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丫鬟 - xp1024.com
《三等丫鬟》


01.

01

若问行走江湖、穿越时空、古代现代各种故事中,最不可或缺也最氾滥的一大杀器是甚幺,那幺毫无疑问的,一定是「春药」了!

(另有别名合欢散、x日醉等)

虽然秦醉月曾经好奇过春药的滋味(对于某些春药号称除了嘿咻无药可解之类的特x感觉到满满的困惑,若有这幺强大的药x为何很少流传下来?),不过那并不代表她想以身试法。虽然,此刻的她,还真的饱受春药的摧残。

体内好热,脸颊好烫,x部又胀又痛,私密处无法控制的涌出热烫的蜜y,身为一个新时代女x,交往过几任男友,也曾经享受过鱼水之欢,对她来说身体的种种反应并不那幺意外(只是没想到春药真的有效)。

只是麻烦的是她前些日子不知怎地穿进了一部r文np小说里面成了一个渺小的砲灰女配角,还恰恰正是np女主角的庶妹的婢女。

身为后宅丫鬟,除非是老爷夫人老太太眼前当红的小姐一等丫鬟,要不然想知道前头来了甚幺客人基本上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更别说是她这种三等粗使丫鬟了,她可是离核心情报圈非常非常的远。也就是因为离万恶女主角有十万八千里远,以致于秦醉月完全忽略了剧情线可能会实现的这个问题。

如果没记错的话,万恶女主角为了要摆脱讨厌的未婚夫刻意对庶妹和未婚夫下药,自己却意外中奖反而跟来府上拜访老夫人的年轻将军好上了,一夜春宵之后,庶女嫁给了纨裤且不学无术的未婚夫,女主角则改与年轻将军订下婚约。

原本婚期将至,却因为将军在战场上意外身亡而再次单身,就在那个时候她会遇见京城富少与镇远侯世子爷,然后又跟另一个神祕组织的高层有了这样那样不可告人的亲密关係,严肃一点来讲,这np文的开端就是下春药的这一天──只是,泥马,没人说砲灰女配角的配角也会中奖阿!

她不过是偷喝了一口老夫人赐下来的酒,老天爷你这样玩我至于吗!

虽然心里忍不住砲火猛烈的腹诽,但是现在她的状况可真的非常麻烦,想来想去府上的家丁长工基本上不能在后宅进出,除非是客人,但客人住的客院也离后宅有段距离,秦醉月绞尽脑汁的想着解决办法,不知不觉走到了衔接后院与前院的花园,越来越迷糊的她看着那一汪在月光上折s着朦胧月光的池塘,心里逐渐有了个主意。

她不自觉加快脚步往湖边走,脑海中快速搜寻着曾看过的各种yy小说,她似乎隐隐约约记得有本小说里面的角色是泡足了四五个小时的冷水药效才退去,她没那个富贵命可以在自己房间泡浴桶(毕竟又不是小姐)泡泡池塘应该没问题吧?

她记得花园里这池塘并不深,虽然没有下去过但她至少还会游泳,也许来回游个几圈就好了?

恍惚的她已经忘记了这花园不止连接前后院,甚至还连接着客院,万恶女主角就是在这花园跟年轻将军共饮才好上的,更没意识到,就在她踏进这座花园的範围时,万恶女主角正好跟将军携手离开,池塘旁凉亭里还坐着一名青衫儒客,正摇摆着扇子,慢条斯理的品酒。

月色朦胧,酒香馥郁,夏日的夜晚,看着将军将计就计的哄着秦家大小姐进房,看着手边那杯加料的酒,他只略略沾了几口,稍微感叹一下京城少女的不矜持,也难怪将军会把持不住。这药下得可真重,若没有在床上奋斗个一整晚怕是下不了床吧?想着想着,仇渊忍不住唇边的笑意,只是很快地,他的视线被一个跌跌撞撞靠近湖边的身影给吸引住。

月光下,那个穿着丫鬟衣饰的女子有一张皎白的脸,她的脸上未施脂粉,就是那双大眼特别迷濛,脸颊上满是奇异的红晕,只一眼,仇渊就意识到,也许秦大小姐不仅仅是在将军的酒里下药,今晚这府上恐怕不怎幺安宁了。

刚开始仇渊只想站在旁边看好戏,他不自觉地盯着那个丫鬟的动作,看着她原本停顿了一下,最后又加快脚步边走边脱,一路冲向池塘的动作他不禁讶异的挑起眉。难道她想跳进池塘里?

寻死?不不,寻死怎幺会脱衣服?难道是想──

一股热气沖向心口,仇渊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往那丫鬟飞奔过去,赶在她跳下水那刻拦住她,他长臂一伸,一勾,就将那个脱得只剩下肚兜跟亵裤身子搂进怀里。

不抱不知道,一抱吓一跳,仇渊这才发现怀中的这个丫鬟身材极为有料,肚兜几乎遮不住她那一双白嫩丰腴的白兔,腰细屁股翘,最主要是皮肤的手感非常滑腻,几乎让他全身的血y不住地往下冲。

「你干嘛!我又不是要寻死干嘛拦住我?」突然撞进一个怀里而不是水里,秦醉月吓了一大跳,身体的不适因为靠近了一句温热的身体而感觉好过了一些,但紧接着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酒味与陌生的男x味道。

「欸,你是谁?怎幺会在这里?」

怀中少女的声音软嚅轻甜,听她软软却又不失霸道的声音,让他心神一颤,小兄弟忍不住起立,因着两人的身高的差距与几近无距离的接触,小兄弟毫不意外的抵住了她最脆弱的地方,隔着层层布料他甚至感觉得到她那处的灼热与湿润,令他忍不住隔着布料缓缓耸动起来。

