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大人是流氓 - xp1024.com
《上校大人是流氓》


001婚礼

“宁夏,你真的要嫁人了?天那,你才二十,大学还没毕业!我在家接到你喜帖时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啊啊啊,你是不是脑抽了?哪根神经不对呀?”

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余瞄瞄满脸惊讶凝视着镜子中的女子,随即上前佯装愤怒拉着她的胳膊:“宁夏你个没良心的,怎么都到订婚了才和我说呀?是不是……是不是闹出人命啦?”说到最后一句时,她震惊的神色掩下,暧昧的视线扫向莫宁夏被层层叠叠婚纱遮挡下的肚子。舒唛鎷灞癹

端坐在梳妆台前的莫宁夏一袭纯白色婚纱,弧形优美的抹胸更显得的胸型丰盈,闻言,娇嗔怒瞪了一眼余瞄瞄,精致的面容上是女子独有的娇羞:“瞄瞄,胡说什么呢!今个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

徐岩是个很传统的中国男人,觉得这么神圣美好的事情一定要放在洞房花烛夜,所以俩人交往至今,只有过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和亲昵的牵手。

也是因为这样,才让莫宁夏觉得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的爱自己,不然也不会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余喵喵像活见鬼般的瞪大乌黑瞳孔,这还是和她一起的长大的同学加邻居么?此刻她居然能这么温柔小意和她说话?而且脸颊上的娇羞也不似做假,难道她真的有喜欢的人,要订婚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一阵恶寒,嘴角抽了抽,虽然宁夏条件挺好的,可她那直来直往、娇纵的性子还真是难得有男人能镇得住!

莫宁夏目光透过镜子观察到余瞄瞄不断变化的脸色,微微弯了弯唇瓣,妆容精致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无奈笑意。

今个的一切的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又怎能怪她的那些朋友诧异呢!

因为爸爸是个土财主,煤老板,在老家浙江还是很出名,所以她从小就不缺钱,虽然爸爸对她也很是溺爱,可唯独少了份温柔的母爱。

这才导致她一直性格娇纵偏激,甚至目下无尘,高中时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女,花钱如流水,真正谈的上话的知心朋友恐怕也只有这个和她小学、初中、外加高中在一起的余瞄瞄。

如果三年前有人和她说自己会这么早订婚,她肯定会嗤之以鼻,要是那天心情不好,说不定还会甩手招呼上去,可是如今却是事实,她为了那个叫徐岩的男人肯收敛起骄傲跋扈的性子,这么早就订婚只为了做个贤妻良母。

想起和徐岩之间的甜蜜往事,莫宁夏黑如琉璃的清眸中漾着如水柔情,眉宇间一向的傲气也不由得变得温软。

这一幕看在余瞄瞄眼中很是惊愕,可心中却是明了,这个因为大学去了北京清华念所以才和她分开的女人,此刻是真的恋爱了。

宁夏在班里的性格虽然骄傲跋扈可这心地却是善良的,她清高的表面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对她家中的事,她还是很清楚,想想刚刚在外面见到的那个气宇轩昂男人,她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动容:“宁夏,恭喜你,希望你和徐岩俩人能白头偕老!”

“谢谢你瞄瞄,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得到好友的祝福,莫宁夏唇角上笑容更盛,本是明媚的五官此刻更是将美丽发扬到极致。

她的好友并不多,因为不住校,并没有玩在一起的室友,大学的课程又是上完之后就直接回家,如果不是因为认识徐岩,她恐怕现在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败家女。永远不会知道温暖宠爱为何物。

推门进来的是蒋怡,一抬首看见的便是梳妆台镜子上莫宁夏那抹美丽妖娆张扬笑意,美眸中顿时隐过一抹昏暗,握着门把手的指尖狠狠收紧,心中恨的牙痒痒,可又不得不扬着笑脸,温柔笑道。

“宁夏,这就是你口中一直提及的朋友瞄瞄么?外面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你准备好了么?”

莫宁夏闻言,温软的笑容缓缓收敛起来,唇瓣微勾着,可笑意再也不是刚才那般真心实意,这点,余喵喵当然有察觉到,转身,打量着走进来的女人。

只见她一身清凉的淡蓝色礼服,香肩半露,皮肤白嫩,五官虽谈不上多惊艳,可盛在她那干练简洁的气质,也算是个清秀美女。

这样的女人,她自然不陌生,虽然还没大学毕业,可她也有在杂志社实习,此刻这个女人就如用那些白领精英人士,穿着虽然淡雅,可气质却剔透能干。

“嗯,这就是我那从小在一起上学的好姐妹余瞄瞄。”随着蒋怡的走近,莫宁夏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转了过来,扫了一眼余瞄瞄,温润笑着:“瞄瞄,这是徐岩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学姐,今天做我婚礼的伴娘,婚礼上的事情也还要谢谢她的打理和帮忙!”

余瞄瞄淡淡点头:“你好,我是余瞄瞄!”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懂的!

“宁夏,我和徐岩是同学,在学生会又一起共事,帮忙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不得不承认,穿着雪白婚纱静静坐在那的莫宁夏有着动人心魄的美丽,褪去了张扬和跋扈,她显得十分娟秀轻柔,蒋怡修长的指尖狠狠戳进手掌中,这才忍下心中那股想要冲上去将那洁白婚纱扯碎的想法。

“你好,我是蒋怡,刚刚宁夏已经介绍过了!”望着伸直眼前的玉手,蒋怡也礼貌的伸手。

现在还不宜做出什么让莫宁夏疑惑的事情,她不能因为一时嫉妒就毁了徐岩的计划,莫宁夏,你想嫁给徐岩简直是痴心妄想,他这辈子可以娶任何人,但绝对不会娶你。

别人可能不知道里面的秘密,可她蒋怡却是一清二楚。

莫宁夏扬唇轻笑着,蒋怡是徐岩的同学,她就算再不喜欢她,可也会给个笑脸,再者,蒋怡的人际交往能力很强,做的一切事情也挑不出理来,所以哪怕心中对俩人浓厚的友谊有些吃醋,可她也懂得适可而止。

……

酒店大厅被布置的如梦似幻,粉色和白色的搭配,简单而又温馨,来的客人大多数是莫家生意上来往的朋友和以往浙江那的同学和亲戚。

而徐家来的客人却少之又少,这点莫宁夏十分清楚,徐岩父亲在他上大学时出了车祸去世,而他的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导致了精神失常,如今在精神病医院疗养,自然参加不了她们的婚礼。

可她并不在意这个婚礼有多盛大奢华,只要新郎是他,她就愿意嫁,其实俩人交往的这两年关系一直温和,从不吵架,正是因为这样细水长流的爱情才更让她喜欢,她表面虽高傲不可攀,可心里却十分保守,并不是很能接受现代人见不了几面就开房上床的思想和做法。

耳边响起的是旋律优美的结婚进行曲,爸爸挽着她的胳膊,而徐岩则站在红地毯那头,她缓缓朝着那人走近。

徐岩站在红地毯尽头,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寒凉冷冽,气质温润,容颜俊美,五官深刻如雕刻,微眯着漆黑凤眸,他定定注视着莫宗天挽着莫宁夏的走近。

此刻这个女人明媚的容颜上是温雅的笑意,氤氲的眼眸中扑闪着明亮柔情,和自己第一次见她时真是大不相同,那时她稚气未脱,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可为人处事的态度却格外高傲娇纵,对谁都是爱搭不理的。

后来在他有心的相识下,俩人发展成为恋人,她甚至还学着做菜给他吃,呵……这不过是她玩耍的把戏罢了,像她这样的人,能懂得什么是爱?懂得什么是善良?

莫宗天一副圆滚滚的身材,五官轮廓并也不出色,一向闪着精光的眼睛此刻却红了眼眶,喉咙间哽咽,明显是在隐忍着哭意。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妻子走的早,他又当爹又当娘的才将宁夏拉扯大,以前家里条件并不好,而他没有学识,又不想让女儿受苦,只有更加努力奋斗,煤矿生意这才一步步提上来。

因为宁夏打小就没母亲,所以他心中始终存着一份愧疚,想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手心中来给她,哪怕在结婚的事情上。

徐岩家中条件并没有多好,虽然是清华大学研究生毕业,可却从政,如今在发改局工作,发改局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可却打听过,是市政府里一个肥的流油的差事,这也说到徐岩确实有本事。

他本想着招个女婿回家,能够帮忙打理煤矿生意,可如今宁夏看上了徐岩,他也没办法,只要宁夏喜欢,他愿意成全。

含泪将宁夏的纤手放入徐岩手中,莫宗天眼眶快速染红,退到一边去,目光柔和注视着俩人携手走到台上。

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纤小的玉手,莫宁夏心中充斥的满满都是柔情和感动,因为激动身子有些轻颤,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徐岩低首,靠近她耳垂边轻声低语:“不要紧张,深呼吸,放松!”

“嗯!”莫宁夏羞红着脸颊,淡淡应道。此刻,她感觉到幸福就在不远处像她招手。

徐岩薄唇微微翘起,深邃的黑眸更加黑暗,犹如一潭深渊,闪烁着寒澈刺骨凉意。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因为靠得近,她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那股清凉味道,那是他独有的味道,是令她陶醉的气息。

可这一幕落在在场的宾客中却格外暧昧,尤其是徐家宾客群中坐着的徐岩高中同学肖雪,她微垂下浓密睫毛,遮掩下那一闪而过的嫉妒流光。

俩人一站上台,底下宾客都欢声鼓掌庆贺着这一对恋人的好事,司仪站在一旁,脸上挤满了笑容。

伴娘和伴郎各自站在俩人身后,伴郎王宏,也就是徐岩的大学同学,如今在法院工作,他神色有些复杂,略带惋惜的目光落在莫宁夏身上,真的很难想象,她当年居然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来。

站在她身后的蒋怡则嘴角翘着,神色有些得意,台上一群人诡异的神色落在台下众人眼中有些不解,余瞄瞄眼皮一跳,心顿时咯咚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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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如此真相

可不等她多想,台上一群人便有了动作。舒唛鎷灞癹

拿起王宏从旁边递来的婚戒,徐岩寒冽的面容有一丝溶解,弧形完美的薄唇微勾着,瞧着这清风晓月的微笑,莫宁夏心跳的更快,白綻的脸颊上沾染着红晕。抬眸,定定望着眼前这张儒雅的俊颜,她是真的很爱他,所以才愿意为他改变这么多。

在她乌黑如水清丽的瞳孔中,徐岩只看见自己的身影在其中,这两年她改变的真的不少,虽然性格仍旧骄傲,可嚣张跋扈却以消失干净。

有那么一刻他想就将这枚婚礼套进她的指尖,可随即心中便是一阵冷笑,她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快要靠近她指尖的时候,徐岩突然止住动作,眼中幽深黑暗,指尖一松,那枚闪耀着无限光芒的钻戒便无情滑落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他这一系列动作太过突然,台下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可肖雪粉唇却是一弯,而伴娘蒋怡玲珑明亮的眸子中隐过一丝快意。

王宏瞧着这一幕的发生,心中无声叹息,徐岩家中的事情,他很是清楚,不然今天也不会站在这当他伴郎了,虽然早就知道他要怎么做,可当他真正做出来时,他还是将视线别开,不忍再看,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莫宁夏,我不能娶你!”

重要的不是那枚掉地的婚戒,而是徐岩薄唇轻启,吐出的冰凉寒彻的话语。

此刻,满堂皆惊,莫宁夏闻言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在不断收缩,面容惨白,无一丝血色,死死咬着唇瓣,他一直都温柔的唤她宁夏,何成这样冰冷叫她莫宁夏?望着近在眼前的徐岩,此刻他的神情是她所不熟悉的憎恨和厌恶,那一向温润的笑意也变得刺骨。

“为……什么?”用尽自己全部力量,莫宁夏艰难扯动朱唇,一字一句艰辛问道,因为惊愕,她声音有些低沉沙哑,灿如星辰的眸子中震惊难掩。

话落,她紧紧抿着唇瓣,圆润指尖狠狠攥入白嫩手掌中,划过一道血痕,可她却丝毫疼痛也不觉得,面容苍白无血色,黛眉微蹙,整个人如火般愤怒,像是徐岩不给个答应,她就要扑上去拼命似的。

这就是莫宁夏,一个如火般热情的女子,可如今却被徐岩改变成为想要成为居家的小女人。如果是两年前的她,此刻肯定会毫不犹豫上前狠狠扇他两巴掌。

为什么?!“呵……!”徐岩闻言,冷嘲笑道,那笑声听在莫宁夏耳中格外刺耳,心中一阵阵钝痛,这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徐岩吗?何时他也会出现这样狰狞发怒的神情?

瞧着莫宁夏精致的脸庞上浮现的伤痛,徐岩心中一阵好受,微微上前,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个人的声音森冷道:“莫宁夏,你还记得两年前,你高中毕业那年雨夜在马路上开车撞死的那个养路工人么?”

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间寒冽迸射而出,听言,莫宁夏瞳孔瞪的睁大,思绪不由想到那年的雨夜,面色上出现慌张,那“砰”的一声,从她车前飞出去的人影,那热血喷洒在她车前,那躺在潮湿马路上的养路工人……!

“啊……!”莫宁夏一声惊叫,双手捂上耳朵,神色慌乱,嗓音沙哑道:“不要……不要……不要再说了!”那是她这一直的噩梦,她以为事情都过去了,可没想到如今会再次被提起,而且徐岩怎么会知道?想到两年前那一幕,她心中便涌现出无限哀伤。

徐岩残忍一笑,丝毫也不怜惜她苍白惊吓的脸色,用势不可挡的力气将她捂在耳朵的双手扳开,薄唇一扯,字字句句狠戾:“你以为五百万就能买一条人命吗?我就是你撞死的那个人的儿子,而你上次在精神病院见过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要不是你的一时失神和无证驾驶,现在我也会有个温馨的家庭……!”

语气顿了顿,他幽暗黑眸中浮现出冷肃杀气,死死盯着她:“莫宁夏你要知道,你不是最痛的,今日的一切也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场,知道么?我恨你,恨的你不得好死!”

“啊……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听!”

莫宁夏拼命挣扎开徐岩的钳制,咬着娇唇,惨白着神色,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仍旧是幽暗,仇恨,没有一丝留恋和温柔,她不禁惨笑一声,然后快速转身,不顾一切的朝着酒店外跑去。耳边回荡着他那绝情冷然的声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两年前那场车祸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时她已经十八岁了,可却因为月份小了两个月拿不了驾照,而她在路上开车也一直没出过什么事,所以根本就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可没想到那天晚上会出车祸,她不过就接了个电话,然后在熟悉的路段上转弯,可没想到那居然有工人在养路,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刹车了,可还是撞了上去,那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和那鲜红的血液,让她如今想来都是一场噩梦。

“宁夏……!”

“宁夏……!”期间,余瞄瞄和莫宗天上来阻拦都被莫宁夏大力挥开,她晶莹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滑落在脸颊上。

盯着莫宁夏失控发疯般的跑出酒店,蒋怡在心中得意一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真相,她肯定会因为徐岩对莫宁夏的温柔细致而嫉妒到发狂,而王宏脑海中还播放着莫宁夏转身那瞬间流出的泪珠,想来,她是真的很爱徐岩吧,可徐岩的性子,他是最为清楚的,这辈子她们都是没有机会!

徐岩神色隐晦不明,修长的指尖狠狠攥紧,此刻他应该大声狂笑,好好嘲笑着这一对极品父女,可喉咙间却像哽咽住般的发不出声音。

这一对父女根本就不当人命是人命,如果不是因为莫宁夏当年的无证驾驶,他的父亲又怎会惨死于冰凉的马路上,而他的母亲也不会精神失常。

此仇不报,他又怎么还配为人子?!

两年前他还只是个穷学生,哪怕是知道真相可也不能拿她怎样,而且莫宗天在事后将一切证据都消除干净,又捐给当地市政府一笔巨款,就算他如今在北京从政,可也依旧无法查出蛛丝马迹,所以他才有了这个想法,只要能让这对父女痛苦,他心中就好受。

之前造的孽,如今终于都实现了,原来这才是徐岩当年接近她的目的,亏她还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提着过长的婚纱裙摆,莫宁夏飞快跑出酒店,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本是清朗的天气此刻不知道为何飘落着细细雨丝,站在马路边,她这一身装扮很是吸引人目光,引得路人平平打量,可她却丝毫感觉也无,怔怔站在那走神,脑海中一时闪过当年马路上血流成河的场景,一时又浮现徐岩那恨不得将她杀了的眼神。

莫宁夏惊吓极了,神情无助惶恐,眼神涣散,拼命摇头,泪珠一颗颗软弱从璀璨的眼眸中滑落出,红唇中反复念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车鸣声,她抬头看去只见一辆军用悍马朝这驶来,想也没想,莫宁夏猛地提起脚步,冲到马路中央,她这一动作,让马路边注视她的行人一声惊叫。

而紧随其后追出来的莫宗天和余瞄瞄也是一脸惊吓,闭着眼睛站在马路中央,莫宁夏抱着必死的绝心,如果她死了,能让徐岩的恨减轻,她愿意这样做,五百万确实不能买一条人命,在感受到温暖感情之后,她才知道那是多么难得可贵,万金也是买不了的。

“宁夏,快点闪开……!”眼看着军用悍马快要飞直莫宁夏身前,莫宗天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

爸爸怜爱哽咽的声音大声在莫宁夏耳边响起,令她猛然幡醒。自己如果死了,爸爸怎么样?想到这,她心中升起一丝苦涩,腿突然一软,无力推倒在地面上。

电闪雷鸣之际,开着军用悍马,坐在驾驶室上的男人见前面居然有个女人挡路,微皱眉,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发出刺耳轰鸣声,最终在莫宁夏身前停下。

003去特种部队

瞪大眼睛望着那辆军用悍马终于及时刹住,莫宗天和余瞄瞄惨白惊吓的神色这才缓了缓,而莫宁夏则是满脸恍惚瘫倒在地面上,明明是八月天,可她却如同身置冰窖,冷的她浑身发抖,脊梁隐隐发凉。舒唛鎷灞癹

余惊未了,莫宗天连忙跑上前去:“宁夏,刚刚徐岩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在婚礼上他会那样做?”

俩人将虚软的莫宁夏搀扶起来,余瞄瞄皱着眉,担忧望着失神的莫宁夏:“宁夏,到底出了什么事?”

“砰!”由于徐岩在台上只是低声在莫宁夏耳边说话,宾客们并没有听见,这俩人自然也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此刻才会忧心忡忡盯着她,可突然响起的关车门声惊醒了三人。

莫宁夏正在怔愣中,实在是那声音太过响烈刺耳,这才惊醒了她,说是惊醒,其实更多的是惊吓。

“这是马路,是公众场合,不是你家,你要想自杀就找应该回家直接哪根绳子上吊,这样绝对没有人知道,可你刚刚的行为是有损城市形象,也妨碍了交通,知道嘛?”紧随而来的是一道略显低沉怒喝的男声,字正腔圆,“刻薄”的口吻让众人惊愕。

莫宁夏不禁抬首望去,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暗绿色笔直军装的年轻男子,军帽下是一张刚硬俊朗的脸庞,肩膀上两杆一星发出灼灼闪耀光芒,狭长的剑眉此时皱成一个川字,幽深泛着寒凉的鹰眸此刻正闪烁着义正言辞流光,薄唇紧紧抿着,似刚才那番“刻薄”的话不是他说的。

没人想到开车的人会是个年轻少校,更加没有想到他一下来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莫宁夏咬着唇瓣,神色楚楚,黛眉蹙着,高绾在头上的发髻此刻有些凌乱,雪白色婚纱又在潮湿的地面上扫过,顿时染上一层乌黑,此时的她看上去甚是狼狈娇弱。

这女人明明听见他按的喇叭声,可却仍旧冲到马路中央,叶翌寒十分清楚,她是一心求死,可没想到一下车,听见的便是她旁边的俩人的问话。

叶翌寒如利剑般般锐利的视线将莫宁夏上下打量一番,眉宇间皱的更深,她五官娇媚,容颜苍白,发丝凌乱,眼睛隐隐带着湿气,不大的年纪,可却穿着婚纱在街头寻死,再加上刚刚那俩人的话语,其中发生的事情,他也能猜想出一二,恐怕是新郎悔婚之类的。

思及此,叶翌寒浓眉的剑眉翌挑,嗓音冷冽怒斥道:“这么小的年纪不好好上学为国家做奉献,居然一心求死,你对的起将你养大的父母嘛?”

说完,他古铜色的面色上明显隐过一丝不耐,像是对莫宁夏这样的做法很是厌恶,转身,长腿一迈,打开车门上车,打响引擎,然后脚踩油门快速离开。

直到军用悍马飞奔而去,莫宁夏这才回过神来,咬着唇瓣,脸庞上浮现出恼怒,这男人当他是谁?当然对她大呼小叫,而且还义正言辞的指责她?

什么时候她莫宁夏也这么软弱了?是谁都可欺的?

“宁夏有没有跌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莫宗天才不管那人是谁,他只关系宁夏有没有伤到哪。

那个军官长的真帅,收回欣赏的目光,余瞄瞄这才凝视着莫宁夏:“是啊,宁夏,要不要我们去医院看看?”她不知道徐岩说了什么话,可却也知道这件事对宁夏的打击很大,看宁夏刚刚那么大的反映,她恐怕是真的很爱那个男人。

在俩人关心担忧的目光下,莫宁夏咬着娇唇,神色黯然,心中无声苦笑着,闭了闭眼,淡淡摇头:“我没事!”

自己造就的恶果,此刻又该怪谁呢?也许刚刚那人说的对,她还很年轻,爸爸一个人这些年来很不容易,她确实不应该再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

北京军区大院,叶总参谋长家。

“什么?你要去参加特种兵选拔?叶翌寒,我告诉你,我不允许!”叶博山愤怒的将筷子拍打在餐桌上,额上青筋根根突起,一张斯文儒雅的脸庞看上去和叶翌寒有着熟悉的地方。

“我回家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看也没有看正在愤怒叶博山,叶翌寒笔直站在餐厅中,神色冷然,薄唇轻启,语气中有着不可置疑的坚定。

此话一出,坐在餐厅上吃饭的众人气氛便是一僵,就连被肖雨涵抱在怀中只有一岁多的叶江也似察觉到大人之间的风云涌起,吓的缩了缩脖子,连忙往妈妈怀中躲。

叶博山闻言,气的指着叶翌寒的手指在不断颤抖,胸膛也在起伏,面色上滔天的怒气显而易见。

肖雨涵也不过才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保养级好,肤色白綻,五官精致圆润,有着妇人的抚媚韵味,的的确确是个美人。

此刻瞧着儿子惊吓的神色,她面色一白,抿了抿红唇,她当然知道现在没有她开口的份,所以也不说话,只是将叶江紧紧搂在怀中,温柔抚摸着他后背。

肖雨涵不是叶博山的原配夫人,自然也不是叶翌寒的亲生母亲,所以瞧着这对母子间动作,叶翌寒快速移开视线,心中一阵冷笑讥讽,可面色上却不显,仍旧黑着脸,波澜不惊。

“咳……翌寒,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在气氛僵直时,叶总参谋长,也就是叶家家主叶硕终于开口发话了。

国字脸,气势威严显贵,叶总参谋长坐在那不怒而威,眉宇间更是威严显盛,鬓上有些花白的头发,可却不损他的尊贵,只是此刻灰白的眉头微蹙。

翌寒和他父亲之间的矛盾,他自然是了解,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现在小江都已一岁多,他想着翌寒多少能消气看开,可没想到这次回家还是老样子,和博山俩人针锋相对,一人不让一人。

“爷爷,特种部队我已经报名参加了,一定会去,你不用再劝我了!”视线落在叶总参谋长身上,叶翌寒冷冽锐利的目光不由得放软一分,可面色仍旧刚毅坚决。

瞪了一眼又想发话的叶博山,叶老参谋长抬眸注视着笔直坚决站在那的叶翌寒,眼中闪烁着淡淡关心光芒:“翌寒不想去总政工作?”

“不想!”想也没想,叶翌寒幽暗的目光泛着冷锐光芒,声音斩钉截铁。

“嗯。”叶老参谋长淡淡点头,这个答案在情理之中,博山的想法太过美好,可却不想想自己儿子的性格,翌寒一直呆在部队,当军人是他的梦想,让他从中政,他绝对不会同意,先不说里面的勾心斗角,单是翌寒的性子也不适合。

“你去特种部队参加任务记得要注意人生安全!”沉吟片刻,叶老参谋长郑重启口,这也就是认同叶翌寒的决定了。

叶翌寒闻言,冷肃的面庞上不见丝毫喜色,表情依旧严肃冷然,可紧绷的脸部线条却柔软下来,微微颌首:“嗯,谢谢爷爷!”在临走前,他想了想又道:“等奶奶回来,爷爷记得帮我和她告声别。”

“爸……你怎么同意翌寒去特种部队?”叶博山满脸震惊侧眸望着叶老参谋长,当特种兵有多艰险老爷子能不知道?就算翌寒不愿去总政,可凭他的资历也可以上调到北京,而不是呆在四川那村乡僻壤的地方。

不理儿子的惊诧,叶老参谋长朝着叶翌寒和蔼笑道:“好,好,好,难得你还惦记着你奶奶,她回来肯定笑不合拢嘴了!”

看着叶老参谋长和蔼可亲的表情,肖雨涵手指紧了紧,随即又若无其事安抚着怀中的叶江,只是微垂着眼帘让人无法看清眼中神色。

“还不是你造的孽嘛!”直到叶翌寒的身影消失在餐厅中,叶老参谋长这才冷冷哼上一声,明显怒气的老眼扫了一眼餐厅中的人,站起身来,将冷嘲的话语丢下,然后甩手离开。

话一出,肖雨涵和叶博山脸色都是一僵。

001六年后,机场相遇

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首都机场。舒唛鎷灞癹

“宁夏,这……我在这儿呢……!”清朗的女声中难掩那份欣喜之情,六年已经过去了,岁月使余瞄瞄看上去更加成熟明亮,本是娇俏的脸庞此刻更加明媚,清秀的眉梢微挑着,乌黑透亮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浓浓喜悦流光。

刚下飞机的莫宁夏,推着行李车,在繁闹的机场大厅中行走,视线来回扫动,明显是在寻找着什么人,此刻听见余瞄瞄的声音,她目光朝着出声地望去,绯色唇瓣微微勾起,素颜上扬着一抹清新雅致微笑。

“瞄瞄,我回来了!”脚上步伐加快,莫宁夏容颜清丽明媚,笑容璀璨若星辰。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让她懂得了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她珍惜,比如她找到了自己活着的价值。

宁夏嗓音氤氲朦脓,带着一股软糯气息,似余音未了般的清甜,即使是在这人潮如海的机场中也仍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推着行李车的女子很年轻,一副黑色休闲边框眼睛遮掩住五官轮廓,可脸颊红润泛着淡淡粉色,及腰瀑布般乌黑青丝随意搭在肩膀两边,浅灰色复古褶皱高腰半身裙,白色绒毛浅薄毛衣里套着是贴身背心,脚上踩着一双单鞋,清新舒适的打扮很是楚楚动人。

“妈咪,妮妮饿了!”一道稚嫩软糯的孩童声音突兀响起,众人目光瞧去,这才发现坐在行李车上是个穿着粉色公主裙三岁左右大的女孩子,此刻她怀中正抱着一杯奶茶在喝,长相精致可爱,皮肤白嫩似一捏能捏出水来,金黄色的头发扎成一个小马尾,鼻梁高挺,眼睛是深邃的琥珀色,中法混血更加显得那孩子如同洋娃娃般美丽精致。

“诺,妈咪包包里有奥利奥饼干,妮妮自己先拿出来垫垫肚子,等下回家让外公给我们做好吃的!”莫宁夏推着行李车来到正在欣喜等待的余瞄瞄身边,闻言温柔望着妮妮,示意她自己动手。

“哎呀,妮妮来给喵喵阿姨亲个!”余瞄瞄整个人兴奋的不可言喻,上前,将妮妮抱在怀中,忍不住想要逗逗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

注意到妮妮茫然的神色,莫宁夏一弯唇角,连忙笑道:“妮妮,忘记瞄瞄阿姨了吗?她上次去看你可是买了一套精致的玩具,快点和瞄瞄阿姨问好!”

“瞄瞄阿姨好!”妮妮听妈咪一说,粉嫩的脸颊上顿时浮现一朵夏花,放下口中吸着的奶茶,热情朝着余瞄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呵呵,算我没白疼你,妮妮果然还记得瞄瞄阿姨!”得到小姑娘的香吻一枚,余瞄瞄显然是兴奋的得意忘形,朝着站在一旁如荷花般婷婷玉立的宁夏半真半假打趣道:“宁夏你真是太幸福了,有这么个漂亮的宝贝女儿,哎呀,真是羡慕死我了,要不你就将妮妮借给我几天,让我也带出去显摆显摆?”

宁夏嘴角含笑,她也觉得她是幸福的,虽然徐岩的事情仍旧如根刺戳在心口处,可时间长了,她也渐渐习惯看开,后来有了妮妮的陪伴,她便觉得她的人生更加美满。

语气顿了顿,余瞄瞄眼中隐过一抹狡黠光芒,在宁夏耳边挤眉低语:“你都不知道,刚刚你一路走来推着妮妮,啧啧,那回头率有多高,唉,像我这要姿色没姿色,要学历没学历的女人,说不定牵着妮妮在王府井大街上走一圈就能吊到一个帅哥!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对像妮妮这样的萌宝宝最没抵抗力!”

妮妮也不着急,任由余瞄瞄抱在怀中,自顾自的抱着奶茶在喝,莫宁夏闻言有些好笑,美眸中流光闪动:“你要是牵着妮妮走在王府井大街上,说不定人家帅哥看上的不是你,看上的是妮妮,要把妮妮抱回家当童养媳养着呢!对吧,妮妮?”

妮妮显然对宁夏这样玩笑的方式很是熟悉,所以此刻很是乖巧的点头配合,笑颜绽开,精致白嫩的脸孔更加灿烂。

余瞄瞄一噎,瞪了宁夏一眼,可面色上仍旧挂着淡淡笑意,俩人边走边聊着,宁夏的老家在浙江,可大学时因为考来了北京清华,爸爸便也由着她,最后将生意一步步转来北京,天子脚下,没有像在家乡时的恣意妄为,可这钱也够她用几辈子了。

连她自己也想不到她居然能耐的住寂寞,在美国一呆就是六年,期间,她也曾回来过,可却行踪忙碌,像这样打算真正回国定居却是在拿到哥大医学院博士学位后才考虑的,再加上爸爸的催促,宁夏便带着妮妮回来了。

这次回来是打算给爸爸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通知他来接机,反而是瞄瞄在得知她要回国特意从南京飞来看望她,瞄瞄大学毕业之后去了南京一家杂志社当记者,薪水不错,小日子过的也算有滋有味,偶尔也会小资一下。

六年前那场婚礼之后,她当天晚上便飞往美国,说是学习,其实更多却是逃避,她不能想象在北京这片土地上再见到徐岩时,她是否还能无动于衷,如今她确定了她心如直水了,有再次面对他的勇气,所以才敢回来。

……

出了航站楼,机场外一排的私家车,妮妮被瞄瞄抱在怀中,宁夏便拉着行李箱,俩人站在那招出租车。

“快……大家动作轻点,快点将人抬上车里去,氧气罩不要停,尽量不要让他压到伤口!”悉悉索索的慌张动作中,清润低沉的男声蓦然响起,可却不见他有丝毫的紧张慌乱。

俩人不约而同转身朝后看去,宁夏微微眯起清眸,只见在身后二十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救护车,而此时一众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朝着救护车上送,她视力好,一眼就看见正在指挥着大家,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是北京军区医院赫赫有名的外科主刀手左智。

美眸中泛起一抹惊讶,宁夏视线在看向一旁的军人,他们身上的迷彩服有的被划破,有的脏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眉宇间甚至还带着疲惫,可一个个却神色坚定,黝黑的面庞上流露出来的冷锐坚决神色,让宁夏这个外行人也不得不动容,有种肃然起立的感觉。

神色中有一丝了然,恐怕受伤的军人是大有来头,不然左智这个有名的主刀手也不会主动来机场安排,说来认识左智还是两年前的事情,哥大医学院研究会上一次偶然的机会有幸一睹他的风采,那时,年仅三十岁的他在医学界已经很出名了,如今恐怕更盛,不然也不会是北京军区医院一把手。

“队长,你身上还有伤,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包扎,虎子这已经……!”警卫员小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翌寒厉声打断:“混账,虎子胸口前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我怎么能先走!”

002赶紧上车

他的声音响烈而低沉,声线却有些暗哑,因为胸口处呼吸一加重,便忍不住捂着胸口重重咳嗽起来,左肩上火辣辣的疼痛,一点力道也提不上来。舒唛鎷灞癹

“队长……!”叶翌寒一皱眉,因为疼痛而引起的咳嗽更是让那些穿着迷彩服的特种兵们脸上出现龟裂,神色担忧上前。

“闭嘴,走,我们也上车,去医院看虎子!”叶翌寒翌摆手,阻止他们上前,因为咳嗽,声音更加沙哑低沉。

“队长,这里有护士,你就先让她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一组分队小组长沈言实在看不下去了,深黑的面容上浮现浓浓的担忧,知道队长的话一向是没人敢反驳,可如今他却不能不劝上一句。

“队长,你伤的不比我们轻,右胳膊脱臼,左肩上断了两根肋骨,这些都是伤,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特种部队着想啊,你是我们的头,我们不希望看见队长出事!”

“是呀,队长,你就先包扎,虎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站在这的十多个特种兵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可此刻却无一不流露出真情,希望他们的队长先治疗伤口。

他们知道队长现在肯定是在自责,这次军演上他一时判断失误才导致虎子身中两枪,可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他们部队是各大军区中的佼佼者,可这也不能代表就永远都不能输啊!

叶翌寒捂着胸口,刚毅俊朗的脸庞上是冷肃的神情,可额头上却有冷汗流下,死死咬着牙,显然是被疼痛在折磨着,视线扫过周围一张张带着担忧的面孔,猛地一挥手:“走,先上医院等虎子安全从手术台上下来,我在包扎!”

顿了顿,他冷冽寒彻的声音在盛夏响起:“是不是一个个都安逸太久了?不记得你们当然是怎样才考上特种兵的?”

自然闻言身子一僵,他们自然清楚,那都是刀上来,水里去,可……“队长”。

“不要说了,上车!”叶翌寒额头上冷汗流的更加多了,站在车前,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间迸射出来,显然已经隐忍都到了极致。

“并不是强忍着就是好汉,这位军官,你手下的兵是在关心你,就算你担忧你的战友,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要把自己当成超人,你是有血肉的普通人,人的抵抗力是有限的!”

出租车来了,宁夏想了想还是让瞄瞄带着妮妮先回家,她抿着唇瓣,转身上前将心中的一番话说出来,不是她想多管闲事,毕竟离着十几米远,奈何那群人声音太大,她想听不见也不行,而且出于自己职业的关系,她不能容忍一个人这样糟蹋自己身体。

宁夏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晰,嗓音清丽如珠盘玉落,微蹙着黛眉,随着走近,她这才得以看见这个男人的长相。

刀雕般的俊朗容颜上,古铜色的肌肤,浓黑的剑眉此刻正皱着,不明所以斜睥着她,深邃黑幽的鹰眸中闪烁着不悦光芒,哪怕是被疼痛折磨着,他站姿依旧笔直,如果不是左肩有些虚软和他正淌着虚汗的额头,她恐怕也察觉不到他有受伤。

他的那些队友也一个个瞪大着眼睛,惊讶的注视着宁夏,心想:这个女人真强悍,居然敢当面教训队长,队长在部队里的威望,他们可不敢招惹,今个实在是特殊情况,他们说的已经够委婉了,可这女人却丝毫情面也不留。

叶翌寒眉头深深蹙起,大口呼吸着空气,额上青筋突起,瞧着突然站到他面前的小女人,微眯着锐利鹰眸,眼中浮现危险暗芒。

“病人情况现在还算稳定,我们要尽快回医院,医院现在已经将一切准备好了,就等着病人一到就马上开始手术!”在救护车上将病人情况检查清楚之后,左智弯腰蹲在救护车上朝着下面的众人冷静道。

“宁夏?”可随即瞥到一抹倩影,他想了想,有些不确定惊愕道。

“嗯,是我!”宁夏白嫩脸颊上浮现淡淡笑意,礼貌性的颌首。

左智眉梢微皱,面色上隐过一丝不解,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时间就是金钱,一丝一毫也耽搁不了:“叶队长,我先带着病人去医院了,你身上的伤就先由护士打理一下,等到了医院你在正式接骨!”

“左医生,叶队长的伤就交给我吧,我刚回国,想来这点伤还是处理的来!”

宁夏见左智留下一个小护士,自己正准备拉上车门,她连忙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两年前她还是医学院学生,加上左智曾指导过她一阵子,所以此刻称呼老师也是正常,只是宁夏认为无所谓的称呼听在别人耳中却十分惊讶,这里站的没恐怕没有不了解左智清傲的性子。

其实宁夏对军人她其实并没有多少了解,可刚刚听见这群人的对话,她突然有些感动,这些穿着迷彩服的铮铮汉子们都是在国家出现灾难时第一时间出现在第一线上,而她不过是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真是微乎其微。

左智黑眸中眸光幽深,抬眸,目光在叶翌寒和宁夏俩人身上快速转动,宁夏的医术他自然信的过,沉吟片刻:“好,叶队长就交给宁夏负责了!”

俩人三言两语就将叶翌寒的事情定了下来,丝毫也没问当事人的意见,直到救护车行驶走了,叶翌寒脸色仍旧黑沉似能滴出水来,黑压压像是山雨欲来的危险。

而站在一旁的十多个特种兵们个个神情严肃,根本就不敢看他们队长的脸色,那留下来拿着急救箱的小护士则吓的脸色惨白,身躯甚至还有些颤抖。

宁夏这时也感受到了身旁男人的强势气压,嘴角抽了抽,有些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神色,可即便不抬头,她也能感受到那男人如虎豹般凶狠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着。

心中忐忑不安着,宁夏突然有些无奈,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自己好像真的多此一举了,他在飞机上都能忍耐着疼痛,在隐忍一会又怎样?而自己这样强出头,如果他拒绝了,或者说什么严厉的话,那她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失策啊,失策!

宁夏这边眼神正在胡乱转动,脑海中胡乱想着,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道沙哑冷寒的冷哼声:“哼,刚刚教训人的气势哪去了?赶紧上车,我没时间和你在这耗着!”

003快点

宁夏低垂着脑袋,如绸般柔顺青丝搭在肩头,圆润小巧的鼻梁上带着一副黑色休闲边框眼睛遮挡住她此刻窘迫的神色,蓦然听见头顶上威严冷嘲的声音响起,顿时一怔。舒唛鎷灞癹

“呃……宁夏姑娘?赶紧上车吧,我们队长的伤就先有劳你了!”还是先前那个劝慰叶翌寒的年轻军人沈言红着脸朝正在怔楞中的宁夏笑着道。

只是他肤色黝黑,哪怕是红着脸也不大能看的出来,宁夏抬头看着沈言热心的拜谢,连忙微笑道:“没什么,我也是帮下飞机,碰巧听见你们的对话,你们都是国家的精英军人,我一个小大夫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上车!”在那一一个个感激的目光注视下,宁夏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倏地响起的低沉声音让她剩下的话僵在肚子里,她自然是有听出那声音中有多不耐。

尴尬朝着众人一笑,宁夏带着站在正处在惊吓中的小护士连忙上车,只是那军用越野车太高了,她身上穿的又是贴身高腰半身裙,所以动作难免有些迟缓,等她上车之后,听见的便是叶翌寒毫不留情寒彻嫌弃的声音:“麻烦!”

军用越野车空间很宽敞,前面开车的是叶翌寒的警卫员小刘,而那名小护士则坐在前面,宁夏姑娘自然就悲催的和叶大队长并肩坐在后排。

咬着绯色唇瓣,也不知道他说的麻烦是嫌她刚才上车的动作还是嫌弃她的穿着,简单的高腰长裙多舒服啊,她脚上穿的又是平底鞋,全是因为要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才选择这样的穿法,可到了他眼中却成了麻烦。宁夏心中越来越后悔,再加上没人说话,车内气氛严峻压抑,只有叶翌寒呼吸的声音清晰响起,越发使得她尴尬。

斜睥了一眼宁夏尴尬的神情,叶翌寒浓眉皱了皱,这个女人没认出来他!是的,他确定她不记得他了,从她刚才的眼中他只能看出清澈淡然,丝毫惊讶也没。

六年的时间真的能改变这么多?当年穿着婚纱在街头寻死的愚蠢张扬女子,如今居然能如此乖巧娟秀?还会医术?甚至与左智相识?并且从俩人口气中看来关系非同一般。

左智他自然十分熟悉,哈佛医学院毕业的,父亲如今任职于北京交通局局长,母亲是央行主管,老爷子是大将军,如今已经退伍,一家人也住在军区大院,虽然他不怎么回家,可左智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在大院里那群不靠谱的皮孩子中,左智是相当靠谱的一位,少年得志,学识渊博,医术精湛。

脑海中思绪想了一遍,叶翌寒从来不是八卦的人,自然也不关心俩人为何会相识,他俊颜黑沉,见宁夏仍旧不曾有动作,眉间皱的更深,动手解开下鄂下的衣扣。

宁夏打从上车了脑海中思路就有些短路,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而那小护士先前被叶翌寒黑云压城的脸色吓的现在还缓不过来,警卫员小刘更是不敢在他们队长黑着脸的时候开口说话,所以一时间只有叶翌寒脱衣服的声音。

宁夏忽的一惊,侧眸,瞧着叶翌寒自顾自脱衣服的举动,白皙的脸颊顿时染上两抹红云,乌黑水俏的瞳孔的微微睁大,咬着唇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翌寒看着宁夏嫣红的小脸,眼中嫌恶的流光更盛,朱唇轻启,冷然吐口:“上药!”心中却有些疑惑,她真的懂医术么?

“啊……?”宁夏如水清冽的瞳孔中泛着淡淡星光,面色上蓦地一下红润似能滴出水来:“嗯……我知道,你先将上衣脱了,我帮你上药,然后再帮你接骨,不过你左肩上断的两根肋骨还是等着去医院接!”

说来,宁夏心中真有些挫败,自己刚刚想到哪去啦?这人可是特种兵队长,而且又一副黑面,性格肯定是那种死板严肃,又怎么肯定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来呢……!

其实主要是宁夏在国外的这些年,生活一直是学校医学院和宿舍,后来有了妮妮才搬出去住,她简单的生活注定了没有过多的交际,更加没有去参加那些留学生酒会,所以认识的人也少之又少,像叶大队长这样大大咧咧在女人面前穿衣服更是不曾见过。

而能和左智相熟不过是因为那时她代表医学院在研究会上发表了一篇学术演讲,其中有一处隐秘的错误,是在她下台之后左智委婉的和她说的,所以俩人才得以熟悉。

不过现在想想,左智真的如同欧洲贵族般的优雅绅士,和眼前这男人的粗霸冷肃完全不一样,就拿刚刚上车来说吧,如果是左智在肯定会善意的扶她一把,而这人却直接厌恶说麻烦。

“嘶……!”就在宁夏咬着唇思绪翻飞的时候,叶翌寒深深皱眉,被疼痛折磨的忍不住一声低吟,额上冷汗岑岑。

“队长,你还好嘛?”警卫员小刘听见后排传来的声音,神色惊慌担忧,连忙侧身望来,队长虽然没有中枪,可在身上暗处也有不少擦伤,再加上脱衣服的动作肯定有触碰到伤口。

“宁夏姑娘,请您帮我们队长脱衣服。”面对小刘的真挚恳求,宁夏立马摆手,面容上浮现愧疚:“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你们队长的伤现在还不能大幅度动手!”

“闭嘴,开车!”哪怕是承受着噬骨的疼痛,叶翌寒刚毅黑沉的俊颜上仍旧波澜不惊,剑眉微蹙,冷声道。

宁夏快速收敛起素颜上恍惚的神情,心中有一丝内疚,伸手帮他悉心将军装外套脱下,想也没想这男人是否会接受她的帮忙,扣子已经解开,她只不过是帮忙将外套从身躯上褪去。

随着宁夏的靠近,他虎躯有一瞬间的紧绷,尽管额上虚汗连连,唇色有些苍白,可鼻翼间充斥着的是淡淡女儿家的幽香,让一向不苟言笑的叶大队长有一刻的心跳加速。

可这点,宁夏丝毫也没发现,她正在小心帮他褪下外套,尽量不触碰到他的伤口。

直到将外套解下放在一旁,宁夏低眸这才得以发现原来这男人是上校军衔,军装外套上赫然是两杠三星,清眸中顿时隐过一抹惊讶,她就算再不了解军人,可也知道像他这样三十来岁的上校在中国有多不易,难道军衔高的军官都是像他这样黑着脸的?想到这,宁夏嘴角撇了撇。

“快点。”衣服褪下之后,半响也不见她有动作,叶翌寒皱着没,含煞的鹰眸扫了宁夏一眼,眼中怒气显而易见。

004谢谢

这女人是属乌龟的嘛?说要来帮他包扎伤口,可半天也不见她动作,现在还用他来提醒,如果不是左智临走前表现出来的信任,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个女人会医术,在他心中对她的看法还保留在六年前马路上她一袭婚纱愚蠢寻死的行为上。舒唛鎷灞癹

听着叶大队长口气中明显的嫌恶,宁夏狠狠呼吸着空气,压下心中的郁结,这也不能怪他的不怀疑,连她自己都察觉到自己的不认真。

收敛起神色,她脸上闪烁着严肃光芒,不管是男女在她工作中就是病人,所以宁夏丝毫不好意思也没,直接将叶翌寒胸膛前的军绿色衬衫一颗颗给解开。

顿时,他蜜色的胸膛裸露在车厢中,宁夏清楚的看见他小麦色的胸膛上有明显的擦伤,辣红了一大片,而左肩处淤青了一大块。

“医药箱!”心中多少有些动容,毕竟都是血肉身躯,这样的伤确实很痛,宁夏瞥了一眼他咬牙隐忍的模样,然后冷静朝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小护士道。

那小护士像是极怕叶翌寒似的,白着脸,快速将怀中抱着的医药箱递给宁夏,然后又转身正襟危坐。

宁夏心中暗暗好笑,这男人一副你欠我几百万的样子,能不让人家小姑娘心惊嘛!

打开医药箱,宁夏扫了一眼里面的设备,取出棉签、酒精、药水一系列消毒物品,动作娴熟替他擦拭着胸口处的伤口。

叶翌寒一开始眼中的疑惑也随着宁夏认真娴熟的动作而消逝,闭着冷锐的鹰眸任由她的处理,可她侧着身子,小脑袋蹭在他胸膛前,那柔软的青丝若有若无的扫过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立马产生一种酥痒的感觉,直勾的人心里也痒痒的,僵硬着虎躯不敢动,似乎连那疼痛也顺带着减轻不少。

宁夏没有感觉到某人变化,只觉得这人一声疼也不哼下,真是条好汉,所以更加认真擦拭着他胸膛前的伤口,尽量不去触碰他左肩处的断肋。

直到将看着见的擦伤一一清理过后,宁夏想了想,还是抬头,墨黑柔软的清眸中泛着星星点点流光,抿着的唇瓣不由一松:“接下来要接骨,可能有能疼,你要有心里准备!”

“嗯!”随着她的动作,那柔顺的发丝也离开他肌肤,竟然让他感受到一丝不情愿,叶翌寒很快将心中的想法压下,淡淡点头。

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医药箱阖上,宁夏托起他疼痛无力的右臂,缓缓抚摸着,想要了解到底脱臼在哪里。

她的肌肤白皙清嫩,眼神也明亮璀璨,可却带着一副黑框眼睛,不可否认,她这一身装扮带着这样的框架确实很休闲,可也却遮掩住她明媚娇艳的五官和如水般澄澈清冽的眸子,想要提醒她一句,可话到了嘴边,叶翌寒又突然止住。

他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是多事的人,怎么今个成这样了?心中隐过一丝好笑,让他整个冷硬刚毅的面庞也柔软下来。

只是“咔嚓”一声,明显的骨头归位声响起,手臂上传来一阵刺骨疼痛,“嘶。”使他额头上不断流淌着冷汗,薄唇上血色更加苍白。

宁夏乘着他刚刚晃神的一瞬间立马动作,将脱臼的手臂恢复过来,明白其中的疼痛,所以她咬着娇唇,神色有些惊怕:“你动动,只是刚才那一下子很疼,现在应该好了!”

叶翌寒看着宁夏姑娘那一副很怕他的样子,本是因为疼痛而皱着的眉宇也渐渐平复下来,不知怎的,暗暗觉得好笑,自己虽然不苟言笑惯了,可这小姑娘有必要这样怕她嘛?面部线条柔软下来,右臂轻轻动了动,确实不怎么疼了,他再次抬首,盯着宁夏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感激:“谢谢。”

宁夏瞧着他目光中的感激,会心一笑,娟美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柔和笑意:“没关心,我是学临床的,所以外科并不是很熟悉,动作间难免有些差错,你不怪我弄疼你就好了!”

本来她这话也是委婉的一种客套,毕竟这人说了谢谢嘛,可宁夏哪里能想到,这男人下一句居然说:“嗯,动作看上去确实有些不规范。”

闻言,宁夏快速看向他,见他仍旧是冷肃的表情,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骂道:你妹的,老娘动作哪里不规范,虽然是学临床可对于脱臼这点小伤还是手到擒来。

叶翌寒知道她医术确实不错,而且他脱臼的胳膊也不疼了,可不知怎么的到口的赞扬却成了那句。

“啊……!”车厢内气氛又恢复了压抑时,宁夏一声惊呼,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还是叶翌寒眼疾手快的将其扶住,随着急刹车,她香柔的娇躯便倒进他坚硬的胸膛前。

“队长……对……对不起,是前面救护车突然停下了!”警卫员小刘透过后视镜看见车后受惊的俩人连忙解释:“呃……没事了,应该是红灯,救护车又开动了。”

叶翌寒连忙将宁夏向前扑去身子扶住,也顾不得那清甜柔软的触感,连忙将其松开,神色紧张,视线透过玻璃朝前看去,见那救护车又开始行驶,他这才放下心来,沉声扫了一眼小刘:“小心开车。”

“是,队长!”这次小刘声音带着一丝郑重。只是心中却有些疑惑,刚刚他是不是眼花了,所以才会瞧见他们队长和人家宁夏姑娘说话时,脸上带着淡淡笑容?!

嗯,肯定是他这俩天军演太劳累了,才会眼花,他们队长在各大军区中可是出了名的鬼面阎王,就是比宁夏姑娘长的还要漂亮的文艺女兵凑上前来,队长也不给一个笑脸,仍旧我行我素的冷硬。

宁夏弱弱的道了声谢,可却不见身旁的男人有任何声音,索性便决定闭嘴,好在机场离军区医院不远,二十分钟的路程便到了。

前面救护车一停下来,早就守候在医院门口的各大医护人员就上前将病人从担架上抬下来,她旁边的男人在车停下的第一刻便冲了下来。

等到宁夏下车时看见的便是他被一群明显是医院领导的人物围在其中说这一些恭维话,而他一如既往的黑着脸:“闪开,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先给我医治我的战友!”

宁夏有些好笑,淡淡摇头,瞧着那群军人随着医生大步朝着医院中跑去,然后她也转身离开,站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了自家地址。

005残废了

军区医院手术室外本来陪同着重要的医院领导,期间甚至有来过北京军区高官慰问,可却被叶翌寒毫不留情的话语给撵走,谁不知道他训练手下的兵一向严厉,可在私底下别人有什么事,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忙。舒唛鎷灞癹

而这次副队长虎子受伤又是因为他错误的判断,所以现在谁也不敢来招惹他的不痛快。

空荡的走廊上亮着明亮的灯光,那十多个特种兵作身上穿着的作战时的迷彩服,甚至还不曾脱下,此刻肚中空空,眉宇间更加疲惫,可即使这样,他们也依旧脊梁挺直,站在那的身影笔直的没有一丝偷懒。

而叶翌寒亦是同样坚决站在那,紧紧抿着弧形完美的薄唇,唇锋凛冽,面容上是冷肃寒彻的神色,只是心中却十分后悔,如果这次军演上不是他掺杂了私人感情才导致错误判断也不会让虎子身中两枪。

想想,他便不由咬紧牙关,手指紧握成拳,咯咯作响。一时间,寂静的走廊上只有清浅的呼吸声,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时,手术室上浅黄色的灯灭了,众人平静的心又重新悬浮起来,而叶翌寒紧抿的薄唇也一松,大家纷纷上前,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先出来的是一名小护士,而左智紧随其后。

“左智,我的队友怎么样?”叶翌寒一扯薄唇,沉声问道,他身后的众人也纷纷上前,哪怕黝黑的脸庞上十分疲惫,可神色中担忧和着急一点也不减。

左智闻言,摘下面庞上无菌口罩,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显露出来,眉宇精致若画,皮肤白綻,并不同于叶翌寒五官的刚毅,他的气质卓然,微挑着墨眉,扫了一眼周围众人的着急的神色,然后定在叶翌寒身上,墨玉的眸底隐过一抹打量:“子弹已经完全取出,病人也可以转向普通病房。”

叶翌寒的大名他并不陌生,可像如今这样面对面说话却是第一次,虽然俩人同是住在军区大院,可却不曾相识过。

之前在机场时,他出于职业原因自然要认真,无法分心,可如今手术结束之后他这才得以好好打量眼前这男人。不可否认,确实很出色,也担当的起他肩膀上两杠三星的上校军衔。

像他们这样从出生起就超越普通人的优越家世,注定了这一生都可顺风顺水,比一般人走的更顺,别人这样的年纪可能还在努力奋斗,而他们却可以依靠祖辈庇荫。

比如他,哪怕他医术再精湛,可若没家中背景也一样当不成北京军区总医院第一把手,可这男人他却是清楚,一点也没依靠过家里,虽然没有他的高学历,可也是实打实的在国内有名军校毕业,毕业后进部队当兵一直到现在。

当年他以三十一岁的年纪当上驻南京军区特种部队大队长,首长级别,不知道震惊了多少军区领导,可他一路上立下的战功在那,虽然惊诧,可却否决不了。

他家老爷子当初可是拿这事没少说过他,无非就是自己当初没有当兵,现在想来却有些好笑,当兵有什么好?就像现在里面躺着的人?!

叶翌寒闻言,紧绷着急的神色这才缓了缓,他身后的众人也深呼吸一口,可左智深邃的黑眸却闪了闪:“可……!”

“可是什么?”叶翌寒踏进去的脚步一顿,皱眉,冷声问道。

左智抬首看了他黑沉的脸庞一眼便收回视线,淡淡吐口:“只是左腿上的子弹压迫了神经系统,恐怕康复之后走路怕没之前灵活,可天天坚持做复健也是有可能恢复的。”

他委婉的说词听在在场的众人耳中却嗡嗡直响,其中叶翌寒最盛,他鹰眸睁大,眼中闪烁着惊愕流光,随即快速收敛起眸中神色,面容有一瞬间的灰败,随即恢复平静,只是额头上青筋凸起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左智扫了一眼他身后众人惊愕的神情和他隐忍的样子,心中并无多大感觉,做为医生,对于这样的伤痛早就已经麻木了,天天医院里都要上演生离死别的场景,他早就炼就一副平静的面孔,可随即想起还有宁夏,他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并没有她的身影,之后便不了了之,毕竟他和她并不是很熟。

站在电梯中,左智闻了闻身上那股怎么也消除不了的血腥味,眉宇皱了皱,深墨的凤眸中嫌恶流光一闪而过。

左智走后,叶翌寒站在手术室门口,拳头握的咯咯作响,而他身后的众人自然更是不敢上前,一个个低垂敛目,神色悲痛。

“他妈的,这是军区演习,他夏祁刚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嘛,老子这就去替虎子报仇,不打残他一条腿就不姓沈了!”

瞧着众人一言不发的神情,一向脾气火爆的沈言终于忍不住了,大大咧咧骂了几句,便朝前奔去。

“来人,给我把他拦下!”叶翌寒头也不回,沉声下命令。

被众人拦下的沈言,转身,不甘心朝着叶翌寒怒吼道:“队长,这夏祁刚是欺我们特种部队没人,虎子都已经残了一条腿,我就算废了他两条也不为过!”

转眸,沈言瞪了一眼一直朝他挤眉弄眼的警卫员小刘:“小刘,你别给我在这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如果你是个爷们现在就和我去一起找夏祁刚,废了那个狗娘养的!”

“够了,这是医院,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现在你们听清楚了,将你们小组长看好,不准他出医院一步,等回了部队在处置你鲁莽的行为。”

叶翌寒寒冰的鹰眸扫了一眼正愤怒难当的沈言,然后转身,语气顿了顿,冷声丢下句:“虎子的事情我会处理,也会给部队里一个交代,不会让这次军演上的队友白白受伤!”

直到叶翌寒那笔直但却沧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警卫员小刘这才狠狠在沈言头顶上打了一巴掌:“尼玛,沈言,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过了?队长是什么样脾性的人你不清楚?单凭虎子和他那些多年的革命友谊,他也不会让他白伤,你说这话,不是故意戳队长心嘛!”

越说小刘就越激动,狠狠瞪了一眼沈言,忍不住讥讽道:“就你这样还是爷们,我看狗熊还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你一向对队长衷心,我差点都以为你是夏祁刚派来的奸细!”

在小刘这一番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中,沈言这才幡然醒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说话,小刘便重重冷哼一声,朝着叶翌寒远去的那条路追了上去。

006惊鸿一瞥

小刘走后,沈言黝黑脸庞上浮现浓浓后悔之色,懊恼往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心中暗暗想道:自己真是猪脑子,队长的为人在部队里谁不清楚?虎子成这样,队长比他们谁都要着急上火。舒唛鎷灞癹

从病房门前消失,叶翌寒站在一处玻璃窗前,此处无人打扰十分安静,褪去了人前的刚毅果决,此刻他俊颜上的神色才真正显示出哀痛,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牙关绷的紧紧的,心中隐过一抹阴暗。

夏祁刚你真是好样的,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敢和他做对这么多年,当真是以为他不敢拿他怎么样?!呵……!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北京暗下来的天色下,车潮如海,本来吹着徐徐微风的空气中此刻也不由因为拥挤而变得有一丝炎热。

宁夏特意让司机开的慢点,再加上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所以出租车毫无疑问就堵塞在路上。

以往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忙忙,她对这座富饶繁华的城市印象还保留在八年前,那时她刚从老家浙江考来北京清华,入学第一天是家中司机开着宝马房车送她去学校报名的。

其实在北京这座中国政治中心的城市里,开着一辆宝马房车根本就不算什么,所以她的到来对别人来说并没有多大感想,只是那时她太年轻气盛了,下车之后少了以往那些羡艳的目光便皱了皱眉。

而接待新生报名的高年级学长中徐岩俊朗剔透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瞩目,她自然也不能免俗,高大的身躯,简单的白色衬衫,米色裤子,温润明朗的五官,温暖的笑容一下子就俘获不少女生的心,而宁夏只是那一瞬间的炫目,并没有放在心上。

真正吸引她注意力的时候却是因为有一次她刚出校门被小偷抢了包包,其实她并不在意,她不缺包里那点钱,可没想到在她身后冲出来的徐岩却二话不说的跑了上去,直到将她的包包从小偷那抢了回来回给她,还细心温润的问她钱少了没有。

那时她才仔细打量着眼前突然热心的男人,因为奔跑,他白皙的面容上沾染着一抹红晕,笑容格外灿烂温暖,对他,她自然不陌生,虽然入学还没几个星期,可工程系徐岩的大名哪怕在她们中文系也一样出名,是不少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

她性子有些内向清傲,对这些传言只是听听,并不参与其中的讨论,可也知道徐岩是个不好亲近的人,就向那日一样,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性格冷淡,对不熟悉的人并不会有什么热情。

所以这次徐岩的举动才会让她惊愣在当场,当她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时,他俊颜上明显闪过一抹腼腆的笑意,凝视着她的黑眸泛着盈盈波光,嘴角上弧度有些傻气。

后来在他热情的攻势下,她如同每个小女人一样沉浸在恋爱中,相信他说的每句话,也收敛起自己骄傲跋扈的性子,那时的爱情是美好纯真,不掺合任何社会功利,就在她以为这样就是一辈子时,那残酷的真相在婚礼上暴露出来,他狠绝厌恶的目光如今想来还是能另她瑟瑟发抖。

高架桥上,车如流水马龙挤的满满的长久不动,坐在出租车中的宁夏回想起往事来,心中有些窒息,侧身,打开车窗玻璃,希望从中寻找到一丝舒适。

那司机也是个爽快人,瞧着前面没有一丝松动的车行,大大咧咧笑道:“这北京的交通堵的就是尼玛蛋疼,呵呵,小姑娘不是北京本地人吧?可能对北京的交通不了解,多熟悉熟悉就习惯了。”

宁夏收回凝视着窗外高楼大厦的视线,将心中闷慌的心情压下,淡淡笑道:“我确实不是北京人,老家在浙江宁波,不过是前几年户口才搬到了北京,后来又出国留学,对这的印象还保留在六年前呢,那时这好像还没这么堵塞!”

“难怪呢,北京这几年发展的可快了,交通也是越来越堵,呵呵!”……

之后那司机又说了一些北京这些年来的变化,宁夏唇角含笑静静听着,期间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上两句,烦闷的堵车时间也就被这样打发掉了。

等下了高架桥,车速明显的提了上来,宁夏歪着脑袋慵懒靠在后座上,如丝绸般柔顺的青丝被风一吹瞬间凌乱了起来,素白指尖将黑框眼睛拿下,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吐出一口浊气,愉悦眯着明亮的眸子,她并没有将车窗关上,因为风吹进来的感觉很舒服。

宁夏斜靠在那,视线落在车窗外,窗外景物一一从视线中飞快掠过,不带一丝留恋,她眼中隐过一抹苍凉,忽然觉得有一丝寂寥,便不由抱紧手臂。

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总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太过悲秋怀夏,无奈一笑,只是这时从对面飞快行驶过一辆黑色路虎,宁夏视线随意一扫便看见驾驶室上沉稳握着方向盘的男人,即便是隔着数米远的距离她也能清晰看见那人的俊颜。

几乎是在瞬间,她靠在那的身躯条件反射性的低下,脸颊上懒散神色快速收敛起来,抿着唇瓣,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

“小姑娘,怎么了?”那司机透过透视镜看见宁夏突然弯下腰的动作,有些不解问道。

直发确定车子已经行驶过去之后,宁夏这才弯起腰来,慌乱理了理秀发,素颜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只是被风沙迷进眼睛了!”

那司机明显是个老实人,对宁夏这种言不由衷的话也相信了,淡淡点头,还提醒她将车窗关上。

宁夏听言,心中隐过一抹感动,只是个陌生人也能这样关心她。

车窗一关,凉爽的微风便停止,因为紧张,宁夏握着眼镜框的指尖有些泛白,紧紧抿着唇瓣,很想告诉自己那只是她一时的眼花,可那熟悉的五官神情,哪怕隔了数年,她也一样熟悉在心间。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刚回北京的第一天就能在路上巧见徐岩,哪怕之前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淡定,要释然,可真正看见时,她还是不能冷静下来,咬着娇唇,脸色苍白,意识中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徐岩一家,所以看见他时才会如此惊慌甚至有些惊怕。

害怕见到他冷厉的面孔,害怕听见他在她耳边狠绝无情的声音,婚礼上的一幕幕是她在国外这些年来梦中无数次被梦醒的噩梦。

宁夏缓缓将黑框戴上,虽然没有镜片只是个装饰品可也能遮掩住她此时的神情。

如果……!心中苦涩一笑,世上永远都没有如果,她唯有努力生活,好好做人。

徐岩开着黑色路虎,仿佛是感受到有人注视,眼睛扫了一眼周围,入目处只是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并没有什么异样,微皱的眉宇这才抚平,随即想到即将就能见到小雪,便不由得勾起薄唇,漆黑的眸子中隐过一抹宠溺流光。

007不回去了

御雨庭是北京有名的富人区,依照莫家现在的财力住在这里也适合,宁夏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红艳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也为这座忙碌繁荣的城市增添一抹柔和。舒唛鎷灞癹

她站在那并没有着急进去,打量了一眼周围坏境,从外面看上去二十层的高层很壮观,周边都是名车出入,地理位置适宜,宁夏倏地低眉,深深吸了一口气。

刚来北京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喜欢这处公寓,非要让爸爸买栋别墅给她居住,也许潜意识里住别墅住惯了,一下子住在这格子间觉得掉价,现在想来,自己当初真是无理取闹,在北京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别墅的价格不言而喻,而像她家这样初来的要买别墅不仅要有钱,还要有一定的人脉关系。

而爸爸那时,虽然为难,可还是咬牙答应下来,后来还是因为认识了徐岩,觉得住在这里离学校近才没有搬,而这一住就是这么些年。

宁夏抬首,淡淡摇头,嘴角上的笑容有些酸涩,自己当初真是矫情的可以,现在想来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可想起爸爸,她心中瞬间变得温暖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走进去。

莫家住在十二楼,很好的位置,高度适宜,几乎是在宁夏扭动钥匙推开门的一瞬间,坐在沙发上和莫宗天玩闹的妮妮在第一时间抬眸,快速跑到玄关处朝着宁夏笑容甜腻唤道:“妈咪,你回来啦?妮妮好想妈咪的!”

宁夏低眸望着妮妮灿烂精致的小脸,心中充斥的满满都是柔情,应和道:“嗯,妈咪也想妮妮了!”

妮妮是中法混血,琥珀色的凤眸闪烁着纯真光芒,蹲下小身子从鞋柜中拿出拖鞋给宁夏换,口中还念叨着:“妈咪肯定渴了吧,妮妮去拿水给妈咪喝!”

说着,妮妮便起身朝着餐厅冰箱那处去,奶香的小身子跑的飞快。

宁夏嘴角含笑瞧着妮妮悉心的照顾,并没有阻止,这孩子就是这样的柔软可人也十分乖巧,对于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经常都是她在照顾着自己。

宁夏换上拖鞋,打量一眼家中装设,还是和上次她回来时一样,二百平方的房子里装潢绝对算的上豪华,抿着唇瓣,朝着里面客厅走去,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莫宗天身上,并没有消瘦。

“爸!”一声清冽柔和的呼唤,宁夏眼中的担忧也褪去,看来爸这些日子过的还好。

莫宗天闻言,瞪了一眼宁夏,像个赌气的孩子似的将视线移开:“哼,你还知道回来呀,我三催四请的也不见你回来,怎么今个就一声不吭的回来了?宁夏,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嘛!”

说到最后一句莫宗天明显有些语重心长,对宁夏他从来都是宠溺,就连说句重话也不曾,可这六年,他见过她的面是屈指可数,他老了,求的不过是一家人温馨在一起。

宁夏自知理亏,眼中隐过一抹黯然,随即笑嘻嘻坐到沙发上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爸,我回来了呀,这次是真的要回来了,不打算再回去了!”

其实在国外的这些年,她也曾想过,为了一个憎恨她的男人逃避了六年值得吗?答案连她自己都想不清楚,她知道徐岩是真的恨她,那噬骨寒彻的眼神让她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真的?”其实莫宗天并没有真正斥责宁夏的意思,只是想要挽救一个作为父亲的脸面,所以才会再她刚进家门时板着脸,可随即听见宁夏后面的话,他眼中欣喜怎么也掩饰不住。

“嗯,当然了,我好想爸爸的,好怀恋爸爸做的麻辣鸡块,还有红烧鲤鱼,在国外吃的都没有家里做的地道,妮妮就跟我回来过几次,再回去吃不下那些汉堡鸡块了!”宁夏似孩子般摇着莫宗天的胳膊,脑袋乖巧靠在他肩膀上。

“外公,妮妮也饿了!”站在小板凳上,从冰箱中拿出矿泉水递过宁夏,妮妮扑闪着一双水亮亮大眼睛。

那双水悄俏的乌目直看的莫宗天心都柔软了,连忙笑道:“好……好……好……外公这就做饭给我们妮妮吃!”

宁夏绯色唇瓣微微勾起,抿了一口手中的水,然后将玻璃杯顺手放在茶几上,将妮妮抱进自己怀中,笑道:“还是我们家妮妮面子大,瞧,外公被你这么一说就不生妈咪气了!”

妮妮闻言,咬着粉唇,璀璨的琥珀色眼眸中闪烁着明亮懵懂光芒,似懂非懂的点头:“那以后妈咪惹外公生气了,就让妮妮去帮妈咪向外公说情!”

“噗……宁夏,你命怎么就这么好的,老爸烧的一手好菜就等着你回家吃,如今连女儿也这么乖巧懂事,真是羡煞我这个什么也没的孤家寡人!”

余瞄瞄一声嗤笑,从餐厅的椅子上起身,走到宁夏身旁,扫了一眼在厨房中穿着西服忙碌的身影,淡淡摇头,面容上有些无奈,其实这些莫叔叔根本就不用自己做,可他疼爱宁夏,觉得她吃别人做的饭菜会吃不惯,美眸中流光转动,漆黑的眸底隐过一抹向往。

瞄瞄父亲是个混蛋,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和别的女人跑了,把家里的钱也一并卷走,只留下瞄瞄和她妈妈一人在家,而宁夏那时家中并不富有,和她是邻居才知道这些事情,后来俩人成了同学,瞄瞄加并不接受宁夏爸爸的接济,而她妈妈也是能干的女人,找亲戚借了点钱,在商场里租了一家店面做五金批发生意,这才将瞄瞄一点点养大,可这一生她却没有再嫁。

宁夏自然知道她在黯然什么,立马扬着笑脸:“瞄瞄怎么今天这么客气了?我爸可是天天找着要你当他干女儿,唉,可是我们余大小姐却好像看不上!”

知道宁夏说这话的意思,余瞄瞄笑着坐上沙发,眉梢微挑着,乌黑的瞳孔中隐过一抹狡黠:“尽瞎说,我哪有啊,我和莫叔叔的关系可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培养的很好,如果你不回来呀,说不定我就真的搬进你家,住你的屋子!”

……

时间就在俩人这闲聊中消逝,而妮妮则在一旁安静凝听着,那副懵懂纯真的模样让人打心眼里疼爱。

坐在餐厅饭桌上,宁夏低眸看着碗中堆积成小山的食物,眼角抽了抽,瞧着莫父还在继续,她连忙道:“爸,我碗里够了,你还是让瞄瞄多吃点吧,你瞧瞧她,最近好像都瘦了。”

余瞄瞄闻言,差点噎到,自己最近瘦了?抬首,瞪了一眼将自己拉下火坑的宁夏。

莫宗天闻言,转眸打量了余瞄瞄一番,十分赞同的点点道:“嗯,瞄瞄几个月不见确实瘦了不少,千万别学现在女孩子一样减肥,听叔一句话,这女孩还是圆润点好看,有福气!”

他一边一边向碗中边夹菜边道:“是不是在南京工作不顺心?要不来叔叔公司吧,凭你那学历绝对可以任……!”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余瞄瞄笑着打断,脸上充斥着谄媚笑意:“莫叔叔,我哪里瘦了呀!我可是比宁夏要胖,而且我在南京的工作很好,叔你公司挖煤的,我去了也没用武之地呀!”

宁夏在一旁听的暗暗好笑,爸对瞄瞄是拿真女儿疼惜着,关于她的工作也没少提过,主要是觉得太辛苦钱又少,可他哪知道,现在找一个五六千的工作有多不容易,真以为哪个都像他一样运气好,财大气粗。而爸每次让瞄瞄去他公司上班,宁夏就更想笑,他一挖煤的煤老板让瞄瞄这个记者去能做什么?

余瞄瞄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莫宗天时不时升起的想法给压下,悄然瞪了一眼正悠闲中的宁夏,恨的牙痒痒:这厮绝对没有她外表看上去的温婉柔顺。

“对了,宁夏,你回国了,工作想的怎么样了?”

面对余瞄瞄无意间提及的问题,宁夏脸上的笑意一僵。

闻言,莫宗天皱眉望着宁夏:“是呀,宁夏,你的医生博士学位也拿到了,工作上有什么想法?”

现在想来,他真后悔,当初怎么就软下心来让宁夏出国留学的,哪怕她骄傲跋扈的性子收敛起来,学识更加渊博,也比以前爱笑了,可他总觉得笑意不达眼,带着淡淡忧伤,没有以往那直来直往的性子让人舒心,当年徐岩那混蛋的事情伤她太深了,唉!

等了半响也不见宁夏有声音,莫宗天眉宇皱的更深,圆滚滚的身子有些颤抖:“宁夏,你难道还打算回美国去?”

宁夏正在怒瞪余瞄瞄呢,这女人真是一点亏也吃不了,哪知突然听见爸爸怒斥的声音,她视线顿时移过来:“爸你就放心吧,这次回来我是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妮妮也不想回去了,妮妮要天天吃外公煮的菜!”不声不响吃了一碗米饭,还有碟子中不少菜色的妮妮从碗中将小脑袋抬起来,眉眼弯弯,粉嫩小舌头舔了一圈唇瓣,吐着稚嫩的语气。

宁夏拿起餐桌上的面纸替妮妮擦拭了一下粉唇上的油渍,清眸中闪烁着清冽之色,弯了弯唇瓣:“嗯,我们不回去了,到时候只要爸不要嫌弃我们烦就行了!”

008六年间生活

饭桌上,莫父问了一些关于宁夏对于以后的打算,宁夏含糊应对,自从下午在车上悄然看见徐岩,她心中多少还是忐忑不安的。舒唛鎷灞癹

菜肴并不是很精致,都是莫父自己煮出来的家常菜,而几人吃的却很舒适,之后又看了会电视,莫父看着几人都有些疲惫就让她们先回房休息。

宁夏也不推辞,今天带着妮妮坐了十多个钟头的飞机,自己都有些撑不住的累,可想而之妮妮肯定更盛,而她却一句抱怨的话也没,侧眸,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妮妮,只见她只是乖巧坐在那看电视,深邃的水眸散发着晶亮光芒,抿了抿唇瓣,宁夏眼中神色复杂。

夜幕深深降临,本是艳红的晚霞此刻也被一片黑沉遮掩住,卧室内只有一盏昏黄色壁灯在散发着微弱光芒,宁夏刚沐浴出来,看见的就是躺在床上裹着薄被沉沉入睡中的妮妮模糊身影。

可又见她有不断踢被子的动作,不禁微蹙眉,上前,坐在柔软的床边,在晕黄的灯光下,她目光柔和璀璨,清眸中闪烁着关爱怜惜凝视着睡的有些不安稳的妮妮,唇角一弯,动手将被她踢下来的薄被重新拉上,然后低首,在她甜香白嫩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宁夏动作很轻,见妮妮有些微蹙眉,就连忙起身,这孩子自打和她生活在一起之后,晚上睡觉就会有些不安稳,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这样。

思及此,她微微抿起绯色唇瓣,风目又看了一眼哪怕是在熟睡也皱着眉宇的妮妮,清粹乌黑的瞳孔中隐过一抹黯然,唇瓣抿的更紧。

转身,宁夏低低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开灯,而是拿起床上的浅粉色睡袍披在身上,神色因为陷入回忆中而有些氤氲朦脓,可随即便无声摇头,走至窗户边,拉开玻璃窗一点,让窗外凉爽的风吹进来。

徐徐微风透着那一抹细缝吹了进来,迎面吹上她刚沐浴过后莹润白皙的脸颊,也让她一直压抑的心上好受一点。

偌大的落地窗前,本来是被遮掩着淡蓝色窗帘,可此刻却被宁夏从中间轻轻掀开一点,丝质窗帘在晚风中轻轻浮动,随带着光线暗淡的房间内也引出一丝灿烂星光。

她本能的在对黑沉的夜晚有些恐寂,一个人刚去美国那会没有爸爸的陪伴根本就无法入睡,就算是睡着了,可也会在半夜惊醒,脑海中盘旋着车祸中血淋淋一幕根本就无法忘怀。

所以她只有更加努力学习,看书,填补起自己空白的时间,不让自己空闲下来有空去想关于徐岩的事情,曾经一度暴瘦到只有八十斤,那段时间她根本就不敢让爸爸知道她的现状,在电话中只是敷衍的说上两句,所幸她一直都是这样漠不关心的态度,爸爸也没起疑。

这样的情况持续没两个月,她自己身体就被累的拖垮,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真的不行,她不甘心这样什么也没学到,还是一事无成的回国,可能潜意识里是不想再次看见徐岩轻蔑厌恶的眼神。

后来,她逼着自己要吃饭,制定适宜的学习时间,可到了晚上却大把大把吞安眠药,以此来麻痹神经,希望能睡上一场安稳觉,

这样枯燥简单甚至有些机械的日子过了有两年多,她虽不参加留学生宴会,可在医学院中也逐渐有了自己的交际圈,再加上在哥大的留学生们有着不同肤色的人,而宁夏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披在肩头,皮肤白皙清透,容颜柔丽娟美,眉宇间又带着淡淡冷漠,气质清冷却格外吸引人,自然也会有不少爱慕者,可却被她一一婉言拒绝。

也正是因为宁夏收敛起以往恣意妄为的性子,处处显得柔美小意,对人也有礼有貌,哪怕是拒绝也表现的温婉,所以才博得众人的爱戴,虽然知道她不会去,可每次学校的宴会请帖却少不了她的一张。

独处于自己单独空间里很久的她,偶尔也会约上朋友喝上一杯咖啡,算是为了自己忙碌的学习生涯中找些偷懒的理由。

而认识妮妮则是在两年前,那是在街道上,她和同学刚从咖啡厅中出来,没想到看见的就是异常惨烈的车祸,几辆车相撞在一起,当时宁夏记忆深刻,在事发之时那名法国女子将手中牵着不过一岁半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焦急推了出去,自己则含笑倒在血泊之中。

事后,宁夏不知怎么的,瞧着孤零零站在那,神色怔愣并没有哭泣的孩子,心中有些感触,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坚定的母爱才能在灾难前放弃自己生命啊!

后来她还托人打听了那场车祸的原因,没想到却是因为情敌仇杀,而当时驾车的一名中国男子是那法国女子的丈夫,俩人双双被惨死于那场车祸中。

再见妮妮却是在几个星期后,那时是冬日,她裹着严严实实的,小脑袋上带着毛绒红色帽子,琥珀色水眸中闪烁着无助,一个人呆呆坐在路边上,宁夏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见那孩子眼熟便上前看看,可没想到妮妮一抬首却是朝她弯着唇瓣,眼泪簌簌落下,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伤心哭泣道:“呜……妈咪,你不要妮妮了嘛?”

宁夏怔在当场,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孩子目睹那场父母双亡的车祸后便失忆了,而她不知道为何却觉得妮妮这几年已经恢复了记忆,侧眸,眸光复杂注视着睡在床上的小人,心中倏地一痛,妮妮一直很自立,年纪虽小,可思想却成熟,成熟懂事的让宁夏心疼。

她知道,她其实是记得当年的事情,可在自己面前却只字不提,还是一如既往的甜腻唤她妈咪,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她更加疼爱妮妮,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好的照顾。

似是想到什么了,宁夏收回落在窗外飘渺清冷的视线,脚步一动,走到衣橱旁,从衣架上拿起包包里面的手机,白玉指尖在屏幕上一划,刚想要打电话,可手机却突然震动,一条信息发来,上面熟悉的名字让宁夏在昏暗的光线下唇角有缓缓勾起的迹象。

点开一看,上面是一张通身毛色雪白的狗狗正慵懒的窝在小窝里睡觉的照片,宁夏看见,唇际边笑意更大,屏幕下方还有一行字:“小雪很好,你和妮妮放心吧,再过个几天我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就送小雪去你那!”

小雪是妮妮养宠物,本来宁夏对小动物并不感冒,可见妮妮喜欢便也养了下来,可没想到时间长了,自己也渐渐喜欢上那只可爱偷懒的狗狗。

这次回来,本来是打算带回来,可航班上不准带宠物,宁夏便只好拜托薛子谦,子谦学长家在美国很富有声望,对于这样的小事并不算什么,只是自己和他并不是太过熟悉,所以这次的请求有些贸贸然,可没想到子谦学长真的有将小雪照顾的很好。

宁夏想了想,曾经听他说过很喜欢旅游,指尖这才在屏幕上按动,回复一句:“我和妮妮谢谢学长了,等你回国了,一定带你好好在北京玩玩!”

短信发送成功之后,宁夏便将手机放在一旁,已经十点多了,自己也应该早点睡,明天一早还要去帮妮妮办在北京的户口,这一回来就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自己做,想到这,她无奈笑笑,眉宇间有些疲惫,可五官线条柔和,透着一种恬静美。

009遇故人

晨曦渐渐展露,东方黑暗的天色也被一丝鱼肚白划开,直到艳阳高照,餐厅中才有动静,莫父已经端坐在那随意翻阅着报纸,眉宇间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舒心和欣喜,余瞄瞄则是窝在沙发上拿着ipad在玩,厨房内的保姆还在忙碌着,有淡淡清粥的香味飘散出来。舒唛鎷灞癹

当妮妮揉着朦脓的睡眼从卧室内走出来时,鼻翼间轻轻嗅动,本来惺忪的琥珀色眼眸瞬间变得明亮,金黄色头发有些凌乱,可却不损她精致脸颊上一分美丽。

“谭妈妈,好香,妮妮也要吃!”说着,妮妮也不顾自己还没梳洗,就扬着嘴角朝着厨房内跑去,声音甜甜让人不忍拒绝。

谭妈妈是个五十多岁的朴素妇人,在莫家做保姆也有几年了,并不住这,家里也算是小康,可却因为莫家给的工资高,工作也不累,所以就一直做了下来,昨晚是莫父特意让她回家,莫父想着女儿和外孙女回来了,自己要好好做顿饭给她们吃。

宁夏先起的床,穿着打理完毕之后才从房间内出来,可一出来听见的就是妮妮朝着谭妈妈撒娇的场景,她唇角缓缓勾起,并没有阻止,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感受到妮妮是个不大的孩子。

谭妈妈闻言,一笑,眼角见的皱纹更深,可整个脸却越发的慈祥,低眸望着妮妮的目光也柔和:“原来妮妮还没忘记谭妈妈呀!”语气中更加和蔼。

这个小姑娘和自己孙女差不多大的年纪,可长的却比自家孙女精致乖巧多了,没有一丝娇小姐的脾气,对她这个保姆也有礼貌,这样的好孩子能不让人放在心尖子上疼爱嘛!

“嗯,妮妮当然不会忘记谭妈妈了,谭妈妈你煮的什么呀?好香!”妮妮一直和宁夏生活在美国,日常生活中一直说的是英语,中文虽然也在学,可到底不是很流畅,甚至吐出来的声音有些别扭,可听在别人耳中却觉得十分柔糯可爱。

谭妈妈瞧着妮妮一进来,整个眼睛就没离开过电磁炉上的锅,不禁善意一笑:“妮妮要不要先尝尝,还是上次你回来的时候我煮的皮蛋瘦肉粥,只是这次里面加的是咸肉,所以味道更加香。”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在美食上还是欢喜的,说着,谭妈妈拿起小勺舀了一点出来,在口边吹了吹,然后再递到妮妮嘴巴,笑道:“诺,妮妮尝尝。”

妮妮并没有开口接下,而是侧眸,忘了一眼身后的宁夏,宁夏莞尔一笑,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笑意:“妮妮张口先尝尝也好让谭妈妈高兴高兴!”

妮妮闻言,这才露出一抹真心笑意,张开吃下那小勺中的粥,之后乖乖回房自己穿衣服,刷牙洗脸。

宁夏对妮妮这样早熟的行为看在眼中,也心疼在心里,最后由宁夏帮妮妮将头发扎好,一家人才全部坐在餐桌上用早餐。

莫父瞧着妮妮安静坐在那,秀气一口一口喝着碗中粥的情景,心中无声叹息,可面容上却浮现一抹和蔼笑意:“妮妮刚回来,要不让外公陪着你去北京逛逛?想不想去**广场看看?或者去王府井大街?”

妮妮闻言,抬眸,白綻的脸庞上有着不同于一般孩子的稚嫩,甜甜一笑,嗓音软糯轻和:“外公还要工作,妮妮一个人在家玩就可以了,中文和钢琴还要接着练习。”

“妮妮倒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那好吧,就不出去了!”莫父淡淡点头,在这事上并没有强求。其实强求也强求不来,妮妮有自己的坚持,虽然表面上成熟懂事,可内心和现在的宁夏一样脆弱苦寂。

余瞄瞄放下手中筷子,拿起桌面上的面纸擦拭着嘴角,笑脸盈盈望着妮妮,话却是对着宁夏和莫宗天道:“叔,你就安心去工作吧,妮妮在家由我带着,她一口流利的英语可是让我嫉妒了好久,今个怎么也要好好讨教讨教!”

……

暖阳下的高楼大厦恢宏正气,闪烁着灼灼光芒,进进出出的都是精英人士,其中也不乏一些老百姓来这办事,因为这里是市政府、市公安局、明政局、检察院紧挨在一起,而发改局也在这幢大楼里,具体哪一层楼宁夏并不清楚。

当初徐岩会从政,宁夏也有些惊讶,毕竟他学的是工程,和政治完全不沾边,可即便这样,凭他优秀的学历和完美的能力哪怕家里没有人脉也仍旧能让领导赏识,那天,他和自己说应聘成功时所表现出来的高兴是那样纯粹。

宁夏手掌悄然紧握成拳,暗暗紧了紧,注视着眼前的大楼有些复杂,可随即淡笑一声,嘴角上笑意有些讽刺,他和自己在一起的两年里都是虚与委蛇,没有一分真心,而自己对他的爱意在这六年间也渐渐黯淡,心中更多的其实是复杂,觉得难以面对他,毕竟八年前她始终都是做错了事。

宁夏很清楚自己此刻心中的感觉,可又想到以他的才智和野心怕是这小小的发改局科员是一定看不上的,六年的时间足够他飞的更高,而昨天他开的那辆路虎也不是他当年的财力可以买的起,毕竟当年爸爸拿去五百万他家根本就没接受。

理清这些事情,宁夏眼中复杂之色这才掩下,唇角勾起,笑容柔和灿烂朝着明政局大楼里走去。

其实要办的事情很简单,只是需要要开一些当年领养的证明,好让她拿到派出所去办户口,可现在这些政府部门人员喜欢摆架子,一个个十分傲气,前面又排着老长的队伍,所以当宁夏在明政局里坐了快半个小时的时候终于是无语了,将证件放在那继续排队,自己则是出去走走,一直坐在那真闷。

几栋大楼是相连在一起的,中间有幕天的天桥相接,此刻天桥上有不少拿着文件夹的工作人员在走动,宁夏倒也不想过去,毕竟这里自己不熟,她索性就走到外面走廊上的公众椅子上坐下,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实在是有些无奈,真不知道现在这些拿着国家公粮的公务员是怎么了?领的工资是百姓缴的税,可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为百姓办事?

这是现在社会一种公认的现象,宁夏也只是和很多人一样无奈的抱怨一句,可才刚刚坐下,就听见旁边响起一道冷锐尖利隐隐有些不敢置信的声音:“莫宁夏?”

宁夏闻言一惊,这语气中居然有些熟悉,转身望去,见蒋怡瞪大瞳孔满脸惊讶注视着她,她本是宁静的脸颊快速一寒,抿着娇唇,唇锋有些凛冽,凤目中更是沾染着一丝寒彻和复杂。

蒋怡她怎么可能忘记了呢!和徐岩同任学生会主席,成绩优异,有很好的交际能力,是个颇有手段的女人,而宁夏恰恰不喜欢她那来事的本领,总觉得这样的人功利心强,可徐岩和她却是挚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见面了维持着表面的亲切,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威胁到她的事情。

而当年婚礼上的事情,宁夏并不是傻瓜,她和王宏、徐岩之间的关系,再加上三人在婚礼上的神色,她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

哪怕现在宁夏收敛起任性跋扈的性子,可骨子里的骄傲却不减,所以此刻面对蒋怡,她冷冷一笑,坐在那的身子并未站起来,而是将视线移开,直接无视她。

蒋怡瞧着宁夏对她不屑一顾的神色,化着精致妆容的娇俏脸庞上顿时闪过狰狞积怨,这女人凭什么?凭什么还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她都已经被徐岩抛弃了,不,不能说是抛弃,徐岩压根就没喜欢过她,当年对她的温情也不过都是报复打击。

想到这点,蒋怡脸色这才稍稍好点,视线扫了周围见没有什么人走来,她脚步这才一动,走到宁夏面前,眉梢微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那如瀑布般的青丝还是如当年那样柔顺搭在肩头,肤色白皙,眼角更是没有一丝皱纹,六年的时间对她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将她装饰的更加稳重和内敛,而想想自己这几年过的日子,她眼中嫉妒流光怎么也掩饰不下,指甲狠狠戳进手掌中,这才忍住冲上前将她绝色脸庞撕烂的冲动。

宁夏抬眸将蒋怡眼中嫉妒积怨的神色收进眼中,当年她也是在暗中露出这样的眼光才让她心生不喜,可那时她懂得收敛,而如今却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怨恨她!

怨恨?宁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凭什么怨恨她?

一扯红唇,蒋怡站在那,目光怨毒狠辣,居高临下俯视着宁夏,讥讽笑道:“啧啧,莫宁夏,怎么六年不见你越发朴素了?难不成是你家那煤矿生意破产了,哎,也对,像你爸那样没文化的大老粗能将生意做来北京也确实不易,你是不知道,现在徐岩可是北京高官,你去求求他,说不定他可以帮你摆脱现在的窘境!”

顿了顿,她面容上笑意更深,可美眸中却一片冰冷,隐隐带着一丝嘲弄和鄙夷:“不过,徐岩现在身价可是不比当初,你要去求他,可要好好收敛起你那大小姐脾气,千万别提你年少轻狂撞死他父亲的事情!”

蒋怡完全是处于嫉妒心理,她知道当年宁夏出国的事,可没想到她还会回来,更加没想到会像如今这样的绝美娟秀坐在她面前,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静静绽放着她独有的空灵幽香气质。

而俩人站在一起的一幕却从天桥对面走来一穿着军装的男人看见,他脚步顿时停住,眉宇微蹙,漆黑如墨的鹰眸眯起,打量的目光在俩人身上流转。

010宁夏姑娘?

温暖的艳阳在灿烂的光辉下氤氲生辉,天桥上的露天剔透玻璃透着一丝温暖,可在耀眼也抵不上站在天桥上的男人。舒唛鎷灞癹

叶翌寒一身笔直的暗绿色军装站在九楼天桥上,肩章上两杠三星越发灼人眼球,面若雕像,鼻梁高挺,目光深邃若海,薄唇微抿着,唇锋有一丝寒凉,幽深黑眸中流转着打量惊诧流光,皮肤呈现古铜色,他本来是打算从这穿过检察院,毕竟这几幢大楼是连接在一起,可不知为何会突然看见一熟悉的女子。

听她那天的介绍应该名叫宁夏,他隐隐有些印象,毕竟敢明面上教训他的女人还真没有,此时,她坐在六楼公众椅子上,面前站着一个满脸狰狞怨毒的女人,不知道刚才那女人说了什么,她面色顿时一寒。

他像来视力好,哪怕隔着三层楼的距离也能清楚的看见俩人的神色,打量的目光再次落在宁夏身上,眼中隐过一抹幽幽暗芒。

宁夏闻言,站起身来,眯着冷锐凤眸注视着蒋怡,刚刚没有仔细打量,现下一看,她墨玉眸底隐过一抹意外,到口的话突然顿住,这还是当年那个闻名清华的精明学生会副主席?中文系有名的校花嘛?

此时的蒋怡已经完全褪去了当年的内敛和端庄,本是清秀的脸庞上化着艳妆,一袭银白色套裙将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更加完美显示出来,手上挽着的是香奈儿包包,皮肤细腻白皙,一头栗色卷发搭在圆润肩头,丰胸腴臀,腰细腿长,肌肤白皙莹润,眉宇间虽然依旧是傲气,但却少了一分清贵矜持,这样的蒋怡,宁夏怎么瞧都觉得是被人包养的情妇。

蒋怡在宁夏如利剑的目光打量下,娇媚的脸颊上得意神色一僵,仿佛自己这些年来经历过的事情都逃不了她那双澄澈清明泛着星星点点溪水的凤眸,这让她很愤恨,可也更加嫉妒。

“看什么看?怎么?你难到还对徐岩痴心不改?恐怕你是不知道,他现在野心可不小,身居要职,可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没的穷小子,说不定看见你回来了可是会将心里的憎恨实现,毕竟当年他可是恨不得将你剔骨挖心才好!”像是为了掩饰起自己的难堪,蒋怡朱唇轻启,眉梢挑的更高,得意一笑,圆润白嫩的脸颊上尽是高深莫测的神色。

她凭什么表现的这么纯真清冽,仿佛是不染尘埃的仙子,呵……年少轻狂的时候还不是撞死过人,而且杀的还是徐岩的父亲,当年的徐岩也许真的没有能力拿莫家怎样,可如今得志的徐岩又攀上肖家这样的红门怎能不风光?

而他对莫宁夏的仇恨和厌恶,恐怕没人比她更清楚了,这里是市政府大楼,她居然这样大大咧咧的站在这,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为之?可不管哪样,徐岩见到她都会是恨之入骨的。

宁夏本是不打算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可没想到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当年的事情来讽刺自己,当真是可恶,可越是气愤她面色上反而越发平静,收回打量她的目光,轻笑一声,意味不明道:“蒋学姐对徐岩的事情可真是了解,怎么?你最后没能爬上他的床?我可记得当年你可是对他十分爱慕,哎,我最后的出国留学了,难道没能给学姐制造机会嘛?”

宁夏口气温和,上挑着黛眉带着一丝玩味,可那神色却是实实在在的鄙夷,徐岩对蒋怡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友谊,这点她当初很清楚。

蒋怡被宁夏说的一怔,随即面红耳赤,猛地抬眸怒瞪着宁夏,脱口而出便尖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宁夏眨了下眼睛,对她狠戾惊愕的神色视若无睹,无所谓笑道:“怎么?学姐这是恼羞成怒嘛?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傻子,就你一个聪明,当年你看徐岩的目光可是充满爱意,我也是女人,自然是有了解!”本是平淡的语气可说到最后一句时却陡然变得锐利寒凉。

当年她清楚的知道蒋怡对徐岩有着不同一般的感情,可面对她的时候能做到心平气和,那是因为自己喜欢徐岩,想要和他在一起过日子,才不得不压下心中不满,可如今没有徐岩的顾忌,她又凭什么还要和她虚与委蛇,假面相迎?

宁夏冷着脸,心中冷哼一声:“我和徐岩之间的事情,同你无关,你也别老是拿那件事来嘲笑我,你如今的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干净!”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如今做的事情怕是更见不到光,在她面前装高贵清高不是太虚伪了?

“你……!”蒋怡脸上出现一阵慌乱,指着宁夏的指尖轻颤,心中一阵忐忑,她怎么会知道的?不,她才刚刚回国怎么可能会了解她的情况,这样想着,她快速收敛起慌张神色,风情万种抚了抚耳边栗色卷发,冷笑道:“我倒是真不知道,原来你还可以这般伶牙俐齿,当年我们还真是看走了眼。”

这样的莫宁夏是真的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当年的她明明不善言辞,第一次见面时那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冷傲神色她如今还记忆犹新,怎么六年过去了,不增反减?难得真的被徐岩给刺激到了?

她口中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宁夏自然知道指的是谁,不看她疑惑打量的目光,而是一扯唇角,寒冽吐口:“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蒋怡顿时一噎,目光惊诧再次打量宁夏一番,确定这是当年她认识的莫宁夏,那时和徐岩交往时,她温柔小意,浅笑盈盈,见到她时虽说谈不上多亲切,可也至少会礼貌打声招呼,哪能像现在这样冷言冷语?蒋怡此刻忘记,这是因为自己一开始先对宁夏冷嘲的。

宁夏无意与她多说,抿着唇瓣打算接着回那排队,而蒋怡见她突然要走,本是还想再奚落一番,可却突然瞥到朝这走来的威武军官,狠毒积怨的神色顿时换成亲切柔和,连忙拉住宁夏,温柔笑道:“宁夏,刚刚是学姐不对,说话没顾忌到你的面子,你也知道我就是这样心直口快的人,可千万给放在心上,等会学姐请你吃顿饭,也算是给你接风。”

她长的本就清秀温婉,此刻声音在故意放柔,似余音未了般的氤氲撩人,可听在宁夏耳中却格外恶心,身上鸡皮疙瘩似乎都要掉落一地。凤目中隐过一抹疑惑,可却不想她在这样拉着自己,刚伸手摆脱,可耳边却突然想起一道低沉醇厚似乎还有些僵硬的男声:“宁夏姑娘?”

011不熟

宁夏动作一僵,这冷硬充满磁性的声音隐隐有些熟悉,她不由得转身抬眸望去,清眸中泛着波光盈盈,却见刚刚叫她名字的男人是昨天在航站楼外遇见的军官,神色顿时一惊。舒唛鎷灞癹

蒋怡此刻也转身看去,娇媚的脸庞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顺势亲切挽住宁夏胳膊,仿佛俩人是多好的朋友似的,可那精明的眼光却将面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刚刚远远就见这男人走过来,离的远,她并没有看清楚他的五官,只有他肩章上那两杠三星耀眼灼人。

这样一来,她便不得不将莫宁夏拉住,表现的亲热和善,在这人来人往的市政府大楼里,她职位虽然不高,可也不能被人抓去了把柄,而不管他和莫宁夏是什么关系,表面功夫她也一定要做足了,不能让外人挑出理来。

而此刻距离近了,她脸颊上娇媚柔和笑容不得不有些僵硬,刚刚没发现,现在这人就站在她面前,气压却足够强大,和她认识的那些身材滚滚面露色相的官员完全不同,他那双光华如黑曜石般的鹰眸落在她身上转动的时候显得格外冷冽。

宁夏并没有推开蒋怡,一时间竟忘了动作,只是怔怔注视着叶翌寒,眼中惊愕难掩,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男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如此之巧的叫住了她?

叶翌寒面容依旧冷硬如铁,双目如炬,本来见她旁边这女人神色狰狞狠辣,觉得肯定是个不好对付的主,而她昨个才帮了他,虽然那样的包扎他根本就不需要,可他也不想看见她出事,所以鬼使神差的下了六楼,而刚来却听见俩人的对像,心底隐过一丝好笑,这个看上去有些天然呆的小姑娘原来还可以这么伶牙俐齿。

“宁夏姑娘?”薄唇轻启,宁夏的名字便从叶翌寒微抿的薄唇中吐口,嗓音不似之前那样僵硬,隐隐透着笑意。

而宁夏闻言则是漆黑瞳孔瞪的更大,注视着叶翌寒隐过一丝笑意的俊颜,嘴角顿时抽了几抽,僵硬的从脸颊上挤出一抹笑意来:“叶……!”

语气一顿,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和他不过只有过昨天那一面之缘,并不清楚人家的名字,只知道他的手下都叫他“叶大队长!”

“叶大队长,好巧啊!”这话一出,连宁夏自己都觉得真是傻到家了,怎么听怎么别扭。

而叶翌寒却丝毫也没觉得什么别扭,这样的称呼是他听的最多,当下,只是淡淡点头。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压抑,这时,蒋怡柔媚无限的声音响起:“宁夏,这位先生是?”

宁夏皱眉侧眸,看着蒋怡有些讨好的神色望着她,而眼珠流转打量面前男人的更是有毫不掩饰的敬仰。

蒋怡知道,怎样做才能讨得男人欢心,就像此刻一样,哪个男人没有点大男子主义,不喜欢女人的钦佩和羡仰?

也许以前她会对讨好男人不屑一顾,哪怕当年在对待徐岩的事情上,她也尽量保持着自己的矜贵,可经过这六年的时间,她才蓦然惊醒,自己在学校里什么才女、系花的名声都是狗屁,来到社会之后没有傲人的背景和锦绣繁华的家族别人根本就不会高看你一眼。

在北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个月领着五六千的工资能做什么?连她想买个限量版的包包都买不起,徐岩不是不要她嘛?同事不是看不起她嘛?那她偏偏要活的精彩,活的高高在上,让那些人瞧瞧,她蒋怡才是真正的富贵命。

抬眸,蒋怡欲语还休的瞥了一眼叶翌寒,丰润的面容上闪过女子特有的娇羞,透着一股琵琶半遮面的风情,面前这个男人显然和莫宁夏是认识的,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上校军衔,在国内可真不多见,指不定家族背景有多悍人呢!

而她现在正好可以乘着莫宁夏的关系和这男人认识认识,多认识些达官贵人对她总是没有坏处的。

早已恢复了惊诧的宁夏将静怡的脸上一切闪过的神色都看在眼中,越发的觉得恶心,此刻肌肤上又有着接触,更加觉得恶心难受,伸手,连忙将她的胳膊挥掉,退了好几步,面色一冷,毫不留情吐口:“蒋怡小姐,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我们俩人并不熟悉!”

说完之后又觉得这男人在这,就侧眸扫了一眼他的神色,毕竟刚刚蒋怡那一副明显不过的勾引娇媚表情实在太过明显,他会不会生气?

可宁夏一转头,看见的却是他黑曜石般的漆黑眼眸专注凝视着他,眸底深邃似海,但眉梢却轻扬,带着淡淡笑意。

笑意?

宁夏被自己心中想到的词语吓到了,快速转眸,不敢在瞧他是怎样的神色,心底却暗暗摇头,怎么可能是笑意呢,这男人她昨天可是见着了,整天一副黑面,似别人欠了他钱般的,不苟言笑的感染着周边气氛也严峻冷酷。

叶翌寒心中本来是有着笑意的,嘴角微扯,想扬起一抹淡淡弧度,可却突然瞧见宁夏转头,而那目光更是晦涩复杂,之后又果断的将视线移开,着实另咱们的叶大队长郁结了一回。

蒋怡闻言,脸上笑意一僵,眸底隐过一抹怒气,可又好发作,只得抬眸,眼眶迅速红了,隐隐带着湿气:“宁夏还在怪学姐刚刚的口不择言嘛?都是我不好,学姐像你道歉,宁夏能别生气嘛?”

她虽然在道歉,可那语气却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乌黑水俏的瞳孔中分明写着惊吓。

宁夏真是被她这副表情气到了,连连冷笑,目光更是含着利剑般射向蒋怡:“没想到,这才几年呀,当年清华中文系系花也可以这样没脸没皮,说起谎来更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心情不好的叶翌寒面容黑沉似水,扫像蒋怡的眸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他可没忘记刚刚这女人狰狞得意的神情,怎么才刚过一会就成了委曲求全的小女人?

心口不一的女人,叶翌寒最为讨厌了,就像当年的……

蒋怡听言,脸上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死死咬着娇唇,眼中酝酿着尴尬怒火,指尖狠狠戳进手掌中,这女人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当真是可恨。

她家里有的是钱,哪里知道在社会上讨生活的艰辛,她哪里知道,自己为了升职加薪在领导面前的卑躬屈膝,甚至不惜……

直到白嫩手心中戳出一道血痕来,蒋怡这才掩饰下神色上的怒意,而旁边男人突如其来的强大冷峻注视让她脊梁有些发寒,不敢去看他是怎样的神色,而是注视着宁夏,美眸中泛着星光点点光芒,扯了扯唇角,柔声吐口:“宁夏……!”

“宁夏,我们走吧!”不愿再多听眼前这矫揉做作女人多说一句,叶翌寒皱着浓黑狭长剑眉,望着静怡的目光中厌恶轻蔑丝毫也不掩,朝着宁夏低沉道,语气中带着一股的不可置疑。

宁夏顿时一噎,很想说自己和他不熟,可侧眸却瞧见叶翌寒深深皱眉十分厌恶蒋怡的模样,心中隐过一丝快意,点头应道:“好!”

012我没生气

叶翌寒话一落,心中便是一阵意外,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可如今不仅鬼使神差的来了这,还说要她和他一起走?!

蒋怡自然有听出身旁的男人声音中有不耐,那轻蔑鄙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打量的时候当真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割她肉般的疼痛,这令她很是气恼,咬着红唇,眼眶微红,氤氲生辉,隐隐有着湿意,抬首望着叶翌寒,更是将小女人的娇媚委屈发挥的淋漓尽致。舒唛鎷灞癹

叶翌寒现在心中正烦着,他也不是没事找事做的人,今日能来市政府大楼着实是因为有事,可如今事情还没有处理,就在这遇见这么一幕,此刻,蒋怡那无限娇弱抚媚的眼神望来,明显做假的意味令他不悦皱起剑眉,冷喝道:“走!”

话虽对着宁夏说的,可那冷冽如炬的目光却实打实落在蒋怡身上,眸底有深沉的厌恶和烦躁,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是怎么了?见着男人就想往上凑。

宁夏本来瞧见蒋怡在这男人面前吃瘪,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当年她仗着和徐岩关系好,没少在她面前晃悠,如今又拿徐岩的事情来讽刺笑话她,难道还以为自己会像当初那样对她和颜悦色,当真是可笑。

可耳边却突然响起叶翌寒冷斥寒凉的声音,宁夏脊梁下意识的挺直,一抬首就见他眯着深邃黑眸注视着她,那眼中分明写着不悦。

宁夏想道,他是军人,军人都注重时间观念,而这人肯定更盛,所以面容上浮现出愧疚,红唇轻启,清冽似小溪流淌而过的声音划过:“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顿了顿,宁夏视线扫向一旁咬着唇瓣,将怒气隐忍不发,因为尴尬整个脸色嫣红似能滴出血来的蒋怡,唇角扬了扬,意味不明笑道:“有些人吶,就是心高气傲,可却命比纸薄,还是想想比较现实的东西吧,不要见着男人就想往上靠!”

宁夏这话说的不可谓是不重,隐隐带着一丝嘲讽,当着叶翌寒这个外人面前也是没有给蒋怡一丝脸色,丝毫也没觉得在外人面前说话这么刻薄好不好。

这就是宁夏,性子坦直率真,眼中容不得一丝沙子,当年只是因为徐岩她才收敛了很多,可如今她自由的无拘无束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

蒋怡这女人是她第一个讨厌的,此刻见着她这副模样,哪能不讥讽上两句,她可不会忘记,刚刚她嘲讽自己时是怎样的得意神情。

叶翌寒闻言,神色波澜不惊,略带压力锋利的视线从蒋怡身上移开,扫了一眼正得意的宁夏,然后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薄唇缓缓勾起,这小姑娘嚣张刻薄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那一张略微有些婴儿肥的鹅蛋脸上漾水的乌黑瞳孔快速转动,分明显示着欢快,而她精致如画的黛眉微挑着,斜睥着那女人,更是有着率真的坦白,比起现下矫揉做作的女子,宁夏什么表情都显示在面色上,更能入叶翌寒的心。

宁夏是丝毫也不知叶大队长心中所想,她只觉得今天真好,奚落了一向看不惯的女人,连带着看什么都觉得美好,喜滋滋的跟在叶翌寒身上走了,压根就将自己还要排队办领养证明的事丢在脑后。

在叶翌寒微眯着鹰眸,寒冽锐利的目光下,哪怕蒋怡心中气恨的早就想吐血,可也不敢抬头望去,有些人就是富有这样的霸气,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生诚服,而叶翌寒正好就是这样的男人。

直到俩人走后,蒋怡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这才敢直起,纤细的指尖狠狠戳进手掌中,咬着唇站在那,神色隐晦不明,自己都这样努力了,可为何还是有人瞧不起她?

那男人是眼睛瞎了嘛?放着她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女不看,偏偏理那什么风情也不懂的莫宁夏,对他不仅轻蔑更是连个好脸色也没。

而莫宁夏也真是好福气,也不知怎的就能认识上军衔这么高的男人,蒋怡在想到这的时候,眼中有的只是扭曲的愤怒,却不见丝毫嫉妒,因为她知道宁夏对徐岩的感情,而那男人也是个不懂风花雪月的粗人更是对莫宁夏没兴趣。

有没有兴趣并不是蒋怡说的算,叶翌寒只知道想想刚刚宁夏黑琉璃般凤眸中浮现的欢快和得意很是入他的眼,天真如同孩童般容易满足,他希望这样的神色能天天都见到。

宁夏不知道他要去哪,注视着他高大的身躯走在她前面,就仿佛一座山般的压在她心口处,有些闷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早已后悔连人家名字也不知道就跟着走了,可又想道就算自己问了,依照这男人的性子应该会先黑着脸,锐利的视线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轨行为。

这样想着,宁夏眼角抽了几抽,索性也就闭嘴,实在是不想为自己找不痛快。

可哪知,叶翌寒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宁夏不受控制的直接朝着人家胸膛前撞去,那坚硬如铁石的胸膛顿时疼的宁夏龇牙咧嘴,连忙捂住额头,几乎想也没想便连忙朝后退去,口中更是急急解释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翌寒脚步一顿回过头其实是想说:我身上还有事,前面就是电梯,你可以先下去!可哪知他这一回头,人家姑娘就直接撞了上来,其实这样的撞击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可他却莫名的觉得心口处有些灼热,一低眸听见的就是宁夏姑娘捂着额头急忙道歉的声音。

他狭长的剑眉微挑,眉宇微皱了一下,宁夏见他皱眉,唯恐他对刚才自己的冒失生气,就又极有诚意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完,宁夏见他仍旧是皱着剑眉望着她,眼中黑沉似一团云雾般看不真切,薄唇微抿着,面容上隐约有些黑沉透着生气,她就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自己又不是故意的,都道歉了两次,可这男人却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对个女人也不知道温软些,真是小家子气。

“我没生气,更加没放在心上!”

“啊?”

013复杂心思

“啊?”

那隐隐有些冷硬低沉的声音听在宁夏耳中却嗅出一丝无奈,宁夏猛地抬首,错愕望着眼前的男人,那黝黑刚毅的脸庞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冷锐,微抿着薄唇隐隐透着怒意,高大威武的身躯站在她面前牢牢不可撼动。舒唛鎷灞癹

叶翌寒眯起幽暗黑眸,将宁夏一会惊愕,一会惊吓的神情看在眼中,眼中隐过一抹恼怒,可心中却是无奈居多,自己真的有这么吓人嘛?

