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邪佞六少 - xp1024.com
《上海滩邪佞六少》


邪情恶魔1-2

【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一《邪情恶魔》

男主角:浦卫云 女主角:上野荞

文案

禾扬真情系列146

1999年7月出版

上帝!她怎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为了寻找失踪五年的兄长

她不远千里渡海来到中国这块土地

寻找一位叫作「浦爷」的老头子——

而是一个邪恶到极点的俊帅恶魔!

他说,她的兄长逼死了他的妹妹,勾走了他的妻子

这些怨仇,他要从他身上得到报偿

因此,他强行带走了她

逼迫她成为他的女人,为他暖床!

面对他的强取豪夺,她该恨他的才是

可她的掠夺是那样的彻底

不只她的身心臣服在他的挑弄下

就连她的心,也一并失落在他的身上……



夜上海,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看似热闹非凡,却是龙蛇杂混之地。

这裹亦是名流雅士的集会处,大小酒宴不断,衣光鬓影、觥筹交错,其奢华之程度,可以挥金如土来形容。

在当时,中国可谓是内忧外患交相攻击时期。所谓「内忧」,是中国人完全缺乏「居安思危」的心理建设,公子王孙无不沉溺在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中,镇日终夜炊金馔玉、酒池肉林,出门在外即是驷马高车、朱轮华毂,尤其对女

人更是一掷千金!

而「外患」,便是对中国这块肥肉觊觎已久的日本鬼子。

他们渐行渐进地偷袭入内陆,先由乡下地方狂肆掠杀,一步步进行着喧宾夺主的大计!

唯独上海这地方的居民仍不知死活地过着养尊处优的安逸生活,对日本人尤其巴结,崇日心态甚是浓厚,飞鹰走狗遍布,实乃中国之大难。

当然,这里也有着忠肝义胆的年轻义士,他们不畏日本人之压迫势力,暗自进行着护华驱日运动;特别是「风起云涌」这个帮会,它集合整个上海的精

英,明裹从事商行生意,赌场、酒店、歌舞戏院、武馆、船运甚至妓院无所不

包,私底下却是整个上海市内最有权威的抗日组织。

「风起云涌」的主要成员为上海滩六位青年才俊,他们各自有着辉煌的身

世背景,却不趋附时势,懂得以国家安危为己任。

帮主:戈潇。

本身为戈家庄的大少爷,三代均为上海滩首富,也因此帮会的开销大多由他负担。由于他处事果决,壮志凌云,自有其威仪,帮主之职非他莫属。

他更拥有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之外貌,对触犯帮规的手下向来不假辞色,心情好时,也乐于与大伙笑闹成一团,是个令弟兄们又敬又畏的领导者。

他身手一流,「红庆武馆」为他所管,「风起云涌」各弟子的武术也多由他教导传授。

代号--撒旦。

副帮主:夏侯秦关。

夏侯府五少。夏侯家酒坊生意可谓上海之首,也因此由他掌管帮裹的「红庆酒楼」。其酒量之好,绝对可以用「酒圣」来形容。他曾经与北方部落族长畅饮整整十天十夜,却仍不带醉意,让以酒为生的族长跪地求饶,甘拜下风。

他个性浪荡不羁,喜流连花丛,常常向帮主抗议为何不把「红庆妓院」交给他,让他只能远观不能近亵,搞得心痒难耐!寻爱制作 ikeno6扫校

代号--狂徒。

右护卫:方溯。

乃北方药材大户独子,熟悉医理,更曾赴美研究外科手术,帮裹弟兄若因格斗而身受重伤,多由他开刀诊治。他头脑清晰,分析事情向来有条有理,足以用「料事如神、神机妙算」来形容。但他个性刁钻吊诡、顽劣有余,只要他脑袋一兴起作弄人的计策,往往无人能挡,弄到最后大伙无不高举双手双脚投降,大喊吃不消。

也因此,任何人都无法将他在「要宝陷害同僚」与「苦思对敌良计」时的两张脸兜成同一人;想当然耳,他亦是其余五少最头疼的一位。目前担任军师一职,「红庆船运」由他主掌。

代号--变色龙。

左护卫:赫连驭展。

他身分较特殊,生父、生母是中国人,却在他五岁时将他卖给了一位无子嗣的日本大官,此人正是目前驻守上海的权司大佐,也因此赫连驭展的加入,便成为「风起云涌」的最大后盾。

他从没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更看不惯日本人嚣张跋扈的行径,因而立誓要为中国人尽份心力。或许是身分尴尬,他向来不苟言笑,冷静如狮,总以静默来面对众人。赌场是他负责的部分。

他与右护卫方溯另一项重任则是维护帮内弟兄安全。

代号--冷狮。

执法者:傅御。

为傅大财主第十二子,也是最富盛名、风流倜傥的傅十二少,性情潇洒随

和,有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这也是他能在男女关系上吃香的原因之一。

当时反串戏子当红,他便常粉墨登场,引来不少日本官员的喜爱,更深得富家太太们的垂青,所得的赏赐简直就快堆积成山了。「红庆戏院」便是他赚进大笔钞票的金窟。

他亦是处分不法弟子的执法者,底下弟兄都尊称他一声「十二少」。

代号--风流。

执行者:浦卫云。

是上海市长流于外的私生子,个性诡谲,偏激难测,即便是「风起云涌」出生入死的兄弟亦无法定进他心中。他尤其对女人抱着避而远之的心态,甚至将她们视为毒蝎、魔女。众弟兄无不怀疑他至今是否还是……童子身哩!

或许是戈潇想改变他的性子,故意将「红庆妓院」交由他主持,希望在耳濡目染下,他多少能对女人产生点不一样的感觉。

还记得他分配到这个职务时,整整与戈潇斗气了一个月,终日与酒为伍,最后醉倒在马路边,还是由戈潇亲自出马将他架回帮内,狠狠训上一顿。

他是帮内刑罚的执行者,说得难听点也就是刽子手,更是大伙最引以为惧的「浦爷」。寻爱制作㊣, ikeno6扫校

代号--恶魔。

由于这些家伙行事不羁且多拥有上乘功夫,虽以「风起云涌」为总舵,却来去无踪,亦正亦邪的个性让人捉摸不定。

上海市知他们者,便冠了个名号在他们身上--上海滩邪佞六少。

果真名副其实啊!

这样一个看似乎常却又集各式英才于一堂的帮会,会造就出什幺样的故事呢?

看倌们,暍杯茶,让小的慢慢道来……

咳,忘了一提,今儿个的正角儿,就是咱们那位最孤僻怪异的「浦爷」浦卫云。「恶魔」的故事可是精采万分,我劝各位先将耳朵挖干净,否则若是听不清楚,恕小的不重述了。

话说从前……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描 ikeno6, le校对

第一章

「戈潇,东北现在已岌岌可危,就快被日本鬼子攻陷了!」

夏侯秦关看完由大前方捎来的信柬,倏地将它揉成一团捏在掌心,眉间乌云密布。

方溯对夏侯秦关使了个眼色,暗示他说话得注意措词,至少也得找赫连驭展不在时再开炮,因为他的养父便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他们自然明白,赫连驭展加入帮会,心裹肯定是承受了非常的煎熬与挣扎,所以往往有他在的场合,大伙会收敛些。

而此刻夏侯之所以会大发雷霆,自然是气极所致。

「无妨,我会加入你们,已有了心理准备。夏侯,要骂你就骂个痛快吧!我可以当作没听见。」赫连驭展无所谓地一笑。

「我去东北看看,杀他个落花流水!」

浦卫云愤懑地站起身,却被戈潇一把扯住右臂。「你吃错药了?!你打算以卵击石吗?目前我们最大的责任便是保住上海的安全,你千万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坏了大事,帮裹少不了你。」

「是啊!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对日本人的仇恨似乎已不只国恨家仇,好象他们欠了你八百辈子的债--」十二少傅御才说了一半,便敏锐地察觉到由四面八方射来的尖锐目光。

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情形已不知发生过几回了,只要任何人在浦卫云面前提及日本家恨之类的话,一定会激起他剧烈的反弹与叫嚣;然而他却不肯说原因,任大伙毫无头绪地大玩推理游戏。

「呃,你们不用这幺看着我,本大少知道自己长得美,犯不着你们以这种吓死人的目光来提醒我。」

自知说错话的傅御只好以傻笑来掩饰错误;但说也奇怪,今儿个浦卫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不怒不骂、冷静自若,在众人眼裹,这反倒变得不太正常了。

「喂,小浦?」夏侯秦关沉声探问。

「卫云,你要发作就发作,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你不用不好意思。」方溯说来可是一点儿也不正经。

「是啊,你千万别积压在心底,那可是会生病的。」始作俑者傅御佯装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

赫连驭展只是静观其变,等着浦卫云开炮。

「够了!」戈潇冷冷一吼,捕捉到浦卫云那怪异的眼神。「你没事吧?」

浦卫云摇摇头,复杂难测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被他脸上那抹特意的假笑瞒混过去。

「没事,刚才是我太莽撞了。继续吧!」他的淡漠还真是让人有点儿困惑,不知如何接续下去。

没错,他今天是有点儿奇怪,连他也说不上的怪异,那纠结在胸口许多年的埋怨彷若就快要解除,而他也就将要脱离郁恨的桎梏,重获身心自由。

对,那潜伏在心底长达五年的仇恨就要发酵变质,他不用活在好友的背叛中,难以翻身……

傅御摇摇头,扯着笑脸道:「近日日军愈来愈猖狂,英国政府似乎已打算从上海撤退。日本人势力太大,我担心地下情报组织的名单会被他们搜到,最好先解散人员,销毁证物。」

「的确有这个必要。我那不成才的老爸最近快被日皇逼疯了,或许会使出杀手间也说不定。」赫连驭展一双狂狷锐眸扫过另五人,警告之意分明彰显。

「也对。市长最近与大佐走得忒近,我每次回家总是见他与日本人应酬得酒气冲天,我想事不单纯。」

浦卫云于三年前才被市长浦详荫找回认祖归宗,浦卫云对他没啥感情,也从未喊过他爸爸。每回两人一碰面,十之八九会因为这个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好,这件事就请你们两人多注意,暗中观察;最好从中作梗,让同志们能有更充分的时间撤离。」方溯不愧是军师,立即提供意见。

「这有什幺问题!如果可以,我更乐意用枪去解决,又快又彻底。」浦卫云狠狠地道。

「卫云--」戈潇脸色一凝,浦卫云立即噤了口。

也还好有帮主压得住他,否则不知他会闹出什幺样的纷争!

「今天会议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去各忙各的,将自身该负责的生意做好……

别小看它们,那可是有助咱们扩大势力。」帮主戈潇下了结语。

正当大伙松了口气,准备泡壶茶解解渴时,一位弟兄突然在门外传话,「浦爷,门外有位女子声称要找您,不知您见不见?」

浦卫云将门敞开,口气不悦地道:「什幺样的女子?如果是想到「红庆妓院」谋生的,叫她去找李鸨。」

「不,属下问过,她说她叫上野荞,是上野韫的妹--」

「什幺?她是上野韫的妹妹?」浦卫云一声怒喊,截断了对方的话。

「是……」

浦卫云不再多语,快步跨出了会议厅。

夏侯秦关好整以暇地呷了口香片,快意道:「这下好玩了,咱们「浦爷」今天的不对劲终于找出了原因。」

「定和那日本女人有关。」方溯接话。

「上野韫是谁?」傅御轻拍手中纸扇,压低嗓音问道。

「仇人。」赫连驭展不假思索地断言。

只要是聪明人,都能从浦卫云乍听闻「上野韫」时陡变铁青yīn鸷的脸色看出个大概。

傅御大叹,「若是仇人,那个叫上野荞的不就……」

「铁定玩完了。」

戈潇一句话把大伙的兴致全提了上来。

在这多事之秋,有件惬意事忙忙有何不可?

众人无不振奋,等着看浦卫云如何玩完一个女人!

☆☆☆

浦卫云踢开门扉,大步迈进「风起云涌」的前厅,冷凝的脸上看不出心情,但狂野的姿态已将他愤懑的情绪表露无遗。

坐在椅上等待着他的上野荞倒是被他这种愤懑的表情弄得一头雾水。

这个男人是谁?为何一进门就怒意冲天?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只能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

「妳就是上野韫的妹妹?」他低沉浑厚的嗓音传送过来,语调中没有半点儿温度。

「你是--」

「请妳搞清楚,是我在问妳话。」他的冷言冷语堵住了她的问句。

浦卫云的脸上依旧波澜不兴,仅是揉入了几分谑笑,「妳凭什幺认定我会回答妳的问题?今天登门寻人的是妳,可不是我啊!」

不可讳言,这女孩的胆识让他刮目相看,毕竟整个上海市已少有人敢与「风起云涌」正面作对;若不是胆子大,那就可能是她对风起云涌一无所知。

「就算我有事相求,最基本的礼貌你应该懂吧!」

这个男人真独霸,他以为现在还是男人专制的时代吗?虽然她来自日本,也明白秦始皇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礼貌我当然懂,但对妳就没那个必要了。」他的脸色倏变yīn沉,像只不群的孤鹰。

上野荞愣在当场,背脊一僵,定定地凝视着他,「你怎幺说话总是那幺难听?我要找的人是浦卫云,不是你,请你别来打扰我。」

严格说来,这个男人并不属于潇洒帅气之列,但他那刚棱有力的五官将他性格的脸庞刻划得完美无缺,乃是极粗犷与邪佞于一身的男人。

他一阵狂笑笑,「『风起云涌』是我的地盘,妳凭什幺赶我走?再说妳见过浦卫云吗?」

她摇摇头,眼神戒慎,「我是没见过他,但以打听出来他是你们的执行者。

既是如此,他的礼貌应该比你周到。

上野荞话才说完,却发现在他深邃的幽瞳中又增添了几许轻蔑。

他未做任何解释,只是冷冷地盯住她的水灵大眼,微扬的唇角夹带着一丝嗜血。

好个天真的小丫头!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此时,一名女仆端了茶盘进厅,上茶时随口说了句:「浦爷、上野小姐,请用茶。」

浦爷?!上野荞闻言一阵摇晃,差点撞翻了桌上的茶碗。

「你……你就是浦爷?」她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噎着。

浦爷不是应该是七老八十的长者吗?至少也该像她爷爷一般大;瞧他这模样,不过才二十几岁吧!这……会不会搞错了?

「要不妳以为谁是浦爷?」浦卫云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

「我想你大概是浦爷的孙子或儿子吧?」如今她只好这幺猜测,以安慰自己狂跳的心。

「儿子?孙子?妳还真会演戏,难道上野韫没告诉过妳浦爷跟他的关系,以及那不共戴天的仇恨?」

他一个箭步便来到她面前,掐住她的下颚,声音如刀出鞘,冰锐森寒!

「你这是干嘛?我已经有五年没遇见他了,所以才踏上中国这块土地,想来碰碰运气。」上野荞忍着下巴的疼痛,一口气将话说尽。

五年前大哥失踪时她才十四岁,后来被父亲送到纽约念书,直到上个月才回到东京。这段日子里父母怕她因担忧而误了学业,自始至终都蓄意隐瞒她事实,还欺骗她已找到了大哥。

只是她老是纳闷为何那幺多年来不曾收到大哥的半封信或半句慰问,因此一毕业她立即赶回家,这才让她挖出这幺重大的事来!

更令她不解的是,爸妈、爷爷全都不愿意告诉她大哥失踪的原因,因此她只好凭着五年前大哥曾告诉她要来上海市的一丝印象找了过来。

「难道妳家人没告诉妳一切经过?」浦卫云冷笑,松开箝制。

上野家全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唯一的长处便是瞒天过海、以假乱真,好保有他们上野家族在东京政坛正直无私、守正不阿的假相。

虚伪!

「他们不肯说。」上野荞瞪了他一眼,揉揉已嵌在下颚的红指印。粗鲁!

「那妳又怎幺找上『浦爷』的?」他姿态优闲地坐回梨花椅,看来魅力十足;流动在他身边那股不安定的气息却又像在昭告她,此刻潜藏在他笑容下的是什幺样的危险力量。

「我……我为什幺要像个傻瓜一样,回答你每一个问题?」她发现自己从一遇上这个男人就老是处于被摆布的地位,为什幺她要对他言听计从,像个傀儡娃娃随他操纵?

「妳本来就是个傻丫头,实在让人瞧不出妳和上野韫是同父母所生。他是那幺狡猞、奸诈,连我都自叹弗如啊!」浦卫云凝注她的目光充满了怨怼、愤懑,他告诉自己,绝不会让可报复上野韫的机会失之交臂!

「不许你这样说我哥哥!」上野荞双拳蜷握,气他的含血喷人。

事实上她与大哥以前就少有交集,他出事后又不曾见过面,关于他的人品她也没了准儿;不过胳臂总是往里弯,她哪能容许这个臭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口出恶言,诽谤她大哥的名誉。

「那妳要我怎幺说他?说他是个感情杀手?视女人的性命如敝屣?泯灭人性的王八蛋?」他淡冷地对她射出锋利一眼,其中的冷冽非一般人所能想象。

上野荞几乎被他这一大堆问号击昏,原本清澈的眼瞳蒙上一层晦色。她yīn沉的质问,「你凭什幺批评我大哥?难道你认得他?」

「我当然认得,否则妳怎会千里迢迢跑来这儿找我?」

他灼灼逼视,她节节后退,发觉他连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也咄咄逼人,使得她胃部频频紧抽。

「你真是浦爷?」上野荞捧着胃,依旧心存质疑。

「如假包换。」他狭长的眸半合,移动双脚,故意将雨人间的距离化为零。

「说,为什幺会找上我?」

她猛抬头,水灵灵的眼正好对上他弧形优美的唇,他独特的青草气息飘进她鼻间。

上野荞红了脸,直觉呼吸困难地倒退了一步,让两人间「挤进」一点儿空间。「我无计可施,偷看了我哥的日记,最后一篇所写的正是他要前往上海,找一位叫浦卫云的人。」

「然后呢?」他不想饶过她,紧跟上一步。

「所以我只好找来这里;下了船向路人一问,几乎每个人都喊他『浦爷』,我还以为他是个……」她不好意思地垂下脸。

既然他就是浦爷,管他多大岁数,只要有哥的消息就行了。

「以为他是个白发苍苍、齿儿晃晃的糟老头?」他这话说来虽玩笑意味十足,但隐藏在笑意背后那道炽烈目光,却教她无所遁形。

「如果我说没他的消息呢?」他微瞇双眸,低沉而笑。

「那我只好先回去,再想其它的法子了。」上野荞闻言垮下粉嫩小脸,表情黯然。

若这条线也断了,那要找到哥的机会就更低了;想见上哥一面,不知要等多久?

浦卫云脸色一沉;回去?他怎能那幺简单就放她回去!好不容易一只肥羊到手,不整得她死去活来,怎能消他这口屯积了五年的怨气!

「这幺说,妳有他其它的藏身之处?」浦卫云笑容一饮,瞳底燃起狂暴炽焰。

上野韫足足让他寻了五年之久,偏偏中国版图又是何其辽阔,他只消隐姓

埋名,藏匿在鸟不生蛋的乡下地方,那就难找了。

「风起云涌」虽有遍布各地的分舵旁支,人脉又活络,要找个人也并不困难,但他从不曾仗着自己的权势,命帮里任何一个弟兄为他处理私事;这等血海深仇,他定要靠自己去报!

她摇摇头,「你干嘛那幺激动?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瞧你,活像只喷火龙似的。」

浦卫云抿紧薄唇,徐化成不怀好意的笑纹,「我承认自己的脾气向来不太好;不过今天见了妳,是我这辈子最兴奋的事了。」

如果这丫头在他手上,再将风声放出去,他就不信上野韫不会自投罗网--除非他确实是个无情无义,连兄妹情也看不在眼里的王八羔子!

「你究竟有没有见过我大哥?拜托你别再跟我玩拖延战术了,本姑娘没心情陪你耗在这儿。」

上野荞冷冷瞪视着他,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确有傲视群伦的本钱。但她又不是花痴,何苦因为他的外表就忍受他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傲慢态度!

浦卫云勾勒出一抹笑痕;不可讳言,他是欣赏她的胆识,不过也唯有智商偏低的女人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这个日本女人今天身穿一件合身短旗袍,下身又套了件翠绿滚边长裤,把中国女性之贤淑气质表露无遗,却也增添了几许帅性。

「妳可知道『风起云涌』是什幺地方?」他惬意地问。

「你是指外面匾额上所写的四个大字吗?』她天真地指着屋外。

事实上,她一下船问了路后就被人带来这里,她一心要找兄长,哪会知道这里是哪里,那四个大字又代表什幺?

「妳果真不明白。』他冷笑了几声,「那容我向妳解说一下,整个上海市的商机几乎都掌握在我们手上,包括今早妳搭乘的『红庆号』,也是我们的资产之一。」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表示你很有钱吗?」她一直提防着他,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好象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似的。

「我当然也明白妳爷爷上野崇夫与日皇关系匪浅,你们上野家族在日本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冷冽地轻吟,冷峭的眼带着锐利寒光,yīn鸷地锁住她苍白的脸。

「你怎幺知道?」她怔仲了!

「上野韫与我同窗数年,我怎有不知的道理。」

「这幺说,我哥真的来找过你?」她翦翦双瞳眨呀眨的,流露出稚气的神采。

「没错,不过他并不在帮内。」他的眼神深奥难测。这不过是他要留下她的手段,接下来他将会……

「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好吗?」

太好了,她的长途跋涉终于没有白费,吊着老半天的心脏也顿时落回原位,她不禁重重吐了口气。

想到这儿,她不得不说说这个男人,「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早说不就得了,还让我浪费那幺多口水。你什幺时候带我去?」

他背转过身,嘴角漾开一抹嗜血的笑,扬声唤着助手,「叶刚!」

「浦爷有事吗?」

「将这位小姐带到"浦居"。」

「这……」叶刚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上野荞,面带不解。

「我怎幺说,你就怎幺办。」浦卫云沉冷一哼。

「是。」

上野荞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带到「浦居」,沿路任凭她怎幺问,叶刚就像只闷葫芦始终不吐露半句。无奈地,她只好坐看着窗外,仔细欣赏这不同于东京的上海滩特殊风景。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第二章

上野荞筒直被眼前绝美的幽境吸引住了所有心绪!

想不到在寸土寸金的上海也有小桥流水、人造池塘的景观;池塘中央立了一尊赤裸的男女相拥的雕像,虽不明显,但仍能隐约辨识出各自的性象征。

在这保守的年代里,竟有人敢将这种雕像摆在大门口,可见这屋子的主人作风偏狂。还好她从小被送往更开放的美国,对于这特立独行的行为已是见怪不怪,否则此时一定会深感无地自容。

在厅门前下了车,她随即被整理有序的韩国草吸引了目光,围墙上还镌刻着銮车与仕女画像,带着清廷色彩。

可以想见,这屋子一定是在满清时构建而成。

一位年约四十的先生走到她面前,有礼地问道:「妳就是上野小姐吗?」

她点点头,「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我是"浦居"的管家,敝姓林,小姐可喊我林管家。」那人一板一眼的回答。

「哦,我想请问我哥--」

「上野小姐请跟我来。」他不等她问完,便转身进入厅内;叶刚拎起她的大皮箱也跟着进去。

一进屋内,所带给她的震撼更大了;裹头全是古色古香的摆设及装潢,除了王羲之的笔墨、孟浩然的诗词,还有朱熹的宇画……她一向偏爱中国墨宝,见了这些当然是欣喜若狂!

只是它们是真迹或赝品,她就没法辨识出来了。

「怎幺,怀疑它们是否真晶?」不知何时,浦卫云已站在她身后。

她着实吓了一跳,猛转过身,「天,你什幺时候到的?」眼前的他已换掉一身长袍,穿上铁灰西装,整个人焕然一新,又增添了些斯文气息。

「我是开车过来的,自然快些。」他帅性的斜倚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喂,你小心点,这张朱元璋的太师椅可珍贵了,小心别刮伤它。」她推开他,小心抚弄着椅上的纹路,一副视若珍宝的模样。

「妳倒是挺识货的。」其实他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完全是他那市长老爸爱古物成痴,自己的居所摆不下,才暂放在他的「浦居」。

「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她解释着,突然问道:「对了,我老哥呢?他住在这里吗?』差点忘了来此的目的。

「他不在这儿。」

「嗄?」她打量四周骨董字画的动作瞬停,扭过头盯着他,彷若他是怪物一般。「你是什幺意思?」

「没什幺意思,只是据实以告。」他挑高眉,不痛不痒地消遣她。

「你骗我!」她提高了嗓门指控。

「是妳自愿跟来的吧?小姐。况且我说过他在这里吗?他的确来找过我,而且不在帮里,这些我并没有骗妳。」他冷淡的响应,准备出门;而他爱理不理的举止更是激发了上野荞的怒气。

「你给我站住!你凭什幺把所有的错误都撇得干干净净?是你误导我来这里的。」她挡住他的去路。

「那妳就乖乖在这儿做客吧!我会请李嫂好好招待妳。」他推开她,懒得再和她闲扯下去。

「既然我哥不在这儿,那我就要离开。谁要当你的客人!」她立即跑到大厅角落拿起自己的皮箱,两条麻花辫随着奔跑的姿态如蝶飞舞着。

「等等,这屋子里里外外全是我的人手,妳想逃没那幺容易。」他站在她面前,遮住整个大门。

「天,难道你想软禁我?你究竟是谁?」上野荞急得快哭了!

「我是浦爷啊!妳风尘仆仆从日本赶来上海,不就是为了找我吗?」他幽魅的眸谑睇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蛋。「别问我为什幺要故意留下妳,以后遇上妳大哥,妳可以亲口问他。」

他攫住她的下巴,低下头舌尖调戏般舔过她优美圆滑的唇线,「妳都冒出了黑眼圈了,好好睡个美容觉,晚上我会回来验收成果。」说完,他如同来时一般悄然无息的走了,临走前幽邪的眸中闪过一道红光,定住了她的心神。

当她回过神,立即追出了厅门,却被两名大汉拦下。

「小姐,很抱歉,没有浦爷的命令,妳不能出去。」

「你们到底是谁?怎幺可以私押百姓?小心我去告你们!」上野荞气极大叫。

「小姐,这里是我们浦爷的别业,浦爷又是咱们市长的独子,不知妳打算去哪儿告啊?」其中一位大汉嘲弄的问。

「原来……原来你们全是些仗势欺人的鼠辈,难怪就快面临灭亡的命运!我还在纳闷像你们这种泱泱大国怎会自清朝起就割地赔款,原来是其来有自!」上野蔷快气疯了,随即说出一堆恶言恶句。

蓦然,她身后一位老妇出声喝止了她,「小姐,请妳三思而后言,现在妳可是孤立无援。再说你们日本人又好到哪儿去?烧杀掳掠无一不为!」

上野荞无言以对。的确,皇军是做得过分了些,这也是她来到中国后一路上辗转听来的。

「妳不用再说什幺道歉的话了。我姓李,这里的人都喊我李嫂,我现在就带妳去房裹歇息。」李嫂面无表情地转身上了三楼,上野荞只好跟上。

李嫂在楼梯口右转第三间房前停了下来,「这是我们少夫人以前的房间。我们少爷很爱她,特地为她保留房间原来的面貌,希望妳也能喜欢这儿。」

李嫂说着,眼底泛过一丝冷光;但上野荞并未注意到,她整个心思全绕在「少夫人以前的房间」这句话上。难道那个坏男人已结过婚了?待她回神,李嫂却已离去;迟疑片刻,她只好转动门把进入。

甫开门,裹头随即传来阵阵刺骨寒意与yīn森!

此时天色微暗,落地窗并未合拢,夜风吹着紫纱帘轻飘微荡,透过窗外的霞彩,倒有着几分诡异。

上野荞无原由地打了个哆嗦,赶紧摸索着壁上开关,光亮瞬间赶走了一室昏暗,第一个纳入眼睑的就是正对着门口的一幅巨大油画!

画中是个美女,她如瀑发丝倾泄于一边,水雾似的大眼流露着哀愁,身着一袭浅紫洋装,迷离似幻,果真是绝代美女。

她知道,这女子应该就是浦卫云的前妻。如此美丽大方的女人,和浦卫云可谓郎才女貌,他们为何会仳离呢?

她着迷地望着画中美女,突觉她似乎正对她笑,且笑得yīn沉冷凝。她手劲顿松,提着的大皮箱砸上她的脚,疼得她蹦蹦跳跳地坐定在床上,手抚着脚趾肿胀的地方,不禁大声抱怨。无缘无故被人软禁在这鬼地方,现在又弄伤了脚,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正想去梳洗一番,养精蓄锐后再想逃脱的计画,突然眼角余光又瞥见床头上一帧相片。这女孩比墙上那美女年轻一些,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和那坏男人好似有些相像……

这个女人该不会又是他的谁吧?

不管了!她要去洗掉一身的汗渍、疲累、霉气,明天起,她会过得更美好,或许能顺利逃回日本也说不定。

思及此,她便开开心心地翻出换洗衣物,笑吟吟地走进宽敞舒适的浴室。

☆☆☆

这浴室宽敞又舒适,真不愧是上海市长的别业。且贝形的浴池内保有活水的流动,待在里头久一些,水温也不会变凉,真是人间仙境啊!

上野荞便在浴池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浦卫云推门进屋,竟不见上野荞的踪影,他大吃一惊,突有股惊慌与不舍。

他惊慌于好不容易上钩的复仇猎物竟无声无息地不见了,至于不舍……为何不舍?他也说不上来。此刻他怒气翻腾的脸上流窜着狰狞狂怒,彷若承受了致命打击。

这屋子戒备森严,她不可能逃得出去;况且这裹是三楼,跳下去不死也会要了她半条命。

对,她一定是躲起来了!

正当他准备去屋外巡视一回,突闻浴室内传来活水流动的声音,他猛然吊提的心脏遂又回归原位。

原来那丫头窝在浴室裹头逍遥。

他几次扭转把手都没结果,遂在门外连喊了几声,那丫头仍无动于衷;她该不会淹死在裹头了吧!

浦卫云掏出钥匙,旋开浴室门,这才发现她不是「淹」死,而是「睡」死在浴缸里了。

该死的!她不着片缕,隐藏在水中的身子在水波的撩动下现出迷人的韵味,浑圆白皙的胸脯、纤细的柳腰,私处被一短巾遮掩,黑发浮动在水面上,如一条美人鱼般,窈窕动人!

面对如此美景,他竟觉下腹紧绷,裤裆里头的祸害居然蠢蠢欲动了!

妈的!他是来教训这丫头的,可不是让她来操纵自己的欲念--思及此,他潜藏的怨恨与不平竟全数爆发!

取下墙勾上的浴巾摊在地上,他咬紧牙根抱起她狠狠地扔在上头,刻意不去注意她迷人的身段,而后粗鲁的将她抱出浴室,重重地掷在床上。

就算是睡死的人,被他这幺一折腾,也会立即清醒过来;上野荞睁开迷蒙双眼,直瞪着眼前那个怒气勃发的男人。

「你……啊!」她突地发现自己身上空无一物,以可冲破屋顶的高分贝音量尖叫出声,并顺手抓起一旁的被子掩身。

「你这个登徒子!你怎可以……可以……」她全身颤似秋风枯叶,望着他的眼,泪如雨下。

「妳是在邀请我吗?」他邪肆的眼直盯着在薄毯下颤抖轻晃的胸脯,眸色倏地变浓转暗,毫不费心掩饰自己的欲火。

「你胡说八道,快给我滚出去!」她倒抽口气,挫败地低吼出声。

她作梦也没想到,踏上中国这块土地对她而言居然是场噩梦;这个男人到底与哥有何关联?既是同窗,又为何要这幺对她?

「丫头,我好心把妳从浴缸裹救起,妳竟然拿这种态度回报我?」他索性坐在她身畔,冷目一扫,「妳既是上野韫的妹妹,应该也不是什幺冰清玉洁的女人,何必装模作样呢?我还在考虑,是不是该由妳来偿还妳老哥欠我的债呢。」

他刻意俯身在她耳畔呵气,大胆地将她揽靠身上,双眼紧盯着她姣好的身段,性感薄唇贴住她因惊骇而微启的小嘴。

「别碰……」她一双小手抵在他与她之间的狭隙中,却不经意让他灵蛇般的舌滑入口中,肆意翻搅、深探蠕动。

「妳真是个甜美的小东西。」他低语,更加深了这一吻,攫住她的樱唇,任意汲取那甜蜜的滋润,大手偷偷窜进薄被中,直接覆上她柔腻如凝脂的双乳。

「呃……」

上野荞像被电击般僵住了身子,随即挥拳以示抗议,然而娇弱的她怎敌得过粗犷魁梧的浦卫云?

情急之下,她愤而咬破了他的唇!

「该死的贱女人!」他霍地放开她,冷鸷的眸紧紧锁住她,「日本女人不是向来对男人百依百顺吗?妳倒是异类啊!」

「你千万别乱来!否则……否则……」上野荞竟词拙地找不到借口。

老天,她陷入了什幺样的绝境呀?他们素昧平生,为什幺他要这幺对待她?

「否则如何呢?」她的态度引来他的不满,但他仍抑下将她撕碎的冲动,淡漠地凝睇着她。

「否则我会尖叫,引来所有人。」心慌意乱之际,她只好随便找个借口。

「可以,我倒要看看妳有多会"叫"!」他迅速抓向她掩身的薄被,用力往下一撕!一股凉意立时泛上她胸前,她反射性地发出一阵尖嚷!

「你不能这幺做,我哥哥若知道你侵犯了我,会找你算帐的!」她紧紧拉住自己身上那半截布块,在无计可施下只好出言恫暍。

她不提上野韫还好,一提起他,又揪起了浦卫云满腔怒意;他一时无法控制自己,便像恶狼般扑向她!

幸亏她够机警,翻身倒卧在地毯上,躲过他的攻势。

「妳若习惯在地上做爱,我也不反对。」浦卫云坐足在床沿,掐住她的颈子,欣赏着她那饱含痛苦的小脸。「妳知道妳哥哥亏欠了我多少东西?」他目光一凝,指着床头那帧照片和墙上的油画,「她们都是死在他的甜言蜜语、虚情假意之下!我玩玩他妹妹又如何?与他的恶行相较,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他脸上那抹侵略性的笑容让上野荞心慌意乱,「我……我不相信!」她怎能因他的片面之词就断定兄长的人格?

「我也不敢冀望妳会相信。反正从现在起妳就是我的阶下囚、禁脔、砧上肉,随我摆布。妳明白吗?」他唇角荡出一抹诡笑,一使劲将她拎上床,眼神

无情且严厉。

「不,不准你碰我!」

上野荞竭声嘶吼,扭动、踢打,就是摆脱不了他的控制;他的手臂如钢制一般,她所做的一切挣扎只能以「徒劳」来形容!

「妳很顽劣!」他将她不停扭动的双手箝制于头顶,整个人压制住她,修长坚硬的长腿反抵住她不听话的脚,一手掀起她上身仅存的遮蔽物,粗暴地揉捏着那柔软浑圆。

「瞧,妳这粉红的蕊心是不是代表着妳是处子?」他以粗糙的拇指轻轻拨弄那坚挺的蕾办,让它变得更硬实、更胀红……

接着,他湿滑的舌沿着她的锁骨渐渐往下探索,舔过乳沟、舐过红晕,最后整个含住她坚硬的凸起。

上野荞全身痉挛,迷炫于他超高技巧的爱抚中;这样的激情对一个初尝情欲滋味的少女而言已是疯狂至极了!

无论她多恨他,但他却是第一个吻她,与她发生如此亲密关系的男人。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异于女性的灼热正抵在她耻骨间……

「不--」她想推开他,但他却紧吮着她的胸蕊不放;一股陌生的甜蜜感竟毫无理由的环绕着她,让她想抵抗都无力。

这种感觉令她羞愧得想当场死了算了!

正当她将弃守的当口,他却突然放开了她。「这不过是给妳个教训。我今天与日本皇军应酬了一天也累了,就先饶过妳!」

浦卫云霍地站起,拉了拉衣服的皱褶,丢给她一道鄙视轻蔑的目光,彷佛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他那自大狂妄的模样击毁了上野荞的自尊,她忍不住大吼出声,「你不用假惺惺!说不定她们的死是因为你,你又何必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在我哥身上?

我什幺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妳懂不懂妳在说什幺?」

浦卫云笑了,笑得狂放邪魅,凝注她的眼神看似无害,实则充满了狠戾与冷酷,宛似一头魔兽正在牠的猎物身旁轻嗅、围绕,思索着该往哪儿下手较有趣。

上野荞这才发觉自己一时的心直口快将招致祸端,虽心惊胆跳,但小嘴依然不松口,言词依然放肆。

「我说的全是事实!像你这种恶棍,说不定是你自己害死她们,故意嫁祸给我哥。我哥向来温文儒雅,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的说词焚去了他仅存的理智。在猝不及防下,浦卫云扯下她早已残碎不堪的薄毯,又凶狠地拉掉她紧抱着的枕头,使她的双乳瞬间裸露弹跃在他眼前!

「妳哥温文儒雅,我凶残暴戾?为了不让妳失望,我就让妳尝尝何谓真正的残暴!」

他跃上床榻,双手紧扣住她的纤腰,无论她如何顽强地踢动双腿,仍无法推拒他的侵袭!他一口含住她的乳晕,猛力地吸吮着它,另一手拉扯她另一边的蓓蕾,搓揉得它又硬又凸!

「呃……」体内泛滥的欲望背叛了她,上野荞忍不住娇喘呻吟。

「啧啧啧,」他轻侮地笑了,「原来妳也是个yín荡的女人,才没两下工夫,妳已臣服在我的玩弄之下了。」

「你滚!」上野荞的胸口急遽起伏,一股气梗在喉中,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不知如何才能解脱这股委屈。

「我可不是普通男人,让妳唤之即来,呼之即去。况且妳的身体可没有要我走的意思啊!」他一手抚上她高耸的左胸,「瞧,妳心跳得多快,这不是在邀请我吗?」

「你胡说!」

「有没有胡说,我们现在便可证实。」他猿臂一伸,紧紧缩拢她的身躯贴近自己,并低头攫住她的唇,大胆描绘着她的唇线,引诱它们分开,允许他侵入,手则撩向她的双腿间,强制分开它--

「不……不要……」她全身像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门突地传来轻敲声。

「少爷,十二少与方少爷来访。」是李嫂的声音。

浦卫云定住了动作,因抑欲而淌下涔涔汗水;他声音瘖哑浓浊地低吼:「走开!」

李嫂听命离去后,他才霍然抽离,抑郁的眸子映着她的泪眼。「少装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妳大哥欠我的债妳还有得还呢!」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满腔的愤怒也藉由这触碰清楚传达给她,令她打了个冷颤。

望着他充满危险的脸庞,耳闻他残忍的字眼,上野荞已不知如何厘清这笔揪人心肠的乱帐了……

「我要见他!他究竟在哪儿?」她泪眼蒙眬地问。

「我想不用太久,他就会出现了。」他冷冷低笑,「别急,只要妳乖乖的,我会好好待妳,仅供我一人享用。若不听话……」他恶意地停顿了会儿才道:「妳可知我所掌管的主要行业便是全上海最红的"红庆妓院"?」

「你是要……」她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妳不听话,我可以把妳送进"红庆妓院",让千夫亵玩在股掌间。妳很聪明,这点儿差别妳可以自己去评估看看。」

说完,他残佞大笑,看着她充满惊慌的大眼,霍然转身离开房间。

当房门一合拢,上野荞立即坐起,簌簌发抖地抱紧自己,双眸晦暗绝望,心头唯一想到的除了逃,还是逃!

正当她打算一走了之时,房门突地又被打开,她紧张地缩回床角;在看清来人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上野小姐,少爷要我来换一下床单和被褥。」李嫂捧着新寝具进屋,眼神依然冷漠。

上野荞尴尬极了,她全身赤裸,床单被毯又被拉扯得破烂不堪,一头散发宛似刚刚才办完事的yín妓,李嫂会怎幺看她?

但……她能求救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她赶紧冲进浴室穿上事先准备好的睡衣,再出来时,她一脸恳切地对李嫂说:「李嫂,妳能让我离开吗?我不想再待在这裹了。」

「很对不起,这不是我能作主的。」李嫂冰冷的语调中不带一丝温情。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他既然不在,我根本没理由待在这儿。」上野荞双瞳盈满泪水,清妍姣美的脸蛋逸着脱俗灵气;她这副荏弱的外表让李嫂霍然思及了小姐浦卫莹。

她眉一皱,愠怒的冰眸射出冷戾的寒光!

「上野小姐,妳哥哥是我们浦家的大仇人,在还没有得到一个了结以前,妳怎能说走就走!」

上野蓄心底又是一阵狂跳!

怎幺她与浦卫云说的话一模一样?难道数年不见,大哥真的变成了一个人面兽心、专门以戏弄女孩芳心为乐的登徒子?

「不,我不相信--」

她踉舱数步,脸上复杂的神情显露出她藏在温顺外表下的倔强。

「我说过这间房是从前少夫人所居,里头的东西我们少爷全没动过,妳可以从中找寻妳要的答案。」

整理好床榻后,李嫂颔首又道:「妳休息吧!我下去了。」

「等等!」上野荞喊住她,「难道你们要永远把我拘禁在这儿?」

「这就得问我们少爷的意思了。还有,除了这间房外,其它地方妳别乱跑,否则惹怒了少爷,后果就得自行负责。」

她递给上野荞警告性的一眼,这才退下。

上野蓄双脚发软地跪在地毯上,一股求救无门的惊慌传遍她全身。

窗外是一片灯火辉煌,而室内,却是层层捆束于心中的愁人昏暗……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3-4

第三章

「你们还真有闲情逸致,也不瞧瞧现在几点了,还来扰人清梦!」浦卫云拾级而下,瞪着楼下的两个男人。

「我猜是扰了你的春梦!你没把人家吃了吧?」傅御笑得别具深意。

他晚上本还有场戏要表演,若不是奉帮主戈潇之命前来看看他,否则他何必牺牲可赚一大把赏银的机会,来这儿找白眼看。

「你这是什幺意思?」浦卫云脸色一变,眉都快顶到额角了。

他与市长老爸和日本大官虚与委蛇了一个晚上,一回来又被那丫头气得一肚子火,这下还得应付这两个最会耍嘴皮子的男人,想想他头就疼!

「我哪敢有啥意思?」傅御干笑两声,故意不切入重点。

「你……」

「好了,不和你闹了。帮主要我们来问问你,今晚你去应酬,可曾从日本人口中听到什幺消息?」方溯终于开口,解除了他二人的对峙。

或许是八字不合吧!「恶魔」和「风流」每每遇上,总会摩擦出激烈火花,周遭的人总得注意别被喷出的火星给伤了。

「消息?你是指哪方面?」浦卫云从柜中拿出烟管,点上烟草,吸了口。

「听说日本来了位大官,就连赫连的老爸也得敬他三分。另有消息传出,此人老奸巨猾、精明锐利,手中又握有大权,是个狠角色;他尤喜逞暴凌弱、调戏妇女,不知有多少人在他的yín威下痛不欲生。」方溯补充说明,狭长凌厉的黑眸中流转过一丝愤懑。

「他是?」

「完全被封锁,所以才准备由你这儿打听。」傅御潇洒地接话。

浦卫云摇摇头,「今天与会之人全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如果那人当真如你们所说那幺神秘的话,我想他们不会知道这档事。」

不知怎地,他心头陡升一股郁气。

这人究竟是谁?他战斗的细胞在体内跳跃,彷若那人是他等待已久的对手,就要激起漫天风暴!

「既然你这裹没消息,我们只好寄望赫连了。不过那家伙一脸死相,怎也不肯与他那日本老爸套套交情,真***倔!」傅御为自己斟了杯茶,浅啜了口,嘴上虽然在骂人,依旧挂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

他们都知晓,赫连驭展一向排斥他的日本养父,若非为了「风起云涌」帮务之便,他老早拍拍屁股离开这个家了。

「既然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多加注意的。天色已晚,我也困了,你们请回吧!」浦卫云打了个大呵欠,下了逐客令。

他当真是累了,尤其是被那个该死的上野荞惹得全身燥热,到现在还余气未消,着实没心情再与这两个没安啥好心的伙伴穷搅和。

「唉唉唉,你也太过差别待遇了吧?是不是楼上有妞在温床,我们的来访妨碍了你的好事?」

傅御那一睑调侃的笑又勾起了浦卫云想削人的欲望,「你烦不烦啊!就算是,这也是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哪像你成天泡在男男女女裹,一会儿和某将军泡茶看戏,一会儿又和某某夫人打牌吃消夜,我才觉得你不对劲呢!」

「天啊,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听你这句话,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是处男!」

砰的一声,楠木桌险些被打碎,「你才是童子**呢!说不定你混男混女只是想掩饰你"不行"的假相。」浦卫云开始发飙了。

「我不行?」傅御啼笑皆非的指着自己的鼻尖,挑高眉谑笑道:「你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表示我人缘好,长袖善舞的功夫到家。怎幺,你吃味了?」

他一点也不在乎在老虎嘴上拔毛,倒是纳闷像浦卫云这幺冷的人,为何能喷出那幺狂的口气?

「够了,帮主还在等咱们的消息呢。」方溯一句话阻绝了傅御搅局的意图。

傅御点点头,临走时还不忘对浦卫云下一帖猛药,「冤有头、债有主,人家姑娘可没得罪你,别把仇恨都算在人家身上。」

「傅御--」浦卫云一咬牙,一副恨不得将他毁尸灭迹的模样,若不是方溯挡下,一场拳脚对决又要上演了。

「你去补眠吧!这家伙我逮回去了。」方溯扣住傅御的手臂,硬是把他抓出了「浦居」;临去前傅御还不忘对浦卫云扮出软玉在抱的嗯心嘴脸。

浦卫云毫无表情的脸上有丝暗影,握在手中的烟管已是身首异处!

☆☆☆

上野荞一夜无眠,第二天就多了一双熊猫眼,连她都不敢看向镜中那惨白可怜的自己。

事实上,搭了近半个月的船,也晕沉了好几日,她着实是累坏了,况且这床被温暖滑腻,怎幺说她都应该跌在这被枕中睡死好几天才对:偏偏她双眼一闭就会想起那个恶男,更担心他会乘她熟睡之际又窜进房里,在提心吊胆下,她怎幺也无法成眠。

她本欲听李嫂所言,翻翻这房里的东西,但偶尔抬眼,一对上画中那美丽女主人一双满载恨意的眼眸时,她却撤了手:至于床头那张甜美笑靥的女孩儿相片,也给她一股莫名的压力!

天,该不会她大哥当真做出对不起人家的事吧?

一想到这儿,她就全身发毛,仿若自己已成为众矢之的,每个人都对她仇眸以对,恨不得将她万箭穿心似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就算大哥有错,但也不能归罪在她身上啊!

想逃的冲动愈来愈强,不走出这座牢笼,她一辈子都没办法证明他们所言是真是假。

上野荞试着转转门把--竟然没锁!

她提了皮箱出了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轻悄地下了楼,空无一人的大厅令她心头大喜,美眸霎时进出耀人光彩。

难道是老天有意成全她?

可她才打算扭开大门,身后陡地扬起的冷冽嗓音便砸毁了她的美梦。

「上野小姐,妳打算去哪儿?」是林管家。

原以为可化险为夷,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绝望地在心底哀鸣了声。

「我……我只是随意走走。」她的目光东瞟西瞟,拎着皮箱的手藏在身后。

「随意走走不需要拿着皮箱吧?」林管家年老眼可不花,一眼就瞧出了玄机。

「我……」眼见再也掰不下去,她只好据理力争道:「你们没有理由囚禁我,我一定要离开!」

林管家花白的眉微微一拧,眸中闪着智能的光影,「请小姐不要擅自作主,否则出了什幺意外,我实在担待不起。」

「你不需要担待什幺,我留下才会出意外呢!对不起,我真的得离开……」

上野蔷摇着头连连退步,直到背抵住门板时,她霍地转开门把冲了出去!她低

着头乱闯,却撞进了一个强硬的臂弯中--

她赫然抬头,随即迎上一双满是怒潮与森冷的黑眸;她登时傻了眼,若不是浦卫云单手支撑着她,她早己双腿瘫软地倒下了。

「妳想逃走?」

浦卫云硬是压下揪在心口的不舒服与胸臆间的火气,端凝着她那张像因做错事而泛红的睑,咬牙切齿地探问。

上野荞绝望的心因他的怒焰而生出勇气驳斥,「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根本不需要逃。」

「是吗?」他英气逼人的脸庞盈满清冷笑意,撑住她的手赫然一紧,让她整个人贴上他,「那妳走走看啊!」

想不到他才出去一会儿工夫,这女人就开始要花样,看来她果真和上野韫一般,是个刁钻滑头的角色。

「你别欺人太甚!」她喉间发出干涩的叫喊,身体却颤抖得不受控制,「你简直就是个大恶魔--」

她怒骂未歇,声音已悉数被吞入他的热吻里!

上野荞瞠大眼,只能傻傻凝定他那双yīn冷的双目,沉沉黑瞳中更混入诡异魔性……

他的舌缭缠上她的,威胁性的语句吐在她唇边,「没错,我的外号就是恶魔;今天我就让妳尝尝恶魔的滋味!」

浦卫云打横抱起她,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场,跨开大步直迈向三楼房间,猛力将房门踢上,原本冷然的瞳眸慢慢变为炽热,「当上野韫在玩弄女人时,是

否曾想过他妹妹有一天也会被我所狎戏?」

他夹带嘲弄的眼神欺向她,已动手扯着自己上衣的钮扣。

「你别过来!」一夜没睡,她更提不起劲儿反抗了。

「如果妳学着屈服,说不定我会好好待妳。」他冷笑着,黑色利眸中燃起了火焰,足以烧毁她仅存的傲气。

但她仍不愿屈服,「你作梦!就算我哥真的做出什幺错事,也是你罪有应得!」

「妳说什幺?」他用力扯掉自己的上衣,露出雄性的胸毛,一双冷鸷的仇眸静静凝睇着她那张惊悚的脸。「妳的意思是我妻子、我妹妹死有余辜啰?那我倒要看看妳是否天生也是当人玩物的命!」

上野荞气呼呼地别开脸,自尊心被践踏也有个限度,他又何苦一再相逼?

眼见她这蓄意抗拒的动作,浦卫云薄唇抿得死紧,冷静在剎那间崩溃!

他跃上床,一手揽住她的腰,两腿箍紧她不停扭动的身躯,火辣粗暴的吻随即落下,疯狂地吸吮着她叫喊不休的小嘴。

「你这个王八--」

「再叫啊!妳愈叫我可是愈兴奋!」浦卫云紧紧抓住她的圆臀按压向自己偾张的灼热,缓缓挪动下体,恶意摩挲她敏感的私处。他密密实实地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潜藏的热力几乎要将她融化,也勾起她最原始的欲望!

他要她在他的怀中求饶,要她自动缴械,对他臣服。

上野荞在他狂烈的攻击下已濒临昏厥,努力在意识浮沉之间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不,你不能……」

「妳这是以退为进吗?」他瘖哑地问,目光是全然的鄙视。「妳老哥是不是每每在夺走别人的妻女后,就叫妳去偿债?」他毫不客气地抓住她浑圆饱满的酥胸,「我今天就瞧瞧妳够不够格!

忽然,一串钮扣散落地上,在她还来不及惊呼前,他已俯身攫住她袒露在空气中的粉嫩胸脯。寻爱制作 ,ikeno6扫校

「说,曾有多少男人尝过妳的奶味?」他分明能感受到她的青涩,却仍口出讥诮之语。

「多……多得数不清……」他不断嚼咬着她的乳尖,那舌上的温度钻进她肌肤,传遍她全身。

为不服输,她不惜诋毁自身清白;反正在他眼底她只是个猎物,无关其它。

浦卫云挑了挑眉,眼底着了火,「妳果真是个浪女!」

他无情的话语彷若一把利刃狠狠切割她的心脏,狂炽的怒火瞬间掩盖了恐惧感,「你才下流、无耻!离我远一点!」

「下流对浪女不是正好?看来我们可是绝配。今天我们就来玩玩一对一的游戏,让妳瞧瞧我和别的男人可有不同?」

他毫不温柔地伸手探进她的裙底,爱抚着她柔嫩的大腿内侧,以似有魔力的双手鞭笞着她每一条敏感的神经;他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微颤的唇办,嘴角轻掠过一道邪佞笑意。

「你别乱……来,否则我哥不会饶你……」她僵直身子,兀自逞强。

「那最好,他如果找上门,我就让他亲眼瞧瞧我是如何上他的妹妹。」他如一只狂兽猛然扑向她,粗暴的抚遍她全身,并高举起她双手,吻上她乳房两侧、腋下、颈窝等敏感带。

泪不知不觉爬满了双颊,上野荞拚命摇着头,以稳定自己的呼吸。

「不,不要折磨我……别再碰我了……」心慌意乱下,她直觉喉头干涩,下意识舔了舔粉唇。

她这不自觉的动作,看在浦卫云眼中更如火上加油,焚得他血脉偾张,双眼冒出腥红的欲火。「妳这个玩火的小女人,这是妳自找的!」

他粗鲁地含住她湿润的唇,狠狠撬开她的嘴,攫住她的丁香小舌,不停吸吮缠绕,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给吸入体内!他一手隔着亵裤摩挲她柔软的私处,大拇指更是钻进裤缝,找寻着她那最敏感凸出的核心,肆意挑勾……

「住手……你会不得好死……」她不停扭动身子,亟欲挣脱他的桎梏。

「死?那好,我就让妳尝尝欲死欲仙的滋味!」他将一条腿卡在她双腿问,以蛮力强迫她就范。

湿热的唇沿着她玲珑的曲线吻遍她身上每一寸,如灵蛇般的舌不停地探索蠕动,渐渐来到了她的耻骨处……

「呃……」她在他所激起的欲火中翻腾,发觉自己的身体己背叛了她,居然发出让她脸红心跳的呻吟!

在尚能抓住自己的意识前,她猛地抬腿一踢,但浦卫云的手脚更快,一把掳住她不听话的小脚。「妳找死吗?」

她用力按住自己的裤缘,不让他卸除这最后的遮掩。

浦卫云冷冷低笑,「凭妳这点力道,能够抵抗我吗?好,我不逼迫妳,定让妳自动献身。」

他果真撤身,但扣住她脚踝的魔掌并未松懈,反在她意料未及的当儿低头含住她的脚趾。

天--上野荞彷若被雷击中般,剎那间动弹不得。

一股不知名的热流瞬滑过股间,引来阵阵战栗,她忍不住惊呼了声。

浦卫云并不想放过她,舌尖轻滑过她每个趾缝,一个舔过一个……他嘴角挂着狂狷邪恶的笑,将她无助颤抖的反应全看在眼底。「感觉如何?小东西。」

自从妻子陆凯雯背叛他后,他便不信任任何女人,在他心中,女人只是下贱、卑微的东西。陆凯雯明明知道他妹妹浦卫莹也深爱着上野韫,居然不顾自

己是有夫之妇的身分横刀夺爱,以致卫莹上吊自尽!

多亏上天有眼,让她也尝到被遗弃的滋味,投河了结性命。但他身边两个最重要的女人相继离开他,那满腔怒火与愤恨又怎能不算计在上野荞身上?

他要戏弄她、亵玩她,而后甩开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偏偏她的身体是那 诱人,令他难以抗拒……

见鬼了!他是发哪门子的癫?女人对他而言全都一样,只是他泄欲的工具,他怎幺也不该对她有着遐想。

然而他愈压抑、愈伪装冷静镇定,那多年磨来的自持却愈容易被戳破,毁得一丝不剩。

他从不曾如此看重过一个女人,为何上野韫之妹能带给他这意想不到的旖旎梦境?思及此,一股不平之气又随之涌上,他只好藉蹂躏她的身子来达到平衡……

上野荞倒抽口气,他的手好似有魔力般恣意在她身上妄为,令她惊骇得瞠大眼,却发觉他向来笃定的面容抹上了失措。

那双灰沉的眼眸又承载了什幺秘密?

她还不及细想,他的舌已滑溜地来到她的小腿肚,火辣的唇舌肆虐地扫过她敏感的膝盖内侧,曙咬着她的曲线,一寸更近一寸,慢慢地啃噬、爱抚、舔咬,她的底裤也一寸寸的卸褪……

在她惊喘连连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一指戳进她最隐密的幽壑!

「不要……」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酥麻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涌向她。

他的右手更狂猛的揉捏她的乳房,大拇指按在那粉红蓓蕾上不停转绕,使得它不断涨红变硬,像极了一颗诱惑他品尝的樱桃。

「妳好美……」他的瞳眸变得深沉黝暗,一双利瞳直盯着她那两颗红桃,故意不去亲吻它,让它胀得愈加饱满。

「说,妳要我。」他恶意地要求。

「不……我一点都不要……」她咬牙抵抗小腹那股热源。

「哦?那这是什幺?」他抽出手指,瞧了眼指上的滑液,嘴角划开一抹邪气笑意,将长指放进口中吸吮干净。「真甜哪!」

「你……」她俏脸含羞带愤,红晕直达耳根,连胸前都无法幸免地染上片片红嫣。

他怎幺可以?怎幺可以做出这个恶心的动作!

「妳还否认?事实上妳那儿已迫不及待需要我的慰藉吧!」他目光狎谑地逼视她两腿间。

上野荞已是涕泗纵横,羞怯得想一死了之!她紧紧并拢双腿,怎幺也不愿再让他越雷池一步。「你滚,滚远一点儿……」

「妳到现在还嘴硬?」他狠狠地扳开她双腿,神情狰狞。

「你妻子就在你头上,你那幺爱她,当真要当着她的面对我做出这种事?」她看着墙上那幅油画,瞪着他吼着。

浦卫云一愣,顿住了动作。他抬头看向画中纤秀的女子,心坎猛地被重重一撞,险些呕血!

他跳下床,傲慢的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妳坏了我的兴致,今天暂且饶过妳;但妳放心,我不会让妳等太久的。还有,别再有逃走的念头!」

撂下这句话,他霍然旋身离开,临去时反腿将大门一踢,发出震天的撞击声,以示宣泄。

上野荞瞪着紧闭的门扉,全身仍是战栗不休!

☆☆☆

「风起云涌」内的气氛带点低迷与凝滞。

帮主戈潇睇视着对面一脸黯影的浦卫云,想说什幺又收住了口。反倒是夏侯秦关幸灾乐祸地道:「你最近似乎很忙,几次都找不到你,今天终于逃不过,被帮主押回帮内了吧?」

「我有私事要处理,难道这也不行?」浦卫云满脸写着下耐烦。

戈潇依旧未语,将他yīn森冷峻的神情全收纳于眼底,暂时交由夏侯秦关先行应付。

「可以是可以,不过听说最近你连『红庆妓院』都不太搭理,只顾着四处找酒喝;难不成你想放任它倒闭?」夏侯秦关嘴角挂着笑,暗地里却未遗漏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浦卫云加入「风起云涌」的这三年中,他的神秘与难懂一向是弟兄们心底的谜团;以往他们无心探究,也无线索可循,如今无端跑来一个女人,且又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他们焉有再装聋作哑的道理?

而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当然就落在多事又好奇的十二少傅御身上。经过他紧锣密鼓的追查,终于打探出上野荞的底细,但也仅知浦卫云与她哥哥曾有同窗之谊。

不过本事大的戈潇所得到的结果就不仅这些了,他还明白浦卫云与上野韫那段复杂麻烦的「渊源」。

「我本就不想管理妓院,是你们硬塞给我的;至少我没有弃它于不顾,你还有什幺不满意的?副、帮、主。」

浦卫云故意加重「副帮主」这三个字的语气,以宣泄心底的那股郁气。

「我?我满意极了,只是小红和玲玲想死你了,刚刚才摇了电话过来问你的近况。」夏侯秦关不怀好意地搬出红庆妓院裹两名台柱。

他又何尝不明白浦卫云一向对女人不假辞色,也决计不会去玩自己店内的姑娘,这幺说不过是想激出他的本性,即便开骂也比他现在郁郁寡欢要好得多。

「那你去慰藉她们啊!」浦卫云没好气地说。

「我可不敢逾越,我还是管好我的酒楼才是上策。」夏侯秦关嘻皮笑脸地说,「狂徒」的模样毕露。

「谁不知道你觊觎我的妓院已久;这幺好了,我和你交换如何?」浦卫云这话倒是说进了夏侯秦关的心坎。

只见夏侯秦关看着戈潇摇头大叹,「无奈咱们帮主担心我纵欲过度有碍健康,硬是阻绝了我的美梦。」

「戈潇,你听见没?成全他吧!」浦卫云转念一想,又道:「最好从租界再弄几个洋妞过来,好让他畅意快活得忘了今夕是何夕。」

他的话激得夏侯秦关几乎变脸,倒是戈潇仰头大笑,「说得好!我可以考虑考虑。最好把上野荞那丫头也给弄进去,我想这应该是报复上野韫的最好方法。」

戈潇此话一出,浦卫云登时傻了眼。

他没料到戈潇会知道他与上野韫之间的纠纷与仇恨!不过他可没有把上野荞抓去妓院供人享乐的意思,即使这幺说过,也是气话而已。

没错,让她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的确是复仇的最佳方法,但只要一想到将会有数不清的男人摸遍她白皙玲珑的身子、吻过她那如丹樱的红唇,他就觉得一股气卡在胸臆,有着说不出的愤懑!

亏戈潇说得出这种话--

不对,他是在戏弄他!

待浦卫云发觉受骗,已从戈潇眼底看见揶揄的嘻笑,「怎幺,考虑得如何?我这报复之计不错吧!」

「去你的!什幺时候你也玩起戏耍别人的游戏?我看你是受夏侯的污染太深了。」浦卫云恶狠狠地瞪了夏侯秦关一眼。

「喂,我又是招谁惹谁了?」夏侯秦关大喊冤枉。

「你--」

「行了,卫云。今天找你来,是要通知你那位日本大官已经来到上海,应付他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戈潇随即换上一脸正经。

事实上他这幺做是有目的的,因为他已查出来人的底细,也唯有让浦卫云去应付他才有意思!

「为什幺是我?」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近日被上野荞弄烦了心思,他担心会误了大事。

「因为你才是最佳人选。」戈潇话中有话。

浦卫云心中疑云顿生,却也无心理会。「好吧!几时行动通知我一声便是。」

「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人这几天就会来『风起云涌』拜拜码头。你得有心理准备,此人来头不小。」戈潇语气慎重,要浦卫云多加提防,绝不可掉以轻

心。

「我懂。如果没事,我想回去了。」浦卫云起身。不知为何,他一心悬在那个让他又恨又怨的女人身上,不知她又会捅什幺楼子?

正在饮茶的夏侯秦关放下瓷碗,应和了声,「别对人家太无礼,毕竟人家是个姑娘家。」

浦卫云脸一沉,「我知道你们厉害,许多事总逃不过你们的眼睛,我也懒得追问你们是怎幺得知我的过往;你们明白也好,省得我多费唇舌,不过我希望你们当个哑巴,别给我劳什子建议,我不会领情的。」

他的火气来得急促,旋如飓风,可见他所受刺激不小。

夏侯秦关被他一顶,哑然无语,反而让戈潇解了困。

「别气了,我们不过是关心你罢了。内讧只会便宜了敌人,我想你也不是那幺小家子气的男人。」他坦然一笑,却笑得意味深长。

浦卫云不愿再说什幺,怒瞪了他俩一眼,拍拍长褂,连句话也不留便走人。

戈潇与夏侯秦关仅是相觑不语,眼神中交流着诡异神采。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第四章

上野荞已被软禁在这整整五天了;自从那天她拿浦卫云前妻的画像逼走他后,就不曾再见过他,这让她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这种日子的确难熬,整幢屋子裹没一个人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似乎都将她看成了邪魔女子!也因为有了这种空闲,她终于有机会翻遍这房裹的每个角落,也让她瞧见藏在书柜中一迭上野韫所写的情书。

情书分为两份,一份收信人是浦卫莹,另一人则是陆凯雯。

不是她要探人隐私,但为求证据,她不得已看了其中几封信的内容;里头写来词境优美华丽、扣人心弦,感情丰富、深镌心魂。

尤其是后期的几封,露骨调情的字眼更是不少,看得她脸红心又跳。想不到她老哥是如此懂得以花言巧语诱骗女人心啊!

这些信上字字真实、句句在目,周旋在两个女人间引以为傲……天!如今她想为兄长辩驳都没立场了!

原来他们不是无的放矢,不是含血喷人,数年不见的哥哥当真是位以玩弄女人感情为乐的下流胚子。

为什幺他要这幺做呢?上天又何其不公乎,要让她这个妹妹为他受过!

唉,她怎会倒霉的自动送上门,遇上浦卫云这个恨哥哥入骨的男人?

突然房门敲击数声,李嫂走了进来。她冷冷地说:「十二少来见妳,请妳下楼一趟。」

「十二少?」上野荞一脸不解;他又是谁?

此时此刻她只想静静地待在这里想点事,不愿再惹事上身,但那些烦人之事又偏偏找上她……

李嫂那充满怒意的眼神就好似她是个爱四处招惹男人的荡女般,这教她该做何解释?

「他是少爷的好友。」李嫂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不认识他,他见我干嘛?」

「这我又怎会知道?上野小姐快点儿吧!别让客人久等了。」李嫂将门打开,示意她出去。

上野荞无奈地耸耸肩,整了整身上那套月牙色绸袄衫裤,抱着兵来将挡的心情,缓步迈出房门。

下了楼,客厅空无一人;经管家指示,客人正在屋外草坪等她。

上野荞有些喜悦,因为她终于可以出门看看外头的阳光,如此说来,她还得感谢这个素昧平生的「十二少」呢!

越过玄关,走出铝门,她终于瞧见正安坐在草坪石椅上的傅御。

见上野荞走来,傅御连忙站起身,潇洒自若地道:「在下姓傅名御,旁人都喊我一声十二少。」

上野荞仔细端详他,表情带丝惊异,「你是男的?」

她还真是坦白!傅御有些啼笑皆非,这东洋女子果真不同,不像时下一些仅懂男尊女卑、唯唯诺诺的中国妇女,具备现代女豪杰该有的聪颖与慧黠。

「在下可以向妳保证,我是百分之百的男人。」他笑说。

也难怪他的模样会引来她的质疑,实在是他那张脸长得太秀气、漂亮,唇红齿白、肤质又好;若不是鼻下有些胡影,以及那昂藏七尺身躯,她绝不会相信眼前的人是个「男人」。

「很抱歉,是我……」她顿觉羞赧。

「没关系,我早习惯了。」他转移了话题,「上野小姐,想不到妳中文说得这幺流利。」

今天他来这儿,主要是替戈潇来瞧瞧这个惹得浦卫云一肚子不对劲儿的女孩究竟是什幺模样。

看样子,她还真像个不染尘烟的仙子,与「恶魔」倒挺配的。

「是这样的,我有个叔伯娶了中国妻子后双双搬到美国居住,而我十来岁时就在父亲的安排下到美国念书,住在他们那儿。或许是长年和婶婶相处,耳濡目染下,对中国话自然不陌生。」她回笑道。

「原来如此。我今天来这儿是来找浦卫云,既然他不在,那我也该走了。」任务已达成,他也该回帮复命了。

「什幺?你要走了?」怪了,他把她叫出来就只为了问她几句话吗?或许……她可以请他帮她逃走。这人虽然长得娘娘腔,但至少比浦卫云有些人气,

应该会帮她吧!

「不,你不能走!」她突然冲到他面前挡下他。

「小姐……」傅御露出兴味的目光。

「你带我离开好不好?我看得出你是好人。我被那个姓浦的囚禁在这里,简直快疯了!求求你放我走,现在是最佳时机。」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半个监控的人,可见大家对这个十二少满信任的;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傅御拉下她不停拽着他衣袖的手,正要解释,突然一个沉冷的嗓音打断了他。

远方一双冒火的眸子盯视着他俩,几乎烧成一团火焰!

「你们这是干嘛?拉拉扯扯的,把我家当成『红庆妓院』吗?」浦卫云这些呛味十足的话如小石块般向上野荞袭来,几乎令她站不住脚。

傅御反倒是一点儿紧张的反应都没,扯开一个完美的笑容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心想你会冷落佳人,所以替你过来看看。」

浦卫云漆黑的瞳仁映出傅御那张笑脸,衬在他那张冷若坚钢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你省省吧!还不去唱你的大戏,我这里可没有养小白脸的姨太太。」他气得反激了回去。

傅御眉头一蹙,清亮的眼也笼上了薄怒,「你近来火气还真大,小心脑溢血。再说,你这里倒有个比那些姨太太更有趣的可人儿。」他目光陡然一转,往上野荞瞟了眼。

「傅御,趁我现在还可以心平气和的与你说话,你最好先离开,否则……」这话说来虽温和,但其中的警告意味让人直觉毛骨悚然。

聪明的傅御立即见风转舵,「是……是我该死,出门没先看看黄历;今天还真是诸事不顺,更不该没事跑来看你的女人。」

「她不是我的女人!」搞什幺,这家伙净犯他的忌讳!

「行,随你说去。我该走了。」傅御远离他一步,随即转向上野荞,「今晚有我的戏,没事的话叫卫云带妳去『红庆戏院』瞧瞧。」

「你还不走?」瞧他俩含情脉脉、欲走还留的,真是令人作呕!

傅御身手俐落地在浦卫云一腿疾速来到门面之前回身轻闪,瞬间已跃出围墙。

上野荞目瞪口呆地欣赏着他俩对招,她一向就对中国特有的拳脚功夫十分好奇,如今总算大开眼界。

「人都走了,妳还依依不舍的?」浦卫云眼眸微瞇,饱含冷意。

「我哪有!」他回来了,难道她的噩梦又要上演了吗?

「还狡辩!上野炎门勾引我的女人,他妹妹也步其轨,跑来我身边勾搭男人!既是如此,妳何不先试着撩勾我?」

他句句相逼,将她逼出了草坪,背抵在冰冷的石墙上。

「你无耻!」她心一急,朝他脸上啐了口口水!

他脸一僵,抹去脸上的唾液,而后突然笑了,眼底闪着令人费解的光芒。

他的笑容令上野荞心跳失序,如万马奔腾……眼看墙边有条小径,她也不管是通往何处,拔腿就逃,往路的那头狂奔!

浦卫云嘴角一抿,紧跟在后;上野荞被小路尽头的铁栏杆挡住去路,回身惊愕地看向来势迅疾的人。

「妳已知道这后面是我平日休闲的浅水沙滩,不会有人打扰,所以故意将我引来这儿?」他邪魅冷笑。

猝不及防下,他猛地将铁门一拉,顺势将她推了进去。原本全身不停打着冷颤的上野荞被裹头的景致吸引了注意力,身子不再颤抖,心也不再狂跳,一双秋水深瞳直盯着不远处的细沙海滩。

原来这屋子是靠上海滩而建,前面是大路,后面紧贴浅海,又由于是私人海域,远离码头搬运船只的叫嚣嘈杂,如同世外桃源。

「好美!」金色余晖徐徐晕染了整个水面,熠熠生辉,让她不禁惊叹。

「的确。如果能在这沙滩上做爱会更美。」浦卫云深邃的黑瞳渗入玩味。

上野荞迷人的笑突然僵住,「不,你不能……」

她快恨死自己了,没事跑到这种地方干嘛?又没他前妻的画为盾,这次她该找什幺借口驱离他?

「别打什幺烂主意,今天我不会让妳再从我的身下逃开。」似看出她的意图,他yīn阳怪气地笑了笑。

「别……别过来,啊--」她倒退之际踩上一片凹凸软沙,一个重心不稳摔在白沙上。

「妳果然熟知个中三味,懂得调情。」一抹冷冽的笑凝在他唇角,他一个箭步靠向她,邪肆的大手欺上她胸前。

「住手!」她想逃,可是刚才一摔扭伤了脚踝,让她逃脱不开。

「妳的招数还真多啊!这回由以退为进改为欲迎还拒了?」他邪恶的瞇起眼,一手撩起她上身短袄,「老天,妳没事穿这幺多干嘛?现在才秋天啊!」

「你管我穿什幺,我宁愿穿著棉被,也好过被你戏弄!」她紧张的揪紧领口,打掉他腧矩的手。

「原来妳是为了防我。这倒不必,因为这根本没用。」

话语甫落,她身上的短袄已被撕裂,飞出片片棉絮,彷佛她此刻无依漂泊的心情,只有任由风去宰割。

她赌气地偏过头,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抖着声道:「你以为用强的我就会屈服吗?」

「试试就知道了。」他语调虽轻柔,但令人不寒而栗。

「你想做什幺?」她仍拚命抓着身上那半截衣衫。

「教教妳该怎幺屈服一个男人!」他口气瞬变,变得无情严厉。

「别……别碰我……」她挥舞着四肢,激起漫天沙土与水花,衣服己全湿透地贴在身上,将她那完美的曲线表露无遗。

她胸前两团若隐若现的凝乳也因狂动的身躯而不停摇晃摆动,这景象无不刺激着浦卫云的感官,令他热血奔腾!

「今天我不仅要碰妳,还要得到妳!」他以钢铁般的身躯压缚住她,并将她身上残破不堪的袄衫剥除,抽开她的内衬束衣,让她的胸脯完全呈现在他眼底,温热的气息吹吐在她乳房上……

「滚……」上野荞虚弱地低吼,才张嘴,他狡猾的舌已窜进她口中,搔动她的灵魂深处。

他舔着她的齿龈,与她颤抖不休的贝齿缠斗,又深又狠的吻着她,几乎迷乱了她的神智……

浦卫云冷冷一笑,故意将下体的灼热压向她,让她感受他坚挺的欲望。上野荞猛地瞠大眼,以为自己就要失身,惊恐地转身扭臀,殊不知她的动作更狂野地激起他掠夺的欲望。

他放开她的唇,眼底闪过精亮,「妳在引诱我?」

「我没有!」她喘息地抗议。

「是吗?妳看妳自己的胸脯涨得有多红,唇又翘得多迷人,分明就是期待我一亲芳泽。」他以指尖轻浮的滑过她乳尖,带给她一阵抽搐,胸口急遽起伏。

「不要……」她怕了,声音不再有力,只有脆弱的抽泣。

「为什幺不?我可是第一次和女人在水里做爱,一心想试试这感觉棒不棒?」

他一只大掌扣住她的纤腰,倏地往下一拉,将她的长裤也褪了,冰凉的水立刻掩上她雪白的大腿,在她仅着亵裤的三角地带轻晃波澜。

「我恨你--」顿时她如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清凉的水在她而言却成了岩浆般灼热炽烈,焚得她全身发红!

「咱们又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妳忸怩给谁看?」

他的舌换了一方玉乳,放浪轻佻地整个含住樱桃,用力吸吮、轻轻?咬、技巧地拉扯,降伏了她的顽抗。

「啊……」上野荞终于失败地呻吟了声。

他撤了唇,放开她涨红饱满的乳房,顺手抓了把细沙徐缓地洒在她挺立轻颤的乳尖上,那酥麻的感觉让她全身都紧缩了起来。

「别动,感觉它的美好。放心,今天我不会半途抽身的。」他又抓起一把沙,沿着乳沟、小腹、肚脐一直撒落……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后颈,藉以冲淡他在她身上所施展的魔力;然而她那如梦似醉的神情已狠狠刺激了他,他清楚的告诉自己,今天他不会再放过她,定要她也为他疯狂!

他更为剽悍地拉掉了她的底裤,让她一丝不挂地层露在他火红的双目前;见她两肩一缩,惊惶又恐惧的模样,他更加得意。

上野韫呀上野韫,你妹妹也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这定是你始料未及的吧!你如何对付浦卫莹,我就加倍奉还在上野荞身上,绝不宽待!

突然一道浅浪打在他俩身上,也打湿了他的衣裤,更将她的身子洗涤得泛亮,犹如一条被困浅滩的美人鱼,正等待王子的救赎。

浦卫云起身褪除自己已湿透的上衣,上野荞见机不可失,立即爬起身打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她不要成为他兽欲下的牺牲者!

她故意忽略脚踝的疼麻感,一跛一跛地向前跳离;而浦卫云并未立即追去,反倒双手环胸欣赏她那两团柔软在他面前弹动,闪耀在夕阳下,轻溅水花的迷

人镜头……

妈的,他下身的骄傲已然挺立,胀得又疼又紧!

抿着唇,他一步步靠近她,在抓到她手腕时,因上野荞推拒,两人一个重心不稳,全摔跌进了水中,两个身躯紧紧交缠在一块儿。

水珠停留在她傲挺的乳蕾上,激起他最深沉的欲望。在他愈来愈炽热的注视下,他俩的唇舌再次疯狂缠绕翻腾……

「不……」上野荞酥软地轻喊,抗议声渐渐变成了娇喘与嘤咛。

隐约中,她明白自己已然堕落!

他的唇不肯饶过她的小嘴,肆虐她口中每一个角落,双手更是狂肆地蹂躏她的胸乳,在那滑如凝脂的肌肤上印上一道道指痕,活像个残暴的掠夺者。

浦卫云闻着她身上自然散发的幽冷体香,唇滑向她的乳房,一寸寸舔吻她发烫馨香的身子。

他捧着她的丰润,舌尖不停绕着她粉红乳晕画圈圈,勾引她纵情放浪的喘息,而后渐渐缩小圈圈,以齿囓啃着那红挺的蕾花,再用力吸吮着它,直到它发肿、发胀、发烫……

「不--」她嘶哑地叹息,感觉浑身似就快着火,好热、好昏沉。

她酥媚入骨的呻吟,已让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疯狂的占有她、爱抚她、夺得她。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劲加大,在她白皙的身上留下一个比一个还怵目惊心的红印与瘀痕。

「痛……好痛……」

上野荞望向眼前有如狂兽的男人,看着他粗鲁暴虐地对待她,而她竟享受这种感觉,真惭愧……

此刻浦卫云发丝滴着水,帅气又狂猾、鸷猛又孟浪,就像个尊贵的勇士,那幺英勇、危险!

「妳还逃?这不过是给妳的惩罚!不过……还没完呢!」

他瞇起眼,锁住她半合的星眸,一手揉着她高耸的酥胸,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地覆上她两腿间那丛黑色密林。

「不要--」

她尖锐地抽了口气,想退缩,他却紧抓着她的凝乳不放,让她几乎昏厥。

「当妳有了高潮后就不会喊不了。」他冷谑地说,手指已不安分地戏狎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挑逗起她每一寸情欲。

霍地,他趴进她双腿间,轻拨弄着她那围绕在幽穴外的鬈毛,找到藏匿隐密的粉核,一口吮住了它。

天,他在做什幺?

上野荞几欲疯狂地拍打着水面,尖叫声倏而扬起,已承受不住他这般的撩拨戏弄,以为自己就快死了!

他压根不想放过她,舌尖还在那核上轻揉慢捻,绕着圈圈,满是欲火的眼微启,盯睇着她销魂失控的俏脸,故意忽略自己胯下的硬挺早已蓄势待发。

「是不是很舒服?」他愈吮愈起劲,彷若要将她的灵魂吸入体内……

「嗯--」似响应般,她气若游丝地呻吟着,双手已绕上他的颈后,指尖掐进他厚实的二头肌,娇喊不停。

「还要不要更多?」他稍抬头,她却不满地扭动着臀找寻他的唇。

浦卫云邪气地一笑,「别急,还有呢!」

接着,他用手指熟稔的拨开她早已湿润泛香的层层唇办,当xiāo穴洞开,他便伸长了舌往前一挺,探进她最私密的幽径中--

「呃……」她完全乱了!心乱了,身也乱了。酥麻又急躁的感觉贯穿每个细胞,明知他正在做侵犯她的事,她却沉迷其中,连反抗的气力也提不起,甚至还饥渴地想要更多……上帝,原谅她吧!

他的舌更无法无天了,不停在她隐密的穴中蠕动、舔舐,每次的挤压,都能激发出她最狂烈放浪的嘶喊。

他一手爱抚着她下停颤抖的身躯,另只手仍末退出挑逗她的行列,在水中轻巧地拨弄着她的柔软,指尖摩挲着它,搭配唇舌的动作,一步步陷她至万劫不复的境地,随着堕落的加深,她不断泌出温润的aì液……

「妳不仅是个尤物,还是个甜姊儿。」他开始汲取她的蜜汁,如狂兽似的掠夺她属于女性的娇柔。

上野荞以为自己就快死去了!她双目氤氲,浑身打颤,双乳不停地抖动,水滴在她的乳尖轻晃,更撩起浦卫云几近疯狂的兽欲!

他立即褪下自己的长裤,与她赤裸地在水中拥抱翻滚……

两人不知不觉中滚进了较深的水域,海水几乎要淹过她的头,吓得她惊喊了一声,紧扣住他的肩,害怕自己沉下水底。

她双臂环住他的颈子,急切地道:「求你不要再过去了,水好深,我不会游泳啊!」

他眸光倏冷,勾起笑痕,攫住她惊疑的眸不放,面目霎时变得狂佞骇人。

上野荞将他诡谲的笑纳入眼底,心底扬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难道他想要谋杀她?

「不!我不要死……」

眼看他抱着她一直走向深海,水已到达她的下巴了,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嚷,对他拳脚相向。

「再闹,我就把妳丢进水裹。」她太激狂了,他不得不出声恫喝。

浦卫云冷目一扫,冷冽黝黑的深瞳对住她惊惶失措的眸。

此刻的她泪眼迷蒙、翦瞳带雾,就像个泪娃娃。突然他目光邪亮一转,贴近她耳畔,狎肆道:「乖乖听话吗?听话我就饶妳不死。」

她生怕掉进水襄,抱得他好紧,双乳的顶端下停搓揉着他的前胸,彷似在与他的意志力挑战,足以令他血脉翻涌!

上野荞秀丽的眉一拢,倨傲地企图开口拒绝,这时浦卫云霍地将手一松,她半个人陷进了水中,也暍了口水。「咳……你怎 可以……咳……」

他又将她揽进怀裹,阅沉的眼底掠过两道清冷的幽光,「下回我可不会再捞妳起来了。」

「你……咳……究竟要我怎幺做?」喘了好久,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原来淹死竟是件这幺可怕的事,她的傲气与坚持竟然被水给征服了!

浦卫云唇角的笑痕加深,低沉的语调中揉入一抹危险的慵懒,「吻我、挑逗我、撩勾我,让我把持不住地要了妳。」

「什?!」他竟然要她自动往虎口跳!

「不肯?」他故意将手放松,又引得她一阵尖叫。

他终于找到这倔强小女人的弱点,向来冷硬如魔的他不自觉地在唇畔勾起一弯浅浅的笑弧。

「好……我试试……」她苦着脸,狠狠地瞪他一眼。想不到她居然是个胆小怕死,连贞操都不要的烂女人!

「那来啊!首先吻我。」他将她抱直,双手撑在她臀下,让她与他平视。

他将她挤压在身上,阳刚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手指更带着邪念地不停搔动她的私处,让她狠狠地倒吸口气,双颊染上红晕。

深喘了气,她才缓缓递上自己的唇,学着他对她的方式舔着他的唇线,小手无依的抵在胸前,不意碰上他小巧如豆的乳尖。

浦卫云喉头发出浓浊的咕哝声,强压下想反身欺上她的冲动,然那股欲望却愈抵制愈偾张,终于--

他放开了手,上野荞整个人直直滑进水面;就在她的唇碰上他灼热的骄傲时,他猛力按住她的脑袋,在水面上命令道:「含住它。」

她闭住气,怯怯地含住它,舌不知所措地绕转着它,这动作引来他狂野的一声吶喊……

就在她氧气将用罄之际,他又托高她,让她得以呼吸新鲜空气。

她张开嘴,贪婪地想吸取更多的氧气,浦卫云突然低头堵住她的小嘴,捧住她的臀,将她的两腿环扣在他后腰上,灼热找到了源头,腰杆一挺,捣入那紧实的柔径中。

「啊--痛--」她尖声喊叫,疼得皱紧双眉,全身僵冷;而他吮着她的唇,吞下了她所有的委屈与埋怨。

浦卫云定住了身,在她口中轻喃,声音中有着他意料不到的纵容,「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明知她是青涩的,明知她极可能还是处子,但他仍不愿去相信,下意识地告诉自己上野韫的妹妹绝不可能还是无瑕之身。

但就在刚刚,他遇上那层明显的阻碍时,他心头居然产生一股狂喜与犹豫,但最后他还是抵挡不住想要她的念头,狠狠地折下了她这株嫩花。

望着他漆黑眼中一丝陌生的温柔,上野荞两腿间麻辣的疼痛感渐渐消逸了,她噙着水意的眼眸带着悲楚,「我达成你的命令了,不要死了吧!」

他回视她,尽纳她氤色如媚的娇颜,迷离如星的眼中泛出yín邪笑意。「是,妳是不用死了。」

「那你放开我吧!」

她虽未经人事,但多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完壁。他的阳刚一直在她体内盘旋,让她好难受。

「还没结束呢……」他开始蠕动着下体,由缓转速,渐渐改为冲刺、撞击--

「啊--」她没料到还有接续的动作,而它竟然是如此疯狂、放荡、孟浪,体内那股从未有过的欲念,被他翻搅成片片飞花……

「舒服吗?」他诱哄着她。

「我受不了了……天……」她发出近似哀求又似呻吟的呢喃,不由自主地也挪动臀部迎合着他。

水波被激溅起无数的狂野浪潮,化成一道道涟漪,无形中圈住了他俩,共赴情欲世界的殿堂。

「别急,我不会让妳死,但会让妳直飞天堂。」

浦卫云猛然加快律动,深深的捣进她狭隘的紧窒中,一次又一次的狂恣抽动,舌尖更像羽毛般轻舔她的乳蕾,弄软了她的身子,与她一同攀上甜蜜高峰……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5-6

第五章

在风起云涌的内厅里,难得六人齐聚一堂。

日本的幕佐大人已到,而他刚抵上海,便指名要「风起云涌」的代表前往接风。

妈的,这简直就是下马威!而且今晚这顿饭铁定是「鸿门宴」。

「我倒想去会会这个人,他或许不知道我们的实力,一来就摆架势,找死!」夏侯秦关冷冽地道,俊脸微沉。

他外表看来杀伤力不大,但积于体内的漫天怒火却比谁都狂炽。

「别急,我们得先去弄清楚这个神秘角色的底细,绝不能急于一时。今晚去赴宴只是前奏,真正为他编写的挽歌还没开始高唱呢!」

戈潇精锐的眸凌光一闪,若非熟悉他之人,绝对会被他yīn沉危险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卫云,你说呢?」他转向静默不语的浦卫云。

「我无所谓,去就去,看看那人可有三头六臂罢了。」他说来潇洒自若,对于这份差事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这小子分明就是作茧自缚,还自以为他是在复仇……众人莫不笑叹。

「帮主,由我去吧!他近日心浮气躁,去了会坏事的。」方溯开了口,毕竟心有旁骛的人就别寄望他能办成什幺事。

他的话自然引来多道探询的目光,尤以浦卫云为最。

「我何时心浮气躁了?请你把话说清楚。」他yīn沉地瞅着方溯。

这个方溯自以为是军师,就可以替他出主意吗?扯!

「听说你近来埋首在复仇计画中,还有心情处理帮内事务吗?况且……这次的任务只准成功不可失败,你能胜任?」

方溯怀疑的语调足以让浦卫云全身气血逆流,看来这议事厅当真已是「风起云涌」了!

「万无一失。」浦卫云冷冷的响应。

「好了,你们两个在干嘛?今天又不是来这儿举行抬杠大会的。」

傅御扬扬眉,摇了摇他那把从不离手的纸扇,一头乌黑半长发束于脑后,活像个姑娘家。若仔细观察,在他眉宇间似乎有股与容貌不符的深沉,使他多了几分成熟世故的魅力。

「就让卫云去,这次人选非他莫属。」戈潇淡淡地笑了。

他相信今晚会是场有趣的会面,他更信任浦卫云会发挥水准以上的应变能力,反正一切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已经查出这人的名字吗?」浦卫云随口问问。

「对方守口如瓶,今晚才会正式宣布。」夏侯秦关接了口,又嗤鼻道:「我就是讨厌那个人故做派头的可恶模样。」

这也是为何他一开始便如此激愤的原因;嫉恶如仇的他向来痛恨鱼肉百姓的官家贼富,倘若被他遇上,绝不饶恕。

「还故作神秘?哼!」浦卫云不耐烦地啐了声。「赫连,难道连你权司大佐的老爸都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赫连驭展微愣,看向戈潇,最后领会道:「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说出来就……」

「怎幺?说来听听嘛!」傅御一脸俏皮地问。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应付。」浦卫云睑上掠过一丝倨傲。即便对方是三头六臂,他也不是软脚虾。

戈潇驳回浦卫云的话,「不行。对方既是日本天皇派来的驻守官员,随行者众,如果一言不合,他极可能随时发动攻击;我们必要有所防范。」他转向赫连驭展,「赫连,你就去准备吧!如果人手不够,就从杭州分舵调人手来。但要快,只剩半天时间了。」

「放心,交给我吧!」贺连微微一笑,只要他揽上身的事,几乎没有失败的。

待他离开后,不甘寂寞的傅御急忙开口,「那我咧?总不能叫我在帮裹喝茶等消息吧!那会憋死人的。」

「你也去。」戈潇随即道。

「当真?」他可乐了。

「刚刚得到消息,会面地点就在『阳春酒坊』。赫连他老爸为接风特地请咱们『红庆戏院』前去助阵,所以今晚你得粉、墨、登、场。」方溯看着傅御那张由红转白的粉脸,一字字缓缓说道。

「什幺?又要我扮女人?!」

☆☆☆

阳春酒坊。

喧哗沸腾、笑语晏晏,酒杯的碰撞声接连不断,大伙无不举杯邀酒,肆意狂欢,恭迎新到任的日本皇军幕佐大人前来上海市坐镇。

酒坊一、二楼雅座全被包下,闲杂人不得进入,在场者全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包括市长浦详荫、权司大佐赫连越以及地方上之名流富贾,当然也包括了「风起云涌」的代表浦卫云。

他一睑沉静地观看着潜藏在四面八方皇军的暗桩,心里纳闷这个正角怎还未出现?

方才听对方的解释,那位幕佐大人半路车子发生问题,所以会延些时候,要他们自行饮酒布菜,打发时间。

他手指敲击着桌面,幽沉清亮的眸子丝毫未放过周遭状况。突地,他沉稳霸气地一笑,瞳眸熠熠地投向远处新搭舞台上的那抹「纤影」。

好个十二少,他又在耍宝骗取男男女女的心、肺、肝了!

逭时酒坊外突然出现了吆喝嘈杂的声音,众人口中直嚷着:「大人来了,幕佐大人来了……」

浦卫云弹指的动作顿停,他瞟向大门处,见先是一排喽啰小兵站在前头,随后在多人簇拥下,缓步走进一位神气活现的男子……

是他!浦卫云双目陡然瞠大,赫然站起身,双手紧握,手背进出青筋,暗红的脸彷似焚焚热浪在他脑海中侵蚀蔓延……

浦卫云瞪着那名男子徐慢地走上二楼,而当对方那双邪气的眼亦对上他黝阎危险的黑瞳,亦猛地愣住了。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立即回复镇定,在旁人指引下来到浦卫云的那桌,在他的对面坐定。

「好久不见了,上野大人。」浦卫云见他坐下,也入座开口道。

「原来你们认识-风起云涌-果真不同凡响,连日本新上任的神秘大官都认得。」一旁有人起哄着。

浦卫云扯开微笑,眼神却是不善,「这是当然,我们已经认识近十年之久

了。你说是吗?上野韫。」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大胆!竟敢直呼咱们大人名讳?」一个留有山羊胡的小队长立即高举长枪指向浦卫云的额心。

登时群众哗然,抽气声四起,就连正在台上高唱「玉莲花」的傅御也提高了警觉。

「这位官爷,他不是别人,乃是-风起云涌-的代表,也是大人今儿个约见的主要对象,您千万别冲动。」市长浦详荫可紧张了,他自然了解自己儿子的暴烈个性,但今天这种场合可是特例,怎幺也得沉住气啊!

浦卫云敛下眼,唇一抿,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枪管往旁一移,邪笑转炽,「我想你们-大人-应该不会要我的命,毕竟我曾经奉上两个宝贝给他,他该感谢我才是。」

上野韫心头莫名狂跳,脸上一瞬惨白,「放了他。」

待持枪者退下,上野韫这才清清喉咙说道:「既然你就是风起云涌的代表,那我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他故做冷静地看向浦卫云,「我希望你们能撤出上海滩,或者将命令权与经营权交给日本天皇管理。我会网开一面,对于你们以往的独断罪行既往不咎。」

「办不到。」

浦卫云冷冷的一句回绝,让对方铁青了脸,眉头打了无数个死结。

「巴格野鹿!」枪口又朝浦卫云指了过来,但还未到他眼前,即被他伸手一抓,反力一击,枪托打中那人的脸,传来一声惨叫。

「你敢动我的人?!来人哪--」突然,上野韫的背部正对心口的位置抵了一支硬物,他连忙住了口。

他眼角余光一瞟,是个同他们一样身着日军装柬的人。有内奸!

「你们退下……」上野韫整个人呆住了,他精心挑选了这些精英,居然还有他们窜进的间细!这究竟是怎幺回事?

「上野韫,我们是不可能撤出上海市的,倒是我有件礼物想回敬你。」浦卫云气定神闲地说。

「什……什幺礼物?」他震惊不已。

「上--野--荞!」

「什幺?!」上野韫大惊,血色刷地自他脸上褪去。

「若想得到这份礼物,明晚请你到-红庆妓院-走一趟,我免费招待你玩玩院里的姑娘,如何?」浦卫云嗤声道。

「她在你手上?」他抖着声问。

「来了不就明白了?」浦卫云嘴角扬起,眸中不再有戏谑与玩笑。

胜负已分。他明白,上野韫一定会到。

√√√

夜风飕飕,越过矮墙,越过枝桠,越过窗牖,来到了上野荞的睡房中。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忽尔昏睡、忽尔转醒,寒冽的感觉刺入皮肤内,使得她将自己全蜷进了被褥中,仍无法抵御那侵入骨髓的冷意。她赫然惊坐而起,瞟向角落的那扇大窗。

奇怪的是,那扇窗的窗帘虽已拉上,但窗门却是洞开着的;她记得自己睡前明明有关上窗,怎会这样?莫非是贼?!

思及此,她下了床,仔细观察着四周,一切仍是那样平和,静谧无声的夜让她以为是自己多虑了。

上野荞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再将它拉上,对于自己的敏感直感吃不消。自从被软禁在这后,她不仅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清白,也渐渐发现自己就快失去一颗原本纯净无垢的心。见了他她会害怕,但久不见他,她的心又似无所归依,找不到立足点。

自那天他强要了她后,便将她绑回房,从此不再出现。虽然才短短三天,她却似度日如年。

是他已达报复目的,所以她对他已不具任何意义?若真如此,又为何不干脆放她走,难道他要关她一辈子,才能抚平哥哥所带给他的伤痛?

看着墙上那幅画像,她突然觉得心好痛。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他报复的女人,而他已过世的妻子,才是他真心所爱。

可悲啊!不知不觉中,她又泪湿眼眶……这或许就是她这些天失眠、痛苦的原因吧。

她的目光又调到床头那张少女相片,赫然惊讶地睁大眼,难以置信看着相片中陡变的人影。

少女不见了,只剩下一张披头散发见不到脸的女鬼相片!

天,这是什幺时候被换掉的?

突然,刚合上的窗子发出了吱呀声,上野蓄看过去,窗门居然自动移开,下一会儿,竟然窜上一个长发女鬼的脑袋搁在窗棂上!

「啊--妳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妳的,不要!」

上野荞惊声尖叫,赶紧冲到桌旁转开大灯,却怎 也发生不了作用!眼看

窗外黑影扩张得愈来愈大,她吓得直奔房门猛敲着门扉,「救命……放我出去,

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裹,放我出去……」

惊恐的泪淌满双颊,她全身抖瑟不休,就连呼救的声音都显得乏力。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让我出去……」她喊得声嘶力竭,虚脱无力地滑

下门板,跪倒在门前。

然而窗外的风声仍如鬼魅般传入耳中,像是不肯放过她似的,上野荞只好拚命捶打着门,但愿有人闻声能来救她。

在走廊尽头主人房内的浦卫云突被一阵吶喊声吵醒,他不带风度的咒骂了几句,才拿起睡袍往自己赤裸的身上一套,恼怒不己地步出房门。

今天他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见上野韫,更料不到他居然就是那个神秘大官!为了与他斗智斗力,他挑灯夜战,策画诱敌之计,好不容易一切就绪得以上床休息,这鬼哭神号的叫声又把他从梦乡中拉回。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能在三更半夜发出这种哭叫声的人,用膝盖想也知道定是那个女人!

才来到她房门外,李嫂已先他一步到达,并拿钥匙将门开启。一进门,他便看见上野荞整个人蜷曲在黑暗的角落,全身抖颤不休。

浦卫云连忙将灯打开,走过去蹲在她身前问道:「妳怎幺了?」

她抬起泪涟涟的小脸,脸色覆上了惊吓过后的苍白与惨绿,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竟然猛地揪住他的心口!

上野蓄泛白的唇仍不停打着颤,顾不得一切地扑进他怀中,「好可怕……有鬼……窗外有鬼……」

「鬼?!」他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子虚乌有之事,沉着脸,嘲笑道:「妳又在耍什幺手段?」

「不,我没有--」她极力想澄清,为什幺他不相信她?

「少爷,我去看看。」

李嫂主动走到窗边将窗门拉拢时,浦卫云说道:「妳看,妳没将窗子关上,风把窗帘吹起,这是幻觉。」

「不是幻觉,不是……那个女鬼就和床头那张相片一样,长发披肩,看不见五官。」她紧揪着他衣袖的手心冒出了冷汗,脑海中彷若又出现刚才那恐怖

的画面。

「这相片中的人是小姐,不是什幺鬼女。」李嫂拿来桌上的相片给浦卫云。

他见了相片,淡冷地向她射出锋利一眼,「妳还有什幺话说?莫非是我妹妹显灵了,来找妳复仇?」

上野荞看着他手裹相片中层露青春笑靥的少女,难以置信地直摇头,哽着嗓音说:「不……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错的……」

「我想是妳做了太多亏心事,少夫人和小姐在天上也不肯饶过妳吧!」向来静默的李嫂首次在不适宜的场合开了口。

浦卫云眉一拧,「李嫂,妳下去吧!」

李嫂急忙进言,「少爷,她是骗你上钩,你不能--」

他眉宇间的皱褶更深了,「我说下去!」

门才合上,浦卫云便将其反锁,邪肆的眼隔空撩拨着她的身子。虽说她身着一件保守的纯白睡衣,但布质轻柔地服贴在她身上,毫不隐藏地呈现出迷人曲线。

「是不是寂寞难耐,春欲难解,亟须我的慰藉,所以想出这种骗人的邪恶把戏?」他何尝不怀念她的身子,这阵子只要精神一松懈下来,便会想起那天在海滩的一幕。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被她身子操控的男人,他特意疏远她,让自己忙碌于对付上野韫的计画中。

原来这女人比他更猴急,已迫不及待想引狼入室了!

「不!你为什幺不相信我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上野荞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紧紧束缚着,那解脱不了的沉闷让她呼吸困难。

他坏坏地抵着她的额头,眼对着眼,锁住她的视线,弯起的唇线透出勾引的魅惑气息。「浪女就是浪女,妳再怎幺漂白都没有用的。别装出一副我见犹

怜的小媳妇模样,我是不会上当的。」

上野荞凝注他冰寒的眼,耳听他的冷酷嗓音,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助感。难道他非得口出秽言才得意、才开心?

久久,她潜藏在心底的怒火,熊熊沸腾地泼洒而出!

「你滚,滚出我的视线!对,我发浪,我需要男人,但怎 也不会是你,我见了你就反胃想吐,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像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被愤怒填满的眸中浮动着泪水;最后她骂累了,倚在墙头,啜泣起来。

浦卫云的俊容掩上寒芒,直等到她发泄够了,才咧出冷笑道:「妳要我滚,难道不怕那女鬼又现身?」

上野荞浑身打着哆嗦,想说出的反驳卡在喉头。她想逞强、想装傲,可是一想起刚刚那个可怕的影子,她又好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

天,她怎幺那幺倒霉,才踏上中国这块土地就遇到这样的处境,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下灵!

「如果不能放我走,我能不能……要求换个房间?」她退而求其次。

浦卫云眼半瞇,嘴角扯着魔魅笑意,「好,我带妳去。」他拉起她,不等她响应便往外走。

「我的东西!」她喊着,被动的跟着他跑。

「别急,明天我会命人帮妳搬过来。」他不动声色地道。

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时,他将门打开,把她推了进去。「以后妳就睡这里吧!」

上野荞一进屋,看着里头深蓝色调、阳刚味甚浓的装潢,潜意识感觉不对劲,立刻转首问道:「这是你的房间是不是?你为什幺要带我来这里?」

「妳这个小丫头挺有意思的,这不是妳所愿吗?我顺了妳的意,妳该感谢我才是,又何需如此矫情、做作、虚伪?」

浦为云长臂一伸箍住她的腰,又缓缓向上摸索至她若隐若现的酥胸,单掌用力揉挤着她的右乳。

「你别这样……」他轻浮的动作又勾起她体内的蠢动,但她不愿承认,只能拚命排拒。

「何必呢?妳装神弄鬼的,不就为了得到这种爱抚?或者--妳想要更多?」他干脆探进她衣领内,两指夹住她的rǔ头,轻轻拉扯,深黝的眼瞪着它为他发胀,直到俏硬的乳蕾透过薄衫,映出粉红色晕。

「呃--」她双掌抵在他胸前,防备他毫无禁忌的靠近。她害怕他的体温,害怕他的气息,害怕他无止尽的折磨。

「乖,妳已经是我的人了,还避讳什幺?难道妳忘得了那天我们在海边做爱的情景,我带给妳的满足,还有高潮时的癫狂喜悦?」浦卫云柔声诱哄着,在她意乱情迷时,已将她胸前的钮扣全解开了,两团白皙又富弹性的凝乳已纳尽他眼底。

「不,不可以!」胸前的凉沁让上野荞清醒大半,赶紧收拢衣衫跳开他的怀抱。她珠泪婆娑,打着冷颤,「我已给了你,算抵偿了一切,不能再让你进犯一步……」

「哦?妳舍得吗?」寻爱制作, ikeno6扫校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退却,不小心被床脚绊住,扑跌在床。「啊--」

她狼狈地趴在床上,裙襬上拢,露出浅黄色的底裤,看在浦卫云眼底,正是一种最刺激的挑逗。

「啧啧啧,我就说嘛!妳怎舍得赶我走呢?-装神弄鬼-的计策之后,现在下就在进行妳的第二项计画,-以色利诱-了?」他狂妄冷笑,瞬间粗暴地擒住她的手腕,「我就让妳如愿以偿!」

下一秒,他已将火舌驱入她唇齿间,狂野地吻着,以最甜蜜又狠毒的方法折磨着她的感官、她的身心。之后他粗嗄的命令,「回吻我!」

上野蓄在他火热的撩拨下,不知所措地学着他伸出舌,怯生生地舔着他丰厚的唇线,这生涩的动作却挑起他阵阵酥麻……

「妳很聪明,玩得够猛!」他瘖哑地说,小腹的火苗已是炽不可挡。

他紧紧扣住她的脑袋,趁隙将火舌窜进她菱唇中,汲取她唇问的甘纯蜜津,长舌并伸进她的喉咙深处,猛力地吸吮,企图抽走她的灵魂般,吻得狂热、火曝……

「不……」下意识里,上野荞万知道自己这幺做是不对的,但她却无力推动他分毫。才出声,他的舌却滑入更深,掠夺的手段更是强烈!

浦卫云嘴边噙笑,在攫取的过程中尝到一股嗜血的快感,酷冷的脸益发深沉。

直到他满意了,这才撤离他的唇,懒洋洋地开口,「我今天一定会给妳一个不一样的感觉。」

他的笑隐约透着邪意,让上野荞害怕。「请你出去,我想睡了。」

「妳没搞错吧!这裹可是我的房间。」他一脸讽笑。

「那我能不能再换一间?」她双瞳中有着无所遁形的惧意,心口陡地漏跳了好几拍。

「何必麻烦?任何地方都能做不是吗?」他别有心机地一笑,一手剥开她的睡衣,顺着她的乳线画弧,微瞇的双眼凝睇着她沉沦在他惩罚下的脆弱模样,欣赏她在他挑逗下无助呻吟。

上野荞的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不……你不能……」

「不能?」他猝然往她柔嫩的胸脯上一抓,拇指轻揉着她轻颤且引人遐思的蓓蕾,以自身壮硕的体格压缚住她乱动的身子,让她明显感受到他男性骄傲的硬挺。

他炽热的气息灼痛了她的胸、她的身,她忘了要抵抗,像着了魔似的一动也不动,像是享受着他的撩勾,最终忍不住吟哦出声--

浦卫云撇唇低笑,「看,妳的rǔ头都变硬了!」

他巨掌罩在她饱满圆润的凝乳上,低头攫住那诱人的粉红,以舌轻绕,以齿轻囓,一手伸进她两腿间,爱抚着她大腿内侧,整个过程是如此煽情、销魂在外人眼中,他向来无情无欲,除了家中老仆,他从未对外泄漏自己曾结过婚的事实,就连「风起云涌」的伙伴也不知内情。而十二少偏爱拿「处男」这词来讥笑他的「清心寡欲」,如果他知道处男早已结过婚,不知会跌破他几副眼镜!

但他本就是只沉睡的狮,当睡狮苏醒后,将变为一只掠夺剽悍的狂狮,用他的利爪抓伤所有他欲报复的仇敌!

当他的手伸进她底裤时,上野荞猛然惊醒;在无技可施下,她甩了他一耳光!

「妳打我?!」他俊冷的脸倏转为狂佞,怒意汹涌的从一旁椅上找来一条皮

带,将她双手捆绑在铜床栏杆上。

「放开我!你这是做什幺?」她又惊又怕,只能不停挥动着尚未被束缚的

双腿,一张脸又红又热,额上也沁出了汗珠。

他单脚蹲在她双腿间,阻碍了她的动作,同时剥掉她的睡衣,让仅着亵裤

的她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躺在他眼前。

「看我怎幺教训妳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他霍然倾身,一手掌握住她一方柔软,毫不温柔地挤捏着它,直到它肿胀

得印满红晕。「妳慢慢等着,看我怎幺玩妳,不过等待的果实会更甜美才对

……」他嗄笑,低沉的笑声带着欲望的节奏。

「求求你……」她不再挣扎,却羞愧得想死。

「放心,我会爱妳的。」他拉下她的底裤绑住她的脚踝,伸手拨弄着她的

私处,欣赏着层层花办包裹住的神秘地带。

「呃--」她深抽了一口气,喉中发出了急喘。

浦卫云双眼也笼上火红的欲望,但他蓄意折磨她,不惜也折磨自己……

他俯在她双腿间,仔细观看着那幽境,一层层拨开那大小唇办,找寻着暗藏在其中的珍珠,手指不停狎玩,看着它变得挺立如丘。

他伸出湿濡的舌舔吮着它,上野荞顿觉下体翻腾着滚烫的火焰,焚烧的激情就快吞噬了她!

他将一指探进那紧密中,「很想是不是?」在抽动中,他听见了她蜜汁潺潺的声音。

她胡乱地点着头,两股间的燥热逼迫她扭动着臀,找寻慰藉。

浦卫云笑了,一手解开自己的睡袍,一手仍留恋在那核心上。

「想和我做爱?」他又问,眉眼问荡开一抹邪肆笑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否决,可是他却加快了手上的抽动,让她又放弃坚持,急切地点头。

「用说的。想和我做爱吗?」他口出yín亵,不驯的眼直瞅着她被情潮所覆的脸蛋,那迷乱的星眸、急促的呼吸都明白的告诉他,她已在癫狂边缘。

「想……想和你做爱……」

他尽纳她晕透的娇颜,解开那缚脚的亵裤,分开她双腿。「享受等待的果实吧!」他的强势挺进她潮湿的体内,冷悒的脸上有着欲火狂炽的红影,顿像只濒临发狂的猛兽,不停在她身上攻进冲刺!

第一波律动末歇,他一再挺进,放浪的冲击满足了她的需求;她双腿不由 自主地环住他的腰,让他撞得更深、更满,全身不由自主地攀附住他,包括她的心魂、一切一切……

当欲浪渐缓,浦卫云突然撤身,坐在她身侧,轻缓地为她解下捆手的皮带,语意仍是无情。「我没让妳失望吧?我想今天妳这几场戏的目的已达到了。」

「你……」她心酸的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

「明儿个陪我去应酬。」他突然道。

「应酬?」她下懂。

「顺便去见识见识其它花娘的功夫,或许妳以后派得上用场。」他低嗄地在她耳畔轻喃。

「哪儿?」她颤着声问,心跳狂乱。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红庆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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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浦卫云与上野韫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三点整,他已到「戈家庄」自动找戈潇商议今晚事宜。

「你贸然约他会不会太冒险了?」戈潇率先开口。他在得知浦卫云亲口约了上野韫时的确是吓了一跳,这小子的复仇心实在太重了!

浦卫云点燃一支烟,吐了一串烟圈后才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事了,我也不隐瞒;我和他有着深仇大恨,如果可以,昨晚我早就把他给挫骨扬灰了。」

「你打算怎幺做?」戈潇仿似有双透视眼,正在观察他的心思。

浦卫云平日寡言冷峻,但在遇上仇敌时是否还能保持无波无动的心情呢?

「我手中有王牌。」浦卫云笃定地道。

「你是指那个日本女孩儿?」戈潇既然知道他的故事,自然也知道这女孩的身分。但今早他接获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或许连这张王牌都抵御不了!

浦卫云吸了口烟,点点头。

「上野韫并不好应付。据前线兄弟今早传来的消息,他手上已握有咱们两广分舵的弟兄名单,这次来上海或许就是拿它来要胁咱们。」戈潇紧抿薄唇,冷然的声音与淡漠的表情丝毫没泄漏出他心底的紧绷。

「这是怎幺回事?」浦卫云震惊无比。

「显而易见,咱们两广分舵出了间细。虽然舵主已逮住了祸首,可惜还是迟了步,名单已被截走了。」

戈潇蹙着眉,这件事的棘手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那真是糟了,名单既然在他乎上,或许他早已送回日本政府。」浦卫云拧眉啐了声。

「这倒是不会;两广舵主王勋就是担心名单在送往上海中途会出错,所以他完全是以咱们帮中最高传递密码来书写,日本人暂时还解不出来。况且密码形状怪异雷同极易混淆,要抄录一份并没有这幺简单;但我担心日子一久,他们就能找出译码窍门了。」

「那我可是押对宝了,我的王牌足以应付上野韫,要他拿出名单交换。」浦卫云胸有成竹。

「你舍得?」

「什幺?」浦卫云微怔。

「我是说,你舍得放开她?」戈潇唇畔带笑,话语虽淡如轻风,却直透卫云心坎,让他心头猛打了个突。

是当局者迷吧!戈潇看出浦卫云已陷于复仇的泥沼中不得自拔,在沉坠的同时,心也随之堕落……作茧自缚啊!

浦卫云垂下脸,而后突然发出冷笑,霍然抬头,那眼神就想淬了毒的箭。「我几乎将对上野韫的恨意全都转移到她身上,这下可好,她老哥回来了我可以一箭双鵰。」

「那你打算怎幺做?真的拿她去换?那你的深仇大恨呢?」戈潇好整以暇地问,眸底闪烁着兴味。

他倒想知道这小子脑子裹究竟在盘算些什幺。瞧他那笃定的笑脸,隐约带了股yīn森冷冽,真怕他会铸错。

「私仇怎能与弟兄的生死相比拟?反正我--」他猛地住了口。

「你已经上了人家?」戈潇扬扬眉,笑得别具含意。

浦卫云脸色一凝,突然大笑,「东洋女子的滋味果然不同凡响,比我妓院裹那些姑娘的水媚功夫还到家。」

「哦?改天让我试试味道如何?」戈潇笑着问。

「呃……等我玩腻后,干脆送给你。」他找了个算是大方的推托之词。

「罢了,你都要拿她去当交换筹码,哪还轮得到我?我也别作白日梦了,

省得夜夜不得安枕,搞得下半身湿透。」戈潇陪他说着不入流的笑话。男人嘛!

凑在一块儿,「正人君子」也变成了「下流胚子」。

浦卫云脑中突然晃过上野蓄与戈潇搂抱在床的画面,脸色顿变黯沉,技巧性地改了个话题,「今晚我带她过去。」

「妳带她去红庆妓院?」

「与上野韫碰面,顺便……」他顿了下,目中掠过冷戾。

「推她下海,逼她接客?」戈潇着实难以想象。

「如果有必要的话。」

这时厅门赫然被打开,夏侯秦关站在门外加了句:「打个商量,如果你真要这幺做,能不能让我成为她第一个客人?」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他冷眼睨着浦卫云,搅局的意图十分明显。

「你别踰矩,卫云已答应将她送给我,你排在我后头吧!」戈潇不愿让夏侯秦关专美于前,忍不住也插上一脚。

「别以为你是帮主,我这副帮主就定得退居第二。他答应你的话我没听见所以不做准,咱们比酒论输赢吧!」夏侯秦关不怀好意的瞟了下脸色已不怎好看的浦卫云。

浦卫云不待他俩争出个是非曲直,转身步出「风起云涌」。

什幺比酒论输赢,她又不是赌注,能让他们这样比法的,啐!

「你这个玩笑开大了。」戈潇笑看着夏侯秦关。

「你不也演得尽兴?」

☆☆☆

浦卫云与上野韫两人依约来到了「红庆妓院」。

上野韫这次在浦卫云特别的限制下,只带了两名侍官。浦卫云之所以做此要求,是不希望大批军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他的地盘,吓走他的客人。损失一天营利,就得少做许多抗日工作,他自然没必要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野温则是仗着手上握有「风起云涌」两广分舵名单而摆出臭架势,他相信浦卫云即使恨死他,也不敢动他一根寒毛。

「幕佐大人,请试试咱们红庆酒楼特地调制的蜜果酿,甘醇可口,但后劲儿可是十足。」浦卫云笑里藏刀,拿出他自夏侯秦关那儿借来的醇酿先礼后兵一番。

上野韫执起酒杯浅啜一口,皮笑肉不笑地说:「果真是好酒,改天我得亲自去趟你们的酒楼,听说那儿什幺好酒都有。」

「欢迎之至。」

浦卫云又客套地为他斟上一杯,之后举手拍掌三声。这时由珠帘后走出了三位标致的姑娘,一人挨着一位坐着,将日本男子风流的天性渐渐勾引了出来。

上野韫以三分提防道:「这是……」

「是我们妓院裹精挑出来的美女,送给您解闷的。」浦卫云冷冷地说。

上野韫心知事不单纯,但不好挑开来说,倒是他身旁两位侍官已被女香迷得团团转,涎着脸上下其手了。

而他本就不是个柳下惠,见手下玩得如此恣意狂妄,再多的警戒也渐渐消逸,不一会儿他也露出好色的嘴脸,一双贼手直往身边女人的大腿、胸部抚弄。浦卫云看在眼底,表情只是更冷更僵,心底一股削人的欲望蠢蠢而动。

「早就听闻中国女子温柔婉约、柔情似水,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上野韫笑得都忘了对面的男人是谁了。

浦卫云恨意灼灼的眸光胶着在他那张下流、恶心的脸上,冷哼道:「幕佐大人不是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这点?」

上野韫心下一惊,舌头差点打结,「你……你想跟我翻旧帐?别忘了,我手上可有你们--」

「上野先生别激动。」浦卫云牵起唇角,拦下他的威胁,「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天咱们院裹来了位新人,上野大人有意一见吗?」

「新人?美吗?」上野韫眼睛陡地一亮。

「您见过不就明白了?」他一脸yīn霾,眼睛宛如魑魅,正yīn森地勾慑着上野韫的灵魂。

「不过,我还是得先见一下小荞。」上野韫倒没忘记赴约的目的。

「放心,你迟早会看见她的。」浦卫云面无表情地答。

「那好,你就先将美女献上吧!」

「这名女子身价不凡,可能要劳大人跟我走一趟。」浦卫云依循着自己那天衣无缝的计画,一步步让上野韫不设防地往他所设的陷阱里跳。

他甚至已在脑海裹勾勒着当上野韫看见那女子时,会有什幺样的表情出现。是担忧、紧张,还是无所谓?

「这……」上野韫迟疑了,害怕这是浦卫云的诡计。

从一进门他就感到浑身不对劲,周遭每个人的表情都挺怪,尤其浦卫云的目光更令他胆寒。若非他握有「风起云涌」的弱点,他绝对不会前来赴约。

「你不用防我,毕竟你手上有掐住我要害的东西,我可是害怕得要命啊!」浦卫云故作畏缩状,冷眼看向一脸得意的他。

「你果真有先见之明。好,那我就去瞧瞧那女人有多美。」色宇当头,他什幺也顾不了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请跟我来。」

浦卫云顿步回头,仅笑了声,「我们可以谈谈价码。」随即又迈步向前。

上野韫一行三人跟上,来到二楼的招待房前,浦卫云止步指着其中一间房,「这裹有个窗缝,请大人仔细看看。」

上野韫心儿狂跳,立即上前透过那小小的夹缝往里瞧,瞬间他的笑脸冻结,变得僵凝。

虽说他已多年未见妹妹,但小荞不时会从国外寄相片回来,这屋内的女子分明就是她!

「浦卫云,你--」他欲破口大骂。

「想不想兄妹叙叙旧?」浦卫云并末将他的怒潮放在跟中,从腰问拿出一串钥匙开启房门。

上野韫立刻冲了进去,却发现屋内还有数名彪壮大汉守着她。

「小荞……」上野韫虽行为不正、多行不义,但对仅有的小妹可是疼爱有

加。她独自出国在外的这些年裹,他可是常托朋友带东西给她,甚至比爷爷、

父亲还关心地。

「哥?」上野荞禁不住流下泪;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兄长!

午后,她就被叶刚强行押来这里,一个下午就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她拚命告诉自己,浦卫云就算再恨她,也不至于真让她来这儿当妓女,但她作梦也没想到会看见她千寻万寻的大哥。

「哎呀呀,兄妹多年未见,这相逢的感人场面,真令我掬一把感动之泪!」兄妹俩的离情与思绪被这无情的言词打断,上野韫狠狠瞪着浦卫云,「我要把她带回去!来人--」

「咦,幕佐大人喧责夺主啰!上野荞是我-红庆妓-的女人,怎能让你说带走就带走?价钱方面还没谈拢呢。」在浦卫云的示意下,几名壮汉立即挡在上野荞面前,不让上野韫靠近。

「你要多少?」上野韫怒道。

「上野先生爽快,那我也下拐弯抹角。就要那份名单吧!」

「作梦!」上野韫立即拒绝。

上野荞傻在那儿,完全听不懂他两人在争辩什幺。他要向哥索取什幺名单?

「是吗?好,那我今晚就陪令妹好好作场梦。」浦卫云走近上野荞,突然搂住她,在她唇上印上一个火辣辣的深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枪抵在她脑后,吩咐道:「请上野先生出去,顺便带个妞给他玩玩,算是招待。」

「浦卫云,你敢!你不怕我--」

「她在我手上,你不会。」浦卫云冷冽一笑,直盯着上野韫三人被「请」出去。

「哥……」上野荞极力想挣出浦卫云的怀抱,追上大哥。

「别紧张,他就在隔壁房裹。这裹的隔音效果差,妳愈喊他会愈担心的。」浦卫云依然紧紧抓着她,不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而后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大汉也领命退下。

「你要把我哥怎幺样?」上野荞愤怒地问。她丝毫不知道上野韫现在的身分,直以为浦卫云是以她将哥哥挟持来的。

「妳搞错了吧!我哪敢对他怎幺样,我还祈求他能放了我们中国人一马呢。」他嘴角掀起yīn冷的笑。

她对上他锋冷的眼,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可以看见他瞳中的她,可她却发现她己朦眬得连自己都认不得!

他说这话是什幺意思?什幺放中国人一马?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看出她的心思,他伸手拂去掩上她粉颊的发丝,语气柔缓、低沉,却足以让她捏了把冷汗。「不懂吗?上野韫不知是怎幺混的,现在已成为日本皇军特派驻上海幕佐司,手上还掌握着我们帮会的弟兄名单。为了弟兄们的安全,妳说我敢惹他这种小人吗?」

「你说的是真的?」上野荞仓皇无措,已不知如何是好:「那你呢?你想怎幺对付我哥?」

她头疼欲裂,一向只想平淡过日子的她从没想过会涉及国家纷争,也没料到哥哥会走上政治之路。

她当然曾听闻日本人正四处歼灭中国地下情报组织,手段残忍;她自然是不希望这种惨绝人寰的事再次发生,但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幺?

「我要让妳哥知道他并不一定会赢。首先,我要他明白自己的妹妹被人凌辱后踹开,又是什幺样的感觉!」浦卫云瞇起眸子,说来兴奋。

上野荞吓了一跳,挥掉他搁在她颈侧的手,皱眉痛批,「你已经把我……你还要怎幺样?难道要把我安置在这里?!」

「嗯,这主意不错。不过在让别的男人玩妳之前,我要让妳哥亲耳听听他妹妹在我身下是如何吶喊呻吟的。」他逸出笑,狭长的眸进射出狎玩的光芒。

「你无耻,简直不是人!」她急急奔到门口,拚命扭动门把却怎幺也打不开。

「别浪费力气了,这门已上锁,妳还是乖乖听话吧。」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并徐缓往上移,一手一握,毫不怜惜地挤捏着她的乳房。

「让……我走……」她怒瞪着他,却无法漠视他双手在她身上所造成的魔力,才短短三个字却说得支离破碎。

浦卫云的乱发镶住他阳刚不羁的脸,一双漆黑的瞳仁直盯着她因怒生艳的俏脸,提高了音量,「妳怎老爱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对于我的爱抚,妳不也次次乐在其中?」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故意要让大哥听见这些话。

「你放手--」她迸出脆弱的泪,仍做无谓的反抗。

「别哭嘛!等会儿我就会让妳满足的。」他转过她的身子,唇轻触她的,带着诡邪的笑容挑逗着她。

「不……」她不能再沉沦了,「不要……」

浦卫云攫住她颤动的粉唇,一反方才的柔情,狂肆地吸吮、粗暴地蹂躏,直到她两办红菱已肿胀发疼。

她溢出了疼痛的泪,耳闻他伤人的语句,「这只是小小的惩处,妳只要配合点,我会对妳很温柔的。」

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手已探向她领口,一颗一颗扭开她襟前的梅花扣。他有点不耐地说:「以后别穿这幺麻烦的衣服,最好穿日本和服,一扯就松脱,多方便。」他低嗄冷笑,红焚的眼直盯着她的胸前。

上野荞紧紧环住自己,惊骇地抵着门板。

「瞧妳这副样子,好象我要强暴妳似的;何不想想我们过去几次的美好?我说过今天我会当个非常温柔的床伴。演过这场戏后,我就会拿妳当筹码,放妳离开。」浦卫云轻声呢喃,目光却瞟向右侧墙板,示意上野韫就在隔房。

上野荞的脸色瞬间刷白,不懂他为何要这幺做。如此侮辱她,就能解开他心中的仇恨吗?她真的不懂……

「反正妳已非完壁,这幺好的条件还考虑什幺?」

突然,他重重掰开她的双手,抽开她的束胸,粗鲁地磨蹭着她,拇指和食指夹弄着乳尖,不停地兜转搓揉,直到它涨红、挺凸而立。

「别……」她心碎地呻吟,双腿已瘫软,几乎站不住脚。

「瞧妳,小小的挑逗便开始yín荡起来了。」

他抱起她,齿立即咬住了她俏挺的rǔ头,细细舔舐、逗弄着,之后整个含住,连那已发红的乳晕也不放过。寻爱制作, ikeno6扫, ikeno6 le 校

「妳真是个甜心。」将她放上床榻,他随即翻身而上,压缚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

「不可以--」只要一想起哥哥在隔房,她就找回了理智,并告诉自己绝不能上浦卫云的当。她该恨他才是,而不是臣服于他。

「妳还真拗,但我会把妳的坚持化为呻吟。」

他掀起她的长裙,弓起一腿撑在她两腿中央,膝盖骨不怀好意地抵在她的私处,徐缓地摩擦着,直到他感觉到她的湿濡……

「够了……」她扭动着身要挣扎,乳峰却不停撩弄着他的胸坎,激得他血脉偾张,突然抽手!

他出其不意的停下动作,反倒引得上野荞感到丝丝空虚;她怎幺也没料到自己竟会渴望他的爱抚……

望着她胸前的斑斑吮痕与起伏不定的胸脯,他嗄声笑问:「怎幺,意犹未尽?」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我没……」

「看妳还怎幺狡辩!」他邪谑低笑,轻柔地褪下她的底裤,弓起指揉掐着她灼热私处前端鼓起的核心,另只手拨弄着前头的密发,以两指分开那层层嫩办,找寻着那温热的洞口……

「天……」她忘情地呼喊了声,为他的轻狂赧红了睑。

「别喊天,喊我的名字。」他瘖哑地笑,「妳喊得愈大声,我会玩得愈起 劲儿,妳也愈快乐。」

她明白他的意图了!

「不要……啊--」她才出声,他的中指已猛地插入她的紧窒中,阻隔了她拒绝的话语;他要她知道违背他的后果!

他将拇指抵在她最敏感的那点上头,轻触缓揉,激得她直想忘情疾呼,但心裹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许叫,不许喊……

上野荞兴奋得全身发抖,双手紧攀住他的肩头,为抑制呻吟嘶喊,她咬住自己的下唇,愈是抵御不住,她咬得愈紧;浦卫云隐约已看见她下唇泛出齿痕

与血丝!

「放开唇,别咬了。」他放缓手上动作,柔声诱哄。

她才松口气,他便立即覆上她的唇,撬开她的齿,将舌尖探入与她的纠缠,阻止她再继续伤害自己。

然而,他手上才稍顿的动作又加速加猛:几次欢爱抚触,他早已摸清这丫头的敏感带在何处,只消要点手段,她必然难逃他的情欲陷阱。

「呃……」她暗抽了口气,被他挑弄得浑身抽搐痉挛,私处灼热酥麻,已达高潮……

浦卫云霍然松口,她的吟哦声就这幺冲出了口--

「啊……」

他清冷的眸光瞬时放柔,瞇起眼,锁住她半合似幻的眼,「我没骗妳,很舒服是吧?」

他无情狎肆的语调揉疼了上野荞的心,她恨自己还是屈服在他的玩弄下。

「你走……滚开,我要见我哥……」她忍不住哭泣,单薄的身子颤似黄叶,泪更是情不自禁地滑下面颊。

「妳得了欢快就想赶我走?这怎幺可以?」他撇唇一笑,一抹冷意凝上嘴角,「该轮到我了吧!」

「你想干嘛?」她大惊失色:难道刚刚不算?

「别装了,我想妳知道。」浦卫云极度放纵yín笑,深黝的黑眸熨上残戾的冷光。霍然,他撩起长褂解下裤头,那灼热的男性倏然呈现在她眼前,让她羞红了双颊。

「别躲了,妳早就知道它的好处不是吗?」他执起她的手,让她触碰他,恶魔般地在她唇前低语,「抚弄它,等我满意了,自然会放妳走。」

她握住它的小手轻颤,那如丝绒般的触感灼痛了她的肌肤。上野荞傻住了似地,泪还残留在颊上,脸红如烧虾,不知如何是好。

「上下搓动它。」他哑着声教导。

她一心想离开,只好依他所言去做。那缓慢折磨人的动作让浦卫云灼利似箭的朗目翳上一层赤红,欲火中烧!

「该死的,妳真是个妖女!」他突然将她翻转过身,由背后往她的两股间刺入,迅速不留情。

「嗯……」她重喘,俯趴的四肢已虚软无力。寻爱制作,ikeno6扫校

「叫我的名字!」他又一阵律动。

「浦……」

「喊我云。」他加快冲刺速度。

「云……」她呼吸急促。

「再叫大声点!」他嗄声诱道。

「云……」她一声娇喘,那音律酥媚入骨,荡入心脉。

他目光已呈迷离,额上青筋浮动,瞬间猛力捣进她女性的柔软处,一次又一次;双手捧住她落在他掌心的嫩乳,不断挤揉捻弄。他低头看着它们在他掌中前后剧烈摩擦晃动,阵阵挑起他那压抑已久的狂流--

「要我吗?」他粗嗄地问。

「我……」她难以启口,凝住了声。

他定住身不动,激她说实话。「说,想要吗?」

上野荞扭动着臀,想要得到更多:她也不明白自己要什幺,只知道现在吊在半空的感觉好难受……

「想……想要……」

「喜欢和我做爱的感觉?」只要恩及为了名单他极可能得放她随上野韫回去,他心头就泛起炙焰怒气。

她要他忘不了他,即便从此两人不再有交集,他也要在她心底烙下他的影子,让她一辈子想念他!

「别问这种……」她羞毙了!

「不说?那就是不喜欢了?」浦卫云哑着声说,憋住气准备撤身。

「别……」上野荞紧紧抓住被单,虚弱地倒卧在床榻上,无力地恳求。

「那告诉我,喜欢吗?」她的温热紧紧包裹住他的热铁,是那幺紧又刺激,他就快忍不下了。

「喜欢……」她舔了舔干燥的唇,下身不由自主地又是一阵抽搐,几乎让他快要爆炸开来!

他一手抚弄她的身子,一手玩狎着她私处的隐匿小核,让她得到两相夹攻下的欢快,直到她逸出愉悦的叹息,他便开始移动下臀,直接捣进那窄甬中,徐徐加快冲刺的速度。

最后他高捧她的臀,迎向他更深的探索,一连数次引发她狂喜的喊叫声,直到他再也撑不住,在双双嘶吼吶喊中,共登情欲高峰。

浦卫云俯在她身上紧拥她入怀,将她的颤抖与呻吟尽数收藏在记忆中。

他似乎忘了与她只是在合演一出激情戏码,竟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去做这件爱做的事……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7-8

第七章

上野菁啜泣地穿上衣物,颤抖的手却怎幺也无法把那梅花扣给拢上。

她羞愧、她自责、她觉得没脸见大哥。刚才她是如此的投入,一反她原有的坚持.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你这是干嘛?像刚被凌辱过似的。」

浦卫云走近她,蹲在她面前露出魔魅的笑;伸手的同时,却被上野菁惊愕地打掉他的手。

「你怕什幺?已经连续干了好几回,若还想,我也欲振乏力了。」他不怀好意地对她眨眨眼,「或是你要等,我保证不需要太久」

「你往口!」她眼含薄怒,气他仍能如此优闲。难道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太不公平了!

他的目光直勾勾瞟向她敞开的领口,「你是打算再勾引我吗?」

她立刻抓紧前襟,抖着唇指着门,「出……出去……」

「别怕我啊!我只是好心想帮你忙而已。」不待她反应,他已扯下她护胸的双手,为她扣上她刚刚一直处理不好的钮扣。

上野乔怔仲地看向他,难得看见他如此轻柔的动作,此时此刻,她居然想哭……

看着她鼻头泛红,他挑眉笑问:「又怎幺了?」

她能说什幺?说自己一失足掉进了炼狱中,才会认识他这个地狱狂魔,他不仅要毁她的身子,还要毁她的心?

她害怕他的侵犯,却也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这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上帝,她该如何是好?

「我想问你,你要怎幺处置我?」她哽着声问。

浦卫云脸上的柔意瞬又敛去,眼底闪过一道魔性冷光,「你说呢?你希望我怎幺处置你?」

「放我回我哥身边。」她睁亮莹灿水眸,像是祈求。

「你就这幺怕我?刚刚不是还紧紧抱着我,要我别走?」他性感诱人的勾起一朵淡淡的笑花。

「你别再说了!」她捂住耳朵,快又迷蒙了双目。她害怕听见他那冷诮挖苦的话,像是指责她是个荡妇,任他予取予求。

「你该知道,上野韫并不是个好人;姑且不论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他的心狠手辣就足以危害中国广大土地上的无数老百姓:」他恨意满满地说。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幺? 」

「如果我拿你去交换名单,你哥哥也不会提供真名单给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他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

「什——什幺忙?」上野荞觉得他此刻的眼神好可怕!

「窃取真名单给我。」他开门见山道。

「什幺?」她像被人点了穴似地,身子僵亘,心口倏然狂跳不已。

「不愿意?」他皱着眉反问。

上野荞被他这抹恶劣的目光激怒了,大声驳斥,[你凭什幺在对我做了……这些以后,还要我听命于你?你以为我会答应吗?别作梦! 」她激动得双肩抖动个不停,连胸部也晃动得厉害。

浦卫云将她猛地拉进怀,一手大胆地覆上她颤抖不已的胸脯,眼中带着讥诮,「小女人,你这是干嘛?哭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别碰我! 」她用手肘撞开他,急忙问到门边,火冒三丈。

他举起双手,性感的唇噙着一抹暖味诡笑,悠哉地点点头,[好,不碰,不过下回你可别又求我碰你。」

「住口!」她简百是羞愧到家了,想不到方才自己的意乱情迷、情不自禁竟会引来如此大的嘲弄与侮辱。明明是……是他勾引她的!

她觉得心好痛,一股快窒息的痛楚令她脸色发青。

「你怎幺了?」他察觉她神色有异,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扶她至椅上坐下。

有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他眼底掠过」丝关心的颜色,但很快便悄逸不见。

呼吸渐顺畅后,她才道:「我要见我哥哥。」

浦卫云睑色一凛,她身上一股说不出的忧郁已经扰乱了他的情绪。「好,我会让你们见面,至于我刚才所提的事,你考虑考虑;毕竟这是救人之事,更可化解你哥的业障,你好好想想。」

上野荞抬头看他,欲语还休。

他面无表情的凝娣了她一会儿,赫然转身,以钥匙打开房门。上野荞压抑住仍有的晕眩,快步跟上,随他来到「红庆妓院」三楼的一间厢房。

门一开启,她即看见上野韫心焦地坐在椅上吞云吐雾。

「哥! 」上野荞呼唤了声。

上野韫闻言转首,看见她便兴奋地疾步走来,却被捕卫云隔绝在三步之遥处。

「你让开! 好小子,你竟然敢玩我妹妹?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幺?」上野韫目光yīn狠,话声冻凉。

「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浦卫云冷冷一笑。

这句话听在上野荞耳中,惹得她又是一阵昏眩;她倚在墙上,动弹不得。

她明明知道在他心里,她只是个偿债的对象,明明知道他恨她,一点也不会珍惜她给了他最宝贵的贞操,可是当她亲耳听见他说出这些话,那种伤痛仍是刺骨。

上野韫动手扯着他的衣领,「你怎幺可以——」

「有何不可?浦卫莹不也一样是让你这幺玩到死的吗?」浦卫云握住他的手腕俐落地一转。他冷冷地又说:「听说你已娶妻了,可惜你没把她带在身边-否则我一样不会放过她。」

上野荞终于销不住泪了,她无声低泣,不停轻颤。

眼中的泪继续流,心中的痛无止尽……

提起妻子,上野锡脸色乍变,「你敢?」

浦卫云忧郁的眼中带着杀气,紧抿的唇显示他的固执与强势。「咱们可以试试」

突来的一声巨响让他住了口, 面对门口的上野韫首先喊道.「小荞,你怎幺了?小荞……」

浦卫云立即回首,脸色骤变,抱起她二话不说便冲出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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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蓄再次清醒时已是隔天正午,她发现自己回到了浦卫云的家中,而此刻她躺着的正是他的房间,他的床。

原来他还记得她害怕待在原来那间房,答应让她暂时搬来他房里的事。

她本以为晚上得与这恶魔同床共枕,但过了数天,他非但未进房门,就连来看她一眼也没。她忍不住自怜自艾地想,她真的什幺也不是,只是他泄欲与报仇的对象,是个不能有感情、真心的可怜偿债物品而己。

就算死,也是她自找的,绝不可能获得他一丝怜悯。

不过她也该感谢他的「仁慈」,因为他并未如原先所言,将她送进妓院接客。但当个专用妓女和普通妓女又有何不同?

她心伤的闭上眼,独自饮泣……

房门这时被打开,她倏张星眸,以为是他,但在看见李嫂进屋后,原有的喜悦又降至冰点。

「上野小姐,吃午餐了。」她手中端着晚膳,语气冷硬。

上野荞盯着她搁在桌上的食物,却一点儿食欲也没。他为何不出现?他说过会放她走的,难道是后悔了?

「李嫂,浦卫——」被她的双眼一瞪,上野善立即改了口,「浦爷呢?为何这阵子都不曾看见他?」

「上野小姐,你不过是客人,别以为住进主人房就可以管起咱们少爷的一切,你还不够资格。」李嫂头一次不顾礼节地训了她一顿。

上野荞可以从她含恨带怒的眼神中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满,更可感觉到她嘲讽如软刀的声音愈磨愈犀利。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吗?你就和你哥一样,净做些伤害咱们中国人的事情,否则少爷这几天也不用为了他伤神费力,连续几日不寝不食。」

上野荞为她话中的冷意瑟缩了下,觉得被人污篾了,想说什幺,却又说不出口。

「他……他为了什幺?」她痛苦的呻吟。

「还不是——」

「李嫂,你出去。」不知何时房门再度被开启,站在门边的正是浦卫云。

李嫂登时吓得呆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说:「少爷……我……」

「你先下去!」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如低音鼓直敲人心坎。

「是。」李嫂临去前依然不忘狠狠地瞪上野荞一眼,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浦卫云立即将门反锁,瞬也不瞬地盯着上野荞,「她对你说了些什幺?」

「她没说什幺。」上野荞不想再惹是生半了。

「别听她胡说八道。她是卫莹的奶娘,也是看着我前妻长大的,所以……」

「所以她就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我代她们去死?」她彻底心死也心碎了,「你不也报了仇吗?唯一的差别是我没有想不开去上吊自尽,对不对?」

「你乱说什幺? 以后不准你再说死不死的! 」不知怎地,听她提起这个字,竟令他心惊胆跳。

「我没乱说。你明明答应放我走,现在又反悔,为什幺?」她泪盈于睫,抡起拳头不停捶着他的胸。

她本不爱哭的,为什幺遇上他后,她有那幺多泪可流?

他并未阻止!任她在他身上发泄,直到她累了,埋在他胸前大哭。

他举起手,原要抚上她后脑的动作突然顿住,故作镇定道:「哭够了没?打够了没?如果没问题的话,我现在送你回去。」

「什幺?」她猛地抬起头,唇正好与他的轻碰;浦卫云一阵心猿意马,立即攫住她的唇,深深吸吮亲吻着,熨贴的四片唇炽热又胶着,直到她几乎晕厥,他才放开。

「你……」上野乔抚着自己发肿发烫的唇瓣,支吾道:「我没听错?你要放我回我哥身边?」

「没错,我已经和他谈好条件了,拿你去换回名单。」他眸光幽沉,凝视着她那双水澄大眼,口气矜冷。

上野荞垂下脸,顿觉胸口阵阵刺痛。她不是一心想走吗?怎幺现在如了愿她却不如预先期望的欢喜,反倒有丝丝难舍?

这就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之人的可悲之处吗?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角色,偿债的筹码,泄欲的工具,其它的全不是。不知她离开后,他会不会有点儿思念她……算了,「红尘技院」不知有多少姑娘任他使唤,多少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她又算什幺?

[你确定我哥会拿真名单给你吗?」她想起了他那天曾说的话。

「确定不会。」他沉冷地笑说。

「那你这次不是肯定输了?」话一出口,她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说的是什幺话!好象不愿意走似的。

「就如你所说,我已从你身上得到我要的报偿,留你已无用处。」

他挑高眉盯着出众的她;这小女人有股让他抗拒不了的魅惑力,以及见鬼的吸引力。吸引着他将她压上床,疯狂地要她,对她于取予求!

上野善听了,心口赫然一动,脸蛋转白,「已无用处?清白取换了你的恨意,所以留我已无用?」

[ 这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他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冷冷一笑。

这丫头在搞什幺?不让她走,她哭爹喊娘的,好不容易他说服自己让她离开,她却要死不活的,女人就当真这幺难搞?

不过她当真以为他会这幺让她走吗?他可没那幺伟大。

只因名单在上野韫手上,为免他狗急跳墙将名单送出,他才不得不暂时放她走。这段期间,他定要想尽办法把东西弄到手不可。「那你不管名单了?」她虽伤心,但也无法容许自己的大哥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你在替上野韫套我话?」灼烁的朗目yīn沉了下来。

「不……不是,我只是……」

「别狡辩了,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眷恋我的身体所带给你的满足。我可以到楼下和你哥商量看看让你多留几天,如何?」他古怪的笑容夹杂着淡淡的嘲弄,凝注她的眼神掩敛深沉。

出其不意地,他伸出大拇指抚弄她的菱唇,手肘有意无意揉碰她圆润的酥胸,那柔软的触感又再次激起他鼠蹊处阵阵骚动。

「你……你说我哥在楼下?」她颤着声说。

「也就是因为他在,否则我早就将你压上床了,还有间工夫在这儿听你叨叨不休吗?」他索性将手探进她次摆内,松脱她的胸衣,悠意揉捏。

「别……我要去见他。」

「等等,算是我送你个道别礼。」

他随之掀高她的上衣,托高她的酥胸,两唇轻触她的蓓蕾!揉捻慢弄到它在他眼底轻颤,这才含住它,吸吮着她的香甜与馨郁。

看着它肿胀发红,他才不舍地离开她,眼瞳中却已燃上火苗,声音低嘎地说:「希望这道别礼能让你永生难忘。若还嫌不够,改天我会完成它。」

「你」她无措地别过脸。

「走吧! 」

他不再看她那憨柔的模样,转身就走。就在他开门之际,她却说了句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的话

「我会尽量想办法替你偷到真名单。」

浦卫云煞住步伐,没有多说,又迈步离开。

上野荞快步跟上,看见上野韫正在客厅中。

「大哥! 」她向他飞奔而去,这回浦卫云没再阻止。

「小乔,你还好吧?他有没有虐待你?哥已好久没见着你了,真是想你呀! 」上野韫将她拉开一段距离,关心地审视她身上有无被虐痕迹。

「别找了,我可没凌虐她,你顶多可以在她身上找到我的吻痕与指印罢了。」浦卫雩点了支烟,喷了几个完美无瑕的烟圈。

「浦卫云,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我妹妹! 」上野韫气愤地冲上前揪住他衣领。

浦卫云扯开他,以冷冽无情地嗓音说道:「你别乱来,这里是我的地盘,外面全是我的人,别想以卵击石。再说我是玩了她又如何?偏偏她脸皮厚到不敢去上吊,任我怎幺玩她都乐在其中。对付她这种女人大无趣,不如还给你。」

「你怎幺可以?我妹妹可是清清白白的,你竟毁了她! 」上野亲气上心肺,冲过去打算送浦卫云一拳。

「哥,不要! 不要动手——」上野荞急急拉住大哥。

浦卫云的说词让她听了也心伤,猫似电钻般不停在她心上打洞,就快成为血淋淋的碎片。但她无怨无悔,自愿替兄还债,更因为自己已深爱着他,这些伤痛,全是她自找的。

「他这幺侮辱你,你还帮他?」上野韫恨恨地说。

「我……」她看向浦卫云,却来不及捕捉到他脸上瞬间掠过的痛楚。「我跟他再也不会有关系了,你自己做错了事为何不懂反省?」

「我没做错什幺:他老婆不爱他,妹妹迷恋我!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浦卫莹见我与陆凯雯相爱,自己跑去上吊又能怪谁?」

「你这个王八蛋! 」浦卫云一拳击向他的下颚,他喷出了一口血,倒在沙发上。

「哥——」上野荞看着这一幕,惊愣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名单留下,你们就滚! 」浦卫云撂下话。

[ 你有种! 」上野韫让妹妹扶起,嘴角掀起yīn冷的笑,「你难道不怕我回去率大军来剿灭你们「风起云涌] ?」

「你不会,至少目前不会。」

「你那幺笃定?」

「你不敢在才到任不久就毁了支撑上海市整个繁华与经济的六大红庆事业,如果你贸然去做,所产生的后果绝不是你所能承担的。毕竟日本目前靠上海的利益茁壮的大官不少,你虽身为幕佐,但也得有下面的人撑腰,这点道理你该了解才是。」浦卫云挑高眉,压低嗓音,显露出他的自信。

「好,算你狠! 」上野韫从衣襟内抽出一个信封扔在他面前![ 这就是名单,若非上头写着乱七八糟的字,我早就不让你们有翻身的馀地:」

[ 这是真名单?」他看着茶几上的信封。

「当……当然。」由上野韫咕哝不清的说词,浦卫云自然明白了答案。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后会有期。」

上野韫拉住上野荞的手,啐了声后,快步离去。临去前,上野荞依依不舍的眼仍挂在浦卫云身上,良久良久……

浦卫云捡起信封,看也没看就将它揉成一团。

傅御的嘴撇成一副怪样,加上那抖动的双肩、涨红的脸蛋,不知情者定会以为他得了羊癫疯之类的病症。

「行了,风流,小心你的模样会刺激了恶魔。」夏侯秦关善意的提醒,省得他这漂亮的脸蛋挨上两拳,那可就破坏整体美观了。

傅御仍保持着他那奇怪的表情说:「是你说我不用再憋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太好笑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哈——」

搞了半天,原来他是在憋笑啊!

「王八蛋,」浦卫云抽出枪,连打个招呼也省了,直接对准傅御那张漂亮的俊脸扣下扳机。

「你——」傅御往右一侧身躲过了子弹,脸色也一反原本的吊儿郎当,弥漫着风暴。

他怎幺也没想到,「恶魔」的脾气会这般大,连家伙也用上了;当然他也知道浦卫云略移了枪口,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收起你那碍眼的德行,现在这剑拔弩张的模样让人看来顺眼多了。」浦卫云从鼻腔哼出不雅的嗤声。

傅御闻言掩敛起怒意,以优雅的姿态挥了掸衣袍。

「算了,有人在[ 红庆妓院」开炮玩女人,结果没几天就把这女人给玩丢了,自然气闷,所以我对他这种危险行为宽宏大量的不予计较。」他还不怕死的净往恶魔的禁忌钻。

「你口下留情吧! 否则个地方迟早会变成枪靶子。」这富丽堂皇的大厅里留了个凹痕,还真是难看。戈潇站起身,摸了摸「风起云涌」匾额下的弹孔,摇头叹息。再这幺下去,这儿不变成蜂窝都难。

「不过他真是英勇啊!把那女人搞得唉唉叫,整个红尘技院已传为佳话了。」傅御不听劝,还在嚼舌根。

「你也真是的,怎幺不摇个电话过来,我好过去偷听啊! 」变色龙方湖眼看浦卫云脸色大变,也兴起戏谄的念头。

「如此我终于可以证明你能力超强。」傅御狎笑了两声。

「我的能力还需要证明吗?撒旦, 你告诉他们。」浦卫云气得拍案起身,只差没再度拔枪。这些人简直把他给看扁了!

听他这幺说,众人无不把目光转向帮主戈潇。

「他的房事干嘛由我说?有本事你们去叫他本人告诉你们。」戈潇有意吊大家胄口。

赫运驭展却在这时候开口,「他的能力我是不明白,但是他的过去我和帮主、副帮主是清楚的。」

「冷狮,你知道?」傅御大叫,[ 这幺说只有我和方溯被蒙在鼓里了?你们算什幺兄弟嘛!快说快说,他究竟有什幺难以启口的事?」

「他早在五年前就结过婚了,你却老把他视为……」赫连驭展哼哈一笑,

「你别驴了好不好?」

只见傅御和方溯瞠目结舌,张着嘴宛如吞了个生**蛋,模样滑稽逗人。

「真的假的?」傅御一脸的不敢置信。

「没错,我早在小时候就认识了一个女孩儿,一直以来我们感情融洽,自然而然,长大后我第一个想娶的女孩儿就是她。」

浦卫云的眼神变得迷惘,彷若掉进了时空的黑洞中。他继续说道:「五年前我娶了她,才过了三个月甜蜜的时光,上野韫就来找我——他是我在日本念书时的同窗,却趁我为事业忙碌之际拐骗了我妻子,诱奸了我妹妹,使我妹为他上吊,我妻为他投河……」

「这个该下地狱、切掉命根子的家伙! 」变色龙方溯冷冷一哼。

「赫连,那你怎幺知道这事的?」傅御颇不服气竟会独漏这条新闻!

「是帮主命我去查的,因为恶魔他老爸是市长,和我老头多少有些交情,这事是我从我老头口中套出来的。」他微微勾起一抹淡不见影的笑。

「卫云,你这幺憎恨那丫头的原因我了解,不过你这做法也不对,玩了人家就随手扔了,太缺德了吧!」夏侯秦关开始指责浦卫云。

「哈,咱们玩女人从不怕有报应的狂徒会说出这种话?天要下红雨了! 告诉你,对于你遗弃女人的丰功伟业,我还难望其项背呢:」浦卫云嗤冷怪笑。

在上海滩!谁不知道狂徒夏侯秦关以玩女人、伤女人为乐;他总是以能让女人哭到心碎为最高玩弄指标。

问题是那女孩儿是卫云拿去换回名单的,又不是他自愿遗弃人家。搞不好他已对人家动了情,否则哪还会跑去红庆酒楼买醉。」心思缜密的方溯早已看出恶魔的不对劲,也唯有失恋之人才会出现他这种怪异的举止。

「他去我那儿买醉,我怎不知?」夏侯秦关扬声问。

「你泡妞泡得不知去向,真不知道红庆酒楼还能维系多久?」向来寡言的冷狮也对狂徒开了炮。

「你别管我如何经营它,反正我还没让它倒啊! 问题是卫云明知是假名单-干嘛还交换啊! 」

「是我指示他这幺做的。上野韫的个性首忌施压,否则他会狗急跳墙。现在我们得趁他要回了妹妹心情松懈之际,上门窃取。」戈潇说出了计画。

「我也觉得这是上上策。但事不宜迟,得在他们研究出密码前把东西拿到手,更得预防他们找出密码差异的细微处,抄录成功。」方溯啜了口香片,思索着计策。

「问题是,谁当偷儿?」傅御不怀好意地看着闷不作声的浦卫云。

「我去。」浦卫云冷声说。他桶的楼子,由他去善后。

更重要的是,他要去看看她,即使一眼也好……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第八章

夜深人静,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上野荞几乎夜不安枕,似乎认床、认环境,这种生疏感比在「浦居」更甚!

每天眼睛一睁开就听见日本兵靴底的银片踢踏响,要不就是必恭必敬的问候声,在这种军纪严厉的环境下生活还真是种压力。

唯一让她觉得轻松的时刻就是深夜了,所以她不舍睡也不忍睡。

另一个理由是,她在等待着可进入大哥书房,窃取名单的时机。

她观察了两天,发现每晚两点是两班巡守人员的交替时间,仅有那时候可有约五分钟的空档,这是唯一的机会。

眼看时间已经是一点五十分了,她换上轻便的裤装,偷偷走出房间。

她的房间在三楼,大哥的书房在二楼,所以她的动作得更敏捷才行

上野荞蹑手蹑脚地走过长廊,才跨下一个楼梯,突然一道黑影掠过,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许叫」

上野荞闻声睁大眼,页盯着挟持她的蒙面人,虽看不见他的脸,而且他也故意压低噪音,但那深邃邪勾的眼神,她怎幺也无法忘记-.

「你怎幺进来的?好危险! 」她声如蚊蛇,害怕被人发现。

「你?」浦卫云有点诧异,没料到她竟认出了他。

「快跟我来!」不待他回神,她已快步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合上门后,她贴着门重重喘息着。「为什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你知道这里的巡逻队有多勤快吗?你很有可能被人发现的。」

他扯下头罩,噙着邪肆笑意看着她,「你以为我没有万全准备?今晚他们将于三点换班,中间会有五分钟的空档。」

「不,是两点才是,你搞错了!」上野荞立即纠正他。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告诉你,他们于每星期一、二、四、五于两点交班,三、六、日在三点交班;今天正好是星期三。」浦卫云斜靠在门边讪笑,黑色的紧身衣将他身上骨骼与肌肉的协调度展现无遗,狂野的魅力无边。

「啊?」是吗?她才回来第三天,也不明白。「既是三点,那你那幺早来干嘛?进官邸吗?」

她气他这副漫不经心的优闲样,他可知她有多着急?只好用愠怒来掩饰心中诡异难辨的情怀。

「来见你,顺便与你重温旧梦。」他嘴角含笑地伸出手,抚弄她的脸颊。

他大胆挑逗的言语、燥热的眼神和邪性的抚触让她满脸羞红,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他的捉弄。

「你别乱说话:现在那幺危险,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她别过脸,躲开他灼烈的视线。

「我这个人一向想得开,就算要死,也得尝尝软玉温香的滋味。你说呢?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他笑得别具保意,眸底闪耀着欲望的炽焰。

「我——我一点儿都不想你。」他怎幺又是那副霸道的恶魔样?初见他的喜悦渐渐被他的狂傲洗去了大半。

「真的?你这幺说,不怕我伤心?枉费我冒险来见你。」他双手环胸,佯装受伤。

她苦笑的摇摇头,「我想,你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如你愿上吊寻死吧! 结果看到我还好好活着,你很失望,又想找机会报复我……是不是?」

她话说到最后,竟变成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一张清灵绝尘的小脸被爱情折腾得泫然欲泣、愁眉紧锁。

浦卫云幽魅的眼半眯,悠哉地观赏她那副百般委屈、羞愤交加的模样。「原来你是这幺以为?你还真聪明,瞒不过你啊! 」

她猛然抬头,「你」

「咦,我不过是顺你的话说,你又不高兴了?不如这样吧-.我想也唯有如此才能遏止你的胡思乱想。」

他立即含住她微翘的唇,清磊的俊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粗鲁又不失温柔地以舌挑弄她的唇齿,邪恶地摆布着她脆弱的感官.

上野荞直摇头,没想到他在这地方还有心情戏弄她。「你不——」但她才启唇,他湿懦的舌已窜进她口中,厮磨之吻立即转为侵略性的缠吻,狡黠的舌不断沿着她口中的优美线条深采低尝。

上野菁彷似一只风筝随风荡漾在夭际,飘浮虚缈中,寻不着着陆的地方,只能紧紧攀附着他,双手摸索着他的背脊,回应他的吻,惹得他欲火鼓胀激债!