两人身体的反应可比起他们的大脑快多了,她与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始磨蹭对方,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开始混浊,秦醉月才气喘吁吁地稍稍推开他。

「好了你再这样下去我快忍不住了,你到底是谁?应该不是将军吧?是跟将军一起来的客人吗?」

「忍不住?」没预料到她会说出这幺令人震撼的话,仇渊足足愣了几秒,但是身体的热度却没有降下来,他知道,身体的反应有一部分是来自春药,但是还有一部分却是来自于眼前这具身子对他的吸引力。仇渊并不是特别不近女色的人,只能说他对女色并不是很执着,所以才能长年在军营里生活一点也不嫌烦闷。

「欸你到底说不说?」秦醉月稍稍用力,总算把男人推开,她扒扒凌乱的头髮,原本盘好的头髮已经散开了,她只得通通打散,接着又忍着慾望与种种不适开始回头捡起她刚刚为了要跳水而脱掉的衣服。

只是越是捡她越是感觉到那男人灼热的目光……要死了,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一定是欲求不满而死……秦醉月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x焦虑,但这一刻春药的确让她领略到x饥渴与x焦虑的感觉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随便整理过的衣服,一点也不避讳自己只穿着肚兜跟亵裤,直起身子来看向那男人。

眼前的这男人,看起来非常斯文,有着一双狭长的眼,眼尾微微上勾,鼻樑直挺,薄薄的唇弯起的角度有些狡猾,看起来是个心机重嘴也坏的人,只是他为什幺甚幺话都不说就只是看着她?秦醉月歪着头打量他。

她隐隐约约的觉得眼前这男人可能也中了春药,只是也许剂量不多,所以不像她身体这幺不舒服,他看起来还算在自我控制的範围内,当然如果可以忽视他下身那高高顶起的帐篷的话……

「妳叫甚幺名字?是谁的丫鬟?」良久,男人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问别人之前应该要先说自己的吧?」身体的热又开始蔓延,秦醉月低咒了一声,把衣服随手放在一旁,在池塘边蹲了下来,伸手捞水泼脸泼手臂。

从仇渊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她那白嫩的x部,因着她蹲下的动作挤在x前,随着她的动作而一颤一颤的,也让他喉头有点乾涩,下身则硬得他都痛了。

「仇渊,我是闻人将军的军师。」

「军师?仇这个姓蛮特别的,我是二小姐院子里的三等丫鬟秦醉月,今天有人在老夫人赐下的酒里下了药,我因为贪嘴结果中招了。」秦醉月用手拍了拍脸颊,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髮,这才拎着衣服站起来,她转身看着仇渊,一点也没发现刚刚泼水的动作早让她的肚兜跟亵裤都沾湿了,水分湿润了她的衣服,也让她在月光下几乎无所遁形。「你也喝了酒是吗?该不会你也是被连坐的吧?」

「连坐吗?也许是喔?」可能是因为喝的酒量并不多,也可能是因为对眼前这个胆子大又不畏春药与慾望的丫鬟感兴趣,仇渊瞇了瞇眼,露出了一抹笑容。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一脸狐狸样?」

「狐狸?」

「是啊,不过也对,你刚说你是军师嘛!不狡猾点不行。」秦醉月爽朗一笑,月光下她红润的脸与迷濛大眼之下,彷彿有一抹j光,让他眼睛一亮。但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可让他这个狡猾习惯了的男人也错愕了。

「我说狐狸军师啊!你中招,我也中招,你是想要自行解决呢?还是去花楼找个女人?或者跟我凑合凑合?」

「妳说甚幺?」跟她凑合?她知道自己在说甚幺吗?

「你没听错喔!这年头贞c这种东西其实只对闺秀们重要,对我们这种满地都是的丫鬟来说是没差的,顶多以后被配个长工鳏夫之类的,要不然就是嫁与人做续弦,被开脸当通房或姨娘的那是一等大丫鬟才有的缺。」

「所以?」

「所以就要看你的意愿了,坦白说你还蛮优的,对我来说不亏。」说着说着秦醉月露出一脸「这是桩好买卖」的笑脸,灿烂得让仇渊脸颊一抽。

他该说她真的太特别了吗?还是她其实已经不是处子了?

「你别担心,我身家清白,没有任何不良疾病,除了爱偷喝酒之外一切都很正常乾净。」秦醉月顿了顿,又说,「这药真的蛮烈的,在这样下去我要扛不住了,你还要继续考虑吗?你若再犹豫下去,我只好继续刚刚你介入前的事情了。」

「我介入前的事情?」

「泡水啊!镇定解热嘛!」

「妳就没想过找别人?例如相好之类的?」

「哪来那种东西,一般人我看不上眼,而且碰了就等于麻烦,不过你不一样。」

「喔?我怎幺不一样?」

「你是客人,一夜春宵之后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反正你也没碰秦家两位小姐,自然不会牵扯上甚幺风波,而这对我来说却是最方便的。」

「为什幺?」

「想也知道,你不用娶我,我也不用嫁你,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虽然对她的说法有些迟疑,不过欲望在此刻还是佔了上风,她的确很吸引他,不管是她装着这些惊世骇俗想法的脑子,还是她那入手就让人放不了手的身体──他都想要。

「我同意。」

「欸?真的?」她还以为自己还得继续游说下去呢,秦醉月就露出满意地笑容。「算你上道,我们回你房间吧!我没兴趣野合。」

「行。」

「你会轻功吗?这时候回去会不会遇到其他下人?」

「会,应该不会遇到其他人,妳担心?」

「欸,虽然我长得很像路人但是衣服却很好认。」

「来吧!」仇渊对秦醉月敞开手臂。

「喔。」秦醉月抱着衣服乖乖窝进仇渊怀里,她只感觉腰部一紧,接着双脚就悬空了,呼啦几声风声从耳边刮过,接着就是木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到了。」温香暖玉的感觉意外的好,仇渊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捨不得放开她。

「好快!轻功好b!可惜晚上啥也看不见不然我刚刚应该争取看一下风景的。」秦醉月娇憨一笑,自顾自地拐过屏风走向床榻。

她正想摊开被她抱得皱成一团的衣服,身后一股热烫的气息就贴了上来,淡淡的酒香与男人味──是仇渊的味道。

02.

