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而行江湖》 (五十六)幻形术 (五十六) “这…” “这是什么?” “他…他成功了。” “浮生!” 这一声喊叫让这头白虎把头转向了他们,说不出这是什么眼神,只让人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呆呆站在原地,后背发凉。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柳如一看着旁边的白云间说道,此时白云间神情凝重,死死地盯着面前这头凶兽,木知青也是,毫无反应。 “不要看它的眼睛。” 白云间立马伸手挡在木知青的眼前,木知青一下整个人像打了冷颤一样,向后退了几步,差点一个踉跄摔了过去。 柳如一这时往前走了几步望着这头喘着粗气的凶兽。 “浮生,我们知道是你。” “师姐,你还指望着他来回答你吗?” 白云间从腰间拿出他的剑,这是一把普通的剑,但是却是不普通的人拿着,只见白光一闪,白云间人还在原地,这把剑已经出现在了白虎的身后,柳如一见状瞪大双眼,她感觉,这一下可能就激怒了这头凶兽。 只见白虎身上多了一道血色,在它的肩上有了长长的剑痕,白云间单手举起大喝一声,天空本来就是电闪雷鸣,这一下所有的雷电与其说劈在了那把剑上,不如说这把剑在吸取雷电的力量。 “你想做什么?” 木知青跑上前拽住白云间的胳膊。 “它现在是头凶兽,根本没有意识,我们要控制住它。” 白云间说的没错,此时此刻的常浮生已经幻化成了一头白虎灵兽,第一次根本无法驾驭住这种灵力,虽然他们四人的修为内力都是当时天下最顶尖的,可也是一个探索的阶段。 白虎依然不动,望着三人。 这时周围的石头,树木都慢慢从地上飘浮起来,悬在空中。 “师姐!” 木知青一看便知柳如一出手了,只见柳如一整个人像是暴走一般,一双红眼,整个人都飘浮起来,这是她发动念力时的反应,不是两手控制这些事物,而是她的全身经脉散发出的修为内力都可以,她整个人就是一个点,牵制周围所有的事物,乃至更远。 瞬间,所有石块,土壤,草坪,树木一齐朝着这头白虎而去,白虎没有闪躲,就这样短短的一两秒内,看不见白虎散发出来的白光,整个被紧紧的包裹住。 白云间一跃而起,这把剑牵着雷电就朝他飞了过去,空中白云间握住剑柄,一抡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双手慢慢举过头顶,表情凝重。 “雷电,借我!” 一声大喝,像是在用刀一样劈了下去,突然整把剑变得无比巨大,蓝色的光芒包裹住,上面还有雷电,整个一把修为内力加上雷电之力的剑身巨大,直直地下去,这个被柳如一念力控制的这些东西紧紧包裹成一个球的白虎,被一剑,两半。 巨大的剑身碰到那个“球”时,擦出的火花四起,直到一道金光从破裂的球体里射出,只见这白虎完好无损,剑身直接通过了它的身体,从头部斩了下去,毫发无伤。 白云间看呆了,他没有留后手,刚才的出鞘既然都能伤到,为何这蓄力一击却毫无用处,但没给他反应时间,他现在必须逃。 白虎张大着嘴,嘴里金光闪耀,一道道金色光线从它嘴里喷出,对着天空,对着三人就是乱喷,周围一片狼藉,金色光线所射到之处,全是一个个的大坑。 白云间回到地面,看着柳如一,柳如一也望着两人。 “我们不能退,我估计老四已经走火入魔了。” 说罢,不受控制地白虎对准了三人就是一发光线,白云间和柳如一都感觉到了那种炽热,那种灼烧感,自己都快被这温度所融化的感觉,睁不开眼。 结果,二人勉强睁开眼才发现,是因为木知青挡在了前面,才救下了二人。 木知青反应很快,在白云间和柳如一说话时就发现了白虎的光线轨迹朝着这边而来,直接向前伸出双手三个人被包裹在了一个无形的保护罩内。 光线直接遇到罩子被原路弹了回去,白虎立马又是一口,两个光线相碰互相抵消掉了攻击。 “我顶不了太久,师姐,快想办法!” 木知青顶在前面,转过来对着二人大声喊到。 “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会了龟息功了长老。” 天葵在一旁听得很认真,靠在墙上,手托着下巴。 “那时候的我们,都是自己摸索,有了新鲜的招数都会用出来,大家一起看,看有没有用处,那时候没有修为境界的概念。” 木长老露出一点笑容。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办的?” 于庆站在木长老身后,望着屋顶的房梁,思考者。 木长老摸了摸于庆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拍了拍。 “那时,我们…” “那时啊,不是我,大家早就归西了。” 云突然坐在对面打断了木长老的话。 “好好,我承认,当时确实是靠你,你也是胆子大,当时失败了无数次,也敢在那个时间点用这样冒险的招数,只不过,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嘛。” 木长老叹了叹气,没想着跟云争执。 “难道是?” 天葵站直了身体,从墙边走到了中间,看着云。 云低头抿嘴一笑,拿起茶杯。 “你们别慌!” 柳如一慢慢走到木知青身后,把手放在了木知青的肩上,木知青一诧异,罩子也没了,柳如一立刻双手食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处,眼睛死死盯着白虎。 这时,白虎突然闭上了嘴,但是嘴里的光线却没有停止,还是能看见金色的光。 “师姐,你想控制它!” 木知青拉着柳如一的手,她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慢慢地柳如一的双眼虽然是血色,但是这次是真的有血流了出来,再慢慢的嘴里,鼻孔里都有血流了出来,白虎的嘴此时才闭上了一半。 突然,白虎张开大嘴,似乎挣脱了束缚,对准柳如一就是一喷,木知青见状,立马又起“龟息功”,可这次罩子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光线继续的冲击着罩子,白云间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柳如一的肩膀,柳如一便直接倒头向后躺下,白云间接住柳如一的头和腰,把她平方在了草坪上。 “你退后。” 白云间又走了上前对木知青说。 木知青不知道白云间想做什么,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坐下来问东问西,听见了就照做,这是最节约时间的方法。 “万剑!” 白云间一个马步,双手张开,立马背后出现了一把剑,还是一把普通的剑,但剑身却没有上次那把大,只是这样的剑,突然一把一把的增加,直到白云间背后密密麻麻全是这种剑,看上去是实实在在的,可实实在在的它是修为内力所虚构化的剑身。 白虎此时对着白云间,嘴里的光球越来越大,看来这凶兽准备着蓄力一击,可能跟刚才的攻击有很大的差别。 整个光球的光像是太阳一般,本是夜色笼罩电闪雷鸣,现在已经像是正午时分,通般明亮。 光线又粗又大,朝着白云间而去。 剑身又多又密,朝着白虎而去。 只见,这些剑身直接把光线斩断,这些光线被这些剑斩成了满天飞萤火虫一样的光斑,抛开其他不说,这算是人间一道美景。 当然这白虎可不是欣赏美景的,第二发已经蓄势待发,但是木知青看见了的,她确定自己看见了,白云间变成了一把剑,又像是他本人,又像是一把剑,整个朝着白虎而去,眨眼间,穿过了白虎整个身体,在这些金色光斑的辉映下,白云间飘在空中,看着自己一剑而过的白虎。 嘴里的光线慢慢缩小,一直到没有,嘴里也没有再喘着粗气,整个身体开始消失,白色的灵光开始消失,混合着金色的光斑,白云间透过这些看见了石头上躺着常浮生。 “这是什么招式?” 于庆走到木长老面前,看着木长老。 “天下人至今也只有会用剑者,但也只有我能够达到人剑合一,不光是用剑,自己有时候就是那把最锋利的武器。” 云捋了捋胡子,睁开眼,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像是在炫耀一样。 “你也只是侥幸罢了。” 木长老这一句可把云差点呛到,连着咳嗽了几声,天葵也过去拍着云的后背,云一口吐出几些茶叶在地上。 “你!” 指着木长老,又开始咳嗽起来。 天葵和于庆则是捂嘴笑着,也只有这两个老顽童爱这样斗嘴,旁人见了既不敢劝,也不敢说谁,只有偷着乐,让他们吵去了。 “后来,大师姐医术高明,本在极所选择她之前她就是一名医者,治好了常师弟的内伤,也劝常师弟别再专研他的邪门歪道了,担心再次气急攻心,走火入魔。” “常前辈的招数应该就是现在江湖中那些修行者的幻形术吧。” 天葵见云前辈没有咳嗽了,低下头问云。 云抬头看着天葵,结果看见了不该他这年纪看到的东西,尴尬的又转了过去,咳嗽了几下。 “前辈还不舒服?” 天葵看云又在咳嗽,准备又去拍云的后背。 “没有没有。” 云直接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现在的幻形术也都是常师弟所传下来的,就像现在江湖中的剑术很多都是从我这里流传出去,很多人学了便去自创一派去了,柳师姐的念术,还有这木脑袋的杂七杂八术。”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杂七杂八术!” 木长老站了起来,于庆连忙跑到两人中间,云看见直接“哼”的一声又转了回去,坐在位置上。 “好啦好啦,婆婆,你两就别斗嘴了,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皮皮也不知道在哪,九歌也下落不明。” 木长老看着云,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眼神,说恨,那是这么多年的师兄妹,说喜,那是见面就要拳脚相见。 “我知道九歌在哪里,只是,去了也是白去。” “什么?” “因为那个地方,我和你婆婆都不能进去,而你们的修为境界在里面根本施展不出来。” 云突然很正经的看着于庆说道。 于庆这时想起,他们在隧道里时,确实无法使用修为内力,原来是因为他们的修为境界太低,但还有他们来回穿梭这个也是不是因为修为境界太低而受影响产生的幻觉,这就不为所知,他不想问,因为他觉得这个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只有他和十七知道。 这时,于庆刚好眼光扫到十七身上,却看见,原本十七睡在李三思旁边,可现在他已经不见了,还有李三思,两人像是人间蒸发。 “人呢!” (五十七)心网 (五十七) 于庆突然的反应。 云和木长老听见顺着于庆手的方向同时看向一侧,床上竟是空空如也,天葵也发现了,李三思和十七不见了,心想自己感应不到,但哪里有人能在面前这两人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消失。 “不可能,这修为境界但凡没有我之上,我都会感应到,这两人莫名其妙消失,是不是又是你在搞鬼!” 木长老站起来看着云。 云也惊讶的站了起来,只是都在说当年的事情,却一直没注意李三思和这都城而来假扮徐笑笑的绝的士兵十七,但正如木长老所说,天下哪怕有人能从她眼底下溜走,那也没有能在他两个都在的地方来去无踪。 “你看我像吗?” 木长老看着云的样子,确实,这是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平日里与自己你来我去的样子,看来是真有其它人做了手脚。 “现在怎么办?” 于庆看着木长老。 “一点感应也没有,我不相信天下还有这般隐士高人,就算有,来我不老林从我眼皮底下带走两个人都能悄无声息,我更不相信。” 木长老手起杖来,拐杖直接从外面飞了进来,到了木长老手中,双手杵着,闭着眼。 “找吧。” “怎么找?” “她已经在开始了。” 于庆没有明白云的意思,大家都在房间里站着,谁已经开始找了? “你婆婆已经开始了,不老林的每一处每一角落,可以说都是在木长老的感知范围内,就像是在不老林境内的上空覆盖了一张无形的巨大天网一样,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了不老林,她也能有所察觉,并能够确定位置。” 于庆听了连忙点头,只不过也不惊讶了,他在边关的日子就够他长见识了,况且婆婆是当初极选之人,有这样的实力也是正常的。 “这是当初柳如一在不老林留下的东西,叫‘心网’,当初的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方便寻路,因为柳如一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到了后面我发现她的念力可以把这个利用起来,最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可以洞察范围内的所有一举一动。” “这两个为什么还没走?” 木长老闭着眼,眉头一皱。 “他在吗?” 云起身走到木长老面前 “没有。” “感应到李三思了吗?” 木长老摆了摆头。 这时突然身后床上一直躺着的阿良坐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木长老一听眼睛慢慢睁开,众人也都听见了阿良说的,转身看着身后坐在床边的阿良。 “我刚刚已经醒了,一直在听你们说话,所以,我说的他们,就是消失的这两个小兄弟。” 阿良手一撑,站了起来。 “在哪儿?” 于庆是第一个开口的。 “走吧,我们去刚才的山洞。” 阿良看着木长老,木长老也看着阿良。 “娘。” 这一声娘,差点没把木长老鼻涕眼泪给叫出来,众人都尴尬地回避了一下,没有看木长老,木长老盯着阿良,感觉自己可能失态了,调整了一下,用手擦了擦眼角,看着一圈众人。 “走吧。” 说罢,转身准备出门。 “我就不去了。” 天葵没有动,靠在一边墙上。 众人停下脚步,看着天葵。 “这是你们的事,我也有我自己的事。” 木长老点了点头,出了房间。 天葵目送着大家出去,自己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婆婆,她…” 于庆走在木长老旁边,阿良走在最前面,云则是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看着周围不老林的房屋。 “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喜怒无常,脾气倔,让她去吧,我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是不是她在白凤身边那么久也是你出的主意啊。” 木长老放慢脚步停了下来,拐杖应声触地,她看着旁边的于庆,笑了笑,摸了摸于庆的头。 “我们要到了。” 说罢,无踪,众人一起直接到了山洞洞口。 “老鬼。” “干嘛?” “你说,现在我们全身的毒真的就解了吗?” 鬼瞳倒吊着悬在树干上,山鬼则是躺在下面的草坪上。 “我感觉身体内已经没有了异常,内力运走顺畅,照理说,应该是没了。” 山鬼闭着眼,享受着沐浴在阳光里然后又躺在森林中的草坪上的感觉,舒适,惬意。 “我好想自己找个这样的深山,修上一座小茅屋,然后养几牲畜,种花种草…” “对,然后美酒美人相伴。” “美酒有没有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粗茶淡饭的日子是最舒适的,主要是,要有那么一个陪你走过后半生的人,我要给这个房子找一个女主人。” “恩,对,女主人。” 鬼瞳露出一脸反感的表情,山鬼自从这白凤下的毒解了之后,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开始向往着安静优雅的深山老林隐居生活了,让人无法理解。 “诶,鬼眼睛,你觉得,我这茅屋的女主人谁最适合?” 山鬼还是闭着眼,双手压在脑后,腿高高翘起。 “这不在你眼前吗?” “哦?” 山鬼慢慢睁开眼,太阳刚好对着他,所以他起初看不清眼前这个人是谁,手挡在眼前遮着阳光,结果站起身来一看,也看不清面貌,因为戴着面具。 “主人!” 山鬼立马反应过来,那熟悉的面具,熟悉的令人压迫的感觉。 “山鬼,你还记得我到凤鸣山和你说了什么吗?” “属下记得,当时我们正在受到武林中人的攻山灭门,主人帮我们凤鸣山扫平了一切有威胁的障碍,还答应给我与鬼瞳二人祛除体内的剧毒,重振凤鸣山,一统武林,以后就是主人之下万人之上。” “恩,那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我与鬼瞳甘愿献出自己的身体为主人所用。” 面具人点了点头,山鬼慢慢抬头偷偷看了一眼,他看鬼瞳居然还是倒吊着挂在树干上,一瞬间,鬼瞳又从树干上消失了,结果到了面具人身后。 “你疯了吗!” 山鬼站起来手指指着鬼瞳。 鬼瞳手持一把小弯刀,横在面具人的脖子前。 “鬼瞳,你想干什么?” 面具人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就像是一种震慑。 “山鬼,我看你是真糊涂了。” “你什么意思?” 山鬼站起来看着鬼瞳。 鬼瞳突然奸笑几声,另外一只手放了上来,慢慢地从脖子滑到面具人的胸口,这时面具人突然发力,整个脸都变成了蛇一样,一口就咬了下去,鬼瞳退后几步,闪避了过去。 “这是…” 山鬼看见眼前这一情形,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 “你上次喝醉了就是这样子。” 鬼瞳收起弯刀,放进了腰间,一个瞬身又到了树干上蹲着,看着二人。 山鬼听了,翻开手背上的护具,结果看见了两个小眼,他这是才想起,当时在凤鸣山上,自己喝醉了,结果跑到天葵房间撒酒疯,正当从背后想抱住天葵时,被天葵一口咬在了手背上。 原来,鬼瞳这双鬼眼早就看穿了天葵的这一身乔装打扮,面具人并非影,而是天葵变的。 天葵这时露出了真身。 “你!” 山鬼瞪大眼睛。 “我怎么了?” “你怎么有脸回来?” “我有说过我是回来找你们吗?” 山鬼看了眼鬼瞳。 “鬼眼睛,你早就看出来了为何不告诉我?” “之前毒还没有解时,我还要靠她进去不老林拿到沉香木,现在毒解了,我这小鬼怎么敢再去为难我们天葵神座。” “他现在就给你们解了毒?” 天葵听到鬼瞳说毒已经解了捂嘴笑了笑。 “对。” “你们两个没了我就是猪脑袋,自己也不好好想想,如果现在酒吧你们的毒解了,那如何让你们两个安心的为他做事呢?” “你杀了白凤,背叛了凤鸣山,现在又来风言风语。” 山鬼走到天葵面前。 “我为天下除害,有何杀不得,而且我从来没有当自己是凤鸣山的人何来背叛,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现在尝试内力倒流,反过来经脉逆行,就像是修炼时常做的一样。” 鬼瞳听了,从树上跳了下来。 山鬼以为鬼瞳要做什么,结果鬼瞳盘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腿上,整个人慢慢悬空起来,然后身体又颠倒过来。 鬼瞳听了天葵的话,经脉逆行,就和突破境界,修炼修为时的步骤一样,去尝试着突破境界。 结果,鬼瞳突然直接摔在地上,整个人开始抽搐在地上,口吐白沫。 “鬼瞳!” 山鬼跑了过去,发现根本无法靠近,只要自己一伸手,鬼瞳就会攻击自己。 “你对他做了什么?” 山鬼转过来看着天葵。 “动动你的猪脑子,你觉得是我的问题吗?” 这时鬼瞳突然停止了动作,他慢慢站了起来,用衣服擦了擦嘴角,他望着山鬼。 “我们的毒是解了,但是现在他把自己放在了我们体内。” “什么意思?” “我们的修为内力已经被锁起来了,他想让我们用就用,如果想让我们成为废人只是他心情的事,我们,已经不是我们了,老鬼。” 两人对视着,没有说话。 “他让你们做什么?” 天葵坐到一边的石头上,两人显然没有理会天葵,都在想现在自己体内这个东西。 “对,这个应该也可以,说,沉香木在哪?” 鬼瞳突然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盯着天葵,眼里充满了杀气。 “你觉得这个是沉香木能解决的吗?你自己也用毒,你自己知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鬼瞳哪里管天葵说什么,现在的他已经是怒火攻心,被影这么戏耍,本来他就是想脱离,拿到沉香木便离开,结果自己现在的修为内力也被限制住了。 一下子,朝着坐着的天葵就冲了过去。 山鬼却赶在鬼瞳之前,一脚直接踢在鬼瞳的脸上,鬼瞳被一脚直接踢到远处的一个树上,弹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这没你想要的答案,你走吧。” “行,现在能帮你们的就只有我,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天葵起身,拍了拍手,转身就走。 山鬼扭头,看着天葵慢慢走出了自己的视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越来越陌生的感觉,那种触不可及,得不到的感觉。 他也不懂自己,嘴里停不下的念叨,可当自己真的碰到了天葵,又像是变了一个人。 (五十八)万物沉浮万物生 (五十八) “走!” “徐笑笑,你干嘛?” 十七在前面拽着李三思的手,李三思表现的非常虚弱,看来他的伤势并没有恢复太多,而且装了“木手”,身上也还有怨念之气,走起路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更何况这样被拉着快步走着。 “徐笑笑,你撒手。” 李三思用力甩了一下。 十七转了过来,看着李三思。 “你以为什么都忘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你在说什么?” “你喜欢和我装傻,那就一直装下去吧。” 十七说罢,一把抓起李三思,继续向前走去。 李三思看不见前面的路,他也不知道十七为何能看见路,他们现在身处位置,正是于庆当时所进入的隧道。 两人没有谁拿着火把,摸黑往前走。 李三思记得自己是见到徐笑笑,一下子过去激动,身体也没有恢复,一不小心就晕了过去,一睁开眼醒来却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山洞里,现在又被拉到了这个隧道内。 “徐笑笑,你拽疼我了。” 十七在前面依然没有说话。 李三思整个人开始冒起了虚汗,隧道里封闭的空间让他觉得格外压抑,已然喘不过气来,直接向前摔了下去,倒在地上。 十七也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打了个响指,瞬间一阵强光袭来,李三思被这光给晃的眼睛疼,难受的从地上撑了起来,背对过去,慢慢地光线渐弱下来,十七转头看了看墙上,正是于庆他们看见的那幅壁画。 十七对着这壁画。 突然笑出了声。 李三思转了过来,看着十七。 “许久不见你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变了吗?” “你今天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十七转过来看着李三思,这次他没有拽着李三思,自己向前走去,朝着那个光亮的出口。 李三思看着十七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漆黑的隧道,在外面的光线下勉强能够看见,周围都是封死的,墙上还有一些壁画,其他没有什么特别,他也看不懂这壁画内容,而且这些壁画都是不完整的,左一块,右一块。 “你等等我。” 李三思当然不会选择身后这条路,往前扶着墙壁走去。 “这是我们最开始的那个山洞。” “阿良,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木长老问阿良。 “进去之前,我有些话要说。” 说完,阿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木长老预备上前扶起阿良,但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众人看着阿良,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之前的我其实是被控制的,是因为皮皮刚才冲破了封印,我才清醒过来,当初我在他吃下不老丹时就在他身体上悄悄做了咒印,如果有一天他冲破封印我就能感知得到。” “谁控制了你。” “我不知道,他带着面具。” “又是面具?” 于庆一听,眉头紧锁。 云听见阿良这番话也感觉到诧异,目前云和于庆见过的面具人有两个,影和皇子,而且于庆所知晓的,皇子起初是戴着面具,是因为影想冒充皇子身份所以打扮和皇子一模一样的面具到处行事,而皇子也说过,他曾戴着面具到过很多地方,就是害怕影抢走钥匙。 “那到底你们看到的面具人是谁?” 于庆越想脑海里越乱,走向前不禁发问。 “这面具人不就是影吗?” 木长老拐杖一杵。 “可…” 于庆正准备说什么,云突然手拍在于庆肩上,打断了他,于庆回头看,云没有看他,而是看着阿良。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控制了你呢?” “当初,杏和我准备私奔,离开这不老林,而她一时糊涂,竟然想见传授仪式上打晕长老,好让我能够逃出不老林,我事先不知道她的计划,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然后我把她打回了原形后,你就碰见了影。” “我当时趁着混乱带着她到了后山,她在我怀里慢慢消失,就在我悲痛万分之时,那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了,他应该是用的幻术,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在我面前将杏的灵魄又收了回来,保住了她最后一丝真气,化作一棵小树苗,他告诉我,这样杏就能复活了,作为条件,我必须永远呆在这山洞里,等人。” “等谁?” “他告诉我,是三个人。” “我,十七,还有九歌。” “嗯,应该是你们三个。可当皮皮刚才触碰咒印时,我从水潭底跃出,看着面前那棵树苗,不过是一棵普通的沉香木树,根本就不是杏,我知道自己一直在梦里,这么多年都幻想着找到办法复活她。” 木长老看了一眼云,云此时正在低头深思。 “三个?” 云在小声的嘀咕着。 “我知道你没有出不老林,我没有来找你,是因为只要你还在我能感知的范围,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以为你自己为情所困,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走出来的,这对你也是考验。” “我明白娘,这一切不能怪你,也不能怪杏,只能怪命运作怪。” “阿良。” 木长老看着阿良,也有些说不出话的感觉。 “没事,你们先进去吧,进去了什么都知道了。” 阿良笑了笑。 “李三思和十七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于庆看着阿良。 “我说了,你们进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不进去吗?” 云走向前看着这洞穴的洞口。 “我还有事要去做,我带你们到这里就可以了。” 说罢,阿良连磕了几个头,抬头看着木长老。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长老很诧异看着阿良。 阿良又笑了笑,起身便瞬身离开了。 “他去哪儿?” 云看着木长老,木长老这时眼眶里正打着滚儿。 “随他去吧。” “这是以前的那个山洞。” 云走到木长老旁边,看着面前这个山洞。 “嗯,是啊。” 两人看着这个山洞,不禁又想起了当年。 “把他关起来吗?他可是我们师弟,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木知青像发了疯一样在那里边蹦边吵着。 “这是他自己给我说的,他自己想自己找一个地方静下来,等他自己解决了问题,他自己会出来的。” 白云间正在擦拭自己的剑,左瞧瞧右看看。 柳如一站了起来,走到木知青旁边。 “你别担心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问题在哪里,我们想相信他。” 就这样,常浮生在幻化成白虎后被几人联手击败,也控制住了常浮生,以免他走火入魔无法脱离,清醒后常浮生也自愿要求把自己关起来,他要静下来,调整自己。 这天,柳如一还是像以往一样提着饭到了洞穴前。 “浮生,吃饭了。” 这时,从山洞里慢慢出来一个黑影,慢慢走出来时,柳如一以为是常浮生听见自己的声音到洞口来拿饭了,结果一看,是一只金钱豹。 柳如一瞪大双眼,饭盒被丢在了地上,她张开双手,做好了准备对付眼前的这只野兽。 突然,这只金钱豹一跃而起,朝着柳如一而来,柳如一这一来也没有准备,只带了饭盒,也没有带什么武器,更没有什么心理防备,看见突然出现的野兽,还在想这是常浮生又控制不住了还是被这山间野兽吃下了肚。 手起,石起,数不尽的小石子直接打向空中扑过来的金钱豹,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这只豹子突然在空中转圈,一眨眼变成了一只鹰隼轻巧的躲过了所有的石子,哪怕这些石子都是附带着修为内力,威力巨大,也伤不到这家伙。 这家伙盘旋在柳如一的头顶,突然发力俯冲下来,柳如一直接手一抓,旁边的一棵大树连根被拔起在空中飞速的旋转,旋转到了面前。 突然,鹰隼在空中幻化成了人形,一个俊朗的小年轻连翻两个跟头就到了柳如一面前。 “师姐,你这认真了啊。” “你要是再来,我就一棒给你头打掉。” “嘿嘿,我这不是给你看看我的成果嘛。” “成果?你都快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又走火入魔了。” “我成功了,我现在能够自然幻化很多很多,你想看什么我都可以!” “这么厉害吗!” “对,我要去告诉二师兄!我可以把这个教给你们了,我还可以教给很多人,这是我自己自创的招术,我要叫它,幻形术!” 常浮生兴奋地跑向山下,一边跑着一边喊叫着。 “诶,饭!饭还没吃!” 柳如一才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把木知青做的饭菜给丢在了山上,回去跑过去捡起饭盒又去追着常浮生。 之后,常浮生的幻形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掌握之后可以达到短时间的提高自己的身体潜能,但是每个人都只能幻化出一种灵兽,或者一些最普通的百兽,这个也看天赋,可至今也没有谁能像常浮生一样,可以一个人就能掌握所有灵兽或者两种以上的幻化形态都没有。 “云前辈,那你学会了吗?” 于庆看着身旁的云。 “这有什么难的,当时他兴奋的跑回来告诉我,我们之后学了几日便已经掌握了,他就开始教给前来拜访的人。” “你已经是最慢的了好吗?我和师姐学的最快,可从那以后,幻形术在江湖上越来越泛滥,很多人不满足于现状都开始想着掌握两种以上的幻形,纷纷前来拜访常师弟。” 云挥了挥手,这山洞上的杂草和青苔被一阵莫名其妙的风给刮掉,原来这山洞上刻着几个字。 “万物沉浮万物生。” “万物沉浮,万物生,浮生,为什么刻了这一行字?” 于庆照着这墙上的字念了一遍。 “因为常浮生就死在了这里。” (五十九)四尊石像 (五十九) “死了?” 于庆看着木长老。 木长老微微点头。 “走吧,进去看看。” 云说完便甩一甩长袖走进山洞。 木长老和于庆紧随其后。 “原本以为这隧道只有你我知道,现在看来早就有人知晓了。” “你把东西就藏在这里面的?” “不然呢。” 木长老走了过去,摸了摸墙上的岩突。 于庆又看见了那个熟悉但又抗拒的洞口,回想起自己在里面绕来绕去,看见一个又一个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不言而喻。 走到洞口,一样的墙壁上有三把火把,刚好云,木长老,于庆三个人。 于庆拦了一下木长老,木长老正准备去取火把,被于庆这一下制止了,很疑惑的望着于庆。 “怎么了庆儿?” “婆婆,这火把,你确定没有问题吗?” “大惊小怪的。” 木长老取下火把,给了于庆,于庆接过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云在后面拍了拍于庆的肩膀,走上前拿着火把望着这漆黑的深处走去。 