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董卓大传 - xp1024.com
《三国董卓大传》


第一章 不良学生到三国

无聊的学校,无聊的高三(五)班,无聊的英语课,更加无聊的某个学生在睡觉。对这个学生来说,既然是洋鬼子的鸟语,中国学生为什么要学?那怕英语考试分数是个位数也不学!如果英语老师长得漂亮也许这位学生还有点精神,比如象那位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化学老师,可惜这位英语老师是个五六十岁的极品恐龙,所以……,睡觉。

学生们打心眼里期盼的下课铃终于不情愿的响起,学生们松了口气,可以有十分钟的监外执行时间了,虽然只有十分钟,但在这个早七晚十的学校——已经是很宝贵!极品恐龙英语老师也了口气,那个出了名讨厌的学生一节课都在睡觉,这节课还算顺利。

那位在老师中出了名讨厌的学生还在睡觉,虽然他不受老师喜欢,但在同学间还是满受欢迎的(只限男生)。于是,他的同桌推推他,“康鹏,康鹏,下课了。”

康鹏还在睡觉,他的同桌又推了推他,“康鹏,下课了,咱们踢球去。”

这次康鹏的同桌推的力气比较大,康鹏慢慢的滑下板凳,躺在地上,还是没醒。

康鹏的同桌一楞,开玩笑的把手指放到康鹏的鼻子下,“死了?”康鹏的同桌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发现康鹏居然没有呼吸!“康鹏!康鹏……”

……

*省*市*县*第*中学,高三(五)班学生,康鹏,十八岁,在上课时突然死亡,尸检未发现任何异常,死因不明。

对康鹏猝死的反应,男学生:“有点可惜,再没人把《花花公子》带到教室了。”女学生:“终于没人纠缠我了!”老师们欢呼,“终于少了一个不良学生!”“再没人煽动同学罢课了!”而康鹏挂念的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化学老师最激动,甚至激动得哭了,“呜,以后上课可以放心穿裙子……”

……

康鹏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冬困秋乏夏打盹,春眠一刻值千金(何况还梦见了漂亮姑娘),还是睡觉最舒服啊!

咦,康鹏突然发现不对!自己是在课堂里睡觉,可怎么是躺在床上?还是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自己的手臂怎么看上去比自己的腰还粗?还有身下也不对,好象压着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康鹏低头一看,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胖?光是看身上的肥肉,这体重至少有一百五十公斤!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康鹏身下还压着一个身材娇小的裸体少女!

康鹏马上大叫,“你是谁?”康鹏叫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有如破锣,极为粗沙难听。

没等康鹏继续惊讶,房门立即被人推开,冲进来俩个全身铠甲的武士,“丞相,有什么事?”

康鹏糊涂了,丞相是叫谁?这俩个武士是什么人?穿得就象古代人一样,难道是拍电影?这时那个少女也被惊醒,康鹏这才看清,原来这少女的容貌相当不错,十五六岁的年纪,柳眉杏眼,皮肤白嫩光滑,是个标准的美女。只是眼睛红通通的,象是刚刚痛哭后的模样。

最让康鹏张口结舌的是自己也没穿衣服,那少女下身还有一滩鲜血,不用说康鹏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康鹏指着那少女,“你,你……。”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那俩个武士显然误会了康鹏的意思,冲过来抓住那少女就往外拖,那少女也吓坏了,哭着喊道:“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

一个武士踢了那少女一脚,“闭嘴!竟敢冒犯丞相,罪该万死。”

康鹏看出来了,如果自己再不开口,那少女就死定了。虽然康鹏是一头雾水,还是叫道:“住手,放了她。”

那俩个武士立即松手,齐声答道:“是。”那少女得脱大难,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一个武士走到康鹏面前跪倒,“启禀丞相,十八路诸侯在虎牢关前挑战,李儒都尉让小的请丞相去商量对策。”

这下康鹏更糊涂了,丞相看来是称呼自己,十八路诸侯是什么东西?等等,十八路诸侯?虎牢关?李儒?康鹏突然想到什么,摸摸自己的脸,满脸硬梆梆的胡子!康鹏心惊胆战的问道:“你们说,我是谁?”

那俩个武士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齐声答道:“大汉丞相!”

“我是问我叫什么名字?”

“小的不敢提及丞相的名讳。”

“我让你们说,快说。”

“丞相贵名董卓,字仲颖”

董卓!康鹏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是董卓!三国!自己到了三国,而且变成了三国第一恶人董卓!老天,你是不是在玩我?

康鹏欲哭无泪,至于突然变成董卓的原因,康鹏还是能接受的,以前在网吧包夜,玩腻了网络游戏时,康鹏偶尔看过几本架空,也曾幻想自己回到古代要怎么怎么做,只是在课堂上睡一觉就变成了董卓,变成了那个天怒人怨、死无葬身之地的董卓!这是康鹏绝对不能想象的事。还有,看现在这松垮的皮肤,至少也有四十岁,自己才十七岁啊!等于少活了二十多年!最惨的是,讨董联盟十八路诸侯已经进攻虎牢关了,虽说利用诸侯的矛盾勉强能再活两年,但两年后就要被干儿子杀掉!完了,我的青春年华不见了,我的命也快完了。

那俩个武士虽然见康鹏久久不说话,却不敢出言提醒他,丞相脾气不好,天下是人都知道。一个不小心,丢脑袋已经算幸运,运气不好满门九族都得跟着倒霉……

这俩个武士撞了大运,眼前这位不是杀人如割草的董卓老大,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受过社会主义教育(虽然基本没有及格的科目)、五讲四美熏陶(还是基本没有遵守)的康鹏。康鹏发怔了良久,终于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也象架空里的猪脚一样,下定决心要改变未来,要虎躯一震,无数傻乎乎的英雄豪杰纳首便拜(以董老大的为人,恐怕有些困难),要一统天下,再现汉唐雄风(好象还没有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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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董老大的话是不能乱说的

公元190年7月,曹操矫诏讨伐董卓,讨董联盟成立,渤海太守袁绍任盟主,号令其他十七路诸侯。是那十八路?第一路,后将军寿春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第三路,豫州刺史孔铀。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第路,陈留太守张邈。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第路,济北相鲍信。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路,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杨。第十路,乌程侯江太守孙坚。第十七路,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第十八路,河内孝廉曹操。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官武将,会于汜水关前,共同发誓要将国贼董卓碎尸万段。

消息传来,正在洛阳处于醉生梦死的董卓老大火冒三丈,顺手把带来不好消息的那个倒霉信使剁成炸酱面的臊。但董卓老大又不想离开长安这个美女环绕的天堂,于是派出骁骑校尉华雄领马步兵五万,同李肃、胡轸等将星夜救援汜水关。

开始,华雄连战连胜,先后击败济北相鲍信和江东猛虎孙坚,用鲍信的弟弟和孙坚铁杆打手祖茂的脑袋在董卓老大那里换来都督的官衔。但很不幸,华雄遇上了三国砍头排名榜的榜眼关羽,为武圣关羽的一战成名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其实华雄还算运气好,只是遇见三国砍头排行榜的榜眼,多在世上活了一杯酒由烫变温的时间。华雄要是点再背些,遇上了三国砍头排行榜状元——擅长秒杀的赵云,那么估计赵云砍完头回去那杯酒还得把赵云嗓眼烫脱一层皮。

华雄战死,汜水关岌岌可危。董卓老大无奈之下只得命令弟弟董崇和贾诩留守洛阳,自己亲自披挂上阵,起兵二十万迎战诸侯。正面一路五万由李傕、郭汜率领,死守汜水关。董卓老大自带十五万大军,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将兵出虎牢关,攻击联军侧翼。

董卓老大是男人,所以男人的一些不良习惯董卓老大也有,而且董卓老大比普通男人厉害得多。刚到虎牢关,董卓老大就看附近农家一位来不及逃走的漂亮少女,鉴于带兵打仗的辛苦,董卓老大就把那位少女‘请’到自己的卧室,抚慰自己的身心疲惫。历史,从这一刻开始走上不同的路……

也许是外星人做试验,搞不好是宇宙空间突然产生时间黑洞,更可能是老天实在看康鹏这个坏学生不顺眼,上课时仅仅因为睡了一觉,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学生康鹏无缘无故变成了正在XXOO的董卓老大,替董卓老大去受那天怒人怨的滋味,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至于真正的董卓老大到那里去了,这就没人能知道了……

幸亏有四个娇俏可人的丫鬟替康鹏穿好衣服,否则康鹏肯定不会穿这个时代的宽大衣服,然后在大批带甲武士的前簇后拥,康鹏战战兢兢的走向议事厅,但近三百斤的体重走起路来不是‘难受’两个字能够形容的,已经认命的康鹏便下定决心,自己真要在三国这个时代呆下去,首先得减肥。

步入议事厅,董卓老大的臣武将已经全部到齐,等康鹏坐上当的首位后,众武一齐鞠躬,“拜见相国。”看到这么多人对自己毕恭毕敬,康鹏的第一反应是——想哭,原因无他,别的猪脚到了三国,什么关羽张飞太史慈,郭嘉徐庶猪哥哥,总之一大堆忠诚能干的英雄豪杰、帅哥智囊跟在身边,什么事都有他们操心,而猪脚只负责去泡大乔小乔、貂禅蔡琰等三国知名的MM,天下却唾手可得。对比别人,康鹏再看看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贼眉鼠眼,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奸诈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叫康鹏如何不想哭?

过了很长时间,康鹏才平静下来,现目前第一任务是融入董卓这个角色,要是让这帮家伙看出自己是假冒的董卓,只怕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马上争着抢着把自己五马分尸,然后坐上自己的位置。

“诸位爱卿,平身。”康鹏努力学着电视里的语气说道。康鹏不学也许还好,这一学可就惹起了不小的麻烦。虽说董卓权倾天下,可这‘爱卿’两个字可是只有皇帝能说的,让董卓的手下心里都是一紧,难道主公想称帝了?

也有高兴的人,至少李儒和吕布都暗暗欢喜,如果董卓称帝,那么李儒这个董卓军头号官自然能做上丞相的位置。而董卓有女无,那董卓死后,皇帝这个位置难道还有谁敢跟董卓的干儿吕布抢?

于是,李儒和吕布立即答道:“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但除了他们外,再没人敢应声,显得二人的声音孤零零的。

还是有不怕死的人,随军的越骑校尉伍孚挺身而出,“丞相出言有误,我等皆是汉臣,如何是丞相的爱卿……”

伍孚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已被人刺出个血淋淋的大洞。面对这个恐怖的情景,小便差点没有吓出来的康鹏忙细看那人,那人手使拿一柄方天画戟,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身高足有两米,容貌颇为英俊,气势威风凛凛,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康鹏马上猜到这人的身份,心狠手辣兼武艺高强,除了三姓家奴吕布还有谁?

吕布方天画戟一甩,伍孚的尸体甩出数十丈远,方天画戟猛然顿地,发出的巨声把康鹏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吕布叫道:“大胆伍孚,竟敢犯上作乱,吾已除之,汝等有谁不服?站出来!”

有谁敢不服?除非他想和吕布单挑!但这种人估计这世上没有几个,至少在这议事厅里没有。一时间,议事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这时康鹏已经明白自己的失误,而这个失误已经害死一个无辜的人。看到大多数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经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教育的康鹏很快想出办法来挽救这个失误,“奉先,有劳你了,你暂且退下。”

这下康鹏算是蒙对了,汉朝时期上级对下级最礼貌的称呼就是叫人的字,而且康鹏态度极为和蔼,是原来的董卓老大几乎没有做过的事。吕布顿时心花怒放,“是,孩儿遵命。”得意洋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李儒则是满怀嫉妒,董老大从来没有这样客气的对过自己。

接下来康鹏说的话几乎没把众人震翻,让每一个人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康鹏是这么说的,“诸公,本相在这里要向诸公道歉,刚才本相说错了话,以至……,以至我大汉的一位忠臣良将无故丧失性命。”

吕布“蹭”的从座位上跳起来,董卓这么说,等于就是说他不该杀伍孚。李儒却幸灾乐祸,带头领众武跪下,齐声道:“臣不敢当。”

康鹏看到吕布怒火冲天的模样,心里不禁胆寒,“奉先稍安勿躁,为父绝无责怪你的意思。”吕布这才压住怒火跪下。

康鹏继续说道:“刚才本相说错话,全因本相思念身在洛阳的陛下之故,回忆陛下的一言一语,情不自禁说出了陛下才拿的话,万望诸公恕罪。”

这下可把众人吓得不轻,主公今天怎么啦?发高烧说胡话?平时主公不是把皇帝当成孙一样呼来唤去吗?皇宫的宫女被主公骑了多少肯定没人数得过来,被主公砍的皇帝亲戚尸体只怕够堵塞黄河。今天主公竟然说思念皇帝,要不是自己在做梦!要不就是太阳从南边出来发射紫外线!

可接下来康鹏说的话,让众人差点没扇自己几记耳光来验明自己是否在做梦。“如今十八路诸侯作乱,我们身为臣者不能在陛下身旁侍侯,不能为陛下分忧,罪莫大焉。”

但吃惊归吃惊,众人的面话还是要说的,“丞相忧国忧民,吾等望尘莫及。”也有忠于汉室的大臣是发自真心,虽说董卓老大专门欺负皇帝,可他好歹杀了那些乱政的没卵太监,挽救社稷于将倒,如果董卓老大说的是真话,那自己就要对他重新评价了。

康鹏记起刚才武士报告说十八路诸侯在虎牢关前挑战,心知历史上最出名的三个打一个经典无耻战斗即将来临,于是康鹏发令:“诸将听令,全军出动,让那些犯上作乱的叛逆见识我军的厉害!”

“遵命!”众人轰然答道。虽说这场会议基本上没人能说话,更没人献出三国常见奇谋妙计,但却没有一个人奇怪,由此可见,董卓老大平时的为人……

第三章 张辽扬名

“这就是我的兵?”戒备森严的虎牢关,在一大群带甲武士的簇拥下,康鹏第七次在心里问自己道:“可我怎么看到的是一群老弱病残!”

骑在高头大马上,康鹏看得非常清楚,放眼守卫虎牢关的士卒,全是白发苍苍的老兵,身上穿着破旧的粗布衣服,估计那些衣服和他们同龄了,身高不足五尺的小娃娃,手里拿着比他们还要高两头的粗糙木枪——也就是一根木头削尖而成,身上披着两块破布,只比没穿衣服强些。看到这个情景,原本已经提心吊胆的康鹏对自己在三国渺茫的前景更加失望,就凭这些士兵也想打败如狼似虎的十八路诸侯?还不是些炮灰而已。自己不如乘早找根绳吊死,也好过被十八路诸侯凌迟活剐。

虎牢关的城墙是由青石夹杂坯土建筑而成,高约四丈,上面站满了弓弩手及盾牌兵,滚木大石堆积如山,每隔一段距离还生着篝火,火上热油烧得滚开,以便防守对方使用云梯,物质很是充足,而且这些士兵不管体格还是精神都明显比下面那些老太兵和儿童兵好得多,几乎都有一件硬皮甲装备。康鹏的心情总算有点好转,原来真正的董老大把精锐全调来守了城墙。

康鹏没有猜错,董老大名声虽差,却深得军心士兵爱戴,尤其是嫡系西凉军,装备补给好而多,兵士凶悍战斗力极强,且都对董老大忠心耿耿,董老大死后就是他们为董老大报了仇,逼死设连环计暗害董老大的王允。可这些西凉军有谁知道,眼前的此董老大已非彼董老大,而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学生。

登高望远,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爬上城墙,康鹏的嘴巴差点没笑歪了,原因——虎牢关外的十八路虽然黑压压的一大片,可士兵的情况和董老大那些炮灰士兵相差无几,甚至还有不如的地方,当然也有一些精兵,但精兵数量明显比不上董老大这方,至于古代战斗力最强大的骑兵,董老大这边至少是对方的三倍。康鹏心想,难怪三国演义里记载,空有十八路诸侯讨董,结果连董老大一根毛都没碰到,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嘛!

心里有底,康鹏胆气也足了,扯开破锣般的嗓叫道:“众将听令,一齐出关,将那帮乌合之众赶尽杀绝……”康鹏喊到这里突然打住,因为康鹏发现众将领正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康鹏暗叫糟糕,心知自己又有地方说错话了。

李儒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低声道:“丞相,不是说好让并州军先上阵,借乱贼的手……那个,难道丞相改变主意了?”康鹏恍然大悟,心说那董老大还真不是个东西,原来是要借十八路诸侯的手消灭丁原的并州旧军,连自己人都算计,真是禽兽不如啊!

见康鹏不说话,李儒又轻声道:“这是贾诩先生临别时献的计谋,丞相还夸过贾诩先生,丞相莫非忘了?”

贾诩,作为一个三国迷,康鹏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三国顶级军师之一,喜欢出歹毒主意,专挑反派辅助,是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角色,他给董老大出谋划策,还真是什么骡配什么鞍。

康鹏用力摇摇头,也低声道:“先生,本相今天自从和那个姑娘……那个以后,头就有些晕,昏昏沉沉的,很多事情记不清楚,待会还望先生多指点,免得本相出丑。”

李儒欣喜若狂,董老大待人粗鲁,只对那个不愿做官的贾诩客气些,想不到董老大对自己也有称先生的一天,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属下明白。”李儒又眨眨三角眼,“丞相,那个女人不知是不是什么妖孽,用妖术暗害丞相,要不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将她处死?”

康鹏吓了一跳,心想不愧是董老大的手下,动不动就要杀人。康鹏赶紧说道:“不用,她还不错。”李儒会意,低首退下。康鹏一直不明白,那个姑娘究竟是他自己上的还是董老大尝的鲜,因为康鹏在课堂睡觉时,正是梦见和个美女xxoo醒来就变了董卓,也许康鹏梦见的美女就是那姑娘也说不定。还有康鹏发现,那姑娘的确长得漂亮,比康鹏喜欢的明星沈殿霞(汗!)都漂亮。

康鹏在关上磨磨蹭蹭,关外的诸侯等不及了,于是诸侯军一个傻乎乎的武将跑出来找死,“呔!我乃上党太守部将穆顺,董卓老贼,快来受死!”

吕布大怒,对康鹏施礼道:“父亲,待孩儿去将这贼首级斩来,献与父亲。”

康鹏翻翻白眼,心说你去砍他容易,但三大流氓马上就要围攻你,然后我被迫退兵,迁都长安再被你杀了,不行,我说什么都不让三大流氓战吕布发生,一定要打赢虎牢关直战,象玄幻里的猪脚一样,改变历史轨迹,我才有保命的机会。可不派吕布派谁去呢?娘的,我怎么把他忘了?

“吾儿奉先,如此宵小之辈,何劳你出手?凭空污了你的方听画戟。”康鹏先给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戴顶高帽,见吕布闻言后得意洋洋,康鹏乘机又说道:“久闻吾儿奉先帐下有一猛将,姓张名辽字远,何不让他去斩这鼠辈?”

吕布一楞,“父亲,那张辽不过一骑兵什长,出身低微且无官无职,派他出战倘若失利恐有辱父亲威名,惹人耻笑。”

康鹏心说难怪你成不了大气,居然注意什么人的出身,难道你的出身很好吗?再说管他出身好坏,只要忠心能打就比你强。于是康鹏不理吕布,直接下令道:“传张辽来。”

“张辽参见丞相。”张辽果然相貌堂堂,方脸重颜,眼如铜铃般大,唇上两撇八字须,虽然只是身穿普通骑兵甲衣,却难掩他的彪悍之气。康鹏大喜,心想首先得把这个三国忠心度极高的家伙拉到手,做自己的贴身保镖,自己才有保命的本钱。“张辽,本相就闻你之威名,今本相欲破格提升你为偏将军,但你得先去把关下叫嚷的那贼首级提来见我,你可敢去?”张辽一言不发,下墙上马提刀,带本部十人出关。

那个可怜的穆顺不知死期将至,还在那里声嘶力竭的问侯董老大的老娘,突见关门大开,一队骑兵杀出,仔细一看,穆顺鼻差点没气歪了,那些骑兵不过十人,为首的看服饰不过一骑兵什长而已。穆顺气得冲着关上大骂,“董卓老贼,竟敢以一骑兵辱我,快叫吕布出来受死!”穆顺喊话的功夫,张辽已经纵马冲到面前,穆顺傲慢的挺枪一刺,满以为可以一枪将这无名小卒刺于马下,谁知对方一个马背俯身轻松躲过。穆顺大惊正想变招,却觉得自己就象飞上了天,紧接着又落下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头尸体跌落下马,穆顺的生命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那尸体好象是我的。”

张辽一刀砍掉不知死活的穆顺脑袋,虎牢关顿时欢声雷动,联军自然士气低落。张辽仍不回兵,“还有谁来送死?”

“我乃北海武安国,逆贼受死!”又一个白痴挥舞着双锤冲出来,直奔张辽。这次他可能鉴于前面穆顺的教训,打得小心翼翼,但不过多撑了二十多招,被张辽一刀砍掉半截大腿,哀嚎着逃回本阵。

“我乃山阳……”这一个更惨,连名字都没报出来就直接去了阎罗殿报到。

张辽连战连捷,虎牢关众人马屁连天,大赞康鹏有识人之明,联军方面却鸦雀无声,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无名小卒吓坏了,从此之后,张辽名扬四海,张辽自然也对给自己机会的董老大满心感激。吕布却又妒又恨,对这抢自己风头的张辽很是不满。

“我乃北平太守公孙瓒,敌将通名。”联军方终于出来个有点名气的。康鹏也注意到这被大耳贼屡屡出卖挖墙角的冤大头公孙瓒,就象传说一样,公孙瓒骑的是白马,手里拿的是一把长槊,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我乃董丞相麾下张辽张远,公孙瓒快快束手就擒。”公孙瓒再不答话,挥槊直取张辽,战不多时,公孙瓒抵张辽不过,回马败走。张辽那里肯放过这能为自己升官途的大筹码,纵马就追,眼看要追上时,一个打雷般的声音响起,一将挺丈八蛇矛冲出联军大阵,“张辽休走,燕人张飞来也!”

康鹏心一紧,猛将张飞来了,张辽和他打,谁会胜?

第四章 双雄战三英

虎牢关前张辽单挑张飞,绝对是一场恶战,一场三国迷令兴奋的梦幻之战,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有文赞:

一个怀才不遇知,一个誓将董贼灭。将军十骑出雄关,无视关外众群豪。

长刀斩落穆顺首,轻挥兵刃安国逃。山阳大将瞬间亡,雁门张辽威名扬。

这边恼了公孙赞,横槊拍马战张辽。不想文远本事高,太守险将性命抛。

燕人张飞字翼德,破贼黄巾攻必克。丈八蛇矛鬼神惊,誓要天下浊流清。

只因怒打贪督邮,舍官弃职四海游。惊闻长安宫廷变,自告奋勇讨国贼。

义兄温酒斩华雄,急煞争强猛张飞。张辽快杀鱼腩辈,兄友公孙眼前危。

环眼圆睁蛇矛挑,声若惊雷犬羊惊。大刀轮舞劈砍斩,张辽那惧张翼德。

酣战良久,战时当中的太阳已经垂西,双方仍然不分胜负。联军阵中的刘备暗自盘算,三弟与这小将再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叫二弟上前协助,将这小将一举擒杀,为自己的天下大计打下声名基础,同时与被那小将斩杀了武将的豪强拉上关系。

“二弟。”刘备悄悄靠近关羽,“我军连折数阵,三弟与那张辽又久战不下,就此罢兵岂不折了联军锐气?为了讨董大计,二弟不要图什么虚名,快去助三弟战那张辽,挽回联军败局。”

关羽本已手痒,只是不愿以二战一有损名头,听大哥言语便再也按捺不住,把马一拍,舞起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上前与张飞夹攻张辽。张辽本事与二人之一只是伯仲之间,今逢二人联手,顿落下风。

康鹏在关上虽然看不清楚来的人容貌,但远远看见来的人有一大把胡子就知道非关羽莫属了,慌忙吩咐吕布,“奉先吾儿,张文远久战疲惫,快去救援。”

吕布撇撇嘴,心想你开始怎么不叫我出去,现在张辽已经把风头抢光了才想到我,没门!康鹏看出这傲慢家伙的心思,康鹏便道:“那长须者乃是斩杀华雄之关羽,吾儿若怕,不去也可。”

其实吕布早就看得心痒痒,只是不愿与人联手折了名头,现在经康鹏一激将,头脑简单的他马上哇哇大叫着带队冲出关门,赤兔马奔走如风,片刻间就杀入站圈。关羽见状,舍弃张辽,自己迎战吕布。

吕布非常兴奋,象他这样级别的高手,已经到了不是怕对手太强,而是怕对手太弱的地步,今日遇见的对手之强乃是吕布生平未见,反而激起了吕布的斗志,方天画戟运转如轮,逼得关羽节节摆退,那边张辽也喘过气来,挺刀与张飞杀得天昏地暗,可怜张飞既要应对不在自己之下的张辽,又要抽空救援已处危险边缘的二哥,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刘备大呼失策,他猜到以吕布的高傲必然不屑与人联手,本想斩杀张辽就把俩个义弟叫回来,让其他人去招惹那天下无敌的吕布,谁知吕布居然提前杀出,让刘备大跌眼镜。刘备深知今后夺必须依赖两个义弟,这眼看两个义弟就要死在吕布和张辽手下,军事头脑极差而政治权谋天才的刘备迅速想出个应对之计。

刘备扯开喉咙喊道:“诸君,董贼仰仗者,吕布也。今吕布就在眼前,大家一起涌上,将吕布碎尸万段!董贼可擒也!”喊完,刘备猛拍战马,带头杀出联军大阵。

刘备冲到半截,突然发现身后不对,回头才发现其他人没一个有动作的,就连好友公孙瓒都假装没听见。刘备脑子一晕,心知完了,这些家伙都是贪生怕死。可刘备已经冲到一半,如果这时候回马,被诸侯鄙视不说,俩个结义兄弟也不会再跟着自己。

刘备硬着头皮冲入战圈,装模作样的大喝一声,“吕布看剑!”双股剑往吕布背后乱砍。吕布那会怕这刘备,卖个破绽回头就是石破天惊的一戟,意图要一戟刺死这背后偷袭的刘备。

张飞被张辽死死缠住,关羽被吕布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刘备原本应该死定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是大耳贼真有皇天保佑——他座下的战马突然马失前蹄,带着大耳贼摔在地上,不仅无意中躲过吕布的杀着,双股剑还顺便在赤兔马屁股上划了一剑。疼得赤兔马惨嘶一声,带着吕布就四处狂奔,瞬间遍已离开战场。

大耳贼误打误中,诸侯眼见有便宜可占,那里还会放过,顿时战鼓齐鸣,诸侯大军乘势掩杀过来。康鹏急得直跳脚,顾不得什么借刀杀人消灭并州军了,马上把手下最精锐的西凉铁骑派出去,迎击联军。

这西凉铁骑本是董老大的心肝命根子,装备精良自不用说,且都训练有素武艺娴熟,平时董老大从不舍得轻用。关外诸候那里见过这种精兵,被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铁骑所到之处,联军土崩瓦解。这时候吕布已经训好赤兔马,带着满腹的怒火杀了回来,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杀得联军心惊胆战。

联军诸侯本是各怀鬼胎,一见势头不对,不知那位诸侯率先收兵,旁人纷纷效仿,董卓军乘机全军出动,那些老头兵、娃娃兵打仗是送死,抓抓俘虏,打扫战场倒也还能胜任,西凉铁骑得以放开手脚,一直追杀联军三十余里,直到康鹏觉得够了才鸣金收兵。三国史上著名的虎牢关之战,本应是董卓军败北,但在康鹏的指挥之下,终于获得了胜利。此时,十八路诸侯联军的侧翼及补给线就象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美女,暴露在董卓军的铁蹄淫威之下,随时有可能被董卓军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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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收买人心

“丞相指挥若定,运筹帷幄之,决胜千里之外,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

“丞相不辞劳枯苦,不惜以尊贵之躯亲赴矢石之地,一举大破逆贼,真乃众臣之表率。”

“那张辽不过微末小卒,得丞相提拔于草莽之间,方能斩将破敌,这功劳,应该是丞相一个人的。”

“天下以有丞相为幸……”

仗刚打完,一大堆马屁精就把康鹏围得水泄不通,颂场董老大之声,响彻云霄,种种歌功颂德、肉麻不堪的言语,非常人所能想象,总之法螺呜鸣,高帽横飞,天地为之变色,日月随而失光,三皇五祖,也就比董老大差那么一小截。而这场战斗功劳最大的张辽,反倒被众人冷落在一边,连句赞扬的话都没有。

深知董老大下场的康鹏那会理这些溜须拍马之徒,眼前康鹏最要紧的事是拉拢忠心耿耿的张辽,再就是设法挽回董老大那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名声,康鹏才有在这乱世活下去的机会。

康鹏象赶苍蝇一样把身边的马屁精赶开,走到张辽面前,“张远听封。”

张辽先行个古代军礼,抱拳道:“末将在。”

“张远斩将有功,扬我军威,本相加封你为镇军将军,赏黄金百两。”如果可能,康鹏实际上想把张辽调到自己身边来做亲兵队长,保护自己的小命。可惜康鹏知道这样张辽肯定不乐意,只好等以后另外找人——要是能拉来赵云,那就连吕布反叛也不怕了。

“张辽谢过丞相。”张辽大喜,这镇军将军的官职远比开始康鹏许诺的偏将军官职高,自己真是遇上伯乐了。可惜,这位伯乐的名声……,唉,不提也罢。

至于在战斗也出了不少力的吕布,战斗刚结束就没了人影,已经带着心爱的赤兔马去找兽医治被大耳贼撞狗屎运砍出的伤口,康鹏也乐得装着把这反复无常的小人忘了,为今后的发展大计节约出一笔宝贵资金。

“走,我们去看看伤兵和俘虏的情况。”康鹏想起GCD和老蒋争天下时收买人心的方法,就是善待俘虏,重视士兵。康鹏不知道他这么做——却让手下更坚定了他今天是发高烧说胡话的看法。

虽说打了胜仗,但在冷兵器时代,杀敌一千,自损也有八百,董卓军的伤兵还是有不少,刚才给康鹏报上来的数字是董卓军战死一千二百人,受伤的大约有三千人。出于收买人心的考虑,康鹏首先去视察的是医治伤兵的地方。

为了方便救容伤兵,军医帐就设在虎牢关外,康鹏远远就听到传来喧闹啼哭声,康鹏皱皱眉头,还以为是伤兵受不了痛楚而发出的惨叫。等走就近了才发现不对,一帮百姓(可能是从附近抓来的劳役)在挖一个大坑,大坑旁边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大批伤兵,就是康鹏认为的那些炮灰老头兵和娃娃兵,哭泣声正是他们所发出的。

看到这里,康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康鹏朝监督百姓挖坑的那个军官招招手,那军官马上飞跑过来,翻身拜倒,“小的参见丞相及各位大人。”

“挖这坑是什么意思?”康鹏问那军官道。

“回禀丞相,这些伤兵受伤过重,很难医治,小的按惯例让人埋了他们以节约军粮。”

康鹏倒吸一口凉气,董老大还是人吗?杀俘、杀平民暂且不说,竟然连自己的伤兵也要活埋,难怪将来死了还要被百姓点天灯。康鹏扭头杀气腾腾的问李儒,“这是谁出的主意?”

康鹏凶恶的模样把李儒吓坏了,李儒战战兢兢的答道:“禀丞相,这是你的命令……”

康鹏猛拍自己的脑袋,董老大啊董老大,总有一天我要被你害死!康鹏立即说道:“从今以后,我军的伤兵无论伤势轻重,一律医治,不许放弃,违者斩!”

那些伤兵本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杀人如麻的丞相居然不让杀自己们,而且还要军医替自己医伤,刚开始几乎每个伤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见到丞相认真的模样,众伤兵才知道自己没在做梦,顿时间,欢呼声响彻天,伤兵人人痛哭流啼,心甘情愿给康鹏磕头感谢。

李儒苦笑着悄悄对康鹏说道:“丞相,可是有些伤兵即使治好也是残废,不能再打仗,该怎么办?”

康鹏想了想,又大声下令,“众官听令,残废士兵发给遣散费回乡,家乡官府另外分配五亩田地,违者杀全家!”康鹏为了挽回背负的恶名,不得不用强权来保证伤兵利益,替自己捞点好名声。

“是。”众官员面如土色,都打了个寒战,董老大说杀人绝对不是说着玩,说杀你全家就不会只杀你二姨妈,不杀你大姨妈。

“丞相万岁!”不知是那个士兵发自肺腑的带头喊了一句,然后是七零八落的人喊,“丞相万岁!”这么喊的士兵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上万人的齐声高呼,“丞相万岁!丞相万岁!”这些士兵是出自真心的呐喊,炮灰也好,西凉兵也好,在这个乱世,人命贱如猪狗,莫看你今天凶狠霸道,也许明天一场战斗之后,你就变成丧家之犬,甚至连狗都不如,康鹏为他们解除了后顾之忧,他们没法不感激康鹏。董老大那已经是负数的名声,也有了回升的景象。

在士兵们的齐声高呼,康鹏得意洋洋的走进治疗营帐,营帐大约有十几名郎,却有数百伤兵,帐外还有大批的伤兵在排队。看到康鹏进来,郎放下手上的工作过来磕头,“参见丞相。”医者父母心,这些古代军医的慈悲心肠远超过现代的一些白衣天使,他们刚才已经听到康鹏那些深得民心的命令,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来给康鹏磕头。

康鹏学着二十世纪某位领导人的态度,微笑着把这些军医一一扶起,“你们辛苦了,这些小伙要靠你们的妙手回春,才能康复。本相在此拜托你们……”康鹏说到这朝这些军医一鞠到底,“一定要治好他们!”

众军医吃惊得‘啪’的又给康鹏跪下,颤抖着说道:“小的等不敢当,小的等一定尽心尽力治疗军士。”一个和康鹏挨得近的士兵感动得放声大哭,“丞相,小人今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他的哭声感染了帐所有士兵,帐哭声震天,士兵们纷纷发誓效忠康鹏。跟在后面的武却面面相觋,都奇怪董老大什么时候变得会收买人心了。

“怎么军医就这么点?”康鹏皱着眉头问李儒道,“难道没有多的军医吗?”

李儒嘴皮动了动,怯生生的看康鹏一眼却不说话。康鹏暗叹,看来又是董老大干的好事了。“去请,把周围能请到的郎全请来,但不许用强迫手段,好生邀请,如数付给诊金。”

“是。”

这场战斗共计抓到俘虏五千余人,康鹏担心会出现杀俘的事,让自己的一番做作付之东流,虽然害怕露出破绽被人看出他是假董老大,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趟战俘营。

不出康鹏所料,董卓军将俘虏精壮士兵挑出来关押在一边,老弱俘虏则被押着已经在挖坑了,如果康鹏没猜错的话,那些坑就是给他们自己挖的。

“拜见丞相。”负责俘虏营的那个年将领远远就看见康鹏那庞大的身体,赶紧跑过来行礼。

“免礼。”康鹏指着那些挖坑的俘虏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年将领一楞,好半天才答道:“回禀丞相,这些俘虏都是老弱,没多大用,按老规矩……”

“别说了。”康鹏打断那将的话,康鹏用屁股思考也知道下面是‘按老规矩全部活埋’,“让他们停下,召集全部俘虏,本相要训话。”

董老大往日**威果然了得,虽然满腹疑惑,康鹏的话还是马上得到执行。很快,五千多俘虏被押到康鹏所站高台面前,旁边有大批全副武装的董卓军在虎视耽耽,谨防俘虏叛乱。

第六章 俘虏政策

魏林是山阳人,和他叔叔一起录属于山阳太守袁遗军,做为一个普通的步兵,魏林在进军途就常听带队的陈将军说,董卓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早饭要吃十个活人的脑,午饭要吃八个活人的心肝,晚饭要喝个活人的血,至于夜宵董卓要吃什么,没人知道——因为看见的人已经被董卓吃了。董卓军抓住俘虏,要把俘虏的皮活剥下来做鼓,骨头拆来当柴烧,肉剁了包饺,做董卓军的俘虏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所以刚才联军不幸战败后,魏林拼命的跑,豁出了性命的跑,但他一个步兵,如何跑得过疾驰电闪的西凉铁骑?魏林只记得他在混乱肩膀被西凉骑兵砍了一刀,魏林当场疼昏过去,醒来的时候,魏林就已经在战俘营了。

还好,魏林发现他叔叔也没死,可也被抓了俘虏,战俘营叔侄抱头痛哭,都明白大难将至了。果然没过多久,年老体弱的叔叔被押到一边去挖他自己的坟墓,而身体强壮的魏林则暂时留下一条命,但魏林知道自己也许和叔叔一起被活埋还要好些,活着并不意味是幸运,将来,等待魏林的是猪狗不如的奴隶生涯。或者象陈将军说的那样,变成董卓餐桌上的美味。

董卓真的长得好恐怖,尺高的个头,腰围却至少有七尺,身体变形得象个肉球,比簸箕还大的脸上长着乱糟糟的轧须,两只眼睛好比铜铃般大,最可怕的是董卓脸上的笑,简直是只有地狱的魔王才能有这样的笑容,董卓看着俘虏的目光,就象毒蛇看着青蛙一样,随时要吃下去!(康鹏:“呜……,我是想安慰他们,让他们安心,呜……,不是吓他们……。都怪该死的作者,把我写得那么丑!”)

董卓一来,就下令将正在挖坑的俘虏带到他面前,魏林的第一反应是完了,魔王董卓要挑人吃了!老天保佑,听说被人吃了的鬼魂永远不能投胎,魔王董卓千万别看上我叔叔啊。可接下来差点没魏林尿吓出来,魔王董卓竟然把所有俘虏都押到他面前!天哪,魔王董卓该不会想吃我吧?

“叔叔,你说会不会是魔王董卓要挑人去吃?”趁着排队时混乱的机会,魏林悄悄窜到叔叔的身旁,对他叔叔说道。他叔叔的反应也不比魏林好多少,结结巴巴的答道:“小林、林,别、别怕,如果魔王把我们挑、挑出去,我、我们就咬舌头,听说、说被吃了的人下地狱不能、能投胎,我们绝、绝对不让他吃。”

“不许交头接耳!”一个董卓军士兵用刀把魏林叔侄强行分开,“快排好队,丞相要训话!”

很快,五千多俘虏站好,魔王董卓艰难的爬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喘了好一会气魔王董卓才用他破锣般的声音说道:“各位……,各位被俘的战士,你们好。”

五千多俘虏鸦雀无声,都是心惊胆战的看着魔王董卓,生怕说错一句话惹得魔王董卓不高兴,被拉下去煮了。魔王董卓显然很不满意俘虏们的反应,不满的撇撇嘴,使他本就恐怖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吓得不少胆小的俘虏当场尿了裤。

“自我介绍,我乃大汉丞相董卓。”魔王董卓用他擀面杖粗的手指指着自己说道:“本相有话要问你们,你们想不想家?”

仍然是一片静悄悄,虽然大部分俘虏都在心里答‘想’,可还是没人敢说出来。魔王董卓有点不耐烦了,粗而短的手指随便指了一个俘虏,“你,出来。”很不幸,这被魔王董卓点的人就是怕魔王董卓怕得要死的魏林。

魏林当场尿了裤,有心想咬舌头自杀,但牙齿不停的在打颤,想咬舌头也没力气。结果魏林是被两个董卓军士兵拖到魔王董卓面前的,在魏林经过的路上,留下一条明显的水迹,

“丞相,你饶了他吧!”突然有一个年老的俘虏冲出来,想冲到魔王董卓那里,董卓军士兵赶紧把他按住。那个老年俘虏就是魏林的书书,他边挣扎边哭喊道:“丞相,你饶了他吧,你要吃就吃我这把老骨头,他是我哥的独苗啊!”

谁都没想到,魔王董卓竟然大发慈悲,“让他过来说话。”

魏林的叔叔连滚带爬的扑到魔王董卓前跪下,磕头有如啄米,“丞相,我家就他一根独苗,求你行行好,你吃我吧,不要吃他。”

谁知魔王董卓满脸的诧异,回头问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官,“本相有吃过人吗?”

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官连忙冲着魏林的叔叔吼道:“胡说八道!丞相慈悲为怀,何时做个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来人啊,把这污蔑丞相的狂徒斩了!”

“慢!”魔王董卓出乎意料的喝止正要拉魏林叔叔的士兵,又对和颜悦色的对魏林的叔叔说道:“老人家,本相只是想问你侄两句话,问完了本相就放你们回家。不过,他要是不愿回答也没关系,本相绝不怪罪。”

魏林的叔叔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恍然大悟,原来魔王董卓是要问联军的情报,也许回答得好了,魔王董卓真放自己的侄回家。魏林的叔叔赶紧磕头道:“愿意,我侄一定愿意。”

“我们也愿意。”俘虏的队伍突然变得象开了锅,人人争先抢后的喊道。甚至有不少人想往前冲,生怕别人抢了先,董卓好不容易才把他们镇压下去。

魔王董卓也不生气,微笑(这时候董老大的微笑总算可爱点了——至少在俘虏们心)着问道:“本相开始问你们,你们可想回家?”

这回没有人再迟疑,异口同声的答道:“想!”就连胆小的魏林也跟着这么喊,喊得还很响亮。

魔王董卓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既然你们都想回家,那么为什么要当兵呢?”魔王董卓指指魏林,“你,你先说。”

魏林这时候也胆大了些,喃喃的答道:“我和叔叔都不想当兵,可家里没有土地,不当兵都得饿死。”

“你家里是从来就没有土地?还是原来有,后来没有了?”魔王董卓追问道。

“听我死了的爷爷说,我家原来有两亩地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魏林小声答道。他叔叔替他补充道:“是我们村的陈大善人家收走的,我的爷爷生病跟陈大善人家借了百钱,还不上,陈大善人家就把我家的土地拿去抵债了。”

魔王董卓摇摇头,不置可否,又随便指了一个俘虏,“你呢?”

那个俘虏的年纪最多有十五岁,还是个孩。那小孩擦去眼泪答道:“我根本不想当兵,我原来是给我们庄的李大户家放牛,后来太守要征兵来打……,来打……。”那小孩怯生生的看着魔王董卓,不敢再说下去。

“不方便说就不用说,本相知道是来打我。”魔王董卓很和蔼,鼓励那个孩道:“说其他的。”

“李大户就把我送到太守那里,让我替他家当兵。呜……”那个孩说到这又哭了,“我想家,我想我爸,想我妈……,呜……”那孩一开哭,不少象他这么大年纪的孩也跟着哭,不一会俘虏便哭成了一片。

“我也不想当兵,我是被太守的人拉来当兵的……”

“我家欠村里地主的阎王帐,被卖了还债……”

一个接一个的俘虏纷纷说出自己的心声,他们大部分是没有土地为了不饿死而当兵,或是被抓来当兵,或是被卖到军营的,总之,没有一个是心甘情愿的。

“安静,安静。”魔王董卓摆摆手,制止众人的哭诉。虽然魔王董卓远没有传说那么可怕,可众人对他还是怕到了骨里,俘虏很快又安静下来。

“你们说的本相都听到了,你们都不想当兵,都不想死在战场上,可没办法,你们要吃饭,不想饿死,就只有当兵这一条路。可你们想过吗,要是你们老了,有了儿女了,难道还要靠当兵混饭吃吗?”魔王董卓一席话不仅问得俘虏哑口无言,董卓军士兵也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的看着魔王董卓。

“到那么一天,你们还得种地,还得从土里刨吃的,可没土地怎么办?”魔王董卓说到这紧盯着众人,看众人的反应。

“不知道。”一个胆大的俘虏答道。

魔王董卓一笑,“本相知道!本相已经下令,凡是我军士兵,退伍后可获得五亩良田,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丞相,那我当你的兵可以吗?”那个胆大的俘虏急忙问道。

魔王董卓大喜,“当然可以。”魔王董卓一摆手,很快有人给那胆大的俘虏送来一套比较不错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

俘虏又炸开锅,不少俘虏都叫嚷道:“我也要当丞相的兵!”“我也要当丞相的兵!”但只是小部分俘虏,大部分还在观望迟疑,都是鉴于魔王董卓以往的名声。

“本相不强迫你们当本相的兵。”魔王董卓对剩余那部分俘虏说道:“你们愿意回家的,本相发给你们一人一两银的路费和干粮,愿意回你们原来的太守部队继续当兵来打本相,本相也放你们走,但是武器必须留下。”

俘虏们都以为自己又听错了,魔王董卓不仅不杀一人,还发给路费干粮让自己回家,或者是回原来的部队,会不会是魔王董卓骗自己?如果答一声愿意就把自己的头砍了?

最后还是魏林鼓起勇气说道:“丞相,我想回家。”

魔王董卓一挥手,“给他一两银和干粮,放他回家。”

魏林如果不是连掐自己几把大腿一定认为自己在做梦,可掐大腿是疼的,手里还捧着一两董卓军发给的银和几个白面馒头,这一切表明自己不是在做梦。“丞相……”魏林跪下来连连磕头,大哭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虎牢关又响起了呐喊声,“丞相万岁!”“丞相万岁!”“丞相万岁!”喊得那么的真诚,那么的发自内心。

……

康鹏擦了把汗水,说这么多话还真累,都怪董老大的名声太臭!要是换本的统帅这么做,根本不用这么废力,俘虏起码有七成要留下,不象现在连三成都不到。

跟在董老大后面的官员都在交头接耳,不时抬起头来惊讶的注视董老大的背影,有认为董老大是收买人心的,有认为董老大是慈悲为怀的,也有人认为董老大是假仁假义的,意见不一。但有一点大家意见一致——董老大今天不是转性了就是头脑发昏了。

第七章 贾诩、高顺

“老天保佑,千万别有人来打扰我了,让我一个人想点对策,免得被别人看出破绽。”康鹏在心里这么祈祷。虽说今天在虎牢关的事还算顺利,可康鹏还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以前那个董老大做的事,康鹏只想早点找个地方静下来,整理思路,考虑如何应付今后可能发生的变化。

老天可能真的看康鹏不顺眼,康鹏一心想早些回房,可刚回到虎牢关董卓军议事的大厅门口,一个气质儒雅的年书生就迎上来,抱拳行礼道:“丞相高明,今日这番作为,十八路诸侯必然土崩瓦解无疑。”康鹏惊讶的发现,这书生靠近自己而卫士竟然没有阻拦,反而给他敬礼。看来这书生肯定是董卓军的重要人物了,可他是谁呢?

这时候李儒上来给那书生行礼道:“和先生安。”那书生微笑着给李儒答礼,却始终笑吟吟的看着康鹏。

康鹏恍然大悟,这年书生居然就是贾诩,三国一个不亚于猪哥哥、郭嘉短命鬼和司马老不死的顶级军师!而且阴谋诡计不仅不在这些三国超级大老奸之下,歹毒卑劣却远胜之!可惜他先后效力的几个诸侯,董老大也好,后来的张绣、曹操也好,都对他礼敬有余,信任重用却不足。若董老大肯采取贾诩的计策,以董老大的军队数量及兵士战斗力为本,配上贾诩那些断绝孙的毒计,十八路诸侯讨董还真难说谁胜谁负。

“和先生,你总算来了,本相正要派人去请你。”知道这人将是自己以后争天下的强力助手之一,康鹏立即跳下马,亲热的拉着贾诩的手说道:“和先生一来,本相无忧矣!”

贾诩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康鹏手抽出,“丞相谬赞了,贾诩何德何能?敢蒙丞相如此夸奖?”

贾诩的那些小动作没有逃过康鹏的眼睛,康鹏明白传说贾诩看不起董老大的事果然是真的了,但自己可不是那个残暴无道董老大,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把这个贾诩牢牢的栓在自己的战车上,就算自己不能用他,为了自己的天下大计,也不能让别人用他!虽然杀机已动,但康鹏也是满脸微笑,“当得,当得,和太过谦了。”这是康鹏在学校时就练出来的本事,干了坏事,被老师骂的时候康鹏是捶胸顿足的认错道歉,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转个身康鹏就找社会上的哥们把那个倒霉的老师暴揍一顿,然后又假惺惺的买点水果跑去医院慰问老师,既落下关心老师的美名又不让人疑心是他干的。

康鹏和贾诩客套一番,康鹏将贾诩请入议事厅落座,其他官员分别按官职大小找到自己的座位。贾诩行礼道:“小生今日奉丞相之弟董崇大人之命,押解里通叛军的袁隗而来。”

“袁隗?可是乱军盟主袁绍的叔叔?当朝太傅。”康鹏惊讶的问道。康鹏清楚记得,董老大担心袁隗与袁绍勾结,在来虎牢关之前就把袁隗的满门杀了个鸡犬不留,怎么袁隗现在还活着?难道三国演义记载有误?

“正是。”贾诩淡淡的说道:“袁隗有一家人乘夜企图潜出洛阳城,被巡城军士拿住,从他身上搜出袁隗写与寿春太守袁术的信,信将洛阳情况及丞相军情一一写明。那袁隗位列太傅之职,董崇将军不敢擅断,便将袁隗一家暂且关押,命小生押解袁隗而来,听候丞相发落。”

“太好了。”李儒大喜道:“丞相,我军今日大胜,儒建议将这袁隗在酒席之前正法,为我军助兴。另将袁隗首级送往乱贼袁绍处,以动其军心……”李儒说到这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董老大正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家伙是白痴吗?康鹏这样问自己,亏他李儒还是董老大第一官,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都看不见,难怪董老大会死那么惨。康鹏把目光转到贾诩的身上,想看他的反应,却发现贾诩锐利的眼神也在看着自己。康鹏便微笑道:“和先生,你的意思如何?”

贾诩也是一笑,“丞相已了然于胸,何必再问贾诩?”康鹏哈哈大笑,心说这家伙不愧是三国顶级军师,自己想的什么看来他都猜到了。

康鹏和贾诩心照不宣,别人却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可鉴于董老大的**威,谁也不敢询问。这时候康鹏下令道:“将袁隗暂且关押,不许虐待。摆酒宴,大赏三军。”

“是。”众人哄然答应。

很快,酒席便已齐备,吕布还在照看他心爱的赤兔马,没有来参加酒宴,康鹏便将张辽安排到自己的左首武将的首席,贾诩坐了官首席。虽说李儒才是官之首,但他对贾诩素来佩服,倒也毫无怨言的坐了贾诩下首,其他人也分别落座。

酒过三巡,康鹏制止众人铺天盖地的马屁,端起一杯酒道:“诸位,我军虽然小胜,可未伤及乱军元气,今后我军该何去何从,还望诸位出谋划策。”

众人都是一楞,平时所谓议事都是董老大和他少数亲信独断专行,今天居然会客气的问自己们的意见,看来董老大真是转性了。虽然众人心里嘀咕,但董老大能尊重自己众人心里还是高兴的。顿时酒席上人声沸沸,各自绞尽脑汁的想在董老大面前表现一把。

有人提议乘胜追击,撵着敌人的屁股打,不给联军**之机。有人兵发汜水关,与李傕、郭汜会兵,同联军主力决战。也有人提议死守虎牢关和汜水关,待敌人粮尽自然退兵,以最小的损失换取胜利。众说纷纭,各忱奇谋。

这时候一个低级武将的建议引起了康鹏的注意,他身高约有七尺,国字脸,气质严毅威重,他建议偷袭联军的粮仓,使敌人不战自乱,那时候破敌易如反掌。康鹏指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郎声道:“末将姓高名顺,乃是温侯部将。”

高顺!康鹏的嘴巴差点没笑歪了,高顺啊!集勇猛忠诚于一身的大将,而且不仅打仗厉害,带兵更是三国用指头数得着的大将。他一手训练的陷阵营那个牛啊,不管是徐州的丹阳兵,还是青州兵、虎豹骑,遇见陷阵营只有逃命的份。可惜高顺为人太过正直,不懂变通,愚忠吕布而死于大耳贼和曹阿瞒联手,如今康鹏遇上了,难道还要放过?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高将军言之有理,本相也正有此意。可乱军的粮仓在那里,高将军知道吗?”

高顺脸一红,“末将不知。”

李儒大笑道:“好你个小小裨将,你不知道联军的粮仓所在,却来献策偷袭,难道要我军一个营一个营的去找?”

高顺的脸已经象块红布,说实话,他也知道没有敌人的准确情报去偷袭,成功的可能性极低。只是高顺见位置远比他低的张辽能一战成名,怀才不遇的他就把想法脱口而出,目的不过只是想引起董卓的注意而已。

康鹏微笑着打断李儒继续嘲笑高顺,正色道:“高将军,你不知道乱军粮仓所在,但本相知道!”不就是在袁术那里吗?三国演义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众人大惊,纷纷注视康鹏,只有贾诩并不吃惊,只是含笑看着众人的反应。贾诩的表情正巧被康鹏看见,康鹏正犯愁找什么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联军情报,康鹏马上把皮球踢给贾诩,“不光本相知道,和先生也知道。和先生,可愿解说一二?”

贾诩心大骂董卓真会给自己找麻烦,你自己不是也猜到了吗,自己解释不就完了。可众人询问的目光看得行事素来低调的贾诩非常不舒服,贾诩只得解释道:“袁绍者,心胸狭窄之小人也。乱军军粮事关全军命运,以袁绍之气量,怎么可能把军粮交给外人保管?若贾诩所料不错,那粮仓必在袁绍之弟——寿春太守袁术处!”