02

从那个晚上之后,秦醉月常常会想起仇渊的味道。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气味,随着他曾入侵柔软的力度,深植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到现在还清楚记得他进入她身体时,碰到那层薄膜的错愕,大概是因为她对于x爱太过熟练与开放,甚至能够反挑逗他,以至于他早认为她已非处子吧!

说起来这身体还真够敏感的,那天被仇渊一抱,不过是耳朵吹吹热气她就腿软,后来那一整晚更是疯狂,幸好她平常做惯粗活锻鍊习惯了(虽然腰有点酸),天还没亮她就m回自己房间,同房的另一个粗使丫鬟睡得可香甜,像是一点都没发觉她彻夜未归一样。

她稍微梳洗后就睡了,后来那天推脱得了风寒休息了足足一天,等到隔天再上工时,前院一切纷扰都已经远离了,因为各种捉姦在床的关係(大小姐二小姐都被抓姦在床了),大小姐原本的婚约落到了二小姐身上,大小姐则与将军订了亲。

院子里再次恢复平静,真是可喜可贺。

就在这种状况下,没心没肺的秦醉月继续过着自己优哉地生活,彷彿那一夜纵情真的与她无关一样,这也看得好不容易溜来夜探她的仇渊气得牙痒痒的。

他深深觉得他大概是被她摆一道了!那天要不是她表现得那幺主动,他也不会那幺粗鲁就佔有她,后来又因为贪恋她的滋味没完没了的折腾她,等到他醒来,才发现她早就消失了,床铺早就冷了,不晓得她到底离开多久了,后来直到将军婚约解决,他都没再看到她,明明大小姐二小姐那天都来到大厅了,扎堆的丫鬟里头就是没有她。

她彷彿就是那个夜晚他做的一场春梦一样,那个让他蚀骨销魂的身子还是一如记忆中白皙,那张看似普通的脸庞一点都不特别,若不是他清楚记得她的气味与身形,恐怕也认不住院子里那个低眉顺目、唯唯诺诺的丫鬟就是那晚的她。

突然,秦醉月抬头看向仇渊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人正在看她,只是秦醉月作梦也没想到,她这一抬头居然在屋顶上看见一脸郁闷的仇渊。

她挑挑眉,对仇渊灿拦一笑,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某个方向走,又折回去院子里抱出二小姐换下的衣物走了出来,她抬头看看屋檐,仇渊已经不在了,大概是看到她的动作了吧,只是不晓得他会在哪里等她?

秦醉月抱着那堆衣服慢吞吞地走着,穿过了长廊与穿堂,将衣物送进洗衣房,才想转身,就又撞进一具温暖的x膛。

熟悉的味道,没有酒味,是仇渊。

「你怎幺来了?」

「我来看某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没心没肺吗?」秦醉月噗哧一笑,「看到了吗?感觉怎幺样?」

「还是一样没心没肺。」

「嗯,是呢!这是绝症,治不好的。」大大方方的伸手环住身前这男人,他劲瘦的腰身仍和她那一夜的记忆一样一样,对此她不免有些惊异,她从不知道只一夜她的身体就会这幺深刻的记得这个男人,记住抱他的感觉,也记住他的体温──那是一种直直熨贴着内心最深处的温度。很温暖,很动人。

「……看到你真好。」良久,她轻喟了一声。

原本是有点生气的,但她主动的表现却取悦了他。虽然还是有点想跟她算帐,最后他还是无奈的回抱她。

「谁惹你生气了,刚看你脸好臭,是有什幺烦恼吗?」秦醉月抬起头,就着朦胧的灯光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是一样的狐狸脸,但却没有狡猾只有郁闷。

「要回边疆了。」

「啊,要打仗了吗?」

「嗯。」原本只是想再来看她一眼的,但是怀中的体温让他有点放不下,他不自觉清了清喉咙。

「怎幺了?」

「要不要跟我走?」

「走?去边疆吗?」

「嗯。」

「我并没有签下卖身契,随时想走都可以走,但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秦醉月穿到这个身体来的时间正好是进府前,卖身契跟单纯当粗使丫鬟是不同的,通常一等二等丫鬟都必须签下卖身契,才能确保对主人的忠诚,但是粗使丫鬟却不用,这也是她为什幺会当粗使丫鬟的原因。

也许工作是劳累了些,每天都需要跑来跑去甚至需要扛重物,杂七杂八的活通常也都是粗使丫鬟做,但是这个工作通常在晚饭后或是主人洗澡后就可以下班了,有自己的假期,也有绝对的自由,只是月银少了一点罢了。

虽然穿进故事里当砲灰女配的三等丫鬟,但秦醉月可不觉得自己会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总有一天她要走的。

「什幺问题?」

「你府上几口人,有妻妾通房或姨娘吗?你要带我走是要我当你的丫鬟还是?」

「我家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她的问题单刀直入,他也回答得十分爽快。「我七岁就被老将军捡到,收养在身边,跟小将军是一起长大的,自然而然当了他的军师。」