就这样,云在前,于庆走在中间,木长老走在后面。 “这条隧道,是当初我们的柳如一师姐挖的,我们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在哪里,只知道,后来她就消失了,我们在这里找了她很久很久,也无踪影。” 云在前面闲庭信步的走着,三人一直没说话,他可能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了。 “因为这个山洞是不老林所有的水源源头,这里地底有天然泉眼,然后有这样一个隧道,我就把不老林的秘密放在了这里。” 木长老紧接着云说完又补了一句。 于庆夹在中间,看着周围的壁画,没有心思听他们讲什么,这些壁画和他们之前的看见的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内容,于庆看的很仔细,感觉这里面如果有一点不一样他都会感觉到不对。 “你在看什么?” “壁画啊。” “什么壁画?” 于庆停下了脚步,感觉身上汗毛直立,他呆呆地转身看着木长老,在这微弱的火光下,木长老的脸看着有一些慎人。 “你看不见吗婆婆?” “什么壁画?” 云转过来看着两个人,手里举着火把,四处照了一下隧道内。 于庆又转过去看了看云,不自觉的就冒出了虚汗,他记得这个壁画不止他一个看见,九歌和十七都看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在不老林,在木长老的房间已经说过了在隧道里看见了壁画,而且也说了九歌消失了这件事,这些云和木长老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没有,我一下子产生幻觉了可能,云前辈,我们继续走吧。” 于庆笑嘻嘻地转头对着二人说。 云点了点头,继续往前面走着。 “婆婆,你先走吧,我走后面,你熟悉路,我怕我不小心碰哪里了摔一跤或者碰到什么机关了就完了。” 于庆伸出手,让木长老先走。 “这里面没有机关的,傻小子,走吧。” 木长老笑着说,看着于庆摆了摆头,但于庆也是笑着,手依旧伸着没有动,木长老又看了看,于庆感觉现在心跳加速,全身都是汗毛立了起来。 双方僵持了几秒,木长老笑容都凝固了感觉,可是她还是动了,走上前,于庆也笑着点点头,跟了上去。 “婆婆,这隧道的尽头是哪里啊?” “你一直走就是了,马上就到了。” 于庆看着前面木长老的背影,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婆婆是如此的恐惧的感觉,现在他的大脑转的飞快,仔细去回忆之前他和九歌十七两人进隧道的细节,再回想刚刚他们进来时的场景。 他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了哪里,但他确定眼前的这两个人,并不是他认识的云和木长老,他现在觉得,自己如果跟着他们继续走下去,可能会重蹈覆辙,又来一遍惊悚的看见“自己”然后如何脱离这个隧道的游戏。 于庆慢慢地放慢了脚步,试探性的准备停在原地,他看着眼前的木长老越走越远,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跟上去,就在眼前的火光越来越弱,直到火光消失后,于庆用飞快的速度向身后跑去,没了命似的地跑,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跑到进来的进口,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自己”。 于庆喘着粗气,大口吸,大口吐,手中的火把捏的紧紧的。 对了! 火把! 于庆突然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于庆看着手中的火把,突然想起来,当初自己被阿良找到之前,十七和自己是没有带火把往里面走的。 他丢掉了火把。 于庆闭着眼,转身又回到了刚才的方向,慢慢地抬起腿,向前走,他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在试探,他现在在赌,赌错了,他就会遇到恐怖的情况。 一步。 两步。 三步。 … 四十步。 四十一步。 于庆满头大汗,看不见干脆就把眼睛闭上,他手摸着墙,一直往前走着。 突然,于庆停了下来。 他听见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于庆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脚,加快了脚步,加快了速度往前小跑着,他不敢睁开眼,与其说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他就宁愿这样闭着眼。 “回来了。” 突然木长老的声音从于庆的背后传来。 于庆整个人直接就被这三个字给“控制”住了,他缓缓的转过身,睁开眼,看见的还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张脸。 “婆…婆婆。” 突然木长老笑出了声。 “我说吧,这小子可以的。” 木长老对着于庆身后的人说了一句,于庆转身一看是云。 “你就应该提前告诉他。” 于庆还是呆滞的样子,盯着眼前这两位。 “别傻着了,你已经回来了。” 于庆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瘫坐在地上。 “你…你们。” “这个隧道是我们大师姐修的,为了防止有外人进入,所以就在门口设置了一个关卡,如果你的修为境界达不到只要一进来就会心神不定,然后产生幻觉,进入无限循环的另一个空间。” “你刚才进入那一瞬间就已经开始对你的考验了。” 云捋了捋胡子,笑呵呵地说。 “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吗?” 木长老蹲下来,看着于庆。 “其实这条隧道,只要你把你的心静下来,然后不要被表面现象所困扰,丢掉手中的火把,面对着恐惧的黑暗,你就可以走出来了。” “那我怎么能确定你们就是真的。” 于庆深呼吸了一口,看着木长老和云。 “我还需要给你证明我是不是真的,你反了你了!” 木长老站起来直接用拐杖敲在了于庆头上,于庆疼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还要证明吗?” 云笑了笑,转身向前走着。 “不用了不用了。” 于庆揉了揉头。 这时他才发现,周围的居然不是黑的,只要他们所在的位置都是非常光亮的,只是前面后面都是黑的空洞洞的。 于庆站了起来。 “走吧。” 木长老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于庆转身走着,他看前面的云手里没有拿着火把,木长老手里也只有那根拐杖,走在中间的他低头看了看脚下,他也不明白这光是从哪里来的。 “别乱看,这里的东西不是你这种修为境界能经受得住的。” 木长老一声让于庆立马抬起头,一动不动盯着前面,继续走着。 没一会儿,于庆就看见了出口,还是那个熟悉的出口发出的光亮,还是那么刺眼。 “这是出口了吗?” “走吧,放心,这不是你之前通过的那个出口了。” 木长老在身后推了推于庆。 于庆点了点头,用手挡在前面,朝着出口走去。 三人走了出来,于庆抬头望了望四周,这是一个地底洞穴,空旷。 “这么多年了,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云叹了口气。 这时木长老走上前,看了看手中的拐杖,向前丢了出去,只见这个拐杖在空中疯狂地转着圈,“嗖”的一下插在在了中间的空地上。 于庆抬头看看,一束光从上面的岩壁上透了进来,慢慢地照在了拐杖上。 突然拐杖开始慢慢长出了树枝,向四周蔓延开来,插进地面的孔里慢慢地伸出了树根一样的东西,不到几秒钟,一根拐杖就变成了一棵大树,树顶刚好到了这个洞穴的顶端。 “这是?” 于庆指了指这棵树。 这时木长老脚一跨,一个马步,双手高举,突然向下拍在地上,大喝一声,整个洞穴开始发生剧烈的声响,脚底下都开始震动。 云按住了于庆的肩膀,看着于庆差点就摔了。 树前的地上慢慢裂开了一条缝,只见四尊石像从缝里冒了出来,当石像全部裸露出来后,地上的裂缝也就自动消失了。 于庆看了看每个石像。 “这是你们四个人?” “对,这是我们。” 云甩了甩袖子,手背着向石像走去。 “怀念吗?” 木长老站了起来,看着走过来的云。 云首先走到了最左边的那尊石像旁,仔细端详着。 于庆突然跑了过来,到了云身旁,指着这尊石像。 “这是谁!” “这是柳如一,我们的大师姐。” “云先生,她和九歌长的一模一样。” “什么?” 木长老听见走了过来。 “千真万确,我不会看错的,这真的和九歌一样的模样,就是穿的衣服不太一样,可这张脸真的是栩栩如生。” 云看着木长老,表情有点怪异。 “我记得你说过,你那个朋友,他有一个纹身图案对吗?” “对。” “你过来。” 木长老走到石像的侧面,指了指,于庆顺着木长老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石像侧身的腰上那个图案,和九歌当时腰上一模一样,而且壁画上的图案,也是这个。 “那…” 于庆还未说完,突然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云看了看四周,木长老也突然察觉到什么,于庆没法站稳,直接抱住了石像。 “下面!” 云朝着二人大叫了一声。 (六十)地下水 (六十) 突然整个地面开始有水柱喷出,地面上也有不断的裂缝出现,水瞬间就已经漫过了三人的膝盖。 “这是地下泉孔的水。” “谁能去那里?” 云着急地看着木长老。 “我。” “可现在你在这,肯定有人进去碰到了机关,有人想要拿走钥匙!” 木长老闭上眼,双手合上,她在启动心网。 “他在这里,但是具体在上面还是下面,我不知道。” “该死。” 云看着四处的水漫的越来越高。 这时,突然从水里冒出了一具尸体,漂在水上面。 “那是谁!” 于庆看了看,指着那具尸体。 云反应迅速,转过身立刻伸出手对着尸体就是一吸,那个人被直接吸了过来,这时三人才看清,漂在水面上的就是李三思。 “三思!三思!” 云扶起李三思,眼看不对,用手放在李三思胸口,于庆和木长老也艰难的赶了过来,这时水已经越来越高,到了腰间。 “无大碍,没有受伤,只是这孩子水性天性不好,可能是之前就非常虚弱,然后又溺水,于庆,你把他带到树上去。” 云一掌打在李三思小腹,瞬间李三思嘴里狂吐着水出来,然后云又把李三思扶给于庆,于庆点点头。 于庆抬头看了看。 “这…我怎么上去啊,这树也太高了。” 木长老听罢,手一挥,两人便直接漂浮起来,到了这棵大树顶端的一根大树干上。 “三思,三思!你醒醒!” 于庆把李三思平放好在树干上,拍了拍李三思的脸,也没啥反应。 这时木长老和云相视一眼,点点头,两人直接潜入水底。 于庆一见准备叫住二人,也发现现在水声太大,根本叫不答应,他只好在树干上先等着了。 “你说,这里这么黑为什么不让我们拿火把?” 山鬼在前面摸着墙,慢慢的走着。 “他这样说自然有他的目的,而且我看得见,见面没有什么,就是一条普通的隧道,你赶快走吧。” 鬼瞳在山鬼后面走着,山鬼是小心翼翼的,勾着腰,但是鬼瞳就是很悠闲的样子,这都是因为他那双鬼眼睛,这种环境下可不会难到他,他在里面,能看见所有的隧道内东西,就像在都城走着大道一样。 “你有你的鬼眼,我是人眼,我看不见,懂吗?” 山鬼很不耐烦地转过来看着鬼瞳,虽然他转过来也看不见鬼瞳。 “等等。” 刚准备转回去继续往前走的山鬼被叫住了,他又转了过来。 “怎么了?” “这墙上有壁画。” “这些地方有点壁画不也很正常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也是线索啊,让我们来把那个女的抓回去,就说在进隧道,那我们哪里知道在哪,你让我看看。” 山鬼撇了撇嘴,自己在这里面就是瞎子一般的存在,只好停下脚步,坐了下来,靠在墙边没有说话。 山鬼并不觉得有什么恐惧的,这种黑色是他最熟悉不过的颜色了。 这时鬼瞳则是在仔细地看着墙上的壁画,山鬼自然看不见鬼瞳在干什么,但是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朝着他两个来了。 “诶,老鬼。” 山鬼打了打鬼瞳的腿。 “嗨呀!你吓鬼呢!” 鬼瞳正在认真看着墙上的壁画,全神贯注的,被山鬼这一打给他差点把舌头咬到了,直接一脚踢了回去。 山鬼爬了起来,看着那隧道另一端,虽然前后都是黑的,但是,他感觉这深渊的一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靠近。 “我听见了,越来越近了,没办法,这里我没办法用修为,只有靠我这眼睛能看清一点路了,感应不了是什么东西。” 鬼瞳尝试了一下,发现修为在这里根本没有作用。 “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话?”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句话我是没听过,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你下过水,不知道你水性怎么样。” 山鬼回头,虽然看不见鬼瞳,但已经是喜欢看着人说话了。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鬼瞳把手放在山鬼肩上,这时山鬼看见鬼瞳的手指着前方。 “我看见,前面隧道里,全是水,而且正在朝着我们而来。” 鬼瞳一句话,山鬼立刻听了出来,他听见的正是这水撞击隧道两边石壁的声音。 “跑!” 鬼瞳自然不会等山鬼说跑才跑,手指完撒腿就转身开溜了,山鬼还以为鬼瞳还在自己的身后站着的。 “跑啊!老鬼!” 山鬼转头,用手挥了挥,发现这鬼瞳早就悄无声息的溜了,自己一咬牙,转身也开始跑,边跑边骂着鬼瞳,这种无形的恐惧,他是看不见的,他只是听见着声音越来越近,而且,他跑着跑着,已经感觉脚下有了水,这应该是旁边漏进来的水。 “这,这是想把我们淹死在这隧道里啊!” 山鬼这时听见了前面的鬼瞳说话的声音但他不知道鬼瞳已经停下脚步,跑了这么一会儿他已经累的不行了,这里面空气稀薄,跑起来大口喘气人就更累了,山鬼直接撞在鬼瞳的屁股上,一个飞扑扑了出去,鬼瞳也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山鬼刚好压在了鬼瞳的身上。 “你干什么!” “谁知道你停下来了,还不快跑,你个鬼眼睛,刚刚跑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山鬼揪着鬼瞳的耳朵,狠狠地转了一圈。 这一转,山鬼手突然感觉一空。 “这…” 山鬼手里握着耳朵,心想着难道这一下就把鬼瞳的耳朵给揪下来了?而且鬼瞳居然也没有发出声音。 “你…你是谁?” 山鬼身下那人没有说话,但是刚刚山鬼听见了他的声音,就是鬼瞳说话的声音,这么多年过来了,这个他不会听错的。 这时,山鬼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后是强大的水流正在追着自己,因为下面那人突然发力起身,山鬼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力量给直接掀翻,这人直接扑向山鬼,山鬼就在那人扑过来一瞬间看到了脸,的确就是鬼瞳。 两人在地上缠斗起来。 “老…老鬼,你干…干…什么!” 鬼瞳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山鬼的脖子。 山鬼感觉自己的体力突然消失了,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修为在奇怪的隧道里根本使不上,他手乱抓着,抓着鬼瞳的脖子,却使不上劲儿。 “嘿嘿嘿…嘿嘿…嘿嘿。” 鬼瞳发出慎人的笑声,山鬼此时青筋暴起,瞳孔放大,现在满脑子已经开始浮现自己和天葵结婚的画面了,可能死前都在想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吧。 不过,水已经到了。 强大的水流直接将二人冲走,那一瞬间山鬼的脖子被放开,他迅速反应过来,猛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心里想着这水肯定能把自己冲出去。 可是一双手在上面又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山鬼想都没想翻身就是一脚,可是在水里,这一脚显得就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了,那人直接又抓住了山鬼的腿,往反方向直接一转,没有那“咔擦”的声音,山鬼疼得叫了出来,但是他又立刻强忍着闭上了嘴,他知道这是在水里,他不会水。 山鬼觉得自己的感知开始慢慢的消失,他慢慢地感觉不到自己在水里,他尝试睁了下眼睛,看了看,却发现自己怎么睁开也看不见什么,全是水,然后闭上眼,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于庆站在树干上,看着水越来越高,云和木长老这一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只有在上面干着急。 这时李三思突然呛了一口水,整个人翻了一下。 “诶,你醒了。” 于庆想终于醒了,这下他心里的石头也悬下来了一半。 “这…这又是在哪儿?” “跟你解释起来很困难,你告诉你去了哪里?” “我被徐笑笑带走了,他很奇怪,一直吵吵嚷嚷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徐笑笑?” “对。” 李三思勉强站了起来,看着于庆。 “你怎么在这来了于庆?” 于庆没有回答,他侧头过去手托住下巴在想着,突然,于庆心里暗道一声糟了,其实从隧道里出来之后他就没怎么接触十七,后来十七又受伤了,所以根本没有注意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难道就像他心里担心的,这出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十七。 “他带你来的这里?” “他带我走进了一条漆黑的隧道一样的路,一直走,我看不见,他在前面拽着我,然后我们就到了一个…啊。” “三思,你不舒服你先不要说话。” 于庆过去抓住李三思的手臂,怕李三思一下又晕了从这树干上摔下去了。 “没事,后来我们就到了一个很大的洞穴里,他走上前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只听见声音,然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坑,他就过来拽着我让我跳下去,我一看,下面全是水。” 于庆点了点头,现在也知道了应该木长老和云应该也是去找那个洞去了吧。 “那…” 于庆还没问出口,这大树开始剧烈摇晃,周围也是,于庆和李三思直接从树干上掉了下去,于庆反应过来抓住了一根树枝,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李三思。 “抓紧!我扔你上去!” 于庆发力直接把李三思摆着摆着就丢了上去,李三思又回到了刚才那根大树干上。 于庆这时尝试了一下,依然用不了修为内力,他正准备自己爬上去,脚下踩着那着小树枝,结果脚下突然一空,直接掉了下去。 眼看就要掉进水中,突然什么抓住了于庆的衣服,于庆回头一看,竟是一只木手。 (六十一)别来无恙 (六十一) 于庆被慢慢地往上拉,一直拉回了刚才的树干。 “你怎么做的?” 于庆看着虚弱的李三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 “这里不是不能用修为内力吗?” “我…我上次…偶然听见他们说,说这木手可以与树木相结合,用很大的用处,要靠自己开发之类的话,所以…我…我刚刚就试了一下。” 李三思伸出自己的那只“木手”,才刚刚抬起来,整个人又一下倒了下去,于庆一把就抓住李三思的胸口衣服拽了回来。 这时,突然下面的水中心开始出现一个漩涡,于庆连忙把李三思靠坐在里面比较宽的位置,防止他又掉了下去,然后自己跑到最前端树干看着下面。 只见,两个黑影从漩涡中心窜了出来,飘在空中,定睛一看,是木长老和云。 “云前辈!婆婆!” 于庆大喊着,朝着二人招手。 哪知二人根本没有理会于庆,死死地盯着脚下的漩涡。 漩涡越来越小,慢慢地几乎狂乱的水面又平静了下来,只见云眉头一皱对着下面就是一掌,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朝着下面的水而去,这一张掌下去,整个洞穴就像是一口锅,这些水像是被烧开了一样,四处翻滚,手掌下去的位置的水都被打散,周围的水撞击着石壁,撞击着这棵大树。 突然,从水里跳出一个人影。 于庆一看,十七。 “别来无恙,白云间,木知青。” 木长老笑了笑。 “别来无恙。”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我还需要一个解释呢。” 只见十七直奔二人而来,速度很慢。 “该死。” 十七自言自语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云就已经到了十七的头顶。云单手举起,看样子是想直接一掌劈下,十七却很奇怪,明明已经看见,却毫无躲闪之意,反倒露出笑容。 “不要!” 于庆大喊道。 云被这一声喊叫给叫停了动作,这强大的修为内力附在手臂上,就算没碰到手,只要肉体沾到一点点这蓝色光芒的修为内力,那也是不堪设想的后果。 这一停,十七立刻翻身过来,直接一抓锁住了云的脖子。 “师兄!” 木长老见状不对,瞬身到了二人背后,一把抓住云的手臂,另一只手抓住十七的后颈。 “放开他。” “哼,我为什么要放?” “你不放开他,我也不手下留情了。” 说罢,木长老的袖口里慢慢地伸出密密麻麻的树枝藤条直接布满了十七的整个后背。 “婆婆,不要啊!” 于庆站在大树的树干顶端,冲着三个人方向吼着。 “你在那里吼什么!” 木长老大声呵斥道,三人也就这样僵持着,十七一动不动,因为木长老的藤蔓上附着了她的强大修为内力,云被死死的掐住了喉咙。 “婆婆,他不是十七,他应该和那个面具人一样,他不在乎他这具身体,你们要是全力,就会杀了十七的!” 于庆喊的筋疲力尽的样子。 木长老眉头紧锁,听见了于庆说的,抬头看了看云,云也对他眨了眨眼。 “听见了吧,我这身体还成了我的保护符了。” 木长老的藤蔓慢慢收缩了回来,她的手也松开了十七的后颈,但是十七却没有放开云,只见木长老放开的一瞬间,十七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木长老的脖子。 “你们两个,苟活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意义?” “你…你。” “不是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吗?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云现在很纠结,这个力道是不小的,再这样下去他和木长老都可能要提前归西了,可是,他是可以挣脱的,但是他眼前这个十七可能就要缺胳膊少腿了。 木长老也是死死地盯着十七的眼睛,嘴里慢慢的有血流了出来,云也是一样,嘴角就出了鲜血。 十七露出阴险的笑容,那种感觉,像是复仇了一样。 这时,十七的头被一重击。 结果扭头看见于庆在远处的大树顶端朝着这边丢着石子。 “这之前练习过投标枪的手臂就是有力啊。” 十七并没有理会于庆,又转过来看着云和木长老,两人抓着自己的手,一直在挣扎。 于庆这时从顶端的石壁上取下来一块大石头,他硬抗着这块石头,可见这于庆的臂力惊人,这个距离还是有点远的,竟然像丢炮弹一般直接丢向十七,这是一次毫无修为内力的攻击,所以,十七根本没有注意,他在享受自己捏着云和木长老的感觉,别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感觉。 一击命中。 “哦耶!” 于庆挥拳庆祝了一下。 十七被巨石击中后背,向前一俯,云抓住机会直接将抓住自己的脖子的手往后一翻,木长老也是相当的默契,和云的动作基本上是统一一致的,十七在空中发出惨叫。 木长老的藤蔓瞬间布满十七全身,云直接“手刀”一刀切断藤蔓与木长老袖口的连接处,然后抓住藤蔓,连同十七人一起拖入了水中,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以上的步骤,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眨眼间而已。 “他想干什么?” 于庆看着云把被藤蔓裹得紧紧的十七以极快的速度钻进水中,又出来,又进入水中,反复反复,速度很快,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你想干什么疯子!呜呜呜呜呜呜…你…呜呜呜呜…疯…呜呜呜” 十七说不到几个字就是喝水喝水不停的喝水,云还在不停的改变路线,一下斜着,一下又另一边。 这时十七慢慢晕了过去,整个人都没了知觉。 “好了!” 木长老瞬身跟上了云的速度,一把拍在云的肩上。 只见这时,十七张开大嘴,只见一缕青烟从嘴里冒了出来。 一个戴着头巾,长发飘飘非常优雅的一个俊男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请你出来见一面,这么难吗?” 木长老看着眼前的这个鬼魂状的一团东西。 “哈哈哈哈哈,师姐师姐,何出此言啊。” 这人轻轻摸了摸自己垂在肩上的的长发,看着二人。 “常浮生。” “谢谢师兄,我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常浮生!” “诶,二师兄,终于找到你了。” “你快放下!” 常浮生在白云间的书房里面瞎转悠,也不知道白云间去了哪里,他想也只有在这里等是最好的选择了,等的久了就开始研究起来白云间的字词集和书法,自己还瞎玩了几下,在书桌上写了几个大字。 白云间一回来,推开房门看见不对立马就叫住了,听说常浮生在房间等自己,他都是三步并作一步,一步并作跑的过来,就是怕把自己的文房墨宝全给弄坏了。 “不就这点东西,瞧瞧你这宝贝儿样。” “你有什么事快说,你不在后山呆着,跑下来干什么?” “我已经学会了,我已经悟透了。” “哦?当真如此?” “当真!” 常浮生非常激动的看着白云间。 “那你说说。” “我用大师姐教我的方法,在洞中把自己全身心静闭起来,感受着天地灵气,我慢慢地能从意识里去感知世间万物,我甚至感觉它们都在我的眼前,我都能看得见摸得到一般,突然一阵经脉气血倒流,我发现自己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兴奋起来,我控制不住自己那份力量,我感觉我差点又要走火入魔了,结果我却突然没了任何感觉,我以为自己失败了又,结果你看!” 常浮生坐了下来,滔滔不绝的讲着,白云间细细的品着茶,听常浮生说他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 说罢他就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白云间抬头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激动。 突然,常浮生整个人青筋暴起,身子慢慢蹲了下去,背上的衣服开始被蹦开,一点一点的露出自己的身体,白云间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修为内力,这股力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就在这短短几秒钟,一个人,变成了一头狼。 “浮生。” 白云间心理都做好了准备,他害怕这常浮生又一次失控,这头狼的外形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野狼,没有什么差别,突然这头狼整个身体又开始变化,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接冲破了整个屋顶,白云间纵身一跃,差点被倒下来的房顶砸个正着。 “你干什么!我的房子!” 白云间对着这狼头训斥着。 很难想象,这头狼看上去居然像是在笑,只见这头狼身体周围发出耀眼光芒,白云间用手挡住眼前,光芒消失后白云间又熟悉看见了那只白虎,可是这一次近距离他才看清,那种威慑力,那种扑面而来的感觉。 “常浮生!” 柳如一赶了过来,这头巨兽突然出现在这里引起了她的注意,同时赶到的还有木知青。 “师姐,他又控制不了自己了吗?” “不知道,我才过来。” “二师兄!” 木知青在下面对着空中白云间喊道。 只见白云间伸出手,慢慢伸向白虎的头,最后他试探性的把手放到了白虎的鼻子上,他看着白虎的眼睛,露出笑容,他明白,常浮生的确做到了,这对修行世界来说,是一个新的突破,人们居然可以幻化成各种生灵,运用自然的力量。 白虎鼻子喷了一口气,直接把白云间浑身上下沾满了“鼻涕”。 “你好恶心!” 白云间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粘粘的,一脚踢了过去,这打打闹闹的让柳如一这个不喜欢笑的人也是忍不住“扑哧”一笑,旁边的木知青自然是感到高兴,终于解决了常浮生的问题。 “他,终于在白云间面前证明了自己。” “对呀,师弟一直以来都觉得二师兄是他的模范,他一直都想超过二师兄。” 木知青和柳如一也走了上去,常浮生也从白虎形态变成了人形。 “你受苦了。” 白云间慢慢从空中下来,到了常浮生身前时,看见他赤裸的上身,全是伤痕和淤青,没有哪一处是完好的感觉。 “你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吗?” 柳如一走到常浮生身后,常浮生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个本来默默无言不喜欢说话的人现在也逐渐开朗了起来。 “回师姐的话,是的,我现在已经可以把幻形术教给你们了,我终于能对修为世界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了。” “你一直都在做着自己的贡献,我们是极选之人,我想老爷子在极门里知道了,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你要告诉极吗?师姐!” “嗯。” 常浮生一听整个人都蹦了起来,像个小孩子得到了嘉奖一样。 他们四人当中,也只有柳如一知道极在哪里,这是极告诉的柳如一,因为她要定时的汇报整个修行世界的情况给极,一直到极门打开,极出来的那一刻。 (六十二)农夫的出现 (六十二) 从此之后,四人又恢复到了平静的日子,依然在传授着江湖中人们修为内力的秘密,而很多人也都慕名而来,极选之人也是响彻天南海北。 “今天我们来商量一件事情。” 四人聚集在屋子里,柳如一首先站了起来,看着其他三人。 “师姐有什么就说吧。” 木知青双手撑着头,嘴里叼着一根树枝,白云间在一旁写着什么,常浮生坐在柳如一旁边,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 “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四五年了,而我们在这里定居,传授修为,这是极给我们的使命,但是近日里频繁出现的伤人事件,让我有了些想法。” “其实我也早有这样的顾虑,只要是一心求学,登上这山的人,我们都会传授自己的修为,可是,知心知面不知心,据我了解,有部分学成之后,没有造福百姓,而是为非作歹。” 白云间一边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对大家说。 “可是我遇到的人都挺好的,他们都是临近的老百姓,也没听见有什么动乱的消息。” 木知青从嘴里拿出树枝丢在地上,很不解地看着白云间。 “目的这个我们是知晓不了的,因为他们来的时候都是一个模样,可是离开了这里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不知道,谁又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善用这份力量呢。” 