康鹏佩服万分,他知道粮仓在袁术那里是因为后世有记载,而这个贾诩仅凭分析就能猜到,自己可没这个本事。贾诩一番解释后,众人恍然大悟,紧接着一大堆高帽又朝康鹏飞来,直把董老大吹成张良再世,陈平重生,不败战神吴起遇见董老大也非吃败仗不可。至于贾诩,也就是在董丞相提醒之后,才后知后觉的。

康鹏好不容易把这群马屁精压下去,对高顺说道:“高将军,这粮仓所在之地你已知晓,可这袭击粮仓的带军之人,你觉得本相该派谁去?”

高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往头上冲,立即翻身拜倒,“请给末将一千骑兵,不将乱军粮食烧过干净,末将就自尽以谢丞相!”

“好!”康鹏一掌击在面前几上,震得杯碗横飞,“本相给你三千骑兵,连夜去袭袁术!”康鹏说到这顿了顿,又说道:“待高将军凯旋归来之时,本相也封你镇军将军。”

康鹏许下诺言,为提升高顺埋下伏笔。谁知高顺似乎不领情,磕头道:“丞相,末将不求升官,只求丞相一事。”

“高将军只管说,本相一定准许。”康鹏心说是不是要我让你组建陷阵营?快说啊,我肯定同意。

可高顺并不是说陷阵营的事。“丞相,为不让乱军获得粮草,虎牢关周围百姓尽被收入虎牢关,今敌军已退,末将恳请丞相放这些百姓回家耕作,以免田地荒芜,百姓来年衣食无着。”

如果换成以往,众人肯定痛骂高顺荒唐,小小裨将竟敢干预丞相大事。可今天人人都认为董老大转了性,又见董老大一番做作实为欲提拔高顺,所以人人都闭嘴,看董老大如何处置。

康鹏眼皮都不眨一下,“李儒听令,分部分军粮给百姓,放他们回家。”

第八章 仁义无双赵子龙

夜,袁术军驻地梁东,寨门紧闭,岗楼林立,拒马鹿角一层紧接一层,壕沟既宽又深,巡逻士兵沿着寨栏往来不断,火把不时照耀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不愧是寿春太守袁术的大军,果然治军严明。可就在这个看似戒备森严的大寨,此时却有几个女**的声音飘出……

夜风还真冷,巡逻的士兵王二狗缩缩脖,羡慕的看着女人声音飘来的方向,王二狗**笑着对同伴说道:“还是当将军好,一袋白面就换俩个黄花闺女。要是我能搂着那俩个闺女睡一晚上,死了也值得。”

同伴不屑的撇撇嘴,“就你的鸟样也想当将军?你下辈!再说当将军也要和主公有关系,张将军如果不是主公的小舅,他敢偷卖军粮?他敢用军粮来换大闺女?纪将军和主公没亲戚关系,他就不敢这么做。”

王二狗刚想再说点什么,巡逻队长发话了,“王二狗,李小,巡逻不准说话。再巡逻一圈就换人,回被窝捂着随便怎么说都行。”

王二狗只得把嘴闭上,乖乖跟在队长后面,昨天被他踢的屁股到现在还疼,王二狗可不想再挨第二次。又走了一段路,王二狗突然发现不对劲,李小*平时走路总喜欢喘粗气,怎么现在没听见他喘气的声音?王二狗正想回头,一只大手已经死死捂住他的嘴,紧接着一把利刀飞快的在他脖上一抹,王二狗的尸体便无声无息的倒下。然后又有个黑影窜到巡逻队长背后如法炮制,这个巡逻队的人就全部解决。

袭击这支巡逻队的黑影共有十人,他们迅速搬开寨栏旁边的拒马鹿角,一个黑影取出个火折对着寨外晃了几晃,寨外几根粗大的绳立即套在寨栏上,用力一拉,寨栏倒下,无数骑兵随之冲进寨。

“敌人劫营了!”当军营升起无数火头后,终于有人发出警报。可这时候已经晚了,不仅各大营房已经着火,十八路诸候联军的命根——粮仓也升起更大的火焰。刮面如刀的夜风帮了劫营者的大忙,风借火势而起,不时便已火焰冲天,将袁术大营照得通明。高顺一击得手,却不肯就此罢休,他一边指挥大部分骑兵四处冲杀,自己亲带一队精兵直扑军大营,目的显而见之,就是袁术!

袁术刚才正搂着小舅孝敬的姑娘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有人劫营,袁术不是下令保护粮食,而是调动亲兵保护自己。谁知一队如狼似虎的骑兵直冲而来,袁术的亲兵多是酒囊饭袋,平时欺负百姓倒是无往不胜,如今遇见西凉骑兵的最精锐者,那里抵敌得住。不多时,袁术亲兵便被杀散,西凉骑兵直接冲入袁术营房。

“什么人?出来!”高顺刚进袁术营房就发现被窝里藏有人,“再不出来就杀了你!”

“别,别。”被窝里面有人颤抖着答道:“我是寿春太守袁术袁公纪。”

高顺大喜,本是试着冲一下军,看能不能砍下袁术的脑袋,谁知竟然能够生擒袁术,这功劳可大得多了。“原来是太守大人,我们丞相想请太守大人去喝茶,太守大人请吧。”

袁术胆都吓破了,“我不去,我去董卓一定要杀我!”说到这袁术已经带着哭音,“各位大爷,你们行行好,放我袁术一马,我袁家四代三公,将来必有厚报。”

高顺那里由他,高顺一挥手,几个士兵就把袁术从被窝里揪出来。可这一揪出来,众人开始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原来袁术连衣服都没穿,正光着屁股,手里还死死搂着一个同样**的女人。

一个骑兵色迷迷打量那女人一番,“高将军,这女的还不错,要不我们把这女的也带回去孝敬丞相,丞相可最好这口。”

“胡说!”高顺训斥道:“我观丞相实为忧国忧民之人,外间所传丞相残暴,不过诈也,我们怎能陷丞相于不义?把这袁术捆好,女的放了。”

……

梁东突然火起,正屯兵汜水关外的袁绍大惊失色,慌忙召集诸侯商议如何救援袁术。可是公孙瓒、袁遗等八路诸侯今日大败而归,联军已是惊弓之鸟,现在粮仓眼看不保,一时间人人自危,纷纷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袁绍不过只是所谓的盟主,不服他的人当了去,袁绍如今说起救援他弟弟,自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招惹那迅疾骁勇的西凉骑兵。

袁绍无可奈何,他与异母兄弟袁术的关系说实话并不好,不值得袁绍把自己宝贵的兵力拿去为袁术消耗,最后袁绍把目光盯在联军发起人曹操身上,“孟德,本盟主命你点起本部军马,全力救援梁东,以保粮仓万无一失。”

曹操是什么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他能不明白,现在去救袁术,去进董卓军围点打援的伏兵圈还差不多。于是曹操抱拳道:“盟主,董卓乃奸贼也,他去劫粮,必然在我等救援路上设下埋伏,以逸待劳伏击我军。如今之计,我等应趁董卓军主力未与汜水关守兵会师,一鼓作气打下汜水关,夺关内粮草,便可兵指洛阳,反断董卓粮道。”这些日,讨董联军虽然多次攻打汜水关,但诸侯实际上貌合神离,都在保存实力,互相看对方笑话,兼之汜水关守将徐荣有勇有谋,兵力虽少却死守不出,没有给讨董联军任何机会,所以讨董联军多次攻打都告无功。

袁绍大怒,“好你个曹孟德,我派你去救援粮草,你却推三阻四。攻打汜水关?打下来倘若无粮我大军岂不饿死?你不去救,本盟主自己去救。”

众人苦劝无用,袁绍迅速点起自家五万精兵,直奔梁东。兵至半路,袁绍突见两旁树木丛杂,道路险峻,袁绍便命停步,派出斥侯探查有无埋伏,不多时林斥侯大喊,“没有埋伏。”袁绍心急粮草,不疑有他,又令大军前行。

谁知袁绍军刚刚全部进林,林突然杀声四起,火焰扑面而来,斜彪里杀相互一军,为首一将大喝道:“张远在此,袁绍还不束手就擒?”袁绍大惊,“真有埋伏!”袁绍赶紧下令收兵,可四周都是大火包围,袁绍军只顾逃命而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袁绍在亲兵护卫下左冲右突,始终不能冲出包围,一不注意,袁绍已经被张辽领军包围,袁绍对天叹道:“难道我袁绍要死于此地?”这时突有一员白袍小将冲来,“主公莫慌,赵云来也。”袁绍仔细一看,竟然是新近投奔自己的一员小将,姓赵名云字龙,常山真定人,现为袁绍后军裨将。

张辽见袁绍已是瓮之鳖,正着生擒,谁知突然杀出这员小将赵云勇猛无比,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地,西凉铁骑数次阻拦,都被那赵云挑落下马,张辽不禁大怒,舍弃袁绍拍马来取赵云。赵云也看见了张辽,知他是主将,大喝一声也直取之,两骑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张辽缓缓坠马,赵云却安然无事。董卓军士大惊,顾不得擒拿袁绍,忙将张辽救起,赵云乘机救出袁绍,一路杀出重围。

袁绍与赵云刚杀出包围,突然有一军杀来,袁绍哀叹,“我命休矣。”赵云安慰道:“主公放心,云舍此性命也要保你突围。”这时对面一将喊道:“来者可是袁公台?”袁绍仔细一看,竟然是刚刚被自己骂过的曹操领兵来救,袁绍大喜,与曹操合兵一处,终于突出火网,但袁绍带来的五万兵马,能逃回去的已经不足万人。

袁曹两军好不容易摆脱追兵,袁绍正要向曹操道谢,突然一声炮响,路旁又杀出一军,为首之将跨下赤兔宝马,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正是温侯吕奉先!吕布大叫道:“袁绍那里走?”

袁绍人差点没吓瘫了,吕布啊,公认的天下第一猛将,他的名字天下谁没听过?曹操急命自己的几名大将上前迎战,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和乐进一起拥上,将走马灯般与吕布战做一处。

袁绍乘机悄悄对赵云说道:“龙,让孟德抵敌,你保我杀回大营搬救兵。”赵云是什么人,岂会抛弃救援自己的盟友?赵云道:“主公,曹军是为我等而来,若为自己性命而弃他们于不顾,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袁绍大怒,本欲拔剑斩杀这不听话的赵云,但吕布军已经逐渐合围,袁绍只得召集自家残兵单独向前突围,不管曹操军和赵云的死活。袁绍一番冲杀,眼看就要脱困,混战谁知突地飞来一箭,直奔袁绍咽喉,袁绍正挥剑砍杀身旁一将,根本无力阻拦,袁绍大惊却无能为力,身后却有刺来一枪,后发先至将箭打落,袁绍回头一看,却是赵云。

赵云一言不发,拍马上前一阵冲杀,直将袁绍保出重围。到了安全地点,赵云下马对袁绍拜了三拜,袁绍于心不安,正想安慰赵云几句,赵云却又翻身上马,单身复入重围,去救曹操军。

赵云一路杀回,有如虎入羊群,所到之处,威不可当,直杀得征袍血满,敌军胆丧。待赵云杀到吕布处,曹操军员大将已经人人带伤,危在旦夕,吕布仍然毫发无伤,就象逗着玩一样与曹操军厮杀。赵云大喝,“吕布奸贼,可敢与我赵云决一死战?”

吕布对赵云,三国顶级梦幻之战!欲知谁胜谁负,请看下章。

第九章 梦幻之战

“你说什么?”康鹏抓住传令兵的脖咆哮道:“张辽将军被人打成重伤不醒?你胡说!”张辽可是三国一流的武将,竟然有人能重伤他,这人肯定不简单。

康鹏忘了一件事,他现在的这张脸不是原来那张瘦长的马脸,而是董老大那张恐怖的虬髯肥脸,现在康鹏的模样,大概只有从幽深处爬出来的吃人恶魔可以相比。那可怜的传令兵腿都吓软了,想磕头求饶可脖又被康鹏抓住,只得带着哭音道:“丞相饶命,小的不敢说谎,张将军确实重伤不醒。”

贾诩将康鹏拉开,“张将军若知丞相这么关心属下,定然感动莫名。可丞相应该让他说清楚,张将军究竟是何人所伤。”

康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态,便柔声道:“没关系,本相只是关心则乱,不是怪你,你快把事情详细经过说清楚。”

那传令兵定定神,半跪道:“禀丞相,张将军领兵伏击敌军,本已将乱军盟主袁绍包围,眼看就要生擒袁绍,谁知突然杀出一员白袍小将,只一合,便将张将军挑下马,若非众人抢救及时,张将军只怕性命难保。那白袍乘机将袁绍救走……”

康鹏的金鱼眼差点没鼓出来,打败张辽已经很夸张了,而且只用了一招,这家伙太变态了吧?就是后人无比吹捧的关羽肯定也没这本事,这家伙会是谁呢?等等,白袍小将……,白袍小将?!

康鹏又惊又喜,又一下把那可怜的传令兵抓起来,“说,那白袍小将是不是自称赵云赵龙?”

传令兵点点头,“丞相高明,那白袍小将确实自称赵云,但没自称赵龙。”

“哇哈哈……。”康鹏狂笑一阵。赵云啊赵云,我的第一大将兼亲卫队长啊,你总算现身了!“来人啊,好生治疗张远,其他的全军出动,随本相去把赵云抓回来!”

……

“主公。”简雍气喘吁吁的跑回刘备的营帐,“打听清楚了,那救出祁乡侯之人名叫赵云,他一枪挑落今日连斩数将的张辽,保护祁乡侯杀出重围,又返身杀入敌阵,可能他又去救曹公了。”

刘备惊道:“一枪挑落张辽,勇也;单骑救主,忠也;脱困又回马去救盟友,义也;忠勇义三全,天下竟有这般人物。”说到这刘备注意到关羽脸色不善。便又补充一句,“天下除了我二弟三弟,想不到还有如此英雄。”

听到大哥捧高自己,关羽马上换了张笑脸,难得夸人道:“大哥,这人的确英雄了得,兄长立志复兴汉室,若得此人相助,必然如虎添翼。”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救他。”张飞哇哇大叫道:“张辽老张和他交过手,本事不在我老张之下,老张倒要看看,什么人能一枪挑落张辽?再看看他能不能一枪挑落我老张!”

刘备稍作考虑,董卓军士兵虽多,但虎牢关要留人看守,分兵一部分去劫袁术大营,再分一部分伏击袁绍,最后剩的伏击曹操,经过与曹操军一番大战,所剩肯定不多了,自己现在去,应该不会损失太大。“好,二位贤弟,我们去救赵云!”

……

赵云一路杀回,见吕布大战曹营将,吕布仍然大占上风,同时还将曹操轻松拦住,不让曹操逃脱。赵云遇见如此强敌,顿时斗志昂扬,拍马直取吕布,大喝道:“吕布奸贼,可敢与我赵云决一死战?”

吕布扭头借着火光一看,见一员骑白马的俊美小将直奔自己而来,吕布方天画戟一挥,逼开曹营将,大笑道:“原来是个大姑娘,来,漂亮大姑娘,温侯我陪你玩玩。”

赵云大怒,纵马便朝吕布当胸闪电刺出一枪。赵云对自己的出招速度非常自信,任对手再强,速度也不可能赶上自己,那怕对方是公认天下第一武将吕布,碰到自己的速度也得回招自保。谁知吕布也是电光火石般反攻一戟,枪戟相交,发出震耳巨响,赵云和吕布各退几步,都感到虎口闷疼。

吕布一惊,自从出道以来,吕布从未遇见这种事,就算今天那个长胡的红脸大汉也没给自己这种压迫感,这个大姑娘般的小将实力之强,吕布生平未见。但吃惊归吃惊,吕布更多的是感觉到兴奋,催动赤兔马,“好小,果然有点门道,吃我一戟!”

赵云刚才比吕布多退几步,自知在力量比吕布稍有不如,但赵云最大的优点是临事冷静,从不慌乱。知道自己力量稍弱,赵云立即使出生平绝招——百鸟朝凤,一口气连刺一百零一枪!以自己天下无双的速度,克制吕布那无与伦比的力量。

赵云一枪紧接一枪,疾若闪电快如风,枪枪直找吕布要害,吕布也收起狂傲小视之心,小心应付防守这从未见过的厉害对手。赵云那枪使得好比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吕布就防得如同铜墙铁壁,无懈可击。赵云攻势有如狂风暴雨,狂风扑面,暴雨浇身;吕布就守得密不透风,象一根流砥柱,任他狂风暴雨如何凶猛,兀自巍然不动。一个就象无坚不摧的矛,攻无不克,一个就象无法摧毁的盾,坚若磐石。

曹操看得呆了,全然忘记自己是在兵戈丛,矢石交加之地。看着,看着,一个念头突然在曹操心冒出,倘若我能用这俩人的一人,天下有谁是我的对手?至少在这十八路诸侯没有。

这时候吕布大喝一声,奋力架开赵云,“兀那小将,报上名来。”面对赵云这样的对手,吕布第一次在阵上问敌将的名字。

赵云微喘着答道:“我乃赵云赵龙。吕布,可记得否?”百鸟朝凤虽然迅疾,但极耗体力,加上开始一出一进敌阵着实耗力不少,赵云已经有些疲累了。

实际上吕布耗力也不比赵云少,曹营将虽然没有伤到吕布,但也消耗了吕布不少体力。吕布强忍着不让自己**,“赵云,我记得了。你应该骄傲,你是第一个让我吕布主动问姓名的对手,更是第一个逼我吕奉先使出全力的对手!”吕布一拍赤兔马,“赵云,永别了!”方天画戟带着呼啸,夹杂着狂风,义无返顾的刺出。

吕布说话的时候,赵云就预感到吕布要出杀着,已经小心提防。见吕布果然出招,将自己后路全部封死,没有逼让的可能,赵云也奋起一枪,全力而出,抵挡当世第一武将石破天惊的一击。

“梆!”巨响震得旁人耳朵嗡嗡作响,吕布胯下赤兔马连退数步,方天画戟险些飞出。赵云所骑白马却不动,慢慢的白马七窍流血,缓缓倒下,赵云胸气血翻腾,虎口也慢慢流下鲜血。

吕布闭着眼睛,压下体内乱腾的气息,才睁开眼睛道:“好小,我吕布是天下第一,你就是第二!快换马,我们再战。”

曹操见赵云对吕布稍有不如,已起爱才之心的他那会让赵云再去冒险。曹操道:“吕温侯,龙与你具与疲惫,加之天黑,你们不如明日天明再战。”曹操又转头对赵云道:“龙,操所骑之马,名为爪黄飞电,虽比不上吕温侯的赤兔宝马,但也差不到那里,操今送与你,与吕温侯明日再战。”

吕布傲慢的环视一圈,见曹军队列已基本稳定,今晚已经很难将他们全歼,但董卓交代的打击敌人士气的目的已经达到,吕布正想答应,一个响雷的声音传来,“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益德在此。”一支数量不多的军队冲出,为首三人,一个大耳垂肩,双手过膝,一个五尺长须,面如赤血,还有一个环眼燕额,脸如锅底,正是乱世投机反噬三人组——刘关张三兄弟。

吕布大怒,正想上前撕杀,又有一个破锣般的声音传来,“吾儿且慢,为父来也。”铺天盖地的军队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将曹操军和刘备军包围严实。在一队装备精良的西凉铁骑簇拥下,一个身高不足尺,腰围却超过七尺——远看简直一肉球的人慢慢纵马走来,正是超级大暴君、杀人狂、三国第一色饿鬼——董卓董仲颖。

董卓、曹操和刘备,后世公认的三国三大枭雄在虎牢关外的一个无名小树林第一次会面,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发生吗?请看下章。

第十章 枭雄聚会

“玄德公,别来无恙啊?”虽然康鹏从没见过刘备,但康鹏还是一眼认出刘备,与三国演义里描述的一样,刘备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这些还不算,最抢眼球的还是刘备的耳朵和手——简直一个畸形儿嘛!康鹏还记得董卓和刘备曾经见过面,便拱手道:“剿灭黄巾之时,还多亏了玄德公相救。”

“董卓老贼,当初我老张真不该救你这国贼!”不等刘备还礼,性如烈火的张飞先骂开了。刘备也不阻止张飞,现在刘备这一丁点人马和疲惫的曹操军被董卓军团团围住,指望其他诸侯来救是想都别想,本应该绝望的刘备却在事先听说董卓义释俘虏的事,考虑现在不如让张飞冲董卓骂上几句,提及以往救过董卓或许董卓会天良发现,放自己一条生路。

康鹏不理张飞的叫骂,环视众人,康鹏首先注视的自然是日思夜想的赵云(汗!康鹏到三国时代实际不到一天),传说赵云是个绝世美男,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赵云那张脸漂亮得即使是女孩子也会嫉妒!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朱唇玉齿,也许这些词语就是为了形容赵云而现世。倘若不是赵云那英毅的气质,康鹏几乎认为赵云就是后世怀疑那样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仿佛佼好少女般的小将,就是那个怀抱阿斗,在八十三万大军中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一个品德无限接近完美的人!

作为一个云贩子,康鹏见到偶像说话都有点哆嗦,“子龙将军,本相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卓生平足矣。”

赵云一楞,他自学成下山,便投军袁绍处,做了个无关紧要的裨将,平时压根没有什么扬名立万的机会,好不容易去剿个土匪,功劳也被上司抢个精光,毫不客气的说,赵云在今夜之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袁绍能够记得有赵云这个手下,也是托了赵云那张漂亮脸蛋的份。可现在大汉头号国贼董卓竟然一眼认出自己,甚至叫出赵云的字号,而且态度极其谦卑,怎能不让赵云惊讶。

“子龙将军,卓立志为天下百姓造福,只恨手下没有能助董卓之人,卓深知子龙将军素有忧国忧民之心,与卓是同样抱负。”康鹏看见赵云,脑子里早把吕布这个三姓家奴抛在九宵云外,不顾吕布在旁边吃味,一上来就施展如簧之舌拉拢赵云。康鹏慢慢纵马走到赵云身边,抱拳道:“请子龙将军助我,卓愿以上将为谢。”

“呸!”赵云重重朝地上吐口痰,“国贼!要我助纣为虐,休想!”康鹏顿时僵住,心中苦笑,都怪董老大那糟糕到极点的名声,以赵云的性格想拉拢他,几乎不太可能。

“子龙将军骂得好。”曹操鼓掌道:“那董卓欺君妄上,秽乱宫廷,残暴不仁,天下人得而诛之。”

康鹏仔细看这继董老大之后的万夫所指国贼,清瘦尖脸,细眼长须,身着甲盔,一幅翩翩儒将模样。康鹏心里嘀咕,这个家伙也在打赵云的主意了,再加上大耳朵在旁边,今天我要想把赵云搞到手,还真是比较麻烦。

康鹏是当局者迷,没看到现在自己这方的有利局面。贾诩却旁观者清,旁敲侧击道:“孟德公,那日你试图行刺丞相,事败逃窜。今公已成瓮中之鳖,难道还想逃吗?”

康鹏经贾诩一提醒,立即明白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好机会,自己为抓赵云,带来了几乎所有西凉铁骑,无意中把将来能跟自己争天下的刘备和曹操包围,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俩个乱世枭雄顷刻间化为肉泥,那天下还不是唾手可得?

康鹏下意识命令道:“杀!全杀光!”西凉铁骑齐声大喝,“杀!”无数铁骑拉弓放箭,顿时箭如雨下,瞬间带走无数生命。曹操军与刘备军被围在一块很小的圈子里,那里有避让的地方。想反击但西凉铁骑已经架起拒马枪,想靠近都难。

赵云突然撑枪一跳,跃上康鹏马背,顺手拔出康鹏腰间宝剑,架在康鹏脖子上,“叫他们住手,否则我杀了你!”

“丞相。”董卓军众人大惊,顾不得屠杀曹刘士兵,将康鹏和赵云围在中间,刀枪剑戟一起对准赵云。“让开,否则我杀了董卓。”赵云厉喝道。

康鹏差点没吓得小摆失禁,他开始一心想拉拢赵云,没注意到自己离赵云的距离靠得过近,结果被赵云胁持当了人质。康鹏赶紧叫道:“快让开,快让开。”

赵云轻拍马臀,催动康鹏骑的乌稚马,慢慢走出董卓军包围,董卓军不敢拿康鹏的脑袋冒险,纷纷让出道路。很快,赵云便挟持康鹏与曹操刘备会合,赵云又对康鹏说道:“叫你的部队让路,放曹大人和刘大人走,我就放你暂且饶你一命。”

曹操和刘备又惊又喜,开始他们俩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事情突变,董卓竟然被赵云突然擒住,董卓军投鼠忌器,必然不敢拿董卓的性命冒险,自己这一方就掌握了主动。

生死关头,康鹏常被老师骂愚笨的脑袋变得异常冷静,一个主意浮上康鹏心头。“子龙将军,你觉得国家以何为重?”康鹏突然这么问赵云。

赵云惊讶的看了康鹏一眼,很是奇怪董卓为什么在紧要关头问自己这些,但赵云还是不由自主的答道:“当然是江山社稷为重。”

见赵云上了钩,康鹏立即追问道:“那么江山社稷与黎民苍生相比,孰重孰轻?”

不等赵云再答,刘备和曹操几乎同时看破康鹏的用意,异口同声叫道:“子龙将军,别和董贼多言,先撤军要紧。”

赵云犹疑不决,他也知道现在是挟持董卓退出包围圈要紧,可这传说中杀人如割草的董卓句句问到自己心里,加上赵云也曾经听说董卓今天释放俘虏的事,赵云不得不怀疑有关董卓的传说真假。

康鹏见赵云犹豫,便把质问的矛头指向曹操和刘备,“玄德公,孟德公,你们为何要兴兵讨伐于我?我董卓有何不对?请明言。”

刘备冷哼一声,“你擅自废帝,滥杀百官,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等顺天意,应民心,定将你诛灭。”曹操不屑与康鹏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刘备。

康鹏微笑,刘备答得和他估计一样,果然满口仁义道德。“玄德公,你是汉室宗亲,你说我擅自废帝,那你可知道先帝灵帝的遗旨是立皇子辩为帝?还是立皇子协为帝?”

刘备和曹操哑口无言,汉灵帝确实是遗旨立皇子协为帝,但触犯了十常侍和原大将军何进的利益,结果遗旨被篡改,何进和十常侍共同把皇子辩推上皇帝的位置,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真正说起来,董卓废帝算是恢复汉家正统。

康鹏见自己问倒俩个超级大老奸,得意间康鹏信口雌黄道:“先帝知十常侍与何进勾结,必然要乱我大汉正统,留有密旨与卓,命卓领西凉兵进京,诛杀十常侍与何进,立皇子协为帝。这一切,卓是否做到,大家有目共睹。”

“董大人,你说的是真的?”问这话的,正是挟持着康鹏的赵云,饱受封建主义忠君思想毒害的他被康鹏一顿鬼话说得心潮澎湃,立场开始动摇。

“一派胡言!”刘备立即大叫。曹操和刘备见赵云动摇,还要托赵云挟持董卓保命的他们暗惊,生怕赵云临阵倒戈。曹操也反驳道:“你说先帝给你遗旨,那遗旨在那里?分明是你胡说八道!”

康鹏眼皮都不眨一下,“先皇遗旨何等宝贵?卓自然是珍藏在密室,岂能带在身边?”不知道古代的造假技术怎么样?造一封这样的遗旨出来,应该能挽回不少董老大糟糕的名声。

“分明没有,不要在这里装了。”曹操和刘备哈哈大笑,心说你赵云是干什么,还不快挟持董卓保我们出去,夜长难免梦多啊!

“丞相,贾诩有罪。”贾诩突然越众而出,“诩此来虎牢关,私自将先皇遗旨带在身边,本想传缴天下,为丞相辩白。”贾诩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不想现在用上了。”

康鹏的下巴差点掉了,难道是贾诩造假?可又不象,贾诩应该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事先造好一份假遗旨带在身边。或者是真有这么一道遗旨,只是史料上没有记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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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子龙归心

虽然康鹏不知道贾诩拿出的那卷轴是不是所谓的先皇遗旨,更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大喜道:“和先生高谋远见,本相为何要怪罪先生?先生,请把先皇遗旨交给龙将军查看。”

曹操心情复杂,作为一个汉臣,曹操希望那份先皇遗旨是真的,证明当今皇帝确实是先帝嫡脉,汉室之主。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曹操希望那份先皇遗旨是假的,那曹操才能在乱世一展所长。刘备的心情却与曹操不同,对刘备来说,那份先皇遗旨一定得是假的,否则天下一旦安定,刘备上那去混水摸鱼,趁火打劫?

赵云一只手毕恭毕敬从贾诩手里接过那份先皇遗旨,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攥住宝剑,抵着康鹏的脖,赵云先在嘴里默念几句,紧挨着他的康鹏隐约听到一些,大概就是什么忠君爱国之类的话。赵云默念一阵方才打开观看,康鹏也凑上去,楷书古汉字写成的遗旨康鹏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垃圾学生当然看不懂,但康鹏注意到墨迹纸张都很陈旧,还有一个硕大的鲜红印章,显然不是贾诩临时伪造而成。

赵云看得浑身发抖,这遗旨的确是命令董卓带兵进入洛阳,诛杀十常侍与何进,扶皇协即位,日期是平年四月,上面盖着大汉玉玺,所命之人是西凉刺史,正是董卓当时的官位,很显然,这遗旨是真的。

不知不觉,赵云慢慢松开宝剑,颤声对康鹏说道:“丞相,小人有罪。”

“慢!”刘备见赵云对董卓换了称呼,情知事情不妙,忙大叫道:“龙将军,那董贼一年来祸乱宫廷,造一封假遗旨,自然易如反掌。龙将军,切不可轻信董贼之言。”

康鹏大怒,正要反驳刘备。贾诩拱手道:“孟德公,你是两朝老臣,先皇的亲笔手书你自然识得,请孟德公辨别真伪。”

曹操一言不发,从赵云手接过那份遗旨仔细观看,刘备凑上去,“曹公,这遗旨是假的对吗?”曹操斜视刘备一眼,并不答话,而是问康鹏道:“先皇遗旨命你诛杀十常侍与何进,那你为何还要屠戮百官,欺凌圣上?”言下之意,曹操承认那份遗旨是真的了。

虽然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三孬学生,可康鹏对《厚黑学》、《老狐狸精》、《如何拍好马屁》等书的研究不可谓不深。康鹏一连串瞎话脱口而出,“十常侍与何进之党羽,遍布朝野,不杀之,当今天如何即位?可本相有乱杀一官吗?那袁绍百般辱骂本相,袁绍之叔袁隗向袁术通报我军军情,本相杀他们只是举手之劳,可本相杀他们了吗?没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是我大汉之忠臣,虽有罪,应国法处理,而不由本相随意处置。”

这时候李儒轻轻捅贾诩的背,低声道:“和先生,原来丞相不杀袁隗,是有此大用。丞相与和先生之深谋远虑,儒自叹不如。”贾诩微笑,也低声道:“你太小看丞相了,袁隗的作用远非如此,还有更大的作用,丞相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

曹操点点头,说来也是康鹏的运气,以前袁绍大骂董老大,董老大不知想什么,不但没杀袁绍,反而升袁绍的官又调到外藩,董老大好不容易干点好事结果被康鹏大大利用了。“不错,就算你没有滥杀无辜,可你欺凌当今圣上,这又做何解释?”

康鹏一笑,“都是那些没卵的太监伤本相,自从本相铺政之后,太监已不得干政,那些没卵的东西就造谣伤本相,说本相欺凌当今圣上,有谁亲眼所见?”康鹏心大骂,***,你们有本事去找证据啊,等你们有资格进皇宫再说!

“丞相,罪臣有罪。”曹操突然下马跪倒,双手高举那份遗旨道:“罪臣不知丞相用心良苦,竟然引来无道乱军,妄攻仁义之师。臣罪该万死,请丞相治罪。”

刘备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想不到,董卓一席话居然说得曹操束手就擒,但刘备不愧是权谋天才,立即明白曹操的真正用意。刘备也翻身跪倒,“丞相,小臣之罪比之曹公不遑多让,请丞相治臣死罪。”关羽和张飞将信将疑,但大哥已经承认了,他们也无法,只得跟在刘备身后跪下。

赵云早已跳下了马,把宝剑高举过头,“小人误听传言,冒犯丞相,请丞相裁处。”

康鹏的心里笑翻了,也艰难爬下马,把赵云扶起来,“龙将军忠勇无双,虽为谣言所误,但也是一番精忠报国之心,有功无罪。龙将军,什么也别说了,随本相进京,本相上奏圣上为将军请功。”

赵云喃喃道:“精忠报国,精忠报国……”赵云猛一抬头,“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谢丞相指点!”

康鹏深知要想彻底收服赵云,就必须在品德上征服他,便趁热打铁道:“龙将军,刚才本相问你,你认为江山社稷与黎民苍生相比,孰重孰轻?你还没回答,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赵云朗声道:“当然是黎民苍生为重!为黎民苍生造福,我等义不容辞。”

“那么该如何为黎民苍生造福呢?”

赵云思考良久,摇头道:“云不知,请丞相指点。”

“让天下人有饭吃,有衣穿,过上平稳安定的生活,就是为黎民苍生造福!”

康鹏的话对赵云来说有若雷鸣,这些赵云所追求的最终愿望,赵云激动得泪流满面,哽咽道:“天下人有饭吃,有衣穿,平稳安定……。丞相若不嫌赵云卑微,云愿效犬马之劳。”

康鹏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赵云拉到手了!“龙听令,你新投王师,若封你高位,别人定然不服,对你也不好。本相先封你做我的卫队长,你可愿意?”康鹏为了自己小命的安全,刚把赵云拉到手就无耻的摆赵云一道,骗赵云来保护自己。

“云万死不辞!”赵云感动万分,这卫队长虽然官不高,但十分紧要,事关君主的性命,一般只有亲信的亲信才能坐这个位置,董卓与自己初次见面,就把这重要官职交给自己,可见对自己的重视。倘若赵云知道康鹏真正的目的,恐怕赵云立即一枪把康鹏钉在地下,做成一串肥肉烧烤。

收服了赵云,康鹏才想起仍然跪在地上的刘备和曹操,也是把他们扶起来,“二位不必如此,你们也是被谣言所骗,二位之功罪,自有圣明烛照的皇上处置,卓岂能责怪。”

“谢丞相不杀之恩。”刘备眼迅速闪过一丝得意,这董卓除了会收买人心些,其他也不难对付嘛。

董老大的身体视力很好,康鹏发现了刘备的眼色,康鹏立即反应过来——操他妈!上这俩只老狐狸的当了!康鹏已经明白,曹操和刘备向自己屈服,压根不是相信什么先皇遗旨,而是因为自己的大军把他们团团围住,他们是为了保命,把自己挤兑到不能翻脸杀他们的份上。否则就算他们今晚能逃脱包围,联军军粮被高顺烧得干干净净,没粮食他们也只有等着饿死的命。可现在杀他们,不但赵云不再相信自己,就是嫡系西凉铁骑也会觉得自己反复无常,自己从而失去军心。康鹏偷看贾诩,贾诩也在轻轻摇头,俩人迅速对视苦笑一下,都明白上了曹操和刘备的当。

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康鹏很窝火,亡羊补牢想尽量捞点好处,“孟德公,玄德公,二位今后何去何从?不如与本相一同进京面圣如何?”俩只老狐狸跟我一起走吧,我康鹏绝对不会下毒毒死你们!

曹操和刘备是什么人,他们岂能看不破康鹏的这点小算盘?曹操是满脸羞愧,称自己误会大汉董丞相,错引贼军与朝廷刀兵相见,无颜面对皇上,要回去劝说贼军散去,闭门思过以后再到洛阳负荆请罪。刘备仍然满口仁义道德,觉得自己冒犯天威,污蔑丞相的高功亮德,要回联军大阵,传播先皇遗旨,宣扬丞相的爱国爱民之心,方能洗清自己的罪戾,抚慰自己的悔过之心。总之一句话,俩人打死都不愿意跟董老大走。

苦于不能用强,康鹏也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来硬拖他们去洛阳,贾诩可能也头疼这俩个无耻的伪君,躲在后面不出来,不给康鹏把皮球踢给他的机会。

无可奈何之下,康鹏与曹操、刘备约法三章;一,董卓军与曹操军、刘备军之间不得互相攻击,和平共处。二,曹刘两军退出讨董联盟,不得援救其他联军。三,曹操和刘备将先皇遗旨广播天下,宣扬董丞相的德化,承认汉献帝的帝位及董卓的丞相铺政地位,接受朝廷调遣任命。

这三条表面公平,实际上康鹏吃了大亏,曹刘两军已是瓮之鳖,康鹏只要稍微不要脸,曹刘两军便在劫难逃,但立此三条后,康鹏想违约就得背上失信天下的罪名,这是康鹏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可又往更深的层次想,康鹏实际也不吃亏,董老大军力最强,弱项是董老大糟糕的名声,天下人普遍不认同董老大。而曹操和刘备将所谓的先皇遗旨公布天下,替董老大颠倒黑白一番,潜移默化之下,人们必然不象以往那么抵制董老大,为董老大的一统天下打下基础。

烟消云散之后,董卓军撤开包围,曹刘两军返回联军大营,去替康鹏说服联军解散。路上,曹洪驱马靠近曹操,“主公,你说这董卓究竟是什么人?都说他暴戾好杀,有勇无谋,今天我看怎么不象?”

曹操面无表情,半晌才道:“天下英雄,唯董卓、刘备与操耳。”

第十二章 战后

自从来到三国时代,虽然只有一天时间,康鹏已经连续指挥了四场战斗,却连一觉都没有睡,现在回虎牢关途的康鹏,困得骑在马上都打瞌睡,若非董老大那恐怖的体形重心实在太低,康鹏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最后还是李儒孝敬岳父,临时做了个担架,用十二个精壮士兵抬着!才把康鹏抬回虎牢关。

李儒在计谋方面才能一般,但颇有些内政才能,在康鹏昏睡的时候,李儒配合贾诩按照康鹏处理伤兵俘虏的办法,犒赏士卒,善待伤兵,俘虏一个没杀,愿意加入董卓军的收纳,不愿加入又无关紧要的俘虏发给路费干粮放回家,重要的俘虏收监,只等康鹏醒来处置,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没再干出什么让康鹏下不来台的事。

吕布却是愤愤不平,这几场战斗他出傻力,抢风头的却是吕布下属张辽高顺等人,就是刚刚投奔董老大的赵云,也明显比他招董老大见爱。结果满肚火气的吕布想杀几个俘虏泄愤,被贾诩和李儒严厉制止,别人怕吕布,贾诩和李儒却不怕,吕布家小现在居住洛阳,性命都捏在董老大弟弟董曼手里(贾诩的主意),吕布稍有举动,不说他全家性命难保,就是现在吕布一个人也休想对付数万西凉铁骑,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武艺不在他之下的赵云等着立功。最后吕布只得在嘴上发几句牢骚,扬言到义父那里告状而已。

吕布没胆敢吵醒董老大,康鹏一直睡到午饭时分才被另一个人吵醒。“我不走,我不走!”一个好比出谷黄莺的少女声音在又哭又闹。康鹏揉着惺忪眼睛推门观看,原来是两个武士在和一个小姑娘拉扯,似乎是两个武士想拉那姑娘出董老大的住宅,可那姑娘不知为什么死活不走。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康鹏扯开破锣嗓,朝那两个武士喊道。

“参见丞相。”两个武士放开那姑娘,过来给康鹏行礼。

“怎么回事?”康鹏指指跪坐在那里哭泣的姑娘问道。

“禀丞相,丞相你下令放所有百姓回家,我们就让她回去,可她哭闹着死活不肯走。”

康鹏一楞,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连魔王董卓的身边都敢呆,看模样长得还不错,她吃了豹胆了?“把她带过来。”

那少女被带过来了,康鹏仔细一看,这不是康鹏初到三国时压在身体底下那个少女吗?“姑娘,本相放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去?你不想你家里人?”

那少女又哭哭啼啼好半天,直到康鹏快不耐烦的时候她才哭泣道:“丞相,你留下小女吧,小女洗衣做饭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

“你不想回家?”康鹏好奇的问道。

那少女哭道:“我想回,可我的身被丞相要了,回去我爸我妈会打死我,我也嫁不出去……”

康鹏叹了口气,这董老大真是害人不浅,污了人的清白不说,还把屁股留给我康鹏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秀儿,姓王。”

“秀儿,这样吧,你可愿意给本相做妾?”康鹏发现这叫秀儿的少女长得的确不错,十五岁的年纪,小脸蛋满清纯乖巧,心理上还是二十一世纪十八岁小处男的康鹏有些心动了。

王秀儿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谢丞相,谢谢丞相。”

“你们。”康鹏指着俩个武士说道:“找个人去替本相说媒,问秀儿的父母要多少娉礼,事成之后本相自有重赏。”俩个武士欢天喜地的拜别,董老大说杀人是真杀,说重赏也是重赏,重赏到绝对让你做梦都笑醒的地步。

“秀儿,还不替本相梳洗?”康鹏**笑着将秀儿拖到房间里,把她往床上一推,一个饿虎扑羊……。

……

康鹏还在秀儿身上折腾的时候,有人敲门道:“丞相,贾诩先生和李儒都尉听说你醒了,在大厅里等候求见。”

康鹏射出最后一滴**,半天才从被他压得快断气的秀儿身上爬起来,喘着粗气道:“让他们再等等,我这就来。”

秀儿羞红着脸给康鹏梳头发,康鹏乘机考虑如何应对今后的事情,从莫名其妙变成董老大的一天来看,康鹏的表演还算到位,至少没人怀疑他是假董老大,眼前放在康鹏面前的是尽快熟悉古代环境,溶入董老大的生活,这样康鹏才不会被人识破。

贾诩和李儒先把军情向康鹏汇报一通,康鹏特别留意到董卓军的军粮在分发给俘虏和百姓之后,竟然还足够董老大十五万大军维持两年之久!这个数目不禁让康鹏吐舌,在粮食生产极其落后的古代,这个数目简直是个天数字,由此可见董老大平时是怎么搜刮民间的。不过也好,至少康鹏不必为军粮不足而犯愁。昨晚三场战斗由于是偷袭和伏击,战果勘称完美,袁术军被彻底打垮,袁术也被高顺生擒活捉,重创袁绍军与曹操军,斩敌近万,烧死杀散敌人不计其数,俘虏一万五千余人,董卓军损失仅数百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康鹏朝贾诩一拱手,“和先生妙算,本相佩服。”昨晚高顺提出偷袭联军粮仓,贾诩借题发挥建议康鹏连设两个埋伏,取得了辉煌无比的战果。

贾诩轻摇折扇,“还是丞相有识人之明,张辽与高顺皆是微末之将,丞相慧眼识人,提拔于行伍,竟能立此奇功,诩才佩服丞相。”

提到张辽,康鹏担心的问道:“远的伤势如何了?”张辽你可千万别死啊,我康鹏还指望你帮我打天下。

李儒道:“回禀丞相,张辽将军已经苏醒,郎说性命无忧,只需将养数日,便可康复。现在龙将军正陪着他,二人感情很好,不象会结仇。”

康鹏一笑,“赵云就是个老好人,谁也不会恨他。”

李儒奇道:“丞相,那赵云不过是与丞相初次见面,丞相怎么就象认识他很久似的?”

康鹏揉揉庞大的脑袋,总不能告诉李儒自己是从三国演义里面认识赵云的吧。无法回答,康鹏马上转移话题,“现在敌人的粮食被我军烧光了,我军下一步该怎么走,你们是本相的智囊,你们说说。”

李儒眼睛一亮,恶狠狠道:“这些贼军竟敢攻击我军,我们就不能他们好过!臣建议立即夺回荥阳,切断贼军退路,把他们全部饿死!”康鹏到吸一口凉气,这家伙还真狠,居然想把几十万人活活饿死!

谁知贾诩也附和道:“显佳(找不到李儒的字,瞎写的)所言极是,只要夺回荥阳,贼军便成案上鱼肉,任丞相等宰割了。但是显佳遗漏了一点,此处乃是我军破绽。”

康鹏心里在朝李儒和贾诩竖起指,操,连个黑心烂肝的东西!嘴上却说道:“是何破绽?请先生明示。”

贾诩正色,折扇指向几上地图一处,“汜水关!汜水关徐荣将军处兵力不足十万,但贼军却有五十万,倘若把贼军逼急了,他们必然猛攻汜水关,一旦失守,关内粮草可支撑贼军使用两月,足够贼军打到洛阳了。”

康鹏盯着地图看半天,正想下令,吕布大大咧咧的闯进来,“义父,孩儿要告贾诩,要告李儒,义父你要替孩儿做主啊!”

康鹏没好气的说道:“何事要告他们?”康鹏看三国演义的时候,最喜欢赵云这种忠诚能打的武将,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

“他们里通贼军,私放俘虏,还不准孩儿斩杀敌军。他们这是造反!是叛逆!”吕布就象一头发狂的大猩猩一样,在大厅里上窜下跳,指手划脚。

“够了!”康鹏大吼一声,“你身为朝廷命官,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现在已经把赵云拉到手,没吕布自己还要安全些,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吕布被骂了几句,算是安静下来,但仍不服气,“义父,孩儿放肆了,可贾诩和李儒的事,义父一定要给孩儿一个交代。”

贾诩和李儒心暗笑,心说白痴就是白痴,你还看不出来丞相的脾气已经变了?你已经失宠了,还这么不识时务,等着挨骂吧。康鹏果然大怒,“释放俘虏是为父的主意,他们只是找我的命令执行,何罪之有?到是你,整天只知道杀杀杀,这天下是杀就能杀出来的吗?”

吕布讨了个大没趣,“孩儿不知是义父的主意,孩儿告退。”

“等等,有个任务交给你。”康鹏把吕布叫住,指着地图道:“你领五万轻骑去协助徐荣将军,坚守汜水关,等消灭贼军,为父上报朝廷给你请功。”

吕布大嘴一咧,“孩儿去就是了。只是义父还上报什么朝廷,朝廷不是义父的吗?”

康鹏哭笑不得,“这些话在这说说就行了,在外不许胡说。记住,只要敌人放下武器,就允许他们投降,绝对不许杀俘!”对康鹏的调遣,贾诩的嘴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吕布兴冲冲的跑了出去,贾诩还是没有再说。

康鹏又派樊稠、张济领兵三万,备足粮草,反攻荥阳。高顺升破虏将军,领兵两万以作机动,随时准备救援各地。

康鹏分派完毕,李儒出去安排之后,康鹏才抽出空问贾诩道:“和先生,昨夜那封先皇遗旨,是先生自己写的吗?”

第十三章 血战汜水关(1)

当只有康鹏和贾诩俩人时,康鹏问贾诩道:“文和先生,昨夜那封先皇遗旨,是先生自己写的吗?”

贾诩微微一笑,“诩学才浅薄,那能模仿出如此之象的先皇遗旨?只不过是有人写好,诩借与丞相进宫之机偷盖的玉玺,本欲献给丞相,可丞相当时根本不需此物,诩便私藏在身边,不想竟有如此大用。”

康鹏也是一笑,心道果然是假的,什么当时根本不需此物,分明是你想看清董老大有没有值得跟随的价值!康鹏好奇的问道:“既然不是先生的手笔,那是何人所造?”能造出这么象的东西来,此人肯定不简单。

“侍中蔡邕。”贾诩淡淡的答道。

康鹏大吃一惊,蔡邕?不就是蔡大美人的老爹吗?他可是汉朝忠臣啊,怎么可能帮董老大欺骗天下?但康鹏转念一想,立即恍然大悟,好你个蔡邕,不愧是忠臣,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曲线救汉!也好,反正我打算让董老大改邪归正,我就顺着你的路走,看能不能顺便把你的漂亮女儿……

贾诩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只说三分,点明关键,剩余七分让你自己去想,这样既起到建议的作用,又不伤上司的自尊心,这也是为什么贾诩干尽坏事,却能得善终的原因。贾诩见康鹏面露微笑,便知康鹏已经明白关键,便不再提此事,轻摇折扇道:“丞相,袁术已经擒来,留下的袁隗也该发挥作用了吧?”

康鹏点点头,“叫人将他们带来。”

不多时,袁隗袁术叔侄被押来,康鹏和贾诩顿时哈哈大笑,那个倒霉的袁术居然还没穿衣服,正光着屁股痛哭呢。康鹏好不容易忍着笑,“胡闹,还不快给袁太守取衣物来。”

“小人有罪,求丞相饶命,求丞相饶命。”袁术刚套好衣服,就和叔叔一起磕头如鸡啄米。

康鹏把他俩扶起来,“袁太傅,袁太守,快快请起,这都是一场误会。”袁隗袁术那敢起来,只是不住的哭叫,“丞相饶命啊,小的们再也不敢冒犯丞相了。”叔侄俩真可谓哭得天崩地裂,哭的伤心程度,恐怕是地狱里的阎王听到也会感动。最后还是康鹏被吵得受不了了,大吼一声,“再哭我就活剐你们!”俩叔侄吓得马上闭嘴,可怜巴巴的看着康鹏。

“起来!”康鹏摆出一幅凶恶的模样。其实康鹏大可不必如此,董老大那张脸已经够吓人了,康鹏还摆出这模样,岂不是白费力气?不过康鹏的努力也不是没用,至少袁隗袁术叔侄表现得比三好学生在老师面前还乖,叔侄俩那笔直的站姿,即使最优秀的军人也自愧不如。康鹏指指俩张座椅,“坐下。”叔侄俩马上又坐似一座钟了。

“袁太傅,袁太守,废话本相也不想说了,如果本相放你们回去,你们给本相什么好处?”康鹏开门见山的说道。

袁隗袁术大喜,“丞相要什么?小的们一定照办!”

……

放走袁隗袁术,贾诩也告辞康鹏而去。出了康鹏的住所,贾诩思虑再三,还是去找到已经升为破虏将军的高顺,撤下左右之人,贾诩对高顺说道:“高将军,诩有一事嘱托……”

高顺听完贾诩的话,沉思良久才说道:“先生吩咐之事顺定照办,只是高顺希望得到一些东西,才有把握完成丞相大事。”

“什么东西?”

“……”

这回换贾诩沉思了,“那些东西我无权调用,是由李儒先生主管,你去找他把情况说明,还有说我也同意了,就算他不敢全部交给你,也会给你一部分。但是将军需紧记,此事切不可让丞相知道,事关我军命运,诩拜托将军!”

……

正如贾诩所料,袁绍在连吃几个败仗之后终于痛定思痛,重新想起曹操全力攻打汜水关的提议,可召集诸侯商议,诸侯人人都装聋作哑,或是推说自己部队兵员不足,或是借口自己部队攻城器械稀少,要不就是部队这几日训练太多太过疲劳——如果饮酒作乐也算训练的话。而且诸侯都隐晦的提到联军即将缺粮,自己作为一个有道义的同盟者,要想法子回老家去调粮食来供给大家,尽一个同盟者应尽的责任。总之一句话,要打你袁绍自己去打,想要老子去,没门!