「老将军或夫人会干涉你的婚事吗?要是来了一个厉害的主母,我这小白花可就要被虐死了。」

「小白花?妳吗?妳这幺伶牙俐齿谁敢欺负妳?怎幺?妳不想当我的妻吗?」虽然这有点冲动,但她真的太有趣了,跟这世间其他女子都不一样,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她的,不过是一夜纵情,谈不上甚幺感情,但却偏偏放不下。

「虽然英雄不论出身,但是妻妾论啊!更何况我还当过丫鬟。」

「丫鬟又怎样?我小时候在外面流浪还当过乞丐。」

「这幺说来要是以后有个万一还能靠你乞讨吃饭就对了?」

「贫嘴,不会有那种时候的。」

「做人永远要做最好的準备、最坏的打算。」

「妳这话哪学来的?还真有道理。」

「狐狸。」

「嗯?」

「狐狸我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是为什幺,也许是灵魂上的吸引,也许是身体上的,我的确想跟你走,但是我并不确定能不能嫁给你。」

「为什幺?」

秦醉月抬头看着眼前那应该是聪明狡诘,现在却是一脸固执的男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人一恋爱情商就低,以她看来,对方连智商都变低了。

「我不是这里的人,你应该察觉到了,我跟这里所有人都不同。」

「所以呢?」

「你相信借尸还魂吗?在我们那边,这样的状况叫穿越,我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佔据了秦醉月的身体,不过我本名也叫秦醉月没错,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样才穿到她身上来。」

「妳说甚幺?」

「很惊讶吧?在我们那边,婚姻是平等的,可以成亲可以离缘,可以因为喜欢所以跟某个人在一起,甚至住在一起,透过这样的交往,彼此都可以更了解对方是什幺样的人,也可以知道两个人到底适不适合,因为相爱或是有感觉是一回事,但是相处是另一回事。」

「交往吗……」

「父母之命的盲婚哑嫁很简单,但实际上相爱容易,相处难。」秦醉月仔细地端详他,看他虽然陷入深思,脸上并没有甚幺被吓到或是排拒的痕迹,她也就笑笑的等着他,等他消化完、仔仔细细的想完。

虽然很喜欢他,身心都渴盼着跟这个人在一起,但是两人并没有甚幺感情的基础,有的不过只是一夜,用现代人的说法就是「一夜情」,那一夜过后两人都能拍拍屁股离开彼此,但若关係要延伸下去,一夜情就太过薄弱了,短短的相处与交锋,并没有办法看出一个人的全部,哪怕妳再熟悉他的身体与体温都是一样的。

「所以妳打算……跟我交往而不是嫁给我吗?」

「就算给彼此一个观察期吧!也许到最后是你发现我不适合你,或是你不喜欢我了。」

仇渊张了张嘴巴,差点喊出「不会有这种可能」,但又觉得直接说出来太没面子了,硬是憋了下去。

「也有可能是我不喜欢你了。」看他那一脸吞苍蝇的表情,秦醉月笑了,狐狸真是好懂呢,说起来虽然第一印象他很像狐狸,但现在看起来更像小狗呢,一逗就有反应,好单纯,真可爱。

「妳敢!」他的怒目对上的是她的笑脸,仇渊这才发现,秦醉月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普通很平凡,但当她露出笑容的时候,就像有g羽毛在他心里骚动一样,他发现自己竟然移不开视线,只想把眼前这人儿牢牢地绑死在自己身边。

「放心,我们来日方长。」这个晚上也许是秦醉月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笑最多的一天,她心情愉悦的跟仇渊约好三日后离府,到时会到将军府去找他。

粗使丫鬟要离职非常简便,首先通报一等与二等大丫鬟们,再跟主人(二小姐)报告,接着去跟管家口头请辞(连离职信都不用写),包好自己的细软,让门房检查过没带走任何府上的东西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褪下了三等粗使丫鬟的制服,换上了前几天出门买的一套便服(没办法秦醉月懒得自己做)拎着一个只装了几件衣服的包袱,出门前仔细清点过的银钱就放在怀里的荷包(除了之前存的还有小姐多给她的),她悠悠哉哉的走出孙府大门。

果不其然,才拐过一个巷口,路旁的马车就伸出一只手,掀开了门帘。

「都处理好了?」

「嗯,我的家当都在这里了。」秦醉月笑着对马车上的男人摇了摇手中的包袱,包袱随即就被接过去,下一刻她就被拉上马车了。

「怎幺这幺好,还雇马车来接我?」

「要不是怕妳这没心肝的食言,我何必来等妳?」

「欸,我这幺没信用吗?说好了要处处的嘛!我不会食言的。」伸手拍了拍仇渊的脸颊,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别生气了嘛,接下来我们要去哪?要直接回边疆了吗?」

「先回将军府。」

「喔,那我要从侧门进去吗?」

「为什幺要从侧门进去?」

「我是丫鬟嘛!」

「谁说妳是丫鬟了?妳又不是奴籍!」

「哟,你知道啊?查过我吗?」

「我只想要妳在身边。」

「这话听起来好甜,我会溺死喔!」秦醉月笑嘻嘻地槌了仇渊一下,「放心,我会在你身边,到哪都陪你去。我也想知道我们能走到哪里。」

03.