柳如一摸了摸木知青的头。 “是极说的吗?” “嗯。” “哎呀,师姐,他既然觉得有问题,你就让老头自己出来解决问题呗,我们本来就是听他的,我们只负责把修为内力带给苍生,那如何普渡,我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常浮生放下饭筷,看着柳如一,柳如一什么话也没说,对着常浮生脑门就是一响指,疼得常浮生捂着头跑到一边站着,生怕再来一下。 “那我们怎么办呢?” 白云间放下毛笔,抖了抖衣袖看着柳如一。 “我们可以教,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玉珠保管在我们这里。” “这不可能,没人会愿意的,多少人来这里不就是想自己身体里能够慢慢地汇聚自然灵力从而形成玉珠,你让别人学会了,然后把玉珠给你,如果玉珠碎了,人在千里之外不也是一命呜呼。” 白云间丛书架旁边走到饭桌旁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还吃了起来。常浮生一看,很自觉的就给他夹起了菜。 “我想把念力注入每个人的玉珠,这样你怎么使用的这份力量呢,我都会有所察觉,只要感觉不对,我就会控制住。” “所有人?” “尽力而为之。” 白云间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柳如一。 “天下之大,极都不能搞定,你倒信心百倍了,你能够看住天下人吗?” “至少来这里的。” “我懂你的意思,希望极都不能做到的创造一个理想国,你还能把它做好了。”9 白云间背着手,准备走出房间。 “不好啦不好啦!” 一个戴着头巾的男子冲了进来,这应该是来他们这里学习修为内力的周边百姓。 “怎么了,慢慢说。” “我们本来在练习平日里的一些技巧,可是突然旁边山林里传来一些异响,我们就凑过去看了看,就发现…” “就发现什么?” “发现有几个弟子在互相比试,本来这个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可今天这些人像是中了邪一样,开始动起了真格的,而不是简单的切磋技艺了。” “什么情况?” 柳如一跑到这人面前扶起他,柳如一刚刚蹲下去,只见这人面带微笑,这表情下隐藏的却是一把弯刀。 手起刀落,一把弯刀直接捅进了柳如一的小腹,瞬间,柳如一瞳孔放大,别说其他,常浮生离得最近,他根本就预想不到这样的情形出现,白云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直接一脚便将此人踢出屋外几米远,但这人却紧紧地抓紧刀把,这一下虽被踢了出去,但弯刀又一次穿过了柳如一的身体,木知青急忙抱住柳如一,用手按住柳如一的伤口,但,血流不止。 “你是谁!” 白云间跑出去两手抓起这人,两眼冒着血丝,牙齿咬的紧紧的,他现在恨不得将这个人大卸八块。 “呸!哈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这人看上去也上了年纪,些许胡茬,眼角也有了皱纹,他吐了一口血,用手擦了擦嘴,看着白云间发出讥笑。 “你不是修行之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 白云间缓缓的放下这农夫,把他丢在地上。 屋内,木知青封住了伤口周围,尽量的控制血流速度,柳如一眼睛不停的眨着,嘴里一直想说什么,用手拉着木知青的肩膀,木知青此时已然是一个泪人,哭的不像样子,她把耳朵凑了过去,但是只有血在不停往外冒出来,却没有话从她嘴里出来。 常浮生站在原地,他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手脚发抖,嘴里在念叨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云间转头看了看屋内,又转过头来看着这农夫。 “为什么?就是你们!就是你们这四个,打着什么极选之人的名号,在这里挂狗皮卖膏药,还霸占了这座山,修了一条什么修为之路,只有能够通过这条路的人才可以得到传授的机会,从此之后,我儿子像疯了一样,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这个,他反复的登山登山,失败了又去,最后他成功了,然后呢,学会了你们所谓的什么修为内力,有什么用呢?回到家去,开始自建门派,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武林盟主,被人乱刀砍死在家门口,还有我这一家十八口人,当我外出回家看见的是什么?是你永远想象不到的景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啊,不知道你们的时候,我们村子多么安宁,可自从传到了我们那里,许许多多年轻小伙子整天像入了魔一样,变了!他们都变了!你们,你们还我的孩子!” 这农夫在地上抽泣着,眼泪鼻涕全在脸上,说完爬了起来,走到白云间面前手举了起来,只听见“啪”的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白云间的脸上,他没有躲,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可能觉得,这巴掌是属于他的。 “啪” 又一巴掌,农夫来回扇着白云间巴掌,白云间低着头,没有说话,咬着牙,挨着。 此时,木知青在屋内地上已经开始为柳如一疗伤,但她却发现这刀上是有毒的,这是她没见过的毒,木知青的表情一样就凝重起来,她此时不能分心,一旦不适,毒素就会通过柳如一传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知道的,就只有常浮生。 常浮生动了,他张开腿,但腿像是灌了铅一样,缓慢的移动着,朝着门口。 “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杀了我吧,让我去见我的儿子,让我去见他们,你们这群畜牲!” 农夫不知道边骂边扇了白云间多少个巴掌,白云间的嘴边已经是发肿,嘴里也包着瘀血。农夫手已经开始发抖,他转身走过去,拿起地上的那把弯刀。 “你不杀了我,我就杀了你!” 农夫举起弯刀,朝着白云间而去。 白云间看着农夫慢慢走了过来,他选择了闭上眼睛,而不是反抗。 农夫走到了白云间面前,瞬间,鲜血四溅,白云间整个人身前全染上了鲜血,他慢慢睁开眼,惊讶的看着所发生的事实,只见一头野狼正在撕咬着农夫,没有几下,这农夫就被野狼咬的粉碎,几口几口就被吞进了肚子里。 白云间此时希望他看到的这头狼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头山狼,他并不希望这是他的师弟常浮生。 但这头野兽吃完人肉后,转头望着白云间的眼神,他就知道了,常浮生,失控了。 “然后呢?” 天葵站在那里,用手弄了弄吹乱的头发,风吹着周围的树叶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像极了凤鸣山自己屋前的那几个铃铛的声音。 阿良坐在一棵树前,闭着双眼。 “然后常浮生把当时在不老林的人都吃了下去,任凭白云间的本事再大,也阻止不了一个入了魔的常浮生。” “柳如一死了吗?” “没有,她自身本就是医者,而且她是极选之人中唯一与极有长期联系的人,她的本事不是你我能想象的。” “那她为什么?” 天葵走向前,走到阿良的旁边看着阿良。 “她在想。” 天葵点了点头,也没有想继续问下去的欲望了。 “就因为这件事,柳如一也并没有死,常浮生就入了魔?” “肯定还有其他事,只是只有当年的人才知道吧。” “那之后呢,云和常浮生大战之后的结果呢?” “两人打了十天十夜,最后白云间险胜了常浮生,常浮生自己被打回了原形,被关在那个之前的山洞里。” “那你的意思是,常浮生一直在那个洞里没有出来过?” “他早就死了,被关进去没多久,木长老就去探望时发现常浮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近距离过去才发现,已经断气了,现如今只是有人让他又‘活’了而已。” “活?” “对,只不过,已经不是以前的常浮生了,而是入了魔的常浮生。” “是谁?” 阿良笑了笑,看着天葵,没说话,天葵觉得有点背后发凉。 (六十三)树与人 (六十三) 这不老林的后山就是如此的天气多变,现在又开始下起了雪,一层层雪白的外衣覆盖在了整个后山。 “是你?” 天葵试探性的问阿良。 “对,就是我。” 天葵没说话,盯着阿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告诉我,只要我把杏放在这洞中水池中,然后用紫砂婆罗花毒浸泡水池,把周围所有的水源染上毒素,从而这不老林的天地灵气就会受到影响,但是唯独这个山洞不会,因为这是柳如一的咒印的原因,在这洞中,一般的修为内力是根本使用不了的,这个,我听长老说过,而更神奇的是,这个洞中,紫砂婆罗花根本不会影响到水池中央那块土,这样不老林的水源里的所有的灵气就会集中到那里,杏就会复活。” “结果呢?” “结果就是杏没有复活,反而我的记忆受到了修改,我被彻底的控制,成为了他的傀儡,他将常浮生的玉珠放进了土里,我所有的努力,就复活了常浮生。” “原来是这样。” “不过,常浮生没有躯体,自从长老发现常浮生没有了气息已经死去后,他的躯体被柳如一藏了起来,所以我复活的只是一个所谓的灵魂罢了。” “你只见过他戴着面具的样子,没有见过真面目?” 天葵坐了下来。 “这是自然,不过,那个叫九歌的女孩见过他,我进去了他的记忆,我看见他杀了很多人。” 天葵知道阿良说的应该就是她和白凤见过的场景,那一次血洗七香居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那九歌到底去哪里了?我听说,出隧道的只有于庆和那个都城来的侍卫。” “准确的来说,出来的应该是于庆和常浮生。” “嗯,我明白了,那叫九歌的那个女孩呢?” “我不知道,我不骗你,因为我的记忆是混乱的,我只记得这面具人告诉我怎么复活杏,只记得他说之后会有三个人到这个山洞来,一定要让他们进这个隧道里去,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阿良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走上前看着前面那块空地。 “这是我和杏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还记得,我从这里路过,她突然用她的枝丫勾住我,然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结果后来知道,这是一位美丽的姑娘。” “她是一个树人。” 天葵也站了起来,走到阿良旁边。 “我知道她是树人,百年成树,千年树人,可谁又知道呢,在这世界上,和我说过最多话的人是树人,而不是人。” “她应该很大吧,我看这里空了这么大一块。” 天葵转移了一下话题,看了看四周,周围都是花草树木,唯独面前这一块寸草不生,露出了干涸的土地,光秃秃的。 “你没见过,她开花的时候,那时候我总喜欢在她面前练功,一练就是一整天,累了就靠在她树下休息,我们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直到她幻化成人那一天,我兴奋的像个孩子,抱着她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天葵看阿良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容是她可能见过最纯真的,这么多年过来,她再也没有见过了,上一次还是她和姐姐在家里帮自己爹爹背回了几捆柴后爹娘看着自己时那种笑容,这应该就是爱吧,至少她感觉到了阿良对杏的爱。 “那你现在是醒了?” “皮皮身上的咒印是我下的,我害怕他有一天会失控,可没想到,如果皮皮这一次没有挣脱束缚,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清醒过来,一直泡在那水池之中。” “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就和你见了一面,就能控制你这么多年。” “我告诉你,你知道极选之人了现在,柳如一,云,我娘,也就是木长老还有常浮生,他们的实力综合起来应该就是极,而他的实力,远远大于极。” “为什么?他不是极的分身罢了,还能比本体更厉害的?” “因为这个世上,邪恶总比那善良的多。” 天葵摇了摇头,好像不太赞同阿良的说法,阿良看见天葵摇头,叹了叹气。 “我看见你姐也死了,你现在是和那个九姑娘一样,复仇吗?” “是的。” “可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不是记忆混乱吗?还记得什么秘密?” “其实你杀错了人。” “我杀的人太多了,也不知大师兄说的是哪一个。” “我说的是白凤。” 天葵愣住了,她没想到阿良口中会说出白凤这个名字,她欲言又止。 “其实我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所以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但是我又不能把所有的都告诉你。” “你什么意思?” 天葵一把抓住阿良的肩膀,修为内力汇聚在了手心,还有瘴气,这应该是白凤教给她的招数。 阿良没有说话,甚至也没看天葵一眼,直接往前走,天葵的手突然像是抓了空气,阿良的整个身体开始变成了粉末,天葵慌乱地挥了挥手,也没抓住这些粉末。 “想知道答案,就保护好那个叫李三思的少年。” 此时又传来阿良的声音,粉末都集中到一起,飞到了这空地上空,突然,从空地中心,冒出来一根树苗,天葵看着这树苗,咬了咬牙。 “李三思?白凤?” 天葵现在被阿良一句话弄得脑子一片混乱,她坚信自己是不可能杀错人的,因为她在白凤身边待了十多年,她知道她自己没有杀错人,可是这阿良的话,让她又开始自我怀疑了。 她低着头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没等天葵反应过来,此时那小树苗已经变成了参天大树,占满了整块空地。 阿良其实是一个很孤僻的人,在天葵的认识中,因为她每次来不老林,都没有见阿良说过一句话,最后他还消失不见了,从那以后很多很多人都已经认为他和杏一样,可能找了个地方,离开了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只有木长老知道,他一直藏在这深山中,这里也算是不老林的禁忌之地。 如今,他的意志得到了恢复,做出的选择应该也是自己清醒时的决定,或许他现在和杏一样了,成为了一棵树,但也不知道眼前这棵树到底是不是阿良,但天葵认为,阿良还是想自己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吧。 “不管怎么说,敬你,大师兄。” 天葵拿起旁边的酒葫芦,走到树前,准备往地上一倒,这时突然一把剑从远处飞了过来,天葵反应过来侧身一躲,剑直接带着酒葫芦上的吊坠插进了这棵大树上。 “谁?出来!” 天葵望了望四周。 “你这俏娘子,叫我出来我就出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脸貌,双手叉腰,站在天葵面前。 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总而言之,给天葵的感觉,这是个隐士高人,绝不是一般的臭鱼烂虾。 “你…你这不是出来了吗?” 这人低头看了看脚下,又转了转,转了几圈看了看,最后抬起头,这时天葵才看清了这人,一双丹凤眼是最为醒目,面相清秀,看起来就和苏云痕一样,文士书生的感觉。 “糟了糟了,我怎么就出来了,这不岂是很没面子了吗?” “我问你,你是谁?” 这时天葵把剑从树上拔了下来,握在手中。 “你先把我的宝贝还给我,如果你不还给我,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这人神经病吧?” “说什么?我是神经病?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天葵把剑丢在地上,转身拿起葫芦淋在地上,可哪想,这人突然躺在地上,张着嘴喝着天葵倒下来的酒。 “你!” “嘿嘿,这酒怎么能浪费呢?浪费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人身体像是泥鳅一样,在地上滑来滑去,又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 “怪人。” 天葵说完,直接就把酒葫芦丢了出去,这人立马扑了过去,抓住了空中的酒葫芦,然后摔在地上,抱着大饮起来。 天葵被这一举动逗笑了,不过她也没空理会这人,她想想自己现在也该去山洞了,毕竟常浮生复活了,她心想现在大家应该遇到了困难了。 可她发现,这人一直跟在后面跟踪她,她走了走,发现这人还是在身后,她抓一下旁边的树枝,掰了一节下来,她转过身来,刚好抓到这人在树林间来回跳动的时机,抓了个现行,用树枝当作暗器,朝着那人而去,可这人轻轻松松的就用嘴叼住了树枝,蹲在树枝上看着天葵。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觉得,你的酒挺好喝的,我喝完就走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不是我的酒。” “这我不管,我是从你手里拿过来的,现在你要告诉我一个心愿,我去帮你完成,喝了你的酒,没帮你完成心愿,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什么心愿?” “比如你要杀什么人,我如果没有帮你杀了他,这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天葵感觉可能是高估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不老林里突然冒出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还是不理的好。 “你到底是谁?” “我吗?我是来自天边去往海角,路过五湖四海的江湖浪人,你如果听说过我,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天葵摆了摆头,也不知道哪里遇到的奇葩。她只好继续向前走,没有理会这个怪人,这人也是,不吭声地继续跟在后面。 天葵瞬身赶路,没有一会儿就走到了洞穴外,但她也发现了,这人一点都没有被自己甩掉,甚至说如果不是为了跟着自己,这人的瞬身速度远在自己之上。 看着洞口上的文字,天葵径直走了进去。这浪人走在后面,左看看,右看看的。 “你不是来自天边去往海角的浪人吗?没见过这种洞穴吗?” “我如果什么都知道,那我岂不是很面子了?” 天葵身边好像多了一个话唠一样,一直在那里复读机一样说个没完没了。 “我能问问你,你这浪人到底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你还问我,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唉,跟你说不清楚。” 天葵扭头就继续走着。 这人依然跟在身后,左顾右盼地望着四周,像是望着新鲜一样。 这时,天葵看见了地上躺着的山鬼和鬼瞳,两人看上去就已经昏迷了很久。 她走了过去,看了看鬼瞳,把手放了上去,发现还有气息,正要走到山鬼身旁时,山鬼一把抓住天葵的手。 “你!” 天葵吓得往后一退,不过因为山鬼抓住了她,不然直接就摔了。 “别跑!” 只见山鬼闭着眼,大吼了一声,天葵也没懂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怪怪的,用力地想挣脱山鬼。 这时她注意到,一把剑又飞了过来。 (六十四)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六十四) “你干什么!” 天葵没有躲开,反而往前一送,本来山鬼的手是会被直接一剑刺穿,而天葵却用自己的手臂去挡住了这一下,虽然她汇聚修为内力,在剑要到的那一瞬间,但是,就跟她心里想的一样,这人修为境界在她之上,她的手还是受伤了,还好剑身偏了一下,但天葵感觉应该是这人在控制这把剑,他不想伤到自己。 “我要杀他,如果把你杀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我现在真不想理你。” 天葵觉得这人还真是越说越气人,总是重复的一句话说来说去的,也不知道是谁没面子了。 “这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朋友,我杀错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我朋友。” 天葵低着头,自己手上的血已经流到了山鬼手臂上,她好像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他看见山鬼眉头一皱,好像有了反应。 只见山鬼的手依然紧紧的抓着天葵,上面青筋暴起,好像天葵手上的血流在山鬼手上时所到之处血管都变的异常粗大,明显。 天葵也发现了这异常之处,她看了看,好像还有一些模糊的图案隐隐约约的在手臂上,她另一只手抓住山鬼的手臂,想仔细看一看,结果这时候天葵身后那个人不知何时拿起了剑,到了她和山鬼旁边。 剑起,血溅。 山鬼的整只手臂被这人一剑斩掉。 “你疯了吗!” 天葵向后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满脸的血,自己的手还被山鬼抓着,但是现在抓住她的只是一只断臂。 这人没说话,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山鬼。 慢慢的,山鬼残臂上的血已经蔓延开来,不是鲜红的,而是黑色的。 天葵注意到,这血好像有自己的思想,居然在主动的靠近她和旁边那个怪人。 她急忙起身往后退了退,这黑血依旧是朝着天葵后踢的方向迅速的移动。 一道剑光划过,地上开了一道裂痕,黑血停了下来,反观山鬼,已经不在原地躺着,而是悬浮在了空中,望着二人。 这并不让人觉得惊奇,因为这修为世界里奇人异事很多很多,而且山鬼的招式她也了解,但让她最惊讶的,那只被斩掉的手臂,她确定还在自己的手上挂着,可是眼前的山鬼却是四肢健全的。 “退到后面去,如果你被伤到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你才是退到后面去。” 天葵看着脚下,小心翼翼的,她知道这黑血肯定是有问题的,她小跳着到了山鬼面前。 “你在干什么?你清醒一点!” 天葵对着山鬼一顿叫,好像也是一点反应没有,山鬼头低着,双手下垂,身上散发出的也不是天葵所熟悉的凤鸣山的瘴气,这股黑黑的,让人觉得恐惧。 “山鬼,你听不见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天葵试探性的又说了一句。 刚刚话音一落,山鬼头一下就抬了起来,两眼冒着血光,嘴角长出獠牙,整个人开始慢慢变大,身体发生变化,衣服被直接撑开,手指和脚趾已经变成了动物的爪子,整个头开始晃来晃去,嘴开始撕裂,獠牙上的口水滴落在地上直接发出“嘶嘶”的声音,土也被腐蚀了一大块。 这是一头巨兽,就是一颗牙齿就有天葵人这么大,这个洞穴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 天葵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变化过程,她知道这不是山鬼,山鬼以前用过幻形术,但也只是一只乌鸦的体态,这样的巨兽,她不觉得是她消失的日子山鬼修炼的结果。 电光火石之间,巨兽的爪已经到了天葵耳边停住,天葵已经懵了,还在想山鬼怎么回事,所以根本没反应到,只是看见这个碎碎念的怪人举着剑在自己面前挡住了这一爪。 “我让你退后,这已经不是你朋友了,这是我的事情了现在,如果你还不走,伤到了你,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这怪人看似是用剑挡着爪子,不说这巨兽有多大的力量,但这人也表现的太轻松了一些,竟然笑嘻嘻地转过头来对着天葵说,而且,双手还离开了剑,叉着腰,而那把剑竟然自己悬空在那里,独自抵挡着爪子。 天葵没有说话,她看了看旁边的鬼瞳,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向后退去,看着这巨兽,这怪人看到天葵往后退了退,朝着天葵点了点头笑了笑,还用手俏皮地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大块头,如果我被你打死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说罢,他把斗笠压低,嘴角上扬,伸出右臂握紧了拳头直接一拳打在这巨兽的爪上,巨兽疼痛不已,大叫一声,往后连连后退,直接撞在了石壁上,随后这人一把握住剑柄,大喝一声。 “流水!借我!” 只见这水池中的水形成一条水柱,由大变小直接到了剑身,整个水流包裹住了剑身,周围的气流都加速着流动,天葵看着眼前场面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这是她感兴趣的,而且有那么一瞬间天葵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那个传说中的御剑大师,白云间。 这巨兽怒吼着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一掌直接拍在了石壁上,发泄着自己的怒火,这石壁直接被拍了一个大坑,上面的一大块石头掉了下来,然后巨兽又是一拍,把这巨石又拍了过来。 这怪人还在蓄力,水池里的水在剑身上飞速的旋转,周围气流也是越来越快,又是洞穴的地貌,整个里面现在就像是个漩涡一样,天葵扶着旁边的石壁,以免自己卷到这漩涡里去。可她看了看,这怪人是真的纹丝不动,这斗笠还有衣服都没受一点影响,可能这就是差距吧。 “流水!斩!” 整个水池的水化作一条水龙,随着剑气一挥,直奔前方而去。 这个巨石看上去就比这山鬼所变巨兽只小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在这剑气而成的水龙面前,就犹如泡沫一般,只见水龙从石头中间穿过,瞬间巨石碎成粉末,穿过石头直奔巨兽而去,这巨兽倒还镇定,举起前爪在身前,这水龙居然被这尖爪一分为二,龙头直接散开,形成两条水柱冲向两边的石壁上。 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这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巨兽面前,或者说其实在那一瞬间他就在水龙体内,随着剑气一起冲了过去。 “人剑合一?” 天葵惊讶的瞪大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她被这强大的攻势所吸引,根本没有在意这剑气出去后这怪人去了哪里。 剑直接与爪相碰,一瞬间形成了两股强大的修为内力的对撞,很明显,这爪子上已经出现了裂痕,但这巨兽能耐也不小,竟一直没有半步退后,强行这样与这怪人的剑气所抗衡。 “小心!” 天葵注意到,这巨兽微微张嘴,刚才就已经看到这獠牙间的口水唾液掉在地上都能腐蚀,要是这一口过去那就不是毁容的事情了,这怪人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只见这怪人嘴角一翘。 “如果这都需要你来提醒,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说罢,巨兽果真突然张大嘴巴,嘴里喷射出粘稠的液体直奔眼前的怪人。 但这怪人反应相当灵敏,直接从剑身里又抽出一把短剑,一个空中蹬腿直接到了巨兽头顶,这虽然抽出了一把短剑,可这长剑还在与巨兽爪子对峙当中,人虽离开了剑,可却一点没有失去内力。 “子母剑!” 天葵这才发现,之前所有的招式和身法,以及这个人不可估量的修为境界都让她猜不出身份,本身这人就怪怪的,可是现在这一招“子母剑”她保证这天底下就只有一个人会,可是她并没有听说,此人有这等境界! 这怪人立于巨兽头顶,直接一剑刺入眼球之中,瞬间黑血四溅,又是一个灵活的身法躲闪开了这些黑血,空中腾挪回到了天葵身旁。 天葵此时看这怪人的眼神就已经不一样了,但她也不敢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这巨兽一声怒吼,刚才自己的攻击被化解不说,还反被刺伤了一只眼睛,鼻孔吐着浓雾般的气,用爪子握住短剑直接丢向二人,手一抬,短剑便听话的回到了怪人手中。 突然,这巨兽后腿一蹬,身形虽然庞大,可是这动起来却异常灵活,天葵虽然没反应过来,可是这怪人却自然得很,迎着就去了。 赤手空拳,以拳相对,速度凌驾于巨兽之上,直接一拳躲过爪子的同时打在肚子上,怪人突然再次发力,大吼一声,巨兽被直接打在石壁上,这还没完,巨兽直接穿过石壁一直往里而去。 一个大洞,洞穴直接开始崩塌,天葵要看不对,顺着那个大洞口追着怪人和巨兽而去,她知道,这一进去,就是不老林的秘密。 “嘣”的一声。 岩壁直接又被破了一个洞,巨兽直接撞了出来,云和木长老,还有于庆以及常浮生,都没反应过来,突然一个庞然巨兽出现。 “这!” 于庆看着这头巨兽,倒没有注意到这巨兽肚子上的那个斗笠怪人。 “这不是壁画上的那只怪兽吗?” (六十五)崔家大少爷 (六十五) 石壁上被破了一个大洞,这巨兽也砸进了水里,形成一个巨大的水花,水都溅到各自的身上。这个洞穴里的水本来快已经没过于庆们在的顶端树干处了,因为这一下子瞬间所有水都朝着这个洞口流出去了,也就在那一瞬间,天葵从里面冲了出来,要是慢了一步,可能就被这强大的水压给冲走了。 这时,那斗笠怪人从那水里浮出水面来,抬头往四周看了看。 “各位,打扰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如果非要说我不对,那岂不是很没面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斗笠怪人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望着大家,像是做错了事在陪笑一样,水位也在迅速的下降,大家都没有说话,好像觉得这是个不速之客,打破了他们之前的预见。 他见没什么反应,也不好说什么,对这几个飘在空中的老前辈鞠了鞠躬,然后站直了腰板,手一抬,一把剑从洞口正在往外流的水中一穿而出,这把剑一到手中,另一把短剑又穿破水流而出,斗笠怪人把手中剑往上面一丢,这短剑就插进了长剑之中。 “子母剑?” “子母剑?” “嗯?” 云,木长老还有常浮生同时发出疑问或者惊叹。 只见这斗笠怪人一跃而起接过手中这把剑直奔这巨兽而去,显然这个时候巨兽已经昏了过去,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剑气一闪,这巨兽被一剑而过从腰间削成了两半,瞬间黑血涌出。 于庆在树上隔着很远都能闻到这异味,捂住鼻子,云和木长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像两人也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两人也从空中慢慢回到地上,天葵走到两人身后。 “云前辈,长老。” “这人和我一起来的?” “算是吧。”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问问不就知道了。” 木长老往前走了走,看着那斗笠怪人。 “崔先生,今日来我不老林,为何招呼也不打一声啊?” 木长老左为掌,右为拳,意味五湖四海,也江湖中人的礼节。 “我本就是个浪人,路过想讨两口美酒佳良,一进来便看见许多人倒在地上,整个不老林连酒都找不到一滴,误打误撞到了这里,我可是跟这姑娘到的此地,如果这也算我闯你地界,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这斗笠怪人收起剑,慢慢地走了过来,朝着木长老和云回礼,云也点了点头,捋着胡须。 “果然是他。” 天葵看了看云,准备问云,结果云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 “他是崔氏祠堂崔家大少爷,姓崔,单字一个昊,因为不喜欢家族管制,小时候就开始出来闯荡江湖了,也再也没有回去过,到现在也是在江湖上流浪,传言他当年误打误撞进了月心湖,出来后整个人就变了,从一个无用孩童,短短几日就变成了一个大剑豪,不过他一直都是行踪诡异,没多少见过他,嗜酒如命,有酒的地方可能没有他,可有他的地方就有酒。” 云捋着胡须,笑了笑说道。 “云前辈,我被你说成这个样子,如果待会儿你不请我喝两杯好酒,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们叙旧很开心的样子,为什么和我叙旧就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呢?” 大家似乎都把常浮生给忘了。 这时,突然从洞穴顶“轰隆”一声破了一个大洞,一个黑影从上面直接掉了下来,刚好站在大树顶端,于庆抬头一看,白凤! 还是那么熟悉。 云刚才还在捋着自己胡须,谈笑风生般的模样,这时白凤的出现让这个老爷子是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不是白凤,是影。 “那我也来叙叙旧,如何?” 于庆是看呆了,这一个常浮生就让他够反应一会儿了,又来了个大修行者,什么什么崔氏祠堂的大少爷,然后带了一头墙上的怪兽进来,最后还有个白凤出现在自己头顶,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喝了三五碗酒了,已经晕头转向了。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木长老看着顶端的白凤。 “怎么了长老,你好像不太欢迎我的样子。” “没有人会欢迎你。” “这不是常浮生吗?” 白凤突然看见旁边有个灵魂一样的人漂浮着。 “你是谁?” 常浮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树顶的男人,没见过,也不是当时他们一起的人,只是这肩上的白羽格外的夺目。 白凤笑了笑,没有回答常浮生的问题。 “那我们就来玩玩吧。” 白凤手指点了点。 下面的巨兽本身已经被崔昊的剑气削成两半,而现在那一滩黑血又慢慢移动,硬生生地又拼凑到了一起,整个像没有受过伤一样,一翻身,又站了起来,怒视着崔昊。 而这时,常浮生突然到了四座石像旁边,他轻轻地一抬手,石像开始像动物一样脱皮,不过只有两座石像在动,另外两座没有反应。 “你想干什么?” 木长老望着常浮生。 “没有这地底圣水的侵泡,怎么可能会让我的本体从石像中出来呢?现在,我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再跟你们好好的叙旧了。” 话音刚落,四座石像中,常浮生的肉身慢慢出现在大家眼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手法,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是保持着当时的青春容貌。 当然,还有另一座石像也动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于庆可能差点晕了过去,木长老和云也是瞳孔放大,在场所有人,可能都没想到。 九歌,出现在了那座柳如一的石像里。 “什么?!九歌为什么会在这里?” “师兄。” 木长老看了看云。 “嗯,很像。” 常浮生一溜烟进入了肉身的嘴里,双眼一睁。 “真怀念这种感觉啊。”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四下晃了晃,结果一晃,看见了旁边柳如一雕像变成了一个真人坐在那里。 “师姐?” “你们这段师姐师兄妹的感情我不太感兴趣,我只想要拿到我要的东西,以后你们再慢慢叙旧吧。” 白凤现在顶上冷嘲热讽的。 而白凤刚说完,这巨兽就扑向了崔昊。 “刚才就被我斩了,要是不再斩你一次,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后脚踢了踢剑鞘下面,剑身直接弹出,崔昊顺势低着头往前冲的同时拔出了自己的剑,整个下来动作是行如流水。 常浮生这时神不知鬼不觉的竟变成了野狼形态扑向九歌。 云和木长老瞬身过去正准备挡住常浮生,结果却被一只大手拦住,这只手来自树顶,一只巨大的“木手”从高处打了下来,直接把常浮生这头狼砸进了地面。 崔昊也是直接一脚把巨兽踢了回去,硬生生地力量上的对比,他不怕这巨兽。 “这里好像没我俩什么事了。” 木长老准备上,又停了停脚步,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帮哪边去,看云也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看吧,老年人也该退出舞台休息一会儿了。” 云原地盘腿而坐,天葵扶着木长老也坐了下来。 “你还是用相同的招数打我,我都打不过你的话,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叼了一根树枝,对着巨兽就是一顿剑花,巨兽把前臂举起挡在胸前,这些攻击似乎也没有当时那么有劲儿了。 另一边,这于庆一看,李三思还是痛苦的表情,眼睛还是闭着,但是这“木手”却自己动了起来。 “这东西装上去还可以自己动吗?” 云看着这巨大的“木手”,但这李三思依旧是躺在上面的树干上他是看见的。 “不会,我猜应该是这家伙应该是可以控制怨念之气,他以为只有这怪物有怨念之气他可以控制,没猜错这怪物应该是那个之前被他控制那个手下吧。” “你的意思是,他把李三思体内的怨念之气也激活了。” “我自己装的假肢,我还不知道它怎么用吗?李三思现在都还是昏迷状态,这怨念之气应该是在他体内乱撞,和他的修为内力相碰,不受约束了。” “恩,现在我更感兴趣的…” “我知道,这个姑娘,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柳如一的雕像里。” 木长老和云望着九歌,九歌闭着眼,歪坐着。 又想起当年。 “如今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待在这深山老林中能得到的都是这些来学习修为的人口中的消息,而他们为了我们能够传授给他们,告诉我们的都是所谓的盛世美景,可是我们却从未走出去看看,不知道如今的天下,是什么模样。” “我同意。” 木知青举起右手,看着柳如一。 “我不反对,师姐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不再传授极的意志,而是出去看看对吗?” “对,我们抽签,谁走谁留下。” 柳如一说罢从腰间拿出三块小木板扔在桌子上,木知青没有想什么直接拿起面前那张小木板,上面是空的。 “你留下。” 柳如一看着云,云拿起一块,没有翻开,柳如一拿起剩下那一块到面前,然后看了看翻开。 “我这上面有一道痕,我是走。” “我也是。” 白云间翻开木块。 柳如一惊讶的看了看云,但没说什么。 “妹妹,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可以吗?” “我没问题师姐。” “浮生已经被下了咒印,他没有出来的机会了,如果他出来,我想人们也不会原谅我们,他犯了错,我让他在里面反思,而且这洞穴之前我就修了一个暗道,我准备在里面俢一个只有我们四个可以进去的地方,等我们老了我们都回到这里,好吗?” 柳如一看了看白云间和木知青,伸出手放在二人中间,木知青点点头,把手放了上去,白云间也放了上去,柳如一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二人的手,眼里都看得见眼泪打转。 “你去吧师姐,我在这里等你和师兄回来,你没做完的事我来,放心吧。” 木知青撒开手过去抱着柳如一。 就这样,柳如一和白云间简单收拾了行李,木知青留在这里和山上的村民生活在一起,还有常浮生,木知青得看着他。 “你为什么这么做?” 柳如一翻身上了马,看着一旁的白云间。 (六十六)不老林的由来 (六十六) “什么意思?” 白云间也跨上马背望着柳如一。 “原本我是准备一个人走的。” “我知道,那上面全是空的,只是你我做了相同的事后面自己加了一道痕迹上去罢了。” “你待在这儿陪着师妹不好吗?” “你对我说实话不好吗?” 白云间没有看着柳如一,只是抚摸着这头白马,看着马头方向。 柳如一骑着马到了白云间前面,转了过来,望着白云间。 白云间看柳如一也没有说话,把缰绳在自己手上绕着圈,绕了两圈叹了口气。 “你不是这样的人,这里是我们用心良苦的地方,你所谓的走出去看看是对的,可不是现在,所以你现在说出去看看只是一个幌子,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你没告诉我们,但我必须跟着你,你一个人不行。” “你一直是我认为最聪明的,云。” 柳如一露出的仿佛是慈母笑一般看着白云间。 “你就别兜圈子了,你骗得过那个木脑袋,你骗不了我。” 柳如一看了看四周,看了看上面,突然一个瞬身就到了竹林的顶端,白云间也跟了上去。 柳如一指了指后山。 “你看,那是我们的梦开始的地方,接受极的意志,成为极选之人,传授修为境界,我们的心都是善良的,我们所希望的都是人们运用修为内力来提升自己,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我们教的无非都是些强身健体之术,其他难度大的根本就没有教过,所以当时我也在考虑浮生的幻形术会带来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人们一旦得到了力量,就会带来贪婪。” “这是本态,只是我们自己能够控制,但所有人不能,我也有过这经历只是没有给你们说过,有一次我在教山脚下那个小村落村民们剑术,因为他们那里经常有野猪野狼出没,所以我想他们能够保护自己的安全,可是他们学会了一招半式后,希望我教他们更多的,我起初以为是那里的野猪野狼太过凶猛,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学完之后回到村里,集结在一起把附近的野猪野狼全给杀了,然后他们现在谁也不服谁,都想做村里的头领,欲望,权力,黄金珠宝,这些都是他们互相残杀的因素。” “你说,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卖艺,他们什么也不会,就和以前一样,会有这样的问题吗?” 柳如一看着夕阳,霞光一点一点盖过整个后山。 “也会,因为我们给他们的不是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也与生俱来就在体内的,只是没到时候罢了,我倒觉得,极的意志挺好的,通过修为内力,我认为,这个世界总会统一。” “统一?” “对。” “你想做皇帝?” “你觉得可能吗?” 白云间瞪了柳如一一眼。 “那你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极当初选中我时,在梦境里我看着他,已经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给我说了一句话,我现在也还记得。” “心善者,天下归一。” “对,所以我们要在这修行世界中,找到那个心善者。” “你自己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个心善者吗?” “当我自己在这样觉得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个心不善者了。” 白云间笑了笑,说罢直接回到了马旁边,整理了一下马鞍。 这时柳如一也走到了白云间的身后。 “其实我并不是离开,只是抛出去的一个假消息。” “目的呢?” “极入极门,门当然有钥匙,这钥匙有五把,我有一把。” “然后呢?” “这五把钥匙迟早会传遍这个修行世界,现在的人们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手段太多了,我不知道其他和我拥有钥匙的四个人在哪里,但我这把我不想把它带在身边,我想把它藏起来。” “所以你现在就是要去藏钥匙。” “因为每把钥匙之间是能相互感应的,要是到时候其他钥匙的人到了这里不就是能知道吗?” “你想让他们不知道。” “现在想打开极门的人会是心善者吗?” 白云间摸了摸下巴,原地转了两圈。 “你想把它藏在后山那个洞穴里。” “对,我从开始一来就在那里开始了我的想法,因为那里我发现是整个后山这一块最有灵气的地方,所有的小河小溪所有的水都是从那个洞穴里流出来的,而且我在里面能够感受到天地灵气,自然我用念力就在里面设下了我的咒印。” “所以你将计就计,把常浮生关在里面,掩人耳目,没人敢去,也没人会觉得那里有什么蹊跷,然后瞒着所有人把钥匙藏进去。” “简单来说是这样吧。” 柳如一上了马,拍了拍手,抓着缰绳让马头调了个方向。 “那你去吧。” 柳如一停下了,他转头看着白云间。 “你?”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就行了,以后不要骗我了,当然我也不会骗你,正如现在一样,我是真的要出去。” “去哪里?” “不知道,但我觉得,如果不知道天下人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极的意志到底对不对,你就当作我白云间,出去寻找那个心善者了吧。” 白云间上了马,冲着柳如一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对着山脚下的方向就策马而去。 “驾!驾!” 柳如一手都抬了起来,预备叫住白云间,可是又欲言又止,就这样,白云间顺着霞光,消失在了视线中。 “所以当时柳如一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 “你们俩一起走的那天,我在竹林里,我听见你们说了些什么,师姐她的确是进了这后山,也进了这洞穴,但是那条密道我只有跟着她那一次进来过,之后我怎么也找不到了,到底她出没出来,去了哪里,我也一概不知了,当然你们可能以为我是最笨的那一个,岂不知我是不想与你们争论,你总说我是脾气最差的,可是我确是脾气最好的那一个。” 木长老叹了叹气,望着九歌。 “所以你取了个名字,不老林。” “对,开始我很想你们,在浮生走了之后,我突然想了很久,我发现我反而不想你们回来了,师姐不是说过,老了以后我们再回到这里四个人一起吗?浮生都已经不在了,那就叫做不老林吧。” “这不,你的浮生又回来了。” 白云间拍了拍两边的袖口,站了起来。 这时常浮生浑身的肌肉线条非常清晰,慢慢地用手顶住这只巨大的木手,双手举过头顶,一把抓住顺势一下甩了出去,于庆一看不对,连忙去抱住李三思,哪想这力量实在太大,自己抱着李三思一起飞了出去。 这时木长老突然一个瞬身到了空中,用手摸了摸李三思的“木手”,瞬间这只“木手”也收了回去,两人眼看着就要被砸进墙壁了,云一把就抓住了两个人的衣领,悬在空中。 “好险好险,多谢云先生。” 云自然是没有闲工夫来说话,常浮生此时已到身前。 “四十七拳风!” 对着云就是一顿捶,整个拳速快到惊人,不过云看上去是老了,这反应速度也没有退步,常浮生的这个拳不是打在身上才会受伤,而是拳风所及之处就会被修为内力撕裂而开,但云却是从容得当,全部避开。 “师兄不可能还是巅峰吧。” 常浮生蓄力着,对着云,云也没有说话,他将李三思和于庆丢给了木长老,自己单独面对着常浮生。 “现在是一对一时间了,我们又要来大战三天三夜了吗?” “我们的招数都是相通的,那我就来检验检验你有没有忘本吧,浮生。” 云说罢大喝一声,上衣道袍直接被震碎,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这一身肌肉非常健壮,这也让于庆没想到,那一瞬间他像是看到了一个年轻壮汉一样。 “我很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木长老两手提着于庆和李三思慢慢回到刚才的位置,她看了看天葵,一直把白凤给盯着。 “怎么了?丫头。” “看着自己杀的人又站在自己面前,说不出的味道。” “这不是他。” “我知道,这是我的另一个仇人。” 天葵的眼神里透露出的只有杀气,但是她知道,她现在没有资格在这里轻举妄动,面前的这些一个比一个恐怖。 崔昊这边和巨兽正在纠缠着,也没分出个高低,他也感觉到了,这怪物不像之前那样不堪一击,而是变得有点棘手。 他在躲避着巨兽的攻击时还望了望树顶的白凤,这人他知道,凤鸣山的当家,上次在都城七香居战死,但是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变数。 “八十七拳风!” 云双手往后伸着,反方向一个作用力直接打了出去,这拳风简直像是利刃一般,常浮生可不是躲避的人,立马还以颜色。 “四十七拳风!” 两种力量相碰撞,整个洞穴内气流都形成一阵波动,这股气流迎面而来,崔昊感觉到了,举起长剑横在胸前,此时这巨兽可没那么聪明,以为崔昊体力透支站在那里,直接扑了过去,张大着嘴,露出那比人还大的獠牙。 崔昊知道,这巨兽上当了,把剑往地上一插,双脚跃起踩在剑柄上,瞬间向后弹射,直奔着这巨兽眼睛而去,可能是有所教训,这巨兽居然伸出前臂想挡住崔昊,可是崔昊却在空中折返,往上而去,一股气流正好打在巨兽身上,直接砸进了旁边的石壁上。 “龟息功!” 木长老双手往地上一拍,一个黄色的罩子直接罩住了天葵、于庆和依然昏迷的李三思,白凤在上面没受到影响,但他看见崔昊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嘴角轻轻上扬,好像很欣赏这个浪人。 云和常浮生两拳相对,势均力敌的样子,两个人都咬着牙,四只手臂都是青筋暴起。 “不赖啊,师兄。” (六十七)黑雾之中 “你也不赖啊。” 云说话的语气听得出来,还是不那么轻松。 白凤依然是站在树顶,没有出手,双手交叉横在胸前,像是一个指挥官。 这时巨兽在石壁上好像已经晕了过去,崔昊走过去看了看,也没什么动静,转过去就朝木长老他们走过去。 “对嘛,我如果不是第一个解决战斗的人,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崔昊拍了拍手,把长剑插进腰间,短剑在空中盘旋几圈回到了长剑之中。 “我们现在是谁撤拳,谁就输了对吧。” 常浮生看着云,露出点笑容,感觉都像是挤出来的,云没有说话,胡须都在颤抖着,可能实在是上了年纪,云已经感觉到了手臂的麻木。 “婆婆,为什么一个死人能够重新复活?” 于庆轻轻地拍了拍木长老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对吗?” 常浮生突然发笑起来。 “浮生,我问你,你在洞里的时候,每日我都会定时来看望你的情况,那日我上山给你送饭菜,你没有应我,我就实在没办法了,破了师姐的规定,擅自闯进了洞穴,可是你却坐在里面的石头上一动不动,没了气,你当时,是死是活?” 木长老拍了拍于庆放在她肩上的手,向前一步对着空中的常浮生喊道。 “那你要问问你旁边的人了。” 常浮生突然严肃起来,收起了笑容。 木长老看了看于庆,于庆摆了摆头,天葵本来是一直盯着白凤的,听到这话也转过来看了看,崔昊和于庆还有木长老都盯着自己。 “别看着人家小姑娘了,躺地上那个。” 云听了眉头一紧,常浮生说的躺着的人她知道,那是李三思。 “浮生,你说的可是李三思?” “管他三思四思还是五思,我只知道我这辈子就忘不了他这张脸。” “他现在才二十有余,为何你会见过他,更何况他都是我在土城收养在军营里的一个孤儿。”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 白凤突然说话了,除了云和常浮生一直在对峙着,其他人都看了过去。 白凤的表情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突然他张大嘴巴,里面冒出源源不断的黑色气体。 “长老长老,我当时在你们不老林看见的就是这黑色东西,很多人都躺在了地上,我先给你说这玩意儿应该是有毒的,不然到时候你怪我没给你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怂了怂肩膀,望着木长老。 木长老把手一伸,突然这棵大树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那根拐杖,“嗖”的一声就回到了木长老手中,白凤可不知道这棵树原来是这么回事,被这突然一下,结果自己就被打断了,掉下来一半又漂浮在空中。 “哪里都别走,慢慢玩。” 大家这时抬头看了看,这黑色气体已经把顶上封死了,而且四周也是,还有那个被巨兽撞出来的大洞,也是被气体所覆盖。 “喂喂喂,我说那边那个小家伙,你这有事没事乱吐些什么?” 常浮生看了看,这黑色气体也压了过来。 突然这时候,巨兽又苏醒了,两只前爪猛拍了一下地面,发出怒吼,这还没什么,李三思突然有了反应,在地上打起滚来,来回痛苦的叫着。 于庆蹲了下来按着李三思,看见他满头大汗。 “婆婆,这是…” 于庆话还没说完,李三思直接睁开双眼一拳打在于庆胸口上,瞬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是崔昊在后面接了一下,可能这一拳于庆就被直接打进了那团黑雾之中。 “李三思!” 天葵叫了一声。 李三思站了起来,两眼发红,这和他在七香居的样子好像差不多,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天葵,突然又疼痛地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臂。 “不应该,不可能是我的‘木手’的原因,应该是这家伙又加重了对怨念之气的控制,所以他才有了反应。” 木长老理性的分析了一下,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这种理性的分析了,这巨兽和李三思都一起跳在了空中,木长老直接双手拍地,又一次的“龟息功”。 巨兽直接趴在这黄色罩子上,獠牙在上面蹭来蹭去的,好像想咬开这个罩子一样,李三思也像是发了疯一样趴在罩子上疯狂地拍着这罩子。 “你不放我出去和这畜牲打个三百回合,让我多在这里面,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别乱动了,看看周围,这黑色东西碰到应该就躺这里了,我在这可没办法给你们解药。” 众人都收缩在一团,背靠背看着四周,天葵看着这些疯子,顶上又是黑雾,如果要想根本就施展不开拳脚。 “不是,长老,你这龟息功不是会反弹攻击吗?” 天葵问了一下木长老。 “我这龟息功反弹的是所有修为内力而来的攻击,但是你看看,这两个现在哪里是在用什么修为内力。” “现在就只能躲在这罩子里了吗?我可没听说你木知青是这样的缩头乌龟呢。” 白凤也慢慢走了过来。 不对。 他直接走向了四座雕像,站到了九歌旁边。 “那这个美人就是我的了哦。” 白凤摸了摸九歌的脸,从额头慢慢抚摸,一直到九歌的胸口。 这时,常浮生突然发力,云被直接震开,这一突然的发力根本没给云一点点预兆,云也没想到这常浮生还有这样的内力没有使出来。 常浮生这应该不是瞬身了,简直就是距离非常近的无踪,一拳直接打在了白凤脸上,接触到脸的那一刻,就像是发生了时空扭曲一样,脸都已经变形了。 “嘣”的一声,白凤直接被打进了那团黑雾中,应该是和刚才的巨兽一样被砸进了石壁之中,只是现在根本看不见。 “师姐也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可以去碰的吗?” 常浮生揉了揉手腕,马上又到了巨兽旁边,又是一拳这巨兽也消失到了黑雾之中。 “别动他!” 木长老对着常浮生吼了一声。 常浮生看了看木长老,笑了笑,一把抓住李三思的脖子。 “我不管你现在是装的还是怎样,告诉我,你为什么当初要骗我?” 李三思依旧是受控制的状态,根本听不懂人说话的感觉,张牙舞爪的,“木手”突然一伸,常浮生直接另一只手握住,活生生地把这“木手”压制住了。 “这玩意就是师姐你的创意?” 常浮生说罢直接一扭,但这“木手”像是有机关,直接被扭了一个圈,常浮生是想直接扭断这个假肢,可是这一圈一转,两根针直接从“木手”里飞了出来,这是常浮生没有想到的,直接插进了常浮生的胸口,常浮生缓缓转头看着木长老,木长老没说什么。 这时,常浮生慢慢闭上眼晕了过去,李三思也从他手中掉了下来,云这时突然出现在李三思身后,对着李三思后背用手指就是一顿点,点完李三思又昏了过去。 云把李三思慢慢放到了地上,自己抓起自己的道袍又披了上去。 “早有这些,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木长老这时站了起来,罩子也消失了。于庆被崔昊慢慢放在了地上,天葵慢慢走到了九歌面前。 “为什么常浮生会说九歌是柳如一?” 天葵转过来问,应该问的就是木长老和云。 “她确实和柳如一师姐相像。” 木长老从地上拿起插在地上拐杖,看着九歌。 “别放松警惕。” 云拍了拍手,看着倒在地上的常浮生和李三思。 崔昊这时把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对着顶上这团黑雾用剑气划了几道,顶上的黑雾直接被划开了口子,但就在那一瞬间,黑雾又回复了原本模样,死死的罩住所有人。 这时,地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地震了一样。 一个庞然大物,比刚才的巨兽还要大的黑影出现在黑雾之中,慢慢朝着大家走来,每踏一步,地面就是一个震动。 剥开黑雾,这才看清,还是原本的模样,可是这巨兽的头顶却出现了一张白凤的脸,身形也变得大了几圈。 这时巨兽额头上白凤的脸睁开了眼。 “那就用这种形态来和你们玩一玩。” 白凤的声音从巨兽口中传出,话音刚落,嘴巴大张,獠牙上口水都变得非常粘稠,瞬间舌头伸了出来,对着众人而去。 舌头马上就要到了木长老面前,云却出现在崔昊前面。 “年轻人,借剑一用。” 崔昊直接丢在空中。 “你这种下次就不能提前说吗?直接这样,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扔完双手叉腰看着云。 云跃起,接过剑,直奔这长舌而去。 “开!” 一声大喝。 对着这迎面而来的舌头就是一顿剑花,不过除了这舌头停止了动作,其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反应,云看了看,空中把剑一扔,用脚一踢,直奔这怪物而去。 “这种攻击都有效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笑了笑。 “你看着吧。” 木长老转过身来去看倒在地上的常浮生和李三思。 这时只见这剑像是出现了分身一样,出现了三把剑,六把剑,十把剑,十几把剑一起飞了过去! 这怪物倒是没有被吓到,直接一爪对着面前一扇,一阵狂风,直接吹散了所有剑影,奈何,云嘴角一扬,这剑直接出现在了怪物的脑后,云也突然出现在了怪物脑后,握住剑柄,对着脑后而去,一瞬间这怪物舌头突然伸到了后面卷住了长剑,云一抽,短剑便出,一个翻身直接又刺进了怪物另一只眼睛里。 瞬间疼痛难忍,发出刺耳的喊叫,发了疯一样在洞穴里横冲直撞。 “喂喂喂,你这子母剑谁都会的话,传出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崔昊都看傻了,云刚才一顿操作和自己的招式都没有什么区别。 木长老又看了看于庆,于庆靠在旁边对木长老招了招手。 “你别管我婆婆,我…我没事。” “嗯,是该结束了。” (六十八)封印 (六十八) “他的修为内力还没恢复,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木长老一步一步地杵着拐杖走到前面,云也退了回来,把剑丢了回去,崔昊一把接过,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看着云。 “你这哪里学来的招式,如果你说你早就会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哈哈,我在用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崔家大少爷。” 云捋了捋胡须。 “好了,别玩了,现在浮生已经晕过去了,没什么顾虑了,把这个怪物赶出不老林吧。” 木长老看了看云。 天葵在一旁听见,心里一琢磨,这木长老的意思就是他们对付那个面具人是绰绰有余的感觉,之前一直没有出手难道是在顾虑怕伤到其他人。 “崔家大少爷,老朽麻烦你一件事,带着这几个去那边的洞口暂时避一避。” 崔昊正预备说什么,天葵直接拍了拍崔昊,然后过去扶起了于庆。 “谢谢…谢哈。” 于庆慢慢地站了起来,天葵扶着他慢慢往洞口走去。 “喂喂喂!” 崔昊看了看地上的李三思和常浮生,对着天葵叫着。 “如果你连这个都解决不了,你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天葵是很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于庆倒还笑出了声,这一笑还把自己胸口笑痛了。 “哎呀,这李三思…” “你别乱动。” 突然一阵温柔的声音传来,从耳边。 于庆看了看天葵,她没有看自己,看着路,但于庆一直就看着她,脸也开始红了起来。 “小屁孩脸又红了?” 天葵还没说完于庆就把头给低下去了,甩到一边不理天葵。 崔昊一个人在后面默默地一手拖着常浮生,一手扛着李三思跟在于庆两人后面,满脸不情愿的。 此时,这怪物还是在对面来回蹦哒着,嘴里发出的是低沉的声音。 木长老手一抬挥了挥,洞口的黑雾就散开了。 众人走进了洞口,天葵把于庆放到一边角落靠着墙,崔昊也把二人拖了进来,自己累的气喘吁吁的,靠坐在地上。 “怎么?江湖浪人,这就累成这个样子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崔昊就来劲儿了,瞬间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把斗笠扶正。 “如果这就把我难住了,还做什么江湖浪人?我只是突然很想喝酒补充补充体力,如果我这样上去再和他们打输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你说的是。” 天葵白了崔昊一眼,她知道这崔家的来头,也没想过在这里能碰到这么个奇葩,只是她现在想看看,这洞穴内的两人想做什么。 这时,只见木长老迈开右腿划了一个半圆在地上,拐杖举于右手,横向对着那怪物。 那怪物慢慢地也停了下来。 “老头子是真的不服老啊,实在是我修为内力分散,不然你觉得你们谁能活着站在这里。” 那个怪物嘴里传来了白凤的声音。 木长老没有说话。 云倒是往后退了退。 “你小心点,别打到我了。” 云刚说完,木长老手中的拐杖突然伸长,不仅变长而且变粗,不是刚才一棵树,而是一根巨大的“棒子”。 木长老感觉很吃力的样子挥动着,很缓慢。 “这样的修为内力的确不错,可是毕竟上了年纪,这样的攻击对我来说,还是轻松就能躲过的。” 怪物倒是不慌,稳如泰山般等着这根棍子扫过来。 “年轻。” 云轻轻的说了一句。 只见这棍子从一侧擦着墙壁就扫了过去,横过来一直刮着石壁,直接划了条口子,马上就要打到怪物时,这怪物虽然两眼已经被戳瞎,但这白凤那张脸的眼睛应该是看得见的,所以能躲过去,一跃而起,这“棒子”眼看就要擦身而过,从怪物身下而去,结果突然这“棒子”末端又从一根棍子的模样炸开直接生出了许多的枝丫藤蔓紧紧地包裹住了怪物,这一下是它没有想到的。 怪物被这棍子带着开始旋转,木长老像是在洞穴中间耍着大锤一样,每当这“棒子”要过来的时候,云就蹲了一下。 “这…这算哪门子招数?” 