「你非常有本事煽风点火,撩拨我的欲望……」

他再度吻住她,渴望的舌撬开她的牙关,火热进攻她甜蜜芳香的城池。她的每一寸香肌都是火种,熨烫沸腾了他的冲动。

他下腹的欲望巳渐渐形成一股紧束的折磨,一只大手溜上她的前胸,揉弄托高她的圆润丰满。

「嗯——」不,不可以在这里:她的理智在呼唤。

「别否认,我知道你喜欢。」他噙着笑,端注她那双半合的星眸所流露的仓皇,掌握她胸脯的大手更是使劲地揉捏着,「几天不见,你像是发育得愈来愈好了。」

浦卫云索性解开她保守的衣着、束胸,当她饱满挺立的酥胸乍现眼底,他的眸光也变得更晦暗幽邃……

瞬间,他低头叼住她一只敏感脆弱的乳蕾,在滑舌的兜转吸吮下,感觉它在他口中肿胀,绽放为红色嫩花。

她大口喘气,惊退了一步。

「别紧张,我今天没空给你,只不过让你回味回味,免得忘了我的好。」

他面露挑逗之色,狎笑地握住她的细肩,让她的高耸紧贴着他的胸膛,有意无意摩掌着她的乳尖;同时将自己的阳刚祗着她的小腹,微微的颤悸触动,带给她一种抗拒不了的诱惑。

他右手探至她背后,伸进亵裤内,在她两股间搓揉,[ 这种新的感觉不错吧!可达到兴奋?」

他低柔的嗓音揉入一丝危险的瘠痛,与她无助微醺的眸光对视。

「说,舒服吗?」温热的唇只在她雪白如丝的颈弯吹拂暖气。

「嗯」她的呼吸已失了规律。

「嗯?是什幺意思?」他谵娣她失神的水眸,嘎声低笑。

「我……别问……」她几近哀求。

「我偏要!」他猛一使大,小指插进她后方紧窒。

「啊」在她失声尖嚷之际,他含住她的小嘴,大拇指则在她前方的穴口搅和润液。

[ 告诉我!想我吗?」他伸长灵舌,轻蜷起她那樱似的rǔ头。

「我没呃……」

他倏地吮住她的蓓蕾,两指掐住她紧绷的乳晕,您意摩挈玩狎着它……

上野韫不自觉地拱起身,迎向他的另一只手。

「很好,看你还倔到几时?」

浦卫云突然扭开她一条腿,猛地提高!

「你——啊……」他的中指又占据了她的yīn穴,前前后后地挑动她,使她情不自禁逸出丝丝娇吟。

「你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浦卫云哑声道。

他未收手,反倒加快两指的动作,激高她的情欲至沸点。就在她的娇喘升为拔声呐喊时,他立即覆住她的菱口,吞噬了她所有的狂癫声浪,直至她回归平淡……

见她得了满足,他终于忍欲撤了手,涨红的脸庞显现出他强抑需求的痛楚。

「我的份今天暂时欠着,下次我会索讨回来。」

下次?他们还有下次?她彷徨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我跟你一块儿去。」上野荞连忙喊住他。

「算了,你去只是累赘。」浦卫云蹲下身整理必备的用具,顺便调适一下鼠蹊处的鼓胀。

「可是我不放心——」她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待发现已来不及掩饰,俏脸顿生红嫣。

「你关心我?」浦卫云性感的薄唇噙着一抹放浪的笑。

「我……我……」上野荞不敢再说,只怕欲盖弥彰。

「把衣服穿好!等我来接你。」

未等上野荞会意过来,浦卫雪已轻如风似的由阳台跃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赴险,却无能为力。

脑海中间馀存他方才的交代,她该换好衣服等他来接她吗?她不明白,若他东西到了手,还需要她吗?

不管了!既已托了身、托了心在他身上,明知是虎穴,她也要去呵!

虽知她对于他不过是个谈判的筹码,但为避免杀戮,她也愿意。

但当务之急是她得去帮他才是,她多少知道这个官邸哪几处的戒备较松,定有助于他的逃脱。

主意一定,她立即穿好衣服,追随而去。

转至楼梯口,正当交班时刻。

躲在转弯处的上野荞眼看着浦卫云偷偷窜进大哥的书房,立即跟进。

「老夭,你怎幺来了?」当他见到了她,不禁一震;他蹙眉又道:「我交代的话你就是不听。」

「抱歉,我不是……我只是无法若无其事地待在房里等你。」面对他的怒目,才一句话她的舌头就打了好几个结。

他双唇紧抿,眼神错综复杂。「算了! 你别出声,如果出了事,我不会理你的。」

浦卫云再度低头,在上野韫的书桌下搜寻可能的暗柜。

「不用找了,我知道东西藏在哪儿。」她突然出声。

「什幺?」他赫然抬头,凝眸上野荞那张布满诚意的脸孔,眼底有几分惊异异与不敢置信。

「我答应帮你窃取到手,自然得注意我哥的动作。最近我常见他一个人躲在书房内搬移墙上这幅[ 梵谷] 的画作,所以我想……

未待她说完,他立即往墙面看去,找到了梵谷的那幅画。怛他并未立即动手搬动,反而小心翼翼地观察画作的位置有无机关或引线。

等所有的部分都检查过后,浦卫云才轻手轻脚地搬下它,果真发现在正下方的墙面上有个秘洞。

他伸手一搜,富真找到了一个竹筒,打开倒出里头的东西,正是他要的名单。

「行了! 我得向你说声谢谢,你的多事省了我许多麻烦。」他将东西塞进

衣内,顺手挂上昼,迷离的眼紧瞅了她半晌。「走吧!」

「你扁何要带我走?」她疾退了一步,想弄明白他心底真正的想法。难道他当真将地视为棋干而已?

「为何?」浦卫云心一震,是啊! 为何?

他随意找了个挺没道理的理由,「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若在我手上,上野韫无论做什幺事总得带几分顾忌。」

「就这样?」她抚触心坎,觉得好痛,亟欲从绝望中窥得一丝曙光。

「没错,就这样。」他刻意忽略她脸上的痛楚,徐步走向她。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上野荞紧揪着受伤的心。怨是多情又如何? 在他心里,只是不起眼的负担.

「我还是会强制带你走。」他忍不住加大了声音。

说不出为什幺,也理不清道理,但他就是认为她芈走不可。这种环境根本不适合天真无心眼的她! 偏他又不肯放下身段说出真心话,只能日出伤人之语。

突然外头传来杂杳脚步声,浦卫云立即握住她的纤腰,闪至桌面下。八成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引来了巡逻队——妈的,他怎会被这丫头弄乱了向来冷静自持的情绪?

「别动,否则我们谁也走不了。」他紧贴着她的太阳穴轻吟。

「如果我大叫呢?」她心口直跳,不服气地说。

「我也许离死期不远了,但你不会这幺做,否则你不会帮我。」在这生死关头,他尚有心情笑,笑中还带了几分狂野与嘲讽。

上野荞泄了气,的碓,她不会让他死。

突然书房门被撞开,灯光甫亮,上野韫第一个持枪闯进。「给我出来:否则我抢下不留人。」当他看见那关键性的画仍安好地持在原位时,顿时松了一口气。

「来人,把屋子搜一搜! 」上野韫又出声喝令。

浦卫云立即在上野善耳边叮咛,「抢子没长眼,无论发生什幺事,待在这儿别出去.]他继而翻身滚出书桌下,拔枪直对身旁一列日兵急扣扳机。

「原来是你,浦卫云!」他怒吼一声。「把他抓起来!」

「不,哥——」上野荞猛地站起,随从的一把枪反射性的对上发音处-.浦卫云大惊失色,立即冲过去将她扑倒,肩窝却被流弹划伤。

「浦——」她的上次全染上了他的血。

「没时间了,快走,」浦卫云压根不在乎自己的伤势,乘大伙惊愕之际拉住她便往阳台冲,并以自身护着她越过栏杆百坠地面,尽可能不让她受到撞击。

安全落地后,上野荞迅速说道:「往右边的侧门走,那里的守备是最松懈的。」

浦卫云点点头,虽血流不止仍卖力奔跑。身后不断有追兵凌乱的脚步声,

他一点儿也不敢稍顿。

终于来到他拴马处,他立即带她跃上马,直奔「风起云涌。

「你还好吧?」她急得快哭了。

「死不了。」他咬着牙说。他的伤口因驾驭马儿,出血的状况更严重。

上野荞眼见他肩胛处已被鲜红的血染遍,她不再犹豫地撕下自己的裤管转过身为他捆绑伤处,「忍着点,你不能再失血了。」

「你这是干嘛?」没料到她有此一举,他紧急拉紧缰绳,由于力量过猛,马儿前腿一提,两人纷纷摔下马。「该死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还好这里已是「风起云涌」的势力范围,四周已有手下替我挡下,否则这一耽搁准会被逮回去。」

上野荞不愿和他争辩,立即继续包扎的工作,「你得快点止血,要骂等我帮你包扎好伤口再骂好吗?」啜泣声终于忍不住逸出了上野荞的唇,她真的好担心他,甚至不敢想象加果他就此失血过多,倒地不起,她将会变成如何?

「你……」浦卫云心摔了,甚至发觉血液翻涌上她所触碰的肩胛处。她细细的抚摸、为他担心的神情足以令他心猿意马。

「是我不——不好,我不该冲动喊出声,才让你受……受伤。你根本不用……不用救我……」她痛苦不已,自责的话说来七零八落。

浦卫云抬起她的下颚,拇指漫不经心摩弄着她的唇,邪气的唇扬起一抹戏之意。「你这是干嘛?拿眼泪来让我感到歉疚吗?是我不该带你出来,你合该留在上野韫身边当个小公主,跟了我就只能像现在[蓬头垢面」的狼狈。不过我得先跟你说清楚,别拿我当英雄,我救你只因为你对我而言问有用途,懂吗?」

月光照耀在他高耸的*骨及挺直的鼻梁上,柔和了他的严厉,形成一股属于黑夜的神秘;然而他无情的话语又如同寒箭般,刺得她千疮百孔……

「我懂,是我自愿跟着你。」她低声细语,四肢陡生一股无力感。

冷不防地,浦卫云锁在她下领的手腕一拉,额头与她相抵,两人只剩下呼吸的距离。「提醒你,跟着我就该学会无怨无悔,你办得到吗?」他将唇只住她的,轻言啁语般亲昵。

「我……我可以。」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直到坠入爱上他的深渊,她早已学会了不校不求——不,应该说她求他的怜爱。但他有多馀的爱给她吗?在

他仍深爱着亡妻的同时……

「那很好,至少你不是负担。走吧,」

他再次跃上马,这次不再拉她,让她辛苦地爬上马背。上野荞尚未坐定,他便策马奔腾,差点将她震下马;若不是他及时扣住她的纤腰,她肯定又摔个倒栽意。

他顺势弯腰由鞍下抽出一件斗篷系上她身,以避免她已撕破裤管的玉腿展

现在外人眼前。随之他更肆无忌惮地在斗篷的掩饰下采进裤管内,轻触她的大腿内侧。

「你怎幺可——」

他立即覆住她的唇,压回她的震惊,摸索着大腿内滑肌的手掌不停往上移,

钻进她的底裤内拨动她最私处的毛发,找到藏在深处的撼动处轻轻揉捻……

「嗯……」她忍不住低吟。

「随我回帮吧!」眼见风起云涌就在眼前,他不得已撤了手。

见她因不得解欲而双颊量红,他荡肆一笑,「你真是个辣丫头,哈……」

上野荞心口一震,垂首不敢多语。跟了他不就该无怨无悔?她是认了。

但意接近风起云涌,她愈是心惊;不知他的伙伴可会接受她?他们是否怀着和他一样的眼光,取笑她的自作多情?

她茫然了,却无悔……

「卫云,你还真不简单,不仅将东西弄到手,还骗了个女孩子回来。」向东嘴皮子不饶人的傅御又在卖弄了,「上野小姐,你别老低着头,别忘了咱见过面也聊过天,你甭怕我啊! 」

「我……」唉,该怎幺说呢?她不是怕他,而是一下子面对那幺多同样器宇轩昂、外表魔魅的男人,实在有点无所适从。

「是不是卫云限制你说话?那你放弃他好了,尽管投奔我的怀抱,我会对你爱护倍至的。」狂徒夏侯泰关也露出他的浪荡本色。

「行了,你们」个直流」、一个[狂徒」!想吓坏人家吗?」方溯正为浦卫云包扎伤口,见恶魔不吭声,着实看不过去,便开了口。

「人家皇帝不急,倒急死你这个太监啊:」傅御嗤笑了声,却拓东浦卫云一记又狠又毒的大白眼。

「你们别闹了,谈正事吧:东西我已看过了,的确是真的名单。上野小姐,

你这幺做不怕受到令兄的责难?以目前的情况,你我算是敌对,你确定要跟着咱们恶魔?」戈潇拿出帮主的威严审视着眼前的上野菁。果然她有种不凡的气质,难怪浦卫云会表现得如此患得患失。

[恶魔?」她一脸懵懂。

「哦,我是指浦卫云。」戈潇解释。

「我……」她不知该怎幺回答。没错,她是一心一意跟着浦卫云,不愿看着哥哥为非作歹,但他们似乎不屑她这样的付出,甚至还怀疑她。难道他们歧视她是日本人?

赫运驭展看出她的踌躇,遂以流利的日语说道:「你别紧张,他们绝对没有排外心态,只希望了解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因为我也是日本人。」

「啊?」又是一个意外袭向她。

「喂,赫运,你仗着会说日语,和她讲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话,有失公平哟!」傅御在一旁大呼小叫。

「这位先生没对我说什幺,他只是告诉我有话直说,不用顾虑大多。」上野荞不明白他们这种互咬嘴皮是增进友谊的方式,急着在一旁解释。

「对,是不用顾虑,你说。」戈潇强调。

「我是心甘情愿跟着他,因为我爱好和平,不喜欢战争与血腥。」她鼓起勇气,义正词严的说。

「既是这样,那这两天你可曾听上野组提及日本督统将于近日东上海向他索取名单的消息?」戈潇轻抚下巴问道。

上野菁摇摇头。

「你说日本督统要来咱们这里?」包扎好伤口,浦卫云拉下衣袖蹙眉问。

「不错。此人比上野韫还难缠,军旅出身的他杀人如麻,如果他来了,必定又是场浩劫。卫云,我这回同样把查探他来华之日的工作交给你,必得在他下船那一刻杀了他,否则让他一进官邸,要再除掉他就麻烦了。」

「我知道。」浦卫云沉静地允诺。

「对了,上野小姐,我想知道你对咱们[ 恶魔] 的感觉如何?」戈潇笑着又问。

这问题一出口,其它人无不瞠大眼,满脸兴味地等待着结论。

「我——」

「够了!你们别拿我当傻子要,我又不是戏子,老演戏逗乐你们! 我累了,想回去睡一觉,别再问了。」浦卫云终于按捺不住抓起上野荞便往外跑。

临去前,傅御还不忘在他身后大喊,「小蔷,咱们浦爷睡觉老爱踢被,你得帮他看着,免得他着凉罗,」

好家伙,竟敢拿「戏子」二字来向他寻,他傅御可不是被人耍大的;不过浦卫云临去前回首的那一瞥,也够他受的了。

「你怎幺说走就走?真没礼貌。」上野荞的手腕被他抓得好疼,却怎幺也抽不回来;到了他的座车,他打开车门便用力将她掷进驾驶座旁。

「你喜欢在男人堆里打滚是不?好,你回去啊:」他突然又打开车门,指着外头逼她离开。

面对他的反复无常,她心底深感委屈,所有的心痛顿时引爆成潺潺不绝的泪水。

浦卫云霎时如被雷轰般地一愣,猛然察觉自己怪异的反应。不知怎地,他就是看不惯她在别的男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一股被背叛的仇恨又被撩起。

「你……你不讲道理!」

她顺势冲下车,脚尖尚未点地,却又被他拉进车内,锁上车门。

「才要你走,你就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尤其厌恶这种阳奉yīn违的女人!

[对,我讨厌你的霸道、你的无理,你的那些同伴个个都比你有趣多了! 」

天,她竟在老虎嘴上持须!

浦卫云会怒夹仇地回视她,突然又化柔了表情,嘶语道:「刚才在马上那个羞怯天真的小女人怎幺不见了?该不会气我撩逗了她却没给她满足,所以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吧?」

他的语气虽柔缓,却字字如尖刀,刺得她痛不欲生。

紧接着,他连给她喊疼的机会都没,立即霸住她的身子,一手放下遮阳布,让昏暗的车内形成一个隐密的空间.[别急,我这就抚慰你那缺乏滋润的心。」

「不」她身上所穿的正是他放在帮中的套衫,宽敞如布袋,正好他下手。

「小女人,你就只会在我面前喊不?」他伸手至她松垮的罩衫中,使劲抓住她圆润丰腴的乳房,放浪地揉捏挤压。见她错愕的模样,他不禁邪笑出声。

「其实你想的不就是这些?」

「住口!啊——」

他突然将上衣掀至她颈下,让两团凝乳乍然暴露在他眼前;一阵清凉拂上她的胸,令她全身不住颤抖。

浦卫云眯起双目,眸光变得暗沉探幽,俯身攫住她一只娇艳的蓓蕾,猛力吸吮让它在他口中变挺……

「卫云……」她沉睡的欲念再度被唤醒,对他她就是抗拒不了。

「别! 」他狎戏着她的双乳,在上面留下簇簇红痕,顺手移动照后镜对住她的身子,一手箝制她下颚逼她看着镜中那全身散发欲火的妖媚模样,另一手沿着她凹凸的线条游走,笑得愈发邪魅。「瞧,你的身体正因为我而起变化,你的乳房在我的抚弄下似乎胀大不少。」

上野荞倒袖口气,别开了脸,双颊倏而殷红,瘫软的身子却怎幺也无法由椅上翻起身,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你总是能成功的伪装处子般的青涩来诱惑我。」车内空间狭隘,身材高姚壮硕的他只能压缚住她,让她赤裸的胴体紧贴着自己,修长的指隔布大胆地揉搓她的幽穴。

「不……」这是在车上啊,她甚至可以听见外边马车奔驰的声音,他怎幺可以这幺大胆狂妄!

「别放不开,你这样怎幺去挑逗其它男人?」他倜傥的俊脸蒙上冷意。

他的话宛似一桶冰水淋在她头顶上,使她猛然清醒;睁大眼,她所看见的是他剔亮的黑眸中一层沉滞的寒霜。

其中不含柔情暖意,有的只是嘲谑和鄙夷……

老天,她到底在做什幺?为何要让他这幺欺陵自己?思及此,她立即弓起腿,往他的腹胸踹了过去。

她胡乱拉好衣服,狼狈地冲出车外,只知向前奔逃

浦卫云咒骂了声,随即发动车子追了过去。他将她逼至街角,而后沉重的下了车,一字一字铿锵有力的逼进她耳膜。「你的心甘情愿呢?你的无怨无悔呢?原来全是谎言! 跟了我,你不过是想要得到[ 风起云涌」的秘密!那名单不过是你放的诱饵,你和你哥真正的目的不只于此对不对?好个放长线钓大鱼的计谋! 」

「不,不是——我是真心想跟在你身边……」她百口莫辩,未语泪先流。

「好,那我就让你永远跟在我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

浦卫云猛力将她拉上车,不再多语,也没有未完的撩戏,只是满面怒容地驾车往浦居前进。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9-10

第九章

在上野韫的办公室里来了位远从日本东的少妇,她风姿绰约、打扮时髦,一顶淡黄蕾丝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身穿同色系的束腰大蓬裙,将欧美最风行的穿著全挂在身上,令人双眼为之亮。

「亲,你千里迢迢发电报叫我尽速赶来上海干嘛?你难道不明白这里是我的禁地呀! 」少妇娇叹了几句,惹得上野韫心痒难耐。

他紧紧搂着爱妻,「雯儿,你是我的爱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原来这少妇就是浦卫云的前妻陆凯雯,她并没有死,而是为避免浦卫云寻仇而佯装投河,实则与上野韫双宿双飞。

「干嘛说死不死的,什幺事这幺严重?」

她这才正视上野韫的神色,发觉他已失去过去的光彩,带点儿颓废与憔悴。

「浦卫云卯上我了。」他抓了抓头发,显然无奈至极。

「凭你现在的势力,他敢?」陆凯雯脸带一丝错愕。

「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只知在武馆内练武闹事;他突然认了市长浦详荫为亲爹,而且还升格为[ 风起云涌」的执行者,也就是大家口耳相传的[ 浦爷」。」

「什幺? 」陆凯雯拢紧了眉,久久不散。

浦卫云的外公凌鹤曾是上海市有名的大地主,所以自幼为私生子的他并不是个穷小子。但他个性百率又喜欢逞强斗狠,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对当时不稳的中国情势有意插上一脚,毅然决然地投入了地下情报组织,还参加游击队的行列,对她渐渐疏于慰问;她甚至害怕哪天他因为这种毛躁个性死在外面,那她这辈子的倚靠就没了!

也就在那时候,浦卫云的好友上野韫来找他,就在「凌园」——现在的浦居——她第一次见到了上野组。

上野韫口才一流、风趣幽默,常在浦卫云忙于救国工作分身乏术时带着她和浦卫莹去戏院看戏,到租界买东西。

渐渐地,她一颗无所寄托的芳心转移到他身上,两人并暗中发生了数次苟合之事;原本一切相安无事,谁知有一口他俩在床上的亲热模样竟被浦卫莹撞见!

原来这丫头早已献身于上野韫!受此刺激下竟上吊自尽!浦卫云得讯后怒意勃发,上野韫担心浦卫云会找他复仇,有意迅速返日,但又割舍不下貌美的她,因而想出一计,让她诈死,如此一来浦卫云便不会追踪她的下落。

想不到一切计画进行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近日后的上野韫在因缘际会下认识了皇军督统,再加上他那张舌灿莲花的嘴皮,经过数年的努力,总算爬升到这个地位。原以为这次再度踏进上海市,将给浦卫云一个下马威,哪知他已成了上海滩翘楚帮派的六大头头之一,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差点让他无以应对。

「那你的意思是?」陆凯雯嘴角不禁绽开一朵媚笑,经上野韫这幺一提,她倒有兴趣瞧瞧现在的浦卫云是什幺模样。其实若非他冷淡她,她还真舍不得离开他,至少他的床上功夫可比上野韫好得太多了。

「督统已知道我手上有那份名单,三天后将亲自前来拿这份重要证物,我现在平白无故弄丢了,你说我该怎幺办?到时候被他骂一顿也就算了,说不定连现在这个位置也坐不住。所以,我要你三天内将名单骗回来。」

上野韫忍不住叹息,谁愿意让自己的妻子去勾搭别的男人?若丰攸关性命,

他也不会这幺做。

「你想浦卫云还会要我吗?」她冷冷一笑。

「会的,他一直 爱着你,否则不会把他对我的怨恨全都发泄在小荞身上。」他极力说服。

「当真?」她偷笑在心底。

「你一定得帮我啊!」上野韫急得快崩溃了。

「好,那我就试试。」

陆凯雯体内兴奋的因子不断升扬,怀念起浦卫云昂藏鸶猛的体魄与冲劲。

事隔五年,不知他是否变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其责她早已后悔,当初真是活见鬼才会放弃那幺好的男人!,这回她一定要将他重新抓进手心,再一次成为她的男人。

浦卫云手指夹烟步出了风起云涌,指间的袅袅白雾恍如他此刻的心情,混沌不明、僵凝低迷,彷似有什幺事将发生似的,搞得他火气上扬,几乎帮内每个人都躲他。

如今,他不得不承认那小女人已缠住他所有的心思;这两天无论他合上眼或睁开眼,脑海里所浮现的全是她时笑时怒时怨的多变脸蛋,害他做起事总是心不在焉,险些弄砸了许多要务。

当初他把她带在身边,完全是没有理由的坚持,但当他发现她带给他一股无法言喻的影响力时,他便惊觉到自己的大意。为忽略这种怪异的感觉,他故意出言伤她、气她,刻意要赶她走,但她丰但赶不走,还用他最忌讳的浓情深爱来诱惑他!

偏偏他又该死地着了她的道! 似被下了降头、中了蛊毒,怎幺也挥不去她纤细赢弱的情影,神经紧绷,浮躁不堪。

或许他不该再那幺自傲,放下身段跟她摊牌说个清楚会好些.

但是……说些什幺呢?难道要他亲口向她承认,他爱……

妈的! 是谁发明这个嗯心又拗口的字眼?

「云……」

走过街角,突然一个他几乎已遗忘的声音由耳后飘起,他猛地愣住,久久无法动弹!

「你不回头看看我吗?」浦卫云这种反应让陆凯雯笑在心底!这表示他果真在乎她。

浦卫云徐慢地转过身,当她那如同五年前亮眼、娇媚的身影映入他眼底时,他居然不感兴奋,反而对她那一脸调色盘般的浓妆深觉厌恶。

五年了,他对她所有的思念竟在这一瞥中悄逸于无形!

「你没死,看样子过得还不错。」她那一身昂贵的欧式装束,若丰环境优渥,是绝对穿不起的。

陆凯雯一愣,没想到他会这幺说,但她却精明地以笑化解尴尬。「我现在是幕佐夫人,当然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他双眼眯成一条缝,看她那一脸春风笑容,突有顿悟。原东她当初是和上野韫联合演了出诈死戏,欺骗了他五年之久。

很意外地,当他乍闻这实情,竟然没有激烈的反应,反倒有松了口气的释然。

他冷冷一笑,展露慑人的不凡气度,「那我恭喜你了,幕佐夫人。」

「云……我知道你恨我,但何必对我这幺生疏?我知道你一直还爱着我的,对不对?」她急急跨前数步.紧抱住他的腰背,主动投怀送抱。

上野韫掰开她交握在他腰后的手,推离她。「请你说话先三思,这话若让上野韫听见,可就不好玩了。」

与她一块儿成长,甚至与她做了半年的夫妻,浦卫云这才了解她是个什幺样的女人;原来自己的一片真情意竟浪费在这种女人身上那幺久。

不值啊!

「我才不担心,事实上跟了他我就后悔了。如果我重新投进你的怀抱,你可开心?」她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疏离,反而更进一步地挨近他,以她自傲的身材磨蹭着他阳刚的躯体。

浦卫云幽瞳闪过一丝厉光,冷眸着她娆娇勾媚的眼神,有意套出她的目的。

「当然开心了,就如你所说,我一页都很想你。」他一反冷漠,不正经地揽住她的腰住自己的身上挤压。

「云……这是大街上……」他突如其束的改变,让她心底陡生欣喜。

「既然你害羞,那就回家吧! 咱们重温旧梦。」他合褐的眸锁住她细致粉妆过的大眼,笑容里揉入她不知的邪谑算计。

「真的?我可以回家?」

「当然。」他双眼迸射出玩味,抓着她便往他的座车走去。

上了车后,陆凯雯媚眼如丝地搂住他的手臂,唉声爹气地说:「事后,我能不能向你讨个请求?」

如果浦卫云愿意不计前嫌收留她,她才不想回去;可是儿子还在日本,她不能不为他着想。

「你的要求我何时拒绝过了?」浦卫云双眉蹙敛,端视着她侧面的黑瞳泛过一道冷光。

「云,你真好! 」她大喜过望,热情如火地在他颊上印上一个深红唇印,兴奋不已地期待回到那久违的「家」

到了「浦居」,他为她开启车门,这时正在围内修剪花草的林伯见了她立即呈现出张口结舌的呆样,随即冲进了屋里。

「他以为遇见了鬼。」浦卫云的眉宇间增添了三分邪气。

陆凯雯闻言立即变了脸,娇叹道:「你还在翻旧帐吗?」

他无情一笑,亲昵地搂着她进了客厅,却不见他急着想见到的情影,倒是李嫂端着与林伯无异的表情,直瞅着陆凯雯,久久才唤道:「少夫人……」

「喔,原来是李嫂! 我真想你。」陆凯雯做作地扑进她怀里。

「太好了! 少夫人是被人救了吧?怎幺现在才回来?」李嫂为她的投河未死找了理由。

「呃……是啊!不过这事说东话长,这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她语焉不详,而后转身向浦卫云撒娇道:「我想去我们房里看看,你带我去好吗?」她已迫不及待地想在浦卫云身上找回那份失去已久情欲狂癫的快感:

五年不见,他应是更具雄风了。思及此,她的下腹己撩起阵阵挡不住的欲望之火,若不赶紧寻求解脱,可会自焚而死!

「可以,我们这就走吧! 」他脸部线条抹上了股邪气,抱起她亲密地直奔三楼。

而站在楼下眼观这一切的李嫂双眼一亮,暗忖道:既然少夫人回来了,还有留下那个野丫头的道理吗?

上野桥待在房里,直觉心情郁闷不已。她明白跟浦卫云回来并没有错,但为何她总是忐忑难安呢?一颗心像极了钟摆,直晃动个不停。

她更不明白为什幺他老要将她比喻为人尽可夫的女人,难道非得在她面前退口舌之快,才能暂时缓和他对大哥的怨愆?

但她的心呢?他又可曾体会过一丝一毫?他送给她的除了冷嘲热讽就仅剩下累累伤痕,他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挥挥衣袖走人,什幺也不留下。

不知怎地,今天午后风似乎变强了,吹进窗缝中形成骇人的声响,哈厦不禁让她想起那一夜的鬼魂!

但现在是大白夭,绝不可能出现鬼魂的,而且她已换了房间不是吗?

上野荞拚命地说服自己,但窗帘却愈飘愈高……

她明明有关窗的,难道……是「她」又来了?上野乔躲到角落,双手捂住脸,只敢从指缝偷瞄。

黄昏薄霞斜照窗头,明显倒映出一个长发女子的身影。

邪魅的冷笑声自那身影处发出,吓得上野菁几乎无法呼吸:

「不……不要过来! 救命」她全身颤抖,喊出的声音已是飘浮走调。

蓦然又是一阵凄厉的哭喊声自窗外传来,吓得她泪花乱转、花容失色!

惊惶不已的她摸索至门边扭开门把,想也不想便往浦卫云的书房直奔,但书房里空无一人。她正打算冲下楼时,突然听见她以前住的那间房里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且房门未锁,留了一条缝隙

「云,我是不是老了,不如以前那样吸引你?」全裸的陆凯雯偎在半裸的浦卫云身上,双手有意无意地抚弄他壮硕的胸膛。

「你和以前一样美,一样诱惑我,少胡思乱想了。」他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上狂野的一吻。

[听你这幺说我就放心了。你说,我重回你怀抱好不好?」她娇笑道。

「我求之不得。我也等了你五年,想了你五年。」他一手揉上她的乳丘,富有魔力的指尖在她身上洒下情欲的符咒,惹得她嘤咛不休。

「你……你不恨我吗?」她已被他撩戏得神魂颠倒。

「当然恨;但没有爱,又怎会有恨?」他伸出长舌轻拨弄她的丘峰。

「你……你好坏! 难怪上野韫的妹妹会在你的迷惑之下背叛自己的亲哥哥……」她呱起红嘴,喽声道:「你说,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才是我的妻子啊! 」他勾起笑痕,诱导着她,「你不是说要向我讨个请求,是什幺请求?」

「你还没告诉我上野善在你心里的地位。」陆凯雯伸出食指在他小巧的rǔ头上绕圈圈,刻意激发他的热情。

「你别胡闹,她根本不是什幺,只不过是我利用的筹码——」

上野荞闻言暗抽了口气,强抑住的呜咽声还是被床上卿卿我我的两人听见了。

「啊——有人!」陆凯雯惊叫一声,连忙抽被蔽身。

浦卫云脸色一僵,声硬如铁,「你来这儿干嘛?难道不知道敲门?」

他压根没料到会被她撞见这一幕! 但为求逼真,他不得不恶言相向。

「你门……没关……」上野乔明知该拔腿就逃,然而双腿却像被栓住似的,怎幺也抬不起来,只能怔怔地面对他残酷的言语与灼利的视线。

「门没关你就可以任意偷窥别人做爱?还是你也想参一脚,来个三人行?」

看着怀中的女人因他的怒斥而得意的笑开,他知道若再加把劲必能挖出他要的答案。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伤上野荞的心了。

满腹的歉意积压成团,但在这国危时期,他不得不漠视她眼中的痛苦。

「你」上野菁心碎了,那刹那间裂开的感觉彷若针刺,疼得她五脏六腑就要停止运作,仅剩下血淋淋的碎片。

旧泪尚未干涸,犹添新浪……

他的前妻回来了,终究到了她离去的时候……迭退数步,她转身就逃。

浦卫云抑下追过去的冲动,硬着声对陆凯雯说:「别理她,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要求呢!我只想取悦你。」他拨开覆在她颊上的发丝,轻吐温柔爱语。

陆凯雯已被他迷得心神荡漾,装出一副极委屈的模样,[你如果还爱我,能不能把名单给我?上野韫曾答应我,如果我把东西交出去,他就放过我。」

「是这样啊! 」他点点头,「当然没问题了。」

「真的?噢,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她重重地在他唇上一吻,已开始动手拉他的腰带。

「等等,别急啊!我很好奇上野韫干嘛那幺迫切要得到名单?」浦卫云压住她不规矩的手,想不通自己怎幺会完全没有亢奋的感觉,更不解自己怎会为这样无耻卑贱的女人浪费了五年的感情:

思及上野荞的离去,更是扯乱了他的心。

「还不是日本督统这个礼拜天就要到上海拿这份东西,他才会紧张成这副模样。为了自救,他卖老婆都愿意。」她未予防范便脱口而出。

浦卫云唇角挂着冷笑,「那我明白了,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他倏然起身,远离她的纠缠。

「什幺? 你」她立刻花容失色。

「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凌卫云,而你也变了。」他迈向门外,对守在角落的叶刚说:「看好里面的女人。」

「是。」

「她呢?」浦卫云未指名,但叶刚已了然于胸。

「前面有人看守着她溜不出去,已转身跑到后面去了。」

浦卫云不再多言,快步直奔向后院,果真在浅滩旁找到了她.

「你好雅兴,是在这儿欣赏黄昏美景,抑或是怀念着咱俩的第一次?」他沉冷磁性的声音让陷入沉思的上野荞狠狠打了个冷颤:

「你不去安慰你的前妻,跑来这里干嘛?」她泪眼蒙胧,十足像个被人离弃的可怜小女人。

「怎幺,吃醋了?」他蹲在她面前,笑容可掬地说。

「你走:放心,我不会寻死,你少不了我这个筹码。」她咬紧下唇,哽着声说,虽忍住眼中的泪,但心中的痛却无止尽。

「果然吃醋了。」他举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连当筹码的资格都丧失了,你怎幺办?」

他好狠啊!

上野荞哽咽地说:「让我离开,从此咱们形同陌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样总成了吧?」

「这怎幺成?你这丫头走路常摔跤,我怎放心让你走劳什子的独木桥?你不怕摔个粉身碎骨?」

突然一阵大浪袭来,她来不及走避,已是衣衫尽湿。

「粉身碎骨也好过被你戏要嘲弄!你一定在笑我的自作多情,笑我的不自量力,在你心中我只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连自己的哥哥都不顾! 」

海风吹来,冷得她直发抖,但身上的冷怎敌得过心口的寒栗?她好恨自己,好后悔自愿跟着他,还说什幺无怨无悔。

这挖心剖肺的一句话在他心底不过是句笑话!

「凭你我的关系,你还说不熟悉?」他脸沉了下来,对她否认一切的说法痛恨极了。

「你不要再拿那种事来嘲笑我——啊! 」她起身要走,却被他矫健一扑,双双倒卧在地,弄得两人全身湿透,狼狈不堪。

「你就只会惹恼我! 」难道她不明白他也可以不让她跟,既然让她跟了,就有留她一辈子的打算。这几天,他心底一团乱,终于在今天遇上陆凯雯时混沌的心霍然清朗;他要的女人只有她上野荞一个。

至于他对陆凯雯的那份情早在五年前化为乌有,只是被背叛的恨意让他以为她仍占据他的心。

「你去找你的前妻,她没死,回来了,你欲望的发泄也有了对象,何需再来找我?」心慌意乱下,她已口不择言。

「是吗?偏我就想要你。」他俊眉微拧,直勾勾注视着她全身浸湿而毕露的身段。「你故意躲来这儿,就是想和我在这里做爱?」

他的话像颗炸弹,将上野荞的思绪炸得一片狼藉!

「放开我——」他突然扛起她,走至不远处的草皮,并将她置于其上。

「基于前车之鉴,在这儿我才不至于吃了满口沙。」他狂浪不群地俯视她,一手制住她的身子,一边伸舌轻舔她颊上的泪。

这谑语狎句几乎让她羞愧而死,她胸口怒火剧烈狂烧,「你不是才和她——」

[闭嘴:我没和她做任何事。」他的吻如羽毛般轻柔,缓缓吹拂到她颈侧。

「我不相信……」她拚命压下胸口的喘息;他的调情技巧一流,爱抚的手法更是高超,怎是青涩的她所能抵抗的?

「随你怎幺想,我说的是实话。」他不过是在床上演出套话的戏码,怎知会不凑巧被她撞见。

他所说的一切让她恍惚了,「你那幺爱她,她又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你怎忍——」

「对,就因我忍不住,所以现在来找你了。」他以牙齿叼开她胸前的扣子,直到她的衣衫敞开,白哲诱人的乳房弹跳至他眼前,焚红了他的眼。

她怎能忘掉他刚刚对陆凯雯所说的话?「你爱的人是她,我什幺都不是,何必要我——唔……」

他突然低下头攫住她颤动的粉唇,狂乱粗鲁地碾遍她的柔软,悉数吞尽她欲出口的怨言;双手则托高她的酥胸,蹂躏那两蕊粉蕾。

他深深吮住她的舌,不留一丝让她喘息的空隙,双手己是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娇躯,在她胸前与各处敏感部位留下一个个怵目惊心的红印,几乎要揉碎她……

这代表着惩罚,惩罚她的不信任!

「你……你弄疼我了……」她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

「你就会记怅吗?我真搞不懂自已为什幺会对你这种爱吃醋又爱记恨的小丫头动情!」他恨恨地说,说完又立即衔住她胸前绽放的樱丹,轻啮的刺激,让它挺立……

上野荞瞠大眼,脑中轰然巨响,「你——你说什幺?」她使出全力推开了他的侵犯,「那她呢?和你躺在一块儿的女人呢?你要我怎幺相信你会遗弃她而反要我这个让你恨入骨髓的女人?在你眼底,我只是个又傻又笨的女人,一个可以用来牵制我大哥的人质罢了!」

「该死的女人:你要我说几次?你诱惑了我的心,让我只想守着你不放」他凌人的盛气」敛,眼中出现不曾有过的仓皇,「刚才你就这幺跑了,知道我有多急吗?」

她的心荡得老高,声音梗在喉间,想相信却又质疑这:「你……你只是怕我去寻死,让你少了一张王牌在手上……」

「去他的王牌!就算我没有你,上野韫也自身难保了! 当我知道陆凯雯五年前并非自尽,而是跟着上野韫走时,我一点儿也不难过,反而很庆幸她的离去,让我还有资格认识你。我也明白过去我对你的仇恨来得有点盲目,但我后来才明白,那只是我想把你绑在身边的籍口。」

他轻吻她的唇角,这些日子来他想不透也不愿承认的事,终于在刚刚她离去前那怨慰的那一瞥中完全明朗了!

上野荞愣住了,这个自大狂妄的「恶魔」竟向她忏情?!

她随即摇摇头,找回了理性。她总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可是她回来了,你还跟她上床……」说到这儿,她一双灵璨大眼又抹上雾气。

「她来找我不过是想骗回名单,而我和她虚与委蛇则是想套出日本督统来上海的正确时间。你可知当她在床上尽其所能的撩拨我,但我却不为所动,心里想的全是你……你仓皇逃开,我急得想追去,但又非得压下这股冲动,因我不能让任务前功尽弃……」

在她傻住的当口,他紧紧地抱住她,生怕她又如风般消逸无踪。

深情的吻沿着她的粉颈、细肩,一直来到她的乳构,他不愿再动心忍性,这次要以迥异的温柔态度来好好爱她。

「那她……」上野荞想要完全弄清楚,可是他不规矩的手却让她的话卡在胸臆,全化成一团气。

「我会等任务达成后,遣她回你哥身边,与她不再有任何牵连。」他意会她的想法,迳自做着解释,一双手更是忙碌不已地褪着她的亵裤,抚触她如丝绒般的大腿内侧,徐徐上探至她最敏感的部位。

「别……」她惊喘,倒吸了口气。

「真糟,每回一碰你我就忍不住。」他抚上她的小腹,拨动着她的毛发,轻轻触压着她的女性柔蜜。

一阵酥麻的滋味顿时窜遍全身,她所有的细胞为之紧绷,就连她的脚趾都因兴奋而蜷起。

「叫我云。」他攫住她双唇,狂野地保吻着,长舌横扫千军般洗掠她甜美、柔软的空间,贪婪地眷恋她身上的味道。

「叫我云」他在她唇齿间重复一遍,更加速手指捻拢的动作。

「云,我爱你……」她全身火热,肌肤印上潮红的颜色,他施与取的技巧激发起她一波波难以抑制的暖流贯穿四肢百骸。

「你也想我是吗?」他嗤笑,手上的湿濡已泄漏了她的渴望。

「嗯……」她拱身向他,在迷醉中寻求满足与高潮。

「别急,今天我们玩点不一样的。」他露出别具保意的笑,陡地抱起她;当上野荞意会他的企图时,已然来不及了。

「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小声点,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你太过兴奋,正在叫床呢-.」

他抱着她迈开稳健的步伐往前走数步,将她放在一块平滑的大头上,他自己则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上野荞羞窘极了,现在的她就这幺光溜溜的坐在他眼前,她怎幺也不习惯,只能将自己缩成小猫似的,能遮尽量遮了。

「别紧张,放轻松,你全身上下哪一寸我没碰过、瞧过、吻过?」他瘠症地说,目光却在她身上溜溜地转。

他不说还好!这幺一提,她更是羞窘得无地自容了!

「来,放开自己,别绷得那幺紧呀:」他温热湿滑的舌带着让她无法抗拒的魔力,由她的粉颊、颈线,一直膜拜到她丰满的乳房,带给她一阵阵无法言喻的战栗与欢愉……

「云——」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娇喘。

「慢慢来,用心去感觉……」他的舌流连在她坚硬的乳蕾上,一反以往的粗暴,以慢捻挑逗的手段勾引她的欲望。

「好麻——」她逸出嘤咛,不由自主地拱起上身的浑圆,贴近他的脸,让他整个脑袋都埋在她的乳沟内,品尝她的乳香。

浦卫云以指头轻轻画过她柔嫩的臀,最后停驻在她两股间,突然插入——

「不,那儿不行.」上野菁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刹那间一道电流撼住了她,在迷醉中渐渐承受了他另类的侵占。

「舒服吧?把腿张开,让我仔细看看你。」他箝住她后方的手未撤,两手肘往横隔开她紧拢的大腿。

「不要……」羞死了:她散发出的红潮已由脸颊扩散到全身,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害什幺躁!」事实上,他也是红潮满脸,那是欲望翻腾的结果,但他必须忍,一定要给她最难忘的交欢经验。

他将她双腿举上大石,让她的私处完全映放在眼底,以手指轻拔那已湿透的花瓣,倏然低头长舌一伸,进占那满是甜汁的幽穴。

「啊……」一股电击般的快感贯穿她全身,她忍不住尖锐地呐喊。

[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的舌不断地攻入,长指更配合其律动抽送着。

[喜……喜欢……」上野荞疯狂地点头,悄睑生晕。

「那现在让你感觉更棒的。

他由蹲为跪,将自己紧绷的热铁对准她,猛然刺入,深深埋进她的体内,让她的温热柔软整个包裹住他。

「卫云」她轻启唇喊着他的名字,体内浓浓的情潮急切地想得到污解。

他缓缓挪动身子,幽邃沉合的深瞳定定地锁住她已是意乱情迷的水眸,勾着她无措的芳心,笑容抹上调侃。[你要我,就和我想要你一样,是不?」

「嗯……我要你……」上野荞体内已被他缓慢的节奏撩得火热,只想要得更多。

「再说一次」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脸色已涨红如血!

「我要你……」她呓语。

浦卫云随之加快速度,捣进她花心中,随着狂野的动作,他愈刺愈深,终于将两人双双带领到情欲的颠峰,无止尽的乐园……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第十章

昨晚经过一连串的激情后,上野荞最后窝在浦卫云的怀里睡着了。他将她抱在怀里,细心呵护地送进房里。

这一幕完全被隐身在黑夜中的一抹黑影尽收于眼中。

「你是真心爱我吗?」睡梦中,她呓语着。

浦卫云定了定神,看着她脱俗的容颜,久久未语。

他已许久不说「爱」了,因这个字太虚浮、缥缈、善变,容易令人落入愁城中,愈陷愈保,他怕了。

「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是吗?」她仍困在他过去所给她的黑色梦魇中,无法挣脱。

「小荞——」他轻轻抚平她纠结的秀眉,在她耳畔轻吐,「我没骗你……」

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后,他终于说道:「我爱你,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他向自己的心投降了,说出后不禁全身舒畅。这个「爱」字对他来说曾是禁忌,但也是良药。

彷似得到了绝对的保证,她终于展开紧锁的眉,安稳的睡在他怀里。

浦卫云将她抱到床上,「安心睡吧! 我马上回来。」既已解开心结,他便会全心全意去爱她。不过他得先去找戈潇,将他所挖到的消息告诉他。

他脸上溢出笑意,伸出舌在她唇上轻点撩戏了一番,只见她咕哝了声便转过脸,这可爱的模样又再次逗笑了他。

「等你眼睛睁开,我就在你身边了。得梦见我。」站起身,他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旋身离去。

他走后不久,门把突然徐慢转动,不一会儿门便开启,一个黑衣人缓缓近上野荞,最后以一块浸有迷香的布帕掩上她的口鼻,待她完全昏迷后,将她偷偷扛了出去……

「呵……」夏侯秦关一进门就极不文雅地打了个大呵欠,嘴里还叨念着:

「恶魔,你有病啊:天还没亮就把我们找来,是赶着去投胎吗?]

浦卫云看了看他,并未出言反击,只是带着抹浅浅的笑容,云淡风清地说了句:「她回来了。」

「谁?」其它人互觎了眼,最后是由最沉不住气的傅御开口。

在他们看来,浦卫云这小子今天十分可疑,别的不提,就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就有十足十的问题:

曾几何时,恶魔也会「笑脸迎人」了?

[ 我的前妻陆凯雯。」他依然以事不关己的平静口吻说道。

「啥?」这事怎幺明?一团乱哪:

「她五年前并没有投河自尽,而是害怕我不会成全她和上野韫,故意制造出的骗局……」浦卫云将这则故事娓娓道来,并将上野韫的目的也一并说出。

[哟,有鬼哟:看你这样子,一点也没发现被编后的愤怒嘛!这太不合常 理了。」夏侯秦关毫不客气地戳破他的罩门。

这个浦卫云大会装了,他得捉弄捉弄他才成。于是他又道:「旧爱回来了,新欢不是该放她回去了?反正同样是人质嘛!」

「夏侯秦关,你说话用点大脑,小心吃我的拳头:」浦卫云的笑容隐去,突然站起抓住夏侯秦关的衣领。

「喂,我可是副帮主,你这幺做可是大不敬哪。」夏侯秦关依然嘻皮笑脸的。

「你——」浦卫云甩开手,「我之所以赶在现在东这儿,主要是告诉你们三天后日本督统将会来上海滩,你们可调派人手在码头围堵狙击。这是仅有的机会,别错过了。」

「那你呢?」终于有了帮主戈潇开口的机会。

「我要带着我的「新欢」去广西祭拜我母亲的坟。」浦卫云说到「新欢」时故意顿了下,眼神还不时往夏侯秦关身上瞟。

「你打算娶她?」戈潇趣味地扬高眉。

「我想……冤家变亲家也不错啊!」恶魔难得脸红了。

「恭喜你总算破茧而出了。但三天后的大事你不管了?」方溯问道。

「你是军师,由你去伤脑筋,要不叫赫连去也成。」他好不容易接受了上野荞,他迫不及待地想让地下的母亲知道。

「你叫赫连去?」傅御摇摇头,「你是要他老子在上海混不下去。」

赫连驭展倒是看得开,[无所谓,反正迟早要碰头的。」

「不行,我们不能让你难做人,我去吧!」夏侯秦关担下了这差事,在浦卫云的肩上敲了下,「这下我去舍命,你乐了吧-.」

浦卫云睨了他一眼,「我可没这幺说啊! 」

突然,有人传话,说叶刚求见。

「请他进来。」

叶刚一进厅,便立即走到浦卫云耳边这:「浦爷,上野小姐不见了!」

「什幺?]浦卫云猛然拍桌站起,[ 怎幺会发生这种事?她怎会不见了?」

「叶刚,你说详细些。」傅御又好奇了。

「刚才阿玉进屋请上野小姐用早点,她就不在房里了;待我进屋一看,发觉屋里留有迷香的气味。经我四处寻找,才发觉就连向来不出门的李嫂也不见了!我还在她房里发现一件白袍和一束长发。」

听叶刚从头说来,浦卫云的脸色立刻变得黯沉灰败。因为他突然想起那夜上野荞喊着闹鬼……原东这全是李嫂搞的「鬼」!

他长袍一挥,话也不留,心急如焚地快步离开「风起云涌」

「等等,你要去哪儿找?可有谱?」方溯尾随跟上。

「一个月前李嫂曾向我辞掉工作,说她已在汕消角附近买了幢小屋,打算安养馀生。但后东她突然又以舍不得走为由继续留下,而那正是小荞被我带进「浦居」前后。我想去那里看看,或许她会在那儿。」浦卫云这话虽说来平静,但熟悉他的人均可由他双拳紧握的小动作中看出他的着急。

「需要我调派人手查询下落吗?」

「我……谢谢。」浦卫云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艰涩地说出那句话,即带着忧焚的心迅速离去。

方溯双手抱胸凝望他的背影,心底不禁窃笑。好家伙! 懂得了爱,连人也可爱多了。

上野荞猛地睁开眼,脑中还是阵阵昏眩。她是怎幺了?脑子怎幺那幺晕?

床榻怎幺那幺硬、那幺冰,睡得她全身骨头都快散了……

当焦距慢慢集中,片块影像也拼凑完整,她才发现这里不是她原来的房间,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被扔在一张木板床上,或许是卧睡大久,她觉得全身酸疼不已。

忽地,木门开启,她惊慌地瞥向门口。

「你总算醒了。」冷邑湛寒的嗓音由门外传入,一个背光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她看不清来者,但这声音好熟——

「你一定很意外,怎会栽在我手里吧:」当声音慢慢接近,她终于看清楚对方。

「李嫂!」她十分意外,「是你把我带来这儿的?」

「不错,是我用迷香把你迷昏后再绑来这儿。今天将是你的忌日,你纳命来吧! 」李嫂手拿锐刃直往上野荞身上刺了过去,上野菁仓皇往旁侧一闪,躲过一击。

她不禁心惊胆跳、手冒冷汗,抖着声问:「你……为什幺要我死?我并……并没有做出什幺对不起你的事……」

「是你哥哥上野韫害了我们小姐! 她年纪轻轻就因为他的薄情离弃走上绝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她虽不是我亲生的,却是吃我的奶水长大,我的女儿不幸夭折后,我更将她当成自己女儿般照顾疼爱,她的死……几乎让我也活不下去:我恨死了上野韫,虽然我动不了他,但我可以动手杀你:」

眼看她刀子又要落下,上野蓄连忙举手只住李嫂持刀的手,「错不在我,你不能盲目杀人——」

怎奈体内尚馀药性的她虚弱无力,双手一软,刀锋斜出划伤了她的右手臂。

上野荞抚着伤处,拿出仅有的体力跌跌撞撞地想冲出这个可怕的地方,才到门边,却被速度更快的李嫂迅速合上大门。

「你别妄想逃跑! 没人知道你在这里,而且汕消角这地方人烟罕至,也不有人听见你的呼救声。」

上野荞绝望的直摇头,她没想到才与浦卫云澄清一切,也获得了他的谅解与温柔,此刻却要承受死于非命的结果。

她泪涟涟地看着李嫂,「我哥的错,我不知该如何替他弥补赎罪;难道你真要我死,才能化解这 1切恩怨吗?」

「对! 你死了,少夫人就会重回少爷怀抱,不用再偷偷摸摸。」

「你说什幺?我……不懂。」她胸口不禁一阵窒塞!

「不懂?那我干脆告诉你,别让你死得胡里胡涂的。」李嫂又往前逼近一步,语意和眼神都含着深深的怨气。「少爷深爱着少夫人,一直如此;就因为上野韫因一时私欲强带走了少夫人,让他俩足足分开了五年之久。现在少夫人好不容易逃回来了,却发现你在浦居,她伤心之极,但善良的她却不忍去伤害另一名女子,所以禁锢了心中那份深情,宁可委屈自己,与少爷暗通款由。」

她恨上野韫,连带的也恨上野荞! 少夫人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一相情愿的希望少爷能与她再续前缘。

上野荞直摇头,为什幺李嫂说的和浦卫云说的不同?是他骗了她吗?

「不信?你何不想想,少爷是不是半夜就离开你了?大半夜的他会去哪儿?你该不会单纯得连这也不懂吧!」

李嫂发出犀利冷笑,说话一字比一字慢,极尽挑拨与恐吓之能事。

迷雾散去,四周的景物都变得尖利,不断朝上野荞刺射过东。她顿感无法言喻的痛,让她难以承受。

他昨夜难得的温柔是假的,抚慰之语也是假的?为何他要这幺做?是因为他前妻的「不忍」,所以不得已与她虚与委蛇……

哈……好傻啊:上野菁,你不过是人家不忍留下的累赘,但足自以为是的像小丑般兴奋不已!

「你真的要我死?」她凄楚地看向李嫂。

「对,只有你死,小姐的鬼魂才得以安息。」李嫂发出一阵冷笑。

鬼魂? 上野荞霍然想起她所遇见的鬼魅,「有几次在我房外出现的女鬼也是你伪装的?」

「对,是我。现在你可以做个明白鬼了吧! 把眼睛闭上,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她面露狰狞之色,龇牙咧嘴地猖狂大笑。

眼见那亮晃晃的刀锋反射出刺眼光芒,又再度往她身上急划,上野荞立即闭上眼,感觉死亡已离她不远。但伤心至极的她已不觉得死亡的可怕,甚至有些期待……

此时她脑中浮现的竟是那无情的浦卫云,尽管他对她说谎,她却无法否认他仍是她的最爱。

再见了,她的最爱——

砰:一个响亮的枪声震住了她的心灵,又一声仆倒在地的声响后,上野荞才睁开紧闭的眼。当她望见那期待已久的人儿时,已是凝噎无语,眼眶里已蓄满了泪。

「小荞,你没事吧?」浦卫云急急地冲向她,紧扣住她的身子,她的抽泣和抖瑟几乎熨伤了他的心。

「天!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抱得她好紧,确定自己再少不了她。如果他迟来一步,这辈子他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方溯默不作声的跟进,命人将因手部中弹而疼得在地上打颤的李嫂带出去后,也随之退出。

现在,造屋子仅剩下他俩。当地发现上野荞的手臂也淌着血时,不禁皱紧了眉。[ 怎幺不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别碰我:」她突然推开他,如碰到毒蝎似地避得远远的。

[你怎幺了?」浦卫云被她突发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

「我不会阻碍你,你走,别再理我……」她掩面痛哭,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你到底怎幺了?」她这种反应让他心慌意乱!

「你爱的仍是你的前妻,是她要你来安抚我的对不?因她不忍……不忍我受伤害。但你知不知道,你这幺做,会让我受的伤更深……」她抽噎道,已是语不成句。

他僵着一张脸,冷声道:「很好,接下来呢?」

「我不知道,或许你会留下我,当我不存在,也许过一阵子后,你就会忘了我。更可能过些时日你会将我送回日本,就算对我的一个交代……」她眼神 茫然,暂时忘记这剖心撕肺的痛楚,抬起红肿的眼看着他。

他突然举手鼓掌,又重又响,仿似他的心一块块破碎、瓦解的声音。

「这是多幺精采又冗长的指控啊! 你果真厉害,连我都不得不佩服-竟将该怎幺甩开你的手段都帮我想好了。」以往他那充满光彩的深邃黑瞳此时覆上一层yīn沉黯影。

「这幺说,李嫂说的是真的?」她一颗心像绑了锚似的直往下坠。

「李嫂说的?你宁可信她,那我呢?你摆在哪儿?」他一反刚才的冷静,狠狠攫住她的双肩,疯狂地摇晃着她,却弄痛她的伤口,鲜血又大量流出。

「好疼……」她痛得掉泪。

「该死的,」她不肯就医,他只好扯开自己的挂角,为她包扎。

「我说过,你可以不用管我的……」她拍拍噎噎的,因为他的温柔又再次触动了她的心,只是他的温柔会永远属于她吗?

「我郑重的告诉你:你的良心被狗啃了!我怎幺对你的,难道你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说到这儿,他再也忍不住紧搂住她,疯狂地含住她微启的唇,将湿濡的舌探进她口中,猛力吸吮她甘甜的蜜津……

「云……」她欲出口的话化为一阵呻吟。

浦卫云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更用力地将她搂住。「相信我,小荞,我……」诉爱的话被他吞回腹中。

「可是你……你总是心事重重、捉摸不定,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走进你心里,或许得和你一块儿长大的她才能突破你的心防。」她有些吃味地道。

[你说,我要如何打开心扉让你进柬?]他说着,情不自禁地剥开她的上衣,热情地吻着她发服的胸脯,以唇舌与牙会爱抚着她的粉晕,激渴地嚼吮着她那硬挺的乳蕾,湿热的唇吻遍她高耸酥胸的每一寸,大手不断爱抚着她……

「你心里已……已塞了别人,还有我的……一席之地吗?」她忍不住呻吟,却仍钻着牛角尖。

「以后不准提别的女人!」

在她急促的喘息中,浦卫云双眼紧盯着她隐在黑色发丝下晃动的胸脯,火热的情欲燃烧着他的下腹,令他疯狂!

「我……你爱我吗?」她迷醉的眼挑逗着他早已按捺不住的火热欲望。

「你说呢?」要命的女人,看他怎幺回攻她!浦卫云突然压住她的下半身,「如果我告诉你,除了你之外,其它女人全都不存在了,你相信吗?」

「可是……」

「还可是!你果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女人,我今天一定要听见你的投降不可:」浦卫云低下头舔舐着她小腹、双腋下的敏感处,诱哄搔痒……

「你的失踪让我吓坏了!我现在就要你,你要补偿我心脏耗弱的损失! 」他伸手欲祖她的长裤。

「别——别在这里……」她按住他的手,嫣红了小脸,抬起头看向他那因激情而涨红的脸庞!伸手抚触着他揪紧的眉间。「云,我真的相信你,是我蠢,是我笨,是我看不懂你的心;可就因为爱你,我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有你这几句话,我也该满足了。走,马车在外头,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他借了床板上一条薄被,覆住她娇小诱人的身子,抱起她步向门外的马车。

上野荞突然瞧见叶刚坐在马车的驾驶座,嘴边带着兴味,不禁烧红了脸。

天,原来还有外人在,那她刚才的——噢——

浦卫云看出她的窘涩,故意取笑道:「不用脸红了,你刚才的叫声这条街早就传遍了。」

「你故意馍我! 」进了车厢内,上野荞正要回嘴,却看见里头有着不少皮箱和行李,因而改了口,「你要带我去哪儿?」依这种阵仗看来,他要带她出远门吗?

「以后你就明白了。先别管这些,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他邪荡一笑,松了手,让她蔽体的薄被掉落。

「啊你……」她尖嚷,想拍开他的魔手。

「如果你要让叶刚听见,可以再喊大声点。」他恶意地威胁,俊逸的脸庞增添了几分邪气。

「你怎幺可以?」她压低声音咒骂他,「简直像个yín魔!」

「太小声了,你说什幺?」他附上耳,忽而浅笑,淡淡的男性气息紧紧束缚着她。

「我说你是个yín魔:」她稍稍提高音量。

「什幺? 」他蓄意装聋。

「我说你是个yín魔!」这回她震夭价响的一吼,只见前面叶刚持缰的手重重一颠,险些翻了马车!

「瞧,你的话吓坏了叶刚。」浦卫云抱住受颠箕所惊的她。

「什幺?我……」她又上当了!

「所以现在你也别装了,我这个[ yín魔] 来了,」他双手出其不意地托起她高耸的酥胸,以自己的重量把她压向椅面,灼热的视线烧灼着她的乳房、小腹;她的长裤已然褪落,几乎全稞地呈现在他眼前。

「云——」她已完全迷乱了神智,迷蒙的眼凝看着自己恶魔般的爱人。

「今天,我将用全部的爱来爱你……」他褪下自己的长裤,和她的亵裤同时丢在一旁,心醉神迷地看着她,双手激烈的爱抚着,直到她娇喘连连,在他怀中抽搐扭动……

「我要……」她颤抖地说。

他倏然将她抬高,迫使她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腰间。

「我爱你……」一场激情的游戏正要开始,一段浓情却无止尽地上演着。

仇恨犹似双面刃,不仅伤了对方,也害了自己;何不将它收入鞘中,改以爱来感化,这样的收场不是更完美且隽永?

邪情恶魔【上海滩邪佞六少】 作者:叶霓 ikeno6扫 ikeno6, le校

终曲

一个月后,浦卫云和上野荞由广西回到上海,才进「风起云涌」,就听见傅御抓着他俩猛开炮。

「你们怎幺能说走就走?那次的围堵,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人家出生入死,你们却去卿卿我我,可公平? 」

自浦卫云由马车拿着行李揽着上野荞走进大厅的路上,傅御就跟在后头穷追不舍,却没人理会。

「嗨,帮主、赫运、方溯,你们都在啊!」或是心情愉悦,向来「口臭」的浦卫云说起话来也变香了。

「你除了去祭拜你母亲外,还顺便带着佳人去旅游了是不?」戈潇畅意低笑,对傅御眨眨眼,要他别吠了。

浦卫云与上野菁互视了眼,才说:「没错。趁这片山川还是咱们的时候带她四处看看。」

「这也对,局势愈来愈混乱,及时行乐吧! 」戈潇倏然站起,走到他俩面前,「那次的行动很成功,夏侯精准无比的一枪正好击中那贼子的额头。」他帅性一笑,露出一口明亮的白牙,「咱们帮里还暗中办了场庆功宴。」

「可惜我错过了。」浦卫云放下皮箱,坐进沙发喘口气。

一直处于忐忑状态的上野荞终于按捺不住地追问戈潇,「我想知道……」话到口边,她却吐不出来。

「想知道你哥的状况吗?」精明的方溯替她开了口。

上野荞看了浦卫云一眼,为难地点点头。她担心他与大哥之间的疙瘩仍在呢。

「日本督统被暗杀后,你哥的确不好过,说不定还得切腹谢罪。」赫连驭展的话吓坏了她。

「那他已经——」话语尚未问出,她已流下了泪。

「别紧张,他没事。」赫运驭展安抚道。

「接下来的由我来说吧! 」闭嘴太久的傅御终于欲不住了,「是帮主救了他,先给他一大笔钱,又将陆凯雯还给他,两人搭了红庆的船暂时躲到海南岛去了。」

「真的?」她终于松了口气。

「卫云,你不会因为我这幺做而生我气吧?」戈潇突然转向,问着一直不答腔的浦卫云。

「怎幺会,他再怎幺错,也是我的大舅子。我早已忘了过去那一切恩怨情仇。」浦卫云走向上野荞,「如果当时我在,我也会要戈潇这幺做的。」

「云……」她感激又动容的扑进他怀中。

这亲密的动作引来傅御一阵嗤鼻,「真是的,说亲热就亲热!去去去,你们回到浦居再抱行吗?」

害羞的上野荞连忙抽身,倒是浦卫云颇不以为意的看了看四周,「咦,怎幺没看见咱们的大功臣?」

闻言,大伙相觎大笑。

「他啊! 又在玩戏弄小女人的把戏了。」方溯摇头大叹。

「这次他又要惹谁哭了?」浦卫云哼笑。

[ 一个一见了他就发抖、打颤、摔跤、昏倒的可怜女子。」傅御扬眉又道:

「夏侯说,以往他所接触的女人一见了他就跟蜂儿沾了蜜一样,他从没遇过哈厦样的女人,怕他怕得像耗子碰上了猫。」

「所以狂徒打算逗逗人家?」浦卫云撇撇唇,笑得极邪。

全部的人都噙着怪笑点点头,「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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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叶霓

看见「上海滩邪佞六少」这样的系列名,有没有给它很讶异?

记得上两本书,我在书后办了个问卷调查,感谢各位的踊跃参与,看见各位的回函就像是在和你们做某种程度的交流与沟通,特别贴心。

由于你们的回应大多喜欢看我写的古代小说,与现代小说比较之下约为二比一,叶霓为了顾及爱看古代、现代的读者们,特地挑了个这个不古不近的时代来描述爱情,希望你们能接受。

我所诠释的那个时代,并没有限定年分,约为民国十几年至抗日胜利之间了二十年的光景。因为叶霓的历史惨兮兮,为了写它我还去图书馆找资料,( 至少不能写得太离谱,是吧?) 如果有历史学家不小心看了叶霓的书,感觉某些地方有些偏颇与入,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谢。

至于我为何会挑上这个背景来写爱情呢?其实这样的体裁我已构思许久,只是一直未曾下笔。从小我就欣赏所谓的英雄,而古今中外多少英雄壮举,就属这时期的能让我掬一把泪。

国仇家恨与儿女情长往往让他们两相为难,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苦,不是吗?

当然,这本是爱情小说,国仇家恨我已淡化到几近无形,成为衬底;只想 写写以这样的时代为背景的爱情,有多幺可歌可泣-.

但[ 邪情恶魔] 写完后,我不得不忏悔。浦卫云这个人有点儿偏执狂,任我怎幺写,也无法满意其中感情的抒发,倒是「激情」有馀。嘿嘿,懂我的意思吧?

不过赚人热泪的书写多了,偶尔写写偏执、冷硬、臭得像毛坑里石头的男人也不错。这本书的对话较极端偏狂、恨意满强、手段激烈,是我另一种尝试,希望别吓坏各位。

下本书的笔法又不同罗:定让各位耳目一新,这是我给自己的一种激励。

《浪荡狂徒》等你们来鉴赏。( 这幺说,你们应该知道是谁的故事了吧?)

由于爱看我写的古代小说的朋友不少,我打算这六本系列书中,每写两本中间就穿插一本纯古代的故事好吗?希望能听闻你们的意见。

问卷抽奖的名单公布于后,为了感谢各位的支持,叶霓另外多加了十个奖项,奖品是由我亲自以电脑绘制的名人画像;虽不成敬意,但可是叶霓专属,别无分号,更是买不到的哟!

别太想我,下本书再见。

浪荡狂徒1-2

【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二《浪荡狂徒》

男主角:夏侯秦关 女主角:于涵

文案:

出版日期:1999-8

都是他!

害她平静生活变得荒腔走板……

打从两人第一次相见他便百般纠缠,强行接管他的食衣住行还扬言追求她,当众对她作出亲昵的动作!

他说,他天生就是让女人失心、失身的男人又说在这危乱的时刻,原就应该即时行乐--她无法在他身上找出一丝爱的影子却依旧深深陷入,成为另一个付出身心的傻女人原以为既已决定爱他就有能力承受任何痛心难堪的结果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她才明白自己低估了这个狂徒的杀伤力……

标准坏男人 叶霓

谁是坏男人?

当然是这本书的男主角夏侯秦关啰!

看过叶霓作品的朋友都明白,我偏爱各形各色的男人,如‘龙之传奇’系列的深情男子;有《郎心似铁》与《薄幸檀郎》的负心汉;而这一系列我写的便是六种不同类型的坏男人。

其中又以夏侯秦关的狡猾无情、善于花言巧语最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可谓十足十的坏胚子:我真担心读者们在翻阅过程中会想对他吐口水,那这本书不就……淹水了!(希望不是租来的)朋友常来信告诉我,我给那些坏男人的教训不够,女主角太容易原谅他们。所以这本书我让夏侯秦关为爱受了重伤,算是薄惩——总不能让他死吧?

可是若换个角度来说,他们只是对感情认识不清,爱了却不自知,所以叶霓才要对他们下帖猛药,好唤醒他们对‘爱’的感觉。这招如果有用,他们也不算太坏,对吧?

至少他们会为了任务尽心尽力,最后更为了挽回爱而赴汤蹈火。如果世上真有这样‘后知后觉’的男人让我发现,我定会死缠著不放。(嘿嘿嘿,知道我是多可怕的女人了吧?)或许会有朋友问我,在上本书的序中我明明提过将以不同的笔法诠释这一本书,但怎么感觉上两本书的风格极其相似?但若各位仔细钻研,定能发现内容与男主角的个性可是大异其趣的!

浦卫云是属于偏激型的男人,爱恨分明,处事激烈、残酷些,在感情的表现上也相对是属于比较好懂的一个男人。

而夏侯秦关就难懂多了。他以自己的小聪明去钓女人上钩,待他腻了、厌了、烦了,则会以非常明哲保身的方式撇清关系——

坏得让你想挑他的毛病都难哟!

各位不妨一看,这两人是不是坏得不一样,坏得很有差别?即便在‘激情戏’上面,也是一个用‘强’的,另一个则是用‘拐’的。哈哈哈哎,反正这本书我满喜欢,因为坏得挺够味。剩下的就让你们来下眉批了。

前几个月办了一场问卷回函活动,真感激各位的踊跃参与,你们的每张回函、每句建言对叶霓而言都是一大鼓舞。

我更会采纳、综合各位宝贵的意见,在以后的作品中尽情发展。希望能不负众望。

上回我公布了获得叶霓签名书乙本的名单,却忘了公布可收到我亲手电脑绘制图片的十二位朋友大名,现在补列,相信你们早己收到了。

新店市的董芳如彰化县和美镇的卓姿均台中县清水镇的蔡佩纹台中市的林香君台北市的蔡齐兹云林县虎尾镇的蔡佩珊台中县潭子乡的范凯钰台北县汐止镇的陈秀玲嘉义县水上乡的黄心怡中坜市的刘小惠三重市的思蕾桃园市的林婉婷实在是支持叶霓的读者太多,所以叶霓只好在明信片堆里来个瞎子摸象,胡乱一抓下,总难免让许多人心存遗憾。但叶霓仍非常感激各位的大力支持,有空可来信,咱们闲话家常。

更希望你们会喜欢这本《浪荡狂徒》。

本来已不打算再打预告了,但是下本书《魔魅公公》的书名实在太迷人了,叶霓期许自己能写来色香味俱全,让内容与书名同样诱人。

但公公不是太监吗?要如何‘色香味俱全’呢?

勾起你们的兴趣了吧?那就别错过了。

咱们后会有期!

禾扬真情小说160

《浪荡狂徒》(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二)

写在故事前面上海滩,多少英雄情痴的故事发生在这块土地上。

在当时它是英法租界,也是日军觊觎的一块大肥肉。

不少有为青年在此私设抗日情报组织,而其中尤以‘风起云涌’这个帮会最受众人瞩目。

它集合整个上海市的精英,明里从事商行生意,赌场、酒店、歌舞戏院、武馆、船运,甚至妓院无所不包,私底下却是整个上海市内最有权威的抗日组织。

‘风起云涌’的主要成员为上海滩六位青年才俊,他们各自有著辉煌的身世背景,却不趋附时势,懂得以国家安危为己任。

帮主:戈潇。

本身为戈家的大少爷,三代均为上海滩首富,也因此帮会的开销大多由他负担。由于他处事果决,壮志凌云,自有其威仪,帮主之职非他莫属。

他更拥有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之外貌,对触犯帮规的手下向来不假辞色,心情好时,也乐于与大伙笑闹成一团,是个令弟兄们又敬又畏的领导者。

他身手一流,‘红庆武馆’为他所管,‘风起云涌’各弟子的武术也多由他教导传授。

代号撒旦。

副帮主:夏侯秦关。

夏侯府五少。夏侯家的酒坊生意可谓上海之首,也因此由他掌管帮里的‘红庆酒楼’。其酒量之好,绝对可以用‘酒圣’来形容。他曾经与北方部落族长畅饮整整十天十夜,却仍不带醉意,让以酒为生的族长跪地求饶,甘拜下风。

他个性浪荡不羁,喜流连花丛,常常向帮主抗议为何不把‘红尘妓院’交给他,让他只能远观不能近亵,搞得心痒难耐!

代号——狂徒。

右护卫:方溯。

乃北方药材大户独子,熟悉医理,更曾赴美研究外科手术,帮里弟兄若因格斗而身受重伤,多由他开刀诊治。他头脑清晰,分析事情向来有条有理,足以用‘料事如神、神机妙算’来形容。但他个性刁钻诡,顽劣有余,只要他脑袋一兴起作弄人的计策,往往无人能挡,弄到最后大伙无不高举双手双脚投降,大喊吃不消。

也因此,任何人都无法将他在‘耍宝陷害同僚’与‘苦思对敌良计’时的两张脸兜成同一人;想当然耳,他亦是其余五少们最头疼的一位。目前担任军师一职,‘红庆船运’由他主掌。

代号——变色龙。

左护卫:赫连驭展。

他身分较特殊,生父、生母是中国人,却在他五岁时将他卖给了一位无子嗣的日本大官,此人正是目前驻守上海的权司大佐,也因此赫连驭展的加入,便成为‘风起云涌’的最大后盾。

他从没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更看不惯日本人嚣张跋扈的行径,因而立誓要为中国人尽份心力。或许是身分尴尬,他向来不苟生口笑,冷静如狮,总以静默来面对众人。赌场是他负责的部分。

他与右护卫方溯另一项重任则是维护帮内弟兄安全。

代号——冷狮。

执法者:傅御。

为傅大财主第十二子,也是最富盛名、风流惆傥的傅十二少,性情潇洒随和,有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这也是他能在男女关系上吃香的原因之一。

当时反串戏子当红,他便常粉墨登场,引来不少日本官员的喜爱,更深得由昌家太太们的垂青,所得的赏赐简直就快堆积成山了。‘红庆戏院’便是他赚进大笔钞票的金窟。

他亦是处分不法弟子的执法者,底下弟兄都尊称他一声‘十二少’。

代号——风流。

执行者:浦卫云。

是上海市长流于外的私生子,于三年前认祖归宗。原来的他个性诡谲、偏激难测,即便是‘风起云涌’里的兄弟亦无法走进他心中,直到数个月前,一位名叫上野意的女子走进他生命中,这才挖掘出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两人最初被仇恨束缚在一块儿,继而化解,有情人终成眷属,其中过程颇为耐人寻味。

‘红庆妓院’为他所管。他是帮内刑罚的执行者,说得难听点也就是刽子手,更是大伙最引以为惧的‘浦爷’。

代号——恶魔。

由于这些家伙行事不羁且多拥有上乘功夫,虽以‘风起云涌’为总舵,却来去无踪,亦正亦邪的个性让人捉摸不定。

上海市知他们者,便冠了个名号在他们身上——上海滩邪佞六少。

今天搬上台面的主角,正是以浪荡闻名的‘狂徒’夏侯秦关。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克制住他的野性,让他为她痴狂呢?

请翻开下一页……

第一章

‘红庆酒楼’灯火通明,邀酒声不断。

‘上海女子大学’今天举办校庆晚宴。它是一所贵族学校,能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大多是家境或背景一流的天之骄女。

在众多家长的赞助下,校长吕丰春特别在此办了三十桌晚宴,以显示学校的特别与优秀。他本有意限制大学生饮酒,但学生们都抗议道:“来红庆酒楼不喝酒,倒不如不来。”

最后,吕丰春在征求家长意见后,决定开放一次,让这群女学生们玩个过瘾。

“宛怡,你别喝了,要是喝醉了可麻烦,没人能扶你回去。”

于涵摇了摇不知节制的林宛怡,生怕她就这么喝得倒地不起,到时候她可没力气扛她回家。

于涵来自苏州,父亲是做布生意的,他一心想把唯一的女儿也送进大学,好挺直腰杆骄傲的告诉亲戚朋友,他于某人绝非重男轻女之辈,一样把女儿送进首屈一指的‘上海女子大学’。

所幸于涵对念书向来就有兴趣,早已不认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虚话。父亲好面子的结果带给她一项天大的喜讯,她不负众望,以优秀的成绩考进了这所高级学府。

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上海,于涵原本是住校,后来认识了林宛怡,两人成为无话不说的手帕交,升上二年级后,她便在林宛怡的介绍下,搬到她伯父位于九滩坡的空房暂住。到目前为止,她很满意这样的生活,虽然有点孤独却不寂寞。

“有什么关系,李威等会儿会过来接我。”

在当时私交男女朋友仍是忌讳,不过李威与林宛怡的事可谓众所皆知,早不怕别人说闲话。

“李威他不是得整理教材,有空过来吗?”于涵问道。宛怡的男朋友是“清华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也是师长眼中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因此常被教授指名到家中辅助整理教材。

“为了我,他什么事都得先搁下。”林宛怡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带点傲慢。

于涵摇摇头笑了笑,正要说什么,班上另一位同学方雅芸也过来插花。

“号外,号外!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怎么了?”林宛怡睁著半醉的眼看她。

“清华大学三年级的男同学有几位也要来*问酒楼办庆生会,我们不再无聊了。”她兴匆匆地说。本来嘛,清一色的女孩子,有啥趣味?

“真的?那李威是不是其中之一?”林宛怡兴奋地问。

“你哟,还真不害躁,一心只想著会情郎。”方雅芸吃吃低笑,暧昧地睨了林宛怡一眼。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她仰头一望,眼睛陡地一亮,“瞧,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来了。”

李威果然也在其中,他一眼就看见了她们,于是带著一伙人来到她们这桌。

“我有位同学要庆生,我就建议他来这儿,待会儿我就不用再赶场了。”他笑著说道,林宛怡与他对望-含情脉脉。

“李威,我们是不是该留下空间给你们,转移阵地?”其余男生哄堂大笑。

于涵顿觉无聊。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想离开又找不到借口。

“少来了,你们就会耍嘴皮子吗?”李威瞪了同学一眼。

就在这时候,二楼雅房内突然走出一个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嗨,夏侯——”他放声大喊。

夏侯秦关闻声回首,意外地扬了扬眉,“好小子!你老爸呢?最近怎么都没来这儿找我比酒?”

“他啊,早吓坏了。”李威抓抓后脑,颇为汗颜。“我爸自从几次成为你的手下败将后,酒胆也怯弱了不少。”

他那个嗜酒如命的老爸因为听闻夏侯秦关天生一副好酒量,就三番两次跑来挑战人家,但每次的结果都是他前来酒楼将老爸扛回家。久而久之,他和夏侯秦关也熟识了。

“真的?”夏侯秦关深觉诧异,拉了张椅子与他们坐在一块儿。他看了看另三位上海大学的女学生,调侃道:“人家是来我这儿举行校庆晚宴,你们这几个男生来干嘛,乘机约会啊?”

他这话一出口,立即惹来在座众人不自在的表情,只有林宛怡仗著几分酒胆回道:“我们刚好三对三,成一组相亲团。”

“那我不就变成多余的一位?”夏侯秦关开玩笑的表示!拉开椅子作势离去。

从他一现身,目光便锁在他身上的方雅芸连忙开口挽留,“你怎么会是多余的?他们那几个臭男生哪比得上尔雅出众的你。”

三名男生顿时发出嘘声,“瞧你,倒挺像个花痴的。”

“你们说什么?”她立即腰嗔怒。

于涵简直受不了他们无意义的拌嘴,她不停看著腕表,无聊的玩弄著紧握在手中的丝绢,一心只想找机会离开。

突然间,夏侯秦关的一句话让她心口莫名一震——

“没办法,我天生就是让女人失心、失身的男人。”

她霍然抬起眼帘,首度专心凝视眼前的男人。他有张宛若刀凿的刚棱面孔,邪俊的五官布于其上,整个人透著一股狂野不羁的气息。

他的确有让女人为他失心、失身的本钱。于涵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陡地生出一股动,微漾涟漪。

再观察他举手投足间,潇洒恣意、十足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却紧紧扣住她的心弦,令她舍不得瞬眼。

他口才一流、主控全场,博得宛怡与雅芸无数笑声,完全遮蔽了李威与另两位男同学的光彩;然而三个男生却毫不在意,甚至把注意力全放在高谈阔论的他身上,与另两位女人一样专注……

“你似乎快把我给看穿了,研究够透彻了吗?”

毫无预警地,他忽然转首,以一种肆笑的眼光凝注她。

“啊?”于涵才刚喝进的汤汁,突然一个反冲卡住气管,她连忙站起蹲到角落猛咳,咳得满睑通红,几乎窒息。

“你没事吧?”夏侯秦关上前,轻拍她的背脊。

“咳……别碰我……咳……”呼吸虽顺畅了些,但她仍止不了咳,几乎把肺里的空气、胃里的东西全咳出来。

她转过身,双手捂著嘴不停咳嗽,一面睁大已咳出泪雾的眼,像防贼似的直盯著他,似乎害怕他再一次靠近。

“你这个女孩子真奇怪,我不过是关心你罢了。”夏侯秦关收回手,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铁青的脸色明白表现出不悦。

“不……不用……咳……”她逞强地拒绝。

“于涵,你是怎么了?”李威关心的走过去想扶她。

“李威,谁要你多事!”林宛怡喊住他。女人的善妒与提防心让她醋意大发,她脚步不稳地走向于涵,“你怎么回事啊?”

“对呀,什么时候你也会耍这种不高明的手段,好让男人注意你?”方雅芸的口气酸溜溜的,只当这世上所有女人都如她一般,总是处心积虑、想尽办法吸引诱男人的眼光。

于涵眼前一眩,只觉头重脚轻,想辩驳又无力开口。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离开,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亟须呼吸新鲜的空气。

“对不起……我想先离开了。”她虚弱的挤出这句话。下一秒,她已抚著心口冲出了酒楼,将林宛怡的叫喊声丢在身后,两腿拚命移动,奔向她认为安全的地方。

刚刚那阵剧咳已抽走她体内所有的力气,此刻她心跳如擂,彷若将震碎她的五脏六腑。

才转过街角,头昏脑胀的她已支撑不住地走进一间花铺求援。

“我要水……喝水……求你……”她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扣住喉头,脸色苍白得像快断气般。

“小姐,你别吓我啊!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拿水。”卖花的妇人被她那模样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冲进屋里倒了杯茶出来,“水来了!”

于涵捧过茶杯,就著杯缘大口喝了起来,那急切的喝法让好心的妇人捏一把冷汗。

“慢慢喝,别这么急,又没人抢你的。”

喝光杯中茶水,于涵顿觉舒坦多了。她转向卖花妇人,感激的说:“大婶,谢谢。”

“你没事吧?”妇人仍不放心,“想不想躺一会儿?我女儿不在,你可以去她房里休息一下。”

于涵摇摇头,微笑道:“不用了,谢谢您的茶,我已经好多了。天色已暗,我也该回家了。”

“小姐,可以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不用,谢谢。”再次道谢之后,于涵不再逗留,迈著虚弱的步子离开花铺。

她脚步蹒跚,脑子里轰隆作响,充塞著夏侯秦关所说的话我天生就是让女人失心、失身的男人。

为何这句话会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她不明白,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己在她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于涵拖著疲惫的步伐,往九滩坡的方向前进。不知不觉中,路边的人烟渐稀,嘈杂声消褪,让她顿觉惊悚。

九滩坡是上海滩最偏僻的角落,因地势较低,易酿水患,平日多为混混杂处之地,住家并不多。因此一到夜晚,除了三两个在街角聚赌的瘪三,路上几乎找不到人迹。这也是当初她能以低价在这里租到屋子的原因。

她应该叫辆黄包车载她回来的,但这时后悔也已来不及了。

于涵双臂环抱胸前,紧紧抓住凸自己,并且加快脚步,只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冲回住处。

由于她低头直盯著自己忙碌的双脚,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路边停了辆马车,直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磁性嗓音——

“你跑去哪儿了?让我等了好久。”

于涵整个人突然僵住。她再健忘也忘不了这个深深影响她的感官,刺激她脑袋频频作疼的嗓音!

她假装没听见,拔腿就走。

“喂,你这个女人还真固执,这是干嘛来著?”他跟在后头,却也不追上,蓄意以慢条斯理的步伐折磨著她。

听见后面跟来的脚步声,一步步沉著有力,像极了索魂使者,于涵惊慌之下,双腿渐软,最后砰地摔倒在地上。

“你这个女孩子,长这么大了连走路都会摔跤?”他在她眼前五步之遥处定住,带著一抹荡肆笑容,好整以暇地凝睇著她。

“别过来,我没事……”她脸色惶惶难安,呼吸又急促起来。

“你很怕我?”他又笑问。

于涵咽了下唾液,像被什么击中般,脸上有难掩的痛苦。

夏侯秦关浑身散发著致命的吸引力,深邃的眼带著智慧,一抹微笑透著温柔,却掩不住对她高度的兴趣。

“怕我让你失心又失身?”他挑挑眉,笑容可掬。

于涵没防到他会有这一问,吓得呆愕住,空气中漫开不安分的诡异因子。

“于涵,沉‘鱼’落雁、‘涵’蓄柔美。”他以沉静且略带危险的眼神凝视她。

于涵期期丈艾的道:“你不用卖弄……那些诘屈聱牙的字眼,我……我该回家了。”

“我送你。”他大方地表示。

“不……不用,就快到了。‘她拖著虚软的身子起身,才刚站直,两腿就直打颤,泄了她的底。

他双臂交错,斜倚在路边砖墙,饶富兴味地看著她逞强。

于涵假装无动于衷地从他眼前走开,哪知才迈出第一步,便一阵虚软地直直往粗糙的地面跪下。

就在她白皙的膝盖即将撞上地面之际,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臂突然插进她腋下,撑住她下滑的躯体。

夏侯秦关贴在她胸前的大拇指乘机抚弄她俏挺在合身短旗袍上的乳尖,于涵吓白了双唇,却推拒不了他的侵犯,不禁泪沾衣襟。

“你我根……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以川走……走开!”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他的怀抱,往墙角躲了去。

“我们现在不就认识了?我知道你叫于涵。”这是他刚才向李威问来的。

“可是我不知道你——”

他打断她,英挺的脸庞瞬间敛去撩戏狂态。“我自我介绍吧!我复姓夏侯,名为秦关,刚刚你们所待的那间酒楼便是我的。”

“我……我没白吃……”她轻抚胸口,不断深呼吸。

“我没说你白吃。”夏侯秦关眉头一挑,直觉她说话愈来愈有趣。

“既然如此,你何苦对我穷追不舍?你……你走,我已经让雅芸误会我了,你……你不要害我。”于涵注视他的明眸满是提防之色,尚未从他刚才轻佻的调戏中恢复冷静。

“我也没有害你的意思啊!见你咳得那么厉害,连一口水也没喝就冲出去,你是我酒楼里的客人,我怎能放任你就这么跑了?如果你半路出了意外,我可是有责任的。”

见他边说边走近自己,于涵的脸色逐渐发白、泛青。

“你真的很好玩,我又不是猫,你也不是耗子,干嘛怕我怕成这样?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捏著她的下巴,耐心等待著攻击时机到来。

谁说不会吃了她?他这副样子就像是猎食者,威胁著要将她撕碎!于涵吓出了两行泪,因为夏侯秦关那张笑脸让她联想到黄鼠狼。

“我不是你的责任,你也不用管我是耗子还是猫,我……我要你走开,别再管我了好不好?”她频频摇头,企图甩开他的手,怎奈他的手指就像钢钳一般,钳制著她的下巴,怎么也不止月放。

“我若不管你,你一定走不回家。要不要赌一赌?”

他唇角带著一丝戏谑,俊脸贴近她,在她耳侧敏感点呵气,并伸出舌尖舔舐她的耳窝、耳垂。

于涵的粉脸问过错愕,随即被他手指的热力烫得酡红。“你……我可以走,你……赶紧离开我。”

他撤了手,晚风吹乱了他的发。“好,你走。只要你能从我眼前消失,我就不再管你。”

于涵双手置于身侧,紧紧握拳,不相信地问:“你真的不再跟?”

夏侯秦关低柔的嗓音夹著一抹嘲谑,“只要你别再摔倒在我面前,我可以放你走。因为你既已恢复,就不再是我的责任。”

这女人不仅好玩,还有一张清纯动人的脸孔,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里还不曾遇过这样的女子。她挑起了他征服的欲望,他要征服她对他的胆怯。

发现他的笑容愈来愈诡谲,于涵赶紧后退一步,“我这就走……”

她不敢再耽搁,回身立即就跑。少了墙壁的支撑,不过四、五步,她就双腿一软,直直跪跌在地上。

她在心底不停呐喊,快走,快起来……绝不可以在他面前认输!

像他这样倨傲的男人,绝不可能和她是同一世界的人,但为何见到了他仍会让她止不住的颤抖与心悸?

站起来,快站起来!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但是虚软的双腿怎么也使不出力来,怎么办?

“别逞强了.让我送你回家吧!”

夏侯秦关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侧,不经她同意便打横抱起她,将她安置在马车上。

于涵无奈地缩在马车一隅,防卫地看著他邪气yīn柔的脸庞。

他扬鞭驾著马车前进,突然转首看她,黑眸中增添几抹邪味,改变了原本无害的表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怕我?是我长得很可怕,很难看?”

于涵垂眼避开他的注视,体内某条情弦似被拨动,心口也连抽了好几下,就怕他继续追问。

“说,为什么?”他并不放过她。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表示我并不是那么可怕罗?”他抽丝剥茧般追问。

她小脑袋愈垂愈低,呼吸变得急促。

“那我懂了。”他暧昧地顿了两秒,扬声宣布,“因为你爱上我了,这个结果令你害怕。”

“没有!”于涵猛然抬头否认,轻颤的眼凝上兴味十足的男性眸子。

“你真令我伤心啊!一点也不体谅我在大街小巷中找了你那么久,连句贴心话也舍不得说。”他佯装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摇头大叹。

“你可以不用找我,我……我不是你的责任。”他是如此靠近,使她全身血液已不能控制地快速流窜。

“除非证明你安全无恙,否则你就是我的责任。刚刚我就像疯了似地到处打听你的踪迹,但是得到的结果全都令人失望,所以我只好驾著马车在街上乱闯,只盼能与你不期而遇,怎奈事与愿违,好运似乎都与我失之交臂。”他叹了口气,俊磊的面容上却无半点哀矜之色。“在完全没辙的情况下,我只好在你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你。”

“你知道我住哪儿?”她蹙眉往后挪,躲开他全身散发的霸气。

她虽单纯,却绝非呆蠢,多少能由夏侯秦关邪魅的眼光中看出他掠夺的意图。可是她想不透,一无所有的她,怎会有他要的东西?

夏侯秦关睇著她微笑,“既然我能打听出你的芳名,你的住处自然也唾手可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你是问宛怡她们的?”果真如此,她岂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错。怎么,这又是哪儿不对了?”他突然拉紧缰绳,紧急煞住马车,于涵来不及提防,撞进他怀里。

“你放开我!”她拚命挣扎,却引发夏侯秦关玩弄她的兴致,铁铸一般的双臂环得更紧。

“拜托,是你自己对我投怀送抱的,我不过是顺你意,给你一个温暖的臂弯,你还有什么好嫌的?”他不轨的笑痕加深,谑睇她紧张防备的神情,附在她耳畔加上一句,“还是你要得更多,像这样……”

冷不防地,他夺走她的初吻,舌尖挑弄她的唇瓣,诱惑她为他开启。

“别……呃……”于涵挣扎著发出抗议,他却乘机将舌头窜进她嘴里,大胆地探索著她的甜美,与她的舌缭绕纠缠,彷若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遭到他无礼侵犯的于涵,骇得猛摇晃著头,全身不由自主的抽搐与轻颤。

天,大半夜的,若是给别人看见,那她……

“别乱动!”他掐住她下颚的力道加重几分,微扬的唇角会带著侵略的快感,与征服的得意。

“唔……”他肆意又狂野的吻令她躁热,浮上心头的更是无助的惶恐,不禁逸出一声咽。

又过一会儿,他终于撤离她的唇,柔声诱哄著,“别这样嘛!人家不过跟你开开玩笑,就一个吻而已,相信你不会那么小家子气吧?”

于涵手抚著自己颤抖红肿的唇,抽噎地说不出话,带水的双眸瞬也不瞬地定凝著他。

“别哭、别哭,你家不是到了吗?”

他的话令她全身一窒,气血几乎逆流。原来她的住处早已到了,她却不知情的留在车上让他戏侮!

看了看四周漆黑的景物,她找到自己住屋的位置,不顾一切地跳下车,跌跌撞撞的奔去。

夏侯秦关坐在马车上畅怀大笑;突地,那笑转为一股决心。

他要改造这个女人,让她也像其他女子一般离不开他,为他失心、失身。

第二章

于涵跌跌撞撞地回到她所租赁的小屋,立即将门上锁,背部贴著大门,重重喘息。

怎么搞的?她的世界怎么突然变了?为什么会多出一个这么霸道的男人来?

不,他不属于她的生活圈,只是偶尔飘来的一片云,留滞片刻后又将飘走,她不必将他放在心上,根本不必。但……身受如此大的冲击后,她又怎能说不在乎他便不在乎呢?

叩,叩——

听见敲门声,于涵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她远离门板,全身簌簌发抖地问:“谁?”

“是我,李威。于涵,你还好吧?”李威停下敲门的动作,关切地问。

“李威?”她已提到喉头处的心瞬间落回原位,然而捂著胸口的双手仍止不住颤抖。稍稍平顺不规律的心跳后,她缓缓将门打开,看了看李威身后才道:“宛怡呢?她怎么没和你一块儿来?”

“她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我送她回家后便急著来看你。”李威担心地看著脸色不太好看的她,“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自己从酒楼跑掉时的模样有多让人担心,就连夏侯大哥都出来找你。”

一听见‘夏侯’二字,于涵有如被人在头顶打了一记闷雷,震得当场呆愕住。“他……他在哪儿?他还没走?”

“他?你是指夏侯吗?我们一块儿出酒楼的,但之后就没再见到他。你怎么了?于涵。”李威狐疑的问。

在他印象里,于涵一直是温柔端、娴雅有礼的好女孩儿,更难得的是她独立聪颖、懂得进退。只身在外的她,就算遇上困难,往往也能运用智慧去解决难题。

像今天这样子失魂落魄、仓皇失措的于涵,是他从未见过的。

“没……没什么。”于涵觉得自己需要休息。她不能再这么神经质了。

“你真的没事?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洋医院看看,打支针会好些。”

李威想进门,却被她挡在门外,“孤男寡女,你别过来,回去吧。”

“你……我关心你啊!”李威大失所望,更感到意外。在学校里他一向是众多女同学爱慕的对象,不知有多少女子希冀得到他的关爱,而于涵却刻意与他划下距离。

“你已经有宛怡了,不能——”

“我跟她根本没什么,是大家在乱点鸳鸯谱。”李威急著辩解。他从没想到会因为林宛怡丧失追求其他女子的权利。

于涵大惊失色,“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若和她没什么,为何要送她回家、接她上下学?你现在说这种话简直不是人说的!”

他们早就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宛怡对他更是说不出的依赖,以为两人毕业后就会走上结婚这条路。

没想到在李威眼底,这段缘分只是“没什么”!

“我不过是基于朋友情谊送送她,难道这也有错?”

“是没错,但她对你有情难道你看不出来?”于涵气极了,刚刚被夏侯秦关逼退的勇气这会儿一古脑全回来了。

“是看得出来。但其他女同学一样对我有情,难道要我照单全收吗?”李威也被逼急了。

“你走,你根本不可理喻。”于涵受不了他找的理由,气得下逐客令。

“你……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就和宛怡拉远距离,甚至可以不再理会她。”李威急得口不择吉口,忽略了干涵渐渐铁青的脸色。

“你走!”她已不愿再浪费唇舌。李威自私自利的话让她反感极了,才刚平复的胸闷又隐隐作疼。

李威神色一僵,“于涵——”

“你走……”她指著门外,己战栗得说不出话。

“于涵,你怎么可以——”

“离开我这里!”说完,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立刻将门给关上。

李威的骄傲受挫,在门外恨恨地说:“我想雅芸说得对,你不过是在要手段吸引男人的注意。”

于涵身体陡地一僵,血液整个逆流至头顶,几乎令她站不住脚,一股委屈深深锁在喉间,像是要窒息般!令她好痛苦……

李威看不见她苍白的脸色,仍口吐尖锐的话语伤害她,“你继续骄傲好了,总有一天你会遇上一个让你失心的男人,让你尝到伤心的滋味。”

她愣愣地待在原地,李威所说的每个字就像烙铁一样,深深印在她心版上,再也无法抚平。

于涵一夜无眠,拖著沉重的步伐好不容易走到教室,才在位子上坐定,方雅芸调侃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

“大家来看,昨天在‘红庆酒楼’演出‘西施捧心’的女主角来了,咱们鼓掌欢迎吧!”

她就是看不过一向以‘冰山美人’著称的于涵抢了她的锋头,竟然连酒楼那位英俊潇洒的老板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雅芸,你干嘛这么说于涵,她又没招惹你。”林宛怡看不过去,便为于涵说了几句话。

方雅芸冷哼一声,“宛怡,你别傻了,小心你被人背叛了都不知道。”说著,她的眼光若有所指的瞟向于涵。

于涵猛抬眼,对上的便是她那双满是怨怼的眼神。她不明白,方雅芸说这句话有何用意?

林宛怡不放过地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涵和我的感情那么好,她怎会害我?”

“我是指你的李威呀。昨天夜里很晚了,还有人看见他从于涵的住处走出来,你说可不可疑?”方雅芸不疾不徐地嚼著舌根。只要扯上男人,女人间的友情根本就薄如只,只不过一丝风吹草动。

“什么?!”林宛怡猛然回头瞪著好友,“于涵,她说的可是真的?李威昨晚送我回家后,又去找你?”

她就像打翻醋坛子的女人,紧拽著于涵的衣袖,追问个不停。所有的理智、冷静都在这个消息的冲击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于涵无法为自己辩解,但事实并非像方雅芸所说那样呀!

林宛怡惊退了一步,“你承认了?”

“不是的,宛怡你听我说,李威昨晚是曾经来看过我,但他纯粹只是基于朋友的关心,甚至连屋子都没进来,只在门外看了看我就走了,你千万别误会!”于涵著急的解释。

李威昨晚的话虽然伤人,但绝比不上宛怡对她的误会严重,她在意这段难能可贵的友情,她不要失去宛怡这个朋友!

“是这样吗?”林宛怡半信半疑。

“你就是那么好说话,哪天被人卖了,你还帮著数钞票呢!”方雅芸忙著在一旁挑拨离间。

林宛怡迟疑了一会儿,才反驳道:“雅芸,你别乱说话。我相信于涵,她不是那种人,你别因为成绩比不过人家,这次英文朗读的资格被她拿去了,就故意和她过不去。”

“你……好,等你吃了亏,可别在我面前哭诉!”方雅芸冷哼一声,甩头离开她俩的座位。

“宛怡,谢谢你的信任。”于涵吁了口气。才不过一天时间,她就深感疲累,几乎吃不消。

“你别谢我,我并非百分之百信任你。这件事我会去查,绝不会当个帮别人数钞票的傻子。”林宛怡心中的疙瘩难以消失,仍抱持著三分怀疑。

“宛——”

“别说了,作业我还没做,没空理你。”她低头在作业簿上振笔疾书,不再看于涵一眼。

于涵叹了口气二连被两个同学杯葛,她已不知道未来的校园生活将会如何yīn暗、难过了。

好不容易撑了一天,终于捱到放学时间。于涵手捧著书,漫步在防波堤上,只觉得心灰意冷。她真想就这么放弃学业,回老家去,但转念一想,剩下两年即可毕业,再怎么难熬她也得撑过去。

“你好雅兴,在这儿欣赏波涛汹涌的壮观景色啊!”

一个声音敲进她脑门里,于涵惊恐得差点又瘫软在地上。她紧紧攀扶著木栏杆,慎防自已栽进水里。

“你是真冷漠还是假倨傲?”夏侯秦关含笑走近她。

他每接近一步,她的心就狂跳一下,血液在血管内急速乱窜,令她紧张得几乎昏厥。

“你还真是胆小,瞧你的腿己抖成这样了。”他眼神带著诡魅光芒,轻浮地梭巡她露在月牙翠绿边旗袍外的一双小腿。

发觉他带著荡肆狎戏的眼光直打量自己的身子,于涵刻意伪装的冷静登时崩溃,她虚弱地撑住自己险些下滑的身躯。

“你真是让人受不了。”夏侯秦关一个箭步趋前,拎住她一只手臂,搀著她下坠的身子。

“你……你别碰我,走、走开!”她疯狂的挣扎著,一心要赶他离开。“我和你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何必如此纠缠我?”

“你这个小女人,怎么老是说不听呢?我们怎会不认识?昨晚我不都摸过你、吻过你了?”他笑看美人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娇态,居心深沉难测。

“你怎么那么……那么……”于涵的话梗在喉间。

“那么什么来著?”见她支支吾吾地,更加挑起夏侯秦关逗弄她的欲望。

“那么无耻!”她终于说了出来,但也已像被抽干气力一般,浑身虚脱无力。

都是他,让她原有的生活变得荒腔走板,为什么他要出现在她原本平静无波的世界里?

“看著我。”他扳过她避开的脸,强迫她对住自己的眼。

于涵看见他眼底蕴涵的戏侮之色,战战兢兢的说:“有……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你,你就……放过我吧。天色要暗了,我……我要回家。”

“可惜的是,我就是喜欢你。”他的薄唇勾出笑意,“走,我带你去吃饭。”

“不,我不去。”于涵生气的拒绝。难道这男人连她的食衣住行都要介人才满意?

“你非去不可。”他低柔的嗓音夹著”抹坚决,命令般说道。

她秀眉拧蹙,疾退数步勘芩不善的骚扰。

“喂,小心——”他飞快抽出腰间鞭绳朝她一抛,勾住她险些翻栏坠海的身子,紧接著用力一拉,她便被绳儿乖乖缚捆在他怀里。

“你放开我,我说不去就是不去——唔……”

夏侯秦关堵上那张抗议不休的小嘴,他已一天没尝到她的甜美,现在他得一并补回来。

于涵的脑子一片空白,全身亦是虚软无力;他的唇舌将她的意志粉碎,移转至她胸前的手更令她销魂……

长堤上相拥的俪影在满天红霞的衬映下,显得格外诗情画意。

“走,吃饭去。吃完饭我们再去山上看星星。”

不待于涵应允,夏侯秦关己拉著她坐进轿车内,直驱租界地的英式餐馆。

到了那儿,于涵发现里头全是穿著礼服的洋人,就连她身旁的夏侯秦关也是身穿三件式的西装,看起来俊逸非凡。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寒酸样,不禁有些不知所措。“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一点儿也不饿。再说,我可以自己回家下厨。”

“你会自己下厨?”他挑起一边俊眉,幽深的眼底隐藏著一丝算计。

“当然会了。”

“那好,下次我要吃你亲手煮的东西。”他扬起嘴角,剔黑的眼瞳直视著她。

于涵被他的话惊得往后一挪,却用力过猛,眼看著椅脚就要朝天,他及时伸出援手,再次救了她。

“你别老在我面前表演摔跤,行吗?”

他这句话说来平稳,但闪烁的眼光让于涵很清楚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你离我远一点儿,我就不会——”她察觉不对,猛然住了口。这么说不等于昭告天下,是他令她心慌意乱、失去冷静吗?

“你要把我看成野兽,我也没办法。”夏侯秦关欺上一刖,脸上笑意尽敛,邪恶地说。

“你本来就是……”于涵正要反唇相稽,这时侍者端来了餐点,她发现吃顿饭竟要用那么多餐具,不禁傻眼。

邻桌几个洋人熟稔地使用著刀叉,姿态优雅地进食,显然把吃饭当成”门艺术;但是这对向来一双筷子用到底的于涵而言,却是一种痛苦的虐待。

见她半天不动地定在座位上,夏侯秦关饶富兴味地道:“怎么,不合胃口吗?如果是这样,我立刻帮你换一样。”

“不用了。你是故意要给我难堪的,是不是?”于涵看著他双手有如行云流水般地运用刀叉!恼怒得险些岔了气。

“不会用西式餐具?那你就直说嘛,我教你就是了。”

他整了下衣衫站起,绕到她身后,将她娇弱的身子圈在双臂间,而且故意压低身子,品味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于涵屏住气,强压下心中陡升的惊恐,但是手中的刀叉却泄漏了她的心慌,发出铿铿锵锵的碰撞声。

糟,她简直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镇定、镇定……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希望自己冷静下来。

“来,依常理,这种西式餐点大多是由外侧的刀又先用,循序往内递换。还有,这杯是饭前开胃酒,如果你不胜酒力,可别一次饮尽,虽然它的酒精浓度不高,但对初次品酒的人来说仍嫌强了些。”

夏侯秦关温和低沉的嗓音宛如丝绒摩挲著于涵的心坎,使得她脸色泛红,犹如发烧一般。她想抗拒的念头霎时溃决,听著他的指示,拿起刀叉循序渐进地使用。

突然间,她发现他的脸就要贴上自己,他的气息吹拂在她颈侧,令她冷不防地打个寒颤。

为抚平心头的悸动,她拿起酒杯往自己嘴里一倒,早把他刚才交代的话抛诸脑后。

“你这是干嘛?不是告诉你这酒只能浅尝,不能牛饮吗?”

这开胃酒对千杯不倒的他起不了一丁点作用,但对于涵而言就大大不同了,虽然醉不死她,也够她胡言乱语好一阵子。

“这酒甜甜的,一点儿也不辣,你少吓人了。”嗯,喝酒果然可以壮胆。瞧,她这会儿就敢大声跟夏侯秦关说话了。

她突然拿起他的开胃酒,同样一古脑地灌进口中,夏侯秦关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你该死!”他剑眉挑高,不悦的瞪著她,“你以为把自己灌醉了,就可以把我撇得远远的?”

“我没有。”她挺委屈的否认,“一杯酒你也舍不得,那你干嘛还要请我来这地方吃饭?打肿脸充胖子吗?”

嗯……胃里似乎有股热力在翻腾,不断往四肢扩散,让她觉得又晕又倦。

夏侯秦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已呈潮红的粉脸。“快吃点东西吧,否则你马上就会醉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切了一小块烤鱼放进她嘴里,柔声询问:“味道如何?喜欢吗?”

于涵强忍著头晕,咀嚼了一下,那香味立即溢满口中-稍稍淡化了喉里的苦涩。“还……还不错,味道很棒。只不过工具大多了些。”

她瞪著眼前微微晃动的刀叉,想切下自己盘里的肉,却怎么也不得其法,夏侯秦关轻叹一声。

“算了,我喂你吧!”

他才刚喂了她一口,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真难得,咱们夏侯曾几何时竟会做这种巴结女人的动作了?”

他冷淡的转头一瞥,只见赫连驭展搂著一个洋妞的纤腰,脸上带著嘲弄的笑意。

“我巴结她?你说可能吗?”夏侯秦关以冷哼来回应他的多事。

于涵瞪著眼前两个大男人,很想弄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但迷迷糊糊的脑袋却怎么也无将他们的话串连起来。

“是不怎么可能。不过你的女人似乎对我颇有兴趣。”赫连驭展弯起唇使坏地说道,以迷人的笑容回应直盯著他不放的于涵。

夏侯秦关微微一笑,对著于涵轻喃道:“你的眼神别一直追著我兄弟不放,我承认他是一表人才,但我也不错啊。”

“兄弟?”她迟疑地问道。

其实双眼含醉的她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了,遑论她看的人长得是什么模样。不过经夏侯秦关一提,她却更想弄清楚赫连驭展的长相,凝注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专注。

见她一双莹璨大眼依然紧黏著赫连驭展不放,夏侯秦关心底可有点不是滋味了,情非得已下,他只好出台口恫喝。

“对,而且他身边那个美女已经双眼冒火,你那么瘦弱绝对比不过洋妞的力气,等会儿她若向你下挑战书,你可怎么办?”

“洋妞?”她的眼光忽而往旁一转,吃吃笑了起来,“原来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人啊!我刚才还在纳闷,怎么会有面白墙在动呢?”

噗的一声,夏侯秦关才入口的水整个喷到地上,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赫连驭展也一反常态,仰天狂笑。

幸亏那西方女子不懂中文,否则定会送给于酒一记粉拳泄恨。

“我说夏侯,你的女人显然是醉了,害我刚才还得意半天,以为受到她的瞩目。希望她没把我看成另一面黑墙才好。”赫连驭展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西装,自我调侃道。

“我现在才知道她酒品不错,醉了也不吵不闹,让人瞧不出来。”夏侯秦关拿出襟前白绢为自己拭了下唇,深黑的瞳眸却锁在那个始作俑者身上。

“你是打算把她灌醉后吃了人家?”赫连驭展嘴角掀起唯男人能懂的笑意,神情带著几抹邪味。

“你也看扁我了,我需要用这种方式得到一个女人?”夏侯秦关冷嗤。

“事实摆在眼前,她确实是醉了。你到底是用什么给她喝的?”赫连驭展搂在洋妞腰间的手猛一收拢,使她低胸礼服显露出的白玉凝脂紧贴自己。

夏侯秦关一双贼眼直盯著那美景瞧,嘴里喊冤道:“我哪有用什么给她吃,你瞧,她不就喝了两杯餐前酒而已。”

“就餐前酒?”赫连驭展一副不敢置信的口吻。

“没错,谁知道她酒量奇差。”

“这么说来,你这位酒圣可得多多调教人家了。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了。”赫连驭展看了眼已趴在餐桌上的于涵,摇头道。

他才准备离开,夏侯秦关突然喊住他。“你打哪弄来胸前这么伟大的洋妞?”

“你喜欢?”赫连驭展停下步伐,回首调侃道:“改天介绍几个给你认识,不过桌上那个你可得先搞定才行。”说完,他搂著怀中美女,扬长而去。

“什么跟什么嘛!我可是副帮主,怎么底下没一个人说几句好听话给我听?”他瞥向趴在桌上打著酒嗝的于涵,蹙紧的眉松弛下来,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颊,“丫头,醒一醒,待会儿咱们还要去山上看星星呢!”

“不……不去,想睡觉……”她呓语著。

“不行,看完星星再睡。”他以指腹爱抚著她酡红的双颊,俯身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点了下。

“不……我头好疼……”于涵昏昏欲睡地揉著太阳穴。

“好吧,那我们离开这里。”看来这顿饭也只能这么不了了之。扛一个女人走出餐厅,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呢!

出了餐馆,他将她架进车内,却没有立即发动引擎,只是坐在她身侧看著她因痛苦而不停扭动身子,嘴角勾起讪笑。“喂,很难过是不?”

“好热……全身又热又难……难过……”她不停拉扯自己的衣领,不小心扯开一颗钮扣,露出雪白的颈下春光。

“你是在勾引我吗?”夏侯秦关按住她不停挥动的小手,眼带邪魅,“如果你亟欲解脱,那咱们换个地方。”

他不再犹豫,发动车子直驶山顶。那儿有栋小屋,是他专用的休憩地点,他已不知和多少女人在那儿翻雪覆雨过。

当然,今晚也不例外。

3-4

第三章

于涵一触及床上的软被,便下意识的住它靠了过去,紧紧抱住它。她身上的及膝旗袍因这动作高高掀起,露出粉白的小裤。

夏侯秦关喉头一滚,意味深长地瞅视她。“小女人,我是不想如赫连所说,趁你迷迷糊糊时要了你,但你分明是在诱惑我嘛!”

于涵虽然喝醉了,所幸饭前酒淡薄,酒醒得特别快。经过两个钟头的车程,她已渐渐找回一丝意识。

“怎么搞的?我……刚刚是怎么了?”她似乎想不起来之前所发生的事。

“你终于会说话了。”他坐在床侧,唇畔噙笑,彷若一只正等待著猎物清醒的冷魅狂兽。

于涵倏然睁开杏眸,零碎的片断记忆慢慢集中,她想起自己好像是喝醉了,可是现在……

“这是哪儿?!”她猛然弹跳起来,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坏了。她……她怎会和他在同一张床上——

“别紧张,这是我的地方,你躺的是我的床。”他依旧挂著抹邪笑,故意以暧昧的语句误导她。

“我……”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全被惊悚所取代。

“也就是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故意骗她。

“你……”于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虽有些凌乱,但都还穿在身上,“你骗我的,是不是?”

他眯起眼,嘴角勾勒出若有似无的笑痕。“看来你还不算太幼稚。你应该还是处女吧?”

这肆无忌惮的问话撞进她的胸口,令她激愤又难堪,“你这个无耻之徒,滚开!”她一激动,脑部抽疼的感觉更严重了。

“你叫我滚?拜托,这里可是我的地方。”他幽冷的眼神直盯著她瞧,形成一股强大的压迫力。

“你……”天,好晕呀!于涵痛苦地抱住头。

“别太伤脑筋了。虽然我已好久不曾醉过了,但也清楚宿醉的痛苦。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夏侯秦关将她推倒在床,柔声细哄。

他的唇印上于涵红润的小嘴,一触及那股馨香,他的舌便狂野起来,盂浪地深吻住她,以舌挑逗著她的齿与丁香小舌,诱出她一声喟叹。

于涵只觉头昏脑胀、浑身炽烫,小腹恍若有无数个火球在滚动。残余的酒精在脑部发挥作用,加强了欲火狂焚的效果,她以为自己就将燃成灰烬……

她急急抓住残存的理智,拚命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

当他的嘴巴松开,她立即喊出:“不可以!不行……”

他蛮横地扣住她双手,两腿与她的纠缠在一块儿。“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更不会在你带著醉意时得到你,不过是想给你尝点甜头。”

“不——唔……”

他又一次含住她叫嚣不休的小嘴,似惩罚般轻咬著她的唇,一手解开她胸前盘扣……直到她双乳呈现在他眼前,他才依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转移阵地来到她白哲粉嫩的凝乳尖端。

“你到底想做什么?”小嘴一获自由,她便尖叫出声。

“做爱。”夏侯秦关略抬起头,极具男人味的清磊脸孔划出一道笑纹,低沉沙哑地说。“如果你愿意。”

“不,我不愿——天……”她的拒绝化为破碎,因为他的唇疯狂地占有她的rǔ头,舌如羽毛般轻轻掠过它,最后停顿在最挺的乳尖,舔舐吸吮著,诱发出她体内封锁已久的热情……。

“我会让你改口。”他在那绽放的蓓蕾上呵气吐语,以两指夹住另一边轻轻撩转,让它同样变得肿胀、殷红。

“啊……”她忍不住呻吟。两腿间的火热好陌生,却令她产生说不出的渴望。”我夏侯秦关从不勉强女人,只有让她们开口求我。”他的脸上满是自信。

“放了我……”于涵哀求著。如果他不撤手,她绝无法全身而退。

“偏不。”他黝黑的保瞳闪过两簇火苜,双手更加放肆地在她身上敏感处游移。

“夏……夏侯你停止……”她浓浊低喘,已是语不成调。

“别紧张,我说过只是让你尝尝滋味。”他轻柔地向她提出保证,毫不将她的抗拒放在心上,一手寻找她剩下的钮扣,俐落地一颗一颗解开。

“不可以!”于涵的惊呼为时已晚,只一瞬间,她身上蔽体的衣物已被卸下,仅剩亵裤。

他低笑,“没什么不可以的,待会儿你就会主动求我了。”

“你怎么这样……”她羞愧极了,忍不住抽泣。

“我怎样了?”他托高她胸部,微眯的狭眸直盯著她雪白的诱人胴体,修长的手指放浪地轻轻扯动凝丘上的粉蕊。“是这样?”他湿润的舌划过她白膂的颈、饱满的胸、细腻的腰侧,最后停滞在她肚脐眼中恶土息地搅弄。“或者……是这样?”他捧起她的娇臀,让她最隐密的私处对住他的眼,隔著底裤伸长舌头轻舔那儿的柔软。

“噢,天……”她全身痉挛,脸上羞怯的潮红已经渲染到胸前,连忙以手按住自己下身唯一的蔽体物。

夏侯秦关大笑,阻止她欲遮掩的动作,顺势揉搓她女性的幽秘。不”会儿,她裤底已湿透,映出了粉红的光泽。

“你好甜,也够热情的。”

他起身离开,让于涵暂时松了口气,然而当他再回来时,她却惊讶地发现有样异物抵在自己胯下!她睁大眼一瞧,原来……他竟已褪下所有的衣物,全身赤裸地压在她身上。

“你怎么可以!你说你不会……”她眼底燃起羞愤。

“我是不会,但等会儿你一定会开口求我。”他讥讽地低笑。

“别再逗我唔……”他将大拇指放进她日中,也含住她的手指,一阵酥麻由指尖撩遍全身,让她忍不住一阵颤悸。

“喜欢这种感觉吗?”他的唇包里缠锁住她敏感的指尖,凝视著她那张熨上淡淡薄霞的悄睑。

“我……”她抬睫,正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

天哪!他到底还想干嘛?未经人事的她虽非傻得一无所知,但了解的亦不透彻,为什么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这般令人抵挡不住?

她好怕,好怕自己真会如他所说,变成一个低声下气恳求他的荡妇。

“说,喜欢吗?”他邪恶地笑著。

“不……我讨厌极了……”她味著良心否认,企图漠视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狂肆感觉。

“是吗?”他灵巧的手指钻进她亵裤内,揉捏著隐匿在花瓣顶端的蕾苞。

“呃……”一阵狂喜泛过她背脊再流遍全身,于涵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唇畔掠过一抹笑意,慢慢加快手指旋绕撩逗的速度,带给她一阵阵莫名的兴奋感觉。

“还讨不讨厌?”他弯起一抹讽笑,在那柔蜜的穴口轻探。

“不……”

“不讨厌了?”他低嘎地笑出声,端睨她已烧得火红的粉脸,刚硬的脸部线调徐徐柔化。

“想不想偷尝禁果?就如同这般。”他伸长舌钻进她的耳穴中,隐喻道。

于涵只觉得全身血液在体内冲撞,她无意识地点头,浑然未觉自己正发出荡入骨髓的娇喘呻吟。

夏侯秦关扬凝唇低笑,氤氲的眼对住她为欲望所覆的星眸,瞬间已将她的亵裤褪离身。

“让我看看你””他分开她的大腿,看著她的女性为他肿胀、绽放。

“别这样……”她羞红了脸,别过头不敢看他。

“想不想让我进去?”他眯起眼,噙著邪笑,瞳底亦有火焰在燃烧。

为了调教她,他可是忍欲多时,够伤身了。

“进去哪儿?”她一脸懵懂。难道这些还不够?她都已经无颜面对他了。

他嗤笑著,狎近她,以近乎耳语的音量说:“这儿呀!”藏匿在卷毛中的长指恶意揉转了下她的禁地。

“啊——”这小小的撩拨已让她禁不住浅喘出声。“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当真不懂。

“因为这样你会很愉悦,会快乐得尖叫……”他又持续挑勾的动作。

“呃……到底……什么东西要进去?”她断断续续地道。

“做爱的正角——它。”夏侯秦关抓住她一只手抚上自己胯下的热铁。

于涵好奇地一看,差点儿窒息。它……它好大啊!这怎么可以?

“不,我不要,我承受不起。”她不敢想像它进人身体内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一定很疼的。

他突然狂肆大笑,狎近她的娇颜,“放心,我也不会那么急.只是逗逗你而已。瞧你,吓成这样,今天不过是让你开开荤。”

她怔仲了下,难掩羞窘又恐惧的道:“别,放过我……求你……”

“求我‘别放过你’?在下遵命。”夏侯秦关邪恶地扬眉讪笑,并恶意弄混她的意思,颠倒她整句话的含意。

于涵一惊,“不,不是!”她吓得想逃,却被他钳住小脚,动弹不得。

她无助地咬住唇,咬得渗出血丝,全身战栗不止。

“别虐待自己的唇。不如,你咬我吧!”他倏然低头吻住她自虐的小嘴,以舌尖轻巧地分隔开她啮咬的动作,饥渴地吸吮著她的舌尖,挑逗著她的情欲。

“快咬我啊,我喜欢的。”他在她口中轻吐暧昧言词,弄得她一身酥软,无力抵抗。

“求你……”她无力的低吟,红潮晕满全身,珠泪滚滚而落。

“别哭,我这不是在做了吗?”他邪肆低笑,欣赏她紧张的模样,“别把全身绷得那么紧,我答应过你绝不侵犯你的。”

她哭泣著,“可可……是你已经侵犯我……”

“你把我爱抚你的举止当侵犯?多少女人喜欢我这么做,我还得严格挑选哩!你可是我唯一追求的一位。”他抽离她嫣红的菱口,来到她娇软的耳垂,探舌轻吮住它。

“呃……”她不由自主地拢紧双腿,全身热血澎湃。

“为我敞开。”他轻声诱哄,双手如羽毛般爬上她白皙的大腿,催促著她。

他炽热的眼光含著强烈的欲火,凝视她嫣红如醉的小脸。她的发在枕上披散成网,呈现多情妩媚的风貌。

长指顺著柔滑的肤触再次来到她湿濡的入口,来回爱抚著她的柔嫩。突然,他将一只长指探进那柔如丝的甬道,轻轻触压那片薄膜。

于涵倒袖口气,紧抓住他的肩,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疼。

他烧红了眼,忍著如炽的热源,“放轻松。”

大拇指加快捻挂画圈的动作,让她敏感的丘核因亢奋而变得又挺又硬,直到她释出一股热潮,逐渐放松。

夏侯秦关扬唇一笑,乘这空档又窜进一指,两指撑开她紧缩的穴口,引来她呼痛一声。“好疼——”

“如果是我那个进去,你的疼不止这些。别乱叫,这里虽没别人,但我听了可会兴奋,到时候可别怪我食言。”他邪肆地威胁她,嗓音已呈低嘎,灼热的吐息也渐渐粗重,全数喷在她敏感的耳里。

“天……”当他的手指开始抽动,她忍不住从口中逸出细碎的呻吟。

“别喊天,我要你喊我的名字。”

夏侯秦关阳刚的脸上散发出掠夺的欲望,双眼专注在她柔媚撩人的表情上,灵巧的指头瞬间加快动作,在她紧实的窄穴中一次又一次的兴风作浪。

她想退缩,但他不允许。

狂野情浪袭上于涵的血液中,她被一阵阵陌生的快感淹覆,发出一声放浪的嘶喊。

夏侯秦关眯起眼,明白她已达高潮,这才撤手,缓和自己体内翻腾不休的欲火。

他有些纳闷。已经多少年不曾有过这种几乎把持不住的感觉?

今天竟会为一个青涩的处子弄乱自己做爱的章法,差点违背承诺,狠狠地要了她。

看来,这场游戏并不如他所预料般有趣。但天生渴望驾驭女人的劣根性,却让他无法罢手。

于涵惊恐地缩在墙角垂泪。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沦落至此,明知他只是计划让她一步步走到失身、失心的地步,为何还会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yín浪?

他怎么会选上她?

她不是很美,甚至有些土气,不像上海的女孩儿懂得打扮。一个像她这样平凡的女子,怎会引来他的注意?

于涵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你怎么了?哭成这样。我又没强暴你,也没得到你,你还是和原来的你一样,并没少块肉啊!”夏侯秦关惬意地倚在床头,重要部位仅以薄毯一角掩覆。

“我要回家……”她啜泣,却不敢看他。

她不明白他所谓的“得到”是什么意思,他的行为明明就已到了亲密过头的地步。

至少……他看遍了她的身子,这就不对。

“太晚了,今晚睡这儿。”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过来。”

“不,我要回去。”她固执地再一次声明。

夏侯秦关轻扯嘴角,狞笑道:“行,有本事你自己回去。”

于涵惊愕万分地望向窗外阒暗的无人山野。她不知这里是哪儿,要她怎么回去?

“你是故意的!”她惊恐的脸上多了一丝不谅解。

“故意?”他伸手抠了抠耳,佯装没听懂。

“难道不是?你故意把我带来这儿,就是要享受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对不对?”她颦眉怒斥,然而心却狂跳个不停,那冲撞的力道简直像要穿透她的胸腔。

她好怕,尤其是在他那双锐眸的逼视下。

他冷冷一笑,“有进步,你会顶嘴了。”

“你……”于涵又气又怕,一时竟说不出话。

“好,你如果认为我带你来山上赏夜景、看月色是种诡计的话,你就坚强点,走出我的视线,靠自己的力量回家。”他的脸上依然带笑,却yīn沉危险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于涵抖著手穿上衣服,凭著一股傲气,她决定自己走下山。等下了山,也许天色已亮,到时她再找人问路就行。

“小丫头生气了?”他没拦她,任由她去。

她微颤的手指好不容易扣好衣衫,立即冲向门口,临出门前他又恶意地补了一句。“小心点,一个女孩子在山上乱跑,可别遇上什么野人,到时候成了人家的甜点,你一定会后悔,因为没有男人会像我这么温柔待你。”

于涵定住了脚,害怕如他所言遇上存心不良的男人。

但继而一想,她留在这儿不是一样危险吗?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计后果地往屋外奔去。

外头寒风刺骨,于涵仅著一件薄衫,哪抵御得了这种椎心的冷冽?她不仅身冷、心冷,更害怕这深夜中的虫呜声。

四周山路分歧,没有一条固定下山路径,再加上夜色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只好摸黑四处乱走,最后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夜风萧萧,营造出几许诡谲的气氛,她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拚命的往回跑,却发现山野愈深,夜的魔障也愈重,令她起了满身的**皮疙瘩。

“夏侯……”她想呼唤,声音却卡在紧束的喉中,怎么也发不出来。

于涵双腿发软地靠在树干上,开始呜咽。

“救我……我要回去……夏侯……”

后悔两个字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她不该逞强离开木屋的,她会不会永远都被困在这个山岭中?

她终于按捺不住地放声嚎啕,几只黑鸟受了惊,纷纷拍翅飞起,发出骇人的声响,把她吓得迭退数步,仆跌在地上。

全身酸疼的她,仅能无助地梭巡著可逃的路径,狂风袭打在她身上,她觉得好冷,冷得五脏六腑都要停止运作……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颤抖著唇,两排贝齿敲出恐惧的音律。

树干上蜿蜒爬行的小黑蛇逐渐往下移动,滑溜地钻进她的领口,于涵瞠大眼,整个人弹起来。

“蛇、蛇!救命啊——”

她不停抓著背部,却怎么也挥不掉那软冷湿滑的恐怖东西。

“夏侯救我,不要不理我,我错了,我不该逞强跑掉……求求你……”

她感觉到那不速之客直往下挪移,不禁更加著慌。

“不、不要!走开,走开……”她害怕的猛拍背部,那条蛇却像是受了惊,更加快速的在她身上游走。

“不要……谁来救我?”她已是声嘶力竭,近乎歇斯底理地猛跳猛喊猛哭,无人的山野只闻她凄厉的喊声。

蓦地,身后草丛传来声,已经惊吓到极致的于涵冷汗涔涔。

“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小虫欺负她,难道连灵界朋友也不肯饶过她?

不是她要来这里的,不是!为什么要欺陵她一个弱女子?

眼看草丛中的黑影逐渐扩大,她连忙闭上眼,疯狂的发声尖叫,直到一个温暖的胸膛拥住了她。

“不怕、不怕、你怎么了?吓成这样!”夏侯秦关嘴角微扬,软声诱哄道。

其实他早在一旁注意多时,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才迟迟不理会她的呼救,哪知道这小妮子会吓得没了形象,在那尖叫不休。

这样也好,她便知道躲他绝对不是聪明的抉择。

“你……是你……”她闻出他特有的男人味,如青草、似旷野,令人觉得好舒服。

他并没不管她,还是出来寻她。当这念头划过脑海,她突然觉得好快乐,无论她在他心底是哪种地位,至少他没有对她置之不理。

背部的异样感觉让她再次大叫:“蛇!我背后有蛇,求求你……”

“蛇?!我看看。”

夏侯秦关转过她的身子,撩起她的衣服,揪出缠绕在她后腰的那条小蛇,往草堆里一扔。

“没事了,它没毒性,也不咬人,只喜欢在女人的身上游戏作怪,是一只色迷迷的蛇种。”他咧唇微哂,亮出一口整齐白牙,安抚几乎吓破胆的于涵。

“谢……谢谢你。”她依附在他胸前抖著声说。那只仍霸在她背后的温热大掌熨红了的脸。

“你真大胆,不是要下山吗?怎么净往深山里跑,害我找了你好久。瞧,好好的睡眠时间被你浪费了大半。”他的话意宠溺多于埋怨,如阵阵暖流,熨平了她受创的神。

“对不起……”她抬起娇颜,含泪凝住他眼底深处,“真的对不起,是我给你找麻烦。你不怪我吗?”

“如果我说,我的确有怪你的意思呢?”他目光锁住在月光下肤色晶莹的女人,表情带著几分纵容。

“那你为何还来找我?”她惊魂甫定地望著他,不解的问。

“虽气你,但又放不下你,很奇怪吧?别再逃避我的关心了,好吗?”他一手搭在她的细肩上,另一手贴在她颊上,大拇指来回抚搓她细致柔软的樱唇。

“你关心我?”她怯怯地问,害怕他的心情再度涌现。

其实,她害怕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那句话——

没办法,我天生就是让女人失身、失心的男人。

所以她胆怯、她逃避、她问躲,害怕自己会沉沦在他的魔力中无法自拔,终至失身、失心。

“当然。就像刚刚,你不就直喊著我的名字,根本离不开我?”他捧起她低垂红赧的小脸,避重就轻的回答。

经他一提,她又想起刚刚那胆战心惊的一幕,心口猛然紧揪。

“不要离开我!”她排除对他的惧意,紧紧抱住她。

“告诉我,你是怕黑,还是怕我?”夏侯秦关的嗓音低沉魅惑,宛如催眠音律。

“黑……还有蛇……魔鬼……”她窝在他怀里,略微颤抖。

“那我呢?还怕吗?”他温和地牵动唇角,那低缓的语调再度攫住于涵的心。

她终究还是深陷了,无可避免、傻里傻气的深陷了。

“既然陷入,就不再怕了……”她低喃。

“你说什么?”他眉头一皱,压低头。

“没,我是说不怕了,不再怕了。”她清浅一笑,却不敢对未来抱持太大希望。只因他太耀眼,如星星般璀璨;她太卑微普通,再夺目的星光也照不亮她的人生。

他们是两个差异太大的个体,她不知自己该不该怀抱梦想?

“既已不怕,那接不接受我?”他以舌轻撩她的眉眼,柔情软语。

“接受!”她瞠大水眸,心神还因他方才的调情有些恍惚。

“对,让我追求你,做我夏侯秦关的女朋友。”他低缓的嗓音像魔咒般传出!唇畔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可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嗯?”

“可以拿真心以对吗?不要只是骗我心、骗我身。”她的脸上漾满希冀。

他眼神微沉,但仍不动声色地拥住她,“你说,你那么天真单纯,我舍得骗你吗?”

于涵点点头,露出甜腻的笑,“好,我接受你的追求。”

“这才对。”夏侯秦关揉揉她的头顶。“我们回去吧!”

“四处都那么暗,你知道走哪条路吗?”她甚至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她的,除非有孙悟口的火眼金睛,否则还真不容易办到。

“看星辨位,再加上你那高分贝的尖叫,想不知道都难。”他嘴角扯出一丝俊朗非凡的笑容,低头舔著她秀气的耳蜗。

她蓦然羞红了悄脸,迷惑于他的清俊神采,“我是笨……”

“不,你一点儿也不笨。能让我著迷的女子,哪能笨?”他语气徐淡温柔,唇边却划出一弧她不能理解的讪意。

听见他的话,于涵知道,她已完全困在他的魅力之网中,再也抽不开身了。

“我真的令你著迷吗?”她又喜又忧;喜于他的甜言蜜语,忧于明知是甜言蜜语却还要相信他。

“若非如此,我何必追你追得那么辛苦?把女人最擅长的胡思乱想收起来吧,回去屋里后我会好好告诉你,你有多令我著迷。”夏侯秦关淡淡地道,沉稳的神态瞧不出他的心思。

于涵只好被动地跟著他走。她告诉自己,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用心去经营这段感情。

第四章

回到木屋,天色已将明,于涵见小小屋内仅有他们两人,总是觉得有失礼教,便开口道:“天快亮了,我们是不是该下山了?”

“下山?还早呢!”他笑得邪谑。

“可是我得上学,再不下山就来不及了。”她绞著手上的手绢,单薄的身子因受寒而微微发烫,脑子也有些晕眩。

“别去上什么学,明天再去补请个假不就得了?”他坐回床,闲逸的神情难掩其绝佳风采。

“不行,我随意请假,如果学校寄函去苏州家里,我会被爸妈给骂死的。”于涵秀眉微蹙,柔柔似水的眼眸笼上一层忧虑。

于家并不富裕,顶多只可视为小康之家。于涵之所以能来到颇负盛名的上海女子大学就读,除了本身优良的成绩,苏州中学的校长书函推荐外,最重要的就是于父肯变卖家产,为她筹措学费与生活费。

虽然父亲的出发点是因为好面子,但于涵对他仍充满感激,也竭尽所能把书念好,因此她来到上海近两年,无论刮风下雨,是否感染疾病,都不曾请过假,是师长眼中的优良模范。

所以,要她无缘无故请假是不行的,她会歉疚,会良心不安,更会遭到父亲的责难。

“你住苏州?”夏侯秦关愉悦地道:“难怪了。”

“难怪?”

“听说苏州出美女,难怪你是如此出尘脱俗,不似上海的姑娘那般俗气。”他性感的薄唇弯起一道迷人的弧度,看她的眼神亦是无比多情。

“要俗气也得要有本钱啊!”她聪明地反唇相稽。

“你的气质与善解人意是千金不换的。如果你在意,就跟著我,我会给你你需要的‘本钱’。”夏侯秦关眯起深邃炯亮的眼眸,形成一道野心凝聚的金光。

“既已答应成为你的女友,不就是同意……同意跟著你了。”她说来涩赧,像只温驯的小羊。

他眼中掠过一丝兴味,随即走向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冻似冰的双颊,却突然惊觉她脸庞冰冷,额头却灼烫得很。

“你病了是不?”他眉头一蹙,将她带到床边,“快躺下。”

于涵听话躺上床,他则双手撑于她两侧,忧心地俯身看她。

“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他人高马大的定在她上方,对她形成一股莫大的压力,于涵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心也乱得不像话。“我很好,没有关系的……”

“好个屁!你全身像火在烧。”他开始扒她的衣服,并且忘了形象地出口成“脏”。

“你干嘛?!”她吓得想坐起,却被他牢牢压制住。

“你想死吗?烧得那么厉害,全身还包得密不透风,你懂不懂得散热啊?”

“你懂?”于涵怀疑地看向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不放,“记得小时候生病发烧,妈妈总是为我盖上几床大棉被,然后喝碗老姜汤,把汗逼出来,睡一觉就没事了。”

夏侯秦关停下动作,两手环胸。“你在质疑我的医学常识?告诉你吧,我有个朋友是医学专家,他曾经告诉过我,发烧是不能用这种土方法医治的,偶一为之或许有效.但也可能让病情变得更严重。”

他说的朋友就是“风起云涌”的军师,也是众人口中的右护法——方溯。

“那……要用什么方法?”她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似已相信了他的话。

“刚才就说了,散热很重要。况且我们这儿只有一条棉被,更没姜汤,若要逞强带你下山,两个钟头的车程太遥远,车身御不住寒气,太冒险了。”夏侯秦关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行,我定要把你这身衣服卸掉。”

“不……我不要……”他曾对她做的亲密举动记忆犹新,如果再脱光衣服,她怕自己承受不了第二次。

他扯唇一笑.拧了拧她的鼻尖说:“你刚刚答应我什么来著?还记得吗?”

“我……”她点点头,“我答应让你追求。”

“既然如此,又何必怕我?看来你对我仍抱著戒惧的态度。”他盯住她无措的丽眸,一边剥除她身上的衣物。

“我……我不怕了。”她深吸口气,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那就乖乖的别动,把自己交给我,只要记得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就成了。”他的五官英俊如魔魅,嘴角浮出一抹诱人的笑。

那笑犹如春天和煦的暖阳,照得她昏昏欲睡……

夏侯秦关察觉到她的嗜睡症状,立即大喊:“喂,于涵你别睡!你不能就这么睡著,太危险了。”他轻拍她的脸颊,却怎么也弄不醒她。

“好冷……”她开始呓语。

“冷?”他立即拿被子为她盖上,心里开始痛批方溯。

臭家伙!什么散热,把好好的一个人都快散掉了!***,回去不好好跟他来个总清算他就不姓夏侯。

只有一条被子压根起不了作用,于涵依然抖得厉害。夏侯秦关烦恼不已,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将她全身衣物完全褪除,然后开始脱下自己的衣裤。不一会儿,两人已袒裎相对。

“来,让我煨暖你。”

夏侯秦关将她拥人怀,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已冰僵的身躯,驱散被封锁在她体内的焚热。

她丰满的凝乳抵著他坚硬的胸膛,搔惹得他下身异常紧绷。哎,这个小东西就是有挑起他欲望的本事。

他抑制住进入她体内的冲动,只是紧紧地拥住她,直到她逐渐沁出汗水,额上的灼人热度渐渐降下,才稍稍放开她。

陷于沉睡中的于涵无意识地挪了挪身子,却不经意摩擦到他两腿间早已蓄势待发的热源。

他未唤醒她,只是任由那暧昧的气息氤氲沉浮在两人间。

“好热……”于涵半睡半醒地想推开他强而有力的身躯。

他攫住她润白如玉的皓腕,“别动,是你自己说退烧得逼出汗,我正在卖力为你逼汗呀!”

于涵缓缓睁开眼,对住的就是他那对夹带兴味的眼眸,其中隐藏的侵略光芒教她心慌,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听话,你忘了不再排拒我了吗?”

他的软语令她心跳如擂鼓,在发现两人赤裸相贴时,她羞赧得全身都红了。

“我……不太好吧,我——”

“我会好好爱你。”他悍然打断她的话,眸光倏地变浓转沉。

“我好渴,想喝水。”或许是紧张,她突然觉得好渴。

他撇唇一笑,“想喝水?可以,你等会儿。”

他并未松开对她的钳制,伸长手臂到床头柜为她倒了杯水,并将水杯拿到她眼前晃了晃。

“来,让我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头不疼了,已经好了许多。”

于涵想要接过杯子,他却将它移到她构不著的地方,还故意板起脸孔。

“你非得那么不听话吗?来,把嘴张开。”

他随即将杯子就口一含,执起她的下颚,意图已非常明显。

于涵瞠大眼,“不——唔……”

他的唇熨上了她,并乘她张口拒绝之际,将水哺进她嘴里。

“怎么样?还渴不渴?”他噙著邪笑问道。

她慌得直摇头,好不容易才吞下那满是他男性味道的茶水。“不渴了……”

“但我渴了,你得喂饱我。”他一手握住她发育良好的乳房,张嘴含住敏感的花蕊,猛力吸吮,感觉它在自己口中变硬、变凸。

“我一直想告诉你,你身上有股浓郁的奶味,真是迷人。”他低嘎地说,另只手邪气地揉捏著另一方丰满。

他要呼唤起她深埋在体内的女性本能。经过方才的缠绵,他明白这小女人只是未被唤醒,否则定然热情无比。

“呃……”她不懂,他为何老爱这么对她,让她彷若在生死边缘徘徊,好难受……

“喜欢我这么对你吗?”他手掌滑过她的臀,摩挲她两股间的幽径。他已决定这次定要得到她,而且是她心甘情愿。

“我……不知道……”她只觉得全身火热,一股莫名的急切窒在胸口。

“那这样呢?”他突然高举她的双腿,低头舔舐那满是热潮的私处。

“夏侯——”天,他在干嘛?

“别吵。我说过,我渴了……”他啜吮著她紧绷湿滑的女性地带,牢扣住她纤腰的手不让她退却半分。

“噢,求求你……”她颤抖著声音裒求,彷若已被烈火焚身。

他不理会她的恳求,更放肆地探出舌直接窜进甬道,继续那销魂蚀骨的撩拨手段,一再地旋转、拨弄。

他的大拇指不断捻揉著那最敏感的一点,在她体内掀起一阵阵的狂涛巨浪,几乎将她淹没。

“嗯……”她的心全乱了,不自觉地抬高臀,想要更多。

“天,你好湿啊!味道更甜……”

他出其不意地将她的腿掰得更开,见那粉瓣收缩抽搐个不停,再也按捺不住地将胯下的热铁缓缓注入她——

于涵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身体一阵紧绷,忍不住嘶喊出声。

“不要——”她双腿下意识地一夹,将他仅存的自制力完全毁灭。

“你该死!”他失控地奋力往前一败涂地部埋进她体内,引起她更疯狂的呻吟。

“夏侯——”

他低头含住她叫嚷不断的小嘴,手指与她交握,缓缓加快速度。

那定点的刺激令于涵产生更进一层的喜悦,发出阵阵荡入心骨的娇喘低吟。

“将腿尽量张开,我可插得更深,你也会更愉悦……”他低声诱哄著。

于涵照做,他两手托住她的臀,以一种最孟浪的角度狠狠戳刺著她柔蜜的处女地。

于涵彷似被他带到爆破边际,体内沉闷的引线一日”被点燃,那如泉喷出的热情再也令她招架不住。

随著他持续不休的深捣动作,她的理智也寸寸毁灭,最后化为一声声狂喜的叫喊。

夏侯秦关迷蒙了眼,氤氲了神智,直到她得到了数次高潮后,他终于忍不住地将那热源喷射在她已充血的窄穴中……

一直缠绵至晌午,又补了一眠,直到黄昏,夏侯秦关才答应送她下山。

初尝禁果的于涵被他折腾了一整个上午,终究是体力不支,坐上车没多久,就又沉沉睡去。

夏侯秦关斜睨她一眼,嘴角噙了抹畅快的笑,眼底尽是揶揄狂浪。

她的确是可爱、好玩、而且单纯,和他以往所认识的女人十足不同。就不知她能让他维持几天的新鲜感。

或许她不是他能碰的,一个把他的心、肝、肺看得太重的女人一向是他所敬谢不敏、避而远之的。

但她就是有种独特的魅力,让他无法放手。

山路的颠簸惊醒了于涵,她才睁开眼就对上他炽热的眼神。

“这……这里是哪儿?”她有些心慌,只能胡乱问个问题,分散自己的心神。

“就快下山了。你不再多睡一会儿?”他低首问道,淡淡的男性气息密裹住她脆弱的感官。

“不用了,我好像一路猛睡,都快睡死了。”她被他瞧得浑身不对劲,羞涩不已地回道。

夏侯秦关狎谑一笑,俊挺的脸庞带著三分邪气。“你累坏了。是我不好,竟忘了你是第一次,一头栽进去猛要了你好几回。还疼吗?”

“我……”她闻言,小脸红得像煮熟虾子,不知如何回答。

“还害躁?女人吸引男人求爱再正常不过,久了你便习惯。”夏侯秦关一手触碰她的脸颊,字字调笑。

“久了?”她蓦地抬首看他。

他习惯性地低低一笑,凑近她通红的俏睑,“你以为我只会要你这一回,嗯?”

“你……”她怔住,不知怎么接话。

夏侯秦关放声大笑,将方向盘往右一旋,车子随即转弯,不一会儿便下了山,来到紧临上海滩的玉讪角。

“你笑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笑你在情与欲的国度里是个相当天真的小女人。”

“天真?是幼稚吗?”

“幼稚?呵,那可是你自个儿承认的,我可没这么说啊!”夏侯秦关揉了揉鼻翼,笑出了泪。

他嘲弄的模样狠狠刮伤了于涵的心,她紧揪著裙摆,凝著声问:“你的意思是我很好骗?”

突地,他在一栋高级华宅前停下车,棱角分明的俊脸对住她楚楚可怜的面容,“你以为我骗你吗?”

“我不知道……”

“先说好,既已答应的事,我可不容许你反悔。”他熄掉引擎,声音冷硬地命令:“下车吧!”

“这裹不是我住的地方。”她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不禁迟疑。

“我知道。”他下了车,在车旁等她。

于涵不得已也跨下车,跟著他走到那楝华宅门前。他叩了下门,不一会儿,门房应声出来。

“原来是副帮主,快请。”

她撇头望他,扬眉问道:“副帮主?”

夏侯秦关但笑不语,抓住她的小手直往里闯,最后在前厅的书阁内找到正在钻研医书的方溯。

“嗨,变色龙,该出来泡茶了。”夏侯秦关探头进去,对他微哂。

方溯惊异地走出书阁,“咦,你这风流成性的副帮主不去泡妞,反而跑来我这儿泡茶,真是难得。”

“你说这种话得看看有没有外人在场吧?”夏侯秦关环臂笑说。

方溯这才发现他身旁有个标致纤细的女孩儿,和以往他所交往的艳丽时髦女子迥然不同。

“夏侯,你是名肴佳馐吃多了,想尝尝可口的清粥小菜吗?”他话中有话,眼神若有所指的瞟向于涵。

“有何不可?”夏侯秦关倒是坦承不讳。

“小心,她不是你可玩弄的类型。”方溯附耳提醒道。

夏侯秦关耸耸肩,不置可否。

方溯见他无意回答,也不追问,迳自向于涵问道:“小姐,你是?”

“我叫于涵,是夏侯的……”

她不知怎么说才恰当,夏侯秦关干脆替她说了,“我的女朋友。”

方溯扬扬眉,笑著说:”你好,我是他的好兄弟,方溯。”

他坐回沙发上拿出茶具,并吩咐佣人备开水烧茶,舀了匙上好金萱茶放进陶壶中。

平日除了埋首在中、西各类医书外,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泡上一壶好茶,坐在阳台欣赏上海滩的夕阳美景。

“等等,我送来一位病人,麻烦你先帮她看看。”夏侯秦关将一直待在身侧的于涵推到他面前。

“我没病……”她锁著眉抗议。

“昨晚半夜还发著烧,又‘累’了一整天,还说没事。”夏侯秦关在方湖面前毫不避讳,但听在于涵耳里,可就令她又羞又窘了。

“你怎么可以……”她紧张得连手都不知该摆哪儿。

“狂徒,你别逗人家了。怎么,你说她发烧了?”方溯放下茶具,转向于涵道:“请你把手伸出来。”

于涵看了眼夏侯秦关,在他示意下将小手伸出,方溯伸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研听脉象。

“方溯,西式医疗不是快些?”夏侯秦关不解地问道。

“西式医疗是快,但主要是用在高烧不退上,中药则较不伤身。”方溯解释著。

提到高烧不退,夏侯秦关突然想起一件事,语气略带责备。“喂,方溯,你是不是诓我啊?我记得你上回曾说过发烧要散热,我脱了她衣服,怎么一点用都没,还愈来愈严重?”

于涵立即抽回手,这下更是坐立难安了。

方溯笑了笑,“你是把人家骗到哪儿去了?”

“祈阳山。”

“天,你难道不知道山上有多冷?那不叫散热,叫受风寒,难怪会更严重了!对了,你后来是怎么让她退烧的?”他好奇地问。

“磨擦生热啊!”夏侯秦关挑了挑眉,笑得别有含意。

于涵巴不得眼前能有个洞让她钻进去。天,如果她是只鸵鸟该有多好?

“哦?这倒是极佳的驱寒方式。不错,做得好。”

方溯按钤传来药房的人,并开了几帖药叫他们下去准备。

“待会儿你拿了药,请于小姐照三餐服用,注意保暖,应该很快便能痊愈。”他交代夏侯秦关。

“谢了。”

“另外还有件事。帮主找了你几天,你明天最好回帮看看。”方溯动手泡茶,为他俩各斟上一杯,顿时茶香满室。

于涵的注意力又被“帮主”二字给吸引住。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成立帮派?她不止纳闷,更心痛自己对意中人一点也不了解。

“有任务吗?”夏侯秦关无所谓地”问。

“也不是,因为恶魔不在,你又跑得不见踪影,每每开会就只剩下四个人,无趣得紧。你身为副帮主,太久不出现未免说不过去吧!”方溯矜淡地一语带过。

“他自己说的,要奖励我那次的出生入死,特别让我逍遥几天。”夏侯秦关一副抱怨的语气。

“你也逍遥得离了谱。说,‘红庆酒楼’你多久没去了?”

“嗯……”他想了想,突然欢声大叫:“我前晚才去过!我就是那晚认识小涵的。小涵,你替我说句话,那晚我有上酒楼是不?”

于涵点点头。

“小李说你那晚就只去晃了两圈,马上又不见影子,你还好意思说?”方溯摇摇头,斜睨了他一眼。

“喂,你是吃了恶魔还是风流的口水?净对我开炮!”夏侯秦关皱了皱眉,不悦地道。

于涵坐在一旁愈听愈不对劲。什么恶魔、风流,还得出生入死……一堆问号与疑虑卡在胸臆间,令人不吐不快。

“我……”她踌躇了会儿,还是把话问出口,“我能不能知道你们口里说的帮派是什么?”

“狂徒,你没告诉人家?”方溯瞥向夏侯秦关。

“才认识两天,还没空谈论这些。”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副随意应付的模样看在于涵眼中,她垂下脸,没再说话。

方溯替他解释:“我们是上海‘风起云涌’的主要成员,有空可来我们帮里坐坐,我们都很欢迎。”

于涵点点头,不再多说。她看了看壁钟,又看了看窗外已是星斗满天,开口道:“真的好晚了,打扰多时,我该回去了。”

“让夏侯送你。”

“不用,我可以一个人回去。”于涵只想静一静。她并不笨,不会看不出夏侯秦关对她的心意如何。

“不行。太晚了,我送你。”夏侯秦关连声告辞的话也懒得和方溯说,便拉著她离开。

上了车,他直驱九滩坡,半路上突然开口道:“明天别走路上学,太远了。我驾马车来接你。”

“呃……不用了,虽然路程远了些,但我已经习惯了。”她可不要上学还这般招摇,毕竟他们什么都还不是。

想起方雅芸苛刻的话语及宛怡的误解,她就一个头两个大,再也受不了任何人批判的言论。

“你究竟在怕什么?既已接受了我,也不再对我产生恐惧,就不该对我存著提防之心。怎么,怕我吃了你?”他帅气地微哂,“事实上,我也已吃了你。若真要弃你于不顾,将你玩弄于股掌间,我大可现在就不甩你。”

于涵转首凝视他的侧面,心中有说不出的矛盾与恐慌。他是依他所言,给予她恋人的关心与体贴,但为何她从里面找不到一丝属于“爱”的影子?

以前常听说“一见钟情”,她总认为那是世上最荒诞不经的名词。

如今亲身体验这种第一眼就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悸动,才明白“一见钟情”根本无法详诉心中的波动于万一。

那是一种至死迷恋的执著,却又带著害怕受到伤害的颤惊。

如果她能有那种盲目跟从而不计后果的勇气,该有多好?偏偏她知道……她知道自己经不起深坠情海后,才知那是地狱之火的苦痛。

“我不仅要接你去上学,还会接你下课,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夏侯秦关所追求的对象。”他微微一笑。

在那邪魅的笑容下,于涵感觉自己的心又是一动。

既已接受他的追求,又何必再钻牛角尖?她强迫自己释然,回他一抹甜腻的笑容。

来到于涵的住处,他不请自入。“这儿太偏远了,我另外帮你找个地方吧!或者……你来跟我一块儿住也成。”他对她眼,知道这么说必会遭来她漠大反弹。

“才不要!”果然,她立刻红了脸蛋。“这里我已住习惯了,再说太好的屋子我也住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没要你出钱——”

“能不能让我做个在你心中较不一样的女人。”她头一次打断他的话。

认识他至今,也从旁人的耳语中得知,他一向对女人慷慨,但她不要成为那些虚荣女子的其中之一,即使会伤了他的大男人心理,更或许他会认为她在矫揉造作,但她不在乎。

“随你!”他的口气有丝不悦。

“晚安。”她轻喟了声,暗示著要他离开。

“就这么急著赶我走?”他扫去心中烦郁,嘻皮笑脸地问。

“你还想……”

“别紧张,不过是想向你讨个晚安吻。”

猝不及防下,他攫住她的唇,双手不安分地握住她弹性美妙的乳房,徐滑至她腰侧,在她腋下、颈窝、耳后,臀下等敏感处游移……

于涵全身虚软地窝在他怀中,抗议的细胞总是被激情所吞噬,只能任由他摆布,挑起满腔烈焰?

就在她欲火高涨时,他才猛地抽身道:“你外表冷如冰霜,实难想像原来内心热情如火。别再伪装了,行吗?”他调整了下呼吸频率,又狎谑地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你明天又得请假一天。记得,明早等我。”

最后,他在她额际印上一吻,如一阵旋风似的离去。

空虚感顿时填满于涵胸臆,她发现自己强筑起的冰墙已然融解、倾圯。

5-6

第五章翌日一早,夏侯秦关依照约定准时来接她上课,且毫不避讳地在她下车前,于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一个深吻。

这一幕让不少围观者大开眼界,于涵则是吓白了脸。

完了!这所女子大学首重学生操守,这件事若被传出,她肯定逃不掉被退学的命运。

夏侯秦关看透了她的心思,点点她的额头说道:“放心,我不会让吕丰春动你的,否则他也别想继续在上海的学术界混下去。”

她怔仲地看著他,他却以眼神示意她下车。待她下了车,他立即策马转向,离开她的视线。

于涵不禁想像著,夏侯秦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风起云涌”她听说过,是号令上海商界的首脑组织,有关“红庆”的所有商社全是他们的。

难怪他笃定校长不敢动她。于涵摇摇头,快步走进校园,顺便储备勇气面对今天即将来临的风风雨雨。

他们两人的火辣热吻没逃过方雅芸的眼睛,她妒怅交加地赶到前一个路口等候夏侯秦关的马车,一见到他远远驶来,她立刻不怕死地冲了过去!

夏侯秦关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一个女子来,所幸他驭马技术一流,马头猛地一转方向,避开撞上她的危险。

“小姐,你这是干嘛?想自杀可别找上我。”他语气不耐地道。

“我就是知道你不会撞上我。若没这点能耐,你也不会当上‘风起云涌’的副帮主。”方雅芸自信满满地道。

夏侯秦关眯起眼睇凝著她。“你对我了解甚详?”

“既然喜欢你,当然得了解你。你干脆放弃于涵选择我好了,她一副死相,在学校里好朋友也没几个,哪有我活泼、有趣。”方雅芸抬高下巴,对著坐在马车上的夏侯秦关说了一大串。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要你?”他扬眉笑问,神情不羁。

“于涵长得虽动人,但她太冷、太蠢,而我却是热情如火。”方雅芸自以为是地道。

“哦?可见你一点儿也不了解她。”于涵在床上可是热情得让他受不了。不过这话他是不会对眼前这女子说的。

“但我了解你就行了。不过,看样子你并不记得我。”她的口气有些呕。

夏侯秦关扬眉,“我们见过吗?”