虽然他一直不苟言笑,黑着脸色也习惯了,可在面对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时他还真的脸色缓了缓,声音也尽量放柔,而刚刚,他分明就没有生气,可这女人却两次像他道歉,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来伤害她。

这点让咱们的叶大队长很是挫败,可凭他一向喜色不外露的性格,所以此刻面容上只是有些僵硬的黑沉。

宁夏微咬着娇唇,瞧着这男人只是定定注视着她,神色复杂难懂,可却没有在说什么,她这才蓦然惊醒,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小人了?也许人家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呢?

想到这,宁夏身子一僵,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怎么一和他在一起她的理智冷静都丢在脑后了,白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真挚笑意:“叶队长,真的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小心眼了,你估计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先走了!”其实她是因为觉得呆在这气氛压抑的让她呼吸不过来,想早点和这个男人离远点。

“我叫叶翌寒!”将心中那一丝复杂之色压下,叶翌寒薄唇微动,眉梢微皱,望着她咬唇懊恼神色有些想笑,可却生生将笑意隐下,只是薄唇轻掀:“前面是电梯,你可以从前面走!”

宁夏越发觉得这人今个真奇怪,她和他不过才见过昨个一面,他今个却和她说他叫什么。

“嗯!”可又不得不点头应下,想了想又道:“我叫莫宁夏!”

莫宁夏?叶翌寒在心中将这个名字默念两遍,然后记住,抬眸,见她面容上惊诧消逝,对于他的话只是淡淡点头,不知为何心中会觉得有些压抑,仿佛自己心中期待的场景没有看见似的,随即又觉得自己当真是可笑,他能期待什么?

他今日来市政府不过是因为要找军委秘书处理这次军演上的失误,可也有一些私心,对于夏祁刚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致,这次不管怎样也一定会剥他一层皮。

军委秘书是早就知道他这次回北京的意思,可却还是从国务院跑到了市政府大楼不过就是为了躲他,可他叶翌寒想要处置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

……

电梯中就只有宁夏和叶翌寒俩人,宁夏站在旁边低垂着脑袋,两边如绸乌黑青丝遮掩住她此刻神色,她尽量屏住呼吸只希望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叶翌寒站的笔直,如利剑般锐利的鹰眸落在阖上的电梯门上,眼角余光偶然扫一下跳动字数,并没有去看宁夏是怎样的神情,可他却莫名知道她此刻肯定是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仿佛多害怕他似的。

其实,他并不希望宁夏惊怕他,不知为何,他只知道心中有这样一个声音在这样响起。

耐不住心中所想,叶翌寒眼角扫了一眼宁夏,见她果然将瀑布般发丝遮掩住神色,他眼中顿时隐过一抹昏暗,薄唇微微抿起,唇锋寒冽,指尖也悄然握紧。

而宁夏丝毫也没察觉到身旁男人气息变化,她只觉得今个自己真倒霉,怎么就遇见他了,成天黑着脸,让她神经时刻都不得不紧绷着,生怕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

出了电梯,叶翌寒脸色更加黑沉,大腿一迈,直接朝着市政府大楼外走去,丝毫也没等身后宁夏,似是真的打算就此别过。

而宁夏瞧着前面的男人黑着脸果断走了,这才得以安心,一直跳动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复,这男人气场果然强大,可她怎么就觉得他离去的背影隐隐有一丝赌气?

连忙摇了摇头,宁夏压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那么幼稚的行为怎么可能会是他做的呢!随即便也同样朝着大楼外走去,早就将自己今天要办的事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当她下了台阶,一抬首便看见叶翌寒像来黑沉刚毅的脸庞上挂着温润淡笑,正在和旁边的中年男子说着话,神色虽然依旧锐利冷然,可面部线条却隐隐有些柔软。

宁夏惊愕,目光又打量正在和他说话的中年男子,并不是很出色的样子,穿着西装,戴着眼镜,斯文儒雅,可却挡不住他不断闪烁精光的眼瞳。

叶翌寒本来都打算直接回叶家,找叶老参谋长出面处理这件事,可没想到却在门口遇见了自己找了一个上午的军委秘书,他知道现在整个北京军区和军委都不愿意管他们部队的事,可他不能让兄弟们白白受伤,所以此刻才会不得不笑脸相迎。

宁夏有察觉到他笑容中的僵硬,心中暗想:果然是不情愿的。可隐隐却觉得那中年男子有些面熟,可又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见过。

“不知道军委这次打算怎么处理我们部队和第三炮兵团的事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法,叶翌寒一点也不含糊,能不回去找爷爷,他就必须自己处理干净。

韩秘书长额头上隐隐有虚汗流出,这次可不只是叶大队长和夏团长之间的较量,而是叶家和夏家两个红门之家的较量,谁都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办,可他没办法呀,这事规他们军委管,而他这个军委秘书更是要出面处理。

可在没有想到两全之策之时,他是万万也不敢得罪这两家,所以索性就先躲着,可这叶大队长却一点也不放过他,连他来了市政府也能找到,真不愧是侦察兵出身的。

“这事,还要等等,要上报军委总部,由他们定夺!”现在是能拖一阵是一阵了,韩秘书长讪讪笑着,他也知道这样的说法有些牵强,可也不得不这样说,毕竟军委总部是怎样想的,这叶翌寒是管不着的。

叶翌寒脸上笑容渐渐凝固,微眯着寒冷鹰眸,定定注视着面前托三阻四的韩秘书长,阴晴的脸色也变得黑沉,可却突然瞥到一抹倩影从眼前走过,他到口的怒斥说语一顿。

“宁夏!”动作快于想法唤了一句。

014逗逗她

宁夏闻言脚步一停,愤恨咬着唇瓣,很想将这声音无视在耳外,可市政府门口就在这,她知道他站在那,可却不得不从这出去,原想着,照他刚刚不善的脸色肯定会将她无视的,可如今他居然又将她叫住,这是要闹那样啊?

转眸,宁夏尽量让自己脸上洋溢着笑意,可脸色却隐隐有些黑沉,清澈如水的凤眸中更是隐过一抹恼怒。舒唛鎷灞癹

可这一抹恼怒看在叶翌寒眼中却莫名的一扫他刚刚阴霾心情,连带着看眼前的韩秘书长也舒服,春风和煦笑道:“中午我做东,就请韩秘书长吃饭!”

宁夏听言,眼中恼怒之火更盛,拳头紧紧握起,他请别人吃饭,叫下自己做什么?

不等韩秘书长拒绝,叶翌寒眉梢欢快挑起,扫向一旁的隐忍不发的宁夏,薄唇微勾,笑容中多了一抹生动:“韩秘书长就不要拒绝了,这是翌寒一番心意,我常年不在北京,对于军区的事情了解不多,还需要您多提点提点,宁夏姑娘也跟着一起,就当是为了昨天的事道谢!”

“我还有事情要办!”宁夏神色隐晦,咬着唇瓣,想也没想就出言拒绝。她可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私交,有些人不是她招惹的起的,这点她很有自知之明。

明明是六月的盛夏季节,可韩秘书长站在烈日下,额头上竟淌下一抹冷汗,此刻再听见叶翌寒这番客套话语,他脸色更加难看,可却不得不挤出一抹笑意来:“叶队长真是说笑了,韩某为人一向愚笨,哪能担当的起叶队长这番厚爱!”

这叶翌寒虽出身红门,可却不同于大院里那群纨绔子弟一样天天不着调般的玩弄,他是实打实的有本事,有能力,有毅力,更家难缠,年纪轻轻就是上校军衔,如果他也是个混蛋的二世祖,也许他的推脱也就容易,可偏偏人家把话说的面面俱到,让他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更何况拒绝了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仕途是否还能顺风顺水的走下去,也许这叶队长可能不记仇,可他记得他外公殷老将军可是位阴晴不定的主。

遂,当下,韩秘书长脑海中早就将权衡利弊得失衡量了一番,心中虽然无奈,可面色上也是笑意盈盈。

叶翌寒没有去看韩秘书长有苦说不出的脸色,而是将视线落在咬着唇瓣正一脸愤怒瞪着他的宁夏,明明怒瞪,可她那双凤单眼中眸色清澈如水,泛着盈盈波光,眸中虽然隐隐有怒气浮现,可却被她周身朦脓氤氲说不清的仙气冲淡。

她一动不动站在那,如玉的肌肤上未着粉末,即便是一张素颜可也白皙透亮,五官精致明媚,顾盼生辉的眸子中因为恼怒而富有生机,不似之前那般强装冷静的神色。

这样的宁夏姑娘看在叶翌寒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是想笑,薄唇微微勾起,竟然有着一丝宠溺意味,他觉得,现在的她才更加美丽动人,比较之前故作矜持优雅的模样生动多了。

“怎么?宁夏姑娘是不想给叶某这个面子?”将俊颜上一切外露的神色收敛起来,叶翌寒微掀薄唇,神色漫不经心,可口中意味不明的话语却隐隐有些凌厉。

这女人就是只小猫,外强中干,他知道她怕他,甚是敬畏他,可他就是想看她到底还能伪装隐忍到何时,是否真的能对他一切要求都好脾气的应下来,是否又就真的不会被他惹的炸毛?!

宁夏并不知道叶翌寒心中玩味的想法,可却突然听见他的问话,那语气中隐含的威胁口吻不知怎的,让她很是心惊。

再加上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优雅绅士为何物,她想,如果此刻自己坚决拒绝,他说不定会真的和她耗在这市政府大楼前,这里人来人往的,已经有经过过的侧目忘来,她是真的没那么厚的连皮陪他疯。

“叶队长想多了,你们都是政府精英,国家栋梁,我不过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来市政府是真的有事要办!”突然想到自己要这的目的,宁夏连忙将这理由搬出来救急,尴尬恼怒的面色快速换成淡定微笑。

心想:我都说了有事了,你这铁石头难道还真的这么不讲理。

叶翌寒闻言,好脾气没有动怒,一向黑沉冷锐的面容上也浮现淡淡笑意,在宁夏晶亮的眼眸中隐隐闪过得意流光时,他哈哈一笑,笑声爽朗清越,甚是悦耳。

宁夏眼角一抽,实在不明白他此刻笑什么?

可却突然听见对面的男人笑意盎然道:“我原来还在担心宁夏姑娘是嫌弃我是个大老粗,所以才不肯赏脸吃饭,可如今确实因为有事,没关系,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可以找人帮你处理!”

此话一出,宁夏心中的得意顿时消失的干净,拳头握的更紧,澄澈清亮的眸底隐过一抹昏暗恼怒,抬首望着眼前笑意正浓的叶翌寒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

丫的,老娘和你又不熟,有必要给你面子嘛!

心中这样想着,可宁夏是万万也不敢此时将这话说出来,她知道这男人可是有颗豺狼虎豹的心,如果她这样说,保不准他会撕了她,所以她只得笑的更加灿烂温软,和善推辞道:“叶大队长真是说笑了,您是军官,忙的很,我怎么好意思让您为了我这点小事操心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宁夏语气中不愿之意显而易见,只是为了顾及你叶大队长的面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好言找借口。

可叶翌寒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宁夏的拒绝之意,如铁石般坚硬的心底虽然隐过一抹失望,可他并不放弃,他就是想逗逗她,瞧她在他面前炸毛恼怒。

“无碍,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刚刚见你在明政局门口,我正好有一朋友在旁边检察院工作,等会打个电话过去,他一定帮你办的妥当!”

宁夏脸上还维持着矜持清雅的笑意,只是面色有些黑沉,话都被他说完了,她还能说什么?难道真的不给他面子?

宁夏知道这人她招惹不起,在他面前,她只有迁就隐忍。遂,淡淡点头,哪怕心中再多恼怒愤恨,她此刻也不得不扬着微笑,恬静的面容上是惯有的淡雅:“那就谢谢叶队长了!”

韩秘书长在一旁将俩人之间的对话听在耳中,神色惊愕,下巴都快被惊的掉了下来,他刚刚是不是耳鸣了,所以才会听见居然有女人敢拒绝叶翌寒,而他更是不曾动怒,一向黑着的脸色上也带着淡淡笑意。

“好,那宁夏姑娘先上车!”可耳边响起的那爽朗磁性男声让韩秘书长脸色大变,活见般的望着叶翌寒,惊诧的视线在宁夏和他身上不断打量。

015悄然变化

这……这还是叶大队长嘛?叶翌寒冷面的性子在整个北京军区和军委中都无人不知,对待手下兵像来是苛刻严厉,就算是见到那些仰慕他的文艺女兵也黑沉着脸,何时见过他这样和颜悦色,甚至在面对拒绝时,也能春风和煦笑着,丝毫动怒的意向也没。舒唛鎷灞癹

韩秘书长越想越汗,惊疑的视线落在宁夏身上打量着,越看越觉得惊诧,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面对叶大队长邀请时居然会拒绝,她可知道叶翌寒的家世?

在韩秘书长双目如炬的注视打量下,叶翌寒丝毫也没觉得不妥,站在那,剑眉飞扬,眉宇间带着淡淡笑意,一向紧抿的薄唇也缓缓勾起,他不知道他此刻是存着怎样的心思,他只觉得,瞧着眼前的小女人生气恼怒,似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而宁夏则是没有那么淡定,她虽然脸色上虽然还维持着恬静淡笑,可笑意隐隐有些僵硬,只觉得韩秘书长的目光如利剑般将她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个便,而叶翌寒却什么话也不说,薄唇微翘,面容显得欢愉。

“咳……韩秘书长好,我是莫宁夏!”最后还是宁夏出言礼貌问好,白綻如瓷的肤色上隐过一抹红晕,她又不是傻子,这人到底在惊诧什么,她岂能不知?

连她自己都感到惊愕,虽然和叶翌寒是从昨天才刚刚认识,可她能保证,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一点小事就热心肠的人,他冷静自持,他睿智冷然,根本就不会将她这样的小女子放在心上,可今日他的一番话却让她大跌眼镜,可不管怎样,她见机行事就行。

“好,好,宁夏姑娘说话温柔细语的,真是比我家那个皮猴子好上太多了!”连忙收回精锐打量的目光,韩秘书长也知道自己刚刚逾越了,连忙和蔼可亲朝着宁夏笑道。

宁夏闻言,似娇羞的低垂下脑袋抿唇不语,只是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般的奔腾,刚刚觉得这人眼熟,此刻近距离观察之后,她才猛然发现,这不是经常能在新闻联播上瞧见的身影嘛!

而这样一个职务不低的人却在面对叶翌寒时,神情和善,虽没有卑躬屈膝,可却有讨好,果然,这男人果然不止是上校军衔这么简单,而面对这样的人,她只有敬而远之。

叶翌寒不知宁夏心中早就将他定义为“危险分子”,他长腿一迈,走至停在市政府大楼前的军用悍马前,将车门打开,薄唇微动:“韩秘书长请!”

韩秘书长也就是韩远连忙受宠若惊上前,走到车前他脚步一停,转眸看向站在那仍旧不动的宁夏,笑道:“还是宁夏姑娘先请吧!”叶大队长对女人是罕见的有柔和笑意,可见这女人的地位有多不一样,不管怎样,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叶翌寒浓黑邪魅的剑眉微挑,漆黑的眸子中幽深不见底,将宁夏眼中一丝不情愿收在眼中,他薄唇上笑意更加欢快,也许连他也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越发的想要逗她玩,而这点幼稚的想法,是他在三十四年人生中不曾有的。

韩远笑意和蔼亲切,而叶翌寒笑意欢乐却有些狡诈,宁夏觉得自己今天就是掉进狐狸窝里,而且还是任人宰割形的。

“谢谢!”最后,宁夏笑容僵硬上了车,心中早就将叶翌寒骂了个便,果真是霸道的没有一丝人道主义,丝毫也理会她到底愿不愿意。

细细的光线洒在明亮的市政府大楼前,那暖暖阳光照射在地面上,连带着也感染了叶翌寒冷硬的心,他心情愉悦坐上副驾驶室,转动方向盘,军绿色悍马在路面上划出一道完美弧度。

中国大饭店位于北京商务中心区(cbd)及外交区的核心部分,临近**广场和紫禁城,里面设计金碧辉煌,璀璨的水晶吊灯旋挂在屋顶上散发出晃眼光芒。

包厢内,韩远觉得这是自己吃过最难受别扭的一顿饭,请客做东的叶翌寒一言不发的坐在那缓缓喝酒,而宁夏则是低垂着脑袋吃着面前的菜,他拿着杯子想喝酒但却觉得气氛僵硬压抑,更是不敢说什么。

叶翌寒身上暗绿色军装脱了下来放在后面的椅背上,而他自己则是身姿笔直坐在那,衬衫袖子被卷到手肘上,淡淡斟着小酒喝,似乎忘记了是自己将别人请来吃饭的。

而宁夏打从进来之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其实心中早就不耐,此刻再加上这男人不知道哪根神经抽了,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冷漠寡言,把韩秘书长一个人晾在一旁尴尬。

“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慢用!”又过了半响,宁夏实在是在这压抑的包厢内待不住,随便找了个理由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看也没看叶翌寒一眼。

宁夏的身影消逝在门口之后,“砰!”只听见里面酒杯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韩远侧眸惊诧望着叶翌寒,只见他脸色黑沉,隐隐有发怒的意向,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翌寒大手一挥招来服务员,嘴角微扯,阴沉笑了笑:“只是一时手滑,再换个新的杯子!”可那双冷厉的鹰眸却死死盯着阖上的玻璃门,神色有些隐晦,拳头悄然握紧。

叶翌寒发觉,今个他真的太奇怪了,心底朦朦脓脓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可一时之间他又不知道是什么在变化,可心中却似有羽毛在轻轻浮动,弄的他躁动不安。

宁夏站在洗手间镜子前,掬了一抹清水扑在脸颊上,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细腻的肌肤像弧形优美的颈脖下划动,抽出几张面纸细细擦拭着脸颊上的水滴,她这才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直压抑在胸口处的郁结之气缓了缓。

镜子中的宁夏黛眉微蹙,眉间染上一抹氤氲看不清的烟雾,如隔山雾霭般朦脓,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出了洗手间,但心中却决定,不管他有什么目的,等下回去她拿了包包就直接回家。

宁夏漫不经心走在灯光晕黄的走廊上,这是北京有名的商务酒店,包厢设计的美轮美奂,门是由透明玻璃设计而成。

“现在真的都是年轻的人天下了,你们瞧,咱们的徐副局多年轻,又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听说徐副局还没有结婚,啧啧,这是哪家的姑娘能有这么好福气嫁给徐副局呢?”

当宁夏从其中一间包厢门外走过时,里面传来一阵热闹恭维的声音,她并没有多在意,这条走道上左右都是包厢,可接下来里面传来的另一道磁性低沉声音却让她怎么也挪动不了步伐。

016快点抱我走

“王总说笑了,我也不过就是运气好些罢了!”清润悦耳的声音在气氛热闹的包厢内响起,仿佛带着一股凉爽的风,能吹走世间阴暗,没有故作的骄傲,语气间是徐岩惯有的谦逊和清贵。舒唛鎷灞癹

这样低润磁性的声音是宁夏六年前最为爱恋和祈盼的,可不知为何,这一刻站在包厢外再次听见,心脏还是在平静跳动,没有一丝激动和热烈。

可婚礼上他绝情狠戾的话语却在她耳边响起,使宁夏一向淡然恬静脸庞划过一抹恍惚,随即娇躯有一丝僵硬。

这条走廊上并没有什么人,她站在那,紧紧握起拳头,修改指尖狠狠戳进白嫩手掌中,清凉的视线不受控制透过贴着壁纸的玻璃门朝着包厢内注视去。

徐岩被众人围着端坐在上位,俊朗冷峻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玄机,气质依旧温润内敛,可却成熟不少,当年的他如果是展露锋芒,那么此时的他则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展现他的才华和谋略。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没想到如今都升职到了副局,那些人明显的对他巴结讨好,而他却并没有不耐,面对恭维的话语,俊颜上始终都是波澜不惊的谦逊浅笑,既不高傲可也不亲和,自身自有一股清贵之气。

这就是徐岩,哪怕是在做世上最普通的应酬交际,也没有一丝势力铜臭味。

“瞧王总这话说的,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不知道你家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刚从澳洲留学归来,就算是要徐副局做媒也要避嫌啊!”另一道气势实足的讥讽声音响起,让刚刚出声恭维讨好徐岩的王总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本来这次饭局,只是为了竞争交通局如今一个工程的,虽早就听过新上任的徐副局是怎样的卓尔不凡,手段老道,可真正见到之后才让他心惊,没想到他不仅约了自己,同时也约了这次对这个工程感兴趣的老总们。

他也算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中存活下来的精明人了,什么人没见过?可如今这男人坐在那虽然嘴角含笑,可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神色温润无害,可他却越发的小心不敢冒然,刚刚那番话也只是他的私心,毕竟自己女儿才华和容貌,他还很是自信的。

王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望着对面和他一向的竞争对手,脸色很是难看,这话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偏偏由他说出来却是让他没面子。

宁夏站在走廊上不可避免将里面众人的话听在耳中,视线不由落在徐岩身上,只见他在面对这样事情时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自顾自坐在那,修长圆润指尖上执着一杯白酒,仰脖,一口饮尽,然后把玩着手中做工精致的青瓷杯。

他薄唇微勾,掀起一抹不羁弧度,唇角边笑意隐隐有一丝嘲讽,宁夏和他在一起两年,对他这样隐秘的小动作很是熟悉,想到这,她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闷,清眸中泛起一抹涟漪,其实她也很想坚强的将和他之间的事情全部忘记,可真当看见时,她手心还是会隐隐出汗。

视线一定,徐岩倏地放下手中酒杯,抬眸,目光如炬,定定凝视着隔着一扇门外的宁夏,幽暗黑眸缓缓眯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透着一丝危险。

宁夏眼皮一跳,见徐岩居然朝这看来。心中猛烈跳动,想也没想便快速转身打算离开。

“砰!”只是在她转身瞬间,端菜的服务员来了,正好将人家盘子上端着的菜撞翻。

那服务员不大的年纪,可能是刚来,瞧见自己不仅将菜打翻更是撞到了客人,连忙慌张道歉:“对……对不起小姐,我不知道故意的!”

宁夏被撞倒在地毯上,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心慌意乱,旁边服务员的道歉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只是在想,如果徐岩看见是她在外偷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不屑?鄙夷?憎恨?幽怨?

正当宁夏蹙眉屏住呼吸不知所措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眼前,紧接着是一双温热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地毯上抱起,与此同时身后那扇玻璃门也被打开,而她自己则被打横抱在叶翌寒怀中。

“快……快点抱我走!”宁夏顺势将脑袋埋进叶翌寒胸口处,素手紧紧抓住他衣襟,就如同一个溺水多时的人终于上岸一般,用只有俩个人的声音低声道。

“副局,是刚刚回京的特种部队大队长叶翌寒!”

玻璃门被打开,包厢内的人随着徐岩的脚步一个个都惊诧站起身来,而跟在徐岩身后的助理显然是见过世面的,看见门外的叶翌寒,面容上隐过一抹惊诧,随即连忙在徐岩耳边低语。

徐岩黑眸中隐过一抹惊讶,可俊朗的面容上却是温润浅笑,将叶翌寒打量一番,气质果然不凡,不愧是叶老参谋长和殷将军的骄傲,随即锋利的视线落在被叶翌寒抱在怀中看不见模样的女人身上,幽暗的眸底划过疑惑。

旁边的服务员在出来这么多人,更加惶恐道歉,只是被徐岩的助理很快打发掉。

“叶队长好,我是徐岩!”他当官这么久了,虽谈不上阿谀奉承,可也是个极有眼光的人,这个军区中的骄傲,红三代当中的佼佼者确实是有真材实料。

将宁夏口中的话听清楚,叶翌寒心中微诧,随即剑眉微挑,幽深不见底的鹰眸望着眼前风采灼然的徐岩,冷峻刚毅的俊颜依旧黑沉严肃,并没有伸手相握,只是薄唇微动,冷声吐口:“你好,叶翌寒!”

徐岩微微一笑,缓缓将伸出去的手掌收回,丝毫也没有不悦和尴尬,笑容却隐过一抹幽暗,视线若有若无扫向被他抱在怀中的宁夏,意味不明笑道:“叶队长恐怕还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叶翌寒心倏地一跳,冷锐眸光扫了一眼徐岩,然后抱着宁夏转身离开,期间,宁夏并没有抬首,整个脑袋都埋在叶翌寒坚硬的胸膛前,她心中确实有些忐忑,不知道徐岩有没有认出她来。

面对叶翌寒冷淡寒凉的态度,徐岩并没有表现出不悦,而是嘴角轻扬,笑容矜贵俊朗,只是在他转身离开瞬间,森凉的视线落在宁夏身上转动一圈,眸底隐隐有薄雾喷薄而出,只是被他很好压制下,可那微勾的唇角却泄露出他此时心情。

017好这口

叶翌寒抱着宁夏走在酒店走廊上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毕竟他身材高大威武,一身暗绿色俊挺军装实在让人不侧目也不行,可他脸色黑沉冷峻,气势中发散出来的寒冷骇人气息让人不敢打量太久。舒唛鎷灞癹

即便宁夏脑袋埋在他胸膛前看不见他神情,可也能感受到他隔着衣衫身躯中暴露出的寒凉冷意,她此时心情慌乱烦闷,根本就没心情去猜测他又抽什么风了。

叶翌寒紧抿薄唇,唇锋抿成一条锋利的刀刃,黑曜石眸子中闪烁的冷耀光芒让人不敢直视,怀中小女人娇躯虽然有阵阵幽香和清甜传来,可此时的他却没有一丝欣赏的心情,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是他始料不及的,而这个女人的出现更是他不曾预计的。

可如今她却有扰乱他心情的能力,看见徐岩,那个新上任的交通局副局长,和她慌乱紧张的神色,他多少有些明白,可真正不应该的是他会出现窒息狂暴的感觉,虽然极力克制,可动怒的神色还是掩饰不了。

虎子在医院躺着,部队里受伤的兄弟还在等着他帮他们报仇,这个时候他应该想方设法和韩秘书长交好关系,打探打探军委是怎样的意思,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扰乱想法。

酒店门口,一辆金色宾利旁靠着一位身姿慵懒的男人,他五官轮廓分明而又深邃,皮肤白綻,深邃的黑眸闪烁着明灿邪魅光芒,不羁的姿态甚至受人瞩目,可白玉指尖却在把玩着一个档案袋,薄唇微勾,笑意魅惑而又充满兴趣。

啧啧,他还真是没想到,表哥居然会打电话给他,他也是今早才知道他回京,也知晓他部队中的棘手事,压根就没想到他居然会打电话给他,而这不是最惊讶的,最让他玩味的是他居然让他去明政局帮个女人开份证明。

他表哥叶翌寒是什么人?是殷家的骄傲,是老爷子天天念叨的宝贝外孙,是父亲从小就拿来教育他的范本,是军人中的特种兵,一向不苟言笑,不近女色,可今日却让他这个检察院的检察长动用私人关系,只为帮一个女人?

他不仅帮他把证明开好了,连带着户口都给办好,等下表哥是不是该对他态度好点?

想想,殷傅就不由弯起薄唇,唇角上勾起一抹完美炫目弧度,黑眸中玩味兴致冉冉升起。

只是殷傅视线一扫,忽然愣住,再定眼一看,惊的靠在车上的身子差点跌下来。

他是不是眼花了?居然看见自家一向冰块般的表哥抱着个女人从酒店大堂内走出?手上还很不合适拿着个女士包包?

一出酒店,头顶上金灿灿的阳光在散发着明亮光辉,突然让宁夏回过神来,紧抓在叶翌寒衣领上的指尖也松开,白着脸,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而叶翌寒紧抿的唇瓣微松,快速收敛起俊颜上恍惚神色,也任由着宁夏从他身上下来。

“刚刚的事,谢谢了!”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包包,宁夏抿了抿唇瓣,眼神有些闪躲,淡淡道了句谢。

叶翌寒面容依旧冷峻刚毅,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淡淡望着面前的宁夏,她黛眉微皱,眉宇间染上一抹飘渺的伤痛,容颜苍白,纤弱的身躯站在烈日下透着一股孱弱美。

瞬间,他刚硬冷厉的心就莫名柔软下来,寒凉的神色也缓了缓,薄唇微动,僵硬吐口:“无碍!”

宁夏并没有多少精力去猜测这个昨天才认识的男人此时复杂的神色和深不可测的心思,她只想着早点回家,所以面对他莫名的神情,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转身就打算离开。

只是刚走两步,面前突然站着一个身姿慵懒,气质邪魅张扬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

叶翌寒自然也是看见殷傅的身影,他剑眉微皱,忽然想起上午让他办的事情,冷声道:“事情办好了?”

殷傅一开始站在酒店门口瞧见表哥难得温柔的动作,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走近一瞧还真是的,此时发现那女人要走,他连忙赶了上去。

笑话,叶翌寒是什么性子他怎能不了解,别说是抱女人,就是多看哪个女人一眼也不曾有过,今个他可要好好瞧瞧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一向冷面的叶翌寒一而再再而三破例。

说实话,谈不上多惊心动魄的美丽,脸蛋倒是精致白皙,乌黑青丝搭在肩头,雪白色蕾丝裙穿在她清瘦身上显得很飘逸,可怎么瞧也不过就是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难道表哥这么多年不仅女色是因为喜欢这样纯情妞?

“咳,事情办好了,随带着连户口也办了!”殷傅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原来叶大队长是好点老牛吃嫩草呀!

“诺,莫小姐,你的事情我可都帮你办好了,有空可要请我吃饭啊,我叫殷傅,是叶翌寒的表弟!”殷傅薄唇轻扬,扬起一抹自认为无害的笑容,璀璨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精光。

将手中的档案袋朝着一直脸不善的叶翌寒扬了扬,殷傅笑的更加明媚生辉,之后便递给宁夏,这回他总有理由调侃他了。

宁夏见面前挡着一个长的比女人还要精致明媚的男人,面色一诧,之后听了他的介绍,她顿时明白过来,尽量扯出一抹笑意来:“谢谢!”

接过他手中的档案袋之后,宁夏想了想,咬唇,转身朝着身后的叶翌寒又道了声谢,叶翌寒并没有回应,而是目光隐晦幽深望着她,她也没有多想就迈开脚步。

“莫……!”只是殷傅还没有将这其中的猫腻打探清楚,自然不能让女主角先走,可叶翌寒冷厉寒冽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殷傅,够了!”

如果在平常听见叶翌寒如此的声音,殷傅恐怕会知趣的闭嘴,可此刻不同,他的视线从急急走掉的宁夏身上收回,非但没有闭嘴,反而侧目上下打量黑着脸的叶翌寒。

然后不怀好意摸着性感的下巴,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怎么?叶表哥这是在担心我诱拐未来小嫂子?啧啧,原来还没发现,原来咱们的叶大队长好这口呀!”

018你想多了

“好这口?”瞧着殷傅对宁夏露出的浓浓兴趣,叶翌寒不悦皱起浓黑剑眉,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次回京什么才是最主要的,可突然听见他意味不明的打趣声音,眉宇皱的更深,但还是抵不过心中念想,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殷傅本以为按照叶翌寒平常性子肯定会冷冷瞪着他,然后一言不发,等他自己无趣了自动闭嘴,真没想到他居然真会开口相问,眉间虽然带着不耐,可那漆黑瞳孔中却带着往日不曾有过的疑惑。舒唛鎷灞癹

他一怔,心中暗道,难道他真对那女子上心了?脑海中想了想宁夏咬唇娇媚模样,气质虽然温婉可人,可翌寒的婚事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先不说自家老爷子那捉摸不定的阴晴性子,就是他父亲也绝对不允许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将一切事情理清,殷傅心底虽然担心,可邪魅不羁的俊颜上却挂着调侃的笑意,暧昧朝着叶翌寒眨眼睛,笑道:“以前不见你和女人有来往,也不曾见过你对那些文艺女兵有什么好脸色,没想到是因为早就在外面金屋藏娇了……!”

在叶翌寒脸色越来越寒冷的时候,殷傅丝毫无惧,笑的更加张扬,一扯嘴角:“瞧着刚刚那小姑娘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模样,你将人家从酒店中抱出来也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啊,我可记得你今年好像三十四了吧?”

早在接到叶翌寒电话让他去帮忙办事的时候,殷傅就已经将宁夏的资料打听清楚,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年龄,可他就是想打趣叶翌寒一番。

从小他这个表哥就是殷家和叶家的骄傲,做事沉稳规矩,可唯独在婚事上迟迟没有动作,现在他的婚事可是两家唯一的大事,可当事人却偏偏一点自觉感也没,每次去相亲不是黑着脸将人家姑娘吓走,就是不说话将人家姑娘晾在那独自尴尬。

可这次却是不同,虽然他很高兴表哥能遇见入眼的姑娘,可那莫宁夏的家庭却……再加上还有那么一个叫妮妮的孩子。

他们这些人从一生下来就享受着家族带来的荣耀和光彩,家族对他们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们断不会给家族拖后腿,那莫家在北京也算是个富贵人家,可和政治背景雄厚的叶家却是没有一丝般配的,也许年轻时他还会幻想甜蜜爱恋,可如今在政坛上打拼这么久,他早已变得世故,比起当兵多年热血的叶翌寒,他确实很俗气。

叶翌寒面色已经不能用寒凉黑沉来形容了,幽黑的眸子中升起细小的火焰,紧抿的薄唇,任谁都能看出是动怒的前兆,冷哼一声:“殷傅,半年没见,你还真是越发的八卦了,有空就去好好锻炼下身体,一个大老爷们看着比个女人还白,也不嫌丢人!”

心知这话已经很重了,叶翌寒也不愿再多说,拿起手上军帽戴上,包裹在暗绿色笔挺军裤中长腿一迈,朝着酒店门口阶梯下走去。

殷傅脸色变了几变,由青转为红,再由红转为黑,他怎么就忘了,叶翌寒可是个不会吃亏的主,不然今个也不会死咬着那夏祁刚不放了。

狠狠吸了两口气,殷傅这才将心中郁结之气压制下,这会可不是追究的这个的时候,望着叶翌寒离开的背影,他精致的眉宇微皱:“翌寒!”

闻言,叶翌寒脚步一顿,刚刚殷傅的称呼还是亲切打趣的表哥,这次却换成了翌寒,其实俩人关系一向挺好,也都是直接叫名字,如今他语气中的徘徊他自然是有听出来。

“什么事?”微微侧身,他冷峻的面色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威武。

殷傅定定注视着台阶下的叶翌寒,明媚桃花眼眸中隐过挣扎,可又觉得这不是小事,他想了想又沉声道:“那莫小姐确实不错,可你……!”

……

“也难为她一个女人了,居然能这么有爱心,在还没结婚的情况下居然领养个小孩这么久!”

将宁夏领养妮妮的事情告诉叶翌寒之后,殷傅口中虽然赞扬了宁夏一番,可其实是私心的让他知道他们俩人之间的差距。

叶翌寒鹰眸中闪过一抹阴暗,殷傅话落,他只是定定注视着他并没有说话,可却让殷傅莫名的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昏暗寒冷气息。

“殷傅,你管的太多了,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好!”叶翌寒转身瞬间冷冷丢下这么句冷厉警告话语。

殷傅闻言并没有生气,对于叶翌寒这样的态度,他早已习惯,只是无奈笑笑,他也不过就是担心他迷途深陷。

骨骼分明的大手握在车门上,叶翌寒上车的动作停了下,刚毅的面容上挂着万年不化的寒冰,低沉吐口:“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明白殷傅刚才那番话是处于对他的担心,也是对于家族的担忧,可他对于恋爱、婚姻这样的事情却是从来也没有想过,他的一生都是要献给部队的,这样的他,又拿什么来娶妻成家?

注视着军用悍马从他视线中消失,殷傅站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苦涩一笑,但愿这只是他想多了罢。

……

宁夏在马路上打了车就直接回家,如今站在空无一人电梯里,她脸上强装的镇定终于一点点消逝,入目处是冰凉的金属电梯上照映出她苍白惊慌的神色,猛地闭眼,宁夏心底蓦然升起一抹苍凉。

“叮咚!”电梯这时在十二楼停下,她这才收敛起白皙精致脸庞上恍惚神色,理了理发丝,然后迈了出去。

打开家门,宁夏眉宇间有一丝疲惫,扶着墙壁,站在玄关处刚要脱鞋,就听见从阳台上传来余瞄瞄愤怒训斥声:“不要什么事都来问我,你没长脑子嘛?采访李氏总裁的事不是一早就定下了?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什么?要我现在回去?拜托小姐,你是人我也是人,我现在休的是我前几个月加班的假!”

余瞄瞄在阳台上正说的愤怒,突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瞧见是宁夏回来了,就随便说了两句将电话挂了。

“瞄瞄,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嘛?”宁夏望着她眉间紧锁的模样,再联想之前她电话中的意思,也能明白一二,清凉的声音徐徐响起,带着一丝担忧。

019八卦的心思

余瞄瞄穿着一身棉质柔软家居服,可是拿着电话谈论工作上事时,那股子干练精简气质显露无遗,此刻望着宁夏关心的神色,心中一暖,轻启朱唇,摆摆手,冷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平常和我抢新闻的一同事,如今出事了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去帮忙,呵,也真亏得她好意思,反正我是没那么大方放着自己休假的时候去帮她!”

宁夏闻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这些都是瞄瞄工作上的事,她也不是很了解,估计是办公室斗争。舒唛鎷灞癹

挑了挑清秀眉梢,余瞄瞄上前关心扶住宁夏:“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嘛?”摸了摸自己略显苍白的容颜,宁夏含糊一笑,黑琉璃般璀璨的眼眸中殷过一抹恍惚,然后才摇头淡声道:“可能是今天走了太多路被太阳晒的吧,六年没回来了,没想到市政府大楼建造那么壮观,而且旁边还紧连着明政局、检察院!”遇见的徐岩的事情她并不想和瞄瞄说,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不想让关心她的亲人担心。

余瞄瞄也是个粗心眼的人,丝毫也没察觉到宁夏的异样,只是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笑道:“那你要好好休息,现在北京经济发展的多快呀,市政府大楼建造的宏伟也是正常!”

顿了顿,她有些惊讶的侧眸望着宁夏:“不过你一直美国留学,看见的名胜古迹也不少啊!”

“那在好也都是别人的,哪有我们自己国家的好呀!”宁夏抿唇淡笑,然后拿起手中的水轻轻喝上几口。

“那倒也是!”余瞄瞄会心一笑:“妮妮那孩子还真是乖巧,中午吃过饭,一点也不用我提醒,自己就自觉的进房间练琴了!”

宁夏视线扫了一眼从房间内传出的幽幽钢琴声,柔和笑道:“是呀,妮妮一直都这样懂事!”

余瞄瞄白了宁夏一眼,打趣笑道:“瞧把你高兴的,你就欺负我没个这么好的女儿!”

宁夏将玻璃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抿了抿唇,侧眸随意扫了一眼余瞄瞄:“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再走吧,本来打算明天回去的,可是现在她手上正好麻烦,我也不需要回去那么早,等我去杂志社上班的时候正好可以瞧见她灰败的脸色!”余瞄瞄靠在沙发上,眯着精光闪闪的眸子,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宁夏清眸闪了闪,然后一扯红唇,状似不经意道:“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回去怎么样?正好南京我也没去过,现在北京发展的好,工作难找,我去南京就业压力也能减轻!”

余瞄瞄脸上笑意猛地收敛起来,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宁夏,眼中充斥的满满都是疑问:“宁夏,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是医学博士,名校毕业,拿过无数奖状,实场经验也不缺,虽说现在北京就业压力大,可凭着她这样的资本会找不到工作?

在余瞄瞄目光如炬的打量下,宁夏视线有些躲闪,咬了咬唇,又抬眸看了一眼她毫不退让的面色,心底叹了一口气,拉着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犹豫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偶然遇见徐岩了!”

“什么?遇见徐岩了?”余瞄瞄刚做下去身子又要站起来,满脸震惊,满目担忧询问:“他有没有为难你?”

当年徐岩为何会悔婚,她也是在后来从宁夏口中得知,虽然有些感叹命运,可却是对徐岩那样的卑鄙做法很反感,甚至于说是厌恶,婚礼是一个女人这一生最为期待梦幻的,可却被他制造成为宁夏这一生的噩梦。

宁夏有些无奈,苦恼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快速拉住余瞄瞄:“瞄瞄,你不要这么激动,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是我!”

咬了咬唇,宁夏将今早发生的一切,包括叶翌寒的帮忙都说了出来。

谁知,余瞄瞄在听完之后拉着她的胳膊,面容也由担忧转换成为暧昧:“是昨天你在机场帮忙的那个兵哥哥?快和我说说那人长什么样?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三十多岁的上校军衔真是难得!”

宁夏有些哭笑不得望着余瞄瞄兴奋暧昧的神色,补充了一句:“那徐岩现在还是副局!”

“切,副局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是咱们的兵哥哥帅!”余瞄瞄是对徐岩一百二十个讨厌,所以言语间尽是对他的厌恶不满。

兵哥哥?宁夏闻言,嘴角抽了抽,并没有说话。

“喂,说话!”胳膊肘戳了戳宁夏,余瞄瞄斜睥着她。

宁夏愕然:“说什么?”

“当然是说那位兵哥哥了,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不然为什么要好心的请你吃饭?照你之前那样说,他背景肯定不浅!”余瞄瞄眨着眼睛欣喜说完,又咬了下唇,摇摇头:“也对,在北京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随便抓两个都是有身份背景的,只是看这背景有多大!”

“反正我是不想在北京工作,等你什么时候回南京,我也和你一起。”宁夏对这些根本就不关心,但余瞄瞄的八卦的心思使她无奈,之前不愿意说出来,也是因为害怕她胡思乱想。

对于自己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是什么绝艳倾城的美女,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才华,唯独多读了几年书,在医术上有些见解,这样普通的她,凭什么能入得了那个桀骜不驯、阴冷霸道男人的眼?虽然对于中午那顿饭很奇怪,可她却清楚一点,那就是绝对不会是瞄瞄想的那样。

余瞄瞄正在幻想着宁夏和叶翌寒是否会发生什么浪漫的邂逅,蓦地一听宁夏的声音,她牵了牵嘴角:“那叔怎么办?你这才刚回来就又打算走,而且还是跟着我回南京,叔心里怎么想?肯定以为我拐卖他女儿去了!”

半真半假的语气让宁夏倏地一笑,清丽的容颜上浮现出一抹璀璨星光,正准备说什么但却突然瞥见房门处站着的小人儿,声音倏地一顿。

020哥哥

房间内钢琴声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安静下来,妮妮睁着水灵灵的俏目站在门边上视线朝着宁夏这忘来,宁夏柔柔一笑,朝着她招手:“妮妮过来!”

她咬着粉唇,乌黑的瞳孔中漾着一抹清泉,扫了一眼余瞄瞄,然后才乖巧的朝宁夏走来。舒唛鎷灞癹

那一眼中分明写着幽怨,宁夏忽的一笑,嘴角大大咧开,一把将妮妮抱在怀中在她精致绝美的脸颊上吧唧亲上一口。

估摸着妮妮可能刚刚才出来,所以只听见她们俩最后的谈话,并没有了解到事实所以才误会瞄瞄要诱拐她。

而余瞄瞄则是被气的眼珠瞪大,随后瞧着宁夏窃笑的模样,咬牙道:“这辈子我真是欠你们母女俩了!”

“一声姨可不是白叫的!”宁夏微挑墨眉,笑容欢快,一扫上午遇见的糟心事:“妮妮,过几天我们和瞄瞄阿姨一起回南京好嘛?南京可比北京热闹好玩多了,而且小雪也会被接来,到时候你也该去幼儿园上学了,晚上我们吃过饭就一起牵着小雪在公园里散步可好?”

“啧啧,宁夏你这日子过的也太舒服了吧?纯心让我羡慕嫉妒恨呢!”不等妮妮回答,余瞄瞄斜瞪着宁夏,一副伤痛神色,虽是羡慕,可那眸子中闪烁着明亮璀璨光芒,隐隐带着玩乐笑意。

宁夏扫了一眼余瞄瞄,嘴角上笑意更大。

妮妮点了点头,朗声道:“好呀,就是不知道小雪被照顾的好嘛!”说完,她灿如星辰的明眸中明显隐过一抹黯然。

“子谦学长的细致,妮妮还不放心嘛?”宁夏轻轻捏了捏妮妮的琼鼻,笑容中多了一抹纯粹。

想起那个芝兰玉树的男人,妮妮也安心的点了点头,其实在哪生活她并不关心,只要能和妈咪在一起就行。

当然这一点宁夏并不知道,在她的心底,妮妮是脆弱敏感的,这样不确定的居住,她并不能确保妮妮是否能接受,当然了,如果妮妮不高兴,她也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南京,而显现妮妮目前为止是淡然能接受的。

……

夕阳落下,天幕被黑色沾染,高架桥上霓虹灯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军用悍马被堵在东城区**广场南边正阳门外面那条马路上。

车窗虽然是打开的,可却在堵车,所以一丝凉爽的风也没,叶翌寒坐在驾驶室内,军绿色衬衫袖子已经被卷到手肘处,精瘦有力的胳膊撑在玻璃窗上,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在他刚毅的俊颜上为他平添一抹性感意味,如同一只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上去咬碎敌人的颈脖。

可他神情却有些焦躁烦闷,眉头紧锁,扯了扯扣的一丝不苟的衣领,然后拿起驾驶台上的香烟,打开烟盒,抽出一根放在鼻尖轻嗅。

淡淡烟草味快速传到叶翌寒鼻翼间,另他紧皱的眉宇松了松,只是脸色依旧冷峻寒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透着一丝数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南京军区司令已经发话了,让他赶紧带着手下的兵回去,言语间尽是对他的关心,担忧的问他这次军演上有没有受伤,主要的还是告诉他上了战场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思及此,叶翌寒薄唇上勾起一抹冷嘲弧度,冷锐的鹰眸在黑夜间更显桀骜寒凉气息,都他妈是说的是托词,真当他叶翌寒是傻瓜什么也不懂嘛?

他虽然一心练兵,对于军委内部的决定不清楚,也不关心政治时局,可他不会忘了南京军区司令和叶博山的交情,如今夏家老爷子任外交部部长,下半年将退下来,而他自己是副部长,极有可能能上到那个位置。

在他心里,这个时候他得罪了夏家,就等于给他的仕途堵塞了,就如同这条马路似的,堵的望不到尽头。

等叶翌寒寒着脸回到军区大院叶家大宅时,叶博山并不在家,他满腔的怒火无法发,脸色隐晦的骇人,佣人根本就不敢上前,而叶老参谋长和夫人又都还在楼上根本就不知道叶翌寒回来,唯有肖雨涵和七岁的叶江在客厅中。

肖雨涵虽然在叶家并不怎么受两老待见,可七岁的叶江却十分受宠爱,不仅因为这孩子聪慧过人,而是因为他每次看见叶翌寒时都表现的很欢快,“哥哥”“哥哥”亲热的叫个不停,哪怕叶翌寒每次黑沉着脸,叶江愉悦的心情也丝毫不受损。

就如同此刻一样,叶江正窝在肖雨涵怀中看电视,听见开门声就转眸看去,只见是他一向崇拜敬畏的哥哥回来了,他高兴的立马站起身来,想也没想就朝着叶翌寒跑去,粉嫩的笑脸上尽是欢快兴奋,口中甜蜜蜜唤道:“哥哥”。

叶翌寒鹰眸一眯,视线落在打扮富贵圆润的贵妇人和那个精致粉嫩的孩子身上,曾几何时,那个位置也是他和妈妈的,可如今却被这个女人霸占着。

而此时,她的儿子居然还亲热称呼他为哥哥,叶翌寒连连冷笑,望着朝着跑来的叶江,眸中冷光乍现,身子一闪躲开他的拥抱,然后面容冷峻向楼梯上走去。

肖雨涵看见小江朝叶翌寒跑去,心脏都快要惊吓的跳出嗓子眼,她不会忘记,叶翌寒对小江的冷淡,不,应该说是憎恨,他恨她和小江,这点她很清楚。

没有拥抱到自己崇拜的哥哥,叶江苦恼扁了扁粉唇,哥哥不常回来,就算回来了对他的态度也严肃冷峻,哪怕在他刻意的接近下也不会有好脸色,可他不怪,因为他知道哥哥是特种兵,平常很忙,难道回来一次也是因为有事,可他就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哥哥抱抱他,在他印象中,哥哥好像并不喜欢他,所以对他态度冷漠严肃。

“哥哥,抱抱!”

听见叶江撒娇亲热的声音,叶翌寒嘴角上勾起一抹讥讽弧度,根本不允理睬,脚步不停朝着客厅处楼梯走去。

而站在沙发旁的肖雨涵则咬紧牙根,狠狠握紧拳头,每次都这样,不管他脸色再寒凉漠然,小江每次见到他回来都会说上这么一句,而结果却是注定的被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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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也不是不可以

叶江咬着唇瓣站在那,神色委屈,白皙俊颜上有一丝灰败,可是耐不住心底的想念和崇拜,眼珠转动,闪烁着晶亮光芒,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叶翌寒正要走动的长腿,又糯糯唤了句:“哥哥,抱抱!”

肖雨涵注视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瞳孔猛地瞪大,脸色惨白,根本来不及上去阻止。舒唛鎷灞癹等她回过神来时,目光死死盯着叶翌寒,美眸中隐过一丝隐忍和惊惧。

那一声软糯的“哥哥”听在叶翌寒耳中讽刺极了,低眸,看见的便是叶江那张和叶博山极为相似的脸庞,冷锐的鹰眸中闪过冷漠嘲讽流光,长腿一伸,薄唇轻掀:“滚开!”

随之他无情冷厉的动作,叶江顿时被踢倒在地,眼眶快速染红。

“小江!”肖雨涵吓的脸色煞白,姣好的面容上是浓浓心疼,再也顾不得看叶翌寒冷冽寒彻神色,她连忙上前将叶江心疼的抱入怀中。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叶翌寒恨不得她们母子去死,又怎么可能不乘机伤害小江。

“江江。”其中一道饱含关心担忧的苍老声音让叶翌寒快速抬首向楼梯上看去。

林眉,也就是叶老参谋长的夫人,叶翌寒的奶奶扶着栏杆站在楼梯上,面目心疼望着被肖雨涵抱在怀中神色委屈但却故作坚强的叶江。

造孽呀,才七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不过都是大人之间的战争,可如今却连累到他,虽然江江和翌寒是亲兄弟,可翌寒对江江冷漠的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偏偏那孩子一门心思的要讨好翌寒,想让翌寒给他个笑脸,她有时候瞧见了心里都心疼难过,可江江的存在就是一根刺卡在翌寒喉咙间。

就像现在一样,明知道是翌寒的无情伤到了江江,可她又能说什么?

将奶奶复杂伤痛的神色看在眼中,叶翌寒抿紧薄唇,鹰眸中渐渐升起一抹幽暗冷光,他能容忍叶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就已经是极限了,对于更深沉次的接触,他只觉得十分恶心和厌恶。

“小涵,你将江江带回房间吧,翌寒,有什么话上楼到书房里来说!”就在气氛冷峻寂静时,一道威严显如洪钟般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叶参谋长站在妻子身旁,皱眉扫了楼下,眸光闪了闪,然后将视线定在叶翌寒身上,清明的老眼中瞬间变得柔和。

肖雨涵闻言,快速低眸敛目,掩下美眸升起的一切昏暗神色,将叶江更加搂紧,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传来:“是小江不好招惹了翌寒生气,媳妇这就带他回房!”

这就是她在叶家的地位,叶翌寒不尊重她这个后妈,叶家两老也不待见她这个媳妇,唯有叶博山的愧疚和宠爱才支撑她在这个家中继续生活下去。

叶江被不情愿的抱回了房间,临走前明眸还是落在叶翌寒身上,但却见他神色依旧冷漠严肃无一丝笑容,咬着唇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于滑下脸颊,鼻子一吸一吸的。

叶老夫人目光温和注视着肖雨涵抱着叶江回了房,这才看向叶翌寒,枯老的面容上浮现淡淡笑意,老眼中更是闪烁着欣慰:“翌寒赶紧上来吧,记得上次回来还是半年前吧?怎么现在看上去又黑了?部队里条件也艰辛,要不要让你爷爷打个电话给南京军区司令,让他关照关照?”

叶老夫人年轻时是文工团专业舞动演员,身姿轻盈柔美,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性子温和恬静,所以才能将叶参谋长那铁汉化成柔情。

往常只要叶翌寒一回来,她就会絮絮叨叨说上好些话,叶翌寒也都会耐着性子听下去,只是如今她话一落,就听见叶翌寒那冷冽刺骨的声音响起:“关照?呵……确实挺关照!”

他打从一进家门,脸色就不善,任谁都能看出来。叶老夫人凝视着叶翌寒冷漠严峻朝着楼上走来,心中一叹,不免担忧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孙子她是又恨又爱,恨他的不听话,可见他如今肩章上两杠三星和在部队中的成就,她就又欣喜。这军区大院中,谁家儿郎能有她家翌寒这样有本事?

可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他如今都三十四了,个人婚姻问题还没有解决,刚才她和他爷爷在楼上也在讨论这个,是不是乘着这次他回京给他安排几个女孩子相亲?

“好了,翌寒做事有分寸,你就不要问了,让我们爷孙俩个好好叙旧!”叶参谋长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叶老夫人想要接着问的话,对于翌寒的异样,他岂能不知?只是不想让妻子担心罢了。

站在楼梯走廊上,叶翌寒冷冽的神色也不由放柔,目光温和望着叶老夫人:“奶奶就先去休息吧,我和爷爷说两句话就去找你!”

叶老夫人心中有事,也知道自己说的再多,正主不听还是无用,就点点头,回房前望了叶参谋长一眼,那目光中闪烁的神色叶老参谋长心中了然。

……

“爷爷,这次夏祁刚我是不会放过,他已经找过军区司令让我直接回南京,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让我的队友白白受伤!”一进书房,叶翌寒好不容易才柔软下来的脸部线条又绷直,五官轮廓刚毅,语气更加坚决。

而他口中的“他”,叶老参谋长也自然是清楚说的是谁,纵然无可奈何,可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当年始终都是博山做错了。

沉吟片刻,叶参谋长抬眸扫了一眼叶翌寒一眼,这才缓缓道:“你爸最近一阵子为了升职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你也知道,夏家那位今年就要退下来了,而你爸也在副部长那个位置上呆了好多年了!”

“他升职和我没关系,只是这次夏祁刚我是动定了!”叶翌寒闻言,眸光依旧冷漠如冰,丝毫也不为所动。

叶参谋长听见这么冷淡如水的话,发怒的拍了一下书桌,双眸圆瞪,黑眸喷火看着叶翌寒,怒吼道:“混账,这这说的什么话?他不管怎样也还是你爸,你要记得你始终都姓叶,是叶家子孙,你爸当了外交部部长,你脸上难道会没光?”

叶翌寒抿唇低眸不语,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坚决。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叶参谋长的眼眸隐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不过……!”

022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过什么?”叶翌寒快速抬眸,鹰眸中隐过一抹幽深,冷锐的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坐在书桌前的叶参谋长。舒唛鎷灞癹

叶参谋长神色故作威严,和叶翌寒望过来的视线缓缓错开,幽暗的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相框,相框中是他和叶老夫人金婚时一起拍的婚纱照。

刚毅威严的神色瞬间变得柔和,叶参谋长笑着道:“翌寒,你觉得我和你奶奶幸福嘛?”

叶翌寒目光顺着叶参谋长的视线落在墙壁上那副相框上,眸光闪了闪,那是去年爷爷和奶奶金婚应着家中晚辈才拍的结婚照。

“爷爷和奶奶感情一直都这样!”不可否认,这样相互依持的感情确实很另人感动。也曾是他期待的,只是现在的自己早没了当年那份心。

“你也知道这些年来你的婚事是全家人的大事,你奶奶晚上经常睡不好,就是惦记着你,觉得你身边没个可人的姑娘照顾着会孤单!”笑了笑,叶参谋长目光定在叶翌寒身上,嘴角上挂着温暖笑容。

“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了解,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是军人不常在家,娶了媳妇,又没时间陪,委屈了那姑娘,可翌寒你要知道,中国不止你一个人是军人,为什么别的军人就能生活工作两不误?你现在这样在部队里影响也不好,你说说,他们头还没结婚,他们哪能敢想那事?”

叶翌寒闻言,浑身一怔,这些他心里都有数,可结婚这事他以前一直觉得顺其自然,虽然应家里人要求相过不少亲,可却没哪次是成功的。

那些个女人不是太金贵就太娇柔作做,或者是看见他就吓的说不出话来,早几年他或者还存着找个姑娘过日子的念头,可相过无数次亲之后也了解了现在女人是怎样的思想,他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军人,经常的不在家,这样的他,又怎么能给妻子带来安定?

看着叶翌寒抿唇沉默的神色,叶参谋长心中叹息一身,这孩子在婚姻上表现的无所谓,多少也是受了他母亲和博山的影响:“翌寒,我知道你和你爸爸关系不好,可我和你奶奶渐渐老了,过了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明天,可在你没结婚生子之前,我们终究是不放心的!”

叶翌寒猛地抬眸,眸光震惊复杂注视着叶参谋长,这样的话,爷爷从来也没在他面前说过,只有奶奶会偶然的无奈说上两句,可如今这个满头白发,在战场上奔驰英勇了一辈子的老人,用这样无奈感伤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心中不是不震惊,可震惊过后却是浓浓的心痛。

在别的家庭当中,结婚生子也许只是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可他却让爷爷奶奶操透了心。

叶参谋长心中窃喜,他就说吧,翌寒吃软不吃硬,别看整天沉着脸,可这心里却是实打实的热血沸腾。

“你要知道,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姑娘是不在乎这些表面的虚华,只是爱你,想要嫁给你,也会愿意为了你忍受孤独,爷爷当初不还是像你这样一步步过来的,可你瞧,你奶奶不还是不怕辛苦孤单跟着我一起!”知道叶翌寒心中已经有一丝柔软松动,叶参谋长更加不竭余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见缝插针的让他能早日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姑娘是不在乎这些表面的虚华,只是爱你,想要嫁给你”?叶翌寒听言,心中淡淡默念着这句话,可能嘛?不知怎的,他脑海中快速闪过一张清雅娟秀的素颜,明明是那般娇柔清秀,可看在眼中却千姿百媚,摇曳生辉。

可也仅仅是一瞬,那个身影就被他从脑海中剔除。

叶翌寒瞬间恍惚失神被叶参谋长看在眼中,他古井不波的黑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刚刚翌寒想到谁了?

“爷爷,这些我都知道,可有些事情是随缘的,我不可能现在就到大街上去找个女人结婚,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这次会来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军委对于这次军演的处理!”

恍惚过后,叶翌寒剑眉紧皱,仔细想了想,终于知道老爷子这次为何会一改往日犀利言辞对他温和说话,无非就是转移话题想让他结婚。

“咳咳……!”叶参谋长的阴谋被他拆穿之后,不正常的咳上两声,心中暗暗咬牙,这小子反应倒是快,他都声情并茂的演讲了这么久,他居然还不上钩,真是可怜了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伪装。

叶翌寒寒凉鹰眸斜睥了一眼叶参谋长,爷爷和奶奶心里想的那些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主要是今个他心中有事才一时没查进了他陷阱。

“瞧你这话说的,爷爷难道还会让你委屈不成?这结婚的姑娘还是你自己喜欢、看的顺眼才行!”

看着叶参谋长再次温软笑道,叶翌寒英挺的眉宇更加紧皱,低沉的声音也变得冷冽:“爷爷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根本就没想这些,而且我的副队长在这次军演上可能成了残疾,这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你要知道,战场上受伤是难免的,再说了,你的副队长也不是白白受伤,他可以退居二线从事一些简单轻松的工作!”虎子身中两枪的事,他也知道的,心中早就将夏家那小子狠毒的手段骂了无数遍,也心知翌寒在这件事上的坚决和心痛,可此刻的叶参谋长却不能显露分毫,不然接下来的谈判也就无法进行了。

“退居二线?虎子他大字不识几个,他除了参军还能做什么?你们说的倒轻松,可虎子那满腔热血上哪洒?”叶翌寒连连冷笑,目光更加冷锐寒冰,薄唇轻启,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迸射而出。

这话被别人说出来他也许还能维持镇静,可偏偏是他打小就崇拜并以此为目标的爷爷说出来,怎能不另他愤怒?

此时叶翌寒眼中喷薄而出的熊熊怒火看在叶参谋长心中一阵心酸,他当了一辈子的军,怎能不了解军人之间深厚的友谊,可被夫人威逼着,也只能咬了咬牙,珍重道:“翌寒,其实……!”

023狗血的巧遇

在去南京工作的事情上,莫父先是震惊,再就是愤怒宁夏的没良心不孝顺,可听了瞄瞄的小声解释之后则是无奈居多。舒唛鎷灞癹

徐岩的事情对宁夏打击有多他不是不知道,正因为这样他才更疼惜纵容她,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打小就没妈妈,他唯有给她更多的爱护才能让她感到温暖,也许对宁夏小时候的教育方式有问题才养成她当年娇纵跋扈的性子,可他知道,他这女儿心底确实善良温婉的。

而那场车祸是谁也不愿意发生的,他赔偿了徐岩家五百万是他当时大部分的资产,他不愿意女儿坐牢,也了解徐家心情,所以并不心疼那钱,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可女儿却只有一个,可当时徐家并不愿意私下了结,他唯有将钱捐给当地政府,采取一些不正当手段将事情摆平。

可他万万想不到,两年后,徐岩会来报仇,而且还是那样极端狠戾的手法将宁夏伤的遍体鳞伤,除了心痛心疼宁夏,感叹命运弄人,他怨恨不起来徐岩,只希望宁夏能早日走出那个阴影,幸福快乐的过日子。

小区楼下公园中,天色已经黑沉下来,唯有小区路边街灯闪烁着明亮光芒,在家里和爸爸将事情说清楚之后,瞄瞄在房间内整个上班资料,宁夏带着妮妮下楼散步。

其实这样悠闲的生活真的是宁夏以前不曾体会过的,拿了博士学位和各种医学证书之后,她突然间有种茫然感,当初来美国学习是为了逃避那份残忍,所以她一心扑在学业上,后来有了妮妮她才渐渐有了生活情趣。

御雨庭内治安很好,坏境也优美,哪怕是在夜晚,微风吹拂中也有阵阵花香传来,小区公园里有不少情侣、老年人在散步。

宁夏和妮妮刚沐浴过,身上穿着柔软飘逸的裙子,妮妮是中法混血,五官比一般孩子深邃,显得她明眸皓齿,明媚娇艳,而宁夏则是素雅如同雏菊,清香淡雅,幽香阵阵。

这对母女牵着手走在一起绝对吸引人眼球,尤其是那些大妈看着妮妮乖巧可爱依偎在宁夏身旁更加戳中她们那颗母爱泛滥的心。

妮妮深邃晶亮的琥珀色眸子眨呀眨的,扯了扯宁夏的裙摆,柔糯糯的声音响起:“妈咪,妮妮走不动了,我们上那去坐坐!”

宁夏闻言,视线朝着妮妮指尖指的那出看去,是小区的娱乐设备旁的公众椅子:“好,那妮妮先去坐吧!”晚上本来也就无事,带着妮妮散步,也顺带着欣赏一下楼下风景。

妮妮笑容更加灿烂,点头,朝着那出椅子跑去,宁夏则是跟在她身后,妮妮跑过去之后朝着旁边奶奶甜甜笑道:“奶奶好!”

旁边坐着的几个老人顿时都笑开了花,刚刚远远望去就瞧见这对漂亮精致的美女走过来,真真是羡煞旁人啊,如今这个小女孩还这么有礼貌怎么能不让他们不开心呢!

“好,好,小姑娘长的真漂亮!”

妮妮笑容矜持:“谢谢!”

听见别人夸奖妮妮,宁夏嘴角上勾起一抹淡笑,点点头,然后在妮妮身旁坐下,妮妮没坐安稳一会就跑到前面广场上玩了,宁夏本也打算跟着可却听见旁边的老人们笑着说:“无碍,那里都是小孩子玩的,小姑娘看着像是刚住进来的,怕是不了解,这里治安很好,时常有保安巡逻!”宁夏一怔,自己看上去好像真的和外界脱节已久了,明明已经搬来都八年多了,可却对这里的一切这么陌生,从来也不知道夜晚的楼下广场会是这样的热闹,

想要站起身来的动作止住,借光路灯的光亮,宁夏柔和的目光朝着广场上望去,只见妮妮已经和几个小朋友玩了起来,笑容纯真,不同于下午在家练琴时苦闷神色。

宁夏心中倏地一动,妮妮已经到了可以上幼儿园的年纪了,她并没有强求她要学多少才艺,可她却主动要学,可每次见她练琴时小脸绷的紧紧的,她心中也微纠,当时只当她是因为爱好,可如今瞧着她和同龄的小朋友烂漫天真玩在一起的笑容,她眼中一刺,也许以前都是自己理解错了。

“宁夏?”在当宁夏蹙眉冥想时,一道清润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广场在小区中间,周边街道上也有汽车行驶而过,而左智刚从医院下班回家,坐在车内就看见宁夏的身影,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诧,心中暗想,她怎么在这?

本是没想下车打招呼的,可却突然瞧见她眸光柔和潋滟注视着妮妮,唇角上扬着温柔缱倦淡笑,不知为何,一向凉薄寒凉的他会忽然绝对那抹笑意很耀眼夺目,所以才会下车叫了她声。

宁夏一怔,蹙眉,侧眸望去,只见左智站在一辆黑色奥迪旁,白色西服在黑色低调的车身旁仿佛阳春白雪般璀璨明灿,温润的面容上挂着的浅浅淡笑,如果忽略他幽暗眸底的寒彻,她想,肯定没有哪个女人能逃过他散发出的冷魅气质。

扫了一眼周边人暧昧的眼神,宁夏白皙脸颊微赫,连忙站起身来朝着左智走去,蹙眉惊讶问道:“左医生您怎么在这?”

将广场旁老太太的目光收在眼中,左智冷魅的眸光中隐过一丝不悦,他虽然住这也有三年了,可从来也不会晚上下楼,因为他不喜陌生人,这次见宁夏在这,着实是有些惊讶,而现在那些人的目光让他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和眼前这女人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真的谈不上熟悉,唯有刚才那抹纯粹柔和的笑容让他心下一动。

“我家住在这,刚从医院下班回来,倒是你和妮妮怎么也在的?”薄唇轻掀,左智笑的得体温润,快速将眼中那一丝不悦掩下。

由于站在树下,灯光暗淡,宁夏并没有看清楚他眼中的眸色,只能大致看清他面孔上的笑意,依旧是那样风采卓然,眼中惊愕一闪而过:“你也住这?”

呃……她其实真的很不想说:她也住在这!因为这样的巧遇实在太狗血了。

024没想到是邻居

璀璨的星光透过稀疏的树枝落在俩人身上,宁夏清冽中带着惊诧的声音听在左智耳中泛起一潋水波,微凉的晚风吹拂而过,带着一丝痒痒酥麻感,连带着那些人暧昧打量的目光也让他不再反感。舒唛鎷灞癹

宁夏看着左智薄唇微翘,笑容清润的模样,脸上越发尴尬:“我是八年前搬来的,之前在美国留学,也不常在家,倒是不知道左医生也住这!”

左智闻言,墨眉微挑,眸光清歌潋滟,薄唇一扯,微笑:“我是三年前搬来了,真没想到和你还是邻居!”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夜景美瑟的原因,宁夏总觉得这时的左智神色更加明朗,笑容也干净纯碎,比较之前多了一抹风流名士的韵味。

扫了一眼妮妮,宁夏见她玩的正开心,这才放心和左智接着聊天:“谁说不是呢,我才回来俩天就遇见左医生两次了!”说完摇了摇,笑容中多了一抹打趣和无奈。

左智眸光微闪,顺着宁夏的目光一眼就看见在广场上和同龄孩子玩的正欢的妮妮,他薄唇微弯,缓缓收回视线,眼中冷峻仿佛有些融化,温润吐口:“两年不见,妮妮不止长高长大了,连带着性子也活泼不少!”

宁夏心下微痛,抬眸望了一眼皎洁的月光,这才缓缓道:“是呀,这两年来,她自闭症也好了很多,至少如今不会排斥和外人的接触。”

那时她刚收养妮妮,没过俩天就发现那孩子的不正常之处,除了会叫她妈咪之外,谁都不认识,而且整天的沉默寡言,自己经闭在自己的空间中。

“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介绍的李大夫,妮妮这两年恐怕康复的也没这么快!”目光落在左智身上,宁夏由衷感谢道,李大夫和左智是大学同学,美国早期华侨,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要得到他专门的医治很不容易。

“没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再说了,妮妮那孩子我看着也喜欢!”时隔两年,再次和这个女人说话,左智极力想掩饰掉自己身上那股阴暗气息,他知道自己不如表现上光明磊落,那时之所以会帮她,不过是觉得妮妮可爱,还有就是觉得看宁夏顺眼。

嘴角微扯,宁夏含笑不语,只是目光中感激之色不减,和他并不是很熟悉,初见是因为对他在医术上的造诣敬佩,后来则是因为他对妮妮的帮助。

“如果不介意,陪我走走?”左智在宁夏清眸中浓浓感激神色下,有些难堪的将目光转开,视线扫了一眼广场周围,低润道。

见宁夏微怔,面露为难,左智又微笑吐口:“就在这广场四周走走!”

“好!”宁夏扫了一眼周围,然后佛了佛耳边青丝,微笑应道。

“要是不见外,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左智想了想,脚步微顿,清澈一笑。

宁夏侧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宇间有淡淡疲惫,也不好托辞,笑容不变,红唇轻启,柔声唤道:“左智?”

“这样听上去舒服多了!”左智对上宁夏清澈如水的明眸,不禁心中一动,这是怎样一双眼睛?明明灿若星辰,幽深无边,可眼中闪烁的明亮清明光芒却让他羞愧。

是,确实是羞愧,她黑琉璃般的眸子太过干净明澈,让他心中那一抹幽暗无地自容。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和聪明的女人交谈,却并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何,今晚见到这个和自己是同样职业,并不见有多聪慧的宁夏,他会生出一抹探究感,想要了解她,虽然很小,可在心底发芽却不能忽略。

……

广场是一个圆形,周围不乏一些居民在散步,俩人并没有走远,就围在周围,所以宁夏很方便准确的就能看见妮妮的身影。

起初,她心中多少有些尴尬不自在,气氛有些僵直,宁夏知道,左智并不想表面上那样温润如玉,好接触,可渐渐地,听着他清润充满磁性的声音说着一些医学上的见解,她也放开了,素雅面容上浮现淡淡笑意,明眸晶亮,偶然也会问上一两句。

这样的感觉让她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那时他代表哈佛医学院来哥大参加研讨会,他不疾不徐的温润低沉嗓音和俊朗卓然的容貌,在台上演讲时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的注意。

不可否认,那时的他是个发光体,无时无刻不令人瞩目,宁夏虽然不花痴,可也被他那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光彩所折服,就像现在,他清幽的声音说着对骨科独特的见解确实很让她敬仰。

这样美妙的夜晚,这样轻柔的晚风,这样悠闲的时间让左智想到两年前在哥大校园里,这个女孩神色也是这样露出敬佩,目光清亮听着他说话。

其实他心里却并不喜欢医学,甚至于说有一丝排斥,因为有太多的时候他面对的是尸体,鼻翼间充斥满满的都是血腥味。

“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去学医?”宁夏正在仔细听他的分析,蓦然却听见这么一句,一时间有些微愣。

想了想,神色茫然,是呀,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想学医?其实考清华时,是压着分数线进的,专业也是随便选的,因为那时她根本就没考虑过就业压力问题。

宁夏眨了下眼睛,不动神色将眼中恍惚神掩下,淡淡笑着,只是喉咙中却有些苦涩:“没怎么想过,也许是不想看见再多的生命从眼前消失吧!”

如果当初事发之后她没有惊慌失措将车子开走,而是打电话给120,事情的走向是不是会不同?徐岩的父亲是不是也不会死?午夜梦回中宁夏无数次的这样问自己,可却得不到答案,反而是徐岩充血仇恨的眸子会出现在她眼中,令她惊愕不止。

左智见宁夏神色出现黯然恍然,面色有一丝不解,微皱眉,不禁解释道:“其实我是觉得女孩子不适合这样的职业,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宁夏抿唇一笑,目光直视前方,摇摇头,幽幽吐口:“是不是在北京医生的工作不好找呀?”她投了两家简历,可都快一个星期了都没反应。

025嘿……真巧

“怎么?你回来找不到工作?”左智闻言,脚步停下,侧身,清隽的眉梢微挑,幽深潋滟的目光注视着宁夏,她是哥大博士生,医术上的造诣有多精湛,他是一清二楚,这样的人才回国是不可多得的。舒唛鎷灞癹

他颀长的身躯站在她身旁挡住了一片皎洁的月光,更加显得这一处泛着幽暗流光。

宁夏眯着清凉如眸子这才得以在树荫下看清他俊雅清艳的神色,摊了摊手,嘴角微扯,无奈笑着,倒也不隐瞒:“是呀,我在回国前就已经投了两家医院的简历,可如今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也没有消息!”

她皱着黛眉,神色虽然无奈,可眼中清明澄澈,无一丝苦恼流光,左智从喉咙间发出一声磁性低笑:“我们那骨科的一位大夫最近正好要辞职经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拿着你的简历到我们医院去面试!”

他语气清润,说的轻松简单,可宁夏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清眸中隐过一抹感激,可神色却还是带着无懈可击的笑意,黛眉微挑:“真的?工资太低了我可不干!”

在左智眼中宁夏是不善言辞,甚至有些清冷淡漠的,何时见过她狡黠眨动着双眼,素雅脸颊上挂着清甜笑意?

如今她那娇艳一笑,如同大朵大朵鲜艳郁金香争相开放,明媚摇曳的恍惚了他的眼。

顿了顿,左智轻咳一声,以此来掩饰刚刚的失神:“我们是军区总医院,医生待遇还算可以!”语气一顿,斜睥一眼她潋滟生辉的面庞,低低笑道:“至少不会让你饿着!”

宁夏听着他低沉磁性中带笑的声音不由抬眸望着他,只见他像来温润的俊颜更加剔透清隽,眉眼弯弯,笑容明显透着欢愉。

“我还当咱俩是邻居,你可以给我安排个收入高的工作呢,唉,没想到只能解决温饱,那算了吧,我还是自己苦命的接着找吧!”

宁夏半真半假含笑的语气令左智知道她这是在拒绝他刚刚的提议,心底微纠,只是面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浅笑,耸耸肩:“无所谓啊,要是找不到可以来我们医院!”

一道强烈的喇叭声蓦然在俩人身上响起,紧随而来的是刺眼灼亮的车灯,叶翌寒从叶参谋长书房中脸色更加黑沉似水走了出来,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势让叶老夫人根本就不敢问一句。

而出了军区大院的叶翌寒心中憋着一团怒火,可也知道叶参谋长刚刚说的话是命令,是必须完成的要求,越是这样,他脸色就越发寒冷刺骨,开着军用悍马直接来了自己在北京的一套单身公寓,根本就不愿再在大院里多呆一分钟。

可没想到车开到广场时,会突然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并排走在一块散步,男的风流倜傥,身姿清隽优雅,女的长发飘飘,背影袅娜。

如果是在平时,咱们的叶大队长连眼角斜都不斜一下,可却蓦然发现那女人的背影怎么瞧着向今天早上丢脸色给他看的宁夏姑娘?

身后突然响起的喇叭声让左智第一时间将宁夏搂进自己怀中,而宁夏被他抱个满怀则尴尬极了,见身后车子停了下来,她就连忙从他怀中退出,转身,黛眉紧皱望着从车上下人的男人,清眸中升起一抹恼怒,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没素质?这么宽敞的道路不开,偏偏往这挤。

宁夏满心训斥不悦的话语在见到从车上沉着脸,寒着目下来的叶翌寒时猛地噎住,不悦早已被惊愕取代?

呃……怎么在自家楼下也能遇见他?

那柔软舒顺的青丝随着宁夏快速转身的动作,发尾从左智俊颜上扫过,顿时令他心底浮现一抹酥麻感,可他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听见身后猛烈的关门声。

叶翌寒从身上下来之后,如沟般锋利冷锐的鹰眸在宁夏和左智身上转动打量,同昨天俩人的交谈中他就能知道俩人是认识的,可却没想到居然熟悉到晚上了还在小区中散步?心底有一个想法在破土而生,令叶翌寒烦恼皱起浓黑剑眉,眼中复杂幽暗眸光越发幽冷,比之爷爷说的要求更加让他烦闷。

宁夏是完全的怔在当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倒是是北京太小,还是怎么的,居然和这冷面队长一天遇上两次,而且面次见面情景都有些让她发懵。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冷峻,还是左智先反应过来,从树荫下走出来,俊雅绝伦、清隽温润的脸庞在隐隐约约的路灯下显得更加魅惑:“好巧啊,没想到在这也能遇上叶队长!”

叶翌寒冷锐的眸光闪了闪,眯着鹰眸看着走到他面前笑容清润真挚的左智,目光扫了一眼他伸出来的白玉手掌,眉梢微挑,只是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就收了回来:“我回自己住宅,没什么好巧的!”

依旧是低沉冷厉的声音,可听在宁夏耳中却又似一个惊雷,炸的她好不容易回过神的脑袋又嗡嗡作响,白綻的脸庞上神色精彩极了。

天那,这到底是要搞哪样?御雨庭到底是有多精美优良?还是北京没有公寓可以住了?要不然,为什么大家都住这?

当然了,这话也只是宁夏在心中吐槽一番,在这男人面前是绝对不敢乱说。

“嘿……真巧啊,原来我们还是邻居!”僵硬扯了扯嘴角,宁夏勉强从红唇上勾起一抹和善笑意,嗓音也尽量放柔软。

不管怎样,他中午时确实帮了她大忙,妮妮户口的事情也是他亲戚帮忙解决。再加上如今还很狗血的成为了邻居,宁夏怎么也要和颜悦色。

叶翌寒斜扫了一眼宁夏伪装勉强的笑意,眼中幽暗冷光越发浓重,她刚刚和左智俩人散步聊天时笑的眉眼弯弯,欢愉开怀,到他这就成了强颜欢笑。

其实这时他应该掉头走人,可不知为何会觉得她僵硬的笑容很是刺眼,眼角余光又扫了一眼潇洒卓然的左智,叶翌寒面容更加寒冽,不阴不寒吐口:“恐怕是我打扰两位的散步了!”

026要是自己的女儿?

其实说完叶翌寒心底就开始后悔了,今个见到她,他好像一直就没正常思考过,心中越发的懊恼,他这是怎么了?

“没有,没有,这里是公众场合,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和左智也是刚刚才在这巧遇发现是邻居的!”他意味不明的话语听在宁夏耳中闪过一抹不自在,连忙开口解释着,白皙的小脸因为紧张偶然闪过两朵嫣花。舒唛鎷灞癹

而左智则是眉梢紧锁,在暗淡的路灯下墨玉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精明,听见宁夏急忙解释生怕别人误会的声音更加紧皱眉,随后若有若无的幽暗眸光扫向叶翌寒,只见他先是紧抿着薄唇,唇锋紧绷成一条直线,刚毅的面容上冷峻锐利,可听见宁夏的解释之后紧绷的神色这才放柔。

“宁夏,你和叶队长认识?”低润的声音在这吹佛着晚风的夜晚响起,蓦然乍起一抹涟漪。

叶翌寒是怎样的人以前虽然不认识可也没少听他家老爷子说过,是他家老爷子这一生唯一敬佩过的晚辈,昨晚在医院手术室外他隐隐流露出的真情也让他对他更多了一分了解。

可这样的热血刚毅,甚至三十四也没结婚的男人对宁夏面露柔和,不得不让他惊讶,可惊讶过后则是深思。

“昨天在机场才认识的!”宁夏自动忽略早上也同样见过的事实,避重就轻来了这么一句,笑容如含苞待放的清幽兰花散发着淡雅气息。

在这俩人若有若无目光注视下,宁夏心中略微有些不自在,真想抽自己一下,平时也不见多有闲情雅致要出来散步,怎么一下来就见能这么碰巧的遇见这俩人,而且还成了邻居?

左智墨眉微挑,眼中幽暗光芒一片,薄唇微启,笑声深沉“哦!瞧我这记性,居然将这茬给忘了,要不我说,怎么我们一向的大忙人叶队长能下车和你打招呼!”可偏偏嗓音清润,丝毫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宁夏闻言,抿唇淡笑,只是笑容越发的尴尬,心中却是暗恨,这叶翌寒不是很忙嘛,怎么现在居然这么得空站在这,说着不着调的话啊!

叶翌寒眸光闪了闪,心中十分清楚,左智这话里话外的在笑话他,昨个在医院没有心思和精力去打量他,也不了解,可他此刻笑容深沉的模样却让他很是不悦,锐利的鹰眸越发锋利。

他当兵当惯了,在部队里接触的也是热血沸腾直来直往的汉子,对于这种披着羊皮充当狐狸的狡猾男人最是不喜,是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这他妈气质温润像女人是怎么回事?

“这也不早了,我明天还有台手术就先回去了,你们要不再继续走走?晚上这还是挺热闹的!”左智朱唇轻启,笑容依旧温润清扬,丝毫尴尬也没,自然是不知道叶翌寒不悦皱眉是因为嫌弃他,要是知道,估摸着要办气个半死。

宁夏听言,眸光清凉望着左智,轻轻笑着,语气真诚:“我倒是忘了,你明天还有工作不像我这个闲人,有空一定带着妮妮上门拜访!”这是基本礼仪,宁夏并不想抹掉,毕竟当初李医生没有他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全方位的给妮妮治疗。

左智本想说无所谓,这样的小事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可可瞥见叶翌寒刚刚缓和的冷峻容颜又倏地寒冽,眼中惊诧一闪而过,笑着回道:“等星期天吧,星期天医院放假,妮妮那孩子我也两年没见了,也都长成人见人爱的漂亮小姑娘了!”

听见有人夸妮妮,宁夏自然是开心的,绯色唇瓣轻扬,笑容清冽柔和:“嗯,好的,晚安!”

左智微点头,临走前笑意不明看了叶翌寒一眼,他这是对宁夏有意思嘛?现在他的婚事不止是叶家和殷家的大事,同样也是军委里的大事,可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会有些闷。

……

望着左智颀长英挺的背影消失,宁夏这才不得已转眸,对上的却是叶翌寒寒冷黑沉到骇人的面庞,噎了噎,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叶队长还不回家睡觉?我们家妮妮估计快玩累了,我也得带她回家休息了!”

说完,宁夏笑容中多了一抹舒坦,她是真的不想和这个男人在无人的情况下面对面说话,不止因为他气场震慑强大而是因为他背景的复杂,回家之后她特意上网差了下,中午对他和颜悦色甚至有些讨好的男人居然是军委秘书。

“妮妮?”叶翌寒心下一动,刚刚听着她和左智俩人说起妮妮时,他不知为何会心中发怒,不是因为讨厌妮妮,而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话题是他所不了解的。

“嗯,下楼散步时带着妮妮一起的,诺,她就在那玩着!”说起妮妮,宁夏笑容柔和如夏花,白玉指尖指向广场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叶翌寒顺着宁夏的指尖朝着广场上望去,微眯着幽暗鹰眸,只见那叫妮妮的女娃娃大约四岁不到的年纪,和中午殷傅和他描述的一样,是个中法混血,五官深邃,肤色白綻,但此刻因为玩的兴奋,小脸上泛着淡粉色。

只一眼,哪怕是铁汉如叶翌寒也不得不承认,不大的小姑娘真的很可爱很柔软,顿时戳中他刚硬的心底为数不多的柔软,嘴角缓缓上扬,勾着亲和笑意。

宁夏一直在注意着叶翌寒的神色,见他看见妮妮妮之后,嘴角上勾起一抹笑容,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得意,可别的夸奖妮妮时开心的心情不一样,就是欣喜和得意。

要是自己也能有个这么可爱香甜的女儿……?

叶翌寒心中突然升起这个念头,嘴角上笑意顿了顿,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爱,冷峻刚毅的神色也在一点点消逝柔和,脚步微提,朝着玩的正欢的妮妮走去,脑海中想着,女儿就是用来疼的,如果是自己的女儿,他一定会将她捧在手心中宠溺着,要星星不给月亮。

宁夏见他居然迈步朝着妮妮走去,脸色笑容一僵,顾不得其他,只能连忙跟在他身后向妮妮走去。

027给叔叔做女儿好嘛?加字

星空疏影,哪怕是夜幕黑沉也挡不住那群孩子玩耍的心情,随着叶翌寒走过去的身影,妮妮精致的小脸上挂着明显欢乐的笑意,正从滑滑梯上滑下来。舒唛鎷灞癹

这样愉悦的游戏是她从来也不曾玩过的,以前妈咪学业忙烦,到了晚上都是陪她吃过饭之后回房间学习,要不就是回学校做研究,她知道妈咪辛苦,所以根本就不会想着妈咪晚上会带着她出门散步。

“妮妮,来叫叔叔!”宁夏跟在叶翌寒身旁,心中愤恨的要吐血,实在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抽的什么风,好吧,虽然她承认她家妮妮确实很可爱,属于人见人爱的类型,可她和他顶多算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可这人倒好,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妮妮小脸泛着潋滟粉色,听见声音,刚打算转身的身子一顿,抬首见妈咪身旁站着个俊朗刚毅的男人,她深邃的琥珀色眸子快速眨动,如天上星辰般璀璨,直眨的叶翌寒心都柔了,俊颜上越发的柔软。

宁夏见妮妮只是睁大眼珠望着叶翌寒并没有说话,脸颊上浮现尴尬,道:“妮妮是看傻了嘛?这位叔叔是军人,所以穿着军装,没事的,快叫声叔叔,上午户口的事情还是这位叔叔帮忙办的!”潜台词就是说叶翌寒吓着妮妮了。

叶翌寒又不是白痴,自然是有听出她的意思,刚毅的俊颜上闪过一丝不在意,可是嘴角上却是勾起柔和弧度,弯腰蹲下,和面前的妮妮平视,冷锐的鹰眸中噙着温暖笑意,温柔抚摸着妮妮金色发丝:“妮妮很可爱!”

妮妮眨动着星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尽量想表达善意的叔叔,眼中流光转动,又扫了一眼妈咪尴尬的神色,她笑容更加灿烂,心中窃喜,粉唇大大咧大,甜甜道:“谢谢叔叔的夸奖,叔叔也很可爱!”

“扑哧……”宁夏闻言先是一怔,等回过神来实在忍不住笑喷了,低眸见叶翌寒本是柔和带着笑容的俊颜瞬间变得冷冽,神色也甚是精彩,她也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将妮妮搂进自己怀中,强忍着笑意道:“童言无忌,叶队长不要放在心上!”

叶翌寒刚刚抚摸着妮妮发顶的那只手还在颤抖,僵硬着虎躯站起身来,俊朗的容颜上一阵青一阵红,扫了一眼因为强忍笑意而眸光晶亮,小脸通红的宁夏,心中越发郁结,可他能说什么?总不能真的和小孩子计较吧?再说,那孩子一脸的天真烂漫他也实在不忍说什么。

“没……关系!”

听见他从牙缝中迸射出来的僵硬声音,妮妮皱了皱眉头,水俏俏的乌目眨巴眨的,小嘴一扁:“叔叔你生气了嘛?可是妮妮就是觉得叔叔很可爱呀,你的脸比电视上的包公还要黑,可是比包公长的帅多了……”!

宁夏心瞬间掉入冰窖,快速捂住妮妮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嘴巴,看着叶翌寒阴沉到不能再阴沉的俊颜,刚刚那话她还能圆谎,那这话她该怎么解释?

叶翌寒心中郁结更深,自己只是真心觉得这小姑娘长的精致可爱,心想要是自己的女儿该有多好,在她面前也放柔和了面容,可却不知她为何会说这样的说?

被宁夏捂住嘴角,妮妮也不在开口,只是眸底快速隐过一抹狡黠,不动神色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妈咪一直都没有对象,这人在自己“童言无忌”下也只是黑着脸,没有表现不悦,倒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宁夏压根就不知道妮妮打的是这主意,她心中悲哀,怎么自己回国这两天就没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

“那个……这是我们家妮妮表达对一个人喜爱之情,叶队长你千万不要介意,她被我打小宠坏了,所以说话有点不知分寸!”

妮妮很是适当的点头适应,水淋淋的大眼睛看着叶翌寒,那叫一个委屈啊!

叶翌寒心中憋着气,不止宁夏觉得悲哀,他也十分苦闷,瞧,这对母女,大的害怕他,小的存心拿他玩,可他偏偏还不能说什么,谁让自己觉得小的可爱天真,就他妈的想当成自己女儿来宠爱!

“无事……,来,给叔叔抱抱,叔叔还没结婚,没有孩子,妮妮给叔叔做女儿好嘛?”

他温和可亲的声音听在宁夏耳中蓦然一惊,可还来不得反应,妮妮就已经被他抱进怀中,而妮妮也丝毫没有反抗,粉嫩小胳膊搂在他颈脖上,笑容烂漫清澈。

宁夏咬着唇瓣,神色复杂望着叶翌寒:“叶队长,我家妮妮不懂事,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口中虽然这样说着,可她心中却憋着一肚子火!尼玛,给你当女儿,凭什么啊?这可是我一点点养大的!

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怀中这个小不点,直接将宁夏的声音无视在外,笑容温暖柔和注视着妮妮:“怎么样?妮妮喜欢什么,以后叔叔都可以买给妮妮!”

无耻!宁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心中暗骂一声,居然想买通妮妮。

妮妮瞥了一眼一直给自己递眼神的妈咪,心中越发欢喜想笑,抬眸,咬着粉嫩唇瓣,她神色先是欣喜,随后委屈的目光扫向宁夏,又依偎在叶翌寒怀中,糯糯道:“妮妮也很喜欢叔叔,可是妈咪会不同意的!”

宁夏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总算是明白了,今晚妮妮就是故意折腾她和叶翌寒,只是不知是何原因!

叶翌寒锐利的剑眉微挑,十分受用小姑娘靠在他肩膀上,这样让他觉得柔情泛滥,薄唇勾起,眸光射向一旁宁夏,眼中幽暗光芒浓郁,沉声问道:“宁夏不同意嘛?”

他面容温和无一丝冷峻,可那低沉的声音听在她耳中却觉得似要挟,宁夏那个气啊,为了能早点带着妮妮回家,她能在此时说不同意嘛?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样想着,宁夏硬生生从嘴角上挤出一抹笑意来,真诚看着叶翌寒灿烂清冽笑道:“叶队长喜欢我家妮妮是她的福气,我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028一丝眷恋

口中虽这样说着,只是宁夏脸颊上浮现出来的笑容实在勉强,好在叶翌汗根本无心关心这些,他像来都是这样的我行我素,妮妮这孩子他看顺眼舒服,就想把她捧在手心上来疼爱,只要妮妮自己同意就行,宁夏的同意根本无关紧要。舒唛鎷灞癹

“你妈咪也同意了,要不明天叔叔就带妮妮出去玩好嘛?妮妮喜欢玩什么?”叶翌寒看着妮妮,薄唇微翘,笑容明亮欢快,连带着一向低沉的嗓音也透着欣喜。

宁夏闻言惊讶,乌黑水俏的瞳孔睁大,叶翌寒俊朗的面容上闪烁的宠溺光芒快要恍惚了她的眼,她不是看不出来他对妮妮的喜欢是由内而发的,只是她很好奇为什么?虽说她知道妮妮很讨人喜欢,可也不至于才见了一面就能这样罢?

妮妮深邃的眸子闪烁着狡黠光芒,将宁夏复杂郁结的神色看在眼中,她偷偷一笑,抬眸,珍重看着叶翌寒,小嘴扁呀扁地:“可是叔叔,妮妮也喜欢妈咪,不想和妈咪分开,要不我们明天出去玩也将妈咪一起带着坝!”语气甚是委屈,让人心生怜惜不忍拒绝。

宁夏脸色瞬间黑沉下来,眉头紧锁,妮妮这绝对是故意的,她打小有自闭症,对于陌生人根本不可能会这么热情友好,和瞄瞄之间温馨的相处也是因为瞄瞄一有长假就飞来看她,俩人这才熟悉起来,不然妮妮根本就不乐意理睬瞄瞄。

可如今你瞧瞧,这丫头对叶翌寒那叫一个撒娇卖乖,在她面前还没这样过呢!宁夏越想越觉得郁闷,隐隐还泛酸,心中肯定是自己和这男人风水不合,所以每次见到他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宁夏明天有空嘛?妮妮既然离不开你,要不明天我们就一起去吧!”叶翌眸闻言锋利的鹰眸中隐过一抹惊讶,深沉打量着妮妮,见她仍旧是天真烂漫眨着眼睛等她答案,他便缓缓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眸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宁夏,轻扯薄唇,压根就忘了这才是正主,妮妮的亲妈。

宁夏狠狠握紧双拳,眼中熊熊怒火在叶翌寒那冷锐寒彻的目光扫来时很没出息的就熄灭,深深吸了几口气,眼中潋滟流光跳动,声音陡然变得冷冽:“不用了,叶队长既然这么喜欢妮妮,明天就直接带她出去玩吧,反正你是人名军人,也不会做什么坑蒙拐骗偷的事情!”

她这话说的很重,这些年来她一直保持着平和淡定的态度,对谁都礼貌有佳,谈吐方面更加温和宁静,今个实在是被气的不轻,她很想说自己和他不熟,可在他强大的气场下却很没出息的不敢吐口,而妮妮倒好直接投靠“敌人”去了,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还要和这人出去玩,她难道看不出来这人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嘛?也不知叶翌寒是真的没听出宁夏愤怒的语气还是怎的,他只是微皱眉,随即眸光温柔看着妮妮,温润吐口:“既然你妈咪不想去,明天还是叔叔陪着你去好嘛?”

妮妮靠在他肩膀上嘴角上笑意有些僵硬,妈咪这是生气了嘛?在她眼里妈咪一直都温柔宁静的如同素雅的兰花,何时见过她这样沉下脸,声音寒冽了?

这样想着,妮妮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她只是想着妈咪这些年很辛苦,也没有男朋友来照顾,瞧着眼前这人还不错就想多促成,可哪知道妈咪会生气。

“呜……妈咪,我要妈咪,妈咪抱抱!”妮妮越想越觉得不安,立马在叶翌寒怀中挣扎起来,粉嫩的小腿直接在他腰上踢,小胳膊朝着宁夏伸去。

妮妮哭了,宁夏笑了,红唇欣喜咧开,看着叶翌寒不知所措的模样,她心中暗暗窃喜,小样,还敢根老娘抢妮妮,真是不自量力。

叶翌寒见妮妮突然间哭闹的在他怀中挣扎起来,他心中苦恼着急,可又不敢动作就怕摔着小丫头,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着实郁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

“来,还是妈咪来抱!”宁夏笑容那叫一个灿烂生辉,眉眼弯弯,斜睥了一眼焦躁的叶翌寒,心中越发开心,将妮妮抱回怀中之后,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笑容盎然道:“妮妮要知道,这世上披着羊皮的狼的实在太多了,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在和陌生人接触了,省的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宁夏说这话时清眸晶亮注视着妮妮,甚至连眼角余光也没扫叶翌寒一眼,说的那叫一个坦荡欢乐,丝毫也不在意某男冷沉如冰的脸色和不断抽蹙的嘴角。

妮妮紧紧搂着宁夏的雪脖,小脑袋深深埋了进去,小鼻子一吸一吸希望来制造点委屈,才好博取妈咪同情。

“叶队长如果还有闲情雅致就继续散步吧,我要带妮妮回家睡觉了,晚安!”宁夏微侧身,一弯粉唇,笑容甜美清澈,清眸中漾着明显快意朝叶翌寒说道。

然后也不再看他冷冽到冰冻的俊颜,抱着妮妮就转身离开,可那脚步怎么看都有些着急惊吓,生怕叶翌寒会追上来似的。

而叶翌寒则还是站在原地,脸色变了几变,他这算什么?好心没好报?真是一对忘恩负义的母女,大的狡诈,小的更是比猴子还精。

这样想着他摇摇头,脸色依旧黑沉似水,只是嘴角上那抹宠溺欢乐的笑容泄露出他此时的心情。

“翌寒,不是我们逼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早年在部队里作战辛苦,我们也都知道,并没有强求你一定要娶个媳妇回来,可你倒好,我们不提,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如果不是知道你以前喜欢过温婉,我们还以为你性取向有问题!”

“你只要在今年内娶个媳妇回来,以后爱干嘛干嘛,我们也不管,夏祁刚的事我也会给你个交代,军委那你大可以放心!”

叶参谋长恼怒带着威逼的声音蓦然回响在他耳边,令叶翌寒脚步一顿,心中发闷,神色隐晦不明。

对于孩子他很是喜爱,可结婚?这个词语在他生命中好像太过遥远,可不知为何,对于刚刚那样的“戏弄”,他居然有一丝眷恋。

可也紧紧是一瞬,他就摇头否决,随即又迈动长腿。

------题外话------

姑娘们啊,中秋、国庆节欢乐哈=3=

029看上蒋怡

“说吧,你刚才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宁夏抱着在她怀中撒娇卖乖的妮妮直至走到公寓楼下才沉声开口询问。舒唛鎷灞癹

对于妮妮她太过了解了,爽朗却并不温和,有法国人骨子里的烂漫和清傲,对叶翌寒那样的陌生人根本就不会给予理会,更加不会和他表现的那么亲密。

妮妮闻言,明澈的星眸中隐过一抹狡黠,大大的琉璃眼睛眨呀眨的看着宁夏,粉唇一扁,甚是无辜道:“什么什么主意?妈咪怎么就不相信妮妮呢!”话落,还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宁夏倒是被气笑了,本是黑沉的脸色也缓了缓,含笑挑着黛眉,戏谑扫了一眼委屈吸鼻子的妮妮,轻笑道:“怎么?对妈咪还不说真话?你个小没良心的,他才是外人,我可是将你一点点养大的妈咪!”

她就是看不惯叶翌寒刚刚那副和妮妮很熟的神色,明明她才是妮妮的妈咪,可他倒好,将她无视了不说,还想和她抢妮妮,真真是可恶。

“真的没有嘛!他和妈咪一起走过来,我就以为你们俩人很熟,所以才会表现的礼貌有佳,我是妈咪的女儿,不能给妈咪丢脸!”妮妮纤弱粉嫩小手拉了拉宁夏衣领,小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浓密扇形的睫毛在深邃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层清影,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声音越发柔糯清甜。

“谁和他熟了?我这辈子都和他不熟,加上今晚,总共就见过三面,他倒好,直接上来套近乎,不是都说军人是严谨刻板嘛,怎么到他身上就成了不要脸的套近乎了?”一听妮妮说她和他熟,宁夏顿时不乐意了,噼里啪啦抱怨了一通,心中着实郁结,她和他真的不熟好吧!

只是想想又觉得幸福,瞧瞧这狡猾的小丫头刚刚怎么说,居然是将她放在第一位,这样的感觉真好,妮妮一直是内敛优雅的,虽然年纪小,可该懂的礼仪分寸却一点也不比大人少,以往她对她只是尊敬居多,真正这样推心置腹的说着撒娇话却很少。

妮妮见宁夏弯着唇瓣,娟美的面容上有明显的欢乐呈现,她跳动不安的心这才得以安定,璀璨的星眸中隐过一抹狡诈,小脸蹭了蹭:“既然不熟悉那下次我就不和他说话了,妈咪我困了,我们回家睡觉吧!”

宁夏本是心情愉悦欢快的,可突然嘴角上笑意一顿,低眸疑惑打量着妮妮,要不她说怎么不对劲呢,原来是这小丫头老是在转移话题。

神情微敛,宁夏皱眉,脚上步伐也停了下来,只是目光幽深沉沉望着妮妮,妮妮是她生命中剩余的阳光,是她这些年来一直悉心照顾的女儿,她爱她,这点毋庸置疑,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希望她对她有什么事是隐瞒的。

她承认,刚刚瞧她对叶翌寒展露笑颜,她不可避免的生气吃醋了,像那样天真烂漫的撒娇,她从来也没在她面前表现过!

妮妮在宁夏幽黑潋滟的眸光下,委屈的咬起了唇瓣,可见她仍旧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神色,眼中荡漾着水光,糯糯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妈咪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男人来照顾自己,刚刚那男人看上去挺不错的,就想撮合妈咪和他!”

妮妮是成熟老成的,丝毫也没觉得她这个年纪说这话是否合理,语气顿了顿,她抬眸看了一眼宁夏,又缓缓道:“我也想有个爸爸,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以后晚饭过后就可以牵着小雪来公园广场上散步,刚刚在广场上我见到好多家庭都是这样的组合,我也想要,我想要爸爸能背着我!”

说这话时,妮妮神色欢愉,眸光清亮,小脸不由得染上两朵红云,声音有孩童软糯,可也带着一丝美好的憧憬。

宁夏先是脑袋轰的一声炸开,瞬间变得嫣红,妮妮这样做是要撮合她和叶翌寒?想想他那张黑沉冰块脸,她心都抖了抖。

可又听见妮妮后面的声音,她本是灿烂艳霞的小脸上血色一点点消逝,身子不受控制颤了颤,紧咬起绯色唇瓣。

……

suziewong是帝都有名的夜总会,苏西黄印度味道的瘫软和东方情调的奢靡香气,在拥挤的空间融合成一种可以让人五迷三道的的气味,慵懒糜烂的气息在这里随处可见。

“李局,您觉得怎么样?这可是我们北京本土企业,管理人才相当优越,各个方面也不错,您觉得在这次招标会上能否成功?”

警察局副局长顾勇谄媚献笑,说的口干舌燥,为的就是想在私下通过关系帮自家亲戚拿下这次交通局招标的一个项目,虽说都是局长,可一个正一个副就是云泥之差,而自己又有求于人家,自然要笑脸相迎。

李宗锐压根就没听进去顾勇的话,他微眯着精光闪烁的黑眸,正一脸惊艳看着刚刚才来,坐在顾勇身旁蒋怡身上,这女人丰满圆润身材可真勾销魂,一看到知道到床上肯定是个让男人蓬勃的尤物。

对面交通局李局长露骨惊艳的目光落在蒋怡身上来回转动,自然也是落在顾勇眼中,他脸上笑意微微一僵,这蒋怡可是他刚刚包上的女人,那滋味着实销魂,在床上那哼哼声也实在撩的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自己还没玩够,如今就被别人惦记上了,他脸色多少有些难看,可又想到眼前利益,不由咬咬牙,转眸,乘机拍了拍蒋怡丰满白皙的玉手,大声豪爽道。

“来……来……来,小怡去陪陪李局,我们李局刚从外省调来,现在可正是风光当头,将他伺候就了,可少不了你的好处!”

外人说的还真不错,这刚从外省调来的李宗锐当真是个色急鬼投胎,这蒋怡才刚来,他那露骨的眼神就恨不得将她性感的衣服扒光。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实属正常,她这样神色娇媚身材火辣的女人恐怕没男人能逃过她的魅力,这李宗锐既然喜欢美色,那他也好下针施药,怕就怕是徐岩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一点油水也不让人捞。

030只是同学而已

绚丽魅惑的灯光,慵懒糜烂的气息,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深深使人身心放松,投入到这迷离梦幻的场景中来。舒唛鎷灞癹

蒋怡相比之一般的小姐、舞女,无疑是最为有气质的,她是清华才女,比旁人见过不少世面,正因为这样,她才更为贪婪,在恩主面前丝毫也不掩饰自己贪慕有钱的生活,如今靠关系在市政府任职于财务部主管,虽说被潜规则了,可到底还是因为自身有本事,不然也不能胜任。

而和顾勇的相识是在一次饭局上,他贪婪她貌美的皮相,她则是利用他的身份更好的往上爬。

对面秃顶老男人色眯眯恨不得将她扑倒的眼神很让她不舒服,可也知道在这种场合,她不能表现出一丝失态,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很清楚顾勇能在众多情人当中带她出来,无非就是欣赏她的能力和容貌,为的就是撑面子,而她如果在这时候翻脸,岂不是重重打顾勇一巴掌?她还指望着今年的升职……

可蓦地听见身旁顾勇含笑大方的声音,蒋怡猛地一惊,快速侧身,惊愕注视着顾勇,他要她去陪李宗锐?昨晚这个男人还压在她身上说着甜蜜情话,今日就这般绝情大方将自己拱手让人?

“顾副局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蒋小姐怕是看不上我!”将蒋怡惊诧不情愿的神色看在眼中,李总锐不悦皱起眉梢,圆滚滚的身子也重新慵懒靠近沙发中,翘着高姿态的二郎腿,微眯闪烁精光的眼眸中色眯眯光芒也缓缓消逝,点燃一根香烟,在口中深吸一口,缱倦的烟雾从缓缓指尖中升腾而出。

他是喜欢女色不错,可也只喜欢聪明懂眼色的女人,对像她这样出来卖还要选恩客立贞节牌坊的只是嗤之以鼻,剩下的什么性趣也没了。

这夜总会里怎样性感风骚的女人的没有?只要给钱就能上,他非要玩这种故作清高的女人嘛?

看着蒋怡惊愕凝视他的目光,顾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在她耳边低吼道:“看什么看?来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嘛,这是交通局刚上任的正局长,背景大的很,让你去伺候他难道还委屈你不成?”

好在夜总会中音乐够大声,对面的李宗锐也没有听清楚,可是瞧着俩人之间的神色也能猜出一二。

“哼……!”鼻翼间发出一声冷哼,他将视线别于一边,幽暗的目光落在舞台上挑着性感热辣钢管舞的舞女身上,这样放的开的女人玩起来丝毫也不比蒋怡差,他身边一向不缺女人,清纯、火辣、抚媚的妞都玩过,可能姿色比不上蒋怡,可没一个像她这样矫情。

蒋怡咬着唇瓣,狠狠握紧拳头,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听说那李宗锐在床上有特殊癖好,虽然他的身份她很想攀附,可那特殊癖好她实在不敢恭维。

听见李宗锐不悦冷哼声,顾勇神色更加难看,眉头上青筋突起,脸颊上有冷汗流下:“傻了啊你,李局长看上你是多大的荣幸啊,如果你不愿意,别说我不看往日的情分,不帮你升职,就是你现在的职位也岌岌可危!”

最后一句,他声音陡然变得寒冽刺骨,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还他妈的这么能装逼,想往上爬还不付出点代价,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处给她占。

……

“副局,您瞧,是李局和警察局副局长顾勇在那!”刚从夜总会二楼包厢上下来,徐岩身后助理吴靖眼精,一眼就看见在角落暗处卡座里的三人。

如果平时他瞧见了,肯定也不会多话说出来,来这样的场所应酬是很正常的,可如今交通局里正招标一个项目,这顾勇亲戚也是其中的公司之一,两位局长都是刚上任不久,这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大项目,自然是不能出错。

徐岩一向温润的面容此刻看上去有些冷峻,他微皱着英挺的眉梢转眸看去,不止那俩人,其中还有蒋怡,将几人神色收在眼中,他心中多少有些明了,俊颜上红晕也稍稍淡去,被酒精吞噬的脑袋也在瞬间清明过来。

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他步伐一转,眸光幽深朝那走去。

“李局和顾副局在这倒还真是会享乐,就是不知道徐某是否有幸和两位喝一杯?”薄唇上勾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徐岩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嗓音中透着一份谦逊。

蒋怡在看见来人是徐岩时,她紧握的拳头这才稍稍放松,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本是灰败幽怨的神色这时已经换成柔媚笑意,很是熟练的挽上徐岩的胳膊,娇笑道:“原来是徐岩呀,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肖小姐的生日宴会上!”

虽然她想往上爬,可不代表什么男人都能上,她就是不喜欢李宗锐那啤酒肚,那满面油光的大饼脸,她已经没有了纯洁的身体,可也不想跟着这样的糟老头,别说是上床了,就是天天瞧着也让她作呕。

“蒋小姐原来和徐副局认识啊,怎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声,这样我也好总日请徐副局前来畅饮一杯!”

看见蒋怡对徐岩熟络的语气,顾勇眸光闪了闪,本是放荡邪恶的神色早已变成了楚楚君子,笑着站起身来,悄然冷睥了一眼蒋怡,这骚娘们之前不说,早知道他和徐岩相识,他也用不着请李宗锐了,之前花钱送的礼不说,能不能成功还悬,毕竟这事是徐岩在负责,而徐岩的能力和背景也同样让人瞩目。

要不是在年纪差点,说不定这正局长的位置就是他的了,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好好巴结熟络?

李宗锐那副色眯眯的眼神也早就收敛起来,惊异不定的神色在徐岩和蒋怡俩人身上打量,倏地冷笑一声:“徐岩,你倒是个好福气的,不止肖家小姐是你的未婚妻,这市政府的财务主管还是你的红颜知己!”

“只是同学而已!”更加寒凉冷冽的声音从徐岩薄唇中吐出,黑眸幽暗,毫不留情将蒋怡的纤手从自己臂膀中挥掉。

031狠心的徐岩

如果不是清楚知道这次局里招标会的重要性,他也绝对不会过来,这李宗锐好色成性的性子说不定真能误事。舒唛鎷灞癹

打拼的这六年,他早已从当初对这行的的满腔热血变成了冷血麻木。这世上除了黑和白,还有灰,很多事情都是游走于灰色边缘,有钱谁不想赚?

这样皆大欢喜的事情他自然也不例外,可这次不同,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处理的大项目,在暗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看,只要他出了一丁点差错,他们就会将他往死里踩,无所不用其能的拉他下马,派自己的人上任,毕竟在他这个年纪做到副局还是很让人眼红。

而顾勇和李宗锐的打量的眼神很让他不悦,虽说他和小雪还没有订婚,关系也只是圈内人知道,可小雪在他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任何女人也不能和她相提并论。

皓腕被挥掉,蒋怡狠狠咬着牙,丰润的脸颊上神色尽是尴尬和委屈,本以为照着俩人在学校期间的友谊,他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这样不给她面子。

“是呀,我和徐岩是大学同学,当时他是学生会主席,我这学生会副主席还是他提拔上来的!”之前被他狠狠的拒绝过,她也死心了,可现在不同,她不想去伺候那糟男人,唯有放下面子,委曲求全在他面前故意装的很是熟稔,

蒋怡故作娇媚的神情和暧昧不清的语气让那俩人听了去只觉得其中有奸情,顾勇笑的越发灿烂,手一伸:“徐副局快坐,瞧我这记性,您和蒋小姐都是清华毕业的,既然是大学同学恐怕毕业之后也都忙着工作,没时间见过了吧?今天正好,你们俩人可以好好叙叙旧!”