袁绍又气又急,现在就算他自己想打,他那点残存的兵力也还不够,有心想让提议的曹操出力吧,昨晚自己确实做得不厚道,抛弃来救自己的盟友而单独逃命,现在曹操心里指不定多恨自己呢。

刘备没资格进大帐议事,和董卓约定宣扬先皇遗旨的事刘备暂时没去做,大战期间动摇军心的罪名可不是说着玩的。但刘备是遵守信誉的人,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只要自己三兄弟安然离开了这重重包围,刘备肯定会在他平原县宣扬的。至于另一位与董卓约法三章的人曹操,他可是宣扬了先皇遗旨,不过是在自己的军中宣扬,目的是不许手下这帮骄兵悍将主动去招惹董丞相的王者之师,以免惹火上身,落下背信弃义的口实。现在的曹操,坐在大帐内一言不发,就象袁绍说话在是做某种排气动作一样。

就在袁绍束手无策,也随众人打起退堂鼓的时候,一个消息改变了众人的态度,这回部队兵员也足够了,攻城器械也不稀少了,军士的疲劳也突然克服了,总之还是一句话,诸侯众志成城,一致同意全力攻打汜水关。这个消息是——董卓军樊稠、张济反攻荥阳,荥阳部队不战而逃!换句通俗点的话说吧,十八路诸侯组成的讨董联军,逃跑的路线已经被董卓军堵死了……

五十万大军,黑压压的人头,铺天盖地的人群,刀枪戈戟反射的光芒仿佛让中午的太阳都失去了颜色,肃杀之气直冲云霄。袁绍站在高高的盟主台上,诸侯分坐两旁,在他们对面,就是巍峨的汜水关,只有攻破这汜水关,诸侯才能有一线生机。袁绍用他最大的声音喊道:“将士们,我们没有选择了,打下这汜水关,我们就有活路,打不下,我们谁也逃不过魔王董卓的毒手。各位将士,奋战吧,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然后,袁绍做出了近乎疯狂的阵容安排,五十万大军分为五队,每队十万人,一队被打退就换另一队,不分昼夜攻打,用刀砍,用枪刺,也要把汜水关砍开!刺开!对于袁绍的疯狂,诸侯头一次没有反对,没有掣肘。

汜水关内,从昨晚上梁突然火起开始,徐荣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即将过去,联军为了活命,必然猛攻汜水关,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坚守待援。只要拖住一段时间,联军就会饿死在自己面前。

传令兵报告联军大队集合,早已整装完备的徐荣立即与李傕、郭汜齐上城墙,亲自带队防御,关内檑木、滚石和弓箭火油等物资准备充足,粮食足够吃一年,如果不是兵力太少不足十万的话,即使没有援军,徐荣也有信心能守住这汜水关。

城墙上的箭垛后,城墙边,站满了董卓军的弓箭手,当联军进入射程,随着一声令下,无数弓弦发出声音,箭矢飞射而出,呼啸而去的弓箭将联军前队的天空都遮蔽了,每一个倒下的联军士兵身体都被插上不只一枝箭矢,然后接踵而来的箭矢将他们扎成蜂窝形状。联军没有人退缩,退回去也有无数军法队提着大刀在虎视耽耽等着他们,想活命,就只有冲。

联军士兵用窄小的盾牌遮掩住自己头颅要害,至于身体的其他部位顾得了顾不了已经不管了,另一只手抬着云梯,咬着牙拼命的往城墙那里冲去。然后是一大堆长盾掩护下的弓箭兵,他们不管箭矢是否会射到自己身上,而是冲到一定距离就拉弓放箭,箭矢斜上飞出,呈抛物线落在城墙上的弓箭兵中。城墙上董卓军的弓箭手也开始有人倒下,但倒下一个董卓军的弓箭手,马上有人站在他的尸体上,接替他的位置放箭,不需要瞄准,只需要把箭对着半空射出去,就一定能射中,城墙下的联军太多了。

当联军士兵艰难的冲到距离城墙只有三百步,带队的军官一声呐喊,联军士兵抛下无用的盾牌,抬着云梯疯狂的往前冲锋,一架又一架的云梯搭在护城河上,联军士兵踩着云梯就往城墙边上冲。这时候,城墙上飞下无数陶罐,一一砸在云梯及联军士兵身体上,刺鼻的火油将木制云梯几乎侵透,然后又飞下无数燃烧着的火把,瞬间,烈火飞扬而起,近百架云梯化为灰烬,烟雾腾腾之中不时传来联军士兵临死时的嚎哭声。

但联军士兵实在太多了,这一队十万士兵被打退的时候,联军士兵的尸体已经将护城河填满大半,方便了下一队士兵的冲锋,新这一队联军在经历同样的弓箭雨后,云梯终于搭到汜水关城墙上,城墙上立即捅出难以计数的钩枪,把云梯带着云梯上的人钩翻。可钩翻一架,又有十架云梯搭上城墙,钩翻十架,更多的云梯又搭上来,无数士兵攀着云梯,开始往城墙上爬,又是雨点般的陶罐落下,但这次除了火油之外,更多的是生石灰,砸在联军士兵身上,城墙上,带起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会让人失明的烟雾。

在联军悍不畏死的攻击下,董卓军的伤亡开始增大,虽然一个董卓军的士兵可以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砍翻三个联军士兵,但第四个联军士兵却可以乘他不及回刀的时候将他砍翻。李傕、郭汜早已亲自上阵,这俩个平时欺压百姓如狼似虎的悍将在敌人面前同样勇猛,带着他们的卫队,那里有缺口就到那里堵,用刀枪,用拳头,用牙齿,活活把敌人逼下城墙摔个半死或者直接摔死。惨臂断肢横飞,内脏胃肠遍地,突然溅冒出的鲜血不多时便将人全身染得通红,此刻的每一个人眼里都只有一片红色,看不见敌人,也看不见战友,只知道不停的挥刀,不停的向前,要么冲进城,要么将敌人赶下城墙。

汜水关主将徐荣没有亲自杀敌,战事虽紧徐荣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他指挥着军队填补每一个可能的漏洞,当一队董卓军撑不下去,徐荣总能及时把他们换下,换上一批生力军,联军每一样新的攻城武器出现,徐荣总能在第一时间使用正确应对措施,让联军无功而返。徐荣在董卓军中是罕见的文武双全将领,所以李傕、郭汜虽然是董卓心腹,却毫无怨言的做他副将,董卓军也许名声比之联军相对奇差,但有一项联军却永远比不上,那就是团结。当然,也有例外。

第二队联军又被杀退,汜水关护城河不仅彻底被尸体填满,并且两军士兵的尸体已经堆出一座座小山,至少五万联军士兵永远闭上眼睛,而让他们这么做的,仅仅是因为他们主公的一番私心。

董卓军也有万余人阵亡,带伤的更是不计其数。最糟糕的是,董卓军没有休息的时间,第三队联军已经开动,八十辆冲城车隆隆推来,这一次,联军的目标是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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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战汜水关(2)

整齐的长盾遮掩着无数的弓箭兵,待冲到射程之中,联军弓箭兵倚仗数量优势,不惜代价压制董卓军弓箭手,一支联军弓箭兵被射倒,更多的弓箭手又来补充,双方互射的箭枝仿佛将天空都遮盖了,每一秒钟都有一条甚至更多的宝贵生命消逝。趁着董卓军弓箭手被压制的时候,八十辆攻城车每俩架为一组,从不同的方向奔袭汜水关关门。

这时候,关内突然一声炮响,李傕带领一支骑兵杀出,不理长盾掩护下的联军弓箭手,径自杀向攻城车部队,联军临阵指挥的袁绍这时才反应过来,慌忙派骑兵救援攻城车,可为时已晚,李傕军将随身携带的皮袋狠狠砸在攻城车上,内装的火油顿时溅满攻城车,攻城车大部分为木材制成,随即燃起冲天大火,连攻城车撞头上包裹的铁皮也被烧化。李傕军烧毁攻城车,并不与联军纠缠,又返身杀回关内,但出来的两千李傕军能够返回的,已经不到一半了。

攻城车被毁,袁绍暴跳如雷,不顾第三队联军还没有撤退,立即命令第四队联军出击,汜水关的城墙长度不过三里,放置十万士兵攻城已经是很夸张了,现在又上去十万,等于每米距离的城墙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人在攻城!看来袁绍真是急了。对于袁绍这个亡命的指令,诸侯却没有一人反对,就象去是死的不是他们的部队,不是他们的子民一样,也许他们心里还在这么想,联军所剩军粮最多还能维持两天,多死点炮灰士兵,还能节约些粮食。

从汜水关上往下看,铺天盖地的敌军,密密麻麻的人头拥动,敌人已经放弃使用攻城武器,而是在用手中的刀往城墙上砍,用枪往城墙上刺,要活生生砍出、刺出一个缺口来。争夺的重点是关门,饶是关门是由一尺多厚的硬木包裹着数层铁皮做成,也被砍劈得丁冬作响。在徐荣的死令下,城门长一边指挥士兵顶住关门,一边用石头檑木彻底封砌关门。

见此情景,李傕、郭汜俩个杀人不眨眼的悍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李傕抽空子对郭汜吼道:“老郭,这些家伙今天是疯了吗?平时打两下就走,今天上来这么多,还不歇气。”

郭汜一刀砍死一个踩着尸体活人爬上关墙的联军士兵,也是吼着回答,“操他妈,老李你看,那边又有一队在排队,看样子是要把我们活活累死!”

李傕正要回答,一柄长枪擦着他小腹刺下,将正爬在他脚下的一个拿着刀的联军士兵捅下关墙。李傕回头一看,原来是徐荣,他也亲自上阵了。徐荣沉声道:“敌人越疯狂,就越证明他们是被逼急了,只要我们坚持一段时间,就是他们的死期到的时候。”

李傕大嘴一咧,“说得有道理,可我们能坚持到那时候吗?”

徐荣无言可对,郭汜却叫道:“老李别废话,坚持不住就算投降老徐可能还有机会不死,可我们哥俩平时干那些事自己知道,落到他们手里还能活命?”李傕苦笑,他和郭汜平时跟着董卓不知干了多少缺德事,老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一旦失败还有好日子过?

“快,泼油!扔火把!”徐荣指挥士兵用火将一批利用尸体山攻上城墙的联军逼退。“丞相对徐荣有知遇之恩,徐荣绝不投降。再坚持一会,也许丞相会派援军来。”

李傕撇撇嘴,不屑的说道:“老东西把西凉铁骑当成命根子,会派援军才怪!老东西自己又怕死,就算派也是派那些垃圾,顶个屁用?”死亡逼近的时候,董老大的心腹也把以往的不满发泄出来。徐荣和郭汜哑口无言,董老大平时的为人摆在那里,会派兵来救汜水关的可能性不大。

就在这时候,联军背后一阵大乱,一支骑兵嚣张的直插联军中路,奇怪的是那支军队冲到哪里,哪里的联军就落荒而逃,连阻拦都不敢。等那支军队冲到能看清的地方,徐荣李傕等人惊喜的发现那支军队竖有一面大旗,上书一个硕大的‘吕’字!难怪联军这么害怕,原来是天下第一武将吕布来了。

顿时,关上董卓军欢声震天,关下联军军心动摇,许多脑子快的联军士兵已经开始逃跑,联军督战队杀都杀不住,一会功夫,就连督战队都有在逃了。有人还边逃边喊,“快跑啊,杀人狂吕布来了!”

李傕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丞相,我老李错怪你了,这给你陪罪。”

徐荣兴奋得象发疯一样,“打开关门,杀出去和温侯会合!”

关门大开,徐荣、李傕和郭汜带头,关内所有还能走动的董卓军一起杀出。联军已经顾不得攻城,而是扭头就跑,可前有吕布带来的西凉铁骑拦路,后有杀红了眼的汜水关守军,联军被拥堵在一块狭小的地方,那有机会逃出去。

西凉铁骑锐气正盛,钢刀此起彼落,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联军士兵生命。汜水关守军一直被压着打,如今主客互换,此刻窝着一肚子火的汜水关守军砍头的表现丝毫不比西凉铁骑差。联军士气全无,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投降!我投降!”然后无数联军士兵一同响应,纷纷抛开武器,跪地高喊投降。

李傕和郭汜不知道董卓军的新军规,还在那里胡砍乱杀,徐荣拉都拉不住。这时吕布想起义父临别时的再三嘱咐,便让军士大喊:“投降不杀。”同时吕布自己去将李傕和郭汜拉住。

不多时,被吕布军和汜水关守军包围的联军士兵除了少部分逃回大营,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值得一提的是,投降的联军有一些已经是第二次向董卓军投降了,所以他们表现得最为积极,不仅自己放下武器,还劝说同伴放下武器,告诉同伴只要投降董卓军不仅不会死,还发给路费干粮放回家,并且把自己被俘的经历说给同伴听,回报了董老大的大恩大德。就这样,董卓军抓到的俘虏达到一个惊人数量——八万!

袁绍面如土色,其他诸侯的脸色也不比他好到那里,五十万大军轮流攻打汜水关,不但无功而返,还搭上十几万士兵,现在董卓援军与汜水关守军已经会合,再想攻打显然更难了。袁绍远远看着董卓军兴高采烈的押着俘虏回关,心里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袁绍突然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人也昏了过去。

等袁绍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一干亲信守在旁边,盟友却一个都没有。袁绍艰难的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众亲信愁眉苦脸,最后田丰答道:“回禀主公,现在很糟糕。主公昏迷之后,诸侯尽皆收兵,各自紧闭寨门,不与他人往来。”

袁绍大怒骂道:“一群混蛋,肯定在打自己逃跑的主意,现在荥阳也被董卓老贼占了,看他们往那里逃?”

田丰苦笑,“最糟的不是如此,河内太守王匡、东郡太守乔瑁和徐州刺史陶谦等人都暗派使者进了汜水关,十有八九是去商量投降事宜去了。还有鲍信、袁遗也有使者出营,只是被我们跟踪的人跟漏了,不知去了那里。”

袁绍气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众亲信慌忙上来嘘寒问暖,还好这次袁绍没有再昏过去,袁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我袁绍誓死不降董贼,吩咐下去,连夜拨营,咱们撤退,以后再找董贼算帐!”

“慢。”审配阻止道:“主公,我军粮食已经所剩无几,难以撤退到老家。何况荥阳已经被董卓军占领,我军很难偷过。”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干坐着等死吧?”袁绍喘着粗气说道。

“配有一计,可拿下这汜水关,那时取得关内军粮,诸侯定然复归主公帐下。”

“那白天打得那么激烈你为何不说?”袁绍疑惑的问道:“现在吕布已经到了汜水关,你还有什么计策?”

审配一笑,“此计正是用在吕布身上,吕布不来,配还真是无计可施……”

……

四更时分,汜水关上***通明。苦战了一天的守兵仍然不敢懈怠,轮流在关上巡逻,此时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打着白旗走到关下,立即被关上士兵发现,巡逻队长喊道:“站住,什么人?再过来就放箭了。”

那文官叫道:“我是祁乡侯属下审配,奉祁乡侯之命,来拜见温侯,这是祁乡侯给温侯的书信。”

关上那巡逻队长嘀咕道:“白天打得这么凶,一批接一批,晚上来投降也是一批接一批,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还是命令士兵放下一个吊篮,大声道:“把书信放在吊篮里。”

随着信一起被吊上来的还有一小堆黄金,那巡逻队长不动声色,自己往怀里塞了两锭,剩余的扔给手下,“你等着,我去转送温侯。”过了一会,关门打开一个小缝,审配被领入关内。

白天几场苦战下来,徐荣、李傕和郭汜早已疲惫不堪,都已去安歇,汜水关内只有吕布在主持大局。审配到汜水关议事大厅时,吕布正敲着二郎腿在欣赏舞女的歌舞,面前几上摆满酒菜。

看到审配进来,吕布挥手把舞女赶走,也不让审配坐,冲着审配吼道:“袁绍不来投降,还说送什么一场功劳给我,是什么意思?我堂堂大汉丞相义子,朝廷温侯,还要他送什么功劳?”

审配不慌不忙,拱手道:“温侯,倘若我主将消灭十八路诸侯联军的功劳送给温侯,温侯要不要?”

吕布揉揉自己毛茸茸的下巴,想了想,“你坐吧,详细说来我听。”

“我主祁乡侯误犯丞相及温侯天威,勾结乱军擅起兵戈,今我主幡然悔改,愿助温侯剿灭其他诸侯,立功赎罪,请温侯见纳。这些微薄之礼,请温侯笑纳,事成之后,我主袁家四代三公,定还有重谢,”审配毕恭毕敬的递上一个匣子。

吕布打开一看,尽是金玉珠宝。吕布大喜,“知道错就好,我义父为人宽宏大量,袁绍若是真是投降,我义父定会原谅他。只是其他十七路诸侯还几十万人,袁绍他怎么帮我把他们全部剿灭?”

“主公明日会下令诸侯退军,我渤海军断后,温侯只需在沿路狭窄处设伏,将诸侯前路堵住,我渤海军从后掩杀,必可将那帮乌合之众全数消灭,那时候温侯岂不是立下了盖世奇功?”

吕布考虑良久,“我凭什么相信他袁绍?他用什么保证?”

审配一笑,“仅凭配只言片语,温侯自然不信。可温侯想想,温侯为何需要相信?温侯你天下无敌,西凉铁骑锐不可当,就算审配欺骗温侯,又怎么能伤害到温侯?”

吕布被审配一吹捧,顿时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得意的狂笑一阵,“谅你们也没那个本事,好吧,就这样。”吕布又恶狠狠的说道:“他袁绍若敢骗我,我一定把他剁成肉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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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康鹏冲出来,揪着老狼的脖子,“我是主角,凭什么这章不让我上场?你老狼当我象李兴亚那么好欺负?你信不信我叫吕布砍死你?”

老狼不紧不慢,“本章就是这样,没你的份。你要是不乐意,我就把这本书太监,另外写一本,让你仍然做主角,有很多美女,其中一个美女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愿不愿意?”

康鹏的口水都流到下巴了,“什么书?”

“《大话魏忠贤》。”

康鹏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边跑边喊;“狼哥,这章算我休息,我还是当董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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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血战汜水关(3)

吕布与审配约定好伏击之地和消息暗号,审配借口回营通知袁绍,便告辞而去。审配刚走,被功名利禄冲昏了头脑的吕布立即下令,命令西凉铁骑立即出动,悄悄绕过联军大营,到与审配约定的一个山谷中埋伏。最糟糕的是,吕布觉得自己兵力太少,居然又从汜水关本已不足的守军中调走一部分,而且吕布为了独吞功劳,还没有通知徐荣、李傕和郭汜等人。

徐荣等三将发现吕布悄悄把士兵调走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三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现在汜水关中除去重伤不能行动的伤兵,所剩战力不到五千,同时还要抽出兵力来看守昨天抓到的八万俘虏,倘若联军又来攻打,汜水关拿什么来抵挡?

李傕、郭汜急得破口大骂,挨个问侯吕布的十八代祖宗,顺便把吕布的几个干爹也问侯了几遍。徐荣却知道现在骂也不是办法,一边组织人手严密设防,一边派人去追吕布回来,还有派人向虎牢关求教。

联军这边,袁绍一改昨天的颓废,志得意满的向诸侯宣布这个好消息,联军大营立即欢呼成了一片,纷纷向袁绍道喜。袁绍得意洋洋的命令老弱士兵伪装成联军主力向后撤退,拖住吕布军,精锐士兵全部出动,猛攻兵力稀少的汜水关。

袁绍没有料到,联军之中有两支军队却不怎么高兴,也不认为联军一定能成功。曹操营中,曹操冷笑道:“袁绍欺董卓营中无人?众将听令,安扎大营,不许出战。”

刘备那小得可怜的营房中,刘备对俩个结义兄弟说道:“二位贤弟,我军与董卓有约,不得互相攻击,大丈夫一言九鼎,虽然现在汜水关已经唾手可得,但我们还是不能出战,以免遭天下人唾骂。”关羽张飞深以为然,都以有这么一个守信义、重承诺的大哥为荣。刘备心里却笑道,‘董卓啊董卓,这汜水关是袁绍打下来的,不是我刘备打的,你可不能怪我不守信义噢。’

虽然调开了大部分炮灰士兵,但联军留下的精锐数量仍然可观,达到十万之巨,比之昨天五十万的气势自然大大不如,但战斗力不降反升,比之以前单兵战斗力更强,战术配合更熟练了。经过与西凉铁骑的几次战斗,诸侯已经认识到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都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自己能活着回到领地,一定要集中力量训练一支象西凉铁骑一样的精锐来。

汜水关守军的箭矢已经不象昨天那么密集,稀疏的几枝弓箭对全部手持长盾联军士兵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弓箭不是没有,而是没有放箭的人,徐荣果断下令放弃射箭,全部守军往关下倒火油,形成一道火墙来阻止联军。

面对火墙,无数联军用铁戈大刀挖起大量沙土,将火墙压灭。守军又往关下砸石灰瓶,又被数量占绝对优势的联军弓箭手生生压制,滚石檑木太过沉重,守军一次只能扔下寥寥几棵,在全军压上的联军面前只是杯水车薪。很快,联军的云梯又搭上墙头,汜水关守军又与联军开始残酷的白刃战。

董卓军深知,以自己们平时的德行,一旦失败,无论是落到联军手里还是落到百姓手里,自己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到了这个时刻,还能动的董卓军全部拿起武器,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搏斗。每一个伤兵都咬着牙,挥舞手里的刀枪,不时高喊,“兄弟们,杀啊,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们身上每增添一个伤口,总要在敌人身上留下更大、更致命的伤口,临死的时候,他们又会疯狂的抱住一两个敌人,和敌人一起滚下城墙。

关下,联军士兵抬着檑木,拼命的撞击已经摇摇欲坠的关门。郭汜负责防守关门,他带着头,用身体抵住城门,身旁身后挤满了董卓军士兵,甚至士兵的尸体。关上是徐荣和李傕,俩人血红着眼睛,提着刀跑来跑去,那里有敌人爬上来就冲到那里砍杀,没有多长时间,俩人都已是遍体鳞伤。饶是董卓军人人都奋不顾身的杀敌,可敌人实在太多,简直杀不尽砍不绝,而董卓军盼望的吕布军,却始终没有在视野中出现。

徐荣见自方不可能撑住了,就冲李傕吼道:“李傕,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把粮食烧了,老子死也不让他们有粮食吃!”

李傕咬着牙奋力把一架云梯掀翻,带着把云梯上的联军士兵摔个半死。李傕喘着粗气也是吼道:“去吧,老子们死也要把他们一起拖下去。***该死的吕布,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他!”

徐荣提着刀跑下城墙,他一个亲兵没带,亲兵全部战死了。徐荣跌跌撞撞的跑向粮仓,路过俘虏营的时候,看守俘虏的军官迎上来,“徐将军,情况怎么样了?”

徐荣一只手扶在他身上,喘着粗气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

“只有三百多人,其他兄弟们全上去了。”

“一百人跟我来,留一百人看守俘虏,剩余的人全部上关墙。”虽然明知是杯水车薪,但徐荣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吕布能及时醒悟回援。

这时候,俘虏中突然有一个人大喊,“将军,我受过丞相的大恩,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杀敌。”

徐荣纳闷,只听说和丞相有大仇的,从没听说受过丞相大恩的。徐荣定睛一看,是一个年青的俘虏,看服色应该是山阳军,正挣扎着要冲出俘虏队伍。“让他过来。”

那个俘虏正是曾经怕董老大怕得要死的魏林,他哭着把他曾经被俘的事说了一遍,“我和我叔叔刚想回家,就被陈将军抓住,又来当了兵,丞相发给我和我叔叔的银子和干粮也被陈将军抢了。将军,我恨死陈将军他们了,求你带上我,我想当丞相的兵,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杀敌人。”

旁边看守的董卓军也替魏林说道:“昨天就是这小子带头投降,有几个不肯投降的乱军还被他给杀了,到城里还帮我们说服其他俘虏老实些。我们还奇怪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徐荣想了想,丞相莫非真的转性了,对人会变的这么好?“现在我们很危险,你加入我们随时可能会死,你怕不怕死?”

魏林把胸口一挺,“我不怕,丞相对我那么好,我死也值了。如果我死不了,丞相将来会给我五亩土地。”魏林又指指俘虏中的一些人,“还有他,他,他们,没都和我一样,要当丞相的兵。”那些被指到的人没有一个躲闪,都站起来,“将军,收下我们吧,收下我们吧。”

从早上到现在,徐荣今天第一次笑了,“好,给他们武器,让他们一起上关墙。”

主动要求上阵的俘虏数量吓了徐荣一跳,竟然有两万多人,是汜水关现在守军的四倍!虽然他们中间只有两三百人曾经经历董老大那次义释俘虏的事,但都积极鼓动同伴,叙说当董老大士兵的好处,说得那些无地无产又想回家的俘虏心里直痒痒,一下子就鼓动了这么多人。徐荣本来担心他们会在阵前叛变,但转念又想,自己这一方就算没有阵前叛变,也是在劫难逃,不如赌上一把,也许真会有奇迹发生。

在粮仓上泼满火油,徐荣顺手抓过两名士兵,递给他们火把,“听好,一但看到关门失守,马上点火烧粮,然后你们逃命也行,自杀也行,总之那时候我肯定死了,明白了吗?”

“明白!”

待徐荣返回关上,不禁大吃一惊,吃惊的是那些俘虏的表现,他们表现出来的勇气丝毫不亚于董卓军,他们在左臂是绑上一条红布以作辨别,乘着联军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一下子就把已经攻上关墙的敌人又打下去。

李傕看见徐荣就大嚷,“老徐真有你的,竟然可以说服他们来帮我们,有一套。”

徐荣苦笑道:“不是我有一套,而是丞相有一套,这些人是冲着丞相才帮我们的。”趁着战斗的间隙,徐荣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李傕匝匝嘴,“想不到丞相还是这种人,老李我真的错看他了。”

虽然暂时打退联军的一波进攻,可联军很快醒悟,又开始了猛烈的攻城,飞蝗般的弓箭压得汜水关守军抬不了头,临时赶制的粗糙云台搭上汜水关的关墙,火油已经用尽的汜水关守军对这个笨重的东西束手无策。大批联军踩着云台直接杀上关墙。

看到这个情景,汜水关守军头一次开始心惊胆战,临时加入的俘虏中也有人开始动摇,甚至有人悄悄把绑在手臂红布扯下来,随时准备回到人民的怀抱。

站在远处的袁绍得意洋洋,大笑着对其他诸侯说道:“看到了吗?这次汜水关我们拿定了!可笑那吕布,中了本候的计却不知道,还在山谷里等着我们去中埋伏呢!哈哈……”

诸侯少不得给袁绍奉承几句,同时心里盘算打下汜水关后,该任何四处拉兵,先把兵员补充再说。至于那些去给吕布做饵的炮灰士兵,谁还有心情理他们?

刘备一脸轻松,他的部队借口保护大营,没有参加攻城,不算违背承诺。今天曹操坚决不肯参加攻城,心里有鬼的袁绍也不敢强行命令他。此刻曹操不住回头看汜水关与虎牢关之间的道路,仿佛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曹操等的人终于来了,突然间,地面仿佛都在颤抖一般,无数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袁绍大惊失色,慌忙分调部队去迎击来敌。

敌人的骑兵并不与联军纠缠,直接杀奔汜水关救援。七百名全身带甲步兵留下,迎战联军的分兵,那七百名士兵中举有一面大旗,上书三个大字——陷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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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一言不发,只是拿一张纸给老狼看,上面写着“主角”两个字。

老狼也不说话,接过纸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高力士传奇》,递还康鹏。然后……,然后康鹏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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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陷阵营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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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者,死地也,置于死地而后生,故名陷阵。——董卓语。

被后世称为三国第一军的陷阵营,他们成名的第一批垫脚石就是讨董联军。袁绍命令联军分兵一万去阻拦董卓军援军,可董卓军援军只留下七百步兵迎敌,其他的全部直冲汜水关救援。当时带队的联军大将是北平严纲,严纲那个气啊,认为董卓军在小看他,也不去追其他董卓军,直接将这区区七百人包围,誓将他们剁成肉泥。

可严纲很快就发现是自己小看这区区七百人了,陷阵营全都穿戴黑色铠甲,将他们全身上下包括四肢手指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刀砍上去卷口弹开,枪刺上去折断滑开,无论联军怎么打,都伤不了他们一根毫毛。而陷阵营手里的刀枪,每一次刺砍都能将联军士兵连人带甲砍成连半,刺个对穿。

在数十倍敌人的包围中,陷阵营排着整齐的队列,迈开步伐踩着敌人的尸体统一前进,无论挥刀还是刺杀,陷阵营都是一个节奏,这个节奏带走的是无数敌人的生命。陷阵营经过的每一寸土地上,都被鲜血浸透,是敌人的鲜血。

联军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他们都是怪物,快跑啊。”随着这声喊,联军纷纷开始逃命,逃离这些怪物的屠刀。开始严纲还在挥刀乱砍逃兵,要他们回去与陷阵营作战,可严纲看到陷阵营笔直向自己冲来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回马就跑。

汜水关前的战场上,出现了一个滑稽的场面,近万人的联军在前面没命的狂奔,在后面追赶的却只有区区七百人。诸侯大营离这个战场比较远,看不见发生了什么,袁绍见严纲带军回来,还以为是得胜而归,袁绍正想去夸奖几句,谁知严纲纵马绕过他,奔到公孙瓒那里一把将公孙瓒拉上马,嘴里还叫,“主公快走,杀不死的怪物来了!”

袁绍纳闷,什么是杀不死的怪物?这时候陷阵营已经直接冲进联军大营,见人就杀,见人就砍,联军士兵只要一接阵便纷纷败退。袁绍也明白严纲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慌忙在亲兵的保护下逃离大营,诸侯纷纷作鸟兽散去。至于曹操军和刘备军,早就在主公的命令下竖起免战牌,要求董卓军遵守约定。

陷阵营也不追赶联军败兵,将联军大营冲破之后,又直奔汜水关下,汜水关守军在高顺增援之后已经稳住了阵脚,正在与联军作拉锯战。陷阵营这又来加入,在汜水关前那一块狭小的地域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形式立刻全面倒向董卓军。

吕布军这时候也终于醒悟了,胸膛快要气炸的吕布带着铁骑急匆匆赶回来,参加陷阵营对联军的屠杀,联军那里抵挡得住陷阵营与西凉铁骑的夹攻,没多久,联军逃亡的逃亡,投降的投降,联军的最后一次攻城也再次宣告失败。

“高将军,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们死定了。”得胜之后,徐荣、李傕和郭汜拉着高顺的手,亲热的向他道谢。至于吕布,三人不约而同的把他撂到一边,连话都懒得对他说一句。

高顺是个直性子人,最怕别人夸自己,此刻他脸红得象块红布,“三位将军过奖了,这都是丞相的安排,贾先生有先见之明,高顺没有什么。”

“高将军太客气,这次汜水关能安全保住,高将军功劳最大不过。”徐荣为了气吕布,故意抬高高顺。其实光以功劳而论,徐荣的功劳才是最大。

吕布果然咽不下这口气,跳出来指着高顺的鼻子问道:“高顺,你那个陷阵营穿的玄铁铠甲是那里来的?那是我义父的亲兵所用之物,我都没资格使用,你一个外人,谁那么大胆子交给你?”

高顺先行过军礼,“禀温侯,因高顺兵少,为补充战力,玄铁铠甲经贾诩先生同意,李儒都尉亲自交给末将的。”

吕布大怒,又是那俩个穷酸书生干的好事!“那我义父可知道此事?”

高顺老老实实的回答,“禀温侯,丞相不知。”

“还好。”吕布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这就上表参他们,还有你,擅自动用义父的宝物。”

“够了。”脾气一向温顺的徐荣突然吼道:“温侯,我徐荣还要参你擅自调动兵马,险些让我军功亏一篑。”

吕布恶狠狠的瞪着徐荣,徐荣毫不示弱,回瞪于他。这时李傕和郭汜站到徐荣身后,“温侯,我们也要联表参你。”

吕布重重哼了一声,“好,我们一起上表,看谁参倒谁?”

……

两份奏报同时到达虎牢关,送到正在秀儿温软的身上乐此不彼的康鹏手中。(康鹏:呜……,三章了,我这个主角终于上场了)康鹏见吕布闯了这么大的祸,不敢怠慢,马上挣脱秀儿的玉臂,召贾诩和李儒来商议。

看完奏报,贾诩下跪道:“丞相,小生擅自同意高将军动用玄铁铠甲,责任全在小生,不关他人之事,请丞相将罪责全部归于小生。”

李儒也跪在贾诩身边,“丞相,臣未经丞相同意,就将一千五百副玄铁铠甲中的七百副交给高顺,臣也有罪,请丞相责罚。”

康鹏亲自将他们扶起,“你们思虑周到,都是为了我军的命运,本相为何要怪罪你们?”经过几天的接触,康鹏初步了解了贾诩和李儒,这个贾诩虽然持才傲物,但三国顶级军师的名头确实不是吹出来的,只要能彻底收伏他,一定是自己一统天下的好帮手。李儒智谋一般,人也长得贼眉鼠眼,可擅长内政,而且对董老大忠心耿耿,也算是个人才。

康鹏又说道:“我不是有一千五百副玄铁铠甲吗?既然陷阵营那么有用,就全部拿出来,扩建陷阵营。”

李儒大吃一惊,“丞相,这玄铁铠甲是你卫士所用之物,全部拿出,他们拿什么保护丞相?请丞相收回成命。”

康鹏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刚看到的带甲武士就是陷阵营的原形,难怪自己总感觉那些铠甲好象很厉害。“没关系,本相有子龙带队保护,有谁能伤到本相?子龙,你说是不是?”

站在旁边的赵云正色道:“末将誓死保护丞相,既然那些玄铁铠甲在战场威力更大,还是交给战士的好。”赵云的确是三国最好的保镖,既忠诚又能打,还很有头脑,这几天已经把康鹏的安全保护安排得井井有条。

虽然贾诩和李儒再三劝阻,但还是拗不过康鹏,一致决定把玄铁铠甲全部交给士兵,扩建陷阵营。“文和,显佳,你们看如何处置汜水关三将告吕布的奏章?”康鹏又补充道:“还有诸侯联军,该如何处理?”

李儒道:“丞相,温侯性格急噪,贪功冒进,险些丢失汜水关,应该治他的罪。但他是丞相义子,又英勇无敌,丞相用人之际,不可大责之,臣建议将他责骂一番就算了。”

康鹏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他犯这么大错,杀他都够了,仗着是本相义子就想免罪?带兵不可赏罚不明,这次本相一定要重罚于他。”

贾诩摇着折扇说道:“温侯之勇,天下无人可当,温侯便是一匹千里马,古人千金尚可市骨,若丞相重罚这匹千里马,那将来还有什么千里马敢投奔丞相呢?”

康鹏想想也是,不管怎么说,吕布都是董老大的干儿子,就这么杀了他,自己还不得又背上杀子的恶名?“那好吧,就依文和先生之言,显佳你替我写封书信骂吕布一顿,降他一级官职,让他戴罪立功。还有,徐荣、李傕和郭汜各升两级官职,赏金百两,高顺这次就不升官了,也赏金百两。其余将士的升赏,你看着办吧。”

李儒下笔如飞,很快将康鹏的命令拟好,交给康鹏审阅,康鹏这几天一直在偷偷的学习古文,已经勉强能够看懂几个字了,康鹏见李儒的安排还算合理,便即用印后传发。

“关于诸侯乱军,小生有点疑问。”贾诩问道:“丞相是想把乱军全部诛杀呢?还是全部活捉?”

康鹏沉思良久,现在十八路诸侯已经是案上之肉,任凭自己杀剐。但如何处理却是个大麻烦,全部杀掉,那么自己肯定背上屠夫的恶名,对自己统一天下不利。就这么放了又觉得太亏,何况这些人中间有些人肯定是自己一统天下的强劲对手。得想个法子,既让自己捞到好名声,又不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对手。

康鹏绞尽脑汁,始终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得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文和先生,那就先设法把他们活捉,剩余的以后再说。”

贾诩点点头,“那小生建议,虎牢关与汜水关各出兵马,步步为营,将乱军包围,逐渐缩小包围圈,不给乱军就粮和逃跑的机会,待到乱军走投无路又粮尽之时,丞相便可将他们手到擒来。”

十八路诸侯现在的情况只能用凄惨来形容,虽然去做饵的那些炮灰兵没有遭到吕布的攻击,全军保存下来并与联军精锐会合,但这些老头兵娃娃兵除了空耗粮食之外,还有什么作用?一些诸侯想单独带兵逃跑,可又被虎牢关和荥阳的董卓军堵住退路,后面有高顺徐荣等人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追杀。诸侯左冲右突,始终无法杀出包围,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了,军粮早已经用尽,周围百姓听说有军队经过,又听说躲到董卓军那里既安全,又可以分得粮食,早就跑到虎牢关或者汜水关去了,不给联军任何就地取粮的机会。

终于,虎牢关、汜水关和荥阳三地的董卓军在虎牢关与汜水关之间的一块空地上会师,而十八路诸侯联军,就象一只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家禽,被董卓军牢牢包围,至于这只家禽何时被宰杀,就等董老大的一声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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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董老大的人道主义

饿,饥饿,难以忍受的饥饿,被重重包围后的第四天,讨董联军都只有这个感觉。讨董联军的士兵每个人都把腰带系得紧紧的,以抵抗那难挨的饥饿。粮食早就吃完,马也杀光来煮食,周围的野兽连根毛都看不到了,每个士兵都在想,主公为什么还不投降?

袁绍与诸侯不是不想投降,而是董卓开出的条件太苛刻——十八路诸侯联军放下武器,全部随董卓到洛阳向皇上请罪!向皇上请罪?说得好听,到了那个杀人魔王手里,是否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一回事,更别说能不能活着到洛阳了。

其他诸侯还好点,他们或多或少给自己和亲兵藏有一些粮食,一旦有机会,才有体力逃跑,可袁绍没有给自己留,把粮食全部分给了士兵。本来袁绍有机会给自己留粮食的,可身为庶子的袁绍多年来饱受弟弟袁术这个嫡子的白眼,家族的歧视,在生死关头,袁绍埋藏在心底的血性被彻底激发了,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袁绍强忍饥饿,“传令下去,有出营投降者,斩!”

康鹏站在董卓军大营前,遥望远处的联军大营,康鹏心里的得意就甭提了,历史上董老大在虎牢关之战中,被十八路诸侯打得屁滚尿流,被迫迁都长安,结果死在干儿子手里。可自己一接手,战局就完全颠倒过来,收服三国第一保镖赵云,提拔张辽和高顺,一个皇帝一个王对自己俯首听耳,十八路诸侯被自己撵着屁股打,现在要灭他们只是举手之劳了。啊,我是多么伟大啊!

“丞相,去劝降的使者回来了。”李儒笑嘻嘻的走过来,先行个礼,“诸侯愿意投降,可不同意进京,只愿意象曹操、刘备一样,承认皇上的帝位及丞相的辅政地位,接受朝廷调遣任命。”

康鹏早料到他们会这样,随自己到洛阳,以董老大的过去名声,白痴也知道董老大打的主意,会和自己进京那倒怪了。但康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要自己不放开包围,诸侯就只有等着饿死,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对天下人说,不是自己残忍,是诸侯无视皇上,不愿叩见圣颜而自找的。

康鹏微笑着说道:“既然他们不识抬举,就让他们饿死吧。把使者带来的消息传告全军,发文到各乡各地,让大家都知道这些打着仁义招牌的诸侯是什么人。”

李儒奸笑道:“臣明白,这就去向天下人揭穿这些伪君子。”

午饭时分,康鹏下令犒赏全军,让辛苦了几天的士兵吃好些,董卓军中顿时欢呼雷动,杀猪宰羊忙得不亦乐乎。联军这边却冷冷清清,士兵们别说有什么大肉大鱼可吃,就是树皮草根都吃光了,一个个可怜巴巴的看着肉香飘来的方向,眼睛都快瞪出火来了。最可气的是董卓军吃好的就吃吧,偏偏把伙房搬到前线来,故意让联军看着做菜。

联军大寨的木栏后,站满了几乎要饿昏的联军士兵,拼命的盯着董卓军士兵手里拿着的食物,就象多看了几眼能把自己肚子填饱一样。

“是羊肉,那个小个子拿的是羊肉。”一个口水已经流出来的联军士兵指着一个董卓军士兵说道。

“胡说,那是牛肉,你看那纹理,羊肉那有那么粗?我们村华大户家经常吃牛肉,和这种肉一模一样。”另一个联军士兵反驳道。

开始那个联军士兵不服气,“说得那么好,就象你吃过牛肉一样,你吃过吗?”

“怎么没吃过?”另外那个联军士兵得意的说道:“有一回华大户家小少爷吃牛肉才吃腻了,把碗倒在地上,我就捡起来吃了。”另外那个联军士兵吧嗒吧嗒嘴,象是回味当时的感觉,“真香。”

开始那个联军士兵不反驳了,羡慕的说道:“你运气真好,我一回都没吃过。”

这时候,一支军法队冲过来,扬起马鞭就是一阵乱抽,“看什么?回去,都回去,再看就杀你们的头!”这些军法队都是诸侯的亲兵组成,他们可是有粮食吃的。

被抽打的联军士兵心里诅咒着往军营里走,心中怨恨可又不敢表露出来,今天早上已经砍了不少人的头,原因只是那些人昨晚想偷偷跑出去投降,他们可不想被杀头。而且他们都饿得有气无力,如何是这些吃饱喝足了的军法队的对手。

就在这时候,一队董卓军突然打着白旗,抬着几锅牛羊肉和锅盔、大饼之类走到联军大营寨门前,为首的军官大喊道:“联军的士兵们,你们饿了吧?丞相他老人家可怜你们,要我们发扬人道主义,送些吃的来给你们。丞相说了,他不强求你们投降,你们尽管拿去吃,吃完回你们的大营,不用考虑要不要向我们投降。”

那些联军苦胆都快饿出来了,听到有这种好事,也不管什么真假了,疯狂的拥向寨门。军法队赶紧堵住寨每,马鞭又抽又打,军法队长大吼道:“谁敢出营就杀了谁!都给我回去!”拔出大刀,连续砍翻几个冲在前面的联军士兵,总算把联军士兵逼下去。

董卓军带队的军官大怒,冲着那个联军军法队长吼道:“住手!”

那军法队长回头,恶狠狠的说道:“我家主公多谢董贼的好意,但我们不接受。你们快走,否则我们放箭了。”

董卓军带队的军官冷冷的说道:“小子,我徐荣记住你的样子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军法队长一楞,“你问我名字干什么?”

徐荣冷笑,“问你的名字是杀你全家的时候方便啊。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有人会知道。”徐荣又指着联军士兵说道:“如果你不让他们过来拿吃的,我就问他们你的名字,那时候你家如果还有一只鸡一只狗能活命,算我徐荣没种!还有你,老子不让你哀嚎十天十夜再死,老子不姓徐!”徐荣说道这,他身后的董卓军个个邪笑,不住打量那军法队长。

那军法队长已经在发抖了,董卓军别的不行,杀人全家那可是看家本领,而且传说董卓军杀人的方法有一百零八种,一种比一种恐怖,一种比一种让你死得更惨,他可没勇气尝试。那军法队长心里害怕,说话也低声下气了,“将军,小的实在是军命在身,请将军原谅。”

“那好,我也不让为难,不让他们出寨,就让他们到寨门口来拿。”

那军法队长还在犹豫,徐荣一瞪眼,他赶紧说道:“好,好,就听将军的。”

徐荣命令士兵把食物放在联军寨门口,再不说话,扭头就走。身后,传来无数喧哗抢夺的声音,还有打斗争吵声。

徐荣回到自家大营,将情况向康鹏汇报一通,康鹏身边的吕布不满的说道:“义父,孩儿不懂了,这些乱军犯上作乱,饿死活该,义父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送吃的?”

康鹏微笑道:“奉先我儿,你说为父让人送去那些食物,够不够那些乱军吃一顿?”

吕布老老实实的答道:“当然不够,那么点吃的,给几十万人塞牙缝都不够。”

“既然不够吃,如果换成你饿了几天,看到好吃的,你会怎么办?”

吕布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抢!当然是抢过来!”吕布说到这偷偷看看康鹏的脸色,又补充一句,“抢过来孝敬义父。”

康鹏得意的晃晃擀面杖般粗的手指,“我军虽然掌握主动,可要想完全消灭乱军,必然损失巨大。现在送一点吃的,起码让他们自相残杀上千人。”

吕布呵呵大笑,“高!还是义父高明,看他们自相残杀比我们自己杀过瘾多了。义父,今天晚上让孩儿去送吃的,孩儿要好好看看他们怎么自相残杀。”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去。”经过贾诩和李儒这几天的劝说,康鹏已经稍微改变对吕布的态度,对这个三国第一武将,还是利用比杀了好。而且吕布的本性不是太坏,脾气暴躁冲动,喜欢杀戮是他致命的缺点,可是如果能善加教导,他也不是没有改正的可能。

康鹏又嘱咐一句,“奉先我儿,为父估计今晚你去的时候有人要投降了,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知道,孩儿也想尝尝做好人的滋味。”

正如康鹏所料,那些吃的在联军大营里引起轩然大波,一个个你争我夺,大肆哄抢,有人抢到,更多的人没抢到。没抢到的就有人拔出刀子来,一刀砍死抢到的人,从死人手里把吃的抢回来,然后他又被人砍倒,吃的又被人抢走,顿时,联军寨中一阵大乱。

士兵内讧,诸侯当然要管,各自派出养精蓄锐的亲兵去从严执法,杀了不少自己人后,终于残酷的将这场内哄镇压下去。然鉴于诸侯也是多日不见肉腥,诸侯中的几位便将这些牛羊肉没收,带回去抚慰自己饱受虐待的肠胃。诸侯假公济私的行为当然激起广大人民的不满,可不满又有什么用,难道让他们去杀他们的主公?还不是只能把不满埋在心底。

到了晚饭的时候,站在联军大寨的木栏后的联军士兵更多了,打心底里盼望董丞相能再次大发慈悲,再送点吃的来。不少人已经在想了,为什么魔王董卓远远不象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和自己的主公一比,自己的主公看上去反而比魔王董卓还坏?同时,魔王董卓不杀俘虏,还发给路费干粮放回家的传言也悄悄在联军士兵们逐渐流传。

联军士兵们没有白等,仍然是一队董卓军士兵抬着食物走过来,不过带队的人换了,来人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正是战场上的死神——吕布。看到是吕布亲自带队,那些在大寨门口阻拦联军士兵出寨的军法队慌了,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下意识的想离吕布远点。

吕布大大咧咧的纵马走到联军大寨门口,方天画戟一扫,数十根大腿粗的木栏组成的寨门被扫得粉碎,“弟兄们,来拿吃的了,都是我义父可怜你们的。义父他老人家说了,这是他的什么人道主义。”

出乎吕布的预料,联军没有发生争抢内斗,而是乖乖的排好队,排队来领取食物,没轮到的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在吕布面前打斗争夺。吕布不知道联军士兵都是被自己吓的,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趟不能白来,回去义父那里不好交代。吕布不太好用的脑袋偶尔灵机一动,“听好了,向我吕布投降的人,想当我的兵也可以,想回家就发给路费干粮,不会杀你们的头。有没有人愿意投降?”

联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无数人大喊,“愿意,我们愿意投降丞相。”更多的人涌出大营,跪到吕布身边。

吕布高兴得哈哈大笑,自己这回可算把徐荣比下去了。“很好,愿意投降的随本温侯走。”方天画戟一挥,董卓军回头就走,众多愿意投降联军士兵,抛下武器,跟在董卓军后面。

“慢!”联军大寨突然有人大叫道:“温侯,你不守信用。”

吕布大怒,回头一看那人,是徐州刺史陶谦。吕布大吼道:“陶谦,本温侯那里有不守信用?”

陶谦是个倔强的老头,与吕布争辩道:“今天中午徐荣将军来时就说过,只送食物给士兵,不要求他们投降,可温侯你现在在干什么?”

陶谦的话音未落,吕布一拍赤兔马,瞬间冲到陶谦面前,方天画戟当头打下,可怜陶谦那颗花白头颅,当场被打得*飞渐,一命呜呼。“那些话是徐荣说的,我吕布可没说不接受投降。”吕布冷冷的说道。

吕布环视一圈,联军军法队抱头鼠窜,再不敢阻拦士兵投降。就这样,吕布这一次带回去的俘虏足足有五万之巨,很是吕布得意了一把。至于联军这边,诸侯立即下令紧闭寨门,再不许士兵接受董卓的人道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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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招降

诸侯紧闭寨门不许士兵出营的命令没起到多少作用,由于看不惯吕布的得意嚣张和自吹自擂,在康鹏的故意煽动下,董老大的俩个爱将李傕、郭汜趁着夜色,带兵大摇大摆的砸开联军大营,从诸侯眼皮底下又拉走上数万名联军士兵,数量不多不少,正好超过吕布。气得吕布连夜又跑了一趟联军大营,又拉回比李傕、郭汜更多的俘虏。不等吕布显摆,伤势痊愈了的张辽拉上赵云,也来参加这个抓俘虏比赛,可张辽和赵云刚到联军大寨就傻了眼,高顺已经带着刚扩建的陷阵营在联军大寨里横冲直撞了,不时传来大喊:“大汉丞相有令,降者不杀,违抗者死。”

高顺笑眯眯的对张辽赵云说道:“二位将军下次请早,不好意思。”高顺指着身后黑压压的俘虏说道:“末将不才,能抓到的俘虏已经抓光,让二位白跑一趟,罪过罪过。”

张辽和赵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死心的又冲进联军大营,翻箱倒柜的去找漏网之鱼,可惜高顺的确没有说慌,联军中除了基本上是诸侯亲兵的死硬份子,还能动的联军已经全部投奔了董老大的怀抱。张辽和赵云辛苦好半夜,只抬回一百多名重伤不能行动的联军俘虏,聊胜于无而已。

董老大的几员大将抓俘虏比赛抓回来的数量非常恐怖,恐怖到这些俘虏的吃喝花销连财大气粗的董卓军都感到肉痛,吓得负责军需的李儒立即安排让他们饱餐一顿,连夜发给路费干粮打发他们回家,以免董卓军的财政破产。

到得天明之时,联军连绵数里的大营,只剩下几千人在守卫,情景之凄凉冷清可想而知。诸侯一个个如同死了老娘,人人哭丧着脸,死死盯着盟主袁绍,就象可以在袁绍脸上把自己的士兵看回来一样。

袁绍的表情也比他们好不到那里,原本他听从田丰的建议,打算今天集中所有兵力,与董卓拼个鱼死网破,谁知道董卓居然无耻到半夜来招降,一下子把联军士兵拉个精光,现在就算袁绍想打,剩下这点士气低落的人马,给董卓军塞牙缝都不够了。

袁绍摇摇头,叹气道:“诸公,我军之败皆袁绍一人指挥不力之故,我军军容强盛之时,我袁绍不思进取,乘胜追击,给了董贼喘息之机,以至酿成今日的穷途末路。”袁绍说到这朝诸侯鞠躬道:“袁绍罪莫大焉。”

诸侯嘴上都不说话,但心里都明白,盟军失败的原因绝对不能全部算在袁绍一个人头上,诸侯彼此之间尔虞我诈,互相扯后腿下拌子勾心斗角,人人都想保存实力才是失败的根本原因。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诸侯谁也无颜说出来。

场面冷清了半天,袁绍才又说道:“诸公,那董卓已经说了,诸公只要随他到洛阳向圣上请罪,一切都由圣上定夺,他绝不伤害诸公。虽然那董贼说话一向有如放屁,但我观他对待我军俘虏的态度,这次应该是真的……。”袁绍终于哽咽着艰难的吐出那几个字来,“你们,投降吧。”

没有人说话,场面还是一片冷清,又过了良久,孙坚才说道:“那盟主你呢?”

袁绍闭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我袁绍指挥五十多万大军讨伐董贼,遭到如此惨败,还有何面目苟活世上?你们走后,我即自刎以谢天下。”

孙坚早猜到袁绍已有死意,故有此问,得到袁绍的肯定回答,孙坚慌忙道:“本初兄切不可轻生,既然兄知那董贼不杀我等,何苦如此?”

袁绍正要回答,大帐外有一个声音传来,“乌程侯言之有理,大哥,丞相说过不杀你们,你何苦还要轻生?”俩人走进大帐,“诸公,别来无恙?”“太傅!公路!你们没死?”

袁隗和袁术突然走进来,让诸侯大吃一惊,诸侯听细作报告说他俩被董卓抓了,还以为他俩都被董卓砍了,没想到俩人都没死,而且二人气色红光满面,看模样这段时间过得应该不错。

“诸公。”袁术得意洋洋的抱拳周拜一圈,“袁术悬崖勒马,董丞相大仁大义,不仅没有杀术,丞相还上表朝廷,封术为寿春侯了。”

袁隗比袁术还得意,“蒙董丞相不弃,老夫惭愧,窃居朝廷祭酒之职。今奉董丞相之令,来劝诸公迷途知返。”

诸侯又惊又喜,袁隗袁术俩叔侄董卓不但没杀,还升了他们官,看来董卓真的转性了。那自己投降董卓,看来也应该没事。袁绍却满脸阴沉,他好不容易把家族嫡子兄弟袁术压在下面,现在袁术又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董卓真会拉拢人啊。

袁术似乎知道袁绍的心思,挑衅的笑道:“大哥,愚弟不才,总算赶上大哥了。”

袁绍重重的哼了一声,“还不是董贼所封,天下人会承认吗?”

袁术取出那封蔡邕和贾诩联手伪造的先皇遗旨来,“诸公,你们应该有见过先皇手笔,这是先皇给董丞相的遗旨,请诸公过目,就知道术这个寿春侯是否名正言顺了。”

诸侯传阅一遍,虽然不敢肯定是真的,但也找不出这封遗旨是假的证据来,都把目光投向袁绍。袁术阴沉着脸看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想输给弟弟的意思占了上风,“如果我们投降,他董卓拿什么保证不杀我们?”

“董丞相说了,只要诸公放下武器,他愿对皇天后土、大汉列朝列宗发誓,只将诸公交给圣上处置,他绝不动诸公一根毫毛。”袁术大声说道。

“好吧,我们投降。”袁绍痛苦的做出决定。

联军营门大开,十八路诸侯各穿朝廷官服,按官职顺序跪了,向大汉丞相董卓投降。康鹏也在大军面前发誓,绝不私自伤害诸侯。至此,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宣布结束,诸侯联军共计五十五万,被董卓军歼灭近二十万,其余的全部投降。同时,董卓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近八万的部队战死,伤者不计其数,而且董卓军最惨的代价不是人员方面,董老大多年来四处抢掠积累的财富粮草,被康鹏挥霍大半,董卓军即将面临财政紧张的难题。

……

诸侯投降的当夜,康鹏悄悄招来李儒,交给他一瓶砒霜,“显佳,本相明天不想看到那些人了,明白吗?”

李儒奸笑,“臣明白,臣保管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慢。”贾诩突然走进大帐,“主公,小生想问你一句。”

“先生请问。”康鹏有点不太自然,为了显示对贾诩的重视,康鹏允许贾诩可以在任何时候见自己,不许侍卫阻拦,没想到康鹏刚想干点缺德事就被贾诩撞破。

“贾诩想问,主公可有天下之志?”

康鹏沉默良久,还是说道:“当然有。”

贾诩正色道:“既然主公有天下之志,就不能暗害诸侯,失信天下。高祖刘邦不过一地痞无赖,能得天下皆因萧何为他约法三章,得信于天下。楚霸王项羽力可拔山,失天下皆因失信于天下,主公不学刘邦,难道想学那乌江自刎的楚霸王?”

康鹏哑口无言,过了很久,康鹏才说道:“显佳,就依文和先生所言,暂时放过诸侯吧。”

“是。”李儒答道。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贾诩和李儒走后,康鹏对天长叹,多好的机会啊,只要曹操刘备一死,取天下就容易多了。可是贾诩也说得有道理,就算现在杀了曹操刘备,谁保证不会再出现第二个曹操刘备呢?但不杀他们,今后取天下就难了。

《三国董卓大传》第一卷〈虎牢鏖兵〉完。请看下卷〈洛阳风云〉

第一章打土豪分田地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

虎牢关后就是洛水,是董卓军返回洛阳的经之路,顶着董老大身份的康鹏渡过了洛水,总觉得少点什么,康鹏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手某两个俘虏的漂亮儿媳妇来,于是康鹏抢先盗版手某个俘虏儿的名句,以纪念自己指挥的虎牢关大捷。这时,康鹏心里在想——***甄宓究竟是那里人?都怪我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现在到了三国,想把甄妹妹抢到手也不知道地方!

