄泄火,其实王晓帅也想发泻一下,以解心头之恨。

走到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里,小齐秘书正在擦桌子,屋里的长沙发上还坐着县纪检委效能科的两个工作人员,孙冰和郭琛,一看到王晓帅直了进来,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王晓帅摆了一下手,拿过桌子上的精装黄鹤楼,对小齐秘书说道:“烟发一下嘛!”小齐快而不慌地打开烟盒,抽了出来,一根根地递给了五个人。

这时屋时气氛有些沉闷,王晓帅使了个眼色,小齐秘书去把门上了,王晓帅拿过茶杯,吹了两口上面飘着的茶叶,看茶正热,没有喝,放在了一边,然后看了一眼纪检委效能科的两个小伙子,不急不缓地说了开场白:

“刚才让齐秘书把门关上,这样,关上门算是一家人了,卫生系统出了什么丑闻,我总是怕那几个副县长听到,让他们取笑我们!”

“那是!那是!”秦月岗连连点头,吸溜一声吸了一口烟。

“事情的发展经过,秦局长给效能科的同志汇报一下,他们好记录备案!”王晓帅朝后一仰身子,呈70度角半靠半躺在黑色的真皮老板椅上,右臂弯曲,脑袋枕在靠着沙发背的右手手掌上。他想再把脚搁在老板桌上,想了想强忍着了。

秦月岗取出提包里的眼镜,戴在了耳朵上,但忽然想到是口述汇报,又没有什么材料,于是讪笑了下,取下眼镜,拿在手里,“唉”了一声,开始讲了起来:

“嗯,那段时间,我请了病假,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秦月岗一边讲,一边暗暗地为自己辩解,开脱责任。

纪检委效能科的两个同志,孙冰和郭琛,面容庄重,坐在副县长办公室的黑色真皮长沙发上,手里拿着笔,在翻开的笔记本上记录着。

其实这次处分会议,讨论什么事情,他们两个都早已知dào

,但是还是要做出仔细聆听的样子,如同在演一出戏,不到结局,就得一句一句地唱,一句一句地演。

卫生局局长秦月岗眉头紧攒,时气略缓,“桑庄乡、太极镇、汲滩镇、赵集镇、湍东镇、马山镇、粮东镇、文曲镇,这八个镇卫生院,在防疫工作中,存zài

很大的漏洞。在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执法检查中,查获大量的假疫苗、过期疫苗,已经全省通报批评!”

王晓帅端过桌子上的保温杯,试着喝了一小口,已经不那么热了,于是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大半杯,心里暗想,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呀?有假献血车的,有假疫苗的,以后还真敢有假医院假医生的!

这时秦月岗已经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似乎等着他补充,于是王晓帅连忙说道:“白天县又在全省出了一次名!幸好江照龙县长做了工作,要不然,省电视台和省日报就要来采访,他们要是一来,更牛的那个电视台也要来,到时候,可是全国丢人了!——这件事,我建议严厉处罚!”

效能科的孙冰合上笔记本,语气冷冷地说,“我记得以前纪检委在全市纪检工作会上说过,凡是全省通报过的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

郭琛也连连点头,“秦局长,你们局里研究,给这几个乡镇卫生院什么样的处分?”

秦月岗看了王晓帅一眼,“王县长是什么意见?”

王晓帅想了解一下秦月岗的意思,所以说道,“我听听你们局里的意见!”

秦月岗咳了两声,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副局长,两人都低下了头,没有汇报的意思,于是他只好自己说道:“局里的意思是,从严从重处理,所以是三个处分:一,行政警告;二责令写出检查,并提出整改意见;三留党察看!”

孙冰看了郭琛一眼,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嗯,这样好!从严从重,对其他乡镇卫生院是个警告!”

郭琛合上笔帽,也连连点头,“是呀!上次县里出现假献血车的事情,本来是个刑事案件,不是我们的失职失责,可是上级追查得紧,我们王县长还背个党内处分和留党察看的处分呢!”

王晓帅心里骂了一句:“我靠!你现在知dào

不是我们的失职失责?当时你们纪检委主任还举手同意处罚我呢!老子的冤屈给谁说?”

这时屋里十分寂静,大家都在等王晓帅的意见,他右手扶着头,食指和大拇指分别在两侧的太阳穴上揉搓着,心里却在盘算着,卫生院院长,正股级,一般来说,花上个三五万,是正常的价!特别太极镇,粮东镇,赵集镇,卫生院效益极好,花上个七八万也值!

八个乡镇卫生院院长的职位,值个四十万不成问题,只要把那八个院长撤了,立即有人抢着干!秦月岗长期请假,有些事情他都不怎么做主,自己现在手握卫生系统任免大权,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还有,现在得提拨点人,这些人得是自己的嫡系心腹,要不然,以后他们不和自己一心,不听罗雪婷调遣,是很麻烦的!

于是握着拳头砸在桌子上,“各位,别给我打马虎眼!对于官员来说,怕是的什么,我想诸位比我更清楚吧?”说着朝各人的脸上打探着,但是每个人都低下头没有接话茬!

王晓帅抱着水杯又喝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这样!八个卫生院院长,全部撤职!——公立非营利性医院出现假疫苗,过期疫苗,这不是重大违规失职,那什么还是重大违规失职?难道非得卫生院院长提着刀子杀人才算是重大过错?”说完后啪啪啪地猛拍桌子,屋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屋里的人,都静静地抽着烟,似乎都在低头想着心事,过了半晌,孙冰抬起头,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弄灭,冷冷地说,“我同意!”

郭琛看了孙冰一眼,似乎有些不理解,但依然是点头附和孙冰的意见!

“没有雷霆手段,显不出菩萨心肠啊!我的同志们!”王晓帅语气缓合下来,但是态度非常坚决,“假疫苗,过期疫苗!——你们想想,去接种打预放针的,都是孩子们啊!这方面出的问题,可不能忽视!”

秦月岗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王晓帅伸手指了他一下,“秦局长,你有什么话说?”

这时秦月岗只好开口,“王县长,这个是不是有些重了?”

“重?我们就是要从严从重处理嘛!重就对了!”王晓帅漫不经心地说道。

秦月岗嘿嘿地笑了,看了看孙冰和郭琛,用解释地口气说道:“嗯,这个,前些年,卫生系统也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在乡镇卫生院出现过假的或过期的疫苗或药品,一律都是警告或是记大过,从来没有——直接撤职的!”

孙冰冲秦月岗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王晓帅,“你们卫生系统的事情,你们和王县长商量。原则上是:你们尊重王县长的意见,而我们检纪委尊重你们卫生局和王县长的共同决定!”

这话意是,你们和王县长商量好了,我们就同意!

王晓帅看了一眼秦月岗,想了想,“老秦,你记得上一次类似这种事件是哪一年的?”

第二卷 第六十章 坚定不让

秦月岗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似乎是在思考,想了一会儿,对王晓帅说,“这个我记不清了,可能有七八年了!也是有类似的事情,都是警告或是记大过——”

“七八年了?——秦老哥呀!你咋就不与时俱进呢?现在是啥局势了?民生安全大于天呀!”王晓帅拉开抽屉,扒出了自己在网上查找让秘书打印出来的材料,看了一眼,扔到了秦月岗面前的茶几上,“你看看——这是全国类似事件的处理结果!你看清了,全是撤职!”

秦月岗接过来,戴上眼镜,认真地看着.

王晓帅心里想笑,因为他查阅时,知dào

出现假药假疫苗的医院,有的时院长撤职,有的是轻微的处罚,但是他特意地把那种处理严重,撤职的案例保存下来打印了,这样造成一种假象,好象当前对这种事件处理都是特别严重,似乎是一经发xiàn

,院长撤职,成了铁律!

一听王晓帅说全国各地都是这样的处理,孙冰和郭琛互望一眼,然后都冲秦月岗说道,“如果别的县市是这样处理假药假疫苗事件,那我们白天县也不能处理过轻啊!”

秦月岗掏出口袋里一片紫灰色的手绢,擦了擦汗,王晓帅暗想,秦月岗和他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了,前面的桌子上放有抽纸,但是他依然是保留着用手绢擦汗的习惯,这样的人怎么能适应时代?自己主管医疗卫生系统,把他弄下来,这罗雪婷接任,真是走对棋了!

但是,忽然又想到,这秦月岗出的是什么汗呢?处理下面乡镇卫生院院长,他卫生局长只是有轻微的连带责任,而且他总是在休病假,几乎是无什么大碍的,这汗从何而来?

于是又仔细盯着秦月岗看,他的手指似乎都在颤抖,靠,看来心里有事了!

王晓帅转了转脑子,有些明白了,他掏出手机给秘书发出个短信:“你到组织部或是机要局查一下,存放出售假疫苗过期疫苗的八个卫生院院长是什么时候提的!”

他猜想,这八个卫生院院长可能上任的时间不太长,因为上任时他们可能给秦月岗行贿,那么很短的一段时间后,他们又被撤了下来,这不公平!

怎么说呢?花钱是买权,有了权,是要捞钱!如果上任时间短,那连“投资”的成本都没有收回来,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所以秦月岗不想让八个卫生院院长撤职,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也是官场上的一个潜规则!

秦月岗的手微颤着,把王晓帅搜集到的材料看完,嘴里唉唉唉地叹着气,轻轻地将文件放在桌上,取下眼镜,看了一眼王晓帅,用商量的口气说道:“王县长,这个,可不可以让他们带罪立功,再干上一年看看表现?”

王晓帅仰头哈哈大笑:“秦局啊!我的老秦叔啊!——他们是领导干部,不是瓦岗寨的大将,不存zài

什么带罪立功的!——立什么功?我们有什么功可立?我们所做出的成绩,全是在国家各项好的方针政策下做出来的,哪里是什么的什么功啊?嗯?”

秦月岗一时语塞,确实,这个立功不立功没啥衡量的!而且自己辩解带罪立功,这本身就是臭棋,纪检委的同志在场,纪检工作,要求有罪就要处罚,不谈处理去谈什么带罪立功,自己也觉得这话荒诞不经!他抬头朝窗外望去,橙黄色的枯叶从zf大院的枫树上掉落下来,飘然若蝶,在秋风中飞舞如鸽!

屋里沉默两分钟,紧闭着的副县长办公室房门打开了,孙冰和郭琛从屋里走了出来,但是一出门口,孙冰停了下来,冲屋里的王晓帅招了一下手,接着王晓帅也走了出来,顺手拉上了门。

孙冰轻轻拉了一下王晓帅的衣袖,两人朝前走了几步,离门远了一些,孙冰声音低低的,说道“王县长,是这样的,秦局长是个老同志了,他今年身体不好,事情多,卫生系统的事情你说了算!我们尊重你的意见!——只是口气上,你要稍对他缓和一下?当然——如果稍稍给他妥协一下,最好了!”

“噢,怎么妥协?”王晓帅眉头皱在一起。

郭琛也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这样,王县,你看这样行不行?不是八个卫生院院长吗?也不一定全部撤职,挑几个平时工作不力的撤职,其余的不要撤职好了!”

“哈哈,这不是和秦局讨价还价吗?”王晓帅摇了摇头,“另外,如果有的卫生院院长撤,有的不撤,这样不公平,更不好服从!”

郭琛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哑口无言,琢摩一会儿,只是用建议的口气说道:“那这样吧,王县,还是以你的意见为主好了!我们没啥说的!”

孙冰也说:“就这样吧!稍后给我们个回复,我们下处罚通告就是了!”说着拉了一下郭琛的衣袖,就要走。

王晓帅“喂喂”叫了两声,两人走了两步,又停下了,“王县还有什么事?”

“嗯,那天晚上,纪检委去我的房间里干嘛呀?怎么半夜冲进去,翻腾半天?我一个同学借用我房间,和我有什么关系?”王晓帅皱着眉头,不解地问孙冰和郭琛二人。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苦笑说着道,“王县,可能是一场误会吧!你知dào

,纪检工作,常有人匿名举报的,我们接到举报就去了,端这个饭碗,没有办法,你多谅解!”

王晓帅一付无奈的样子,指了指他们,“孙老弟,郭老弟,可真不够意思啊!”刚一说完又换上笑脸,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我开玩笑的,没关系,我理解!——咱洁身自好,怕什么?哈哈,你们慢走!”

看两人带着窘迫的笑意走了,王晓帅又回到了办公室里,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刚好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号码,是齐秘书打来的,他连忙按了接听键:“喂,我是王晓帅,你讲?”

刚才他发短信,让齐秘书看看那八个卫生院院长的任职时间,看来齐秘书查到了。

“王县长,是这样的,我查了,那八个院长,是今年春节后卫生系统调整干部上去的,正式任职时间是农历二月十二七,也就是,公历三月五日——”齐秘书在电话里给他汇报,声音有些低,这样好,秦月岗和那两个副局长不会听到!——

以前王晓帅曾给齐秘书交待过,打电话的时候声音要低一些,因为声音大了防止在场的其他人听到,看来嘱托得有道理。而且齐秘书的记忆力也不错,每次打电话都是压低声音的,这样不免有些神mì

感。

听完齐秘书的汇报,王晓帅明白了,这八个卫生院的院长,是秦月岗提拨的,当然也收了不少的贿赂,他们干院长才多半年,肯定是连“投资”都没有收回了!而现在出事撤职,肯定也不合潜规则,这也是秦月岗拼命维护的原因。

他放下手机,双手手指交叉靠在鼻尖处,在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罗雪婷的孩子要想办法解救,一定不能让判死刑,另外,就算是有期徒刑,刑期越短越好!这都要花钱,而且费用不菲。

如果要考lǜ

秦月岗不好给八个院长交待,就不能考lǜ

罗雪婷孩子的性命了!

于是他冷冷地说,“秦局长,你知dào

刚才纪检委的两个同志在外面给我说的是什么吗?”

秦月岗摇了摇头,“纪检委主任是什么意见?”

“他们的本意是,不但要撤掉院长职务,而且要开除公职!”王晓帅眼睛瞪着秦月岗。

这下秦月岗慌了,“这这这,不可能吧?”

“不信——不信你去问问孙冰和郭琛!”王晓帅摇了摇头,“不过,象这些事情,他们当面不会说的,这种得罪人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说呢?——唉,他们都是悄悄的说给我,让我来执行!黑锅让我来背!靠!”

秦月岗又开始掏手绢擦汗,王晓帅心里乐了,知dào

秦月岗屈服了。

“这样吧!老秦,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撤销院长职务,但不开除公职,这已经是对他们够爱hù

了!——白天县医疗卫生系统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手腕子不能轻!要不然,以后对你我,对卫生局上层领导们都不利!就这样了!有意见你们保留!”

秦月岗和两个副局长沉默了,看样子这个决定也就定下来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王晓帅问他们,“我一会儿还要去调研一下血吸虫防治工作,省卫生厅有两个专家在宾馆里等着呢!”他等于下了逐客令。

秦月岗看了旁边的两个副局长一眼,又看了王晓帅一眼,王晓帅明白,他想单独留下来谈一下,于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秦月岗给两个副局长使了个眼色。

两个副局长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王县长,那我们回去了!”“王县长回局里了!”

“好吧好吧!那你们回去吧”王晓帅招呼一声,又随意吩咐着,“!——对了,上周,卫生部通知搞上消化道普查的事情你们下去再落实一下!”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都是故事

秦月岗看两个副局长站起身出了,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轻声说道:“王县长——”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王晓帅掏出一根精装黄鹤楼烟抛了过去.

秦月岗没有接好,烟掉在了地下,他连忙捡了起来,擦了一下塞到嘴里,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地吐了出来,象是在叹气!

“王县长,我说几句话,不知dào

合适不合适!”秦月岗稳定了一下情绪,尽量把话说得委婉。

“嗯!你说!现在屋里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啥话不好说啊,言者无罪!你老哥越说得坦诚,那咱们也越交心!”王晓帅鼓励着他。

秦月岗心里一暖,开始缓缓讲了起来,他尽量不把话挑明,也尽可能说得实在一些,“王县长,是这样的,我给你汇报一下当时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检查的详细情况吧!”

“嗯,还有啥详细情况?难道我知dào

得不详细?”王晓帅站起身走过去,坐到了秦月岗对面的沙发上。

“王县长,当时,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过来检查,分成十来个稽查小组,他们八个卫生院是先到的,后来别的卫生院得到了消息,都藏了起来,所以说,他们八个是倒霉蛋!”秦月岗透露了一些内情!

王晓帅苦笑着,“靠!如此说来,二十多个乡镇卫生院,全部是假疫苗,或是过期疫苗了!白天县真成疫苗问题的重灾区了!”

秦月岗摇了摇头,“王县长,这个,咋说呢,有的是库存的,来不及清理,也或许他们想继xù

出售,也或许不会出售,只是懒得清理在药房里存着!”

“那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是不分青红皂白了?”王晓帅拿过来桌上一本《传染病防治法》,翻了翻,冲秦月岗说道:“秦局!在药房里发xiàn

有假药或是过期药,咱们怎么也说不通啊!——举个例子,到超市里发xiàn

有假酒或是过期方便面,超市主管说只是放在那里,不一定往外卖的!——这个总说不通吧?”

秦月岗点了一下头,“总之,我的意思是说,不要给他们治那么苦嘛,给他们一个机会!”

王晓帅右腿架在了左腿上晃荡了一下,指了指秦月岗,“秦局,你不交心!你没有给我说不想撤他职的真zhèng

原因!”

“呃?”秦月岗怔了一下,苦笑两声,声音放得更低了一些,“王县长,我说实话吧,他们几个,和我关系都不错——”王晓帅心想,“屁话!关系肯定都不错,关系不好你能提拨他们当院长?——当然,钱买出来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才干多半年,我——没法交待呀!”秦月岗半明半暗地把意思透露出来,话说到这一步,不可能再往直的地方说了!

王晓帅看了一眼已经关紧的门,身子往前凑了凑,正想给秦月岗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忽然想到,秦月岗身上藏着录音的东西怎么办?MP3,手机,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录音的,这不能不防!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面,拿过来一摞稿纸,提笔在纸上写上几行字,然后把那一张纸撕了下来,走过来递给了秦月岗!

秦月岗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老秦哥,这次撤下去八个卫生院院长,当然要再提上来八个院长!这件事我们在一起研究决定人选,谁想干院长最少要交6万,不管跑我的路子还是跑你的路子都行,没有6万坚决不行!——最少要得48万元,咱们平半分!就这样!”

看完后,秦月岗不由得“啊”了一声,还没有谁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当然,不是说的,是写的!

正在为王晓帅的胆大所惊诧,忽然听到“啪嗒”一声,只见王晓帅拿着ZIPPO打火机将那张纸点燃了,桔红色的火焰“忽”地一下着了,秦月岗吓得手一缩,那张纸飘落下来,掉在地下,烧成灰烬了!

事急从权,已经顾不上考lǜ

这样做对不对了。关键时候,只能想着,这样做能不能起到作用。

接下来王晓帅全身轻松,吹着口哨开上车,直冲苑龙市,几天没有见张含月,不知dào

她过得怎么样了。

三四十分钟,王晓帅就在苑龙师范学校接上了张含月,来到了最奢华的宾馆里面。

一阵疯狂过后,两人平静了一些。

“咱俩结婚吧,含月!”

“骗子!”

“呵呵,真的!”

“真你个头呀,我都说过,我被N个男人干过N次!”

“我不在乎,要娶你!”

“嗯,好嘛,婚礼你邀请你的好哥们儿肖国雄参加吗?”

“靠!”

“我说嘛!——这个世界上,年轻女人,你和谁都有可能结婚,唯独我,不行了!你太了解我了,呵呵!”

王晓帅忽然觉得有些酸楚,搂着张含月轻轻的抚摸着:“是呀,我太了解你了!含月,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喷了一口浓浓的烟,缓缓讲了起来:“从前啊,有一所学校,有一个美丽的女教师,嗯,她所有的学校,风气很坏,女生们经常出去,交结各种人员,泡吧,酗酒,吸毒,出卖自己的肉体。这个女教师,十几次地劝校长把院墙加高一些,把大门封闭好一些,不让这些女生出事!——可是,校长舍不得学校里的小金库,对她的意见置之不理;她还劝当地的派出所,在学校周边巡逻,在学校门口加装摄像头,可是派出所懒得理她的意见——后来呢,这所学校里的女生,怀孕,流产,甚至感染各种病、被人杀害焚尸!”

张含月格格笑了起来,知dào

他在说什么了。

王晓帅抚了抚她滑滑如丝的黑发,接着讲道:“后来,她无法阻拦这些叛逆的女生,也没有能力去唤醒倦政的、不作为的校长和派出所,没有办法了。只好做这些女生的知心姐妹,告sù

她们,如果要卖,一定要卖得值一些;我不反对你卖身,但我尽量劝你在星级酒店而不是在肮脏的小旅馆;我不反对你和男人出去睡觉,但是我建议你和有身份的人或是富足的人去,而尽量劝阻你和那些一身脏病、吸毒者、小混混,变态狂去做那种事!——许多人不理解,有的人骂她,她甚至找不到男朋友,受人鄙视——但学校里许多女孩爱她!——我也很敬重她!”

张含月呵呵笑了,“坏蛋噢,讲我的事情!哼!——其实,我真的没办法,社会如此,环境如此,她们又营养丰富,精力过剩——唉,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娇美的女生,在校外包房,被一个酒鬼蹂躏,只是为了一个月二百元!身上还被折腾得青一片紫一片!例假也不放过!我没有办法,只好给他介shào

给一个年轻有为,温文而雅的画家,他一个月给了她两千元,还给她租了一套整洁的居室住,让她温暖幸福的度过了三年的师范生活!每个月,也只是要她三四次!——还有一个女孩,上网结识一个流氓,不给她一分钱还整天缠她、打她。我没有办法,只好给她介shào

给一个公安系统退休的老干部,他一个月给了她三千元,寒暑假还带她到九寨沟和丽江、大理去玩!——唉!我也不知dào

,我在做什么!?”

王晓帅的手滑在了她腰臀相接的地方,轻轻地揉捏着,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我知dào

,你在减轻她们的危难、痛苦和危险!你一个女人,幼嫩的肩膀,所能做到了,只能是这些了!”

张含月点了一下头,“是肖国雄给你讲的吧,呵呵,——我只能如此了。我所有介shào

过外卖的女孩,结果都很好,有的过着富足的生活,有的一毕业就有了房产,有的工作得到了安排,进了待遇较好的行政事业单位。呵呵,她们常来看我!很喜欢我!”

王晓帅点了点头,“下次全县选十佳教师的时候,让她们都投你的票!”

“讨厌啊!还是看不起我,哼!白让你弄了!”

“呵呵,开玩笑嘛,老婆别生气了!”王晓帅揽过张含月认认真真地亲吻着,舌头与她的舌头在一起交缠出各种花样,张含月被逗得又开心了,一翻身“老公,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好吧?”张含月含情脉脉地看着压在身下的王晓帅,将一缕滑落下垂的头发绾到了耳朵后面。

王晓帅点了点头。心里在揣摩猜测着张含月要讲什么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呀,有一个聪明的小帅哥,年龄不大就被一所重点大学录相。当时一个保密的机构让他学一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技术,说是参与到一个重大的课题研究中去。他读啊读啊读啊,好累好累,后来,他毕业了!这个机构说,那个课题没有用了。可是他学的东西就没有用场了,于是别人就可怜他,让他到一个遍远的小县当副县长,可是那些又凶又丑的老男人都欺负他,排挤他,只有一个医院的漂亮的女人喜欢他,这个女人陷害他两次,但是,这个男人呢,还执意要帮她!你说,男人贱乁?故事讲完了,嘿!”张含月吹了一声口哨!

王晓帅苦笑一下,“又是肖国雄给你讲的?”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突来艳遇

“嗯,是呀!——他小时候很吃苦的,有一次,大雪铺地有一尺深,他穿着破烂的鞋子,一步一晃地在雪地里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学校,别人都有靴子,可是他没有,他只好用两个别人吃剩下的快餐面袋子,将鞋包裹起来,可还是冻得脚红肿红肿的!——他后来读成了博士,可是学的东西又不被世界上的学术机构接受;他到了政界,可是别人都有背景,他只有一个孤单的背影”张含月动情地讲着.

“哈哈哈哈,有的事情我都快忘了,这个肖国雄呀,怎么什么事情都讲?!”王晓帅搂着张含月的脑袋凑过过来,两人又是一阵热吻!

然后王晓帅靠在床头,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张含月肩上,“我也是毫无力qì

了,往前走的路上,有着无数的房间,每一扇门的后面,潜藏着无数的怪物和敌人!”王晓帅叹了一口气,“我所做的,只能是让自己尽量过得安全一些,尽量过得幸福一些。除了这个,我没有能力去完成更宏大的目标了!”

张含月抚着他帅气的脸蛋,喃喃说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老公,不要忘了我,我会让你开心的!”

说着樱唇在胸膛上亲吻着,又慢慢的沿着身躯滑下

太阳在窗外移动着,两三个小时过去了,王晓帅穿好衣服,张含月也拉过衣服,轻轻地披上,但是没有合扣子,显得有些诱惑,她的眼睛里射出野性的光芒,“哥哥抱我下床,脚还没有好!”

前些天,张含月教学生舞蹈时,摔了一下,脚腕处有些韧带拉伤。

王晓帅走过去扶了一下,张含月小心地踩到了地下。一拐一拐地脚尖点着地,眉头轻轻一皱,显得更加好kàn

。在他的馋扶下,两人来到客厅里,半是偎抱半是坐地在一起。

张含月把白玉般的脚放在王晓帅怀里,靠在沙发上的扶手削苹果。

王晓帅坏笑着,“张老师,这段时间,生意好吗?客人多不多?”

张含月蹬了他一下,“你讨厌啊,认识你以后,我都很少干那种事情了!——唉,等有一天,你要把老娘玩够了,我还是要重操旧业的!当老师工资好低呀!”

王晓帅扭过头淡淡地忘着他,“我以后就不想玩了,我玩不下去了!人生处处存zài

竞争,你得帮帮我,行吗?——你所有做过的事情,都是有报酬的!——是要钱,还是要权力,我都可以答yīng

!你得帮我除掉一下人!”

张含月抬头看了看王晓帅,“男人啊,真是混蛋!我是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要我怎么帮你?不用说,我知dào

了,是不是想让我当肉弹?”

王晓帅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然后捏着窗台上摆放的花草,微微转过身子,点了一下头。

“是的,我遇到了可怕的敌手!我们白天县,县委书记的侄子,象是坐飞机一样的上升!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从一个杀狗卖肉的屠夫,当上了县委办公室主任。照这个速度下去,总有一天会超过我的,别人超过我,就意味着别人有可能杀了我”

张含月点了一下头,“反正我是个烂女人了,我得靠我的烂强下去,要不然,有一天我老了,再也烂不下去了,我也就完蛋了!我不想过平庸的日子——”说着,她咧开嘴一笑,“你说怎么办,我帮你做好了!”

王晓帅轻轻揉捏着她受伤的脚,慢慢说出他的计划

第二天,王晓帅开车带着张含月,将她送到电视台的楼下,“陈辉刚才到电视台去审核今天的新闻了,这个家伙新官上任,干什么事都是一路小跑,我给你交待过的,你记下了!”

张含月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从车里走了出来,一个人扶着墙,悄悄地朝着电视台院子里的办公大楼走了过去。然后站到楼下的楼梯台阶下面,一动不动地等着。王晓帅则坐在车里,看着张含月守在那里,像是猎人在等一只兔子。

没一会儿,张含月听着楼上有咚咚咚咚的脚步声传了过来,王晓帅在车里给她使了个眼色,因为他已经看到陈辉从三楼新闻部房间走了出来,知dào

陈辉就要下楼了。张含月做好准bèi

,正在陈辉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她忽然从一旁闪身出来,扶着墙向上踏上两阶,正好和陈辉撞在怀里,说时迟,那时快,张含月迅速地做了一个转身翻倒的动作,好象被撞了下来一样。她是教音乐舞蹈的老师,这个动作设计得很到位,在倒下去的时候,象是从四五阶台阶上被撞下来一样。

陈辉被这个突然出现又被撞倒的姑娘吓了一跳,连忙扶了起来,张含月皱着眉吵着,“你干嘛呀!跑这么快干什么呀?唉哟我的妈呀,好疼啊!你不许走——”说着一把抓着陈辉的领带,接着又尖叫起来,“好疼啊,你得把我送到医院!快来人呀!”

刹那间,办公楼上许多人走了出来,一看到陈辉被一个漂亮的姑娘揪着,都在猜测着这小子是不是玩弄女人,始乱终弃被人家揪到了?陈辉十分慌张,这个办公室主任上任时间不长,说啥也不能被人误解,他看着一旁的电视台台长杨盼,连忙说道:“我急着有事,咋把她碰倒了!”

杨盼连忙在一边帮腔,“这个姑娘,你是来干什么的?他是咱们县里的县委办公室陈主任——”

张含月哼了一声,“我管他是谁呢!我又不是白天县的,我是苑龙市的,我想来给朋友发布个生日点歌——唉哟,我被撞得起不来了,脚好疼啊,你得送我上医院!”

陈辉无奈,只好搀扶起张含月,扶着她到自己的车前,拉开了车门,“姑娘,你放心,我送你到医院检查一下!刚才确实是我跑得太快了,我在县委工作,事情很多很繁重的!”

张含月坐好,嘴里还是唉哟唉哟地叫着,但是不象刚才那样呲牙咧嘴装疼了,于是又是漂亮迷人的模样。陈辉发动着汽车,嗅到了淡淡的香味漂亮了过来,扭头仔细一看,原来还是一个绝色的大美女,心里暗想,难道这次还是个艳遇,心里一乐,踩大油门朝医院冲了过去,嘴里轻轻的安慰着,“别怕,估计没事的!唉,虽然不是从高处跌下来,但是你穿个高跟鞋,难免会摔疼扭着脚的——”

“讨厌呀!人家女孩子,不能穿高跟鞋吗?”张含月撅着嘴,显得更加诱人了。

陈辉贼眉鼠眼地嘿嘿一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是穿旅游鞋就不会跌倒扭伤脚的!嗯,鞋子没弄坏吧,我一会儿也送你一双高跟鞋好了!”

张含月格格一笑,“鞋子没有坏啊。我看看——呀,带子的一个装饰扣子掉了,算了,怎么好意思让你送我鞋呢?男女之间送鞋很敏感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怎么可以这样呢?让你女朋友知dào

了,她会吃醋的!”

陈辉心里一喜,这女人倒是健谈,于是咧开大嘴笑着,“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张含月眼睛一翻,“这么帅的小伙子,怎么能没有女朋友呢?不要骗我了吧,听别人说你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对了,你这个官大吗?手里有权吗?”

陈辉得yì

地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含月,“那当然了,人们都说,我这个差事,等于是县委的大管家,你想想,权力大吗?——呵呵,不过,我的权力是人民给的,我得用这个权力,去为人民服wù

呀!”

张含月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然后装进米黄色的小提包里,装出既吃惊,又羡慕的样子,仔细地审视着陈辉,“你这么年轻,就当这么大的官,好了不起呀!”接着脸上换上一付十分仰慕的神情。

这个时候,陈辉的车开进了县医院的院子里,然后打开车门扶着张含月从车里走了下来。此时王晓帅开着肖国雄的越野车,悄悄地停在院子里另一端,看着事情的进展。

象陈辉这样的人物,送一个姑娘到医院看病,当然不用自己跑着排队挂号,他只需yào

给医院的院长打个电话,院长就赶快迎接,派上几个小护士扶着张含月去做透视,拍X光片子了。

没一会儿,结果出来了,张含月脚步韧带拉伤,踝骨有轻微的裂伤,张含月拿着检验报gào

哭了起来,陈辉慌忙在旁边安慰,“别哭,美女!该需yào

输液,需yào

用药,都可以,钱我全部出!”

“你当然得出来!你这样弄得我咋工作,咋走路啊!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要治疗休养到啥时候才能好呀!以后不就象犯人一样不能动弹了吗?”张含月用愤nù

的眼睛看着他,“你天天抚着我上班吗?见鬼了!我是苑龙市的,我咋回去呢?!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也有一辆轿车吗?”

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恶意无限

陈辉立即大献殷勤,“别慌,别急!美女,我这样,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唉,我闯的祸,我负责,我多出一些钱,给你请个临时保姆照应好了!行吗?”

张含月看火候差不多了,轻轻点了一下头,“我——我现在得回去!那你开车送我吧!哼!”

陈辉掏出手机往县委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说电视新闻已经审核完毕,其他的事情让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和几个科员去处理一下.然后自己发动着汽车,一踩油门,调头朝着苑龙市的方向驶了过去。

王晓帅也发动着汽车,不近不远地跟着,同时朝着苑龙市方向驶了过去。

前面的陈辉只顾看旁边的张含月,没有注意到后面跟踪着自己的车子。当然了,在白天县驶往苑龙市的公路上,跑着许多车,谁也不会想到后面的车是跟踪自己的。

陈辉斜着眼睛望了一眼,张含月鼓鼓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一阵阵幽香从她那里散发过来,包围着陈辉。她又拉开挎着的小提包,掏出陈辉的名片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唉,本来还想叫你几声帅哥呢!可是上面的官衔让人家不敢亲近你!我好有压迫感呀!”

听着张含月娇嗔,陈辉得yì

的快要飞了,压迫感,老子还没有压你身上呢,等压你身上的时候,就让你知dào

啥叫压迫感了!但是嘴上又甜蜜又斯文,“看你说的,其实,我也是个普通人嘛!这个官衔,对我来说,也有压力啊!许多女孩子见我都感觉拘束,其实呢,我也想要有一年个漂亮的女朋友,打打闹闹的,疯来疯去的,嘿嘿。”

很快,陈辉载着张含月驶到了苑龙师范学校的门口,但是张含月没有下车,妩媚地说道:“虽然是你撞了我,但是小伙子不错,挺真诚的。送我这么远,到我们苑龙市了,说啥也要吃个晚饭吧,我请客!”

陈辉心里乐得翻了天,没有想到,这个美女如此通情达理,还要请自己吃饭,看来当上县委办公室主任,就是不一样啊,自己以前开狗肉馆卖狗肉的时候,漂亮妞们基本上不看自己一眼。虽然陈将声交待自己平时要防着风流女人风流韵事,但是陈辉也不是不防,倘若是按摩店的小姐,说啥也不敢和她有交往,但是张含月有意让车停在了学校的门口,还旋下车窗,给传达室的老头打了个招呼:“刘大爷,我的包裹寄到了吗?”——那老头招了招手,回答一声,“张老师啊?没有呢,寄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放心!”