说着,他身子让开好让徐岩坐进去,徐岩敛眸,掩下眸光寒光,薄唇上挂着温润淡笑,点点头,坐了进去。

顾勇见徐岩既然会坐下,脸上笑意更加明显,赶忙将蒋怡往徐岩身边推,爽朗笑道:“蒋小姐和徐局长坐,来来来,大家一起喝酒!”话落,他竟然亲自为在场的三人斟酒。

其实同样都是副局,顾勇大可以不这样做,可他如今是有求于人家,而且在座的这两位背景都比他浑厚太多,所以他不得不卑躬屈膝的讨好。

李宗锐冷然注视着徐岩和蒋怡,这男人倒是够谨慎,在外面也不乱来,丝毫也不将把柄留给敌人,一句同学就概括了他和蒋怡的关系,看来对肖家小姐还真是重视,黑眸中隐过一丝不屑,靠女人上位也没什么了不起。

蒋怡眉宇间高傲又回复过来,看着顾勇帮她斟酒时的小心翼翼,眼中隐过一丝报复过后的快感,她这些日子被欺压的心情也得以恢复,心中舒坦欢乐。

瞧,有身份有地位还真是好,如果不是沾着徐岩的光,她怕是这辈子也不能让顾勇在她面前这样讨好。

“让顾副局替我斟酒,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鲜艳的唇瓣轻启,蒋怡娇媚的拂了拂耳边栗色卷发,眼波流转间尽是抚媚风情,娇娇弱弱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奚落。谁让他刚刚居然狠心的让她去陪那样恶心秃顶老男人,现在这样也是活该。

徐岩冷若的目光扫了一眼身旁的蒋怡,不悦皱了皱眉宇,可是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蒋怡这些年来自甘堕落的事情他也听说过,早年对她心中那一丝欣赏之情也早随着她的放荡而消逝干净,他从来都不是心软之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当年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拒绝她,如今就可以不留情面和她撇清关系,至于顾勇的误会,他自然不会费力开口解释。

抬眸,定定注视着对面的李宗锐,徐岩眸光冷肃,泛着幽深光芒的黑眸中盛满了慎重:“这天也不早了,李局还是早些回家休息罢,明天市政府里有领导来检查,这是我们俩刚上任第一次处理的大项目,怎么说也不能出错对吧?”

不管之前顾勇和他说了什么,有什么交易,这提醒的话他不得不说出来,如果不是上头有人盯着,他大可以卖顾勇一个面子,大家都是在官场上打交道,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并不想得罪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可如今时局不同,他只希望这李宗锐不要被眼前利益所迷,做出一些有损局里的事情。

“徐副局倒是考虑的周到!”李宗锐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圆滚滚的身子颤了几颤才平息了怒火,这里面的弯弯花样他不是不知道,本来顾勇找上他,他也不好拒绝,就想着今晚随便推辞过去就行,可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徐岩,而这徐岩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当着他的面说起了大道理。

呵……当真是可笑,他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用的着他这假好心的说教嘛!

无视李宗锐瞬间变得黑沉冷冽的面容,徐岩清隽的容颜上始终挂着清雅淡笑,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仰脖一口饮近,然后轻掀薄唇,笑意深沉对着顾勇道:“这酒也喝了,叙旧就免了吧,毕竟我和蒋小姐只是普通同学,没有太多的交情,不过都是在一个市政府大楼里工作的,怎么着也要和蒋小姐喝一杯!”

说着,他就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杯子,微挑墨眉,眉梢漾着温润,见蒋怡咬牙僵硬着身躯并没有动作,眉梢不禁微皱,轻笑道:“怎么?蒋小姐不屑和徐某喝一杯?”

他清冷的声音字字句句戳进蒋怡的心中,令她瞬间白了容颜,狠,真狠,也真够绝情,这就是徐岩,明知道她现在所面临的困难,仍旧这样说,丝毫也不顾当年她对他的痴情,他这样令她一下子没了依靠,顾勇和李宗锐想怎样拿捏她,还不是小菜一碟?

无视蒋怡震惊惊吓的神色,徐岩面色上依旧笑语晏晏,无所谓的放下酒杯,讥讽扫了一眼蒋怡,然后站起身来,绕过卡坐带着助理打算离开。

“等会!”蒋怡猛地站起身来,狠狠握紧指尖,美眸中浮现疯狂之色,快步走到徐岩身旁,见他面色上出现排斥,不禁冷笑地勾起红唇,低头,在他耳边低语:“徐岩,莫宁夏回来了!”

032拭目以待

徐岩居然能将她的面子里子都踩在地上狠狠蹂躏,那她为什么还要念着旧情让他好过?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莫宁夏更加别想好过,几年没见,居然对她怒目而瞪,真是给脸不要脸。舒唛鎷灞癹

“莫宁夏”这个名字如一阵森冷的寒风吹进徐岩耳中,令他清隽的身姿猛地僵硬,狠狠眯起锐利黑眸,幽深眸底荡漾着化解不开的浓雾,垂在两侧的手悄然握紧,发出咯咯声响。

将徐岩神色收进眼中,蒋怡心中划过一抹报复过后的快感,明明这男人生命中的脆弱和阴暗她最为了解,她一步步看着他设陷进引诱莫宁夏上钩,随后又在婚礼上无情的告诉她真相,那时她就欣赏他的计谋并且喜欢他,在他身后默默观赏着莫宁夏陷入他的温柔陷阱中,只觉得欢快无比。

最后莫宁夏以失败者的姿态逃离出国,而她就在满心欢喜以为徐岩终于是她时,一个名叫肖雪的女人出现,她清美绝伦的容颜,明澈优雅的笑容,高贵的身份,优越的家庭条件将她打击的遍体鳞伤,就连她自以为的干练能力在她面前也毫不起眼。

她就那么娇美依偎在徐岩身旁,脸颊上时不时闪过两朵红云,顾盼生辉笑着,而徐岩则是温柔搂着她,在朋友圈子中大方承认这是他的女朋友。

那她呢?她是什么?这些年来的痴心等待算什么?

红唇微启,蒋怡媚眼中闪烁着讥讽光芒,在徐岩耳边暧昧地呵气如兰,如今她成了这副自甘堕落的模样,其中还有徐岩和肖雪一半功劳,他又凭什么瞧不起她?

助理吴靖好看的眉梢微皱,他也是跟在徐岩身边一点点升上来的,对他和蒋怡之间的恩怨也算了解一二,可如今是什么事让一向喜怒不融于形的副局出现这样阴沉森寒的神情?

不止吴靖惊诧,顾勇和李宗锐同样惊愕,对于徐岩的性子他们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几次交锋也知道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可如今这一向在外人面前温润浅笑的男子,露出咬牙切齿的憎恨阴暗模样还真是让他们惊吓。

“李局,这个女人今个我先带走了,您今晚想玩什么女人随便点,算我账上!”不等众人暗想其中弯弯路子,徐岩就快速收敛起俊颜上一切外露的神色,薄唇轻掀,朝着李宗锐点头清润吐口,仿佛之前的阴沉怒火只是别人一时的恍惚眼花。

……

“砰……!”酒杯被砸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爆裂声,李宗锐微眯的锐眸中乍现冷光,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拍沙发扶手站起身来,指着徐岩离开的方向大骂道:“他当他是什么东西啊,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这局里到底还是我当家,靠女人上位算他妈什么本事!”

顾勇闻言,脸色顿时煞白,连忙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好在他选的这处位置偏僻,又有屏风遮挡,所以没有人发现,他这颗跳动不安的心这才得以重新放进胸膛中,不断擦拭着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虚汗,这话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这李局这样大大咧咧说出来也不行啊。

这李宗锐背景够厚,可他这寒门出身好不容易才爬上来副局长位置,可是没这个胆子听。

李宗锐又怒火冲冲的骂了两句,随即视线落在一直赔笑的顾勇身上,连连冷笑,脸上肥肉也都在颤抖:“你倒是真会找女人,这他妈想做婊子还立贞节牌坊的女人也就徐岩那个孬种看的上!”

说完,他便也拂袖转身满脸怒容而去,本来对于蒋怡他是可玩可不玩的,可如今被徐岩带走,他脸上的面子往哪搁?再说,对徐岩他是百八千个不爽,恨不得他早点被人拉下台,如今被他当着外人的面送自己一巴掌,这可恶气他岂能咽下?

……

黑色奥迪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车内气氛却异常严峻冷肃,助理吴靖一手沉稳握着方向盘,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徐岩,沉吟片刻才担忧问道:“副局,李局那……”

摆摆手,徐岩不屑勾起薄唇,冷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要不是在年纪上差些,这次正局长的位置他势在必得,他敬重他是正局长才给了几分面子,要是他再鲁莽行事,他也不必给他脸面。

蒋怡就坐在徐岩身旁,他举手投足间男性魅力让她很没出息的再次脸红,时隔多年,她发现她还是爱他,和当年一样爱的那么深沉。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车悄然停在一处树荫下,吴靖从自动从车上下来,站在车外勘察,而车内,徐岩则轻掀薄唇,一字一句从牙缝间冷冽迸射而出。

多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莫宁夏这个名字了?他记不得了,可再次被让人提及,他脑海中快速闪过当年的片段,和他交往期间,她先是骄阳跋扈,随后乖的像只小猫让人心怜,那时他在心中嘲讽极了,看着她一天天沦陷在他的糖衣炮弹中,他则在暗处冷笑。

可六年过去了,他发现他仍旧做不到平静,他仍旧恨,他恨她的散漫,恨她的无知让自己家破人亡,早年深受别人白眼,并且这一切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底蔓延,如果此刻他手中有一把枪,他会毫不犹豫向她开枪。

蓦地听见徐岩森凉无温度的声音,蒋怡生生打了个寒颤,心中渐渐升起的火焰猛地熄灭,微侧身,只见他微抿着薄唇,唇锋绷的笔直,五官更加立体深邃,气质也越发成熟卓然。

柳眉微挑,蒋怡捂唇娇笑着:“怎么?你很关心?有了肖家大小姐还不知足?还惦记着那热情如火的小学妹?”

这个男人明明就应该是她的,可如今却被肖雪霸占着,而他心中却并没有一丝她的地位,对莫宁夏也只是恨意,这些她都清楚,可还是忍不住想挖苦他,就是希望看见他对她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神色。

徐岩深深皱眉,冷睥着蒋怡:“不要说这么有的没的,莫宁夏真的回来了?”心底隐过一抹昏暗,当年那个喜欢窝在他怀中的女子如今长成怎样?是否变得更加娇纵跋扈?

蒋怡深暗的眸底闪过一抹失望,他对她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半响才扯了扯娇唇,眸光抚媚,冷笑道:“她是回来了,你机会来了,可以尽情报复她,只是……!”

徐岩眉宇皱的更深,紧锁眉梢,眼中耐心越来越黯淡。

“提醒你一句也无妨,她和叶家金孙……叶翌寒关系还不错!”朱红的唇轻扯,戏谑含笑的声音中蒋怡口中划出。

那天遇见的男人不仅气宇轩昂,暗中相问之后才知道身价背景更是在皇城根下数一数二,可他却对她不屑一顾,对莫宁夏虽也沉着脸,可那目光中的宠溺含笑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这个认知让她每每想起就牙根犯酸,可此刻能刺激徐岩她还是很高兴的,他不是想报复莫宁夏嘛,好呀,那她成全他,将自己清楚的信息告诉他,只是他真的能放弃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得罪叶家嘛?

她还真是拭目以待……!

033可以给你傍身

蒋怡走后,徐岩独自一人坐在车上,哪怕车厢内开着空调也依旧烦闷,他幽暗黑曜石般的锐眸中闪烁着浓黑云雾,有些烦躁扯了扯领带,然后侧身将车窗打开,疲惫靠在后座上,眉间紧锁,点燃一根香烟,狠狠吸上一口。舒唛鎷灞癹

随着时光远逝的往事在这一刻丰涌倾轧而至他脑海中,父亲的惨死,母亲的精神失常,本事温馨的小家却突临阴霾,这一切切无不在提醒着那个女人和他之间的仇恨。

当年他只能在婚礼上伤了莫家的面子,并不能拿她怎样,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如今他有权了,她也回来了,可却和叶翌寒勾搭上。

叶翌寒!这个不止家世显赫的令同龄人羡慕嫉妒,同样也是各大军区司令竖起大拇指的年轻上校,大小军功立过无数,是军委领导看重的特种部队大队长,可就这样一个男人却和莫宁夏关系匪浅。

中午在酒店时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被叶翌寒抱在怀中的女子,那时只觉得有些熟悉,可没想到居然是莫宁夏,她柔软纤弱被那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抱在怀中,那一头海藻般的青丝还是如当年一样乌黑光滑。

打从认识她开始,她的发型就没有变过,明明长的娟秀可人,可那性子真让人不敢恭维,拳头下意识握紧,徐岩俊朗的容颜上浮现一层寒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弧度,对她,他真是恨之入骨,老天也真让她白长了那么一副楚楚纯粹的脸蛋。

“副局,今晚去肖小姐那嘛?”吴靖重新坐回副驾驶内,担忧转眸问道。不管副局心情怎样,只有一见到肖小姐肯定会喜笑颜开。

而显然今晚的徐岩是特殊的,他微皱的眉梢渐渐扯平,眸光深沉,冷声吐口:“不去了,直接回我自己公寓!”

打狗还要看主人,要是莫宁夏认识的是一些富二代或是红三代中的纨绔子弟,他大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可偏偏是严肃正经的叶翌寒,和他之间他是丝毫交情也没,再加上他对肖家的态度,真想报复莫宁夏,他还真得好好想想。

“好!”吴靖眼中惊诧一闪而过,抿了抿薄唇,然后点头应下,将肖小姐提出来都没用,看来副局心事真不轻。随即他沉稳打响引擎,黑色奥迪在黑夜中划出美妙弧度。

……

一阵凉风浮过,夜越发深邃,充满神秘感,叶翌寒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停回放着爷爷略带威胁的声音。

“娶个媳妇结婚”,结婚,结婚,今天他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词,还有半年时间,他上哪找个中意的女人结婚?

而且也并不是每个女人都适合当军嫂,他常年不在家,妻子不仅要自立自强,贤惠温婉,还要有足够大的包容心,能够宽容他的忙碌。他不希望娶个娇小姐回来,没事需要他哄着。

可这样“全能”的媳妇上哪找去?

苦恼揉了揉眉心,在黑夜中,叶翌寒睁着眼睛,无聊盯着屋顶。

随即又想晚上在楼下遇见的宁夏和妮妮,他薄唇上缓缓勾起一抹温柔弧度,那孩子奶香香的柔软身子让他到现在还觉得疼惜,越发想抱进怀中疼爱,可在一旁的宁夏黑着脸,一副苦大仇深模样,明明不愿意,可还勉强的僵硬笑着,真真是可爱至极。

次日一大早,莫家就传来莫父伤心欲绝的哭声:“呜……你们几个没良心的,今天居然就要走了,把我一个糟老头丢在家……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莫父有个特点,就是这泪腺比女人还丰富,当年宁夏要去美国留学,他在机场也是这样拉着宁夏衣袖,满脸泪痕,哽咽不已,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机场那人来人往的,谁不侧目望过来,宁夏心中那叫一个内伤啊,当时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

“爸,你别这样,都不小的人了,别老哭,我这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来了,您老就放心,一着空我肯定回来看你,现在这是在国内,来回飞机多方便啊!”宁夏抽了一张餐桌上的面纸擦擦吃过面包的唇瓣,然后尽量放柔声音,朝着正朝她控诉莫父郑重道。

本来瞄瞄是打算晚上飞回去的,只是她也要去,昨天在网上正好找了一处公寓,地段在市中心,离瞄瞄家也近,又是拎包入住,很方面,可到底不是自己家,所以她就想着要早点去打扫一下,随便在买点东西布置。

余瞄瞄收到宁夏悄然递过来的眼神,连忙放下牛奶,清秀的脸庞上笑出一朵花来:“是呀,叔,现在交通方便的很,你想来随时都行,而且宁夏有我的照顾,你还不放心嘛,就算是不放心我,不还有我妈呢,她肯定会将宁夏照顾的比她亲闺女还好!”这话倒不是虚的,她妈很是热情好客。

“要不你就将妮妮留下来我带,她也到了去幼儿园的年纪,你工作忙肯定没世家接送,正好你去南京了,我一个人在家里也孤单!”拿着面纸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角,莫父哽咽吐口,只是眼中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奸诈。

“爸,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宁夏皱眉,声音柔软似叹息:“我工作虽然忙,可接送妮妮的时间还是有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妮妮离不开我!”

莫父看着瞄瞄和宁夏相劝的神色,清了清嗓子,语气倏地变得严肃:“那我将公司卖了去南京照顾你和妮妮吧!”

“叔……你……!”余瞄瞄最先震惊,眼珠瞪大,眸中神色惊愕。

“爸!”宁夏深深皱眉,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眼中闪烁着惊诧流光。

公司对爸的意义重大,是他这一生最为留恋的东西,这几年她不在家,唯有他一手创办的公司陪着他,可如今爸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说要将他买了去照顾自己!

眼眶快速染红,宁夏清冽的嗓音中有一丝哽咽:“爸,那是你一生的心血啊!我不是孩子了,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妮妮的”。

她何其不孝,都二十六的人了,也不能孝敬爸爸,还要让他操心。

莫父摆摆手笑笑,面容慈祥,眼中尽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没什么舍不得的,我这一辈子最珍贵的就是你和妮妮,公司卖了也可以兑现钱,你年纪也渐渐大了,估摸着快要结婚了,这些钱可以给你嫁到婆家之后傍身,这样你婆婆也会满意!”

034都去了南京

“噗……!”余瞄瞄刚喝进口中的牛奶因为莫父这句郑重严肃话而喷了出来:“咳咳……!”猛烈咳嗽着,她白皙脸颊上快速涨红,拿着面纸捂着唇瓣,明显在隐忍着笑意。舒唛鎷灞癹

说了半天,找了无数个理由,原来叔打的是这个主意!

宁夏明媚的容颜顿时垮了下来,看着爸爸那副未来很美好的神色,嘴角不断抽蹙,无奈扶额,忍不住提醒道:“爸,我才二十六,结婚的事情不急!”

“怎么就不急了,你是二十六,不是十六,你妈当年像你这个年纪都生了你!”莫父闻言,枯老脸庞上欣喜神色顿时一扫,皱着眉,语气罕见的加重,隐含一丝怒气。

“爸……!”见爸爸真的生气了,宁夏嗓音立马放柔,撒娇道:“现在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女人大有人在,你女儿长的也不耐,你就放心吧,等到时候肯定能嫁出去!”

“你还打算三十岁结婚?”莫父紧紧皱眉,对她的细语丝毫也不心软,筷子拍在餐桌上发出刺耳声音,见她紧抿唇瓣,面容冷厉,他声音又放柔,宁夏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女孩家的二十四五结婚正好,之前你是因为在美国留学我心里虽然着急,可也不好说什么,如今你既然回国了,是该好好考虑你的终生大事!”

语气顿了顿,莫父淡淡抬眸,深深注视着宁夏,眼中慈爱温柔光芒不减,可声音却是罕见的冷肃:“这世上好男人多的很,徐岩也不见得有多好,放心,爸会把眼睛睁大,这次肯定帮你找个好的!”

对于逼婚的尴尬情景,余瞄瞄实在太清楚习惯了,她一直和她妈住在一起,年纪也和宁夏差不多大,所以早就被她妈架着去相亲了,可宁夏不同,她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美国,精力又都用在医学和妮妮上,压根就没考虑过结婚这档事,也丝毫就没想过爸这次的态度会这么强硬。

“宁夏”。在餐桌下,余瞄瞄踢了宁夏一脚,朝她挤眉弄眼笑道:“找个男人嫁了也不错,我们那幢写字楼里经常有不少帅哥出入,你哪天去那逛逛说不定就能找个老公回家!”

宁夏抿着绯唇,神色冷冽,狠狠瞪了一眼余瞄瞄:“去你的,别给我添乱!”随即又将视线落在莫父身上,眼波流转,眸光闪了闪:“爸,这好好说着你要卖公司的事,怎么就扯到我结婚的事上了呢!”

这些年,宁夏的心思,他是越发也琢磨不透。白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卖了公司兑现钱不还是要给你用嘛,我都老了,能用几个钱!”

要说吧,小时候宁夏性子真是敢爱敢恨,喜欢的东西一定会争取回来,可和徐岩交往的那两年间变化他是一点点看在眼里,又是惊愕又是惊喜,谁能想到却是以那样的结局落场?!

宁夏顿时一噎,觉得和他现在是说什么也不管用,他爸不止泪腺比女人丰富,这性子也一样固执,虽说没啥文化,可在生意场上也学来几分深藏不露。

余瞄瞄则是眯着眼,圆溜溜的眼珠来回转动,望着宁夏的目光中含着戏谑笑意,看她以后还敢笑话她不,她可记得她将第一次相亲遇见的那个极品男人形容给她听了之后,她是怎样的在电话那头捧腹大笑,如今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叔的耐力和固执比她妈可强多了。

宁夏气结,将目光移开,小脸气的圆鼓鼓的,爸今个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好端端居然说让她结婚!

结婚……好遥远的词语,曾几何时,她是那么期待结婚,穿婚纱,做新娘,可如今呢?宁夏侧目望着窗外璀璨艳阳天,在心底苦涩一笑,她的心已经枯萎,早已不在期盼这么虚无飘雪的东西。

……

首都机场。

经过这两天的思考和休息,叶翌寒手下的兵们各个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刚毅睿血,身上穿着整齐的军装,戎马精神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朗耀眼。

“队长,都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几个人将躺在担架上插着各种管子,输着液的虎子安稳抬上直升机上之后,小刘又将一切检查妥当,这才朝叶翌寒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嗓音清亮明朗报告道。

叶翌寒深绿色的军装站在站在直升机下,冷锐的眸光扫了一眼停机场,只见绿油油的草坪一望无垠,虽是阳光明媚,可不知为何他心底却有些空荡荡的,微颌首,然后长腿一迈,当先上了直升机。

回北京两天日子还是一样照常过,答应下爷爷威胁的条件,他又要回南京,继续他在部队中一尘不变的训练。

只是他不知道是心底那抹空荡是来源于哪,等他再次在南京遇见宁夏和妮妮时,他深深体会到他需要一个家,需要一个可以嘘寒问暖的妻子,而那个纤瘦娟美的女子则需要他宽大的臂膀来为她遮风挡雨!

直升机缓缓上升,朝着南方飞去,在蔚蓝辽阔的天际上划出白色弧度,与此同时,宁夏和瞄瞄也登上去南京的航班。

本来可以去南京,宁夏心中是兴奋的,可自打早上莫父的那番话说出之后,她从家里去机场的路上都是垮着脸,神色厌厌,一点喜色也没。

直到登了机坐在飞机上,余瞄瞄实在忍不住了,用胳膊肘戳了戳在一旁带上眼罩一句话也不说的宁夏,声音中忍不住有一丝打趣笑意:“喂,宁夏,你怎么就这么点出息?不就是让你结婚嘛,又不是要了你的命,至于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嘛!”

宁夏撇撇嘴,眼罩也不拿,根本就懒的离身旁幸灾乐祸的女人,爸的固执她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苦恼。

不管她的抗议,他大手一挥,直接定下会在短期内将公司卖了,而这阵子妮妮由他带着,她和瞄瞄先去南京,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他再带着妮妮来这定居,顺带着帮她物色个好男人嫁了。

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了宁夏的意料,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爸兴致怎么就这么高,说丢下北京的一切就丢下,丝毫也不留恋,而且那上赶着要跟她来南京劲还不小,要不是这实在有事,他肯定早就打包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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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是发生在南京,故事中地点名称有些会是真实存在的,嘿嘿,所以到时候亲们看见有熟悉的地方不要惊讶哈=3=

啦啦啦~求评~求收捏╮(╯▽╰)╭

035撑不住了

好在租的房子够大,不然莫父来了还不够住,宁夏来南京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基本上已经了解清楚金鹰国际花园附近的路段,至少出门不会迷路,因为处在新街口白下区黄金地段,坏境也优美,医院、商场、地铁都很方便,同样的价格也很“美!”

在美国留学六年,她和妮妮的生活费一直都是学校发的奖学金,如今交的房租是她在校研究的一个医学项目成功了导师帮她申请来的,要不然这么高昂的租金她真的无力支付。舒唛鎷灞癹

不过前几天刚和导师过通电话,知晓她还没有找到工作,就介绍了她去南京军总医院,说那有他多年的好友,拿着他的介绍信再凭她自身的文凭和能力自然能成功,宁夏欣然接受,她从来也不是爱矫情的人,自回国以来,她深深体会到钱的重要性,虽然爸给她一张卡,里面钱随便用,可她自从拿了奖学金之后就没有在取过。

房租虽然贵,可里面装潢的很精致浪漫,她觉得挺好,只要住的舒服就行,因为屋主是个法国留学生,刚毕业,要回国结婚,但考虑着还要回来,所以就先将房子租了出来。

还记得瞄瞄第一天来的时候那啧啧称奇的模样,她真是无奈,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屋主是典型的法国美女,抚媚卷发,碧蓝色的眼眸,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很惊艳,当时只说自己家住法国埃菲尔铁塔后面,具她所知那后面是一片老城区,法国老贵族都是住在那,法国贵族爱讲究,她有显赫的血液,买了这处公寓也实属正常。

来南京的第二天,小雪就被送过来了,不过并不是子谦学长送来的,而是他的助理,后来一问是因为公事上的忙碌没有空,不过宁夏并没什么说什么,只是含笑道了谢。

薛家是早期华侨,子谦学长父亲之前是国内有名的大学教授,后来出国经商,已经很好占了那片市场,他学的又是经济学,一毕业就去家中公司帮忙。

不过事后,宁夏还是打电话过去亲自道谢,这是基本礼仪,虽然微不足道,可她并不想免掉,别人帮你是出于情分,不帮你是出于本份,这点她牢牢谨记着。

宁夏本以为要将公司卖了,这里面的程序很复杂,可哪知道第五天,爸就带着妮妮从北京飞了过来,她一直都知道爸骨子里那份倔强,果然,机场接机第一面就笑意盈盈和她说:“闺女啊,爸现在终于清闲了,以后你安心上班,妮妮我带着,顺便在帮你找个顾家的好丈夫,你也不用嫌麻烦,什么都不用你做,我都会帮你安排好!”

当时,瞄瞄在一旁就笑喷了,朝她眨眼,眼中满是狡黠打趣,宁夏那个气啊,自己什么也不做?这找的可是要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丈夫,不是阿猫阿狗的,她能不上心嘛!

深吸一口气,生生忍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开口辩驳什么,等待她的就是爸委屈的哭脸和一通程腔老调的说词。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餐桌上莫父老生常谈的事情依旧是要帮宁夏找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宁夏自动免疫,左耳进右耳出,小雪窝在沙发上拉耸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珠来回转动,小爪子无聊挠了挠,眼中分明写着:无聊啊~无聊~!

唯有妮妮是睁大水俏瞳孔,面容欣喜兴奋,还在一旁搭腔问话,一老一少说的好不欢乐。

话题内容如下:

“妮妮喜欢什么样的爸爸?爷爷明天就去给你找个!”莫父用诱惑的语调。

妮妮神色纯真可爱,睁着湿漉漉深邃色眸子:“能给妮妮当马骑嘛?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宁夏吐血……

最后的最后,宁夏实在撑不住了,牵着小雪就往外走,并且豪气万丈道:“行,你们接着讨论,我带小雪跳江去!”

莫父急了:“什么江?这么大晚上出去不安全啊!”

宁夏怒:“我明天是我去医院报道的第一天,既然你们俩这么能说,我就将地方腾出来给你们折腾,我跳长江行了吧!”

莫父满脸忧伤:“妮妮快点跟着你妈咪,带着她早点回来”。

然后的然后,就是宁夏牵着小雪和妮妮漫步在南京长江大桥上,妮妮绝美的小脸上挤满了讨好笑意,宁夏则是委屈吸着鼻子,越想越觉得气愤,现在爸整天口中不离结婚帮她找老公这类词,而现在倒好,居然多了个小帮凶。

“妮妮,你就这么想把你妈咪卖了?”委屈至极的声音。

“可……妮妮想要有个爸爸可以背着我,妈咪背不动!”更加委屈的嗓音响起。

小雪汪汪叫了两声,讨好似的咬了咬宁夏裙摆,那乌黑的瞳孔中似乎写着:就原谅妮妮吧~

宁夏顿时心柔,弯腰将妮妮一把抱在怀中,软糯的声音透着一丝坚定:“你个小坏蛋,谁说不行的,你不还是妈咪一直抱大的嘛!”

小雪纯白色的小脑袋立马点点,水盈盈的眼珠望着妮妮。

妮妮吸着鼻子看了地下的小雪一眼,宁夏明了是什么意思,就弯腰,小雪很是聪明的就跑进妮妮怀中,拉耸的小脑袋立马直了起来,精神奕奕。

被妮妮抱在怀中的小雪十分舒适,被江风吹起来的身体也渐渐温暖起来,眯着水眸,很是无耻的朝着宁夏胸前的柔软上蹭了蹭。

妮妮嘴角直抽,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将他放了下来,不客气道:“色狗!”

宁夏则是嘴角猛抽,脸色黑沉下来,瞪了一眼在地上撒娇卖乖的小东西,恶狠狠吐口:“下次再敢这样就把你丢在长江大桥上吹冷风!”

小雪身子颤了颤,眼中流光转动,委屈嘟着小嘴,清澈的眸子中盈光闪闪,仿佛快要流泪了,心中着实郁结,明明他就是公的,可主人却帮他起了个这么女性化的名字,还让他粉色的裙子,而且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他那么一点点小的爱好也要剥夺。

呜呜呜……他好想换主人啊~

宁夏无奈抚眉,她家小雪不止可爱,还很色,平时没事就喜欢占她便宜,虽然已经被抽过很多次了,可还老是不老实。

妮妮则是唾弃,好你个色狗,妈咪的柔软也是你能摸的?那是留过未来爸爸的。

“嗡嗡……!”手机在包中振动发出嗡嗡声响,妮妮很乖巧的从宁夏怀中蹭了下来,宁夏会心一笑,拿出手机,看见是瞄瞄来电,冷哼一声。

036这就是没爸爸的坏处

“亲爱的,和谁约会呢?怎么之前一直没接我电话?”阴阳怪调的声音直让电话那头的余瞄瞄立马打了个寒颤,嘴角抽了抽,温柔讨好道:“哪有啊,是我们杂志社的灭绝师太不想回家一个人呆着,就拖着我们一起开会,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宁夏闻言,脸色变了几变,声音越发的甜美清冽:“怎么?人别人没结婚就是罪过了?余瞄瞄我告诉你,你不也没有男朋友嘛,小心哪天我带着我爸上你家去和你妈好好谈谈!”最后两个字,她咬的格外重。舒唛鎷灞癹

“去你的,莫宁夏你要是敢,我就将你在美国的子谦学长告诉叔,他肯定明天就飞美国去帮你考察了!”余瞄瞄刚从写字楼中出来,听见宁夏咬牙威胁的声音,脸上笑意不变,只是那声音怎么听都有些打趣和幸灾乐祸。

宁夏气怒,大口呼吸着混合江水的空气:“滚你丫的,还嫌我不够烦是吧,竟说这个给我添堵!”

“哎呀喂,你又是怎么了?叔这才来你就受不了了?”余瞄瞄笑的好不欢乐,眼里闪烁着狡黠笑意。

“哼,我爸现在是三句不离给我找个好老公,你也知道,我明天是第一天去医院报道,他今晚还不消停,我这不就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

“噗……!”余瞄瞄刚坐进车中拉上安全带就听宁夏抱怨气结的声音传来,很不厚道的笑了:“难怪呢,原来出去了,我听你那蛮吵的!”

宁夏撇嘴,扫了一眼大桥上堵的动不了的车型:“何止吵啊,我这堵的都看不见底!”

“你在哪呢?”

“大桥上,打车过来的时候都没司机愿意来,我这好不容易才爬上来,桥上风景不错,我这还是第一次见长江!”

余瞄瞄无奈怒骂道:“你这么大晚上的没事上长江大桥干嘛啊?真想跳江?我可告诉你,从大桥上跳下去自杀的人还真多,前阵子就有个中学生从那自杀的!”

“啊……?”宁夏正趴在铸铁浮雕栏杆着,遥望着滚滚长江,觉得空气新鲜舒适,乍一听她的话一惊,猛地朝后退了两步,声音染上一丝颤抖:“真的假的呀?”

“当然……真的了……!”余瞄瞄那边刚戴上耳机,打响引擎,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手机中传来一声喇叭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她脸上顿时出现慌张神色,又拨了过去,可却听见机械甜美的女生道:“对不起,您拨的电话以关机!”

余瞄瞄脸色煞是变得苍白,紧皱着眉,也顾不上回家,而是快速打响引擎,将车开出停车场朝着西北面行驶去。

宁夏这边因为惊吓而猛地朝后退了两步,正好一辆自行车下坡经过,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骑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满脸愧疚,将车子挺稳之后立马下来将宁夏扶了起来。

“妈咪!”妮妮扑闪着水灵灵的星眸,也担心上前扶着宁夏。

“汪汪……汪汪”。小雪在一旁嘶叫,担忧的咬着宁夏的裙摆,眼中闪烁着心疼流光。

被扶起来后,宁夏扶在栏杆上以此来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将耳边长发别在脑后,从嘴角上扯出一抹笑意,朝那人淡雅笑着:“大妈,我没事,是我太着急朝后退没看见后面有自行车下来,不关您的事,您可千万别说对不起!”也是自己不好没看清路才让别人撞了,而且这位大妈也是一脸担忧内疚。

将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递了过去,那大妈见宁夏温和恬静,丝毫也不像碰瓷的,心立马放宽,温柔笑着:“姑娘啊,大晚上的在这不安全,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正准备回去的!”接过手机,宁夏点头,唇角微启,璀璨一笑。

……

等人走了之后,宁夏整个身子靠在栏杆上,朝正在担心望着她的妮妮和小雪道:“我没事,就是刚刚膝盖撞在地上有些疼,歇歇就没事了!”

妮妮抿着粉唇依旧扶着宁夏胳膊,而小雪则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可怜兮兮望着宁夏,那模样让宁夏软到心坎里了。

“乖,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扯了扯小雪颈脖上的钢绳,宁夏红唇一弯,淡然笑着,只是心中却像染了蜜一般甜。

她以前一直都对小动物不感冒,曾被瞄瞄嗤笑说没爱心,后来因为妮妮喜爱的原因才将目光注意到小雪身上,不过这小东西也确实不亏妮妮的疼爱,乖巧通人性连她都喜欢上了。

“喂……刚才怎么啦?怎么会突然挂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将手机重新开机重启,宁夏又拨通了瞄瞄手机,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一百八十分贝的声音。

宁夏苦笑一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瞄瞄。

“丫的,你说你这不就是纯属找抽的嘛,在家高床软枕的不睡,没事上大桥上面吹冷风,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吧!”得知宁夏没事,余瞄瞄一直跳动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但脸色却黑沉下来,劈头盖脸对她就是一阵臭骂,然后转动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弯朝家里方向行去。

宁夏知晓这丫的正关心她,所以也不和她贫了,在电话里保证自己马上就回家,然后才挂了。牵着小雪朝前走,妮妮在身旁小声嘀咕道:“瞧,这就是没有爸爸的坏处!”

“什么?说什么?”耳边响起的是嘈杂的车声,宁夏并没有听清楚妮妮说的是什么,低眸望着妮妮,蹙眉问道。

妮妮郁闷抿着粉唇,似是怒其不争注视着宁夏,糯糯道:“没什么!”

宁夏不知道,其实她刚刚发生的一幕幕皆落在身后一排堵车中的一辆军绿色吉普车上男人眼中,警卫员小刘坐在驾驶室上开车,瞧着桥上熟悉的身影,转头不确定笑着问道:“队长,那是宁夏姑娘吧?”

叶翌寒面容波澜不惊,缓缓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微扬着嘴角,淡淡点头应着。只是心中早就波涛汹涌了,睿智的鹰眸中蕴藏着一丝笑意,那俩姑娘还真是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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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啊……流氓

夜晚的凉风混着江风迎面扑来,带着一丝清凉微闲味道,大桥已经有多年历史了,两边两百多盏白玉兰灯本是鲜艳璀璨,可如今灯壁却有些发黄,来来往往都是急着回家的路人,身后依旧是堵的水泄不通的车型。舒唛鎷灞癹

望着这看不到尽头的白玉兰花形路灯,宁夏搓了搓白嫩手臂,晚上站在大桥上还是很冷的,低眸看了一眼妮妮,见她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套了件针织衫,眼中担忧流光这才黯淡下来。

“我们往前走走,等走到下桥的时候就能打到车了!”见妮妮一直郁郁不乐抿着唇瓣,宁夏扯了扯红唇,清新淡凉的声音漂浮在这神秘的夜色中。

她们现在正处于桥中央位置,车子堵的看不见尽头,唯有往下走走才能顺通。

妮妮抬眸看了宁夏一眼,淡淡点头表示明白,只是心中却有些郁结,她好想现在能有个爸爸背着她下桥啊!

小雪精神奕奕走在前面,偶尔用小爪子挠挠小脑袋,朝着身后的宁夏和妮妮打滚卖萌。

“队长,这宁夏姑娘带着个不大的奶娃娃要走下桥不太安全啊,而且也挺远的,您看,我们要不要带着她们一起下桥,反正也停顺路的!”警卫员小刘见这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不禁有些担忧,便转身朝后问去。

叶翌寒本想点头答应,只是不知为何心中会升起一种异样情愫,自打回来的这一个星期他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像以前一样生活,练兵,可在今晚再次见到那两姑娘时那种感觉很强烈,心脏砰砰猛烈跳动。

“不用了,她们走下桥就可以打到车了,我们还是去医院,晚上回去晚了影响不好!”微抿的锋利薄唇微启,叶翌寒目光直视前方,极力忽视掉心底异样感觉,沉声吐口。

小刘略带惋惜的目光从宁夏身上收了回来,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叶翌寒,只见他神色在昏暗的车厢内隐晦不明,目光不似平常那样坚决冷峻,隐隐透着一丝柔和,摸了摸脑袋,黝黑的脸庞上尴尬一笑,只能怯怯闭嘴,只是心中却疑惑,这明明就是很顺路啊!

“快停车!”一直堵的不动的车型终于有了缓送的迹象,小刘刚打响引擎启动车子,就听见队长冷锐的声音慌张传来,他猛地一踩刹车,紧张朝后望去:“队长,怎么……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向稳重睿智的队长向飞箭一般嗖的冲出车厢。

“啊……”。隔着衣料,胸前的美好柔软被人一手握住,强烈有力的臂膀将宁夏往身后一带,宁夏绝美白皙的小脸顿时羞红,惊呼一声,身子蹭了蹭想要从那人滚烫的胸膛上离开,但他力道实在太大。

宁夏心中慌张不已,不得不狠狠踩他一脚,然后转身,直接拿着手上的包包朝那人砸去,恶狠狠怒骂道:“你个流氓,老娘打死你,在大马路上居然敢这么嚣张的非礼!”

“嗯……!”叶翌寒闷哼一声,俊朗的容颜上嫣红一片,刚刚触手的丰柔,令他不禁心神一荡,胸口处某些不确定的情愫快速膨胀,可还没等他多欣赏一刻,怀中的小女人不安分的扭动,脚上传来的痛楚令他快速松手,紧随而来的就是劈头盖脸的怒砸,期间还伴随着她愤怒的骂声。

小雪扭头就见自家主人被一男人非礼了,汪汪汪愤怒叫上两声撒开蹄子就跑上前去,狠狠朝那人腿上咬去,大色狼,主人的柔软是他的福利,呜呜,如今居然被这人过占了。

妮妮扑闪着璀璨的星眸,眼中疑惑光芒浓重,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可却见小雪“上口!”了,她眼中隐过一丝玩乐,便也学着小雪朝那人腿上咬去。

咱们可怜的叶大队长不仅被宁夏怒打,腿上还被“两只小狗”怒咬了,那个疼痛和郁结可想而知。

“打够了吧!”俊颜上那一抹艳红渐渐消逝下来,左腿上刺骨的疼痛实在厉害,叶翌寒忍不住一声闷哼,脸色黑沉,然后冷若吐口。

熟悉磁性的男声串进耳中令宁夏蓦然一惊,因为惊怕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快速将手中的包放下,入目的是一张冷峻俊朗的容颜,如果忽视掉他此刻咬牙切齿的模样和冷沉的面色,她会觉得这人更有魅力。

“怎么是你……?”白玉兰路灯下,宁夏脸颊上羞红又蹭蹭浮现出来,眼中喷着熊熊烈火,紧皱着黛眉,似是在隐忍某种怒气。

她今晚一定没看黄历才出门的,居然又遇见这个阎王,刚刚冒犯了她,此时居然还敢用这种冷锐的目光望着她,真真可恨。

妮妮嘴上的动作一松,抓着叶翌寒的裤脚,抬眸,便见他一脸铁青,明澈的星眸眨了眨,煞是可爱。

“打够了?”薄唇轻启,叶翌寒冷厉的目光从宁夏身上移动到脚下口中不停的小雪身上,如利剑般的眼神嗖嗖射向他身上,鹰眸中阴暗暗芒渐渐浓郁。

小雪身子抖了抖,牙齿一松,连忙躲进宁夏身后,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叶翌寒,眼中仿佛说着:活该,活该,谁让你和我强福利的!

“叶翌寒,你刚刚……刚刚……!”因为气愤,宁夏胸膛剧烈起伏,白綻的脸庞上灿比晚霞,狠狠瞪着叶翌寒。

这个混蛋居然敢在大马路上耍流氓,真是可恶,他如果今天不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管他上校,下校的,她一定要他好看!

妮妮黑溜溜的眼珠快速眨动,眼中闪烁着浓浓兴趣,细细将叶翌寒打量一番,心底有个小想法在渐渐发酵。

浓黑的剑眉深深皱起,他紧抿着凛冽薄唇,幽暗的视线扫了一眼宁夏身后的施工队,然后目光定在她恼怒的脸庞上,眼中隐过一丝郁结,视线缓缓下移,定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膛上,嗯,刚刚那的手感好像还不错。

宁夏见他目光肆无忌惮的像她胸前扫来,快速朝后退去,伸手怒指他,怒骂道:“眼睛不要乱扫!”人面兽心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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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她冷淡,她漠然,她腹黑,她神秘,她不是好人。

她是a市医大的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生。

他冷傲,他狂妄,他霸气,他狠辣,他亦不是好人。

他是不可一世的帝王,是黑道上让人名闻丧胆的暗帝。

一场意外相遇,让两人的命运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片段一:

深夜的街上寂静无声,在暗巷的街角里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配搭发白的牛仔裤女子,女子神情漠然,淡淡的看着地上的人,眼里没有丝毫的惶恐,平淡的道,“死了没,没死让道,死了让尸。”

片段二:

女子淡然地盯着沙发上的冷傲霸气的男子与一干人等,神情依然漠然平淡,手里拿着计算器飞快在上面计算,小嘴淡然的道:“医药费,住宿费,劳动费,伙食费,手术费,救命费,受惊费,一共二千九百六十万,四舍五入,实收三千万。直接打上我的卡,谢谢不送。”说完,平淡无波的眸子对上一双深邃幽暗如死水一滩的眸子,毫无惊慌。

片段三:

女子狠狠的压在男子身上,神情一反平日的淡然,深邃的眸子透出无限坚定与决绝,冷傲狠绝的声音倾泄而出,“冷傲风,你的命是我徐绮的。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身下的男子,幽暗的目瞳倒影女子的身影,如冰的眸子慢慢溶解,伸手抚摸上那张脸孔,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无比坚定:“你徐绮,也只能是我冷傲风的。”

(本文实属虚构,一对一的文,男主强,女主亦强。)

(此文似二十一世纪非二十一世界,一切请读者别当真。)

亲们可以搜索伊绮,或者《史上最强腹黑夫妻》都会出来的,么啦╭(╯3╰)╮

另外九号的文已经更新,亲们可以点开看!

038她是不是听错了?

叶翌寒好看的剑眉微挑,见宁夏一副炸毛的模样,冷睿的鹰眸中有一丝笑意流淌而过,连带着被小雪咬伤的腿也不太疼了,目光大大咧咧落在她柔软胸前打量一番,薄唇轻扯,唇畔边勾起一抹邪笑:“不用护着,没什么感觉!”

低沉磁性的声音便随着凉风吹进宁夏耳中,使她脸色艳红起来,指着他的素白指尖有些轻颤,乌黑水俏的瞳孔微微睁大,眼中闪烁着惊异不定神色。舒唛鎷灞癹

在她眼中,他一直都是正义冷肃的化身,何时见过他这般无奈的耍流氓了?

纤细手臂猛地收回,宁夏眉目一冷,冷睥着他,冷笑道:“人面兽心的流氓!”

要是平时,她绝对不敢这么在他面前怒骂,可今晚的他实在太无耻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做出这么流氓的事来。

闻言,叶翌寒唇际边笑意顿时一僵,俊颜上肌肉抖了抖,眯起鹰眸,锐利的目光冷冷射向宁夏,小姑娘几天没见,胆子倒是肥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可还记得一个星期前她在他面前那温软柔顺的模样实在惹人怜。

“女人还是温柔一点好!”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宁夏一怔,等想了想其中的涵义,脸色变了几变,娇躯在夜风中不住颤抖,狠狠瞪着叶翌寒。

但却见他慵懒站在那,俊朗的容颜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心中怒火又蹭蹭猛地突起,刚想扇出去的巴掌却被人突然在半空中拦下。

“宁夏姑娘,你可千万别着急,你听我说,我们队长……!”小刘在车上将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看在眼中,心中惊的一楞一楞的,队长刚刚还说不用顺路带上她们一程,可话还没说热,自己就忍不住冲上前紧张的救了人家。

“别着急?你们这队长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上校的,这人来人往的大桥上就敢公然耍流氓,当真警察局是他家开的?”宁夏将皓腕收回,不等小刘说完,先噼里啪啦将叶翌寒冷嘲热讽损的一文不值,越说越觉得气愤!怎么每次遇见他,她都不会发生好事?

宁夏每说一字,叶翌寒脸色就越发冷沉寒冰,合着,自己刚刚紧张好心救了她一命,就被她这样怒骂?还被贬的一文不值?

小刘额头上冷汗涔涔冒出,见宁夏嘴巴一张一合的在他们队长冷峻寒凉的目光下还能说的出话真是佩服。

“不是……不是的,宁夏姑娘你瞧瞧你身后!”趁着宁夏停下的空隙,小刘立马见针插缝的提醒道。

队长神色已经冷沉黑厉到不行,他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姑娘就是个没良心的,他们队长那么上心的救了她,她倒好,一开口就冲到不行的语气直把他们队长贬低到底。

宁夏蹙着黛眉,朝身后望去,只见那一块被护栏围着,标牌上上面写着修路,眼中疑惑光芒渐浓:“我眼睛没瞎,上面修路两字看的一清二楚,你拿这个说事干嘛?”嘴角微扬,隐过一丝讥讽笑意:“还是你们就想拿这个理由将我打发?我告诉你们,这是法治社会,你刚刚的流氓行为,我完全可以告你!”

流氓行为?告他?叶翌寒倒是被气笑了,第一次知道女人无理取闹起来是这样的烦人,唇畔上勾起一抹嘲讽笑意,冷冽的鹰眸微眯着定定注视着她,沉声吐口:“好呀,我倒是等着你告!”

小刘心中更加悲哀,队长今个是怎么了?平日子别说是开玩笑了,就是笑个也难得,可今晚倒好,不仅善心大发的做了好事,还和女人开起了玩笑。

“好,好,好,叶翌寒你就是个混蛋!”宁夏气的脸色涨红,第一次发觉男人耍流氓起来居然这么无耻,从包中拿出手机,白玉指尖划开屏幕。

“喂,姑娘啊,你们要谈情说爱也换个地方啊,好歹把车过挪开让我们过去啊!”好不容易堵的不见底的车型终于动了,可前面军用吉普车却熄火了,后面司机那个郁结啊,瞧着站在大桥旁那对小两口闹别扭,实在忍不住提醒一句。

宁夏听言,落在屏幕上的视线微转,却见好几个车主都将车窗打开,一脸不耐烦朝她这打量来,顾不上脸红,斜扫了一眼满脸嘲讽的叶翌寒,她心中赌的慌,大声反驳:“谁和他是谈情说爱了?他是流氓,我要报警,报警知道嘛!”说着,还摇了摇手中握着的手机。

那司机嘴角抽了抽,目光扫向旁边穿军装的男人身上,觉得和愤怒中的女人说理没用,就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改道划出来,临走前还丢下句真心忠言:“得嘞,姑娘啊,这大晚上的有话回家好好说,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没什么解不开的结,用不着报警,还有你个当兵的,没事让让你媳妇,大老爷们要有气度!”

就算是一向面无表情的叶翌寒也不禁眼角抽了抽,目光瞥了一眼宁夏,见她完全石化了,这才微勾唇,心中隐过一抹玩乐笑意。

宁夏懵了,彻底的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司机开着转道已经行驶的不见踪影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却一转眸,就看见叶翌寒那混蛋面容上的笑意,不知为何,她觉得那一丝笑意刺眼极了。

重重冷哼一声:“你等着!”

“别,别,有话咱们好说,宁夏姑娘你真的误会我们队长了,他刚刚是好心救你,前几天南京下大雨,大桥又年久失修,最近出事了交通局才开始管理,那里已经断了三根桥柱,地面上也有洞,人根本就不给通过,你没瞧见行人走到这的时候都自动到马路对面的嘛?!”

小刘也顾不上队长到底高不高兴,连忙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这宁夏姑娘好生凶猛,居然真要打电话报警,这要是警察来了,他们队长的脸,他们部队的脸还往哪搁?

“什么?”宁夏不确定问道,语气有一丝颤抖,眸光闪烁,她是不是听错了?心动憋着的一团烈火瞬间被大雨浇灭,从头淋到脚使她快速清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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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他是横纵黑白两界间,非邪非正的政军鹰王。掌控军队百万人有余,说他是军人,却杀人放火,走私烟毒,齐齐没所不干。

她的性质恶劣到极点,爱好与正常人为两个极端。嚣张是她的性格,张扬是她的个性,毒舌是她的优点,研究人体机构是她的乐趣。

他是个不败的神话。

她是个变态的神迹。

他是个铁血无情,威严冷冽的强势男人。

她是个扮猪吃虎,爱装无辜,自认好人,腹黑变态到极点的女人。

原本毫无关联的两者,最终是缘还是份?

片段一:

房内春色退去。

某女脸色苍白,惊骇的瞪着床上裸露的某男。

完了,她上了这头比狼王还恐怖的男人。

想起某男如冰的眸子,威震十足的杀气,某女顿时的出了一身冷汗。

妈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不想被剁了喂狗。

半小时已过。

某男冰冷的视线一扫狼藉的房内。

冷冽的脸孔看不出喜怒哀乐。

半响。

肃杀而凛冽的冷声响起:“哼,敢跑,活腻了。”

片段二:

一场国际级晚会。

一名浑身火红的女人惊艳全场。

“美女,有没兴趣和我喝一杯。”某色男近身某女,狼眼直勾勾盯着某女的胸部。

下一刻,某色男如风筝断线般飞了出去,摔倒在大厅的中央,两手紧紧护着某点部位,一脸铁青的苍白。

而某女正保持着泰山无影脚的姿态,露出白玉般的美腿。

“奶奶的,老娘的胸部也是你看的?”

全场密静,某色男生物满脸怒羞。

“给我端正。”忽地,一道冰冷如霜的声音铺地盖地而来。

某女脖子一缩,立即将无影脚收回裙下,站姿一正,立时变回风情万种却又淑女万分的小女人。

“哎,老大你来了。”乖乖,这下死定了。

冰冷十足的眸子中燃起怒意,冷冷一扫某女,随即骇人双眸一转,定在地板上的某色男阴森森的话肃然响起:“你好的大胆子。”

他女人的胸部也敢看。

独白:

他说:“我阎鹰的女人,就该有我阎鹰的标志。”

她说:“就算是入地狱,我也绝不允许你放手。”

他的爱,霸道炽烈。

她的爱,生死无悔。

(简介是无能的,重要还是剧情。)

(文文依旧走黑道路线,场面依旧庞大,涉及黑暗的东西尤其多,不喜误入。文文偶然搞笑,偶然腹黑,偶然揪心。小三神马不存在,猪脚双双深情一对一,与腹黑夫妻同类。)

下面是伊绮刚刚完结红文,正在页内神推中,人气很高。

内容介绍:她冷淡,她漠然,她腹黑,她神秘,她不是好人。

她是a市医大的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生。

他冷傲,他狂妄,他霸气,他狠辣,他亦不是好人。

他是不可一世的帝王,是黑道上让人名闻丧胆的暗帝。

一场意外相遇,让两人的命运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片段一:

深夜的街上寂静无声,在暗巷的街角里站立着一个身穿白色衬衫配搭发白的牛仔裤女子,女子神情漠然,淡淡的看着地上的人,眼里没有丝毫的惶恐,平淡的道,“死了没,没死让道,死了让尸。”

片段二:

女子淡然地盯着沙发上的冷傲霸气的男子与一干人等,神情依然漠然平淡,手里拿着计算器飞快在上面计算,小嘴淡然的道:“医药费,住宿费,劳动费,伙食费,手术费,救命费,受惊费,一共二千九百六十万,四舍五入,实收三千万。直接打上我的卡,谢谢不送。”说完,平淡无波的眸子对上一双深邃幽暗如死水一滩的眸子,毫无惊慌。

片段三:

女子狠狠的压在男子身上,神情一反平日的淡然,深邃的眸子透出无限坚定与决绝,冷傲狠绝的声音倾泄而出,“冷傲风,你的命是我徐绮的。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身下的男子,幽暗的目瞳倒影女子的身影,如冰的眸子慢慢溶解,伸手抚摸上那张脸孔,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无比坚定:“你徐绮,也只能是我冷傲风的。”

(本文实属虚构,一对一的文,男主强,女主亦强。)

(此文似二十一世纪非二十一世界,一切请读者别当真。)

亲们可以搜索伊绮,或者《史上最强腹黑夫妻》都会出来的,么啦╭(╯3╰)╮

039妈咪,你怎么就不知道温柔点呢

宁夏刚刚还是一副恼怒炸毛模样,此刻整个凛冽的气势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厌了下来。舒唛鎷灞癹

叶翌寒戏谑挑起浓黑霸气剑眉,幽黑的鹰眸冷睥着她,一扯薄唇,邪邪笑道:“怎么?现在还要告我嘛?”

她神色楚楚咬着娇唇,垂在裙摆两侧的手指下意识的绞在一起,一阵微凉混着江水的风吹了过来,低垂的脑袋上如海藻般青丝被风浮动起来,娟秀明秀的小脸在白玉兰路灯下散步出氤氲朦脓气韵。

别人是好心救了她,可她倒好,不仅倒打一耙,还扬言要打电话报警,宁夏发誓,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

“你……救人就救人,那为什么还要,还要……!”柔糯怯怯的语气从她红唇传出,宁夏白皙如瓷的精致脸庞上一阵阵烧红,眸光散乱,盯着脚底,就是不敢去看他的神色。

虽然她很感激他的相救,可他必要将手放在她那?做那么色情的动作嘛?

“咳咳!”小刘在一旁轻咳一声,也将脑袋垂下,知趣的闭嘴,只是耳朵却是十分八卦的竖起,他也很好奇他们队长刚刚那个动作!

好吧,就算是无意的,可他明明瞧见队长摸完之后享受欢愉的神色。

叶翌寒神色如常,丝毫愧疚脸红也没,眯着冷锐鹰眸再次扫了一眼她丰盈柔软的胸前,眉梢微蹙:“那是在情急之下,我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还是你觉得我在慢点让你直接走上去?”

低沉严峻的声音从他口中义正言辞说出,要是平时,小刘肯定觉得队长是大公无私的,可今晚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队长不安好心,丝毫愧疚不好意思也没,隐隐心情还欢乐。

这点重大发现让他心中雀跃不已,瞧,他们队长还是喜欢女人的,沈言那群王八羔子没事就爱拿队长开玩笑,说什么大家在部队里都是好基友,基他妹的,他们队长可是铮铮铁骨的汉子,虽然一直没结婚,可那是因为自己平时忙,怕娶了媳妇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

小刘将叶翌寒反常的行为归结为太久没吃肉了,如今好不容易见一次肉当然要忍不住心驰神往。

宁夏绞着裙摆的白玉指尖狠狠握成拳头,猛地抬眸,目光如炬注视着叶翌寒,因为气愤,身躯有些轻颤,她之前一定是眼瞎了才会觉得他是严肃苛刻的军人,这分明就是个无赖。

虽然他说的没错,可那慵懒闲适的神态怎么瞧都是无所谓,丝毫也没要为他刚才不礼貌的行为道歉。

恼怒中的宁夏周身都染上了一层火焰,鲜活明亮,比他第一次在机场见她素衣淡妆时不知美多了。叶翌寒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强忍着笑意,嗓子微微发痒,刚刚手感真的很好,销魂的让他心跳加速,黑沉的容颜上挂满晚霞,可他一开始真没往那方面想,经过她那么一提及,他才细细想起,并且在心底慢慢发酵打量。

在那方面他自控能力一向很好,都三十好几的老爷们了,他不是没有急需那方面的时候,可却因为常年在部队四周都是公的,他就算想要也没可以给他解决的,所以大多数都是自己用手解决,谈不上多舒服,至少可以解决当时的欲火。

可刚刚不同,光是隔着衣料,都能让他销魂的去死,要是光着身子站在面前,他不还是血脉喷张的喷鼻血了?

这边叶翌寒思绪早就游飞九天了,脑海中各种幻想,而宁夏望着他恍惚的面容,气不打一处来,清凉的目光微微移动落在他刚刚被小雪咬破的腿上,郁结的神色稍稍缓缓,绯色唇瓣上勾起一抹讥讽笑意。

“那还真是多谢叶队长好心相救,我和妮妮改天登门拜访,不过你的腿……我们小雪也是护主心切,以为是不要脸的臭色狼,没想到是叶队长的一心相救,真是不好意思,您可千万别和小雪计较,他是狗,不懂事的,你是人,一定要大人有大量!”

小刘闻言,强忍着笑意,脸色憋的通红,他敢肯定,他们队长这辈子都没被女人这么冷嘲热讽过,而且还是和畜生在一起比较,不用想他也知道队长脸色该是怎样的铁青黑沉。

叶翌寒愤恨咬着牙,在美好幻想中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本是俊朗欢悦的面容上冷沉一片,脸庞上那罕见的一丝笑容也在渐渐凝结,被小雪咬伤的左腿隐隐有些轻颤,凛冽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躲在宁夏身后的小雪,见他正用爪子捂着眼睛,嗯,那模样真是让人不忍责怪。

眼角抽了抽,他又将目光直视宁夏,宁夏被他盯的浑身发冷,可还是硬着头皮扬着小脑袋,这厮说声对不起会死嘛?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居然还和她这个小女人计较,真是没气度。

直到过了好半响,叶翌寒才猛地收回阴恻恻的目光,利落转身,虎步生威,冷寒生冰的声音丢下:“你放心,我怎么会和一个畜生计较呢,不过你以后走路还是记得长眼,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会有人救你!”

小刘闻言,蓦地瞪大双眼,黝黑的脸庞上就那两颗眼珠转动的特别明亮,仔细打量宁夏一番,这姑娘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队长一而再再而三破例?刚刚队长只是脸色难看,可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措施!

“宁夏姑娘,再见,大晚上的,您还是小心点!”临走前,小刘朝着宁夏傻兮兮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

这么一项重大发现拿出去说,部队里岂不是要疯了?

这人真是一点亏也不吃,连滚蛋了还要说上这么一句来堵塞她,宁夏心中恨恨想着,直到那辆军用吉普车远去,她这才收回目光,颇为孩子皮的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蹙着黛眉,红唇轻启:“小气鬼,一点也不像大男人,活该被咬!”

“妈咪,你怎么就不知道温柔点呢!”整个过程中一直没说话的妮妮在人走了之后终于忍不住道,恨铁不成钢般的定定望着宁夏,精致的小脸皱成了柔软的包子形状。

------题外话------

谢谢yanloveqin送的两朵花,偶第一次收到,都有点受宠若惊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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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这算公私不分嘛?

宁夏微怔,嘴角抽了抽,正在风中凌乱,就听见还不到她腰的妮妮继续教育道:“妈咪,现在男人都喜欢贤妻良母类型的,你不能老是这么蛮不讲理下去了,咱们要力求做个淑女,不然好男人都被别的女人占去,你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了!”

妮妮这一番大道理直把宁夏说的眼角猛抽,可望着她那副很认真模样,眼中隐过一抹气结,刚刚的事情难道还是她的错不成?她遭人非礼,还没有维权的利益了?

妮妮固执抿着粉唇,定定望着宁夏,倏地,转身牵着小雪就走,把宁夏一人丢在身后。舒唛鎷灞癹

宁夏再次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妮妮这是在说真的,侧眸,只见那个纤弱柔软的小身子牵着小雪走在前面,脊梁停的笔直,没有一丝娇弱喊累,不知怎的,她忽然鼻子发酸,眼眶快速染红,脚尖一转,然后快速追了上去。

素手温柔牵着妮妮白皙柔软小手,目光直视着前方车水马龙,她并没有看妮妮是怎样的神色,绯色唇瓣轻扬,唇际边挂着柔和弧度:“妮妮喜欢妈咪温柔是嘛?”

妮妮闻言,扬着小脑袋看了一眼宁夏,深邃琥珀色眼眸在路灯下闪烁着星星点点光辉,然后收回目光,淡淡点头,粉唇一弯:“嗯,温柔的女人讨人喜”。

小雪似是察觉到主人之间压抑的气氛,十分乖巧走在前面,只会时不时转头过来,吐吐舌头卖萌。

母女俩一大一小俩个身影在白玉兰路灯下拉的老长,大的风姿卓越,娟秀淡雅,小的五官精致,浅黄色卷发娇媚动人。

温柔的女人讨喜!宁夏闻言,眼中仿佛有什么不受控制快要掉落,她羽扇似的睫毛快速眨动,这才将眼中热泪隐下,目光遥视着前方,微风浮动,黯香飘过,她的妮妮永远都是这般贴心,不大的人儿却要替她着想。

“嗯,那以后妈咪温柔点!”沙哑中略带哽咽的声音从宁夏口中吐出,她眸光盈盈中透着柔和流光,不敢看妮妮那张稚嫩中平静安稳的脸庞,因为那样她会忍不住心疼!

那天晚上散完步回去之后,妮妮用那样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她,并且郑重告诉她,她想要爸爸,打那时起,她心中就多少有些明了,只是却被她尽量压下。

对于妮妮,她是拿生命在爱,她又怎么能忍心让她失望呢,既然她这么想要爸爸,那她愿意为了她去相亲结婚,找个安稳的男人,过着平淡的日子。

“等这个星期一放假,妈咪就去相亲,争取早日找个温柔能疼妮妮的爸爸!”

宁夏温软的声音让妮妮微抿的唇瓣终于张开,琥珀色眸子中隐过一丝狡诈,笑容欢愉欢快:“嗯,好的,妮妮等着!”

逃离来了南京,宁夏就知道她懦弱了,在面对当年的事情上始终都缺了一分勇气,她不求什么大富大贵,自己的赚的钱也足够维持一家的人开销,这样简单平凡的生活她很满足。

所以结婚嫁人,为了妮妮,她也可以接受,但是一定要找个平常简单的男人。

……

军用吉普车上,小刘在前面开着车,车厢内并没有开空调,可他却觉得十分寒冽,因为自打队长上车之后,脸色就没好看过,冷沉严峻的气势充斥在车厢内,让人大气也不敢呼一下。

叶翌寒紧抿着薄唇,神色阴沉,似有山雨欲来之势,可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既然都不愿和她一般计较了又为何会沉着脸?也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敢拿他和畜生比,他虽然不重视身份,可家里给予的明灿光芒他无法抹掉,所以他打小就欣然接受,私底下,走哪大家不都尊称一声叶少,可那丫头倒好,不仅怒骂了他,甚至还要报警!

他黑沉的面容上染上一抹淡淡笑容,薄唇微勾的模样让小刘惊讶的眼睛猛大,眼中浮现浓浓疑惑光芒,他是眼花了嘛?揉了揉,见队长还是那副柔软微笑模样,他嘴巴张的都快要塞进一个鸡蛋了。

还好,这次要去医院看虎子队长嫌麻烦就带了他一个,要是部队里那群爱开玩笑的王八羔子来了还不是要将队长搅烦死了?

看来,他们一向铁树疙瘩的队长终于开窍看上宁夏姑娘了,那姑娘小摸样长的还挺勾人,怪不得能将队长百炼钢化绕指柔。

“等回去了打电话到交通局,让赵局长好好重视大桥的修建,告诉他将桥上施工队都撤了,换上一批靠谱点的人去修!”

一向警惕严谨的叶翌寒丝毫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无意识微勾的唇角已经被他的警卫员认定这是喜欢宁夏的信号,他心中想的还是在桥上看见的那施工队工人偷懒玩乐场景,剑眉微皱,冷锐吐口。

这样危险的事情他不希望再次发生,如果自己没去,宁夏就带着妮妮从那条路上走过去,会发生怎样的意外?这一刻,他竟然有些不敢想结果。

“听到了没?”见许久没有回应,叶翌寒眉宇皱的更深,抬眸,虎目生威,阴沉扫向小刘。

“呃……队长……那是交通局,和我们特种部队不搭杠!”小刘满脸尴尬,额头上有冷汗冒出,将心中为难的地方说出来!

好吧,虽然他也承认刚刚很危险,队长心惊也在情理之中,可那是交通局,又不是部队,要是部队他一个电话打去还管用,人家那政府机关部门可不是他能说的明白的!

叶翌寒眉宇皱着,沉吟片刻,寒凉吐口:“直接打电话给赵局长,告诉他上次送的茶叶很地道,老爷子很喜欢,顺便在将今晚的事情说出来!”

小刘眼中惊诧更大,半响才找到声音,干涩吐口:“好,晚上一回去我就打电话!”只是沉稳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轻颤。

他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上次赵局长托队长送给叶参谋长的茶叶,转身就被队长扔给沈言、虎子他们牛饮了,什么时候有送到大院里去?

队长这算公私不分嘛?心中这样想着,可小刘打死也不敢说出来!

041不靠谱

南京军区的“飞龙”大队多次出色完成总部、军区赋予的重大演习和保障任务,被誉为“中国飞龙”。舒唛鎷灞癹传统的侦察兵,活动范围往往仅限于陆地与淡水江湖。而特种大队中特种兵却要能遂行陆、海、空三栖作战。“陆上猛虎、海上绞龙、空中猎鹰”这是人们对他们的美誉。

在六朝古都金陵,临扬子江北眺,可见青山隐隐,遥相横卧。明代即蜚声大江南北的“江北第一游观之所”,南京市唯一的省级旅游度假区——南京珍珠泉旅游度假区,掩映在这群峰叠翠之中。而“飞龙”大队则是在其层峦叠嶂中,茂密的森林遮掩住锋利的部队。

黑沉的夜色中,一辆军用吉普车快速驶进珍珠泉侧门,门口保安在查看了中车中递出来的证件之后才给放行,并且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

“小刘,你打电话给交通局局长干嘛?修建大桥那疙瘩事我们部队管不着!”小刘刚通完电话,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粗糙玩笑声音。

“对呀,而且赵局长送的茶叶不是早就被我和老戴喝了嘛?”沈言疑惑不解的声音紧随其后。

小刘心中咯咚一跳,暗叫不好,要是让这俩个大嘴巴知道了,那部队上下的兔崽子们不还都翻天了!

心中暗数一二三,小刘转身撒腿就往门外跑。

“等等,你小子跑毛啊,我们就问问你话,又不是要将你吃了,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在南京时,沈言被小刘那番冷嘲的话语还惦记在心上,此刻又见他神色紧张,隐藏着什么秘密,便笑的一脸奸诈,语气虽然真挚,可黝黑的脸庞上浮现的笑意却是狡诈。

戴清手上拿着军帽,帅气的脸庞上尽是不羁的神色,眉梢微挑着,见被沈言的小刘脸色慌张,眸光闪了闪:“好小子,有什么事还瞒着我们,快说?”

小刘狠狠瞪向沈言,心知这小子还在记仇,可今晚发生的事情不管怎样也一定要保密,不然队长知道了不还是要将他宰了?

猛地摇头,小刘笑容讪讪:“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想我家那位了,这不,刚刚和她电话安慰她来着!”相比较队长的手段,他还是被戴政委整一番吧!

沈言朝戴清挤了挤眼,见他面容含笑点头应下,他这才有胆子“折腾”小刘。

小刘笑容顿时卸下来,惊恐叫道:“不要,千万别,老戴,刚刚真没什么!”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言接下来的东西给惊骇到了,口中剩余的惊慌瞬间换成酥软的大笑。

这小子,真他妈下的去狠手,知道他怕痒就专门拿这个来对付他。

……

最后的最后,小刘很不厚道的将叶翌寒的秘密卖了。

沈言呆愕了,戴清瞪大双眼,本是闲释的神态顿时惊变,喜上眉梢,带着沈言立马跑到叶翌寒住的公寓去。

说是公寓其实就是一幢连体的宿舍楼,平时来了家属都住这,但特种部队的严谨性,所以这几年一直没有家属来探望,公寓也就荒废了,如今就住着叶翌寒和戴清俩人。

叶翌寒刚解开军装扣子,打算睡觉,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的敲门声,他目光一厉,扫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然后眉梢微皱,刚一打开就见戴清满脸喜色走了进来。

“翌寒,好小子,有了中意的姑娘也不我们说,你这是把我们都当外人呢,听说那姑娘是学医的,长的也和一娇花似的?我告诉你,赶明的赶紧将你脸色万年不化的冰山脸换换,都这个年纪了好不容易讨个媳妇,不要将人家吓跑了,现在姑娘都喜欢温柔有钱的小白脸,你要是将媳妇都看不住了,那可真跌份。”

戴清眉梢飞扬,眉宇间带着浓浓喜色,像是讨的是自己媳妇是的。

沈言从惊愕中走出,黝黑的脸庞上挂满激动喜庆,望着叶翌寒打趣笑道:“队长您动作真快,这才认识几天呀就将宁夏姑娘拿下了!”

叶翌寒闻言,微抿着薄唇,俊颜上光芒深暗,深邃冷锐的鹰眸中闪烁着幽深冷光,可戴清却丝毫也没察觉,或者说他沉着脸的时候太正常了,压根就没指望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这事还得早点办,不然你一个把持不住,将人家姑娘肚子弄大了怎么办?赶明个赶紧打份结婚报告到军委去!”

戴清说的越来越离谱,小刘在外人来回走动,耳朵竖着,将里面俩人说的一番话听在耳中,脸色煞白煞青,这俩人不找死嘛,队长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还将宁夏姑娘肚子弄大?照今晚的情况看顶多算是队长自己单相思,人家宁夏姑娘还指不定没看上队长呢!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被这俩不靠谱的人绘声绘色说的像明天就要办喜酒似的,小刘心中更加悲哀,等下队长会怎么惩罚他?负重跑两公里?好像太轻了!……

------题外话------

今天考试考了整整一天,头昏眼花,脑袋也一阵阵疼,累的吐血o(≧v≦)o~

明天多更点补上,今天就这样了╭(╯3╰)╮

042不以为然

“大桥也确实年久失修了,真没想到你这铁树疙瘩能这么细心,这可不像咱们一向不苟言笑,大公无私的叶队长!”戴清面容上浮现戏谑笑意,眼角扫了一眼叶翌寒,见他神色冷冽依旧,并没有放在心上,确切的说这人一向都是这样冷厉黑沉的神情。舒唛鎷灞癹

翌寒的个人问题一直是军区司令最为关系的事情,他这个部队政委连队长个人问题也没有解决,每次到市区里开会,脸色也无光,这下好了,这铁木疙瘩回了趟北京连带着还拐回了个姑娘。

沈言在一旁满面荣光,喜上眉梢,队长在他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威武霸气,家世虽然傲人,可一点官宦子弟的歪风邪气也没,在各项军事演出中都是佼佼者,仿佛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如今他终于能找到看的中意的姑娘,他自然是开心,而且那宁夏姑娘他也曾在机场外见过一面,素面朝天,五官精致娟美,给人如沐春风的清新感,和队长也确实般配。

“掰扯完了?”不同于俩人喜气冲天的神情,叶翌寒冷锐挑着锋利眉梢,幽暗的鹰眸中荡漾着黑沉沉云雾,冷睥着面前胡说八道的俩人,不悦吐口:“沈言你皮又痒了是不是?大晚上的不回宿舍好好睡觉,跑这瞎荡游什么?一千个伏地挺身,不做完晚上不准睡觉?”

戴清一怔,瞳孔微微瞪大,又仔细打量着叶翌寒,见他紧抿着薄唇,神色寒冽无一丝玩笑,顿时惊呆了下巴。

沈言在一旁闻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脑海中嗡嗡鸣叫,有些转不过弯来,按理说队长找了媳妇,心情应该好呀!

见沈言半天也没动作,叶翌寒剑眉皱的更深,低沉吐口:“怎么?现在对我的命令也不服从了!”

“不敢!”沈言立马站直了身子,手指微曲,行着标准的军礼,目光炯炯注视着叶翌寒,心中却叫苦不迭,这算哪门子事,难道刚才小刘的情报是错的?那厮还真狠,在那种情况下还敢说谎话。

“不敢还不赶快出去做!”目光锋利不变,叶翌寒冷锐吐口。

“是!”沈言身子站的更家笔直,迎着头皮道,然后转身离开。

公寓楼下,小刘见沈言灰头土脸出来,立刻上前关系询问:“怎样,队长说什么了?”

沈言本就憋着一肚子气,此时闻言更加气愤,上前抓住小刘衣领,恶狠狠道:“你他妈故意的吧,队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中意的姑娘!”

小刘皱眉,一巴掌毫不客气拍在他脑袋瓜上:“谁让你和戴政委跟抽风似的跑到队长那的啊,虎子还在医院躺着,队长就算有中意的姑娘,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心情发展,你他妈自己不带脑子,还硬要去凑热闹”。

别看小刘瘦瘦矮矮,长的不起眼,可却是叶参谋长派给叶翌寒的警卫员,平时看着挺憨厚老实的一人,可只是熟悉的人才知道,这毒舌在部队中是出名的,就连戴清在他面前也要逊色三分,唯有叶翌寒能镇压下来。

沈言才问抱怨这么一句,小刘就一箩筐的话等着他,直把他说的一楞楞的,等反应过来之后,唯有怒瞪着双眼。

“等老子回来再找你算账!”可又想起叶翌寒的惩罚,沈言很有气势丢下这句话,然后又很悲催的去训练场上做一千个伏地挺身。

室内,戴清疑惑的目光落在叶翌寒身上来回打量,黑眸中闪烁着惊异流光。

叶翌寒紧皱的眉梢微微放松,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才寒凉道:“戴清,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鸡婆,怎么?拉线搭桥的事情做多了,所以连带着你脑子也开始变得女性化?”

他这一番话说的可一丝情面也没留,戴清是上将,因为在一次救援中受了重伤,军区领导们体谅他这些年来的艰苦,就将他从一线掉由二线和他搭档。

这几年来,他们俩工作上搭档的很和谐,可不知道是否安逸太久了,连带着以前血性刚阳的性子也被磨平了棱角。如今居然到他宿舍里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中意宁夏?对宁夏他只是觉得有些可爱,想逗逗罢了,可到他嘴里完全变了味,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他确实做不到无动于衷的看着她超前继续走去。

“你和那宁夏姑娘没关系?”戴清倒是没生气,他比叶翌寒年长几岁,今年三十九,但从来也不敢小看他,甚至在决定某些重大决策时还要和他商量,这人就有这样的人格魅力让人无条件的信任。

当年他在一线上,哪次危险的任务都抢着上前,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步,那时凭着一腔热血,觉得既然穿着这一身军装,就不能侮辱了肩膀上的肩章,可自从退居二线,娶个媳妇之后,他才能生生体会一个家对男人是有多重要。

当你累的眼皮都不想抬一下的时候回家见到厨房中有个纤弱的身影在忙碌,一向冰凉的客厅中有孩子咿咿呀呀哭叫声,那一刻他觉得不管多辛苦都是值得的!

也许他现在还没有体会到那种家的温馨,所以才能表现的如此无所谓,可当真他有一天结婚生子了,就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戴清面容刚毅目光中浮现出的柔情让叶翌寒错开了视线,自打他家那个宝贝儿子出生之后,这样的神色就没少在他身上看在,以前瞧见了没觉得什么,可不知为何今日瞧见,心中堵得慌。

“沈言也不小了,你要有这闲功夫就好好帮他找个媳妇,我的事你还是省省心吧!我家老爷子已经开始帮我物色了,今年底就能结婚!”

在这件事上,他不能再任性了,爷爷和奶奶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不仅是为了摆平夏家,更是希望能让他们安心了却这件心事。

戴清苦笑起来,摇摇头,语气郑重:“翌寒,你不懂,没有结婚生子,你永远也不懂那种感觉!”

叶翌寒扫了一眼满脸苦笑的戴清,剑眉微蹙,抿唇沉默,他每次都这样说,可他却不以为然,就算结婚生子了又能怎样?这日子难道还能过出花来?

------题外话------

~\(≧▽≦)/~我错了,昨个断更一天实在没脸出来了,前两天忙考试,回家之后就剩半条命了,实在累的不行,昨晚上弄了十点的闹钟,结果没爬得起来,今早倒是起来了,又被老班一个电话给去学校说要面试实习,尼玛,结果说实习要去云南,我那个汗,对于我这个连南京都没出过的路痴,实在有点困难,所以最近等将工作的事情落实了就能稳定更新。

断更实在可耻,我真心不好意思o(╯□╰)o

043军总医院

不出意料,宁夏凭借着这些年在哥大的刻苦学习和导师的介绍信,很轻松在军总医院面试取得成功,被分派在骨科,因为她还没有考取国内医学执照,所以暂时先实习,等考试通过之后就可以转正。舒唛鎷灞癹

骨科主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叫白韵,她初来时,院长拐着弯告诉她,白主任背景很硬,宁夏有次见过,她白大褂里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军装,两杠两星,赫然是位女中校。

白主任丈夫曾经在市政府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但却因为趁着她怀孕期间在外养了情人,被她无意间发现,按理说,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公开,或者说要私底下解决,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她却带着人到酒店将俩人偷情上床的照片拍下来拿到他丈夫领导办公室,自己一气之下,孩子也没保住流产了。

这些也是宁夏在中午吃饭时听同科系的小护士们嚼舌根时偶然得知的,那时她很惊讶,真没想到白主任那么强势的女人在婚姻上会是这么坎坷。

“下午住院部的检查就由你带我去吧,我刚刚请假了,家里有事要先回去!”宁夏中午刚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就听见白韵清冷的声音响起,她蓦然一惊,抬眸望去,眼中闪烁着疑惑光芒。

白韵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岁月的横记在她身上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印记,只是让她变得更加成熟,微薄的红唇微抿着,显得有些刻薄,狭长的凤眸此刻上挑着,让人会觉得无限威严。

宁夏还记得张院长第一次带着她来这报道时,她犀利的目光打量时的挑剔,还好在看了她的简历之后,她虽然没有多满意,可也没有说什么为难她。

白韵自然有将宁夏疑惑的目光看在眼中,她站在衣架旁将白大褂脱下挂上,露出里面军绿色衬衫,对着镜子理着衬衫衣领,没有回头,目光锋利如出鞘的利剑,沉声吐口:“这俩天你的能力我也看在眼里,凭你的简介和在国外的成就,如今在我这老太婆手下自然不甘心,不过你只要将自己本职工作做好,国内医学执照考到,升职是早晚的事!”

宁夏闻言,更加惊愕,她这是在认可她?连忙开口解释:“白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还是个实习生,住院部那住的又都是领导,我主要是怕自己会出错”。

也许在来医院第一天她还抱有这样的思想,觉得自己所学没有物有所用,可跟在白主任后面工作了两天她才觉得自己一直所欠缺的就是实场操作经验。

虽说在哥大拿过各类医院证书,可到底没有真正在医院工作过,比起经验老道的白主任,她确实是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

白韵身上军绿色衬衫笔挺,姣好的面容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一向清冷淡漠的语调此刻竟然放柔:“你的简历很精彩,只是缺少工作经验,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下午住院部的检查你去,领导们脾气都还好,你照常检查一遍就行!”

这军总医院不是每个人都能来的,单凭那天张院长亲自将她送来,她就知道这丫头肯定背景不浅,可她最讨厌的就是平时走后们的人,单看她的简历确实很精彩,可现在社会买张精彩的简历也不是难事,瞧着清秀娟美的一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真才实学,所以先前她确实没给她好脸色看,毕竟这是医院,不是托儿所什么都教,自己要是不会就赶紧回家别呆在这碍事。

可她第一天的表现还真是大出她的意料,虽然在看诊时有些生涩,可专业知识却很精湛,忙碌一天下来一点怨言也没有,临走前还和她有礼貌的打招呼。

这在她带了这些年实习生中是为出色的一位,不骄不躁,做事稳重,虽然心气高,可现在哪个小姑娘不都这样。

所以按照这两天白韵的观察,已经确认她有这个能力胜任现在的工作,自然也不吝啬将手头上的权利发放。

“好,谢谢白主任,我会细心检查,不会出现差池的。”宁夏并不是矫情的人,嘴角微扬,含笑应下,看来这俩天的努力果然没有白做,白主任开始信任她了,事情渐渐朝好的方向发展。

……

住院部。

“听说里面那位是特种部队副队长,在军区演习上被打伤了一条腿,后半生可能都要在轮椅上生活了,还真是可惜!”

“可不是嘛,他上星期刚入院那会,医院领导和军区司令都来看望过,可残疾不还是残疾,以后肯定也回不了部队了,这上将军衔也没用啊”。

宁夏从电梯中出来,走在走廊上,远远就看在一间病房外,两个小护士正推着小车站在那窃窃私语,神色一会惋惜,一会厌恶,听见她的脚步声,立马停止了讨论,做鸟兽状离开。

宁夏微微皱眉,心中冷然,她这两天已经深刻的体会到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女人的地方更是不可能清静,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不忘将别人的陈年旧事来出来扯上两句。

在护士长那里问了一下骨科住院病人的基本情况,宁夏这才开始巡查各个病房内病人的康复情况,其实这样的事做来她一点也不陌生,因为每天下午白主任都会带着她来巡查,只是这次换成她一个人。

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任务,宁夏倒也问的专心,等走进702病房时却被里面跌倒在地上的人吓了一跳,她叫来了病房外的护士,俩人合力才将倒在地毯上的人抬到病床上。

那人长的浓眉大眼的,肤色黝黑如墨,眉梢紧皱,被扶起来之后坐在病床上朝她不好意思苦笑:“俺刚刚只是想要拾下东西,可这腿不利索,倒是给大夫添麻烦了!”

他说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山土气息极浓,可神色却极为真挚,透着一股憨劲,在面对自己残疾的事实时并没有表现出气馁失望的神色,宁夏突然想到刚刚那俩个护士不就是在他病房外私论嘛!

扫了一眼病床前贴着的资料,曹虎两字快速映入她眼帘。

044互相扯蛋惯了

来医院查房的一直都是白韵,何时见过有像宁夏这般年轻貌美的女子,曹虎黝黑刚毅的面容上不由得染上两朵红云。舒唛鎷灞癹

宁夏稍一抬眸就见到他这副不好意思模样,嘴角抽了抽,淡声道:“没家属陪床嘛?”

“俺还没取老婆,队友也都在部队没时间来!”面容上挂着憨傻笑意,曹虎摸了摸脑袋笑道。

“莫医生,他的护工被他撵走了,平时有什么事都不叫我们护士帮忙,自己一个人来,刚刚肯定也是因为这样才跌下床的”。刚刚和她一起扶着他起来的小护士在一旁抱怨道。

这里住的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这人自然也不例外,可他倒好,脾气这么臭,还黑着张脸,谁愿意找不痛快上去伺候啊。

可偏偏还不能让他出什么事,听说是在军演上受伤下来的,先不说以后他还能不能再回部队,就是现在医院院长们都在关心着这事情,她们这些小护士就必须要将他照顾好了。

宁夏闻言,眸光闪了闪,转眸,抿唇淡笑:“没事,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那小护士连忙点头应下,眼中闪烁着晶亮光芒,这702病房是这层中最难伺候的,谁也不愿意来,既然这莫大夫愿意这么做,她自然欣然接受。

等护士出去之后,宁夏这才将目光落在曹虎身上,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护士都脸皮薄,瞧着你们这样的血性的军人,难免有些心惊!”

她这话说的倒是真的,那叶翌寒不就是整天黑着脸,让谁见着都心怕。

听见宁夏问声细语的声音,曹虎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手尴尬笑着:“是我不好,我在部队里整天这样都习惯了,倒是将你们医院这些细皮嫩肉的护士吓到了!”

宁夏抿唇笑着,弯腰将地板上的瓶塞捡起,重新塞热水瓶中,站在病床边上,目光落在他腿上,眼中波澜不惊,淡淡吐口;“腿现在还是没知觉嘛?”

说起这个,曹虎神色有一丝黯然,声音暗哑低沉:“打从我醒来就一直这样没知觉”。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医治,你只要在后面配合做复建也是可以恢复到像以前一样的效果”。宁夏见他黯然苦笑的模样,心中微微发堵,绯色唇瓣微启,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说出来。

他的案例一直都是白主任在跟,她来第一天也曾仔细研究过,是子弹穿过骨头才导致神经免疫,不是不能痊愈,只是在后面的复健中要很辛苦,才能有那么一丝希望。

当然了,她只往好的方面说去,不好的先保留下来,就是平常人知道自己残疾了也受不了,何况他还是军人,自然更加不能接受。

曹虎憨然笑着,在这事上选择了沉默,他一向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出了这次意外只能怪他在作战时不够小心,不然也不会被敌军打中。

在醒来的第一天,他也曾迷茫过,可看着周围队友们一张张真挚关心的面孔,他怎么也伤心不起来,就算以后回不了部队了,他也一样还是个正直的兵。

宁夏突然沉静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在医生眼中,病人都是一样的,可看着这样朴实的汉子残疾以后回不了部队,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千,有时候生命真的很脆弱。

“哟,哟,虎子,什么时候你这住院部还有这么年轻的漂亮女医生了?”一群人走在骨科走廊上,几人身上笔挺的军装穿的阳光帅气,直引得小护士们各个脸红娇羞。

医院大夫要不就是老的领导,平时好不容易来个年轻的男医生,也都被别人早早下手,所以今个好不容易一下见到好几个年轻军人,小护士们自然要陶醉一番。

戴清最先进入病房,可看清里面的情景之后,戏谑挑起眉梢,眼中波光流转,斜靠在门边上,语气暧昧不明笑道。

他们这样说话都已经习惯了,在部队那个连个母苍蝇都没有的地方,平时见到个女的,甭管长的好不好看,只要是女的,就能让大家伙高兴上好一会。

而如今光看侧影就知道长的不耐的女医生站在虎子病床前,而虎子则是满脸的害羞,戴清难免要打趣笑上一番。

这小子平时和翌寒在一起呆的时候长了,别说吃肉了,就连肉渣都没见过,如今他一出院,应该就会被安排个轻松的工作,这娶媳妇的事情也是要操心操心了。

叶翌寒被小刘和沈言挡在病房外,前面又有戴清,压根就看不见里面的女医生长的啥模样,此刻听见戴清的声音,眼中疑惑流光一闪而过。

曹虎闻言,快速抬眸,见来人是一向的几个好兄弟,黝黑的脸庞上更加红晕,可却一眼瞥到外面挺拔如松竹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口气:“队长,你们可别误会了,这是医院的大夫,进来是要帮我瞧病的!”

这群兔崽子他太清楚了,一出部队,就像没见过女人一样似的,见着个就上赶着往上蹭,好在队长今天也来了,不然他真怕这群没皮没脸的兔崽子吓着这莫大夫。

宁夏闻言,侧身望去,正好和沈言、小刘的目光撞在一起,三人相见,一阵怔愣。

戴清见转身过来的宁夏是如此的娟秀灵美,笑的更加暧昧,目光在她和虎子身上来回打量:“好呀你小子,哪来这么漂亮的大夫啊?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不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

军演结束之后戴清并没有去北京而是留在了南京安抚队友军士,所以并不认识宁夏,也压根就不知道前天晚上被他拿来打趣叶翌寒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大夫。

小刘见戴清还在不知死活的说,暗自翻了翻白眼,他可是看的出来队长对宁夏姑娘的特殊,他倒好,人还没弄清楚就敢胡乱打趣,队长就站在后面,也不怕被他直接一脚踢开。

沈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连忙拉了拉戴清的衣摆示意他不要说了,可戴清却不明所以,皱眉,扯着嗓子道:“沈言你干嘛?不会是太久没看见女人,所以手抽了吧?”

他们一贯这样互相扯蛋惯了,可戴清在外人面前这样说,不禁让沈言红了脸,狠狠瞪了一眼他,这厮怎么笨的时候这么蠢呢!

宁夏抿着唇瓣,听着这些没营养的话,心中并无多大感想,只是转眸无意间和站在最外面的叶翌寒望过来似笑非笑的目光接触时,整个人惊愣在那。

045这么不愿意?

他怎么在这?

这是宁夏脑海中第一个迸射出来的词。舒唛鎷灞癹

身前隔着几人,叶翌寒剑眉微挑,戏谑含笑的视线扫向宁夏,幽暗的眸底惊艳流光一闪而逝。

她娉娉婷婷站在那,目光清澈明亮,一向披在肩上的海藻青丝此刻利落术成马尾扎在脑后,露出巴掌大的鹅蛋脸,肌肤如瓷,远山如黛,眉宇间透着一股氤氲之色。

俩人目光在半空中接触,她眼中的惊愕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薄唇缓缓勾起,刚毅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小刘十分识趣退让到一边,叶翌寒长腿一伸,直接迈进病房内。

戴清见叶翌寒扬唇淡笑着,双眼瞪成铜铃,还来不及思考,就听见他低沉中染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莫大夫?”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称呼,可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丝酥麻感,宁夏身子一颤,快速抬眸,见他笑的邪魅,心中更加惊诧,嘴角僵硬,扯了扯红唇,淡声应道:“嗯!”

虎子愕然,莫大夫和他们队长认识?

“你们俩认识?”戴清一向心里就藏不住事,此刻见叶翌寒难得的和颜悦色,就忍不住将心中所想问出来。

沈言快速在戴清耳边低声道:“这就是前个晚上我们说的宁夏姑娘!”

宁夏?叶翌寒中意的姑娘?戴清闻言,俊朗的容颜上隐过一丝喜色,眼睛瞪的老大,比找到自己媳妇还开心,眯眸,细细打量起宁夏。

白大褂套在她身上显得纤柔美,大家上医院来都是看病的,没什么人会注意大夫长什么样,可她不同,刚刚他走进来第一眼就被她那种遗世独立的气息所吸引,清汤寡水的脸蛋上未着妆容,可就是这样白嫩嫩的肤色更让她看上去娇媚年轻。

宁夏神色沉静如水,眸光淡然,将几人之间的互动收在眼中,眸底隐过一丝幽暗,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不正常”的叶翌寒,朝着病床上的曹虎嘱咐道。

“有事按病床旁的按钮,自然会有护士来,刚刚的危险动作下次不要再做了,你现在的情况只适合在病床上静养,等枪伤好了之后医院会进一步安排你的复健!”

曹虎摸着脑袋,苦着张脸笑着,在部队按部就班训练惯了,这冷不丁住在医院好坏境呆着,他还真不习惯,而且那些个小护士们各个扭扭捏捏,他一个大老爷们平时想要方便一下也不能叫护士来帮忙啊!

这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他现在心中可憋屈死了。

说起工作上的事来,宁夏一点也不含糊,素净的小脸上尽是严肃,和前几次叶翌寒遇见她表露出的迷糊神色大不相同。

叶翌寒眉梢微挑,冷睿的目光在她身上转动,眼中有丝丝笑意在流淌。

不管哪样的她,他发觉看的都很顺眼,比瞧现在社会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要好上太多。

“原来这就是宁夏姑娘,上次在北京机场,我们队长的伤还是你帮忙医治的,如今虎子也是你在治疗,咱们还真是有缘,择日不如撞日,今个不管怎样,我们也要请莫大夫吃饭,好好谢谢您”。

自打见到这宁夏姑娘开始,叶翌寒黑沉冷峻的面容上就罕见的有了笑意,这点戴清看的是一清二楚,此刻见宁夏交代完之后就要错声离开,连忙笑着为俩人提供机会。

这榆木疙瘩多少年了也不晓得开窍,如果好不容易能瞧见这么一个中意的姑娘,他这个做政委的怎么也要好好帮忙撮合撮合。

而且这宁夏姑娘看上去还真不错,和他媳妇一样是个居家型的,娶媳妇不需要多漂亮,只要贤惠温柔就好,而且她还是大夫,抗压能力肯定比常人强,在结婚以后枯燥的生活中也能比常人更能适应。

“沈言,小刘,你们说对吧,我们一向都是有恩报恩,宁夏姑娘对我们队长和副队长这么照顾,我们不请人家吃顿饭实在说不过去”。戴清现在是瞧着宁夏越瞧越顺眼,多年来担心叶翌寒的婚事此刻也终于有了着落别提多高兴了,见无人应和,就赶忙使眼色朝着身旁俩人。

丫的,这俩混小子,正是紧张时刻还在发呆!

“是呀,宁夏姑娘,我们都是正经人名子弟兵,你可千万别瞧着我们长的黑就以为是坏人,这饭您今个是一定要赏脸。”

小刘笑的那叫一个春光明媚,极力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队长对宁夏姑娘那么一点点意思可能自己没发现,可他们却发现的一清二楚。趁着宁夏姑娘还没有被人强走之前,他们要帮队长将她先拿下!

好话都被小刘说完了,沈言在一旁只好咧着嘴角笑着,他肤色比同时当兵的人要白上许多,这一笑让宁夏想到了电视上放的黑人牙膏,虽然很不应景,可她就是心中就是觉得好笑。

这三人目光真挚就等着宁夏答应,她绯色唇瓣轻扬,眉眼精致,目光坦荡,清冽如水的声音从红唇中吐口。

“我是大夫,这是我的职务,没什么刻意的帮忙,而且我目前还是实习生,你们队友的情况一直都是我们科主任跟着,要谢也应该谢她,我实在是微不足道!”

和这群军人说话感觉很真诚,他们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比起和那些腹黑狡诈的人说话好上太多。

宁夏心中这样想着,眸光瞥了一眼叶翌寒,红唇微瞧,双手插在白大褂中,整个纤美的身子沐浴在阳光中,被洒上一层朦脓雾霭。

这绝对是个好姑娘,不骄傲清高,听着别人夸她也丝毫不自大,戴清心中更加满意上一分,听见宁夏托辞话语,他目光扫向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叶翌寒身上。

“翌寒,宁夏姑娘可是帮你接骨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略带威胁的语气听在宁夏耳中,顿时囧了,有忘恩负义这么严重嘛?

叶翌寒冷睥了一眼开心当媒婆的戴清,眼角抽了抽,可见宁夏正朝她紧张看来,心中好笑,这姑娘就这么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饭?上次也是这样的表情。

046去相亲

宁夏自然不愿意和这群人吃饭,大夫和患者之间只是普通的治疗关系,他们这么明显的拉扯关系,先不说白主任会怎么想,就是她自己也不想去,瞧着叶翌寒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川脸就算再好的菜色谁还有胃口吃下去?

“别他妈弄的像个女人似的,宁夏姑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你就不知道谢谢?”戴清见叶翌寒神色意味不明,上前一步,微侧身正好挡住宁夏视线,朝着他挤眉弄眼,那模样分明在说:你自己中意的姑娘还不快去追,等跟别人跑了就等着跌份吧!

叶翌寒丝毫也不将戴清的警告看在眼中,冷然的眸光扫了一眼宁夏,薄唇微翘,慢条斯理道:“既然我们的戴政委这么有心,我想宁夏姑娘也一定不会托辞吧?!”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魔怔了,明明就是个普通小丫头片子,可他就是想逗她,看她像慵懒的小喵咪炸毛,他就觉得开心,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古井不波的生活中突然升起那么一丝涟漪,仿佛年少轻狂时的激情又回来了。舒唛鎷灞癹

他声音依旧低沉充满磁性,宁夏从一开始听的心颤到现在的免疫,抬眸,目光盈盈中泛着星光看着他,笑的满脸真诚:“在北京,叶队长就已经谢过了,我看今个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而且这一直都我们科主任在治疗,你们要谢也应该要谢她,我下班之后还有事,实在没办法去!”

小刘在一旁憋着笑,他就知道她肯定不会去,单凭前个晚上队长那理直气壮的神色,这宁夏姑娘肯定还一直气恼在心中。

戴清刚毅的脸庞上浮现浓浓失望,在看了一眼丝毫也没说话意思的叶翌寒,他深深感受到这媒婆真不好当:“宁夏姑娘既然没空,那我看还是算了吧,有空帮我们谢谢你们科主任”。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榆木疙瘩到底有没有点年纪概念,他今年都三十四了,人家宁夏姑娘怎么瞧都还是个刚出大学校门正直美好青春的水嫩女子,说句不好听的,这不就是老牛吃嫩草嘛!

宁夏唇际边笑意不变,精致白皙的脸庞上挂着矜贵笑意,点头道:“好,我肯定会替你们向我们科主任说的”。

之后,她又朝傻掉的曹虎交代两句这才出了病床门。

宁夏走后,戴清斜瞪了一眼叶翌寒,嗖嗖冷箭从他身上射过:“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可这老牛丝毫也没感觉到自己老,瞧这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是一点也不着急,等姑娘被人拐跑了看他上哪哭去。

叶翌寒浓眉墨眉微挑,看着戴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幽暗冷肃的眸光渐渐软和,一向冷冽的声音也染上一丝笑意。

“哦?有我哭的时候?我倒是真不知道,戴清你说你他妈的是不是平时太闲了?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事被你硬生生扯在一块,我看你真不适合当他妈什么政委,你应该去当编剧,瞧瞧,这狗血的故事真是一个比一个强大”。

熟悉的人才知道叶翌寒是个外冷内热的汉子,别瞧着整天对手下兵天天都往死里操练,可那是为他们好,要是遇见打小一起光着身子长大的发小时也就和个平常男人一样,该高兴高兴,该喝酒喝酒,兴起了还能玩上两骰子。

“噗……!”小刘和沈言在一旁笑喷了,脸色涨的通红,他们队长真狠,一点面子也不给戴政委留。

戴清被冷嘲热讽的都习惯了,这厮毒舌一向就是将别人说的无地自容,表面上看着比谁都正儿八经的,实际上背地里就是个闷骚的主。虎子则躺在病床上,神色迷茫,还没有弄懂之前几人诡异的神情就又听见叶翌寒这番言语,嘴角抽了抽,然后不解问道:“你们刚刚是什么意思呀?”

他的队友他自然十分了解,就算能将他的残疾治好了也不见得能请人家大夫吃饭,更别说像莫大夫还是个实习医生,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热情了?

戴清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和虎子解释,这丫有时候笨的和猪一样,一点也不开窍,有些地方和叶翌寒还真像,不然也当不了副队长。

“虎子,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丫的以后在医院多帮忙看着宁夏姑娘,瞧瞧有没有追她,一有时候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沈言见叶翌寒刚毅冷冽的面容上有些柔和,便放下心来,说话间语气也渐渐放开,笑着朝虎子眨眼道。

“为什么呀?”虎子还在那不解的询问,这有没有人追莫大夫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戴清则是被气的不断翻白眼,这丫怎么就笨成这样呢!

叶翌寒薄唇微微翘起,瞧着虎子憨然模样,诚然笑道:“没什么,你别听这帮兔崽子在这瞎扯蛋,你就好好在医院疗养,等伤好了就做复健,部队的大门永远都朝你敞开”。

他和虎子打从上大学救认识,他是从山沟里出来的穷孩子,能上国防大学完全是因为体育特长,后来毕业之后进了部队,因为比别人缺少背景,一直升不了,所以只能更加努力往死里拼,才能一步步上升的。

依照他的背景,随便一句话完全可以让他上升,可这才期间他从未走过后门,因为他知道虎子不需要,他是坚强自立的,俩人的革命友谊也是在这时建立起来的。

“谢……谢谢队长”。虎子闻言,顿时喜上眉梢,黝黑的面容上浮现出笑意,目光真挚看着叶翌寒,唇角有些抖索,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部队了,可如今队长亲自将这话说出来,他就知道,他以后还有机会,当务之急最主要的是他的腿。

因为是星期五,下班高峰期上,南京马路上车水马龙堵的水泄不通。宁夏从医院出来之后就打了车去新街口,坐在后座上,她一向冷静的面色有些忐忑。

自从应了妮妮的要求之后,她就告诉自己要找个男人生活,所以昨晚爸一说相亲的事,她便答应下来,只是如今真的要去了,她才感受到是有多紧张……!

047极品的相亲

冯铮,男,三十一,金融学硕士,如今在南京知名投资公司做投资总监,有房有车,父母做生意,家里也还算富有。舒唛鎷灞癹

宁夏脑海中过滤着这些资料,嘴角上笑意实在有些僵硬,脱掉白大褂,她身上穿着一条水蓝色连衣裙,外套一件白色针织衫,轻柔的秀发随意搭在肩上,精致的五官上化着淡妆,红唇微弯,低眸,淡淡搅拌着骨瓷杯中的咖啡,心中却叫苦不迭。

她只希望这场相亲能够早点结束,真不应该相信爸的眼光,虽说她同意来相亲,可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行。

对面那人先不说那满面油光的大饼脸,就那色眯眯的目光也实在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宁夏心底早就不耐,可到底是第一次相亲,有太多的不了解,也不懂得拒绝,就只能干坐在听着对面这人高谈论阔。

“莫小姐,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以后父母去世,家产就都是我的了,你和我结婚之后,肯定能吃香喝辣!”

冯铮丝毫也没察觉出宁夏的反感,反而自己感觉良好,心中暗想:以他的身家背景在南京找个漂亮的老婆还不容易!

宁夏闻言,清亮如水凤眸中厌恶流光一闪而过,抬眸,看了他一眼,唇际边笑意不变,可心中却越发不耐。

心中却恶毒想着:这他妈还是人嘛?这种畜舍不如的话怎么也敢出来的,也不怕走大街上被车撞死。

冯铮见宁夏坐在那,如一株深夜中的幽兰散发着素雅香味,不禁心旷神怡,姑妈这次靠谱了,介绍的女人不禁长的漂亮而且还有高学历,最主要的是家近也富裕,听说家里就只要这么一个独生女,那他们结婚之后,他家老爷子的钱还不都是他的了?

这样想着,冯铮脸上笑的更加灿烂,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因为笑意而眯成一条缝,但却见宁夏一直未怎么开口说话,生怕她觉得自己不好,就颇有风度道:“莫小姐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不知道如今在哪工作呢?”

宁夏瞧着他那精光闪烁着的眸光,硬生生将恶心掩下,红唇一弯,清润吐口:“在军总医院当实习医生”。

“实习医生?”冯铮语气惊愕,目光更是惊诧:“莫小姐,你不是哥伦比亚大学博士毕业嘛,怎么如今回来了还只是个实习医生?”

他目光中隐隐出声的轻蔑宁夏不是没看出来,她倒是无所谓,淡然一笑:“现在找工作学历也没什么用,还是要看实力,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自然需要从基层做起!”

冯铮闻言,眯着老鼠眼,淡淡点头,只是心中却不以为然,这女人估计也是个花瓶,什么博士学位指不定就是花钱买来的。

“那莫小姐现在工资是多少?在工作上以后有什么打算,就没想过经商嘛?”

他三句不离钱,而且眼中闪烁着贪婪目光真是让宁夏不喜,虽然她也觉得当今社会钱很重要,可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啊。

“我是大学学的一直是医学,对经商一窍不通,没往这方面想过”。放下指尖中捏着的银色小手,宁夏抬眸,神色幽暗注视着对面的冯怔,眸光闪了闪,突然话锋一转:“冯先生看上去和照片上好像长的有些不一样!”

清和的语气顿了顿,宁夏更加柔和道:“怎么比照片上要胖上不少?”

她咬“胖”字时故意家中,冯铮并没有听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福”的身材,满不在意朝宁夏笑道:“那照片是三年前拍的,现在男人都追求健壮的身材,我之前才一百一十斤太瘦了,所以后来才去特意增肥,现在看上去是不是更好了?”

宁夏听着自恋的话语,佛了佛耳边青丝,矜持笑着,只是心底早就将这男人骂上千遍,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冯铮见宁夏一直都是静静笑着,丝毫也没有想要进入正题的意思,不禁急了,只是却又不能失了风度,只得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上一口。

宁夏见他终于肯闭嘴了,自然乐意,她的耳朵终于可以休息下免受茶毒。

气氛有一瞬间变得尴尬,宁夏低头漫不经心搅拌着杯中咖啡,白玉手腕慵懒支着脑袋,视线朝着窗外淡淡掠去。

“我们也都不小了,尤其是您都二十六了,大家都着急结婚,没必要在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在沉静了片刻之后,冯铮又用他那一贯高高在上的语调说话。

宁夏听言,淡笑不语,只是目光变得更加冷厉,丫的,你才着急结婚,你全家都着急结婚,她才二十六,如果不是因为爸和妮妮有必要出来相亲嘛?

可相亲也就相亲吧,遇见个像模像样的男人还可以继续了解下去,可这人倒好,就差没将鼻孔朝天,自恋的让人恶心厌恶,可还在那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什么高富帅,误以为她没了他就嫁不出去了。

“你也知道我是从美国学金融回来的,要用最小的投资获取更大的利益,我们既然看着都感觉不错就先将关系定下来,你觉得我和你结婚能获取什么利益?”

宁夏一懵,猛地抬头,双眼瞪大看着冯铮,她是不是听错了?

冯铮见她神色迷茫,轻咳一声,更加仔细道:“或者说,我和你结婚能比跟别人结婚得到什么更大的好处?”

他说的丝毫羞愧也没,宁夏倒是真楞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隔壁桌上传来的笑声才猛然回神,白皙脸颊色的通红,憋在心底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可又碍于这是公众场合,不得不将心口处的火气往下压。

“冯先生你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了吧?我什么时候有说过对你有兴趣?你拿着张三年前的照片来相亲算怎么回事?谁会喜欢肚子上有好几圈游泳圈的男人?”一扯红唇,冷嘲的话语从宁夏口中毫不留情迸出。

她目光像染了寒冰的利剑,尖锐吐口:“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肚子上有几圈游泳圈的女人?既然你这么看重利益,怎么不去找总统女儿的?何必和我这个穷实习医生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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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掌握着世界经济命脉的ls国际少主总裁,金钱、权利、地位、容貌集于一身,做事果断干脆,却极尽冷漠……他却唯独喜欢她,千方百计地把她留在身边……她却自惭形秽,处处逃避他……

当爱的火花真正擦亮的时候,真相却浮出水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蓦然回首,他依然站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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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不适合宜家宜室

一连几句语调都是问号,问的冯铮是一脸惊愕,肥肉漫油的脸上老羞成怒涨的通红,刚刚看着还温婉可人的女人怎么一瞬间就尖酸刻薄的乡村妇了?

宁夏目光中含着冷冰,一直想要压抑的怒火忍不住的往上冒,这到底还是男人嘛?张口闭口就是钱和利益,既然这么喜欢这些直接去找富家女算了。舒唛鎷灞癹

她是压根不知道莫父这些年来煤矿生意做的怎样,也丝毫不知道莫父早就帮她找相亲对象时就放风说等她结婚,这些钱都是她的。

而冯铮虽说长的不怎样,可家世优越,在工作上的能力也过人,但骨子里却是个现实骄傲的人,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他恼羞成怒般猛地站起身来,包裹在西装外套里的游泳圈也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抖着,浑浊的眼睛怒瞪着宁夏,似是要将她拆皮挖骨。

宁夏不甘示弱回瞪着他,唇畔便勾着不屑弧度,周围人已经朝这看来,毕竟在星巴克里都是商务精英人士居多,而像他这样神色狰狞,满脸怒容站起身的男人实在没有。

她倒是无所谓,和瞄瞄在一起疯着玩的时候什么丢脸的事情没做过,可冯铮不同,他是男人,还要脸,一向的教养教育他此时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扫了一眼朝这看来的人,他脸色更加难看,只能愤恨的瞪着宁夏。

临走前,压低声音,恶狠狠丢下一句恶毒话语:“都二十六岁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还在这穷讲究,也不嫌寒碜人的!”

要不是他走的快,宁夏真是恨不得将骨瓷杯中还没喝完的咖啡泼到他身上,真是人渣,二十六就是老女人?那他自己三十一算什么?

“噗……!”

余瞄瞄再也撑不住了,拿着包,从隔壁桌跑来,一屁股坐在她对面,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笑猛笑。

叔的眼睛还真“好”,这种男人怎么也敢找来让宁夏见的,亏她今天还紧张了半天,甚至连妆都化上了,可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样的极品。

“该你来的时候不来,不该你来的时候倒跑的积极,人都走了,我还要你过来干嘛”。

宁夏心中本就怒气未消,懊恼的要死,此刻见余瞄瞄终于肯出来了,立马没什么好脸色,刚刚她发信息让她出来随便找个理由将她拉走,可这厮倒好,硬说自己不好意思出来打扰她找男人,各种理由拿来搪塞她,就是不肯出来,躲在隔壁桌听的都笑抽了。

余瞄瞄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将脑袋抬起来,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宁夏,叔真是太逗了,这种人居然也敢找来和你见面,我一直以为我妈够不靠谱了,可和你这一比,我顿时觉得我幸福太多”。

她和宁夏年纪相仿,早就开始相亲了,在这方面也比她经验要丰富,早从一开始的紧张厌烦到如今的含笑应对,所以说有时候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

宁夏白了她一眼,抽出面纸扔到她面前,故意嫌弃道:“快擦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说你至于嘛,要是喜欢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滚你丫的,谁对他有兴趣啦!”余瞄瞄闻言,忽的停止笑意,沉着脸,狠狠瞪了她一眼。

宁夏慵懒靠在椅背上,冷哼一声:“那你笑的这么抽做什么?”