康鹏想到甄妹妹的凄惨身世,心伤痛(无法到手),不禁继续念道:“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

李儒和贾诩目瞪口呆,主公历来只有杀人是拿手好戏,可从没听说主公在诗歌赋方面有什么才华呀?难道主公以前是深藏不露?今天听主公所作之赋,可比自己们强多了。

“好,好赋。”正版《洛神赋》作者的老爹走过来,赞扬道:“昔日宋玉对楚王神女所作之赋已是上乘,今日与丞相所作相比,便落了下风。”

“孟德取笑了,本相那敢与先贤相比?”正版作者的老爸来了,康鹏可比虎牢关城墙的薄脸皮罕见的微红。经过贾诩劝说,康鹏决定暂时不杀十八路诸侯,并且在很大程度上给他们自由,所以曹操能够自由走到康鹏身边。当然,出于对大汉的社稷安危作想,康鹏周围还是有些侍卫的,也不多,也就是三国第一保镖赵云带着三五百精挑细选的武士罢了。

“丞相过谦了,操也有一词,丞相可愿赏听并指点一二?”曹操诗兴大发,也想写两首。

“呵呵,今天天气真好。”康鹏那敢和曹操比诗词歌赋,曹操可是历史上正宗的大诗人,康鹏和他比,康鹏肚那点墨水还不得三两下抖光了?于是康鹏马上转移话题,指着远处的农田道:“龙,那边百姓正在耕作,民以食为天,居高位者不可忘农耕之根本,你我同去见识如何?”

康鹏这些话正说在赵云心里,赵云一边庆幸自己找到个为民作想的好主公,一边安排十个精锐侍卫保护康鹏,同时避免惊吓到农人。

“孟德稍歇,本相去去就来。”康鹏甩开曹操,拍马便走。扔下曹操在那发呆,曹操嘴里默念,“皓齿内鲜,明眸善睐,世上真有这么美丽的女吗?如此华丽之赋,我不如董卓也……”

正如康鹏所说,今天天气的确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康鹏骑在马上微风扑面而通体生凉,非常的舒服,让康鹏心情非常好。

快到农田时,康鹏为了树立亲民形象,抢先下马步行走到农田。大块连成一片的农田,几十个农民正在耕作,有老有少,他们顶着烈日,用粗糙的农具在铲除田的杂草。这个景象衬托远处的青山绿水,好一幅和煦的农耕图。

康鹏在现代时,家是他十三岁农转非到城市的,所以康鹏对农作物还是比较熟悉。康鹏发现田种的都是小麦,可长势不是太好,普遍比较低矮,而且茂密不一,估计收成不会太高,这些应该古代的农耕技术落后造成的。康鹏心里盘算,打仗打的就是后勤物资,物资不足就算有天兵天将也要吃败仗。李儒说得对,从今以后,这粮食供应得是自己注意的重点。这几天李儒成天扳着脸,不时向康鹏嘀咕董卓军粮食储藏不足的事情,康鹏心里虽然也着急,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康鹏信步沿着田埂走进农田,向一个瘦弱的老农打招呼道:“老人家,还在忙啊,这太阳这么毒,怎么不休息一下?”

那老农抬头一看,见康鹏衣着华贵,虽然相貌丑陋凶恶,肥胖如猪,让人看着就害怕。但这个外表凶狠的人态度语气却很是和蔼,那老农也稍微安心,擦去脸上的汗水道:“大人,小人那有那么好的福气,家里几张嘴要吃饭,就得干活。”

康鹏点点头,这老农说得不错,百姓要吃饭,就得干活,官员要吃饭,就从百姓身上剥削,不管是古代,还是**,都是一样。“老人家,这一亩地一年能产多少斤粮食啊?”

“年景最好的时候,就有三百来斤,不好的时候有两百多斤就谢天谢地了。大旱大涝的时候,就一颗粮食都收不了。”那老农闭上眼睛,象是在回忆,“我活了十二岁,遇上七次这种情况,第一次我爷爷饿死了,第三次是我妈和我弟,两年前是我的小孙,”那老农擦去已经流下来的眼泪,“他才一岁多。”

康鹏无言可对,回过头看赵云,赵云已经双眼红通通的了。康鹏叹了一口气,又安慰那老农道:“老人家,人已经走了,你要节哀顺便。这土地是你自己的吗?”

老农摇摇头,“大人,小人家里世代都是奴仆,从来没有地,这地是河东卫家的,小人替卫家种地,用力气换点吃的。”

河东卫家?康鹏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是康鹏想半天死活想不起这河东卫家是什么人,纵观三国历史,没有什么出名的人是姓卫啊?可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呢?

“老人家,这河东卫家有多少地啊?”康鹏问道。

那老农羡慕的答道:“多了,多得数都数不清。”

康鹏正想问那老农河东卫家的详细情况,突然有人张狂的吆喝道:“老不死的,不准偷懒,快干活,否则老抽死你!”

康鹏回头一看,见一帮家奴打扮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为首那个家奴歪戴着一顶布帽,一只手抱着一坛酒,一只手提着一条鞭,他冲康鹏吼道:“看什么看?快出去,踩坏了我们河东卫家的麦,老抽你一顿,再送官府杀你的头。”

康鹏还没说话,包括赵云在内的侍卫已经大怒,不等康鹏吩咐,侍卫们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康鹏的侍卫们都是骑马来的,又都武艺高强,个个挥起马鞭抽得那群恶奴哭天喊地,满地打滚。其一个家奴扭头就跑,赵云立即拉弓搭箭,正要射死那个恶奴,康鹏拉住他,“龙且住,他肯定是回去搬主的救兵,我倒要看看,这河东卫家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猖狂?”

那老农已经在吓坏了,“大人,大人,你害死小人了,这回河东卫家肯定剥小人的皮。大人,你快跑吧,河东卫家有权有势,他们不会放过你。”

康鹏一笑,“老人家,你别怕,这回你要有自己的地了。”那老农那里相信,只是不住的发抖。

那边康鹏的侍卫已经打上火了,一个侍卫拔出刀来,一刀一个的砍,康鹏忙叫道:“留下刚才叫话那个,我要问话。”除了那个恶奴首领,其他恶奴都被砍成十截八截,赵云虽然觉得有点残忍,但看到耕作的农民怕成这样,便知道这些恶奴平时是什么德行,于是也没阻止。

那恶奴首领被拖到康鹏面前,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蠢还是什么,居然还大叫,“打得好,杀得好,这回你们死定了,我们河东卫家和你结这个梁了。”赵云扬手给他记沉重的耳光,他顿时嘴里鲜血飞溅,还带出几颗牙齿,他这才闭嘴。

康鹏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河东卫家,这河东卫家究竟是什么人?”

那恶奴首领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老头,你听好了,我们河东卫家是世族大家,高官才多的是,县官老爷见着我们河东卫家还要请安。”

康鹏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古代的贵族,近代叫。康鹏心说,靠,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董老大迁都长安,不知宰了多少这样的东西,连他们祖坟都挖了。呸,一群废物人而已。

那恶奴首领继续不知死活的叫道:“老头,我们河东卫家马上要和朝廷的侍蔡大人结亲了,蔡大人是当今董丞相亲手提拔的,你得罪河东卫家就是得罪蔡大人,就是得罪董丞相,你等着满门抄斩吧!”

康鹏开始一楞,然后哈哈大笑,绕来绕去,居然绕到我自己头上。旁边的侍卫们也跟着狂笑,赵云也忍不住微笑,都感到非常滑稽。这时候那恶奴首领挣扎着叫道:“老头,你死定了,我们河东卫家的人来了。”

康鹏一看,果然有两三百家丁各执刀枪,气势汹汹冲这边跑来。赵云立即吩咐道:“保护丞相,去一个人快马通知大军来接应。”

河东卫家的家丁冲过来时,看到同伴横七竖八的尸体,顿时大怒,为首那个骑马的人看打扮象个公哥,一来就叫道:“把他们全杀了。”

他的话音未落,赵云已经拍马冲上去,一个闪身把他夹住,拉回康鹏这边重重摔在地上,俩个侍卫立即用刀架住他的脖。见此情景,康鹏不禁嘀咕,赵云在现代一定是个绑架犯,每次都是抓敌人头目来要挟。

这人比刚才那个恶奴首领骨气可差远了,马上哭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你叫什么名字?”康鹏问道。

“我叫卫仲海,大才卫仲道是我堂哥。”卫仲海搬出一个应该很有名的亲戚。

可惜康鹏不吃这套,董卓军的人更没谁会吃这套,一个侍卫在肚重重跺了一脚,把卫仲海跺得口吐鲜血,“丞相是问你名字,没问你什么鸟堂哥,不许废话。”

卫仲海张大了嘴,连疼痛都忘记了,“丞相,你就是董卓?”

刚才跺他那个侍卫大怒,又一脚跺在卫仲海嘴巴上,旁边的人清楚听到卫仲海骨头断裂的声音,“大胆,竟敢提及我们丞相名讳,找死!”

卫仲海的下巴被跺断了,说不了话,只是眼泪鼻涕横飞的不住磕头。康鹏历来讨厌这些土豪劣绅,又厌恶卫仲海的肮脏模样,朝侍卫一摆手,卫仲海顿时被齐腰砍成两截,肝肠流了一地。

卫仲海带来的家丁呆呆的看着公被杀,竟然忘了上前去救公。也不难理解,他们平时也就是欺负些手无寸铁的佃农百姓,只能算小儿科,如今见到三国第一砍人军西凉军大师级的砍人手段,不吓呆才怪。

这时候,上万西凉铁骑在吕布亲自带领下杀了过来,吕布骑着赤兔马速度最快,闪电般冲到康鹏面前,“他娘的,谁敢碰我义父一根寒毛,我吕布砍光他全家!”

上万西凉铁骑把几百卫家家丁包围,如果不是董卓军有新军规不许杀俘,这些可怜的家丁顷刻间都得变成肉泥。饶是如此,还是吓得那些家丁赶紧抛下武器,连连磕头求饶。

吕布讨好的说道:“义父,你下命令吧,孩儿这就替你出气。”

康鹏这时心盘算已定,摇头道:“我儿莫慌,为父自有安排。”康鹏决定,自己要学GCD的土地政策,打土豪,分田地,以争取民心。

康鹏把跪在自己身边老农扶起来,“老人家别怕,我就是大汉丞相,有我保护你,他们卫家不敢碰你一根头发。”

那老农泪流满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康鹏又说道:“老人家,麻烦你通知卫家的所有佃农,让他们明天早上到卫家去,本相要把卫家的土地分给你们。”

那老农又惊又喜,“丞相,小人没听错吧,你说把卫家的土地分给我们?”

康鹏一笑,“那卫家为富不仁,横行乡里,本相要替天行道,把他的土地分给你们。”

那老农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又跪下不住磕头。康鹏只好又把他扶起来,“老人家,快去通知吧。来人哪,拿些粮食给这位老人,看他饿成皮包骨头,本相心里难受啊。”

送走那老农,康鹏又对卫家的家丁说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丞相饶命,丞相饶命。”

“想活。”康鹏指着那块农田说道:“日落前,把这些农田里的杂草全锄了,还有浇水,要是日落前没做完,还有剩一根杂草,踩死一棵麦苗。”康鹏恶狠狠的说道:“全部砍成十八段!”

回大营的时候,康鹏突然想起那大才卫仲道谁谁了,不就是蔡姬蔡大美人嫁的那个短命鬼吗?糟糕,这回我给蔡大美人的印象要差了!

第二章大汉董青天

第二天一早,董卓军士兵按照康鹏的吩咐,在河东卫家豪华奢侈的大宅门前搭起一座高台,高台上竖有个大字——公捕公判大会。昨天下午董卓军就已经通传周围五乡十里的百姓,要他们间那些与河东卫家有冤,有仇的,和被河东卫家欺压的人今天到这里来,大汉朝董丞相董青天要为他们申冤作主。此刻,周围闻信赶来的百姓已经将高台围得水泄不通,拥挤到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的地步。

很多人是昨天晚上就河东卫家大门外等着喊冤或者是看热闹的,他们亲眼看到平时横行霸道、骄横跋扈的河东卫家被一支更加横行霸道、骄横跋扈的军队包围,卫家满门不分男女老少、尊卑贵贱的人全部拖出大门,不管是出声求饶的还是发言威胁的卫家人都被那支军队先揍个鼻青脸肿,然后捆得结结实实绑在门外大树上。卫家的家产也被那支军队全部搬出来,搁在门外。到了半夜,卫家的几个女眷又被几个醉醺醺的士兵拖到黑暗处……

联军诸侯全部坐在高台上,董丞相董青天说了,要他们见识一下人民的力量,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老百姓。卫家的人也从树上解下来了,出去几个吓死的和咬舌头的,全部被押到高台前面对百姓跪下,每人背后还被插上几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土豪劣绅、狗腿、卫霸天、人民公敌和汉奸、右派、资产阶级份(呵呵,抱歉,弄错时空了)之类的字。

康鹏昨晚上好不容易说服李儒和贾诩同意自己举办这个公捕公判大会,开始李儒和贾诩坚决反对康鹏的主张,劝说康鹏要想取天下,必须尽收士之心,这河东卫家是士族大家,卫仲道更是士林新秀,天下闻名的大才,得罪了他们,士林的笔和舌头是可以杀人的。可康鹏听到那个短命鬼的名字就火冒三丈,一想到蔡大美人的头筹将来要被那个短命鬼先采去,康鹏就恨得牙痒。康鹏借口取天下必须尽收民心,不能为了几个腐儒土豪而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坚决要把卫家满门杀光,为百姓申冤,与李儒和贾诩僵持不下。最后双方各让一步,李儒和贾诩同意康鹏审判卫家的罪行,可以杀几个恶奴为百姓出气,但卫家的士人不许康鹏动。康鹏为了不让他们下不来台,也妥协了。

今天早上,康鹏特意叫秀儿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穿上朝廷官服,在大群侍卫簇拥下,穿过台下人群走向高台。走过人群的时候,让康鹏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妈妈,鬼!鬼!我怕!”几个小孩被康鹏那张‘温柔’的脸吓哭了。高台上的诸侯故作严肃,董卓军将士目不斜视,可脸上扭曲的肌肉还是暴露了他们的内心真实感受。这一切,都落到视力很好的康鹏眼里。

康鹏心里在流泪——脸上强作笑颜的把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孩抱起来,“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呀?叔叔不是鬼,叔叔是好人。”谁知那个小孩竟然大叫一声:“鬼!”就吓昏了。见此情景,众人再也忍不住了,台上台下笑得前仰后合。

康鹏狼狈不堪,赶紧吩咐侍卫找郎治那小孩,然后用袖蒙着脸逃命似的跑上台,留下笑成一片的百姓。后来,康鹏这个经历,成了他几个老婆取笑他的把柄。也成了洛水附近农家吓唬小孩最好的话头,每当有小孩夜哭不止时,大人总要说:“再哭,再哭董丞相就要来我们家了。”小孩就立即乖了,总之这个方法百试百灵,屡试不爽。还留下几句歇后语,董丞相抱孩——好心办坏事,董丞相装鬼——不用等晚上之类,种种不一而足。

康鹏一边在心里诅咒董老大的老娘给董老大生成这样,一边与台上诸侯见礼,还要忍受诸侯那想笑不敢笑的模样。客套完了,康鹏就走到高台前沿,扯开董老大特有的破锣嗓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大汉丞相董卓。”

台下鸦雀无声,小孩拼命往母亲怀里钻,大姑娘都用手蒙着眼睛,男人稍微好点,只是腿在发抖。

见此情景,康鹏努力坚持不让自己哭出来,继续说道:“昨天,本相远征得胜而回,发现这卫家在洛水横行霸道,鱼肉乡民,本相顿时义愤填膺,不顾征战劳苦,将这卫家拿下,今天又召开这个公捕公判大会,让各位父老乡亲审判这个卫家。”

这回台下百姓总算有点反应,有人叫好,还有人拍了几下巴掌,让康鹏勉强找回点信心。

“把卫家的户主押上来。”随着康鹏一声令下,卫家大老爷——一个白胡老头被董卓军士兵提溜上高台。

康鹏有仇富心理,对这个为富不仁的土豪恶狠狠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头战战兢兢的答道:“回丞相,小人名叫卫进,我大哥叫卫品,是竹亭四友之一,二哥卫无牙,是梅林……”

“够了!”康鹏粗暴的打断卫进的话,脸上的表情又吓得台下发出一片惊叫,“本相是问你的名字,没问你大哥大嫂。”

“是,是,小人糊涂。”卫进点头哈腰的答道。昨天可把卫进吓坏了,开始他听说有人竟敢殴打自己看守农田的家丁,就气呼呼的让小儿带上三两百人去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宰了,杀一儆百,谁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招惹的人竟然当朝丞相,世上第一杀人魔王,天下第一恶人,砍头如割草、杀人不眨眼、有活阎王之称的董卓,最疼爱的小儿卫仲海身首异处不说,都吓出尿来的卫进已经顾不得心疼儿,而是马上安排搬家,免得活阎王找上门来。谁知那个活阎王比自己还快,不等自己收拾停当,如狼似虎的西凉铁骑已经把自己家团团包围,冲进自己家就是又打又抢,几个小老婆和女儿也被这些天杀的兵痞糟蹋了……

活阎王的话打断卫进的痛苦回忆,“卫进,本相问你,你既然是本地乡绅,为何欺压百姓?巧取豪夺残害良民?”

卫进大喊冤枉,“冤枉啊,丞相,都是那些刁民诬告小人,小人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在他看来,从农民手里买几亩地算不上什么,自己是给了钱的——虽然少了点,自己把佃农的女儿拉去卖了也没什么,谁叫那些穷鬼欠自己的钱?至于打死几个奴仆,谁叫他们是奴隶出身,按大汉律,不算犯法的。

康鹏大怒,“你这个刁民,不打你扳你是不会承认。来人啊,把这个刁民拖下去痛打八十大扳!”康鹏想起以前看的《包青天》,也想学学包龙图。

两个精壮的士兵冲上来,拖着卫进就往下走,台下,放着按康鹏吩咐连夜赶造的刑具。卫进大喊,“丞相,丞相,我是孝廉,你不能打我。”

康鹏那里理他,一连串脏话脱口而出,“去你妈的狗屁孝廉,给老照打。”

“慢着。”台上诸侯突然有一人站起来阻止道:“丞相,卫进是朝廷孝廉,就算他有罪,你不能对他用刑。”

康鹏回头一看,竟然是袁绍,他说道:“大汉律,刑不上大夫。丞相,你无权打他。”

康鹏傻眼了,他知道古代是有这么一条法律,可不知道汉朝就已经有了,还以为是唐宋传下来。康鹏求助的看看李儒和贾诩,他们点点头,表示有这么一条。康鹏左思右想,现在自己打着尊崇汉室的牌来恢复董老大那糟糕到极点的名声,肯定不能公然违法,可现在怎么办呢?

康鹏无可奈何,朝士兵招招手,让他们把卫进拖回来,“卫进,本相不打你,可这些你怎么解释?”康鹏拿起从卫进家搜出的帐簿,上面有李儒连夜审查得出的结果,康鹏一一翻着,“大汉平元年月,你用纹银一两买到良田七亩半,世上有这么便宜的良田?这是怎么回事?”

卫进小心翼翼的答道:“禀丞相,那是因为卖地那家人死于黄巾乱贼之手,官府卖给小人的,所以便宜。”

“什么官府卖的?分明是你们勾结贩卖官地。”康鹏鼻差点气歪了,气呼呼的叫道:“把本地县令叫上来。”

过了半天,不见有人答应,康鹏奇怪的问道:“是谁负责召集百姓人等的?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叫县令来?”

一个裨将哆哆嗦嗦的说道:“回丞相,本地县令因为知道丞相你在本地生气,所以昨晚他上吊了。”

康鹏哭笑不得,都怪董老大平时杀人杀出来的名气,这下可好,听说要董老大要找他麻烦,干脆上吊自杀了。“这种贪官,死了活该,把他的尸体拖去喂狗!”

康鹏又指着卫家帐簿的另一处说道:“那条暂时放下。平三年,卫进你因小故,无辜打死家奴俩人,事后仅赔了五贯钱给官府,这你又做何解释?”

卫进还没回答,袁绍又站起来说道:“丞相,大汉律规定,家主杖死家奴,只需赔偿钱粮与官府,不用抵命。卫进这么做,也不算犯罪。”

康鹏目瞪口呆,这古代还有这个破法律?可看到李儒和贾诩苦笑着点头,康鹏就知道,真有!这时候卫进见有人帮他说话,胆气也足了,“丞相,那帐簿上还有的,小人一一是按大汉法令行事,并无差错。丞相还要问吗?”

康鹏气得哇哇大叫,但又束手无策,自己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破坏汉朝法度吧?台上诸侯看到康鹏一筹莫展的模样,无不在心里出了口恶气,同时诸侯打定主意,不管董卓做什么,自己都要搬大汉法律来整治他。而李儒和贾诩却非常头疼,他们一个精于内政管理,一个擅长出谋划策,都对法令不是很熟悉,想帮董卓也帮不上。

康鹏灵机一动,冲着台下喊道:“父老乡亲们,你们有谁和这卫家有冤?有谁被这卫家欺压过?上来指控他,本相替你们做主。”

可台下百姓看到康鹏刚才被问得张口结舌,知道这个董青天不是太靠得住,别这卫家没告倒,将来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一时间,台下百姓一片安静。

终于,康鹏昨天见过那老农站出来,“丞相,小老儿要告卫家,求丞相替小老儿做主。”

康鹏大喜,“老人家,快上来。”

“慢。”这次站起来的是曹操,曹操说道:“丞相,大汉律以民告官,依律要先鞭答二十,方可陈述。”

康鹏头一晕,妈的,这么大年纪的人,挨二十鞭还不打死?“不能通融吗?”

曹操微笑道:“回禀丞相,不能。”

康鹏气得直跺脚,这时候,台下很远的地方突然有人说道:“丞相,依大汉律,的确不能通融,但可以赦免。还有这卫进,也可以用刑。”

康鹏大喜过望,总算有懂什么狗屁汉律又帮自己说话的了,马上冲着那人喊道:“你上来说话。”

人群艰难分出一条路,一个四十多岁的儒生飘飘然走过来。曹操看清他的相貌时,不禁大惊失色,脱口叫道:“陈宫!”

第三章董青天发威

昨天白天忙,晚上停电,没有更新,真是对不住各位书友。明天老狼有事,更新要晚些,先告罪了。

曹操看清来人的相貌时,不禁大惊失色,脱口叫道:“陈宫!”

陈宫?康鹏和曹操离得极近,曹操的话康鹏听得清清楚楚,康鹏的第一反应是,三国第一个识穿曹操是国贼的人,三国一流优秀军师。然后……,然后康鹏就跑下高台了。

“公台。”康鹏用董老大那可以单手抓西瓜的手拉住陈宫的手,无比亲热的说道:“你让本相想得好苦啊!”

陈宫大吃一惊,自己以前只是区区一个县令,董卓怎么会认识自己?这时候康鹏下令道:“来人啊,给陈县令设座,就安排在和与显佳旁边。”康鹏心说,老头,既然你撞在我康鹏手里,那就别想跑了,乖乖给我卖命吧。现在先把你放在我这一边,摆正你的立场。

“小人不敢。”陈宫还想客套几句,可康鹏已经把他拖上高台了。曹操迎上来,“公台,别来无恙?”

陈宫重重往地上吐了口痰,一句话也不说,昂首走到李儒和贾诩身边坐下。曹操站在那里非常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康鹏此刻心情大好,凑到曹操身边调侃道:“孟德,宁叫你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你。”曹操猛然扭头看康鹏,可康鹏已经屁颠屁颠的跑到陈宫那里去了,扔下曹操在那里惊疑不定。

“公台。”康鹏打个稽首道:“这卫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本相一心想要为民除害,可本相乃是一介武夫粗人,对这大汉律令甚不了解。请公台看在百姓身上,助本相一臂之力。”

陈宫抱拳道:“丞相言重了,陈宫不敢当。”陈宫指着告状那老农说道:“丞相,这位老人以民告官,依大汉律确实要先鞭答二十——可大汉律还有一条,鞭答二十以下,郡首以上可斟酌用刑,量情赦减。丞相你的官位远在郡首之上,自然有权赦免。”

康鹏大喜,冲那老农说道:“老人家,听到了吗?本相念你年老,现在赦免你以民告官应着之鞭答二十,你快告吧。”诸侯顿时哑口无言,汉朝法令里确实有这么一条,董卓这么做谁也无法职责。

那老农本来已经打算拼着老命也要告一把,为自己申冤。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凶恶丑陋的丞相真的是个大好人,居然还想方设法为自己免除酷刑,他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磕头道:“丞相,小人要告那卫家无辜逼死我的大孙,丞相,你要为小人做主啊!”

这时康鹏意气风发,“老人家,你慢慢道来,本相一定替你报仇雪恨。”

那老农哽咽着把事情说了出来,原来两年前原大旱,粮食颗粒无收,靠近洛水的田地倒有些收成,但都被卫家全部拿走了。那老农的孙饿得受不了,就到洛水河里去捞鱼来吃,有一次,老农的孙捞到一条很大的鱼,高兴得赶紧跑回家交给母亲烹食,不想路上遇见卫家一个家丁,见那条鱼,起了抢夺之心,就硬说那鱼是卫家的,被老农的孙偷了,老农的孙还盼着拿回去给全家人吊命,那里肯承认,和卫家的家丁起了几句口角,结果被卫家人痛打了一顿,打得遍体鳞伤,鱼也被抢走了,人回家就咽了气。

那老农说到这已经放声大哭,“丞相,小人去官府告卫家,可县官老爷不知怎的,把小人抽了二十鞭就赶了出来。后来卫家的人找到小人,对小人这么说,‘洛水河经过卫家的土地,就是卫家的河,河里的鱼也就是卫家的。’又把小人家的房烧了,好不容易攒下的粮食,也被抢光了。可怜小人那一岁多的小孙啊,呜……,被活活饿死了……”

老农放声大哭,台下那些百姓也哭成一片,突然间,台上也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哭声,那声音之难听——绝对有让小孩半夜做恶梦的潜质。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大汉丞相、传说的杀人魔王董卓在哭,他庞大的脸上涕泪交加,蚕豆大的眼泪顺着**乱糟糟的胡须横流,白色的鼻涕沾在胡须上,满脸的横肉扭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康鹏:……,老狼,我要杀了你!我那怕做李莲英也要杀了你……)

康鹏越听越气愤,顺手拽过身旁赵云的宝剑,直接冲向卫进,嘴里大喊,“老东西,老宰了你!”

贾诩慌忙大叫道:“龙将军,快拉住丞相。”赵云一个虎扑紧紧抱住康鹏,可董老大天生神力,又体形肥胖,堂堂五虎上将之一都被康鹏拖起走,还好张辽和吕布及时冲上高台,三个顶级武将联手,才把康鹏抱住。

袁绍心暗笑,你董卓也有丢脸的一天啊。袁绍站起来说道:“丞相,这些只是那老头的一面之言,你应该问明卫进的口供,再作处断。”

“去***口供!”康鹏又挣又跳,大吼道:“老一定要宰了他!”

此时陈宫也站起来,“丞相,依大汉律,确实要问明双方口供,方可决断。”

听到陈宫的话,康鹏总算冷静一些,心说不错,自己要杀他容易,如果不要名声,一声令下卫家的人就可以剁成肉泥,可就这么杀他就坏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名誉,将来自己就算打下天下,也做不稳。

“好吧。”康鹏冷静下来,赵云、吕布也松了手。康鹏说道:“卫进,这位老人对你的指控,你可认罪?”

卫进此刻那敢承认,“丞相,是他胡说,小人那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那老农跌跌撞撞的冲上来,看样想找卫进算帐,陈宫立即说道:“快拉住他,原告当堂殴打被告,一律判原告败诉。”

康鹏忙上去拉住那老农,“老人家,你不要急,本相一定替你报仇雪恨。你想想,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有没有证人?”

有几个乡民站出来,“丞相,小人知道。”“丞相,小人亲眼看到卫家的人打老杨的孙和抢鱼,小人愿意做证。”“小人也看到了,小人要做证。”“我也要做证……”这些乡民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担,但看到这个外表凶恶的大官真情流露,也知道了这个凶巴巴的大官确实是个爱民的好官,很多有热血的乡民就站出来,为那老农作证。

康鹏大喜,“卫进,这么多人证,你还有何话可说?”

卫进已经豁出去了,看模样只要自己承认一条,这活阎王就要剥了自己的皮,现在只能拼死抵赖,才有一线生机。“丞相,都是这些刁民胡说八道,小人没做过这些事。”

康鹏的狞笑让卫进如坠冰窖,“很好,既然你还在抵赖,休怪本相无情了。”康鹏朝陈宫一拱手,“公台,刚才你说可以给卫进用刑,请问详细。”

陈宫微微一笑,“大汉律,刑不上大夫。可大汉律还有规定,士族如有犯罪,一般官府不得擅自审理,须奏请圣上,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削除该士族之爵位,以便审判,名为上清。如今天年幼,朝政皆由丞相你主持,丞相你有权利决定是否革除卫进的孝廉之位,以配合审判。”

卫进顿时面如死灰,康鹏却一蹦三尺高,“李儒听令,立即拟,给我把他的孝廉削了。”李儒下笔如飞,不时便将公拟好,再盖上董老大的大印,大汉朝有史以来效率最高的一封公便大功告成。

“给我拖下去打,打到留一口气说话就行了。”康鹏大吼道。

粗大的木棍高高扬起,重重落下,两根木棍此起彼落,打得不亦乐乎,卫进在哭爹喊妈,卫家的人面如土色,老百姓却欢呼雀跃,拍手称快,“丞相万岁!”“丞相万岁!”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才打了二三十棍,卫进就挨不住了,“丞相,小人招,小人招了。”

康鹏还没有解气,恶狠狠的叫道:“再打,打足八十棍!”

俩名董卓军的精锐打人很有分寸,八十棍下去卫进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像死猪一样被拖到康鹏面前,可卫进的神智还是清醒的,话也还能说。

康鹏破口大骂,“贱皮老东西,非要挨打才承认。快说,漏一点半点老给你上夹棍!”

“小人不敢,老杨家的孙确实是我家丁打死的,县令是我大舅的堂哥的外甥,他就包庇了小人,后来小人是派人去烧了老杨家房,也说了那些话。老杨的话句句属实,小人的确有罪,求丞相饶命。”

康鹏神采飞扬,冲着台下喊道:“父老乡亲们,你们都听见了,这卫家已经认罪。你们还有谁要告卫家?一起告了,本相好将他正法。”

“我要告!”“我要告他!”“我也要告……”刚才还算安静的台下突然变得比集市还热闹,百姓争先恐后抢着要告卫家。见此情景,康鹏哈哈大笑,“好,好,别抢,一个一个来。”

……

康鹏搞的公捕公判大会从早上开到日落西山,卫家的罪行才勉强全部弄清,间没有休息,可没一个人感到饿,就连坐在高台上的诸侯都没人叫苦,不过他们是吓的,那陈宫对大汉律条倒背如流,每当董卓遇上法令难题,陈宫三言两语就能解决,要是现在突然有人跳出来告自己……,那不是给魔王董卓光明正大杀自己的借口吗?

康鹏指着高台上三尺多高的案卷记录,气呼呼的问道:“卫进,你厉害啊,你家从你开始,到你的儿女儿,再到你的家丁,甚至你家看门那条狗,都是血债累累。这些,你可承认?”

卫进次刻已经被夹棍、老虎凳、皮鞭、辣椒水轮番伺候一遍,一心只想求死,“丞相,小人都承认。”

“很好。”康鹏得意洋洋,转身对诸侯说道:“诸位都听到了,现在本相判卫进家满门抄斩,你们可有意见?”

诸侯你看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说话。李儒急了,站起来对康鹏连使眼色,“丞相,这卫家乃是河东士族,依律应该轻判,太重了。”李儒心说,岳父大人啊,你千万别冲动,你将卫家满门抄斩,不是把儒林人逼到和你做对的地步吗?

贾诩却明白事情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董卓把卫进折磨成这模样,留下来只有更大的麻烦,不如宰光了干净,死无对证。“丞相的判决极好,这卫家天怒人怨,还是明正典刑的好。”

贾诩的打算立即被俩个人猜到,曹操站起来,“丞相,卫家是先朝大臣之后,还是宽恕为好。”

坐在诸侯末席刘备也站起来,“丞相,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慎重为好。”站在刘备旁边的张飞纳闷,大哥今天怎么了?这卫家作恶多端,换成我也要杀他全家啊。张飞心说,董卓名声虽差,可这点确实对我脾气,他也不算坏到家。关羽却在感慨,自己以前也向董卓那样嫉恶如仇,也是杀了家乡的土豪劣势才逃离家乡,自己要是那时候遇上董卓这样的官……

康鹏虽然没有猜透其关窍,但知道曹操和刘备将是自己最大的对手,既然他们反对……,嘿嘿。

这时陈宫走到康鹏旁边,对着康鹏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康鹏顿时喜出望外,抽出第一份案卷,对刘备说道:“玄德公,你是汉室宗亲,如果有人要造反,你说是什么罪名?”

刘备想都不想,下意识的说道:“造反乃是灭门之罪,天下人得而诛之。”刘备话刚出口,就发现上了董卓大当,刚想作秀挽救,曹操已经冲到卫进面前,一把拔出宝剑,“好你个卫进,你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等同造反,罪当灭门。”

诸侯还在莫名其妙,这卫进什么时候变成造反大醉了?刘备已经大叫道:“卫进狗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竟敢宣称洛水是你自家之河,谋夺王土!二弟,三弟,替为兄杀了这狗贼!”

贾诩那会让这两条老狐狸抢走功劳,立即叫道:“卫进乃反贼,温侯、远和龙,立即杀了这反贼!”

可怜的卫进,仅仅说了句洛水河经过卫家的土地,就是卫家的河,河里的鱼也就是卫家的。’就被剁成肉泥,还戴上造反的灭门大罪,真是冤到家了。幸运的卫进,他的幸运是能死在当世五大猛将联手之下,也算是独有了。

第四章 凯旋而归

今天将卫进全家正法之后,康鹏下令将卫家土地全部分给贫苦农民,卫家家产存粮一半没收补充以军用,一半分给乡民,换来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和歌功颂德声。康鹏倒是得意洋洋,李儒却愁眉苦脸,贾诩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紧皱着眉头沉思,与之相反的是诸侯眉开眼笑,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看着康鹏。好不容易把卫家的钱财和粮食给百姓分发完,康鹏才发现自己的肚已经饿得咕咕叫,赶紧宣布散会吩咐在大营开席,宴请众人。

“董卓,你就请我们吃这些?”诸侯刚入席,坐在刘备旁边的张飞就嚷开了,“你可别蒙我老张,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天天山珍海味,今天请我们吃饭,咋这么小气?”也难怪张飞发脾气,这些酒菜的确寒酸,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几乎都是白菜豆腐,唯一一条清蒸鲤鱼算是荤菜。

吕布大怒,拔出宝剑直奔张飞,“环眼贼,竟敢辱及我父,找死!”

张飞更不答话,抽剑便挡吕布,两剑相交,张飞连退数步,关羽见三弟吃亏,也擎剑在手,共战吕布,这时张辽也冲过来,大帐顿时乱成一团,赵云立即退到康鹏身边,吩咐侍卫将康鹏挤在间,以防万一。

“住手。”“住手。”康鹏和刘备几乎同时喝止四人。刘备责怪张飞道:“翼德,丞相一番好意招待众人,你岂能出言不逊?快向丞相陪罪。”

张飞气鼓鼓的,“大哥,我没错,你常对我说董卓生活奢华,吸食民脂民膏,今天他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们,难道不是他小气?”

刘备尴尬异常,他平时为了防止俩个义弟起异心,给张飞、关羽洗脑时没少说董卓的坏话,没想到这些话张飞竟然当众说出来,简直让刘备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康鹏对赵云说道:“龙,你跟随本相也有些日了,又是本相的亲兵长,你把本相平时吃的东西告诉张将军。”

赵云郎声道:“丞相平时在府每顿只是一菜一汤及小米粥,很少有荤菜,在军与士兵同食大伙房,从不开小灶。今天这些饭菜,已经是云随丞相以来见过最好的。”赵云话一出口,诸侯人人张口结舌,不是不相信赵云,而是知道以赵云的为人不会说假话而吃惊。赵云勇救主公,冲阵救盟友的事诸侯都知道,明白这种人是不会说谎的。同时,少数还有良知的诸侯脸上开始发红了。

张飞楞了半晌,突然跪下来给康鹏磕了三个响头,“丞相,老张错怪你了,这给你赔罪。”

康鹏嘴上说道:“翼德乃是性情人,本相甚爱之,岂会怪罪?翼德,快请起,快请起。”心却在感慨——还是减肥好啊!

刘备好不容易找到台阶下,“翼德,丞相已经原谅你了,说来也怪为兄,误听了传言。”刘备说到这擦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皆为兄之罪也。”

要换别人,也许会被刘备这招蒙骗,可康鹏是什么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学生,看过三国电视剧和三国演义,为泡科班MM背过《洛神赋》及唐诗宋词,刻苦钻研过《厚黑学》的现代‘人才’,岂能上这伪君的当。康鹏扔下一句,“各位请入座,开席。”把刘备撂到那里,可刘备的脸皮之结实丝毫不在康鹏之下,竟然没有半点气愤神色,仿佛毫不在意的回席而坐。

席再无他话,只有康鹏频频向陈宫劝酒,态度之亲热,使诸侯纷纷认定陈宫已经是董卓的人了,语气之亲热,让陈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饭后,康鹏邀请陈宫夜谈,陈宫没有拒绝,众人知趣而退。后帐,只有康鹏、李儒、贾诩和陈宫四人,康鹏见陈宫想说什么,便抢先道:“和先生,请把先皇遗旨交给公台观阅。”

陈宫身体一震,身为通缉犯的他今天冒着生命危险帮董卓惩治土豪,除了为百姓申冤外,最主要是希望能看到传得沸沸扬扬的先皇遗旨,没想到董卓一下就看穿自己的目的,难道传说有勇无谋的董卓是大智若愚?

三跪叩之后,陈宫方才毕恭毕敬的打开那封先皇遗旨观看。康鹏奸笑着看着陈宫,心说你看啊,当世第一书法大家伪造的笔迹,货真价实的汉朝大印,我倒要你陈宫是什么反应。

不出康鹏的预料,陈宫看完那封先皇遗旨,已经是泪满衣襟,这可是真正的眼泪,不是刘备的骗人猫尿。陈宫边哭边喃喃念道:“先皇,臣有罪,臣错怪大汉忠臣了……”

康鹏内心奸笑着,脸上痛苦着对陈宫说道:“宫台,当时宦官势大,本相为扶汉室正统,不得不大开杀戒,被你误会也是应该的。可本相知道,正是你们这些误会本相的臣,才有大汉的忠臣哪!”

陈宫朝康鹏跪下,“丞相,陈宫被谣言蛊惑,鬼迷心窍,私放奸贼曹操,罪该万死。”说完,陈宫连连磕头。

康鹏当然是屈尊亲自将陈宫扶起,高帽**汤甜言蜜语轮番上阵,心无非就是已经原谅陈宫,要陈宫为国为民作想,以黎民苍生国家为重,汉室复兴为己念……,总之一句话,你陈宫来替我康鹏卖命吧!于是,陈宫的头脑一冲动……

……

汉建安元年,公元190年夏,董卓军在虎牢关及汜水关大败十八路诸侯联军,俘虏除徐州刺史陶谦外所有十七路诸侯,取得完胜。回程,董卓军在当朝丞相董卓指使下,遍抄沿路士绅豪族财产土地,财产部分补充军用,部分及所以土地分发百姓,换来百姓支持与称赞。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董卓军军纪不严及士族平时之所作所为。造成董卓军士兵对士族大肆**掳掠,百姓对豪门群起攻之。而士族学者对董卓大为不满,董卓在儒林本已有些回升景象的名声再度跌落谷底……。更有些所谓饱学之士、儒学大家借庆祝大才卫仲道与儒林大豪蔡邕独女蔡姬婚礼之名,前往洛阳,寻机参倒董卓……

……

一路慢行,二十多天后,康鹏终于到达了洛阳古都。洛阳城外十里,锣鼓震天,彩旗飘扬,董老大的俩个弟弟董崇、董曼听说大哥打了大胜仗,活捉了想和自己兄弟抢位置的地方土皇帝,早把皇帝和满朝大臣拉(押)出城,来迎接立有不世之功的丞相董卓。

看到前面人声鼎沸的情景,康鹏心里有些发慌,自己这些天来装董卓虽然没被揭穿,可这些是董卓家的外人,马上就要遇上董卓家的人了,自己这个假董卓能瞒过去吗?慌归慌,可现在想逃跑也不可能了,康鹏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大哥。”“大哥。”迎面策马跑来俩个人,一把将康鹏紧紧抱住,“想死弟弟了。”

大哥?康鹏的嘴下巴差点没掉了,这俩个就是董卓的弟弟,可他们咋这么帅哩?没等康鹏考虑董家的遗传变异因素,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爸爸,爸爸抱我。”一个十三四岁小女孩从马背上跳到康鹏马背上,扑到康鹏的怀里。这下康鹏差点没晕倒,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女孩竟然是丑陋无比的董老大的女儿!董老大,你该不会戴了某种颜色的帽了吧?

康鹏正头疼不知道董老大亲人的名字,董老大的一个弟弟给他解了围,“小纡,快放开你父亲,他被你勒得说不了话了。”

董老大的女儿不好意思的笑笑,跳下马道:“爸爸,下来抱我走路,我累了。”

听到这种话,康鹏鼻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么漂亮可爱的MM居然要我抱她?心里在犹豫,可康鹏已经不由自主的下了马,董纡马上跳到康鹏身上,康鹏只得心甘情不愿的把她抱住。董纡把小嘴凑到康鹏耳边,“爸爸,奶奶来了,你千万别告诉奶奶我刚才是骑马噢,否则奶奶又要数落纡儿了。”康鹏纳闷,你刚才骑那么大的马,董老大的老娘怎么可能不知道?

康鹏很快就明白董纡为什么这么说,原来董老大的老娘是个盲人,可康鹏更纳闷了,董老大这个老娘起码有八十岁了,可看模样也非常端正,怎么会生出董老大这么丑的儿呢?害我康鹏也变丑了。

第五章 初见蔡文姬

“儿啊,让娘摸摸你瘦了没有。”董老大八十多岁的眼盲老娘将康鹏搂在怀里,枯瘦的手在康鹏的脸上不停的摸索。康鹏心里虽然非常别扭,但还是感到董老大老娘那份抵犊之情的温暖,“娘,孩儿好好的,没瘦也没胖。”

董老大老娘仍然不肯放过康鹏,搂着康鹏絮絮叨叨的数落,“儿啊,你该续弦了,有个人照顾你,娘死了也放心。”听到这话,康鹏顿时松了口气,原来董老大的老婆已经跷了,好,好,我可不愿搂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婆。(康鹏擦把汗:呼……,昨天拎菜刀去老狼家没白跑。)

康鹏突然灵机一动,“娘,我已经给你找了个儿媳妇。”康鹏朝秀儿招手,“秀儿,快来见过你婆婆。”秀儿忙走过来,“秀儿参见婆婆。”董老大老娘立即放开康鹏,摸索着去抱秀儿,“好媳妇,让婆婆摸摸你。”康鹏乘机借口去会见百官,总算摆脱这个让他异常尴尬的地方。

汉献帝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长得瘦小异常,仿佛营养不良一般,看到康鹏就象老鼠见到猫一样,全身发抖。尤其是康鹏带着武百官及十八路诸侯给他磕头的时候,汉献帝怕得差点没哭出来。

康鹏打头,武百官紧随其后,一起朝汉献帝跪拜道:“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讨董联盟的诸侯心里七上八下,你小屁孩赶快放老回领地,可千万别把老交给董阎王啊!

跪在康鹏身后的董老大一个弟弟抬头朝汉献帝恶狠狠使个眼色,汉献帝一个激灵,喃喃说出昨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董丞相平乱有功,保我汉家社稷,劳苦功高,朕加封董丞相为太师,丞相之母为荣阳夫人。其他人等,由太师酌情封赏,乱军诸侯,也交由太师处置。”

诸侯脑袋‘轰’的一下,心说完了,董阎王马上要把我押到菜市口处斩了。诸侯情知不妙,可洛阳现在是董卓的地盘,反抗只有死得更快更惨而已,只得跟着百官谢恩,“微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汉献帝说完这些,赶紧借口龙体欠安,回宫躲避这个自己看着就害怕的新任太师。

康鹏盯着诸侯心里盘算,把这些家伙现在就宰了,还是开堂审判了再砍头?李儒凑过来,“主公,一网打尽。”贾诩也过来,“太师,回城审判后再处死他们,占尽正理。”新归依的陈宫说道:“太师,圣人以仁孝治天下,还是从宽的好。”

康鹏左思右想,犹豫不决,诸侯提心吊胆的看着他,心说你董卓发点慈悲吧,千万别杀我。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官走到康鹏身边,“太师旗开得胜,臣蔡邕恭喜太师了。”

康鹏定睛细看蔡大美人的老爹,蔡邕长得面清容清瘦,三络长须垂胸,显得风度翩翩,儒雅静,年青时定是个美男。康鹏拉起蔡邕的手,语带双关的说道:“伯喈,本相要感谢你,多亏你的生花妙笔,本相才有如神助啊。”靠,死老头,你读书都读糊涂了,想凭一封假圣旨就拉董卓回头,替董卓洗清罪名做汉朝的忠臣,天真!没有董卓的配合,你只是一相情愿而已!再说了,就算我康鹏配合你,以董老大的臭名,现在还不是困难重重。

蔡邕老脸一红,“太师抬举微臣了,微臣还要向太师请罪。”

康鹏一摆手,“是卫家的事吧?卫家多行不义,本相是替天行道而已,不会牵连伯喈。”

蔡邕还想说什么,可董老大的小女儿已经跑过来了,又是吊在康鹏脖上,“爸爸,快回家,纡儿饿了。”康鹏一阵头疼,这丫头这不是诱惑我吗?一不小心我岂不是背上**的罪名?

董老大的一个弟弟也走过来,“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我和二哥已经准备酒宴好给你接风洗尘。”康鹏暗喜,总算能分清谁是董崇谁是董曼了,你就是董曼。

康鹏点点头,“好,寻个府邸安顿诸侯,好生招待,不许怠慢。”始终找不到处置诸侯的好方法,康鹏决定先把他们软禁在洛阳再说。

大军驻扎城外,康鹏带着一帮臣武将浩浩荡荡的开进洛阳,锣鼓再度敲响,彩旗迎风飘扬,沿路百姓夹道迎接,好一幅壮观的大军凯旋景象。实际上呢,今天天还没亮,洛阳城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富贵贫贱都被留守的董卓军士兵从屋里拖出来,要他们‘自愿’来迎接董丞相回京。不来也可以,后果也没人知道,关键是没人敢尝试反抗。此刻,路边的老百姓当,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歌颂’董卓呢。

康鹏驱马走到洛阳城雄伟壮观的城门前,不禁心感叹,多雄伟的城市啊,如果不是我康鹏来到这时代,你就要经历几多战火,从此在上百年的时间里一蹶不振了。你要感谢我康鹏,洛阳城。

当朝新任太师驻马不走,武百官那个敢走,人人都停下马头,等太师的动作。突然路旁百姓有一人挣扎着想冲出,被维持次序的士兵拦住,她高呼道:“冤枉!丞相,小女要告状。”

康鹏这两天当大汉董青天正当得过瘾,现在刚到洛阳就遇见人拦马告状,而且还是个姑娘,能提高自己的名声和讨漂亮姑娘欢心的事,康鹏岂能放过?康鹏大叫道:“不许无礼,让她过来。”

那少女款款走到康鹏马前,先福了一礼,康鹏顿时目瞪口呆,这姑娘真漂亮,十七岁的年纪,清秀无比的瓜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翘的琼鼻,樱桃小口,皮肤白嫩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似的,秀儿已经算美女了,可和这个姑娘一比,就象星辰比之日月,黯然失色。最难得的是这姑娘不光漂亮,气质更是高雅尊贵,傲气凌人,让人有不敢亵渎的感觉。康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少女,口水不知不觉的流出来,沾在**的胡上,魂儿飞到里都不知道了。

康鹏的急色相让那姑娘不屑的撇撇小嘴,又说道:“丞相,小女冤枉,请丞相为小女申冤。”

康鹏仍然在发呆,魂不守舍的说道:“姑娘,你告什么人?我一定替你申冤作主。”康鹏嘴上说着,眼睛继续死死盯着那少女,心说,美人,ILOVEO!

那少女对康鹏的色相非常不满,冷声道:“我要告大汉丞相董卓!”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大哗,不少董卓军士兵已经拔出刀来,只等丞相一声令下,就将这少女砍成碎片!可谁也没想到……

康鹏下意识的喊道:“来人哪!”

众亲兵齐声答道:“在!”

康鹏歇斯底里的吼道:“将那董卓抓来,砍了他!”

‘蓬!’‘蓬!’听到这话的人无不跌倒,半天爬不起来。康鹏还没反应过来,骂道:“混蛋,叫你们去抓董卓,为什么不去?”

一个亲兵怯生生的答道:“丞相,董卓就是丞相你啊。”继上次抱小孩出丑之后,康鹏又有一个把柄被老婆们抓到,而且面前这位还是……

康鹏脸‘腾’的红了,还好脸上胡多,没人看得到。康鹏喃喃道:“姑娘,你为何要告本相?本相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那少女不屑的昂首道:“我告那董卓草菅人命,无辜杀害我未来丈夫三叔一家,请丞相明断。”

康鹏一听,马上明白眼前这人是谁了,回头叫道:“侍蔡邕呢?传他过来。”

那少女正是蔡姬,她听说未来丈夫的三叔家被魔王董卓抄了,全家人也死在董卓的屠刀这之下,生性高傲的她气愤填膺,特意挑在董卓回京这天来拦马告状,要为丈夫三叔一家报仇。

蔡邕听说独生爱女招惹了魔王董卓,正在与袁绍和曹操叙旧的他吓得魂飞魄散,不等他说话,暴跳如雷的董崇和董曼俩兄弟已命人将他捆上,俩兄弟亲自把蔡邕押到大哥面前。

“大哥,蔡邕我押来了。”董崇大嚷着冲过来,“告你那贱人在哪?我剁了她!”

这时吕布跑过来了,边跑边嚷,“谁敢告我义父?不想活了!”

康鹏忙吼道:“住手,都给我到一边去。”见大哥发怒,董崇和董曼俩兄弟赶紧退到一边,他们可是打下就怕大哥。吕布也乖乖站在康鹏身边,再不敢多言。

“父亲。”蔡姬见父亲被捆绑,大叫道:“丞相,是小女高你,不关我父亲的事,你为何擒拿于他?”

康鹏尴尬的笑笑,恶狠狠瞪董崇和董曼一眼,瞪得他俩赶紧缩头,“谁叫你们抓蔡大人的,还不快松绑?”董崇和董曼很乖,捆蔡邕的绳马上松了,俩人还给蔡邕陪了罪。

“太师,小女无知,冒犯了太师,请太师看在老朽薄面上宽恕于她,老朽愿替女儿顶罪。”蔡邕哆哆嗦嗦的说道。

蔡姬撇撇小嘴,不顾蔡邕杀鸡抹脖的使眼色,厉声道:“父亲此言差异,这董卓滥杀无辜,羞辱士人,你为何向他求情?”

康鹏苦笑着制止蔡邕不停的道歉,“姬姑娘,那卫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还有大逆不道之言,本相杀他,实为以正国法而已,其间并无冤屈。若本相执法有误,董卓甘受国法处置。”

“你胡说!”蔡姬娇声斥道:“仲道哥告诉我,他三叔仁慈博爱,对乡民视若己出,深得百姓爱戴,那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康鹏目瞪口呆,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吗?这时蔡姬又冲着人群喊道:“仲道哥,你出来作证。”

康鹏开始一楞,那短命鬼也在?紧接着康鹏大怒,让一个姑娘出头告我,肯定是打主意看风头不对就跑,这个伪君!

第六章 董老大第一次抢亲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这么大哩?康鹏自从变成董卓,每次照古代那模糊不清的铜镜时,康鹏都有想自杀的冲动!现在看到卫仲道的模样,康鹏这个决心变得更加坚定!卫仲道长得身高七尺,健壮挺拔,剑眉星目,高挺的鼻子、刀削的脸颊、红润的嘴唇配上一口雪白的牙齿,很有迷惑良家妇女的本钱。皮肤之白皙,大概女孩子都会嫉妒,更别说奇丑无比的康鹏了。

“小生卫仲道,参见大汉丞相董大人。”卫仲道潇洒的给康鹏行了个礼,引得周围人群中不少无知少女发出尖叫。

康鹏的铜玲眼嫉妒得通红,“你就是卫仲道?既然你要告本相,为什么不自己来,而让蔡文姬出面,是怕本相杀了你吗?”

卫仲道心说不错,蔡文姬是你亲手提拔的蔡邕的独生女,你不可能杀她,可少爷我和你无亲无故,万一你发起疯来本少爷岂不是呜呼哀哉?心里这么想,卫仲道表面上仍然彬彬有礼,“丞相误会小生了,小生本欲亲往朝堂之上控告丞相,可蔡小姐嫉恶如仇,气愤不顾小生之劝阻,故而打扰了丞相的大驾。”

康鹏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这个小白脸当我康鹏白痴吗?什么亲往朝堂之上控告我,分明是你自己怕死,骗蔡大美人这个胸大无脑的笨蛋美女来挡枪眼。康鹏灵机一动,奸笑道:“现在你是苦主,那么应该算是你首告本相喽?”