这下陈辉也放心了,这个女人是个年轻的女教师,看来,是个有身份的女人,那气质也不一样,她是中等专业学校的教师,这种女人,就是玩玩被沾上了,也是划得来的一件事情。

张含月俏皮地笑了一下,指了一下苑龙师范学校斜对面的一家酒吧,那里霓虹灯暧昧地亮着,显得十分Lang漫,“帅哥,我们到那里吃饭吧,嗯,有我爱吃的西餐,就是不知dào

你喜欢不喜欢吃!吃完了就在那里喝酒呀!我听有个顺口溜说,县市领导是喝出来的,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量如何!”

陈辉tian了tian嘴唇,又傻又下流的笑了起来,还故作绅士状摆了摆手,“美女,我当然愿以和你共进晚餐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一定得是我买单啊,要不然,让初次相识女人为我买单,传出去了,我咋有脸见人呢。”

张含月格格笑了起来,“好好好!我们中原的男人呀,就是大男子主义!如此说来,我今天又省了一笔钱呢!呵呵,也好,我攒着以后当嫁妆好了!”

陈辉一听,这女人说话如此有风情,实在是有机可乘,于是乐滋滋地将车驶到了酒吧门口,走下车,来到另一侧车门处拉开车门,搀抚着张含月走了下来。

王晓帅的车,停在不远的地方,一看陈辉搀扶着张含月朝那个酒吧走去,就知dào

张含月能将这件事情办好,于是发动引擎,一打方向盘,朝着市里另一处驶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苑龙都市报》报社主任吴杏娟打了个电话,她本来在在报社开会,板着脸训人,一接到王晓帅的电话,知dào

他到苑龙市了,顿时身上有些躁热起来,赶快宣bù

散会,连忙开车朝家里奔去。

王晓帅开车直接到了吴杏娟的家里,这是在一所奢华的高档小区,里面的人极有素养,谁也不搭理谁,谁也不管谁的闲事!吴杏娟的老公出国了,她自己也就无所谓惧了。

王晓帅把车泊在车库里,然后坐电梯直接入户,一按门铃,吴杏娟就冲过去打开门,当他一进屋两个就抱在一起,紧紧地吻着。过了一会儿,王晓帅揽起吴杏娟,抱着她走进卧室,扔在了床上。

吴杏娟眼光迷离地说道:“小坏蛋!小狼崽子!我还以为你厌倦我了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是不是在白天县有了新的相好?——哼哼,我都听说了!”

王晓帅伏在吴杏娟的领口,贪婪发嗅着她内衣里散发的香味,一只手解着扣子,“哪有的事情呀!我下着功夫在白天县治理民生,哪有时间泡妞?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的妞,不是富豪之女,就是高官之女,哼,小小县城里的妞,我哪看得上眼!”

说着,伸手到衣服里去挠吴杏娟,她躲闪着,格格笑了起来,“小子,骗谁呀!你这堆烈火,怎么能不找干柴烧啊?我都听说了,要不要我揭出来?”

王晓帅笑了起来,“我以为明星有绯闻呢,原来政界官场的人物,也有绯闻?你倒是说说,我和哪个女人有染了!”

吴杏娟哼了一声,装出一付生气的样子,躲到了床角,抱着膝盖,歪着脑袋看着王晓帅,“别以为我在白天县,啥都不知dào

!我都听说了,你呀,和白天县人民医院的罗女士,我们的校友,勾搭上了!哼,告sù

我,玩有几次了?”

王晓帅一听,大为吃惊,立即扑上去将吴杏娟抱在怀里,轻轻地捏着她的鼻子,“咦?你怎么知dào

的?告sù

我,是谁给你说的?还有别人知dào

吗?”

吴杏娟哈哈大笑起来,“你呀!还是太幼稚了!兵不厌诈,我是在诱骗你,谁知dào

,还真的得到了真情报呢!”

王晓帅这才知dào

,吴杏娟并不知dào

,只是在虚张声势。吴杏娟以前在报上刊登过自己公开公平考核选拨卫生局局长的新闻了,所以她知dào

自己和罗雪婷接触的多,但不知dào

自己和罗雪婷的暧昧故事,吴杏娟只所以说出来,只是逗逗自己,可是自己怎么没有经得起她的欺骗,于是后悔起来。吴杏娟揽着她的脖子,摇着他的胳臂,“讲讲嘛!你们是咋上手的?在哪里玩?玩几次了?讲讲嘛!”

王晓帅又好气又好笑,郑重地说,“老姐,别以为别人都象我们一样!我和她,也就是打了几个擦边球,抱抱亲亲摸摸的总的来说,是很纯洁的友谊,不象我们,真刀实枪的——唉哟!”

吴杏娟醋意大发,一下子将王晓帅推到了床下,“还装什么清纯呀,一个女人,被你亲亲抱抱摸摸,还要说什么纯洁!以后少来找我!”

话是这么说,看着这位二十多岁的英俊薄酒的少年郎,四十来岁的吴杏娟倒是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王晓帅笑着从地下爬上床,又赖着去抱吴杏娟,“娟姐,如果你不愿意,我以后保证不碰别的女人!——咱俩结婚吧!”,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你得先离婚!——让你加拿大的老公回来把手续办了!”

吴杏娟斜着眼睛,看着涎皮可爱的王晓帅,又气又好笑,于是轻轻地推开他,下了床,“宝宝,妈妈不和你胡闹了,我们先办正事吧!你等等,我先去洗洗澡!”

王晓帅一把拉着吴杏娟,“老姐,你别慌,我还真有件别的正经事呢!我给你说——”

吴杏娟停了下来,坐在床边,倚在王晓帅的怀里,抚摸着他的领带,轻柔幽怨地说:“宝宝,我就知dào

你是有事了才来找我!你说吧,还有什么事情要办?”

王晓帅立即说到,“这样!你组织两三个记者,带上照相机和摄像机,到苑龙师范学校的桃榴公主酒吧,有一个光头年轻人和一个漂亮姑娘正在吃西餐,让他们悄悄地记录着今晚的行踪,能拍照片的拍照片,能录像的录像。我有重yào

的事情要办!”

吴杏娟不比罗雪婷,这是一个泼辣能干的女人,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一听说王晓帅又要找些事情做,兴奋得恨不得大叫起来,“宝宝,又要和谁干上了?好,老姐支持你!我马上派人去!哼哼,咱们两个联手,谁也别想给我们做对!”

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螳螂捕蝉

吴杏娟找了几个得力的记者,他们扛上摄像机,照像机立马出发了.王晓帅站在大飘窗前面,看着都市里的钢筋从林,暗暗想想着这些记者扛着长枪大炮的样子,他们肯定如猎人在森林里捕猎狐狸的样子。

王晓帅喝完了几杯香槟,和吴杏娟道别,自己驾车朝苑龙师范学校门口驶去。他把车停在远离桃榴酒吧门口的地方,看到了有三个记者模样的人也刚刚到,他们也是把车停在门口,只有一个人带着微型可偷拍摄像机钻进了桃榴酒吧,另外两个人留在车上,他们是想在外面拍。

没一会儿,王晓帅看到有两个女生,笑嘻嘻地从苑龙师范学校跑了出来,然后嬉皮笑脸地钻进了桃榴酒吧。

他戴上墨镜,下了车,朝桃榴酒吧钻了进去,一个人坐到隔壁的房间里,这种简易酒吧,不隔音,能听到隔壁陈辉说话的声音。

看样子,张含月已经将他灌了不少的酒,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哈哈,到底的市里的学校,老师漂亮,学生也漂亮!你们——都象花儿一样漂亮啊~~”

两个小女生更是精灵古怪,“大哥,你肯定能喝了!我们张老师呀,最喜欢能喝酒的男人!——来,先和小妹碰两杯,小妹再和你掷色子,看看谁先趴下!”

这个时候,王晓帅知dào

今晚可以把陈辉至于死地了,于是暗暗盘算着自己要求的条件,有这件事情,他肯定不能成为自己前进路上的障碍了,但是,自己也得落一点好处啊!自己闭上眼睛,品尝着侍者端来的调制酒,暗暗盘算着陈辉有多少钱!这个小子虽然已经是县委办公室主任,但是他上班的年代少,也就是三四年的样子,估计也攒不了几个钱,想了想,要个万把块钱就差不多了。

他走出酒吧,来到记者们的车跟着,拍了拍车窗,车门开了一条缝,他低沉地对里面说,“我是吴杏娟的朋友,让我进去。”

说着钻进了车里,“你们刚才拍到了哪些镜头?”

车内的两名记者有些惊愕,但怔了一下,仔细一想,明白吴杏娟让他们来拍,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的嘱托。于是毕恭毕敬地说道:“我们拍到了两名女生从学校里出来的镜头,又拍到两名女生陪里面的光头帅哥喝酒的镜头!”

王晓帅点了点头,“不错!一会儿他们要到旁边的小旅馆里,到时候的镜头,你们更要拍下来。要闯到屋里拍,明白吗?”

两名记者有些吃惊,不知dào

王晓帅怎么算的这么准,只有王晓帅知dào

,这是他安排张含月去做的。

没一会儿,陈辉醉熏熏地从酒吧走了出来,一摇一晃地,一支胳臂搭在一名女生的肩膀上,满身酒气地说道:“妞,我带你到市里最豪华的宾馆去!”

那名女生果然是个狐狸,撇了撇嘴,“光头哥哥,我知dào

你有钱!不过,我们今晚还得上晚自习呢!学校里纪律委员要点员,学生会的主席还要抽查呢!我就和你到旁边的旅馆里,少陪你一会儿好了!”

陈辉摆了摆手,“切!一百元以下的地方,我还真没住过!靠!还是上我的车,找个五星级宾馆!”,话音没落,自己差一点跌到了地下,那名女生趁机说道:“光头哥,你喝醉了,还是到旁边的这家旅馆就行!”说着,连拉带推,和陈辉朝旁边小街的小旅馆走了过去。

陈辉也知dào

自己醉了,也有些等不及了,随着那名女生,走进了小旅馆。嘴里哼哼唧唧地说道:“我最喜欢和女学生在一起了,有素质,嗯,干净!好!”,说着连连打着嗝,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家旅馆平时做些学生生意,基本上是谈恋爱的租房子住的,所以也没有要陈辉的身份证。

陈辉和那名女生走进房间,刚进去几分钟,那名女生就将将窗户推开,楼下的王晓帅看到了信号,对车内的两名记者说道:“去吧!到那个房间里采集新闻吧!”两名记者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刚到旅馆门口,那名女店主正要阻拦,一名记者掏出记者证晃了一下,“我们是报社的!刚才进去的一男一女钻进哪个房间了,你把钥匙给我!要不然,立马叫公安来查,你信不信?”

女店主吓得不敢吭声,找到钥匙给了两名记者。

陈辉的死期到了,正在他脱得象个白条猪的时候,两名记者旋开了锁,冲了进去,闪光灯不停地拍摄,另外一名扛着摄像机拍摄,陈辉吓得脸都白了,但是那名女生倒是不害pà

,张含月交待过的,不会出问题。

不过那名女生想试试自忆的演记,忽然号啕大哭起来,“我不愿意,这个坏蛋欺骗我!”

“出去吧,不要节外声枝!”门外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正是王晓帅,接着他走了进去,斜了女生一眼,低沉的声音说道:“出去!”

那名女生抱着衣服连忙穿好,跑了出去,接着王晓帅坐到旁边的一张沙发椅上,脚蹬在桌子上面,对记者们也说道:“你们也出去,辛苦了!”

陈辉提上裤子,满头大汗,看着王晓帅悠然吐着烟雾的样子,骂了起来,“靠,你小子怎么在这里?你找的记者?你小子想干什么?我们远无冤,近无仇的,老子花钱玩个妞,碍你什么事了?”

王晓帅神情平静,淡淡地说道,“你倒是不妨碍我什么事!只是你忘了,上午你还在主持会议,讲廉政建设,小子,你就是这样建设的?来,抽哥一根烟,慢慢汇报思想,哥不急!”

陈辉狼狈地将衣服套上,坐在床边,缓了口气,将牙咬得咯吱吱响,翻着眼睛问道,“小子,你这是敲诈勒索,少扯淡,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嗯?想要钱?要多少,张口开个价!”

王晓帅嘿嘿笑了起来,“我手头有你狂欢的照片,还有你的录像带,这东西,加在一起,沉垫垫的,沉得你小子压不起身啊!——你自己开个价吧?”

陈辉想了想,“一万!再多一个子儿老子也没有!”

王晓帅嘿嘿一笑,“我不加价!8千8百元!就这样了!”,说着弹了弹烟灰,“哥不是那种贪婪的人!要钱是象征的,只是想告sù

你,你斗不过哥!”

陈辉掏出怀里的卡扔给王晓帅,“靠,狼也会讲传递。密码是363636,自己去取吧。以后少烦我!”,说着抓起西服穿在身上就要往外面走。

“咦,别走!你听哥把话说完嘛!”王晓帅扯着他的西装,“过来过来,你听我说嘛!”

陈辉只好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王晓帅把银行卡装在怀里,接着说道:“钱是小事!我想告sù

你,这个这个,我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白天县的百姓姓啊!——陈辉,你倒是想一想,你小学都他奶奶的没毕业,还混了个本科文凭,倒是爬得挺快。我告sù

你,这你样的人升上去,是对白天县百姓的不公!哥告sù

你,从今天起,你不许超过哥,哪一天你提升得快了,职务级别比哥高了!那些照片和录像带就会流失去!到时候,你什么官都当不了了!明白吗?”

陈辉哼了一声,“就知dào

你的野心。世上不就白天县一块儿地,大不了老子不在这儿干了!让你一个人去升去!靠,你以为老子想当官呀!”

“那就辞职吧!”王晓帅砰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少在我们面发脾气!滚蛋!”

陈辉气得脸色铁青走了出去。

王晓帅抽着烟,瘫坐在椅子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胜利喜悦。按理说,前些天发xiàn

了陈辉这个白天县官场的黑马,很是提防,今天终于把他干掉了,自己反而觉得泻气了,没有对手了,日子十分无聊了。于是也无精打采地走出房间。

走到外面,他给张含月打了个电话,让她从学校里出来,将陈辉的银联卡递给她,说道,“密码是363636,去取钱吧,取8千8百元,你和那两名女生,还有我,一个人分2千2百元。”

张含月接过卡,没有说什么,低着头想了一下,小声说道:“今晚你不回去了,到我那里吧?”

王晓帅笑了笑,自己刚从吴杏娟那里离开,想回县城干点正事呢,觉得有些欠张含月的,于是又改口说了一句,“我那2千2百元,也是你的!我得回去!”

张含月伤心地扭头回到学校里了。

王晓帅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忽然手机响了,“Lang奔,Lang流淘尽了,世间事”

正在这个时候,天色都晚了,又有谁会给他打电话呢?

他接到过电话,是个公用电话号码,这年头,是个人都有手机,谁在公用电话处给他打呢?他有了一丝不祥之兆,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十分陌生,好象是手在捂着嘴,有意掩饰自己的身份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黄雀在后

王晓帅接通了电话,听到对方说道:“王县长!今天下午快活了一会儿,然后又去监视别人快活,是不是敲到一笔钱呢?哈哈哈哈!”

这声音压得低低的,从声音上,听不出来对方的身份,但是,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说明,打电话的人认识王晓帅!

王晓帅强忍着怒火,冷冷地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王晓帅觉得笑声有些熟,又想不起来是谁,只是感觉那个年龄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只听那声音说道:“下子,下午你和苑龙都市报的主任吴杏娟约会,是不是,嘿嘿嘿,我是个摄影摄像爱好者,我偷拍到了你接上吴杏娟,到她家里去的镜头了!”

王晓帅哈哈笑了起来,“这说明什么?我和吴杏娟是校友,到她家里坐坐,也是正常!”那人一时语塞,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王晓帅骂了一声,“没别的事,老子挂电话了!”

于是狠狠地挂了电话,抽了一支烟,暗暗骂自己太马虎了,从白天县到苑龙市找吴杏娟这段过程,没有留意是否有人监视。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公用电话的号码,王晓帅再次接通了电话,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得yì

,“王县长,别高兴的太早!我是没有办法跟踪到吴杏娟的家里,你到那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不知dào

,但是,我知dào

你们两个,可不是从今天开始的,我算算,哼哼,你们两个,开始于一个下午,是不是,哈哈哈哈,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开始了你们的Lang漫故事,是不是?”

王晓帅脑子一下子变大了,这家伙说得有点谱,那是在一条美丽的江边,是一个下午!这下子王晓帅语塞,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正在发怔之时,那声音恶恨恨地说道:“小子,我给你十分钟的时候,你赶到苑龙市中心广场,那里有一个大屏幕,看看上面出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我告sù

你,十分钟后你不出现在那里,有你小子后悔的!”

王晓帅觉得这是一个可怕的人物,因为他知dào

自己的秘密,于是立即跑了下去,发动着汽车,全速朝着苑龙市中心广场冲了过去。

已经是夜晚了,街上没有什么人,所以车开得非常快,很快冲到了苑龙市中心广场,王晓帅看了看空荡无人的广场,心里被恐惧包围,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时候手机又响了,王晓帅接通了电话,这时传来了那个神mì

人的声音:“小子,到了吗?”

王晓帅回答道:“我到了!有什么事情,说吧!”

那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现在刚过八分钟,车技挺高的嘛!你抬起头,看看那个大的LED彩色屏幕!”

王晓帅抬头看着液晶大屏,上面正在播一个老掉牙的电视连续剧,这时,忽然画面切换了一下,赫然是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一只白金镶钻石戒指!

天啊!这只戒指以前戴在吴杏娟的手里,在他和她相识的第一天,在江边,他和吴杏娟在一起的时候,弄掉了那支白金镶钻戒指!后来再去寻找也没有找到,再后来呢,王晓帅想办法搞到了一笔钱,让人捎给吴杏娟给她买了戒指!

原以为这只戒指永远不会出现了,但是,这只戒指以这样一种不寻常的方式出现在想不到的地方!在想不到的时候,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但这个画面显示两秒钟后,又突然消失了,屏幕上继xù

上演着电视连续剧。苑龙中心广场静悄悄的,空荡荡的,只有王晓帅一个人在伫立着,没有想到,在自己跟踪陈辉的时候,有人在跟踪自己!

这时,在王晓帅被恐惧压得透不过气的时候,手机又响了,王晓帅看着那手机,感觉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但还是接通了。

那人笑了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不对?小子,这下你信了吧!所以说,不一定要跟着你进屋,才知dào

你的那点杂碎事!嘿嘿!这个戒指,实jì

上是关系着两个人的秘密,你和吴杏娟,你们两个都是贵人,不会让你们的私密曝光的,对不对?”

王晓帅冷冷地问道:“你是怎么捡到这个戒指的?我怎么知dào

是不是仿制品?我怎么知dào

,是不是吴杏娟丢的那一枚?”

那人又是一阵狂笑,“小子,不要有侥幸心理!那我来告sù

你,我是怎么捡到戒指的,我告sù

你,我是一个摄影爱好者,那天我到江边,想去拍几张风景照,于是,就带着我的长焦距照相机去了!小子,知dào

什么是长焦距镜头吗?”

王晓帅哼了一声,“镜头大概是300mm以上的,可以将很远的东西拉近的!”

那人嘻嘻笑了起来,“小白脸懂得还挺多的呢!不错!我是背着长焦距镜头的,我四处寻找可拍的东西,无意中,看到你和吴杏娟到了江边,对不对?哈哈哈哈,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你自己是知dào

的!嘿嘿,我当然忠实的记录下来这一切!在很远的地方,你当然没有看到!后来呢,你们才了,我才过去!嘻嘻,我到那个地方看了看,于是,看到了草丛中有一枚戒指,就拾起来装进口袋里了,好贵重的一枚戒指啊,哈哈哈哈!不但它本身值钱,还有更值钱的地方呢!——它关系着一个报社主任和一个副县长的人身名誉安全呢!我这里不权有照片,还有录像带呢,哈哈,要不要以后在公众媒体上给你播放一下?”

王晓帅觉得一阵阵电流从身上击穿一般,倘若只威胁到自己,还不至于是那么惧怕,但是,还威胁到吴杏娟,这就让他既伤心又害pà

了!

于是王晓帅尽量用缓和的语气说道,“老兄,你开个价吧!你是想要什么东西?嗯?要钱,还是要什么?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一切都好商量!”

那人一阵咳,然后轻轻笑了起来,“时实务者为俊杰,兄弟,你是个痛快人!这样吧,我一买彩票,总是中不了奖,我想要头等奖,五百万,嘿嘿。只要兄弟愿了老哥哥的这个愿,老哥哥为你保守一辈子的秘密,让你安安稳稳地做官!祝你鹏程万里!扶摇直上!怎么样?”

王晓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老兄,可以还价吗?你以为我是个能拿出五百万的人吗?我现在要是能拿出五百万,我还当这个穷县的副县长干什么呀?我的工资微薄,一个月只能挣那几个小钱。你算算,我又以县级领导干部中位居未位,能得到多少好处呀!”

那人想了一下,又说道:“小子,那你说多少?”

王晓帅想了一下,“一百万!”

“操!你打发要饭的吗?你以为我是做生意呀!”那人恶狠狠地说道:“好!我告sù

你,你没有诚意,那就不讲价了!五百万,少一个字都不行!哼,你想一想,不把这笔钱拿出来,你的丑闻满天飞的时候,你想拿一千万来摆平这件事都不可能了!小子,你可不要后悔呀!”

王晓帅狠狠地挂掉了手机,骂了一句,大不了回家摆摊,或是到南方打工,有啥怕的。

人既然不再惧怕,脑子也清醒不少,突然想到,这个人虽然捂着嘴巴说话,但是有一个找到他的办法,他既然在大屏幕上播放吴杏娟的戒指照片了,那他肯定在播放大屏幕的工作办公室内。

于是连忙跑到车里,发动着车,然后给县里齐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苑龙市中心广场的那个LED彩色显示大屏,播放室是在哪个地方。

只要自己赶到LED彩色显示大屏的地方,就能找到那个人。

没一会儿,齐秘书打过来电话,说是那个彩色显示大屏是市有线电视台立的,播放室应该是在电视台的里面。

王晓帅立即发动着汽车,朝着苑龙市电视台开了过去,没一会儿,就开到了苑龙市电视台的门口了,可是锁着大门,这么晚了,没有人进去了,当然是封闭起来了。

王晓帅拼命地敲着铁门,过了半天,才有一个老头探出头来,问他是干什么的,王晓帅说自已是白天县的县长,来电视台有紧急的事情,老头哈哈大笑,县里的一个县长,到市里来有啥牛的,就是县委书记来了,也是小事。

王晓帅说是有紧急事,让老头开门,老头说道,只有台长打电话了才能开门,要不然,谁来了也不开。

王晓帅一手抓着老头的胳臂,正要威胁他的时候,一名武警从里面怒吼一声,用枪抵着王晓帅的脑袋,让王晓帅赶快离开,要不然,他就要开枪了.

王晓帅知dào

,这种新闻部门,大门口是有武警站岗的,这地方不是谁都能来的事情,于是自己无奈地转身离去,坐到车里,缓缓地发动着车,想办法进入电视台,到播放彩色显示大屏的屋里,才能看到是谁在里面捣鬼!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祸根出现

看到闯进苑龙市电视台没有这种可能,王晓帅只好调转车头,朝着吴杏娟那里驶去,心里盘算着,是不是把这个坏消息告sù

她?

虽然会导致她害pà

,但是吴杏娟毕业在苑龙市经营多年,或许可以查出来是谁在背后监控他,勒索他!

市里电视台,得市委宣传部部长批条子,才可以在晚上进去.但是,王晓帅想到了一个办法,在友谊武校,雷永彪是个胆大包天的流Lang儿出身的,而唐小飞更是个小偷小摸的无赖。记得听江涛说过,唐小飞可以翻上两三米高的墙。

想到这里,王晓帅把车停下了,此时离电视的大门不到五百米,在这里监视着,只要没有人出来,那说明那家伙还在里面。他掏出手机给雷永彪打了个电话,“喂,你和唐小飞还没有睡吧!你让江涛先给你们两个五百元,火速拦上一辆出租车,赶到市电视台这里,我在路口等着你们!”

坐出租车从白天县到苑龙市很快的,四十五分钟后,王晓帅看到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驶了过来,停在了路口,车上走下来雷永彪和唐小飞,看到王晓帅打开车门招手,两人赶快跑了过去,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问道:

“晓帅哥,你过来了?”

“晓帅哥,找我们有什么事?”

王晓帅将烟蒂扔到了地下,踩熄,然后指了指电视台的高墙,“你们两个,能翻进去吗?”

雷永彪和唐小飞抬头看了看那堵高墙,咧咧嘴,满不在乎地说道:“把那墙再加高一尺,操,我们照样能翻得进去!晓帅哥,你让我们翻那堵墙干什么?”

王晓帅低声说道,“你们翻进去,看看哪个办公室里还有人?按理说,下班时间了,不应该有人在里面的!除了一个监控彩色LED大屏幕的人!你们去三楼最右边,那是监控LED屏的房间,你们去看看谁在那里面!记下他的相貌特征!”

两人一听,十分兴奋,连忙顺着一株树,在阴影下,唐小飞踩着雷永彪的肩爬到了里面,雷永彪吹着口哨,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钻到王晓帅的车里,等着唐小飞的电话。

两个人在车里,希望听到唐小飞的电话,或是看到他再次翻出来。但是抽完了七八根烟,还是听不到唐小飞打电话。两人觉摸着不对劲,于是摸出手机,给唐小飞打电话,但是,却一直是空响着铃声,没有人接电话。

王晓帅拼命地打,突然,有人接通了电话,但不是唐小飞。只听那人说道:“你们是谁?这个手机的主人,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你是谁?他翻墙进电视台干什么?”

这声音很大,雷永彪也听到了,对王晓帅急促地说道:“你快走吧!晓帅哥!我留下!”

王晓帅觉得今晚事事不对劲,想了一想,冷静地说道:“你是谁?我是手机主人的哥哥!你们打开电视台的大门!我要进去!”

雷永彪大叫起来,“你快走呀!这翻墙进院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王晓帅执意地一打方向盘,朝着大门口冲了进去,刚到大门口,有几个武警已经打开门,牵着一条大狼狗站到门外,王晓帅下了车,其中两名武警上前抓着他的胳臂,“走,跟我们进去!”

王晓帅被押着走了进去,这时看到电视台大院里竟然是灯火通明,他朝院中一看,天啊,院子里停满了奥迪,奔驰,宝马,以及各种各样的名车,他一看,有省里领导的车片,有市里领导的车片,当然还有一些县里的车片。电视台二楼的大会议室里灯火通明,里面好象人一二百个人,原来这里正在开会。看样子,是个极秘密的会议。

怪不得今晚电视台的大门锁得特别严,自己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让唐小飞被抓了起来。两名武警不由分说地将王晓帅押到了屋里,锁上了铁门,他进去一看,这本是仓库,看样子临时当成了小小拘留室。

这时看到唐小飞坐在墙角抽着烟,王晓帅走过去坐在唐小飞的身边,“没有想到,这里面今天这么多人啊?”

唐小飞苦着脸,“晓帅哥呀,我一翻进来,看到院子里满是车,满是人,就觉得事情不太好!没有想到,里面正在开大会呢,武警把得很严,就把我给抓进来了!你怎么不赶快跑呀,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王晓帅也是犯嘀咕,原以为进到这个院子里,就可以知dào

是谁在LED彩屏监控室里捣鬼了,没有想到这么多人都在这里。

两个武警是负责安保的,不是公安,忘了把王晓帅身上的手机收走。王晓帅拿起手机拨着号码,“喂,吴主任是吗?我给你说件事情,你知dào

吗?电视台里面聚集很多大人物,不知dào

在开什么会?你消息这么灵通,也不知dào

吗?”

吴杏娟格格笑了起来,“我当然知dào

了!我现在正在电视台的院子里,你现在在哪里呢?你怎么知dào

的?”

王晓帅愣了一下,只好如实说了。没一会儿,听到门口有打开铁门的声音,原来是吴杏娟领着两个武警走了过来。吴杏娟指着王晓帅说道,这是白天县的副县长,呃,他今天晚上来找我拿要急的稿子,所以有些,慌不择跑了,麻烦你们把他放开吧!

吴杏娟脖子里挂着一个带丝带,下面是记者证。看样子,她身份特殊才能进来开会的。

王晓帅和唐小飞走了出来,吴杏娟小心地说道,“今天的会议,明天会给你们传达的。你们小心地出去吧!明天,你会知dào

为什么今晚领导云集于此,发生一件大事了!”

王晓帅只好和唐小飞走了出来,门当地一声关上了,王晓帅气愤地朝门上吐了一口,唐小飞踢了一脚。然后试探着问王晓帅,“晓帅哥,你说今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晓帅想了想,“莫非是第三次世界大战要打起来了?或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奇怪了,为什么要钻到电视台里开会?”

后来一拍脑袋,想了起来,“我知dào

!今晚开会,是想拿出一个什么研究方案,然后直接在电视上录像,明天一早就可以播出了,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王晓帅想了想,在里面看了焦长征的车,焦长征现在是当上市长了,这样保密的会议,他当然参加了。在焦长征那里打听一下,说不定能问出什么事的?

于是给焦长证打了个电话,撒谎说自己是刚到苑龙市,要找他聊聊。

焦长征紧张地说道,“晓帅啊,不行!今晚实在是抽不开空!我们的人民有可能糟到一种可怕的事情,我们正在研究方案呢!你先到别的同学家坐坐玩玩吧!明天你就知dào

今晚我为什么这样忙了”

王晓帅又给焦珊珊打了个电话,低声说道:“焦珊珊,我们可是同学呀!你给我透点机密,你说今晚你父亲出去开会,是几点出门的,没有有说是发什么事情了?”

珊珊想了想,说焦长征市长是早上就出去,当时还不到六点呢。在王晓帅的一再追问下,焦珊珊才告sù

王晓帅,原来有一种可怕的非常规肝炎,正在从南方漫延过来,在苑龙市,已经发xiàn

有两三例了,现在将这几个人送到医院,结果又感染了几名医生!

王晓帅大吃一惊,怪不得开会的时候要在电视台开,全封闭。如果说来,得是全城戒备了。前些天好像听罗雪婷说过,南方开始弥漫这种病,象是肝炎,却是非常规性肝炎。

看来,明天市领导要发表电视讲话了。号召全民认真防范,预防这种非常规性肝炎。想到这里,立即给罗雪婷打了个电话,说她得到的消息,得到了印证,市里开始防范,明天肯定让县里开始组织动员。

罗雪婷问怎么这么厉害,市里的领导开始重视了,王晓帅觉得有些可怕,立即提醒罗雪婷,“这么厉害的传染病,你一定要多预备一些东西,口罩了什么的,也不要到街上吃饭,以免被传染啊!”

罗雪婷也安慰提醒王晓帅几句,让他晚上早些休息。

正靠在车上,两人谈得甜蜜之时,又有人从市电视台的院子里走了出来,低着头慢慢地走着,王晓帅认得他,是县电视台的台长杨盼,于是喊了他一声,“老杨!怎么你也在这里?这个会议机密很高,县处级都没有参加,你们搞新闻的倒是列席参加了!记者,是无冠之王,到底是很厉害呀!”

杨盼笑了笑,“什么呀,你们才是王呢!我困了,我得回去住宾馆里休息一下了!你们年轻人,体力好!不比我们!”

王晓帅一把拉着他,“杨台长,你给我们讲一讲,里面开会都讲的什么呀?千万别给我说什么保密条例!”

杨盼呵呵笑了,“你这个人呀,咋没有一点组织纪律,不让你知dào

的,你就不要知dào

嘛!”说着转身要走,王晓帅哪里能让他离开,上去一把抓着他的胳臂,“别慌嘛!”

杨盼微微一闪,提包掉在了地下,王晓帅连忙尊下身子去拾提包里跌出来的东西,杨盼有些紧张,王晓帅不好意思地说,“杨台长,冒犯了。”

正在这个时候,公安包里的一摞东西掉了出来,是新闻稿,最下面的一张,是照片,王晓帅有些好奇,拿过来一看,照片上拍照的,是一枚白金镶钻戒指!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是你逼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白天县电视台台长杨盼的公文袋里,掉出了这张白金镶钻戒指照片.原来,在LED大彩色显示屏上放照片的是杨盼。

此时杨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吓得全身发抖,王晓帅吹了一声口哨,一摆手,使了个眼色,雷永彪和唐小飞冲了过来,上前按着杨盼,将他塞进车里。

王晓帅钻进驾驶室,开车朝着市外飞奔而去。唐小飞和雷永彪坐在杨盼身边,冷冷地看着他。

二十几分钟后,车冲出市外,来到了江边的一个码头,正是上次杨盼捡到戒指的地方。

车灯雪亮,象是魔怪的两只大眼射着冷光。

唐小飞揪着杨盼,象拉着一只羊一样拉了出来,向前一扯,杨盼倒在了地下。

王晓帅走上前,一把抓着杨盼的头发,“混蛋!五百万!哼,你想钱想得疯了?老子不花一分钱,也要把你手头的资料给弄过来!”

杨盼扶着地面坐在那里,喘了两口粗气,“王县,你要知dào

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别把我逼急了!”

“逼急了又怎么样?别想威胁爷!”王晓帅拿过公文袋,将里面的照片掏了出来,啪嗒一声按响打火机,将照片烧了。

杨盼的嘴角露出一丝笔意,王晓帅这才想起来,这个照片只是一张,除了这个照片,说不定杨盼还有底片或是照片,自己这样做,真是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老狗,今天你发xiàn

了我的秘密,别以为是一件好事!老子让你永远说不出来这个秘密!”

唐小飞不失时机地补充一句,“就是,与我晓帅哥为难,你不是找着要死吗?不想活早他奶奶的说一声!”

雷永彪倒是没说话,双手抱臂,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杨盼。

杨盼看逃跑无望,只得好言好语地求饶,王晓帅点了点头,“放你滚蛋也简单!但是,你滚蛋之后,把你手头偷拍老子的照片和录像都公开了怎么办?”

杨盼连忙摇头,发誓自己不会说。但是王晓帅怎么能信他的话呢?于是给唐小飞和雷永彪招了招手,让他们两个想想办法。到了最后,唐小飞说认识一个亲戚,开有一个黑的煤窑厂,里面用的工人,都是傻子,在那里封闭着,永远出不来,不如让杨盼到那个黑厂去干活。

王晓帅点了点头,擒虎容易,放虎难啊。他们三个把杨盼拉出来羞辱殴打一番,杨盼岂能善罢干休?只要他一离开,就会提防着王晓帅,而杨盼手头的东西,会压制自己一辈子的。

“好!就这么定了!”王晓帅问唐小飞,“你的亲戚在哪里?”