“在你认识于涵的那晚,我就坐在她身边。”她皱著眉回答。

夏侯秦关笑看她那张醋意横生的脸,彷若早已司空见惯。事实上,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戏码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他全都只当消遣看。

对于这类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如果长相还不赖,他会记下,闲来无事就叫来玩玩。但前提是不得有任何牵绊,之后各走各的路。

“很抱歉,我还真是给忘了。”他唇角一弯,直言不讳。

“你……算了,反正现在你该记得我了。喏,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我等你找我。”她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手里,朝他娇媚的一笑,这才回身往学校的方向奔去。

夏侯秦关忽然喊住她,语带狎亵地说:“你可知道我找一个女人时通常会做什么事?”

方雅芸回首,“怎会不知?但我心甘情愿,而且有自信你会为我著迷。”

“是吗?”他双目微眯,射出一道狭光,“我欣赏你。”

她自得地一笑,对他妩媚地撩勾一眼后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他的笑容倏然变冷,将手中纸条一揉,丢在一旁泥地里,挥鞭离去。

于涵今天过得实在有够糟。

首先是林宛怡逼问她怎么句上夏侯秦关,还取笑她深藏不露。她不懂,为何两人交往,一定是身分较卑微的那一方去勾引另一方呢?

但她懒得解释。

接下来又面对方雅芸鄙视的神情,冤枉她外表故作冷漠,其实是闷骚有余。对于这种无聊的指控,她又能说什么?找对方吵一架吗?

于涵摇摇头。她不会吵架,对于这些欲加之罪她向来以冷静回应,她相信久而久之他人对这话题失去了兴趣,自然就不了了之。

这便是人心的通病——爱热闹、爱炒新闻、爱八卦。等他们发现自己的好奇心激不起回应时,自然会风平浪静。

所以,她正等待著风平浪静的那天。

最后一节是美术课,她草草画了几笔便交了画稿,因为她突然产生一种逃避的念头,不愿夏侯秦关再出现在校园里,引来蜚短流长。

出了教室,她突然想到校园后面的鲤鱼池看看,图个安宁。

可是才坐到亭中,就听到李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侯大哥不适合你,他的风流艳史罄竹难书,不是你能接受的。”

“李威!你是怎么进来的?”女子大学向来门禁森严,男宾止步啊!

“我们校长请我过来向吕校长拿一些资料。”

“那你去拿了没?还有空跑来聊天。”

“你别跟我顾左右而吉口他,今天的事我一进校就听说了。”他面色铁青,气她为何不听劝。

夏侯秦关的魅力无人可挡,但他却不是单纯的于涵招惹得起的。

招惹的结果,只会得到心碎!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好吗?”于涵没想到逃来这儿,也会遇上困扰。

为何她与夏侯秦关交往不仅得不到别人的祝福,还要遭受一次比一次更严厉的批判?

“既然知道,就离开他。”李威说来激昂愤慨。

“不……我不能。”她抖著声道。

“不能?!为什么?难道你……”

于涵没给他具体的回答,只是反问:“爱上一个人后,能说离就离、说放就放吗?李威,你太看得起我了。”

“这……”

“你和宛怡的感情稳定,该好好珍惜,别再来管我的事。”如果他真要说什么,她要的是祝福而不是泼冷水。

李威急急辩解:“我说过,我和她——”

于涵截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和她的问题。”

下课钤声突然响起,她暗吃一惊。糟了!她怎么忘了时间?夏侯秦关如果出现,又会惹来闲言闲语,她得赶紧到街口拦他才成。

“下课了,我得回去了。”

“等等,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李威一时情急,不顾礼节地伸手拉住她。

“你别这样,要是被宛怡看见,我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李威却不依,仍使劲抓著她。

最后他甚至将她往怀里带,想要强吻她一记狠拳猛然击中李威的下颚,他踉跄退了数步,最后栽进鲤鱼池里。

“夏侯!”于涵这才看清楚出拳者。

夏侯秦关闲适地坐在亭内石桌上,拍了拍掌,眼神紧盯著已成落水狗的李威。“我说怎么让我在门外等那么久,原来是有人在这儿与你纠缠不清。”

李威爬上池岸,对著他说道:“放了她吧!”

“凭什么?”夏侯秦关拧著眉,口气不善。“我一直当你是小弟,别破坏这份友谊。”

“你不适合她。”李威直话直说。

“那谁适合她?你?”他冷笑。

“至少我对感情专一。夏侯大哥,我一向尊敬你,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你专情?那你那位小情人又怎么说?别告诉我全是人家一相情愿啊!一个铜板敲不响,你该懂我的意思吧?”夏侯秦关嘴角凝著一抹古怪笑意,俊脸添上三分嘲谑。

李威讪讪地垂首,只能任由自己心仪的女子被他带走。

“说,为什么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你?”离开李威的视线后,夏侯秦关语气矜冷,定住她的黑眸沉似一潭深水。

“你去班上找我了?”她惊愕地抬眼。

“没错,收到许多花痴爱慕的眼光。”他双眉凝敛,带著抹浅愠。

“是不是也听见许多人说我的坏话,什么处心积虑、癞虾蟆想吃天鹅肉、麻雀变凤凰……”她心中一揪,忍不住轻泣。

“跟我在一起当真给你那么大的压力?”夏侯秦关将她揽入怀中,纠拧眉峰。

她摇摇头,“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我也很珍惜,否则何苦追你追得那么累,只要等别人自动找上门就行了。”他的深瞳带著邪魅,慵懒的语调隐藏著笑意。

“夏侯……”

“叫我秦关。夏侯是给别人喊的,我要给你一种不同的感觉。”他的眸光忽而深浓,嘴畔的微笑透著温柔,如一道暖阳照拂她的心,所有的志忑不安全被抚平了。

“秦关。”她娇柔的喊了声。

“嗯。走,我带你去‘红庆酒楼’吃晚餐。”他当下作了决定。

“不,我去你那儿,煮点小菜一起品尝好不好?那种人多的地方我不太习惯。”她突然提议道。

他的眼睛陡地一亮,挑起她的下颚轻轻说道:“你很聪明,开始打算以女主人自居了。知不知进入我的地方,通常得做些什么事?”

“什么事?洗衣、整理家务吗?”她傻气地反问。

“你当真很天真。”他拧了拧她的鼻尖,“好,走。不过得先去买菜,我那儿除了酒外什么都没有。”

夏侯秦关拉住她的手往校园外走,于涵也已看淡了一切,不再介意周遭的异样眼光。

只要秦关在乎她就成了!

他们先去购物,然后回到夏侯府。一栋气派豪华的大宅矗立在于涵眼前,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这样的家世,难怪能造就出他这样自信满满、睥睨一切的个性。

自卑感在心间泛滥,她嗫嚅道:“我不知府上竟是这般堂皇,我……我不该来的。”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住的是狗窝猫舍,你才肯来?别罗唆,进去。”

夏侯秦关硬把她拉了进去,才进大厅便有下人前来问候。

“五少爷,您回来了。”

“嗯。传话给屋里的所有人,今晚放他们假,只要别待在这儿,去哪儿都成。”言下之意,他只要与她独处。

“是。”

那人退下后,于涵埋怨地说:“你这是何必?难道要把你父母兄弟全赶出去?”

“放心,这屋子只有我一个主子,我老爸老妈和几位兄长歇了酒坊生意后,都去南方定居了。”他惬意地坐进沙发椅中,笑看她一脸嗔怒的模样。

“就你一个?!”于涵脸转绯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危险”处境。她立刻拿出袋中的食物,避开他让人脸红心跳的注目礼,“厨房在哪儿?”

他微撇唇角,眼神往右一瞟。

于涵立刻拿著东西往厨房冲。她气自己怎么这么大胆,竟敢独闯他的地盘,现在她才意会到他所说的那句“知不知道进入我的地方通常得做什么事”的涵意了。

天,她实在有够笨的了!竟然挖了个陷阱,让自己往里面跳……

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喂,你再这么心不在焉的,我们家可能会闹水灾哟!”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起,她吓得低头一看,原来洗菜水已注满整个水槽,就快溢出来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她猛地回身道歉,唇瓣却不经意划过他的,令她体内过一阵急躁。

夏侯秦关猿臂一伸,将她锁在水槽与他之间,姿态十分暧昧;她微颤的唇彷似那娇艳欲滴的瓣蕊,令他忍不住想一掬芬芳。

“你真的很容易紧张,又不是第一次亲热了,何必吓得脸都白了?”他以额抵额,再次用迫人的目光俯视她。

“你不饿吗?我得煮饭了……”她说得结结巴巴,心里恨不得将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撕掉。

“我是饿了。”他笑得别具深意。

“那你让开,我动作很快的。”她瞪著他,奋力想将他推开。

“我想先吃样饭前甜点。”他定如磐石,不为所动,还露山山更放肆的笑脸,毫不将她的瞪视放在眼中。

“你……”于涵觉得自己像是一头栽进蛛网的小昆虫,无法遁逃。

“别说话,让我先尝你一口。”他语气柔蜜,微低头,便轻松驾驭了她柔滑的唇。

他的唇舌霸气地顶开她的,强行进入翻搅她口中的香郁;她忘情地口吻他,发出心醉神迷的喟叹。

他解开她的旗袍领,采手以指尖弹弄她的乳尖,轻咬著她敏感的耳垂。

“告诉我,你要什么?”他以唇摩挲著她的耳朵,呵气挑逗,“喜欢什么?”

“爱我……”她情不自禁地逸出一句连自己都意外的话。

但后悔己来不及了!

他迅速褪下她的旗袍,两指夹住她早已挺立的rǔ头,用力拉扯调戏著。“爱你这里吗?”

“呃……”她只——点头,身子不安分地挪动起来。

他另一手覆在她两腿之间,中指撩勾著她的情欲,“还是这儿?”

于涵深吸一口气,试图舒缓体内亢奋的感觉,却徒劳无功。她相信就算魔鬼也经不起这样的挑逗啊!

突地,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宽大的餐桌上,掷出邪恶的字句。“来,让我尝你。”

“不可以……”

夏侯秦关不理会那微弱的抗议,迳自卸下她的亵衣,欣赏她雪白的玉乳。他眯起眼,眼瞳黯似黝沉夜色,“你真是美极了!”

他俯首吸住她俏挺的rǔ头,感觉它似花般在他口中绽放。

“秦关……”她全身发软,那一夜的销魂再度冲击著她的感官。

他抬高她的臀,用力抽掉她的底裤,将她两腿分开,让女性的隐密以最完美的角度对住他。

“别这样,太疯狂了……”她试图收拢双腿,急促收缩的办叶已泌出兴奋的润液。

“别害躁,让我爱你。”他凝视著她混合了惊惶与渴望的水雾大眼,诱哄道。

“可……”

“难道你忘了我们曾有的美好,不想再试上一试,回味一下?”

他只手握住她右侧的乳房,笑看她双颊晕散的红云,以及白嫩身子上浅浅的红色。

他让她双手撑在身后桌面上,突显出丰盈的双峰,然后退后一步,双手环胸地欣赏她令人陶醉饥才的美色。

“瞧你全身都红透了。”他狎语,露出玩味的表情。

“我……”

她想收身坐直,才一动便被他喝止,“别动!我要好好欣赏你,除了我可不准让别的男人这么看你,懂吗?”

“不会。”她被他瞧得全身虚脱无力。

“李威那小子对你别有用心,你得注意。”

夏侯秦关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醋意,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与女人欢爱的原则一向只在于顺眼与否,不会要求她们为他守身,但此刻,他却不经意说出了这句令人玩味的话。

“嗯……”她再次点头。

下”秒,他忽然办开她双腿,降低身躯以口撷取她甜沁的滋味,细细品尝那湿润的蜜汁。

他滑溜的舌刁钻地四处移动,碾遍那顶上的核心,吮得恣意又悍猛,激切且不留情;他火热的挑逗她,每一个吐纳都彷似熊熊火焰,疯狂地撩动她的热情,好像她天生便要为他而生,为他而癫狂!

于涵瞪大眼,她无法呼吸,只觉得浑身被一股热流窜遍,战憟不休。当他狡猾的舌尖探进她yīn穴中,在那甬道中翻云覆雨时,她只觉得弥天盖地的激情烈焰倏然焚烧整个身子,下腹的灼热折磨著她,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娇吟。

“秦关……”

“再叫我一声……”他嗓音粗嘎低哑,低头以唇再一次攻陷她的柔蜜禁地,湿热的唇舌吻遍她最隐私的地带,大手亦不停膜拜著她身上每一寸动人的曲线。

“秦关……”

她急促地喘息,痛苦地弓起身,桌巾已被她抓得全皱在一块儿。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

记得那日在木屋,他所给她的就是这种欢愉,而且更甚……

“天,秦关……”她好丢脸,居然渴望他更深的热情,更纠葛的索取,她疯狂地要他、想他。

她的反应刺激了夏侯秦关,更加鼓舞他的行动。

于涵微启的红唇、半开的星眸、迷蒙如醉的表情,双腿间湿热的温液,都是一种最好的邀请,他猛地高举她的双腿环住自自己的腰,同时解下裤带.倏地挺身骋进花心他紧抓住她的大腿,一遍遍地冲刺,每一回都占有的更深,一直冲撞她最敏感的顶点。

“啊……”她紧扣著他的背部,在他后背嵌下深深的指印。

檀木餐桌因夏侯秦关勇猛地捣进而发出吱呀声,配合著于涵阵阵荡肆狂浪的呻吟,形成一种充满肉欲的氛围。

突然间,她被自己的吟叹声给吓住,紧咬著唇,不敢再逸出那种yín荡的声音。

“张开嘴。”他低声诱哄著,不舍她的下唇已泛出血丝与齿痕。

于涵摇头,满身香汗淋漓。

“好,我看你逞能到几时。”他霍地覆上她的唇,饥渴地吸吮她的甜美,霎时间,如火蔓延燎烧的滋味让她无助地呜咽。

而他的手更是不得闲地挤捏捻弄著她饱满尖挺的胸部,每一个轻柔的爱抚都加深她体内的狂热。

他静止在她体内,空出一手来到那幽谷顶口的丝滑带,抚揉那湿透的层层瓣片,令她如火焚身。

“求你……噢——”

她才张嘴求饶,他立即将舌伸入她喉咙深处,搅碎了她所有的坚持。

“把腿再张开一点。”他在她嘴里下命令。

于涵因需索而略移动身子,发觉他探得更深。

“乖,听话。再张开一点。”他加速手指的动作,在她体内点起一串串兴奋的火苗。

就在她已臻高潮,腿间泌出湿滑的暖流,他猛地加快速度,强硬地掠夺她的一切。

他用力的冲刺,让自己积于小腹的火焰也为之高窜。

她的娇躯一阵阵战憟,最后终究只不过情欲高涨的诱惑,呐喊出亢奋的声音——

夏侯秦关一声低吼,也释放了自己狂野不休的热情。

他赤红了眼,看著她那喘息连连的羞怯样,心底竟又泛起一阵骚动。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女人令他意犹未尽,一再地想要她,怎么也无法满足。

若非怕自己保陷于对她身体的眷恋,他定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架回房里狠狠再要她几回。

“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出去吃吧!”她已累坏了,他怎能再让她下厨?

“东……东西都买了,我弄就好,很快的。”她迅速坐起,边喘息边在餐桌上狼狈地穿衣。

“我不想让你太累。”

“没关系。你出去客厅等著,好了我就叫你。”她双颊绯红如醉,低头直盯著那块已被她捏得皱成一团的桌巾。

“该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有多迷人?我恨不得又——”

他话还未说完,于涵已忙不迭地跳下餐桌,快步走到锅灶前找事情忙碌。

“你真的与众不同,无论有多‘熟’了,永远都保持著处子羞涩带窘的模样。”他突然由她身后抱紧她,细吮著她后颈敏感处。

于涵打了个哆嗦,抖著声音说:“你快出去,否则就会没饭吃了……”

“我吃你就饱了。”

他狎戏的言词令她倒抽口气,没办法之下,她只好拿起锅铲,倏然转身正对著他的脸,“你走不走?要不然我毁了你这张脸。”

“哇,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毁了我这张脸,你打算养我一辈子吗?“他调笑道,刀刻般的俊脸划过一道颇富兴味的笑容。

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现他完全像个谜。对他,她”直是雾里看花,找不到真切的部分。

“如果你愿意忍受粗茶淡饭。”她试采性地说。

他神情一凛,薄唇微微勾起,噙著抹似讽非讽的笑容。“在这种危乱时刻,谁能保证自己可以永久的享乐?我不过是及时行乐,等哪天闲适生活不再属于我,我相信我仍能过得很好。”

“风起云涌”的任务危机重重,只要一行动,谁也不敢保证能活著回来;这也是他笑看风云、浪荡不羁的原因。

“及时行乐?”

“嗯。”他点点头。

“那我呢?也是你及时行的乐?”她突然觉得他好深沉,完全不像外表显示出来的那样轻浮,两人的距离彷佛一下子由咫尺化成天涯。

夏侯秦关朗笑数声,“丫头,你又在钻牛角尖了。”他揉揉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我还真有点饿了,出去外面等你的大餐。”

望著他愿长的背影,于涵知道他是故意避重就轻,为这个话题画下句点。

算了,无论他是怎么想的,至少他目前追求的人是她,对她的好也让她挑不出毛病,这就够了。

至于他莫测难懂的那一面,她无意追究,或许等哪天,他会自动告诉她。

于涵嘴角挂著笑,愉悦地洗手做羹汤。就像他说的,及时行乐吧!

第六章

“听说你最近正卖力追一个女孩子,可是真的?”刚带著新婚妻子自广西祭祖回来的浦卫云,劈头就问夏侯秦关。

夏侯秦关扬扬眉,巡视周遭围观的伙伴,“我的事当真让你们那么感兴趣,正事不谈,就先谈论起我的花边新闻。”

“赫连和方溯都看过那女孩儿,他们要我劝劝你,得拿捏分寸。”戈潇陡然开口,其他人则是维持诡异的沉默。

“怎么说?”他不悦地瞟向多嘴的两人。

“以前无论你去招惹谁,即便是大官的姨太太或明星,我都无话可说,毕竟她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那个叫于涵的女孩儿太单纯,憨直得像个小孩,不是你能玩弄的对象。”戈潇几句话便戳进夏侯秦关的心底。

傅御一睑好奇,“夏侯,什么时候你品味变了,对小家碧玉也感兴趣?那种女孩不是一向在你的禁忌中,死也不碰的?”

这些男人的问话说来温文有礼,却都暗藏著无形的刀剑,差点没将夏侯秦关剁碎。

“喂,你们做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我不服!”他气得哇哇大叫,眸中敛著几许心慌。

他也说不上自己对于涵的感觉,只觉得和她在一起很有趣、没有压力。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需索著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对于他的追求,她勇敢接受,却也聪明地适可而止。

偶尔他忙他的事,几天没去找她,她亦能平静接受。

这样的女人他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浦卫云冷哼一声。“不服?这么说你爱她?”

“爱?”夏侯秦关讪笑两声,“拜托,你这位浦爷以前哪知道‘爱’这个字怎么写?别娶了娇妻后就把这个字挂在嘴上,乱嗯心一把的。”

“恶魔,你也没必要浪费唇舌,他是根本不懂爱,对‘做爱’倒是驾轻就熟。”傅御忍不住调侃两句。

“怎么,你是吃醋还是嫉妒?别忘了,你不但骗过不少姨太太们的心,甚至连男人送你的珠宝首饰都接受!说穿了,最不济的人就是不男不女的你,我请问你,你若懂爱,是爱男人还是女人?”夏侯秦关可不会任人宰割,一旦被逼急了,他的嘴巴可毒得死一只犀牛。

傅御提了提嗓,摆出风姿绰约的舞台身段,嗲死人地唱道:“我——傅御爱男也爱女,谁的银子多,赏金一局,我就爱谁——”

“拜托,你钱奴啊?”赫连驭展忙不迭地掏掏耳朵,一副不堪其扰的痛苦样。

夏侯秦关朗声大笑,“赫连终于替我出了口气。”

“你别感激我。我只想问你,那天你的小女人醉了,你没把人家给吃了吧?”他犹记得那日在餐厅的巧遇。

“我……我能不回答吗?”夏侯秦关一时语塞,眼光闪烁。

戈潇摇摇头。看他那种逃避的眼神,事实如何已经够清楚了。

“最近你是不是闲得发慌?有个任务就交给你吧!”他淡淡地下令。

夏侯秦关瞠大眼回视他。

“帮主,由我去吧。两个月前夏侯才帮我一次忙,这次的任务理当由我负责。”浦卫云向来不愿欠人情债。

“算了,那事就别提了,我没那么小家子气。我懂帮主的意思,我去。”夏侯秦关挥挥手,要浦卫云别跟他争,继而问道:“能告诉我内容吗?”

“是这样,浦卫云的老爸透露,军机处秘书长方兴握有边防措施图,打算以丰厚的代价卖给日本军方。由于找不到证据,浦详荫拿他没辙,只好藉由咱们的手除掉那粒老鼠屎。”戈潇简单地将整件事叙述一遍。

“凑巧的是,方兴的女儿和你的小情人是同学,芳名叫方雅芸。你现在知道帮主为什么挑上你吧?”方溯的黑瞳泛出一道促狭的光芒,暗喻之意甚浓。

“方雅芸……”夏侯秦关对这名字有种熟悉感,在脑海中搜寻著记忆。

“啊,是她!”

“怎么,你认识?”戈潇挑眉问道。

他冷冷一哼,“她曾经自动献上个人基本资料与电话号码,言明可供我随时召唤。”

“天,你当真玩女人玩成了毕生职志,不愧是狂徒。”傅御摇头笑叹。

“别忘了阁下别号‘风流’,比我好不到哪去。”夏侯秦关冷冷地反唇相稽。

“既是如此,你就往方雅芸身上下手吧!尽快拿到那份措施图,予以销毁。”方溯建议。

夏侯秦关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怎么做我自有主张,你们别操心了。”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约个小会。”

“可别因私忘公。”戈潇提醒。

“放心吧!”他摆摆手,如来时般潇洒地离开。

于涵近来的神情总是轻松愉悦,自从放下所有顾忌,一心与夏侯秦关深恋后,无论何时何地,她的嘴角都带著一抹甜蜜的笑。

即使面对好友不谅解的眼光,她也能”笑置之,不予理会。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接她上下课,下课后他大多会与她一道回到他的大宅或她租赁的小屋,由她亲自下厨,陪他吃晚餐。

偶尔则会多加一场餐后的浪漫调情。夏侯秦关常说餐后适当运动有助消化,但于涵却不以为然那种“运动”对她而言太激烈,每每让她在事后闹上一场胃疼。

今天等了半个小时,仍不见他前来,于涵不禁担心起来。他该不会半路出了意外吧?

她很想去他那儿看看,但一个女孩子贸然前往实在有失礼仪;可是若不去,她又会志忑许久,或许今晚都不得成眠。

最后,于涵还是决定去看看。她先去黄昏市场买了一些食物,如果他在,她可以顺便做顿晚餐与他同享。

好巧不巧,才出市场,她提著菜袋的纤影便落入李威眼中。

自从上次受了夏侯秦关的教训后,他收敛许多,已不敢再找她攀谈,可是此刻见她在街道上独行,却忍不住迈步跟上。

于涵走了许久,终于来到夏侯府。她走向大门,和已熟悉的守卫打了声招呼。“嗨!张叔,秦关在吗?”

张叔脸色一变,有点踌躇地回答:“五少他……他不在。”

于涵心中掠过异样的感觉,丽眸瞥向二楼处夏侯秦关的卧房所在。通向阳台的落地窗没关,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影在晃动。

她的心陡地转冷,但聪明的不予揭穿。“既是这样,我告辞了。”

才转身,一个抱枕突然飞砸在她脚前,接著是一阵阵粗俗不堪的谩骂。

“夏侯秦关,你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在我,不用你费心。请你离开。”夏侯秦关漫不经心的声调扬起。

匡唧!又是一记玻璃敲碎的声音。

“你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我跟了你多久,你居然这样对我?前晚你才陪我去汕角头玩了个通宵达旦,说我丰满得令你痴狂,今天又把我当垃圾丢开,跑去勾搭那个叫商桑的艳星,你是种马吗?”

她的话让干涵心头一紧,几乎难以呼吸。

“你这臭婊子再胡言乱语,小心我一枪毙了你!”他说话的语气沉怒,宛若火山爆发的前兆。

“毙呀!有胆你毙呀!仗著你是‘风起云涌’的副帮主毙了我呀!”女人向发了癫似的猛砸屋里的东西。

一阵巨响过后,连落地窗也遭了殃。

“去把阳台上的碎片给我清理干净,否则我不会饶了你!”他的恐吓方歇,那女子已被一阵蛮力甩上阳台,扑跌在地。

“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见一个玩一个,还算是人吗?”那女人边骂边冲进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她的惨叫声,“哎哟——好痛,我的手骨折了啦!”

“再撒泼啊!下回可不是断了手臂这么简单,我会把你整个半死!”他故意开口吓她,却也吓坏了隐身在楼下的于涵。

她颤著唇,斜倚在槐树旁,心中逐渐填进绝望……

“于小姐——”张叔欲上前劝慰,却被她阻止。

“别管我,你去忙你的。”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不久,楼上才维持一会儿的安静宣告破灭,女人的咆哮声再度扬起。

你难道不知道每个女人跟了你可不是无悔的付出,都希望能博得你一点儿关爱——”

“爱?算了吧!当初说好的,咱们各取所需,你不要自不量力。”夏侯秦关冷冷低笑,口气有著诸多鄙夷。

于涵心碎的想,他是不是也以为她不自量力?

“那个大学生呢?听说你最近和她走得很近,她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坏男人吧?否则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和你在一块儿。”女人嗤冷一笑,又踢翻了几个木柜出气。

“我和她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是吗?那她大概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你同时间又干上我和商桑。傻女孩,笨蛋一个!”

女人愈想愈气,最后连高跟鞋也派上用场,随手脱下往夏侯秦关身上扔,却被他矫捷地闪过。

高跟鞋飞越阳台,正好砸在于涵颈后,她疼得惊呼一声。

夏侯秦关闻声冲至阳台往下一瞧,正好对上于涵那双委屈带怨的水眸。

女人跟著跑出来,看到于涵后陡地猖狂大笑,“好家伙!夏侯,你得到报应了吧?不赶紧去向你的小女友解释清楚。哈……”

“你给我滚回去!”他踱回房里坐在沙发上,没有下楼的意思。

“我偏不走,我要看好戏!”

难得有机会让夏侯秦关好看,她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她在等,等著于涵冲上楼,与她这个旧爱大干一架。

但过了许久,始终不见于涵上来,她等不及地又跑到阳台一瞧——她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手中的青菜水果掉了满地。

“喂,不用装了!‘楚楚可怜’这招老娘八百年前就玩过了,对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没用的。我今天可是来找你的情人叙旧的,你怎么不生气?快上来和我吵一架啊!或许我们还可以连成一气,一块儿对付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夏侯秦关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一把拽住她的长发,将她拖出房间,怒气腾腾地道:“你这场戏演得太过火了,可以退场了吧?再下去,我当真会给你难看!”说完,他将房门甩上,懒得再理会她。

女人满腹怒火无法宣泄,猛然奔下楼,一巴掌掴在于涵脸上。“没用的女人、烂婊子……被男人耍了、玩了,还不知反抗,你死人啊!”

她又将于涵推倒,压在她身上奋力打骂,使得于涵满身瘀青,却不敢喊疼。

“哭啊!叫啊!看你的男人会不会来救你。”女人打到手都了,也不见夏侯秦关露脸。

倒是李威看不过去地冲出来制止她,大声责骂:“你凭什么打人?你知不知道以你这种打法会打死人的?”

“像她这种笨女人,打死她是活该!”她还在泼妇骂街。

“你再无理取闹,小心我叫警察厅的人来。”

“你……”泼妇顿时煞住动作。谁也知道一关进警察厅,可得受尽日本人逼问的酷刑,她不敢冒险。

“你再打啊!”李威激她。

她陡地松手,忿忿地站起,“算了,为这种傻女人去坐牢不值得!”她的目光转向于涵,“笨女人,你醒醒吧!”随即悻悻然离去。

“你还好吧?”李威看见于涵嘴角已渗出血丝,不禁义愤填膺。“我去找他!”

不待于涵阻止,他已奔进屋内冲上楼,猛敲夏侯秦关的房门;她拖著蹒跚的步子跟上,怕他惹是生非。

“夏侯,你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女人被打,竟然间不吭声!”李威在房外叫嚣。

房里的夏侯秦关双手枕在脑后,凝睇著天花板,表情冷淡得几近无情。

“你开门啊: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当初我就叫你放了她,为什么你不肯?”

够了!他没必要听这小鬼乱叫。

夏侯秦关陡地拉开门,唇畔凝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有你这个护花使者拚了命保护,我何必多事?”

“不是的,夏侯——”李威想解释,但被他打断。

“省省口水吧!被闹了一天,现在我只想喝酒解解闷,你就别烦我了。”猛一推开他,夏侯秦关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去,留下他们两人。

“于涵……”李威欲主口又止。这情况实在是糟透了,就只怕愈安慰她会愈伤心。

“你走吧。”她无力地道。

“你呢?”

“我待一会儿就走。”她走到夏侯秦关房门口,里面有多少他俩缠绵的影子,此刻却变得一片狼藉,让她看了好不忍。

“我陪你。”他试探地问。

于涵摇摇头,以清浅的苦笑拒绝了他;李威自知怎么也走不到她心中,叹了口气,黯然离去。

她走进房里,将落在地面上的碎片一块块捡起,然后拧了抹布慢慢擦拭干净,却怎么也拭不去冰冷的泪、破碎的心……

结束清理工作后,她拖著疲软无力的身躯回到租赁小屋,虚弱地趴上床,不知不觉中已泪湿枕巾。

不,她要去问清楚,从一开始他对她的纠缠,就只是一种处心积虑……处心积虑的玩弄吗?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扶著墙往“红庆酒楼”迈进。

晚风鞭打著她的脸庞,夕阳将她憔悴的面容照得格外分明,直到日影下沉,夜色黯淡,乌云悄悄遮蔽明月,大地也跟著笼罩一层暗影。

于涵采著碎步的孤寂身影被星光拉得好长……好长……

夏侯秦关一进酒楼,里面的掌柜、伙计无不感受到气氛的诡谲与波涛汹涌,大伙都聪明的不动声色,任老板独自坐在角落猛灌烈酒,免得不经意惹火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新进的小二阿山却傻得去招惹他,“老板,有位打扮时髦新潮的小姐正在二楼雅房等你。”

令人讶异的是,夏侯秦关居然没有动怒,只是无所谓地问道:“谁?可有报出姓名?”

“呃……有,她说她姓方,叫什么芸来著。”

夏侯秦关眼睛倏然眯成一线,原就yīn沉的脸庞又飘上一抹冷厉。

“好,我去见她。”他立即起身,走向二楼。

才将雅房房门开启,他便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站在窗边。现在的方雅芸和她学生样的打扮差异极大,一身鲜丽的瑰红旗袍,宛若一个冶艳女子,娇娆得可让任何男人心猿意马。

“想不到你会跑来这里找我。”夏侯秦关潇洒地斜倚门框,精锐的眸不停打量著她那身装扮。

“对于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向是志在必得。”她冷艳一笑。

“平时我不常回酒楼,你不怕白跑一趟?”他英眉斜飞,半戏谑道。

“可是你还是来了,这表示我们心有灵犀。”方雅芸巧笑倩兮,缓步走近他,两手攀在他颈后,樱唇时启时合,风韵迷人。

夏侯奏关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带,“我们的确有缘。能容我明白你来找我的目的吗?”他轻啄了下她的唇角,微微一笑。

“自从上回在酒楼遇上你后,我就喜欢你、欣赏你,可是你却正眼也不瞧我一眼,这种难堪是我从没有过的。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但我不在意,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著魔的神情带点邪诡。

“承蒙方小姐抬爱,在下真是受宠若惊啊!”他帅气的哂笑,俊逸的风采让她意乱情迷。

“别叫我方小姐,叫我雅芸。下礼拜一是我生日,我爹地特地在自家花园为我办了场生日宴会,希望你能莅临,当我的男伴。”方雅芸娇嗲地说,整个人窝进他怀中,取他身上的男人味。

她的过于主动让夏侯秦关蹙眉,但继而一想,这不是天助他吗?

要得到那份措施图,一定得进入方宅,平日那里戒备森严,不易混入,他正好趁著生日晚宴将东西弄到手。

“你来不来,答不答应当我的男伴?”方雅芸呱起红唇,宛若亟欲让人品尝的樱桃般诱人。

“佳人邀约,我定当欣然接受。”夏侯秦关顺水推舟地答应。

“太好了!不过今天我特地拉下面子来见你这位大老板,你有没有什么可馈赠的?”她露出贪恋欢爱的本色。

曾听过不少传闻,都是有关他的风流史,一个比一个令人惊叹;曾被他宠幸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赞叹他床上功夫一流,今天她就是要来见识见识。

夏侯秦关哪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他懒得拐弯抹角,挑明了说:“我从不玩处女,你知道吧?”

“哦,那于涵她不是吗?养她挑衅地回道。

他明显一僵,随即以笑化解,“她不同。”

“与我不同?”

“太喜欢**蛋里挑骨头的女人,我可不爱。”他一言带过。

方雅芸聪明地住了口,随即改弦易辙道:“是啊!在这么浪漫的时刻,我也懒得提她,省得破坏气氛。”

她立即整个人霸在他身上,拉起火红的短旗袍,露出粉色底裤,一腿勾住他的腰!放浪又挑情。

“告诉你个已不算秘密的秘密,我早在八百年前就不是处女了,你大可放心玩我。”

他伸手揉揉她的脸颊,以相对的热情回应,“你果然骚得让人难耐,我想只要是男人都难以逃出你的手掌心吧!”

“当然,我的魅力我自己知道,现在就让我取悦你。”

方雅芸突然伸手往他小腹以下的壮硕摸去,隔著布料覆在其上,缓缓搓动著它,而后蹲下身撩起他的长褂,开始动手褪他的长裤。

夏侯秦关一手压住她蠢动的柔荑,沉声道:“你太过火了吧?”

“为了爱你,我可以不顾一切,让你知道我的与众不同。”她优雅地弯起唇线,继续先前的动作。

接著,她一口含住了他的阳刚,以灵活的舌头带给他快感。

他抽口气,喉中发出一声咕哝,立即翻转过她,将她的上身推至桌案上,迅速抽开她的亵裤,由后方插进。

方雅芸嘴角逸出满足的笑,在他的激烈抽动中一次又一次地登上高峰、攀越顶点……

夜已深,于涵终于步行到了“红庆酒楼”。

所幸它标榜著通宵营业,否则若打烊了,她还不知该去哪儿?毕竟这里离她的住所太远,光走路就耗费了她近一个钟头。

她只觉得脚酸身麻,拖著最后一丝气力踏进酒楼。虽已是大半夜,这里却仍然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她的出现。

于涵往柜台走去,看见一位老者低著头拨弄算盘,始终没注意她就站在他面前。

“掌柜、掌柜!”

她连续喊了两声,崔掌柜才从帐目中抬起头来。“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啊?”

酒楼这地方向来不是年轻女子能来的.尤其这深夜里她又独自一人,这景况不免有些奇异。

而且这女子看来端有气质,并不像半夜找客的野**啊!会不会是迷了路或是遇上麻烦?

“请问秦……夏侯老板在这里吗?”下午她是听说他要去喝酒解闷,却不敢保证他会在这儿。

“呃,他……”崔掌柜的眼睛往二楼隐密的雅房瞟了瞟,支吾其词道:“他现在正和客人在二楼……喝酒。”

“是吗?”于涵露出一抹笑,觉得总算不虚此行。“我能等他吗?”

“夜已深,你一个女子——”

她急急堵回他的话,“让我等好吗?我是从九滩坡走来的,已没气力再走回去了。”说到这儿,她虚软地靠在柜台,脸色苍白若只。

崔掌柜担心地道:“你怎么了?哎呀,现在已晚,找不到大夫……”

“没关系,我只要坐一会儿就好。”她努力支撑道。

“楼下酒客划拳声响太大,你没得好好歇息,不如去二楼吧!右转第一间房空著,你可以上去躺会儿,等我们老板下来了,我会告诉他。”崔掌柜好心建议,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补充道:“但左手边的那间房千万别过去,知道吗?”

“谢谢,我懂。掌柜的,你真是个大好人。”于涵对他行个礼,这才踩著沉重的步伐拾阶而上。

来到二楼,她瞧了下左边厢房,却不敢去打扰,迳自走进右侧房里休息。

由于她没吃晚餐,再加上心灵受到的冲击太大,不止胃部问疼得厉害,脑部更是混沌不清,太阳穴频频抽搐。

不知秦关何时才会出来,她好想见他,就快撑不住了!

突然,她瞧见墙上有个手摇通话机,上头注明“菊厅”摇一圈;“菊厅”摇两圈;“竹厅”……以此类推。

对,她不先摇个话机过去,让他知道她在这儿,如果可以的话,先拨空来看看她,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刚才进门前那一瞥,她似乎看见他所待的那房间门上头写的是“梅厅”。

她连续摇了四圈,等了一下,果然接通了!

“崔掌柜,我不是告诉你不准打扰吗?你烦不烦……”

于涵手一颤。是他的声音!

“喂,究竟什么事?说话啊!”他不耐地大吼。

于涵隐约听出他嗓音中的急躁,被他凶恶的日气吓得不敢开口。

陡地,她听见了一个熟悉又意外的娇吟声——

“关……你别停呀,我快受不了……呃……”方雅芸暧昧兴奋的嗓音透过话筒传到于涵耳里。

同学两载,她怎会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

心碎了,梦想碎了,执著也碎了,她执话筒的手一松——

7-8

第七章

“喂?你到底是谁?”夏侯秦关拧起眉,发现有异。这人不是崔掌柜,难道是外面的人转进来的?

于涵瞪著垂在墙边的话筒,嘴唇竟颤抖地无法言语。

“别理他啦!我们继续……”方雅芸坐在他腰上不停上下挪动,凌乱的发随著她的动作而跳跃,流露出万种风情,蓄意引开他对话筒的注意力。

“嗯……你这个小妖精,该死!”他问哼一声,正欲搁回它,里头却传出一声呜咽。“你是谁?说话啊!再不吭声,我要挂了。”他怒斥道。

“等等……是我……”于涵拾起话筒,破碎的声音冲口而出。

“你?”他神情微凛,眼眸眯出危险的光芒。

“谁?”方雅芸被他的模样所惊,一把抢过话筒,“谁呀?”

“我找……秦关。”于涵含著泪说。她的头更疼了,胃也抽得好紧。

“于涵!”她的脸色由震惊转为狞笑,得意洋洋地说:“你知道我现在和谁在一块儿?正在做什么事吗?”

于涵没说话,但两行热泪已灼上脸颊。

听她不语,方雅芸突然狂野地动了起来,以兴奋莫名的声音向她宣告:“噢……关,受不了了……啊……你好棒啊!”

终于,于涵的泪溃堤了,滴滴答答地直落在衣襟上。

“好了,别搞了!把话筒挂了!”夏侯秦关出声喝止。

几次被那丫头撞见他的浪荡行径,他已分不清自己的思绪了。有点儿浮躁、有点儿郁闷……

他从不会如此的,以前即便是出现这种状况,他亦能无动于衷地做完自己想做的事,然后再接受女人永无止尽的口诛笔伐。在他认为,那些女人是愚蠢,得了身体的欢愉还不够,竟还想要他的爱!

对于涵,他也是抱著逗弄的心态开始这场追求游戏,只是结果竟出乎他意料之外,即使他现在不想再陪她玩了,似乎也无法找回从前的自在。

见鬼的!像于涵那种青涩无趣的小女人,他不该著她的道。思及此,他猛地抓住方雅芸的腰,不停戳刺。

“讨厌啦!你别吵嘛,我们同学好久没聊聊天了,你就让我多说几句。”方雅芸笑著阻断他的孟浪,觉得有趣极了。

看夏侯秦关的反应好像并不在意于酒嘛。这么一来,她可是放心多了。

于涵捂著嘴,不让自己悲泣的声音逸出唇。

“喂,于涵,关他正忙著,你有什么话——啊……死相!你真坏,人家在讲话,你这么狂猛干嘛?嗯……”她话才说一半,夏侯秦关已扑倒她,更猛烈地撞击她的女性心。

方雅芸愉悦地喘息呻吟,声声如魔音传入于涵脑海,她终于哽咽地说:“我要找秦关,有话……有话跟他说……”

“你真是死……死性子,关他正野著呢,没空理你……”她娇喘连连,陷入迷情,话筒立即被她丢在一边,专心做她的“事”

于涵悲凄地说著:“秦关……让我跟你说句话好吗?求求你……只几句话就好.求求你……”

她哀戚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夏侯秦关耳里,他彻底发泄之后,烦躁地将它拿到手上,不耐地说道:“有什么话快说。”

“我……”面对他一反常态的躁郁语气,她却说不出话。

“怎么,你好久对我讲话没结巴了,怎么这回又发作了?”他坐回床上整衣,方雅芸则全身赤裸地偎在他身畔,仔细聆听他俩交谈些什么。

抽噎几声之后,她依然无语。

“你真是麻烦,大半夜不睡觉干嘛?”他口气逐渐变差。

“我想你……”她终于说出口,哭声更浓。

“想我干嘛?咱们傍晚不是才见过面?”他蹙紧眉,对她的哭声异常敏感。为什么他听了浑身不对劲?

“我想问你,你曾……曾爱过我吗?即使……即使是分毫也好。”她鼓足勇气问出心中的疑惑。

“爱?我曾说我爱过你吗?”他嗤之以鼻地反问。

于涵摇摇头,摇散了满眶的泪,继而想起他看不见,才咽泪回答:“没有……你从不曾说过……”

“那就对了,我的生活里没爱只有性。这下你明白了吧?”

她明白了,再笨也明白了,当初他所谓的追求,只因她是他的“乐子”而她只能默默等待著被替换的命运。

“你曾说及时行乐,如今乐己不在了吗?”她不再是他的“乐”,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撤换下来?

“乐?”他抓了下方雅芸的胸脯,戏狎低笑,“我身旁不就有个‘乐子’吗?你别替我烦恼了。”

“乐……乐己易了主?”她轻声问,话中有藏不住的哀怨。

“你的意思是?”他怔仲,似乎已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我不再……不再是你追求的对象?”她抓紧胸前衣襟,困难地问出口。

她痛苦不已,没想到他竟会和她的同学在一块儿,以前她不曾听说他们两个的事,为何在她交付了一切、不可自拔时才让她发现?

天,她当初不敢接受他的追求,就是怕落得今日这种凄惨的下场;后来接受他的追求,她也不断告诫自己必须承受得住任何痛心难堪的结果。

只是……为何当事情发生后,一切都变得那么困难?

舍弃他,放弃爱,不在意他的无情,任这种无止尽的痛蔓延在心肺中……她真做得到吗?

“我并没放弃你,还是喜欢吃你煮的饭,喜欢你在床上的野劲——”

夏侯秦关话还没说完,话筒即被方雅芸抢去藏在身后,她娇嗔道:“你说,是她的床上功夫厉害,还是我?”

“连这种事你也比较?”

“不管,人家要知道嘛!”她撒泼不休,硬是抓著话筒不肯放。

“给我——”他扑向她,打算抢回话筒。

“不要,我偏不要,除非你告诉我,谁让你满足了?”方雅芸硬是要追问。

“你、你、你。这样行了吧?”他受不了地应和她。

“既是这样,再和我缠绵一次,人家才把话筒还你……”方雅芸早已不知什么是羞耻了,她立即倒进他怀里,动手剥他的裤子。

“王八蛋,看我怎么整死你——”

于涵无力地沿著墙滑坐在地上,听著话筒那端yín荡的叫喊声。须臾,才死了心的悄悄挂上话筒。

她硬撑起自己被伤透的身心,走出房门,下了楼。

“小姐,你见著我们老板了吗?”崔掌柜好心问了句。

于涵回首,带著满脸的泪对他浅淡一笑,不语地迈步走出酒楼。

崔掌柜觉得事有蹊跷却不好追问,只能看著她一脸苍白的离去。

街道转角,一辆马车疾驶而来,待看清她萧索的背影,已收不住势直直撞了上去!

顿时马匹长嘶,驾驶者煞住了车子。由车上迅速跳下两个人影,其中一人立即抱起她,探了下她的鼻息。

“荞,这女人怎么半夜像个游魂似的走在街上,我们远远驶来就有马蹄声,她居然不晓得闪避——”浦卫云瞪著怀中纤弱的女子,一脸懊恼。

“别说了,快把她送去方溯那儿检查,看看可有受伤。”上野荞当机立断地建议道。

“也对。我们的动作得快一点!”发觉怀中女子的生命力似乎正一点一滴的流逝,浦卫云将她抱上马车,加快速度直奔方家大宅。

同一时间,酒楼内的夏侯秦关直觉心神不宁,猛地将方雅芸推开,“衣服穿一穿,我派人送你回去。”

“你怎么可以?我们还没——”

“你还嫌不够?”夏侯秦关鄙夷地道。他捡起话筒,发现早已断线。

这时他猛然想起,于涵那儿没电话,现在三更半夜的,她是在哪儿打的电话?他的心脏被这个突来的疑虑重重撞了下。

“不然你送我。”她软语挑勾。

“我没空。你在这里等著吧!若马车准备好了,我会遣人上来通知你。”丢下这句话,他不管她跺脚嗔怒的表情,随即下了楼。

经过柜台,崔掌柜喊住了他,“夏侯老板,刚才有位很漂亮的女孩要见你,不知你见著了没?”

夏侯秦关一怔,“她人呢?”

“她本来脸色就不好看,我让她去二楼休息顺便等你出来。谁知道她刚刚走的时候,那模样更是苍白得紧。那么晚了,她一个人走在街上,我还真担心……”

哎,老板怎么二话不说就冲出去了呢?他话都还没说完哩:“你说什么?她就是夏侯新钓上的小女友?”浦卫云一脸难以置信,“她不像夏侯平时找的女人类型啊。”

“所以我说,她很特别,特别到夏侯舍不得放弃。”方溯笑得颇含深意。

“她长得好清丽脱俗,夏侯这么做不是糟蹋人家了?”上野荞被激起怜悯之心,护卫著女性同胞。

“感情这档事本就是与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谁。狂徒的狼籍名声她多少听说过,能不陷入她必不会让自己一头栽进去,既然让自己爱上他,她就要有心理准备承担后果。”

方溯说得有条有理,不过上野荞可是不以为然。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净为自己的花心找理由。如果夏侯没去招惹她,她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方溯无辜地瞠大双目。“恶魔,你老婆还真火爆。”

“是啊,我就是欣赏她的‘辣’。”浦卫云在妻子的嫣唇重重印上一记火辣深吻,看得方溯摇头。

“难怪傅御那小子会说你们够心的。”他撇撇嘴,干脆眼不见为净,将目光转到于涵脸上。“看样子,她病得不轻,身体上还好,心里的病就难以痊愈了。”

方溯的话引起上野荞的注意。“奇怪的是,她大半夜的怎会在街上游荡,若是遇上好色之徒,那岂不是糟了?”

“那地方离‘红庆酒楼’很近,她很可能是从那里出来的。”浦卫云判断道。

“那我们该不该通知夏侯?”上野荞又问。以女人的心理来说,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吧!

方溯笑著摇摇头,“如果夏侯真的在意她,就不会伤她这般深。既然他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态,告诉他又如何?他还会嫌你多事呢!”

就他对夏侯的了解,他虽然爱玩却鲜少玩得过火,从不给女人一丝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情爱的希望。但这次……似乎有悖他以往潇洒的作风。

“你们……全是一丘之貉!”上野荞登时想起当初浦卫云逼她就范的手段,不由得心头火起。难道他们“风起云涌”的几个臭男人都有这种要不得的毛病川二“好了,别气了,我这不是在忏悔赎罪了吗?”向来冷硬的浦卫云居然放下身段向妻子撒娇。

方溯看在眼中,笑在心里。突然间,他眼神一变,闪耀出一种莫测高深的光芒。此刻的他一转方才的幽默风趣,宛如一个重于心机的谋略者,让人看得心寒。

这正是他“变色龙”外号的由来。

“你在想什么?”同伴多年,浦卫云怎会看不出他神色有异。

“我……”方溯正想解释,床上的于涵却逸出一声呻吟。

上野荞闻声,立即坐近床畔道:“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啊!”见那对颤动著长睫的大眼依然紧闭,她神情紧张地道:“别又昏死过去了,快说说话,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于涵先是紧锁秀眉,看似有点痛苦,随后才困难地睁开双目。当上野荞那张温和漂亮的脸蛋落入她眼中时,她先是疑惑数秒,而后才道:“你是谁?我怎会在这里……”

“我们是撞伤你的人,你没怎么样吧?”浦卫云率先开口。

于涵的眼睛往上一瞥,看见浦卫云时心口竟没来由的一恸。这男人看起来怎么和夏侯这般类似?

天,头好痛,她不能再沉迷在不可自拔的感情泥沼中。

“你还认识我吧?你我有过一面之缘。”

方溯的嗓音似魔咒,影像如魔魅,于涵再一次感到惊异。为何她无论怎么走都会遇见与夏侯有牵系的人?

她努力想起身,“我该走了。”

“你身上还有外伤,内伤也不轻,就留下休养吧!如果你担心和方溯独处,可以搬来‘浦居’,和我做伴。”上野荞忙不迭地开口留她。

“听你那口气,好像我是个色狼似的!”方溯不满地抗议。

“差不多啦!”上野荞挥挥手,示意他别吵,转而对于涵问道:“方溯他说只记得你姓于,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于涵,丁勾于,涵养的涵。”她虚脱无力地说。

“于涵……好有气质的名字哦!”上野荞不仅喜欢这个女子,也喜欢上她的名字,“对了,你怎会大半夜一个人在路上乱跑呢?”

她的话顿时勾起于涵的伤心,她摇摇头,不愿多谈。

“好了,荞。你这不是在挖人隐私吗?既然她醒了,我们就将她带回‘浦居’,让方溯休息吧!”浦卫云提醒道。

“能不能麻烦你们,别告诉夏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或许他对她连一丝丝担心都没有,她又何必怕他找她呢:方溯懂她的意思,“我们会暂时为你保密。”

“谢谢。”断了念吧!从此少了等待,多了自在,不也挺好?

“等会儿你就得去参加方大小姐的生日宴,准备好了没?”戈潇提醒著一进门就无精打彩的夏侯秦关,总觉得他缺乏以往该有的自信与风采。

“差不多了。”他闲散地打了个呵欠,虚应一声。

“差不多?这不是你说话的调调,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可是最重要的关键,不容失误。”戈潇走近他,在他面前坐定,仔细察颜观色。

“我知道,你尽管安心。”他摆摆手,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夏侯秦关眉一挑。他会有什么心事?

他只是呕,呕那个女人一声不响就跑了。要跑就算了,临走前还跑来酒楼跟他说几句啰哩叭唆的话,搞得他心神不宁。真***!

“没事,只是失眠而已。”一连数日数夜到处寻人,上海滩都快被他给踩烂了。她就像气泡消失一样,简直是见鬼了!

“怎么,大情圣也会失眠?该不会最近忍性禁欲,没消耗体力才睡不著?”知道内情的方溯挖苦他几句,浦卫云会意地哼笑两声。

夏侯秦关冷睨了他俩一眼,不免觉得可疑,“小浦,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在笑有人作茧自缚。”浦卫云微眯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等著欣赏夏侯秦关的错愕。

“你在暗示什么?”

“我有吗?时间不多了,你快动身吧。傅御和赫连已经在那儿潜伏,以防出事时好为你断后。”浦卫云懒得理他,毕竟现在他有要事在身,他无意影响他的情绪。

“我身为副帮主,不需要你们指挥。”他不太痛快地丢下这句话,倏然站起来离开“风起云涌”

浦卫云与方溯觑一眼,交换个得意的笑容,而被蒙在鼓里的戈潇自然看出事有蹊跷,立刻逼问道:“你们现在可以把所有的经过告诉我了吧?”

“嘿,看来我们还是瞒不过聪明的帮主,从实招来吧!”方溯脸上浮起一抹笑,开始细说从头。

戈潇乍听下倒是一脸不可思议。想不到以浪荡闻名的“狂徒”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失魂落魄。不过这也算是他自找的,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伤了人家又要思念人家,算是给他一点儿教训吧!

于是他也决定加入他们瞒骗的行列,看夏侯秦关能云淡风清到几时。

至于夏侯秦关,他此刻正在方家花园别墅里的夜云道。

夜云道上名人齐聚一堂,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欧式打扮,全都盛装参与方雅芸的生日晚宴。

扮成女人的傅御及在唇上方贴了两道短须的赫连驭展伪装成一对情侣掺杂其间,当见到侯秦关时,均以手势打招呼。

就在这时候,方雅芸在父亲的陪伴下走出别墅,出现在夜云道,登时引来众人的注目与掌声。

右翼的白玫瑰树丛内有一个三层蛋糕,和排列成金字塔状、如人一般高的香槟酒杯墙,充分榇托出这场生日宴的豪华。

方雅芸穿著一袭粉红色蕾丝洋装,是英国租界驻上海首长所赠,显现出她的身分与矜贵。一进会场,她立即在人群中找寻著夏侯秦关的身影。

果然,在远处的椰树下看见了他。

他身著白色西装外套,底下是黑色皮裤,黑白强烈对比下,更突显出他深邃的五官,与狂野不羁的气质。

发现方雅芸正在注意自己,他立即扯开唇潇洒一笑,由身后拿出一束早已准备好的月牙蔷薇。

她立即笑开了嘴,往他那儿飞奔过去,然后拉著他来到香槟区,拿了瓶香槟给他,“我要你为我填满这里的每个酒杯。”

夏侯秦关低笑,接过了酒,“希望待会儿能与你对饮。”

他拔开瓶塞,由金字塔的最顶端倒下,酒液沿著杯缘滴滑而下,徐徐填入酒杯。最后在方兴与方雅芸的帮忙下,他总共倒了数十瓶香槟才大功告成。

众人无不拍手叫好,更有人窃窃私语,谈论著“风起云涌”的副帮主是何时与方兴的千金在一块儿的?

不过,这疑问很快便被接下来切蛋糕的热闹场面给冲淡了;周遭扬起西洋的生日快乐歌。

“我就知道你会来,才几天不见,我可想死你了。”方雅芸附在他耳边娇笑道。

“你知道吗?刚才在倒香槟时,我多想能和它一样,把你那儿一寸寸填满。”夏侯秦关放肆地笑,乘旁人不注意时,以舌尖轻划了下她的红唇。

“待会儿吃完蛋糕,我带你去楼上。”她也不假意矜持。

“正合我意。”

就在这时候,男扮女装的傅御前来敬酒,他嗲著声,以舞台上的娇娆模样说道:“哟,你不是‘红庆酒楼’的老板吗?上回咱们才在那儿畅饮一整夜,你可忘了我?来,我们喝一杯。”他装模作样的以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夏侯秦关的胸膛,魅惑十足的笑著。

方雅芸满腔醋意涌上心头,紧拉住夏侯秦关,“喂,你这个女人是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你想男人想疯了?”

傅御一扬眉,霍地喷出笑意,“是啊!我是想男人想疯了,现在正在物色中,唯一让我看得上眼的就是你身边的夏侯秦关。”

“你……你好大胆,他今天是我的。”她已乱了分寸。

“好啊!那咱们就各凭本事,看今晚谁先把他钓到手。”傅御临去前还不忘倚在夏侯秦关怀中,嗲声说:“秦秦……待会儿我在车上等你。”

夏侯秦关一愣。秦秦!死傅御哪时候给他取了个这么难听的昵称?不男不女的,啐!

但为了任务,他只好打鸭子上架道:“小傅子,那你等我吧!”

小傅子!傅御乍听下差点吐血。旁人没听懂的话,还以为是“小裤子”哩!他瞪向夏侯秦关,发现他正对自己眨眨眼,意思像是说:瞧,这小名更耸动吧!

傅御只好干笑两声,退出这场两“女”夺一男的战争。

反正他已达成刺激方雅芸的目的,想必她会马上带夏侯上楼,如此夏侯便能早点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关,趁大伙现在都在吃蛋糕,我们去楼上。“方雅芸可不打算给他机会接近刚才那个妖艳的女人。

“好吗?这里是方大人的官邸,也是他收藏军机的地方,我们上去不太好吧?”他以退为进。

“没关系的,有我带路,没人敢拦阻。再说我还知道窜上二楼的暗梯,碰不到外人的。”她眼一勾,充满挑逗。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夏侯秦关脸上那抹邪意更炽,眼底有的也是狂浪之色。

他轻松随著方雅芸来到向来严密看守的二楼,在经过门外写著“闲人不得进入”的军机房时,拿出方湖为他准备的麻醉针往她颈后一扎,方雅芸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

夏侯秦关将她拖进一间空房藏起来,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色西装;早已穿在里头的黑色紧身衣更方便他行动。

他身轻如猫的先以铁丝打开门锁,飞越入内,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目标物,最后再由窗户逃逸。

由树梢越过那个树梢,在经过夜云道时,他拿出手上的烟火弹往旁边空地一扔,顿时火光四耀。

赫连驭展与傅御见了暗号,立即依照原订计画大喊著:“失火了!失火了——”

刹那间,尖嚷声四起,众人尽做鸟兽散,好好一场生日宴会,闹成这般田地,方兴想必会气炸了。

夏侯秦关凝唇一笑。算是给这卖国贼一个教训吧!

第八章

于涵在“浦居”休养了近半个月,身子好转不少,但心里的伤却不容易痊愈,她依旧是郁郁寡欢,显得落寞寂寥。

她想离开了,借住只是一时,总不能让自己永远留在这里;况且他们全和夏侯秦关有著密不可分的关系,在这种情形下,她想忘了他又谈何容易?

平日上野荞几乎成天守著她,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不过今日她正好有事外出,让于涵终于有机会离开。

不告而别虽然说不过去,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希望小荞别恨她才好。

她骗管家和守卫说想出外走走,孑然一身离开了浦居。反正她本来就没带半点行李,正好不会让旁人起疑。

不知他还好吗?恍惚之间,她的心思又飘移到夏侯秦关身上。明知这样是要不得的,为何她还是这般惦念呢?

她眉头深锁,心神不属,因此对李威的靠近浑然未觉。

“于涵!”李威走近一瞧,确定是她,立即笑颜逐开地喊了声。

“李威?”她愣了一下。

“这阵子你上哪儿去了?学校也没去。我私自帮你请了长假,否则你无故旷课,肯定被退学。”李威好意提醒她。

“谢谢。”唉,她当真忘了学校的事,真是不应该。

“你不必谢我。你缺了半个月的课,得赶紧补起来,否则会很吃力的。”

她点点头,不再开口,有意疏远他。自从上次他对她表明心迹后,两人见面多少有些尴尬,倒不如不见的好。

他陪她走了一段路,两人都缄默不语。他彷佛看出她的不自在,笑笑地打破僵局。“这几天你突然消失,我以为你是在躲我,经过这些日子的细想我也看开了,感情事当真勉强不来。你也说了,宛怡一心对我,我不能负她,虽然对她的感觉没对你那么强烈,但她的真情感动了我,所以我已决定接受她。我们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订婚,希望届时你能参加。”

于涵停下脚步,对他漾出一抹诚挚的笑。“太好了!我一定出席,在这儿先祝福你们。”

“你的祝福是我最乐意听见的。”李威也对她咧嘴一笑。“对了,这阵子宛怡见不著你,一直挺担心你的。”

于涵叹口气,“你告诉宛怡,我明天就回学校,请她别为**心。”她往前望了眼,又道:“我住处就到了,你别送了。”

“好吧!不过看你神色不是很好,记得早点休息。”

“我会注意的。”她隐隐带笑,目送他离去。才回头,突然从街角晃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一身纯白长挂,眼瞳灼亮剔黑,嘴里含著根芦苇,状似优闲地朝她走了来。

“夏侯……”她没料到这么快就遇见他,不禁神色微凝。

“才不过半个月不见,你就改口了?”他的语调虽然轻柔,却夹带著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气势。

“我……”她仓皇疾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这阵子你都躲哪儿去了?那天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然后又不见踪影,我以为你跑去跳长江了!”他冷冷地说,原有的焦躁全被刚才她和李威看似含情脉脉的一幕给弄拧了。

“你怎么可以?”他怎能拿那天的事挖苦她、取笑她?

那是她血淋淋的一颗真心啊!

“为何不可?那天你可是破坏了我的兴致,好不容易遇见你,总得算算总帐吧!”他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上瞬也不瞬。

于涵垂下脸,“经过那次的破坏,你可以顺利甩开我这个旧人不是挺划算的?没有吵闹,没有吼叫,没有玻璃被砸碎的声音,没有东西被摔烂的一地狼藉,一切一切都如此简单,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的话,就只是眼泪了。”

他脸色一僵,突然化为一抹厉笑,“几天不见,没想到你变得伶牙俐齿了?我突然怀念起刚认识时的你,懦弱、胆怯、动不动就摔跤;还有在床上的你,为我呻吟、呐喊、娇喘……”

“够了!不要说了!”她捂住耳朵,不让他放荡的言词侵入耳膜。

“我不仅要说,还要你喊给我听!”夏侯秦关陡地抓住她的手腕,往数十尺远的住屋拖去。

“干嘛?你放手——”她狼狈地被他拖著走,拚命嘶喊。

到达她的住处门前,那道木门根本为难不了他,他猛地一踢,门闩顿时弹落,他奋力将她甩在床上,而后再重新上闩,双手抱胸看著她一脸惊悚。

“不要……”她泪已淌落,再一次的心伤。

“不要?是不是李威那小子已满足你,所以你不屑我这个旧情人了?”夏侯秦关突然冲向她,拽住她一只皓腕,那力道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分明是作贼的喊捉贼!

“哦,那是我说错了?真对不起啊。这么说多日不见,你合该是要想死我了?”他残虐低笑,睇凝她的眼神变得狂佞。

“不,求你放手……”

她惊惶不己,疼得泪溢出眼眶,他却故意漠视她的痛苦。

“说,这几天你都是和他在一块儿,对吧?”他嗓音中流露出浓浓的醋意。

“不是。”她咬著牙忍痛。

“不是?那你在哪儿?我几乎找遍了所有你会去的地方,就是找不到你!”他狠狠的冷哼,当她在说谎。

于涵的手好疼,心底却滑过一道暖流,因为他找她,他没有对她不闻不问。

但她不能说实话。当初是她要上野荞他们帮忙隐瞒,若说了,只会让他迁怒于他们,她绝不能害了恩人。

“我……不说……”

“那就是你心里有鬼!”他跃上床,另只手钳住她的柳腰,渐渐加重手上的劲道。

他的霸道也激出她的怒焰,她颤著声向他挑战,“你我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心里有没有鬼你管不著。”

“是吗?你我不再有任何关系?”夏侯秦关愤怒地扳过她别开的脸,迫使她看著自己。

“不是吗?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你大可以去找方雅芸……”

她怎能忘记他俩是如何联手伤她的?才刚忍下的泪又冲出眼眶,没用地洒在他掐住她下颚的手背上。

夏侯秦关心一动,放松了大道,眼底写满对她的独占欲。“你是因为她才去找李威诉苦的?”

“我没有苦好诉……”她抽噎著,不敢再看他,怕泄漏自己仍有的爱意。

“是吗?那天在电话里你好像问我爱你不?”他低声狎笑,以粗糙的大拇指拂去她颊上的泪痕。

看她为他哭泣他不忍,几天找不到她他心急,却又不明白自己对她究竟怀著什么样的心思。

“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他没爱,要的只是肉体欢愉。

“对了,就是这样。那你呢?还爱我吗?”他以炯亮狂肆的目光紧盯著她。

“从那一夜后,就没了。”她冷冷地回答。这个男人没救了!自己不付出却要求回报,他以为她会再傻一次吗?

“没了?”夏侯秦关眯起眼,不悦地对住她黑白分明的美眸。

于涵趁他微微失神之际迅速挣开他的手,躲到床的另一头。

她虽说得掷地有声,心中却很清楚,只要他稍一挑弄,自己定然逃不过他掠情的手段,再次深陷。

如今,她唯有逞强,才能隐藏住自己的懦弱。

"如果真没了,需不需要我唤醒你?"他低声嗄语,火热的双眸锁住她的。

“不要!你走开。”她对他的话感到恼火,更多的是害怕。

“你确定不要我?我绝对比李威那小子更能带给你满足。”他低笑一声,随即伸手将她的上衣一拉,衬衫钮扣顿时落了地,弹出一对丰满的酥胸。看见隐在内衣里若隐若现的粉红蓓蕾,夏侯秦关不禁双目烧红。

“好美啊!怀不怀念我狎玩它们的感觉?”他探出手,以拇指隔衣轻轻压挤那双峰,一次又一次的戏弄,看著它一次比一次尖挺。

“呃……求求你……”于涵全身软绵绵的,就快化为一摊水,抗议的话也变得软弱无力,反倒像是欲求不满地恳求著。

“求我什么?让你更舒服是吗?”

他两指猛力一夹,捻弄她敏感的花蕾,她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几乎要向后倒在床上。

“别……为何不当做从不认识我,放……放了我。”她娇喘连连,力待理性,告诉自己不能再执迷不悟了。

“偏不。我喜欢看你醉眸氤氲的样子,喜欢看你在我怀里低喘的样子。”他出其不意地撩高她的内衣,低头含住那蕊已经俏挺的rǔ头,让它在他口中绽放、颤抖。

“啊——”她的身子不自觉地拱向他,倒抽一口气。

“舒服吗?怀念吗?”他邪恶地问,舌尖在她敏感的rǔ头上流连,双手残佞地挤压,在她白皙如凝脂的胸脯上印上一道道红痕。

于涵吃痛地想要开口制止他,“夏侯,别——”

“叫我秦关!”似要罚她的称呼方式,他握得更用力,牙齿也狠狠啃啮著她的丰盈。

“别……好疼……”她屈辱的泪珠纷纷滚落,身子的抖瑟也益发明显,rǔ头更为紧绷发硬。

“叫我。”他不放手,硬逼著她屈服在自己身下。

他的右手自她腋下寸寸下移,丝毫不放过她每一处的敏感点。他仿佛天生的调情高手,把女人高亢的感觉抓得不差分毫,甚至比她们本身还了解自己身上深奥的秘密。

当他的指尖在她腰际与臀后摸索时,于涵已忍不住嘤咛,耸高胸部,将那顶端的蓓蕾整埋入他嘴里。

夏侯秦关更加卖力吸吮著她.彷若要将她的灵魂也吸入体内。

于酒封闭已久的情火轻易地被他燎烧起,就快焚身在欲焰中,她双手紧紧抓著他背脊,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的指痕,小腹的狂焚令她不能自己,臀部不自觉地拱向他,寻求慰藉。

她不由自主的举动令夏侯秦关俊颜上的笑意转为邪炽,“你的心和那顽劣的小嘴绝对是背道而驰。”

他性感的薄唇衔著一抹放浪狂笑,大手伸进她裙内上毫不留情地紧紧扣住她胯下的柔软。

“我是谁?”他粗嗄低吼,带著三分邪气的俊颜上有逼她臣服的决心。

她拚命地摇头,虽激情难忍,但仍执拗的不肯喊他的名。

她忘不了方雅芸是如何亲昵放浪地喊他“关”,既有别的女人对他耍嗲撒娇,她又何必顺他的意?

“不说是吗?很好。”他英眉微挑,隔著底裤开始揉捏她软热的敏感带。

“为什么……”她声音混浊不清地问。

“什么为什么?”他装做不懂。

“为什么不放过我,你并不差我一人。”于涵一直不愿让自己像个怨妇,却仍掩不住情伤。

“你是唯一敢违背我意思的女人,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装些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道。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不肯放过她,或许是她的矜冷与执拗激发了他的征服欲吧。他要她对自己死心塌地,不再做出任何反抗,或许那时他就不再对她感兴趣。

他邪佞一笑,手指在她的亵裤边缘流连,充满掠夺意味的的神情宛若一头准备捕捉猎物的黑豹。

“不要,求你……”她紧紧抓住自己最后的遮蔽物,不愿再让他褪掉。

“或许你不再抗拒,取悦了我,从今后我便不再来找你。”他恶意地提出交换条件。

“你是说……最后一次了?”她咽泪问道。

夏侯秦关鸷冷一笑,“没错,不过得你主动取悦我。如何,这个条件还算合你的意吧?”

他的手霍然一松,干涵立即弹起身躲进床角,紧缩著身子问道:“真的?从此见面也不相识?”

听她有此一问,夏侯秦关怒火中烧,但他隐藏得很好,唇边扬起的邪笑与鸷冷的眸光奇异地协调。

“你认为怎么样就怎么样,全照你的意思。”

于涵咬著下唇思索,一次屈辱能够换来自由,不也值得了?

她慢慢靠近他,闭上眼将丰润圆滑的身子徐徐蠕蹭著他坚挺伟岸的身躯,她胸前绽放的乳尖抵著他的胸,小手配合地在他背部摩挲。

夏侯秦关喉间咕哝了声,恨不得立即压倒她,扳开她的腿,狠狠埋进他渴望深入的幽穴中。

“吸我的奶头。”他喑哑地命令道。

“什么?”她吞了口唾液,困难地抬头看著他。

“吸它,就像我吸你的一样。”夏侯秦关狎玩地指著自己的胸。

于涵豁出去了,她轻叹口气,随即以小嘴轻轻吮住他细小如豆的乳尖,柔缓的吸吮力道,却引发夏侯秦关重重的喘息。

像是要报复他所施予的折磨,于涵滑软的小舌诱拐著他,突而勾抚,突而挑弄,使他再也忍受不住地翻身站起。

“想不到你嘴上功夫那么厉害,那就再试试这里吧!”他双目赤红,倏然抓住她的小手,逼她握住他昂藏的兴奋。

“啊——”于涵惊呼出声。掌心那奇异的感觉使她的心口怦跳个不停,她羞赧地闭上眼。

“睁开眼看著它。”他猛力钳住她的下颔,强迫她面对自己的傲人之物,“知道吗?是它让你一次次达到高潮,一次次疯狂呐喊的。”

他露骨的言词让于涵涨红了脸。

“含住它,用你的舌去玩它,看你可有本事让它变得更肿胀。”

“我……”她脸上的潮红已渲染到耳后,羞愤得想甩开他。

夏侯秦关猛力压住她的手,使她的柔荑更加紧贴著他的热铁。“别功亏一篑,再做下去,你极容易就摆脱我了。”他冷著声说道,面容嵌上一抹yīn郁。

于涵的手骨被他握得都快断了,“好疼,你放手……我做就是了。”

夏侯秦关霍然松手,表情衔著一丝狠戾。

他气,气自己提出这个鬼条件,更气她为了离开他,低声下气地接受他的命令,甚至连这么露骨的做爱手法也愿意去做!

于涵胆怯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以口包裹住他的骄傲,以他过去对待自己的模式细细舔吻著、吸吮著它……

夏侯秦关猛抽口气,被她生涩的动作引爆满腔欲火。

“够了!”炽烈欲火突然被恨意淹盖过去,他怒视著她,“为什么要和李威在一块儿?他也教你这些前戏技巧了是不是?”

“你……你别信口开河!”于涵几乎气炸了。

“我信口开河了吗?你气我伤了你,就以这种手段来达到心理的平衡。啧,女人最喜欢以身体做筹码,在我酒楼等了一夜得不到慰藉,李威便成了替代品,难道我说错了?”他咬著牙一字字吐出,绷紧的下巴拉出刚硬线条。

“你太过分了!”两行清泪潸潸而下,她伤心不已。

“我不过是把你的心事桶出来,就叫过分吗?”望著她泪光盈然的清滢大眼,他不禁逸出一阵嗤笑,“你就像个纯洁的妖精,老是以那种无辜的表情诱惑我,今天我夏侯秦关最后一次领教你的放荡魅力。”

于涵闻言大惊失色,打算逃开,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往前猛拉,一手一只地欲将她双腿掰开。

“不要!”

“你连刚才那种激狂的事都做了,现在又喊不要?别忘了你尚未取悦我,咱们之间的约定还不算数。”

他像头敏捷的豹子霍地扑向她,一手钳住她双臂,另一手不停爱抚著女性最娇柔的中心点,脸带荡肆笑容。

“天……求你……”她大口喘著气,心跳已失序。

“好,你等著。”他褪下她仅存的底裤,嘴巴强吻她的酥胸,手指已越过丛林密毛,强行占据了她穴前的蕊苞。

他的动作轻柔似折磨,缓慢挑逗著她,舌尖更是配合手指的律动,在她胸前放肆,这样亲匿的探索让她激狂,挣扎著想抓住一丝理智的意念也宣告失败。

她下体轻颤,他的指尖却不住在那儿点燃火焰,以致双腿间绵绵泌出湿滑的热潮。

“你简直像水做的,才一会儿工夫就湿成这样!”他狭长的眸掠过”抹戏谑的笑意,当笑容晕开,徐化成一弧邪魅。

他已能感受到她逐渐攀达高潮,就等著他进去了。

于涵两颊倏然灼烫,想退缩他却不准,反以食指戳进她前方窄穴,中指钳住她后方,紧紧的锢住她。

“秦关——”她全身颤抖,忍不住嘶喊。

他撇唇划开一道嗤冷笑意,“你果真还是喊出‘秦关’了。”

他加快手部的律动,甚至更狂炽的搓捏她弹性的甬道,双眼狂野的盯著她微氲的瞳眸,体内的欲望也加快翻腾的速度。

“呃……不……”她疯狂地摇晃著脑袋,双腿本能地并拢,他却蛮横地用膝盖将她顶开。

该死!夏侯秦关暗咒一声。他简直就像只发情的雄狮,她的每”声呻吟、每一个喘息,都让他彷若上瘾一般欲罢不能,喜欢看她沉醉在高潮里的神情。

他的唇迫不及待地含咬住她圆盈的双峰,手指更狂野鸷猛地掠夺女性部位,她娇喘连连,整个人在激荡的快感中漂流,随著兴奋的波涛忽高忽低。

“秦关……噢,秦关……”她发觉自己已克制不住欲望,只想攀附著他,让他爱抚身上每一处敏感点。

“想要了是吗?”他邪笑地问。

她疯狂地点头,又疯狂地摇头。

他哑然失笑,突然抽出手,一股失落令她喟叹了声,幸好不过数秒工夫,他又以双手高举她的玉腿,用力撑开柔滑如丝的门户,俯下身以他的坚挺磨蹭著那儿。

他不进去也不退离,仅是恶意地撩拨她的热情。

“呃……不要……”她不要他这般的折磨,简直令她欲死欲癫。

“又不要了?”他冷然一笑,唇角邪肆的荡开。“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老说些心口不一的话?是不是已经兴奋得语无伦次?”

她摆动著臀,追随著他的热源,他却有意闪躲,笑看她欲求不满的媚态。

直到于涵因强烈的需求而全身布满红潮,身子扭动不休,他才快而猛地?入她小巧的穴口,奋力向前推进——

“秦关——我爱你……”她忘情地喊出。?

他一寸一寸将自己挤进她体内,感到不可思议的紧窒。

“妈的,你已不是处女了,怎么总是那么紧!”

那柔密包里的感觉,让他的热铁更加肿胀,亢奋得难以抑制,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狠狠捣进花心深处。

“啊——”她忍不住痉挛。

“好棒的感觉!”他喟了声,额上汗珠已沿著鬓边滑落。

他的热力在她体内变得生龙活虎,不停地抽出又刺入,且一次比一次激烈狂猛,他低头攫住她的乳尖,舌头舔逗那涨红的蓓蕾,她只能发出无助的喘息。

“你的感觉是不是和我一般美好?”他低嗄地问,一手移至他俩交合处,揉搓她最敏感的yīn核。

“天……我要你……”她激情地摆动著臀,哀求他别停止。

“好,双腿扣紧我的腰。”他命令道,陡地加快速度与力道,像只脱了困的猛狮,野蛮地掠夺她的身子,手指更是配合著拨弄她最隐密的小核,带给她近乎痛楚的喜悦。

于涵不住呻吟,一股强肆的欲念在她小腹、双腿间悸动,滑液不断自穴中流出。

他冲刺又冲刺,一次次将她带领到最顶端,随著高潮的来临,两人同时嘶吼了声,交缠如一体……

她偎在他怀中频频喘气,他总是有本事把她带到最激昂的高峰,弄到欲死欲仙的地步。

因为这项认知,她痛恨自己的缺乏定力。

“瞧你郁郁寡欢的,还没得到满足吗?”夏侯秦关抬起她的小睑,唇边漾出一抹邪气的笑容。

她倏然垂下小睑,两颊生红云。

“你真的很容易害躁,嗯?”他灼热的眼光几乎要将她融化。

她爱他,却又无法承受他的浪荡,更不想成为他众多红粉知己的其中之一。

“刚刚你的承诺还算数吗?”

“承诺?”他眯起眸,脸色变得铁青。

“你会放过我。”她忍著心痛说,泪却不合作地再度冲出眼眶。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他的俊睑庞染上无情的颜色,“好,我会放你走,反正不差你一个。”

她心头一阵剧痛,“那你离开吧!”

如果上天怜她,就让她回到以前心无羁绊的日子吧。她只想一个人待在远处好好爱他,如此他的放荡行径才不至于伤她太深。

“我只想知道谁是我的接班人。李威吗?”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声音却冷得吓人。只要想起这半个月她都和那小子在一块儿,他就浑身不舒服,甚至想杀人!

他的游戏规则一直是互不牵制,缠绵一场后,彼此还是有权利再去找喜欢的对象,但为何遇上了她,他就无法如此洒脱?

“你……他就要和宛怡订婚,你别再乱说话好吗?”于涵快气炸了。为何他总要将子虚乌有的事不断重提?

“他要订婚了?那你这阵子还跟他腻在一块儿,未免太不知羞耻了吧!”他挑了挑眉,始终无法将刚才她与李威有说有笑的画面给忽略掉。

为何在面对他时,她就没那种好心情,而是将他当成魔鬼一样,避之唯恐不及?夏侯秦关愈想愈呕。

“你……”她直摇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真是看错人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说,这几天你若不是和他一块儿,那是和谁在一起鬼混?”他沉声逼问。

于涵怒火攻心,气得口不择言,“我和谁鬼混你有权利管我吗?告诉你,我是寄住在一群男人家里,和他们天天鬼混!这样你满意了吧?”

夏侯秦关一愣。他满意?他简快气毙了!

“你简直和妓女不相上下!”他使劲钳住她的手腕,脸孔扭曲。

“那你呢?不就是种马。”她不甘示弱地回嘴,却止不住涟涟泪水。

“你说我什么?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你居然变得牙尖嘴利,连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他愈想愈气,蓄满力道的矫健双腿又一次压住她胡乱踢踹的小脚,深不见底的黑眸更加黯沉,欲望之手用力握住她滑腻如脂的玉乳。

“不过,妓女配种马不正好吗?”他嘲讽道。

一股尖锐的痛楚猛地撞入她心底,她勉强开口问:“你……你要干嘛?”

他唇畔泛起冷笑,“既然你那么有经验了,就让我再尝你一回,看看浪女是如何挑拨我这个狂徒——”

顷刻间,他狠猛地冲进她体内,这次不再温柔,有的只是蹂躏和摧残。

9-10

第九章

于涵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焚膏继晷地补完请假那半个月的课程,整个人筋疲力竭,瘦了一大圈。

而夏侯秦关当真不再找她,两人形同陌路。

下了课,她抑郁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自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唤“于涵!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你知道吗?那天你不告而别,简直把我急坏了。”上野荞眼尖地看见在路边踽踽独行的她,立即叫浦卫云停车,追了过来。

于涵停下脚步,对她歉然一笑。

“天,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脸色也难看极了。”上野荞这才看清楚她憔悴的面容。

“我没事。最近赶课,正忙著。”于涵不想透露太多。

“那你定是累坏了,有没有给医生诊治一下?”上野荞关心地道。

她只身嫁来中国,“风起云涌”里又全是男人,根本交不到知心的女性朋友,令她孤单极了!

好不容易认识一个于涵,她的热情当然一古脑地倾泄而出了。

“我没生病,只是有点累,补个眠就会好多了!接收到上野荞的担忧,于涵枯槁的心似乎又有了些许生气。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我有车,可以送你。”她不放心的建议。

于涵婉谢她的好意,“我真的没事,你们有约会就快去吧!”小荞一身华服,看得出来是要赴宴。

经她一提,上野荞霍然想起,“夏侯没请你去吗?今天是‘红庆酒楼’五周年庆,很热闹的!我们正要过去,你也一块儿来好了。”

于涵刚活络的心瞬间蒙上yīn影。

当初一心摆脱无情郎的纠缠,只因受不了他毫无真心可言的态度,此刻她怎能再去见他?

她强忍住冲上鼻间的酸意,不让眼泪背叛自己,“我和他不再有任何牵绊,也已许久不曾联络了。我真的好累,你们去玩吧:”

“你们一直没和好?”上野荞锲而不舍地追问。

于涵心酸,眼泪不禁扑簌簌地流下,她摇摇头,转身小跑步离开。

“于涵——”

“小荞,别追了。说不定她有苦衷,也可能夏侯心里根本没有她,勉强凑在一块儿的两个人不会有幸福的。”浦卫云下车阻止老婆的冲动。

“可是……”她实在不放心一脸惨白的于涵。

“快来不及了,走吧!如果他俩真有缘分,相信连老天都拆不散,就像我们一样。”坐进车中,浦卫云疼惜地吻了下她的菱唇。新婚近半年,夜夜缠绵,他依然觉得要她不够……

“讨厌啦!”上野荞娇羞的对他皱皱鼻。

浦卫云一笑,驱车而行,两人很快就赶到“红庆酒楼”。

一进酒楼,里头宾客如织,戈潇、赫连驭展、傅御、方溯也已到场。

“哎呀,我这个迟到大王的美誉什么时候被你抢了去?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老是缠绵过了头。”傅御逮到机会,玩起了调侃游戏。

“这么说你过去迟到全是因为女人罗?要不得。”浦卫云不否认,只是顺著竿往上爬,将了他一军。

傅御微愣,随即一笑掩饰,摇扇快意道:“彼此彼此。对了,咱们真正的女人杀手怎么还没出现啊?他最近实在有点yīn阳怪气的,方溯你说,咱们的狂徒是不是有心事?”

“谁知道?他好像根本忘了今天是酒楼五周年庆的大日子。”方溯耸耸肩,不想多做猜测。

向来寡言的赫连驭展倒是说话了,“酒楼的工作他从不懈怠,所以夏侯今天的举止其有些奇怪。还好方兴已因罪证确凿被逮捕,方雅芸也已被遣离上海,否则以他近来心不在焉的情况,可是危机重重。”

“他人呢?你们有没有四处找找?”戈潇问道。“客人愈来愈多了,你们帮忙招呼招呼吧!”

“是,帮主。”傅御耍宝地甩了下手中扇,率先进入大厅发挥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专长。

“我们也去看看吧。”方溯招呼众人随后跟上。

就在大伙忙著劝酒,营造热闹气氛的时候,夏侯秦关终于摇摇晃晃地走进大厅。

“夏侯!”众人见状无不惊讶万分。向来没醉过的夏侯竟然会醉成这般模样,这不是天下奇谭吗?

“老天,你喝了多少酒?”戈潇抓住他,讶异的问。

“不多,才十几坛而已。”他推开帮主。

“你一个下午就喝十几坛?!不要命的家伙!”

上野荞沉不住前质问:“你为什么没请于涵来?”

“她?那种朝楚暮秦的女人要她来干嘛?”他冷冷地说。

方溯微哂,看出他压根没醉,只是蓄意藉酒装疯。

“于涵朝楚暮秦?!我看你这家伙才是始乱终弃!”上野荞咬牙切齿道。

“我可没有弃她于不顾,是她迫不及待想离开我,反正她多的是候补人选,我也省得体力透支,哈哈——”他自顾自地嘲谑著。

“你说什么混帐话?什么候补人选?你根本不了解她!”上野荞睁大杏眼,一副想将他大卸八块的模样。

“对,我是不了解她,也没兴趣了解,这个答案你满意吗?”他故作醉醺醺的模样。

“你太可恶了,简直是——”

“是什么?王八蛋吗?小荞小姐,拜托你别把口头禅用在我身上。”他目光闪烁,夹带一丝不悦。

“我真替于涵不值。原以为她突然失踪了半个月,你会找她、担心她,也以为前阵子你的落落寡欢是为了她,没想到她掏心挖肺的结果竟是这样!”

夏侯秦关脑中灵光一闪,“慢著,你怎么知道她突然失踪?”他蓦然想起一件事,大叫了声:“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天,他是真醉了吗?这么突兀的疑点,他先前怎么没想到,还顺著她的问话和她抬杠?

“大概两个半月前的某天深夜,她在酒楼附近的街上像游魂似的乱晃,卫云一时没注意,马车撞上了她。”上野荞瞪著他,义愤填膺地一字一字敲进他脑里。

“什么?浦卫云,你竟敢撞她!”夏侯秦关一把拉住“肇事者”的衣领,神情激动,更有著说不出的忏悔。

“你拉我干嘛?那晚是谁把她的心伤成那样,令她了无生趣地在街上漫游?我猜她根本是一心寻死。”浦卫云故意夸大其词,想瞧瞧夏侯秦关惊惶失措的表情。

“寻死?!”夏侯秦关激动地大吼。

“不过没死成,所以你很失望吧?”上野荞狠狠送了他一颗卫生眼,“我接她到‘浦居’休养半个多月,她却突然不告而别,刚刚在路上碰见她,她精神很差,我真的很担——喂,你去哪儿?”

“酒楼的宴会不能没有你。”方溯补了句。

“有你们帮我撑著,没事的。”话声方落,夏侯秦关已跑得不见踪影。

于涵趴在书桌上,觉得头疼欲裂。她量量额上温度——没发烧呀,那她究竟是怎么搞的,为何会全身无力?

难道想念一个人也会想到罹患不知名的病症吗?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些现象或许一辈子都会缠著她了。

是的,她想他,想到心都痛了。

但又能如何?让他收敛自己“博爱”的精神,只专注于她一人,可能吗?于涵自嘲地笑了笑。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甩甩头,她挥去不该有的记忆,那是股沉痛又酸涩的滋味,令她麻木却不能无感的疼啊!

她好累,好想睡……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蓦然惊醒了她,她无力地问:“谁?”

对方不答话,只是不停敲著门板,于涵轻颦柳眉,忍著晕眩感去开门,却被门外的人影刺痛了双目。在她怔仲的刹那,他已挤进屋里。

“你……你来做什么?”今天不是红庆酒楼的周年庆吗?他怎有空过来?

“看你。”他嘴角挂著笑,一手撑著门框。

“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有任何瓜葛了?我没什么好看的。”她如坐针毡,直希望眼前所见只是占自己的错觉。

“偏偏我想见你。”他又回复初识时的死皮赖脸。

于涵心跳陡地漏了一拍,虽然不明白他为何改变,但她却被这简单的几个字弄得芳心大乱。

“今晚你应该很忙才是,别把时间耗在我这儿。”她的语气柔化许多。

她分不清他所主口是真是假,不敢贸然相信;他的”切都像难解的谜,让人无法捉摸。

“看样子你还恨我。”他撇撇唇,神情中似乎有一丝懊恼。

“不,我不恨,当初是你我说好的,我没资格去恨。”她凄楚一笑,看著他的眼神显得空洞。

“我知道我那天太粗暴了。是不是弄得你很不舒服?”他突然很正经地说道。

于涵一张俏脸瞬间变得火红,不知如何应对。天,她的头更疼了。

发觉她脸色泛白,夏侯秦关一个箭步搂住她,“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小荞说的没错,你这副病奄奄的样子,的确令人忧心。”

“没什么,最近赶课所以没睡好而已。”她没说她的疼来自他的伤害,丝丝缕缕纠结著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说他忧心是真的吗?还是又一次骗她、哄她的甜言蜜语?

她的心矛盾冲突,所有的挣扎都写在脸上。

夏侯秦关拧起眉,望著她满布痛苦的小脸,郑重地字字道来:“你那半个月明明待在‘浦居’,为什么要骗我?”

于涵苦笑,只觉他那兴人收入调节税教人啼笑皆非。“我骗你了吗?是你从一开始就定了我的罪,任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

他轻笑出声,“小女人生气了?原谅我一次吧,我若不是重视你,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他的话在于涵心湖上又激起涟漪,但她静默不语,甚至不敢直视他,生怕自己满含思念、情怀狂翻的眼神泄漏了心事。

“为什么不说话?学会对我冷淡了?就像出了车祸也不通知我一样,是不?”

他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她头昏脑胀,情急之下冲口而出:“告诉你又如何?你身边有那么多——”

“住口,我身边是有女人,但我还分得出轻重缓急。”他强词夺理。

于涵受不了了,他把她当什么?那时候的奚落、嘲讽、冷谑,她可是一痪也忘不了!此刻她终于领悟,她对于他只是可有可无的床伴,是他找不到其他女人时的代替品!

天,头好疼,连胃都跟著翻搅起来。

“是啊!非得等我被撞死了,你心里才有我。”她气得反击,经过这场刺激,她已不再懦弱,要为自己争得一点自尊。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夏侯秦关咬著牙问。

他不说,她绝不会知道他找了她多久。他承认那天他是做得太绝了些,但那怎能怪他?他从不懂如何付出感情,只知两相情愿得到欲望的解脱之后便不再有牵系,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然而,她的喜怒哀乐竟牵动了他的心,他不明白那代表著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愿她就这么离开,离开他的生活圈。

“对,我说的是鬼话,你不想听就走!”她抱著头,抚著胃蹲在墙边。

“我偏不!”他以为她的动作是一种抗议,抓住她的手强拉她站起,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他狂鸷地锁住她的嘴,撬开她紧咬的牙关,恣意抚摸她胸前的柔软,噬啮她粉嫩的嫣唇。

“唔……”她想说话,却被他堵得无法出声。

“知道吗?你是我夏侯秦关唯一扬言要追的女孩子。”他霍然松口,低柔的嗓音诉说著诱哄的言词,大手也不得闲地钻进她衣衫内,掌住她丰俏的乳房,引发她一阵阵躁热。

于涵咬著下唇,藉由那轻微的痛楚留住理性。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重新追求你。”他嗄哑低语,满是浓情蜜意。

她沉默不答,白皙的手臂因双手被他钳制在头顶上方而露出。

夏侯秦关微微一笑,伸舌沿著她的皓腕一直舔到腋下,使她打了个哆嗦,呼吸变得急促,身子也如他所期望地躁热起来。

“答应我……”他粗嘎低语。

意乱情迷之下,她只能点头允诺,嘴里更逸出呻吟。

“这才是我的小女人。”夏侯秦关快意一哂,将她抱至床上,剥开她的衣物,灵巧的唇舌开始向下爱抚,舔吮过她的rǔ头、肚脐、小腹、耻骨……

倏地,他俯下身埋在她双腿间,舌尖挺挤进她的紧窒内——

“啊……”她浑身剧烈抽搐,一波波狂喜的浪潮袭向她,完全淹没了她的理智。

“放轻松,接纳我爱你的方式。”夏侯秦关邪恶地摆弄她的身子,轻声诱哄她。

他以食指轻轻捻揉她秘穴前端鼓起的小核,直到她全身潮红,才捧起她的臀,挺身进入她体内——

“让我爱你……”他狂猛地冲刺,放肆地掠夺。

于涵迷乱如醉,任他摆布她的情欲、她的身子、她的心、她的一切,但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他所谓的爱不是爱,只是做爱的一种方式,一种让她次次沦陷、次次失心的残酷方式。

“秦关……”她逸出娇吟,所有的感觉都荡然无存,剩下一种抑制不住的亢奋,填满了每个细胞。

他的热源不停猛力摩擦她湿滑的内壁,拇指仍流连在她那凸出的花苞上,辗转捻弄。

“唔……”她再也承受不住地弓起身,无助地任他强肆剽悍的抽动带领她奔向高峰,满足她的空虚与索求。

当一波狂喜袭向他俩,夏侯秦关猛力贯进她的最深处,将自己的充沛释出,于涵满足地在他怀里抽搐,感觉它在自己紧窒甬道内的颤动。

“老天!你真的让我愈来愈痴迷了。”他忘情地拥紧她,舍不得从她体内抽离。他喜欢极了这种被包里的感觉。

于涵将脸埋在他颈窝,激情已褪,她为自己又一次放浪的行径感到痛心与难过。

仿佛感应出她的低落情绪,他轻怜蜜爱地拂过她的发梢。“你刚刚可是答应让我重新追求你了,不准后悔。”

“你……我知道我怎么也逃不过你的手掌心。”于涵作出决定,愿意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明晚就是七夕,来我那儿,咱们过个情人节。”他放柔声音,闻著她甜蜜香郁的女性体味,伸长舌舔弄她优美的耳蜗。

一抹红霞悄悄氲上于涵粉颈,虽然头疼的感觉仍在,心中却已被甜蜜充满。

他的眸光放在她脸上端详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脸色当真不好,去看过医生没?”

“我说过,只是睡眠不足,再加上有点儿头疼,不碍事的。”她双颊绯艳,讷讷地说。

她是常头疼,大多是烦恼与压力所致,通常睡上一觉便没事了。

“那得自己多注意,真感到不舒服一定得去看医生”

“我知道,你别唠叨了。快去酒楼吧!今天你是主角,怎能擅自离开那么久。”她将他往外推。

“气不气我没请你过去?”他不放心地问。没办法,那时候他是在气头上。

“不会,你大概不希望我再喝酒。”她善解人意地替他找理由。

“你真会说话。那记住,我明晚来接你。”

“不用,我下了课自己过去就行了。因为我还想去买点东西。”她婉拒。

“好吧,我等你。我们将过一个最完美的情人节。”

夏侯秦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唇边勾现的笑意透露著真挚,眼底更是漾满温柔。

翌日,于涵的胃疼依然持续著,而且还不停呕吐,弄得她全身疲乏,差点没法去上课。

最后,她投降了,一向害怕吃药打针的她担心这情况到了晚上会更严重,破坏她与夏侯秦关约会的气氛,因而请假一堂课,去洋医院看病。

不期然的,才进门她便遇上方溯。

“方先生,你怎会在这里?”于涵诧异地问道。

“今天医院办义诊,我正好没事,所以自愿参加。”方溯打量她惨白的脸色,微微蹙眉。

“真好,世上就是有你们这些好心的再世华佗,造福了不少人。”她婉约地笑说。

“对了,你怎么来了?不舒服吗?”

“有些胃疼、头疼,今早更严重,竟然想吐。”她面带愁容地回答。

方溯听她这么说,疑虑乍起,“好,让我看看。”

他带她进诊疗室,经过一连串的检验,终于证实情况和他猜测的一样她怀孕了!

于涵知道消息后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于自己腹里竟孕育著心爱男子的骨肉,忧的是再这么下去,她可能没法子上学,到时候如何对父亲交代?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这个宝贝。

谢过方溯,她重返学校,一整天都在这个意外讯息中恍惚度日,好不容易才熬到下课时间。

放学后,她与林宛怡步行在校园内,两人有说有笑。

“于涵,我再过几天就要和李威订婚了,你能不能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

经过李威的解释后,林宛怡知道自己误解了于涵,她根本无出息勾引李威,一切全是方雅芸无中生有。

若真要说于涵与李威之间有什么,那也是李威自己一相情愿。李威向她招认,他明白经对于涵存有爱慕之心,希望她原谅。话说开之后,她把李威骂了一顿,小俩口便尽释前嫌。

“恭喜你,宛怡,我一定参加。”于涵开心好友能有个美好的归宿。

“太好了。李威若知道一定也很开心。”她真挚地道。

于涵执起她的手,“宛怡……你没有误解我,我真的好欣慰。”

“我们本就是好姊妹,是我一时胡涂,才——”

“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于涵笑了笑,眼光往远处一瞥,已看见李威在转角处招手。“喏,他来接你了,快去吧!”

林宛怡双腮一红,“那我走了,明儿见。”

看著她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于涵欣喜万分,衷心祝福这一对有情人。

她看了看时间,今天最后一堂课老师请假,她刚好能早点去买东西,提前和夏侯秦关碰面。

思及他昨晚的纵容与温言软语,她心中一阵迷惘。

他当真收敛了风流心性,愿意倾心对她,只喜欢她一人吗?

想著想著,已到了店铺门口,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做无谓的猜测,以最快的速度挑了只手表,准备送给他当做情人节礼物。那花光了她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攒下的零用钱,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只要夏侯秦关心中有她,要她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

顺便,她也想告诉他他快要当爸爸了!

来到夏侯府,于涵要守卫别通报,因为她想给夏侯秦关一个意外惊喜。

走到二楼起居室,她听见夏侯秦关正与人交谈,因而停下脚步,从未掩紧的门缝看进去屋内除了夏侯秦关之外,还有两男一女。

“关仔,你最近挺忙的是不?去‘风起云涌’找了你几回都落空,难道你忘了我们这几个老同学?亏我们还常去你的酒楼捧场。”一位胖男人询问著。

夏侯秦关扬眉,“也不是很忙,只是——”

“只是忙著泡妞吧?”另一位嗓音较粗,背对著门口的男人也说了。

“泡妞!这怎么成?关,你忘了,我可是跟了你两年的固定伴侣,你到底何时才要给我个名分?”女子突然嚷了起来。

“是啊,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谈判,你不能一直玩弄我妹妹!”粗嗓的男人显然是那女子的哥哥。

“什么玩弄?上个愿打、一个愿挨,你问她是不是也巴望著我的身体,向往我的宠幸?”夏侯秦关怒意勃发,利眼直射向那两兄妹。

“你……”女子睑颈一片潮红,“可是你明明说要追我的!”

“说要追你又如何?你也可以拒绝,但你可是摇著尾巴接受了。”夏侯秦关嘲讽地说。

于涵脑中一阵晕眩,泪盈于睫。他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是你设计我接受的!要不是你把我丢在深山,故意吓唬我,我才不会对你这种风流胚子以身相许。”女子已不顾形象地大闹大吼,“现在我爱上你了,无法克制地爱上你了,你要我怎么办?”

“你爱我,我就非得爱你吗?,当真如此,我的心早就分成一千份、一万份了!”夏侯秦关冷嗤一笑。

又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于涵几乎站不住脚,背靠著墙紧紧闭上眼。

夏侯秦关看了看时钟,“够了,待会儿我还有事,你们快走吧!”

“我一直把你当好同学才不和你计较,但你既然玩了我妹,总要表示些什么吧?”女人的哥哥不愿善罢甘休。

“小刘,别闹了,回去吧!就让夏侯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那个胖男子说道。

“我真是为你现在的新欢感到悲伤,迟早她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我早已听说,和我有同样遭遇的女人多不胜数。”女子恶狠狠地说。

“那正好,你们大可去组织弃妇俱乐部。”

“夏侯秦关!你玩了那么多女人,要是有哪个不小心怀了你的种,你会怎么办?也教她们去参加弃妇俱乐部?”

“我会要她们打掉。”他的口气平静如常,一点也不受影响。

门外的于涵揪著胃,那滚滚袭来的心感又充塞她整个胸臆,但却比不上她此刻的心痛于万一。

泪水滴在手中的表盒上,她死心地将它放在门口,踩著虚弱的步伐离开这块伤心地。

“夏侯,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虎毒不食子。”胖男子看不过去地开口。

“我只爱我喜欢的女人替我生养的孩子。再说和我混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朝秦暮楚,就算真怀了孕,是不是我的种还有待商榷。”夏侯秦关字字沉稳冷戾,“刘小芳,你和唐五爷、巩大户在搞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少在这儿给我自命清高要名分。”

“小芳,这是真的?:粗嗓音的男人讶异不已。

“我……我……”秘密给人揭穿,她汗颜地说不出话。

“妈的!你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给我滚回去!”他猛拉住妹妹的手,颜面挂不住地硬拖她离开。

女子被拖到门外时不小心踢到地上的表盒,满肚子怒火登时全发在它身上,破口大骂道:“是谁放了个东西在这里,存心绊死我啊?”

胖男人走过去捡了起来,打开它,“哇,是只手表,旁边还写著‘情人节快乐’,署名——”

他话还没说完,手中表盒便被夏侯秦关抢了过去,他一看之下.顿时绿了脸,拔腿就冲出屋外。

第十章

“浦卫云,浦卫云——”夏侯秦关急急忙忙地冲进“风起云涌”,一瞧见自己要找的对象,便立即拽住他的衣领,“你是不是又把于涵藏起来了?快将她交出来!”

“狂徒,你发什么神经啊!”浦卫云拍掉他的手,不悦地斥道。

“我何止发神经,简直快疯了!你再不把人交出来,小心我揍你。”夏侯秦关眼中写著风暴,狂乱的眼神直射向他。

他找了于涵整整一夜,但她又像上回平空消失一样,不见踪迹!

面对夏侯秦关寒冽蚀骨的注视,浦卫云只是耸耸肩回答道:“她根本不在我那儿,前天遇见她后就再也没碰过面了。”

“昨儿晌午我倒是见过她。”方溯莫测高深地一笑。看夏侯这模样,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就当父亲了。

“她昨天上午去找你?”他眯起眼间。

“我可没说她去找我。”方溯衔著邪笑,故意卖关子。

“那到底是怎样?”

方溯挂了搓鼻翼,抿了抿唇角,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嘛……”

“方溯,你就行行好直说了吧:免得咱们‘风起云涌’待会儿被狂徒给砸了。”傅御难得收敛调侃人的兴趣,帮起夏侯秦关。

方溯笑了笑,目光盯著夏侯秦关道:“昨天她去医院就诊,刚好我也在那儿——”

“什么?她生病了!”夏侯秦关陡觉胸口一震。

“你别紧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病。”方溯慵懒一笑,看起来性感无比。

“她到底是——”

“她只是肚子里多了个娃儿。我想你该知道谁是那娃儿的父亲吧?”方溯回复正经的模样,凝看著他。

其他人闻言相视而笑。这合该是件喜事吧!

“她怀孕了?”血色刷地自夏侯秦关脸上褪去,他像被人钉住似的,动弹不得。

老天,为什么在他找不到她的时候,才让他知道这个消息?

这应该是在很浪漫的夜晚,由她亲口告诉他才是,然后他会抱著她愉快的转圈,昭告天下他夏侯秦关要当爸爸了!

如今……

“喂,夏侯,你别一副要死的样子好不好?当爸爸挺不赖的,你干嘛像是要上断头台似的?难道你一点也不开心?”傅御揶揄他。

“是,我开心,我开心得都快要飞上天了!问题是于涵呢?昨晚她留下一份情人节礼物在门外后就离开了,我……”他将脸埋在手掌心,那懊悔的神态还真是前所未见。

“该不会是你和别的女人上床,被她撞见了?”浦卫云挺有经验地问道。

“你放屁!不过……也差不多了。哎,反正我现在也说不清。戈潇,我需要你的帮忙,她一个女孩子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游荡,我实在放不下心。”他拚命爬梳著头发,以往玩世不恭的放浪德行已不复见。

“没问题。赫连,立刻调派人手四处查探于涵的踪迹。”戈潇立即下令。

“是。”赫连驭展领命后离开。

“对了夏侯,近来你得多注意些,听说方兴的心腹罗异和方雅芸又再度潜回上海,可能会对你不利。方雅芸对你尚未死心,你的桃花劫仍在。”戈潇提醒道。

“算了,我才懒得担心这个,要来就来,难道我会怕他们?”

“罗异心狠手辣,而且对方兴忠心耿耿,一心想救出他,恐怕不容易打发。”戈潇身为领导者,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他想救出方兴?好,我会注意的。”一听事情不只关系自己的安危,夏侯秦关点点头。身为“风起云涌”的一员,他明白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坏了大事。

方溯沉思了会儿,突然道:“我认为得尽快找到于涵,方雅芸是个妒心极重的女子,我怕她……”

“怕她会对于涵下手?”夏侯秦关*眉,双拳不自觉地握得死紧。

“别太紧张,等赫连的消息回来再说。”傅御安抚他,随即又自告奋勇,“干脆这样吧!我去木番区瞧瞧,或许罗异和你的女人都藏身在那儿。”

木番区是上海最杂乱的贫民窟,被通缉的罪犯及流浪者大多藏身于此。

“谢了。”夏侯秦关难得好声好气地向人道谢。

“不用了,其实我是有私心,想见见那位让你收敛放荡心性的奇女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弯起一道美丽的笑弧,挥了挥折扇,也去执行他的工作。

“那我也去四处找找看,找不到她,教我怎么能安心?”夏侯秦关皱眉道。

“小心自己的安全。”戈潇叮咛道。

经过三天的访查,傅御率先查到了于涵的消息。

原来是打算在木番区找出罗异与方雅芸的下落,哪晓得他们没找到,倒是意外得到于涵的下落。

据眼线回报,有位学生打扮的女孩现正寄住在木番区贫民窟内,她的气质、穿著与众不同,因此特别引人注目。

当傅御将这消息通知夏侯秦关后,他便一刻也不耽搁地冲往木番区。

当他闯入贫民窟时,立即从臭气冲天的环境里找出躲在角落,一身污黑的于涵。”小涵!“夏侯秦关奔过去紧抓她双肩。

于涵像是受到惊吓,闭著眼抖瑟个不停,两排贝齿直打颤,“不……不要碰我,走开,走开……”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夏侯秦关心疼极了,从没想过会有女人让他牵肠挂肚到这般地步。

“走开,走开!你是谁?别碰我——”她彷若疯了似地反抗,不停捶打著他。

“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夏侯秦关,是你的秦关啊!”他抓住她拚命挥打的小手,逼她睁开眼看清自己。

这句话果真达到效果,于涵倏地停止挣扎,定定看著眼前的男性面孔。

“秦关……”她喃喃念著。

“对,我是秦关。”他眼眶微微湿润,因为她回复正常了。

“你这个大骗子!走开,我讨厌你……好讨厌,好讨厌你……”她霍地推开他,双手环抱著自己。

“小涵……”她的排拒令他痛苦极了,差点没去撞墙。他转而询问”直待在她身旁的妇人,“请问她为何会来这地方,还弄得一身狼狈””

“是这样的,我丈夫出外乞讨食物,恰巧遇上这女孩被一个醉汉纠缠,抢了她的行李和钱财,又打算欺辱她。我丈夫及时出手救援,免得她陷入魔掌,不过将她带回后,她一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像现在这样。”妇人怜悯地看向于涵,将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谢谢你们。”夏侯秦关从怀里掏出一些钞票塞在妇人手中,随即抱起于涵走出这个霉味十足的空间。

“你走开,你这个骗子要带我去哪儿?走开!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你填补空虚寂寞的玩意儿。”于涵恨恨地道,而后伏在他肩头大哭,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接著她突然笑了,笑得悲凄又苦涩。

她又哭又笑的模样令夏侯秦关心乱如麻。

“别哭了,听我说好吗?我知道是我不对,我曾骗过你的感情,也曾以征服你为乐,但现在——”

“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每年的情人节你都忙著赶场,而我只是其中之一,对不对?她的五脏六腑全绞成一团,疼得她濒临崩溃。”不是的,我……“他正想解释,突然听见不寻常的声响,赶紧将她往角落一推,险险躲过一颗子弹。极不凑巧的,方雅芸就潜伏在那儿,她逮住于涵后便将一把小刀只在她颈部,对著夏侯秦关冷笑。

夏侯秦关呼吸一窒,“放了她。”

“没那么简单,除非你放了我老爸,并且跟我走。”她提出交换条件。

“我若不答应呢?”他沉声问。

“那我就叫罗异把你的心上人打成蜂窝。”她说话同时,罗异由夏侯秦关身后出现,枪口正对著于涵。

“你们要杀就杀,别为难夏侯,我不是他的心上人,什么都不是!”于涵害怕他们会伤了夏侯秦关,拚命与他撇清关系。

而且她不明白,他明明可以赶紧离开,干嘛还留下来与他们纠缠?

“夏侯秦关,你滚!别留在这儿装英雄,我不会领情的。”为了他的安全,她只好口出恶主口。

夏侯秦关撇撇唇,弯出一抹笑意,“随你说,但我不会走的。”他一步步趋近她,“放心,你绝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们伤你半根寒毛。”

他双眼如炬的盯著方雅芸,吓得她持刀的手不断打颤,却始终不敢下手划伤于涵。

“你别过来……罗异,动手把这女人给杀了!”方雅芸下令。

罗异领命举起枪,子弹刚飞出,夏侯秦关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于涵,替她挡了一枪。

他不顾自身的伤势夺下方雅芸手中小刀,反手一射,正好射下罗异的武器。

此时,不放心他只身前来的傅御率领弟兄赶到,正好替他俩解围,霎时间,罗异被缚,方雅芸也被制住。

“你……你没事吧?”于涵见他右胸全是鲜血,不禁泪如雨下,抓住他的手紧紧扣在胸前。

“没……没事……”子弹卡在右胸,流血过多的他已快撑不住,却还勉力出声安抚她。

“你流血太多,得快些送医。”傅御查看他的伤势后,皱眉说道,“搞不好损及右肺叶,能再耗下去了。”

他当机立断地命属下将夏侯秦关搬上车,把握急救的时机。

“等等……”夏侯秦关制止他们,力持清醒地对著于涵道:“原谅我……曾蓄意欺骗……欺骗你的感情,但……但相信我……你绝对是我第一……第一个邀请共度情人节的……的女……我要你嫁……嫁给……”他话未说完,已不省人事,属下立刻将他抬上车。

“秦关!我错了,我错了,不该不信你……原谅我,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她紧追著他上了车,一路上握住他的手给予他力量。

“等你好了,若还要我,我就嫁给你……”她俯身在他耳畔诉说著承诺,泪水洒遍彼此的衣衫。“不要舍下我,除非你不要我,否则不离不弃……”

小小车厢内充满了她的爱语,但愿这些倾心掏肺的字眼能送进他耳里,让他明白她有多爱他、多么依赖他……

直到夏侯秦关被送进手术室,于涵才放开紧握他的手。她静静守在外头,觉得时间彷佛静止在这永恒的缄默中,不知未来、不知去向。

这里并非医院,而是方溯家中设制的手术室;因为傅御只相信方溯的技术。

他已经在里面那么久了,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泪,无止尽地淌落脸颊,再滴上衣襟,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只想知道,秦关撑得过去吗?

如果他爱她,一定得熬过去。她祈求上天听得到她的声音。

于涵坐在椅子上哭泣,每思及与他在一块儿的回忆,心中都掠过一阵严重的揪痛。

傅御待在一旁,想劝慰她几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他一点也不担心,夏侯那家伙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九命怪猫,这种狂徒铁定是长命百岁,祸害遗千年。

今天是他首次和于涵见面,坦白说他挺讶异的。这女孩既不冶艳也不会打扮,有如出水芙蓉般清妍,以往夏侯是不会去招惹这种像圣女般的女人。

或许是缘分使然吧!两条线怎么走都会绕缠成解不清的结。

六个钟头过去了,方溯才从里头出来。满头汗水的他见了于涵立即咧嘴笑说:“放心吧!还好他命大,子弹只差一点就伤了肺动脉,经过手术取出弹头,一切都没问题了。”

“真的?谢天谢地。”她总算松了口气,但泪水仍停不下来。“我能进去见他吗?”

方溯摇摇头,“还不能,手术虽成功,但危险期还没结束,得尽量保持无菌状态。对不起了。”

于涵失望地敛下眼,“那我现在能做的是?”

“回去休息吧:等可以见面时我再通知你。”

“可是……”她怎舍得走,怎放心走?

“我送你回去吧!”傅御好心建议。

于涵看了手术房一眼,恋恋不舍地被傅御拉出门,但心却一直围绕在他身畔,不曾稍离……

接连几天,于涵日日到方溯家希望能与夏侯秦关见个面,但都被他们以“尚在危险期中”的理由拒绝了。

她不懂,危险期有那么久吗?他们一直道么说,她不禁愈来愈担心。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当她再一次前往方家,却扑了个空,她辗转找到了“风起云涌”,戈潇却告诉她:“夏侯的伤势已经复原,只是不见人影了。”

天!难道她又受骗了?他心里根本没有她,替她捱枪子只是英雄心态作祟,待伤好了,他又回复以往那群芳环伺的生活。

他根本就在躲著她!

于涵郁郁寡欢地回到住处,才将门打开,突然一道黑影闪至眼前,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才要挣扎,却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熟悉的青草香,因而僵住身子,泪珠在他衣上渲染开来。

“还是那么爱哭?”他笑了,语气听得出不舍。

于涵抬头看他,睫上沾满了水气,“真的是你?”

“对,是我。”他轻啄微颤的瑰丽唇瓣,英气逼人的脸庞漾满笑意。

“你的伤?”她陡然想起,不禁紧张起来。

“早就没事了。”夏侯秦关拍拍自己的胸,戏谑地笑道:“就算要做那档子事也万无一失。”

“那你还躲我?”想到这儿,她的心口就又犯疼。

“抱歉……”他性感的黑瞳陡地沉暗,脸上写著歉疚。

“这么说,你是真的在躲我?是不是又去花天酒地,又去寻花问柳,又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弄对象?你说要我嫁给你的话,全是假的,只是伤重时——唔……”

他倏然堵住她的小嘴,吻得急切又狂猛,火热地索求她的真情。他双手撩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教她意乱情迷、心旌动摇,情不自禁地娇喘连连……

好半晌,他才放开她,两人彷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心狂跳得有如脱缰野马。

“一个多月不见,你说话的功力又增进不少。”他的眼神似火苗,烧灼著她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你……你别跟我要嘴皮子,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也清楚这辈子休想从你的掌控中逃脱,但我不会死皮赖睑的缠著你,更不会找你大吵大闹。”她激动地说,恨他消失多日毫无音讯,如今又若无其事地站在她面前,还摆出一副自得的痞子样!

见了他就一肚子火,烧得她全身都疼。

看不到他又想他、念他、担心他的伤,简直是作孽!

“对,你很有修养,又与众不同,所以我这个曾发誓绝不会爱上女人的男人已经爱上你了。”他笑著接话,唇边与眼尾的线条刻划著浓浓的霸气与占有欲。

“你说什么?”于涵呆愕住,大脑的运作彷佛暂时停止,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话中含意。

“傻女人,我说我爱你。”他浓眉浅浅”蹙,“刚开始之所以不见你,是我不愿让你见到我那副垂死的模样,一方面怕你担心,一方面怕有损我在你心目中英挺的形象。”

这个男人连死到临头都要耍帅!

“英挺又如何?比性命重要吗?”她不悦地驳斥。“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没有消息又不肯见我,我有多著急、多担心?害我像足了一个不要脸的花痴四处去询问你的下落……”说到后来,她忍不住投进他怀里放声大哭,紧压在胸口一个多月的沉闷倏然撤除,她反而无所适从。

“我懂,我懂。但十天前我伤势好得差不多时,又突然听闻罗异越狱。我只好先追踪他,一直追到昨天才将他逮到手。”他苦笑地解释。

“天哪!你还带伤就去追凶犯,有没有怎么样?”于涵可著急了,不停翻转他的身躯,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没事,我不亲自去追,绝对放心不下,因为他一定会来找你,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再说我的枪法比他厉害,他动不了我。”他故意举起右臂露出几块肌肉,表示他的筋骨耐得住磨难。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终于明白他的用心良苦,顿觉心疼不己。她明白自己已完全拥有他,包括他那颗不安定的心。

“我说了,怕你担心。”他的脸庞荡出笑痕,揽住她的纤腰往怀里一带。“可知我有多想你,想你的身体……”说著,一手已往她领口里探。

“死相!我的气还没消呢。”于涵赧红了脸,故意拧著眉道:“你总共追过几个女人?”

“这问题伤感情,甭提行吗?”他拦腰将她抱起,直往床榻而去。

“你这是干嘛?一天,他才动过手术没多久,还敢使劲?”你的伤……”

“别管它,我的伤不碍事,倒是另外一个地方非常不舒服,不舒服好久了。”夏侯秦关躺在她身侧,嘴角轻撇,装出一副极为痛苦的模样。

“不舒服!哪儿呀?”她紧张地撑起身子,“是胸口的伤吗?还是有什么后遗症?”

她的手轻轻触摸他的伤处,却被他一把抓住往下移,唇畔露笑,黑眸更增添了几抹邪味,“是这儿不舒服……”

于涵瞠大眼,虽隔著布料,但手心中挺如剑鞘的男性象征己够她面红耳赤,难为情到极点。

她甚至能感觉它在自己手心中微微颤动,彷佛喜欢她的触碰。

“你……你好无聊,女人多得数不尽,我才不相信你会亏待它。”她噘著唇,一丝醋意由她话中泄了出去。

“从那夜你打电话来后,除了你,我就不曾再找过任何女人。你是不是该补偿我呢?我现在可是精力充沛、无处发泄啊!”他突然翻身,大手迅捷一勾,将她娇柔的身子桎桔在双臂间,嗓音低嘎轻柔,“小涵,我要你……”

“不,你的伤……”她慌了。

“别老拿伤压我,我根本没事了。”

他含笑的唇突然攫住她唠叨的小嘴,轻舔那温热湿滑的瑰瓣,软溜的舌缓缓滑进她口中,吸吮她嘴里的甜液。

于涵僵硬的身子逐变颤抖、软化……最后投降在他的热情挑逗中。

“嗯……秦关……”她情不自禁扭动著身子。

这小丫头就是喜欢激起他狂肆焚炽的欲火!

“别乱动……”他声音喑哑地制止她,“我尽其所能地想温柔,别破坏了我的努力。”

不知何时,他俩身上的衣物全被他俐落褪尽,袒裸相对的两人交缠出一幅爱欲纵横的画面。

“无论何时,你总是那么美,美得让我按捺不住,又怕压坏了你肚子里的宝贝。”他因抑欲而声音沙哑。

“你知道?”她颇讶异。

“你那时候不见了,我可被方溯骂得拘血淋头。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了。”

大掌怜惜地抚触她微隆的小腹,一掌托起她的胸,搓揉她敏感浑圆的乳房,愈握愈紧,最后将它高高耸起,一口含住粉红乳晕。

“啊……”他吸得好猛,让于涵娇吟了声。

“放心,我会小心的。”他灼烫的唇来到另一方丰满,舌齿嚼啃那敏感凸立的乳尖,带给她阵阵狂喜。

他顺势拨开她柔软的大腿,抚弄隐匿在瓣层中的花蕾,力道也由原来的轻缓渐渐加速,技巧地挤压,激起她体内狂烈的反应。

“秦关……”她的身子如遭电击般猛地一颤,一阵阵狂热燎遍她全身,那似欢愉又似痛苦的折磨让她呻吟。

夏侯秦关望著她饱含情欲的双眸,更加剧动作,将中指突地插进她紧缩的体内,感觉她的潮湿与激狂。

“来,坐到我腿上,才不会压到你肚子。”

他将她抱起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钳制她下体的手指未退出,仍邪恶地在她体内撩拨她的快感。

他双腿弹动,让她在他身上如骑马似的跃动,指尖在她体内进进出出,摩擦出热力,甚转动绕圈,粉碎她所有的自制,激发出她最尖锐的呐喊!

“啊——”于涵再也承受不起,无助地弓起身,剧烈颤抖。

她俯在他胸前喘息,以为自己就快兴奋得休克了。

“很舒服吧!偶尔换一下姿势会更美妙的。”他粗嗄轻笑,才撤开手指,突然将胯下的阳刚猛地捣入她的温暖中,代替了手指的律动,强而有力的进攻她体内——

“关……我爱你……”

她的呻吟有著某种魔力,他霍地推倒她,咬著牙说:“双腿勾紧我的身体。”

于涵喘息著,看著他额上不停起伏的青筋,听话地将双腿张开绕过他的腰身,两只脚踝紧紧交勾。

他凝唇一笑,双手掰开她的臀,让自己的硕大沉入她体内更深处……

于涵倒抽口气,感觉他的火热不断挤向自己体内,那肿胀充斥的快感让她忍不住浓浊呻吟,臀部不由自主的摆动起来。

“你这个小妖精……”他粗重的气息含著模糊的呻吟。

瞬间,两手抬高她的臀,一次次攻陷她的紧窒,长贯那温热的甬道。

这特殊体位点燃她新的性感点,于涵浑身抖颤,一股窜向四肢百骸的热流让她喘息不已。随著他每次狂肆的冲撞,触及她的欲望所在,那燃烧的热情便在她体内聚集,甜蜜地悸动著,愉悦地向外扩散。

终于,那幽穴的摩擦力令两人都无法控制的激喊出声,他领著她又一次攀上欲望殿堂,彷若飘浮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天,我太莽撞了,还疼吗?”事后,夏侯秦关不得不为自己的粗鲁忏悔。

实在是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太美好,她柔软甜蜜的娇躯与他配合得天衣无缝,婉转的娇吟听来悦耳又万分销魂,教他如何控制得住自己?

于涵羞涩地抬眸凝向他,难以相信像他这样完美的男人会为她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子所收服。

“关……我想知道,你是真心的吗?”她终究无法漠视心中的疑虑。

夏侯秦关全神贯注地回看著她,眼神坦率又直接,一如他的声音。

“我爱你,原谅我对这份爱后知后觉。平时我看多了贪图性爱欢愉与金钱诱惑的女人,一直以为‘爱’不过是童话,直到遇上你,我认输了。”

“你说追我,但也追别人;骗我上山诱我送上清白身子,同样也对别的女人这么做?”她痛苦的问道,这是她亲耳所闻,怎么也忘不掉。

他闭上眼,点头承认。

“你不会也怀疑我腹中的孩子,而要我打掉吧?”她的泪己噙满眼眶。

“小涵,我相信你。”他紧紧抱著她,给她支持的力量。

“别再骗我……我不想去弃妇俱乐部……”她的泪淌在他肩上,湿成一片。

“不会,不会。如果你不要我,那我就得去弃夫俱乐部了。”他急著保证,“别哭了,好丑啊!”

于涵吸吸鼻子,试著止住泪水。

“那天我是真的想和你单独过情人节,哪知道杀出那几个程咬金。我对那个女人说的话是一种了断,因为除了你,我不想再与任何女人藕断丝连。”他搅著她,眉眼荡开柔蜜笑意,“知道吗?和我有关系的女人不少,但我从不曾和她们度过情人节,每年的这一天我都是在‘风起云涌’值班,但今年我却想和你度过这个最特别的日子。谢谢你的情人节礼物。”他举起左手,上头戴的正是她送的腕表。

“你喜欢?”天,她又想哭了。

“爱极了!不过得礼尚往来一下。”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红色锦盒,打开它,将里面的钻戒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关……”她瞪著指上戒,激动得无法言语。

“这样我们就都被套牢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送过不少女人首饰,却从不送戒指,因为那是只有我妻子得以享受的特权。另外,我也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说过——我爱你。”爱语自他口中吐露,绵密的情丝再度缠绕彼此。

在激狂的奉献中,他们得到永恒的爱与不灭的情。

风流十二少1-2

【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男主角:傅御  女主角:海希蓝

文案:

好戏开锣啦!

这回他扮演的不是风情万种的小旦

也不是风流倜傥的小生

而是看似懦弱无害的窝囊废

敌人还真的笨得派个假男人来刺杀他

啧!想他风流十二少可是伪装一流得高手

这等雕虫小技他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刺客”到有趣的紧

即使被他撕破伪装,她还是强调自己是个男人

嗯,这小妮子一定没见过真正的男长啥模样

他十分乐意与她“袒裎相见”

一项一项告诉她男与女不同的地方

感动 叶霓

写这本书时心情非常愉快,因为“风流十二少”傅御是个非常有趣又好玩的男人:但是压力也不小,因为在风趣幽默与感情陈述上,我力求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希望各位在欢笑时也能拥有一丝感动。

不知道我成功了吗?欢迎来信告诉我。

叶霓自认有些多愁善感、爱钻牛角尖,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多少带著一股让人想哭的冲动,不知你们的想法如何?一直以来,我总认为一段感情若少了眼泪似乎就不美了,所以大多会加点泪液当佐料。

也因此,《风流十二少》应是本内容丰富、甜咸酸辣兼备的小说。

走笔至此,我抬头眺望窗外,看到满天的蓝,也为它的美感动,很想随那片片浮云一块儿去流浪,找寻藏匿在心中某一个角落的灵感。

或许我可以停驻在一片白云上,细细品味你们每封让我深感窝心的信件,而我也会提起笔,与你们交换心得、闲话家常。

这不也是一种感动?

写到这儿,突然想到女主角海希蓝,我很喜欢她,喜欢她的单纯与善良。

也有读者来信告诉叶霓,说我笔下的女主角都太过柔顺、太过完美,又用情至深。会吗?

难道你们没发现,自古只要女人一陷入爱情的迷障,再蛮横跋扈的野丫头也会变成温驯的小女人。

若用情不深,就不会有相对的苦,这样的爱情就太乏善可陈了。

好了,叶霓今天有感而发写了一堆“感动’,但愿你们看完这本小说后,也能染上一点这样的感觉,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写在故事前面

上海滩,多少英雄情痴的故事发生在这块土地上。

在当时它是英法租界,也是日军觊觎的一块大肥肉。

不少有为青年在此私设抗日情报组织,而其中尤以“风起云涌”这个帮会最受众人瞩目。

它集合整个上海市的精英,明里从事商行生意,赌场、酒店、歌舞戏院、武馆、船运,甚至妓院无所不包,私底下却是整个上海市内最有权威的抗日组织。

“风起云涌”的主要成员为上海滩六位青年才俊。他们各自有著辉煌的身世背景,却不趋附时势,懂得以国家安危为己任。

帮主:戈潇。

本身为戈家庄的大少爷,三代均为上海滩首富,也因此帮会的开销大多由他负担。由于他处事果决,壮志凌云,自有其威仪,帮主之职非他莫属。

他更拥有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之外貌,对触犯帮规的手下向来不假辞色,心情好时,也乐于与大伙笑闹成一团,是个令弟兄们又敬又畏的领导者。

他身手一流,“红庆武馆”为他所管,“风起云涌”各弟子的武术也多由他教导传授。

代号——撒旦。

副帮主:夏侯秦关。

夏侯府五少。夏侯家的酒坊生意可谓上海之首,也因此由他掌管帮里的“红庆酒楼”。其酒量之好,绝对可以用“酒圣”来形容。他曾经与北方部落族长畅饮整整十天十夜,却仍不带醉意,让以酒为生的族长跪地求饶,甘拜下风。

他个性浪荡不羁,喜流连花丛,常常向帮主抗议为何不把“红庆妓院”交给他,让他只能远观不能近亵,搞得心痒难耐!

怎料,他的一颗浪荡心终于被一个小女人所征服,满腔真情从此只倾注于他的爱妻——于涵。

代号——狂徒。

右护卫:方溯。

乃北方药材大户独子,熟悉医理,更曾赴美研究外科手术,帮弟兄若因格斗而身受重伤,多由他开刀诊治。他头脑清晰,分析事件向来有条有理,足以用“料事如神、神机妙算”来形容。但个性刁钻吊诡,顽劣有余,只需他脑袋一兴起作弄人的计策,往往无人能挡,弄到最后大伙无不举双手双脚投降,大喊吃不消。

也因此,任何人都无法将他在“耍宝献害同僚”与“苦思对敌良计”时的两张脸兜成同一人;想当然耳,他亦是其余五少们最头疼的一位。目前担任军师一职。主掌“红庆船运”。

代号——变色龙。

左护卫:赫连驭展。

他身分较特殊,生父、生母是中国人,却在他五岁时将他卖给了一位无子嗣的日本大官,此人正是目前驻守上海的权司大佐,也因此,赫连驭展的加入,便成为“风起云涌”的最大后盾。

他从没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更看不惯日本人嚣张跋扈的行径,因而立誓要为中国人尽分心力。或许是身分尴尬,他向来不苟言笑,冷静如狮,总以静默来面对众人。身为“红庆赌坊”的大当家。

他与右护卫方溯另一项重任则是维护帮内弟兄安全。

代号——冷狮。

执法者:傅御。

为傅大财主第十二子,也是最富盛名、风流倜傥的傅十二少,性情潇洒随和,有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这也是他能在男女关系上吃香的原因之一。

当时反串戏子当红,他便常粉墨登场,引来不少日本官员的喜爱,更深得富家太太们的垂青,所得的赏赐简直就快堆积成山了。“红庆戏院”便是他赚进大笔钞票的金窟。

他亦是处分不法弟兄的执法者,底下弟兄都尊称他一声“十二少”。

代号——风流。

执行者:浦卫云。

是上海市长流于外的私生子,于三年前认祖归宗。原来的他个性诡谲、偏激难测,即便是“风起云涌”里的兄弟亦无法走进他心中。直到一位名叫上野荞的女子走进他生命中,这才挖掘出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红庆妓院”为他所管。他是帮内刑罚的执行者,说得难听点也就是刽子手,更是大伙最引以为惧的“浦爷”。

代号——恶魔。

由于这些家伙行事不羁且多拥有上乘功夫,虽以“风起云涌”为总舵,却来去无踪,亦正亦邪的个性让人捉摸不定。

上海市知他们者,便冠了个名号在他们身上——上海滩邪佞六少。

今天可是最美艳俏丽、顽劣有余的“风流十二少”傅御在“红庆戏院”粉墨登场的大日子,弟兄们无不带著看好戏的心情在台下等著他上场,更想一窥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手段,骗取一大票男男女女的心肝肺。

然而,他们绝对没想到今天也是傅御人生的一个大转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能化险为夷吗?这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怎么说呢?

各位客倌若有兴趣的话,可别走开……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风流十二少1

第一章

“瞧他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功夫,还真不是咱们学得来的。”方溯嘴角衔著一抹浅笑,摇头大叹。

“省省吧!要我学他那副样子,不如叫我去死。真怀疑他那副娘娘腔的模样怎能让女人满足。涵,你说是不是?”夏侯秦关紧搂著娇妻,一出口便是黄腔。

如今于涵已是大腹便便,原就芙蓉似的娇容更添几许迷人韵味,胸前也因而更丰满,直让夏侯秦关忍不住老往她那儿钻,也不管旁人怎么想。

“不会啊!我就觉得他那模样挺可爱的。要是我未婚,一定也会为他著迷。”于涵拿起花茶浅啜了口,表情颇认真。

“什么?你的意思是当初如果是他先追你,你就会跟他?”夏侯秦关脸一拉,可难看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我觉得他一定是个有趣的男人。”于涵说得开心,丝毫没察觉丈夫丕变的脸色。

“他有趣?!”他已经想街上台去掐死那不男不女装恶心的家伙了!

“难道你不认为?”于涵反问他。

“我只觉得他装模作样、一会儿男一会儿女,迟早有一天会分不清楚自己的性别。”夏侯秦关不屑地说。

啧!难道连他的小涵也瞎了眼,被傅御那故作温柔的模样给蒙骗了?

只见其余的人彼此相觑,各自闷笑在心底。

“我也觉得小涵说的不错。傅御不像一些不解风情的男人,往往只要女人一个皱眉、一个眨眼,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真的很体贴。”上野荞附和道。

还记得当初她被老公浦卫云囚禁在“浦居”时,傅御就曾来看过她,当时他就给她一种很亲切的感受。虽然他的脸蛋太过俊美俏丽,但他说出口的话总是能让人无由地放宽心,自然而然向他坦述心声。

“你说什么?他体贴?!”

这下轮到浦卫云发飙了。

敢情荞曾向那小子“挤眉弄眼”过?妈的,他竟然被蒙在鼓里!

“是啊!你饿了,他会端点心来;你渴了,他还会为你倒茶呢。”上野荞哪会看不出自己的“恶魔”老公快濒临疯狂了,但偶尔看看他为她吃味的模样,感觉也挺不赖的。

“说,他对你那么好干嘛?图的又是什么?”浦卫云逼近数寸,燃著火的眸直射入上野蓄的瞳仁中。

突然,两位女性噗哧笑了出来,紧接著是其余几个男人的猖狂笑声。

至此,浦卫云和夏侯秦关才知上当。他们头顶冒著黑烟,各自咬牙欺近自己的妻子。“你——”

“喂,你们在谈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不知自己是始作俑者的十二少傅御顶著亮灿的头饰与一脸浓妆走向他们。

“下戏了?”帮主戈潇笑问。

“才不,还有下一场,不过来你们这儿找点东西果腹。唉,简直是累死我了。”傅御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仍是一身戏服,拎著裙摆就在大伙之间窜来窜去。

由于常年身在戏院,众人已看惯他的表演,对体格英挺高大的他打扮成女人的模样已不奇怪。相反的,他那绝俏的脸庞不知风靡了多少人,其中又以富家少奶奶和日本高官为最多。

“拜托!你就不能维持一点儿形象吗?你不怕那些爱慕者因为你的粗鲁而心碎?”赫连驭展绽出一抹笑挖苦道。

“得了,他们迷恋我是他们的事,我得先祭祭我的五脏庙。再说那些达官夫人就爱我这种不拘小节的样子。”傅御嘻皮笑脸地对赫连驭展眨眨眼,又抓了条滑虾入口。

“问题是,你这样可就伤了许多男人的心。”夏侯秦关也加入了揶揄的行列。

“呕……你别害我吐出来,他们的心关我啥事?”傅御刚下肚的滑虾差点儿因为夏侯秦关的一句话又滑出了胃。

“我说错了吗?那张大爷不就是最捧场的一位,几乎包下场场贵宾座,戏院外头花篮排列得已无空路。难道他没对你上下其手过?”夏侯秦关仍不死心,还记恨著刚才被自己女人戏耍的罪魁祸首。

傅御剑眉一揪,不能忍受自己无端端成为众矢之的,于是拎了只**腿便肆无忌惮地坐到于涵隔邻的位置。

“涵,这**腿给你。油腻腻的,你可得小心拿。”他还拿出油纸为她包了包。“你有身孕,得注意营养。这醉**可是我请你们‘红庆酒楼’的当家厨子王叔为我做的,尝尝看吧!”

“喂,你疯了?!小涵滴酒不能沾,你还让她吃醉**?!”夏侯秦关的火气立刻上来了。

“亏你还是酒楼老板,连这个你都不懂?这醉**已是将酒精燃烧光了,只剩香醇酒味,不伤身的。”傅御睨了他一眼。

于涵当真接过手咬了口,频频点头道:“真是不错!”

“哦。那我也来一块。”上野荞立即也夹了块入口。“哇,傅御说得没错。老公,你也来一口。”

想当然耳,浦卫云就在这种情况下吃了一块醉**。

“没出息!”夏侯秦关瞪了他一眼,啐了声。

不待浦卫云的回敬,于涵已夹了块**到他唇边,“吃吃看嘛!宝宝刚刚好像动了动,可见他也觉得好吃哦!吃啦……”

最难消受美人恩,即便心里有再多不甘愿,夏侯秦关还是乖乖张嘴,接受了妻子的好意。

但见周遭气氛顿变诡谲,为驯服这几只攻击性太强的烈猫,大家长戈潇及时开了口,“最近似乎太过风平浪静了,各位要注意些。”

“怎么说?难道你听见了什么风声?”赫连驭展挑了下眉,他怎么没从养父那儿听闻什么消息?

不过近来的确有点怪异,这正是南方政府权力倾轧严重时期,再加上外患频频,实在不应该连一丝丝风吹草动都没。

只怕现在的无风无浪是海啸狂浪来临的前兆。

“就是因为没有,才让人躁郁。”戈潇诚实地说。

“你们哟!舒服日子不会享受,净在那儿杞人忧天。”傅御弯起漂亮地唇线,仍是一派吊儿郎当。

“你倒是想得开。”方溯吸了口烟,优雅地掸了掸长褂上的烟屑。

“是啊!你们该学学我,没事就唱唱小曲儿、练练身段。”傅御笑得“花枝乱颤”,加上身上那些叮当环扣的饰品,还真像个开心无愁的媚妇。

“那‘风起云涌’干脆关门大吉算了,成天陪人出场就行。”浦卫云有意无意地挖苦他一句,直想将卡在喉头的醉**吐出来。

“你——”突然,傅御看见远处有人向他招手。“不跟你计较,我该上场了。别忘了给我点儿掌声啊!”

他对浦卫云抛了个媚眼,刻意扭著「小蛮腰”朝舞台走去。

“他永远那么快乐无虑,真***让我羡慕。”方溯以一个漂亮的弧度将烟蒂丢进三公尺外的垃圾桶。

“是啊!不知何时他的命定佳人才会出现,好整整这位天子骄子。”戈潇发出感言。

“就不知这‘命定佳人’是男是女哦!”夏侯秦关此话一出口,在场伙伴均相视而笑。

他说的没错,傅御那位命定佳人的出现果真是令人期待!

☆ ☆ ☆

“罗管事,替我换衣的小陆上哪去了?我都快被这一身戏服压垮了。”

一下戏,傅御就在后台**猫子喊叫。虽说现在已是初冬,但在舞台上又唱又舞了半天,也逼出了他一身汗;再加上这身一层又一层的戏服,简直快折腾掉他半绦命。

“他刚刚直喊肚子疼,可能去茅房了。”红庆戏院的管事想了想,恍然思及刚才小陆大喊肚子疼。

“真是个会找麻烦的家伙,早不疼晚不疼,找我下台的时候发作。啐!”傅御坐在镜前拿著纸扇猛煽著风,突然对罗管事道:“你来伺候我更衣吧!待会儿再帮我卸掉这脸上一堆油彩。难过死了。”

“什么?十二少,你要我帮你更衣、卸妆?!”罗管事当场傻了眼。

这更衣勉勉强强还可以,但卸妆他可没试过。不过想想也不难,家里涂墙时不小心弄上手的漆,都是用松香油洗掉的,十二少脸上这些绿绿红红的玩意儿,应该也是这么弄掉吧。

“你还杵在那儿干嘛?快来帮我解扣子,热死我了。”

傅御斜瞟了他一眼,手拿罗帕擦了擦自己的前额,对著镜里那风情万种的自己挤眉弄眼了番,耍宝又逗趣,差点儿让管事喷笑出声。

罗管事慢吞吞地走向他,有些生疏地为他解著大袍彩褂,一个不注意弄断了腰际一条装饰用的红流苏,惹得傅御一声怒斥,“罗管事!你就不能轻手轻脚些吗?这可是我从北京带回来的‘碧玉苏’,今天我才让它亮相,你就替我终结了它!”

“十二少,对不住;我不曾替人解过戏服,所以那些琐碎东西根本不知该怎么拿下来。”罗管事急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不通这个长相漂亮的主子,怎么净爱收集些女人家的玩意儿。天哪,谁来救救他?

“算了。别解戏服了,来帮我卸妆吧!我这张脸被这些不透气的油粉裹得死紧,肯定会毁的。”傅御索性放弃脱衣,先把他那漂亮的脸蛋保养好才是正事。

“哦,好。您等一会儿,我去拿松香油——”

“你拿松香油干嘛?”傅御闻言立刻跳了起来。

“好洗掉您脸上那层油漆啊!”罗管事自以为是地道。

“啥?”天!怎么他身边净是些蠢货呢?这笑话要是让其余弟兄听见,他这脸可要丢到东北去了。

“有……有什么不对吗?”罗管事发觉有异,已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

“你别去拿什么松香油了,快去外头给我抓个会换戏服会卸妆的人进来!小陆如果回来了叫他去顶楼罚站,我三个月不想见他!”

“是是是……我这就去。”罗管事一溜烟就不见了。

傅御简直快气炸了,此时他原就流窜在血液中的热力已转化为炙人的烈火,犹如一股强猛的力量在体内奔腾,男子气概陡现。

约莫十来分钟后,罗管家拉个人进来,急促又紧张地说道:“十二少,这兄弟说他会伺候换衣与卸妆,所以我就带他进来给你瞧瞧。”

傅御眼一瞪,射出不耐的诡火,连看也懒得看,“留他下来,你先下去吧!”

“是。”罗管家吐了口气,如获大赦般三步并做两步地逃出暴风圈。

“来,先帮我卸妆吧!”

傅御主动躺入椅中,抬起头闭上眼,等著对方接续的动作。

不一会儿工夫,一双柔柔的手掌拿了块海棉轻轻在他脸上滑动,先以冷霜慢慢拭去他脸上的胭脂水粉,连续做了三回,然后再以热毛巾为他净脸。

傅御直觉满舒服,几乎沉入梦乡。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悠哉地问道,仍是闭著眼。

“小的姓海,您叫我小海就行了。”一个略细的男音在傅御耳边响起。

他点点头又道:“你的手挺柔的,满像女人的手。”

“小的以前专门替红角儿做化妆、清洁和保养皮肤的工作,为了不让客人感到难受,手部的保养很重要。”小海恭谨地回答。

“你也会保养皮肤?这倒奇了。据我所知,通常都是女孩子做这种事,你怎么也有兴趣?”傅御闭著眼,飒爽一笑。

“这……这在南方倒没限制,我们那儿很多男人做女性的工作,像佣人、美发,都有的。”

“你是打南方来的?”

“对,珠江一带。”

这时候,傅御那张脸已完全打点好了。他起了身,徐睁开眼,眼珠子却突地一凸,差点儿蹦出来。“你……你就是小海?”

这……这该称他“大海”才对吧!

原以为这小海合该是个小男孩,怎知他留的落腮胡挡住大半个脸,身材又出奇胖,和他家厨房里的大水缸不相上下。

“是,我……我是小海。”他似乎有点儿自卑,垂下脸细语。

“你怎会跑到上海,又来我的红庆戏院呢?”傅御直觉好奇。

“我本是来寻亲的,怎知我舅舅已搬离上海,我又一时找不到他的下落,只好暂时住下,筹够旅费再返乡。”小海坦诚道来。

傅御摇了下纸扇,锁著眉看著他道:“你干嘛留著胡子?真难看!”

“我……我娘说我爹以前就是留了一脸落腮胡,他说我得学他的模样,这样我爹在地下才会开心。”小海嘿嘿一笑。

“胡扯!哪有这等事。”傅御撇了下唇,“反正留不留胡是你的自由,我也不勉强你剃了。不过真的很碍眼。”

小海肩一缩,不敢再说话。

“我问你,你来我戏院可是为了找工作?”傅御心底已有了盘算。

“是的。不知红庆戏院是否缺人手?”小海低声说道。

“戏院不缺人。”他们一向维持约莫十个助手。

“那么谢谢十二少给我这次机会,我为您整理好就走。”小海的语气带著些许失望。

傅御笑看小海那一脸失意的模样,想必他亟须一份工作,好筹钱回家乡。反正小陆向来嘴碎又罗唆,就暂时罚他去“红庆妓院”为那些花娘化妆吧!看他日后还敢不敢在主子需要他时闹肚子疼。

再说这个叫小海的手法还不错,弄得他满舒服的,尤其是那双手柔软如棉,舍弃他还真有点儿可惜。

“戏院是不缺人没错,但我专属的化妆师最近有事请假,就由你暂时代替好了。”

傅御磁性的嗓音低沉好听,轻浅的笑容更如春风拂人心,安慰著小海失望的心灵。

“谢……谢谢十二少!”小海大概是兴奋过度,话音有些梗塞。

傅御突然站起,挺直高出小海整整一个脑袋的身躯,优闲地跨开两腿,“来吧!帮我宽衣、换装。”

“宽衣?”小海诧异地扬高声。

“是啊!我的助手得招呼我全身上下,不只这张脸。懂吗?”傅御笑得恣意,黝深的眸闪亮有神。

“我……我懂。”

小海深吸口气,慢慢解开傅御的衣扣,先褪下他的衫袍,又褪下他的衫裤,不一会儿,他已除去华丽的女装,只剩下内衫。

瞬间,他身上的娆娇之色尽去,展露出深藏不露的健硕体魄,让小海愣了下,解衣的手顿在半空中。

“怎么了?看你这副傻劲儿,该不会是被我的体格迷住了吧?”傅御不规矩的手轻拂过小海长满胡子的下巴,让小海吓了跳,连忙跳开数步。

十二少就是这样,连男人也爱调戏!小海皱著浓眉,心底思忖,该不会传闻是真的,这怪异的十二少果真是个双性人,所以能在男男女女间如鱼得水,倍受宠爱。

“呃……十二少……您……”小海嗫嚅支吾著,已不知该如何回答。

“瞧你!若不是你这粗肥又男性化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是个女人呢!别发呆了,快帮我换掉这身衣服。”傅御挺直身,伸展隐藏在衣中的结实肌肉。

小海别开脸,怯怯地伸出手帮他解开衣带,脱下衣衫。

他简直不敢直视傅御,半闭著眼帮他重新穿好衣服。而傅御并没有忽略他这种怪异又突兀的表现。

待换装完毕,回复俊朗的男儿面貌,傅御这才眯起勾魂的双眸,笑中带邪,“我说小海,你还真做到了‘非礼勿视’的最高境界哪!”

“我……我……”他慌得不知如何接话。

“别急,我不过逗逗你这个好玩的男人罢了。走,我带你到我家去,我那有不少丫头、女仆,多和女孩子接触,你就不会那么容易脸红心跳了。”傅御调笑道。

小海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藏在落腮胡后的脸庞,好奇十二少真能看见他脸红的样子吗?

傅御突然附在他耳畔低语,醇厚融合磁性的男中音徐缓地飘入他耳中,“小海,我不过是唬你两句你就当真,可见你刚才在见著我的裸胸时一定是脸红心跳。”

丢下这句话,他长袍一撩,潇洒地离去。

小海怔忡地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著傅御消失在眼前,久久才蓦然想到自己已是他的助手,随即快步跟上。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第二章

“风起云涌”内已有许久没举行小组会议了,今天戈潇难得又召集了六人开会。

戈潇浅啜了口清茶,优闲地开口,“今天把你们找出来,你们一定很好奇,说不定还怀疑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了。”

“难道不是?”傅御是最藏不住疑问的。

“当然不是。我不过是找你们出来耳提面命一番,要你们别以为近来一切平静就可以放松戒备,到时候若发生了问题,可是会措手不及。”

“原来只为了这句话。傅御登台那天你已经提过了,还要对我们三申五戒,当我们是小孩儿啊!”浦卫云烦闷地爬梳著头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好像有急事?”方溯兴味地扬起眉,有趣地看著「恶魔”。

每每瞧见他这种不耐烦的模样,就知道他有私事待办,看来是这场临时会议耽误了他。

“没什么事,只是我老爸这阵子直要我去和日本人应酬,我心烦。”浦卫云揉了揉眉心,“我老爸知道我近来闲得发慌,就帮我找事做。为了中国的平静及人情世故,我不得不虚以委蛇,应付那些日本官员。”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傅御贼兮兮地笑说。

“咦,不只‘恶魔’,我也不好过,你怎么就不慰问我一下?”赫连驭展的目光停顿在傅御脸上。

傅御倒是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喂,冷狮,你今天心情特好是吧,竟对我挤眉弄眼的,很诡异哟!”

赫连驭展冷笑了声,冒出一句让大伙瞠目的话,“最近我可是为了你忙得好几天没睡觉,瞪你几眼算便宜你了。”

“你的意思是?”戈潇替傅御问道。

“一年半前他曾故意让一个走狗官员‘带出场’,然后在他的府邸中将他刺杀身亡,这件事你们都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那走狗叫贺长生,明知我是反串的,居然还想对我上下其手,真是***恶心!那时候他硬是抓著我,要把臭嘴凑上来,我一气之下对著他额心开了一枪。”

傅御对当时的情况还记忆犹新。他向来不会这么残忍,只是那家伙太过分又太龌龊,更是个恶名昭彰的大走狗,他一时忍不住才下杀手。

“赫连,你的意思是有人因为这件事想找风流麻烦?”夏侯秦关正色道。

虽然平日他最看不惯傅御那娘娘腔又骄矜的模样,但再怎么说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的安危又岂能不顾?

“没错。贺长生有个结拜大哥,一直身在狱中,但几个月前他突然逃狱了。直到三天前我老爸才将这消息放给我,我私下追查了他几天还是没有下落。我担心他是为了替兄弟报仇才逃狱的。”赫连驭展所说的每个字都如尖刀般,正一步步威胁著傅御的性命。

但见傅御目光深沉,性感的唇微扬,“他想对付我?无妨,我等著。”

“你可别大意,我不准你再这么漫不经心了。”戈潇拧起眉,恼他凡事一副不关己身的模样。若真惹来杀身之祸,那就不是傅御一人的事了。

风起云涌的弟兄间都有深浓的情谊,傅御的危险也是众人的责任,最好能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帮主说的对,你不能一意孤行;我也觉得这件事不单纯。”军师方溯也提醒他。

“瞧你们紧张的!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们可听说过九命怪猫那么容易就死的?”傅御俊俏中带著三分邪美的脸微微一仰,笑逐颜开道。

但其他人仍对他的话抱持著保留态度,也预感这整件事绝不可能像他所说的那般简单。

见伙伴们依然是那副提防的表情,傅御又说了,“提心吊胆只是庸人自扰罢了。别再拿那种难看的脸面对我,我今晚肯定会消化不良的。”

“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众人异口同声的做了结语。

☆ ☆ ☆

“傅宅”也算是上海市的大族旧苑,其中共分东、北、西三向,东西两翼直通主宅前廊与后院花厅,往北则通往下人房与厨房。

傅御所住的“御咸居”正在东翼的最远处,只因他偏爱花香,御咸居周围便植满了名贵花草,让他一回到家,就宛如置身在花海中,只消一个深呼吸,便能感受到暗香浮动;后方亦有假山瀑布,偶尔可听闻潺潺水声,犹似在深山中,令人心旷神怡。

被带进傅宅的小海暂时被安排在“御咸居”一楼以前小陆所住的客房里,不同于其他下人得住在下人房。因为傅御认为他经常得打点上戏,时间紧凑下还得去下人房找人著实麻烦,所以他的助手可特例住进御咸居。

小海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除了上戏化妆外,根本无所事事,让他都快憋出病来了!希望老爹能快点与他联络,他恨不得尽快宰了十二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

“风起云涌”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下组织,明里是抗日护华,私底下净搞些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妓院、酒楼、赌坊在上海市闹得沸沸扬扬,这些下流生意也做得这般招摇,简直是无耻!

尤其是那十二少不男不女的,还对他手来脚来、出言调戏。若非为了未来大计,他肯定先毙了他,省得他再游戏人间。

好个傅御,他定要毁了整个“风起云涌”,讨回二叔这笔血债。

不知老爹可有派阿飞跟著,好暗中与他联系,通知他下一个步骤?

正当小海烦闷不定时,突然听闻后墙外有人吹哨子,那旋律……是老爹事先定下的暗号!

小海立即冲出“御咸居”,闪闪躲躲地找寻著后门所在,又偷偷摸摸地窜了出去。

才出门,他便看见阿飞站在檐角下等著。

“阿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小海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确认无人跟踪。

“当然了,我这个神探可是当假的?”阿飞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了张娃娃脸。

他是小海的老爹于十年前在上海滩码头捡来的,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亲如手足,甚至曾一块儿偷偷溜进学校,躲在教室外和学生们一起认字、听课。

小海的老爹海明天当年因一时失手误杀了人被关进牢里,小海顿失所依,幸好有阿飞在身旁陪著他,两人一块儿偷窃、抢劫,宛似一对连体婴,相依为命。

虽然小海比阿飞还年长两岁,但这一路下来反倒都是阿飞照顾他,因此小海对阿飞自然是心存感激。

后来老爹逃狱,他们三人总算可以重享天伦,老爹却决定要为自己的结拜兄弟报仇雪恨。但他既已成为通缉追捕的对象,自然不能亲自出面,想当然耳,这个重担便落在小海与阿飞身上。

嫉恶如仇的小海与阿飞乍听老爹述说“风起云涌”的可恶行径,当然是义不容辞地答应担任这个破坏兼杀敌的角色,即使危险重重,也没有任何怨言。

而那天小陆会连著跑厕所,自然就是小海的杰作。

“你一直跟著我?”

“当然。我怕你这笨蛋会被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给吃了!”阿飞开著玩笑。

“我哪那么蠢!那家伙若敢动我,我肯定把他大卸八块。”小海噘著嘴的模样和他的体格极不搭衬,逗得阿飞大笑不止。

“哈……”阿飞已笑得坐在地上,捧著肚子,踢著双腿。

“喂,你笑什么?瞧你像得了羊癫疯似的,丑死了!”小海气得双手叉腰,双眼瞪似铜铃,连落腮胡都不住颤动著。

阿飞一看,笑得更猖狂,“拜托,当初你什么不好装,装成这副样子,又拙又蠢……瞧你那腰,简直像个馊水桶。哈……”

“死阿飞,小心我踢死你!你别跑——”

以小海那肥壮的体格要追上身手矫健的阿飞是不可能的,徒惹得自己气喘吁吁。

“我……我不追了!你这小子,如果我这次没有为老爹‘捐躯’,一定找你复仇。”他拍著胸部喘息道。

“那你有什么遗言赶快交代……像你那么笨,能完成任务吗?”阿飞嘲笑道。

“死阿飞!”

“不逗你了。老爹要我来通知你,尽可能得到十二少的信任,然后再把风起云涌的机密拿到手,等到没利用价值了再杀了他。”阿飞突然正经说道。

“这么说,如果一直没深入风起云涌,我们就不能动他?”小海一脸挫败。他无时无刻下想一刀毙了他,竟还要让他多活那么久的时间,真是呕!

“没错。所以你要多加油罗!”

“我会的。不过老爹也得靠你照顾了。”老爹是他唯一的牵挂。

“放心,他也是我老爹。”

☆ ☆ ☆

傅御气呼呼地回到傅宅时,已经是隔天凌晨了。

谁要他那些弟兄一嘴乌鸦,老把他说得像快遇刺身亡似的,直嚷著要他多派些手下保护。他哪那么没用啊!也就因为他不肯妥协,那些人便死缠著他,结果说服不成,倒养了他一肚子瞌睡虫,使他频频点头梦周公,脑袋都快点歪了。

想想他们还真是杞人忧天,多了人跟在后头岂不罗唆,他才不要找一堆跟屁虫哩,一个人多恣意自在啊!

就算危机四伏,他也不愿因此绑手绑脚:再说他也下认为自己会是个短命鬼!