卫仲道见康鹏笑得古怪,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点头道:“不错,现在是小生首告。”

“很好。”康鹏奸笑着说道:“依大汉律,以民告官应鞭答二十,我是大汉丞相,当朝太师,告我就得加倍。”卫仲道刚才还在微笑着的脸立即变成苍白色,不等他分辨,康鹏已经叫道:“来人啊,把卫仲道拖下去鞭答四十。”

卫仲道一下子瘫了,董卓军士兵冲过来,先暴揍几拳再拖起就走。蔡文姬大叫道:“丞相,仲道哥出身士族,刑不上大夫,你不能打他。”

康鹏早有准备,点头道:“让卫仲道过来说话。”董卓军士兵又把卫仲道拖到康鹏面前,“卫仲道,你是士族出身,依律不能对你用刑,这你可知道?”

卫仲道死里逃生,赶紧答道:“是,是,小生知道。”

“可大汉律还有一条‘上清’,本相有权革除士族爵位,你是愿意本相革除你卫家的爵位再被打呢?还是自愿被打,换本相不革除你家的士族爵位?”

卫仲道的脑子里‘轰’的一下晕了,他家是士族大家,一旦爵位被削,这奇耻大辱可比杀了他全家还要痛苦。蔡文姬气得七窍生烟,挣开她老爸蔡邕捂住她小嘴的手,大叫道:“丞相,你卑鄙!无耻……”叫到半截又被蔡邕死命按住。

吕布大怒,对康鹏说道:“义父,让孩儿教训这贱人一顿,为义父出气。”

康鹏那里会舍得?朝卫仲道嘟嘟嘴,“想揍人,那边有,替为父打重些!”

吕布喜出望外,董卓很少叫他揍人杀人了,简直快把吕布憋疯。吕布冲过去,抓起皮鞭对着卫仲道一顿好抽。可怜那卫仲道本是娇生惯养富家少爷,那里受得了吕布的皮鞭,被抽得哭爹喊娘,偏偏又不敢求饶,只是不停的哀嚎,那声音之惨,简直让人闻之落泪,听者伤心。当然也有觉得象最美妙的音乐一样的,比如康鹏。

四十鞭抽完,卫仲道嗓子已经叫哑了,翩翩的风度也不见了,满身血污象条狗一样爬在那里呻吟。蔡文姬挣脱父亲,扑到卫仲道身上痛哭。康鹏命人将卫进那三尺多高的案卷抬来,“蔡姑娘,这是那卫进的口供,上面有他的画押,你自己看吧。”

蔡文姬象发疯一样把那些案卷撒得一地,“假的,都是假的,是你骗人!你是奸贼!国贼!”

董老大的俩个弟弟大怒,拔出配剑想斩了蔡文姬,被康鹏严厉的制止,“不许动她,我们走。”

董崇和董曼惊讶的看了康鹏一眼,见康鹏痴痴的看着蔡文姬,顿时恍然大悟,俩人邪笑着对视一下,都会意的点点头。在康鹏的严令下,董卓军没有一个人敢动蔡文姬,大军绕过她和卫仲道,开进洛阳。

大军过后,百姓们也一轰而散,耽搁了大半天时间,百姓们该去忙生活,没时间再玩了。留下正在蔡文姬与奄奄一息的卫仲道,与刚才的热闹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半天,卫仲道才回过去气来,呻吟道:“董卓,我与你势不两立!”

……

不愧是董老大的府邸,房屋之豪华奢侈让康鹏看得眼花缭乱,占地近百亩的花园,亭阁假山不计其数,巍峨的房屋楼台七拐八绕,数都数不清,府中奴仆成百上千,大都是年青貌美的少女,身上衣着之华丽自不用说,比之普通百姓不知要强多少倍。

康鹏心虚的看了赵云一眼,“子龙,我家中人多,老母年迈眼盲,所以房屋多了些,奴仆也多了点,子龙莫怪。”

赵云点点头,“丞相以孝为先,云佩服,至于房屋华丽,祁乡侯的府邸比丞相好太多了。”

康鹏松了口气,幸亏袁绍也不是什么好鸟,赵云才见惯不怪,不过话说回来,这时代的大官没一个好东西,都和董卓差不多,只是真小人和伪君子的区别而已。康鹏搔搔头,心说以后我得注意一下衣食住行,给别人留下勤俭节约的好印象。

还好董老大的老娘的年纪大了,不大吃油腥,又坚持参加给康鹏的庆功家宴,董老大的俩个弟弟就没有安排什么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无意中帮了康鹏大忙,免去康鹏在新收的赵云与陈宫面前的尴尬。席间,康鹏将赵云与陈宫介绍给董老大家人,把他们吹得天花乱坠,要董老大向对待亲人一样对待赵云与陈宫,董崇马上让人抬来一杆叫‘逆鳞’的钢枪送给赵云,董曼送陈宫的是一套战国古书,叫什么《墨子造器》,让俩人感动得一塌糊涂。还有贾诩、吕布、张辽和高顺,也都得到一些他们心仪的礼物。

英俊帅气的赵云很得董老大小女儿董纡的好感,席间就数她最缠赵云,云哥哥长云哥哥短的叫得康鹏和赵云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董老大的老娘也大有深意的把赵云叫到面前,又抖抖嗦嗦的在赵云脸上摸了一通。另一个受董老大老娘欢迎的主角是秀儿,她已经被董家人接受,光是董老大老娘送她的首饰都够把她头上戴满,还有董老大俩个弟弟的十几个老婆,也都送了不菲的礼物。

席终人散,已是初更的时候,康鹏正想把名义上的俩个弟弟叫到暗室交代一些事,董崇和董曼已经鬼鬼祟祟的来找他了,“大哥,你跟我们来。”董崇和董曼拉起康鹏就往后屋走。

康鹏纳闷,“什么事?”董崇和董曼神秘的一笑,“来就知道了,好事。”

董崇和董曼把康鹏拉到一个房间门口,“大哥,进去吧,做个好梦。”然后把康鹏推进房间,顺手把门关了。

满腹疑惑的康鹏刚进门就发现床上躺上有一人,等康鹏看清那人时,不禁目瞪口呆,床上的人竟然是蔡文姬!她手脚全被捆上,嘴也被堵上,正愤怒的瞪着康鹏。

康鹏吓了一跳,忙把蔡文姬解开,“蔡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谁知蔡文姬刚脱自由,立即给了康鹏一记响亮的耳光,“禽兽!畜生!”然后放声大哭。康鹏揉着脸发楞,蔡文姬怎么会跑到自己床上,这是怎么回事?董老大的魅力应该没这么大吧?

蔡文姬边哭边骂,“畜生,我死也不嫁给你,你休想!”这下康鹏更糊涂了,就自己用着这董老大的模样,怎么可能娶到蔡文姬?再说我康鹏也没说要娶她啊?

康鹏苦笑道:“蔡姑娘,你的事本相真的不知道,娶你更是从何谈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姑娘明说。”

“伪君子!”蔡文姬哭骂道:“现在又来装好人!”骂归骂,康鹏还是从蔡文姬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今天康鹏在洛阳城门前表现出对蔡文姬的色相,被董老的俩个弟弟看到,这俩小子就起了坏心,派人到蔡邕家去替康鹏求亲,要蔡邕把蔡文姬嫁给康鹏做小妾,蔡邕那里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借口女儿已经定亲,一口拒绝,对康鹏恨之入骨的蔡文姬还把使者痛骂一顿。可董卓家的人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二话不说把蔡文姬捆起就走,董老大的俩个弟弟就安排康鹏来与蔡文姬圆房,把生米煮成熟饭。

听完这些,康鹏火冒三丈,该死的董崇和董曼,我在外面打着你们大哥的名字树立好名声,你们在家里给我添乱,你们以为光是为了我康鹏?如果我被人杀了,你们也跑不掉!

康鹏一脚踢开房间门,冲出去大喊道:“董崇,董曼,给我滚出来!”康鹏喊了半天,董崇和董曼才衣衫不整的跑过来,脸上还沾有口红,“大哥,什么事情这么心急火燎?”

康鹏一言不发,上去个他们一人一记耳光,才吼道:“你们干的好事!”康鹏那个气啊,别的不说,蔡邕乃是汉朝大儒,名声极好,也是唯一对自己抱有好感的士林,现在好了,这个支持者也得罪了。

董崇和董曼吓得赶紧跪倒,“大哥,弟弟有何做错?请大哥明示。”

康鹏歇斯底里的吼道:“谁叫你们把蔡小姐抓来的?这不是坑我吗?还不快人礼送回去?”

董崇和董曼一头雾水,董崇怯生生的说道:“大哥,你不是喜欢蔡家小姐吗?这是弟弟们的一番好意,难道弟弟误会了?”

康鹏吼道:“谁喜欢那个胸大无脑的丫头?少废话了,立即把人给我送回去。”

蔡文姬走出房门,冷笑道:“丞相无意小女最好,还有我的爹爹,也请丞相一并放回家。”

康鹏脑袋一晕,糟糕,连蔡邕都被这俩个混球抓了!康鹏踢了董崇一脚,“快把蔡大人请出来,和我向他当面赔罪!”

蔡邕是被关在董府地牢里,董崇和董曼飞快冲进地牢,俩人几乎是把他抬出地牢,还连连的赔不是。蔡邕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心里一块大石头才落地,父女相见,自然抱头痛哭一场。

康鹏带着董崇和董曼,三人朝蔡邕跪下,康鹏说道:“蔡大人,蔡小姐,本相管教兄弟不严,让大人及小姐受惊了,本相这给大人和小姐赔罪,得罪了。”说完,康鹏带着董崇和董曼连连磕头。

蔡邕忙把康鹏他们扶起,“丞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蔡文姬却撇撇小嘴,“虚伪!无耻!”康鹏心中苦笑,只得装着没听到。

康鹏一直把蔡邕父女送出董府大门,目送二人的身影转过街角。看到蔡文姬俏生生的背影,康鹏不禁有些后悔,要是刚才霸王硬上弓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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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董老大的家法

“除了娘亲,把府里的人全部叫到大院来,我要宣布家法。”送走蔡邕父女,康鹏便咬牙切齿的对董崇和董曼说道。

虽然是董老大的亲兄弟,可董崇和董曼对董老大的害怕不在外人之下,看到康鹏气得扭曲的丑脸,董崇和董曼还是双腿直哆嗦,赶紧跌跌撞撞跑去叫人。

董老大的威风果然不是盖的,不一会,董府上下一千多人不管男女老少,除了董老大的老娘,全部在董府大院站得整整齐齐,赵云带领的八百亲兵也闻信赶来,与董府家人站在一起。

康鹏阴沉着脸,声音有如地狱刮来的阴风一样,让人听着就发抖,“今天这么晚叫你们来,是有些事要交代。”康鹏的铜铃眼扫视众人一圈,“我要宣布一遍新家法,你们给我记清楚了,要是有谁敢违反,我董卓绝不轻饶他!”

“是。”包括赵云和董老大的兄弟在内,每个人都打了个寒战。

康鹏冷冷道:“听好了,董家的人不管是谁,在外不许打着我的名字欺负百姓,不准抢百姓的一针一线,买东西要如数付钱,不准强买强卖,不准调戏侮辱妇女,不准滥杀无辜,总之一句话,不准干坏事,有违反者,轻则鞭二十,重了我要他的头!听到了吗?”

“听到了。”董府的人齐声道。

康鹏点点头,突然灵机一动,“我把家规编成一首歌,你们记住,每天都要唱,我抽时间检查,唱得好有奖,唱不好挨罚。现在跟我唱,第一句,‘董府家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康鹏很无耻的盗版了后世的革命名歌,扯着他的破锣嗓把革命名歌改变一下,变成他用来约束董家家族弟的家法,逼着董家的人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们全部牢记。

董崇和董曼边唱边纳闷,大哥这是怎么了?平时一提到诗词歌赋就吹鼻瞪眼睛,表面上说他不喜欢,原来还以为是大哥他不会,可今天看来,大哥以前一定是在装,他临时教我们的歌,比那些什么才佳人唱的好听多了,又顺口。大哥,你真是深藏不露,兄弟佩服死你了。

唱得最激动的是赵云,这个理想主义的爱国者此刻感到无比的幸福,自己跟了一个真正的好主公,他教我唱的这首歌,真是唱出了我赵云的心声,要是天下的官员郡首都这么约束家人,善待百姓,那百姓还愁没有好日过?

康鹏检查了一道,发现董家的人确实全部唱熟了,这才让他们停止。“董崇,董曼,你们出来。”

董崇和董曼乖乖的站出队列,康鹏又说道:“今天你们强抢蔡大小姐,自己说,该不该挨罚?”

董崇和董曼的脸皱得象两个苦瓜,心说还是为了你,可鉴于平时董老大的**威,心里喊冤嘴上俩兄弟还是答道:“该罚,请大哥处罚。”

康鹏点头,“很好,你们是我的亲兄弟,违反家规要罪加一等,抽四十批鞭,但念你们是初犯,减十鞭。来人啊,把董崇和董曼拖下去每人抽三十鞭。”董崇和董曼张大了嘴,心说大哥你来真的?我们是你的亲兄弟啊,你真要打?可俩兄弟对董老大实在是怕到骨里,还是不敢分辨。

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去打二老爷和三老爷。康鹏见半天没有反应,发怒道:“执行家法的人呢?怎么不说话?”

你推我搡,最后还是出来俩个家丁,一人提一根鞭,先朝康鹏和康家俩兄弟行个礼,康鹏淡淡的说道:“三十鞭,用力抽,不许徇私。”

康鹏虽然放出狠话,可俩个家丁抽董崇和董曼还是雷声大雨点下,皮鞭高高扬起,轻轻落下,还大半打在地上。康鹏火了,上去踹开,抓起皮鞭就给董家兄弟狠抽一通,边抽边说道:“你们以为我很想打你们吗?你们是我的亲兄弟,我舍得吗?我是为你们好。”说道这康鹏没来由的鼻头一酸,哽咽道:“诸侯组成联军征讨我,我亲赴战场御敌,你们还在洛阳不给我争气,仗要是打输了,我固然是死,你们跑得掉吗?还有娘,我们的儿女,有谁跑得了?我叫你们不争气!”康鹏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到了三国时代,每天都生活在随时可能丧命的恐惧当,处在四周是敌的境地,不禁悲从心来,抛下皮鞭痛哭。

见大哥哭了,刚才还心有怨气的董家俩兄弟不禁也心感动,大哥的话有道理,他是为我们好啊。俩兄弟抱住康鹏的腿,也咧开嘴哭道:“大哥,你打吧,是我们不好,让你操心了,你打我们吧。”

康鹏哭着指指鞭,“龙,替我把剩下的抽完。”赵云也感动得热泪盈框,擦去眼角的泪水,一五一十的把剩下的鞭抽完,然后才行礼道:“二位大人,云得罪了。”董崇和董曼没有说话,而是与康鹏抱着哭成一片……

从此以后,洛阳的居民就惊讶的发现,平时走路都是横着走的丞相府家人,突然变得彬彬有礼,说话和气了许多,再不是张口就骂娘,买东西也是该付多少给多少,再不敢伸手就抢。最离谱的是,有一次将军杨奉的侄在洛阳街头调戏一个姑娘,正好被一队董丞相的亲兵撞见,换成平时,董丞相的亲兵推波助澜还来不及,可变了的董丞相亲兵不仅出面制止,还把将军杨奉的侄痛打一顿,扭送官府治罪,第二天,董丞相亲兵带队那个队长服色就变了,又和那队亲兵到酒楼大吃大喝一通。这是后话不提。

……

第二天清早,在一大堆亲兵的护送下,康鹏开始他的第一次早朝之旅。金碧辉煌的皇宫门口,武百官早已全部到达,或三俩成群,或聚成一团,或形单影只,只等康鹏来带队拜见小皇帝。

“各位早。”康鹏为了给洛阳的武百官留下好印象,一下马车就抱拳施礼。有人马上过来逢迎,有人就是还一礼就躲到一边。还有人视若不见,还有一个老头干脆往地上吐痰。康鹏心纳闷,这家伙不怕死吗?敢这么羞辱董卓,他不怕掉脑袋?这时李儒凑过来,“太师别生气,这马日郸最是持才傲物不过,可在士林名声极好,与蔡邕是生死之交,为了太师的大计,千万别处罚他。”

康鹏恍然大悟,历史上董卓完蛋的时候,只有蔡邕哭董老大,结果王允杀了蔡邕,也只有他马日郸帮蔡邕说话,算是个正人君,士林可以争取的对象。

康鹏正想上去与马日郸搭讪,拉近关系。这时另一个老头走过来,抱拳道:“丞相高升太师,王允给太师贺喜了。”

王允?康鹏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打了个激灵,董老大的克星来了!康鹏细看那将董老大坑死的王允,五十岁的模样,花白的头发下是张满是皱纹的脸,高鼻阔口,一小撮胡须,笑起来让人有种亲热的感觉,如果不是康鹏知道就是他把董老大骗得父反目,还真难对他不抱好感。

“太师劳苦功高,刚回京就不顾路途辛苦,这么早就来上朝,我们这些做臣的如果都象太师这样,大汉何愁不兴?”王允一上来嘴巴就象抹了蜜一样,一通**汤向康鹏灌来。

康鹏心里提防,嘴上客气道:“王司徒太过誉了,这是本相应该做的。”靠,康鹏心说得找个机会把这家伙宰了,否则我还真是寝食难安,指不定那天就死得不明不白。

康鹏看到王允还想拍马屁,便说道:“王司徒稍等,本相去与马太傅见礼。”然后康鹏扭头就走。倘若康鹏能看到背后,一定会发现王允眼闪过那丝阴冷的目光……

李儒追到康鹏旁边低声道:“太师,小心那王允,昨天被你在城门前抽了四十鞭的卫仲道,就是王允的亲外甥。但也不能杀他,他家在士林声望极高。”

康鹏面无表情,冷声道:“派人盯住他家,我要知道他王允小老婆每天穿什么颜色的肚兜。”康鹏心说王允啊王允,你还真是董卓的对头,我已经打算改邪归正了,还以为你不会用美人计对付我,没想到那卫仲道居然是你亲外甥,看来不管是真董卓还是假董卓,都注定要和你争斗一番。

康鹏追上马日郸,温和的叫道:“马太傅,为何走得如此之急?”

马日郸重重哼一声,“时辰不早,当然是急着去参见皇上。等早朝完了,老夫还要赶回家准备棺材。”

康鹏大吃一惊,“准备棺材?马太傅何出此言?难道贵府有丧事?”

马日郸猛然停住脚步,气呼呼的说道:“老夫家没有死人,老夫是为十八路诸侯准备,他们得罪了太师,皇上又将他们‘交给’太师处置,难道不要准备棺材吗?”

康鹏微微一笑,“马太傅多心了,本相不会处死诸侯的。”

马日郸瞪大了眼睛,嘴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鸭蛋,“太师,诸侯兴兵讨伐于你,你不打算处死他们?”

第八章 不良学生的战略

马日郸惊讶的问道:“太师,诸侯兴兵讨伐于你,你不打算处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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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笑了笑,“他们都是大汉的忠臣,兴兵讨伐于我不过是为传言所误,本相向他们出示先皇遗旨之后,具已束手就擒,随本相进京向皇上请罪,算是改过自新了,既如此,本相为何还要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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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日郸又惊又喜,朝康鹏深深施了一礼,“太师高德宽宏,老朽佩服。只是丞相说的先皇遗旨,恕老朽无能,请太师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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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轻描淡写的答道:“就是先皇命本相进京,扶立皇协为帝,恢复我大汉正统的遗旨。”康鹏心暗笑,老顽固,这回我看你还对我无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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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日郸果然兴奋得快晕过去,十常侍与何进为自己利益私立皇辩为帝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只是苦于不能证明,满脑忠君思想的他也不敢过问。可马日郸还有个疑问,“太师,为什么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还有那先皇遗旨,可否让老朽一观?”

康鹏想都不想,从怀里掏出那份假遗旨,递给马日郸,“太傅请看,至于本相以前为何没有提起,只是本相不愿居功,更不想将我大汉皇室帝位之争暴光于天下,惹天下人耻笑。”说到这康鹏仿佛很失落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惹出这么多事来,皆本相之罪也。”

汉朝第一书法大家蔡邕的名头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士林大儒兼汉朝太傅马日郸也被这封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假遗旨骗过。不顾是在皇宫之前,百官注目之下,马日郸抱着康鹏痛哭流涕,边哭边向康鹏道歉,“太师,老朽错怪你了,错怪你了。”

马日郸这一哭,武百官纳闷了,马太傅不是最恨董阎王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亲热了?于是百官纷纷围过来,打听详情,当看过马日郸手那封所谓的先皇遗旨后,皇宫前顿时热闹异常,百官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总之哭成一片,而且那些平时最恨董老大的大臣哭得最凶,不少人还因为自己错怪了当朝太师当场给康鹏磕头请罪。

康鹏心里阴笑着一一把他们扶起,又好声劝慰,好不容易才让场面安静下来,康鹏才又说道:“诸公,既然大家误会已解,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今后我们就要群策群力,共扶我大汉兴。”

武百官齐声答道:“太师高见,臣等誓死相随。”

然后,康鹏借口太傅马大人年龄最大,应为百官之首,领百官拜见皇上,马日郸那里愿意,满口的不停推辞,与康鹏推让半天。其实康鹏也不想这么虚伪,可关键是康鹏不认识进宫的道路,要是领错了路,众人不怀疑才怪?最后俩人达成妥协,由康鹏扶着马日郸进宫,既让马日郸捞足面,又免去康鹏头疼的问题。

朝堂之上,小皇帝看见康鹏仍然是胆战心惊,怕得连说话都结巴,康鹏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只是把自己的丑脸转到小皇帝的看不到的位置,向朝臣正式宣布了对十八路诸侯的处理决定,第一,以朝廷的名誉对十八路诸侯加以斥责;二,念在他们只是误听传言,本质上还是为了朝廷着想的好意,免除他们的死刑,暂时留在洛阳,有悔过表现后再放回领地。三,严惩传播谣言的宦官,全部处死。另外康鹏公布了一个令汉室朝臣无比兴奋的消息,康鹏决定在汉献帝十五岁还政于帝室,让汉献帝亲政。

康鹏昨天一夜没睡,他一个人仔细研究了现在所处的形势,董老大虽然背名汉相,可实际控制的地盘不过是洛阳央与雍、并两州而已,其它地方都是掌握在各地郡首手里。如果现在杀了诸侯,以董老大目前的实力和声望,攻城掠地是绰绰有余,可打下地盘来能否守住是个很大的问题。西凉铁骑确实锐不可当,但军纪极其败坏,在回师洛阳的途已经干了不少‘好事’,**妇女掠夺民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果不是自己把西凉铁骑的矛头转移到土豪劣绅身上,只怕自己在百姓的名声又要跌落几分。自己不可能永远压住西凉铁骑这么做,更不可能一直亲自带兵,要是他们在外面又故态萌发,岂不是给其他诸侯争取民众支持的机会?还有西凉铁骑的数量不过十万,补给、军械都跟不上,一旦敌人采取坚壁清野和消耗战术,西凉铁骑被耗光了,民心也丢了,自己真只有上吊一条路可走。如果现在杀了诸侯而不去争夺地盘,采取柔和手段去争取民心,再去取天下,势必给其他人留出发展的空间,刘表、刘焉和张绣等人自不用说,有实力有地盘有人手,虎牢关大战又没伤到他们半根毫毛,他们不去拣便宜那才怪了?还有那些诸侯的残余势力也不容小视,袁谭、袁尚肯定接管袁绍、袁术的势力,他们可不象他们老爹那么多谋寡断,配上颜良丑张郃,想打败他们可不容易。曹家和夏侯家人才辈出,曹操不用发愁后继无人。小霸王孙策更不是好惹的,周瑜甘宁太史慈和他臭味相投,他自身的实力和魄力也是非凡,的确不是善与之辈。何况还有康鹏最忌讳的俩个人还没露面,诸葛亮!郭嘉!他们俩不管是追随谁,谁就将成为自己最大的麻烦。

康鹏左思右想,认为就这么杀了十八路诸侯,只能取小利而得大害,不如把他们暂时关在洛阳,自己才能捞取最大的好处,第一是好名声自不用说,二是不给刘表张绣等人抢地盘的借口,敢抢他们就成了乱臣贼,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征讨,出师有名。三是维持现状,自己可以腾出手来培养势力,派人去接管这些地方,就算不能实际控制这些地方,也给自己时间发展内政,整顿军纪,积蓄力量之后一举擒之。啊,我康鹏真是战略天才啊!康鹏想明白这些后,不禁对自己的英明神武佩服万分,于是没有和贾诩李儒等人商量,直接在朝廷上宣布出来。

听到康鹏这样安排,武百官开始目瞪口呆,然后自然三呼万岁,称赞董太师的英明决策。贾诩没有官职不能上朝,李儒却急得差点没哭出来,主公这么做,等于把大好的局面一手葬送了。李儒有心想劝阻,可又是在朝堂之上,不可能站到董卓身边窃窃私语,只是站在那里欲哭无泪。

忠于汉室的朝臣欣喜若狂,董阎王居然肯放过十八路诸侯!虽说他们都是忠臣,可谁没有和诸侯沾亲带故啊,又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亲戚死在董阎王手里?而且董阎王还明确提出了交出朝政权力的时间,还政于皇上,这可是罕见的事啊,从古至今,也只有大贤周公这么做过!同时他们心隐隐感到,这董卓未必真是坏人,自己以前也许是错怪他了。

康鹏的首次早朝在群臣一片歌功颂德声结束,不少官员将康鹏团团包围,你争我夺的邀请康鹏到自己家做客,甚至为次序先后吵起来,康鹏得意洋洋,最后答应先去德高望重的太傅马日郸家去拜访,群臣才结束争吵。但仍然不肯离去,围住康鹏问东问西。

李儒等了半天不见有与主公说话的机会,但看到赵云寸步不离的仅随主公左右,倒也不用担心主公的安全。于是李儒率先离开,也不回家,而是直奔贾诩住宅。

贾诩的家是在城东一处幽静的宅院,风景优美,还有三十名董卓军守卫,既幽雅又安全。李儒知道贾诩没有家人,便径直冲进大门,大叫道:“和先生,和先生,大事不妙了!”

贾诩正在院品茶,看到李儒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显佳何事匆忙?来,喝杯茶再说。”

李儒接过贾诩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喘着粗气道:“主公他糊涂了!”

李儒将今天在早朝前后发生的事和早朝上康鹏的命令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贾诩摇着折扇沉思半天,方才问道:“主公可曾向你提起这事?尤其是昨夜。”

“没有,主公昨夜只是让我把大汉的山川地理图与人口户籍册交给他看,其他什么都没说。”李儒焦急的说道:“和先生,你快去劝劝主公吧,只有你的话主公才会听。”说到李儒心里不免有些泛酸,自己不仅是董卓的大女婿,而且对他忠心耿耿,可董卓明显比较信任贾诩。还好李儒这人坏心眼是不少,疾贤妒能的心思反而没有,倒也没什么怨言。

“这就对了。”贾诩合上折扇,用力一拍左手,“显佳,你太小看主公了,主公果然是深藏不露,深谋远虑哪!”

李儒一头雾水,“先生,此话怎讲?”

贾诩微笑道:“显佳,倘若主公将诸侯全部处死,主公的局势反而不妙……”贾诩不愧是三国顶级军师,将康鹏的战略一一道出,猜得**不离十。

听完贾诩的话,李儒笑得嘴都合不拢,“和先生高明,若不是先生指点,儒只怕已经急死了。”

可贾诩却突然皱起眉头,沉默不语。李儒见贾诩脸色不善,便试探道:“先生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

贾诩想了半天,摇头道:“诩总觉得主公这些策略有些不足之处,可究竟那里不足,一时半会却想不出来。”

贾诩都自认猜不到康鹏战略的漏洞,李儒自知更不可能想到,“和先生,你看我们该如何安排?象上次汜水关一样,帮主公弥补。”

贾诩点头道:“首先……”

第九章 董老大微服私访记

因为感激康鹏放过十八路诸侯,群臣破天荒的在散朝后将康鹏围住,你争我抢的要请康鹏到自己家做客,弄得康鹏得意洋洋,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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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臣的最外围,有一个大臣在满面堆笑,眼色却阴毒的盯着康鹏。这人不用说,自然是董老大的死对头——王允!昨天在洛阳城门,康鹏将王允的亲外甥卫仲道抽去了半条命,王允虽然身在现场,可王允不敢出面求情,谁不知道这董阎王的脾气啊?何况当年王允借曹操的手行刺董卓,结果曹操事败逃窜,还搭进一把七星宝刀,王允又悄悄把当日参加谋划行刺的人或陷害、或亲自下手全部处死,这才洗清嫌疑,但还是引起了贾诩和李儒俩个滑头的疑心,对他严加留意,那时出面救外甥,万一牵扯出以前的事就麻烦了。但毕竟是亲外甥挨打,王允心里对董卓的痛恨,无疑又重重加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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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想起昨天的事,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抬头环视一圈,观察群臣的神色,想找几个盟友,可群臣让王允大失所望,一个个大臣此刻就像看着亲爹一样的看着董卓,只差没跪下来舔董卓的脚丫。但王允也不是一无所获,在远处一座宫门底下,有俩个太监正用和自己一样的目光盯着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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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暗喜,这俩个太监王允认识,分别叫冯斌和冯国,是亲兄弟,同时也是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干儿,为十常侍助纣为虐。以前董卓到洛阳干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尽诸权宦,一举打破自汉恒帝以来宦官当权的局面。当时,董卓军血洗皇宫凡是下面没有的,全部抓来砍头,冯斌和冯国见势不妙,马上到董卓那里溜须拍马,进献奇珍异宝,这才得以免死,后来冯斌和冯国又极力鼓动董卓**秽宫廷,美貌宫女公主大把大把的送到董卓床上,讨得董卓欢心,加升他们为大小黄门,掌管后宫事务。可王允知道,冯斌和冯国只是为了保命才这么做,实际上,俩人的野心不在他们的干爹张让之下,一心想把持朝政,所以对不许太监当权的董卓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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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悄悄离开人群,走到冯斌和冯国面前,“二位公公,在这等太师吗?”以往每当散朝,冯斌和冯国都要守在这里,迎接董老大光临大汉后宫,俩兄弟已经安排好十数名美貌宫女甚至公主在等侯了。所以王允故有此问。

冯斌先用他不男不女的声音娇笑两声,听得王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冯斌才说道:“司徒大人果然高明,洒家听说丞相大胜而归,又高升太师,洒家俩兄弟就在后宫备了一桌酒席,想给太师庆功。”

王允羡慕的咽下一口唾沫,他曾经听说过冯斌和冯国俩兄弟安排的酒席,是让美貌处*女裸躺桌上,上摆美酒佳肴,少女以樱唇喂酒,同时另有美女伴以按摩,真是食色尽饱。王允久慕其名,可惜一直无缘亲眼得见。

冯国又补充一句,“这次不光是洒家俩兄弟,还有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她们也要亲自给太师庆祝。”说完,冯国发出一阵比冯斌还要恶心的笑声,让王允听得直反胃。

还有点忠君思想的王允心哀叹,什么亲自,分明是你们俩兄弟强迫!大汉朝真是可怜,居然有这样的太监,有这样权臣,难怪衰落如斯。但王允不动声色,“二位公公,那还不去请太师?让太师等急了,谁来担待?”

冯斌和冯国想想也是,在董卓眼里,这些朝臣算个鸟啊?趁现在那个爱唠叨的李儒不在,赶快把董卓拉进后宫,要是把他哄高兴了,指不定他就让自己俩兄弟参与朝政,那时候,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冯国扯开公鸭嗓,“呀,多谢司徒提醒,洒家差点误大事了。”

冯斌和冯国俩兄弟慌忙朝董卓那边跑去,王允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冷笑,董卓啊董卓,你不杀十八路诸侯,不就是想捞好名声吗?这回这俩个阴阳人当着众人的面请你进宫**,我看你能有什么好名声?

冯斌和冯国一路小跑,跑到群臣身边,见董卓被群臣包围寒暄,可俩兄弟那会怕这些有名无权的大臣?冯斌便气势汹汹的叫道:“让开,让开,洒家要见太师。”

康鹏听到这令人恶心的声音,扭头一看,见俩个矮个的人又拉又搡的推开群臣,走近自己,康鹏开始还纳闷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对大臣这样无礼?这时康鹏身旁的太傅马日郸气呼呼的骂道:“你们俩个阉人,竟敢对大臣无礼?滚开!”

阉人?康鹏恍然大悟,不就是太监吗?康鹏还没说话,那俩个太监的一个先嚷开了,“你这个老不死的,洒家是来请太师到后宫赴宴,你才给洒家滚开!”

康鹏马上明白,这俩个太监是来邀请董老大到皇宫去糟蹋那些宫女的!康鹏马上口水就淌出来了,可看到马日郸和赵云怀疑的目光,康鹏只得忍住**吩咐道:“龙,去教训这俩个无礼的阉人。”

可怜的冯斌和冯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脸蛋长得比公主还漂亮的青年将军暴揍一顿,那个平时听到进宫赴宴就欣喜若狂的董卓还在大叫,“龙,打重些,这些乱政的阉人,打死活该!”

冯斌和冯国还在莫名其妙,一边被打得满地打滚一边大喊,“太师,我们是请你去赴宴,是请你去赴宴……”不光冯斌和冯国摸不着头脑,王允也在目瞪口呆,董卓这是怎么了,他平时不是很宠信这俩个阉人吗?

康鹏又气又急,虽说是真董老大秽乱后宫,可自己现在是顶着董老大的牌啊,要是被这俩个太监叫出董老大以前强*奸了多少多少宫女,那自己苦心经营的名声还不呜呼哀哉?想到这里,康鹏自己冲上去,冲着冯斌和冯国每人头上就是两脚,冯斌和冯国俩人哀嚎几声,眼睛翻白,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活不成了。

康鹏朝他们身上吐了口痰,转身道:“各位同僚,这俩个阉人出言无状,侮辱当朝太傅,本相气急之下处死他们,诸位勿怪。”

不管是那个朝代,只要是大臣,没有不恨太监的。于是头一回,董卓当着众大臣的面杀人,没有一个大臣心存怨恨,而是人人都拍手叫好。

经冯斌和冯国这么一闹,群臣的好心情也被吵没有了,康鹏怕又跑出什么曾经被董老大强*奸了的宫女后妃,那时候自己非露馅不可,于是也不敢耽搁,与群臣告别出宫。

康鹏走了,群臣也一哄而散,留下冯斌和冯国爬在那里,还有远处的王允。王允满腹疑问的慢慢走到冯斌和冯国尸体旁边,心说这董卓究竟是什么人?说他贪**好色吧,他怎么会杀这俩个拍马屁的太监呢?说他不好色,那他以前糟蹋那么多的宫女后妃又怎么说?还有,他居然没杀攻打他的十八路诸侯,这又怎么解释?

王允正纳闷间,冯斌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冯国也**了一声,这俩太监命还真硬,居然还没死。王允心一动,一个主意冒上心头。于是王允叫来几个小太监,塞给他们点钱,把冯斌和冯国抬出了皇宫……

康鹏和赵云走出皇宫,留守在宫外的亲兵立即迎上来,赵云朝康鹏抱拳道:“太师,我们是回府,还是去那里?请太师示下。”

康鹏想了想,自己从来到三国时代,每天不是在打仗,就是和秀儿在房里研究人体生理结构,还没好好的观察三国时代的风土人情,今天不如看看这三国第一名城,可这些亲兵不能带,否则那些老百姓不吓跑才怪。于是康鹏说道:“龙,本相想察看洛阳民情,就我们俩人微服出游如何?”有三国第一保镖在身边就是方便,带他一个就不用担心安全了。

赵云大喜,立即表示同意。康鹏换下官服,让亲兵买来一件普通的儒生长袍长上,手拿一把折扇,众亲兵一看康鹏的打扮都差点没笑出来,俨然一个附庸风雅的土老冒嘛。赵云忍着笑,也换了一件儒生的打扮。

洛阳是汉朝都城,官员集之地,康鹏走了几条街,见一路上官员府邸数不胜数,一个比一个豪华,一个比一个奢侈,与之形成鲜明的是旁边的百姓民居,破落低矮,看情形连一阵风都能吹跨似的,高官士族家人油光满面,百姓却面有菜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看到这些,康鹏心不禁感慨,难怪汉末会发生黄巾起义,老百姓真是活得太苦了。康鹏心琢磨,得用什么改善百姓的生活呢?只要老百姓吃饱了,就不用担心他们不跟自己走。

穿过大片民居,到了一条热闹繁华的大街,道路两旁店铺摊贩林立,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康鹏心知这定是到了洛阳的主街,于是放下脚步,仔细观察三国的市场情况。一看之下,康鹏纳闷了,这些店铺不管是米店酱铺,饭馆工所,大部分规模都小得可怜,远比不上电视里看到的那样。

康鹏信步走进一家米店,指着一袋白面问道:“店家,这面怎么卖?”

那店主正在算帐,抬头一看,见来人衣着普通,一幅穷书生打扮,相貌也狰狞可恶。于是那店主说道:“你买不起,你要的在那里。”那店主指指墙角那堆面袋,“三百一斤。”

康鹏知道那店主是以衣取人,也不生气,走过去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那是面粉,颜色黑糊糊的,不知掺了些什么,唯一能看清楚的是掺了麦壳,“店家,你这也叫面粉?还这么贵?”

那店主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被老婆踢下了床,火气十足的叫道:“老头,这不是面是什么?你平时吃的不就是这个吗?那边那袋一千一斤,你买得起不?”

赵云有些生气,刚想说话却被康鹏制止。康鹏和颜悦色的说道:“店主勿怪,我们是外地来的,确实不知道这洛阳的粮价,所以多问几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康鹏的态度让那气冲冲的店主也有点不好意思,“客人勿怪,小人刚才老婆骂了几句,所以说话重了些。这是咱们老百姓吃的面,掺了磨碎的树皮草根,还有麦壳麦杆,但三百一斤确实是实价,不信客人可以去打听。至于这袋什么都没掺的,咱们可吃不起,只有那些老爷们家里能买得起。”

康鹏一听眉头顿时皱起来了,虽然这古代的因为种植技术和种不好,可也不至于这样啊?“店家,这洛阳粮价是最近几年才贵的,还是一向这么贵?”

“粮价从闹黄巾贼开始就一年比一年贵了,官家征得多,老爷们为了有备无患,租也收得多,粮食就只好涨了。”那店主说到这叹了口气,“客人你不知道,这洛阳城里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在乡下,有些人家里这些都吃不起,心软的就全家饿死,要是心硬的,就把家里人宰来吃,死一个活一家啊……”

康鹏沉着脸从店里走出来,心说屯田之举势在必行,要不再这么下去,就算诸侯不来攻打我,我也要被老百姓推翻。同时康鹏心里也在担忧,屯田虽好,可见效太忙,老百姓等得到那时候吗?

康鹏又向几个摊贩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情况,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规模小了,这时代对商贾征税极高,农田是十五税一,商贾的税率却达到惊人的五税一,甚至三税一!一个卖布的老人叹着气对康鹏说道:“难哪,如果生意不好,挣的钱连税都交不起。”

越走下去,康鹏的脸沉得越厉害,董老大以前的内政真是糟糕透顶,横征暴敛,经济崩溃,留下一个千窍百孔的烂摊给我,叫我想改善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其实康鹏这点错怪董老大了,汉朝经济崩溃和横征暴敛,土地兼并严重,早在汉恒帝以前就开始,只是到黄巾起义之后才彻底暴露出来,正好那时候董老大占据洛阳,所以康鹏把这笔帐全部算在董老大头上了。

赵云见康鹏脸色阴沉,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一边心感动一边担心太师气坏了身体,想找个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赵云指着一家很大的店铺说道:“太师,那家米店可能是这洛阳城里最大的,我们再去看看如何?”

康鹏抬头一看,那米店果然很大,很有电视里清朝盛世的风采,一般清朝那些明君遇到这种店铺都要进去看看,然后碰到不良奸商欺负老百姓,那些明君打抱不平引出十个八个美女,最后全部收入后宫。于是康鹏也来了兴趣,“好,我们去看看。”

第十章 再遇蔡文姬

还真被康鹏猜到了,他和赵云刚走到那米店门口,一个老婆婆就被人扔出来,躺在街心,旁边顿时围上一群人,本就热闹的大街顿时变得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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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和赵云赶紧挤进人群,将那老婆婆扶起,那老婆婆大约有十多岁,脸上还在老泪纵横,嘴里喃喃细语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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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店里走出来一帮人骂骂咧咧的说道:“老不死的穷鬼,一个钱没有,还敢到这里赊米,也不看看是谁家开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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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本来就不好的康鹏顿时大怒,“混帐,这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就算没钱你们不赊就行了,凭什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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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里为首的人长着一张马脸,他比康鹏还气,“吆喝,羊群里蹦出一只兔来,还是个丑老鬼。丑老鬼,自古买米付钱,天经地义,你有钱吗?有钱我卖给你,你拿去孝敬这老不死的。”

康鹏大吼一声,“老替她给!”可一摸怀里,康鹏傻眼了,他换了件衣服,忘记装钱了。“龙,你装钱了吗?”康鹏问赵云道。

赵云一脸的尴尬,低声道:“云也忘记装钱了。”

那老婆婆离康鹏和赵云近,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哽咽道:“谢谢俩位大爷,老婆不连累你们了,等我的小孙饿死了,老婆也跟着去吧。”

康鹏想了想,对那米店的人说道:“你们先把米拿给她,派个人到我家,我双倍给你钱。”

听到康鹏的话,米店的人发出一阵狂笑,那马脸笑得最难听,就象夜猫的嚎哭似的,“丑老鬼,去你家拿钱,你有的起家吗?”好半天,那马脸才笑够了,挥手道:“滚吧!丑老鬼,这是侍杨彪杨大人的舅老爷开的店,在这胡闹,小心老爷我把你送官杀头。”

康鹏心说果然是官*商*勾*结,也好,趁这个机会抄了他的店,分粮给百姓,应该能捞不少印象分。康鹏正要说话,人群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把米给那老人家,我给你钱。”

康鹏听这声音有些熟悉,好象是个认识人,这时人群分开,一个少女走进来,康鹏定睛一看,居然是蔡姬,康鹏见她手里提有一个药包,便知不用说,肯定是给卫仲道那个伪君买的。

蔡姬也认出了康鹏,俏脸顿时气得煞白,冷冷道:“我还以为是谁在打抱不平呢?原来是你这个伪君,想收买人心吗?只要报出你的名字,只怕杨大人连这店都要送你。”蔡姬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骄傲刁蛮的脾气,也不管可能会招来什么后果,一见康鹏的面就象打机关枪一样冷嘲热讽一通。

康鹏异常尴尬,蔡姬对自己的误会太深了,可又无法解释。这时那马脸屁颠屁颠的跑到蔡姬那里,点头哈腰的说道:“蔡大小姐,小人给小姐请安。”

蔡姬轻轻点头,语带讥讽道:“我说何浩啊,你知道你骂这个丑老鬼是谁吗?还不快去磕头赔罪,否则你全家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搞不好还要连累你家杨大人和张老爷。”

那叫何浩的马脸纳闷了,扭头细看康鹏,见康鹏身穿一件粗布长衫,脸大得象个菜盘,满脸钢针般的黑胡,那眉眼丑得可怖,蒲扇大的手上还抓着把可怜的竹扇,半点尊贵的气度都没有,怎么看都象是乡下来的土老冒。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顺眼许多,可看衣着,也就是个随从打扮。

“大小姐取笑了,这丑老鬼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家老爷相提并论?”何浩陪笑道:“大小姐不是可怜这老太婆吗?来人啊,拿三斤面给这老太婆。”

康鹏哭笑不得,董老大的气质除了杀人的时候管用,其他时候还真是可怜。见那米店的人已经拿出了粮食来给那老太婆,康鹏也不想再惹麻烦,更不想又在蔡姬面前留下坏印象,便对赵云说道:“龙,我们扶这位老人家回家,再拿些钱给她。”又对蔡姬说道:“既然蔡小姐的面大,我也不打扰了。”

赵云知道昨晚董老大俩个弟弟抢亲的事,也明白自己这方理亏,便答道:“是。”与康鹏一起,扶着那老太婆往回走。

可能老天还在看康鹏不顺眼,康鹏不想在蔡姬面前留下坏印象,但偏偏就有不怕死的人要来找麻烦。“慢着,老丑鬼,站住。”康鹏回头一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哥慢慢走出米店来。

那油头粉面的公哥穿得华丽异常,提溜着一把竹扇,先朝蔡姬施了一礼,“蔡大小姐,小生张思进给小姐请安。”

出乎康鹏的意料,蔡姬似乎也很讨厌那张思进,皱着鼻说道:“原来是张大公,小女还以为张大公不在店里,失礼了。”

张思进色迷迷的打量一番蔡姬,才说道:“蔡大小姐,你说这老丑鬼能杀我家店里伙计的全家,还要连累我家和姑父大人,这老丑鬼究竟是什么人?小生倒想领教领教。”

蔡姬心想我说容易,可说出来你就要倒霉了,你虽然是个浮跨弟平时又色迷迷的,可还是比这个董卓强百倍。“他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喜欢仗势欺人罢了,既然他都算了,张大公也大人大量,放过这丑老鬼吧。”

张思进阴笑两声,走到康鹏面前,叉开腿道:“老丑鬼,既然蔡大小姐给你求情,本少爷也不为难你,从本少爷的跨下爬过去,本少爷就饶了你。”

蔡姬大吃一惊,正要说话,这边康鹏差点没气晕了,心说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康鹏也不去想什么在美女面前的印象问题了,抬起有常人腰那么粗的腿,对着张思进的孙根就是狠命一脚!康鹏大吼一声,“去你妈的!龙,叫人,把这店抄了,再去把他家也抄了!”康鹏早就发现了,虽然他下令亲兵们先回家,可赵云偷偷安排了一些亲兵跟在后面,康鹏知道这是赵云的一番好意,也没有揭穿,没想到居然用上了。

那叫何浩的马脸一看少爷挨打了,急得也没听清楚那土老冒在说什么,扯开喉咙大喊道:“丑老鬼,你敢打我们少爷,兄弟们,打死这丑老鬼!”

蔡姬大急,昨天她就知道这董卓最擅长‘栽赃陷害’,要是这些人谁动着董卓一根寒毛,岂不是给董卓杀人满门的机会?“住手!”蔡姬大喊道。

可蔡姬已经喊晚了,那群店伙计一个个提着木棍木叉冲上去,赵云见他们扑到面前,也不慌张,拔出宝剑,以他天下无双的速度横扫一圈,顿时鲜血飞溅,那些店伙计肠躺了一地。这时董老大的亲兵也冲进来了,对着那些店伙计就是一阵狂砍。

不知谁喊了一句,“杀人啦!”围观的行人顿作鸟兽散,大人叫小孩哭,街上乱成一团。还好正有一队董卓军士兵经过,见这边大乱就赶过来维持次序,将百姓们围在间。带队的将领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家主公,忙跳下马,跑到康鹏面前半跪道:“太师,发生什么事了?”

康鹏血红着眼睛,吼道:“砸开这店的粮仓,开仓放粮,全部分给百姓。还有,带人去把这家给抄了,人押到衙门治罪,告他企图刺杀本相!”

康鹏的命令立即得到执行,张家的粮店被砸得稀烂,粮食在康鹏的授意下全部分发给衣着破烂的百姓,张家在场的人也全部被乱刀砍死,暗红色的鲜血把大街都染得通红,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一路上抄家抄出甜头的董卓军士兵分出一队,兴高采烈的去抄那张公的家。

康鹏就是踩着这鲜血染红的道路蔡姬面前的,康鹏冷声说道:“蔡大小姐,我知道你对本相有很大的误解,可是你现在还不知道我董卓对百姓是好是坏,将来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康鹏回忆一下,吟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吟完,康鹏扭头就走。

蔡姬不屑的表情逐渐变成震惊,她是公认的当世第一才女,诗词歌赋无不精通,琴棋书画更是擅长,可在她眼里粗俗残暴的董卓吟出是诗,那才情,那意境,绝非自己所能比拟的,更别说那些整天无病**、言词华丽而空无一物的所谓才,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也绝做不出这样的诗来。看着董卓大步离开的背影,蔡姬不禁失魂落魄,就连为卫仲道买的伤药掉在地上都没有发现……

康鹏气冲冲回到董老大的家,董家的人看到他愤怒的恐怖模样,吓得连气都不敢出重,就连最粘他的董纡,也吓得跑到奶奶房里,不敢再来撒娇。康鹏满腹的气苦,吩咐道:“去找贾诩、李儒、陈宫,叫他们立即来我书房。”

贾诩、李儒和陈宫听说董卓紧急召见,不敢怠慢,三人一起急冲冲直奔董府。他们刚进董卓的书房,康鹏就劈头盖脸的吼道:“我要屯田,我要让老百姓吃饱!”

三人对视一眼,一起抱拳道:“太师爱民如,小人替天下百姓拜谢太师。”

康鹏挥挥手,“不要说那些废话,本相没那么伟大,本相屯田不光为了百姓,也是为了本相自己还有你们。你们即刻研究一下,该怎么屯田?”

三人不说话了,半天,李儒才怯生生的说道:“太师,屯田这人手容易,你吩咐让四十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士兵退役,光是西凉军就可以抽出超过五万的人手来,还有士兵在训练之余,也可以参加劳作,更别说那些散闲农人。可关键是土地,我们手里没有土地啊。”

康鹏一楞,拿起昨晚李儒交给他的人口土地册,“这上面不是写着吗?光是洛阳周围就有超过三万亩的良田,难道你交给我的人口土地册是假的?”

李儒吓得‘扑’的跪下,“太师明见,小人岂敢拿假的人口土地册糊弄你?”

贾诩却知道董卓除了打仗勉强过得去外,其他几乎一窍不通,“太师,显佳绝不敢欺瞒你,这点毫无疑问。不错,洛阳附近是有良田,可这田不是我们的,也不是朝廷的,而是掌握在士族手。”

康鹏揉着头回忆,贾诩说得不错,曹操当年在北方屯田,除了开荒的土地之外,其他土地的地主不是死于战乱,就是死在董老大的屠刀之下,让曹操白白捡了便宜。可现在北方还未经过太大的动乱,那些地主还没死光死绝,叫自己上那找地屯田去?

“叫他们把土地卖给朝廷,怎么样?”康鹏试探着问道。

贾诩摇头,“绝不会卖,民以食为天,卖了地,那些士族上那收租去?”

康鹏又想了想,“那你们估计一下,在开春之前,我们能开辟多少荒地出来?”

这回换李儒摇头了,“太师,这洛阳附近人口集,已经没有多少荒地可开了。倒是我们西凉老家和并州、雍州,那荒地多了去。”

康鹏鼻差点没气歪了,西凉和并州、雍州荒地多,难道你想让我放弃洛阳?失去挟天以令诸侯的优势,那我拿什么统治天下?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陈宫开口了,“太师,陈宫有一计,或许可替百姓获得大批土地。”

康鹏大喜,“公台快说,你的主意一定行。”

陈宫拱手道:“陈宫在任牟县令之时,发现凡是地方士族,尽皆犯有不赦之罪,或有命案,或有强夺,或强买他人为奴,**、**辱妇女、私设刑堂等屡有发生,总之用一句俗话可以概括,没有一家的屁股是干净的。”

康鹏还没有明白陈宫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贾诩已经喜道:“公台的意思,就算他们真是干净的,可法令是掌握在太师手里,太师说他有罪,他没罪也得有罪,那时候……”

康鹏恍然大悟,连称道:“好主意,好主意,那时候他们要么就把土地交出来,要么就杀他们头,送他们进大牢。”

李儒一听急得大叫;“不可!士族乃是朝廷之基石,若动摇基石,这朝廷也危险了,朝廷危险,太师你也危险了。”

“胡说八道。”康鹏此刻心情已经大好,笑骂道:“朝廷的基石乃是天下百姓,百姓吃饱了,你我才能安坐高位。”

康鹏高喊道:“传令,照和与公台之计,收缴士族手的土地。”

第十一章 朝议屯田

洛阳百姓突然发现,自从以前传说的杀人魔王董卓回到洛阳后,令他们震惊的事就一件接一件的发生,魔王董卓刚到洛阳,就有人在城门拦马告他,换成平时不用说,那人肯定是全家死光光,可魔王董卓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不仅没有杀那人,还接了状;然后当天晚上,一个被董家人抢进董府的美女竟然被放出来了,听说魔王董卓还没有碰她!然后到了第二天,魔王董卓居然又没杀攻打他的人的头,还找个地方好吃好喝的养起来;午时分,魔王董卓又突然在大街上出现,砸了洛阳城里最黑心霸道的粮店,店里的粮食还全部分给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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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洛阳城里从上到下,从皇宫内院到寻常民家,再到乞丐集的贫民窑,人人议论纷纷,有说魔王董卓是日久见人心,真正对百姓好的;有说魔王董卓是假仁假义,装模作样的;还有人说魔王董卓是突然良心发现的;但更多人的是持观望态度,看魔王董卓将来又会干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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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也没想到,仅仅半天时间,魔王董卓又发出一道轰动全洛阳的命令,命令无产无业的百姓到官府集登记,由官府提供土地给他们耕作,官府无偿提供农具、种和伙食给百姓,收获后按十五税一的比例纳粮!