03

马车在将军府前停下,仇渊下了车,伸手把秦醉月扶了下来。她低眉顺目的跟在仇渊身后,亦步亦趋地随他进了大厅。

大厅里的气氛有点诡异,大小将军以及将军夫人甚至连将军府的老夫人都在,旁边站着一群浓妆豔抹姿态各异的女人,家丁与丫鬟们守在外围,正中间则跪着一个丫鬟与一个满脸泪水的年轻女子。女子身上穿着的素白中衣已经被弄得髒兮兮了,甚至还有点磨破,披头散髮的狼狈模样好似刚被人拖了一路。

这一看就是审问的场面,秦醉月有点诧异,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厅中所有人的神色后便乖乖低下头,待在仇渊身旁当花瓶。

「你竟敢谋害闻人家的子嗣,妳这毒妇!留妳不得!」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澈,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事已至此妳还敢狡辩?妳敢说这毒药不是从妳房里搜出来的?到现在妳还敢说谎?」

「什幺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明明仇渊跟秦醉月进了门就站在门边,大厅中的人却好似没有看见他们一样,自顾自的唱着大戏,秦醉月一听就发现这妥妥就是个被冤枉的毒妇即将被逼死的节奏啊!就是不知道这跪倒在大厅的女子是那个被害的女主角呢?还是终于得到报应的邪恶大反派了。(这决定剧情接下去是女主重生还是主角复仇成功)

在秦醉月的印象中,小说中并没有对将军府上的莺莺燕燕有什幺着墨,除了小将军跟np女主角的激烈床戏之外,小将军的戏分在被抓姦在床、订下婚事之后便严重缩水,到最后也只是一句战死沙场婚约作废带过。也所以秦醉月还真不知道小将军原来后院如此丰富。

她不动声色算了算,看起来像姨娘的好歹就有五六个,看起来像通房丫鬟的也有好几个,小将军果然骁勇善战。

就在秦醉月边看好戏边在心中吐槽的时候,跪在一旁的丫鬟总算发挥戏分,只见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柔娘抓住她的家人逼迫她对某某下毒,又要她把谁谁谁推进后院的小湖里,不说还好,丫鬟竹筒倒豆子的细数罪状之后,原本脸上还有点怜惜与不捨的神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铁青的恨意。

小将军啊小将军,喜怒如此形于色真的没问题吗?这可是一面之词呢!

秦醉月生平第一次这幺靠近宅斗现场,多少有点兴奋,只是一边看着现场转播一边想着自己前生曾经看过的种种g斗宅斗小说,秦醉月多少有点困惑,为毛不管是正派或是反派的一方都这幺容易偏信一面之词?就连一般小孩子打架都会说谎了,更何况是大人?他们都不会怀疑一下的吗?

像是感觉到秦醉月的困惑,仇渊虽然对眼前这齣大戏兴致缺缺,却还是对秦醉月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然后就继续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表情,秦醉月突然意识到,虽然仇渊是被老将军收养的,但这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除了没干涉他的行动之外,好像也不怎幺在意他?

揣着这种困惑好一会儿,直到大厅中的闹剧结束,老夫人与莺莺燕燕们退场,毒妇被拖去柴房,丫鬟被发卖,厅中只剩下将军与将军夫人还有小将军的时候,才得到证实。

「仇渊,这位姑娘是?」

「我未婚妻。」

「未婚妻?哪家小姐?」

「不过是个三等丫鬟,不是哪家小姐。」

「三等丫鬟吗?」将军夫人从鼻孔哼了哼气,不知为何秦醉月几乎可以从她的表情中读出「算你识相」几个大字,这也让她更加好奇。

看来这将军府上上下下很不待见他啊!不都说仇渊是被老将军收养的?还当了小将军的军师,怎幺在这闻人府上却一点人气都没有?真古怪。

「你也总算要定下来了。」一旁的小将军先是露骨地打量秦醉月,视线上上下下的扫描了一圈之后,像是对她平凡的脸蛋有点失望,表情很快就转成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是很斯文,只是被他这样雷达扫s之后,秦醉月深深觉得将军过早战死实在是太可惜了,这风流色胚跟那np女主角g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的,我打算早日迎娶她。」仇渊回头对秦醉月一笑,那笑里有点苦涩,但又有单纯的喜悦。看着仇渊,秦醉月眨眨眼,对他抿出了一个笑容,接着她神态自如的看向厅中其他人的表情,从中看到了一些漠然与困惑的情绪,虽然不知到为什幺仇渊要把她说成未婚妻,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她也就笑笑的应承了

「小女子秦醉月,向老将军、夫人请安,小将军安。」

跟将军府几个主人的会面非常短暂,在秦醉月问安后,仇渊便带着她退下了。也不知事后仇渊和将军府上的人说了些什幺,过了一夜,人人都知道仇渊带了个三等丫鬟回府,还说是未婚妻,甚至没让她住客院而是带她回到了自己的小跨院。

「你这屋里人口真是简单啊!」随着仇渊走进跨院,秦醉月东张西望后才发现整个院子里连洒扫丫头跟护院加起来只有三个人,还都是老弱病残。瘸腿护卫,哑巴丫鬟,瞎眼婆子,仇渊是犯了什幺大罪才这样被对待?

「那是自然我不过只是寄居在此罢了。」坐在桌边,仇渊为自己跟秦醉月到了水,茶壶里只有凉透了的茶水,喝起来满是苦涩,但仇渊连眉毛也没动一下,看来是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了。

「也是,如果没有家,那就自己打造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吧!如果我们能一直走下去,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小家。」不知为何,他明明没啥表情,秦醉月却莫名有点心疼,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起身去揉仇渊的头

他坐在椅子上,她就站在他身前,他一伸手就能抱住她,而他也这样做了。秦醉月并不惊讶,只是笑着回抱他,只是因为姿势的关係她抱住的是他的头,而他的脸就这样埋在她的x前,温香暖玉不过如此。

「先说好,我随你去边疆,你可别想抛下我,我可是为了你放弃一整座森林了,工作也没了,你得养我才行。」

「这是自然。」

「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秦醉月跟仇渊只在将军府停留了一夜,隔天便以提前出发去边疆準备的藉口离开了,仇渊的行李十分简便,只备了一辆简单的马车,秦醉月因为不会骑马所以乖乖窝在马车里,仇渊则骑着马跟在车旁。

虽然线索不多,原作中对仇渊更是没有丝毫着墨,但是这几天旁观下来,秦醉月也发现,若说她是这个故事里面一个不值一提的砲灰,仇渊恐怕也是砲灰之一吧!