唐小飞想了一下,说是在落阳市西边的一个山里,那里煤矿,金矿都有。离这里有六七个小时的路。

王晓帅看了看手表,正值晚上十一点多。虽然路远,但是唐小飞和雷永彪都学会开车了,路上三个人可以轮流替换着开。于是想了想,杨盼从市电视台出来时,是孤身一人,当时正值夜晚,也没有人看到他们三个人把盼杨押到车上。于是心里一横,骂了一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于是钻进车驾驶室内,唐小飞和雷永彪又把杨盼拉了进去。

杨盼在车里恐惧地挣扎着,“你们想把我往哪里弄呀!救命啊!”

雷永彪抽下腰带,将杨盼的手扭在后面捆好,唐小飞抓过旁边的一块抺布将他的嘴堵着,杨盼身子剧烈地挣扎扭动着,但是无挤于事。

车驶出苑龙市,往北行驶,山路弯弯,崎岖不平。路上三个人轮流开车,轮着休息睡觉。快到天亮的时候,来到了落阳市北边的一个山区。

唐小飞跑到亲戚家敲了敲门,叫道:“二舅,二舅你开门呀!我是小飞,我又给你送来了一个工人,你看看咋样!”

没多久,门吱哓一声开了,一个黑胖的中年人开门跑了出来,看见小飞嘻嘻笑了,“外甥整天在忙什么呀,咋不给我打个电话呢?我看看,你今天送什么工人来了?”

唐小飞一把将杨盼扯了起来,“这个人很是混蛋,想欺负我的兄弟们。今天我把他送来,你千万不要让他跑了啊!”

王晓帅上前,给唐小飞的二舅发了一根烟,说道:“得让你费心了!”

唐小飞的二舅看王晓帅气度不凡,当然敬重,连忙答道,“你放心好了!只要往我的黑煤窑里一扔,就是神仙也别想跑,嘿嘿!”

杨盼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双手反绑,被踢得倒在地下,想跑也跑不起来。

唐小飞的二舅一招手,过来两个彪形大汉,“把这个家伙押到煤窑那里的工棚,别让他跑了。明天就让他下窑挖煤!”

杨盼象小鸡一样被提走了。王晓帅掏出两百元,塞给唐小飞的二舅,“让你麻烦了,这钱你收下喝茶!”

唐小飞的二舅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虽然此时天亮,但是三个人还是困乏无力,因为晚上并没有睡好。三个人在附近找了个宾馆睡了半天,到中午时才醒,然后又驱车回到了白天县。

王晓帅的车一驶进县zf,齐秘书就招着手,“王县你可回来了,我给你手机上打了好多次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啊?”

这时王晓帅才想起来,在往落阳市山区里的路,信号不好,自己当然收不到了。

于是连忙问齐秘书有什么事情。齐秘书说道:“今天早上,电视里播放了市领导的讲话,说是已经证实,有一种**型肝炎正在南方蔓延,已经快传到我们这里了!上面要我们赶快动员群众,听从上级的安排,打好这一仗!你是主抓医疗卫生系统的副县长,当然得由你主持会议了。”

王晓帅想了想,这件事情,得依靠罗雪婷,于是连忙让齐秘书开车去医院接罗雪婷,然后到县zf的办公室里来参加会议。

齐秘书去接罗雪婷来开会,王晓帅自己先到了zf的小会议室,这时已经有好多县领导在这里等着,陈将声一看到王晓帅,雷霆大发,“你跑哪里去了?给你打手机都打不通,你知dào

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王晓帅本来想和他对着干,后来一想,大家同为官场中人,何必用泼妇手段呢,想了想,看到陈辉在一旁坐着,于是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说:“你小子怎么不帮腔?你忘了你的花花事?那些照片和录像可是在我手头呢!”

陈辉脸一红,明白了王晓帅的意思,连忙拉了拉陈将声的胳膊,“陈书记,现在全国上下一片,众志成城,抵抗**型肝炎,现在可不是在自己同志面前吵架的时候呀!”

陈将声还以为陈辉吃错了药,但只好坐了下来,压制着自己,用尽量平和的口气说道:“现在可以开会了吗?都到齐了吗?”

陈辉伸着脖子看了看会场,低声说道:“还有一个人没有到。县电视台的台长杨盼!”

陈将声咦了一声,“听说昨天市里开防范**型肝炎会议,县里的电视台台长去列席参加,他怎么没有回来?不可能吧?”

陈辉又拿出手机,拼命地拨打电话,但是没有任何声音,王晓帅知dào

,此时杨盼正在唐小飞二舅家的煤窑里下苦功夫呢。

陈将声摇了摇头,“那我们开始吧,不等他们了!”

王晓帅想到齐秘书去接罗雪婷了,她还没有到,她是专家级人们,不能不到这里参加会议!

于是举手说道:“陈书记,是这样的,我想让县医院急救科主任罗雪婷参加会议,她是白天县唯一的医学博士,这样专业的人应该参于会议!”

陈将声想了一下,翻了翻眼睛,拿过自己面前的一份文件扔给王晓帅,“你看看吧,这个文件可是保密的,上面注明了,是县团级的才能看到的,明白了吗?!”

王晓帅接过来看了一眼,笑了笑,“这个文件,确实是规定县团级以上的才能看。但是,我们今天开会,又没有说过非得让县团级以上的来参加呀!她来开会,发表意见,做我们的顾问,都行,不让她看文件好了!”

陈将声想反驳,这时王晓帅又用眼睛看了看陈辉,陈辉明白意思,立即站了起来,对陈将声说道:“陈书记,现在我们开会,得一个专家在场指导啊!我建议,让她来!虽然她现在没什么级别,毕竟是下一任的卫生局局长呀!”

陈将声恨不得抽陈辉一个耳光,但是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只好压着自己的怒火。冷冷地说道,“现在的会议内容也要求保密,有的东西,她出去了乱传怎么办?女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不能让她来参加会议!”

王晓帅又瞪了陈辉一眼,陈辉只好又冲着陈将声说道:“我反对!对别人保密可以,但是,对一个医院的资深医生,专家级医生,还是应该欢迎她参加会议的嘛!”

第二卷 第六十八章 非典典型

陈将声看着脑袋光光的陈辉,坚信他是吃错药了,但是在公众场合,不好发作,于是揉了揉太阳穴,做出思考的动作,然后长叹一口中气,“好吧,虽然是保密会议!但是,我们得医疗专家在场做顾问,那就打电话让她来吧!”

“不用打电话了,她马上就来!我已经通知她了!”王晓帅平静地说.

陈将声很生气,但是无可奈何。

没一会儿,穿着风衣,姿态婀娜的罗雪婷走到了会场。虽然**型肝火爆fā

流行,是上级刚刚通知的,但是,罗雪婷作为一线医生,平时就很注意收集各地的流行病调查情况,在会议结束时,她说出了她的看法:

“第一,各乡镇医疗机构,都要加强肝炎导致发热门诊规范化管理,还要认真地做好体温监测和预检分诊,加强对肝炎发热病例监测力度,指定那些有经验的专门的医务人员筛查住院的可疑患者,要真zhèng

地做到“早发xiàn

、早报gào

、早诊断、早治疗”。一旦发xiàn

有可疑患者,及时转至发热门诊或定点医院。第二,要设立感染科。第三,国庆节快到了,在黄金七天假期内,整个医疗卫生系统人员坚持上班,一旦发xiàn

有**型肝炎传染病患者,不仅要立即及时报gào

,做好病人的各项隔离救治工作,而且还要做好密切接触者的控zhì

以及场所的消毒工作,同时要迅速地与疾病预防控zhì

机构联系,共同切断传染源。医护人员24小时值班。保证防治工作扎扎实实展开。”

会场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没想到,这样一种前所未有的疾病来临之时,罗雪婷能想出如此完好的应对策略,看来,王晓帅坚持让她到会发言,还是有道理的。

会后,王晓帅给罗雪婷发了个短信,“美女,你出了zf大院,往斜对面的小巷里走!我坐车在那里等你!”然后给齐秘书说了一声,让他带人把车开了过来。谁知在自己刚要上车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原来是陈将声打过来的。

王晓帅接通电话,传来了陈将声的沙哑语调,“王县长,这次防非工作,你得挑大梁!——我在zf宾馆811房间,你过来,我们谈一下具体部署!”

王晓帅很无奈地给司机说,“你到对面的小巷里去吧,等一会儿医院的罗医生朝咱们的车走过去,你告sù

她我有事,不出去了。你送她回去吧!”说完无可奈何地朝着zf宾馆走了过去,然后坐上电梯,径直来到了811房间。

811房间是陈将声长包的,屋里特设一个壁炉,王晓帅走了进去,看着陈将声如同一只怪兽一样盘踞在沙发上。他看到王晓帅时,翻了翻眼皮,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轻轻说出一个字“坐!”

王晓帅坐了下来,装出谦和的样子说道:“陈书记,当时急着让罗主任来列席参加防治**型肝炎的会议,也没有来得及给你打个招呼。有些先斩后奏了,情急之下,我也无奈,请你原谅啊!”

陈将声一摆手,“我们不谈这个事,我们谈一件,更严肃的事情!我们都是聪明人,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

这话让人费解,还有什么事情,比**型肝炎更严肃呢?王晓帅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轻轻点着了烟。

陈将声的眼睛里射出两行精光,看着桌子上的花瓶,淡淡地说道:“你把杨盼绑架到哪里了?”

王晓帅的头一下子炸了起来,怎么这件事情能让陈将声知dào

?他平稳了一下心情,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问道:“陈书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将声摇了摇脑袋,“晓帅,大家都是聪明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大丈夫在世,讲究的是站不改名,坐不更姓。敢作敢为!你和两个小混混把杨盼绑架了弄到车上,以为我不知dào

吗?那晚我给杨盼打了电话,问他到市电视台参加什么会议,他说是关于**型肝炎新闻的发布原则,然后我们寒喧几句就完了——但是,你可能没有想到,杨盼有个习惯,打完电话不挂机,随手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扔了事!所以说,我从手机里,听到了后来你们的谈话声,还有杨盼的喊叫救命声和你的骂声!从他没有挂掉的手机里,我听到了很多,知dào

后来发生的这一切!”

瀑布似的汗从王晓帅头上流了下来,他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个小小的原因,导致了陈将声知dào

他们的秘密!

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谁又会想到,那个混蛋杨盼,居然每次打电话都不知dào

关机,他用的还是直板机,这样一来,当然让陈将声听到了那晚发生的一切。

王晓帅一咬牙,干胸直说,“陈书记,杨盼威胁我,我只是吓吓他而已,我真敢把他圈起来吗?哈哈!”

陈将声用手指了指王晓帅,“你小子,真还是吃了豹子胆啊!你还是早一些把杨盼放回来,我就当什么事也不知dào

,也不追究你!”

王晓帅点了点头,“我马上让人去接杨盼回来,这真是个开玩笑!落阳市是名满天下的旅游名胜,让杨盼住那里休养两天,怎么还能是恶意呢!”

陈将声半眯着眼,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按你这个说法来吧!我什么事情都不追究了,立即打电话,放人回来!”

王晓帅走出房间外,掏出手机给唐小飞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和雷永彪一起去把杨盼接回来。还仔细地交待,让唐小飞赶快给他二舅打个电话,把杨盼从煤窑中弄出来,好生安抚,好好照顾着。

接着又返身走到屋里,脸色稍缓和平静地说道:“陈书记大**量,不记较我的过失,我在这里表示感谢了!”

陈将声点了一下头,“好了!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下面我们说说**型肝炎的事!”

王晓帅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表示示弱,示敬的意思,“防**的事情,一切都是陈书记说了算!”

陈将声接过烟,傲慢地塞进嘴里,斜着眼睛看了王晓帅,“你是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当然一切以你为主了!你说该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但是呢,我只希望你做到一点,要在全国走在最前列,要在这件事情上立一个大功!具体操作上,你要钱要物,我都同意,全力支持!”

王晓帅没有想到陈将声如此开通,有些吃惊,心想自己就是个务实的人,很想在这件事情上有所作为!于是把自己的观点和要求陈述出来:

“一,自己要成为省卫生厅的试点县,这样呢,县里的防非工作,会自然而然地由分管防非工作的副厅长周乐嘉介shào

到省里以至于全国。

二,自己要强力、迅速地购买各种防非药材,因为全国很快就要脱销!自己可以通过一些校友的关系,大量的采购,有备无患!

三,要在**型肝炎的时候,推出典型!什么意思呢?这是个全国关注的事情,要推出新闻,树立几个奋战在一线的医护人员形象!例如昼夜奋战、弃家不顾,什么的,都可以。在把这些典型往前推,往上报的时候,就可以捎带地让上级领导白天县为非治**型肝炎所做的努力和贡献!”

“啪啪啪啪”陈将声鼓起了掌,“好办法!这倒真是个好主意!看来,你小子的墨水还真没有少喝!嗯,在防治**型肝炎暴发的时候,我们推出一个人当优秀典型,结果呢,就让大家知dào

了白天县!妙啊!这步棋走的真好!”

王晓帅微微一笑,华清大学的博士生,想这么个一步棋,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时听到咚咚咚咚的敲门声,陈将声说了一声进来,屈秘书抱着一台DVD机走了进来,不声不响地走到电视旁,接到了电视上面,然后问陈将声还有没有别的事情。陈将声一摆手,屈秘书出去了。

王晓帅很是奇怪,这屈秘书抱着一台DVD走进来干什么?要放什么片子?

陈将声指了指自己放在一旁的公文包,说道,“里面有张碟片,你拿出来!”

王晓帅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打开公文包,扒翻了一下,找出里面的一张碟片,是在一个胶套内装着。他犹豫着掏了出来,背后的陈将声看了他一眼,说道:“把这个碟片,放到DVD机里面!我们一起看!”

王晓帅按照陈将声的吩咐走了过去,接通电源,把碟片放在DVD里,然后打开了开关,走回去坐在沙发上,看着DVD上播出的东西。

画面上是这样的内容:

一辆豪车开到了江边,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和一位四十来岁的贵妇从车里走了来下。他和她两到江边,开始时,是两个人在静静地说话,后来,男人点燃一支烟,在静静地抽着,和女人说着话,后来,男人朝女人走了过去

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 奇耻大辱

王晓帅再也坐不走了,冲上去关了DVD和电视机,抱着头,蹲在了地下!这是他和吴杏娟第一次在江边相会发生故事的地方!他眩晕的站不起来了,在官场,这样的录像落在政敌手里,这是谁都知dào

,这将意味着什么事情!

陈将声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王晓帅,你没有想到,杨盼的这些东西,在我那里保存着吧!老子已经是大仁大义的了,想把你掀翻,是迟早的事情!”

王晓帅瘫软,如同一堆烂泥一样,身躯深陷在沙发里,象风中的树叶一样,全身发抖.陈将声看着眼前的这翻景象,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方案都不错,如何在这次**中,把我们县的政绩突出出来,就看你的了!我相信你这个博士生有这个本事——但是,我告sù

你一点,防非的总批挥,任命给陈辉!而你,是防非的副总指挥!如果这次,我们白天县不在全国露露脸,出出名,那么,这些录像照片什么的东西,就直接暴露出来!这次,我是逼你立功了!哈哈哈哈”

王晓帅手打着哚嗦,取出面前的一盒香烟,擅抖半天掏了一根出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好的,陈书记,我一定听你的,为你效劳!”

“哈哈哈哈”陈将声开怀大笑,笑声里带着胜利的喜悦,接着说道:“让陈辉当总指挥,你当副总指挥。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你小子卖力地干活,指挥实jì

的防非工作,我告sù

你,如果有功劳了,有成绩了,在上报的时候,必须通一口径,说这全部是陈辉的功绩!在这次防非中,如果出现有差错,出现过失,那你必须把这个责任全部揽到你身上!明白没有?”

王晓帅头上冒出绿豆大的汗珠,轻轻说道:“我——明白了!”没想到陈将声如此的阴毒,他手里明明有一手置他于死地的好牌,以前却不拿出来,卡在一个节骨眼上,他把他手中的牌打了出来。

防治**是个关键的,重yào

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白天县在这次防非行动中,是打胜仗,还是打败仗?但陈将声这么操作,不管结果如何,陈氏叔侄(其实是父子,但王晓帅现在并不知dào

)都会打胜仗!

虽然自己手里也捏有一手牌,这手牌,是张含月诱陈辉到苑龙市而留下的录像摄影资料。从内容上看,自己手中威胁陈辉的牌和陈将声手中威胁自己的牌是份量均衡的!但是,却在某些方面,却是敌不过他们手中的牌——因为他们手中的牌,既可以击倒自己,也可以击倒苑龙都市报报社主任吴杏娟。

她是自己的同学,现在又是自己的情人,怎么能让她受到牵连呢!

所以,王晓帅服输了!暂时服输了!

陈将声站起身,推开窗子,萧瑟的秋风吹进来,让人身上顿起凉意。五分钟后,他关上窗子,拉上窗帘,走到壁炉旁,在进风按钮上调整了一下,壁炉里的火比以前更大了一些,温暖弥漫着,祛散着屋里的寒意。然后他坐在离壁炉近的躺椅上,轻轻地摇晃着,看也不看王晓帅,嘴里说道:“看到我进屋里换下的皮鞋吗?上面太脏了,门内有鞋油,你把我皮鞋擦干净,打亮一些!”

王晓帅木然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陈将声换下的皮鞋,看了看周围,没有擦鞋的布,于是他用自己的西装袖子拼命地擦着,直到把上面的尘土和泥污都擦掉。

“我们白天县,地处中原,干燥,灰尘很大!鞋天天都得擦啊!跟本不像省会争州市或是别的大都市,在那里,皮革可以一个星期不擦呢!——所以,我很早就对你说过,千万不要来县城,这样会毁了你的!你不相信吗?”陈将声的话透着骄傲和威压!

王晓帅抬起头,握着了拳头,但又很快地咬了咬嘴唇,闭着嘴没说什么,只是拿起鞋油,挤在了鞋刷上面,然后认真地在陈将声的皮鞋上面擦了起来,那姿势,那神,如同是街头的一个小鞋匠。

“你会有大作为的!”陈将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王晓帅,“韩信受跨下之辱,张良给一个老头捡鞋子穿上!越王勾践,尝吴王夫差的大便!王晓帅,你是英雄啊!但是,英雄不到出利剑出鞘,寒梅吐香的时候,就不要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亮剑太早,容易折啊!”

“嗯,你说的对!”王晓帅绝望地说了一句,那声音如悲鸣一般,“我错了!”,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擦鞋,很快,那双鞋被擦得油光铮亮,几乎可以照见人影!

“陈书记,您的鞋,已经擦干净了。”王晓帅站起身,极恭敬地说道。

“孩子,辛苦你了!也真为难你了!”陈将声此时的语气,变得仁慈起来,如同慈父一般。“你回去休息吧!”

王晓帅觉得自己,象一只行尸走肉,不知dào

怎么出了宾馆的大门,顺着路边,朝着自己的秘密居芙蓉街72号走了过去。路上,似乎有认出来他的人窃窃私语着,“瞧,那不是王县长吗?才二十几岁,最年轮的县长啊!”

“是啊,好年轻啊!当县长肯定爽,威风!”

“啊呀呀,人家也不知dào

上辈子是怎么修行的,居然能当上县长?我要是能当上一天县长,我都心满yì

足了!真羡慕人啊!”

听着人们的议论,王晓帅哭笑不得。他忘了叫车,也忘了打出租车,在秋风狂吼,黄叶飞舞的大街上木然的走着,不知dào

不觉的,来到了芙蓉街72号。

他一看到那古香古色的镶铜钉大木门,一下子倒下坐在门口,过了一会儿,才敲起了门,几分钟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保姆韩素娥打开门,吓了一跳,“王县长,你怎么这样回来了?——你怎么不打电话?快点进来!”韩素娥搀起王晓帅,扶着他进了屋。

王晓帅斜靠在沙发上,韩素娥问道:“王县长,外面冷,给你做一些油饼,再做你最喜欢的小鸡炖磨菇汤?或是鱿鱼海参汤?酸辣肚丝汤?”

王晓帅本想说随便,但是看着保姆韩阿姨关切的目光,想了一下,声如游丝地说:“做碗酸辣肚丝汤吧!我感觉有些冷!”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做!——王县长,你不舒服了?我给你先倒杯白开水,你先喝口水!”韩素娥倒上一杯水,就急忙到厨房里做汤。

可是,在韩素娥跨步出门的一瞬间,她听到屋里“咚”的一声,感觉不对,回头一看,王晓帅倒在了地下!慌乱中,韩素娥拿起手机,拨打了向小娜的电话,“你——快想办法,快点儿来一辆车!王县长,他晕倒了!”

此时,王晓帅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但是大脑里,满是陈将声的面孔,在笑着,在旋转,在乎远乎近地移动着。

没一会儿,传来了一阵急促尖利的啸音,那是一辆救护车开过来的声音,车一到芙蓉街街口,向小娜,罗雪婷,连忙跳了下来。

韩素娥已经打开了大门,她俩带着两名男护工冲进了进去,赶快听心跳,量血压,感觉问题不是太大,可能是情绪上的巨烈波动,好象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罗雪婷示意两名男护工,将王晓帅抬到担架上面,径直朝救护车抬了过去。

医院里,满是白色的绿色的病房里,一瓶输液设备悬在床头,一滴一滴地输着液,过了一会儿,王晓帅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是当他看到罗雪婷和向小娜才知dào

,这是在医院里面。

“晓帅,你受到什么打击了?”向小娜直言快语地说。

“你先不要问了,好不好!”罗雪婷撅了一下嘴,很反感向小娜这样问,很刺激病人的。

王晓帅轻轻点了一下头,微微笑了一下,“打击?噢,我好象一不小心,被打击了一下!不过,人生在世,哪里有不受打击的!”

向小娜吐了一下舌头,表达了自己的愧疚和歉意,“晓帅,一切事情都不要想得太多。都会过去的!”

罗雪婷的眼睛也满是泪花,这些天来,王晓帅一直不停地与政法界的人联系,还找到了华清大学许多知名的律师,组成了律师团,想在自己的孩子杜天雨下次审判的时候,有所转机。所以她当然被他的热心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罗雪婷坐在他病床前面,轻轻地拉了一下被子,给他肩膀盖上,向小娜倒了一杯水,轻轻地问道,“雪婷,给水里加一些蜂蜜好吗?安神补脑的。”

罗雪婷说:“好呀!就是病房里没有!”

“哦,我到外面街上买嘛!”向小娜说着就要转身出去,走出病房门时,差一点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抬头一看,正是白天县县委书记陈将声。

“我听说王县长生病住院了?”陈将声戴着大大的墨镜,一付关心的样子,“我一听到消息,就连忙赶过来看看!”

第二卷 第七十章 意外拨款

王晓帅还在病床上输液,陈将声突然闯了进来,说是要探望一下他.

黄鼠狼给鸡拜年,确实没有安什么好心,但是王晓帅却是无力反抗,只得陪上了笑脸。陈将声的身后,还依次跟着县委、县zf、县**、县政协的大小官员们。他们一个个满脸灿烂的笑容,都热情地伸出手,依着顺序给躺在病床上的王晓帅握手。

有医院院长陪同在一边,向小娜和罗雪婷只好闪身让了出来。

那一队人马后面,还有一个扛着摄像机的,是白天县电视台的记者,和中天省电视台的记者。

陈将声感慨地说道:“白天县虽然经济不怎么样,但是,却是一个人口大县,而且外出务工的流动人员很多,不容易调查,防非工作很艰难啊!——这不,王县长压力太大了,虽然年轻,但是还是被担子压得倒在病床上了!”

王晓帅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想苦笑,却笑不出来。

这时县里各个机构的领导依次上来和他握手,说了许多很完美的宽慰和祝愿,电视台认真的录了相,然后一个个闪身离开了。

正当屋里只剩下王晓帅,罗雪婷和向小娜又走进来的时候,枕边的手机响了,王晓帅一看,是陈将声的,他接通了电话,听到陈将声阴恻的声音说道:“小子,吓破胆了吧!给老子爬起来,干活去,指挥防治**,干出成绩,把成绩让给陈辉,要不然,老子要你的那点儿事曝光出来!听到没有,给你三分钟,滚出医院!”

王晓帅挂掉电话,咬了咬牙,“老混蛋,这次暂切让你一步,我不看到你下台,不看到你象狗一样夹着尾巴跑路,我王晓帅誓不为人!”

于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找到鞋子穿上要出去。

罗雪婷和向小娜上前按着他,拼命往病床上推,不让他起床,“晓帅,你你你干嘛呀,你身体还没有彻底好起来,你要出去干什么啊?”

王晓帅摇了摇头,“你们不要管我,我必须得出去!我必须参加指挥**防治,我必须深入到**防治工作中去!”

说完披上西装,摆脱向小娜和罗雪婷的阻拦,冲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跑去,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听声音是陈将声打来的,王晓帅接着手机,听到陈将声笑呵呵的声音,“小子,这就对了!听话,有肉吃!哈哈哈哈。”

王晓帅挂掉电话,然后拨了号码让齐秘书来接他,没一会儿,黑色的丰田驶了过来,两人一起坐上了车,直冲到县zf。

今天,省卫生厅有领导过来,审查**防治工作,王晓帅到县zf的会议大厅一看,一个瘦瘦的男人正在看他们县里上报的材料,原来正是卫生厅的副厅长周乐嘉。

俗话说,头次生,二次熟,以前打过一次交道,这次已经算是熟人了。

周乐嘉伸出手,和王晓帅握了握,然后亲密起来,王晓帅坐了下来,给周乐嘉递上自己的烟,然后给齐秘书说道,周厅长喜欢抽洋烟,666,你出去到名贵烟酒行,买上一条666让周厅长抽!

周乐嘉哈哈大笑,连夸王晓帅心里细,前些天,王晓帅到省城去,见过周乐嘉,也到过他的家里,知dào

他喜欢抽666。

没一会儿,齐秘书回来了,一放下洋烟666,就有眼色地返身出去了,屋里只留下周乐嘉和王晓帅在低声谈话。

王晓帅说,这次防非,不知dào

卫生厅有什么好的想法和指导意见没有?

周厅长笑了笑,当然是钱多好办事!不管是上级,还是基层,都是一样的,他这次来,是有心向着王晓帅的,所以,自己动用了厅里别的款项,想把45万资金,都拨给王晓帅,然后呢,让他向县里陈将声汇报,说是自己争取来的款项,这可是大功一笔啊!对白天县来说,在这个节骨眼上,45万,可以买许多消毒液,也可以买许多高级体温表,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有一种高级体温表,象个激光枪一样,在离五六米的地方,对准人的额头一按,就可以测出体温了!还有一种监控仪,和别的监视摄像头没有什么两样的,但是,能在监控室里,看出一群人里面,谁的体温高。能自动显示报警,这样的设备,装在汽车站,火车站,人流多的地方,那简直是防非利器呀!

当然,没有钱,可买不了这样高级的东西,有了45万拨款,可以购置很多,可以保证防非工作顺利进行!当上先进县,不成问题。

王晓帅顿了一下,低声说道:“受人恩惠,也是债啊!周厅长为什么如此厚爱小生?”

周乐嘉哈哈大笑起来,“王晓帅是个痛快人,那哥也说实话了吧!我怎么能永远屈居卫生厅副厅长之职,以后哥要上进,还得仰仗小兄弟的照顾了!”

王晓帅站起身,哈哈大笑起来,“周厅长真会开玩笑,你是副厅级,专家级领导,我是白天县小小副处级的小官,怎么能关照得了你,我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很难保着自己了!”

周乐嘉拍了拍王晓帅的肩膀,“小兄弟可不要这样说呀,你们华清大学的关系网,遍及上层,以后哥需yào

的时候,你帮帮哥,比啥都强哟!”

王晓帅大笑起来,“你这个款子,来的也是时候,来的也不是时候!你给白天县的别的官员提及这件事情了吗?”

周乐嘉摇了摇头,这个款项,本来是别的项目的,但是在**期间,周乐嘉有了优先使用挪用权,这次来拨给王晓帅,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当然没有给他说,事先也没有给别的县领导说。

王晓帅沉思了一下,走到窗户边,轻轻地掐了一下吊兰的叶片,想了想,走了过来,对周乐嘉说道:“周哥,这样吧。这个钱,你不能用于防治**型肝炎!”

“咦?为什么?”周乐嘉很好奇,说实话,现在哪个县都在盼望着大批的拨款,说实话,想在工作中,干出成绩,倒也不难,难的是,经费紧张,捉襟见肘!有了钱,谁都能实施制定好方略,一显成绩。

王晓帅苦笑了一下,“乐嘉哥,你是个实在人,那么,我也给你实话实说了吧!这次在白天县防治**型肝炎,陈辉也是总指挥!如果我出了成绩呢,成绩要算是陈辉的,如果砸了锅,没有控zhì

好,白天县出现有**型肝炎的患者,或是大幅增多,那就有责任,这个责任呢,要算到我的头上!你说屈不屈?”

周乐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明白了,有功劳,是别人的,犯过错过失,是你的!——所以说——”

“所以说,我要走一条中庸之路!”王晓帅咬了咬嘴唇,不出功劳,也不犯过错,自己才不会觉得心理失衡,才不会遭遇到不公平!

周乐嘉双臂伸开,放在沙发靠背上,长叹一声,“唉!如此说来,这45万我还要带回去,弄到别的县?那真是可惜了,好肥的一块肉呀!”

王晓帅眼珠子一翻,想了想,“谁说让你带到别的县呢!靠,我还要!但是,我秘密地接下这笔款子,立即转到别的方面去用!这个款子本来就不是防治**型肝炎的款子,所以说,我用到别的方面,也是可以的,你说对吗?”

周乐嘉点了点头,“你说得没有错!但是,你还只能在医疗卫生系统用这笔钱!——你小子想拿去盖个别墅,那是不行的!”

王晓帅放声大笑起来,“你放心吧,我在医疗卫生系统用!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不让你进监狱!——我想想,这笔钱应该怎么用,应该拨给谁!”

他拿出手机,翻开电话本,看着,“这笔款子,应该送给我最好的朋友,我看看,送给谁,医疗卫生系统,嗯,还是送给罗雪婷吧!由她支配,她现在还是是急救科主任兼血液捐献服wù

中心主任,嗯,用于救治危重病人也行,用在血液捐献中心也行!”

周乐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幽默地说道,“嗯,款子给她,45万让她治她的梅毒也行!唉”

王晓帅哈哈大笑,“周厅长真幽默呀!哈哈——对了,你怎么知dào

她有梅毒!?”

周厅长眼睛一翻,“你也知dào

啊?唉,前些天有人往厅里写信反映,说是她不能当下一任白天县卫生局局长!唉,可惜,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厅里研究,她有病,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就没有把那检举当回事,给驳了回去!世上事呀,真的就没有完美的了!”

王晓帅知dào

向小娜在中间捣鬼成功了,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周厅长还要她到省里去,参与你那个什么课题小组吗?”

周乐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愿意你的工作小组里面有一个带病毒的女人吗?恶心!”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多种用途

周乐嘉带着45万元的拨款来找王晓帅,没想到,王晓帅愿接这个款项,但不愿意用作防非经费.

“周厅长,我懒得跟你解释,总之,我们再想别的用款方向吧!”王晓帅拼命地揉着太阳穴,周乐嘉也在替王晓帅想别的用款途径,突然,王晓帅叫了起来,“周厅长,我想到一个用款的途径,也算在医疗卫生系统内使用吧!”

周乐嘉捋了一下小胡子,“王县长,你说说,往哪里用?”

王晓帅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着,“我想想,应该怎么说呢——那个,用作亲子鉴定,寻找孤儿的一个检测体系,叫什么来着?”

周乐嘉想了一下,“你是说,通过DNA检测技术,可以认定是否是亲生子女?你想搞亲子鉴定?”

王晓帅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这45万实在是不少,我想搞个机构,把孤儿的DNA建立一个数据库,再把儿女失踪的人建立一个数据库!这样,可以让失散的家庭再次团聚!——给你讲实话吧,公安上有个朋友温有方,噢,罗雪婷,暂且不管她得梅毒的事,她也是我的校友啊!我想把45万款项,给公安上的温有方和医院的罗雪婷,让他们成立一个寻子寻亲,打击拐卖人口的机构!——你给我讲讲,技术上可能吗?”

周乐嘉一拍巴掌,“这倒是个好主意!现在遗传学上的检验与分析,来判断父母与子女是不是亲生关系,是亲子试验或亲子鉴定。你可能也知dào

,DNA就是人体遗传基本载体,人类染色体是由那些DNA构成的,人类一共有30亿个核苷酸构成整个的染色体系统,在那生殖细胞形成以前,互换和组合是不确定的,偶然随机。由此来说,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的两个人,能具有完全相同的三十多亿个核苷酸的组成序列,这是人的遗传多态性啊。就象你不可能找到两个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

王晓帅跳了起来,身子向后一跃,稳稳地蹲在了椅子上,周乐嘉吓了一跳,他却不知dào

,王晓帅是少森寺弟子,这个小动作岂不是小菜一碟?

王晓帅蹲在椅子上,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这四十五万,完全可以搞出一翻事业,创出一些政绩了!哈哈,这样,周厅长,你得把拨款的日期往前写一些,这样,罗雪婷和温有方,就可以直接用这四十五万了!咱们想想,建立的机构叫什么名字?”

周乐嘉想了想,“嗯,叫打拐寻亲办公室?”

王晓帅摇了摇头,“不好听!叫DNA技术打拐寻亲援助中心!嗯,这个名字好听,办公室官方味太浓了,还显得小气!中心一词倒是大气!就叫这个名字!”说着就给温有方、罗雪婷打电话,让他和她赶快过来商议。

周乐嘉哭笑不得,“王县长,其实这45万还可以有别的用途,你可以搞一个激光矫正近视的机构,或是搞一个血液透析治尿毒症的,或是搞一个人工关骨移植安装的,都是很挣钱的行当啊!——你搞那个DNA技术打拐援助中心,可没有什么效益呀!通过这项技术,在数据库对比中发xiàn

失散的儿童了,你给人家送到家里,难不成还向人家索要三千五千,十万八万不成?”

王晓帅低垂下头,咬着嘴唇,苦笑了一下,“周厅长!人活着,做十样事情,有九样是为了钱,这可以!但是,总要做一件不为钱的事吧!”

周乐嘉点了一下头,“理解!人还是有良心的!可是,你怎么想起来搞这个!”