余瞄瞄知道这厮肯定生气了,脸上挤满笑容:“哎呀,亲爱的,你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没见过这么极品的男人嘛,就想瞧瞧他到底还能渣到哪种地步!”

眉梢微扬,宁夏倒是被气笑了,清冽的语调上扬:“你下次相亲的时候就让阿姨给你找这样来试试,保管一试一个准!”

撇撇嘴,她知道宁夏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准备和她在讨论下去,想了想正色:“你赶紧回家吧,今天好不容易星期五,大好时间别在浪费在这种人身上,我还要回公司一趟拿点资料,然后就直接回家了,你出门之后直接打车吧!”

“走吧,走吧,我让你来就是个错误,什么忙也没帮上尽是来看笑话的!”宁夏不耐烦挥挥手,黛眉微蹙,她现在一想到以后还要用这样的相亲就头疼,没空和她再继续扯。

“好啦,我走了,你自己路上注意点安全!”余瞄瞄笑着站起身来,无奈一笑,她心中的烦恼她不是不知道,可她们毕竟大了,结婚生子是必须的,先不说自己的意愿,就家里的老人也要安抚好。

她还好,家里就剩老妈一人了,还可以糊弄几年,可她不同,叔将公司卖了,那一心期盼要帮她找个好男人的心思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下去,而且当年在徐岩的事上,她不确定她有没有走出来……,毕竟那是她第一次见她笑的那样娇羞矜持,眼中露出的向往是那么明显!

余瞄瞄走后,宁夏又坐在那半响,直到天色隐隐暗淡下来,她这才站起身来,脚上穿着的是一双裸粉色七公分高跟鞋,因为不习惯,走起路两腿泛酸。

在美国时长时间泡在医学院,所以很少穿到高跟鞋,要不是早上爸特意包装好让她带去医院下班了在换上,她是肯定不会穿的。她一向懒散惯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才不愿去做。

宁夏正皱眉艰难走出去,想着等打上车脚就轻松了,可眼角余光无意间扫到一桌上正在交谈的俩人,顿时脚步一停,黑琉璃般耀眼的双眸瞪大,眼中惊诧流光浓浓渐郁。

……

叶翌寒出了军总医院大门,叶参谋长电话就打来了,时间、地点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他去相亲,他本想拒绝,可叶参谋长却将夏家的事情拿出来威胁,他无法,只得答应。

对面姑娘叫白皖,是军报记者,高干家庭出身的知识分子,坐在这种小资情调极浓的星巴克里,叶翌寒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目光中满满都是排斥,脑海中只记得爷爷在电话中提及的资本情况。

他本就不是风花雪月的人,不管对面姑娘长的多天姿国色,单是选的这里就已经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理由:矫情浪费,不适合宜家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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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这是我家夏夏

所以说,叶翌寒这么多年来找不到媳妇不是没理由,看着女方,各种不满意。舒唛鎷灞癹不是嫌人家不够温婉成熟,就是觉得人家矫情。

可现在家庭都是一个孩子,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女孩子更是打小就从蜜罐子里泡大,可他倒好,一点情趣也不懂,将人家姑娘的小资情调理解成瞎讲究。

“我在军报工作平时不是很忙,一个星期照常休两天,放假了也就在家无事闲来涂鸦两笔,叶队长你呢?在工作之余平时还有什么娱乐?”

白皖五官很精致,肌肤白嫩,柳叶眉微扬,眉宇间透着一股温婉清秀之色,淡粉色旗袍上金线勾勒出大朵牡丹花正妖娆盛开,二十七岁的年纪看上去只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气质柔美却并不软弱。

对面坐的男人背景她很了解,还是因为军区司令和她父亲有交情,这样的好事才落到她身上,可她眼光一向高,对于这次相亲本不以为然,只觉得一个三十四的男人还不结婚,不是因为长的太不堪入目就是那方面有问题。

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霸气威武,着实让她惊喜一把,她对自己的长相和才能很有把握,只要适当的表现出自己的爱慕之情,男人还是很喜欢的。

哪怕大家都在悠闲喝着咖啡,可叶翌寒还是正襟危坐,双目如炬,对于对面白皖的问话丝毫也没听进去,他只觉得呆在这浑身都不舒服,大好的时间浪费在这风花雪月还不如回去在训练场上跑两圈来的值当。

宁夏站在原地,神色惊愕,目光定定朝着叶翌寒看去,又扫了一眼他对面气质优雅,容貌绝美的女子,无趣撇撇嘴,面前坐着个大美女居然还板着脸,一点礼貌也不懂。

白皖靠在椅背上,放在桌子下纤细的双腿优雅交叠着,半响听见叶翌寒的回答,她诧异抬眸望去,只见他眉梢紧皱,满脸不耐,丝毫也没将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眼中恼怒一闪而过,心中不免有些郁结。

她相亲也有不少次了,可哪次不是自己嫌弃别人,怎么时候轮到别人看不上她了?这点让她心中很气愤,可也知道这人身份特殊,家世优越,不是自己招惹起的人物。

“叶队长在想什么呢?是不是部队里还有事没完成?”

撩了撩耳边耳边清爽碎发,她压下心中不满,精致的脸庞上挂上恰到好处温柔淡笑,既不会让人觉得故意谄媚也不误以为不在乎,体贴温柔的话语让人听了不免心中动容感激。

可叶翌寒是什么人?是出了名的黑面阎王,一向手段强硬惯了,随着白皖抬手风情撩发的动作,身上喷的香水也随之传来。

不浓,很清新的香味可却让叶翌寒眉梢更加紧皱,他抬眸,第一次打量起白皖,干净利落的短发很清爽,配着雍容的旗袍不显怪异,反而平添一抹雅致抚媚风情。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宁夏,她脸蛋永远都像是破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清晰,长久不变的如瀑青丝随意搭在肩头,素裙平底鞋,那么简单平凡的打扮可却让他看了很心安。

而不像眼前的白皖,虽说精美,可怎么瞧都觉得娶回家之后不安全,娶媳妇当然要娶个贤惠的,像她这样能洗衣做饭?

对比之后,叶翌寒有些头疼,世上女子千千万,可怎么就没合适他的?

面对叶翌寒眯眸如利剑般打量的目光,白皖脊梁微微停止,唇际边笑意不变,脸上笑容无懈可击,她一向自信惯了,此刻也不例外。

宁夏停下的脚步复又迈动,轻盈的目光从叶翌寒身上收回来,转身外走去。

“夏夏,我送你回家!”不见他回答,白皖笑容正有些僵硬的时候,就听见面前一直吝啬给予笑容的叶翌寒目光一转,温柔缱倦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口。

那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无限,宁夏转身离开的脚步猛地一顿,双腿发软,差点跌倒,震惊神色难掩。

这时,一双强硬而有力的臂膀挽在她腰间,耳边响起一道磁性的男声:“夏夏,这位是白皖小姐,爷爷让我来相亲的对象!”

叶翌寒从椅子上站起来,笑意盈盈走向宁夏所站的位置,亲昵搂住她纤腰,低首,暧昧在她圆润晶莹耳边低语。

“叶队长,这位是?”白皖也随之站起来走了过来,脸上惊愕之色掩下,面容仍旧温和,并没有像泼妇一向尖声责问,只是眸光沁着寒冰扫向被叶翌寒搂在怀中的宁夏。

宋司令不是说他一直在部队里忙着没对象嘛?那这个女人又是谁?他居然能这般亲密搂着她?

宁夏身子被迫转了过来,在她耳边呼出的热气才刚刚离开,她脑子还来不及转动思考就感受到落在她身上寒冽的目光,脸色变了几变,刚想挣扎,就感受到搂在她腰间的大掌悄然勒紧,紧的心中暗骂。

“这是我家夏夏,天色也暗了,我要送夏夏回家了,白小姐我们有空下次再聚!”

在宁夏刚要挣扎时,叶翌寒快一步笑着道,低眸,温和柔软的目光宠溺看向怀中的宁夏。

这一眼看在白皖眼中只觉得情意无限,哪怕涵养再高,一时间脸上也出现尴尬神色,轻咬唇瓣,眸光幽暗含怨,心中恼怒至极。

他既然都有女朋友,那为何还来和自己相亲?这是耍人嘛?哪怕心中这样想着,白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恨恨将宁夏定义成为小门小户出身,上不了台面,所以才不被叶家所认可。

而宁夏闻言,整个身子都站直了,裸露在外的肌肤忍不住颤栗,小脸上涨的通红,眼中怒火蹭蹭上涨,尽量屏住呼吸,不敢乱动,虽小自己存在感,因为某只大掌正邪恶悄然沿着她腰线在胡乱“描绘”。

怀中温香软玉触感极好,叶翌寒唇畔边勾着淡笑,礼貌和白皖握手告别之后,忍不住心旷神怡,冷锐寒冰的鹰眸中幽暗一片,仿佛无尽深渊,只一眼便让人深陷进去。

------题外话------

房内春色退去。

某女脸色苍白,惊骇的瞪着床上裸露的某男。

完了,她上了这头比狼王还恐怖的男人。

想起某男如冰的眸子,威震十足的杀气,某女顿时的出了一身冷汗。

妈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她不想被剁了喂狗。

半小时已过。

某男冰冷的视线一扫狼藉的房内。

冷冽的脸孔看不出喜怒哀乐。

半响。

肃杀而凛冽的冷声响起:“哼,敢跑,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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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这种感觉真好

出了星巴克,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宁夏明艳的小脸上酡红更显,双拳紧握成拳,本以为这男人戏也演完了应该能松手了吧!

可哪知他压根就没这个自觉,俊颜上挂着风度翩翩笑容,身上穿着整齐正紧军装,可暗地里却做着无耻至极的事,那双火热的大掌正在邪恶朝着柔软两侧“描绘”去。舒唛鎷灞癹

路上见这么一对俊男美女亲昵走在大街上,羡艳目光无不朝这看来,尤其是叶翌寒身上还穿着军装,肩章上两杠三星有为耀眼。

他淡定自处,唇际边勾着愉悦弧度,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此刻有多无耻流氓。

宁夏僵硬着身子,双臂死死靠在身体两侧,心中郁闷的要死,尤其是在这群路人看过来的羡慕眼光中,更加想“吐血”。

“叶翌寒,你够了吧,都出来了,你还不快松手!”

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她口中一字一句迸射而出,她如果再不开口说话,这男人永远都没有那个自觉将手自动拿开。

果然,叶翌寒闻言,狭长冷峻的鹰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停下脚步,搂在她楚楚纤腰上的手也适时松开,微侧身,盯着她欺霜赛雪的容颜上染上的晕红,唇角边弧度不禁更加扩大。

“刚刚……谢谢你了,那是我爷爷找来的相亲对象,我一时间无法甩开,只好……!”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宁夏自然有听懂,指尖狠狠握紧,这才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尴尬嫣红的神色消逝,闭了闭眼,退后一步。

抬首,清凉如水的凤眸中闪烁着浓浓愤怒之色,压低声线,出口讥讽:“叶翌寒,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卑鄙无耻的流氓,亏你身上还穿着一袭笔挺的军装,简直就侮辱了肩章上的两杠三星”。

上次的袭胸她大可以大方的归位那是他要救自己,可这次手胡乱在她腰间摸索算怎么回事?

叶翌寒难得的厚脸皮奸诈笑着,俊颜上有偷腥之后的愉悦:“说这么多口渴了吧?”

说着,他漆黑的鹰眸环顾了一眼四周,见旁边正好有一家奶茶店,便毫不客气拉起宁夏的手掌朝那走去。

宁夏正气的双眸瞪大眼睛,等着他黑沉下脸色来无言相对,可没想到没等到自己所期待的场景而是等到他无耻的又拉起自己的手。

“喂,叶翌寒,大马路上的你能不能不要拉拉扯扯,我们还没熟悉到这种地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一阵细微挣扎,可却因为穿着高跟鞋,本就走路不稳,动作幅度并不敢太大。

周边人只当这小两口在弄别扭,并没有当回事,反而更加暧昧笑着朝这看来,宁夏白嫩的脸颊瞬间又涨红,五指相握间,他强烈有力的气息感染着她羞红了脸,心中憋着的气不上不下,实在恼怒。

“小姐,一杯原味奶茶!”叶翌寒丝毫也不理会宁夏的挣扎,半拉半推来到奶茶店门口,扫了一眼价目牌,然后朝着里面服务员沉着道。

那女服务员何时见过这么帅气威武的军人,小脸红彤彤将制作好的奶茶递给他。

叶翌寒付了钱之后,直接将奶茶递到宁夏面前,嘴角一列,露出雪白的牙齿,笑脸盈盈道:“我不知道女孩子喜欢喝什么,这个你先尝尝!”。

宁夏心底憋着气,闻言,十分不领情的将脑袋转开,反正也挣脱不了,她干脆将视线撇向别处就是不看他。

此时,在宽敞的路边,两侧法国梧桐茂盛,她腮帮子气的微微鼓起,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泛着潋滟粉色,华灯初上,她容颜在路灯下显得氤氲生辉,双眸晶亮耀眼,似个赌气的孩子般站在路边将视线移开。

“呵呵……。”这一刻叶翌寒好像听见心底繁花盛开的声音,清越爽朗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一见到她所表现出来的不正常。

这么个正在和赌气的丫头让他此时心中很满足,哪怕是在军演中取得胜利也无法比拟的满足幸福,这是在他三十四年来人生中从没有过的感觉。

虽然还很朦脓不懂,可他却能确定。

满满在滚烫胸口处流淌的暖流让叶翌寒喜笑颜开,冷冽的鹰眸柔软下来,目光中充满宠溺望着宁夏,紧握着的双手松开,温柔揉了揉她脑袋,嗓音温和磁性:“要是不喜欢喝奶茶,我们换一种好了!”

这种感觉真好,让他孤冷的心瞬间温暖过来,这一刻他忽然了解,老天让他孤独这么久,也许就是为了安排这个小丫头来当他的天使。

他愿意站在路边不顾众人的眼光,讨她欢颜。

宁夏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转变,仿佛活见鬼般的瞪大瞳孔,见他唇角翘着,神色愉快,眼中宠溺流光几乎要将她“活埋”,脑海便轰的一声炸开,思路搅成一团。

“傻了?”她的发丝柔软带着清香,摸在手中触感好极了,叶翌寒不禁又揉了揉,薄唇微扬,磁性的声音更加温和宠溺。

宁夏被炸的回不过神来,一时间怔在当场,心脏突突跳动。

“小姐,你老公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你就快原谅他吧!”

站在奶茶店里的女服务员终于看不下去了,瞧着这对赛神仙的夫妻,眼中满满闪烁的满满都是桃花,语气颇有些指责朝着宁夏道。这个穿军装的兵哥哥怎么可以这么温柔……,真是让她羡慕死了。

听见夫妻二字,叶翌寒没有反驳,唇边笑纹如水般静静漾开,眸光宠爱缱倦看着宁夏,小丫头才大学毕业,还是个不大的孩子,耍耍脾气也是正常。

女服务员指责的声音宁夏自然有听见,脂凝般的小脸上艳丽泛着红晕,一时间忘记了恼怒,只能咬着绯色唇瓣,抬眸,呆呆看着叶翌寒。

但却见正经严肃的军装下他神色温润柔和,手上还拿着杯奶茶,冲淡了冷峻凛冽气息,此刻的他看上去如神坻般俊美非凡,一时间眼中快速染过惊艳光芒。

051送她回家

她眼中的惊艳没有逃过叶翌寒峥嵘冷锐的鹰眸,低眸,注视着她的目光更加柔软深邃,心底第一次为自己长了副好皮囊而愉悦。舒唛鎷灞癹

宁夏猛然回过神来,惊吓似的朝后退去,白嫩精致的小脸上嫣红一片,瞧着奶茶店内女服务员满眼冒红星的神情,心中暗骂一声妖孽,打死也不承认刚才自己居然会因为看他英俊的外表而走神。

“我没买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女生是不是都喜欢喝,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换一种?”一向冷冽低沉的声音此时变得宠溺温柔,面对宁夏的迟慢拍,叶翌寒丝毫也不生气,好心情的摇了摇手中奶茶,深刻的俊颜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更显深邃。

商量的口吻听在宁夏耳中错愕不止,怎么变脸可以变这么快?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此时不应该强迫她将奶茶收下嘛?怎么会这么好心的和她商量?

“不……不用了,喝奶茶挺好的”。柔糯的声音从宁夏口中吐出,伸手快速将奶茶拿了过来,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浓郁的奶香瞬间充满口腔。

她一向喜静,实在受不了和这么个招眼的男人站在路边被人行注目礼,此时只希望能早点脱身离开。

叶翌寒幽暗的眸光扫像被宁夏咬着的吸管,她的唇瓣微张,唇色泛着潋滟粉光……眸光深了深,唇畔便漾起一抹柔软弧度:“刚刚的事真的谢谢你了,我一时间找不到办法脱身”。

对于感情的事情他并不在行,这辈子更是没有接触过什么女人,所以哪怕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他一时间也不敢冒然行动,只得想办法先拉进俩人关系。

因为在他看来,这几次见面小丫头对他的印象并不好,甚至还有些惊怕,虽然他已经尽量放柔自己神情,可貌似小丫头并不领情,这点让他很挫败。

味蕾被奶香占据,连带着心情也变得欢乐起来,宁夏神色淡然,眉梢扬了扬,笑着打趣道:“也有你脱不了身的时候呀!”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终于喜笑颜开了,叶翌寒心情也瞬间变得欢愉,唇角微勾,微笑道;“我也是人,当然也有人的难处”。

宁夏抱着奶茶又吸上两口,清亮的眸光扫了一眼他,撇撇嘴,暗自低语:“我还以为你是无敌的特种兵呢,什么都难不倒你”。

“我确实是特种兵,不过这事和特种兵没什么关系”。

他语气温和中透着无奈,宁夏一怔,惊诧问道:“你真是特种兵?”

看着她面露疑惑,叶翌寒不由得挺直脊梁,低沉的嗓音充满力量:“怎么?难道我不像嘛?”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怎么想的,被她开口骂过好几次流氓了,他可是真正的特种兵。

“不是,只是我对兵种什么的都不了解”。宁夏低头盯着脚尖,牙齿咬着吸管不禁加重,糯糯吐口。

她从来也没想到这辈子能和当兵的认识,她的朋友圈很浅,国内知心朋友只是瞄瞄一人,在国外也都是在医学院和同学研究比较多。

此时的她纤柔站在那,风姿摇曳,水蓝色裙摆微微飞扬,神色明媚娇艳,身上青春年轻的气息感染着他也鲜活了几分。

“没关系,小姑娘家的对这些不用了解”。忍住想要亲昵揉她脑袋的冲动,叶翌寒眉梢微扬,唇边荡着笑意,语气却带着一贯的强势。

他喜欢的小丫头并不需要了解这些,她还不大,又太过年轻美好,他只希望能天天捧在手心中宠爱着。

有时候感情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他也不知道从时候起这小丫头的影子就雕刻在他心头,他只觉得,这一刻,他的心都柔的能滴出水来。

宁夏倏地抬眸定定注视着他,俩人见过这么多次,他好像是这么……温柔对她!

“也对……这……天色也暗了,我还要回家,叶队长你?”温柔?宁夏被心中挑出来的这个词吓的心脏直跳,沉默了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和他站在一起说话,她发现自己有些不适应,不是被他冷然凛冽的气势吓的,而是因为他时不时表露出来的温柔和宠溺。

“嗯,都快七点了,你家住哪?我车就在旁边,我送你回去”。叶翌寒伸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眉宇微蹙,没想到五点四十多来的星巴克,感觉没过多久居然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不……不用了,我在路边打车就行了”。宁夏闻言,连忙摇头拒绝,但又觉得这样未免太决绝,就又忙不迭柔声道:“你们军人都那么忙,我家住的又很近,打车回去就可以,怎么好意思来劳烦你呢!”

叶翌寒瞧着她那副小心翼翼模样,心中忍不住想笑,唇角微勾,敛眉沉声道:“我们军人也有休假的时候,不是每天都要在训练场上拼命训练,你没看新闻嘛?最近南京不安全,前两天还有市民取钱刚从银行出来被歹徒一枪击毙将钱抢走,而且就是在这条路上”。

天色确实晚了,他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回家,最主要的是他想熟悉熟悉地方,也方便下次登门拜访。

宁夏囧了,很想问“歹徒在银行门口抢钱和自己打车回家有什么关系?”可是看着他不容置喙的脸色,几次张口都没敢说出来。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上了他的车,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车上闲聊了起来。

“为什么一路上我们的车都是畅通无阻,连带着交警都要敬礼?”也许是这路上他所表现出的风趣和温和让宁夏放下紧锁的心房,车终于在公寓楼下挺稳时,侧身,微蹙眉,不解问道。

熄火,叶翌寒眼中闪过了然,柔光闪烁的鹰眸中透着无奈笑意,磁性的声音中透着笑意:“这是军区派给我的车,上面牌照也是特别的”。

难怪这小丫头一路上蹙眉冥思,没想到居然在纠结这个问题,他开着军用悍马都习惯了,马路边交警敬礼也根本没放在心上,可这丫头却一点也不了解这些特殊,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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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您这眼睛真神

宁夏讪讪一笑,她还确实不了解这些,她这六年都生活在美国,只有过年才回来,身边又没这样背景的朋友,再加上已经有八年没开过车了,上哪能了解到开军区配的车能有这么多好处?!

“那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开车小心点!”宁夏打开安全带,拿着手袋下车之后站在车边,朝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叶翌寒扬唇笑道。舒唛鎷灞癹

礼貌她从来不会缺少,这样的问候语在日常生活中常见,也许是搭瞄瞄顺风车习惯了,所以下车之后都会这样说上一句,此刻面对着和自己并不是很熟悉的叶翌寒,她也淡然笑着。

叶翌寒闻言,深邃幽暗的鹰眸快速染过一抹亮光,小丫头这是在担心他嘛?

一想到这,他心中便觉得有无数把火再烧,燃烧的他血液沸腾,唇角大大咧开,磁性的嗓音更加性感:“嗯,你快上去吧,替我像你家妮妮问声好,她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很讨喜!”。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哪怕对方一句简单的问候也能让他浑身充满了劲。

“好,那我先上去了!”宁夏点点头,在月光下,目光泛着盈盈波光,眸底却有一丝欣慰闪过。

转身,踏着清浅的脚步,穿着高跟鞋的背影高挑,风姿美妙动人。

她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她为了解妮妮,没想到这个才见过妮妮一面的叶翌寒也能这么了解。

别瞧着妮妮天真烂漫的模样就觉得是个浪漫的小公主,其实她一直都是少年老成,该明白的都明白,不该明白的也能了解。

如果谁真把当成一个不大的奶娃娃那真是大错特错,而他刚刚那句话却让她明白他其实也是清楚的。

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的欣慰,也许是因为俩人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相处过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是这般心平气和有说有笑的闲聊。

叶翌寒注视着宁夏身影走进公寓内,这才收回目光,唇际边荡漾着弧度却一直不减,打响引擎军用悍马急速飞驰而出。

但心中却有些暗恼,刚刚太高兴了没发现,这丫头今天居然穿上了高跟鞋还配着鲜艳裙子,和平时素裙淡雅风格大不相同。

虽然他很乐意瞧见美美的她,可却不想让大家都看见,这么美的丫头只能在家里打扮给他一人看。

沉稳握着方向盘,某人想想心中便一阵阵冒甜水,他何其有幸,不仅能找到这么个可心的爱人,还免费得了个乖巧精致长的似芭比娃娃的女儿。

他嘴角傻傻咧开,丝毫也不觉得自个今天是有多不正常。

宁夏出了电梯,还没按响门铃,家里大门就被人从里往外推开,莫父站在玄关处,腰上还围着围裙,正满脸暧昧望着她。

“宁夏回来啦,快点进来,和爸说说下班之后的相亲怎么样?刚刚爸可看见了,那人送你回来了,没想到这社区居委会介绍的人这么靠谱,才见了一面就能谈的这么好了”。

莫父站在那,满脸喜色叨唠个不停,就差没放个炮竹通知全城他家姑娘终于找到对象了。

宁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头黑线,连带着温和的眸光也淡了几分,凉凉道:“爸你挡在门口让我怎么进去啊”。

想想下午瞧见的那个冯铮,她气都被气饱了,这年头真是什么人渣都有。

“对,对,到,瞧我高兴的都糊涂了,快进来,爸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就等着你回来吃,顺带着再和爸说说下午你们俩人聊的怎么样”。

莫父听言,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朝里退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公司也卖了,他如今最大的工作就是帮他家姑娘找个个好对象。

宁夏暗自翻了个白眼,真不好意思和爸说他的眼光到底是有多不靠谱。

“妈咪,吃苹果!”当她站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之后,妮妮从电视机旁跑来,手上拿着红彤彤的苹果,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扬着喜悦,深邃琥珀色眼眸中隐隐透着期待。

宁夏接过苹果,笑着在妮妮脸颊上亲吻一下,心中更加苦恼,到家了也不得安宁,这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希望她赶紧嫁出去啊,她有那么碍眼嘛?

“女儿,下午相亲的怎么样?刚刚楼下的那个是冯铮吧?我远远的瞧着长的还真不错,比照片上帅气多了!”

瞧着宁夏抱着妮妮在沙发上坐下,莫父从厨房中走出,拖下身上围裙也坐到她身旁,满脸笑容问道。

妮妮窝在宁夏怀中,也扬着小脑袋,眸光晶亮盯着她。

宁夏叹息,眸光闪了闪,无奈捏了捏妮妮粉嫩鼻子,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八卦呢,瞧瞧那天教训她时说的话,还真不像是个才四岁的孩子。

虽然这样想着,可她到底还是心悦的!

哪个做父母的能不喜欢自己孩子聪明懂事呢!

瞧着宁夏深色不明,莫父急了:“说话呀,说出来我们也好商量商量,别让你爸干着急!”

他刚才可是站在厨房窗口瞧见楼下送她回来的车,这丫头可别想胡乱扯个理由来蒙骗她。

“爸,我们住的是十八楼,您也能瞧见人家长的是不是比照片上还帅?啧啧,您这眼睛是有多神啊,比人家望远镜看的还清楚,我看我们小区也别请什么保安了,花钱请你过去肯定能将人家小偷看的准准的”。

心中呕的吐血,宁夏抿着唇瓣,心中憋着笑,实在不忍让老爷子生气,可他这话说的也太扯了吧?!

莫父被宁夏的话给堵的一噎,神色尴尬,故又严厉瞪了她一眼,板着脸训斥道:“怎么和你爸说话呢,我这不是远远瞧见的嘛,你别胡乱扯开话题,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瞧这死丫头说的话,真是越大越不长心,婚姻大事一点也不担心,再过几年就要沦落到剩女行列了,她不急,他可是着急的吃不下饭,连觉也睡不好,就怕没给她找个好人家,到地底下,他家媳妇怪罪他。

妮妮脸色不似莫父那般急切喜悦,她蹙眉皱了皱,琥珀色眸子中隐过一抹幽暗冷芒,妈咪这次的相亲应该不似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顺利。

053她以后还是要再去相亲

宁夏慵懒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眉宇间染上一抹疲惫,淡淡吐口:“爸,我累了,你们自己先吃饭吧,我就不吃了”。舒唛鎷灞癹

妮妮敛眉沉默,抿着粉唇,眸光闪了闪,最终还是乖巧窝在宁夏怀中。

可莫父却十分生气,目光中闪烁着浓浓怒气:“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相亲成功了,我不是高兴嘛,你和我说说情况怎么了?”

这丫头到底在别扭什么?他是她爸,又不是外人,这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他的。

“爸!”红唇一扯,宁夏侧身,无奈唤道。

她能怎么说?瞧他兴高采烈的模样,她好意思这个时候泼冷水嘛?

莫父显然是对宁夏无奈苦笑的神色不放在心上,眉梢紧皱,忍不住训斥道:“女儿,你也都二十六了,怎么在婚姻大事上一点就不着急呢?在过几年就要迈入三十岁人生大关了,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再没结婚,你让我到了地底下怎么和你妈交代?”

这些年来,他什么事都宠着她,无条件答应,可这丫头就是个没良心的,在外六年不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好好相亲结婚。

宁夏闻言,抿起唇瓣,低眸,目光幽暗看了一眼妮妮,见她神色正常,似是对电视中的内容很感兴趣,微微蹙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电视上正在播着最近南京很红江苏卫视相亲节目——《非诚勿扰》。

莫父正打算苦口婆心好好教育女儿一番,但却见她正走神,盯着电视看,他扫了一眼,眼中一亮,拿过遥控器将声音开大。

“宁夏,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去相亲不好意思,那上非诚勿扰怎么样?这个节目现在在江苏的收视率很高,而且男女成功率也高,爸瞧着挺靠谱的,要不你也去报名参加?”

他来南京也一个多星期了,公司卖了,时间都空闲下来,在家就是带带妮妮给她做饭吃,然后下楼和广场里同龄人一起下下棋,要不就在家看电视。

这非诚勿扰更是经常看,依他看,这节目上的女嘉宾条件一般般,还没他家宁夏长好,要是他家宁夏去了,这能见到的男人就更多,也好挑选,总能找到那个合拍的。

“爸,你能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好嘛!要是你真的闲的慌,就多出去和你的棋友玩两局,时间也就耗费了,别一天到晚的就追着我让我出去找对象!”

宁夏听言,收回目光,暗自翻了个白眼,去电视上相亲?那不是要被瞄瞄笑话死了?她是真的无语了,二十六真的就到了抛货大甩卖的地步嘛?

小雪从窝中跑了出来,咬着主人的拖鞋,扑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宁夏低首,柔和一笑,嘴角微翘,然后将他从地上抱进怀中,鼻子对着鼻子,亲昵蹭了蹭。还是这小家伙贴心。

莫父闻言,气的顿时哭出声来,眼眶浸红,怒指着宁夏:“你个没良心的丫头,真是越大越不省心,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可你倒好,下午去相亲之后的结果也不和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爸爸看?”

这丫头对她怀里的那只狗都笑颜绽开,怎么一和她讨论相亲的事情就摆起谱来了?真是越大越混。

耳边响起莫父高分贝的哭声,那叫一个伤心啊,就像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宁夏头疼,皱着眉梢站起身来,小雪便顺着她膝盖自己滚下去,摇着尾巴,撒娇卖乖。

莫父眼角余光扫向蹙眉走向厨房的宁夏,声音止了止,不管怎样,帮这丫头找对象的事现在是重中之重。

妮妮嘴角抽了抽,直接选择漠视,外公这招实在太瞎了,妈咪下午的相亲肯定不愉快,不然也不会这般冷漠不语。

宁夏倒了杯水递过莫父,紧抿的绯色唇瓣微启:“爸,以后相亲的事还是算了吧,这事只能顺其自然,我不可能现在就上大街上拉个人就去结婚,俩人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相亲很尴尬,而且……!”

淡凉如水的声音中口中吐口,语气顿了顿,宁夏最终选择沉默,她知道爸是好心,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的一片热心。

“而且什么?”莫父哭声戛然而止,皱眉接下递到面前的玻璃杯,沉声不解问道。

刚刚在楼下不是冯铮送她回来的嘛?既然都送回来了,这谈的应该不错啊,怎么听闺女这语气似乎不满意?

妮妮目光从电视上收回落在宁夏身上,眨了眨深邃琥珀色眸子,她也很想知道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夏心中无声叹息一声,在沙发上坐下,将冯铮的为人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为了妮妮和爸,她也知道她现在必须要找对象结婚,可这事真急不得,对于这样的相亲,她现在真是敬而远之。

“什么?冯铮居然有这么糟糕?”莫父声音猛地拔高,这人可是他在居委会那千挑万选才挑出来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差劲:“闺女,对不起了,爸真没想到居然会是那样的人渣”。

苦恼的道歉声听在宁夏耳中,心底顿时一片柔软,唇畔边勾起一抹浅笑:“爸,我不怪你,这相亲的事本来就不靠谱,俩人都不认识坐一起怎么谈也谈不出感情啊,以后你只要不让我再去就行了”。

如果能让爸最近消停一会,那她现在受的罪也算值得了。

“不行,这坐一起聊聊不就认识了嘛,你和瞄瞄天生就认识了?这感情是相处出来的,你要是不去相亲,那好的都被别人相完了,我家闺女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这么个漂亮标志的姑娘怎么就没人要呢……!”

莫父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他的闺女到底有多好他心里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他也不会这般急促找人介绍,要是才二十一二,他肯定得给她找个万全的丈夫。

“不怕,爸最近去了不少相亲公司,都挺靠谱的,我再回去看看,遇见好的就通知你去瞧瞧”。

莫父说着便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话之后便急忙忙回房间,饭也顾不上吃了。

宁夏神色郁结,郁闷坐在沙发上,眼角抽了抽,脑海中盘旋着莫父最后的那句话。

说了半天,她以后还是要再去相亲?!

宝贝们,速度围观请假通知

可爱的宝贝们,俺是伊绮。舒唛鎷灞癹你们没看错,是伊,不是可爱的小素素。

现在可爱的小素正在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公鸡走过也不瞅瞅的郊区外。

那地方偏僻到连伊都抓狂,更不用说正在那里的小素。

没有网络,没有信号,买瓶水也要走三公里,典型的旧时代世界。

每天工作时间还长得要命,给黑了签了合同要过四个月才能走。尼玛,这娃子怎么这么背?

不过,以上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小素要请假了。~o(>_<)o~

是不得不请假,没有网络,根本更新不了。

现在小素一定很伤心,这书花了那么多的心思,眼看就到了入v的时候,努力这么久的东西快有回报了,却突然来这么一个炸弹。

这心情伊懂的,希望亲亲们也能体谅下。

小素现在心情一定很烦躁,亲亲们给点安慰,鼓励鼓励这么一个娃子。

不竟这不是她错,人算不如天算而已。

在这里伊代替寒引素这苦逼的孩子向亲们道歉,这文要断了,也有可能要放弃了。

实在不知道该说啥的,伊心情酸酸的,这文伊也在追,舍不得呐。~o(>_<)o~

希望众位亲亲能理解,不是小素想放弃,而是实在没办法,她也无能为力。

亲亲们,对不起了。再次泪奔~o(>_<)o~

------题外话------

ps伊的话:希望一切还能有转机,等寒引素这个娃子给咱们继续带来温馨甜蜜蜜的好文。

请假结束,归来之言

昨天家里人过去才将实习的工作辞掉了,现在才到家,o(︶︿︶)o这几天在无锡才体会到以前在学校过的日子是有多舒心,在那没有网络,我连想买瓶矿泉水喝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营业厅了,而且下班之后回宿舍累的都要死了,根本没有精力码字,所以对于造成的断更很无力也很抱歉。舒唛鎷灞癹

很感谢目前对上校这本书还没下架的姑娘们,谢谢你们让我还有继续写下去的理由,不然我真不知道回来要做什么,也许还是和班里同学一样还盲目的待在那。

大家都知道我和伊绮是很好的朋友,那天我让她帮我写请假公告时,心里很难受复杂,因为不是第一次写书了,我知道请假断更会损失很多人气,可当时是真的没办法,在那五点半就要起床,晚上七点才回宿舍,根本没有力气码字。

我想如果不是有伊绮那几天的安慰,我可能不会下定决心辞职回来,这本书在开写前赋予了很大的期待,可收藏效果却并不理想,可我也从来没想过放弃,只是前几天在无锡那实习累的心力交瘁,工作的时间也太长了。

如今终于回来了,以后还会正常的更新,希望姑娘们还能继续跟着看下去,相信我真的能将宁夏和叶翌寒的故事写的甜蜜美满。

最后还要感谢我的编辑暖言,她在我请假的时候很和善,并且包容的理解我当时的难处,还有伊绮,谢谢她的安慰和温柔的分析,最最最要感谢的其实是我的家人,是她们允许我目前先在家写文生活。

╭(╯3╰)╮

今天正常更新,放在晚上,我先去睡会,昨晚因为要回家了有点兴奋一直没睡安稳,等睡醒之后就码字更新。

(写了这么一大段的话,也不知道有木有姑娘看,现在我真的很需要大家的支持,给我力量能继续顺利的将这本书写下去,请那么潜水的姑娘们都上来冒冒泡,让我知道大家在!)么么o(n_n)o~

054“对症下药”

叶翌寒开车回了部队之后见训练场远处有微弱的光在闪烁,冷锐的眉梢微皱,将吉普车停稳之后就迈着沉稳的步伐朝训练场上走去,心中暗想都这个点了还有谁会在训练场上?可等走近之后才发现是戴清几人。舒唛鎷灞癹

“队长,咱能像个男人点嘛,你既然中意宁夏姑娘,为什么不展开追求?过了这村可没店了,咱们都是军人,你又不能经常陪伴在宁夏姑娘身边,而且她又不是没人要,要是被别人追走了,你怎么办去?”

其中正光着膀子,扬头往口中灌酒的小刘发觉身后有人走来,视线一扫,见来人是叶翌寒,黝黑刚毅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欣喜,可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满身酒气,眼神迷离,先是打了个酒隔,然后冲着他语调愤恼怒道。

听言,几人面面相觑,之后沈言,还有几位参谋坐在地上都快速站起身来,迅速整理起军容,然后笔直站在那,朝叶翌寒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心,却有些不安了起来,就是因为知道队长在医院门口接了叶老参谋长的电话去相亲了,再加上晚上要去师部开会,今晚肯定回不来了,所以他们才敢这么胆大的在这喝酒讨论队长的婚事,可没想到这酒倒是喝的足足的,可话还没讨论上两句,队长就满脸冷肃阴寒站在他们身后。

而且这小刘更是当着队长的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话,这不是纯属找抽嘛!喝醉了酒撒酒疯也不能拉上他们一起呀!

戴清脸色变了几变,随即微扯薄唇,潇洒一笑从地上站起身来,不动声色挡住脚边凌乱倒地的啤酒瓶,笑睥了一眼正担惊受怕中的几人。

“怎么今个这么早就回来了?师部的会议开完了?怎样?你家老爷子这次介绍的女人怎么样?合不合你眼?”

他满脸不羁笑容,语气更是戏谑含笑望着叶翌寒,可心底却暗自苦恼,早知道今晚就不能送了口,让这几个臭小子无法无天的,这厮发起火来,可不是他能承受的起。

“这几个臭小子嘴馋就去买了点啤酒来解馋,小刘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让他喝,他偏偏不听劝灌下去两瓶,就成了如今这副糊涂模样,翌寒,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如今一向以沉稳自居的小刘也发起酒疯了,不知所云的胡言乱语,戴清忙叫苦不迭。

叶翌寒听言,眉梢紧皱成一个川字,眼中阴寒冷肃光芒盛显,直看着几人脊梁发凉,背挺的更直了。

他紧抿着薄唇,唇线寒凉,沁着利剑的视线扫向被几人刻意挡在身后的酒瓶,微微眯眸,昏暗的灯光下,深绿色啤酒瓶折射出幽幽光芒。

“限你们快速将训练场收拾干净,然后绕圈跑五圈,明早一千字的检讨报告放在我办公室上,还有你戴清……!”

寒凝冷峭的语气顿了顿,叶翌寒紧抿的薄唇一扯,眸光幽暗,嗓音沉了沉:“你一个政委,是部队思想灵魂所在,在部队里不起带头作用,居然纵容他们破坏部队规定!戴清,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你应该知道你的职责所在,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这样的话本不应该我来说的”。

戴清闻言脸色一肃,眼中愧疚流光一闪而过,他今晚确实存了侥幸心理认为叶翌寒不回来,索性就让他们疯疯。

话落,叶翌寒不愿再多说下去,缓了缓神色,转身离开,戴清比他还要大上四岁,在处事上并不比他缺少经验,只是这几年政委的工作让他做的缺少当初想要当兵的那份铁血不要命的劲了。

“队长,你真的打算在部队里打光棍一辈子?你既然中意宁夏姑娘,直接带他回家不就行了?这样也参谋长也不会再以各种理由来催促你相亲了”!小刘见叶翌寒转身要走,又打了个酒嗝,丝毫也没察觉出来此时严峻的气氛,扯着嗓子不满抱怨着。

他们是特种兵,国家发的工资虽然很可观,可却是拿生命换出来的,现在姑娘相亲的首要条件的就是有房有车工作稳定,他们这种不能经常放假回家的军人更是不容易找媳妇。

每次瞧着队长接过叶老参谋长电话之后,皱着眉心不情愿的模样,他心中都发酸,这找媳妇又不是上菜市场挑大白菜,随便买买就行,叶老参谋长就算着急也没用啊!可

如今好不容易队长能看上一个顺眼的姑娘,要是不抓紧机会跑了可怎么办?!队长不急,他们这些做小兵的在后面都急死了。

戴清眼皮一跳,心中暗叫不好,一看就知道叶翌寒今晚刚相亲完回来心情不好,这小刘又喝的醉醺醺的往枪口上撞,不是自己活该找死嘛!

叶翌寒脚步一顿,背对着众人,俊朗的容颜在训练场上昏暗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锋利,两条紧皱的剑眉像出窍的宝剑,直让人看了胆寒。

戴清见情况不对,酒也醒了几分,急忙开口解释道:“翌寒,小刘这也是好心,我们大家多是怕你以后会后悔”。

“是呀,队长,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沈严也在一旁连忙附和着,并不停的给小刘递眼色。

这厮平时不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嘛,怎么今个喝多了之后这么没眼色?他们也就在私下里这样唠嗑一下,在队长面前哪能这样没遮没掩的真正说出来?!

“队长,我们都是一起苦出来的,我们都知道你在顾及什么,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宁夏姑娘耐不住寂寞当不了军嫂呢!”

小刘丝毫也不顾及戴清和沈言帮他说的话,夏日微凉的晚风浮起吹起一丝燥热,酒也清醒了几分,可到底是酒壮了胆。

心底但却在为队长叫屈,队长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他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人家宁夏姑娘不中意他?不能耐得住寂寞?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下手展开攻势?”就在气氛冷峻沉默到压抑的地步,戴清脸上笑容僵硬起来时,叶翌寒微侧身,英挺的眉梢微挑,语调竟是出乎意料的温和戏谑。

几人闻言,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来,戴清惊的猛然前进两步,瞳孔瞪大,惊愕注视着叶翌寒。

这还是他所认识铁面无私的叶翌寒嘛?何时他也会这般不沉着脸说话了?也许早在他们记忆里寒凉冷面就是他的代言词。

“呃……?”小刘眼中闪烁着浓浓惊诧流光,两瓶酒下肚,那阵劲早已消逝,脑袋也越来越清明过来,可听着队长突然吐出的含笑话语,他脑袋又开始犯晕,连带着也开始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几名参谋和沈言互相交换视线,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确定。

正是因为确定了,他们才更加惊愕疑惑,一时间训练场上只有知了不知疲惫鸣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他们几人则是神色茫然,嘴角直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翌寒幽深的眸光扫了一眼身后茫然的几人,唇角微翘,在繁星璀璨的夜空下,他一向寒冽染冰的鹰眸似乎渐渐融化,漆黑的眼眸中散发着柔和光芒。

他也是今天才确定下来对宁夏的感觉,所以之前那样反常的行为才能解释。

要是之前他们提及这件事,他保不齐真会翻脸训斥,可如今不同,他乐于让大家都知道他有中意的女人,并且宁夏那丫头他势在必得。

并不是因为对她没信心,认为她会耐不住寂寞过不下去枯燥的军嫂生活,而是他目前还没想好怎么才能更好的下手追求。

对于感情方面,他了解的真不多,也不愿再像年轻那般不顾所有人看法而一意孤行,如今他只想有个安稳的家,而宁夏和妮妮正好让他父爱大发,一想想平白无故可以多个女儿,他心底便充斥的满满都是柔情。

“翌寒,这么说,你真的喜欢宁夏姑娘,并且现在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

吞了吞口水,戴清声音罕见的颤抖,他真的很不敢相信叶翌寒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你还是留下来看着他们将五圈跑完再回去睡觉”。脚上步伐不顿,叶翌寒不再看众人的神色,微扬着嘴角朝前走去,心情好,连带着严肃冷冽的嗓音也变得柔软下来。

“刚刚队长说什么了?沈言,快捏我一下,瞧我是不是在做梦?”直到叶翌寒的声音消逝在训练场上,小刘才蓦然回过神来。

“啊……!”紧接着便传出小刘杀猪般的尖叫,幽黑瞳孔瞪大:“沈言,你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沈言缓缓收回目光,冷扫了一眼正揉着手臂疼的龇牙咧嘴的小刘,无趣撇撇嘴:“不是你让我捏的嘛,男子汉大丈夫的这点痛就叫出声来,也不嫌羞的,以后你可千万别说和我是一个部队的!”

走出训练场的叶翌寒,远远还能听见几人玩闹嬉戏的声音,唇际边笑纹逐渐扩大,爷爷那里也是时候有个交代了,他从来也不愿委屈自己中意的姑娘,既然喜欢就应该大胆追求。

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他目光陡然变得黑沉,小丫头今天打扮的精致明艳在星巴克喝咖啡,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明个正好让方子好好查查,这样他也好“对症下药”。

------题外话------

瞧见姑娘们的留言了,感觉很温馨,这么多的亲都还在真的让我意想不到,我会努力加油的,写出好故事让大家阅读的。

么么~o(n_n)o~

另外再说下,之前更新的五十四章已经被删除了,因为那章是很赶写出来的,我今天回家之后看了下觉得很不好,就推翻重写了,所以这章内容要是和之前那章一样,大家可千万别觉得惊讶哈

055这些年是否安好?

又是阳光明媚,繁华锦绣的一天,夏日的街头,行人穿着清凉,来去匆匆。舒唛鎷灞癹

悠然时光内,轻柔的钢琴乐缓缓流泻而出,明亮的大厅装饰的十分优雅静瑟,在这闹市中能寻得这么一块净土实属难得。

“闺女,这次爸真靠谱了,等下来的相亲对象也是我这阵子千挑万选挑出来的,快,身子坐直了,不要这么吊儿郎当不当回事”。

莫父红光满面,抿了一口咖啡,视线扫了一眼周围静雅的坏境,眼中满意流光一闪而过,抬眸,朝着满不在意的宁夏低声道:“你瞧,这处还是他定下来的,单看他选择的品味,这人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爸,你说完就赶紧走吧,这相亲的是我,哪有女儿相亲父亲跟着来的!”

宁夏支着脑袋,如墨青丝搭在肩头,素雅小脸上虽然化着精致妆容,可神色却是不情愿,丝毫也没有上次的紧张了,淡淡瞥了一眼正心情大好的莫父,清冽如水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赌气意味。

本来以为消停了一个星期,爸终于肯死心不再帮她介绍对象相亲,可哪知道今早就被他从床上拖起来,将早已准备好的裙子高跟鞋都摆在她面前让她换上,她一说不去,他就哭丧着脸,又来诉苦,那话语也不过都是早已听烂的腔调。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六放假,她本以为可以睡个懒觉,可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扰了,所以此时脸色自然不好看,连带着说话的口气也有些冲。

莫父倒是不生气,笑容满脸:“等下人来了,你好好和人家聊聊,我就先回家了,妮妮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宁夏暗自翻了个白眼,明艳楚楚的姿容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慵懒神色,小声嘀咕:“既然放心不下妮妮,那干脆不要出来的好!”

“你说什么?”莫父一时间没听清楚,面露疑惑。

宁夏闻言,快速眨眼,摊摊手,调皮一笑:“我没说什么呀,爸,你赶紧回家吧!”

莫父怒嗔瞪了一眼宁夏,慈祥笑道:“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话落,他无奈摇摇头。

他不是不知道宁夏今天是有多不情愿,可他也无法啊,凡事他都可以宠着她,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一定要帮她安排好,他的女儿是独一无二的珍宝,可以配得起世上任何优秀男人。

莫父走后,宁夏这才端正了坐姿,美眸中泛着幽幽凉光,白玉指尖一划,低眸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手机,见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不禁轻叹一口气,

要是放在平时,她工作累了,来这喝杯咖啡点份起司蛋糕倒也悠闲,可今日身处在如此静瑟的坏境中,她的心也很难平静下来。

人这年纪一大,果然什么琐事都找上门来,在哥大读博时不过是想着早点毕业好带着妮妮回国发展,可如今工作确实落实下来,这相亲结婚的事情又紧接着出来,而且爸还是那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想想,宁夏便觉得头疼,苦恼揉了揉眉心,眯着眼睛,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到何方。

……

悠然时光门外,一辆黑色奥迪低调停下门口,坐在后座上的徐岩神色隐晦,直到车子停稳,吴靖沉稳低沉的声音这才响起:“副局,人就在里面”。

徐岩闻言,抬首,冷幽峥嵘的黑眸朝车窗外看去,一眼便看见正临窗而坐,思绪发怔的宁夏。

微微眯眸,他双目如炬,锐利的视线透过玻璃将宁夏上下打量了个便,忽的,一扯薄唇,清幽凉薄的笑声从口中溢出。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会等会就出来”。

笑声收敛,徐岩丢下这句威严纵显的话,就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下车,一步步坚定朝里面走去。

吴靖微微抿唇,为难的话语哽咽在喉间,担忧望着徐岩的身影消逝在门口,他心中有些着急,自打上次和蒋怡那女人单独在车上说过话之后,副局就一直心事重重,连带着在和肖小姐相处时也有些应付,直到上周副局让他查的资料,他这才猛然发觉这其中的秘密。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担心,他是陪着副局一步步爬上来的,自然知道他这些年来的艰辛和不易,可明显的这莫宁夏和叶大队长关系匪浅,这时候副局居然特意从北京赶来南京,不管做什么都算不得高明的举动。

徐岩走进悠然时光之后,轻车熟路顺着路来到宁夏身前,优雅落座,他薄唇微勾,深刻的俊颜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面前人影晃动,空气中染上一抹熟悉的清亮烟草味,宁夏恍惚的神色猛然一敛,当年记忆中刻骨铭心的熟悉气息充斥在她鼻翼间,令她绝艳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徐岩才刚落座,她就急忙抬眸,惊慌的凤眸撞入一双古井不波的漆幽黑眸中,那双眸子中闪烁的凉薄冷冽光芒让她蓦然想起当年婚礼上,他那样含恨注视着她,口中毫不留情控诉着她的罪状。

见宁夏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徐岩紧握的双拳这才微微放松,抬手招来服务员点了杯咖啡,这才将幽寒目光落在她身上,狭长的眼角微扬,眉梢上挑,漆黑的眼底压抑着浓浓恨意,可俊朗的容颜上却带着笑意。

回过神来的宁夏将他脸庞上的笑容收进眼中,下意识的咬紧唇瓣,身躯有一丝颤抖。那些被她这些年刻意掩饰下惨痛回忆,此时又像利剑般扑哧刺进她柔软心脏中!

喉咙似是卡上千金重的铁石发不出声音,脑袋在也嗡嗡直响,满眼只有他讥讽的笑意。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这是她目前心底不断浮现出的疑问。

徐岩骨骼分明的手指拿着银色小勺搅动着骨瓷杯中的咖啡,那姿态说不出的悠闲适雅。

沉默半响,他才缓缓放下手中银勺,似笑非笑凝视着面前都已经六年过去了面容丝毫也没变的宁夏,薄唇轻启,漫不经心含笑吐口。

“六年没见故友了,宁夏这些年是否安好?”

------题外话------

亲们猜猜在徐岩后出现的会是谁?

嘿嘿,简介上那一幕快出现了o(n_n)o

056寻个答案

他云淡风轻的清雅绝伦笑意刺痛了宁夏的双眼,此刻再听他用慵懒至极的声音说出嘲讽的话,她心被堵的难受。舒唛鎷灞癹

眨了眨干涩的眼眸,宁夏抬首,定定注视着眼前这张在六年前令她魂牵梦绕的俊颜,年岁真的对男人特别眷顾,女人年纪大了会出现皱纹,男人只会更加成熟胜利。

倏地一笑,艰难扯了扯绯色唇瓣:“徐岩,我错了,当年的车祸是我的错!”

这些年她也曾换位思考过,如果车祸中撞死的是自己父亲,她是否能释怀?答案连她自己都迷茫了,她又怎么能怪他,请求他的原谅呢?

“对不起!”她清亮如水的嗓音变得有些哽咽:“这句话当年我本就应该说的,可却因为出国留学一直拖到如今。”

她的骄傲自信在他面前早就消逝的一干二净,目下无尘也早就改变,如今她只是个和普通女人一样努力工作,努力生活的俗人。

如同飘零落花般惨然的笑容看在徐岩眼中无一丝心软,他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闪烁着凛冽寒光,声线却越发的温和清润:“宁夏原来也知道错了呀?真是不易,看来医学博士真不是白读的”。

此时,宁夏已经无意去计较他语气中的讥讽冷嘲,只是快速睁大双眼,神色中隐过一丝惊愕,他怎么会知道她学医?

可望着他淡定优雅含笑的俊颜,她心又突然平静下来。

也对,蒋怡不是说他在北京现在步步高升了嘛,既然能找到这里来,自然是早就将她这些年来发生过的事情查的清楚。

心底苦笑一声,造成如今一切,她能怪谁?不过是报应罢了,他的恨她能理解。

白玉指尖捏着骨瓷杯,徐岩神态自若抿上一口杯中咖啡,薄唇微翘,扬起清浅的弧度。

只是心中却有着报复过后的快感,她一向都是娇纵任性的,何时有过如此卑谦的神色?可一句对不起就能消除她的罪恶了?

看着徐岩扬唇意味不明的笑容,宁夏眼中黯然一闪而逝,当年他都不愿意接受她家的补偿,更加不用说现在志满盈盈时了。

六年不见,岁月在他身上真的有打造出很深的横记,记忆深处那个温润如玉少年早已变得成熟内敛,举手投足间尽是稳重男人的做派。

剪裁适宜的银色西装穿在他身上风度翩翩,目光内敛闪烁着睿智,整个人低调中透着奢华。

在他还是学生时期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将来绝非池中物,他有手段,有野心,更加懂得如何更好的往上爬。

果然,如今再见,他已经是北京市交通局副局长,才三十岁的年纪能坐到副局的位置,聪明的脑子和出众的手段绝对少不了。

宁夏眼中干涩的难受,微靠在沙发上视线从他清隽含笑的俊颜上掠过,不经意被窗外花坛中一株株灼灼夭桃的锦色扶桑所吸引住眼球。

扶桑花期较长,打理也简便,再加之红色扶桑是富贵的象征,所以一直被人们所喜欢,她也是因为偶然的机会才喜欢上如此艳丽明媚的扶桑。

见宁夏娟美的脸庞上露出氤氲朦脓之色,徐岩一怔,随即微侧头,顺着她的视线朝外看去,那娇艳绝色的朱槿便这样毫无预期的撞入他眼中。

明艳鲜红的颜色灼伤了徐岩的眼,他心口猛地一窒,急忙收回目光,着急紧张的神色正好被转过头来的宁夏所看见,脸色立刻变得狼狈起来。

“莫宁夏,一句对不起你以为就能弥补你当年所做下的罪行?你怎么不想想你将我父亲撞的满身是血之后跑了,留他一人躺在冰凉的雨夜中,是否是一句对不起能扯平的?”

薄唇轻扯,刚刚还是清润优雅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他刻意压低了声线,凛冽冷厉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宁夏咬着唇瓣倔强望着他,清亮的凤眸中漾着水光,神色楚楚,面对他如此尖锐的质问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扶桑……扶桑……原来是扶桑花盛开了,记忆深处明澈温润的少年在她耳边沁润低笑的声音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般长远。

“朱槿色扶桑”。徐岩思绪也有一刻模糊,可瞬间便恢复过来,眯着黑曜石般寒凉黑眸一瞬不瞬注视着宁夏,倏地,凉薄笑着。

“也对,反正你家有的是钱,五百万一条人命在你们眼中还是付得起”。

她确实大出他的意料,他想,再次相见,她应该比以往更加目下无尘,甚至会娇纵跋扈的对他不屑一顾。

脑海中想过千万种可能,却偏偏没有像如今这般,她明明坐如针扎,可却还是倔强坐在这听他冷嘲的话语,清澈如水的眼中激荡的水光当真是楚楚动人。

比之以前更加娟秀端庄优雅,身上尖锐的棱角也早已消逝,如在深夜中静静开放的幽兰般散发着她独有的清冷如月气质。

这样的认知令他很心底莫名的气恼,就如同当他知道她居然和叶翌寒相识时心中所浮现的恼意,六年不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宁夏更加用力咬着唇瓣,绯色唇瓣上立马浮现出一抹血印,倔强将视线移开:“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颤抖的声音有些闷。

她知道他痛恨她,既然仇恨她又为何再来见她?

“徐岩,你瞧见了吧?我并没有过的大富大贵,只是和普通人一样坐着简单的医生工作,而你如今已经是北京市交通局副局长了,这样身份显赫的你又何必再来和我这个小人物计较?”

心底一直被压抑的不解终于被释放,她语带疑惑,要真想报复,他当年绝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买安眠药偷偷投放在她饮食中,并且以的才智绝对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可当年他都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在婚礼上让她丢脸,如今又何必特意找来讥讽她?

徐岩一怔,僵硬着颀长身躯,眼中闪烁着浓浓黑雾,雾霭朦脓,看不真切。

宁夏紧抿娇唇,眸光潋滟,明澈的凤眸中隐过一抹复杂光芒,在这一刻竟然异常坚决的寻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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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咱们叶大队长快要威武出场了=3=

057你不能怀疑我的职业道德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莫宁夏,你当真以为婚礼上那不痛不痒的丢脸就能抵消?如果这样想,你就太过天真了!”

徐岩阴霾冷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温润清隽,薄唇微扬,声音柔和带着一抹温情,仿佛之前狼狈慌张只是宁夏恍惚间看花了眼:“什么叫不是大富大贵?你以为你现在租着快一万块的房子,生活不好了?你又是否知道现在西部山区里有太多的孩子还上不起学?”

他幽暗的黑眸中沁着柔软光芒,俊颜上挂着沐浴春风的笑意,任谁看了去都只觉得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唯有宁夏心中酸涩的难受。舒唛鎷灞癹

他越是用这种温柔至极的声音和她说话,语调中的讽刺意味就越发明显。

明明是六月天,室内空调打的也适宜,可宁夏却莫名的有些冷,下意识的抱紧手臂,抿紧唇瓣,喉间哽咽,说不出声来。

徐岩尽力不去看窗外花坛中明媚灼艳的朱槿扶桑,可眼角余光却怎么都能瞥见那一抹鲜红,心底深处有些不知名的回忆渐渐朝他靠拢,可却被他绝情的摒弃。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微凉沁着霜的声音从宁夏口中艰难吐出,眨了眨澄澈的眸子,她视线落在大厅中摆放的白色钢琴上,眸光流光无奈,极力忽视窗外那一株株娇艳扶桑。

明明已经有六年没见过扶桑花盛开了,可再次见过居然还是这么熟悉,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戳痛她心脏。

宁夏倔强扬着脑袋,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微微颤抖,透着一股软弱清冷之美。

瞧着她这么一副惨然淡笑模样,徐岩黑眸中酝酿着幽暗冷光,层层雾霭相隔看不明了,俊颜上那一丝清润笑意也渐渐收敛,紧抿起薄唇,神色隐晦。

“你不是这个意思?呵……有区别嘛?你贪图享乐惯了,只要自己过的开心,又怎么会关心别人有没有学上!”

她,他太过了解了,实在算不得善良的女人,和走在街头会弯腰拿出零钱给乞丐的小雪比,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宁夏闻言,苦涩扬着唇角,唇畔边勾着凄惨浅笑,是呀,在他心中,她确实就是这样不堪。她不仅小小年纪就无证驾驶,更加在撞死人之后开车逃离,事后还是爸帮她出钱摆平的。

“我还真是好奇,要是现在有人死在你面前,你是否会为他抢救?不是都说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嘛?你小小年纪撞死人之后就逃避责任,更加不知悔改,怎么军总医院会收你的?!”

徐岩眯着眸子,目光中闪着厉色,定定凝视着她,压低声线,语调低沉,在外人远远看来,只如情人般的亲昵,可口中恶毒的讽刺犹如利剑般深深刺向宁夏。

身子微微坐直向前倾,徐岩心中却疑惑百生,无疑,他是仇恨她的,当年在得知她狼狈的出国留学之后,他心中有报复过后的畅快。

他知道她对他情根深种,那种小女儿家的娇羞不是一日可以伪装出来的,那两年间,他步步为营,虚与委蛇,为的就是让她能够掉进他设计的糖衣炮弹中。

果然,她上当了,不出几个月,她真的就答应和他交往,娇纵跋扈的性格也真的在一步步改变,甚至于对蒋怡也都可以微笑相盈。

在才华横溢的清华学生中,她的成绩并不算很好,也不过是擦着分数线才考上的,唯一可取的不过是她那张清傲娟美的脸蛋和目下无尘性子吸引男人,还有便是那比常人要富裕的家庭。

他以为,没有了他,她会生活的很糟糕,或者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目空一切,可却偏偏没想到她会如此静瑟优雅。

记忆中,她那一张略显婴儿肥的鹅蛋脸如今有些清瘦,一头直如瀑布的青丝还是一如既往的搭在肩头,五官精致,化着淡妆的容颜娟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目光澄澈如水。

徐岩清隽的身躯蓦地一僵,眼中浓雾更加幽暗,这一番细细的打量让他心中恨意渐深。

离了他,她还是生活的这般有滋有味,仿佛一点也没受当年婚礼上他那般无礼绝情对待之后的打击。

男人都有劣性,徐岩自然不可免俗,他无法看见她离开了他之后,居然成了医学博士,还有一份光鲜亮丽的职业,更加有着浑厚的人脉,和叶翌寒那样身份显赫的人物相识。

“不,徐岩,你错了,在病人面前,我会一视同仁,我承认,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缺乏勇气去警局自首承认错误,不管你现在怎样讽刺我,我都愿意接受,可你不能怀疑我的职业道德”。

宁夏蓦地侧眸,死死盯着他,一直柔软怯糯的声音此刻竟然异常坚决,眼中闪烁着不可置疑光芒简直灼花了徐岩的眼。

是,她年少时确实浑浑噩噩,花钱如流水,也曾无证驾驶撞死过他父亲,更加缺乏勇于承认错误的绝心。

可这一切都是以前,她已经知道错了,在渐渐向好的方面发展,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能原谅她,她也能体谅。

可唯一让她坚决立场的是他用那样轻佻嘲讽的语气质疑她的职业道德,他不知道她有多热爱医学,他不知道她为了每一次的考试,一天将近二十个小时都要在图书馆和医学院里学习,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整整一抽屉的奖状和证书。

这么多的不知道,他就这般用简单的三言两语质疑她,宁夏真的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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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姑娘们见谅,我现在什么推荐也没,字数实在不能更多,大家也不愿意看见我扑街吧?╭(╯3╰)╮

我现在无业在家还等着这文上架之后能吃饭呢,每天字数在两千左右,等熬过这阵子,上架之后一定万更让大家看个过瘾,么么。

058男人的劣根性

徐言闻言,一时间竟怔在当场,黑眸中眸光惊异不定,许是不知道他心中认为娇纵不堪的宁夏也会有如此坚决卓然的目光。舒唛鎷灞癹

并不是咄咄逼人的气势,甚至紧抿的红唇显现出一丝倔强的委屈,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

是的,徐岩这一刻竟然觉得宁夏是美好的,似是被他逼迫到绝境,然后不急不躁但却异常坚定的说着不容置疑的话。只不过怔愣片刻,徐岩就恢复过来,他眼中幽暗深邃,沉着脸,冷笑一声,道:“医德?你有嘛?”

哪怕她现在是医学博士了,可在他潜意识里也还是将她认为是当年那个任性跋扈,不知社会残酷的宁夏。

“徐岩,何必呢?你北京市堂堂交通局副局长,何必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医德我凭什么就不配有?你没有了解事实真相就请不要这样轻而易举的污蔑我!”

宁夏紧抿的红唇微扯,清冽如凉水的声音寒霜响起,一瞬不瞬盯着他,语气罕见的固执锐利。

在他面前,她一向温顺柔和惯了,偶尔矫情的撒娇也不过是为了增加彼此之间的感情,哪怕是在婚礼上他绝情的揭露真相,她也只是懦弱的逃避,何时对他这般横眉竖眼,厉声争辩过?

徐岩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莫名的情绪充斥在他心口处,挥之不去。很想出口讽刺嘲笑,可在她那双闪烁着铿锵坚定的星眸下,想要吐出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

恼怒的将视线从她倔强坚强的小脸上移开,他胸口处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心中不屑冷笑,污蔑?他需要污蔑嘛?她当年恶毒的所作所为不都是证据嘛!

宁夏见他身躯僵硬,额头上青筋突起,眸光闪了闪。

在外人面前,他一向都是理智自持的,像这般冷锐讥讽真是不常见到,可对象是她,却又能有些理解,毕竟他是真的恨不得将她剔骨挖心。

“对不起,有事我们下次再说,等会我相亲的对象就要来了,你现在是不是能先离开?”

沉默半响,他冷肃寒凉中略带嘲讽的目光一直投向她,宁夏想了想,这才抬眸,眸光盈盈中泛着星星点点光芒,轻声开口解释道。

他来这不过是想看看她这些年过的是否安好,是否有遭到报应,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所以他才百般讥讽,这些她都能理解并且接受,可这相亲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他还不走……?

下次再说?!

徐岩不知想到何处去了,冷然若冰的容颜上有一丝柔软的松动,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灿如明霞的娇颜,心蓦地一钝,眼中复杂神色竟将掩饰掉,不含一丝感情的黑眸沉陈注视着面前小心翼翼斟酌语调开口的宁夏。

“相亲?我倒是忘了”。他伸手,看了一眼表上时间,不疾不徐淡淡开口,抬眸,狭长的眼角微挑着,眼波流转间尽是冷魅风情。

“宁夏也有二十六岁了,啧,怎么在美国留学时没有再谈过恋爱……?”

他低沉的声音微微放缓,没有之前锐利的嘲讽,竟是出乎意料的如沐春风温暖柔和,似乎还带着一丝情人间的亲密。

但,宁夏却听出他话外音,脸色刷的一下变苍白无血色,纤长的指尖狠狠戳进白嫩手掌中,眼中酝酿着滔天风波。

怎么能,他怎么能这般轻巧的说着风凉话。

还是,他就觉得,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他?除了他,谁都不会再嫁?

不过是人生中一过客罢了,她重来不是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现在她有妮妮,有爸爸,有很多除了爱情,更加能给予她温暖的人。

徐岩倒像是没发现她隐忍不发的模样,薄唇轻勾,唇际边弧度清浅,气质儒雅雍容,清润的眸光扫了一眼宁夏:“相亲什么的我看还是算了吧,把握住眼前机遇,以后的荣华富贵不是都有了?”

话落,他便施施然起身,俊颜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寒凉讽刺笑意,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他可不会忘记,上次在北京酒店包厢外,叶翌寒那一脸柔情抱着她离开时的神情。

叶翌寒是什么人?在大院里哪个不都要竖大拇指表扬的优秀军官。

天生的优渥家庭背景使他这一生都走的顺风顺水,在背地里谁见到不都尊称一声叶少,哪怕是要进总参也跟玩似的。

可偏偏这个在北京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太子爷非要自立根生,不肯接受他老子的安排从政,自己独立在南京特种部队打拼。

不过也确实是有实力,国内最年轻的上校,军区司令第一把手,手上握有实权,又有叶家光芒的庇护,这辈子都注定了他将荣耀满身。

这样被上天眷顾的宠儿,不是他这个从寒门爬上来的副局可以相比的。

而她好端端的在北京生活着,如今却突然举家来南京,再加上叶翌寒对她的特别,这其中的猫腻不得不让他多想。

他一向现实,这些认知还是有的,再加上肖家和叶家的关系,他就算再痛恨她,这其中的弯弯曲折还是要顾及的。

徐岩最后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宁夏一愣,等反应过来想问什么意思时,他已经消逝在大厅中,脱口而出的疑惑顿住,唇角颤动,满头雾水。

……

徐岩出了悠然时光之后,直接上车,温润如水的神色瞬间变得阴冷寒栗,沉声道:“回北京!”

在车上等了十多分钟的助理吴靖见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副局还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知道这个时候莫宁夏是动不得的。

不出片刻,黑色奥迪如来时一般低调行驶而出,紧随而来停下的是一辆军用悍马。

------题外话------

那个啥,简介上相亲的片段马上就要出来了=3=

059失了勇气

军用悍马快速挺稳,车门打开,叶翌寒穿着一身峥嵘笔挺军装从车上下来,眯着幽暗不见底的冷锐鹰眸直勾勾盯着远去的黑色奥迪,眼中翻滚的海浪足以将人吞噬。舒唛鎷灞癹

“哟,叶少这是认识徐岩?”

这时,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位男子,他穿的甚是清凉简单,体恤,短裤,怎么瞧都像是刚从床上被人拎出来的。

可五官明朗俊俏,鼻梁高挺,唇瓣薄而性感,穿着虽然简单慵懒,可身子里那股贵族健美气质怎么都掩饰不了。

此时,他凤眼微挑,眸光中迸射而出的八卦意味浓郁的让叶翌寒直皱眉。

收回冷沉的目光,叶翌寒冷睥一眼兴趣正浓的某人:“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算账,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方子闻言,立马忍不住跳脚怒骂道:“靠,你这个老小子,爷费尽心思帮你查你家媳妇的资料都通宵达旦熬出黑眼圈了,现在地方一找到,你就翻脸不认人,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个……”。

在叶翌寒如利剑般寒彻的目光扫射下,方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闭嘴,脚步朝后退了两步,头皮发麻,讪讪笑着。

他可不会忘记这个老小子的手段,不就是资料迟了几天送去给他嘛!叶翌寒浓黑英挺的剑眉微挑,眼中不悦流光一闪而逝,薄唇轻启,阴恻恻道:“嗯?继续说下去呀?”

方子后怕的吞了吞口水,急中生智狡辩:“我家那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门心思的想和我分,我要是不天天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早就给我戴绿帽子了”。

“你也不嫌跌份的,就这么一个天天矫情的不想和你在一起过的女人,你还这么稀罕?至于嘛?当年和我一起在军校里打架的狠劲哪去了?”

叶翌寒薄唇勾着不屑的弧度,冷哼一声,眼中寒凉冷光依旧,语调更是嗤之以鼻。

他就弄不懂了,这方子也是个热血的大老爷们,俩人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他那阴沉的狠戾手段哪个不怕?

可现在倒好,自从认识伍媚之后,瞧瞧,都变成什么德行了,出个门就差没将伍媚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塞在裤腰带上带出来。

说到这个话题,方子耀眼的眸子中隐过一抹黯然,俊颜上嬉笑渐渐消逝,随即摇摇头,笑容苦涩:“翌寒,你不懂,伍媚……那女人就是我的劫难,她是上天排来收了我的,我逃不掉”。

叶翌寒听言,眉梢更加紧皱,冷沉的鹰眸中幽暗浓郁,沉默半响之后,这才冷声吐口:“是,我确实不懂,都这么大年纪了才遇见个可心的姑娘,可那伍媚就是个女魔头,瞧瞧把你都搅成什么样了?爱情固然美好,可咱们都没有年少轻狂时挥霍的资本了”。

话音一顿,他神色关心盯着方子,随即摇头,扬唇笑着:“算了,这都是你自己的私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次的事多谢你了,我先进去,下回请你吃饭”。

方子硬着头皮,以为他接下来会长篇大论的说上一番,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笑容满面转身离开。

可一想自己正身处何方,他急忙冲着叶翌寒的背影喊道“喂,这不是市区,那我怎么回去?”

叶翌寒头也不回的迈进悠然时光内,背影漫不经心中透出一股慵懒:“出门左转打车”。

“靠!”方子闻言,忍不住爆粗口,心中气愤至极。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不就是帮他查她媳妇资料迟了几天嘛,他就这么狠心的将他独自扔在这。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是昨晚睡觉时的装扮,让一向注意形象穿着的方子脸色更加铁青,拳头紧握,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低吼:“叶翌寒,你给我等着!”

要不是看他今个是要来追媳妇的,他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

……

徐岩走后……

宁夏不禁深吸一口气,一直挺着笔直的脊梁终于一软,整个人如飘零落花般无力靠在沙发上,眼前发白,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让她脸色苍白如雪。

原来仇恨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刻薄冷锐,宁夏心中悲哀想着,眼中干涩的难受,视线一转,又落在窗外花坛中花开正艳的朱槿色扶桑身上。

灼灼桃夭,花娇美艳。

记忆深处那个如玉般剔透明亮但却蕴含着冷冽的少年就是站在朱槿扶桑旁,当着他好友的面跪地向她求婚。

绚丽的阳光下,他身姿清隽优雅,气宇不凡,但却肯卑躬屈膝跪在她面前,深情款款向她求婚。

那时,她是真的迷昏了脑子,感动至极,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典型传统的中国男人,跪地求婚这么浪漫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会做。

可他做了,还是那般眸含深情,浪漫温馨。

他几个红友又在旁边调侃玩笑,她当时感动的流泪,哪里还会思考?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枚钻戒便戴上她的指尖,而她已经被他温柔拥近怀中。

看着,看着,眼中闪烁的星光渐渐模糊了视线,宁夏鼻子一酸,眼中滚烫的热泪很不争取滑落在脸颊上,她慌张的收回视线,连忙从包中抽出面纸,低头,快速将滚落在脸颊上的热泪擦拭掉。

当年那真挚热烈的誓言如今更像是讽刺般来嘲笑着她的天真,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副局,而她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

他要是不来找她,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他面前。

如当年那般才二十岁就敢结婚的勇气,她怕是这辈子都不再有了,她不怨,不怒,不喜,不悲,在他面前,甚至卑微至尘埃里,可他还是不愿放过他,还是要寻来讽刺刻薄对她。

心中这样想着,宁夏心中有些委屈,可更多的却是惨然。

叶翌寒走过来的脚步猛然一顿,眸色幽深不明。

060嫁给我吧精

是什么让她独自坐那哭泣?

插在裤带里的双拳紧紧握起,叶翌寒鹰眸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寒光,抿着薄唇,朝那走去。舒唛鎷灞癹

他的脚步声铿锵有力,宁夏蓦地一惊,转眸,就瞧见上个星期才见过的叶翌寒居然站在她身后,而他神色阴冷,目光沉沉盯着她。

宁夏脸上闪过慌张的尴尬,纤细白玉的指尖一弯,手上拿着的面纸便被她隐于掌心,顺手理了理耳边海藻般青丝,唇角艰难扯了扯,红唇边扬起一抹轻笑:“好巧”。

只是她不知,她这抹强颜欢笑看在叶翌寒心中是怎样的心疼难受,他微颌首,幽幽寒凉的鹰眸从她莹润带着泪珠的脸上移开,紧握的双拳微松,直接坐在她对面,刚刚徐岩坐过的位置上。

宁夏见他又自来熟的坐下,眨了眨明澈的清眸,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悦流光。

放在平时,她还能硬着头皮和他胡扯上两句,可今天她心情实在不好,一点硬撑的意思也没。

“叶队长既然喜欢这个位置,那你就先欣赏着,我先走了,家里有事”。她眼圈微红,姿态娴雅,笑着将这番无可挑剔的话说完之后便拿着包包站起来。

“慢着,我们谈谈吧!”叶翌寒闻言,太阳穴挑了挑,直接一把拉住要转身离开的宁夏,鹰眸深处隐过一抹恼怒光芒。

瞧瞧,这小丫头还真是能说,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叫他叶队长,硬是要和他撇清关系,什么叫他喜欢这个位置?要不是知道她在这,他能没事来这嘛?

宁夏转身的动作一顿,低眸,复杂的目光落在他拉着她皓腕上的大掌,他宽大的掌心带着茧,温热厚实,十分有力,让她挣脱不了分毫。

见她摆手挣扎,他鹰眸中幽光深深,手掌不动神色收紧,这丫头就是欠收拾,让她坐下就坐下,哪那么多矫情。

他手掌牢牢抓着她手腕,神色坚决,宁夏无法,深吸一口气,清亮的嗓音沁着冷邃:“你先松手,我们有话坐下好好说”。

叶翌寒听言,紧皱的眉梢这才微松,宽厚的大掌有些留恋从她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收回,神色阴霾将面前之前徐岩喝过的咖啡移开,然后叫来服务员要了两杯白开水。

宁夏重新坐回位置上,见他面无表情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眸光闪了闪。

“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没事就喝白开水”。他将她面前的咖啡端给服务员让她拿走,自己将白开水递至宁夏面前,说的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宁夏气噎,心口处堵着一口气,淡淡瞥了眼正经冷肃的俊颜,真心觉得自己和他真没什么好谈的,可瞧着他那副“很认真”模样,只好暗自咬牙,语气寒冷:“谢谢,有什么事说吧!”

叶翌寒薄唇微勾,见她并不领情,却不恼,刚毅的脸庞上挂着温润浅笑,凝视着她的眸光温柔缱倦,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嫁给我吧,嫁给我你就可以打击徐岩!”

他一向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做事也讲究速度,所以在面对她的事情上,也要求速战速决,省的夜长梦多。

宁夏则是猛地一愣,惊诧冷冽的目光嗖嗖射在他身上,脑袋嗡嗡鸣叫,很想告诉自己刚刚是她听错了,可却见他俊颜含笑,但神色坚决,无一丝玩笑意味。

她惊愕的神色掩下,精致的脸颊上出现一丝复杂之色,指尖狠狠戳进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这不是做梦。

徐岩年纪轻轻已经是副局了,可这个男人丝毫也不逊色,年轻的上校,背景更是显赫到军区医院领导见到都要夹道欢迎。

这辈子她都没想过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可世事难料,她不仅和他相识,如今还面对面坐在一起,甚至于,他还变相说让她嫁给他。

细细想来,她和他只是初识,并无深交,几次见面也不过就是上次他送她回家时才聊有些趣味。

“为什么?”宁夏清眸中震惊光芒一闪而过,语调有些不可置信,可不等他回答,她就莞尔一笑,眸光如水晶般清澈:“叶大队长,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并不想报复徐岩”。

可就是这样一个比陌生人要好些,但却还没深交到成为朋友的男人,如今却让她嫁给他,并且说要帮她打击徐岩。

宁夏有自知之明,她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魅力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到她隐含拒绝的话语,他并不紧张,微勾薄唇,笑容深沉:“那你家老爷子呢?你舍得他再操心?”

宁夏脸色刷的一白,脑海中蓦然回想起爸耳鬓边新添的白发,鼻子发酸,眨了眨凤眸,将眼中喷薄而出的清泪掩下。

这就是叶翌寒的高明之处,不过两句话就将宁夏心底的顾及戳穿。

是,她可以不顾及徐岩对她到底是怎样的痛恨入骨,可却不能不管爸和妮妮的想法。

爸一心盼着她早点结婚,妮妮想要爸爸的期冀晶亮眼神,这一瞬间竟纷纷涌进宁夏心里,使她更加用力咬紧唇瓣,眼中氤氲生辉,神色凄楚。

“结婚之后,你大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说这话时,他向来不苟言笑的俊颜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笑容,心中暗暗补上一句:我只对你有兴趣!

只是望着她故作坚强的神情,心倏地一痛,他是不是错了?不应该用这样强硬的手段逼迫她?

061你调查过我?

在来之前,他真没打算这么早就将这些话拿出来说,可打从瞧见徐岩从着离开和她委屈哭红的双眼,莫名的吃醋在心底疯长,让他不顾一切的将这些话提前说了出来。舒唛鎷灞癹

他知道他冲动了,甚至于小心眼,可想起初见她时,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在街头寻死时的场景,他心脏就像别人捂住般的难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那样不顾一切的想要寻死?

他自始自终都还记得在北京酒店时,她遇见徐岩时惊慌失措的神色,她对他是不同的,这点认知就像根刺般卡在他喉间,不上不下,疼痛至极。

“结婚之后,你大可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

宁夏脑中此时就像一团浆糊般模糊,突然听见这句话,一怔,猛地抬眸,清丽的瞳孔微微瞪大,眼中闪烁着惊异流光。

难道他是“好基友?”

她被自己心底忽然浮现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这人家世显赫,自身能力更是出众,长相也没得挑,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

可她一想,部队里常年都是男人在一起打交道,连只母苍蝇都没有,听瞄瞄说盛产“好基友”,难道他也是?

宁夏幽暗如墨的清眸中隐过一抹精光,忽然什么都想明白了,红唇微弯,唇畔边勾起一抹清浅弧度。

是的,他定是性取向有问题,才会这么将就的和自己说下这番话,他年纪也大了,家里长辈一定也在催促,上次不还是见他在星巴克里和女人相亲嘛?

叶翌寒正暗自苦恼,觉得自己现在是否太操之过急,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深情的对婚姻誓言,听在宁夏耳中成了暗自承认他性取向有问题。

“好!”

宁夏沉吟片刻之后,唇角轻扬,淡淡点头应下,注视着他的眸光中染上一抹复杂笑意,忽的觉得一直徘徊在头顶上的乌云在此刻消逝远去。

她白皙精致的面孔上扬起一丝淡笑,语气意味不明道:“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你家里的催促我也都深有同感,既然你对女人没兴趣,那更好,我们之后的婚姻会更加愉快!”

“你同意了?”叶翌寒猛然一滞,脑子打结,磁性的嗓音中满是惊疑,只觉得眼前灿烂烟火砰地一声飞奔上天。

“怎么?你后悔了?”宁夏见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语调顿了顿,眼中隐过一抹黯然。

她是不是太着急答应了?毕竟是结婚大事,他也许是玩笑也说不定,何况像他这般年轻有为的俊逸上校,就算是性取向有问题也不一定要和自己结婚!

这样想着,宁夏刚刚还欣喜的心情瞬间熄灭,艰难扯了扯红唇:“算了……!”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着急紧张的声音传来:“不是,不是,我只是惊讶,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一向说话果断坚决的叶翌寒此时也有结巴的时候,刚毅俊颜上浮现出炫目的笑容,眼中闪烁的柔情堪比金真。

可又觉得自己这般急切会吓着人家姑娘,他轻咳一声,俊颜上欢愉笑容收敛,眸光有些躲闪,故意沉声道:“我今年三十四了,爷爷和奶奶早就盼着我能早点结婚,之前一直没能遇上合眼的,和你倒是能聊上两句”。

他故意说的这般清冷寒冽为的就是不让自己那颗早已跳动不安的心暴露出来,其实就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无非觉得这丫头心还不在自己这,这时他都表现的这般欢喜急切,那婚后,他岂不是一点威严也没了?

他只说了爷爷奶奶,并没有提及爸爸妈妈,宁夏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冒昧问出来,而是抿唇笑着,望着他的目光中流光溢彩,心中却暗暗腹诽,人果然不能貌相,谁能瞧着一脸正直严肃的上校会性取向有问题?

叶翌寒在她复杂视线注视下,脊梁突然一凉,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那瞬间悄然变化。

“我今年二十六了,哥伦比亚博士毕业,如今在军区医院当实习医生,亲人只要爸爸和妮妮,妮妮你也见过,是我领养的女儿”。

宁夏是宁静娴雅的,她坐姿优雅,一扫之前见徐岩时的落寞颓废,唇瓣一弯,清凉似水的声音从口中流泻而出。

她目前也确实在考虑结婚,既然他不喜欢女人,而她也无心再去经营爱情,这样的俩人结合成一个家庭虽然缺少了爱,可却很坚固。

她甚至不用担心他会外遇,而她也可以满足他家里人的催促,他也可以帮她应付爸和妮妮的需求。

将自己的家庭背景说出来,则是为了让他了解清楚,她不希望婚后会有争吵,毕竟领养的女儿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接受。

“我知道!”叶翌寒想也没想便朗声道,欢喜一直漾至眉宇间。

妮妮很可爱,将来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宠爱,他并不是老封建,对于领养的孩子一样会疼惜,而爷爷奶奶更是喜欢小孩,如今有了妮妮,他们俩也能有些事做。

见他回答的爽快,宁夏笑的更加得体,可蓦地想起他开头的话,含笑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温和清凉的嗓音也变得凛冽:“来之前你调查过我?”

如果不是调查过,他怎么能知道她和徐岩之间的恩怨。

闻言,他欢喜愉快甚至想要昭告天下的心立刻变得寒凉,眸光幽暗阴沉,这丫头就这么在意她和徐岩之间的关系让他知道?

宁夏在他阴冷的目光下丝毫不退让,抿着红唇,脊梁挺直,倔强寒冽睥着他:“这是属于个人隐私,就算将来我们能结婚,我也不希望你去查探,每个人都有过去,你的过去我都不想计较,你又凭什么来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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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妞生日快乐哈!

062不是非你不可

她语气冷冽无一丝柔软,目光更是毫不畏惧迎上他幽暗锐利鹰眸,神色中的坚决让叶翌寒知道,她生气了。舒唛鎷灞癹

宁夏确实生气,甚至恼怒,她不喜欢叶翌寒一开始笃定的语调说着帮他打击徐岩,哪怕在那场刻意报复的婚礼后,她颜面尽失也从未想过要怎样对付徐岩,在那件事上,始终都是她的错。

所以在过去两个字上,她故意咬重,就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都不愿计较他性取向不正常了,他又何必来事实都要明了?

“是,我是调查过你,那是因为和我结婚的妻子必须身家清白,我不希望日后什么不相干的人出来破坏我们关系!”叶翌寒说的很直接,目光如炬,神色阴冷无一丝笑意,含沙射影的射向徐岩,就是不希望这人日后会再出现。

说完之后他便收回冷肃目光,高深莫测的俊颜上尽是沉寂,其实心中的气怒早就可以杀人,他算是明白了,这小丫头心底肯定还在意徐岩。

徐岩……每每想起这个名字,他就如鲠在喉,恨不得将他诛之而后快,也许在北京六年前初见她时,她就是为了他而想要自杀的,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她悲戚哀凉的神情,是那般凄楚动人。

也许,只是一个也许就让他这般恨不得杀人,他确实让方子帮他调查过,可查的也不过就是她简单的基本情况,她以前的恋情是丝毫也没有触碰,可他不是傻子,不用查,单看她的神情也能知道这俩人之间关系肯定非同一般,甚至更深?

拳头紧紧握起,叶翌寒沉眉敛目,尽力将脑海中升起的一切幻想摒弃,小丫头只是年轻不懂事,没能早早遇上他,等结婚之后自然能明白他的好。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们日后的结婚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我知道你们军人不能经常回家,这没关系,我会极力维持做好一个军嫂,你只需在我家人面前表现好就行了,剩下来你爱怎样都没关系,我是不会在意的”。

可宁夏不知,她觉得自己隐私被这人无耻的窥探了,心中恼火,紧抿唇瓣,唇线绷的直直。

叶翌寒闻言,极力压抑的怒火不受控制的蹭蹭上升,倏地抬眸,眯着冷冽鹰眸盯着宁夏,冷笑一声:“交易?不在意?好,好,好,你倒是能说,你以为我叶翌寒就非你不可了?我告诉你,我要是想要的话,什么样的女人娶不了?”

他气愤的连说三个“好”,真的是被宁夏这番冷漠无情的话气疯了,什么君子风度,温文尔雅,都他妈是放屁,还没娶进门,小丫头就敢这样扬着脖子,头头是道和他疏远关系,那结婚之后,还不得翻天?他是娶媳妇,可不是娶个菩萨回来供着。

看来他之前真是太过她当回事了,才导致她越发的胆大,小嘴一张,什么话都敢从口中蹦出,真是一点也不考虑他的想法。

宁夏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甚为体贴,甚至于大方,可不想他却突然神色变冷,眉宇间漾着霸道嚣张之色,她脸色一变,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睁着的清眸有些发涩,可却强忍着鼻中酸涩,淡淡注视着面前恼羞成怒的叶翌寒。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性格阴晴不定,脾气火爆,口气更是恶略的让人心惊,就像此时一样,神色傲然,俊颜铁青,说非你不可,这话宁夏真是一点也不怀疑,就算他性取向不正常,要娶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也不难。

再想想自己以后要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她心中多少有些抵触,她不求能找个爱她宠她的丈夫,只希望家庭关系温和,不要经常发生争斗,而显然这个男人并不符合她的要求。

“对,不是非你不可,就算没了你,我也不是嫁不出!”话落,宁夏就拿着包包站起身来,深深看了暴怒中的某人,学他的口气冷笑道:“我莫宁夏也不是非你不可”。说完,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瞧瞧,小丫头还真是够硬气,两句话说不合就打算走人,叶翌寒以前最看不上这样矫情的女人,此时瞧着宁夏离开的背影,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更浓,眼中闪烁着暴怒之气就差没将这烧掉,可却见她脚步不停的走到门口付了钱,一点留恋也没的走出大门。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快步朝门外走去,他身材颀长,鼻梁高挺,容颜俊朗,那一身笔挺威武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更加显得刚正不阿,悠然时光内多是情侣在幽会,那些女生突然见到这么位年轻英俊的上校,无不多看两眼。

可叶翌寒却没有心思去回应这些,他快步走到宁夏身边,拉住她纤细皓腕,低眸,盯着这张在看见他时出现不耐神色的小脸,冷肃幽暗的眸光中隐过一抹受伤,依旧黑沉着俊脸,可声音却放柔两分:“刚刚我失态了,对不起,宁夏,我们出去好好聊了聊”。

“叶队长,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还请你松手”。手腕再次被他抓在手中,挣脱不了,宁夏无法,只得转身扬着脑袋,蹙着黛眉,沉声道。

之前坐着不觉,如今靠的近站在一起,她才真正发觉这人真高,如一座山般巍峨不动的站在他面前,让人想忽视都难。

这丫头就是铁石心肠,丝毫不会为他考虑,叶翌寒沉着脸,见她态度还是坚硬,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直接采取强硬手段将站在门口的她,半拖半拉的抱上车。

宁夏一惊,脸色大变,冷声怒骂道:“啊……叶翌寒,你松手,你这个无耻的流氓!”可到底是顾着面子,那声音并没有招来保安。

相比较宁夏的矜持,叶翌寒动作就迅速多了,不过才几秒钟就将腿脚共同挣扎的宁夏塞进车内,自己也同样快速上车,打响引擎,军用悍马急速奔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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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回家

摆脱禁锢之后,宁夏想要下车已经来不及了,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狠狠瞪着叶翌寒,忍不住开口讥讽:“叶队长这般无耻的行为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叶翌寒只当听不见,这丫头嘴利他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领会了,现在先让她冷静冷静,接下来什么话都好说,

果然,宁夏见他专心致志开车,丝毫也不理会她的“挑衅”,先是被气的一噎,可也无法,总不能现在也硬气的跳下车吧?

冷冷瞪了他一会,这才转身目视前方,精致的脸庞上因为恼怒而泛着潋滟粉色,清眸中如漾水般清澈,当真是艳如桃李,清新可人。舒唛鎷灞癹

叶翌寒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心脏猛然一跳,握着方向盘的大掌在收紧,眼睛再也不敢乱看了,可一向冷硬的车厢内蓦地出现一抹柔和幽幽的女人香,虽极淡,他却还是能闻到,忽然觉得心脏跳的更猛烈,喉咙似缺水般干涩冒烟。

宁夏丝毫也不知道他这一细微的反应,突然见车在马路边停下,她皱眉不解望去,但却见他眼中闪烁着浓耀光辉,幽深的暗芒神秘诡异,让人再多看一眼就要掉入深渊。

鼻翼间呼吸加重,叶翌寒脸色一如既往的冷肃凛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现在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宁夏吓了一跳,见他不知为何又停车,眸光闪了闪,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在向不是自己掌握的方向发展。

“刚刚是我太急躁了,你不要在意,你说的对,既然不是为爱而结合,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很快平复心底浮现的躁动,叶翌寒有些烦闷的扒了扒头发,侧身,语气平和,可心中却是怄火的要命。

宁夏一怔,清凉深邃的眸底隐过一抹惊疑,不知为何刚刚还是暴怒的某人,此时怎么又突然变得温和,甚至有风度?

见小丫头面露不解,叶翌寒低低笑着,笑声幽深中充满磁性,眼波流转间将眸中那一丝苦涩隐下,笑容阳光亲和:“就目前为止,我们俩相处的还算可以,而且我是军人,结婚之后你大可放心,作风方面是绝对的正经,不会让你有担忧”。

还是他先败下阵来妥协,要是现在就让小丫头讨厌上他,那还谈什么以后?以后的事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最为主要的就是先拐骗小丫头和他结婚,到时候进了他叶家大门,想怎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不可否认,他说的这点确实很吸引她,宁夏并不知他此时这么弯弯心思,只在沉思以后的生活,瞄瞄公司是主营女人情感类的杂志,受她茶毒,她确实了解不少关于男人结婚之后受不住诱惑,寻欢问柳的故事。

每次瞄瞄说的时候,她还很是不耐烦的不想听这些狗血故事,可如今当她真考虑结婚时,这些现实却不得不思量,她不能保证自己结婚的对象以后就真能不喜新厌旧,可眼前这人她却能保证,就算不是因为他性取向不正常,她也相信。

说来也奇怪,没有原因,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也许是因为他一向黑沉的脸色和正经严肃的作风。

见宁夏陷入沉思中,叶翌寒薄唇微弯,眼中隐过一簇笑意,再接再厉诱拐道:“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家老爷子呢?你真能忍心让他再为你私下操心?”

“好,我同意!”宁夏娇柔身躯猛地一颤,刚刚还是犹豫不决的心思这下终于摆定,抬眸,见他俊颜上流淌着笑意,当真是可同日月争辉。

他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两片薄唇性感的抿着,一向冷厉的目光此时带着涓涓笑意,宁夏看着,看着,竟然有些痴,眼中不由得漾过一抹惊艳。

这男人长的真好,三十四岁的年纪其实一点也不老,正是人生中最有魅力的时候,俊颜刚毅,只有眼角余稍有几条皱纹,要是女人生了皱纹会显老,可这皱纹生在他脸上却为他平添了一抹成熟稳重气质。

她一时皱眉,一时叹气,一时又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这一切举动都没有逃过叶翌寒锐利的观察,心中欢喜,只觉得小丫头真是可爱的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脑袋:“瞧你那样,快点将口水擦擦,都这么大人了!”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中尽显宠溺,薄唇一弯,笑容中充满了戏谑的打趣。

宁夏眨眼,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够了吧?反正也跑不掉,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欣赏”。

正处于迷迷糊糊间就又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宁夏蓦地一惊,白皙晶莹的脸庞上快速充血,小脸堪比晚霞般艳丽。

可却见他正开怀大笑,笑容中尽是有些欢愉,咬了咬唇瓣,心有不甘,扬着脖子,糯糯吐口:“少臭美,谁看你啦!”

话说这样说,可视线却惊慌的收了回来,红晕一直蔓延至颈脖下,连带着精致的耳垂也似能滴出血来。

叶翌寒幽暗的眸光闪了闪,觉得小丫头这样真是秀色可餐,不敢再多看,快速转眸,打动方向盘,军用悍马再次奔驰在马路上。

车内有半响的沉寂,等宁夏脸颊上红晕羞涩渐渐褪去,才细细思量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和这男人结婚,想想,她就觉得不可思议,可又觉得这样很好,一直压在心头的烦事终于有了解决。

宁夏慵懒靠在椅座上,紧蹙的眉宇渐渐放松,整个人处在松懈状态,神色淡然,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漫不经心开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叶翌寒浓黑的剑眉微挑,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正心身放松的宁夏,鹰眸中漾过一抹幽光,含笑吐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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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媳妇

宁夏没有察觉出他语气中的深意,只当作他是要回自己家,淡淡点头:“那你就将我放在路边,我自己打车回家”。舒唛鎷灞癹

叶翌寒闻言,眉梢微扬,笑睥了一眼仍旧处于闲释状态中的宁夏,薄唇一扬,低沉魅惑的声音从口中响起:“不是回我家,而是回你家,我们关系既然确定下来,我也是时候拜见下岳父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甚至于理所当然,可听在宁夏耳中不亚于惊雷,炸的她脸色猛然大变,侧眸,清眸中闪烁着幽幽疑惑流光:“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我说,既然我们关系确定下来,我也是时候拜见下岳父了”。他眉宇皱了皱,好心情的再次解释一遍。

他已经没空再继续玩下去了,这事还是得赶紧解决,免得夜长梦多,要再多蹦出几个“徐岩”,他这日子还过不过?

宁夏慵懒舒展的身躯绷直,蹙着黛眉,算是明白过来,这男人说回家,不是回自己家,而是要回她家!

“不行!”

她想也没想的冷然语气让叶翌寒鹰眸中寒光一闪,充满磁性的嗓音变得阴恻恻:“为什么不行?我们都是决定要结婚了,我去拜见下岳父怎么了?”

他句句不离拜见岳父,宁夏听的头疼,可却知道他说的合情合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是她同意了俩人的关系,他年纪大了,定是着急结婚。

“我家那不着急见的,我爸很好说话。”宁夏现在很挫败,虽然他的出现让她免于再继续被爸逼着去相亲了,可还没能闲上两天,他就说要去拜见岳父?

一波未来一波又起,她是真的还没想好怎么将她和他的关系和爸说。

“这怎么行,该有的礼节我是一样也不会少的,你就不用说了,等会回家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都知道!”他脸色稍稍一沉,眼角余光冷扫了宁夏一眼,低沉的嗓音带着毋容置疑的决定。

宁夏心中担心,可在他渐渐阴霾的眸光注视下,头皮发麻,只得讪讪闭嘴,心底却越发慎得慌,这人天生就是这样的霸道,自己做下了决定丝毫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见她终于停止争论,叶翌寒心底反而松了一口气,小丫头硬气呢,他还真怕她小脖子一扭,生气的让他立马停车,然后拿着包包就走,他就算再有手段,在她面前也翻不起惊涛。

郊区风景确实美妙,这一路开过来,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可宁夏却没那份心去欣赏,脑海中乱哄哄的,有气无力靠在椅背上,蹙眉冥思。

车开进市区之后,直奔市中心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最后停在金鹰广场门口。

叶翌寒二话没说,将站在车边的宁夏拉进自己怀里,有力的臂膀搂在人家姑娘纤腰上,嘴角咧开,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宁夏白净如雪的小脸上红晕不受控制的蹭蹭往上冒,可却见周围已经有羡艳的目光看来,她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提醒自己这是公众场合,嘴角僵硬的扬着,压低声线,皮笑肉不笑道:“把你爪子拿开,大庭广众的,就不知道注意影响嘛!”

“影响?”他将周围人投射过来的目光无视在外,口中喃喃念道,忽的一扯薄唇,盯着宁夏的目光缱倦的能滴出水来,笑意盎然:“我们都已经确定下来关系了,就差领张证了,搂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这影响怎么就不好了?”

宁夏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媳妇两字,神色一楞,不知名的情绪充斥在胸口,她抬眸,傻傻望着面前的男人,忽然又觉得这样不对,故冷下脸:“松手!”

她从他的眸光中发现了如水温柔,这样的发现让她心中掀起波浪,心脏突突跳动,眼中闪烁着惊愕,他不会是男女通吃吧?

宁夏这边正胡思乱想,而叶翌寒倒是适当的松手,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是先提前适应下,不然咱们回家之后不得露馅?”

但目光却沉了沉,小丫头还在抗拒他,现在他还可以给她时间适应,但等结婚之后,这些都是最为普通的亲昵。

他温热的大掌离开她腰间之后,宁夏终是松了一口气,但眼神却有些躲闪,始终都不敢和他的目光接触。

她是真的怕了,忽然有些懊恼甚至于后悔,自己还没了解清楚这男人的脾性,就这样为了在爸面前有个交代,而贸贸然的接受他的提议,是不是太草率了?

“把这个包起来!”一路上,宁夏心慌,忽然听见一旁叶翌寒低沉冷肃的声音响起。

她蓦地抬眸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顶级茶叶专柜,他又恢复到一向的冷锐,黑着脸,指了指柜台上的茶叶礼盒,吩咐柜台小姐包装好。

宁夏扫了一眼标价,眼角抽了抽,有些头疼,颇为无奈道:“不用这么客气,上我们家不用带东西的”。

瞧见她还是这般的撇清关系,叶翌寒眉间紧锁,微微低头,用只有俩人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那怎么行,怎么说这也是我第一次上你家,总不能两手空空就去吧?老爷子喜欢喝茶,我也不过就是投其所好罢了”。

在外人面前,这人终于也知道面子了,宁夏心底好笑,清眸中荡漾着清丽笑意,瞧着店里的小姐都偷偷朝这望来,她轻咳一声,问道:“多少钱?我来付账!”

谁知这话才刚说完,叶翌寒就像只炸毛的喵咪,狠狠瞪着她,眼中喷薄而出的怒火让宁夏不受控制的朝后退了两步,心中郁结,不知道这男人又抽哪门子邪风。

“小姐,付钱!”叶翌寒深吸一口气,快速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递给柜台小姐,然后拿过包装好的精致茶叶礼盒拉着宁夏转身就走。

065演戏

在这他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这丫头就是有这个本事惹怒他,女婿第一次上门买点东西,小丫头还说要她来付钱?他真恨不得将她脑袋破开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构。舒唛鎷灞癹

开车回家的一路上,他都摆着张臭脸,本就压抑的空间此时更显严峻,宁夏倒是无所谓,她无聊的拿出手机玩,白玉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来回划动。

叶翌寒只要一想到专柜小姐那忍笑的模样就郁结的呕血,小丫头难道不知道在外人面前这样说,很伤他男人的自尊?他就算再穷,也没穷到给老丈人买礼品还需要她来付钱的地步。

他在这生着闷气,宁夏倒是玩的开心,叶翌寒侧眸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又继续专心开车,小丫头还小,不然也不会还在这玩什么切水果,自己真不应该和她置气。

拿在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闪烁,宁夏惊了一跳,可在看清是谁的来电之后更加惊吓,硬着头皮划开了通话键,刚将手机放在耳边,就听见那头莫父气怒凶悍的声音传来。

“闺女,好呀你,翅膀硬了不听爸的话了是吧?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敢走?我告诉你,现在赶紧回去,人家还在那等着你呢!”

叶翌寒皱眉,眼中闪过明了,这丫头今天是要去相亲的,可这亲还没相到就被他拐骗出来了,老爷子自然是要发火。

“爸,我不回去,这相亲什么都不靠谱,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等会就能到家!”宁夏心底无声叹息,不等莫父多说,她就将电话挂了,顺带连手机都关了。

转眸,就迎上他略带关系的视线,她闭了闭干涩的眼眸,心底有些感动,轻声道:“没事,我爸人其实很好的,只是在我婚事上有些执拗!”

何止是执拗呀,简直就到了魔症的地步,幸好今天有他陪着一起回家,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回家之后怎么面对爸的闹腾。

……

电话突然终止,莫父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老脸通红。

妮妮在一旁见了,小脸上勾起一抹软软笑意,上前拉了拉莫父的衣角,软糯着嗓音道:“外公,不能生气,气生多了脸上容易长皱纹”。

瞧着妮妮关怀备至的模样,莫父倒是被逗笑了,将妮妮一把抱起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她金黄色的卷发,感慨道:“还是妮妮懂事,什么都不用外公烦,可你瞧瞧你妈咪,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老是不着调,如今更是公然敢挂我电话,唉!”

妮妮跪在沙发上,嘴角微弯,帮莫父揉着肩膀,甜蜜蜜道:“那外公喜欢妮妮好了,等会妈咪回来,我们就把她关在门外不让她进来”。

小雪窝在地毯上,汪汪的叫了两声,水灵灵的狗眼瞪向妮妮,眸中尽是哀怨流光。

妮妮悄然回瞪了他一眼,眼中分明写着,你再乱叫中午就不给你饭吃。

果然,小雪瞧见之后,身子抖了抖,之后又挫败的趴着地毯上装死,这丫头一向心狠。

“你哟,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可在咱们家,妮妮才是外公贴心的小棉袄,你妈咪只要不让我费心就不错了!”莫父眯着眼,紧皱的眉梢微微放松,这才笑容满面。

妮妮这孩子就算和他没血缘关系也让他打心里疼爱,这丫头不禁长的精致娇俏,脾气也温婉的很,小小年纪却什么都会做,一点也不让他操心,他将公司卖了,说是要帮宁夏照顾妮妮,可这丫头哪里需要他照顾,温顺的像只小喵咪般招人疼。

……

早在上次送宁夏回来的时候,叶翌寒就已经将这里的地理位置了解清楚了,所以一路上很顺利就开到了小区楼下。

宁夏心事重重,倒没再说什么,直到从电梯中出来,站在自家门前,她这才怯弱,咬着娇唇,有些担忧朝一旁神色淡然的叶翌寒问道:“你真要进去?”

他一手领着从商场中买来的茶叶礼盒,一手闲闲插在军裤中,俊颜上挂着温润轻笑,听言,剑眉微挑,冷睥了一眼正惊慌失措的宁夏,直接按响门铃,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坚决。

宁夏张了张嘴,心底忐忑不安,很想这时候逃走,可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门口。

“笑笑!”叶翌寒蹙着剑眉,淡淡开口,长臂也适时伸开,亲密搂住宁夏,不等她反抗,他冷冷道:“既然是演戏,就要将这戏做足了!”

宁夏闻言,一怔,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是皱眉,苦着张脸的,爸又不是傻子,她这么突然带个男人回家,并且坦白俩人的关系,可却又表现的不情愿,爸自然会知道这是个骗局。

这样想着,她浑身惊气一身冷汗,是呀,既然是做戏,就要做足了,所以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只是演习,让他搂一下也不会死。

见宁夏白皙精致的面容上终于扬起笑容来,叶翌寒唇畔边勾起一抹淡笑,凛冽的鹰眸中隐过丝丝精光。

莫父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享受着妮妮无微不至的按摩,突然听见门铃响起,这才想起肯定是宁夏回家了,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冒:“肯定是你妈咪回来了,我去开门,我倒是要瞧瞧,她这次又要找什么借口来敷衍我!”

066越瞧越满意

说着,莫父便站起身来,开门去了。舒唛鎷灞癹

而妮妮则是叹息一声,看来妈咪这次是有的受了,虽然她也很想要个爸爸,可却不会像外公这般急切,妈咪是吃软不吃硬的,外公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你还……!”莫父怒气冲冲的将门打开之后,刚想好好教育宁夏一番,可却见他家闺女正被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亲昵搂在怀中。

那男人见他将们打开之后,更是笑容深沉,嘴角一扯,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叔叔,第一次来您家,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偶然听宁夏说起您喜欢喝茶,就带了点茶叶来拜见,也不知道这样的粗茶您喝不喝得惯!”

饶是在商场上见过大风大浪的莫父,面对叶翌寒此番深情并茂的话语也被惊的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眼珠子眨动了半天才将视线落在自家闺女身上,只见她也同样扬着唇角,笑着温婉看着他。

宁夏脸上笑的灿烂,可心中却忐忑的要死,但却不得不佩服身旁的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练就的炉火纯青了。

见闺女乖巧靠在人家男人身上,莫父神经立马纠了起来,发怔的脑袋也终于清明,站在门口,将面前的男人细细打量一番,瞧见人家肩章上两杠三星之后,他笑容更加加深,一拍脑袋,爽朗笑道:“原来是宁夏回来了呀,这位是你朋友嘛?怎么平时也没见你提过呢!”

宁夏嘴角抽了抽,心想:爸,您这变脸的速度也忒快了吧,要不是领了个男人回来,你是不是真打算抽我一顿?

莫父仍旧笑眯眯打量着叶翌寒,啧啧,宁夏这回眼光不错,瞧瞧,这男人剑眉星目,气质威武,年纪轻轻就是上校了,还这般有礼貌的领着东西来家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丈母娘见女婿”真是越瞧越满意。

“咳,爸,这位是我回国刚认识的朋友,叶翌寒,当兵的,你是不是该让我们进去了!”宁夏已经无语到头疼了,笑容僵硬朝还处在打量中的莫父低声道。

她老爸能别这么丢人嘛?那眼神,就差没将人家衣服也扒下来好好瞧瞧了。

叶翌寒依旧笑的得体俊朗,一向黑沉的脸色此时变得亲切温和。

“瞧我这记性,你们快进来,小叶呀,你也真是客气,来家里玩还带什么礼物呀!”莫父笑着说道,悄然瞪了宁夏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说:有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不早就带回来的?

接过叶翌寒手中领着的礼盒,莫父目光中更加满意,由衷感慨道:“瞧瞧,当兵的果然就是不一样,这眼光就是好,我退休在家闲来无事就好这口,茶虽有不少种,却唯独喜爱这庐山云雾,小叶真是有心了!”

宁夏扫了一眼礼盒上几个大字,心底更加无奈,又将目光落在叶翌寒身上,眼中隐过一抹气恼,买这庐山云雾分明就是他自己早就调查过了,和他是不是当兵的有什么关系?

在进门之后,叶翌寒搂在宁夏芊芊楚腰上的大掌收了回来,有礼貌的朝莫父微颌首,淡淡道:“叔叔喜欢就好,今天来的匆忙,这庐山云雾只是在商场里买的,我一发小就是做这生意,下次登门一定带更好的来,叔叔这阵子就先将就下!”

宁夏一惊,这还不算好?她可记得买的时候,那标价有多贵,正是因为贵的离谱,她才想自己付钱的,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那般的不值一提,下次还要拿更好的来?

盯着他淡定的俊颜,宁夏气败的收回目光,也对,他身份显赫,又不缺这点钱,她白着急什么?

提起自己的心头好,莫父圆滚滚的身子笑的有些颤,眯着的眼睛都快成一条缝:“好,好,小叶真是有心了,来,快请坐,宁夏你还愣着干嘛,客人来家里还不赶紧倒水去!”

叶翌寒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微点头,薄唇轻扬,道了声谢。他这长的有些胖的岳父和小丫头还真是不像,他很难想象,他能生出这么水灵精致的姑娘。

妮妮在客厅里,将发生在门外的事情和宁夏的神色收在眼中,眸光一闪,微垂下琥珀色眸子,眼中隐过一抹精光,见叶翌寒走了过来,她站在原地,嘴角大大咧开,笑得甜腻:“叔叔,我们又见面了!”

叶翌寒一眼就看见站在沙发旁,穿着淑女裙的妮妮,幽暗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走上前去,将妮妮抱进怀中,冷沉的声音柔软成水:“是呀,又见妮妮了,几天没见,妮妮好像又长漂亮了!”