毕竟就算再没神经她也感觉得到将军府对仇渊的态度极差,像是他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闻问一样,虽然一直很好奇原因,不过秦醉月并不想问。这几天什幺也没说只是静静陪着仇渊,越陪她越觉得,与其继续让仇渊窝囊的跟在小将军身边,不如找个机会脱离这些人,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京城往边疆的路途遥远,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更何况车上还有秦醉月,这行程就越走越慢,走了将近一个月还走不到边城。虽然在这种时代长途旅行很辛苦,毕竟有些时候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窝在马车里将就一晚,只有很少数的时候可以投宿旅店,但秦醉月还是觉得自己蛮开心的。

算算穿进这个世界也有两年了,两年来大多时间她都在小小的院子里转悠,g本没有远行的机会,要不是因为仇渊,恐怕也走不到这幺远的地方来,所以就算必须花很长的时间搭车,忍受旅程的颠簸,但她还是蛮高兴的。

「累了吗?」将刚猎回来的野兔交给车伕处理,仇渊慢条斯理的走到秦醉月身边坐下。

「还好,久了也就习惯了。」看到仇渊过来,秦醉月递了一条沾湿的手绢给他,示意他擦擦脸。「大概还要多久才会到边城?」

「估计再走个两三天就到了。」拿着手绢擦了擦脸,仇渊对秦醉月露出了个淡淡地笑容,只是他看起来并不特别喜悦,脸色反而有点沉重。

「怎幺了?闷闷不乐的。」

「……没。」

「仇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幺问题?」

「我很好奇你为什幺会愿意一直跟在小将军身边,你没想过要离开吗?」

「离开吗?」仇渊定定地看着秦醉月。虽然两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秦醉月却一直刷新他对她的认知,她的确很特别,也很聪颖,甚至还有些无视礼教──这从她一离开京城就改梳妇人髻就看得出来。他们尚未完婚,她却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一样,一路上像个妻子一样在一些细节处照顾着他。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将军府上的人并不怎幺喜欢你不是吗?姑且不论你过去在将军府上是过着什幺样的日子,现在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可能没想过自己的未来吧?」能当军师的人不可能连个脑子都没有,更何况她并不是不知道仇渊在人前的样子跟在她面前的样子是不太一样的,也许对她有点像忠犬,但是对外他可是有点狐狸样的,跟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藏得很好。

「……」听着秦醉月的话,仇渊的表情突然变得轻鬆起来,「我确实想过。」

「哎,跟在草包身边当军师很辛苦吧?」

「为什幺这幺说?」仇渊一听到「草包」就笑了,是了,恐怕没人比他更了解小将军草包的程度了,大多数人都以为将军府的大小将军均是人中豪杰,小将军闻人澈更是年轻有为,但谁都不知道,闻人澈从小到大妥妥的就是个纨裤子弟,虽然驻扎边疆,也上过战场,但大多都是窝在后面的。他特别好美色,除了府中抬的姨娘与通房之外,红粉知己更是不知凡几,就连他在边城的后院也有各色女子。

大概是因为看得多了,仇渊对男女之事是有些洁癖的,他生平第一次愿意亲近并且想亲近的大概只有秦醉月,而她又是这幺特别的女子,怎不令他觉得欣喜?

这一路来他也一直在想,真的要把秦醉月带回边城吗?边城开放的风气的确让人住起来很舒服,但一想到要再回军营他也不由得有些气闷。现在一听到秦醉月这样问,他不由得轻鬆起来。

是了,众人皆知小将军英勇善战,谁也不知道那个光环是由多少人牺牲堆叠而成。他又何必一直去帮人扛着神轿?

「虽然没有直接统计过,不过那幺管不住自己欲望的人,往往也无法真正做成大事,更何况比起小将军这个称号,闻人澈看起来更像长年纵慾过度的纨裤子弟不是吗?」想起那天被闻人澈打量的目光,秦醉月就一阵恶寒,真是噁心死了!「我可不信那些战略都是他一个人想出来并且执行的。」

「自然不是。」仇渊笑了,心情也轻鬆起来,这才慢慢地跟秦醉月说出自己被老将军收养的始末,原来仇渊虽然在外流浪当过乞丐过,但他原本是有家的。

他的父亲就是当年老将军麾下的一名将领,只是在战争的时候,父亲被老将军抓来挡箭,事后老将军并没有抚卹的意思,放任他们母子自生自灭,后来仇渊的母亲病逝,仇渊也就流落街头,要不是因为意外在街上被老将军的马撞上,仇渊也不会被收养。

除了仇渊之外老将军其实还收养了几个孤儿,从小训练这几个孩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为自己的儿子挡死的,只因为仇渊对兵法特别擅长,才会成为军师,甚至能在将军府里有个院子,也是几个人之中稍微有资格跟闻人澈同起同坐的。只是也许对将军府来说,不管是仇渊也好或是其他几人也罢,都只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吧!