王晓帅低头塞一支烟到嘴里,忧郁地说道:“周厅长看来不是那种喜欢八褂的人,你肯定不知dào

我的身世!我从小是孤儿,被少森寺的老僧收养,后来又被孤儿院收养,后来又被蓝云县一个普通人家收养!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人最幸福的事情,是和自己亲生父母在一起生活。不管我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别的儿童能走上回家之路,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嘛!”

周乐嘉的眼眶里有些湿润了,“好好好,我回到省卫生厅,让财务中心直接把这个款项打到你指定的帐户上面,你说的事情,要建立的机构,很有社会意义,我支持!回去给老专家们讲一下,他们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些闲散的小款项!另外,也可以做为省卫生厅今年十大扶持项目!——嗯,你这件事情,对公安上打击拐卖儿童行动也有帮zhù

,说不定,省公安厅也要给你褒奖的!——小子,等你这个机构运行的时候,就是你红的时候!这个政绩,非同小可啊!”

王晓帅摇了摇脑袋,“我这也是逼出来的办法呀!这个钱,只能用这个别人不知dào

的途径!”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晓帅猜测是温有方或是罗雪婷,叫了一声“进来!”

谁知dào

,门一推开,温有方和罗雪婷同时走了进来。

罗雪婷认识周乐嘉,大大方方地说道:“咦,周厅长什么时候来了?肯定是来指导白天县的防治**型肝炎的事情吧?”说着大大方方地伸手去握手。

周乐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含糊地说道:“嗯,上午刚到,我,我得出去一下,你们和王县长聊,他们有新的部署!”,说着慌忙闪身走了出去。

屋里现在只剩下王晓帅,温有方,罗雪婷三个人!

这是真zhèng

的嫡系人马,王晓帅望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知dào

,今天来,我是想说哪方面的事情吗?”

“防非啊!”

“防治**嘛!”

罗雪婷和温有方都以为王晓帅在说防非方面的事情,看来人们的情绪都被**这件事情调动起来了。

王晓帅长叹一口气,“雪婷啊,这次防非,我们要走中庸之道。不出过错,不出风头!因为出了过错要我承担,我们辛辛苦苦大干一场,出了成绩还是别人的!算了,不给你讲这件事情!——我搞到一笔款子,切,这钱,可以用于公务,但是不能装私人腰包,要不然,会坐牢的!——你和温所长策划商量一下,我们要成立一个DNA技术打拐寻亲援助中心,这件事悄悄的准bèi

,等**过去了——我想,**总会过去的!再组织全国的新闻记者来这个援助中心参观,这可是为民的大好事!到时候,你们出风头,肯定还要往上调一级的!”

温有方皱着眉头,“那——要是**过去不了,怎么办?”

王晓帅嘿嘿笑了起来,“要是**过去不了,那人岂不是全被感染,咱们还考lǜ

这考lǜ

那有什么意义!我赌**肯定过去!消失!”

接着,几个人筹划了一下,在哪里征地,建立援助中心,购买设备器材,以及请专家的事情。

温有方和罗雪婷知dào

王晓帅是孤儿出身,对这件事情热心,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王晓帅搓了搓手,低声说道:“周乐嘉傻,他说搞这件事情,没有钱赚,不是没钱赚,是大有钱赚,而且极有前途!”

罗雪婷和温有方互望了一眼,不明白王晓帅的想法。因为两人一直认为,这个援助中心,一是给失去儿童的家庭建立DNA档案,二是给流Lang孤儿建立DNA档案,三是建立与全国失踪人口排查相联通的网络!给失散儿童找到他们的家。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有钱赚呢?

王晓帅指了指温有方和罗雪婷,“你们两个,思路没有打开呀!”

两人更是不解,过了一会儿,王晓帅才给他们解释道,这个DNA检测技术,也可以用来给孤儿寻亲,但是,他心里,还有别的用途。

这两年白天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富有者,强权者包小三小四小五。更有小混混,中学生,打胎流产,什么事情都有,当然,一些少女少妇怀孕后,遇到各种麻烦,和男人有矛盾发生时,都要做亲子鉴定。现在白天县没有亲子鉴定机构,这样的机构,检测是否是亲生子,收费不菲,而现在要建立这个DNA技术打拐寻亲援助中心,不但在公安上有用,在民间做亲子鉴定的时候,也可以收费运营!怎么不是一棵摇钱树呢!

“妙啊!好主意!”温有方拍了拍手,大叫起来,“好好好!一出政绩,二出效益!王县长,你这个想法太好了!我说呢,读大学读博士,脑瓜子就是管用!”

罗雪婷点了一下头,“嗯,现在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多,有这件事情也好!前些天,有个女中学生,要流产了,急忙送到手术室,人在手术台上做手术,外面几个男生争吵着,都说不是自己干的!唉,我当时都在想,应该有相应的医疗技术检测机构,查证一下是哪个混蛋男生干的!”

温有方咬了咬牙,“对!这些小流氓,就得用这个技术治他们,现在我们白天县的社会,真乱!前些天,有一个留守女儿童,也怀孕了,村子里有几个老汉,这个女孩说,有一次天黑走路被欺负,看不清是哪个老头干的,只闻到浓浓的烟味!后来我们还是提取的DNA样本,到省里,花了几千元才把结果检测出来,拿到真凶。咱们县里要有一个,以后办案不麻烦,不跑远路,还省钱!——对了,周边县里有事了也可以来做检测,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

第二卷 第七十二章 小鸽钓鳖

王晓帅把省卫生厅拨付的四十五万元,悄悄地移给了温有方.

县里谁也没有注意到公安系统,一个小小的新华派出所的帐上多了这么多的钱。温有方用这笔钱,在城郊派出所旁边悄悄地征地盖起了院落,办公楼,还进行了装修装饰,添置办公器材和办公设备。

此时,**已经受到了控zhì

,患病人数和疑似病例,都在渐渐地下降。

时间慢慢地推移着

温有方按照王晓帅说的,向省公安厅打了报gào

,说自己在自筹资金,兴办DNA检测技术打拐援助中心。而王晓帅让吴杏娟组织记者,写了一个“天使回家”专题报gào

,反映白天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历年来的打击拐卖儿童的成绩,捎带提到了赵金绪,温有方,李兴永。

大家当然欢欣鼓舞。做为一个基层官员,做的好事被新闻办注意的次数越多,升迁的可能性就越大。

通过华清大学临床医学院几个教授的关系,王晓帅用非常便宜的价格,购买到国外高端的DNA检测设备,然后在DNA检测技术打拐援助中心配置了全套的高新医疗仪器和设备。

罗雪婷亲自来到现场,看设备厂房的人员安装调试,直到一切都投入运行之中。

王晓帅很是欣慰,罗雪婷事先招聘了几个医学专科学校的毕业生,做为护士,在这里培训,预演,使一切工作都准bèi

好。

温有方很舒心地抽了一口烟,“王县长,等这次准bèi

好,运营的时候,还是得你来剪彩!”

王晓帅摇了摇头,“我不来剪彩,陈将声知dào

我有45万元的款项,挪作他用,肯定会把肺气炸的!”

温有方说道:“是呀!王县,我说句实话,有他这块儿老石头压着,你这根小草难有出头之日啊!”

王晓帅把刚刚燃了一半的烟朝楼下扔下去,骂了一句,“操,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虽然,DNA检测技术打拐援助中心,还没有对外正式运行,但是,今天将会迎来我们的第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将给我帮一个大忙!她将在我敌人的心脏上面,狠狠地捅一刀!”

“客人?今天有什么客人来呀?”温有方很是不解,按照王晓帅以前部署的,DNA检测技术打拐援助中心要到元旦以后才开业,时间还不到呢。

两人正在楼上,看到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驶了过来,直到楼下大门口停了下来。一个衣着鲜艳,时尚靓丽的女人背着提包走下了出租车。

王晓帅指了一下,“她就是我们第一个顾客,呵呵,是我指定的顾客!——其实你也见过他,只不过,你忘了她吧?走,到办公室,我们迎接这个特殊顾客!”

办公室内,墨绿色的植物,叶片肥厚,阳光从玻璃窗射进来,叶片上泛着七彩光茫。

王晓帅坐在老板桌后面的老板沙发上,温有方坐在长沙发,那位时尚女郎坐在温有方对面的沙发上。

时尚女郎嘴里叼着一根烟,斜着眼看了一眼温有方,“哼!贵人多忘事呀!你忘了我吗?你仔细想一想?”

王晓帅嘿嘿笑了起来,温有方更迷糊了。

还是女郎自己做了个介shào

,“我叫米雪莉,以前是干那种事情的——噢,当然,现在我也是干那种事情的!”

温有方还是不明白,这个干那种事情的米雪莉,来这里干什么?

王晓帅接着一提醒,温有方才知dào

,这个米雪莉,以前是在白天县某个洗浴中心干那事的,后来,在那次王晓帅组织的“秋风行动”大扫黄中,被抓着了。后来王晓帅记下了米雪莉的家庭情况,米雪莉的父母都在某乡镇当教师,是老实巴脚,很注重声誉的人,父母都不知dào

米雪莉在县城里干那种事。

那晚,王晓帅一看米雪莉的资料,知dào

这个家庭,是个注重声誉的,于是就威胁米雪莉,要她以后听他的指挥,要不然,他就把她情况和家庭情况曝光,让她无脸去见父母,让她父母无脸去见人。从此,米雪莉就成了王晓帅的一名女特工,接受了一项很神mì

,很重yào

的工作任务——“啥工作任务?”温有方伸着脖子问道。

王晓帅哈哈大笑,指了指米雪莉,“这事儿我还真不好意思说,你让米雪莉告sù

你!”

米雪莉格格格格笑了起来,然后给温有方说道:“王县长是个大方的人,他给我三万元,让我考取了钢琴等级证书,嗯,我以前会弹钢琴,但是没有考过级,后来有了这三万元,我在省城请了老师,专业加强培训,后来通过了钢琴十级!”

温有方更是不解,“这个任务,还算神mì

?”

米雪莉放荡地笑了起来,“不是说这个,你听我往下说嘛!——后来呢,我有了钢琴十级证书,我就不用在白天县这种低等的地方卖春了,我得走向更高端的人生状态——我到省城的高级会所去卖春了!——因为我是一个有素质的女人了!”

温有方哦了一声,“素质,嗯,也是!省城哪个高级会所?”

米雪莉笑了起来,“省城有个牧马人会所,知dào

吗?我靠,里面的小姐,全是空姐、模特、演员,女大学生,除了有歌舞厅,夜总会,还有郊外的赛马场,高尔夫球场,滑雪场”

温有方点了点头,“好象听说过,去的人,全是有钱的!不是一般的有钱!”

“对!”米雪莉点了点头,“王县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到牧马人会所去卖春,想办法认识里的一个会员!那员会员,在白天县,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就是——”米雪莉伸出手指,在桌子上划拉三个字,温有方脸色大变,“啊?是他?大老板!”

王晓帅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他从来不在白天县有风月事情,也不勾搭白天县的女人,因为他非常谨慎!他怕被人发xiàn

!——但是他,经常到省城牧马人会所去放荡!”

温有方看了看四周,好象害pà

有人听到一样,对米雪莉问道,“那——你挂上大老板了吗?”

米雪莉笑了起来:“当然了,我做的事情很完美,可以当专业间谍了!”

说着,米雪莉又打开一个小箱子,这个小箱子,本来是用来装疫苗的,可以在隔层加冰块,保持里面温度低温恒定。

她伸出手在小箱子里拿出一个橡胶薄膜套子,拿出来拎在手里晃荡着,温有方一看明白是什么东西,就厌恶地很后闪了一下。米雪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告sù

你,这里面的混浊液体,可是你们大老板的东西!”

王晓帅一边抓过办公桌上的电话给罗雪婷拨打,一边给温有方说道:“看样子,米雪莉是完美地完成任务了,一是她能成功地进入牧马人会所,二是她能勾搭到大老板上钩!”

没一会儿,罗雪婷走了进来,王晓帅指了指米雪莉手里提着的东西,对罗雪婷说道:“把这个东西拿去!里面装的东西,在低温保存好!分成两份!我有两方面的用途!”

罗雪婷盯着一看,很快明白米雪莉手里拿的是什么,脸上有些绯红,轻轻地说道:“恶心!”

王晓帅看了她一眼,“雪婷,以后我们这里做DNA检测技术,会经常遇到这种东西的!”

罗雪婷只好返身回去,戴上手套,然后回来把米雪莉手里提的东西拿走,送到检验室里,分两份保存起来。

温有方不明白,王晓帅这样做是干什么,这个时候,王晓帅对米雪莉说道:“好了,你可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

米雪莉点了点头,对温有方说道:“既然你是城区新华所的派出所所长,那么,我现在要报案!”

“什么?你好好的报什么案?”温有方脑子里一片糊涂。

米雪莉轻轻地吐了一口烟圈,站起身,冲温有方说道:“我现在要到新华派出所报案!一会儿见!——记着,在我一会儿到新华派出所的时间之前,我们可从来没有见过,记着!”

说着一转身,扭着腰走出了DNA检测技术打拐援助中心的大门。

温有方看了一眼王晓帅,王晓帅说道:“她在牧马人会所勾搭上了陈老板,然后就悄悄地保存好套子和体液!陈老板精明似鬼,也想不到,一个欢场女子,在省城算计了他。然后米雪莉暗我交待的,坐出租车带着证物直接从省城赶回来!哈哈,她去你们新华所报案了,你先不用回去,你一会儿也会知dào

,她报的什么案子!”

温有方似乎有些明白了,看了一眼王晓帅,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居然下了如此深的心机,而且,每一步计划,都是一环套一环的,幸好自己和王晓帅站到了同一条站线上,要不然,自己就攀不上这个极有前途的人了!

正想着,不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响了,温有方打开一看,是派出所里一个警员打过来的,他接通电话,听那警员结结巴巴地说:“温所长,你快回来,有人报案!”

“操,有人报案,你接警就行了嘛!这不是常规的事情嘛!”温有方教xùn

道。

“不不不,这件事情,太不常规了,有一个漂亮年轻女人报案,说说说说——说她在省城,夜晚在酒吧喝醉,在路上被人拉到车里非礼了,而非礼她的人,是是是是是是——我不敢说!”

“你说嘛!”温有方似乎猜到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说,她——她她她——非礼她的人,是我们白天县的——的的的一个很大很大的官!”

“你不要管是我们白天县的什么大官,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直说这女人说的犯罪嫌疑人的名字是谁?”

“陈——陈将声!”

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找树乘凉

米雪莉开始实施陷害陈将声的计划,温有方连忙赶回派出所,开始受理这个案件.

王晓帅把这件事交给温有方和米雪莉实施,自己又开上车上苑龙市市委大院。

苑龙市市委大院坐落在市中心一片古老苍翠的树林旁边。四季青、榆树,白杨,散乱连结着,随意分步着,把这个院子自然地包围着,成为一个闹市中清静的地域。

院子里是那种一栋一栋的旧式低楼房和平房,最高的楼也就是三层,每座平房外面还有一圈树,侧柏树或者松树,还长着几株白玉兰,春暖花开的季节,这一带的白玉兰开花特别招人爱,许多市民在这附近欣赏这美景。

早在50年代,这个大院子是苏联专家的住宿的地方,是本市环境最好的住宅区。那时每年都有上百名苏联科技研发、重工业专家来来去去。后来由于历史原因,苏联专家走了以后,这儿是市委与国外事务办理交接处,是用来当宾馆用的,再后来才成了领导机关接待上级的招待场所,后来苑龙市有了更好的宾馆和酒店以后。这里就成为市委机关了,这里的主人,本身就是权力的一种象征。

王晓帅的车,在市委大院外面滑行着。他选择了一个僻静的巷口,停了下来。

他将车熄了火,拿出手机,找到了市委秘书徐天良的号码,拨了一下,结果一听,手机在关着。

“靠!”王晓帅骂了一句,心情烦躁地挂了电话。

昨天他给徐天良打电话时,徐天良说让他星期六到市委大院外面找他,到时候给他打个电话,谁知dào

这徐天良却是关着手机!徐天良是省委组织部秘书孙要章的表弟。

“莫非是昨晚和老婆或情人缠绵的时间长了,星期六早上睡个懒觉?”王晓帅看了看腕上的西铁城,已经是十一点了!

他下车随意地散了散步,抽了两三支烟,心想再试一下,如果还是关着手机,就回白天县算了,几十分钟的路程,再来一趟也是有机会的!

谁知dào

这次一拨电话,竟然打通了,彩铃的声音是宣传苑龙市的自然风光,经济特色,地域优势等等。看来苑龙市的彩铃是要求机关公务员统一使用的,这也是个宣传苑龙市,吸引人们投资招商的一个好办法,回去给抓旅游的刘县长也建议一下,也统一录制一段彩铃,将机关人员的手机都换成这个。

徐天良接通了手机,王晓帅连忙说话,“徐秘书,我是白天县的王晓帅啊!今天忙不忙,不知dào

能不能拜访一下?”

听声音,徐天良显得很开心,连连说道:“好好好,好啊。你现在到市委大院的外面了吗?”

王晓帅回答道:“刚才都过来了,你关着手机,我想是不是有事?要是你有事情忙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没事,刚才秘书处开了个小会!——办农运会的事儿,所以星期六还得上班,不过现在没事了,我马上出去!——你现在在哪里呀?”徐天良问道。

“我在市委西边的一条小巷处,噢,那里有个什么金特玛超市!我开着一辆越野车在这里等着。”

“好,我知dào

了!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王晓帅将手机装好,摸了摸口袋,里面装着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也是钱,也不是钱的东西!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王晓帅看到一个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休闲茄克,石磨蓝牛仔裤的人,拿着一个档案袋,步伐略快地走了过来。那样子,那气质,一看就是机关里的中层职员。

王晓帅在越野车边,估计那人也认出来是他,脸上露出了微笑,王晓帅快步上前,先问了一声,“是徐天良秘书吗?我是小王!”

那人果然是徐天良,伸出手来,握着王晓帅的手,“啊呀呀,让你这个县长久等了!”

“没事没事,也没来多长时间,唉,前一段事情多,真不好意思在双休日来打扰你啊!”

王晓帅说着打开副驾驶处的车门,请徐天良坐了进来,然后将车发动着,朝徐天良的家驶了过去——徐天良的家,在市委的老家属院,这些资料,当然是他以前就打听调查过的。

徐天良,是省委组织部孙要章的表弟,有意思的是,两个人的性格、脾气,简直一模一样,就连爱好也一模一样。

所以呢,两个人后来从事的职业竟然也一模一样,只不过徐天良的等级要比孙要章的等级略低一些:孙要章在省委组织部任秘书,而徐天良呢,在市委组织部任秘书。

“小王啊,从省城下到地方上,不容易啊,习惯吧?”徐天良扶了扶眼镜。

“还好,咱是个学生出身的,学生学生,就是学陌生的东西嘛,一切从头开始!从新学习!县委县zf机关里的领导,都是咱的老师嘛!有教师的指导和扶持,还有什么学不会的?”王晓帅谦虚地说道。

其实,谁也不是在真空里生活,就算是学校里一个不经世事的学生也明白,背景和关系对一个人走向社会是多么重yào

。走向政界官场,当然是和学校里的学生生活判若云泥了!

这一段时间的机关生活,他能从一句话,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中大体判断他是哪条线上的人,哪个圈里的人,有多大的利用价值。这丝毫也不奇怪,说到底他也快是个成年人了,有很多东西是不需yào

别人教的。关系和人脉,确实是一种宝贵的资源,一串神奇钥匙,一组无所不能的密码,不懂这个,别想在官场混长远;懂了这个,好好的运用,自然会鸿运久久。

徐天良在市委组织部当秘书,这个职位,看似中层,实jì

上操作的好了,等于是在上层。有中层这一说,但市委机关里哪有中层?这是看人的本领了,有本事的中层人,盘踞在上层;没有本事的中层人,混在下层!——几乎就是在里面端茶倒水打文件了!

越野车开到了市委老家属院门口,徐天良探出头对保安说了一句话,车开了进去。

在七号楼,车停了下来。

“好舒服的一个院子呀!”王晓帅和徐天良下了车,看着这个老家属院赞叹道。

徐天良领着王晓帅,朝着自己所住的三楼走了上去。

王晓帅心里在想,徐天良十年前住到了这个小家属院,这个家属院是六层的,里面住的都是市委机关的人,他住三楼,看来徐天良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和权力的!

因为有个顺口溜:“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住**,五楼六楼住笨蛋!”

徐天良住三楼,看来,在市委机里面,这个秘书还是挺受器重的!

徐天良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一个男孩子正坐在客厅的地下玩,一个少妇探出了头,一看到徐天良后面还跟着一个客人,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来客人了!——天良你咋也不说一声,看屋里乱的!”说着连忙收拾屋子!

徐天良笑了笑,“没关系,这是王晓帅,白天县的县长!省城表哥孙要章以前说过的,这个小伙子不错!——嗯,是个博士生!算是白天县那群官员里的最高学历了!——不不不,就算是苑龙市的官员里面,也找不到这样的学界精英呀!呵呵!”

“是吗?”少妇惊讶地赞叹一声,又抬头看了看王晓帅,王晓帅也有机会看了她一眼: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是皮肤白白的,也算是端庄秀丽的了。

“那——应该调到苑龙市当市长!——比现在的市长肯定要强得多!”齐华说话倒是直接痛快!

“你说得是什么呀!——我说过了,不要在背后提比我级别高的官!”徐天良教xùn

着齐华,用手指了一下示意王晓帅坐在沙发上。

王晓帅环顾四周,齐华说得乱,实jì

上并不是脏乱差的那种乱。

屋里的家具陈设,处处干净,丝毫没有蒙尘的地方——苑龙市和白天县一样,都是灰尘大!想要家里保持洁净,那得是个要有一个勤劳能干的家庭主妇才行!

齐华说的乱,实jì

上是指:到处都扔的有奥物曼!看来他们的孩子是奥物曼的粉丝!

墙上贴有奥特曼的画像,地上茶几上扔有奥特曼的画册,餐桌上都扔有奥特曼的组合玩具。王晓帅心想,下次来了,一定给他们家孩子带一个电动的,高档的奥特曼。

不过,他这次带来的,有一样更好的,更利于孩子成长的,比奥特曼还强的东西!

齐华又将杯子清洗一遍,撕开铁观音的袋子,抓出茶叶,在每个玻璃杯里都放了一些,然后提起水壶给他们冲泡上茶水。

“也不知dào

王县长喜不喜欢喝这个茶呀!我们家老徐呀,他就喜欢喝这个铁观音!”齐华笑盈盈地说道。

“嫂子!”王县长笑了一下,“我真得给你提意见了!”

“嗯?”齐华不明白王晓帅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卷 第七十四章 结交权臣

“徐秘书今年才多大呀!我虽然不知dào

——但肯定没有孙要章秘书年龄大吧!孙要章秘书今年还是省委组织部的十大杰出青年呢!——徐秘书更是青年啦!你怎么能称呼老徐呢?都要让你喊老了哟!——小心以后不和你过了!”王晓帅吹拂了一下飘着的茶叶,和齐华开着玩笑!

“他呀!——还叫我老齐呢!”齐华呵呵笑着,指了一下徐天良,同时抛了一个恨恨的眼神,脸上却是爱意!

“唉呀!徐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嫂子没有先把你蹬了,真算是你的福分啊!”王晓帅吃惊地说道!

“哈哈哈哈”屋里的人一齐笑了起来.

在这个欢快的时刻,王晓帅完成了称呼上的转换:不再是喊徐秘书了,而是在喊徐哥,喊嫂子!这样一来,关系上就拉近得多了。政界官场上,谁和谁能称兄道弟,那自然会是比较亲秘的了!——

在白天县,谁要能拍拍陈将声的肩膀说:“声哥,今晚咱们到街边去啃猪蹄去!”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而当你喊一声“陈书记”时,你心里是悲凉的,你知dào

,与这个权重位高的人关系并不是那样的亲呢,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还是晓帅最懂女人!以后肯定能找个好媳妇!”齐华夸奖着,不知不觉的,也叫上了王晓帅的名字,而不是叫王县长了!看样子,这个家庭开始溶入接受这个第一次来拜访的年轻人了。

“以后让你嫂子给你操操心,找个既漂亮,家庭条件又好的女孩!”徐天良笑了笑。

齐华又给他们茶杯里续上些水,问徐天良道:“是出去吃,还是我去买菜?”

徐天良想了一下,“你和孩子在家里吃吧?我们到外面找个小酒馆,有气氛,好好聊聊!”

“好好好!”齐华笑着指了一下徐天良,对王晓帅说道:“他呀!嫌在家喝酒没气氛,因为我在一旁罗嗦,他烦我呢!——唉,说不定你什么时候来的时候,嫂子就换人了!”

“哈哈哈哈”王晓帅大笑起来,这是一个温馨的家庭,能开这样的玩笑,但可以断定,这个家的女主人永远不会换!

“孩子呢?出去玩没有回来?”王晓帅看了看,屋里只有孩子的文具,玩具,没有见到孩子的影子!

“他呀,在这个大院别的孩子家里去玩了!——来,吃瓜!”齐华从厨房里走出来,端出一盘切开的哈蜜瓜,红红的瓜瓤鲜艳的让人口水往外流。

王晓帅没有客气,抓起一块瓜填在了嘴里,甜丝丝的,徐天良也拿了一块啃了起来。

吃完之后,王晓帅钻到了卫生间里洗手擦手,伸手掏出那个票据看了看,又塞了回去。

返身走回客厅时,他却掏出那张票据,放在了茶几上,“天良哥,嫂子!——这个是苑龙市文化宫的特长爱好班的报名单,我给孩子徐胜寅报了名字!”

徐天良拿到手里看,齐华也凑了过去,“唉呀!这个好贵的,一年三千六百元!天啊!晓帅,你刚工作不久,怎么这样啊!”

那个是苑龙市少年宫特长培训班的套餐票,包含有悲鸿书画班、星海音乐培训、少儿棋牌培训、乒乓球训liàn

等各种业余爱好培训的课程!——也就是说,一年交了三千六,在里面随意参加任意的课程都可以!

“晓帅!——他们这个什么套餐太贵了!你怎么就——”徐天良也推辞着。

王晓帅端起面前的那杯铁观音喝了一口,笑嘻嘻地说:“以前在省城,孙要章秘书也提到过徐胜寅很聪明的!学啥啥精!——我这个当叔叔的,也该表示一下爱心嘛!——这个,你们就收下吧,不是给你们的,是给俺那个聪明的小侄子的!”

这样一说,倒是真的没法推辞了。

“可是,这个真的很贵,唉!”徐天良叹了一口气,齐华想把那个报名的收据塞给王晓帅,看着上面已经填好的“徐胜寅”的名字,还真有些舍不得,但她是个贤良的女子,想到了让王晓帅花不少钱,就强忍着把报名收据又塞到他手里。

王晓帅又将报名收据放在桌子上,站起了身:“唉呀呀!难道我就不是当叔叔的?——要在这样,我以后就不来了!——嫂子这样见外了!”

齐华有些面露难色了!王晓帅又拿起报名收据,塞到齐华的手里:“反正已经报名了,又不退了!——你们要不让孩子去,那真是也让我失望了!我也想看到一个多才多艺,伶俐可爱的徐胜寅!”

徐天良想了一下,“也不一定要学得成名成家,对他陶冶性情也有好处的!算了,晓帅一翻苦心!我们就收下了吧,再推辞也真不好kàn

了!”

听到丈夫说这话,齐华才将那个报名的票据收了起来。嘴里却是埋怨着:“晓帅呀!以后你再这样,我可不让你上门了!——你心里装着白天县一百七十万的老百姓,还惦记着他这个小毛孩子!唉,他就是个调皮鬼,怕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后真辜负了你的苦心咋办哟!”

齐华钻到卧室里,接着抱出两瓶五粮液,笑咪咪地对王晓帅说道:“你天良哥就喜欢喝这个,和孙要章大哥一样的!——今天你来了,他高兴,你也不要多劝,小心防着他喝多!——他有慢性胃炎啊!”

王晓帅扭头看了一眼徐天良,问道:“天良哥能喝多少?”

徐天良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能喝上一斤多吧!现在她管着了,每次喝不能超过半斤!”

王晓帅一听,上前拿过一瓶放在桌子下面,对齐华说道:“那我们只喝一瓶就行了!我开车,也不能多喝!喝一瓶正好!嫂子你也放心!”

齐华乐了,“好!——天良和晓帅你一起去喝,我最放心!”

“她放心,我不开心!”徐天良和王晓帅坐到了车上,扶了扶眼镜,“其实我喝一斤多倒也没什么,今天是星期六,我一喝酒就回家睡觉。”

“呵呵,会让你开心的!天良哥喜欢吃什么?我们到哪里去吃?——苑龙市我来的次数不多!”

“嗯,有一个新疆风味的餐馆不错!羊肉烤得很好吃的!我们去那里,一边吃一边聊!——先说好了!我是东道主,今天我要请客噢!”

徐天良说着方向路线,王晓帅开着车带徐天良来到一家新疆风味小吃的地方。

停下车,两个人走了下来,徐天良扭头看了看,低声说道:“这个地方好!遇到的熟人少一些!小餐馆,自己掏钱,又不犯错误,呵呵。”

王晓帅拿出了那一瓶五粮液,走进了“新疆尼艾宛儿风味餐馆”,一进去,忽然觉得不对,因为这个民族餐馆是不卖酒的,自己喝自己带倒是可以!

于是又让徐天良先进去找个清静的单间坐,返身回到车上,方向盘一打,开着车在街边寻找着超市,他找到了一家万客隆超市,走了进去,找到了同样的五粮液,又买了一瓶,抱上回到车上,又回到了那家“新疆尼艾宛儿风味餐馆”。

徐天良在小房间里正在好奇,这王晓帅怎么不见了,拨他的电话他也不接,正在纳闷,看到王晓帅走了进来,手里竟然抱着两瓶五粮液,大为惊奇:“咦?你怎么抱了两瓶?难道你又回去了?怎么说服你嫂子的?”

王晓帅哈哈一笑,“要喝,就喝个开心嘛!——我刚才又买了一瓶,和这一瓶配个对!”

徐天良乐了,“好好好,我刚才还在想呢,两个人喝一瓶,还真不如不喝呢!哈,这下好了!”

王晓帅把菜单递给了徐天良,“天良哥,这个菜,你一定要点,因为我对这家餐馆不熟,不知dào

怎么点好!——你来!”

徐天良也没有推让,拿过菜单,点了四个菜:“酿皮子、大盘鸡、手抓羊肉、胡椒羊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徐天良掏出软盒中华,抽出一根递给了王晓帅,又抽出了一根塞在自己嘴里,手指推了推眼镜,眉头渐渐地皱起一些。

“晓帅!我知dào

——你在白天县挂职副县长,并不是很如意的!”

“呵呵”王晓帅不置可否。

“你糟遇到的一切,我知dào

!你所不知dào

的,还有很多!”

王晓帅沉默了,看样子,徐天良有话说。

“晓帅——你看看这个,我特地复印出来给你看的!”

徐天良从档案袋里掏出几份文件,递给了王晓帅。

王晓帅接过来一看,是陈将声给市里打的报gào

,内容是要求精简人员,为白天县财政减轻负担的!

其中最主要的意思,是削减一名副处级干部,从上到下进行机构改革。王晓帅从前到后地读了一遍,才知dào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山水之间也!

陈将声突然要求精简机构,是有一定用心的!

第二卷 第七十五章 理论暗战

“这白天县的副处级县领导,你排名最后,你说会是谁呢?”徐天良猛抽一口烟,“这个陈将声有意思,以前每次上面要求他精简干部,他都是推辞,说白天县人口多,管理困难,干部队伍庞大一些是应该的!——但是就从你到任白天县以后,他却开始大唱特唱机构精简了!”

王晓帅倒是不知dào

,原来这陈将声近来在玩这个游戏!

“那市里是什么意思?”王晓帅轻声问道.

“市里的意思是,当然要精简机构了,但应该裁撤年龄老,身体差,知识结构偏低的干部!这样一来,他的阴谋就无法得逞了!——这个你放心,在决策上,我会尽lì

帮zhù

你的!”徐天良点了点头。

王晓帅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要不是徐天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在帮衬他,说不定又让陈将声阴一次了!他想说一个谢谢,但是没有说。大恩不言谢!这个他是知dào

的!这种事情,只需yào

心里记下来,不能说谢谢的,因为也不是一个谢谢可以表答的,这种恩情和关系,超越了一般的意义!

不说谢谢,徐天良就知dào

他心里的保存着这个谢意了!——这说明,王晓帅会和他站在一个战壕里了。在政界官场,站在一个战壕里,这比说谢谢更重yào



“那——这件事算完了!?”王晓帅试探着问道。

徐天良摇了摇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你也得想想办法了!”说着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报纸,王晓帅接过来一看,是最新的《苑龙日报》,他还没有看到呢。

王晓帅每天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是看《苑龙日报》,日报的意义,是不用多解释的!

这个报纸的日期上看,是周五的。但是王晓帅没有看到,因为白天县,周一到周五,报纸送得都很及时,但是周五他要例行到基层调研,所以没有在办公室看到这份报纸。

他翻了翻,徐天良说道:“你看第四版”

王晓帅一看,第四版全是理论文章,有意思的是,全部讨论的是一个话题,那就是,干部挂职下放,是否对地方有利!

上面刊载有五六个人的研究观点,那五六个人全是理论专家,好像是专门研究理论的。

这几个人意见一致,全是提出反对挂职下放的。

徐天良喷出一口烟,指头点了点报纸,“上面几个专家很有意思。他们的观点总是和陈将声保挂一致。当陈将声说要拨款兴修水利的时候,他们就说水利的重yào

性!当陈将声要兴建园林的时候,他们就说园林景观对招商引资的重yào

性”

王晓帅笑了笑,“明白了!这是几条老狗!”

“是呀!卧在陈将声的大门口,让它们咬谁,就咬谁,让他咬几口,就咬几口!——当然了,让他们tian谁就tian谁,让他们tian几口就tian几口!”徐天良说着这个顺口溜,哈哈笑了起来。

“这是要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呀!”王晓帅感慨地说道。

“是呀!所以说,晓帅,你也要想办法,组织一次反击!在宣传上,不能输给他!”徐天良瞪着王晓帅,目光如炬,“我相信你!不会败给他的!”

“人生处处是战场啊!我躲开这里,又能躲到何处?”王晓帅点了一下头,“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只能是接招了!”