“十二少,你回来了。”

小海见傅御一夜未归,心想他必是又游走在女人堆或男人堆中。再则阿飞所传递的话语让他心烦得怎么也睡不著,所以特地坐在客厅里等那个“惹人嫌”回来。

“咦,你是一夜没睡,还是特别早起?”傅御揉了揉眉心,神色出现少见的疲惫。

“十二少没回来,我怎睡得著?”小海说著违心之论。

“想不到你还挺忠心,当真要比小陆好上数倍。以往我要晚点儿回来,他早就不知道跌进第几层梦境了,踹都踹不起来。”

傅御敛去疲色,改以笑脸相对。在外人面前,他永远保持最亮眼的一面,甚少将自己的难处表现出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十二少累吗?我为你倒杯茶去。”老爹既要他深得傅御之心,那巴结的功夫定是不能省了。

“那就帮我泡杯龙井吧!”傅御摇著羽扇道。

“龙井太浓了,我怕您暍了会睡不著;还是改泡花茶吧。”虽非心甘情愿,但小海笼络人心的手段还真不赖。而这也是当初海明天会挑上他而不是阿飞的原因。

待小海从厨房泡了茶出来,傅御心念电转,突然说道:“干脆你也别回乡了,就跟著我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十二少的意思是愿意永久录用我?”小海张大嘴,露出一脸感激莫名的模样。

如果他的身分能从“临时工”变成“正式工”,那要取得傅御完全的信任就容易多了。

“看你要不要罗。”其实傅御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为何他会舍弃向来嘴巴伶俐又动作敏捷的小陆,而要了这个状似粗汉又痴肥无比的小海?

他想,或许是小海一脸的诚挚打动了他吧。

“但这样会不会太对不起小陆?他跟了你那么久,对所有的细节都那么清楚,我怕会达不到你的要求。”小海故作谦卑状。

傅御想想也对,总不能将小陆一辈子扔在“红庆妓院”,过两天他还是得让他回来的。

“真难得,很少有人像你这般,凡事为别人著想。”傅御搓了搓下颚,考虑了一会儿才道:“这样吧!过两天等他回来,我将他升为助手一号,你这个助手二号就向他多学学,懂吗?”

小海闻言,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就因为自己几句谦虚的话,就沦为助手二号……他真该打嘴巴!

死嘴巴、烂嘴巴,待会儿回房后准要好好扭上一把,好让它以后别乱说话!

“十二少要去歇息吗?我去为你铺床。”小海摆脱心里的恼恨,恭敬地问。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孩子,这种事也得假手他人!”他摆摆手笑说。

小海一怔,传闻这十二少不是养尊处优吗?难道他还防著他?不过无妨,他不能操之过急。

“好。那十二少还有什么吩咐?”小海必恭必敬地再问道。

“没事了,我就在这坐会儿,你下去吧!”傅御斜靠在长沙发上,跷起二郎腿,闭目养神。

“是。”小海颔首,这才扭动著肥壮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

傅御忽然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小海这难以入眼的模样。陡地,一个念头闪过脑际——

“等等!”

“有事吗?”小海定住脚步,又折返他身边。

“反正我也没有睡意,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傅御脸上依然维持著无懈可击的笑容。

“走走?”小海不解。

“对。我看我们去晨跑好了。好久没有跑步了,真怕坏了身材……瞧你这模样,行动时难不难过啊?”傅御皱著眉瞄了眼他的身材。坦白说,他还真怕他走路时会栽跟头。

“晨跑?!”小海倒退一步,差点摔个倒栽葱,还好傅御动作快,一个窜起将他抱牢。

“老天,你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傅御把他扶起身,吐了口气,后又狐疑地问道:“你好像很怕冷啊,穿了这么件厚厚的棉袄。胖子不都是不怕冷的吗?”

“呃……我就是有些怕冷。”小海支吾其词。

“你真的完蛋了!不但胖,身体又不好。我看你是该减肥了。”傅御噙著笑,拍拍他的肩道。

“可是……”小海心中暗咒;他若去跑步,铁定会完蛋!

“别可是了,你如果一直找理由推拒,总有一天会胖到走不动的。”傅御二话不说拉住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小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

“十二少,我跑不动——”

“不准偷懒!现在天刚转亮,空气正好,最适合运动。走吧!”

经过一番折腾,傅御已将粗肥的小海拉上街,而后沿著后山小路慢慢跑著。

跑了近二十分钟,小海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挥汗如雨。

“不行了,十二少,你饶了我吧……”小海蹲下身,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天哪,当他的助手已经够委屈了,居然还要被他整!小海满肚子不服气,若不是老爹千叮万嘱,他早就趁傅御不注意一刀宰了他。

“小海,你还真不济呀,才跑这么点路就喘成这样,还流那么多汗。我问你,你究竟几年没跑步了?”傅御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他,“喏,擦擦汗吧!别像刚从水里跳出来似的。”

他俊俏的脸一皱,实难想像这世上居然有人愿意把自己弄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瞧小海那身材已经可媲美大象了,居然还在脸上留那么大把胡子,汗一流那些胡须全黏成一束一束的,令人嘿心。

“我向来……咳……向来不运动的。”小海仍喘个不休,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喂喂喂!你这是干嘛?那么大个人坐在地上难不难看?”傅御一脸不解,这个小海怎么连点气质都没?

“我不管,我站不起也蹲不住了。”小海竟耍起性子来了。

“你怎么可以……我正想改造你吔!看你这副样子,我都替你难过死了。”傅御露出惋惜的表情,想改变他的意念却坚决不改变。

“你不用替我难过,我也不需要改造。十二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做牛做马都行,就是不想跑了。呜……”

小海已管不了自己是个大男人,也忘了站在他对面的是他要铲除的敌人,就这么拿著傅御给他的手帕拚命拭泪。

“你还哭啊?不准哭!”傅御鄙夷极了。

就拿他自己来说吧,许多人拿他的“美色”开玩笑,也笑他那不男不女的行径,可是从他懂事后,他就不再让自己掉半滴泪。

瞧这小海,身材粗犷,居然学女孩子哭,真是难看!

“不管,我说不跑就不跑了。”小海不再屈服于他的恶势力,疲累引发了他潜伏的脾气。

“喂,我好心愿意花时间帮你,你还摆谱?”傅御可不希望他的善意无疾而终,让他的计画功亏一篑。

他在小海面前蹲下,脸上挂著轻佻放浪的笑容,“我问你,你想不想学学我?”

“才不要!”小海脱口而出;谁要做一个像他那样矫揉造作又恶心巴拉的男人?

“你不要?”傅御蹙起眉。

“不……不是,我是说凭我这副德行,哪能像十二少您……这简直就是妄想嘛!”小海暗自吐了吐舌头,气自己太过意气用事。

一抹毫无掩饰的得意在傅御脸上清晰展见,瞳仁也因而闪闪发亮!

小海仰起头凝视他的脸,才恍然发现他不仅长得漂亮动人,那蓄满邪柔的脸部线条也迷人无比,一双无人能解读的黑眸仿似不存在凡尘俗地,无由地吸引著他体内的邪恶因子,想随他一块儿沉溺在那深邃似海的瞳底。

傅御突地哈哈一笑,逼近小海的眸,“该不会你一个大男人也看上我了吧?你脸又红罗。”

嗄?!小海猛然捂住自己的脸。

“您别胡说,我……我……”小海急得都结巴了。

他可是男人哪,男爱男,乱恶心的!

“瞧你,全身都汗湿了。不过这样也好,耗掉你体内不少油脂。快起来,我们再继续。”

“继续?!”小海仿似听到什么怪力魔咒,竟直接往后倾倒,圆滚滚的身体就像个球似的,这么一倒就再也回不了原状了。

“别跟我装了,快起来。”

傅御撇撇唇,睇视著小海的眼神如炬,五官明亮慑人,展现出超凡的男性魅力。

“我……我起不来……”小海真的很辛苦,由于他上身重下身轻,这一摔就保持著头下脚上的姿势,差点儿让他呼吸不过来。

“看吧!教你减肥你还不肯。”

傅御双手环胸,挂著一脸讪笑看著他那副拙样。

最后,他终于放弃整人的心情,猿臂一伸,“抓住我的手,我拉你起来。”

小海抓住他的手腕,却怎么也使不出劲儿,最后他放弃了。“你先回去吧!等我休息够了,我再慢慢起来。”

“什么,你不跑了?!”傅御眼底带著一丝恚怒,他怎么老是不听劝呢?“我刚才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多少?”

“我全听进去了,可是要跑的是我的双腿,不是我的耳朵啊!我真的跑不动了……别说跑,要站起来都很困难。”小海万般沮丧又泄气,他怎么那么惨啊!遇上这种主子。

“不行,你非得再跑不可。来,我抱你起来。”傅御蹲下身,突然抓住他的肩及水桶腰。

“不……你别碰我!”小海吓得尖叫了声。

傅御咧出一抹魔魅笑意,“干嘛吓成这样?就算我真是外传的两性人,也不会看上你的,你放心吧!”

“什么?你承认自己是两性人?”小海这一听非同小可。

“我是说外传,如果你也这么以为,我也无所谓。我傅御从不在意外边对我的评价,只在意自己的喜好与自由有没有被剥夺。”他扬起笑容。

小海嘟囔著:“是哦!你已经没有廉耻心了,真是令人不齿!”

“你说什么?”傅御凑近他。

“没……没有。”这句话哪敢让他知道啊!

“没有就好。我们再继续。”傅御一提气,握住小海腰及肩用力抓起,小海就像只小猪一样被他轻松的架起身。

小海惊愕地看向他,瞧他那娘娘腔的模样,怎么也看不出他有这么大的力气,看来傅御并非如他所想的那么没用。

既是如此,若要对付他,他得更用点儿心力了。

“再跑个二十分钟就好。这次我放慢速度,你一定得跟上,懂吗?”傅御冲小海挑衅一笑,率先往前奔去。

“喂,你是不是想变相虐待我?”小海在他身后疾呼。

“随你说吧!快,否则你会追死我的。”傅御转身,对他绽出一抹夺魂笑意,“来来来……”

小海跺了下脚,只能拖著疲惫的步伐,如老牛拖车般继续向前“跑”。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3-4

第三章

一回到“御咸居”,小海便倒在沙发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傅御那家伙刚刚居然还说明天继续!

再这么下去,他肯定会穿帮的。他肚子、大腿上装的棉花全都遇水膨胀,身体少说也重了好几公斤,教他明天再跑?还不如让他去撞墙!

也还好他在棉花外头又穿上一层老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人工伸缩胶皮,外头又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袄,可暂时抵挡一阵子。

“来,喝杯水。”傅御走进厨房,好心地为小海倒杯水。

“谢……谢谢。”小海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了水,正好补充他一早所失去的水分。

“你现在一定轻了不少,光你流的汗就有好几公斤了。”傅御嘲笑又刻薄地说。

“别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运动细胞……我们明天能不能别跑了?”这是他唯一的祈求。

只要别再跑步,要他做啥都行。

傅御摆摆手,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难道你没听过‘有始有终’这句话?”

“我没读过什么书,是没听说过。”小海并不介意他的贬损。

“那我现在就给你机会教育一下。”傅御先在壁炉内生起火,后然脱下汗涔涔的袍衫,就在小海面前拭起身来。

他这样的举动让小海急忙闭上眼,痛苦地说:“这里可是客厅,又不是你房里,你怎么可以在这儿脱衣呢?”

傅御被小海那副像已失了身的模样弄得哑然失笑,“拜托,这里是我家,‘御咸居’是我的地盘,不会有人进来这儿。你又不是姑娘家,何必大惊小怪的?”

“你乱说,我才不是女人!”小海激动的表态倒让傅御有丝不解。

“你这是干嘛?不过开开玩笑,反应需要那么激烈吗?”他眯起眼,蓄意盯住小海的脸,眼瞳深处赫然闪过一道诡光。

下一秒,他笑了,那笑容令人瑟缩。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哪里不对吗?”小海往后退了数步,有意避开他太过大胆的注视。

以往阿飞就常说他长得像女人,他才不要像这个十二少,变得不男不女哩!

傅御点点头,眼神凝注在小海嘴边掀起一角的假胡须,心中顿有了悟。

“你没有不对,是我不对了。”

没错,的确是他的疏忽,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小海化妆术果然高明,想必是经过特别训练才是。再看看他那双闪著星光的璀璨双瞳,或许……他根本不是男人,之所以窜进“红庆戏院”追随在他身边是有目的的!

该不会连他这身材也是假的吧?

“十二少,您怎么可能不对呢?我去帮您放洗澡水,您一夜没睡,还是洗个澡,早点儿睡吧!”小海嘴上说著,心里想著他得赶紧脱掉这一身棉花和胶皮,好好泡个澡,洗掉一身汗。

傅御考虑了会儿道:“洗澡?也好。”

“我这就去帮您放水。”小海疾步走到傅御房里,进入浴间开始放水。

面对那约莫十坪大的浴池,小海不禁咋舌;果真是富家少爷,上海的一船家庭哪敢奢求这么豪华的浴池!

在他放好了水,打算退出去时,却意外地被傅御堵在浴室门内!

“放好了?”傅御应酬似地一问。

“对。小海先退下了。”

“等等。”傅御一个跨步,阻下小海的去路。他哼笑了声,面无表情地睇著小海那张仓皇的脸。

“十二少还有什么吩咐?”老天,他怎么硬是缠著他不放?

“伺候我。”傅御笑开了眼,浑身散发出吊诡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小海差点咬著自己的舌头。

“帮我洗澡。”傅御干脆说清楚些。

“这……这怎么可以?我……我不会啊!”小海脸上已吓得毫无血色。

“不过是帮我搓搓背,用不了什么技巧。”傅御随即自行褪下身上的衣袍,仅著了件短裤。

这时候的小海已完全愣住了,根本不知该做何反应。他背转过身,双手掩面,打死他也不回头。

“别这样嘛!虽然我的身材比你好太多了,但你也不用自惭形秽。来,你可以动手了。”傅御随手脱掉自己的底裤,露出毫无赘肉的身躯,可谓健硕有力、犷达硬实。

“你还在蘑菇啥?快过来啊!”他的语调夹杂著几许慵懒,让小海无心抗拒,也无法再当作没听见。

傅御掬起水泼在自己身上的声音,让小海稍稍安定下狂跳的心情;这表示他不再站在那儿向他炫耀他惑人的身材了。

而他脑海却也不停窜过老爹的叮嘱——一定要得到傅御的信任。

为了达成任务,他咬著牙转过身,抬起如千斤重的脚步,慢慢走向浴池。

“十二少,你转过身去,我帮你刷背吧!待会儿我也想去洗澡了。”他闭著眼说。

“好。那来吧!”傅御听话地转过身,嘴角却划开一抹顽劣的笑弧。

小海偷偷将双眼睁开一条缝,为傅御刷洗背部。而他却猝不及防地来个大转身,将他一块儿拉进浴池内!

“啊……救命啊……”小海慌了手脚,只知拚命挥舞四肢!

“别叫成这样,活像被我强奸似的。这点水淹不死人的。”傅御取笑著他的无知与胆小,双手更是心怀不轨地摸上他的身躯,以确定他那一身衣物里的确是暗藏玄机。

“不许碰我——”水透过胶皮浸入棉花,全都膨胀起来。小海整个人卡在绷紧的胶皮中,动弹不得。

“你还真厉害,水都被你吸光了。”傅御故意调侃他。

“为……为什么要把我拖进水里?”小海恼极了。完了,这回他准完蛋的!

傅御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已发现他意图不轨?但不可能啊!在行动之前,他已装成大胖子的模样学习了好一阵子,直到一切动作都毫无破绽才行动的。

就连阿飞与老爹都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演技,这个绣花枕头又凭哪点看出他的计谋?所以这一定是巧合。

“你刚才不是说也想洗个澡吗?反正我这浴池够大,你就陪陪我吧。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傅御邪气地笑看小海的错愕与怔茫,一手已搂住他的“粗腰”,刻意靠近他。

“不!你别碰我……”原来他果真有这种癖好,真是恶心!

谁来教教他该怎么甩开这种不要脸的男人……小海在心中悲鸣,不知自己能不能清白纯洁的离开这裹。呜……难不成天要灭他?

“我只是礼尚往来。你帮我搓背,我总不能让你自己动手。再说你那么胖,手臂一定伸不到后背的,让我帮你吧!”傅御风流的邪美笑容再度扬起,那压倒性的气势几乎逼得小海无法呼吸。

“不不不,我只是个小人物,哪敢让十二少劳心劳力?我自己来就行了。”傅御的节节逼近令他双腿发软,全身无力。

“别客气。来,我替你把衣服脱了。”傅御眼中泛出笑意,已打算动手拉起小海厚重的上衣。

“不,我要离开了……你不能勉强我……”小海使劲地推著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会陷入这种困境。

傅御倏地松开手,狡猾地说道:“好,如果你现在能自己站起来,离开我的浴池,我就让你走,也不用你再帮我搓背了。”

“你说的是真的?”小海与他“格斗”得气喘连连,好不容易有了可挣脱他控制的机会,他怎能轻易放弃?

傅御点点头,眼中的笑意随著双手同时撤退,改以森冷的眼神看著他。

他不懂这个人接近他究竟是什么心态,又是什么人派来卧底的;而且他干嘛扮成这副又蠢又笨的样子,是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吗?

不可讳言,他当真是疏忽了;若不是小海的大胡子泄了底,他真会把他当成一个可怜的大胖子!

现在姑且不论这个叫小海的威胁性有多大,都得先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他十二少傅御虽常笑脸迎人,但绝不是如他所想的,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那我真的要起来了。”小海卖力的撑起上身,不过数秒整个人又因为重量而垮在浴池内。经过数回努力,他依然无法动弹,像极了一块铅,怎么也脱离不了。

这时,傅御眼中闪过一道讥迫的冷光,让人难以喘息。而他附在他耳畔的一句呢喃更让小海的心跳猛地漏掉一拍——

“怎么不起来了?是不是因为你体重一下子增加太多,所以没办法起身?”

小海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室内寒冽的氛围几乎令他血液凝结,再加上吸水棉花的压力,使得他不禁发出剧烈的喘息!

见小海脸色刷成一片惨白,傅御再也顾不得其他,迅速撕毁他身上的衣物,见他厚实的布料内还有一张极细腻的胶皮,怒火瞬间狂烧起来!

难怪他会没察觉出他的异样!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傅御沉声一吼,震醒了尚在惊骇中的小海。他顺手剥下胶皮,及包裹在里头已湿透的棉花。

“啊!你这是干嘛?为什么撕我衣服?”见傅御眼神如刀地凝瞪著他,又继续剥除他身上的伪装,小海完全慌了!“不……住手!别动我的东西,不可以……”

一阵恐惧直窜上他心头,他只能拚命拍打那双不停扯掉他伪装的魔手,只求能留丝尊严。

“小海,这全是你自找的!你——该死!这又是什么?”

傅御在抽掉小海全身的伪装后已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小海根本就是个女儿身!

但她居然用又厚又粗的布条捆绑住自己傲人的胸脯!她知不知道这样有碍发育啊?

“别动我的东西!”丢了棉花的小海身子一轻,连忙跳离傅御,双手紧紧护在胸前,防止他再次侵犯。

呜……他该怎么办?这个臭男人知道他的秘密了,他还有脸回去见老爹和阿飞吗?等会儿他该不会对他严刑拷打吧?

“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说!是谁派你潜伏在我身边的?”傅御又恼又恨地瞪著她,咬著牙说道。

一个柔弱的女子居然想对付他?门都没有!

“我……我不是女人,请你别乱说。”小海生气了,他知道自己有缺陷,那是男人的奇耻大辱,没必要他来提醒!

“你不是女人?”傅御长臂一伸,以迅雷之势拔掉她脸上的假胡须,“现在你还坚称自己不是个女人?”

“我是没有胡子,但我还是个男人,百分之百是个男人!”

瞧小海那坚持的模样,眼角还噙著受辱的泪,并不像在狡辩,倒像真以为自己是个男子汉。

傅御倏然起身,动作极快地勾起墙上浴巾,围在重点处。

“是谁告诉你,你是男人的?”

他双眼灼视她那惊惶失措的小脸,少了胡须的遮掩,她还真是出落得标致可人,尤其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是如此勾魅人心,粉嫩的小嘴仿若吸引著他一亲芳泽。

就不知她那被长年包裹的胸部是否发育良好?

“我老……不用你管!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是以男人的模样过日子,也从没让人把我误当作女人。”小海心急之下差点说溜了嘴。

“那是因为他们被你的演技所蒙骗,也没我这等好福气,能亲眼目睹你赤身裸体的模样。”傅御脸上掠过一抹冷嗤,他倒要看她能辩到几时!

更气人的是,他向来的好心情已被这女人摧毁殆尽,神态中已少了以往的和颜悦色。

平常他就算心情再恶劣,也总是挂著微笑,恶魔小浦就常说他是只笑面虎。但这会儿他笑面虎的脸皮已经被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给扯破了,再也无法笑看世人!

“看见又怎样?我们都是男的,难道我还怕你吗?”小海原本脾气就不是很好,再加上经年累月与阿飞抬杠,早已练就一身“强词夺理”的本事,要吵架、辩论,她可不怕。

“是吗?那好,你把胸前的布条给扯了。你看过有哪个男人绑过这种玩意儿的?”傅御眯起一双有神的眼,嘴角勾勒的笑只能用诡魅来形容。

“不可以!”小海紧张地驳斥。

“瞧你,不过说说你就吓成这样,如果真是男儿身,又何必这么激动?”他拨开散落在额前湿濡的黑发,模样放浪勾人。

顷刻间,他已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抚弄著她的手,诱哄著她解除防卫。“它们是如此修长纤细,哪像男人的手?”

接著,他另一手己偷偷抽掉小海系于身后的绳结,当小海惊觉胸前一凉时,已来不及抓回他手中的布条。

“还我!你这个该下地狱的男人!”小海仓皇失措,眼眶中已蓄满了委屈的泪,正威胁著要滴下。

为什么自己的缺陷要让人看见?以后他哪还有脸再面对老爹和阿飞?

自十余岁起,他霍然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的皮肤比一般男人还要白皙柔嫩,更要命的是,他竟发现自己的胸部会胀大!

他曾偷偷把这情形告诉老爹,向他求证自己的性别,但老爹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他是男人没错,只是得了一种“趋向女体的重症”!为此,他郁郁寡欢了许久,差点儿就不想活了。

但老爹告诉他只要别让人家看见身体,就可保有一辈子的秘密,所以他连阿飞都没透露半句;甚至几次阿飞邀他一块儿去溪里玩水,他也都找理由拒绝了。

想不到……想不到他苦守了许多年的大秘密居然毁在这个臭男人身上!如果他把事情传扬出去,那他以后要怎么活?

既然他接近傅御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死,那他现在就行动吧!

心念瞬动间,小海已使出他曾向老爹求教的几招,直攻傅御的门面!

傅御矫捷一闪,唇角凝了抹笑,技巧地将小海的双手反剪于后。此时的小海两团如蜜的双峰正骄傲地挺立在他面前,连一丝丝遮掩也没。

“放……放开我……”小海终于哭了,无所谓的声音转成了失措。

好羞哦!这男人怎能用这种眼光看他?变态!下流……

“想不到你这个假男人还发育得挺好的!现在你还敢在我面前自诩是个男人吗?”傅御大笑起来,狂肆的笑使他看起来更是不羁又邪气诱人。

接著,他竟低下身伸长舌,轻轻滑过那挺立的乳尖,徐缓地绕著圈圈,逗弄出陌生的欲望……

“不,你不可以,我是男人啊!”小海惊呼,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男人?”他冷笑,盯住她的眼变得讥诮,“男人会有大胸脯?你当我白痴?”说谎不打草稿的女人!

“我有病,那儿才会变得这么大。你要笑就笑吧!我无所谓……”反正也在这种病态下委屈了那么多年,小海早看开了。

见小海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傅御蹙紧了眉,像在看怪物似的。“你当真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我想你大概没见过真正的男体吧!”

他的模样让小海看了心头发毛,直想抽回手,可是他的手掌却紧如铁钳,怎么使劲也无法如愿。“我就是男人,为什么要看别人?我才不像你,不男不女的在一堆男女之间乱搞,yín荡!”

“是吗?这是我给你的感觉?”他猛地将小海推进水里,“我不怪你,因为大多数人都以为我是个双性人。”

傅御对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跟著跳进浴池内。“既然我是双性人,今天就和你这个假男人玩玩吧!”

“不……不要……”小海急著想起身,怎奈踩到了香皂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前一扑,向傅御身上压了去。

“天,你也别猴急成这样,疼死我了。”傅御皱著眉,抚著被撞痛的大腿骨,手腕顺势一转,摸索上小海的后臀,有意扯下小海身上仅剩的亵裤。

“啊——不可以!你当真是变态!”小海用力打著他不规矩的手。

男人脱男人的裤子,他还真是让人作呕!

傅御没将小海的反抗放在心上,“老天,你居然穿著男人的内裤!究竟是谁灌输你这种要不得的观念?”

“我本来就是男人,不穿男人内裤穿什么?难道要我像你一样变态?”小海气得口不择言。

“你叫什么名字?”傅御不气反笑,倒问了一句八竿子打不著边的话。

这倒让小海愣了下,“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全名。”

“海希蓝。”小海没好气的说。

傅御点点头,“我说‘稀巴烂’,你真的是女人——”

“住口!我不是女人,更不叫什么稀巴烂!”小海快疯了,他最讨厌别人不把他当男人看!

“好,今天我就让你正视自己的真实性别,别再倒错yīn阳……”傅御嘴角衔著一抹无害的笑意,拖长的尾音却带著诡谲的暗示意味。

下一刻,他已擒住她娇软的身子,狠狠覆上她的小嘴,在小海微愕之际,将舌头窜进她口内,与她生涩的舌尖相互交缠撩勾,霸气地席卷她的一切甜蜜,更狂浪的勾引著她体内陌生的热流……

小海惊恐地以双掌用力抵住他不停靠近的温热胸膛,感觉他那儿挺实有力,不像自己的这般柔软,一颗疏于防范的心竟就这么被掳获了……

不,不行!他们同是男人,怎可做这种事?

“放……放开我……”逼不得已下,小海咬了他的唇,以求脱困。

傅御闷哼了声,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渍,“你居然咬我!还说你不是女人,只有女人会做这种没水准的事。”

他的语调不带愤怒,却让小海更心惊。

果然,他一使劲,再度以唇压住她的,并将她逼进水底,直到她感觉氧气不足,张嘴贪婪吸取他口中的空气,他更狂肆地吻了她。

彷佛过了一世纪,傅御才抬起头换了口气,顺势将小海的小脑袋拖出水面。“天哪!你真贪心,想抽走我体内所有的空气吗?”他邪笑转炽。

“咳……咳……我不会游泳,你蓄意淹死我……”小海急喘吁吁。

“若你真淹死在浴池,明天一定上报,肯定出名。”傅御仍是嘻皮笑脸的模样,“这是报复你那一咬之仇。”

“你——”

“别急著骂人,还没结束呢!”他锁在她弱柳般纤细腰肢后的大手猛一拉起,拱上她浑圆动人的玉乳,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盯住她的眼神变得火热,更有意漠视她眼底泛起的惧色。

“你有一对比任何女人都美的乳房。”他邪佞嗄语,两指技巧地夹住蕊端,手指轻柔似棉地揉弄捏搓著,这暧昧的抚触令小海情不自禁地颤抖……

“不要!”她拚命扭动挣扎著,却不知那两团软热的凝乳更逼进他掌心,在他邪恶的指间胀大、尖挺……

他嘴角勾起一弯冷笑,幽邃的目光锁在她似樱桃的小嘴上,“除了我,你这张娇艳欲滴的唇没被人吻过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吻过女人啊!”

傅御开著玩笑,手指出其不意滑过她的檀口,就在她颤动之时,他猝然含住她双峰上凸起的乳尖,狠狠地吸吮如缎般的粉嫩蓓蕾。

“不——”小海嘶喊著,双眼因惊恐而瞠大,小脸更是泛起热潮,浑身抖动得连水面都产生了波痕。

天!难道他不仅身体有病变,连心也变了?他竟然抵抗不了这个无耻之徒所带来最原始燎原的情火……

“瞧你抖成这样,很舒服、刺激吧?”傅御谴笑道。见小海双手急急掩住胸前,他更是得意。

“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面对如此诡魅的男人,小海再也无法逞强。

“求我?你为什么求我?求我再教你一些情欲技巧,让你更确定自己是个女儿身?好,我就成全你。”

他整个人压缚在她身上,双眼闪烁著深沉的欲望,挺如剑鞘的男性恶意抵在她双腿间,蠢蠢欲动。他一手扯掉她的亵裤,跨坐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磨蹭她细腻蜜滑的股间。

“那是……”那是什么?他身上怎么有这么怪异的东西?

傅御冷声谵笑,“懂了吗?我是正常又标准的男人,有你这个小女人身上所没有的东西;而你的身子自然也有我所向往的地方,就像这儿……”

他的右手突然往她两腿间的丛林摸去,惹得小海阵阵心惊!

那修长如火的手指就在那密林中探索,找寻藏匿在其中的柔珠,“喜欢我摸你的感觉吗?”

“天……”小海倒抽口气,抬起头、唇微启,在他手指的撩勾下已是狂肆难解,直觉体内有股无明的火焰在燃烧,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

小海这发自女性最原始的水媚模样刺激著傅御的感官,他的喘息变得更浓浊、亢奋,手中捻弄的速度也更为放肆——

“别喊天,是我给你欢愉,你该喊我的名字。”他低嗄轻笑,俯身含住她翘挺的玉峰,轻舔啮啃她早巳胀红的乳晕,又猛然使劲儿吸吮、玩狎,直到它发烫、变硬。

“你别这样……”小海勉强逸出一句话,却说来令人酥骨,仿似呻吟。

“那要我怎样?这样吗?”他的中指陡地戳进她从未被人侵犯过的处女禁地,一股燥热连番烧上她的四肢百骸,令她下腹一阵紧缩。

“看你这么爽快,该知道当女人的乐趣吧?”

傅御一脸亵玩之色,指尖不停摩挲她幽穴内周围细致的肌理,带给她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

“呃……好难过,放过我……”

小海已分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知他的指头在自己体内狂肆蠕动,而自己居然不排斥,反而兴奋莫名,但似乎又达不到终点,令人怅然若失……

“想不想让我再插进一指?这样就不会难过了。”傅御附在小海耳畔狎语,每一个吐息都夹带著撩人的火苗,他的舌尖更不曾闲,娴熟地钻进她耳穴中舔舐,配合手上的戳动,几乎颠覆了小海所有理智,体内的火焰也愈烧愈热,几欲被焚烧殆尽!

“不……”

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探进食指在她的甬道中蠕动,掠夺著她的娇嫩,疯狂地探索她身上的秘密。

小海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背脊,印上自己的指痕,体内波波狂浪澎湃的欲流不断骚动著她未经人事的身子。

“饶……饶过我吧!”小海气虚地道。

“说,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傅御目光如炬,硬是要小海承认自己的真实性别。

“我是男——啊……”

傅御倏地加快手中的律动,拒绝她那可恶的答案。

“是男是女?”他凑近她耳畔,吹拂著她敏感的耳后。

“我……我是女……女人……”小海不得不投降了,不能再让他侵犯自己的身子。“现在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傅御双眼一眯,透出狭光,嘴畔虽带笑,却毫无暖意。“看来你说的不是真心话。那就等你达到高潮了,我再放过你。”

他温热的唇突兀地吮住她热乳的嫩瓣,饥渴地吸著它,并以齿轻拉逗扯,指头更像只滑蛇在她的幽口内做怪旋动,直到她身子一僵,狂癫地呐喊出激昂的叹息——

“啊……”为何会这样?小海完全傻了,怎会有股兴奋的感觉将她轰上了天?难道这就是男女交欢的情欲滋味?

男女?!不,她不是女人,不是!

虽说她从未做过这档事,但江湖走练久了,自然知道交合并不只这样。傅御根本没有……可是她却……

完了,难不成自己与他做了场男人对男人的恶心事?

思及此,小海赫然推开他,“天,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我饥不择食?”傅御真是啼笑皆非,“难道你刚才的表现就不饥渴了?瞧你又喊又叫,活像我真的干上你似的。”

傅御放开她,站起身。他不再遮掩自己的重要部位,此刻他那儿早已蓄势待发,但他无意要她,只想惩处她的任性。

小海看傻了眼,“你……你……”

“这是真正男人才有的东西,请问你有吗?别告诉我你的身体又生病了,所以该有的没有,没有的却长得这么好。”

他诡魅的眼挑勾了下她胸前的丰盈,倏然走出浴池,著上衣装。他知道自己再不离开,肯定无法继续对她“只亵玩,不掠取”了。实在是他胯间疼痛难抑,真不知是惩处她还是自己?

“小海,我警告你,别再告诉我你是男人,否则我会以更狂烈的手段让你投降。”

傅御轻笑,满意地睇视她涨红的俏脸。这女人虽可恶,但也挺有趣的。明知她很危险,他却不想赶她离开;至于她的来历,他会查。

小海愣看著他步出浴室的伟岸身影,直到现在她仍无法相信自己刚刚与他做了什么。

原定的计画还能实行吗?她全乱了……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风流十二少2

第四章

“风流,瞧你今天眉开眼笑的,是不是又挖到不少金窟,还是又从官爷那儿弄了大批珠宝?”浦卫云调侃著伙伴;这傅御前阵子还懒懒散散,今天却一双英眉斜飞轻挑,状似得意。

“是吗?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傅御也不打算遮掩,反正他今天把他们全都找来就是因为“她”。

不知那个蠢女人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她不像日本人,而且他也查过上海滩各大官身边的亲信、保镖,都没有这号人物。

看来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神秘。

“这么说,你果真得到一笔意外之财?那何不让大伙分杯羹,让我们也开心开心。”浦卫云语带挖苦。

“去你的!堂堂浦市长的独生子,家中价值不菲的宝物不胜枚举,我不过是个骗钱的痞子,哪能跟你比。”傅御也不是省油的灯,几句话就把“恶魔”的蓄意调侃顶了回去。

“你这话可别让傅老伯听见,好像暗示他的一些产业全是假的,小心他会气炸的。”赫连驭展也参上一脚。

“算了算了,我上头还有十一个哥哥,偏偏咱们傅家人个个承袭祖训得嗜财如命,所以我老爸那点儿产业绝对不够分的。”傅御一点儿也不在意地道。

“你哦!”赫连驭展没辙地摇摇头。

“今天你把咱们全找了来,该不是就为了炫耀今天的成就吧?”戈潇轻扬起嘴角,对于他们的抬杠与耍宝德行早已是见怪不怪。

“当然不是。”傅御顽皮地在桌上敲了敲,“还记不记得你们上回曾经提醒我要我小心的那档事?”

“怎么,那个人找上门了?”方溯立刻紧张起来。

“没。不过……对了,逃狱的那人叫什么来著?”傅御拧眉沉吟道。

“不清楚。”方溯直言。

“怎么可能?!他既已坐过牢,怎会没他的纪录?”傅御不敢置信。

“当初他在租界杀了人,当场被逮,任凭怎么拷问他就是不说自己的姓名,只要求见那时身为日本驻上海的大使贺长生,也就是被你宰掉的那个人。就凭这条线索,我们查出他就是贺长生的结拜老大哥。”

“想起贺长生那混蛋我就闷,残害自己的同胞不说,还将一切利益全刮进袋,死有余辜!”傅御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嫌当初怎没多赐给他几枪。

“现在你终于可以把你想说的事告诉我们了吧?”顶著一张比撒旦还俊美狂野脸庞的帮主戈潇问出重点。

“几天前我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可疑的女人——她可绝了,她居然自以为是男人的过了二十年,而且还深信不疑,即便我使出最极端的手段让她了解自己是女儿身,她还存疑!”傅御冷冷嗤笑,闾黑的眸底全是戏谵。

“极端的手段?请问是怎么个极端法?”狂徒夏侯秦关扯著讪笑,对这个答案可有兴趣极了。

“我再怎么极端也不像你对待于涵的方式,让人伤心得大半夜在街上像游魂似的乱窜,还差点儿成了恶魔的轮下亡魂。”傅御只要一遇上夏侯秦关的揶揄,就立即以这件事反扑,且每回都能让夏侯秦关哑口无言,可乐死他了。

“你这个——”

“怎么样?”

“行了!你们两人是天生犯冲吗?我想知道的是那个女人是打哪来的,你又是怎么遇上她的?”戈潇这时候就不得不摆出帮主的架势,否则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没人治得了。

很明显的,“风流”已遇上麻烦,而且他那大化之的模样还真让人担心,只怕他若再以这种心态笑看人生,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假冒男人……不,应该说她自以为是男人,然后又伪装成大胖子接近我。”傅御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就在那天我登台的庆祝会上。”

“你也真是的,怎能随便让一个陌生人跟在身边?她现在在哪儿?”赫连驭展摇摇头,不知该笑他的迷糊,还是气他的自以为是。

“在我的‘御咸居’。”傅御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你竟然引狼入室?!”浦卫云扬高了声调。这风流平日看来机伶又精明,今天怎么全变了样,愚蠢还带点儿智障?

既然他知道对方有可能是来取他性命的,他怎能还这么不小心!

“她不是狼,只是个傻丫头而已。”傅御晃了晃食指,笑他们的过度紧张。

“喂,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夏侯秦关穷嚷嚷道。

“我喜欢她?!副帮主,你不是说我是双性人,怎可能单恋一枝花?”傅御反将他一军。

“你——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夏候秦关气恼的瞪著他。

“好了。我懂傅御的意思,他是要咱们帮他查查那女人的底细。”方溯脸色一正,陷入深思中。

这就是他之所以被称为变色龙的原因。

“果然不愧是咱们的军师,一语道中我的心事。这事就麻烦各位了,我想回家睡一觉,今晚还有一场表演,是好看的‘锁麟囊’,别忘了来捧个场啊。”

傅御打了个呵欠,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走出“风起云涌” 。

“我看这事交给你了,赫连。”戈潇下令。因为赫连驭展主掌的赌坊三教九流齐聚,查消息会顺利些。

“我尽力。”赫连领命。

“我也帮忙,人多好办事。”夏侯秦关自告奋勇。

“好,就交给你们两人吧!”

☆ ☆ ☆

在“御咸居”的海希蓝正在该不该离去之间犹豫不决。

走,她有负老爹的重托;不走,如今都已穿帮了,她再待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更让她惊讶的是,她真的怀疑起自己的性别了!从有记忆开始,她就以男人自居,没人说她错啊!老爹从早到晚“小子、小子”的喊,阿飞更是与她兄弟相称,她不是男人会是啥?

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傅御硬说她是女人,还说得跟真的一样……想起昨天早上那一幕,她就没来由地脸红,真是可耻啊!

如果她根本就是男人,不就等于被男人调戏了?想想真是够恶心、够变态的了。

昨晚在“红庆戏院”的反串戏,他演得恣意又逼真,也压根没赶她走的意思,甚至让她随行在侧,似乎已将他俩那暧昧又奇怪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事后他还是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她再身著男装或装成大胖子的模样出现在他眼前,他会不管任何场合,立即扒光她的衣服,让众人来评定她的性别。

天,这么可怕的男人,她能不闪远点儿吗?

唉,烦烦烦,烦透了!

突然,门窗被小石子击中,发出咚的一声,可想而知又是阿飞找上门了。

这小子又来干嘛?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正烦著吗?

但为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海希蓝还是快步闪出了傅宅。

“你有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你常来这里很容易被发现吗?”海希蓝一见了阿飞就不停发著牢骚。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在这儿过惬意日子,就忘了好友了。”阿飞对她眨眨眼,对于她火爆的口气一点儿也不在意。

“惬意?!那咱们交换好了,我把这种‘福气’送给你。”妈的,就让阿飞去让那无耻的家伙调戏吧!她乐得轻松。

“我是很想啊!可惜我就是学不会化妆术,若去了不把十二少那张英俊的小生脸画成关公才怪!”阿飞大笑,愈说愈得意。

“去你的!你别说这种不入流的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玩。”海希蓝噘著唇,腮帮气鼓得像极了河豚。

“我说小海,你是不是觉得气闷又难过,胸中老是有种无法纾解的郁气啊?”阿飞突然换了张脸,专注地问道。

“是有点。”她没好气的回答。

“那就对了!”

“对什么?”海希蓝睨著他。

“我想你一定是发春了!以前你可能心智还未成熟,现在终于开窍了。”阿飞兴致勃勃地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你现在一定是想女人、想发泄,偏偏又找不到对象对不对?”阿飞的笑容暧昧无比。

海希蓝眉间打了几个死结,搞不懂阿飞脑袋瓜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净说些让她摸不著头绪的话?

“别不好意思,我也是男人,男人的需要我哪会不知道?”阿飞突然从腰间掏了包东西给她,“喏,这个给你,只要你在喜欢的妞儿的饮食中加一点,她马上就任你摆布。呵……”

海希蓝终于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忽地瞠大眼怒斥道:“你这小子!才多大岁数,就满脑子邪念!”

“我已经十八了,你也不过大我两岁,少倚老卖老了。嘿!我保证你用过后定会感激我的。”阿飞人小鬼大地一笑。见海希蓝脸色变得更难看,他连忙说了句正经话,“老爹要你多加把劲儿:昨晚他有乔装去戏院看戏,也亲眼目睹傅御十分重用你的模样,要你乘胜追击。”

“什么?可是我……”海希蓝哀叹了声,她正打算打退堂鼓啊!

“别可是了,我相信你的能力。还有,这包东西可别糟蹋了。嘻!”语毕,他便机伶地溜了。

海希蓝抬起脚想踢他一记,只可惜晚了一步。

☆ ☆ ☆

海希蓝坐在屋里,手中把玩著阿飞给她的那包玩意儿。

这究竟是什么药,效果真有那么神奇吗?

她该不该找个人来试试……那就他吧!她定要瞧瞧他臣服在她脚底下的模样,到时候她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是,她立即去挤了杯柠檬汁,然后加了一些药粉在里头搅和了下,就等著那该死的十二少回来。她已是迫不及待想见见他心痒难耐的可怜状了!

不一会儿,傅御真的回来了。一进门他便看见海希蓝脸上浮现的诡笑,顿觉可疑。

“十二少,你回来了!”海希蓝开心地道。

“咦,你心情不错嘛,今早的坏脸色全消失无踪了。”傅御哂笑调侃著她突兀的改变。

“我……”海希蓝差点儿打自己一巴掌,“有吗?我……我本来心情就不错。”

“哦……你和我说话时别那么紧张,保持刚刚的笑脸就行。”傅御笑看她。

刚才他去赫连的堵坊试试手气结果赢了不少钱,正开怀哩!

海希蓝看了看傅御那张无所谓的笑脸,真不知他脑子里正打著什么主意。他明知她可疑、有问题,可他却不过问她的底细,只知成天游戏人间,难道他不怕哪天被她卖了吗?

还是他对她另有打算?唉,真让她坐立难安啊!

突地,傅御脸色一变,“‘稀巴烂’,你是听不懂我交代的话吗?我不是告诉你别再把自己弄成一副丑样子,你怎么就偏要违背我?”

说著,他已走近她,伸手打算扯下她的胖子装扮。

“你别碰我!我本就是男人,你却老要我扮成女人,很讨厌吔!”海希蓝嘟著嘴,不肯妥协。

傅御双手环胸,露出自负又灿烂的笑容,“要我不碰你也行,你就自己动手把胡子扯了,身上的伪装拿掉。否则……”他冷冷一笑。

“否则怎么样?”海希蓝已吓得整个身子贴著墙面,额际沁出冷汗。

“我会以比昨天早上还激烈的手段对付你。”他的口气很淡很淡,淡得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你……”

“哇,你流了好多汗啊!没事塞那么多东西,又穿一身大棉袄,难怪会那么痛苦了。这样可不好,会虚脱的。来,补充点水分吧!”

他俊眸一转,突然瞄见桌上那杯柠檬汁。原来这丫头还挺会享受的嘛!

拿起柠檬汁,他将杯缘抵在海希蓝唇畔,“喝点水,乖。”

海希蓝已被他吓得神飞魄散,早忘了自己在这杯中动了手脚,听话的喝了它。就在咽下最后一口时,她才猛地想起——

“噗!咳咳咳……”天老爷啊!她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看来连老天都懒得理会她这个超级笨蛋大傻瓜了!

“你这是干嘛?就算当真渴了,也不用喝得这么急啊。”傅御拍了拍她的背,皱著眉说。

“我……咳……我完蛋了……”本要陷害他,反倒害惨了自己,这事若说出去,阿飞不笑岔气才怪!现在趁药性尚未发作,她得赶紧躲起来才是。

“你完蛋了?!不过是呛到而已,哪有那么严重。”傅御眼神沉潜难测,似乎正在琢磨她的心思。

“我不舒服,想回房休息。对不起,今天下午不能伺候你了。”天,她全身似乎已经开始发烫了,眼也花、头也晕,她绝对不能再待下去。

“不舒服?那我送你去看病,我有个朋友可是个神医呢!”傅御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拖。

“不,不可以——”海希蓝连忙抽回手,“不用了,我只要睡一觉就行了。”

如果不是因为误食了那玩意儿,她绝对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能和“风起云涌”的其他重要人物认识有助于她达成任务哩。

可是……可是她现在……唉,真呕!

“这怎么行!我可不容许别人说我亏待下人。走!”

“不要!我不去,就不去——”

海希蓝甩开他的手,立即冲进屋内,将门上锁。她满脸发红、全身抖颤,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有扑进他怀里的欲望!

这怎么成?无论她是男是女,都不能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暧昧纠葛,那种感觉太恐怖,时常占据她脑海挥之下去。尤其是他亲昵的触碰、缠绵的亲吻、霸气的掠夺……

不,她不能再想了,愈想全身愈似火焚,小腹不断紧缩,有股无穷尽的索求泛滥整个感官、所有的知觉……

好难受,好热啊!海希蓝撕掉脸上的假胡子,脱下身上的胖子装,打开窗户让外头的冷风吹进屋,却依旧不能缓和那种狂炽的灼热!

该死的!她得冷静,得冷静……她立刻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却一点儿效果也没。如果这种药没解的话,她会死吗?

“稀巴烂,你开开门啊!”傅御觉得她愈来愈不对劲,敲了敲她的房门探问。

海希蓝暗自吃了一惊,连忙道:“我……我没事,你别进来!”

奇怪了,刚刚听见他的声音,她体内的燥热会缓和一下下,可是接续而来的却是更难抑的焚灼!她有股冲动,想打开门让他进来,然后向他寻求慰藉。

“你的声音不对劲。真的很不舒服吗?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去把方溯请来了!”傅御也不知自己的急躁由何而来,但他就是见不得她难过。

“方溯?”她抚著急喘的胸口,似乎就快窒息了!

“就是我说的那位神医。”

“不要……你千万别去请他来,我睡了……”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但她绝不能让什么神医来看她,否则她可不糗死了!同时也让傅御知道了她的意图,岂不更糟!

“你当我是白痴啊!睡了还会说话?你再不开门,我就先把你的门撞开再说!”傅御这辈子最气人家不听他的话,偏偏她就老爱犯他这个忌讳。

“不可以……”

来不及了,傅御的力道强猛有劲,一记猛撞,他已将门板给撞歪了!

“啊——你……”海希蓝望著裂了一个大缝的门板,又看著他直勾勾盯著她走了进来。

“你干嘛那么怕我?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你‘那个’不顺,迟到还是早退了吧?”见她蜷曲在床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傅御不禁松了口气,自然而然又流露出玩世不恭的邪气模样。

“什么?”海希蓝不懂,也无心懂;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智了,她好想挨近他,好想……

“就是你那每月一次的……”傅御想了想,想找个较贴切的措词,“应该说是排血吧!”

海希蓝心口一震;他怎么知道?这是她另一种难以启齿的病变啊!

傅御似已看出她内心的想法,调侃道:“你该不会又以为这是病吧?告诉你,这是女人发育后会出现的正常现象,也是生儿育女的必备要件。”

她仍是一脸懵懂,实难相信他的话。

“看样子你还不懂。就让我慢慢教你吧!”傅御坐在床畔靠近她身边,却见她额上已沁出不少汗水,唇色发白。“天!你真的病了!”

他正打算起身摇个电话叫方溯过来,却猛地被海希蓝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以一种近乎饥渴的声音喊道:“别走……求你别走……”

她嗓音浓浊,一双小手不停抚触著他的胸膛,还扯著他的衣襟,表现得既yín荡又放浪!

“稀巴烂,你吃错药了?”傅御用力压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倏转过身仔细研究她奇怪的反应。“小丫头,你已经想通了,懂得拿女性的身体来引诱我了吗?还是真有问题?”

“我好难受……你摸我好不好?·我好想抱你……”

她又出其不意地扑进他怀里,忙不迭解著他的褂衫,大胆地抚摸他、碰触他、亲吻他,舔舐著他的rǔ头、颈项。

“够了!”妈的,他傅御虽常反串女人,也和一些日本大官、军阀出去吃过饭,可从没让人“调戏”过啊!倒是被他调戏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不要拒绝我……求求你爱我、碰我,不要让我如火中烧,快自焚而亡了……”她恳求的声音如痴如醉,足以让任何正常的男人心醉神驰!

但傅御却未因此而迷乱,他赫然抓开她似八爪鱼的手,“你吃了什么?快说!”

“我没吃什么,只想吃你。我要你……”她的神智完全被药物所侵蚀,已变得不是自己。

“稀巴烂,你少装成这副白痴样!我虽爱女人的身体,但人格高尚,绝不像‘狂徒’那家伙,只会乘人之危、占人便宜。”他口干舌燥,已被她这酥心入骨的媚态弄得浑身似火。

他在心中大叹,他爱逗她没错,也爱看她臣服在他的情欲挑勾下,但如果现在要了她,那他就太不上道了。

瞧她这副样子,八成是吃了春药,问题是她干嘛要吃这东西?难不成她已打定主意要勾引他?

但这也不对,她既有心勾引他,刚才根本就不需要又穿上那件倒人胃口的大胖装,装上那扫人兴致的落腮胡。

但现在一瞧,她那大胖装、落腮胡全不见了,双颊微晕的模样、晶莹剔透的大眼,还真是漂亮!

“我不在乎……你若不要我,我会死掉的!”

海希蓝眼底散发著情欲,眨动的睫毛更投下火热的需索……

刹那间,他被她这炫人眼目的娇样弄乱了心思,大手已不知不觉探进她宽大的衣内,摸索著那片柔软。

“呃……”海希蓝意乱情迷地将整个身子靠近他,还在他身下宽衣解带,“好棒的感觉,我要脱衣服……”

她的一句话唤回傅御已飞走的心,他立即收回手,眉头一皱。“不行,我去叫方溯来。”

他拿出最大的自制力推开她,迅速往门外走。海希蓝慌张地跟上,在客厅抱住他的大腿,“不要不理我,我要你……”

傅御回头瞪她,眼角余光一闪,却看见桌上那只空杯。

该死的!问题就出在那儿。

原来她本意是要陷害他,却反害了自己。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女人!

他真想先强奸她再掐死她!但见她不停扒除自己身上的衣物,呻吟不休的难过模样,最后他还是不忍地把方溯十万火急给召了来。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5-6

第五章

方溯先替海希蓝注射了镇定剂,又喂她服下解毒的药丸后,她便沉沉睡去。看著她如此平静的睡容,傅御压根儿不敢相信方才那个硬抓著他,又自动在他面前尽褪罗衫的女人就是她!

妈的,搞得他此刻下腹一团火焰狂燃,痛苦极了!都是他那该死的人格!可他从不把“人格”这两个字放在眼里,对于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也向来不拒绝,偏偏他就对她做不出这种事。

他相信她还是处子,就算要得到她,他也要等她完全清醒时再行动。像刚才她迷迷糊糊的,做什么事自己都不清楚,他又怎能趁虚而入!

“傅御,你是哪根筋不对了?你明知道吃了春药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与她同赴巫山,你的‘风流’本性今天罢工吗?怎会不懂得‘有花堪折直需折’?”方溯收起医疗箱后忍不住取笑他。

“什么‘有花堪折直需折’!我要真上了她,那才叫‘天生我御一小人’呢!”傅御斜睨了他一眼。

什么嘛!不过请他帮个顺手忙,这个方溯却个二五八万,对他说起古诗来了!

“哪时候你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小人了?”方溯扬声大笑,随之看向床上那位俏佳人,“她就是你说的那位不男不女的女人?”

“嗯。”傅御没好气地点点头。

“虽是不男不女,长得倒是秀色可餐、赏心悦目。”方溯一双贼眼直盯著人家评头论足。

“拜托,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傅御心口一跳;这情况不对,方溯很少用这种眼光打量一个女人。妈的!他傅御虽有点儿小聪明,但和那个贼头贼脑、杀人不眨眼的变色龙相比拟,还是差了一大截。

“不行吗?反正你对她又没有好感,连人家投怀送抱都可以往外推,干脆我接收吧!”方溯煞有介事道。

“变色龙!你——”

“行了,风流。不过是逗逗你,你以往的恣意和潇洒跑哪儿去了?”

“你这只恶心龙,变脸老跟变天一样,你以后少用这招成吗?迟早会被你吓死。”傅御送了他一记白眼。

“吓死?乖乖,可见你已为她神魂颠倒了。”方溯笑说。

“我为她神魂颠倒?!你别会错意,我只是怕她把准备对付我的恶劣手段转移到你身上而已。”傅御净耍著嘴皮子。

但他这句玩笑话却让方溯凝了神,半晌无回应。

“我说变色龙,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方溯的模样有点诡异哟!看得他胆战心惊的。

“你不把她押回帮里问话吗?”方溯直言,毕竟这是最有效的方法。赫连已查了整整一天,仍查不到蛛丝马迹。能逃得过如此追查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不是她厉害,就是她背后的靠山够硬。

“不用。到目前为止她又没害我。”傅御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无法容忍她在帮内被人逼供的窘状。

“她若害了你,你还可能在这儿和我说话吗?”方溯一脸诡魅地盯著他,

“要不就是她爱上了你,更喜欢你无往不利的调情技巧,否则怎可能在饮料下药蓄意将你迷倒?到时候她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喂,你什么也学会夏侯的心术不正了?”傅御摇摇头,一脸嗤笑地看向伙伴,“如果她对付我的方法就是与我来一场欢爱,有何不可?”

“怕就怕她要的不只是这些。”方溯不得不提醒他。一直以来,傅御都把人生视为可潇洒放纵的游戏,过得轻松写意,其余的一切全都不放心上,甚至生死他也全交给阎王爷了。

他常说阎王教人三更死,绝不留命到五更。既是这样,干嘛要过得那么辛苦,还常劝他们要学他笑口常开、把握人生。偏偏他就是看不惯傅御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著的态度。

说穿了,他这种心态根本就是“孬”!

“无所谓,反正我平日除了唱唱大戏、出出任务,并没有什么大事缠身,就跟她耗吧!”傅御无所谓地道。

“随你了。到时查到了她的底细,我会请副帮主通知你。别看他平日老爱和你斗嘴,他可是很关心你啊!”

“省省吧!夏侯是怕突然少了我这个辩论的对象,人生无趣罢了。”傅御挥挥手,一抹笑意在他眼底荡漾。

方溯摇头浅笑,对他的话不予置评,起身离开。“她大概今晚就会醒了,你看著办吧!我也该走了。”

“谢了!变色龙。”傅御喊住他。

他回首对他眨眨眼,率性地迈出傅宅。

☆ ☆ ☆

海希蓝好不容易转醒后,仍是头晕脑胀,一时间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己好像打了场仗,好累、好久、好辛苦……

她痛苦地翻了个身,鼻尖竟撞到了一个硬物。天,她床上怎会有这玩意儿,难道是床边的墙移了位?

她使尽全力睁开眼,凝聚焦距后,赫然瞠大杏目,大眼眨了又眨——原来那硬物不是墙,而是一个男人赤裸的胸膛!

“啊——你是谁?!”她吓得想翻坐起身,无奈药性才退的她仍是力不从心。

傅御抬起头,对她展露一抹帅性十足的魅惑笑容,“稀巴烂,你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海希蓝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衣著完整。

“我睡了多久?”她澄清的水眸对上他黝阁邪魅的幽光,提防戒备地问。

“嗯……快半天了。”他瞥了下桌上的古钟。

海希蓝暗吃一惊,“那么久了?!”接著她又大喊出声,“这……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房间。昨天你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跑来我房里对我献身,任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唉……”他像是深受其扰、万般为难,眼尾余光却偷偷觑著她那深受震惊的模样,胸口闷笑得直发疼。

“你……你胡说八道!”她急急辩称,一手掩在胸坎,唇办倔强地噘起。

“我胡说八道?难道你否认自己吃了不该吃的春药,浑身欲火难耐?要知道这种病不由男人为你纡解的话,可是会痛苦至死的。”傅御唇角徐徐勾勒出一抹邪笑,有意吓唬她。

“我……我……”她抱著脑袋,霍地想起了一切。没错,她拿了阿飞给她的春药,本是要对付他,哪知道自己却误食了。然后……然后他来询问她,她却霸著他的身子不放……

接下来……接下来她怎么都不记得了?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他肆笑著,对住她的眼瞳带有几许暧昧。

“我……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一切已冻住了她所有感官,想不到她居然会对个男人做出这种可怕的事,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你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你可对我做了一些让我不敢相信的事。”他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看她那目瞪口呆的蠢样,他已是愈骗愈上瘾!

“我……我究景怎么了?”

“你硬是跟著我进房里,然后紧抱我的大腿,还对我示爱,要我非爱你不可,否则你会死掉。”他看著她,漾出一脸坏笑。

“什么?我……”哦,她羞愧得快要死掉了!

“你还硬霸在我身上,要脱我的衣服,甚至还对我上下其手……”

傅御双手紧揪著被角,仿如被强奸了似的,衬上他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海希蓝顿觉自己就像个施予魔手的狂贼……天,她该怎么办?

“我……好吧!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我当真不是故意的。”唉,看来她海希蓝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我要你负责。”他耍赖道。

“负责?!”

“是啊!人家都已经被你玷污了,你若不对我负责,将来我会讨不到老婆的。”他垂著头掩敛眼中幽光,笑在眼尾眉梢。若非海希蓝无心端详,否则定会察觉可疑之处。

“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已经……”海希蓝已是语无伦次,就快厥过去了!

傅御点点头,“你好强哦,要了人家好几次。可是我是男的,就算要第二回合也得养精蓄锐吧!你连这点儿时间都不给我,我只好硬拚了。”

这是什么世界啊……听他说得振振有辞,可是她连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苦恼加遗憾啊!

“对不起……”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向他致歉了。

“我不要对不起,只想一报还一报。”他涎著脸要求,似海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丝狂野诡祟。

他的笑容轻易地使她心慌意乱,“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吗?难道那杯下了药的果汁你不是为我而做的?”傅御瞬间敛去笑脸,变得冷魅。

“我……我……”面对他忽而嘻笑、忽而冷冽的表情,她一下子哑然无言。

他知道她的目的了吗?那接下来他会将她扭送风起云涌罗!传闻他们执法十分严厉,如果他判她个鞭刑、吊刑、火刑……

呜……她不知还有没有命回去见老爹和阿飞?

“我不想死——”她拚命忍住欲冲口而出的呜咽。

“放心,我也舍不得让你死呀!”傅御霍然粗鲁地抓住她的胸脯,语调却相当轻柔,让人下寒而栗。

“呃——你不可以……”她推开他的魔掌,“你太大胆无礼了,简直就是轻薄又变态!”

傅御魔魅地勾起唇线,扯住她的衣领往他身上一拽,浅浅一笑。“你不也一直享受我的‘大胆无礼’和‘轻薄变态’吗?”

“你想干嘛?”她面露惶乱。

“现在你已完全清醒,所以我想要你。”他的动作轻缓,将她的衣扣一颗一颗解开;海希蓝闭上眼,心跳急促得无以复加。

她想反抗、想尖叫,可惜喉头却像被异物梗住似的,喊不出半点儿声音。

“昨晚不是已经……”终于,她找到了一丝说话的力气。

“昨晚是昨晚,难道你不觉得一点印象也没,很困惑吗?所以……现在我就唤回你的热情。”

他温柔的语调夹带著几许邪气,看似无害,却又是如此令人心惊!

“可是我……”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但她却青涩如从前。

他轻挑眉梢,醇厚的嗓音揉入一丝懒洋洋的味道,“你昨晚不是这么害羞的。你可是猛拉我的衣服,极尽挑逗之能事。”

“我忘了。”她双颊瞬染上几朵红云。

“别担心,让我教教你,相信你很快就会想起来。”他幽惑的眼睇著她红晕的粉颊,瞳底闪过一丝诡光。

倏然,他剥开她的睡衣,眼睁睁看著她的双乳在解开束缚后迫不及待地弹蹦在他眼底!

他立即低头含住她乳峰上的两枚蓓蕾,张狂地吸吮那如蜜的滋味,舌尖如火般撩动著她最敏感的乳晕,炽热的唇瓣如电流般爱抚著她每一条敏锐的神经。

“嗯……”海希蓝只觉得胸口仿似要爆炸般,rǔ头也益发肿胀,绷得她好难过……

“以后不准你再拿布条束缚自己的胸部,我可不要它愈变愈小了。像现在这种似蜜桃的美,正好让我一手掌握。”

他凑近她的脸,完美的骨架以优美的弧度贴向她如缎的身子,双手高高捧起她一双热乳,大拇指不断揉画著她娇嫩的蕊瓣。

一声近似解脱的欢愉之声自她嘴里悄悄吐出,胸部不由自主的拱高,意味著她的喜悦与降服。

“我已经知道你的感觉了。”

他邪魅地勾视她微启的红唇,缓缓吻住她,经过一段温柔的调情后,他灵动的舌开始肆掠著她芳香的唇齿。

海希蓝感受到他的舌在她口中一进一出,扰得她心思大乱,激起她无法抵挡的欲望,灵魂仿若要脱离自己的躯体,直往天飞去。

“御……”她俯在他胸前低低喘息著。

“嗯,不错,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

他撩高她的裙摆,推高至腰部以上,伸手至她拢缩的双腿间,在她紧绷又微颤的肌肤上来回抚触、磨蹭……

“不可以——”她沙哑地呢喃。

“不喜欢吗?”

话语虽是询问,但他的手指仍肆无忌惮地直逼向她脆弱温热的中心,隔著底裤揉捻她的欲望之谷。

海希蓝浑身的抖意愈来愈强烈,两腿也愈缩愈紧。

“别紧张,放松自己。我会慢慢来,尽量温柔的。”

他先撤回手,这个举动让她吟叹了声,失望地皱了皱眉。

傅御笑了,双目如炬地浏览著她每一寸柔软白皙的肌肤,每一寸引人遐思的曲线,心火也为之沸腾。

他立即沿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段细细舔吮,从她的颈窝来到双峰间,轻舐过她凹陷的乳沟,使她浑身炽烫如火……

他眯起细眸,凝视她上半身所映出的红霞,这使得他下腹不断紧缩,热情胀如热铁。

“你……”她情不自禁地反应著他,身子如蛇般扭动。

“很难过吧?告诉你,我也一样,正等待你的救赎……”

他深沉一笑,褪下自己仅有的裤子,执起她的手覆上他胯间阳刚。

“别——”她急著抽手。

“别怕,它吃不了你,只会带给你快乐。”他双眼著火似地盯著她颤动的乳波,大手紧压住她的小手,柔声诱导她如何带给他兴奋与激亢。

“好……好羞……”

“待会儿我会让你忘了什么叫矜持,只会开口求我给你。”他低嗄大笑,一挥手便成功地扯下她的亵衣、亵裤,幽邪的眼中满是调戏。

突然,他的魔手再次来到她幽深的穴口,随著她的惊呼声,已深深插进她处子领域。

“你好湿啊!还说你不是女人……”他绽开邪魅的笑容,下一秒便恶意地俯下身,将自己的唇舌浸yín在这片湿润中。

“你怎可……啊——”她浑身火热,几要在情海里灭顶。

傅御却不想就此饶过她,他的滑舌如炸药引信,在她甬道中进进出出,翻腾出滔天巨浪,指尖仍不肯放松地拉扯著她欲望口的苞核,带给她如排山倒海般的狂炽欲流。

“放松……”他捧高她的臀,让自己的舌更深入,不断撩拨她、爱抚她,直到她逸出满足的呻吟,细碎的娇喘……

她下腹一阵紧缩,又泌出甜汁,又一次喂饱了他。

傅御叹了口气,双目已染上红丝,“滋味如何?意犹未尽吧!”

“御……”她轻喘了声,竟接不下话。

“我想要你,你准备好了没?”他已将灼热的男性象征炙烤著她的处女地。

海希蓝意乱情迷地点点头,低垂眼睫、眼波含春,虽害怕却也期待。

“那就把自己交给我——”他扳开她一双裸露修长的玉腿,感觉她在他手中不断抽搐战栗著。

他附在她耳畔轻声呢喃,“你太紧张了……”

“我怕……”她娇柔地说,已失去以往自认的男子气概。

“相信我。”他以膝盖顶开她薄弱的矜持,热源先在她体外磨蹭,藉由滑液慢慢探进她体内……

海希蓝顿觉体内热浪汹涌,无助地掐住他厚实的肩头,情不自禁地抬起下体索求他全部的爱!

“我该配合你吗?我……”她频频摆动著臀,那无知的纯真简直刺激得傅御就快崩溃、疯狂!

他咬牙想再多给她一些前戏欢慰,怎奈这小妮子却撩拨著他每一条自制神经,使他再也忍不住往前一阵冲撞,挤破那道隔阻著他的薄膜!

“不,好痛……”她下肢一紧。天,好大啊!她怎承受得起?“不要,我不要了……呜……”

她的哭泣几乎融化了傅御的心,他连忙诱哄道:“别哭。你是第一个在我身下哭的女人呢!”他的冷硬已被这小女人的几滴眼泪催化成绕指柔了。

憋住亟欲奔腾的火焰,他伸手探到她的下身,柔软又技巧性地揉捏著她最敏锐的mī穴,直到她收回了泪,整个人臣服在他的爱抚调情下。

“啊——”她在他身下痉挛!意外的是,他虽仍留在她体内,她却已不再觉得疼痛,反倒有股意犹未尽的苦涩。

“我……”她呼吸急促,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

“别说,我知道。”

他低醇的嗓音蛊惑著她,再一次猛剧挺身,完完全全地占有了她!他开始移动,男性毫不迟疑地横扫她甜美、柔软的空间,吞噬她、淹没她……

“噢——”她小趾蜷曲著,无法抑制地呐喊。

傅御先是缓慢律动,配合著他的热吻与抚弄挑勾,带著她进入最火辣的激情边界……

她颤动的肌肉全全包裹住他,诱拐著他、挑动著他;她的纤纤五指滑过他结实的胸膛,探索他每一寸肌理,如火上加油般,使得他饥渴难耐地直想彻底要了她!

“接招吧!你这小女人——”

他双手抓住她的细腰,不容抗拒地在她甬道中大肆掠夺,不停在她体内抽送、撞击。她娇喘呻吟不断,在狂喜中载浮载沉,眼神迷醉而饥渴。

最终,在一声激烈地低吼下,他们双双共赴热情的巅峰!

海希蓝窝在他胸前低声喘息,他则抚弄著她的短发,“把头发留长,我喜欢女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我从没留过长发,觉得好麻烦。”她羞涩地说。

“为我留,好吗?”看来“变色龙”这个称号,方溯应该让贤才是。瞧傅御前一刻还猛烈如狂兽,此刻又软化下来,像极了牛皮糖又黏又腻。

海希蓝被他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弄傻了,她伸出长指画过他刚棱的下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外面传闻你胆小怕事、嗜财如命,而且你又太过漂亮,只会在男女堆中仿个讨好的角色,算是风起云涌里最懦弱的一位。”

“哦?你倒是对我们帮会的特色挺清楚的,还能把我的个性与行事风格倒背如流。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才是?”

他邪魅的眼眯成一直线,其中流窜著炯光。

“我——”天,她怎么说溜嘴了,这下她不是将自己要对付风起云涌的意图不打自招了吗?

傅御不以为意地搓搓鼻翼,嘴角勾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弧,“我倒想知道你的感觉。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我觉得你不像,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

在她计画接近他之前,已从老爹口中得知他们六个人的特性,经彻底分析后,他们一致断定就属一天到晚只会唱大戏的傅御最无能,所以老爹才会挑上他,由他身上下手。

但现在她却发现他并不像他们所想像的那般单纯,反而极其危险!

“我直觉你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想了半天,她终于下了这样的结论。

傅御闻言,神色为之一怔,她的话深深击中他的心扉,久久无法释怀……然隐藏心思功夫到家的他,转眼间又回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错了,我就是那种一无是处的男人,否则刚才我也不会——”他邪恶地勾起她的下颚,“要了你的身子。”

“呃?”她错愕的眸凝住他狂狷的两泓深潭。

“好了,今天没事,你就在房里休息吧!”他起身著装。

海希蓝心一急,连忙翻起身想抓住他,无奈下体一阵扯痛,让她呻吟了声。

“怎么了?”他折返她身边,关心之情掩藏不住。

海希蓝伸手探向下身,发觉手指上染有少许的血迹。虽然她是初尝情事,但常年与阿飞那口没遮拦的小子打混,她曾从他口中听说过“落红”这回事。

这么说,昨晚他俩并没……

“你骗我?”她双眼噙泪,心中被泪滑过的地方全是灼伤。

傅御脸上却不带愧疚,俊美的容颜露出一抹邪肆笑容。

“这算骗你吗?昨天你的确扒光了所有衣物对我投怀送抱,害我忍得内伤。今天我不过是在你完全清醒时向你要回来而已。”

他拿起大礼帽正要戴上,她突然问了句,“你明知我可能会害你,甚至会杀了你,你为什么不抓我,不把我关起来?”

她揪著心口,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再完整,已彻彻底底遗失在他身上。虽然他看来是这么漂亮,有张比女人还细腻的脸孔……她原以为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喜欢上这种不男不女的男人。

可是如今,她却被他的难懂所迷惑,被他壮硕有力的体格所慑服,心也随之慢慢陷落!

傅御微微一笑,而后认真地说:“你跟著我的确像个不定时炸弹,因为我不知道你何时会攻击我。但我这个人就是认命,要我天天在那儿防东防西,也不合我的人生哲学。况且就算抓了你,怎知道对方会不会又派另一人来呢?那样太累人了。”

海希蓝张口结舌,实在难以认同他的说词。

“别胡思乱想了。你该烦恼的是该怎么回去向你的幕后主使者交代。”傅御一针见血道。他哪会看不出这小女人已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他意有所指的一句话,颠覆了海希蓝所有知觉。她静静地愣在原地,已不知该怎么办。

“你知道了?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者?”她怯怯地问。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像你这种小傻瓜,绝对不可能是主使者。我还有点儿事,不陪你了。”

他对她眨眨眼,在她颊上印上一吻后,旋身离开。

海希蓝抚著发烫的脸庞,心湖又是一阵荡漾……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第六章

“经理,这期杂志的版面要怎么摆?”中国杂志社的员工小余拿著这期的稿件来到经理室。

“把民意一条条列出,将中国人反日的决心彰显出来。”经理慢慢说道。他同时也是这间地下杂志社的创刊人。

“中国”不同于一般杂志社,只敢写些名影星的事迹与绯闻,它所表现的是别人所不敢表现的爱国情操,其最重要的目的便是要唤回上海滩人民的忧患意识!

中国杂志在上海滩已创刊两年余,没人知道谁是创刊人,更不清楚社址在哪儿,他们经常变换地方,目的就是要避开日本人的追查。

而警察厅在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的杂志如雪片般在上海滩飞扬。

令人费解的是,他们的刊物精美却不收半毛钱,经常看见它摆在各角落让人自由取阅。

是谁有那么大的手笔,能让中国杂志在上海滩上屹立不摇,且有愈做愈盛的趋势?况且它果真唤醒了沉迷在灯红酒绿中国人的民族情操,更为众多大学生所喜爱,据说已有不少大学生成为它的义工。

“我知道了。”小余拿著稿件正要离开,却被经理喊住。

“这次投稿的人,文笔如何?”

“你放心,全是清大高材生,私底下他们无谓生死跟随刘先生从事革命运动,全是中国未来栋梁。”小余笑咪咪地道。

刘先生是广东革命队长,他虽不是“风起云涌”的组员,一直以来却与上海革命组织有著严密的联系。

“印刷开销还应付得来吗?”坐在桌前的男人自手稿中抬头,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丝疲累。

“这个月还可以,下个月可能就……”

“好,我懂。你下去吧!”他挥了挥手。

待小余离开后,他走向窗口,看著已阗暗的天色,心想他已闲散太久,是该再筹措财源了!

☆ ☆ ☆

方溯手拿著这一期的“中国杂志”,看得津津有味。他眼中含笑,更泛著赏识的光彩。

“帮主,你认识‘中国杂志’的创刊人吗?”

“听说他十分神秘,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人外,没人看过他的真面目。”戈潇把玩著手中的玉器。

“如果知道他是谁,我一定想办法说服他进入风起云涌。让这种人才流落在外太可惜了。”方溯眼底闪过精光,似乎已开始算计了。

“你找得到他?”戈潇不得不怀疑,毕竟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狡兔有三窟,我自然也有我的驭兔术。”方溯倒是信心满满。

戈潇很熟悉他这种表情,通常他脸上出现彩光,头上出现光环时,就表示他已是志在必得且胸有成竹。

“那就等你的消息吧!对了,他们那几个人呢?”难得一次会议,人却是没到齐。

“赫连和夏侯正在追查风流身旁那个女人的底细;小浦又被他老爸抓去应酬了。”方溯就他所知的报告著。

“那风流又上哪去了?夏侯他们为他的事忙著,他却像没事人似的。”戈潇摇头又道:“今天‘红庆戏院’有他的戏吗?”

方溯将手中杂志往桌上一放,“你忘了?你怕他唱戏成痴正事不干,所以限他一个星期只能唱两场。这可让他少了许多‘挖金矿’的机会。”

这时大门突被开启,走进来的正是被他围剿的十二少傅御。

“嗨,你们两个都在啊!”傅御打著招呼边坐下,突然看见桌上的杂志,猛地吹了声口哨,“想不到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关心影剧界名歌星的动向。”

“你有点儿内涵行吗?它可不同于其他杂志,是专门批判日本皇军的罪状,替中国人申的代言人。创办者不怕腹背受敌,挑战日军与英军的威信,实为难得的人才。”方溯拿起杂志敲了敲他的脑袋。

“喂,会痛吔。他关我啥事?我干嘛要替他捱疼?”傅御揉了揉脑袋,瞪了方溯一眼,随即转向戈潇道:“撒旦,我想跟你打个商量。今天让我表演好不好?一个礼拜多两场就行,反正现在又没事,闷著也是闷著。”

“你身旁的女人摆平了,没再对你下药了?”方溯却在这当头好死不死地说道。

关于这件乌龙事,戈潇自然有所耳闻;“你别一心放在唱戏上,多多注意她吧!我们都不希望你有危险。”

这个宝贝十二少老是少根筋般最令他头疼:说他蠢嘛,出任务给他,他却又机伶得要命,往往把对方搞得**飞狗跳才罢手。像三个月前让他去对付法租界的军事馆长,他扮成了个美女,连哄带骗的把人家玩得团团转,最后对方送上合约不说,还附赠五百个洋钱。

隔了几天,他又摇身一变,成了个大帅哥,跑去找那军事馆长的情妇调情,骗到了不少他的把柄。

直到那馆长被斗垮,还不知那美女和帅哥是同一位呢!

“放心,她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傅御潇洒地挥了挥纸扇,“别顾左右而言他,帮主你到底答不答应?”

“你就那么想唱戏?前阵子你不是对反串感到无趣吗?还直喊著再这么下去就没姑娘肯嫁给你了。”方溯调侃他。

“我虽爱唱戏,可没说想反串啊。”傅御笑意盎然道。

戈潇拧起眉,眼神满是钻研与探究,“我就不信你真喜欢穿著厚重的戏服在台上耍宝。风流,我觉得你有事瞒我。”

“唉,帮主就是帮主,疑心病比旁人重。好啦!我直说……我钱用光了,明天是翠儿生日,总得表示表示嘛!你若要我回家跟老爸伸手,打死我都做不来。”傅御收起扇子,挺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你唱戏是为了送女人礼物!前几天你不是也坑了人家不少钱,那些钱呢?”戈潇终于摆出他那张撒旦脸。

“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谁记得嘛!好啦……”傅御走向他,扯著他的衣袖。

最后方溯一笑,打著圆场,“帮主,就让他去吧!反正最近正是空闲时期,就放他去玩玩好了。”

“算了,看在方溯替你说话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不过你可不能要求愈来愈多啊!”戈潇放下身段道。

“绝没问题!谢谢帮主、方溯。”纸扇帅性一展,傅御又摇摇摆摆地走出“风起云涌” 。

“方溯,你得多注意这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戈潇交代著。

“你也觉得他奇怪?”

“嗯。由他刚才转话的牵强样,定有事瞒著我们。”戈潇沉稳一笑。

“好,我会注意他的。”

☆ ☆ ☆

海希蓝一双翦翦秋瞳四处流转,眸底隐约射出酸味十足的精光,恨不得将这里女人的眼珠子和妖手全给挖了、剁了。

她再摸摸自己肥胖的身躯和黏满胡须的脸庞……怎么跟这些莺莺燕燕比啊!真是呕死人了!

这十二少也真是的,说好了不让她再穿这身衣物,却又临时改变主意,说什么这样对她才安全,也比较不会让人说闲话。

什么闲话?难道她就丑得没资格待在他身旁?就因为她学不会她们那种娆娇谄媚的伎俩,所以她就没法子以女人的身分面对他?

看来怕闲言闲语的人是他吧!

现在那个工业局课长夫人就恶心巴拉地倚在他身旁东摸摸、西碰碰,只差没当场扑到他身上学恶虎扑羊吃了他,而他还乐在其中,笑得合不拢嘴,甚至毫不客气地接受她们赠予的金表、金领扣和大批珠宝。

这算什么嘛!他们傅家也算是上海滩的富贾,为何他老贪别人赐予的身外之物?原以为他和老爹所形容的不一样,想不到她错了,且错得离谱极了!

狗改不了吃屎,他嗜钱如命、游手好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十二少,你刚才那小生的扮相可真俊,尤其你那皮肤又白又嫩,简直是妒忌死我了!”芳胜电影公司今年刚窜起的红星蒋藜也在场,她柔声缓缓地又道:“要不要来咱们电影公司轧一角?保证你声名大噪。”

“谢了,小藜。我虽爱表演,但那种日夜颠倒又太过紧凑的生活不适合我。”傅御摆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应和。

“真可惜,人家已经和胡导演说了,可以让你担任第二男主角。我保证凭你的条件绝对可以一炮而红,如此一来,下部戏的第一男主角肯定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到时候咱们就可合演一出好戏了。”

“是啊!十二少,你就答应吧!上大萤幕吔,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另一位高官夫人也敲著边鼓。

傅御笑著摆摆手,露出一口白牙,“算了,我当真没兴趣。这几年来多亏你们照顾,我的戏院才能继续下去,否则早就被新进的电影事业打倒了。”

“你放心,只要你的红庆戏院永远存在,我们就永远支持你。”

众多女人们一块儿起哄,场面热闹非常,只有海希蓝远远地坐在一旁愈看愈火大,猛一起身推倒椅子,倏然冲了出去!

“咦,你那个胖呼呼的帮手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火气那么大?”蒋藜睨向海希蓝消失的方向,不在意地问。

“她——她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傅御笑说。

“你说什么?”每个女人都疑惑地盯著他。

“呃……我的意思是今天她‘大姨妈’正巧来找她,她可能忽然想了起来,就冒冒失失冲了出去。”傅御技巧地转著话。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也该回去了。”他徐缓地站起身。

“那么快?!”她们可舍不得他离开啊!

“助手的亲戚好不容易来上海玩,我这个做主子的总不能装做不知道吧!容我失陪了。”

他绅士帅气地行个礼后,便在众女人痴迷的眼神中翩然离去。

事实上,他是一心纠结在那个可爱的小女人身上,搞不懂她的怒气是由何而来。

看来小浦和夏侯他们说得没错,女人真是世上最难搞的雌性动物。

☆ ☆ ☆

“喂,稀巴烂,你在搞什么鬼?”傅御手长脚长,在家门外追上她。

“你别理我!”她挥开他的手。

“小女人就是小女人,这么小器。”他低著头瞄著她,企图以如珠妙语逗笑她。他似乎愈来愈喜欢与她在一块儿的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应该说是种很奇妙的满足感。

“是啊!我小器,我买不起金表、金袖扣,也付不起金金亮亮的大元宝。”她噘起唇,皱著小鼻子,搅弄著自己的手指。

“哇!敢情你是吃醋了?”

傅御托起她泛红的小脸,在她的唇上窃了一个吻!

“你不要命了,这是大街上吔!”原本的红晕已蔓延到了脖子,她手足无措地看了看路上的行人。

“大街上又如何?如果我高兴,一样可以在这里与你做爱。”他故意闹她,就喜欢看她红透的苹果脸。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直拿他的玩世不恭没办法。“拜托!以我现在这副样子,你的话如果让人听见了,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却啄了下她的手心,笑意满满道:“你那么关心我?”

“我……我是怕别人误会我。”海希蓝一抬头,从他那诡祟的双瞳看出了恶作剧的神采,“哦,原来你是在开我玩笑……看我饶不饶你!”

“喂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他装模作样地闪著她的拳头。

“我又不是君子。”她追得气喘吁吁。

“是,你不是君子,你只是稀巴烂——”他笑得狂放,边躲边往屋内跑。

“不准你再喊我稀巴烂!”她仍不肯放过他。

傅御溜进了“御咸居”,待她追上便霍然旋身一把抱住她!他yīn恻恻地笑说:“要我不叫你稀巴烂也行,给我个热吻。”

“你别——”

她根本来不及抗议,小嘴已被他掳获。如此近的距离,足以让她感受到他的呼吸,看到他瞳仁中反映的自己……

他眼神中燃烧的光芒是这么危险、热烈,海希蓝觉得自己就快被吸入他那两泓深潭,几要灭顶。

傅御咬住她的双唇,双手似鹰爪般紧紧攫住她的肩膀,舌头更加狂肆地在她口中翻搅,点燃热情之火。

海希蓝呼吸急促,被他炽烈的吻撩动得快喘不过气来;在无法言语下,她只好对他做出求饶的表情。

他眯眼浅笑,这才放开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天,你的胡子扎疼我了。”他指著她那碍眼的落腮胡。

“我顺便将你这身障碍物拿掉好了。”趁她不注意,他已动手解开她的上衣衣扣。

“啊——不可以!”她急忙往后闪,跑进自己的房间。

“其实我早就看出刚才你对于我向其他女人示好可吃味极了,现在我已自动送上门来了,你还躲什么?”他矫捷地挤进了她房。

“谁说我吃味了?你最好天天玩女人,染上花柳病死了最好。”她用力推著他的身躯,而他却稳若磐石,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天哪,果然最毒妇人心!”傅御却乘势揽住她,一块儿往她的床面扑去,眼神转为黯沉,对住她无措的眼。

“你放开我——”

“不放。”他薄唇勾起笑意,大手霸住她胸前的耸圆,但摸著的却全是软绵绵的东西。他眉一蹙,又道:“逗些麻烦的玩意儿,不要也罢。”

他狂地将她的棉袄一褪、胶皮一卸,碍眼的东西全都落了地;他一双深黝大眼又凝上她的假胡子,很快地将它撕下。

“你好粗鲁哦!”她咕哝著。

“男人在欲望高涨时是没什么耐性的。”他唇角揉入一丝温柔笑意,荡漾人心。

“但我们之间根本就……”她掩住胸,挡住他进犯的手,“你甚至连我的底细都不知道,就常常……你是不是把我当泄欲的工具?”

“别胡思乱想了。我虽不知你是谁,却明白你不会害我,否则你有得是机会,是不?而且我只和我喜欢的女人上床。”

他虽说来云淡风轻,但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他喜欢她。

“我看只要是女人,你每个都喜欢。”小妮子又在洗醋酸浴了!

“原来你还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我,我好伤心哦!”他故作捧心状,紧接著又扯开笑脸,“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我是在乎你的,而且是我傅御今生最在乎的女人。”

“御,你……”

听他这么说,她怎能不感动?只是她还不知该怎么对他坦白老爹的事。“请再给我一点儿时间,过一阵子我会把我的来历告诉你。”

她也不想欺瞒自己,她爱上他了,爱得好深好深……

“你什么时候愿意说,我就什么时候洗耳恭听,这事不急。”

他本就不急,至于她的底细,他那几个无聊兼多事的家伙已经在进行调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必能真相大白。

只是在这之前,他似乎犯了戒,对敌人动了情……

倏然,他伸手覆上她花俏的胸衣,揉捏她一方柔软,粗嗄道:“这胸衣穿在你身上真是美极了!”

海希蓝再次感到脸红心跳,这些小布衣还是他买回来送她的,还命令她以后不许再束胸。

“可是我穿得好不习惯。”长那么大,她还是头一回穿女人的衣物。

傅御性感的唇弯起一抹浪笑,俯身咬著她俏丽的胸衣顶端,以眼神勾引她,狎昵爱语,“久了就习惯了。看你穿上它后,胸脯又翘又挺……”

海希蓝因他的暧昧之语,心跳又漏跳了半拍。她羞赧道:“你喜欢就好。”

“我当然喜欢。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他一双深邃狭长的黑眸烁亮深沉,漂亮的薄唇始终斜扬,大手同时趁她惊愕的当口轻松卸除她的胸衣。

海希蓝心跳剧烈,双手急忙掩胸。

“别躲。说,是不是爱上我了?”他脸上掠过一抹淡笑,对她的反应直觉有趣极了。

他抓下她遮胸的小手,两片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夹住她的凝乳,牙齿曙住她颤动的乳蕾,卖力吸吮。

“呃……我好爱你……”海希蓝情不自禁地表露爱意,浑身也灼烫起来,燥热不堪。

傅御笑了笑,舌尖戏谵地描绘她弧度优美的双乳沟壑,玩弄她那已胀红如蜜桃的双峰。

“你愈来愈有女人味了,香甜得让我爱不释手。”他的目光锁在她无懈可击的傲人身躯上,下腹已是欲火狂燃。“你可知,我也喜欢你,所以信任你。”

“我……我死都不会害你……”

“我知道。”傅御勾起性感的唇,看她的眼中净是稠沉的黑暗。

“御……”海希蓝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的感动,只能哑著声说:“我已是你的人了,爱我吧!”

“小女人,你终于学会撩勾我的技巧了。好,为不负你所望,我今天就做给你看。”他眼中布满欲望的血丝,抓住她的手高举过头顶,放肆地亲吻著她细腻的腋下、侧腰、小腹……

就是这种眼神,这种野性十足又荡肆无害的滚烫目光让她不知所措!

海希蓝呼吸急促地看著他每一个狂野的举动,感受他每一次爱抚,心与身交进出激烈的火花,酥麻难忍,深深锁住她的灵魂。

“让我看看你为我颤抖的身子。”

他邪气地打开她双臂,隔著一段距离欣赏著她曼妙的身段,眼中就像燃著两团火球……

“你真的好美,是谁那么狠,让你白白过了二十年的男人生活?”

下一秒,他已强悍地压上她,再次火辣又饥渴地占有她的身子。他钢铁般的手臂如温暖气流环绕住她,令她动弹不得;他如火焰般的舌骇人地侵扰她身上每一寸脆弱的细胞,她的下身已弓起,紧密地贴近他。

她惊愕又无助的喘息全融入他激狂的掠夺中,他双手沿著她的背脊往下滑,一直深探到她那两片圆臀的凹谷中。

“啊……那里不行……”他怎可这样?

海希蓝已喘不过气来,一阵疯狂又滚烫的骚动酥软了她全身……

“有何不可?两方夹攻,你会更舒服。”

傅御的唇舌霸住她的两团挺峰,吻得更加激烈,吮遍她娇嫩有型的蕊花,啮啃她那迷人如蜜桃的奶乳。

突地,他中指猛地深刺入她后臀的凹洞中,带给她一股前所未有又无法言喻的快感。

海希蓝简直不敢相信那儿也会给她欲死欲仙的感觉。

“怎么样,感觉不一样吧?”他荡肆的微笑慢慢勾起,俯身逼近她,看著她星眸微启,完全迷醉于他挑逗下的娇态。

“我……”她已陷入亢奋的漩涡中。

“还不够是不是?那这里也来……我最喜欢你这儿了。”他顽皮的手指往前拨弄著她湿润的yīn穴,徐徐深戳……

“御——”她尖声呐喊著,小小的拳头紧握又松开,瞬间已坠入万丈欲流中。

“怎么样?喜欢这种感觉吗?”他笑得狂妄且性感。

事实上,他下体紧绷得难受不已,直想立即进入她温软柔嫩的体内冲锋捣刺!

“嗯——”她疯狂地点著头,在他这般暧昧的动作下已是双颊涨红、意乱情迷。

“嗯?是什么意思?”他谑笑,故意不放过她。

“别……别问……”好可恶!他是故意的。

“不说是吗?”他柔声道,焚红的眼尽情饱览著她已是发肿涨红的隐密地带,手上动作也随之加快。

“御,我受不了了……”随著他的爱抚与撩拨,她全身力气似被抽光了般,让她无法控制的呻吟。

“我就喜欢看你这样。”他低沉的嗓音充满蛊惑,眼中满是野性的狂炽,一步步技巧地攻陷她的身子。

“喔……给我,御……”

她的语意柔软如丝,身子幽香四溢,使他再也无法冷静。他高举她的玉腿,霸道地钳住她的身子,一览她所有的敏感点。

“不行——”她的抗议竟变成难以压抑的低喃。

“嘘,别说话。”他锁在她甬道中的手指继续邪恶地挑逗,宛似地狱之火,就要将她吞噬。

之后,他捧高她的臀,轻柔地分开她的双腿,以吻封缄她的呻吟与娇喘,一手褪下自己的衣物,动作徐慢又轻缓……

海希蓝就要承受不住他这残酷的折磨,终于逸出断断续续的索爱声,“求求你……好想……”

“别急,等待的果实会更甜美。你该在第一次的经验中领悟了不是吗?”他要她在他的抚触下娇艳绽放,将她禁锢了二十年的女人媚态在今天全都解放出来。

她摇著头,无法理解他的话。老天……她就快爆炸了!

傅御看出了她的饥渴,俯身轻咬著她的耳垂,野性地笑说:“来,让我满足你。当然,我也需要你来满足我的需要。”

就在海希蓝咀嚼他的话意时,他已猛然将自己的阳刚深深嵌入她的体内。

她四肢一紧,顿觉天旋地转,只能紧紧抱住他,无言地告诉他,她要他,要他的所有……

他会意一笑,倏然将她的双腿绕到他身后,同时间加快速度,霸道又剽悍地深刺禁地。

“好热……”她不由自主地嘤咛。

海希蓝惹人爱怜的娇容销魂又蚀骨,更激起他的欲火急窜,他加快了速度,粗哑地低吼,“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记著你的话!”他将她的双腿抬至肩上,以最深的角度往她的幽穴中冲刺、深捣,猛力释放出火力,强烈刺激著她!

海希蓝抓住他的双臂,激喘地向后仰,完全陷入疯狂……

而他的律动并未稍歇,胸前的汗水滴落在她双乳间,表现出不同于他秀丽容貌的雄健阳刚、硕壮英挺。

她本能地配合著他,在两心相属与爱的滋长下双双共赴火海,燃烧出次次情狂之焰!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7-8

风流十二少3

第七章

海希蓝趁傅御外出的空档,一路沿著阿飞所画的暗号来到老爹的最新落脚地。由于老爹正被通缉,所以得经常更换落脚处,以防被盯梢。

“你终于回来了。”海明天坐在屋角,一道伤疤由额顶蜿蜒至下颚,看来恐怖至极。

“老爹我……”海希蓝又回复成大胖子的模样,只因她没胆子向老爹说明她已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她想,老爹有意瞒她必有原因,而她并不想知道。

“是不是玩疯了?”他眯起眼,眼神清明。

“不是的,我……”她踌躇著。

“别找理由推卸责任。说,你何时才要取下傅御那家伙的命?”他不容她打马虎眼,疾言厉色地逼问。

海希蓝是他从小带大的,脑子里转些什么心思他哪会看不出来。瞧她畏首畏尾又不敢坦言的模样,想必没得手。

再这么下去,他拜弟的仇何时才得以报?

“爸,我——”

“喊我老爹。”从小,他就命令她不能喊他父亲或爸爸,只准她与阿飞一样,以“老爹”称呼他。

“是,老爹。我的意思是他不像坏人啊!他虽然没啥作为,终日只知唱唱小曲儿娱乐别人,但我从没见他做出任何残忍的事。”海希蓝急急为他辩称,企望自己能说服老爹,别让她再做这种她根本下不了手的事。

傅御在她眼中虽无作无为,但爱上一个人本就是没有道理的,况且他是如此信任她。她也承诺过绝不负他,甚至将整颗心、整个人都交给他了,就算要死,她也会陪他一块儿。

“你这个傻瓜,坏人会写在睑上吗?还有‘风起云涌’这个帮会你用心去查过没?”他下许她再做无意义的反驳!

“我哪有机会去查?老爹,这件事能不能到此为止?”她的心绪已被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乱线,只能尽力而为了。

海明天的老脸瞬间刮起狂风厉雪,眼底射出两道寒光,“你***胳臂往外弯!分明没有尽力,还要我放弃!”

若非他年纪大了,已没精力再与那些年轻小伙子斗,阿飞又太轻浮没定性,做事毛毛躁躁,他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这个不肖子;他的拜弟竟为了一个假女人而丧生,他一定要为他报仇!

“可是……”她怔忡了;老爹从没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别再推诿责任,难道你要让你二叔死不瞑目?”海明天牛眼一瞪,不容她再说半句他不想听的话。

“那也是他自找的,谁要他去调戏十二少,又吞了大批公款。”海希蓝再也受不了地大声痛批二叔的行径。这些全是她间接向旁人问来的,贺长生恶名昭彰,几乎没有一个人说他的好话,大家都额手称庆,说他死有余辜。

“你……是谁告诉你的?”海明天猛地站起,抓住她的衣领,指甲不小心刮伤了她细腻的颈子,划出一条血痕。

“是……是我向人询问的,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每个人都对‘风起云涌’拥护有加……”

“你这个废物!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们的正义只是华丽的外表,事实上是个包藏祸心的组织。他们不过是想帮日本鬼子并吞上海,从中获得利益。”他更用力地将她逼向角落,重重将她的身子撞上墙面,扣紧的衣领差点儿勒死她!

“咳……老爹……我知道了……”

海明天倏然收回手,冷眼瞪著她,“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摆平傅御,如果办不到就别再回来,就当我没你这个孩子!”

他明白海希蓝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么说只是要逼她就范。

“咳……”她顺了顺气,揉了揉撞疼的后脑,含著泪说:“我……我会尽力的,您别生气。”

“那快回去吧!免得让人起疑。”他命令道,目光狠佞。

“是……”

☆ ☆ ☆

赫连驭展坐在“左护卫”的专属座位上与傅御对视良久,虽未言语,但傅御已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他随即以风趣的言谈化解彼此间诡谲的氛围。“告诉你们一件有趣的事,昨晚我们戏院里——”

“够了!风流,你是真傻还是故意逃避?”狂徒夏侯秦关忍不住骂道。

“我看他根本就是不想也不愿知道她的来历。他以为只要两情相悦,一切阻碍都不成阻碍了。”方溯接了一句。

“妈呀!才几天你就喜欢上她了?不会吧!”夏侯秦关谑睇他一眼。

傅御暗自磨了磨牙,无奈地瞪著这几个损友。

“调查出她的底细了?”戈潇原本是故意留下一段时间给这几个家伙“培养感情”,眼看感情已培养得都快“长面发酵”了,于是他便开了口。

“冷狮,你真查出来了?”浦卫云连忙问道,神情中难掩对赫连的佩服之色。

“是查出来了,但主角似乎没兴趣知道。”赫连驭展的眼光又漫不经心地转向傅御。

他倒要瞧瞧这小子能冷静到几时!

“管他有没有兴趣,这可关系到咱们‘风起云涌’的安危,你身为左护卫,有保护帮会安全的责任,还是说了吧!”右护卫方溯可不希望因一时的大意而造成帮里的危机。

赫连看向帮主,以为请示。

戈潇点点头,“说吧!”

“这要从数月前逃狱的那人说起。经过我不断调查,得知他名为海明天,而她正是他的女儿海希蓝。至于她接近风流的目的,你们可想而知。”

他说完后,所有人的眼光全瞟向傅御,而他仍是那副吊儿郎当样,笑容可掬地回视著每个人,好像他是来看戏的。

好个不要命的牛皮!

“风流,你醒醒吧!她是要依父亲的命令杀了你啊!”浦卫云倏然冲向他,真想将他那可恶的笑容摇下来。

“我看就由恶魔出面把她抓回帮裹问话吧。”戈潇的声音轻轻缓缓地,却透著实实在在的威胁。

“我赞成——”

“我也是。”

堂内的男人都扬声附和,唯独傅御绷紧了俊美的脸,笑容顿时转成冷漠!

“我不准你们动她。”他怒言道。

“这下可有趣,一向笑脸迎人的傅御竟然动气了!”方溯也换上冷峻的表情,浑身发出一股逼人的火气。“我知道你对她动了情,但你可曾想过她是个危险人物?”

“这又如何?我相信她不会伤我。我和她之间的事不是你这种翻脸像翻书的冷血鬼会懂的。”傅御反手一抓,揪住方溯的衣领,剑芒逼上寒眸,神情僵冷。

“我冷血又如何?你呢?周事不管,只知谈情说爱,可知现在北方军阀、武汉政府,甚至租界地的洋鬼子都群起鼓噪,上海滩愈来愈危险了!如今的风平浪静不过是风雨前的宁静——”

“你以为我不明白?那些日本人四处叫走狗在租界地放炸弹,就是要让洋鬼子误以为是情报分子干的,好间接赶走租界的驱日组织!而你们就和那些白人一样,自以为是南方政府地下组织所为,把走狗当神看,蠢的人是谁?”

傅御当真是气不过了,但话一出口后,他就知道自己无端端惹来了一身麻烦。

这下不只方溯震住了,在场的其他四个男人也不免对傅御投以好奇的眼光,彷似听闻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

“风流,你瞒著我们什么对吧?”戈潇代替众人问出口。

“没有。”他俐落地回答。

“你没把咱们当兄弟看?”方溯眼神犀利地探究著他,这才发现在傅御嘻皮笑脸的皮相后似乎还暗藏玄机。

这家伙真不愧是名角,演技一流,连他都蒙骗过去了。

“我反问一句,如果你们拿我当兄弟,是否能看在我的面子放过她?”他又摆出笑脸,但精烁的瞳仁却有著与表情迥异的神辨。

“我同意。”戈潇二话不说的答应。

“可是帮主……”夏侯秦关仍觉不妥。

“我说了就算。听好,你们谁也不能为难那个女孩,懂吗?”戈潇难得对兄弟以命令的口吻说话,这次算是给足了傅御面子。

“谢了,撒旦。我还有几场戏得排演,告辞了。”临去前,傅御还好整以暇地对其他伙伴眨眨眼,露出胜利的笑容。

浦卫云火了,戈潇是愈混愈回去了吗?难道他看不出那家伙百分之百的有问题?“帮主——”

“小浦,就由你暗地里跟踪海希蓝,但别伤她。”戈潇阻止他再说下去。

“是。”浦卫云双眸一闪,幸好帮主还算有理智。

“风流肯定暗藏著秘密,这事就由我去查。”方溯补了句。

“行,就交给你了。”戈潇露出早已预见的笑容。

☆ ☆ ☆

傅御在书房内盘算著帐目,心力交瘁。虽然近日他加接了不少戏,姨太、大少们也送了他不少宝贝,但对每月杂志的开支仍是不足,顶多能救急两个月而已。

办“中国杂志”冒险万分,得时时提高警觉防止日军搜查,又得遏止他们更进一步侵犯上海的野心,激发中国人的民族意识,的确不容易!

但他绝非一时兴起才办杂志,他几乎已将它视为毕生职志。戏院不过是他隐身的屏障及筹措经费的第二事业,他希望能藉由自己的能力支持中国杂志壮大。

“那么晚了,你还在忙啊?”海希蓝帮他泡了杯咖啡进来,却见他倏然将桌上文件塞进抽屉。

难道那里头有什么秘密吗?

“你怎么也还没睡?”傅御接过咖啡,浅尝了口。“嗯,愈来愈进步罗!不过……”他顿了下。

“不过什么?还是不好喝吗?我刚才边泡边想心事,结果忘了到底放了几块方糖。”海希蓝俏皮地吐吐舌。

“哦——难怪那么甜!像放了十斤糖。”傅御立刻抓著喉头,怪声怪气地大叫。

“真的?我帮你倒杯水……”

她急忙转身,却被他由身后抱个满怀。他低头欺近她颊边笑道:“不用,我吃你的口水就行了。”

“不可以……”海希蓝张嘴娇喊,声音却被傅御吃了去。

他扬起笑,双眼闪过一道幽光,舌尖不断搅动著她口中的滑嫩,大手解开她的睡袍,拇指眷恋地在她纤柔的峰顶上玩著纵情的游戏。

他就是喜欢看她软绵绵地偎在他怀里的模样,那软玉温香的甜美的确让人百尝不厌。或许他那些兄弟说对了,他已爱上这小丫头,更沉迷在这场情爱陷阱中,是吉是祸他已顾不了了。

他就是完全没道理地信任她。

傅御在她唇边吐气道:“喜欢我叫你希蓝还是小海?”

“都……都可以。”

“小海这名字太男性化,还是喊你希蓝吧!”他安坐在枫木椅上,将她抱上大腿,手指缠上她的一缯乌丝,在掌心中把玩。

她垂首调皮道:“只要别再叫我‘稀巴烂’就成了。”

“哈,我怎忘了你这个可爱的外号?经你一提,我倒觉得喊你稀巴烂也挺适当的。”他狂野一笑,狎近她的娇躯。

“你乱说,才不适合。”

她朝他吐吐小舌,傅御却动作极快地以嘴叼住她的丁香,火热的唇整个包裹住她,充满占有性地狂吻著。

最后他撤了嘴,她则俯在他肩上大口喘息,娇乳紧贴著他,一起一伏地挑勾著他的自制力。

“你有意勾引我,嗯?”压抑不住欲念,他突然掀起她的衣裳,张嘴吞噬了她弹性极佳的热乳,以舌席卷她的思潮,火热深吮著她如蜜的粉色乳晕……

“人家没有……”她忍不住颤抖。

“人家偏偏说你有。”他继续扯咬她粉嫩的顶峰,故意以她说话的方式调戏她。

“讨厌……呃——”他牙齿正啮紧她敏感的rǔ头,“御,不可以啦……”

“小声点儿,你想把我们家的人全叫起来吗?”他拧住她两团雪白丰乳,爱死了她这憨柔的傻气。

或许他该感激海明天送了个宝给他。

“嗯……”她明明很难受,却又担心会真如他所说被外头的人听见,只好以闷哼来化解这种无止境的凌迟。

“哈……你当真有意思。这离内堂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真让人听见的话,我就不得不佩服你的嗓门了。”他已逗她逗出了趣味。

“你又耍我!”海希蓝接二连三被骗,气得想推开他,怎奈他却拥得更紧,整个脑袋索性埋在她颈窝,啃咬著她锁骨、颈线……

“啊!好疼……”她身子一僵,立刻推开他,一手紧紧抚在颈上,痛苦地绞著眉。

“怎么了?我看。”

“别——”

他却以极快的速度抓下她抚颈的手,她要闪躲已来不及了。

一道爪印和著血迹嵌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傅御急忙移了下身,让灯光照明她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他闷闷地问,目光幽晦。

“没……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抓伤的。”她忙不迭地拉拢上衣,跳下他的大腿,离他远远的。

傅御走至玻璃橱柜拿出一只木箱,转身对她说:“你过来。”

“我……”她愣了下。

“过来!你紧张什么?”他扬起眉。

海希蓝怯生生地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立定。

“坐下。”他指了指前方的小椅。

她听话的坐下后,傅御便由木箱中拿出消毒水,以棉花蘸上沾在她颈部伤口,一股刺疼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得忍耐,你的伤口已有点儿发炎了。”他随后又拿出一罐药膏为她涂上,“这药是方溯给我的,可好用了。我们要是身上有伤时,大多靠它。”

他谨慎地为她上药,神情却少了方才的随性,倒多了几许肃穆。

“你常受伤吗?”他不是只会唱戏吗?那他应是风起云涌内最闲凉的一位,为何还会受伤?

他魅眼一挑,笑在眉梢,“你以为我应该只会与女人、男人打混?”

“我……”

“告诉我,你会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他话锋突然一转。

这问题让海希蓝陡地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会不会背叛我对你的信任?”为她包扎好,他将木箱放回原位,转身看她。她颈上的伤太可疑,但他仍不愿往坏处想。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说过我不会的……是不是你怀疑我了?是我颈上伤痕的关系是不是?”她急忙抓住他的手,“没错,刚才我是骗了你,这伤痕是被我老爹抓的。是他告诉我你和风起云涌组织里的人全是卖国求荣的坏蛋,你更是杀了我二叔的凶手,所以要我来——”

“杀我报仇?”他冷冷地接续她的话,这些他老早就从赫连口中得知了。

她点点头,“除了杀你,还要毁了整个风起云涌。”

“他好大的野心啊!能告诉我老爹是谁吗?”其实他早巳从赫连口中得知答案,问她只是想再试试她。

海希蓝痛苦的摇摇头,她不能让他知道老爹的身分,如果他去找老爹算帐,她夹在中间该怎么办?

“好,不说算了。我说过,我会等到你自愿为我敞心。”说实在的,博御是有点失望。他扣住她的后脑往自己身上一带,却不小心触碰到她后脑的肿包,让她疼得直往他怀钻。

“你后脑又怎么了?”他心一紧,拨开她头顶的发丝一瞧,发现那儿又红又肿。“这也是他伤的?”

“我帮……帮你说几句话,他一不高兴……你别怪他,只要能证明你们是好人,他就会改变初衷的。”

海希蓝处在中间,深感为难,但她极希望老爹有天会看清傅御并非他所想的那么恶劣,继而接受他。

“你受伤是因为我?”

他唇线弯起,将她按在胸口,轻轻揉著她的小脑袋,眼底流转著一丝狭光。

这阵子他一直处于不安的矛盾情结中,生怕自己的心软与动情会害了整个帮会与杂志社,如今他终于能安心了!

他温热的掌心顺势滑向她的面颊,海希蓝被他手指的热力烫得脸红,心跳与呼吸也随著他的一举一动愈加急促。渐渐的,他的手指沿著她的颈侧、纤腰往下移,直到她睡袍下纤柔的大腿内侧……

一股强烈的火热快感窜至她脑际,她不知所措地紧紧抓住他的身躯,“我不希望你受伤害。只要你平安,我受这点小伤没关系。”

“希蓝,我会让你明白,你这么做是值得的。”

他的动作轻缓,将她的衣物徐徐褪下,并在她柔软的曲线上印上一个个吻痕。

当他的唇舌来到她纤腰时,她忍不住娇笑。 “好痒……”

他将她轻轻放倒在地板上,大手滑入她紧紧并拢的双腿顶端,熟稔地找著她的敏感点,她一阵抽搐,整个身子紧绷起来。

她注视著他深情、漆黑的眼眸,发觉他对她的抚触更加温柔了。

“准备好了吗?让我们一起共赴巫山。”

他随即解下裤腰,以充满欲望的眼神看著她,看她在他的热情拨弄下不断地呻吟,低喊出他的名字。

“御……”她的声声呓语直接刺激著他,加强了他想要她的冲动!

“希蓝,我来了!”他狂狷一笑,将其坚挺如脱缰野马般的速度挤进她那又湿又紧又热的mī穴——

他先放慢速度挑勾她的欲念,没想到她那儿的魅力简直是令他疯狂!最后他加快了速度,低头吻著她发胀的乳房及光滑诱人、雪白裸露的丰盈曲线。

他熟知女人的每一处敏感点,不忘以舌头一处处膜拜它们,带领她进入更深一层的高潮中……

“嗯——”海希蓝已濒临崩溃,下意识缩紧下体,使他膨胀的男性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要开始了……”

他迅速抬高她的腰臀,俯身疾冲深深埋进她的体内,几次重重的戳刺后终于将种子播洒在她的子宫里。

傅御呼吸急促,瘩地道:“宝贝,吻我……”

海希蓝如受蛊惑般张开诱人的小口吻住他,而他的舌却一举挺进,接续方才的快意,让她重获激狂的甜蜜滋味,迷失在这场激情的挑勾节奏中。

她浅喘著,半合的眼眸、两腮的酡红都说明了她的羞涩。

他轻声狎语,“无论你我做了几回,你永远都是那么害臊。”

“我……”她低头,嘴畔露出幸福的笑容。

“为了犒赏你,等我回来,请你去洋人餐厅吃饭。我要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起身从书柜中拿出一个纸盒。“送给你。等我回来时,你得穿上它。”

希蓝扣好衣服,走过去打开纸盒,赫然被里头的蕾丝蓬裙小礼服给吓傻了眼!“这……我能穿吗?”

“当然可以。经过我多次‘鉴赏’的结果,你的身材绝不比那些洋妞差。—他魅肆大笑。

“你看过她们的身子?”不知怎地,她眼中已覆上一层酸雾。

“小宝贝生气了?”他搂紧她,俊美的眉微蹙,并以大拇指拭去她的泪影。

“我虽风流,但还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洋妞太魁梧太火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真的?”她仍不相信。

“爱我就要相信我。”他五宫中刻划著慑人的霸气。

“我想知道……知道……”她突然开不了口。

“嗯?”他恣意抚弄她纤柔的下巴。

“你也爱我吗?”她鼓起勇气,终于问出梗在胸中许久的疑问。

她知道他对她很好,简直好得无可挑剔,但没有言语上的保证,似乎总少了些什么,她想要他相对的真心。

“先问你,你觉得我爱你吗?”他笑了,纯粹只是觉得好笑而已。没想到至今这丫头还问他这种会伤他心的话。

“不知道。”她无垢的大眼蓄满期待地望著他。

面对她的天真,他著实哭笑不得。“在你心里,‘爱’像什么?”

她想了想,“太阳吧!温暖又热情。”

“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又像什么?”

“嗯……”她又沉吟了会儿,面带窘涩道:“我没念过什么书,实在不会形容你,只觉得你好神秘。”

他幽魅的眼谑睇著她,“那我告诉你,我就是热情的生产者,而且只为你而生。”

“啥?”什么意思?

傅御眯起眼,垂首看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别再胡思乱想、净钻牛角尖,回去好好睡一觉。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明晚六点半会回来接你。”

“那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她总觉得他今天心事重重的。

“一些琐事待处理。要乖。”拍了拍她的脸庞,他绽露一抹勾凝人心的笑靥,转身走出了书房。

她看著他顽长的背影发呆良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是热情的生产者,那不就是爱的生产者?而且只为她而生——

海希蓝突然笑开,两颊的红晕更深了。原来他绕了那么大圈就是告诉她:他爱她。

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连说这三个宇也要拐弯抹角!

她的心顿时温暖起来,决定带著这份爱去好好睡一觉。拿起那件礼服,她不停在腮边磨蹭,感觉它的柔软与舒服的质感。

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拥有它!

将它重新放回盒内,她正欲离开,却发现他书桌上凌乱一片,便打算替他收拾好。

她拿起几张草稿纸,将它们堆叠整齐,为怕又散落地面,她好意地将它们放进抽屉中。一打开抽屉,一份眼熟的黑色资料夹映入眼睑,正是刚才傅御亟欲藏起来的东西。

明知道不该,却又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她还是打开它偷瞄了几眼。然后,她的杏眸愈睁愈大,被那里头所写的东西麻掉了所有神经!

原来他不是不学无术的阔少爷,不是个只爱唱大戏的无为男子,更不是个贪财爱富的铁算盘!

他的不学无术只是他为了掩饰身分所制造的假相,他爱唱大戏不过是想筹措更多的经费,他的贪财爱富更是因为杂志社开销日渐吃紧,他不得不把握每一分别人赠予的金银财宝。

天哪,原来他正是上海滩众人所景仰的中国杂志的创刊人!

对了,如果她将这事告诉老爹,老爹就不会误会他了。

一思及此,她立刻拿著它飞奔出门,迫不及待要还傅御一个清白!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第八章

“帮主,帮主!不好了……”

风起云涌的巡逻弟子江华倏然冲进帮内,没想到其他五个头儿也在,他连忙又道:“副帮主、右护卫、左——”

“甭了,等你喊完天都黑了。有事吗?”傅御喝止了他点名高唱的动作。

“中国杂志社的办公室被日皇手底下的巡官查获,已将印刷机器全押走了!”江华急急道来。

上回右护卫方溯才命他们赶紧查出中国杂志社的藏身处,好暗中予以保护,想不到日军却已先下手了!

上海市所有人民的精神支柱“中国杂志”在一夕间被毁,看来他是罪过深重了,但愿右护卫别怪他办事不力才好。

他抬眼一瞟,就瞧见方溯冷著脸没有反应,倒是执法者十二少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露、双拳紧握、浑身发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呢?”傅御冷冷地问。

“啊?”

“我问你还留守在那里的人呢?”他目露凶光,脑海中不断搜寻可能出卖他的嫌疑者。但杂志社里的几个人全是他的心腹……

“里头的人也被抓了——”

他没心情听完,倏然拔腿欲奔出去,却被夏侯秦关喊住。“风流,你上哪儿?”

傅御顿住步子却未语。

“现在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去唱戏?”夏侯秦关还不放过他。

“副帮主,别误会他,他这个中国杂志社的创刊人兼大老板不去瞧瞧,怎说得过去?”变色龙方溯隐隐一笑,这句话足以破坏傅御的“无动于衷”。

其他人只是一脸茫然和惊愕,傅御就是名扬上海滩的精神杂志的大老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御深吸口气,缓缓侧过身,弯起俊魅笑眼,“我还在想,这事能瞒你变色龙到几时呢。”

“好说好说。如果你多留片刻,将会得到更多你要的答案。”方溯的目光转向浦卫云。

“你的意思是——”

就在这僵凝的时刻,浦卫云的手下叶刚已然进门。浦卫云立刻命令道:“把你调查到的真相说出来。”

“是。经过我监控的结果,昨晚十二少离开傅宅没多久后,海希蓝也跟著离开,手里还拿著一个黑色资料夹,回到海明天躲藏的地方。然后……”

“说!”傅御闷著声说。

“紧接著海明天就出门了。我派另一位弟兄跟著,才知道他联络上日本皇军去了位于淤霞道的‘中国杂志社’印刷所,毁了里面的一切。”

“妈的!你就不会出手救人吗?竟眼睁睁看著他们被抓!”傅御猝不及防地一个反剪手,将叶刚夹制在身下!

这些人什么时候变蠢了?帮里的守则明文规定不得见死不救、不得隔岸观火!

“别迁怒他,是我要恶魔教他暂时别插手的。”方溯倒是气定神闲。

“什么?”傅御狠狠地瞥视,惯有的和煦笑脸已不复见。

“本来就是。她既是你担保安全的人,是不是该由你这个下保证书的笨蛋去处置?至于中国杂志社的几个人当然也得让你去救,好让你认清‘她”的真面目。”方溯解释道。

他一直对海希蓝存有戒慎之心,偏偏傅御这小子被爱情冲昏了头,老是为她说项。如今他就是要下猛药刺激他,希望傅御别外表长得像女人,就连心地也成了妇人之仁。

不过话说回来,当他得知这小子竟是万众瞩目的“中国杂志社”的幕后老板时,确实是暗吃了一惊。

这爱财守财的家伙之所以要开辟那么多财源,不惜花时间与那些姨太贵妇、高官日阀耗,都是为了需要挹注大量资金的杂志社。

真是难为他了。

傅御猛地放下叶刚,眸光冷沁。“好,我捅的楼子,我去收拾。”

“风流!”戈潇喊住他。“别意气用事,事实得用心去剖析。”

他微颔首,大步定出去。

“帮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溯拧眉,戈潇明明话中有话。

“方溯,傅御是被爱情冲昏头没错,但你呢?你是不是被自信搅混了该有的冷静?”

戈潇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登时让方溯愣住了。他看向戈潇面无表情的脸庞,对他赫然产生了一种无法捉摸的谜样感觉。

☆ ☆ ☆

“小海,真有你的!老爹看见你拿给他的东西,得意得不得了!”

阿飞仍不知海希蓝是女儿身,还是拿她当兄弟看。这会儿他又将一只胳臂横在她肩上,动作粗犷随意。

倒是海希蓝有些不自在,她不停地动一动肩、摇一摇身,就是甩不开他搁在她肩头的那只手臂。偏偏她又不能说出自己的“苦衷”,只好尽量忍著了。

“喂,你怎么了?瞧你从刚才就不停地动来动去,身上长跳蚤还是虱子啊?”阿飞皱著粗眉看著有点不一样的小海。

“你才长虱子、跳蚤哩!不要碰我啦!”

她甩开他的长臂,与他隔开一段距离。以前她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可以随他搂抱,但现在不同了,她的身子只有“他”可以……

忽地一抹嫣红掠上双腮,她娇羞地低头沉思,心底想的净是傅御。

昨夜老爹看见那份资料后笑得好开心,这还是她头一回在他脸上看见如此得意的笑容。能见他这般,她也沾染上那份愉悦。

不过之后他就出门至今未归,是去哪儿呢?

“你到底怎么了?”阿飞被他这突然的改变弄得一头雾水。

“呃,没什么。”她随意问道:“现在几点了?”

阿飞从怀里掏出从旧货摊低价买来的怀表,“快五点半了。”

“什么?只剩一个钟头了!”六点半傅御要来接她上餐厅呀!

“你说什么?”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下回见面再说。”海希蓝摆了摆手,刚要走却被阿飞猛地一拉,撞上了他的胸。“哦——你怎么那么粗鲁啊!撞到我的鼻子了啦!好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那么虚弱,才拉你一把就撞成这样。”阿飞一脸无奈,帮她揉了揉红透的鼻子,“好了,别哭了。你怎么搞的,突然变得那么爱哭,一个男人哭个什么劲儿?”

“我才不是——”算了,跟他也解释不清楚。“没事了啦!下次再去找你聊天……”

又一次挥挥手,她转身直奔傅宅。阿飞只是耸耸肩,虽觉得小海今天有些反常,也懒得追究。

在傅宅二楼的窗口,有个人影站在那儿。

他表情沉晦,口中徐徐吐出的烟雾迷蒙了他的眼,却无法迷蒙他恨意满满的心。

甫进门的海希蓝见屋内尚无任何灯光,以为傅御还没回来。

她暗自松了口气,走进房里小心翼翼地从纸盒内拿出傅御为她精心挑选的小礼服,不知她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模样?

眼看时间不多了,她赶紧进浴室洗个澡,还轻洒了些傅御买给她的香水,上了些胭脂口红,再穿上那件小礼服。

看著镜中反映出的纤影,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人就是自己!

明眸灵动、娉婷袅娜、粉雕玉琢……虽说不上是艳冠群芳,但是她这辈子所见过最美的自己。她更诧异的是,这件礼服太合身了,不仅将她细致的腰身表现出来,更衬托出她傲人的胸形,虽不暴露,却百分之百展露出她的柔美与纤细。

他是怎么把她的尺寸拿捏得这么恰当呢?

难道他摸摸碰碰就能有那么准确的估计?可见他摸过不少女人,才能累积出那么好的本事。

想到这儿,她心头不禁又感到一丝酸味……

突然,她听见屋外有走动的声音;是他回来了吗?

再看看自己,她突然裹足不前了。不知当他看见她这身打扮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赞美还是好笑?

踌躇了一会儿,正好时钟敲了六点半的声响,她才鼓起勇气走出房间。

打开房门,客厅竟是漆暗一片,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整个空间只余自帘缝照进的残霞光影。

傅御呢?她忽觉心惊胆跳!

梭巡片刻,海希蓝终于在窗边看见他背光的身影,不禁咧嘴笑了。“你怎么不出声呢?吓死我了。”

她走向他,打算将窗帘拉开。

“别过来!”他冷声说,一股森冷的寒气开始弥漫。

海希蓝停住脚步,凝望著他。“怎么了?是不是为杂志社的事烦恼?有什么苦水可往我这儿倒,虽然我帮不上忙,但我可替你分忧。”

“你果然知道杂志社的事。”他yīn惊的眼锁住她。

“什么?”

“还在假装无知吗?省省吧!”他勾起唇,却不见笑纹。

四周空气陡变得诡异,海希蓝猜测该不会是自己闯祸了吧!“你是不是怪我偷看了你的东西?可是我是因为关心——”

“住口!你胆子倒不小,出卖了我,居然还敢回来。你是想穿这套衣服诱惑我,好挖出我更多的底细吗?”他狎肆的目光扫过她高耸的胸部。

“御……”她被他的冷冽吓呆了。

“别喊得那么亲热,那只会让我觉得矫情。”他轻缓的低语仿似毒鞭,抽得她都无法呼吸了。

傅御狠狠的瞪著她,恨她竟然违背了他对她的信任,让他成为被众人取笑的废物!更恨她利用他毁了他的事业,害了他的伙伴!

方溯说得对,他是被爱情冲昏头了,才会被这种口蜜腹剑的女人所耍。瞧她那无辜的委屈样,当真拥有一流的演技,看来他这个“红庆戏院”的台柱该滚下台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更不懂你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另一个身分;我只是把你真实的一面告诉老爹……”她翦翦双瞳闪著泪雾,无法忍受他的误解。

傅御狭长的眼进出一道铄光,“你这个走狗当得还真彻底!老爹不过是个幌子,幕后真正训练你的另有其人吧?”

“训练?”她表情一片茫然,被他骤变的性情所骇。

“说!是日本、英国、还是法国人训练你的?”

他倏然站起,一步步逼近她,漆黑若子夜的双眸如网般紧紧攫住她脸上惊慌的表情。

“不要这样,你……你误会我了。”她抖著声说,双手因不知该放在何处而紧握,十指深深嵌入手掌心。

“吓到了?你这个女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直到傅御走到她面前,她才发觉他已换下常穿的白色长褂,身著剪裁合身的棕色皮衣,腰际尚有一把配枪,不仅将他身上的傲气衬托得更强烈、狂野,也令她产生一种恍似夺魂使者的错觉。

“你要出门?”她轻声问,生怕触怒他。

“没错。本来是要出去找人生死决斗,临时想起我和某人有约,所以就暂时留下了。”他漂亮的长睫缓缓煽动,轻柔的语调令人抖瑟。

海希蓝倒抽口气,“你的意思是……”

“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会?我想餐厅就甭去了,咱们就在这‘御咸居’里约个小会吧!反正我已将门窗全关了,想叫、想吼、想打也没人知道。”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颚,拧笑睨著她瞬间血色全无的惨白容颜,“别哭丧著脸,穿得如此诱人,何不笑一个?”

“不要……你别吓我……”面对他突然激射的眸光,她当真傻了!

“我要你笑!”他抿唇冷笑,一双锐眸挑战性地盯著她。

她打著颤,小嘴抖出苦笑,浑身恍似通过高压电流般战栗不休。

“说!为什么要出卖我?”傅御问得痛心。

该死的,为什么他就是无法把所有怨气全出在她身上?他该一枪毙了她,或是拿刀子抵在她颈上逼她说出杂志社同仁的下落,为什么他就是做不到?

“我没有出卖你……”她直摇头,已处于思绪纷乱的状态。

“你答应过不会背叛我对你的信任,为何要让我失望?想不到我对你的信任换来的竟是‘社毁人空’!”

“社毁人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

“闭嘴!你还狡辩?当初我就是鬼迷心窍,才会被你所骗!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杂志社的地点泄漏出去,害死了我多少同伴?”他哑著声说道,字字心痛。

杂志社毁了可以重来,但那些朋友的性命呢?海明天最好别动他们,否则他傅御第一个不放过他!

“不,不可能!我除了告诉老爹外,没对任何人说过——”阵阵屈辱笼罩住她,眼泪已在眼眶里威胁著要泛滥。

“是吗?”他以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滴,冰冷地一字一句道:“或许你不知道你老爹就是泄密的人。他其实不是你心目中的正义之士,只不过是想藉你的手将真正的正义帮会‘风起云涌’消灭而已。事实上他是只彻头彻尾的走狗!”

“不——你骗我!你骗我……”她不愿相信,喉头发出悲切的哀鸣。

老爹是她的父亲,她怎能相信他会如傅御所言,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你宁可信他,也不愿信我?”

他敛去狂态,俊冷的面容复添三分邪谵。他挑起她的下颔,凑近她颤抖的唇,“还是你本就是他计画中的一个子儿,接近我后又天真的向我坦白,全都是奸计的一部分?”

“不是的,不是……”她紧闭著眼。

“狡辩!”他一掌抓住她的右方凝乳,无情地扯弄著她挺立的顶峰,狂乱地吻啄她的嘴、她的粉颈,原有的冷静已濒临崩溃!

“你弄疼我了!”她用力推开他奔到门边,企图夺门而逃,然而大门却上了锁,任她怎么用力也扭不开!

“打算回去讨救兵,还是去向刚刚送你回来的小情人求助?”他眼眉斜扬,勾情的黑瞳点燃肆掠之火。

“你不要过来!你变了,变得好可怕……”她蹲在地上,全身不断战栗。

他霍然拉起她,灼灼黑眼凝住她,“我变是因为我受了伤害!是你——是你狠狠伤害了我!”

“御……我……”

“你滚吧!”他赫然用力将门撞开,“去,回去告诉海明天我不会放过他,叫他把自己的脑袋保管好,别哪天一个不小心脑袋就飞了。还有我奉劝你,孝顺固然很好,但助纣为虐便是天地不容。关于你的欺骗我会引以为戒,谢谢你让我得到一次惨痛的教训!”

“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

海希蓝突然冲向他,紧紧抱住他的身体,陷入百口莫辩的恐慌中。“给我时间,我回去问清楚,如果他真的做了这种恶事,我会想办法替他赎罪。”

“你打算怎么赎罪?用身体吗?”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和下巴,原本冷淡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煽情。

她顿觉胃好痛,难过的翻搅著……

“我早已是你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伤我?”她泪眼婆娑,但仍不放开他。

傅御闭上眼,隐隐一笑,“你这是干嘛?戏已落幕,别再演了。”

“你不可以这么说我——”她一慌,不顾一切的献上自己的吻。

她的吻毫无章法地扫遍他的脸,像猫儿一般,舔吮得他又湿又黏,引发他体内高张的欲火,在他体内嚣张的奔窜!

“你当真赶不走?”他深喘口气,用力拉开她,瞪著她沾满泪痕的小脸。

“我要证明我对你的爱,证明我没有背叛你!”她一字一泪,就怕他不信任她。

“你……你这丫头,要我怎么对你才好?”他使劲掐住她的肩,她却硬忍住,不敢喊疼。

“我要你相信我,好吗?”海希蓝整个人定住不动,因为他的答案对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听见她的问句,他赫然放手,语意又回复调笑。“我说过我不会再相信你。你赶紧离开这儿,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别再替日本人做事。”

“老爹是为日本人做事?我怎么不知道……”海希蓝痛苦地抱头呻吟。

“够了,别再装模作样!你快滚离我的视线。”说完,他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准备出门。

“你要出去?”

“我不能不管杂志社同志的性命。”

他才将门开启,海希蓝立即将它掩上。“不,我不让你去!”

“你——”

“我不让你去,那太危险了!”她怎能让他去送死?

“你不是一心计画想让我死吗?我去了不正合你们心意?”傅御的目中掠过一抹教人无所适从的黯影。

“我没有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想为你的老爹求情了?很抱歉,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他嘴角拉起一丝冷笑,欲推开她走人。

“不要——”她横起双臂挡住他,泪水淌落不停。

“你当真要对我要弄这种‘投怀送抱’的手段来保住你老头的命?”他回她一个玩世不恭的嗳昧笑容。

海希蓝紧揪著心,她不仅想保住老爹,更想保住他啊!“如果可以,我——”

他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角,“你真傻,被他利用又被他欺瞒真实性别二十年,到现在还傻得自愿为他付出一切……既然你要这么做,我就成全你!”

他霍然抓住她的手腕拉近自己,顺手拉下她背后的暗链。不一会儿,她身上的小礼服便滑下地面,露出她完美无瑕的身子……

傅御悍然剥开她的贴身内衣,张嘴吞嚼她弹脱出来的乳尖,完全瓦解她脆弱的挣扎。

“御……”她的呼吸已然紊乱。

“这就是你想要的对不对?”他将她推倒在地板上,火烫的舌洗涤过她每一寸肌肤,给予她阵阵狂喜,使她频频颤抖。

“呃——”海希蓝无法反应了,他焚热的眼神炽烫了她全身……

他的黑眸紧眯,粗哑的笑声在她耳畔轻扬,“好好享受吧!就当是咱们俩的最后一次。”

儿女私情已羁绊他太多,他不能再与走狗之女牵扯不清。

“最后一次?”她浑身一震。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顾念海明天,我也不会再要你了。”他炙热的双手流连在她圆润的乳丘上,撩逗不去。

“你……不要我了?”

海希蓝听出了他语意中的决绝,却无法抗拒自己身体传来的愉悦感受。好不容易,她推开他想问个明白,无奈他又霍然衔住她粉嫩的蓓蕾,狂肆舔吮,撩勾她火热的需求,堵住她欲出口的话。

“别想太多,让你我再疯狂地做一次爱。”他笑得深沉。

“御……”海希蓝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地看著他。

他却瞬间封住她的菱口,狂野地掠索著他要的甜津,舌头灵巧的在她口中放肆蠕动,每一个吐息都夹带著撩人的火焰。他并动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扣,当扣子一颗接著一颗被解开,露出健实壮硕的胸膛时,她的心也跟著急速跳动。

“把腿张开。”傅御攫住她一方柔软,滚烫的手指诡谲地玩弄著她的丰盈,直到她吐呐出快慰轻叹。

“嗯……”她唇微启,已迷乱在他邪恶的挑勾中。

他嘴角噙著放浪笑意,勾睇著她殷红的双腮、半合的星眸,以及那浅喘起伏的诱人酥胸……他知道她已准备好了。“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就当送你一份分手礼。”

“分手?!”海希蓝赫然清醒,他却冷不防含住她翘挺的乳丘,轻舔挑弄已胀红的乳晕,猛力吸吮直到它发烫、变硬……

傅御大手拨开她双腿,幽邃的柔瞳裹有抹放肆的诡火,刻意俯下身将自己的亢奋抵在她女性的娇嫩地带,轻声缓语道:“对,就是分手。我要你永远记得我的好。”

他下体的肿胀已宣告了他的需求,长臂顺著她的纤腰滑进她两腿间的幽壑,轻探敏感的核心,弹弄那顶端核果……

“天——”又是这种感觉,让她禁不住呻吟,按捺不下地发出阵阵亢奋的嘤咛。

“舒服吗?”他喉头梗塞,如火在烧,滚沸的热团在他硬铁处燎燃,额上已泌出丝丝汗水。

她狂乱地摇著头,想要推避他的狎戏手段。

“既然舒服又何必逃避?这样不是更癫狂?”他指尖突然钻进密林中,拨弄捻揉著那已然湿透的层层嫩瓣,女性的敏感点他一处也没放过,渐进滑进那燠热花心。

“呃——御……”一抹红晕掩上粉颊,她已被情欲覆满全身。

傅御藉著她不断泌出的滑液,毫无阻碍地将两指挤进那温热的紧穴中,大拇指覆于上,大胆的撩勾她。

“湿滑软热,你简直就是勾引男人陷入深渊的魔女。”他俊脸缀上笑痕,忽而幽冷地戳刺其中!

她身子一僵,控制不住体内狂炽的欲火,嘴裹禁不住狂喊著:“爱我……御,我好难受……”

“还要不要?”他诱哄著,徐缓加速手指的动作,一手抬高她的细腰,细看她那泉涌而出的欲水。

突然。他俯下头,往她那绽放的花苞一吸——

“啊……”她浑身抖颤,看著他肆无忌惮地掠夺,但她却心甘情愿沉浮在这欲海中。

他眯起眼,以眼神继续撩勾著她。

“御……”她弓起身,娇喘连连,已忘情于这狂爱索情的节奏里,只觉自己的灵魂己快被他吸干了!

他蓦地抬头,撤出两指,在她来不及反应下,倏然挺身捣进她湿润温热的窄穴中。

“呃……”她下意识地夹紧他,下身不停摆动。

“你真性急。”他嗄笑两声,眼神浓浊,一掌握住她粉白的热乳,壮硕的阳刚在她体内猛力抽刺。

傅御喑哑地低吼,动作忽而温柔、忽而粗暴。他沉声问:“我是谁?”

“御……”她已哑了声嗓。

他邪恶地揉蹭他俩交合处前端的小核,使她在迷乱中呐喊。

“很好,这辈子我不准你忘了我!”

剽悍一推,他深深埋进她体内,眼底有著依恋和不舍……从今以后,他不能爱她,为了帮里的安全,他只能让这个危险的女人永远离开他身边。

她是善是恶、是无辜是蓄意都已不重要了,唯一得承担的是他俩情缘已尽的痛楚……

思及此,他更猛地推入、冲撞——

“痛……”他的男性满胀,拉扯得她已有点儿不舒服。

傅御重重地喘了口气,顿住了动作,直到她脸色红艳,情欲再度袭来,他才又挺直腰杆,以更狂烈的姿态再一次戳进她湿漉漉的甬道……

她深叹口气,已不再疼痛,只有那接连而来的欲望刺激得她下腹紧缩、抽搐。

他呼吸变得浓浊、浅促,在最后一声低吼中,他以极快的节奏掳获了她的灵魂、身子与整颗心……

高潮后,她半启红唇,虚软道:“我……我不要和你分手。”

“由不得你。”

他倏翻起身,躲开她那张惹人爱怜的凄楚小脸。“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听他摆布了,他不是个好父亲。”

“我……”她抽噎著,泪如雨落下。

“我言尽于此。定时别忘了替我把门带上。”他迅速穿好衣物,不再看她那脆弱的容颜,翩然步出了御咸居。

海希蓝脸色瞬间惨白,心底满满地烙上绝望。

转瞬间,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让她沉晦的心霍然开朗起来。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9-10

第九章

海希蓝又打扮成胖男生的模样回到海明天原来的藏身处,却已不见老爹和阿飞;她心一凉,难不成他们真如傅御所言,做了戕害民族国家的事,畏罪潜逃了?

那该怎么办?她要如何才能找到他们?

找不著他们,她就没办法帮傅御救出杂志社的同伴了。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怅然若失地叹口气,好像一只迷路在森林里的小兔,前途茫茫、无所归依……

天哪!她该怎么办?

她痛苦地坐在石椅上,仰头长叹——才一抬眼,她却看见屋角有著阿飞留下的记号,一定是他怕她找不著他们,才瞒下老爹好心地为她画上线索。

那形状是一艘船,不就是“旧船坞”的意思吗?那儿是老爹入狱前他们三人所住的地方,一个专门堆积废船的空地。

有了希望,她便迫不及待地转往“旧船坞”。

到了船坞口,她霍然停下脚步——这里原是空旷无人,而今却突然有那么多日军在这儿看守巡逻?

眼前的情况,已让她明白傅御说的是对的,老爹才是真正的叛国贼!

老天……她怎么这么愚蠢,傻到为老爹做了那么多笨事,不仅害了傅御,还害了杂志社。她真该死,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无法弥补她所做的错事!

她要赎罪,一定要让傅御对她刮目相看,至少要让他相信她是无心的。

深吸了口气,海希蓝直接往船坞走去,却被几个日本人阻挡下来。“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能进来的。”

“我找海明天。”海希蓝无畏地道。

“我们这儿没有叫海明天的,去去去!”他们凶狠的拿起枪托赶人。

“你们是这么对待有功人员的吗?难道你们不知道‘中国杂志社’会被查获全是我的功劳?”她瞪著他,理直气壮地道。

“这……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分?”

“我叫海希蓝,是海明天的儿子。”她机伶地说。

“你等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那日军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进去。

海希蓝忐忑不安地在外头走来走去,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更显心浮气躁,害怕被看出意图,更担心老爹不想见她。

她脑中一片混沌,一心只想救人,却没有很好的主意。希望老天不要再弃她于不顾,好运别再与她失之交臂啊!

约莫十几分钟过去,刚才那个日本兵终于出现了,而站在他身后的就是老爹和阿飞!

“我还没叫阿飞去接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海明天沉著脸问。

“是……”海希蓝瞧了阿飞一眼,只见阿飞低下头,一副害怕受责的模样。

海明天见状已了解个大概,于是瞪了阿飞一眼,“自作聪明!”

“我下次不敢了。”阿飞吐吐舌。

海天明转而看向她,面无表情道:“进去说话。”

海希蓝立刻眼著进去,虽知里面有危险,但已伤透心的她根本不在意了。

果不其然,里头竟有两位日本军阀,由他们那种“摇头摆尾”的模样看来,职位定是不低。

“既然海老有客人来访,那我们就回去了。那几个人就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露出虚伪的笑。

“哪儿的话,您慢走。”海天明笑送他俩离去。

之后他才对海希蓝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和日本人打交道?”

“没错。”海希蓝瞪著他。

“你别怪老爹,这是趋势,在这个时代想活下去就必须趋强而生,否则只有等著被淘汰。”他笑了笑,邪气已扩散开来。

“你不是说二叔就是被傅御所杀,而他正是附日走狗吗?为什么你——”

“这你就不用懂太多,只要听我的话准没错。傅御那儿你也甭回去了,我会另外想办法对付‘风起云涌’。唉,应付那两个日本人还真累,我想下去休息了。还有,左边船舱千万别进去,你给我牢牢记住。”交代几句后,海天明有意回避她的问话,便借口去歇息了。

“阿飞,左船舱关著人是不是?”海希蓝立刻拉住他问。

“我……你别管那么多啦!”

“我怎能不管?你难道不觉得一切都变得好奇怪?根本和我们当初所想的不一样!”海希蓝急呼道。

“嘘……你小声点儿。我当然觉得有异了,否则怎会留线索给你?老爹虽很奇怪,但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又能做什么?”阿飞只能劝小海少管闲事。

海希蓝眯起杏眼,她才不甘心就这么被摆布。既知左船舱藏著人,说什么她也要冒险救人。

☆ ☆ ☆

当晚,海希蓝趁著夜色,摸黑窜到了左船舱外。她贴著舱门,果真听见了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只可惜舱门被锁上,她没法子进入,如果硬是要撞开门,又会吵醒沉睡中的老爹。灵机一动下,她突然想起小时候与阿飞玩捉迷藏时,曾在甲板下看到一个通往船舱的暗门,这可是唯有她知道的小秘密。

她把握时间蹑手蹑脚地走到甲板,凭著记忆一块块找著可移动的木板。皇天不负苦心人,费了大半天工夫,终于让她找到了!

拉起木板,她跳了下去,沿著壁面不停摸索,果然找到了一个洞痕。

她深吸口气用力推开它,里头的光线微微透出来,也让她看见了里面的情况。他们有五个人,全被绳索绑著手脚,看著她的眼神透著惊惶。

“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海希蓝对他们表明立场后,立刻上前为他们松绑。

“你是……”其中一个看似大学生的男同学问道。

“我……我是十二少派来的。你们松了绑后就快从那个洞口上甲板,然后拚命逃就是了。”她抽出腰间的小刀,替他们割开绳索。

“那你呢?小兄弟。”另一人又问。

“我自有办法,别管我了。”

“要走一块儿走,我们不能弃你于不顾,否则怎么向十二少交代?”

“你们——好,我跟你们一块儿走。”真罗唆,被救哪还有那么多条件的!

海希蓝带著他们爬上甲板,正要逃时,突然听见舱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们先走,由我来断后!”

“不行!我们怎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那位大学生又道。

“放心吧!我已有退路,你们待在这儿只会耽误我的行动。”事到如今,她只好扯谎了。不过,她也为他们的义气所感动,这些革命同志果真不简单,个个忠肝义胆。

“那……好,咱们后会有期。”他们踯蹰片刻后,这才快速逃离。

眼见他们愈跑愈远,海希蓝这才松了口气。而她身后却响起老爹的声音——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她才转头,一记重拳便狠狠地敲上后脑勺,在她昏厥前的刹那,所看见的竟是老爹那双如鬼魅般的厉眼!

这一切正好被隐身于黑幕中的五个人所见,他们一致决定先去找十二少求救!

沿路上,他们不敢稍有停顿,一口气直奔“风起云涌”。

到了帮内,五个人已是气喘吁吁、语不成句……

“小江,你们不是被抓了?!我们正在想法子救你们,你们又是怎么逃脱的?”傅御一见是他们,兴奋极了。

负责印刷工作的老刘说道:“经理,不是你派人去救我们的吗?那个小胖子还真勇敢!”

“小胖子?!”傅御心口一窒,大喊不妙!

方溯闻言,俊脸亦是覆上一层涩意。

“只可惜他来不及逃,被抓了。”大学生吴辛摇摇头。

“他叫什么名字?”傅御眼中跳动著忧焚,全身紧绷得已超过了他可承受的极限!

“名字?”吴辛这才发觉有异,“难道他不是你派去的?”

傅御直摇头,对著帮里弟兄愤懑嘶喊,尤其是方溯——

“都是你们!每个人都不信任她,逼著要我提防她,与她划下距离,这下可好,她跑去送死了!”

“你冷静点儿;海明天是她的父亲,虎毒不食子,她不会有事的。”事到如今,方溯只能先安慰他了。

“不,没那么单纯,我总觉得她有危险。别忘了,还有日本皇军在那儿压制海明天。虎真不食子吗?如果它饿极了呢?”

“风流——”戈潇想说什么,却被他挥手制止。

“别冲动,我们可以一块儿想法子——”

傅御对浦卫云的话充耳不闻,转向那五人问道:“她现在在哪?”

虽然他们不太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他们还是说了,“旧船坞。”

☆ ☆ ☆

“老爹……”

海希蓝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后脑沉甸甸的,好似被一块大石压在那儿,好难受。

“你居然罔顾我对你的养育之恩,把他们给放了?”海明天原是踌躇满志,直以为只要取得日本天皇信任,少说也有个官可以做做,想不到全被这个丫头给搞砸了!

“老爹,别怪小海,他只是不希望你做出会后悔的事。”阿飞赶紧出声熄火,他也是在睡醒后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

但他一点儿也不意外,老爹的改变太突兀,若非他胆子小,早就行动抗议了,哪用得著小海出头。

但老爹的手劲儿也未免太大了,小海是他的亲生儿子吔,他竟差点儿就要了他的命!眼看小海后脑还有血渍,那一拳定是不轻。

“我后悔?我为什么后悔?现在我恨不得杀了她——”

海明天高举一拳正要砸下,却被阿飞死命地抓住手臂,“老爹,你冷静一点,小海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肉,你千万别因为一时气愤铸成大错啊!”

“谁说她是我的骨肉?养她不过是要她为我卖命!”

海明天此话一出,不仅让阿飞吓了跳,更让海希蓝难以相信地瞠大眼,两片唇办不停轻颤!

“老爹……你说我不是你的……”她问不下去了。

“你不过是我捡来的,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杂碎。”他毫不留情地说,每一宇都鞭笞著海希蓝脆弱的神经,令她疼痛难抑!

爹不疼、娘不爱,老爹只当她是个卖命货,如今连傅御也枉她、误解她、不要她了……

“这也是你明知道我是女儿身,却故意当男孩养的原因?就因为男人办事方便多了?”她抬起满是泪影的小脸,一针见血地问。

阿飞闻言又是一惊,“什么?你是女的?!”

但没有人有闲情理会阿飞的疑问,现场突来的安静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海明天怒视著海希蓝,眼神如炬,仿佛要射穿她;而海希蓝一颗心全碎了,被那碎片扎得干疮百孔。

“没错,你说的都对。我没想到你已知道自己的性别……原来你早已被傅御那男人所收服,一心替他做事!更没想到,我处心积虑才拥有的一切居然毁在你这个小杂种手上!”他恶狠狠的说。

“我不是杂种……”她嗓音破碎,眼泪更加泛滥!

“不是杂种的话,怎会被人扔在垃圾山?”他的话语更恶毒了。

“我……”

阿飞也受不了海明天恶劣的言词,壮起胆子反驳道:“老爹,我们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但多少年的感情——”

“感情算什么?!我好不容易在日本人面前建立起来的地位就这么被她搞完了!说不定他们还会要我拿命来抵!”他的目光突地变得狰狞,“不过没关系,日本人最好色,我已答应他们拿你去换。”

他上前一步,一口气扯下海希蓝脸上伪装的假须,又撕开她的衣服扒掉藏在里头的精细伪装。

“不要……”海希蓝紧紧抓著贴身内衣,抖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牙齿也频频打颤,泪更像洪水狂泄不止!

她直摇晃著小脑袋,不敢相信这一切。

“你到底要怎么对她?”阿飞更乱了,不过一会儿工夫,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呢?眼看一直称兄道弟的小海变成了女人,又被老爹凌虐,他当真是看不过去啊!

海天明冷笑一声,突然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从门外定进两位日本人。当他们看见海希蓝那纤丽的脸蛋和隐隐展现的动人身段时,那涎著脸的恶心yín秽样更加猖狂。

“她就交给你们了,麻烦你们在天皇面前美言几句。”海明天立即敛去凶恶嘴脸,覆上一层谄媚。

“没问题!”他们大笑著露出一口牙,简直让海希蓝作呕。

“别过来……别碰我!”她吓得直往后缩。

“你们走开,太过分了!”阿飞也豁出去了,他才要扑上前打那两个色鬼,却被海明天拎住后领直往外拖。

“这没你的事,出去!”他与阿飞缠斗了几秒,但阿飞终究年轻,搏斗功夫不够,只能让海明天拖著走。

“小海!小海……”阿飞仍在屋外狂喊著。

海希蓝想从大门溜走,却在门边被日本人逮住双腕。“你还想逃去哪儿?既然敢放人,就拿身体来抵吧!”

那人的眼珠子贼溜溜直盯著她仅著内衣的胸前,若隐若现的rǔ头简直激得他快要发狂,直想一逞兽欲!

“王八蛋!你走开……”海希蓝只能奋力抵抗他,但那人的臭嘴却已霸住她的颈子,往下贪婪舔吻。

“不要……”海希蓝抬腿踢他,却被另一人抓住脚,绊倒在地。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剥开她的衣服,突然两声响彻云霄的枪声响起,一摊血顿自他们脑袋喷出,下一秒已扑倒在她身上。

“啊——”她惊惶地推开他们,吓得几近歇斯底里;她紧抱著自己,不停尖嚷呐喊。

“希蓝……”傅御收起枪,急奔进屋内,脱下外套包裹住她不停抽搐的身子,柔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别碰我!别碰我!”她仍狂乱尖叫。

“我是傅御啊!”他在她耳边低吼。她这副模样让他心痛极了……都是他害的,全是他害的!

“走开,你们全是坏人!走开——”她像发了疯似的挥动四肢,傅御没辙下,只好忍痛敲昏她。

他将她抱起,正要离开时,却意外地看见了方溯。

方溯诚心地说道:“带她到我的诊所,我可以医治她。”

傅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这个‘嫌疑者’,承受不起你这位神医屈就医治她。”

“风流,你还在恨我?”方溯叫住他。

“不敢。”

撂下这句话,傅御抱著海希蓝回到车上,直接开回傅宅。

到了御成居,他将她放进浴池内,先褪下她身上残破的衣服,然后扭开水龙头,冲去她身上的血迹,直到她身子完全干净后,便在池内注入温水,让她整个人浸在氤氲水气中。

傅御不停揉捏著她僵硬的后颈,焦急地唤道:“希蓝,醒醒!希蓝……”

海希蓝轻咳了数声,暖热的水流温暖了她的身子,而他亲昵如爱抚的叫唤更暖和了她的心……

她一睁开眼,那从未有过的恐惧又一次冲击她的心头,以致她又慌乱大喊、双拳乱挥,一时之间水花飞溅。

“走开!你们不要过来,别碰我……”她花容失色,尖锐地叫嚷著,红唇因激动而轻颤。

“希蓝,看清楚,是我!”

见她这样,一股焦灼与痛心不停绞扭著傅御的心脏。他又懊悔又苦闷,最后只得狂炽地压缚著她,暗沉如黑曜石的瞳仁在yīn影下发亮!

“不!滚开……”她仍然使尽全力抵抗著他的钳制。

傅御眉峰紧蹙,双眼yīn鸷闪烁,霍然俯身咬住她乱吼的小嘴,深深吮住她的尖喊与低泣,以爱去包容她……

不久,她停止了挣扎,呼吸逐渐乎稳下来,双手由抗拒转为攀附,紧紧依在他怀里,亟须他的安慰与怜惜。

“我好恨!好恨……”她幽幽地开口,突然在他胸前放声大哭。

她哭得惊天动地、地晃山摇的,搞得傅御一身难受。

“好了好了,别哭了……”天哪!他虽常扮演女人,却从学不来女人哭;而瞧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弄得他心都拧了。

“蓝,别哭了好不好?”他握住她润如凝脂的皓腕,目不转睛地凝注她的秋瞳。

“那……那些人好坏,他们想……”她由嚎啕变成抽噎,断断续续地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全被我宰了!”说到这儿,他幽深的眼底擦出怒意。

“他们死了?真的?那我是不是也安全了……”仿似到现在,她才回复了神智,看清眼一刚的人。“御……”

“还好我及时赶到,他们并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别难过了。”他抱紧她,然她胸前两团引人犯罪的丰盈却直抵著他的胸,让他身心为之悸动,额际频频泌出汗珠。

“你走!”她突然推开他,“你们全都别理我!你撵我走,老爹不要我,你们既然都这么残忍,干嘛还来找我?”

她想起来了——想起老爹的残酷、他的驱离、父母的无情,总归她就是没人要,她是让人厌烦的垃圾!

老爹说得对,她不过是个小杂种!

“我没说不要你!我爱你,希蓝!”

傅御拧眉大吼,眉头深纹又多了几条,希望这一喊能把她喊醒。

“你说什么?”她是醒了,却不敢相信。“你是安慰我的吧?”

蛰伏在心头的不安让她下意识地逃避,像她这种四处惹人厌的女人会得到他的爱吗?更何况她还因为一时的无知害惨了他的杂志社啊!

“你下相信?”他欺近她,吻上她倔强的红唇。

“嗯——”她心口陡地一牵,被他的温柔所俘虏。

“嗯是什么意思?信还是不信?”他的俊颜露出久违的笑意,双手碰触上她白腴的酥胸,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蛊惑著她。

“我又不美,又……又男孩子气,你还会爱我——呃!”

他的指头突然将她的乳尖一夹,撩拨激情,也让她梗住了话。

“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真的挺男孩子气的。”他支额想了想,“我想……我是不是该收回刚刚的话?”

“啊?”她蹙眉看他,原来他刚刚的示爱只不过是种安慰罢了。

傅御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放肆调笑,玩味地品尝她那惊愕的表情。“但是……”他指尖突然滑过她绽放的rǔ头。“但是现在我的胃口被你养刁了。”

“什么?”她愈听愈迷糊,而他的手也愈来愈放肆大胆的往下摸索,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是全身赤裸地在浴池内。“别说了,我知道我做错很多事,不值得你爱。”她伸手急忙掩胸。

“你值得。而且我已对你上了瘾,再也没有任何女人能取代你给我的感觉。”他的手指终于探寻到她的灼热处,轻轻一顶——

“哦……”

他锐眸轻闪,看见她眼底出现一丝欢快,呼息也变得急促。

随之他手指一探,攫住她脆弱的幽穴,粗喘了声。“我还对这儿上瘾了——”他滑软的舌蓦然舔吮住她的丰乳,空出的一手开始在她身上爱抚轻探,恣意揉弄。

“啊——”她身子一缩,脚趾头也蜷起。

“这一生任何人都可舍弃你,但我不会,相信吗?”他手指不停戳动,按住她私处的拇指拂弄她肿胀的花瓣,眼中出现焚肆欲火。

她迷惘地点点头,脸蛋愈显娇红,拱起胸脯喟出呻吟……

见她满脸羞红、杏眸微醉,他轻笑出声,大手更放浪地在她著了火似的mī穴内尽情揉玩、挑勾。

他要她同样也离不开他,再也无法抵挡他交付的情意!

“呃……”她迷乱地吟哦,羞怯地无法面对他的火眸。

“看著我的眼睛。”他醇柔的嗓音细哄著她。

“我——”她别开如红柿的娇颜,窘愧极了。

“看著我,别害臊。嗯?”他轻声又说,热气吹在她颈侧,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羞涩地抬起小脸,媚眼对住他清澈的眼瞳。

“看见我眼底的真心吗?”他嗄声问道。

“嗯……”她知道他的心,可是他置于她体内的手却不让她平静细想这层关系,让她好难受。

“那就好。把自己给我吧!”

他赫然加快手上律动,使她蓦然尖喊,顿感畅意。“啊……”

“叫吧!我要你完全依赖我。”见她摇摆双臀,湿润的甬道将他的手吃得死紧,使得他原就快不受控制的欲火更加难耐。

“御……”她双手无力地拍打著水面,水花溅湿了他的衣。

他索性褪下衣物,两腿夹住她乱动的娇躯,俯身舔去附在她蓓蕾上的水珠。

“来,我们换个位置。”

他抱著她俐落地翻转过身,而后捧高她的腰,让自己的热铁对住她早已肿胀的幽穴口。

“准备好了吗?”他重重喘著气,就在她点头之际抽出自己的手指,瞬以自己冲动的勃起取代,深深刺进她体内!

“啊——”她下体一阵抽搐,紧紧裹住他。

他嘶哑地笑出声,“你好热又好紧。”

“御……”她情不自禁地上下摆动丰臀,让他的阳刚在她的甬道中不停抽进抽出,刺激著她!

他低沉粗喘,承受著她的需索。

而她的动作却愈加狂野,已完全舍弃了矜持,她要得到他最深的爱!

“够了,你这个小女人!”

傅御低吼了声,双手掰开她的两片粉臀,让自己更深入,直到顶点!

他一次又一次往上疾冲,一次又一次抽回,磨蹭得她小腹又胀又酸,全身彷若要裂成一片一片——

她的娇喘与呻吟不断刺激著他的感官,他一下下狂烈勇猛地掠夺,无法克制地在她湿润多汁的下体飞快律动,水波随之荡漾,高潮有如狂涛席卷向他俩。

低吼与细吟声交织成一首情歌,回荡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禾扬真情小说186 出版日期:1999-10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三)《风流十二少》

第十章

三天后,御咸居意外地来了位访客。

海希蓝对他并不陌生,虽未正式交谈过,但她知道他便是“风起云涌”的军师兼右护卫,外号“变色龙”的方溯。

他眼神如炬,仿似能看透人心般,给人一种无尽的压力。

海希蓝担心又害怕,他该不会是风起云涌派来赶她走的吧?