宁夏知道,这叶翌寒一来,她在家算是彻底没地位了,不只爸指使她,就连和她最为亲密的妮妮也胳膊肘向外拐了,她狠狠瞪了一眼“花言巧语”诱骗妮妮的叶翌寒,心不甘情不愿的去餐厅倒水。

倒是莫父一怔,瞧着俩人如此亲昵的模样,他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妮妮喜欢他,只一眼,他就知道妮妮的心思。

“谢谢叔叔,叔叔也变帅了,其实叔叔还是要像现在这样多笑笑才好,这样才能更年轻!”

宁夏拿着水杯从餐厅走出来,就听见妮妮这番明显讨好的语调,略带哀怨的目光朝俩人望去,这丫头还是自己一点点养大的,怎么这么快就向着别人了?

叶翌寒抱着妮妮坐在沙发上,坐姿端正,脊梁挺直,目光柔和,正温柔宠溺看着怀中的小人儿:“是嘛,那叔叔就听妮妮的话以后多笑笑”。

莫父在一旁听的欣慰,他也曾担心过因为妮妮的关系会拖累宁夏嫁人,可目前来看,这点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这男人显然是十分疼爱妮妮。

“喝水!”宁夏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冷将水杯放到叶翌寒面前,因为用力过猛,玻璃杯中清水溅出几分,滴在他笔挺的衣袖上。

067爸,你这查户口呢?

宁夏心底那个郁结呀,脸色黑沉,目光更是如利剑般嗖嗖射向叶翌寒,她要是再不出面,很可能这家里她就一点地位也没了。舒唛鎷灞癹

她是主人,他才是客人,可这男人一点自觉也没,一来更是霸占了她的妮妮。

“怎么说话呢,小叶是客人,女孩子家的怎么就不晓得温柔点?”在外人面前,莫父还是端气了父亲的架子,沉声好好教训宁夏一番,然后将视线落在叶翌寒身上,苦笑一声:“这丫头都被我宠坏了,所以才不知轻重,小叶可别介意呀!”

说这话时,莫父眼睛紧紧盯着叶翌寒,就想瞧瞧他到底是怎样的神情,但却见他淡淡摇头,笑容耀眼,柔和涓涓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宁夏是难得的好女孩,比起现在社会上很多女孩子已经好很多了,而且在我面前,她一向温柔,我还要多谢叔叔能养出这么好的女儿!”

莫父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礼了,哪个男人喜欢泼辣的女子?

这小叶他瞧着倒是不错,先不说那肩章上的两杠三星,就是他看宁夏的目光也带着深情,他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宁夏一怔,她确实很气恼这男人第一次上她家来那股子熟络劲,可却不想他会这般为她说话,温柔?眸光一闪,嘴角抽了抽,她还真和这个词不搭。

叶翌寒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隐过一抹笑意,小丫头也知道害羞了。

靠在叶翌寒怀中的妮妮,浓密的睫毛颤动,眼角一抽,妈咪温柔?这男人还真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莫父倒是真心欣喜了,可脸上却还是摆出一副严父姿态:“小叶说笑了,我这个女儿怎样我还是知道的,也怪被我娇养惯了,那性子一点也不温顺,多亏了这阵子的照顾,她之前一直在美国留学,直到成为医学博士后才回国,唉,你说,女孩子要那么高学历干嘛!”

话虽是这般说的,可莫父眼中欣慰骄傲流光却是浓郁,现在的宁夏确实是他的骄傲,就连平时在楼下和棋友们一起下棋,那些老头子哪个不羡慕他家女儿有本事。

叶翌寒知道老爷子的心思,所以点头,薄唇微扬,俊颜上笼罩着温暖笑意,顺着他的话说下来:“现在女子同样可以顶起半边天,自力更生的女孩子更让人欣赏!”

“爸!”宁夏满头黑线,低声唤道。她真是窘迫了,爸那一脸的骄傲,就差没和全世界嚷嚷她女儿是医学博士。

莫父不理闺女叫唤,听见叶翌寒这么一番对宁夏的赞扬,他脸上这才挤出一抹笑容,满意点头应道:“我们家宁夏自从去留学之后就再也没有问我要过一分钱,我给她的卡也不用,年年拿她们学校奖学金,毕业前期更是参加医学院的一项研究项目,连导师都对她刮目相看!”

刚刚还是一副教训口吻,这回已经换成夸奖赞扬了,为的就是希望这男人能明白,他家女儿是怎样的惊才绝艳。

宁夏抚额在一旁沙发上坐下,爸这叫虚荣心,平时在楼下和那群老伙伴炫耀也就算,怎么到了叶翌寒这里也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她那点本事在这男人眼里还不够看,她可不会忘记在悠然时光时,他那嚣张傲慢声音说:“你以为我就非你不可?我告诉你,我要是想要的话,什么样的女人娶不了?”

啧啧,那说的可真是一个嚣张霸道,天生上位者的姿态摆的高高的。

原来他的小丫头这么有本事,叶翌寒眼中蕴含着浓浓笑意,狭长的眉梢微挑,淡淡瞥了一眼宁夏:“现在太多的啃老族了,宁夏这样很好,我很欣赏这样自立的女子!”

确实,不管他多有本事能力,他也希望娶的媳妇同样有耀眼的工作,医生这个职业很适合她,虽然他一向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可第一次瞧见她穿着白大褂模样却很惊艳,从来也不知道有人能将简单的白大褂穿出那般绝艳味道来。

啃老族这个词他也知道?宁夏有些惊诧看着他,在她眼中,这男人不止霸道傲慢,更加枯燥乏味,如此新鲜的词语也能知道倒是难得。

莫父老脸笑的都快皱成一朵花了,心里更是美滋滋的,别提多高兴了,终于遇见个这么欣赏包容他闺女的男人,他就算死也能满足了。

“叔叔,您和宁夏一样叫我翌寒吧,叫小叶多见外!”

瞧着宁夏不断给他白眼,叶翌寒淡然处之,嘴角一咧,那灿烂耀眼的笑容真是恍的宁夏眼直疼。

“好,叫翌寒显得亲切,翌寒是哪里人呀?家里有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莫父搓了搓手,眯着眼注视着坐姿端正挺直的叶翌寒。

心中暗暗想着:几句话下来,瞧着倒是个会疼人的男人,就是不知道家近怎样!实在不是他势力,而是闺女第一次相亲回来和她说的事,让他不得不多长个心眼。

而且宁夏肯将他带回家,就证明了这关系肯定不浅,他这样问问,心里也能有底。

“爸,你这查户口呢?人家只是上我们家来拜访下你,你倒好,问东问西的,就差没将人家祖籍翻出来好好查查了!”

不等叶翌寒作答,宁夏抢先皱眉沉声道。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依照爸那八卦恨不得将她早点打包嫁出去的心思,她这好不容易能带个男人回家,他不还得可劲的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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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我喜欢宁夏,想这辈子都对她好

被闺女这样说,莫父面容一红,怒瞪着宁夏:“翌寒不是你带回来的朋友嘛,爸这也不过就是随便问上两句,你着什么急?”

这丫头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胳膊肘向外拐了,女儿养这么大就是为别人家养的,莫父哀怨的眸光委屈的射向宁夏,心中愤恨想着。舒唛鎷灞癹

宁夏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叶翌寒,视线落在莫父身上,皱了皱黛眉,颇为无奈道:“爸,不是我着急,人家是来家里拜访你的,你问人家这些问题算怎么回事嘛!”

瞧瞧这丫头说的什么话,莫父面露不解,不是她将这男人带回来的嘛,要不是因为那层关系,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人家搂在怀里?

“宁夏还小,不懂事,叔叔你就不要生气了!”叶翌寒眉心一跳,生怕宁夏突然后悔将事情真相说出来,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莫父闻言,紧皱的眉梢这才微微抚平,望着叶翌寒的目光中闪烁着欣慰流光,这男人倒是事事都为宁夏解脱,以后也一定会是个疼媳妇的丈夫。

妮妮微垂着琥珀色眸子,已经无语到极致了。

宁夏更是风中凌乱,嘴角抽了抽,心里堵塞,她还小,不懂事?亏这男人说的出口。

在莫父笑意盈盈的目光注视下,叶翌寒笑睥了一眼宁夏,眸光隐过一抹幽暗,冷肃开口道:“我是北京人,今年三十四了,军人世家出生,军校毕业之后就进了部队,妈妈早年去世了,爷爷奶奶年事已高早就退休,现在在家也就摆弄摆弄花草。”

他说的简洁明了,可唯独忽略了爸爸,宁夏眼中幽暗光芒一闪而过,他家的家庭关系应该不和谐吧?

“军人世家出生好,瞧瞧那一身军装穿在身上多威武,就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转业的打算?”莫父笑着扫了一眼他肩章上二杠三星,眸光一沉,这年纪倒是有点大,而且家里情况说的也不清楚,年纪轻轻就被授予上校军衔,又是北京人。

在皇城根下,皇亲国戚,有身份背景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抓一大把,这人坐那,身上那骨子锐利尊贵气质怎么也掩饰不了,一看就知道是个有身份的。

任由莫父打量,叶翌寒神色不变,深刻的眉宇间是果断的坚定:“当兵是我一辈子的梦想,从穿上这身军装之后,就再也没打算将他脱下来!”

这句话宁夏坚信,打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觉得这人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倒是莫父担忧起来,宁夏眼中那一抹坚信看在他眼中却成了欣赏,心中顿时担忧起来,这丫头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也怪他,在她小的时候因为创业而忽略了她,总想着能发家致富,将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来,可却忽略了她内心深处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当他反省过想要弥补的时候,她的性格已经定型。

到底是他的女儿,在外面多混账,回家之后还是心疼,徐岩他看着就不是什么好鸟,如果当年他能坚持一点,坚定的不让她考去北京,也许这丫头最后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唉!说到底都是他的态度不坚决,如今倒是领回来个男人,瞧着也不错,可他还是担心,心里头有无数只蚂蚁在挠,忐忑不定。

莫父一时皱眉,一时叹息,倒是令叶翌寒心提了起来,老爷子这是不满意?

“爸,你就别担心了,军人多伟大呀,国家的利剑,百姓的护盾,要是军人都转业了,谁还在国家发生灾难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上去?”

宁夏眸底闪过一抹暖暖,站起身来,坐到莫父沙发边沿上坐下,搂着他胳膊摇了摇,轻柔的语调带着一抹撒娇。

爸的担心她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到底是有些罪恶感,鼻子酸酸,可再经营一份有爱情的婚姻,她怕是再没那个勇气了。

叶翌寒闻言,眼中隐过一抹惊喜,鹰眸直直注视着宁夏,这是他第一次才小丫头口中听过认可,她这算表扬他嘛?

“我爷爷当了一辈子的兵,奶奶也经常怨他不常回家,可他却义正言辞的说,要是军人天天都想着在热炕头上搂着媳妇过日子,那日本鬼子早就打进来了,今年,爷爷八十六,奶奶八十五,结婚六十载了,也曾闹过矛盾,吵过架,可却一直这样相互扶持的走了下来!”

莫父正叹息着担心他家闺女以后的生活,就听见叶翌寒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他蓦地一怔,有些惊诧望着他。

叶翌寒对着俩人微微一笑,刚毅的俊颜上多了一抹向往:“叔叔,我喜欢宁夏,想这辈子都对她好,就像爷爷奶奶那样相亲相爱的扶持一辈子,虽然期间有争吵,可爱对方的那颗心却不曾变”。

他说太过美好坚贞,宁夏身躯狠狠一颤,漆黑的瞳孔中升起一抹氤氲,这样的生活真好,也曾是她幻想过的,曾经,她也不求富贵荣华,只希望能和相爱的人携手一辈子。

可现实总是那般残酷,将不堪的真相血淋淋的暴露在她面前,让她失了再爱的勇气,如今这个男人,不是因为爱情想娶他,只是和她一样为了应付家里。

可……

这一刻,宁夏心中突然出现迷茫,她们之间的关系说白了只是做戏罢了,他说的这般深情款款为何?到底是他演的太逼真,还是她还没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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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有件事想拜托叔叔

莫父稍稍一愣,这不是才在含蓄的了解家庭情况嘛,怎么这么快就发展成说终身誓言了?

妮妮睫毛微颤,敛眸深思,心底却乐开了花,妈咪这次是真的找了个好男人。舒唛鎷灞癹

宁夏唇角蠕动半天,发现喉间干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翌寒神色不变,薄唇微扬,眸光灼灼坦荡注视着宁夏,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这样的感觉只在年少轻狂第一次恋爱时才有。

可那时,他也没有想过一辈子,如今不仅因为他年纪大了,还是因为她,只是因为出现了她,才让他动了一辈子这个念头。

父母婚姻的不顺利多多少少在他心底留下阴影,甚至怀疑过爷爷奶奶的婚姻是否像表面那样温甜,这些年来,他心里是苍凉的,缺少家庭的温暖,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不仅事业有成,更加家庭美满。

可如今却出现了这个可心的丫头,让他想一辈子都捂在心窝子里疼爱!

宁夏觉得呼吸变得稀薄,他神情的目光灼烫了她的心,让她无力面对,更加无力去多想什么。

“这时间也不早了,夏夏你带着妮妮上菜市场买点菜回来,翌寒,你中午就留在这吃顿便饭吧,也好好尝尝我们家宁夏的厨艺”。

莫父轻咳一声,将俩人的表情收进眼中,眸光中闪过了然,拍了拍宁夏的手,话却是笑着对叶翌寒说的。

也许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男人就是有让人信服的魅力,这一刻,他是真的相信,他想要和他家闺女好好过日子。

“好,谢谢叔叔,今天正好得空”。

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的声音让宁夏黛眉蹙起,眸光闪了闪,话都说完了怎么还不走?

叶翌寒像是没有发现宁夏再不断给她递眼神,仍旧笑意盈盈望着莫父,笑话,这好不容易才能这么正大光明的有理由来拜访他老丈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走了?

这男人是故意的,宁夏算是明白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真是引狼入室,这男人脸皮厚惯了,她哪能指望他现在就适合而止?

莫父见宁夏还不走,皱眉,沉声呵道:“闺女,快去呀!”

宁夏怒瞪了一眼叶翌寒,在莫父快要发怒的目光下,咬了咬唇,这才委屈的站起身来,拉上妮妮一起出门,心里则呕血的要死。

妮妮一直乖巧被宁夏牵着,刚一下楼就遇见住在楼下的葛大爷,老爷子头发花白,比莫父年纪大上不少,瞧见母女两人出来,大老远的就笑着和俩人打招呼。

“葛爷爷好!”妮妮嘴角上扬起一抹笑意,小嘴像抹了蜜糖般甜。

“哟,这不是宁夏嘛,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上午相亲的对象怎么样?你家老头子知道你年纪大了,眼光又高,天天跟我一起下棋也不能平静,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将我侄子介绍出来的,他呀,也是一等一的好!”

听葛大爷这么一说,宁夏才想起来上午她被叶翌寒那混蛋拉走之后,还没见的那个相亲对象,没想到居然是葛大爷的侄子。

宁夏小脸一红,心底将叶翌寒里里外外骂了个遍,低着头,急急道:“叔叔,我这还要去菜场买菜呢,有什么事等回头再说”。

话落,就拉着妮妮急忙走了。生怕葛大爷再多问上两句,就尴尬了。

“葛爷爷再见!”妮妮临终前还不忘说声。眉眼弯弯,笑的好不欢愉。

宁夏走后,葛大爷无奈笑笑。心想这丫头也有害羞的时候,也难怪眼光高,人长的标志,学历高,家里又有钱,可他侄子也是一表人才。

将来俩人要真能在一起,他和莫老头也还算是亲戚了。

直到走了大老远的,宁夏才深吸一口气,可在对上妮妮那双似笑非笑的琥珀色眸子时,心里一突,讪讪笑着,这丫头敏锐程度可和她的年纪不搭。

“妈咪,我们中午吃什么?”

妮妮会心一笑,并不点名宁夏的心虚,只是精致的小脸上笑容更深,声音甜美动人。

她越是这般乖巧可人,宁夏心底就越发没底,她不认为刚刚在家里那番演戏能逃过妮妮的火眼金睛:“妮妮想吃什么?”

妮妮闻言,琥珀色眸子中漾着清泉般清澈笑容,笑容纯真:“妮妮想吃那的蟹黄包了!”

宁夏顺着她手指的视线看过去,在路边有一家福记包子。

“妈咪不在家的时候,外公经常带我来吃”。摇了摇宁夏的胳膊,妮妮笑容甜腻,丝毫也不提及关于叶翌寒的事情。

宁夏心底一松,扯了红唇,清冽笑道:“好,妈咪带你去吃!”现在妮妮真要问出来,她还真没想好应对的方法。

……

莫家,宁夏带着妮妮走后,莫父瞧着叶翌寒,心里别提多满意了。

“叔叔,您请放心,我爱宁夏,想娶她为妻,这辈子只只会对她一人好,可她的心好像不在我这,我们俩人这样的关系也有一阵子了,可她却拒绝了我的求婚,今天登门拜访,也是有件事想拜托叔叔!”

叶翌寒垂着眸子,神色隐晦不明,一向低沉冷锐的嗓音此刻听上去竟然有些受伤,和平时威风凛凛的冷肃模样大不相同。

莫父一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已经有一阵子了?好呀,宁夏那丫头居然一直瞒着他。

“翌寒,你也知道我就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她好的,你呢,我瞧着也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你就直说,只要能帮到就好”。

心瞬间忐忑起来,那丫头拒绝翌寒的求婚,不会是因为还惦记着徐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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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赶明个就带着宁夏回北京拜见

叶翌寒沉眉敛目,浓密的睫毛在刚毅的俊颜上投下一层清影,越发显得憔悴伤感。舒唛鎷灞癹

就是莫父看了去心里也难受,闺女是怎样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一个人咬牙在美国呆了六年,生病了也不打电话回来告诉他,遇见什么委屈苦痛都打碎牙齿混着血往肚子里吞。

她太过要强倔强了,既然第一次不接受翌寒的求婚,那翌寒就是再说破嘴皮子也不管用。

……

当宁夏从超市买了菜,牵着妮妮回家之后,瞧见的就是叶翌寒和她老爸正在下棋,俩人聊得欢悦,气氛显然融合。

“宁夏回来啦,你先去厨房烧饭,我和翌寒玩两局!”听见开门声,莫父头也不抬,醉心研究自己应该怎么下。

叶翌寒笑睥了眼宁夏,鹰眸中荡漾着幽深暗芒,他做事一向都雷厉风行,最烦婆婆妈妈,既然喜欢这丫头,他就得想方设法的拐骗回家。

“你过来下,我有话和你说!”宁夏咬了咬唇瓣,神色恼恨,他还真打算留她家吃饭?

叶翌寒锐利的鹰眸盯着宁夏,眼中笑意加深:“叔叔你先研究着,我过去和宁夏说两句话”。

“你们小两口有话赶紧去说吧!”莫父暧昧的流光落在俩人身上来回打转,摇摇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小两口?宁夏闻言,眼角抽了抽,眼中染着熊熊怒火瞪着叶翌寒,都怪这厮。

他神态倒是悠然自得,慢悠悠的起身随着宁夏来到厨房。

“你怎么还不走?这拜访也拜访完了,你真打算要留下来吃饭?”宁夏压低了声线,尽量控制住心中的郁结之气。

叶翌寒听言,眸光一闪,眉梢扬了扬,身上那骨慵懒气息收敛起来,冷肃的脸庞上无一丝笑意:“既然做戏就要做全了,我这第一次来的,怎么着也要多呆一会,总不能将礼盒撂下就走人吧?”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严肃,宁夏听的一愣一愣的,心底想着:是不是自己赶人的心思太着急了?

深邃的眸中漾过一抹笑意,叶翌寒故意板起脸来,瞧出宁夏的纠结的心思,低沉冷冽的声音也柔了柔:“放心,下午我部队里还有事呢,在这呆不了多久”。

宁夏闻言,心底才松了口气,抬眸,淡淡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清亮潋滟的清眸中隐过一抹复杂:“那你先陪我爸玩两局,饭好了叫你们!”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样?现在想想,她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怎么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就已经到了登堂入室,谈婚论嫁的地步?

……

中午,一家人坐在餐厅里吃饭,菜色很简单,主菜都是从饭馆里定的,刚送上来,宁夏只做了凉拌黄瓜和西红柿鸡蛋汤。

莫父瞧着桌子上大多数都是从饭馆里端来的菜,眼角抽了抽,面容上浮现一抹尴尬,他刚刚真是高兴坏了,怎么将他家闺女不善厨艺的事情给忘了呢!

宁夏倒是镇定自若,拿着筷子给妮妮夹了快红烧鱼,这两个菜已经是她做的最好了,要不是爸的吩咐,她压根就不会留他在这吃饭。

“宁夏手艺挺好的,凉拌的黄瓜很好吃!”叶翌寒也发现了桌子上的异样,夹了快黄瓜放入口中品尝。他并不在乎这些,他想娶宁夏,是因为喜欢她,又不是娶个阿姨回家烧饭。

听见他违心的夸奖,莫父脸上挤出一抹和善的笑意,颇为亲切将酒满上,熟络道:“来,叶翌,我们爷俩喝一杯,家里有个年轻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平日里就我带着宁夏和妮妮在家吃饭,两丫头不能喝酒,我一个人喝又闷得慌,今个好不容易你来了,咱们一定要好好喝喝!”

“好,我敬叔叔一杯,祝您事事顺心!”叶翌寒也为自己满上,丝毫也不在意宁夏的白眼,举杯,冷沉的俊颜上勾出一抹淡笑,嗓音充满磁性。

妮妮眨了眨,小嘴一撇,琥珀色眼眸水灵灵注视着莫父:“外公说谎,明明就是你教育我说小孩子不能喝,其实妮妮也想陪外公喝的,谁让你每次都不让呢!”孩童玩笑的话语为饭桌上平添一抹轻松意味。

两杯白酒下肚,莫父脸上稍红,侧眸看向叶翌寒,哈哈大笑;“你瞧瞧,这丫头和她妈咪一样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翌寒以后可得小心了!”

不等叶翌寒回答,宁夏白皙的脸庞一红,娇嗔瞪着莫父。眼中尽是埋怨流光。

叶翌寒眸中寒冰渐渐柔和,仰脖眯了口杯中白酒,酒精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斥在口腔中,他目光直勾勾盯着宁夏:“有个这么好的媳妇外加乖巧的女儿,我活到这么大,也没赚过这么好的便宜”。

玩笑似的话语听在莫父耳中更加高兴,黑眸中精光一闪,放下筷子,状似不经意问道:“翌寒今年也三十多了吧?”

“嗯,三十四了!”同样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叶翌寒口中传出。

莫父扫了眼婷婷玉立的宁夏,心底窃喜,面上却不显,只是皱眉望着叶翌寒,平和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厉。

“怎么都这个年纪了还不结婚?你家人也不着急?翌寒,既然和宁夏的关系确定下来了,这结婚的日子也得早点定下来,赶明个就带着宁夏上北京,去你家拜见拜见!”

顿了顿,他语调又变得温情慈善:“哎呀,我家宁夏二十六还不结婚都把我愁死了,如今好不容易你出现了,我也能安心了”

071逼婚

“咳咳……!”

宁夏正在喝汤,听见莫父这么突然间不着掉的话,惊的呛到了,捂着胸口,咳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舒唛鎷灞癹

“唉,只说先去拜见你家家长,还没结婚呢,她就这么高兴了”。莫父举着杯子和叶翌寒喝了不少,脸上染上红晕,眨了眨,戏谑的打趣道。

瞧着宁夏惊呆的模样,叶翌寒眼中不禁隐过一抹笑意,一本正经朝莫父点头应下。“这样也好,爷爷奶奶也有意让我今年结婚,一开始我还觉得时间太赶,既然叔叔都这样说了,我怎么着也要将时间定早点!”

“日子不赶,我也打算让宁夏今年结婚,这好日子呀,我都给你们选好了,就等下个月月中就把宴席给摆了,正好妮妮还没开学,可以给你们做花童,你们乘着这几天得空了就将证给领了吧”。

莫父越说越兴奋,红光满面,语调高昂,丝毫也不问问宁夏的意愿。

妮妮低头吃饭,在此刻选择沉默,看来外公这次是铁了心的。

宁夏咳完之后就听见莫父这话,心里恼怒,却又不得不压着怒火,声音也冷了下来:“爸,结婚哪能说结就结呀,你当这是玩过家家,玩完就能走人?”

倔强抿着红唇,柔软清和的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坚决。“结婚不单单只是一个人的事,两家人都要讨论好了才行,现在什么都没安排,结婚之后住哪?这些都是要考虑的,爸,你能别这么急嘛!”

叶翌寒眸光幽暗光芒一闪,也适时帮腔道:“宁夏说的对,这事都怪我没考虑周全,既然要娶宁夏,就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总不能委屈了她,这新房的装修也需要时间”。

可莫父却听不进去,一拍桌子,桌面上酒杯晃了晃,对着宁夏冷哼一声:“都二十六了,你怎么就不急急的?老家的姑娘们谁像你这么大了还不结婚?如今终于找了翌寒这么好的男人,你还要推辞的不结婚?闺女,我就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叔……!”叶翌寒见宁夏倔强咬着唇瓣,红了眼圈,神色楚楚,刚毅的面容上隐过一抹不忍,可劝慰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莫父打断。

“翌寒,你在这,我也不怕你笑话了,反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也算我半个儿子,这事你就不要多说了,这丫头是我生的,我太了解她了,你要再这么惯下去,她怕是这辈子都没结婚的念头!”

“爸!”见莫父这次是真生气了,宁夏脸色稍白,心中不安起来,蹙眉低声唤道。

爸虽然在她结婚的事上很着急,可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呀,更加不会对她这般横眉竖眼。

莫父眉梢也紧皱,像是喝了不少酒,脸色晕红,可还是盯着宁夏,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坚决意味。

“闺女,你要真的还认我这个爸就赶紧和翌寒领证结婚去,好让我安心,你担心房子的事,你爸老早就准备好了,诺,就咱家隔壁,我打从搬来第一天就将对面的房子买了下来,要是你们不喜欢,咱们再换,你喜欢哪,咱们就买哪,这成不?”

说到这,莫父显然是伤感的,眼圈微红:“爸劳累了这么多年,赚的钱说到底还是留过你用,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肯定让你风光出嫁,婚礼也是要大肆操办的!”

叶翌寒抿唇薄唇,神色隐晦,眸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宁夏,眼中幽暗冷光越发浓郁,房子钻戒什么的,只要她答应结婚,他立马就可以着手去准备。

他知道他老丈人最不缺的就是钱,可他又不是冲着钱去的,他是因为喜欢这丫头,想和她天长地久的过日子,想像爷爷奶奶那样相互扶持的生活一辈子。

“宁夏,早结婚晚结婚都是要结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嘛?我叶翌寒发誓这辈子都会对你好,像效忠党一样的效忠我的媳妇!”

他竖着手指发誓,冷峻的容颜上挂着势不可挡的坚决,眸光深情依依望着宁夏,这一刻,身上那骨子军人的锋利果断气势尽显无遗。

莫父满意点了点头,就差没拍掌叫好了,他相信今日叶翌寒说出的誓言,有人就有这样的魅力让人无条件的相信。

宁夏一怔,咬着唇瓣,身躯有些轻颤,眼前渐渐升起一层雾霭,氤氲朦脓不清,刚刚不还是在好好吃饭的嘛?怎么转眼就成了逼婚?

而且他的语气太过斩钉截铁,深情款款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只是拜访下,她甚至连他的电话号码都不了解。

可这些事实,她都不能告诉爸,不然爸知道更是要气怒的杀人,唯有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这丫头真是铁石心肠,都到了这份上了还强着,莫父不禁有些头疼,可想着叶翌寒之前说的帮忙,咬咬牙,下狠心。

“闺女,翌寒都保证成这样了,你还不答应?这婚早结也是结,晚结还是要结,乘着现在年轻结婚,将来有了孩子,我还可以帮你们带带,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翌寒这么好的男人,现在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早!”

叶翌寒闻言,嗓子有些痒,强忍着笑意,他老丈人把他夸的太好了。

宁夏垂着清眸,浓密的睫毛掩饰掉眼中神色,清冷如月的小脸上不染一丝笑容,眸深似海,冷声道:“爸,你不要逼我了,结婚这事我真的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好一个没准备好,你说说你到底要准备什么?房子,婚宴我都帮你办,就领个证有什么好准备的?”

莫父扯着嗓子,狠狠瞪着低垂下脑袋的宁夏,气的胸膛不断起伏:“闺女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的话,赶明个就搬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反正你也大了,长本事了,事事都和我对着做,以后你的事我也不管了,爱谁管谁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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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不喜欢写公众章节,因为字数有限制,每天只能两千,不然会影响推荐,而且越写我越颓废,总觉得想表达的情节不够写,现在好了,上架之后,素素会努力万更的。

看文的亲们应该能知道,书名很小白,可内容却不小白,还有简介,我只写到结婚前,其实这文的主要内容还是写婚后宁夏姑娘和叶队长的之间的相处,先婚后爱,外加一系列外界矛盾,才能让他们俩的婚姻更加坚固,老早就想换书名了,可编辑说没必要换,就一直用到现在,嗯,那之后就更不可能换了,咳,其实我是想说还木有看文的亲不要被小白书名给吓跑了。

最最最主要的是素素要感谢那些,自打伊绮帮我发了那因为工作原因去了无锡没有网络不能更新的公告,而没有下架的姑娘们=。=

其实说感动再多,也没有素素努力更文来的回报好,我就不废话了,会继续努力写文的。

因为是vip第一章,所以素素求首订,希望赢个好彩头,让我后面更加有动力,咳咳,只要订阅不要太凄惨,素素都是能接受的。(呜呜,其实是因为我心宽体胖,心态好)

最后,素素推荐几本红友的美文,没看过的姑娘去戳戳瞧哈

伊绮的双强,鹰王宠妻》http://。xxsy。/info/444186。html(文文依旧走黑道路线,场面依旧庞大,涉及黑暗的东西尤其多,不喜误入。文文偶然搞笑,偶然腹黑,偶然揪心。小三神马不存在,猪脚双双深情一对一,与腹黑夫妻同类。)

伊绮的文大家应该经常见我推,因为我和她聊的太好了,那丫的比我瘦,是个清新美女,好打击我的。

晴子卿卿新文:《冷面总裁强宠妻》http://。xxsy。/info/436605。html咳咳,想看激情戏的姑娘们一定要去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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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抛绣球:《独爱,小妻难宠》http://。xxsy。/info/438684。html

这本是素素最近在追的洛璃《隐婚错,职场谋》http://。xxsy。/info/424809。html收藏不高,写的是职场戏,不符合潇湘文风,但我觉得很精彩,所以有喜欢职场文的亲们不妨去看看

亲们搜索作者名就能出来了,还有就是求首订=3=咳咳,某素爬下去码字了

072今晚住我这

人生如梦,宁夏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糊涂的过去算了。舒唛鎷灞癹

要是早几年,在莫父这般胡搅蛮缠下,她怕是早就甩脸走人,可如今呢?她再也没有混账的权利了。

爸之于二十岁之前的她来说,只是个在她缺钱的时候给她张无限制的银行卡,在她闯祸打架之后会去学校给老师和受伤的同学送礼。

丰富的经济条件却不能丰富她日益苍白的情感,那时她就羡慕每日上学时被爸爸亲自接送的孩子,而她虽然坐着豪华轿车,在人人羡慕的眼光下上车下车,可司机永远都是雇佣来的,她的爸爸又在用着为了赚钱给她更好的生活念头在外不能回家。

宁夏妥协了,反正都是冲着结婚的目的去,现在不结以后还是一样要被逼婚。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她并不讨厌,至今也没发现什么缺点,身家背景更是显赫,想想,唯一不好的恐怕就是“好基友”,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不用送了,我回部队马上就打结婚报告,我家那里先不急着去,等下个星期得空我们先去领证!”

站在军用悍马前,叶翌寒将军帽规范带在脑袋上,然后低眸,眸光缱倦柔和注视着从下楼之后一直抿唇沉默的宁夏:“宁夏,你要相信我,要对我们的婚姻有信心,既然不是为爱而结合,我想我们的婚后会相处的很愉快!”

宁夏现在理不清是怎样的思绪,怔然注视着面前再次提醒她的叶翌寒,疑惑问出口:“我知道你身份高,家世好,如果想找个女人应付家里,为什么选我?我家说到底只算个暴发户,和你们这些高干家庭一点也不搭,现在不都讲究门当户对嘛?你就算年纪大了,可找个女人结婚还是有的”。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宁夏身躯一颤,浓密睫毛在眼帘上微颤,这些年,她一向沉默少言惯了,只会和相熟的人聊得好,可这男人却有能力让她三番四次发脾气。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闹情绪的说这些话,叶翌寒不禁有些头疼,故意板着脸,双目如炬盯着宁夏,颇为严肃道。

“我不知道你这些破败腐朽的思想从哪得知的,谁告诉你现在结婚都要求门当户对了?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嘛!选你是因为我看你顺眼,你不喷香水,不化妆,不着艳服,娶了你这样简单素雅的媳妇,我能安心!”

话语一顿,他冷沉的面容缓了缓,可语气仍旧带着果断的坚决,鹰眸一瞬不瞬注视着她:“我是军人,娶的媳妇以后就是军嫂,军嫂不是谁都能当的,她要有钢铁般的意志,能禁受得住花花世界的诱惑,更能耐着住寂寞,宁夏,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这些肯定能做到,不会让我失望的!”

还钢铁般的意志?

宁夏嘴角抽了抽,皱着黛眉,清冷着嗓音:“我不是你手下的兵,别这样和我说话!”

他俩是平等的,就算领证结婚之后,她也是独立的女性,又不指望他能来养她,他现在这么一副教育的口吻,她听着心里越发郁结。

有些赌气甚至于别扭的话从口中说出,宁夏就后悔了,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她也不能一味的指责他,要怪只能怪爸太心急了,可她实在是心里堵得慌,瞧不惯他那副事事笃定,胸有成竹的态度。

她就不应该相信他,更加不应该带他回家,说什么拜访,可被爸瞧见了,不还是照样逼婚?

之前是逼着她去相亲,如今直接领证结婚了,要婚后是不是要生孩子?

想到这,宁夏浑身一颤,猛地抬眸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还是那般英俊潇洒,瞳孔微瞪大,眼底浮过一缕慌张,可转念一想他性取向不正常,肯定看不上她,思及此,她才松了一口气。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赌气,叶翌寒不禁一怔,这样敢和他说话的女人还真没有,他手下的兵见着他哪个不是像老鼠见了喵一样,谁像她似的,敢扬着脖子和他说大道理?

到底还是孩子,这样想着,他扬唇一笑,笑容璀然明亮,鹰眸中无奈光芒一闪而逝,丝毫也不在意她刚刚说的话,注意到她不安绞着裙摆的手,那模样真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心里好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脑袋。

“嗯,我知道了,以后和你说话的时候会注意的,乖啦,我走了,我们部队就在珍珠泉里,有事打我电话!”

他揉着她的脑袋就像平时她揉小雪脑袋时似的,宁夏有些气愤挥掉他做乱的大掌,清亮冷冽的清眸中漾着怒火,红唇一扯:“说话就说话,不要随便动手”。

他以为她是他家狗呀?随便怎样柔捏都行?

收回手,叶翌寒无所谓耸耸肩,俊颜上尽是云淡风轻的淡笑:“好了,别再闹别扭了,上去吧,我这个星期抽空会过来找你的,你将周六的时间空下来,我们去明政局领证”。

宁夏压根就不知道现在俩人站一块,别人远远的看着去,就像一对正在闹情绪的夫妻。她深吸一口气,黛眉皱的更深,气闷道:“放心,你不用老是提醒我,那天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会记得的!”

瞧瞧,小丫头还嫌弃上他了,叶翌寒唇畔边弧度越发明显,凛冽的鹰眸中隐过一抹玩味:“知道就好,那我走了,房子的事我会准备好,你这几天得空可以先收拾收拾衣服,北京那里先不着急回去……!”

他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宁夏无奈,只能站在既然听着,可却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也不理会他的良苦用心。

最后,叶翌寒闭嘴了,抿着薄唇,眸含笑意盯着宁夏,把玩着手上的车钥匙,点点头:“行了,我不说了,你回去吧!”

他说的再多,这丫头不当回事也没用,算了,现在先由着她性子玩闹,等结婚之后,就是他家的人了,想怎样管教还不容易?

宁夏抿唇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直到进了电梯,她松了一口气,想想自己这一天经历的事情,不禁有些懊恼,怎么偏偏就认识了那个混蛋呢?!

叶翌寒站在车边,微微眯眼,眸中幽暗光芒浓郁,无奈笑笑,他的小丫头被保护的太好了,性子分明是没长大的孩子,做什么事都还这么任性,心底这样想着,可他唇角边扬起的弧度分明带着宠溺意味,深邃的鹰眸中染上一抹如水柔情。

直到注视着她的背影进了楼层,他这才收回目光,刚毅冷沉的俊颜上笑意渐渐收敛起来,上车,打响引擎,军用悍马一飞烟消逝在小区内。

叶翌寒一回部队,就进了办公室结婚报告,把一干人惊的半天说不出来话。

三分钟过去了,戴清依旧觉得头清眼花,脚不着地,仿佛在太空漫步般的不真实,沈言和小刘俩人也同样惊的瞪大瞳孔,嘴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而给他们投下这枚炸弹的叶翌寒却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翻着作战部署,丝毫也不理会三人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五分钟过去了,戴清颤抖着双唇,有些哆嗦道:“沈言,快捏我一把,我是不是听错了?”

“疼!”戴清猛地一回神,黝黑的脸庞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一下子冲动办公桌前,颤抖着嗓音问道:“翌寒,你刚刚不是开玩笑吧?真要打结婚报告结婚了?”

随着他这大嗓门一吼,小刘和沈言也回过神来,脸庞上都不由浮现出喜悦之色,目光齐刷刷注视着叶翌寒,就怕他们队长又反悔。

在三人紧张的目光下,叶翌寒淡定自若,微抬首,冷静淡然的眸光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戴清,什么话也没说,却让戴清脸色一变,嘴角抽了抽,这厮那眼神分明就像在看傻子。

小刘和沈言都憋着笑,黝黑的面容上浮现出笑意,队长最烦戴政委像事妈似的问东问西,这次没直接将他撵出去,说明队长心情好,那打结婚报告的事情指不定是真的。

戴清冷哼一声,尴尬之色掩下,斜睥着叶翌寒,笑着打趣:“你说说你,这臭脾气要再不改改,说不定你家媳妇还没娶回来就被你吓走了,不过说真的,我还真好奇你怎么将宁夏那如花似玉的姑娘骗回来的?啧啧,这老牛吃嫩草吃的那叫一个美!”

叶翌寒浓黑剑眉一皱,冷冽鹰眸中迸射出幽幽冷光。

可戴清知道他今天心情好,不怕死的继续戏谑道:“小刘,沈言,喏,你们瞧瞧,咱们的叶大队长如今可真是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以后咱们部队在军事演习上也能‘扬眉吐气’了”。

在扬眉吐气上,戴清咬字格外清晰,加重了读音,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叶翌寒,心底越发的想笑。

提及那件事,叶翌寒淡定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鹰眸越发冷肃寒冰。

小刘和沈言忍笑忍的难受,见叶翌寒目光冷嗖嗖往这看来,齐刷刷低头,默念着: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厮终于也有变脸的时候,戴清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脸上笑的越发欢愉,薄唇轻启,大大咧咧嚷道:“瞪着我也没用,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可是娶了老婆的男人,要怪只能怪谁让你年纪这么大了还不赶快娶媳妇!”

语调顿了顿,他眉梢扬的更高,眼中尽是玩味光芒:“不过现在好了,你这结婚报告一打上去,各大军区还不得沸腾了?先不说你家老爷子,就军区首长们也都放下心来,你家老爷子和老奶奶还不得笑的合不拢嘴?”

说起那件事,戴清现在想想都有些忍俊不禁,特种兵一向是国家的利剑,比一般的兵种训练的项目多,这也是毋容置疑的,前两年元旦联谊的时候,南京军区各大部队都集合在一起看演出,那些个文工团的文艺女兵们各个长的都像花似的鲜嫩。

男人看见漂亮的女人,难免会犯错,更何况是这些个天天在部队里常年见不到女人的饿狼们,一见到这些水嫩青葱似的姑娘们,各个都心花怒放。

这不,一兴奋喜悦就容易得意忘形,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队的嫩头青们聊完这些个正在广场上表演的俏丽文艺兵之后,居然聊起了各大部队的首长们。

一说起各个部队的头头,叶翌寒绝对的榜上有名,那年他刚被授予上校军衔,风头正盛,再加上显赫优越的家世,父亲在政坛上走的顺风顺水,是外交部发扬人,爷爷又是北京军区参谋长,奶奶也是文工团团长,外公更是赫赫有名的老将军,更别说他那几个舅舅如今正在中央担任要职,就是那些个小辈也都是顶呱呱的人才。

如此荣耀的一家,怎能不让人心生嫉妒?

“喏,你们瞧,那几个女兵都在悄悄打量着叶首长!”语气中有着敬佩,可那酸溜溜的意味还是难以掩饰。

“你不要命啦?叶首长的事你也敢说?他可是说了名的铁血教官,就连军区司令见着了,也得给个笑脸”。

“切,那不还是他那耀眼至极的家世,我要也能有那样的背景指不定都能直接进总参了,啧啧,你们是不知道呀,他都三十二了,听说至今还没有谈过对象,咱们部队盛产”好基友“,你们说,他是不是也是呀?哈哈!”

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可要是平时,向天借了胆子,他们也不敢这样私下里讨论首长的私事。

可这不是过元旦嘛!大家都欣喜,喜悦的心情难掩,就放松了长久以来训练的紧张情绪,各个都添油加醋的胡说上两句。

明明就是胡闹的一句话,可最后却俨变成真真切切的事实,之后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叶首长性取向不正常,是“好基友”的事情闹的整个军区都知道。

后来那几个人不可避免的被开除了,就连军区司令都惊动了,还特意找了叶翌寒谈话,表面上是说这些兵目无王法,丝毫也不遵守部队纪律,可拐着弯的打听他有没有意中人,要是有的话就赶紧打结婚报告结婚,也好让流言蜚语制止。

可叶翌寒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压根就不屑去理会那些流言,果然,没几个月,大家确实都消停了,可那阵子,他们部队的兵没少被其他部队的兵嘲笑过,再加上他们队长天天黑着张脸,将他们往死里面操练,这日子过的用水深火热没来形容也不为过。

沈言有些腼腆摸了摸脑袋,被阳光晒的黝黑脸庞上挂着由衷的喜悦:“恭喜队长和宁夏姑娘终于要结婚了,这消息被底下那群毛小子们知道,肯定得高兴坏了!”队长在他们心中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锐利却不失稳定,精明又能准确的扼住敌人的缺点,带领着他们创下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叶翌寒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笑的不怀好意的戴清,这老小子没个正经惯了,真不知道当初怎么能在第一线上呆那么久。

“这事还是等等吧,等上面批下来再说!”合上作战部署,叶翌寒想了想,刚毅的俊颜上难得挤出一抹笑意来,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温和。

戴清嘴角抽了抽,打趣摇摇头,目光中满满都是兴趣:“哎呦,我们的叶队长这不沉着脸,我瞧着还真不习惯”。

“戴清,差不多就得了,适合而止,没事赶紧滚蛋!”叶翌寒挥挥手,冷厉的眸光射向说个不停的戴清,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小刘戏谑的目光落在戴清身上来回打量,扑哧一声笑了:“队长,戴政委是见您和宁夏姑娘处的正好,眼红呢!他家媳妇前几天和他闹脾气,听说上回回去都不让他上热炕头!”

叶翌寒闻言,鹰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意味不明朝戴清看去,薄唇一扯,唇际边勾起一抹深沉笑意:“是嘛?戴政委不是一向自称自己娶了个贤妻良母嘛?怎么这回嫂子化身成母老虎不让你上炕了?”

“好你个小刘,老子什么时候这么和你说了?!”被人戳及痛楚,戴清黝黑的脸庞上满是红晕,掩下尴尬神色,他朝叶翌寒急急解释道。

“翌寒,你可别听这小兔崽子瞎说,你嫂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多贤良淑德一女人,平时在家都是我做主,她哪敢不听?敢不我上炕?笑话,抽她两下她也不敢!”

“哟,是嘛?上回是谁负伤回部队的,啧啧,那眼睛被打的,可是浪费了好几个白花花的鸡蛋揉都不管用!”叶翌寒平时是不想揭戴清的老底,真要说起来,这厮真是的够丢男人脸的。

“还有上上回,是谁喝醉酒,告诉我们女人不能宠的?还说什么家有一虎,他是一点男人的尊严也没了?”

听着叶翌寒继续揭他老底,戴清不淡定了,满脸尴尬,大笑两声:“这是谁说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嘿嘿,你们先聊着,我还有有事就先走了!”

话落,他就急忙跑了出去,丝毫也不理会身后几人“热情的呼唤”。

直到跑出办公楼,戴清才得以松口气,愤恨呸了一口,望着天空上艳阳高照,不禁想起自家媳妇,再加上叶翌寒刚刚的调侃,他忍不住爆粗口。

“靠,你当娶个媳妇容易呀,天天在家像三孙子一向伺候着还各种不满意,就你家宁夏那副拧巴样,指不定比我还媳妇还能伺候呢,叶翌寒你等着吧,以后有你受的!”

想想以后叶翌寒说不定和他一样也是个家庭主男,戴清脸色才稍好,心里暗笑,可一想起他家媳妇,他心里就憋着慌,身下小弟弟不禁肃然起立,他脸色立马黑沉下来。

怒骂:“操,要不是你上回吃多了,这次找媳妇求欢能被拒绝?叫你偷吃,得了,兄弟,你还是先憋着,咱们要吃一个星期素!”

“扑哧……!”戴清匆忙慌张跑走之后,小刘和沈言都忍不住笑喷了。

这丫的,仗着自己娶了媳妇,没少在他们面前秀甜蜜,可大家都彼此先照不宣了,娶了个母老虎回来,天天像老佛爷一样伺候着,可偏偏他心里还美得很。

是不是男人娶了媳妇都成这样?俩人心底想到这,不禁同时抬首小心翼翼朝叶翌寒打量去,嗯,他们的队长还是这样的冷峻锐利,要是结婚之后,变得也成戴政委那样,想想,俩人眼角就不断抽蹙。

叶翌寒眉梢紧皱,自然是了解俩人担心的是什么,他轻咳一声,目光饱含煞气朝着俩人扫去,低沉的嗓音瞬间变得冷厉:“一个个都站在这干什么?这么闲?每天规定的任务都完成了?”

队长小心眼,小刘和沈言心底同时浮现出这个想法,身躯一颤,连忙摇头,讪笑,在叶翌寒还没有发怒前,极为懂眼色的一转身跑了……

叶翌寒对着俩人背影,薄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无奈摇摇头,笑着怒骂:“臭小子!”

……

宁夏上楼之后,就见宽敞偌大的客厅中只有妮妮在看电视,不禁皱眉,疑惑的目光向四周寻去。

像是看出宁夏的疑惑,妮妮眨了眨明澈的琥珀色眸子,白腻的小手指向卧室:“外公让我和你说,他中午喝多了,现在回房去睡觉了”。

宁夏闻言,眸光闪了闪,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望着乖巧坐在沙发上优雅如莲的妮妮,清眸中隐过一抹欣慰,走了过去,弯腰蹲在她面前,捧着妮妮精致的脸庞,亲昵亲了一口,然后紧紧搂住她。

阖着清眸,蝶翼形的睫毛在白嫩的面容上投下一层青影,宁夏清亮如水的声音淡淡响起:“相信妈咪,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以后咱们家妮妮上学了,都由爸爸接送,他穿着帅气威武的军装牵着妮妮,将妮妮送进幼儿园,放假了还会带你出去玩,妈咪胆子小,不敢玩游乐场那些危险游戏,以后都由爸爸带着你去!”

宁夏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大通话,妮妮心里感动,纤细的小胳膊同样搂着宁夏雪脖,神色幽暗隐晦,糯糯吐口:“好,以后就让爸爸开车带我们去想去的地方玩!”

顿了顿,妮妮垂着浓密的睫毛,状似天真浪漫道:“妈咪,以后我们不打车了,瞄瞄阿姨说妈咪天天打车太浪费钱了”。

宁夏闻言,浑身猛地一颤,指尖微颤理了理妮妮耳边金色卷发,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笑意:“好,一切都听妮妮的!”

午后的阳光明媚璀璨,从窗外折射进来,投射在母女俩身上,此刻,岁月静好,宁夏搂在妮妮,这一天烦躁的心情终于得以安静。

……

夜晚,华灯初上,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候,余瞄瞄加完班之后就打电话给宁夏,电话刚一通,就忍不住抱怨:“宁夏,我以后还是跟着你混吧!我这杂志社的活根本就不是人干的,老板把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还是你们当医生的好,天天坐办公室,不像我,出去采访的时候,还得日晒雨淋!”

“南京是出了名的火炉,这个八月的天气顶着烈日出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喂,宁夏,你吱个声呀!在哪呢?怎么这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半天没有听见声音,余瞄瞄不禁扯着嗓子加大声音。

“在家呢,我都睡了,你怎么这个点了才下班?”

那头,宁夏正躺在穿上睡觉,刚接通瞄瞄电话,就听得她一通抱怨,这厮,基本上加完班之后都打个电话来茶毒她耳朵,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要是平时她还有心情聊上两句,可今天她心里压抑,思绪混乱,想想白天发生的事,到现在都还有不真实感。

“什么?你都睡了?天那,宁夏,现在才八点多,你居然就睡了?”余瞄瞄看了眼戴在手上的手表,蹙眉不解问道。

可又觉得宁夏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好看的秀眉紧紧皱起:“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听着声音有点哑?”

宁夏闻言,心底留过一丝暖流,从床上坐起,拉了拉身上薄被,清冽如泉水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有些沙哑:“没什么,就是刚睡醒!”

听宁夏是真的没事,余瞄瞄才松了口气,随即便笑着怒声道:“吓死我了,我还当你出了什么事呢,赶紧起来,别睡了,陪我去酒吧放松放松,这阵子忙的我都要死了,顺带着我带你去长长眼,瞧瞧南京酒吧长啥样!”

宁夏今天没那个心情,刚想拒绝,就听电话那头余瞄瞄急切的声音传来:“别说不去呀,我十五分钟之后到你家楼下等你!”

……

南京1912和上海新天地,北京三里屯一样同样如雷贯耳,紧挨着总统府的1912酒吧一条街俨然已经成为南京夜生活的代名词,南京人想要来酒吧闹一闹,首选的肯定是1912。

1912酒吧占据了长长一条街,各色酒吧琳琅满目充斥在人们眼球中,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深夜中闪烁,诱惑着年轻的男女进去寻欢作乐,亦或者是放松心情。

这里离军区总院很近,但宁夏对这里兵不熟悉,平时都是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回家,只是上次瞄瞄带她逛总统府的时候路过这,可那时是白天,这里的酒吧还没有营业,街道上很安静,与此时的热闹锦簇根本无法相比。

以前在美国,她去的最多的就是咖啡厅,酒吧自从认识徐岩之后就很少去过,瞄瞄显然是轻车熟路,直接带着她进了家叫红粉佳人的酒吧,时隔六年,再次迈进酒吧,她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直到十分钟后,听了宁夏今天一天的遭遇后,余瞄瞄突然捂着嘴巴,瞳孔惊愕瞪大,有些惊吓道:“宁夏,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和那个在北京机场认识的上校要结婚了?而且他还是好基友?”

她的声音丝毫没有掩饰的,吵的宁夏耳疼,不禁皱眉苦笑:“瞄瞄,你小声点!”好在酒吧里dj开的音乐够大,不然这么丢人的遭遇被人听去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余瞄瞄余惊未了,过了好半响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张大的嘴巴好不容易合拢,一把拍在宁夏肩上,笑的谄媚:“亲爱的,你太厉害了,啧啧,这雷厉风行的速度真是赶上大s了,她和她老公闪婚也没你闪的这么快。”

瞧着瞄瞄一副愉快惊喜的表情,宁夏心里越发苦笑,双手撑着脑袋,轻柔秀发散在肩头,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异常夺目。

“我没想闪婚的,可不知道怎么了,我爸今天扯着嗓子和我闹脾气,说我不和叶翌寒领证结婚,就让我搬出去住,他之前也着急我的婚事,可从没像今天一样这么急,我没办法才答应了!”

宁夏黯然伤神的模样,余瞄瞄心底也不好受,脸上嬉笑神色尽数掩去,蹙眉担忧安慰道:“没事,叔就那样,不着调惯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顿了顿,她清澈的黑眸中隐过一抹暗芒,秀眉皱的更深:“不过我总觉得你们这样是不是太不把婚姻当回事了?而且听你那么一说,我总觉得那叶翌寒就是一深不可测的主,你别到时候被人家吞了还傻乎乎的帮他数钱!”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瞄瞄,可我没办法,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让爸操心了,而且妮妮告诉我,她想要爸爸,我想既然我无力再去经营有爱的婚姻。不如就和这个不爱我的男人在一起为了应付家里,凑合的过日子算了!”

宁夏仰脖,一口将杯中的鸡尾酒喝掉,冰凉的液体顺着她喉咙划下,带着冰凉清爽的味道,说着说着,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晶莹的泪珠滚落在绝美的脸庞上,带着一抹纯真凄然意味:“而且他是军人,不能经常回家,这样的生活更适合我目前被逼嫁的尴尬状态”。

看着桌上空了的酒杯,余瞄瞄眉梢蹙在一起,伸手将宁夏手中的酒杯夺下,平和的语气中难掩那一抹关怀:“不是说让你陪我来放松的嘛?怎么到最后你喝的最多呀!宁夏,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堵着慌,可你心底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嘛?既然这样就凡事想开了,也许这样的婚姻真的适合你呢?”

说着,她从包中拿出面纸帮宁夏细细擦拭着留下来的眼泪,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她还记得在她爸妈离婚那阵子是她家最为困难的时候,这丫头是怎样别扭的想要帮她。

她天天能穿漂亮的裙子,能有豪车接送,这些她也曾羡慕过,甚至怨恨上天的不公平,可等后来懂事了才知道这些都是她爸爸经常不在家换成的,那时,她心底那一丝嫉妒就消逝的一干二净。

六年前去北京参加她的婚礼,她曾衷心的祝愿这个心底善良的姑娘能幸福,可天不遂人愿,最后的现实太过残酷,现在想来,她都为宁夏心寒,而如今褪去了骄傲跋扈的保护膜,宁夏脆弱的让她连呼吸都在疼。

这个丫头,想着叔,想着妮妮,可怎么就不替自己想想?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愿意和这个还谈不上熟悉了解的男人结婚过一辈子?

是呀,她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嘛?!

宁夏闻言,慌乱漂泊的心仿佛终于找到方向,然后安稳停靠在河岸边,洁白晶莹的泪花止住,拿过瞄瞄手上的面纸擦拭着,红唇边扬起一抹真心舒适笑意:“瞄瞄,我想通了,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就不应该再有疑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现在能让爸和妮妮安心,我很开心!”

酒吧内刚刚还是舒缓轻柔的音乐此刻变得动感热闹起来,余瞄瞄闻言,悬浮的心终于落地,视线落在舞台中央跳舞的男男女女身上,眼中隐过一抹精光,眉梢微扬,笑睥着宁夏。

“你还记得我们刚去酒吧玩那会,因为年纪小被人嫌弃,结果你就骂人家是欧巴桑,现在想想那女的也不过才二十来岁,你瞧,我们现在也都二十六七了,唉,也不知道会不会也有小姑娘冲着我们叫欧巴桑?!”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宁夏听了清眸中漾过一抹回忆,摇摇头,笑道:“年少轻狂的事情,现在想想真是好笑”。眼角余光睥向面露惊喜的瞄瞄,宁夏笑的更加盎然:“是不是骨头痒了?想跳两下?”

余瞄瞄一把拉起宁夏的胳膊,朝着舞池中央走去,笑容欢愉:“走,今个咱俩就好好放松放松,什么操心事都不想,把你当年那惊艳的舞姿拿出来好好秀秀,再不玩玩,以后就难了!” 宁夏笑着回应:“好呀,不过你这年纪也大了,可得小心点,不要闪着腰,明天上不了班!”

“你才闪着腰呢,咱俩比比,到底谁先不行?”

俩人打小就是爱玩的主,酒吧斗舞这样的事情从十四五岁就开始玩起,家长不让,就偷偷跑去,如今好多年没在一起玩过了,都显得比较兴奋,再加上在酒吧这种气氛动感的地方,被有节奏的音乐一带,那热辣柔媚的舞姿自然而然的就从柔软的身躯流泻而出。

宁夏出门没有化妆,脸上是未施粉黛的清爽和单纯,再加上是夏天,天气本来就热,所以穿的也比较清凉,简单的水蓝色镶钻背心包裹着凹凸玲珑身材,外面套着雪纺小西装,简单中带着干练气质,底下就穿了个牛仔短裤,那白花花的大腿在不断扭动,让人看去血脉喷张。

瞄瞄更为夸张,身上穿的是黑色职业套裙,性感的短裙将臀部包裹着更为诱人,五公分的细跟高跟鞋显得玉腿更为纤细美妙,俩人在灯光昏暗,五彩斑斓的舞池中若无旁人的尽情舞动。 渐渐的,周围一些存着猎艳心理的男人瞧着舞池中央那两道靓丽的身影,各个都红了眼的观看,心想,晚上要能弄一个回去玩玩,岂不是快乐似神仙?

这时,从二楼楼梯下来一群人,他们各个衣着光亮,容颜俊美,气度非凡。

方子清冷的黑眸漫不经心往楼下舞池里一瞥,就被那两道炫目喷血的身影所注视,他顿时一惊,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眼一看,好家伙,那正把一个女人当栏杆,大跳钢管艳舞的女人不正是叶翌寒上次要他帮忙查的女人嘛?

上次叶翌寒狠心将他丢在郊区,他刚从床上睡的正香被拉起来的,手机、钱包都没带,身上又穿着拖鞋,大裤衩,站在路边打车,人家都把他当神经病看。

为这事,他没少被一帮兄弟们嘲笑,后来他也没少拿宁夏的事来打趣叶翌寒,为非就是为一女人跌份的连兄弟都不顾了。

可上次看照片不还是秀秀丽丽挺娟美柔和一姑娘,怎么转眼就成了在酒吧里大跳艳舞的性感女郎?

不过别说,那舞姿瞧着真撩人,那一身的冰肌玉骨看的人心里直冒火,叶翌寒这老小子他妈怎么就这么有福气,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小白菜啃,亏他吃的下口,也不嫌涩的慌。

“方子,看什么呢?怎么?看上那女的了?你不是对你家伍媚忠心不二嘛?还是说终于想通了想换换口味?不是哥说你,你早就该这样做了,那伍媚漂亮虽漂亮,可却是朵带刺的玫瑰,一不小心就被扎了手,照我说,女人还是得找温顺的,你让她干嘛就干嘛,走,哥带你下去瞧瞧底下那漂亮妹妹!”

方子心中惊异,刚想打个电话给叶翌寒,将他未来媳妇的情况告诉他,就听见他那惟恐天下不乱的二哥戏谑的声音传来,一旁的哥们也都停下脚步,笑着帮腔打趣。

“滚你丫的,那姑娘是叶翌寒看中的,你他妈也敢拿来说事,方老二,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一同从包厢内下楼的男人都是打小在大院里,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发小,所以方子也没必要客气。

“还有,方老二,我警告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二哥的份上,就冲着你刚刚那几句话,我也得打掉你两颗牙!”

尤其是这方老二还看伍媚不顺眼,伍媚再怎么折腾他,他也心甘情愿,换句话说,就是关上门,怎么闹都是小两口之间的情趣,和他方老二有半毛钱关系?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他妈的变了味?

叶翌寒看中的女人?

几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刚刚还是轻佻的眼神瞬间收了回来,只不过大家还是好奇,忍不住都将视线落在宁夏身上来回打量。

酒吧内有吉他的伴奏响起,动感热辣的音乐也变得柔软,舞池内男男女女纷纷散开,唯有宁夏和瞄瞄还在继续,她们在这一刻找到年轻时的轻狂和不羁,人世间的烦恼和压力都抛弃在脑后,唯有彼此之间用真挚的友谊舞的这一曲。

方老二身姿清瘦,艳丽的桃红色衬衫轻轻松松套在身上,个子并不高,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浓缩是精华,和体格健壮的方老三一比,他更像是弟弟。

此时,他手上搭在二楼栏杆上,面若桃花的精致面孔上挂着森森寒意,寒冰的冷目扫了一眼方子,忍不住嗤笑道:“靠……方老三,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他妈下次再让伍媚那女人折腾的有家不能归,可别打电话给我诉苦,老子不是你的垃圾桶专听你废话的!”

方老二心里别提有多气了,老话说的好,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可老三绝对可以为了女人砍兄弟两刀,而且为了伍媚那女人,绝对可以抛弃所以,他怎么就有个这么跌份不争气的弟弟?想想,心里就憋屈的慌。

方子闻言,俊颜上隐过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尴尬的轻咳一声:“滚你妹的,老子什么时候打电话找你诉苦?上次那不是喝醉酒了嘛!”

这句话明显的底气不足,王老二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和他废话,声音懒洋洋得:“我一直坚信酒后吐真言!”

方子不愿在和方老二计较,直接打电话叶翌寒,电话刚一通,他免不了一顿打趣:“啧啧,翌寒,我还真瞧不出来,你看中的那丫头,骨子里还有那么辣的一面,居然在和朋友在1912酒吧里跳艳舞,我可是瞧着旁边不少男人都虎视眈眈的,你要再不来,今晚她说不定就是某个男人猎艳的目标了!”

电话那边,叶翌寒正和部队里的几个骨干精英在开会,研究作战部署,手机就放在办公桌上也没调静音,蓦地铃声一响,他说了句抱歉,瞧见来电是方子的,刚一接通就听见他这么一番戏谑的打趣。

哪怕不在现场,叶翌寒也听得见楼下鼓掌叫好的热烈声,本是严肃冷沉的俊颜更加黑沉寒凉,几乎是从牙缝间森寒蹦出几个字来:“方子,你给我在那看着,我马上就去!”

说完,他就将电话挂了,掌心握着手机在不断收紧,办公室内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就接了个电话他们队长就勃然大怒?

叶翌寒压抑着怒火,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失控,可紧握的拳头在不断收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深吸两口新鲜空气,他这才将冷厉寒彻的神色掩下,可低沉的嗓音越发的寒冰。

“今天就先到说到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继续讨论!”

话落,也不顾众人是什么反应,他拿着军帽起身就走,直到出了办公楼,他脸色足以冻结一栋楼,先是打电话给宁夏,响了几声没人接,他立马就知道,这丫头肯定还在跳。

好样的,白天才刚和她说让她安份点,他这个星期会抽空去看她,可刚转眼,一天还没过,就上1912玩去,这都快十点了,还敢在酒吧玩?

她是不要命了?还是胆子大?居然敢在那种场合大跳艳舞?

方子口中艳舞两字深深刺激了叶翌寒,再想想他可心的小丫头正被别的男人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他就浑身不淡定,从来也没觉得这军用悍马速度慢,真是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去。

听出那头叶翌寒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冷肃声音,方子挂了电话,好心情的一勾薄唇,笑的不怀好意:“兄弟们,咱们的叶大队长动怒了,嘿嘿,就就不知道楼下那玩的正欢的姑娘等会能不能受得住?”

“扑哧……方子,你和楼下那妞是不是闹过别扭呀?怎么她要被翌寒收拾,你这么开心?”

“是呀,你可不是爱管人家死活的人,怎么这回这么关系人家的家事了?”

这些都是方子和叶翌寒在同个大院里长大的,家世相当,对彼此都熟悉,所以玩的好,这说话间自然就没那么多拘束。

对叶翌寒,大院里哪个人不是敬佩?平时大家都在四处各忙各的事,如今这几个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再加上喝了不少酒,难免就有些犯浑。

“那俩姑娘长的都不错,啧啧,小蛮腰扭的,不过我觉得那穿黑色套裙的姑娘更够味,总有股子制服诱惑的感觉,这年头白领也他妈疯狂!”

一向以睡遍天下女人为兴趣的邱明赫眯着双阴冷眸子,色眯眯盯着楼下和宁夏跳的正愉悦的余瞄瞄。“蚯蚓,赶紧把你色眯眯的眼神从人家姑娘身上拿回来,这姑娘你可动不得,是翌寒中意姑娘的闺蜜,你要把人家玩了,那翌寒能饶得过你?”

这小子色心又犯了,方子见状,立马上前搂住邱明赫,脸上笑容尽数收敛起来,无一丝玩笑意味。

方老二寒着张俊颜,闻言,皱眉,狠狠瞪着方子,怒骂道:“方老三,我怎么觉得你今个就和个事妈似的,谁的闲事你都要管,翌寒的事咱们管管还情有可原,毕竟是我们的敬佩的大哥,这尼玛,蚯蚓就看上一女的,你他妈还婆婆妈妈的说教?哪个女的见着我们蚯蚓不都是脱光了倒贴也愿意呀?”

邱明赫收回目光,夹在这兄弟俩中间还是真是烦躁,无所谓摆摆手,压住刚要发火的方子,漫不经心笑道:“老二说的对,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那姑娘瞧着也还算顺眼,可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货,方子你就放心吧,爷虽然好色,可也不是什么女人都吃的下去!”

“那是,那是,咱们的蚯蚓眼光可高了!”

方子也在一旁赔笑,俊颜上挤满了笑容,可心里却忍不住暗骂:操,怎么今天他就这么背?先是被伍媚那没良心的女人赶出来,来了这,还要帮叶翌寒看着他女人的安全,现在居然连她女人的闺蜜都要管。

“喂,左智,你瞧瞧我家这傻弟弟,熊的还有点男人样嘛?爸妈被气的都懒的管了,我真是越瞧越觉得跌份!”

在这里和方老二关系的最好的莫过于左智,俩人大学在一起在国外留学,只不过左智学的是医学,回国之后进了军区总院,而他则是学经融,如今是个商人。

俩人不仅是发小,更是多年同窗,关系自然匪浅,所以方老二言语间对方子的恨铁不成钢一点也没有隐瞒,乘着方子不注意的时候,就朝左智身边靠了靠,压低声线,忍不住一通抱怨。

左智站在金色鎏金圆柱旁,他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休闲服,双手悠闲插在裤袋里,优雅清隽的身姿慵懒,在昏暗的灯光下,温润的面容上依旧挂着淡笑,可那清润如玉的眸子却有些出神。

不得不承认二楼的设计很好,从上面往下看,舞池中央所以景色都尽收眼底。周边的男男女女们将舞台围城一个圈,不断拍掌叫好。

而随着动感音乐的停止,随之而来的是轻缓的歌曲伴随着吉他伴奏,宁夏和瞄瞄热辣的动作也渐渐静止。

宁夏一头乌黑的亮发安静垂在肩头,她垂着脑袋,青丝遮掩住她此时的神色,和瞄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齐将玉足上高跟鞋褪去,赤着光华于玉的脚站在舞池中央。

吉他的声音越发激扬,伴着音乐,左智就见宁夏动了,用她明眸皓齿;用纤细如玉的指尖,柔软的腰肢;用炫目的转圈,灵动的舞姿;仿佛云间踏步般轻灵美动疾转间吸引了无数痴迷嫉妒的目光。

左智默默看着宁夏跳舞,丝毫也没察觉到因为自己走神而忽略了身旁方老二的抱怨,此刻,他眼中只有那个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她的眼珠漆黑如深墨,不带一丝感情,可偏偏神情却像在回忆着什么美妙的往事,只有和同伴对上时才能染上一丝温暖笑意。

未施粉黛的素脸上带着淡淡红晕,唇不点而红,白腻的肌肤像上好的古玉般让人想摸上一把……

这个白衣娟美的女子,舞姿太过清灵,偶尔露出的笑颜像一团热烈的火焰揉进心里,灼痛了他的神经。

左智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方老二老在就发现左智的出神,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心顿时提了起来。

“兄弟,这女人可动不得!”

虽说他和左智关系好,可叶翌寒也是他敬重的大哥,大家都是发小,他可真不敢想象这俩人在一起争女人是怎样的情景。

左智回过神来,缓缓收回目光,唇角边勾起一抹优雅弧度:“老二,你想多了”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我和她早就认识了”。

是呀,他和她早就认识了,他知道她和妮妮的时候,叶翌寒还不知道在哪里,可如今,方子居然说这是叶翌寒看中的姑娘,他理不清现在自己是怎样的感受。

只觉得胸口闷闷跳着,别样的情绪充斥在心底挥之不去,可他掩饰的极好,笑的依旧清风明月,身上那骨子名士意味哪怕在如此吵闹的酒吧内也纤尘不染。

方子回头就见方老二和左智站在鎏金圆柱旁,不知道在小声嘀咕着什么,他立马不乐意了,嚷嚷道:“喂,左大哥,你和老二在聊什么呢?也不带我们听个!”

“关你屁事,当你的事妈去!”方老二头也不回,恶狠狠道。

倒是左智回头,如墨眉梢微扬,笑的漫不经心:“没什么,我们就在讨论楼下那两位小姐谁跳的好!”

一个清灵美妙,一个动感十足,明明两个姑娘长的都娟秀安静,可这舞跳的却一点一不含糊,该放的开的时候都放的开,一点也不矫情。

方子闻言,无趣撇撇嘴:“跳的再好,和我们也没半毛钱关系,喏,楼下穿白色小西服那姑娘就是翌寒看中的姑娘,叫宁夏,长的还挺标志的,真是便宜那头没情趣的老牛了!”

想想上次在北京军区总院见到刻板严肃的叶翌寒,左智温润的眸子中隐过一抹幽暗,点点头,颇为认真道:“确实不般配!”

不可否认,他的战绩确实很辉煌,可在他眼里却并不羡慕,凭借他的家世和能力,他完全可以更加成功,可却窝在那小小的特种部队里,不是左智瞧不起他,而是他自己太不懂得顺势而上了。

宁夏……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左智欺霜赛雪的容颜上闪过一丝耀眼至极的微笑,如此有风情的女子跟了叶翌寒,确实不值。

“嘿嘿,我瞧着还可以呀,对吧,蚯蚓?!”他刚刚那只是玩笑话,不曾想左智真的顺着说下去,方子干笑两声,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邱明赫,笑容中沁着尴尬。

邱明赫轻飘飘扫了一眼楼下,这才将目光落在左智身上,薄唇一弯,笑着打趣:“左大哥这是心情不好呢?看来林家小公主还真是个小辣椒!”

说起这个,方子也暧昧的笑了,满是戏谑的目光射向左智,他这兄弟,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什么女人也不玩,那林家的小公主就是冲着他的好名声去的。

唯有方老二担忧的皱起眉梢,目光扫了一眼楼下的宁夏,又看向左智,眼中幽暗光芒浓郁。

“音乐停了,这里被人举报进行淫秽交易,一个个的都安静了,将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警察跑到舞池中央,冷着脸,铁面无私朝着周围的人冷喝道。

宁夏和瞄瞄这时也停下了舞步,脸上带着运动过后的红嫣,相互对视一眼都同时蹙起了眉头。

那几个警察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警察,紧紧皱起着眉,不屑的目光扫了眼刚刚跳舞被宁夏和瞄瞄扔在一旁的高跟鞋,然后视线转到俩人身上,本就严肃的声音此刻更加冷沉:“把身份证拿出来检查,大晚上的不回家,来这鬼混,也不知道你们爸妈是怎么教育的!”

那话的意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将她们俩人认为是做小姐的。

余瞄瞄听了脸色顿时气的通红,刚刚跳的尽兴,现在腿还有些发软,双眸喷火瞪着面前的女警察:“怎么说话呢你,是警察了不起呀?我告诉你,你今个要是不给我道歉,看我不告死你!”

宁夏抿着红唇,神色冷了下来,瞄瞄的痛点就是别人拿她爸妈说事。

“告我?不要废话了,赶紧先将身份证拿出来,拿不出来就和我回警局!”女警察冷哼一声,早就将她们俩人认定为是小姐,所以口气自然不善。

余瞄瞄闻言,脸色越发寒冷,再加上之前喝了酒,刚刚又和宁夏那么一番激烈的斗舞,此刻脑袋发晕,身子有些晃,语气也越发冲:“你让我拿我就拿了?你当你是谁呀?不就是个破警察,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

宁夏脑袋也不是很清明,可基本意识到底是有的,在警察例行公事的时候这样闹确实不好,所以就伸手拉了拉瞄瞄,希望她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哪知那女警察直接伸手推了瞄瞄一把,板着脸恶狠狠冷哼:“我告诉你,你这是阻拦警察办事,身份证我也不看了,等下和我们直接回局里!”

余瞄瞄本就头轻脚重,被这女警察一推,身子不受控制倒在地上,拉着宁夏,顺带着将宁夏也拉倒在地。

“嘶……痛!”宁夏喝的比瞄瞄还多,被她这么一拉,倒在地上,扭着脚了,痛的皱眉,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见宁夏捂着脚叫痛,余瞄瞄酒醒了大半,立马担忧问道:“宁夏,你怎么了?快给我瞧瞧,伤的厉害嘛?”

一同来的警察都在旁边查其他人身份证,根本没空管这边的事,女警察更加眸光更加不屑,一看就知道这俩姑娘不学好,酒喝多,可随着宁夏倒地的动作,从她裤子口袋里掉出一个白色小袋子吸引了目光,她弯腰捡起,才发现居然是包白粉。

“我就说嘛,居然敢朝警察这么冲,是不是刚吸过毒?”

吸毒?

宁夏闻言,捂着疼的厉害的脚踝,抬首,一眼就看见被女警察拿在手上的白粉,眼皮一跳,急忙解释道:“我不知道这从哪来的,这不是我的!”

“对,这不是我们的,你不能冤枉好人!”余瞄瞄满脸怒容也渐渐收敛起来,心底紧张,这可是毒品呀,要真被栽赃了,可就说不清了。

“什么毒品不毒品的,爷没瞧见有人吸毒,就看见警察欺负人了!”

方子从楼上急忙跑了下来,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见俩姑娘跌倒在地,脸色不善盯着面前的女警察,冷笑:“你当你谁呀?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左智见状,深不可测的眸光扫了眼正怔愣在那的女警察,眼中森森寒意浓郁,然后才上前扶起宁夏,揉了揉她的脚踝,蹙眉,轻声问道:“是不是这疼?”

宁夏捂着脚踝,疼的小脸素白无血色,心里紧张的想今天闯祸了,就见几个男人急忙走了过来,而左智也在其中,他正弯腰扶着她,满脸冷峻。

“没事的,就是扭到了!”宁夏抿着唇微电头,笑容有些吃力,素颜上染上一层脆弱美。

余瞄瞄也被邱明赫扶了起来,道了声谢,他却嬉笑道:“能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

她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眼中隐过一抹惊艳,这一起来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养眼。

女警察眼底不免闪过惊艳,可却见这群男的丝毫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只是关心那两个小姐,有些嫉妒的抿起唇瓣,愤怒道:“你们这都是认识的?要叙旧就一起回警局叙!”

酒吧经理见这群不得了的主居然下来了,满头虚汗跑了出来,连忙赔不是:“方少您怎么出来了,这就是警察例行检查,没事的,一会就好!”

这警察查岗的事情经常发生,他也没当回事,可哪知道,这主怎么就下来了?

方子扬着头,神色不屑,傲慢吐口:“这俩姑娘是爷的朋友,什么叫没事情?都被推倒在地了还叫没事?那什么事才算大事?”

那经理闻言,更加惊怕,这俩姑娘居然是方少的朋友?知道这个事实之后,他忙不迭擦了擦额头上冷汗,刚想上前解释,就被另一道冷沉威严的声音打断。

方老二打了个电话,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幽暗的眸光扫了一眼被左智扶着的宁夏,然后朝着那女警察玩味一笑:“走吧,你们王局说了,让我们一起回去!”

女警察身子一个哆嗦,有些惊怕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群衣着光鲜的男人,脑海早就快速旋转起来,这群主一看就知道是惹不起的,此刻再听他一说王局,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可想想自己发现的毒品,渐渐有了底气。

……

叶翌寒一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快要到1912的时候,方子电话打来说去了警局,他又急急忙忙赶去了警局,一路上风风火火的到了,就瞧见他的小丫头身上披着件男人的外套,眼圈微红,明显有哭过的横记。

他心顿时软成一团,满肚子的教训在看见她平安时都消逝的干净,冷冽的鹰眸扫了眼周围,应该已经被方子打理好了,两个姑娘没有被关起来,而是坐在椅子上休息。

“翌寒来了,快,将你媳妇领回去吧!今晚上可是把老子折腾的够呛,下次这种事情还是少叫我做!”

方子眼尖,见叶翌寒终于来了,立马站起身来,笑脸相迎,可却见他始终脸色阴鸷望着宁夏和左智,一拍脑袋笑道:“喏,那是左爷爷的孙子左智,刚刚你媳妇脚扭了,还是他给治的呢!”

这男人吶,甭管瞧着在大事上多英明神武,一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那心智都得下降,瞧瞧叶翌寒那副脸面,他想想也都知道肯定是吃起了飞醋。

宁夏听见声音,停下和左智的谈话,转头,就见叶翌寒站在门口,他刚毅的脸庞在白炽灯照射下显得异常冷峻,鹰眸如利剑锋利盯着她。

她头皮发麻,可也知道之前那群男人都是他朋友,要不是看在他面子上,肯定不会伸手管她和瞄瞄,就算认识左智,她也知道,他也不一定会伸手相救,更加不会这么好心的将警局的一切打理好。

左智坐在宁夏旁边的椅子上,白色休闲外套披在宁夏身上,他身上就剩一件短袖,依然是风度翩翩,可那双狭长的凤眸却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打量注视着叶翌寒,见他目光朝他这看来,他微颌首,清俊容颜上挂着一层清雅如莲的淡笑。

可那一抹笑容看在叶翌寒眼中却格外刺眼,他站在原地,抿着凛冽薄唇,神色忽明忽暗,半响也不曾说话。

方子这时才发觉叶翌寒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心里暗骂:方老二和邱明赫俩人没良心,将他一人丢在这里应付叶翌寒的黑面。

“叶队长也来了,真是稀客稀客,这就是个误会,那毒品是别人偷偷放进莫小姐口袋里的,这事和莫小姐、余小姐一点关系也没,警员在出任务的时候有些冲,真对不起,我已经教训过了,叶队长您可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王局长是从家里被人叫来的,自打接了王老二的电话,他心跳就一直在加速,眼皮子也直跳,心想今天算是闯祸了,这些个爷,不管哪个,只要一个电话,他这辈子的仕途都将走的艰难。

此刻见叶翌寒居然也来了,王局长吓的更加腿软,他肩章上两杠三星在灯光下晃的他眼疼,在他还没有动怒前,他快速上前,三言两句将这解释成是个误会。

方子冷睥了一眼王局长,薄唇上勾起一抹不屑弧度,老狐狸,这次招惹到叶翌寒头上,算你倒霉。

叶翌寒微颌首,可并没有友好的握王局长升过来手,而是朝他错开身子向宁夏走去。

王局长秃顶的脑袋上冷汗更多,眼皮跳的更颤,尴尬的收回手,讪讪笑着。

这叶队长不会是生气了吧?

这样想着,他恼怒的目光扫向一旁身子早已颤抖如落叶的女警察,这娘们真他妈会招惹事,仗着自己家有点背景,就敢蛮横,也不瞧瞧这是哪,就算不是天子脚下,可也同样的是不缺贵人。自己想死,可别拉上他。

余瞄瞄在一旁看的偷笑,打量着叶翌寒的目光中染上一抹笑意,这男人真帅,宁夏真是幸运,居然误打误撞能遇到这么本事的男人,啧啧,那深绿色军装穿在身上怎么瞧怎么顺眼,看的她都春心荡漾了。

叶翌寒缓步走到宁夏面前,脸色阴冷,低沉的嗓音越发寒凉:“白天不是都说了让你安份点嘛!怎么都闹到警局来了?”

“对不起!”宁夏低垂下脑袋,青丝如瀑,垂在肩头,柔软的声音有些颤,她确实不应该给他招惹事,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假的。

还没结婚呢,她就开始招惹了麻烦,她心底有些担忧,这次的事情,他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认为她就是个麻烦?

这男人如此理所当然的教训宁夏,左智微垂着清润凤眸,浓密的睫毛掩下眸中万千神色,这一刻,无人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宁夏等了半天也不见头顶上有声音传来,不禁一愣,然后抬眸,但却见他突然将她披在身上的衣服拿开,还给左智,弯腰蹲在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脚踝,皱眉冷声问道:“怎么样了?还疼嘛?”

“哇塞!”余瞄瞄心底惊呼一声,双眼冒着桃花看着叶翌寒,原来这种场景不是电视剧里才能看见的,现实生活中也有,宁夏这丫头命太好了,从哪遇见这么极品的男人呀?

宁夏清丽的瞳孔瞪的老大,嘴巴也微微张大,半天找不回声音,她想过千万种可能,可就是没想过他居然会弯腰蹲在她面前先询问她疼不疼?

左智也是一怔,伸手接过外套,清润的凤眸中闪过兴趣,薄唇微启,轻笑道:“叶队长放心,只是轻微的扭伤,我已经帮宁夏揉好了!”

真是难得,一向冷心冷情,只知道呆在部队当兵的闷蛋叶翌寒也知道关心女人了?这一发现让左智心底升起了别样的玩味。

叶翌寒并不理睬左智,像是没听见他的声音似的,目光专心灼灼看着宁夏,然后站起身来,一扯薄唇,冷沉的嗓音中难掩那一抹担忧:“既然不疼了,我们就回家吧,以后还是少出来玩,女孩子家的晚上出门不安全!”

宁夏闻言,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人不像是快要和她结婚的丈夫,更像是他爸,连教育她的口吻都一样。

见宁夏只是傻愣愣盯着他,半天也不说话,叶翌寒憋了一肚子的火突然间就消逝了,刚想教育她,不能随便接受别的男人衣服穿,可到口的话就这么生生止住了。

他的小丫头虽然是博士毕业,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自然是不知道和别的男人相交过盛有多不好,这样想着,叶翌寒冷沉阴鸷了一个晚上的俊颜终于喜迎阳光,薄唇微扬,俊颜上笼罩出一抹浅笑。

“走吧,我们回家!”

话落,他也不等宁夏答应,就直接打横抱起她,朝着依旧笑的风度不改的左智微点头:“今晚的事多谢你了!”

被他抱在怀中,宁夏白皙的小脸瞬间红看起来,晶莹的耳垂上泛着潋滟,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又不好落了他的面子,只得僵硬着身躯,小手抵在他胸膛前,将脑袋埋了进去。

临走前,叶翌寒朝着一直在旁边赔笑到脸抽的王局长阴冷笑着:“多谢王局的招待,剩下的事情应该不用我多说,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叶队长走好!”王局长连忙点头,紧张的心终于着地了。

这事本来就是他们不对,那白粉也是别人栽赃的,他们的警察没有查清楚就将人给带回来,甚至还起了肢体争执,只要叶队长不追究责任,现在想怎样都行。

方子也走了过来,拉了拉王局长的衣领,在他耳边笑的不怀好意:“王局,那女人可是有骂过我哟,你也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是,是,是,我知道!”王局长点头如捣蒜,脸上挤满了笑容。只要能让这群爷们消气,现在就是让他把那女人开除,他都愿意,

随着方子漫不经心但却隐含冷厉的目光扫来,那女警察脸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面如死灰,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

出了警局,叶翌寒抱着宁夏,直接将她塞进军用悍马里。

“咳咳……!”余瞄瞄轻咳两声,朝着叶翌寒友好的伸出手掌,笑容欢悦:“我叫余瞄瞄,是宁夏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你和宁夏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她,要是她在你那受了什么委屈让我知道,我可不依!”

叶翌寒温柔的放下宁夏之后,转身,看着甚至眼前的纤细手掌,薄唇上勾起一抹和善笑意,郑重颌首,语调也是一贯的坚决:“你放心吧,我这辈子都会对她好的!”

明知道这是他一向应付的话,可宁夏听了,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感动,她是真的相信,哪怕就是不爱,他也一定会真的对她好一辈子。

一辈子……多么美好的词,她曾经也愿意不顾任何条件,想和徐岩过一辈子的,可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如今这个她渐渐相熟的男人说要给她一辈子,而她却也相信了,想想,宁夏心底划过一抹苦涩,还真是命运弄人。

瞧瞧,说的那叫一个深情坚定,至死不渝呀!余瞄瞄听言,眼露桃花,可心底却不禁有些疑惑,这样优秀到炫目的男人真的是“好基友?”是不是宁夏弄错了?

“好了,你们有什么闲话就下次再扯,我得回家了!”

方子皱眉,忍笑嚷嚷道,心底暗笑,一向不愿和女人说话的叶翌寒如今居然在女人面前保证了。

果然,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

叶翌寒上车之后,难得的语调含笑温和:“方子,今晚的事多谢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方子不羁点点头,然后眯眼,目光落在宁夏身上打量一番,这才嗤笑:“小嫂子今晚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啧啧,那舞跳的真是把一干专业的都给比了下去!”

说着,明显瞧见叶翌寒瞬间黑沉的脸色,方子笑的更加欢愉,临走前还万种风情朝着宁夏眨了眨眼,不知死活笑道:“以后小嫂子要还想来这玩,就找我,我肯定带小嫂子玩个痛快”。

他一口一个小嫂子,宁夏闻言,脸颊蹭蹭蹭起火,白嫩的面容上浮现出红艳,不好意思道:“今晚的事,谢谢你们了,跳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你可以滚了,方子”。叶翌寒冷睥着方子,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这死小子明知道他现在因为小丫头在酒吧跳舞的事情气的恨不得杀人,他居然还敢在一旁煽风点火让她下次再去玩?

方子笑容越发明亮,无所谓耸耸肩,笑着朝宁夏挥手:“小嫂子,拜拜,下次咱们在聚!”

左智眸色幽暗,见余瞄瞄也上了叶翌寒的车,他笑容春风和煦嘱咐宁夏:“你脚现在虽然不疼了,可这两天也不能在跳舞,或者做激烈的运动。”

宁夏将脑袋伸出车窗外,眉眼弯弯,精致的面容上挂着亲和微笑:“你忘记我也是医生了嘛?这些我都知道,谢谢你了!”

“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不用这么客气!”左智还在笑,清隽的身姿在深夜中显得越发挺拔高大,如玉的面容精致上笑容可亲,微风吹过他清爽的黑发,仿佛无欲无求,欲要乘风归去。

叶翌寒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将自己的欲望掩饰的这么好,目光沉了沉,见宁夏还在朝他笑,心里越发怄火,又听他说跳舞,他就恨不得将之前看过小丫头跳舞的男人眼睛都挖了,可他身旁的丫头却一点自觉也没。

她笑容纯澈的让人心安……

认识这么久了,她还没有朝他这般笑过,叶翌寒打死也不认识这一刻,他心底居然嫉妒了,抿起薄唇,唇锋寒彻,打动方向盘,军用悍马急速飞奔而出。

余瞄瞄坐在后座上,明显觉得车内气压降低了好几度。

宁夏见他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可又不好开口相问,索性就闭嘴。

好在,瞄瞄家很近,五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可当送完瞄瞄之后,宁夏就发觉车内气氛越发寒冽,最终受不了这种感觉,她想了想,率先开口真心道:“今晚的事情谢谢你了,我也没想到和瞄瞄在酒吧玩会遇见这种事,以后去的话回注意的!”

还有以后?

叶翌寒闻言,压了一个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宁夏不受控制的超前撞去,好在叶翌寒手疾眼快拉住她。

健壮的胸膛不断起伏,叶翌寒不断冷笑:“下次再去?你当那和你家一样安全呢?女孩子谁晚上出去?我告诉你,晚上十点以后不准再去夜场玩!”

疯子!

宁夏脑海中瞬间蹦出这个词,被他阴鸷的面容吓的半天说不上话来。“你知道的,我不能经常在家,这样的事情下次再发生会很危险”。叶翌寒也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将小丫头吓着了,可到底是心里紧张担忧的,瞧着她清眸中漾着的水光,他怎么都狠不下心来。

微微收敛起俊颜上冷光,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上前佛了佛宁夏额前碎发,尽量让自己笑的温柔点:“对不起,刚刚我失控了,以后晚上不要再乱玩了好嘛?”

他说的甚至于有些恳请,宁夏忽然不懂这个男人了,他应该还是高高在上的朝她大吼才对呀!

“你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然后给快糖嘛?叶翌寒,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你手上兵,不受你掌管,就算是结婚之后,你也没资格朝我凶!”

挥掉他伸在她面前的大掌,宁夏也丝毫不退让,不管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都觉得自己今天委屈。

昨天还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今天就成了人家的媳妇,本来和瞄瞄上酒吧是想放松的,可想谁会遇见那样的事?她虽然感激他的帮忙,可那也不代表,他就有权利在她面前指手画脚,甚至于教训她。

叶翌寒闻言,恨的牙痒痒的,瞧瞧,小丫头还真能说,他处处都为她想,不让她出来玩,也是担心她出事,他不能经常在家,她要是再出这样的事怎么办?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气的遇上方子他们。

瞧着他越发阴霾的面容,宁夏紧抿红唇,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这事她确实做的不对,可又觉得这是在争取自己利益的时候,不能退让丝毫,垂在两侧的拳头紧握,就又扬着小脑袋倔强瞪着他。

“好,就算刚才是我不对,可你下次再去酒吧玩试试,再遇到这种事,没人帮你疏通关系,你怎么办?还有以后什么艳舞也不准跳了,你知道今个为什么会被人家带去警局嘛?就是因为觉得你跳的这舞,把你当成小姐了!”

叶翌寒说着,也不准备再和她强在这了,打动反向盘,一边看路,一边没好气道。

这丫头他现在算是了解了,吃软不吃硬,他越是对她凶,她就越是反感。

宁夏闻言,脸蹭蹭的红了,抿着红唇,恼怒等着叶翌寒半响,但却见他只是专注着开车,丝毫也不理她,她最终恹恹转头,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只是在心底却将他里里外外都骂了个遍。

这样一闹也都快十二点了,叶翌寒气的不轻,在部队里他一向说一不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扬着脖子和他倔强说理,可偏偏这个小丫头他还不能拿她怎样,好言好语的劝慰不听,板着脸训斥,她比他脸色好冷。

直到身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他阴冷的神色才稍缓,微侧眸,就见她已经睡着了,但却蹙着眉头,显然睡的不舒服,他车速不禁放慢,俊朗的容颜上挂着抹温柔笑意。

车子停稳,宁夏是被熄火声吵醒的,她幽幽醒来之后,看了眼身边人,心里赌着气,也不愿理他,刚想下车走人,但却突然发现这里并不是她家。

“大晚上的,你带我来的这是哪呀?”

叶翌寒解开安全带,刚毅的俊颜上无一丝笑容,听见宁夏的询问,他眉头微皱,淡淡看了她一眼,狭长的眉梢微扬,低沉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意味:“这是我家,今晚住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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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看了文要出来冒泡,不要老是潜水啦~

073更加了解他

今晚就先住他这?

宁夏闻言,惊的瞳孔猛然瞪大,但却见正笑意盈盈望着她,素白指尖有些微颤,她闭了闭眼,那一丝笑容看在她眼里刺眼极了,平复下心中惊涛。舒唛鎷灞癹

冷声问道:“住你这?叶翌寒,你怎么一开始没有和我商量?”

他就是这样,做什么决定都不提前和她说一句,今早在悠然时光也是这样,突然来了,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跟着她回家,之后她就糊里糊涂的成了他媳妇!

望着宁夏脸色不善的模样,叶翌寒眉梢紧皱,俊颜上那一丝玩味笑意也尽数收敛,鹰眸锐利盯着她。

直到宁夏感觉到头发发麻,神色隐过惊吓时,他才一声不响的从车上下来,然后从车前绕过来,拉开她这边车门,冷笑一声,满脸不耐烦。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下车就下车,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这个点回家你就不怕你家老爷子担心?刚刚在路上你睡着了,我怎么说?”

他薄唇轻启,冷沉寒凉的声音在深夜里越发冷彻,可宁夏忐忑的心却突然安定了,他说对她没兴趣,那肯定就没兴趣,她也实在算不得什么让人倾心美女,也没必要太担心。

说着违心的话,叶翌寒心里别提多恼火了,脸色也阴沉沉的吓人。

可他现在能怎么办?

和小丫头在这继续赌气?

他敢肯定,他要是态度要再强硬,小丫头才不管这是不是晚上,保管扭头就走,压根就不管他气的要爆炸的心。

咬着唇瓣,宁夏坐在车里半响也没有动作,黑琉璃般透彻的清眸委屈瞪着叶翌寒。

好,就算是她因为她睡着了,可他有必要神色这么吓人嘛?

叶翌寒眉梢挑的老高,在她委屈恼怒的神色下,他阴沉的神情不由放缓,可磁性的嗓音依旧带着一丝冷沉。

“赶紧下车,大晚上的耗在这也不是事,我家够大,睡你一个不成问题!”

说最后一句时,他漆黑眸子中染上一抹笑意,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戳穿她的顾忌。

“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宁夏精致的面容上无一丝尴尬,无趣撇撇嘴,娇媚美眸恼怒瞪了他一眼,这才从车上下来,跟着他进了电梯。

叶翌寒薄唇边隐隐勾起一抹浅笑弧度,小丫头怎么闹别扭,最后不还是和他回家了嘛?!

这样想着,他无奈摇摇头,明知道结果怎样,还要闹一闹,是不是女人都这样?

要是搁以往,这样矫情的女人,他早就不乐意管了,爱上哪上哪去,自生自灭了才好。

可这丫头他就忍不下心,老是想着没他在身边,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麻烦?就恨不得能塞在口袋里天天带在身边。

宁夏跟着他进电梯之后心里就开始后悔了,自己刚刚总有点赌气的意味,这还没有结婚就跟他回家住?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可不等她多想,电梯就在十五楼停了,站在门口,他拿钥匙开了门,本是黑暗的客厅瞬间明亮起来。

叶翌寒站在玄关处,拖了皮鞋换上拖鞋,见站在他身后的宁夏仍旧没有动作,他眉宇皱了皱,但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弯腰蹲下,从鞋柜里拿出粉色拖鞋,然后要伸手帮她换鞋……

他宽热的掌心中带着老茧,触及到她白嫩细腻的肌肤时,明显感受到她身躯一颤。

宁夏被他弯腰要帮她换鞋的动作惊的一跳,连忙向后退去,但后面是门,她靠在门上,一低眸,就对上他深邃幽暗的鹰眸,眼中神色冷沉,但却没有一丝杂质。

反倒是她,神色紧张慌张,把他当成了正要意图不轨的坏人。

叶翌寒一抬眸,就察觉到宁夏是怎样的心思,俊颜瞬间变得黑沉,目光嗖嗖射向她,低沉的嗓音难掩那一抹怒气:“抬脚!”

宁夏抿起唇瓣,尴尬笑着,脚也适当的抬起来,随着她抬脚的动作,叶翌寒利落的帮她把拖鞋换好。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宁夏觉得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好,活到这么大,除了小时候爸会帮她换鞋,还没有男人会弯腰替她换鞋。

也许是血缘关系,爷爷和大伯是很传统的中国男人,思想里甚至要求老婆必须生男孩好继承家业,所以她打小在爷爷那就就不受重视,这些看的多了,心里也就坦荡了,觉得像爸那种会洗衣做饭的贤惠男人这辈子也是不可能遇见了。

以他给她的印象,她甚至觉得他是和爷爷大伯的古老思想一样,把女人当成了附属品,所以刚刚在车里,他严辞令色的教训她时,她才会仰脖反抗,为的就是希望为自己争取一丝自由。

可……

“刚刚的事,对不起……以后晚上我不去夜场玩了,我知道当个军嫂不容易,可我会努力的!”

见他起身之后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脸色不善就朝客厅里走,宁夏突然伸手拉住他有力的臂膀,白玉指尖触及到他的军装有些轻颤,可却没有松开,而是绕到他面前,素颜上扬起一抹清雅明澈笑意。

“今晚的事情,我确实不对,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听说军人不能随便离开部队,你如今这样私立离开,有没有事?要不然你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住这,然后明天再回家?”

宁夏想,现在回家也不切实际,还不如在这住一晚,而且依爸那个性子,她满身酒气的回去了,又免不了一顿教育。

她就算不爱这个男人,可和他却快要领证结婚了,她的名字也将会出现在他家户口本上,她没有机会反悔了,只有更好的走下去,不能做到相亲相爱,可却能井水不犯河水的相亲如宾一辈子。

她清眸中闪烁着关心光芒瞬间温暖了他凉薄的心,小丫头哪次见到她不是横眉怒目?何时这般语气轻柔和他说过话了?

叶翌寒心里像抹了蜜糖般甜蜜,可俊颜上不显,神态仍旧波澜不惊,薄唇轻启:“不用了,我年纪本来就大,现在娶个媳妇结婚才是大事,把你一个人放在这,我回去了也不安心,倒不如在这住一晚,明早再回去!”可那冷沉的嗓音怎么也强硬不起来。

这是在不放心她?

宁夏对上他柔软下来的鹰眸,红唇微微勾起,精致的眉眼微弯,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谁说你年纪大的?一点也不大,我觉得三十多岁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

说完,宁夏心底就一阵后悔,洁白贝齿咬着红唇,白皙的面容上隐过一丝尴尬,她这样说,他岂不是得高兴坏了?

没想到小丫头喜欢年纪大的,叶翌寒心里乐开了花,可却瞧见她尴尬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摇摇头,然后走到卧房门口,打开灯,指了指里面:“这是我的房间,你今晚就睡这,我睡旁边的卧房”。不管小丫头喜欢哪样的,她以后只能是他的。

客厅中央是一盏明澈的水晶吊顶,璀璨的光辉洒下来很漂亮,宁夏不禁多看了两眼,然后目光朝着周围打量去,都是很简单的装饰,并没有多奢华富贵。

但却让人看了很舒服,清爽干净,没有她想象中的多邋遢,沙发上只是几份报纸,连脏衣服都没,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太过硬朗化,缺少家的柔软和温馨。

蓦地一听他的声音,她连忙转头:“不用,不用,我睡旁边卧房”。本来上他家来住,她就够不好意思了,如今还是让他去睡客房,那她更是窘迫。

叶翌寒闻言,淡淡点头,在这事上也不强求:“好,旁边的卧房里有洗手间,我去拿睡衣给你”。

说是睡衣,其实就是他的大裤衩和白衬衫,当宁夏洗完澡之后,换上这身衣服,站在镜子前时,被清水滋润过的脸庞蹭蹭蹭红了,镜子上染上一层薄雾,她伸手抹了抹,白嫩的脸庞不争气的比艳霞还要绚红。

镜子中出现的女子,容颜绚丽,湿漉漉的青丝搭在肩头,晶莹的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滴,那白衬衫松松垮垮搭在娇柔的身躯上,宁夏在腰间打了个结,才勉勉强强没成裙子,下面穿的是他的大裤衩,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这还是她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哪怕那时和徐岩一起交往时,她也从不曾有机会穿过他衣服,她知道他有洁癖,所以哪怕是冬天俩人在外面,她也从不像别的女孩子一样穿男朋友衣服。

可是如今,鼻翼间充斥着一抹他身上特有的阳光味道,她穿着他的衣服,宽松的不伦不类,白衬衫里面里面又没有穿内衣,宁夏不由想着,结婚之后,她是不是也就是这样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

隔壁的房间,叶翌寒躺在床上人生第一次失眠了,就算每次军区演习他也不曾紧张的失眠,可如今不过就是听见隔壁小丫头在洗手间里的洗澡水声,他心里就像被蚂蚁咬过似的酥痒难耐。

想着她现在衣服穿光了,光溜溜的站在喷洒下淋浴,那一身的冰肌玉骨,细腻光滑肌肤,圆润美好……

想着想着,叶翌寒就觉得刚刚才洗完澡的身上开始冒汗,全身的热量都往一处迸发,连带着呼吸也加重,身下老二翘起,敬礼。

“操……!”在黑夜中,他忍不住低声怒吼,心里别提多恼火了,这他妈才想了想,他家小弟弟就有了反应,要是真他妈真枪实弹的上了,他家小弟弟得兴奋成什么样?

叶翌寒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黑沉似墨,一副欲求不满的神情又去了洗手间冲凉水,心里愤恨想着:他就不应该将小丫头带回来,这么多年不吃肉,猛地一想,还没吃上,老二就不争气的开始有反应,他到底还是太高估自己忍耐力了,男人谁他妈都不是柳下惠,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隔壁洗澡,只要不是不行,都得有反应。

宁夏躺在床上还和瞄瞄发了会短信才睡着,丝毫也不知道隔壁的叶翌寒在洗手间里边冲了半个多小时凉水,直到身上那股子邪火熄灭才从洗手间出来。

睡到半夜,宁夏是被痛醒的,明显觉得小腹处一阵阵抽痛,她脸色一白,立马下床跑到洗手间里,坐在马桶上,一看,果然是姨妈来了。

她脸上烧红的更厉害,可却觉得这次来的比往常更加汹涌,她打开洗手间的柜子,庆幸的想会不会有包小天使?可却悲哀的发现,除了一些未开封的洗漱用品外,根本没她想要的小天使。

最后,宁夏无法,气恨姨妈居然提起来了两天,现在总不能去敲他的门,让他帮她去买那个吧?所以垫了好多面纸才恹恹躺回到床上,还从衣橱里拿出被子裹在身上。

可是没用,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被痛的满头虚汗,身下流出的更加汹涌,小腹处揪心的疼痛传来,宁夏不禁紧紧咬着牙,拉紧身子的被子又继续忍耐了十多分钟,身子又不敢动,虚弱的蜷缩成一圈。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紧随而来的是叶翌寒紧张低沉的嗓音:“宁夏,出什么事了?”

躺在床上冷痛交加的宁夏已经痛的快失去意识了,可却忽然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她蹙着黛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咬着牙:“我……我没事,你别进来!”清凉的声音有些微颤。

她越是这样说,叶翌寒就发觉里面肯定是出了事,他敏锐程度高于平凡人,打从听见她起床去卫生间的声音就醒了,后来又陆续听见细细碎碎的打开柜子声音,他就察觉到她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

而如今站在门外,她颤抖虚弱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想也没想,叶翌寒直接撞门而入。

宁夏咬着牙身子再不断颤抖,心里默念着:赶紧走,赶紧走!可不曾想,蓦地一声巨响,叶翌寒居然撞门而入了。

叶翌寒一进来,立马开灯,皱着眉宇,锐利的鹰眸瞬间被蜷缩成一圈的宁夏吸引。

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宁夏不由得闭眼,冷汗涔涔,适应了一会才睁开,可却突然发现面前他已经如巍峨高山般站在她面前。

这是七月的大夏天,小丫头居然捂着个被子盖的严实,脸色苍白,咬着唇瓣,满头虚汗,被子下隐隐还有血腥味。

“怎么了?哪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了?”叶翌寒神经瞬间紧张起来,神色焦急,蹲在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但却不见丝毫热度,他心里更加紧张。

宁夏见他要伸手要拉她身上的被子,惊的脸色更加苍白,死死拉住被子,糯糯的鼻音虚弱的响起:“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叶翌寒摸了摸她的手,发现冰凉的厉害,不禁冷着面,低声呵斥道:“还说没事,你瞧,脸色这么差,手也这么冰凉的,有病咱就得去医院治,亏自己还是个大夫,怎么等到自己生病了就不想着去医院?”

小丫头就是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而且随着他的靠近,那股血腥味更浓,他想拉来被子看看,是不是哪伤了,但小丫头却死死拉着被子不让他靠近丝毫,他脸色变得更加黑沉,心里憋着怒火,冷沉的嗓音也越发恼怒:“手放下来我瞧瞧,要是生病了,我们就赶紧去医院,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一点不懂事?”

痛经去医院?

宁夏闻言嘴角抽了抽,但却见他满脸焦急,目光中充斥的满满都是紧张神色,她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都这个时候她仍旧咬着唇,身子再不断哆嗦,可却不让他拉下被子,叶翌寒脸色更加不善,强硬的想要拉下她的被子,都他妈成这样了,她还闹什么闹?

“是痛经,不用去医院,你不要再拉我被子了!”

宁夏闭着眼睛,苍白的脸庞上染过一抹红晕,压低声音小声道。

算了,丢人就丢人吧,总好过这男人要拉着她医院来的强。

叶翌寒闻言,动作瞬间止在那,神情怔楞,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可她活了这么大还没应付过女人痛经,轻咳一声,但紧皱的眉梢却没有一丝放松,冷沉的嗓音中满满都是关心。

“怎么痛经痛成这样?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他知道女人痛经的时候很难过,可万万没想对,居然能疼成这样,瞧瞧,小丫头满头冷汗,黛眉紧蹙,疼得脸色惨白,以后每个月都要痛一次,身子岂不是要累垮了?

宁夏见他居然还说要去医院,就知道他肯定在这方面是个白痴,羞红着脸,小声请求道:“真的不用去医院,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点那个?”

“我现在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嘛?”叶翌寒温柔将宁夏耳边青丝别在脑后,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照他看,都疼成这样了,还是去医院管用,可小丫头强的呢,说不去就不去。

“别忘了,我是大夫,你就安心去吧!”宁夏阖上美眸,清冷的声音有些颤:“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什么都不放心!”

最后一句,她说的有些轻,可叶翌寒还是听见了,站起身来,不禁冷笑一声:“你和小孩子没什么差别,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说完,他转身就走,宁夏咬着红唇,气的眉头直皱,要不是现在疼的没力气和他吵,她肯定得据理力争。

过了会,在宁夏闭着眼睛以为他已经出去买小天使的时候,叶翌寒又突然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过来,寒着张俊颜帮她细细盖上,这才起身交代:“我出去会就回来,你先忍着。”

最后还贴心倒了杯热水放在她床头,他这才去了。

他走后,宁夏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膝盖微弯,紧紧蜷缩成一团,眼眶湿润,黑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微红,她发现,自打认识他之后,每次都是在她最为脆弱不堪时,他会英勇的出现,然后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本以为让他帮忙去买小天使,他应该会皱眉嫌弃,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拉下脸去便利店帮女人买那个,可他却一口应承下来,还悉心的为她倒上热水。

痛经本来是小毛病,以前就算要疼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浑身冰凉,痛的揪心。

可刚去美国那会,失眠的厉害,她就大把大把的吞安眠药,医生和她交代过,会有副作用,甚至吃多了会不孕,可她那时早已心如死灰,根本就没想过还会结婚有孩子,前两年倒没什么副作用,她也没怎么在意,渐渐忘了。

后来和妮妮生活在一起,这毛病才显现出来,那时她也是这样,痛的在床上死去活来,还是妮妮打了电话将她送去了医院,

后来的每次,或轻或重都会有比一般人疼的厉害,可哪次不都是她自己躺在床上硬挨过去的?

何时有人这样紧张备至的要送她去医院?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心安,渐渐地,宁夏觉得苍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冰凉,她不禁伸手去摸,可触及到的却是冰凉的液体。

她心底划过一丝苦涩,红唇勾起一抹凄然弧度,她这是感动的流泪了?

六年了,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留学时,坚强着不哭,想爸爸了,她也强忍着不哭,哪怕六年后再次面对徐岩,听他说那番冷嘲热讽话语,她也能倔强的不哭。

可今天她却哭了两次……!

……

“诺,把这个药吃了吧,药店的大夫说女孩子痛经的时候吃这个很管用!”

看着拿到面前的药片,宁夏一怔,从杯子中抬起头,注意他满脸不自然,耳垂甚至还有些红晕,她眼中隐过丝丝笑意,抿着唇瓣,然后接下,软糯的声音中染着一缕清凉:“谢谢!”

话落,宁夏微垂下清眸,并没有告诉他,她这副作用对这些药都是免疫的。

叶翌寒刚毅黝黑的脸庞上现在还带着一丝晕红,见宁夏这次乖巧的接下,他心中多少有些欣慰,微微点头,嗓音温和:“那你先把这药吃下去,我去厨房给你盛碗红糖水!”

他居然还知道煮红糖水?

宁夏一整,然后抬眸,但却见他已经转身离开,他的背景高大如巍峨般坚不可摧,忽然,她鼻子一酸,这辈子也只有爸才在她痛经的时候会煮红糖水给她暖胃。

眼中蕴含着泪水,宁夏靠在床头,明知道这药没用,可为了让他安心,还是吃了,然后捂住嘴唇,如蝶翼般浓密的睫毛微颤,快速将眸中泪珠掩下,可眼角湿润显然是哭过的。

将捧在手中的水杯放下,宁夏才淡淡打量叶翌寒的房间,银灰色的格调,在夏天都让人感受不到温暖,不禁撇了撇嘴,和他本人还真像,都是一样的单一冷肃。

看着看着,宁夏却突然想起被自己染红的床单,思及此,她脸色瞬间一变,立马从床上起来,飞一般的速度跑到隔壁房间去。

叶翌寒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就见他的小丫头飞快跑到隔壁去,他眉梢微皱,鹰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宁夏跑过去之后,也顾不上叶翌寒是怎样的神色,她快速将门锁上,然后将那一团被子掀开,床单上果然染上一大片血渍,脸色烧红,她现在尴尬的想死,先是麻烦他帮她去买那个,她还记得他回来的时候,黑沉的俊脸有多臭,现在居然还把他的床单上染了这个?

他知道之后会不会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样想着,宁夏打了个寒颤,立马将那床单收了起来,和之前脏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机里,并且倒了许多金纺泡着。

将这一切打理好之后,她才无比尴尬,咬着红唇过去了。

“那个……你的床单我弄脏了,不过我会买个新的赔你!”

见叶翌寒正蹙眉锐利盯着她,宁夏头疼发麻,细腻白嫩的面容上浮现出嫣红,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甚至竖起三个指尖:“我保证,肯定买个一模一样的还回来!”大话说早了,心里盘算着,要是自己买不到一样的,怎么办?