“危难时候我会尽lì

帮zhù

的!”徐天良的话又给他增添了一丝信心和勇气。

徐天良又给他解释了表哥孙要章目前正为加拿大在省内的农业投资奔波,所以没有顾得着帮他。王晓帅连连摇头,自己受到孙要章秘书的帮zhù

已经不少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人家帮忙呢,有徐天良在市委里面的照顾,这已经是占了有利的先机。

虽然徐天良只是一个秘书,可是,秘书有先决条件接触文字上的东西,而上情下达,许多东西,当然是要通过文字材料来实现传阅的,这就使他们有了接近保密机要的东西。这是眼睛和耳朵,运用的好了,等于自己在市委机关里安插了一个摄像头和窃听器。

而且,徐天良真心为自己帮忙的话,还可以起到嘴巴的作用,当上级决策时,他可以用自己的语言去影响一个决策,也可以在不同程度上,改变上级领导对下面县领导的看法!

吃完饭,徐天良要掏钱买单,但是王晓帅在买酒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吧台处留了三百元,服wù

员直接来找零,没有让徐天良掏钱。

王晓帅毕竟是下级,怎么好意思让上级机关的人来请客呢!

他想起来一个笑话,是卫生防疫站调研时听到的:

县里的卫生防疫人员,因为公务,到下面的乡卫生院办事,乡卫生院的人员连忙买好烟招待。有一次,一个乡卫生院的工作人员进城,到卫生防疫站办事,走到大门口,赶快买了一盒好烟才敢进去。

那名乡卫生院的人员后来感慨地说:“人家到我们乡卫生院来了,我们是赶快买好烟招待;靠!我们进城到他们机关里办事,还是我们赶快买上好烟进去敬烟!”

这个机关,上下级的差别,还是存zài

的而且是明显的,王晓帅想起来一句老话:“相府的丫环七品官!”就是这个意思!看来,一个民族的思维,总是悄悄地传承下来的!这是政界官场存zài

的东西,存zài

,就有其合理性!

王晓帅心里暗想,要尊重这个合理性!

王晓帅回到了白天县,抱着脑袋睡了一晚,这是痛苦的一晚。

他想到了那份《苑龙日报》,上面的理论文章,关于挂职干部的抨击,相信这些东西在星期一将成为县委zf机关的聊天材料!

王晓帅低着头,走进了zf办公大楼,满怀着心事叹了口气,不曾想迎面拐弯走出来县长江照龙。

江照龙是来向县委书记陈将声商榷工作的,王晓帅一不留神差点撞在江照龙的怀里.

江照龙扶了差一点掉下来的眼镜,往旁边闪了一下,呵呵笑道:"哟,是王县长啊,风风火火的,怎么头也不抬的走,这地上掉钱了?"

王晓帅的心情不好,没好气地回答他,"是呀,我刚掉了三个一元钢镚!我记得明明就在这儿掉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zf机关的人素质高,不会有人捡走昧了起来吧!"

江照龙不明白王晓帅在开玩笑,还以为他说的是真的:"真的呀?那你再想想,是不是在这儿掉的,我赶快帮你找找."说罢真的帮他在大厅的地上找了起来.江照龙是老花眼,找东西有些吃力,他得扶住眼镜不让它掉下来.

王晓帅见江照龙一丝不苟认真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懒得和他再搭话,独自走了.

江照龙还在那儿仔细搜寻王晓帅掉的三个一元钢镚,见人已经走了,连忙大声说:"你怎么不找了?一会别人拾走了怎么办?——晓帅,一元钱也是钱呀!你怎么放不到眼里?"

王晓帅回过头来答道:"拾走就算了,你拾到了就归你!——时间就是金钱,我懒得为三元钱Lang费更多的时间!"

江照龙又四下看看,没有见到三元钱,忽然抬起头来:“晓帅,你不是蒙我的吧!唉,我本来要通知你呢,一会儿到我的办公室里开个会,我们要研讨一下事情!”

“好!我去zf财务处,把上次省卫生厅来调研的费用清算一下就过来!”王晓帅扭头回答道。

江照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桌子上的物品按照自己的意愿又整理了一下,等着几个相关的下属来讨论工作。

不多时,王晓帅在外面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江照龙的县长办公室宽敞明亮,强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满地生辉。

“还有谁要参加会议?”王晓帅问道,“要不要去外面的大会议室?”

“不需yào

了,一会儿就我们三五个人,不一定能不能来齐的,就是关于你们医疗卫生系统,医院改制收购的事情!我们今天要定个调子,定个盘子!看看能不能出让,怎么个出让法?”江照龙掏出眼镜布,擦了擦眼镜,拿出了几份相关的文件,递给了王晓帅。

王晓帅翻了翻,无非是以前主管医疗卫生副县长的调研报gào

,有在杭州考察的,有在西安考察的,有在凤凰考察的,有在拉萨考察的——全部是在风景名胜。嘴里不由得嘟囔一声:“靠,他真会找地方考察呀!”

江照龙笑了一下,明白王晓帅的意思,没有说什么。

王晓帅将这些花费甚高的调研报gào

随意翻阅了一下,扔在了江照龙的桌子上,“我的意思是,改制,不改制,这都不是原则问题!——问题是,改制的话怎么解决改制后产生的问题!不改制,也要考lǜ

一下现在医疗卫生系统的问题!”

白天县医疗卫生系统,糟遇的最大问题,是人的问题:一些资深专家,名医,不断地被省城或是市里的医院往外面挖;而其余一般人员,心态不稳,医疗事故接连发生!造成了县医院的形象下降,影响了zf机关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改制风潮

江照龙点头,对王晓帅说:“你的意思是,只要朝着良好的一面发展就行,改制不改制,收购不收购,都可以?”

王晓帅点了点头,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江照龙冲着门口喊一声:“请进!”

门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白天县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主任苏凤池,还有白天县卫生局长秦月岗,一看两个县长都在屋里,两人连忙冲着江照龙和王晓帅问好.

王晓帅起身,走到江照龙的书柜前面,拿起茶叶盒为他们两个泡茶。

zf机关,三十岁以上的人员,几乎是全部喜欢喝开水泡茶的,没有一个喜欢喝矿泉水、可乐、雪碧,果汁之类的东西,有一次他们到外地招商,那个沿海城市的会展中心,会场上没有准bèi

开水,全部是矿泉水、雪碧。没有泡上一杯热茶喝,几个领导在会场主席台上难受得如坐针毡一样!

苏凤池喜欢喝毛尖,而秦月岗喜欢喝碧螺春,王晓帅接触几次后记下了他们的爱好。而江照龙的书架上,几乎各式茶叶都有。

王晓帅为他沏上一杯各自中意的茶,端到了他们面前。

苏凤池和秦月岗连连摆手,“唉呀!县长大人为下属倒茶,岂敢,岂敢!”

王晓帅呵呵一笑:“尊敬长辈,应当,应当!”

“哈哈哈哈”,屋里的人全笑了,大家都在友好和睦的气氛中开始了会议。

“我首先传达县委对医院改制收购的意思”江照龙戴上眼睛,喝了一口茶,很严肃地扫视他们一眼,顿时大家不再笑了。

江照龙接着说道:“县委的观点是,鉴于zf工作组已经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调研,所以尊重以往调研后的意见。总体上来说,还是支持的,陈书记对我说,决策在于我们,不管是如保决策的,他都会支持——当然,他是决策者中间的一员,也有一票表决权,只是他今天在忙于农村空心村改造的审报,所以他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决策会议”

王晓帅心里暗暗地笑了起来,他知dào

,实jì

陈将声被拘留了。米雪莉,在县公安局和市公安局都报案了,她有那样的证据,估计陈将声是逃脱不了噩运了。

“那陈书记的票,是怎么个投法?”苏凤池问了一句。

“陈书记个人投得是同意票,陈书记的意思是,发展是硬道理!——既然许多经济发达,东南部的县域医疗改革中都有过县医院被收购的做法,我们也可做!”江照龙喝了一口茶,“当然,陈书记交待了,你们的投票表决,不要受他的态度影响。他叮咛过,他的意见,要在你们投完票了公布!——看我记性,我怎么刚才给你们公布了!?”江照龙叹了一口气,“老了!”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一共五票,陈将声的票已经是同意收购了。江照龙告sù

大伙,这次表决,要达到四比一以前才通过。也就是说,有四个人同意收购,或是五个人同意收购才可以!

江照龙拿起桌子上的一摞稿纸,揭起一张纸,折了折,准bèi

撕成四份——苏凤池抓过那一摞稿纸,唰唰唰地撕出了四张,分给了四个人,冲着江照龙嘻嘻笑着:“江县长,如此爱hù

国有资产,找纸投票,也要将一张纸撕成四份!你真是模范,作为国资委主任,我得给你发奖,得拿你当典型宣传啊!”

江照龙呵呵笑了:“我是那个年代的人,思维是有点跟不上形势!做什么都讲究节俭啊!——当然,我知dào

我这样做不太合适了!——上次去浙江招商,我们在机电会展中心吃的五元的盒饭;人家有个县里的领导,吃的是六十元的套餐,结果呢,一个电锤生产厂家说,白天县领导才吃五元的盒饭,那么艰苦的地方,去办厂肯定条件不好。于是人家直奔那个吃六十元套餐的县里去办厂!唉,我当时都想撞死。那么大的一个五金机电厂商,被我五元一盒的盒饭给吓跑了!”

江照龙说着,在自己的纸上写着意见。秦月岗拿过纸,皱着眉头,用笔划拉划拉着白发,思索着这一票该怎么投。

苏凤池和王晓帅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两人都没有急于投票。

王晓帅心里却是在说,这一票,一定要投同意收购,肖国雄的计划相当好,他已经开始拉拢关系本来都差不多的苏凤池,如果这个计划得已实施,他们两个可以稳稳地赚上一两百万!

苏凤池轻轻转了一下头,看了看王晓帅,点了一下头,王晓帅明白他的意思,苏凤池是和他站到了同一条路线上来了。看来,那那个叫蓉蓉的女孩把他伺候得舒服了,而且谈音乐谈得挺投入的。

王晓帅拿起茶几上的中性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道:“同意收购!”——那字故yì

写得很大,占满了整张纸,坐在旁边的苏凤池斜着眼睛一看,伸手拿过王晓帅手里的中性笔,也在纸上写着“同意收购”,然后故yì

咳了一声,让王晓帅看,接着递给了江照龙。

江照龙接过几个人的意见,看了一遍,笑了起来:“看来这次通过了。四比一,四人同意,一人反对!”说着将投的票拿到手里展示,让他们看。

很显然,投反对收购票的是卫生局长秦月岗,他是当医生出身的,以前开药方习惯了,字写得龙飞凤舞,极有特点。

江照龙冲着几个人点了点头,“很好,这个工作,快划上句号了,大家都同意收购了!——那下一步,细节上的问题,卫生局和主管卫生系统的王县长,你们在制定如何过渡!——评估,财务结算啦,多长时间能完成,你们到时候写个汇报,行吗?没有什么意见吧?”

看大家都同意收购,秦月岗这个本来反对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嘟囔一声:“我个人意见保留,但是我坚决贯彻县委、县zf的政策。就这样吧,细节上一切都按王县长要求去做!”

王晓帅非常开心,但是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面色平静。直到走出县长江照龙的办公室,才给肖国雄发了一个短信:“县委县zf同意医院被商业集团收购”

肖国雄没有回短信,但是王晓帅知dào

,肖国雄也很激动,一个大好时机,到来了。

晚上王晓帅又开上肖国雄的车——呃,这个车一直没有还给肖国雄,几乎快成他的坐驾了。

王晓帅开着越野车,冲出县城,然后看看后面没有车跟踪,就拿起一个VCD光碟片,卡在了前面的车牌处,这样谁也不知dào

车号了,接着又开进了县城,然后朝着苏凤池家里驶去,想探听一下,陈将声被米雪莉诬陷,有没有被搞垮。

此时,苏凤池正在家中等王晓帅,他掏出一根大中华,递到了旁边蓉蓉面前。

蓉蓉微微启齿一笑,露出两排细白如贝的牙齿,“谢谢叔叔,我不抽烟!”

“宝贝,你应该学着抽烟嘛!——这样很放松的!”苏凤池非要塞到蓉蓉的手里,蓉蓉接住了,苏凤池“啪”地一声拿出ZIPPO,给蓉蓉点着了,她抽了一口,咳了两声,然后慢慢地吐出青白色的烟雾。

透过烟雾,看到齿白唇红的蓉蓉一脸的风情,苏凤池看呆了,“乖宝贝!真不错!抽烟能缓解压力!我知dào

,我这样的人和你谈恋爱,和你结婚,你也够难受的了!”

“你怎么这样说呀!——我说过了,我愿意嘛!”蓉蓉撅了撅嘴。

苏凤池拿起床边的小提琴,拉了一曲《舒伯特小夜曲》宛若行云流水,作为音乐学院毕业的蓉蓉,心里也不由得暗暗称奇了。

这个老头很干净,儒雅(当然,一个国资委主任,和一个种地做工的老头还是有区别的!)他的音乐素养虽然不是学院出身,但是见解独道,对声乐器乐也是很擅长的。

葡萄藤架下,苏凤池坐在蓉蓉搬出来的摇摇椅上,蓉蓉在这张凉椅沏上工夫茶,苏凤池便在小院里悠悠自得地品尝着。

他指了一下屋里,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蓉蓉连忙扭着腰跑进去将手机拿了出来。

他拨通了肖国雄的电话号码:“国雄啊,在忙啥?来我这里玩嘛,你表妹在这里,你讨厌我这个糟老头子,也该来陪陪你表妹嘛!对了,叫上王县长,我这里还有几瓶茅台!”

肖国雄打开了免提,王晓帅在一旁听着,抚着下巴,坚毅的目光,看了一眼肖国雄:“我们没有时间了,想在医院收购改制中混水摸鱼,就得在这几天给他摊牌!我日,你和他本来就是一个圈的,他要和蓉蓉结婚了,你说蓉蓉是你表现,那他现在又将成了你的妹夫,还有啥不能说的?象小脚女人一样,前怕狼,后怕虎,干不成大事!”

此时,苏凤池打开院子的门,路上人来人往,是人们最为忙碌紧张的时候,大人要上班,小孩要上学,来来往往的人都显得急匆匆,热闹的街门,也是老苏最为欣赏的一道风景。

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成人之美

苏凤池泡茶吃得差不多了,斜眼看了看门外的道路上忙碌着的芸芸众生.最早上学的是最小的学生,驼着最重的书包。中学生就轻松得多,又是骑着车又只是薄薄的书包,有的干脆连书包都不带就只堵着几本书在裤袋里,那些夹着皮包慢悠悠迈着四平八稳步子的肯定是坐机关的,而打工的则骑着车横冲直撞追赶着时间。

“操!孙子们,累你们,也没有俺挣得钱多!”苏凤池得yì

地笑了笑,感觉自己一生很值,他抬起头,望了望天空:

太阳那么大、那么红、那么圆,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鲜艳的玫瑰红的细鳞片,于是小巷上那些房屋的屋脊上斑驳迷离,象火焰一样闪动着点点光芒。

王晓帅开着越野车,停在了小院门口,和肖国雄一起走下了车!

二人一起推开了半掩着的大门,走进了苏凤池购买的园林式的院落。

迎面走出来一个女人,冲着两人盈盈一笑,“呀!来客人了!快请进!”

王晓帅仔细一看,差一点鼻子都气歪了,肖国雄也小声对那个女人压低声音说道:“客你妈勒个壁啊!你装什么大头蒜啊?——你以为你是女主人了?”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些时间在火车站低级按摩店等客的蓉蓉。

她打扮的丰姿绰约,新换的烫过不久卷曲蓬松的头发有型有样,一张圆润白净的脸,柳叶样的眉毛显然也是修饰过的,一双大大的杏眼透出暖昧和高傲的目光,鼻梁高挺,粉红的樱唇下露出两排雪白而整齐的皓齿,紧身的旗袍装把身材勾勒的线条优美,更迷人的是她修长的脖颈上还扎了个装饰用的绸巾。也许她还略喷了点香水,这淡淡的香水味现在无比撩人的直往鼻孔里钻,而整个人都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竟然有一些贵妇的气质。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用于女人身上倒也不错。

前些天还打扮得平平扮扮,只是一般的美丽,今天竟然变得娇艳起来了。

肖国雄在她的腰上拧了一下,蓉蓉也不躲避,肖国雄撩起她的旗袍下摆又拧了一下有弹性的地方。

一进屋,王晓帅问道:“苏老好!”客厅里去无人回应。

他环顾四周,客厅的装饰古朴而又庄重,典型的中式装修。阔气的欧式椅,长长地茶几,精致的屏风,还有墙上挂着的漂亮字画,他俩刚坐好,蓉蓉就端过来一个果盘,里面有提子、香蕉和各种时鲜水果。

蓉蓉笑着回答:“他刚才等你们来,等不及,到街上去理理发,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他说让你们先喝茶等着。”说着麻利地提水泡茶,宛然一幅女主人的模样。

“操,你们要结婚了吗?看你的姿态,倒是成了太太了!”肖国雄接过蓉蓉倒的茶,轻轻一揽,蓉蓉一屁股坐在了肖国雄的怀里,搂着了他的脖子扭动着。

“还真是要结婚呢!所以今天让你来,告sù

你这个‘表哥’!”蓉蓉在肖国雄脸上拧了一下,“老家伙非要娶我!”

“我靠,不是吧!难道是来真的?前些天听你们说,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肖国雄大惊,“怎么可以这样呢?”

王晓帅想了想,瞪了一眼肖国雄,说道:“怎么不可以这样呢?苏老板的老婆去年死的!他再续弦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做,对我们好!”

肖国雄点了点头,院子里响起了苏凤池的说话声:“晓帅、国雄,你们两个来了?”

蓉蓉连忙从肖国雄的怀里坐了起来,苏凤池呵呵笑着走了进来,掏出大中华给二人递了一根。

苏凤池坐下喝了一口茶,贪婪地看了一下一脸媚笑的蓉蓉,“国雄,我想和你做个亲戚,从今天起,我也得叫你表哥了!”

看着眼前这个头发眉毛都有些白的老头子要向自己叫表哥,肖国雄差一点将一口茶喷了出来,王晓帅也是强忍着没有跳起来——他俩都明白,这个老家伙要说什么了。

前些天蓉蓉腻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跑掉了,苏凤池都像猫在心里抓着一样,天天缠着肖国雄要和他表妹谈谈理想,谈谈人生。肖国雄躲着苏凤池,苏凤池又赖着给王晓帅打电话,让王晓帅从中斡旋,给肖国雄说说,他是真心的。

二人原以为他就是新鲜几天罢了,于是肖国雄给蓉蓉打电话,让蓉蓉去陪他。蓉蓉身份低微,害pà

苏凤池是骗她,既然肖国雄说是真的,所以也就答yīng

了。

王晓帅心里紧张地盘算着:蓉蓉爱慕荣华富贵,当然答yīng

——我靠,县国资委主任的太太,当然比在火车站旁边的按摩店里干好了。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以前说过,蓉蓉是肖国雄的表妹,是某个学校的音乐教师。这个谎,该怎么圆呢?苏凤池要不要去蓉蓉的家里去见父母?靠,这怎么是好啊,苏凤池估计比蓉蓉的父母年龄都大!

但是,蓉蓉嫁给苏凤池,对他们有利,他们手握蓉蓉的隐私,可以控zhì

蓉蓉;苏凤池感恩于他们,他们就可以从中操作,在医院改制收购时,将二百万据为已有!

肖国雄不知dào

怎么回答,蓉蓉是听肖国雄的话,自己也没法说。不过肖国雄还是听自己的。王晓帅抓了抓脑袋,品了一口毛尖,对苏凤池看了看,一边在心里编着谎话,一边哄着:“苏老,祝hè你呀!没想到要上演一出高山流水遇知音了!不过,你得给时间让人家准bèi

一下嘛!——你们定个日子,我给朋友们约一下。”

苏凤池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蓉蓉,眼巴巴地问道:“这个,有什么准bèi

的?”

肖国雄明白了王晓帅在做缓兵之计,王晓帅嘻嘻笑了:“婚姻大事,不能着急啊——我给你说吧,这个肖国雄,也是蓉蓉的远房表哥,这个,他也做不了主,得蓉蓉回老家问问父母,对不?”

他瞪了蓉蓉一眼,蓉蓉心里一惧,连忙回答:“对对对!”

苏凤池“噢”了一声,点了点头,王晓帅接着说道:“苏老,我们骗你了!这个蓉蓉啊,她不是什么学校的音乐教师,她是——”

肖国雄吃惊地瞥了王晓帅一眼,蓉蓉抓着手里的茶杯要往他身上砸去,王晓帅慢悠悠地说道:“她是一所私立少儿兴趣爱好培训班的音乐老师,唉,也不是什么稳定的工作,工资又不高,以前也不好意思给你说!”

蓉蓉和肖国雄心里长出一口气。

苏凤池连连摆手:“晓帅呀,你看看,我又不在乎她的工作嘛!女孩子,有没有工作都无所谓的了!”

王晓帅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心里在说:“你要知dào

了她的真zhèng

工作,你会崩溃的!”

肖国雄暗想这样一转实在是妙,苏凤池就不会追问在哪个学校教书,他要问了,随便说一个什么地方的培训班也就行了,反正现在大小兴趣培训班多如牛毛。让蓉蓉赶快找个这种培训班进去当个老师也算是掩护一下了。

苏凤池沉思了一下:“她要是嫁给我了,她愿意当全职太太,就在家当全职太太;他愿意到学校教书,我可以做做工作,通通关系,去给她安排个学校里的工作!”

肖国雄笑了起来:“太好了,表妹,苏老板是个很不错的人!”

王晓帅给肖国雄使了个眼色,肖国雄会意,冲着苏凤池说道:“那好,苏老!这样吧,今天我送表妹回去,给俺姨妈和姨父讲一讲,你看行吗?这辈子是你的了,我想你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吧!”

苏凤池手里玩着两个钢球,点了点头:“嗯,好好好,是该给人家家里说一声,国雄,那就请你美言几句了!——一定要把这件事请说成啊!”他眼睛里射出殷切和乞求的光芒,让肖国雄无法拒绝。

苏凤池很激动,拉着他俩到酒店用餐。

‘银玉’大酒店有共十二层,底下八层是饭店,上面的大多是客房。酒店的装饰及其豪华,风格清丽,苏凤池打电话订了三楼的一个雅间。

王晓帅和肖国雄都不好意思点菜,因为略有一些良心发xiàn

,把一个**包装成老师让苏凤池玩,结果弄假成真人家要结婚!不过一想到苏凤池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娶到一个如花似玉,青春年华的鸡,倒也是半斤八两了。

苏凤池让蓉蓉点菜,蓉蓉心里暗想,以后我和老苏一家人了,这钱可得把握紧一点,要是整天和朋友吃吃喝喝的,还过不过日子!哼,点菜要点便宜的,可一看菜单都有点傻了,原来一个普通的素菜都要好几十,本来想点个最便宜的酸辣白菜,可是一看菜单33元,可是总不能点十份酸辣白菜吧?

这里最便宜的葡萄酒都要二百以上,看了这顿饭没有几千是下不来了。一壶茶,碧螺春都要四十八,她吓得也没敢点饮料、葡萄酒,就更别说名烟洋酒了。

第二卷 第七十八章 段子开会

苏凤池在桌子下面轻轻地踢了蓉蓉一脚,让她赶快点菜,蓉蓉没明白什么意思,这时服wù

员就进来了.

女服wù

员很漂亮,笑的也很甜,他看着发呆的蓉蓉说:“麻烦问一下,现在可以点菜了吗?”

苏凤池大大咧咧地道:“早就该点了,推荐一下你们饭店的名菜吧!”

还没等服wù

员说话,蓉蓉就问道:“你菜谱里的菜怎么都是一些名菜?而且价格这么贵啊?”

“小姐,我们酒店一楼和二楼的大厅里是普通桌,三楼以上的雅间是贵宾桌,雅间的菜都是我们酒店的大师傅们做的,品种和楼下的不同,而且菜的档次也高很多,所以价格要贵上很多。”服wù

员认真地解释道,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出于礼貌没说出来。

“今天是周日,我们酒店推荐的菜肴是‘太极鲍鱼片’盘1688元,蟹螯清汤翅锅1988元。蟹肉燕窝羹盅180元。”

蓉蓉出了一身的汗,最便宜的是那个蟹肉燕窝羹,可是那个180是一人份,现在一共是四个人,如果每人一份的话就不得了了。她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这那里是吃饭啊!这分明是在喝血。

王晓帅看出了蓉蓉在心疼,于是他掏出了一张金卡,对蓉蓉和苏凤池说道:“以后还有些事情需yào

苏老帮zhù

,今天我就请几位了!”

他把卡扔给了服wù

员,微笑了一下对服wù

员道:“有什么优惠吗?”

“有的,先生持卡的话,如果一次性消费5000元,酒店将赠送一瓶82年的法国葡萄酒。”

王晓帅拿着菜单,看了看:“那好,今天我就喝定你这瓶葡萄酒了。先来个‘太极鲍鱼片’,再来八份蟹肉燕窝羹。好了我就点这些了,美女点吧。”

蓉蓉开始看着菜价单有些发愣,心里不免心疼,她哪里知dào

,苏凤池请客,这个发票也会在国资委下帐报销的。而苏凤池还没有将她娶回家,这些话暂时是不能给她讲的。

而蓉蓉一看王晓帅掏出一张卡,开口就点了两个上千的菜,心里不禁大吃一惊,都抬起头来看着他,待见到王晓帅气定神闲的样子后,她松了口气,看了这位帅哥是真的有钱!心里不免懊恼,为什么要追她娶她的不是这个帅哥呢?

苏凤池心里暗暗称赞,蓉蓉这个姑娘还是挺清纯的嘛!她根本不知dào

,像他们三个身份的人,请客买单也不用自己花钱的!

在苑龙市,还有一个朋友,当然是徐天良,王晓帅打电话,让徐天良过来,因为苏凤池和徐天良在工作上也打过几次交道,有些熟识。

几个人在楼上拿了一幅扑克在斗地主,服wù

员过来有礼貌地问道,“几位客人,还要等人吗?菜一会儿再上吗?”

苏凤池点了点头,眼睛瞪着手里的牌,似乎用力地瞪,牌就会变得好一点似的!蓉蓉一付小鸟依人的样子,偎在苏凤池旁边,“还要等谁呀!还要多长时间来?”

王晓帅冲着她一笑,“市里的朋友,等着他和太太一块儿来!以后你是国资委主任的太太了,会认识不少你这样的贵妇的!”

蓉蓉瞥了瞥嘴,翻了一下眼睛,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不多时,徐天良挽着齐华的手走了进来。几个人连忙站了起来:“啊!徐秘书,今天不忙吧,我们县的工作得靠你指导帮衬,今天请你赏脸来吃个饭!”

徐天良穿着一件休闲茄克,满脸纯朴和轻松,齐华穿着一件白底青花的连衣裙,一双高跟凉鞋,带着迷人的淡淡的清香。长长的的睫毛,配上那淡蓝色的眼影,配上那抹着淡淡口红樱唇显得格外迷人,看样子,朴素的齐华也经过了精心的妆扮,当然也是丽质逼人。

她冲着蓉蓉看了一会儿,呵呵笑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是王晓帅谈的女朋友?”

肖国雄和苏凤池都摇了摇头,让齐华再猜,齐华想了想,难道是肖国雄的女友,可肖国雄有妻子了,不是这位呀,于是有节制地说,“那——肖国雄,你,难道你——呵呵,这是你肖国雄的好朋友?”

王晓帅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肖华看了一眼苏凤池,讪笑了一下,“我笨,我可猜不出来,这位是——苏老告sù

我?”

苏凤池轻轻搂了一下蓉蓉的腰,蓉蓉娇羞一笑,两人不语,徐天良和齐华都觉得有些怪异,肖国雄忍不住说道:“是苏主任的女朋友,快结婚了,大家准bèi

厚礼吧!”

大家一齐笑了起来,蓉蓉看着齐华,看了一会儿,也低声说道:“这位美女是?”

齐华看了看蓉蓉,微笑一下,“你说呢?”

徐天良哈哈一笑,“这个当然是我的原本妇人了,我哪里有别的本事邀别的女人一起赴宴了!呵呵”

于是大家又挣执着,谁也不肯坐上位,过了半天才坐好,齐华和蓉蓉又互相盯着看了一会儿,都赞叹对方漂亮。其实两个女人都算是美女,但是齐华的美透出一种朴实,而蓉蓉的美透出一份妖艳。

王晓帅看到齐华和手和蓉蓉的手很自然地拉在了一起,心里觉得有趣,还是女人之间亲呢。在zf机关大院里,经常看到女人在一起拉着手走路,显得自然、大方、亲切。如果有男的胆敢拉着手走在一起,那真是叫别扭,暧昧!

肖国雄本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所以徐天良也放下了架子。肖国雄和王晓帅出了点子,因为苏凤池和徐天良是揩夫人来的,要蓉蓉和齐华讲一个荤段子。

这下齐华的脸红了,连连摆手,说这个讲不来,一个也不会讲!这倒是,齐华这个女人一看就温良娴淑,怎么会讲荤段子呢?而要是蓉蓉,讲上一百个估计都脸不红,但是此刻,她装得娇羞的样子,低下了头,“我也不会嘛!”

肖国雄一派英莽英雄的作风:“哼!不讲!不讲我们就走嘛!”王晓帅也点了点头,“今天放松一下嘛,听肖国雄的安排,讲一个也无妨嘛!”

肖国雄叫道:“就是嘛!难道领导干部除了工作,就没有一点休闲放松了吗?我告sù

你们,列宁以前在领导十月革mìng

的时候,工作累了,也是让大家讲一讲荤段子!大家经过休闲,心灵得到净化,一鼓作气,打倒沙皇,攻克冬宫!”

靠,这叫什么理论,讲讲荤段子心灵就得到了净化?

王晓帅火上加油,也叫了起来,“对对对,我也知dào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写资本论的时候,累了,两人就互相讲讲荤段子,这一讲,不累了!于是,《资本论》写了几大卷!比金庸的《射雕英雄传》都长!”

徐天良和苏凤池没有办法,面面相觑!

蓉蓉一付害羞腼腆的样子,凑在了齐华耳边,却说道:“嫂子,哥晚上不给你讲荤段子?那晚上在一起有啥意思?讲一个嘛!”

齐华被她的话弄得心里一震,哑口无言,想不到这个姑娘如此泼辣。苏凤池问齐华道:“她给你说的啥?”

齐华瞪了一眼,“老风流鬼,问你老婆她讲得啥!”

人们都开怀大笑了,这时王晓帅给服wù

叮嘱一声,说是可以上菜了,快些下去交待吧!服wù

员微微一笑跑了出去,有些舍不得,她也想在里面听听,主要是想看看这两个女人讲起荤段子是什么样的神情。

但是屋里蓉蓉和齐华两人却是扭捏起来,齐华让蓉蓉先讲,蓉蓉去是撅着嘴让齐华先讲。闹了半天,肖国雄出主意,让她们两个两剪包锤,谁输谁先讲。

蓉蓉和齐华笑呵呵地来了三个回合,蓉蓉胜了一次,输了两次,所以蓉蓉得先讲了,她看了一眼苏凤池,老家伙眼里闪着鼓励的眼神,于是蓉蓉端起前面的一盒蒙牛酸酸ru,喝了一口,皱眉想了想,开始讲了起来。

一讲完,蓉蓉又推了一把齐华,“大姐,该你啦!大家都想听你讲嘛!”

齐华抱着脑袋,拼命地想,可是真的是想不出来一个荤段子,这个可怜的女人,平时一到家就做饭、洗衣、拖地,照料公婆,接送孩子上学,哪里能想凭空想出一个荤段子呀!

齐华家境并不怎么好,她的母亲,是农村的代课教师,后来在学校任用正式教师的进程中被清退出来了,后来通过街道的关系,母亲找到了一个残疾儿童代课老师的工作,月工资只有六百。但是仅仅那个两居室的房子一个月的房租就要三百六,无奈之下母亲只好又找了个清洁工的兼职,是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如此大的压力下,母亲在仅仅三年的时间里,似乎老了十几岁,脸上长满了褶皱,头发也已经白了一大半而父亲下岗后,买了辆三轮车,批发一些甘薯到各个学校门口去摆摊,一个月勉强能赚到三百块钱补贴家用。

徐天良的父亲有心脏病,母亲有轻微的精神病,所以齐华成了一个家庭主妇,她社交机会本来就少,当然是无法听到别人传播荤段子了。

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完美安排

正在为难的时候,蓉蓉掏出苏凤池刚给她买的诺基亚递到了齐华前面,“大姐,不要慌,真想不出来也不可能让你编一个!你看,我的手机上收集有一百多个荤段子,你看看,然后给我们大伙讲一下,也算通过了,对吧?”然后拿眼睛看了一圈,在众人面前为她解围!

“好好好!也行!”“那就复述一下!”“行!通过!”

大家看齐华为难,也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齐华脸羞得通红,只好拿过手机,找到一个荤段子,记了下来,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了头,讲了一个,声音低得象蚊子叫一般。

“大声一点嘛!都让你复述了,你还感觉困难?——站起来讲!抬起头讲嘛!妇女都解放了嘛!”蓉蓉逗着齐华,王晓帅和肖国雄也鼓掌支持,让齐华站起来讲。

徐天良看大家挺快乐,也没有办法阻止,只好也跟着大伙劝妻子站起来讲。

齐华扭捏着站了起来,抿着嘴又笑了笑,只好缓缓地讲了一个。

大家乐得翻了天,齐华跺着脚,冲着徐天良娇嗔道:“以后我可不敢和你一起出来玩了!都欺负我呀!”

徐天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呵呵,让你受委屈了,咱们吃完饭,就和他们割席断交!永远不理睬他们了!”

齐华又看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的王晓帅:“笑呀笑呀!笑什么的笑?就你一个人没有结婚过,你也懂呀?坏家伙!”

王晓帅说道:“有的人没有结过婚;却和结过婚一样!有的人,结过婚,却和没有结过婚一样!不信?我给齐华嫂子讲个谜语,看你能不能猜道!”

齐华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好听王晓帅讲了一个谜语:“一端长毛,一端光。插到里面乱晃荡,晃着晃着流白汤!你想想什么?”

蓉蓉和肖国雄、苏凤池开始坏笑,齐华想了一下:“牙刷!”

王晓帅感叹:“这齐华嫂子真的是内心清纯,结过了婚,但是和没结婚一样!这个谜语有两个答案,能猜到这个的,说明她的灵魂是纯洁的,精神上来说,是白碧无睱的!——如果猜到了另一个答案,那说明是风月场中人!”