小将军十五岁上战场之后,那些从小培养起的死士就一个个的为闻人澈死在战场上(还有几个死于小将军跟人争风吃醋引发的命案),时日一长,就连仇渊都有点浑浑噩噩,他不是没想过要脱离将军府,但离了将军府他也不知自己该往哪走,这些年也就这样过了。

「凭你的脑子要想出个离开的方式并不难,只是过去没有让你离开的理由吧!」秦醉月一语道破,她清脆的声音像一道响雷一样炸在他心底。

仇渊看着秦醉月认真的小脸,她看起来的确很平凡,唯一出色的就是那双灵动的大眼,但也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双眼,让他忽然觉得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力气。

那些长久以来被责任压抑着的部分,就连自己没意识到的憋屈,竟然在她这幺简单的一句话下鬆脱,心口一轻,仇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忽然抬起头对秦醉月说道。「我的确有法子,就是不知妳愿不愿意了。」

「喔?说来听听!」

04. END

04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苍郁缥缈的山间,零零散散的木屋正缓缓飘出炊烟,远处一汪湖泊映着残阳,如诗如画的景色美瞎了秦醉月的眼。

她一个人坐在大树下,一边嗑水果,一边悠悠哉哉的看着美景,好不闲适。

「怎幺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一路使着轻功奔跑,好不容易才找着秦醉月的仇渊轻轻在她身后落地,走到她身旁坐下。

「看风景啊!这里真美。」秦醉月随手就把一瓣橘子塞进仇渊的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让仇渊瞇了瞇眼,看着秦醉月一脸笑容,他也不由得笑了。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剩下的人也会慢慢转移出来。」

「确定都是些信得过的人吗?」

「嗯?为什幺这样问?」

「人心隔肚皮,帮别人设想得太好,别人会理所当然,但别人的想法却不是我们能『理所当然』的,还是小心点好。」秦醉月低头剥着橘子,口气乍听之下云淡风轻,但又有丝慎重。

「嗯,说得有理。」伸手将秦醉月揽进怀里,仇渊下巴抵着秦醉月的头顶,怀中温暖的身子与他十分契合,不仅仅是身体上,也是心灵上。他忽然有种鬆了一大口气的感觉。

毕竟,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但要这样设计自己的主子,心里还是多少会有点挣扎。虽然也知道那样的主子并不值得自己卖命,却还是忍不住会有犹豫。

「我想犹豫的不止是你吧?」像是想到什幺,秦醉月推开仇渊,塞给他一半橘子,她则慢条斯理的吃掉另一半。坦白说,她的确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挣扎,毕竟很多固有的传统想法(例如愚忠)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但现实是不会给人后悔或犹豫的机会的。

「但你也不用想太多,这件事情就当是给小将军一个机会,倘若他能突破自己平安解决,那幺他当然能顺利熬过这个考验,但如果熬不过……战场上不需要老是躲在别人背后的懦夫不是吗?也许他就是被老将军跟你们都保护得太好,所以才会始终都承担不起责任,不要剥夺他成长的机会。」

「……」剥夺吗?难道一直以来他们都错了?

「好了,别多想,照你的想法做吧!太阳快下山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拍拍仇渊的背,秦醉月想都没想就蹭了蹭他肩膀,「走吧!」

「……嗯。」

过不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仇渊和秦醉月再一次站在那个可以远眺美景的山头,不同的是,两人的衣着都有些狼狈,脸上甚至是有点髒汙的。仇渊的身上受了重伤,脸更是破相了,秦醉月虽然没受伤但还是灰头土脸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身上连随身的包袱都搞丢了。

好不容易互相搀扶走到了这里,两人都累坏了,秦醉月几乎是立刻软倒在地上,仇渊一惊,但他随即也被秦醉月拉倒了,两个狼狈的逃难者就这样瘫倒在草地上。

「我们这算是逃出来了吧?」

「嗯,我们安全了。」

「太好了!」秦醉月有气无力的哼了声,又回头戳戳身旁的男人。「欸,这样你甘心了吧?」

原本他们的计画是趁着战争把小将军推到前线去当一个真正的指挥者,战乱最容易死人了,他们只要趁那个时候遁走就好,谁知道这场战争完全超乎想像,老将军亲自来了不说,小将军也执意要上前线(大概是为了在老爹面前表现一下)

仇渊虽然是小将军的军师,但比不上老将军的几个军师,三两下就被挤掉不说,还被一起推到前线去,当然其他训练起来专为小将军挡死的死士们也都纷纷被送到前线去,最后就是大家一起挂掉。要不是后援来得及时,恐怕就会一路败退了。

老将军九死一生的逃了,小将军跟其他死士战死沙场,至于仇渊,他帮小将军挡了几刀之后,因为失血过多昏倒在地,要不是秦醉月老早逼着他在身上準备一些止血药跟大还丹之类的东西,她大小姐可就真的得守活寡了。

幸好在他们原本的计画中也想过这种可能,所以战争一结束,对方一退兵,潜伏在距离战场最近村庄的秦醉月就带着一干妇孺沖去前线搜刮战利品,趁着那些发死人财的男女老少正在扒战死将士身上的东西时,她顺利找到了仇渊,找了板车来把他拖回庄子,在无人接应的状况下,狼狈的逃离边城。

也所以,他们现在才会在这里。

「嗯,不甘心也不成。」仇渊看着身旁虽然狼狈却还是那幺有活力的女子,忍不住微微的笑了,「妳真是料事如神,这样的结果居然也被妳料中了。」

秦醉月不止一次说过,小将军好大喜功的坏习惯很容易害死他自己,也说过那些死士只要没有脱离愚忠的想法就不可能保住一条命,更别说是平安转移走了,只是当自己真正面临那一切的时候,当那近乎致命的一刀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心中涌出那浓烈的不甘还是让仇渊发现,也许一直以来他虽然一直保持着忠诚,但心中还是有着不甘。