叶翌寒刚刚见她紧忙跑了过去,还以为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可没想到她一过来,会这么严肃和他说这个。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可却突然注意到她的柔软在白衬衫的衬托下显得越发娇美,那若隐若现的曲线,那修长纤细的玉腿上穿着他夏日在家穿的大裤衩,白花花的玉腿充斥在眼底。

叶翌寒脸色顿时一变,心底突然觉得,这他妈就是制服诱惑,没想到小丫头穿着他的衣服也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那白衬衫下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着,他家老二又没出息的敬礼了。

他俊颜一黑,可却见小丫头正睁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他心底渐渐升起一抹邪火,真想现在就将小丫头压在身下好好疼爱,可却想起她今天那个来了,他满脑子邪火就这么生生熄灭了,尼玛,小丫头都痛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情在这想这些风花雪月,真他妈不是人。

宁夏低着脑袋,脸上烧红一片,今天她在他这里,已经丢人丢到家了,可等了半响也不见他出声,疑惑抬眸,却见他正黑沉着俊颜,嘴里嘟囔着什么,可声音太小,她听不见。

“你说什么?”

听见宁夏疑惑的声音,叶翌寒这才猛然惊醒,轻咳一声,以此来掩饰刚刚不正经的念头,一扯薄唇,磁性的声音中满满都是教训口吻:“傻站着干嘛呢?没人要你赔,肚子又不疼了是吧?还不赶紧过来,把这个乘热喝了!”

宁夏渐渐也习惯他像他爸一样的口气来教育她,心里知道他这是在关心她,便也不生气。

这丫头真是一点警觉意识也没,随着她走动的姿态,白衬衫罩着胸前的柔软更加明显,那美妙的弧度真是闪瞎了叶翌寒的眼,额头青筋根根突起。

他保证,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是真不知道,这白衬衫居然这么透,平时他穿在身上都挺中规中矩的,怎么一到这丫头身上,就尼玛成了诱惑人的妖精了?

最可恨的是,她一点自觉也没,居然还是这么慢悠悠的走过来,低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白嫩嫩的玉腿,让人看了血脉喷张。

宁夏刚走到床边,就被叶翌寒按到床上,然后利落的将被子裹在她身上,她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裹成了个粽子。

“我现在不冷了!”疑惑眨了眨清眸,宁夏绯色唇瓣微扯,淡凉如水的声音从口中吐口。

虽然她很感谢他刚刚拿被子来给她盖,可现在疼痛已经好很多了,更加不冷了,这是夏天,她捂着这么多被子是要起痱子?

叶翌寒像是没听见一样,一直把被子拉到她颈脖处才停止,露出个脑袋的宁夏更是满头黑线,眼角抽了抽,他当这是裹企鹅呢?

可又想到这人劳累了一晚上,她现在怎么都不能耍脾气,素白脸庞上挤出一抹笑容,红唇轻启,笑的清雅娟美:“我真的不冷了”。

叶翌寒听言,怒瞪着她,想也没想,便一脸不耐烦道:“不冷?刚刚是谁冷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我摸着你的手还是冰凉的,还是盖上的着好,免得又疼的打颤”。

然后又拿起柜子上的红糖水递到她面前:“喏,乘热喝!”

将这丫头裹的严实,他才能安心!

瞧着这么这丫头这么性感妖娆的一面,他要是再没反应,他就尼玛不是男人了,是个男人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老二有反应都是正常的,再加上他多年没吃过肉,忽的一尝鲜,能不激动嘛!

怪就怪他妈的怎么就没能早点领证结婚,要是娶了媳妇,这丫头就是他的了,他想怎么折腾都行,现在先不说小丫头正不舒服着,都还没领证,他要将小丫头给怎么着了,估计她家老爷子那边都会不同意。

宁夏撇撇嘴,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的为她好,她觉得,就冲他刚刚又突然翻脸抽风的模样,她早就不乐意了,恼怒抿着绯色唇瓣,有些不甘瞪了他一眼,又无奈收回,然后接过他手中的碗,低头,拿着勺子慢慢搅拌。

还是老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这辈子也没像今天这样这么倒霉过。

红糖水的味道很好喝,宁夏甚至还喝出来,他居然悉心的滴了几滴蜂蜜,眉宇间漾过欢喜,抬头,不由得咧开嘴角,笑容明媚:“你怎么知道要在这里面加蜂蜜的?”

叶翌寒正在思索着结婚之后是不是应该再买一套房子?

毕竟这已经被他住过了,因为平时他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就算放假了也都不怎么回来,之所以买下这里,还是因为奶奶不放心,觉得他部队里条件艰辛,想让他放假的时候能够有个舒适的房子住。

这房子买了也快三年,他总共就没来过五次,这次要不是觉得小丫头晚上回去,会让他家老爷子担心就先带过来住,他都快要忘了,这原来还有套房子。

可是如今不同,他是有去过她家,也知道她打小的生活条件肯定好,他一个人住,就算睡草房也行,可小丫头和他结婚了,就是他的媳妇,他怎么能让媳妇住这么差的房子?

怎么着也得是新房,装修的也得精致,电器更是一样也不能少,还得准备一间宝宝房,妮妮那孩子肯定也是要搬过来的,他总不能让妮妮也住这么寒彻的房子吧?

“喂,在想什么呢?”

宁夏见他皱眉冥思,不禁拉了拉他衣服,在红糖水里加蜂蜜,只有爸才经常这样做,可他怎么会知道的?

叶翌寒倏地回神,就见小丫头正扬着笑脸,眼中闪烁着不解光芒。

他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上柔软的发丝:“刚刚打电话给叔叔的,他告诉我你每次痛的时候都喜欢喝这样,所以我才加了点蜂蜜,怎么样?味道还行嘛?”

小丫头就是用来宠的,在家有叔叔可以无微不至的疼爱,嫁过来之后,他会代替叔叔帮他更好的照顾她。

“挺好喝的!”宁夏闻言无趣撇撇嘴,素白容颜上笑容卸了下来,她还以为这人当真那么神,连煮这个都知道她的口味,最后才知道是问爸的,亏她白高兴了半天。

“对了,你刚刚在想什么呢?”宁夏想了想,又扬起脑袋,眯起清眸,眸光潋滟,泛着一丝晶亮光芒。

他一向严谨冷肃,真是百年难得一遇他居然也能走神?

叶翌寒微楞,不曾想,她居然会问起这个,不过告诉她也无妨,薄唇微弯,俊颜上难得隐现出一抹温和笑意。

“你也知道我经常在部队不回家,所以这的房子当时买的时候也没操心,都是随便打理的,可如今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嘛!我怎么能让自己媳妇住这么寒彻的房子,就想着得在附近的小区再买套房子,你和妮妮喜欢什么样的?到时候就装成怎样!”

他居然已经关心结婚之后婚房的问题上了?

宁夏一怔,眼中隐过一丝复杂,既然都是为了应付家里,她没想过这么多,怎么他就想到了?可一联想起他的性格,心中多少有些了然,这人什么都胸有成竹,肯定不允许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其实不用再买的,我和妮妮也不爱讲究,住这也挺好的!”

见宁夏回答的这么随便,叶翌寒心一凉,深深皱着眉宇,语气带着一贯的冷沉坚决:“那怎么行,又不是缺这个钱,我想让自己媳妇女儿住的舒适,这怎么了?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房子的事我会准备好的!”

宁夏闻言,眼中隐过一丝黯然,抿着红唇,一时无语。

瞧瞧,这男人果真霸道,先是问她的意见,她想好了之后说了,可他不采纳也就算了,还态度这么强硬?!

算了,反正住哪都是一样,他爱买多少套就买多少套,又不是花她钱,她跟着瞎着急干嘛?这样想着,宁夏心里才好受点。

不过说起买房子的事,她倒是想起一件紧急的事,不禁抬眸,紧张问道:“既然你家催促的紧,我们都已经确定下星期去领证了,这段时间里不用先回北京拜见下他们嘛?”

她到现在为止,还没去过家长家,心里多少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会不招他家人喜欢,见他仍旧一脸不在乎,她眼中隐过一丝不解,想了想又补充道:“领证是需要户口本的!”

他家里人催的紧,他也着急结婚,怎么一说和他一起回家见家长,他反而淡然了?宁夏心里有些疑惑,可在曾经的谈话中,也了解到他可能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好,所以也没多问,可她就不信了,他总不能在外工作,连户口本也带着的吧?

叶翌寒倒是一笑,薄唇高高扬起:“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那天你只要将户口本带着就行了,结婚证是肯定能拿到的!”

宁夏被他那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刺到了眼,心里不屑冷哼,果然还是有特权好,连结婚不带户口本都行。

叶翌寒见宁夏不屑的模样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可也不拆穿她,耀眼的家世注定了他这辈子都不会那么平凡,这些年来,他已经淡然的习惯使用这些特权了。

不过却突然想起这丫头出门都是打车的,想了想,不禁蹙眉道:“这都过长江大桥了,你去军区总院上班也不方便,总不能天天都打车吧?要不,我们买辆车?这样你平时带着妮妮想去哪玩也方便!”

天天打车也无所谓,毕竟不缺这个钱,可却不方便,小丫头搬过来都已经过长江大桥了,先不说明天早上打不打到车,就算打到了还得堵在大桥上,这样上班容易迟到。

宁夏闻言,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慌张,但却转瞬即逝,抬首,艰难扯了扯红唇,望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淡然:“我不会开车,买了车也用!”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开车了!

“可以先去学,学会了我们再买!”叶翌寒皱眉,没想到小丫头居然不会开车,不过没关系,现在考驾照也简单,等学会了再买也一样。

宁夏见他坚持,不由得垂眸,浓密的睫毛微颤,掩下眸中万千神色:“可……可我不想学!”

叶翌寒哪里知道宁夏是因为那件事造成了心理阴影,这些年来,不曾再开过车。

哪怕是知道她和徐岩曾经真的有过什么,叶翌寒也没让方子查,因为他知道那些都是她以前的隐私,他不会去触碰,毕竟他和她是要过未来的。

只是怔了片刻,叶翌寒也就恢复过来,他微抿着弧形完美薄唇,微微颌首:“好,不想学就算了,那咱们就不买了!”语气中竟然带着浓浓宠溺。

宁夏不曾想过他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甚至于有些纵容,愣了愣,便扬唇笑了笑,笑容清丽明媚:“谢谢!”

她是真的谢谢他这么体贴的适可而止了,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那场车祸始终是她的心病,她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冰冷的雨夜,从她车前飞起,撞的鲜血满地的人。

她知道错了,所以这些年来,没有去考驾照,更加没有买车。

见宁夏将碗中的红糖水喝完,叶翌寒眼中隐过一抹满意笑容,然后拿起碗,冷肃的面容上挂着淡笑:“这就留给你睡了,我就先出去了!”

宁夏拿着面纸擦拭着嘴角,闻言,神色一急,连忙拉住要走的他,慌忙问道:“我睡了你的房,你上哪睡?”

都怪她,将床单上染的也是,她不仅麻烦了他一晚上,现在还要霸占他的床,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小丫头紧张关心他的模样真可爱,叶翌寒微微眯着漆黑鹰眸,薄唇边噙着笑意,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钟,笑道:“都三点多了,我去外面沙发上眯一会就好,你就安心睡吧,如果再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宁夏顺着他的视线往墙壁上一看,果然,都凌晨三点半了,她都麻烦他一晚上了。

“那好,晚安!”宁夏抿唇道了句晚安,就沉默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说再多也都没用了,这男人霸道惯了,自己认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最后叶翌寒走了,灯也关了,整个房间都黑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宁夏也确实困了,然后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就裹着薄被子睡觉。

但却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懊恼,有尴尬,有丢人,可更多的却是让她更加了解这个男人,他性取向不正常真是可惜,如此优秀俊逸的男人不正是每个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嘛?

女人都有虚荣心,宁夏也是个普通女人,自然不例外,一想到,以后这样优异的男人会成为他的丈夫,她心脏不免就突突跳动,明知道俩人的婚姻是假的,可她白皙的脸颊上还是不自觉的染红,异样的情绪充斥在心底,挥之不去。

074以后我伺候你成不?

小区花园中,知了在枝头欢快的鸣叫,明媚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洒了满地璀璨,清晨的阳光尤为耀眼炫目,三三俩俩的老人结伴一起去晨练。舒唛鎷灞癹

昨晚折腾了一夜,宁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门外传来一阵阵米香,她这才幽幽醒来。

有新鲜刚榨的豆浆、有小笼包、还是她最喜欢的小米粥……!

从床上刚睁开眼的宁夏从空气闻到的香味便猜出这些吃食,顿时眉开眼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立马从床上起床,来不及穿拖鞋,赤着玉足便朝客厅中跑去。

果然,餐桌上摆着都是她爱吃的餐点,豆浆机里刚打好的豆浆还冒着热气,宁夏有些迫不及待上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嘴角上露出愉快笑意,似只偷腥的猫似的偷偷喝上一口,那细腻鲜美的味道快速充斥口腔,嘴里满满都是豆香。

“起床了?桌上有东西,你先吃点,把豆浆喝了,我这边的粥马上就好了!”

身后蓦地响起叶翌寒含笑清润的声音,宁夏身躯一颤,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住在他家,快速转头,却见他正站在厨房中,高大的身影在暖阳下显得越发威武,刚硬的棱角却有些柔化。

宁夏明亮的清眸中快速隐过一抹惊艳,抿着绯色唇瓣走上前去,他正在煮粥,拿着勺子在不断搅拌,从锅中升起的烟雾飘过他的俊颜,染上一抹氤氲朦脓的俊逸。

宁夏傻愣愣的站在那,心底浮现出一个词: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你也会烧饭?”她怔了半响,惊异的声音才从口中吐出,这样一个大男人居然围着淡粉色的田园系围裙,大清早的在厨房烧饭?

她从没想过这个男人居然会烧饭,她甚至觉得俩人结婚之后,各吃各的,反正他也不能经常回来,她要不带着妮妮回家吃,要不就出去吃,从未想过他也会烧!

叶翌寒微侧眸,扫了眼蹙眉疑惑的宁夏,薄唇微扬,鹰眸中荡漾着宠溺笑意,低沉的嗓音沁着轻笑意味:“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似的,只会烧个蛋汤和拌黄瓜?”

说起这个,咬着唇瓣的宁夏脸色一红,眼中惊艳眸色渐渐掩下,美眸娇嗔瞪了他一眼,嘟唇,不由狡辩:“你昨个不是还说好吃的嘛?怎么?叶大队长昨个说的言不由衷嘛?”

让他昨个在饭桌上说那种话讨爸开心,现在活该了吧!

瞧瞧,小丫头还真是蹬鼻子上眼,他不过就是玩笑的打趣了她一下,她就敢拿昨个在饭桌上的事来打压他,真是得理不饶人。

心里这样想着,可叶翌寒面容上却无一丝责备,而是满满的笑意,他眉梢微挑,看着她的目光中飘染上一抹温暖:“昨个叔说让你烧饭,我以为就算不是满汉全席,那也得有鱼有肉吧?啧啧,没想到菜都是从饭馆订的!”

“你这是嫌弃上我了?叶大队长,还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不会做饭,没你这么贤惠,要不你就放过我吧?”

宁夏闻言,倒也不生气,笑脸盈盈回视着他,特意咬重贤惠二字,精致眉宇间笑意更盛,能在口头上赢赢他,她也高兴。

叶翌寒闻言,嬉笑的俊颜瞬间变得黑沉冷冽,忽略掉她口中玩笑的贤惠两字,注视着她精致娇媚的面容,从牙缝间迸出几字:“想甩开我没门,就放心好了,我是娶媳妇又不是娶个保姆回来,不需要你会不会洗衣做饭,就算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我会,以后我伺候你成不?”

他何时这般低声下气甚至于恳求的和一个人说话了?

叶翌寒心里别提多恼火了,这丫头不同,细皮嫩肉的,打不得骂不得,有什么气,他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就他妈连说话都不能声音太大,就怕吓着小丫头,这丫头拧巴呢,你要说一句重话,她能跟你死磕到底,丝毫也不让退让。

经过昨天一天的相处,叶翌寒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也知道现在和小丫头说话要把握着什么度。

他咬牙切齿说的倒是生气,可语气却并不恼怒,话语中意思甚至还带着一丝宠溺意味,宁夏一怔,忽然很不懂这个男人,他们的婚姻说到底都是假的,他有必要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甚至还放低身价说要伺候她?

“好了,你也别发呆了,餐桌上的小笼包赶紧乘热吃去,以后这样的话你别再说了,我既然认准了你,谁说都不管用!”

关火,叶翌寒在洁白冒着雾气的锅中洒上一层青葱绿油的香葱,本是清香的米香中瞬间飘着一抹青葱味。

可却稍一转眸,就见她居然还是穿着昨天他拿给她的白衬衫,袖子被她卷了上去,露出白嫩细腻的玉臂,和那双穿着她大裤衩的玉腿一样,白腻的恍人眼球,胸前春光若隐若现,柔软弧度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显眼,几乎就是一层透明的白纱笼罩在上面,只能遮住重点位置,但越是这般朦脓看不真切,才更加使人血脉喷张。

宁夏抿着唇瓣,清眸中泛着潋滟光芒,淡淡注视着他,深邃的眸底闪过复杂,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这个男人霸道的坚不可摧,根本就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劝的过。

而且……她发现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相处心很不由得很安定,就像昨晚一样,疼的身子蜷缩成一圈,可她仍旧不怕,以前带着妮妮在美国时,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开始惊怕,她害怕自己会疼的昏过去,那妮妮怎么办?她不放心把还是半大孩子似的妮妮一个人丢在那。

所以她咬牙强撑着,生怕自己会就此晕过去,可是昨晚,有他在身旁,她心倏地很安宁,心底深处生出勇气让她可以抵抗寒冷和疼痛。

“你的衣服昨晚都脏了,我今早去商场帮你买了新的,在你床边,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赶紧去试试!”

鼻翼间呼吸声加重,叶翌寒眼皮一跳,觉得再不让这丫头把衣服穿的整齐,他家老二又得不争气的敬礼了。

这人居然还能这么细心的帮她买了衣服?

宁夏闻言,暗淡复杂的清眸瞬间变得晶亮,怔愣过来,看着他的眸光中闪烁着星光,扬唇笑容欢愉:“谢谢,那我先去试试!”

话落,宁夏便迫不及待回房间换衣服,她刚刚起床的时候还在愁自己等会要穿什么,没想到他动作倒是快。

直到确定宁夏真的回房间换衣服了,叶翌寒一直绷住的呼吸才狠狠吸了两口,健壮的胸膛不断起伏,俊颜上染过一抹黑沉,他妈的,这再不领证结婚,把小丫头办了,他家老二非得憋出病来,不行了。

好在,已经没几天了,这样想着,他脸色才稍红,可转念想到,今天他去商场时那每家店里的女装,他就愤怒的握起拳头,这年头夏天女装怎么都那么暴露?动不动就是短裙和短裤,那裙摆短的什么遮不住,怎么穿?

要是他的小丫头穿着那样前不能挡胸后不能挡腿的裙子走在马路上,岂不是美好的春光都被别人窥测到了?

想起这个,叶翌寒打死也没买,而是选择了波希米亚风格的拖地长裙外加薄薄的针织衫。

宁夏本来也不指望他能买多漂亮惊艳的衣服,夏天的衣服都简单,一件体恤和短裤就解决了。

可却没想到是这样的长裙,站在镜子前,宁夏囧了,手上还有件针织衫外套,把这个也套上,他是想让她在大夏天中暑呢?

……

“你当我是去马尔代夫度假呢?买这么长的裙子!”提着裙摆从房间走出来,宁夏咬着唇瓣,忍不住朝正在盛粥的叶翌寒抱怨道,她下午还要去医院值班,穿这个能出门嘛?

叶翌寒闻言,回头,就见他的小丫头正提着裙摆朝他走来,他视线注意到的不是裙子的长度,而是她胸前裸露的风光和白花花细腻的玉臂,这修长美妙的玉腿虽然遮住了,可不还是露着的嘛!

“怎么没把外套套上?”皱着浓黑剑眉,叶翌寒沉声问道,说着解下身上围裙,然后进房间拿过被宁夏随意仍在床上的外套,直接伸手帮她穿。

宁夏不想他真的要她穿这个,顿时急了,黛眉蹙着,语调慌忙:“我不冷,这天都三十度了,你让我穿着这个外套出去,岂不是要被热的中暑?”

她再怎么倔强可也敌不过叶翌寒的动作敏捷,三下两下就帮她把外套穿好,这才拉着她来到餐桌旁坐下,然后才目光锐利注视着她。

“昨个晚上不还冷的裹了两床被子?药房大夫说女生痛经的时候得多穿点,还不能碰凉水,你今个就多穿点,冰的饮料也不要喝了,反正在小区门口就能打到车,去了医院也热不到哪去!”

宁夏见他神情真挚,目光中饱含关心,丝毫也不像做假,眸中隐过一丝疑惑,蹙眉惊异问道:“是嘛?我也是大夫,不能喝凉水倒是对的,可什么时候还要多穿衣服了?”

“当然是了,这事上,我骗你干嘛?”叶翌寒黑着张脸,紧抿的薄唇有一丝松动,眉梢微挑,神情正经严肃。

是呀,这事他骗她干嘛?宁夏咬着唇瓣,在他渐渐冷沉的目光下,这才不情不愿的点头应下。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了,快吃早点,今个是叔叔今早打电话过来告诉我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叶翌寒盛了碗熬的香软糯乎的小米粥放在她面前,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薄唇轻启,笑容中多了一抹温和。

宁夏扑捉到他眸底闪烁的晶亮,不禁莞尔一笑,这个男人虽然事事表现的霸道不可一世,可骨子里却有一丝孩子气。

在他充满期冀的目光下,宁夏抿唇笑的越发灿烂,眯着清亮如水的凤眸,拿着勺子喝了一口,米的柔糯被他熬的很开,洒了盐和香葱,不仅看着让人赏心悦目,连味道也很可口。

“真好吃,没想到你这粥熬的这么好吃,好柔好糯,比我爸熬的还要好喝!”

宁夏从碗中抬起头来,笑的眉宇弯弯,红唇轻启,笑得朝着叶翌寒赞赏道。

她是真的佩服这男人,不仅会做,还能做出这么美味的味道来真是不简单。

叶翌寒闻言,幽暗眸底隐过一丝笑意,他昨晚从她房间出来之后就没怎么睡了,等天亮了就打电话给叔,问了他,这丫头平时喜欢吃什么,然后就去超市买了食材回来,这米是先用水泡了两个小时,烧的途中,他又一直不停的搅拌,为的就是让米更加柔糯。

“喜欢吃就多吃点,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如今瞧着小丫头眉开眼笑的满足样,他心底忽然很安定,当兵久了,在部队里的炊事班里早上只做馒头、包子,还有就是稀饭,如此精致的早点,他还真不常吃,可他知道,这丫头肯定吃不惯,所以就想着要做点对她胃口的。

每次吃饭的时候只有爸才会这样教训她,宁夏闻言,不禁微撇嘴,抬眸,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和我爸说话的口气一样,真是的,你看我哪瘦了?肚子上都是肉!”

宁夏自打回国后确实胖了不少,以前在美国身子骨清瘦的厉害,女孩子都爱漂亮,她还正在愁着自己是不是要减肥了?这人就和她爸一个腔调让她多吃!

见她捏着自己肚子,粉嫩小嘴微嘟,叶翌寒心底好笑,可刚朗的面容上却是冷肃的神色,沉声道:“现在女孩子减肥都减出事来了,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你放心吧,你就算吃再多,成胖子了,我也会娶你!”

这人就是能用最朴实的语言说出女人最爱听的话,宁夏觉得自己真庸俗,居然就为了这么一句话感动的怔了怔,然后才有些慌乱的收回目光,低抬喝粥。

叶翌寒目光锋利,上下打量着宁夏,这阵子他得好好把她养胖实了,就她那小身子骨能受得了他的勇猛嘛?

脑海中忽然就迸射出这个想法,俊颜上不禁闪过一丝红晕,暗骂自己怎么越来越不严肃了。

轻咳一声,叶翌寒伸手倒了杯新鲜的豆浆递给宁夏,薄唇轻启,尽力掩饰下俊颜上不正常的绯红:“早上喝豆浆好”

这豆浆机还是今早在去商场的时候买的,那个女店员一个劲的说女人天天早上能喝上一杯新鲜的豆浆肌肤会更加美白细腻,想想他的小丫头本就是一身冰肌玉骨了,要是能再光滑美绚,那他摸起来岂不是更加舒服?

咳……为了自己的福利,叶翌寒买了豆浆机回来,就是希望能将他的小丫头养的白白嫩嫩。

才不一会功夫,宁夏就喝了两碗米粥,并且将叶翌寒递过来的豆浆也喝了,但却见他一直盯着她看,自个却没怎么吃,她放下杯子,白嫩的脸颊上染上一抹红嫣。

淡凉如水的声音沁着暖阳,蹙眉问道:“很好吃的,你怎么不吃?”

叶翌寒闻言,薄唇上勾起一抹清浅弧度,伸手抽了几张面纸,刚毅俊朗的容颜上挂着轻笑,宠溺的眸光落在宁夏身上,见她红唇正在咀嚼着食物,不禁轻笑一声,笑声低沉悦耳,然后细细擦拭上。

宁夏听见他如魔音般磁性的笑声不由得一怔,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的手伸了过来,指尖已经触及到她唇瓣边,隔着柔软的面纸,带着一丝酥麻感。

他薄唇轻启,俊朗的容颜上噙着宠溺淡笑,眸光耀眼光芒浓郁,低沉的嗓音也甚是无奈:“有时候,我都觉得妮妮比你还要让人放心,怎么吃个饭还把嘴巴上弄的都是油汁?”

可擦着擦着,盯着她饱满红艳的唇瓣,他眸中神色忽的变得幽暗深邃,眼中云雾深暗的似能滴出墨来,

宁夏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只是觉得这个动作很暧昧,不由得脑袋一偏,然后伸手拿过他手上的面纸,羞红着脸自己动手擦拭,小声反驳道:“刚刚吃小笼包沾上的油渍,反正在家,又不是在外面,沾上了也不丢人”。

她丝毫也没意思到自己已经在潜意识里将叶翌寒当成了自家人,而不是像当初刚见那般是个外人。

叶翌寒听言,健壮的身躯一颤,幽黑如墨的鹰眸中闪过浓浓喜悦,但却他的丫头正低着脑袋,目光闪躲,晶莹的耳垂似能滴出血来似的嫣红。

他不禁扬唇一笑:“是,在家不用那么多拘束,可也不能吃的满嘴都是油吧?”

谁知,宁夏听他这么说,居然微侧身,调皮似的朝他吐吐舌头,那粉嫩的小舌头吐出来的模样,真是活色生香。

诱人的小妖精!

叶翌寒脸色猛地一变,脑海中突然浮现这个词,锐利的鹰眸越发幽暗深邃,仿佛深渊般让人望而怯步,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

小丫头真是不知死活,一大早的,居然敢朝他做这种引诱的动作,难道不知道男人大清早的最容易蓬勃嘛?

尤其是瞧着宁夏现在拿着勺子喝粥,那粉嫩香舌一吐一卷的,叶翌寒本来还挺淡定的心现在砰砰跳个不停,越发觉得怎么普普通通一个吃饭动作,怎么由小丫头做出来就他妈就成了诱惑?

不由得让他想起,要是小丫头也能这么乖巧吞吐他……,那欲仙欲死的酥麻畅快,就算让他现在去死,他也心甘情愿的愿意呀!

可……

“你先吃着,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叶翌寒急忙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慌乱朝房间内跑去,再在那坐下去,提前享艳福也是得付出代价的,他怕他再呆下去,他家老二真要不听使唤,等不及领证就要将小丫头扑倒了。

宁夏眨了眨璀璨的清眸,有些疑惑望着他惊慌失措的背景,然后扑哧一笑,无奈摇摇头,也不知道这人又抽了什么风,还没吃上两口就又要收拾房间。

……

与此同时,北京大院,叶家大宅内,却是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

六年的时间过去了,肖雨涵精致的面容多了一抹圆润,化着淡妆的容颜精致的无懈可击,见叶博山从楼上下来,她笑着起身相迎,温柔的拉开主位上的椅子,贴心的将报纸放在他手边。

可今日的叶博山显然不在状态,没有叶翌寒刚毅的轮廓,这些年,他身体有些发福,年轻时的温润气质也消了大半,缺少了平时的兴趣,他恹恹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的美食却提不起一点胃口。

肖雨涵自然知道他心里思量的何事,微微一笑,也不恼他对她的忽略,毕竟这些年来,刚结婚那会的浓情蜜意也早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减少。

只要现在她还是叶夫人,她的儿子还姓叶,那这个家里始终都有她的地位,旁人终究是不会看清她的。

“爸爸,你怎么不吃,是不是谨姐做的不好?”七岁多的叶江小脸红扑扑的尤为可爱,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叶博山,那柔糯的口音听在他耳中,心顿时柔了,连带着烦恼了一晚上的心情也变得阴晴。

翌寒何时有这样亲昵唤他为父亲?

打小,他就调皮捣蛋,不是带着一帮一样大的孩子打破了人家的玻璃,就是打了哪个同学,每次他一见着他不都是跟在他后面追着打,后来,他长大,懂事了,知道他和他妈妈,夫妻关系不好,连带着看他的目光也变了,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事似的。

他承认,他脾气确实急了点,可夫妻俩个哪能不吵架?天天都过着平淡的日子也没趣呀!可这小子就是不依,一瞧见他对他妈凶,他就像护犊子一样护着他妈。

可即便这样,他也喜欢这个儿子,骨子里像老叶家的人,聪明智慧,有勇有谋。瞧瞧平时带着老方家和老邱家那群孩子一起打架闹事时,他就知道这孩子不是简单的勇夫,每次想出的点子真是让人眼花缭乱,不得不佩服。

是打什么时候开始,他看他的眼神变了?

对,是在他妈妈去世之后,那件事上,他罕见的坚决,沁着毒汁的眼神锋利看着他,一点也不退让。

即使这样,他还是娶了雨涵,因为这样,他一怒之下去了部队当兵,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变得成熟内敛不少,可看他的眼神中有怨恨,冷漠,却唯独没有敬重和亲近。

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也越发严峻,直到后来雨涵怀孕有了小江,他心里才得以安慰,毕竟老来得子确实是喜事,而且翌寒常年不回家,爸妈又经常在外旅游,家里就和他和雨涵也挺冷清的。

后来小江出世了,翌寒更是不愿再回家,就算部队放假,他情愿在外呆着,也不愿回家看看亲人,渐渐地,他也心寒了,家里有了小江也日益热闹,弥补了这些年他想当个好父亲的心思。

……

“爸,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理小江?!”

见叶博山怔楞了半响也不曾说话,叶江紧紧皱起眉梢,从椅子上起身,飞快跑到他身旁,眨巴着那双明亮的星眸,可爱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团,神色娇憨可爱。

叶博山回过神来瞧见的就是叶江这副模样,不禁莞尔一笑,好笑的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欣喜:“谨姐做的早点一向好吃,爸爸刚刚只是在想事情!”

叶江闻言,晶亮的星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可随即好看的眉头便蹙起,柔糯的语气中有些怀恋:“爸爸是不是在想哥哥?我也好久没见哥哥了,要不我们让爷爷打个电话给哥哥,让他回来好不好?”

不等叶博山作答,肖雨涵脸色就变了,她严厉皱着眉,责备的目光落在叶江身上,娇媚的面容上尽是严肃:“小江,你哥哥天天在部队都很忙,你以为和你一样放学之后写写作业就完事了?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部队哪是说回来就回来的!”

在叶家立足,她无非依仗的就是这个儿子,可儿子却像和她做对似的,她让他学钢琴,他没兴趣,非得跟着叶翌寒屁股后面学打枪,要是叶翌寒能给她儿子点好脸色看,她也就无所谓了,学学也无妨。

可偏偏叶翌寒最是恨不得他们母子俩死的人了,不仅没有好脸色,上次儿子的靠近,更是让他直接动脚踢倒了儿子,说不怨,是假的,可她无法,她知道她地位低下,所有的苦楚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这些忍忍也就行了,可最让她咬牙切齿的是,儿子见着别的的小朋友都是一副高傲不屑一顾的模样,居然还敢嫌弃大院里的孩子幼稚,唯独对叶翌寒是敬仰喜欢,就恨不得能跟着他回部队才好。

“雨涵,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翌寒就算在忙,可也是小江的哥哥,小江想哥哥也没什么不对!”这些年来,叶博山觉得叶夫人的位置雨涵坐的很好,带出去参加宴会知书达理,优雅大方,是男人都觉得有面子,在家里也温婉贤惠,最主要的是在教育小江上没有一直的溺爱,就算是翌寒对她冷嘲热讽了,她也丝毫没有怨恨,正是这样大方贤淑模样,才让他更为喜欢。

叶博山皱眉,不赞同的目光扫了肖雨涵一眼,这才将目光落在叶江身上,笑的亲切:“小江想哥哥了?不是上个月才见过嘛?”

他喜欢这孩子,不仅因为他弥补了他心底的父爱,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喜欢亲近翌寒!

“放心好了,月底你哥肯定得回家一趟!”

话落,叶博山面容上明显隐过一丝气怒,微抿着薄唇,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叶江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刚刚还是和蔼亲切的爸爸,怎么一瞬间就变脸了?

唯有肖雨涵在心底冷笑一声,叶翌寒还真是叶家的好孙子,也亏得老爷子和老太太把他当包似的,天天提在欣赏,可如今就是他们的好孙媳居然要娶个来路不明的媳妇。

说起这个,叶博山心底就气,翌寒在部队里一呆就是这么多年,三十好几的年纪了也不见他谈个对象,他心里也着急了,生怕他是不是身子哪出了毛病?如今爸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今年之内一定要相亲成功娶了个媳妇。

这点,他是十分赞同的,翌寒那孩子这些年来也确实辛苦了,能娶了媳妇安定下来,他妈在天上也能欣慰,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一个月不到,结婚报告都打了出来,他昨天晚上得到消息的时候,惊了一跳。

特意派人打听了那女孩子一番,今早消息才来,不是家里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实习医生,家里顶多算有钱罢了,毕竟他年纪也大了,能动心娶个媳妇是好事,这样的家世他勉勉强强的也就接受了吧!

可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翌寒那孩子是随便找个女人来搪塞家里,这样不是更耽误他年纪嘛?

如果他真宝贝那个女人,肯定早就回来拿户口本去领证了,可现在却连半个电话都没……!

……

宁夏并没有让叶翌寒送,这大夏天的穿个长裙在裹个外套出门,人家不是要把她当成神经病?

心里虽然感动他的悉心照顾,可她真不想被热死,他前脚刚走,回部队,她后脚就去了商场买衣服换上。

七月天,太阳毒辣的厉害,宁夏才站在车站一会就被晒的脸颊通红,怪不得瞄瞄每次一出去采访就要和她抱怨,快二十分钟了,要不就是车上有人,要不就是被人先抢了。

“去哪?我送你!”

就在宁夏快要绝望着想要不要让爸来接她的时候,一辆白色奥迪a7停在她面前,流水线的车身在一众大众、本田车中甚为扎眼,可比那车子耀眼的是开车的人,车窗打开,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俊颜。

见来人左智,宁夏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见旁边几个女生正捂着嘴惊呼,满脸花痴望着左智,她神色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

可却见他让她上车,她倒也没推辞,这种大热天,她都快被烤熟了,既然有人愿意相送,这种好事,她自然不会不愿意。

左智见宁夏手上拿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的满满,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多一抹揶揄:“怎么一大早的就逛商场?还买了这么多东西?这里不好打车,快上来吧!”

可一上车就听左智笑着疑惑的声音,她一怔,望着眼袋子底下的床单,想起了昨晚的事,白嫩的脸庞又不争气的红了,抿着唇瓣,笑容僵硬:“是呀,就随便逛了逛,也不知道买了什么!”

见她这般随意的敷衍,左智墨玉的清润凤眸中闪过一丝幽暗,薄唇轻启,微笑开口:“去哪?”

“军区总院!”看了眼手机上时间,宁夏想了想又柔声道:“我下午还有工作!”

左智闻言眉梢挑的老高,侧眸,淡淡瞥了宁夏一眼,清润凤眸中幽深光芒浓郁,这才笑的欢快,低沉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怎么?如今在军总医院工作?你家不是在北京嘛?怎么突然来南京了?”

宁夏注视着他的目光淡然清澈,抿唇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在北京住厌了,就搬来南京了!”

顿了顿,宁夏有些惊讶吐口:“对了,你不是一直在北京嘛?医院也挺忙的,怎么就有空来南京了?”

打开车中音乐,轻柔美妙的钢琴曲瞬间流淌在人耳边,左智闻言,骨骼分明的白玉手掌轻松握着方向盘,淡笑:“医院再忙也得放假呀,我看着就这么像是个劳累命嘛?”

宁夏被他这副委屈的神情逗笑了,笑容明媚欢愉:“不是,不是,你怎么可能是劳累命呢!”

先不说他那一流的医术,就他那优越的家世,也能让他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你呀……!我来南京是出差的,昨个晚上在1912那群朋友都是我发小,他们知道我来南京了,就打电话把我叫出来好好乐乐,可没想过却遇了你……不过,那舞跳的倒不错!”

宁夏闻言,神色中隐过一丝尴尬,居然又说这事了,为这舞,她昨晚没少被叶翌寒那混蛋教训。

见宁夏尴尬,左智扬唇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慵懒靠在椅背上,神态舒适闲雅,可握着方向盘的白玉指尖却在不断收紧,清澈的凤眸也在渐渐变得昏暗,黑暗的深不见底。

他觉得他肯定是疯了,昨晚在所以人走后,他居然开着车子在南京城里逛了一夜,然后天亮了,耐不住心底异样的情愫徘徊在胸口,他居然过了桥,来到这个过长江大桥必经的车站。

他明确的知道宁夏昨晚肯定跟叶翌寒回去了,可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知道叶翌寒的特种部队在这里,他就过来了,等了整整五个小时才终于见到她来。

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心底是怎样的感受,只知道很开心,觉得等待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值了。

这五个小时当中,他坐在车上,独自一个人思考了很久,他一向都是理智盛于感性,决定要当医生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冷清,每天面对着悲欢离合,生死离别,他都觉得自己麻木的甚至无情了。

可昨晚,看见一向以铁血著称的叶翌寒居然会对宁夏表现的那般柔情和紧张,他着实惊到了,可等到惊异过后,心底却是空荡荡的冰凉,这个和他家世相当,都是大院里拔尖的人才,怎么到了最后,他这样的铁疙瘩却得到了如花美眷,他就只能冰冷冷的独自一个人?

是,左智承认,他嫉妒了,在知道叶翌寒和宁夏在一起了,他嫉妒,嫉妒的发狂,这个他心底深处甚至有些不屑的男人居然比他更早得到幸福,像宁夏这般清新淡雅,极具风情的女子配叶翌寒那个榆木简直就是糟蹋了。

而且,凭什么是他先认识的宁夏,最后却是叶翌寒和她好了?

心有不甘也好,后悔嫉妒也罢,左智此刻心底生出了偏执,偏执的觉得叶翌寒糟蹋了宁夏。

车内有轻柔的音乐在飘荡,宁夏见左智神色隐晦,抿着唇,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便也安静下来,静静靠造椅背上,闭目养神。

和这个男人老早就认识了,但真正的相熟却是这一两次的相遇,当年在哥大报告厅中,他黑发白衣,身姿纤长,皎洁如明月的面容在一众留学生中异常显眼,清风晓月的微笑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医学院女生的心。

即便那时她心早已冷了,可也不得不被他惊才绝艳的才华所折服,更不用说在后来的接触中,他甚至还帮了她的忙。

说没感觉是假的,可宁夏觉得她对他那不是心动,而是一种淡淡欣赏和感激。

这样的人,就如镜花水月般飘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

下了车,宁夏微笑的道了谢就转身进了医院。

而左智则是坐在车里目光幽深远宁注视着宁夏的背景,直到那抹倩影消逝在医院门口,他这才幽幽一笑,笑容中多了一份自信。

他就不信,他会输给叶翌寒,在他左智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输这个字。

办公室里,宁夏刚换好白大褂,正站在水龙头前洗手,就听见敲门声,以为是白主任来了,但却见走进来的是同科的小护士张锦。

张锦一进来之后,就满脸喜色跑了上来,挽着她的胳膊,满脸喜色:“你怎么窝在这呀?宁夏,你是不知道,刚刚院长办公室那一层都热闹的沸腾了!”

宁夏关了水龙头,拿着面纸擦了擦潮湿的手指,闻言,不禁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笑着问下去:“怎么?今天医院发生什么大事嘛?”

这姑娘家里父亲都是老师,可却一点也没学到父母的严谨,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像只小麻雀似的,和瞄瞄性子挺像,所以她一来医院,这姑娘就十分热心的上来和她聊天。

这些年,她性子早就变得和平,所以有同时上来搭讪,也不会讨厌,就笑着和她说两句,没想到倒是一拍即合,平时医院里有什么小道消息,也都是她在第一时间带给她。

张锦见宁夏蹙眉疑惑模样,这才想起来,她昨个放假在家,医院发生的这么重大事情自然不知道。

“你知道嘛?就是那个一向被医学界称为天才的左智来咱们医院了,昨天是院长带着医院领导亲自去接机的,听说这次我们要和那边北京长达半个月的医术交流,也就是说那个左智将要在这呆半个月!”

宁夏一开始还不确定,但听张锦小脸娇羞,满脸的期待,她就立刻了然了,她口中的左智肯定就是她所认识的左智,可刚刚下车的时候也没见他说要这进行医术交流呀?

“喂,宁夏,在想什么呢?你要不要也去瞧瞧?他长的真的好帅!啧啧,你是不知道那气质……刚刚见过他的小护士回来一个个都不行了,而且他好温柔,对谁都笑的温润,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谦谦君子!”

摇摇头,宁夏坐到椅子上,翻开病例,神情淡然,无一丝好奇,张锦描述的不错,左智确实是这样的,但却温润的清冷,让人有距离感。

再说,刚刚他也没告诉她,他要来这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医术交流,她现在跑去算什么?

“还有,宁夏我告诉你呀!我还听说他家住北京大院,可是**,家世显赫的吓人,但他却没有一点骄傲自满,一路上走去院长办公室都是谦卑有礼,早把一楼挂号科的小护士们迷的神魂颠倒了!”

张锦拉着宁夏的胳膊说的兴高采烈,但却见她神色淡然翻阅着病例,丝毫也不好奇,她不禁有些气怒,声音也放大:“宁夏,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呀?!”

宁夏皱眉揉了揉被吵的痛的耳朵,她今天小腹一阵阵揪痛,本想请假不来的,可却想着自己还是实习大夫,这才不得不过来,可却没想到左智居然也来了。

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宁夏抬眸,清眸盈盈注视着张锦,绯色唇瓣微启,笑容清浅:“喏,我这还有这么多事要做,忙都忙不过来,你瞧见的那个惊为天人左智我恐怕是没那个幸运见一见了!”

半真半假的轻叹语气顿时将张锦逗笑了,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无奈的目光落在宁夏身上,眸光闪了闪,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你呀,我还不知道,我真是高兴坏了,怎么跑来很你说这事,你最没情趣了,这样的八卦自然是不爱听的!”

宁夏抿唇无奈笑笑,倒也不搭话,看着张锦的眸光一闪,她是真的羡慕她这般如花的年纪,才二十一岁的青葱年纪,从卫校毕业之后就来这当了护士,父母是老师,虽谈不上多有钱,但也是小康家庭。

最让她羡慕的地方是,这姑娘家庭美满和睦,长到这么大,更加顺风顺水,一点困难也没遇过,哪像她,打小就混,二十多岁的时候把自己弄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注意到宁夏桌上那一大堆的病例,张锦不禁气怒抿起唇瓣:“宁夏,老巫婆怎么给你这么多工作?你也不要每次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本来实习生的工资就没多少,这老巫婆每次都把人家往死里整,在你上次那个不就是因为老巫婆给她的工作太多了,这才一气之下辞职走人了嘛!”

宁夏眉宇微皱,有些严厉看着张锦:“白主任人很好,而且这是我的工作,张锦,以后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她知道白主任不招人喜欢,可却没想过已经到了这种点名道姓的怒骂。

张锦见她皱眉严肃,不似平日里的开玩笑,不禁无趣瞥瞥嘴:“算了,你心好,就算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驳,我不和你说了,你要再这样只有被她欺压的份!”

说着,她便摇摇头,满脸惋惜的走了。

她真不知道宁夏来这到底图什么?

哥大医学博士,年年获奖学金,这样的人才来他们医院真是委屈,最让她不值的是居然还被反分派在白韵手下,啧啧,那个白韵可是出了名的刁钻自信,看谁都不顺眼。

……

张锦走后没多久,白韵就来了,宁夏淡淡朝她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忙自己的了,对于张锦的话,她也没在心上,下午看诊的病人一多,她也就把这几天的烦心事给的忘的一干二净。

等到晚上,夜色黑沉下来,宁夏脱掉白大褂准备下班回家,就见白韵脸上难得有笑容的望着她,狭长的凤眸微挑,一向锐利的目光此刻显得柔和:“宁夏,你有喜欢的对象嘛?”

宁夏眼皮一跳,有些惊愕看着白韵,脑海中却快速盘算起来,白主任平日里真算不上什么八卦的女人,可怎么现在会问这个问题?

心底虽然疑惑,可宁夏面色不显,抿唇淡淡一笑,清亮的声音有些凉:“嗯,还没有!”

白韵闻言,精致的面容上笑意更深,目光深深打量着她,但宁夏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被这种x光的眼神打量着,还真是难受。

她和叶翌寒还没有领证,确实算不上结婚了,而且她并不喜欢他,所以在白韵的问题下,她才回答的这么干脆。

“既然没结婚,也没对象,要不然今晚和我一起去吃饭?我侄子刚才北京过来出差,在南京要呆半个多月,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也能感受到你是个好孩子,所以瞧着你们俩年纪相仿,就像撮合撮合,你看,怎么样?”

白韵打量宁夏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满意,她那侄子还是第一次求她办一件事,不管出于怎样的理由,她都不会拒绝,而且这丫头她也相处了一阵子,确实比现在社会上娇纵任性的姑娘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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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下章领证=3=

075领证上精

看着坐在对面神态闲雅绝伦的左智,宁夏眸光一闪,浓密的睫毛微颤,掩下清眸中万千神色,这俩天世界好像玄幻了,先是和叶翌寒妙明奇妙扯上关系要领证了,后是白主任满脸欣慰望着她要帮她介绍对象。舒唛鎷灞癹

她无法,本想着来了之后就随便聊聊,之后再以别的理由搪塞掉就好了,可没想到白主任的侄子居然是左智。

一个姓左,一个姓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俩人是亲戚!

“你们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间!”

白韵将宁夏不断变化的脸色收在眼中,抿唇一笑,只当她是尴尬害羞,便起身要去洗手间,临走前还朝着左智暧昧眨了眨眼。

她这辈子都没有孩子,所以把这个侄子当成了唯一的孩子来爱护,不过,他也确实争气,比同龄人不仅更加优异,在思想和谋略上也相对的更加成熟,自身容貌俊美,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华。

这样的男人,她甚至觉得没有女人可以匹配,可没想过今天他会亲自和她坦白对宁夏的心意,对宁夏,她心底是从一开始的轻蔑不屑到普通淡然,再到现在的欢喜。

这个姑娘话少,又不爱和那些小护士一起嚼舌根,更加能吃苦耐劳,对于她分派给她的任务也都积极完成。

不是她眼光高,瞧不上前几任实习生,而是那些个姑娘要不是在上班的时候拿个镜子补妆,要不就是对病人不礼貌,嫌弃工资低。

既然嫌工资低,就多去学点本事,每年毕业的大学生多如牛毛,要是真看不上这份工资就赶紧走人,可就这姑娘一点怨言也没,即便拿着那点工资,也勤勤恳恳完成的很好。

瞧着白韵的背影消逝在餐厅中,左智这才幽幽收回目光,薄唇微扬,视线落在宁夏身上,眼中神色清润皎洁,他说过他不会输,更加不会输给叶翌寒,而且他实在不相信有哪个女人能逃过他的魅力?!

在他渐渐浓郁晶亮的目光注视下,宁夏刚想说话的嘴角一顿,白皙的面容上神色微微一变,垂下眼帘,眸色幽深昏暗。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个误会,而是左智故意而为之的,本来对他仅有那一丝好感和仰慕也消逝得干净。

他的目的,她不清楚,但她并不想成为他狩猎或者证明自己魅力的台阶。

这样想着,宁夏才微微抬眸,见他温润的目光深情款款注视着她,她不禁抿唇一笑,清凉淡雅的笑容中多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左智狭长的凤眸微挑,淡淡看着她,倏地一笑,薄唇微扬,笑容明亮璀璨:“这里的法国料理很地道,宁夏可以尝尝!”

他像是丝毫也没察觉出她的反常,也没有要和她解释今晚的事,宁夏闻言,不由得露齿轻笑,只是这回笑容中多了一丝讽刺,淡凉的声音更是寒冷如冰。

“左大夫,您不觉得对于今晚的事需要给我个交代嘛?”

和聪明的女人交谈就是舒服,左智听言,缓缓抬眸,清润墨玉的眸子中染上一层幽深,薄唇边噙着优雅淡笑:“宁夏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我们也算认识多年的好友了,怎么?请老朋友吃顿饭也不可以?”

他眨眼轻笑的模样实在俊逸,要是之前他这样和她说话,宁夏恐怕会心生感激,因为她知道他太过冷漠,把她当成朋友这样的事很难得。

可是如今知道他目的不明,宁夏心底怎么也提不出好感,精致的面孔瞬间冷了下来,微颌首,清凉的眸光似沁了冰的利剑:“既然左大夫这样说,那就算了,我无话可说,饭就不用吃了,我回家还有事”。

“等等!”

见宁夏拿着包包,真的准备走,左智不禁脸色一变,清润温和的目光渐渐冷淡下来,温良的嗓音也变得低沉。

宁夏站着,见他神情渐渐冷厉下来,心底淡淡冷笑一声,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谁也不是老好人,他整天对谁都是一副优雅淡笑模样,她都要觉得这人没有七情六欲了。

佛了佛耳边如瀑般清亮发丝,宁夏也顺从的坐了下来,她还真是好奇一向理智自律的左智,为何会做出这样意味不明的事来?

见宁夏坐下,左智深吸一口气,慌张的神色尽数掩下,他发现他真的是疯了,为了破坏她和叶翌寒之间的关系,他甚至来找他姑妈白韵。

“白韵是我爸的妹妹,只是早些年和家里人闹的不愉快,就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还改了姓,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南京,没有再回过北京,今天是我让她帮我约的你!”

他沉吟片刻,像是在斟酌用词,俊颜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又恢复成一向面对世人的谦谦贵公子。

宁夏眸光闪了闪,掩下眸中复杂流光,这是他家的私事,她并不想知道。

“宁夏,你和她也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的,她凡事要强,即便在对待她丈夫外遇的事上,她也能快刀斩乱麻似的毫不留情离婚……!”

左智精致的眉宇微皱,但却转瞬抚平,薄唇边噙着淡笑,弧度完美,可口中吐出的话却异常冷冽。

“我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我和白主任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她的家事和我没关系,我为什么会留下来,你明白的!”

宁夏蹙眉,语调寒凉,不耐烦打断他的话,白韵的家庭关系有多不和谐,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说,她自己现在都是焦头烂额的,实在没心情管别人怎样。

她想知道的只是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说实在的,他给她的映像很好,而且在美国时,还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她是真的心存感激,哪怕现在他这样,她也仍旧翻不下脸。

左智闻言,笑了,欺霜赛雪的容颜上冰雪仿佛渐渐融化,这一笑比千树万树梨花开来的还要耀眼绝艳。

宁夏深邃如水的清眸中隐过一抹氤氲惊艳,哪怕心底再抵抗,可这人笑容却实在美艳,有蛊惑人心智的效果。

瞧着面露惊异的宁夏,左智低低的笑了,笑声清越动人,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还和他一样的理智冷清,居然连他打亲情牌也不上当。

“宁夏,我发现我对你的兴趣越来越大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在我二十九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探究感”。很好,很好,游戏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这个女子聪慧的让他心惊,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发偏执疯狂,越发觉得叶翌寒配不上他。

他对她没有喜欢和爱,有的只是一种偏执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只是或多或少的掩饰下来,而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左智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掠夺欲。

纵使心底已经有了准备,可蓦地一听他毫不掩饰的目的,宁夏还是怔了怔,怎么最近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成了香饽饽,先是叶翌寒,后是左智。

心底疑惑,宁夏不禁抬眸,清凉如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一看,她了然了,这人的神色中有兴趣,有玩味,有深沉,但却唯独没有深情和温柔。

“你越线了,左智,我们还算是朋友!”

宁夏心里无声叹息,缓缓收回幽幽眸光,绯色唇瓣微扬,神情冷然疲倦,但却没有欣喜或者是自傲。

这个女人不惊喜也就罢了,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和他说挑明现在的关系,提醒他,她目前是把他当朋友的。

左智看着这样的宁夏,神色中多了一丝迷茫,但却转瞬即逝,莞尔一笑,只是这回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寒凉,清润俊颜上挂着薄霜:“朋友?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他丝毫不知收敛,神情偏执固执,温润清澈的凤眸染上一抹昏暗。

是不是朋友,他并不稀罕,他只知道,他想要这个女人,无关爱情,只是对叶翌寒的一种挑衅。

宁夏淡淡摇头,笑容释然冷绝,红唇微弯,冷凉的嗓音不见一丝温度:“我和叶翌寒快要领证了,我们关系很牢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插得进来!”

话落,宁夏便紧抿唇瓣,眸光倔强,神色坚决,好像真的对叶翌寒坚贞不二。

这个认知让左智神色猛然一变,思绪渐渐飘渺,这样的宁夏让他无端的想起小时候,家里那只被他养了四年的苏格兰折耳猫。

那只猫是姑妈在还没离家之前送给他的,谈不上多喜欢,只是一种习惯,可那只猫却见着正在和人家打架的叶翌寒之后,就要跟着他回家。

叶翌寒比他年长五岁,打小就是大院里又爱又恨的孩子,那时的他不像现在这般冷峻,对谁都嘴巴特甜,连他家老爷子都羡慕叶参谋长能有那么个宝贝孙子。

但他却是不屑一顾的,心气高,清傲,这些他和他姑妈还真像,所以那只猫后来被警卫员送回来之后,他亲自拿着老爷子放在书房抽屉里的枪将他打死,看着它脑浆四溢的场景,他心里莫名的开心孤傲。

等长大了,他知道他去部队当兵了,这些年来,心底的阴郁才好了点,后来等他去哈佛留学,也渐渐将这些儿时阴影忘却。

可如今,当他知道叶翌寒和宁夏好上之后,他不安的心脏在跳动,掠夺的分子在跳动,他想赢他一回,想看着他黯然失落的模样。

看着这样斩钉截铁的宁夏,左智承认,他兴奋了,就像当初看着那只猫脑浆四溢时的快感。

越是这般浓情蜜意,他抢来才更有兴趣,不是嘛?

这样想着,左智垂眸一笑,笑容雍容温润,可清雅的语气却变得自信霸道:“我并不比他差,甚至于更加出色,放弃他,选择我,你想要的,我同样可以给你,而且……!”

顿了顿,他狭长的眉梢微挑,笑的诡异非常:“你觉得像他那样的大老粗,能欣赏的了你的风情和美丽?宁夏,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爱他,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和他在一起,但我都觉得不般配!”

这样霸道狠戾的左智真是大出宁夏想象,怔了片刻,她才明白过来,心底越发冷笑,叶翌寒是大老粗,那他自己算什么东西?至少在她心底,觉得和翌寒相处温馨和睦,他会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会给她做饭吃,会把她当成还没长大的孩子照顾。

这样的叶翌寒虽比不上左智的惊才绝艳,也没有他盛世风华,但却让人无端的安心和舒适。

“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将眼中厌恶神色掩下,眨了眨明澈眸子,宁夏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精光,声音也贪婪的让人生厌。

左智一愣,有些失望的收回幽深目光,点点头,笑的越发自信:“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没想到这女人也这么肤浅,刚刚还升起一抹兴趣现在也消逝干净,只要是能用钱摆平的事在他眼里都算不得事。

可转念一向,肤浅也好,只要能打击挑衅到叶翌寒就好,反正他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打理和她之间的关系。

宁夏微微一笑,只是笑容越来越冷漠,在左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便拿起面前高脚杯,将杯中红酒泼到他身上,然后身躯也随之站起。

“我想要你去死行嘛?好了,你可以滚了!”

她说的丝毫没有掩饰,餐厅中所以人目光都朝这看来,白韵这时候也从洗手间出来,但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副场面,她保养极好的面容瞬间变得黑沉,眸光嗖嗖射向宁夏。

左智整个人怔在当场,这辈子他还没有被女人在公众场合这样羞辱过,而且还是他一直稳操胜握认定的。

宁夏拿着包包站起身,也不准备再和他继续说下去,她算是明白这男人了,表面上看着还挺那么回事的,可心底却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白主任,我和你侄子没什么好说的,我看他根本不需要找对象,而是需要个可以陪他玩的伙伴!”

找过白韵身边时,宁夏微顿,清冷的眸子扫了眼身后仍旧愕然的左智,她一弯绯唇,笑容欢愉,但语气却显得有些冷沉。

说完,便好不留情迈开脚步走人。

白韵闻言,姣好的面容上神情冷冽,好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盯着宁夏的背景消逝,她这才收回目光,抿着红唇坐到椅子上。

随着白韵的落座,左智这时候也回神来,顾不上擦拭身上粘腻的酒啧,而是侧眸,紧紧盯着门口,见宁夏已经走了,他不禁咬牙低吼一声,拳头紧紧握起,一向温润的面容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狰狞骇人。

白韵看着这样的左智,精致的眉宇深深皱起,拿着餐桌上的餐布递给他,淡然的声音染着一丝威压:“智儿,你失态了!”

在整个左家,她最喜欢和欣赏的就是这个侄子,和她一样清傲狠辣,是个人才,一向都是温润浅笑,翩翩君子的模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孩子。

可如今倒好,不仅被人泼了酒,更是在这种公众场合神色失态,对他,她太了解了,这次确实糊涂了,她就不应该帮他约见宁夏,他要是真看上那姑娘,根本不用她,自己想方设法也得拐回家。

左智神色阴郁,接过白韵手上的餐布朝着俊颜胡乱抹了抹,见却见白韵一直盯着他,他这才抬首,脸色冷峻黑沉,但声音却柔了下来:“姑妈,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

好,真是好样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在他面前使脸色,瞧着挺娇弱一姑娘,没想到这性子这么辣。

不过这样才好,这样的女人从叶翌寒身边抢过来,才更加有成就感!

注意到左智面容上那一抹坚决,白韵脸色沉了下来,低声呵斥道:“胡闹,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但那姑娘以后你不准再找她麻烦,你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刚刚肯定是你说了什么过火的话!”

“听见没有?”白韵紧紧皱眉,声音冷了下来,看着左智的目光中沁着严厉:“你做什么事一向都懂得把握个度,我不知道你今个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但我要告诉你,这不许为难这姑娘!”

为难?左智听言,浓密的睫毛在英俊白綻的面容上投下一层清影,扬唇一笑,低沉的嗓音透着暖和:“姑妈,你放心吧,我不会为难她!”

他怎么会为难她呢,他不但不会为难她,反而会把她从叶翌寒身边抢来,对她温柔备至,看着她渐渐在他身边迷失,只有这样他今天受的气才能消。

不过今天已经打草惊蛇了,下次该怎么做才好?左智皱眉冥思,整个人偏执的早就把白韵的教诲丢到脑后了……!

……

宁夏出了餐厅之后,心有余悸,走在晚风飞扬的街道边,不禁蹙眉怒骂:“神经病,整个就一神经病!”

亏她之前还一直还对他生存感激,现在看来都是屁,他就是一神经病,先是莫名其妙的让她和叶翌寒分开跟他,后来又拿条件吸引她,她现在什么也不缺,就算缺也不见得就得和他好。

现在想想和这样城府极深的男人谈话,还真是耗脑细胞,大脑不仅要处在时刻转动的边缘,思维还得敏捷快速,就怕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不好进行下面的谈话。

宁夏走着走着,忍不住将叶翌寒拿出来和左智比比,和叶翌寒说话,她很随意,也不用顾着女孩子形象,想怎样都行,这只要还是归咎于,她在他面前丢的脸太多了。

不过刚刚泼酒的动作还停帅,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惧别人眼光,惩治下脑抽的男人,嗯,这种感觉很好。

想到这,宁夏便嗤嗤的笑了,唇边绽放出如花梨涡,捂着唇瓣,笑容欢愉,身边有来往的行人骑着自行车,或者电动车正忙着回家,街边路灯昏暗,耳边还有车子的鸣笛声。

但,宁夏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每天上下班都赶着时间到,路上都是坐在出租车里,根本不曾有机会这样欣赏路边风景。

有对夫妻牵着个半大的奶娃娃从她身边走过去,那个娃娃朝着她露齿一笑,宁夏瞧了心生欢喜,心中柔的似能滴出水来,直盯着人家走了好远才收回目光,可唇角边那扬起的弧度怎么也退不下去。

心想,就算和叶翌寒的结婚是假的,但以后他放假了,他们带着妮妮,也可以这样出来散步!

直到包中手机突然响起,宁夏这才回过神来,以为是爸和妮妮担心她怎么还没回家,可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她急忙的动作一顿,但素白指尖还是划开了通话键。

电话一通,叶翌寒就觉得自己心跳猛地加快,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小丫头通电话,望着训练场上三三两两的兵正在跑步,他转身,将自己掩藏于黑暗中。

宁夏将电话接听之后方在耳边却等了半响也听不见声音,她不禁一愣,面露疑惑,黛眉微微蹙起,以为是打错的,刚想给掉。

“喂,是我,回家了嘛?”

可却听见电话那头,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隔着手机,叶翌寒的声音仿佛变得更加富有磁性,性感的让她身躯一颤。

过了好半响,叶翌寒拿着手机,却听不见半点声音传来,浓黑的剑眉更加紧皱,温和磁性的嗓音也冷了下来:“宁夏,你在听嘛?”

宁夏微微张大嘴巴,眼中闪过错愕,第一次她还以为是她错觉,没想过还真是他,咬唇红唇,不免抱怨:“我在听,不过你怎么有我号码的?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告诉你吧?”

听着宁夏清冽如水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到他耳边,叶翌寒刚刚还紧张的心瞬间安稳下来,可却冷声问道:“怎么刚刚一直不说话?”把她疑惑的问题直接无视掉!

宁夏闻言,走动的步伐也停了下来,站在梧桐树下,微微撇嘴,不禁气怒道:“叶翌寒,你不要挑开话提!”

光听声音,他也能感受到小丫头正是怎样的恼怒,叶翌寒很不厚道的笑了,眉梢高高扬起,薄唇微扯,笑意盎然:“怎么?这个星期我们就要领证结婚了,我有自己媳妇号码不对嘛?”

“无耻!”宁夏问完,就觉得自己傻了,这混蛋早就将她资料查的一清二楚,一个小小的手机号自然不在话下。

叶翌寒闻言,笑的越发欢快,丝毫也没有动怒的意向,这丫头这样活生生的动怒才可爱,一天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抬头,望着黑沉浩瀚的天空上挂着的星星正一闪一闪的,他不由想着小丫头现在正和他站在同一片星空下,这个认知让他心底高兴,嘴角傻兮兮地大大咧开。

“对了,你在哪呢?怎么下班之后还没到家?”

天都黑了,小丫头还没回家,路上打车会不会不安全?

叶翌寒发现这才分开半天,他不仅思恋的紧,更是担心起她的安全来了。

小丫头比他小了整整八岁,才刚从学校毕业,接触的人也多是良善之辈,平日里出门又不带个心眼,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越想,叶翌寒就发现他越不淡定了,脸色冷沉如冰,声音也变得寒凉:“说话,你人在哪呢?”

听着电话那头瞬间暴怒的声音,宁夏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就是只掉进狼窝的兔子,还是被吃的死死的那种,声音不禁有些恼。

“在路上呢,正打算回家,你放心好了,没打算出去玩!”

电话那头叶翌寒刚打算发怒问“你是不是又打算出去玩?”,就听小丫头比他还要恼怒凶悍的声音传来,他倒是被逗笑了,一弯薄唇:“嗯,这次乖了,觉悟也提高了,不去那种地方玩是好事,既然这样,怎么还没回家的?”

他记得,这丫头是五点多下班了,现在都七点了,就算堵车也快到家了。

“……”宁夏刚想把刚刚和左智之间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告诉他,可到口的话却是一顿,微微抿唇,想了想,才一扯红唇,淡凉如水响起:“也没什么,就是下班的时候多了几个病人耽误了!”

小丫头还挺有爱心的!

叶翌寒担忧的心这才安稳,无奈笑笑,自己真要成事妈了,对她的事,怎么都不放心,恨不得她就跟在自己身边才好。

“对了,你好像和昨个晚上那群朋友关系挺好的呀?”

见她关心起自己身边事,叶翌寒一怔,回过神来,心底别提多高兴了,想也没想便扬唇笑道:“是呀,方子,蚯蚓,还有老二,我们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了!”

顿了顿,他低沉的嗓音明显一冷:“不过,和左智倒是不熟,小时候倒是见过几次,等我当兵去了,他也出国留学了,所以也没什么交情,他昨天会去,是因为和方老二是打小的朋友和同学!”

对左智,他是提不出一丝好感,虽然没见过几次,可单单是这几次的照面,他虽然一直在笑,可给他的感觉却是太阴冷,打量小丫头的目光更是意味不明,这样深不可测,懂得隐藏自己欲望的男人,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宁夏听了之后,微微抿起红唇,淡淡笑着:“那个方老二看起来好像挺厉害的,连那个王局长见着他都要点头哈腰!”

她还记得,昨个进了警局之后,那个男人是怎样的态度傲慢,可偏偏他这样,里面人也没有一个敢吱声,和叶翌寒这样家世深不可测的人过一辈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只是让她更为担心的却是左智的事情,刚刚和他的那一番不愉快交谈,也不是一点发现也没,至少她能肯定,左智肯定是讨厌叶翌寒的。

可刚刚听他这么说,她又疑惑了,这俩人并不熟悉,甚是连交情都算不上,那左智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能肯定,绝对不是因为了上她了!

“得了,你也甭管这些了,赶紧打车回家,免得让叔和妮妮担心!”叶翌寒说了两句话又担心上了,心想着小丫头肯定是站在路边和他打电话,他眉宇就深深皱起,但却觉得语气太过严厉,不禁轻声哄道。

“他们那群混小子没事就爱玩,不过人倒是不错,以后有空了,我们可以叫上他们一起玩玩,方子在南京,你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宁夏边想事情,一边漫不经心的走在路边,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惊醒,可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玄武湖外,湖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湖面上透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嗯,好,那我先挂了!”

叶翌寒又蹙眉剑眉,在电话那头轻声嘱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也不安全,上车前要将车牌号记下来,上车之后发给我,知道了嘛?”

宁夏平时打车那那么多讲究,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这是关心,便点点头应付:“好,我知道了,挂了,拜拜!”

说着,便划了结束键,把手机放回到包中,站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面就是火车站,所以这到处都是出租车。

这丫头挂的倒是利落,叶翌寒拿着手机,站在训练场上摇头苦笑,一女人都能看的这么开,怎么他一个大男人就看不开了?

……

叶翌寒又站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钟,见却一直不见宁夏的短信来,他黑沉的吓人,拿出手机又打了过去。

“车牌号呢?不是让你把车牌号发过来的嘛?这大晚上遇上坏人怎么办?”电话刚通,叶翌寒紧抿的薄唇微启,冷沉的嗓音隔着电话都能冰冻宁夏。

此时的宁夏正坐在出租车上快要到家了,刚一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他冷沉恼怒的声音传来,娇柔身躯颤了颤,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可她现在都要到家了,也用不着再看了呀!

这人声音大的整个车厢都听得见,见司机师傅朝这看来,宁夏神情尴尬,压低声线,朝着电话里道:“没事,我都快到家了!”

说完,也不再管他说什么,就快速挂断,然后将手机关机放进包中,她打车还真没这么多讲究,看车牌号?这黑灯瞎火的,她虽然不近视,可视力也没精到那种地步。

刚刚还和她谈笑风生说着南京哪好哪好的司机师傅,自打听见叶翌寒的话语之后就闭嘴不言语,宁夏别提多尴尬,关了手机之后,只得笑着违心解释道着:“推销保险的,这年头推销保险的人打的可真勤快!”

那司机师傅倒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板着脸上浮现笑容,哈哈大笑:“你老公担心你也是应该的,只是我开出租车已经快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怀疑!”

宁夏闻言,连忙摇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师傅你误会了,我们还没领证结婚!”

“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哟,估计也快了,不是老公也是男朋友!”司机师傅暧昧朝着宁夏笑道。

最后,宁夏囧了,干脆闭嘴不解释,反正她也说不清楚她和叶翌寒是什么关系,越描越黑。 “嘟嘟……!”耳边传来的过线声,叶翌寒拿下手机一看,这丫头居然直接给挂了?

她倒是好胆量,居然在他还没说完就给挂了,叶翌寒心里气的怄火,等再打过的时候直接是关机,脸色瞬间变得冷沉寒冽,别提多难看了,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狠狠拍她小屁股,看她下次还敢朝他这么横!

……

一个星期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星期六,约定领证的日子。

宁夏这阵子过可以用浑浑噩噩来形容了,明知道和叶翌寒领证的时间到了,可她反而淡然了,这段时间里,他只来过一个电话,说近几个月都要紧张操练,准备演习,其实说了一大堆,意思不过就是说他很忙,自此之后,好几天了也没来电话。

宁夏倒是无所谓,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可等到星期五晚上时,她算是彻底失眠了,所以导致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顶着个黑眼圈。

“啧啧,宁夏,不是我说你,就算着急嫁给你那个叶上校,你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瞧瞧,这黑眼圈都把我吓着了!”

余瞄瞄一边帮化妆,一边啧啧出声,可心底却有些酸酸的想哭,这丫头当年在北京的婚礼实在杯具让她现在想来都咬牙切齿。

宁夏端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前收回目光落在余瞄瞄身上,白了她一眼,这才轻声抱怨:“这里面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黑眼圈还不是昨晚紧张的嘛!”

余瞄瞄闻言,这才想起上次她发现的疑问,刚想问问宁夏,就见莫父进来了,她到口的话顿时止住,这事给叔知道,没高血压也得被气出高血压来。

莫父满脸喜色走了进来,妮妮跟在他身旁,见宁夏已经装扮好了,妮妮跑了上去,眯着眸子,白净的面容上挂着喜色,扬头娇笑:“妈咪今天是最漂亮的!”

“妮妮也很漂亮!”宁夏一弯红唇,注视着妮妮的目光柔和缱倦,她们这样的对话,是经常的,可看在瞄瞄眼底还是有些嫉妒,妮妮太乖巧了,把她弄的也想生个宝宝!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莫父总觉得今个的宁夏异常的美艳,他上前,握住宁夏的手,眼眶快速染红,想哭但却忍了下来,温柔笑着。

“一转眼,宁夏也这么大了,如今找了个好男人,爸终于能放心了!”

在莫父欣慰的眸光下,宁夏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她搂住莫父的腰,脑袋靠了上去,淡凉如水的声音有些哽咽:“爸,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会好好的,一有空一定会回来看您和妮妮的!”

只要和叶翌寒领证之后,她就得搬去和他一起住,因为爸想让他们俩先过一阵子二人世界,所以妮妮就先由他带,正是因为爸把所以都为她考虑的仔细了,她才更加内疚,毕竟这段婚姻是假的,她现在无脸来面对爸的欣喜。

莫父闻言,不赞同的摇摇头,皱着眉,朝宁夏冷声教育:“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领了证,你就是他家的人了,这儿以后就成了你娘家,哪能天天回来?倒是你安心好了,妮妮我会好好照顾的,你要想妮妮了就随时回来!”

余瞄瞄在一旁闻言,捂着唇瓣,眼眶快速浸红,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自己爸爸,如果他现在和妈没有离婚,是不是在她出嫁的时候也会这样悉心嘱咐着?

……

叶翌寒从部队一路开过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断颤抖,差点追尾,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不就是要领证了嘛?瞧把他兴奋的,这一个星期,他过的真是度日如年,昨个晚上睡不着,甚至数山羊才眯了一会。

大清早的,他是被楼下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吵醒的,穿戴整齐之后,下楼一看,不得了,整个部队的小子们都在,连炊事班烧水的都来了,各个笑的春意盎然,嘴里蹦出两句祝福,就像娶媳妇的是他们。

被这种热闹欢喜的气氛传染着,本来还挺淡定的叶翌寒也变得不淡定了,一向冷沉黑目浮现出笑容,对谁都笑脸相迎,直到他走后,部队里的众人才明白,这一娶媳妇,连一向铁血队长也能笑了!

莫父又杂七杂八的和宁夏说了不少注意事项,等到了九点,见叶翌寒还没有过来,他着急的团团转,生怕叶翌寒突然来个悔婚不要他家宁夏了。

莫父这个举动,把瞄瞄笑喷了,宁夏也是满脸无奈,她有差劲到已经到了领证了,还会被人悔婚?又不是演偶像剧!唯有妮妮是最为淡定的,眉眼弯弯,笑容矜持高贵。

等到九点一刻的时候,门铃终于响了,余瞄瞄从房内跑出来,争着上前开门,门一打开,她捂着唇,一声惊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宁夏……你……你快来,快来……!”

076领证下精

章节名:076 领证(下)精

宁夏听见瞄瞄颤抖惊喜的声音,眼中不解,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但却一出房门,被客厅中的场景惊的怔在当场,漆黑瞳孔微微瞪大,半天回不过神来。舒唛鎷灞癹

叶翌寒健壮英俊的身上仍旧穿着笔挺的暗绿色军装,容颜俊逸,但浓黑的剑眉微扬,薄唇上勾着浅笑弧度,鼻梁高挺,微抿的薄唇冷肃,目光如静夜下的湖面,波澜不惊。

唯独怪异的是他手上捧着束红玫瑰,娇艳欲滴的花瓣上还能清晰的看出滴着水露,随着他的走动,那抹鲜红明艳的火红一簇簇闯进宁夏眼中,灼热了她的心脏。

宁夏有些惊愕抬眸,怔怔看着捧着束红玫瑰步步朝着走来的叶翌寒,他深刻的俊颜上挂着春风得意的微笑,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闪烁着浓浓喜色。

走到她面前,叶翌寒扬唇一笑,像来严肃冷沉的面容如冰雪融化,将捧着的红玫瑰往宁夏怀里一塞,见她神色怔然,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然后压低声线道。

“第一次买花,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正好花店打折,买九十八朵另外再多送了一朵!”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粉色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晶莹璀璨的钻戒,在宁夏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举着钻戒,腿微弯,单膝在宁夏面前,薄唇微启,俊颜上挂着淡淡严肃微笑:“宁夏,嫁给我吧!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护你,就像效忠我的国家一样来效忠你!”

在他捧着红玫瑰进门,宁夏就一直捂着唇瓣,神情震惊,她想过这个人有千面万面,却唯独没有想过他居然也会学人玩浪漫?送花并且跪地求婚,好吧,虽然说词有些蹩脚,可他神情真挚让她心颤。

她甚至都不曾想过,他也会这么悉心的准备钻戒,可如今他不仅准备了,更是单膝跪地,满脸柔情向她求婚。

宁夏错愕过后,心底就是浓浓的感动,哪怕不是为爱而结合,她也觉得她现在是幸福的,这个男人,她虽说了解的不多,但是严肃正经这些词就像他的代名词,他冷沉的不苟言笑,哪怕是买了钻戒也只是冰冷冷的直接丢给她,让她自己戴上。

可是如今……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这话说的真不错,宁夏感动说不出话来,如雨后清荷的素脸上震惊神色掩下,捂在唇瓣上的玉手放下,颤颤巍巍将指尖伸了出去……

叶翌寒单膝跪地,脊梁挺的笔直,看着宁夏素手松下,他幽暗的眸底隐过一抹光亮,微抿的薄唇微扬,然后执起她的玉手,微微一笑,笑容明亮灿眼:“我会代替叔叔照顾你一辈子!”

看着叶翌寒将钻戒戴到宁夏指尖上,莫父终于感动的落泪了,刚刚那一刻让他想起六年前在北京,徐岩咬牙切齿,怨恨仇恨的神情。

那时的宁夏是满脸笑容,比现在更加欢快愉悦,可徐岩却将钻戒丢在地上,说出那么残忍的事实,他的闺女长那么大也没受过困难,唯独那次让她饱受苦楚。

即便到了今天和翌寒好上了,也仍旧不敢踏进婚姻殿堂,如果他不逼一逼,他真怕闺女会错过,果然,他的逼迫还是对的,至少证明了翌寒确实是个好男人,听着他说的誓言,他是真心相信。

余瞄瞄正捂着唇瓣,心底不断惊呼,眼中闪烁着浓浓惊喜之色,听见叶翌寒这么一番别扭的言语,立刻笑喷了,白嫩面容上浮现笑意:“宁夏,你家男人还真是搞笑,明明就是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要讨你欢心,还非得说这么蹩脚的理由,啧啧,怎么男人都这么言不由心?”

叶翌寒闻言,轻咳一声,将宁夏的玉手握在掌心,然后站起身来,眼神有些躲闪,俊颜上飘过一抹红晕。

这招,还是戴清告诉他的,说当年他就是这么和他媳妇求婚的!

昨个晚上听他这么说,他还嗤之以鼻,觉得矫情,这领证以后,俩人就算合法夫妻了,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整这些东西都不切实际,还不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来的实在!

可刚刚他在去拿订做钻戒的路上,瞧见路边有一家花店,想着他的小丫头收到鲜花时的惊喜美艳,他心底就跟抹了蜜般的甜,居然鬼使神差的下车,然后买了一束带来!

妮妮在一旁嘴角直抽,她现在真相掉头走人的,怎么新上任的爸爸这么白痴?连送个花求婚这么浪漫的事,也给他说的这么寒颤,还什么花店打折?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嘛?

宁夏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尴尬,娇嗔瞪了一眼余瞄瞄,红唇微启,嗓音沁凉:“你要羡慕就赶紧也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别羡慕我,啧,我可记得你好像把我还大上一岁吧?”

这丫头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叶翌寒之间的事,居然还敢这般打趣她,真是可恶。

提起年纪,余瞄瞄立马炸毛了,狠狠瞪着宁夏,恶狠狠道:“你……,你也别太得意了,哼!”然后挽住莫父的胳膊,脑袋靠了上去,打巧卖乖道:“叔,宁夏这一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了,还是我比较靠谱,叔,你以后可不能偏心!”

莫父哈哈一笑,揉了揉瞄瞄脑袋,笑容慈祥亲切:“怎么会呢,瞄瞄也是叔的好女儿!”

这丫头是宁夏为数不多的闺蜜,陪着宁夏一起长大,他是真的感激她能一直这么照顾宁夏,他的闺女性子他太了解了,尤其是在美国留学那六年,日子过的真的是清苦的让他心疼。

宁夏微抿起红唇,眼中漾着清淡笑意,但却发觉叶翌寒还一直拉着她的手,坚固的挣扎不开,她微微侧眸,却见他正低眸,眸光缱倦柔和注视着她。

他漆黑的鹰眸中只有她的身影倒映在其中,宁夏瞧着,心底一颤,连忙转开视线,挣扎的手指也微微放松停了下来。

此刻,心底异样的情绪徘徊在胸口挥之不去。

心底感动过后却是浓浓的迷茫和疑惑,这个男人做的太完美了,她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他深爱的女人……

这样的认知让宁夏眼中隐过一丝复杂,微抿的红唇更加抿紧,她不知道是她想多了,还是这人做戏作的太真。

……

俩人的户口都在北京,莫父一开始是想大家一起回北京,顺带着再拜见下未来亲家,可最后还是被宁夏劝住,这来回也挺烦的,她和叶翌寒回北京领了证,还得上他家拜访,她潜意识里并不想让爸接触那么复杂的家庭情况。

最后,宁夏和叶翌寒单独回了北京,下了飞机,宁夏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车,但是见他手上有着钥匙,也跟着他上了车。

坐在车里,宁夏微微皱眉,看着正在开车的叶翌寒,咬了咬唇,心底思绪有些混乱,最终还是不放心问道:“没有户口本真的能领证?”

她不希望这件事有什么意外,而且她是真的没听说过没户口本也能领证的,瞧着他那副胸有成竹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平时没事在那严肃,等到该正经的时候又玩笑起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叶翌寒闻言,微侧眸,漫不经心的目光扫了一眼宁夏,见她白玉指尖上戴着那枚钻戒,他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缓缓收回视线,笑容璀璨,嗓音低沉浓郁:“没户口本当然不能领证了!”

“什么?”宁夏蓦地一听,皱眉反问,可却听出他说的什么意思之后,不禁脸色一变,怒瞪着他。

“叶翌寒,你刚刚说什么?你既然知道没有户口本不能领证,那怎么不回家拿的?”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要领证的也是他,现在不带户口本的也是他,这样想着,宁夏心底有些委屈,紧咬的唇瓣微松,声音深沉如水:“叶翌寒,你到底想怎样?婚约了嘛?好,既然毁约就将我放下,我要回去,你就是个混蛋,不靠谱的混蛋!”

这些天憋屈的心里此刻终于得到发泄,宁夏狠狠瞪着叶翌寒,不加思索,小嘴里蹦出的话更加难听。

叶翌寒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冷沉,冷睥了一眼宁夏,恼羞成怒的连脏话都蹦出来了:“瞎喊什么喊?你性子怎么这么急的?谁告诉你我要毁约了?你就放心吧,结婚证,今天是领定了,谁要敢拦着老子领证,老子一枪毙了他!”他又不是神,这没户口本就能领证的事自然做不来。

可说完过后却有些头疼,小丫头还真敢说的,居然敢骂他不靠谱,好,今天晚上他就让她瞧瞧到底怎样才是不靠谱!

宁夏倒是一怔,可鉴于这男人实在是太不靠谱了,面容上浮现浓浓疑惑,冷哼一声:“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叶翌寒真是被气笑了,薄唇微扬,脸色黑沉似碳,阴恻恻反问道:“哦?我倒是不知道,我哪次骗你了?”

这女人还真他妈的事多,要不是真心实意喜欢小丫头,想要和她领证真真实实的过日子,他用的了在这受这窝囊气嘛?

相亲时,哪个女人见着他不都是极力的表现,可就这丫头好,表面倒挺文静乖巧一姑娘,可背面?

啧啧,那真不是一个悍字能形容的。

他有时候就搞不懂了,怎么他就看上这么个拧巴的丫头了?在他面前从来也不注意自身形象,这也就算了吧,毕竟这是不把他当外人看。

可随便的就朝他横眉竖目这算怎么回事?

在他冷声询问中,宁夏有些后怕的缩缩脖子,然后抿着唇瓣,沉默下来,她心底真的疑惑了,这个男人一时真挚温柔的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可有时又特别不着调,虽然不是花言巧语的让人生厌,可她始终少了份安全感。

思及此,宁夏忽然有些嘲笑起自己的麻烦来了,她事还真多,以往的风度淡定都上哪去了?怎么一遇上他,她就变得暴躁,处理起事情来也越发急躁,也许她交友的社交圈真的太少了。她实在算不得什么有人缘的女人,又不懂长歌善舞,哄的男人开怀大笑。

她知道自己很闷,甚至无趣,以往在哥大留学生圈子里就是这样,同学举办的宴会不参加,学校组织的公益活动也不参加,被人说成故作清高也不理会,真正谈上话的朋友真是少之又少。

再说了。认识的那些朋友都是理智淡定的,何时有过像叶翌寒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无耻男人了?

她真真是于社会脱离太久了,幸好当初拒绝了导师的邀请留学继续做研究,不然以后她怕是会更加孤僻不懂得人际交往!

宁夏嘴角边那一丝惨淡的嘲讽看在叶翌寒眼中有些刺眼的疼痛,怎么才说小丫头两句,她就哭丧着脸?

“呵,原来你这么着急想嫁给我呀?放心吧,不管怎样,我也会娶你的!”

算了,小丫头到底是小丫头,他也不指望着她能有多大的胸怀,有时候他服服软,也算婚姻生活中的一种乐趣。

宁夏咬着唇瓣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居然这时候还能笑的出来?他不止无耻还是流氓,更加腹黑,她真是上了贼船,还是没有后路的那种。

瞧着快到了,叶翌寒也不在乎宁夏的白眼,索性就闭嘴,反正到时候领到了证就好,用事实说话一向是他的风格,也只有遇见这丫头,他才会不正常,甚至做出一些暴躁的举动。

暴躁恼怒这样的情绪在他当上特种部队队长之后就很少会有,可他为了这丫头不仅暴躁了,瞧着她和左智关系匪浅,更是气的想杀人。

……

殷傅靠在他那辆金色卡宴上,有着烦躁的扒了扒清爽的黑发,手指上把玩着暗红色户口本,他算明白了,这回表哥是玩的真的,可他玩真的,关他屁事?居然让他去……

想想,殷傅便不禁气的咬牙切齿,脸色黑沉是吓人,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叶翌寒那个王八蛋。

瞧着正朝这行驶来的军用吉普车,殷傅慵懒的身姿终于直了起来,一见着叶翌寒熄火下车,他精致俊美的面孔瞬间冷沉下来,直接将手里户口本扔给他:“叶翌寒,他妈这种事以后别再让我干了,要是被你家老爷子知道非得把我腿给打断了!”

叶翌寒伸手接过户口本,无视殷傅漂亮的脸上阴冷神情,他伸手扬了扬户口本,冷沉的眸光如利剑扫向他:“这事还有下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赶紧滚!”

顿了顿,他脸上又挤出一抹笑意,清冷道:“不过谢谢了,晚上老地方,大家伙都来,记得不要迟到!”

殷傅闻言,紧咬牙关,气的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这才恼怒骂道:“滚,老子才没这个心情呢,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娶个媳妇就高兴的和什么似的,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老爷子天天见着我,就得唠叨上那么一两句,靠……偏偏我还只有认听的命,不能顶嘴,我多说一句,老爷子就把我往死里骂,恨不得把我赶出家门!”

在老爷子心底也就只有叶翌寒才是他的好外孙,他们这些嫡亲孙子的都得靠边站,老爷子年纪大了,每次骂玩他都上接不接下气,这种情况下,他还敢顶嘴嘛?

他也想搬出去住,这样一了百了了,耳朵也能清闲。可他们殷家家规第一条就是子孙不结婚,就不得搬出去自立门户。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宁夏,殷傅转身上车的动作一顿,快速转身,眼中闪过惊异?这姑娘怎么瞧的这么眼熟?突然一个激灵,这不就是上次叶翌寒回北京时拉着的那姑娘嘛?好像叫什么宁夏来着!

殷傅也不着急走了,靠在车前,他含笑的眸光从宁夏身上收回,落在叶翌寒身上,上下打量着,扑哧一声笑喷了。

“啧啧,没想到啊,叶翌寒,你居然真的老牛吃嫩草了,这姑娘瞧着顶多才二十来岁,刚大学毕业,你怎么咬的下去的?亏你家老爷子急的和什么似的,天天都指望着你能赶紧娶上媳妇,原来你是早就有了人选,还迟迟不和他们说!”

这厮居然瞒得这么紧,真是害他以前白担心了一阵子。

叶翌寒闻言,冷沉寒冰的视线嗖嗖射向殷傅,薄唇轻启,不耐烦怒骂:“废话怎么那么多呢,你管我找个什么样的?吃不吃得下,我自己乐意就行,你该干嘛干嘛去,再不滚,说不定我后悔,不想将那些东西删掉了!”

宁夏囧了,刚从车上下来就听见这话,绝美的容颜上红晕一直蔓延到雪脖,然后淡凉如水的眸光落在殷傅身上,微抿的红唇一扯,轻声解释着:“你误会了,我年纪没那么小,都已经二十六了!”

她真是汗,没想到这人这么没眼力,居然把她当成才二十岁的小姑娘,用瞄瞄话来说,她要是再不结婚,都快要步入剩女的行列了。

叶翌寒听言,眯着鹰眸,笑着看了眼宁夏,这才将阴沉的眸光扫向殷傅:“听见了没?你嫂子都说了自己二十六,你还不赶紧滚?再说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乐意就行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不就是让他去他家偷个户口本嘛?瞧他那脸色,活像别人千他几百万似的,要不是因为他对他家路线熟,他能让他去?

殷傅真是被宁夏和叶翌寒一喝一唱的说法气的眼皮直跳,他冷哼一声,不看叶翌寒,而是将目光落在宁夏身上,漂亮精致的俊颜上尽是委屈神色。

“小嫂子,我错了还不成嘛!可你瞧瞧叶翌寒,领证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和家里说,就自己单独的带着你来了。你知道他这是什么嘛?”

顿了顿,殷傅眉梢高高挑起,笑睥了一眼叶翌寒,紧接又紧张朝着宁夏压低声线:“他这是做贼心虚,嫂子,你可得看仔细了,千万别让他在外面有什么花花心思!”

这帮着他上他家把户口本都偷出来了,他还不对他客气点,当真以为他就不敢报复,反正他算是瞧出来了,小嫂子就是他的软肋。

宁夏听言,眸光闪了闪,娇柔身躯一怔,原来他还没将她和他领证的事情告诉家里,这户口本估计也是偷偷拿出来的。

这一刻,宁夏心底不知道是怎样想的,只觉得脑袋很乱,她是见不得的情人嘛?

既然他说他家催促的着急,为什么不将要结婚的事和家里说?还是说,他家门槛太高,他觉得她迈不进去?

想到这,宁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发现她真的是越来越矫情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掉头走人嘛?怎么脚步挪动不开一步,反而觉得鼻子酸涩的想哭?

看着小丫头不断变色的神情,叶翌寒心顿时揪在一起,冷彻的目光扫向一旁笑容妖孽的殷傅:“殷傅,你最好赶紧给我滚!”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将这臭小子一脚给踢滚蛋,真他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路上,小丫头就在为这事和他闹别扭,可他倒好,居然还敢添油加醋说这事!

叶翌寒伸手拉着宁夏要进明政局,可宁夏却强烈的挣扎起来,蹙眉冷喝道:“松手,你给我松手!”

叶翌寒有些头疼,俊颜整个的黑沉下来,低声吼道:“不要闹了,这不是都到明政局了嘛?”

宁夏心底委屈,见他居然还敢这般对他大吼大叫,不禁气怒的蹙起黛眉,咬唇瞪着他,也不甘示弱怒吼:“我当然知道这是明政局,可你拉着我干嘛?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走路!”

亏他还是军人,身上穿着整齐笔挺的军装,难道不知道拉拉扯扯影响不好嘛?真是糟蹋了那身光辉的军人形象!

“我就拉着,怎么着了?你是我媳妇,我拉着自家媳妇怎么了?”

好呀,这丫头还真是横,叶翌寒冷笑一声,直接搂着正在挣扎的宁夏,在她晶莹圆润的耳垂边低语:“闹,在闹?要在闹的话,我就杠着你进去!”

他动臂膀有力健壮,随着他的动作,宁夏温软身躯不受控制向前倒去,鼻子重重撞在他胸膛前,不禁轻哼一声。

此刻又听见他这么暧昧威胁的话语,白皙肤色蹭蹭蹭烧红一片,清眸中闪烁着浓浓恼怒火焰,但挣扎的身子却安稳了下来,这男人太混蛋了,绝对能说到做到!

感受到怀中小丫头停止挣扎下来,叶翌寒低眸,温柔望着正乖巧靠在他怀中的宁夏,小丫头可爱的不行,正蹙着黛眉,揉鼻子。

可胸膛前隔着的柔软美妙,让叶翌寒脸色猛然一变,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眼神不知道所错起来。

俩人亲密楼在一起,宁夏忽然觉得身上温度在渐渐升高,微皱眉,一抬眸,就撞进一双深邃幽暗的鹰眸中,他眸光中闪烁的浓浓焰火灼热快要融化了她……

上了车的殷傅,瞧着正搂着小媳妇调情的叶翌寒,邪魅的桃花眼中隐过一抹兴趣,笑的满脸打趣:“啧啧。我是看错了嘛?媳妇还没娶上,叶队长就在公众场合搂着媳妇温情,这是要闹哪样呀?”

宁夏正被叶翌寒眼中喷薄而出的灼热而吓的不知所措时,就听见殷傅这么一番玩笑的揶揄,白嫩的面色更加红烟如血,挣扎的想要从他怀中挣扎而出。

但叶翌寒却是更加紧固的禁锢着她,回头,目光如利剑般嗖嗖射向殷傅,英俊的眉梢紧皱,语气寒凉:“殷傅,你最好给我赶紧滚,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小子就他妈的欠收拾,居然在这种时候还阴魂不散!

殷傅闻言,唇角边笑容更深,漂亮的桃花眼中迸射出精光,薄唇微启,笑容妖孽抚媚:“嘿嘿,那我就先走了,晚上老地方见,小嫂子,拜拜,我叫殷傅,是叶翌寒表弟,你可别把我忘了!”

宁夏咬着唇,白皙容颜上艳红一片,这个男人就是泼皮无耐,明政局门口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居然一点形象也不顾及?那身军装穿在他身上真是糟蹋了。

叶翌寒深深蹙着剑眉,满脸不耐烦朝着殷傅怒骂:“赶紧滚!”

瞧着恼羞成怒的叶翌寒,殷傅笑容更加欢愉,连带着让他去偷户口本的的阴郁心情也好了大半,嘴角高高扬起,潇洒的打动引擎,然后璀璨的金色卡宴一飞烟消逝在明政局门口。

“好了,现在人也走了,你也可以松手了吧?”

见殷傅终于开着车离开,宁夏这才扬起脑袋,小脸烟瞎似血,紧咬的唇瓣一松,狠瞪着叶翌寒。

叶翌寒却丝毫也不受影响,他微挑眉,盯着宁夏气的鼓鼓的腮帮子,薄唇微扬,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轻笑道:“松什么松?咱们这就进去领证!”

说着,就拉着宁夏往明政局里走,宁夏白皙手腕被他握在手心里挣扎不开,无法,只得黑着脸跟在他身旁一同进了明政局。

……

过了好一会之后,宁夏又是被叶翌寒强行给拉了出来,只是这回,她是被他直接搂在怀里。 瞧着叶翌寒手上拿着的红本本,还有他笑容璀璨的俊颜,宁夏心底有种不真实感,这种感觉就像心底头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她的名字和他的名字一同出现在红本本上居然会出乎意料的和谐,从今天开始,她就已经是他的妻,是将要陪他生活一辈子的妻子。

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奇特,莫名的情绪充斥在心口,使得宁夏渐渐柔软了身躯,应从着让他搂着她!

感受到怀中温香软玉突然间变得温顺,叶翌寒身躯一怔,然后停下脚步,低眸,望着宁夏神色百变的素颜,他心底殷过一丝慌乱,急忙开口问道:“怎么了?还在闹脾气呢?你瞧,这结婚证不是已经领到手了嘛?”

这丫头刚刚进去就一直不说话,不会还在生之前那气吧?

叶翌寒这样一想,还真觉得有可能,女人都是感性动物,结婚这么大的事,他没和家里说,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了?

越想,叶翌寒就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神色微微一变,不禁有些懊恼,他真是脑袋抽了,还没能气到该气的人,就先让他家小丫头生气了,他真是该死!

“我觉得心底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乱传,不知道为什么!”

宁夏抬眸,望着眼前满脸紧张担忧的叶翌寒,她眼中闪过水光,微微咬着唇瓣,神情柔软如花。

叶翌寒闻言,坚硬的心顿时软成一团,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可爱的他都不忍心说重话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心底无声叹息着,然后捧着她精致的小脸,他的脑袋微微靠前,薄唇微启,轻声安慰道。

“没事,人家都是结婚前恐慌,你是结婚后恐慌,瞧,结婚证都拿在手里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口中喷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在她脸上,宁夏有些不自在的皱皱眉,丝毫也没察觉出现在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看着他眼中细碎的温柔,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微抿的唇瓣微微松开。

“怎么办?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云端上,老是有种飘渺的感觉!”

“结婚证都领到了,这还不真实?”叶翌寒微微皱眉,心底想着,是不是女人都这么麻烦?没领证的时候不踏实也就算了,怎么领了证还不踏实?

可是瞧着小丫头皱眉不安的模样,叶翌寒就觉得他又和事妈一样的操心起来了,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容宠溺:“好了,我们走吧,就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将以后的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不比现在站这想七想八来的好?这丫头刚刚那样,怎么就像小学生偷偷谈恋爱似的,扬着脑袋,不安的问他怎么办!

思及此,叶翌寒的心都柔软的似能滴出水来,宁夏更加紧咬唇瓣,她发现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矫情?

不安迷茫的情绪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可望着他笃定微笑的俊颜,她突然间又安定下来,是不是女人结了婚都像她这样神经质?

“莫宁夏?”

一辆红色奥迪停在明政局门口,蒋怡从车上下来,满脸震惊望着被叶翌寒亲密搂在怀间的宁夏,刚刚大老远的她就觉得这俩人熟悉,等近了一瞧,真是莫宁夏,而她身边站着的不就是叶翌寒?

叶翌寒这个名字让蒋怡娇媚的身躯忍不住一阵轻颤,咬着唇瓣,纤细的指尖狠狠戳进白嫩手掌心中,眼中怨毒嫉妒流光渐渐浓郁。

这俩人真的好上了,这个认知,让她咬紧牙关,心底冒出浓浓的嫉妒和怨恨!

为什么她还在靠着青春美色卖弄笑容,而这个当年被她嗤笑不屑的女人却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听见那一声疑惑复杂的女生,叶翌寒快速松开宁夏,一转身,就看见面前站着个穿着时尚,妆容明艳的女人,只是隐隐有些熟悉,微皱眉,他这才想起来,不就是上次在明政局对小丫头恶言恶语的女人嘛?

宁夏一抬眸,也看见蒋怡,她的目光先注意到的是她那辆红色的奥迪车,清亮凤眸中隐过一丝幽暗,这才将视线落在蒋怡身上,还是和上次见到的一样盛气凌人,眼中闪烁着惊异,只是这回,她面容苍白,身子在不停颤抖。

注意到宁夏的目光看过来,蒋怡微微一笑,掩下眸光复杂幽怨神色,娇美的容颜上挂着浓浓喜悦之情,上前很是亲昵挽住宁夏胳膊,笑容满面道。

“好久不见了,宁夏,上次我就说要请你吃饭了,可是没你号码,后来怎么也联系不上,对了,你怎么在这呢?”

蒋怡这话虽然是对着她在说,可宁夏却发现她含媚带勾的美眸时不时向叶翌寒看去,本就对她不喜的心,此刻更加厌恶。

冷笑一声,挥掉她挽在她胳膊的手:“蒋怡,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成这样了,我记得上次我就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她可以不怨恨当年在婚礼上他们所有人对她的欺骗,可那是因为徐岩的关系,是她对不起徐岩在先,所以这口气,她忍了下来。

可并不代表再以后的日子中相遇,她就一定要笑语晏晏,本来她就不喜欢蒋怡这种会来事的女人,现在,她居然当着她的面,向叶翌寒抛媚眼,这口气,她怎么也厌不下来,就像她染指了她的所有物。

蒋怡听言,心底恨得牙痒痒,有些尴尬的收回双手,但在叶翌寒面前,她怎么也不能失态,这样想着,她明亮的美眸快速染上一层泪花,委屈的望着宁夏:“你这还是在怪我对嘛?宁夏,当年的事是我的不对,我现在也后悔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嘛?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也是被骗的!”

叶翌寒漆黑深瞳中隐过一丝冷笑,但深刻的俊颜上却不显,唇畔边勾着漫不经心微笑,整个人如沐春风般温润:“宁夏,这位是?”

蒋怡闻言,咬着唇瓣,神情凄惨,惊怕的眸光扫了一眼宁夏,唇边挂着苦笑,但却转瞬即逝:“我是宁夏大学学姐,我们当年关系很好,只是现在有些误会,不过宁夏一向宽容大方,一定能原谅我的,对吧?宁夏?”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神情极为委屈,眼眶中含着泪珠,但在叶翌寒目光看来时,她又不得不故作坚强,强颜欢笑的模样着实楚楚可怜!

瞧瞧,这话说的真是面面俱到,就像她不原谅她,她就是千古罪人似的。

宁夏今日还真是大开眼界了,以往只知道她人缘好,会来事,可如今才知道。以前那点认知都是小意思。

瞧瞧,现在的睁眼说瞎话,当着她的面勾引她老公,这才是她的本性吧?

心底无声冷笑着,宁夏脸上笑容笑容越发灿烂,但红唇中吐出的语句却冷沉不见一丝温度:“还真是抱歉,我一向就尖锐刻薄,没蒋怡小姐这么温柔善良,所以也做不来当着别人妻子的面勾引人家老公,这样厚脸皮的事来!”

蒋怡被宁夏这么一番冷嘲热讽,不见丝毫热度的话,气的花枝乱颤,圆润的脸上笑容越发僵硬,然后才咬着唇瓣,委屈的神情落在宁夏身上,美眸深处闪过一丝恶毒,但口气却是越发委屈娇柔:“宁夏,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要不是想在叶翌寒面前图个好印象,蒋怡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在莫宁夏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可这六年来的现实教会了她必须比社会还要现代,才能更好的存活下去,她要也像莫宁夏这样,能有个有钱的老爹,她也犯不着在外卖笑了。

宁夏歪着脑袋,神情天真,但语气却冷沉如冰,讽刺的目光落在一直假装的蒋怡身上:“我没有提名道姓,你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了?啧啧,蒋怡,你不是清华才女嘛?怎么就这么点智商?”

她眼中的讽刺和嘲讽深深刺激了蒋怡,她拳头紧紧握起,神情幽暗黑沉,当年还对她有些讨好的莫宁夏如今居然仗着叶翌寒的势对她这般讽刺?

她越是这样百般为难,她越是不能后退,蒋怡眼中蕴藏着的泪珠快速划落,娇媚的脸庞上挂着让人心疼的晶莹。

连宁夏也被她这么一副不甚娇柔模样给看的一怔,但随即心底却是冷笑一声,这些年,她不但没有进步,这手段也越发的差劲。

可是男人不都是喜欢女人娇柔嘛?

这样想着,宁夏忽然转眸朝叶翌寒看去,但却见他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张面纸,然后温柔拉起她纤细皓腕,轻轻擦拭着看不见的灰尘,眉宇紧紧皱起,用教育的口吻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年头咬人的疯狗特别多,这被她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病毒?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这样才能比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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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拜见爷爷奶奶

章节名:077 拜见爷爷奶奶

宁夏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蒋怡更是怔楞在当场,整个人懵的说不出来话来。舒唛鎷灞癹

“怎么不说话?”叶翌寒幽深的眸光柔和注视着宁夏,擦了擦她的白玉皓腕,然后他便将面纸揉成团,扔进身后的垃圾桶中,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正怔然的蒋怡,心底冷笑一声。

他家小丫头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这女人倒好,一上来就是虚情假意的问候,小丫头接触的人少,心地单纯,哪是这种厚脸皮女人的对手?

他要不帮着说两句,小丫头只有生闷气的份。

他刚刚说的实在太认真了,等宁夏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一声嗤笑,见他关怀的模样,心底甜蜜似糖,淡淡摇头,嗓音沁凉:“没事,不用去医院的,被疯狗咬了,我总不能咬回来吧?” 啧,小丫头这嘴巴可真毒,一点亏也不吃,叶翌寒闻言,微点头,锐利的鹰眸中荡漾着浓浓宠溺流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琼鼻:“对,这回觉悟倒是高了!”

回过神来的蒋怡脸上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眸光扫了一眼被叶翌寒身后的垃圾桶,紧紧咬着唇瓣,手指紧握成拳,肺都要气炸了,这……这个男人居然这样说,其中暗喻的是谁,她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气恼的恨不得杀人,可恼怒过后却是深深的恐惧,他居然能这般的宠溺莫宁夏?

想想,她脊梁突然一凉,仗着叶翌寒的宠爱,莫宁夏在皇城根下横着走都没人敢管了,更别说徐岩,肖雪姓肖,肖家只是依偎着叶家,而叶翌寒是叶家唯一的嫡亲子孙,这以后的荣耀和财富,还不是他一个人独享?

“我哪回觉悟不高?”宁夏心底别提多开心了,精致眉宇弯弯,唇畔边勾起欢愉弧度,扬头,眯着清眸,娇嗔看着叶翌寒。

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心思这样帮她,宁夏心里都感动,这个男人虽然经常抽风吼她,但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就像现在,在外人面前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叶翌寒不知道宁夏误以为他这是装过外人看的,要是知道,非得气的吐血,含笑应着:“嗯,你思想觉悟高,要不怎么能去当救死扶伤的医生呢!”

这都是他最真实的情感表达,小丫头是他的,他都舍不得打骂?凭什么被别人给欺负了?

宁夏咬唇瞪了他一眼,这人就知道嘲讽他,不禁冷哼一声,脸色故意冷下来:“上次你受伤不还是我给治的?别瞧不起我!”

瞧,小丫头这股子轴劲还真是可爱的紧,叶翌寒伸手亲密揉了揉她脑袋,薄唇微微上扬,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柔软:“是,我怎么可能忘记上次你的英明神武呢,我这心里真是佩服的不得了,哪敢瞧不起你呀!”

瞧瞧,这丫头就是个白眼狼,娶个这么可心的小媳妇,他疼都疼不及,哪敢瞧不起她?

俩人这般若无旁人的斗嘴都习惯了,宁夏觉得她真是越来越不淡定了,和这男人相处久了,她沉默宁静的性子根本不管用,他吼你的时候你必须比他吼的更大声才有用,一步也不能退,你退一步,这男人可丝毫也不懂得到此为止,他肯定会变本加厉。

叶翌寒要是知道宁夏心底所想,没有心脏病也得气出心脏病来,所以说这丫头是个白眼狼一点也没说错。

蒋怡紧咬牙关,将俩人当街调情恩爱的场面看在眼中,怨恨的神情变得羡慕嫉妒,莫宁夏到底有何德何能能和叶翌寒这样身价背景显赫的男人相识,并且……并且领证结婚了?

刚刚就是瞧见叶翌寒手上拿着的红本本,她才下车想要打探一番,可结果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瞧见,独独被羞辱了一番,外加莫宁夏幸福美艳模样。

她恨啊,她怎么能不恨,她那么想成为人上人,一直那么努力的想要把生活过的精彩,可怎么总是比别人差了一截?

输给肖雪那般风采的女人,那也就算了,她心服口服,她确实不如她,可如今莫宁夏过的比她还好,这让她心里怎么能平衡?

莫宁夏……莫宁夏……

这个女人曾经陷入徐岩温柔陷阱中时,她还在一旁冷笑瞧着,那时心底别提多不屑了,更是把这一切当成了游戏来玩耍,这样的场景现在想想仿佛还在昨日,可今日,她就已经飞上枝头变凤凰,权势、金钱,她样样不缺。

她根本不用在外卖笑陪酒,就能得到这一切,而她这么努力的生活,怎么还没有她过的好?

是呀,当年,她也是清华才女,虽比不得校花的娇艳,可也不缺男人追求,可怎么都了最后人人都比她混的好?唯独她还在瞧着男人眼色过日子?

纵使心有不甘又怎样?

蒋怡抚媚圆润的脸上出现疯狂之色,眼中闪烁着浓浓嫉妒幽怨,怎么能?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宁夏注意到这边蒋怡不断变化的神色,故作惊讶一声,然后眨了眨清眸,浓郁的关怀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深长笑道:“蒋怡小姐,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莫不是生病了吧?我刚刚被疯狗咬了还没上医院?怎么你倒是生病了?”

她的声音淡凉惊诧,神情也真挚的让人找不出一丝错来,可蒋怡就是能从她眼中看出浓浓嘲讽,气的死死咬着唇瓣,怨毒的目光如毒蛇般缠向宁夏,如果现在她手中有把匕首,她会毫不幽怨刺向宁夏。

她是真的气的发抖,这些年来的努力,在看到莫宁夏轻而易举的就成功时疯狂了。

宁夏在蒋怡那种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目光下有些惊怕的退后一步,叶翌寒这时候也发现蒋怡疯狂的神色,他向前走了两步,不动神色将宁夏护到身后,笑容温润,但目光却渐渐冷沉下来,严肃的薄唇微启,肃杀冷冽的眸光看着蒋怡。

“蒋怡小姐脸色不太好就应该去医院,我和宁夏刚领完证,还得回家,下次再细聊!”这丫头弱不经风的,哪是这女人的对手?

宁夏抿着唇瓣,抬首,看着挡在她面前的高大身影,眼中隐过一丝复杂,都说女人是水,男人是刚,以前她还挺不以为意的,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带着妮妮过,也挺好的。

但自打上次妮妮说她想要爸爸,她就开始寻思了,后来和这个男人相熟到如今的结婚,她是真的体会到了,在敌人面前,他至少是站在你这边的,他不仅会保护你,还会帮助你一同抵抗讨厌的人。

想着,宁夏忽然觉得她其实一点也不讨厌他,只是对他那种教训小孩子的语气不满,他对她这么好,哪怕不是为爱结合,她也得把以后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不能让他失望。

蒋怡浑身一颤,眼中狠毒怨恨的目光在叶翌寒冷肃的神情下渐渐瓦解,冷静,冷静,此刻,她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要现在她做出对莫宁夏什么不利的事情来,叶翌寒她算是彻底得罪了,先不说工作保不保得住,就是她这些年好不容易打下的这些人际关系,也保不住!

这样想着,蒋怡怎么也凶狠不下来,圆润娇媚脸庞上狠戾的神情快速换成温良贤淑,鲜艳的红唇微扬,声音甜美:“原来你们都已经领证结婚了,真是恭喜你了,宁夏,我以为当年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走了出来!”

说完,注意到俩人明显僵硬的神情,蒋怡立马捂起唇瓣,神色慌张,但美眸深处却隐过一丝得意,满脸懊悔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宁夏你可别放在心上呀,我中午还有应酬得先走了!”

话落,也不看俩人是怎样的神情,蒋怡转身打开车门,然后上车,红色奥迪飞驰而出。

敢羞辱她,就得付出代价,莫宁夏你不是很得意嘛?好呀,我倒要瞧瞧,你还能得意多久?领证了就了不起了嘛?天天明政局离婚的比结婚多。

她这话已经摆在那了,只要叶翌寒还是个男人,就不会不起疑心,一起疑心,就得查吧?

这一查出来,按照他对肖家的人的态度,知道他疼爱的老婆和徐岩有过那么一段情,还不得气的将莫宁夏扫地出门?