齐华这下倒是好奇了,扯着王晓帅的袖子让他告sù

另一个谜底,王晓帅苦笑着,这个谜底他实在是不能讲。

看蓉蓉笑着前俯后仰,齐华又问蓉蓉另一个谜底是什么,蓉蓉凑在了齐华耳朵边,小声但是很直白的说出一个词,齐华顿时脸又烫又红,恨自己怎么这么傻,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大家都明白蓉蓉在齐华耳边说了什么,一个个笑得捂着肚子几乎要钻到桌子下面了。

苏凤池拿起剑南春,一个挨一个地斟酒,叮嘱大家一定要参加他的婚礼。

大家虽然心里觉得诧异,但还是拼命地说着祝福的话,苏凤池脸红扑扑的,似乎又显得英姿勃发,年轻了很多岁。

肖国雄是表哥,不算是媒人,现在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谁来当媒人!

大家一商量,一致推举王晓帅做媒人。王晓帅觉得十分怪异,自己还没有结婚,竟然有能力当别人的媒人了,细想这蓉蓉的身份,当她的媒人真算是玷污自己,可是想到天赐良机,和苏凤池站到一个战线上,甭说是买一百的医疗设备充三百,就是冒充四百万五百万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就一口应诺,看王晓帅应諾,苏凤池自然是十分放心。一个劲儿地叮嘱大家吃好喝好。而大家也频频向他和她敬酒,祝愿他们新婚幸福,白头偕!

席间,齐华问起苏凤池的女儿读书有没有毕业,苏凤池说是要毕业了,不过她还想出国深造。齐华暗暗地给王晓帅踢了一下,使了个眼色,然后在席上夸苏凤池的女儿花容月貌,身材娇好,德才兼备,温柔体贴。

王晓帅明白齐华的意思,心想你尽用好词修饰,可到底是怎么个样子我还是没有见过?更何况苏凤池这个德行当岳父,蓉蓉这个**当岳母,这情何以堪呀?

肖国雄也明白这个意思了,忍不住笑了一下,一根粉丝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大家问肖国雄笑什么,肖国雄说,齐华刚才讲的那个段子实在好笑!

齐华脸一红,懒得理他,只是扭头问蓉蓉:“那你以后打算住在哪里呀?”

苏凤池在白天县和苑龙市都有家,但是,白天县的家里有儿子住,苑龙市的家里,是老伴住过死在那里的,蓉蓉胆小当然不想住,嘴里含着一块鱼片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王晓帅明白蓉蓉的窘迫,说道:“蓉蓉,我建议你还是在苑龙市发展为好,让苏主任再给你买一套房子!面积要大,你可以买架钢琴,和苏主任夫唱妇随,多好啊!”

“对对对!苏主任再给蓉蓉买套房子!靠,你不买,我这个表哥坚决不让蓉蓉嫁给你!”肖国雄大大咧咧地给蓉蓉拿主意。

“呵呵,有地方住就行。当然是有个新的房子最好了!我看很多人的小屋也是装修得挺漂亮的嘛!”蓉蓉大度地说。

王晓帅想了一下:“适中就行嘛,但是一定要新的,新婚新气象嘛!”

于是齐华给蓉蓉建议哪些楼盘好,看蓉蓉的样子,似乎是要在苑龙市住了,白天县只是苏凤池的工作所以地,他快退休了,当然以后要回白天县!

徐天良不明就里地问,“那蓉蓉以后的工作呢?”

苏凤池怔了一下,解释道:“她现在在白天县一个小学生兴趣爱好培训班里,也不算什么稳定的工作。我想了,我过些天给市教委的吴主任打个招呼,疏通一下,到苑龙市师范学校工作得了,蓉蓉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本来就可以当音乐教师的,只不过以前家境不好,没有安排工作!——我要把她应该得到的,再补偿给她!”

蓉蓉抬起头,感激地看了苏凤池一眼,眼眶里似乎有了一些湿润的东西。

王晓帅心里一紧,靠,怎么要往苑龙师范学校安排呀,这不是和张含月成同事了吗?唉,自己以后往苑龙师范学校找张含月,说不定要让她看到的,管他呢,我还没有结婚,找哪个妞都正常。又忽然想到了秦蕾蕾,本来是自己嘴里的肥肉了,可是这几天事情一忙,给耽误下来了,得抽个时间找她把她给终结了,要不然学校里的小男生把她挂上了,把她最珍贵的东西给骗走了,那可真是可惜呀。

很快吃完了饭,徐天良要结帐,因为王晓帅,肖国雄,苏凤池,这都算是白天县工作的,自己说啥要尽地主之谊,可是包房里的女服wù

员已经收了王晓帅的卡,大家说什么也不让徐天良结帐了。

因为在吃喝报销这一块,徐天良不如其他的几个人,副县长、秘书长、国资委主任,虽然是县里的,但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那几个还是要比市委中层干部徐天良秘书要强一些!

过来一会,服wù

员带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个中年男人面带恭敬地微笑,把卡递给王晓帅:“尊贵的客人,您好,您用的是白金会员卡,今天的饭菜我们会给您打八折,希望先生您以后能经常光顾,服wù

员有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您告sù

我就可以了。”

王晓帅也没想到那张卡还有那么大的威力,这桌菜竟然剩了一千多块钱,但是表面上没表示出来,平静地说:“哦!服wù

态度很好,我们也很满yì

,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再次来的。”

说完,还拿出两张一百的递给那个看起来有点紧张的女服wù

员。女服wù

员没想到还有小费拿,赶紧连声的道谢。

王晓帅叹了一口气:“想让大家多花一点,没想到又打了个折,省下几百元怎么办?大家想到哪里玩?”

肖国雄一听大叫:“按摩!洗脚!——到火车站旁边的那条街,挺便宜,一个人八十,全套价格!”

齐华“呸”了一下,表示鄙视。王晓帅笑而不语。蓉蓉则恨不得扑上去将肖国雄掐死!

苏凤池不明白肖国雄话里有话,是说给蓉蓉听的,他连连摆手,“不妥不妥,有失身份啊!”想了想,很得yì

地说,还是到“金柜”去喝歌好,现在身边有个音乐学院的高材声,他当然要炫耀一翻了。

徐天良和齐华没有反对,毕竟唱歌不会有讲荤段子那样有让人难堪的经lì

了。于是坐上肖国雄的车,和他们一起朝“钱柜”开了过去。

几个人走到了“钱柜”门口,挑了一个宽阔的装修高雅的房间,大家却突然不见了齐华和蓉蓉,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见到,大家拼命地给她俩打手机,可是谁也没有接,都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个女人怎么突然都消失了呢?

肖国雄想了想:“女人事情多,又丢不了,咱们点饮料先唱吧!不管她俩,肯定会出现的!最好是消失了!哈哈,人生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咱们几个前两年都升了一次官,还没有死过老婆呢!”

第二卷 第八十章 求人办事

话音刚落,忽然看到齐华和蓉蓉手拉着手出现在房间门口.

“咦,你们到哪里去了?”苏凤池问道。

“我们姐妹两个呀,出去聊聊天!”蓉蓉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神mì



“呵呵,是呀,我们姐妹两个的秘密,不让你们知dào

,苏老你不要打听了好不好?”齐华笑了笑,用手绾了一下头发。

肖国雄大叫道:“就是嘛!唱歌吧,苏老,你快点歌,你是我们县委zf机关的歌星,来,唱一曲。”

苏凤池接过话筒,乐呵呵地唱起了苏联民歌《白桦林》,大家都鼓掌喝彩,蓉蓉和齐华鼓着掌,一起喝彩着,但是两人却快速互望一眼,眼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王晓帅看到了两个女人互望的眼神,那眼神真的没有见到过,他心里突然觉得有许多不明白的东西,他以为自己了解蓉蓉,可是又认识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了解。

他不知dào

,一个巨大秘密就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不是神灵,没有能力预测未来,但是心里突然一下悸动让他略有不舒服。

这个秘密,将让一个在场的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只是在一秒的心悸之后,没有多去思索,走到点歌机前面,点了两首自己喜欢的歌,一首是姜育恒的《再回首》、另一首是姜育恒的《驿动的心》歌厅里唱了一会儿歌,王晓帅和徐天良谈了一会儿工作,感觉市委对他的评价还是不错的,徐天良说市委组织部给他的评价是:“不折腾!”

这个词,在官场中成了一个褒义词。原来有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说,许多新到任的官员,急于出政、急于让人们有个好印象,就拍拍脑袋做决策,先上马几件事情搞一搞。或曰工程,或曰项目,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其实这样往往适得其反,资金费了,百姓骂了,烧三把火的新官开始成了老官,开始的事情失去了兴趣,结果事倍功半。

而王晓帅到白天县以来,不显山,不露水,只做实事,专心地把前任留下来的工作做完,收好尾。这种踏实的干法,反而得到了市里领导的关注和好评。

从歌厅里出来,肖国雄要嚷着和苏凤池、蓉蓉一起去看看新开的楼盘。王晓帅急于回白天县处理其他的工作,于是肖国雄坐苏凤池和车,和蓉蓉一起到市里面逛,王晓帅依然是开着肖国雄的越野车返回白天县。

王晓帅直接开车到了白天县卫生学校门口,他给校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一趟。

坐在车里,他没有往学校里面进,看着这个卫校,心里在想做把这个学校做大做强一些。

白天县最高的学府,也就是高中了,除了这个,就是一些职业技术学院,还有卫校,这卫校是医疗卫生系统的学校。王晓帅知dào

,现在大学拼命地升级,学院变成大学,大专变成本科,中专变成大专。

白天县卫校,也完全可以升成一所大专院校,以后可以叫做白天医专,当然这需yào

校长和县领导的努力了。

今天来和赵文生校长商谈,就是想解决现在卫生发展的难题,让卫校升级成一所大专院校。

他看了看卫校校园,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座教学楼,一座行政楼,一座男生宿舍,一座女生宿舍,一共也就是四幢楼。这几年,卫生招生生源严重不足,所以卫生局局长下了硬文件,要求卫生系统没有医学学历的人员全部在卫校培训学习,也就是说,那些退伍兵安置进卫生系统的,还有那些中学毕业就安置就卫生系统的子弟,全部要在卫校学个中专的医学专业才行。

关键并不是让那些人学习,因为那些人也是天生不想学习的家伙。而且他们在卫生系统干得也是和医疗护理没有关系的职业,如司机,通讯员,小出纳,等等。最关键的,是让他们交学费,好养活卫生庞大的教职员工队伍。这样硬逼进来的学生,一年学费也就是两千多元,勉强支撑这个卫校摊子而已。

很快,赵文生从卫校里面跑了出来,这个赵文生,是卫校的校长,也就是个股级干部,见了科级的卫生局局长杨盼就像见大爷了似的,更何况今天王县长亲自过来。

他冲到门口朝保安挥了一下手:“快开门!把大门大开!”然后跑到越野车那里,冲着王晓帅欠着腰说道:“王县长,今天咋有空来卫校指导工作了?快点请进!”

王晓帅打开车门,示意赵文生坐进来:“不进去了,我们找个地方聊吧!——今天我们商谈一下解决卫校的难题,另外谈一下如何发展的事情!”

“好好好!”赵文生连忙坐进了车里,又忽然觉得不对劲——“呀!王县长,换换位置,我给你开车,咋好意思让你开车呀!你看——”

“没关系,我拿到驾照还不到一年,正想练练手!——你也知dào

,这人刚刚拿到驾照的一年,就是手痒,整天想开车!”王晓帅坚持开车。

“那——我们到哪里呀?”赵文生问道。

“我们去找公安局局长,为你上次说的事情,盖操场总是受到当地村民的阻拦,今天和公安分局候局长协调一下,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

王晓帅的车到了公安分局门口,保安站在岗亭里,懒洋洋地瞥了他们一眼,“找谁?预约过没有?”

“你牛逼啊!——没有预约,我现在就去预约行不行?”王晓帅一时气恼,掏出zf机关的工作证扔到了保安的脸上。

保安心里一惊,细想来人既然敢把什么证件扔到我的脸上,说明是个牛逼人物,于是也不敢翻看证件,连忙拿起证件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对不起!例行公事,领导不要见怪!”说着连忙将挡在大门口的横杠抬了起来放行。

赵文生也气恼地骂了一句:“公安局的保安真牛逼啊!我靠,这公安分局还要啥保安呀!——公安分局的安全还要别人来保?真滑稽!”

赵文生说得有道理,王晓帅笑了笑没有回话,径直将车开到了公安分局办公楼的空场处。

两人打开车门,朝着办公楼走进去,王晓帅冲着刚走出大楼的一个女警问道:“请问,你们侯局长在哪里?”

那女警有些高傲,懒得回答,但是看到问他的少年眉目清秀,神情高昂,穿着气度不凡,于是抿嘴一笑,指了指里面说道:“在五楼呢,五楼最东边儿。刚好今天在办公,你们去找他吧!”

王晓帅直奔五楼,一边走一边给候得果打电话:“候局长,我是zf王晓帅,今天有些事情给你沟通了下,我都到五楼了,你给我开门就是!”

候得果是个老狐狸,找他办公务不能预约,必须直接堵着他,要不然,他就会推脱,说有个案子需yào

马上去追查嫌疑犯,于是轻轻松松地给推掉了。

他接到王晓帅的电话,心里大概知dào

是为什么事情的,本来想说自己在外地追逃犯,可是王晓帅打电话时已经到了五楼,挂掉电话时就开始敲他的门,候得果没有办法只好打开了门。

“唉呀呀!今天是哪阵风把王县长吹来了!”候得果连忙拿出老板桌上的钻石芙蓉王给王晓帅和赵文生递烟。

王晓帅清了清嗓子,接过钻石芙蓉王点燃,闭上眼睛品味了一下,歪头对赵文生说道:“这个烟不错!口感好!是吧?”

赵文生也深吸一口,赞叹道:“好烟!”,心里暗暗骂着:“公安分局的局长真牛逼啊,抽得烟都这么好!我一个卫校校长,要不是王县长领着,估计都见不到这个牛逼的局长啊!”

候得果和王晓帅的接触并不多,因为政法公安口,是陈将声直接管辖的,一把手总喜欢揽着有枪的公安系统,可能直接负责公安系统有安全感吧!

候得果汇报工作是对准陈将声书记的,虽然不受王晓帅管,但人家毕竟是zf的副县长,还是要尊敬一些的。另外,王晓帅的学历,年龄,这是县领导中无人可比的,以后白天县的政局,有谁把控,大家都看好这个“帅”,所以候得果还是不敢怠慢的。

但是目前来说,他和这个“帅”,不能疏远,也不能过于亲近,毕竟陈将声目前是第一官员,炙手可热的权势,不服不行。万一他看谁走近了王晓帅,让他心里恼火,寻个不是,那也是受不了的呀!这个“将”依然在,所在他这个“将”手下的“车”,是不能冒然投向“帅”的一边。

按理说,公安分局的局长候得果是受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所管辖的,而赵松涛对王晓帅来说,是明着敌对,暗地里接近私通。王晓帅让公安局局长赵松涛给候得果打个电话,肯定啥事都轻轻松松地摆平。

但不巧的是,陈将声安排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到省会进行培训学习,这样一来,等于把赵松涛调走了,王晓帅失去了这个膀臂,而且,让公安分局的局长候得果暂时代理公安局局长的部分职务,所以候得果很牛气的。

第二卷 第八十章 求人办事

话音刚落,忽然看到齐华和蓉蓉手拉着手出现在房间门口.

“咦,你们到哪里去了?”苏凤池问道。

“我们姐妹两个呀,出去聊聊天!”蓉蓉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神mì



“呵呵,是呀,我们姐妹两个的秘密,不让你们知dào

,苏老你不要打听了好不好?”齐华笑了笑,用手绾了一下头发。

肖国雄大叫道:“就是嘛!唱歌吧,苏老,你快点歌,你是我们县委zf机关的歌星,来,唱一曲。”

苏凤池接过话筒,乐呵呵地唱起了苏联民歌《白桦林》,大家都鼓掌喝彩,蓉蓉和齐华鼓着掌,一起喝彩着,但是两人却快速互望一眼,眼神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王晓帅看到了两个女人互望的眼神,那眼神真的没有见到过,他心里突然觉得有许多不明白的东西,他以为自己了解蓉蓉,可是又认识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了解。

他不知dào

,一个巨大秘密就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不是神灵,没有能力预测未来,但是心里突然一下悸动让他略有不舒服。

这个秘密,将让一个在场的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只是在一秒的心悸之后,没有多去思索,走到点歌机前面,点了两首自己喜欢的歌,一首是姜育恒的《再回首》、另一首是姜育恒的《驿动的心》歌厅里唱了一会儿歌,王晓帅和徐天良谈了一会儿工作,感觉市委对他的评价还是不错的,徐天良说市委组织部给他的评价是:“不折腾!”

这个词,在官场中成了一个褒义词。原来有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说,许多新到任的官员,急于出政、急于让人们有个好印象,就拍拍脑袋做决策,先上马几件事情搞一搞。或曰工程,或曰项目,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其实这样往往适得其反,资金费了,百姓骂了,烧三把火的新官开始成了老官,开始的事情失去了兴趣,结果事倍功半。

而王晓帅到白天县以来,不显山,不露水,只做实事,专心地把前任留下来的工作做完,收好尾。这种踏实的干法,反而得到了市里领导的关注和好评。

从歌厅里出来,肖国雄要嚷着和苏凤池、蓉蓉一起去看看新开的楼盘。王晓帅急于回白天县处理其他的工作,于是肖国雄坐苏凤池和车,和蓉蓉一起到市里面逛,王晓帅依然是开着肖国雄的越野车返回白天县。

王晓帅直接开车到了白天县卫生学校门口,他给校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一趟。

坐在车里,他没有往学校里面进,看着这个卫校,心里在想做把这个学校做大做强一些。

白天县最高的学府,也就是高中了,除了这个,就是一些职业技术学院,还有卫校,这卫校是医疗卫生系统的学校。王晓帅知dào

,现在大学拼命地升级,学院变成大学,大专变成本科,中专变成大专。

白天县卫校,也完全可以升成一所大专院校,以后可以叫做白天医专,当然这需yào

校长和县领导的努力了。

今天来和赵文生校长商谈,就是想解决现在卫生发展的难题,让卫校升级成一所大专院校。

他看了看卫校校园,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座教学楼,一座行政楼,一座男生宿舍,一座女生宿舍,一共也就是四幢楼。这几年,卫生招生生源严重不足,所以卫生局局长下了硬文件,要求卫生系统没有医学学历的人员全部在卫校培训学习,也就是说,那些退伍兵安置进卫生系统的,还有那些中学毕业就安置就卫生系统的子弟,全部要在卫校学个中专的医学专业才行。

关键并不是让那些人学习,因为那些人也是天生不想学习的家伙。而且他们在卫生系统干得也是和医疗护理没有关系的职业,如司机,通讯员,小出纳,等等。最关键的,是让他们交学费,好养活卫生庞大的教职员工队伍。这样硬逼进来的学生,一年学费也就是两千多元,勉强支撑这个卫校摊子而已。

很快,赵文生从卫校里面跑了出来,这个赵文生,是卫校的校长,也就是个股级干部,见了科级的卫生局局长杨盼就像见大爷了似的,更何况今天王县长亲自过来。

他冲到门口朝保安挥了一下手:“快开门!把大门大开!”然后跑到越野车那里,冲着王晓帅欠着腰说道:“王县长,今天咋有空来卫校指导工作了?快点请进!”

王晓帅打开车门,示意赵文生坐进来:“不进去了,我们找个地方聊吧!——今天我们商谈一下解决卫校的难题,另外谈一下如何发展的事情!”

“好好好!”赵文生连忙坐进了车里,又忽然觉得不对劲——“呀!王县长,换换位置,我给你开车,咋好意思让你开车呀!你看——”

“没关系,我拿到驾照还不到一年,正想练练手!——你也知dào

,这人刚刚拿到驾照的一年,就是手痒,整天想开车!”王晓帅坚持开车。

“那——我们到哪里呀?”赵文生问道。

“我们去找公安局局长,为你上次说的事情,盖操场总是受到当地村民的阻拦,今天和公安分局候局长协调一下,看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

王晓帅的车到了公安分局门口,保安站在岗亭里,懒洋洋地瞥了他们一眼,“找谁?预约过没有?”

“你牛逼啊!——没有预约,我现在就去预约行不行?”王晓帅一时气恼,掏出zf机关的工作证扔到了保安的脸上。

保安心里一惊,细想来人既然敢把什么证件扔到我的脸上,说明是个牛逼人物,于是也不敢翻看证件,连忙拿起证件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对不起!例行公事,领导不要见怪!”说着连忙将挡在大门口的横杠抬了起来放行。

赵文生也气恼地骂了一句:“公安局的保安真牛逼啊!我靠,这公安分局还要啥保安呀!——公安分局的安全还要别人来保?真滑稽!”

赵文生说得有道理,王晓帅笑了笑没有回话,径直将车开到了公安分局办公楼的空场处。

两人打开车门,朝着办公楼走进去,王晓帅冲着刚走出大楼的一个女警问道:“请问,你们侯局长在哪里?”

那女警有些高傲,懒得回答,但是看到问他的少年眉目清秀,神情高昂,穿着气度不凡,于是抿嘴一笑,指了指里面说道:“在五楼呢,五楼最东边儿。刚好今天在办公,你们去找他吧!”

王晓帅直奔五楼,一边走一边给候得果打电话:“候局长,我是zf王晓帅,今天有些事情给你沟通了下,我都到五楼了,你给我开门就是!”

候得果是个老狐狸,找他办公务不能预约,必须直接堵着他,要不然,他就会推脱,说有个案子需yào

马上去追查嫌疑犯,于是轻轻松松地给推掉了。

他接到王晓帅的电话,心里大概知dào

是为什么事情的,本来想说自己在外地追逃犯,可是王晓帅打电话时已经到了五楼,挂掉电话时就开始敲他的门,候得果没有办法只好打开了门。

“唉呀呀!今天是哪阵风把王县长吹来了!”候得果连忙拿出老板桌上的钻石芙蓉王给王晓帅和赵文生递烟。

王晓帅清了清嗓子,接过钻石芙蓉王点燃,闭上眼睛品味了一下,歪头对赵文生说道:“这个烟不错!口感好!是吧?”

赵文生也深吸一口,赞叹道:“好烟!”,心里暗暗骂着:“公安分局的局长真牛逼啊,抽得烟都这么好!我一个卫校校长,要不是王县长领着,估计都见不到这个牛逼的局长啊!”

候得果和王晓帅的接触并不多,因为政法公安口,是陈将声直接管辖的,一把手总喜欢揽着有枪的公安系统,可能直接负责公安系统有安全感吧!

候得果汇报工作是对准陈将声书记的,虽然不受王晓帅管,但人家毕竟是zf的副县长,还是要尊敬一些的。另外,王晓帅的学历,年龄,这是县领导中无人可比的,以后白天县的政局,有谁把控,大家都看好这个“帅”,所以候得果还是不敢怠慢的。

但是目前来说,他和这个“帅”,不能疏远,也不能过于亲近,毕竟陈将声目前是第一官员,炙手可热的权势,不服不行。万一他看谁走近了王晓帅,让他心里恼火,寻个不是,那也是受不了的呀!这个“将”依然在,所在他这个“将”手下的“车”,是不能冒然投向“帅”的一边。

按理说,公安分局的局长候得果是受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所管辖的,而赵松涛对王晓帅来说,是明着敌对,暗地里接近私通。王晓帅让公安局局长赵松涛给候得果打个电话,肯定啥事都轻轻松松地摆平。

但不巧的是,陈将声安排县公安局局长赵松涛到省会进行培训学习,这样一来,等于把赵松涛调走了,王晓帅失去了这个膀臂,而且,让公安分局的局长候得果暂时代理公安局局长的部分职务,所以候得果很牛气的。

第二卷 第八十一章 卫校之难

王晓帅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旁边谨慎拘束的赵文生,说道:“赵校长,你和县公安局的赵局长可是一家子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又是同村人,有啥困难你给候局说嘛!候局看在赵局的面上能不帮你?——有难度了你中午请客喝两杯不就解决了吗?”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赵文生感觉稍微放松了,于是对侯得果说道:“嗯,候局,还是那件事情,我们卫校要扩容,要在八亩的地上盖操场和实验楼.这个土地局已经划拨给我们了,可是城郊的村民还是不让盖,说是占了那块地,他们死了没地方埋!每次施工都被阻拦!”

候得果啧啧叹气,“前些天,我去看一个古县衙,上面的楹联写着:天理,国法,人情,虽然我们是依法办事,执法为民,但是,那块地确实是人家寨楼村的坟地,咱们这里有风俗,人家后辈人要埋到那里,所以他们阻拦,也是情有可原的!——也总不能让人家死无葬身之地吧!”

王晓帅微微皱眉,他知dào

,现在白天县城区的面积不断的扩大,许多郊区的村子,成了城区,但是郊区的村民,却依然按以前的风俗生活。

这种事情,看候得果怎么操作,他要愿意的话,就有办法,他可以直接把那个村长叫过来,指着他鼻子一顿臭骂,然后村长回去,指着村民一顿臭骂,于是村民们谁也不敢阻拦。

候得果扯着什么法律民情的幌子,说明他不愿意为他们卫校的发展帮忙。

其实,陈将声在和候得果打牌的时候,多次提到过王晓帅,听那口气,要看看他的笑话,所以候得果目前也不敢怎么帮王晓帅的忙。卫生局局长秦月岗,也猜到了这个意思,所以和候得果交涉一次后,就不再找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效果!

卫校不能发展,就卡着了医疗卫生系统的脖子,也卡着了王晓帅的脖子!

看来,通过候得果威摄村长的办法行不通!

王晓帅有礼貌地和候得果告辞。

走出办公楼,候得果连送都没有送,坐进车里,王晓帅问赵文生,“赵校长,你觉得,现在最需yào

摆平的人是谁?”

赵文生想了一下,“其实就是那个扯蛋村长,说白了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王晓帅点了一下头,“你把他的详细情况给我讲一下,我想想办法,争取把他摆平!”

王晓帅悄悄地戴上一顶鸭舌太阳帽,自己逛到了卫校施工的工地上。

他要亲自看一下,卫校扩展校区的艰难。今年卫校要开了这个几十万平方米的建筑群大工地,开发商是省城来的。按照白天县不成文的规矩,那个区域是属于当地蔬菜队菜农的势力范围。在开工的时候,按规矩向工头和建筑单位打招呼收取应缴的保护费,这些都是白天县不成文的众所周知的规矩了。

哪知这次却遇见了意wài

,这个开发商仗着和省里某些官员有一定的关系,根深叶茂,牛逼哄只,根本就不买村长派去的那些人的帐。并且还高薪聘请了许多保安与校长抗衡。这样的事情那还得了?如果开了这样的头,那村长还怎么样以后在楚王城这一块儿混呢?有谁还心甘情愿的给他缴纳保护费呢?

大凡是搞建筑的单位,哪个兜里没有钱?要是都照此效仿,村长和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折腾着,无赖村民就不用花钱吃饭了。

王晓帅的面容没有人看得清楚,他推着一辆卖冷的车,站在工地旁边看着这里时常发生的一切——这辆车,是他向zf门口一个卖冷饮的老头借来的,押金五百元,借一天给他五十元,老头乐颠颠地答yīng

了。

刚到早上9点,王晓帅看到村子里出来了一帮人,将进出那个工地的所有进出之路武力封锁了起来。给工地上供应建筑用材料的全都是当地的建筑材料供应商,睡不认识这帮子地痞混混呢?见是这帮恶魔将路封锁死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谁还敢通过?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工地上所余存的水泥、河沙、石子、砖块儿等材料悉数用完,外边的东西又迟迟进不来,工地马上就陷入了停工待料的瘫痪状态,各个负责具体项目的项目经理都着了急,很快就将情况反映到了开发商和卫校校长那里。

王晓帅此时也拿起手机,开始拨打110。不过他不想让候得果知dào

,自己用了另外一个号码。

一个电话打到了“110”报了警。“110”反应倒是快,不到十分钟就出警来到了工地上,可是警车还在老远,村里一个无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了一下,于是,手下退避在了一旁。

这些混混又不打架又没闹事,“110”也拿他们没办法。

王晓帅将帽沿往下压压,不慌不忙地站在旁边看事态是如何发展的。

警察一来路也让开了,那些供应建筑材料的车可以安全通过了吧?嘿!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也真是发了邪门了,那些车都象钉在地上一样,没有一个敢往工地去的。有个供应水泥的司机,硬着头皮麻着胆儿,在警察的鼓励下上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可是车子还没起步,他就又熄了火。咋地?

有个身上刺着青龙的家伙看了他一眼,对着一旁的手下大声说了一句话:“弟兄们,给那啥,给医院打去个电话,就说让他们二十分钟后到楚王城西边儿工地来急救个人,告sù

他们此人是个拉水泥的汽车司机,被打坏了,快死了!”。

王晓帅心里又气又想笑,我靠,这话说的还不明显吗?意思是,你现在只要敢过去,等下警察走了,救护车来抢救的就是你!有这句话放在那,司机还敢过吗?不敢,谁再借他八个胆儿他也不敢!

警察看着眼子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眼子是公民,公民言论是自由的,他说他的话,他也没有妨碍谁,警察能怎么的他呢?何况,这些来处理事情的警察到了这个地方一看都知dào

了是怎么一回事,眼子和他手下混混的面容,这些警察哪个不认识?他们的背景警察哪个不清楚?只不过是既然已经出了警,做一下表面文章罢了。

“110”的警察来的快,走的也快。临走的时候还很气派的对省城来的那位开发商说:“同志,你报的警现在已经得到了处理,拦路的人已经退了。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请你还及时的和我们联系!”

说完话,钻进警车,一拉警笛,“乌拉乌拉”的开走了。前前后后不到二十分钟。警察一走,眼子和手下的混混又上了岗,进出工地的通道又被堵住了。

晚上,王晓帅开着越野车,找到了赵文生的家里。

这是卫校以前的家属院,只有五层,楼梯里黑乎乎的,地下还有着一滩积水,屋里亮着昏暗的电灯。他抬头看看顶部的窗子昏黄的光芒,靠,肯定是四十瓦的灯泡。他隔着门缝一看,赵文生在辅导孩子做功课,王晓帅一阵心寒,正想敲门,犹豫了一下,转身下楼,走到外面,到了一家五金店里,买了一个一百瓦的大灯泡,然后返身上楼。

王晓帅敲了敲门,赵文生喊了一声:“谁呀?”

王晓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赵文生已经走过来开了门,他一看到王晓帅,一怔,连忙往屋里让,王晓帅走了进去,坐在了他那破旧的沙发上。

“老赵,你这里,真是陋室呀!”王晓帅感慨道。

“对对对!只要我的学生能有出息,多出上几个专家名医,我住猪窝里也心甘情愿呀!”赵文生朴实地回答着,拿出杯子给王晓帅泡茶。

“屁话!”,王晓帅端起一般的发黄的白瓷杯子,又放下了,不用尝,就知dào

那是便宜的,十元一斤的劣制茶叶!他端着杯子,将茶水倒进了痰盂里面,然后指着赵文生骂道:“混蛋,你是不是觉得越穷越牛逼啊!”

赵文生有些诧异,不敢回话。

王晓帅苦笑着:“你知dào

卫校生源为什么不足?你想一想,一个校长都穷成这个样子,那孩子们上白天县卫校还有什么出息?”

赵文生低下了头,孩子停下了笔,看着这个叔叔大骂爸爸,心里实在是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王晓帅指着孩子说道:“赵生文,你看看,孩子写作业,几乎要把眼睛凑到了书本上,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你怎么能照顾好卫校的孩子们呢!哼,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赵文生掏出二元五角的红旗渠,想给王晓帅递过去一根,却有些不好意思!

王晓帅“哼”了一声,“把你的破烟收着,靠,我今天看到一个乞丐,他都在抽十元的豪帝呢!”说着他搬过来一把高凳子,站在了凳子上,冲着赵文生说道:“把打火机点着!”

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准备联盟

赵文生点亮了打火机,王晓帅将那个旧灯泡拧了下来,将衣服兜里装着的一百瓦的大螺口灯泡拧了上去.

刹那间,屋里雪白的亮光一片,孩子激动得快要拍巴掌了!

“这个,这个灯泡功率挺大的吧?”赵文生微微皱了一下眉。

“靠!你不用管!——我明天让秘书去电业局的缴费处,给你的电费帐户上充一百元,算是我对孩子的关心!”王晓帅不容置疑地说道。

赵文生的眼泪几乎要从鼻梁处掉下来,哽咽着:“王县长,你对我太够意思了!可是,卫校那个饼,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往大的地方摊了!”

王晓帅,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赵校长,这个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解决!——我已经全部知dào

了,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不但你有责任,我这个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也有责任!”

吃过晚饭,王晓帅随意走出了zf宾馆大门,戴上墨镜,悠闲地晃荡着,不多时,来到了白天县夜晚最繁华的地带——丁字口。

这里一到晚上,摆夜市餐饮摊的一家挨一家,有卖雪花酪的,有卖炒凉皮的,有卖羊肉串的,他挑了一个角落里的小吃摊,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给卫生防疫站站长张虎朝和卫校校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到这里吃饭。

本来约谈这两个股级单位的事情,应该给卫生局局长秦月岗叫上来,但是秦月岗这个阶段正忙着离婚,下一届让位给罗雪婷,所以心情非常糟,所以也不好打扰,也就没有喊他来。

王晓帅先让师傅给烤上二十串羊肉串,就着啤酒慢慢地喝着吃着,嗅着香气逼人的羊肉和孜然的味道,品着啤酒的麦芽香,等着两个人的到来。

防疫站站长张虎朝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他是个老实人,卫生防疫站有车,但是他不坐,上下班总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

很快赵文生也骑着自行车来了,王晓帅心中暗想这二位可都够老实的了,许多当领导的,整天上下班都是用单位的车,私下有什么事也用单位的车,每年白天县的公车开支,占了财政支出的一大块儿!

赵文生是个嘴里遮不住话的人,一坐下来,就给张虎朝说:“我靠!我真羡慕你,在卫生防疫站干真是舒服——我当卫校校长真算是倒八辈子霉的了.”

“你怎么这样说话呀,赵校长!”王晓帅严肃地盯着他看,赵文生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合适了,连忙闭上嘴不说话了。

“呵呵,下班时间嘛,发几句牢骚也是正常的,赵校长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大嘛!”张虎朝连忙劝解着。

王晓帅语气轻了一些,笑了两声,“赵校长!工作,什么叫工作呢?工作,就是指我们去做别人的工作!——当然,做别人的工作,或易,或难,都是有可能的!”