天葵嘴角抽搐着,尴尬的表情望着外面的云和木长老。 崔昊也没吭声,就是这样望着,于庆躺在里面只听见外面声势很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没过多久,就转了几圈,木长老也停了下来,这怪物却变成了一个“血球”,浑身都是血,已经看不清面貌,好像是被转晕了,没了意识。 木长老没有罢休,将这“棒子”直接抬了起来插进石壁里,一掌拍在“棒子”这一端,这修为内力居然用肉眼都能看见的光芒从这一端直接打了过去,光芒到了怪物身上时,直接炸开,四分五裂的身体到处飞。 “真恶心。” 云看了看那边。 木长老收回了“棒子”,又变成了一根拐杖拿在手中。 这怪物的血气消散后,慢慢才看清,两个人站在血泊里,不对,应该是一个人站在血泊里,另外一个是被这个人提着的。 天葵看见,捏紧了拳头。 白凤站着的,手里提着的是山鬼,两眼已瞎,浑身流着鲜血,不再是黑色的血,白凤把山鬼丢在了一边的血泊里。 “没用的东西,看来你们这群凡夫俗子是真的驾驭不了我所给予你们的。” “这是修为世界,没人喜欢你的力量。” “我出来时在门口跟极打了个赌,我说我的怨念之气一定胜过你的修为内力,他和你们一样,嘲笑我。” “应该的。” 天葵突然从洞口里走了出来。 云和木长老以及白凤都望着这个丫头。 “我虽然恨白凤也恨你,我也杀了他更想杀了你,但我觉得我现在不仅仅是恨你了想杀你了,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想过来把你这个畜牲的肉给吃了!” 天葵怒发冲冠。 一个瞬身到了白凤身后,白凤嘴角一挑。 “太慢了。” 转身便想锁住天葵的脖子,因为他已经预知了天葵的动向,可他没想到是他自己的脖子被云死死地掐住了。 天葵站在旁边被吓到了,自己已经瞬身过来,却在要到时那一瞬间注意到云还在原地,可现在他却出现在面前,封锁了白凤动作,他也知道白凤已经预知了自己,如果没有云,自己现在就已经可能归西了。 “我也挺讨厌你的,你占用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可是我的得意门生啊,影。” 云说完大喝一声,身体下沉,紧紧掐住白凤,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内力附着在云的双手上,白凤全身都动弹不得,眼睛瞪的很大,呼吸困难,青筋暴起,天葵站在周围直接被震开,弹在石壁上。 “你想干什么!” 木长老看见云的这个起势的动作有些不对。 云没有回答木长老,只见云和白凤头顶出现了阵阵白光,远远看去像是白点,近看才知道这是一把把剑,剑身都朝着二人。 “师兄!” 木长老直接到了云身后,云却直接震开了木长老。 “不要靠近我!” 云发出怒吼,整个道袍已经被震成碎片挂在身上,两眼目视着白凤,这时白凤嘴大张,里面一股黑烟冒出。 “他要逃!” 天葵指了指黑烟。 这时云突然一脚踢开白凤身体,两手直接伸向黑烟,竟然从黑烟里直接拽出来了一个人,影。 “不可能,我没有实体你是不可能抓住我的!” 云没有说话,影张开嘴吐出一股黑雾,那应该是他的怨念之气和瘴气的结合毒气,整个毒气包裹住了两人,这时头顶的剑身慢慢地向二人而去,很缓慢。 山鬼这时机械化的站了起来,应该还没有摆脱束缚,一步一步僵硬地朝这边走来,手里从腰间弹出一把匕首拿在手里,慢慢朝着云的后背而去。 木长老看见了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准备发力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内力居然被云封住了,就刚才那一瞬间,她居然被弹开的同时被云封锁了穴道,短时间无法使用修为内力。 这时天葵却一个瞬身到了山鬼面前。 “山鬼!山鬼!你醒醒!” 山鬼没有反应,机械化的一步一步还是那样走着。 天葵拽住山鬼,用手用力的朝着脖子劈下去,不管怎样都没有用,阻止不了山鬼的脚步。 “丫头!快回来!” “啊!” 影在黑雾里发出叫声,原来白光剑身已经有一把到了影的背后,好像刺了进去。 天葵跑到山鬼面前抱着他。 “山鬼!我是天葵啊!你停下,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这时天葵突然感觉脸上湿了,难道是顶上有水来了? 她抬头看了看,山鬼脸上已经全是血迹,可是从他闭着的双眼眼角流下了泪水,滴在了天葵脸上。 山鬼眼看就要走到云的后面,天葵往后低头看了看,再退就是云前辈的脚后跟了,已经不能再退了,再退也进入黑雾了。 “你为什么不去帮忙?” 于庆探出头看见情况变复杂了,又抬头看着崔昊。 “如果现在我去了,添了乱子,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开始双手抱在胸前,说完把斗笠压低默默转身走了出去,朝着这个洞口,脚下还有残留的水流,这里出去应该就是崩塌的那个外面的洞穴。 山鬼这时突然举起匕首,朝着云而去,天葵一掌打了过去,却直接一掌把山鬼打在了石壁上。 木长老看见了,心里一咯噔,这里的咒印限制,一般的修为境界是无法施展的,崔昊不奇怪,一个从月光湖里出来的男人,可这个丫头突然有了修为内力,这让木长老没有想通,可自己现在已经被封印,她明白自己现在做不了什么。 山鬼却又站了起来,不过已经是一瘸一拐,天葵眼眶已经红了,但是没有流泪,她不是会哭的人,但她好像现在手已经软了。 “山鬼!你给我停下来!” 不料,山鬼动作突然迅速起来,直接刺向云,天葵一下反应过来,直接挡在云的身后,匕首直接插进了天葵的肚子。 “丫头!” 天葵的嘴角流出了鲜血,眼角流出了泪水。 这时,影突然挣脱,从黑雾里冲了出来,一只手抬着指着九歌方向,突然,九歌就消失了。 “九歌!” 于庆一看不对,九歌在他面前又消失了。 这时云也从黑雾里出来,身体上已经是发紫,他一把抓住了影的肩膀,瞬间万剑穿心,无数的白光穿过两个人的身体,慢慢地两个人相视着,从脚底开始石化,一直往上面身体蔓延。 “你把九歌藏去哪里了?” 云看着影。 “无,可,奉,告。” 影突然笑了出声,两人就这样动作逐渐凝固到表情,一眨眼两人变成了两个石像。 天葵和山鬼也同时倒下,倒在了血泊里,倒在了碎石堆里,木长老也是突然一下晕了过去倒了下去。 于庆在刚才崔昊走时就强撑着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是现在这里唯一一个清醒着的人,但他现在宁愿自己晕过去。 (六十九)皇子的出现 (六十九) 这时,从背后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于庆,于庆还以为是崔昊回来了,结果一看是十七。 “你吓死我了!” 于庆转回去又看了看对面,刚才常浮生从十七身体里出来时,就躺在了那边,结果发现真的不见了,可是这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的他真没想到。 “不好意思,问下兄台,这是哪里啊?” 于庆被这一句话整懵了,他摸了摸十七的头,发现并无什么发热症状。 “十七,你是被撞傻了吗?你叫我什么?兄台?” “难道我们认识吗?” 十七的眼神很真挚,根本看不出来是在撒谎,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撒谎啊。 “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爹娘取的名字,为何会不知,我生下来时不哭不闹,反而面带笑容,所以啊,我就叫笑笑。” “徐笑笑?” “你怎么知道我姓徐?” 十七突然眉头一皱,往后一撤步看着于庆。 “算了,待会儿再说吧,你先帮我搭把手。” 于庆指了指那边,十七顺势看了过去,看见一群人躺在了地上,里面全是血迹斑斑的,突然十七直接跑了过去,于庆感觉他发现了什么,咬着牙跟着十七过去,不过速度是慢慢走,不能快了,身体已经受伤了。 “你跑什么!” “将军!将军!” 十七趴在李三思身体上抽泣着,用手锤了捶地面。 “不要碰他十七,他伤势很重。” 于庆走到了十七与李三思身后,可十七却突然站了起来,望着于庆。 “是谁干的?” 于庆瞧着十七这个样子,有点想笑,可能是感觉他太融入徐笑笑这个角色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隧道,把他的记忆打乱了,不过此时,还是顺着徐笑笑比较好。 “那边那个石像,你去报仇吧。” 于庆指了指影,也是调侃十七一句,没想到十七还真的走了过去,看了看影,站在石像面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于庆先查看了木长老,发现并无大碍,而天葵小腹一直在流血,他蹲了下来,把天葵翻了一个身,用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压住她的小腹,一下子,整个衣服都被血侵湿透了。 没有修为,在这里于庆依旧是个农夫一般,没什么作用。 旁边的山鬼没什么动静,躺在那里,和李三思一样,应该是怨念之气在体内作怪,又被影控制了,可能透支昏迷过去了。 这时,天葵突然嘴里喃喃着,不知道说什么在。 “天葵,坚持一会儿…我想想办法。” 于庆叫了几声,天葵没有回应,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不老林后山距离不老林也是够远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可如何是好。 “谁!” 突然于庆听见十七大喊了一声。 抬头一看,只见白凤的尸体瞬间消失,还有山鬼,眨眼间就被一个黑影给捎走了,眼看着这黑影朝着洞口而去,十七转向洞口追了过去,这时洞口里去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非常密集。 越来越近,又像是许多人,而且都穿着铠甲。 红色夹着金色的铠甲从洞口冒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有兵器,而且是有秩序的,原地踏着步。 “这?这是圣国军队?” 于庆看见了从洞口出来的士兵的兵器上纹着圣国的暗纹。 十七停下了脚步,反过来跑到于庆旁边。 “这些是敌人还是朋友?” “朋友。” 这时,从部队里中间处走出来一个人。 皇子。 “皇子?” “哪里的皇子?” 十七看着于庆。 “圣国皇子。” “啊!” 十七一阵惊讶,慢慢地走了过去。 皇子这时候也走了出来,看见了于庆他们。 “这边!” 皇子手一招,士兵们立马就冲了过来。 “十七,这是怎么回事?” 皇子走到十七面前,十七两眼冒着泪光的望着皇子。 “你怎么了?” 十七还是不说话。 “于庆,这是怎么回事?” 于庆也摆了摆头,周围士兵们都开始打扫着残局,还有随行的郎中过来给天葵止血。 皇子绕过十七,看他什么也不说想跟树桩一样站在那里不动,走到前面看了看,周围是狼藉一片,看上去就知道是大战了一场。 “这是谁?” 皇子指了指常浮生。 “常浮生。” 于庆慢慢站了起来,两个士兵扶着他,随意动一下都是牙齿咬着,生怕动歪了一根筋了,痛的不行。 皇子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物他肯定是知道的。 十七一直盯着皇子,嘴巴微微张开着,想说什么。 “皇子,你还活着。” 皇子背后传来一阵抽泣声。 转了过去一看,十七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一样看着自己。 周围的士兵都是日月宫和王宫内部的部队,听着这句话都怔了一下,这皇子活着的消息不是之前在七香居就已经算是告知天下了吗?而且这十七是绝里面有名的“工具人”,这次被派到不老林,这些内部的士兵多少都是听说了的。 十七说完,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皇子一个瞬身到了十七身后就接住了十七,慢慢扶着他躺在地上,然后把手放在十七额头,闭上眼在感应什么。 “难怪,他的记忆已经被打乱了,是我强加进去的错。” 皇子叹了口气,然后又抬头看着于庆。 于庆没什么想法,本来他觉得他应该是欣喜的,因为他正好不知道怎么办,本来他应该是惊讶的,因为这时候皇子突然出现了,只是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感觉被事先安排好了一样,他又想起阿良对自己说的,那个面具人说会有三个人到这里,这些事情发生,看来三个人就是自己九歌和十七,让他在这里等自己到底是等什么,等现在这个结果吗? 如今面具人影和面具人皇子都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这不老林后山为什么皇子能找到,他也不敢问。 “皇子,你刚才进来有看见一个黑影出去吗?” “黑影?什么黑影?” “没,没什么。” “嗯,这里让他们来打扫吧,我们回去再说吧。” 皇子招了招手,两个士兵就过来抬走了十七,于庆也点了点头,被士兵扶着朝外面走着。 这时皇子注意到,这洞穴里的石像。 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是云。 他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鲜血,望着云,又看了看旁边的石像才发现是影,看来这里的确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他用手抓着影的面具,眼里泛起血丝。 他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的石像,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明显不见了,下面还有石台,中间那个他认识,是云,他记得以前看过云的一张画像,一模一样雕刻的。 这时士兵们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皇子叹了口长气,跟在部队后面准备出去,走向洞口,这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后面,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这里面还,不过他也就看了看,就扭头跟着部队出去了。 走了大概几个时辰的路,于庆也在马车里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看了看四周才知道自己在马车里,又探头望了望,发现已经看见那棵“哨塔”树了,他伸了回来发现自己对面坐着木长老,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于庆瞬间又紧张起来,咽了一下口水,双手撑在后面。 “婆婆…婆婆。” “嗯。” 听见木长老答应了一声,于庆长舒一口气。 “你这样把我望着干什么?你吓死我了。” “云做了自己的选择。” “你说云前辈。” “对,他们都做了自己的选择。” “婆婆,你…” “我没事庆儿,我只是觉得我自己是不是一事无成。” “婆婆,你这么大个不老林,为什么这么说,这都离不开你啊。” “这些人是你带进来了吗?” “谁?” “圣国军队。” 于庆顿了顿,他看了看木长老。 “是…是的。” “你在骗我于庆。” “婆婆…我。” “回去再说吧。” 木长老说完闭上眼,没有说话,于庆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这么明显的撒谎,居然说是自己把皇子带进来的,不过的确这是一个盲点,于庆想了想,皇子也应该会解释的。 一路上,所有的村民和不老林的护卫,以及树人都是倒在地上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中了影的毒气,不然这不老林如此戒备森严,也不可能会不动声色甚至没有一点防备就进入了影和圣国军队,所以木长老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又走了一会儿,众人到了村子门口。 “到了,婆婆。” 于庆爬下了马车,拿出了一个凳子放在地上,扶着木长老下了马车。 “我这是进了圣国还是回了我的不老林啊?” 木长老环顾四周,都是圣国的军队的人站在每个要道口,密密麻麻的。 “长老,你们的人都已经晕死过去了,我担心还会有叛乱分子,所以让部下们守在每个路口。” 皇子从前面的马上下来,走到木长老面前,单膝跪地表示敬意。 木长老没有看皇子,她对圣国的人都没什么好感,直接没给皇子面子走进了不老林,一步一步地踩着石梯而上。 “皇子。” “没事。” 皇子站起来拍了拍于庆肩膀。 “所有人,盯紧所有路口,发现可疑人等立刻拿下,马车旁边的人把车里的人安全送到不老林,有伤的都送到一个房间去。” 皇子招了招手,然后跟着木长老走上石梯,一个副将样子的人走了出来对着后面的士兵吼道。 “是!” 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消失又出现在了自己的岗位,这些士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修为境界都不低,他们每一位都是精心挑选的,还要通过考核才能入选,不仅仅是日月宫,这王宫内部更是严格要求,毕竟是圣王的贴身部队。 于庆看着后面的士兵抬着天葵,常浮生,李三思还有十七从自己面前经过,又望了望后山方向,想着云还在洞穴里,他到现在也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跟在士兵后面,也上了石梯,进了不老林。 “庆儿,你把这个拿给他们,让他们给每个晕倒的人服下一粒。” 木长老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拿着一个大葫芦,里面好像是装着什么丹药。 “让我去吧,长老。” 皇子走上前,准备接过葫芦,木长老却往里一收,尴尬的表情出现在了众人脸上,虽然周围都是圣国的士兵,也都是些能人,可也没人敢言半个不是。 “我叫的是庆儿。” “好的,婆婆。” 于庆连忙走上去接过葫芦,然后放在了皇子手里,皇子拿起葫芦,笑了笑,拍了拍于庆的肩膀,转身准备出去,脸也一下拉了下来。 “谢谢你们帮我不老林的人解毒,然后你们可以离开了。” 皇子还没出门,木长老就坐在凳子上边喝茶边说了这一句,云淡风轻,可皇子听上去可不是那么回事,这就是逐客令。 (七十)请求原谅 (七十) “婆婆…” 于庆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皇子没说什么,停在门口后又抬腿出了门。 “主子都走了,你们还不走?” 木长老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周围士兵们互相看了看,也没人动。 这时突然外面有人咳嗽了一声。 站在门口的士兵看了看,表情一下就变了,点了点头就埋头出去了,里面的士兵觉得不对,也都跟着出去了。 “来了不进来,非要我这老婆子出来请吗?” 于庆看着门口,他知道外面有人来了,但听婆婆这语气,这人好像很熟悉。 果然,樊龙。 “长老怎么知道我来了。” “一身臭味,进了我这不老林我还能闻不到吗?” 于庆转过头来,没再看樊龙,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樊龙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笑了笑望着木长老,走了进来坐到了最近的椅子上。 三个人坐在厅里,没人说话。 樊龙看了看于庆,于庆知道樊龙在看自己,把头转到了另一边看着大厅墙上的图腾。 “很久没来这不老林了,路程感觉都变远了,唉,这一路过来,口渴口渴。” 樊龙拍了拍大腿,嘴里吧唧吧唧的,结果也还是没人说话。 “好久没喝这不老林的茶了,庆儿,给我斟一杯茶。” 樊龙看着于庆,于庆转过来看着樊龙,眼里满是不愿意。 “这里没茶了。” 木长老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像是在故意气樊龙。 樊龙舔了舔嘴唇,这是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在木长老面前,他还是抬不起头,毕竟自己算是不老林的黑名单中第一人了。 于庆起身,经过樊龙也没看一眼,走了出去。 “咳,我听说,云先生没有回来。” “是又怎样?” “是那个影吗?” “是又怎样?” “长老,我们能不能把一些陈年往事先放一放,我们现在是站在一边的,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谁跟你们站在一边?我说过,我不老林是独立的,是谁都不可动心思的。” 木长老对着椅子的把就是一拍。 “那你看看,现在的不老林。” 樊龙叹了口气。 樊龙说的也是事实,木长老自己也亲眼看见了,自己那密不透风的不老林,就算进了一只苍蝇都会有察觉的不老林,现在竟无声无息的进了人,还把所有不老林的人都放倒了,一瞬间,所有的防线都是一张薄纸,一戳就破了。 “你自己是没什么,可是你看看,不老林的其他人,那些你最在乎的人,他们生活的地方受到了威胁,你也坐视不理吗?” 樊龙望着门口,语重心长地说着。 “老朽在一天,不老林就不会像你说的这样。” “那这一次你怎么解释?” “我需要给你什么解释?” “我…” 樊龙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他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晃来晃去的,木长老依然是坐在椅子上,面色平常。 “你这样的态度哪里对得起你不老林的这上上下下,这些跟你…” “兔崽子,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吗?你对不起不老林的呢?你现在就给我滚出不老林!” 从木长老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有点情绪了,樊龙用手捂了捂嘴,转身准备出去,刚走到门口,脚都抬了起来,然后又缓缓放下。 他转过身来看着木长老。 “当年,你就是这样叫我滚出了不老林,我就站在这里,我承认,当初的我,年轻,冲动,我走了出去,可是这一次我再来不老林,我是走进来,不会再出去。” 樊龙望着木长老,木长老听完了他这番话,缓缓放下茶杯,也望着樊龙,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满身是烧焦味的樊龙,黑炭脸上全是泪痕,她当初就在这里对樊龙下了追杀令,让他一辈子也别再出现在不老林,而现在樊龙再次站在这里,这次不是背对着她,而是正对着自己,这样的眼神,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樊龙了。 “那又怎样?不老林不欢迎你们,回去吧。” 木长老起身走进了内堂。 “长老。” 樊龙直接“啪”地一下跪在大厅,望着木长老的背影。 木长老停住了脚步。 “弦之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今天来,就是来了解这个心结的。” 木长老没说话,也没转过来,樊龙说完她就朝着内堂继续走进去。 樊龙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于庆刚到门口预备进去,可是刚好看见樊龙跪在地上,而大堂之上的婆婆已经不在椅子上,他把腿收了回来,轻声轻脚地离开。 于庆出了大厅,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木屋,他知道这里是李三思他们的房间,刚刚被人抬了进去。 门口的士兵看着于庆走了过来,伸出手挡在门前。 “这里面躺的是李三思吧。” 于庆指了指门。 “你现在不能进去。” 这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 “让他进来吧。” 里面传来了李三思的声音。 士兵听见看了看于庆,显然这个士兵是内宫的护卫,没有见过于庆,所以不知道,这是日月宫的少东家。 士兵推开了门,于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谢意,走了进去。 “于庆。” 李三思看见于庆走了进来用手撑着准备坐起来。 于庆连忙过去,抬手示意李三思躺下。 “你别起来了,你还没恢复。” “嗯,好吧。” 于庆扶着李三思躺了下去。 “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可没机会报仇了。” “报什么仇?” “你给我这一拳差点把我五脏六腑全给打出来了。” 于庆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徐笑笑拉着我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又碰到了你,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云老师,对!还有白凤,不过我实在有些头疼。” 李三思拍了拍自己的头。 “别想了,先好好休息吧。” 李三思叹了口气,望着于庆。 “云老师呢?你有见到他吗?” 于庆迟疑了一下,回想着云石化的画面。 “我没见到,你去问婆婆吧。” 李三思左手慢慢抬起来,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看着小木屋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二人就这样,于庆手叉着腰望着木屋的窗户也没说什么,毕竟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也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三思突然转头问于庆。 于庆坐了下来,就坐在了李三思床边的圆凳上。 “是那个面具人又出现了,但是他进入了白凤的身体里,好像还能控制体内有怨念之气的人,你也被他控制了,刚给你说了,给了我一拳。” 于庆说说笑笑地轻轻锤了李三思胸口一下。 “哎哟,啊!” 李三思捂着胸口翻了个身,小声地痛苦的叫着。 “你怎么了?” “哈哈哈,你刚这一拳算是报仇了吧。” 李三思突然笑出声来,于庆无奈的望着李三思,心想着,这哪里像个边城大将军,一点也没有自己在汤金古城所见到那些将军的样子。 “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太习惯木长老装的这个玩意儿,但是更不舒服的是我体内,我感觉有时候有一股内力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可我也不能控制。” 李三思看了看自己的那只“木手”,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 “那应该就是怨念之气,我听他们说的,白凤当时死前把自己身上的怨念之气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虽然从七香居到现在,我都是处于一个半昏半醒的状态,但我知道,你们来这里肯定是来找我的,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三思慢慢坐起来,于庆扶着他靠在床沿上,李三思也点点头表示谢意。 “我们认识到今天还真是缘分,而且我两个又都是他们说的‘载体’,虽然我也不太在意这个,只是我觉得,我现在要和你站在一起。” 于庆看着李三思,伸出了自己的手。 李三思看上去是从痛苦的表情里挤出来的笑容,把手伸出去和于庆拉在了一起。 “不嫌弃的话,你我二人兄弟相称便是了。” “兄长。” “嗯。” 两人紧紧地握紧了对方的手。 “疼疼疼。” 于庆不好意思的放开手,没想到李三思这全身上下都缠着绷带敷着药,一下子可能用力稍微过了一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忘了,你这还带着伤呢。” 李三思揉了揉自己的手,也笑了笑,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他生在哪里不知道,可是生长在土城,朋友几乎就只有徐笑笑和皇子,敬重的人也只有云,于庆对于他来说可算上有生死之交的交情了,这不由得让他又想起了九歌。 “没事,对了,九歌呢?你们没一起吗?” 李三思望着于庆,于庆突然欲言又止,手抓了抓李三思身上的被条一角,紧紧地攥在手里,低着头没说话。 “怎么了于庆?” “弟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有话直说便是,跟我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于庆站了起来,转过来对着门口,又走了过去看了看门口,把门往外面顶了顶,确定是关紧的,然后又走了回去坐在李三思旁边。 “九歌是跟我来不老林的,她给我说过你是她的朋友,可是这一路上我身为一个男子汉我没照顾好她,最后见到她时,她被面具人手一挥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面具人?又是他。” 李三思咬牙切齿地用手捏紧了拳头。 “对,现在他们应该都在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吧,之前发生的你恢复好了,都会告诉你的。” “谁?木长老和云老师吗?” “应该是吧。” 于庆知道李三思和云的关系,他不想明说,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他自己都是蒙圈的状态,自从进了这隧道出来,他的头就经常感觉到不适,记忆也模糊起来。 “抓到了!抓到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莫非还有敌人?” 于庆站了起来望着门外。 “于庆,你快去吧,别管我。” 李三思也听见了外面在喊什么,对着于庆招了招手。 “好,那我先去看看。” 于庆点了点头,起身过去拉开木门便出了小木屋。 (七十一)自废一臂 (七十一) 于庆出了木屋就看到不老林门口木牌那边密密麻麻的站着一群人。 旁边也有不少士兵跑着赶过去。 “喂喂喂,你们这样一群人把我围着,还嘴里叫喊着把我当贼一样,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周围的士兵竖起长矛拿着刀剑对着中间这人,没人上去,只是把他围的死死的,这人脚下躺着几个士兵,看来已经是动过手了。 “崔昊?” 于庆从士兵人群中挤了进去到了圈里面,这才看清中间那人就是之前那个洞穴里的斗笠怪人。 “诶,你看,有人认识我了,这下你们再把我当賊抓,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听见于庆叫了自己的名字,也认出了这个在洞穴里的毛头小子,指着于庆对着周围的士兵说道。 这时,所有士兵都往后退了退,崔昊以为是自己的话奏效了,可转头看见这些士兵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来,迎面走过来一个器宇非凡之人,崔昊能感觉到,这真龙之气。 “你们就是这样对我们的客人吗?” 皇子走到崔昊面前抱拳行礼问好。 崔昊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个人眼珠子转了转,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是谁,只是觉得有些面熟。 “都散了吧。” 皇子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才散开,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崔氏祠堂一直以来是我们圣国的友邦,这些士兵们不懂礼数,还请大公子见谅。” 皇子又对着崔昊行了礼,崔昊心想这人也太客气了,便双手抬拳做了个回应,听这番话和刚才这些士兵对他的敬意崔昊应该猜到这人是谁。 “第一,崔氏祠堂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江湖浪人,第二,当年土城皇子离奇失踪后又出现都城七香居想必就是你吧,第三,我到这只是想找那位女侠告别,顺便讨一口酒喝,如果把我拒绝了,我可是很没面子了哦。” 崔昊取下斗笠,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飞扬,自己又戴了上去,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尘土入鼻入眼,皇子也用手挡了挡。 “咳咳,自然,崔兄里面请。” 崔昊点了点头,朝着石梯而去,经过于庆时拍了拍于庆肩膀,他停下脚步看了看不老林的木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上了台阶。 “皇子。” “你见到你爹了吗?” “嗯。” “他在和长老交谈吗?” “我不清楚,我没在那。” 皇子冲着于庆笑了笑,手搭在于庆肩上,两人跟着崔昊的脚步也走上了石梯。 “周围的村民和不老林的护卫以及树人们基本上都醒了过来,现在就是看他们几人醒了没。” “我刚从三思兄弟屋中出来,他已经醒了。” “那就好,你与我一起,我们等所有人醒了去大厅。” 于庆点了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皇子和樊龙这一次来不老林是干什么,但总归是好的,不会是坏的就行了。 “你觉得,你一直跪着就会得到原谅吗?” 木长老以为樊龙已经走了,从内堂出来看到樊龙依然是跪在原地。 樊龙没有说话,他从刚才一直跪着,望着他对面的桌子上,桌子上有水果有盆栽,上面挂着木长老的拐杖,拐杖往上则是几个灵牌,那些都是木长老所立,其中一个就写的是自己的妻子,于弦之。 “樊龙不知道怎么样能获得原谅,但樊龙觉得在这里我站不直。” 樊龙望着灵牌,木长老慢慢地走到了旁边的木椅子上,没有坐到大堂上的那一把独椅,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把弦之许配给你吗?” 樊龙没有说话,低下头。 “是因为你告诉我你视她如命一般重要,你的背后是整个日月宫,是一个圣国,你樊龙可以呼风唤雨,你是当时最年轻的王者,可是,最后呢,任凭你樊龙有再大本事,你保护好你的女人了吗?你也只有喷两口火烧了我的林子来泄泄愤?” 木长老一番话就像是千万根针一样对着樊龙的心上而去。 “弦之是我一手带大,因为她的爹就是一个负心汉,所以我是慎重了再慎重,可是没想到,你比负心汉都差远了,别人是负心,你是让她丢了命!” 木长老指着樊龙,樊龙咬着牙,眉头紧皱,手上的龙鳞都若隐若现出来。 “怎么了?我老婆子说你几句你樊大将军就觉得脸上无光了吗?当初的你就是如此,一味地追求着权力,心里只想着圣国兴亡,有了大家没了小家,现在呢?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木长老站了起来,轻笑了两声,走到了灵牌前,抬头望着上面的名字。 “这上面的字是老朽一个一个刻上去的,而你呢?人死了,你连面都没出过,就一心去你的部队,打你的仗,杀你的人,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我…” “你不要给我说什么身不由己,那是因为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樊龙虽然已是上了年纪的老将军,可是这时在木长老面前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被数落的不敢还口,当然他也没什么可说的,窟窿是他造成的,怎么补是他自己的事。 “当时我再三告诉你,这些逃犯,杀了便是,可你就是犹豫,想的就是活捉回去领赏又怕杀了之后会有影响,你一个大将军,连这点决策力都没有,简直可笑。” 木长老转身过来看着樊龙。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觉得。” “我看你并无概念,一个儿子,跟自己的娘姓都不愿意跟你姓樊,这么多年了,你有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吗?” “没有。” “我看你也只会跟着答应了,弦之走了,庆儿呢?你想哪一天庆儿也完全把你这个爹从他的心里排除吗?你樊龙活了一辈子到现在,你真的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吗?你都没有想过我在气什么吗?” “樊龙一辈子活到现在活的荒唐。” “荒唐?哈哈哈,你早就该死了,你就该死在那片沉香木林里,你这条臭龙,当初我就不该阻止皮皮,让他扒了你的龙鳞,抽了你的龙筋!” “是。” 木长老走过去举起手来,樊龙闭上眼抬起头,木长老自己真是想一巴掌扇在樊龙脸上,樊龙其实也挺想挨这一巴掌的,可是看着樊龙脸上的皱纹和头发上的白丝,眼里的泪珠都在打着滚,手举着怎么也打不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火也上不去了,叹了口气慢慢收回了手,转了过去背对着樊龙。 “长老…” “唉,我已经老了,要是当年你像这样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保证我不会让你死,我会一刀宰了你的胳膊,再一刀砍掉你的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可是现在,我觉得真没必要了。” “长老,我自己来。” 樊龙说罢,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自己的左肩狠狠地一掌而去,一瞬间鲜血吐在了地上,木长老转身一看,樊龙竟一掌把自己的左臂筋脉震碎,成了一只废手。 “你!简直愚蠢!” 樊龙咬紧牙关,腮帮子鼓起,硬是憋着没有吭一声,直直地望着木长老。 “你就算是把自己杀了,死了的人她也没办法再复活,你也不是年轻人了,为何如此幼稚?” “只要是你说的,樊龙能做到的都会…” 还没说完,樊龙就抬起自己右手对着自己跪着的大腿而去,木长老一看抬起手,樊龙的手就被木长老控制住了。 “长老…你别…” “你要这样做就别在我面前,不要把你这血吐出来脏了我的不老林,你回你的日月宫就算是死了我也不眨一下眼,再说了,你这样做你觉得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那…那我要…怎怎样做…才能让…让长老原谅樊龙。” 樊龙看着木长老,手举着。 木长老闭上眼深呼吸一口,长吐了一口气,把手一挥,樊龙便往后翻了过去,倒在地上。 “你现在根本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谅,你需要得到原谅的人已经原谅你了。” 说完,木长老便从樊龙身旁经过,直接走出了大厅,朝着屋外扬长而去。 樊龙手撑着地坐在门前,扭头往门外看去才发现,这门口的门槛上放着一个茶壶,里面还在冒着热气,樊龙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笑了一下,拿起了这个茶壶对着壶口就张嘴就去。 “兔崽子,这么烫!” 结果樊龙自己被烫的洒了一身的茶水。 “山鬼!山鬼!” 这是在一个幽暗的山洞里,山鬼躺在一块草席上,鬼瞳在旁边推着他,叫着昏迷的山鬼。 “嗯…嗯…” 山鬼慢慢有了知觉醒了过来。 “这是哪…哪里?为什么这么黑?” 山鬼手慢慢抬了起来。 鬼瞳一把抓住山鬼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山鬼,你,不是太黑了,你,你是被戳瞎了双眼了啊!” “我?我瞎了。” 山鬼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他摸了摸发现自己不是睁开了眼睛,而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整个眼睛周围都是麻木的。 “影变成了石头,被云变成了石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现在毒在体内都没法解,极的分身,极的分身,再厉害这不也还是败了吗!” 鬼瞳站起来着急的在旁边来回的走动。 “是谁?谁让我瞎了双眼?” 山鬼咬牙切齿的怒吼着。 “我哪里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变成了一只怪物,对了,我知道了,是天葵,她当时就站在你面前,我躲了起来,肯定是她把你刺瞎了!” 鬼瞳拍了下手,走过去蹲在山鬼旁边非常肯定的语气对着山鬼说。 “不可能!” 山鬼捂着胸口,慢慢站了起来,他看不清四周两只脚也是站不稳。 “就是她,我发誓,当时只有她在你面前,你变成怪物了,你想,你控制不住自己,肯定是那个影他在控制你,天葵肯定就下手把你制服了,她也不忍心杀你,所以把你眼睛弄瞎了!” 鬼瞳对着山鬼举起右手,竖起手指指着上面发誓,感觉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的。 “我再跟你说一次,不可能,不可能!” 说罢山鬼整个人怒吼着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 (七十二)无踪黑洞! (七十二) “事情已经发生了。” “鬼眼睛,不管是谁,我现在已经双目失明,就我现在这个废人的样子,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何用。” 山鬼好像冷静了一点,缓缓站起来手扶着墙,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脚有点麻木,现在慢慢有了些痛觉。 “老鬼,你要是这样说我就不应该救你回来!” “你?你差点在那洞穴之中杀了我,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得这般地步?” 鬼瞳一脸惊讶的表情望着山鬼,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回来,现在居然这样说自己。 “你说那隧道?我在隧道里转身一看你人就不见了,我四处找你,结果你突然出现把我打晕,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了洞穴之外我如何杀你?” “你那叫弃我而逃,正是因为你直接跑了才有了之后的事,你这就是间接性的想让我死在隧道里,鬼眼睛,我山鬼救过你的命,你现在就是这样对我!” 山鬼指着鬼瞳,鬼瞳冷哼一声。 “好,山鬼,你说我鬼瞳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就当我自己瞎了我这鬼眼睛了我救你出来,我走!” 鬼瞳说罢过去从地上抬起白凤的尸体扛在肩上。 “等等,还有人,是谁?” “我这肩上抗的死人都比你有情义,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就这样,鬼瞳扛着白凤就出了这个山洞,留下山鬼一个人在这里。 山鬼听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声音后自己突然一下大叫起来,他躺在地上打着滚,嘴里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山鬼其实什么都知道,刚刚在不老林后山洞穴中发生的一切其实都知道,他知道他在隧道里遇到的不是真的鬼瞳,他也知道自己醒来后不受控制变成了一个怪物还对着天葵攻击,他也知道自己与崔昊斗得你来我往,还有最后看着天葵在自己面前叫着自己,让自己停下,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山鬼慢慢地停止了动作,没有再在地上翻滚着,他靠在墙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抽泣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曾经的风光,因为白凤落幕,没有了天葵,因为自己已经无法面对她,没有了同伴,自己刚刚不领情故意气走了鬼瞳,也没有了自我,他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怨念之气正在扩散,原本以为解了毒,可不想反而中了招,他第一次,这么无助地哭了出声。 木长老正在一个小亭子里坐着,这里可以望到小部分的村庄,但可以望见很多后山那边的景色,此时,正好是夕阳西下,一片霞光刚好映在不老林后山,为那满山绿色增添了一份别样的色彩,更加引人夺目。 李三思正好出了屋子,但没有去找于庆他们,想着自己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现在就是废人一个,倒想着去找云老师,问一问发生了什么。 结果往上走时,刚好看见木长老一个人坐在那独亭之中。 “长老。” 李三思捂着自己的胸口走到了木长老的身旁。 木长老抬头望了一眼李三思,又回过头来闭上了眼。 “晚辈打扰了长老欣赏这美景了吗?” 李三思坐到了旁边的石栏上,看着木长老。 “你叫李三思。” “对。” “我当初把你带来不老林的时候为何不三思再三思呢。” 木长老似笑非笑的表情,李三思听了这话也没听懂用意,起身端起旁边的茶壶给茶杯里斟了一点绿茶,然后端到木长老面前。 “不该带我来不老林吗?可是长老是救了三思的命啊,难道是三思拖累了长老什么吗?晚辈出入江湖尚浅,有些愚钝,还望长老明示。” 木长老微微睁眼,端起茶杯,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看上去是舞刀弄枪的模样,却又心思细腻,文质彬彬,只是他并无你这般能言善道。” 木长老轻轻吹了一口杯沿,闻了闻茶香便又把茶杯放在了一旁。 “我去让人给长老再沏一壶好茶。” 李三思看木长老只是看了看闻了闻,没有动嘴碰杯,便起身准备拿起茶壶让人泡茶去。 “不用了。” 木长老抬了抬手,示意让李三思坐下。 “不是茶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李三思没有说话,慢慢又坐了下来。 “我这不老林的绿茶,是出了名的,就跟你们圣国都城的‘都城三绝’一样,那是和青牡丹所酿的美酒有一比高下的实力的,只是,老朽现在喝什么,心里都是苦的。” “晚辈这段时间的确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在刚才经历了什么也是云里雾里的,长老可否说之一二,让晚辈也能知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长老转过来看了看李三思,李三思说完又点了点头,木长老看这小子的眼神,就想到了那位故人一样,她觉得他俩很多地方真的太像了。 “你想从哪里听起?” “一开始。” “我从知道这七香居一事后便向圣王提过,我不老林需要一个解释,可是你们圣王好像不太理睬我不老林,老朽就只好亲自来了一趟都城,进了内宫发现他们一群人在商量什么,我也没兴趣,直到我听见了你的名字,好像听云提起过你是他的弟子,我起初是想一命换一命,我想把你带走了,他们应该会着急的,至少云是会的,只要他急了,圣王也会坐不住的。” “然后我就被你带到了不老林,可我感觉长老也没有杀我之意思啊。” “那是因为我说过我觉得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暂时留你一命,我想杀你还不容易吗?” “那是自然。” 李三思尴尬的笑了笑,扣了扣自己的后脑勺。 木长老摇了摇头,泯着嘴站了起来,走到了亭外,看了看后山方向。 “李三思。” “嗯。” 李三思也站了起来,走到木长老旁边。 “你去看看他们都醒了没有,让他们都来这里找我吧,我有事要说。” “你指的是哪些人长老?” 木长老扭头看着李三思,抬了抬手准备说什么又放下了手,叹了口气。 “今天在后山里的所有人吧。” “好,我现在就去。” 李三思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亭子,在路上碰到一个执勤的士兵,转告了这位士兵让他去找皇子,自己也去找着其他人。 “将军!” 此时天葵正在旁边倒着茶,李三思走进了房间,看到十七靠坐在床沿上,身上也是被“五花大绑”的样子。 “徐笑笑,你可让我好找啊!” “将军!” 十七想下床,可是一下就被旁边的天葵走过来给拦住了。 “没有恢复就别逞能了。” 天葵递给李三思茶杯,李三思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坐到床边望着十七。 “从都城七香居之前我就没见到你了,你到底去哪儿了你,一点消息没有!” 李三思虽然说着是在怪徐笑笑,可是脸上还是开心的表情。 天葵是知道的,这李三思的记忆里徐笑笑这个人是还活着的,十七也是皇子为了稳定李三思的情绪所以让他假扮徐笑笑的,可是,天葵看了看十七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这难免也装的太像了吧。 “我有话跟你说。” “先不急,笑笑,这边木长老有事找我们,对了,还有天葵,你和我们一起,我们过去吧。” 李三思放下了茶杯,看了眼天葵,天葵听了也点了点头,说罢李三思也站了起来。 “那你准备准备,我先去叫其他人。” 李三思说完就出了门,十七在床上举着手一直说不出话来,被李三思封的死死的,一脸无奈的样子。 “诶,我说你这逢场作戏的演技也太好了吧。” 天葵过去端起李三思放下的茶杯自己倒是一饮而尽。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这位姑娘,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天葵望着十七,心里想着莫名其妙的,没有回答十七,因为她觉得怪怪的,这十七又不是不认识自己,这七香居一战就不用说了,就说这不老林他们两也不知见过一次了,他居然叫自己这位姑娘。 一会儿,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都到了木长老的那个亭子,木长老依然是闭着眼,而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没有了夕阳的余晖,反而星星都已经挂在天上,这是还不太明显,看不见。 “你这手是什么回事?” 皇子看了看樊龙,捂着自己的手臂。 “没事,没事。” 樊龙刚好走过来,皇子大老远就觉得樊龙走路都怪怪的样子,走近了才发现问题,于庆也站在旁边看了看樊龙,樊龙一下就注意到了于庆看着自己,他自然不好意思转过去了,只是心里可能觉得自己开心了很多。 “你来干什么?” 天葵看着旁边一个斗笠怪人正靠在亭子柱子旁。 “喂喂喂,你们都来了,我不来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天葵摇了摇头撇了撇嘴,真是觉得听崔昊这人说话都听烦了,每次都是那一句。 “长老,该叫的人都到齐了,只是,我没有找到云老师在哪。” 李三思走到木长老旁边。 木长老点了点头,慢慢站了起来转过来望着大家,皇子,樊龙,于庆,天葵,崔昊,十七,李三思。 手一抬,只见远处飞来一个黑影,近了才看清,是木长老的那根拐杖。 “无踪。” 木长老拐杖一转,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口子,凭空出现了这样一个出口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看呆了,崔昊一下就从石栏上跳了下来,看着这黑洞。 “这是无踪的实体入口,这样才能一次性进入很多人,去吧,不老林的秘密也该打开了。” (七十三)钥匙与石像 (七十三) “长老,常浮生还躺在屋子里的。” 于庆看着木长老。 “不管他,他中了我的银针,暂时是醒不过来的。” 木长老摆了摆手。 “走吧。” 皇子看了看樊龙,樊龙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木长老,好像是在经过同意一样的感觉,不过木长老可不爱搭理,直接没理他转身自己走了进去。 这时,樊龙也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跟着木长老走了进去。 皇子正预备进去,感觉自己在背后被人拉住了,往后一看,是十七。 “怎么了?” 十七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皇子。 崔昊看了看没人动,自己走了进去,天葵看了眼十七,她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只不过也没说什么,绕开他们朝着黑洞方向进入。 于庆也拍了拍李三思的肩膀跟着进了黑洞,李三思走到皇子和十七面前。 “徐笑笑,你干嘛啊?” “将军,皇子,我是徐笑笑。” 皇子欲言又止,望了望李三思,李三思则是一脸很茫然的样子望着十七。 “我知道你是徐笑笑,我们都知道你是徐笑笑,你是想表达什么?” 李三思把手搭在十七的肩上。 “你们在干嘛?” 这时从黑洞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于庆的头来,把三人吓了一跳。 “你吓死人了!于庆!” 皇子刚好站在黑洞口,于庆这一下冲着皇子耳背后一喊,一个哆嗦。 “走吧,我们先进去。” 李三思对着十七笑了笑,拍了拍后背,没管十七走进了黑洞,皇子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跟着李三思的脚步,十七在原地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抬起来也没拉住皇子,手一甩,叹了口气进了黑洞。 众人都进来了,结果才发现,这就是之前那个山洞洞穴。 “哎呀,这不就是刚才那个洞穴吗?婆婆,你为什么不早带我们进来,害我又去那个隧道里走了一圈。” “这个隧道是柳如一师姐修的,里面是我们都触碰修改不了的咒印,只是因为刚才被这地下泉水冲洗过了,也被破坏了,所以我们才能不经过隧道,直接到了这。” 木长老没管于庆,直接走向之前那四座石像,现在只剩下自己和云的石像在这里,常浮生和柳如一的石像都不复存在。 大家也都没有说话,跟着木长老走了过去。 “这是我们四个人的石像,柳如一,白云间,木知青,常浮生,修这四座石像的原因很简单,柳如一和我决定,为我们自己修这个石像就像是灵牌一样,待我们死后就葬在这里,之后也有世人能发现我们,所以这石像背后也刻的有我们自己的名字。” 木长老走到自己的石像旁,摸了摸石像,叹了口气。 “我还是简单的从以前的故事说起吧,常浮生领悟了一个新的修为技能,就是现在的幻形术,但是他没能控制自己,被云关在了这个洞穴外面的那个山洞中,之后云出游四方,他所设下的咒印力量慢慢被削弱,柳如一师姐一直在秘密的修着这个洞穴,因为她想把钥匙藏在这里,可是在修洞穴的过程中,发现了常浮生在尝试着打破咒印。” “你所说的钥匙就是五行之中木的钥匙?” 樊龙突然打岔。 木长老点了点头。 “之后,师姐告诉我必须控制住,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事做,我知道她在干什么,所以我只身一人进了山洞,与失控的常浮生大战起来,就像是于庆你在山洞里看见的那副壁画的内容一样,我用我的拐杖最后击败了他,因为我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是云告诉我的,他们之前打了三天三夜那次在头部留下的伤痕。” “对,我看见的,原来那个人就是婆婆你,好像是你用一根木棒,应该就是那根拐杖,击中了怪物的头部。” 于庆打了一个响指。 “嗯,我打败了常浮生,但是我没有杀死他,我只是封印了他,把他的玉珠取了出来,这个时候柳如一师姐突然出现了,我就把玉珠给了她,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当我进了隧道来到这里后,发现石像也没有修完,我以为师姐有其他的事情,就回到了村子里。” 木长老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靠在自己的石像旁边。 “但是过了很多天,师姐也没有回来,我就发现不对,当我再次来到这里就发现,石像还是没有修好,隧道里也没有踪影,只是多了这样的一幅壁画。” “所以这石像,是你完成的。” 皇子走过去看了看石像,也发现了背后刻的名字。 “对,因为这是柳如一没有完成的,我要帮她做完,这也是我们四个人的事情。” “你之后就没有再找过她了吗婆婆。” “找过,并没有发现什么踪影。” 于庆还想问什么,樊龙伸手打断了于庆,意思是让木长老继续说。 “但是在那之后,本来我想把常浮生的本身弄到石像这里来,可我发现他的本身本来封印在外面的山洞,我一去,凭空消失了。” 木长老睁开眼,站了起来,走到石化的云和影旁边。 “这是云的秘术,灵剑封印,他用这一招的同时就必须以自己为代价,才能成功的封印对方,影是极的分身这个你们都知道,其实他之前就来过不老林,不过出现的却是两个面具人。” “有一个是我。” 皇子看着木长老。 “是你?” “对,这个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算了,不重要了。” 木长老摆了摆手。 “他来不老林和我交过手,他想要的是不老林的钥匙我知道,但他没有得逞,刚好那个时候也是阿良消失的时候,这两件事发生在一起,我认为并不是巧合,可我发现阿良在后山,却没有影的踪迹。” “意思就是阿良看见的那个面具人是影?” “可是,常浮生嘴里一直念叨的却是李三思,所以我很想知道李三思,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 李三思一直在听,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一点手足无措,而且,他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记得是十七拉着自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可是因为之前的原因,他的记忆一直很混乱。 “算了,我先说完吧,今天带你们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不老林的钥匙,就是这四座石像。” 皇子看了看旁边的石像,退后几步又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众人也盯着这石像。 “我把钥匙分成了四份,必须是柳如一,白云间,我,还有常浮生四个人才能打开看见这把钥匙,要拿钥匙,也只有‘载体’能拿到。” “谁是不老林的‘载体’?” “我不知道。” “可是,木长老,如果按你所说要你们四个人才能打开机关看见钥匙,那你担心什么,影根本就不能同时让你们四个人出现在这里,你也说过柳如一早就消失了。” 天葵这时说话了,崔昊也跟着点头,好像自己也想这么说,被天葵说了。 “对,可是还有一个方法,只要是我们四个的后人也可以同样有感应,因为这需要的是我们的血,血只要滴在各自的石像上,机关就会打开,我们的后人和我们留得是同样的血液,所以这也可以。” 木长老笑了笑看着天葵。 “那…云前辈好像没有后人吧,常浮生也没有,木长老你有…” “可能你们知道,于弦之是我的女儿,阿良是我的儿子,其实皮皮也是我儿子。” 樊龙听到于弦之的时候,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于庆也望了一眼樊龙,没说什么,这是于庆想永远埋在自己心里的秘密。 “于弦之死了,阿良…” “阿良他…” 天葵突然说话,低下头,好像也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所看见发生的。 “我知道天葵,阿良他其实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当我把他放在房间床上时,我就发现,紫砂婆罗花毒我虽然可以救,可是他已经不是中毒,而是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毒人’,他这样的结果其实是最好不过了,让他去吧。” “那现在就只剩下那位守林人皮皮了。” 皇子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刚才在那边一直观察着石像。 于庆走过去,走到木长老旁边,牵起木长老的手,看着这满是疮痍,皮肤已经成了宣纸一样的褶皱。 “婆婆,你还有我。” 木长老笑着看了看于庆,轻轻拍了拍于庆的手,然后把手抽了回来。 “所以,皮皮的血也可以,但现在关键的是,常浮生的血我觉得影已经早就拿到了,而皮皮的血在之前白凤闯林的时候他也应该拿到手了,和云的打斗中他也有伤口鲜血溢出,最后,就剩下柳如一师姐了。” “柳如一师姐早就消失了吗不是,难道她的后代木长老你知道在哪里?” “九歌?!” 于庆惊讶地望着木长老。 “你们刚才在场的也看见了,那个姑娘出现在了柳如一师姐的石像里,而且她和师姐一样,有同样的纹身,我不敢断定,但是八九不离十吧。” 木长老叹了叹气。 “木长老,我认为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些最重要的,你把这么多人叫过来,让我们今天听了这些内容,你就不怕有其他什么人传出去吗?” 皇子看了看这个山洞里的人,环顾四周,其实就是把眼睛锁定在了崔昊和天葵身上。 (七十四)月心湖 (七十四) “你是圣国皇子?” 木长老转身看着皇子。 “我是。” “我不想去弄清楚你刚才说的面具人也是你或者是你想的什么,但我有我做事的原则,既然我选择了让你们来,那也有我的道理。” 皇子听罢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天葵,是谢香香的妹妹,关于谢香香的事情我也还没找你的老子算账,死了一个于弦之,现在又有一个谢香香,圣国与我不老林,这笔账我们慢慢算,只是现在我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可以暂时放一放。” 木长老走了过来,大家也都围了过来。 “天葵,她有知情权,而崔昊,如果没有这位崔家大公子,你们接下来的行动根本就无法展开。” “什么意思?” 于庆看了看旁边的崔昊,崔昊也不知道木长老什么意思,摇了摇头。 “我记得,崔昊你是从月心湖出来的人,月心湖是什么地方想必各位也知道,江湖传言,月心湖是极最早开始修炼的地方,加上水是万物之源,而这月心湖的水是圣国上下所有地方的源头,就连我不老林地下的泉眼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我们下一步要去月心湖?” 樊龙很惊讶的样子。 “月心湖是什么地方?” 李三思在旁边听了也仔细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印象。 “月心湖实则是一个湖,但是很难找到他的位置,有人说在地下,有人说在天上,之所以神秘也跟它自身有关,传言喝了月心湖湖心的圣水便可长生不老,而且那儿还留下了极的一些修炼痕迹,可能会有许许多多的世人所不知晓的秘密,在这世上众说纷纭,也不知道谁说的自己去过月心湖是真的。” “我肯定去过啊,如果连我你们都觉得是假的,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往上抬了抬斗笠,看着樊龙。 “可是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皇子看着木长老。 “因为柳如一就是从月心湖而来,她也是在那里与极取得联系,我不知道极门到底在哪里,但我相信影知道,柳如一知道,而现在那个叫九歌的姑娘消失了,如果影想要打开不老林的钥匙,九歌就是关键,她如果是柳如一的后人,影就必须带她去月心湖,唤醒她腰间的纹身咒印。”