士族官员们的第一反应是——董卓在骗人!他那来那么多土地?可百姓可不这么想,官府虽然一向说话有如放屁,从没见过实现,可魔王董卓就大大不同了,他说话还是非常算话的,说杀你全家就绝不放过你家看门那条狗!他说给我们土地耕种,那么他就一定给!一向冷冷清清的洛阳县衙突然变得热闹无比,大汉朝最窝囊的县令洛阳县令也变成了满城瞩目的当红人物,平时三公卿的名刺这些罕见之物,在洛阳县令那里变得比茅厕里的厕筹还不值钱,都是邀请他到府赴宴,打听董卓葫芦里卖什么药,董卓那来那么多土地的?但洛阳县令也是糊里糊涂,他只是老实的回答,他只知道董太师确实下了这么一条命令,要他登记闲散农户的名册,统计数目,还有就是调走洛阳县所有案卷,其他的一概不知。

到了晚上,士族们就明白魔王董卓的土地从那里来的了,新任丞相长史(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陈宫与相府幕僚贾诩指挥董卓军士兵挨家挨户的去找各士族大户,开始先是贾诩说董太师希望买他们手里的地,用于屯田给百姓耕种,各士族大户那里肯答应?在这个时代,土地就是士族的命根,没有了土地,上那收田租去,拿什么养活一帮家人?虽说魔王董卓答应付钱,就算魔王董卓说话算话,可那些钱是有花光的时候,那时全家都得去喝西北风了!况且现在已经是夏天,快要就是秋收麦熟的时候,地一卖那粮食还打了水漂?

士族一口拒绝,贾诩也不说什么,然后陈宫出来了,拿出几个竹简说是大汉太师要清理冤狱,某某老爷你以前有些案,太师要请你去协助调查,接下来一窝董卓军士兵扑上来,捆上这个这个倒霉蛋就走,带回县衙扔进大牢。做完这些,贾诩就阴笑着带领士兵走向下一家。一夜之间,洛阳附近的大地主全部被关进了大牢……

……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康鹏还没进宫门,就被群臣团团包围,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还好康鹏早有准备,今天不但带上了赵云,还带上了吕布。每当有人和康鹏说话,吕布就瞪圆眼睛,大喝道:“我义父要上朝,耽误了朝廷大事,我砍了你!”那人就乖乖的退下去,最多在心里咒骂两句三姓家奴。

就这样,康鹏顺利的进入皇宫,仍然是因为害怕自己这张‘帅’脸吓着小孩,康鹏背对着汉献帝宣布了自己的买地屯田计划,康鹏的话刚说完,大殿顿时变得比集市还嘈杂,大部分朝臣齐声反对,认为田地自开朝以来,就是在士族手,为什么要集由官府管理?交给那些贱农耕种?这是违反祖制,是大逆不道!当然也有些开明的大臣赞成,认为这个措施利国利民,保护国之根本,但这些人微乎其微,声音小得可怜,而且他们的话刚出口,就被众人围攻。

昨天还对康鹏感激涕零的太傅马日郸叫得最凶,甚至以头抢地,“太师,收回成命啊!我朝以士为先,失去了士族,我朝拿什么号命天下啊!”

“安静!”康鹏用他的破锣嗓大吼一声,众人吓了个激灵,汉献帝更是吓得差点没咧开嘴哭出来。这时吕布一挥手,一群皇宫侍卫冲进来,将众臣的争吵压下去。

“都是朝廷大臣,天之骄,在朝堂之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康鹏先骂群臣几句,压下他们的气焰。群臣一楞,这董卓是怎么了,居然能说出这么采的话?天之骄,多好的称呼啊?赶快记下,以后好在外面炫耀。

康鹏不知他无意的一句话已经把群臣震服,还在那里吆喝道:“有什么话不能一个一个说吗?马太傅,你在群臣年纪最长,你代表他们说,其他人都给我闭嘴。”

马日郸颤颤的拱手道:“太师,我等是反对你的屯田之策,请太师收回成命。”

康鹏早就料到屯田会招致群臣反对,在昨天就已经和贾诩、陈宫等人商量好对策,争取说服群臣支持,实在不行再用武力。康鹏淡淡的说道:“屯田之举利国利民,太傅为何要反对?”

“回禀太师,屯田虽然有小利,可自古天下便是‘士农工商’,这士乃是第一,这农只是第二哪,太师强行买地屯田,就是舍士而重农,取乱之道也。”马日郸的话刚说完,群臣便是一片附和声。

康鹏心说我猜到你们就会有这些歪理,也是现在了,要换革的时候你老头要敢这么说,不管你有几十岁,马上打你个现行反革命!“马太傅,本相敬你德高望重,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无君无父的话来?”康鹏先给老顽固马日郸戴顶反革命帽,打击他的信心。

马日郸果然吓昏了头,‘扑通’一下给汉献帝跪下,连连磕头道:“皇上明见。老臣对皇上一片赤诚,岂敢口出无君无父之言,皇上明见,皇上明见……”又是一阵磕头,直到额头出血。

可怜的汉献帝看到马日郸的惨相,也知道这老头是真心对自己好,可那个恐怖的丞相还站在自己前面,还是不敢说什么,只是惊恐的看着康鹏的背影。倒是康鹏有些看得于心不忍,走到马日郸面前,掏出手绢替马日郸擦去鲜血,感动得马日郸老泪纵横。

“太傅。”康鹏柔声道:“本相的话有些说重了,可你想想,百姓们没有地种,就没有粮食吃得饿死,百姓都饿死了,那些士族没有人帮他们种地,他们难道不会饿死。到那时候,就真象你说的一样了,没有了士族,我朝就危险了。所以本相气急之下,说你这是无君无父之言。”

马日郸哽咽道:“太师,老臣知道你是为了天下百姓好,可你不该这样对待士族啊,派人去他们家买地,不卖就把他们抓了……”

康鹏假装叹了口气,“太傅你又误会本相了,本相抓他们,不是因为买地屯田之事,而是为了朝廷的脸面和皇上的脸面,只是两件事同时进行,以至让太傅误会。”康鹏心说老头,我搬出皇帝的面大事来,看你这愚忠的老头上不上钩?

提到事关朝廷和皇帝和脸面,马日郸立即精神一振,拱手道:“太师,老朽不明白太师是的意思,难道那些士族损害了朝廷的体面,请太师指点。”不少大臣也竖起耳朵,听康鹏怎么解释。

康鹏环视一圈,心说你们果然上钩了。康鹏朗声道:“太傅,本相审查民间案卷时发现,一些世食朝廷禄米的士族,不思报效国家,反而采取种种不法手段吞并国家土地,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偷税漏税,造成我朝收入锐减!这些事情,太傅可知否?”

马日郸点点头,“我朝是有不少这样的不法豪强,太师真是明察秋毫。”不少朝臣也出声附和,赞成康鹏的说法。

康鹏继续说道:“可部分地方官员又惧怕他们的势力,不敢依法惩治他们,造成大批冤假错案,百姓蒙冤不能申辩,士族犯法却逍遥法外。太傅,这些本相是否说错?”

马日郸此刻已经被康鹏绕得忘了他强买农田的事,只是恨恨的说道:“太师所言,字字珠玑,这些人太不象话了。”这回,同意的大臣更多。

康鹏似乎越说越气愤,“但他们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呢?百姓却不知道朝廷和皇上对百姓好,为他们的衣食考虑,只看到这些士族欺压百姓,横行霸道,官府却不加惩罚,百姓都把怨气出到朝廷头上,认为朝廷和皇上只知道享乐游玩,朝廷上的你我都是无能之辈,官官相护,而皇上就是桀纣之君!”康鹏说到这,振臂道:“诸位,你们说这些人该不该惩治?”

“该!该!”群臣振臂高呼,他们被康鹏煽动得头脑发热,此刻已经全然忘记董卓强买士族土地的事,只是恨不得立即杀掉那些破坏朝廷和皇上——还有自己的颜面的人渣!

李儒心窃喜,岳父大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能说出这么能煽动的语言,转移了群臣的矛头,降低他们的抵触情绪,跟他真是跟对了。王允却暗自心惊,这董卓简直是深藏不露,他的这番语言,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能说出来的,自己想为外甥和亲家报仇,难了。

康鹏等群臣叫得差不多了,实际是嗓叫哑了,才说道:“诸位,本相要清理冤狱,可怕主官无能,又制造一批新的冤狱出来,所以这主官至关紧要。马太傅德高望重,为人又沉稳谨慎,本相觉得他是最佳人选,想清他主持审理,可又不知马太傅是否愿意屈尊操劳?”康鹏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本相真是为难。”

马日郸激动得泪流满面,“如蒙太师不弃,老朽愿挑此重担,为国清理冤狱。”群臣也争先恐后的要求担任副审官。

康鹏心奸笑,你老头在士林名声最好,由你去审他们,我康鹏就不用背臭名了。可嘴上康鹏还是要谦让的,无非就是太傅你年老体衰,这些犯人又多,万一你辛苦过度蹬脚了怎么办?还是三思为好之类的话,可马日郸已经被冲昏了头,口口声声不怕辛苦,为国操劳死而无撼,大有你董卓不让我审理这些冤案我就撞死在金銮殿上的态势。最后康鹏也只好勉为其难,让马太傅辛苦一番,任命陈宫和几个颇有清名的士林担任副主审,清理洛阳民间冤狱。至于那些已经查出罪名确凿的士族,土地没收!

当天晚上,康鹏因为在朝议上大获全胜,心情异常的愉快,拉上一帮臣武将在家里饮酒庆祝,董纡也跑来搅和,不停的粘康鹏和赵云,席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就在此时,突然传令兵来报,“禀太师,诸侯俘虏有人吵着要见你,说是有关屯田的事情。”

吕布正喝得高兴,闻言道:“叫他明天再说,再罗嗦宰了他。”

“是。”传令兵转身就要走,康鹏叫住他,“是什么人要见我啊?叫什么名字?”

“回太师,他说他叫枣祗,自称精于农业,是骁骑校尉曹操的属下。”

话音刚落,康鹏面前的酒桌就被掀翻了,康鹏起身就跑,怀里还抱着正在给他喂酒的董纡,边跑边喊,“他在那里?快带我去见他。”

第十二章 天下第一武将大会

枣祗,在三国演义中名声不显山露水,但在三国历史上他的作用却非同小可,曹操能够统一北方,枣祗的功劳丝毫不在郭嘉短命鬼和荀攸、荀彧叔侄以及曹家那帮武将之下,只是他很少参与战争或计略谋划,所以三国演义中没有提及.

曾经研究过三国历史的康鹏非常清楚,屯田制度曹操只是决策人,真正提出和实施屯田制的人却是枣祗,这个三国中不世出的农业天才,他在许昌一带屯田仅仅一年,就彻底解决了曹操军的军粮问题,为曹操的霸业积累了坚实的后勤基础。康鹏因为从小是在农村长大,十三岁才随父母农转非到城市,对农业有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在看三国志时就对枣祗这人非常感兴趣,印象特别深刻.

十八路诸侯及他们的心腹从人是全部软禁在洛阳城北的一座大宅中,康鹏带着一帮文臣武将驱马直奔到了这里,刚跳下马,就听到院子中有人在那里大喊大叫,“我要见太师,我要屯田,我不是为董卓屯田,我是替天下百姓屯田!”还有一个粗豪的声音大骂,“我老张打死你这混蛋!那董卓是国贼,你想投靠他就得死!”

康鹏推开上来行礼的看守,冲进大门看到大院中张飞正在抽一个绑在树上的人,诸侯在旁边围观,没有一个阻止的,康鹏马上明白,枣祗肯定是被张飞当成诸侯从人中的叛徒了。康鹏大叫道:“住手!把张飞拿下。”

有超级猛将在身边就是好,吕布、赵云和张辽一起扑上,就连张飞也招架不住,被三人按在地上,吕布乘机在张飞身上狠狠赏了几脚,踢得张飞哇哇大叫,却又动弹不得。

康鹏亲自上前将枣祗从树上解下来,扶着他大骂看守道:“一群混帐东西,枣先生被人殴打,你们竟然袖手旁观,每人去领三十鞭子!”可惜枣祗此刻已经昏了过去,康鹏这番收买人心的做秀算是浪费了。

“来人啊,快把枣先生扶下去,找郎中替他诊治。”康鹏心说枣祗你可千万别死啊,否则我上那找精通农业的人?

这时张飞可能又被吕布暗算了几下,突然大骂道:“三姓家奴你少给我老张玩阴的,可敢与老张在马上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大怒叫道:“子龙、文远你们放开他,我一戟劈死这环眼贼!”张飞马上挣扎着接口道:“好啊,有种放开我,看我一矛刺死你这个三姓家奴!”

“住口!”康鹏大吼制止了这两个天生的死对头争吵,又对曹操说道:“孟德,枣祗是你属下,张飞无辜殴打于他,你为何不阻拦?难道你不知道枣祗对你是何等忠诚,怀疑他是想投靠于我?”

曹操面有愧色,拱手道:“太师明见,操何尝不知枣祗之忠,可其他人不知道,还有翼德与云长皆有万夫不挡之勇,操将典韦、许楮皆在陈留,其他诸将无一是他们的对手。”

康鹏仔细一看,原来曹操的那些武将全部被捆在地上,关羽正站在曹操旁边,虽然青龙偃月刀被看守没收了,但空手掐死十个八个曹操还是没问题的。而大耳朵却没在这里,估计又是装作没看见没听见了。

贾诩凑上来,“太师,诸侯还是分开关押为好,聚恐生变!”

康鹏点点头,心说以前是自己疏忽了,让这些诸侯聚在一起,既不便自己各个击破拉拢,又可能被大耳朵那个伪君子挑拨离间。还有这个曹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张飞和吕布又吵了起来,互相都不服气,都要大战三百回合。康鹏突然灵机一动,一条不亚于贾诩的毒计浮上心头!诸侯不是还有很多隐藏力量吗?我为什么不能用朝廷名义骗他们进京,能收就收,不能收——路上还是有黄巾余孽的……。哼,我看你们那时候拿什么和我拼?

“好了,好了,别吵了。”康鹏微笑着说道:“张将军,你不是想我儿大战三百合吗?正好本相想召开大汉天下第一武将大会,召集天下武将,胜出的前三名就有机会和我儿争夺天下第一武将的称号,由朝廷授予金牌爵位。张将军,你可敢参加?”

康鹏的话刚出口,张飞顿时睁圆了眼睛,关羽也忘记看守曹操了,眼皮都不眨的盯着康鹏,不少诸侯的武将站了出来,吕布、赵云和张辽也喘起了粗气。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习武之人,没有一个不是争强斗狠的,听到能被朝廷封为天下第一武将,连平时老实的赵云都心动了。

“好!”张飞象打雷一样大吼一声,竟然挣脱三人跳起来,“我老张参加了!”

“我与三弟同进退,他参加,我也参加。”叫这话的人,不用说大家也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我孙坚也参加!”孙坚也经不住虚名的诱惑。

“我也参加……”

袁绍站出来,“我有上将颜良、文丑,大将张郃与高览,就怕吕温侯不敢与他们交手。”

吕布大怒,“我不敢?叫他们来受死!”

“不要争了。”康鹏微笑着制止吕布和袁绍的争论,“本相明天就传令天下,让各地郡首选派武将参加大会,还有那些埋没在民间的武艺高强之能人,也可以自己报名参加。时间么,就在两个月后的九月初一吧。”

康鹏走后,关羽和张飞就兴冲冲的向因为身体不适而在房里休息的大哥报告这个好消息,表示一定要夺得桂冠,为大哥争光。谁知刘备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连声道:“二位贤弟,你们千万别参加!”

关羽和张飞纳闷了,“大哥,我们为什么不能参加?”

刘备心说你们一参加不要紧,可我的实力就彻底在天下人面前暴露了,以后我上那混水摸鱼去?可刘备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一时间,刘备也不知道该如何找借口……

与此同时,曹操也在他的房间里急得直跳脚,他岂能看不出董卓这套把戏,只是他被软禁在这里,实在没法和外面联系,要典韦、许楮一定不能到洛阳来!

……

可曹操绝对没想到,董卓不仅在算计他的武将,更打起了他文臣的主意。康鹏回到加了,便将贾诩与李儒召进书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俩个坏心眼的东西顿时拍手叫好,贾诩更是提出不光召开武将大会,顺便召开儒林文会,借口为朝廷选拔人才,将天下的士林一网打尽!对这个主意,不良学生康鹏和歹毒心肠的李儒能不乐意吗?

董丞相回京的第三天早朝,象头两天一样,又扔出一道震惊天下的命令,定于大汉建安元年九月初一,召开天下第一武将大会及天下第一儒林文会,命令各地官员选拔优秀文人武士,无论贫富贵贱,有能力者均可到洛阳参赛,争夺天下第一武将和朝廷大儒的称号。除了精神奖励之外,物质奖励更是诱人,武将大会前十名封官,赏金三百两;前三名封侯,赏金七百两;第一名赐与天下第一武将的金牌,赏金千两!儒林文会前百名全部封官,赏银百两;前十名进内阁大学士,赏金三百两;前三名也是封侯,赏金七百两,进长史!因为文无第一的缘故,康鹏就没有设天下第一儒的称号了。

康鹏宣布完命令,朝上顿时欢呼成一片,马屁铺天盖地的扑向康鹏!这些大臣谁没有个三亲六戚啊,可要想进朝做官,就必须从举孝廉开始慢慢熬,董卓举办这个大会,必然是给自己们的亲戚子弟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虽说表面上允许那些市井百姓也参加,可董太师已经说了,主考就从朝廷大臣中挑选,那么……,嘿嘿……

早朝一完,康鹏怕又被群臣包围,马上跑出大殿,谁叫也不停步。康鹏心中那个得意啊,儒林文会前三名,猪哥哥,郭短命,司马老不死,这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要么投靠我,要么就不幸死在黄巾乱贼手上,我为你们痛哭一场,再给你们封妻荫子,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至于武将嘛,我康鹏也不贪心,太史慈、周泰、魏延、黄忠和马超这些就马马乎乎了。

康鹏回家的时候,枣祗已经醒过来了,贾诩正在陪着他,他见到康鹏的第一句话是,“太师,枣祗不是为了投靠你,而是为了天下百姓才自愿帮你屯田的,这点枣祗要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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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忙了,字数相对昨天少些,明天补上,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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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儒林文会前奏曲

听到枣祗的话,康鹏一笑,心说早知道你就是这样,当年吕布偷袭曹操老窝兖州,就你小子死活不投降,硬是撑到曹操打回来,你如果叛变曹操,估计曹操老巢早丢了。你就是老顽固一个,不过我康鹏喜欢,要是我名义上的干儿子也象你这么忠诚,我不知省心多少。

“枣先生高义,本相早有耳闻,可本相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才采取屯田之策,先生帮助本相,也是帮助天下百姓。”

枣祗挣扎着坐起来,“太师,枣祗有言在先,当曹公离开洛阳之时,你必须无条件放枣祗随曹公回陈留,否则枣祗誓死不愿为太师效命。”

康鹏眼皮都不眨一下,举手道:“我董卓对天发誓,枣祗帮天下百姓屯田,可以随时离去,倘若董卓有半点阻拦,叫董卓死于乱刀之下,死无葬身着地,永世不得超生!”董老大啊,你就不要超生了,在地狱呆着多习惯啊?再说以你的德行,阎王爷不打你下十八层地狱才怪了。

听到董卓发下如此毒誓,枣祗松了口气,那年头发誓还是很庄重的,谁象康鹏这经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思想教育的不良学生啊?贾诩也说道:“枣先生,虽然世人多对太师有所误解,可有谁敢说,我们太师是言而无信的人?”

枣祗点点头,方才说道:“太师,枣祗建议,将屯田分为民屯和军屯,民屯每五十人为一屯,不隶郡县,由朝廷直接管辖,使用朝廷提供的耕牛、农具和种子,收成与国家对半分成。军屯每屯六十人,一边戍守地方,一边屯田,闲暇时可以进行训练,不误军工,收入全部归国家所有,适当给予士兵奖励。”

康鹏一拍粗大腿,“妙,这样,既提高民众的积极性,又可以使国家富足,真是一箭双雕的妙计!”

枣祗又气喘吁吁的说道:“太师,还有一点,现在民间耕牛稀少,请太师下令严禁宰杀耕牛,保护这重要农畜。”

康鹏皱起眉头,心想当年清朝有个总督也这么干过,结果越禁耕牛越少,我干脆反过来。“不好,耕牛同时也是粮食,如果不准宰杀,牛贩利薄,必然造成耕牛价跌,百姓反而不愿养牛。不如这样,官府出面高价收购耕牛,牛价自然高昂,百姓也舍不得杀牛了,至于收购来的耕牛,正好用于屯田。”

枣祗大喜,“太师果然高明,几句话就解决了祗久思不解的难题。”

康鹏得意一笑,见枣祗还想说话,便说道:“先生有伤在身,还是歇息为好,本相这就去找先生的建议安排,等先生痊愈之后,再去农田现场指点。”枣祗确实是强撑着和康鹏说这些话的,闻言也不推辞,倒身又昏昏睡去。

康鹏刚走出屋外,贾诩追出来低声道:“太师,我与此人交谈一番,感觉他确有农耕之术,如果他不愿追随于你,还是不要让他人所用为妙。”

康鹏点点头,“他走的时候下慢药,让他隔一个月再毙命,这样我们不用担恶名。”不良学生和蛇蝎文人对视一笑,笑得都那么恶毒。

……

分别囚禁诸侯,审理冤狱,召集屯民,筹备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种种要务分头进行,康鹏和朝廷大臣忙得不可开交,好在贾诩、李儒和陈宫发挥了惊人的内政才华,处理得井井有条,保证了康鹏的大计顺利进行。

审理冤狱时,先是马日郸将这些士族的罪行臭骂一通,责备他们无君无父、有辱朝廷皇上体面的罪行,然后陈宫给他们往死里面定罪,剥夺士族头衔只是轻的,重的抄家杀头灭满门当然不在话下,把那些倒霉蛋吓个半死,马日郸和其他朝臣自然觉得定重了,于是陈宫提出把这些上案卷呈太师处置定夺,大臣也不好说什么了。到了晚上,贾诩亲自或者经过贾诩指点的人就会偷偷跑到那个倒霉蛋家里,说是太师说了,你们要象保命,就把土地卖给朝廷,太师就宽恕你们的罪行,否则……,哼哼!

就这样没几天工夫,洛阳周围绝大部分落到了康鹏手里,花朝廷的钱也不多,有些要土地不要命的士族或者是觉得自己没罪的士族都在狱中畏罪自杀了,他们的财产土地也被没收,再用这笔钱去买那些甘愿认罪(识实务)的士族土地。但士族们也没有坐以待毙,不少聪明的士族识破魔王董卓的毒计之后,在洛阳附近出现一股士族逃亡热,士族们带着朝廷颁发的地契和家产逃到魔王董卓控制之外的地方,寻找机会反抗魔王董卓,等他灭亡后,再回去拿回自己的土地。

招募屯民方面,因为经历了黄巾之乱,各地逃难到洛阳的百姓数不胜数,根本不愁人口,还有闻信从各地赶来的百姓,将洛阳县县衙围得水泄不通,忙得洛阳县令每天都是被人抬着回家的。李儒也丝毫不轻松,他负责安排屯民,组织农具收购耕牛,分配屯民所需的粮食,连康鹏的挂名大女儿都忙得没时间去‘安慰’,害得康鹏被挂名女儿骂了不少次。伤好后的枣祗更是吃住都在田间,兴修水利,改良农具,指挥屯民耕作,整天都是忙得脚跟不沾地。

而筹办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的事,在民间引起轩然大波,在这个讲究出身的年代,你没有世家背景,管你有再多的才华,也只是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命。可朝廷的布告上写得清清楚楚,这次文武大会,不要求出身,不要求背景,你有才华就行,排上名次就能封官,还有更令人心动的,只要排上名次,你有任何罪名都可以酌情赦免,不少身背血案的能人异士也动心了,谁愿意一辈子被朝廷通缉啊?至于各地世家官员子弟更是欢呼雀跃,这大会是谁主办的?朝廷啊,就是我们的七姑八大姨的干叔叔当大官的地方,我们有他们做后盾,还怕排不上名次?一时间,各地英杰及自认为是英杰的人纷纷朝洛阳开进……

这样忙了七八天,一天中午,康鹏正在书房处理奏章,他从来到三国后一直在偷偷学习古汉字,现在已经能基本上看懂,旁边放着侍女送来的饭菜,但康鹏忙得都忘记吃。突然仆人来报,“太师,蔡侍中父女求见你。”

康鹏一楞,从上次抢亲之后,蔡邕就托病没有上过早朝,蔡文姬也只是那天在大街上遇见过一次,自己还被骂了几句老丑鬼,显然蔡家的人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他们今天又来干什么?可一想到能看清丽脱俗的蔡文姬,康鹏的心还是不争气的砰砰直跳,“快请。”

蔡文姬还是那么美丽,脾气也还是——门是被她踢开的!没等康鹏仔细欣赏她的美貌,她的老爹抢上前了,“文姬,为父说了你多少次,年底你就要嫁人,要稳重些,别象以前那么风风火火。”

“要你管?”蔡文姬冲着蔡邕吼了一句,又对康鹏大大咧咧的说道:“那个太师,我要参加你举办的儒林文会,可去报名你手下不许女人参加,我今天是来问你,凭什么不许女人参加?”

康鹏一听乐了,敢情这位还是古代女子解放的先锋!康鹏微笑道:“圣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蔡大小姐那些学问,还是在家里发挥好了。”康鹏不是不想搞女子解放,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现在搞的屯田,就在背后被大部分士林骂得体无完肤,再来女子解放,那剩下的支持自己的士林不全部倒戈才怪。

蔡文姬大怒,指着康鹏的鼻子冲过来,“老糊涂,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孔夫子的胡说八道,你也拿出来压我。”蔡邕吓得魂飞魄散,忙捂住蔡文姬的嘴,连声向康鹏道歉,“太师,蔡邕管教不严,请太师原谅,蔡邕这给你赔礼了。”

康鹏苦笑,这丫头不知是胆大包天还是胸大无脑,连孔子都敢骂,在这个时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真是不知死活。“没关系,令爱这是开朗活泼,本相那会怪罪?”康鹏心里有补充一句,我疼爱她还来不及,会舍得杀?虽然康鹏打心眼里喜欢蔡文姬,可一想到董老大年已半百的年龄,也打消非分之想,只能在心里又一次诅咒老天(老狼?),你把我附在赵云身上多好,泡蔡文姬还不是手到擒来?

蔡文姬挣脱父亲,直冲到康鹏面前来,“太师,一句话,你究竟让不让我参加?”因为蔡文姬动作太大,把康鹏的书桌都掀翻了,书籍奏章和饭菜撒了一地。蔡文姬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心说这丑老鬼吃的居然比我家还差,难道传说他奢侈无度是假的?不对,他一定是听说我来了,想讨我欢心才故意装作俭朴,否则他怎么能这么胖?虚伪!

但接下来蔡文姬眼中的虚伪丑老鬼竟然毫不生气,只是叫仆人收拾一下,掉在地上的饭菜装在盘子里仍然放在丑老鬼面前,仆人连问是否更换都不问一下,显然平时也是这样。蔡文姬忍不住说道:“这些饭菜脏了,你不换一份?”

谁知那丑老鬼居然答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粮食乃是百姓辛勤劳作所得,我等岂可轻易浪费?”

康鹏心中暗自得意,赵云也好,陈宫张飞也好,还有后来的老顽固马日郸,看到自己的俭朴作风无不大吃一惊,感动不已,减肥还是有好处的,这回我看你蔡文姬还服不服?

蔡文姬果然有些感动,心想传言真是不可信,这丑老鬼的俭朴生活,就是仲道哥也远远赶不上,还有他又吟的诗,仲道哥和我做不出来。

康鹏考虑一会,对蔡文姬说道:“蔡大小姐,你想参加儒林文会也可以,但有个条件,你必须经过我的才学考试,你合格了我才能让你参加,否则,请回吧。”

蔡文姬一听乐了,心说你丑老鬼难道不知道,我可是公认的女中才子?“好,你出题目吧,是吟诗还是作赋?”蔡邕却急了,自己女儿四岁就能弹琴,六岁就能做赋,世上有什么题目能难倒她?一旦过了,难道真要她去抛头露面?但刚说句,“太师,不行啊……”就被女儿推开。

康鹏微笑道:“不是吟诗作赋,本相写几个字,蔡大小姐如果能读出来认出来,本相就允许你参加儒林文会。”

蔡文姬差点没笑出来,“太师,这太简单了,你换个难的。”蔡文姬心想你老丑鬼是不是小看我,识字,我能有不认识的字吗?

康鹏心中奸笑,“不用,就这个,蔡大小姐不要太自信了。”

康鹏铺开蔡侯纸,挥开狼毫笔,轻蘸细烟墨,写下几个大字——ILOVEYOU!然后交给蔡文姬,“蔡大小姐请看,你只要能读能认,本相就允许你参加儒林文会。”

蔡文姬一看傻眼了,蔡邕也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几个英文发楞,半晌俩父女才齐声道:“这是什么字?”

康鹏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我大汉之西万里之外,英吉利国的文字,又称英语,蔡大小姐,你能认识否?”蔡美人啊,估计你认识也不敢对我康鹏念吧?

蔡文姬气呼呼的说道:“太师,你耍诈!我怎么可能认识什么英语?你这分明是刁难我。”蔡邕却眉开眼笑,朝康鹏不断施礼。

“蔡大小姐,这只能怪你孤陋寡闻,学无止境,蔡大小姐还是回家多学两年,等着参加以后的儒林大会。”康鹏得意道。

蔡文姬那里肯服气,还想争辩,这时仆人又匆匆跑进来,“太师,不好了,温侯和杨奉将军手下一个将领在校场打起来了,说是因为武将大会的事,打了快半个时辰,张辽将军和高顺将军劝都劝不住。”

康鹏一听一楞,心说什么人能在吕布手上撑半个时辰,不用说就是人才,我得去拉过来。“伯喈,蔡小姐,你们请安坐,今晚在本相家里小聚如何?本相去去就来。”说完也不管蔡邕父女愿不愿意,抓起个大饼就出门而去,扔下蔡邕父女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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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董老师

洛阳人口集,人多地少,西凉军不得不与央军共同使用一个校场,平时两军士兵间小冲突不断,打群架之类的事时有发生,只是董卓军比较精锐,很少吃亏,再加上将领之间还算和气,康鹏也就没有太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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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驱马一路狂奔到校场,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不时传来呼喊声,“打死他,打死他。”“兄弟们,一起上。”康鹏一看急了,能和吕布打一段时间的武将,就这么挂了太可惜了,希望他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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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康鹏带来了这种情况下最拿手的赵云,挥开逆鳞枪一阵乱打,“让开,让开,太师来了。”围观的士兵百姓被打得抱头鼠窜,很快让出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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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吕布已经完全占据上风,把一个拿大斧的魁梧将领打得节节后退,狼狈不堪,只能苦苦支撑。旁边的张辽和高顺,每当那使大斧的人落入绝境,都会冲上去架吕布的方天画戟,还大喊:“温侯冷静,太师知道了一定会骂你!”可吕布那里肯听,仍然是连下杀再,看模样不杀那使大斧的武将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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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标志性的大斧,康鹏一拍大腿,心说我怎么把他徐晃忘了?立即冲赵云叫道:“龙,去架开他们,天下也只有你能做到。”

赵云略有些得意,拍马冲上。这时,徐晃大吼一声,“吕布,我跟你拼了!”大斧奋力砍下,全然不顾吕布已经刺到胸口的方天画戟,还好赵云及时赶到,逆鳞枪闪电般刺到两人间,先是弹开方天画戟,然后借力上扬架住大斧。

吕布刚才完全有把握刺死并闪开大斧的,见赵云来救徐晃当然不满,“龙你闪开,我今天非杀了这狂徒不可。”徐晃已经筋疲力尽,退到一边喘着粗气,同时暗自心惊,这随时跟在董卓身边的小将竟然这么厉害,我还一直认为他只是董卓的男宠,原来是有真本领。

赵云行礼道:“温侯,这位将军,你们别打了,太师他每天忙得连用餐的时间都没有,你们难道还想给他添乱?”吕布撇撇嘴,心说还不是怪他自己装伪君,要是象以前那样,多舒服?

康鹏慢慢走到他们旁边,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把徐晃拉到手,“奉先,公明,你们为什么打斗啊?”

徐晃一楞,心说我的官位这么小,也不是董卓的属下,董卓居然知道我,还能叫出我的字。吕布却大冽冽的说道:“义父,你准备那个天下第一武将大会,这小也要参加,还说什么要当第一,我就说他痴人说梦,他不服气,就和我打起来。义父,你也看见了,这天下第一武将除了孩儿我还能有谁?”

康鹏微微一笑,“我儿当然英勇无敌,否则为父怎么会说明不让你参加淘汰赛,让你直接与前三名交手?还不是怕把别人吓跑了?”康鹏心里嘀咕,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当第一,否则您尾巴还不翘天上?

被康鹏的**汤一灌,吕布顿时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得意的狂笑道:“哈哈……,还是义父了解孩儿,普天之下,还有谁是孩儿的对手?”西凉军众人也发出大笑,不屑的看着央军。

康鹏等吕布笑够了,才微笑道:“吾儿,那你觉得徐将军的本领如何,能在武将大会上夺得好名次吗?”

吕布想了想,傲慢的说道:“他虽然比不上孩儿,也比不上龙,但还算不错,大概和远差不多,在武将大会上进前二十没问题,”吕布又补充一句,“想进前三就不太可能了。”

康鹏扭头对徐晃说道:“公明,我儿的话你听到了吗?你自己感觉如何?”

徐晃沉默良久,才叹气道:“我不如温侯,也比不上龙将军。晃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啊!”

康鹏正想设定拉拢徐晃。没想到一向没大脑的吕布帮了他大忙,吕布叫道:“那个徐……徐公明,你想进前三名也可以,只要投靠我义父,跟本温侯学几天,在天下第一武将大会之前,保管你超过远。要是你天份好,达到龙的水平也说不定,当然了,超过本温侯是绝对不可能的!哈哈……”

徐晃眼睛一亮,但立即又暗下去,康鹏猜到他的想法,柔声道:“公明,你一身本领,埋没在禁军不觉得屈才吗?到本相麾下如何?本相一定让你一展所长。”

“是啊,徐将军。”赵云凑上来,“这禁军诸将的本领和你差那么远,到太师这里,一定有你发挥的空间。”

张辽也说道:“徐将军,你能和温侯打这么长时间,很不错了,你知道吗?龙打不过温侯,我和龙交手只一合,就受重伤,证明你本领肯定超过我,何必委屈自己,到太师麾下吧。”

高顺:“我和远都是太师亲自提拔于行伍,龙更是曾经在战场上生擒太师,太师都丝毫没有计较,更加为亲卫。徐你来了,太师会亏待你吗?”

康鹏的几名大将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徐晃心里直痒痒,他在禁军官卑位微,确实有怀才不遇的感觉,看到以前比他位置还低的张辽、高顺现在的境况,徐晃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的羡慕还是有的。半天,徐晃才喃喃道:“可晃是杨将军属下,杨将军待晃也……”

康鹏一听乐了,“这个容易,本相这就去找杨奉要人,我就不信他不给本相这个面。”

康鹏正要亲自去找杨奉,赵云却坏笑道:“太师,你不用去找杨将军,他的侄昨天在大街调戏民女,正好被末将手下抓住,现在正关在洛阳县的大牢里,因为是我们抓的,洛阳县不敢擅自放人……”

康鹏一笑,“那叫他来见我,就说我今晚设宴请他。”康鹏叹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赵云这种老实人都被我们带坏了。

“公明,啥也别说了,就这样吧,一起到本相府小聚。”康鹏也不给徐晃考虑的时间,与赵云、张辽等人拖着徐晃就走,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出乎康鹏的预料,蔡邕父女居然真在等他,而没有离去,不过看模样是蔡姬坚持的。看到徐晃被康鹏拉拉扯扯的拖进董卓的家里,蔡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迎上来冲康鹏吼道:“你去那去了,让我等这么久?”

康鹏一楞,心说这丫头怎么老对我这么凶?没等康鹏说话,第一次进董卓家的徐晃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众人震晕,徐晃冲蔡姬一施礼,“末将徐晃参见太师夫人。”也不怪徐晃误会,那年头老夫少妻多的是,并不罕见。再说徐晃认为,敢对恶名远扬的董卓大吼大叫的女——除了董卓的老婆还有谁?

吕布、赵云和张辽等人哈哈大笑,康鹏和蔡姬的脸腾的红了,可怜的徐晃还在莫名其妙,尴尬的站在一边。好半天,蔡姬才变回正常脸色,对徐晃恶狠狠的说道:“你眼睛长那里了?谁是这老丑鬼的老婆?他配吗?”虽然被蔡姬骂惯了,但康鹏心里还是难受,老丑鬼,我的命真苦。

“公明,你误会了,这是蔡侍的千金。”康鹏心里哀叹着给徐晃引见蔡邕,又把家人叫出来给徐晃一一引见,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让徐晃很是感激了一阵。而董崇看到大哥这么重视徐晃,立即叫人抬来一把开山斧送给徐晃——当然是皇宫搜刮来的,让徐晃更是感动莫名。

介绍到秀儿的时候,蔡姬见到清丽娇小的秀儿,心一阵没来由的泛酸,这丑老鬼,这么大年纪还招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狐狸精放在家里,老不羞!

到了晚上,董府***通明,董卓的臣武将暂时放下手工作齐聚一堂,太傅马日郸、太仆朱携等对董卓印象大为好转的大臣也欣然赴宴,杨奉为了亲侄的小命,也不得不乖乖过来,再加上蔡邕父女,宴席虽然俭朴,却也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康鹏向杨奉提出要徐晃,杨奉那敢不从,没口的答应,把徐晃当成货物一样甩出去,只求换回侄的性命。徐晃见旧主如此薄情,心暗伤,更坚定了跟随董卓的决心。

“太师,你今天那个题目是刁难我,我要你重新出一个。”几杯酒下肚,蔡姬的娇小姐脾气又发了,缠着康鹏要他重新换过题目。

马日郸、朱携等人莫名其妙,忙问其故,经过康鹏解释后俩人不禁哈哈大笑,连声道:“乖侄女,你不是号称女才吗?这下连父亲的脸面都丢光了,怎么连几个字都不认识,叫太师如何敢让你参加儒林会?”

蔡姬不服气的犟嘴道:“分明是他刁难,这万里之外的字,有谁能认识?”

“那太师为何认识?”马日郸调笑道:“要不侄女你拜太师为师,学习这万里之外的字如何?”

谁也没想到,蔡姬眨眨大眼睛,居然真的离席朝康鹏下拜,“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请问老师,今后是否能教学生这万里之外的字?”

康鹏傻眼了,马老头真会胡闹,我认识的英语加起来不到十句,叫我怎么教人?但想到今后能和蔡姬时常相处,康鹏的心又开始狂跳了。

“女儿不要胡闹,太师国事繁忙,那有时间教你?”蔡邕忙去拉女儿,这董卓在女色方面的名声极臭,虽然这次回到洛阳后已经收敛很多,但瓜田李下,传出什么闲话怎么办?还有卫家那边,自从上次相府抢亲之后,卫家的人已经满腹疑惑,要是再让女儿随便跑到相府,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可惜蔡邕从小对蔡姬娇惯太过,现在他在女儿那里已经毫无威信了,蔡姬一甩头,“太师,是不是我这个学生太笨,你不愿收?”

康鹏的**终于战胜理智,“既然蔡小姐不嫌老夫学浅才薄,老夫就收下你这个学生,但是学习那英太过困难,老夫先教蔡小姐一种远古字如何?”康鹏心里盘算,我英语不好,简体字倒还过得去,不如教她简体字。

蔡姬撇撇小嘴,也不顾蔡邕杀鸡抹脖的使眼色,“好吧,我先把远古字学会了,太师你再教我英。从明天开始,我天天来你这里学。”

听到康鹏和蔡姬的对答,董崇和董累心的第一反应是——放长线钓大鱼!大哥真厉害,这回这丫头注定要做我们大嫂了!吕布、李儒等人都是眼睛一亮,看蔡姬的眼色都不同了,多了几分敬畏,心想这可能是我们将来的主母了。贾诩仍然摇着折扇,心里的坏主意一个接一个冒出来,是下**好还是下**好?或者我替主公在外面造谣,逼着卫家人不敢娶蔡姬?

马日郸心里却后悔极了,他是蔡邕的知交,那能不明白蔡邕顾忌什么?只是木已成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马日郸只得硬着头皮向康鹏和蔡姬恭喜一番。

席终人散,回家的路上,蔡邕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冲着女儿大发脾气,大骂她不懂事,要蔡姬从明天开始就装病,不能去董卓府学。蔡姬那里肯依,又哭又闹,威胁蔡邕不让她出门她就离家出走。

父女俩一直吵闹到自家大门,一个儒生迎上来,气势汹汹的问道:“姬,你去那里了?”

第十五章 董老大第二次抢亲

蔡邕父女大吵大闹着刚走到自家大门,旁边小巷中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气势汹汹的说道:“文姬,你去那里了?”.

蔡邕父女定睛一看,原来是卫仲道,他的伤刚好,脸色本就苍白,又被夜风吹了一晚上,又冷又气,此刻他的表情之狰狞可想而知,“文姬,我等你一晚上了,你的家人说你白天就出去,你究竟去那里了?”.

蔡文姬本来心情就不好,见卫仲道的态度恶劣,顿时更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卫仲道叫道:“我去那要你管?”叫完了,蔡文姬立即冲进屋里,扔下未婚夫和父亲在那里.

卫仲道被吼得蔡文姬楞了一下,气势立刻矮了三分,蔡邕上来说道:“贤侄,你到这里多久了?晚上风大,怎么也不进去逼逼风?”.

卫仲道这才想起未来老丈人也在旁边,自己不先去见礼,真是气糊涂了,卫仲道整整衣衫,拱手道:“小侄参见世叔,小侄是中午就到的,因为挂念世叔及文姬安全,在这已经站一晚上了。”

蔡邕一笑,“有劳贤侄了,我和文姬到董太师家赴宴,来回都有兵士护送,不会有事的。贤侄,快进屋去饮几杯酒,驱除风寒。”

卫仲道那能不知道蔡邕父女是去了董卓家,今天中午蔡文姬的母亲就告诉他了,当时卫仲道的胸口差点没气炸了,他以前听说董卓抢亲的事,就已经对蔡文姬起了疑心,只是蔡文姬在他受伤的时候照顾得无微不至,才打消他不少怀疑,没想到蔡文姬没隔几天居然自己去了董卓府,卫仲道那能不又惊又妒?他立即跑到董卓家门外守侯,而董卓家客人进进出出,却始终不见蔡家父女出来,卫仲道张望久了,还险些被董卓亲兵当成刺客拿下,吓得卫仲道赶紧没命逃的回蔡家。

进屋后,蔡文姬已经赌起回房睡觉去了,蔡邕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蔡文姬拜董卓为师的事情告诉卫仲道,卫仲道听完差点没气晕了,捶胸顿足的叫道:“世叔,文姬糊涂啊,那董卓是豺狼之辈,好色之徒,文姬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蔡邕也是愁眉苦脸,“都怪老夫平时对文姬娇宠太过,以前她还听她母亲的话,长大了连她母亲也说不了她。现在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老夫要她装病不去,可她说什么都不听。”

卫仲道心中怒道,还不是你老不死舍不得打她,要是你打她一顿,她敢不听?这些话作为一个翩翩君子的卫仲道当然不能说出口,卫仲道苦思半晌,“世叔,要不这样,明天世叔将文姬锁在闺房之中,不让文姬出去,再派人去董府说文姬偶感风寒,要过几日才去听学,然后小侄再寻机将文姬接到河东,在小侄家暂住些时日,到了我与文姬成亲的前几天,小侄再送文姬回洛阳,那董卓就无计可施了。”

蔡邕心想虽然女儿还没过门就住到婆家的自家名声不好,可总比让女儿天天到董卓家强太多了!蔡邕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得舍重取轻,咬牙道:“好,就依贤侄之计。”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了,气得半夜才睡着的蔡文姬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向平时一样叫贴身侍女道:“小翠,小翠,现在什么时辰了?”年龄和她差不多的小翠答道:“小姐,已经开巳时了。”

“哦,巳时了……”蔡文姬突然反应过来,巳时不是那个老丑鬼快下早朝的时间了吗?“小翠,快,快,打水洗脸,我要出去。”

小翠苦着脸,“小姐,老爷已经把门锁了,不让小姐你出去。”

蔡文姬大吃一惊,跳下床去推房门,果然是从外面锁上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蔡文姬对着房门又砸又打,大声叫道:“父亲,父亲,你给我来说清楚!”

没过多久,门外蔡邕的声音响起,“文姬,为父这是为了你好,为父已经派人去禀报太师,说你病了,不能去听学,你好生在家里呆着,过几日,仲道就接你去河东。”

蔡文姬气得眼泪夺眶而出,哭叫道:“我不去河东,我要去学字!我不去河东……”可是不管蔡文姬如何哭闹,蔡邕已经狠下了心,回书房去了。

康鹏这时已经散朝回家,今天早朝上,心里憧憬着能与蔡文姬共处一室是多么美好的康鹏笑得就象捡了个金元宝,就连怕他怕得要死的汉献帝也大着胆子和他说了几句话。谁知康鹏刚进家门,蔡家的人就对说蔡文姬生病的事,康鹏的美梦顿时被击得粉碎,心里凄苦可想而知,心说果然还是不相信我,我已经很努力的做个好人了,可相信我的人还是没有几个,老天啊,你对我太不公了!

康鹏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强作笑颜的对蔡家的人说道:“那好,转告蔡小姐,就说本相等她痊愈。”可惜康鹏的努力又白费了,他装出来的笑容简直比他发怒时还可怕,蔡家那人的裤子差点没吓没湿了,给康鹏磕个头就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

看到连个家仆都怕自己怕到这地步,憋在康鹏胸口的郁闷更加沉重,饭也不想吃,借口不舒服就回书房生闷气,董卓的家人也不敢打扰他。

伤心了一会,康鹏突然想到,自己得派个人去看看蔡文姬,不管怎么说,她对我也是行个拜师大礼的,学生病了——虽然基本上是装的,但老师关心学生,也是理所应当。想到这,康鹏又扯开他的破锣嗓子叫道,“子龙,子龙。”

赵云一直守在康鹏的书房门口,闻声便推门进来,“太师,有何吩咐?”

“你替我去一趟蔡侍中家,拿些滋补的东西送蔡小姐,就说她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多休息几天。”

赵云犹豫道:“太师,你不去吗?”康鹏对蔡文姬的单相思,董卓军众文武全都心知肚明,更何况与康鹏朝夕相处的赵云。

康鹏摇摇头,颓然无语,赵云也不再说什么,关门退去,安排好守卫,到帐房领取些人参燕窝之类的滋补品出府。

谁知赵云刚出董卓府,正好吕布带着一帮亲兵迎面走来,吕布仍然是大大咧咧的,“子龙,你不保护我义父,到那里去?”吕布虽然说话不客气,但能让他主动打招呼的人,天下也没几个。

“奉太师之命,到蔡侍中家去看望蔡小姐。”赵云将经过说了一遍,特别说明康鹏的心情不好,让吕布小心别再给他添乱。

听到义父心情恶劣,吕布也不想去触霉头,“子龙要不这样,我替你去蔡侍中家,你保护我义父要紧。”说完吕布也不管赵云是否愿意,带着亲兵就走。

仍然是在大街上一通横冲直撞,路上行人无不避让,吕布冲到蔡邕家门口,跳下赤兔马,也不敲门,而是叫道:“给本温侯把门砸开!”跟着吕布的亲兵也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一起上前,挥起刀枪棍棒就是一通乱砸。

蔡家大院中,卫仲道已经决定先下手为强,从舅舅那里借来二十名家丁,要今天就把蔡文姬接走。此刻,卫仲道正和蔡邕夫妇劝说蔡文姬随他回河东,但蔡文姬却死活不肯走,非要向董卓学习不可。

听到砸门声,卫仲道不禁火冒三丈,对舅舅的家丁叫道:“去看看,是谁敢砸蔡大人的门?去打断他的狗腿!”

卫仲道的舅舅王允在朝廷上八面玲珑,四面来风,家丁自然也喜欢仗势欺人,在洛阳城中,除了董卓家的家丁,连三公九卿的家仆都要让王允家丁三分,但最近一段时间董卓家的家丁突然全部转性,变得老实巴交了,王允家丁自然升级成洛阳首霸。听到甥老爷的话,他们一个个嚎叫着扑向大门,要去教训那些不长眼睛的家伙!结果……,也没什么,就是洛阳城棺材店老板和郎中增加点生意而已。

卫仲道突然听到舅舅家的人的惨叫声,不禁大吃一惊,扭头一看却尿差点没吓出来,曾经痛打过他的吕布大摇大拜的走进了院中。

吕布刚进大门,就看到蔡文姬被俩个女人拉着,他又不知道那俩个女人就是蔡文姬的老妈和贴身丫头,“蔡小姐,你不是病了吗?”吕布一举手中的礼包,“我义父让我送些滋补品来给你,放这里了,本温侯还有公事,先走了。”

蔡文姬正愁没机会脱身,看到是老丑鬼的干儿子,大喜叫道:“温侯,我没有病,是他们骗你义父的,你带我去见你义父啊!”

吕布本来已经扭头准备走了,听到这种话当然是大怒,“混蛋,谁敢骗我义父?”吕布三步作两步走到卫仲道面前,先给他重重一记耳光,“是你这小白脸骗我义父吗?”

卫仲道的牙齿当场被打飞两颗,眼泪鼻涕一起流下,下意识的指着蔡邕说道:“不是我,是蔡大人。”蔡邕那个气啊,心说亏你还是我未来女婿,生死关头竟然出卖我?

吕布看看蔡邕,还是不敢去打这将来可能比自己高两辈的蔡邕。这时蔡文姬大叫道:“温侯,与我父亲无关,你带我去见太师就行了。”

吕布想想也是,自己替义父带去他心仪已久的美女,还不把他乐死?过去一把推开按住蔡文姬的人,拉起蔡文姬就走。而卫仲道眼巴巴看着未婚妻被人带走,却始终没胆量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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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实在太忙,老狼饿着肚子到现在才码出这些,少了点,请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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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王允之计

自从来到三国,我康鹏做了多少好事?重视老弱士兵,不让他们上战场少死;善待俘虏,那么多俘虏我一个没杀;十八路诸侯个个想杀我,抓到他们我却没杀他们;打土豪分田地,开仓放粮,救济流民,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们还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还是那么怕我?难道,不管什么人附在老董身上,就注定要做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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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在书房里自怨自隘,越想越伤心,突然书房门被推开,没等康鹏睁开眼睛,一具柔软的身体已经带着香风扑进他怀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哭道:“呜……,老师,我来晚了,他们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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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听到蔡姬的声音,心的忧郁顿时一扫而空,下意识的把她紧紧抱住,哽咽道:“来了就好,是谁欺负你,告诉老师,老师替你报仇……”抱得如此之紧,语言之亲切,简直就象一对正在生离死别的情人。但……

吕布和赵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同时在心里生出一种别扭的感觉,看到一个肥胖如猪、奇丑无比的老头紧紧抱着一个娇小俏丽、国色天香的少女,不管是谁都有这种感觉的。吕布与赵云同时在心里说道,美女与野兽!

康鹏此刻只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正想向蔡姬吐露爱意,却无意间看到放在书桌旁的铜镜,铜镜,自己年过半百的脸庞是那么丑陋,那么的苍老,与青春靓丽的蔡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康鹏痛苦的闭上眼睛,蔡姬才十岁,董卓已经五十一岁了,在这个时代,简直可以做蔡爷爷,别的暂且不说,就算自己真的娶了蔡姬,将来不是要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吗?

想到这里,康鹏轻轻推开蔡姬,“别哭了,好孩,你不是来学字吗?我们该开始了。”

蔡姬也发觉自己的失态,擦干眼泪,轻声道:“谢谢老师,我们开始。”

看到蔡姬的模样,康鹏心哀叹,她对我没感觉啊,在她心,我最多只算一个慈祥的老头,一个温和的长辈,对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的。

失落的不只康鹏一个,卫仲道跌跌撞撞的走回借住的王允家里,一见到王允就抱着他的大腿痛哭,“舅舅,我要和那个贱人退亲,我要退亲……”

王允开始还奇怪怎么外甥半边脸肿得老高,听完外甥的哭诉,王允倒吸了一口凉气,“仲儿,你不能和她退亲。”

卫仲道一蹦三尺高,大吼大叫道:“为什么?那个贱人自愿去董阎王家,我为什么不能和她退亲?难道要我戴绿帽?”

王允赶紧捂住他的嘴,挥手赶走仆人,“仲儿,你随舅来。”王允拉着卫仲道走进后堂,打开一道隐藏在衣柜背后的暗门,后面是狭窄的通道。

卫仲道大吃一惊,他到舅舅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从未听说舅舅家竟然有密室,但王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他就往里面钻,忽高忽低的走过好长一截这样幽暗道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卫仲道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已经到王允家的后花园,周围被密林围绕,从外面根本看不到。

“仲儿,舅舅带你去见几个人。”王允指着树林环绕的一栋房说道。

卫仲道纳闷,什么人这么神秘?这时房里走出俩个人来,看衣着应该是宫里的太监,长得很相象,应该是兄弟俩。那俩个太监走过来,年龄稍大那个扯开公鸭嗓,“司徒大人,怎么现在就来了?吆,这位公是谁呀?长得真是一表人才。”

卫仲道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说真是太监。王允给他介绍道:“这位是冯斌公公,这位是冯国公公,他们是皇宫里的大小黄门官。二位公公,这是我的外甥卫仲道。”

卫仲道更奇怪了,皇宫的大小黄门,手握皇宫内务大权,他们不在宫里当,跑到舅舅家来做什么?王允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这俩位公公得罪了董卓,险些死在董贼手里,是我把他们救出来,让他们秘密住这里。”

提到恩将仇报的董卓,冯斌和冯国没胡的胖脸气得顿时扭曲,冯斌上窜下跳的叫道:“那个国贼,洒家们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冯国更绝,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满地打滚,“国贼,国贼,他在皇宫什么坏事没干过?安阳公主肚里的野种,就是他的!”