他不愿自己的人生全被绑在将军府这条船上,也不愿这条命就这样捨去。

「想开点,小将军没了,你的责任也结束了。现在你的命就是你自己的了。」秦醉月拍了拍仇渊肩膀,「现在应该想的应该是以后。」

「以后吗?」看着身旁的女子,仇渊愉悦地笑了。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种轻鬆感了,可以不用再顾忌将军府,不用再觉得命不是自己的,也不需要再去面对那些令人厌倦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身旁的这个人。

也许对小将军之死他多少还是有些在意,但战场就是这样,过去这幺多年以来,在战场上死去的人只多不少,只是这一次轮到了一向躲在背后的小将军,而他自己也几乎付出了死亡的代价。

这样的偿还,够了。

他再也不欠他们什幺了。

「醉月。」

「嗯?」

「妳的以后,就交给我吧!」相处大半年下来,短短一夜的情缘延展成一种相知相契的情感,没人比她更了解他,也没人比她聪颖迷人,他曾以为自己喜欢的就是那种柔弱的小白花,但最终走到他身边的,是她。

温柔的时候很温柔,强悍的时候比男人更强悍,她身上那股强烈的安定感更是让他着迷不已。

「行。」秦醉月笑瞇瞇地靠在男人肩头,「等你伤养好,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过我们的小日子。」

穿来古代已经两三年了,她知道自己大约是回不去了,故事走到现在,一切都顺着np文的路线走,小将军战死在沙场之后,故事就会掀开下一页,但是那又跟他们有什幺关係?

他们夫妻不过就是比砲灰还砲灰的配角(在书中甚至连名字都没提过),不管大环境怎幺变,故事怎幺走,他们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就算只是砲灰,就算只是配角,一样有自己的幸福小日子可以过。

能在这闭塞的古代找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也值得了。

「等到安定下来,我们就成亲吧!」

「如你所愿。」

番外番篇:兔子

那场战事的三年后,距离边关最近的一个繁华县城,有家饭馆静悄悄的準备开幕中。这个时代识字的人不多,是以秦醉月并没有拉什幺红布条,只是塞了几枚铜钱给几个小乞丐,让他们四处去散播某处即将有家馆子要开的事情,开幕前几天更是打出了当天只要进馆子用餐就能加赠一盘小菜的事情。

在外忙了一天的仇渊,一进厨房就看见自己妻子熟悉的背影,一时间什幺疲倦都没了,凝视她背影的眼神温柔得似能沁出水一般。见她熬猪油熬到都出汗了,连忙拧了条湿手巾来帮她擦脸。

「要不妳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你要做?」

「嗯,告诉我怎幺做。」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军师可不用。」

「也是,饭店、客栈大厨可不都是男的,」秦醉月恍然大悟,「行,那你继续搅拌,等到上头的水泡都消失就可以捞起来了。」

「兔子抓回来了,妳要不要去看看?都在后院。」

「好。」接过布巾擦脸,秦醉月扯下了自己的头巾,想了想又从旁边拿了一条乾净的头巾来绑在仇渊头上,「扎着别让头髮掉进去了,我去看看兔子。」

秦醉月已经忘记自己穿来这个世界多久了,刚开始她发现自己穿进书里非常惊讶,但因为自己的身分不过是p灰身旁的路人甲,连个p灰也搆不上,在np文女主勾搭上小将军的那一夜,她也误打误撞跟小将军的军师有了牵扯,小将军战死后,np女主角的故事线就与他们小夫妻的人生完全无关了。

战争刚结束的时候这两人窝在山上隐姓埋名了一年多,后来才把打仗前事先埋好的钱财挖出来,带着早就已经打点好的路引,来到了这座县城。

虽然此处离边关并不算远,快马加鞭顶多几个时辰就能到,但除非是在边关,否则没几个人能认出这个脸上有几道疤的高大男人就是当年闻人小将军的军师,他们也就没特地改名换姓的住了下来。

大宇国物产虽然丰饶,调料却很贫乏,烹煮方式更是呆板,所幸穿越前秦醉月不仅是个吃货,还是个身体力行的好孩子,厨艺虽然比不上什幺大厨,但要讨生活倒是没什幺问题,没看仇渊都被她养壮了不少吗?这可是她一个现代人在古代的金手指,不好好利用怎幺行呢?

这几年为了满足口腹之慾,她凭着自己的记忆成天折腾那些调料,倒也被她弄出一些,夫妻俩讨论了几回,觉得继续坐吃山空下去可不行,最后才想出了开家小饭馆这事。

虽然现代人不太吃兔子,但在古代,野兔可是非常常见的,尤其是成天在外走跳的行商或剑客,烤兔子算是人人必备技能,兔子繁殖快,成本又低,再加上麻油已经被秦醉月弄出来了,提香的九层塔也找到了,她想了又想,觉得用三杯兔来打响第一砲再适合不过,毕竟一道香味四溢连啃骨头都好吃的小菜可是很迷人的,仇渊今天出门便是为她上山抓兔子去了。

看着后院里被竹笼子关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兔子,秦醉月笑了,她蹲在聋子旁拿小树枝戳戳那些兔子,想到三杯兔的美味,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跳起来往厨房冲去。 酷酷看书

「渊哥我们今天吃三杯兔三杯**跟三杯中卷吧!」

「哪来的中卷?妳确定要吃这幺多道三杯的菜?」厨房里充满笑意的声音传出来,随着日头偏移,仇家的小院子传出了各种迷人的香气,附近几条街的人家躁动了起来,一群乞丐苦着一张脸紧靠着仇家的外墙,充满怨念的想着明天能不能快点到,仇家饭馆馋死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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