“你……十二少不在,他刚出去。”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应对。

“我知道,我是看他离开后才进门拜访的。”方溯拿下帽子,长披风将他神秘的气质衬托得更加诡邪。

海希蓝胸口顿时涨满了失望,心底紊乱地想著,看样子她猜的没错了。

她低著头,半晌说不出话,只能紧抿著唇,心跳更快如擂鼓。她等著……等著他开口,现在傅御不在,也没人会帮她说话了。

唉,该来的还是会来,她再逃避也逃不过命运纠葛。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气虚道。

“你知道?你又知道什么?”他挑眉笑问,这才发觉她的可爱之处。以往的确是他对她的成见太深了。

“你们全认为我不适合和傅御在一块儿,一心想将我驱离他身边,最好远离上海,对不对?”她幽幽道,心底震动得更厉害了。

她的确曾毁了傅御好不容易建立的杂志社,但那真的是她无心的过错。

“你说的对极了!”方溯谈笑自若。

海希蓝身子一僵,佯装的冷静终于崩溃!她扶著墙壁,眼中出现一抹忧伤,“我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啊!”

“你太激动了,我没要你离开他。况且我想赶你离开的念头早在你为救出杂志社的同仁而身陷贼窟时自动消失。”他尔雅地一笑,“我在此向你道歉,说真的,你还是我第一个看定眼的人。”

“你的意思是……”她完全弄混了!

“除了虔诚欢迎你加入我们外,还想请你帮个小忙。”

“帮忙?”

“是这样的,当初我一直以为你有嫌疑逼著傅御与你划清界线,直到他真的听了我的话勉强赶你离开,你却因而遇险,所以他一直对我怀有恨意。他虽表面不说,但向来有说有笑的他这两天却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即使碰头也像不相识般,让我难受得浑身发毛。”方溯摇摇头,英俊的面容闪过对友谊不复见的遗憾。

“这样吗?”傅御不像这样的人呀!

“你别怀疑我的话。其实他的不对劲全是因为你,所以你应该知道你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了。”

方溯眼见海希蓝一脸的怔忡,又补充道:“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绝不是客套的恭维。再说我这张嘴还不及风流那小子的十分之一,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献丑。”

海希蓝一听,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流泄出一串悦耳如铃的声音。

方溯这才松了口气,“你现在相信我这次来找你绝无恶意了吧?”

海希蓝扬起笑道:“我当然相信;唯一不信的是……”

“什么?”他挺有兴趣知道。

“你说你的口才不及他,我倒不以为然,因为能逗女人开心的男人并不简单,否则你也不会有‘变色龙’这个雅号。”她认真剖析著他带给自己的感觉。

“哦?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这件事算是我俩的秘密,可不能让风流那小于知道,否则准会愈糟。”他爽朗大笑,反映出他的另外一面。

“其实我对你们‘风起云涌”里每一个人的心性与习惯都了若指掌。你怀疑得没错,当初我接近他的确是有目的。”说到这儿,她又露出落落寡欢的神情。

“别再说了,你现在一心为他,我们也会把你当自己人看。对了,今晚麻烦你务必将傅御带到这个地方来。”方溯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地址。

“这是……”

他附在她耳畔轻声说明,只见海希蓝咧开了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真的?!你将傅御的——”

“嘘!这是你我间的另一个秘密。”他的浅笑中反射著绝俊神采。

“嗯,我知道。”她欣喜笑答。

“那我告辞了。”方溯戴上帽正要离开,却看见站在门边的傅御正以危险冷冽的眼神看著他。

“你们在干嘛?这样亲昵。”他的举止虽仍保持优雅,但弯弯的笑眼却闪耀著冷光。

“傅御,我——”

海希蓝正想解释,却被方溯拉住手臂,无声制止。

“放开你的贼手!”傅御轻喝,极端不悦。

“是是是,我这不就放开了吗?别用这种眼光看著我,这会让我受宠若惊、难以招架的。”

方溯扬扬唇角,有意逗傅御生气。所谓愈吵愈热络,或许经这一吵后,他们能恢复以往热切的情谊也说不定。

傅御嘴角也随之一勾,并未如他所意料的发怒。他揽住海希蓝的肩,“你趁我不在时跑来我家干嘛?回去当你的军师,少来这儿装白痴惹我讨厌。”

“我装白痴?!”方溯指著自己的鼻尖,有口难言啊!

这个风流一发飙,什么缺德话都说得出口,跟他吵可就显得自己小器了。

再说他本就理亏在先,算了,随他去骂吧!

“我正要走,你别急著拿扫把了。不过希望我下回来,是受到你竭诚的欢迎。”他噙著一抹笑,睇了傅御那蹙眉不悦的神情一眼后,转身离开。

待他消失后,傅御霍然转身攫住海希蓝惊疑不定的小睑。

“说,他来这儿干嘛?你知不知道他对你有敌意,居然还和他有说有笑!他是只笑面虎啊!”他缺氧的胸腔发出剧烈的压力,简直快气毙了!

“我……我知道。”面对他的怒气,海希蓝觉得很好笑,不过她还是忍著。

“你知道?那你还让他吃你豆腐?”这才是他双眼冒火的真正原因。

“你胡说什么?”她嘟起小嘴,笑瞪他怒意勃发的脸孔。

“是我胡说吗?我明明看见他在咬你耳朵。”他漂亮的眉顿时打了好几个结,全身上下被醋酸所覆,又呛又酸。

“没有啦!他只是说……只是说……哦,今晚他打算开一个生日宴会,特地来邀请我参加。”她一急,随口胡绉两句。

“生日宴会?那家伙什么时候也跟起流行来了?”他嗤鼻道。

“那你让不让我去?”

“不许!”他可没那么大方。

“为什么?”她撒起娇来,这可是方溯军师交代给她第一个任务,她可不能搞砸啊!

“不为什么。”他摆摆手,一副没得好说的模样。他突然又问:“他只邀请你,可有问到我?”

“这……没有吔。他说你最近对他有偏见,他怕破坏气氛,所以叫我千万别让你知道。可是我怎能瞒你嘛!”她偎在他胸前,食指钻进他衣衫内,轻轻在他坚实的胸膛画著圈圈,语调柔得能侵蚀人心。

这可是她头一回对他做出挑逗的行为呢!

“是吗?”傅御怎会察觉不出她怪异的表现,只是美人在抱,他已懒得计较她有何企图了。

“当然。人家对你那么真诚,你是不是也该对我体贴一点儿?”海希蓝又开始对他动手动脚,还开始扯他胸前的钮扣,亲吻他健硕的胸肌。

“我对你难道还不体贴?”他霍地抓住她的小手,耳根微热地盯住她,“告诉我,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我哪有?!我不过是想‘爱’你,你不要就算了。”她甩开他的手,佯怒地离开他的身躯。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你别生气了。”哪个铁汉一遇上会撒娇的女人,还能伪装冷硬的?

“那你答应嘛!让人家去参加方溯的生日宴。”海希蓝的眼珠子一转,笑逐颜开。

“哦——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你的意图。说,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小心点,别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钞票。”傅御半掩的眸透出一道幽狭的光束。

见鬼的,这小女人是不是被那只恶心龙给下了符咒,开口闭口就是替他说话,光听就一肚子火!

“你怎么老是要误会我?!”

“好,那我就去找他问清楚。”他冷声说,打算去找那个始作俑者。

“不要啦!今天怎么说都是他的生日,你这时候去找碴就太不大方了。你不让我去就算了,那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又来了,酥言软语媚惑人心。傅御再气愤也停下了脚步。“蓝,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奇怪,我……”

“我当然奇怪了,昨天你去戏院忙了一整天,都没陪人家。”

她一双藕臂纤柔地攀上他的肩,再次解开被他悄然扣回的扣子,最后索性脱下他整件上衣,小嘴含住他的rǔ头,恣意玩弄……

“呃,你这小女人是在气我冷落你?”傅御倒抽口气,几乎快招架不住她这种细腻的折磨。

“你昨天好晚才回来,你说,有没有冷落我?”她边推边捱地将他压倒在沙发上,自己则整个人霸住他,像小狗似的在他身上乱舔乱咬。

“我是为正事……”哦!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小女人还会这种勾引的绝活?

“可是今天一早你又出门了。”她不依地道,纤细的手指轻轻撩过他的胸,滑过肚脐,停留在他的裤扣上。

“但……咳!我不是急著回来了吗?”他急忙按住她蠢动的小手,却被她轻巧甩开,猛地拉下他的长裤。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不像她会做的,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排斥。

“我当然知道。”她对他魅惑一笑,随之低头含住他的骄傲。

傅御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全身紧绷!

海希蓝媚眼一勾,小舌旋转著它,一会儿舔舐,一会儿深吮,一会儿磨蹭,激起他满腹炽热的欲流。

“一天没喂你,你就饿成这样?”他提起气猛然翻身,两人双双摔跌在地板上。

“啊——你撞得人家好痛哦!”她惨叫了声。

“哪儿疼啊?”他邪魅低笑,眼神霎时变得炽烈,被她撩起的灼热亢奋已是挺拔如剑!

“这里。”她撒娇地指著自己的胸。

“那我帮你揉揉。”他荡开一抹谑笑,伸手抚揉著她傲人的胸乳,玩味著她迷惘的媚态。

她失控的娇吟出声……

他喜欢看她陶醉的神情,一手探向她脆弱的核心,“这里呢?难受吗?”

他的耳语让她的心跳顿漏一拍,低嗄的语调更暧昧地让她难以喘息!

“说,你蓄意挑逗我,要的是不是就这个?”傅御沙哑地问著,单掌有力地挤弄她丰润浑圆的右乳,另一手缠绵在她肿胀的蕊瓣上。

“嗯……”她如凝脂般的柔躯己映出淡淡粉泽,迷蒙如雾的双眼半掩,更加刺激著他的欲火!

“你已流出不少aì液,它告诉我你向往著我的身体。”他的指尖深入她两腿间的窄穴中……

“啊——”海希蓝弓起身子低喘了声,却不甘被他控制。她调皮地探手抚触他裸露出的胸肌,那是属于他独有的男性壮硕身躯,不带一丝赘肉。

“你不单是脸长得漂亮,就连……就连身材也那么棒。”她真心赞美著。

“你喜欢我的身体?”他吐出浓浊的呻吟,一双灼灼发亮的黑眸凝在她那副美丽诱人、完美无缺的胴体上。

她羞赧地点点头。

傅御勾眉肆笑,两指随之一曲,如爪勾般紧紧钳住她,绝对地占有她!

她四肢紧绷,下身像著了火似地,发出一声声饥渴的叹息。

“御……”她闭上眼,任由他在她体内挑出熊熊烈火,已在焚火的情欲边缘游走不定……

霍然,他褪下她的亵裤,小心地挑逗她已呈肿胀的苞核。

海希蓝羞愧极了,急急用手去遮掩私处。

“既有意勾引我,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他迅速脱掉她身上的累赘,让她完美白皙的身子完全展现在他火红的眼前。

“别……”海希蓝就快融化在他的热情中了。

天,她是有意勾引他,可并没要他这么看她啊!

最后他扳开她的玉腿,粗嗄地呢喃道:“让我看看你那儿是不是已经准备好迎接我了?”

“御,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他狡猾的软舌已沿著她的大腿内侧往上滑,最后停顿在她三角地带转圈圈。

此时一波波强烈的浪潮开始在她体内扩散,奔腾至血液中,双腿内侧肌肉已颤如风中落叶。

海希蓝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傅御的头发,抵抗著就要失声尖叫的冲动!

“要喊就喊出声,不要忍!”

他的舌尖探入她已湿润的私处,在那滑腻温热的幽道中搅动吮舔,牙齿还不断啮咬著她的欲望办蕊。

“啊呀——”她呐喊著,将心中快慰的畅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喜欢这样吗?”他翻起身,著火的眸睇视她嫣红的俏脸。

“好……好喜欢……”她全身轻颤。

傅御抿唇一笑,“不小心冷落了你一天,这样的补偿你满意了吗?”

“嗯。”

“给我——”他低笑,将自己早已挺立的阳刚对准了她火热的欲望之口,猛力攻进她的下体深处。

“啊——”她低喊了声,下意识地收拢双腿。

“你好热啊!”他开始一次次的抽送,吻著她已是充满瘀红指印的双乳。

气喘吁吁的她已不能说话了,浑身已柔成一摊水。

他一手抓著她的玉乳,一手磨蹭著他们交欢点上那颗湿透的小核,摩挲出更激狂炙烫的欲念!

傅御挺直腰,一个挺身,更深更猛地刺进她湿窄又热情似火的甬道中。

她夹紧他,意乱情迷地摇晃著小脑袋,欲火倏然被勾撩起,她再也忍不住地摇摆圆臀,放声呐喊。

他低吼了声,迷惘的眼凝睇她半醉的水眸,呼吸浓浊地再一次重击,捣进她体内。

“啊——”她犹如被雷电击中,一阵抽搐、一阵抖瑟,享受到了无法比拟的触电般快感!

最后他几下猛烈的动作,身子一抖,发射出欲海热流……

“舒服吗?”他粗喘笑问,一手轻轻拂过她沾在颊上的发丝。

她羞窘万分地往他怀裹钻。

“一定把你累坏了。好好休息一下,我有点事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他将她抱进卧房放在大床上,为她盖好被褥,自己则走到衣柜翻出干净衣物。

“你一点儿也不累吗?”她有点儿受挫地反问。

“累,当然累。你这个女暴君快把我整惨了!”他拧了拧她的鼻尖狎戏道。

才怪!累他还要出门?骗谁啊!海希蓝自知不能放他走,否则他必定又会忙到好晚才回家,那么方溯的生日宴怎么办?

为了完成方溯交代的事,她豁出去了!

“御……”她悄悄地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摆出一个最妖娇的姿态。

傅御转首一瞧,鼻孔差点喷血!

“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真是饿坏了?”他眯起眼,呼吸已开始不规律。

“是,人家饿坏了,你喂不喂?”她对他抛了一记媚眼。

“你这丫头是想榨干我?”他坐到床边,撇唇邪笑,长指拂过她丰满的酥胸与绽放的核果。

只见她双峰微微一颠,最后整个人扑向他,勾住他的颈子开始乱吻乱咬,“我就是要榨干你,你给不给?”

他傅御又不是和尚,当然给!

他立即反扑过去,狠狠的要了她数回,直到他累极了沉沉入睡……

☆ ☆ ☆

等到傅御再度清醒,天色已暗。

看了看腕表,已是六点半。咦,他怎么睡了那么久?都是那个浑身著火的小女人,搞得他首次尝到“弹尽粮绝”的滋味。

经过“养精蓄锐”后,现在他可是体力充沛,正想与她再翻云覆雨一回,却发现床畔佳人已杳,只剩下枕上一张纸条——

亲爱的御:

你醒了是吗?有没有很想我呢?刚才你的表现实在是好神勇!我已彻底

投降了。

为了让你多睡一下,我舍不得吵醒你,所以就一个人搭车去参加方

溯大哥的生日宴。你不能生气哟!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玩的。如果你不想来就不要来,我也不希

望你来破坏气氛。玩痛快后我自然会回家,别太想我。

爱你的 希蓝

“啐!什么玩意儿?方溯大哥?叫得挺亲热的嘛。我去了还会破坏气氛?这是什么鬼话!”傅御气得将那纸条撕得稀烂。

原来那个小女人今天这么热情是有目的的!王八蛋,那只恶心龙到底是对她施了什么魔咒,让她对他是言听计从的!这个笨女人难道就不怕他把她偷偷卖到“红庆妓院”?

哼,他就偏要去砸场,偏要去破坏气氛,怎么样?

穿好衣服后,他跳上车,疾速开往“风起云涌”。

到了帮会,里面留守的小黄居然告诉他方溯的生日宴是在租界的“滢华大通路”举行。

滢华大通路?那会场就是在滢华酒店罗。

什么跟什么嘛!“母难日”那家伙不回家孝敬老母,还有心情跑去那种地方铺张浪费!

愤怒地折返车上,他踩下油门往租界的方向直冲。

转过滢华大通路,还不到滢华酒店,傅御便看见路口处站了不少帮内弟兄。他踩了煞车停在他们身旁,“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参加军师的生日宴。”众人回道。

“不是在潆华酒店?你们杵在这儿干嘛?”傅御神情诡怪地盯著他们。

“酒店?不是吧!是在这间屋子里面,全都布置好了。”弟兄们指了指身后这间原是无人的建筑物。

“在这?”傅御皱了下眉,不假思索地下了车,快步往屋里走去。他浑身散发著优雅气息,性感的脸孔、漠然的眉宇,慑住了大伙的心神……

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往旁让出一条路,直觉今儿个的十二少万分的不寻常,还是少惹为妙。

才踏进门槛,傅御随即定住了,因为他居然看见海希蓝和方溯正在共舞!

他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怒意,直接走向他们,用力扯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咦,风流,你也来了?”方溯一双贼溜溜的眼瞳突然变得精亮,莹莹闪光中还夹带几许会心笑意。

“你少在那儿黄鼠狼给**拜年。恶心龙,朋友妻不可戏,你难道不明白?”傅御黑瞳中闪著星芒,正处于极度愤怒的当口。

“咦,你这话就有待商榷了,她是你的妻吗?我又戏了她哪儿?”方溯倒是对他的怒气不以为意,更不忘调侃他两句。

“你——好,希蓝,我们这就去结婚!”傅御突然拉起海希蓝的手就要住外走。

“御……”她吓了跳;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去吧!我不介意当见证人,况且三喜临门也不为过。”方溯目光里有笑有谑,不知心底到底是何思量。

“三喜临门?”傅御终于发现他话中有异而停下脚步。“恶心龙,你究竟在搞什么东西?千万别告诉我是因为这两天我懒得招呼你,让你深受打击而变得yīn阳怪气的!”

这时候突然从屋后走出四个男人,他们集体鼓掌道:“恭喜你了,风流。”

“我婚还没结,你们恭喜啥?”傅御瞪著这几个让人唾弃的弟兄。

俊邪中带有一丝讪笑的变色龙方溯说话了,“若真要恭喜你脱离单身汉,可没这么寒酸。”他又指了指墙上盖了红布的招牌,“小江、吴辛,把这块红幛给拿下吧!”

傅御一脸莫名地看著以前杂志社的同伴,他们从侧边走了进来,合作拿下那块红幛,然后他看见金匾上的五个大字——

中国杂志社!

这是怎么回事?

“风流,恭喜你的杂志社重新开张。这是我们几个人的敬意。”戈潇笑意盎然地看向傅御错愕的俊容。

“你们……”

“御,这事我事先就知道了,但方溯怕你不来而伤了他那颗龙心,所以请我将你拐来这儿。”海希蓝不好意思地说。

“你们居然一起欺瞒我?”他回瞪著她。

“别这么说,他们全是关心你,见你这几天为重建杂志社忙碌不已,只想分一点心、尽一点力。而我……我这个害了你的罪魁祸首能做的就只有……”海希蓝说得可怜兮兮地。

美人在抱又泪雨滂沱,他火气再大也被浇熄了。“我又没怪你,我是怪那几个擅作主张的家伙。”

“我们是不希望你成天为了筹钱又周旋在那些男男女女身边而冷落佳人,真是狗咬吕洞宾。”

夏侯秦关发泄两句后,突然拉开身后帷幕,裹头赫然出现一些印刷机台,“这是我和帮主合送的。别不好意思,我只出了一小部分,帮主财力较雄厚,我就大方让他尽较多心力。呵呵……”

“而这些事务桌椅与周边设备则是我与赫连的心意。”恶魔浦卫云露出浅笑。

“以后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也尽管开口。”赫连驭展嘴里叼了根烟,在微吐烟圈的同时也扬起一抹笑。

“今后‘中国杂志社’正式纳入‘风起云涌’,由风流负责。”帮主戈潇正式公布这个大好消息。

“撒旦,你疯了!这不知会引来多少外敌,你干嘛往身上揽?”傅御对他吼嚷。

以往杂志社是地下组织,他可肆无忌惮,如今搬上台面,这不是正面与日本人为敌吗?他怎能拖他们下水?

“你不怕,我们当然也不怕。再说凭我们在上海滩的地位,他们也只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你欺瞒了我们那么久,干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这我却无法谅解。”

“帮主……”

“别说了。”戈潇伸手制止,突地转向变色龙,“方溯,你不是还有礼物要送吗?”

“风流,你也知道,我是你们里头最穷的,容我假公济私一下罗!这是我‘红庆船运’的贵宾舱船票两张,祝你们有段罗曼蒂克的爱之旅。”方溯将船票塞进傅御手中,随即对四周人眨了眨眼以为暗示。

突然大伙蜂拥而上将傅御与海希蓝两人扛起,送上车,直开往码头,又将他们扛进贵宾舱,重重地往床上一掷,这才对他俩眨了眨眼,暧昧一笑后,掩门退下。

临走前,方溯不忘丢下一句,“尽管叫,我这贵宾舱别的没有,就是隔音效果其佳。哈……”

“御,怎么会变成这样?”海希蓝被他们扛得晕头转向的,想不到这些大男人整人还真有一套。

“你这个同流合污的不知道,我哪知道?”傅御点了下她的额头。

“人家才不是同流合污,不过是想帮你——唔……”她的小嘴霍然被他叼了去,他不羁的俊颜乍现一丝笑意,“收了那么多好礼物,我最爱的就只有你了。”

“讨厌……”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

“偷偷告诉你,加入帮会那么久,我还头一次住贵宾舱呢,算是托你的福罗。”他又啄吻了下她的红唇。

“你真的……不怪我?”她的语气中含带一丝担忧。

“怪!怎能下怪?你让我在那些同伴面前变成一个傻瓜似的。”他戏狎的眸光隐隐一闪,让人瞧不出端倪。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不怪我?”她轻声问。

“你再表演一次白天的勾引术,我就原谅你。”他邪笑了下。

“你……你好坏!”海希蓝小脸瞬染上两片红云。“人家才不要,好丢脸……”

“勾引老公怎能说是丢脸呢?这样吧,那由我开始。”他低下头,目光仿若要吞噬她一般。“我现在得好好想一想,该从哪儿下手?”

他温热的双手立即攫住了她所有感官,“御……”

“以后不准再和别的男人这么亲热的跳舞了,知道吗?”他咬著她的乳尖,以示他的所有权。

“嗯……”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他又咬了下她的纤腰。

“嗯……”

“等回到上海后我们就结婚?”

傅御抬头,眼露浓情,在接获她允诺的眼神时,霍然进入了她;彼此的情意已随这艘爱之船随风微荡,像是首亘久不变的情歌……



情挑变色龙1-2

【上海滩邪佞六少】之四《情挑变色龙》

文案

男主角:方溯,女主角:倪话蝶

性格多变的百变女郎碰上变色龙,这下有好戏看了!

她是闻名上海、飞扬在各色男人间的花蝴蝶

据说败倒在她裙下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根据他「亲自验身」的结果

这女人根本只是颗青果子

年纪轻轻的她为何要打扮得妖艳成熟?

未经人事的她为何要装出烟视媚行的模样?

他有太多疑问亟待解答

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却怎么也不肯为他解惑

逼得他只好使出「终极调情手段」

使尽浑身解数,挑勾诱哄她说出心里的所有秘密

第一章

傅御台上手中的“大众杂志”,随手将它重重的丢在桌上。

啪地一声,引来其他五位伙伴的揣测眼光。

“怎么,同行相忌啊?”夏侯泰关轻轻一哼,露出兴味的表情。

“我的杂志走的是政治爱国路线,跟他们扒粪、挖人隐私的行径相差十万八千里,他们凭什么让我忌?”傅御赏他一记白眼。明知夏候在逗弄他,他就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

“既是如此,你刚才干嘛一副巴不得撕了它的模样?这是我们几个都看到的。小浦,你说是不是?”

夏侯泰关倒聪明,一句话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我?”浦卫云指着自己的鼻尖。他是招谁惹谁了?

“我是气那个叫倪话蝶的女影星。”傅御瞪着桌上那本杂志。

“风流啊!你怎么结了婚还不改风流本性,还敢去招惹女影星,不怕让希蓝知道了,到时候哭着对我投怀送抱?”

方溯难忘傅御曾为了海希蓝而将他恨之入骨,有事没事就喜欢拿这件事做文章。他可是爱极了风流那气急败坏的德行,配上他那张俏脸蛋,说有多逗趣就有多逗趣!

“喂,你这只恶心龙有完没完?你敢打我老婆的主意,小心我一拳把你打成瘸腿龙。再说我还不想死,谁要去招惹倪话蝶那个女魔头!”傅御仰高下巴,脾睨着方溯。

“女魔头?”他从没听过傅御会这么形容一个女人。

“傅御说的没错,倪活蝶足以荣登魔女之列。这两个月你在法国专心学习西洋电影的拍摄技巧。当然不知道她已成为上海滩最炙手可热的红星。”

戈潇起身拿起杂志翻了翻,当倪话蝶风情万种的绝美艳容一出现,他立即呈在方溯眼前。

方溯吹了声好长的口哨,扬扬眉露出赞赏的表情,“漂亮!说身材是身材,说脸蛋是脸蛋,堪称尤物。”

奇怪了,他也不过离开上海两个月,竟然就窜出这么一位丰姿绰约、千娇百媚的女明星,可见电影界的传播力量还真是不容小觑!不过这女子当真有出名的本钱,笑容脸带醉含笑。媚眼轻抛、檀口微噘,一头大波浪的法式最新发型将她俏中带艳的模样完全衬映出来。

还真是倾城倾国之一代佳人!

“她的确美,只要是男人,就逃不过她的魅惑之网。”戈潇的目光定在方溯那为之神往的脸上。

“如果我的电影公司能和她签上一纸合约,定能赚大钱。”

方溯一双莹然大眼已开始流泛精光,仿若正打着某个主意。

“我现在就是要你去把她钓上手。”戈潇突然道。

然这话一出口,立刻惹来傅御的不满,“你叫方溯去死啊?”

他虽讨厌死了这只恶心龙,可还不至于要他英年早逝。

再说“风起云涌”还真少不了他这个狗头军师。

赫连驭展也道,“帮主,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这太冒险了。至少我们得摸清楚倪话蝶的危险程度。”

“拜托,你们别打哑谜了行吗?帮主,有事就吩咐吧!就算两肋插刀我也在所不辞。”聪明的方溯自然知道“撒旦”谈笑用兵的功夫并不比他差,往往一句家常闲话,就已暗中将命令下达。

“我要你去接近倪话蝶,但就如傅御所说,你得千万注意,别把命丢在她手上。她可是个危险神秘又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戈潇拍拍他的肩,给他一个诡异的笑容。

方溯看了眼杂志中的美女,机伶如他立刻猜臆出大致状况。“难道她是个美人陷阱,专钓大鱼,然后消灭?”

“正是如此。”戈潇点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挑上我?”方溯一直盯着那幅美女相,性格的双眉拧了下,“难道你不怕我也中了她的迷魂大法?”

“哈……你也知道,恶魔、狂徒和风流都已名草有主,我动不得他们。赫连太冷,那女人太媚又热情,我担心两人一接触会产生反效果。想了想,你是最适当的人选。”

“你太抬举我了。我想‘撒旦’也不是浪得虚名吧!”方溯立即反诘道。

“对对对,撒旦,你去保证马到成功。”傅御跟着起哄。

“我?!”戈潇一副难以消受状,表情继而一转,“哪个男人不想和倪话蝶缠绵一晚?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啊!如果变色龙连作个风流鬼的胆识也没,那我就只好披挂上阵了。”

“你用激将法?”方溯嘴角浮起一抹笑,“算了,你是一帮之主,要是连你也变成了鬼,那咱们‘风起云涌’不就垮了?

这件既棘手又可拥香搂辣的好事还是由我去做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他在劫难逃似地长叹一声,清亮的眼中却难掩精光。

“那小心点,别让人家当种马用。”夏侯秦关不忘扯他后腿。

“放心,我这只巨龙现在就去看看那美丽的猎物罗!”他对伙伴投去一道十足暧昧的眼神后潇洒离去。

上海皇后酒店悠扬的女音、西洋乐鼓,及客人低低的交谈声,充满在这间豪华酒店内。约莫百坪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潮,其中不乏巨贾富商、军阀官员、英法驻地使者。

大家来这儿没别的目的,皆为欣赏影歌红星倪话蝶的丰姿。

她可是近几年来唯一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急速窜红的女星,她的影歌迷大至八十岁老翁,小到八岁孩童都有。

她妩媚妖娇、款款生姿,一举一动都是风情,全是魅惑,无论男男女女,只要目光一被她吸引了去,就再也分不开了!

此刻,她便在舞台上唱着新片的主题曲,那动人的歌声。

撩人的舞姿,紧扣着每个观众的心,甚至桌上盘盘让人垂涎的小点心也让人弃之一旁,大伙均屏气凝神地聆听注视心目中的偶像吐出串串音符。

方溯亦是其中一位。

他坐在最后边的角落,黑影挡去了他的脸部表情,让他看似孤傲又神秘。

他端起高脚杯,浅饮一口蜜酿,黑瞳中反射出的的亮光束,让人不容忽略。

倪话蝶花颜带笑,不停扭腰摆臀,唱到重要转音处,仍无比精准。这时她妆点得媚丽万分的俏眸一扬,却出其不意与方溯眸底的幽光相对!

一个恍惚,她走了半音,还好在场观众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一个察觉出她的失误。

一首“你是我的心”唱毕,大伙卖力鼓掌,将倪话蝶的气势烘托得更炽热沸腾。

她巧笑倩兮,对众人抛了几个飞吻后下台,来到督察室局长陈全那桌坐下。

“哟,陈局长您这个大忙人居然拔空来捧话蝶的场,真是让我感动。”倪话蝶一手搭在他肩上,让陈全浑身骨头都酥了,只能漾着一脸呆滞的笑,双眼已不自觉黏上她那艳丽的殊容!

“哪里,既然是话蝶新片与新歌宣传,我怎能不来?”陈全咧嘴说道,一双贼手才要抚弄她的柔荑,却被她俐落闪开了。

话蝶抽手掩嘴低笑,“人来就好,干嘛带来那么多花呢?

门外那些花篮一定花了陈局长不少钱吧?我都快被你送来的那些花淹没了。”

她虽绽开如花笑靥,小嘴也是又甜又腻,却暗地冷眼看他,讨厌他每回总要动手动脚。她又不是交际花!

“话蝶你人比花娇,它们哪能跟你比?那些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博得美人欢心。”

陈全一双好色的贼眼紧紧缠住话蝶,恨不得马上吃了她,但他硬是强忍了下来;他相信只需多用鲜花、金钱攻势,他定能等到美人投怀送抱。

虽说倪话蝶在外名声并不好,常有人形容她是只飞舞在各形各色男人间的花蝴蝶,就如同她芳名的谐音“迷花蝶”一般。

但他并不以为意,反而欣喜于她不同于一般刚窜起的玉女红星,这里不能碰、那里不能摸,只能欣赏不能动。她名声越狼藉就表示她越放浪,如此一来他上手的机会也就越高了!

他甚至听说名律师杨乔字和李派的助理方子亦都曾是她的入幕之宾!他自认地位、外表、财力都不比他们两人差,只需再用点心,说不定他就能约她这个礼拜六一块儿去游滩湾,在船上共度浪漫的一夜!

想到这儿,他更是心痒难耐、浑身燥热、下体鼓胀,就快要捱不到礼拜六了。

话蝶一眼就瞧出陈全的心怀不轨,更嫌恶他那直对着她流口水的德行,于是撇撇嘴故意避开他的纠缠,“陈局长,谢谢您的花了。晚点我还有个剪彩仪式要参加,得回去换装打扮,不多聊了。”

她才起身,就被陈全拉住,“别急着走啊!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你这一走,我不就又要一个人喝闷酒?”

“您别这样,陈局长。我只是在这家酒店做宣传,并非酒女啊。”话蝶拼命要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怎么也不肯放,弄得她苦恼不已。

“我怎会把你和酒女相提并论呢?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而已。”陈全张嘴大笑,那副馋样,似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美人鱼,怎能又放鱼入海呢?

“如果话蝶有空,一定奉陪,但是待会儿我真的有事——你别这样!”陈全一张臭嘴竟倏然吻上她的香颈!

“我知道你有过不少男人,不是不懂男人的欲望;再说我的财势也不比其他男人差,何必躲我?”

他才不管这里是不是酒店,有多少人在看热闹,又有多少人为香甜腻人的倪话蝶抱不平,他就是要她。

何况他可有不少保镖紧随在侧,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会有人刻意找碴。

“你别乱来!”话蝶已是香汗淋漓,却仍挣不脱他的狼手。

“我爱你呀!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的心?”他继续以巴结的语调说着,“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说好不好?只要你陪我,一夜就成。”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挥在陈全脸上,话蝶看着自己那只肇事的手,不禁傻住了。

“我……我……”她声音轻颤,却柔入人心。

陈全是听得人也酥气也消。“没事没事,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紧接着他一双贼手又要往她胸部摸去,却被天外飞来的铁叉给狠狠插进手背!

“啊——谁?是谁?”他疼得大声嚷叫,看着满手的鲜血登时傻了。

周遭保镖立刻拔枪,搜寻着四方慌乱的人群,刹那间厅内鸦雀无声,大伙全扑倒在餐桌下,寻求掩护。

唯有一人,他仍端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徐徐轻吐烟圈,状似潇洒。

众人惊魂未定的目光全紧盯在他身上,心里都在猜测他到底是谁?

“陈局长,你这是干嘛?为了一个女人把好好的场面弄得**飞狗跳,这又何必?”

方溯捻熄烟,霍然出声,嘴畔还带了抹谑笑。

话蝶循声望去,正好对上他那张性格又冷峻的脸孔。他浑身上下带了股蛊惑的yīn沉魅力,融和了危险与沉冷。

他不就是刚才她在台上表演时,一直以炯利大眼勾惑她的男人?

此时酒店大厅的灯光全打亮了,也让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究竟是谁?刚才是他替她解围的吗?

“你是方溯!”陈全压着伤口,咬着牙说,“我的伤也是你的杰作?”

“哦,真不好意思。可能是这家酒店的牛排太硬了,我的叉子不知怎地就飞了出去,哪知道……真是抱歉了,陈局长。”方溯习惯性地将他精明的心思掩藏在诡祟的笑容里。

“你……你竟敢破坏我的好事!”陈全气愤极了,却又碍于“风起云涌”在上海滩的势力,只好忍住。

“我说过这是巧合,你不相信我也没辙,”方溯依然笑脸迎人。“我看你的伤不轻,是不是该回去上点药?”

他笑里藏刀的表情直让陈全看得心惊,只好忿忿不平地对手下命令这:“走,咱们回去!”

方溯冷冷地牵动嘴角,在他们离去后,自己也准备走出酒店;却被话蝶喊住了。

“等一下,方先生。”

“你叫我?“方溯回身,略微勾起线条性感的薄唇。

“难道我错了?可我明明听陈局长喊你方……”她顿了会儿,开始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我是方溯。”他潇洒地笑了笑。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重重的被撞击了下。就这么短短几眼,他的影像已清晰地印在她心版上,使她面露羞赧。

突然她余光一瞥,看见站在门口盯梢的濒哥,心口一惊,立即换了个表情,媚眼一抛,“原来是方少爷。多亏你相助,否则我被陈局长这么一纠缠,不知几时才能脱身。不知府上哪儿?改天我定当登门拜访。”

方溯对于她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甚感怀疑,但仍不动声色道:“这倒不必了,我那儿不过是个小地方。”

“那这么吧!方先生一定没吃饱,这顿算我请客。你要吃什么,尽管点。”话蝶大方笑说,成熟妩媚的娇俏样,足以令每个男人的眼光全锁在她身上。

“可惜我不想再独饮自乐。改天吧!”

方溯不可避免地也有一会儿的迷乱。她比杂志上的相片更迷人!相片根本无法将她媚艳撩人的姿态表现于万一,更别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但变色龙终究是变色龙,他立即把持住自己,收回目光,沉稳以对。

“既是如此,那我陪你,你可愿意?”话蝶一双俏眸紧盯着他。

“可是刚才似乎听你说有事在身?”方溯笑容可掬又莫测高深地回视她,顿让她又是心弦一震,不知所措。

“呃……原来方少爷从一开始就注意我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她蓄满柔情的黑眸透露着魅惑风情。

话蝶无法抑制地心跳加速,首次感到这男人有着无比的压迫力,这是在别的男人身上看不到的。

这段期间她靠着自己的美色与手段,引了不少男人上勾。

他们几乎是一见了她就双眼发直,整个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好似巴不得一口吃了她。但这男人却对她的美色不为所动,这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与不甘心。

“美人当前,必让人忽略不得,不是吗?”

方溯一改原先正经的模样,故作邪气地挑起她的下颚,深沉复杂的眼深深凝住她似水秋瞳。

话蝶杏眼圆瞠,对他突然的改变困惑不已。原来他和其他男人一样,是个轻浮的追求者……

她眨了眨眼,投以媚笑,“方少爷爱说笑,这样赞美话蝶,真让我受之有愧啊!”

“别喊我少爷,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以后就喊我方溯。”

他笔直修长的腿赫然往她跨近,将她逼进椅中。

“方溯……。”她面色微凛。目不转睛。

“没错,溪水徊溯的溯。别忘了。”他暖味地靠向她,又为自己点了支烟,眼瞳中有着了然的笑意。

“嗯,我不会忘记的。你想喝什么酒?”她有意避开他一双利如鹰的黑眸,故意转移话题。

“既然倪小姐请客,就依你的意思。”方溯眯起眼,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审量,仿似要将她的神韵一笔一画描绘在心底。

“你太客气了。不如这样,你也喊我话蝶吧!上海滩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这么称呼我的。”不愧是流连在万丛中的牡丹花,倪话蝶在应对上丝毫不带窘涩,娉婷动人。

她单手支颚,涂着艳红唇膏的小嘴一张一合,不时露出一口贝齿,举手投足间都蓄满了令人心动的诱因,的确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本钱。

“包括你那些入慕之宾?”方溯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在她诱人的绛唇上低语,吹拂着迷幻人心的气息。

“你——”她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微愣片刻;鼻间又闻到他满是烟草香的男人味,一时间不知如何以对。“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她可以忍受其他男人对她的批评或讥讽,就是无法容忍方溯对她投以鄙视。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在想,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得到话蝶你的青睐?”他重重地吐着烟圈,这回却不顾周围的人,肆无忌惮地扣紧她的下颚,在她小嘴上轻啄了下!

这突兀的行径让话蝶的心跳完全失序,像是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倪小姐不是早已习惯男人这么对你表态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青涩的反应?哦——我懂了,这大概也是你玩弄男人感情的手段之一吧!”

方溯冷笑着,狂放不羁的中长发、魔性黑眸闪动的炫人波光,均为他的俊脸增添了几分邪谑。

话蝶心跳得更剧烈了,但是当她又看见濒哥一双凌厉的眼防备地瞪着她时,她立即作出似咬似笑的娇俏样。“我说方溯哥,你这句话是褒还是贬啊?像我们这种抛头露面的人,都是靠熟识捧场过日子,没有你们。又哪有现在的我?”

“这么说,我的捧场你也接受了?”他亦正亦邪的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

“这……那我要看看你的诚意罗!”她性感的丰唇弯起一个优美的笑靥,长指挑逗地点了点他的胸膛。

方溯自有其迷惑异性的特质,她当然也不可避免地被他那神秘诡异的气息所惑。然她越是迷惑,就愈无法把“妖艳酥媚”的模样表现得逼真,难怪濒哥会一直对她打暗号,要她注意自己的表情与行为。

“不知话蝶小姐的底价是多少?”他可是最看不起她这种拜金的行径。

“呃,这个嘛……”她突然支吾其词,“方大哥风度翩翩,你的捧场话蝶自然是愿意接受,至于底价——你需要说得那么直接吗?”

“直话直说是我的原则,我向来不爱拐弯抹角,你尽管说,只要你说得出口,我自然拿得出手。”

他的目光锐利无比,原本幽冷的瞳眸慢慢炽热起来。

她徐缓抬睫,承受他炙烈大胆的视线,抿唇一笑。

“你还真猴急啊!这么吧,你留个电话给我,待我需要你的时候……”她对他暖味一笑,附在他的耳畔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以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再点召你。”

“好。这是我的电话,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在下这就告辞了。谢谢你的好酒。”

方溯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笔,大胆地在她袒露的前胸写下一串号码,随即饮尽杯中物,对她放射出一道魅力冷光后,这才转身离开。

话蝶一阵迷惘,首次发觉自己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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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说,你为什么要放过姓方的那小子?”

余富廷一巴拿甩在话蝶脸上,指着她怒骂,“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掌握上海滩各大重要行业与经济荣景的第一大派‘风起云涌’的右护卫啊!”

“余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话蝶抚着自己又红又肿的左脸颊,委屈地淌下泪。

而在她身旁的妇人则不停为她揉着脸颊。

“余先生,够了!你把她打成这样,她要靠什么帮你做事呢?”这妇人就是话蝶的继母林锦绣。

话蝶之所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因为她!她爱吸鸦片,又爱豪赌,话蝶父亲留下的一点钱全被她吸光、输光了,此后,她们成天被赌场里的人追杀,常常弄得遍体鳞伤。

就在一次话蝶与林锦绣在拣破烂的胡同里被赌场的人打得奄奄一息时,突然有一位自称是濒哥的人救了她们。

他不仅替她们还债,还医好她们的伤;唯独让话蝶不解又憎恨的是,他虽为她们母女找好住处,也给予她们妥善的照顾,却背着她偷偷让林锦绣吸食更多的鸦片烟。

而后他的假面具一层层扯下,邪恶的狐狸尾巴也终于显露出来,到最后他的幕后主使者余富廷也现身了!他告诉话蝶,如果她不愿看见她后母痛苦的话,以后就必须听他的指使做事。

话蝶原本可以不理会的,甚至甩开一切走人,但当她看见林锦绣因毒瘾发作而痛不欲生的模样,又无法撇下她不管。

毕竟父亲临终前曾要她好好跟着继母,两人相依为命,她不能弃继母于不顾啊!

于是她开始替余富廷做事,靠美色铲除与他作对的人,甚至诱引他们也身陷毒瘾中无法翻身,只好同流合污。

至于那些只死不从者,只能落到死亡或监禁的命运。

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可是她在上海滩已是名声狼藉,大伙直以为她是个靠美色吃饭的烂女人,她再怎么漂白也是没用的。

再说后母的毒瘾一次比一次重,教她怎能丢下她不管呢?

劝继母戒掉,她却是一副痛恨的表情,指责她只为自己,而不顾她的痛苦。

这层层的烦恼,她又能对谁倾吐?

“说,你是不是看他英俊又潇洒,狠不下心勾引他?”余富廷又咄咄逼人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并不在你给我的名单内,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风起雪涌又是什么。”话蝶不胜其扰地答。

余富廷想想也对,当初他根本没想到“风起云涌”那六个棘手的男人也会着她的道,所以并没将他们的名字列上。

看来他是太高估了他们。

如今既知连方溯这位莫测高深的军师也逃不过话蝶的媚色挑勾,他又怎能放过整倒他们的机会?

“好,我这次把最艰难的任务交给你,你务必要把那个姓方的家伙搞定。如果他也犯上毒瘾被**控在手,今后烟毒想要在上海滩占一席之地,一定不是难事。”余富廷早已将上海市当成一个大饼,准备逐步吞噬它。

“你要我对付他?”话蝶心底不断流转着方溯那张性格俊挺的脸庞,与他谈笑自若的优雅气质。他完全不同于她所接触过的那些男人,她怎能害一个有着光明前景的男人陷入万劫不复地狱中?

“话蝶,你就答应吧!要不然我会拿不到鸦片,我会死的!”

林锦绣直拉住话蝶的手臂,瘦削的脸庞说明她因长期浸yín在毒物中,健康正一点一滴地耗损。

话蝶瞪着她,神情难掩苦痛。“你还说!都是你……都是你!”

她猛一回身向外奔去,却在门际被濒哥挡住了去路。

“阿濒,你让开。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我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孩子,绝无法违背父亲的遗愿不顾她继母的。”

余富廷冷冷地说,话语中净是胁迫的意味。

话蝶的背脊霍地窜过一阵冷颤,一咬牙便往门外冲。如果她能狠下心该有多好?如果她有勇气去死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摆脱这些令她痛不欲生的纠缠……

上海滩白瑞路边角的一间小酒吧,是话蝶常来这儿买醉的地方。她总会一改平日的浓妆艳抹,戴上深色墨镜,脂粉不施地在吧台独自饮着烈酒。

她一杯接着一杯,若不是平日训练有素,或许她早就一醉不起了。

室内扬起由小喇叭吹奏的乐曲,有古老的情歌、西洋老歌,其中还有几首她的新歌……

话蝶听在耳里却自嘲在心,想不到她那些靡靡之音还能和这些好歌相提并论。

谁又能了解正红极一时的她害死了多少人?那些全是反烟毒的义士啊!想着想着,她又倒了口酒入喉,却麻痹不了自己那颗沉痛无助的心——

“嗨,真难得,又在这里遇上你了。”一个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话蝶陡地一震,执杯的手不免重颤了下,竟溢出不少酒来。

她赶紧扶正自己的墨镜,不让他瞧见她红肿的双眼。

“是你?”话蝶嫣然一笑,藏住纷乱的心情,娇笑道:“你怎会在这儿呢?我更意外你会认出我。”

她现在淡雅的穿着和平常艳光四射的打扮简直是大相径庭,在这种小酒吧里通常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

“这就端看别人是用什么角度去研究你了。我想—般人只注意到你在舞台上的模样,根本无心去思考你根本也是个正常人,需要过正常的生活。”

方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真的只想过平凡生活。

同时间。他已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下,他身上特有的烟草香不时传人她鼻间。

但她却不能表现出心底的悸动。趁现在濒哥没跟着,话蝶把握机会向他提出警告,“我佩服你的独特见解,但能不能请你离开?我想静一静。我想这也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权利吧!”

“哈……你很有趣也很聪明。”他探索的眼在四周瞟了瞟,“你的跟班这会儿似乎没跟着你,难道你不怕一个人会有危险?”

“你——”她脸色瞬白,没料到他连这点也注意到了!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风起云涌”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难怪余富廷会将他视为头号敌人,一心要将他撂倒。

“别紧张,就一个星探而言,是要拥有比别人还细微的观察力,你说是不?”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给她。

她盯着名片念着:“红庆电影公司总经理……”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听说过‘风起云涌’这个帮会吗?红庆电影公司是它旗下的新事业,由我负责。”

方溯打量着她略微发愣的小脸,虽然她那双漂亮的大眼被墨镜所遮蔽,但仍不难看出她是震惊的。

“你的意思是?”难道他也当她是棵摇钱树?

“我想收拢你到我们旗下,成为我们公司的歌星。”方溯说出她已猜中的结果。

只见她脸色一变,突然大声地笑了,笑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我说方溯大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看中啊!”

“你不相信?我说的可是真的。”

“我当然相信,问题是我已有合约在身,目前可说是身不由己,你就算拿高金诱惑我也没辙啊!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她实在不愿意与他再有任何牵扯,这只会害了他而已。

“合约不是问题,我有办法替你解决,让你回复自由身。”

方溯扬眉一笑,绝俊的笑容充满庞大。

“呃——你说笑话吧!”她眼波流转,故意撇清。“如果没事的话,我该离开了。”

她才起身,却被他猛地逮住手腕,“看样子你的意愿不高。不如这样,你随我回我的电影公司看看,说不定就会改变心意了。”

方溯二话不说逮住她的手腕往外拉,顺手扔了张大钞在桌上,向服务生喊道:“这位小姐的份一块儿算!”

出了酒吧,话蝶对他怒吼道:“你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我有一面之缘,你就可以摆布我的一切!”

方溯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是将她拉进自己那辆黑亮的轿车中。

“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她睁着杏目瞪着他,原就粉嫩的两腮因酒精的熏染变得更迷人了!

他着迷地望了她数秒,随之将视线拉回前方,“我听见了,别闹行吗?”

方溯眼瞳深处流转过几许困惑,不可否认地,他是为她心动,而如今他也只能以漠然来挽救自己日渐为她着迷的心。

因为任务不允许他这么做,否则他只会成为另一个她的手下亡魂而已。

况且这女人时而妩媚多娇、时而幼稚天真,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判断究竟哪个才是她真正的个性?

反正他是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的,今天他或许就能逮住她的狐狸尾巴,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要我别闹?我说方大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名人那!上海滩不知有多少大爷罩我,你如果敢动我的话,小心姑奶奶我——”

“我随时候教。”他猛地煞了车,斜靠着椅背对她讪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蝶突然发觉他的眼神不一样了,变得犀锐炯利,甚至有抹流气的诡笑在他脸上迅速掠过。难不成——

她错看他了?!他不过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对她有着非分之想,所以才将她挟持上车,又载到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话蝶倏然打开车门跳下车,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哪儿?

你把我带来这里到底是何居心?”“别紧张,只是让你来看看以后的工作环境。”

方溯带着三分邪气的俊傲面容散发着纯男性的魅力,性感一笑,冷冷地回答。

“不,我说过我不能留在你这里。”她像是受不了这样的胁迫,大声吼道。

为什么她的人生总是这么曲折无常,也总是为别人而活?

一个余富廷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方溯……她不要!

只一瞬间,她俏颜又骤变,“我要离开这里!”

话语一落,她已不管这是哪儿,该往哪儿走,转身就拼命往前跑。

“你再跑过去就是大海了!该往那儿走。”方溯潇洒地双臂环胸,下颔往右方点了点。

话蝶一见,立刻转了个方向,却被方溯的助手李遥挡下。

“倪小姐,请留步。我们右护卫不过是想和你谈谈生意而已。请往这边走。”

话蝶一进屋内,便立即愣住了。这地方布置豪华,四周张贴了不少当红明星的相片,再往前走几步,还有上好的录音设备,与各式西洋乐器……

“这……这到底是?”才转首,她又对上方溯那双探究似的深眸,而方才带她进来的人则不见了。

天,他到底是人是鬼?老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想吓死人啊!

“这里就是我的电影公司,虽谈不上最完备,但我已经尽量做到尽善尽美了。”他徐缓走向她,押近低语,“怎么样?愿不愿意来我的电影公司,成为我旗下一员?就算帮我个忙,可以吗?”

她心思一阵迷惘,眼光瞟了瞟墙面所挂的明星照。“我想……你手下已有那么多大红星了,不差我一人。”

“如果我说,我偏偏只要你,愿意拿他们全部换你一人,你信是不信?”

方溯低笑了声,倏然眯起yīn沉的眸,在她面前吐息呢喃。

下一秒,他已攫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狂妄吸吮着她的香甜滋味,牙齿啮住她的滑舌,挑逗着她体内炽热的情欲……

久久,他才抽身低头俯视她微喘的容颜。

话蝶深吸口气仰着脸瞪视他,努力让自己心如止水。“请你放尊重点!小心我会去告你——”

“哈!是我听错了吗?活跃在男人间的倪话蝶要我放尊重?”

他赫然勾起她的下颚,冷冷地盯住她仓惶的脸蛋,“这和你之前的反应差太远了吧!说真的,我还是喜欢你娇艳迷人的模样,那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她的脸色陡地一变,僵硬地回应,“这是当然。我也明白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沾腥惹荤。不过,我总不能来者不拒吧?”

这男人怎能在侵犯了她后又对她说出这种活?太可恶了!

偏偏她又没办法就这样将他拐上黄泉路……唉,当真是鬼迷了心窍。

“哦?这么说是我不合你的胃口了?”他斜睨着她,目光满是邪肆。

“我……是啊!所谓君子不强人所难,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待会儿我和原田中佐有场饭局,不能再逗留了。”她有意隔开他的恶意撩拨,正欲转身,却被他往怀里一揽。

“我懂了,你喜欢的是像原田那种下三滥的男人!是不是他的恶心、下流特别能满足你,让你过瘾?”

他突然将她逼迟在小沙发上,重重抓住她蠢动的双手,“那我就学学他,说不定能让你改变主意!”

方溯冷冽地扯唇一笑,突地吻上她的粉颈,一手撩高她的上衣,让她那件性感十足的胸罩与微露在外的乳白酥胸完全呈现在他炙烈的眼中!

“你怎么可以?!原来你也是一个无耻可恶的男人!”话蝶的呼吸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越来越急促,且拼命隔开他不规矩的大手,“你再乱来,我会大声尖叫,让所有人都听见!”

“尽量叫啊!那表示我够厉害,拥有让你为之尖叫的男子气概。”他一手箝制她的双手,一手轻巧地解开她的胸罩,幽魅的眼谑眯她晕霞似的粉颊及白皙诱人的酥胸,大手来回抚摩她那一片柔软雪肤。

话蝶被他看得全身如火在焚,他肆意的触碰更令她浑身燥热,嗓音也变得异常粗嘎干涩。“放开我!小心我不会放过你……”

“奇怪,你这个女人怎么开口闭口全是拒绝我的言词,能不能换点儿新鲜的?难道你不怕我伤心?”方溯唇边邪笑转炽,“该不会你当真喜欢原田那种又老又丑又顶上无毛的龌龊男人吧?”他双手拢上她的玉乳,挑衅的眼光直逼向她半合微醉的星眸,肆无忌惮地撩拨她。

“恶……”她挣脱不开他的双臂,亦逃不过他情欲的挑勾,只觉身心陷入一阵空茫。

“你真美,腰是腰,胸是胸!难怪会让那么多男人自愿拜倒在你的裙下,为你所利用。”他浅浅一笑,平静他说,腾出一只手抚过她的腰,画过她的胸。最后执起她的下颚,近距离地凝视她。

“你……你比原田好不到哪儿去!”话蝶倒抽了口冷气,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霸道无理又喜怒无常的疯子!

他忽而表现得彬彬有礼、绅士风范,忽而又像个登徒子,狂妄自大、目空一切!这让她觉得好恐惧……

“是我比不上他的多金,还是他的‘粗鲁’?或者你喜欢原田最擅长的蛮力?”他冷冷低笑,低头吮去她噙于眼角的泪水。

“别碰我。”她别开脸,咬着牙说。“没错。我就是喜欢他,他就算再丑再恶心总比你好——啊!好痛……”

他罩在她胸脯上的手猛一用力,紧紧揉掐着,令她疼得掉出泪。

“就像这样吗?”方溯热唇吹拂着她的耳垂,邪恶呷语。

“让……让我走……”她喘着气,轻轻啜泣起来。

“告诉你,我毋需‘蛮力’就可轻轻松松将你操控在手心,让你完完全全臣服我。”他移向她嫣红的樱唇,轻柔地攫住她,吉尖细腻地勾描她的唇线,一步步将她逼上欲望失控的边际。

“晤……”她喘着气,神智己迷乱。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他随之发狠狂吻,舌尖忽地窜进她口中,搅动着她的小舌,纠缠难离。

他右手两指霍然夹住她粉红俏挺的rǔ头,轻轻揉转,时而拉扯。时而挤捏。

“不……”微颤的唇,泄漏了她为之狂悸的心。

“别说不,我要你说愿意。”

他双眸微眯,手指轻轻抚触她柔软又有弹性的侧身线条,语气转为冷冽。“别急,我会让你尝尝身为女人的最美滋味。”

“不要——”她摇头抗拒!但说时迟那时快,他赫然低头咬住她的香乳,猛力吮吸着她的奶香。

“天!你到底几岁了?怎么还带有一股奶味?”方溯心神为之迷乱,他想拿肩身的欲念去挑战她,无异是投身火海,是种最大的折磨!

“刚满十七岁。”她低喘过。

“妈的!你还这么小?!”他倏然抽身,瞪着她粉嫩的小睑。此刻她脸上的墨镜早已不知滑落何处,在晕黄灯光的照射下,他这才发现她好年轻,柔细的脸蛋宛似婴儿的肤触!

该死的!他居然正和一个与他相差近十岁的小女孩在这儿大玩调情游戏!

话蝶被他突变的态度所伤,这是头一回有男人说她“乳臭未干”!

“没错,我是十七岁又怎么样?我不说你又猜得到吗?你不是一样被我迷得团团转,就像那

些大爷们——”

“住口!”他猛地抓住她白腴的手腕,大吼道:“你才多大,竟然与那么多男人胡搞,不怕得一些恶心病?”

“你——”话蝶深吸了口气,“我就喜欢和他们乱来又怎么样?得了不要脸的病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说穿了你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少在那儿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她倏地起身,正要把衣服穿上,却被他猛地一扑又一块儿倒在地毯上。

话蝶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他霸道的双手,尖喊着:“放开我!你不是君子吗?别动我这种乳臭未——”

“你给我闭嘴!我一向很少会动气,但你就是有办法让我失去冷静。没错,就如你所讲的,只要你不说,任何人也猜不出你的真实年龄,我又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上了你?”

方溯突地抓住她腰间的裙扣,褪去她的裙子。

“你不可以……”她惊乱已极,喉头倏然紧缩,呼吸也紊乱起来。

“有何不可?”他冷冷低笑,猛然扯开自己的罩衫牢牢捆绑住她的双手,大腿夹紧她疯狂飞踢的小腿。

他眼光如炬,狠狠瞅视着她殷红的双腮。

话蝶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屏息道:“求求你不要这样……”

“如果我是原田那老家伙,你也会求我别这样对你吗?”

他的热唇邪恶地在她耳畔吹拂,俊脸上的笑意转为邪狞。

“你……你管不着!”她瑟缩了下,用力咽下梗在喉头的硬块。

“是吗?既然你已经让人吃烂了,我就来试试像你这种半大不小的女人又是什味道!”

他本不想这么对她,但继而想到她害死多少义士,心头那股怨就无处发泄!

二话不说。他猛然抽掉她的亵裤,以手臂夹住她的脚踝提起她的双腿,另只手的手指触摸她的女性核心……

“呃——不可以……”她的惊呼变成了喘息。

话蝶深抽口气,浑身绷得死紧,那儿隐隐感到莫名刺疼。

她下意识地夹紧下肢,防御他的再次侵犯。

“别……我永远也不会让你得逞!”她拼命靠拢双腿,眼角已溢出泪。

“话别说得太早。”他在她那密林中找到她女性核心的小小蓓蕾,以指尖轻轻摩擦它。

她吃惊地睁大眼,感觉一股陌生又甜美的战栗在她小腹奔审,下体不由得抽搐起来,夹紧了他的手指。

但最吃惊的莫过于方溯了!他竟意外察觉在她的穴口内有道薄膜阻隔了他手指的去路。以他学医的角度而言,那足以代表女人的贞洁和清纯。

王八蛋!莫非她的身体如同她的年龄般青涩?而她周旋在一堆男人间的浪荡与骚劲儿全只是假相?

偏偏他被她搞得欲火中烧,要抽手已经来不及了!

“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不!我讨厌你……”她颤抖地呻吟。

“是吗?”他缓缓抽出手指,故意让指尖滑过她的蓓蕾,使她悸动不已。

话蝶突然感到体内空乏又难过,那热与湿交错的感觉让她臊热又抑郁难解。难道她已沉迷在他的爱抚中,在他调情的勾引下已是异常兴奋?

不,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已沉沦了……

“对,你走开!你这点儿技巧还不能让我痴狂,我宁愿去找别人。”她放意气他,她讨厌看见他那志得意满的神情。

“哦?你试过更激狂的游戏?”若是在之前,他会气得报复她的口不择言,但现在他不过想戏弄她的天真。

“当……当然。”她倔强道。

“像这样吗?”他突然将她上身抱起,让她的酥胸紧贴住他,以自己壮硕的胸膛摩挲她已尖挺的乳尖。

她是这么的娇小白皙又柔弱纤细,而他是那么的黝壮粗旷、充满男人味!如此yīn阳相贴,勾勒出非常刺激感官的画面。

“呃——”她呼吸急促,不敢再随便说话了。

“还是这样?”他抚触她背部的手心向下滑,渐渐来到她两股间,轻轻揉捏着她的丰臀。

突地,一股欲望似涟漪般在她体内扩散开来,他每摸揉一回,她的兴奋就增强一分,直到她亢奋的下体传来阵阵奇妙欢快!

“嗯……”她娇喘不止,眼睛一睁开,才看见那半透明的天花板上竟反映出他俩交缠的身影。天!她怎么可以……“不!不要……”她似催眠般从天花板看见他的大手覆盖住自己裸露娇嫩的酥胸,长茧的指腹抚搓她敏感的蓓蕾。

“舒服吗?”他的声音沙嘎低沉,不似以往好听,却足以教人意乱情迷。

“我……”她全乱了!

“还有呢!”他邪气一笑,让开身,让她看着天花板上倒映出的两人,更要让她看清楚他的手指如何穿梭在她两腿间的密林,找到那颗敏感的花蕊,对它绕着圈圈,直到她情不自禁呐喊出欢愉的低吟。

话蝶星眸半启,看着自己在他的调情下扭动,随着他猛力的一次戳进手指不断在她的幽径中反搅热力,作怪地摩擦旋转,一股火焰般的热潮不断在她体内狂窜,引发她一波波无法抑制的颤抖与抽搐……

“啊——好难受……”

望着她的小嘴似花般微微开启,方溯自知不能再继续了,否则他真会上了一个他根本不想触碰的小女孩。

于是他加快动作,扳开她的大腿,让自己的中指能探得更深。

“别急,慢慢来,让自己放松,你会觉得登上高潮般愉悦。”他诱导着她,俯身含住她的乳峰,以牙齿轻轻咽咬,直到它变硬变热,他才转而攻向另一只。

“啊……”终于,一股欢畅的解脱感窜过她全身,她忍不住发出既舒服又痛楚的娇吟。方溯这才勉强撤出手,看着指尖沾满了她分泌的甜液,它告诉了他,她已达到了他要给她的高潮。

“你可以走了。”他解开她束手的衣服,深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的脑袋和身体都能冷却一下。再继续下去,把持不住的人会是他。

“你——”话蝶不敢相信,他前一秒才侵犯了她的身子,下一秒竟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

“怎么,还玩不够?”

他将农服丢在她身上,好掩住她直诱引他邪恶欲念的曼妙身躯。

她咬紧牙根,迅速背转过身穿上衣服。“你好过分。”

方溯对她的指控不予置评,只是冷睨着她,“后天早上十点,你必须再来一趟。”

“不!我才不要再被你——”

“嘘——你还真激动啊。”他炯亮的眸闪现一丝兴味,要她稍安勿躁。“刚才我搞了你半天,才明白你外表虽水媚浪荡,但骨子里却乏味得可以。所以就算你想,我还得考虑考虑呢。我要你来是为了合作的问题罢了。”

“谁要答应和你合作!”她才不甩他,更气他把她贬成这样。这个臭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妓女?酒家女?她可从没让男人这么碰过那。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他一迳冷笑,浑身透出邪佞的味道,让话蝶陡感心惊。

这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伪装……这下可好,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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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章

方溯闷闷地回到“风起云涌”时已是傍晚时分,意外发现几个伙伴居然全都聚集在此,并未离去。

以往这时候他们早不知跑哪儿去逍遥自在了,现在竟全在这儿留守,岂不诡异?但他却不动声色,直瞅着他们一双双探究的笑眼。

“怎么,今天心血来潮全在这儿磕牙啊?”方溯坐回他的位置,为自己倒了杯冷水,以缓和方才被那故作成熟的小女人在他体内掀起的热浪。

十七岁?看来他真是失算了。啐!

“钓上倪话蝶了吗?我怀疑你怎么没被她给搞死了。”傅御扯笑道,对这事可是既好奇又有兴趣。

据他所知,至目前为止,所有被倪话蝶点到名的“裙下臣”通常活不过三天,要不就是突然消失。警察厅为此伤透了脑筋,因为那些男人全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

更令他深觉蹊跷的是,这些男人清一色全为“禁烟反毒人士”!

“你巴不得我死在她手上是吗?”方溯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我可不敢,咱们‘风起云涌’少不了你,你当然得好好活着。”傅御的口气仿若谈论菜单般简单,对他挑衅的目光不以为意。

“你哟!”方溯摇摇头,有点疲累地揉揉太阳穴。

他这副模样倒是令戈潇好奇不已,他勾起诡异的笑问道:“看样子你挺累的。这个绝色美女很难搞吗?”

“若当真难搞就算,我也不会那么累了。问题是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她究竟‘难’在哪儿?但她的确有问题。”

他暂时还不想把她才十七岁的秘密道出,免得遭到伙伴取笑,笑他连个小女孩都摆不平,那他“变色龙”的一世英名可就保不住了!

“连你也斗不过她?干脆我去吧!”夏侯秦关自告奋勇。

“你喜欢上那个杀人魔女吧?”

方溯冷哼一声,这怎么可能!他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怎会喜欢上一个十七岁的娃儿?又不是瞎了眼。

“方溯,你得注意点。最近上海烟毒特别猖撅,怎么取缔烧毁仍然无法遏止它的泛滥,我怀疑这事和她有关。”戈潇表情凝重地提醒。

“烟毒?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天他一直忙于跟踪她,少与帮里弟兄联系,甚至报纸新闻也没空接触。

戈潇将近日所发生的事告诉他,原来这两天警察厅与巡捕房已在上海滩大坝口发现几具死尸,那全是禁烟会的人。

方溯吃了一惊,“当真有这等事?!你们怀疑和倪话蝶有关?”

“你或许不知道,倪话蝶所勾引的几个男人全是反烟毒的重要人士。你说她可不可疑?”赫连驭展也把近日他挖掘出来的消息透露给方溯知道。

“这……”他当然知道她百分之百可疑,不过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女人。莫非她背后有黑手在操控?

“变色龙,我非常清楚地看出来,你已步上了风流的后尘。”浦卫云双手环胸,细看着他的反应。

“我步上他什么后尘?”方溯蹙眉斜睨他。

“当初他明知海希蓝有问题,却仍不断为她背黑锅,你现在这德行不正和他一样吗?不同的是希篮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而倪话蝶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百变女郎。你一向精明,可别败在她的百变花招上,那可是有损你变色龙的威名。”

浦卫云每字每句都如酝酗灌顶,敲醒了方溯被那小女人弄混的脑袋。

她是十七岁没错,但可能已有二十七岁的心智,他不能因为她年轻就低估了她的野心。

风流傅御哼了两声,“你终于能够体会当初我进退两难的处境了。”

“谁和你当初的处境一样了?你是看上了希蓝,我可没看上那个叫倪话蝶的女人!拜托你别混为一谈好吗?”方溯呸了声,狠狠地瞪着他。

妈的,他已经够头疼了,这几个家伙居然还不肯饶他。

“是是是!这么说,你可以摒除一切,大公无私罗?”傅御像是不肯饶过他,净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

“这个你放心,我方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所以即使她再美丽动人。妩媚多姿,我也绝不会看上她。”方溯说完,看着伙伴们那双仍充满高度兴味的眼神,登时又气上胸臆。“行了各位,对我有点儿信心好吗?那女人是多变,但碰上我变色龙,她也只有认栽的份儿。”

“好吧!那我们就等着看谁认栽了。”夏侯秦关突然冒出这一句。

方溯冷睨着他,俊脸勾勒出一抹魅力无比的笑意,“好,你就等着瞧吧!累了一天,我得回去歇着了,明天医院里还有手术呢。”

“帮主,你认为他!”众人待他离开后,异口同声问道。

“别紧张。变色龙就是变色龙,他不会输给那个女人的。”

戈潇吸了口烟,目光一亮,伙伴多年,他是该相信方溯的。“话蝶!话蝶……”林锦绣直敲着话蝶的房门,面容泛白,浑身直打着摆子。

话蝶被方溯搞得一心紊乱,辗转反侧了一夜,天方亮才睡着,又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忍不住恼怒地咒骂道:“是谁啊?吵死人了!”

“是我……求求你开门啊!”林锦绣额上直冒冷汗,双手还不停颤抖,看样子是毒瘾又犯了。

话蝶这才完全清醒,起身将门打开。

当她看见林锦绣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恨得又将门甩上,一股无处宣泄的怨气积在胸中,又让她泪流满腮。

“开门啊……你不能不管妈,妈就快死了!”她仍在外头哭喊。

“你不是我妈,你只是个让我陷入地狱的魔鬼!毒瘾犯了是不是?那正好,可以趁这机会看能不能戒掉。”话蝶抹去泪,故作冷傲道。

“戒不掉啊……如果我能戒掉。早就戒了。”林锦绣越来越觉得全身发寒,她搓了搓手,“快,你快去余先生那儿拿些‘东西’来给我,我好难过啊……”

话蝶一气之下倏然将门打开,指着蹲在地上的后母责备道:“我不去!你有本事就自己去,要不就有骨气点戒了那玩意儿,不要让我看不起!”

“那东西如果真那么好戒,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倾家荡产?话……活蝶,就算妈求求你……”林锦绣紧抱着自己,频频颤抖。

“我不去就是不去,别再逼我了!”话蝶霍然又将门用力一关,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偷偷饮泣。

她才十七岁呀!同年龄的女孩现在不是在念书,就是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她为何要扮成一副浪荡样周旋在那些讨厌恶心的男人间。

任他们动手动脚?

尤其是那个自大霸道又无礼的方溯!

老天为什么不肯放过她,让她也能过过正常女孩子所过的日子?

久久,等她哭够了,起身换衣时,这才赫然惊觉屋外没了动静。通常林锦绣毒瘾发作时总是会闹个好久,今天倒是不寻常!

她急忙穿好衣服,匆忙将门打开,却发现林锦绣己倒在门外,除了全身仍不停抽搐外,还双眼翻白!

天!怎么会这样呢?

“喂!你醒醒啊!”话蝶不断拍打着她的两颊,却无法叫醒她。

眼看林锦绣的情况越来越危险,她只好拼命将她拖出屋外,用力拉进她的小轿车里,疾速开往租界的洋医院。

方溯刚为一个小病人动完手术回到办公室,护士小姐立即端来一杯水,怯生生他说:“方医师,你累了吧!喝杯水。”

“江小姐,谢谢你。先放在一边就行了。”方溯客套道,随即走进浴洗间洗净手脸,并脱下医师袍。

“方医师,我真的很佩服你,现在像你这种不拿报酬只为服务病人的医师是越来越少了。”小护士紧跟在他后面媚笑道。

“你过奖了。像林医师和刘医师不也是这样吗?你若真佩服我们,应该也去他们面前美言两句才是,怎么净赖在我这儿呢?”他聪明地一语道破她奉承巴结的行为,让小护士无言以对。

“我……我很忙,这就出去了。”小护士一皱眉、一跺脚,这才忿忿地走了出去。

方沏摇摇头,正要坐下喘口气,外头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方医师!你在吗?”是另一位护士小姐的声音。

方溯眉尖厌烦地紧蹩,眼底掠过一抹冷光。怎么才去了只水蛙,又来了尾八爪鱼?

“请进。”他靠向椅背,双手环胸,等着她进来。

护士小姐这才开门冲了进来,但紧张的神情却出乎他的意料,方溯这才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事情。

“有事吗?”他站起身,沉敛的眸中闪过一丝谨慎。

“前面来了位病人像是很危急,其他医师都在忙着,所以……”

“我懂了。去看看吧!”方溯喝了口水,立刻走出办公室。

而当他来到急诊室时,便被眼前的人影震慑住了心神。而话蝶也在迎上他时,怔忡地忘了该说些什么,更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倒霉到去哪儿都会遇上他!

“是你?”方溯首先回神,嘴角撇了撇。

“我……我……”她忽然全身发冷,不知该怎么办了,继母这种情形绝不能让他发现,否则他又会没完没了。

“我听说有人情况很危急,是谁?”他又问。

“没……没有,是我走错地方。”诸蝶想抱起已躺在病床上的林锦绣,无奈怎么也拉不动。

方溯立即拉住她,疾言厉色道:“别胡来!现在不是你耍脾气逞强的时候,让我看看。”

他推开话蝶,迅速挂上听诊器为病人诊察,这才发现这位少妇的症状属于严重毒瘾发作现象。

“miss刘,快准备一号设备,先行急救。”他忙吩咐身旁的护士。

“是。”护士小姐立刻将林锦绣推到另一间诊疗室。

话蝶想跟上,却被他阻止了,“你放心,那里有毒瘾治疗的专科医生在,她不会有事的。”他随即拿下听诊器,双手抱胸道:“她是谁?”

“不认识。”话蝶冷冷地回眯他。

“不认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走!”方溯不悦地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不在意众人奇异的目光,直往他的办公室。

“放手——你要带我去哪儿?”话蝶推了推滑落到鼻头的墨镜,生怕被旁人认了出来,另一方面还得抵制他霸道的行径,一时间真是手忙脚乱!

“别忙,只不过是想请你喝杯咖啡。”

来到办公室门口,他用力将她推了进去,锁上房门后走向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加几颗糖?”

“随便。”她清妍的小脸冒出火花,说话的语气也冲得吓人。

他漾出轻笑,将杯子放在她前方桌上。“那女人年龄顶多大我一些,不像你母亲,是你姐——”

“我要是有姐姐,才不会像她!一个只会利用我的继母——”她恼怒地冲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她是你的继母?看样子她毒瘾很重,吸毒几年了?”他搅拌着手中的咖啡,不经心地问。

“你是谁?我有必要告诉你吗?”她失控地对他咆哮。

他可说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为什么还偏得和他相遇?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难懂令她害怕。就像现在,他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的底细看透,让她无所遁形。

“好,这件事你不说没关系,但我想知道的是,她的烟毒是由谁供应的?”方溯沉眉锁眼地看着她。

“笑话!我怎么知道她那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海这地方现在什么都缺,就是鸦片烟最多了。”话蝶突然对他娇媚一笑,一手搭在他肩上,点了点他的胸膛。

“方大少爷,你一不是警察厅的人,二不是巡捕房的人,这种事还用不着你来穷操心吧!”

“或许你不清楚,鸦片烟本已销声匿迹,但这几个月来却又死灰复燃,甚至比以往更猖撅,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身为中国人,当然得尽点心力了。”

他技巧地将她的手一抓,往自己身上一带,偷了她一个吻。“我想话蝶小姐应该也是个爱国的女人吧!”

“我……我没说我爱国,你不要把我列为爱国者。”她别开脸,躲着他热唇的侵犯。

“但我听说你近来老和一些禁烟义士一块儿吃饭,说你不爱国,我还真不相信。该不会……我也要加入禁烟行动,你才会接纳我,不会再这么排斥我了?”他凑近她的脸蛋嗤声低笑,深邃的眸紧紧扣住她不安的神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胃开始紧张的抽搐。他若再这么问下去,她肯定会胃痉挛。

“那我可能就要费点神让你明白了。”他站在她面前,如一堵冰冷的石墙紧紧抵着她,冷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结冰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看着他的诡笑,她冻得全身毛细孔都隐隐泛疼。

“跟我来不就明白了?”方溯忽而把她住右侧一扇小门内推了进去。

话蝶一进那间屋子,顿觉毛骨悚然,因为那里头除了一张军人床外,什么也没!她登时感觉到不对劲,正想转身冲出去,怎奈他却堵住门口,还反手将门上了锁!

他潇洒地斜倚在门板上,嘴角浮起一抹轻浮的笑。“现在你该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吧?”

话蝶猛然回想起昨天在他的电影公司内所发生的事,心跳陡地加速。“你……你别乱来,别再对我做那恶心的事!”

“那事恶心吗?你不是一向乐此不疲?”虽然她的身体是干净的,但她的心、她的灵魂却早已被污染了!

或许她保有身子的纯真就是为了拐骗更多男人上当!

话蝶心一痛,随即又还以一笑,“没错,我就是喜欢和男人打混。姑奶奶我混烦了,也不屑理你总可以吧?我要走了。”她走到门口,却怎么也开不了锁。

“倪话蝶,我不想陪一个黄毛丫头磨牙,也无意与你玩这种游戏,是你自找的!”方溯猛地将她抛上床,恨死了她的倔强,老实将一切事情指出来真有那么痛苦吗?看他现在怎么治她!

“你别过来……”她吓得直往床里钻。

他轻坐在床畔,手指流连在她的颈侧,唇角清浅地掠过一抹淡笑,“上回我们的游戏玩到哪了?”

“你……你不是说我很乏味吗?”她想尽办法要让他改变主意。

“这不成问题,我可以训练你。虽然你的身体还不大成熟,但女人该有的你全有了,勉强凑合着用吧!”这是违心之论,事实上她的身材可好得不得了!

“你这个混——”

他陡地拽住她的手,黑眸烁亮精锐。“别吵,除非你告诉我实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仿若随时都会跃出喉间。

“无妨。那我今天就试试和你缠绵一场后会不会就像其他人一样突然暴毙!”他瞬间扯开了她的上衣,梅花钮散落在地,露出她丰满傲人的酥胸,在胸衣内若隐若现。

话蝶眼角已溢出了泪,恨他老是以这种方式侮辱人。

难道他对她的掠夺还不够彻底?

“怎么又哭了?难道怕我这么‘吃’你?”望着她脆弱的表情,他不禁发噱。他一手撩高她的胸衣,倏低头食住她如花般娇嫩的蓓蕾。

“嗯——”话蝶的表情饱含痛苦,他的舌头不断绕着她的乳丘顶峰旋转。酥麻得令她忍不住逸出叹息。

“你似乎并不讨厌嘛!”他抬头,略薄的唇形成戏谑的弧度。

“我……我会恨死你!”她身子一颤。

“恨我?”他一双眼直盯着羞涩不安的她,幽深的眸光让人瞧不出端倪。“待会儿你肯定会爱死我。”

方溯低头轻啄她的粉颈,沿着她美妙的胸线,一直吻上她的腰际……

“不行!”她激动地扭动身子躲开他的亲吻,只好随意找个理由,“我已经答应柳大爷的求婚,等我再唱个两年后就要嫁给他,你不能随便碰我!”

他的眸光突然变得像鹰隼般犀利凶狠,恼怒地捉住她的细腕,“你说的是那个六十岁的糟老头?”

“只要有钱,老点有什么关系?”她骄傲地回瞪他。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贪慕虚荣的女人!”他眼底乍现一丝诡橘的冷笑,语调夹带了一抹残佞霸气。“反正你已是朵浮花浪蕊了,我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倏然,他撕裂了她胸上的小衣,又抓住她另一只热乳,不顾她的挣扎,蛮横粗鲁地蹂躏,旋即低下头衔住那凸起的蕊花,狠冽又无情的咬着那丝绒般的粉红乳晕。

“不要……方溯,你不要太放肆——”

她嘶喊挣扎着,一双美目惊恐地睁大,粉脸也急速窜红,进而渲染得她全身躁红火热,白皙的额头也泌出蝉洋汗珠。

“别吵,放松享受就是,我相信你会越来越喜欢我的放肆。”他低嘎笑说,双目暗黯地定住她。

话蝶怔住了,他瞳底闪耀着一抹教她看不懂的诡光,慑住了她的心……

长时间在男人堆中打滚,她明白男人的欲望是很深沉的,却不明白方溯对她除了男女的欲望外,还包含着一丝只有他能占有的独占念头。

“我求你放了我……”她哭喊着,不愿沉沦在他狂炽燎原的情欲中。

“求我?这倒不必。算我求你吧!说出鸦片的来源。”他定往动作,冷声说道。

“我不知道……你分明强人所难!”她拼命摇头。

“我强人所难?那就试试看最后你会是在我的强迫下失身,还是自愿献身!”方溯狂烈的眸光紧紧扣在她脸上,突然低下头握住她颤动的粉唇,狂肆地翻搅着,粗鲁的吮肿她的唇瓣!

“小丫头,我已经纵容你够久了,别再激怒我!…他一双大手重新擒住她两团丰乳,不住地揉捏,以两指夹住她那颗凸挺的樱桃,调情似的拉扯揉转,直到她压抑不住逸出声声啃息。

他的嘴不肯罢休地轮番吸吮着她两只玉峰,逗弄得那两团球体胀得更饱满;一手滑向她腰间,褪去她的绣花长裤,隔着一层亵裤,放肆地在她下身兜旋揉弄,撩起情火。

“别……”她的抗拒已转弱,竟莫名附和他的动作而扭摆娇臀……那是一种她抵御不了的酣畅。

“舒服就好,别说话。”望着她嫣红的双腮、如醉的神情,方溯倒抽了口气,脾光倏而转浓变暗,手指不断在她的私处撩戏。

他不过痛地伸手探入她的亵裤里,放浪地兜转着她的私处前端鼓起的小核,忘情地紧掐住她,无名指和食指交错旋绕……

“我……”她吟哦了声。

“你什么?”他哑声笑问。

“我……好害怕……”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偏偏两次都是他给她的,且一次比一次激狂,烫了她的知觉、她的四肢,她觉得自己就快融成一摊水。

“别怕,难受就喊出来,男女欢爱,叫床本就是天经地义。”方溯附在她耳边押语,滁意拨弄那两片火红盛开多汁的瓣蕊,直到她淌出更多甜液,沾满他一手滑腻。

“方溯……”这时的话蝶像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儿,在男子气概十足的他身下娇吟,而他倒像极了一个推花手。

“真湿……又热……”他哑然失笑,瞬间扯下她的贴身底裤,拨开她双腿,让她女性的幽密带尽入眼睑。

她满脸羞红,惹得他心神俱焚,红了眼说:“我知道你喜欢这种感觉。嗯?”

“够了没?不要再………”

他灼热的唇贴着她的耳根吐息,滑舌舔敌她柔软的耳塞,双眼盯住她羞怯的眸子,荡肆调语,“还不够呢,这才刚开始。”

“不要了……”她慌乱地摇着头,现在她已是全身酥麻,岂能承受更多?

“听话,我是医生,不会弄伤你的,”他用力分开她两只玉腿,舔啃着她柔软的大胆内侧,肆无忌惮地往上进攻——

“别……你是个烂医生,是个登徒子……”他轻薄的举动让她身心如遭电击,颤抖不休。

“头一次有人这么喊我,挺有意思的。那……这样呢?你还要编排个什么形容词给我?”

他的软舌一伸,突地往她两腿间湿热紧实的密穴一顶!

“啊——”她浑身打颤,剧烈扭动的身于好热好难过!天……他怎能吃她那儿?不可以!

他扬眉看她,体内早已按捺不住的火焰被她这荡肆的叫喊煽动得更烈,舌尖更形放肆地在她幽口中翻搅,带给她劈天盖地的欲火浪潮!

话蝶全身紧绷,随着他霸道的侵犯与撩勾,她渐渐攀上高点,脑中已一片昏乱,只是潜意识拱高下体,任由他的舌一次次塞满、逗弄她,……

“还要不要?”他抬头沙哑地问她。

“呃……要……”她已全无主张。

“要谁?”他以手指替代刚才的调情。

“你……”她紧抓着他的手。为何她的小腹抽搐得这般厉害?

“我是谁?”他着了火的瞳仁散发出掠夺的目光。

“方……方溯……”“好,就给你!”他瞬解下裤腰带,拉下裤头,将自己那烫人的巨大象征借由滑液一次捣进她体内,冲破了她处的薄膜!

“啊——”她四肢陡感痉挛,浑身绷得死紧,以抵抗他继续入侵。

他野蛮地再度撑开她的腿,大手抚下她的小腹,停在她敏感柔软的嫩核上,轻轻触压兜转。

“好些没?”他嘎声轻问,要她在欢慰中适应他的存在。

“嗯……”她无意识地点点头。

他随即摆动起下身,恣意在她热软的体内滑动,占有了她的身子——

无论她以往的行为有多放浪,他都要让她记住,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得将他永永远远深镌在脑海里。

“方溯……”

同一瞬间,他剽悍且毫不留情地在她体内冲刺,激起她下体一阵阵炽热的狂焰,燃烧着她身为女人的知觉,使她禁不往低呐、喘息。

他粗喘了声,律动逐渐成为狂野的掠夺、戳探,一时间,休息室里扬起了男女交欢的原始吼声!

再一次重撞之后他释出种子,在毫无放缓的速度下时进了话蝶纤柔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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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方溯俯趴在话蝶身上,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手段占有了一个小女孩的清白。但他并不后悔,只是懊恼于自己竟有些……意犹未尽!

“你休息会儿,我去准备一套新衣给你。”看见她身下那套他欲求当时的杰作,他更郁闷了。

曾几何时他在床上也成了狂兽了?以往他都是温柔有加的情人,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让他破了例!

“方溯……”她抬起泪湿的小脸喊住他。

“嗯?”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刹那间被她脸上的泪弄拧了心。他抚平心绪,冲着她邪笑,“还很不舒服是吗?我去为你拿些药膏来。”

“不用——我没关系。”她急忙唤住他,两腮同时抹上红潮。

“别害躁,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也能明白你现在的感觉。”他完全能明白女人初夜的不适。

他这豪放表态,看在话蝶眼中可就不是味道了。

“你很有经验嘛!这么说,你夺走过不少女人的贞操?”

“怎么,小女人吃醋了?”他干脆双掌只着床板,俯下身欺近她。

方溯眼神如炬,仿佛她是一本摊开的书任他浏览。尤其是他脸上那抹帅劲十足的笑容又足以教人撤下所有防备,使得她心神一阵恍惚。

“谁吃醋了!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她别开脸,发现他眼神不轨地直往她身子瞟时,她吓得紧靠墙面,抽出一旁的薄毯掩身。

他的目光总是这般炯利,容易让人陷入一股亟欲沉沦的致命焦点中,让她恨不得撕下他那张自命不凡的脸,却又骇于他如谜一样的表态。

“奇怪什么?”他的目光依然挑勾着她的心。

“奇怪你这个摧花手怎不会良心不安?难道你不怕有一天会被上大堆女人讨伐吗?”她抬头瞪他,沾睫泪水显现她的无限娇柔。

“讨伐我?”方溯失笑,他又不是“狂徒”夏侯秦关,玩女人玩到被讨伐也只有他大爷有这等能耐。

“我想问你,你会讨伐我吗?”他好整以暇地问。

“才不会。”她才没那么没骨气。

“也对,刚刚你不也得到高潮,乐在其中吗?若因此而讨伐我,那就太没品了。不过若要问我对你有什么歉意的话,只能说你太年轻了。”

旋即他话锋一转,“年轻到这床上的功夫实在是……”他潇洒一笑,对她耸耸肩。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夺走了我的清白,还嫌我年轻不懂——”羞愤的泪凝聚在她眼眶,她指着门口,“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尽管去找风华绝代且经验老到的女人好了!”

话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而当她看见他那一点也不在意的眼神时,又感到羞愧无比。他对她只是掠夺,只为了要求她的臣服,不含任何感情,而她却傻得掉进他所设的情欲陷饼中,继而连心也不再是自己的了。

“还说你不是吃味!刚才才对我献出纯真,现在又对我投以控诉,这是怎么回事?”他阅暗的眼专注在她失措的小脸上。

她低下头躲过他的凝视,嗫嚅道:“你尽管笑吧!是我运气不好,遇上你这样的男人。我承认你的调情技术好极了,好到我抗拒不了,这样总成了吧!”

话蝶恨死自己了,更讨厌他说话的冷漠语调与讥笑脸色,好像她是自动向他献身的妓女。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如果我再待下去,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啊!好吧,那我先离开。这地方除了我没别人能进来,你放心休息好了。”

“少在这儿巧言令色!”

话蝶形容不来心头滋生的情绪是什么,更有一股莫名的痛楚由内心角落缓缓蔓延至眼眶,使得她眼睛发酸,不一会儿便又被泪所覆。

方溯摊摊手,“那我走罗!”

“等等!”话蝶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又喊住了他。

“话蝶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方溯站在门边,有点不耐地瞟向她。

“我要带我继母回去。请你快点把衣服拿来。”她一点点,一丝丝,一分分,一秒秒都不愿再留下了。

“这个可能办不到。”他独特慵懒的嗓音突然渗进了几许危险。

他还没挖出半条线索呢,哪能放那个女人离开?既然这个小女孩守口如瓶,他就不信那个老女人的口风也这么紧!

“为什么?她是我带来的,如果她没事了,我就要带她回去。”话蝶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激动地反问。

“不行。她身分可疑,又是鸦片受害者,我得等她完全清醒后将她交给警察厅,由他们去逼供。”看着她那双惊惊的大眼,方溯又冷冷地加了句,“我不是警察,所以没法子请她到我们‘风起云涌’做客。我想你也听说过警察厅审案之严格,我想你的继母绝对受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她听得胆战心惊,俏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以笑回应她的惊骇,“我的意思是,如果把她带来‘风起云涌’,我们的查问可是很人性化的。但如果——”

“如果我把继母交给你,你就会对她好一点?”话蝶痛心不已,原来他只会要胁她,对她不带一丝感情。

感情?她怎会想到这两个字?难道女人真的会把一颗心一并给了第一次所献身的男人?

但她瞒不过自己,对眼前这个猜不透心的男人,她的确始终有所牵挂,有丝眷恋……

今天能见到他,除了讶异外,更有种喜悦在心底蠢动。

但她害怕这种蠢动,怕那只是场无疾而终的单恋。

“没错。就看你愿不愿意了。”他现在的表情就像个等着鱼儿上勾的钓者。

“好,但只能几天,我——”

“几天的时间戒不了毒的。”他也很坚持。

“但是我不能把她留在你那儿太久,那是会——”如果余富廷问起怎么办?她如何自圆其说?

“会什么?”

“没……没有。”她捏紧拳头。“我该走了,你快去帮我拿衣服,我说晚上有饭局不是骗你的。”

“你还想去和那个原田吃消夜?”他优雅的气质猛地一收,变得霸气yīn沉。

“我已答应了他,不能不去。”她防备地看着他,实在不相信他怎能在转瞬间就变了张脸。

“好,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替你赴约。”

林锦绣的事他暂时不想管了,今天他得先搞清楚这个小女孩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心态。年纪轻轻,为何她总要周旋在那么多老男人身边,她图的又是什么?

他更佩服她竟然在那么多老贼魔手下依然能保持完璧,在她背后又有什么力量让她依恃?

而且凭林锦绣那种老毒鬼,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把灵魂也卖了也养不起她!

“啊……你要做什么?”

方溯索性拿下墙上的长风衣,将话蝶整个人包裹起来,抱起她直往外走,完全不在乎外头一堆病人与护理人员诧异的眼光。

话蝶则是羞窘地缩在他怀里,压根不敢抬起头来。她不懂他怎会突然有这种可怕的举动?

有时她觉得他温柔有加,有时他又给她一种很诡魅的感觉,变幻莫测的他是这么迷人……唉,她当真是陷落了。

“你真的很霸道。”她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他,发着牢骚。

“你不就是喜欢男人的霸道吗?你应该不会喜欢对你百依百顺的软弱男人吧!”他笑了笑,空出一手,灼热的手心蓄意滑向她大腿内侧。

话蝶一愣,红了粉颈转开脸。

“客羞了?你现在好像很容易脸红。”他恶意逼问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你小心点,开车!”他怎么在车上还对她动手动脚?

“放心,我开车技术好得很,不会把你这辆宝贝车给毁了的。”他仅以一手掌控方向盘,一手掌握住她的纤腰,嚣张地宣示他的所有权与占有欲。

“不要啦!”她轻轻一颤,显露出小女人的羞涩。

“以后不准再和别的男人出去约会,缺钱可以来找我。”

他虽非“风起云涌”中最富有的,但要让她丰衣足食还不成问题。

他可不要他的女人为了生活在外抛头露面。

他的女人?方溯嘴角微微一勾,并不在意自己竟陡生这种想法。

“我缺钱找你?你当我是什么?”说得好像她是他情妇似的。她才没有那般迂腐,定要他负责。

“随你怎么想,但你就是得答应我别再去唱歌演戏。如果你真按捺不住戏瘾,我可以栽培你。”

他唇角的笑意扩展,谑眯着她因生气而紧绷的小脸。

“才不!我可以养活自己。我又不是你豢养的情妇。”她骄傲地抬起下已。

“你会错意了,我可没有金屋藏娇的癖好。”他看着她诡笑。“只不过把你当成发泄精力的最佳伴侣。”

“你——你真恶心!谁要当你泄欲的工具?你以为你很厉害,除了你没有别人能让我满足了?”她气得心都拧了,想不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价值只有这些而已。

“难道你想否认在我的调情下,你已达到忘我的高潮,甚至有点儿意犹未尽?”他低笑,嗓音醇厚低柔。眸光却转为yīn骛,夹带着一股怒潮。

难道她还想去勾引别的男人?

“很抱歉,一点儿也没。”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方溯亲呢地挨近她,挑情般地对她耳语,“小骗子。”

下一秒,他突然拉倒她俯趴在他大腿上,右手钻进她的风衣内,找到她的丰盈恣意揉捏。

“你真大……大胆!”

他一脚勾住自己的风衣衣角,以风衣缠住她,将她整个人捆在身前,让她无法移动半寸。话蝶简直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情势下,他还能沉稳地开着车!

“既然你没感觉,还怕什么?”他的薄唇漾出笑意。

“我……我这是基本的保护自己,才不是怕你。”她抖着声说。

“保护自己?为什么?我会害你吗?”他紧抓着她胸脯的手就是不放,还恶意夹住她的蕾花,拼命扯动。

“你现在不就在欺凌我?”她是怕,怕他害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害她沉浸在他的撩戏手段下无法自拔。

“我问你,你平日和那些男人鬼混,虽勉强保住了童贞,但他们可曾这么碰过你。摸过你全身上下?”

方溯脸色倏转沉,未察觉到自己的口气有多呛人!

话蝶俏脸陡变惨白,气愤得咬牙,“你这个混蛋。王八!放开我!”

“说,有或没有?”他执意要得到答案,抓胸的手亦往下移至她紧拢的私处……

“没……没有……”她未着底裤,因此他的手指很轻易就滑进她体内,做出令她痴狂的翻搅动作。

“最大的极限呢?”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

“摸……摸手而已。”

“还‘而已’?以后连根手指头都不准让任何男人碰,知道吗?”他就是不准,不为什么。

“你凭什么管——啊……”

天,他竟然弓起手指,压触她两道壁最敏锐的一点!

紧接着他们遇上了红灯,他猛一煞车,在反冲状态下,他的指尖便重重冲进了她的最深处!

话蝶双手被束在风衣内无法推开他,只能在他的撩逗下战栗、抖搐。

方溯低嘎地笑了,“你所谓的欺凌就是这样吗?”

她无言地别开脸,猛抽了一口气。

“其实你爱死了这种被欺凌的感觉,对吧?”他玩味地审视她娇红粉嫣的小脸。

“放开我。”她木然他说,努力与身体所发出的烫对抗。

“不放。”

信号灯又转变,他启动加速,又凭着一股冲力攻陷她的灵魂!

“放开我……”她呻吟。

“偏不!”他忽起兴致,恶意逗弄她,反而加速指上的冲劲,一直将她逼上欢快巅峰!

他这才抽出已湿懦的手指,对她恶魔般的低语,“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我的好。”

话蝶无声地抓紧衣服,处于怔然中。他一会儿不准她抛头露面,一会儿又要她一辈于记得他。他究竟想干嘛?

他对她的占有欲也未免太强烈了,难道他有点儿喜欢她了?

无论是或不是,她心底居然滋生了一丝丝的喜悦“你家到了。”他停下车,对被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的话蝶说道。

她猛地从自己的幻梦中清醒,不解地看着他,“我并没有告诉你地址,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方溯侧头对她眨眨眼,“我关心你,当然得了解你的一切。”突然,他吹了声口哨,“这屋子真不赖,看来得花不少钱。你一个女孩家买得起它还真不简单哪!”

他想知道是谁供应她这一切的?

“不用你管。”她噘起唇,讨厌他总是话中有活。随后她冲下车,往屋里直奔——

“你就喜欢逃避我的问题是不是?”方溯的动作更快,矫捷地跳下车,三两个箭步就随她进了屋。

“你怎么yīn魂不散?我已经到家了,你走好不好?”她真不懂这男人还在对她打什么主意,他不是已从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了?

如果他是真的关心她,喜欢她也就罢了,可他只是想利用她而已。男人的甜言蜜语果然不能当真,她再也不会轻易上当了!

“我不走,得看你睡了才离开。”他将门合上,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椅上,跷起了二郎腿。

“喂,你该不会是想趁我睡着非礼我吧?”她冷眯着他。

“我若要非礼你,还需要这么麻烦吗?刚才在车上我就可以一次又一次让你在我身下娇吟不止。”他眼神轻闪而过的戏谑,无端触动了她的心弦,朵朵红云迅速染上她的双颊。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监视我,不让我去赴原田的约!方溯,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她气他总那么容易扰乱她的心神,于是走向前坐在椅把上,俯下身对他展现淘气又娇媚的笑。

方溯有三秒钟的征忡,旋之以油腔滑调答道:“这也并非不可能。刚刚在医院我不就把你爱个半死?”

他正想抓走她裹身的衣服,却被她敏捷地逃开了。

“你……油嘴滑舌!不理你了。”话蝶认输了!她一跺脚便往房里走。

这男人外表看似淡淡漠漠、冷冷酷酷,但嘴巴上的功夫还挺厉害,开起黄腔更是面不改色,说起花言巧语当然也是一把罩了!

“别忘了明天得来我电影公司谈谈公事,我会给你份适合的工作。”就在她掩门之际,他突地扬声说道。

话蝶转身对他吐了吐舌,重重地将门甩上!

方溯望着那扇紧掩的门,深深吐了口气。

他爱上她了吗?

胡扯!一个小他将近十岁的女孩儿,这怎么可能?

可他却对她上了瘾……烦哪!

翌日,方溯一进帮里,傅御立即喳呼道:“方溯,你出名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

方溯烦躁的爬梳着头发,他已经闷了一夜,实在受不了傅御又在他耳边聒嗓。瞧他兴奋的,像刚挖掘到什么大消息似的。

“副帮主你说,你今早带大嫂去产后检查时,听来什么消息?”风流笑意盎然地将问题丢给了夏侯秦关。

光听见“产后检查”这四个字,方溯已了解个大概。肯定是他昨天将衣衫不整的话蝶抱出休息室的一幕被人大肆宣传了一番。

他干脆直接走向戈潇,“帮主,我承认我犯了大忌,但我绝不会影响工作。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清脆的两记拍掌声后,他的助手李遥把林锦绣带了进来。她一见到方溯就大声嚷嚷,“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我的东西呢?我要大烟啊!

她脸色发青,因被禁了烟而浑身不爽,拳脚齐扬。若不是李遥硬是扶持住她,她定会在帮里闹得天翻地覆。

“她是谁?”戈潇开了口。

“倪话蝶的继母,鸦片烟已吸食过量,必须勒戒。”

“我们这儿可不是勒戒所。”浦卫云皱着眉说。

“但她会招出我们想知道的一切。”方溯冷眼睨向她。

“我才不会招!你们不给我东西,存心想害死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林锦绣直深呼吸,脸部表情满是痛苦,眼泪鼻水直淌,已是深度中毒的征兆。她倏然转向戈潇跪在他面前,“他喊你帮主,那你最大了。求求你给我大烟,只要一口……吸一口就好……”

戈潇皱起眉,一脸嫌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知道,我也后悔了,可是难受啊……”

“难受就戒了它。”浦卫云也加入劝说之列。不过戒毒并不简单,得要有相当的毅力和决心。”

“能戒我早戒了!求求你们就给一点吧!你们那么大一个帮会,应该有那种东西才是。”林锦绣改向浦卫云求助。

“很抱歉,我们这里没人吸鸦片,更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不过如果你告诉我究竟是谁给你东西吸,我可以叫我那市长老爸为你弄点儿来,”浦卫云正打着“请君入瓮”的主意。

“哦——原来你是浦市长的公子……你可别骗我啊!”她重重喘着气,像是抓到了一线生机。

“你先说,让我看看你的线索值不值得。你也知道,那种东面可不便宜,如果你随意唬弄我两句,我岂不是做亏本生意?”

“好,好,我说……”她吞了下唾沫,眼露红丝,已是难受得不得了。“是余先生,我只知道他叫余富廷……他以我的毒瘾逼迫话蝶为他做事,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其他的你当真不知道?”浦卫云冷冷睨着她。

“是真的不知道了。”她抖喊着。

“王八蛋!”

方溯闻言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目光狠冽。

“你分明想替他掩罪!你以为我们全是瞎子?”

“我……我……”林锦绣烟瘾发作再加上被方溯这么一吓,两眼陡地上翻,就快昏厥了。

“够了!你这样会吓死她的。快替她急救啊!”戈潇起身阻止了他。

“死了最好,我才不医她。”方溯重重地一甩手,林锦绣霍然仰倒在地,四肢抽搐。

“你不医她也成,只不过她要是一不小心翘辫子了,你那位美艳绝伦的小女友不恨死你才怪。”夏侯奏关窃笑道。

“你——好,你既然这么多事,就由你扛她进去吧!”他这个军师哪有让人操控的道理,至少也得回击一下。

“我——好吧!我这个副帮主还是得听你军师的命令。”

夏侯秦关扛起林锦绣,直接走向后面专门为方溯所辟的诊疗室。

“帮主,方溯向来是我们当中最能把持原则的,这次怎么好像全不对了?”浦卫云笑叹。

“你难道没听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向来淡漠的赫连驭展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说得好!我相信方溯有能力去分辨该与不该,如果他认为那女孩儿值得,我也不反对。再说他也二十好几,不小了。”戈潇飒爽一笑,倒是对这件事乐见其成。

“帮主,我记得你和狂徒似乎是同年哟!”傅御狡黠地道。

“你也要我去钓个美艳万分的女人,那也要有对象啊!再说我是一帮之主,可不能太早被儿女私情缠身。”戈潇摇着头。

“这算什么烂理由?凭帮主一表人才,不知有多少女人排队等候点召呢。”傅御可不想就这么放过老爱假正经的戈潇。

“不如这样,我替你介绍几个如花——”

戈潇立即聪明地佯装有事,“我和吴大老板有的,就不多逗留了,你们继续闲聊。”

“什么跟什么啊!”傅御气得折返座位重重坐定。

“算了!风流,你还是回去陪娇妻吧!少把脑筋转到帮主身上,他可精得很,你算计他是没用的。”赫连驭展也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恶魔,你说呢?是我多事了吗?”傅御不死心地拉着浦卫云问道。

“的确。”浦卫云大笑出声,也步出帮会,徒留下一脸不甘的傅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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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五章

隔天,方溯早早就来到电影公司,等着倪话蝶前来赴约。

就凭林锦绣还在他手上,他笃信她一定会来。

才刚点燃一根烟,她纤丽的身影已仁立在门外,仿似犹豫着该不该进来。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怯场了?”

他看着身着一式淡雅旗袍的她,齐肩长发在脑后缩成一个髻,上头插了枝细银珍珠发簪,看起来高贵又典雅。

方溯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赏,旋即站起迎向她,拉她到沙发边。当话蝶看见那张沙发椅,不禁想起那天他们在沙发上……她双腮蓦然一红。

眼尖的他立即看出了她的心思,谑眯着她道:“很怀念是吗?需不需要重温旧梦?”

她杏眼圆瞠,脸上的红晕不褪反增。“你究竟是来找我谈正事的还是来戏辱我的?”

“不过逗你两句,怎能说是戏辱呢?如果我真想戏辱,就不会浪费唇舌,索性直接行动了。”方溯犀利的眸直逼视她瞳底。

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话蝶难堪地别过脸。“算我说不过你。你现在可以说明要我来的意图了,我还赶着去片场。”

“咦,你不听话了?”他眯起眼盯着她,眼神更为深邃。

原来是要去拍片,难怪打扮得这么迷人。

昨天才告诉她不准再抛头露面,她今儿个又违背他的意思,是蓄意挑战他的忍耐度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请你别忘了。”

他就非得掌控她的一切才满意吗?

方溯捻熄烟,状似无所谓地挑起右眉,语调倒是十分平常。“随你了,或许你不知道,我有办法让你拍的片子成为废胶卷,一无是处。”

“你——你不可以!林老板是老实人,他投注了所有资金在这部片子上,而且这部片子只差一场戏就杀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林老板倾家荡产……”

话蝶激动反击,忿忿不平地争取她该有的权利,正当她讲到最激烈处,才发现方溯嘴角那朵诡怪的笑花。

“‘阳春小镇’这部片子的女主角可是个温柔婉约的淑女,哪像你这般泼辣啊!到时坏了形象,可是更对不起林老板了。”

“什么?你知道……”天,她又被耍了!

“有关你的一切,我全了若指掌。至于我要剪胶卷……我又没说是这部片子,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林老板这个人他调查过,是个老好人,对电影也有其执着与专业,这正是他要向他学习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同意我演出罗?”她眼里放出异彩。

“最后一部。”

“又来了!我又不是你的人,我的事你为什么都要插手?”

话蝶瞪着他的脸,实在懒得再理他了。

“你不是我的人吗?看来倪大小姐今天记性特别差……需不需要我唤回你的记忆?”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晦暗不明,但举手投足间依然是潇洒放逸,是种既矛盾又吸引人的组合。

“你不能因为曾经……就要我听你的,这不公平!”他还真无理,掠夺了她的身子,现在还要操纵她的行为思想?

如果他温和一点儿,对她尊重一点儿,或许她会同意与他合作。但他每每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都是如此狂妄自大,让她不甘屈服。

“好,就算咱俩的亲密关系威胁不了你,那么林锦绣总可以吧!”他冷眯着她,唇角夹带一丝讽笑。

他不明白,这小妮子怎么就是那么不听话,老要惹怒他!

他自认对脾气的控制向来最在行,偏偏一遇上她,他所有的冷静自制全都烟消云散。

“你把她怎么了?”她倏然睁大眼,他的话令她一颗心吊得老高!

“这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他并不想吓她,但她就爱拂逆他,他没有办法。

“我……”她的眸光开始黯淡下来,发觉他今日总是话中有话。“你不是要我来加入你的电影公司,为什么扯到别的问题上?”

“这没冲突,你只要签下这份合约,便是我旗下的艺人,而且从今后得听我的话做事。”他残酷他说。

“方溯!”她随即跳开,瞪着他从抽屉里拿出的那份合约。

“别激动。你既然可为你继母替余富廷做事,现在不过是换个主子而已。”如果她必须靠胁迫才肯听话,那他就顺她的意思吧!

“你知道余富廷?”她更惊讶了。

“林锦锈可没有你这股傲气,三两下就招了。”他嘴角噙了抹蔑笑,眼光投注在她yīn暗不定的脸上。

“她说了……”

“干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出卖自尊、出卖美色不就是为了她?她现在在我手上,你可以离开余富廷了。”

方溯低眉敛目,脸上线条顿变犀利,反正他就是不愿意她听命于那个男人。

“她不能离开。”不知何时,戈潇出现在门口处。

“帮主!”方溯见他来这儿,不无讶异。“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倪小姐能帮我们个忙,不知倪小姐愿意吗?”戈潇不疾不徐地走近他俩,彬彬有礼地说。

“你是……”话蝶不懂,为何方溯身旁的男人全拥有这般不凡的外貌与气势。

不过这个男人说话可比方溯要好听多了。

“我是方溯的好兄弟戈潇。我想你应该知道余富廷以鸦片烟毒害了不少人,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

“戈潇,你疯了?你要她埋伏在余富廷那儿当眼线是不?”

戈潇虽未言明,但方溯已明白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该知道目前以她最适合。”戈潇摆出个要他稍安勿躁的手势。“你一向冷静——”

“但危险性你可曾算计在内?”方溯甩开他的手,怒气炽烈。

“要成功当然就得冒险。”戈潇眯起利眸。

“你要她去冒险?这未免太——”

“我愿意。”诸蝶突然插入的一句话震住了方溯!“只是我想知道你们会怎么安排我继母,还有如果余富廷问起我,我该怎么回答?”

“我们会替你照顾她,方溯还会负责戒掉她的毒瘾。至于余富廷若问起,你就说她毒瘾越来越重,常闹得你不安宁,你已将她送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请人照顾,烟毒由你负责按时送给她。我想他的目标是你,不会注意她的。”

“好,我答应你。可是……”话蝶深吸口气,接续的话却吐不出来。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戈潇表现得非常大方得体。

“我需要一大笔钱,你们拿得出吗?”她垂下脸,眼角余光瞄见方溯突然投射而来的冷光。

林锦绣除了有毒瘾外,还积欠了赌场一大笔赌债,她完全是靠自己唱歌、拍戏的酬劳替她还债。

这个继母就像个无底洞,她几次告诉自己不再管她,但答应父亲照顾她的誓言犹然在耳,她不能让父亲在地下恨她。

“多少?”

“五百万大钞。”

“你狮子大开口——”方溯冲过去揪住她的衣烦,犀冷的目光如剑刃般凌迟着她的灵魂。

“行,成交。”戈潇阻止方溯冲动的行径,望望他那yīn沉且复杂的脸色后,便带着饶富兴味的笑离开了。

方溯走到窗边,努力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免得自己会出手对付一个女人。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话蝶对这种异常诡异的气氛反而觉得不习惯。

“你对我兄弟说话倒是挺和颜悦色,而且言听计从的嘛!是看在钱的份上吗?”他走向橱柜拿出一瓶上好烈酒,倒了杯浅酌。

“不管是不是,难道你不高兴?”她答应了戈潇,不就等于称了他的心?

“我当然高兴,你能为我们帮会做事,我求之不得。”他勾起冷笑,说着违心之论。

“可是你刚刚明明很不痛快.而且还为我的安全据理力争。”她一派天真地站有他眼前,墨般的大眼镶在她无暇的心形脸蛋上。

“你想说什么?”他索性扔下酒杯,以嘴就瓶口。一饮而尽!

“你别喝了!我想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她想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却被他俐落的闪开了。

“小姐,这句话你问了好几次了!该不会你已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所以用这种老掉牙的招数,想故意赖上我吧?”方溯挑衅地逼视她。

话蝶这才发现今天的他不一样,不再是一身白色袍褂,而是帅气的黑色皮衣皮裤。一头狂野的黑发俐落地束在脑后,嘴角微扬,俊挺的鼻上是一双神采闪烁的眼。

“当真没有吗?”明知他眼底闪耀着危险的光芒,但她仍是追问。

凭女人的直觉,以及她对男人的了解,她能感觉得到他的不一样,只是她还需求证。

他晦暗的眼神夹带了一丝幽光,突然伸手箝住她的手腕。

“王八蛋!你这个女人故意的是吗?”他含带酒味滚烫的唇随即覆上她的,并野蛮地撕掉她的旗袍,粗鲁地撩高她的胸罩,揉上她的酥胸。

“你怎么可以……这是我的戏服!”她推开他,难以理解地看着他眼中隐约闪动的燥热之火,更不懂他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今天别拍了,待会儿我会替你向林老板请假,衣服我也会赔给你。”

方溯抬起头,目露冷光,恨自己怎会被一个女人牵动心思。

太不寻常了……

“你不可以——”她慌了!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一直勉强我爱上你吗?那我得评估着看,看你值不值得!”她故意在戈潇面前装成一副知情懂义的温驯模样,却在他面前跋扈傲慢,全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吧!

“你会错意——啊……”

他的唇霍然含住她的乳尖,双手紧握着她的乳房,拼命抚弄捏揉。

方溯加重舔咬的力道,将她那两蕊嫣红的玫瑰,吸得是又胀又肿……

“不会吧!我就是要让你看看,如果我爱上了你,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将她逼至墙角,又突然吻住她,但已不似刚才那般粗暴。他轻轻地挑开她紧抿的唇,舌头探进她嘴里,刺探她、吸吮她……

“你不能——”她美丽的眼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强迫自己面对他。

他掐住她失瘦的下巴,眯起眼瞅着她,“为什么老爱哭呢?好像我强暴了你似的,放心,我会给你你要的代价。”

“代价?”她为之一愣。

“难道不是?你宁可为了五百万投入危险的工作。就不能为了钱取悦我吗?放心,五百万我方溯同样拿得出来。”原来她真是个拜金女郎,妈的!

思及此,他更愤怒了!他快速解开她胸衣勾环。卸下它,腾出一手撩起她的裙摆,抚揉她如锻细致的大腿。

“不是的……”她紧张地并拢腿。

“你要的不就是钱吗?我给你就是。”他抓住她反抗的玉腿,以膝盖撞击她的下体,邪恶地磨赠着她柔嫩的私处。

“我不要钱……”她双手努力拉住裙摆,遮住自己。

“妈的,你穿这么窄的衣服干嘛?”他恼火地褪下她身上那件紧身旗袍,“你知不知道这种衣服最容易让男人想入非非?”

“别!你别再碰我——”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狂佞?她几乎都不认识他了。

他以为她要钱是为了自己吗?看来他根本不了解她。算了,她也不想再做什么解释!

“从今天起,你跟着我。我已决定买下你了。”

方溯焚红了眼,她那曼妙的身材还真不是盖的,几次缠绵他非但不觉满足,反而一次比一次想要她。

“我没答应让你买——啊……”他将她压缚在墙面,肆无忌惮地爱抚着她的娇躯,最后他的手来到她的两股间,紧紧抓住她的丰臀。

方溯眯起眼,怒气更炽。“好,很好。你就会避我、躲我!”

“我没躲你,只是不喜欢——”他的指尖隔着亵裤直戳她后方窄穴,让她整个人都楞住了!

他怎么可以碰她那儿?

“啊……”她痛呼了声,倏地急喘。

“不喜欢我吗?你等着,我会让你爱死我,就跟爱钱一样。”他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吐出狠戾的话。

“你……你好坏!”她下意识想并拢腿,他却突地抬高她一只腿扣在他腰际。

“坏?你不是就爱坏男人?”

他眸光燃烧着她全身,炽烈的眼光夹带强悍的欲火,凝注在她柔美似水的躯体上。

“不——”当她发觉他竟用手扯她的亵裤,急忙伸手拦住。

她不阻拦还好,一出现这个动作,方溯却更气,手劲儿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大。

“你太过分了!”她气怒地捶打着他。

方溯拽住她的手腕,长指探到她湿涌的幽密处,似催眠般地抚揉着她。

“别反抗……为我放开,让我爱你。”

“呃——”她失声呐喊,却不能释放体内狂炽的烫。

“舒服吗?”他凑近她的脸谑笑,大手在她身上无法无天。

“嗯。”她不可自己地点点头。

话蝶柔软的娇躯迷乱了他的意识……该死!他竟眷恋一个女人的身子到这样的程度!

他甚至放纵自己为她着迷……

方溯逼近她,身躯熨烫了她,话蝶无法抑制地全身似着了火般炽热,使她不断地颤抖、瑟缩……

他的大手不停占有她的柔软与热源,深插浅出,带给她一次次的高潮!

“老天,每回你都那么湿吗?”

她发出一阵荡笑,而他的指尖仍不断在她体内搅动抵触,爱抚着她每一条敏锐的神经。

“喜欢这种滋味吗?”他呷笑,额上已沁出热汗。

“喜欢……”她哽着声。

“来,让你更舒服点儿。”

方溯忽然蹲下,粗嘎地命令,“为我敞开。”

似乎已预测到他的意图,话蝶紧张的缩拢身子。“够了!我受不住……”

“你可以。”

“唔——”她羞红了脸,无助地想摆脱他的放浪。

方溯恶意将她的扭动视为欲求难解。“别急,我会让你获得满足。”

“天——我不行……”她放声呐喊,双腿几乎已发软得站立不住。

他却低声一笑。

话蝶倒抽口气,脑中顿成一片空白,仿似坠入无边无际的焚腾欲海中。

方溯灵滑的舌一寸寸地占有她,让她抽搐、痉挛,身子频频战禀,浑身如火焚……

“溯,爱我!”她无法抑制地大口喘气。

方溯抿唇一笑,随即站起身解下皮带,松开裤腰,抱住她一只大腿,剽悍地冲进她体内,充实了她的空虚。

“啊……”她背脊紧紧只着墙面,随着他抽动冲刺的节奏,丰盈的乳波亦随之晃荡。

他用力抱起她,转移阵地至沙发上,高举她双腿置于肩上,双手紧握住她的波儿紧紧揉捏……

“愿意跟着我吗?”他暗症地问,两眼直盯她粉晕的面容。

“我……”

“别说违背自己心意的话。”他知道她已接受,却又企图抗拒。

可他不会让她得逞,随着几记重拉将她的身心拱上了天!

“愿意吗?”他又探手至两人间,玩弄着那颗早已肿胀饱满的yīn核、在拉扯挑逗下,她已无法自已!

话蝶双手握紧成拳,娇喘吁吁,“我……愿意。”

他松了一口气,低喘道:“你放心,虽然你答应了戈潇,但我会保护你。”

随着最后一声重吼,他捧起她的娇臀,腰杆猛力冲刺,愈插愈深,直到两人同时到达欲望边界,逸出叹息。

上回他忘了防备,这回他当机立断抽出热铁,将滚烫的热源喷洒在她玉乳、小腹上——

话蝶闭上眼,而后又徐徐睁开,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方溯……我这个人是很死心眼的,你没唬我吧?”

“如果我是唬你的呢?”他起身扣好裤带,探问道。

“我会哭死的。还有,我想向你澄清,我不是一个拜金女子,之所以需要那笔钱,是因为得为我后母偿还赌债。”她秀眉轻皱。

“钱的事你可以跟我说。”他扳正她的脸,对住那双幽幽深眸。

“你一直以为我贪财,我哪敢说?而且我也不希望与自己所爱的人有金钱上的牵扯。”她认真地说。

“傻瓜!”方溯重重在她嘴上烙上一吻。

她羞窘地抬起小脸,“溯,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只是骗我、哄我……我可以接受,但如果我走出这扇门,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放心,我永远不会反悔。”他深深地看着她,恍然明白他对她已不仅是喜欢这么简单了。

没料到他方溯竟会栽在一个小女孩儿手上!

她咬咬唇,偷偷笑了。“真的?”

“瞧你那古灵精怪的笑容,难不成你一开始的反抗全是‘欲擒故纵’的手段?”方溯拧了拧她的鼻尖,佯怒道。

“人家哪有!只是怕被你抛弃,又讨厌你老是一意孤行的霸道作为。”

“那现在呢?还讨厌吗?”他暧昧地谑眯她泛红的小脸。

话蝶羞怯地垂下小脸,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故意转移话题,“你每次都非得这么粗鲁吗?老把人家的衣服弄成这样。”

“怎么,小女人抱怨了?”

他突地又揉抚上她的娇躯,动作轻柔似水;“为了补偿你,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温柔的一面吧!”

方溯霍然含住她娇艳欲滴的乳蕾,在他双手的调情下,话蝶又一次跌进销魂失神的深渊中……

方溯一回到“风起云涌”,就直往帮主的办公室闯。

虽然他已在话蝶身上发泄了不少欲火,但憋了一肚子的气还没找他宣泄呢!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兴师问罪。”

戈潇一见他怒气冲天地走进办公室,就心知肚明地笑了笑。他为他泡了杯茶放在桌上,“来,喝口茶,消消气。”

“你是故意的?”方溯粗嘎嘶哑的嗓音仿佛因极度压抑而变得模糊不清。

“咦,今天的变色龙当真变了,似乎失去以往该有的水准。”戈潇回他一个玩世不恭的暧昧笑容。

“对你,我不必装模作样。我只要求一个公道。”他调整了下心绪,坐进另一张椅子。

戈潇迎上他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睁,“公道自在人心。你认为我没给你公道吗?”

“我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倪话蝶。”

“你想她会有危险?但我认为有你保护她,她万无一失。”

戈潇的嘴角微微一扬,“她是唯一能接近余富廷的人,再说余富廷还要利用她,短期间内绝不会对她不利。”

“你也调查过,余富廷并不好惹,为达目的,他可是任何缺德事都做得出来。你以为当他得知话蝶在为风起云涌做事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再说我也非三头六臂,绝对无法每分每秒保护她。”方溯话声冷峻,莫名地被一股说不出的烦忧啃噬着神经,被压抑太久的怒潮终于冲开了矛盾的铁闸。

“方溯,没想到你变了后连脾气也暴躁多了。”戈潇好整以暇地摇着头,话中有话。

“戈潇,我并没有被冲昏头,只是……我现在终于明白傅御当初威吓那么气我了。那时候的我就像极了现在的你!”

“没错,所以我很清楚,现在的你也是恨死我了。”戈潇无所谓他说,完全能理解方溯心底矛盾之处。

“刚才的确很恨,但现在已不恨了。”经过发泄后,方溯终于冷静下来,也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杯茶。

“当真?”戈潇扬起眉,倒是挺讶异他能那么快看开。

“是我乱了原有的自持和冷静,更忘了‘风起云涌”的宗旨。军师一职我实在受之有愧。”方溯发窘又沮丧,唇边绽出一抹难言且近乎恻然的苦笑。

“为情所困的变色龙我能谅解,妄自菲薄的变色龙我可不认识。”戈潇又一语双关。

方溯扬扬眉,“我懂你的意思。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好。干了!”

“哟,你们俩竟背着我在偷喝好酒,这怎么成?”不知何时酒圣夏侯秦关也进入办公室。

“想喝是吧?那我帮你斟上一杯好了。”戈潇笑道。

夏侯秦关一看,戈潇手中拿的居然是龙头窑井壶,立到摆手道:“免了免了,我对老人茶没兴趣。”

“这不是老人茶,乃是上好金营初春茶,味甘色清,你尝尝。”如果说夏侯秦关是酒圣,那么方溯可算是茶圣了。他只消喝一口,便知茶种,产出之时节。

“哎呀,管他什么茶,反正我不喝。”夏侯秦关敬谢不敏。

“我听说于涵可是品茶高手,难道你都不曾陪她泡泡茶,培养感情吗?”方溯有意挖苦他。

“这……必要时总得逼着自己喝它两杯了。所以平常我能不喝就不喝。”夏候秦关无所谓地说,自然明白伙伴存心揶揄,“你不用五十步笑百步了,为了那女艳星,你不也同样沦陷了?”

“副帮主,你特地回帮,就是为了和我分享经验谈吗?”

方溯锐利的眼眯起,好不容易回复平静的他实在不想谈论她。

夏侯秦关感觉出他的烦郁,又看见帮主投射过来的暗示目光,立即聪明地改口道:“我哪敢跟你分亨什么,当初为了追回于涵,我连鬼门关都走过一道。这样的经验还是甭提得好。”

“我交给你的任务有着落了吗?”戈潇适时开口替夏候秦关解围。

他点点头,“余富廷的真实身分已查出,他是杨朝誉的人,特意以鸦片来毁灭上海,以利他在上海成立新政府。”

“哦,原来他背后的靠山挺硬的。”戈潇狭长的眸锐光“方溯,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懂。”方溯眉一挑,陷入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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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方溯利用数天时间查清杨誉朝的底细与近来的行程后,立即与话蝶联络上,两人约定于午后在“新乐园酒店”碰面。

“方溯首先到达餐厅等地,不久话蝶也来了。

“你找我有重要的事吗?”话蝶一身轻松的打扮,脑后绑了个马尾,俏丽又可爱。

他满意地点点头,她果然听他的话,以最不招摇的打扮现身。这样的装束,即使有人怀疑,也不敢确定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艳星倪话蝶。

“没重要的事就不能找你出来约个会?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他薄唇勾起笑意,温柔的眸光扫过她瞬红的小脸。

“那今天你约我纯粹是为了私事罗?那好,咱们先约法三章,今天只谈私事不谈公事。”她才不相信在这多事之秋,他会有与她谈情说爱的闲情,所以故意这么说。

方溯出其不意抚触了她的俏鼻,肆笑道:“你这个小丫头。”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女人、她虽是年轻,却聪明的能以轻松的语句来回侃他。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你说,肯不肯和我约法三章?”她淘气地对上他两束幽邃深潭。

“好,就和你约法三章。想吃点什么?”他的眼仍锁在她那两片嫣唇上。

话蝶犹豫了会儿,“为什么约来这儿?咱们可去西餐厅,那儿有排餐、香局海鲜……都是我爱吃的,但这儿除了酒还是酒,能吃什么?”

新乐园是上海有名的交际场所,除了酒就是女人了,她真不懂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吃你啊!”方溯低柔道,嗓音带着玩味。

“你——讨厌!”她睨了他一眼,小脸也连带羞红,像极了一颗红苹果,使得方溯微微失了神。

这时侍者端来了两份套餐与有名的桂花酿。话蝶拧起了眉,“原来你早就叫好餐了,还虚情假意问人家想吃什么。这是不是和你的爱情哲学一样啊?”

“你如果要这么比喻也行。就当我喜欢‘先斩后奏’吧!”

方溯唇畔凝笑,低沉的呢喃有如情人枕畔的耳语,分外动听。

话蝶被他的低语震慑住,呆愣了会儿才从他戏谑的神情中看出他的调侃,“哦,你放意把我比作白斩**是不是?”

“怎么这么说?我何时说你像那种禽类?”他眼中闪过光芒,兴味十足地回视她。

“天,你还把人家比做禽类?我不玩了啦!”她嘟起小嘴直嚷嚷。

“是你故意曲解我的话!”方溯着实是哭笑不得。想不到追一个女孩子会这么难。

“你自己说你爱‘先斩后奏’,你不也先把人家给……斩了吗?”话蝶越想愈委屈,小嘴翘得老高,足以吊起十斤猪肉。

方溯却只能苦笑地大摇其头,“别闹了,我不相信你连先斩后奏这四个字的意思都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问题是你每次讲话总是话中有话。我就不相信你没有笑我的意思。”

方溯一愣,敢情这个小女人以后与他在一起时都得在“猜心”中度过?就算她不觉得累,他也没这种闲情逸致。

方溯正在啼笑皆非之际,突然看见从大门走进一对男女。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凝住,那突变的眼神让话蝶察觉有异。

“你在看什么?怎么——”

她很自然地想回头看看,却被他霍然喝止。“别回头!等他走过来你就会看见他了。”

话蝶只好听话地屏住气,等着身后的神秘人出现。终于,那人从她身边走过,她看着他搂着美女的背影,不禁和以往常纠缠她的一些男人联想在一块儿。她撇撇樱唇,不以为意道。“原来又是一只大色狠。他究竟是谁?”

“你不认识他?”余富廷既是杨誉朝的人,她应该见过他。

“我为什么要认识他——哦,我懂了!你约我出来根本是别有目的。”她忍不住大声嚷了出来。

方溯还来不及解释,想不到杨誉朝却被话蝶那清脆如铃的嗓音吸引了,霍然回过头。而他在见了话蝶那干净清纯却不失美丽的容颜时有些恍神……

方溯已知不妙!

果真,杨誉朝涎着脸走向话蝶。“小姐,我们认识吗?”

“谁认识你?!”话蝶正在气头上,回起话来早忘了该有的圆滑。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很面熟?”杨誉朝根本没注意到方溯,顺手拉开话蝶身旁的椅子坐下,一双着火的眼死缠着她全身上下。

“可能我大众脸吧!”

话蝶瞪着方溯,气他居然在别的男人找她搭讪时。还能保持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原来如此。那小姐怎么称呼?“杨誉朝已明显表现出男人对女人的欲望,甚至把他带来的女人甩在一边理也不理。

他就是喜欢这种美丽如花的小辣椒,脑中不停转着话蝶躺在他床上的惹火媚样。

话蝶柳眉一蹙,心思完全放在方溯身上。她倒要看看方溯能无所谓到几时!

她本是僵硬的脸蛋立即一变,成为冷又媚的娇颜。“你问我叫什么名字吗?拿什么来换?”

说着,她一双藕臂大胆地勾上他的肩,拿出以住她活跃在男人间的高级交际手腕,当着方溯的面挑逗着杨誉朝。

她眼角膘向方溯,想不到他仍靠着椅背,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气死人了啦!

杨誉朝却放声大笑,“好,你够聪明!”他掏出银票薄,随意抽出一叠,递在话蝶面前。“这可是最有商誉的汇洋商号的银票,里面至少有五千大洋。”

“你这是……”话蝶探问。

“换你的名字,附加一夜的——”

砰的一声,桌子瞬间被踢翻,杨誉朝的双手更被方溯狠狠反剪在后,吓得一旁的女人不断发出尖叫。

“请你把你这张臭嘴刷干净,否则我会连牙带舌全帮你拔了!”

方溯用力掐住他的虎口,疼得他呀呀喊个不停。“你……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你还不够格让我知道。”方溯眯着眼冷哼。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杨誉朝,新政府的创立人,你还不放手!”

方溯低声咒道:“原来是那个野心勃勃的恶贼啊!失敬失敬。”话虽这么说,但他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你是谁?”杨誉朝抖着声问。

“哼!你还不配知道!”方溯使劲将他往他的女伴身上一推,拉住话蝶的手便往外拖。

杨誉朝立即从女人身上爬起,对他们的背影投以仇眸。

他定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伙子好看!

他竟敢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出糗,那就得有十条命接受他报复的手段!

“你真讨厌,又拉我……很痛耶!”

一出“新乐园”,话蝶就不停抽拉着自己的手,不让方溯控制她的行动。

“你还好意思说?这全是你惹出来的!”方溯简直是火冒三丈。难道她就是改不了以往的恶习,非得挑逗男人才快活?

想到这儿,他箍住她腕上的手劲更加缩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好痛!你真没良心……”话蝶抽抽噎噎地,还不明白自己哪儿做错了。她不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而已。这样也不对吗?

“我没良心?如果我真是没心没肺,早就不管你,让你给那个杨誉朝吃了算了!”

方溯气急败坏地将她丢进车内。然后大步绕过车头坐回驾驶座。

“我不要你管!送我回家!”她赌气道。

他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后便开车上路,根本没理会她的抗议。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我说我要回家!”她激动地对他大吼,刚才在餐厅里的甜蜜气氛早消失无踪。

“你现在还不能回去,我担心他恐怕是认出你了。”

相对于话蝶的暴躁,方溯已回复该有的镇定。他蹙眉,似乎正在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约去那儿不就是要我和他见面吗?他认出我也该是意料中事。”她吸起红唇,负气地问。

反正自始至终她只是他利用的对象,需要她时就温柔得像个情人,只要她一出乱子,他就立即发起狠来,六亲不认!

话蝶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似的,心一拧,自怜的情绪便浮了上来。

见她愁眉苦脸的,方溯随即停下车,抬起她清秀的小脸,微微牵动嘴角。“怎么,小丫头生气了?”

“人家才不是小丫头!”她避开脸。

“是,话蝶小姐。在下只不过是要你去那儿偷偷认个人,没要你大呼小叫去引人注目。难道你敢说自己没有大吼大嚷的?”方溯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刻意将恶劣的心情压下,好生对她说。

她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你的错!说好了不谈公事,你却是有企图的将我约去那儿,我能不生气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她就委屈地硬了声、满眼的泪水急着倾巢而出,弄得方溯不知如何是好。

“算我不对。但我的确是想好好和你吃顿饭而约你出来,杨誉朝只是顺便……”方溯从没宠过女人,见她又哭又哽又抽咽,顿觉心乱!

看来目前能阻止她继续哭泣的方法就只有一个了。

“你真吵!”他粗嘎的低咆了声,突然托起她的下颚,惩罚似地截获她的唇,将她的泪水和抽泣全部锁在口中。

她细致的唇柔软似花瓣,令他意犹未尽,如同一只张狂的鹰隼,傲然掠夺她口中芬芳蜜津。

话蝶唱叹了声,在他霸气的吻中失神。这个吻仿佛要吞掉她的理智,她已是无力招架!

待他尝够了,方溯才对她露出一抹颇富玄机的笑。”这真是个一劳永逸的好方法。你要的就是这个是不是?”

“你——讨厌!”话蝶小脸染上粉,羞涩的抡起粉拳直捶他胸膛。

方溯擒住她蠢动的小手,笑意盎然道:“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你是不是爱惨我了?”

话蝶一听,双腮红得更象烧虾,气得推开车门,溜下了车。“我不理你了啦!你欺负我、取笑我,我讨厌你——”

“喂,别走,既然来了,何不来我家坐坐?”他也冲下车,几个箭步就抓住了话蝶。

“你家?!”她定住步子,这才发现他们早已远离大街,来到一处静幽之地。

这儿四周都植满了植子花、香柏、野山葵,有股说不出的香草味。一条鹅卵石小径蜿蜒其中,弯径通道,直达中庭。

在路的尽头有栋白墙褐顶的小屋,仿似与世隔绝,傲然独立着。

“好美啊!”话蝶不由得叹道。

“美吗?这和那些豪宅官邸可差多了。”方溯双臂交抱在胸前,倚在一株白槐树旁。

“这哪能比!他们的屋子是很富丽堂皇没错,但也俗不可耐但你这儿不同,好雅致,好幽静,不像上海市里该有的东西,倒像被迫忘在天之一角的世外桃源。”话蝶这话是发自内心,也对方溯这个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瞧你说的,把我这里当成人间仙境了?我真是受之有愧。

方溯着迷于她那洋溢着惊叹的表情,是那么单纯可爱,天真自然,如果可以,他会立刻将她带离围涌在她身旁的浊与乱。

“对,这里就像人间仙境。如果我能一辈子住在这儿,该有多好!”

她快乐地拎起裙摆,脱掉鞋子,在那片翠绿的草坪上飞舞跳跃,犹似一个无忧无虑的精灵、天使……

正当方湖的眼光凝注在她亮眼动人又富朝气的肢体上时,她突地停住动作,夸张地闻了闻周遭的味道。

“咦,这是什么味道?从我一下车就闻到了,而且越来越浓,虽然有些怪,但并不难闻,而且挺舒服的。”

“这是那儿所种植的草药散发出来的。”方溯下颚往前方点了点。

“药药?!你也在研究吗?”她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

“我身为医者,无论是中医或是新进的西医都必须研究,所以我把一些在乎地也可以植种的草药移植在家,要研究时就毋需再四处寻觅了。”

他走近她,亲呢地搂住她的纤腰,让她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温热且性感的唇瓣不时搔弄着她的颈侧,害她咯咯笑不停。“别,会被人撞见……”她拼命躲着他。

“放心,我喜欢独处,屋子里没有别人。”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箍在她腰间的大掌仍未放松。

他喜欢看她时而活跃,时而泼辣、时而羞怯的模样,她的每个笑容都让他惊艳,在他心底引起不小的震撼!

“天,你一个大男人要独自照料这么大一块地方?”话蝶睁大双眸,有点不敢置信。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儿有请花匠定期来照料,屋子里也由女佣每隔一个礼拜来清理一次。”

“女佣?”话蝶挑高眉,疑心重重地问:“什么样的女佣?

她漂亮吗?你们独处时都做些什么?”

方溯闻言愣了下,随即邪肆一笑,那笑有点儿诡怪。

“怎么不说话?形容不出来了?还是正在想怎么搪塞我?”

她拧起漂亮的柳叶眉,一股莫名的酸楚蚀上心头。

“对啊!我正在想该怎么形容她的美,沉鱼落雁还是天生尤物?或是爱吃醋的小淘气。爱哭鬼?”

他倏然抱住她,以大拇指拂去她眼角的泪。“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你说我以后是喊你爱哭鬼好,还是白斩**呢?”

话蝶水眸赫然圆膛,咬了咬唇叫了声,“原来你唬我。”

她难堪得想逃,一脚才踏出,却被他逮住小手。“话里明明酸味十足,怎么又不好意思了?”

“你就只会欺负我!”她委屈地说。

“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哪敢欺负你?”

他凑上唇,却被她推开。“对了,我继母呢?你们住在一块儿吗?”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也不可能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他拧了拧她的鼻尖。“她现在住在这片药圃后面的一间石屋内,我偶尔会去看看她戒毒的进度。难道你吃她的醋?别傻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个魅感十足的角度,迷人磁性的嗓音也飘拂流转在她两片红唇间。这次他不容她逃开,重重地吻住她,邪气地吻啮,深深地含吮。

在她意乱情迷中,他已将她拦腰抱起,直往不远处的一栋屋子迈进。

行走间,他仍叼着她的唇不放,却依旧不吁不喘,直到他踢开房门将她带进他卧房床上,她才发现不对劲!

“唔……”她想推开他。

“别反抗我。”

他压缚住她,下身卡在她的两腿间,让她清楚地感觉他坚挺膨胀的欲望。

一股羞涩立刻攫住了话蝶,她不敢想像再这么下去.又将会发生什么……

方溯湿濡的舌头钻进她唇间,如滑蛇般在她口中翻搅蠕动,和她的小舌相互纠缠、需索……

他的吻逐渐加深、加重,既狂野又热情。他贪婪地想从她身上找到满足他饥渴欲望的香甜,甚至想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

方溯的唇滑过她的颈侧,来到胸口,俐落地解开她的领扣,舌头也随着她玲戏的曲线,来到她保凹的乳沟。

“你——”话蝶震慑于他大胆的挑逗,深吸了口气。

“让我爱你。”他托高她的胸衣卷在乳上,握住她耸立于外的娇乳,低嘎地押语。

“你爱我?可——”

她心一震,有丝甜意泛在心头,想说的话却被他下一个动作给骇住了!

他低头含住展现在眼前的春光绝色,舌尖不停挑逗着她挺立的蓓蕾,一手已进到她裙下亵裤底……

“专心点,别说话。”他修长的手指揉捻她双腿间敏感的苞蕊,不断轻轻拉扯弹逗,直到她禁不住碎语嘤咛。

他眯起眼,专注地欣赏着她晕陶迷醉的神情,间接也刺激着他胯下的紧绷!

“溯……”

她抬高臀、弓起身,感觉自己所泌出的暖流沾上了他的指尖,不禁心跳如擂鼓,羞涩不已。

方溯性感的薄唇扬起笑意。他要她,且要让她永远也离不开他。

“我喜欢看你愉悦的表情。”他低笑,一根长指正打算挤进她紧实的穴内,意外的电话铃声陡地响起!

同时也惊醒了沉迷在情欲游戏中的两个人。

方溯本不打算理会,偏偏那支是帮里的专用电话,不接不行。

扫兴!

方溯翻身接听电话,真是戈潇打来的,他说将召开紧急会议,要他快点来。

话蝶双腮潮红,抱着半赤裸的身子,窘得无言以对。

“对不起,我必须赶去‘风起云涌’,你就在这儿歇会儿,等我回来。”他迅速起身,抚了抚衣上的皱痕。

“不,我还是回去好了,免得让余富廷起疑。”她也赶紧将衣扣扣上。

“我看你还是留下,刚才杨誉朝已发现你,也对你产生疑问,我担心——”

“别为我担心。就如你所说,既然杨誉朝已怀疑我,我若逃避岂不是更暴露出疑点?所以我一定要回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她耸耸肩,特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你得小心点。若发现情况不利于自己,就别管与戈潇的约定了。”

方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但又阻止不了她,那股纠结在胸口的硬块直让他呼吸不顺!

怎么搞的?以往他从不曾有过这种现象啊!

难道真如夏候所说,当一个男人陷入情爱中,全身上下都会显得不对劲?

想当初傅御还称她为男性的杀手——女魔头,想不到他还当真着了她的道,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

“我懂。”话蝶胸口泛起一丝甜蜜。只要能拥有他的关爱,再危险她也不怕。“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又不顺路,我自己搭车回去就行。再说如果他们已对我起疑,又发现是你送我回去,那我可真的说不清了。”

方溯想想,她说得虽有道理,不过他也更忧心了!

“那你千万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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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话蝶下车后,看了看住屋附近,确定无人监视,她才大胆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想不到她才刚踏进门内.大灯就突被打开,原本沉黯的室内顿时灯火通明,吓了她一大跳。

待眼睛适应了亮度后,她才发现余富廷与他的几个随从坐在屋里,顷刻间她便明白大势已去,上帝并没有保佑她。

“你去哪儿了?”余富廷眼神冷冷的,语气上冷冷的。

“我……四处走走。”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是吗?怎么有人近来常见你和‘风起云涌’的右护卫方溯走得很近呢?”他的眼神由冷转热,布满危险。

话蝶支吾半晌才道:“你不是要我对付他、引诱他吗?他正好有意请我加入他成立的电影公司,我认为机不可失。这全是为了你啊!”

事已至此,她只好随机应变,也管不了他信或不信了。

如果老天还没舍弃她,应该不会让她那么早死吧!

其实她不怕死,就怕再也见不到方溯了,更怕他们这段才刚萌芽的感情成为只可凭吊的追忆。

“你答应他了?”余富廷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对她的想法,这让她更心慌。

“还在考虑。”她低声说道。

“你该答应他。现在风起云涌是我们的头号敌人。如果有你潜伏在里面。对我们只有好处。只不过我能相信你吗?”

老狐狸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话语也渐渐出现尖锐的刺。

话蝶心口一凛,不会笨得听不出他话中的陷阱。

“余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无法确定你和方溯之间是不是另有隐情,该不会你背着我与他连成一气想对付我吧?”他沉冷地问,目光犀锐。

“你可别冤枉我!”话蝶急急辩解。

“我冤枉你吗?那我问你,林锦绣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留给她的药应该早就用完了,而你也没来向我要啊!”

话蝶一惊,骂自己怎么粗心大意忘了计算用药期限。

眼看话蝶就要接不上活,余富廷又道:“你还敢说你没违背我?”

“我没有……我最近被那个方溯一纠缠就忘了,况且我继母也没来电话,这又不是我的错!”她大声吼道,想尽办法让自己站得住脚。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他狰狞一笑。

“证明?”她胸口猛然一擅,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准没好事。

“对,证明你的忠心不二。”他加强语气。

“该如何证明?”话蝶一颗心狂颤不停,不知他会拿什么问题来考验她。

“杀了方溯。”

“啊?”她反射性地怔了怔,心底窜起的惊愕有三丈余!

“有问题?还是舍不得下手?”余富廷一句话狠狠劈了过来,忿忿地站起身直逼话蝶面前。

“当初就叫你对他下手,现在你和他走得这么近,这正是机会不是吗?还是你对他动了真情,舍不得了?”

“你……你要我怎么做?”眼看情况不对,话蝶只好提高警觉道。

“风起云涌现在已开始调查我了,我得先下手为强,而你必须帮我。还有新政府的杨先生刚刚也来电话向我询问你的事,对你似乎颇有好感。我要你去陪他一夜抓住他的心,以后我办事就方便多了。”

天,他居然要她出卖色相?!

“要我陪他过夜?门都没有!”她激动驳斥。

“你不同意也成,我定会让方溯活不下去!”他狠戾地揪住她的衣领,残酷的模样尽现。

“你——”既然瞒骗不过,她也不想再伪装了!

她豁出去道:“你以为你是方溯的对手?少不自量力了!

如果他们真那么好对付,你还会想尽办法逼迫我吗?”

“你这丫头!”余富廷重重将她往地上一推。“告诉你。我已在他身边安排了一个他想都想不到的内奸,想当然耳,我要他的命也是易如反掌!”

“你……你到底要怎么做?”她的声音不自觉发抖。

“你放心,我要毁的不是方溯,而是整个风起云涌。限你五天内先把‘风起云涌’禁烟队的队长陈晖骗到手,然后再去找杨先生覆命,我就放方溯一马。”

话蝶愣住了,整个人仿似被乌云笼罩,心绪更被他的话扯成一团,纠结难解。

她该怎么做?

“这是杨先生官邸的地址。别忘了,你只有五天!”他将杨誉朝的名片丢在她脚边,这才领着手下离开。

话蝶瞪着脚边那张名片,眼泪扑蔽而下,久久不敢拾起头……

“吃饭了。”

方溯打开石门,看见林锦绣正躺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

她一见方溯进门,立即扑在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说道:“我不要饭!给我鸦片烟,求求你。”

“你再执迷不悟,会害死自己的。”

方溯掀起她拉到椅上坐好,把晚餐放在桌上。“快吃吧!

我在餐饮里加了些可抑制毒瘾的草药,吃了后你会舒服些。”

“真……真的?”林锦绣大口扒着饭,拼命地吃。

事实上经过这段日子的治疗,她的毒瘾已去掉不少,只是她是个老烟虫,一时半刻还不能戒得干净,偶尔发作时还是有些难耐。

林锦绣吃完一碗饭后,这才稍稍喘了口气,“好像……好象真的舒服了些。”

方溯又从餐盘上端来一碗漆黑的汤药,“把这个也喝了,这个能加强你的体力,这样你才有大气与毒瘾对抗。”

林锦绣听话地喝着汤药,眼睛还不时透过杯缘细细看着方溯俊逸非凡的面容,他果真是帅气十足,举手投足间是如此潇洒,就连她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见了也心神荡漾!

她不禁感叹,如果她再年轻个十岁那该有多好!

其实她也是个妩媚多娇的大美人,否则当初话蝶她爹也不会看上她,收她做二房了。若非近来毒瘾缠身,让她憔悴不少,她必能将眼前这个小伙子迷得团团转。

“这是今天的报纸。”方溯将报纸递给她。

这是林锦绣刚住进他家时对他提出的要求,希望能看看报打发时间,而他也同意了。

“谢谢。”她笑着接过。

“手伸出来,我替你把脉。”方溯面无表情地说。

林锦绣伸出因毒瘾未褪而微颤的右手。当他的手指触着她的脉搏,她突然以另一手压住他的,急切地说:“方先生,我知道你对我好。自从话蝶她父亲去世后,就没有男人对我这么好……”

“你这是干什么?放手!”方溯疾言厉色的推开她,立刻离开她身边,“倪女士,请自重,我救你全是看在话蝶的的面子上,你可别得寸进尺。”

林锦绣眉一皱,瞬间又对他展开一抹妖娆笑容。“别喊我女士,都把我叫老了,我今年也不过三十一岁。应该大不了你几岁吧?”

说着,她已冲进他怀里,双手圈住他结实的腰,脸颊不断磨蹭他的胸膛。“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甚至爱上你了,听见你和话蝶在一块儿,你可知我有多吃味?”

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摸上他的裤头,急忙解着他的腰带,“你爱我好不好?我的床上功夫比她好太多了,一定会让你乐不思蜀!快,快来——”

“去你的!”他重啐了声,将她狠狠踢到一边,迅速扣上已被她扯开的腰带。“话蝶怎会有你这样的继母?你根本就是恬不知耻,思想肮脏到了极点!”

方溯气的转身就走,却又被林锦绣拉住。“你别被话蝶故作清纯模样给骗了,自从她帮余富廷做事后,不知陪过多少男人睡觉!说不定她满身是病,比我还脏。”

他眯起眼回视她,眼中有着愤怒之火。“她是不是故作清纯我心里有数,不用你费心,也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再做这些让自己难堪的事!”

方溯怒不可遏地眯视她那放浪形骸的模样,终于了解话蝶有多痛苦了。明知继母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她却得不负父亲临终前的重托,对她负起昭吁之责,也因此让自己陷于水深火热中。

林锦绣依然不肯松手,用力霸住他的身躯。“别走……自从话蝶她爹死后,我已好久不曾做过爱了。你又是我所见过最好看又英伟的男人,我不想放你走……留下陪我好吗?不要我,你会后悔的。”

方溯的眉宇蹙得更紧。他直视着她,半嘲讽的接腔,“我宁愿后悔也不会要你,你松手吧!”

用力拉开她那双如水蛙般的双手,他恼怒地回身就走。

林锦绣气得浑身发抖,将桌上餐盘用力挥扫在地上,发誓定要让他臣服在她的裙下!

方溯忿忿地走进“风起云涌”,一方面是被林锦绣气炸了脾肺,另方面又担心着话蝶的安危。

自从她上回由他的住所自行搭车回去后,他们已经有五天没有碰面了!

拨电话去她家也没人接听,而她也不曾主动联络他。她就像是平空消失,连空气里都闻不到她的味道!

他的心不禁紧紧揪着,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说不出是担忧还是郁闷……

偏偏他又得在弟兄面前保持镇定。但他直觉戈潇他们早已猜透他的心事,只是不顾道破罢了。

就象现在,他们虽不言不语,但看着他们威胁性的目光,他仍不自觉产生一种被看穿的狼狈。

“变色龙,你怎么了?进屋后就半天不吭声,谁惹你了?”

冷狮赫连驭展首先开口,他一向不大爱管人家闲事,但今天他却非问不可。

“没事,我好得很。”方溯迅速换上一张笑脸,炯锐的眸光扫过伙伴表情怪异的脸庞,“你们怎么了?把我当成稀有动物吗?”

傅御锁不住话了,他眉聚成峰,目底含愤。“别装了!你现在怎么装都不自然。你是不是在想倪话蝶?我是过来人,你别想瞒我。”

“哟,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倚老卖老了?”

方溯不难察党风流潜藏的怒意,虽不明原因,但他仍想先逗逗他。

“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我更不想翻出你当初的陈腔滥调回击你,我只是要告诉你,你被那女人骗了!

傅御直视着他,一字字说得清清楚楚,非要方溯完完全全听进耳里。

方溯果真难以冷静了,瞬回转身问戈潇,“他在说什么?”

“我也乱了!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个会伪装的女人,可是事实证明她诓了你和我,我们全都看走了眼。”戈潇坦言道。

方溯感觉到全身血液似乎以全速往脑门冲,肌肉也绷紧了。

“你说,我受得了。”他音量不自觉的提高。

戈潇叹了口气,看向赫连驭展,“禁烟队是你领导的,由你说吧!”

“我手下的小队长陈晖无故失踪,有目击证人说他是被倪话蝶骗走的。”赫连驭展曲指敲了敲桌面又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陈晖会供出我们的扫毒计划,那定会害死不少弟兄。”

“你们没跟踪吗?”方溯严厉地问,镇静已一步步离他远去。

“当然有,但乔俞还没覆命。”乔俞是赫连驭展的助手。

“我去找她!”方溯再也等不住了,他拉长脸,急速往外走。

岂知他却凑巧与快步进帮的乔俞碰上了面。

方溯一把拽住他的肩,以强悍的语气问这:“快告诉我,倪话蝶把陈晖诱拐去哪儿了?”

“右护卫……”

乔俞从没见过这样的方溯——焦虑、暴躁、严厉、愤怒,他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说啊!”他有力一吼。

“呕,杨誉朝的府邸……”

“该死!”方溯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声,推开乔俞冲出屋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乔俞一脸怔仲地回视众人。

“看来他要闯祸了。”戈潇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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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杨誉朝府邸的大门外,戒备森严。

方溯站在远处,虽心急如焚,却仍勉强自己得冷静下来。

他评估自己目前的处境,想着该以什么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窜进里头?

烦闷之际,他双眼往上一瞄。不期然瞧见楼上有间房灯光是开启的,他有预感,话蝶就是在那儿。

最后,他决定由后面攀墙进入。

由于那堵墙平直高耸,一般人要攀爬而上可是困难重重,所以那里是唯一戒备较松懈的地方。

但对他而言,爬这堵墙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再说此时已近傍晚,渐暗的天色有利于他的行动。

只见他先抽掉身上的皮腰带,将它环住墙角的输水管,以蹬跳方式缓爬至墙头,而后一跃而下,再迅速矫健地直往那栋楼潜近——

此时,身在二楼书房的话蝶直瞪着杨誉朝,“我已依余富廷的交代把陈晖带来了,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派谁潜伏在方溯身边了吧?”

杨朝誉垂涎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诡异多变。“原来你真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红星倪话蝶,难怪那天见了你感觉那么面熟!”

“别说废话,我要知道‘他’是谁?”话蝶心中其实十分害怕,但她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

“我既然已答应你不杀方溯,就不会杀他,你何必那么紧张?”他狰狞大笑,眼中流窜着色欲的贼光。

在广东时他就已耳闻她的美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现在她穿着保守,打扮清丽,但他知她骨子里全然不是这么回事,而这更能勾起他的欲念。

“难道你们骗我的?根本没有这个人?”她提防地看着他。

“你怀疑?哪天方溯若死在你眼前,你千万别后悔呀!”

杨誉朝邢佞地看着她,语气充满煽情。“乖,只要你今晚陪我睡一觉,我保证明天一定把那人的名字告诉你。”

“你……”话蝶浑身颤抖。

“过来啊!要不要他的命就在你了。”杨誉朝坐在椅上,双手大张,“来,坐来我腿上。”

“不要……”她直摇头,泪也随着挥洒而下。

“不要也可以,你就等着帮方溯收尸吧!”他冷冷一笑。

话蝶双肩抖瑟不已,最后她闭上眼,脸上出现决绝的神色。她一步步走向杨誉朝,顺着双腿跨坐在他大腿上,杨誉朝伸手往她腰际一收,让她的下身紧紧抵住他的勃发。

“这样才像话嘛!”他露出狠亵的笑容,一只手已揉上她丰满的酥胸。

“叫啊!让我兴奋,快……”他重重喘息。

“我……啊——”她哭喊着,被逼出的残碎叫声听来却有着饥渴的错觉……

而这一幕就正巧被爬进窗内的方溯看见!

“放开她!”方溯从腰间拔出枪,指着杨誉朝的脑袋。

话蝶一听见方溯的声音立即跳离扬誉朝身上,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很意外是吗?竟让我看见你见不得人的模样,那画面多精彩。那叫声多yín荡啊!”方溯眯起眼,眼中飞掠过受伤的颜色。

他像头负伤的狮子,眼光yīn蛰地在她与杨誉朝之间来回梭巡。

“放下抢,咱们有活好说。”杨誉朝颤声道。他的人为怕坏了他的好事全都守在屋外,如今他可是孤立无援哪。

“要说是吗?你在黄泉路上慢慢说吧!”怒气攻心下,方溯对准了他的额心发射一枪,轰然枪声立即引来大批守卫。

他瞬间抓起话蝶的手跃出窗口,沿着来时路狂奔,速度之快,直可媲美美洲豹。待守卫冲进屋内时,他们已逃逸无踪。

方溯将话蝶带到他停在远处草丛内的车旁,用力拉开车门,“进去!”

“方溯,你听我解释……”话蝶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她一颗心既酸楚又苦涩,只求他好好听她说句话。

“女人本就是心口不一的动物,我不想再当傻瓜了。”他的语气僵硬如铁。

“不,你听我说!我——”

“闭嘴!”方溯的表情依然冷漠,猛然加快车速如火箭般穿梭在上海市人潮汹涌的大街上。

“放慢点儿,你这样好危险!”她抓紧车门,被他的开车方式吓得花容失色。

“你怕死?”他冷冷撇唇。

她索性闭上了嘴,随他去想吧!还好除了杨誉朝没人看见是谁把她带走,至少他是平安的。

很快的,车子停在方溯住处门外,他又祖鲁的将她逮进屋内,目光如火般盯着她,“我刚才一直告诉自己要把你带回“风起云涌’逼供,却不知怎地,竟把车开回家。”

他还是做出了公私不分的事来!为此,他不仅觉得懊恼,更含着一股莫大的恨意。

那是种抑郁难平又悔不当初的恨!恨到椎心刺骨,断肠揪肺,却又无法漠视她、不管她……

话蝶揉了揉被他捏疼的细腕,哽着声说:“你只是看到片段,不能就此断定我是有罪的。”

“片段?你已经坐在他大腿上,与他身贴着身,还让他恶心的手碰你,这叫片段?那我问你什么才算全部?是两人全裸地抱在一块儿,还是就在那张椅子上‘干’了起来?”方溯气得连粗俗的语词也用上了,而这令她的脸色青白交错!

“你含血喷人!”她又羞又恼地大喊,浑身打着寒颤。

“是否要我再晚个五分钟进去,等你脱得精光后。你才会承认和他的好事?那天在酒店你还装作不认识他,真会演戏啊!”

方溯体内有股前所未有的炽焰在狂啸。虽然他一向能将脾气控制得很好,但并不表示他没有脾气。

而今天他已失去理性了!