卫仲道目瞪口呆,心说阉人就是阉人,这种事也干得出来。王允却已经习惯这俩个太监的奇怪举动了,“二位公公所安勿躁,王允立志重复社稷,恨不得食董贼之肉,寝董贼之皮,他日董贼束首之时,二位公公的深仇大恨也可报了。”

冯斌和冯国这才破啼为笑,“司徒大人,这个你放心,我们一定照大人吩咐,揭露董贼的欺君大罪。那时候……”冯斌和冯国仿佛很陶醉似的“我们又可以回宫侍侯皇上了。”

“仲儿,我们进屋再说。”王允拉着卫仲道走进屋,冯斌和冯国扭着屁股跟上。这屋虽然面积不大,物器也不豪华,可布置得非常典雅,透着一股古色古香的气质,似乎是女居住的房间。

各自安坐后,王允先向冯斌和冯国介绍了卫仲道的事,听到又和董卓有关,冯斌和冯国又是一阵上窜下跳,大呼小叫。王允等他们发泄完了,才说道:“允与董贼无冤无仇,只是董贼上欺皇上,下害百姓,羞辱士人,倒行逆施,允才不得已而设计除之,这点允要先说明。”

王允盯着卫仲道,“仲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与蔡姬退亲吗?”

卫仲道摇头,“甥儿不知,请舅舅指点。”

“因为蔡姬的父亲,蔡邕。”王允摆手制止卫仲道和冯太监兄弟的疑问,继续说道:“我观那董贼,他自从回京之后,软禁诸侯,善待百姓,实施屯田之计,并不是他好心为了天下社稷计,而是收买人心而已。”

“他本来就是收买人心!”卫仲道愤愤不平的说道:“如果他真是为了社稷,怎么会尽收洛阳土地,交给那些泥腿耕作?我三叔何等善良之人,也被他栽赃陷害而死,他重农轻士,死期不远矣。”冯太监兄弟纷纷附和,同时大倒苦水,揭露董卓在宫的恶行。

卫仲道突然心闪过念头,那董卓是在见到姬那贱人之后才装模作样的,难道董卓是为了那贱人才故意这样。卫仲道忙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冯太监兄弟大叫,“对,对,那董贼就是个好色之徒!”

王允也点头称是,“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那蔡邕在儒林名声极好,可董贼对他却有知遇之恩,他是宁死也不肯说董贼半句坏话的,若董贼对那贱人用强,势必将蔡邕逼到我们这边,蔡邕在士林振臂一呼,天下儒林必将响应,那时候天下人对董贼口诛笔伐,众口铄金之下,董贼内部也将产生分化,我等有机可乘也。”

卫仲道脸上有点挂不住,蔡姬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未婚妻,若真被董贼……那个了,丢脸还不是他。王允看出他的心思,“仲儿,舅舅知道你为难,可你想想,若你与那贱人退亲,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董贼,你现在不和她退亲,将来大事定后,她还不是任你杀剐?”

卫仲道沉默良久,终于狠下心,恶狠狠的说道:“好,将来我照样娶她,但娶她之后不与她同房,让她守一辈的活寡!舅舅,你说吧,我们该如何对付董贼?”

王允很满意外甥的表现,无毒不丈夫,这才象个男人嘛。“很好,那董贼即将举行天下第一武将大会和儒林会,就是我们的机会,二位公公,请你们将董贼在皇宫所犯之恶行写成字,最好列出人证物证,仲儿,你把二位公公所写的誊抄多份,再去参加洛阳各府各院的会,将这些分发展示给各士人,他们一见这些,还不广为传播?他董贼不是想收买民心吗,我倒要看他再如何收买?”

“天下士林本就对董贼怀恨在心。”卫仲道不解的问道:“可董贼收买的是那些泥腿啊?现在那些泥腿对董贼感激涕零,听说还有的泥腿已经给他竖长生牌了,甥儿这么做有什么用?”

王允冷笑,“那些泥腿感激有什么用?他们识字吗?他们能把董贼的所谓功绩写下来吗?笔是掌握在士人手里,董贼舍本求末,取死之道也。再说了,他也只是福泽洛阳一带而已,与天下州相比,沧海一粟,而能影响天下百姓的,还是我们士林人。”

卫仲道大喜,“太好了,不是甥儿自吹,甥儿这块大才的招牌,在士林还是影响。二位公公,你们快写吧,我这就去。”

久经十常侍熏陶的冯太监兄弟可不象卫仲道那么单纯,冯国用眼睛瞟瞟王允,“不知司徒大人肩负何职?洒家们也好协助一二。”冯国心说你老头该不是想打别人出头你捡便宜的主意吧?这些我们俩兄弟八岁就学会了。

王允心大骂两只阉狐狸奸诈,脸上却笑道:“二位公公别忘了,还有那武将大会,允素有好武之名,届时允定会在家设宴宴请众武人,挑拨武人与董贼的关系,若顺利的话,武人在武将大会上突然反水,围攻董贼,就算那三姓家奴吕布本事再高,也难保住董贼的性命。”

冯太监兄弟心里盘算半天,才说道:“如此最好不过,洒家们这就去书写董贼的恶行。”

王允朝卫仲道挥挥手,“仲儿,你去帮助二位公公,舅舅累了,休息一会。”

卫仲道虽然不愿意和太监共处一室,但舅舅发话,再加上他注意到屏风背后还坐有一人,心知必是舅妈口常骂的那个狐狸精,也不敢不从,乖乖的随冯太监兄弟出门。

王允等房无人后,才睡在躺椅上说道:“蝉儿,出来吧。”

貂蝉轻移莲步,从屏风后走到王允身旁,温柔的给王允按揉发间,王允最喜欢的就是貂蝉的按摩,享受的同时,枯瘦的手也在貂蝉玲珑的身体上游走。好半天,王允才说道:“蝉儿有几日没出门了?”

貂蝉轻轻的说道:“大人,蝉儿上次出门,是元宵灯节的时候。”

王允有点不高兴,心说你记得很清楚啊。但王允还是说道:“哦,大半年了,明天你出去走走吧,买点女人家用的东西,老憋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但是切记,一定要小心些,洛阳现在也不安全。”

貂蝉毕恭毕敬的答道:“是,蝉儿知道。”

王允此刻已经欲火焚身,粗暴的把貂蝉拉到怀里,随即压到身下……

第十七章 宿命的相遇(1)

王允刚把貂蝉压在身下,貂蝉就拼命挣扎道:“大人,不行啊,不行啊。”.

王允淫笑道:“蝉儿,以前你总是推说你没成年,昨天你不是满十六了吗?还不乖乖的侍侯老夫?”(PS:老狼奸笑中……).

貂蝉的衣服已经被撕烂大半了,带着哭音道:“大人,今天不行啊,蝉儿来……那个了。”

听到这话,王允大为扫兴,用力把貂蝉推开,站起来说道:“好吧,明天允许你出去两个时辰,明天晚上老夫再给你开苞,不许再推了。”

王允出门而去,貂蝉仍然半躺在地上饮泣,她自幼家中贫苦,连父母的长相都没清楚的年龄就被卖为奴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她就显现出艳绝天下的雏形,原来那个家主对她垂涎三尺,几次意图强暴都被她巧妙躲开,但也岌岌可危,后来有一次,她在街上无意中遇到了王允,王允惊为天人,当即找到她原来的家主,要买下她,她原来的家主当然舍不得卖,结果当天晚上,那家人就被打入大牢,然后再无消息,她自然也落到了王允手里。

开始王允对她很好,教她识文断字,琴棋书画,还专门为她建了这个琴香阁给她居住。可貂蝉明白,她只是一只关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不许与男子说话,不准随便出门,甚至好不容易出门散心,都必须戴上面纱,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她的模样。到了今年,王允逐渐露出他的真面目,一次又一次的企图占有她,她推也推不掉,躲也躲不开,只得借口自己年龄还小,说等满了十六岁再把身子献给王允,王允也同意了。时间过得很快,昨天她满了十六岁,昨晚王允的老婆死活不让王允来这里,她逃过一劫,今天恰巧身体不适,又逃过一次,但明天呢?

当晚,貂蝉彻夜无眠,在以泪洗面中度过……

当晚洛阳城睡不着的不只貂蝉一人,康鹏也是睁着眼睛过夜的。白天康鹏教蔡文姬学习简体字,蔡文姬不愧是当世才女,一天之间竟然学会了近百个简体字,并且能读能写,吓得康鹏赶紧借口处理公文叫停,要是美女三两下把他肚子里的墨水掏光,他拿什么借口和美女共处一室?可康鹏却不知道,蔡文姬对他的印象已经彻底改变了,他教的简体字,在现代看来平常,可和古文比起来既容易学又容易写,蔡文姬心中已经隐隐感到——这个老丑鬼的才学也许还在父亲之上。

到了下午时间,蔡邕硬着头皮来接女儿了,委婉的向康鹏和蔡文姬保证,不再逼女儿离开洛阳,也允许女儿每天来董府学习,但学习完了女儿必须回家。

可是蔡文姬憋着满肚子的气,说什么也不走,一定要留在董府学习完才回家,当着外人的面,蔡邕也不能发火,只得向康鹏求援,希望康鹏看在他的一点‘微功’上,劝女儿回家。康鹏也考虑到蔡邕父女的名声问题,劝说蔡文姬回家,并且保证明天派人去接她来学习。

蔡文姬已经吃定了康鹏是面恶心软的人,康鹏的话她也不放在眼里了,又哭又闹,说什么都不走。康鹏表面上无可奈何——心里窃喜的安排蔡文姬住在董卓小女儿董纡闺房里,让董老大的女儿陪她,等过两天蔡文姬的气消了再送她回去。对康鹏这个安排,蔡邕心有不甘却有无话可说,只得悻悻而回。

……

“大哥,这是我们从妓院里买来的春药。”到了晚上,董崇和董曼屁颠屁颠跑来找康鹏献媚,董曼掏出一包药粉,满脸堆笑道:“以前兄弟用过,效果真的不错,管她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吃下去了……,嘿嘿。”

康鹏铜铃眼一瞪,胡子一翘,董崇和董曼顿时吓了个激灵。康鹏冷冷道:“你们的鞭伤刚好两天,皮又痒了吗?”

“二哥,今天皇宫周围有不少人走动。”董曼把头转向董崇,仿佛很大义凛然的说道:“兄弟肩负禁军首领之职,不得不去查看,先告辞了。”

董崇比董曼还要大义凛然,董崇严肃的说道:“好,二哥我虽然只是洛阳都尉,只管皇城治安,可皇宫周围既然有不明人物出没,为兄也要去查看一二,你我同去。”说完,董曼把春药往康鹏面前一放,拉起董崇就跑。

董崇和董曼前脚刚出门,后脚李儒就阴笑着走进来,也是掏出一包东西,“主公,这是儒从民间药铺买来迷药,相传为神医扁雀之方,人吃下去就得昏睡五个时辰,就是在她身旁打锣也吵不醒。”

康鹏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心说我身边怎么都是这些人?康鹏掐住李儒的脖子摇晃,低声吼道:“我对蔡文姬是真心的,不准对她用任何歪门邪道!”

可怜的李儒脖子差点没被摇断,艰难的说道:“小的明白,小的再也不敢了。还有,贾诩先生也在外面,他要派人去河东造谣,逼卫家人不敢娶蔡小姐。”

康鹏那个气啊,拎着李儒的脖子就冲出门,贾诩果然在大院中,正鬼鬼祟祟的对俩个仆人说些什么。康鹏冲上去推开俩个仆人,冲那俩个仆人吼道:“你们那也不许去,什么话也不准说,否则我打断你们狗腿!”

俩个仆人吓得魂飞魄散,给康鹏磕个头就跑。李儒也对贾诩很认真的说道:“文和先生,今天的公文儒还有些事不明白,请先生到敝宅指点如何?”

贾诩点头有如鸡啄碎米,“显佳相邀,诩敢不从?”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朝康鹏一抱拳,“太师请早些安歇,诩告退了。”然后和李儒撒腿就跑。

康鹏把玩着迷药和春药,心里面哀叹,一群笨蛋!你们拿给我就拿吧——为什么要当着赵云的面拿给我?康鹏扭头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赵云说道:“子龙,让你见笑了。”

赵云肚子里面早笑翻了,“太师正直无私,云佩服得五体投地。”

……

第二天,平时几乎是康鹏一个人说话的早朝,可康鹏因为心里面还挂着家中的蔡文姬,说话前言不对后语,念起奏章来更是错字连天,对谁都是傻笑,弄得大臣们都认为他病了,一个个劝他尽早回家休息。康鹏也乐得如此,胡乱宣布两条昨天拟好的公文就溜之大吉。

“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回家的路上,康鹏兴奋得高唱起老鼠爱大米,惹得路人吩咐侧目,如果不是康鹏身后有一大群亲兵跟着,肯定被人当成神经病扭送到官府关到大牢里。

也许心理还是个十七岁青年的原因,康鹏非常清楚,自己已经彻头彻尾的爱上蔡文姬了,爱得刻骨铭心,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爱到眼中不能容下的别人的地步!康鹏明白自己的年龄模样无论如何都配不上蔡文姬,可是能和蔡文姬在一起多呆一分钟,康鹏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幸福的时刻总算来临,董卓的家中,蔡文姬早已必恭必敬的坐在书房,等着康鹏的去教她简体字。为了这幸福的时刻能够持续更多一段时间,康鹏仍然很不厚道的只教了蔡文姬一百个简体字,就借口要蔡文姬熟背牢记,自己以处理公文为由,坐在书桌前不时偷看蔡文姬的身影。

这时候,吕布又跑来了,他来看康鹏是否给他搞定了新干娘。“义父,孩儿来给你请安。”吕布偷瞟蔡文姬,见她神色如常心中不仅纳闷,干爹该不是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吧?

康鹏那能猜不到董老大手下那帮子人的龌龊心思,心里不禁暗骂一句色狼。“奉先,为父很好,你不用担心,训练士卒的事你办得如何了?”康鹏心说快滚,快滚,别耽搁我看美女!

可惜康鹏高估了吕布的大脑,“回禀义父,按你的命令士兵有一半轮流去屯田,剩下的又被高顺拉去训练陷阵营,李傕、郭汜训练飞熊军,张辽训练黑骑军,孩儿今天轮休。”

康鹏那个气啊,世上怎么有这么笨的人?“那你去找子龙练习武艺,不要不打仗就懒惰,要是天下第一武将大会你拿不了第一,哼哼。”你再不走我康鹏就要发飙了,比华太师还厉害!(PS:华太师发飙的详细请参照周猩猩版《唐伯虎点秋香》)

吕布终于听出来了,“是,是,孩儿告退。”

吕布正要走,蔡文姬突然说道:“老师,我已经把你今天教的全部背熟了,你带我出去逛街好吗?”

康鹏一楞,出去?那我怎么偷看你?“这不好吧?你父亲只许你在我这里学习,可没说允许你上街。”

蔡文姬翘起小嘴,“以前他就不许上街,现在还不许我出门。”蔡文姬扑上去抱着康鹏的手摇晃道:“好太师,你带我出去玩玩,带我出去逛街。”

被心爱的美女抱住,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迷人的体香,康鹏的骨头但酥了,“好,去,去。”蔡文姬欢呼,“太好了,太师是大好人。”

闻言吕布也不走了,笑嘻嘻的,“义父,孩儿也去,听说上次义父你微服私访,不仅砸了个奸商的粮店,还和蔡小姐相遇,孩儿也要出去微服私访一番,看能不能遇到蔡小姐这样的美人?”

与此同时,貂蝉经过王允的严格检查,确认不能让人看到她的容貌后,在十余名跟随的王允府家丁监视下,走出王允家,去享受王允大发慈悲施舍的两个时辰的自由。

迎接他们的,将是宿命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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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宿命的相遇(2)

七月火辣的阳光照得大地仿佛都要冒烟,路旁杨柳无力的垂着,枝条一动不动,半点风都没有。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的洛阳城象八卦炉一样,使人喘不出气.

照往常的这时候,洛阳城中的店铺必然门前鞍马稀,顾客稀少。可现在不同了,大汉董太师可能吃错了药,竟然下令降低洛阳城商家的税赋,降到十五税一的地步,尤其是百姓生活必须的粮盐降得最低,造成洛阳城中粮盐价格暴跌,百姓欢呼雀跃,平时依靠官府势力维持暴利的奸商却怨声载道,可他们不满有什么用,大司农马俊的亲戚仗着背景硬,强行收购小粮店中的粮食,抬高市场粮价,结果当天下午就全家人头落地,家被抄了,粮食被分了,听说大司农马俊都被董太师在朝上臭骂一顿,官降一级,他们还敢说什么?结果百姓们得出一个结论,不管那个董太师是真好心还是假好心,先趁这个机会,把从没有过的低价粮盐买回家再说,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嘛,所以在这个就象下火一样的天气里,洛阳城大街上还是熙熙攘攘,人头涌动.

快要晒化的大街上,走来一行人,最抢眼的是个大胖子,六尺多高的个头,却有七尺的腰围,丑得可怕,蛤蟆嘴还呼哧呼哧的吐着舌头,就象六畜之一热急了一样,衣衫倒是儒生打扮,手里还拼命摇着一把可怜的竹扇,怎么看都是乡下来的土老冒.

其他几人就顺眼多了,一个身高八尺,高大威武,相貌堂堂,另一个已经不能用英俊来形容了,脸漂亮得连女人都嫉妒,而又英气勃勃,只是这俩人都是亲随打扮,看模样是那土财主的仆人。还有一个是位娇小可爱的少女,清纯活泼,不时抱着那土财主的手摇晃,要这要那,而那个土财主也是要什么给什么,百依百顺。给人造成这么一个印象——“这位老爷,学生是洛阳孝廉,先朝将作大臣之后,不知老爷尊姓大名,仙府何方?”一个儒生彬彬有礼给那土财主行礼道,只是他的眼睛不住瞟向那少女和最后一句话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令爱芳龄几何?婚配已否?”.

康鹏已经热得快燃烧起来了,汗水顺着下巴胡子直淌,听到别人把他暗恋的对象当成女儿差点没气疯,朝吕布一摆头,吕布马上把那倒霉蛋孝廉提着衣服拎起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小子,本温侯今天陪义父出来微服私访,你不要惹我们发火。”

那个倒霉的孝廉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就叫出‘董卓’来,幸亏吕布及时捂住他的嘴,又对他低声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一定杀你满门,快滚!”大手一挥,那个倒霉蛋飞出十几米远。

看着那倒霉蛋抱头鼠窜的模样,吕布很无聊的低声说道:“义父,怎么你和子龙出来就能遇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孩儿出来就遇不上呢?孩儿也想向义父那样,被百姓立长生牌位供在家里。”

康鹏一颗心全拴在蔡文姬身上,不住偷看她娇腆的模样,压根没听到吕布的话。倒是蔡文姬好奇问道:“什么?还有人给太师立长生牌,他配吗?”

吕布心说如果你不是我未来干娘,别人要这么对我说早被我砍了。“我亲眼所见,前天我在街上看到有人请算命的写我义父的名字,我开始还以为他是想诅咒我义父,就悄悄跟到他家去查看究竟,谁知那家伙回去就把我义父供在祖宗牌上,我才知道他是好意。还有我看了他的左右邻家,家家都供得有我义父的名字,我当时就琢磨了,要是我的名字也被供上去那该多好?”

蔡文姬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看康鹏,“就你也能被人尊敬,太不敢相信了。”

康鹏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奉先我儿,这次你做得很对,能够看仔细了再做决定,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有进步。”同时康鹏心里有点感动,自己的一番苦心终于有人理解了。

吕布难得被康鹏夸奖两句,高兴得哈哈大笑,“就是,就是,今天出来没遇见达官贵族欺负百姓,一定是怕了我吕奉先。”吕布说到这想了想,对赵云说道:“子龙要不这样,你去强抢一个民女,我去英雄救美,大不了事后我请你喝酒。”

赵云气得连话都说不了,恶狠狠的瞪着吕布,蔡文姬插话道:“温侯你不要欺负子龙,强抢民女?民女不抢子龙就算好的了!你当子龙长得象某个老丑鬼?”

康鹏尴尬异常,再次转移话题道:“文姬,前面那条街是卖胭脂水粉的,你不去买些?还有顺便帮纡儿和秀儿也买些。”

女人天性就是爱美的,听到有胭脂水粉,就连天生丽质的蔡文姬也不禁心动,欢呼着朝那条街跑去。吕布也是眼睛一亮,“还是义父高明,以前我手下帮我抢美女的时候,就是在这种街上,有美女的地方才有强抢民女的。”吕布拔腿就跑,三两下就超过了蔡文姬。

还真被吕布猜中了,他拐过那条大街,就看到一群男子围着一个全身被衣服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吕布大喜,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那帮男人就是一顿暴打,然后嘴里叫道:“姑娘别怕,我来救你了。”

那群人被打得莫名其妙,可还手才发现这莫名其妙的男人实在恐怖,空手竟然能折断别人的手臂,就象折一根稻草那么容易。一个个吓得大叫道:“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吕布一边英雄救美一边骂道:“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弱女子,调戏民女非奸即盗,本温……大爷揍的就是你们这些恶徒!”说话的空子,吕布已经把那十个男的全部打翻在地了。

这时,那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说话了,从黑色面纱下传出的声音之甜美,用天籁之音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这位温大爷,你误会了,他们是保护小女子的,不是调戏小女子。”听声音很是脆嫩,似乎这女子还是个少女。

旁边看热闹的行人哄堂大笑,吕布顿时呆立当场,一是惊于那少女的话音之甜美,二是第一次英雄救美就摆出大乌龙,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康鹏带着赵云和蔡文姬也挤进人群,问明缘故后也是一阵暴笑,康鹏边笑边向那女子陪礼,“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儿太卤莽了,这是诊疗费,快带他们去看郎中吧。”

那少女不接康鹏递过去的钱,而是朝康鹏福了一福,轻声道:“多谢老爷恩典,令少爷英雄了得,急功好义,小女子心中实在感激,这诊疗费不用了,小女子不缺钱。”

康鹏也惊于这少女的声音之动听,见她不愿接钱,也不勉强,“那么得罪了,请问姑娘高姓贵名,家住何方?他日我们登门谢罪。”

可能康鹏的话触动了那少女的什么痛处,她半天不说话,康鹏正奇怪的时候突然感到手臂剧疼,低头一看,原来是蔡文姬在掐他,蔡文姬怒气冲冲的对他低声道:“怎么?动心了?一见面就问人家姓名和住址?”

康鹏心中一乐,有戏!看来我在这丫头心中也不是一点位置也没有,这不,吃醋了!康鹏忙对那少女说道:“既然这位姑娘不方便说,我们也不冒昧了,告辞。”

听到康鹏的话,那少女仿佛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哽咽道:“多谢老爷体谅小女难处,小女是苦命人,没脸对老爷和少爷说什么。”

康鹏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蔡文姬已经气冲冲的拉着他要走了,吕布和赵云赶紧跟上,当吕布走过那少女身旁时,她也朝吕布深深的福了一福。

“老淫贼!老色狼!老不羞!”刚走到行人的稀少的地方,蔡文姬就冲着康鹏骂开了,“听声音她最多十五、六岁,你这个老丑鬼不知羞,刚见面就问人家名字和住址,你居心何在?”

康鹏被骂得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只是想登门谢罪,其他没别的意思,我心里只有……一个。”

“只有那一个?说出来。”蔡文姬竖起耳朵,斜瞪着康鹏问道。

康鹏心说就是你,嘴上答道:“秀儿。”提到秀儿康鹏心中一紧,那丫头虽然是自己先奸后娶的,可她对自己一直很好,明明看出自己沉迷蔡文姬也不说什么,已经是个很贤惠的老婆,可自己对她一直很冷淡,肯定伤到她的心了。

听到康鹏的话,蔡文姬重重哼了一声,心中再次泛酸,冲到树阴下不说话了。

四人在树阴下都是沉默不语,各想各的心事。好半天,赵云才打破沉默,“温侯,我觉得刚才那个蒙面少女很奇怪,也许你没有救错她,她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敢接受。”

吕布眼睛一亮,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想不出来,子龙快说究竟。”

“温侯,这么热的天,她为什么穿那么严实?还戴着面纱?她不怕热吗?还有她最后说话象是在哭一样,可又不象是被太师吓哭的(康鹏鼓起眼睛),她为什么哭?最关键是那些保护她的人,根本不象在保护她,而是象防止别人看到她的容貌一般,综合起来,云估计那少女是被那些人监视囚禁,至于为什么不敢接受温侯你的救援,也许她有什么要害落到那些人手里。”

吕布一蹦三尺高,“哇哈哈……,我就说我吕奉先什么时候就错过人?她肯定是长得太美了,被残暴恶徒囚禁,她父母的性命被那个恶徒握在手里,就象以前我帮义父抢美女一样(蔡文姬鼓起眼睛),所以才不敢接受本温侯相救的!”

赵云说道:“太师,温侯,我们还是去洛阳城的药铺中寻找那少女问明究竟的好,如果真照云之所料,那么那少女就危险了。”

吕布拔腿就跑,边跑边喊道:“子龙你保护我义父和蔡小姐慢来,我去救那美人!”

吕布象没头苍蝇一般乱跑一气,连窜了几条街,不见那一行人的踪影,这才反应过来,那帮人被自己揍个半死,那少女衣着有特别,肯定有人在现场目睹牢记,自己为什么不回那条街去问?

吕布暗骂一声自己笨,又折身返回,果然有人看见那少女一行的行踪,吕布也不管那目击人同意不同意,揪起那人就逼他带路,总算他记得干爹不许欺负百姓的命令,掏出些钱塞给那带路人,那带路人才没大喊大叫。

穿过几条大街,那带路人指着一条街道说道:“他们就是在这条街拐角那家药铺,小人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吕布大喜,松手道:“去吧,不用你了。”

吕布想了想,先把身上穿的粗布衣服撕破一些,然后涂上些灰尘,既然是英雄救美除暴安良,反差越大效果越好,那样才有百姓给自己供长生牌。

刚拐过街角,就看到一家药铺门前围满了人,还传出这样的声音,“美人,你声音这么好听,为什么不露出相貌啊?让大爷我看看,如果长得漂亮,大爷我就带你回家。”然后又是一阵放肆的哄笑声。吕布乐了,还真有人调戏民女啊,总算让本温侯逮住了!小子,算你走背运!

“让开,让开。”吕布抓起围观人往外扔,很快挤进人群。不出吕布的所料,一伙华服贵公子正在和那神秘少女拉拉扯扯,那少女已经哭出来了,而保护她那帮人正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吕布清清嗓子,大吼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不怕王法吗?”吕布的声音有若雷鸣,震得旁人耳朵嗡嗡直响。看到吕布来了,那少女惊喜交集,马上躲到吕布身后,颤抖得象一片寒风中的数叶。

那群华服公子大怒,为首的一个叫道:“娘的,羊群里蹦出一只兔子来。竟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吕布心想,如果报出我的名字,他们敢和我打才怪,那么我英雄救美除暴安良的形像就要大打折扣,很难有百姓给我立长生牌,我不如再装一装。

吕布摆出个架式,象唱戏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管你是谁!这位姑娘别慌,有我在此,谁也不能动你半根寒毛。”

那华服公子大怒,“好小子,我乃当朝大将军杨奉亲侄子杨为操,连我都敢惹,给我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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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有属,相逢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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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华服公子报出自己的名字叫杨为操时,康鹏、赵云和蔡文姬实际上已经站在人群外了,他们可不象吕布那么笨,是直接找到这条街的。听到杨为操的话,康鹏皱起眉头,“子龙,他不是以前就因为调戏民女被你抓过吗?这家伙不知悔改吗?”

赵云点点头,“确实如此,就是他,太师,要我上去帮温侯吗?”

康鹏微微一笑,“不用,他一心想除暴安良,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吧。再说如果连这几个小角色都摆不平,他也没脸自称天下第一武将了。”

吕布没有让康鹏失望,几十号人朝他扑来,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双手闪电般抓住冲在最前面的俩人头颅,左右舞动,竟然以那俩个倒霉蛋的身体当起了武器,场中吕布哈哈大笑,那些倒霉蛋惨叫连连……!还好就在药铺门口,那些倒霉蛋不用跑远路去看郎中。

吕布阴笑着站在杨为操面前,双手还提着俩截活生生撕下来大腿,暗红的血液顺着吕布脸上慢慢往下流淌,那模样之恐怖——大概也只有康鹏扮鬼吓人时可以相比较。

杨为操连连后退,“你,你不要杀、杀我,我大伯会找、找你算帐……”杨为操话还没说完,吕布已经一拳打在他的天灵盖上了,杨为操顿时脑浆崩裂,一命呜呼。

吕布一拳打死杨为操,回头对那神秘少女笑道:“姑娘别怕,我已经把恶徒全部打倒了。你不用感谢我,给我立个长生牌就行了,记住,我的名字叫……”

吕布的话没说完,那神秘少女的身体摇摇晃晃,扑然倒地,吕布傻眼了,难道是自己吓到她?这时康鹏、赵云挤进人群,康鹏大叫道:“笨,还不把她抱进药铺去找郎中?”

吕布猛拍一下自己脑袋,俯身将那神秘少女抱进药铺,那个药铺的郎中已经吓得三魂飞了七魄,把脉都拿不住那不住那少女的手腕,最后还是康鹏把他的手硬是按在那神秘少女手腕上,好半天,那郎中才说道:“这位姑娘是惊吓过度,再加上中暑,几位请先让她吹些凉风透凉,我再给她开些降热安神的药物服下,就没大碍了。”

郎中的话刚说完,康鹏和吕布已经同时在解那神秘少女的衣服了——那少女的身材也很好。当吕布摘下那神秘少女紧遮的面纱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我的老天,她太美了!”

药铺中的所有男人目瞪口呆,紧盯着那神秘少女倾城倾国的脸蛋,她的脸仿佛是一块白玉雕成的,洁白无瑕,紧闭的眉目如春山含黛,瑶鼻天成,樱口如画,货真价实的绝代佳人。虽然此刻她昏迷不醒,仍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抗住她的诱惑。

康鹏发呆良久,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飞快抓起那绝色少女带来的一个从人,“说,你们是不是司徒王允家的人?她是不是叫貂蝉?”

那从人点点头,“这位老爷,我们确实是司徒王大人的家丁,她是我们老爷的侍妾貂蝉,这位老爷,你认识我们大人?”

康鹏脑中顿时一片混乱,貂蝉!我该如何处置她?以前康鹏也考虑过貂蝉的问题,原来是打算一刀宰了的,可现在看到貂蝉的真正容貌,康鹏又舍不得了。康鹏看看吕布,见吕布仍然呆呆看着貂蝉,很显然,吕布已经迷上她了,康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貂蝉让给吕布倒是一举两得,可是会有什么后果呢?

康鹏突然有些奇怪,貂蝉这么美,我为什么没想过要她呢?我以前不管是垃圾学生的时候,还是变成董卓之后,都是很好色的,那为什么我会对貂蝉没什么感觉呢?这时,康鹏的手臂再次剧疼,低头再看,蔡文姬小脸已经气得煞白,正玩命的扭着康鹏的手臂上的肥肉。康鹏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自己变了,而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那怕她是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

蔡文姬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捏着老丑鬼手上的肥肉不放,上转下扭,心中气苦之至。虽然同是女人,她开始见到貂蝉的真正容貌时,也有一种沉迷的感觉,可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嫉妒,尤其是听到老丑鬼一口叫出貂蝉的姓名,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老丑鬼认识这女人。

康鹏沉思良久,冷声道:“子龙,派人通知王允,就说我把貂蝉小姐接到我家去暂住一段时间,还有立即安排跟随的亲兵把貂蝉带回我的府邸。奉先,你今天住到我府里去,由你看护貂蝉小姐,你可愿意?”

吕布此刻盯着貂蝉的脸已经失魂落魄了,听到义父的话中有撮合自己与这绝代佳人的意思,那能不欣喜若狂?“愿意,孩儿愿意。”吕布又补充一句,“义父,孩儿今生今世永远感谢你。”

康鹏苦笑,心说,如果不是先遇见蔡文姬,我还真难下决心让给你,我也是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有教导的可能,才成全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康鹏再次注视貂蝉,心说,我为什么遇见你这么晚呢?为什么我先遇见蔡文姬呢?

蔡文姬可不知道这老丑鬼心中实际上是对她念念不忘,先是听到老丑鬼要把女人接回家,又见老丑鬼一动不动的盯着貂蝉,心中酸楚更甚,突然她怒气冲冲的大吼一句,“我回家了,我不学了。”然后,挤出人群就走。“文姬,你等等。”康鹏慌忙追去,庞大的身体挤得人群东倒西歪,赵云忙也追出去。

别看蔡文姬平时娇滴滴的,跑起来速度可不慢,康鹏甩着一身肥肉足足追了三条街,才追上她,但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康鹏抓住她的手臂,气喘吁吁的说道:“文姬,你为什么突然要回家?要回家让我送你回去啊。”

蔡文姬的话里已经带上哭音,“我要你管?你去陪那个漂亮女人去吧,我没她漂亮,我回家。”

康鹏大喜,终于可以肯定了,蔡文姬对自己多少有一些男女之情,居然为自己吃醋。康鹏忙解释道:“文姬,我把她接回家是为了我的义子,你没看到奉先对她的态度吗?决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心中只有……”康鹏在心里重重说道,只有你一个!

听到康鹏的话,蔡文姬也不挣扎要走了,而是背过身去抽泣,倒让康鹏束手无策。

赵云远远的看着他们,也不好过去打扰,心想让他们冷静一下才好劝。赵云心说太师也真是的,明明喜欢蔡小姐就对她说啊,大几岁又有什么?袁绍大人的几个小妾,比蔡小姐的年龄还小,袁大人还不是照样娶了。

与此同时,街角有俩双幼小的眼睛仇恨的盯着康鹏。一个幼稚的女声道:“哥哥,你肯定他就是董贼?我们可别杀错人。”

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声道:“嗯,今天早上我亲眼看见他从皇宫出来,还在大街上唱歌,他的模样很好记。”

那女童又说道:“好,哥哥,我们开始吧。”

赵云突然注意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悄悄靠近康鹏,那少年破烂的衣袖下似乎还闪过几道寒光,赵云情知不妙,快步冲过去,“太师小心,有刺客!”

康鹏听到赵云呼喊一楞,那少年已经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康鹏大惊,下意识推了蔡文姬一把,这时那少年大喝一声,“董贼去死!”尖刀已经刺向康鹏。

康鹏没带兵器,就地一滚,躲开那少年的尖刀,那少年再去追时,赵云已经赶到,拔剑架开那少年的尖刀。那少年似乎有些武艺,赵云赶到后他也不跑,而是摆开架式与赵云战作一处。

看到有人打斗,街上行人顿时纷纷作鸟兽散,大人叫,小孩哭,乱成一团。康鹏艰难的爬起来,惊魂稍定,蔡文姬跑过来,情急之下叫出康鹏的外号,“老丑鬼,你没受伤吧?我看看。”

康鹏拍拍身上泥土,“我没事,你怎么样?”蔡文姬那里肯听,硬是把康鹏全身上下细看了一遍,见康鹏确实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爸爸,妈妈,我怕。”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哭喊着乱跑,象是混乱中和父母失散了。康鹏见她跑到了赵云和那少女打斗很近的地方,担心她被误伤,忙去把她抱过来,“乖乖,跟伯伯来,一会伯伯带你去找你爸爸妈妈。”康鹏对那小女孩说道。

“我爸爸被你杀了!”那小女孩在康鹏怀里突然叫道,同时康鹏觉得小腹剧疼,一把匕首已经插在康鹏的小腹上,康鹏大叫一声,把那小女孩远远抛开。

那小女孩一击得手,也不跑不逃,冷冷说道:“董贼,我要让你知道你是死在谁手里的,我是乌程侯孙坚之女,孙尚香。你杀了我父亲,我是替父亲报仇。”

那少年见妹妹得手,大喜叫道:“董贼,我是乌程侯孙坚长子孙策,我们兄妹替父亲报了仇了。”

“我没杀你们父亲,他还活着。”随着鲜血越流越多,康鹏感到眼前开始发黑,挣扎着说了一句,“子龙,不要杀他们,抓活的。”开玩笑?我已经决定放弃貂蝉了,难道还要放弃孙尚香这个很有发展潜力的美女?这是康鹏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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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找不到孙尚香的出生年表,只好把她设定成和猪哥哥一样的年龄了,九岁。

第二十章 士林的反击

康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他刚动了动,小腹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同时秀儿惊喜的欢呼,“太师醒了,娘亲,二叔,三叔,太师他醒了。”接着是一片嘈杂声,象是有不少人跑过来。

康鹏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秀儿朦胧的泪眼,还有董卓老娘透着关怀而又苍老的脸,董卓的俩个兄弟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竟然哭得象俩个小孩子,“大哥,呜……”

见到他们这样,康鹏虽然是冒牌董老大,也对他们的亲情感动不已,“娘亲,弟弟,秀儿,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儿啊,你让娘担心得快死了。”董卓的母亲摸索着抱住康鹏,灰白无光的眼中老泪纵横,“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活啊。”

康鹏也感动得流下眼泪,哽咽着一一安慰家人,好不容易董崇才说道:“三弟,我们把娘亲扶回去吧,大哥刚醒过来,让他多休息一会。”

董家人前脚刚中,康鹏的一帮重要文臣武将就拥进来,贾诩、李儒、陈宫和吕布、赵云、张辽、徐晃、高顺、李傕、郭汜全部拥进来,将康鹏的卧室挤得满满当当,又是一阵唏寒问暖。康鹏看到赵云眼睛红通通的,象是要下跪,康鹏忙制止道:“子龙,这事不怪你,是那小姑娘太狡猾,利用了本相的同情心,也怪本相心肠太好了。”

赵云含泪点点头,康鹏又说道:“我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孙坚的儿女你没杀他们吧?”

“回禀太师,你刚昏过去,孙坚的女儿本来要在你身上补一刀,幸亏温侯及时赶到,这才将那小女孩拿下,孙坚的大儿子也被我抓住了。”赵云答道。

“义父,你为什么不许我们杀那俩个小崽子?”吕布劈头盖脸的问道:“义父,你下命令吧,孩儿这就去把孙坚全家杀光。”

康鹏艰难的摇摇头,小腹又开始疼了,“不行,孙家的人谁也不许动,将来有大用处。”说话的时候牵动伤口,康鹏乌黑的脸都疼白了。

李儒本来还要说什么的,贾诩看到康鹏的模样,知道他需要休息,便示意李儒别说话,同时将所有人劝了出去,房中只留下秀儿与康鹏俩人。“太师,你为什么还不睡?”秀儿酸溜溜的问道:“是在等她吗?”

康鹏尴尬的笑笑,无言可对,秀儿又说道:“她虽然被她父亲接回家了,可这几天她天天都来看你的,有人来她就走,这会估计要来了。”

康鹏拉起秀儿的手,本想安慰她却又找不到话,倒是秀儿娇笑道:“以前我还觉得太师你太胖,压得我……,没想到这次郎中说了,多亏太师身上的肉多,那刺客的刀陷在肉中,才没刺到太师内脏,否则性命难保,原来胖也有胖的好处啊。”

这时,有人轻轻的敲门,正是蔡文姬的声音,“秀儿,是我。”秀儿大有深意的看了康鹏一眼,也不说话,起身开门将蔡文姬迎进来,自己却走了出去。

蔡文姬羞红着脸坐到康鹏旁边,房中一片寂静,俩人胸中都有千言万语,却谁也不能说出来。蔡文姬半天才说道:“你没事了吧?”

康鹏笑了笑,“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这这个又老又坏的老丑鬼死不掉。”

蔡文姬满脸通红,喃喃道:“你不是坏人,以前我和父亲都误会你了,还有仲道哥的三叔的事情,我父亲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你没有冤枉他。”蔡文姬又补充一句,“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因为失血过多,康鹏只觉得口干舌燥,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茶杯,蔡文姬忙拿起茶杯,亲手喂康鹏喝水,这水大概也是康鹏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的一杯了。

“你家人对你真好。”看着康鹏牛饮,蔡文姬幽幽的说道:“你受伤昏迷,你娘和你女儿天天哭,你的俩个弟弟急得把全洛阳的郎中全部抓到你家来,说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要他们全部给你陪葬。”

康鹏听到这话,堵塞一口水全咽气管里,边咳边怒道:“那俩个混蛋,一点不让我省心。咳咳……,文姬,你去把他们叫来。咳……,要不你直接去帮我传令,把那些郎中全放回家。”

蔡文姬忙给康鹏拍背,“你的伤还没好,少说些话。”

康鹏艰难的摆摆手,“我没事,你快去帮我传令,洛阳城这么多人,郎中全到我家来了,要是有人生急病怎么办?”

蔡文姬想想也是,脸突然又红了,“我不是你家的人,他们会听我的话?”可蔡文姬还没说完,康鹏又昏昏睡过去了。

蔡文姬无奈,只得为康鹏盖好被子,轻轻走出门去。出乎她的意料,她对看守郎中的士兵说了康鹏的话后,那些士兵连向董家几兄弟请示都免了,马上放人,董家的帐房还给了那些郎中很丰厚的报酬,让蔡文姬莫名其妙了半天。

……

王允都不知道这几天时间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听到貂蝉被董卓接回家时,王允感到天旋地转,当场气晕过去。王允醒来后,倒是听到了董卓在大街上被人刺杀的好消息,让王允、卫仲道和冯太监兄弟高兴了半天,但王允一想到自己辛苦养大的绝世美女,眼看就可以采摘之时,却落到别人手里,不禁又恨得咬牙切齿,有心想要去要回来吧,可一打听,原来董卓根本就没动她,而是放在吕布手里了,那就更不可能了,以吕布为人,即使要回来也成残枝败柳了。

这几天,王允除了寻思如何将貂蝉弄回来之外,更多的是想如何杀掉董卓。得知杨奉的亲侄子杨为操惨死吕布之手,王允算是看到了一丝曙光,王允知道,杨奉膝下无子,仅有一个亲侄子视若己出,一个歹毒的主意在王允脑海中逐渐成形。

“舅舅。”卫仲道气喘吁吁的跑进王允的书房,“那董贼醒了,听说没什么大碍,那贱人又跑去看他了。”

王允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算他命大,但这次我看他还有那么大的命吗?仲儿,你照舅舅的安排,带你的文友连夜张贴俩位公公所写的证据。”

“好,甥儿这就去。”卫仲道欣喜若狂,“我的文友们已经准备了三千多份这样的布告了。”

王允点点头,又对冯太监兄弟说道:“二位公公,可愿陪老夫到杨将军府中拜访?”

冯斌和冯国迅速交换一个眼色,齐声道:“司徒之令,洒家等那敢不从。”

……

一夜之间,第二天一早,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布告,主要的一张上面是这么写的:‘天地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为殊,君臣为重。近日董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钦赏封罚,不由圣主,秽乱宫廷,奸淫宫女,致使公主有孕,实乃朝廷大辱。我等国之子民,忠义之士应同心协力共讨董贼,不杀董贼誓不罢休。’

还有一些布告把董卓在皇宫中干的好事一一抖了出来,比如董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了几个宫女,那些宫女叫什么名字,都有那些证人,还有是董卓那一天**那个宫女,宫女不从,被董卓杀死。提得最多的还是怀上了董卓孩子的安阳公主,她是在什么时间那座宫殿甚至那张龙床被董卓**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洛阳城全城轰动,从古至今,这男女之事历来就是最抢人眼球的,这回更厉害,事关最近口碑正佳的当朝太师,还有朝廷的堂堂公主,想不引人注意也难,按理说百姓几乎都不识字,这事应该吵不了多大,可在那些布告旁边,总会时不时出现一两个书生,为百姓们咏读,比手划脚,解释得绘声绘色。

康鹏还躺在病床上,对这事毫不知情,他的手下怕他知道着急,就没有通知他。由负责洛阳治安的董崇带着大批董卓军士兵四处收缴布告,忙得不可开交,可前面撕了一张,后面又会悄悄贴上新的一张,就象现代的小广告,扫不净除不绝。

而董卓家大门前,挤满了求见的大臣,要求董太师出来做个解释。为首的就是老顽固马日郸,七十多岁的人了,拿着一张揭来布告,声音还比谁都大,“老朽要见太师,我要太师给天下人一个解释!”

李儒带着一队董卓军守着董府大门,李儒急得满头大汗,“马太傅,我岳父遇刺身受重伤,不能见任何人,等我岳父他伤好了,一定给马太傅一个满意的答复。”

马日郸挥起拐杖乱打李儒,一边打一边嚷嚷,“什么给我解释?我是要太师给天下人解释,究竟有没有这事?”马日郸算是气坏了,自从董卓回到洛阳,施政一天比一天得当,对朝廷也显得忠心耿耿,他也死心塌地为董卓为办事,就算董卓巧取豪夺士林的土地,他也出面为董卓辩解,用他士林大儒的身份力压儒林对董卓的诋毁。没想到董卓竟然干出**公主这种事,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马日郸就绝对无法原谅董卓了。

李儒用手遮住要害,任凭马日郸对自己的殴打,也不许士兵阻止,只是一味躲闪,没有人比他了解岳父的大志,为了岳父的天下之志,士林是绝对不能招惹,更绝对不能用暴力镇压的。

……

李儒在这边焦头烂额,贾诩和陈宫在董卓军大帐中也不轻松,到了中午,不仅洛阳城中的那些布告没有清除干净,探马又赶来报告,洛阳城附近乡镇也出现了这种布告,还有向外蔓延的趋势。贾诩隐隐感到,有一个针对董卓的阴谋正在张开。

听到探马穿来的消息,吕布火冒三丈,“来人啊,全军出动,到各乡各镇去收缴那些布告,搜捕那些反贼,本温侯要亲手剥他们的皮!”

“慢!”贾诩厉声制止道:“温侯,你把军队全部调走,倘若洛阳城中有变,谁来保护太师及洛阳安全?”

吕布那里肯听,“现在义父重伤,军中就是我说了算,再说现在洛阳全部掌握在我们手里,有谁敢乱来?”

董卓军平时就是康鹏一个人说了算,没有交代如果他不在军队由谁统率,造成现在群龙无首的局面。吕布性格冲动,脾气更是暴躁,当下不理贾诩的劝阻,一下子把西凉铁骑全部带走,去乡镇搜捕那些造谣的人。贾诩苦劝不住,也开始后悔当初不该拒绝董卓拜他为军师的事了,造成现在自己幕僚身份对军队毫无控制之权。

“文和先生,现在该怎么办?”陈宫担心的问道:“现在洛阳还有杨奉的十五万中央军,我们的一半军队又去屯田了,倘若杨奉有变,太师危险。”

贾诩摇着折扇沉思良久,突然对众将说道:“诸位,现在主公受伤,我军无首,诩愿挑此重担,诸位可愿听从诩的调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说道:“愿听先生调遣。”

贾诩点点头,“很好,那诩就冒昧了。高顺将军,你领陷阵营立即赶去太师府邸,一定要保护好太师。张辽将军,徐晃将军,你们带领黑骑军,速去中央军驻地,严密监视中央军动向。李傕、郭汜你们带领飞熊军赶去皇宫,严禁任何人出入皇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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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没更新的原因很丢脸,不好意思说了,玩命码下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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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杨奉叛变

贾诩的预料没有猜错,但已经晚了,杨奉视为接班人的亲侄子杨为操惨死在吕布手上,杨奉已经对董卓恨之入骨。【≮衍墨轩无弹窗广告≯ .】昨天晚上,王允与冯太监兄弟到杨奉家,出视董卓秽乱宫廷的证据,又鼓动如簧之舌,煽动杨奉发动政变,诛杀董卓。

开始杨奉惧怕西凉铁骑恐怖的战力,不敢答应。但王允极力向杨奉保证,明天自己已经全部安排,定然能将西凉铁骑调开,“将军,那董贼遇刺重伤,军中群龙无首,老夫已经安排好从人下到各乡各地,明日四面八方同时张贴布告,董贼属下定然调动军队赶去抓捕,那时候洛阳已然空虚,将军高你举义师征讨董贼,士林暗中相助,定可诛灭董贼。”

杨奉考虑良久,觉得这确实是个机会,只要西凉铁骑全部调走了,那自己就能轻松拿下洛阳,控制皇室。如果西凉铁骑没有出动,那时自己就按兵不动,那么董卓也不可能发现,自己也可以安然无恙。

不出王允所料,吕布果然又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气冲冲的带走西凉铁骑四处搜捕张贴布告的反贼,得知西凉铁骑已经离开洛阳,杨奉终于下定决心,是死是活赌一把!败则九族皆灭,胜则权倾天下。

杨奉召集心腹接领,宣布自己的决定,中央军众人长期被西凉军,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当下纷纷表示同意。于是中央军全部出动,兵分两路,一路去攻打皇宫,把汉献帝抓到手;另一路由杨奉亲自带领,直取董卓府,只要杀死董卓,西凉军失去领导,必然分裂。

吕布带领西凉铁骑刚刚离开,贾诩的布署还没有到位,中央军已经开始行动,一时间,洛阳城中杀声四起,十五万中央军一起拥进洛阳城,全城马蹄轰鸣,到处响起中央军的呼喊:“董卓大逆不道,欺君妄上,凌辱公主,我等誓杀之!”

“所有董贼乱党,一律杀!”

“任何人敢于抵抗勤王义师的,杀!”

“与董贼有任何勾结的人,杀!”

中央军一路呼喊着杀进洛阳城,一路不分男女老少,见人杀人,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染长街。最糟糕的是中央军很少经历战阵,杨奉治军也不是很出色,中央军军纪表现得比西凉军还差,看到路边哪户民居有钱的,有漂亮女人的,就大喊一声,“这里有董贼乱党!”马上破门而入,接着就传出男人的惨叫或者女人的尖叫。不多时,洛阳城中火头四起……

康鹏此时还毫不知情,正躺在床上享受秀儿与蔡文姬喂的八宝粥,突然听到外面杀声四起,接着董崇、董曼和赵云闯进门来,董崇大叫道:“大哥,不好!杨奉叛变,已经杀向这边来了!”

政变!康鹏开始没吓得大小便失禁,可看到吓得花容失色的秀儿与蔡文姬,康鹏不知从那来的勇气,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二弟,你立即带兵去严密监视十八路诸侯,他们如有异动,杀!三弟,你去守皇宫,绝对不能让叛军抓到皇上!子龙,将女眷全部集中到后院,召集所有亲兵和男丁,死守大门,等待大军救援!”

情况紧急,三人领命而去,康鹏也不顾有伤在身,匆匆穿好战甲,拿起董老大常用的鬼头刀,亲自到门前督战。

这时董府大门前已经乱成一团,那些大臣也顾不得找董卓要解释了,一个个向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康鹏虽然还不清楚他们怎么会跑到董老大家门口来,还是下令让他们全部进府躲避。

大臣们刚全部躲进董府,街角就看见中央军杀过来,杨奉大喊道:“杀死董贼者,封万户侯,赏金千两!”听到这样的重赏,本就杀红了眼的中央军更是疯狂,高喊着狂奔过来。

赵云率领的亲兵早已摆开阵势,康鹏的亲兵都是赵云亲自从西凉铁骑中精选出来的顶级好手,一个能打七八个普通士兵,更何况平时很少经历战阵的中央军,随着赵云一声令下,亲兵们迎上去,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康鹏仿造后世制作的扣子甲,刀剑难伤,杀进敌阵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

瞬时,董府门前杀声震天,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康鹏开始是吓得两腿发软,面如土色,他虽然也经历过几次战斗,可那都是自己一方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可现在自己只有八百亲兵,而敌人看上去无边无岸,杀不尽,砍不绝,自方相比之下就象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有可能覆灭。自从康鹏来到三国,死亡从未有这么离得近,此刻的不良学生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不我叫赵云保护我逃出去,他在百万大军中还能七进七出,这些人只能算小菜一碟。”

“爸爸,奶奶叫纡儿来对你说。”不知何时,董纡跑到康鹏的身边,抱着康鹏的手臂说道:“叫你不要管我们,有机会你先逃,以后给我们报仇。”

康鹏低头看董纡,她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惊惶得象一只受伤的小鹿,但目光出奇的清澈坚定。看到这样的目光,康鹏所剩不多的良心开始生疼,董家的人虽然常给自己惹事生非找麻烦,但那次不是为了我康鹏好,只是用错了手段,在生死关头,他们不是首先想到他们自己,而是方设法让我康鹏逃命,可我康鹏呢,对得起他们吗?