她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瞧见她最后被扫地出门的凄惨场景。

……

蒋怡走后,宁夏脸色咬着唇瓣,神色楚楚,她明显感觉到身前的男人僵硬着身躯,想了想,她心底有些担心,然后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她曾经说过那些都是她的私事,不希望他去查,她以为上次他都已经查的清楚了,也是知道她曾经和徐岩的关系。

可是如今……

他半响不说话的模样,确实让她心里不安,很奇怪,她现在不是应该要比任何时候都坦然嘛?可在感受到他对她的好之后,她怎么也忍不下心来。

是,叶翌寒承认他好奇了,明知道这是小丫头以前的私事,但他还是好奇,他想知道小丫头在他之前喜欢的男人是怎样的?

可想着那天她倔强的神情,他迟疑了,只要他一个电话,哪怕她从小的时候的事他都能知道了。

“叶翌寒!”

可却突然感受到小丫头柔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手也柔软的拉他衣服,他微转头,怎么瞧他的小丫头都还是副没长大的孩子模样,真是让人心生不忍,现在都这样乖巧不懂事,以前年纪小,更加不懂事,谁年轻的没喜欢过几个渣男?

这样想着,叶翌寒脸色才稍缓,薄唇边绽放一抹笑容,伸手拉过她的白嫩小手,嗓音低沉宠溺:“怎吧,我带你回家!”

“可……!”宁夏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叶翌寒直接拉上车。

“什么都不要说了,今个是我们领证的日子,怎么着,也得开开心心的吧?而且等下要去见爷爷奶奶,他们喜欢爱笑乖巧的姑娘,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像怎么样子?”

坐在车上,叶翌寒微侧身,一边帮宁夏把安全带拉上,一边对着她笑容璀璨,语气无奈但却饱含笑意。

每次坐他车,他都会帮她拉安全带,宁夏早就从一开始的反对到现在的习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她鼻子一酸,心底感动,唇瓣动了动,想了想,还是出声:“你要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说什么傻话呢,你上次不是告诉我,这是你的私事,不希望我查嘛?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想知道了,乖啦,等会回家了可不能愁眉苦脸的了!”

刚帮宁夏把安全带拉好,叶翌寒微微起身,指尖靠在她娇艳欲滴红唇上,轻声叹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们是要在一起过现在和将来的,你的将来都给我了,我又凭什么还去在乎你的过去?傻丫头,我没想象的那么小气!”

他健硕的身躯靠在她面前,指尖还靠在她唇上,宁夏眨了眨眼睛,猛然回过神来,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暧昧,小小的车中内迅速染过一抹暧昧分子。

指尖上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叶翌寒浑身向被电击了一样的精神,尤其这丫头还正在懵懂的眨着眼睛,那浓密的睫毛颤呀颤的,颤的他心都软成一团,口干舌燥的厉害,尤其瞧着那两片花瓣似的唇瓣,实在诱人的厉害。

叶翌寒觉得这个时候要能将这两片唇瓣含进口中解渴肯定不错,这样想着,他身子忍不住向前倾。

宁夏瞧着突然放大数倍的俊颜,轰的一声脑子爆炸了,耳边嗡嗡直叫,惊怕似的紧紧闭上眼睛,心底乱成一团。

“咚咚”车窗被人敲响,发出闷闷声,声音一响,叶翌寒快速坐直身子,瞧见车窗外站着个保安,他脸色黑沉似墨,然后摇下车窗。

“喂,你们小两口要亲热要回家亲热,这是公众场合,怎么着也得注意下影响吧?”

保安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他正用一副过来人的眼神盯着叶翌寒:“赶紧将车开走,后面还有车要停进来!”

叶翌寒暗暗咬牙,透过后视镜见后面果然有几辆车正排着队向后倒,他道了声歉就打响引擎,军用吉普飞快呼啸而出。

操,方子他们不是老是说在车上干点啥的最有激情嘛?

怎么就没听过他们说会被保安驱赶的?等到他的时候,好不容易要亲小丫头一个,还被保安“善意的提醒”?

车内空调打的很足,但宁夏还是觉得脸色晕红的厉害,脸皮上一阵阵冒着热度,抿着绯色唇瓣,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刚刚……刚刚他想做什么?

侧眸扫了眼坐立难安的宁夏,叶翌寒微抿的唇瓣一松,笑容随意:“刚刚有蚊子在你脑袋上,我怕它咬到你就把他抓住了!”

该死的蚊子,明明就是他想吻她,可偏偏找出个这么烂理由,这是她正大光明娶回来的媳妇,怎么想整出点事来这么难的?说到底还是他心软,要不然,他早就把她拉上床扑上去了。

蚊子?

宁夏闻言,抬头看了眼,然后收回目光,咬牙愤恨道:“该死的蚊子!”真是该死的蚊子,怎么她就瞧不见的?他眼神还真好,好的,她真是恨不得抽他两下,无耻的流氓。

叶翌寒嘴角抽了抽,看了眼恼怒中的宁夏,好吧,他大人有大量,就当小丫头这句话是无心的。

可是过了好半响之后,恼怒过后,宁夏突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猛地转头,惊愕问道:“你刚刚说我们现在回家?回你家?”

叶翌寒闻言,英挺剑眉漫不经心挑着,淡淡吐口:“你早上不是一直在为这么闹别扭嘛,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谁说我早上为这么闹别扭了?”宁夏瞪了他一眼,咬着唇瓣,陷入沉思中,想了想,有些不安问道:“可……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现在不都说女人不仅要hold住宴会,还得入得了厨房嘛?

参加宴会她还能应付的过去,可这进厨房烧饭,她却是一窍不通,要是他爷爷奶奶嫌弃她不贤惠怎么办?

越想宁夏就越有可能,毕竟是老人家,思想肯定老旧,早知道她就应该听爸的话,学几样拿手菜出来了,这样也不至于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瞧着宁夏皱眉懊恼模样,叶翌寒扬唇低低一笑,宠溺揉了揉她脑袋:“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我爷爷奶奶人都很好,他们要瞧着我领个这么水灵灵的姑娘回家,还不得高兴坏了?尤其是妮妮,下次我们把她带回家,爷爷奶奶更是欢喜!”

爷爷奶奶早就希望他能结婚娶媳妇,这次不仅娶了个这么可心的姑娘回家,顺带着还有个长相精致惹人怜的妮妮,就爷爷奶奶那孩童性格,非得高兴坏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他能娶到她,真的是老天爷开眼。

可宁夏闻言仍旧蹙着黛眉,眸光潋滟复杂,紧咬着唇瓣,嗓音为难:“可我不会做饭,一点也不贤惠,要是他们不喜欢怎么办?”

她的爷爷是个大书法家,思想堪比老八股文,她至今还记得在小时候在爷爷拜年的时候,奶奶是怎样的贤良淑德。

虽然社会不同了,年轻人的思想也都更加开放,可老年人却不能变通的那么快,宁夏觉得自打领证之后,她就变得不再随心所欲,要是以往,她哪能担心这些事情?

叶翌寒见宁夏居然还纠结在这件事上,深深皱起英挺的剑眉,一边看着前方道路,转动方向盘,一边冷睥着她:“你说女人是不是事都这么多的?都说了不会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再说了,这是我娶媳妇,只要我看着舒服不就得了?我爷爷奶奶还能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这以后的日子是咱俩一起过,不是让你和他们过!”

话落,又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不耐烦,生怕小丫头想多,他又蹙眉,柔声安慰:“乖啦,没事的,等下我们先上商场,咱们买点东西带回去,老人家,哄哄也就好了!”

他家真正当家作主有话语权的不还是他家奶奶,爷爷在外面别瞧着说话一言九鼎,还是个参谋长,可在家里是龙也得给盘着,没办法,宠媳妇宠的,就是个妻奴。

以前,他还挺看不上爷爷这种没出息的行为,觉得女人宠宠也不是不行,可也不能宠到这种地方吧?一家之主怎么着也都得是男人。

虽然叶翌寒心底还是这样的想法,但总觉得有些迟疑,这丫头性子可真强着呢,要是哪天他俩某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到底该听谁的?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听小媳妇的话?

要是搁在以往,他早就将小媳妇给休了,可是如今娶了这个小丫头,他发现他担心了,算了,只要不是触及原则性问题,他让让也没关系。

宁夏一噎,抿唇瞪着他,这个男人还真会说,要是他的家庭不能接受她,他是否会向家庭抗争?

可又听见他后面一句,她又觉得自己小心眼了,这个男人是粗线条,根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不像她似的,将各种不好的下场都想出来了。

有时候想想,宁夏还真觉得自己脑抽,怎么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就越发不淡定了?

之后宁夏又问了不少老人家喜欢什么,叶翌寒真是无奈,可瞧着小丫头蹙眉不安的模样,还是一一都告诉了她,宁夏也都用心记下了,最后上商场买了点礼品,因为听他说奶奶喜欢玉,所以宁夏又去专柜挑了个玉镯。

叶翌寒瞧着小丫头兴致冲冲的跑去专柜买玉,嘴角抽了抽,刚想劝她不用了,但却被严辞令色打断,他索性也不拦着,最后宁夏不看价格咬牙买了个和田玉镯。

……

军区大院,叶家大宅。

叶老夫人看着在厨房里帮忙洗菜的肖余涵,语气有些不善道:“雨涵,这些事不用你做,你先出来吧!”

说实话,这媳妇好的真的没话说,要不是因为当年和博山之间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光彩,她还真找不出不喜欢她的理由,自打嫁过来之后,勤勤恳恳,一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架子也没,又为他们老叶家生了个小江那么懂事聪明的儿子,真是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可到底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太强了,她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这个儿媳妇,还是觉得翌寒他妈好,不仅是她打小看着长大的,那大气爽朗的性子对谁也都好。

最后,到底是他们老叶家辜负了她,所以留下的那根独苗,她和老叶,才更加疼惜。

这些年来,瞧着翌寒在部队中一点一滴的建立战功,她仿佛看见了当年殷桐在军中英姿飒爽的场景,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是最好,当年,她也曾不满意殷桐嫁过来之后还老是三五不着家的,怎么说,她也成了人家的媳妇,可整天的舞刀弄剑算怎么回事?

这人呀,都自私,打小瞧着殷桐长大,看着她一步步考上军校,进入部队,被授予中将军衔,她也与有荣焉的骄傲,羡慕殷老头那个不阴不阳的性子能生出这么骁勇飒爽的女儿来,可当这样的女人嫁进他们家,她才感受到有多不合适。

倒不是不满意殷桐有多不好,她和博山婚姻导致破裂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聚少离多,她太要强了,博山也要强,两个人在一起谁都不让谁。

“雨涵,你说说你,翌寒打结婚报告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和我们说一声的?博山那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打电话去关心,可你怎么你也这么不懂事?我和老头子在江南的时候,你怎么不打电话过来通知我们?”

叶夫人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无心翻阅的报纸,皱眉,看着从厨房中走出来的肖雨涵,眉梢紧皱,柔软的语气也冷了下来:“翌寒虽然不是你亲生女儿,可你也不能这么不拿他当回事吧?说到底小江还小,叶家以后还是得靠翌寒支撑着!”

肖雨涵闻言,抿唇沉默下来,垂下娇媚明眸,神情晦涩不明,心底冷笑,叶翌寒的事她能管的着嘛?

“妈,博山说,翌寒要是真喜欢那姑娘肯定会把他带回来的,他都把户口本放进保险箱里了,除非翌寒回来,不然户口本不会给他的!”

微抬眸,肖雨涵扬唇微笑看着叶老夫人,关心上前,温柔帮她揉捏着肩膀,轻声细语道:“妈,翌寒做事一向懂分寸,您就不用担心了,倒是您自己,这腿又疼了吧?上次我给您买的药膏,您去江南的时候忘带了,我本想给你送去的,可正巧小江生病了,我在家里一直惦记着这事!”

看着肖雨涵这么一副孝顺关心模样,叶老夫人心里说不感动真是假的,殷桐平时忙部队的事都忙不过来,何时能这么悉心的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你说放在保险箱里的户口本?哪呢?根本就没有!”

这时,叶参谋长从楼下急忙跑了下来,满脸焦急,突然脑海中一个激灵,他一拍脑袋,怒骂道:“我知道了,肯定是殷家那小子偷了,那不我说呢,那几天我们刚回来,他就忙不迭的跑过来,还一口一个爷爷叫的甜蜜蜜的!”

叶老夫人闻言,也惊慌的站起身来,看着叶参谋长紧皱的眉宇,她也急了:“那这怎么办呀?翌寒那孩子不会真的领证和那姑娘结婚去了吧?早知道,我就不逼他了,这娶媳妇哪能急啊,要是看不清那姑娘的性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肖雨涵也随之站起身来,脸上挂着慌乱紧张神色,原来如此,要不她怎么还奇怪,那殷傅前几天能来他们家,不仅和颜悦色,连带着对她也是笑语晏晏,没想到是要来偷东西的。

“我去殷家找那小子去,好好问问殷老头怎么教育的孙子,居然敢跑我们家老偷东西了,真是好样的!”

叶参谋长气的脸色铁青,他和殷老头斗了大半辈子,从新兵连到侦察营,再到特殊作战部队,这辈子就羡慕他生了个英姿飒爽的好女儿,只可惜最后亲家没做成,还差点因为这事反目成仇。

早年,殷桐还没去世时,他们两家都是同仇敌忾,可殷桐去世之后,两家友好关系也随之开始瓦解,更是越演越烈,曾经甚至打起来过,可即便这样,他也把殷老头当成至交好友。

可他好孙子居然上他家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将户口本偷了去,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爷爷,你这么生气是要上哪里?”

叶翌寒搂着宁夏,手上拿着礼盒,刚进家门就和正打算去殷家兴师问罪的叶参谋长撞见。

宁夏温顺靠在叶翌寒身旁,一副小鸟依人乖巧柔顺模样,见叶参谋长怒气冲冲的往外冲,她眼中隐过一丝不解,但却扬唇轻声问候:“爷爷好!”

“叶翌回来了?”

叶参谋长一抬眸,就见他宝贝孙子叶翌寒站在门口,神色顿时变得惊喜,但却想到自己正生气的原因,老脸冷了下来:“你还晓得回来?居然敢让殷家那臭小子让咱家老偷东西,真是好样的!”

这事要是传出去,在大院里,他这张老脸也甭要了,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原来他们老叶家防备这么低,谁都能来顺两样东西,想想,他就恨不得狠狠抽那臭小子一顿。

“咳……我不是因为没时间回来拿嘛,就让殷傅来拿了,您瞧,我都把媳妇给您带回来了,这还不能让您消气?”

叶翌寒把搂在怀中的宁夏拉到叶参谋长面前,宁夏顿时窘迫了,看着面前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的老爷子,僵硬的面容上挤出一抹笑意,淡淡道:“爷爷好,我是宁夏,刚和翌寒领过证,第一次来家里拜访,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你可千万别嫌弃!”

叶参谋长眼睛瞪的老大,一向精明锐利的脑袋此刻转不过弯来,瞧着面前精致如水仙花般俏美的姑娘,他眼中更加迷糊。

“哎呀,孙媳妇,赶紧进来,怎么都站在门口,你瞧,回家还带什么东西,这多客套呀,翌寒你也真是的,赶紧把你媳妇带进来,站在门口风大,小心吹坏了身子!”

还是叶老夫人反应的快,先是一怔,但瞧见叶翌寒满脸柔情,她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这事恐怕是他们想多了,她的孙子,她太了解了,要不是真心实意喜欢这姑娘,怎么可能笑的出来?

啧啧,她又不是没见过他和别的姑娘相亲时摆的那副臭脸,活生生的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能受的了他这般冷漠对待?

宁夏闻言嘴角抽了抽,这还是七月天,外面热的能冒火,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站在门口站站就能被风吹坏身子?外面也没风呀,就算有风,那也是热风,热的能冒汗的风。

叶翌寒也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然后搂在宁夏走进客厅。

将宁夏安置在沙发上,叶翌寒站起身来倒了杯水递给她,然后低首,在她耳边低语:“没事,他们就是这样,这是高兴呢!”他爷爷奶奶在任何事上都精明的成神了,可唯独在他找媳妇的事上不靠谱。

注意到叶老夫人瞬间暧昧笑起来的神情,宁夏白皙的面容快速染上一层红晕,娇嗔推了推靠在她面前的男人。

小丫头这么害羞的模样倒是惹笑了叶翌寒,他顺手亲密搂着她的肩膀,一拉,就将小丫头拉进自己怀中,笑着朝叶老夫人道:“奶奶,我这媳妇可害羞呢!”

叶老夫人在一旁笑的快要合不拢嘴了,眉眼弯弯,眼中蕴含着浓浓喜悦之情。

真是老天爷开眼,他家这个铁树疙瘩也终于开花了,瞧瞧,那笑的似水柔情真是让她开心,照小两口这般恩爱模样,明年就能抱曾孙子了。

瞧着被叶翌寒搂在怀中,害羞的脑袋垂的都快要看不见脸的宁夏,叶参谋长心底别提多高兴了,但他却故意板起脸来,怒瞪着叶翌寒,冷声威严道:“翌寒,你跟我上楼来,爷爷有话和你说!”

现在,什么事也比不得翌寒娶的这个媳妇重要,什么户口本的事情他也懒得去计较了,只是这小子这次速度这么快,这其中的弯弯曲曲,他还是得好好了解了解,而且这婚礼还没办,他们老叶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好不容易结婚了,必须要盛办。

他就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老叶家娶媳妇了,也好让大院里那些老头子好好瞧瞧,他家孙子正常的很!

说起这事,叶参谋长现在肚子里还憋着一团火,他家孙子是为祖国尽忠,为部队效力,没时间谈恋爱娶媳妇,可最后却被大院里那些个老头子怀疑是不是身体哪里不正常或者是性取向不正常。

叶老夫人也有话想和宁夏聊聊,听见叶参谋长的话当然乐意,但瞧着叶翌寒不悦皱起的眉梢,她心底好笑,瞪了他一眼。

“瞧瞧,奶奶又不是母老虎,还能将你媳妇给吃了?你就听话先上楼和你爷爷聊聊,你媳妇我给你照顾着,保证你下来的时候不会少一根头发!”

她算是真信了,现在谁说她家翌寒不懂风情是个榆木疙瘩,她就和谁急,啧啧,现在多懂疼媳妇呀!

宁夏有些紧张的僵硬起身子,感受到怀中小丫头的坐立不安,叶翌寒扬唇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没关系,我去去就回,奶奶人很好的,你就顺着她的话跟在她后面随便聊两句,乖,等会我就回来!”

然后叶翌寒这才站起身朝着楼上走去,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微皱眉,朝着叶夫人不放心道:“奶奶,宁夏性子软,你也别把她吓着了,而且我们一早就从南京飞过来,飞机上的吃食你也知道,这丫头到时候还没能好好吃上口饭,你让瑾姐等会做点开口的开胃菜!”

叶老夫人闻言,笑的越发开怀,看着仍旧不放心的叶翌寒揶揄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还什么都没问呢,这么水灵乖巧的姑娘,我看着就觉得疼惜,怎么可能为难她?!”然后又朝厨房中喊道:“瑾姐你听见了吧,我们翌寒心疼他媳妇,中午就麻烦你多弄几道开口的菜!”

“没有,没有,奶奶,你别听翌寒这么说,我没那么娇气,您不用特意给我准备什么,我跟着你们吃一样的就好!”看着叶翌寒消逝在楼梯上的身影,宁夏真是气的恨不得抽他两下,他这么说,是想让他家里人觉得她矫情娇气?

叶老夫人笑的满上皱纹的脸上更加褶皱,坐到宁夏身边,亲切拉起她白嫩手掌,和蔼抚摸着:“你这丫头,真是的,奶奶又不是没坐过飞机,飞机上的午餐哪好吃?瞧你瘦的都成骨头了,还是回家了好,回家了奶奶就给你好好补补!”

这丫头一瞧就知道没吃过什么苦,人家把好好的姑娘嫁到他们家来了,翌寒又是个粗性子的人,照顾的肯定不细心,她能帮衬着自然要帮衬着。

宁夏被叶老夫人那一副过来人的暧昧眼神看的抿起唇瓣,矜持笑着,欺霜赛雪的容颜上飘过一抹淡淡红嫣。

一直被忽略的肖雨涵隐下眸光幽暗复杂神色,目光柔和亲切注视着宁夏,笑语晏晏道:“这位就是翌寒的媳妇呀,果然是个标志的好姑娘,看着就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宁夏微微一笑,抬眸,见着旁边站着个美貌妇人,但却想到叶翌寒说过他妈已经去世了,顿时窘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叶老夫人仿佛发现宁夏的不知所措,慈祥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丫头,你也别紧张,这是翌寒后妈,你叫她肖阿姨就好了。”

然后又朝笑容得体的肖雨涵淡淡道:“雨涵你是南方人,肯定知道不少南方特色吃食,翌寒媳妇今个一天还没能好好吃饭,你去厨房顺带着帮帮瑾姐做点南方特色菜,这丫头第一次来咱们家,总不能让她吃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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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078 滚开

宁夏闻言脸上神情更加尴尬,朝着叶老夫人连忙摇头解释道:“不用,不用,奶奶,你别听翌寒瞎说的,我哪有那么娇气呀!我也在北京住了六年多了,只是最近才搬去南京的!”

叶老夫人被宁夏那一声轻软的奶奶叫的心窝子直软,脸上开出一朵璀璨花来:“你哟,还不就是为了咱们家翌寒才去了南京,真难为你这孩子了,他就是个铁木疙瘩,不懂得疼媳妇,没关系,以后有什么委屈就回来和奶奶说,奶奶一定帮你做主!”

记忆中的爷爷奶奶一向刻板严厉,何时有过这般慈祥的面容?

宁夏心底感动,咬着唇瓣,浓密的睫毛在白嫩脸颊上投上一层清影,淡淡摇头,清凉吐口:“翌寒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嫁给他,我很幸福!”

那个男人能在外人面前,给足她面子,更是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她心底说不感动是假的,活到这么大,只是爸会无论对错的站在她这边,如今这个不是因为爱情和她结合的男人却也像爸爸那样宠着她,她真的很幸福。舒唛鎷灞癹

肖雨涵暗暗咬牙,让她给叶翌寒的媳妇做饭?她才是她的长辈,老夫人这样做是想当着新媳妇的面给她个下马威?还是让她知道,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想到这,她身躯猛地一怔,垂着明眸,掩下眸中万千幽暗神色,淡淡抬眸,依旧笑容亲和看着宁夏:“翌寒媳妇你也别太拘束了,我们老夫人好的很,你好好陪着奶奶说说话,我这就进厨房给你准备午饭!”

宁夏刚想阻止,就听见叶老夫人慈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好了,翌寒媳妇你也别说了,你是不知道你肖阿姨有多勤劳,在家里什么家务都做!”

好啊,居然把她当成了保姆。

肖雨涵转身离开的身躯一顿,脸色气的铁青,拳头狠狠握起,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她这么勤勤恳恳的照顾一家子大小,可这叶翌寒的媳妇一来,老太婆就就把她往外赶,她反倒成了外人?

宁夏看着神色突然变得严厉的叶老夫人,口中婉转的拒绝突然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一进门叶翌寒对肖阿姨的忽视,她就感受到这个家里特殊的关系,没想到连看着和蔼可亲的奶奶也在话里话外排斥她。

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这肖阿姨瞧着还真年轻,一点也不像长辈,反倒像叶翌寒的姐姐,不过就这年纪嫁进来,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不少曲折的故事。

宁夏心底浮现出淡淡伤感,他每次提及自己家里的事都将父亲忽视,而是直接说爷爷奶奶,更加没有告诉给她,他还有个这么年轻的后妈。

比起家庭关系复杂的他,她真的幸福太多了,虽然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了,但爸爸给她的爱足以丰富她整颗心。

……

楼上,叶参谋长看着跟在他后面上楼的叶翌寒,威严枯老的脸庞故意板起来,抄起手边的书就砸过去,怒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上回回来的时候还那么斩钉截铁的和我说没中意的姑娘?那这回这个算什么?”

叶翌寒身子敏捷一闪,耳边风呼呼吹过,伸手就将叶参谋长砸给来的书接下,刚想解释,就听叶参谋长猜忌惊愕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把人家姑娘肚子弄大了?所以才这么着急领证?”

越想,叶参谋长还越觉得可能,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他的孙子他太了解了,平时让他去相个亲都像砍他一刀的难受,怎么这回就这么靠谱的给带个媳妇回来了?

而且还是那么水灵俏丽的姑娘,现在不都流行先上车后补票嘛?这臭小子不仅学了闪婚,还学会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

看着叶参谋长不断变化的脸色,叶翌寒嘴角抽了抽,他家老爷子一向精明惯了,唯独在他的事上拎不清,在老爷子还没发怒前,他立马上前扶着他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冷肃低沉的嗓音放柔。

“爷爷,你想多了,我是因为喜欢宁夏,所以才要娶她的,没结婚就怀孕,这样的混账事,我做不出来!”

虽然在很早的时候他就想将小丫头压在床上好好爱爱,可没名没份的情况下,他怎么也不可能这样做,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是他领了证的合法妻子,到了晚上,灯一关,他想怎样,还不是都在情理之中的?

“哼,你知道就好!”叶参谋长闻言,不安的心的这么放下,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但却转眼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狠狠瞪着叶翌寒。

“你那媳妇的资料是不是不对?就那小摸样长的,也就刚刚大学毕业,二十来岁的样子,怎么瞧,也不像有二十六了呀!”这小子不会特意将那姑娘资料改了?

叶翌寒闻言,脸色瞬间黑沉下来,冷声道:“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弄这个,她之前一直在美国留学,刚博士毕业回国,没怎么接触社会,所以瞧着小了点!”

大家见着他媳妇第一反应就是年纪太小了,他老牛吃嫩草,但他真是冤枉,这尼玛都二十六的人了,也不小了呀?

主要是他的小丫头那张脸长的太招人了,清爽淡雅的气质,白皙的面孔上未施粉黛,小脸粉嫩似能捏出水来,活脱脱一毕业的大学生。

可不管怎样,在他心底,他的小丫头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比他小了整整八岁,他怎么不放在心窝上疼惜?!

叶参谋长一噎,随即眉开眼笑开来,望着叶翌寒的目光中充满了打趣:“得勒,你也别黑着张脸了,你,我还不知道嘛!现在心底肯定都乐开了花,那媳妇娶的……啧啧,你小子真是好福气,一瞧,就知道是个懂事贤惠的丫头!”

他现在终于算是放心了,翌寒也终于找到中意姑娘结婚了,给不得多久,说不定这曾孙子也能抱上了。

叶翌寒俊颜上虽然仍旧冷沉,但鹰眸中却隐藏着浓浓柔和笑意,既然爷爷奶奶都满意了,那他这以后的日子肯定过的更好。

……

楼下,叶老夫人和宁夏聊了一番下来,真是越瞧越满意,他们老叶家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所以翌寒才能娶到这么个懂事静雅的姑娘。

“你这丫头,你别和奶奶说假话了,哪个女人不想要场盛世婚礼?这摆酒席穿婚纱多美呀,是不是翌寒那混小子说没时间的?他呀,总是这样,一点也不了解女孩子心底怎么想的,宁夏,你别担心,这举办婚礼的事,奶奶一定办的风风光光的,也让别人瞧瞧,咱们老叶家娶了个多漂亮能干的孙媳妇!”

宁夏听着叶老夫人义正言辞的声音,心底感动,但却有些头疼,拉了拉她衣袖,小声解释道:“奶奶,你误会了,这不止是翌寒一个人的决定,其中也有我的意思……!”

她终于体会到他家有多想让他娶媳妇的心意,她还没说上两句话,奶奶就已经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丫头,你就别替那混小子说话了,奶奶心里都知道,他天天都忙着部队的事,平时不回来看我们也就算了,毕竟我们身体都还健康着,一时半会也生不了什么重病,可在你们的婚事上,他这么草率简单行为,怎么能行?”

叶老夫人闻言,满脸不赞同,冷沉威严的目光扫了眼楼上,这才亲切拍了拍宁夏白皙手掌,和蔼笑道:“宁夏放心好了,他等会下来,奶奶帮你教训他,这么标致可心的姑娘嫁到我们家来,我们怎么能亏待了呢!”

听见叶老夫人言辞坚决的声音,宁夏心底急了,本来这事都和叶翌寒商量好了。她并不想办婚宴,这领了证也就得了,这以后的日子还是照常过,不过就是她从家里搬去他那里住。

她还记得,当时她这么说时,叶翌寒是怎样一副咬牙切齿的不吃了她的表情,可最后还是被她劝服,并且答应她这个唯一的要求。

她也不是说不办婚宴,毕竟他家就他这个一根独苗,而且家世又是如此显赫,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可瞧见站在大院门口都是拿着真枪实弹的士兵站岗,只是这次回北京领证还是乘着星期六放假。

她目前是实习医生,所以并不想这么快就请婚嫁,而且最近她也在准备国内医法考试,确实没精力再去应酬这些琐事,也许潜意识并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她和叶翌寒结婚的关系?

宁夏不知道,她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按理说,她都已经和他领证了,就算摆酒宴也没什么……只是心底却浮现出淡淡的迟疑。

可不等她多想,就听见楼梯上有声音传来,然后就见她旁边刚刚还好好的叶老夫人突然冷下脸来,厉声喝道:“你这个混小子,还有脸下来?给我好好说说,宁夏哪里不合你意了?这么俏丽水灵的姑娘嫁给你,你还不给人家摆酒席?风风光光的娶回来?先不说你老丈人答不答应,就我们家这里都过不去!”

本来她还对翌寒闪婚的事心里有些不舒服,心想:这姑娘我都没好好熟悉熟悉,要是性格不好,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主,可怎么办啊!

可没想到一番话聊下来果真不一样,啧啧,这学历高可真有好处,身上那股子知书达理娴雅气质真是让人赏心悦目,柔柔静静,乖乖巧巧,让人打心眼子里喜欢。

宁夏闻言,微微蹙起黛眉,连忙解释道:“奶奶,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叶老夫人就是个认死理的人,所以也不听宁夏的解释,就摇头安慰道:“好姑娘,你的委屈,奶奶心里都知道,你什么都别说了,奶奶好好帮你讨回公道!”

她的孙子她太了解了,肯定是嫌麻烦所以才不想摆酒席。

叶翌寒刚一下楼,就见叶老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言辞批评他,他皱眉不解问道:“奶奶,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啊?我什么时候不愿意了?”

“还敢装糊涂?”叶老夫人见叶翌寒问的理所当然,气的指尖微颤,双眸喷火怒瞪着他:“你说说你做的好事,宁夏这媳妇你哪不满意了?我们叶家娶媳妇需要藏着掖着嘛?告诉你,就是把王府井大酒店都包下来都不为过!”

这小子真是把她气死了,以往天天盼着他能娶个媳妇回来,如今倒是娶了,还娶了不禁学历高,性子更是好的媳妇,她心底别提多美了,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

他居然不想摆酒席?

他是不知道,自打他上了三十岁之后,还一直不考虑自身问题,她在这大院里就越发没地位了,哪家太太在一起打牌喝下午茶的时候不都聊聊他们叶家的趣事?

他常年不在大院是不知道,她可为这事经常丢脸,如今好不容易娶个这么好的孙媳妇,她可得可劲的办的盛大,就得让那些爱嚼舌根的人知道,不仅他家孙子优秀,连孙媳妇也比别人家的好。

在大院里,哪家媳妇有她家宁夏好?先不说那宁雅乖巧的模样,就那哥伦比亚大学医学博士学位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她现在就恨不得拉着宁夏上每家每户都逛逛去,让她们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她以后也没必要羡慕谁谁家娶了媳妇。

看着叶老夫人怒气冲冲模样,再听这么一番是非不分的话,叶翌寒算是明白过来了,冷嗖嗖的目光射向宁夏。

这丫头尽给他惹麻烦,他就弄不懂她了,举办场盛大奢华的婚礼,不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嘛?

以前在没遇见小丫头的时候,他还挺不以为然的,总觉得女人就是矫情拜金,尽整这些不切实际的,婚礼办的盛大美艳就能保证以后日子过的好,不离婚?

可是如今,这丫头还真说不办婚礼了,他发觉他又不淡定了,就恨不得把她脑袋拆开瞧瞧,到底哪不正常?

可事实证明呀,不是小丫头不正常,她给他说的理由那真是条条是道,最后,反倒他成为胡搅蛮缠的疯子了。

“什么?翌寒,你居然敢这样委屈你媳妇?你这个混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敢不办酒宴,我就……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了!”紧随而来的叶参谋长听见楼下一番争论之后,站在楼梯上就朝着楼下叶翌寒怒吼道,脸色气的铁青。

真是越大越混蛋,他们叶家娶媳妇虽说不至于闹的全国都轰动,但在整个军区至少是轰动的。

宁夏咬着唇瓣,心底慌张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爷爷奶奶反应居然这么强硬,而且这事,明明就是她不愿意的……

想到这,宁夏急忙抬眸,但却见叶翌寒冷寒锐利的目光正朝她看来,她有些惊怕的缩了缩脖子,可转念一想,自己怕什么?这不是他同意的嘛?

面对叶参谋长和叶老夫人的怒气,叶翌寒满脸淡然,无所谓耸耸肩,薄唇轻启无奈吐口:“爷爷奶奶,你们误会了,我没有想不摆酒宴,只是宁夏说,她最近一直在准备复习,要考国内医学证书,而且她现在还是实习医生,不想这么早就请婚假,所以,我们就想把这事先往后挪挪!”

自上次讨论这事,以不愉快告终,他就再也没再提这件事,反正举办婚礼的事还不急,先把证领到手最为关键。

如今结婚证也安全到手了,办不办婚礼的这事就不关他的事了,小丫头不是嘴皮子利索嘛?好呀,这事就由他去和爷爷奶奶解释。

叶翌寒眼中闪烁着戏谑打趣流光,宁夏看见,不禁紧咬牙关,拳头狠狠握起,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他这是在报复上次没能说过她。

可在两位老人疑惑的目光看来时,宁夏气恼的神情快速掩下,换成抿唇微笑的矜持模样,但紧张的手心冒汗。

“爷爷,奶奶,妈妈,我回来了!”

七岁的叶江背着小书包,从门外兴奋的跑进来,粉嫩的小脸上挂着兴奋光芒,但在看见客厅中站着的叶翌寒,他黑琉璃般的瞳孔中快速隐给一抹欣喜,快加快速跑上来,搂住叶翌寒的大腿,仰脖笑嘻嘻,甜腻唤道:“哥哥……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小江好想念哥哥!”

宁夏正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看见一个穿着黑白校服的奶娃娃从门口跑来,身后还跟着保姆,又见他亲密的依偎在叶翌寒身边叫他哥哥,那柔糯的声音,粉嫩可爱的包子脸,看在她心底瞬间软成一团。

瞧见叶江放学回来,连叶参谋长和叶老夫人紧皱的眉梢都抚平,落在宁夏疑惑不解的目光也齐齐移开。

唯独叶翌寒脸色冷漠似冰,低眸,看着在他脚边的叶江,他心里怎么也提不起欢喜,这次倒是没有直接踢人,而是厌恶冷沉吐口:“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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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少更点,那天被困小黑屋,作息时间乱了,我得调整过来,明天会继续万更,尽力更早点,么么,谢谢亲们的支持=。=

079其实是我赚了

章节名:079 其实是我赚了

听见叶江声音在客厅中响起。舒唛鎷灞癹肖雨涵从厨房中慌张跑出来,见到的确实叶翌寒冷沉寒凉的面容,她死死咬着唇瓣,站在那的身子不断轻颤,但却没有上前。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上前,只会让叶翌寒更加恼怒对小江。

叶老夫人瞪了一眼叶翌寒,心底闪给一丝黯然,真是造孽啊!

“翌寒,这是你弟弟小江,你怎么能这样和他说话呢?”叶参谋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眼底隐给一抹不忍,但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孙子,语气上不忍加重。

都是大人造的孽,但最后却让孩子来承担,小江有多乖巧懂事,他心底都清楚,这些年来,一点点看着他长大,心底对他的喜爱一点也不比翌寒少,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兄弟,何必这样呢?

可惜呀,翌寒一直不能看开……!

叶江拉在叶翌寒裤腿上的小手一颤,抬眸,微扬的面容上划给受伤神情,含着水雾的星眸注视着叶翌寒,但却见他神色厌恶冷酷,无一丝柔软,他眼中闪过黯然,眼眶快速染红。

是呀,他怎么就忘记了呢,哥哥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

宁夏怔了怔,他从来也没见过叶翌寒这么厌恶的表情,就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可这个孩子明明天真烂漫的让人打心眼里疼爱……!

“松手——”。叶翌寒扫了一眼叶江小脸上受伤神情,便收回目光,眸光冷然,语气厌恶冷沉。

瞧着这一幕,宁夏心有不忍,拳头握了握又松了松,但最后还是站起身来,将叶江一把拉到自己怀中,有些疼惜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虽然已经猜想到他和这个孩子关系不好,但却没想过厌恶到这种程度,她不知道肖阿姨是凭借怎能的能力嫁进叶家的,但也能想到一二,肯定不光彩。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他那么灿烂天真朝着他笑,他怎么能残忍的说那样的话?

见宁夏将叶江搂进怀中,神情还是那般温柔疼惜,叶翌寒目光更加冷沉,嗖嗖寒彻利剑射向宁夏。

这个丫头怎么能这么不听话?他难道看不出来他对这对母子的厌恶?

宁夏抿唇红唇,眸光倔强的叶翌寒,她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她无法忍受这么纯真灿烂的孩子被如此对待,让她无端想起妮妮,那个孩子在两年前的纽约街头,也是如此纯美天真的让人心疼。

忽然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一颤,宁夏快速低眸,就见刚刚还倔强抿着唇的叶江哭红了眼睛,他死死搂着宁夏的腰,璀璨的星眸中噙着泪珠,大声哭喊道:“呜……为什么哥哥不喜欢小江?小江这么喜欢哥哥,也很乖,为什么哥哥从来也不抱抱我?”

这些年来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叶江搂着宁夏纤细哭的伤心。

打小,别人家的哥哥都会带着弟弟出去玩,但他的哥哥是军人,常年不在家,所以不能带着他一起玩,这些他都能了解,可为什么哥哥会讨厌他?

他那么喜欢哥哥,想要让哥哥抱抱他!

叶老夫人深深皱起眉宇,威严的眸光看向站在那一动不动成了雕塑的叶翌寒:“翌寒,你的性子也得收收了,这娶媳妇是大喜的日子,你说你非得闹这么一出?何必呢?小江这孩子平时有多崇拜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不能抱抱他,也不能说这么难听的话吧?”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落,叹息一声,翌寒对小江的讨厌全家人都知道,可小江那孩子在什么事上都聪明,唯独在面对翌寒的时候拎不清,明知道翌寒厌恶他,可每次翌寒回来的时候,他还是满脸笑容的凑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这次要不是宁夏在这,翌寒肯定又得向上次一样直接动脚踢了,造孽啊,真是造孽!

在叶参谋长失望的目光下,叶翌寒抿起薄唇,唇锋寒冽,这对母子登堂入室的霸占了本该属于他弟弟和妈妈的位置,他又怎么能对仇人的孩子笑出声来?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在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没把他给掐死,好送去给他妈妈和弟弟陪葬。

宁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还没见给孩子哭的这么伤心过,她家妮妮打小就成熟,哭鼻子的事从来没做给,可是现在,这个趴在她怀中哭的正悲哀的孩子,真心让她心疼。

“别哭了,别哭了,哥哥没有讨厌你,只是哥哥他这阵子比较忙,刚回来心情不好,小江就别哭了!”

说着违心的话,宁夏心底别提多闹心了,可没办法啊,她是真的没办法,还是第一次哄哭着的孩子。

“真的嘛?”叶江眼睛哭的痛红,可怜兮兮吸了吸鼻子,搂在宁夏腰上的手不放,微微抬眸,眨着满是泪水的星眸,黯然的眸眸中渐渐升起一抹光亮。

“当然了!”看着叶江眼中渐渐升起的光亮,宁夏怎么也忍告诉他真相,而是选择诱哄道。

她现在真的管不了叶翌寒心底到底是怎样想的了,她只觉得不管大人怎样,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大人之间产生的矛盾,怎么能让孩子来承担?

“谢谢你!”肖雨涵这时抿唇上前,也不看叶翌寒的神情,更加没有尖声指责,而是从宁夏怀中将叶江拉到自己怀中来,满脸柔情,复杂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小江不哭了,哥哥最不喜欢爱哭的男孩子了,咱们家小江不是说要做最勇敢的孩子嘛?只有勇敢的孩子才可以去当兵。”

叶翌寒闻言,薄唇微启,不屑冷声一声,神情相当冷傲,宁夏不悦皱眉黛眉,淡淡目光看向他,然后上前走了两步,悄然握住他的手掌,在他耳边低声道:“孩子是无辜的!”

虽然她和他的婚姻是假的,这些他的家务事,根本就不应该插手,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无法看着那样一个纯真美好的孩子梦想破灭,这样的事情对他幼小的心灵也是一种创伤,甚至会影响他健康的成长。

这样的事情,只要再小江遇上翌寒时都会发生上一遍,叶老夫人心底虽有不忍,甚至疼惜,可此刻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能板着脸朝叶翌寒教训道:“越来越不像话了,也不怕让你媳妇看笑话!”

然后才将目光落在哭红了眼的叶江身上,朝着肖雨涵柔声道:“雨涵,你先带着小江回房清理下,等下再出去吃饭!”

这个家里,只要有雨涵和小江存在的一天,翌寒和他爸的关系就别想好,这点叶老夫人和叶参谋长是心知肚明,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也不好偏向哪一方。

虽然他们心底是这样想的,但肖雨涵完全不这样认为,她死死咬着唇瓣,指尖在狠狠收紧,次次都这样,次次都是让她带着小江先回房,把地方让出来给叶翌寒。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小江也是叶家的子孙,同样都是孙子,怎么就偏袒的这么厉害?可她没办法,她现在还不能反抗……!

……

看着肖雨涵带着叶江回房之后,老参谋长目光威严冷峻盯着叶翌寒,冷哼一声:“现在你高兴了吧?人都走了,怎么你每次回来都不消停?小江多好一孩子呀……!”

最后,叶参谋长都说不下去了,直接重重冷哼。这样的话,他每次都说,可翌寒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叶翌寒神色坦然,看着叶参谋长冷声道:“好了,爷爷,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事我没错,只要他不上来招惹我,我是不会和他说话,更加不会动手的!”

话一落,就拉着宁夏头也不回的上楼,宁夏也不挣扎,随着他上楼。反而是叶参谋长和叶老夫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还是叶老夫人叹息一声,眸光幽深复杂盯着宁夏的背影,淡淡道:“希望这丫头能帮翌寒解开心结!”

……

门一关,叶翌寒就将宁夏手松开,猛地转身,气的眼睛都红了,神情冷厉寒冰注视着她。

宁夏靠在门板上的身子颤了颤,从刚刚上楼的时候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但没想过这么严重。

看着小丫头单薄的身躯在不停颤抖,他紧握的拳头松了松,有些挫败一拳打在门板上,薄唇轻启,声音沁凉如冰:“宁夏,我告诉你,你是我妻子,你不准对那对母子好,尤其是叶江,你听好了,下次不可以再对他露出心疼的神情!”

宁夏紧张闭起的眼睛随着耳边剧烈的声音响起而颤了颤,但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而是身前压上一具滚烫虎躯,叶翌寒在她耳边狠声低语:“听到了没?”

“叶翌寒,你失态了!”宁夏皱眉推开正处在疯狂边缘的叶翌寒,轻声解释:“我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呀,你讨厌肖阿姨没错,可不能因为她,就那样对待那个孩子!”

说着,宁夏温柔执起他刚刚捶打在门板上的手,清凉凤眸中隐给一丝心疼,低头,声音更加柔软:“你做事不是一向都冷静自持嘛?怎么今个这么不理智了?还和孩子置气,也不嫌丢人的!”

小丫头居然敢说他丢人?

叶翌寒闻言,冷飕飕的目光快速射向宁夏,但被她温柔握在手中的手掌却并没有收回。

“刚刚用力那么大,现在疼不疼?”宁夏低头,朝着他紧握的拳头上吹了吹,对于他横眉冷目倒是不怕,微微一笑,唇边绽放出一抹温雅笑意:“好了,你也别这样瞪着我,反生我是没说错,你今个做的事确实不冷静”。

瞧瞧,小丫头居然还敢说自己没错?难道还是他的错不成?

叶翌寒冷哼一声,快速抽回自己手掌,冷声吐口:“疼什么疼呀,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要是还怕的话,还上什么战场?”

顿了顿,他神情冷酷,薄唇微扬,低沉道:“你以为和你们女人一样?破了点皮就唧唧歪歪叫个不停?”‘

这男人说话还真是恶毒,她那是关心他,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唧歪?

宁夏心底恼怒,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抱怨道:“疼死你活该!”她就不应该起什么好心,这个男人自傲惯了,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关心。

“你说什么?”叶翌寒斜眸扫向宁夏,好呀,小丫头还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他顶嘴了。

宁夏微微皱眉,面对他的黑脸,丝毫也不害怕,而是挑眉,淡笑道:“没说什么……”。

话落,宁夏就被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相框里的照片吸引了目光,她情不自禁走上前去,目光盯着照片中穿着军装的女人。

看着宁夏突然止住的话,叶翌寒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桌上那张久违了的照片,他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由衷笑意,走上前去,站在宁夏身旁,淡淡吐口:“这是我妈妈,叫殷桐!”

相片中的女子不过也才三十岁,一身笔挺的军装,军姿利落爽朗,精神饱满,整个人在阳光下笑的春风摇曳,笑容明澈璀璨,身子那股子英姿飒爽味道深深感染了宁夏,就算和她不相识,宁夏也不得不佩服的说,她敬仰这位女军人。

“妈,这是我刚娶的媳妇,叫宁夏,可乖巧懂事了,您在天上就放心吧!”对着相框中的女子,叶翌寒一向冷肃寒冽的面容换成了一副温和淡然,薄唇微勾,笑容清润吐口。

在心底暗暗补上一句: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

宁夏微侧眸,疑惑的目光落在正笑容柔软的叶翌寒身上,他和她的婚姻只是假的,他有必要对着他妈说的这么郑重?

“傻看什么呢?这是我妈,也是你婆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叶翌寒身上那份锐利锋利气息在这一刻全然消逝,有些好笑揉了揉宁夏的脑袋,朝着他宠溺笑道。

他的笑容太过美好纯真,就像个简单无害的大男孩,宁夏乌黑清眸中升起一抹朦脓,心脏不受控制跳了两下,微抿的绯色唇瓣一松,快速转眸,专心致志看着照片中的女子,淡淡微笑着:“阿姨,你好,我是宁夏!”

叶翌寒闻言,紧紧皱起英挺的剑眉,冷然的眸光扫向宁夏:“还叫什么阿姨?这时候应该叫妈!”

宁夏一怔,侧眸看着他,但却见他微挑着眉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便想到她已经和他领证了,在法律上是合法夫妻,也确实该叫声妈,所以也不再多话,而是唇边绽放一抹柔和笑意:“妈,我是宁夏,您的儿媳妇!”

从答应他的那一刻,宁夏就知道她已经没有后路了,俩人的婚姻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她也必须更加努力才行,这样的事情以后得更加适应。

听见那声妈,叶翌寒心底别提多高兴了,连带着刚刚在楼下的闹心事也给忘的一干二净,这是他的媳妇,是他想要疼一辈子的媳妇。

宁夏嘴角微微扯开,她忽然有些明白,身旁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去当兵了,有个这样飒爽精神的妈妈,他应该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吧?!

叶翌寒并没有和她说,他们家这些曲折的是非,宁夏也选择沉默,并没有开口想问,这个男人心底肯定压着事,她和他现在已经是领证的夫妻了,但事实上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他的家事也实在没必要说给她听。

在这点上,宁夏十分有自知之明,所以笑容得体,没有丝毫怨言,如果他愿意想说,肯定早就说了。

……

最后,还是保姆来喊,叶翌寒才带着宁夏下楼吃饭,他吃不吃都无所谓,可小丫头从早上在飞机上就没能吃的好,而且她那身子骨太清瘦了,他怎么也不放心,以后在一起过日子,他可得把她好好补补。

叶江从叶老夫人那里听来,宁夏就是他哥哥的刚娶的媳妇,心底别提多高兴了,瞧见叶翌寒搂着宁夏下楼,他这回乖了,没有上前要哥哥抱抱,而是选择直接冲对到宁夏怀中,朝着她撒娇笑道:“听奶奶说,你就是我哥的媳妇,我的嫂子,嫂子,你好漂亮,能不能抱抱小江?”

肖雨涵一个不注意,就见靠在她怀中的叶江跑到叶翌寒那边去,她想伸手拦已经拦不住了,气的脸色铁青,纤细指尖狠狠戳进白嫩手掌心中,用此疼痛来清醒自己。

她真是白生这个儿子了,居然每次都胳膊肘向外拐,明知道别人不乐意理他,他还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她怎么就生出个这么个傻儿子?

想想,她就生气,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真是不撞南山心不死。

在叶江眨着明澈星眸,撒娇卖乖的神情下,宁夏心怎么都硬不起来,但却瞧见叶翌寒冷下来的面容,她有些好笑的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然后才弯腰抱起叶江,红唇微启,轻笑道:“嗯,哥哥不抱小江,嫂子抱,小江这么可爱,嫂子可喜欢了!”

这个男人真是别扭的和孩子一样,小江就是个孩子,他和老是和他较真,岂不是显得自己更加孩子气?

“哥哥,小江想你了!”被宁夏抱起来的叶江,歪着脑袋,神情天真向往看着叶翌寒,小嘴特甜:“哥哥和嫂子站一起真配!”

宁夏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为了讨好叶翌寒,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她和他站在一起般配?想想,宁夏就觉得不切实际。

听言,叶翌寒黑沉冷峻的面容微缓,但仍旧臭着脸,冷哼一声,也不理宁夏,率先落座,要不是刚刚下楼的时候这丫头有警告过他,叶翌寒发誓,他绝对要把这个臭小子从小丫头怀中扔下去。

叶江漆黑璀璨的眸子敬仰注视着叶翌寒的背景,然后黯然收回目光,见宁夏正低眸看着自己,他调皮吐了吐舌头。

宁夏莞尔一笑,心底好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叶翌寒也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孩子也能冷的下脸来,唉!

见这回叶翌寒没有再做出什么伤害叶江的举动来,肖雨涵紧张的心顿时落下,这个儿子,她真是没办法,怎么就一点也不懂眼色?

叶老夫人和叶参谋长俩人对视一眼,眼底浮现出浓浓欣慰。也许有了宁夏的这丫头,真的能解开翌寒这么多年来心底的疙瘩。

这一顿饭吃下来,倒是相安无事,就是叶江不停的给宁夏夹菜,叶翌寒醋性大发,也不管这小子年纪多大,就一个劲的瞪着他,整顿饭下来,脸色黑沉的厉害,而叶江则是不明所以,有时候叶翌寒脸色太过难看了,他就躲进宁夏怀中。

最后,他渐渐摸索出一条定律来,那就是只要嫂子一开口,哥哥立马就乌云转晴。

所以就更加变本加厉的讨好宁夏,想要和她打好关系,宁夏瞧着叶翌寒嗖嗖射向的冷光,无法,只好将叶江搂在怀中,他那个脸色太吓人了,小江还是个孩子,肯定受不了。

唯有肖雨涵脸上笑容僵硬,恨不得将手中握着的筷子折断,她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对着叶翌寒那一家人撒娇卖乖,对自己亲妈却充耳不闻。

……

“嫂子,你别急着走啊!我先去上学,等放学回来再找你玩!”

小书包背着,被保姆牵着要去上学的叶江站在门口,有些不舍的朝宁夏挥挥手。

他算是明白了,只要有嫂子在,他进一步接触哥哥,就是指日可待了。

宁夏微抿着红唇,莞尔一笑,淡淡颌首,轻笑道:“嗯,小江快去上学吧,嫂子肯定不走!”她还要在这呆上两天,今晚是不打算回去的。

叶江闻言,这才心满意足的被保姆牵去上学。

直到叶江的身影消逝,叶翌寒脸色仍旧冷沉的厉害,看着宁夏笑靥如花的小脸,他冷哼一声,霸道的牵起她的素手,冷哼一声:“走,跟我上楼,我有话和你说。”

瞧着叶翌寒黑沉似要动怒的神情,叶参谋长微微皱眉花白的眉梢,沉声吐口:“混小子,你媳妇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你这么用力?你就不能轻点啊?”

叶翌寒只当是听不见,抿着薄唇,固执的拉着宁夏上楼。

“爷爷,没事的,翌寒就是有话要和我说,我们等会就下来!”宁夏转头,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轻声安慰道,自己也没挣扎,而是随着叶翌寒上了楼。

叶参谋眼睛瞪的老大,过了好半响才重重哼了一声:“这个臭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也幸亏他媳妇是个好说话的,要不然被他这种粗暴的对待,早就不干了!”

叶老夫人闻言,一巴掌拍在叶参谋长身上,恼怒瞪着他:“呸……呸……,怎么说话呢你?你没瞧见咱们家翌寒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嘛?你这乌鸦嘴里怎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

被叶翌寒拉进屋的宁夏也不着急,黛眉微挑着,有些好笑盯着他隐隐发怒的俊颜,在他转身还来不及动怒之前,她伸手捂在他的薄唇,眉眼弯弯,笑语晏晏道:“刚刚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嘛!小江就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和孩子较真呢?”

叶翌寒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闪烁着滔天怒火,这个小丫头每次都拿这个借口来搪塞他,可他瞧着那个臭小子分明就是人小鬼大,一直霸占着她不说,脑袋还靠在不该靠的地方,操,那个地方他还没靠过呢,怎么就便宜了那个王八羔子?

想到这,叶翌寒突然发现鼻翼间传来一阵阵清香,唇边还有柔软的触感,他不不禁心旷神怡起来,眼神瞄像已经向往已久的圣地,就见颈脖上白花花的一面,肌肤细腻光滑,雪脖上还带着一条链子,更加显得秀美,往下,是饱满丰盈的柔软。

叶翌寒眼神突然止住,不敢再往下瞄,脸色尴尬的挥掉宁夏捂在他唇边的玉手,这丫头一点警觉性都没,他刚刚要是不把持住,老二就又要敬礼了,他家老二太没出息了,一瞧见这丫头,就跟吃了春药似的昂首敬礼。

宁夏撇撇嘴,也没察觉出叶翌寒的不自在,反正这个男人脑抽惯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发现,这个男人的心思一点也不比女人浅,甚至更深。

叶翌寒要是知道这丫头把他和女人相比,非得气的吐血,刚一转头,就见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走到他书桌前翻看相册,他薄唇微扬,也走了上去。

相册中的照片很齐全,一直从他出生到长大的,宁夏看着他小时候白净的面容,不禁微微一笑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身旁男人,戏谑笑道:“原来你也不是天生就黑着脸的呀!”

照片中的男人,不,应该称之为男孩,也就十来岁的模样,整个就一刺头,剪着光头,带着一群一般人的孩子在踢球,拿着相机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将他把人家玻璃打碎的场景拍了下来。

宁夏看着,忍不住一声笑喷了,精致的眉眼微弯:“叶翌寒,还真是想不到呀,原来你小时候这么调皮捣蛋,还把人家玻璃砸坏了?啧啧,后来呢?后来赔了没?”

她真是很难想象,像现在这样中规中矩,一丝不苟的叶翌寒,小时候也能这般调皮?真是比他现在板着张脸可爱多了。

心中玩性大起,宁夏捏了捏他俊脸,眸光灿烂,笑道:“不要老是黑着张脸嘛!瞧瞧,你小时候多可爱!”

叶翌寒俊脸瞬间黑了下来,瞪着面前抿唇笑容欢愉的宁夏,他心底恼怒可怎么也发作不了,只得皱眉拿掉她的素手,摇摇头,无奈笑道:“我都三十四了,丫头!”

那只是年少轻狂,现在他都三十四了,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怎么还能像小时候那样调皮任性?

宁夏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年纪大,连忙摇头,轻声解释道:“三十多岁不正是一个男人正发光发彩的年纪嘛?一点也不老的!”

她是真的这样觉得,就拿普通男人来说吧,如果不靠家里,能大学毕业就买房买车的真的很少,而如果再过他们十年了?等到三十多来之后,这些如果还没有的话,只能说是自己能力问题,所以现在很多小姑娘都喜欢找比自己大的男人,坐享其成,没有哪个人不喜欢!

宁夏虽然不缺这些,甚至凭借自己能力也能够买的起,但总觉得她和他的婚姻,她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先不说他对她无微不至的体贴,但是爷爷奶奶和蔼的关怀,也让她心生感激。

这样想着,她忽然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袖,咬了咬唇瓣,小声道:“其实是我赚了!”

是呀,女人一过三十岁就真的年华衰老了,而男人过了三十岁之后却正是精彩的时候,她无才无德,容貌也算不上美女,但这个男人却挑中了她,并且还如斯温柔的保护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从一开始的别扭到现在的坦然接受。

小丫头有时候还挺煽情的,叶翌寒锐利鹰眸中隐过一丝柔软笑意,但神色却冷沉下来,瞪着她,不耐烦道:“还看不看呀?不看我拿走了!”

说着,就要伸手来夺,宁夏自然不愿意,连忙把相册抱进怀中,朝他调皮吐了吐粉舌,然后抱着相册坐在床边细细翻阅。

叶翌寒无奈笑笑,深邃漆黑的瞳孔中蕴藏着深深宠溺笑意,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幼稚的可爱,他索性也坐在她旁边,细细和她解释着照片上的人。

指着照片上屁大点的孩子,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喏,这是和我打小在大院里长大的发小们,他们知道我今个和你领证结婚了,所以今晚在兰会所里招待我们,你晚上跟着我去就行了!”

宁夏嘴角抽了抽,也看不出来这些人长大之后是啥模样,淡淡点头应下,然后翻下一张,但却被照片中唯一的女孩子吸引了目光,叶翌寒也发觉了,眼皮猛地跳了跳,漫不经心吐口:“也是我发小!”

温婉,这个名字深深刺激了叶翌寒的神经,他记得明明当初关于她的照片和东西都被他清理的一干二净,可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而且还被他的小丫头瞧见了,这种感觉很不妙。

但宁夏却是个粗线条的人,也没有多想,淡淡扫了眼,轻声道:“挺漂亮一姑娘!”

叶翌寒闻言,薄唇微微抿起,眼中升起氤氲幽暗雾霭,拳头下意识握紧,是挺漂亮的一姑娘,但心肠更加“漂亮!”思及此,他薄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笑意,但却转瞬即逝。

……

夜晚,华灯初上,璀璨的霓虹灯在街头闪烁着昏暗光辉,北京的夜晚格外美妙光辉,车开过**的时候,宁夏这才猛然发觉,这座城市原来这么美丽妖娆,看来她真是老了,她想她是太久没有晚上出门,所以蓦地一发现夜晚的景色如此心旷神怡,不禁有些惊愕。

从高中毕业考来清华,他们一家就一直住在北京,虽然在美国留学六年,但前两年她还是有享受过夜生活,脑海中不知为何记起,徐岩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北京的街头,路过**的时候她还笑靥如花的问道:“我们结婚的时候,能不能将婚车绕着北京城开一圈?我想让所以人都知道,你娶了我!”

那个时候,她想法单纯,有了身旁这个男人,仿佛就像有了全世界一般的的满足。

对了,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说来着的?

他牵着她的手,长身玉立,君子如玉,微微侧身,眸光潋滟柔情,笑容温润吐口:“好,只要宁夏喜欢,我们就这样做!”

只要她喜欢,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想起这句话,宁夏突然觉得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眼中划过氤氲。

不是不想,不是不爱,只是被埋藏的太深,路过这些熟悉的地方,会让她下意识的想起曾经大学时期的青葱岁月。

有些事情埋在心底太深刻了,你想把他剔除,但他已经混着你的血肉连在一起,一想起,心脏位置就一阵阵抽痛,其实到现在想来,她都有种恍惚感,不是她太感性矫情,而是那些回忆太过美好,美好的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就算和叶翌寒领证结婚了,但她还会记得,在二十来岁的美好年华里,她曾经遇见过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纤尘不染的翩翩君子,哪怕那一切的温柔相待都是假的,可她仍旧记恨不起来!

车子停稳,叶翌寒一转身,就见坐在他身旁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那晶莹洁白的泪珠一颗颗划落在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凄然美。

瞧着,叶翌寒心中突然一慌,这样的宁夏让他手足无措起来,他连忙捧起她白嫩的脸颊,惊慌失措的细细擦拭着,薄唇轻启,轻声安慰道:“怎么了?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哭上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般?

他询问的声音有些颤抖,幽深的鹰眸中盛着满满的关怀,紧张的神情瞬间温暖了宁夏冰冷的心,她泪珠流的更加汹涌,一把搂住他的颈脖,脑袋靠了上去,哽咽道:“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着靠靠!”

此刻,宁夏脆弱的让人心疼。

叶翌寒闻言,无措举着的双手微微一颤,然后轻轻怀抱住宁夏腰身,一只手还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好了,乖,是不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

活了小半辈子,叶翌寒还是第一次这么安慰女人,实在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只能胡乱扯上两句,然后将这丫头紧紧搂在怀中。

瞧瞧,小丫头哭成这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哭上了呢?

“叶翌寒,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耳边突然传来她柔糯带着哭腔的语调,叶翌寒一怔,微微将怀中停止哭泣的小人儿推开,低眸,眸光郑重看着她,但却见她脸上无一丝玩笑意思,他心中一颤,随即眉开眼笑问道:“你说真的?”

这丫头这是接受他了?想和他好好的向平常夫妻一样过日子了?

宁夏哪里知道叶翌寒想偏了,在他漆黑瞳孔中,她只看见自己的身影倒影在其中,微微一笑,清丽的容颜上挂着坚定:“是,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她不能再这样了,她必须将以往的事情都放下,哪怕不是因为爱情,她也必须和他把日子过的红火了,这样才能对得起,一直以来关心他们的人。

叶翌寒闻言,整个人如烈日般耀眼,薄唇轻启,淡淡应下:“嗯,媳妇你真好!”

说着,他一把将宁夏搂在怀中,俊颜璀璨生辉,他就说嘛,他的小丫头是世上最可爱的丫头,这才没几天,就被他的真情实意给打动了,小丫头如今这么温顺,到了晚上,灯一关,岂不是由着他想干嘛就干嘛?

想到这,叶翌寒满身的邪火蹭蹭往上冒,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温情的地方,只能将邪火压下,心底暗暗道:“再等等,再等等,到了晚上,回家之后,他得好好把这丫头给办了!”

宁夏哪里知道她刚刚一句简单的言论就让叶翌寒满脑子不正常起来了,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她微微蹙起黛眉,这人胸膛真硬,压的她疼,但并没有推开他,她知道这个时候他是高兴的,也不好打扰了他的兴致,索性也就随着他搂着。

“咚咚——!”

车外,几人站在会所门口大老远就瞧见叶翌寒车子开了过来,但却一直不见有人下车,走近了一瞧,好家伙,夜还没深呢,两口子就搂上了。

几人叶翌寒的车给围住了,方子瞧不下去了,敲了敲车窗,啧啧称奇,戏谑揶揄笑道:“啧啧,我们是看走眼了嘛?这不是我们的叶大队长嘛?怎么?刚领完证,还等不及到晚上,就要提前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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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可能下章或者下下章就写洞房,但鉴于潇湘审核太严苛了,我估计我是过不去的,所以就想问问大家,想不想看详细版?

如果有姑娘想看的话,在留言板上告诉我,我就写,可能几千字,然后发邮箱给你们,如果不想看,我就偷懒几句话带过了o(n_n)o

080作为女人的骄傲

章节名:080 作为女人的骄傲

宁夏闻言,一抬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舒唛鎷灞癹好家伙,车窗外围的都是黑漆漆的脑袋。

她白嫩面容蹭的一下爆红,咬着唇瓣,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瞧着宁夏娇羞面容上浮现的嫣红,叶翌寒不自然的轻咳一声,然后神情凌厉,目光犀利盯着车窗外凑过来的人头,车窗摇下,他直接伸手敲方子的脑袋。

“滚你丫的,把你那点子花花肠子都放回到肚子里,这是我媳妇,是正大光明娶回来的媳妇,我想怎样,碍你屁事?”

他薄唇微扬,冷沉的嗓音中吐出媳妇两字,让宁夏听在耳中,心中猛烈一跳,黛眉微微蹙起,心底异样的感觉浓重,但却转瞬即逝。

方子凑上前去的脑袋连忙收了回来,朝着副驾驶座上的宁夏笑嘻嘻打招呼道:“嘿嘿,嫂子,咱们又见面了,我是方老三,旁边这个是方老二!”

看也不看叶翌寒黑沉似墨的脸庞,方子一把勾住方老二的肩膀,那模样真像两兄弟关系多好似的。

宁夏抬眸瞧去,囧了,这俩人她自然是认识的,只是那天晚上事情太多了,没有来得及好好打量,如今一看,她才发现,怎么哥哥比弟弟矮?而且不是矮了一小点,而是矮了一大截,就俩人那长相,她瞧着也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方老二脸色臭的厉害,伸手,就将方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掉,这臭小子没大没小惯了,他才是大哥,可因为这身高的问题,他没少被别人怀疑过,瞧瞧,这姑娘不说话,光是那副表情,他也知道脑海中想的啥。

邱明赫在一旁憋着笑,俊颜涨的通红,方老二和方老三的长相一向是方家二老的心事,瞧见孩子一点点长大,可却一点也不像,心里急了,抱着孩子就上医院验了dna,生怕在医院的时候报错了孩子,可dna的检查结果却是十分准确,这俩人是亲兄弟没错。

最后方家二老还是不放心,又抱着孩子上了好多家医院,可结果却都是一样。

虽说是双胞胎,可方老二和方老三的长相和性子一点也不相似,长大之后,更加南辕北辙。

长相相比较方子的精致,方老二五官显得有些粗犷,此刻,他俊颜上闪过一丝黑沉,然后朝着宁夏无奈吐口:“嫂子,你好,我是方老二,你也别怀疑了,这是我兄弟没错,我是大哥!”

宁夏微微颌首,抿唇尴尬笑着,看来不是她一个人有疑惑,应该见过这两兄弟的人都会惊异吧!

叶翌寒侧身帮宁夏解开安全带,然后佛了佛她耳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这都是下午你在相册里见过的我的发小,有几个特意是从外地赶回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宁夏紧咬的唇瓣微松,唇瓣绽放出一抹柔和笑意,这些人都是他生命中的挚友,在他朋友面前,她又怎么能落了他的面子?

被叶翌寒搂着下车之后,宁夏目光这才打量起面前的兰会所,当真当得起金碧辉煌四个字,装饰奢侈,金色调为主,门口停靠的都是路虎、宝马、法拉利这些名车,连辆大众都没。

“嫂子,你可是我们哥几个聚会常来的地方,只带过女朋友来,还没带过媳妇来,嫂子你可是第一个!”

站在宁夏身旁的邱明赫双手慵懒插在裤袋里,神情散漫不羁,但偏偏这样悠闲的姿态由他做出来,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潇洒味道。

宁夏微抿的唇瓣微扯,唇畔边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笑着,并没有多话,说实在的,她的生活太过简单了,简直就是简单到枯燥。

这样的场所并不常来,十八岁之前她是在想什么时候能败完家里的钱,好让爸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来,但在浙江老家并没有北京城这般热闹,就算有,她那时年纪也小,也没有来过,后来才发觉这样的想法是有多不切实际。

再过几年,她遇见了徐岩,那个君子如玉,想让她放弃所有的男人教会了她如何简单生活,她更加不曾有机会来这种地方,可就在她快要拥抱幸福的时候,残忍的现实将她的击溃,再后来,她去了美国留学,一不小心成了女博士,更加让人望而生畏。

刚去读研的时候,还有人给她递邀请函参加宴会,后来她读了博,这样的事情就很少发生,可是如今,因为这个男人,他带她来到这儿,是她从未有机会接触的天堂,这儿美的令人炫目。

不是眼皮子浅,也不是羡慕,只是心底有一种淡淡的满足感,他带着她,向他所以的朋友介绍她时,让她有一种作为女人的骄傲。

女人,真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并不爱这个男人,但却会因为他对你身份的认定而感动骄傲。

宁夏发觉,自打认识这个男人之后,她一向被外人认为的淡定、优雅、理智甚至于冷漠都统统消逝的一干二净,还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简直俗气到家了。

就像现在,他搂着她进了包厢,像他的至交好友们介绍她身份时,她脸上虽然不争气的红了,但心底充斥的却是满满的感动,感动他的悉心,让她也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骄傲。

以前和徐岩交往时,他不是没有向别人提及他们的关系,只是他们的恋情,并不被大家看好,就连徐岩的好友王宏也先是惊奇,然后淡然,到最后的无视她。

何时有过现在这样,被他众多好友发小承认过?

“那是齐高,不仅是我的发小,还是我的好战友,我们一起当的兵,一起参加的新兵连,只是后来他去当了通信兵,我们在部队里才分开。”

在酒桌上,已经喝了两杯茅台下肚的叶翌寒刚毅的俊颜上飘着淡淡红晕,举着酒杯,朝着向宁夏淡淡介绍道。

他语气中的郑重让宁夏感受到了不同,稍一抬眸,就见坐在殷傅下首,至始至终都扬唇淡笑的男子,微微一恍惚,这个男人容颜俊美的简直让女人嫉妒。

宁夏眼中快速隐过一丝惊艳,但只是单纯的对美貌欣赏,他唇如花瓣,面如刀裁,眉如远山,肌肤白嫩细腻,黑色西服脱了放在身后椅背上,白衬衫卷到手肘,露出他精瘦的臂膀,这样的男人,温润却并不无害,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视。

见宁夏目光看来,他扬唇微微一笑,笑容清润,赛比明月:“借嫂子的光,我们兄弟几个也有好一阵子没能这么齐全的聚在一起了,祝你和翌寒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齐高站起身来,那股子高大内敛气质瞬间扑面而来,手上拿着酒杯,目光盈盈含笑望着宁夏,薄唇轻启,轻笑道:“我敬嫂子一杯,送你们的礼物已经送去南京了。”

“咳……看傻了?齐高正敬你酒呢!”叶翌寒低首,在宁夏耳边轻声低语:“怎么?被他的美色迷倒了?”

正牌老公还在边上坐着呢,这丫头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看别的男人?真是可恨。

宁夏闻言,蓦地回神,连耳朵根都红嫣了,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忽视他语气的酸味,而是站起身来,莞尔一笑:“我不会喝酒,就用饮料代替吧!”

“那怎么行呢,嫂子,这可是你和我表哥大喜的日子,怎么着也得满上一杯吧?”

殷傅不乐意了,立马拿着筷子敲桌子,深深皱着精致眉宇,一副如果你不喝就不行的模样。因为帮叶翌寒那个混蛋去偷户口本,他这俩天可都是一下班就准时回家,虽然老爷子这俩天不在北京,可他也哪都不敢去,老爷子不在,还有他爸在,他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天天唠叨个没完。

就做了这么件亏心事,闹的他这俩天胆战心惊就跟做贼似的,好家伙,可叶翌寒这混蛋却娶了媳妇,日子过的是春风得意,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齐高淡淡挑眉,扬唇笑着,什么也没说,而是选择坐下,他算是瞧出来了,这姑娘可是叶翌寒捧着手心上疼惜的,殷傅这臭小子居然敢拆叶翌寒的台,今晚是有好戏看了。

宁夏听言,在几个大男人齐刷刷的注视下,脸上有些晕红,咬着唇瓣,不知所措。

叶翌寒这时候站起身来,亲密搂住宁夏纤腰,冷冽的目光射向殷傅,凉凉道:“殷傅,注意点啊,那照片我还没删掉呢!”

“什么?你居然还没删?”殷傅听言,先是震惊,整个人气的七窍生烟,然后一拍桌子,恼怒站起身来,想也不想,抄手就将手边的酒杯朝叶翌寒俊颜上砸去。

宁夏瞳孔猛地收缩,看着快速飞至眼神的酒杯,惊怕的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精致的面容上微微颤抖。

叶翌寒神色一寒,搂着宁夏身子一闪,酒杯砸在俩人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包厢内伺候的服务员身子惊吓似的一颤,但却知道这些主都是北京市的上流人,不是她得罪起的,所以只得继续站在那,根本不敢上前清理。

看着叶翌寒渐渐寒凉下来的神情,方老二眼皮一跳,朝着殷傅皱眉不悦道:“殷傅,刚刚过了啊!”

今个可是翌寒的大喜事,这厮真是一点眼色也不懂,有什么照片比得上兄弟结婚重要?

不是方老二不向着殷傅,而是刚刚他那酒杯就不该砸,砸的是叶翌寒也还没事,没瞧见宁夏那姑娘也在旁边嘛?伤着那丫头,叶翌寒还不得把这会所给掀了?

“殷傅,你瞧你那点出息,真被你家老爷子给管的成瘪三了?在家忍着气不敢发,跑这来撒疯了?也不瞧瞧今个是什么日子,伤着翌寒媳妇,就是十个你也赔不起!”

方子也适当的时候出来帮腔,这媳妇叶翌寒有多宝贝,别人知道的可能比较少,可他之前在南京却瞧的一清二楚。

就冲着他这么兴事重众的把大家伙都请来了,就知道这丫头的重要性,这殷傅这臭小子眼睛是瞎了吧?

平时的聪明点子都上哪去了?

“我没事的。”看着叶翌寒脸色不善的模样,宁夏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听着刚刚这些人劝慰话语,她心底划过淡淡感动,他脸色冷沉是因为她?

殷傅刚将酒杯砸出去就后悔了,如今在听方老二和方老三的劝慰,他更加后悔,刚刚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这种日子也敢给叶翌寒找不痛快?刚刚他真是太激动了,听着他居然还没将那照片删掉,他才怒气冲天,不管不顾的抄手砸了过去。

哪知道自己砸的不准,那酒杯会向着宁夏飞去?

“嫂子,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就是因为听见表哥还没将那照片删掉,我才激动的,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大喜的日子里对你不敬啊!”

这小嫂子可是叶翌寒的宝,殷傅深知这个道理,瞧着宁夏坐下,他连忙站起身来,又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一杯,然后笑嘻嘻的走到宁夏身边,举着杯子,朝她敬酒:“嫂子,这杯酒我敬你,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宁夏心底好笑,这群人还真是叶翌寒的发小,其中微妙的友谊,她都能深深体会到,看着站在她身旁的殷傅,她红唇微扬,眯着潋滟清眸,漫不经心笑道:“可我不会喝酒怎么办?”

宁夏话一落,叶翌寒冷锐凌厉的目光就看向殷傅,殷傅看着宁夏笑靥如花的俏脸,脊梁上划过一抹冷汗,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但却忙不迭道。

“嫂子喝饮料就好了,刚刚我不是高兴嘛,一高兴就忘了嫂子不会喝酒了,嫂子,你可别生气了啊,以后有什么事,你只要吩咐一声,我绝对下刀山上火海的给你完成!”

看来孔老夫子说的真没错,女人于小人难养也,他今天是真的深深体会了这个道理。

别瞧着这小丫头片子弱巴巴模样,可性子倒是强,也阴的很,他刚刚不就是那么随口一句嘛,瞧瞧,一直记仇到现在。

看着殷傅朝宁夏赔笑的面容,叶翌寒冷沉的面容这才稍缓,这才冷哼一声,薄唇轻启,不屑道:“你那破照片我回去就给删了,省的看的碍眼!”

殷傅暗暗咬牙,气的吐血,但脸上仍旧做出一副大气的模样,笑容满面道:“嘿嘿,哥,你误会了,不就是一破照片嘛,我……!”

“你不要了?好啊,那我也省的再删了,等你以后娶媳妇,我再拿出来给大家伙乐乐!”叶翌寒漫不经心挑眉,淡淡扫了一眼殷傅,然后不阴不阳道。

殷傅精致俊美的容颜上笑意瞬间松懈下来,苦着脸瞧着宁夏:“嫂子,你瞧,你们那结婚证要用的户口本还是我给弄出来的,你就帮我说说吧!”

本来这照片的事,大家伙也没放在心上,可见殷傅这么紧张着急,各个都来了兴趣。

邱明赫黑眸中殷给一丝玩味,然后嚷嚷笑道:“翌寒哥,是什么照片呀?也拿出来给我们乐乐,殷傅这臭小子天天就仗着他是**官瞧不起我的不务正业,啧啧,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他了,咱们齐高这个堂堂副市长都还没有出来炫耀呢,这小子就开始在我面前得瑟了!”

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抱怨的话语听在宁夏不亚于一枚惊雷,齐高是副市长?猛地抬眸望去,见那人仍旧是那副散漫优雅模样,手上把玩着晶莹的高脚杯,鲜红的葡萄酒在水晶吊灯的折射下,显得如鲜血般艳红。

宁夏睫毛微颤,然后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

要不她刚刚就觉得眼熟呢,原来是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副市长,对于这个男人,她听闻最多的应该是他的母亲,那位白手起家,有着传奇一生的女性,不仅是胡润富豪榜上的常客,更在西藏支教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是啊,翌寒,拿出来也给我们瞧瞧,是什么照片让殷傅脸色这么难看?”方子早就好奇了,见邱明赫正大光明的索要,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朝叶翌寒戏谑笑道。

方老二墨眉挑的老高,扫了一眼酒桌上众人的神色,在看见齐高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他不禁佩服起来,他这个兄弟可真是男人心海底针,比他们在座的这几个手段都高明。

他皱眉,忍不住凑上前去,笑道:“齐高,你就不好奇是什么照片让殷傅脸色这么难看嘛?”

齐高闻言,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华,微唇一笑,扬头将杯中红酒一口喝掉,然后放下酒杯,扫了众人一眼,淡淡耸肩:“我不好奇……!”顿了顿,他又清润吐口:“因为我知道。”

叶翌寒冷肃的鹰眸中隐过一丝笑容,他这个兄弟好久不见了,还是和以往一向的睿智聪慧。

宁夏明澈的清眸中划过淡淡惊讶,他知道?

邱明赫蹙眉,满脸的不可置信:“齐高,你开玩笑呢?你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

唯有方老二和方子沉默下来,齐高的神通,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要说这群一起长大的兄弟中,谁最让他们敬佩,除了叶翌寒,齐高绝对算一个,先不说那过人手段,就他那家财万贯的身家也不是他们能比得上。

“就是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齐高慵懒靠在椅背上,墨玉的眸子中蕴含着淡淡笑意。淡淡扫了一眼宁夏,唇边笑意更深。

说实话,这个女人,他并没有瞧出多不一样,和世上千千万万的女子一般会娇羞,长相也只能算一般,和他们平时玩的那些绝色女人差多了。

唯一可取的就是那骨子宁静如兰的幽幽气质吸引人多看两眼,可即便这样,也没有到非要大费周章娶回家的地步。

他和翌寒打小就认识,但真正相熟却是在部队里一起当兵的时候,铁血锐利是别人对他一向的看法,不得不说,他敬佩他。

这些年来,他们这几个兄弟各个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娶妻生子的事都给落下了,反倒是这个他们当中最讨厌和女人的接触的叶翌寒先娶上媳妇。

在来之前,他也曾惊奇过,可听着电话中他那感叹的语气就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但来了之后却有些失望,并没有太多惊艳,只是普普通通一小姑娘。

邱明赫深深皱起眉头,不耐烦道:“好兄弟,你就赶紧说吧,别再卖关子了,我这人笨,你不说清楚了,我怎么知道你想的对不对?”

这些人当中,靠着家里的庇护,这些年来多多少少也算是闯荡出了一些明堂,唯独邱明赫性子急躁,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主。

被齐高那种冷淡清亮的目光打量,宁夏身躯一颤,有些不自在的垂下清眸,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如果说叶翌寒是霸道威武的,那么他就是冷漠阴冷的,什么心思都掩藏在心底,让人窥测不到一二。

对于邱明赫的急躁,齐高沉稳多了,他薄唇微翘,淡淡含笑的凤眸扫向殷傅。

殷傅立马挺直了身子,连忙从宁夏身边跑回自己位置上坐下,笑脸盈盈看着齐高,薄唇一勾,讨好的声音响起:“兄弟,你就饶了我吧!”

这兄弟太神了,什么事能瞒得过他的火眼金睛?

“齐高,难得老二和老三兴致这么大,你不妨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叶翌寒狭长冷然的鹰眸扫了一眼殷傅,声音意味不明道。

殷傅咬牙切齿的目光冷飕飕射向叶翌寒,这个混蛋真是一点亲情也不顾,亏他还是他表哥,那么费尽心力的帮他把户口本出来,居然这样陷害他?!

宁夏黛眉微挑,乌黑清眸中浮现出浓浓惊讶,他们这一个个的到闹的这么神秘,害得她也惊诧起来。

“兄弟,赶紧说吧,别掉着我们胃口了!” 方老二不耐烦挥挥手,仰脖喝进杯中红酒,冰凉的液体顺着他咽喉划进肚子里,身上这股子郁闷劲才得以压下。

本来瞧着翌寒结婚,挺高兴一事,但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他自己,他也三十了,家里大人早就开始催促了,本来还觉得没什么,可看着翌寒宠媳妇那劲,让他也跟着脑抽,觉得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小丫头回来宠宠?

“我们都知道殷傅这些年可是洁身自好的厉害,一下班就赶忙回家,被殷老爷子管的跟什么似的,什么夜生活基本上是没有,所以不可能是什么艳照之类的!”

齐高慵懒靠在椅背上,整个如性感的猎豹,在水晶吊灯下散发出无限魅力,他清润的嗓音吐出之后,笑着看向叶翌寒,眉梢淡淡挑起:“就是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对,齐高分析的很准确,确实不是什么艳照之类的!”叶翌寒鹰眸中笑意加深,淡淡扫了一眼酒桌上众人的神情,见宁夏面露惊异,他一把搂住她纤细腰身,身子微微压低,在她耳边轻笑道:“是不是好奇了?齐高是我们这群兄弟里最智慧的,你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他刚刚白酒红酒都喝了不少,这会一说话,口中热气带着淡淡酒味全一股脑的闯进她耳中,宁夏身子猛然一颤,他温热宽厚大掌仍旧搂在她楚腰上,暗暗咬牙,这男人今晚上还真是搂上瘾了,要不是因为他发小朋友都在这,她肯定要抽他。

臭流氓,臭混蛋!

听见齐高这么一番系无巨细的分析,殷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真的是疯了,所以今天才来参加这什么破聚会,靠,怎么事事都针对他?

齐高无视殷傅那要杀人的眼神,含笑的凤眸淡淡看向神情充满兴趣的方老二和方老三,蔷薇色薄唇微启,淡凉笑道:“方子,你可还记得?殷夫人当年有多喜欢闺女,在大院里,谁家生了女孩子,她都第一次凑上去,又是抱又是亲,就恨不得将人家姑娘抱回来自己养!”

方老二和方老三闻言,嘴角猛抽,这才猛然醒悟,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一说照片的事,殷傅脸色冷沉的吓人,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扑哧……!”方子忍不住笑喷了,捂着肚子,笑的都弯下了腰,朝着姿态闲雅的齐高竖起了大拇指:“齐高,还是你厉害,这种破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能记得,要不是你说起,我怕是早就忘记了,哈哈,殷夫人当年……啧,那股子勇猛劲真是让大院里其他家到闻风丧胆,后来,谁家生闺女都不愿请她去了。”

说起这个,殷傅脸色黑沉似能滴出墨来,咬牙切齿朝齐高冷寒道:“齐高,差不的得了啊,别太过分了,这种破烂事你也拿出来说?也不嫌渗牙的!”

他们全家人都不靠谱,尤其是他妈,简直不靠谱到家了,他是男孩也不能怪他呀?可他妈倒好,好不容易怀孕了,可因为没能生个女孩而哭了一个多星期,他爸疼媳妇,看不下去了,就诱哄道,生男孩就男孩吧,以后咱们当女孩子养,你喜欢什么裙子都买回来给宝宝穿。

这不,殷傅在上小学之前,一直就是被殷夫人当女孩子养的,连上幼儿园的时候,大家伙都不知道原来殷傅是男孩子,再加上他长的唇红齿白,穿着美美的公主裙,那模样真是比女孩子还要娇媚。

班里一个小霸王瞧着殷傅模样长的真好,觉得把这样的妞追到手肯定有面子,所以就展开了强势的追求,殷傅不干了,尼玛,天天被他妈打扮成女孩子穿裙子也就罢了,居然有人敢上来吃他豆腐?

他二话不说,就将和他表白的那男孩子打成了包子脸,那淤青真是把全班人都给吓着了。

之后,殷傅打死也不听殷夫人的话了,裙子神马的都给他偷偷扔了。

齐高摆摆手,适时住嘴,薄唇一弯,淡淡笑着:“我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给大家回忆回忆往事!”

他说的漫不经心,可殷傅早就气的要吐血,这帮人可真是他的好兄弟,尽拆他台。

方老二轻咳一声,神情忍俊不禁,扯着嗓子蹩脚安慰道:“对呀,殷傅,你也别这么小气,这破事,大家伙哪个不知道?谁让你小时候长的比天仙还美的?你说,这裙子是哪个大老爷们穿着都能像的嘛?要让翌寒穿裙子,你觉得能像嘛?所以这事只能怪你自己长的太标致了!”

“噗……让翌寒穿媳妇?老二,你这个比喻还真有创意!”方子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今晚真是太有意思了,大家伙这是在玩互相接老底大赛嘛?

宁夏抿着薄唇,忍住了笑意,但白嫩细腻的面容上却浮现出淡淡红晕,感受对怀中小丫头的笑意,叶翌寒低眸,隔着裙子,在她腰间的软肉上一捏,阴恻恻笑道:“很好笑是吧?”

“没有,没有,一点也不好笑!”宁夏连忙摇头求饶,笑话,这个男人一向霸道惯了,自己的威严岂容别人挑战?

小丫头倒挺识趣,叶翌寒深邃的眸底隐过一丝淡淡笑意,要是能每天都这么乖就好了,想到这,他又淡淡摇头,要是哪天小丫头不和他拧巴了,他估计还会不习惯。

方老二瞪了方子一眼,这厮就唯恐天下不乱呢!真他妈被伍媚那魔女折磨出病来了,看不了别人日子过的舒坦。

“嘿嘿,翌寒,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您穿裙子,那哪能啊!”

听着方老二玩笑讨饶的声音,叶翌寒冷峻的俊颜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淡淡摆手笑道:“好了,这事就聊到这吧,你们瞧瞧,殷傅那脸色,要不是看在今个是我领证的大喜日子里,他恐怕早就掀桌骂人了!”

确实,殷傅现在是憋屈的想杀人,瞧瞧,他妈年轻时做的事情到现在还被大家伙记得。

齐高瞥了一眼殷傅黑沉似墨的神情,淡淡耸耸肩,然后站起身来,优雅轻笑道:“你们慢慢聊,我去趟洗手间!”

“我也去!”殷傅也随之站起身来,他现在真是在这多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就怕这群不靠谱的兄弟们又拿那事来开刷。

方子和方老二也紧跟着站起身,要一起去洗手间。

叶翌寒瞧着,面色一沉,怒瞪着他们,冷森森笑道:“这他妈上洗手间还都一起去了?”

方子脚步一顿,暧昧的目光落在俩人身上来回打量,啧啧笑道:“嘿,这不是给你和嫂子排时间出来温情嘛,这大晚上的美好时光可不能浪费了,该干嘛就干嘛,要不要我让服务员也出去?”

宁夏闻言,立刻明白方子话中的意思,脑袋哄的一声炸响,咬着唇瓣,神情尴尬,红晕眼里的小脸上似能滴出血来。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想到这,她拳头紧紧握起,脑海简直成浆糊,转动不了。

提及这事,叶翌寒也有点春心荡漾了,但到底是在外面,他故意板着脸,朝方子冷喝道:“滚你丫的,你感觉上你的洗手间去,我的事你甭管,自己麻烦事都解决不了,我和你嫂子关系那好着呢!你以为都和你家那位一样?”

“你行!”一听别人提及他家伍媚,方子嬉笑的神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冷森森的目光看向叶翌寒,冷哼道:“至少我家伍媚让我吃过了,你他妈连肉沫子还没尝过,知道个屁?”

这厮在他面前装个屁,他家媳妇不还是他坑蒙拐骗骗回来的?

别瞧着这姑娘表面上对着叶翌寒千依百顺,可背地里,到底谁比较怂,还真他妈不一定,在自家媳妇面前,男人没面子是正常的。

不过这姑娘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他家伍媚好,他家伍媚甭管什么外人熟人的,给不给他面子,那要看自个心情。

方子说完就连忙跟着齐高他们出去了,叶翌寒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人都走了,宁夏直接伸手将他搂在他腰上的大掌挥掉,冷笑一声:“别得寸进尺了啊,搂着舒服不?面子也都给你赚足了,咱能消停会了吧?”

他这帮朋友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无耻,这种流氓话也敢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服务员也早就识相的退了出去,没有外人在场,宁夏也不用和他客气了,这婚姻都是假的,他有必要演的这么真嘛?居然还动上手了?

宁夏根本就不知道,这群人都是能爱的主,什么游戏没玩过,哪次大家聚会的时候,身边女友是重样的?要不是今天是叶翌寒领证的大喜日子,他们还指不定要怎样闹呢!

啧,小丫头怎么突然翻脸了?叶翌寒郁闷啊!

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人一走就变了样,之前在车上的时候不还搂着他哭的七零八落嘛?还说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可怎么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叶翌寒现在是二丈摸不着头脑,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了,也不知道她又抽什么风?

宁夏站起身来,也不再看叶翌寒是怎样的神情,反正这个混蛋无耻惯了,她也不指望她能给她个好理由,刚刚人多热闹,现在一下子全出去了,包厢内瞬间变得安静,她目光有些痴迷打量包厢内装饰。

很有古风格调的一间包厢,四周墙壁贴着复杂的花纹,里面是休息室,中间被屏风挡了起来,宁夏近乎痴迷走了上去,素白指尖轻轻抚摸着那扇绘着清明上河图的屏风,体会那种古老的纹路。

“这儿是方老二开的,这些也都是他不知道从哪掏来的古董,你要是喜欢,咱们拿点回家?”

叶翌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夏嘴巴抽了抽,拿点回家?这口气是有多财大气粗啊!

宁夏转身,白了一眼说的理所当然的叶翌寒,淡淡撇嘴嫌弃道:“不用了,这么美的东西只是在这欣赏才有感觉,拿回家放哪?”

叶翌寒一噎,索性闭嘴,任由着小丫头随便打量包厢内的摆设。

他是瞧着她喜欢,既然喜欢,那就拿点回家坝,反正方老二也不缺,便宜了别的女人,还不如让他家媳妇高兴高兴呢!

“王宏,你不是说一直敬佩我表哥嘛?喏,他就在里面。走,我带你去见见!”

一行人去了好半响,殷傅含笑亲和的声音这才从门口走廊上传来,然后就听方子诧异问道:“殷傅,这位是?”

殷傅欣喜吐口:“我工作上的同事,王书记的公子!”

王宏?

乍一听这个熟悉的名字,在包厢内宁夏身躯一颤,但随即苦笑摇头,她如今怎么草木皆兵了?六年前,王宏他爸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机关干部,就算升职,也不可能升的这么快。

宁夏从古色古香的屏风中出来向着叶翌寒走去,还没走两步,就见进来大群人,其中一抹清隽英俊身影使她脚步猛地一顿,然后抿起绯色唇瓣,神情隐晦不明。

“砰——!”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中,酒杯破碎的声音蓦地响起,惊的人眼皮一跳。

------题外话------

呃……我没有想到这么多亲都想看完整版的,咳,今个是写不到了,明天发给大家=3=

001步步红颜醉精,必看

章节名:001 步步红颜醉(精,必看)

宁夏想过千万种再和徐岩相见时的场景,却唯独没过会这么快,而且还是在叶翌寒宴请朋友的包厢里。舒唛鎷灞癹

他依旧俊朗温润的让人炫目,薄唇微勾,漆黑深邃的黑眸中漾着一弯碧泉,鼻梁高挺,深刻的五官越发清俊,隽雅清瘦的身姿上穿着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唯一不同的是,他神情不似往日的冷冽寒凉,神情中带着淡淡温柔光芒。

宁夏怔了怔,半响脑袋转不过弯来,这样温柔小意的微笑,她有多少年没有再见过了?哪怕是在梦中,这样的微笑也不曾留恋过啊!

那“砰”的一声酒杯落地发出的刺耳声惊醒了在场众人,徐岩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宁夏,而且她还是这般震惊模样,心底谈不上多少感觉,只是淡淡移开目光,黑眸幽深,快速掩下眸中那一丝厌恶流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酒杯落地破碎的声音太刺耳了,一时间包厢内众人神色都怔愣着,殷傅皱了皱眉,胳膊勾在王宏肩膀上,然后挤眉弄眼打趣笑道:“嘿,王宏,不过就是见着自己一向的偶像了,至于这么激动嘛?连拿来敬酒的酒杯都掉地了!”

“王宏早年的愿望可是去当兵,可王叔叔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舍不得,这不,一瞧见叶大队长,心底难免激动!”

如幽兰般静雅的声音余余袅袅响起,肖雪雪臂挽在徐岩臂膀中,裸粉色蕾丝珍珠裙穿在玲珑身段上,更加显得她体态轻盈柔美。

此刻,她红唇一弯,含笑氤氲的语调从口中吐出,绝美容颜上笑意更深,眯着的娇媚凤眸中柔光隐隐。

听着如此美妙的声音,宁夏倏地抬眸望去,落在徐岩身上的复杂目光也随着转移到肖雪身上,这才发现原来他身边挽着个如此绝色美人。

见她的目光看来,肖雪也转眸望去,俩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她矜持抿唇红唇,朝着宁夏淡淡点头,算是问好。

她的目光中有矜持有礼貌,但唯独没有惊诧,也许有只是被她很好的掩饰了。

宁夏不知道她到底认不认识她,但她眼中却划过一丝疑惑,这个如明月般璀璨的女子不正是徐岩的表妹嘛?

见宁夏冷飕飕打量来肖雪来,徐岩冷眉一皱,脚步微微上前一步,不动神色将佳人挡在身后,优雅搭在他手臂上的玉手,也被他温柔握进手中。

肖雪扬眸,朝徐岩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然后扬唇一笑,并没有反抗,而是朝着他笑的更加柔和美艳,俩人五指相握,十根指尖紧紧握在一起,那股子甜蜜劲怎么也掩饰不了。

只一刻,宁夏就能却认,徐岩爱这个女子,如此煞费苦心的将她护在身后,神情是那般的紧张温柔,这样的他,就算是在和他交往时也不曾有过啊,如此悲哀的认知,让她心底浮现出淡淡酸楚。

表妹?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她那时怎么会相信这么可笑的借口?有谁会为了表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女友鸽子?

可是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罢了,罢了,都是孽缘啊,她如今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任何人?

这样想着,宁夏唇畔边笑意加深,笑的如繁花璀璨,但神色却是那般悲绝凄惨。

看着宁夏扯唇淡淡笑着,肖雪也在笑,笑容清贵矜持,娇美柔艳气质浓重。今个可真是热闹,这不是莫宁夏嘛?想想,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她。

不,六年的在北京的婚礼上,她也曾见过她,只是那时她站在台上,身上穿上精致绝美的婚纱,美的让人窒息,可现在呢?她素裙淡妆,没了往日的艳丽逼人,平凡的不起眼。

这样的女子如明月一般光辉,宁夏心底生出淡淡无力感,难怪徐岩会喜欢,她要是男人恐怕也会对她一见倾心的。

王宏身子僵了僵,注视着宁夏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诧,她不是去美国留学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直到殷傅和肖雪的声音响起,他这才惊醒,匆忙收回打量的目光,薄唇轻启,尴尬笑着:“别听小雪瞎说,我爸是因为觉得军人是个严谨的职业,而我又太浮躁了,这才没让我去上军校!”

他巧妙的解答听在众人耳中很是舒服,方老二不禁侧目,多看了王宏两眼,然后低首,在方子耳边低语:“瞧着挺靠谱一小伙子,殷傅这次眼光还行,交的朋友不错!”

方子站在外围,听见方老二的声音在耳中响起,他眉梢紧皱,连忙朝旁边退去,像似对方是什么病毒流感似的,直到确定离他有三步之遥,他才掀开眼皮,凉凉吐口:“是挺靠谱的,比你靠谱多了!”

不待见他们家伍媚的的人,统统都不是好鸟。

方老二倒是被方子这番幼稚的行为逗笑了,一弯薄唇,眉梢微微挑起,朝着他阴恻恻笑道:“行啊,你小子还真跟我较真了?你他妈真被伍媚那魔女折磨出病来了吧?操,我才是你大哥,你也不瞧瞧你现在这副怂样,闹的就和他妈神经病是的!”

他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他这个弟弟还真是好样的,为了伍媚那魔女一次次的排挤他,如今更是到了不待见的地步,真是好,他当初真他妈瞎了眼才会觉得那是个伶俐乖巧的姑娘,尼玛,这阵子就差没把他们老方家折腾掉一层皮。

齐高淡淡扫一眼就差没打起来的俩人,淡凉吐口:“够了啊,这还有事呢!”

啧,伍媚,他也有幸见过那么一次,就像老二说的,整个就一神经病院出来的,把人不当人折腾,也不知道方子怎么能受的了这种重口味。

长的漂亮倒挺漂亮的,属于那种让人惊艳的女人,只是这性子太不让人苟同了,拐上床玩玩也就算了,这真他妈要较真娶回家确实不是做媳妇的料。

在他看来,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

上了床,被男人一压,还不都是叫声一样?这灯再一关,你能瞧出啥不一样的?

他就闹不懂了,这方子有必要这么认真嘛?就差没把那伍媚当佛爷爷似的供起来一日三炷香了。

俩人闻言,相瞪了一眼,这才停歇,只是却突然听见叶翌寒冷沉严峻的声音传来:“媳妇,傻站在那干嘛?过来!”

他薄唇轻启,朝着宁夏招手,神情不似往日的冷肃,刚毅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笑意,如冰雪初融的的雪树般温暖。

这样的笑容看在方子几人眼中,也都习惯了,毕竟今个晚上,叶翌寒对他媳妇到底有多温柔,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徐岩、肖雪、王宏三人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尤其是王宏,他惊的嘴巴微微张大,过了好半响才找回声,目光定在叶翌寒身上,惊愕吐口:“叶队长,你结婚了?”

“今天刚领的证,酒宴还没来得及摆!”虽然没见过王宏,但听殷傅刚刚在外面的声音,他也知道这男人是谁,所以此刻,他毫不吝啬的向他介绍起宁夏来:“刚刚他们一大群人都出去了,媳妇和我闹别扭呢,瞧,我现在让她过来都不过来了!”

王宏心底的惊讶不是一星半点,注视着宁夏的眸光中复杂深邃,这个女人居然和叶队长结婚了?

只是,如今褪去骄傲跋扈的莫宁夏,姿态闲雅,咬着唇瓣的神情楚楚,真是一点也让人看不出来当年有多么的目下无尘,这样的她,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看着宁夏站在那,满脸不情愿,方子惊奇,然后朝着叶翌寒暧昧挤眼戏谑笑道:“翌寒,刚刚你不会真乘着我们出去的时候,提前洞房了吧?啧啧,至于这么猴急嘛?这会所老二开的,让他说声,你带着嫂子直接上楼,总统套房,那床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众人爆笑,就连齐高也挑起了墨眉,淡淡摇头,清润的嗓音揶揄道:“这娶了媳妇果然不一样,铁汉变柔情,那股子刚说一不二的劲哪去了?”

宁夏闻言,白嫩的脸颊刷一下变得嫣红,咬着红唇,神色尴尬,他的这群朋友怎么能这么流氓?这种话也丝毫不掩饰的就说了出来?

叶翌寒微挑眉,扫了一眼众人暧昧的神情,他说的理所当然:“这娶了媳妇自然是不一样的,你们要是也想体验体验,就自个娶媳妇去,保管你们各个乐的成神仙!”

得勒,秋明赫和方老二无奈摇头,这叶翌寒的劲头不就和自打认识伍媚之后的方子似的嘛?不止铁汉变柔情,更是宠媳妇宠的没个度。

在徐岩淡淡冷嘲的目光下,宁夏走向叶翌寒的步伐怎么也挪动不了,下意识的绞着裙摆,微微垂下清眸,长长的睫毛微颤,掩下眸中复杂流光。

她真是讨厌死自己现在这副懦弱模样,明明就想将过往的事情都放下,好好和叶翌寒过日子,可是一遇见徐岩,她又怯弱了,她在乎他的目光,他的想法。

这样的认知让宁夏心底产生深深的自我厌恶,怎么她就不能潇洒点?非要这样懦弱的惹人嫌?

见宁夏半响也不动,叶翌寒锐利鹰眸中隐过一丝幽暗,但也没有为难她,而是站起身来,向着她走去,一勾薄唇,淡淡笑着:“怎么了?傻丫头?还在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好了,是我的不对行了吧?你看,这么多朋友在这呢,给我点面子成不?”

他伸手捧着宁夏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但说的再小声,包厢里的人还是能听得见,邱明赫和方子甚至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方老二眉飞色舞,也在一旁嚷嚷道:“嫂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关起家门,随便怎么闹腾,但是现在不还有朋友在嘛?你怎么着你得给翌寒一点面子吧?”

叶翌寒结婚这事,姑妈怎么没有告诉她?

肖雪拳头下意识的握紧,纤细的指尖狠狠戳进脂凝掌心中,但妆容精致的面容上却笑的越发矜持得体,清魅的美眸中划过一丝幽光。

看来,有些不可预料的意味发生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如果,她真的会起报复心理?

肖雪心底冷笑一声,最好不会这样,不然她也不是省油得灯,姑妈在叶家至少还能说上句话。

他掌心的老茧摸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使得宁夏浑身一颤,此刻又听见周围人的戏谑打趣,她白皙的面容已经不能用红晕来形容了,猛地抬眸,清澈眼底闪过一丝迷糊,面前这个温柔小意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太过耀眼了,站在他面前,如巍峨的群山般让人撼动不了一分,此刻,他低首靠在她面前,一向锋利的鹰眸柔软下来,漆黑的瞳孔中只倒影出她一人面容。

刚刚他们走了之后,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啊,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此刻俊颜上温柔似水的柔情,简直恍花了她的眼。

一直以来都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她掩饰了,宁夏脑海中突然迸射出这句话,但还没想明白,就被叶翌寒固执的拉向椅子上,边走,他还边笑道:“媳妇和和我闹别扭呢,大家见笑了!”

方子闻言,白了叶翌寒一眼,不屑勾唇冷哼一声:“切,在自家兄弟面前,你也不要装了,娶个媳妇瞧你给美的,刚刚嫂子和你闹别扭,你不是正享受嘛?”

这厮,在他们面前还装的跟真的似的,他太了解他现在的感觉了,自家媳妇和自己闹别扭,那种偶尔的小情调真是美滋滋的,有时候他还真他妈羡慕叶翌寒那个铁树疙瘩的,怎么就能淘到这么个听话的宝贝媳妇?

他要求真不高,在家,随便伍媚怎么闹,怎么折腾,就是让他天天像三孙子一样的伺候都行,但在每次的朋友聚会上,得给他点面子吧?

为这事,他真没少被这群兄弟嘲笑过,所以现在瞧着跟在叶翌寒身后抿唇沉默的宁夏,他心底那个向往啊,怎么他家伍媚就不能这么听话的?

不同的人眼中看到的是不同的风景,宁夏羞红了脸跟在叶翌寒身旁的场景,看在徐岩眼中,使他拳头紧紧握起,薄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笑意,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僵硬,但并不妨碍他伸手朝叶翌寒敬酒。

“叶队长,上次你回京,我们有幸见过一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王宏是朋友,久仰你的大名,没想到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祝你们夫妻新婚快乐!”

他端着酒杯,神色不卑不亢,哪怕知道在座的这些人中身份都显赫的吓人,但他也没有一丝讨好之嫌,身上那股子光明磊落气质让方子他们几人纷纷侧目。

叶翌寒也不禁挑眉,淡淡看向徐岩,薄唇一扯,意味不明笑道:“久仰徐副局大名,果真是青年才俊,和肖小姐站在一起实在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肖雪闻言,微微抿起红唇,有些羞赧的低下脑袋,披在肩头的卷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落,正好挡住她神情。

“怎么?翌寒,你认识徐副局,最近一阵子交通局里好几个项目徐副局做的都很不错!”齐高扫了一眼肖雪含羞模样,心底冷笑一声,但俊美的面色上却不显,薄唇微启,由衷的赞赏道。

“有过一面之缘!”叶翌寒淡淡扬唇,然后替宁夏将面前的杯子斟满,在她耳边闻声细语:“就喝一杯,这葡萄酒酒度不高!”

这个男人还真是传闻中铁血锐利的特种部队大队长嘛?

看着叶翌寒对宁夏系无巨细的体贴关怀,徐岩疑惑了,但疑惑过后,心底却浮现淡淡复杂情绪,这种感觉和上次知道莫宁夏和他相识时一样,他看不得她过的这般好。

没了他,她能找到一个更优秀的男人来娶他!

这样的认知让徐岩紧握双拳,握着杯子的指尖在不断收紧,眼底浮现森森凉意,他就是看不了她过的幸福,像她这般心肠歹毒的女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的!

宁夏扯了扯干涩的唇瓣,在徐岩寒凉讥讽的目光下,她心底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但神情淡淡,丝毫也不显现出来,这是他请朋友的聚会上,她怎么能落了他的面子?

他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如今只是喝下徐岩敬的酒罢了,她又何必再矫情呢?

这样想着,宁夏扬唇朝着叶翌寒淡淡笑着,刚要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但却被殷傅眼疾手快的给夺了去。

“殷傅,你闹哪样?没看见徐副局再敬酒嘛?”

叶翌寒不悦皱起浓黑剑眉,朝着嬉皮笑脸的殷傅冷声道,眸光冷飕飕的快要结冰。

真他妈冤家路窄,他妈的,他还没去调查他媳妇和这臭小子是什么关系,好家伙,他自己倒跑上门来了,但是身边挽着的肖雪让他胡思乱想的心有些安定。

肖雪这个女人,他也不是没见过,说真的,他还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就和她姑妈肖雨涵一样,规矩的让人找不到不好,可正因为这样,才让他提不起好感,这人活在世上谁能面面俱到到完美?

谁他妈也不是神,既然不能完美,那还装个屁,再加上她姓肖的原因,几次见面,他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和徐岩好上了?只是上次不是才听齐高说……!

见叶翌寒目光看来,齐高神情坦荡,但却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微微挑眉,含笑的目光落在殷傅身上,眼波流转间,尽是万千风华:“殷傅,你小子皮又痒了是吧?连你嫂子的酒杯也敢夺!”

没想到叶翌寒记性这么好,他上次不过就是随口一提的罢了。

宁夏也不解的皱起黛眉,疑惑的目光看向殷傅,不明白他又要闹哪样?

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殷傅盯着叶翌寒的低气压,哈哈一笑,朝着宁夏真挚笑道:“嫂子,你回你可是误会我了,你不是说不能喝酒嘛?这葡萄酒酒度再低不还是酒嘛?正好,今个是你和我表哥大喜的日子,我给你们送的东西就是美容的,嘿嘿,和酒的味道一样,但里面却一点酒精也没。”

叶翌寒闻言,冷眼扫向殷傅,不耐烦道:“你怎么废话这么多的?有这种好东西还不赶紧拿出来!”

“嘿嘿,你们等着啊,我这就去拿!”殷傅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精光,也不在乎叶翌寒的冷脸,笑着拉上方子一起出了包厢。

……

门外,方子脸上笑容完全卸了下来,脸色黑沉,怒瞪着殷傅,压低声线道:“殷傅,你刚刚说的不会是那东西吧?”

殷傅满脸狡诈笑容,朝着方子眨眨眼笑道:“还是你聪明,果然是之前老用的!”

“滚你妹的,老子什么时候老用了?”方子怒气冲冲瞪着殷傅,忍不住怒骂,他不就在伍媚那女人身上用过一次嘛,怎么时候才了老用?

殷傅摆摆手,冷笑出声:“切,用了就是用了,哪那么多借口呢,你他妈现在越来越不像男人了!”

见殷傅正经起来,方子更加皱眉,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殷傅,你是不是疯啦?那可是叶翌寒正大光明娶回来的媳妇,你敢拿那东西出来给她喝?她可不是平时我们玩的女人!”  关键时刻,这方子怎么就成了傻子?

闻言,殷傅脚步停了下来,不屑的目光看向他,薄唇微勾,凉凉道:“我说你是不是傻了啊?我什么时候说嫂子不是正经女人了?不是你说翌寒到现在连肉沫子都没吃过嘛?嘿,我拿这个出来,不是正好可以帮他嘛!”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一抹狡诈光芒:“再说了,就他媳妇那副拧巴样,也就在我们面前充充面子,在背地里,到底谁更听话些还真说不准,指不定啊,他到现在还没能将他媳妇拉上床,啧,我今晚不正好是帮了他嘛?”

他可是真的想要帮他,嘿,一点坏心也没,反正那个“步步红颜醉”一点危害也没,他媳妇喝了,还能养姿美容,多好啊!

方子闻言还是紧皱眉梢,看着殷傅,不放心道:“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要是嫂子怪罪了怎么办?再说,这都是人家夫妻关上门的私密事,我们跟着瞎搅合算怎么回事?”

在媳妇面前,男人没面子是正常的,方子深知这个理,要是平时,这样的事,他最乐意做了,可如今不同了,被伍媚那女人管的死死的,有点个风吹草低动开始可劲的折腾,他现在算是怕了。

“滚你丫的,你瞧瞧,你现在怎么就这么点出息了?伍媚那女人真他妈晦气,瞧瞧,把你折磨成什么怂样?”殷傅都不想说了,翻了个白眼,脚步不停,不屑冷道:“你要不想干,就赶紧滚回去,也别回包厢了,你还是滚回去陪你家伍媚吧,可千万别十二点前回家啊,小心她不让你进家门!”

这么天大的好事成功了,叶翌寒可得使劲的感谢他,可偏偏方子现在被伍媚折腾的就这点出息了,提前进入更年期,比他妈还能唠叨。

说到这个,就是伤及男人自尊的问题了,方子哪能愿意,立马扬着脖子,反驳道:“滚蛋,老子能怕伍媚?那是我不想和女人一般见识,要真较真起来,她不还得听我的,得了,不就步步红颜醉嘛!说的谁不敢是的。”

他敢肯定叶翌寒肯定连肉沫子还没能吃到,他这么做,是真的在为他的性福考虑,总不能新婚夜的上不了热炕吧?