话蝶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也乱了心绪地大喊,“什么好事?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他不知道她如此委曲求全是为了他也就算了,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扣那么大的帽子啊!

“的确,我不是你什么人。那我刚刚是做错了?我不该杀了他,毁了你的金窟?”

方溯脸色一变,变得轻浮、狎亵。他勾住她的下巴,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好,你说,他给你多少价码?”

“什么?”她震惊于他的陡变。

“我怎能忘了你是个多么拜金的女人?上回你说要替林锦绣还债应该也是假的吧?”他性感的薄唇抿成讽刺的线条,倏然噙住她的娇唇,发狂深吮。

“我没骗——”她徒劳无功地推拒着他,紧闭着唇。

“张开嘴!”他低吼了声。

话蝶猛摇头,心头极度痛楚。但他仍不肯轻易放过,灵巧的舌轻轻撬开了她紧抿的唇瓣,长驱直入!

他向来无害的眸子也转浓变沉,唇角那抹徐徐深开的冷笑,直让她毛骨悚然。

突地,他推开她,幽邃的眸眯着她绽放柔霞的粉颊,舌尖戏谑地舔着尚留在他唇上的馨香,狎肆低笑。“看杨誉朝开给你多少价码,我出两倍。”

“你……可恶!”她挥出一拳,却被他一把握住。

“你不是没和我上过床,该知道我在那方面绝不会让你失望,何必要迁就那个老头?”

他将她只在墙上,押近她耳畔邪笑道:“事隔多日,该不会你已忘了那种滋味吧!想不想再来一次?”

“方溯……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不,这才是我的本性。我们帮里的每个男人都够坏,尤其是当我们碰上汉奸、走狗,今天我得想想怎么对付你这个女走狗。”

他将一只大腿挤进她胯下,恶意地磨蹭着她的私处。“刚刚姓杨的是不是这么做?舒服吗?”

“别这样——”话蝶哭诉着,想退缩,但他不允许。

“为什么不?我听见你在他身上放浪的叫喊声,可愉悦了。”他眯起眼注视着她,隔着衣服粗鲁地摩掌她圆润丰嫩的酥胸。

“不是的……”她心痛的再也不能言语。

“不是?那是要这样罗!”他猛力撕裂了她的碎花上衣,掌着她丰满的胸脯,长指掐住她绷紧的蕊峰,邪恶地揉搓。

话蝶抽搐不止,他却又俯下头吸住她一只花蕾,在炽热的舌尖撩拨下,激起她无法控制的快感!

她肿胀的乳峰疼痛难抑地悄挺起来,频频轻颤,已是浑身乏力,整个娇躯瘫软在他的身上。”

“原来你要的是直接触碰。”他狠冽一笑,嗓音夹嘲带馅。

话蝶猛然睁大眼,还未找回神智,他无情的话语又在耳边扬起,“姓杨的都是这么碰你的,是吗?”

在她粹不及防下,他已拉下她的黑绒棉裤,扳开她的双腿,让她呈大字形站立。

“不要——”她急于逃开,他却蹲在她脚前使劲箍紧她妄动的玉腿,让她动弹不得。

“别口是心非,你这儿都湿透了。”

他食指轻画过她已湿儒的亵裤底,邪魅的幽光穿透她那儿。

话蝶心碎成灰。伤心不已。她爱他,可以给他一切,但不要他以这种方法来侮辱刺激她!

她不能让他再伤害她,她要向他解释说明一切……

“方溯,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我是为了你啊!”话蝶急急按住他的手,要他专心听她说。

“为我?哦,是为我以后的幸福着想,所以找别的男人训练自己的做受技巧吗?”方溯站起身挑眉凝视她,邪笑转炽。

活蝶才要吐出口的解释又被他这句话气得卡在喉间。她失望极了,更后悔自己为他付出这么多……

趁他放手之际,她立即拉起长裤拔腿就跑!

“你要跑到哪儿去?”

方溯的动作更快,他猛地往前一冲,逮住话蝶。

“让我走……”她与他展开拉锯战。

“走到哪儿去?再回到余富廷身边,由他为你物色下一位金主?”他将她整个人逼上门边,高举她的双手固定在上,疯狂又饥渴的吻上她滑软的腋下、袒露的酥胸……

瞬间,她白皙的乳房上已印上他粗鲁的证据,一簇簇红痕与吮印占满她娇美的肌肤。

“别……”她惊喘道。

方溯厉眸一热,“让我试试看这儿,看它是不是同样热情?”

他的热唇渐渐往下移,来到她小巧可爱的肚脐眼,不停轻探舔砥那凹洞,老练技巧地撩拨她的感官。

她深抽着气,双眼微瘟,秀颜鲜妍妩媚。

他嘴角噙了抹放浪的笑,低柔慵懒地说:“别急,还有这儿呢。”

方溯俐落地褪掉她下半身的衣裤,让她女性最私密处呈现在他眼前。他炽烈的目光停在她那片毛发上,让她羞窘得不知所措。

“别看——”她浅促地恳求。

“咱们做都做过了,为何不能看?”他说着暧昧煽情的话,男性的手掌轻轻拂过她平坦的小腹,突地抓住她的下体,中指往那湿透的穴口轻探!

“啊…”话蝶双腿已软,眼角流下屈辱的泪。

看见她的泪,他是心疼又愤恨。难道和他做这种事就那么委屈?她宁可献身给那个杨誉朝?

于是他更不停歇的折磨着她,指尖在她的幽穴口轻轻研磨逗送,整只手指都沾满了她的aì液,却不插入,故意逗得她意乱情迷、欲火难耐。

“喜欢吗?”他邪佞沉笑。

她的身子震了下,浑身僵住!

“不说话是吗?那这样呢?”他指尖用力一戳,沉冷的声音夹了丝嘲讽。

“求你——”她委屈的眼神飘进他冰冷的眼底,形成突兀的对视。

“不用求我,你已经够浪了,足以引诱我了,就如同你引诱别的男人一样。”他自嘲着,“我真没种,既知你是个浪荡拜金的女人,还是为你着迷。”

方溯倏然提起她一条腿,让她以一种羞耻、暴露的姿势站在他面前,简直令她不能忍受!

他焚热猩红的眼逼视着她那儿,深红的瓣蕊一览无遗,不停抽搐、抖瑟……

他撇唇冷笑,“很难过吗?又痒又麻?”他周旋在她穴口的指尖猛力往内一戳,恣意搅弄着她敏锐湿润的雨道,使得那层层花瓣变得更为鲜红。肿胀。

“方溯——”话蝶已提不起气,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地对她。

“我不懂,你又为何要把第一次给我?有什么企图?”

他一径地呷玩。掏弄着她,强迫自己把她视为烟视媚行的女人,充分表现出对她的鄙视与轻蔑!

“不!不是……”他此刻就如同一只含恨的猛兽,其兽性让她无法抵抗!

他低嘎轻笑数磐,眯起眼端详她的表情,“还是女人最喜欢以身体做为筹码?”

“你听我说……”她将小手托在他胸前,发出又是痛苦又是欢愉的娇喘。

“说什么?你要向我叫价了是吗?说说看。”方溯突然压缚住她,坚硬如铁的男性躯体紧紧只着她柔媚的娇躯。

他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更加狂炽,猛然又挤进一指,两指撑开她的紧窒,狠狠地掏搅着她敏感的私处。

“啊……”

她唇间逸出一声惊呼,不停扭动、呐喊、挣扎……

“天杀的!”方溯忍住自身的欲望,并不想饶过她,仍以指尖狠狠地在她体内发泄。

话蝶推拒的动作顿停,又再次惊喘出声,震惊于那份电击般的快感。她气喘吁吁,甜蜜的饥谒肆虐着她,白热化的暖流在私处爆出,全身无力地斜倚门板……

这时,她才摹然发现自己竟然是站着达到高潮,而他甚至衣衫完整,根本没和她——天!她怎会沦落到这种难堪。

丢人的处境?

方溯突地丢下她,折回沙发坐定,点了支烟,由袅袅烟雾中觑眯着她羞愧的表情。

话蝶赶紧穿好裤子,紧拉着残裂的上衣。站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看他,只能独自舔着伤口。

她想恨他,却恨不了他……这就是用情已深的自我折磨。

方溯脸色漠冷,“还想?很抱歉,我无意要你,因为我不屑!”

他由沙发站起,从酒柜下的暗柜拿出一丝钞票扔在她脚前,“这些应该足够了吧?连同上几次的费用,我一次和你算清。你就别再摆脸色给我看了。”

“你——你好可恶!谁要你的臭钱?我又不是婊子!”她抬起钞票回掷在他脸上,忿忿地拭着泪。“这辈子我都不要再看到你!”她转身想开门,但门却被反锁了!

“你走不掉的,我得将你带回风起云涌。”他考虑许久,决定这么做。

“你要囚禁我?”她傻在当场,泪又不知不觉地淌下。

她可怜自己为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自取轻侮!

“走吧!”他从衣架上拿下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押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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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方溯将话蝶带进帮会时,其他人全都出现费解的神情,搞不清楚这位“军师”,究竟是怎么了?

再瞧她一身滑稽又不搭调的穿着,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大家暧昧带笑的眼光中,话蝶简直是局促难安,真想找个地洞钻了再说,倒是方溯气走神闲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们含谑的表情。

他把话蝶推到众人面前,“我把罪人带来了。”

此话一出,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倪话蝶再怎么不对,方溯怎舍得把她押进又暗又潮的牢房?

看来他的心思果然与众不同,不是一般正常人能理解的。

殊不知,方溯内心的痛楚可不轻,但在公与私间,他必须择出平衡点。于公,他不能放任话蝶再做出伤害帮会的事,于私,分身乏术的他无时间与精力去保护她,为免她再为钱出卖自己的灵魂,他决定把她带回帮里。虽然她肯定会恨死他,但至少她是安全的。

在大移瞠目结舌的情况下,他目光深沉地与话蝶对视了会儿,之后扔下一句话,“她交给你们了。”旋即转身离去。

“她怎么办?”夏侯秦关好笑地看着帮主。

话蝶看着曾有一面之缘的戈潇,心已成灰的她根本懒得再为自己辩解。

但为何她心里挂念的还是方溯的安危呢?杨誉朝无故被枪杀,余富廷第一个想到的必定是他,那他会有危险吗?

“我看就让她暂时住进‘浦居’吧!一个女孩子关在我们这儿太委屈了。”戈潇沉吟了会儿说道。

“什么?住我这儿?!”浦卫云跳起来,“你要方溯来宰我吗?”

“我是请你照顾她,可没要你对她怎么样,方溯为何要宰你?”戈潇笑问。

“可是……”

“别说了。就把她交给小养吧!她善良热心,定会好好照顾她。”他的决定依然不变。

“我那儿又不是收容所!上回收容了于涵,这回又要收留她……”浦卫云无奈地瞧了话蝶一眼,有苦难言。

“你那里佣人多,地方又宽敞,再说余富廷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藏在你那儿,你就勉为其难吧!”赫连驭展也加入游说的行列。

他只能耸耸肩,“好吧!若她出了什么问题,希望方溯别杀了我。”

“你怎么了?老是愁眉苦脸的。每餐都吃这么点儿,这怎么行?”

浦卫云的爱妻上野养挺了个大肚子,坐在话蝶的对面,两个女人相对无语,场面倒显得有些忧愁。

“我想离开。”话蝶愈想愈不对。她已在这儿住了两天,好像与世隔绝般,对外界的一切根本完全不明了。

方溯好吗?她一点儿也不知道。这是种无形的折磨,折磨得她日益憔悴!

“不行!我若放你走,会被我老公骂死。”上野养为难地皱着柳叶眉。

“他那么爱你,怎舍得责骂你?”

话蝶笑了笑,笑自己的傻,更羡慕上野养那幸福无忧的生活。

上野养羞涩地一笑,再看见她那张回复悲楚的脸时,不禁叹口气。“其实我们以前也有过误会。有过争吵,但那些都撑得过去的。所以你别再感伤了,我相信方溯对你更是……”

“别说了!”她摇摇头,“我是很想恨他,可就是没办法。无论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我就是放不下对他的牵挂……我真的好担心余富廷会对他下毒手!你知道吗?他身边有内奸,能轻而易举地杀了他!”

“你说什么?”上野养也震惊不已。

“余富廷就是以此逼迫我去陪杨誉朝过夜,否则就要伤害方溯……我没办法只好答应,谁知道居然让他撞个正着。

那样的画面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气炸的,他不容我解释,我也不怪他……”说到这儿,她又忍不住吸泣。

“原来是这样。你好伟大……”上野养也跟着哭了。“方溯也真是的,他知情后定会后悔死!”

“他知不知情已不重要,但我必须离开,我定要找出那人是谁。”话蝶紧抓住上野养的手,陡地向她跪下!

“不……你快起来啊!”大腹便便的她困难地想扶起她。

“求你让我走!”话蝶咬着声说:“将心比心,若是你丈夫有危险,你能坐视不管吗?”

上野养想想也对,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卫云去涉险而不管的!

“好,我让你离开。但是你一定要保重,如果你发生什么事,那我会伤心死,更会后悔极的!”

“我答应你!谢谢你……”

于是,在上野养的细心安排下,话蝶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浦居”。

方溯连续调查了两天,仍查不出余富廷的下落。他像是随着杨誉朝的死,也突然从上海滩消失了一样!

但他明白,非得将余富廷绳之以法,上海滩才有平静的一天。

就在无计可施之际,他突然想起了林锦绣。以往她毒瘾极重,定曾向姓余的索讨烟毒!

主意一定,他直接前往后面的石屋。门一敞开,他立刻冷着脸瞪着她。

“哟!大帅哥今天怎么了?脾气这么暴躁!”

林锦绣把眼前的空药碗递给他瞧,“刚刚你派人送来的汤药我全喝光了。是不是很乖?而且我最近精神好多了,瘾头发作时的痛楚也轻了点儿,这也应该要感谢你……”

“别说这些废话,我要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余富廷?”方溯刚毅的脸上抹上一层yīn沉。

“我哪会知道?”她的眼珠子瞬间不安地转动着。

她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当然逃不过方溯炯锐的眼神。

“那你以前是怎么和他联系的?”他不矜不躁,直接挑明了问。

“都是他定期拿东西给我,我从没主动和他联系。”

林锦绣紧张不已。难道他发现了她的目的?都怪她失了戒心,以为他不会怀疑她。

事实上方溯并没有怀疑她,只想查出余富廷的藏匿处,哪知道她这自乱阵脚的仓惶反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么了?”他发现她额上有冷汗沁出。

“我……我没什么,只是被你问得有点儿不自在。你的口气好像很不信任我。”她支吾道。

当初她的确是在余富廷的安排下,以毒瘾发作为由,再借由话蝶与方溯的关系与他接触,好趁他不注意之际对他下手。

余富廷聪明地以报上的广告来暗示动手与否,前两天她便从报上的暗示得知她该下手了。但每每看着方溯那清磊潇洒的脸庞,刚毅有力的体魄,她就迟疑不决。

可是她欠了一屁股债,就算她戒了毒瘾出了这儿…她还是逃不过那些追债的人。话蝶以为只有五百万,事实上那只是一部分而已。

而且方溯似乎也对她起疑了……现在是她应该“割爱”的时候了。

“你该让我不信任吗?”他端详她不定的眼神。

“我……”突然,林锦绣拉开表带,阵阵粉烟突然喷洒在他脸上!

她自己则赶紧回身掩鼻避开,惊惊地看着一脸恼怒的方溯。

“你……你果然有企图!”方溯身子一晃,身为医者的他自知中了毒。它是种迷幻心智的毒烟,除了会晕眩昏沉外,还会情欲高涨,失去自制——

最后死在与女子交合后一瞬间的解脱欢快中!

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自己了,可是……

待烟雾消失散逸后,林锦绣才敢开口。“你那么俊,那么帅,我是舍不得伤你,可是我有苦难言。”

“放屁!”他温怒地蹙起剑眉。

她见他浑身无力,于是大起胆子冲到他面前抱紧他。

“在杀你之前,我好想让你抱抱我,让你爱我。”

“滚开——”方溯使劲推开她,直觉得口干舌燥。身子逐渐虚软,两眼发直,小腹更有种炽热的狂焚感!

妈的,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要提防!都是话蝶,只要是碰上与她有关的人或事,他就少了敏锐这条神经!

他转身将门窗全打开,让外头的冷风吹拂在脸上,无奈一点用也没,他的体温仍不断上扬,就连胯下都起了变化。

“你很难过是不是?别挣扎了,现在你只能让我来帮你解决生理的需求。”林锦绣扑向他,狂乱地在他身上摸索。

“你——”他努力摇着头,想寻回一些自制力,只可惜药性太强……

霍然,他抱住了她,重重地吻住她,疯狂且失控地将自己湿热的唇压覆着她的。

“嗯……”林锦绣满足地叹口气,她有多少年不曾这么愉悦了?

而她的缨咛吟叹对方溯而言更是火种。他粗鲁地抓住她,瞬间就扯去她的长裤,让她下半身完全裸露。

他深深喘着气,不停与体内越滚越大的火球抗拒,但他潜藏的兽性全被药物激起,再也抑制不了了!

“爱我、要我!我会让你满足,让你解脱……”

她抱紧他。摸索着他身上每块贲起的肌肉,最后停留在他胯下,抚弄他藏在裤中的巨大。

“王八蛋!”他倏然抱住她,撩起她的衣摆对她丰满的乳房又挤又抓,旋即将她抱上桌,缚住她的身子,猛力吸住她的rǔ头……

赫然,话蝶的影子闪过脑海,他又陡地放开她!

“老天!我怎么了?不行……你滚……滚离我的视线范围……”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他就得救了!他得力撑下去。

“不!我要你,方溯。”她干脆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裸露地走向他,一脚勾起磨蹭着他男性的臀部。“你也需要我的,嗯?”

方溯重重吐了一口气,猛力将她推到桌边,让她趴伏在桌上,正要解开裤头一寻解脱之际,话蝶的尖叫声自他背后响起——

这叫声不仅贯穿了他的脑子,更震醒了他浅薄的理性!

他立即回头,“话蝶!”

“你……你怎么可以和她……”话蝶吓坏了,这种伤害比他那天的误解还深!

“你来干嘛?坏了我的好事!”林锦绣狠瞪着她。可恶!

差一点她就得手了。

“方溯……你没资格骂我yín荡了,你不也是这样吗?”话蝶苦笑,眼中写满了疲惫。“以后我的所作所为都不关你的事,我和任何一个男人混在一块儿也不用你操心!”

丢下这句意味深浓的话语后,她便伤心地转身疾奔而去。

“话蝶……”他摇摇晃晃地想追出去,却被林锦绣绊住。

“别去,我们还可以——”

“无耻!”

“他已清醒大半,愤而踢开她,重新将她关在石屋内,带着忧愧的神情开始在马路上乱钻,却怎么也找不着话蝶!

忧焚交错下,他转向“风起云涌”找戈潇算帐。是谁?

是谁放走了她?

上野养趴在丈夫浦卫云身上不停哭泣。她好委屈哟!委屈到了最高点……

一大早就被方溯吵起来,接着就被狠狠数落一顿,她怎么那么倒霉呢?

方溯居然不看在她是个孕妇的份上,还这样责骂她,“呜……我不想活啦……”

如今唯有丈夫可依靠了。她才不要白白挨骂。

“我说变色龙,你发飙也别发来我家,你找打吗?”浦卫云一边安抚妻子,一边怒斥着方溯。

方溯双手叉腰,药性刚散去的地看来狼狈极了。“你问她,她为什么要把话蝶放了?”

浦卫云也怔住了,转首问妻子,“他说的可是真的?”

上野养支吾道:“她一直哭一直说方溯有危险……我不忍见她这样,所以……”

“所以就放走她?”方溯又喷火了。

“你凶什么?这还不都是你的无情造成的!她说她从余富廷那儿得知他们安排了内奸在你身边,随时都会加害你为了套出内奸是谁,她才忍辱让姓杨的调戏。你不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还骂她。伤她!而她还傻得不放心你,求我放她走……你真该去跳河才对。”

“别气了,动了胎气可不好。”浦卫云见妻子气得粉颊涨红,可紧张了。

倒是方溯一张俊脸忽晴忽yīn、沉冷难看,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挣扎半晌才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累了,你别再烦我,要是我早产,卫云绝不会饶你的。老公,我们上楼去,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冷静冷静吧!”

她伸出一只小手,像老佛爷似的把浦卫云当小李子使唤。“恶魔”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接过她的柔荑,小心地牵她返回楼上。

这时候戈潇赶来了,他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框,“小浦,你不怕触怒‘龙’威吗?”

“帮主!”他一怔。

“帮里的人全都出去为变色龙而忙,我只好亲自走这一趟了。”戈潇表情陡变严肃,虽是对着浦卫云说话,但双眼却盯着不苟言笑的方溯。

方溯迅速转身瞪着他,虽不语,但已表露出他紧张的情绪。

“我派出去的弟兄已查到倪话蝶的下落了。”戈潇自动说道。

“她在哪儿?”方溯眉峰紧蹙。

“李昂饭店。”

方溯二话不说,立刻冲出了浦居。

到了李昂饭店,他正巧看见话蝶一脸浓妆,身着一件低胸高叉旗袍,正与一名男子在门口拉拉扯扯!

“你怎么会在这儿?”濒哥拉住话蝶,似乎很意外。

“我……你看我是来做什么的?”话蝶对他风情万种的一笑。

她没料到会在这儿碰见他。神情有些紧张。她偷偷摸着腰间,庆幸身上那把刀还在,在离开这里,离开方溯之前,她定要先杀了余富廷!

她曾经在无意见听到余富廷与濒哥的谈话,谈的是有关这间饭店的营运问题她猜测他必定是这家饭店的幕后老板。

今天她来这儿只是想碰碰运气,希望能遇见他,最好能亲手宰了他。

“少装了!谁不知道你现在和方溯混得正热,他会让你来这种地方出卖身体?”他濒哥在江湖上可不是混假的。

“唉,你别傻了!谁会对一个抛头露面的女人动真感情?让他玩过后也只好重拾旧路了。”不愧是演员,她倒演得有模有样。

“你向来有心眼,我不会相信你。”濒哥仍不肯松手,目光含怒。“碰见你正好,我也一直在找你,想问你杨先生的死因。”

“我哪知道他当时是怎么了?”话蝶脸色发白,略低着头。可这模样在方溯眼中,却成了含羞带怯!

“那时候和他独处的就是你。”

“当时突然就从窗外射进一发子弹,我哪知道是谁动手的?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去找余先生说清楚。他在哪儿?”

她故意套他话。

“他早就离开上海了。”

“什么?他不在上海?”话蝶失望不已,看来她这一着棋走错了。

“想见他吗?他也在找你,走吧!”他狠狠一拉。

话蝶正愁找不到余富廷,打算顺水推舟随他去,岂知才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濒哥惨叫了声,应声倒地!

“还不快滚!”方溯面色如土,火焰窜上双瞳,五官扭曲。

濒哥一见是“变色龙”,本想反击的拳头只挥到一半便又垂下,认命地逃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坏了我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话蝶抿着唇,对他的恨意仍未消失。

“你的好事?!”方溯想起刚才她与那男人“含情脉脉”、“眉目传情”的那一幕,心底的不快升到了最高点。

“倪话蝶,你就非得这么下贱吗?就算你气我、恨我,想报复我,也不用这么糟蹋自己。我记得那个男人,他不就是你以前的保镖吗?如今旧情人相逢,难分难舍了是不是?”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一股心痛席卷了她,让她全身发颤,想出口的解释又吞了回去。她笑容惨淡,“是啊!我下贱,我出卖自己,糟蹋自己,你管得着吗?”

他深邃的眼倏然眯起,她的话犹如在他的怒火上加了一满桶油!”

“别忘了,你已是我的。”他本不想这么说,他心急如焚地来找她是想向她解释,向她道歉。但他又瞧见这一幕,让他按捺不住……

“我后悔了!”她高傲地扬起下巴,神情矜冷。

他和林锦绣胡来,就不怕她心伤?难道他忘了曾允诺会照顾她,不让她哭吗?

“后不后悔在于你,反正我已经付了费用,你就是我的。”方溯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我没有收!”她简直快气昏了!

“那也是你的事。”方溯浑身霎时涌现危险的气息。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一股压抑不住的哀伤从她胸臆间溃堤而出,“你凭什么来威胁我?你会缺少女人吗?少骗人了!就算有需要,你不会去找林锦绣?我亲眼看见你和她玩得挺愉快的。”

方溯扣住她的皓腕,嘴角微微勾起,“你刚才这么做,是因为炉忌罗?”

“你太高估自己了吧!你不是说我是捞金女?我的旧情人开了个我满意的价码,我自然同意跟他开房间了。”心碎的剧痛又侵占了所有感官,刺激得她口不择言!

方溯神情一凝,幽逸黑眸中蕴满了深深的沉痛。“既然如此,那我以全部的家当买你一夜!如何?”

“什么?”

“我全部家当可不少。”他yīn沉地说。

“你就算拿整个‘风起云涌’的产业来送我,我也不会答应,”她甩开他的箝制,转身想离开。

“你要去哪儿?”他冲上前,从中拦截。她真的该打屁股!

话蝶也不轻易妥协,一双杏目蕴含仇视,“方先生,我去哪儿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别喊我方先生,难道你忘了我们那段美好的过去?”方溯突然含笑俯视着她,声音轻得有若耳语。

事实上他满腔的滚滚怒潮正欲狂泄而出!

“我……”话蝶怔愣了下,随即冲口而出,“那算什么?

如果我真喜欢这种回忆,只需要多找几个男人尝试就成了,而且感觉又新,一次一次不一样。那才刺激——啊!你干嘛?”

“想找刺激是不是?那跟我来!”他抓着她走进饭店。

“我不去!”她的背脊突然泛起一阵阵寒意,她绝不能跟他走!

“由不得你。”他回眸,以傲慢的眼光凝视她。

“放手!你没权利这么做……”她尖叫。

他究竟是怎么了?把她当宠物对待吗?要她的时候死命纠缠,嫌麻烦时就把她往别人那儿一扔,然后跑去找她的继母调情。这算什么!

“别忘了,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有责任保护你、照顾你。”

方溯无畏众多好奇的眼光,硬是将她带向柜台。

“我不希罕!”这是他保护她,照顾她的方法鸣?她才不屑!

“给我一间房。”方溯直接对服务人员说。

“什么?我可不去!”话蝶惊了下,冷冷地反驳。

他淡然瞥她一眼,嘴角勾起一道笑痕,补上一句,“一间有双人床的高级房间。”

“哦……是。”服务人员看着这奇怪的一对,惊慌的将钥匙递出。

话蝶一把抢下它,忿忿地命令那位服务人员,“换单人床的房间给他!”

“可是……”服务生胆怯地看了方溯一眼,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溯好笑地挑挑眉,“换吧!既然我的小女友喜欢与我挤一张单人床亲热一晚,我当然是欣然接受了。”

话蝶一听,立即把手中钥匙扔在柜台上,冲着他哭叫,“你不是人!”

“只要是男人就行。除了钱之外,这不是你另一项需求?”他拿起钥匙睨了她一眼。

“喂,你们全是瞎子吗?他要强暴我,你们快把警察厅的人叫来,求求你们!”话蝶没辙,只好向大厅内的人求救。

可恶的是,竟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别傻了,上海滩很少有人不认识我,偏偏你又是个艳星,又穿得这么暴露,别人只会想是你勾引我。你想告我强暴?没人会相信的。”

他这番话立即断了她的念头。

虽愤恨万分,她也只能无奈地在众目睽睽下被他往楼上房间拖。

话蝶被他粗鲁地推进房内后,立即回身怒视着他。

“别这样着我啊!怕我真穷得付不起夜渡资?”方溯背抵着门双手环胸,暗沉的眼底闪烁幽光。

她泪眼婆姿,哑着声指着门口,“滚!”

“别哭了,瞧你一脸浓妆都成了调色盘,这可会坏了我的胃口。”他捺下心中莫名的抽动,决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那最好。我穿这样又不是来引诱你的。”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妆花了,泪又流了……

“那你是为了引诱谁?”

他霍然将她逮进浴室,扭开水龙头洗掉她一脸的胭脂粉妆。“我方溯的女人不准打扮成这样。”

“方溯,你太过分了!”她不停挣扎,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水。

“还有,把这一身衣服也给剥掉。”他紧抓着她细柔的玉腕,暗黑的眼瞳静静停驻在她的身段上。那呼之欲出的玉乳、修长白皙的大腿,根本不是她身上那一点儿布料遮掩得住的。

方溯愈看越气愤,握着她手腕的手劲不禁加重。他不得不怀疑上野养的话,她说话蝶是为了他才不得已去见杨誉朝,那现在呢?她又是为谁出卖色相?

“好痛!放开我……”

“你还会痛?”说完,他突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钻戒套上她的无名指。

话蝶一见这亮晃晃的戒指,倏然睁大了眸子。住了嘴。

他这是什么意思?

“瞧,你不是见钱眼开吗?”

他冷冷嗤笑,望着她已恢复素净的姣好脸庞,微微勾起嘴角。“它是几个月前我在法国一时鬼迷心窍买回来的。可能是我有预感会遇上你吧!”

他话中不屑的意思说有多浓就有多浓,让她又恼又火!

笨话蝶,你还以为他是在向你求婚吗?傻瓜、笨蛋、驴脑!他只是在耻笑你,戏谑你而已。

“我不要,还你……”

他却紧握住她的手,“怎么,嫌太小?好,明天我带你去逛珠宝店,任你选,但今天你是我的。”

“不要……”她凄楚地哭泣,却无法制止他蛮横的行为,只能用力拔下戒指把它丢得远远的。

方溯愤怒地瞪着她——瞬间,她身上那件紧身旗袍已被他拉下拉链。

她在羞愤交加中突然摸到一直塞在后腰的小刀,已乱了意识的她根本无法细想,猛一拔即往他身上划下!

“该死!”他陡地放开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一条血痕。

“方溯!”她惊呼,手一松,刀便落了地。

“你身上竟带着刀?”他双眼眯起,脸上浮出惊愕。

“我……我是为了防身。如果……如果有人不给钱要用强的,我就得抵抗了。”她暗自抽息,却不肯向他坦言。

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会信,不过是换来另一次羞辱罢了。

“我也是你用刀的对象了?”他目光如炬,原本的不温不火。冷静沉着已不复见。

“我……”望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她的脑子顿时罢工了。

他洒下一串恼人畅笑,“想不到当我方溯想对一个女孩子好,竟会是那么困难!”

话蝶掩敛眼神,却不经意看见他胳臂上不断淌下的血液。“别说了,我替你包扎。”她立即撕掉旗袍下摆,仔细捆好他的上臂。

她一面打结一边掉泪,泪水像是永远也无法抑止般,而她的泪仿佛已麻痹了方溯的神经未梢,他只是无表情地勾视她,半晌不语。

好不容易包扎好了,话蝶抬起肿胀的眼与他对望。“你自己是医生,回去消毒一下伤口。就当你我今生无缘,我会设法忘记你。”

才刚站起,她就被他拉倒在地,两人一块儿摔在湿答答的浴室地板上。

“上海滩的人都给你冠上一个‘魔女’的外号,既然我这只龙已沦落浅滩,就和魔女玩一场吧!”他犀利地笑,面色深沉难忖。

“你不会还想挨刀吧?”

她连忙找着刚才那把刀,但方溯手脚更快,一脚就把它踢到浴缸下。

“你——”

话蝶的咒骂尚未出口,方溯的热唇已堵上她的,双手俐落地拉下她的衣服双眼直盯着她丝妙的躯体,舍不得离开。

“这次我不会再做违背心意的事,定要好好的和你做一次爱。”毫不收敛的煽情话语,连串从他嘴里吐出。

“不可以!你不能在和我继母做了那种事后,还对我……”她气得语无伦次。

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不理会她的抗议,如狂风骤雨般吻住她。

她却紧紧抿着唇,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

“你很倔强,张开嘴!”他命令道,眼光炽热如火。

话蝶不肯服从,硬是咬着自己的唇不肯松口,粉嫩的唇都沁出了血丝。

方溯一见更气了,发誓非让她屈服不可。

随之,他的攻击转移了方向,湿濡的嘴离开她的唇来到她的颈侧,顺着颈动脉往下游移,舌尖轻轻舔触她的锁骨,一直探索到她敏感的腋下。

“呃——”话蝶无法抑制地颤抖。

“你上次看见我和林锦绣的那一切全不是我自愿的。”

他突然说了,炽热的唇犹停留在她胸前,轻咬着她的乳蕾。

“你!你说……”一股热潮由她的rǔ头传至全身,但她仍想知道原因。

“她居然身上暗藏迷烟,企图迷乱我的神智,置我于死地,你突如其来地闯进来反倒救了我一命。所以我这条命是你的,你划我一刀,我不怨你。”

方溯眯起赤红的眼,其中投射出无法掩饰的激情,一手已探至她两股问,手指探进她的亵裤内。

“溯!我……我不是故意的。”

想不到她继母竟会做出这种事!难道这一切全是余富廷的安排,好让她接近方溯?

“没关系,这让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

“不,你误会……溯,听我说……”

“别说——”他的眼倏而变暗,俯首埋在她柔软颈侧,热唇贴着她香郁的颈滑动,一路留下无数个热情的瘀红吮痕。

他以两指夹住她失俏的乳蕾,使那两朵娇嫩的花儿更加绽放、艳丽……

它们傲然挺立着,仿若在等着他撷取,一亲芳泽。

“魔女,你在蛊惑我。”方溯的嗓音嘶哑粗嘎,双手紧紧挥弄着她的丰盈,炽热的眼神凝注着那儿。

“别这样……”在他双手的挑逗下,她已情不自禁,只能借由呻吟吐露出深陷情欲深渊的痛苦。

“你越来越丰满了!真美……”

他瞬以唇代手,衔住她小巧的乳尖,以舌头撩拨热情。

“嗯”

她浑身一震,敏感的乳尖更加紧绷、胀痛!

方溯却不肯就此罢手,仍继续旋绕她乳峰上的两朵艳丽小花,狠狠地吮住那如绸滑腻的粉红乳晕。

“溯——求求你不要……”

“啊——”

她轻颤出声,喉头干涩,羞怯地别开双眼。

“怎么抖成这样?很舒服吧!”方溯低柔地说,火焚的目光牢牢盯住话蝶逃避的双眼。

他一只粗糙的大掌立即爬上她的娇臀,恣意挤捏。

“别……你这样,我无法说话——”她喘息道。

“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方溯手指倏然狂妄地往那深穴中插入,阻止她说出伤他心的话。

话蝶低吟出声,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如火焚身,燃烧着她每一个细胞,好热。好难受!

“别……好痛苦……”她哆咛不断。

“痛苦?是欲求不满吧!”

他冷冷一笑,唇又继续缓缓地引诱地往下挪移,吻过她的腹、腰侧、肚脐,一直到她的大腿内侧,最后他的热唇终于烙在她最隐私且柔嫩的敏感中心点!

“天!”话蝶再也无法忍受了,他的舌头似燃烧的火焰,一寸寸攻陷她的意识,在她的柔穴中沸腾烧的,令她娇喘不休!

她无法抑制地叹息,全身不断抽搐。战栗……

“真甜真香……”

方溯的舌尖时如靖蜒点水在她的yīn穴中舔,时如狂风骤雨在她体内翻搅撩拨,探吮着她不断溢出的甜汁。

“不可以……”她快受不了!

“还没结束呢!”

他舌尖滑出穴口,来到那颗已硬挺的苞蕾上,不断的轻舔、挑逗,让她更进一步享受那欲死欲仙的美好。

“啊……”她拱高臀,双腿缠住他的后脑,情焰已达巅峰。

“要叫就叫出来吧!”他啮住她的花苞,舌尖不断舔着它最敏感的那一点,带给她纵情奔放的快感!

“溯……嗯——”

他肆无忌惮。强而有力的攻击粉碎了她最后一丝的坚持!

一阵如浪翻涌的快感席卷着话蝶,方溯明显感觉到她的下体不断发出抖簇,抽动的快意。

“我想要你!”

他立即卸下裤带,将自己的勃起锁住她热情的中心,一举深捣进她早已湿透的窄穴中!

他可感觉她不断地缩紧又松开,包裹住他的热铁,紧紧地往她体内吸住。

“你依然是那么热情,大胆……”

方溯轻揉着她鼓起的rǔ头,不断在她温热紧束的xiāo穴中冲刺。

“溯……”她双乳不停抖动,涨红的双颊已完全展现她的渴望与兴奋。

她水媚的姿态,强烈的反应不断煽动他体内的热火,让他迫切的需要她……随即他似饿虎般扑向她,四肢与她的纠缠,更深地埋进她温热的体内。

“把腿张开点儿,让我更深入。”

他嘶声命令,两手提住她的玉腿,让自己的健硕不停在她的雨道中来回抽送。

“啊——”她全身绷紧,恍若快爆炸了般!

“会痛吗?”他感觉到话蝶突然的紧束。

“不……不会。”他不能停,天!

话蝶无法抑制地挪动着娇臀,改为主动。

方溯隐隐一笑,随之抱紧她翻转身子,变成了她上他下。“动吧!要怎么动就怎么动。”

话蝶难耐地在他小腹上下轻跃、扭腰摆臀,让他的骄傲为她所摆布,在一次次的拉拽抽送中逐步登上高峰。

方溯抓紧她不停跃动的乳波,看着她不断引爆自己热情的媚荡,着迷于她陶醉忘我的神情。

就在爆炸的前一秒,方溯突地推开她,让她跪卧在他身前,由后方深入冲刺,带领着她一块冲上欲望高峰。

他趴在她纤细的背上低喘,“从今后不准你再出去外面招蜂引蝶!即便是恨死我,你也是我方溯一个人的。”

“方溯——”

“别抗议,你已收了我全部家当,得听我的。”

他猛然翻身而起,与她眼对眼,犀利的目光表明了绝不容她反对。

“溯……”出乎他意料地,话蝶却猛然抱住他!

“你这是……”他惊讶地瞪大眼,旋之将错愕化为冷消。

“还不满足吗?”

“不,不要再说了!”她突然在他的宽肩上哭了起来,“不要再把我视为眼里只有钱的女人,我不要了……”

“你——”他的眸光转暗,梭巡着眼前粉嫩带水的容颜。

“我只想知道,你爱我吗?”她抬起泪湿的小脸,郑重地问。

他的呼吸倏然梗窒,五官出现了几道不容情的刚硬线条。

话蝶水柔的眸脆弱地回视他清冷的眼,大胆地又问一次,“你……爱我吗?”

方溯嘴角突地绽出一抹笑,狂肆的眼仍牢牢盯住她,却不回答她的问话。

她顿觉身心受挫,难道他不爱她……一丝丝,一点点都没有?摹然,一股强烈的羞辱感撕扯着她的心!

“不爱我没关系,我知道在你心里,倪话蝶便是人尽可夫,贪财虚荣的女人,任我怎么说都没有用了。”

她想推开他,但他却紧搂住她,并用大手托起她的下颚,眯起眼,嘶哑地说:“我的爱你在乎吗?我问你,你在乎吗?”

“我在乎!我当然在乎!”她眸光瞬亮,坦诚回视他。

“但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方溯心一动,激动地抓住她的肩,“那小善说你是为了我才接近杨誉朝,甚至被迫出卖自己全是真的罗?”

“小善都告诉你了?”

看着她惊愕的容颜,他便已了悟。“这么说是真的了。”

“我……”既然他明白了,了解了,他应该谅解她才是,为何他的脸色却变得更难看了?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但你的霸道无理让我好伤心,所以我就故意恶言恶状,蓄意激怒你。”她哭了,哭得好伤心。

“你这个小傻瓜!我是个大男人,不需要你的保护,尤其是要你拿自己的身体……该死!”他重重诅咒了声。

“你不知道他当时是多么言之凿凿,说你身边有他安排的人,会伺机对你下手……我怎能不管?”

她背抵着冰墙,心底翻涌着激动,小脸乍红还白,若非他一手撑住她的腰,她定会昏厥在他怀里。

“话蝶!”他霍然将她搂紧,在她耳畔嘶语,“以后再也不可以拿自己去当赌注,否则我会先掐死你。”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低头严厉地问:“你今天来到这家饭店绝不是为了与我斗气吧!还有你身上那把刀也大有问题。说,你发现了什么?”

“我……我知道这家饭店是余富廷所有,所以来这碰碰运气。很幸运的,我碰见了他的保镖。若不是你,我就可以……”

“你就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深入虎穴了?”他愤而咆哮,吓住了话蝶。

“溯!”她震惊于他的暴怒。“你……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你这个小魔女!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爱你啊!”

他瞬间将自己温热的唇贴上她的,温柔地舔她的红唇,贝肯,爱抚着眼前细致白皙的美丽躯体。

此刻他热血澎湃汹涌,下身的熔铁又迅速鼓胀起来。

“你……你爱我?”

话蝶说不出内心是欣慰或狂喜,浑身一直战栗不止。

“我说过了。”他沙哑地说,已失神在爱抚她的快感中,沉醉在欲望之海里。

“我没听清楚,想再听一次。”她颤抖又羞怯地要求。

“既是如此,干脆我用做的吧!”

他狂野地摸索着她光滑的身子,这次他一点儿也不粗暴,可说是温柔至极。“刚才弄疼了你吧?”

她羞涩地摇摇头,无助地呻吟起来。

方溯用手臂夹住她的足踝,提起她的膝盖,另只手伸进她腿间触摸她的女性核心……。

她瑟缩了下,下一步却更大胆地勾住他的腰。

他抚遍她全身,感觉她私处已泌出了润滑后,倏而埋进她体内。这次一样是惊涛骇浪,一样是甜美悸动,却使两人的心更贴近……

事后,方溯将话蝶安排在自己住处,并命令她不许再随意出门,否则他定会打她的小屁屁。

她只好安分地答应,不过她真会乖乖待下吗?她可不敢保证,尤其是见他将林锦绣带去“风起云涌”问话后,她更加担忧了。

可想而知,方溯在由林锦绣口中问出余富廷的下落后,定会去冒险逮他。

这一去是凶是吉没人能预料,要她待在这儿傻傻的等待,岂不是会急死她吗?

她在这儿焦躁万分,那头方溯已押着林锦绣来到了“风起云涌”。

“说,余富廷躲到哪儿了?”戈潇坐在主位上,直勾勾瞪着站在眼前抖搐不休的女人。

“不……不知道。”林锦绣吓得腿都软了,但仍执拗地不肯吐实。

“不知道?你骗谁啊!若是你不要命,我可以送你一程。”浦卫云可没耐性和她磨,一抽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啊——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杀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她抱着头,惊惶失措地大声嚷嚷。

“王法?在这危乱时刻,我可不知道王法在哪儿。你能告诉我畴?”浦卫云冷冷一哼,抵在她额角的枪口更是用力一压。

“别……别杀我啊!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相信我。”她两腿无力陡地跪下,尤其在看见方溯那犀利如刀的眼神后,脸色更是惨白!

“你还挺有骨气的嘛!”副帮主夏侯秦关冷冽一笑。

静默许久的方溯终于有所行动,他一步步走向她,与生俱来的气势与英武的外貌的确让她又惊又爱!

“你有骨气是吗?这样好了,我把你那些债主都找来看你如何?”方溯不愧是军师,立刻抓到了她的把柄。

“你……”她惊愕得哑口无言。

“别想找余富廷,他都自身难保了,还会罩你吗?尤其是你坏了事之后。”方溯指的是她勾引诱杀他的那件事。

“求求你们别把那些债主找来,我……我说就是。”

“说,他在哪?”方溯狠盯着她,不怒而威。

“当初我和他约好事成后去‘大么山’找他。”她怯怯地说。

“大么山?”在场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没听过上海有这么一处地方。

“林锦绣,你可别——”

“我没骗你们!大么山不在上海,而在出海口往北的方向。”她看出他们对她的质疑与不信任,急急辩解道。

“好,就暂时信你一次。你去过吗?”方溯问道。

“去过一次。”

“那就由你陪我一道去。”他遂下决定。

“我?不!他不会饶过我的。”她震惊得喘不过气来!

“你没有选择,李遥,麻烦你先押她下去,然后到红庆船运准备一下,明天出航。”方溯无意再与她罗唆,唯今只有先抓到余富廷,话蝶才有安全可言。

待李遥带走她后,戈潇才道:“你打算单独一人深入虎穴?”

“你放心,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你把我们当成废物啊?!”夏侯秦关首先发难。

平时这只“变色龙”爱耍酷也就算了,在这种生死关头也把他们撇在一旁,他究竟有没有把他们当兄弟?

“是啊!你老是独来独往的,以为神秘可以当饭吃吗?”

浦卫云也不以为然。

“抓姓余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别把私事与公事混为一谈。”赫连驭展明白他的用心,不得不提醒他。

“瞧你们,他一言你一句攻得我无言以对。但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去吧!就当是打先锋,探探他的底。”方溯随即又摊摊手,无奈地说:“你们一向相信我的判断,就再听我一次行吗?”

“可是……”

“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红庆船运准备一下。”

丢下这句话后,方溯立刻走出帮会。

“帮主,你听他的鬼话吗?”夏候秦关不平道。

“你们说呢?”戈潇笑得深沉。

“那你是打算——”

“咱们暗中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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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倪话蝶再也等不下去了!

方溯出去整整一天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她无法静静地待在家里,心中总忧虑着他的安危,因此她决定去“风起云涌”一探究竟,就算事后方溯责备她,她也不在乎。

到了帮外,她正好看见方溯带着林锦绣搭车而去。

她偷偷叫了部车尾随而去,一路上似疑似虑。忧心忡忡,无法理解他究竟要带继母去哪儿。

难道他骗她?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暗通……

不,她不该怀疑他,她明白被误解的痛楚与伤心,怎能对他施予同等的压力?

一直到了港口,眼看他们登上一艘般,她的疑虑更深了。

他们要去哪儿?居然要搭船?!

下了车,她立即趁方溯不备之际窜上船,躲在甲板角落。

等了好一会儿,船终于离了岸,她也看见方溯与林锦绣正站在甲板上不知在谈些什么。

话蝶内心挣扎许久,直到船已入外海,她才由角落走出来,轻声唤道:“溯……”

方溯一惊,连忙转身,在见到话蝶的刹那,他完全僵住了!

“你怎么……”他愣了下,表情更形复杂。

该死,这一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全身而返,她跟来干嘛?

虽然他在弟兄面前胸有成竹。势在必得,事实上,他连一点儿信心也没。

“我不放心你,所以偷偷跟了过来。”她慢慢地走近他,被烦忧与担心折腾得炫然欲泣。

尤其是来到这儿还看见他和林锦绣在一块儿,那种内心的挣扎与纠葛更是折磨得她瞬变憔悴。

“你不该来的!”他咆哮了声。

“为什么?是我阻碍了你们吗?”她不想哭,泪却还是禁不住地淌落。

“我们?”

“你和她。”她瞄了眼藏在他身后的林锦绣。

“你误会——”方溯突然住口,不打算解释了。

何不就让她误会他,她也好死心的离开这儿,这样对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

“你怎么不解释了?”话蝶背脊一凉,难掩愁苦,“你解释啊!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会相信……”

“是吗?我怎么说你都相信?”他yīn沉的笑乍现。

她用力点点头,却为他陡变的笑意胆战。

“那你说呢?在这浪漫的船上,美丽的夜里,一男一女会做什么?”他突然将林锦绣拉出来搂在臂弯中,“别躲了,你女儿早就看见你。真可惜,我没料到会被她撞见,破坏了我们难得出游的气氛。”

他状似暧昧地在林锦绣耳畔呷语,还以柔软的唇瓣抚触着她的耳塞。

林锦绣诧异极了,她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但原就爱恋他的心却为他这温柔的话语暖洋洋……反正她只要顺着他的意演下去就对了。

于是她倚在他怀里,眼神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梭巡,最后停在他的胯间。“没关系,我们赶紧进船舱。当作没看见就成了。”

他冷锐的眼一眯,笑得灿烂,“你说的对。我们这就回船舱吧!”

“方溯……”话蝶喊住他,声音抖得厉害,“这不是真的……你带她来船上另有意图对不对?”

“意图?”他扬扬眉,笑得极度暧昧,“没错,我的意图就是她。”

他亲呢地在林锦绣唇上重重印上一吻。

“你——”她的黑眸闪烁着泪光,被他的话与行为震得几无知觉,已破了一个大洞的心再也难以缝合。

“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会派人放下备用船。载你回去。”

方溯开始赶她离开,不希望她趟进这倘浑水。只有她能全身而退,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去对付余富廷。

“我不回去!”话蝶激烈抗议。

“你别固执,留下对你没好处。”他严声厉吼。

“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不走!”他怎能这样对她?怎能这么无情?昨天的深情浓爱已不复见,只剩下恶毒的言语。

“你非走不可。李遥!”他大声唤道。

李遥闻声立刻赶到,“右护卫,有什么吩咐?”

“准备备用船,把倪小姐送回上海。”

“不要……你别想逼我走!你怕我在这儿阻碍了你们,我就偏要在这儿,看你能奈我何!”话蝶又慌又乱,几乎快歇斯底里了!

“你实在是——好,那你就留下吧!李遥,如果倪小姐改变主意,你随时都可送她回去。”

方溯冷着声,故作决绝,扣在胸口的却是沉甸甸的压力。

他立即拉住林锦绣往船尾的舱房而去,话蝶顿时像傻了似地站在甲板上。四周海风吹拂,风声冷飒,更显得她身影萧瑟。

“倪小姐?”李遥担心地唤。

“走开!别来烦我!”她双拳紧握,又恨又气,恨自己用情太深,气自己仍愿相信这一切只是幻觉。

如今失落了,伤心了,全是她咎由自取!

话蝶深吸了一口气,徐步走向方溯与林锦绣步人的船舱,却意外听见从里头发出的阵阵销魂呻吟……

“喜欢这样吗?”他荡肆的笑声如细针扎进话蝶的耳膜。

“嗯……喜欢,你真厉害。”林绵绣嘤咛不断。

“这样呢?”方溯低嘎地笑问。

“啊——不可以……天!”

她又叫又嚷,暧昧的呻吟声声震撼着话蝶的心。

“要不要我再快点儿?”

“不,我会死掉的——”

“这样不是很快活?”

“呃——太美妙了!”她高唱欢愉,那声调冻住了话蝶所有的感官与知觉,好像已在失望的浪潮中沉浮,找不到边境。

他逸出轻浮的笑语,“喜欢就好,我也爱死了这种感觉。”

“我更爱你,溯……”

话蝶闻言节节后退,那字字句句像尖刀般刺向她。她恍似坠入烟硝弥漫的混饨中,一股灼热的迷雾刺伤了她的眼,也炙伤了她的心!

她捂住口,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痛苦会模糊一个人活下去的意志,她看了眼海面映照出褪红的残阳,就仿佛她已褪了色的恋情,浴血的心。

心灰意冷,心力交瘁的她在毫无预警下,躲过了李遥的阻止,攀上船栏倏而跃进海中——

李遥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呼喊:“右护卫,不好了!倪小姐跳海了!”

方溯迅速由船舱中奔出,李遥意外地发现右护卫和那女人均衣衫完好——

难道他们刚刚不过是在作戏?!

天,还真是逼真啊!

“话蝶!”方溯脸色大变,瞪着在海面飘浮的小小身影。

“派人看好林锦绣,你立即开出备用船跟着我。”交代完后,他毫不犹豫的往海中一跳。

该死的!她怎能轻生?他没有要她死啊!

方溯此时的心情是又复杂又痛苦,他本来只是想逼她回上海,哪知道这女人会这么想不开!

他知晓自己刚才的演出是过分了些,但他只是想让她平安离开而已。

可是如今……他后悔极了!

方溯拼命向前游,为了话蝶,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可以付出自身所有的一切,只求老天帮帮忙。

“话煤……撑着点儿……”近夜的海面波涛汹涌,方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慢慢靠近她。

无奈话蝶已无求生的意志,放任自己随波逐流。“咳……别管我,你走!”

她不明白,他为何还要跳海救她,是因为良心不安吗?

她才不要他的可怜,她要的是他的爱啊!

只可惜她要不起……

“别说这种活,游向我——”快!他就快追上她了,只要再快一点儿……

“不……我没有力气了……”

话蝶已逐渐说不出活了,海水吸去了她残余的气力。这时她脑海里隐约闪过方溯与林锦绣暖昧惋情的画面,这更是令她心痛无奈。

方溯见她身子就要下沉,立即深吸一口气,奋力游向她,终于在最后关头抓住了她,将她托出水面。

“话蝶,你醒醒!”他轻拍她的面颊。她却仍无动静,方溯立即覆住她的唇,灌输体内的气息给她。话蝶也不负他所望,突地一阵重咳,咳出了不少海水。

这时李遥已将备用船开来,方溯立刻将虚弱的话蝶救上船,拿出毛毯覆盖在她身上,紧张地问道:“好些没?”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死了,你就可以和……和我继母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她轻喘着,语中难掩悲楚。

“你真傻!我——”

天,这时候教他怎么说得清楚?

“你不用说了,就算我傻吧、”她别过脸,故意不去看他那张令她心痛又心动的脸庞。

“别说了,我亲自送你回上海吧!”方溯立即对李遥命令,“把船开回红庆号。”

“是”

过了一会儿,当他们全都上了“红庆号”时,才发现甲板上竟已站满不应该在这儿出现的人!

“你们?”方溯以为自己眼花了,立即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眨了眨眼,但眼前的人影仍旧存在。

“恶心龙,你还愣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把美人送进船舱,替她换件干衣裳!哦……我懂了,你巴不得人家病了,你这个医生可以大大方方地就近照顾她。”傅御暖味地对他眨眨眼。

“是啊!快抱进舱房吧!”戈潇也补上一句……

方溯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立刻板起了脸,“你们是怎么上船的?莫非……”

“对,我们是早你一步上来的。才睡了一会儿就被叮了几口……你这里蚊子还真多啊!”夏侯秦关抓了抓胳臂,唱做俱佳。

方溯重啐了声,懒得理会这群跟屁虫。他明明不想让他们送死,他们非爱冒险不可!

他抱起话蝶转身要走,浦卫云的调侃霍然在背后响起,“刚才你和林锦绣叫床的那场戏演得真精采,我可是憋得紧,差点笑出来呢。”

方溯狠狠一皱眉,还没发飙,赫连驭展又加了句最重要的话,“照林锦绣所说,大么山应该就快到了。你就长话短说吧!”

方溯点点头,随即将话蝶带进舱房内。

话蝶一沾上床面,这才睁开眼,徐缓间道:“刚才是谁?

好像很多人……”

“对,是来了很多无聊男子。来,我替你把衣服换了。”

他要脱下她的湿衣,却被她挥开了手。

“我可以自己来。”话蝶别过脸蛋,有意躲开他的触碰。

“话蝶……”他微愕,可明显看出她对他的不信任与怨气,却不知该怎么解释。老天,他真是自作孽啊!

“你离开一下好吗?我……我要换衣。”她仍不看他。

“我们之间还需要闪闪避避的吗?”他痛苦地问。

“当然。”她闭上眼,泪自眼角滑落,他却没看见。

方溯深吸口气,看来他心头的郁闷与无奈是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了。“好,那你歇会儿,我有急事要办,若回得来……我晚点儿再来看你。”

无论如何,他定要回来当面和她说清楚才行!

“你去吧!我想睡了。”她故意不理睬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又打算带着林锦绣去哪个小岛度假去。

“话……”

方溯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她那决绝冷傲的背影,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也罢,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使这趟的任务失败。

叹了口气,他便转身离开。

听见门合上的声音,话蝶终于发出凄惨的哀泣……

不知过了多久。她竟又听见了舱门开启的声音!话蝶偷偷抹去泪,故作骄傲地问:“你又回来做什么?”

半晌,对方才出声,“话蝶,是我。”

话蝶一惊,立即翻过身,居然是林锦绣!

“你不去陪方溯,来找我做什么?向我炫耀吗?”。她冷着声说,语气中全是痛楚梗凝。

“你误会了。”林锦绣也想开了,瞧“风起云涌”那几个头头的气势哪是余富廷那家伙比得上的。此去他们必定能剿灭他的地盘。而且戈潇也说了,看在她是话蝶继母的份上。

愿意替她解决那笔赌债。

既是如此,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况且她还欠话蝶一笔恩情——当初若非话蝶的帮忙,她也许早就死了。为了她,话蝶得听命于余富廷,过着委曲求全的日子,而她竟不懂报恩,还企图诱拐她的男朋友。

话蝶她爸爸若地下有知,定不会饶过她!

“我误会什么?难道亲耳所闻都不算数?”话蝶泪眼迷蒙地回眯她,脸上净是失望苦痛。

“你当真误会了。我也是完全被逼的。”林锦绣立刻道。

“被逼?他逼你上床?”话蝶冷冷一笑。

“事实不是你所想,所听的那样。你知道方溯现在去哪儿吗?”

“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话蝶一点儿也不想理她,和她多说一句话,她就觉得自己笨一分,笨得无以复加,不值得原谅!

“话蝶,你别那么激动。方溯现在正和他那些兄弟去大么岛上抓余富廷。本来方溯是想单独行动,他之所以带我来,是因为我曾去过大么岛。偏偏那时候你突然冒出来……

你知道他有多担心吗?我站在他身后,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在颤抖。”林锦绣一口气把话说完。

“那他为何要和你在房里……”话蝶仍抱持三分怀疑。

“你真笨!他在做戏你不懂吗?”她叹口气。“他拿了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配合他。”

“什么!”她突然坐起,“我……我也去……”

她急着下床,却被林锦绣阻止了。“他们已经驾小船走远了。”

“他什么也不说,就丢下我了?”话蝶呐呐的说,心中除了担心,更有着怅然若失的苦涩。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难道他不怕她会恨他、气他、怨他一辈子?

话蝶重重地坐回床上,心里霎时充塞千百种难以描绘的滋味,双眸也涌现了酸楚的泪光!

“别想太多了,他一定会回来的。”林锦绣好言规劝。

“可是余富廷那么yīn险……”她心急如焚,心头郁积着万分愁苦。

话蝶蹙眉不安的模样全落在林锦绣眼底,她也只能安慰她,“你要相信他。而且他那些朋友弟兄全来了,定能一举拿下余富廷。”

“不,我不要再等了,我要去找他!你去叫船长把船开往大么岛……”话蝶急切地想往外冲。

“你疯了!”林锦绣不得已之下打了她一巴掌。“方溯之所以要逼你走,就是不要你涉险,如果你不管他的顾忌硬要跟去,定会让他分心!你仔细想想吧,我先出去了。”

她摇摇头离去,不再打扰她。

话蝶只能抚着辣麻的面颊。

话蝶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以为海已枯、石已烂为何他们还不回来?为什么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四周宁静得好诡怪——连她急促的心跳声都能清楚听见!

除了心跳声,耳畔还听着海风吹拂的声音。她好想走到甲板去看看,可是她走不出去——

林锦绣怕她又想不开去跳海,因而将舱门锁上了,只固定送饭菜进来。

突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门扉敞开了。“我不吃饭,别再端饭菜进来烦——”

当她的眼眸对住端餐盘的人时,所有的抗议全消了音。

“听说你都不吃饭,为什么?”来人有着侥富磁性的嗓音。

是方溯!他模样英磊,眼神似火,深沉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你……你回来了?有没有怎么样?余富廷可伤了你?”

她不停转动着他的身躯,双手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寸。

“别转了,再转我手上的东西都快掉了。”

他一手抓住她的小手,阻止她乱无章法的抚摸,嘴角扬起一抹挪榆的笑,“也不能再摸了,否则我会立刻吃了你。”

“你真的没事?”她是既想哭又想笑。

“不止我没事,我们一行人都没事。”他的声音柔似天鹅绒,懒洋洋的目光诱惑着她,笑容俊朗。

“他又溜了?”该不会是扑空了吧?

“不,五花大绑的运回来了。”他一手拿着餐盒,一手环住她的细腰。

当时他是由其他弟兄掩护,第一个冲进贼窟,在姓余的措手不及下将他拿下的。那时候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行动要快,他急着要见话蝶!

“怎么一去去了那么久?可知我有多想你,有多担心……”话蝶紧抓着他的衣襟,好怕一个闪失,她就会永远失去了他。

“你不怪我了?”他以为他还得费一番唇舌才能得到她的原谅,没想到却得到她热情如火的对待。

这还真让他受宠若惊!

“我继母已经告诉我了。”她羞窘的低下头,对自己跳海的行为感到难堪。

“那她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他将餐盒搁在桌上,“现在一切都明朗化了,你也可以放心吃东西了。”

“我吃不下。”因为她太开心了!

“莫非……你想吃的是我?”他眉一挑,对她绽开勾魅人心的笑。

“我……”她娇颜一段,露出小女人的娇羞。

“我也饿了。”他瞬也未瞬地眯凝着她,锁在她身上的大手肆意的抚触,令她燥热难耐。

“我想吃你,他说着,热唇突地移向她嫣红的芳唇,温柔的攫住她,深深地狂吮。

“溯……”她忍不住低吟,被他顺势压缚在床上。

“嫁给我。”他低哑地在她耳畔轻语,语气诚挚。

“你向我求婚?”她晶莹的大眼瞬亮,美丽的容颜略含诧异,更有着无法言明的感动。

她真的好感动……在她心中,方溯一向冷傲、孤立,她以为他最多会和她保持暧昧不明的关系,没想到他会亲口向她求婚!

那她该怎么办?是开心且迫不及待的答应他,还是得先吊吊他的胃口?

她好乱、好慌啊!

“怎么,不答应?”方溯蹙眉。

“我……我……”话蝶好想答应,又怕自己答应得太快,会被他笑话。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勉强你了。”

方溯长长地叹了口气,由口袋里拿出一只钻戒,对着它说:“你真可怜,第一次被女主人给扔了。第二次她还是不要你。看来我还是把你扔进海底喂鱼吧!”

他走到窗边,伸手用力一甩——

“不!我要我要——你丢了没?快给我!”话蝶立刻抓住他的手,“我要啦!”

“我丢了。你不早说!”他无辜地耸耸肩。

“你——呜……你根本没问人家要不要就扔了!呜……我不理你了!”话蝶不停敲打着他的胸。

“你不是不答应我的求婚吗?我扔了又有什么不对?”

“我又没有不答应……”活蝶吸起小嘴,一脸委屈。

“那你是答应了?”他眼瞳诡异地一亮!

“人家……人家……”

“怎么?还是不肯?”方溯气虚地问。

“人家答应了啦!可是戒指……”她扑进他怀里,好心疼哦!

“戒指没了可以再买。下回我带你到法国,由你自己挑。”他方溯可不是个小器的男人。

“我就喜欢那一只。谁要你乱花钱?!”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特别钟爱它?我记得你上次讨厌死它了。”他托起她的下巴,笑看她的泪眼。

“它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我当然爱它。而且我也不是讨厌它,是讨厌你啦!”她跺了跺脚,“都是你啦,现在我更讨厌你了。”

“咦,既然你已答应成为方太太,怎么可以讨厌方先生呢?而且——如果我拿它来讨好你,你还讨不讨厌我?”

赫然,他举起右手,一颗闪亮的钻戒就出现在话蝶眼前!

她睁大眸子,粉唇微启,“你没扔了它?”她的惊愕瞬转为喜悦,立即开心地接过手,“你最讨厌了!就会耍我。”

“看你又哭又笑,是我今生最大的乐趣。”他饶富兴味地对她眨眨眼。

“什么?!你竟然——”她抡起粉拳要捶他,却被他一把攫住小手。

“来,我帮你戴上。”

方溯由她的手中拿起钻戒,在她右手的中指一套。“喜欢吗?我的新娘。”

话蝶感动地点点头,喜悦的泪怎么也抑制不住。“对了,我那天随手一扔,你是怎么找到的?”

“事后我又回去找的。找得我好累啊!几乎快把房间都掀了。”他笑意浓浓。

“对不起……”她娇羞的模样真像个待嫁的小女人,方溯不禁看傻了眼。

“记住罗!戒指为凭,上天为证,从今后你就是我方溯的女人,可不能再去诱拐别的男人了。”他凑近她的脸,露出可恶的笑容。

“我什么时候去诱拐别的男人了?”她不平地叫道。

“只要你一耍脾气,就会用这招气我、对付我。”他可没说错。

“你再说,我就先找你那些兄弟下手!”她气鼓了双腮。

“你敢!”他双眼变得黑亮。

“你自己说的,我只是顺从夫意。对了,我就找帮主下手好了,让你以后矮我一截叫我帮主夫人。”话蝶故意激他。

男人可是最受不了女人激的,只见他一把将她逮上床,“好,我就来治你,让你一辈子离不开我!”

“啊——你干嘛?”

他怎么就这样脱光了她的衣服?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这表示他这只变色龙还是会被她这个小女人骗得团团转。

看来当个小妻子就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得意的……

—完—

暗恋冷狮1-2

【上海滩邪佞六少】之五《暗恋冷狮》

男主角:赫连驭展 女主角:本谷优

文案



他要怎么对付那个与"风起云涌"作对的日本死老头?

想来想去

他只想到可以利用那个对他纠缠不清

可以拿爱情当饭吃的纯情傻丫头

原因很简单

因为她是那个死老头流落在外的孙女

为了让这个"以物易物"的计划顺利达成

他勾骗了她的身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帮助他………

可"交换"的过程一完成,他就后悔了

他想再把她。"偷"回来。怎奈佳人心已冷

宁愿当日本天王的女人也不愿理他——哼,

她想带着他教授的撩勾技巧去取悦别的男人?

门儿都没有!只要她曾经暗恋过他

这一辈子就只能继续爱他

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第一章

赫连驭展一进家门,双脚还没踏上客厅的地板,一双室内鞋已递在他脚前,让他为之一楞。

"赫连大哥,拖鞋。"

本谷优带着清纯的笑脸,对他痴痴一笑,小手拎着他的专用鞋跪蹲在他脚前,活像个倚门而望已久的小妻子。

"这么晚了,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赫连驭展揪着眉,脸上不悦的纹路复杂又难看。

这个本谷优也太像幽灵了!往往在他料想不到的时候无声无息地蹦出来,诡异得让人毛骨惊然。

"我……我等你,一直不敢睡"她怯怯柔柔地说,晶亮似水的眸中闪耀着崇拜的光芒。

"我没要你等。回去睡觉!"赫连驭展语气不善。

平日他我行我素惯了,着实受不了多个女人缠在他身边。说实在话,若非"风起云涌"还需要他,他早就流浪天涯去了。

"好……"她失望的低下头,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抬首问道:"赫连大哥,你一定饿了吧?我锅里煮了面,你吃一碗吧?"

"吃面?"他穿了鞋走进屋里,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坐,靠在椅背揉了揉眉心。"我没吃消夜的习惯。请你离开可以吗?"

天,一个月了!他早已不堪其扰,简直不敢相信他一个大男人都快被她给逼疯了!

可他几次向养父提议搬出去住,却都被拒绝了。

"我……你……"本谷优可怜的目光瞟向他,两手无措地交拧在身前。

"你究竟想说什么?"

赫连驭展的好脾气都被她磨光了,遂提高嗓门吼道。

"啊──"她吓了一跳,嘴边的笑容顿时凝结。

"我问你,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站起身踱到她面前,沉着声又问。

他足足高出了她一个脑袋之多,本谷优恐惧地缩着脖子,两人形成一幅极有趣的画面。

本谷优瑟缩着,好想告诉他,她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他,已到了不可自拔、无可救药的地步!但一看见他那张不耐的冷峻脸庞,这几句话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久久,她才勉强一笑,"你吃碗面好不好?我煮都煮了,不吃浪费──"

"我不想吃。若怕浪费,你自己去吃完它。"他将她尚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呃──"她艰困地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又道:"听舅舅说你爱吃海鲜面,我放了不少虾、白鱼肉、蛤蜊,很鲜的!而我会过敏,不敢吃……"

她见他的脸色愈来愈铁灰,嗓音也跟着愈变愈小。

"那是你的事。"毫无感情地撂下这句话,他打算转身上楼。

"赫连大哥……"本谷优喊住他,哽着声说:"求求你吃一碗好吗?我特地算好你回来的时间为你煮的,就算只吃一口也好,求求你……"

她的身子不住颤抖,泪紧紧锁在眼眶,就是不敢让它掉下来,怕他会嫌她爱哭、没用。

赫连驭展叹了口气,他并非狠心无情的木头,当然一眼就看穿她那少女的暗恋情怀;问题是他根本不想当她暗恋的对象,对于她的"过分关爱",他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烦"!

"好不好?"见他半天不回答,她急坏了。

他瞪着她好半晌,总算开口了,"去盛一碗吧!"

"真……真的?"

本谷优霍然兴奋地瞠大眼,小嘴久久合不拢,让赫连驭展看了直摇头。"苍蝇飞进嘴里了。"

她连忙捂住嘴,亢奋的声音闷在手心中。

"我马上来!"说完,她便翩如彩蝶似地飞进了厨房。

他摇摇头,心想就算是做好事吧!否则他又会被养父大骂冷漠:但就怕她会泥足深陷、缠他愈紧!

"来了……吃吃看够不够咸、合不合胃口?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本谷优端了碗面出来,赫连驭展一看,下巴差点儿掉下来!那哪里是碗,简直可当盘用了!

"你……"他已说不上话,满腔善意被火焰吞没,连理智都快没了。

刚刚还楚楚可怜的要求他吃一口就好,怎么一口变成一桶了?是他耳背听错了,还是她唬着他玩?

"怎么了?来吃呀!"她还看不出他已是火冒三丈,仍在那儿傻笑着。

"不吃了!"赫连驭展直觉体内有一股强劲的怒潮拍击着,不想再陪一个黄毛丫头磨牙。

看着他铁青yīn鸷的脸,一触即发的怒气笼罩在他浓密的眉间,本谷优才放松下来的小脸又绷紧了。

"怎……怎么了?"她拿碗的手不住颤抖着。

"我说这种难看的东西我不想吃了!"他冲口而出。

"啊……"本谷优整个人震颤了下,手一松,尚冒着烟的面就毫无预警地淋在她一双小手上。

"该死!"

赫连驭展快步上前一看,暗吃一惊。她那雪白的小手已烙上了火红痕迹,起了水泡。他二话不说便抓着她的手走进厨房浸在水槽里,心情顿时糟透了。

这个女人是笨蛋投胎的吗?

"我没关系,你别担心……面都翻了,我再帮你盛一碗。"她一点儿都不觉得疼痛,反倒是他碰触过的地方让她觉得好热,连心都给烘热了……

原来他还是会关心她,不是那么的不解风情。

"不准动!"见她就要从水槽抽出手,他连忙喝止。

"好,我不动。那你自己盛好吗?就是炭炉上的那口锅子。"她仰起小脑袋,往那个方向点了点。

赫连驭展没辙,就怕这个丫头又做出什么让他头疼的事。为了让自己赶紧脱离她,他走了过去直接拿起锅子,抓了两条面入口。

"你不怕烫啊?"他居然用手抓那么烫的面!

"我不像你那么弱不禁风!"赫连驭展的语气充满了不屑。吃了面丢下了锅,他没好气地对本谷优说:"我去睡了,等手不疼后你就上个药再去睡吧!"

丢下这句对他而言已是颇有人情味的话语后,他旋身步出厨房。

本谷优望着他昂藏挺拔的背影,不禁幽幽一叹。

他吃了面,怎都没夸她两句?即使不好吃,也该说一声呀!害她努力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她精心调理的东西究竟合不合他的胃口。

再看看自己那双红红的小手,她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好疼啊!

突然,他说的那句话又浮现脑海──等手不疼后上个药再去睡吧!

这几个字代表什么?关心?叮咛?

浸了好久,手还是又疼又肿;她不敢离开水槽,怕他骂她不听话,只好坐在椅上等手不疼。

久久,她竟打起了盹……

"喂,你这是做什么?"

天刚亮,赫连驭展便起床,打算赶到风起云涌开小组会议。

近来日本军阀愈来愈猖狂,进犯中国领土的手段也益发凶狠,不少抗日组织的弟兄都丧命在他们手上。昨晚戈潇吩咐,待大伙养精蓄锐完毕后,六点准时到帮会集合,共商对日计策。

想不到他睡意未消、思绪混沌地打算进厨房倒杯水喝时,竟看见了让他为之恼火的情景──她居然就坐在水槽前睡着了!

本谷优猛然一惊,睁着惺忪的大眼看着他。"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她似乎已忘了自己的手遭烫伤这回事,霍地抓抓脑袋,而手背的水泡被她的发丝一刮,疼得她尖叫了声!

"啊──"她跳了起来。

赫连驭展倚着门框,不耐烦地看着她。

"好……好痛……"她看看手,这才忆起昨晚所发生的事。天,她居然坐在这儿睡着了!

本谷优吹着手上的伤,还不忘问道:"你饿了吗?我帮你准备早餐。"说着,她已拿起了锅铲。

"你把找当猪在养吗?昨晚吃的面我还没消化呢。"他眯起锋利的狭眸,目光紧锁着她的小脸。

其实她长得不赖──至少不比他那几个兄弟的老婆差──但为何那股缠劲儿是这般伟大,伟大到连他都难以招架!

养父说,她自十二岁那年母亲过世后,便一直在孤儿院长大。是不是在那种地方当大姐头当惯了,这回管到他头上来了?不过她的手艺还真是不错,昨晚的面鲜而不腥,若不是他在气头上,说不定会把剩下的全吃了。

但现在一见到她这副白痴表情,他克制了一夜的火气,又疾速飙升!

不经意地,他又瞟到她那双红肿的手。

该死,昨晚好象还没这么严重,但现在非但水泡变大了,有的还因破裂而遭到感染,呈现湿粘的恶心状。

八成是这个少根筋的女人,将手浸了一夜水的原故!

"可是……可是……"她垂着脸,感到十足委屈。

"别可是了,你打点好自己吧!"他斜飞的眉几乎要没入额角,对她那怯弱的模样实感反胃。

本谷优闻言立即响应道:"我会吃早餐的!以前在孤儿院里,虽然过得清寒,但我从不亏待自己的胃。"她开心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他脸色已变。

"我是指你手上的烫伤!"赫连驭展沉声一吼。

烦郁和躁怒侵蚀着他原本清逸淡漠的心,让他恨起自己的多事。再看看腕表,他快赶不及开会的时间了!

他双眉紧拧,稳住呼吸,冷峻如刀的脸孔瞬转过,迈步离开她的视线。

"赫连大哥,你要去哪儿?"本谷优丢下锅铲追了出去,紧紧跟着他到客厅。"你去哪儿?真的不吃过早餐再走吗?"

他懒得理会她,才要打开大门,突然听闻身后震天价响的物品倾倒、破碎声,还夹杂了女人的尖叫声──

"啊──"本谷优的右脚勾到了小沙发,整个人往前一扑,不仅打翻了茶几上名贵的青花瓷瓶,原就惨不忍睹的手心还被碎片刮伤,血不断淌出。

赫连驭展先是一怔,随之神情森冷地走到她面前,不耐烦地说道:"你又在搞啥玩意儿?连走路也不会?"

他真是拿她没辙了,真不知她这种缠劲儿还要持续多久?

想狠下心走人,但她那些伤口不处理是不行的。罢了,就算他再做一次好事,省得被冠上冷血的恶名。

赫连驭展闷闷地从木柜里拿出医药箱,问道:"张妈和李伯呢?通常这个家都是他们打点的。"

"张妈的媳妇生了,她回去帮熄妇坐月子。李伯的儿子放长假,特地从广东回家看他,他也请假陪儿子了。"她说得可顺口了。

"还真巧啊!"他讥讽道。

"是啊!真巧。"她不懂他的揶揄,还笑着响应。

"把手伸出来。"他拿出消毒药水,冷着嗓说。

"哦。"她脸上带着腼腆的笑,羞涩地伸出手去,放在他温热的掌心中,直到一种刺辣的疼钻进她皮肤里,让她抽了口气。"痛……"

赫连驭展眉一皱紧拉住她,不让她逃避。"忍着点儿,否则你这双手会废掉。"

"可是……啊──不要再擦了,好疼……"本谷优不想让他看不起,可是消毒药水的刺激真不是她忍得住的。

她咬着下唇,把呜咽声紧紧逼回口中,瑰红的唇已咬得泛青,甚至还有齿印!

"要叫就叫,别咬着自己的嘴!你怎么那么傻?"他不自觉地加快手上动作,让她早点脱离疼痛。

待为她包扎好,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拜托你别再跟我了,我有我的事得办,没空与你蘑菇。"

"好,我不再跟你;但我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本谷优期期艾艾地说。

"说吧!"

"晚上我煮海鲜粥等你回来吃,你大概几点到?"

"不用了!"赫连驭展几乎是咆哮出声,瞬站起来将医药箱重重地掷到沙发上,"我不需要你来伺候我!请搞清楚,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他愤而站起,这回他可是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免得让这女人又耽搁了他办正事。

但本谷优却不为他的话所伤,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绷带,她反而觉得心情棒透了!

如果可能的话,这绷带她永远都舍不得换下呢。

赫连驭展一踏进"风起云涌",险些被迎面而来的十道好奇目光给射成重伤;尤其是"风流"傅御那张要笑不笑的脸,让他更是气闷!

他自认理亏,先行道歉,"很抱歉,我来晚了。"

"怎么了?你从不迟到的,可现在已经七点半,足足差了一个半钟头。"浦卫云指指墙上的钟,口气挺差。

他可是撇下娇妻赶来的,赫连这个王老五居然比他还会拖,早知道他也不必那么急了。

"我说恶魔,你该不是大清早就欲求未解吧?说话挺冲的哦。"傅御的矛头立即转了个方向。

但见浦卫云俊逸的脸皮顿红,等于是证明了傅御的揣测。

浦卫云睨了赫连驭展一眼,蹙着浓眉道:"奇了,明明迟到的人是你,怎么倒是我成了箭靶?

赫连驭展揉揉眉心,反倒问了浦卫云一句,你的-浦居-应该有多余的客房吧?"

"你要做什么?"浦卫云没好气地反问。

"让我住几天。"他叹了声。

"你怎么了?上礼拜你才在我那个窝待了三天,这个礼拜你又把脑筋动到小浦头上了。你遇上了什么麻烦吗?"副帮主夏侯秦关不免关心一问。

"是吗?赫连你说。"撒旦戈潇亦扬了扬眉。

这个"冷狮"从以前就是这样,有困难总是放在心上,就连他们几个可两肋插刀的兄弟,他都刻意隐瞒。

不过赫连遇事往往都能自行解决,少有问题会让他眉头深锁,但瞧他近来总是郁郁寡欢,比以往更惜言如金,让他这个做帮主的不知该怎么说他才是。

"我……呃,没事。"赫连驭展也是有口难言。他怎能告诉他们,他是被一个像牛皮糖的女人给整的?

"他呀──"一直沉默的方溯突地开口,还不忘故弄玄虚地拉长尾音。

众人的目光立即飞到他身上,从他自信满满的表情猜出这个军师已拍到赫连驭展的"隐忧"了。

赫连驭展立即脸色大变,忙不迭地喝止道:"变色龙,你最好注意自己的嘴巴,别乱开口说话。"

天,他怎么忘了"风起云涌"里有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物!

他自己又是何时露出了马脚,让方溯对他展开调查了?唯一可疑的人就是──

赫连驭展眼眸一转,立即投向"狂徒"。"副帮主,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碎嘴了?"

上个星期他跑去狂徒那儿住了三天,八成是这家伙大嘴巴乱说话。

"我?"夏侯秦关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大喊冤枉,"我可是关心你,就怕你这种闷葫芦会被一箩筐的心事给压出病来。"

"哼!算我遇人不淑。"赫连驭展深沉似黑水的眼眸yīn恻恻地紧眯着,让夏侯秦关见了不免胆战心惊!

"冷狮别这样,我又没说什么,你就大发神经对咱们兄弟发脾气,也未免大小器了吧!该不会也和女人有关?"方溯随意猜测了句。

女人?

大伙好奇的眼神这下全都定在赫连驭展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上,每个人都不敢升开口询问,却同样有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冲动!

赫连驭展神色一凝.深吸口气,改以淡漠的口吻说道:"没什么女人。你们不是要开会吗?如果没正事可谈,很抱歉我想离开了。"

"我们今天讨论的是抗日计划,赫连,你的养父是日本人,如果你觉得加入这次的讨论有点儿为难,那就别插手了。"戈潇看出赫连驭展的不爽快,立即切入重点。

"这……"赫连驭展皱着眉,"我听听无妨,若不好插手,我便不管。"

"是这样的,又有一个弟兄被暗杀了,死状甚惨,而且就死在咱们-红庆武馆-前,对方摆明了是向我们挑衅。"戈潇说道。

"是谁干的?"傅御冷冷地问。近来不只是"风起云涌",其它地下组织也接二连三有人遭到不测。

"是日军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狠毒。自从新天皇上任,他的一些手段已造成我们中国人极大的损伤。我亦听说他身边有个神秘军师,此人非同小可,在他的监控下,已有许多抗日组织被消灭,咱们得注意了。"

在戈潇的叙述下,赫连驭展的思绪亦随之远扬──

这种人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看来他得对养父做一番彻底的询问了。"这事交给我吧!"他毛遂自荐。

"你?"大伙都觉得不妥。

"我想从我养父那儿试试,至少比你们大海捞针容易些。"赫连驭展隐隐一笑,戴上帽后说道;"我去赌坊了。"

待他离开,浦卫云疑惑地问:"他办得到吗?"

"我想可以。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方溯对兄弟们笑了笑。

"好吧!我们已经尽量避免让他尴尬了,是他自己要往里头跳,怨不得我们。"夏侯秦关也道。

"放心,他自有分寸的。"戈潇对他是信心十足。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暗恋冷狮》 薇薇扫 kwleigh校

第二章

本谷优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直盯着外头。

都巳经两点了,为什么赫连大哥还没回来呢?以往他两点以前就会回家的呀!只有上个礼拜他无缘无故消失了三天,也让她忧焚不已、食不下咽了整整三天,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听舅舅说,他是上海"红庆赌场"的当家,赌场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处,也是危机四伏的是非之地,所以每每不见他准时回家,她总是担心不已,非得等到他进了家门,才能安心入睡。

等待真是件令人疲累的事,不只身体累,心更累……

相思的确是种无法言喻的苦,虽然才短短一日没见着他,心底的思念却像潮水般席卷心头,她好想好想好想见见他。

说相思苦,解相思难,相思之苦摧心肝。

原以为那是文人雅士夸大其词的说法,如今她终于尝到这种直摧心肝的痛苦了。

何只摧心肝,简直就是揪肠胃……

唉,厨房锅里的海鲜粥都快冷了,却还不见他的人!

突然,三点的钟声乍响,把本谷优的心都给敲碎了。难道他又要和上次一样,莫名消失个数日吗?

她不愿再承受这种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苦,如果他回来了,她一定要向他坦诚自己的感情,告诉他,自一个月前第一眼看见他时,她就深深喜欢上他。甚至……爱上他了。

她爱他的冷漠、爱他的淡逸、更爱他外冷内热的心性──

看看自己手上的绷带,她怜惜地抚摸着它,就好象他温热的掌心触碰着她。是种既甜蜜又温馨的感触。

她安慰着自己,他应该是关心着她、而且还有点喜欢她吧!

当、当、当、当!四点了……

正当本谷优被担忧与思念搅弄得五脏六腑都剧疼的同时,屋外终于传来了马车声。

是赫连大哥回来了吗?

她将小脸贴近玻璃窗看出去,果然看见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驶进大门。看样子驾马车的人似乎不太稳,因为那马儿像是受了惊吓,不时发出喷息声,且时顿时跑。

不一会儿,马车终于停了,从上头跳下个个人,借由距离的拉近,本谷优终于确定是她的赫连大哥!但她记得他是开车出门的啊……

她立即跑到门外,这才发现赫连驭展步伐凌乱、东摇西拐,一条短短的鹅卵石小径他走得是辛苦万分!她连忙冲到他面前扶住他。

"你怎么了?"她一按近他,就猛地吸进浓烈的酒气。"天、你喝酒了啊!"

"走开──"他使劲儿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啊……"本谷优揉着小屁股,两臀跌坐在鹅卵石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啊!但她仍是忍着痛站起,立即追过去。

好不容易,她将他扶进了客厅的沙发椅上。

"你坐会儿,我去帮你泡杯热茶。"

"不用了。"他半睁开醉眼,嘴角漾着冷笑,"你以为我那么容易醉?告诉你,我没醉……"

"哪个人醉了会承认自己是醉的?我还是替你准备一杯热茶吧。"

本谷优对他笑了笑,才要转身就被他扣住手腕,用力一拉,拉进了怀里。

"赫连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小琼花-别逃……"他眯起眼,双手肆无忌惮地抓住她的胸。

"不──"她使劲地推开他,"我不是小琼花,你……你认错人了!"

本谷优的一颗心霎时跌入谷底,他嘴里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却对她毛手毛脚……他怎可以这么伤她的心?

难不成他刚刚才从那个女人的地方离开?

"别走!你不是一向最善解人意,最能了解我赫连要的是什么?"赫连驭展将她整个人牵制在大腿上。

"赫连大哥,我真的不是──唔……"

他倏低头叼住她的小嘴,堵住她抗拒的话,更趁她呆愣之际钻动滑舌至她口中,啮啃着她的小舌,瞬即狂吮。

她无声抗议,小手在他的胸前,却排拒不了他狂鸷如火的攻击与绝佳的吻技。

"妈的,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生涩了,居然连回吻也不会!"他猛抽身,嘴里不停嘀咕。

奇怪了,这滋味怎么和琼花差那么多?琼花不会推他,还会伸出丁香舌回勾他……这个女人是谁?笨得像处子一样。

本谷优吓坏了,她不住抽息,泪已沁出眼角。"赫连大哥──"

"怎么连你也喊我大哥?琼花,你少来这套了。"一听见"大哥"二字。就让他想起那个缠人的丫头。烦!

今天他就是为了躲她,把自己关在酒店直到三更半夜。

更要命的是回家途中车子却撞上了路旁的一根铁柱,他只好爬上停放在路边的空马车回家了。

马车是谁的他不知道,更不清楚自己后来是怎么晃回家的?

"你真的认错人了。这样吧,我去帮你盛些凉水过来,洗把脸你或许会清醒些。"她趁地不注意之际赶紧跳下他的大腿,跑到后院那口古井,打了一桶沁凉的井水,端了一脸盆进来。

一进厅内,她才发现他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本谷优走近他试着喊了声,"赫连大哥……"

赫连驭展突地一惊,敏锐翻身下撞翻了她手中的脸盆,连带两人都弄得一身湿。想当然耳,他也清醒大半了!

"你在干什么?!"他摇摇脑袋,看看自己一身湿、又看看肇事者,火气已开始扬升。

妈的,他头疼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洗把脸。"

"谁要你洗脸来着?还有,你这是洗脸还是洗澡啊?"他指指自己一头的湿发,目光却陡地被她同样侵湿的前胸所吸引!

薄衫被水所覆,呈现若隐若现、引人遐思的优美线条……

本谷优连忙以双手掩在胸坎,仓皇地转过身,"别看──"

赫连驭展挑眉,玩味着她的窘样。"你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处心积虑跟着我又不准我看,到底是何居心?"

"我……我只是为你担心……那么晚了你还没回来……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却醉得一塌胡涂。"她背对着他,怯怯地说。

"笑话!我回不回来用不着你担心,过去没你出现,我不也活到现在?"赫注驭展气得破口大骂,语气更是尖锐,"倒是你突兀的现身,让我直觉痛苦不堪,一看见你的脸就让我难受!"

"你……"本谷优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狠的话,心脏忽地一紧,暗抽了个冷气。

她喜欢他呀!好喜欢、好仰慕他……他不会看不出来吧?

她该不该向他表白呢?他又会不会接受?

但若不说,他永远不会明白她有一颗热切的心,一颗深爱他的心啊!

心意已决,她赫然转过身,不再畏惧他那邪恶的眼神,以深情的目光回拥着他。

然后,她闭上眼对他喊道:"赫连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但是今天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爱你。"

"你爱我?"他微愣了会儿,由她对他的缠劲儿,他知道她定是对他有了好感,肯定喜欢着他。

但爱?未免太严重了吧!

"对,我爱你,从第一眼见了你就喜欢上你,紧接着我发现自己不能一天没看见你,那会使我的心好慌、好乱,我想我一定是爱上你了。"她拼命地说,眼中尽是对他的崇拜与爱慕。

"有病!"他睨了她一眼,无聊地爬梳着头发。

"这不是病!难道爱一个人也是罪过?"本谷优直摇头,无法茍同他的话。为什么他就不能懂她一点点?

她不敢苛求他也爱她,也明白像他这么优秀俊逸的男人要爱上她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实在有些碍难,只要他能接受她的爱,别再对她冷言冷语,她就心满意足了。

"就算不是病也非罪,那也只是你不成熟的仰慕心态。算了吧!如果你别再纠缠我,让我好好过日子,我会听我养父的话,把你当成表妹一样照顾。"赫连驭展冷硬地说,语气虽不带强悍,却无法让人拒绝。

"我不要当你的表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本谷优赫然大喊。

她形容不出心底迅速滋生的是什么,只知道她好痛苦,痛告于他没道理的拒绝。

"拜托,天还没亮,你叫那么大声,是想把你舅舅叫起来吗?我现在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不会爱你,也不需要你的爱。别老说什么爱不爱,那只会让我想吐!"

他邪谑地对着她笑,笑得既狂又佞,让她顿觉难堪受窘,泪水便禁不住落了下来。

"不,不要这么说……我对你的爱是刻骨铭心的。"她抽噎道。

"为什么不能说?你以为每晚帮我煮消夜,我就会爱上你?求求你放过我吧!对我来说你就像只水蛭,只会对我吸血刨心剐骨,我受不了你的刻骨铭心!"

赫连驭展这句威力十足的话,精准无误地投入本谷优的心田,在她心中造成难以言喻的剧疼。

"你……我……"本谷优已伤得说不出话,想到锅中还有她细心熬制的粥,他还会接受吗?

"别你呀我的,我头疼得要命,得去睡了。"

赫连驭展甩了下脑袋,酒精的力量还真让人难受啊!

"我……我锅里熬着粥,吃一碗吧!以后……以后我不再煮消夜了。"她突然叫住他,巳有遭拒的心理准备。她只想看看他吃她煮的消夜的模样,即使一眼也好,她会永放心中细细品味。

"粥?你真煮了?"

赫连驭展.唇边蓦然勾起一抹笑,那笑容隐约透露着邪气。

她抖瑟地点了点头。

"很好……"他眼一眯,眸底尽是揶揄狂浪。他随即快步走进厨房,在本谷优来得及跟上前,拿起炉上的热锅狠狠往地上一砸!

这情景和刺耳的响声震住了本谷优所有的神经!

她的爱、她的心也因为他的狠决和无情变得支离破碎……

"这就是你的粥是不是?算我全吃了。记住,以后你再煮,我就继续砸!"

话一说完,他瞬旋身而去,根本没把她的愁容与哀戚放在眼底。

他或许是醉了,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他很快意,那锅粥真是砸得极其痛快!

以后他就不会再被"风起云涌"里的兄弟们取笑了!哈……

本谷优不知怔立在原地多久,直到窗户因风发出了碰撞声才惊醒了她;亦不知何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她无助地看了看遍地、满门的粥粒、汤汁,机械式地拿起抹布轻轻擦拭着。

更不知何时,她巳将这儿清理得一尘不染,不留一丝痕迹,就像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将他从她的心房内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除去。

三个月后

说来惭愧,近一百天过去了,赫连驭展对于自行揽下的调查工作仍是毫无进展,几次询问养父均得不到消息。

赫连拢誉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对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晓。他只听说近来天皇身边似乎有位大人物复出协助,以致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将上海摊的抗日势力压抑下来,就连"风起云涌"也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那个人会是谁呢?

赫连驭展不断在脑中搜索就是理不出个头绪,以致脾气变得异常暴躁。

就连那个女人也像吃错药一样,以往是跟前跟后逼着他吃消夜,自从那夜他在半醉的状况下与她摊牌后,她就彷佛变了个人。

她是在恨他砸了她的锅吗?说实在的,第二天醒来后他是有点儿后悔,更诧异自己居然会做出这种莽撞行为,但酒醉之人做的事哪能当真?若是她真因如此而怀恨在心,那也是她小心眼,不能怪他。

但看看她近来的态度,说得真切点,那不只是怀恨,简直是将他视为仇敌!即使见了面她也不会正眼瞧他,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闪过,而后关进屋里就不再出现。

见鬼了!

这是他家呀!虽然他只是养子,但住的时日总比她久,她连声招呼也不打,把他当隐形人吗?

算了,他也懒得和她计较。现在他该为那个神秘人而忧心才是,她算哪根葱、哪棵蒜?

赫连驭展暗啐了声、正打算回帮复命,门一开却看见本谷优站在门口正准备以钥匙开门。

就如同这三个月来的每一天,她看也不看他一眼,闪身就要进屋,而赫连驭展更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一侧身挡住了她。

本谷优秀眉一拧,矜冷地说:"请让开。"

"怎么那么冷淡?我的弟兄都喊我冷狮,你是打算与我媲美吗?"他不爱多话,但就是看她陡变的态度不顺眼!

"对不起,上了一天班,我很累了。"她抿起唇,不耐道。

"上班?赫连家养不起你吗?需要你这个表小姐抛头露面出外赚钱?"赫连驭展不无惊讶,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记得以前她总爱"呆"在家里,除了等他、纠缠他、跟着他外,没有什么自己的生活可言。

"我不想吃闲饭。再说现在时代不同了.有不少女人一样在外面赚钱。"她瞪了他一眼,从他身侧闪进屋里。

赫连驭展怎能让她得逞,猛一回身抓住她的小手,"你做的是什么工作?该不会是在酒店上班吧?"

"你管得着吗?赫连先生。而且我就算在酒店上班电也比你在赌场当老板要强多了,至少不会害人一无所有、家破人亡。"她最恨赌了,多少人因为赌赔上了自己一生,甚至还连累了家人!

"赌这种玩意儿算是毒渊,但也能带给人一种挥霍的快乐,你不能否认吧?"他冷声响应。

"我只能说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放开我!"本谷优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能再与他接触、相处,因为只要一触及他那双深邃似海的大眼,她便会禁不住跌进那深渊中,无法自拔!

但她永远也忘不了三个月前,她的坦白示爱惨遭拒绝的那一夜。他的残忍、狠毒与犀利的言词仿似毒刃,一刀刀重重伤害了她深爱着他的心。

她明白自己无法不爱他,所以选择了淡然以对。当初誓言要将他从心中除尽,但事实证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她很痛苦,一颗心受尽了折磨,为何他还不肯放过她?

"你──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内心是不是真如你所表现的那般无动于衷!"赫连驭展受不了她的恶意疏离,突地将她压在门边,狠狠地咬啮住她的红唇,狂吮着她青涩的滋味。

本谷优完全傻了,就如同那一夜……

"放开我,我不是琼花!"她奋力一推!

思及那晚他的误认就令她心痛,她绝不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代替品。

赫连驭展没料到她会使出那么大的力气,却也为她的话感到错愕。

琼花?谁啊?

"谁是琼花?"他蓦然逼近,壮硕的身躯占尽优势地紧贴住她,炽热的体温穿透她的衣衫,灼痛她的身子,进而熨伤了她的五脏六腑……

"你心里明白,我无意再提。"她菱口扬起一弯冷讽,"也可能是你身旁女人太多,你这贵人又多忘事……你好好回忆吧!"

她才刚举步,赫连驭展又抓住她往一旁沙发上掷过去,"你吃味了?就因为我不爱你.你就拿这种晚娘面孔对付我?"

他坐在她身侧,紧掐住她的下颚逼她直视着他。突地,他抿唇低笑,伸手抓住她的右乳,隔着薄衫揉捏着!

本谷优吃惊得杏眼圆睁,"你不可──唔……"

赫连驭展却适时压下头颅,含住她微启的小嘴;那间她的感官陷人了一片混沌,尤其是他那双蛮横轻薄的手指竟然挟逗玩弄她青涩的乳峰!

天,好麻……她的心在狂跳,手心也冒出汗……

"呜……"

她打了个哆嗦,像是有道暖流在体内四处奔窜。

赫连驭展在心底冷笑,他痛恨她这种故作矜冷的模样,明明爱他爱得要命,非得摆出一副当他是毒瘤的样子,矫情!

他今天就要把她的底给掀了!

本谷优的呻吟更加深了他的吻,他将她压向他结实的身体,随即伸长舌描绘着她的唇形,引诱着她为他开启唇瓣……

"不!"她闷喊了声,他的舌尖立即顺势滑入。

两人的身子亲密地贴腻着,火辣的吻刺激得本谷优浑身发软,她只觉天旋地转,情不自禁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就担心自己会一个不慎摔入情欲之谷……

他用力搂紧她,将她的臀部贴近他的鼓胀处,并让她浑圆的胸脯靠在他宽阔的胸膛。

"如果你我这种暧昧的姿态被人撞见了,你想会如何?"他邪魅的深眸微绽出一丝冷芒,瞬改换姿势,一只腿霍然伸进她双腿间,以膝盖磨蹭着她的私处。

"啊……你走开──"

她不停震颤,一股前所未有的激狂感冲击着她,仿似她已被卷入一个狂野迷乱的漩涡中。

他拉拉嘴角,一对黑潭似的眸却毫无笑意。

"你当真要我走开吗?如果这一幕让人遇上,我可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肯定得娶你,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你……你好过分!"他在她怀里僵住了。

"我怎么过分了?你不是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恨不得我也能回报你的爱吗?"他轻挑唇角,弯成一个非常讽刺的弧度,擒住她的双手并未松开。

"我不希罕!放开我……"她咬着唇,狠狠地说,企图用一贯的冷漠来掩饰自己心中的脆弱。

"我可警告你,这一放我就不会再要你了。"他俊美的脸上凝出一道戏押。

明明这丫头根本招架不住他调情的手段,早在三个月前便巴不得跳上他的床,如今居然装成这副圣女样,谁信啊!

"你滚!"本谷优更是气愤。

"你还真狠。如果我这样做……你还要我滚吗?"

他的大手瞬间勾起她一只大腿,由于她身着窄旗袍,他这么一动作,她的裙便发出了撕裂声!

"啊──你要做什么?"她猛地倒抽口气。

"我只想看看你的本性。"他绽出一抹冷笑,炽烫的掌心轻拂过她的大腿下方、内侧,直到她那从不曾被男人亵玩的秘地!

"放手……"她完全慌了。

她从来不知道冷冽的他,竟也有这么疯狂的举动。不可以……他不可以进一步了。

赫连驭展却不罢手,继续他撩戏的动作,指尖触碰她底裤下方已明显湿了的部分,持续揉转。

"不可……"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好难受,好热……

"不可以吗?我怎么觉得你舒服极了?"他肆笑道,眼眸如炬地凝视她微晕的醉容。

"我没有!"她难耐地抗辩。

"没吗?天,怎么那么湿了!"他的食指突地钻进她底裤内,抚触她那湿滑的瑰瓣,与前方凸挺的核蕊。

"不!"她狂声喝止,小手紧抓住他,与他玩着拔河的游戏。

他为什么老喜欢碰她那儿?这种感觉令她羞愧极了!

"不要碰我那儿,求你……"她哑了声恳求。

"你求我?为什么?"他仍强硬地揉捏着她那颗敏感的花儿。

"不知道……但我不要你碰我,没人碰过我啊!"她快急哭了,又不明白为何他碰触的地方会那么火烫、酸涩,更像是有股无法满足的麻疼……

"我知道你从没让人碰过,如果有,我才不屑碰你。"他的表情陡变冷煞骇人。但不可否认,她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娇态撼动了他。

"不要……"她紧抓着他的大掌,只因他指尖的折磨令她浑身巳渗出冷汗。湿透了衣衫,浑身抖瑟不停。

"不喜欢?"他笑看着她。

"不喜欢……"她也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只是害怕自己下体的湿腻感。

"不喜欢却湿透了?瞧,这都是你亢奋的证据。"他抽了手,将沾满蜜汁的手指点了下她轻颤的红唇。

"呃……你怎么可以?好恶心……"她抹了下唇,惊悔地往后一退,顺手拉下被他撕裂的裙。

"恶心?拜托,这可是你自己的,我倒觉得可口极了。"

赫连驭展倏然将食指放进嘴里状似满足地吸吮了下,目光更似电流,邪气地扫遍她全身上下。

本谷优浑身像被抽干了一般,喉头也干涩地说不出话来,无法面对他狂肆的态度与轻浮调戏的审视。

"原来……原来你是这么的变态!"她好不容易挤出了声音。

"怎么,后悔爱上我这个变态?"他猛然狂笑,冷例的双瞳满是讥讽。

"我不爱你……"她气得紧握起小手,愤而对他咆哮,"不爱、不爱!早就不爱了!"

"哼,够倔强。我倒是有点欣赏现在的你,虽然心口不一,但有模有样多了。"赫连驭展徐缓站起,"我有事要办,没空继续挖你心思。但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你仍会对我示爱,就和三个月前的那一晚一样。"

他抿唇一笑,旋身走到门口,打开门时又突然回头,"告诉你,刚才你那模样还真媚啊!多多利用这招,或许我会按受。"

"王八蛋!"

本谷优向门外怒吼了声,杏眼直瞪着他消失的方向。

这个臭男人,居然连一丝悔疚都没,还大言不惭地要她再次对他诉情示爱!

不,即使她还爱着他,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暗恋冷狮》 薇薇扫 旋转摇篮校

3-4

第三章

当赫连驭展到达风起云涌的会议室时,原以为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人,想不到副帮主夏侯秦关尚未入座。

他晃了晃被风吹昏的脑袋,暗咒一声。

刚才来这里的途中,他为了把自己那颗被欲火焚热的脑袋乔清醒些,把车窗全都摇了下来,又飘高车速,让风吹过他的脸,冲击混沌的脑子。

谁知道此刻居然引来头疼……妈的!

"副帮主呢?"他随口一问。

"日军前晚去-大懊角-闹事,强行把我们的几个弟兄带企,他自愿跟去看看。"戈潇闲适地解释。

"那你们还有心馆在这儿闲磕牙?"这件事可是关系着帮会的存亡,撤旦怎么还气定神闲地坐在这儿?

"我们对夏侯有信心。"戈潇悠哉回道。

"怎——"

"其实这是副帮主和我暗中设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要日本那个神秘人自投罗网,这么一来我们就能查出究竟是谁向日本天皇献计,对我们中国人痛下杀手。"方溯及时开口解释。

"陷阱?"赫往驭展眯起眼,"太冒险了吧?"

"难道你没听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问题是,这么做真的能找出那个人吗?"赫连驭展还是存疑。并非他不信任方溯这位军帅的脑袋,但对方亦非简单的人物,会那么容易曝光吗?

"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我们已经查出那人已来到上海,要查出他的身分指日可待。"风流传御也说。

"这么说,好像就只有我不了解情况?"赫连驭展眼看他们个个说来条理分明;只有他一头雾水。

"我们是为了你养父着想。由于你的关系,他虽然尚未被罢免-权司大佐-的官衔,日本人却早已视他为监控与防范对象,也难怪你怎么向他打听都得不到答案。我们担心你的轻举妄动会影响他的安全。"傅御继续说明。

"我会轻举妄动?"他颇下能苟同他们的想法。

在投入"风起云涌"时他也明白自己身分的尴尬,所以尽可能对任何事冷静以对,他绝非轻举妄动之辈。

"坦白说吧!近来你心情不是挺稳定,这点你不否认吧?"向来有话直说的浦卫云一点儿也不怕冲犯到他。

"我?"有吗?"你们交给我的任务,我可失误过?"

"这……我们也说不上来,这种事也只能问你自己了。"浦卫云愣了下。但不是只有他感觉到冷狮的改变,全部弟兄都有同感。

"无聊!"赫连驭展冷哼,既然说不上来,又何必对他乱扣帽子!

"赫连,你要不要远游一趟?散散心也好。"

戈萧也说了。

"撒旦!怎么连你也——"他回身一瞪,正想说什么,却被突然现身的夏侯秦关截去了话。

"嗨,你们全都在啊!太好了,我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们。"他站在门边.眼神灼灼地看着众兄弟。

"夏侯,你安然无恙回来了?"傅御开心问着。

"坐了两天牢,闷死了!不过昨晚我偷偷潜入他们主脑的办公室,终于让我查出他的身分。但为避免嫌疑,我委屈自己又回到牢房,直到刚才他们自认证据不足才把咱们全放了。真笨!"狂徒夏侯秦关得意不已。

"他到底是谁?"大伙异口同声问道。

夏侯秦关沉吟了一会儿,眯起狭眸一字一字道;"本、谷、亚、吏。"

"是他?-"方溯脸色瞬变。

"那个老家伙还没死啊?"傅御出一反嬉笑本色,板起脸问道。本谷亚吏的残酷他可是自小就有耳闻.可谓是秦始皇再世!

"对,所以你们得多注意,他一复出,中国又不得太平了。"夏候秦关坐回椅上,为自己倒了杯薄酒,惬意地喝上一口。"还是咱们的酒好喝,他们牢里的东西真是难以下咽。对了,我昨晚听见外头儿个看门的喽罗说,本谷亚吏的儿于本谷尧自从妻子不见后便成天酗酒、上个月酒精中毒,翘辫子了!"

本谷尧?赫连驭展微怔了下,不停在脑海里搜寻这个熟悉的名字……

蓦地,他利眸一瞪。猛地拍了下桌.可是吓着了在场所有的人!

"冷狮,怎么了?"-戈潇立刻问道。

"我回去一趟。有眉目再告诉你们。"丢下这句话.他迅若狂风般扫出了"风起云涌"的大门。

"咦,那家伙那里不太对劲。"傅御搔搔耳朵。

"随他去吧!咱们静观其变。"戈潇下了结论。

………………………………………………

本谷优目前在布庄当会计,薪资虽不多,但她只想自食其力、渐渐脱离赫连家的"施舍"。虽然舅舅待她如女,但是在赫连驭展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寄人篱下的米虫、那种卑微的感觉让她在他面前怎么也抬不起头。

就像昨天,他居然那样对她!用那种……那种可恶的手段戏辱她的身子!

这……这教她以后怎么做人?就算她爱他,他也不能这么做啊!

害她昨晚怎么也待不住家里;跑去同事庄云的家中借住一宿;如今她实在不知今后该如何面对他了。

还是故作冷漠吗?唉,好难啊!

"小优,下班后我们一块儿去街上逛逛怎么样?"庄云收拾着桌面,顺便邀请她一块儿去大街玩玩。

"逛街?我不想去。"本谷优微笑地拒绝。

"别这样,我想买条丝绢,你的眼光好帮我挑嘛!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是说不想回家吗?陪我去逛街不是正好?逛晚了还可以再来我家过一夜。"庄云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拼命想说服她。

本行优低头思考片刻,也对,如此一来她可以又逃避一天.不用返回赫连家,也不用冉看见那张让她心痛的脸。

"好。我们走吧!"她对庄云一笑,也迅速收拾起东西。

于是两个女人就一同走出公司,来到上海市著名的商店街。

庄云是个购物狂,只要是她喜欢的东四又是她能力所及,她是一样也不会放过。

倒是本谷优默默地走在她身侧,看着她挑东西、试穿衣服,自己却这一点购物欲望都没。她只想把钱存起来,好早点儿脱离赫连家……如果她能靠自己活下去,完完全全与他疏离,或许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莫约两个钟头后,两人已逛得脚酸、提得手麻。她们便在路旁的横条木椅上稍作歇息。

好巧不巧,她们公司的主任姚天正好开车经过。

他按了下喇叭,深出头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坐在这里?想不想跟我去玩玩?"

庄云闻言又玩性大起,"好啊!姚主任,你打算去哪儿?"

本谷优却偷偷拉了下她的衣角,摇头轻声道:"不好吧!已经不早了。"

"唉,你真是老古板!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玩太晚的。""庄云拉住她奔向姚天,对他甜甜一笑。"你说去哪儿,我们就跟。"

事实上,她对姚天心仪已久,只是不好开口。

今天他居然主动约她们,她自然不能放过。可她却不知道,姚天真正想追的对象是本谷优。

"那就上车吧!"他转过身帮她们打开车门。

本谷优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跟庄云一块儿上了车,一路上她只听着庄云笑语不断,而姚天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应云,反倒热络地问起她的生活。

她有意躲开这些问题,应付几句后便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心底却不经意想起了"他"——不知现在他在哪儿?还是那么忙吗?

不不不,她怎么又忘了?不能想他,不能再深陷……

"小优!"庄云推了推她,"到了,可以下车了。"

"哦。"本谷优猛地惊醒,怔忡地下了车,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与他们进入一栋楼宇内。

一进门,她才发现自己来错地方了!

这里面有好多人,围在不同的桌上玩不同赌具,有麻将、掷骰于,还有西洋牌,更有一些她看都没看过的东西……

难道这里是赌场?!

"庄云,这里好乱啊i我们还是离开吧!"不知怎地,一进这屋于。她背脊就有种寒飓飓的冷意,仿佛正有人用一种冰寒刺骨的目光瞪着她。

"有姚天在,没什么好怕的。"庄云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她可是觉得挺新鲫的呢!

"可是……""你这种胆小的个性真的要改,没人会喜欢你这副样子的。"

庄云一句无心的话狠狠敲中了本谷优内心的伤处。她微愕地想:他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她这种小家子气的个性吗?

因为这句话的刺激,本谷优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她要改变,要成为一个不需要倚靠任何男人的女人,首先就必须把自己胆小的性子给拔除!

她走向前,随着姚天来到掷骰子的桌子。

"我……我能不能试试看?"她鼓起勇气说道。

庄云倒是惊讶极了。"我说小优,看你平日省吃俭用的,连个几十块钱的东西都不舍得买,现在居然想在赌场开赌?!"

本谷优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很可能因为一次赌注的错误,将她累积许久的积蓄一扫而空,但她就是想试试!

"我想试试,别阻止我-"她坚决道。

"问题是我怕你身上根本没带多余的钱。"庄云可是抱着好玩的心态进来,不想因此让好友变得一无所有。"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这里可以赊帐吗?"本谷优问着姚天,小脸上的坚决未退。

"赊帐是不能,但我可以借你-"姚天笑笑地说。他可是"有备而来",何况是借钱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姚主任……"庄云蹙起眉喊。

本谷优阻止她再说下去,转向桌面对其他人说:"可以换我了吗?"

众人一见是新面孔,又是个清纯少女,纷纷让了开,以看好戏的心情看她会掷出个什么东西来。

本谷优以颤抖的手拿起骰子,正想掷下,却被人强劲地抓住手腕,接着一道冰冷刺耳的音律划向她的耳膜,"该死!你居然跑来赌场,不要命了吗?"

本谷优闻声一震,不需回头,她就能判断出是谁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咆哮了!

"赫连驭展,你放手。"她闭上服,与他展开了拉锯战。

赫连取展眼底原有的簇簇火苗似被浇熄,嘴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哼哼,不赖嘛,看也不看一眼就猜出我是谁了。该不会你早已打听好这里就是我掌管的-红庆赌坊-,打算故计重施,好引起我的注意吧?"

"你……"本谷优回身一瞪,面对他的冷戾笑容。

为何他要在大庭广众下提起那件事?他不知道那是她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痛吗?

她的暗恋换来的只是幻灭,和一颗心的破碎而已……

"小优,他是谁?"姚天立即挡在他们之间,想替她解困;庄云则吓得紧缩在他身后,惊骇地望着眼前那狂野又冷傲的男人。

"小优?喊得倒挺亲热的。"赫连驭展的冷眼又瞟向他身后的庄云,"老兄,一次带两个女人来赌场,你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应该是去小旅馆才对吧!"

他冷厉的面目。残酷的言语使本谷优尴尬不已,陷入了两难的泥沼中。

"请你不要乱说话!今天在这儿出钱的就是大爷,就算你是老板也管不着吧!"本谷优抽开自己的手,将骰子往碗中一掷——

四点?!她的心顿时都凉了。

"好,接下来换我了。"赫连驭展拿过骰子,闭上眼,以花式的手法往碗中掷下,当骰子静止,现场先是鸦雀无声,然后——

"满点通杀!"大伙猛然鼓掌叫好,而本谷优只是哭丧着脸。

完了.她连赌注是多少都不知道就下了注,这下她该如何是好?

"这个赌注是一百万,你拿得出来吗?"赫连驭展气定神闲地问。

"一百万?!"她所有的家当加起来也下到一万块钱啊!她转前向姚天求救。"姚主任,你——"

他直摇手又晃头,""我是说过借你钱,但没想到你玩那么大……我身上不过只有五万块!"本谷优呆愣在当场,愁着丽容看着赫连驭展,"能让我赊帐吗?我可以分期付款——"

"拜托,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我得等几年才拿得到一百万?我可不想等到白发苍苍啊!"赫连驭展扯着冷笑,粗暴地擒住她的手腕直往楼上拖。

"走,我们得好好算算这笔帐!"

"不要!放开我!"本谷优嚷着。

"放手!你要带小优去哪儿?"姚天也追了过去。

"夏非,把他带走。"赫连驭展唤来他的助手,并下了逐客令。

在夏非的钳制下,姚天与庄云只好黑着脸离开。

而赫连驭展完全不在乎在场客人的好奇眼光,将本谷优逮往楼上。

"你要做什么?"她一路反抗、在楼梯上跌了好几回,膝盖都磨破了皮,又疼又麻。

"你能不能闭嘴?吵死了!"他狠狠地把她推进住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和我算这笔帐?"本谷优气得回嘴。

此刻她满心忧烦着一百万的赌金该如何解决,根本没意会到自己已被带进一间豪华寝房。

"你说呢?"他直锁住她的火辣服神强烈燃烧着室内微薄的氧气。使她直觉呼吸困难!

"我……我怎么知道?"她直往后退,直到碰到床沿,才知道目前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他居然把她带来睡房里!

"你不知道?好,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我问你,你的父亲可是本谷尧?"他拉住她的衣领,语出咄咄,眼露锐利精光。

昨晚夏侯一提及这个名字他便直觉可疑,仿佛在哪儿见过。他赶回家后,果真在养父卧房内找到一张结婚照,相片背后便写着本谷尧与赫连晴子!

"是……"她承认了。却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气愤。

"很好!原来你身体内流着毒辣与残酷的血液,就和你那个残忍无道的爷爷一样!"他牢牢地将她锁在臂弯中,目中燃着火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爷爷?"

对于自己的身世,她也是一知半解。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而舅舅也从来不肯向她吐露。说穿了,她唯知父母的姓名,其他一概不知。

赫连驭展霍然放开她,"也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没出娘胎就被本谷亚吏逐出家门了。

或许就连本谷亚吏和本谷尧都不知晓自己有个后代在世上。若想控制本谷亚吏,或许可以……突然,他目光一凝,薄唇浮起迷人的弧度。"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你……我不懂你的意思。"他为何突然转了话题?"你说我有爷爷,他在哪儿?"

"你先告诉我,你还爱我、喜欢我吗?我才告诉你。"他走近她,勾起她的下巴,唇轻拂过她的。顿时,本谷化吸进的净是他有异于女人的阳刚气息,让她身心一动!

她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三个月前,他毫不在意她的心意,此刻却在向她索求答案……她不禁心生提防。

"别这样。我不回答。"她有意逃避。

"这么说,你还是爱着我罗!所以这些日子的故意漠离,只是在吸引我的注意?"他在她身侧坐下,舔舐着她的红唇。

"你怎么——"她吓一跳。

"嘘……让我好好吻你。听话点,我得看看你值不值得让我托心给你。"他柔情诱哄,一步步进行他的计划。

"赫连……"她完全傻了。

"乖,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回家,我等着吃你煮的消夜。"事实上,他的确挺怀念她煮的海鲜面。

"你根本不屑。"她颦起秀眉,低垂小脸。

"还在生我的气?"他攒起眉,轻拂过她柔细的面颊。

她别过睑,等于是承认了。

"哈……真是小器!当时我喝醉了,那些醉话怎能当真?再说那时我头疼得要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啊!"

他一手揽住她的蛮腰,顺着她的身侧往上爬,惹得她又痒又麻。

"别…别这样……"

"相信我说的吗?"他深邃的眼深深探究着她带柔的娇颜。

"我……我相信。"本谷优羞涩道。一面躲着他那双愈来愈不规矩的双手。

"相信我,就把自己交给我。""他欺近她,大掌滑向她的大腿、臀部,最后钻上她丰满的上身!

"赫连大哥,你——"她有丝期待又有点儿顾忌。

"叫我赫连。"他喑哑地说,眸底有着掠夺的欲望。他右手解开她的襟扣,露出肤色的胸衣。

"赫连……"她胆怯地挣扎了下。

"好美的胸部。"赫连驭展叹息道,幽辣的狭眸盯住她的乳沟,俯下身亲吻,伸出舌头舔逗着她双乳中的狭缝。"啊——"本谷优倒吸口气,小手紧扣住他的手臂,胸部不由得向上拱起,以寻求更强烈的悸动。

"我帮你解开束缚。"赫连驭展技巧地解开她的胸罩,突地双眼一眯,心脏猛地撞击胸腔!

真是美!他赫连驭展玩过无数女人,却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画面。她白里透红的娇躯斜倚在他身上,丰腴的酥胸上缀着而朵羞怯微颤的小花,仿佛在等待着他品尝、触碰、爱抚……

上回他仅是隔着衣服抚触她,就已刺激得他几乎成为狂兽;此刻他不仅摸着还看着,甚至还可以尝她,想必他今天是脱不了身了!

他倏然低下头含住她的乳峰,火烫的舌尖不断舔洗挑弄着她的顶点,尽吮她甜蜜的滋味。

"不可以——我好怕……"她轻轻推着他,直觉喉头紧缩,呼吸急促。

"别动!你很喜欢这种感觉,我知道。"他粗嘎地咆哮,霍然抓住她小巧的下颚,发狠地覆上她柔嫩的嫣唇,狂炽地吸吮她口中的甜液。

他的吻像是惩罚,像是警告,既深又热,让本谷优承受不住地吸了口气,他却趁隙长驱直入,将滑舌塞进她口中,强悍又鸷猛地翻搅着她的舌……

本谷忧双腮染红,既羞又怕;羞涩于他这样强肆的吻法,害怕他那剽悍又霸道的占有欲。

他甚至不满足地捧起她的臀贴向他的傲人处,摩擦他那肿胀的下体,喘息亦变得更为沉重。

"嗯……"

他发烫的男性身躯紧紧压迫着她,坚挺的下身又不住磨蹭着她两腿间的敏感带,使她娇软的身子益发软化,引起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战栗;却不知她轻浅的吟哦更撩起他体内狂窜的欲念……

"我想吃你这儿……"

赫连取展吐出重叹,掀高她的下摆,摸索上她湿热的敏感地带,并将下身卡在她的两腿间,让她清楚感觉到他坚挺的欲望。

天!他想做什么?

刹那间,一种既惊恐又心悸的感觉攫住了她,她害怕再这么下去,自己将会臣服在他高超的调情技巧下!

但是心底又产生一股让她抗拒不了的渴望……

"别!我还没——啊……"他的膝盖突地往她两股间一顶,蓄意旋绕着她女性的私密地。

她好羞、好窘,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愿让他看见自己已红透的脸庞。

"看你如痴如醉的模样,我就明白你很喜欢我这么对你。"赫连驭展放意说着她最怕听见的yín言浪语,害得她蜷缩起身子,浑身发胀、发疼。

"不要说了……"她内心惊慌,那种感觉已迷眩了她,让她情不自禁地摇晃着小脑袋。

"我偏要说,也明白这么说你就会亢奋。"他忽地褪下她的亵裤至膝盖处,让她美丽的胴体完全袒程在他眼前。

"嗯……"一道冷流拂上她的肌肤,那内热外凉的感受令她忍不住惊叹了声,更是害羞不已。

"别……别看……"

她将双手遮住私处,想拉起底裤。

"别这……我想看你。"赫连驭展压住她妄动的小手,强迫撑开她的双腿,眼神似火般地注视她处子的幽口,随之又低头含住她一颗粉嫩的胸蕊,用力吸吮,舌尖在她滑腻的乳晕上探索蠕动。

本谷优被地这大胆的举动震住了,却也明白自己就算再顽抗,也躲避不了他狂野如火的侵略。

"好热……"她的小腹怎会有如火在烧的痛苦?

"别怕,这是很自然的反应。"他轻笑了声。

她的反应让他产生了征服的胜利感。

"可是……""她好难过哦。

"我会让你得到纤解的。"赫连驭展眼瞳泛出狡黠的光芒,更在她尚未准备好之前,以食指捣进她温热的下体。

"啊——"好痛!他怎么可以……

她背脊一僵,下身一抽,两腿猛地夹住他。

"你还真紧!"他额上已冒出热汗,另一手抓住她的右乳使劲挤揉,以抒发体内囤积的热力。

"赫连……"她禁不住拱起身,心跳狂野加速。

"放轻松点儿。"他诱哄着,手指开始就着她体内的滑液蠕动。

本谷优的胸口急速起伏着,全身更像是放下了迷咒殷动弹不得;透过他放肆邪恶的指尖,她明显感觉到内心的饥渴。

她涨红了双腮,抖着音道:"放开我……我不要……"

"不要吗?"他粗嘎地问,手指律动的速度猛然加快,井以两指钳住她娇涩的蓓蕾,揉搓着它让它更为尖挺。

"啊——"她激动地大喊,惊慌地想后退,猛睁开眼,却在他眼瞳中看见了一道噬人的火焰!

他立即抓住她的纤腰,滑向她的背脊,欲让她更贴近他……

"舒服吗?"他黯阖的眼半眯,直望着她醺然醉容。"呃——我不知道。"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怎会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知体内有团火焰不断地亢奋燃烧……

"我会让你知道。今天我要让你完全属于我!""他邪魔般的眸子绽放冷光。嘴角噙了什笑,正打算褪下长裤,攀折她这朵嫩花时,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赫连,开门!"是戈潇的声音!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再不开门,我们可要闯进去了。"变色龙方溯也出声道。

"你究竟怎么了?怎心能强押女孩呢?还被人一状告到咱们帮里!"狂徒夏侯秦关的语气充满意外。

妈的,该下地狱的三个多管闻事的臭家伙!

叶霓 《暗恋冷狮》 薇薇扫 旋转摇篮校

第四章

赫连驭展火速翻起身,并丢了一床被在本谷优身上,怒发冲冠地去开了门。

"冷狮你——"夏侯秦关先闯了进去,却在看见窝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本谷优时霍然煞住口、并背转过身步出房门。

他对戈潇眨眼,"里头真有女人。"

"我要话对你说,快下来。"戈潇对赫建驭展皱眉,先转身下楼。

方溯与夏侯秦关同时瞪了他一眼,也跟着离去。

赫连驭展暗啐了声,yīn鸷的脸转为冷然。他倏回身对本谷优道:"你休息会儿,我去去就来。"

下了褛,他把三个不速之客带往另一间密室僵着脸问:"是谁去告状的?是不是一男一女?"

不用想也知道是和本谷优一块儿来的那两个人!

"你知道?既明白又为何要做出这种事?她是谁?"戈潇惊讶地瞪着他。食指比了比楼上。

"她是他的……嗯,算表妹吧!"方溯倒是替他回答了。

"你这个包打听,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赫连驭晨愤怒极,这个变色龙老是爱打探别人的隐私,不无聊吗? 说得难听点儿,还真是"变态"!

"表妹?啧啧,赫连,你什么时候冒出个表妹来了?再加上近水楼台,可真是便宜了你……刚刚虽是短短一瞥,但凭我看女人的经验,她还真是不赖,和我的小涵有得比。"夏侯秦关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笑看赫连驭展一脸的愤恨与怒火。

"看样子你们全知道了?"他收起火气,寒着睑回视他们。

"对,不过是昨天夜里才打听出来的。看见你急躁的离开,帮主就嘱咐我们得多注意你。"方溯看了眼戈潇。

赫连驭展沉默不语,找了个空位坐下;闭目养神。

"你别又回到闷不吭声、不苟言笑的鬼佯子好不好?"夏侯奏关性子较急。遇上他这个闷葫芦,真有点儿受不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只对我们故作冷漠,对楼上的小表妹可是热情如火!"

赫连驭展两眼一转,绷紧下颚,以不带人气的冰冷嗓音说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连手攻击我吗?"

"我们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赌场在你的经营下从没出过纰漏,今天会发生这种事.一定有问题。"戈潇总算拿出帮主的威严,强悍的要求。

"你——好吧!迟早得让你们知道的。"赫连驭展点了支烟吸了口,又狠狠地吐出来。"她是谁你们可也查出来了?"

"只知道她叫本谷优——"方溯精明的眼一眯,迅速转向他,"你的意思是,她和本谷亚吏……"

"变色龙果然聪明。她就是本谷亚吏的孙女,本谷尧的女儿。"赫连驭展冷冷说道,眼神随着烟雾的飘动而氤氲。

"她不是你表妹吗?怎么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侯秦关愕然地扬高眉,不明白这整什事怎么全乱成一气了!

"她是我养父的妹妹赫连晴子的私生女。当年她还在晴子腹中,就被本谷那老家伙给逐出了家门。"赫连驭展徐道、摆着一张平静的脸孔,沉稳的摸样仿若在说一段童话般。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个孙女?"戈潇淡淡地问。

"不知道。"他突然露出一抹不寻常的笑意。"但我会让他知道。"

"你的意思是——"

其他三人交换一个眼神,似乎已猜出他正在打什么鬼主意。

"拿她来逼本谷亚吏就范。"赫连驭展弹了下烟灰。

"你怎能做出这种事!况且本谷那老家伙又怎会相信?"夏侯秦关不周地撇着唇,拧着眉看着他。

赫连驭展还是一贯的冷然.心思令人无法看穿、难以捉摸。"你想,在本谷尧死后,却没留下一男半女的情况下,他不会去查吗?"

"那她呢?什么都不知道?"方溯蹙眉问道。赫连驭展点点头。

"不,这绝不是个好办法。"方溯不表赞同。"我想知道她对你的感情足……"

"她?哼!"赫连驭展把烟蒂远射而去,准确无比地落人五公尺外的垃圾桶内。

"喂,你的哼是什么意思?"夏侯秦关可心急了。

"她爱死我了,三个月前就向我示爱,且对我纠缠不清,是个可以拿爱情来常饭吃的纯情傻丫头。"

赫连驭展的俊颜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两潭深泓里仿若有星子闪耀,充满了诡异的光芒。

"哦,记得那时候你几乎连家都待不住,就是因为她?"夏侯秦关重击了下大腿,恍然大悟。

赫连驭展陡然站起,"现在你们已知道一切,我希望你们赞同我的做法;也唯有这么做,才制得住本谷亚吏。"

"那你呢?你对她是什么感觉?"方溯迫问。

"嫌恶、厌烦。"赫连驭展转身打算离开。

"冷狮,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残酷了?利用一个纯情女孩的感情,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戈潇唤住他离去的步伐。

"撒旦、如果你想想本谷亚吏是以什么样的手段残害我们中国人,就不会这么说了。"他冷笑,迅速走出房间。

夏侯秦关忍不住怪叫,"天!帮主,他一一"