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长老。” “是,可是我明确的可以告诉你们,云所封印的并不是影,影在封印的一霎那还是逃走了,因为我在这里布置的心网根本就没有影的气息,只有云在这里。” “什么?” 众人都是一脸惊讶。 “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不把这些告诉你们,让你们抢在影行动之前,不老林危在旦夕。” 木长老低下头把手放在地上,闭着眼不知道在干什么。 “果然圣王说的没错,我们还是来对了。” 樊龙看着皇子,表情比较凝重。 “木长老,刚刚多有得罪晚辈在这里赔罪了,这次我们到不老林是因为云在来不老林前,就去了圣国与我们说过接下来他会到不老林,而在他出发之后我们圣国部队在凤鸣山却发现山鬼等人有所动作,而过后探子回报白凤山鬼鬼瞳三人已经前往不老林,所以父王让我与樊老将军马不停蹄地感到不老林,共同守护不老林。” 皇子双手作揖,表示歉意与尊敬。 木长老没说什么,还是保持着这个动作,突然地面开始震动,整个洞穴开始颤抖。 “又开始了?” 天葵看了看洞穴顶上,不断有碎石掉下来。 众人都警戒起来,看着四周,就怕突然周围冲出来一个狠角色,那要是突然来这么一下,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长老。” “婆婆。” 木长老毫无反应。 慢慢的,动静越来越小了。这时,大家才发现,石像慢慢地陷入到了地下,地面又恢复了平整,就连云与影的石像也沉了下去。 樊龙慢慢走到了石像之前的位置,用脚踩了踩。 “长老,我有一个问题。” 木长老刚才蹲在地上原来是在打开机关,把石像又藏了起来。木长老看着樊龙。 “我问老婆子年纪大了,可能给各位讲的不够清楚,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樊龙手放在左胸,微微弯腰,这是他应该有的礼节,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个长辈,也不光是修行界的开山鼻祖,重要的是她是于弦之的娘亲。 “这柳如一的石像据你所说里面是九歌姑娘,而常浮生现在躺在不老林中,这里仅仅剩下你和云前辈的石像在这里,四座石像已经没了两座,如何打开机关获得钥匙?” “你说得对,这个石像现在没有了两座,当初我修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石像并不简单,这四颗巨石与其他一般的石头不同,而这四座石像的位置也是有文章,稍微远近不同一点点有了偏差两座石像就会相吸,然后就会触动机关,我当时在修的时候就不小心移动了其中一座,幸好老婆子我命大,躲过了所有机关,之后我就保存了余下的石块,这些石块碎片放在手里就会自然吸附在一起。” 说罢,木长老从腰间掏出了几块黑色的石块,于庆用手过去拿起一块,其他几块一下子就吸附上去。 “还真是。” 众人也看见了这一景象。 木长老又向前走了几步。 “我推断,这个石头应该是在月心湖,因为柳如一师姐出生在月心湖,这东西也是她带来的,至于怎么带来的就和她去了哪里一样,就是一个迷,刚刚你这条臭龙问的问题我告诉你,这石像现在被损坏了,但是它有它固有的模样,你从上面凿下来一块,再放回去,这石像就会跟之前一样,没有痕迹。”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找到这石头,然后修复石像?” 樊龙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手一阵疼痛,不过他咬牙坚持没有吭声,以免于庆发现了什么不对。 “不是你们,是影他会去找到石头来修复石像,你们要做的是阻止他,修复石像很简单,就跟我当初一样,只要把石头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用修为内力放置石像底座上空,它会自然形成。” 木长老注意到了樊龙,应该是手臂的问题,看他嘴角撇了一下,她走了过去,一下突然抓住樊龙那只废掉的手臂,向后一掰,这一下樊龙没受得了,叫了出来。 “婆婆!” “木长老!” 于庆和皇子同时叫了出来,天葵站在二人前面则是拦住了他们,李三思这时走到于庆旁边,手搭在于庆肩上。 “没事,长老是在给樊将军治病呢。” 崔昊本来双手叉着很悠闲的靠在一旁没在意,这一下他以为又打起来了。 木长老用手对着樊龙的手臂,樊龙此时感觉浑身有修为内力游走,体内发热,额头也满是汗。 “这…” “你家老子就是个臭龙,你可千万不要学他,于庆。” 木长老手一松,樊龙向前送了几步,站直了身体突然感觉浑身舒畅,活动活动了手臂,发现已经恢复了正常。 “谢…谢谢长老。” 皇子笑了笑,天葵这时也慢慢放下了手,于庆则是尴尬的扭头过去。 “长老,听你刚才的意思云老师还活着,我们要如何救他?” 皇子指着刚才云的石像方向问道。 “月心湖湖中心的圣水。” 木长老看着皇子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叹了口气。 “影如果想要恢复自己的身体那也要这圣水,而且他还需要找到石头,看来这月心湖我们非去不可了。” 于庆听了自己心里也感觉到了压力。 “月心湖我去过,以前我追着影的时候,但是,我和他都没有找到在哪里。” 皇子这一句让大家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可是木长老又给了大家当头一棒。 “那个九歌,她的纹身咒印,能感应到月心湖,这是柳如一以前告诉我的,我问她与极取得联系是在哪里,她说月心湖,只不过那个地方很难找,只有一个大概方位,她其实每次也记不住,只是靠自己腰间的咒印指引自己。” “这是个不好的消息。” 樊龙坐了下来,看着大家。 “所以,你们得靠崔昊。” “喂喂喂,我吗?要是你们让我帮忙我就帮忙,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转了转斗笠,很不屑的转过去没看大家的眼神。 “长老,那这位姑娘也要和我们一起吗?” 李三思看了看天葵,又看着木长老。 “李三思,你和于庆是‘载体’,自然是要去的,崔昊我说过了,没有他,你们到不了月心湖,其他谁去或者谁不去我不关心,你们自己决定,至于天葵为什么要去,没了天葵,你们请的动崔家大少爷吗?” 木长老嘴角上扬,好像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天葵一听整个脸都红了,低着头。 “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喂喂喂,原来你叫天葵啊,你什么时候把欠我的酒给我啊,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是这样就算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这时才从石壁那边走了过来。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天葵白了一眼崔昊,崔昊这一下被怼了回来,想说什么话都被堵在了嘴边没说出口,众人也是看着哭笑不得,李三思和于庆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不禁捂嘴笑了出来,这一下他们就知道了木长老的意思了。 “这样,我们还是抓紧出发吧,我们要抢在影的前面,如果真是长老所说,这里影虽然被封印,可是却没有感应,他应该就已经逃走了。” 李三思对着于庆说。 “可是你这伤。” “不碍事。” “那…” 李三思笑着拍了拍于庆肩膀,然后转了过去看着皇子。 “皇子,我没事,你和樊老将军怎么打算的?” “我们应该是要回去的,毕竟现在到处都是战乱。” “我留在这儿。” 樊龙突然说自己要呆在这里,可能是所谓的赎罪,他也看了看木长老,木长老没说什么。 于庆,皇子,木长老三人可能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对于樊龙这一句留下来,三人也都没说什么。 “好了,我要回去了,村里的人们应该差不多都醒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无踪黑洞又出现了,木长老头也没回就走了进去,樊龙和皇子紧随其后。 “喂喂喂,你们好像是决定了要去的意思吧,我又没有答应你们,你们这样子不是让我很没面子吗?啊?” 天葵也朝着黑洞走去,崔昊跟在天葵后面一直在她耳边吵着,天葵捂住耳朵根本不想听这斗笠怪人讲话。 李三思和于庆又是相视一笑,于庆走过去穿过了隧道。 这时现在李三思旁边的十七从头到尾就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什么,正当李三思转头准备叫他走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好像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十七什么时候消失了。 (七十五)死而复生 (七十五) 李三思急忙跑进黑洞,又穿越回到了不老林。 “于庆,你是不是有一样东西忘记了?” “什么东西?” 于庆纳闷地望着皇子。 皇子笑着拍了拍于庆头,然后朝后面招了招手,只见两三个士兵抬着一个长长的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这是啥?” 皇子伸手让于庆把自己的手抬起来。 “来,集中意念。” 于庆按照皇子所说,闭上眼睛集中意念,皇子好像也助了他一臂之力,几个士兵手中的东西开始“动”了起来,突然一下飞到了天上,然后又突然朝着于庆而来。 “小心!” 樊龙在一旁看见情况不对,皇子抬头一看,发现这东西是带着杀气来的,挡在于庆身前,一把抓住这东西。 这时,身上的布慢慢掉了下来,这才让众人看清楚,原来是一杆长枪。 “踏云枪!” 于庆这才恍然大悟。 “你小子,把踏云枪丢在花间溪,我和樊将军路过之时,发现这地方越发寒冷,本来是山清水秀之地,更何况现在正是立春刚过,怎么可能有积雪,过去一探才发现,这一堆行李放在树丛中,这枪就插在上面的树上。”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我差点把它丢了,要是丢了二哥非得杀了我不可!” 于庆一拍脑门,心里非常懊悔。 “这还是我去泉眼口发现的,散落的行李和这踏云枪,要不是我把它们藏了起来,我看看你怎么找的回来。” 天葵这是在旁边随口说了一句,让于庆更不好意思了。 “踏云枪。” 于庆走过去准备伸手去拿,结果这踏云枪身上的碎冬铃却发出声响,在于庆要碰到的时候枪身剧烈颤抖了一下把于庆的手给弹开了。 “哈哈哈,我看啊,我还是暂时先把它带回去吧,这踏云枪不是一般的武器,具有灵性,我估计这一时半会它是不会原谅你的。” 皇子笑了笑,往空中一扔,只见这踏云枪“嗖”地一下就插进了皇子背后盔甲上的兵器孔中。 “这…好吧,你可千万别给二哥说是我丢了它,皇子。” 于庆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笑嘻嘻地望着皇子。 “皇子,你看见徐笑笑了吗?” 李三思冲了过来,他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在他们这里也没见到,心里觉得很奇怪。 “啊?徐笑笑?刚才…不是一起的吗?” 皇子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李三思还停留在有徐笑笑的记忆之中,现在如果告诉他没有徐笑笑,早就已经战死了,可能对他的伤势恢复很不好。 “怎么了三思兄弟?” 于庆抓住李三思的肩膀,看李三思的样子心神不定的。 “徐笑笑又不见了!刚才我们不都还是一起进去的吗?” 樊龙在一旁也注意到了李三思的情况,他看了看,发现天葵和崔昊在一旁坐着休息,崔昊则是靠在亭子柱子上好像睡着了,斗笠遮着也看不清,可是他一出来就没看到木长老,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他过去拉了拉皇子的盔甲,示意让他到一旁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让这小子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徐笑笑这个人了。”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现在云也被自己封印起来了,要是不拿定主意,这小子去月心湖我怕会有不可控因素的影响。” “还是…不告诉他为好吧。” 皇子想了想还是觉得此时不是让李三思能接受这一事实的时候,这一切都是因为记忆混乱的错误,他自己心里也有愧疚,只能进入记忆修改,而不能删减。 “我们一起去找找吧。” 皇子又转身对着李三思说道,他看李三思和于庆也在周围查看,李三思也点头同意,樊龙也只好跟着一起陪着皇子于庆演戏。 “徐笑笑!” “徐笑笑!” “徐笑笑!” “徐笑笑,你在哪儿,你快出来!” 李三思可能心里一直都是属于崩溃边缘的,从土城云的消失,再到自己都城七香居被废了一臂昏迷,醒来到了不老林,然后又昏迷,醒来又到了一个山洞,在他的认知里是徐笑笑拉着他一直走进去的,而且嘴里说着奇怪的说词,让他迷迷糊糊的。 “他们都在叫你呢。” 木长老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后站着一个人,这人正是十七,不对,应该说,他是徐笑笑。 木长老是非常在意的,因为他听见常浮生所说,李三思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而且感觉是不愉快的事情,一问李三思他却是真的一无所知一样,这样下来可能其他人都认为是常浮生在疯言疯语,但木长老不这样觉得,她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事。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十七露出很害怕的表情,但是他看上去全身都被控制住了,无法动弹。 “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知道的就行了。” 木长老自然背对着十七,面朝着后山的树林,此时天色已晚,月色朦胧。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谁我都不知道。” “我是木知青。” “我现在只想找李三思和皇子说话。” 木长老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抖了抖袖口转过身来望着十七,那种眼神,你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是威胁,好像又是恐吓,又像是无所谓的感觉,总而言之,像月光一样冷淡。 “你叫徐笑笑。” “这不关你的事。” “这不是你的身体,你是怎么进来的?” 木长老朝着十七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谁说这不是我的身体?我就长这模样!” 十七傲慢的抬着头,不去看面前的木长老。 “你在多年前就已经死在了土城之外,尸首无存。” “我…” “你最好说实话,因为我现在心情也不是很好。” 木长老用手放在十七的手臂旁,从木长老手里钻出来一支藤蔓,慢慢伸进了十七的衣服里。 “你…老流氓!” 木长老没有说话,倒是差点被这黄头小子给逗乐呵了。 十七露出奇怪的表情,一下又是很痒在发笑,一下子又是疼痛难忍,翻来覆去的表情,感觉出来他现在是在煎熬。 “你不告诉我,你就不怕面具人找到你吗?” 木长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知道面具人。” 十七突然看着木长老。 “当然,他是所有人的敌人,包括我在内,我与你的老师云一样是在为了打败他,为的就是拯救苍生才如此这般。” “可是,你不是我信任的人。” “那你大可不必这么说,因为在你心里面你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最信任的人了。” “你怎么…怎么知道?” “所以,你大可放心告诉我,因为我也能感应到,你的时间不多了。” 木长老转过身,又回到了石头上坐着。 十七低着头,没说话,在心里斗争着。 “好吧,我告诉你。” “洗耳恭听。” 木长老没转对着十七,还是背对着。 十七咬了咬嘴唇,看着这个老人的背影,他现在只能选择告诉她了。 “我叫徐笑笑,在当年蛮子入侵时,被战死于沙场,可是以我的身手几个蛮子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那天,很奇怪。” “奇怪什么?” “这些蛮子突然一下力气增长了好几倍,整个身形也变得巨大了一些,反正我所遇到的都是如此,而我死的时候,是被人从后面偷袭的其实,所以谁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何出现在不老林,为何在别人的身体里?” 木长老觉得自己听到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 “好吧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死后我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是突然一下头晕眼花,一睁开眼就发现这地方我从来没来过,就是那条隧道。” “然后呢?” 木长老听了十七说的,莫名觉得很邪乎。 “然后我就一直走,发现脚下湿湿的,走到头就碰到了刚才那个叫于庆的,之后就是你所知道的。” “我想听的是你之前。” 木长老转过来看着十七,藤蔓死死地缠着十七的身体。 “你能让这玩意儿松一点吗?” 十七看了看身上的藤蔓。 木长老动了动手指,十七身上的藤蔓就松了一些,只是绑住了他的下半身。 “我从死后就到了一片湖泊,很大,里面有很多人,不能说人吧,应该是‘灵魂’,大家排着队,一起走向湖中心,我们控制不了自己,但也感觉不到水的感觉,因为我不会水,其实我还是很抗拒的。” “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我感应到的是十七,你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而你我感应不到,但是你不是在装疯弄傻我知道,所以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木长老又动了动手指,藤蔓又爬了上去,反而比之前更紧了,十七被绑的很难受,从表情上就看得出,木长老没有跟他开玩笑。 “我…我要见李三思和皇子,我要…要确定一件事。” “确定什么?” 木长老又动了动手指,藤蔓本来已经到了十七的脖子,现在又慢慢往下松了一些。 “因为我在那里,看到了李三思。” “因为…” “” (七十六)老郎中 (七十六) “因为你也在那里看见了李三思?” 木长老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十七。 “对。” “你确定看到的是李三思。” “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难道我会看错吗?” “在什么地方?” “排队的时候,我一直向前走着,前面很多的人,当我们走进水里时,我发现我们还可以在水里呼吸,这时突然有个人从旁边插队进来,他起初戴着面具,我也不能说话,最后我们就要走到一个发光的地方的时候,他脱下了面具,我就看见了他的脸。” 木长老一直盯着十七,她发现十七眼神很坚定,说话一点也没有迟疑或者考虑,应该所说都是他的所见。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看到的李三思,和你一样,只是所谓的灵魂附体?”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找李三思,而且他当时看见了我的,还可以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他看见了你?” 木长老惊讶地望着十七,手一抬,十七瞬间瘫软在地,身上的束缚被解开了。 “哎哟,做死人这么久了,想不到还能有痛觉。” “你继续说。” “我还说什么?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关于我怎么回来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走进了那个发光的地方后就没了意识,然后睁开眼就到了那个黑黑的隧道里。” 十七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木长老没有说话,只是和十七相对而视,木长老觉得自己听见的事情绝非虚假,她很相信十七,不对,是徐笑笑所说的这件事。 木长老想起了之前有一次自己的柳如一的交谈。 木知青和柳如一正在当时的花间溪的位置,那个时候这里只有一条小溪水,二人正在小溪旁洗着衣服。 “诶,柳如一师姐,你好像都没有给我们讲过你的故事呢。” 木知青挽起了袖子,弄了弄自己的头发。 “我没有什么故事啊。” 柳如一才打了一盆水端过来,把衣服放了进去。 “你就不要骗我了,极选之人,我相信我们四个都不是简简单单被选中的,肯定都有原因的。” 木知青放下衣服,坐了下来,看着柳如一,柳如一笑了笑,也把手里的衣服放下,坐了下来,甩了甩手上的水。 “那师妹你说说,你怎么不简单了。” 木知青倒是被这句话给弄迷糊了。 “啊?我…我其实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师姐你很不简单,所以才这样说的,嘿嘿。” 柳如一用手戳了戳木知青的额头。 “我,以前家里就把我送到了一个有名的郎中家里学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让我一个女孩去学这个,我不太喜欢,而且那里离我的家很远,过了大半年了我回家探亲,可是回去的我发现,整个村子像是惹了鬼神,所有人都死了,全部都像中毒了一样,我害怕的跑回家,结果你应该也知道了。” “对不起师姐。” 木知青觉得自己提到了柳如一的伤心事了。 “没事,都过去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办,就一直在家里哭,后来没多久那个郎中来了,他说我一走没多久他就听说我的村子闹了严重的‘臭病’。” “‘臭病’是什么?” “一旦染上就会四处传染,然后只有等死。” “啊?这么严重?” 木知青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仔细的听着柳如一说话。 “嗯,可后来郎中来了,却把那些还有一丝气息的染上怪病的人救活了,因为我碰了他们,也把我身上的‘臭病’消除了。” “哇,这么厉害吗?可是,你的爹娘…” “从那过后,我决定我要学医,我不想再有这种感觉,我要救活所有我想救活的人。” 柳如一抬头望着天空,一脸的惆怅,木知青感觉自己把柳如一师姐的情绪都弄得低沉了。 “你看吧师姐,我说了你可不简单。” “傻丫头,就你嘴贫。” 柳如一也突然笑了,她可能也不想让木知青觉得自己很低沉吧。 “那后来呢师姐,你肯定就变成了一个学术高明的医者了吧。” “没有,我没了双亲,也只有跟着郎中回到了医馆,十几年过去了,我的医术虽说有长进,可是还是没什么能力,郎中也变成了老郎中,我跟着他四处行医,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整个头发也变得花白,直到有一天我去叫郎中时发现他卧床不起,我才明白,又有人要离开我了。” “师姐…” 柳如一用手拉住了木知青的手,笑着望着木知青,两人面对面,木知青这时候眼里眼泪都已经开始打着转了。 “我说过,我再也不想有这样的感觉了,我那时不知道生老病死这一个道理,郎中已经上了年纪,常年在外风餐露宿身体受损,已经没有了回天之力,可是我心里一心想着救活他,那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就翻遍了医馆里的所有医书,找了很多药来,可是也没有什么效果。” 柳如一擦了擦木知青的眼角,她看见木知青的泪水慢慢流了出来,木知青自己凑了过去趴在了柳如一的腿上,自己也擦了擦自己眼泪。 “可是你没有放弃对吧,师姐。” “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不会让老郎中离开我,除了他,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认识的人了,他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柳如一抚摸着木知青的头发,看着溪水缓缓流着,微风轻轻吹拂水面,一层一层水纹撞着岸边的小石头,发出哗哗声响。 “那后来呢,你一定把他救活了是不是?” “后来我去找了很多周围人,我偶然机会在一个村子听别人说有个地方,叫月心湖,里面湖中心的圣水,只要人喝了之后就能包除百病,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木知青听了一下,嘴巴一撅。 “世上真有这种地方吗师姐?你不会被骗了吧?” “嘿嘿,我当初也跟你这傻丫头一样,觉得是骗人的,可是我回去躺着的老郎中我决定我要去试一试,这么多年,老郎中看病也从来没有收过别人一点好处,我找了找,把医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那个人,让他带我去月心湖。” 木知青一下子突然起身,看着柳如一。 “怎么了师妹?” “我觉得你肯定被骗了师姐,那个人肯定是个骗子。” 柳如一笑了笑伸手过去掐了掐木知青的脸。 “我当初要是有师妹这么聪明就好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师姐,后来呢,你是不是无功而返了。” 柳如一站了起来,把手里泡着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在了盆里。 “他是个骗子,拿了钱财之后说好的带我去月心湖,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一直带我在一片山林里绕圈子,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就突然朝我扑了过来。” “什么?禽兽!” 木知青生气地走了过去,蹲在柳如一身旁。 “师妹啊,那有什么办法呢?” “你不会没有反抗吧师姐!” 木知青不可思议地望着柳如一,柳如一也在清洗着衣服,没看木知青,但她能想象木知青的表情。 “我想着,如果我反抗了,他就不会带我去月心湖了,我也拿不到圣水,老郎中就会从此离开我了,所以我没有反抗。” 木知青站了起来,走到一边蹲了下去,手里抓着一块石头,丢进了小溪里,溅了柳如一一脸的水。 “你干嘛啊师妹?” “师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的。” 柳如一没有说话看了看木知青,木知青又走了回去,到了柳如一旁边。 “我丢一块石头在你面前你也要吭声问一句,那个畜牲这样对你,你难道就默默无闻吗?” 柳如一搓了搓手里的衣服,然后拿了过来给木知青,木知青一把接过来就丢在了旁边那个棕色的木盆里。 柳如一知道木知青的性格,自己也挺后悔把这个事告诉木知青的,不过说都说了,也得说清楚。 “我在树林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之后我醒来,他就已经不见了,我失落的在树林里走着,我不知道自己在哪,我也回不去了,郎中我也救不了了,我哭着四处走着,身上也破破烂烂的,走着走着我找到了一处悬崖,想了想准备跳下去,可我跳下去之后发现自己到了水里,而我跳下去的时候看着下面没有水没有湖,当我浮出水面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里,我相信,这就是月心湖。” 木知青这里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柳如一把她手拽在手里,露出微笑。 “这就找到了?” “对,这就找到了,我游到湖中心,果真像传言一样,我找到了圣水。” “那这月心湖还有什么啊,除了圣水?” “很奇怪,我看到了很多水鬼一样的东西在湖里,我没敢过去,拿了圣水就跑了。” 木知青一下笑了出来。 “这样啊,不过这样老郎中就可以救活了呀,师姐你真棒!” “这下高兴了。” “那你怎么回去的啊。” “这个呀,你要问极去。” 木知青一下惊讶起来。 “什么?极?” “对,我在那里碰见的他。” “你看师姐,我说了你,一点都不简单哦。” 柳如一笑着点点头,看着木知青在那蹦哒着,蹲下去拿起盆子,突然一下浇了一盆水到木知青身上。 “啊!师姐你!” “咋啦?不服你打我呀。” 说完柳如一抱着衣服就瞬身跑了,木知青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都打湿了。 “你等着,师姐,让我抓到你,你就完蛋了!” 木知青说完也瞬身追柳如一去了。 木长老回想起当初的情景不由得嘴角上扬,十七看木长老在那里想了许久,也没好打断,就准备溜走,结果早不走晚不走的,刚好这时候走被木长老一下就藤蔓锁住了腿。 木长老想了想柳如一当时说的“水鬼”就是这十七刚才所说的他们很多人在水里排着队前进。 “徐笑笑!” 这时,李三思突然跑了过来。 (七十七)三个面具人 (七十七) “将军?” 十七转了过去看着李三思往这边过来。 木长老看着李三思跑过来也没什么反应,李三思到了十七身旁,看了看他身上全是藤蔓。 “长老,是你把徐笑笑带他这里来的吗?” 李三思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木长老。 “我问你,你是被谁带到后山去的?” 木长老双手后背着。 “我不是在问你吗长老,你把徐笑笑带到这里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李三思看了看十七,一脸疑惑,十七没什么表情,很平淡,看上去也不像是木长老在对他使用什么酷刑。 “你要是不回答她问题,我估计我俩都走不了。” 十七这话也说得对,此时应该是说徐笑笑说得对。 “是徐笑笑带我去的。” “是你后面这个人吗?” 木长老头点了点,看了看李三思身后。 李三思又看了看身后的十七。 “对呀,难道还有两个徐笑笑吗?” “那你问问他,他有没有带你去过后山。” 李三思没说话,还没转头就听见身后的十七的声音。 “将军,我没有带你去什么后山,我也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你忘了吗,我是徐笑笑啊。” 十七表现的很激动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徐笑笑啊,你怎么了?你从都城开始就怪怪的了。” 李三思看着十七,才刚刚说完,木长老手一挥,结果突然十七变回了自己之前的样子,带着口罩头巾,袖口一个“绝”字,李三思傻眼了。 十七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是什么意思?” 李三思望向木长老。 “这就是你所谓的徐笑笑本身的样子。” 这时候,皇子朝这边小跑了过来。 “木长老,你这样做不好。” 木长老没注意皇子,不过到了跟前这句话让木长老不禁发笑。 “你一个堂堂的圣国皇子,也用这样的障眼法来骗人吗?” 皇子看了看十七,又看了看李三思。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皇子。” 皇子没有理李三思,直接绕过李三思走到木长老面前。 “长老,你这样简直就是在胡闹,你让他知道了徐笑笑已经死了,我都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本来就不稳定。” 