赵文生脸有些红了,自己四十多岁,还没有王晓帅成熟,人家不急不躁,自己气得如同吹饱气的猪一般。

王晓帅看了两人一眼,语气坚定地说:“我来白天县工作,主管医疗卫生口,基层许多事情,还是要向基层的同志讨教!今天晚上约你们出来,我请客了,不许和我抢!你们谁要抢着掏钱,我现在就站起来走!”

和县长一起吃饭让县长请客,这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地摊上的小吃,费用也不高,就几十块钱,最多也只是一百出头,更何况,王晓帅执意要请,态度坚决,他们也没有办法抢了!

王晓帅冲着忙碌的师傅喊了一声,让他再多烤五十串羊肉串,搬上一件啤酒,然后点了一个凉拌松花蛋,接着让张虎朝和赵文生各自再点两个菜。

张虎朝点了个烧茄子,小炒羊肉;赵文生点了一个烧腐竹,卤牛肉。几个菜按着客人先后点的顺序一道道炒着,但是五十串羊肉串很快端了上来。

王晓帅拿过开瓶器要开啤酒,赵文生连忙抢过来要开,一个县长请客都够意思了,让他再为自己开啤酒真算是成何体统?

张虎朝拿过一串烤好的羊肉串递给了王晓帅,王晓帅也不推辞,拿在手中,狠狠地咬了一口,拿着铁钎子指了指赵文生,对张虎朝说道:“他心情不好!近来非常郁闷,你知dào

啥事吗?”

张虎朝呵呵笑了起来,“咋不知dào

?!卫校想扩容,与到地头蛇了,扩不了!”

赵文生翻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将啤酒在各人的面前斟满,坐下又开始生着闷气。

王晓帅也拿起两三串羊肉串递给了赵文生,安慰道:“不要慌,慢慢想办法嘛!”

赵文生拿着羊肉串,木然地在嘴里嚼着,看样子,还在想工作中的烦恼,一付食不知味的样子。

“张虎朝!”王晓帅大喝一声,张虎朝不知所措,吓得放下了手里的羊肉串。

王晓帅拍了拍桌子,冲着张虎朝训道:“你是卫生防疫站的站长,赵文生是卫校的校长。你们二人都是白天县卫生系统的股级干部,应该同心同德,站在一条船上。人家卫校有麻烦了,你却不替他想办法,出主意,隔岸观火,这够不够意思!?”

赵文生心里觉得王晓帅教xùn

得有理,只是王晓帅在教xùn

,他也不好意思附合接口。

张虎朝有些害pà

,赶快辩解,“我,我其实也在想办法,也在为他忧心呢!”

“你有忧个屁呀!”王晓帅指了指桌子上的铁钎子,“看看!赵文生吃了三根,你都吃了十五根了,看样子你心里倒是很轻松的!——我告sù

你,如果你不想办法帮赵文生解决卫生校扩容的难题,哼,我就将你们两个互换,让赵文生当卫生防疫站的站长,让你当卫校的校长!”

这话一讲,张虎朝倒是忧心起来,抓了抓脑袋,低下了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靠,这个,我有什么办法呀?唉!”

王晓帅喝一口啤酒,耐心地说:“我日,你们从来没有团队意识,我们是一个团队的!”

赵文生缓缓地给张虎朝讲:“今天我们去公安局了,找分局局长候得果,可是,人家不给俺们保驾护航,说是让我们给当地村民好好交涉!交涉个屁呀,人家不给你讲道理,我可怎么办?”

“妈的!这些城郊的村民,最难缠!”张虎朝也有些生气了,“明明地都卖给单位了,可是村民依然说那是他们的地,无理取闹!——这样,文生,明天起,你们盖楼的时候,我让防疫站的人都去,拿着铁锹,不行和他们村民对着打!”

王晓帅笑着点了点头,“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赵文生一拍巴掌,“也对!你们卫生防疫站人多。到时候你们的人过来,我们卫校的教师组织起来,这样可以组织上二百个人,和他们村民打,他们也不占优势,靠。他们每次上去阻拦,也就是百十个人,我就不信打不过他们!”

张虎朝大叫一声:“对!我们一边打,一边挖地基盖房子,我就不信这大楼盖不起来了!”

赵文生笑了,眉头舒展了,“这倒是个思路,要不然,我明天给人民医院,公疗医院,县结核病防治所,县脉管炎防治所,这些兄弟单位都说一下,都给我凑上一些人,就算他们一共带过来个百十个人,那三百人的队伍都凑齐了!靠!三百人啊!那简直是个小部队呀!战斗力应该是雄厚的了!”

赵文生和张虎朝两人看了一眼王晓帅,那眼神如同是询问他,似乎是征求他的意见!

王晓帅举起啤酒杯,做了一个要干杯的动作,两人也连忙举起啤酒杯,三个人凑在一起,碰了一下,然后三人一仰头,一饮而尽。

王晓帅啧啧称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啊!——我来白天县之前,是在大城市,那里的人们喜欢讲的是团队精神!其实,我们这小县城的,也应该让团队精神在这里延伸啊!”

张虎朝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们卫生局的二级单位呀,以前有事,是在单位内部想办法解决,或者是请示领导,让领导想办法,从来没有和其他的兄弟单位一起想办法解决!——这是我们的不足啊!”

赵文生也很赞同地说:“对!以后我们各单位有什么难题了,先是自己内部**商议解决,如果不能解决,再和其他兄弟单位在一起沟通协商;兄弟单位互相帮忙还解决不了的问题,再给领导汇报!这样我们多一个处理问题的环节,就不会再加重领导的负担了!”

王晓帅点了点头,“我们今天讨论得不错嘛,我请客的请没有白花,哈哈!”

赵文生和张虎朝都讪讪地笑了。

受到了启发,赵文生问张虎朝,“虎朝,你们卫生防疫站有没有什么难题啊?如果有,今天说出来,看看我们卫校能不能给你们想想办法?”

张虎朝夹了一块卤牛肉,放到嘴里嚼了一会儿,端起啤酒,示意王晓帅和赵文生也喝,三个人又当当当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准备联盟

赵文生点亮了打火机,王晓帅将那个旧灯泡拧了下来,将衣服兜里装着的一百瓦的大螺口灯泡拧了上去.

刹那间,屋里雪白的亮光一片,孩子激动得快要拍巴掌了!

“这个,这个灯泡功率挺大的吧?”赵文生微微皱了一下眉。

“靠!你不用管!——我明天让秘书去电业局的缴费处,给你的电费帐户上充一百元,算是我对孩子的关心!”王晓帅不容置疑地说道。

赵文生的眼泪几乎要从鼻梁处掉下来,哽咽着:“王县长,你对我太够意思了!可是,卫校那个饼,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往大的地方摊了!”

王晓帅,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赵校长,这个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解决!——我已经全部知dào

了,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不但你有责任,我这个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县长也有责任!”

吃过晚饭,王晓帅随意走出了zf宾馆大门,戴上墨镜,悠闲地晃荡着,不多时,来到了白天县夜晚最繁华的地带——丁字口。

这里一到晚上,摆夜市餐饮摊的一家挨一家,有卖雪花酪的,有卖炒凉皮的,有卖羊肉串的,他挑了一个角落里的小吃摊,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给卫生防疫站站长张虎朝和卫校校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到这里吃饭。

本来约谈这两个股级单位的事情,应该给卫生局局长秦月岗叫上来,但是秦月岗这个阶段正忙着离婚,下一届让位给罗雪婷,所以心情非常糟,所以也不好打扰,也就没有喊他来。

王晓帅先让师傅给烤上二十串羊肉串,就着啤酒慢慢地喝着吃着,嗅着香气逼人的羊肉和孜然的味道,品着啤酒的麦芽香,等着两个人的到来。

防疫站站长张虎朝骑着自行车赶来了,他是个老实人,卫生防疫站有车,但是他不坐,上下班总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

很快赵文生也骑着自行车来了,王晓帅心中暗想这二位可都够老实的了,许多当领导的,整天上下班都是用单位的车,私下有什么事也用单位的车,每年白天县的公车开支,占了财政支出的一大块儿!

赵文生是个嘴里遮不住话的人,一坐下来,就给张虎朝说:“我靠!我真羡慕你,在卫生防疫站干真是舒服——我当卫校校长真算是倒八辈子霉的了.”

“你怎么这样说话呀,赵校长!”王晓帅严肃地盯着他看,赵文生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不合适了,连忙闭上嘴不说话了。

“呵呵,下班时间嘛,发几句牢骚也是正常的,赵校长这段时间工作压力大嘛!”张虎朝连忙劝解着。

王晓帅语气轻了一些,笑了两声,“赵校长!工作,什么叫工作呢?工作,就是指我们去做别人的工作!——当然,做别人的工作,或易,或难,都是有可能的!”

赵文生脸有些红了,自己四十多岁,还没有王晓帅成熟,人家不急不躁,自己气得如同吹饱气的猪一般。

王晓帅看了两人一眼,语气坚定地说:“我来白天县工作,主管医疗卫生口,基层许多事情,还是要向基层的同志讨教!今天晚上约你们出来,我请客了,不许和我抢!你们谁要抢着掏钱,我现在就站起来走!”

和县长一起吃饭让县长请客,这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地摊上的小吃,费用也不高,就几十块钱,最多也只是一百出头,更何况,王晓帅执意要请,态度坚决,他们也没有办法抢了!

王晓帅冲着忙碌的师傅喊了一声,让他再多烤五十串羊肉串,搬上一件啤酒,然后点了一个凉拌松花蛋,接着让张虎朝和赵文生各自再点两个菜。

张虎朝点了个烧茄子,小炒羊肉;赵文生点了一个烧腐竹,卤牛肉。几个菜按着客人先后点的顺序一道道炒着,但是五十串羊肉串很快端了上来。

王晓帅拿过开瓶器要开啤酒,赵文生连忙抢过来要开,一个县长请客都够意思了,让他再为自己开啤酒真算是成何体统?

张虎朝拿过一串烤好的羊肉串递给了王晓帅,王晓帅也不推辞,拿在手中,狠狠地咬了一口,拿着铁钎子指了指赵文生,对张虎朝说道:“他心情不好!近来非常郁闷,你知dào

啥事吗?”

张虎朝呵呵笑了起来,“咋不知dào

?!卫校想扩容,与到地头蛇了,扩不了!”

赵文生翻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将啤酒在各人的面前斟满,坐下又开始生着闷气。

王晓帅也拿起两三串羊肉串递给了赵文生,安慰道:“不要慌,慢慢想办法嘛!”

赵文生拿着羊肉串,木然地在嘴里嚼着,看样子,还在想工作中的烦恼,一付食不知味的样子。

“张虎朝!”王晓帅大喝一声,张虎朝不知所措,吓得放下了手里的羊肉串。

王晓帅拍了拍桌子,冲着张虎朝训道:“你是卫生防疫站的站长,赵文生是卫校的校长。你们二人都是白天县卫生系统的股级干部,应该同心同德,站在一条船上。人家卫校有麻烦了,你却不替他想办法,出主意,隔岸观火,这够不够意思!?”

赵文生心里觉得王晓帅教xùn

得有理,只是王晓帅在教xùn

,他也不好意思附合接口。

张虎朝有些害pà

,赶快辩解,“我,我其实也在想办法,也在为他忧心呢!”

“你有忧个屁呀!”王晓帅指了指桌子上的铁钎子,“看看!赵文生吃了三根,你都吃了十五根了,看样子你心里倒是很轻松的!——我告sù

你,如果你不想办法帮赵文生解决卫生校扩容的难题,哼,我就将你们两个互换,让赵文生当卫生防疫站的站长,让你当卫校的校长!”

这话一讲,张虎朝倒是忧心起来,抓了抓脑袋,低下了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靠,这个,我有什么办法呀?唉!”

王晓帅喝一口啤酒,耐心地说:“我日,你们从来没有团队意识,我们是一个团队的!”

赵文生缓缓地给张虎朝讲:“今天我们去公安局了,找分局局长候得果,可是,人家不给俺们保驾护航,说是让我们给当地村民好好交涉!交涉个屁呀,人家不给你讲道理,我可怎么办?”

“妈的!这些城郊的村民,最难缠!”张虎朝也有些生气了,“明明地都卖给单位了,可是村民依然说那是他们的地,无理取闹!——这样,文生,明天起,你们盖楼的时候,我让防疫站的人都去,拿着铁锹,不行和他们村民对着打!”

王晓帅笑着点了点头,“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赵文生一拍巴掌,“也对!你们卫生防疫站人多。到时候你们的人过来,我们卫校的教师组织起来,这样可以组织上二百个人,和他们村民打,他们也不占优势,靠。他们每次上去阻拦,也就是百十个人,我就不信打不过他们!”

张虎朝大叫一声:“对!我们一边打,一边挖地基盖房子,我就不信这大楼盖不起来了!”

赵文生笑了,眉头舒展了,“这倒是个思路,要不然,我明天给人民医院,公疗医院,县结核病防治所,县脉管炎防治所,这些兄弟单位都说一下,都给我凑上一些人,就算他们一共带过来个百十个人,那三百人的队伍都凑齐了!靠!三百人啊!那简直是个小部队呀!战斗力应该是雄厚的了!”

赵文生和张虎朝两人看了一眼王晓帅,那眼神如同是询问他,似乎是征求他的意见!

王晓帅举起啤酒杯,做了一个要干杯的动作,两人也连忙举起啤酒杯,三个人凑在一起,碰了一下,然后三人一仰头,一饮而尽。

王晓帅啧啧称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啊!——我来白天县之前,是在大城市,那里的人们喜欢讲的是团队精神!其实,我们这小县城的,也应该让团队精神在这里延伸啊!”

张虎朝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们卫生局的二级单位呀,以前有事,是在单位内部想办法解决,或者是请示领导,让领导想办法,从来没有和其他的兄弟单位一起想办法解决!——这是我们的不足啊!”

赵文生也很赞同地说:“对!以后我们各单位有什么难题了,先是自己内部**商议解决,如果不能解决,再和其他兄弟单位在一起沟通协商;兄弟单位互相帮忙还解决不了的问题,再给领导汇报!这样我们多一个处理问题的环节,就不会再加重领导的负担了!”

王晓帅点了点头,“我们今天讨论得不错嘛,我请客的请没有白花,哈哈!”

赵文生和张虎朝都讪讪地笑了。

受到了启发,赵文生问张虎朝,“虎朝,你们卫生防疫站有没有什么难题啊?如果有,今天说出来,看看我们卫校能不能给你们想想办法?”

张虎朝夹了一块卤牛肉,放到嘴里嚼了一会儿,端起啤酒,示意王晓帅和赵文生也喝,三个人又当当当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卷 第八十三章 制暴奇招

王晓帅啧啧称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啊!——我来白天县之前,是在大城市,那里的人们喜欢讲的是团队精神!其实,我们这小县城的,也应该让团队精神在这里延伸啊!”

张虎朝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们卫生局的二级单位呀,以前有事,是在单位内部想办法解决,或者是请示领导,让领导想办法,从来没有和其他的兄弟单位一起想办法解决!——这是我们的不足啊!”

赵文生也很赞同地说:“对!以后我们各单位有什么难题了,先是自己内部**商议解决,如果不能解决,再和其他兄弟单位在一起沟通协商;兄弟单位互相帮忙还解决不了的问题,再给领导汇报!这样我们多一个处理问题的环节,就不会再加重领导的负担了!”

王晓帅点了点头,“我们今天讨论得不错嘛,我请客的请没有白花,哈哈!”

赵文生和张虎朝都讪讪地笑了.

受到了启发,赵文生问张虎朝,“虎朝,你们卫生防疫站有没有什么难题啊?如果有,今天说出来,看看我们卫校能不能给你们想想办法?”

张虎朝夹了一块卤牛肉,放到嘴里嚼了一会儿,端起啤酒,示意王晓帅和赵文生也喝,三个人又当当当碰了杯,然后一饮而尽。

这下轮到张虎朝皱眉头了,他擦了一下嘴角的啤酒沫,说道:“有呀!咋没有呢!卫生防疫站,难题也是不少!当前最主要的难题,就是艾滋病病人的问题!”

王晓帅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赵文生不明白,张虎朝给他讲道:“这一段时间,卫生防疫站的检验大楼没有盖好,他们的AIDS初筛没有办法做,所以发放免费药品没办法发放!他们就包围了卫生防疫站,示威,对我们的检验师、医师咒骂,殴打,说是如果不能立即做检难,发放药品,他们就要咬我们一口!——我靠,吓得我们的工作人员都不敢上班呀!”

原来这种病人让人害pà

,谁见了都要绕得远远的,有几次让派出所的人解决,他们吐口水,吓得派出所的警察也不敢上前。

王晓帅呵呵一笑,拿筷子夹着凉拌松花蛋吃,然后拿起酒啤给几个人倒酒,劝着他们喝酒,自己则不急不缓地说道:“或许,我们不用纠集大部队来解决这个问题,也许我们可以找到更合理的办法!——毕竟,纠集卫生系统的大部队和郊区村民打架,也是违法的嘛!”

说实话,王晓帅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后来找到唐小飞,这个混混居然给他出了歪主意。

几天后,卫生防疫站行政楼的办公室里面,赵文生和站长张虎朝,焦急地等着王晓帅。

没一会,楼下按响了几声喇叭声,两个人赶快在窗口一看,一辆县zf的黑色伊兰特驶进了卫生防疫站的院落。

两个人连忙从楼上跑下去迎接,还没有跑到伊兰特的车旁边,王晓帅已经从车门里走了出来,手一伸,司机递过来一个公文包,王晓帅一点头接着,冲赵文生、张虎朝一挥手,朝着行政楼上面走去。

赵文生和张虎朝跟在王晓帅后面,猜测着王晓帅今天要布置的解决方案。

王晓帅径直坐在了张虎朝的棕黑色老板桌后面,随意地将脚放在了老板桌上面,指了一下张朝虎,然后两手手指叉在一起,说道:“给你说一下关于卫生防疫站检验大楼设立AIDS初筛检验室的事情!”

张虎朝一脸兴奋,“陈将声书记是什么看法?”

王晓帅站起,轻步踱到玻璃窗下的高大的铁树前,轻轻拨弄那翠绿欲滴的针状叶片,这些天,米雪莉诬陷陈将声,上级已经秘密立案调查,但是,又突然把陈将声放了出来,又将米雪莉关到了看守所,真不知dào

哪方面出了问题?

深呼吸几口气,王晓帅心里平静了下来,返身冲张虎朝狡黠地一笑:“我说了,这个检验室不能在县城中心,人口稠密,排污在县城中心,不利于废弃的检验污水污物排放,万一AIDS病毒泄露,那可麻烦。陈书记问了,那在哪里设立好?我说,必须在有其他检验楼的地方,而这个检验楼,只能在卫校!”

赵文生也是有些高兴:“那陈书记同意在卫校设立了!——既然这样说,他肯定会让候得果去处理村民阻拦施工的事情了!”

王晓帅看二人也是老实信赖的人,于是压低了声音:“哼!他要是这样安排,那他真不是陈将声了!他是不会让公安上配合的,说实在的,他就是要看我们的笑话!”

二人沉默了,张虎朝抽出一根红旗渠,自己塞到嘴里一根,又给赵文生递了一根,半晌,赵文生才闷声闷气地问道:“那怎么办呀!”

王晓帅笑了笑,没有搭理赵文生,目光转过去,看着张虎朝问道:“张站长,这几天艾滋病患者有没有来卫生防疫站吵闹?”

张虎朝点了点头,“怎么没有来,天天来啊!”

王晓帅站起身,一拍桌子,叫道:“好,我今天来给你们两个布置一下,我们要把这个矛盾,转嫁到赵文生那里,然后再转嫁到那个村子里!”

赵文生和张虎朝互相望了一眼,不明白,王晓帅招了招手,两个人搬着椅子坐在了老板桌对面,王晓帅也坐了下来,冲着两个人交待:“从今天起,AIDS检验室,要设在卫校的检验楼上!这是陈将声同意的。现在起,有艾滋病患者来卫生防疫站做检验做冶疗,你们就说检验室将设在卫校检验楼上,而卫校检验楼现在因为当地村民的阻拦无法施工!——要找,就去找那个村里的村长和阻拦施工的村民!”

赵文生和张虎朝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开心大笑!“好办法!”、“是个好主意!看当地的无赖村民,谁敢和艾滋病患者斗!”

这个时候,王晓帅拉着赵文生说:“张站长,我们现在就去卫校工地!你给职工们说一下,AIDS检验室将设在卫生检验楼上!有患者前来吵闹,就这样给他们解释!”

说完后,王晓帅拉着赵文生下了楼,两人一起坐在伊兰特车里面,王晓帅给司机叮嘱了一下,然后朝着卫校开去。

两人回到了卫校,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赵文生特地给王晓帅泡上一泡好茶,自己则喝一般的茶叶。王晓帅给赵文生谈了一下卫校长期的发展规划,声称坚决要在自己任期内,将卫校做大做强。

这个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王晓帅在办公楼上朝外面看了一眼,工地上还是象以前一样,几个无赖村民在缠着,不让运沙车和拉砖的车通过。

王晓帅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张虎朝站长发过来的一个短信:“我们已经开完了职工会!刚才有几个来要求快点检验的患者已经来吵闹了。我们给他们解释上面的指示!”

王晓帅将手机递给赵文生,赵文生一看,也呵呵笑了。

赵文生打了个电话,让门口的保安过来,不多时,保安推门进来。赵文生说道:“工地上,那一堆村民还在阻拦纠缠吧?”

保安点头说道:“是呀!还是象以前那样,建筑材料拉不进来,他们还坐在工地路口,让建筑工人没法干活!”

赵文生挥了挥手,“你再去工地上看看,看看有啥特殊情况了来给我们交待一下!”

保安疑惑地走下行政楼,来到工地上,果然,一些村民在那里指着拉砖拉沙的司机怒骂着:“我日,你干活就是干活,鸣喇叭干嘛!把我家孩子吓哭了,揍你孙子的!”

“***,整天御车,弄得灰尘飞扬,老子晒的衣服上落了一层灰!你他妈的赔呀!——老子的衣服全是名牌,今天你不赔钱就试试!”

“我靠,你们工人真不文明,干活只穿个背心,妈的,是不是想勾引我老婆!”

几名司机看着凶悍的,手持铁锹、长棍的村民,腿都几乎发哆嗦!

保安叹了一口气,又不敢阻拦,手里一尺长的橡胶棒,怎么能打过一群地头蛇。

几名司机眼巴巴地看着保安,保安低下了头,正想离开工地,忽然,看到有几个人骑着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来到了工地上,接着,还有人开着汽车过来了,都有些陌生,也不是工地上的施工人员,也不是当地的村民。

正在疑惑,看到那些人将车辆停好,走了过来。

他们走到工地上,看了看工地上的人,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个个大摇大摆走到了村民前面,接着在口袋里掏出几张纸让村民们看。

几个无赖村民接过纸一看,突然双手一抖,将手缩了回去,纸掉在了地下。还有几个看完以后,连忙朝后面退了几步,哇哇大叫起来:“我靠!艾滋病人!他们身上有艾滋病毒啊!”

“你们别靠近我们!离远一点儿!”

“你们来干什么?快走!快点走!”

无赖村民惊恐得如同看到魔鬼一般。

“妈的!老子都得这种病了,你们还他妈的不让盖大楼给老子治病?”

“**娘的,挡着人家施工干啥?是不是活腻了?”

“老孙,咱们用口水吐他们!”

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又起风波

“对对对,吐他们,往他们嘴上,鼻子里,眼睛里吐!”人声鼎沸,群情激昂.

过来的一群病人,冲着无赖村民冲过去,一边冲一边吐着口水唾沫。无赖村民吓得落荒而逃。

“有种你们站着啊!跑啥跑?刚才不是很牛比,拦着不让人家施工吗?”

“对呀!有种你们过来呀!”

“我日,他们都跑了,我们到他们家里坐坐!”

“对,到他们家里,到他们村里的水井处尿一泡!”

工地上的工人们,看到前些日子耀武扬威的无赖村民吓得落荒而逃,个个开心大笑。

这些患者中,一个年长的挥了挥手,“师傅们,你们开工吧!有我们在!他们不敢胡闹了!”

其余的患者们也高声喊道:“师傅们,快些施工吧!我们都够可怜了,指望检验楼早些盖好落成,建成最先进的AIDS防治检验室,我们好治病啊!”

接着,工地上的机器响了起来,一辆又一辆的施工车从路口开了进来,停了近一个月的工地,又开始繁忙起来。

保安连忙打电话给赵校长报gào

,赵校长也很激动,又给保安叮咛几句,“再给他们点儿厉害看看,把他们治服!”保安将话转答给了艾滋病患者。

那一群患者一听,心里明白了,朝着工地旁边的村子走了进去。

他们刚一进村,听到砰砰砰砰的关门声,其中一个冲着大门和窗户喊道:“卫校是个造福百姓的地方,盖检验楼能培养更多的好医生!希望你们积积德,不要阻拦人家施工,不要敲诈勒索!”

另一个叫道:“我们没事就来看看!你们敢再这样干,我们就往你们的井水里撒尿了啊!”

还有一个喊着,“缩头乌龟,我不信你们不出来了?你们要不听劝告,你们一出来,我们就咬你们一口!不信你们不得病,不信你们不盼望着检验大楼早一天盖好!哼!”

那一帮子无赖村民躲进屋里不敢出来,而艾滋病患者们没有什么事,反而不慌不忙地在村子里闲逛起来,有的观赏花草,有的坐在长椅上乘凉,有的指着葡萄架高声喊道:“谁家种的葡萄呀!是啥品种?酸不酸?”

还有一个掏出口袋里的象棋,摆开车马炮,坐在亭子里石椅上呼朋引伴下了起来。

躲进屋的无赖村民,既生气,又害pà

,第一次尝到被别人要胁恐xià

的滋味。

“田园风光,就是优美呀!”

“是呀,好休闲的一个郊外小村啊!”

患者们把这个村落当成旅游景点,在里面游荡着。

不多时,有一个患者叫了起来:“咦?你们怎么不开门,快些做饭嘛,我看到你们的孩子都放学了!”

“是呀,看那个小孩是不是从幼儿园回来了?来,让叔叔抱抱好不好,让叔叔亲亲好不好?”

这下躲进屋里的村民慌了神,确实已经快十二点了,许多孩子开始放学了,这帮携带艾滋病毒的人要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和孩子们来个亲密接触就糟糕了!

于是,躲进屋的村民在门缝处苦苦哀求:“你们快回去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扰乱施工了!”

“求你们了,我们无怨无仇,以后我们不到工地上去了!”

“——喂喂喂,那个女的,你别抱我家小孩行不行?我以后不阻拦人家盖楼了,我要再去工地,我是王八蛋!是孙子!”

一群患者凑在一起一商量,冲着他们喊道:“混蛋们!我们是艾滋病患者,知dào

得病的痛苦,我们也不想做不道德的事情!你们也不要逼我们做不道德的事情!”

“对!把我们逼急了,有你们好kàn

的!”

“你们谁敢踏进工地一步,老子用针管抽出一管血,悄悄地跟踪着,往他身上扎!让你尝尝得病是啥滋味!”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

“我们走!向你们说一声‘再见!’,哈哈”

说着,一群人离开了村子,各自上了自己的汽车,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离开了。

保安兴奋地跑到行政楼的校长办公室里,给校长和王晓帅汇报刚才发生的事情!

赵文生拉着王晓帅的手,说道:“走,今天我请客!说啥也得破费一下!好好请你吃个饭!”

王晓帅呵呵笑着:“这个——我们的这一招也够绝的,够毒的!既然我将这个AIDS检验室争取到了卫校检验楼,那你以后就好好做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得更好的服wù

于AIDS患者,服wù

于社会才行啊!”

赵文生连连点头:“对对对!一定要领导放心!——走,我们去吃饭吧!今天说啥也要破费一下,呵呵”

王晓帅跟着赵文生下着楼梯,问道:“赵校长,请我吃啥饭?”

赵文生想了想,“请你吃牛肉拉面了,当然,要炒个豆芽和萝卜丝了!”

王晓帅心里咕咚一声,无奈地叹口气:“还是我请你吧,赵校长,你真抠到家了!——不过,卫校交给你这样的人,我还真是放心了!”

除掉了这个附着在卫校旁边的毒瘤,王晓帅得到了卫生系统干部群众的支持。

但是他觉得太疲倦了,秦月岗这个王八蛋,身为卫生局局长,却是不断地告假。他这个主管医疗卫生系统的副县长,几乎成了务实的卫生局局长。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断时间不要出什么意wài

,年轻能干,知识渊博的罗雪婷早一天上任,好让他轻松一些。

他翻看着卫生系统的干部名册,想在下一次的股级以上成员参加的全县卫生工作会议上,提出公开公平选拨的女卫生局长早一天上任这个话题。

如果陈将声坚持按原来的交接班日期,他无话可说,也没有能力去争一争,但是,如果陈将声没有没有干涉,那王晓帅就要自己拿个主意。

人事问题,是个大问题,卫生局,也算是大局,当个局长,一年少说也有二百万的灰色收入!

烟蒂,一片片落到了烟灰缸里,办公室里,青色烟雾缭绕,王晓帅侧过身子,看了一眼烟灰缸,里面已经有了十来根烟头。

“靠!人事问题真复杂啊!咋想个办法让新老局长早一天交接啊?”王晓帅咬了咬牙,“砰”地一拳砸在了老板桌上,双手抱着头,恨不得朝墙上撞一撞才好!

柔美的轻音乐从西服内衬口袋里飘了出来,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他掏出手机打开一看,是一位女同学发来的,打开手机的信息显示窗口,只见上面显示道:

春天到了,小鸟恋爱了,蚂蚁同居了,苍蝇怀孕了,蚊子流产了,蝴蝶离婚了,毛毛虫改嫁了,青蛙生孩子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再等了,也该成家了。

看完不觉一笑,想了想,挺有意思的,就想发给别人,心里有了好几个人选,不知dào

该发给谁,于是随手选了个多发,发给了方绯、张含月、茗兰、李嫒、秦蕾蕾。

不一会儿,接到了几个人的回复:

方绯回复:“靠,没创意!我还没结婚时就看到过!”,张含月回复:“我成家了谁陪你玩?”

茗兰回复:“不,我一辈子不嫁人!”

李嫒回复:“上次大出血住院,不知dào

以后还能不能嫁人?”

秦蕾蕾回复:“我不嫁人,只做情人!”

没想到回复是这样千奇百怪,王晓帅笑了起来,心情大为改观。

正在大笑的时候,肖国雄推开门冲了进来,一看到王晓帅,指着他的鼻子叫道:“靠,你还有心笑?我们的一个战士,又倒下了?”

“什么意思?”王晓帅很是惊奇。

“她——她她她——”肖国雄结巴起来,这是他童年就有的毛病,一紧张就结巴。

肖国雄越急越说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这时,温有方也跟着走了进来。

肖国雄给温有方使了个眼色,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喘起了气,让温有方讲发生什么事情。

温有方倒是很镇静,到底是个干公安的,越是在紧急关键的时候,越是平静,他拿起王晓帅办公桌上的一盒烟,抽出了一根,然后用食指拇指捏着,在办公桌上弹了弹。

王晓帅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肖国雄,问温有方,“温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有方笑了笑,又拿过桌子上的打火机把烟点着,然后将打火机放在桌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坐在沙发上,右腿翘到了左腿上面,笑呵呵地说:“世上之事,变化万千,难料啊!”

这下轮到王晓帅急了,他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了,走到温有方前面,一把抓过温有方嘴里的烟,扔在了痰盂里面,“老温,发生啥事了?你快说呀!”

温有方又嘿嘿笑了一下,“米雪莉,她没有把陈老板弄翻船,结果呢,现在检察院把米雪莉给关了起来,要办她诬陷造谣呢!”

王晓帅眯着眼睛,走到办公桌旁,掏了一根烟,又扔给了温有方,自己又回坐在老板椅子上面,双脚翘在老板桌上,嘴里喃喃说了一声:“真是怪异啊!”

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要动私刑

王晓帅给齐秘书打了个电话,摸清了情况.

办公室里,三个人都低头抽烟,相互不语。按理说,这次算计到家了,怎么能出差错了。米雪莉在省城的高级会所里打工,明明和陈将声有了一夜露水,那个橡胶套子里装有陈将声的体液,然后扔在卫生间里的垃圾桶里。半夜,米雪莉起床,将那个套子捡起来包好,直接打车回到白天县,送给DNA检测中心检测,声称是被陈将声带到车上欺负时留下的。

但是,检查院拿到的DNA检测单,上面的数据,和陈将声血液采样查出来的不一样,也就是说,米雪莉弄到的东西并不是陈将声的,这真是奇怪之极。

王晓帅对温有方和肖国雄说道:“算了,这次失败事小,关键是不能让米雪莉把我们幕后谋划的事情说出来。我们立即到看守所,给她一点甜头,也给她恐xià

一下!要让她嘴里把风呀。”

一打开门,冷湿的风吹了进来,快入冬了,转眼间,来白天县已经三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温有方把车发动着驶了过来,王晓帅和肖国雄钻了进去,朝县城外的看守所驶了过去。

有温有方给看守所所长打招呼,很快见到了米雪莉,温有方使了个眼色,旁边监守的狱警走了出去,米雪莉很焦急地说道:“烟,带烟了吗?快给我一根!”

王晓帅拿出一盒烟,掏出一根递给米雪莉,然后将剩下的一盒都递给她了。

肖国雄掏出火机给米雪莉点上,她深吸一口,然后咬着牙着恨恨地说道:“出鬼了!靠!明明套子里装的是他的东西,怎么后来查查,不是他的?是不是检察院调换了?”

王晓帅摇了摇头,“没有!检察院没有调换!他们对比的结果是,数据不一致!——就是我们悄悄对比的结果也显示,数据不一致!”

米雪莉哦了一声,王晓帅解释道,“你弄到的东西,我让罗雪婷出了个报gào

。然后呢,我又悄悄地捡到了陈将声吐出的烟蒂,上面有他的口水体液,我让罗雪婷又出了个DNA检测报gào

,一对比,数据就是不一致!”

肖国雄看了一眼温有方,意思是问他米雪莉是不是在说谎话,但是这个眼神被米雪莉看到了,米雪莉骂了一声:“操!你们以为我骗你?告sù

你们,老娘强忍着,要不然,谁喜欢陈将声这样的糟老头子呀!——我从垃圾桶里捡到的套,里面就是他的东西!至于为什么化验结果不一样,我怎么知dào

?!”