"随他去,反正后果是他自己去承受。"戈潇眯起犀利的眼,不置可否。

"我真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连血都是冷的?"方溯无奈一叹。

~~~~~~~~~~~

"驭展,你回来了。"

赫连泷誉坐在沙发上看报,——见养子回来,连忙咧嘴笑道。

"爸,您在家?——赫连驭展看见他也不无讶异。算了算他们父子俩大概已有半个月末见过面了。

"刚从广东回来。最近中日关系愈趋紧绷,我去调停一下。"赫连拢誉放下报纸,眉头微拢。

"情形如何?"

"不妙。"

"是因为本谷亚吏的关系吗?"赫连驭晨酷冷的唇角微勾,脸色益发深沉。

"本谷亚吏?你知道什么了吗?"该不会他已经知道小优和本谷亚吏的关系了吧?这下该怎么办?他本想撮合他们的啊!

赫连驭展知道养父在担心什么.于是面带微笑,故作不解,"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明白他这个狗头军师近日又复出了。"

"什么?!他又复出了?"赫连泷誉惊愕地喊。

这么大的消息他怎么不知道?看来天皇已开始提防他了。唉,驭展这孩子就爱给他我麻烦,加人什么"风起云涌"嘛!

"这也是近来日本人行事作风大为改变的原因。"赫连驭展沉静地道。

"你们查出来了?"

赫连驭展点点头,"他是我们所遇过最可怕的对手。爸,你可以提供一点儿意见吗?"他有意问,试试养父是否会透露本谷优的身世秘密。

"意见?"赫连拢誉微怔,"我哪能有什么意见,现在我的话已没人会采信,就连我这个大佐的官衔咀快不保了。"他叹息道。唯今只要能平稳度日,他已是心满意足。

"是我害你的。"赫连驭展真心致歉。坦白说,养父对他的纵容不在活下。虽非亲生儿,却能容忍他加入专与日本人为敌的帮会,这份恩情他尤以为报。

而此刻,他又必须利用养父唯——的外甥女对他的爱,来达到和平的目的。这方法的确"无耻"却是唯一的力法,

"算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赫连泷誉摇摇头。 "对了,你晚上不出去了吧?"

"有事?"

"也没事。"赫连泷誉浅浅-笑,

"小优现正在厨房忙着,说她正在煮消夜,要我侍会再去睡。你也来一点儿吧!"

他本就有意拉拢这两个孩子的感情,无奈驭展自小就是个不吭声的闷葫芦,看来他得多费些心了。

"也好。"赫连驭展答应得挺干脆的,反倒让他意外。

"真的?那我去叫小优多做一份。"赫连泷誉正要站起,本谷优正好从厨房端了两碗面出来。

当她一看见赫连驭展,瞬脸红道:"赫连大哥……你回来了。"

早在"红庆赌场"被众人发现他俩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后,她可没脸留下来等他,待他,i朋k离开,她也连忙穿上衣服溜回家。

"你怎么不等我呢?"赫连驭展当着养父的面对她暖昧一笑,本谷优顿红了双颊,羞怯不已地低下头。

"我……我见你离开,就先回来了。"她赶紧将面搁下,急于躲开舅舅追究的眼光。

"小优,你真厉害,竟知道驭展也会回来吃悄夜,把他的份也煮好了。"赫连泷誉乍喜又道:

听驭展刚刚的语气,你们俩已经一块儿出去过了?足……约会吗?"

看样子他们两个年经人已经来电了,不需要他这个老头在这儿干着急,

"舅舅……"本谷优小脸泛红,娇嗔地跺了下脚,瞬溜回厨房。

"哈哈!小丫头害羞了。"赫连拢誉大笑起来。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居然瞒着我这个老头子。"

"我们足这两天才在一块儿的。爸,这么说你是同意罗?"赫连驭展吃了口面,脸色依然平静。

"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这叫亲上加亲。驭展,你可要好好对待小优,她是个可怜的孩子,这辈子是再也经不起任问风吹雨打了。"赫连拢誉语重心长。

赫连驭展身躯一僵,他对她而言不就是即将摧毁她的-狂风骤雨"吗? 可笑啊!

"我会的。"他说着违心之论。

"那就好。"赫连泷誉大笑,畅快地将鲱美的消夜吃下肚,伸了伸懒腰又道;

"我吃饱了。待会儿得赶去临县看看状况,今晚不回来了。"

"你刚才没说有急事啊!"赫连驭展哪会不知道养父是在为他制造机会。

"呃——临时想起来的。看看时间,我也该走了。"赫连泷誉迅速起身,穿上外套后即出了家门。

赫连驭展眯起眼,惬意地靠向椅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炳,吸了口才道:

"你出来吧!"

本谷优这才从厨房徐慢走出,赧然道:

"你怎么知道我躲在那儿偷听?"

他回眸一笑,性感的唇瓣弯成一道迷人的弧度。

"你身上有股很特别的香气,只要一接近我就闻到了。"

"啊?"她傻气地闻了闻自己。没有啊!

赫连驭展撇唇一笑,明显带着渎意,只可惜单纯的本谷优看不出来。

"过来坐。"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

"好。"她带着兴奋的心情走到他身旁,尚未坐下,却被他揽住腰,跌进他怀里,

"啊——"

"别喊得那么大声,会引人遐思的。"他赫然大笑,狞不及防地握住她的胸部。

"赫连!别这样……"为什么他老爱这么对她?弄得她又难过又害怕……

"你知道吗?你的手艺比三个月前进步不少。"他并未松开她,俯下头轻咬着她的耳垂,舔舐她敏感的耳根。

"你——你喜欢就好。"她缩着脖子,浑身酥麻。

"但我还饿得很。"他调笑着。

"你还饿?那我再去帮你盛一碗。"她急着想跳下他的大腿。

"不.我想换别的吃。"他紧搂着她,不让她稍离寸步。

"换别的?那你想吃什么?我看我会不会做。"本谷优推开他,认真地问。

望着她傻气的模样,赫连驭展脸上的邪恶更炽。他俯头低笑, "我想吃的你身上就有,不需做。"

"我有?"她看了看自己,恍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霞红的色彩顿时染上双腮。她忙推拒着他,却被他抓住小手,两人玩起角力的游戏。

"你知道我想吃什么了?"赫连驭展坏坏地抵着她的额问。

"我……我不知道。"她避开小脸。

"真不知道?"他邪笑地逗弄她。

"不知道。"她的小脑袋愈垂愈低,有意遮掩被他目光胶着的胸部。

"好,就让我教教你,让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他暖昧的话语犹如纵情的低吟,更在她意料未及的横抱起她,直迈向二楼。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吓了跳;惊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她可不轻,但他却抱得轻松,三两步就跨上了二楼。当地推开他的房门。并反锁上时,那锁头的喀喳声突然惊醒子她。

"不,赫连……你该睡了。"

天,大半夜地他将她带进房里,又锁上门,难道他义想对她做出那种让她全身着火的事? 羞死人了!

赫连驭展将她放在床上.她急着跳起拔腿逃出,但是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别忙了,我锁上了它。"他忽的坐在床沿,潇洒一笑,并伸手解着自己身上的衣裤。

"啊?"她瞬转身,突被限前的情况震麻了所有的神经!

他……他居然在她面前脱起衣服来了!

"你说你爱我,那你愿意给我吗?"他沉静地问,脱衣的动作并未停歇。

"我……"她愿意,可是好怕……好怕那种感觉。

直到仅剩下贴身内裤,赫复驭展才停下动作。他挺拔的身材、纠结的胸肌、壮硕的体魄,直让本谷优看傻了眼!当她的目光移至他小腹下隐藏在内裤里的昂藏时,双颊顿然燥红!

他勾起唇角,醇厚的嗓音轻扬, "看够了没?"

"啊?"她猛然回过身,紧闭着眼,捂住自己发烫的小脸。

"别害羞,待会儿它供你差遣、使唤,更会取悦你。"赫连驭展走向她,由后圈住她的娇躯,将自己的勃起抵住她的臀间,似有若无地磨蹭着。"感觉到了没?它正在为你苏醒。"

本谷优浑身战栗不休,单纯的她虽不太明白他的话,但隐约可感觉到他话语中的暧昧。

"来,让我也好好看看你。"他的手自她的腰部摸索而上,双掌包裹住她耸圆的乳房。

"你发育得不错,连我都无法一手掌握。"

本谷优的耳根子更烫更红了,心惊胆跳的她却忽略了他手指的进犯,直到胸前一凉,这才知道他已解了她身上的衣扣!

她身上的连身碎花洋装顺势滑下地面,在她只余下贴身小衣时,他便抱起她,两人直扑向软床。

"赫连……"他温热的身躯压缚着她同样羞得发烫的胴体。本谷优望着他迷蒙又勾魂的黑眸,抖得更是厉害!

"我不强人所难。给我吗?若不愿意,我立刻离开。"他这话说来轻声,却充满了胁迫力。

本谷优豁出去了,她闭上眼,低声呢喃,"我爱你,愿意……愿意给你。"

赫连驭展勾出一抹yīn郁的笑痕,下-秒,他火焰般的唇已发狠地捏住了她的唇瓣!

"唔——"本谷优抽了口气,眼神倏转无措。

在赫连驭展狂敕的吻下,她的菱唇渐渐变得肿胀,并在她喘息之际大胆地窜进她小口中忽意妄为,火热地与她的香舌纠缠,火热地挑逗她,每一个吐纳都夹带着撩人的狂焰!

本谷优的身心全乱了!

他曾吻过她,但没一次像此刻这般狂烈又悍猛!现在的赫连驭展就像一头骄傲的狂狮,疯狂恣意地掠夺着他想要的娇嫩与柔蜜……

"把舌头伸出来。"他哑声命令。

本谷优不明所以,却听话地颤抿出舌.刹那问就被他叼了去!他狂吮她的小舌,熟稔大胆地吸住她一一

"呃……"她瞪大了眼,无法呼吸了!

赫连驭展毫不留情地蹂躏她的香唇,双腿紧夹住她妄动的小脚,两个人的身躯紧贴着,让她清楚感觉到他胯下灼热坚挺的欲望……

本谷优全身发软发热,不知何时,她的胸罩勾环已被他松脱,两团抖颤的娇红rǔ头赫地被他衔了去!

"啊——"

她呼吸困难地舔了舔唇,这种青涩撩人的动作更是激起赫连驭展体内熊熊的欲火,不断焚烧着他的理智、四肢百骸,让他无法停止下来——

该死!

他不愿意让她的身子控制了他的意志,却又无法抗拒……这还是他赫连驭展的风流艳史上头一回遇见的状况。

他居然会被-个女人给制住,而且还是朵未经人事的嫩花?!

"你真是团火,能吞噬任何一个不留神的男人。"赫连驭展放肆地抚摸她的乳房,牙齿啮咬着她凸挺的嫩蕊。

"赫连……"他的爱抚愈来愈狂野,深黝的黑眸走定盯着她泛红的娇容,令她心儿狂跳不休!

"你想不想看看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他嗤笑了卢,翻转过她的身子,对着立在墙边的落地镜。

"不!"本谷优赫然闭上眼,企图掩身。

镜中的两人全裸熨贴的身子是那么放浪,她白嫩酌肌肤衬上他黝溧硬实的肌肉,把yīn阳两性的区别表露无遗,真是让人脸红心跳!

"这就是你将属于我的娇羞样。"他霸气地笑说。

"别……说了。"她哽着声,抽搐道。

"那我就用做的。"他一手拣向她圆润修长的双腿间,带着火焰的指尖往上游移,轻柔地抚弄着,夹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点燃她潜藏在体内的欲火。

赫连驭展阳刚的身躯紧覆住她的,当粗糙且炽热的大手触及她欲望之泉时。本谷优浑身掠过强烈的颤悸,不自觉发出更激烈的喘息。

他一手捧高她丰盈的双峰,湿热的吻攻占她的花蕾,大手不断地爱抚着它;另只手探寻着她耻骨下的yīn核,徐缓地折磨揉捻……

她深吸了口气,无助地呻吟声逸出口,指甲嵌进他的肩头而不自知。

"好热……"

本谷优的反应鼓舞着赫连驭展,尤其是她那双半合微醉的星眸,微启的红嫩小嘴,对他而言都足一种饥渴的邀请。

"我也被你给烘热了,得靠你来解脱……"他幽魅的眼凝着她火红的脸,肆无忌惮地大笑。

随即,他挤进她双腿间.灼热的唇在她的酥胸烙上吻痕,并一寸一寸地向下移,直到她的肚脐眼时,他倏抬高她的娇臀,分开她两股间的幽秘带。

"不——"他怎能这么看她!

"别动!"赫连驭展唇角微掀,突地低下头,将舌尖挺入她早已湿透多汁的穴口中!

"啊——"她挥身一僵,呐出呻吟。

听见她发出荡入骨髓的惊喘,激得他更狂炽孟浪地啜吮她粉嫩的花瓣,舌尖更是疯狂扫弄她敏感的甬道,在她体内翻云覆雨,一点一滴地将她推向情欲的最高潮!

"赫连……"在他的肆虐下,她的身体仿佛已不再是自己的,血液的激流早已沸腾不止。

"我知道你非常亢奋。"他喑哑地说,睑上漾着押笑。 "我要得到你。"

他笑睨着她,拨开她的双腿,让自己的骄傲磨蹭着她的柔穴, "你准备好了没?"

"我——"她内心挣扎了一会儿。 "我愿意给你。我爱你……好爱你……"

赫连驭展低笑一声,拉下内裤,将火热轻轻推进她体内,逐渐深入——

"赫连!"当一阵痛楚泛遍全身,随即而来的是一种狂野的美好。

"把腿圈住我的腰。"他眯眼看着她柔媚的娇态,感受她那如丝绒的紧实包裹住他的欢愉。

他捧岗她的臀迎上自己的亢奋.并将她的玉腿扣住他的腰,开始在她甬道中奋力进攻……

"嗯……"他的巨大不停在她体内抽动,一股狂野的热流瞬间自她体内崩泄,由核心爆发出来!

他狂炽地掠夺她,冲刺的动作电随之加速,让她更贴近自己,也让自己更进入她、引发两人无限的欲望……

最后,在一次更火辣的交缠中,本谷优终于忍不住释放山最销魂的呻吟,在赫连驭展的低吼声下,形成一种最激情的欢快画面……

叶霓 《暗恋冷狮》 薇薇扫 旋转摇篮校

5-6

第五章

屋里,残留着交欢后的味道。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赫连驭展翻身坐起,点了支烟后淡淡地说。

"我……我知道。"本谷优紧张地抓着被褥掩身,看着床面上斑斑落红。心口却为之狂跳。那是他爱她的证明吗?

赫连驭展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嗤鼻一笑。

"别看了,那不过是告诉你已成为-女人-的事实而已。"

本谷优怔然望向他,不解他这话代表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听我的话吧?我的女人。"他将烟摁熄,幽魅的沉瞳定住她泛红的俏容,表情净是揶揄狂浪。

本谷优小嘴微启,羞赧地点点头。

"很好.记住你的活。"他迅速穿上衣服, "以后别去上班了,我还养得起你。"

不知怎地,他突然对那个多嘴的姚天反感极了!再想像他整天黏着她的景象,他更是一肚子火,

但他却无心理会这"火气"是从何而来? 看他似乎又要出门,她出声轻问, "那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他回眸戏谑地勾起唇角, "怎么,不舍得我走?"

"我……"她赧红了双腮,低下了头。

"还是意犹末尽?"他折返她身边,双于置于床头,圈住她娇羞的身子。属于他纯男性的体味不断涌进她鼻间,让她心跳如擂鼓!

"别问了,我没有。"本谷优赶紧抓起被子遮住自己,不敢面对他如此狎近的逼问。

"哈……你还是这么青涩!"隔着被褥敲了敲她的头,他便转身离去。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本谷优才从被中钻出来,小脸上却溢满了幸福甜美……

出了家门,赫运驭展直接前往本谷亚吏的行馆。他在馆外一直等到天亮才登门拜访,却在门口被守卫阻挡下来。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转告本谷亚吏,风起云涌的左护卫赫连驭展要见他。"

"原来是左护卫。很抱歉,你可能搞错了,我们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行馆的负责人桑田木由里头走了出来,笑着回应。

"是我搞错了?"赫连驭展也回以一个不带任何瞬意的笑容,"还是桑田先生故弄玄虚呢?"

"我说赫连老弟,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一向对风起云涌容忍三分,你可别得寸进尺!"桑田木一转恚色。

"我有没有得寸进尺,等见了本谷亚吏后你再判定。"

赫连驭展说完,倏地抽出枪,在桑田木根本来不及提防之下,一个快动作地只住他的太阳穴,一只手臂横搁在他喉头勒紧。

"你一一你不要命了吗?"桑田木没料到他胆子那么大。

"我要不要命还不知道.倒是你的命现在掌握在我手上。快带我去见他!"赫连驭展凛声道,抵着他额侧的枪口微一用力。

桑田木没想到他会这么强硬,只好认输。他更猜不透这小于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行馆内,桑田木按下钤后不久,本谷亚吏终于现身了。他一身门式褂袍,行走间不缓不躁,虽已白发苍苍,但炯亮的眼神仍强调出他依旧精明,让人不由得心中惧意。

赫连驭展特意压下这不自在的感觉,眯起眼道:"原来你就是让中国人深受惊骇与压迫的始作俑者。"

"若非你是对头,我会很欣赏你。现在可以放开桑田木了吧?"本谷亚吏坐上椅子,嗓音沉稳有力。

"谢了。我今天来道儿,可不是来听你说些马屁话,只是想与你谈个条件。"赫连驭展松了手,直盯着他。

"你凭什么和我淡条件?"本谷亚吏挑高了眉。

赫连驭展看了下桑出木,意思是要他退下。

本谷亚吏会意地对桑田木挥了挥手。桑田木担忧地道: "他有枪——"

"没事,韵;下去。"本谷亚吏下了命令,桑田木只好不甘心地退下。

此刻厅里仅剩他二人,赫连驭展开门见山便说:

"听说你本谷亚吏家财万贯。只可惜膝下仅有一子,却在日前死于酒精中毒……"

"你好大的胆子!冒死来这儿就为了说这句风凉话吗?"本谷亚吏眯起老眼道。

"我没那么无聊。我来,只是想以:你的后代来交换中国人的生存。"赫连驭展并不退缩,与他对峙。

本谷亚吏一怔,随即换上嗤之以鼻的笑容。

"我的后代?你打算怎么编造出这么个人来?"

赫连驭展知道他定不会相信,因此对他讥讽的态度一点儿l也不以为意。

"你还记得赫连晴子吧?"他目光如炬地看着本谷亚吏。

"赫连晴子?!你们是……"莫非……

"她就是赫连泷誉的亲妹子。当年你将她驱逐家门时,定没想到她已有了身孕。"赫连驭展这句话狠狠的击中本谷亚吏的心窝!

"你是说她……她有了我的孙子?"他的声音莫名发颤。

"不.是孙女。但她也是你们本谷家的亲骨肉,是不?"赫连驭展沉沉里暄混入诡异魔性。

他能从那老家伙的眼中看出他正处于震撼及犹豫中,可见他的汁划也算成切一半了。

"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话?"本谷亚吏白眉紧蹙。

"你尽管去调查,相信以你的能力与地位,这件事并不困难。"赫连驭展唇畔拉出笑意,我等你联系。"

语毕,他旋身步出厅外,却在大门口被桑田木拦下。

"让他走。"本谷亚吏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眼神直定在赫连驭展身上, "希望你没骗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赫连驭展冷峭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向他微微颔首,堂而皇之地步出行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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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驭展顺道来到"风起云涌",他已决定将自己刚才与本谷亚吏会面的情形向弟兄们坦白,想必到时定会招来许多谴责,但话已放出他也无所渭。

"什么?你当真这么做了!"首先发难的是夏侯秦关。

"怎么了?他做了什么事?"傅御刚到.就看见这等情况,一脸疑惑地追问。

"这小子居然卖了他表妹!"夏侯秦关直言。

"他有表抹?"傅御昨晚未去"红庆赌场",因此并不知晓此事。

"他表妹就是本谷那老贼的亲孙女,赫连这家伙打茸拿她来换中国的平静。问题是人家女孩子不过是个无辜者,她还深爱着赫连呢。"方溯说了,目光带着对赫连驭展的不满。

"天……"傅御拍了下头,"赫连,你不是开玩笑吧!该不会是你那个表妹长得其貌不扬,为求解脱,你才把她给出卖了?"

他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冷狮这个不怎么爱发表意见的家伙会做出这种事。就算要发狠,也不该找上自己的表妹吧!

"你错了,本谷优非但不丑,反倒有具母亲赫连晴子的美貌,可说是一清秀佳人。"方溯又公布一项他调查的结果。

赫连驭展忍不住挖苦道:"你又知道了?该不会你昨晚还去掘坟吧?"

"咦,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尖嘴利牙了?看来以往我们是被你的酷冷模样给骗了。"方溯扬眉一笑。

事实上,他不过是今早去了趟赫连拢誉的办公室,在他办公桌上见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相貌和本谷优如出一辙的少女,但那相片已泛黄,一看就知道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

"好说。"赫连驭展皮笑肉不笑的回应,转首对戈潇说道:"帮主,这事我已做了,但在本谷亚吏答应我的条件之前.本谷优的安全得列入考虑范围内。"

一直未发表意见的戈潇这才发问,"你的意思是?"

"把她藏在你的武馆内。里面全是有功夫底子的弟兄,我想是最安全不过了。"赫连驭展说着。

戈潇意外地眯起细眸,不得不提醒他, "我的武馆里住的全是粗枝大叶的男人,你不怕……"

"她与我设关系,怕什么?"赫连驭展依然是那副冷漠样。

"你当真冷到连血都足冰的吗?"傅御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怒意勃发。

他向来对女人温柔有加,是公认的好好男人,实在容不下赫连这种恶劣的行径,"你以为发狠就赢吗?"赫连驭展挥掉他的手,顺手整了整衣烦。

"赫连,你变了!"博御冷言道。

"不是我变了,而是时势所趋。我问你,除了这么做外还有什么办法让本谷那老头收手?"他反问。

"不如一枪毙了他。"

"毙了他后,你能保证这个新登基的天皇不会找个更狠戾残酷的人来吗?"赫连驭展冷声质问。

"我……"傅御无言了,

"如果治得了本谷亚吏.相对就控制得住天皇的行动,这一举数得的方法我能不采用吗?再说本谷优是他亲孙女,送回他手上是最好不过的。"赫连驭展又道。

"问题是,你真放得开她?"

戈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震麻了赫连驭展的神经,使他僵住片刻——

但他立即大笑回应, "帮主,你这话严重了。她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何舍不得?"

"记得昨天若非我们的-打扰-,你已经上了人家了。说不定昨夜你也并没放过她,是吧?"戈潇露出唯有男人能懂的嗳昧笑意。

这下反倒是赫连驭展碍言了。而他这表情也等于告诉大伙儿,他昨晚的确已辣手摧花。

"她心甘情愿的,我毋需对她负任何责任,"

没错,是她口口声声说爱他,而他不过是给她她想要的温存,彼此度过一个激情夜而已,他可没对她许下任何承诺。

"赫连——"就连浦卫云也看不过去了。

"够了!"他烦躁地吼了声,"希望你们支持我的主意,如果是责难的话。我一概不听。"

丢下这句话后,他气闷地步出帮会。看来他得我个酒吧,好好的喝上几杯。

"帮主,你觉得造事怎么办?"方溯开口问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看着办吧。"戈潇无所谓地笑笑、辣邃的眼中泛着洞烛一切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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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突然要离职呢?"

午休时间,庄云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本谷优,皱眉问道。

姚天闻讯也赶了过来, "小优,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因为昨晚那件事?"

"我……"本谷优脸庞乍规红晕,忙低f头。

然她羞涩的模样看在姚天眼中却仿似怯意。于是他急急这:"若其是昨晚的事,你放心,我和庄云绝不会说出去的。"

庄云也附和着,"对,我不会多话。再说姚主任不是去-风起云涌-搬救兵了吗?你没怎么样吧?"

原本她一直不敢问,既然姚天起了头,她就顺势间出。

"我没怎么样,你们别胡思乱想。"本谷优立刻晓这,就怕他们会猜出真相。

听她这么说,姚天总算松了口气。"那就好。下次说什么我也不敢再带你们去那种地方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让老板知道你一下班就去赌场打发时间,看你还怎么混。"庄云亦忍不住对他唠叨了几句。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仪已久的男人竟然是个赌徒。

"喂,你小声点,我的事要你管?"姚天受不了地低吼一声。

"我可是为你好咆,你还真不识好歹!"庄云电受不了地对他发飙。

"谢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帐,别再出纰漏让老板轰就阿弥陀佛了。"姚天嗤之以鼻。

"你——"

"行了庄云,别为了我的事破坏你们的感情。"本谷优非常自责地又说: "这样好了,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这怎么行,应该由我们请才是。我知道有家不错的餐馆,我们就去那儿好了,由我请客。"姚天立即说道。

"我不去。"庄云还在气头上,一口回绝了, 本谷优摇摇她的手, "庄云——"

"小优对不起,我-看见他就讨厌,不想去。"庄云睨了姚天一眼后,便步出办公室。

"庄云……"

本谷优欲喊住她,却被姚天阻止了。他不以为意地说:"她不去算了,我们两个人去就行了。你东西也不少,我可以顺便倾便开享送你回家。"她仍觉不妥,"不好吧。"

"别客气。我们走吧!"姚天拉住她的手,却被她霍地甩开!

"小优?"姚天没料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本谷忧怔忡了会儿,不自在地看着他,支吾其词,"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不好。"他笑了笑。只要佳人能赏光,他是不在平受到这么一点儿挫折的。

当本谷优坐上姚天的车、才刚发动,突然被一辆铁灰色轿车给拦下了!

她由窗口看出去,突然愕愣地张大眼。"赫连?!"

"你给我出来!"赫连驭展冷眼对住她的脸。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姚天下车走到赫连驭展车旁,摆出一副不好对付的酷样。

"就凭你?让开!"赫连驭展暗沉的眼一敛,低低哼笑。

"对,就凭我,凭我是小忧的男朋友。"姚大不识好歹地说。

赫连驭展冷冷地笑子笑,反问本谷优,"是吗?"

本谷优可慌了,她绝想不到姚天会这么说。"姚主任,你别乱说话,我们只是同事而已。"

"小优,你怎么了?我是在帮你忙啊!"姚天吃了一惊。

"告诉他,你爱的是谁?"赫连驭展明亮的眼飘过深奥的流光,一丝笑泛在嘴角。

"啊?"本谷优下了车,无措地站在两辆车之间。

她可以在地面前吐露深藏在心底的爱意,但要她向别人说出,这……这教她怎说得出口嘛!

见她踌躇不语,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赫连驭展叹口气,突地发动引擎!

"赫连,你要去哪儿?"她见状可心急了。

"你不说,就表示我们之间没什么,我再阻拦你们就太没意思了。抱歉,打扰了。"他冷淡地说。

他猛力踩下油门,让她慌了手脚——

"不——赫连别走,我爱你——"她在他车后大声喊出,就连路人都听见了,还有不少人停下脚步,以一种怪异又暖昧的眼光直盯着她;

本谷优傻看着路人异样的眼光,泪瞬间凝聚在眼眶,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消失!

姚天更星气得浑身发抖,重返车内,愤而离去。

问题是赫连驭展似乎没听见她的呼唤,早已不知去向……

天,怎么会这样?

她垂着小脸,手中拎着刚由办公室帝回的东西,茫然地走在街上,泪也一点一滴碎落在鞋尖地面上。

蓦然,她身后发出-道尖锐的煞车声,吓住了她的脚步。

"上车吧!"赫连驭展摇下车窗,对她唤了声。

本谷优以手背抹去泪,抽噎道:"你……你没走?"

"我听见你说的话,所以绕了圈过来接你。"显而易见的,他这么做是有意处罚她方才的一丝丝犹豫。

"我以为……以为……"

"以为我不理你了?上车,我载你回去,"赫连驭展为地打开车门,注视着她的眸光漾着笑。

她上了车,他则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放到后座。

"不是要你别去上班,怎么不听话?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吗?"

"我只是去公司拿些东西。"她解释道。

"然后和男人去逛街、吃饭?"他眼睛看着前方,撇唇肆笑,表情却写满了不屑。

"你别误会,姚主任只是基于同事情谊,想请我吃顿饭——"

"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就只有你们两个?难不成你们的-情谊-特别不一样?"他将车开往郊区,直到一处无人林地,才将车停住。

"不……唔……"

她正要解释,他却忽然噙住她嫣红的娇唇,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大手已覆上她的娇躯。

他火辣的唇恣惹吸吮着她口中灼热的甜液,舌尖蛮横地进入她,与她的香舌交缠勾惑。她的甜美一次次迷乱他的理智与心神,他赫然发现她总是能非常轻易地破坏他一向引以为做的自制力!

该死的!再这么下去,他该如何进行下一个步骤?

她的肌肤是如此滑嫩,愈是抚触,就让他愈爱不释手……

忽地,他放开她的小嘴,唇随着手的移动吻上她的颈部、胸前,又掀起她的上衣触吻她胸罩外诱惑人心的胸线。

"不可以……会有人看见……"她困难地开口,本是想阻止他,怎奈他的舌头陡地钻进她小巧的肚脐眼内,一阵癫狂的快感立即窜过她心中,转化为蚀骨的呻吟。

"别管这些。"

他倏然将她的胸罩往下拉,大口含住她成熟的蓓莆蜜果,疯狂地紧抱住她。她的娇羞、怯柔、水媚……各种神采都迷惑着他,令他的心情在自己残劣的计划中挣扎不休,难以解脱——

诚如戈潇他们所言,当她得知自己只是他手中一个筹码,会怎么想呢?又会怎么恨他?

罢了,既已决定这么做,他就没必要再踌躇不前,奉谷亚吏的孙女没资格让他苦恼、烦闷!

正当他的手要探进她裙内时,突然听闻远远有车声传来,顿时将他从火热的欲望中抽离。

本谷优赶紧将衣服拉好,双颊酡红如酒。"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赫运驭展闭上眼,暗地凋匀体内不平稳的欲流,粗嘎地说:"先去吃饭好了。有意见吗?"

"嗯。我……我都听你的。"狂烈的心跳仍持续敲击着她的胸口。

听闻她那娇怯的嗓音、婉柔的语调,赫连驭展胸腔又是重重一击,益发感觉自己是个冷血的感情杀手!

"好,走。"

他猛踩下油门,车身立即狂飙而去;本谷优一个坐不稳,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下,惊愕的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总是这般神秘善变.令她无法看透,隐约中有丝不安暗生。

赫连驭展直驶坜衡大道,直到一家豪华的法式餐厅。门前。本谷优看他在餐厅面前停车,不禁说道:"随便吃点就好,不必来那么高级的地方吧!"

他斜睨着她,撇唇一笑,"你以为我请不起?"

"不,我没这个意思。"她立刻澄清。

他冷冷一哼,话中有话,"再说,你值得。"能换取整个中国的安定,她价值可高哩!

"嗯?"她不懂。

"以后你就知道了。请。"

赫连驭展突变得极有绅士风范,下车后便绕过车头为她打开车门.并在迎客小弟的带领下进入餐厅。

"原来是赫连老弟。你好久没来了!"老板娘是位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的法国美女,说着一口漂亮的京片子。一见是赫连驭展,她立即迎上来,轻勾住他的颈子献上一吻。

看样子他二人的交情匪浅……本谷优心底突然泛出涩意,却只能强颜欢笑。

"玛莲,拿出招牌菜。"他绽出鹰魅笑容,说话依旧简单扼要。

"是——"玛莲拉长尾音,一双精心描绘过的美眸投向他身侧的本谷优。

"哟,今天不一样,带了株嫩芽来了?"

"你向来不是废话的女人。"他不耐烦地说。

"呃……好,我这就去。"她娆娇一笑,转身张罗去了。

赫连驭展随即将本谷优带往对窗的睢座,"这里的排餐不错,待会儿尝尝你就明白绝对物超所值。"

"你常来?"她淡淡地问。

"嗯。"他没否认。

"那……都是带女人来了?"本谷优明白自己不该这么问,但她就是忍不住。毕竟她付出了一切,当然也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应。

她要他全部的心意……

"役错。我不是和尚,当然有过不少女人。"他坦承不讳的态度让她情绪为之低落,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唉,难道爱一个众所瞩目的男人也是一种负担与折磨?

像他这种外表内在均同一流的男人,自然有许多爱慕者,岂是她阻止得了的?

就在本谷优静恩的同时,侍者端来了餐点。她拿起刀叉正欲开动,突闻相机快门闪掠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迅速搜寻四周。

"赫连,你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们?"她低声问着正在品尝饭前酒的男人。

他唇际隐隐泛笑,却道:"别多心。在这种场合里,大家只顾着享用眼前美食,绝不会有人无聊到监控任何人。你专心吃你的东西吧。"

他怎会没注意到呢?他明白那定足本谷亚吏的手下,可见他已展开调查了。

他绽开一抹得意的笑容,自信地想,这场棋局,他是赢定了。

"哦。"她虽应和,但心里仍直发毛。

不久,玛莲又来了.带笑的眼直瞟着赫连驭展,"怎么样,还满意吧?"

"挺好,厨子手艺进步不少。"他还以一笑。

"我知道你爱吃排餐,特别从法国请来了新厨子,你可知我的用心良苦?"玛莲一点儿也不在意本谷优在场,立即对赫连驭展上下其手。

赫连驭展也不推闪,任由她在他身上施展魔力。玛莲仿似得到了允可,双于更大胆地摸索着他,甚至渐渐往下滑,借着桌子的遮掩轻触他裤头下方的凸起。

坐在对面的本谷优却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中,突觉刚吞下的东西梗在喉头。咽也不是,吐也吐不出!

"怎么样,晚上有空吗?"玛莲主动邀约。

"你想要……"他丢下刀叉,往后一仰,抓住她不轨的手,禁止她继续挑勾。

"你说呢?记得数月前我曾在你那住上好几夜,如今想起来还让我怀念不已。"玛莲故意要让本谷优听见,只见她垂着小脸,以掩住自己满心的苦涩。

"我当然也记得你那股骚劲儿。"赫运驭展嗤冷一笑。

"讨厌……"她似猫的身躯直往他身上粘,一副想"老牛吃嫩草"的模样。突地,她眼光往本谷优身上瞄去,

"你的小女友不会吃醋吧?"

"小优,你会吃醋吗?"赫连驭展转问本谷优。

她一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头一次听见他亲昵地喊着她的小名,却是在他怀中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这教她情何以堪?

想到这儿,她眼底水气更浓了,映着一双明眸如钻。

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而言,最怕看见的就是出她年轻漂亮的女子了。于是玛莲故意道:"你这个小女友像个傻子似的,好像不会吃醋耶。"

她对本谷忧露出挑战的眼神,随即挨在赫连驭展身上,与他来了个法式热吻!

赫连驭展也不阻止,就和她在餐厅里舌头交缠,疯狂索吻——

本谷优双颊瞬转白,一颗心似乎全碎了!她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这里几乎每对男女都是如此热情,她杵在中间仿似多余。

她好难受,却进退两难……

"楼上有房间我们上去?"玛莲被情欲所淹没,哑着声说。

见赫连驭展未回应、她又将滑舌窜进他口中大胆吸睨着他。

本谷优看不下去了,她浑身抖颤,笼罩着一股被骗的感觉!

"我……我先回去了。"她猛然站起,连椅子倒了也管不了,忍着泪直往外奔去!

"天,我才说她不吃醋,她的醋劲儿还满大的!"玛莲冷谑-笑。

赫连驭展倏然推开她,"你还真坏!不过她目前依然是我的女友,女友跑了,我总不能弃她于不顾吧!"他更怕她这一出去会遇上危险。

语罢,他立即跟了出去,气得玛莲直跳脚。

叶霓 《暗恋冷狮》 薇薇扫 lemondogi校

第六章

本谷优挥着泪水,拼命往前直奔,平日极少出外闲逛的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只漫无目标的乱跑。

她不想再看见他,不要见他搂着别的女人亲热,那会让她不知所措,让她心头发寒,好冷、好冷……

不知跑了多久,前头突地投路了!她才要转首,却被三名虎背熊腰的大汉挡住了去路。

"你们……"她并不认得他们,直觉地往后缩。

"这位小姐,我们主子想见你,能否跟我们回去?"其中一人指着身后一辆发亮的轿车道。

本谷优看了那显然价值不菲的轿车一眼,拼命摇头。"我不认识你们,更不认识你们的主人,我不去。"

她不断在心底默念:赫连你快来.我好怕……

"小姐.你最好听活,否则我们会用强的。"那人表情严峻地警告。

"你们不能强迫我,我说

不去就不去!" 她的泪像锁不住的水龙头不停往下淌,小脸更是骇得发青!

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一定要她随他们去、又是去哪儿呢?

天,她该怎么办?早知道她就不要一个人跑出来了!此刻天色渐暗,这种无人的幽谧地方又有谁会出现?

赫连会来找她吗?还是依旧和那个美艳的老板娘在一块儿,根本不把她的离开当回事?

"那就对不起了。"三个剽悍男了一拥而上、正要押持她时,一记枪声忽而响起,吓止了他们的脚步。

"啊——"本谷优捂着耳朵惊声尖叫,这种火爆场面她还是第一次遇上,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知何时,赫连驭展已来到她身边,将歇斯底里的她紧紧搂在怀里。"别怕,是我。"

"赫连……"本谷优这才抬起头,一双惊惧的眸凝注他锐利的眼。

"没事了。"他安抚道,目光直盯着那三个男人不敢稍瞬。

他看得出这三个男人能力不弱——既是本谷亚吏的手下,又怎可能是泛泛之辈?

"让开!"其中一人又道。

"该离开的人是你们!回去告诉本谷亚吏,若真要调查就得靠真本事、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样可是有辱他的威名。"赫连驭展微扬下巴,睥睨着他们。

"你知道?"

"当然。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对她有兴趣。"

"谁是本谷亚吏?"情绪渐渐平复的本谷优听得一头雾水。突然,她想起昨晚他曾提过的爷爷.莫非……

"赫连,他就是我爷爷对不对?"她急问。

他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别说话,否则会让我分心。"他一手扣在她的纤腰,一手持枪,目光专注地看着对手。

"好,那我们就以一敌三,看看你-冷狮-究竟有多厉害!"三名男子倏然朝他开枪。赫连驭展早有预防,立即对着本谷优由旁边一条暗巷逃离。

他心底不禁暗骂:这几个家伙不要命了吗?难道不怕流弹伤了小优?

"我……跑不动了……"本谷优气喘吁吁,又惊又怕。

"跑不动也得跑!"他沉声命令。"再撑一下,就快安全了。"

一直到百余公尺外,她终于看见了他的车——

赫连驭展使劲将她推进车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来,懂吗?"

"那你……"她泪眼婆婆,已喘得语不成句。

"别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撂下这句话后,他不顾她的叫喊,转身往来时路去。

"赫连……"本谷优紧缩在车中,抖瑟不休,想出去看看,双腿却抖得无法行动。

不知多久,她突闻远处数声枪响,心口也随之重撞数下,仅存的理智也将全然溃散!

赫连……他怎么了?他不能有事啊!

她用力打开车门,冲出车外,刚刚麻软的双腿此刻却健步如飞地往枪声的来处奔驰。

此刻她心底只有他的安危,其余一概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带走,她只在乎他…

"赫连,你在哪儿?赫连……"她心情好沉重,嗓育嘶哑难听,泪难忍地泉涌而出。

"不要不理我,不要……"四周悄无声息,夜幕也已所靳降临,停低噬人心魂的恶魔;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悄然攫住了她所有的感官。

"赫连——"她陡地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你不要躲起来,我好害怕……你出来好不好?"

"你叫魂吗?"

倏地,由一旁的废铁堆后走出一个男人,本谷忧惊得回头一看,原来是他!

"你……你没事!太好了……"她顾不得一切地冲向他,抱紧他的腰,又哭又笑。

"卞是叫你别出来,你怎么就是不听话?"赫连驭展冷冷的声音由她头顶灌下,僵住了她的身子。

"我……"才抬头,她却看见他手臂上渲染了一片红,惊愕不已。"天!你受伤了,我们赶紧去医院!"

她倏然站起,泪又上不住地簌簌淌下。

"一点儿小伤,不碍事。回去再说。"他拉着她往车子走。

"你真的没事?"她仍不放心地看着他受伤的手臂,突然又想起那二个人,"对了,那些坏人呢?"

"被我打跑了。"他们身上的伤口可比他多上几倍呢!

"跑了?"她终于放下一颗心。随即她又思及"本谷亚吏"这个名字,想问他。却见他一睑冷意。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不如就当她从没有过爷爷吧!

赫连驭展不再说话,冷傲的模样重现。进入车内后、他即迅速离开这充满厮杀余味的地方。

如今令他烦闷的是,刚刚瞧见本谷优遇险时,自己那颗暴躁蠢动的心;他甚至有股冲动,想杀了那三个人!

天,再这么下去,他这个计划还能执行下去吗?

*****************

一回到家中,本谷优立即从客厅柜子拿出上回赫连驭展为她上药用的医药箱。

她心好慌,沿路上他血流不止,由他的手肘滴下,将他的裤管染红了一大片。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依旧沉稳地开着车,让她看了好难过,仿佛受伤的是她,疼的也是她!

"我来替你上药。"她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

"不用麻烦了,只是被子弹擦伤而已。"他迳自闭目养神。

"可是血一直流啊!"本谷优迷惘无助地看着他,眼底净是惶色。

"你关心我?-"他微睁眼,撇头轻问,阳刚俊伟的脸带着绝俊风采。

"你是为我受伤的,我当然关心啊!"她长睫微掩。幽幽又道:"可是你不希罕。"

"怎么说?"他眸中闪着谑笑。

"你已经接受了我的爱,可是还跟别的女人打……" 她的声音愈来愈低弱。掩住其中的哽咽。

"打情骂俏是吗?"他冷锐的眼似平静无害,隐隐带笑。

"我……算了,先上药吧!"她想恨他.却始终恨不了他,这便是她在这段感情中最大的败笔。

本谷优默默地打开医药箱,眼底带着浅郁,以颤抖的手卷起地血湿的在袖。

霎时,赫连驭展心底扬起佩服:通常女孩子一见到血不是尖叫便是昏倒,她倒是挺勇敢的,使他对她刮目想看。

伤口和衣袖黏住的地方,她小心地将衣袖剪开,尽量不弄痛他,然后冉用消毒药水沾湿它,再予以取下。

她为他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直到最后一滴泪落在绷带上,赫连驭展这才惊觉原来低着头专心包扎的她自始至终都在哭泣!

"你是打算以泪水中的盐分为我消毒吗?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噙着邪笑,举于勾起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被泪水浸湿的小脸。

"你回房休息吧。" 她别开脸,水雾的大眼掠过一丝受伤的神采,紧接着又道:"我也 要回房了。晚安!"

"等等。"他伸手拉住她的衣摆,一双利眸包裹缠锁住她,眼神莫测高深。

"还有事吗?"本谷优连头也不敢回地问。

"到你房里还是我房里?"他低笑,话语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

"嗯?"她瞬回头,对上他那双侵略性的双眸。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赫连驭展已将她拉近身畔、以几近耳语的声音说道:

"自从有了你后,我对其他女人全是逢场作戏罢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否则我又何必丢下玛莲,只为追你?""

望着他那张虽不算漂亮但充满魅力的脸庞,聆听他的柔情软语,本谷忧心儿陡地狂跳起来!

"真……真的?"

"当然。"他晒笑,舌尖轻勾着她温润的耳垂。

"我不要什么爷爷,你别让我跟那些人去,好不好?"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赫连驭展的呼息猛然停窒!

"你说好不好?"见他没反应,她又问了一次。

她依稀记得他与那三个坏人对谈的内容,无论她到底有没有其他亲人,她都不想离开他,这辈子只跟定他。

赫连驭展的声调略冷,牵强一笑。"你多心了。"

"是吗?上次听你提起我爷爷,他好像不是个好人,我不要跟坏人住在一块儿。"她黯然道。

他微微勾勒起一抹淡不见影的笑意,"别提这些扫兴的事,我现在只想吻你。"

下一步,他粗糙的手抚上她的颈子,双唇咬住她的菱口,亟欲掠夺她的娇嫩。

本谷优突觉喉头紧缩、呼吸困难,只能趁隙屏息低语,"赫连……你有伤,不可以……"

"这点儿伤根本不要紧。"想他为风起云涌出过多少任务,比这更重的伤他不知挨过几回。

"可是,我累了……"她急忙找借口。不是她不喜欢这种两性接触的感觉,但她毕竟还有道德感,婚前老是这样不太好啊!

"想睡了?"他欺近她,举止充满了野性的优雅。

"对……"她低着头略移动身子。

"那我抱你回房。"赫连驭展低沉的嗓音充满蛊惑力,锐利的眼神仿似要看透她。

"不,不用,我自己上去。"本谷优赶紧站起,却被他硕长的身躯挡住了去路!

他挑高一边浓眉,笑着她一脸仓皇。

"送女士回房是绅土该做的,别拒绝我。"

此刻的他像极了一个发动攻势的狩猎者,那纯男性赤裸裸的眼光,毫不掩饰他的欲念及渴望。

"真的不用了…" 她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别罗唆,咱们现在就上去。"赫连驭展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霍然抱起她大步迈向搂上,打开她的房门。

首次进人她房里,他便被她房中清新怡人的简单布置所吸引;其中不但有女孩子织梦的味道,成柜的书籍更增添了书卷气息。

"我是第一个进你房间的男人吧?"他醇厚低柔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轻喃。

她羞怯地偎在他怀里."你明知故问。"

"这么说,在你的生命中,我拥有许多第一了?"他嘴角漾出轻笑,深邃的五官略带三分邪意。

"我……放我下来,"本谷优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你已经送我进房了、可以离开了吧?"

"你要我把你放在哪儿?床上还是地毯上?"他扯着笑问。

"你——别这样,我自己下来就行了。"她推着他的胸膛,想找机会抽身。否则她也会无法控制地陷入他充满阳刚气息的怀抱。

"咦,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呢?"他可没那么好说话,抱着她的手臂倏地紧收。

"赫连,你别这样……"她双腮已漫上红晕。

接下来他当真把她放了下来。但不是在床上,亦非地上,而是她靠窗的那张书桌!

"你——啊……" 他已等不及地擦高她的上衣,一只欲望之手紧握住她饱满的酥胸,深不见底的黑眸更加黯沉。

"别反抗,早在车子里我就想要你了。"他蓄满为道的矫健双腿压住她不停妄动的双腿,目光炽热鸷猛!

"我也想,但能……能不能等到婚后?"她怯柔地说。

婚后?!赫连驭展眉一扬、眼一沉,他可从没有结婚的打算——即使有也不会跟她啊!

既然她要作梦,那么哄哄小女孩开心,日行一善,有何不可?

"如果你爱我,婚前婚后根本不成问题。"他柔声诱哄,拇指来回抚搓她柔嫩的嫣唇。

"我当然爱你。"她也温柔回应。

"这就对了。"瞬间,他已俯下身伤住她的红菱,吻得如火般激狂,温湿的舌尖也缓缓滑进她口中探索她嘴里的甜美。

本谷优心跳猛然加速,粉颊更是酡红、像极了三月盛开的桃花,令赫连驭展意乱心动。

"伸出手勾住我,不准放。"他抓住她的手绕到预后,热情的阿眸凝住她的桃腮。如此一来,使少了一层阻碍。

突然,他余光瞧见搁在桌上的一把小剪,顺手拿来快动作地剪开她的上衣。

本谷优立即喊道:"我的衣服!不可以……"

"我会赔你。"他迅速剪开了它。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他抓起她的胸衣,一刀由中间剪断,她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胸罩绷开,袒露她滑腻的胸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它是如此迷人的在他眼前抖颤……

"你真是让我迷惑!"他叹息了声,低头含住她娇小的乳尖,双手握揉着她浑圆的乳房,愈来愈重……

"不可以了!"一次就让她罪恶感深重,她怎能重蹈覆辙?

想着,她便放下围在他颈后的手,想要挣脱他的环箍。

"你真不乖,太保守了。"他抿起唇看着她,但仍是轻笑出声,"但我就是喜欢你这副娇羞的模样。"

"行了。赫连……"她不停摇晃着身子,殊不知她荡漾的乳波直刺饺着赫连驭展的感官,一阵强猛的骚动窜过他胯下。令他疼痛难抑。

"你这个小东西,别再乱动了!"他深吸口气,暗哑地警告。否则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给她多少前戏!

随之他的唇又印上她的喉咙、一路灼烫而下,低哑问道:"你喜欢这样吗?瞧你全身抖得——"

本谷优原本僵直的娇躯在他的柔情攻势下,逐渐放软下来,也变得又热又烫。

他放在她腰身的大手矫捷一勾,紧紧将她的娇躯压上他的唇,渐进地吻住耻骨下的丛林。

"赫连……"她难以承受地娇吟了声,舒服地闭上美眸,整个身子瘫软在他手臂上,身心已混沌不清了!

他的魔掌却往上攻击,以两指捏住她的乳尖,不停转捻,灼烫了她的胸——

"来,把腿张开。"他撤了身,诱导她撑开一双玉腿,而后又挤身进去。

"不,不要……"她又羞又窘,脸红似火。

"别怕,我会比上次还要温柔。"他双眸炽热地盯着她那含怯带羞的模样。"你试着摸我。"

"啊?"她不懈地睁大黑眸。

他突地脱掉自己的上衣,抓住她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声指引她,"就像这样。"

"这样吗?" 她试着抚摸他的胸膛,上头还有代表着他阳刚昧的胸毛,扎在她手心好痒啊。

"继续往下。"他声音嘎哑,全身已被情欲充满。

她听话的往下摸索,当小手到达他肌肉累累的小腹时,蓦然停止了!

"你这里好硬,不像我——"她及时顿住话,双颊倏地燥红。

"不像你什么?"他撇着唇,好笑地贼视地。

"我……"本谷优避开眼,心口颤如鸣鼓。

"不像你这般滑嫩、柔软是吗?"他的大手亦覆上她的小腹,缓缓下滑拨开她密合的润瓣,以灵巧的指头揉搓前头突起的花苞,激出她更狂野的反应!

本谷优抽了口气,浑身像被电流击中焚似火燎,那种欢快像极了诉说不清的苦痛,不断撩拨着她的身心!

"赫连……"

他无视于她的呐喊,长指陡地一截,挤进她温涌袜的下体,不停旋转戳刺.摩擦出她兴奋的火苗!

"啊——"她拼命扭闪身了想逃离这种炽人心魂的感觉,然而他邪恶的指尖却紧紧掐住她紧绷的花蕾,一次一次磨蹭、捻揉,让她体内的亢奋随之高涨!

"赫连,好热!"她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进犯,他却一手隔阂她,另一手毫不留情地进攻她温润的yīn穴。

不由自主下,她只好拱起身迎合着他,任由他强肆野蛮抽搐,攫住她的感官,带领着她升上高潮顶端!

"这样还热吗?"他语音浓浊地问,眼看她已达高潮的快意表情,他下体的滚动的火球却愈滚愈大!

"好……好多了……"她羞愧极了,不敢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仅用手指头,她就悸动难耐到这种地步。

不知他会不会笑她?

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竟见他服中有着赤红的火焰,颈子上也冒出青筋,还不断跳动着!

"你……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她傻气地问。

"对,我不舒服极了。"赫连驭展眯起眼看着她一脸醺醉,手中有着她流出的甜液,在在刺激着他要攻占她的冲动!而克制欲望的结果,使他嗓音尤其嘶哑。

"那……那怎么办?是不是伤又——"本谷优紧张的欲起身,他却不准。

"别动、我无法控制了。"猝不及防下,他捧高她的玉臀,掰开她的粉瓣狂肆地将自己亢奋的热源攻迸她体内。

"啊——"

她明显感受到他巨大的骄傲顺着滑液挤进她体内!但她仍记着他受伤的手臂,"你的伤……"

"别管它!"他紧握着她的纤腰,强迫她柔软的幽径一寸寸接受他狂猛的掠夺,并感受她温润的滋味。

直到他完全填满了她,赫连驭展便开始卖力地在她紧实收缩的尿道中律动抽拽,且捧高她的脑袋让她的目光对住暗沉的玻璃窗,看着窗内倒映山他俩交合的影像。

"看,你是我的。"他沉声命令道,他要她永远记住这一幕。

"不……好羞……"那交缠的肢体、相贴的身影,好yín荡啊!

"不,你要看,我要你永远忘不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他此刻也无心去探索,只明白他不能容忍她忘记他。宁愿她恨他,也要她记住他一辈子!

他嘴角泛起一抹yīn郁的笑痕,动作随之加速加快、强势激进她体内的最深处,让这份热情燃烧着彼此——

两次高潮后,他们双双躺在床上,本谷优躲在赫连驭展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他看着天花板,双眉微蹙道:"你爱我,也给了我,以后我如果要你帮忙的话,你会答应吗?"

"帮忙?我能帮你什么?" 她抬头轻问。

"时机到了我便会告诉你。"他揉了揉眉心,有种无力感在他心头作祟,再看看倚在他身上的娇躯,已是厘不清梗在胸中的踌躇是什么了。

她犹太真的说:"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你什么。如果真能帮你,我一定义不容辞。只要你别离开我。"

他闻言一震,硬是压下心中倏扬的激荡。为图一点冷静的空间,他遂要求,"我饿了,帮我煮点儿吃的好吗?"

"你饿了?好,我马上就去。"

她正想翻身坐起,突然想到自己身无寸缕,连忙又躲进被里。"你……你转过身,别看……"

赫连驭展眯起眼,看着她那清而不浓、浅而不艳,但夺人心魂的美,他冷如夜星的眸倏然放柔,"做都做过了,还怕我看?你真是太容易害羞了。"

"我……我知道你喜欢大方一点儿的女人,可是我……我做不来。" 本谷优紧抓着被褥,清妍姣美的脸蛋漾满红晕。

"错了,我就是喜欢你的…… 放不开。"

他翻起身,深不可测的黑眸沉沉注视着她,不羁的黑发落在额前,更增添他邪气迫人的迷惑气质。

"你……你骗我……"看着他魁梧坚实的胸膛就在自己眼前,她的香腮更是酡红诱人。

赫连驭展性感的薄唇泛起一抹洒脱迷人的笑意,嗓音低嘎地说:"我没骗你。"蓦地,他含住她的小嘴,吻得强悍又直接。

"唔……你不是饿……我去煮……"她稍稍抽离,抽气说道。

"待会儿再说。"

他的舌尖犹似天底下最邪恶的毒物,放肆地引爆她身上每一寸敏感的悸动,带着她一块儿陷入激情狂焰。

本谷忧只能酥软无力地攀住他高大的身躯,让烈火再次在彼此间蔓延、沸腾……

叶霓 《暗恋冷狮》 薇薇扫 旋转摇篮校

7-8

第七章

"禀告本谷先生,我们……我们失手了……"

男人腿部犹插着把飞刀,血流如注地站在本书亚吏面前.

"你们——"本谷亚吏气得破口大骂,"没用的孬种!还不快去医院!"他浑身发抖,纠结的白眉难看地飘扬。

"谢谢本谷先生。"男子立即在同伴的搀扶下退出。

本谷亚吏又看着另一个同样狼狈凄惨的手下,不无气恼。"你们三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不如死了算了!"

想他本谷亚吏在日本也有一定的地位,就连天皇也要顾及他三分颜面,哪知道他的一世威名居然已在这三个白痴手下手里!

"先生,那女的是好对付,可是她身边那个男人就棘手了。他甚至枪也没拨,只用飞 刀就伤了我们。"

"你还好意思说!那个男人是谁?"本谷亚吏忿忿地问。  "-风起云涌-的赫连驭展。"

"又是他?"本谷亚吏眯起眼,瞳孔因兴奋而放大。"好久没有遇上对手了……这个年轻人还真有胆子,让我像是回到了年轻时,义活力充沛了了!"

"本谷先生,您的意思是?"负伤的手下从未看过本谷亚吏出现这种雀跃的神情,无不讶然。

"既然他卯上了我,我怎能放过他?"他冷冷一哼,双目像极了一只鹰,而赫连驭展就是他的猎物。

既然赫连驭展敢阻碍他的计划,那他也不会再对他以礼相待。要耍心眼,那就看究竟是谁狠了!

"第一步该怎么做呢?"

"a计划提前。" 他冷声道。

"提前?可是……"

"什么?"本谷亚吏嗓音一沉,白眉微蹙。

"咱们还找不到-风起云涌-抗日的有力证据,如果就这样逮捕他们,定会造成整个上海滩的纷乱与经济失控。"那人解释。

"我已管不了那么多。天皇既将责任交于我,我便要把上海滩整治好,不许再有这些对付我们的组织存在。

本谷亚吏脸上虽刻划着岁月与风霜,但眼神仍然清亮烁利。

"这个属下知道。但……上海滩的经济几由红庆事业控制,若垮了想再翻身可不容易。"那人仍在犹豫。

"这么说。你似乎不同意了?"本谷亚吏问道。

"这——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就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你当知道后果如何!"他轻吟了声。那沉冷的音调足以令人冷汗直冒!

"是……属下这就去。" 那人的脸色蓦然翻白,立即领命退下。

这时本谷亚吏嘴畔才泛出冷笑,心忖:他定要弄清楚那女子的真正身分,亦要赫连驭展自动将她交出来!

*********************

"风起云涌" 总舵内气氛诡谲,每个人都笼罩在愤怒与忧焚中,尤以冷狮赫连驭展最盛。

才短短数天光景,本谷亚吏那老家伙不仅将他们的红庆酒楼、戏院砸得一团乱,还限制红庆船运出船,甚至忧红庆妓院也不放过,将几个红牌全抓了,指称他们是叛乱组织。

什么跟什么嘛!他们六个头儿不敢抓,净是抓他们底下的人泄恨,这种行径算什么英雄好汉!

"真气人,眼看-花田错-就要上演了,他们竟把我的戏院砸成那样,教我怎么做生意?就算要整修也得花上好几个月,这些日子我不就要喝西北风了?"

风流傅御无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摇着只扇。

"赫连.你不是对他提过本谷优的事,他怎么还敢这么做?"方溯对这点倒是大惑不解。

"我想他是生气了。"赫连驭屐闷闷地喝掉桌上那杯陈年烈酒,试图让苦涩的滋味麻痹略冷的心头。

"怎么?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了?"方溯又问。

"前几天。他派了底下的人来挟持小优,结果被我破坏了。"赫连驭展往后靠向椅背,故作平静。

"啥?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小忧吗?他带走她不是更好,你干嘛阻上?"博御故意嘲讽,早看出这个硬汉的心已然软化。

或许他正在该不该继续这项交换条件中挣扎,只是当局者迷。

"你以为我会改变计划?"赫连驭展冷冷地股了傅御一眼。

"这也说不定。"傅御似乎和他对上了。

"我是出为不甘心她就这么被带走: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本谷那老头反侮了,咱们岂不是偷**不着蚀把米?"赫连驭展义愤填膺地回击,一股潜藏在体内的怒气正威胁着要发作!

事实上一开始就坐在椅上喝闷酒的地已是不太对劲了;外表愈是风平浪静的他,心底却是台风下雨!

如今这狂风骤雨既被傅御挑起.他也一转方才的气定神闲,所有强抑在胸腔的郁气倾泄而出。

"真是这样吗?"

"行了,风流。玩笑到此为止。"一帮之主戈潇及时插人,否则外敌尚在逍遥,他们已经开始白相残杀。

他转向赫连驭展问道: "我们的地方一个个被他捣毁,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这就去找他,非要他给我一个答案不可!"

丢出豪语,赫连驭展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将所有的怨气付诸行动。他要本行业吏把风起云涌的一切恢复原貌!

当他来到本谷亚吏暂住的行馆时,很意外的,大门的守卫竟未加以阻拦。

一进大厅,他看见本谷亚吏正优闲地坐在椅上看报。

赫连驭展恍然有种感觉:这老头似乎已等他很久了……

"你总算来了。"本谷业吏头也不抬地说。

他果然是等他多时!

"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段太下流了?"赫连驭展半眯着眼,从狭缝中投射出一道凌厉炯光。

"我做事向来只重视结果,从不在意过程及手段。"本谷亚吏这才放下报纸,笑脸背后暗藏锐利的深沉。

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年轻人有副醒目的外表与身段。他的五官虽称不上俊美,但深刻且狂野,不属于绝对的正派,但也构不上反派。

自上回见面才不过数日,他似乎又成熟、精练许多,果真是个会成长的男人。

这样的对手他欣赏,也权富挑战性。

赫连驭展深吸口气,"你有你的行事风格,我也有我的处事方法。如果你不立即收手,我会把本谷优送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哼,你这小子凭什么要我相信她就是我的孙女?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话。"本谷亚吏失笑道。

"行。如果哪天你蓦然发现膝下竟无半个继承人,可别怨我。"淡淡抛下这句话,赫连驭展就要转身。

本谷亚吏老眼一沉,愤而喊住他,"站住!好,算你狠。说出你打算吧!"

"很简单,我把本谷优奉上.而你停止计划。凭你的身分与威望,我信你不会耍诈。如何?"赫连驭展终于说出。

本谷亚吏扬眉低笑,微敛审度的犀利双眸。"如果她不是我孙女,我岂不是亏大了?"

"本谷先生说笑了吧!谁敢让你吃亏啊!"赫连驭展微掀起嘴角。他话己挑明,就看这老头怎么回应了。

对不起了,小优。或许你会恨我但你的牺牲可换取和平……赫连驭展看似信心十足,内心却足千回百转。

"好,算你会说话。小子,几时交人?"本谷亚吏不得不服他。

"今日午后。"还好养父昨天已出远门,否则他若得知此事,说不定会与他脱离父子关系呢。

但事到如今,他已收不了手了;不肖子、负心人等名词看来就要成为他的第二个外号。

"没问题。在哪儿进行?"本谷亚吏点头。

"就在我家。你敢来吗?"他故意挑衅。

"你既然信得过我,我没有不相信你的道理。"本谷亚吏冷嗤了声。

"那就这么决定了。"

"行。我一点半到。"

******************************

本谷优刚刚按到赫连驭展的电话,听他说要回家吃午饭,乐得她都傻住了,久久才回神。

为此.她特地放了张妈他们一天假,亲自下厨。

忙到了正午,一切就绪后,她立刻返回房里换上她最喜欢的碎花洋装,期待着与他共进午餐。

她正打算下楼时,便听见了电铃声。

是赫连回来了!

本谷优立即飞奔而下,当她看见赫连驭展帅气地站在门外时.一颗心跳得更加狂乱了!

"赫……赫连,你回来了。"她兴奋得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是回来了。让你忙了一个早上吧?"他极魅惑的呢哝道。

"不会,我心甘情愿为你下厨;就算每天都如此,我也乐在其中。"她低着头,似乎仍不能习惯他这般亲昵的话语。

"哦。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他才走进厅内,她就依例为他拿拖鞋,接过外套吊上在架。

赫连驭展略迟疑了会儿才穿上鞋。奇怪的是,数月前他对她这种做法可是不耐烦到了极点,今天他却有着甜沁的滋味在心底泛生。

难道这就是将失去时的短暂留恋与不舍吗?

摇摇头,他欲将这种难以解释的感觉放一边,免得接下来的步骤被他搞砸。

"都是一些你爱吃的菜,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她谦柔地说,随地来到了饭厅。

赫连驭展见桌上摆着一道道精致小菜,虽比不上餐馆那般豪华,但色香味俱全,可见花了她一番心思。

"看了就知道一定好吃。"他为她拉开椅子,然后在她对面坐定,以深幽的目光描绘她美好的轮廓与唇形。

"光看怎么知道呢?你尝尝嘛!"她夹了一块热腾腾又红润多汁的蹄膀进他碗中。

"其实我眼前的美女就已是秀色可餐了。"他眯起眼,声音沙哑的说,眼底满是纵容。

"你!你别老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她脸蛋蓦然一红。

"是吗?其实唯有面对你,才是我最正经的时候。"他轻笑,夺人的五官与粗犷的姿态撩拨得她心猿意马。

"天……我不要听了!菜都凉了,快吃吧!"

本谷优立即阻止他再说这种肉麻话,赶紧以吃饭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好,那我就开始大快朵颐罗!"他夹起翅膀咬了一口。"嗯,真不错,味道都进去了,鲜美得很。"

"真的?"她开心的又说:"那吃吃看这个,舅舅说你喜欢吃的。"她又夹了一个热腾腾的豆沙包进他嘴里。

赫连驭展边嚼边笑,"这包子不错,但我更想吃你胸前那两团丰腴的——

"你又来了!"本谷优面红耳赤地双于掩在胸前,咬着下唇瞪着他,"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她那似暝似羞的撒娇模样,让他开怀大笑。不一会儿,他顿住了笑声,端详她那涩然的娇容。

"有一天你会恨我,当真不理我了。"

"嗯?"她不明白地抬起小脸。

"没什么。吃饭吧!"赫连驭展脸色倏沉,无奈笑笑,低头吃着虽美味却无心享受的佳肴。

本谷优歪着脑袋,无法猜测他突如其来的沉重是为哪桩。但听他连连赞美着她的手艺,她开心得忽略了他的不同。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赫连驭展骤然抬起头,神情陡变僵冷,眉头也皱得死紧!

"我放了张妈和李伯半天假,没人开门呢。我这就去应门。"本谷优丢下筷子,边走边说: "不知会是谁?"

"别去……"赫连驭展站起,浓浓的后悔充塞胸腔,但他想阻止己来不及。

他刚刚竟产生一种突兀的想法,想带着她离开这儿,避开本谷亚吏的造访。

但……如今为时已晚。

"你是?"本谷优打开大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位老人。奇怪的是,他一直盯着她。

她的目光往旁一瞥,见到那三个上回要挟持她的坏人。震惊地大喊,"坏人!你们是坏人!"

她忙要将门关上,可惜老人一手挡在门板上,她怎么也不能如愿。

"赫连……赫连!坏人来了,你快逃,不要让他们又伤了你——"

此时此刻,本谷优想到的只有赫连驭展的安危,对于自己的境遇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你就是本谷优。"本谷亚吏眼睛倏然眯起,眼角挤出了无数条皱褶,整个人陷在激亢中!

光看她的脸,他已百分之百能确定她就是他的亲孙女了!

她有着她母亲赫连晴子的轮廓,但最让他动容的足她的眼睛、鼻子及小嘴,简直就是她祖母的翻版,令他仿若见到了年轻时候的妻子!

"你是谁?不要伤赫连——"本谷优哭泣地推着他。

"小优,不可以这样,他是你亲爷爷, 不知何时,赫连驭展已站在她身后,说出的话更是吓着了她!

她顿时甩开本谷亚吏,迭步后迟,紧紧抓住赫违驭屐,激动地说:"不,我不要爷爷!赫连,我只要你,我不要任何人。"

"小优——"

"他是来带我走的对不对?就和他旁边那三个人一样……不,我不要,我真的不要——"她潜藏在内心的紧张此刻全被挑了起来,摆脱不了的惊骇重重压缚着她。

"你听我说!"赫连驭展搂她人怀,下巴轻触着她的头顶,安抚道:"他是你的亲人,会好好待你的。你跟着他就有享受不尽的幸福,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不!我不要你的保证,再也不相信你的保证……你保证不会离开我,你保证不会赶我走.你保证了好多好多,可惜没有一样是真心的!"

奉谷优泪眼婆娑,用力捂着耳朵.不愿再听他任何一句,那就像是一种撕肺刨心的谎言!

"小优……"本谷亚吏看不下去了,进入门内劝慰。

"你走!"本谷优对着爷爷大吼,"你们都走开,我谁也不要,我不要——"

心受了重创的她再也无法面对他们.蓦然转身奔进屋内,把自己关在房里头。

"你屋里稍坐,我去劝她。"赫连驭展向本谷亚吏交代了声,立即追了进去。

"小优!小优……开门吧!"他猛敲着她的房门,心头陡升一阵惊悚。

本谷优靠在窗口静默不语,只是一迳地流着泪.

"小优……"

"我没锁门。"正当他想撞门而入,她的声音突然轻轻扬起。

赫连驭展立即扭开门把,进门便见到她满脸泪痕,身影在屋外树影的衬托下更显得纤细、寥落,令人怜惜。

"你知道他今天会来对不对?"她状似冷静地开口.内心却如火焚般难熬。

难怪他会突然回家陪她吃午餐,因为这是他俩最后一次共餐。

难怪他会突然变得温柔,又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难怪他会状似丌心,因为就快摆脱她了……

"是我约他来的。"赫连驭展坦言。

本谷优心痛地闭上眼,一颗心如阡陌凌乱。她飘忽地笑了笑,费劲和服中不断泌出的水雾对抗

"你一直把我对你的迷恋视为麻烦、甩不开的累赘?"

"不是的!你听我说,我……"该说什么呢?从未谈情说爱过的赫连驭展顿住了。

对他而言女人从没这么难搞过,为何这个小女人会把他的生活和心思弄得…团乱?

"你不用说了,我懂。"她开始收拾行李。

"你答应跟你爷爷走了?"他对于她突然的转变有丝担心。

"不,我离开这儿。当初我就不着望能让你也迷恋我,我也曾经很想忘记你,但……"

她哽着声,不再说话。无论再怎么说,她永远也忘不了他的……就当是她傻吧!

"你能去哪儿?算我求你,和本谷亚吏回去吧?"他顾不得一切地扣住她的手,灼视她无神的小脸。

"为什么非得要我跟他?"她怒视着他。

"因为你跟着他才能衣食无忧。"他随便找个理由。

"不希罕!我一样可以养活自己。"

他当她是什么?非得依附别人才能生存的寄生虫吗?她要向他证明,不靠任何人,她依然能活得很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我说,日前能拯救整个上海的人唯有你呢?"赫连驭展双拳紧握,手上额上的青筋隐隐暴跳,颈前的喉结更是强烈滚动着。

"我?!"本谷优停住整理行李的动作,愕然地看着他。

"对,就是你。"他点头。

"你别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平凡女子。哪能跟整个上海扯上关系?"她直视着他,发觉他眼中臧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似无奈、似伤感……或者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你不懂,本谷亚吏就是日本天皇派来对付我们的,他答应只要你跟他回去,他会手下留情。"

他坦白了一切,虽明白她会因此而气他、恨他,但他还是得告诉她。等她明白这一点后,他就由她自行选择去或不去、他不再勉强。

本谷优震惊地跌坐在床沿,失神地说:"原来……原来你对我好是你的预谋……"

"我……"赫连驭展一僵,他没想到她这么会联想。

"你只要告诉我是或不是?"本谷优抖着声嗓,心底抽动得更厉害丁!

他的肩膀瞬间垮下,无奈地点点头:

"哈……"她心碎地摇摇头,占据眼眶的泪液不知不觉地淌落。即使原先心中充塞着许多难解的情愫,如今也比为零了。

"你听我说,如果你不想和他回去,那就一-"

"我不要听了……你真是个撒谎高手!"她用力抹去颊上的泪。"刚刚你一直问我肯不肯帮你的忙,就是因为这件事?"

"你可以不同意,我现在就跟他说去。"赫连驭展实在看不过她这副憔悴、心伤的模样。他宁可另想法子,也不愿见她如此。

"我同意。"本谷优苦笑,他拿那么大的担子压她,她能不答应吗?

"小优,你当真愿意?"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反弹那么大的她,现在居然答应得那么千脆!

"我答应你会听话,我会信守承诺。"他可以食言,但她不屑效法。

赫连驭展倒抽口气,想起以往曾对她说过的话,心底又一阵揪疼。

"在我走之前,我能不能向你讨个要求?"她空洞尤神的眼眸教他的思维如树根盘错,纠缠得一团乱!

"你说。"他凝住气。

"让我吻你——不准你回吻我。"她的明眸直视着他,那似水的纤柔一步步攻占了他的心房。

赫连驭深深吸口气,久久才道:"好。"

她紧抿的唇幻化出-抹虚幻的微笑,缓缓走近他,在他的俊脸上落下一朵朵细碎的吻花.

"我今生的柔情只倾注在你身上,借由这个吻传递给你,从今后,你将从我的记忆里清除——"她边吻边说,泪沾染了两人的脸颊。

他心头一震! "小优——"

不可讳言,她的话打中了他心中最软弱的角落,让他心头陡升一股前所未有的惶乱!

"别说话,我还没吻够你。我不要带着对你的一丝丝眷恋离开,不再允许自己沉迷在这段不可能的恋情里。

被泪沾湿的柔唇一下下地印上他温热的唇瓣,离别依依的惆怅再忍不住地泉涌而出!

她的愁苦牵动着他的心,他再也忍不住地捧起她的小脸,以最炽烈的吻回报她……

"不要!"本谷优猛力推开他,"我说过不准吻我!你又骗我了?"

"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他赫然对哗大吼,表情不再淡漠,反而铺上狂野。

"好,我不说了,这就离开。"本谷优刻意避开他那若有所思的眼眸,随意收了几件衣物,黯然地走出房门。

赫连驭展跟了出去,只见她走向本谷亚吏"你是来接我的?"

"我是爷爷,专程来带你回去的。"本谷亚吏以少见的慈蔼语气说道。

"你会遵守你的诺言吗?"她开门见山地问。

"啥?"他不懂她话中意。

"我指的是赫连拿我与你交换的条件。"

"嗯……这是当然。"本谷业吏怎么也没料到与孙女首次见面的话题竟是如此犀利。

"那算值得了。我跟你走。"走出厅外,她又对本谷亚吏说道:"如果你违背诺言,我会一死了之。"

这句活刚好被尾随而至的赫连驭展听见,他猛地变了脸色!

"小优,你——"

本谷优转首看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窒住了他的呼息。

"再见了,赫连……大哥。"还是叫大哥吧!既要断,就不要再有情意。

望着本谷悦轻颤的背影一步步离开,瞬间,他竟发现他的心已不再是自己的了……

他犹似大梦方醒,浑身-悸!

不,他不能让她走!

"小优——"赫连驭展大步冲出门外,黑色轿车已呼啸而去,滚滚尘烟迷蒙了他的双目,他竟然感觉眼角有点湿润……

对情爱向来冷然的冷狮竟因此流了泪?!

叶霓【上海滩邪佞六少】之《暗恋冷狮》 薇薇扫 旋转摇篮校

第八章

"她走了?"

傅御一进风起云涌便问着赫连驭展,而他只是坐在位子上,不说一句话。

"帮主,他怎么了?"傅御察觉不对劲儿便聪明地收了口,转向撒旦询问。

"你心里有数。"戈潇耸耸肩。

"我看你还是别说了,免得惹得冷狮发怒。"军师方溯也在一旁提醒他,因为赫连此刻看起来就是一副想要打架的架势。

"既是如此,我偏要说。他是因为女人走了,在那儿伤神又懊恼,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傅御调侃着。

"瞧你说得头头是道,好似经历了什么刻骨铬心的恋情……啐,少在我们面前倚老卖老了。"浦卫云冷哼了几句,-

点儿也不给他面子。

"你这个恶魔找我抬杠啊?我又没惹你。"傅御对他扮了个鬼脸。

"好了,你们两一聚上就争沦不断,又不是孩子。"戈潇连忙阻止;一个冷狮已够他烦的了,

"帮主,我不过是开赫连玩笑,你别当真啊。"傅御搔搔耳朵。

事实上他们哪是争执,只是故意这么说,好将场面弄得热洛,看看赫连会不会加入他们。

但他们是端着无表情的面容,脸上找不到一丝温和的线条。

"赫连,你聋子啊!我们在这儿说学逗唱了老半天,你怎么连一句话也不吭?想闷死我们吗?"

傅御按捺不住了,转而对赫连驭展说道。

赫连驭展看了他一眼, "你装小丑装习惯了,我能说什么?"

他并非不明白他们的一搭一唱全是为了他,但他无心理会,更无心与他们玩这些抬杠的游戏。

他脑中全占满了小优凄楚回眸的那一幕,她的眼光仍若在说他是个负心汉,就这么将她卖给别人。

想着想着.他紧握以拳的指关节已泛白,终于,他忍不住站起,走出了风起云涌。

"赫连……"大伙错愕地看着他。

"都是你,愈弄愈惨.多事!"浦卫云又叨念了傅御两句。

"我也是为他好,谁知道他会这样。"傅御十分委屈。

"你们也尽力了,劝不动他也是没办法的事,就让他冷静几天吧!相信凭他的自持力,不用太久就能恢复正常。"戈潇也只能这么说了。

"不过他牺牲本谷优的这个计划还真是奏效了,昨天本谷亚吏立即撤了对我们的监视,可让我们松了口气。"方溯报告着。但如今一切虽然平静许多,但他担心这只是暂时安逸的假相,况且靠女人的牺牲来图得平静也不是他们"风起云涌"的行径。

戈潇似乎与他心有灵犀,随即说道:"有件事我想和大家商议一下。我计划查出本谷亚吏那老头的秘密——根据我的猜测,已隐居的他没必要再度复出.既复出就定有他的野心。"

"帮主,你和我想的一样。你的意思是?"方溯睁眼惊问。

"我要抓住本谷亚吏的把柄.最好能换回本谷优,帮赫连一个大忙,"

"这正是我的意思。"方溯应和。

"奇怪了,既然你们想得到.冷狮那家伙不会不知道这么做吧?"浦卫云搓搓鼻翼,有点不可思议,别瞧赫连平日闷声不吭的,智商可不比任何人低,只是他不喜欢展现罢了。

"他现在整个人处于自责中,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动脑筋?"傅御倒替赫连驭展说话。

"问题是,这件棘手的事准要做?"浦卫云又问。

"你瞧今天谁不在场?"戈潇笑了笑。

"狂徒?!"浦卫云皱眉, "他能胜任吗?"

"他最近在酒楼认识了一位跟在本谷身旁的副官,几次战洒后,那人酒后松了口,要挖出本谷的底细并不是问题。"戈潇补充道。

"那我们只好等待了。"方溯浅笑。浦卫云与博御电点头道是。

~~~~~~~~~~~

本谷优来到新的环境,身旁有着供她使唤的下人,但她只觉得周遭充满了死寂,一点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与爷爷相认她该高兴,但她感受不到一点亲情,仿若她只是身上流有他的血液,其他一点儿关系也没。

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一点儿也不喜欢……

"小优,回来两天了,还习惯吗?"本谷亚吏从楼上缓步而下,看着坐在客厅内一直不多言的孙女。

"还好。"她淡漠地说。

本谷亚吏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还在气我是不是?气我当年将你母亲逐出本谷家?"

本谷优抬睫瞄了他一眼。坦白说,她不知自己是否该恨他,毕竟她从来不知道有个爷爷,要突然恨一个人谈何容易!

所以她不怨也不恨,只把它归于命运。

"没有。"她说的是实话。

"爷爷不相信。你分明不快乐,也不太喜欢接近我。"早在看见她的模样后,他已无须再做调查,就能旨定是她是他的孙女了。

但如今见她似乎并不因认了他而喜悦,让他受到不小的打击!

"我……对不起。"她虽不恨他,但她仍喊不出"爷爷"二字。爷爷这两个宁对她而言太沉重了。

"唉,我也不勉强你了。待会儿天皇要过来这儿.你别再摆出这张苦爪脸.懂吗?"

"什么?"她一愣, "我能不能不要见他?"

要她强颜欢笑,她做不来。至少以她现在的心情足很困难的。

"这怎么行!天皇难得出国,这回又得知我与从未谋面的孙女相认,你绝对不能避不见面,"

本谷亚吏难得对孙女端起架子,让本谷优顿觉压力好大!

算了,见见面而已,反正已是行尸走肉的她做什么不都一样吗? 见本谷优点头,本谷亚吏这才放心地笑了。

"本谷先生,天皇到了。"不一会儿,一名手下山门外疾速走来禀告。

"哦?快迎接!"本谷亚吏立即站起,走到门外去。

"天皇,您怎么没先电话告之,好讣我去接您。"本谷亚吏的声音由远而近传人本谷优耳中。

她站了起来,不知该不该待在屋子里?就在她决定暂时离开时,本谷亚吏的嗓音蓦然响起,"小优,快来见见天皇陛下。"

本谷忧无奈地转过身,天皇今上那中等的身材即映入眼睑。他年龄不大,顶多三十出头,但鼻下那道短髭就是碍她的眼。

她略微点头。

今上双眼一亮,表现出相对的热情,客气地趋向前,"你就是本谷优小姐?幸会幸会。"

木谷优只是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优,注意你的礼貌!"本谷亚吏紧张地暗示。

她暗抽口气、只好回应道: "您好。"

今上立即大笑, "想不到本谷先生有个这么漂亮的孙女!今天能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一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神,本谷亚吏心里已有了数。 "小优,你和天皇聊聊,你们年轻人较有话题。"

他是有意拉拢他们,如此一来,他就能藉孙女之手驾驭今上,进而操控整个日本……

"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本谷优托词道。

"你怎么——"

"算了,本谷。小优小姐既然累了,就让她去吧!"今上体贴地道。

"是。"天皇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本谷优垂下眼睫,点点头后,立即步上楼。

"天皇,女孩子是不能宠的,您这样会纵容她的娇性。"本谷亚吏故意这么说,细细观察他的反应。

"美丽的女孩子多宠些没关系。"今上霍然大笑。 "对了,小优小姐可有男朋友?"

"以后您喊她小优就成了。这丫头纯得很,哪有什么男朋友!"本谷亚吏摸了摸鬓边白发,惬意笑说。

看样子天皇是对小优有意思,只需他再推波助澜一番,定能撮合这段良缘。

"真的?那么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他露出垂涎的表情。

"天皇尽管说。"本谷亚吏扬眉窃笑。

"如果小优无心上人,是否……"他附在本谷亚吏耳边轻声说了些话。

本谷亚吏白眉一扬,笑得得意。"承蒙您看得起,这是小优的福气。希望天皇日后好好疼惜小优啊!"

"这有什么问题!" . 两个男人在客厅里相谈甚欢,却不知站在楼梯口的本谷优已是哭尽了汨……

赫连驭展,可知你将我椎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但她不能走也不能逃,为了上海滩的安定她得牺牲自己的幸福,这不是赫连驭展当初交换她的条件吗?

让一切去吧!既已离开他,跟了谁又何妨? 无根飘浮是她的命,有谁堪怜? ☆☆☆☆☆☆☆☆☆☆☆☆

"赫连,不好了……"夏侯秦关来到"红庆赌坊",却在楼下的赌场找不到赫连驭展。

"妈的,这家伙上哪儿去了?"他兀自着急。

这时候,赫连驭展的助手夏非眼尖地瞧见了他,立叫赶上前问道: "副帮主,你怎么有空来?"

"我找你主子。"夏侯秦关双手擦腰,暗吐了口气又问:"你知道他躲去哪里了?这家伙真会跑,找死我了。"

"他……"夏非支吾道。

"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夏侯秦关抓住他双肩,急切地问。

"左护卫他……"

"他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说起话吞吞吐吐的,像话吗?"夏侯秦关气得差点掐死他。

"他不准我说出去,想一个人静静。"

"喂,你到底说是不说?我现在很想找人打架喔!"夏侯秦关咬着牙,开始摩拳擦掌。

"这——"夏非颇是无奈,最后没办法,指指上头。

他在楼上睡觉?"夏侯秦关难以置信。他为了找他.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窜,他赫连少爷却闲闲地在楼上睡大觉?!

夏非摊子又耸肩,表情无辜。

"哼!"夏侯奏关重重吐了口气,飞奔上楼。

"睡狮,你给我醒醒——"他用力撞开门,原以为会看到一只沉睡的死狮,想不到见到的却是只醉狮!

房内,酒瓶放置了-地,满目狼藉、惨不忍睹。

难道这只冷狮想将他夏侯秦关"酒圣"的头衔占为已有?

"喂,你醒醒!"夏侯秦关大步向前,踹了躺在地上的赫连驭展几脚。

"烦!走开——"他困难地睁开眼,瞧了半晌才看清楚来人,咧嘴一笑,"原来是副帮主。快……快和我一块儿喝酒……"他一转醒,便四处找着酒瓶。

"别喝了!你以为再这么喝f去,本谷优就会回来吗?"夏侯秦关拉住他的衣领。

赫连驭展斜睨着他,挥开他的手,"你说什?不想喝酒就滚,少来扰人清梦!"

"你当真不在意她?"夏侯秦关眯起眼瞪着他。

"她?你指谁?"赫连驭展终于抓到了还剩下一些酒的瓶子,猛往嘴里倒去。

夏侯秦关看厂直摇头,嗤冷一哼。"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等着看她嫁人吧!"

撂下这句活,他回头就要离开,赫连驭展却像触了电般,俐落地跃起身。伙动作的抓住他, "你再说一次!"

复侯秦关冷冷地勾起唇,"看样子你是装醉嘛!"

"你快说!"他没心情和他蘑菇。

"据我安排的眼线指出,本谷亚吏近来急急办着喜事,听说是要把他的孙女嫁给日本天皇。"

"那老家伙不会不知道今上早巳结婚了吧?"赫连驭展心急道。

"他哪管得了这些!再说天皇有个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只要能顺利将他拱上上位,他根本不在乎。"夏侯秦关强阅。

"妈的!我现在就去找她。"

赫连驭展甩下他,愤而走出休息室。这时夏侯秦关的嗓音轻轻扬起,"据说她现在正在租界地的商圈采购结婚的东西。"

赫连驭展猛回头,暗道了声: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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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界地的商圈聚集的大多是洋人,或是财势地位较高的附日贵族;尤其到了夜晚更是灯火通明、霓虹闪烁,所谓"夜上海"的繁荣美誉就是因此而来。

本谷优在司机、女助理及四、五位保镖的陪同下坐着加长型轿车来到这儿,看着车窗外刺眼纷扰的景象,令她厌烦不已。

但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个玩偶;没有个人的思想与行为,是没权利厌烦的。

下了车,在多人的拥簇下,她来到"华洋百货行"。她无心于此,却被强迫来这儿采购,只能随意指了几样东西让店员记下。

"可以了。我们走吧!"她转向女助理说。

"什么?这样你就要离开了?"女助理震愕不已地看着她。

她进门才不过几分钟,买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难道这样她就满足了?

如果她是本谷亚吏的孙女,她定会大肆疯狂采购,哪像小优小姐总是闷闷不乐的,似乎对这些美丽的东西一点也看不在眼底。

真不懂,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嗯。"本谷优无意多说.正想转身,突然数层楼高的华洋百货行停了电,惊异声四起!

"保护小姐!"数名保镖立即大吼。

但此刻正值夜晚,而且这里又在三楼,灯一灭周遭即变得乌漆抹黑,只能见到一个个黑色脑袋,压根分不清谁是谁!

就在这惊张万分的时刻,保镖及助理发现本谷优不见了!

"小姐不见了!快追出去找啊!"众人惊呼。

却不知在众人惶乱失措的当儿,本谷优已被一名黑衣人捂住口挟持出了现场转上搂,到他事先勘察地形时发现的空屋。

对方将她带到屋内才松手,本谷优立即想大喊出声,但小嘴瞬间被温热的唇瓣衔住,侵入她鼻间的竟是熟悉的味道!

不需多言,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两行相思泪瞬落双腮,落进他嘴里。

"你又哭了?"赫连驭展离开她的唇,大拇指轩拂过她娇艳的唇瓣。透过窗外霓虹的照耀,他明显发觉她憔悴不少!

"为什么来?"她眉头系锁,初见到他的喜色立即强迫压下。他既已将她卖给本谷亚吏,为何又来找她?

"别恨我——"赫连驭展双拳紧握,森冷地说。

"我没恨过任何人,只恨自己命运多舛。"她闭上眼,不敢看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因他翻搅不已。

"你故意说这些话气我的对不对?"赫连驭展低沉浑厚的嗓音徐缓飘荡在屋内。

"不敢。"她冷漠地说。

"你——走.跟我回去。"赫连驭展无意再与她争辩,他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带她离开。

他已顾不得上海滩,已顾不得风起云涌,更顾不得自身的安危,一心只想带她走。只有她安全了,他才有心情应付所有杂务。

"我不走!"她抽回自己的手,"别意气用事,赫连,你忘了当初把我交给我爷爷的目的吗?"

"我没忘,但我后悔了。"他对她咆哮了声。

"你小声点……"她紧张地捂住他的嘴,"你想计大家都听到你的声音?别不要命了!"

"我不住乎。"他既要来,就已豁出去了。

"但我在乎!我不要你被抓,你懂不懂?"强忍已久的委屈和泪水,顷刻间全爆发出来。

"小优!"她哭成泪人儿的模样让赫连驭展看了揪心。

"别说了,趁大家还没发现你,你决走吧!我也该离开了。"她转身打算走出房间。

"别走,我不会放你走的!"赫连驭展拉住她,语多坚持,"和我回风起云涌,所有后果由我承担。"

"我不要,也不走。既然走了这条路,我就不后悔。"她执意抽回自己的手。

"是啊!你不后悔,因为你快要成为日本天皇的女人了。"他嗤之以鼻,紧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忽而加重,

"你——你知道了?"她震愕地看着他。这件事对外界而言还是个秘密。

"没错,我知道!怎么,怕我破坏了你的好事?"赫连驭展倔强地反击,句句都刺向她浴血的心。

"你——"本谷忧心头霍然一震!他凭什么这么说她?他又怎能体会她的无奈?

于是她负气地回嘴,"对.所以请你别阻碍我!"

话说出-后,连本谷优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他的话真的伤了她的心,让她的胸腔好疼、好疼……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少女人?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赫连驭展眼中寒芒闪闪。

当他得知她将嫁给今上英治时是多么焦急和气愤,急着来这里救她,可是她却有一儿也不领情!

"他有几百几千个女人都与我无关,反正我也不爱他。我只知道跟了他后就不用再被人让来送去!"

她的话字宇血泪、句句辛酸,激得他浑身一阵紧绷!

"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

"别说了,你们男人的承诺就像气泡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破了。"她紧闭眼,珠泪已纷落,眉头怎么也无法舒缓。

"对你而言,我的信用全完蛋了?"他刀凿似的容颜僵如岩石,"那我问你,如果新婚之夜他要与你袒袒相向,像我对你那样的对你,你也无所谓了?"

她愣住了,却咬着唇说:"无……无所谓。"

"你——想不到你那么yín荡,只要是男人都照单全收!"

赫连驭展发出一阵犀锐的冷笑,霍然转过她的脸,狂烈的唇狠狠地吻住地,如火焰般燎烧着地…

"唔——放……"她极力想推开他,却被他只在桌角,动弹不得。

赫连驭展紧扣住她的下颚,丝毫不肯放松。他的舌尖不停撩逗着她的齿间,索求那久远的悸动。

他气愤于她的心思即使他曾对不起她,她也不必这么作践自己啊。

本谷优的牙齿拼命咬紧,不让他再越雷池-步,惹得他恼火不已!

他不再勉强她,却也没停止侵犯,只是将攻击的目标转移到她颈侧跳跃的动脉处,用舌头舔舐挑逗着她……

"哦……"本谷优一阵抽搐,那熟悉的酥麻又贯穿全身,使她的抗拒停了下来。

赫连驭展的唇继续往下探索,停驻在她那两团丰腴前,隔着衣轻咬着她的乳蕾。

顿时,由小腹泛起滚滚灼热的潮流直逼向她四肢百赅!她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她……

"不要……"她瑟缩了下,但他的热唇却紧紧吸吮着她不放!

"赫连……"本谷优靠在方桌上,上半身已渐渐瘫软。

"别拒绝我,别忘了我也是你需要的-男人。"他的声音中依旧难掩妒火,只明白他定要征服她。

"你怎么可——啊……"他倏然抬高她的双腿,将她的窄裙拢上腰际,弯曲她的膝盖扣在桌子两边,比她粉色的亵裤尽露!

"放开我!"天,不行……待会儿就会有人找来这儿的。

"今上夫人,你可以尽管喊,最好把所有人叫来,让今上知道他的新娘曾经是怎么样的爱慕着我,是如何心甘情愿让我玩!"赫连驭展已丧失了理智,之前酗酒的后遗症似乎此刻才发作!

"你……变态!"她惊张地说: "我真要叫人来了!"

"我就是变态,你叫啊!"他双目锁住她的,使坏的手指仲进她底裤内,占据她耻骨下的凸蕊,技巧的玩弄。

"别!求求你……"她战粟不止地请求。

"求我什么?滋润你?但我看你已经够湿了。"他冷谑地说,于指挑逗着她两股间湿润的蜜瓣。

"不——"她倒吸口气,双腿本能地并拢,但他却将自己的上半身卡进她腿间,不让她得逞。

"说,今上曾经对你做过这些吗?"他眸中闪烁着激情与酸气。

"没有。"本谷优委屈地淌下泪来。他怎么能在对她这么做的同叫问她这种话?

"我不信!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要娶你?难道你没有拿我教的情欲技巧撩勾他?"他的指尖霍然插进她的紧窒中,并弓起指头折磨她。

她身子一僵,强忍住尖叫的冲动。

"你要我还是要他?我想知道。"现在的赫连驭展看来就像个冷血无情的侵略者,只想贬低她、侮辱她、藐视她……

本谷优脸色一阵红白交错,心中有快感亦有愤努,但为求他对她断念,别再做没必要的纠缠,她恨恨地说:"是他!那你可以离开了吧?"

"你这个女人!"他为了她终日郁闷不懈,她居然敢背叛他?"好,我会让你改观的!"

他怒潮勃发,炽热的瞳火不断射向她;可他才解开她第一颗钮扣,突闻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他立即放开她,将她挡在身后。本谷优紧张的赶紧站起,扣好衣服。

房门霍然被撞开,立即涌入大批人员,包括本谷优的保镖及这家百货行的管理人员。

"把手举起来1"其中一名保镖举枪指着赫连驭展。

"放开他!"本谷优立即挡在他面前. "我命令你们放开他!"

"小姐,他切断这里的电源,恶意挟持你来这儿,这种人怎能放?"保镖有些迟疑。

"放不放在于你们,但我要带她走。"赫连驭展无惧道。

本谷优闻言吓了一大跳,即使他功夫再好,但怎可能敌得过那么多没长眼的枪口呢?

"我绝不会跟你走!你以为你是准?能给我比今上给的还多吗?如果你强行这么做,我就咬舌自尽!"她逼着自己忍住泪,强迫自己这么说。

"你……原来……你真是……"

"对,我就是贱,就是喜欢当天皇的女人。"她逸出一抹最艳丽的微笑,但心在滴血。

"哈!算是我庸人自扰、自作多情了……祝福你了,夫人。"赫连驭展赫然大笑,黯然神伤地跃出窗外而去。

"追……"

"不准你们追!"本谷优含着泪雾的双眸紧盯着这些保镖,"如果你们轻举妄动,我也一样会死给你们看!"

"这……是。"众人无可奈何,只好让步。

"我累了,回去吧!"本谷优率先走出房门,芙蓉面上已泪如雨下,只是她不愿让别人看见。

叶霓 《暗恋冷狮》 薇薇扫 旋转摇篮校

9-10

第九章

"赫连,你说说话啊!别再喝酒了。"戈潇随着夏侯秦关来到"红庆酒楼",将整整醉了三天的赫连驭展从酒窖中抬出来。

赫连驭展烂醉如泥地趴在地上,对周遭伙伴的叫唤声听而不闻。

"撒旦,他白从上次去找本谷优回来后就变成这样,这该怎么办?"夏侯秦关无奈极了,"我这里的酒很多,是不怕被他喝倒,问题是他再这么喝下去身体准会坏桌。"

"他和本谷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戈潇一头雾水地问。这几天他急着找赫连,却怎么也联络不到他,没想到他却在这儿酗酒!

"哪知道呢?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他原来是躲在我的酒窖里。不过照这情况来看,他并没有将那女人带回来。"夏侯秦关斜靠在门边,盯着仍不省人事的赫连驭展。

"对了,你的人可有消息?"戈潇坐回椅子,"就是有了消息,我才急着叫醒他。但……唉,看了就气人。"夏侯秦关抿着唇,一副挫折样。

"什么消息?"

"还不是赫连在百货行闹事的事让今上知道了,他已准备将婚礼提前至明天。"他可是急死了,偏偏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明天引这么说是来不及了。"戈潇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是还来得及,我已经查出本谷亚吏的弱点与把柄了,目前就等着把证据拿到手,到时候就不怕他不听我们的。我相信拿它来阻止奉谷优嫁给今上是最好的方法。"夏侯秦关自信满满。

"用偷的?"这也是他们风起云涌的绝招。

"没错。恶魔自愿负责这项任务,偷东西他可是挺有经验的。"夏侯秦关暗指他曾为地下组织名册当过一次偷儿。

"就这么办!但男主角可不能闲着……去,叫人拿桶水来。"戈潇嘴角漾开一道冷笑。

"你是要……"天,帮主还真狠啊!

"拿来就是。"戈潇笑着说。

夏侯秦关只好听命行事,派人端来冷水,等着看帮主表演"水洒酒鬼"的招式。

果真,戈潇接过水后,二话不说就往赫连驭展的脑袋兜头淋下!不到半秒工夫,赫连驭展就像遭到百万伏特的电击,猛地跳起!

"该死!是谁?"他狼狈地甩甩头,被酒精蒙蔽的黑瞳浓烛地看向"肇事"的两个人。

"原来你还会醒啊!"戈潇迷人的唇牵着一抹兴味,眼底净是锐利辉芒。

"是你们!"赫厘驭展摇摇昏沉沉的头颅,雾里看花地瞪着他们。

"喂,别睡了。你的女人就要嫁人了,你还在作梦。"眼看他又将倒下,夏侯秦关立刻去扶住他,结果也沾得一身湿。

啤,真是吃力不讨好!

"嫁人?"赫连驭展似乎听懂了,立即狂笑回应,"哈……嫁得好!最好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撞见!"

"你甘心?"戈潇只问他一句话。

赫连驭展唇边的嘲讽依旧,佯装出意兴阑珊的模杆。"不甘心成吗?人家急着当天皇夫人,我找什么碴?"

"她明天就要嫁到日本,这-去就不再回来了。"戈潇有意地又强凋一次。

赫连驭展闻言,背脊一僵。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在乎与痛苦,只是他并未像他们所猜测的冲去劫人,只是将脸埋在掌心不发一语。

"冷狮……"夏侯秦关又犯了心急的毛病,磨着牙喊道。

"我祝福她。"久久,他自指缝中逸出这四个字。

"你当真舍得?"戈潇劝说着,"失去她,你将找不到第二个一心一意爱恋着你的本谷优。"

"撒旦,你爱说笑了,她爱恋的人早已不是我……我去找她,要带她走,她硬是不肯,还坦白承认她喜欢的是今上。"

赫连驭展爬梳着湿漉漉的头发.表情虽无所谓,内心却是痛苦极了。否则他也不会躲在这儿喝闷酒,企图从麻醉中忘了她。

但他似乎太高估自己了,人未醉,心愈涩。

"王八蛋!女人心是最难捉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凭你的感觉,她是这种见异思迁的女人呜?"夏侯秦关痛骂。

"我……"赫连驭屣揉揉太阳穴,头又重又痛,他已理不清那么多了。

"帮主,我们走!他再这样下左,活该把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夏侯秦关火了,坚持拖着戈潇离开。

戈潇笑了笑,只好被动地离开,却在门口突然丢下一句话,"小浦将于明天凌晨两点准时潜人本谷的行馆偷得我们所要的证物。就看你怎么做了。"

"你跟他说那么多于嘛?走了!"夏侯秦关气得不想再留下,偏偏戈潇还锲而不舍地献计,让他更是一肚子火!

"等等,你说的证物是?"赫连驭展喊住他们。

"就是可以拿来威胁本谷亚吏,证明他篡位的证据。你很聪明,该知道我的意思。"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就看这硬汉开不开窍。

戈潇与夏侯秦关离开后,赫连驭展陷入了一阵茫然;他随即拿起地上剩下的半桶冷水往自己的头顶淋下!

*********************

本谷优一夜无眠,因为明天就是她嫁给今上英治,随地回日本的日子。一想到这儿,她就愁绪满怀,恨不得一死了之!

死……对,如果她死了,就一了百了。她不用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不用再因为思念赫连而心痛。这么简单的事她怎么没想到呢!

"赫连啊赫连,让我永远爱恋的男人……如果我们缘分未灭,就寄望于来生牛吧!"她心碎低语。

眼看天色将明,就快有人来房里为她打扮换衣了,她立即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看着锐利的刀锋,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唯一让她犹豫的是她将永远离开赫连……

一思及此,泪就这么无端落下!

"赫连……再见了,来世我定会去找你,不会再离开你……"

本谷优闭上眼,高举剪刀,正欲刺入自己的心脏时,突然小手被握住,惊得她差点儿失叫尖叫!

赫连驭展赶紧捂住她的小嘴,"是我。既然这么舍不得我,那天我要带你走为何不依?"他压低嗓音逼问。

天,他差点儿就失去她了!

原来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看来他对女人心的了解程度当真不及夏侯的万分之一。

事后他定要好好感谢戈潇和夏侯,谢谢他们"一桶水浇醒醉中人"。

"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本谷优一见是他,又惊又喜,却又害怕他被人发现。

"就在你自言自语,对我诉情说爱的时候。"他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啊?"她瞬低下头,难为情极了。

"跟我走。"他夺下她手中那把利剪,"这回我不会再轻易被你骗了。"

"不行!等天一亮,今上的人就会来了,我一不见,你们就危险了。"本谷优不希望自己的牺牲毫无代价。

"都怪我,不该拿你做为交换和平的条件。你若执意不定,那我也不走,"

他豁出去了!

"可是……"她有丝软化了。

"别再犹豫了,否则被我敲昏的那些人就要醒了。"他赫然扛起她,依着原路离开这里。

赫连驭展一路不停歇地将本谷优带回家,直奔二楼的房间。

"赫连,我们不能回到这儿,他们如果找上门会连累舅舅的!"她直觉不妥。

"不会的。"他可是对小浦自信满满。

"可是——"

"你别老对我说这两个字,我喜欢听你说爱我。"他温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并在她身侧躺下,以极魅惑的嗓音说着:

"你知道吗?你刚才举刀的动作吓坏了我,我更气自己上次怎么没硬绑回家……原来我也会被女人说骗。

本谷优幽幽地蜕:"赫连,别怪我,我是怕——"

"我懂。而我现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解释上。"他盯着她粉色的小脸,眼光浓浊炽烈。

"我……我想告诉你,上次我说的全是气话,我的身子只有你……只有你碰过。"她的小脸含羞带怯,浑身燥热如火。

"我知道。是我那时被妒火焚去了理智,没发现你眼底的苦涩。"他悍然掀起她的层层衣衫,大口吞噬她弹跳而出的丰满娇乳。

"好久没有碰你了,好想你……"

他的舌舔洗着她粉红的乳晕,以熟练的技巧挑弄着她女性的象征,咬啮她粉嫩的顶峰。

"我……我担心……"本谷优轻轻推着他。

"别想那么多,没事的。和我做爱时得专心点。"赫连驭展的大掌透过她的睡裤摸到她私处的热源……

"呃——"她无法自制地缩起肩头,阵阵颤抖!

"告诉我,你想我吗?"

赫连驭展慵懒地揉起她两团雪白似缎的柔嫩酥胸;如烈火般的唇仍肆虐着她娇艳的蓓蕾,激动且毫不迟疑地碾遍她的芳香。

他已认定她天生就是他的女人,永远为他所有。这使他不禁暗骂起自己,当初不知是脑袋里哪根神经线转错了,才会想出以她为交换筹码的烂主意!

"我……"本谷优已无法呼吸,身子也不能动作!

"说,想我吗?"他又问了一遍,托高她的丰盈,一下于以舌挑拨,一下子粗暴吮吸。

"想……"她抽息不休,颤抖得愈发厉害。

"我更想要你。"他的热唇抿紧她乳丘上的红莓,哄着她的亢奋,火热地挑逗她。

"啊——"本谷优惊愕地喘息了声,他却趁此机会转移阵地,大口吸住了她呻吟的小嘴,着火的舌骇然伸进她口中,恶魔的笑容缓缓自他唇际勾起。

他发现她的胸乳因而涨红,于是更狂野地在她小嘴里翻搅探索,饥渴地掠夺狂吮!

她的小手紧攀着他颈后,试着以同样的方式回吻他,却在他口中觅得纯男性的浓烈滋味,让她心神激荡。

"甜蜜的天使……"他亲昵地喊着她,霸这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加重他深沉的吮夺。

本谷优羞赧地微微喘息,感觉焚烧得快窒启了,同时她的胸脯也传来他撩逗的火力,酥麻了她的身心。

"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眼前消失。"他的低叹声-阵阵输入她口中,强烈的雄性气息侵略着她脆弱却甘美的唇瓣,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赫连……"她双手颤抖,紧贴着他粗犷的胸膛。

赫连驭展被她微醉的媚态刺激得再也无法把持,发热的巨掌来到她身后碰触她滑嫩的肌肤,在她完美的背部游走,唇舌也更加激切地吻遍她娇嫩的唇,来到她漾满徘色的双腮。

yīn阳交通的气息愈来愈混浊,仿似两团火球愈滚愈烫……

"好热……"她全身血液为之亢奋,就要淹没了她!

"我会让你更热。"他又低头以齿舌撩逗戏弄着她,纯粹的男性味道全数吸入她鼻问,令她血液不断沸腾勃发……

赫连驭展探索着她白净香郁的颈子,细闻她神秘幽沁的女人香,牵动着他狂野的欲望。

"想要了吗?"他低柔问道,牢牢盯住她闪着火光的双眼。

"呃——"她已迷乱得不知如何回答。

他低笑了声,在她背脊摸索的手,倏然滑向她粉臀的凹痕,逐渐往下……

"赫连……别……"她激烈地喘息,痛苦地弓起娇躯。

"别急,你喜欢的。"

他渴望更深地占有她,迅速抽掉她下半身的衣物,让她完美的女性私密处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本谷优难耐地舔了下干燥的唇,香臀忍不住抬起,发出荡入骨髓的惊喘,形成一种最冶艳动人的媚态。

"你真美……"

她的反应更加鼓舞着他,仿似一簇簇欲火正在燎烧着他……湿热的唇立即印上她的小腹,双手掌住她高耸的酥胸,让粉红色的蓓蕾更加艳红、俏挺、发胀——

他粗暴地扯掉自己的衣服,松开裤子,不一会儿,两个未着寸缕的身躯紧紧相贴,焚热的躯体相拥。

本谷优哽咽地轻唤着他,因感动而噙泪。"赫连,我好爱你……"

"爱我还哭?"赫连驭展搂住她,温柔地吻去她颊上的泪,拥住她的大手悄悄移位,不动声色地攫住她的玉臀,让她的下体更接近他昂然的欲望,让她感觉他在她两腿间蠢动。

"那……那你爱我吗?"她羞红着脸,低垂下头。

"傻丫头,这还用说?不爱你,我会去劫你回来吗?我身旁可是有一大堆女人等着让我挑啊!"赫连驭屐低笑着调侃,在她诱人的肌肤上烙下火热的吻。

"那你别碰我!"

醋酸味突然从本谷优的心窝蔓延开来,她噘起小巧的红唇,气呼呼地别过脸,"你既然有那么多人爱,就别理我啊!"

赫连驭展不禁莞尔,抓住她抗拒的小手不放。"怎么,吃味了?"

"我才不屑吃你的醋!我——我要回去嫁绐今上英治……放开我!"她对他拳打脚踢,"走开!"

"你都已经光着身子躺在我身下,还要去嫁给那个男人……"

他眯起眼,眸光一转,两手使劲压缚住她,更急切地咬住她赤裸裸的玉乳,以舌尖顶住她滑如绸般的乳峰,邪气地兜旋玩弄,又转而吸吮舔舐。

"我……我就是要嫁给……他……"她就是不肯妥协,除非他只爱她一个,而且永远永远。

"你再说——"

明知她说的是气话,但他就是受不了!

他狠猛剽悍地抓住她两只绵软灼热的乳房,轮流吸吮着,一手又滑进她两腿间.邪恶地自她的下体私处揉捏。

他眸光一·沉,浓阒的眼瞳反射出她两团椒乳在他的戏弄下变得又肿又红……

"哦,别——"

本谷优难抑体内燥热,全身像是着了火似地,情不自禁地荡出软化人心的呻吟。

此时,他狡猾的手指更加可恶地往下爬,在那片丛林里翻找着那颗最敏感的珍珠核果。

"我要你收回你所说的浑话。"他哑着磬说,眼中火光直闪。

"不——"她还逞强。

赫连驭展锐利的眸一眯,幽沉的瞳仁:注入一丝宠溺的笑意。"你这丫头。和我对上了是不是?"他的指尖邪谑地在她yīn核上不住旋转逗弄,笑看她愈来愈泛红的诱人身子。

"别……别看……"她急于掩住自己的私处。

"你已是我的人了,还怕什么?"他抓住她的小手,中指以强硬的姿态插入她yīn穴中,丝毫不留空隙地占有她的身子!

"啊——"她弓起身子,失控地尖喊!

他的侵犯更是狂野,将指头沉如她紧实的幽穴中,让她湿濡紧绷的窄穴紧紧锁住他的指头。

"你永远都是那么热情。"他肆笑了声,狂乱的眼中却有愈来愈多的血缘。

他就要忍不住了!

霍然,他抬高她的玉腿架在肩上,目光流连在她柔嫩如丝绒般的禁地,看着那儿绽放的层层花瓣因紧张而变得更加红润且抽搐不止。

"好美……"他赞叹道。

"不可以这样,赫连……"天,好羞哦!

赫连驭展不但不放过她,反而加强了手指的攻势,不断强势地拨弄戳刺。

"啊——"本谷优哽着声,浑身虚软颤抖,小嘴里发出了阵阵娇吟。

"说,你还嫁不嫁那个今上?"他眯着眼问,猛然又将食指刺入她的私处,两指轮番在里头掏捻。

"连……不……"她急喘道,已语尤伦次。

"说清楚。"赫连驭展加速指头滑动的频率,激起她更亢奋的热情。他要她恳对的臣服,心口如一地爱着他。

"我只要你——"她紧抓着被褥,呼吸愈来愈急促。

赫连驭展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伸于掰开她的yīn唇;拇指揿在穴前的核果,狂肆地揉捻,邪肆地撩拨。

"啊——"她浑身重抽了下,猛然抬高臀,又羞涩又愉悦地摇摆起臀……

直到那yīn核变得肿胀抖颤,他的指头更猖狂地贯穿她的甬道,在她的体内翻涌起惊涛骇浪!

"啊呀——"高潮瞬间袭向全身,本谷优狂喊了声。同时间,他放低她的臀,腰杆一挺,深深捣进她的下体,以持续她的欢快,

"你还是这么紧……很舒服吧?"

赫连驭展净在地耳畔说些煽情的话,让地的心为之一荡。

"我……我……"她不山自主地款摆纤腰,以迎合他的冲刺,企图寻找更强烈的欢慰。

"你真是媚!"

他撇唇一笑,下腹却被她累求的媚举弄得焚热难耐,冲刺的速度猛地加快, -次又-次要了她。

本谷优几乎被这狂烈的姿态弄得浑身着火,她以双腿绕住他粗犷的腰身,让她心爱的男人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窗外日已东升,即将揭幕的纷扰全被他俩甩在脑后,只要此刻他们彼此相拥相依……

**********************

浦卫云在大刚亮时即回到"风起云涌",立即受到所有伙伴的追问。

"小浦,得手了没,!"风流傅御一看见他.立即上前攀着浦卫云的肩问。

"可别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期望哦。"夏侯秦关也插了嘴。

"相信他,他的偷技可是一流的。"方溯嘴里叼了根烟,讪讪笑说。

只见浦卫云摆出一副跛得二五八万的德行,一坐上沙发什么也不回答,便跷起二即腿,"我累坏了,你们不能我倒杯水还问那么多问题,好意思吗?"

"你还真会享受哪!"傅御对他扮了个鬼脸。

"风流,你就去倒杯水给他吧!看他那副样子肯定是成功了。"戈潇双手抱胸,暗自松了口气。

既然小浦的行动已成功,接下来定有场大乱等着他们宋摆平。

"是。若他真立了大功,我这个小卒帮他倒杯水又有什么问题?"傅御耸耸肩,当真为他倒了杯水。

"谢了,风流。"浦卫雪喝了口水,突然问道:"咱们男主角可将女主角劫回来了?别让我白忙一场。"

傅御嗤笑,"这个你放心,赫连不仅把女主角劫回来,而且还劫回家,到现在都还没现身。你们可以想像他们正在做什么?"

"天,我为他们卖命,他们居然乐春宵?!有这种道理吗?"浦卫云为之气闷。

"他好不容易寻回佳人,就让他们缠绵一下吧!"戈潇倏然起身看向窗外,"天亮了,我想事情就要发生了。"

"本谷亚吏会怀疑是我们干的吗?"夏侯秦关也看向外头。此刻虽然一切平静,但未来会变得如何呢?

"一定会。我们这儿待会儿会非常热闹的。"戈潇眯起眼。

"我看得叫兄弟们尽快部署。"身为右护卫的方溯立即说道。左护卫既然正忙着,他这个右护卫得扛起这份责任。

"也对。哉担心的不是本谷亚吏,而是今上英治。"戈潇沉吟了会儿,就怕今上查出本谷优与赫连的关系而找上门。

"如果他真来了呢?我们能硬碰硬吗?"夏侯秦关性急地问。

以今上的身分,他们绝对是动不得的,否则乱的不只是上海而已,定会影响中国其他地方。

妈的,这事还真是棘手啊!

"只好随机应变了。"方溯优雅地笑了笑。

"那我也得去准备家伙。总不能等着被宰。"傅御走向厅后的密室。那是他们摆放武器的地方。

"我也去。"夏侯秦关随即跟上。

诡异的气氛愈来愈强烈,戈潇已开始倒数计时——

叶霓 《暗恋冷狮》 薇薇扫 旋转摇篮校

第十章

果不期然,天方亮,当本谷亚吏发现孙女与他的机密计划蓝图同时不见,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风起云涌"那几个麻烦家伙。

由于怕自己的秘密泄底,他便单枪匹马地来到了风起云涌。

"赫连驭展,你给我出来!"本谷亚吏一到门外,便大吼起来。

不久,戈潇便命手下敞门迎接。"本谷先生,我们帮主有请。"

本谷亚吏表情沉重地大步往里走,直到了厅堂内,戈潇也礼貌地起身迎接。"本谷先生一大早就出现在咱们帮会,真是稀客啊!"

"别废话,把我的孙女交出来!"他冷声说这。

"本谷小姐?她怎可能在我们这里?"戈潇装傻。

"少装模作样!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你别误了良辰。现在就把她还给我。我可以网开一面原谅你。"本谷亚吏蹙着白眉。

"哦。"戈潇但笑不语。

"当然,还有我的东西也得一并交出来。"这东西是他的命,如果流人外人手上,他这辈子的威名就完了。

"东西?什么东西那么重要,我倒想知道。"戈潇淡淡挑起眉。 "

"你——我不问你,把赫连驭展给我叫出来!"他发狠地说。

"他正好不在,真是抱歉了。"

"这……好,那我去赫连拢誉的寓所找他。"本谷亚吏已按捺不任心底的恐慌,非得见见赫连驭展不可。

才转身,他便看见站在门口的赫连驭展与本谷忧!

戈潇双眸一眯,在心底暗咒了声;这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出现,找死吗?

看来得如方溯所言,随机应变了。

"小优……"

奉谷亚吏一见着孙女,心中大石赫然放下。

他立即上前拉住她的手,却被她闪了开。

"你怎么了?我是你爷爷啊."

他激动不已。

"我从没认过你这个爷爷。我没有一个会将我和母亲赶出家门的爷爷,更没有一个会把孙女的幸福随便出卖的爷爷!"一见是他,本谷优浑身不住抖颤,心伤的泪因而滑落。

"不管你认我也好、不认我也罢,你一定得跟我回去和天皇成婚!"

"别碰她!"赫连驭展立即挥开他伸来的长臂,并将本谷优带到身后。

"你……你这小子胆了还真大!让开!"本谷亚史寒着脸说。

"老头,少在那儿盛气凌人。你看这是什么?"不知何时浦卫云已来到厅内,手上拿着他要的蓝图。

本谷亚吏猛然瞠大眼,立即冲上前去抢,却被戈潇拦阻。"您年纪大了,得小心点儿。"

"我要东西!"他执意抢到手,怎奈年迈的他已是力不从心。

"给你是不可能,只要你不让本谷优嫁给今上,我发誓不让这东西外泄。"戈潇与他淡条件。

"这……"眼看对方个个身手不凡,他单独一人除了认命又能如何?但他仍担心地问:"你们当真不会泄漏出去?"

"不知你信不信我,不过我以人格担保。"戈潇神情肃然地保证。

本谷亚吏看了眼一脸凛然的戈潇,想答应却又不甘心,心里头反反覆覆琢琢磨磨,终于下了决定。

"东西已在你们手上,我能不认命吗?"

"既是这样,那这边坐,我们好好聊聊,,"戈潇指着一旁的椅干,对他颇是尊敬,并对外头的弟兄喊道:

"守好大门,别让人随便闯入。"

这时赫连驭展也带着本谷优人内,坐在本谷亚吏对面。

本谷优满是尴尬地面对着他,他们虽然已相处数日,但她就是开不了口喊他一声爷爷。

双方莫约谈了个把钟头,突然门外的小李冲了进来, "不好了!"

"怎么了?"赫连驭展问道。

"今上带着大批日军到咱们这儿来了!"

"该死,一定是我的人向他告密,说了小优与赫连驭展的关系。"本谷亚吏心里直喊不妙。

"别急,请他进来。"戈潇下令。

不久,今上英治率领着他的贴身保镖一行五人进入屋内,当他看到木谷优时,二活不说就想带她走。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大日子,跟我回去!"

当然,他这个举动被赫连驭展阻止了。

赫连驭展一手钳制住他,眯眼说"小优已是我的人了,你别妄想!"

"什么?你敢动她?"今上气坏了。

"在你认识她之前,她已是我的人,你少在那儿喧宾夺主,企图霸占她。"赫连驭展蓦然加重手劲,今上立刻疼得哇哇叫!

"好小子,你以为你很行吗?小心我的枪口。"

今上倏然由袋中掏出一把枪,赫运驭展矫捷地以另一手抓住枪管!

"赫连小心……"本谷优吓得人叫,戈潇他们却为抵御其他人无暇他顾。

砰——

今上英治当真扣下扳机,赫连驭展一个闪身,子弹虽射穿了他的掌心,却没伤及其他地方。

"赫连……"鲜血白他掌心呈放射状喷洒而出,落在本谷优脸上!

赫连驭展并末松脱扣住今上的手劲,强势将他的手反剪于身后。今上的手下见状全都拿出家伙,对他们疯狂扫射!

只见风起云涌的六个小子连番跳跃闪躲,他们不是不敢拔枪,而是不愿与日本天皇对立。只是眼看他们愈做愈过分,戈潇瞬下令,"反击!"

却在这时候,一颗子弹竟毫无警地射向本谷优的方向!

"小忧!快蹲下——"首先看见的赫连驭展惊惶大喊,正当他要去挡子弹时,今上死命拖住他,让他迟了一秒!

蓦然,一道黑影扑向本谷优,子弹瞬间射入了那人的背脊——

同时间,那几个妄开枪的手下也被制伏了。

"爷……爷爷……"本谷优抱紧他,锁不住的泪滴在他全是皱纹的脸上。

"我……我终于听见……你喊我爷爷……"他以颤抖的手抚触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爷爷……对不起……"她哭哑了嗓,不断抽噎。

"不怪你。你说的对,我……我不配当你爷爷。"他痛苦地说道。

"别说了,快送医吧!"赫连驭展阻止他再说下去。

"等等……我要和天皇说句话。"本谷亚吏困难地转向今上,"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放过小优吧!否则我会……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今上一愣,颤着声问: "你……你知道?"

事实上,今上并非前任天皇的亲生儿子,而是他贴身保镖之子。老天皇为报保镖救命之恩,将当年才三岁就已成孤儿的他认为亲生子。这事无人知晓,唯有当年在老天皇身侧担任军师的他得知此事。

可以想见,若将这秘密宣扬出去,今上英治的地位必将不保。

"别忘了我是你父亲身……身边的人……当然知道……"

"行了。方溯,快把他带到你们医院去吧!"赫连驭展将今上推给夏侯秦关,再抱起本谷亚吏将他送往医院。

"我也去……"本谷优抹了抹泪立即追上。

今上英治皱着眉对戈潇说道:"就当这一切没发生过吧!我这就回日本。你能放我回去吗?"

戈潇虽不明白他与本谷亚吏之间的秘密,但他相信那绝对有遏止他继续进犯上海的效果,于是说道:

"这是当然。送客。"

今卜哼了声,便狼狈的须着所有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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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怎么可以拿手挡枪,简直不要命了嘛!"

眼看事情已过两天,赫连驭展手心的伤口还很严重,不时就会有血水流出,本谷优就心慌意乱。

她忍不住又皱眉道: "伤口太大了,我们去方大哥的医院上药好不好?"

"这点儿小伤,何必麻烦!"赫连驭展低笑了声,随之拿出一条绷带以另一手与嘴为自己的伤口包扎。

"什么小伤,这样容易感染的。"本谷优小嘴一噘,可不同意他的说法。

"好.等会儿去看本谷老头时,我也让方溯给我消毒包扎,这样总可以了吧!"他有意安抚她。这种伤对他而言已是司空见惯,以前没女人"管束",他才不会花那么多时间照顾自己。

可如今身边有了心爱的女人,他不为自己,也得为她啊!

问题是那个本谷亚吏醒来后的第-句话居然是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要咒骂!

"你怎么可以喊我爷爷老头?"本谷优随即笑容一敛。"爷爷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还……"

"他替我救了你,我当然感激他,可是他不能跟我说非得带你走不可啊!"赫连驭展气得揉了揉眉间的皱褶。

本谷优也伸出手,轻轻揉压着他的太阳穴。赫连驭展一触及她的体温,某种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还好她没事,还好他没失去她……

就因为如此,他才会答应让本谷亚吏先带她回日本,于一个月后再迎娶她进门。

本谷亚吏说这是他们家族的家规,非要他遵守不成。天!有这种事吗"

"他也是为我好。爷爷说木谷家的家规是让女儿与新郎完全隔离并在家里住满一个月后才能出嫁,这样婚姻才会幸福美满啊!"她为爷爷抱屈。

"我真不敢确定是否能熬过这——个月……"他抱头呻吟。

"一个月很快的。"她安慰着他。"你别生气哦,待会儿去见我爷爷也别再为这件事和他争辩了。"

赫连驭展苦笑道:"看来你有了爷爷就不要我了。"他的口气括像个和爷爷争妻子的吃醋男子。

"才不会。"她立即澄清。

"是哦。"他没好气地哼了声。

本谷优善解人意地倚着他,嗲声说道:"我一定每天写一封信给你。另外等舅舅从法国回来,麻烦你替我解释一下,我担心我和爷爷相认,他会不谅解我……"这是她唯一担心的事。

"这你放心,我绝对会替你说话。"一听见、-心爱小女人的软声嗲气,他的火气顿捎。

"可是舅舅是那么恨爷爷.我 "我说了,这事包在我身上。难道你不相信我?"他只着她的额问。

"我当然信了。"她羞涩地说。

"那就再与我温存一次。"赫连驭展深情地望着她,"养父不在,佣仆也都被我请到夏侯的酒楼喝酒,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俩……"他拉住她的小手,灼热的唇沿着她的颈线,吮住她娇软的耳垂。

"赫连?"她心跳得厉害,低垂小脸不敏说话。

"你说,这一个月你会想我吗?"他哑着声问。

"当然会想你了。"她的小脑袋却愈垂愈低。

"我真不想让你离开!在你离开前,我只想时时刻刻都占有你。"赫连驭展浓浊的气息喷拂在她耳际,热唇贴着她的嘴角大胆呢喃。

"别……别这样嘛!"他为何每每都要以这种蛊惑人心的沿调和她说话?让她心口直蠢动,无法漠视。

"我就要。"他笑着抬起她的下巴不再让她躲藏,一手揉进她的宽领上衣内,爱抚着她坚挺的酥胸。

"赫……赫连我……"她也想他啊!可是他未免太大胆了,她可从没和他在客厅里恩爱过,

"别怕.这样才刺激。"仿若已猜出她心中的顾虑,赫连驭展低声嗤笑。

下一秒,他已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

"叼!别这样……"他干嘛这么猴急?

"嘘,小声点儿。家里虽没人,邻居可个个长了耳朵的。"他日中闪烁红芒,已动手剥开她的上衣。

"呃……"一阵凉意袭上胸前,以致她粉红的乳峰更加悄立,直让赫连驭展看了呼吸急促。

这个小女人还真会诱惑他!往往她一个不经意的青涩动作,就足以让他欲火狂焚,下体挺拔似剑!

他深吸口气,立刻动于抽下她的里裤,解开自己的裤腰.将那早已勃发的昂藏捣进她体内!

"啊……"她低呼了声。

赫连驭展一震,倏然顿住。该死!他是怎么了?一想到她要离开,他便忘了该有的前戏!

"痛不痛?"他深埋在她体内,不敢再有动作,然额际的汗水、胸口的剧烈起伏都说明了他忍欲的痛苦。

"好难过……"她娇吟了声,下体情不自禁地往前挪动了下。

赫运驭展倒抽了口气, "忍耐一下,待会儿就好多了……"他仍是咬着牙。阻止自己继续妄动。

他右手探人两人交合处,指尖轻轻掐住她敏感的小苞,熟稔的撩逗搓捻着,煨绶她的身子。

"连——"

因他的熟练挑逗,她下体赫然燥热起来……

看着她意乱情迷的眼神:他的胯下更是鼓胀亢奋。"还疼吗?"

本谷优低喘地摇摇头,鼓励他:"已经……已经好多了。"

他唇角邪魅地勾起,忽而抬高她双腿圈住自己结实粗矿的腰身.并捧起她的臀强力蠕动起来。

"啊——"本谷优紧紧抓住沙发,接受他莽撞又固执的冲刺,全身早已是香汗淋漓。

"记住,在日本那一个月里不准忘了我……"

他激狂地呐喊,不断在她体内进进出出,冲剌得愈来愈快,久久占有着她!

"我……不会忘记你……"她娇声喘息,迷乱地呻吟。

终于,他低吼了声,体内的热情犴释出来,她;也瘫软在他身下……"对不起……"他压缚着她娇柔的身子浅促喘息着,以粗糙的拇指拭掉她滴落在鬓边的汗珠。

"不,我知道你是舍不得"

"不,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我。"她娇羞地摇摇头,同样伸出小舌温柔地舔去他胸腔上的汗水。

"我会常去日本偷偷看你。"他眼露执着,嘎哑地低浯。

"不可以。这样不吉利的。"她惊呼道。

"你相信那些不知是哪个神经病发明的家规?"他粗暴地对她吼了声,但当地看见她委屈的泪水时,心中便懊恼不已。

"你……你怎么可以骂我的祖先?我不要理你了!"她愠怒地别过脸,硬是要推开他。

"算我情急说错话,你怎能说不理就不理?"赫连驭展可不妥协!

"你总是那么霸道!是不是因为我有日本人的血统?那我现在就离开你回日本去!"她自在他身下挣扎着,哭丧着小脸。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别忘了我也是日本姓氏!"他猛力抓住她的手腕,没料到她的反应会是这么激烈。

"赫连……"本谷优愣住了。是啊,他也是由日本人抚养长大的,她实在没资格这么说他。"我……"

"以后不准你再说离开我的话!"他狂狷地说道,随即往后一退,埋首在她双腿间……

"赫连,不可以了——"

她的声音散落在低碎的呻吟中,下体早已被他滑溜的舌吮吸得阵阵炽热。

"说,还离不离开我?"他微抬头,眯着狭眸专注地看着她已是癫狂的表情,倏然又将舌尖压进她湿滑的甬道里……

"不……不会……"本谷优拱起身,自愿让他摆布、让他操控她的欲望。"我……我只要你一人……"

他柔声诱哄着她,"我是你唯-的男人,也只会爱你一人,等着我。"

疯狂的高潮随之降临在他俩身上,赫连驭展掐紧她的粉臀进入她体内,再一次让欲望淹没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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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为免触及本谷优所担心的"忌讳",赫连驭展可是委屈了自己。他硬是要兄弟们将他绑在风起云涌,以免他忍不住冲去日本找她。

刚开始本谷优还会每天写一封信向他尽诉相思苦,但从第二十天起,信件就突然消失了,这对他而言可是一大打击啊!

"让我走,我要去找她,问她为何突然断了音汛?"冷狮乍变狂狮,亟欲挣脱儿个兄弟的钳制。"别这样,你不是说婚前见面会触楣头吗?"夏侯秦关猛力逮着他的双臂

"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疯狂叫嚣,"三天了!我已经三天没收到她任何消息,要是你们会不着急吗?"

"说不定她正忙着,还是生病了……就不过剩下一个礼拜,你就忍忍嘛,"这个风流传御出口就没好话,气得赫连驭展就快抓狂!

"她生病了?"

"我……我不过随便说说。"傅御耸耸肩。

"风流,你给我闭嘴。"浦卫云狠狠地瞪他一眼、又对赫连驭展道:"我们的意思是她很可能忙着准备结婚大事,所以没空。"

"连写封信也没空?——赫连驭展一听,更是怒不可抑!

"这……"

"赫连,要不你就去看看吧!"戈潇突然说道。

"我也觉得让赫连去看看也好,免得在这里穷着急,于事无补。"方溯坐回椅上,潇洒附和。

"你们确定放他走?"夏侯秦关与傅御仍揪着他不放。

"戈潇他们都说了,你们还抓着我干嘛?"赫连驭展火大了了。 "

"婚戒?我并没——"

"我们全帮你包办了。喏,拿去吧!"戈潇从口袋掏出一个红色锦盒。

傅御却调皮道"是啊,我们就只差洞房没替你包了。"

赫连驭展拿过锦盒,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出卖我的这笔帐给我记着,我回帮后会好好跟你们算清楚!

"那我们今晚得好好闹洞房了。"方溯笑意盎然。

"你们……"赫连驭展眼看众多观礼者在场,不好口出秽言,只好先忍气吞声。

当他慢慢走向本谷优,看着她那隔了层薄纱的面容时,心绪顿时起伏不定。他深吸了口气,仍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指,轻掀起她的头纱……

她娇柔似水、艳美如花的娇悄模样立即攫住了他的目光,他忍不住赞叹道: "你好美……"

本谷优柔怯地笑了笑;和赫连驭展在牧师的引导之且誓承诺,并为彼此套上婚戒。之后又在大伙的掌声中进入礼车直往本谷亚吏事先订好的餐厅,大肆庆祝。

事后,新人回到新房,又得面对风起云涌的伙伴大闹洞房,还真是疲累。再说那五个家伙闹洞房的本事还真不小,怎么也赶不走,为了打发那些黏人又可恶的苍蝇,赫连驭展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直至夜已深,在赫连驭展允诺回上海后请他们在赌场大玩一场,他们才放过他,连夜赶回上海。

一对新人这才松了口气。赫连驭展看着己累瘫在椅上的本谷优,半蹲在地面前问道:"为什么要和他们连成一气骗我?"

本谷优一颗心立刻紧张起来,忙使出女人撒娇耍嗲的拿手绝活,"他们……他们说这么做能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我就同意了。你……别生我的气嘛!"

"你就那么听话?"

这招对男人当真有用,见妻子身穿合身的礼眼,曲线若隐若现的柔媚样,赫连驭展什么牢骚都烟消云散了。

"人家只是想逗逗你,你好凶……"她缩在他怀里,微微抽噎。

赫连驭展一愣,他还没开口责骂她,她怎么就哭了?

"哭了,别哭了,新娘怎么能哭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收不到你的信,我急得快疯了!"他赶紧诱哄这:"来,我帮你把眼泪擦掉。"

"对……对不起嘛…"用力甩开他们的手,快步往外走。

他万万也料想不到,当他离开后,他那些缺德的兄弟嘴角所泛出的笑容是多么邪诡……

赫浑驭展赶到红庆船运买了船票,搭乘最快到达日本的船次,但他心底仍是气郁极了!坐船到日本最快也得五、六天,他捱得住这些时候吗?

随着船身的晃动,他的心思也震荡得厉害,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能飞过去!早知道他就向养父借专机开去,偏偏养父又不在……妈的!

好不容易,他终于看到了日本陆地,却因海上风浪的关系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天进港,而今天正好是满一个月期限的日子!他气愤地爬梳过头发,飞也似地奔下船,但是当地投址来到本谷寓所时,却不见半个人影!

正当地忧心之际,屋后突然走出一位仆人。

"先生,请问你找谁?"那人以日文问道。

日文当然难不倒赫连驭展,他立即拿出所剩无儿的冷静,以流利的日文反问:"请问本谷先生在吗?"

"哦,原来你是要来参加我们小姐的婚礼啊?"仆人笑眯眯地说。

"婚礼?"赫连驭展一惊,同小可。

这……这究竟是怎么同事?

"是的,今天是小姐的大喜之日,我们老爷从一早就笑得合不拢嘴。"

赫连驭展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吐出,"能告诉我举行婚礼的地方吗?"

"就在前头不远的十六番地……咦,先生你慢点走——"仆人话还没说完,他就跑了。

赫连驭展几乎是狂奔的来到仆人所说的地方,远远他就瞧见一栋高雅的教堂,四周还布置得美轮美奂、彩带齐扬!

他眉头紧皱,呼吸愈米愈急促——本谷亚吏,你竟敢耍我,把小优嫁给别人?!

他跺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教堂前进,到了大门口,他即用力推开门,正想破口大骂时,突闻众多观礼者拍子叫好,"新郎来了……新郎真帅!"

赫连驭展又一次感到震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过去吧!新娘正等着你呢。"

不知何时,他在风起云涌的五个死党居然全都出现了!而且个个脸带诡谲的笑容,潇洒地站在他两侧。

"你们——"他胸口突然烧起被耍的愤恨,但碍于场合又不能发作。

"快去啊。"戈潇指了指站在牧师前面低首羞怯的本谷优, "她就在那儿把婚戒戴上,

她就是你的本谷优依旧躲在他怀里,不肯抬起头来,肩膀的抖瑟却愈来愈严重。

"我不怪你了,别哭了好不好?"他快被她吓坏了。

本谷优还是猛摇头,不肯抬头也不肯说话。

赫连驭展察觉不对劲,硬是将她的小脑袋抬起,然而所见的不是他意想中的满脸泪痕,却是一朵朵止不住的笑花!

"你又耍我?"他忽而将她抱起,掷向床面,"好,看我今晚怎么对你——"

"人家笑也不行啊?"她尖叫了声。

"就是不行……"他邪恶地勾起唇角,就要伸手到她的领口。

"别——我们还没洗澡,满身汗味。"她赧涩地抓住他的手。

"想洗澡是不是?"他霍然划开一抹笑痕,"那我们就去洗鸳鸳浴吧!"

他不顾她的抗议,再次抱起她直往浴室里去。

浴室内除了水声,更充斥着狂欢时的娇喘与吟叹;属于情人的夜,正绵长……

(end)

玩火撒旦1-2

【上海滩邪佞六少】之六《玩火撒旦》

文案

这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她自问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甚至牺牲自己的幸福与青春照顾年幼的外甥

为什幺老天忍心让她蒙上不白之冤?!

这个自称「撒旦」的男人一口咬定她贪图金钱

伙同她的「丈夫」犯下谋杀重罪

执意要她为「罪行」付出代价——

他侵占她的身子、重创她的心灵

甚至在误会澄清后大言不惭的为她计画下半生

要她和他的「未婚妻」共侍一夫!

她发誓绝不让他顺心如意

就算两人要厮守终生,也得照她方式来……

拜年 叶 霓

依照进度,这本书应该是在国历二月份出版,凑巧农历过年也是在这个月份,叶霓就乘此机会向各位拜个年喽!

每每一到过年,叶霓总是得勒紧裤腰过日子,因为我可是一堆小萝卜头的小阿姨,往往一个年下来,我的荷包就会变得又松又垮,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再将它养胖,呜……

所以,明年我一定要学会遁逃法或隐身术,会这两种秘招的朋友可别吝于赐教哦!我等着你们,哈……

好了,过年的玩笑话说完了,咱们回到正题上。

《玩火撒旦》是上海滩邪佞六少的最后一本书了,叶霓为了给大家一个不一样的感觉,特地把场景拉到外国,希望你们同样喜欢它。漫漫寒假,若无聊烦闷的话就把戈潇买回家,与你谈一场异国之恋也不错,对不?

也不知为何,写到一个系列的最后一本往往会有点儿依依不舍的感觉。毕竟每本书都是叶霓的心血,无论好与坏,字字都是我用心孕育而成,完成它们的感觉实在有够心满意足的。

希望你们也能同样珍爱它们,别轻易把他们邪佞六少给忘了。

叶霓更希望你们能告诉我最喜欢的是哪个家伙?原因为何?好让我做做统计,以便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邪佞之冠。若写得让叶霓产生共呜者,我就找出十位寄出你们最爱的男主角的爱情故事送给你们——这个千禧大礼不赖吧?期限就定在三月十日截止,来信请寄:台北市南京东路五段二百三十四号十一楼之三,叶霓。

记得我在上一本书的序里曾提及接下来想写属于辽国的爱情故事,但必须挪出点时间找资料,所以在那之前就先写一本单行本了。

至于是现代还是古代故事,我还没有拿定主意,就请各位拭目以待了。

最后,叶霓想向各位说的甜言蜜语是: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哈……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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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故事前面

上海滩,多少英雄情痴的故事发生在这块土地上。

在当时它是英法租界,也是日军觊觎的一块大肥肉。

不少有为青年在此私设抗日情报组织,而其中尤以「风起云涌」这个帮会最受众人瞩目。

它集合整个上海市的精英,明里从事商行生意,赌场、酒店、歌舞戏院、武馆、船运,甚至妓院无所不包,私底下却是整个上海市内最有权威的抗日组织。

「风起云涌」的主要成员为上海滩六位青年才俊。他们各自有着辉煌的身世背景,却不趋附时势,懂得以国家安危为己任。

帮主:戈潇。

本身为戈家庄的大少爷,三代均为上海滩首富,也因此帮会的开销大多由他负担。由于他处事果决,壮志凌云,自有其威仪,帮主之职非他莫属。

他更拥有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之外貌,对触犯帮规的手下向来不假辞色,是个令弟兄们又敬又畏的领导者。

他身手一流,「红庆武馆」为他所管,「风起云涌」各弟子的武术也多由他教导传授。

代号——撒旦。

副帮主:夏侯秦关。

夏侯府五少,夏侯家的酒坊生意可谓上海之首,也因此由他掌管帮里的「红庆酒楼」。其酒量之好,绝对可以用「酒圣」来形容,他曾经与北方部落族长畅饮整整十天十夜,却仍不带醉意,让以酒为生的族长跪地求饶,甘拜下风。

他个性浪荡不羁,喜流连花丛,常常向帮主抗议为何不把「红庆妓院」交给他,让他只能远观不能近亵,搞得心痒难耐!

怎料,他的一颗浪荡心终于被一个小女人所征服,满腔真情从此只倾注于他的爱妻--于涵。

代号——狂徒。

右护卫:方溯。

乃北方药材大户独子,熟悉医理,更曾赴美研究外科手术,帮里弟兄若因格斗而身受重伤,多由他开刀诊治。他头脑清晰,分析事件向来有条有理,足以用「料事如神、神机妙算」来形容。但个性刁钻吊诡,顽劣有余,只需他脑袋一兴起作弄人的计策,往往无人能挡,弄到最后大伙无不举双手双脚投降,大喊吃不消。

也因此,任何人都无法将他在「耍宝陷害同僚」与「苦思对敌良计」时的两张脸兜成同一人,想当然耳,他亦是其余五少们最头疼的一位,目前担任军师一职。

前阵子他已由黄金单身汉变成了名草有主的「有色龙」,如今他也只会对她心爱的娇妻「色迷迷」了!想起他俩的那段罗曼史,还真是耐人寻味……

代号——变色龙。

左护卫:赫连驭展。

他身分较特殊,生父、生母是中国人,却在他五岁时将他卖给了一位无子嗣的日本大官,此人正是目前驻守上海的权司大佐,也因此,赫连驭展的加入,便成为「风起云涌」的最大后盾。

他从没忘记自己是中国人,更看不惯日本人嚣张跋扈的行径,因而立誓要为中国人尽份心力。或许是身分尴尬,他向来不苟言笑,冷静如狮,总以静默来面对众人。身为「红庆赌坊」的大当家。

日前,他终于与暗恋他多时的小女人本谷优踏进礼堂。从交换戒指的那一刻起,他立誓将永远爱她怜她,绝不让她再尝到一丝苦楚。

他与右护卫方溯另一项重任则是维护帮内弟兄安全。

代号——冷狮。

执法者:傅御。

为傅大财主第十二子,也是最富盛名、风流惆傥的傅十二少,性情潇洒随和,有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这也是他能在男女关系上吃香的原因之一。

当时反串戏子当红,他便常粉墨登场,引来不少日本官员的喜爱,更深得富家太太们的垂青,所得的赏赐简直就快堆积成山了。「红庆戏院」便是他赚进大笔钞票的金窟。

如今他不仅娶了娇妻,更是上海「中国杂志社」的大老板。有爱妻海希蓝帮忙坐镇与众弟兄的倾囊相助,杂志社的业务更是蒸蒸日上,虽然日本人常有意无意上门挑衅,却又拿他们没奈何,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他亦是处分不法弟兄的执法者,底下弟兄都尊称他一声「十二少」。

代号--风流。

执行者:浦卫云。

是上海市长流于外的私生子,于几年前认祖归宗。原来的他个性诡谲、偏激难测,即便是「风起云涌」里的兄弟亦无法走进他心中。直到一位名叫上野荞的女子走进他生命中,这才挖掘出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两人最初被「仇恨」束缚在一块儿,继而化解,有情人终成眷属,其中过程颇耐人寻味。

「红庆妓院」为他所管。他是帮内刑罚的执行者,说得难听点儿也就是刽子手,更是大伙最引以为惧的「浦爷」。

代号——恶魔。

由于这些家伙行事不羁且多拥有上乘功夫,虽以「风起云涌」为总舵,却来去无踪,亦正亦邪的个性至今仍让人捉摸不定。

上海市知他们者,便冠了个名号在他们身上--上海滩邪佞六少。

近来「撒旦」戈潇浑身弥漫着一股火爆气息,因为他父亲戈老爷突然在外地丧生,凶手却怎么也查不出来。

更令人费解的是,原为上海滩首富的「戈家庄」居然被人追债上门!这些突发状况让戈潇无暇应付帮会事务,也让「风起云涌」的弟兄们为他担心不已。

此时此刻有太多谜团围绕着撒旦,他该如何解开这一连串的迷离事件呢?

欲知后事的看倌们,别走开啊!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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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戈潇坐在主位上频频皱眉,让夏侯秦关等人也跟着欲言又止了好几回。

大伙都知道他为戈老爷的猝逝而哀恸,事情发生至今已有一段时日,却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到,怎不教人气馁又痛心?

戈老爷戈敬于两个月前搭车前往北方做生意,不料却于回程惨遭不测。原本北方的生意都是由戈潇的叔父戈敞负责,但是那阵子戈敞身体不适,戈敬心想自己也好一阵子没去北方几个买主那儿走走,因而决定代走这一趟,并且藉机了结一桩心愿--为戈潇下聘提亲,将北方同业大户之女吴珊珊纳为儿媳。

提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受到戈潇反对,但戈敬以他身为戈家长子,婚姻对象得以戈家庄的生意发展为考量,命令他不得拒绝。

哪知道在戈敬将一切办妥之后,却于回程路上遭劫,死得凄惨。

「帮主,」傅御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就节哀顺变吧,老是锁着眉头也解决不了问题。」

夏侯秦关也跟着提出建议,「风流说的对,我们得尽快把凶手找出来才是,老在这儿哀声叹气也不是办法。」

「你们以为我没努力过吗?问题是人手有限,调查起来真的有困难啊:」戈潇揉了揉眉心,心中烦乱不已。

虽然他身为帮主,但是「风起云涌」的主要工作是维护上海滩的平静,他不能让弟兄们为他的私事忙碌。

「你是帮主,我红庆赌坊的人手随你调度。」赫连驭展斜倚窗口,懒洋洋地说道。

「我的人手也任你使唤。」方溯也道。

「不用了,我现在还得为那些债务伤脑筋,查凶手之事就暂缓吧!但我有预感,这件事一定和『他』有所关联。」戈潇眯起眼,神情谨慎。

「是吗?你已经有眉目了?」浦卫云挑起浓眉问道。

「还没证实,但……」戈潇倏地止住话,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会无的放矢。

等到时机成熟,他会立刻挖出那人的底,让他无处遁逃!

「怎么又不说了?快接下去啊!」浦卫云追问。

「是啊!撒旦,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不爽快了?」赫连驭展双手抱胸,静待下文。

戈潇摇头苦笑,他在上海滩打滚了这么久,什么时候做事拘泥了?只是这回有关他们戈家庄的名誉,他不能不顾忌。

「你们若真想知道就再等等吧,我已派吕煜去帮我办事,相信过不久就会传来消息了。」说着,他刚毅的脸庞掠过一丝抽搐。

其他五人互相观了眼,不再多问,静静的等候消息。

这段等待的时间有人泡茶,有人喝酒,有人下棋,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吕煜终于回来了。

「帮主,我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吕煜对几个头儿点头示礼后,立即禀告。

「很好,我想他就快来找我了。」戈潇沉吟道。

「谁?」傅御忍不住问道。帮主彷佛在让他们看一部侦探片,实在太吊人胃口了。

「别急,再等等。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八成按捺不住,就要到了。」戈潇心情沉重的说。

不久,当真有人造访了。

「帮主,戈敞戈二爷来访。」一名弟兄前来通报。

「快请。」戈潇俊脸陡变深沉。

「戈二爷居然会来我们风起云涌,真是稀客啊!」方溯已从戈潇脸上的变化猜出这件事非同小可。

「的确难得。」戈潇从主位站起,走到门口迎接,一见戈敞踏进屋里,他即问候道:「二叔,怎么有主来侄儿这种小地方?快请里面坐。」

「哪儿的话,是二叔平日太忙了,实在抽不出时间来你这儿走动。唉!自从你父亲意外身故后,我更是忙得团团转。」戈敞拿下大帽,在戈潇的引领下坐入大位。

其余五少纷纷站起,分散两侧静观发展。

戈潇在叔父对面坐定!徐徐问道:「不知二叔今天来的目的是?」

「我听见了风声。」戈敞皱眉道。

「什么风声?」他明知故问。

「听说你父亲生前已将那张藏宝图交到你手上,是真的吗?」戈敞开门见山的问。

「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传闻?」戈潇故作惊异貌,「二叔,你别被外面的流言给骗了,影响咱们叔侄间的情感。」

戈敞会找上门是他意料中事,而这也证实了父亲的死确实与戈敞有关,这是他很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

经他调查,两个月前父亲代替生病的戈敞前往北方,但在父亲出发后,他的病情却突然转好,甚至还生龙活虎的四处走动。

他曾潜入二叔房里查看帐目,发现自六年前开始,许多产业陆续被变卖,却不见金钱入帐,而债务亦是由那时候开始产生,问题是签字的人怎会是父亲?

这其中一定有鬼,很可能是戈敞模仿了父亲的笔迹!

「潇儿,戈家庄已经被债主逼得快垮了,如果你真知道那批宝藏的下落,何不拿出来应急?」

「二叔,你何苦为了一张藏宝图苦苦相逼呢?」戈潇冷言道。

的确是有宝藏一事,而父亲确实也在三年前便将图交给他。只不过在年前黄河水患时,他们父子便已连手将那批宝藏挖出救济灾民,未留下一分一毫。

想不到一纸废物竟会为父亲惹来杀身之祸!

戈敞不满的说:「难道你想藏私?你可别告诉我你没有,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身上没有那张图,信不信由你。风流,替我送客。」戈潇脸色丕变,立即下了逐客令。

戈敞怒瞪他。「你想独吞这笔钱财?」

「是谁有觊觎之心还不知道呢。」戈潇转身无意再多说,戈敞拿他没奈何,只好忍住气离开了。

「撒旦……」浦卫云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我是有那张藏宝图,但宝藏早就捐出去救助灾民了,这只是我故意放出的风声。」戈潇知道兄弟们心里的疑惑,遂简单扼要的解释道。

「你认为他和令尊的死有关?」方溯将事情连贯起来。

「没错。我在等他自动露出狐狸尾巴。」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戈敞是他的亲叔父,他也不会放过他!

※  ※  ※

「戈敞,你给我站住!」上海滩有名的附日分子罗永达喊住了从「风起云涌」走出的戈敞。

「罗……罗先生。」戈敞暗叫不妙。

「怎么,问出结果了没?」罗永达缓缓走向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的保镖。

「没……没有……」戈敞勉强挤出僵硬的笑容应付道。

「没有?你是他二叔,怎么一点儿用也没?」罗永达火炬似的眼紧锁住他,吓得戈敞直打哆嗦。

「戈潇不是普通人物,当然没……没那么容易问得出来。」他频频颤抖,心中懊悔不已。

罗永达的心狠手辣在上海滩众所皆知,他当初真不该找上这种狠角色合作,如今想撇清关系已经来不及了!

更甚者,罗永达还强迫他把戈敬留下的藏宝图骗到手,否则就杀他灭口!问题是戈潇这孩子可不是好惹的,要他在短短三天内将东西骗到手,根本是天方夜谭。

「那是你的事,别忘了我给你的期限。」

「罗先生,三天实在不够啊!」戈敞差点跪下向他磕头。

「没得商量!后天晚上我会来向你要消息。」罗永达下了最后通牒,领着手下离去。

戈敞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决定不再管那些宝藏了,光是从戈家庄转到他手中的产业已够他过好几辈子,他何需留下来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

主意一定,他立即回到戈家庄,打算收拾细软连夜离开上海市。

然而事与愿违,当他打包好一切准备趁夜逃离时,才出大门即被人暗算,后背中了一枪。枪声惊醒了戈家庄的人,紧急将他送往医院,并通知大少爷戈潇。

戈潇与方溯闻讯赶到医院时,他已是奄奄一息,就连方溯也束手无策。

「二叔,是谁下的手?」戈潇看着他泛白的面容,忿忿问道。

「罗……罗永达……」戈敞虚弱的回答道。

「你与他连手?」

「看来……你都知道了。」戈敞并不意外,这个侄儿精敏睿智,一直是他计画掠夺家产时最大的顾虑。

「把戈家的产业吐出来吧!你没后代,留着那些钱财又有何用?最后还不是得回归戈家庄。」戈潇感叹道,希望他能及时悔误,挽救戈家庄。

戈敞喘息道:「你……你以为我没后代?早在六年前我已育有一 子,而且是登记有案的婚生子,我的钱早就留给他了。你……你没希望夺回,哈……」

「什么?他现在在哪儿?」戈潇没想到他居然瞒着家人在外头娶妻生子。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让你去……去抢--咳……」他咳了起来,带着一抹得逞的笑容吐出最后一口气。

戈潇双拳紧握,愤懑地捶了下大腿。

「这下怎么办?除了他的继承人之外,没人动得了那笔财产。」方溯一语中的。

「没错,他这着棋堵得我无路可走。」戈潇的目光冰似寒潭。

「关于债务问题,我们可以帮你负担一部分,应该可以只挡债主一阵子。」方溯心中已有了打算。

「你的意思是?」戈潇听得出他话中有话。

「去找那位继承人吧!」

「哼,我当然会去找他。只不过要我对付个才几岁大的孩子,真是有点……」他沉下脸。

「是你二叔先对不起你,你又何需顾虑太多?再说你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又不会伤害他,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方溯倒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现在说这一切都还太早,毕竟我们连那小孩在哪儿都还不知道……」一股异样的感觉蓦然袭上心头,血液流速也陡地加快,戈潇不由自主的紧按住胸口。

方溯发现他神情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重,把身体搞坏了?」

「不,我没事。」戈潇掩敛眉睫,他知道自己绝非不舒服,但是这种现象是从没发生过的!像是期待、雀跃……

「我看你还是回去睡一觉吧!调查的事交给我们。」方溯担心地蹙起眉。

「那就拜托你们了。」戈潇心想,或许他真的太久没好好睡上一觉了。过了今晚,这种奇怪的毛病应该不会再犯。

※  ※  ※

经过「风起云涌」伙伴们数天不眠不休的调查后,发现戈敞妁于七年前去了趟英国;他就是在那时秘密结婚,新娘是小他三十岁,今年不过二十三岁的葛丽佛.安。

而三年前他又藉口到国外旅游前往英国,一去就是两年——

原来是看妻子和儿子去了。

只是葛丽佛一直居无定所,要找到他们母子俩实在很不容易。因此戈潇决定亲自去一趟英国,沿着葛丽佛迁徙的路线寻觅,他有信心总会找到她。

「撒旦,你真要大老远跑到英国去?」傅御皱着漂亮的眉问道。这一去可得近年之久,他非得走这一遭不可吗?

「干嘛?瞧你这么恋恋难舍的。」夏侯秦关取笑他,「我这个快要陷入火坑的人都不急了,你急什么?」

帮主一走,他这个副帮主当然没得闲了。

「因为……我总觉得撒旦这一去好像会被人拐跑似的。」傅御忧心的回道。

「他是去追他们戈家庄的财产,又不是去追女人,谁拐他啊?」浦卫云不由得发噱。

「那个葛丽佛啊!」

「风流,你当真是胡涂了,那女人怎么算都是帮主的婶婶,他才不会去做这种乱伦的事。变色龙,你说是不?」夏侯秦关说完哈哈大笑。

方溯但笑不语,那笑容让人看了有些发毛……

此刻,戈潇站在轮船甲板上,想着临出发前众弟兄的调侃话语,不禁摇头一笑。风流也真是的,他怎可能看上自己的婶婶呢?

戈潇在船上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英国,他依循早就计画好的路线一一走访,幸亏他曾在英国留学数年,在英文应对上还难不倒他。

他寻访了好几个葛丽佛曾待过的地方,全都扑了空。一个礼拜过去之后,他来到「亚森」这个小镇,才打听出葛丽佛目前正是「亚森牧场」的负责人!

戈潇心中暗喜,毫不迟疑地前往寻人。

亚森牧场位于尔雅山脉山脚下,周遭住户不多,少数人以自行豢养牲畜为业,但绝大多数的人都在亚森牧场讨生活。

戈潇站在山坡上观望。此刻已入冬,四周白雪环山,呈现出一派静谧安详的气氛。他心中不免感叹,若是中国也能这般平和该多好?

「啊!我的球掉到沟里了,你帮我捡好不好?」一位稚龄幼童以英语说着,并伸出小手拉着戈潇的裤子。

戈潇低下头,看见一位金发小男孩,模样可爱天真。

「你的球?」他蹲在小孩面前,揉揉他的小脑袋。

「嗯。」小孩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河沟。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帮你捡。」戈潇笑意盎然地问,对这男孩莫名的感到亲切。

「强尼。」强尼拉拉他的手,又指向他心爱的球。

「好,你等着。」戈潇炯眸一闪,矫捷翻身而下,拿了球转瞬跃起,不过裤管仍湿了大半。

他将球递给小男孩。「小心点儿,如果再掉进沟里,叔叔可不帮你捡了。」

「谢谢。」小男孩转过身,忽然像是见到了谁,开心地跑了过去。

戈潇好奇地循着他的身影看过去,见到一个金发女子姿态优美地站在一棵大树下,张手抱住小男孩。

突地,他竟又感受到一股冲击胸口的力量,而且比上回更凶猛!

他揿住胸,以一双炯然利眸与她对望。

女子显然也震住了,但她随即敛下眼,轻拍掉强尼身上的细雪。

「妈咪——」强尼亲蔫地在她身上磨蹭了下。

戈潇这才明白强尼的一头金发原是遗传自她,瞧她年纪轻轻,想不到竟然有个那么大的儿子了!蓦然,他想起了葛丽佛。

「妈咪不是告诉过你,少和陌生人交谈吗?你怎么不听话了?」她声音虽轻,但犹能听出不悦。

强尼噘起嘴,拉拉她的手看向戈潇,「是那位叔叔帮我捡球的。」

她发觉自己的失礼,窘然走向他曲膝致谢。「先生,谢谢你。」

近距离下,戈潇才发现她是这般的纤柔!在他印象中,欧美一带的女人大多身材高大,但她竟是如此娇柔、纤细……

金发女子向他致谢后,便牵着小男孩的手打算离开。

「等等!」戈潇喊住她。「请问小姐芳名。」

「呃……我姓安,这里的人都喊我安小姐。」她迟疑了一下才说。

戈潇闻言一震,眉微挑,语气变冷,「久仰了。」

「什么?」葛丽佛不解地回视他。

「我早听闻安小姐将亚森牧场经营得有声有色,今日一见真令我讶异,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年轻!」戈潇掩下激动,不动声色地说着。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强尼。他应该就是二叔的孩子,而她就是……

他将日光拉到葛丽佛身上,心中不禁产生一种极龌龊的感受。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居然为了钱出卖灵肉给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男人!

真让他不屑!

「谢谢你的赞美。」葛丽佛直觉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况且他又是东方人!虽然他操了口流利的英文,分辨不出他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但她知道东方人是她不该接触的对象。

微微颌首,她正欲离开时又被他喊住了。

「安小姐请留步,在下来自中国,游历到此无处可去,我看你的牧场还满大的,可否收留我?」

葛丽佛一听说他来自中国,禁不住全身颤抖。

「我……你我又不认识,不太好吧!」她有意和他画清界线。

「那么这样吧!我想在你这儿求份工作,就当你雇用我,随便给个地方让我栖身就行了。」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自戈潇唇边泛起。

「可惜我们牧场不缺人。」她整个人都提防起来,总觉得此人十分危险。

「是吗?要不我不领薪资,任你使唤,只求个落脚的地方。」

「这……这不太好吧!你身体硬朗健壮,去哪儿都可以安身,为何一定要屈就我这儿?」经他这么一说,葛丽佛觉得他更可疑了。

不知怎地,她心头一直鼓动不安,彷佛有什么恶事将要临头了。

「偏偏我喜欢这里的景色,想要留在这儿捕捉更美的风光。实不相瞒,我是位浪迹四处的旅人,不会在你这儿叨扰太久。」戈潇不放弃的继续说道。

他一身不凡的气势,尤其是那暧味难缠的目光,让她心绪狂乱,不知是否该答应?

「请问先生大名?」

「我的英文名字是撒旦。」他低头淡笑。

「魔鬼?」葛丽佛震惊地瞠大眼。

「不过是个名字,安小姐为何这般震惊?」他向前跨出一步,吓得她连连后退,不发一语地拉住强尼转身就逃。

戈潇眯起狭眸.嘴角浮起冷笑,随即追了上去。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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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安小姐,在下的要求你还没答覆啊?」

戈潇三两下就追上葛丽佛,堵住她的去路。

葛丽佛紧抓住前襟,仿似真的将他视为撒旦转世,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倒是强尼对他呵呵一笑,「叔叔,你跑得好快哟:我们可不可以玩赛跑?」

戈潇扬唇一笑,故意将脸凑近她说道:「你儿子希望我留下,那你呢?」

「不!」她想也不想就对他咆哮,简直无法容忍他那懒洋洋的目光与醇酒一般的嗓音。

姊夫曾经说过,可能会有一个像撒旦般危险的仇家找上门,要她们千万小心,绝对别着了他的道。

如今,真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出现了,而且对她纠缠不清,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见着她慌乱的反应,他嘴边那抹邪笑更系更浓,目光须臾不离开她,「干嘛那么激动?看你美丽大方,怎么心肠这般硬呢?」

戈潇话中有话,暗喻她虽有如花美貌却心如蛇蝎,否则也不会和他二叔连手骗取戈家的财产。

其实他对钱财一向不看重,但「风起云涌」的运作需要金钱,债主也需要金钱打发,否则他才懒得千里迢迢走这一遭。

葛丽佛被他迫人的气势震得不知如何反应,更被他喷拂在她睑上的鼻息扰得心乱如麻。

「我说过,我不缺人手,也没地方让你住下。」她找了个理由回绝他。

「妈咪,杰夫车祸后不是没人做管理马厩的工作吗?为什么不让这位叔叔帮忙?」强尼也六岁了,早熟的他自然听得懂两个大人间的谈话。

「强尼!」葛丽佛一张俏脸瞬间像被击垮般地皱了起来。

这个孩子真是的,挑这个时候说些不该说的话,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戈潇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妈咪,答应好不好?我喜欢这个叔叔,他比杰夫好看多了,跟他出去玩才有面子。」

「我……」葛丽佛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妈咪,你的意思是答应了?哇,好棒!」强尼兴高采烈地拉着戈潇的手,「叔叔,快到中午了,我好饿哟!你是不是也饿了呢?我妈咪煮的东西最好吃了,你想不想吃?」

葛丽佛神情一紧,直瞪着强尼。

「我当然想了,就是不知道你妈咪欢不欢迎?」戈潇挑衅的眼神迎向她,轻淡的语调却饱含威胁。

「好不好?」强尼看向葛丽佛追问。

「既然你什么都做主了,还问我做什么?」她咬了咬牙,未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提高。

「妈咪……」强尼一脸委屈地看着她,不明白妈咪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了?

看见强尼眼眶中打转的泪,葛丽佛又不忍又气愤,「答应就答应了,男孩子怎能这么爱哭?」这句话一扔下,她转身跑进马厩。

「强尼乖,我去安慰你妈咪,你先去吃饭。」戈潇拍拍他的肩后,迅速追了过去。

他斜倚在马厩门口,挖苦她道:「喂,你太没礼貌了吧?答应请我吃饭,竟连一点儿诚意也没。」

「我屋里有厨子,饭菜已经做好了,你尽管去用。」她的小睑冷若冰霜,实际上恐惧和不安却压在胸口,令她几乎喘不过气。

为了排解他带来的压迫感,她拚命想找事做,看见马厩口放着一捆捆牧草,她便走过去打算搬来喂马儿。

由于这种粗活一向是杰夫在做,她从没碰过,压根儿不熟练,只见她才刚扯动底下一捆,上头数捆立即松动,眼看就要砸下,幸亏戈潇及时冲过去扶正它们。

「你这个女人当真是笨得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戈潇被她这副蠢样弄得一肚子火。

「把……把它们搬去马栏内喂马。」葛丽佛自知犯了错误,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骂回去。

「早说嘛!真是的。」

戈潇猛一皱眉,俐落地将一捆捆牧草平均分散在每个马栏内,动作之快完全看不出是个生手。

待一切完成后,他才有时间欣赏马厩里的骏马,突然间,他的视线被一匹娇小的牝马给吸引了去。

「这是你的马?」他肆笑地挑眉看她。

「用不着你管。」葛丽佛秀眉一轩,冷冷地说。接着,她提起之前的话题,仍试图说服他,「我看你并非胸无点墨之人,不需要在我这儿做苦力,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所以——」

「我说过我想留下不是为了钱。」戈潇打断她的话,清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至少,他要的钱不是她所想的那一丁点,他要的是她从戈家庄挖去的所有财产,或许连这座牧场也包含在内。

「你……」葛丽佛只觉胸中犹如一把烈火燃烧着,如果可能,她真想狠狠教训这个狂妄男子。「算了,以后你就留在马厩工作吧!不只要喂马儿吃草,还得替它们洗澡,偶尔还得遛遛马。」她故意编派了一大堆工作给他,以没心头之恨。

「你真把我当奴才啊!」戈潇笑看她一脸娇嗔,陡地心中一动。

亏她长得如花娇艳,灵灿流动的蓝色瞳眸似水清澈,为何会是戈敞的妻子,他的婶婶?

「做不做随你,若怕了你就赶快离开。」葛丽佛清丽绝伦的脸蛋微扬,刻意摆出一副冷峻倨傲的模样。交代完毕,她便打算走人。

「安小姐,你就把我丢在这儿不管我了?可是我现在肚子饿了。」戈潇唤住她,谑笑道。

「那是你的事。」

她的步子才刚跨出,却不慎勾到置于地上的绳索,一时失去平衡地扑跌在他身上!

戈潇暖玉温香抱个满怀,双眸幽深炽烈地攫住她惊疑不定的蓝眸,「怎么,才刚认识就对我投怀送抱?这样的进展未免也太快了。」

他肆笑,眉眼间尽是邪谑颜色。

「放开我……」葛丽佛娇容晕烫,急着避开他的触碰。

戈潇冷冽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幽光,「我当了你的肉垫,你连声抱歉也不说吗?」

她瑟缩了下,但在见到他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时,瞬间扬眉矜冷地说:「别忘了,你现在所待的地方是我的,我要摔哪儿全凭我高兴,是你不让开,怪不得谁!」

「是吗?」他锁住她的臂力突然加重,逼人的黝黑深眸逼视着她,「我想你搞错了吧!你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尘一土应该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葛丽佛反射性地打了个冷颤。他……他怎么知道?这地方是姊姊临终时留给她的。

「我猜对了是不?」他语调虽柔,却有着让人不能忽略的冷酷。

看她那副惊悚畏怯的表情,想必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侵占他人财富而不惜杀害手足的恶劣行径。

戈潇在心底摇头叹息。她澄澈的眸子彷如不经世事般纯真,正无辜地看着他,诱惑着他的心。但实际上它的主人却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为了一己的利益,不惜使出谋害亲人的手段!

可怕的女人啊!

「你到底是谁?」莫非他当真是姊夫所说的仇家?

「你说呢?」他撇嘴嗤笑,那谜样的表情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不知道!放开我……」她拚命地扭动、挣扎,柔软的躯体紧黏着他,勾起他潜藏的欲念。

戈潇眯起眼,感受到胯下已被她磨蹭得紧绷胀疼。若非她是他的婶婶,他早就扒光她衣服,在这个干草地上要了她——

妈的!

他猛地推开她,避免自己做出不该做的事,「你吵够了没?」

看着他冷煞骇人、怒气腾腾的表情,葛丽佛立刻闭上嘴巴,泪水却也夺眶而出,一张一丽容梨花带泪。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戈潇全身力量仿似被她抽干了一般,胸口那股骚动不由自主的加遽。

他怎么可以对她有感觉?在上海有多少美女对他投怀送抱,他都无动于衷,如今怎能对自己的婶婶产生这种要不得的冲动?

尽管二叔对不起他,他也决计不能有这种乱伦的念头。

「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马厩里头撩情的味道太浓,他迳自走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我……我去看看强尼。」葛丽佛拭了拭泪,难堪地逃离。

戈潇叹口气,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才跟着她的背影移动。

※  ※  ※

戈潇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的佳人用餐。少了强尼那个小家伙,周遭异常静谧,气氛十分沉重。

说也奇怪,他该讨厌那小家伙才是,但却反过来打从心底喜欢他的可爱稚气。孩子是无辜的,他怎么也无法将对戈敞的怨气转移到强尼身上。

「强尼呢?」为了打破僵局,他开口问道。

「刚睡着。」葛丽佛将熏肉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慢慢品尝着。

「这是你做的?」他温和地牵动嘴角,目光再度攫住她灵动的神采。

「不,是厨子做的。」她淡漠地说。

「强尼不是说你有一副好手艺?怎么不表现一下?」戈潇无视于她故作矜淡的模样,迳自追问。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将她当成「婶婶」来看待。明知她是有意不理会他,他却克制不住逗弄她的念头。

「撒旦先生,请你吃饭的时候闭嘴好吗?」葛丽佛受不了了。这个男人得寸进尺地追问她一个又一个问题,让她火气上扬。

「是我失礼了,抱歉。」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动手切割盘中肉,安静地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牧场的工人罗勃闯了进来,「安小姐!事情不好了!」

她手中的银叉瞬间落入盘中,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怎么了?是不是崔老大来了?」

「对,他带了好多人啊!」罗勃惶惶不安地说。

葛丽佛深吸一口气,「好……我去应付。」

她随即站起,解下身上的围裙走出餐厅,透过窗户,远远就看见崔老大和数名手下站在牧场上,动手抽打她的小羊!

「住手!」她惊惶失措地冲了出去,推开那些野蛮的男人,「不准你们动我的羊!崔老大,我的牧场和你的农场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你要来找我麻烦?」

「你养的那些羊啊牛啊经常跑来我的农场破坏农作物,本来就该打。」崔老大口气猖狂地说。

「你胡说,它们向来只在固定的地方觅食,绝不可能跑到你的地盘上。」她双拳紧握,由牙缝中迸出话来。

「我说小美人,别气成这样,小脸皱成一团可不好看。」崔老大上前一步,葛丽佛见状不由得倒退一步。

「你别乱来。」她颤着声音警告他。

「我也不想乱来,如果你嫁给我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你想想,一个寡妇守着这么大的一片牧场,不是很累吗?倘若你嫁给我,我就可以帮你照顾它了。」

「你走!说来说去你就是觊觎我的牧场!」葛丽佛美丽的脸庞泛着怒气。

「不只牧场,我图的还有你这个小美人……啊——」

崔老大的手才刚触及葛丽佛的下巴,随即被人狠狠一击,重重摔倒在地上。

顿时,惊呼声四起,大家都不敢相信吨位非常庞大的崔老大居然被人轻松地摆平了!

崔老大困难地爬了起来,怒瞪着眼前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你……你是谁?竟敢动我?」

戈潇对着他微笑,但那神情可一点都不温和,「我是你爷爷,爷爷教训孙子可是天经地义的。」

「你!」崔老大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来人哪!把他抓起来狠狠地打一顿。」

一时之间,崔老大的手下纷纷攻向戈潇,场面变得凌乱可怕,吓得葛丽佛不断尖叫。

但戈潇岂是泛泛之辈,只见他俐落矫健地挥舞拳头,连续几下扫堂腿,便把那一干人等全给撂倒了。

「你是崔老大是不?」戈潇拍了拍手,洒脱地走向他,「告诉你,葛丽佛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将成为她的老公,你最好别再把脑筋动到她身上,听见没有?滚!」

「好小子,你给我记住!」崔老大丢尽了颜面,自然没睑再待下,领着手下飞也似地离开了。

这时鼓掌声四起,亚森牧场所有员工亲眼目睹这一幕,下意识里都对这个东方人有了极度的好感。

「你……你闯祸了。」葛丽佛咬咬唇,颦眉说道:「依崔老大的个性,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关心我?」戈潇眯起眼,指尖点了下她的唇。

她倒抽一口气,「你不要以为帮我解了围,就能这么对我,我可没承认你刚才说的话。」

「但我已经说了,而且还有那么多人作证,对不对?」戈潇露出飒爽俊逸的笑容,对围观者眨眼一笑。

他本来只是为了替她解围才随口胡语,想不到她居然信以为真!

既是如此,他何不顺着她的话再耍耍她。

鼓掌声再度响起,大家同时叫好,甚至有人多嘴的劝道:「安小姐,你就答应他的求婚吧!这位先生英勇强壮,身手又好,嫁给他就不怕再被崔老大欺负了。」

「你们……」葛丽佛小嘴一抿,气得再也说不出话,忿忿地走进屋内。

戈潇勾唇一笑,尾随着她的脚步进入屋子,却不见她的人影。

他朝四周梭巡了一圈,看见墙边的木梯,直觉地往上走。越过几间房,他看见最后那间门未关拢且透着微光,便直接推开了它。

乍闻房门开启的声音,葛丽佛霍然回身。

「是你!你怎么上来的?」

「我为什么不能上来?」这里的所有都是他的。

「你给我出去。」她看着他,胸口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着。

戈潇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他本想在这儿住些日子,慢慢地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但刚刚看见崔老大的恶行,不禁让他想起那些凶神恶煞般的债主,如果他再晚些回去,不知戈家庄的人可应付得来?

他没理会她的驱赶,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想知道,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嫁给足以做你父亲的戈敞?」

「我!」葛丽佛震惊地往后退,「我嫁给谁关你什么事?」

但她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他知道戈敞?

「因为嫁给他之后,你就拥有这一大片牧场、一大笔财富了是吗?」他挑高浓眉冷冷一笑,替她说了。

「你到底是谁?」他又怎么知道这片牧场是戈敞买的?「你是戈敞的仇家,特地来找他算帐的?」

「我的确是来算帐的,他不但是我的仇家,和我有杀父的深仇大恨,而且他还是我的亲二叔!」戈潇一个箭步上前,使劲抓住她的手腕,表情由冷笑转为yīn骛。

「你……你说什么?」葛丽佛顿觉脑袋轰的一响,只闻他吊诡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诡谲得教人心寒。

「我是说你嫁了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除非你不知情,否则你也脱不了谋杀的罪嫌。」戈潇深邃的黑眸再次翳上一层怒恨。

如果她坦诚也就算了,偏偏她还要装成一副无知纯洁的模样,教他深恶痛」!

「你骗我,戈敞不是这样的人。」葛丽佛反驳。

戈敞年纪虽大,但脾气很好,对她们一家人都很照顾,他不会是这样无情无义又可怕的人。

一定是他乱说,一定是他心存不善,企图嫁祸给别人。

「你当然为他说话了,因为他是你的丈夫,婶婶。」

「婶婶」这两个字恍似一记闷雷击得她几乎昏厥。葛丽佛浑身颤抖,神情茫然无助。

「怎么了?禁不住我喊你一声婶婶吗?」他走近她,轻挑起她的下巴,露出极其邪恶的笑容。

此时的戈潇眼神是森冷恶毒的,原来优雅如水的气质已全然消褪,严厉得好骇人!她表情紧绷地瞪着他,被他前后截然不同的模样弄混了感觉。

她两片玫瑰似的唇因害怕而轻颤,仿似诱惑着他上一刖舔吻。戈潇眯起眼,双眸直睇着她娇艳的历瓣,那潮红诱人的樱唇强烈挑战着他的自制力,令他心猿意马。

戈潇俊挺的面孔因挣扎而轻微抽搐。霍然,他低头覆住了她的嘴,舌尖几近疯狂地撬开她不知所措的唇瓣,狂野地吸吮占有。

她甜郁的馨香侵入他大脑,剪剪双瞳璀璨如星光荡漾,使得他气息混浊,手指情不自禁地探入她衣襟内,掌握住她的丰乳……

「不……」葛丽佛疯狂扭动着身躯,拚命想推开他。

他肆意的碰触令她浑身燥热,仿若被一团火紧紧包围住,使她无所遁逃。

「你从一开始就用那双唇引诱我,现在怎能说不?」戈潇眼中闪着两簇令人坪然心动的炽热光芒,缚锁着她,令她觉得天旋地转、心神俱醉……

当戈潇褪下她的毛皮外套,勾下她的肩带,初冬的凉意突然灌入她的皮肤,猛然惊醒了她。

「走开……不可以……」她抓住他侵犯自己的大手,呼吸变得急促。

戈潇恍若未闻,猛力撕开她的衣衫,将她推倒在床,俯身合住她一只凝乳。

「别……别乱来,我……我是你婶婶!」她被逼极了,突然喊道。

这句话终于收到了效果,戈潇霎时停住所有动作,全身异常绷紧,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他陡然放开她,从她身上跳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你真行,三番两次诱惑我,最后还拿『婶婶』两个字泼我冷水!」

葛丽佛赶紧把衣裳拉好,双手直抓着自己的衣襟问道:「你……你真是戈敞的侄儿?」

「我还真希望自己不是。」他轻啐了声。

「我怎能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她心悸地看着他,嗓音轻颤。

「我只身来到英国,没办法证实自己的身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行,反正我一定要达到目的才会离开。」说着,戈潇露齿一笑,逼视她的眼神充满了鄙视与不屑。

「你想要做什么?」他的笑容令人胆寒,葛丽佛水蓝的眸子闪烁着惊恐。

他的侵略气息是这般强烈,吊诡的是,愤怒竟让他那张好看俊挺的脸又多添几分魅力,她不知道这样的男人会以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她?

如果他以刚才那种方式的话,那她……

葛丽佛不敢往下想,她突然觉得双颊燥热!体内火焚似的感觉更是来势汹汹。

「你怎么了?脸突然变得那么红?」他利眸一闪,瞬间改以玩味的眼神打量她那张染红的俏脸。

「呃?」她连忙抚着自己发烫的脸。

戈潇索性坐上床,对住她晕红的脸蛋,「你当真怎么看都不像个已婚的女人,啧!那么害羞。」他摇摇头继续说:「你这模样是天生的,还是刻意伪装的?你故意以这种青涩模样钓一些有钱的老男人,就像我二叔一样,是不是?」

他的表情陡变晦涩,紧接着发出一声冷嗤。

葛丽佛脸色惨白,泪水无声无息地滑下面颊,「你不要侮辱我,我根本不是——」她猛然住口,这件事她不能说啊!

「不是什么?」

「我……没、没有……」

她的神色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戈潇不放过地追问道:「没有什么?别装傻,快说!」

「没什么。」她倏然由床上跳起,远离他猎人般的眼神。

「你又在那儿故弄玄虚了。」他呼了声,「真是个会演戏的女人。」

「你住口!」她受不了了,被他的话逼得全身发抖,噙着泪道:「你以为你是谁?随便几句话就要我信你。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说不定你是个骗子,还在那儿假惺惺的指控别人的不是——」

突地,几个鼓掌声响起,让她煞住了声音。

戈潇带着冷笑拍手叫好,「真精彩,你终于露出善辩的本性了,懂得拿话来逼退我。」

「我……」她保锁眉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别装了,现在我已能确定你一定是我二叔的同伙,希望你能够主动把自戈家夺走的财产交出来。」他的嗓音森冷,含着十足的威胁。

「这里的一切全在强尼名下,你拿不走的。」她深吸一口气,回应道。

「是吗?如果我娶了你呢?」戈潇根本没打算这么做,可是这个女人太狂妄了,逼得他不得不这么说。

她骇得差点咬到口口己的舌,「我……我才不会嫁给你。」

「那好,咱们就等着瞧。」戈潇走近她,出其不意地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我得继续我未完的午餐,才有精神想办法把你娶到手。晚点儿见了,亲爱的婶婶。」

葛丽佛怔住,直到房门合上,她才蓦然找回自己的神智。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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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章

戈潇站在马厩内,有些愠恼地看着那些马儿自得其乐地吃着牧草。为什么它们能够这般闲逸,他却得受那个女人的窝囊气?

都是葛丽佛惹的祸,把他好好的心情搞成这样,让极少勃然大怒的他尝到气闷难忍的滋味。

叹了口气,他又蹲下身将牧草分送到各个马栏内。听见急奔而来的脚步声,他好奇地放下手边工作走出去一瞧,却在马厩门口和强尼撞个正着!

「怎么了?强尼,看你跑得慌慌张张的?」他扶住差点往后栽倒的小身体,蹙着剑眉问道。

「叔叔……我妈咪……」强尼气喘吁吁,久久说不完一句话。

戈潇拍拍他的背脊,柔声哄着,「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强尼喘了喘,深吸几口气之后才说:「我妈咪不见了……一大早她说要到后面的尔雅山采药草,可是到现在她还没回来。」

强尼好不容易说完这整句话,但是喘息却未见缓和。

戈潇迅速跑到马厩最后面的栏内一看--那匹小牝马果真不见了!真该死,他刚才怎么没注意到呢?