“这样才有点男人样子嘛!”殷傅扬唇,瞧着方子强装的模样也不拆穿,邪魅桃花眼中划过一抹精光。

他是真的在为表哥和小嫂子的性福考虑……

……

殷傅和方子走后,包厢内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方老二这时笑着出声:“都站着干嘛,既然都是认识的,还站着干嘛,殷傅那家伙,事就是多,不就喝个酒嘛,哪那么多事的!”

宁夏刚刚想说不要那么麻烦的,但是殷傅拉着方子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此刻听见方老二含笑的语气,她微微抿起唇瓣,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这样,是不是让人觉得烦了?

“翌寒这是疼媳妇,你懂什么?等以后娶了媳妇就知道了!”齐高薄唇微扬,漫不经心吐口,那双清润冷漠的眸子中蕴含着浓浓笑意。

疼媳妇?

徐岩想要扬唇轻笑的,但是扯了扯薄唇,喉咙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有些挫败垂下眼,掩下眸中浓郁流光,拳头紧紧握起,这一刻,他心底升起浓浓暴躁。

肖雪唇瓣微抿着,眯着美眸,眼底闪过一丝打量的目光,当年,她还真是小瞧了她。

王宏心底乱哄哄的一团,他是万万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莫宁夏,而且她还是以如此姿态入目他的眼球,这样一个素衣淡裳,妆容素美的女子还是当年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莫宁夏嘛?

“媳妇,咱们坐,殷傅那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今个晚上还没见着你怎么好好吃饭呢,来,喝点汤,暖胃!”

叶翌寒若无旁人的扶着宁夏坐下,那细致的模样真像是怀中搂着的是千万百万的宝贝,然后他又忙不迭的乘了一碗鸡汤端到她面前,刚毅的俊颜上尽是柔情似水。

方老二满头黑线的捂上脸,悲哀的发现,叶翌寒现在整个就一妻奴,比方子好不到哪去,啧啧,那模样,真是恨不得把他家小媳妇带在身边才能安心。

在徐岩复杂幽深目光注视下,宁夏抬眸,看着面前温柔备至的男人,心底突然安心了,淡淡点头:“谢谢!”

“傻丫头,和我还说什么谢谢!”叶翌寒眸含包容,薄唇微扬,宠溺出声。丝毫也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

他就是想宠这个丫头,想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别人的目光,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就恨不得能让所以人知道,这是他家媳妇,什么妖鬼魔怪的都统统滚蛋。

……

“当当当——”

出去了好半响的殷傅从门口进来,摇了摇手上拿着的青花瓷酒壶,方子跟在他身后,脸上挤满了笑容,就怕被别人看出来他心虚了。

“嫂子,我拿来了,你可得好好尝尝!”

看着跑到她面前满脸笑容的殷傅,宁夏怎么也不好意思拒绝,叶翌寒直接伸手拿过来,为宁夏倒满一杯,清润笑道:“来,媳妇,咱俩敬在座的人一杯,谢谢大家今天的到来!”

这个男人强势的宣告着她的身份,宁夏早已坦然,温顺的被他搂在怀中,不惧徐岩、王宏复杂的目光,看着杯中清澈飘着淡香的酒,仰脖,欣然抿进口中。

怀中温香软玉,柔软的腰肢在他大掌中仿佛不盈一握,叶翌寒不禁心旷神怡起来,微侧眸,就见他的小丫头扬着脑袋喝酒的模样,随着她的动作,她优美的弧形很好展现出来,胸前白嫩嫩一片。

看着看着,叶翌寒突然喉咙一紧,漆黑鹰眸中隐过一丝幽光,搂在他腰间的大掌,下意识收紧。

她微扬着脑袋,优美的雪脖如白天鹅般骄傲,肌肤莹润如雪,面容粉嫩中散发着淡淡红晕,徐岩第一次发现,原来记忆中的小姑娘已经长大,现在的她褪去了当初的跋扈骄傲,柔软纤美如一张白纸般纯净美好,微靠在叶翌寒怀中,那不甚娇柔的模样,真是吸引人眼球。

感受到身旁男人眼底浮现的痴迷,肖雪紧握双拳,眼底隐过一丝幽暗嫉妒,徐岩是靠着她才一步步往上爬的,现在居然敢对莫宁夏余情未了?心底冷哼一声,没门,除非她不要,不然谁也不能从她手中夺去她的东西。

殷傅又在一旁给宁夏斟满了好几杯,叶翌寒见真是没有一丝酒度,也任由着,在徐岩一杯杯的敬酒下,宁夏喝了五六杯,后来见几个男人都闲聊上了,她才悄悄退出,去了洗手间。

……

站在镜子前,水池中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宁夏心底的躁动,她面色潮红,白玉手掌捧着清水往脸色撒去,双手支撑在台子上,抬眸,看着镜中白嫩脸颊上滴着清水的女子,苦涩扯了扯嘴角,轻声笑着,只是笑声有些苍凉悲苦。

王宏不知何时来到宁夏身后,见她对着镜子沧桑苦笑,他眼底划过一丝一样流光,然后疑惑开口道:“宁夏?”

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何种心理,也许是内疚?也许是嘲笑?

当年在婚礼上,他陪着徐岩一起疯狂的报复她,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友谊,他知道徐岩过的太苦了,这样的杀父之仇不报,妄为人子。

可后来知道她跑出之后竟然要当街寻死,他不得不正式这个从未被他瞧得起过的女子,只是当他想真正理解她的时候,她已经出国留学,而且这一去还是六年。

在这六年中,他和徐岩在工作上是顺风顺水,尤其是他,父亲从一名机关干部,一跃成为党支部书记,他的身份也一跃千里。

六年啊,时间过的太长了,长到他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叫莫宁夏的女子,只是如今,她用如此强势的背景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而刚刚徐岩只是一时的怔愕,怕是早就知道她回国的消息。

来之前,他心里想了无数的话想要和她说,只是看着她对着镜子悲苍苦笑的模样时,他心底那一丝警告也随之消逝,忽然间觉得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谁没有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那场车祸,她也许真的是不小心呢?

宁夏身子猛地一怔,看着悄然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她迷离的双眼渐渐清白,转身,微微抿起唇瓣,精致白皙脸庞上出现慌乱神情。

“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见她神色紧张,把他当成坏人,王宏不禁苦笑一声,然后连忙解释道:“只是好久没见了,刚刚在里面,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宁夏!”

这个男人以往见到她的时候哪次不都是直接无视?何时有过这般轻声细语的解释了?

原来成为叶翌寒的妻子还有这样的好处,宁夏发觉她就是个特别俗气的女人,瞧见一向无视冷漠她的王宏,现在居然主动要和她交谈,她心里竟然升起一抹得意,只是表情淡淡,清润吐口:“是,你没看错!”

“你……!”

王宏唇角蠕动半天,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是想问她怎么会和叶翌寒结婚的,但到口的话却成了:“这些年在美国留学过的好嘛?”

宁夏面容潮红,眼前一阵眩晕,脚底也在发软,支撑不住的靠在后面洗手台上,此刻听见王宏的声音响起,她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的眩晕,扯了扯鲜艳欲滴的红唇,勉强一笑:“留学的这几年应该是我人生中过的最舒服的几年,一切都挺好的!”

确实,这六年,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没有相熟的人认识她,她过的恣意舒坦,整天和自己喜欢的医学打交道,再加上不用操心生活中的烦心事,这日子过的自然美妙。

“对……当年的事情,对不起,现在想想,才觉得那时候我们到底有多幼稚!”

王宏垂眸,声音中沁着一抹抱歉,然后苦笑摇头:“宁夏,你知道的,徐岩当年过的也不好,心里堆积了太多的心事,如果他不那样做,来减轻自己心里的仇恨,我怕他真的会疯!”

宁夏觉得身体越来越滚烫,眼前如烟火般繁华,脑袋一阵阵眩晕,小腹处传来一阵阵热度,灼热的她眼神迷离,思绪慌乱,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理王宏到底说的什么。

“……”

王宏说了半天,突然止住声音,这才发现宁夏的不正常,她脸色酡红似酒,身子软成一团靠在后面洗水台上轻声喘息。

“宁夏,你怎么了?”

他刚想上前,就见叶翌寒从他身后飞快跑了过来,一把扶住快要跌倒在地的宁夏,焦急问道:“媳妇,你怎么了?”

靠在叶翌寒滚烫的胸膛前,闻着他身上那股子烟草阳刚味,宁夏小腹处的热度更浓,迷离的眼神在看清来人是谁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在他耳边轻声喘息道:“先带我离开!”

小丫头刚刚出来的什么还是好好的,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连站都站不稳了?

叶翌寒心底焦躁啊,此刻再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打横抱起她离开,从王宏身边走过的时候理都没理他,现在谁都没他家媳妇重要,等她媳妇清醒过来了,他再好好查清楚,要他妈真和这小子有关系,他才不管什么王书记的公子,他非得把他给废了。

瞧着小丫头靠在他怀中不断拱动磨蹭,他身子僵硬的不敢动,连呼吸都慢了办拍,也来不及回家,直接带着她坐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空气窒息,宁夏更加不知所云,只觉得身边的男人如冰泉般让她舒服,她张着小嘴,轻声娇喘,身子不安分的在他怀中磨蹭,小手也随之爬进他的胸膛,留恋的抚摸在他光滑滚烫的肌肤上。

叶翌寒身子猛地一颤,他胸前的衬衫扣子已经被这丫头不知死活的解开,她细腻的小手如蛇般灵活蹭了进去,小嘴微张,那一声声娇喘让他喉咙干涩,老二蹭蹭蹭昂首敬礼。

“宁夏,醒醒!”

连忙把她玉手从他衣衫里拿出来,叶翌寒额头上青筋突起,冷沉的嗓音性感沙哑,这丫头浑身上下热的厉害,脸色潮红艳丽,不停的哼哼唧唧。

一看,他就知道肯定是吃什么药物,要不然以她那拧巴别扭的性子能做出这般血脉喷张的动作来?那真是有鬼了。

房卡插进去,叶翌寒抱着宁夏快速进门,脸色黑沉似墨,操,哪个王八蛋下的黑手?

宁夏意识已经完全混乱,她只觉得身上燥热的快要爆炸,脱离了冰凉的触感,她躺在床上不安的扭动,黑发贴着脸颊,红唇中溢出一声声娇媚人心的呻——吟。

叶翌寒进了房间之后,快速把门关上,把宁夏安置在床上,然后他去卧室放凉水,虽然这丫头现在正需要他的安慰,可他总不能乘虚而入吧?

可当他在浴缸里放好了凉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他的小丫头裙子已经从玉体上退了下来,而她柔软的身子正如美人蛇般在扭动,红唇中发出难耐的喘息声。

脑袋轰的一声炸开,这个时候他妈谁还能忍受的住,就尼玛不是男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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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老子洞房要你帮屁忙精

章节名:002 老子洞房要你帮屁忙(精)

“什么?殷傅,你说什么?你们把那步步红颜醉拿给叶翌寒媳妇喝了?”

穿着素色旗袍的服务员正在收拾桌子,听见老板怒气冲天恨不得掀了屋顶的声音,身子都忍不住一颤,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收拾下去。舒唛鎷灞癹

瞧着那群服务员蹑手蹑脚的动作,方老二眼中怒气更深,站起身来,直接踢开脚步的椅子,怒吼道:“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老二,你干嘛?步步红颜醉你又不是没用过,那可是好东西,小嫂子喝了之后还能美容养姿,一点危害也没,你叫个屁啊?”

殷傅翘着高姿态的二郎腿,斜扫了一眼脸色冷沉的方老二,漫不经心吐口。

他就弄不懂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胆小?叶翌寒那家伙更是,是自己正大光明领了证的媳妇,到现在连他妈肉沫子还没尝到。

今晚,他要不帮一帮,还指不定到哪天才能吃上口,他这么做,是真的在为他的性福考虑……!

看着殷傅满不在乎的神情,方老二那个气的,指着殷傅的手指在不停轻颤,气怒的胸膛不断起伏,他压低声线,冷声问道:“那玩意,你哪来的?”

殷傅闻言,魅惑的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狡诈,含笑吐口:“嘿嘿,当然从你这拿的,你们不是老用嘛,我说了一声,大堂经理就给我拿来了!”

方老二听言,就差没气的背过气去,这家伙,真是好样的,居然是从他这拿的,要是真出了啥事?叶翌寒还不得把他给一枪毙了?

想想,那尊冷面罗刹,方老二死死咬紧牙关,愤怒的眸光射向方子:“老三,你刚刚和殷傅出去,就是拿这个的?”

被方老二这种阴冷的目光注视着,方子健硕的身躯忍不住一颤,然后一扬脑袋,扯着嗓音嚷嚷道:“你放心吧,翌寒已经抱着他媳妇上楼了,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做上了,我们在这瞎操什么心啊!”

说完,还嘿嘿一笑,那模样明显的小人得志。

方老二最不待见的就是方子这种狡诈笑容,让他每每见到,都能联想到方子在伍媚那魔女那得了便宜时的表情。

他双眸喷火,咬牙切齿低吼:“好,你们俩真是好样的,他妈的,你们明早拍拍屁股就走人滚蛋了,那我怎么办?翌寒不得把我这给拆了?”

要是搁以往,他还真乐意做这事,毕竟兄弟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什么没玩过?尽选刺激带味的来玩,可今个不是不一样嘛,那玩意虽说挺好用的,但不是都是他们平时拿来教训不听话的女人。

那宁夏不是翌寒放在心窝子里疼的媳妇嘛?

他们居然敢拿那种和不三不四女人玩时用的玩意给翌寒媳妇喝,真是好大胆子,他那媳妇可是宝贝的很。

一想到,那玩意居然是从他这拿来的,方老二就恨不得现在就撞墙去死。

殷傅皱着眉,瞧着方老二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心底就有火,扯着嗓音冷冷一笑:“老二,差不多就得了啊,这事真要成了,翌寒还得给我和方子一人送一份厚礼呢!”

方老二闻言,真是被气笑了,薄唇轻启,冷哼道:“送礼?我看是给你们送终还差不多,有本事,明个早上你们一个个都别滚,留在这瞧瞧翌寒是怎样的脸色?你们今晚要是不走,我也就不担心了!”

“滚你丫的,方老二,尼玛想的还真美!”方子最先扬着脑袋讥讽冷笑,他晚上还得回去陪他家伍媚,这阵子这姑奶奶才算安稳了点,要是过了十二点还不回家,他又得靠在家门口睡一宿了,有温香软玉不抱,他又不是傻子。

被这俩人一人一句吵的头疼的殷傅紧锁眉梢,冷魅幽光的眸子扫向方子,忍不住森寒嘲讽:“方子,你他妈就给老子闭嘴吧,也不嫌跌份的,谁不知道你那点龌蹉心思,最好现在就滚蛋,滚回去跪你的搓衣板去!”

方老二听着殷傅这么一番毒舌的语调,忍不住笑喷着,笑容满面盯着方子,一扯薄唇,笑容明亮:“啧啧,方子,也不是哥说你的,赶紧走,赶紧走,我们这就你一人是有家室的,回家之后还有个母老虎看管,我们都是光棍,回去也是一个人,想干嘛就干嘛!”

方子被这俩人冷嘲的语气气的内伤,脸色涨的通红,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说词,毕竟这些还真是他家伍媚的杰作。

“差不多就得了啊,翌寒在楼上和他媳妇春风得意的,你们几个倒在这儿和菜场卖菜的大妈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差没打起来,也不嫌累的”

齐高一人窝在沙发上,优雅翘着二郎腿,白玉指尖上还夹着香烟,清润淡凉的凤眸在烟云缭绕下更加黑暗深邃。

方子冷哼一声,神色尴尬黑沉,不愿和他们再计较,不屑吐口:“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嫉妒我讨着媳妇了。”

方老二听言,差点没笑喷,勾勾薄唇,慵懒道:“嫉妒你?方子,你他妈被伍媚折磨出病来了吧!”

嫉妒他?

嫉妒他天天被一个神经病女人折磨,还傻兮兮的直笑?嫉妒他十二点前不回家就要被罚跪搓衣板?

尼玛,除非他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嫉妒这种破事。

方子真是被气的胃疼,瞧瞧,这一个两个的,把他的家事知道的还真清楚。

“你们兄弟俩就消停会吧,老二,伍媚那女人我们都知道是怎样的,你也别说了,既然老三能受的住这么重口味的,我们也没办法,不过……!”

殷傅轻弯薄唇,劝慰的语气顿了顿,魅眸中隐过一丝浓郁玩味,目光落在正吞云吐雾,潇洒不羁的齐高身上,笑意加深:“你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齐高,你是想我们一起上去瞧瞧,翌寒成事了没?”

齐高闻言,温润眸子更加清澈如水,慵懒耸耸肩,无所谓轻笑道:“我可没说,不过你们要是有这个意思,我也不拦着!”

温润如玉的嗓音一顿,齐高优雅起身,身子那股子慵懒雍容气韵更盛,挥挥手,神情潇洒:“你们先玩着,我得回去了,我家那位老佛爷最近可是抓我抓的紧,就怕我再外面又惹是生非,唉,我是那种人嘛!”

半是无奈半是无奈轻笑的语气听在殷傅几人耳中,嘴角直抽,也不知道是谁前阵子在**广场前不顾自己副市长的身份和人当街斗殴。

见齐高起身真要走,方老二不淡定了,扯着嗓音就喊:“喂,齐高,你真打算就这样走了?”

这一个个的等会都走了,明个早上翌寒还不真要把他这拆了?!

齐高闻言,脚步不停,清隽的身姿挺拔如松,双手慵懒插在裤袋里,头也不回清润笑道:“老二,瞧你那点出息,你还在意这点产业?啧,翌寒要真把这掀了,损失算我头上,拜拜,先走了!”

殷傅眨眨眼,盯着齐高的身影消逝在包厢里之后,他这才收回目光,望着方老二和方老三,笑的狡诈精明:“要不,我们上去瞧瞧?你们说说看,我们几个在楼下担心受怕的,就差没打起来,他叶翌寒倒是爽了,在楼上抱着媳妇尽情玩乐,啧啧,这活,怎么看,都不公平!”

被殷傅这么一说,方老二骨子里那爱玩的劲也上来了,朝着他不正常笑道:“嘿,殷傅,你直接说你想上去捣乱就好了,找那么多借口干嘛?”

殷傅的目光射向方子,一扯薄唇,含笑吐口:“方子,我们上去瞧瞧,怎么样?”但却见他在看时间,脸色气的铁青,走过去,直接拉着他就往外走,恨铁不成钢道。

“方子,你瞧瞧你现在这样,你这怂样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了,以前那股子大老爷们的劲哪去了?咱能不能不看着伍媚的脸色过日子?她吃你的用你的,住的都是你的,凭什么不让你进家门了?你就应该抽她两个大耳光,让她知道知道男人的魄力!”

“嘿,殷傅,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话,咱们兄弟几个少说了?可正主不听,咱们就算说再多都没用,最后呀,还浪费口水,这事得让方子自己领悟,他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迟早得被伍媚那魔女绞的倾家荡产外加死不见尸!”见殷傅拉着方子就放门外走,方老二也耐不住心底好奇,跟着一起出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吐槽道。

“方老二,你这话说过了啊,伍媚现在不是在生病嘛,以前比翌寒媳妇还要乖巧挺好,整个就一小白兔,还不是任我怎样就怎样!”

“对,是生病了,还病的不轻呢,就他妈是一神经病!”

俩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进了电梯才得以消停。

……

“徐岩,你早就知道宁夏回国了是嘛?”

看着叶翌寒紧张抱着宁夏背景消逝在眼前,王宏垂眸,沉思了片刻,然后朝着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徐岩复杂问道。

徐岩身旁并没有肖雪的身影,他独自一人站在背光处,深刻的俊颜在昏暗处越发显得隐晦不明,漆黑冷幽双眸定定注视着消逝在走廊上的两道声影。

此刻听见王宏波澜不惊的问话,他这才抬眸,眸光幽暗潋滟,微抿的薄唇微启,冷声吐口:“是,她回来没多久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她!”顿了顿,他冷冽的嗓音更加冷沉:“是我去找的她。”

王宏抬眸,清亮的目光淡淡落在神情不明的徐岩身上,摇摇头,苦笑道:“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

变?

他怎么能变?杀父之仇,他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放弃?

“有时候想想,我们当年的事情做的真的很幼稚,她也不过才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那样的遭遇恐怕会让她一辈子都有阴影。”

低沉迟疑的声音从王宏口中不忍说出,但却被徐岩快速打断:“阴影?你别忘了,今个是她和叶翌寒领证的大喜日子,你觉得她会有任何阴影吗?她如今过的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好,攀上了叶家的高枝,她算是一跃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徐岩冷嘲讥讽的语气听在王宏耳中,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幽光,然后淡淡摇头,笑容释怀:“你瞧,都这些多年了,你哪次提及她不动怒?徐岩,你一向的风度呢……?”

徐岩闻言,猛地抬眸,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森凉冷光一闪而过,想也不想,便冷笑出口:“风度?王宏,你开玩笑呢?对她,我需要什么风度?”

什么狗屁分度,在她未成年无证驾驶下,早就消逝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她,他也能有个温馨舒适的家,他慈祥宽厚的爸爸也能好好活在世上,在北京得知家里巨变的那一刻,他就曾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莫宁夏不得安宁。

只是如今,看着她如花娇艳靠在叶翌寒怀中,他心底那股戾气忍不住的蹭蹭蹭往上冒,他多想拆穿她娇柔美艳的皮,让大家知道她心底到底有多毒蝎。

可他不能,他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依今晚叶翌寒那护犊的性子能相信?

那群人,身份一个顶一个的显赫荣耀,不是他这等寒门子弟比得上,现在虽说什么人人平等,可怎么平等了?

有些人打娘胎里生下来就高人一等,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比他们这些人强,人人平等不过是个狗屁笑话,谁还敢去较真?

王宏不赞同的皱起墨眉,微抿的薄唇微扯,担忧道:“可我刚刚瞧着她有些不对头?我们不用去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宁夏那悲苦苍凉的笑意感染了王宏,他现在脑海中始终能记得她那艳如桃李面容上那双悲哀到骨子里的清眸。

让他蓦然想到六年前在婚礼上,她满是不可置信的错愕神情,然后就是她奔溃疯狂跑出去的身影。

现在回头想来,他那时确实幼稚,甚至糊涂,怎么就能陪着徐岩做出那样的事来?一个女孩子在结婚当天在街头寻死,是受了多大的苦楚?

而且她那两年的变化,他也看在眼中,正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想来,才更加后悔,心底过意不去。

徐岩冷森森的目光中透露出惊愕神情,惊诧吐口:“王宏,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这是在关心她?你忘了她是谁?她是莫宁夏,现在更是叶翌寒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你我够资格操心的!”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低沉的语调中明显带着讥讽,那疯狂狰狞的模样真是和他一向镇静沉稳的君子行径大不相同。

王宏看在眼中,惊愕的一怔,然后沉声道:“你……!”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肖雪娇媚氤氲的声音,他到口的话突然间止住。

徐岩死死盯着王宏,临走前忍不住沉声警告道:“王宏,她不管怎样,都和我们没关系,她是叶翌寒的妻子,是正宗红色豪门的儿媳妇,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

说是警告他,不如说是警告自己,警告自己的身份不能越界了。

话落,徐岩就转身离开,然后和迎面而来的肖雪正撞进,他微微一笑,冷硬寒冽的俊颜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暖缱倦笑意:“既然都已经结束了,天也不早了,走吧,我们回家。”

肖雪眯着如媚美眸,扫了一眼他身后欲言又止的王宏,体贴一笑,清冽的声音如水温柔:“好啊,今晚遇见不少好友,喝了点酒,现在头还有点晕呢,早点回家也好!”

肖雪是高明的,并没有问关于宁夏的一句话,徐岩瞧见她欺霜赛雪的容颜上挂着薄晕,心底浮现出关心,紧张自然的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而耳后,然后温柔的吻落在她脸颊上,轻声道:“嗯!”

王宏神色复杂看着徐岩扶着微醉的肖雪远去,苦笑的摇摇头,其实,他刚刚想问的是,他是不是对宁夏还余情未了?

不然以他的定性和沉稳,何至于失态到这种地步?

……

这边,方子几人正吵的不可开交,但楼上的卧房里却春意盎然,男人性感的低吼和女人娇媚的呻吟不绝于耳,听的连夏日夜晚的知了也停了声音,黑沉的夜幕上璀璨的星星害羞的躲进了云层。

叶翌寒足足美了好一阵子,激情的汗珠顺着他光滑小麦色的肌肤流淌到身下不断媚声如猫咪腻吟的宁夏奶白色肌肤上。

宁夏已经累连呼吸都带着急急的喘息声,白腻玉手紧紧挂在他颈脖上,不停媚声呻——吟着,一向素白静雅的小脸上浮现出浓浓红晕,咬着红唇,神情娇媚入骨。

累的想让他停止,但他一旦放慢动作,她身体里那股逼人的快感就随之消逝,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似的,红唇微张,粘腻轻哼着。

瞧着身下软成一团如美女蛇般扭动的宁夏,叶翌寒一向冷沉漆黑的鹰眸中赤红的厉害,那一声声压抑的轻哼如同催情药般在他耳边响起,使他更加不竭余力加大马达。

门外,方老二跟在殷傅身后上楼之后就后悔了,想着叶翌寒那黑沉似墨的神情,他有些懊悔,但心底却是刺激的,咳咳,主要是谁让叶翌寒是第一次呢,他还真想瞧瞧他把他家媳妇怎么办了。

殷傅笑的满脸狡诈,纤细白玉指尖指了指紧闭的大门。

方子立马摇头,苦恼瞪着殷傅:“喂,你小子胆真大,咱们站门口闹闹也就算了,你还真打算冲进去呀?那可是你表哥和表嫂!”

方老二越发觉得殷傅这次要玩大了,那刺激的啊,想想等下香艳的场景,他忍不住嘿嘿一笑。

殷傅白了俩人一眼,薄唇微弯,怒骂道:“你们俩思想怎么这么龌蹉的?谁告诉你我要冲进去了?我只是让方子靠上去听听里面办到哪样了!”

方子不乐意了,也不管里面的叶翌寒听不听得见,就扯着嗓子,冷声道:“殷傅,你他妈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猥琐了?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还让我去听墙角?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啊!”

“嘘,小声点,你想让我表哥出来抽你啊!”殷傅薄唇微扬,精致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笑意,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抽。

方老二眉梢微扬,不屑的目光落在殷傅身上:“你他妈还知道叶翌寒是你表哥啊?我瞧着,怎么这事就你最乐意了?”

这小子绝对还在记仇,方老二敢保证,叶翌寒也真够倒霉的,明知道殷傅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小时候那阵子当女孩子的经历来说事,他不仅将那照片拿出来威胁他,还拐劝着齐高一起说,啧啧,这小子心眼最小了,找着机会,可不得把叶翌寒可劲的整嘛。

“嘿,我当然最刻意了!”殷傅挑着精致如画眉宇,笑容精诈,薄唇微扬,冷哼一声:“怎么?你们不乐意?不乐意怎么还和我一起上楼来了?”

说着,他真的趴在门上,耳朵靠在门缝里,方子瞧着他这个猥琐的动作,嘴角直抽,轻咳一声,也正大光明将耳边靠了上去,咳,这事玩起来太他妈刺激了。

“喂,你们俩差不多就得了啊,人家正在洞房有什么好看的?”方老二拳头坻在唇边,不自然轻咳一声:“你说说你们,真是够跌份的!”眼睛瞄了瞄周围,见没有什么人,他一边说,耳朵竖起了半天也听不见什么动静,不禁伸头趴了上去。

看着和他们一样趴在门边上偷听的方老二,殷傅薄唇微勾,忍不住揶揄道:“嘿,老二,你不是嫌我们跌份嘛,怎么你也趴上来了?”

“嘿嘿,大家都是好兄弟,这么有意思的事,当然得带我一个了!”

听见方老二嬉笑打混的声音响起,方子直接嗤之以鼻:“你他妈也别扯那么多废话了,直接说你好奇不就行了!”

半响也听不见声音,殷傅蹙起眉梢,瞪着方老二抱怨道:“喂,你们听见了没?操,老二,你这的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好的!”

“我怎么知道,当时开这会所,只是为了我们哥几个聚在一起方便!”方老二那个冤啊,谁他妈知道这门是什么材质啊,他又不是制造这门的,怎么知道?

“嘘,你们别吵了,里面好像有声音了……!”

房间内,春意盎然的静瑟有长久不歇的意向,但在听见门外趴墙角的声音,叶翌寒敏锐的神经立马紧张起来,刚毅的脸庞上尽是激情的汗水。

……

叶翌寒一抹脸上激情的汗珠,然后从早已昏了过去的宁夏身上翻过去,注意到洁白如雪的床单上那一抹鲜红,他拿过床上的被子盖在她绝色美艳的酮体上,温柔亲吻着她被汗湿的红晕脸庞,然后舔了舔她白嫩如玉的小耳垂,耳畔厮磨笑道。

“丫头,没想到你这么热情,这不能怪我,送上门的食物我岂有不吃的道理!”

他本来还觉得这事,今晚就做,小媳妇肯定不乐意,就她那拧巴性子一上来,咬着唇,瞪着他,他还真能不管不顾的就扑上去?

啧,那后果,他还真不敢想,可如今不同,是媳妇亲自求着他给她,这总不能愿他吧?他也是第一次,还这次热情的伺候她媳妇,说到底,她也不亏啊。

叶翌寒现在整个就是得了好处还挑三拣四,但听着门外的动作,他不淡定了,拿过床沿的浴袍披上,然后下床——。

门一打开,他立马就关上,室内的春色谁也窥测不到,殷傅三人不想叶翌寒这么快就出来了,还来得及退后,就被叶翌寒一脚踢飞出去:“操,殷傅,你好样的,尼玛这种事也做的出来,我保证,你穿裙子那照片,明天你们法院所有工作人员邮箱里都有一份!”

他冷沉寒霜的嗓音听在几人耳中都一颤,方老二和方子退的及时,唯有殷傅被踢了个正着,就叶翌寒那劲道,殷傅捂着腰,靠在墙壁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此刻又听见他这般冷漠威胁的话语,殷傅眼前发黑,一口气憋在心口处,差点没气的背过去,指着叶翌寒的指尖在不断颤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还是方老二反应的及时,俊颜上尴尬神色稍稍敛下,他不敢上前,就站在原地温润笑着:“嘿,翌寒,这都是殷傅的主意,其实我们上来,也就看看嫂子有没有事!”

好家伙,居然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了,殷傅闻言,冷飕飕的目光射向方老二,然后向叶翌寒抱怨道:“表哥,老二刚刚也趴门上偷听了,而且这步步红颜醉还是他这的玩意,你应该把他也一起给踢了”。

扶着疼痛不已的腰,殷傅脸色那个难看啊,他妈的,叶翌寒真能下得去脚的,这么狠狠一脚,也不知道以后娶媳妇的时候管不管用。

方老二闻言,立马不干了,见叶翌寒冷肃凉薄的目光看来,他连忙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才狠狠瞪向殷傅,“喂,殷傅,你可别含血喷人啊,明明就是你和方子去拿的,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我这虽然有,但那是给我们兄弟几个平时玩的,谁让你拿给小嫂子喝的?”

见方老二把自己也扯出来,方子也不乐意了,脸色一变,朝着叶翌寒快速笑着解释道:“嘿,翌寒,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是知道你在小嫂子那没占着什么便宜嘛,才想着今晚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着也得拿出点男人的样子,让小嫂子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男人!”

嬉笑的话落,见叶翌寒仍旧是那副黑沉的要杀人面孔,方子颈脖后闪过一阵凉风,然后更加笑容满脸道:“刚刚我们也就是站门口瞧瞧,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需要帮忙?方子,你他妈倒和老子说说,我和我媳妇洞房花烛呢,要你帮什么屁忙?”

叶翌寒闻言,脸色气的铁青,冷肃含冰的语气从牙缝间挤出,目光死死盯着方子,那模样,就差没扑上去把他抽一顿。

“噗……!”

方老忍不住一声嗤笑,看着方子的目光中充满了戏谑,他们这几个兄弟打小就喜欢跟在翌寒身后玩,但却没有方子眼中,他小时候那会,家里谁的话都不听,整天跟在翌寒身后当个小蘑菇,那狗腿的模样,连他这个当大哥的看了去都吃味。

可没办法,人叶翌寒就有那号令百发的气势,大院里的孩子哪个不皮的?可没有哪个皮的过翌寒的狠戾,在没去当兵前,他整个就一刺头,带着他们,什么坏事没做过。

也不知道部队到底有什么魅力,好家伙,去当了两年兵,再出来的时候,整的他们睁大眼睛都不认识了,身上那股子痞气和玩世不恭的气质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整天的板着张脸,军姿笔挺,就像别人不知道他是当兵的似。

瞧着一向的头号刺头没刺了,大院里大人都傻眼了,尤其是他爸方政委,那个悔恨啊,就恨当初没把他和方子也送去部队好好历练。

方子深知自己刚刚一时口误说错了话,看着叶翌寒恨不得杀人的面容,他嘴角上绽放出一抹谄媚笑容,连忙笑着解释:“没有,没有的事,瞧我这嘴巴,一时口误,说错了……说错了……嘿嘿!”

他宝贝他家媳妇那劲,他知道,这一时口误差点没让他也想殷傅那样遭受一脚。

这叶翌寒只单单踢了他,其他俩人一起来的都没踢,殷傅心里那个不平衡啊,苦恼皱着眉梢,忍不住抱怨道:“表哥,你不公平,大家都是一起来的,怎么你就教训了我?你也应该给他们一人一脚的!”

殷傅小肚鸡肠的心思看在方老二眼中,眼角直抽,这小子心肠真黑,非得看着他们也不好过才行,在这呆下去,保不定叶翌寒又得杀人。

这样想着,他连忙找借口,一弯薄唇,潇洒嬉笑道:“哈哈,翌寒,今个是你的好日子,你进去接着和小嫂子洞房吧,楼下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话落,方老二就脚底抹油,转身就跑,那模样,真是以为身后有只恶狼在追赶他。

殷傅扶着腰,靠在墙壁上,一向精致漂亮的脸庞上气的铁青,神情狼狈,什么翩翩君子潇洒风度早就不知道哪去了,此刻见方老二没出息的找借口溜了,他心里那个悔恨啊,真想身后就是扇门,然后他躲进去,就不用再看叶翌寒冻死人的黑面了。

叶翌寒英挺的剑眉斜挑,薄唇微扬,凌厉的目光射向俩人,冷沉寒冰吐口:“还站着干嘛?真要我请你们喝喜酒?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早点消失在我眼前,我也能安静的消停会!”

嗯,今晚他心情好,就不和他们瞎计较了,他的小媳妇还光溜溜的在里面躺着,他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和他们扯蛋。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方子那个没出息的,立马转身走人。

殷傅也想走啊,但这腰真他妈的疼,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向方子求救:“喂,方子,扶着我一起啊,我这腰估计真废了,得上医院查查,不然以后我怎么娶媳妇啊!”

叶翌寒倒是被殷傅这句话给逗笑了,他一扯薄唇,阴森森笑道:“我踢的你的肚子,关你腰屁事,你他妈,肚子和腰都分不清,还活着干嘛?以后谁家的姑娘跟了你,还不得事事都教你?”

方子闻言,笑的身子直颤,好家伙,翌寒嘴巴可真够毒的,这尼玛是在怀疑殷傅做为男人的本事。

忍……

殷傅心底不断告诫自己,今晚是叶翌寒春风得意的日子,他除了忍,就还是忍了,不然真会被他一脚给踢飞了。

……

齐高出了会所大门,脚步微顿,抬头,看了眼九楼的位置,薄唇微微勾起,唇畔边隐过一丝浅笑弧度,嗯,这个时候,殷傅他们应该上去了,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他还真是觉得玩味,弱巴巴的小丫头把一向铁血冷锐的叶队长震住了。

啧啧,瞧瞧叶翌寒今晚那宠媳妇的样,也不嫌酸牙的。

双手漫步尽心插在裤袋里,迎着晚风,齐高清爽的短发在夜风中微微浮动,他芝兰玉树的俊颜更加深刻俊美,目光微微一瞥,突然顿住,幽暗的眸底隐过一抹浓浓精光。

啧,今晚更好玩的事情来了。

……

停车场,徐岩看了眼时间,眉梢紧锁,然后朝站在一旁的肖雪轻声道:“小雪,我先送你回家!”

肖雪闻言,微微咬着红唇,眼底闪过一丝幽幽冷光,然后她抬眸,美眸中蓄满了洁白泪珠,柔声问道:“徐岩,那是莫宁夏对吧?当年我们那样对她……!”

柔软娇媚的语调顿了顿,她紧咬唇瓣,不让眼中泪珠掉落,绝美艳丽的容颜上挂着清新善意温柔,温和清润道:“看着她嫁给了叶队长,如今这么幸福,我心里也能安慰了,一个女孩子在国外留学这么多年,肯定不容易,徐岩,以后你见着她,能不能不要再冷着脸了?不管怎么说,你们曾经都还是大学校友!”

他的小雪怎么能这么善良?

徐岩闻言,冷冽了一个晚上的俊颜终于雨后初晴,微侧身,将神情楚楚的肖雪搂进自己怀中,轻声安慰道:“小雪,你不要多想,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再说了,她如今嫁的是叶翌寒,正宗红色豪门,指不定心底怎么高傲呢,你的关心都是多余的,她过的比我们每个人都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承认,现在莫宁夏确实变了很多,身上奢侈跋扈的性格,还有目下无尘的骄傲也都褪去了,但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现在根本就不是他冷不冷着脸对她,而是她想不想报复他的事了,呵,以他目前的资本确实不够和叶翌寒那群人比的。

靠在徐岩怀中的肖雪闻言,微抿起红唇,然后垂下美眸,掩饰下眸中森森寒凉冷光。

正宗红色豪门几个字深深刺激了她的神经,想想姑妈如今过的养尊处优日子和到哪都是别人羡慕的眼光,她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嫉妒。

她也是肖家女,姑妈能嫁的那么好,她自然也能,身旁这个男人,她认识了数十年,从一开始的轻视到如今的利用,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的,凭他的才干和谋略,一定能为她在北京上流圈子里谋个位置的。

当然了,她也不能允许自己输!

她是谁?

她是被人们称为芭蕾舞皇后的肖雪,她是骄傲优美的白天鹅,她这一生都要比常人过的好,姑妈现在是叶夫人,叶博山已经老了,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就算再升,也不过就是从副部长升为正部长,但她身旁这个男人将会前途无量,她以后的荣华富贵绝对不会比姑妈低。

“没关系的,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肖雪从徐岩怀中扬起头来,深情款款注视着他,红唇轻启,微风吹过她的发丝,她微微一笑,笑容清冽淡甜:“明天星期天,我们一起去疗养院看阿姨吧!”

是呀,他还有小雪,这个女子将自己最好的青春奉献给了他,在他什么都没有的情况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他怎么能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好,我们我们一起去看妈!”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脑后,徐岩笑容清润,眸光中浮现浓浓温柔流光。

俩人刚要上车,只是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清润淡冽中带着冷嘲的男声:“啧,徐副局和肖小姐还真是恩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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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被人戴绿帽子也是活该

章节名:003 被人戴绿帽子也是活该

齐高不知何时走到徐岩和肖雪身后,玉树临风的身姿在深夜晚风下摇曳生辉,双手慵懒插在裤袋里,淡凉温润的目光淡淡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徐岩,然后视线落在依旧笑容矜持清贵的肖雪身上。舒唛鎷灞癹

深邃漆黑的凤眸隐过一丝深沉,薄唇轻启,齐高漫不经心笑道:“肖小姐风采依旧,比上次在波士顿见到更加漂亮夺目了!”

当着别人男朋友的面,说如此轻佻的话,恐怕也只有齐高这样任意妄为的主能做的出来了。

徐岩闻言,神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不动神色将肖雪掩在身后,骨骼分明的指尖微弯,拳头紧握,这个男人眼底的戏谑玩味让他很不舒服,但他的身份,却让他深深的忌惮。

这种比人矮一截的感觉,他早年就深深体会过了,所以这些年来才会不顾辛苦劳累,一步步的往上爬,为的就是不希望他日为人鱼肉,被人随意宰割。

可是如今,他们这群人中,只是随随便便一个就让他无力可施。

这种感觉很不妙,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和奋斗,在瞧见这群任意玩乐的主时,都变得苍白无力,甚至于可笑。

肖雪娇媚美眸中闪了闪,看着面前风姿依旧清隽,淡漠高深莫测的男人,她心微微悬浮起来,但绝美娇艳的面容上却不显,依旧波澜不惊的让人赞叹。

红唇微扯,如空谷幽兰氤氲美妙的声音响起:“多谢齐先生的赞赏,上次在波士顿的演出,让您见笑了!”

她浓密的睫毛在白嫩莹润的肌肤上投下一层清影,微垂着美眸,在暗夜下,神情看不真切,但越是这样,她绝艳无双的气质才更加迷惑人心。

齐高绝不是贪图享乐,好色误事的主,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这个肖雪确实美的让他惊艳,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猫爪子挠心般酥痒难耐,不是喜欢,只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征服。

他无法忘记在波士顿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敢先提出分手,在他齐高三十年的历程中,女人不都是对他趋之若附,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都是他玩腻了,然后说分手,何时有过女人先不要他?

不是喜欢,只是出于男人面子问题,他还记得当初她是如何假意和他相遇,然后又是怎样百般矫揉做作,本来,他对于倒贴上来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但却不会拒绝,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随便玩玩也不碍事。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好女友,在床上什么花样都能陪你玩,尺度绝对大,他还没有腻的时候,她却先提出分手,然后就从波士顿飞回了国。

失落懊恼倒谈不上,只是如今再见,他却存着一种复杂的报复心里,他还真想瞧瞧,她是否真的爱这个男人!

“肖小雪才是说笑了,你在舞台上的优雅风采可是无数学芭蕾舞舞者竞相模仿的对象!”齐高薄唇微扬,低沉的嗓音听在人耳中,温润如玉般舒服,笑容清润淡凉,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恶意。

但徐岩却莫名的感受到他和肖雪之间不寻常的关系,眼皮一跳,将肖雪搂进自己怀中,深刻俊颜上阴霾神情一闪而过,然后看着面前风姿英俊的齐高,皮笑肉不笑沉声道:“齐副市长和小雪认识?”

他亲密的称呼肖雪为小雪,将她温柔搂进自己怀中,以此来宣誓自己的主权,

齐高瞧着徐岩如此护着肖雪的举动,不屑勾勾薄唇,心底冷笑一声,这骚娘们给你带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但越是这样,他心底的玩意才更深,反正近来也无事,逗逗他们也不错。

“你还记得去年年底,我在波士顿歌剧院的演出嘛?就是那次和齐副市长相识的!”

见徐岩警惕的询问俩人关系,肖雪心脏突突猛跳,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齐高,瞧他仍旧是那副淡然微笑,看不出任何来意的俊颜,她咬咬牙,无奈收回目光,然后拉了拉徐岩衣袖,扬着脑袋,红唇微弯吗,笑容纯澈。

这个男人居然是皇城根下齐家的继承人,家族富裕显赫的绝对比叶家还要耀眼,可当初明明就不是呀,在波士顿的时候,他只是名普通的商人。

在异国他乡没有徐岩陪伴的情况下,她也寂寞,她也孤独,那时,见他容颜俊美,出手不凡,她这才动了心思,想着上去玩玩也不错,所以在得知徐岩升职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的回国,对他,甚至连个说法都没有。

可她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是齐副市长,权利于财富并重的钻石王老五,肖雪紧咬牙关,这才压抑住心底浓浓的懊悔。

齐高漫不经心挑着墨眉,俊颜上尽是高深莫测神色,但偏偏他笑语晏晏道:“真没想过肖小雪居然是徐副局的女友,刚刚在里面,我还不敢确定呢,如今一瞧,果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看着齐某这个孤家寡人可真是羡慕!”

说是羡慕,可他语气中却无一丝羡慕意味,那话是个人都能明白是在调侃,徐岩不傻,自然能明白他这话中有话,微微点头,掩下眸中昏暗复杂神色,薄唇微扬,淡淡吐口:“齐副市长一表人才,是北京城多少名门闺秀的心上人,说这话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只是你愿意,什么样的女子娶不了!”

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语气中没有嫉妒,有的只是一种淡淡陈诉。

但齐高闻言却是哈哈一笑,笑容清润爽朗,幽暗眸光扫了一眼肖雪,然后才望着徐岩,颇为遗憾道:“世上女子千千万,但却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翌寒和徐副局这般幸运,能找到自己可心的姑娘”。

听着他这般意有所指的话语,肖雪美眸闪了闪,隐下深邃眸底喷薄而出的喜悦,但随即却是沉思,这个男人这般说到底是为何?难道对她余情未了?

但这话听在徐岩耳中却更像是挑衅,他脸色顿时一变,但不确定齐高目前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所以嘴角上僵硬着笑容,低沉的嗓音在不知不觉中冷沉下来:“齐副市长妙赞了,可能只是缘分未到罢了,指不定哪天你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了!”

看着徐岩脸上僵硬的笑容,齐高薄唇高高扬起,嗯,这种感觉还真是好,就像是猫抓老鼠,只是他这只猫却并不急着抓到老鼠,而是在体验老鼠在看见猫之后胆战心惊的感觉,然后冷润的目光又扫了眼他身后冥思的肖雪,他唇畔边勾起的笑容更深。

“喜欢的姑娘已经是别人的了,我在继续纠缠下去,只能是破坏别人的第三者了,算了,感情这事强求不来,既然她无意于我,我再过多的纠缠也不好!”

齐高精致温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黯然,微垂着漆黑如墨的凤眸,那语气真是万般感慨忧伤,活生生就是一为情所困的痴情男人了。

要是方子他们在这,瞧着他这模样,肯定得笑疯了,谁不知道齐高这人表面上最是光明磊落,可那背地里,简直用无耻的混蛋来形容都不够,这位主,像来是小肚鸡肠,有仇必报的,在大院里,得罪了叶翌寒还好说,至少人家的手段是在明处。

可要是得罪了这主,你哪天倾家荡产,被人抽了还不知道,说不定还要倒过来帮他数钱。

齐高承认,他现在就是闲着没事做,无聊的紧,就想逗逗这俩人,估计是刚刚在里面被叶翌寒那满脸的疼惜劲给打击到了,瞧瞧,那厮娶媳妇的事,肯定没有几天就传到他家老佛爷耳里去了。

之后的日子他也别想安定了,不是被他家老佛爷压着去相亲,就是被逼着和哪家刚回国的名媛千金喝下午茶。

这他妈还不是叶翌寒害的,他倒是美了,带着美美可心的媳妇回北京了,然后请他们这群发小吃饭,说到底还不是炫耀罢,炫耀他娶着媳妇了,尼玛,现在还在楼上颠鸾倒凤呢,那滋味真是美死他了。

可他呢?就没几天的舒坦日子过了。

想想,齐高现在心里那个气啊,正好又遇见这俩个瞧着肖雪这个瞧着不顺眼的女人,怎么着,也得好好泄恨吧!

被徐岩护在身后的肖雪闻言,美眸中升起浓浓光亮,这是再指她?

徐岩实在弄不明白面前这个男人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和小雪?不可能,小雪去年年底去波士顿也没多长时间,而且这男人像来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这话是脑抽的话,可信度不高。

这样想着,徐岩快速收敛起俊颜上复杂神色,朝着齐高轻笑道:“齐副市长真是说笑了,何必这般黯然伤神?肯定是你的真命天女还没出现!”

生活就是这样不公平,面前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懂,一来,还不是直接空降到副市长的位置上,家财万贯,母亲是著名企业家和慈善家,父亲是中央高官,一家人显赫的让人心惊。

他呢?

拼死拼活到现在还只是个副局,这人吶,真不能较真,不然真得被活生生气人。

思及此,徐岩苦涩一勾唇角,唇际边隐过一丝黯然弧度。

齐高闻言,哈哈大笑,笑声爽朗明灿,目光复杂扫了一眼肖雪,然后快速收回视线:“可不是嘛!翌寒那铁木疙瘩都能找到如花似玉的媳妇,我怎么着,也不比他那个兵木头差吧,哈哈,说不定明个我就能找到自己媳妇了!”

说是这样说,但他表情上分明写着不情愿和黯然。

齐高这样的神情落在肖雪眼中,成了余情未了的挽留,肖雪死死咬着唇瓣,这一刻,心底后悔的要死,当初要是知道他的身份,她打死也不会回国,继续守着徐岩这个没钱没权的男人。

跟着他在波士顿,然后牢牢抓住他的心,说不定,她现在已经事情齐夫人了。

想到这,肖雪紧紧握紧拳头,漫山遍野的后悔朝她压来,使她脸色苍白怨恨,此刻,她真是痛恨死徐岩了,要不是有这个男人在这,她指不定早就可以成为齐夫人了。

肖雪中露出的贪婪让齐高微皱眉,徐岩这男人瞧着不是挺精明的嘛,怎么会看上这种见利忘义的女人?啧,这么简单就上钩,真没劲。

戏演到这,齐高也意兴缺缺了,但表面的客套却不得不做,他仍旧笑脸盈盈道:“瞧着徐副局和肖小姐这般恩爱,估计这喜酒也快了吧?啧,最近我可真是有福气,刚喝完翌寒和他媳妇的,说不定过阵子就要喝徐副局的了!”

他双手漫不经心插在裤袋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流光,和这俩人玩,还不如回家逗逗狗,他家老佛爷送来的魔天仙可是比这俩人金贵的多。

忽视他语调中的“翌寒的媳妇”,徐岩微微点头,清俊的容颜上划过一丝笑意,和肖雪五指紧握:“日子还没确定下来,不过哪天结婚了,肯定会齐副市长来的!”

“没有,没有,我们结婚的事还早!”肖雪听见徐岩擅自将俩人的关系定位的如此亲密无间,气的恨不得扇他两巴掌,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如今有更好的选择,她为什么还要跟着他这个破副局长?

好好豪门少夫人不做,而去选择做没钱没权的副局长夫人?只要不是傻子,在这两者之间都懂得怎么选。

齐高闻言,冷笑一声,心底越发不屑,神情缺缺,唉,还真不如回家逗那只魔天仙玩呢!

“小雪——?”徐岩满脸震惊望着神色复杂的肖雪,小雪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齐高也面露不解,肖雪快速隐下美眸中兴奋之色,朝着他微微一笑,笑容矜持优雅,然后才拉了拉徐岩衣袖,如蝶翼般浓密的睫毛微颤,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忘了,我家里?”

听到这个答案,徐岩紧张的心瞬间松懈下来,但一想到还有这层阻碍,他愤怒紧握双拳,是的,是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瞧不起他,哪怕他如今是交通局副局长了,他们还是不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身份……身份……

这始终都是他心底最黑暗的伤!

齐高觉得自己在这呆下去就要成傻子了,也不看肖雪怎样矫揉做作表情,他朝着徐岩微颌首:“只要徐副局一个电话,你婚礼上的喜酒我肯定到场,天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话落,他也不看俩人是怎样的表情,转身就走,上了车,车窗大开,耳边风呼啸而过,齐高这才朝车窗外厌恶呸了一声,贪婪的女人加白痴男人,陪他们演这么一出戏,真他妈白白浪费了他的时间。

要是徐岩那男人还他妈看不出这女人的嘴脸,那真是活生生的傻逼了,被人戴绿帽子也是活该。

……

这边,方子扶着殷傅滚蛋之后,叶翌寒站在门口这次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妈的,刚刚正是紧张的时刻,这帮臭小子跑来捣乱,他还能尽兴呢……

想到这,叶翌寒不禁心旷神怡,某处又有昂首敬礼的趋势,他俊颜一黑,怒骂了一声,这才转身进房。

房间内灯光暗淡,只亮了床头一盏小灯,他小媳妇被他折腾的晕了过去,绝美玉体上是他胡乱盖上的被子,此刻那修长笔直的玉腿从被子中露了出来,白嫩嫩的简直恍花了他的眼,让他蓦地想起刚刚激情时,就是那双白花花的大腿夹在他腰间,差点没让他腻死在那温柔乡里面。

叶翌寒一边在过去,脑海中还在胡思乱想着,身下又不争气的翘起,他那个气啊,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他媳妇白嫩中透着红韵的脸庞,嘴角边还粘着汗湿的发丝。

刚刚那一番折腾,可把他媳妇累的不轻,尤其她还是第一次,他又那么不克制,把他媳妇弄的直疼,哭着喊着,用小粉拳打他。

小媳妇都累的晕过去了,他又不是禽兽,怎么着也不能不顾媳妇的身体,还要吧?

这样想着,叶翌寒快速将脑海中那点不正常的思想压了下去,弯腰,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小媳妇汗湿的脸颊,但却见她正黛眉,不安分的扭动,那艳丽绝色的模样真是诱惑。

叶翌寒眼睛不敢乱看,瞧着他媳妇睡的这么不安稳,就知道肯定是因为身上那股子粘腻,他心里顿时心疼起来,连忙把她媳妇抱进浴室给她洗澡。

他真的不是想要干坏事,而且他意志力一向强,说好了要顾着小媳妇身体,就肯定不会再动她。

可,叶翌寒把媳妇放进浴缸里之后,瞧着他媳妇那一身的冰肌玉骨上染着红晕,如海藻般青丝在洁白的浴缸里随水飘荡,那一百一黑的鲜明对比,极为震撼,可最吸引他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媳妇无意识的轻哼。

浴缸中魅惑景色已经够冲刺他眼球的了,再加上耳边响起那娇媚的声音,叶翌寒怎么都不淡定了,眼底赤红,想着自己也还没洗澡,秉着节约用水的念头,他也不要脸的把衣服脱了,一边帮媳妇洗洗,一边还偷偷揩油。

……

004你要和谁搭伙过日子去?精,必看

那美滋滋的味道真是让叶翌寒食之入骨,通体舒畅,这再强大的意志力在如此水雾朦脓的浴室里也是不堪一击。舒唛鎷灞癹

再加上眼神充斥着如此香艳的场景,叶翌寒觉得,他要不做点什么,那他妈真不是男人了,所以乘着他媳妇没有反抗意识的时候,又在浴缸里连洗再摸的做了一回,有清水的润滑,那滋味真是美的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夜,深邃的越发迷人,房间里春色浓郁,香艳淫靡的味道充斥在每个角落,床上不断起伏的身影,男人威武健壮,女人娇柔明艳,当真是春色撩人,醉了满地的星辉。

可这再美妙的滋味也有停歇的时候,叶翌寒想着等天亮了,小媳妇可指不定要怎么和他闹了,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了,他就怎么也停不下来,扶着他媳妇白嫩如瓷的软绵腰肢,可是赤红着双目,足足美了一个晚上。

直到星夜暗淡,东方渐渐升起一抹鱼肚白时,他这才渐渐停下来,靠在他媳妇身旁大口喘着粗气,看着他的小媳妇艳丽的小脸上散着红韵,脸颊汗湿的模样,心底充斥的是满满满足。

这是他想要宠一辈子的媳妇,是他打从第一眼见到,就觉得与众不同的丫头啊,如今终于得到这丫头了,真是比他被授予上校军衔时还美妙。这种感觉吧,就是比金榜题名时还要震撼人心。

……

某人是美了足足一晚上,可苦了我们的宁夏姑娘,宁夏昨个一晚上都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眼皮轻颤,才幽幽醒来……!

“嘶——!”身体如同被车碾过般疼痛,宁夏刚要起身的动作一顿,重新倒进柔软洁白的大床上,黛眉紧紧蹙起,脑海中蓦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被叶翌寒带上楼之后,刚一进门,她就急不可耐的吻上他,还将小手伸进他衣服里……

然后,后面发生的一切就是那般水到渠成……!

想到这,宁夏猛地闭上眼睛,红晕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无血色,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可是身上的疼痛,昨晚到底发生了怎样荒唐的事情,可那些事明明就不是她想要的,可是身子不受控制的向他爬去。

但最可恨的是他居然没有把她推开?

想到这,她倏地睁开暗淡无光的清眸,掀开被子,她身上穿着件淡粉色蕾丝睡裙,而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则被扔在床沿上,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身上的疼痛让她知道昨晚某人是多无耻。

宁夏咬紧牙关,闭了闭眼,拳头紧握,拿过床边的浴袍裹在身上,然后下床,双脚刚一触地,两腿便忍不住直打颤,那股子酥麻感瞬间从腿骨心里涌现出来,让她白皙的面容忽的变得红晕,都怪那个混蛋。

听见书房里传来的动作,宁夏也顾不得身上的酸楚和疼痛,快步走到书房面前,深吸一口气,门没锁,她怒气冲冲把门踹开,望着正在书桌前正襟危坐看书的男人,她指尖微颤:“叶翌寒……你这个混蛋……昨晚……昨晚……!”

一连几次发问,却说不完整,宁夏现在脑海中乱哄哄成一团,根本就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就在昨天领证的时候,她还在庆幸自己的好运气,怎么就遇见这么个好男人了,觉得他是军人,不能经常回家,那他们婚后的生活肯定过的舒坦,可没想到,才过了一晚上,就发生如此翻天地覆的变化。

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无耻的乘人之危!

叶翌寒微放下手中翻阅的书,抬眸,看见站在门口咬唇怒瞪他的宁夏,微微挑着英挺剑眉,黝黑的脸庞一板,呵斥道:“媳妇,怎么一大早就黑着脸?是不是昨晚上睡的不好?”

只是这心里却忐忑不安,一大早的他就醒了,连忙把房间给收拾干净,还抱着他媳妇上浴室美美的洗了个澡,把一切都弄好了,他才跑来书房,不敢在房间里继续呆着,就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又把小媳妇给吃了,

别瞧他媳妇的那弱巴巴的模样,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要是这样想,那真是大错特错了,就她那小嘴巴一张,什么话都能从口中蹦出来,真是能把他气死,可媳妇年纪小,不懂事,他总不能和小媳妇较真吧?多没男子汉气概啊!

所以,事事上,他都爱让着媳妇,就说昨晚上的事吧,他也没真想要乘人之危来的,主要是他媳妇抱着他不放,小嘴巴凑上来,脱光了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让他要她的。

都尼玛都这份上了,他再不有点动作,那还是男人嘛?

不过虽说是媳妇让他要让她的,但是那不是特殊情况嘛,要是搁在平时,他知道,这种天下掉馅饼的好事肯定没有,就他媳妇就性子,比谁都拧巴,小脑袋一扬,说一不二,定下的主意,谁劝都不管用。

所以吧,他老早就起床了,就是拿不准他媳妇醒来之后会是什么反应,要想抽他呢,这还好说,反正他皮糙肉厚的,被抽两下也没关系,主要是他怕他媳妇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这才不好办呢!

宁夏望着他正经严肃的神情,实在难以将他和昨晚那个饿如豺狼的男人放在一起比较,白綻如瓷的面容上泛着两朵红云,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咬着唇瓣,她心底气愤,尤其在瞧见他刚毅俊颜上那一抹淡笑时,心底更加恼火,身体和心里都憋屈的疼,她们的收回手,忍不住朝前走了两步,站在书桌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寒凉吐口:“叶翌寒,你混蛋!”

叶翌寒闻言,俊脸一黑,阴恻恻的目光扫向宁夏,沉声吐口:“昨个晚上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情况下,我能不救你嘛?混蛋这个词你悠着点用啊,我那是好心好意的救你,别用着一副我是‘强奸犯’的眼神瞧着我!”

他本来想说,是你求着我给你的,但想想,这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家媳妇性子本来就倔,第一次难免心底不舒服,他让让也就好了,反正这以后的日子还得继续合合满满的过下去。

可主要是这丫头那目光太那个啥了,整的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昨个晚上,到底怎样,那真是天地良心啊,他真没想着要占她便宜,这不是她求着他给的嘛,媳妇的命令,他哪能不遵守?!

宁夏真真是被气笑了,斜挑着眉,冷睥着他,一弯红唇,冷笑道:“救我?叶翌寒,我什么时候让你救我了?你就不能把我送去医院嘛?你说说你,哪有点军人的样子?整个就一流氓!”

冷冽的语气顿了顿,她真的是被气疯了,口不择言道:“说你是强奸犯还真是抬举你了,强奸犯至少还会被判刑,你呢?仗着自己的破身份,为非作歹!”

乌黑如墨的瞳孔微微瞪大:“还有,不要叫我媳妇,我不是你媳妇,我是被骗的,你知道嘛?我是被人骗来的……”

宁夏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微微喘息着,双眸喷火,这个男人,要不是他说他对女人没兴趣,她会嫁给他?瞧瞧,他刚刚那番话说的,难道还是她犯贱,非要向他求欢的?

对,昨个晚上,是她不对,是她不应该再快倒下的时候相信了这个混蛋,让他把她抱走的,要当时和王宏走了,至少王宏能送他去医院,而不像这个男人一样,把她吃干抹尽还做出这么义正言辞的表情出来。

“丫头,过了啊!”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翌寒冷声打断,他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然后颀长健硕的身躯站了起来。

宁夏不再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而是扬着头,这种感觉很不妙,望着他恼怒到铁青的俊颜,她不受控制向后退了两步,咬着红唇,眼底闪过水光。

她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这个混蛋的话,就在昨天,明政局门口,她还在欢喜能遇见这个男人,但却如今呢?才一夜过去,就证明这个男人就是个无耻的臭流氓。

叶翌寒真是头疼,瞧着宁夏委屈咬唇的模样,他心里也不好过,昨个他确实不够克制,把小媳妇弄疼了,可那不是因为第一次嘛,难免有些冲动,以后肯定会温柔细致的。

可瞧瞧现在她这副拧巴样,别他妈说以后了,就是现在这个当口,他都不知道怎么解决过去。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喝的那个步步红颜醉,是殷傅那个臭小子拿来的,他不知道咱俩的秘密,想着反正你是我媳妇,拿这个来,正好助兴,让咱俩晚上乐乐!”

俩人瞪了半响,最终还是叶翌寒先败下阵来,看着这丫头眼底浮现的委屈,他怎么也板不下去脸了,这事给哪个姑娘遇见了都得郁闷,而且还是他媳妇,啧,她那小脾气一上来,他哪敢不让着她啊!

果然,宁夏闻言,白皙脸庞上闪过了然流光,她就在想,她昨晚好好的,肯定是吃了什么药物才变得那样,可是如今他这样一说,把责任都推脱到殷傅身上,他就没事了?

“呵……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还得让我感谢你是吧?”还是他觉得,昨晚他那样“奋不顾身”的救了她,是有多英勇神明?

看着宁夏阴恻恻的冷笑,叶翌寒微微皱起剑眉,闹不懂小媳妇到底是怎样想的,但他却冷下脸来,注视着宁夏的目光中充满着冷凝,薄唇微启,沉声道:“你喝了那东西,把你送去医院也没用!”

意思就是说,当时那情况,只有他能救她。

宁夏真是被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气的浑身发抖,狠狠瞪着叶翌寒,跺跺脚,扒了扒如海藻般长发,愤恨道:“叶翌寒,你就是个无耻的流氓,昨个晚上你的那群朋友也都和你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她真的是疯了,才会这般无理取闹,怕是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疯狂的怒骂一个人,当初在和徐岩的婚礼上,她也只是流着泪转身跑了出去。

可现在呢?

她居然如此俗不可耐的站在这,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顾的,朝他无理所闹,明明就知道昨个晚上是她拉着他不让他走的,也是她先脱了衣服搂着他的,可是当这一切如此清晰的映照在她脑海中时,她会忍不住疯狂,像个普通爱矫情的女孩子一样。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可她就是矫情了,就是想要闹一闹。

宁夏想着,突然鼻子一酸,真是厌恨死现在的自己了。

小丫头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叶翌寒闻言,冷沉的俊颜更加寒冽,冷傲的鹰眸紧紧注视着面前暴躁的小女人:“宁夏,过了啊,说说我也就算了,别拿我发小说事,咱们的事情关起门来自己理清楚,和别人没关系”。

明知道,她现在应该更有风度的把衣服穿好,打理清爽了,然后自己回南京,可是瞧着他如此正经严肃的神情,她就忍不住发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接扯着嗓音就尖锐道:“和别人没关系?怎么没关系了,那玩意要不是殷傅拿来的,昨晚上我能那个嘛?”

叶翌寒何时这么耐着性子和女人这般低声下气的解释过了?

可偏偏这丫头还不领情,小脑袋一扬,想都不想的,什么气话都从嘴巴里蹦出来。

“好啊,事情做都做了,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你是我领了实证的媳妇,我和自己媳妇上床怎么了?这事就他妈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冷沉的目光射向宁夏,叶翌寒剑眉紧紧皱起,气怒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口,他就弄不懂了,这事怎么就他妈这么烦的?

就算没有殷傅拿来的那玩意,这丫头他也要定了,只不过是迟一阵和晚一阵子的关系,她是他领证的媳妇,既然进过他老叶家的门了,那就是他家的人了,他和自己媳妇恩爱怎么了?

怎么这丫头都嫁给他了,还这么看不开?

宁夏听见他如此义正言辞的说辞,她俏脸上隐过一抹红晕,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闭了闭眼,她深呼吸着,告诉自己不能动气,这样想着,才压制下心底喷薄而出的熊熊烈火,红唇微扯,清润淡凉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他,同样不甘示弱,冷冷一笑。

“领了实证的媳妇?叶翌寒,你别给我装蒜,我们两的婚姻关系到底怎样,你是最清楚的,当初要不是因为听你说你对女人没兴趣,我能答应你的要求嘛?可你呢?你如今倒好,蹬鼻子上眼,居然男女通吃!”

语气一顿,宁夏正在气头上,也不管他到底是怎样想的,就冷声不屑道:“真没想到部队里的好基友,竟然男女通吃,我要知道你存着这样龌蹉的心思,当时,打死我也不答应和你结婚”。

叶翌寒闻言,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冷锐的鹰眸森凉望着宁夏,过了好半响才咽下自己听见的这个事实,刚毅黝黑的脸庞上划过一抹红晕,然后饶过书桌,走到宁夏面前,一字一句从牙缝间迸出来:“你说什么?”

有本事,这丫头再敢说下去啊!

他现在真是气的恨不得杀人,这他妈都是什么和什么呀?那天,他说这话是因为想要和小媳妇保证自己以后肯定不沾花惹草,绝对对她一心一意,那时,他说的多决定啊,怎么到这丫头耳中却成了他性取向不正常了?

一步步朝她紧迫逼来的男人,如群山挺拔雄伟,坚固如磐石,让人撼动不了一分,宁夏有些后怕的朝后退了两步,在他阴森寒凉的目光下,她怎么也不能退让,微抿的绯色唇瓣微送,冷哼一声:“我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还要让我说出来嘛?”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也不会大翻宣扬出去,他有必要脸色这么难看嘛?要不是今个他态度这么烂,她能这么生气的口不择言嘛?

“我做什么了?莫宁夏,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了!”叶翌寒太阳穴突突跳动,冷傲的鹰眸中浮现出浓浓阴寒冷光,死死注视着宁夏,那模样真是像她再说错一句话,就扑上去狠狠咬上一口来解气。

他妈的,这是怀疑他男人的性取向了,有关自尊,前面,随着小媳妇怎么闹,他都能让着,可有关男人自尊问题,他怎么也不会让步,这丫头要是再敢说错一句,他才不管她还疼不疼,肯定得把她压在床上,好好给她证明证明,他到底正不正常!

操,一大早的,就听见这种话,叶翌寒心底别提多恼火了,尤其还是他的小媳妇在怀疑着,他还保持什么温柔状态那真是有鬼了,他现在脾气真是收敛了不少,要是搁以往,指不定都动上手了。

昨个晚上,他还没能折腾上多久,都还能尽兴,他媳妇就晕了过去,可没办法啊,谁让这是他媳妇,他高兴,他乐意,自己匆匆完事之后,还屁颠屁颠的把小媳妇抱去洗澡,虽说没少揩油,可到底是克制了啊。

可是如今呢?小媳妇居然怀疑上他性取向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莫宁夏?好啊,这个男人平时都柔下声音叫她宁夏,把她吃干抹尽之后就直接叫她莫宁夏了?

宁夏心里也不平啊,尤其是在他冷脸瞪着她的时候,她心里更加不爽,唇际边勾起一抹冷笑:“叶翌寒,我告诉你,别这样瞪着我,我莫宁夏也是有人生自由的,不是非得和你一起搭伙过日子!”

话落,宁夏脑袋一转,不愿再和他多说,转身就要走。

她现在真是一刻也在这呆不下去了,他当他是谁?凭什么对她这么凶?她才不吃他这套,她现在要回家,回家走爸和妮妮,她才不要再这看他的脸色,他愿意对谁凶就对谁凶去,反正她是不稀罕。

“别走,别话说清楚,什么叫非得和我一起搭伙过日子?你倒是告诉我,你要和谁搭伙过日子去?”

叶翌寒闻言,心底压抑的怒中终于不受控制的轰地一声爆炸了,想也不想,便牢牢抓住宁夏雪白皓腕,锐利的鹰眸中喷薄着熊熊怒火,这丫头,真是好样的,居然敢这样给他使脸色!

他妈的,他叶翌寒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了?居然沦落到被女人使脸色?

宁夏脚步一顿,被他牢牢抓住的手臂上快速染上一抹血痕,疼的皱起黛眉,转身,冷声道:“放手,叶翌寒你给我放手,你不觉得你问这话很好笑嘛?我和谁过日子去关你什么事了?别忘了,我们的婚姻就是个笑话”。

叶翌寒眉梢高高挑起,盯着她冷若寒霜的面容,重重冷声一声:“笑话?好,你还真是好样的,我告诉你,你是我领了证的媳妇,我和自己媳妇上床那是正大光明,谁也管不住的,别说昨个上了,以后,我天天都要上,谁他妈能说个不?”

这丫头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瞧瞧,小嘴巴一张,根本就不考虑他的感受,那话说的真是够绝情的。

“叶翌寒,你给我放手!”

“不放,你是我媳妇,我搂着自己媳妇怎么了?还有,别他妈给我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不和我过日子,你想和谁给去?”

主要还是宁夏最后一句话刺激了叶翌寒,他现在紧咬着这句话不放,这丫头是他看上的,都已经跟了他了,那就算死也只能跟着他,谁他妈敢来搅局?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他目光森凉的厉害,嘲笑冷肃的目光射向不断挣扎的宁夏:“你不想和我过下去了?是想去找徐岩,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是肖雪,肖雪是谁,你知道嘛?她是芭蕾舞皇后,你认为徐岩可能为了你,抛弃那等如花美眷吗?”

叶翌寒现在真是被气疯了,根本不管不顾,口不择言说出的话,也不考虑宁夏会不会受伤。

想想他捧在手心上的媳妇说不定和徐岩有过那么一段情,他的气恨就足以将自己淹没,瞧他小媳妇一见到徐岩就瞬间变脸的神情,他就知道俩人以前关系更定非同一般。

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这只是以前的破事,和他们以后的生活没关系,可是再大的容忍,看着他媳妇冷凝的面容,他的什么风度都丢在脑后去了。

这个男人一旦发起火来,根本就不知道怜香惜玉,那手劲大的宁夏直皱眉,如今又听见他这般冷沉嘲笑的话语,她脸上那一丝血色也消逝的干净,面容苍白。

亏她之前还一直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可是如今呢?居然拿徐岩的事来讥讽她,这样的日子,还有必要过下去嘛?

死死咬着唇瓣,强忍住深邃乌黑清眸中涌现出的泪珠,宁夏垂着眸子,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白嫩惨白脸庞上投下一层清影,眼波流转,快速掩下眸中受伤流光。

绯色唇瓣扯了扯,不耐烦道:“我和谁过,不关你的事,你给我放手!”

她真是痛恨死现在的自己了,怎么会因为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讽刺心底就痛的呼吸不过来,蒋怡也没少拿徐岩的事情来打击她呀,可她却能游刃有余的对于她。

但如今面对他的冷嘲,她新娘就像被利剑刺痛般的疼痛,要不是顾着面子,眼底浮现的泪花早就滚落了。

叶翌寒闻言,盯着宁夏的目光更加深邃寒冰,眼底浮现的幽深暗芒足以让人陷入万丈深渊。

宁夏稍一抬眸,就见到他如此冷酷恼怒的神情,娇柔身躯顿时一颤,忍不住像后退去。

正是因为这个退后的动作,更加刺激叶翌寒,他刷的一下将宁夏拦腰抱起来,大掌一挥,书桌上的东西全都落地,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来。

他粗鲁的将她放在书桌上,脑袋凑上前去,农舌霸道的伸进她微张的红唇中,卷走她口中蜜汁,带着老茧的大掌也不停着,直接伸进她宽松的浴袍里,揉捏她的美好。

被他如此不克制的折腾了一夜,再加上本来就是第一次,宁夏腿到现在都还酸着,如今刚他霸道的放在书桌上,两条腿越发酸涩,但恐怖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正压在她身上发兽性的男人,他眼底喷薄而来的欲望真是吓到她了。

宁夏双手撑在后面的书桌上害怕倒地,得到一丝空隙,就扬着脑袋,不断喘着粗气,神情惊慌失措,微红的眼眶中脆弱的泪花终于滑落,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呜……叶翌寒,你混蛋,你要干嘛?”

叶翌寒终于停下动作,漆黑如墨的鹰眸中散发着浓浓黑雾,眼底幽深似海,大口呼吸着空气,双目赤红盯着宁夏,见她咬着唇,娇柔的落泪,他心底也不好受,刚毅冷酷的俊颜上隐过一丝心疼光芒。

这是他打心眼里疼爱的小媳妇,本来今早他打算要好好哄着她的,怎么就把她给弄哭了呢?

这样想着,叶翌寒就怎么也不忍再继续下去,忍着身下的胀痛,头抬了起来,温柔捧起她精致的脸庞,手足无措的帮她抹眼泪。

焦急哄道:“好了,好了,刚刚是我没克制住,你别哭了,以后这样的话,咱们不说了好吧?说这话得多伤人啊,好好过日子把什么都强!”

宁夏闻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拼了命向下滑落,死死咬唇,愤怒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红唇上溢出一抹鲜红来。

叶翌寒看了心疼,连忙伸手抚摸她的唇瓣,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哄道:“媳妇,你可不能怪我,你瞧瞧你刚刚说的话,多伤我心啊?只要你以后不说这话了,我肯定好好的,就是把你当菩萨供起来也可以!”

宁夏低眸,看着面前突然间变得温柔起来的男人,心里无味十足,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变脸变得这么快?

刚刚还是恨不得将她咬死的表情,怎么现在就变成如此悉心温柔?

但一想到他刚刚的恶性,她怎么都原谅不了,她现在真的无法弄明白,他说的话,那句是真的的,哪句是假的。

心下一定,她毫不留情,狠狠将他往后一推,手一伸,纤细的指尖一不小心划破了他英俊的容颜。

宁夏看着他刚毅的脸庞上快速出现一抹血痕,身子颤了颤,清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但仍旧咬着唇,冷沉吐口:“我不要你假仁假义的说这些话,我要回家!”

她要回家,再也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他反复无常惯了,她怎么能保证他以后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抽风?昨个晚上就当是被狗给咬了,这个浮躁的社会,谁还在意随便的一夜?

买了药一吃,还能有什么关系?

005叶翌寒的疯狂精

章节名:005 叶翌寒的疯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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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令叶翌寒不悦皱起浓眉,伸手一摸,左侧脸颊顿时浮现出一道血痕来,他微抿着薄唇,冷傲鹰眸幽深扫了一眼宁夏指尖,然后目光复杂死死盯着宁夏。

“宁夏,差不多就得了啊,我什么时候假仁假义了?你是我媳妇,我对自己媳妇好怎么了?别他妈再扯那么多了,这事咱们就到此为止,以后的日子好好过!”

闭了闭眼,叶翌寒胸膛剧烈起伏,这才压制住心底熊熊怒火,冷扫了一眼咬唇神情倔强的宁夏,他挥挥手,满脸的不耐烦。

他妈的,小媳妇还真是够本事,居然敢挠伤他的脸,这还是第一次被女人伤到,他心里别提多恼火了,这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可没办法啊,谁让这是他媳妇,媳妇闹的,他能怎么办?总不能再挠回来?

乘着他后退的动作,宁夏也从书桌上跳了下来,玉足刚一落地,双腿酸软的根本站不住,身子颤了颤,快速扶住身后的书桌,这才不至于跌倒。

倏地抬眸,她咬唇狠狠瞪向叶翌寒,都怪这个男人,昨晚上简直就是狗,丝毫不克制也就算了,还把她身上各处都啃了一遍,现在腿酸涩的都站不住。

现在,他居然还敢好意思和她说,这事就到此为止?

他说的倒是轻松,大手一挥,以为每个人都得听他的吩咐?

瞧着宁夏怨恨的目光看来,叶翌寒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冷冽的鹰眸柔软下来,视线躲闪,就是不敢和她的眸光对视。

他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昨个晚上确实没能克制住,可那不是因为第一次嘛,难免有些急冲冲的,瞧把他媳妇给累的,他心里也心疼啊,可一大早的就闹这些破事,差点把他媳妇身子不适的事给忘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叶翌寒,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不听你的管教!”

宁夏抬眸,绯色唇瓣微启,淡凉如水的声音从口中愤怒吐口,丝毫也不退让。

以前,她还觉得他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那是因为疼惜她,会让她有种久违了的熟悉感,甚至在心里觉得温暖,因为爸就是这样和她说话的,可是现在呢?

只会让她心里觉得无限寒凉,这个男人,太过高深莫测,一会一个想法,她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思维,当初明明说好的,这段婚姻只是假的,他有他的生活,她也有她的生活,可这才经过一夜,就发生了番天地覆的变化。

她接受不了,现在更加不想见到他。

瞧瞧,这丫头还真是够拧巴的,叶翌寒闻言,太阳穴跳了跳,一扯薄唇,忍不住上前解释道:“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我手下的兵了?我的兵可比你听话多了,至少我说一他们不敢说二。”

这他妈就是他姑奶奶,还手下的兵?

部队里那群臭小子敢不听话,他就把往死里操练。

可要是小媳妇不听话怎么办?他还真不知道,小媳妇细皮嫩肉的,打也打不得,话说重了都会不高兴的撅起小嘴巴。

你说说,这算他妈什么事?

可偏偏他就像犯贱似的,非觉得媳妇这样是有个性,过日子嘛,难免有争吵,要真是平淡无味,那才是真的出了问题。

看着宁夏紧皱眉梢和那苍白的脸色,他就知道小媳妇肯定身上疼的难受,他现在就是有再大的火也发不了了,什么都没有媳妇的身体重要,而且昨个晚上确实是他不好,太过粗鲁,又没有节制。

这样想着,叶翌寒心底早就把自己骂上了千万遍,锐利鹰眸看着宁夏,似能滴出水来,连忙上去扶住他媳妇的纤腰,轻声哄道:“好了,媳妇,咱们不吵了好吧?身上是不是还疼?老二今天一大早就给我送药来了,我帮你抹点药去!”

方老二天还没亮就拿他说的神情药膏来了,他当时正抱着他媳妇在洗澡,听见敲门声,那个不乐意,可一听是送好东西来了,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拿了。

拿过来之后,刚想给他媳妇抹上去,可媳妇睡的不安稳,白花花的玉腿紧紧并拢,根本就不让他的手指伸进去,估摸着,肯定是对他这动作产生抵抗了,再加上这姿势,怎么都有点荡漾,他还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他有把他媳妇给吃了。

所以,无法,他就想着等媳妇醒来之后再抹,可哪知道,他媳妇醒来之后就和他闹这么一出,他这脾气一上来,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宁夏心里憋着气,根本就不想理他,见他又不知趣凑上前来,还亲密的搂住她的腰肢,她就更加气恼,耳边响起他那番话,她真是没被气晕过去,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想也没想就伸手拍掉他搂在她腰间的大掌。

挑着黛眉,红唇微启,冷笑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严重的怀疑,我们以后的日子能不能过的下去!”

冷凉的语气顿了顿,宁夏冷峻的神情松懈下来,眼角还带着晶莹水珠,她目光郑重看着面前气宇轩昂的男人,心底划过一丝苦涩,摇摇头,柔声请求:“叶翌寒,我求你了,放过我好嘛?你也瞧见了,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我玩不起!”

她是真的玩不起,经过昨个晚上和他那群朋友的相处,她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在没当兵前也是个刺头,根本就不允许别人对他的挑衅,可她呢?她只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她知道,她玩不过他。

所以,她也不再强求昨晚上到底谁对谁错,也不再强问他当初说那番话的用意,她现在只想走,消逝在他面前。

“我想回家,放过我吧!”

宁夏闭着眼睛,不知为何,这一刻竟然不忍去看他的神情,浓密的睫毛在精致白嫩的面容上脆弱颤抖,脸色苍白如纸般透明,明明这个丫头已经如枯萎的鲜花般脆弱不堪一击,可她说出那话,真是深深刺痛了叶翌寒的心。

她闭着眼睛看不见,但他心窝子直疼,疼的呼吸不舒畅,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声响,俊颜铁青,深邃如墨的瞳孔中划过一抹受伤流光。

这丫头还真是敢说,让他放了她?那谁来放过他?

只有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是爱这丫头啊!

不是喜欢,是刻骨铭心的爱,这种爱,不需要理由,不需要世上任何东西来辅助,也许打从在首都机场看见她的第一眼时,他就已经情根深种,不然也不会再后来几次相遇中,表现的那般不正常,不淡定。

可是如今,他爱的媳妇不要他了,把他吃干抹尽之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他怎么能愿意?

长臂一伸,把他媳妇紧紧搂进怀中,叶翌寒微抿的薄唇一松,略显慌张急促从口中吐口:“媳妇,傻说什么呢,什么放不放过的,咱们昨天才刚领了证,你是我媳妇,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以后的这样的傻话咱们不要说了!”

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宁夏疼的直皱眉,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的泪珠一晃便落在他衣襟前染湿,强忍着心底喷薄而出的酸楚,是不是女人都要这么矫情?她不知道,她只觉得现在心里郁结的难受,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哭。

他一时温柔备至,一时又如撒旦般凶狠,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在还没缴械投降完全倾倒的时候,她先提出退出,为的就是不希望失身之心又失心。

靠在他胸膛前,宁夏心里委屈,伸出想要回报他的双手无力落在,红唇轻启,嗓音清凉寒冽:“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哪能拿着婚姻当儿戏?有爱的婚姻都不能长久,我们无爱的婚姻又往哪里走?”

是,她确实懦弱,懦弱的不敢跟着自己的心走。

叶翌寒闻言,额头上青筋突起,心底郁结的想要杀人,双手如钳禁锢在宁夏肩膀上,低眸,阴森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冷沉吐口:“别他妈和我咬文嚼字,我叶翌寒就是个粗人,不懂你这些文艺的说辞,我只知道,你是我正大光明娶回来的媳妇,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女人,心里那些弯弯肠子赶紧消逝,扯再多也抵不了你是我媳妇的事实”。

他真是越来越想杀人了,和这丫头说这么多好话,可她还是一根筋的让他放了她?放屁,到口的肉岂有丢弃的道理?

而且这个还是他正儿八经娶回家的媳妇,凭什么被小丫头两句话一说,就不要了?

用方子的话说就是:别他妈扯这些没用的,只要不要闹离开之类的,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去摘。

以前还早觉得方子在伍媚面前那叫一个跌份,没面子,一点男子汉气概也没,真是丢他们男人的脸。

可是现在娶了媳妇,瞧着这个拧巴的小丫头,他才真正体会到方子当时说这话的良苦用心,他现在对他媳妇就这个想法,别整这些有的没的,那点破心思赶紧打消,好好的和他过日子,就是让他当孙子他也愿意。

听着他冷肃寒冰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宁夏娇柔身躯颤了颤,唇畔边勾起一抹浅笑弧度,只是心底却越发苍凉,瞧瞧,她哪里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几句话说不合,他就爆粗口,更加恼羞成怒的想要杀人。

她的生活一向平淡如水惯了,生命中何时遇见过这样野蛮粗暴的男人?

抬眸,宁夏毫不畏惧的迎上他傲然凉薄的目光,艰难扯了扯薄唇,苦笑道:“叶翌寒,你说的话,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在结婚前,你告诉我,你对女人没兴趣,可如今呢?你倒好,男女通吃,如果婚姻中俩人都没有了信任,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这他妈才新婚第一天,这拧巴的小丫头就敢和他闹这么一出,叶翌寒眼前闪烁的是她毫无感情的眸子,耳边响起的是她苦笑悲凉的声音,真是被她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惹怒了。

他禁锢在她肩膀上大掌松开,烦躁扒了扒清爽的黑发,看着胡乱洒在地毯上的书,他暴躁的踢了一脚,然后不安的来回走动,屋内空调温度适宜,但他还是急的出了一身汗。

在宽敞的书房在急躁的走了好半响,叶翌寒才停下脚步,冷飕飕的目光倏地看向宁夏,一扯薄唇,伸手指着她的指尖微颤:“宁夏,我告诉你,你别扯这些来混淆视听,谁他妈告诉你,我男女通吃了?昨个晚上你难道没感受出来,我到底正不正常?”

话落,他漫不经心挑着浓密,阴寒的目光中闪过一抹邪光,不安分的眸光将她里里外外打量了遍。没良心的臭丫头,把他的一番深情誓言,当成了是他性取向不正常?

一想到这,叶翌寒就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把他小媳妇压在身上,向她证明自己到底正不正常。

如今,他也算是明白了,小丫头扯这么多,就是不想和他过下去了,他妈的,简直没门,不,进了他叶家的大门,再想出来?连扇窗都没。

宁夏快速抱胸,朝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住,娇俏白嫩瞬间红晕似能滴出血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混蛋?

他还好意思这样说?真是无耻至极!

“我才不管你正不正常,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要回家,以后的日子你要和谁过就和谁过去,像你这种说话不算数的人,我真是瞎了眼才相信你!”

连连冷笑,她这才抑制住心里无限的悲凉,如今这样,都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识人不清的?

她一向的理智风度上哪去了?

搁在以前,对于这样的事,她一定极具风度的转身离开,根本就不愿意和他在这扯这么多废话。

其实,那天在悠然时光时,他说的那些话,都被她潜意识里误解了,如此俊逸不凡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不正常?

说不清她当时到底是存着怎样的心思,也许故意?也许只是给自己找一个这样的借口,好安心和他领证结婚?

宁夏真是痛恨死现在的自己了,思绪胡乱,根本就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干嘛!

思及此,宁夏心思定了定,快速收敛起白净面容上复杂苍凉神色,抬眸,望着站在窗边,俊颜隐晦不明的叶翌寒,她闭了闭眼,紧皱的眉梢微微抚平,神态安详,嘴角边的笑容仿若化羽成仙般飘渺。

“叶翌寒,我们都停停好吧,我现在心里很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先回南京,冷静一段时间,你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来找我,我们好好谈谈接下来的该怎么办!”

话落,宁夏终于觉得憋了一个早上的郁结之气消缓了不少。

她一向就不是可以和别人争的面红耳赤,可是如今遇见叶翌寒,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一大早的,衣衫不整的站在这和他吵了这么大半天,想想还真是可笑,怕是被她在美国的校友瞧见了,都不敢置信。

叶翌寒闻言,健壮威武的身躯一怔,猛地抬眸,森冷的鹰眸快速向宁夏看去,他就闹不明白了,这丫头到底在别扭什么?

男欢女爱,不是正常的事情嘛?怎么他妈的到他媳妇这,就成了要死要活的吵闹了?

宁夏见他目光看来,抿唇一笑,乱糟糟的及腰长发少了往日的光亮,正散落在肩头,而她笑容却是那般无谓,甚至于绝情。

叶翌寒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昨天晚上她还在他身下娇喘呻——吟,不安分的小爪子还在他后背上扯出几道血痕来,那一声声棉腻诱人的声响在他耳边响起,真他妈比吃了药还要带劲。

她那小爪子可真锋利,他一旦弄疼了她,她可一点也不含糊,小爪子立马抓了上来,可他非但不觉得疼,还喜滋滋的觉得小媳妇当真可爱的紧,他动作更加不竭余力,证明她和他一样都在那个点上,他自然得更加卖力才行。

那般真实香艳撩人触感仿佛还在,可她如今却说要先回去冷静冷静?

这有什么好冷静的?这是他媳妇,他和自己媳妇上床恩爱怎么了?

叶翌寒冷沉寒冰的俊颜上黑沉的厉害,瞧着他小媳妇毫不留情转身就要走,他压抑了一个早晨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操了一声,上前,拉住宁夏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死死握住她的芊芊细腰,在她耳边毫不压抑暴怒道。

“你他妈这是要甩脸子给谁看?莫宁夏,你瞧瞧你现在这样,矫情什么?闹什么?老子对你还不够好嘛?我事事迁就你,昨晚上忙前忙后的,没落着一句好也就算了,我犯贱,我乐意了,可你呢?就是条捂不暖的小蛇,根本就不考虑我是怎么想的!”

越说叶翌寒就越发愤怒,他捧在手心上的小媳妇根本就不领他的情,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想着怎么离开他。

脸色铁青寒霜,他死死盯着宁夏苍白苦涩的笑容,觉得刺眼极了,心底冷笑一声,薄唇轻启,更加口不择言道:“瞧瞧你现在这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以为和我分了之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也就是你有这个好胆子,刚跟我上完床就想着离开和别人搭伙过日子去,呵,我叶翌寒看上的女人谁敢来抢?”

听见他如此侮辱粗鲁的话,宁夏抿起绯色唇瓣,面对他又突然抽风似的发火,清凉如水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但随即却是苦笑释然。

瞧瞧,她还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对于这样事事不安常理出牌的人,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一个不开心,就会动粗发怒,眼底浮现出的怒火恨不得将她燃烧,对于这样的男人,她还有必要再继续过下去嘛?

她是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处在无限争吵中。

抬眸,宁夏眸光潋滟淡然,幽深似海的眼底全是无谓流光,对于他的这番侮辱也不生气,只是薄唇轻启,更加沉声冷笑道:“有没有人要我和叶大队长还真没关系。对,我现在这样还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怎么?叶大队长既然这么瞧不起,还拉着我干嘛?难道还打算继续昨晚的事?”

她不甘示弱的扬唇反击,红唇边勾起的浅笑弧度,分明就是嘲讽,清淡凤眸中闪烁着浓浓不屑,这样无谓的挑衅,叶翌寒哪能受的了?

他连连冷笑,笑声刺耳霸道,眼底浮现的阴沉怒火更加浓烈,死死盯着面前毫不示弱的宁夏,眼波流转间,闪过一抹浓浓幽暗冷光,突然一把把她抱起,然后快步离开书房,来到卧室之后,毫不留情的直接将她仍在柔软的大床上。

宁夏惊吓似得瞪大瞳孔,惊呼一声,刚要起身的动作被扑上来的健硕身躯给死死压回了床上。

将她双手禁锢在头顶上,叶翌寒笑得轻松,但神情却冷峻凉薄,仿佛以往的风度翩翩只是一张伪装的皮,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他直接将黑色皮带从腰间抽出,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将她雪白皓腕牢牢捆绑住。

面对他冷酷寒凉的面容,宁夏慌了,拼命挣扎着被捆绑住的双手,乌黑淡凉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惊吓,手足无措惊慌道:“叶翌寒,你无耻,亏你还是军人,怎么可以做这么流氓的事?快放了我!”

她颤抖的声音中那一份虚弱,叶翌寒不是没听出来,要是搁在平时,他的小媳妇他疼还疼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这般绝情对她?

只是如今不同,他正在气头上,这男人一发起火来,根本就不管不顾。

盯着身下楚楚颤抖的美人儿,叶翌寒薄唇微勾,冷笑一声:“无耻?流氓?媳妇,你在开玩笑吧?你是我领了结婚证的媳妇,我想做点啥怎么就流氓了?这和军人有他妈什么关系?呵……!”

他冷笑阴沉的声音停在宁夏耳中宛如魔音,到了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这个男人的阴狠,他宠你的时候能把你宠上天,但你一旦不听话,他也绝对不会留情。

“你混蛋,快放开我!”

她的惊恐看在他眼中更像是一种儿戏,叶翌寒薄唇高高勾起,英挺剑眉漫不经心挑着:“你不是一直说我骗了你嘛?好啊,估摸着是昨个晚上天太暗了。你没瞧出来,现在就让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正不正常”。

他幽暗的鹰眸紧紧注视着身下不安挣扎的宁夏,赤红的眼底的似能低出血来,冷笑一声,不顾她的反对,双手拖着她的后脑勺,脑袋凑上去,擒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宁夏现在心底真正浮现出惊怕,她是真的怕这个男人会不管不顾的侵犯她,拼命挣扎着,他的龙舌霸道的伸进她口中,任意扫动着,霸道卷走她口中那一丝丝空气,脸色涨的痛红,双手被捆绑住,她根本就挣脱不了,闭着眼睛,狠狠咬住他做乱的舌头。

口腔里瞬间传来血腥味,叶翌寒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双手夹住她的嘴巴,脑袋微微抬起来,盯着身下不断喘的宁夏,冷锐的鹰眸中闪烁着浓浓暗芒,薄唇一扯,不屑吐口:“怎么?这样就不行了?”

他笑容轻松潇洒,但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恶心至极,宁夏微微平复下猛烈跳动的心脏,眸光冷沉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心底荡漾着冰凉,没有再次开口求饶,因为她太了解了,这个男人就是想让她先求饶,看着她求饶,他才能得意。

叶翌寒眼底的幽暗浓郁,本想就教训教训身下的小女人,让她知道知道男人的威力,可瞧着她倔强抬眸回瞪着他,红唇边还溢着血丝,那模样当真是秀色可餐。

他冷笑一声,想也不想边扑上去直接啃咬,这个丫头是他娶回来的媳妇,谁他妈也别想来抢,他现在就是把她上了,又有谁敢来将声不字?

“啊——!”

还没恢复过来的桃花林又被开垦,宁夏紧咬的唇瓣终于扯开,凄声惨叫,洁白的额头上露出虚弱的冷汗。

……

事后,屋内飘散着一抹化解不开淫靡香艳味道,叶翌寒赤膊着上身靠在床头,胸前还有急道被锋利的指甲挠伤的血痕,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整个人眉飞色舞,一只手还在抚摸着怀中温香软玉。

“媳妇,以后咱们不闹了好不好?好好过日子行不?……!”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宁夏打断,她虚弱瘫倒在床上,白嫩玉体上是惨不忍睹的青红淤痕,干涩的唇瓣微扯,冷声道:“我要先去洗澡!”

叶翌寒闻言,连忙闭嘴,眉宇间染过一抹心疼,他刚刚真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没有注意到他媳妇的感受:“好,好,好,我抱你去!”

宁夏从床上虚弱坐起,随手拿过床边的浴袍披在身上,然后强忍着身上的酸涩疼痛毁掉他伸过来的大掌,强忍着难受下床。

她现在这样算什么?

就是自作自受,太过自以为是了。

她现在就是在于虎谋皮,她自以为很了解他,可是现实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击,现实告诉她,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一点也不了解。

他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对她无限温柔,但一旦惹怒了他,他也绝对不会顾什么情分,就像刚刚那样,根本就不顾她凄惨的尖叫,强行进入,更是不断说着污言秽语的侮辱她。

直到浴室玻璃门紧紧关上,叶翌寒才无措多少收回目光,他媳妇从下床走到浴室里的这段路程里,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刚刚才恩爱过,现在就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真是够绝情的。

但转头一向,到底是他的不对,不顾他媳妇的反抗,自己倒是舒服完了,可同时也深深的后悔了,整个过程中,她媳妇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现在更加理也不理他。

想想刚才的暴行,叶翌寒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破脾气一上来,怎么就不知道克制下?

他正在这边懊悔的纠结,突然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是什么倒地的声音……

“媳妇,你怎么了?”叶翌寒伸手拿过浴袍披上,连忙跑到浴室门外,敲了敲那扇紧闭的玻璃门,紧张的询问道。

但敲了半响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叶翌寒再也不淡定了,直接一脚把门上的锁踢开,紧闭的门一打开,他就瞧见他媳妇浑身是血躺在冰凉的瓷砖上。

瞳孔急剧收缩,叶翌寒疯了,快速上前,把他媳妇抱住,拖着她的脑袋,才察觉到血都是从脑后流出来的。

连人都杀过的叶翌寒,在一刻是彻底的慌了,他想小媳妇身子骨那么娇柔,哪里禁受得住流这么多血?

“媳妇?你醒醒,不能睡?”

叶翌寒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慌张,但感觉怀中的身躯在不断流血,他心脏仿佛都忘记了跳动,拿起一旁的浴巾把他媳妇裹起来,然后脸色苍白恐慌把他媳妇抱了出去。

006折腾去了医院精

明明刚刚小媳妇还在他身下如花般明艳绽放,可是转眼就浑身是血的躺在冰凉的瓷砖上,抱着怀中仿佛下一刻就要逝去生命的媳妇,叶翌寒什么风度,沉稳都抛弃在脑后,身上还裹着浴袍,根本就来不及换上整洁的衣衫。舒唛鎷灞癹

方老二衣冠楚楚站在会所大厅里和手下的人唠闲话打发时间,时不时看看时间,心里暗笑,叶翌寒昨个晚上还真是爽歪了,都尼玛都折腾到十点多还没下来,真是好本事。

他这边正笑着,想着等他们下来的时候,好好打趣一番,可刚一抬眸,就见叶翌寒双目赤红,神情紧张抱着他家媳妇从电梯里出来,那鲜艳刺目的鲜血真是吓了他一跳,他快速迎了上去,焦急问道:“翌寒,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你媳妇浑身是血啊?”

这会子不应该正是俩人躺在床上腻歪的时候嘛?怎么成了血人?

叶翌寒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他抱着宁夏,停下脚步,额头上布满冷汗,低眸,看着怀中眼睛紧闭,脸色惨白的媳妇,他幽暗的眼底赤着鲜红,一向冷肃低沉的嗓音此刻听上去竟然有些颤抖:“方子……快……打120叫救护车,还有,先把你这里的紧急药箱拿出来!”

他媳妇肯定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没注意,就她这虚弱的身子骨连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淋浴?那沐浴露往身上一抹泡沫冲到脚下多滑呀,想想,叶翌寒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这破脾气一上来,真是一点都不顾及了,早知道刚刚洗澡的时候,她媳妇别说是冷着脸对他了,就是抽他两巴掌,咬他两口,他也得抱着媳妇去洗澡啊!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要是他媳妇真出了什么事……呸呸呸……不会的,不会的。

也不管周围人是怎么看的,叶翌寒直接将他媳妇抱在大厅的沙发上,满地的鲜血真是吓着方老二了,他也知道此时正是紧张时刻,所以也不废话,立马吩咐手下人去准备。

看着叶翌寒打开紧急医药箱就拿出绷带和棉花帮他媳妇止血,方老二眼角直抽,心惊胆跳的厉害,他打小就晕血,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他是打死也不会在这继续呆下去的。

瞧着他满脸的疼惜内疚,方老二心里越发烦躁,站在旁边不停来回走动,也不敢上来,蹙着眉梢,劝慰道:“翌寒,你还是先把衣服换上吧,救护车没几分钟就能来了!”

他这会所在市中心,附近就是军区总院,不过他还真是闹不明白,按理说,这新婚夜的,不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嘛?怎么还闹出血来了?

那一抹抹的鲜红真是刺的他的眼直疼,连带看着周围的景色都有了两个模糊的影子。

叶翌寒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衣服有没有穿整齐,他蹲在他媳妇面前,双手紧紧握着宁夏晶莹玉手,刚毅的俊颜上满是悔恨和自责,不停小声颤抖道:“媳妇,你醒醒,可不能睡过去了,都是我不好,我就是个大老粗,神经病,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所以才那么莽撞,只要你好好的,想怎么抽我,教训我都行……!”

……

他一直絮絮叨叨说到救护车来才消停,方老二在一旁听的直汗颜,他算是弄明白了,指不定小两口刚刚在楼上怎么闹腾的,就叶翌寒那股子野蛮劲一上来,还管媳妇是不是女人?这肯定是动手的时候不小心给误伤了。

其实救护车五分钟不到就来了,但叶翌寒在这五分钟里却觉得呼吸困难,看着他媳妇昏迷不醒的模样,他心底的自责和内疚简直可以把自己湮灭,都是他不好,等他媳妇醒过来,就是要抽他两巴掌,他也得把脸色凑上去心甘情愿的给他媳妇抽。

……

北京,军总医院。

“翌寒,你不要着急了,有陈叔在这呢,你媳妇肯定不会出事的!”

站在急诊室外,要不是有方老二在一旁拉着,叶翌寒恐怕早就跟着躺在担架上被人推进去的宁夏一起进了急诊室。

他满脸的焦急郑重盯着面前的主治医生,也就是陈副院长,叶参谋长以前手下的兵。

“陈叔,我媳妇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她给治好了!”

陈平南看着面前焦躁不安的叶翌寒,眉梢紧皱,低沉的嗓音却是安慰的口吻:“会的,你先好好换下衣服,等下你媳妇保证就没事了”。

要不是老二打电话通知的他,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翌寒居然在昨个娶了媳妇,可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媳妇就满身是血的被送来了医院?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也疑惑,可如今瞧着俩人的穿着,他多少能猜想到一二,唉,这年头,年轻人都喜欢玩刺激,非得在什么浴室里那个啥。

“老二,你好好劝劝翌寒,以后注意着点!”

在进急诊室之前,陈平南略带指责的目光落在叶翌寒身上,冷沉的教训口气更加让方老二差点笑出声来。

要不是知道现在是紧急时刻,方老二还真想放声大笑,叶翌寒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这厮以前没去当兵的时候,在大院里那就是孩子王,是个头头,说一不二的主。

可是瞧瞧现在呢?别说什么说一不二了,就是以前那股子潇洒劲也没了,一遇上他媳妇的事,就愁眉苦展,现在更加自责到恨不得去死?连自己的仪表也不注意了。

啧啧,真是和方子一个样,成了妻奴,但伍媚那是真的得了精神病才这么可劲得折腾,可他媳妇这又是闹的哪出?这好好的新婚夜不躺在床上恩爱着,怎么还打了起来?

放老二心里那个郁闷啊,可这叶翌寒正在焦急暴躁着,他心里就是再疑问,也不好这个时候问啊!……

“你个混账东西,才娶进门的媳妇,怎么才过了一晚上,你被你闹腾的进医院了?”

病房走廊上,叶参谋长那浑厚如古钟的声音响起,精光闪闪的眸子瞪向面容憔悴的叶翌寒:“你倒是给我说说啊,我好好的孙媳妇怎么现在就躺在医院了?”

叶参谋长那个气啊,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宝贝孙媳妇就被这混蛋小子这么闹腾进医院了,这小子不心疼,他这个老头子可心疼坏了。

昨个还好好的姑娘,站在家里那是一个水灵大方,可把他高兴坏人了,可就被这臭小子带出去一个晚上,隔天就躺医院了,这样的落差真是让他气愤,要是亲家瞧见了,指不定怎么想他们老叶家呢!

要不是因为叶家人身份特殊,宁夏住的这一层是特殊关照的,就凭着叶参谋长那不带转弯的洪声还不得把索然病人给吵醒了。

叶翌寒垂下头,第一次面对叶参谋长的讯问,沉默了下来,他确实混账,不然也不会那样折腾他媳妇,一大早天还没亮,搂着他媳妇的时候,他就在想等下媳妇醒了,应该怎么哄?

可还说上几句话,他这臭脾气就上来了,丝毫也没想着让让媳妇,明知道那丫头就是轴的慌,小嘴巴不饶人,他怎么还拎不清的还媳妇吵架?最后还不顾着媳妇的挣扎,做出那么禽兽的事来。

现在想想他早上的暴行,叶翌寒拳头狠狠握紧,眉宇间染上一抹戾气,真想从浴室里跌倒摔伤的是自己,小媳妇身子骨本来就娇弱,先是被他那番折腾,后来又留了那么多血,一想到那满地的鲜血,他瞳孔就极具收缩,悔恨足以将自己吞没。

虽然陈叔说是轻微的脑震荡还有软组织骨折,但他还是火烧火燎的紧张担心。

瞧着叶翌寒低眸,被叶参谋长毫不留情教训着,方老二看不下去,笑嘻嘻的上前,扶住叶参谋长的胳膊,在一旁耍奸打滑笑道:“嘿,叶爷爷,这也不关翌寒的事啊,是小嫂子她自己在浴室里洗澡没注意被滑倒的。”

翌寒也真是够倒霉的,他还以为是他和小嫂子动手了呢,可这都还没动粗,是小嫂子自己摔倒在浴室里的,怎么老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骂?

“滚蛋,你个臭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叶翌寒都是半斤八两,我老头子不要你扶着,被你扶着非得折寿不可!”叶参谋长不吃方老二这套,皱着花白眉梢,毫不刻意挥掉他扶在他胳膊上的手掌,板着张俩教训道。

“还有你,我还没说呢!你说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不就好了嘛?非得绞着我孙子和孙媳妇上你哪去干嘛?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我孙媳妇现在都进医院了,你高兴了吧!”

方老二闻言,眉宇紧皱,立马头疼起来,面对叶参谋长的无理取闹,他真是恨不得自己没来,这他妈算什么事?他好心好意的叫了救护车把小嫂子送来了医院,更是带了衣服给叶翌寒换上,怎么到头来,老爷子还这样不待见他?

思及此,方子真是被气的不轻,但对方毕竟是长辈,他也不好怒气冲冲,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叶爷爷你真的误会了,这是小嫂子自己不小心弄的,和我们真没半点关系,刚刚陈叔不是说了嘛,明天前肯定能醒过来!”

这大的失魂落魄的找不着北,就惦记着自己媳妇,这老的满腔怒火没地方就撒在他身上了,放老二那个憋屈。

不说还好,越说叶参谋长更是生气,狠狠瞪着面前狡诈的放老二,他老眼一眯,沉声道:“你这个臭小子就是欠管教,改名个我就打电话给你爸,让他皇撵好好管管你,那个什么破会所也别开了,开了有什么用?就供你们这群狐朋狗友玩乐的?”

叶参谋长现在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昨个还好好丫头,一转眼就住进了医院,本来还想着等他们回了南京,他和夫人也好去拜见拜见亲家,商量下这婚事里的琐事,比较酒席什么时候摆啊。

可现在倒好,人家好端端的女儿来了,他们老叶家没能照顾好,他还有什么脸面去和亲家谈这些?

听着叶参谋长毫不留情的数落,方老二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早知道他昨个晚上,就应该和殷傅一起走了算了,还是蚯蚓精明,好家伙,饭局一结束,就拍拍屁股滚蛋了。

就数他最傻了,非得留下来,一大早的先是瞧见那么一滩血,看的他眼角直抽,头到现在还犯晕,方老二现在后悔啊,眼角余光扫了眼叶翌寒,见他站那直接成了木头,他更加郁结,面对叶参谋长抽风似的物理所闹,他连忙赔笑道。

“好,好,好,不就一破会所嘛,叶爷爷既然瞧着不喜欢,那我以后不开了还不行嘛?”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现在叶家,就小嫂子最重要了,谁让叶翌寒这个老光棍都这个年纪了才找媳妇呢,没办法,小嫂子现在是全家人的宝贝,就打不得,骂不得,连跌伤了都得找无辜的人来受罪。

“你个臭小子还杵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先去瞧瞧你媳妇!”

叶参谋长现在一说这个就满肚子的火,他们老叶家的脸都被这个臭小子给丢光了,瞧瞧老陈临走前走的啥,让翌寒克制点,这克制点是什么意思,他也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啊!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更加臊的慌,他以为和媳妇相处就像和他手下兵一样?不听话了就往死里操练?媳妇那是用来疼的,他那一股子野蛮劲,他媳妇在他手上没少吃苦。

“爷爷,我知道错了,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叶翌寒闻言,这才抬眸,刚毅冷峻的面容上尽是自责神情,薄唇轻启,冷沉寒霜嗓音中坚决让人不敢质疑。

叶参谋长怒气消了大半,此刻听见叶翌寒郑重的保证声,心底欣慰,但面容上却不显,依旧沉着脸,冷声道:“赶紧的,去瞧你媳妇吧,以后这种混账事别再做了!”

哎哟喂,他真是老了,才站着没一会,就开始腰疼,看着叶翌寒的轻手轻脚走进病房里,叶参谋长这才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下,但却瞧见还没有走的方老二,他不耐烦皱着眉梢,直接挥手赶人。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还不走?真要我打电话上给你爸,你才能安稳是吧?”

这算什么?

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啊!

方老二真是被气的够呛,可对方又是一向说一不二的叶参谋长,他无法,只能陪着笑:“我不就是担心小嫂子的安危吧,既然都没事了,那我也先走了!”

他话一落,叶参谋长就连忙挥手赶人:“赶紧的,别在我这个糟老头面前晃悠,我眼花。这眼一花,说不定就打电话给你爸了”。

方老二气的牙痒痒的,可偏偏面容上装出一副含笑斯文面容,直到转身之后,他笑容才松懈下来,拳头紧紧握起,老爷子还真是越来越无耐,不仅无耐,还忘恩负义,就会用他爸来威胁他,别忘了是谁叫的救护车把小嫂子送来了医院。

……

叶老夫人坐在病床旁,目光温柔疼惜望着脑袋上缠着纱布,仍旧昏迷不醒的宁夏,她家翌寒当兵当久了,是个粗性子,哪里晓得什么怜香惜玉呀,这好好的新媳妇才过去一天就给整进医院了,她这个老太婆心里都是心疼。

随着开门声,叶老夫人心底的感慨缓了缓,眸光一转,便瞧见叶翌寒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那满脸的憔悴心疼样真是让她不忍心在责罚,刚刚在外面,老头子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也不见他反驳,她就知道,这媳妇他肯定是上心了。

如今媳妇受伤住进了医院,她指不定比谁还要着急心疼呢!

这样想着,叶老夫人满心都是疼惜,哪还舍得再说什么,连忙朝叶翌寒招手,温柔笑着:“翌寒,你来,坐这,等会你媳妇醒了,第一眼就能瞧见你!”

叶翌寒自打进来之后,目光就一直没有从躺在病床上宁夏移动过,此刻听见叶老夫人的的声音,他眸光闪了闪,扯了扯薄唇,太久没说话的嗓音此刻听上去尽然有些沙哑低沉:“不用了,奶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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