王晓帅抓了抓脑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嘴里嘟囔了一声,“算了,天不灭他!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次真是出鬼了!米雪莉,这次你受苦了!你在看守所里再住几天吧,我会让人给你出精神病鉴定结果,到时候你会免于刑事处罚的!——你是我的人,怎么能让你受牢狱之苦?这样吧,你在看守所里,我给你算工资,一个月五千!”

“哈哈”,米雪莉高兴地笑了起来,“真要这样说的话,我能不能出去倒无所谓了!一个月五千元,这哪里找的事啊?”

出了看守所,王晓帅一脸失望的样子,这次没有把陈将声陷害进去,那自己就置于危难的境地了。县电视台台长杨盼已经从落阳市那个山区里回来了,虽然现在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他被迫关在那里干了几天苦力,企能善罢甘休?

车到友谊武校门前停了下来,王晓帅让肖国雄和温有方先回去,自己慢慢地踱了过去,到二楼找唐小飞和雷永彪。

两人一看到王晓帅走了进来,连忙迎了过去,“晓帅哥,你来了?”“晓帅哥,今天不忙?”

王晓帅点了点头,“上次我嘱托你们的事情,你们办好了吗?”

两人连连点头,“哥!我们早就办好了!——你说啥时候行动?我们听你的了!”

王晓帅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好!只要你们不后悔,我告sù

你们,这件事成了,你们功德无量!”

唐小飞和雷永彪一齐叫道:“跟晓帅哥干!决不后悔!”

“好!”王晓帅搓了搓手,“走!我们一起去看车!”

楼下,地下一楼的一个仓库前,唐小飞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库房门,几个人走了进去,一个灰色大布蒙着一样东西,雷永彪扯着那块布,一把揭开,里面蒙着的是,一辆黑色的奥迪汽车,车牌号是皖000001!

黑色的奥迪,和陈将声的坐骑一样,陈将声最近刚换成了奥迪。而且牌号,也一模一样。在白天县的地盘上,弄一辆和陈将声一模一样的车,而且号牌一样,不是发疯,就是不想活了!

王晓帅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唐小飞和雷永彪也坐到了后面,接着车驶了出去,朝着陈将声的住所驶了过去。

唐小飞小声问了一句,“晓帅哥,遇到真zhèng

的车,真zhèng

的司机咋办?”

王晓帅大笑起来,“他的司机,我已经让赵金绪带人把他拘留起来。他的司机喜欢打麻将,刚才李兴永带人去抓他审问他赌博的事情,司机很奇怪,说啥也不相信有人敢拘留他!”

车很快驶到了陈将声住所的门口,静静地停了下来,王晓帅看了看表,吹了声口哨,静静地等着。

没一会儿,陈将声从住的地方走了出来,一到门口,看到前面停着的黑色奥迪和皖000001的牌子,想都没想,低头着走过去,拉开了车门,当他看到后座上的唐小飞和雷永彪时,大吃一惊,正想从车里退出来,唐小飞和雷永彪已经按着他脑袋,按在了沙发上。

王晓帅一踩引擎,车驶了出去。

“你们俩是谁?你们要干什么?”陈将声挣扎着要拉开车门跑,雷永彪抓过他的手,唐小飞给他的手腕上带上了手铐。

王晓帅扭过头来,呵呵笑了起来,“老陈,你很幸运啊,躲过一次,又一次!上次苑龙纪检委来查你,你狡猾地逃脱了纪委的追查;这次米雪莉告发你,你又使什么诡计逃掉了?”

陈将声看着前面开车的不是自己的司机,而是王晓帅,大吃一惊,“你小子干什么?老子的司机呢?米雪莉是你指使的?靠,你小子想干什么?绑架县委书记,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胆?把我放了!”

王晓帅大笑起来,“老陈,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擒虎容易,放虎难!今天我既然敢把你抓了,我就没打算放你!你的荣华富贵到头了,到你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的时候了?我要审判谁,谁就别想逃跑!”

陈将声象条钓上来的鱼一样挣扎着,“臭小子,你凭什么审判老子!你是不想活了!快把我放了!”

王晓帅扭过头来,冷冷地说道:“别以为你的事情无法审判了,老混蛋,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你看看她是谁你就明白了!”

接着他一打主向盘,黑色的奥迪朝着芙蓉街72号的方向驶了过去。

前些日子,王晓帅让人把芙蓉街72号的房子改造了一下,添了个后门,车可以驶进去,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保姆韩素娥阿姨把门打开,然后将车开了进去。

一进去,唐小飞和雷永彪把陈将声拖了下来,拉到一边的库房里,绑在了里面的一根柱子上。

王晓帅看了一眼韩素娥,低声说道“韩阿姨,冤有头,债有主!你到库房里看看,那里关押的人是谁,你以前认识不认识!”

说着,搀扶韩素娥走了进去,给唐小飞和雷永彪使了个眼色,二人走了出去。

韩素娥走到陈将声面前看了看,“呸”地一口吐到了陈将声脸上,“畜牲!你还记得我吗?”

陈将声抬起头,皱了皱眉,“操,哪里来的老女人,你是谁?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韩素娥扬起手,“啪啪”给了他两巴掌,“混蛋!王八蛋!你当然不认识我了,你当年快活了,就啥也记不得了!我一个大姑娘,肚子被弄大了,我含辛茹苦走了过来,你倒是高高在上,当上县太爷快活起来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混蛋——”说着,韩素娥又扬起了巴掌。

王晓帅拉了过来,在韩素娥耳边叮嘱道,“韩阿姨,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的!这次不是让法律审判他,是我亲自审判他!你到一旁屋里休息吧,我会给你一个满yì

的结果!”

说着,连哄带劝,把韩素娥带到了另外一个屋。

这时,库房里只剩下陈将声一个人被绑在柱子上了。

王晓帅返身走了进来,坐到了陈将声面前的沙发上。陈将声看着面前一脸冷峻的王晓帅,觉得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位于末位的小小副县长,把他绑在柱子上审判,这事真的象梦中一样。

王晓帅独自抽了一根烟,平静地问道,“老陈,这件事,你不要隐瞒了!我告sù

你,不管你是否承认二十多年前欺负过这位女人,我都要你——死!”

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快乐学生

王晓帅踩熄烟蒂,拿着一块布塞进陈将声嘴里,然后返身出去,锁上了门,隔着门缝狠狠地说了一句,“别以为我是文弱书生,告sù

你,我可以把你关着,至到你饿死!然后我在院子里挖个坑,把你埋进去,谁也不知dào

!”

本来想施点刑罚,但是女服wù

员郑茗兰一直打电话催他,于是他离开了芙蓉街72号.

这段时间,王晓帅让秘书在卫校外面给茗兰的弟弟租了一套精装修的三室一厅,这样他的居住环境好得多了。还给他买了一台东芝笔记本电脑,诺基亚N95手机,还有一辆本田摩托车,她的弟弟从一个血汗工厂的打工仔成了县城一个时尚的男生,而且,王晓帅给赵文生校长也打了招呼,让他按委培生的名额读书,这样等毕业的时候,他就可以直接进县医院工作,这样好的事情,就是县城一般的老百姓都是得不到了。

茗兰当然是感激得五体投地了!一直在说请王晓帅吃饭略表寸心。

王晓帅开车接上了她,茗兰歪着头,从提包里掏出梳子梳理着依然有些湿的头发,“晓帅哥,咱俩到哪里吃饭呀?”

王晓帅笑了笑,“怎么是咱俩呀?咱们三个!”

“三个?哼!你又认识别的女人了?臭男人!”茗兰伸出手臂去拧他的肩膀,王晓帅躲了一下,没有躲开,被扭得生疼。

“怎么了?生气了?你不是说过嘛,等一段时间再让我干,你答yīng

过,我要受不了了可以找别的女人玩嘛!——我真找别的女人你就接受受不了?哈哈哈哈”王晓帅回头看了一眼茗兰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开心。

“嗯!我不管你,只是别让我知dào

好了!——我知dào

了心里当然要难受了!”茗兰依然是撅着嘴。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不是去找女人的,是去找男人的!呵呵!”王晓帅害pà

她再伸手去拧他,不再去逗她了。

车窗外,行人披着雨衣或着打着伞,在艰难的行走,下雨的时候有风,更加凄冷。即使打着伞,衣服裤子也被飘进的雨点打湿,王晓帅看着路边,骑着自行车,在风中雨中吃力蹬着车子走的行人,心里不觉有些怜悯,庆幸自己比别人混得稍好一些。

“晓帅哥,现在往哪里走呀!我们先回去,把湿衣服放到屋里再出来,好吧?”茗兰轻声问道。

“宝贝,湿衣服装进袋子里吧,不用管它。我们先去接人,然后去吃饭,回来后我们一起回zf宾馆!”

车转了个弯,朝着县城的郊区驶了过去,茗兰看着车行驶的方向,似乎猜去哪里了,喊道:“你要去卫校?噢,你还要工作?讨厌,你们谈事情,我直接回去好了!”

她想,这个时间去卫校,肯定是找校长谈工作的事情了,唉,她最不喜欢在一堆男人谈工作的时间陪在一边。

王晓帅摇了摇头,车很快驶到了卫校门口,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郑博?放学了吧?噢,什么,正要去吃饭?别去!快出来吧,我和你姐一起到卫校门口了,天凉了,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嗯,我开车来的,在卫校门口,你快些出来!”

茗兰这才知dào

,王晓帅是来接弟弟一起去吃饭的!还没有吃到火锅,心里便暖和起来了!学校里的饭菜,肯定一般又俭朴,一想到弟弟这些天在这里吃粗茶淡饭,心里也着实心疼。本来以为出去吃饭就是和王晓帅一起,自己还没有想到弟弟,人家王晓帅就想到了,心里感动得恨不得现在就坐在他的怀里,好好地抱着亲吻一会儿!

没一会儿,车停在卫校大门口,郑博看到了王晓帅的越野车,挥了挥手,背着一个提包冲着车跑了过来。茗兰脸红扑扑的摇开窗户,说道:“坐后边吧!”

郑博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冲着他们乐滋滋地说道:“帅哥!姐!你们来了很久了吧,等多长时间?”

“我们也是刚到!功课紧张吗?”茗兰回头问道。

“不紧张!上课的时候可以睡觉,可以发短信,可以和旁边的同学聊天!也可以悄悄地从后门跑出去玩,还可以到外面网吧打游戏!”郑博回答得倒是非常爽朗!

“啊?这是什么学校呀?”茗兰有些不解!

“这是白天县卫生学校!”王晓帅见怪不怪地说道:“一所县里的卫校,又能怎么样?上课的时候学生们不杀人、不轮干女生都已经是不错的了!”

郑博哈哈大笑:“差一点儿倒是发展到这一步了,有一次一个家伙上课时被打得大吐血,还有一次,老师在讲台上讲课,两个男生分别按着一个女孩的手,另一个男生伸到她裤子里摸!老师也不管。”

王晓帅也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唉!”茗兰叹口气,摇了摇头,又在王晓帅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你是主管医疗卫生口的副县长,你也不管管?”

“我怎么管,我上课时去当班主任?我靠,反正大家来是玩的,真zhèng

想学习的早上北大清华了!”王晓帅一付轻描淡写的口气。

“就是就是,我明白了,大家都是来玩的!”郑博附合着说。

“你们气死我了!”茗兰气得直跺脚。

王晓帅带着他们来到了白天县粮东镇,这个镇在白天县和苑龙市中间,那一次他和肖国雄经过这里吃过饭,知dào

这儿有很多有特色的酒店,车在饭店一条街逛了个来回,他看到一家海鲜餐馆,将车停好,领着郑博和茗兰走了进去。

踩着松软的地毯,郑博感觉很新奇很舒服。进去后眼睛朝四下看着,指着一个鱼缸让茗兰看里面各种形态的鱼!

茗兰很烦他大呼小叫的样子,一巴掌将他四处乱指的手打掉。领着他赶快到了王晓帅打电话订好的雅间里面。

王晓帅看到茗兰在教xùn

郑博,呵呵笑着摆了摆手:“茗兰,郑博也是我的弟弟了,不要你管他那么严嘛!吃饭的时间你也要教xùn

人,真是象个老太婆!”

郑博乐了,“就是嘛!就她管我严!”然后一伸手,接着了王晓帅抛过来的万宝路塞到了嘴里,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伸到王晓帅面前给他点着,自己又要点燃时,差一点被茗兰把打火机抓走。

茗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气呼呼的,一付不想搭理他俩的样子!

王晓帅知dào

郑博能猜到他和她的暧昧关系,不在乎地伸手去揽旁边茗兰的肩膀。

“讨厌呀!”茗兰闪过身,王晓帅揽了个空,又站起身去抱时,她拼命地要躲开,但被王晓帅推到了墙角,死死按着,贴着嘴唇吻了一会儿,茗兰用力地挣扎,郑博却鼓着掌乐呵呵地笑着。

当王晓帅松开茗兰时,她撅着嘴要逃出去,然而王晓帅搂着腰用力一抱,她反而坐在了他的怀里。

“不要再扭扭捏捏了,郑博又不傻,啥都能猜到的!”王晓帅死死搂着,茗兰挣扎几下逃脱不了,只好乖乖地坐在了王晓帅的怀里。

“姐!看你那样子!这有啥了,我们上课的时候,就有女同学坐到男同学怀里呢!老师都没说啥呢!”郑博嘻皮笑脸地说道。

“就是嘛!咱们几乎算是一家人了!”王晓帅的手在茗兰的腰腹上不老实地抚摸着。

“你们两个活宝!”茗兰被他们两个折腾得没有脾气了,只好不再反抗王晓帅的蹂躏,这下他反而安静下来,只是将她抱在怀里,偶而地在粉腮上亲上几口。

郑博从提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电脑,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不知dào

在干什么,还掏出耳机插在电脑上。

王晓帅在茗兰耳边小声说道:“瞧你,还害pà

弟弟看到?人家才懒得看你呢!”

茗兰长叹一声,拍了拍桌子,郑博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姐姐,“姐,怎么了?”

“我可告sù

你啊!玩是玩,在学校可要好好学习!”茗兰又教xùn

起来。

“唉,烦人!”郑博摇了摇头,“我知dào

了!”

“切!”王晓帅笑了,“博子!听哥的话,在学校不要学习!傻瓜才用功学习呢!”

“你这不是教他学坏吗!”茗兰有些不满,脸色冷冷的,“他一个学生,在学校不好好学习,能行吗?”她拼命地去掰开王晓帅在她胸前游动的手,但怎么也掰不开。

“你听我说嘛,好茗兰”王晓帅缓缓地说道,“在白天县卫校,学习在用功,绞尽脑汁,无非是到白天县医院干个医生!但是——如果不好好学习,整天玩,翘课,学会抽烟喝酒拉关系,就可以到医院干行政,当主任,当会计,当院长!”

“哼!你这叫什么理论?”茗兰不信,握起拳头在王晓帅腿上捶了起来,“你还鼓励他玩呢?看你这个当哥哥的说的什么话呀!”

“我管卫生系统的,我能不知dào

这一点吗?”王晓帅无奈地说道:“全县卫生系统的人都听我的话,你怎么不信我的?改天我把县卫生系统的花名册拿过来让你看看,那些在各个医院当院长的,几乎全是不好好学习的!而那些在学校学习的,却是在他们手下面当医生呢!”

郑博抬起头,好像听到了王晓帅的话,也补充说道:“姐!就是这个样子呢!我们学校流传一句话,在学校里,要考试过关的,有三种人,第一种是学习用功的;第二种是靠作弊的,第三种是靠和老师拉关系的!后来呢,他们走出学校,靠做弊及格的人成了政界的要人;靠和老师拉关系及格的人,成了成功的商人;而靠用功学习的呢,他们成了教书的!”

茗兰捂着耳朵,把头埋在怀里,嘴里叫着:“不听不听,你们两个,一对疯子!”

第二卷 第八十七章 姐夫恩惠

一盆大闸蟹,黄澄澄地端到了桌子上面,散发着香喷喷的气味.

两人没有叫茗兰,伸出手便去抓取。

茗兰嗅到了味道,才抬起头,“好哇!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菜端上来也不叫我!”

王晓帅拿过一双筷子递给了茗兰,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坐到了旁边,也开始夹菜,但是第一筷子菜是夹给王晓帅的,第二次是夹给弟弟郑博的。屋里顿时温馨起来,仿佛是一个弟弟正和姐姐、姐夫在用餐。

郑博看到服wù

员端上来一瓶剑南春,立即拿过来撕开,给王晓帅和茗兰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上。

王晓帅说了声谢谢,茗兰要将杯子推开:“我不会喝的!”王晓帅却按着她的手,凑在耳边说道:“老婆!喝一点儿吧!醉了也别怕!今晚我要抱着你睡!”

茗兰凑在他耳边也悄悄说道:“你忘了,答yīng

过我的,暂时不要欺负我啊?”

王晓帅拿筷子在她嘴唇上点了一下,茗兰明白了,放心地端过酒杯,嗅了一下,“嗯,好吧,听你的了,我相信你!——只是味道好难闻呀,我真不知dào

咋能喝下去呀!”

郑博抬起头:“姐,剑南春是好酒,你怎么说味道难闻呀?”

“以前没有喝过嘛!”茗兰眨了眨眼睛,皱了一下柳叶眉,看着面前的酒有些发愁。

“以前没喝过的你也喝过了嘛,有什么不敢尝试的?”王晓帅拧了一下茗兰的胳膊,茗兰的脸一阵发红发烫,瞪了他一眼,拿高跟鞋狠狠地在他的脚上踩了一下。

郑博开始奇怪,看姐姐脸蛋儿通红,仔细一想,明白了王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姐姐,心里觉得好笑,着王晓帅和郑博端着酒杯频频碰杯,茗兰想了想也没有阻拦,她在zf宾馆工作多年,也知dào

人家说的顺口溜:“喝不了半斤八两,当不了书记乡长!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能喝啤酒喝白酒,这样的干部要插入民谣”而那些不能喝酒不会抽烟的老实人,一个个混得艰难困苦,没有烟酒做伴,怎么能在社会上混呢,于是再也没有去管弟弟。郑博这个孩子以前学习倒是用功,可就是成绩不好,要不然怎么能缀学去南方的小工厂里打工呢?

再说啦,有王晓帅帮着她和弟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王晓帅这样说,肯定没错。他是博士生,又是副县长,还有什么不比自己看得开的呢?

她默默地吃着菜,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就是王晓帅的人了,不管能不能明媒正娶,当他的情人,一生一世!

没一会儿,王晓帅出去到卫生间里方便,郑博已经两杯酒下肚,胆子有些大了,问道:“姐,问你件事,你和晓帅哥有没有睡觉,呵呵?”

“没有!”

“不信!哼,晓帅哥人长得帅,学历又高,又是副县长!对你那么好,你没有和他上床,打死我都不信!”

“你要死啦!”

“姐!——你知dào

我在南方工厂里的是怎么过来的吗?制鞋车间里,夏天温度高得超过四十五度,里面全是有害气体,人们说干三年以上,出去了准得肺病!老板用的机器很落后,非常危险,车间里的工友们,有断手指的,有断胳膊的——我晚上做梦都梦到我没有胳膊!”

郑博长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又给面前的酒杯斟满,一饮而尽,“谁又能来救我!——我如同掉到苦海里,谁能让我爬上来?没有人,真的没有人!”

茗兰眼睛湿润了,手按在郑博胳膊上轻轻摇了摇,“博子,我知dào

你的心,你想让我和晓帅哥好!可是——姐姐不配啊,姐姐只能,当他一个地下情人!”

“姐,那你愿意吗?”

“博子!姐愿意,姐也喜欢他,想和他好下去,只是怕你贱看姐姐的!”

“那你就和他好下去,管那么多干嘛!我看他也很喜欢你,就是他和别人结婚也会和你好下去的!”郑博口无遮拦地说了起来。

“博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呀?”

“姐!——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我们好了!我们在谷底生活,遇到一线生机,就要牢牢抓着——你记得吗,和你一块同龄的八个女孩,现在有七个当了鸡,其中有四个得了病。你那时在zf宾馆工作时,我就想,或许姐姐会傍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结果却是比我们想像的好!我们为什么不抓着机会呢?”

“好了,博子!姐姐的事情,不用你管!总之晓帅对我们不错,我们也对他就是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那个?!”

“唉,好了好了,上了,总行了吧,这你可满yì

了吧!唉!哪里有这么急着把姐姐往别的男人怀里推的?”茗兰翻了他一眼,呸了一口。

“不把姐往别的男人怀里推?难道还能往自己的怀里推?——反正姐姐总要往别的男人怀里钻的,那为什么不让你往这样优秀的男人怀里钻?”郑博戴上耳机,不再理她。

吃过饭,王晓帅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纸条,写上一两行字递给了郑博,“博子,今天是周未,你不用回校了吧?这样——你拿着这个纸条到苑龙市师范学校,找这个张含月张老师,她会教你一些东西的!上面写有名字的电话号码!”

郑博接过纸条一看,心里乐开了花,不过他不想让姐姐茗兰看到,于是就一折装进了口袋里。

“写的什么呀?”果然,茗兰有些好奇。

“你呀!——既然让博子去找老师,肯定是和学业有关的事情,让他去师范学校找一些学术资料,拓展一下思维!”王晓帅神色平静地说。

郑博会意,连忙说道:“去那里借几本书嘛!人家市师范学校,肯定比白天县卫校的图书馆资料全啦!”

茗兰细想既然是让他去学校里面找老师,肯定不会是什么坏处!总比他昼夜到网吧里找游戏要强得多吧?于是也没有再过问。

“我们走吧!”王晓帅站起了身,茗兰也站了起来,右手臂自然而然地挽在了王晓帅的腰上。

“博子,我和你姐回去,你一会在公路边坐个客运汽车去吧,也就是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王晓帅交待道。

“好啊!——你和姐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去。苑龙市我去过的,挺熟!”郑博挺开心,三人走到门口,王晓帅戴上墨镜去柜台处结帐,郑博凑到茗兰耳边低语:“姐,你好好陪陪晓帅哥!”

“你真不想活了!”茗兰伸出手要扯郑博的耳朵,郑博连忙脱了过去,朝公路上跑着,去等客运车路过。

茗兰看弟弟跑了,心里反而轻松了,将柔软的手递进了王晓帅的手里,关心地问着:“晓帅,多少钱?”

王晓帅右手握着茗兰的右手,:“你不用管!这里的菜价不贵!来这里的不是公款消费的,主要是三五个朋友小聚而来的!”

茗兰点了点头,又搂着他的腰,走出了餐馆坐上了越野车。

已经和王晓帅出了几次了,茗兰坐好,习惯地拉过安全带,套在了身上,头靠在后椅上,叹了一口气,“晓帅,啥时候让我也请你一次好不好!每次都让你花钱,我不喜欢!”

王晓帅将钥匙插进车内钥匙孔里,一边倒车调整方向,一边笑着回答她:“宝贝,我是个男人呀!我们出去吃饭,要让你花钱,岂不是让白天县的一百七十万百姓笑话我?”

车顺利地调过头,朝着公路上开去,经过那一片深深的玉米地,王晓帅指了指那里,对茗兰说道:“你知dào

吗?许多男女吃完饭,就钻到那里面玩!”

“玩什么?”茗兰一听还有些不解。

“你说玩什么?!”王晓帅笑了,“地为床,天为被,别有一翻风味!”

茗兰“嗯”了一声,又忽然问道:“那,你去里面玩过吗?”

“我没有呢!真没有!”王晓帅抓着她的手,直接放到了她想滑到的地方。

“爸!我要你带我去玩!等以后——我给你了——我,我们一起去吧?”茗兰扭头看着王晓帅,撒着娇,“好不好嘛?”

“好的,乖!要不是今天下雨,我今天就想带你进去玩!”王晓帅已经将车开到公路上了,他和她朝两边看了看,没有见到郑博,看样子郑博已经坐上白天县往苑龙市的客运汽车了,朝着东边苑龙市的方向驶去。

王晓帅一打方向,车头朝西,朝着白天县的方向驶去。

“茗兰,刚才我没有开车送博子去苑龙市,让他坐客运汽车去,他不怪我吧?”王晓帅打开车内的音响,问茗兰。

“怎么可能啊?他那么大走不丢,还开车送他?哼!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气人!”茗兰的手哼了一声,“你总是不教他学好!”。

“嗯——今天是周未,往苑龙市去的领导的车多,我说过这个周未值班的,不想让他们看到,明白吗?——给我掏根烟吧?呵呵”王晓帅给茗兰解释道。

茗兰右手从车窗前台处掏出一根万宝路递在了王晓帅的嘴里,然后拿过打火机将万宝路点着,“你呀!对他够好了!也不要事事都为他着想,都快要把她宠坏了呢!”

第二卷 第八十八章 特殊关怀

如同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个大哥让他从南方回来,从此后,他不是打工仔,也不是民工,在学校里,穿着打扮象个阔少.每次拿着IPAD玩的时候,不少女孩羡慕地说道:“博子,你的电脑让我玩一会儿,好吗?”或是有女孩问道:“博子,你的MP3音质真好,肯定贵吧!”

他知dào

这些女孩很喜欢他,开始试探着约她们,只是卫校管理是封闭式的,只有周未才可以出校,而周未那些女孩大多数要回家的,一回去就和家人一起,很难出来了。

晓帅大哥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很钦佩,最重yào

的是,他不象姐一样罗嗦,他知dào

他需yào

什么,那个纸条,将让他走上天堂。

客运汽车过了一个乡镇,再过十分钟就到苑龙师范学校了,他不住地咽着口水,想想着要发生的事情,几乎要发狂了,他拿出手机,给上面的号码打了个电话,里面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没有人接。

“咦,怎么回事?”他有些焦躁不安,客运汽车已经驶进了苑龙市郊,苑龙师范学校刚好在路边,客运汽车从门前经过,眼看就要到苑龙师范学校了,他想拨个电话给王晓帅,告sù

他那个张老师没有接电话。

他正想给王晓帅打过去,手机响了,一看,正是刚才他拨的号码,他连忙接通电话,里面一个甜美的女音传了出来:“喂,哪位呀?”

“我!——嗯,我是王晓帅的弟弟,我哥哥让我来找你,给你电话的!”郑博有些激动。

“噢,是晓帅让你来的呀,嗯,好的,你在哪里?有什么事啊?”一听到张含月的声音,郑博心里浮想联翩。

“我在车上,快到苑龙师范学校门口啦!嗯,那件事——他写在纸上,一会儿到了我给你!”郑博没法在车上说是什么事。

“好呀,小弟,那你来了到艺术楼二楼钢琴乐理室来找我噢!快到了吧?我在里面等着!”张含月的声音很亲切,亲切得让郑博觉得有些发狂。

十来分钟后,郑博下了客运汽车,走进了苑龙师范学校。

一进去,两眼立即发直了,到底是地级市的中专,校园里绿化得如同公园,更重yào

的是,这里的女孩打扮得漂亮时尚,一个个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虽然已经入秋,但是她们还是短装,这一切让郑博几乎要瘫软下去。

他冲着一个漂亮的女孩结结巴巴的问艺术楼在哪里,女孩笑意盈盈,指了指东北角。

郑博连忙说了几个谢谢,朝着东北角跑了过去,一看到艺术楼,快步跑到二楼,看着门上的牌子,不停地找着,终于找到了钢琴乐理教研室门前。

他停了下来,尽lì

平静了一下呼吸,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一句甜甜的声音“进来”,他推开了门,里面一架钢琴前面,坐着一个女教师,看样子只有二十多岁。

“是——张老师吗?”他脸红了。

“是呀,你是晓帅的弟弟吧?来——坐我旁边!”张含月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凳子,郑博将提包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坐在旁边,闻到了一种诱人的芳香。

“刚下车吧?累了吧,呵呵?”张含月拿过一包纸巾递给郑博,“擦擦吧?”

郑博坐在了张含月身边,看张含月白白,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按着,还随着琴声用百灵鸟般的嗓音吟唱了几句,让人听了心几乎都要醉了。

“晓帅这些天忙吗?”张含月歪过头笑着问了一句。

“嗯,好象很忙吧!”郑博回答一句,又不知dào

怎么说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递给了张含月,她接过来笑着说了一句:“到底是领导呀,有什么事也不打个电话给我说,还要下个文件呀!”

张含月笑着,脸颊上露着两个酒窝,嘴唇微微张开轻声念着,露出如贝的牙齿,郑博的眼睛盯着看呆了。

纸条上写着:“张老师,来人叫郑博,从情义上来说,和我亲弟弟一样。他今年十七岁了,你在学校里找个漂亮的女生教教他。今天是周未,一定要让他开心!谢谢!”

张含月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拉开抽屉,拿出一瓶雪碧,“啪”地一声拉开,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了郑博,“只有一瓶了,不嫌姐姐赃吧,呵呵”

“不嫌!”郑博一把接过雪碧,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

张含月又走过来坐在郑博身边,弹了几个优美的调子,唱了两声歌剧,然后声音放低问道:“你喜欢丰满的女孩,还是喜欢苗条的?”

郑博低着头,鼓气勇气说道“都行吧”

张含月又拿过他手里的雪碧,喝了一口,然后塞到他的手里,郑博的手轻轻挨了一下她的手,觉得滑滑的软软的。

看着他局促紧张的样子,张含月格格笑了两声,“博子,你今天来得有点儿晚了,周未,我知dào

有几个女孩都出去玩了——”

郑博有些失望,张含月歪着头看着他,一脸媚笑:“难道你来趟苑龙市,姐姐陪你好了!”这话如同突来的电话,让郑博身子一颤,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边!

看他发怔的样子,张含月将手塞到他的手里,“怎么?嫌姐姐不漂亮啊?嫌姐姐年龄大呀?”

“不!姐姐好漂亮啊!”

张含月伸出右手按着他的脸庞在他的脸上轻吻一下,郑博差一点晕倒在地上了。

“呀!门没有锁,呵,小心有人闯进来!”张含月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口,反而把门打开,一阵清凉的风吹了进来,郑博似乎平静了一点点。

张含月从坤包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一个艳丽的女孩走了进来,“张老师,你叫我!”

“嗯!——蕾蕾,这是晓帅的弟弟,你陪着他出去吃点饭!我还要备一节课,现在还不能走开!——一会儿你和他吃完饭送到我的宿舍里让他等着我,对了,你可要把歌剧排演的段落复习熟噢!”

“嗯,我们走吧,我们到校外面吃饭吧,呵,学校食堂里已经没饭了!”秦蕾蕾看着郑博,招了招手。

郑博站起身,低头着,跟着秦蕾蕾朝学校外面跑去。

秦蕾蕾领着郑博走出了校园,秦蕾蕾一路上问着王晓帅最近的事情,郑博告sù

他晓帅哥总是开会,也很烦躁,秦蕾蕾有些同情的样子。

郑博看了看秦蕾蕾青春靓丽,朝气逼人的样子,心想晓帅哥的等级到底高一些,这么漂亮的小妞都喜欢他,看来回去要劝姐姐好好陪陪人家,人家身边不缺女人,姐姐一个zf宾馆的服wù

员,晓帅哥能看得上也真是福分了——再说了,如果没有晓帅哥一个纸条,他十辈子也认识不了那个弹钢琴的女教师。想到刚才她温柔媚妩地冲他一笑,那情景如同刻在脑海里一般,而那句话在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呀!你鼻子流血了——来,给你纸巾!”秦蕾蕾惊讶地叫了一声,掏出提包里的纸巾递给了郑博,“秋季干燥,容易上火,你平时要多吃蔬菜水果,多喝一些菊花泡的茶水,记着了!”。

郑博擦了擦,喘了一口气:“谢谢——”,心里有些感激,忽然想到了张老师说过秦蕾蕾也是晓帅哥的马子,心里有些灵感,有了创意,俏皮地说:“谢谢嫂子!”

“呵呵!”秦蕾蕾脸一红,嘴里低声说道:“什么嫂子呀!我们还没有——”

“和晓帅哥好,不就是嫂子嘛!你又没有毕业,当然又不能结婚了!”郑博开着玩笑。

“嗯,也是——只是,我们是,是纯洁的友谊!”秦蕾蕾呵呵笑着,领着郑博来到学校门口的一家风味餐馆。“你尽管点菜吧,多吃一点!——我们女生饭量小,男生总是饭量大!”

“嗯,好的!嫂子!”郑博不再扭捏,大胆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碗烩面。

秦蕾蕾觉得嫂子也挺好听的,就没有再反驳郑博,任由他嫂子长嫂子短地叫着。

“你晓哥他——平时不到那些洗浴中心,按摩保健中心吧!”秦蕾蕾试探着问道:“那里面很乱的哟!”

“嗯,是呀!我哥是主管医疗卫生的,他也说里面有很多得脏病的,他从来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郑博信誓旦旦地说道。

“嗯,那就好!天凉了,让他穿厚点!”秦蕾蕾突然觉得十分想念,有些牵挂,不由自主地进入了嫂子状态!

“嗯,好的,我一定转告他!”饭菜已经做好端上来了,郑博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去呀?”秦蕾蕾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动着,在思索着什么。

“我——嗯,我可能明天回吧,晚上没车了!”郑博含糊不清地说着。

“嗯,那明天回好!我明天到苑龙市的超市里面,给他买件羊毛背心,你给他捎回去,好吗?”秦蕾蕾肯求着。

“嗯,好的好的!”郑博点了点头。

“他还抽烟吗?每天抽几根?”秦蕾蕾微微皱眉,打听着。

第二卷 第八十九章 焦急时分

“每天一包吧!反正机关里副处级发的公务烟抽不完,还有求他办事的人孝敬的好烟多,也抽不完!有白塔山,有666,有灰鹤楼,自己抽不完了,有的时候还给我抽!”郑博很兴奋,这一切以前在梦里都没有体会过的,名洋,洋酒,二十多岁的女音乐教师!以前在车间里时,就梦到过一个同车间的女孩,还激动不已.那个女孩又黑又丑,和张含月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唉呀呀!谁说是担心他没烟抽了,唉,告sù

他,少抽烟嘛!”秦蕾蕾撅着嘴有些生气了,“真该有个女人管管他!——他,有女朋友了吗?”

郑博摇了摇头,“没有!”

“那——肯定有女孩追他吧,唉!对了,他——有情人吗?”秦蕾蕾又问了一句。

“嗯——这个,有!”郑博点了一下头。

“嗯,是什么样子,漂亮吧?他们俩——那个了吧?——唉,看我问的,都是情人了,肯定那个了!不那个就不是情人!”秦蕾蕾叹了一口气。

郑博已经将碗里的面条吃完,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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