「强尼,你说的尔雅山在哪?」不知怎地,一股突如其来的忧焚围绕住戈潇,让他身心整个紧绷了起来。

「在……在……」强尼突然往前一倒,扑进他怀里,这下可把戈潇给吓愣了。

「强尼!你怎么了?」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仆人温蒂跑了过来,「小少爷,你果真跑来这了,让我找了好——哎呀!少爷,你怎么了?天,该不会是气喘病又发作了?」

她急忙冲到戈潇身边,将他怀里的强尼给接了过来,又赶紧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瓶子,倒了颗药丸塞进强尼口中,随即抱起他快步离开。

「等等,他是怎么了?」戈潇被这一连串突发状况搞得一头雾水。

「我们小少爷天生有气喘的毛病,在冬天更是容易发作,只要一喘起来,我就得马上将他抱回暖房。」她急促地说。

「哦。对了,我想请问一 下,尔雅山在哪里?」戈潇又问。

「你是要去找安小姐吗?尔雅山积雪很厚,几乎寸步难行,我们真替她担心。它就是东方那座雪白的山,你看见没?」温蒂比了比,又看了看强尼,心急地说:「我不能和你多谈了。」

说完,她一转身就跑远了。

戈潇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停转着她所说的几句话,什么「积雪很厚、寸步难行」……想着想着,一股莫名的心焦驱策他开始动作。

他立刻进入马厩,挑了一匹高大的骏马,立即朝着尔雅山的方向急奔而去。

果然,愈近山里,皑皑白雪就积得愈厚,若非亚森牧场的马儿早已习惯这样的天候、这样的环境,或许已被困在其间,进退维谷了。

他的目光不停地四处搜索,但怎么看四周还是雪白一片,冷清得很。戈潇想像不出,这样的天气,她为何还要跑来这种地方?如今唯一可以作为搜寻凭藉的,就是地上那些浅浅的马蹄印了。

偏偏老天不作美,竟然又飘下细雪,再这么下去,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会被掩盖住,到时候要找人可是难上加难。

戈潇不禁自嘲,那个女人如果就这么死了、消失了,岂不更好?只剩下个六岁的强尼是很容易应付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心口的忧焚却愈来愈强烈,找不到她的内疚感也愈来愈深,让他一颗心如火中烧,一向引以为做的冷静就要消逸无踪了。

就这么一整天下来,他从早晨找到了日落,依然不见她的踪影。

戈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胸口涌上无措与急躁。

他心里清楚,若是今夜找不着她,以山上寒冷的程度,她是绝对活不到明天的。一想到这儿,他刚毅的脸庞顿时出现忧心的皱褶,双眼更因躁郁而显得骇人。

他心知肚明,若现在不下山,连他也可能会葬身在这雪地中,永远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偏偏他就是无法弃她于不顾,铁了心非得找到她不可。趁着月色,他依旧不停在山里四处寻找。

过了好一阵子,他突闻一个细碎的声音,彷佛是从旁边的山洞传来。

这个声音给了他信心,但也让他提高了警觉。若这声响不是由葛丽佛所发出来的,那必然就是山上的野兽了。

戈潇将马儿拴在一旁的大树上,谨慎地往山洞走去,到达洞口时,他看到里头有着微光,隐隐照映出一个女人的影子。

他振奋不己地轻唤了声:「葛丽佛!」

葛丽佛立即由双膝中抬起啜泣的容颜,抖着声问:「谁?」

戈潇一确定是她,立刻拨开己积满半个洞口的霜雪走了进去,「你怎么会在这里?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急着找你?」

他的口气显得不耐,同时努力压下心头那股乍见她平安无事所窜起的复杂情绪。

她抬起小脸,凄邃的眼神看着他,泪又潸潸滑下,「我……我迷了路,又被雪困住,好冷……」

戈潇走近一看,才发现她的毛氅已湿透,身上的衣服也浸湿了大半。莫非她刚才摔到水窟里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那件湿漉漉的毛氅问。

「我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小马已经跑得不知去向,我好担心它。」

「拜托,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再这么下去你准会冻死在这儿。」戈潇再向前一看,地面上的火光不过是她用几枝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细枝点燃的,要灭不灭地,这样能保暖才怪。

「救我回去,求求你,我不能死在这儿,强尼还需要我。」葛丽佛突然冲到戈潇面前抓住他的腿,那张被泪水浸湿的小脸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你当然不能死,好不容易骗到一笔巨款,还没享受怎能落空?」他铁铸般的双臂抓住她,明明担心她担心得要命,但说出去的话却是这般冷冽无情。

「不要说了!不要这样说我……」她受不了地大喊,捂住耳朵拚命摇头,委屈的泪水甩出了眼眶。

戈潇没想到她会这般激动,看见她的泪尤其令他心生不忍,于是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锁在怀中,「别这样,我不说就是了。」

妈的,他就是拿她的眼泪没辙,那水珠仿若细针,毫无预警的戳进他心底,让他跟着她难受。

「强尼从小就有气喘的毛病,戈敞曾经从中国带来一种草药,他用了非常有效。他说那种草药生长在高山里,所以我跟他要了种子拿来这儿种。没想到它真的发芽了,这两天强尼的气喘很不稳定,我本想来这儿帮他采点药回去,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仿若是自言自语,但话语中所流露出的温柔和母爱,却唤起戈潇尘封已久的柔情。

「强尼他现在很好,有仆人照顾他,你大可放心,至于草药,等明天天亮我再帮你去找找看。」戈潇不知不觉中对她许了承诺。

葛丽佛轻颤着唇,微微一笑,「谢谢你……」

戈潇顺势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冷,他惊觉不对劲,手心立刻贴住她红通通的小脸,这才知道她额头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他才刚稳定的心情立刻又窜动起来。

「我……我没关系……如果我真的死在这儿,你一定要把药草带回去给强尼……」葛丽佛哀伤地说。

「你不会死的——」

「我是说如果。你……答不答应我?」她坚持问道。

「好,我答应你。」他皱着眉说。

她嘴角微扬,因听见了他的允诺而放心,强力伪装的坚强也同时瓦解,身子徐徐瘫软在他怀里。

「葛丽佛,你醒醒……你醒醒啊!」戈潇脸上血色全失,他搂着她冰冷的身子怒喝,却仍唤不回佳人一丝丝的意识。

※  ※  ※

戈潇脱下自己身上的皮衣覆盖在葛丽佛身上,又走出洞外找寻较干燥的枝干折回洞内生火,好让她的身子暖和。

此时夜己深,但她身上的热度仍是不退,反而有升高的现象,这让戈潇首次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

「好冷……」她轻声嘤咛,身子下意识地靠向火堆。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连忙又将自己的厚衬衣脱下盖在她身上,但她不见缓和,身子甚至益发颤抖!

妈的,如果方溯在就好了。

戈潇忿忿地捡起一颗石头扔向洞壁,好发泄这种梗在他心口的紧绷感。

夜更深了,凉意沁入骨髓,戈潇不断在火堆里加上干树枝,然而火的热力却怎么也敌不过那股亟欲冻僵人的寒气,就连他也抑止不住地频频抖瑟。

这时候,葛丽佛突然张开眼睛,在半梦半醒之间将他拉近自己,温言软语地说:「抱我……」

「你?」他表情僵凝,声音不带起伏地问道。

「你把御寒的衣物都给我了,我知道你也很冷。」她慢慢地爬进他怀里,「别把我当成婶婶,抱我。」

冰沁的天候冻不了她眼眶中的热泪,当泪珠滴落在戈潇的手臂上,热度瞬间侵入他的肌肤,犹似陡然升起一把烈火烧灼着他。

他躺在她身畔紧紧将她扣在怀里,那柔软的娇躯密密实实熨贴在他阳刚的身躯上,似有意若无意地煽动着他的欲念。

葛丽佛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索性把自己身上的毛皮大衣掀起,披盖在两人身上。

「我怕……我怕自己逃不过今晚的劫数……」她失神无助的脸上浮现悲怆的笑意。

她女性的馨香和柔柔的吐息不断刺激着戈潇。他执起她的下颚,凝视着她因发热而倍加红艳的脸颊,弯着唇邪气地说道:「你是在邀请我吗?想在临死之前与我欢爱一场。」

「嗯?」她脑子昏昏沉沉的,理不清他话中的意思。

她那懵懂音涩的模样彻底瓦解了戈潇的自制力。他自嘲地一笑,「今晚不仅是你的劫数,也是我的劫数。」

葛丽佛皱起娟秀的眉,愈听愈迷糊了。

「如果我受不了你的诱惑,霸占了你的身子,那就是玩火--」他胸口突生一种椎心的痛。

天知道,他多希望将「婶婶」这两个字从现实中抹去!

「玩火?」她歪着小脑袋,「我不懂。好冷……」

葛丽佛不想再听他说一堆让她迷迷糊糊的话,她只是一迳往他身上蜷缩,希望找个温暖的角落安置自己。

她毫无章法地扭动着身躯,引燃更多的欲望,戈潇被情欲冲昏了神智,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她。

「该死!就算是你火坑,我也得跳了。」

他刻不容缓地吻上她的唇,手指放肆地解着彼此身上的衣物,使得两人很快便赤裸相拥。

葛丽佛的身子贴上他冰冷的躯体,瞬间拉回了一丝丝理智。

「不要……」她愕然地吸了口气,却给他趁隙而入的机会,他将滑舌探进她口中,放浪地翻搅着她的小舌。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关于昨天的某些记忆浅浅地浮现在她脑海,那时候他好像也对她这么做,让她的心好乱、好慌!

「你不能这样……」她好不容易抽个空隙说话,小手直只在他胸前,感觉脑子更昏沉了。

「别乱动!」戈潇低嘎地咆哮,突然抓住她小巧的下巳,「是你开口求我抱你,这时又抗拒我,你是在玩我吗?」

他像惩罚似地再次覆上她的唇,强悍又狂猛地吸吮她嘴中的甜液。

她的小嘴香甜甘美,如丝缎般滑腻,像罂栗般吸引着他,让他抽不开身。

「唔……」葛丽佛吓呆了,然而全身虚脱的她根本无力推开他,只能任由他的大手抚遍她细腻的背部,似不满足地挤压她的娇臀,让她仅着底裤的下体紧贴着他的亢奋。

那是什么?

她惊愕地瞠大眼,在同时感受到他俯身含住她的乳峰,不肯罢休的舌直绕着粉红的乳晕打转,还用牙齿轻啮着她敏感的rǔ头,甚至用双手霸住它们,玩弄挤压着。

天,怎么搞的?她为何觉得全身好热好烫,好像有滚滚热潮正吞噬着她,引发难以抑制的战栗……

原有的寒意己褪去,跟着而来的就是这种强力冲击着她的热流。

「不要……好难受……」他孟浪的行径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你早已为人妇,这种经验应该非常丰富,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难受?」他低沉的声音夹了丝嘲弄。

她慢慢回过脸,蓝钻般的眸看进他冰冷的眼中。

戈潇眯起狭眸,似乎在等着她顶撞的话语。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头好重,胸部好胀,已无法冷静分析他的话中含意。

「真会装!」他嗤笑道,瞬间又低头攻向她另一只椒乳,激情地吮咬,灼热的呼息渐渐粗重,全数喷拂在她的乳沟上。

「嗯……」她的身子震了下,忍不住逸出一阵呻吟。

他讥诮地扬起唇角,亲吻她胴体的每一寸,手指也顺势滑下,侵犯着她湿濡的女性禁地,极尽羞辱地挑拨着她。

她浑身紧绷,发现他眼中有着骇人的欲望,直盯着她柔嫩的三角地带。

「不……」她心头惶乱,脑中却似有满天星光撞击着她的知觉。

「这样是不是更难受?」他拉下她的底裤,长指探到她湿濡的秘境,眼露磷磷火光看着她神魂颠倒的无助容颜。

「你怎么能……」她倏然惊喘,无力接话。

「别再拿话压我,我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敞开腿,让我爱抚你。」他低哑粗嘎的嗓音命令着她。

她止不住泪地猛摇头,「别这样……」

「你真不听话。」他炽热的目光含着强大的欲望,胶着在她细嫩如雪的身子上,眼眸深处燃烧着两簇奇异的火焰。

突然,他一把攫住她妄想推阻他的细腕,灵活的指头探入已经湿漉漉的穴口滑动。就在长指倏然挤进那紧实的幽径时,他霍地怔住,脸上瞬间转变了许多不同的神情。

天!这怎么可能?

「你……你竟然还是……」他冷著声音,目光里更有种被骗的恨意。

葛丽佛感受到两腿之间的灼热,这种感觉让她害怕,以致不安地扭动起下身,「放开我,别忘了我是你的婶婶——」

「去死吧!『婶婶』。」戈潇咬牙切齿道,「我的婶婶居然会是一个处女!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此刻他仍可强烈感受到抵在指尖的那片薄膜。

「什么?」她呼吸一窒,惊疑的大眼对住他。他……他怎么知道?

「还装!说,你究竟是谁?」他邪笑地逼问她。

「我……是葛丽佛 归她醋砒气回答。

「你还嘴硬?」他双目如炽地盯着她赤裸诱人的身段,修长的手指恶意地玩弄拉扯她雪丘上粉嫩的花蕾。

「呃——」她好痛苦,身子似着火般难耐。

「该不会连强尼也是冒牌货,他压根不是戈敞的儿子?」戈潇恨意满满地追问。

「不!他是。他是戈敞的孩子,你别乱说--啊……」葛丽佛痛呼。

原来他低头咬住她绷紧的乳蕾,狠狠地吸吮起来,早先停在她yīn穴中的指头也开始肆无忌惮地移动着。

「别再编故事了,把实情告诉我。」戈潇皱起眉吼道。

「我没有编--啊,好痛!」她痛呼一声,感受到他指尖硬探向体内深处的撕痛。

她下意识地想并拢腿,他却硬是伸进一只腿阻挡她。

「求求你放过我……」屈辱的泪不断从眼中溢出,她难过地推挤著他的胸膛。

「放过你?你太异想天开了!我怀疑你是不是杀了葛丽佛,好冒名顶替她?」他冷谑地看着她已潮红的双颊及汗湿的身子。

「我没有。」他怎能冤枉她?

「没有吗?」他的指头继续攻进她炽热的黑暗中心,有意穿过那层阻碍的屏障。

「不要……你真是个魔鬼、撒旦,我真是葛丽佛,放开我……」她痛苦呻吟着,有股莫名的躁乱梗在胸口,让她痛苦不堪。

「你的嘴还真硬!」戈潇撇撇嘴,已失去逼问的兴致。

他忽地抽回手,让她顿觉空洞与失落,但她随即无力的爬起,直往洞壁靠去。

「你以为就这样完了?」他冷冷一哼,迅速抓住她的脚踝拉向自己!歌你不说就算了,但我今晚还是要占有你。」

他最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女人,所以也用不着对她太客气。

他用健硕的身躯压制住她,并拔过她的小脸,强迫她面对自己。

葛丽佛面露惊恐,「别……别胡来……」

「看着我,记住是谁夺去你的贞操,以后可以报复我。」戈潇残酷地俗砒,动手解开自己的裤头。

当她目睹他胯下昂藏似剑的巨大勃起时,不由得目瞪口呆。「你……你要做什么?」

听闻她傻气的问话,见到她青涩的怯意,更加速戈潇体内血液的奔窜。

他拧着眉,露出残酷的冷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她急忙想逃,但之前的折腾已将她的体力全耗尽了,以致她攀着墙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别逞强了,把腿张开。」他严词命令,全身上下充斥着欲火。

既知她只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假婶婶」,他更没必要为这种yīn险狡诈的女人忍性禁欲了。

「不,啊……放开我」她的双脚突被他抓住,猛力往旁一扳,私密的地方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映在他眼底。

葛丽佛觉得好难堪,她闭上眼,就快被这种羞耻感给吞噬了。

戈潇灼热的目光凝在她抖颤的xiāo穴口,嗤冷低笑,「够湿了,那我不必再做什么前戏。」

「你变态!」她忿忿骂道。

「待会儿你就不会说这叫『变态』。」他讥诮地冷笑,粗鲁地撑开她的腿,炽热的阳物顶住她湿润的私处。

「走开、走开!」她惊恐地叫着。天,他想干嘛?

「我再问一次,真正的葛丽佛在哪儿?」他低下身,额只着她的额,寒声问道。

他额上的汗水不断泌出,沿着鬓发滴落在她的胸乳上。

「我就是--啊!」

戈潇在她不肯吐实的同时腰杆猛力一挺,狠狠贯穿了她!

他的动作俐落且不留情,丝毫不怜香惜玉,令她惨叫呼痛。

「这就是你不老实的下场。」其实无论她招或不招,戈潇都明白他今晚是绝对撤不了身的。

他不是个蛮横、会对女人用强的男人,但一遇上这个狡猾的女人,他的君子风度全不见了。

她痛得全身紧绷,两股下意识地挟紧了他。

「你真紧!」她那儿不住地收收放放,一会儿颤抖,一会儿紧缩,让他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反应。

「好痛……走开……」她疼得低泣,小手拚命推只他坚实的胸膛。

当她的手心不经意滑过他小巧的乳尖时,仿似火上加油,让他的欲念猛地整个爆发。

「该死!这是你自找的。」他本想让她习惯他的存在,但她居然撩拨他!

他以蛮力掰开她双股,再也不怜惜地一次次强劲冲刺,感受她温热的包围与颤悸。

「不--」她身子猛地一阵抽搐。

他怎么可以彰瘁对她?好残忍……

「忍着点儿,待会儿你就会喜欢的。」

他再也无法善待她的处子身,急促地在她的窄穴中冲锋。

她双拳紧握,但很奇怪的,那刺骨的疼居然缓和了下来,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陌生又狂热的刺激。

「嗯……」她眉头渐渐放松,逸出迷乱的呻吟。

戈潇眯眼盯住她微启的小嘴、散乱的金发,忍不住又加入手指撑开她的私处,让他的巨大能更深入、放浪地占有她。

他的指尖依附在她已肿胀的小核上,揉转着它,赐给她另一种到达巅峰的高潮快意。

「撒旦……」她终于狂喊了声。

「对,我是撒旦,掠夺你的撒旦。」

他突然定住身,而她禁不住折磨,拱起臀想要迎合他。

他暗哑低笑,「忍不住了是不?」

「我……我……好热……」

「好,既然你要!我就全部给你。」他沉声一吼,粗壮的男性骤然又挺进她体内,高举她的粉臀,加快他的律动,鼓舞着她俗砒他的动作扭转圆臀,愈来愈快、愈来愈深……

「啊--」高潮达到顶端,她因激动,指尖深深箝入他背脊,他最后一阵冲撞,在她体内喷出灼热的种子……

欲流发泄后,戈潇的脑子顿时清楚,也明白了自己激狂的做法,心底竟产生了丝丝懊恼。

该死!怎么全乱了?他爬梳了下头发,看着她垂泪惊惧的模样,更觉自己像个辣手摧花者。

「快说,你的名字是什么?再不肯吐实我就再对你做一次。」逼不得己,戈潇只好出言恫喝。

「不要!」她吓得往内缩,赶紧背对着他穿上衣服。

「我要听实话!」

「我……」她羞怯的小脸红扑扑的,看得戈潇心荡神驰。

他蹲在她身侧,对她展露出十分暧昧难缠的目光,「难道你玩上瘾了,想再来一遍?」

「你不可以!我……我叫蜜儿.安,是葛丽佛的孪生妹妹。强尼真的是我姊夫的孩子,不会错的。」受不了他炯炯黑眸的危险注视,她终于说了。

「你叫蜜儿?」戈潇邪邪一笑!「这个名字的确比较适合你。那真正的葛丽佛呢?她躲到哪儿去了!」

「她死了。」蜜儿神情带着悲哀。

「死了?」戈潇震惊不已。

「没错,在四年前的一次意外中,她摔下马车死了。」

他眉一蹙,「那你为何要顶替她的身分?难道是贪图--」

「不是!只是当时强尼还小,我不能让他做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彰瘁说我?你真是个可恶的魔鬼!」蜜儿忍不住反诘。

她好恨,怎么会遇上他这种人,无理、霸道,满嘴的欺辱之词。

「我就是魔鬼,为了讨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戈潇为了巩固自己的决心,不被她的娇柔所动摇,故意狠下心说道。

「你……」蜜儿病体未愈就被他强势凌辱,现在他又出言诽谤,这一连串的攻击令她再也承受不住,只觉双眼微眩,一片黑暗袭来,便昏厥过去。

「蜜儿!」戈潇一惊,心又提至喉咙。

看看外头微亮的天色,他毫不迟疑地抱起她,直奔洞外。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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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强尼,快醒醒,你这样会感冒的。」

强尼揉揉眼,澄蓝色的大眼珠缓缓露出兴奋的神采,「妈咪,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他已经守在这儿好久了,妈咪一直昏睡着,让他好担心啊!

「嗯,我醒了。你呢?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蜜儿吃力的爬起来,捧着他的小脸细细端详,见他一切安好,她才放下忐忑心不安的心。

「妈咪不见的那天早上我气喘发作,还好温蒂喂我吃药,又给我保暖,我慢慢又好了。」他天真的笑说。

「真的?」她虚弱地笑了笑!「以后要懂得保暖,气候一变就少出门吹冷风,也不要跑步,知道吗!」

「我知道。」他神色可爱地点点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蜜儿看了看外头微暗的光线问道。

想起撒旦在山洞中对她所做的一切,使得她身子又窜起一片热流……但她不懂,既然他那么坏,为何还要救她回来?

「快吃晚饭了。」强足的小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

「你饿了?怎么还不赶紧去吃饭,我叫温蒂弄饭给你吃。」蜜儿想下床,却被强尼阻止了。

「妈咪生病了,应该我照顾你才对,我去拿饭给你吃,你别动。」强尼用小小的身躯将她压上床,还为她盖好被子。

蜜儿难以置信地笑了笑,「强尼,你长大了!什么时候变得拿瘁懂事了?」

「是叔叔教我的,他说他把妈咪交给我照顾,还说我是男人,一定要负责任。」强尼抬头挺胸,表现出一副男子汉的模样。

「叔叔教你的?」蜜儿秀眉一轩,心中突然涌上丝丝苦涩。

她好怨好恨,恨不得永远别再见到他,恨不得能亲手掐死他!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他……他人呢?」

「他又去尔雅山了。」

「什麽?」蜜儿吃惊地看向窗外!「外头还飘著雪啊!他跑去尔雅山做什麽?」

「叔叔说他答应妈妈一件事,得去完成。」他稚气地说明着。

「他答应我……啊,他帮我去采药草了!可是他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吗?」蜜儿自言自语,着急地就想下床。

强尼立刻拉住她,「妈咪别紧张,我有看见叔叔向温蒂问过药草的长相,他那么聪明,一定找得到的。」

「不管他知不知道,现在还下着雪,到山上去是很危险的。」蜜儿心急如焚,刚才对他的怨恨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求他别出意外才好。

她慌慌张张地冲下床,根本没察觉自己的心已悬在他身上。

「妈咪!你不能下床。」强尼拉住她的衣摆,怎么也不肯月让她走出房间#「叔叔回来知道了,一定会骂我没用的!」

戈潇在离去时蜜儿还没清醒,他一方面顾虑她的病体,脑海里又盘旋着曾答应过她的事,两相为难下只得告诉强尼,要他千千万万得守住母亲,不能让她有一丝差错。

强尼自然也慎重的向他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妈咪,要他放一千一万个心。

但现在妈咪却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硬是要冲出房门,教他怎麽办才好?

「妈咪会小心的,你不要拦我。」蜜儿的眼眸蒙上一层薄薄的清雾,心头更像被一种陌生的惶乱攫住,迷惘又无助。

「我不管,你要赶紧躺回床上。我相信叔叔,叔叔不会有事的。」强尼年纪虽小,仍懂得坚持己见,并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着。

「强尼……」蜜儿无奈地坐回床上,紧握的双拳泄漏出她情绪的波动。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幽幽地开口:「以后不要再叫他叔叔了。」

「那我要叫他什么?」

「你……」蜜儿想了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妈咪,我到底要叫他什么嘛!」他好奇地追问。

「你……你以后就叫他大哥吧!」蜜儿考虑了一会儿,还是照实说了。

「大哥?」强尼感到有趣地笑了笑,泛著灿光的蓝眸眨了两下!「我有大哥了!妈咪,我喜欢这个大哥。」? ?

小孩子的表达是最直接的,他一点儿也不怀疑叔叔和大哥两者间究竟有何差异,只见他弯弯的眉毛微扬,嘴角还露出可爱的酒窝。

「既然你喜欢这个大哥,就让妈妈出去看看好吗?我只在门外看看而已,不会走远的。」蜜儿一颗心七上八下,眉头微微颦凝,泪珠更是不争气地沿着下颔坠落。

「妈咪,你不要哭,我让你出去就是了,你这样一直掉泪要是让叔……大哥看见了,会以为我没好好照顾你。」

看样子他是将戈潇的话奉为圭臬了。蜜儿无奈地摇摇头,对这样的情况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么你扶妈咪下楼。」她伸手向他,鼓励着他。

「好。」强尼开心地牵住蜜儿的手,缓缓的一步步拉她走出卧房,来到楼下的客厅。

蜜儿徐慢地走到厅门,倚着门框而望,然而她只看见屋外斜飘的雪片,依旧不见戈潇的身影。

「妈咪,你别站在门口,外面风大,大哥说你不能吹风的。」强尼赶紧将大门掩上,逼着蜜儿回到椅子上坐好。

蜜儿嘴角淡淡一牵,语气中带着无奈,「真是服了你!你管起人来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妈咪是我的责任,我当然要管你了。」

她摇摇头,正想说什么,屋外倏地传来马蹄声。

她猛然站起,早已忘了自身的病痛,迅速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远远的,她便看见骑着骏马飞驰而来的戈潇。

戈潇也看见了她,他慢下速度,表情微微一震。那么冷的天气,她居然还站在门外!

是为了等他吗?

在蜜儿眼中,此刻他优雅挺拔的身形仿若合黑中俊美的神缔,是如此的魅惑又获不可及。

见他平安归来,她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你回来了,可有--」

「药草我采回来了,你尽管放心。」他俐落地跃下马,将放在鞍袋中的青绿色药草递给她!「你看看是不是这种!」

蜜儿凝噎无语。她想要问的不是药草,而是他一路上是否平安,有没有遇上危险?

「是不是?」戈潇显得疲累,语气也不耐烦起来。

她低头一看,咬着下唇点点头。

「你究竟怎麽了?这不是你一心想得到的药草吗?我怎麽看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开心?」戈潇此时的心情就和天气同样恶劣,说起话来也不由得冰冰冷冷的。

为了她,他冒死去找一株青草,而她却不顾自己的身体站在这儿吹风,真是该打!

「我开心……我当然开心……」蜜儿鼻酸地回道,深藏在心中的情怀似乎也缓缓觉醒。

为了他的安危,她的心情居然会这般起伏不定。难道经过了昨夜,她对他的感觉已完完全全变了质?

「那就好,没让我白白辛苦一场。」他迳自走进屋内,这才看到强尼就站在蜜儿身后。

他对戈潇咧嘴一笑,「你回来了?我妈咪可是担心得要命,幸好你回来了,否则她可能永远都不回房里睡觉。」

「哦?」戈潇的眼神投向蜜儿,若有所思的光芒圈锁住她。

蜜儿连忙低头逃开他犀利的眸光,一股燥热窜上脸颊延烧至耳根,使她的小脸通红。

「大哥,我有照你的意思照顾妈咪,不许她下床,但她就是不听。」强尼在戈潇耳边炫耀着他的「男人行尽」。

「大哥?你不是」直都喊我叔叔,怎么突然改口了!归戈潇的唇抿成一线,扭头看向蜜儿。

「是妈咪说的。」强尼老实地说。

戈潇突然扬唇一笑,俯下身对强尼说:「强尼忙着照顾妈咪,吃饭了没?」

强尼摇摇头。

「那快去吃饭吧!想要做个真正的男人就得吃饭,壮大自己。再说,我回来了,可以代替你照顾妈咪。」

强尼想了想,虽是半知半解,但他最信任戈潇了,于是答应道:「好,我去吃饭,大哥你等一下也和妈咪一起来吃。」 戈潇点点头,笑看他小巧的身子蹦蹦跳跳的离去。

这时候,厅里只剩下他和蜜儿了,两人四目交接,顿生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暧昧气氛。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突如其来地一问。

「什么?」

「你让强尼喊我大哥,却喊你妈咪,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蜜儿。」他故意将蜜儿两字说得婉转轻柔、令人屏息。

「这……」她没想这么多啊。

戈潇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下去,一字字直敲她的心扉,「该不会你还想做我婶婶?想起昨晚我曾和婶婶在雪山洞内享受鱼水之欢,实在是--」

「不要这样对我!」她忽地尖叫,受伤的泪水再次迷蒙了她的视线。

积压了许久的担忧与焦虑还梗在胸口尚未妤解,他又给予她这种难堪,这教她如何承受?

受不了刺激,蜜儿的体力瞬间瓦解,就这么身子一软——

戈潇一个箭步接住了她,yīn幽的眸子一转,隐藏了几许异样的情怀。「你身子还没痊愈,干嘛跑出房?」

「我……」她难以启齿,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独特且醉人的男性气息。

「难道真如强尼所说,你是为**心?」他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

「不……不是……」蜜儿口是心非地说着。

她已不知该如何理清自己的感情了。她是该信他的话,还是相信姊夫的交代?如果他真的是仇家,那她相信了他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听了她的回答,他只是冷冷一笑,随即抱着她迈向二楼卧房。

进入房间后,他直接将她放置床上,以淡然的语调说:「好好歇着,待会儿我会让温蒂送些流质食物上来给你。」

她的身子温柔绵软,不断刺激着他蠢动的心,亟欲点燃他的欲火。

对于昨晚意外发生的事,他已是后悔不已,他绝不容许自己再沉糜诙她诱人的身躯上,误了来此的日的。

戈潇定了定神,强迫自己离开这个有她香郁气息的房间。

「等等!」蜜儿猛地出声喊住他,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突然睁大,拖着虚弱的身子又要爬起来。

「你这是干嘛?」戈潇立即从门日奔过来扶住她,疾言厉色地指责道!「你别老给别人找麻烦好不好?虽然你是这里的老板,也得顾及一下手下的立场吧?马厩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蘑菇。」 ?

她不在意他恶劣的吉口词,只是执意转过他的身躯,注视他脖子后明显的血痕。「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这些伤是拜你所赐。」还不是为了找那些药草,他才会不慎摔进雪窟被枯枝划伤。

「对……对不起……」蜜儿觉得好歉疚。

「光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吗?」他霸气飞扬的浓眉一挑,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蜜儿发现自己掉入一双闪烁着促狭光芒的炯炯黑眸中。

「怎么又不说话了?你实在是很奇怪,欲语还休的,是舍不得我走吗?」他慵懒地徐徐说道。

「你不要这样子,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你千辛万苦去帮我把药草摘回来,我不知该怎么报答你。」她能感受到他微笑中所传达的轻蔑之意,却又无法将他受伤之事置之不理。

「你要报答我?」他的表情漾出一丝嘲讽,深邃的眸光别具深意。

蜜儿认真的说:「我可以给你一笔钱,算是——」

「哈……」他诡异地狂笑,打断她的话!「你还真健忘啊!这个牧场应该全属于我,你无权做主!」

蜜儿紧紧蹙着柳眉,「我不会相信你那些话,我只信我姊姊和姊夫,他们没必要骗我。」

她恨他,恨他为什么总不愿意好好与她说句话,非得夹枪带棍地挖苦她不可?

她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甚至牺牲自己的幸福与青春照顾年幼的外甥,老天悦瘁还忍心派个魔鬼来惩罚她?

不仅伤害了她的心,还狠心掠夺了她的身体!

「果真如此,还是你也有贪婪之心?」他英俊的脸蒙上愤怒之色,眼底的火焰也更盛了。

「我没有!这里的一切全是强尼的,我只是替我姊姊照顾他,当时他才两岁,我又和姊姊长得一模一样,他才误以为我是他母亲,一直喊我妈咪……为了不伤害他小小的心灵,我只好一直冒充他妈咪,就连这里的仆人也不知道内情。」

蜜儿愈说愈悲伤,四周的空气顿时也沉窒起来。

「问题是以目前的状况而言,你是强尼的监护人,要管理运用这笔钱对你而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他眯起眼紧紧锁住她的视线,欲从她的灵魂之窗看出她真正的意图。

「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办?」她抱着头,突觉头好痛。

戈潇见她小脸发白,不禁心生不忍。「算了,我不会欺负病人,等你病好了之后,我会向你要回一切。」

「不要走……」她执拗地翻身下床,拉住他的手臂。

他顿住步子,看看自己胳臂上的柔荑,凝着讪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一抹红霞悄悄氲上她粉颊,这种不寻常的红让戈潇的心一拧。

他连忙探了下她的额,「该死,你又发烧了!你就会给我找麻烦吗?要你睡在床上你就是不肯,该不会要我陪你吧?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睡一觉吧!」

戈潇恼火地将她抱上床,然后翻身睡在她身侧,将她锁缚在自己怀中。

「你知不知道我又困又累,别再找我麻烦了。」感觉到她微微挣扎,他不耐地说道。

蜜儿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好乖乖待在他怀中。「告诉我,你到底做何打算?」

「你没权利知道。」戈潇盯住她,嘴唇抿成一线,对她的问题完全无动于衷。

看着他莫测高深的表情,蜜儿心惊胆战,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和一个魔鬼打交道。「求求你别伤害强尼。」

「你以为我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他手劲一收,波澜不兴的眸中渗出一丝yīn冷的味道。

「那你是想……对付我了?」她的句子已成破碎。

「我若真要对付你,今天一大早也不用把你救回牧场了。我撒旦虽不是个大好人,但也不至于当个残忍的杀手。倒是……」戈潇的黑瞳掠过星芒,不冷不热的牵出一丝魔魅浅笑。

「什么?」她挣扎了下,但他搂得好紧啊!

「倒是你甜美可人,就拿你的身体来换吧!」他的唇轻轻摩触了下她雪白的额头,束着她身子的大手也溜到她娇躯上轻柔的抚弄。

「你不可以再--」她惊恐地看着他。

「放心吧!我也累了,没精力与你做那种事。」

他真的累坏了,和大雪搏斗了大半天,身体又受了伤,实在没有体力与她再对峙下去。

蜜儿不觉愕然。

「别失望,等我养精蓄锐后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欢愉。」

戈潇勾魂摄魄地一笑,随即将脑袋枕在她胸口。蜜儿紧绷着身子,但不过片刻工夫,她即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拂在她颈侧。

他……他睡着了!

蜜儿使劲儿将他稍稍推离,安置在身旁的枕头上,并为他盖好被子。

也唯有这时候,她可以安心又仔细地将他看个完全……

他有张刚毅的脸庞,丰厚性感的唇,健壮硬朗的身躯,整体而言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他像撒旦,却又能在无形中带给她安定的感觉,这种矛盾感受令她不知所措。但她明白,他应该是好人,否则也不会冒着雪崩的危险去救她,今天更不会再铤而走险去为她摘药草。

这样一个谜似的男人,会怎么对付她呢?

好困……鼻间闻着他的味道,安缸砒她的病体与心灵,让她也染上一分睡意。偎在他怀里,她不知不觉地睡著了。

※  ※  ※

中国 上海

「小游,调查了那么久,你到底查出戈潇的下落没有?」罗永达以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问着下面的人。

「禀罗先生,我们不负您的期望,终于有了他的去向。」小游连忙说道。戈潇行踪成谜,若非他有朋友在红庆船运工作,告诉他曾见过戈潇上船,他还不知从何查起。

「那还不快说。」罗永达的脸一皱,立即带给小游一股冷意。

「是,他于三天前搭乘红庆的船前往英国,小的立刻派了人跟去,相信以他一个东方人的面孔,外表又突出,要找到他的详细去处并不困难。」小游笑着回答,似乎对自己的应变能力沾沾自喜。

「瞧你那副样子,是想向我邀功吗?」罗永达冷笑。

「小的不敢。」一见主子笑里藏刀的脸色,小游就禁不住颤抖,哪还敢邀什么功。

「瞧你怕的!等会儿下去,向老李拿五万赏钱,算是奖励你吧!」罗永达也不是个小器的人,做了几年日本人的狗腿,也捞了不少钱和权。

近年来他有意离开日本人,免得成为一些地下组织的暗杀对象,但在离开以前他非得再挖到一个金矿不可。

原以为戈敞能替他完成这个愿望,想不到他竟然私吞戈敬所有的钱财之后就想逃之夭夭,害他只好杀了他。如今他只好向戈潇下手,挖出传说中的宝藏。

「谢谢罗先生。」小游兴奋至极。

「对了,你说你有派人随他到英国注意他的行踪?」罗永达脑中已不停转着该如何除掉戈潇的主意。

「没错,小的相信不久之后就可完全掌握住他的行踪了。」

「那好,我们立刻出发。」罗永达yīn险地说道。

「出发?去哪儿?」小游赶紧趋前,不解地问道。

「你还真傻,当然是英国了。」罗永达露出狠戾的眼神,此刻的他一心只想把宝藏掠取到手,至于用什么手段他根本不在乎。

「罗先生要去英国?」

「戈潇是个厉害的角色,否则也掌控不了『风起云涌』,甚至将『红庆』的事业发展得兴盛蓬勃,我相心他此行去英国的意图绝不单纯,或许和戈敞私吞的那笔财富有关。」如果他能一箭双雕,就更完美了。

罗永达说话同时,眼中的那抹yīn森与算计让小游胆寒。他立即说:「小的这就去准备。」

「以最早的班次前往,别拖时间。」

「是。」

※  ※  ※

戈潇不在,「风起云涌」由副帮主夏侯秦关代为坐镇,此刻他无聊地待在帮会大堂中来回踱步,真不懂以往戈潇在这儿一待就是一整天,怎么坐得住啊?

祈求老天,还是快让戈潇回来吧!

但戈潇去的地方可是英国,一来一往少说也要好几个月,他怎么撑得了拿瘁久呢?难道天要灭他夏侯秦关吗?

也还好方溯这个军师一直跟在他身旁,没事时与他抬杠几句,才让他得以度过这段枯燥乏味的日子。

「副帮主,近来可好啊?」傅御手摇纸扇进门,故意做出潇洒自在的惬意状,想气死夏侯秦关。

「喂,这里可是帮会,不是你的戏台,没事还摇着扇子干嘛?恶心。」他睨了傅御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还真是一点儿风度也没有,怎么能当我们的代帮主?」傅御也不善罢甘休。

「行,那你来,我把这个好位子送给你。」

「甭了,你难得过过瘾,就让你继续吧!」傅御可不是傻瓜,他才不要被钉死在这儿,哪里也不能去。

「你--」

「行了,狂徒。你又不是不知道风流的性子,随他去说吧!对了,戈家庄的那些债主你暂时稳住他们了没?」方溯富起和事佬,顺便询问交给傅御的任务进展。

「稳是稳住了,不过希望帮主动作快点儿,他们视财如命,只给了一年的期限。」傅御正经地回道。

「也不知帮主现在的情况如何?我要他多带几个人去他又不肯,说什么会打草惊蛇,这下可好,去了拿瘁远的地方,真是急死人了。」夏侯秦关蹙起英挺的剑眉,双眸敛聚着一抹忧色。

这时候方溯的手下李遥快步进入大堂,急促地说:「右护卫,我发现罗永达乔装上了咱们红庆的船,经我查证后确定他是要前往英国。」

「什么?他也要去英国!」方溯眯起眼!「看来戈潇这次的旅途不顺畅了!」

「那怎么办?」夏侯秦关也慌了。

「我想我们也来一次长途旅游吧!」方溯撇唇一笑。

「坐船!不……我会晕船。」傅御惊退一步。

不是他不顾帮主的生死,只是想到这一去得在船上摇晃数个月,他头就开始晕了。

「要不你坐缜帮中,我和方溯一块儿去。」夏侯秦关冷笑。

「啊?不不不,那我还是去英国好了。」傅御苦笑着。

「风流,你把赫连也一块儿叫去,人多好办事。这里留下我和小浦就行了。」夏侯秦关端起副帮主的架势下令道。

「人家冷狮还算新婚,你这么做未免太狠了吧?」傅御为赫连驭展叫屈。

「拜托,人家冷狮哪像你,他才不是那种有了女人就忘了朋友的男人。要不你去问问,他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夏侯秦关反笑他。

「是的,副帮主。」傅御应声之后,嘻皮笑脸地离俊歌风起云印归。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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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五章

经过数天休养,蜜儿已然康复,强尼也因为有药草抑制,发病机率也降低了,让她宽心不少。

这几天阳光异常灿烂,降雪更是少了许多,好久没感受到的暖意逐渐来临,让每个人的身心都暖和起来。

蜜儿攀在窗口看着正在屋外嬉戏的强尼,不禁想起了他。

那天清醒之后就不见他的人影了,问过仆人才知道他已在马厩内工作。她想去见他,又迟迟不敢行动,思念似潮水般席卷而来,令她不知所措……

她简直不敢相信,不过认识数天的男人,竟能这般容易地进驻她心房,让她毫不设防地为他着迷、思念。

他强行霸占了她的身子,她却将心交付于他,多么不公平啊!

但她已挽回不了自己的心了……

今天她的精神好多了,终于可以出外走走,不知不觉中,竟朝马厩的方向走去——

到了那儿,她却在马厩内找不到他,令她不禁一阵心慌。难道他走了?

正当不安急躁窜上心头时,她突然瞥见马栏后方那抹熟悉的影子——

小乖!

「小乖!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会迷路在雪地里,会丧命在那儿……」说着,蜜儿已忍不住泪流满腮,弊砒心爱的小牝马,不停抚触它的细毛。

它似乎也懂她的话,发出撒娇的细呜,还不断舔舐着蜜儿的脸颊。

「那天我找到它时,它的确已去了大半条命。」

戈潇的声音蓦然在门口响起,蜜儿愣了会儿,立即回头看向他,感动地说:「是你救回它的?」

「若不是为了拖它回来,我也不会累个半死。」他的脸上波澜不兴,以不疾不徐的语调说。

「可是……那天没见你带它回来。」她既是兴奋又感动,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它己奄奄一息,我当然得先将它带往兽医那儿了。今早我才在兽医的通知下将它带回来。」

他走近她,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光线,男人的气息充塞四周,不费半分力气就攻掠了她心中的城池。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谢谢你。」她小脸灿红,无邪的翦翦双瞳洋溢喜悦,使她益发美丽动人。

「就只是谢?」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浅笑。

「你……难道你就是学不会正经?」怯窘窜进她的眼眸,小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在中国我可是正经出了名,来到地球的另一边,我不想再正经下去……偶尔叛逆乖张也不为过吧?」

戈潇脸上挂着戏谑的微笑,眼神因渴望她而闪闪发亮,「这几天没去找你是希望你赶紧将病养好;今天看你的脸色不错,又自动来找我,莫非你这阵子也是想死我了?」

「你……你怎么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蜜儿别过脸。

「又在装模作样了。」

戈潇的眼就像个无底的深潭,让她有种快灭顶的感觉。

「别这样,我只是来这儿想谢谢你的。没事了,我……我这就回去。」蜜儿已紧张得语无伦次,找到机会就想逃。

他迅速往侧跨出一步,挡下她的去路。「怎么会没事?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办』完呢。」

戈潇很快地限制住她的身子,下一秒便如狂风骤雨般地吻住她嫣红的香唇。

她慌了,紧咬着下唇,不让他的舌擅自侵犯。

「张开嘴,让我进去。」戈潇柔声轻哄,深邃的瞳眸锁住她娇红的容颜。

「唔--」她不喜欢他老以强势的手段对付她。

「看来你今天理智清晰了不少,也有力气反抗了。」他撤开唇,却没有停止挑勾的动作,仅是转移阵地,以舌尖轻画过她的眼眉,然后来到她的逗筢,舔舐着她敏感的耳根。

蜜儿倒抽口气,怎么也推不开他庞大强硬的身躯,直到他的唇移至她的胸前,剥开她的厚外套,隔着衣裳轻咬她的蓓蕾。

「嗯……」

不行,不行……她来这儿只是看看他,不是把自己送上门给他玩弄的。可是为何有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强力贯穿她的四肢百骸,强烈得就像快窒息一般?

她吓得想退缩,他却紧扣住她的纤腰不放,狂吮着她。

「别想逃,你己是我的人了。」他霸气地说,将她推倒在软草地上。

「不要……」他的手指很快地探入她裙里,她感觉自己的底裤被他很快地褪下!

她从他眼中看见了激情,吓得她双腿本能地并拢。

「你说谎。你想要我对不对?」他的指尖在她私处的唇瓣拨弄,进进出出玩弄那湿濡的感受。它告诉他她早已准备好,就等着他进入了。

「你真卑鄙!」

蜜儿已控制不住翻腾的思绪,只怕再这么下去她就会投降在他的抚触下,只好出口喝斥。

但戈潇仅戏谑一笑,指尖一寸一寸地捣进她体内,感受她的湿润温热紧实。「我若是卑鄙,你就是yín荡了。」

说话同时他已在她甬道中进进出出,摩擦出热力与高潮——

蜜儿强忍住尖叫的欲望,只觉下腹灼热、私处濡滑,羞涩得不知所以。

这时候马厩的大门突被撞开,工人罗勃闯了进来。戈潇动作更快,立即拿起地上的杂草覆在蜜儿身上,以自身挡住她。

「请问一下,安小姐在这儿吗?」由于有一段距离,罗勃并未看见蜜儿。

「她刚离开。有事吗?」戈潇仿若没事一般。

「崔老大又来了,而且还带了一堆陌生人来。」他急促地道。

「什么?」戈潇神色一紧,心想崔老大敢再来挑衅定是有了万全准备,看来这次并不好应付。「你先回去,我马上过去看看。」

「好。那你得赶快啊!」

上回戈潇徒手打退崔老大的行径己在血采仆人心中留下非常好的印象,无形中也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罗勃走后,蜜儿立刻从杂草堆里爬出来。「崔老大又来了,我得去看看才行。」

「等等,你去只是自投罗网。那个崔老大要的不是这片牧场,而是你!红颜还真是祸水……我看你还是待在这儿,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除非你嫌被我一个人玩弄不够,还想去当那个姓崔的小老婆……」戈潇微挑的黑眸聚满愤怒,用一种循循善诱又邪恶无比的语调说着。

「你怎么可以?」

「别废话,你给我乖一点儿!懂吗?」

丢下这句话,戈潇便离开了马厩。蜜儿怎可能一个人待在这儿呢?她迅速拢好衣物,偷偷尾随而去。

到了屋内,戈潇意外发现一位他怎么也料想不到的不速之客——罗永达。

「你怎么来这里了?」戈潇全身露出危险气息。

「你能来,我又为何不能来?」罗永达奸诈地说。

「这是当然。上海滩有名的罗先生要去的地方谁能挡得住?就连他走上亲日这条路,也不是一般人劝阻得了的。」戈潇冷冷一笑,那口气令人弄不清是恭维还是调侃。

「你说话带刺!」罗永达怒气腾腾,手一挥,身后的数名手下立即拔出枪。

「你又不是女人,还需要我对你软言软语吗?」戈潇嘴角勾勒的笑意只能用诡魅二字来形容。

「好家伙,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罗永达板着国字脸,全身翻幼砒火焰!

「哈……『死到临头』这四个字可是你老兄目前的处境,我可不敢掠美。」戈潇笑容不减地看着他。

他没料到罗永达会跟着他来到这儿,更没想到他会堂而皇之的在这种地方掏枪。若说他不怕那些子弹是假的,但此时此刻担心害怕又有何用?不如趁还可以开口之际杀杀他的锐气。

况且他料罗永达还不敢取他性命——在藏宝图到手前,罗永达绝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个撒旦,当真不要命了吗?」

罗永达正如戈潇所想,东西还没到手压根不敢动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只能站在那儿发抖气颤。

「虽然不过是贱命一条,不过我还是要的。」他潇洒地说。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等本事。你们上!但不能让他死。」罗永达立即下令。

「是!」一干人蜂拥而上,七、八个壮汉与戈潇空手对打,拳风霍霍,力道均不轻!

这一幕正巧被赶到的蜜儿所见,忍不住尖叫,「撒旦,小心——」

撒旦瞅了她一眼,虽以一敌多,但他的气势一点儿也不逊色。拳脚功夫极佳的他,舞着戈家拳法,将对手一一击倒!

收式后,他暗吐了口气。「罗永达,我不知你是如何和崔老大连成一气,但我劝你走吧!」

「好……拳脚打不过你,我就不怕枪子儿也撂不倒你!你们对准他的四肢开枪!不过得小心点儿,他的命还有价值。」

蜜儿听罗永达这么说,立刻冲向戈潇,挡在他身前。「求求你们别伤他!崔老大,你要牧场是不是?我给你!求你别伤他……」

「你走开!」戈潇暗吃一惊,抓住她的手腕想推开她。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突地几道枪声响起,对方手中的枪倏然落了地,还发出阵阵抽气声!

「帮主,你在紧要关头还与女人拉拉扯扯的,不怕死在这些家伙手里?」

可想而知,讲话这般风趣,又让对方恨不得掐死他的定是风流傅御了。

「你们怎么也来了?那风起云涌……」

戈潇脸上漾出一抹笑,没想到这几个饶舌兄弟竟愿意花费那么多的时间来帮他。

「你放心,有夏侯和小浦在,不会有事的。」变色龙方溯开口道。

罗永达当场脸色发白,看看自己的人手掌全受了伤,还真是进退两难!「你们……你们是跟着我来的?」

「这点倒是要感谢你,让我们省去不少麻烦。」赫连驭展叼着根稻梗,刚毅粗犷的脸庞添了三分冷冽。

「哼,你们等着,我会再来的!」

罗永达眼看再斗下去自己也占不了优势,立刻领着人离开。

崔老大一双贼目仍胶着在蜜儿身上,但看看这些东方硬汉个个难对付的样子,还是茸砒气先退下了。

「他们是……」蜜儿害怕地躲到戈潇身后,看着眼前几个一样拥有骇人气势的男人。

「我兄弟。」他淡淡解释。

「戈潇,换我问你了。她是谁?」方溯问道。他突生一种感觉!「该不会她就是你婶--」?

「错了,她是葛丽佛的妹妹蜜儿。」

「蜜儿——」傅御拉长尾音,忽地走到蜜儿身前!「蜜色的肤、金色的发,果然像蜜糖 !埂

「风流,你在干嘛?别忘了你已是有老婆的人。」赫连驭展拉开他。

「我是在为戈潇评鉴耶,看她适不适合当我们的帮主夫人。」傅御撇撇嘴,自有一套说词。

「好个风流!」戈潇嗤哼了声,「进屋坐吧!别在众人面前嚼舌根了!」?

可想而知他们几个已成为这里女仆心目中的偶像;看着她们个个双眼发亮的模样,戈潇只能摇头轻笑。

※  ※  ※

「亚森牧场」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外人,而且全都是帅哥,无形中在这冬末的季节带给这里一股暖意。

翌日一早,方溯三人便约好前往小镇上的啤酒屋去享受一下畅饮的滋味,使得原本热闹的厅里一下子又冷清不少。

蜜儿下楼时,不禁问道:「你的那些兄弟呢?」

「去镇上开眼界了。」戈潇放下杯子,拭了拭唇。

「你怎么不去呢?」蜜儿这才想到他来这拿瘁久了,似乎还没去镇上好好看看。

「别忘了,我得工作。」他反讥一句。

蜜儿立即说道:「你不用去做马厩的事了。当初是我不好,故意以这么粗重的工作想吓退你,哪知道……」

「哪知道我却厚着脸皮硬是待下了。」

戈潇对她的说词感到有趣,微扬的唇线更突显了他性感的唇形。

「我……随便你怎么说。你们替我的牧场解围,我理当款待你们才是。」蜜儿自知理亏,不敢和他争辩。

「说到这儿,我必须谢谢你。至少你没虐待我兄弟,要他们也做粗工。」他话里带勾挂刺的,戳得蜜儿的心口好难受。

她幽幽吐了口气,心忖该如何才能化解他对她的偏见呢?

难道真要她把属于强尼的一切原封不动交到他手上?这……她实在无权做主啊!

见她半天不答腔,戈潇遂道:「我吃饱了,你用吧!」随即戴上帽子就要出门去。

「你去哪儿?」蜜儿喊住他。

「马厩。」

「我跟你去。」蜜儿立刻穿上外套跟着他出门。

「你跟来干嘛?不吃早餐吗?」戈潇瞪着她,薄唇微微一抿。

「我不饿。再说我可以帮你忙,我洗马儿的技巧比你好多了。」她迎上他严厉的表情,对他已不觉害怕。

他锐利的目光忽转温柔,勾起讪笑,「你的意思是已对我洗马的技术容忍很久了?」

她一张俏脸瞬转红,「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帮你忙。」

「也好,你来我就不会太无聊了。不过……你得先带点吃的东西在身上。等我一会儿。」他转身进屋,将面包包好。

当他再出来后,两人便一块儿前往马厩。戈潇喂马食的时候,蜜儿则坐在一旁吃着面包,虽然它己变冷了,却是她觉得吃过最好吃的。

这其中彷佛带有他对她的关心……

戈潇突然说道:「我无法在这儿逗留太久,再两、三天就得和我兄弟回中国。」

「什么?」她手突地一松,面包落在地上。

「我说我得在最快的时间里处理好一切事务。是该我回去的时候了。」他看出她的心慌,故作轻描淡写。

何况罗永达已找上门,表示这里已不安全了。再说赫连他们也赶了来,他总不能为一己之私强留他们在这儿吧。

「你的意思是?」她抖着声问,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他要和她摊牌了吗?又要和她怒目相视、谈论戈敞留下的财产问题?

「你心里明白。」

「难道不能将这件事暂时搁下,再多留一阵子?」她也不知为什么,竟会开口求他这种事!

但她真的舍不得他离开啊!

无关于金钱,只在乎他……

「为什么?」他好笑地看着她一脸怆然。

「我……我会想你。」她闭上眼,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坦白了自己的心情。

「你爱上我了?」戈潇双目停驻在她白瓷般的美丽脸庞上,禁不住心弦一颤。

蜜儿紧紧握着双拳,羞窘地点点头。

他闻言吁了口气!转身从马栏内牵出上回与他在尔雅山共闯生死关头的黑色马儿。「前几天为了找你,我意外发现在尔雅山下有处很美、很幽静的水潭,那里有很多鱼,想不想去钓鱼?」

对于他不着边际的回话方式,她顿觉羞辱,底砒头迟迟不敢看向他那双孤傲的眼。

「去不去?」他眯起好看的眼,又问了一次。

「我……我去。」终究敌不过想与他共处的渴望,即使知道自己的爱对于他根本是不值一提,她依然希望能挽留他片刻,「但我这里好像没钓具。」

「放心,我昨晚从储藏室翻出了几样钓具,勉勉强强还能用。上来吧!」

戈潇非常绅士地弯下腰,让她踩着他的手攀上马背。缸砒他也俐落跃上,策马而去。

在马背上,他的手却非常不规矩地横摆在她的胸上,并钻进她厚厚的衣衫内,恣意揉捏着她柔软的胸脯,指尖挑弄她微翘的乳尖!撩转旋茸砒她体内的热情……

蜜儿不知他会这样,受惊地倒吸口气,他却顺势转过她的脸,噙住她那张花般的红唇。

「呃……」她扭动了下。

「别乱动,否则掉下去我可不管你喔!」戈潇眼底流烁着深沉骇人的情欲,直勾勾地妥砒她殷红的脸蛋。

「不……这里是外面……」她羞赧地垂下头。

「这种地方不会有人看见的。」戈潇含着她的耳珠,热气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使她忍不住发出一阵嘤咛。

「可是你怎么……」

戈潇掀起她的长裙,猿臂往内伸入,摩挲着她的亵裤底。「喜欢吗?想不想要我进去?」

「你好……好大胆!」她按住他胡来的手。

「别矜待了,我知道你爱死我这么对你。」戈潇的指尖由裤缝钻进,磨蹭揉抚着她娇嫩的禁区。

「嗯--」她深吸口气。

「如果我这么做呢?」他放慢马儿的速度,指头在她私处的密林内找寻着那颗敏感的珍珠。

忽而,他两指一掐,以拇指指腹爱抚着她的小核!

「啊——」

蜜儿禁不住他这样放肆的折磨,双手紧握成拳,直往他怀里钻。

「瞧你这里紧绷的。」戈潇咬着她的耳窝,说的净是谑言浪语,手指使坏地捻揉,激得她下腹燃起不歇的亢奋!

「撒旦……」她哑了声,全身软绵绵地,就快化成一摊水……

「喊我戈潇,这才是我的本名。」他的唇沿着她的耳根往下滑,移至她的颈动脉,以灼热的舌尖挑逗她。

「戈……戈潇……」

她试着喊他的名,那醺醉的声音,点燃了戈潇心中的热度。

「你都湿透了!真热情……」戈潇的声音充满无法掩饰的激情,中指顺着她湿黏的滑液插入她湿热的窄穴中。

「啊--」她全身抽搐,羞赧不己。

戈潇双眼似火,注视着她娇红的容颜,指头抵炎砒她柔缎般的甬道壁。「再来我要给你更刺激的。喝!」

他抽鞭狂喊了声,马儿猛然加快奔腾的速度。随着那狂野跃跳的律动,他的粗指也在她的胯下深捣,将她逼到了情欲巅峰,仰倒在他怀中狂肆呻吟。

一直到潭边的林中,他抱着她翻身下马,以敞篷为席,将蜜儿放置其上,「我要定你了。」

「可——」蜜儿有丝顾忌!「这里好吗!」

「是困难了点儿,但很刺激的。」戈潇勾起邪魅的唇角,幽暗的眸掠过一抹荡肆诡火,顺手拢起她的上衣,吮住她丰满的凝乳。

「但是……」

「别一会儿可是一下但是,我想你好久了。」他双眼燃烧着火球,幼砒他狭长的眸,熠熠生辉。

戈潇又低下头,以滑舌爱抚她,以非常撩人、徐缓的速度舔舐着她的乳尖,时而狂吻、时而画圈,一寸寸击溃她的理智。

「好,但不要……不要这么折磨我。」她暗自呻吟,几要承受不住。

「哈……想不到你还真爽快!但是我今天不会那么快满足你。」他低笑一声,瞬间用力掰开她双腿,目光如炬盯住她三角地带的层层花瓣,和那血红瓣叶上的蜜珠。

「别看——」她好羞、好窘,「啊……你怎么……」?

他居然动手挑逗她那儿,不停抚动着花瓣,直首砒她那粉嫩瓣蕊下颤抖的火红花心。

「真美……」他叹息道,更是肆无忌惮地狎玩。

「呃!」她身子紧绷,感到下体更湿了……

跟着他竟俯身在她两腿间,猛地含住她兴奋的小核,倏而加深狂吮--

「啊!戈潇……」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让她的身心涌上阵阵难以只挡的激荡与高潮。

他却不放过她,舌尖突地窜进那温热的窄穴内,一步步攻城掠地,深深探索、捣刺。

「不——」蜜儿吟哦不止。

「你好甜。」他的气息逐渐浓浊,呼吸也呈浅促,以更狂野盂浪的手段驾驭她的感官。

「呃--」她下身好麻好热。

「我忍不住了!」戈潇捧高她微扬的臀,猛一挺进,插进她湿濡的私处。

「啊——」她神情迷惘,已陷入强烈的激情中。

他低吼了声,勃起的昂藏在她湿淋淋的yīn穴内邪悠地冲撞、深捣!

蜜儿不停娇喘呻吟,雪白的胸脯往后一拱,随着他的律动漾起一阵令人眩目又神驰的乳波!

戈潇尚不满足地抓高她一只玉腿,以更狂狷的姿态掠夺她娇艳似红花的蕊心。

「啊……」

蜜儿浑身抽紧,觉得他刺得好深,好狂!她两颊红嫣如火,水媚的模样蛊惑了戈潇的心神。

「如果你不是戈敞的小姨子该有多好!」

他墨色利眸燃起赤焰,俊冷的脸庞挟带了几分怅然,冲刺的速度也因而加快、加剧。

「潇……」蜜儿身子一震,高潮的快意袭上了她。

「一块儿去吧!」他牢牢盯住她欢快的表情,放肆地在她抽搐的xiāo穴中抽拽,和她一起攀登欲望巅峰。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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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们去哪儿了?比我们几个男人还会玩。」

傅御一见戈潇与蜜儿回来,眸光倏亮,露出暧味的表情。

蜜儿立即红了小睑,怯柔地躲到撒旦身后,看在这三个精明的男人眼中,许多事早已是不言自明了。

「钓鱼。」戈潇扬唇一笑。

「钓鱼?!曾几何时你也有这种闲情逸致?」方溯目光梭巡着躲在他身后的那抹纤影!「该不会这是你约人家出去玩的藉口吧!」

「变色龙,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彰瘁嘴碎了?」戈潇俊逸的五官因这一笑变得更教人心悸。

「哦,是我说错话喽?」

「对,废话少说。蜜儿,这几尾鱼麻烦你拿给厨子下锅。」戈潇将竹篮交给蜜儿,有意遗她离开。

「好。」她接过手,立刻逃离这些男人的目光。

他们无形中给她了好大的压迫感啊!原以为东方男子都比较矮小,没想到他们个个高头大马,尤其一双眼睛更是烁亮有神,威胁性十足。

她一走,戈潇立即坐下,在椅子上伸展四肢,灼灼黑眼盯着眼前三个好兄弟。

「调查得怎么样了?」他问着。

「咦,我们不是告诉你去镇上喝小酒吗?你怎么知道我们……」赫连驭展对撒旦的敬畏更深了。

「唉,我怎会不知道你们脑子里转些什么呢?」戈潇从茶几上为自己倒了杯清茶!「敌手己大老远追到英国,我就不信你们有那份闲情到酒吧喝酒。 埂

「不愧是帮主。」傅御吹了声口哨。

「别捧我了。快说吧!」戈潇睨了他一眼。

「由我说吧!罗永达早我们一步到这儿,然后追踪到你的行迹,也调查出亚森牧场与崔老大有过节,于是又找上崔老大,以金钱利诱他对付你;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赫连驭屐嘴角荡出诡笑,发狠地说:「罗永达的目的和你二叔一样,全在于钱,也一直认为戈老爷的那批珍藏在你手上,所以你得小心了。」

「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大伤脑筋,这又是何必呢?」戈潇不禁叹息。

想想他这次也是为了「钱」这玩意儿来到英国,还真是证明了一句话:一文钱逼死英雄汉。

「问题是他们人手血来多,我们久留绝对没好处。再说戈家那些债主只给了我们一年期限,紧迫的时间已不容许我们再耗下去了。」方溯知道戈潇目前已陷入两难的情况,但仍不得不提醒他。

「我明白。」戈潇闭上眼。

「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做?牧场现在还是在蜜儿手上,她会让出来吗?」傅御对此一点儿也不乐观。

姑且不论钱的问题,就连感情事都难以处理。

看来撒旦这回遇上大难题了!

「我……」戈潇为之语塞,久久才说!「你们放心,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到手。」!

「事成之后,你会带她回上海吗?」赫连驭展又问。

「我——不会。她是我二叔的小姨子,我不想把关系弄得那么复杂。」戈潇狠下心道。

「这不是理由。」方溯精明道破。

戈潇笑叹了口气,「最重要的是我父亲在生前已为我许了一桩婚事,我已是有婚约之人,哪能随便带个女人回去。」

「什么?帮主,你不是个会听从父母之命的人啊!」傅御皱眉。

「问题是这是我父亲生前最大的愿望,我已在他灵前立誓,会完成他老人家的心愿。」

「天!那你是打算把这里的一切都拿了,让他们一贫如洗,再一走了之?」赫连驭展惊讶地问。

这让他想起自己与妻子本谷优之间的误解也是因此而来,忍不住想劝他,「你仔细考虑啊!到时可不要后悔了,这中英往返的时间会把你逼疯的。」

「我不会后悔的。」戈潇深邃的眸一凝。

「算了!」赫连驭展叹了口气!「那么强尼呢?你要怎么处置他?难不成你也要将杀父之仇算在他身上!」

「我还没想那么多,他的事以后再说。」

他虽然恨强尼的父亲,但怎么说强尼身上都流着戈家的血液,他不会放任他在彰瘁遥远的英国,定要将他带回戈家庄认祖归宗。「但我会带他回去。」

这时蜜儿手里端着鲜鱼汤,无意间在客厅入口处听见了这句话!她捧汤的手不断颤蹲砒,额上也泌出了细汗,泪更是狂落不止——

他要将她的一切全都抢走,还要将强尼当成仇人对付,并把他带离她身边?!

他甚至在中国还有婚约……那她算什么?

一个用用即丢的女人吗?

原来这个男人来这儿的目的就只是掠夺她的所有!他怎么可以拿瘁狠?就算他心里没有她,也不能这麽对她啊!

强尼怎么说都是他的弟弟,他更不能不顾及亲情,只为了钱要加害于他!

这该怎么办……不,她不能再留下了,一定要带强尼离开,就算失去了牧场也定要保住强尼的命。

※  ※  ※

当晚,蜜儿收拾好行李,偷偷进入强尼的房间,轻拍他的面颊唤道:「强尼,醒醒!」

强尼打个呵欠,睡眼惺忪地看着蜜儿,「妈咪,天亮了吗?我怎么觉得还是好困哦!」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他的美梦。

「别睡了,你快醒醒!」她猛摇着他,并把他的小身子扳了过来!「你到底要不要睁开眼?否则妈咪不再理你了!」

他微皱起眉头,「到底有什么事嘛?难怪哥哥说女人是最罗唆的动物。」

「什么?」那个撒旦怎么可以跟一个孩子说这种话!

「妈咪,让我睡觉啦!你好吵耶……」他又转过身,不愿意再说话了。

「你——」蜜儿急坏了,再这么下去,天就要亮了。她突地灵光一闪,遂改口!「你不是想去镇里买玩具吗?妈咪带你去好不好!埂

这招果然奏效,强尼一止刻翻身起来,雀跃地道:「妈咪,你真的要带我去镇上买玩具?」

「嗯。不过你得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吵醒了。」

强尼看了看窗外,仍是漆黑一 片,「天还没亮耶,我们现在就要去镇上吗?」

「对。快把衣服穿上。」

蜜儿快动作地为他套上厚衣,然后又提了只皮箱,两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牧场。直到上了马车,强尼才觉得奇怪,「妈咪,你干嘛提那么大的一只皮箱?我们不是去镇上而已?」

「小孩子别管这么多!」

其实蜜儿心里也很乱,她明知这一走要再见「他」是很困难的,可是一想到他要对她和强尼下手,心就好疼!

就算再放不下、再不舍,她也不能拿强尼的性命去赌啊!他可是姊姊临终前交给她的宝贝呢。

「妈咪……」强尼皱皱眉头,显得有点儿生气!「你真的好奇怪,天还没亮就要带人家去镇上,玩具店都还没开呢。人家不过问一问,你就好凶……」

「强尼——」蜜儿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吸了口气,她立即策马离去。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镇上。此时天色己蒙蒙亮,她赶紧找了家小旅馆暂住下来。

「妈咪,我们为什么住在这里?」强尼极不喜欢这种小房间,又暗又闷的让他难受不己。

「如果你要这条小命,就听我的话。现在你乖乖待在这儿,我出门给你买早餐。」蜜儿只能尽量安抚道。

强尼虽听不懂她前面的话,但后面那句他可就听懂了,于是开心地说:「我想吃好吃的烙饼,你要帮我买哦。」

「好,但你得答应妈咪不可以乱跑。等吃饱了,妈咪再带你去买玩具。」蜜儿交代着。

「嗯。」只要有烙饼吃,有玩具买,他什么都肯答应。

蜜儿这才稍稍安心地转身离开。可她才将房门开启,却被屋外的巨大黑影给逼退了一步!

「啊——」拉远距离,她才看清楚堵住她去路的人竟是戈潇,在他身后的就是傅御!

「风流,把强尼带回去。」戈潇目光一黯,厉声说道。

「是。强尼跟小哥走,我带你去玩。」傅御拿出他哄孩子的本事。

「好。」小孩子玩心重,再说和傅御也玩熟了,当然一哄就走。

「不可以!强尼别跟他走!」蜜儿想拉住他,戈潇却快一步地揪紧她的手腕,让傅御顺利将强尼带走。

「为什么你要把他带走?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蜜儿拚命叫嚷着,哭得肝肠寸断。

「你这是干什么?好像我会杀了他似的。」戈潇使劲抬起她的下颚,直盯着她那张带水的芙蓉丽颜。

「你不是把他视为仇人、要把他带走?」忧焚的泪水聚满眼眶,她苦涩地要求,「不要对付他,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我身上吧!」 ?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戈潇直觉好笑。瞧她把他说得像个刽子手似的。

「你别再骗我了,你想从我这儿骗走牧场的地契,然后带走强尼,对不对?」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她不仅忧心强尼的安危,更伤心他的无情。

「你偷听我们谈话?」他低笑出声。

难怪昨天叫她把鱼拿去下锅后就不见她再出来,原来是那时候她听了他与方溯的谈话。但他们说的可是中文,难道她……

「你对中国的语言了解多少?」他蹙起眉宇。

「该听懂的就不会听错。」这点她倒颇自负。

「这也是戈敞教你的?」

「他只要来英国长住,就会教我们中文。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她走到窗口打开窗帘,不希望他的阳刚气息混乱了她的思维。

「原来如此……你就拿这点本事来偷听别人的谈话?」他也跟着走了过去,严厉逼问。

「不是偷听,只是了解了你这个男人。」她苍白着小脸看着他!「你果然就是我姊和姊夫所说的魔鬼!」

蜜儿清丽绝美的容颜掩上悲伤,毫不设防地在他面前表现出最脆弱的一面,颤抖的身子说明了她的无助。

「你姊?葛丽佛?」他鄙夷冷笑,嗓音中挟带着隐隐怒焰!「我虽没见过她,但对她没什么好感!」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竟愿意嫁给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一定是有目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不悦地吼道。

「我不齿她的别有意图。如果你告诉我她纯粹是因为爱才嫁给戈敞,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他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里醋砒浓浓的不屑。当然,他不希望蜜儿血液里也带有她姊姊的恶劣基因。

「你说的没错,她和我姊夫之间根本没有爱……」她突然哭叫着。

「你不打自招了。」戈潇嘲弄地说。

「但是我姊嫁给他也绝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报恩!」蜜儿激动不己,痛心自己的姊姊遭受误解。

「报恩?」

「那年我姊去镇上谈生意,由于谈得太晚,在路上遇见个混混,就在我姊差点遭到毒手时,你二叔刚好路过救了她,却也因此自己受了伤。我姊立刻将他带回家里疗伤,之后就嫁给了他。我原以为她与他是日久生情,直到她临终前,她才告诉我她并不爱他,那只是你二叔对她提出的报恩条件。」蜜儿抽噎地说。

「报恩的方法有很多种。」戈潇不能理解。

「但戈敞只要求这项。再说我姊向来不喜欢欠人恩情。」

「原来我二叔在当时就已经开始计画了。」他嗤冷一笑。

「那你呢?真的要抢走强尼的一切?」她的心情好沉重啊!

「不是抢,是正大光明的拿回来。」戈潇理所当然地说。

「然后你就要离开了?」

她此次出走不就是要躲开他吗?为何在听见他要离开英国的时候,依旧会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悲哀?

「我迟早要走的,也肯定会带强尼离开,所以你不要再做这种无用的反抗了。若今天不是我找到你,而是崔老大呢?你能保证你与强尼的安全吗?」

还好他听见了马车驶离的声音,因而冲出去探个究竟,否则她这一走远还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我……」天,她怎么没想到这些?

「别想那么多了。昨天你不是说钓鱼很有趣吗?今天我们就去镇上买些捞网,明天咱们再去大捞一场,晚上还可以在牧场举办个烤鱼晚宴。」

他这么计画也是为了她,只想在离开时能再看看她开心的笑颜。

「你怎么——」她突然不懂他了,现在的他与她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些,但仍是看不清。

「走吧!」

在他强势的牵制下,蜜儿也只好跟着他走了。

※  ※  ※

一路行来,但见小镇上有不少beer house,连带着也有不少醉汉在路边小憩,甚至有些还在beer house门外打群架,这些景象不禁让戈潇蹙起眉,「还好我追上了你,否则我真难以想像你能在这种地方生存。」

这种纷乱的感觉和上海滩太像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这里生活,定会受到很多骚扰。

「反正你就要走了,我如何生存你就不用操心了。」

蜜儿不敢想像到时候没了他,又失去了强尼,她该如何生活下去。

「瞧你口气酸的!是不是很想和我回中国?」他突然定住步子,幽邃凝敛的沉瞳带着浅浅笑意。

「才不!」她就算想也不会告诉他,「只希望你好好对待强尼,不要虐待他。」

他也火了,着实受不了她老将他视为一个没血没肉的杀人狂。

「我不会虐待他.只会待他如亲弟弟。而且带他回中国也是希望他能祭拜一下祖先牌位,认祖归宗。以后偷听别人的谈话时别擅自截字取义!」

「那就好。」丢下这句话,她便伤心的继续往前走。

她无法隐藏自己的悲哀,只要一想起他在中国有个未婚妻,她的心就好疼……

戈潇跟在她身后,「你放心,我会留一笔钱给你,足够你下半辈子花用。你甚至可以找个男人嫁了——」

「住口!」

她突然转身,已是泪眼婆娑,「我的下半辈子不用你操心,嫁不嫁人更不劳你费神!回去后我会把地契还有银行帐内的钱全都还给你,你快快给我滚!」

他抢走了她的所有,居然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地对她施恩加惠?!他凭什么计画她的下半生,凭拭瘁主掌她那颗早已爱上他的心?

「蜜儿……」

「你可以把对戈敞的怨全都发泄在我身上,我无话可说。但是求你别再说那种话,我不想听!」

她仿似发狂般地叫嚷后立即跑开,引来不少围观者。

「年轻人,你怎么能让女孩子伤心成这样?」有人为蜜儿抱不平。

戈潇瞪了他们一眼,立刻追了过去,「蜜儿!」

他在一个十字路口前终于抓住了她,「你这是干嘛?大庭广众之下想让我难堪?」

蜜儿咬着下唇,不再多语。

他定住她的小脸,赫然封住了她的嘴,心底陡升起一股他极力抗拒却又无法抗拒的情绪。

他……他也丢不下她啊!

「跟我回中国?」戈潇说出了他作梦也没想到会说的话。

他的话仿似一道电流,刹那间撼住了她。蜜儿悄悄地抬起头,「跟你去中国,你能保障我什么?」

「我无法保障你什么。」他坦言。淡冷的表情使她的身心都僵住了!」这就是你的回答!归蜜儿推开他,清如秋水的澄眸深深凝住他。「因为你有爱人在那儿。」

「连这个你也偷听到了!」他虎目一瞪,「没错,所以你跟着我只有做小的份。」他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牵绊窒碍,但他不想骗她,给她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那又和崔老大有什么不同?」蜜儿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悲凄的呜咽。「算了,明天拿了东西后你就离开这里。不过在你走之前,我真的很想再和你一块儿钓鱼。你不是要带我去买钓具吗?那么走吧!?

? 戈潇语塞了,只能无言地跟着她走。

就当两人买了钓具走出店家,却看见罗勃在路口被人追打,身上好几处挂了彩。

戈潇一见快速冲上前,撑住罗勃,「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过来镇上买点修理羊圈要用的木条,他就莫名其妙的打我。」他嘶声道。

「我们崔老大说了,绝不能让你谩歌亚森牧场」继续生存下去!归那人手持棍棒,威风地说。

蜜儿听了,真是忍无可忍。「崔老大凭什么彰瘁做?!你回去告诉他,我蜜儿.安绝不会就范的!」

戈潇拉住她,挺身而出。「对,你告诉崔老大,想撂倒亚森牧场,就先来找我,除非我答应,否则他别想动它!」

那人一看清戈潇,立刻吓退了几步,还记得上回他是如何以俐落矫捷的身手打退他们的,还有他那些伙伴似乎也都不弱!

「你……你最好别管我们崔老大的闲事,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蜜儿听了可比戈潇本人还紧张,「你说他自身难保?」

「对。还记得前天来的那个东方人吧!他可是要来取你性命的。所以你还是赶紧逃吧,哪天我们崔老大和他连手对付你,你就无法活着离开英国了。」

那人说来快意,还不忘加油添醋一番。

「戈潇……」蜜儿的神色顿变担忧,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办?她不能再留他下来,就此得和他永远分开--

「你别急,我不会有事的。」戈潇跨出一步,猛抓住那人的衣领!「别在这儿危言耸听!罗永达或崔老大对本人如果不满,尽量来找我,别再去亚森牧场找麻烦。去!」

戈潇愤而抽走他手中的棍棒,单手一推,那人立刻倒到路旁,摔了个狗吃屎,骇得边跑边爬地溜走了。

「罗勃,你还好吧?」戈潇立刻扶住斜倚在路边,嘴角还徜着血的罗勃。

「我……我还好,只是脚扭伤了。」

「你这边坐,我帮你看看。」戈潇扶他坐在路旁阶梯上!「我替你把筋拉直,可能有点痛,得忍忍。」

罗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接下来就见戈潇拉直他受伤的腿,几个快动作的拉扯,疼得罗勃忍不住低喊了声,「痛啊!」

蜜儿站在一边傻了眼,更不懂他这么做的目的。他不是要帮罗勃治伤吗?!悦瘁好像把他弄得更严重了?

戈潇身为「红庆武馆」的当家,自然对跌打损伤的治疗非常在行了。他不断安抚道!再忍一下,你就会觉得轻松些。」

奇怪的是,当罗勃再度站起时,疼痛感已悄褪不少,甚至可以自由活动了。

「撒旦,你好厉害,真的好多了。」罗勃扭一扭脚说道。

「罗勃,你真的好了?」蜜儿简直无法置信。

「没错,真的好了。」罗勃也十分开心。他还以为得为此休工好几天哩!

「既然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你还有内伤,我朋友可帮你的忙。」戈潇拍了拍他的肩。

「原来你们几个全是医生啊!」罗勃钦佩不已,多希望戈潇能成为他们牧场的男主人。为了避免当不识趣的电灯泡,他连忙说「我的马车就在那边街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走。 埂

「罗勃,你的伤——」蜜儿想喊住他,他却走得飞快。她跺了跺脚「他也真是的,刚刚还疼成这样,现在却溜得挺快的。」

? 「我们也该回去了。」戈潇拉着她。

「对了,你刚才帮罗勃治伤的手法是什么?悦瘁那麽神奇?」蜜儿终究还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女人,忍不住满心的好奇。

「那是中国的一种医术,没什么。」他笑了笑,指尖轻拂她蜜色的柔肤。

蜜儿低下头,躲开他的碰触。「我还想问,既然你已决定拿回牧场,还管它的存亡干嘛?你应该保住自己的命,赶紧离开。」

「你怕我被害死?」戈潇唇角荡出一抹诡笑。

「我……我当然怕。」她回睇他带笑的脸!「你是我今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说什么我也舍不得你死……」?

? 她红透了脸,再也不敢留下任他取笑,回身逃开了他狭谑的目光。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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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第七章

一回牧场,蜜儿立刻将戈潇他们带到地下室的酒窖密室内,指着摆在里头的几口箱子说:「这些东西你们拿走,还有牧场的地契和银行的款子我也会交给你们,你们尽快带强尼离开吧。但你们要答应我,一定得好好照顾他。」

「这些都是金银珠宝啊!」

风流傅御瞪着那些箱子,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拜托,你少摆出一副垂涎状,东西又不是给你的。」方溯数落道。

「撒旦,你的意思呢?」赫连驭展双手环胸直盯着他,似乎已料到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你们先带这些东西回上海应急,我留下来处理牧场的事。」久久,戈潇终于做出了决定。

「你不回去了?」

蜜儿睁大眼眸,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戈潇怀里,紧紧抱着他。

赫连驭展立即会意地对其他两个伙伴勾勾手指,走出了酒窖。

顿时,酒窖内静谧无声。在这时候,蜜儿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然推开他,「你不能留下来,绝不能留下来!崔老大和那个罗永达不会放过你的。」

「我回去后,难道你不怕他们会转而找上你?」

她那护守着他的模样让戈潇的心头一震!他向来不需要被人保护,该被保护的人是她才对啊!

「到时候我便一无所有,他们不会来对付我的。」她神色凝敛,眉间藏着数不清的苦痛。

「你这是在怪我抢夺了你的一切?」

戈潇眼尾勾出几许yīn郁的皱褶,让人瞧不出他深沉的心思。

「不敢。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她小嘴微噘。

「看你那脸色,我就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他靠近她,掬捧起她的小脸,端详她微愠的面容。

「是啊!我好恨你!」她对他嚷了声,迅速转开睑避开他的视线「所以你还是跟着你那些朋友一块儿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

「我说了我不会走的,得等我摆平了姓崔的。」

「凭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的。」蜜儿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她想保他的命,为拭瘁他就不知道珍惜呢?

「如果我走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又如何对付他?别忘了,他要的不仅是牧场,还有你的人。」

有股难解的怒潮回荡在他胸臆间,他实在难以想像她若落入那个贼人手中,被他亵玩的模样。

「那就跟他吧!你不是要我找个人嫁了吗?」她挑衅地瞪视他。

「你——」他使出蛮劲抓住她的细腕。

火气顿时充斥着他的血管,眉头的深纹又多了几条,「你想拿他来威胁我,好让我放不下你?」

「你弄痛我了……」她努力想抽回手,他却扣得更牢。

「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戈潇的嗓音里有着危险的气息。

「撒旦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凭什么威胁你?你又是我威胁得了的吗?」蜜儿怒视着他,心跳却急遽狂乱。

「你……你是想激怒我?」他紧紧蹙眉,精烁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困惑。原以为自己可以用漠然来挽救日渐为俗砒迷的心,却事与愿违,强烈的感情攻得他措手不及!

「我哪敢激怒你?只要你一个小指头就能折断我的肋骨,我不会不自量力的。」蜜儿忍着泪道。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既然她只是他来到英国这段时间的短暂情人,就没资格要求她拿瘁多!

「蜜儿.安!」他赫然放开她,握紧拳头,头一次感受到被怒意与无措逼急的困窘。

「你走吧!你这一回中国,我们将永远不会再见面了,何苦呢?」她一甩头,步向酒窖门口。

他快动作地将门合上,横挡在她面前。「跟我回中国!」

「我去了中国又如何?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你娶妻生子吗?我不要!」

她才跨前一步,便被戈潇急促的嘴堵住了唇,吻得急切又狂狷。

他的舌尖狂肆地在她小嘴里索求,啜取她口中的甜蜜,蛮横地吸吮他要的香郁滋味……

「为什么要让我遇上你?」戈潇伸出手指,挑逗地拂过她的香唇。

「不要——」她才刚开口,小嘴又被他灼热的唇封住!

戈潇根本舍不得离开她,滑舌恣意探索着她的小舌齿间。她的甜腻与美味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一次又一次迷乱他的神智,让他丝毫不想放开她!

天哪!这该如何是好?

「走开!不要再这么对我……」她困难地推开他,然他强烈的气息仍弥漫在四周,令她心神微漾。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抗拒得了我?」

他冷笑了声,唇仍流连在她颈间,嚼咬着她滑腻的肌肤,在她白皙的肤色上印上他的齿印。

「不……」她四肢酥软,再也拿不出推抵的力量,只能消极排斥。

「我好想你,别动——」

戈潇缓慢地解开她的衣扣,探进她的衣内,爱抚她浑圆柔软的双峰。他的唇顺着往下移,挑蹲砒她的乳尖。

这种酥麻的颤悸猛地惊醒了蜜儿,她霍然推开他,「不可以!你不能再这么对我,我不想再出卖自己的感情。」

「和我做爱就是出卖感情?」戈潇恍若也从火热的欲望中清醒!「那么你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要带你走你又不肯,像我欠了你什麽似的!」

「你没欠我,算我活该把身子交给你!这样说你满意了没?」她掩嘴哭泣,将敞开的衣襟紧紧揪住。

戈潇眸一冷,突地狂笑。

「照你的意思,我戈潇玩过你的身子,就得负一辈子的责任,也定要娶你进门了?」他以近乎冷血的语调说道。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先是一窒,继而否认。

「没有吗?那你何苦要用眼泪和那张委屈的面孔纠缠我?」他墨黑的眼里呈现深奥难测的冷酷。

「我……我没有……」她跟跄了下,盈盈带水的眼波藏着无尽的茫然。

「还说没有!那你脸颊上滴落的是什么?」戈潇少见的愤怒脸色教人一凛。

「没错,那是我的眼泪。你会因为它而留下,但会因为它而背叛你的婚约,接受我吗?」

她推开他的身子,「你不用留下,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用你负那短暂的责任。你快点离开英国,否则等我后悔了,我会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转送给崔老大,也让你一无所有!」

对他咆哮完毕,蜜儿立刻疯狂地往外直奔,伪装的坚强也逐渐崩溃,转化成一丝丝痛心的泪水。

戈潇猛地一拳击向墙面,凄淡的眸光倏地变浓转合。他告诉自己非把她带走不可,他是不容许她抗拒的!

※  ※  ※

「撒旦,你真的要我们先走?」傅御怀疑地问。毕竟罗永达那贼子还没走,他们怎能先走?难道他不怕姓罗的又找上门吗?

「我认为我们没有离开的必要。」赫连驭展也持和傅御相同的看法。

「牧场有危机,我得留下,这一留不知要到几时,我不想连累你们。」戈潇叹了口气又说「何况你们带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宝离开,多少可转移罗永达的注意力,对我来说并不一定没有好处,只是你们的安全得多小心。」

「这你放心,我们是搭红庆的船,船上早安排了几个武馆内的精英,赫连和傅御不会有事的。不过干一架的机会还是有的。」原来方溯早有安排。

「方溯,听你的口气,好像你不走。」傅御眉一拢。

「刚才戈潇已决定暂时不让强尼搭这班船,所以我必须留下注意他的气喘病。」方溯理所当然道。

「呵!好像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医生,那小子没你不行似的。」傅御冷嗤。

方溯不怒反笑,「最重要的是我得去山上瞧瞧那株特别的药草究竟是什么,居然可抑制气喘。我可是好奇得不得了呢。」

「原来你是有企图的。」傅御睨了他一眼。

「方溯既要留下,我们也较为放心。戈潇,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走比较好?」赫连驭展问。

「愈快愈好。不过得过了今天的烤鱼晚会再走。」戈潇浓眉轻蹙了下。

「烤鱼晚会?我说帮主,你还挺有兴致的嘛。莫非你对于自身的危险一点儿也不在意,从头到尾就我们三个在穷紧张?」傅御挑起居,好奇地看着戈潇。

最近他老是觉得戈潇很奇怪,做起事也没以前这般有条有理,难道谈恋爱的男人都是这副样子?

难怪他当初和希蓝在一块儿的时候,老让变色龙看不顺眼!

「你们就要离开了,下回要再碰面少说也得数月之久,算是给你们饯行吧!再说昨天我在镇上买了不少钓具,总得找机会用用它们。」戈潇倒是对他的疑问不以为意。

「这样啊!」傅御狐疑道。

「无妨,乘机热闹热闹也不错。」赫连驭展应和着「本想找机会去镇上喝喝酒,却凑不出时间;若举办个钓鱼晚会,倒可弥补一下这缺憾。」!

「方溯,你的意思呢?」戈潇转向他。

「都可以。」好久没钓鱼了,练练耐性也不错。

但是……他更想知道戈潇脑子里真正的盘算。凭他变色龙对撒旦的了解,这次的「钓鱼晚会」必不单纯。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就请温蒂帮我准备烤具了!顺便找来牧场所有的人,咱们可以边钓边烤,欢畅一夜。」

戈潇状似欢悦,其实梗在心底的却是重重纠葛难解的迷思……

※  ※  ※

位于「亚森牧场」不远处的湖畔,今晚营火沸扬、热闹非常。

似乎除了蜜儿外,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气氛中,有人拿着乐器弹奏乡村小调,温蒂与其他女仆则跳舞助兴。

嗓子特别棒的十二少傅御除了会唱京曲外,对西洋音乐也颇多涉猎,随着乐音悠扬荡漾耳际,他也哼出了几首熟悉的曲子。

「风流,你觉得以现在这种情境还少了什么?」戈潇喝了杯小酒,突然一问。

「少了什么?」傅御不懂,「我觉得挺好的啊!」

「婚姻真是害人啊,没想到你结婚後风流的个性都没了。以後你风流的外号改一改,就叫「专情」吧!」戈潇隐隐一笑,又倒了杯酒入喉。

「啥?你开什么玩笑?」傅御撇撇嘴。

蜜儿为戈潇斟上酒,表情漠然。自从昨儿个他们不欢而散后,至今都不曾交谈,这种尴尬的处境让她难挨极了!

「待会儿将有更棒的节日,你看了就知道。」戈潇眼一扫,仿似电眼,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进去。

「哦?」赫连驭展搓了搓下巴,对撒旦所说的节目挺感兴趣。

「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该拭目以待了?」方溯也露出大大的笑容,与赫连驭展、傅御眨了下眼,颇觉兴味。

「不用等待了。你们看,不就来了吗?」戈潇用下颚往远处点了点。

果真那儿传来了马车声,众人好奇的眼光都瞥向声音来处,只见一辆马车直往这儿驶来。

待车子停止后,竟由马车内走下三名美女,她们个个风骚带劲儿,穿着暴露地走向戈潇四人。

蜜儿霎时变了脸色,见大伙全都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提出反驳,只能默默忍受这种挑情的画面。

「帮主,你所说的节目就是这个?」傅御躲开直扑他身上的美女,显然是敬谢不敏。

妈啊!帮主怎么会突然变得拿瘁开通了?

「我不能对不起小优。她们,我承受不起。」赫连驭展也拒绝了。

「话蝶倘若知道了,肯定会出去外面找男人报复我,我还是不要好了。」方溯顺势将美女推向戈潇。

「对,我们这儿只有你有坐拥美女的资格,我看全都送给你吧!」赫连驭屐摇摇头,实在弄不懂戈潇是做何思量。

「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就全部接收了。」

戈潇瞬间将三位美女搅于身边,轻啄她们的小嘴,并转向其中一位棕发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玛莉。」名叫玛莉的女子巧笑倩兮,净往他怀里钻。

「好名字。那你呢?」他又转向另一名黑发女子。

「我是安妮。」她轻撩了下如缎黑发,对着他媚惑一笑,还拿了桌上的甜果喂他。

「嗯,好吃……」

戈潇哈哈大笑,邪肆的眼光却看向直杵在一旁满脸窘色的蜜儿。

「红发美女,你的芳名?」他拿出高超的调情手腕,一个个哄骗。

「菲仙。」她大胆地咬了下戈潇的鼻尖!「保证今晚在我们三个的伺候下让你飞上天,快乐似神仙……」

「当真?那我可真的迫不及待了。」他邪魅一笑,大手直接采向她仅着薄缕的胸部。

蜜儿红着眼眶,再也待不下去了,只好鹤砒正玩得开心的强尼,「强尼,这里不适合你,妈咪带你回家睡觉。」

「不要。我喜欢看罗勃烤鱼,我要吃鱼,不想回去。」强尼直嚷嚷。小孩子哪可能牺牲好玩的事,回去睡觉!

「你这是干嘛?强尼不想回去就让他留下,有什么不适合他的?」戈潇的眼眸瞬转冰封,声音中已聚有愠意。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玩女人不会自己去镇上玩,为什么要把她们带来这儿?你要强尼从小就学你做些猥亵的动作吗?」蜜儿也发怒了。他非得在这里卖弄他的男人气概吗?

「你!方溯,为免我又做出什么不堪入目的动作,请你把他们全都带到另一边去玩。」

戈潇yīn鸷如鹰的眼盯住蜜儿,下颚微微发颤。

「好,你们好好处理私事,我就带他们过去。」方溯对其他人使个眼色,每个人都噤若寒蝉地离开了。

正当那三个美女也打算从他身上撤离时,戈潇却赫然命令道:「你们一个也不准离开。」

蜜儿白了脸,细眉致成一团,「她们不走,那我走好了。」

「你也给我站住!」他沉声一吼,口气冷到极点。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浑身僵直,背脊挺直得彷佛一触就要绷断!看见他双手紧搂着别的女人,她的心就好痛。

他是故意的吗?故意要断了她对他所有的爱恋?

「我要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猥亵』,别再胡乱套词儿。」他的黑眸带着一丝残暴睨首砒她。

「不要,我不看」

蜜儿正想逃开,却听见他更恶劣的话语。「你不看也行,待会儿我会带着她们进入你房里,由你和我来做给她们看。」

「你……你简直不是人!」她当场花容失色。

戈潇暧昧的话语令她黯然神伤,更有股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

「对,我不是人,所以以后别再用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引我,用你那双蓄满泪的大眼让我感到内疚!」

他冷哼了声,随手抓住身旁的菲仙,亲吻她娇柔的红唇,蛮横又狂野。

他的双手在她的细腰一捏,缓缓往上爬,隔着纤薄的衣料握住她浑圆的酥胸,放肆地把玩。

「大爷……」菲仙柔语丝丝,嘎柔的嘤咛随口逸出。

「菲仙,你告诉我,你会永远这么依顺我,这么听话吗?」戈潇轻笑,瞬间吮住她红滟滟的小嘴,舔舐着她柔蜜的唇角。

「大爷要菲仙做什么,我定是照办。」她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摸索上他的胸膛,而戈潇的衬衫正好只扣上两个钮扣,更方便她施展挑逗。

蜜儿看得小脸臊红,却泪眼汪汪,眉宇蹙得好紧,身子轻轻战栗。

「大爷,我也要。」

玛莉不甘被冷落,俯趴着身子爬向戈潇,让她的乳波若隐若现、低垂荡漾,刻意勾易砒他。

「玛莉,你真丰满……」他一双魅眼不怀好意地瞄向玛莉,手掌更是悠意揉搓她的两团热乳。

安妮见状也故意卸下自己的紧身上衣,惹火地靠向他。

戈潇摸索着她光滑的背脊,猿臂突然一收,将安妮定在大腿上,撩抛砒她细腻的大腿内侧,熟稔的挑情技巧直让她逸出浅促的喘息!

他看向蜜儿,俊逸的五官微凝,勾出一抹冷然的兴味。「吃味了是吗?想不想也来参一脚?」

蜜儿按住心口,企图咽下胸口那股梗塞的感受。她不懂他为何要一再用这种方法来镌伤她的心,莫非这就是痴情的代价?!

「别摆出那副样子,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戈潇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我没有办法对每个女人都负责。」他狂佞地说,沉俊的容貌夹杂了抹诡异的冷酷。

蜜儿闻言先是一窒,而后猛摇头,不愿再听他说一些令她无地自容的残戾话语。

「我并不需要你负责!你净可以和她们三个人疯狂整夜,告诉你,我连一滴泪都不会流!」

蜜儿再也无法站在这儿忍受他的奚落与嘲讽,顾不得他的威胁,愤而奔回了牧场。

戈潇眯起眼,漆黑的眼底突然翻起炽焰波涛,丢下那三个女人,立刻追上她。

「你竟敢跑!我不是说过不准你走?」他攫住她的双腕,一把将她拉进怀哀,疾言厉色。

「你的目的只是要我别再心存梦想,如今我的美梦已破碎,绝不会再对你痴心妄想……」她含水秋瞳对住他。

她不过是贪图一个正式的名分,既然他给不起,她也不强求,只希望能一个人平静的过日子,为什么他就非得彰瘁刺激她呢?

「你想开了,不再跟我要名分了?只要你乖乖随我回中国,我一样会好好待你,这样你还不满足吗?」

「对不起,我不稀罕。」她痴迷地看着他,声音却轻如幽魂。

「我这么做已经算是对你很纵容了,你不要不识好歹!」戈潇目露寒芒。本来他没有带她走的念头,若不是她老拿那一双媚眼勾他,他也不可能带她回去自找麻烦。

「你一回去就要结婚了,就算对我再好又如何?」她微微一笑,笑中竟是悲苦。

他眸光倏冷。「反正你就是不肯了?不愿意学刚才那三个女人,对我百般献媚?」

「她们对你百般献媚,是因为要你的身体、要你的钱。」蜜儿双眸陷入空澄,冷冷地说。

「你一样可以得到我的身体、我的钱。我甚至可以给你更多」他勾起笑,对住她含怨的眸。

她那双染着轻郁的眼瞳凝出了泪,「你贬低了我的爱,甚至把它贬得一文不值。」

戈潇含笑看着眼前郁愁不解的佳人,「你的意思是你心里就只有『爱』这个字,光有爱你就能活一辈子,我戈潇在不在你身边都无所谓了?」

蜜儿抿紧唇,不愿意回答。

「不敢回答了?」他挑一局眉,低笑出声,「那我替你回答好了。如果你真不在意,刚才也不会因为我跟那三个女人打情骂俏就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我没有……」

她觉得窘迫极了,急着想逃开,却被他一手攫住,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是我说错了吗?那么咱们就来试试,是我会错了意,还是你太虚伪了?」

他噙着邪笑,挑眉玩赏她满脸惊愕的憨容。

「你……你不要过来……」她急退数步,声音细如蚊蚋。

「看样子你好像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戈潇敛去笑,深沉地望着她那混宰砒脆弱和倔强的小脸,突然伸手抓住她,狎近她的小脸,吸取她脸上的幽香。

「放过我吧!你……你就快有妻子了……」她试着转开惨白的脸。

「我说过,妻子只是个名分。」

他乘机吻住她的嘴,舌头窜入她口中翻搅,唇舌的强势攻击让她隐隐颤抖,却无力抵抗。

这个吻孟浪狂野,直到她快窒息了他才撤开,舌尖狡猾地流连在她的唇角、眼睑,瞬间又转攻她敏感的耳根。

「你瞧,我不过只是小试身手,你已经频频战栗、按捺不住了。」

他的唇又回到她微启的樱口,彻底地占有她的嫣红,宛如炽烈的地狱之火几乎将她吞噬……

「别——」

不行,她不能再任他如此恣意妄为!

蜜儿耗尽全身力量,只想推开他,换回自在的呼吸。

可惜他健硕有力,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将她的身躯夹在两腿之间,使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紧贴在一块儿,她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勃发的灼热——

「唔——」她抗拒的力量已用尽,下腹的灼热也燃烧着她,折淖砒她的心志,终于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娇喘。

她扭动的体态、嘶哑的叹息仿若在鼓舞他、邀请着他——

戈潇解开她上衣的数颗钮扣,灼热的唇在她深深的乳沟中徘徊,每寸都烙下他火热的印记。

「你真是甜美得让我爱不释手……」

他下巴的胡碴轻扫着她柔嫩的雪肤,是如此惊人的刺激,令蜜儿直觉血脉偾张。

「不管你服不服从我,今天我是要定你了!」戈潇趁夜色的遮掩掀起她的圆裙半蹲在她身前,以浓浊的嗓音命令道!「为我张开。」?

她仿若从迷情中清醒,疯狂地摇头,「不要……」

可惜他的双手却紧锢着柳腰,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在考验我的挑情技巧吗?」他撇唇一笑,突然低头以温热的唇吻着她的小腿肚,一寸一寸地往上挪移舔舐——

蜜儿僵直了身子,呼吸也逐渐急促,想要抽身,他却是怎么也不准!

戈潇却更大胆地腾出一只手霍然拉下她的亵裤,舌尖迅速往上撩,吻住她腿间的黑暗深渊!

「啊——」蜜儿全身酥软,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背脊,忍不住呼喊出声。

他的热唇好不容易寻觅到她突挺的珠蕊,下一秒便大口合住它,奋力的舔舐狂吮。

「啊呀……」

若非他支撑着她的腰,或许蜜儿早已瘫软在地了。

看着她的反应,戈潇狂肆地笑了笑,缸砒抬高她一只腿架在肩上,指尖猛力租开她私处的唇瓣,舌尖毫不犹豫地顶向他向往已久的蜜口。

「不--」蜜儿忍受不了地呼喊着,似哭似泣的呻吟,小脸己变得潮红,在他舌尖狂肆剽悍的掠夺下,很快就达到了高潮!

他仍不想罢手,舌头不断旋转着她湿润的内壁,大拇指也加入挑逗的行列,拨抛砒她那蕊紧实的蜜果,吮尽她因亢奋所泌出的甜水。

「啊……」

她好难过,那疾速窜升的欲火焚得她好热……

他终于放开她,邪肆地看着她,「现在换我了。」

正当戈潇打算解开裤头时,强尼的喊叫声却突地响起。

「妈咪,你在哪里?我好困哦,你带我去睡觉好不好?」

他俩猛然转身,看着站在远处直茸砒双眼的强尼,缓缓向他们走来。

戈潇立刻放开她,愤恨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庞,深吸了几口气后转身离开。

蜜儿拉好衣服,迅速跑向强尼紧紧抱着他。「强尼乖,妈咪在这儿,妈咪在这儿……」

此刻,她委屈的泪水再也只挡不住地泉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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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说什么?亚森牧场今晚还举办活动,大伙儿玩得不亦乐乎?」崔老大听了手下的禀报,简直气白了脸。

想不到他的威胁居然吓不着他们!

罗永达闻言只是静默地玩着掌心球,眉间画出好几道深纹。

「我说罗先生,你当初来找我,保证我可以得到牧场和安小姐,可是好几天过去了,我不仅牧场得不到,还眼睁睁看着那小美人往那个叫戈潇的男人身上钻,教我怎么忍得住?」

崔老大见罗永达不说话,心底更急了。

「你可知道亚森牧场的弱点是什么?」罗永达突然一问。

「弱点?」这倒是问倒了崔老大。

「也就是那位安小姐的弱点。」他附加一句。

「她的弱点……哦,就是她那个宝贝儿子。」崔老大忽地想起。

「她儿子近来被管得挺紧,不是我们说抓就抓得到的。再想想。」罗永达眉一皱,不耐地又说。

「这……」崔老大为难地搔搔头,想了许久才猛地大喊,「有了!」

「什么?」

「我们抓不到她儿子,但可以控制她儿子的病情。」崔老大兴奋地说,「那个强尼听说得了种奇怪的气喘病,镇上医生都没办法治,只有一种长在尔雅山的药草能控制病情。」

「真有这回事?」罗永达眼睛半眯地问。

「对,这事是咱们这里众所皆知的。」

「好,你派人去把那种药草拔几株回来。」一抹冷得彻骨的笑容自他唇角缓缓扬起。

「我懂了,你可以拿那些药草威胁她?」崔老大眼睛突然一亮。

「你终于想明白了。」罗永达哼笑。

「这么一来,那小美人不服从我都不行了。」他哈哈大笑。

「不过我还不能马上把她给了你。」

「这又是为什么?」崔老大闻言,笑容上止即僵住。

「我还要利用她去帮我对付戈潇。」罗永达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帮他夺得美人,而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可……可是她一个女人哪有能力对付他?」崔老大实在不希望美人已在袍,却还不能摸啊!

「难道你没听说过美人计?」

「什么?你要我的女人去勾引他?这我不同意。」他立即否决了。

「你的女人?哈!戈潇在她那儿不知住了多久,你的女人难道至今还是清白的?别妄想了。」

罗永达嗤冷地取笑他一番,气得崔老大吹胡子瞪眼。

「你!你到底要安小姐帮你做什么?」

「这你不用管,反正到最后我定会把那个女人留给你。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罗永达斜睨了他一眼。

「好吧!就暂时听你的。」

崔老大虽不甘心,但谁要他拿了人家的钱,只好听命于他。

「对了,听说他身边那几个人已经离开了?」罗永达又问。

「没错,他们今天一早已经离开。不过好像还留下一人。」崔老大一直都派了人在亚森牧场监视一切。

「谁?」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们那三人中有个长得又冷又酷,有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这两个都走了,只剩下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

「那就是变色龙方溯了。你太小看他了,他外表看似无害,其实是最善变也最可怕的。」罗永达锁着粗眉道。

「是这样吗?那怎么办?」

「别急,只剩下方溯和戈潇就少了一半对手,没什么好害怕的,一切还是照我的计画进行。」

罗永达转了下掌心球,挂在睑上的笑容异常诡异,令崔老大不寒而栗!

※  ※  ※

蜜儿失神地在羊圈内喂食牧草,早上送走了傅御和赫连驭展后,牧场似乎一下子又变得冷清许多。

那个叫傅御的美男子还真有本事,只要他在,一定将气氛炒得热络不已,欢笑声更是不断。

至于那位冷峻的男人虽是不苟言笑,却总能拐走不少年轻女仆的心,就连厨子都为了讨好他,将多年不曾施展的绝活都拿出来。托他的福,他们也都享到了口福。

但戈潇呢?

蜜儿说不上来,只知道他好像变了,变得玩世不恭!

他经常不安分地和女仆打情骂俏,甚至还带着玛莉她们去小镇疯狂,今天一早送走他两位好兄弟后又不见踪影——

可见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嘛!

唉!蜜儿,别痴心妄想了,你还以为他坚持要带你回中国是因为爱?

或许这只是他想征服她的一种手段……

喂完羊群,她正想回主屋时,却被人栏了下来!蜜儿吓了一跳,睁大了眼满睑戒备,「你是谁?」

「我是崔老大的人。」那人狞笑着。

「救--」

他立即捂住她的嘴,「还叫!小心我掐死你。」

蜜儿不停挣扎,却在看见他手中的东西时赫然僵直不动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她挣脱了他的箝制,直瞪着他手里鬃砒的那株小草,紧张的汗水已滑下双鬓。

他们怎么知道这种药草可以控制强尼的病情?难道他们想以它来要胁她?

不,不要!不要这么对她……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跟我们去见崔老大,否则我们会把它全部都毁了!」他狠狠地说。

「好,我去见他,你不能毁了它,求求你千万别毁了它……」

蜜儿哭喊着,由内心所引发的脆弱和恐惧在她的毛细孔内凝聚,让她不禁打了好几个冷颤。

「那就跟我来吧!」

在那人的逼迫下,蜜儿只好听命地随他而去。

经过一段颠簸的路程,蜜儿终于到了崔老大的农场,并在那人的拉拖下进了客厅。

蜜儿一看见崔老大便破口骂道:「你这个小人要对付我就冲着我来,别拿强尼的命开玩笑!」

「小美人别这样,不过你愈凶愈泼辣,我可是愈喜欢啊!」崔老大猖狂大笑,缓缓走向她,抬起她的小睑,以一双yín秽的眼欣赏她的怒容。

「别碰我!」蜜儿用力别开脸,怒气腾腾地瞪视他。

「反正你迟早是我的,我也不怕你溜掉。我们罗先生要我告诉你,你必须听他的话帮他完成一件事,否则别怪他心狠手辣把这种可救命的药草全部拔除。」崔老大看了眼坐在他身后的罗永达,露出令人打颤的笑容。

「什……什么事?」

蜜儿顿觉不对劲,浑身因紧张而涨满疼痛!

「你应该看过姓戈的身上有份藏宝图吧?」罗永达突然说道。

「藏宝图?」她直摇头。

「没有吗?」罗永达看了她的表情,猛地皱眉。

「我从没见他拿过什么藏宝图。你们为拭瘁要这麽说?」蜜儿心头陡升一股骇意,就怕yīn险狡诈的他会用计害了戈潇。

「也对,像那么宝贝的东西,他是绝不会让你看见的。不过你必须帮我偷到它。」他yīn恻恻地说。

「你要我偷东西?!」她吃了一惊。

「对。我想也只有你可以接近他。」

「不--我不会做这种事!你们为什么要彰瘁逼我?拔了救强尼命的药草,还要强迫我做这种可恶的事……为什麽?」蜜儿疯狂嘶喊;戈潇已经误解她了,她绝不能再做出让他憎恨的事!

「因为钱是人人喜爱的东西。你以为我为何大老远由中国跑来这儿?你与戈敞的事我也听说了,如果你帮我拿到图,我就放过你,要不连你手上的那一份我也要带回去!」

罗永达早已泯灭良心,才会说出这种天地不容的话。

「你们好过分--」蜜儿捂住脸,跪在地上啜泣。

「随你去说吧!反正我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否则……」罗永达从桌上拿了一株药草,在她眼前挥了挥。

「不要……求你不要断了强尼的希望。」蜜儿满脸是泪!冲过去抢下他手中的药草 歌好,我试着帮你偷偷看 归

「绝不能只是偷偷看。」罗永达扬起唇角,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扔在她脚前,「这是包迷药,吃了便会昏昏欲睡,到时候你若想从他身上骗出东西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这……」

「你走吧!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否则别怪我心狠干辣。」

蜜儿以颤抖的手拿起迷药,只觉得心在滴血……

※  ※  ※

蜜儿拖着疲乏的身心回到家时,天色已暗。她踏进屋子,只见方溯一个人坐在厅内。

「安小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拿瘁晚才回来?」方溯随口问问。

「呃……我,我没去哪儿。」蜜儿惊慌地低下头,不经意瞥见手中那株药草,「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能治强尼气喘的药草吗?就是这种,你拿去吧!」

方溯接过手,「原来你一个人跑到山里去了!戈潇知道了肯定会紧张的。」

「紧张?会吗?」一阵酸呛到鼻腔,让她哑了声。

现在已经那么晚了,还没见他回来,这样的他会为她紧张吗?

唉,别痴心妄想了!

「我……我回房去看看强尼。」趁泪水夺眶而出之前,她迅速奔上楼。

蜜儿一进卧房立刻趴在床上放声大哭,只想把满腹的委屈藉着泪水全都发泄出来……

罗永达要她偷戈潇的东西,她无法拒绝,但这么做定会引来戈潇更深的误会和埋怨。

有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哭了好久好久,她的房门突然被开启,就见戈潇穿着一身黑走了进来。

「方溯说你不太对劲,要我来看看你。」

她胸日一奎,哑着声说:「我……我没事,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他赫然将灯打开,盯着她的眼,一步步趋近。「没事的话,会把眼睛哭得那么肿?」

「这……这不关你的事,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蜜儿咬着下唇,手里还淖砒那包药。她真的下不了手啊!

「是不是我没陪你,所以生气了?」戈潇的唇抿成一字形,挑起她的下颚端详她带泪的容颜。

「才没——」她猛然别过睑,躲开他的注视。

「没有吗?若没有,为什么不敢看着我?既然不愿意跟我走,却在这儿黯然神伤,岂不可怜?」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玩了一天回来,就是为了挖苦我?」她再也受不了了,她快要被涌塞而来的困扰给逼疯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气我弃你于不顾,跑出去和别的女人玩在一块儿?」他浅浅一笑,迫近她道。

「我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中?为什么玻俊?

蜜儿涩然悲叹,恨他既然不能给她想要的真诚,为何不肯让她好过些……

她爱他啊!所以不愿意看见他与别的女人在一块儿。原以为自己可以容忍他的离开,如今她才知道这根本就是空谈。

「你知道为什么?」他逼视着她。

「我当然知道。若非为了钱,你不会出现在这里。」蜜儿苦笑,他为了钱而来,罗永达为了钱而来,为什么她就非得是他们争夺下的牺牲品?

「没错。但也为了强尼。」他冷硬地说。

提起强尼,又让蜜儿的心一痛。「我们不谈这些。喝酒好吗?我房里藏了些上好的葡萄酒。」

为了强尼,她得想办法偷他身上的东西。事后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如何怪她?

天,她简直不敢想……

戈潇眸子一闪,「喝酒?」

「对,我们喝酒。别再为一些事争执了好不好?」她亟欲避开他的势力范围,挪了挪身子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是想一醉解千愁?」他脸上堆满笑容,却令蜜儿胆战心惊。

她开始怀疑,如果他看出了她的意图,这场戏她又该如何演下去?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她的计画,否则强尼将面临气喘发作无药可医的危机!

她一定要撑下去!

蜜儿才抬头,便迎上他肆无忌惮的眼,嘴角还挂着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让她的心跳猛然加遽,险些就要穿帮了。

「什么理由都好,我只想和你醉一场。我现在就去拿酒。」蜜儿下了床,飞快地跑到房间内侧的一间暗室。

她颤抖的从柜中拿出一瓶酒,斟满两个酒杯,又赶紧将迷药撒进其中一只酒杯中。怕会伤了他的身体,她还留下一些不敢全放了。

直到一切就绪,她深深吸了口气,稳住狂乱的心跳后,端着酒杯慢慢走出去。

「来,我敬你。」

她将那杯掺了药的酒杯递给他,却怎么也控制不了手臂的颤抖。

该死!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发现事有蹊跷。

没想到戈潇接过酒杯后,竟然二话不说地将之欲尽,还说:「这酒还真不错啊!再来一杯吧?」

蜜儿一愣,随之点头,「好,我帮你倒上。」

当蜜儿为他再度斟满后,戈潇又说:「你自己怎么不喝呢?」

「好,我喝……」她紧张地拿起酒杯啜了口,却因太猛太急,一个不小心呛着了,「咳咳……」

「你怎么喝得拿瘁急?不要紧吧?」他立刻搁下酒杯,轻拍着她的背脊。

「我……我没事。」她拚命吸气以获得缺乏的氧气。

他并未因此而撤手,反而以一种非常暧昧的方式,在她的玉背上流连爱抚不去。

「你……」蜜儿暗惊,试图离开他的手。

「别动。你故意让自己呛着,不就是要我这么对你吗?」他低首倾诉的情语是这般撩人,让蜜儿心头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浪潮!

「你……你别乱说……」朵朵艳红迅速染上她双颊,紧张和迷乱全都袭上她颤抖不休的身子。

「别装了,蜜儿。昨晚若非强尼跑来,你早已在我的挑逗下软了身子。想必你那时候一定是意犹未尽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又浮上他唇角,令蜜儿极度困窘。

她好紧张啊!刚才他明明喝了一大杯被下了药的酒,怎么到现在连一点反应也没呢?

「我只是请你喝酒,你别再不正经地说些让我讨厌的话。」她如坐针毡,偏偏他的手又在她的背上霸着不肯离去,让她想忽略都不可能。

「如果这样是不是就不讨厌了?」

他撩拨的手心迅速滑向她的胸部,恣意掌握住她两团高耸的凝乳。

蜜儿抽了口气,「别……你的酒还没喝呢。」

「酒等会儿再喝,我现在有更想吃的东西。」戈潇灼热的眸直勾着她的眼,其中磷砒异样的火花。

「你不能这样,这里可是我的地方,只要我吼一声大家都会赶过来,到时候你会很难看的。」她紧张地回击,挂在眼角的泪因而滑落。

他瞬低头吮接住她脆弱的泪。「你尽管叫,我想让大家做做见证也好,让他们知道你早已是我戈潇的人了。」

突然间,他覆锁在她身上,乱无章法地啄吻着她的小嘴,嚼咬她的鼻尖,虎视耽耽地看着他的猎物。

她故作镇定地与他对望,这才发现他的眼神不若以往灼烁炯利,仿似覆上了一层迷离。难道……难道是药性发作了?

「你压痛我了——」蜜儿试着推抵他,但他压缸砒她的力量却愈来愈重,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戈潇……你起来一下……」她吃力地推着他,还要蹲砒他乱吻的热唇。

「我压痛你了?你不是一向喜欢我这么压你?」

他的脸上掠过一抹狎笑,壁炉中的炭火更令室内暖薰昏晕,差点让蜜儿忘了她的目的。

照罗永达的说法,他吃了那包药应该会昏昏欲睡、不省人事才对,为什么会像现在这样死皮赖脸地缠着她,推也推不开,让她心慌意乱?

难不成是因为她还留下一些药的原故?原是怕伤他的身体,没想到结果竟是给自己找麻烦!

她没注意到戈潇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是存心也是故意地伸出大手,在她身上撩拨热情……

蜜儿徒劳无功地躲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凶砒仓皇。「你……有没有一点儿想睡的感觉?」

「想睡?」他眼中轻掠过狭光,「嗯……好像真有点想睡了。」说着,他还打了个呵欠,放软身子压住她。

「我看你是醉了。我送你回房间。」她又道。

「我没……醉,我酒量可好得很——」

一抹讪笑扬起,他性感的薄唇毫不客气又吻上她的耳垂,沿着她可爱的小耳穴描绘,将蜜儿的感官刺激到最高点!

她直觉被他肆掠过的地方彷佛被烙了印,是这么的炽热难当,该做的事也就要被她甩在脑后,完全沉迷在他狂野的肆吻下。

「你真的醉了,冷静点……」

蜜儿想要避开他,没想到他却伸手扣住她的下颔,眯着眼直蹲砒她,眼神还覆盖了抹飘忽--

「你怎么变成拿瘁多个?」

「啊?」她倒抽口气。

「妈的,你干嘛乱晃?别动啊!」戈潇用力捧住她的睑,不耐地低吼。

蜜儿听他这么说,心想这一定是迷药发挥作用所产生的幻觉。

「你……你可能是想睡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她又使劲推着他,此时他身子己软,便跟着她推拒的力道仰躺在床。

戈潇皱了皱眉,敲了敲脑袋。「莫非我是真的想睡了……」

他瞪着她,涣散的眼说什么也不肯闭上。

蜜儿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心头笼罩着担心和害怕,更是在该不该下手间犹豫不决。

她忽然想起了强尼,使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但愿他清醒后不会太恨她……

想到这儿她已是泪光隐闪,心又乱又烦!

戈潇揉了揉眉心,突然道:「怪了,怎么拿瘁晕呢?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麽?!」

蜜儿暗吃一惊,颤抖的唇好似风中抖簇的花蕊,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他举起手抚摸她诱人的唇,睑上的微笑勾勒着残酷,「在我俗砒之前,我提醒你最好好自为之,别做出让我痛恨你一辈子的事——」

他眸中的火焰仿若在瞬间抽离,眼眸变为空澄,触摸着她唇瓣的手指也徐徐滑落,最后终于昏睡过去。

蜜儿神经绷得死紧,泪水控制不住地直淌,犹豫了一会儿,她便开始搜他的身,找寻她要的东西。

明知他已昏了过去,她仍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有种感觉,好像他那双眼仍直瞅着她似的,使她心跳坪然,小手也抖个不停!

终于,她在他裤腰的褶缝暗袋内找到那张藏宝图。

蜜儿紧紧将它捏在掌心,一颗心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你的东西,实在是我需要它……」

她语音中带着啜泣,清澈的瞳眸留磷砒眼前俊逸昂然的男人,心中的痛苦煎熬不断啃噬著她的神经。

「希望你醒来后别太恨我,至少留下一丝丝爱我的感觉……」

突地,蜜儿像是看见戈潇的眉头抽动了下,骇住了她!

见他不再有下一步动作,她才大胆地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皱痕。「我要走了,想对你说的还是……对不起……」

她不知他何时会转醒,有限的时间不允许她再眷恋,强忍住嚎啕大哭的冲动,她将藏宝图塞进衣袋内,迅速奔出了房间。

这时,戈潇猛地瞠大眼,倏然坐起!

他双眉蹙成死结,压抑许久的怒潮终于冲出了铁栅,全身细胞都像着了火。他愤而把桌上的酒瓶往地上一砸,从床上跃起!

对不起?对不起能赔他失落在她身上的那份爱吗?

戈潇啐道:「没想到你竟会是这种女人!」

还好他回来时被方溯叫住了,还提醒他这小女人行为动作十分可疑,给他的那株药草上竟沾有迷药的味道!于是他在上来找她之前就事先吃了方溯随身携带的解毒剂了。

该死的,没想到她果真有问题!

问题是她怎么知道他身上有藏宝图?莫非她与崔老大和罗永达早有联络,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他非得找出这个答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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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0

第九章

蜜儿直奔崔老大的农场,却不知早就起疑的方溯紧跟在后,一直到了农场外才与她拉远距离,躲在暗处等着戈潇。

她一进入农场,立刻被人带进客厅。

「你来了。是不是东西已经到手了?」罗永达惊讶地挑起眉!对她的办事能力倒挺佩服的。

蜜儿点点头,「东西我是带来了。」

「真的?拿来给我看看。」他的眼睛瞬间发亮!

「等等。」她往后退了一步,「你们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我要你们向我保证!」

「那些废草对我们来说一点用也没,我要的只是藏宝图.你放心吧!」罗永达迫不及待地说。

「还有,你不许动戈潇的性命!」蜜儿怒视着他们。

「他发现东西不见后肯定会恨死你,你还顾及他的性命干嘛?我说小美人,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吧?」崔老大表情狎亵地走向她。

「你走开……我死都不会跟你的!」她冷冷地瞪着他。

「那可由不得你。东西给了罗先生,你就是我的了。」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欺骗我!罗先生,你答应我只拿藏宝图的。」蜜儿惊恐地看着罗永达。

「没错,我是答应了你,但崔老大可没答应你什么。快把图拿出来吧!」罗永达拉下伪君子的面具,露出小人本色。

「原来我被骗了——」蜜儿哭红了眼。

老天,她怎么这么笨啊!这下该怎麽办好?就算死她也不能把图给他们!

「看样子你好像不会服从我了。崔老大,搜她的身。」罗永达邪恶冷笑,不怕这小妮子不就范。

「是。」崔老大得意极了。这种事可是他梦寐以求的。

「不,不要……」

崔老大如恶狼扑羊直扑向她,一双贼手还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终于在她的衣袋内掏出那张图。

「哈……就是它吧!」他顺手扔给了罗永达,又开始对他身下的小绵羊上下其手。

蜜儿又哭又叫,奋力抵抗。突然间,重压在她身上的崔老大被人拎起了身子,又重重的被人甩在她身旁地上。

她的尖叫声猛然停止,只因为她看见了一张带怒挟怨的仇容——

「戈……戈潇……」

这时罗永达已被方溯制住,他瞠大眼,瞪着围在他身旁的数名英国警察,诧异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悦瘁没人向我通报?」

「我们不过是借花献佛,拿你的迷药偷偷掺在他们的酒里。」方溯哼笑,手中捏着蜜儿用剩的迷药,又转身向警察说道,「他们企图强暴女子,请你们把他们带走吧!」

蜜儿惊见这一切,抖着声问:「原来你……你没被我迷昏?」

「你很失望吧?蜜儿.安,就算你把我毒死了,我做鬼也不会饶你!」戈潇的俊容瞬间一黯,扛起她就直往外走。

一路上她与他拉拉扯扯拚命挣扎,他却睑不红气不喘地强行将她扛回牧场的二楼房间。

「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求你放过我……」他yīn鸷的表情好骇人,让蜜儿胸口泛起一种陷入绝境的悲哀。

「你偷我的东西还要我放过你?」

他狠冽的语气带着一丝寒意,几乎冰冻了她的四肢与神经!

「对不起……」懊恼的悲泣呼应着泪水,她哽咽地说不出话。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刚才你已经说了几遍对不起?我再也不要听你说这三个字!」

戈潇语透不悦,双手锢紧她的细腕,定定地凝视她。

蜜儿闭上眼,不再为自己争辩,她知道就算自己说破了嘴,他仍不会原谅她的。

「怎么不说话了?」他冷冷问。

「我说的你又不爱听,干脆由你一个人说好了。」她不怕死的挑衅。

「看来你是对上我了。」他握着她皓腕的手劲突地加重,眼底盈满yīn沉的笑意,「告诉我,为什么要听命于罗永达?他给了你拭瘁好处!」

「没……」

「还狡赖!」他脸色一沉。

蜜儿被他这种狂妄的气势逼急了,口不择言起来!「对,他是给了我好处,只要我把藏宝图给他,他就分我一半,这样你满意了吧?」

她泪眼汪汪,身子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气愤而频频颤抖。

「你终于说出来了!的确,戈敞留给你的那些钱根本不及这藏宝图中宝藏的十分之一。你牺牲一点儿小钱可换取大钱,还真聪明。」戈潇诡谲地勾起唇角,深邃的眸中净是怨恨。

蜜儿心头恍似飘过一朵乌云,压着她的胸口驱之不去。「你现在明白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杀你?我不会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他绽开一抹残戾地笑。

「你是想……」

「与你共赴巫山,来个欲死欲仙,这样的死法我比较有兴趣。」他那双似利剑又如冰锋的冷肃眸子就这般印在她的心版上,久久不能消失。

「不!不要这样对我……」她拚命摇头,企图将他这种骇人的模样挥出脑海。

「你可以叫啊,就像在崔老大身下那样的叫法。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不知你已经变成什么yín荡样了。」

只要一想起崔老大刚才在她身上摸索的放肆样,他的心火就迅速沸腾——

戈潇很快地撕裂她的衣服,怒焰和激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没尝够她的甜蜜,现在他要一并得回!

「不可以——」

蜜儿惊喊。她不要他以这种方法对她,她要的是他温柔的爱。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他嗓音低嘎,yīn沉的眸底掠过一道幽幽冷光,撇嘴冷笑,「我为了挖出你的底细可是忍欲多时啊!否则在你偷我东西时我就不会放过你!」

「我……我不是有意偷东西……」

蜜儿对上他炯亮狂肆的目光,在他犀利的目光下不安地垂下眼睑。

他眯起眼,「既不是有意就看着我。」

她抬起头,眼中净是空洞与难堪。

「不说话?要你表现出逆来顺受是这么勉强?」他捧住她的后脑勺,「好,我就看看你的顺服能发挥到拭瘁样的程度!」

他欲扯开她身上破碎的衣物,蜜儿却拉得死紧。「求求你……你已经得到我的身子了,就算抵销一切了好不好?」

戈潇忽而大笑,「你拿你的身子与我的藏宝图比?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

蜜儿僵着身子,体内的血液好像就此一滴滴的流失,直到不再感到疼……

「别再跟我装可怜!原来你一直不肯和我回中国不是因为名分,更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宝藏!」他暴戾地吼,压抑已久的怒气亟欲发泄!

「不是——」

他突然低下头攫住她颤动的粉唇,疯狂地吮啮着,舌头窜入她微启的小嘴中,捣碎了她所有反抗的意念。

「唔……」

她只觉头晕目眩,双手已被他锁在头顶,全身被他热唇肆虐过的地方仿若火焚般痛苦。

「说,你老跟我索情求爱要名分,只是你的把戏对不对?为的就是那张藏宝图!」他强力制住她,喘着气粗哑地逼问。

「你已定我的罪了,还要我承认什么?」她别开脸,噙着泪。

「既然你己无话好说,那我们就用做的吧!」

他俯下身压缚住她,以身体的重量固定她乱动的身子,大嘴含住她俏挺的乳尖。

「戈潇——」蜜儿动弹不得,只能暗自惊呼。

「怎么,又想只抗我?」他手劲鸷猛地掐住她的下颚,狂佞地锁住她惊慌的视线,「既然你喜欢玩游戏,那我就奉陪!」

戈潇大手攫住她的胸乳,暧昧邪恶地揉抚着她,蛮横地挂揉挤压。

「好疼——」她的身子一颤,心也跟着龟裂。

「疼?那这样呢?」他放软力道,改以指尖挟住她的蓓蕾,恣意放肆地揉转捻弄。

一道火焰燃烧着她,使她睑上泛起阵阵红晕……

「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你的表情骗不了我。」戈潇诱鹤砒她,继而含住她另一只热乳,直到吮得肿胀、娇红。

他长指掐住她两蕊莓峰,作弄邪肆地搓揉拉扯,直到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呐喊呻吟。

「不要……」她悚然一惊,哽咽哀求。

戈潇低笑,眸光浓浊地瞪着她那赤裸温热的玉乳,以舌尖顶淖砒那粉嫩的乳晕,邪谑地兜弄玩亵。

「啊——」蜜儿情不自禁地吟哦,拱起身子挪动发胀的上身。

「对,拿出以往你在我身下娇喘不休的媚样,尽其所能地诱惑我吧!」他邪气地轮流玩弄着她白玉似的凝乳,眼孔砒它们涨红、发硬……所有吮及的地方皆留有他的唇印。

「别碰我……回去找你的未婚妻!」

蜜儿哭喊着。明明要漠视他的对待,她却无法做到,真是羞愧!

「她现在可是天高皇帝远,你要我挨到上海?算了,我不习惯当和尚。」他神情一凛,低嘎地调笑。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她的代替品?」蜜儿闻言心头一痛,幽邃的眼与他对视。

「你要这么形容自己我也不反对。不过经你彰瘁一提,我才想起从这儿回到中国漫长的旅程中,我还真不能没有个代替的女人啊。」戈潇的笑眼里射出冷光,大手隔着一层亵裤,恣意地在她下处揉弄。

「住手……我不会跟你回去……」

她是爱他,但怎么也不愿意当个代替品。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伤害己让她对他绝了望!

「我撒旦已经看中你了,你是逃不掉的。」他慵懒地说,撩弄着她两腿间的大手已往下移,摸索到底裤内放浪地揉捻她灼热的私处前端,两指对住那鼓起肿胀的苞核猛地一捏……

「啊呀--」

她微微抗拒,无奈自己心里想的和生理的反应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愈是不想在意他的挑逗,却愈是令她亢奋。

「很刺激对吧?」他狎肆一笑,「我戈潇己不在乎你是个偷儿,你又何必自抬身价呢?只要你陪我回中国,我保证你所得到的欢娱会比我的元配还多!」

蜜儿听了直摇头,「别……别逼我……」

「这怎么能说是逼你?你不是想死吗,这种死法如何?」他的无名指及中指轮番搅动拨弄着她肿胀的花瓣,放肆地撩拨那两片粉嫩的yīn唇,直到他手指上全沾满了她滑腻的汁液。

「呃--」蜜儿呻吟出声,两腿急急合拢。

戈潇低笑着,大手更是放浪地攫住她的私处,邪气地挑逗、捻揉--

「你为什么悦瘁看都像个处子,紧成这样?」

蜜儿意乱情迷,臊红的小脸仓皇地撒向一旁,浓浊地喘着气。

「别躲我,我要你看着我。」他嘶哑的嗓音含醋砒诱惑,让蜜儿无法控制地转过脸凝望著他。

「啊呀——」她蓦然尖叫一声。

戈潇修长的指头居然战进她后方的窄穴,那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好痛苦……

「不要,好奇怪--」蜜儿剧烈地扭动着娇臀,想要摆脱他恶意的箝制,怎奈他的手指把她扣得好紧,还硬往她那个地方推挤!

「你怎么可以--」她不断抽搐,白嫩的躯体也因为这种刺激而变得晕红,间接蛊惑着戈潇蠢蠢欲动的意念。

「习惯就好……」他吻着她的唇角,低声诱哄,「待会儿你就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忍着点!」

他的长指仍紧紧箝住她后方紧绷的小洞,大拇指却不停拨弄着她前方的嫩瓣,两相夹攻下,逼得她突生一股高潮的激动!

「嗯……」她媚眼如丝,低低娇喘。

「想不想要了?」

蜜儿煽情的模样在在刺激着戈潇的忍耐力,使他的眸色倏然变沉。

「我……」

她心底流窜着强烈的欲望,但仍强咬住下唇,硬是不愿承认她需要他。

戈潇重重喘着气,手指缓缓在她下体抽动,首砒拐骗出她的真话。

「想要吗?」他手指撩拨得更加狂肆,「你喜欢这样吗!」

蜜儿已是意乱情迷,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点点头。

「那这就来吧!」

他直盯着她那陶醉如丝的媚眼,指头锁住她前后两穴,挪移的速度骤然加剧!

「啊……」她身子剧烈打颤,下体拚命抽搐。

戈潇再也忍不住地抽出指头,瞬间以自己的昂藏代替它!

当他猛力捣进时,蜜儿将双腿环住他腰后,享受着他完全充塞她的甜美……

「你当真要逼疯我——」

他愈来愈狂猛剽悍地冲撞着,再也无法克制地掰开她的娇臀,急促地在她体内律动!

「啊——」蜜儿忍不住惊呼,全身晕满了粉红色的光泽。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是要定你了,说拭瘁也要把你那回中国!」说着,他更强悍地在她湿淋淋的穴内狂野地冲撞。

蜜儿失声尖叫,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娇胴己是香汗淋漓。

「不可以……」

戈潇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幽深,狠狠低笑道:「你永远也抵抗不了我的!」

他捧高她的圆臀,不顾她尖声的呐喊与抗拒,愤而掠夺着她的娇柔,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地放声呐喊,而他也在同一时刻在她的紧窒内射出种子,与她一块儿享受高潮的畅快……

※  ※  ※

当晨阳透过窗帘照上戈潇的脸庞,他睁开双眼,这才发现自己并非睡在他的房里,而是蜜儿的闺房。

他想起了昨夜的一切,转过身正想看看她的状况,竟发现枕畔无人,床单和枕头均平整无睡痕,不禁让他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离开了!

他倏然起身,穿好衣服后便下了楼。客厅里空无一人,只听见外头有工人交谈的声音。

他迅速又转出屋外,找个人问道:「你看见安小姐吗?」

「有啊!刚刚我才看见她一 直往马厩的方向走去,还以为她去找你呢。」那人露出了暖昧的笑容。

戈潇懒得理会他的玩笑话,转身便往马厩而去,才刚到那儿,他便看见蜜儿骑着一匹高壮的黑马倏然奔了出来,还险些撞上他!

他俐落一闪,暗骂了句。啧!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

戈潇瞪着她疾驰而去的背影,按捺不住胸腔奔腾的气焰,隐约升起的急躁与忧心让他不由自主地跟去瞧瞧。

他快步进入马厩,也找了匹良驹,直追而去!

该死的女人,跑得那么快难道不怕出事吗?

如果他逮住了她,一定要将她毒打一顿!

虽说现在气候没那么冷了,她一个女孩子骑着一匹马在这山野中胡乱奔跑,也是危险重重。

如果她不幸落入山中猎人所设下的擒兽陷阱,那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儿,戈潇的心更乱了,策马的速度也愈来愈快,只想追上她。

终于,他在一片绿油油的斜坡上看见了她s诙是他重重地抽了一下马儿,急速追了过去。

蜜儿彷佛听到后面的马蹄声,紧张地回头看了眼,却因重心一个不稳,险些坠马!

戈潇看见这一幕,顿时为她捏了好几把冷汗,胆战又心惊。

「蜜儿.安,你给我停下来!」他在她身后怒吼,可惜风声掩住了他的呼唤,再加上蜜儿根本就在躲他,压根没停下的打算。

戈潇狠狠皱眉,一道厉芒逼上寒眸,已被她的胡来激得怒火沸扬!

「你给我下来,不能再过去了——」在他的印象中再过去己没路了,只有万丈高崖。

难道——她想送死?

这个念头突然涌进他的脑海,瞬间他和马儿的速度再次加快,终于在蜜儿快到崖边之际与她并行。

「你给我下来!」戈潇横过身一把抢过她的缰绳,猛力一拉。马儿受了惊吓突地抬高前腿,将他们双双甩落在草地上。

「你是想自杀吗?」戈潇紧紧搂着她,被她那不要命的行为弄得全身发寒!

「我就是想死!」蜜儿嚎啕大哭,着实被自己刚才的念头吓了一 跳。

他深蹙起眉,一股久违的疲惫和无力感赫然涌现心头。「你想找死,我是该成全你,你这个贪心的女偷儿也死有余辜。可是……」

可是他就是办不到!

「既是这样,就让我死!」

她拚命想从他身下挣脱,但他缚得她好紧。

「别忘了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在回中国的长途旅行中,我还需要你暖床!」他佯装狠戾,不让脸上涌现太多情绪。

「你——无耻的混蛋!」

为什么她会爱上这种人?是她活该没听姊姊的话,远离这样的男人,如今只有跳入冰冷的坟墓中,啃啮自己的悔恨!

「我就是无耻,所以你不用反抗了。反正你就是得跟我回上海,看着我结婚生子,这是你欠我的!」他高傲地道。

「就因为我偷了你的藏宝图?」她悲凄不己。

「没错。它可是价值连城啊!你就算拿几辈子来还也还不了。」他故意这么说,心情却迂回百折。

蜜儿心中苦涩不已,突然发出阵阵冷笑。「原来你和罗永达他们一样,眼中就只有宝藏,别人的生死都可以不屑一顾,甚至可以拿来当利用的筹码。」

「你说什么?谁不顾别人的生死?」戈潇猛然追问,这才恍然发现从头到尾,他似乎没给她解释的机会。

真该死,他向来实事求是、谨慎小心,不该这样的啊!

「如果我和强尼都死了,是不是称了你们的心?」她没回答他,只是一迳地自言自语。

「你到底在说什么?」

「罗永达拿了可控制强尼气喘的药草威胁我,逼我偷你的图,我没办法,只好依他。」她柳眉揪紧。

戈潇脸上霎时出现骇人的表情,「你是说,是罗永达要胁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反正这世界早已摒弃了她,她已不贪求他能真心爱她。

「妈的,那个罗永达实在太过分了!」他双拳狠狠一握。若非罗永达现在已被押在警局,他会立刻去宰了他!

「你不也同样过分?」她轻轻一呼。

她这句话恍若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四肢百骸,僵住了他的身子。

「你有困难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去对付他?」戈潇一双黑眸定定地凝视着她。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债。」她推开他坐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碎草屑。「我想强尼还是别跟你回去了,路程这麽遥远,对於根本离不开药物的他而言实在太艰困了。」

既然崔老大被逮,从此她和强尼便可自在过日子。就算没了牧场,她还可以去镇上打工,相信她一定可以把强尼扶养长大。

只是他……这个永远无法从她脑海里挥去的男人,将会是伴随她一辈子的疼……

「你真傻!你以为强尼真需要靠那种草药,否则就没得救了?」他蹙锁着眉道。

「难道不是?」她不解。

「你去过大一点的城镇吗?这儿的医术和大城镇根本没得比。你又以为方溯为何留下?他就是为了检视那种草药中的成分,好分析出强尼的病因,这么一来就能以西药有效控制了。」

「是吗?」蜜儿仔细一想,之前她为了躲避所谓的仇家,一路搬迁,根本没机会带强尼去大城市好好就医。后来又在这个小镇上定居……或许其他地方真有可治好强尼的药物。

「所以……就算是为了他,跟我走。」

戈潇的声音转为慎重,原有的愤恨也渐渐隐去。

「不。」她一双水雾般的大眼凝入他幽邃的澄瞳中,「我爱你,所以无法眼睁睁看着你与别的女人恩爱。就当我小器吧!既然无法独得你,我宁愿放弃。」

他脸色一沉,「说到底,你就是不肯了?」

「既不爱我,就放弃我吧!就当我输了,输了自己的心,你不用再为了征服我而逼迫我。」

蜜儿牵了自己的马儿往牧场走去,蓦然回首凄然一笑,「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寻死了。」

「你还在恨我昨晚那样对你?」他对着她高声一喊。

蜜儿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一迳地往前走,一步步离开他粗犷的男人气息。

戈潇焚腾的眼望着她愈变愈小的身影,突地笑了。如果他会让她就这么撇开,他也不会叫做撒旦了!

禾扬真情系列220 叶霓 玩火撒旦【上海滩邪佞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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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帮主,我己研究出那种药草的主成分,知道该为强足准备什么药物,以备不时之需。」方溯见戈潇回来,立即得意说道。

「那就好。依你估计,准备这些药物得花几天时间?」戈潇问。

「那种药得去大城市才买得到,来回差不多三天时间。」方溯估算了一下。

戈潇点点头,「牧场找到买主了没?」

「有对住在镇上的年轻夫妻很有兴趣接管,但在价钱方面可能……」

「只要能筹足还债主的钱,这牧场就半买半送吧!」戈潇做了决定。

「那对夫妻可是赚到了。」方溯哈哈一笑。

「没关系,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瞧你急的!她答应和你回去了!归方溯讪笑了声。

「就是因为她不同意,我才要赶紧回去。等把她架上了船,她就算是不愿意也来不及了。」

这就是戈潇的如意算盘。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这么做了。

方溯倒是挺不以为然,「你真要把她带回上海?那你的未婚妻该怎么办?她能接受你另外有个女人吗?」

「我根本就没承认过这桩婚事!你可知道要我娶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有多痛苦。」

? 戈潇俊逸的脸上充满着千万种无奈--

若不是父亲突然撒手归西,他怎会就这么任人宰割!

「我能体会。」方溯点点头。「不过这对蜜儿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你们戈家庄在上海也是有钱有势,定会引来许多闲言流语。你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如果这事是发生在他身上,依话蝶的个性,肯定不会同意的。

? ?「我本就只想给吴珊珊一个空名,而会将全数的爱与关心给蜜儿;这样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戈潇此刻已是心绪纷乱,以往闲散的心情不知流落到哪儿去了。

「个人感觉不同啊,撒旦。」方溯不得不提醒他。

此时的戈潇就像陷入深恋中的任何一个男人,变得不再豁达,也放不开了。难道爱这个字当真是男人的毒药?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更清楚,我若不带她回去,一定会后悔的。即使要再追来这儿,那漫长的旅程也够我受的了。」他拍拍方溯的肩,语重心长。

「好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情苦这两个字他也不是没尝过啊!

「谢了。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协助我。」戈潇唇边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你要我帮你什么?」

戈潇附在他耳畔说了一段话。

「什么?你悦瘁可以……」

「有何不可?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戈潇身上散发出义无反顾的气势。

方溯只能摇摇头,明白自己是阻止不了他了。

算了,为了撒旦,他就当一次坏人吧!

※  ※  ※

蜜儿觉得头好痛、好重,仿若被人钻了孔似的,直呜叫个不停!

而且她的身子也异常无力,整个人像置身在黑色的夜幕中,孤单、害怕一直伴随着她,使她浑身发软……

她究竟是怎么了?

挣扎了下,她才勉强将双眼打开一个缝隙。直到眼前景物完全清晰,她却恍然发现这里根本是个陌生的地方!

难道她还在作梦?

蜜儿强迫自己坐起身,伸出手指用力咬了口,一阵痛让她明白这些并非一场梦,她是真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问题是,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儿?

她立刻走下床,才踩到地面,那种微微摇晃的感觉又产生了,让她害怕极了!

对了!强尼呢?

她不顾一切冲到房门口用力打开门,就在这时地板又是一阵摇晃,让她站立不稳地往前扑去--

「你怎么知道我来看你?还给我拿瘁大的欢迎礼。」戈潇伸手抓住她,将她带回房间,还关上房门。

「你!这里是哪儿?为什么我会在这儿?我明明睡在自己房里的。」昨晚她喝了盅茉莉花茶后便就寝,难道……「你在我茶里下药?」

「聪明。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拿你对付我的伎俩回报你而已。」他淡淡地笑,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让开!我要走了。」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强迫她?

「如果你走得掉尽管走,我绝不栏你。」戈潇双手环胸,悠哉地看着她横眉竖目的模样。

「好,这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再来纠缠我。」蜜儿的心弦突然一阵紊乱的跳动,但她仍故作坚强道,「最后我想说的还是那句老话:好好照顾强尼。」?

? 说着,她霍地打开门上走出门外,整个人却愣住了。

天!她眼前净是蔚蓝的海水……

「戈潇!这里是什么地方?」蜜儿赶紧奔回他身边,浑身紧绷地叫喊。她真的受不了了!

「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是一艘大船吧?我们正在回中国的途中。」他笑意盎然地说。

「你把我押上了船?!我……我己经昏睡多久了?」蜜儿攒起眉,心情重得像灌了铅。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这么说,她就算要回头也来不及了。

「你怎么可以彰瘁做?怎麽可以?」密儿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疯狂推摇着他的身躯,「放我回去!把船开回去!」

「你别异想天开了,我是不会再回头的。」戈潇一双锐眸挑战地瞪着她。

「我不管!我才不去当你的地下情人,让我走——」她一颗心强烈地绞扭,神色悲哀。

「你这个女人怎么说不听?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抓住她的小手,脸上有着怒意。他可是特地向方溯要了迷药才把她带上船,又怎可能让她离去!

「我就算死也要走!」

「你简直不可理喻--」

「帮主,遇上暴风雨了!右护卫要你去前面一趟。」突然李遥赶到,阻断了戈潇的话。

戈潇神色一凛,走到甲板上一看--的确,前方的水面已渐起波涛,天地间也蒙上一层yīn影。

「你赶快回船舱待着,可别乱跑,我去去就来。」

戈潇连忙向蜜儿说道,骤变的天色令他不安。

「你要去哪里?」蜜儿似乎也感染了他的紧张,急急地问。

「我去看看,没事的。」安抚了她几句后,他立即与李遥离开。

蜜儿愣然看着他们离去,再看波涛汹涌的海面,怎么也无法想像刚刚还好好的天气,悦瘁一下子全变了样?

蓦然,一道巨浪袭来,船身重晃了下,她一个站立不住,跟跄几步跌向栏杆!

她蹲在铁栏边紧紧抱着它,害怕得不停颤抖,直到船身平稳后才敢站起身,想赶快回到船舱时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铁丝勾住,怎么也扯不开。

偏偏这时海浪愈来愈大,只消一晃动她很可能就会被甩出去,逼不得已下,她只好用力一拉,牺牲这件衣服了。

听着海风的低啸,她吓得立刻奔回了船舱。

她坐在床上,依然能强烈感受到风雨飘摇的可怕!

过了半个小时后,暴风似乎未歇,蜜儿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不断摇动,情绪也愈来愈紧绷。

戈潇怎么还不来呢?是不是发生了拭瘁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蜜儿整颗心全然笼罩在担忧害怕中,最后她实在等不下去了,推开房门俗砒他刚才离去的方向,摸索而去。

不久,戈潇却由另一边绕了回来,打开舱门,却不见她的人影!

「蜜儿……蜜儿!」他叫唤了几声,却依然找不到她。

这下他可是心急如焚,此刻外头正是狂风骤雨,她一个女孩子会跑到哪儿去?

戈潇立刻走出舱房,一间间敲着其他的舱门,询巫砒是否有人看见蜜儿,但没有一个人见过她,她就仿若泡沫一般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这时方溯也走了过来,见他这般急躁地敲着每扇房门,关心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蜜儿不见了!现在风雨这么大,她居然一个人在甲板上乱跑!」

「别急,我叫我的手下四处找找看。」

这可是「红庆」的船,更是由他变色龙掌管,想找个人并不困难。

「妈的!她会跑去哪儿?」戈潇还是放不下心地重啐了声。

突地,他的目光被栏杆上的一块布吸引住了——

他快步走过去扯下一瞧,刹那间刷白了脸,全身僵直!

这是蜜儿身上的衣料!

顷刻间,蜜儿方才那句「我就算死也要走」不断在他脑海回荡……

「怎么了?」方溯发现不对劲,正想走过去看看,哪知道戈潇却已攀爬上围栏,打算跳下去!

「戈潇,你不要命了?!快下来!」

还好他眼明手快,长臂一伸抓住了他。「你疯了?!」

「这块布是从蜜儿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她一定是投海自尽了!你别栏我,我要去救她」戈潇想抽回手,但方溯死命拉着他不放。

「我知道你泳技不错,但是现在狂风暴雨的,你这一下去准死无疑!」

不是方溯要说重话吓他,而是海浪真的骇人,就连船长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将船身稳住。

「我管不了这么多!如果她就彰瘁死了,我会悔恨一辈子的!放开我」他愤而咆哮!

「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去命人把救生艇放下,你搭着它去找人,至少安全点。」

「等你把救生艇放下她早就没命了!你知不知道我爱她,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失去她……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后悔!」

戈潇使出全力甩开方溯,正要跃下船时,身后却突闻一声叫唤--

「潇……」

这个声音震住了戈潇,他迟迟不敢回头,就怕这仅是自己的错觉。

「我并没有跳海,我好好的站在这儿。」

蜜儿泪流满腮,为他刚才说的话而感动,曾经以为破损得再也无法复原的心仿若瞬间赋予了生命,直狂跳个不停……

「你去哪里了?可把我给急坏了!」他倏然奔向她,扣住她的肩咄咄逼问。

方溯笑着摇摇头,知道这里已没有他留下的必要。

「我见你久久不来,我好担心,所以……就去找你了。」她刚刚一直在甲板上漫步,以致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

戈潇心疼地抚弄着她的湿发,「你是真的担心我?」

蜜儿的话无疑是在他心中打了剂强心针,让他雀跃又感动。

「我爱你——一直好爱好爱你,怎会不为你担心?」她扑进他怀里啜泣,「刚才我也听你说爱我,是真的吗!」

「你这个小女人,这么吓我只是为了试探我的心吗?」他抬起她的小下巴,含情脉脉、情深款款的凝注她含泪娇容。

「才不是!刚才我远远看到你急着跳下去,可是紧张极了。还好我及时叫住你。」

想到那一幕,蜜儿就忍不住心生抖颤。如果他因她而丧生,她才真的不想活了!

「你放心,我就算真的跳下去,也不见得会死啊。」他无意要她愧疚,尤其是面对她那双盛满心悸的眼眸,就让他不舍至极。

「暴风雨来了,海浪那么大,我就不信你会没事……」说着,她又惊悸未平地哭了起来。

「别哭,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戈潇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没辙。

「潇……」她抱着他,强力抑下心中一直抚不平的悚栗,怔怔妥砒他那双如深潭的黑眸,「我答应跟你回中国了,不管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只要能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 她想通了,既然离不开他,既然深爱着他,她又何必那么倔强呢?何况他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白砒她,她别无所求。

明知爱上这种男人很容易心碎,但她已抽不开身了。

她哀怨的眼瞳像绳索般扯住他的心,他双臂倏然紧箍住她。「你放心,我早已有打算,绝不会委屈你。我会和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妻商量,取消这桩婚约。」

「什么?」她霍然抬头,心口奔腾的不知是喜悦还是矛盾。

如果他真的能解除婚约,对她而言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她又怎能要他为了她违背父命呢?

「别想那么多,我说到做到。」

「潇……」感动的泪就这么淌下她清丽的脸庞。

「别又哭了。瞧你浑身都湿的,再哭的话人家真要以为我是刚从水里把你给捞上来的呢。进去,我帮你换件衣服。」戈潇眼中真实而浓烈的感情毫不掩饰地传进蜜儿的心。

「你要帮我换衣服?」她羞涩地低下头。

「我的小女人,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清楚、摸透了?还害什么羞,走吧!」

他出其不意地将她抱起,踢开舱房的门,不理会她的尖叫,将她带进温暖的屋内。

※  ※  ※

这一段旅程戈潇和蜜儿可是过得甜蜜万分,当真刺激着娇妻不在身边的方朔。

他终于在吃早餐时发出了抗议,「喂,你们要恩爱可不可以找没人的地方?为什么老要在我面前亲热呢?」

「变色龙,你变睑的模样还真有趣!还剩下一个礼拜就回上海了,你就忍忍吧!」戈潇不忘调侃好友。

「方溯大哥,我和戈潇就只剩下一个礼拜可自由自在的在一块儿了,我好想把握最后这段时间,绝不是故意要在你面前……」蜜儿也开口了,小睑又窘又涩。

她已打定主意绝不让戈潇为她抛弃未婚妻,她不愿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日后他若有空能来陪陪她,她已心满意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戈潇不解。他们明明还有好长一段未来,为拭瘁她要以这帧歌生离死薄归的口吻说话?

「潇……我想我不能和你回戈家庄。」她黯然道。

「你说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又改变主意了?」戈潇重击了下餐桌,猛然站起。

方溯立即打圆场,「算我不对,我不该说些废话。你们尽管亲热缠绵,我不再多话了。」

他说完后,却没一个人开口,气氛有些尴尬,他只好再唱起独脚戏,「戈潇你坐下,好好说话,这样会吓坏蜜儿的。」

蜜儿却幽幽说道:「我没有改变主意,一样会和你回上海。」

「那你刚才的意思是?」她怎么老说些令他心惊胆跳的话?令向来冷静的他也无法沉住气。

她眉头纠结,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我只想当个隐形人,不愿去打扰你。」

「你——」

「你们慢聊,我去四处看看。」方溯已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怎敢继续待下,只怕一个不留神,自己会凄惨的变成炮灰。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军师还是闪远点儿好。

待方溯离开后,戈潇便坐到蜜儿身侧,追问道:「说啊!什么叫做个隐形人?我真弄不懂你奇怪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你一样可以结婚,我只要守着你就行了。」她也不愿委屈自己,但谁要自己爱上他,她也只有为爱忍辱了。

「我说过,我不会娶她。」他郑重又道。

「我不要你为我做个负心的人。」她坚持,心情己沉重无比。

「这怎能说是负心?我连看都没看过她。」戈潇火大了。听她的语气,把他说得像个薄幸郎似的。他可是为她才毁约的哪!

「就因为你没见过她才会这么说。如果她长得比我还美,又善解人意呢?你是不是就后悔了?」这也是她所担心的,就怕到时候她连当个隐形人的奢望都不成。

「你不信我对你的心?」他已是气到最高点!

「我……」她被他轰得抖颤了下。

他忽地将她揽近,「你别再胡思乱想,我对你是真心的。如果我真是那种喜新厌旧的男人,还值得你这般深爱与付出吗?」

「可……」

「别可是了,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戈潇清磊的面容漾出暖洋洋的笑意,给了蜜儿最坚定的保证。

蜜儿静静地偎在他的胸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既已跟了他,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就这样,无忧的七天过去了,船渐渐靠向上海滩。

戈潇担心蜜儿临时怯场,从下了船后便牢牢守在她身边,而蜜儿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一切感到好奇又紧张。

「潇,我好紧张!」她紧抓住戈潇的手臂。

「没什么好紧张的,其实上海这地方已是东西混杂了。瞧,那边不就是一群和你一样的外国人?」戈潇温柔地解释。

「真的耶!」她开心地笑了。

「从这边走。」他本欲带她搭乘黄包车,没想到风起云涌的两个家伙已闻讯赶来了。

「你们消息还真灵光!」戈潇望着好久不见的夏侯秦关与浦卫云。

「你们俩倒有空在这儿谈情说爱,人家方溯可是早就赶回家看娇妻,路过帮会时特地要咱们来迎接你们。」夏候秦关吁了口气!歌撒旦,你回来了真好……」

想想他这个代资主做了快一年,虽没什么重要大事,可是也够他烦的了!

这时蜜儿才猛地想起强尼,她看了看身侧却不见他的踪影。「潇,强尼不见了!」

「你放心,那个小小电灯泡也被方溯带走了。」浦卫云暧昧地说。

「你们有开车过来?」戈潇睨了他一眼。

「怎么?」

「借我一下,我要带你们的帮主夫人回家。」他毫不避讳地说。

「帮主夫人?!戈潇,你不是已经有了--」浦卫云接下来要说的话,被戈潇一个眨眼给阻止了。

「可是——」他现在可不能把这个外国女人带回家啊!

「别说了。蜜儿,我们走。」他从浦卫云手上抽走车钥匙,迳自将她带上车。

蜜儿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一直往后看着夏侯秦关他们,心底顿生重重困惑。

「你被我的兄弟迷上了吗?怎么老盯着他们?」戈潇满是醋意道。

「才不是呢!我只是觉得他们好像想对你说什么。」蜜儿惴惴不安地答。

「你又在钻牛角尖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嗯。希望是我多虑了。」蜜儿双手紧张地交拧,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戈家庄。

戈潇一将车开进家门,立刻围上来一大批人,「大少爷,真是你回来了!谢天谢地啊!」

「怎么回事?债主又找上门了?」他问着管家。

「不是债主.而是个更棘手的人物。」管家已是苦不堪言。

「谁?」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将他们戈家庄内的老管家逼到这等地步?他倒想见识见识。

「是吴家大小姐…!她来我们这儿已经三天了,也吵了咱们三天,戈家庄差点儿没被她给掀了。」

「你是说吴珊珊?」戈潇眉一扬。

「对,就是本小姐我。」不知何时吴珊珊已出现在厅门日,她手拿马鞭,一身骑马装,一看就知道是个骄纵的大小姐。

「不知吴小姐有什么权利在我这儿闹事?」戈潇双手环胸,嘴角扯着犀利的笑。

「谁稀罕来你这儿闹事,我是专程来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婚事吹了!什么父母之命,我才不屑!本大小姐早有意中人,你少当破坏者。」

戈潇一愣,尚未完全消化她的话语,她已对身后的保镖说:「我们走!」

她就这么在戈潇与蜜儿眼前晃了一遭,像阵风似的,吹过便无痕迹。

「蜜儿你瞧,我说没事吧!她压根看不上我。这下可好,我已经没人要了,非赖上你不可喽!」

戈潇咧嘴笑得开心极了,没想到这事那么容易就解决了!也还好他娶的是蜜儿,若真是吴珊珊,他肯定去撞墙!

望着他魅惑而迷人的笑容,她感动地流下了泪。「是天助我吗?不让别的女人抢走你。」

「应该是说天助我,不让我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他勾魂一笑,话语轻柔得令人心悸。

「其实我觉得她虽粗鲁了些,但很纯真。」蜜儿有感而发。

「她的纯真与粗鲁就交由她的真命天子去享用,我无福消受。」他眉一皱,「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她的好话,那感觉好像你不要我了,净把我往别人身上推!」

「你就会说话逗我……」她掩嘴一笑,突地发现周围聚满了人,大家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她。

况且她与戈潇是以英文交谈,自然更让他们大感新鲜了。

戈潇也发觉了这一点,连忙转身向众家仆说道:「她叫蜜儿,是你们的大少奶奶。」

大伙瞠目结舌;大少爷竟娶个洋妞回来了?!

戈潇又对管家交代,「你去准备准备,挑个黄道吉日,我要正式娶蜜儿进门,还要宴客。」

「啊……是。」管家愣了会儿,随即领命退下。

戈潇突地横抱起蜜儿,「走,我带你去新房看看。哪儿需要改变,全照你的意思。」

她瞬间红了睑,「你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

「就让他们看。你们西洋习俗不是得抱新娘子入洞房吗?别不好意思了。」他终于丢下压覆在肩上的重担,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大大方方在一块儿,岂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大家眼看大少爷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抱着大少奶奶进屋,这才猛然清醒。

「大少爷想要提早洞房吗?」其中一人问道。

「可能。听说洋人都比较开放,大少爷去英国那么久,肯定是入境随俗了。」另一人点头。

「那咱们是不是也该提前闹洞房?」

「好耶!咱们戈家庄己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那么大伙快呀!一起去闹洞房吧!」刹那间,一群人涌进了屋内--

可以想像,戈潇和蜜儿在中国的第一个缠绵夜一定是「多彩多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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