皇子小声地对木长老说着。 “你又何必这么小声,别人徐笑笑就在这里,刚好你们两个到了,徐笑笑,你不是要见他们两个人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木长老看了一眼皇子,往旁边走去,甩了一眼十七,意思是现在的时间就交给你了。 “将军。” “你…你是谁?” 李三思往后退了退,皇子在一旁脸色很难看。 “我是徐笑笑啊,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我刚才一直想给你说话,可是没有找到单独一起的机会。” “不,你从都城开始就怪怪的,你肯定是假的,你把徐笑笑藏哪里去了。” 李三思直接过去一拳打在十七的脸上。 “李三思!” 皇子手一抬还没来得及阻止一拳就已经到肉上了。 “将军,我根本就没去过什么都城,我在土城和你一起抵抗蛮子大军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啊,你忘了吗?” 此话一出,皇子现在可能想钻进地里去,前面所有的辛苦都白费了,他一个瞬身到了十七身后,想着干脆就把记忆给打乱,让十七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皇子把手放在十七头顶。 “没用的,小儿,这是真的徐笑笑,哪是你所谓的记忆错乱。” 木长老望着远处的山林背对着众人,不过这句话皇子知道是对自己说的。 “皇子,你就不必这样了,虽然我不知道我死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我现在是真的徐笑笑,只是这身体不是我的。” 皇子这一下才是真的搞蒙了,自己当初把十七变成了“徐笑笑”,现在告诉他,现在他眼前的是真的徐笑笑,他有点接受不了。 “什…什么?死了?” 李三思一下坐在地上。 “对啊,你好好想想啊,我徐笑笑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虽然这次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来了,但我要借这个机会把该说的话说给你听,将军。” “他没什么时间了,你们就好好听他说吧。” 木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李三思身后,李三思立刻又站了起来望着木长老,木长老把手伸出来,伸向李三思的胸口。 “你干什么?” 皇子此时在十七身后,看见木长老“动手”了,准备冲过来,想想又停住了脚步。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让他能够冷静,用我的修为内力保住他的内体。” 木长老云淡风轻的,李三思胸口开始发出光亮,当木长老把手放下,光芒又慢慢黯淡下来,直到消失。 现在木长老只要一开口皇子整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的,他就怕又有什么他都不知道的秘密,这是最初的极选之人四人组中的木知青,云老师的师妹,整个修行世界的德高望重的长者,而且这又是在不老林,他实在不好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于情于理,他也只有闭上他的嘴,静观其变。 “将军,我问你,你有没有去过一个很大的湖里?” 此时,李三思也慢慢感觉自己冷静了很多,心里没有什么波澜。 “没有。” “可是,可是我死后,我就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的岸边,然后我就一直往下走,前面有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就是你。” 十七很激动的样子。 “我没有去过你说的这个地方,我一直就在土城。” “可…” 十七有一些被堵住了嘴的感觉,李三思此时说话很轻松的样子,有些无所谓的态度,这不是他本身的样子,是因为木长老的强大修为内力在李三思体内,让他的情绪都被压了下去,尽量不让他过于激动接受不了一些事实。 “如果说,常浮生说他在这不老林后山山洞里看见过你,你还把他的本身藏了起来这种话是假话,可现在又来了一个,这次还是一个死了的灵魂说他看见了你,我觉得云的徒弟真是一个比一个神秘了,你可比白凤那小賊有意思多了。” 木长老手一抬,松开了十七身上的束缚。 “什么?” 皇子越听越糊涂。 “对,当时你戴着一个面具,你还摘下面具的时候看见了我,让我不要出声,你想起来了吗?三思,你是不是也战死了,所以和我一样去了同一个地方,然后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在别人的身体里。” 十七走过去双手抓着李三思的两臂,摇了摇李三思。 “没有,你也没死,徐笑笑,你为什么一直说你已经死了,我根本就没有戴着什么面具出现在什么湖里,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李三思这个样子也挺让人不习惯的,冷冷的言谈举止,那种丝毫没有影响波澜的感觉,怪怪的。 “面具?什么样子的面具?” 皇子突然抓着十七的肩膀拉了一下,把十七拉了过来。 “面具?好像,好像是黑色的。” “还有呢?还有什么特征?” 十七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 “上面好像有什么花纹,只露出来了眼睛和嘴,所以我之前不确定,当脱下面具的时候我就看见了,真的是李三思将军的脸。” 十七也是很激动的对着皇子说。 皇子突然迟疑了一下,然后望着李三思,李三思没说话,木长老倒是听了听他们刚才说的,心里想了想,这皇子说过,那个和影一起出现的面具人是他自己,现在这徐笑笑的灵魂又说自己在那里看见李三思戴着有花纹的面具出现,这意味着,有三个面具人? “这就说的通了,复活常浮生的面具人,常浮生看见的面具人,控制阿良的面具人,徐笑笑看见的湖底面具人,这些都是李三思,那就什么都说的通了。” 木长老一个人在旁边自言自语着。 “不可能,木长老,面具人所戴的面具是我所戴的,影是为了模仿着我才和我一样的打扮,你还记得吗,上次我带着面具出现在不老林,与你在后山林中交谈不老林的钥匙的事,结果后面你却对我大打出手,直接把我赶了不老林。” 皇子听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必须把自己心里的话讲出来,以免造成误会。 “真的是你这兔崽子?” “对,这一次你相信了吧,我相信中间我说我去看了看,结果回来你就说我骗了你,我相信中间肯定是影和我一样的装扮出现,假扮是我导致你认为我是他。” 这时,十七突然身体一阵抽搐,倒在地上。 “徐笑笑,你怎么了,皇子,你快看看。” 说这句话的语气也是冷冷的,这木长老真是的,直接把李三思变成了个木头人一样,没了情感,内心可能早就汹涌澎湃,表达出来确实这样平常。 “不用看了,我曾在书里见过这种,不过都是传言,所谓的回光返照,他的时间应该要到了,要回他还回去的地方了。” 木长老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十七。 “徐笑笑?” 皇子蹲下来摇了摇了十七。 “我的内堂角落柜子里的盒子里有一颗灵丹,你去拿来吧,兴许还能让他在这身体里再待会儿。” 木长老看了看皇子,皇子撇了撇嘴,站起来看了看李三思,李三思现在当然是没有任何反应。 皇子点了点头。 “好。” 说罢,一个瞬身离开了。 “行了,他走了。” 木长老看了看远处,又蹲下来冲着十七的脸说,刚一说完十七就把眼睛睁开了。 “谢谢你。” 十七站了起来,对木长老行礼。 木长老直接往石头那里走去,坐了下来。 “你?” 李三思看着十七。 “你过来。” 十七招了招手,看了看木长老,即使木长老走远了,十七也不想让他听见,把李三思叫过去,有话对李三思一个人说。 “其实,我在那里,还看见了…” 十七还没把话说完,突然身体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这下,徐笑笑是真的走了,已经不在十七的身体里了,木长老闭上了眼,其实她感觉,哪怕徐笑笑没说出口,他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李三思,他可能还不知道。 这时,十七突然又站了起来。 “我,我怎么在这?” 李三思望着十七,没说话,眼角留下眼泪。 “三思兄弟?” “你不用装了,他已经知道了。” 木长老说完,十七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可是他还保存着记忆,却忘了自己之前的记忆。 “我怎么在这?于庆呢?九歌呢?” 三连问,也没人回答十七,十七拍了拍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黑黑的隧道里。 突然皇子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皇子殿下!” 十七单膝跪了下来,对皇子行礼。 皇子看了看木长老,木长老这是起身没说什么,直接朝着不老林方向走去,边走边大笑着。 “皇子,这疯婆子是谁啊?” 皇子望着木长老的背影,李三思跟着而去,木长老没有控制他,应该是他自己想回去了。 “没事,我们走吧。” (七十八)代号“光明” (七十八) 众人回到了不老林,木长老走进了大厅,本来崔昊和天葵还在旁边叽叽喳喳不知道在吵什么,看见有人回来了,也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木长老没说话,端起茶杯看了看,杯子里没茶了,天葵还是有眼力见,起身拿起身旁的茶壶,走过去给木长老斟茶。 “你呀,和你姐姐一样,懂事,讨人喜欢。” 木长老笑着点点头。 这时,其他人也陆续回来了,樊龙刚好在门口碰到了李三思。 “找到了吗?” “找到了。” 李三思这笑感觉都是挤出来的,回答了樊龙就自己走了进来,坐在了最近的木椅上。 樊龙觉得怪怪的,这如果找到了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樊龙也坐在了木椅上,天葵给木长老倒完茶就坐了回去,看了一眼李三思,发现他低着头,好像有什么状况。 “我就不明白了,我是看走眼了吗还是怎么了,好心好意的,却被当成驴肝肺一样!” 鬼瞳扛着白凤的尸体,连续赶路,这鬼瞳也是腿脚利索,这么快就到了凤鸣山。刚好到了山顶大门,停下来气喘吁吁的。 “奇怪了,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鬼瞳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刚才他上山的时候就有所发现,可因为赶路没有太在意,这上了山顶,结果连大门都没有人守着,这里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这时鬼瞳就小心翼翼起来。 他慢慢地走了进去,庭院里很清静,他用他的那只鬼眼搜索着四周,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倒是在大厅方向看见了一团黑色的物体。 鬼瞳把白凤的尸体放了下来,两三下就踩上了屋顶,他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响了瓦片,一直走,走到了大厅上方,他剥开瓦片向下一瞅。 “怎么是这娘们儿?” 鬼瞳才小声地发出疑问,突然自己感觉被一股强大的修为内力所控制,整个人都贴在了瓦片上。 “什…什么鬼!” 在这大厅之人竟然是九歌,不过应该说是另一个九歌,她眉心多了一道疤痕,嘴唇乌黑,一袭红袍,这好像就是白凤的衣服。 只见九歌抬手一抓顺势向下一拉,鬼瞳被隔空直接拽了下来,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这一下可摔得不轻,一口老血喷出。 “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回来了也不走大门啊?” “你…你是…” 鬼瞳慢慢站起来,手捂着肚子。 “也难怪,这次换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声音也就变了,可能你就听不出来了。” 九歌原地转了一圈,看着自己的红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在欣赏自己一样。 “主人。” 鬼瞳立刻单膝跪地,对九歌行礼。 “山鬼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他把我赶走了。” 鬼瞳低着头,这是他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不是九歌,而是被那个“寄生虫”影霸占了身体。 “赶走?你们之间也有一些小矛盾了吗看来。” 影转身上了台阶,坐到了白凤的座椅之上。 鬼瞳这时缓缓抬头,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瞬间鬼瞳就被吓得退了好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回事?” 鬼瞳惊恐的指着影的身后。 这影坐的座椅后全是尸体,血淋淋的叠在了一起,不过他们都是一样的装扮,凤鸣山弟子的装扮。 “哦,你说这个吗?我这次损失了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况且我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了全天下需要我的人们,如果我不补一补,哪里能够调整好自己呢?” 说罢,影又是直接抬手一抓,一个弟子的尸体直接从后面飞到了头顶,影张开嘴巴,竟然开始吞噬着,场面一度过于血腥,鬼瞳直接反胃吐了出来,他是杀过人,可他也没见过这么慎人的画面,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吸干,然后整个被吞进了嘴里,而且还是占据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整个过程看上去令人发指。 “怪不得,这凤鸣山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你竟然把所有弟子都杀了,你好狠的心啊。” 鬼瞳抬手指着影。 影擦了擦嘴角的人血,露出特别阴险得意的表情看着鬼瞳。 “他们呆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给我补充补充,如果你和他们一样没用,岂不是也要被我给吃掉了?” 鬼瞳一听,没说什么,缓缓的放下手臂,影说的没错,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对于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如果没有,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了,而山鬼的遭遇他也明白,当时在外面用自己这鬼眼通过放进去的小虫子,就已经透析了整个洞穴,看清了里面发生的一切,只是听不见说了什么,他自然也不想变成山鬼那样,还失去了双眼,可是反抗,下场可能就和他刚才看见的一样,被吞噬。 “之前也没见到主人这样,为何突然需要吃人了?” 鬼瞳站起来,瞬间改变了一个态度,像极了一只走狗一般走过去点头哈腰着。 “因为我不是人,我只是一个灵魂体,我能够寄生在所有人身体内,可是这也是有时间的,不老林让我内力损失太多,加上又是一副新的躯壳,如果不来点你们人类的精魄和肉身补一补,我怕是要休养调息几十日去了。” 影站了起来,看着殿下的鬼瞳。 “是,那是自然,如果主人没有恢复,岂不是统一不了整个修行世界了?” 鬼瞳两步并做一步到了影身旁,从背后直接的尸体堆中抓来一具尸体,直接拧下了一只胳膊递到影的面前。 “看来,鬼瞳大人也挺会怜香惜玉的嘛,如今这女人身体我还真不习惯,一点都施展不开拳脚来。” 影接过胳膊,直接又吸进了肚子里,感觉现在影像是一个容器一般,里面装满了肉身血气。 “他们接下来,应该是要去月心湖,我们要在他们之前。” “月心湖?” “怎么?鬼瞳大人知道这地方在哪?” 鬼瞳摇了摇头。 “这地方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了,这种传说中的地方,当真存在?” “当然啦,我就是从那里而来。” “你不是极的分身,从极门里出来的吗?” 影听了鬼瞳的话,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走出了大殿。 鬼瞳心里想了想,难道说,这极门就在月心湖之中,从小就听说这月心湖神秘莫测,各种类似的传言,比如湖中心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圣水,以及极在月心湖修炼所留下的丹书秘卷,还有湖底的各种金银财宝,五花八门的传言都被人传了个遍,可也没有听说谁真的找到了这地方,近年来,也只有一个姓崔的江湖浪人被人们传言说从月心湖出来的,仅此而已。 鬼瞳摆了摆头,让自己别去想了,想来想去也只能听命令跟着影说的去做,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傀儡,这没过多久时间,经历了这么多,转过头来又看着血淋淋的尸体堆,想起了曾经风光的凤鸣山,想起了白凤在的日子,虽说不怎么样,但是,比如今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突然灵光一闪。 “我打不过这影,山鬼也打不过,可是,如果白凤在,肯定有希望,对,肯定有希望!” 鬼瞳非常了解白凤,他觉得只要白凤能够复活,一切都有可能,等到了月心湖,如果真有传言中的圣水,他就拿回来给白凤,至少他现在是这样所想。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到了一起,聚在了大厅。 于庆最后一个到,一进来就被气氛所感到不适,结果一扭头看见十七站在皇子背后。 “十七?你?” “于庆,你可算来了。” “你怎么?” 于庆一把把十七脖子拽住拉到一旁。 “你怎么变回你自己的样子了,李三思在这里,你难道忘了自己的任务了?” 于庆看了看那边坐着的李三思然后小声地对着十七的耳朵旁说着悄悄话。 “不必了,在你没来之前我们已经谈过了。” 李三思突然对着于庆说,于庆也慢慢把手放了下来,看了一眼皇子,皇子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现在的皇子心里也是满满的疑惑,他本是知晓所有事情的人,可现在来了不老林所听闻的都是出乎意料的,这李三思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难道除了自己,极也找过李三思不成吗?这是皇子想不通的。 “庆儿,坐吧。” 于庆点了点头坐到了椅子上。 “这次,大家到不老林我很感激,替我向圣王问好,不过,发生的事情大家也知晓了差不多了,现在整个修行世界面临着极大的考验,我们身为其中一员,只要是身体里有着修为内力那就代表着我们是极选之人,我们都要为了这个修行世界赶走异类,如今影直接光明正大的开始对着五把钥匙发起行动,而我们就要在他之前拿到五把钥匙,否则极将永远不会出现,影将控制甚至消灭这个世界,这一次我以最初的极选之人木知青的名义发起这一次的任务,代号光明,为的就是消除异己,打败影的怨念之力,彻底的封印他。” 众人也是纷纷点头,没人说话,这一番发言也让众人表情都变得不那么僵硬,气氛也逐渐变好了。 “崔昊,你是崔氏祠堂的人,本与我修行世界五行无关,可是老朽知道,你是如果月心湖的人,你的剑术就是极当初在月心湖修炼所留下的丹书秘卷中的子母剑,因为云的原因,所以这是我所肯定的答案。” 崔昊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 “我…” “等一下,说话可以,麻烦你把你的后缀你的口头禅给我删掉。” 崔昊白了一眼旁边的天葵,这时天葵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放在了崔昊面前。 崔昊一看,立马抓了过来打开盖子,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这样的酒如果不让我崔某尝一尝,那我…” “停,如果你还想喝到,那就考虑一下怎么说话。” 众人也是被这两人逗笑了,天葵自己也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崔昊看了看大家,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我的确是从月心湖而来,不过我有过承诺,不能像外界透漏一点月心湖的秘密,你们所听说的传言也不用问我,我不会回答,只不过让我带你们去也可以,只是我还有自己的使命,我只能带你们到门口。” 崔昊突然一本正经的站起来对着大家说道。 李三思这时突然站了起来。 “长老,徐笑笑所说的那片湖泊你肯定就是月心湖?” “至少我是这样觉得。”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李三思很着急的样子,转身就准备出大厅,结果于庆站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今天是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 皇子此时也站了起来,走到李三思的身后。 “三思,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知晓我的为人,我之所以骗你,是因为你在土城禁忌之地时就被影碰过,当时他企图进入你的身体,扰乱了你的记忆,让你误以为徐笑笑还活着,我和云老师考虑到你的情绪,这样一来才想了个法子,让十七假扮徐笑笑。” “你觉得这样公平吗?你们就是怕我知道了会打乱你们的计划,你觉得这样对那个十七兄弟公平吗?别人也是人,让别人强加记忆来假扮别人,那如果我不知道,他就要一直演下去吗?” “李三思将军,你自己也是个兵卒过来的,你要清楚服从是我们的…”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说罢,李三思直接绕过于庆出了大厅。 (七十九)出发七之前 (七十九) “他也只是个孩子,樊龙。” 樊龙起身,他觉得李三思这样做过分了,准备追出去,木长老一句话又把他叫住了。 “对,樊老将军,包括我也只是个孩子,在你们面前我们这些晚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多多担待。” 皇子也起身对着樊龙和木长老行了行礼。 “皇子,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是圣国…” “樊老将军,不必多言了,人家皇子说了就行了,你非要去跟他两句。” 木长老倒是笑出了声。 没办法,这木长老的话樊龙也不得不听,这要看着关系稍微缓和了一点,想到这他也看了看旁边的于庆,于庆倒是没看他,直接走过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行了,这边我也要赶回去了,还有其他的事要去做,这边就有劳木长老和樊老将军了,十七,你就继续留下来保护于庆他们吧,于庆,你要看好李三思啊,别让他意气用事,现在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十七和于庆都点了点头看着皇子。 皇子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大家,抬起的手也放了下来,预备走出大厅,经过樊龙身旁时,樊龙按住了皇子的肩膀。 “一路小心,给圣王说,我樊龙暂时就不回去了。” 皇子笑了一下,没有看樊龙,跨门而出。 樊龙也尴尬的捏了捏手,咳嗽两声回到位置上。 “长老,我觉得你多多少少还是给点面子吧,这毕竟也是圣国皇子。” 樊龙见也没人说话,突然看着大厅堂上的木长老。 “我给谁面子了?” 樊龙被一句话就怼了回去,于庆不禁偷笑起来,惹得旁边的天葵也是笑出了声。 “婆婆,我去看看李三思吧。” 于庆起身准备出去。 “等等,庆儿,你们待会儿准备一下就出发吧,做事情不要拖拖拉拉的,尽早到达。” “好的婆婆。” 于庆又准备转身出去。 “等等,这个给李三思,让他在你们最危险的时候再打开,其他时候就别打开。” 木长老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丢给了于庆,于庆接过锦囊在手里看了看,点了点头。 “没事那我就先去了。” “去吧。” 天葵看于庆出了门,自己也走到了大厅中间,没说话,只是来回走着。 “丫头,你有什么就说。” “长老,我想了一下,我还是暂时不去了,我想去做一些自己的事。” “哦?自己的事,你不是一心想着给香香报仇吗?” “仇,自然要报,姐姐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这个仇你不说我也不会忘记的,只是我现在想去另一个地方。” “那我就不多问了。” “喂喂喂,不会让我给几个臭男人带路吧,这一路上得多无聊啊,我可能话都不会讲两句吧,要是让我做这样的事,我一个个堂堂大剑豪,岂不是…” 崔昊斗笠盖着头,挡着脸,看似漫不经心可能靠着又睡着了,但他一直还是在仔细听了他们的谈话。 “很没面子吗?” 天葵直接打断崔昊的话,走到崔昊面前。 “我瞧瞧你有多没面子啊?大男人的,婆婆妈妈的,要去就去,不去早点走,没人留你。” “喂喂喂,我说你这样说我,我要是还呆在这里岂不是很没面子了?” 崔昊直接起身,拿起旁边的剑就准备出门。 “樊老将军。” 这时候突然木长老说话了。 “长老。你说。” 崔昊以为木长老要让樊龙将自己强留在此,大拇指扣在剑鞘处,可心里想了想,这一个木知青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还多了个日月宫的樊龙,一个可称得上顶级的幻形术大师,可能这两个人想留住他也不是难事,就在他难堪的时候,不知道是进是退时,木长老又说话了。 “这几个毛头小子去月心湖,我是肯定不放心的,所以我打算让你帮我一个忙。” “樊龙定当竭尽全力。” “也没那么严重,你就帮我飞鸽传书给圣王,我觉得让一个人陪同他们去比较合适。” “哦?圣国的人吗?” “对,牡丹。” 崔昊一听这两个字,脚都差点软了的样子,往后一个踉跄。 “哪个牡丹?” 天葵大概知道是谁,但是也想确定确定。 崔昊转过头来稳了稳斗笠,看着木长老。 “天下自然只有一个牡丹,花仙山的青牡丹。” 樊龙笑呵道。 “崔少侠,怎么不是走了吗?” 天葵也笑了笑。 “咳咳,我这不是已经答应了木长老了吗?仅凭你这丫头几句话就把我激走了,我一个大剑豪从此不是一个毫无信誉之人,这岂不是很没面子?” “哦?想不到崔少侠是个如此有情有义之人,那你就去准备准备吧。” 木长老起身说道。 崔昊没说什么尴尬的吹着口哨出了大厅。 “长老,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樊龙见崔昊出了门,反过来问木长老,因为他觉得可能刚才是在骗崔昊的。 “是真的,因为我觉得他们几个真不成熟,所以青牡丹去,很合适。” “为什么是她?” “因为月心湖全是水。” 樊龙恍然大悟。 “可是我一直以来和她就不怎么往来,而且你的面子她可能也不在乎吧,这可让怎么好去说呢。” “这我早就想到了,接着,这是我用云的笔迹写的书信,你直接给圣王就是了。” 樊龙走过去接过木长老手中的书信,放进了怀中。 “原来长老早就想好了,云的话圣王可能会听,青牡丹也照常不是,可为何刚才你不让皇子把书信带回去呢?” “忘了。” 木长老这一声“忘了”说出来可能自己都觉得不相信,不过樊龙也没多问,天葵倒是听出一点端倪来。 “这下你可以安心的去做你自己的事了。” 木长老突然走了下来对着天葵说。 “哦哦,是的,谢谢长老。” “谢我干什么,这又不是为了你请了青牡丹去,这崔家果然也是传言之中那样,一群好色好酒之徒,这青牡丹既是倾国倾城多才多艺的一代女侠,还有一手酿酒的好技艺,这崔昊怎能不知道这等人物呢?” “长老说的是,听到青牡丹三个字,这怪人脚都差点站不稳了。” “这都是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主要是月心湖这一次不是好玩,的确很冒险,因为那里是我们都不知道的,这一次去不光是要揭开神秘的面纱,还要找到月心湖的秘密,我感觉,结果一定会让天下为之震惊。” 木长老走到门口,望着天空,一脸惆怅的样子。 “长老,要不你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去,我留在这里守着不老林。” 樊龙在身后对着木长老说。 “我也想去,可我老了,现在是要交给这些年轻人了。” 说罢,木长老也走了出去,天葵跟着走了出去,樊龙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嚼了嚼茶叶,点了点头,又从旁边的茶壶里往杯里倒满了茶水。 “这不老林的绿茶就是不同,想念这样的味道啊。” 此时,木长老和天葵继续走在这不老林的村落小路中。 “天葵,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跟着你姐姐来不老林的样子吗?” “小心台阶,我当然记得长老,那个时候包括现在,我都觉得不老林是让我觉得最舒服的地方,在外面我总得装作一副面孔,可到了这里,就好像回家了一样,见到长老就像又看见了自己的婆婆一样。” 木长老和天葵跨上了石梯,天葵则是搀扶着长老。 “你呀,嘴跟你姐姐一样,吃了蜜糖一样,这不老林啊以前都是封闭的,里面的人都有严格的规定,不能自由出入,这是因为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太凶险了,可现在,我倒觉得,出去出去也挺好的。” “这是长老你应该考虑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果不让他们出去看看,她们可能一辈子只有这样的成见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天葵停下来看着木长老。 “说得对,这里的树人都是属于万物之灵,百年树木,千年树人,还有这里的村民,他们都很少听说过外面的世界,我也在反思,这样的思想是不是落伍了。” “长老思想可没有落伍呢。” “就像这次,就一个影的不完全体一个随随便便就把所有人还有我的树人护卫都给放倒了,这样的一层层的关卡我觉得不是在保护自己,反而是在封闭自己,让不老林越来越落后。” “我觉得你说的挺好的长老,你也不是那种很死板的人,而且一点都不凶,为什么你在他们面前非要另一副模样呢?” 天葵扶着木长老坐到了旁边的石头凳子上。 “这个问题你姐姐也问过我,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等你们变成我这样的一个孤寡老人了你就明白了。” 天葵感觉木长老又要教育自己了,可能又要说到自己的亲事了,这么大了也没有想过成家,马上就把话题岔开了。 “对了!长老,我怎么没有见到皮皮了,云前辈把他藏哪里去了?” “你说皮皮吗?他啊,早就开始他自己的任务了。” 原来当时云把皮皮不是藏了起来,而是成功的控制住了皮皮,把他的情绪控制的同时,云还进入了皮皮的脑海之中,和皮皮进行了灵魂最深处的谈话,他们也达成了共识,此时的皮皮在他们从山洞回来之前就上路了,至于是什么样的任务,云安排他去做什么可能只有此时石化的云才知道了,不过木长老知道他的目的地,是绝音寺。 “你想通了?” 天葵惊讶的望着木长老。 “天下大事面前,儿女情长都是小事了丫头。” 长老抬起手刮了一下天葵的鼻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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