康鹏把董纡抱起来,用毛茸茸的嘴在她小脸亲了一下,“纡儿乖,你去陪你奶奶,爸爸绝对不抛弃你们。”

“战士们。”康鹏对手下亲兵吼道:“杨奉犯上作乱,大逆不道!谁能斩杀杨奉,赏金千两,封寿亭侯!”康鹏本来想封个更大的官的,可他对汉朝的官职实在了解不多,情急之下把最熟悉的一个拿出来做赏衔,就看谁有运气能抢到关老二的位置了。

喊完了康鹏不顾有伤在身,带头冲出门去一通乱杀,他身上穿的也是扣子甲,轻便而又结实,别人砍他一两刀根本不在乎,赵云又死死跟在他身边,替他挡去大部分攻击,身陷敌阵倒也安然无恙。

虽然康鹏不懂武功,可董老大的天生神力还在,他挥起鬼头刀一通乱砍,倒把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中央军砍翻了几个。董卓的亲兵们看到太师这么神勇,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就象打了鸡血一样呐喊着冲进敌阵,不顾生死的杀敌,中央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人数虽然占据绝对优势却也被杀得连连后退。

杨奉骑在马上看到董卓已经亲自杀出大门,还把自己的前锋营给杀退了,杨奉不禁大怒,又想起惨死的亲侄子,杨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大喝道:“董贼,纳命来!”拍马直取董卓。

康鹏看到杨奉纵马直奔自己而来,心中大慌,心说我站在地上怎么和马上的人打?这时康鹏突然觉得后背一沉,象是有什么人在自己背上的肥肉踩了一下,然后肩膀也有这种感觉,紧接着看到赵云已经飞到半空,逆鳞枪闪电般刺出,杨奉做梦也想不到有人能跳这么高,这么远,回枪招架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听到钢枪刺穿自己喉咙的声音。

赵云一枪刺死杨奉,康鹏大喜之下乘机叫道:“首恶杨奉已死,其他人投降不杀!”赵云会意,割下杨奉的首级高举道:“太师有令,杨奉已死,投降不杀!”

中央军看到杨奉的首级,顿时一片慌乱,这时远远的传来隆隆的震动声,就象有很多人在迈着整齐的脚步走过来。中央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康鹏和赵云等人却大喜,赵云大喊道:“兄弟们,陷阵营的兄弟来了,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陷阵营!中央军中有不少人见识过这支部队,了解他们恐怖的威力,听到陷阵营来了,不少中央军士兵当即抛下武器投降跪地投降,更多的则是撒腿就跑,但他们没逃多远,不仅看到了速度较慢的陷阵营,更看到疯狂冲杀过来西凉铁骑。

吕布带着西凉铁骑离开洛阳没有多远,吕布突然想到以前在汜水关上的那次当,心里不安,忙又带西凉铁骑返回,果然看到洛阳城中浓烟四起,吕布情知不妙,忙带着兵径自杀回城,西凉铁骑移动速度天下第一,远非行动缓慢的陷阵营能比,闪电般超过陷阵营,直接与中央军接上了手。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杨奉已死,中央军没有人指挥,军队一片混乱,陷阵营这支移动的战堡保护董卓府,及时赶回的西凉铁骑四处追杀逃散的败兵,黑骑兵也赶来协助,飞熊军也及时赶到皇宫,帮助董曼率领的御林军将攻打皇宫的中央军杀退。被软禁的十八路诸侯虽然也有些小动作,但被董崇坚决的镇压下去,随着董卓军逐渐控制住局面,他们也不敢再动弹了。

到了晚上,杨奉政变的企图彻底宣告失败,攻打皇宫和董府的中央军基本被消灭,剩下的大部分做了俘虏,少部分藏在民居中或逃出城外,但他们今天在洛阳城中的所作所为,洛阳百姓已经对他们恨之入骨,而西凉军近来在洛阳百姓心中印象已经大为好转,此消彼长之下,相信百姓也会自觉选择自己的立场,有了百姓无处不在的帮助,那些溃兵是很难逃脱的。

“传令下去,重申军纪,不许任何人抢夺民财!不许强暴民女!更不许滥杀无辜!违者,杀!”

“组织百姓救火,命令地方官员给被火烧了住房的百姓安排住处,发放粮食。”

“洛阳城四门关闭,全城戒严,不许任何人出入!”

“收集死难者尸体,集中焚烧,免得发生瘟疫。”

董府中,康鹏顾不得休息,对文武百官发出一连串命令处理善后,等说得差不多了,康鹏总觉得少了什么,但却想不起来,倒是马日郸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太师,杨奉的家人怎么办?按常理,应该全家不分老少良贱全部处死,还有那些跟随杨奉犯上作乱的贼党,也这么处理吗?”

康鹏此刻觉得头又开始发昏,摸摸伤口,又流血了,康鹏强撑着最后说了一句,“大小事务,由李儒、贾诩和陈宫协商处理,不许违抗。”便又昏迷过去。

第二十二章 乱后

杨奉发动的政变虽然只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就被董卓军镇压下去,但给洛阳城造成的损失却是巨大的,近万名无辜的百姓惨死在屠刀下,五千多户民居毁于战火,数万百姓无家可归,小半个洛阳城化为废墟。到了晚上,整个洛阳城陷入一片凄风惨雨之中,到处是呼儿唤女的哭泣声。康鹏带伤上阵,然后又昏迷不醒,急坏了董卓军的一干文武,洛阳城最有名的几个郎中又被董家兄弟“请”到董卓府,替康鹏诊治,还好结果很快出来了,那些有名的郎中一致判断,康鹏是因为失血和过度紧张而昏迷的,只需要多作休息,就肯定没有大碍。董卓军上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可够他们头疼的,尤其是康鹏交代的善待难民命令,在董卓军中意见分歧最大,李儒、陈宫和高顺等人要遵守康鹏的命令救济难名,吕布和李傕、郭汜等将领却坚决反对,理由是西凉军的物资积蓄经过虎牢关之战后已经消耗大半,现在再拿出来救济,如果再发生大战怎么办?双方各执己见争议不休,最后还是贾诩出来打圆场,又提出一个馊点子,救济的粮食由朝中各位大臣和洛阳附近的士族‘乐输’,这才让双方皆大欢喜。

可怜的士族们土地刚被董卓‘买’走,已经是对董卓恨之入骨,没想到现在董卓又把泥腿子的损失转嫁到他们头上,要他们‘自愿捐献’积蓄的粮食,真不把他们欺负到极点了,虽然心里在诅咒着董贼,但在董卓军亮晃晃的屠刀下,士族们还是乖乖的把留着救命的粮食拿出来‘乐输’。继强买土地之后,洛阳的士族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逃亡热,同时,他们也把董卓重民轻士的‘恶’名传播到各地忙了一天多,难民的粮食问题总算解决,康鹏的几个谋士痛定思痛,将董卓军众文武召集在董卓府,商讨这次杨奉政变的得失,先是贾诩向董崇提出质疑,“董都尉,你负责洛阳城的治安,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出现那么多污蔑太师的布告?还有,那些向百姓朗读布告的人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抓他们?”

董崇满脸通红,那天晚上因为大哥终于醒过来,松了口气的他就去陪第十一小妾去了,又放任手下摸鱼,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董崇喃喃道:“那天晚上是我不对,第二天虽然抓了几个念布告的人,可经过询问,他们都是士族大家的子弟,没事看热闹才念的,我就把他们放了。”

贾诩仍然不依不饶,“杨奉暗中调动军队那么大的动作,你居然能毫不知情?这些事情,希望董都尉能在太师醒过来后给太师个解释,否则太师的脾气董都尉你是知道的。”

董崇脸都吓白了,他虽然是董卓的亲兄弟,但董老大发起火可不管是不是亲兄弟,一样重处。董崇朝贾诩一抱拳,“先生救我,我知道错了,请先生指点。”

贾诩叹了一口气,“诩尽力吧,从今以后,董都尉你一定要加强洛阳城的夜禁,尤其要严密监视洛阳各大臣府邸有什么人出入。”董崇忙连声答应。

教训完董崇,贾诩又把矛头对准军队诸将,“你们也真是的,平时总是欺负中央军,也不想想,他们好歹也和你们是一朝为臣,就算有什么小过节,忍一步就算了,可你们硬是把他们逼到了兵变的地步。”

别的武将都低着头,只有吕布不服气,“那些乱臣贼子,杀光了就算,免得留着还不放心。”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奉先我儿,文和说你是对的。”房门被推开,赵云和秀儿扶着董卓走进来。

“大哥。”“太师。”见康鹏醒过来了,董卓军众文武大喜,纷纷上来见礼,康鹏微笑着一一答应,招呼他们落座。

“奉先。”康鹏也坐下来,“文和先生说得有理,我们想消灭中央军只是举手之劳,可不能用这个办法,你也看到了,这次洛阳城的损失有多大?”康鹏下午就醒了,他没有通知手下,而是叫赵云把战报和事情经过汇报给自己,听完赵云的汇报,康鹏也是后悔不已,自己做为一个现代人,居然忘记了情报的重要性,仗着董卓军的军力,把全部精力放在内政开发上,真是蠢到家了。

天下大概也只有董卓骂吕布,吕布才不敢不听,尤其是董卓有意撮合吕布和貂蝉后,虽然吕布还没有把貂蝉弄上手,但也足够让吕布感激莫名了,于是吕布低着头,不再回一句嘴。

数落了几句吕布,康鹏又话风一转,“不过这次你也有不错的表现,居然能看破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及时赶回救援,也算有进步了。”听到义父夸奖,吕布咧开了嘴,想笑又不敢放声。

贾诩也附和道:“是呀,温侯能有此表现,皆太师之洪福也。”康鹏和贾诩一吹一捧,吕布再也忍不住得意,终于笑出声来。康鹏和贾诩也对视一笑,心中都知道这次确实是多亏了这个莽夫,倘若当时康鹏不是昏迷不醒,肯定也是派出西凉铁骑去搜捕那些张贴布告的人,避免流言越传越广,那时候就没有人敢匆匆返回,杨奉发动的政变也难说能否顺利镇压下去。

李儒说道:“太师,这次我们最住了十来万中央军俘虏,还有杨奉**的家眷仆役,你看该如何处理?”李儒又愁眉苦脸的补充一句,“释放诸侯俘虏,屯田购买农具耕牛,我军的财力已经很吃紧了,太师千万别手软啊。”

康鹏一笑,“杨奉**家眷当然是要处死,那些俘虏去给百姓指认,手上沾有血案、民女的也全部处死。他们的仆役就算了,和剩下的俘虏一同处置,杨奉军不是烧了百姓的房子吗?管杀要管埋,让他们去给百姓建造住房,告诉他们,限期冬天之前全部建好,建完就释放,否则全部杀头,我保管他们能办到。”

李儒大喜,“太师高明,这样重建洛阳就不缺人手了,至于材料的花费,用杨奉**家中查抄来的应该勉强够。”

康鹏看到董崇畏畏缩缩的想说什么,康鹏便笑道:“二弟,这次你有错,我罚你官降一级,你可服气?”董崇大喜,“只降我官,大哥你不抽我鞭子?”康鹏微笑着点点头,董崇顿时欢呼,“还是大哥最好,兄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事了。”

康鹏想了想,“你们都下去吧,好生安抚百姓,整顿军马,显佳与文和留下。”众人应声而去,赵云和秀儿知道康鹏有机密事交代,便也随众人出去,房中只剩康鹏、李儒和贾诩三人。

“我把你们留下,是有两件事情,一是安阳公主的事,本相该如何处理?二是这次杨奉叛变,背后会不会有人挑拨?”康鹏开门见山的问道。

贾诩摇着折扇,“安阳公主的事好办,关键看太师舍不舍得公主怀中之子?”康鹏在心里朝贾诩竖起中指,心说果然够毒,根本不管公主的死活,只看见董老大那个野种。

倒是李儒难得发次善心,“岳父,你有女无子,日后恐生大变,不如岳父你把公主纳入后房,既可与皇室联姻,今后名正言顺的控制朝政,倘若安阳公主能为你生下一子,岳父也算后继有人了。”

康鹏点点头,“也好,明天你们就找个德高望重的大臣,去替本相提亲。”康鹏心想那个公主虽然是董老大上过的女人了,但从秀儿就可以看出来,董老大看女人的眼光不差,那个公主应该丑不到那里,我不算太吃亏。

贾诩和李儒一齐答应,贾诩问道:“太师,你怀疑杨奉叛变是有人在背后挑拨?”

康鹏叹了口气,“杨奉生性胆小羸弱,如果他要叛变,本相带军出征时就是最好机会,那时候他为什么不叛变,要等本相带兵回来才叛变呢?”

贾诩和李儒对视一眼,这正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贾诩轻声道:“还有一点,杨奉是从那里得知太师在宫中的所做所为,利用这些煽动民心,调开我们军队的?”

三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到逼得杨奉叛变的原因,虽然康鹏也想到吕布杀死杨奉亲侄子的事情,但刚提出来就被贾诩和李儒否决,一致认为杨奉胆小自私,不可能为了侄子而拿自己的脑袋冒险。

就在康鹏想放弃的时候,李儒突然说道:“岳父,我这两天忙得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以前岳父命令我监视司徒王允家,我派去的人在前天早上,也就是突然出现无数‘污蔑’岳父你的布告那天早上向我报告,说是看到王允在那天早上匆匆离开洛阳城,一打听说是去探亲,我因为忙于处理布告的事,就没有留心……”

李儒还没说完,康鹏已经腾的站起来,“那王允在走之前有没有去过杨奉家?”

李儒莫名其妙,“没有。”康鹏又追问,“你肯定?”李儒点点头,“小婿派去那几个人都是经常监视朝中大臣的,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弄错。”

康鹏只得失望的坐下,心说难道不是王允搞的鬼?这时贾诩问道:“显佳,你派去的人曾经监视过那几个大臣?还有,王允住的府邸已经建成二十多年,你肯定王允府中有没有暗道通往外街?”

李儒的老鼠脸‘刷’的白了,他已经明白贾诩的意思,他派去那几个人曾经监视过曹操、袁绍等人,而那些人在洛阳时与王允过从甚密,王允不可能没注意到他们。

看到李儒的脸色,康鹏那能不明白,“马上派人去找,找到就说本相请他回洛阳商量貂蝉的事,如果他不回来,杀!”

离洛阳城数十里外有一座小镇,小镇不大,只有五、六百多户人家,是属于那种在北方很常见的小镇。这个小镇中没什么大户,唯一的一座大房也常年空着,听说是京城一个大官的外宅,小镇的居民也不敢进去了。可是从昨天中午开始,这个常年空着的大屋就不时有人进出。

王允现在就住在这个外表普通,内部奢华的宅院中,等待安排在洛阳的眼线接连不断的传来消息,可惜他等到的都是坏消息。

“禀告大人,吕布已经率军离开洛阳,杨奉开始动手了。”

“洛阳城火起,吕布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半路折回。”

“洛阳城中杀声震天,吕布军已经进城了。”

“传言杨奉已死……”

此刻,王允听完了最后一个眼线传来的消息,“洛阳城四门戒严,严禁任何人出入。”王允只得失望的坐下,心说杨奉还是失败了。

“舅舅不必伤心,杨将军是为国捐躯了。”卫仲道安慰王允道:“可舅舅你不是安然无恙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舅舅,我们还有机会。”

冯太监兄弟也过来安慰,冯斌说道:“卫公子说得对,司徒不必太过伤心了。”冯国补充一句,“我们俩兄弟从进宫后,就再没回过老家,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想向司徒大人告个假,回老家看看。”

王允那能不知道是这俩个阉人看情形不妙想溜,王允心头火起,心说阉人就是阉人,果然不可靠!王允正想招呼人把这俩个太监杀掉时,一个仆人匆匆跑进来,“老爷,外面有俩个文人求见,有一个自称和老爷你有一面之缘。”

王允没好气的吼道:“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人自称荀彧字文若,另一个叫郭嘉字奉孝,说是来洛阳参加儒林文会的,经过这个镇子,认出是老爷你,就赶来拜见。老爷,你是见还是不见?”

杨奉发动的政变虽然只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就被董卓军镇压下去,但给洛阳城造成的损失却是巨大的,近万名无辜的百姓惨死在屠刀下,五千多户民居毁于战火,数万百姓无家可归,小半个洛阳城化为废墟。到了晚上,整个洛阳城陷入一片凄风惨雨之中,到处是呼儿唤女的哭泣声。康鹏带伤上阵,然后又昏迷不醒,急坏了董卓军的一干文武,洛阳城最有名的几个郎中又被董家兄弟“请”到董卓府,替康鹏诊治,还好结果很快出来了,那些有名的郎中一致判断,康鹏是因为失血和过度紧张而昏迷的,只需要多作休息,就肯定没有大碍。董卓军上下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可够他们头疼的,尤其是康鹏交代的善待难民命令,在董卓军中意见分歧最大,李儒、陈宫和高顺等人要遵守康鹏的命令救济难名,吕布和李傕、郭汜等将领却坚决反对,理由是西凉军的物资积蓄经过虎牢关之战后已经消耗大半,现在再拿出来救济,如果再发生大战怎么办?双方各执己见争议不休,最后还是贾诩出来打圆场,又提出一个馊点子,救济的粮食由朝中各位大臣和洛阳附近的士族‘乐输’,这才让双方皆大欢喜。

可怜的士族们土地刚被董卓‘买’走,已经是对董卓恨之入骨,没想到现在董卓又把泥腿子的损失转嫁到他们头上,要他们‘自愿捐献’积蓄的粮食,真不把他们欺负到极点了,虽然心里在诅咒着董贼,但在董卓军亮晃晃的屠刀下,士族们还是乖乖的把留着救命的粮食拿出来‘乐输’。继强买土地之后,洛阳的士族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逃亡热,同时,他们也把董卓重民轻士的‘恶’名传播到各地忙了一天多,难民的粮食问题总算解决,康鹏的几个谋士痛定思痛,将董卓军众文武召集在董卓府,商讨这次杨奉政变的得失,先是贾诩向董崇提出质疑,“董都尉,你负责洛阳城的治安,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出现那么多污蔑太师的布告?还有,那些向百姓朗读布告的人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抓他们?”

董崇满脸通红,那天晚上因为大哥终于醒过来,松了口气的他就去陪第十一小妾去了,又放任手下摸鱼,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董崇喃喃道:“那天晚上是我不对,第二天虽然抓了几个念布告的人,可经过询问,他们都是士族大家的子弟,没事看热闹才念的,我就把他们放了。”

贾诩仍然不依不饶,“杨奉暗中调动军队那么大的动作,你居然能毫不知情?这些事情,希望董都尉能在太师醒过来后给太师个解释,否则太师的脾气董都尉你是知道的。”

董崇脸都吓白了,他虽然是董卓的亲兄弟,但董老大发起火可不管是不是亲兄弟,一样重处。董崇朝贾诩一抱拳,“先生救我,我知道错了,请先生指点。”

贾诩叹了一口气,“诩尽力吧,从今以后,董都尉你一定要加强洛阳城的夜禁,尤其要严密监视洛阳各大臣府邸有什么人出入。”董崇忙连声答应。

教训完董崇,贾诩又把矛头对准军队诸将,“你们也真是的,平时总是欺负中央军,也不想想,他们好歹也和你们是一朝为臣,就算有什么小过节,忍一步就算了,可你们硬是把他们逼到了兵变的地步。”

别的武将都低着头,只有吕布不服气,“那些乱臣贼子,杀光了就算,免得留着还不放心。”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奉先我儿,文和说你是对的。”房门被推开,赵云和秀儿扶着董卓走进来。

“大哥。”“太师。”见康鹏醒过来了,董卓军众文武大喜,纷纷上来见礼,康鹏微笑着一一答应,招呼他们落座。

“奉先。”康鹏也坐下来,“文和先生说得有理,我们想消灭中央军只是举手之劳,可不能用这个办法,你也看到了,这次洛阳城的损失有多大?”康鹏下午就醒了,他没有通知手下,而是叫赵云把战报和事情经过汇报给自己,听完赵云的汇报,康鹏也是后悔不已,自己做为一个现代人,居然忘记了情报的重要性,仗着董卓军的军力,把全部精力放在内政开发上,真是蠢到家了。

天下大概也只有董卓骂吕布,吕布才不敢不听,尤其是董卓有意撮合吕布和貂蝉后,虽然吕布还没有把貂蝉弄上手,但也足够让吕布感激莫名了,于是吕布低着头,不再回一句嘴。

数落了几句吕布,康鹏又话风一转,“不过这次你也有不错的表现,居然能看破敌人调虎离山之计,及时赶回救援,也算有进步了。”听到义父夸奖,吕布咧开了嘴,想笑又不敢放声。

贾诩也附和道:“是呀,温侯能有此表现,皆太师之洪福也。”康鹏和贾诩一吹一捧,吕布再也忍不住得意,终于笑出声来。康鹏和贾诩也对视一笑,心中都知道这次确实是多亏了这个莽夫,倘若当时康鹏不是昏迷不醒,肯定也是派出西凉铁骑去搜捕那些张贴布告的人,避免流言越传越广,那时候就没有人敢匆匆返回,杨奉发动的政变也难说能否顺利镇压下去。

李儒说道:“太师,这次我们最住了十来万中央军俘虏,还有杨奉**的家眷仆役,你看该如何处理?”李儒又愁眉苦脸的补充一句,“释放诸侯俘虏,屯田购买农具耕牛,我军的财力已经很吃紧了,太师千万别手软啊。”

康鹏一笑,“杨奉**家眷当然是要处死,那些俘虏去给百姓指认,手上沾有血案、民女的也全部处死。他们的仆役就算了,和剩下的俘虏一同处置,杨奉军不是烧了百姓的房子吗?管杀要管埋,让他们去给百姓建造住房,告诉他们,限期冬天之前全部建好,建完就释放,否则全部杀头,我保管他们能办到。”

李儒大喜,“太师高明,这样重建洛阳就不缺人手了,至于材料的花费,用杨奉**家中查抄来的应该勉强够。”

康鹏看到董崇畏畏缩缩的想说什么,康鹏便笑道:“二弟,这次你有错,我罚你官降一级,你可服气?”董崇大喜,“只降我官,大哥你不抽我鞭子?”康鹏微笑着点点头,董崇顿时欢呼,“还是大哥最好,兄弟保证今后再也不会出现这事了。”

康鹏想了想,“你们都下去吧,好生安抚百姓,整顿军马,显佳与文和留下。”众人应声而去,赵云和秀儿知道康鹏有机密事交代,便也随众人出去,房中只剩康鹏、李儒和贾诩三人。

“我把你们留下,是有两件事情,一是安阳公主的事,本相该如何处理?二是这次杨奉叛变,背后会不会有人挑拨?”康鹏开门见山的问道。

贾诩摇着折扇,“安阳公主的事好办,关键看太师舍不舍得公主怀中之子?”康鹏在心里朝贾诩竖起中指,心说果然够毒,根本不管公主的死活,只看见董老大那个野种。

倒是李儒难得发次善心,“岳父,你有女无子,日后恐生大变,不如岳父你把公主纳入后房,既可与皇室联姻,今后名正言顺的控制朝政,倘若安阳公主能为你生下一子,岳父也算后继有人了。”

康鹏点点头,“也好,明天你们就找个德高望重的大臣,去替本相提亲。”康鹏心想那个公主虽然是董老大上过的女人了,但从秀儿就可以看出来,董老大看女人的眼光不差,那个公主应该丑不到那里,我不算太吃亏。

贾诩和李儒一齐答应,贾诩问道:“太师,你怀疑杨奉叛变是有人在背后挑拨?”

康鹏叹了口气,“杨奉生性胆小羸弱,如果他要叛变,本相带军出征时就是最好机会,那时候他为什么不叛变,要等本相带兵回来才叛变呢?”

贾诩和李儒对视一眼,这正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贾诩轻声道:“还有一点,杨奉是从那里得知太师在宫中的所做所为,利用这些煽动民心,调开我们军队的?”

三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到逼得杨奉叛变的原因,虽然康鹏也想到吕布杀死杨奉亲侄子的事情,但刚提出来就被贾诩和李儒否决,一致认为杨奉胆小自私,不可能为了侄子而拿自己的脑袋冒险。

就在康鹏想放弃的时候,李儒突然说道:“岳父,我这两天忙得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以前岳父命令我监视司徒王允家,我派去的人在前天早上,也就是突然出现无数‘污蔑’岳父你的布告那天早上向我报告,说是看到王允在那天早上匆匆离开洛阳城,一打听说是去探亲,我因为忙于处理布告的事,就没有留心……”

李儒还没说完,康鹏已经腾的站起来,“那王允在走之前有没有去过杨奉家?”

李儒莫名其妙,“没有。”康鹏又追问,“你肯定?”李儒点点头,“小婿派去那几个人都是经常监视朝中大臣的,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弄错。”

康鹏只得失望的坐下,心说难道不是王允搞的鬼?这时贾诩问道:“显佳,你派去的人曾经监视过那几个大臣?还有,王允住的府邸已经建成二十多年,你肯定王允府中有没有暗道通往外街?”

李儒的老鼠脸‘刷’的白了,他已经明白贾诩的意思,他派去那几个人曾经监视过曹操、袁绍等人,而那些人在洛阳时与王允过从甚密,王允不可能没注意到他们。

看到李儒的脸色,康鹏那能不明白,“马上派人去找,找到就说本相请他回洛阳商量貂蝉的事,如果他不回来,杀!”

离洛阳城数十里外有一座小镇,小镇不大,只有五、六百多户人家,是属于那种在北方很常见的小镇。这个小镇中没什么大户,唯一的一座大房也常年空着,听说是京城一个大官的外宅,小镇的居民也不敢进去了。可是从昨天中午开始,这个常年空着的大屋就不时有人进出。

王允现在就住在这个外表普通,内部奢华的宅院中,等待安排在洛阳的眼线接连不断的传来消息,可惜他等到的都是坏消息。

“禀告大人,吕布已经率军离开洛阳,杨奉开始动手了。”

“洛阳城火起,吕布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半路折回。”

“洛阳城中杀声震天,吕布军已经进城了。”

“传言杨奉已死……”

此刻,王允听完了最后一个眼线传来的消息,“洛阳城四门戒严,严禁任何人出入。”王允只得失望的坐下,心说杨奉还是失败了。

“舅舅不必伤心,杨将军是为国捐躯了。”卫仲道安慰王允道:“可舅舅你不是安然无恙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舅舅,我们还有机会。”

冯太监兄弟也过来安慰,冯斌说道:“卫公子说得对,司徒不必太过伤心了。”冯国补充一句,“我们俩兄弟从进宫后,就再没回过老家,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想向司徒大人告个假,回老家看看。”

王允那能不知道是这俩个阉人看情形不妙想溜,王允心头火起,心说阉人就是阉人,果然不可靠!王允正想招呼人把这俩个太监杀掉时,一个仆人匆匆跑进来,“老爷,外面有俩个文人求见,有一个自称和老爷你有一面之缘。”

王允没好气的吼道:“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人自称荀彧字文若,另一个叫郭嘉字奉孝,说是来洛阳参加儒林文会的,经过这个镇子,认出是老爷你,就赶来拜见。老爷,你是见还是不见?”

第二十三章 王允归来

昨天停电,今天补上,今晚八点左右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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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令捉拿王允的第二天早上,康鹏还躺在床上努力和周公沟通,突然被人推醒,康鹏迷迷糊糊的听秀儿的声音,“老爷,你快去看看吧,纡儿那个小祖宗又在胡闹了。”

康鹏正梦到和蔡文姬亲热,那里舍得起来,含糊的问道:“她又怎么了?是又把她二叔的卧室烧了,还是把她三叔那对珊瑚树砸了?”

“都不是,是她正在用鞭子抽那俩个刺客,就是刺杀老爷你那俩个小孩,说是要活活抽死他们,谁都劝不住。”

这下康鹏睡意全无,忙从床上跳下来,开什么玩笑?孙策虽然是一流的武将,死了倒也没什么,孙尚香小妹妹死了就太可惜了。

康鹏颠簸着满身的肥肉一路狂奔到关押孙策兄妹的牢房,远远就听到董纡的叫骂声,“我叫你们杀我爸爸,我抽死你们!抽死你们!”还有皮鞭的抽打声。

“纡儿别打了。”康鹏大叫着一脚踢开牢门,就看到孙策兄妹正分别吊在房梁上,已经被抽打得遍体鳞伤,但俩兄妹都不求饶,只是皮鞭打到身上才哼一下。

“爸爸,抱抱。”看到康鹏进来,董纡马上扑到康鹏怀里,“爸爸,这俩个坏蛋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别胡说,他们是好人,只是误会爸爸了。”康鹏亲呢的拍拍董纡的头,康鹏现在已经逐渐适应董卓这个角色了,把董卓家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而不象以前那么别扭。

康鹏这才仔细看清孙策和孙尚香的相貌,首先映入不良学生眼帘的自然是将来的大美人孙尚香,八九岁的年纪,杏眼小嘴,典型的美人坯子,而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抽打得破破烂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看得不良学生直咽口水。孙策大约十四五岁,年龄虽小,却也显现精悍之色,正满面怒容的看着康鹏,那目光就象要把康鹏生吞活剥一样,康鹏一笑,心说不愧是将来的江东小霸王。

“来人啊,把他们解下来。”康鹏看到孙家兄妹俩的伤势也不轻,生怕他们挂了。

“不准放!”董纡挣脱康鹏的怀抱,拦住去解绳子的家丁,冲着康鹏大喊大叫,“爸爸,他们是坏蛋,我要打死他们给你报仇。”

孙策也叫道:“董贼,你少虚情假意,少爷我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

康鹏微笑着又把董纡抱起来,“乖纡儿,他们不是没伤着爸爸吗?你看这个小姑娘多可怜,被你打成这样子,不赶快治疗,会破相的。”康鹏又扭头对孙策说道:“伯符,就算你不怕死,可你妹妹呢?你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孙策大吃一惊,心说这董贼怎么会知道我的字?可孙策看到妹妹伤痕累累的惨相,也是心中不忍,当下闭目不语,任凭董卓的家丁将自己放下。

孙尚香已经疼得昏迷过去,刚一放下就摔倒,不良学生忙抢在大耳贼之前把孙尚香抱起来,心说真轻啊,身上还有股香味,难怪叫尚香,要是再大几岁就好了!?不良学生在这边动坏心眼,董纡却跑过去对着孙策继续拳打脚踢,小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还真是有什么父亲就有什么女儿。

康鹏想了想,叫来仆人低声吩咐几句,然后不良学生又亲热的抱着未来的大美女孙尚香去上伤药。

孙策自然不放心就这么把妹妹交到大汉国公认的头号色魔手里,不顾身体已经筋疲力尽和董纡的追打,坚持着一直跟在康鹏身后。让孙策松了一口气的是,董卓只是把妹妹抱到一个房间里,就叫来一个女人给妹妹上药,然后他就来给自己上药。

“饿了吧?我这几天没时间关注你们,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头。”康鹏一边给孙策涂上伤药,一边问道。孙策心说老贼虚伪,扭过头不说话,可是肚子不争气的叫开了。康鹏一笑,叫人送来早饭给孙策。

孙策本来是不想受董贼的任何恩惠的,可肚子实在饿得紧,抵抗不住饭菜香味吃了一口,然后就再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甩开腮帮子大嚼,这时孙尚香也醒了,换了件衣服出来,也是一言不发,和哥哥一起狼吞虎咽。

“吃慢些,小心噎着。”康鹏笑眯眯的给俩兄妹递上两杯水,“你们为什么刺杀本相啊?又是从那里听到你们父亲被我杀了?”

俩兄妹同时停住吃饭,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康鹏,孙策道:“你这恶贼,杀了我父亲,我要给父亲报仇,当然要杀你。”孙尚香也用她清脆的童声道:“可惜没杀死你,真是可惜。”

一直在旁边的董纡大怒,扬起粉拳又在孙策脸上重重打了一下,“你这个坏蛋,你爸爸带兵来打我爸爸,被我爸爸抓到了也没杀你爸爸,我叫你胡说八道。”

孙策揉着脸发楞,惊叫道:“董贼,你没杀我父亲?”孙尚香也大吃一惊,楞楞的看着康鹏。

康鹏正要解释,这时门外传来赵云的声音,“太师,乌程侯已经带来了。”然后门被推开,赵云押着孙坚走进来。

“父亲。”“父亲。”孙策和孙尚香同时扑到孙坚身上,兄妹俩放声大哭。孙坚又惊又喜,抱着儿女大叫,“策儿,香儿,你们怎么来了?”康鹏微笑,拉着董纡走出房间,让孙坚父女单独相聚。

康鹏刚走出房间,李儒就匆匆跑来,大叫大嚷道:“太师,太师,王允回洛阳了。”

康鹏大喜,“在那里抓到的?”心说这下终于可以把这个心头大患除掉了。

李儒苦笑道:“不是,是他自己回来的,先去了太傅马日郸家,现在就在你的府邸外,和朝中百官一起说是要求见你。”

这下康鹏大吃一惊,“他自己回来的?”本来康鹏已经肯定杨奉叛变是王允在背后搞鬼,杨奉兵败身死王允自然是溜之大吉,没想到王允竟然自己回来了,难道说挑拨杨奉叛变的人不是王允?

到得大厅,康鹏一眼就看到王允果然回来了,正在和朝中文武百官一起向自己施礼,“参见太师。”康鹏一头雾水,这些人一起跑来董老大的家里干什么?这时老顽固马日郸上来行礼道:“太师勿怪,百官是老朽约到太师府来的,我们想请太师为了朝廷、为了大汉基业办一件大事。”

“什么事?”康鹏莫名其妙,“既然事关朝廷和大汉基业,本相自然应该赴汤蹈火。”

马日郸朗声道:“我等想请太师迎娶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为妻,请太师恩准。”

康鹏傻眼了,他本就打算吃点亏替董老大擦屁股娶了安阳公主,没想到百官竟然要买一送一,把平阳公主也押给自己,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说是为了朝廷和大汉基业,这又是什么意思?

见康鹏久久不说话,马日郸急了,“太师,你以前在宫中所做之事已遍传天下,倘若太师你再不迎娶俩位公主,那俩位公主就无颜苟活世间,朝廷也就颜面扫地,请太师一定要恩准。”说完,马日郸带头跪下,文武百官也全部跪倒。

康鹏恍然大悟,又偷看李儒,他正在拼命的点头,示意自己同意。康鹏叹了口气,算了吧,自己吃点亏了,娶俩个就娶俩个吧。康鹏正要同意,大厅外突然有人轻轻咳了一下,百官跪在地上不敢回头,康鹏却看到那人是贾诩,他站在厅外摇头,看模样是要自己拒绝。

康鹏心中狐疑,贾诩昨天就不是太同意自己迎娶公主,难道他看出什么弊病了?出于对三国顶级谋士的信任,康鹏凭直觉决定听贾诩的意见,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只得说道:“诸位的好意,本相心领了,但本相已经年过半百,二位公主正值妙龄,还是另择驸马的好。”

听到康鹏一口拒绝,李儒又气又急,心说岳父最近不是很精明了吗?迎娶了公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汉献帝亲政之后继续控制朝政,怎么这么好的机会都看不出来?

王允却暗自心惊,这个董卓真是精明透顶,隐藏得这么深的陷阱他居然一眼就识破了!还有那个郭嘉,这么年青就能猜到荀彧此计会被董卓识破,真是后生可畏!

文武百官那里肯依,心说俩个公主都被你骑了,其中一个还怀了你的孩子,还有谁会娶啊?一起围着康鹏狂轰乱炸,要求康鹏娶了俩位公主,可康鹏咬着牙就是不同意,最后双方拉锯半天,康鹏让一步说是考虑几天再做决定,文武百官才勉强同意。

“王司徒,前日为何匆匆洛阳?”康鹏慢慢步到王允身边,突然问道:“为何今日又匆匆返回?”

王允不慌不忙,“回禀太师,前日小臣是到乡下探亲,昨日路上听到杨奉叛变,小臣担心朝廷和太师安危,故而匆匆返回,所幸太师无恙,真是上天保佑……”

王允的话还没说完,康鹏已经远远走开,心说不愧是老狐狸,果然撇得一清二楚,倘若不是文武百官就在旁边,我要顾惜名声,否则我一定杀了你。康鹏想到这忽然心中一紧,王允为什么要和众文武一起来这里,难道他已经猜到我怀疑他,怕我突然翻脸杀他,才拉百官来做挡箭牌?还有,他是先到马日郸家的,这要我迎娶俩位公主的事情,莫非是他提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他有什么企图?

第二十四章 忠言逆耳

王允随着文武百官走出董卓府,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用公主套住董卓,但也洗清了自己那日匆匆离开洛阳的嫌疑,接下来,就要找吕布进行下一步。

事有凑巧,王允没走多远就看到吕布骑着赤兔马迎面而来,王允忙迎上去施礼道:“温侯何来?王允这厢有礼了。”

吕布看到是王允,忙跳下马,“司徒,吕布寻你数次,都未遇见,想不到在此得见。”

王允一笑,“允有何得何能,敢劳温侯数次登门拜访?”

吕布破天荒的满脸通红,喃喃道:“布那日偶见司徒爱妾貂蝉,甚爱之,布冒昧想请司徒割爱,不知司徒允否?”吕布虽然把貂蝉接回家了,可貂蝉醒过来后一言不发,只是日夜哭泣,吕布用尽千般手段,也不能让她说一句话,但这几天的接触后,吕布对貂蝉的爱慕更是有增无减。

王允忍住心疼,满脸堆笑道:“温侯误会了,貂蝉乃是允之义女,为何说是允之爱妾?”

吕布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对貂蝉是无比倾慕,唯一的遗憾就是貂蝉曾经做过王允的小妾,没想到王允居然说貂蝉不是他的小妾,而是义女,那么……

王允凑到吕布的耳边轻声道:“王允的家风严谨,貂蝉又美若天仙,王允对她管教甚严,温侯倘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貂蝉,她是不是处子之身?”

吕布的嘴都笑得合不拢,手舞足蹈一番,突然想起正事,朝王允一拱手,“司徒大人,既然如此,吕布就斗胆请大人将爱女下嫁小将,若得如此,布愿效犬马之劳。”

王允呵呵大笑,故做大方的说道:“貂蝉虽是允之义女,可允待之如亲女一般,也曾想为貂蝉寻一佳婿,可遍观朝中诸人,无一能配我女,而居上位者,比如温侯你,又恐看不上貂蝉,允也不敢开口。不想此女有福,竟蒙温侯垂青,王允替貂蝉高兴还来不及,那还敢不答应?”

吕布一蹦三尺高,大叫道:“太好了,我这就去请义父到大人你府上提亲,我要明媒正娶貂蝉。”说完冲起就要往董卓家跑。

王允忙拉住吕布,“温侯,太师不幸遇刺,有伤在身,就不要劳动他老了,请温侯到敝宅小坐,我与温侯商议如何?”

吕布想想也是,反正义父是同意自己迎纳貂蝉的,不如自己去商量好日期,到时候给义父一个惊喜。“好,那吕布就冒昧了。”

吕布也顾不得什么礼法,自己就与王允去商量的婚期,走了几条街,王允忽然指着背后的一人悄悄对吕布说道:“温侯,那人怎么跟着我们走了这么远,莫非是杨奉余党,寻机刺杀温侯的?”

吕布回头一看,见那人慌忙躲到暗处,正在兴头上的吕布不禁大怒,拍马上前,不给那人分辨的机会,便一戟刺死,大叫道:“来人啊,把这个杨奉余党拖去喂狗!”

……

康鹏此刻还不知道他派去跟踪王允的人已经被吕布误杀,而是在书房中被李儒数落,“岳父,你太糊……失误了,为什么不答应朝中大臣的建议?这是个好机会,岳父娶了公主,既可以和皇室联姻,更可以名正言顺的继续控制朝政。昨天你不是同意了吗,怎么又反悔了?”

康鹏耸耸肥肩,“不要问我,是文和示意我不要答应的,他一定看出中间有什么名堂,你去问他?”

李儒忙看向贾诩,贾诩轻摇着折扇,“显佳,昨夜我回去后仔细思量,发现太师迎娶公主,实在弊大于利。显佳可还记得那‘污蔑’太师的布告?”

李儒点点头,“当然记得,洛阳城中已经全部清除干净了。”

“洛阳城中那布告虽然已经清除干净,可已经闹得朝野传闻,人人皆知。”贾诩继续说道:“幕后黑手也尚未抓到,谁能保证那‘污蔑’太师的布告不会广传天下?倘若现在太师迎娶了二位公主,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太师自己默认了那些‘污蔑’而欲盖弥彰?那时候,太师苦心经营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贾诩顿了顿,“我军经过虎牢之战和杨奉叛乱,兵员损失巨大,物资更是消耗大半,眼下又是青黄不接之时,无处筹粮。如果太师的名声又毁了,再来一次十八路诸侯重演,我军内有洛阳数万难民嗷嗷待哺,外有强敌犯境,拿何抵挡?”

经过贾诩一番分析,康鹏和李儒恍然大悟,康鹏暗自心惊,自己险些上了大当,这个圈套可不是一般人能看穿的。李儒却破口大骂,“马日郸老贼,我岳父对他如此礼敬,他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的暗害我岳父!”

康鹏摆摆手,“显佳,马日郸只是出于维护朝廷体面这么做的,如果堂堂公主之尊未婚生子,朝廷的脸面便荡然无存,他只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

李儒脱口而出,“王允!肯定是王允!他今天回到洛阳,最先去的就是马日郸家,然后才有了百官劝岳父迎娶公主之事。”

康鹏也怀疑这些都是王允在背后捣鬼,心里琢磨这王允阴魂不散,是不是找个借口把他杀掉,一劳永逸。这时贾诩突然说道:“不是王允!就算王允和这事有关,他也只是个马前卒。”

康鹏一楞,“何以见得。”

“王允没这么聪明,如果王允是定计之人,那么他以前掌握了太师在宫中所做所为的证据,就应该暗中传扬到各地郡州,煽动刘表、刘焉等汉室宗亲出兵,等太师再度离开洛阳迎敌时,他再在洛阳突然发难,挑拨杨奉兵变,内外夹攻太师,他才有取胜之机。可是他根本没看到这唯一的机会,就匆匆挑拨杨奉叛变,只是蜻蜓撼树而已。”贾诩冷笑道:“这个给王允出主意的人,高人哪!诩敢说,他已经让王允派人带证据和洛阳的真正情况散到各地,煽动各地郡首起兵了。”

李儒大急,“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他是董卓军的财务官,最清楚董卓军现在的情况,是绝对再经不起一场大战的。

康鹏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董卓军表面军力强大,可内部危机重重,第一就是吕布非常不可靠,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可顾忌名声又不能杀他,第二是董老大以前干那些好事,自己凭着假先皇遗旨聚拢的一批能臣干将都是忠于汉朝的人,一旦自己名声再毁,首先要造反的就是他们。第三就是后勤供应上,董卓控制的洛阳中央与雍、并两州,洛阳中央人多地少,产粮仅够自给,雍、并两州人少地多,农业生产不发达,能为军队提供的粮食不多,屯田虽然好,可见效极慢,没粮食怎么打天下?

康鹏越想越远,从黄巾起义到三国归一,历经九十六年,中国大地战乱连连,天灾人祸不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百姓易子相食,军队用人肉充饥,中国人口从汉末的5007万到赤壁之战后仅有140万,人口锐减之恐怖,前所未见,中国元气大伤,这才有了后来的五胡乱华,中国人第一次被异族奴役。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时机,是唯一能避免这个中国历史大倒退的机会,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免三国动乱呢?

“岳父,岳父,你在想什么?”李儒见康鹏久久不说话,便大着胆子把他叫醒。

康鹏这才反应过来,对贾诩拱手道:“文和先生,本相有天下之志,却又不愿擅开杀戮,请先生不吝赐教。”

贾诩也是沉思良久,才说道:“太师,诩有上中下三策,不知太师愿用何策?”

康鹏心说你小子学庞统出主意,小心被乱箭射死!“愿闻其详。”

“太师即刻称帝,我军立即动手,诛杀皇室、囚禁的诸侯和不愿归顺太师的大臣,然后兵出汜水关,取各地野谷补给,拉丁以补充兵源,以战养战,武力夺取天下,这是上策。”

康鹏一听就大摇其头,自古以战养战必然给民间带来巨大损失,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太急了,不妥,愿闻中策?”

贾诩很失望,这招虽然毒辣,但很对他的胃口,董卓不用就太没趣了。贾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中策是释放十八路诸侯回郡地,借他们的手牵制各地军马,太师挟天子以令诸侯,挑拨他们自相残杀,我军乘机养精蓄锐,积累粮草,待到时机成熟,诸侯互相消耗元气大伤时,一击可破。”

康鹏和李儒同时跳起来,大叫道:“这更不妥!”康鹏心中不屑,亏你贾诩还是三国四大军师之一,竟然想得出这种馊点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释放十八路诸侯?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别的不说,光是曹操和刘备俩个,就是大麻烦!

康鹏对贾诩大失所望,本来今天他还打算再次邀请贾诩担任自己的军师的,现在气得不仅不想再邀请,连贾诩的下策也懒得听。康鹏正想找个借口,这时书房外赵云说道:“太师,蔡小姐来了,她好象很生气,说要见你。”

康鹏乘机朝贾诩一拱手,“文和稍坐,本相去见蔡小姐。显佳,你随我来。”

康鹏与李儒一同出去,扔下贾诩一个人在书房里,贾诩如何看不出董卓的心思,他也不争辩,只是摇着折扇安坐,过了良久,贾诩方才失落的自言自语道:“忠言逆耳,连我的下策也不想听了……”

又过了许久,贾诩又默念道:“不听也好,我也可以省心了。”念完,贾诩轻轻起身,飘然而去。

……

康鹏和李儒一路走到大厅外,康鹏附耳对李儒低声道:“你去安排人手,今晚就把王允暗杀了,然后嫁祸在杨奉余党头上。还有,过几天就有来参加儒林文会的人了,你留心三个人,一个叫诸葛亮字孔明,一个叫司马懿字仲达,还有一个叫郭嘉字奉孝,只要他们进京,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弄来见我!”贾诩让康鹏大失所望,康鹏只得打起其他老狐狸的主意,寻找自己的军师。

李儒点头,“小婿明白,这就去安排。”李儒说到这顿了顿,又说道:“岳父,文和先生此计虽然昏拙,可他是一心为岳父你好的,你还是不要轻视他的作用。”

康鹏不耐烦的挥挥手,此刻康鹏的心早飞到蔡文姬身边去了,那还听得进李儒的话,“这我知道,你快去办吧。”李儒无奈,只得告退。

“听说你要娶俩位公主?”康鹏刚走进大厅,蔡文姬也不管有仆人在旁,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坑害了一个秀儿还不够?还想再坑俩位公主?”

康鹏苦笑,这丫头的火暴脾气还真是改不了了,不过也好,又吃醋了,我在她心中还是有地位的。康鹏陪笑道:“本相当然知道,本相不是拒绝了吗?”

蔡文姬这才怒气稍消,“哼,要是你敢祸害俩位公主,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在蔡文姬面前,康鹏卑微得简直象个奴仆,点头哈腰的说道:“当然,当然,本相不敢。”康鹏心中补充一句,我不娶公主,娶你补偿可以吗?

康鹏卑躬屈膝的模样逗得蔡文姬娇笑连连,“太师,你知道吗?我仲道哥回洛阳了。”康鹏的脸一沉,心说那个伪君子回来你说给我听干嘛?想让我气疯吗?

蔡文姬没注意到康鹏的脸色,娇笑道:“太师,你教我的那个简体字真厉害,仲道哥一个字都不认识,对我佩服极了。”

仲道哥?叫得真亲热,康鹏心里更是吃味。这时蔡文姬又习惯的抱着康鹏的粗臂摇晃道:“太师,你受伤不能理政,这几天你多教我一些简体字好吗?我去气死仲道哥。”

康鹏心说你真把他气死我倒省心了,直接把你娶过门。但蔡文姬的请求康鹏是绝对不会拒绝的,“那好,我这几天不能上朝,就多教你一些。”

“太好了,太师你真好!”蔡文姬欢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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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去者

靠,老狼这里又停电,半夜一点了才码出这么点,各位见谅,老狼实在熬不住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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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鹏喜滋滋的带着蔡文姬回到书房,贾诩早已不见了踪影,康鹏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伤害了贾诩的自尊心,康鹏想到自己从来到古代,取得的每一样成绩都与贾诩的出谋划策分不开,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而自己仅仅因为他出的一条计策不对胃口,就对他大加贬斥,确实太过份了。康鹏心中凄凄,有点过意不去。

蔡文姬见康鹏出神,便习惯的在康鹏手臂肥肉上重重扭一下,娇声道:“想什么呢?还不快开始?”

“好,好。”康鹏陪笑道,同时心中做出决定,呆会去安慰一下贾诩,邀请他担任自己的军师。

康鹏正要开始教蔡文姬新的简体字,赵云突然又来报道:“太师,乌程侯一家请求见你,说是要当面向你陪罪谢恩。”

康鹏这才想起,孙坚一家还在自己家呢,我今天忙得都把他们忘了,不行,为了将来孙尚香小妹妹不落入大耳朵的魔爪,我得去和孙坚打好关系,行善积德把孙尚香留在我这里,避免世上多出一对极不相配的老夫少妻。还有那个孙策,长大了也是个能打的武将,而且还精通水战熟悉南方,将来我征战江南时离不开这样的人。康鹏想到这,“请他们到这里来。”

蔡文姬纳闷了,“乌程侯?不就是刺杀太师你那俩个刺客的父亲吗?太师你没有处罚他们?我还以为你把他们全家杀头了呢?”

康鹏一笑,“他们是误会本相,才刺杀本相的,本相已经原谅他们了。”

“你糊涂了?”天下敢这么对董卓说话大概也只有蔡文姬,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蔡文姬对康鹏的最后一丝敬畏早已抛在九宵云外,剩下的就是对康鹏蹬鼻子上脸,蔡文姬冲着康鹏吼道:“他们想杀你,你居然就这么原谅他们了?”

康鹏是被她骂惯的,再说被魂牵梦挂的美女骂两句,康鹏也甘之如饴。“蔡小姐,那孙坚之女孙尚香才八九岁,还是不懂事的孩子,本相能和她一般见识吗?”

蔡文姬不依不饶,指着康鹏的鼻子还要开骂,幸亏这时孙坚一家进来了,这才让康鹏免去一顿臭骂。孙坚满怀感激的说道:“太师,孙坚来给你谢罪了。”

康鹏还没说话,蔡文姬已经叫道:“好可爱的小妹妹,来,姐姐抱抱。”然后也不管孙尚香同不同意,一把抱到怀中。

康鹏苦笑,这丫头的脾气还真难琢磨。康鹏也不去管她,“乌程侯,本相当时昏迷不醒,手下人让贵公子和令千金吃苦头了,勿怪。”

孙坚满面愧色,“太师,孙坚一家误听传言,小人领兵犯境在先,犬子与小女刺杀在后,太师仍然以德报怨,善待孙坚子女,小人惭愧。”然后孙坚把孙策与孙尚香的事说了一遍,原来孙坚带兵出征之后,自幼喜欢舞枪弄棒的孙策与孙尚香在九江呆不住,兄妹私底下一商量,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悄悄跟来虎牢关,要为父亲闯阵杀敌。谁知兄妹俩刚到虎牢关,就听到诸侯联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孙坚也被抓到洛阳去了,俩兄妹忙又跟到洛阳,想设法救出父亲,因为兄妹俩盘缠已经用光,骑的马也卖了,只能步行速度很慢,路上又听到被董卓强买土地而逃离洛阳的士族造谣,说是董卓已经把十八路诸侯全部杀掉,还要杀天下所有的士族,兄妹那里知道真假,只当父亲已死于董卓之手,便又立志刺杀董卓,为父亲报仇。可巧了,孙策兄妹刚到洛阳那天,康鹏散朝后在路上大唱怪歌,被孙策记住模样,偏偏刚过中午,康鹏就跑出去微服私访,被孙策认出,就有了那惊险的一幕。

孙坚带着孙策与孙尚香给康鹏跪下,孙坚说道:“太师,我们孙家对不起你,请太师念在他们还是小孩子的份上,有什么处罚就施在我孙坚身上,放过他们。要杀要剐,我孙坚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太师,是我出主意刺杀你的。”孙策抬头道:“请你杀了我吧,放过我父亲和妹妹。”

“不要。”孙尚香跪着膝行几步,抱住康鹏的粗腿,奶声奶气的说道:“太师,是我杀伤你的,你放过我爸爸和哥哥,你杀我吧。”

康鹏还没说话,蔡文姬已经把孙尚香抱起来,“小妹妹别怕,他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你家人。”蔡文姬又对康鹏吼道:“太师,是你自己说不怪罪他们的,不许说话不算话。”康鹏苦笑,心说我总算知道什么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了,不知开始还要不准我放过他们,现在又来做好人。

蔡文姬又安慰孙尚香,“小妹妹,既然你和哥哥来到洛阳了,就暂时住在洛阳吧,等太师放你父亲回家的时候,你们一家再回去。”

孙坚又惊又喜,刺杀当朝首辅这么大的事就这么了了?“太师,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怪罪小犬与小女?”

康鹏苦笑着揉揉鼻子,“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在这里她说了算。”康鹏本来就想饶过未来的大美女孙尚香,至于孙策——算他运气好。

孙坚大喜,“太师和太师夫人的大恩大德,孙坚铭记于心,孙坚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永不再与太师为敌!倘有违背,叫孙坚死于刀剑之下!”

不良学生心里不屑,这年头发誓比吃白菜还容易,我这两辈子发的誓什么时候算过数,可几时应过誓?可嘴上却说道:“乌程侯太客气了,何必如此?”

康鹏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肥肉又是一阵剧疼,蔡文姬怒气冲冲的吼道:“老丑鬼,你占我的便宜?”又对孙坚吼道:“你看清楚了,本小姐是侍中蔡邕之女,不是这个老丑鬼的夫人,你长的什么眼睛?”

孙坚满面堆笑,心说就凭他这么让你,你现在不是,将来也是,想不到董卓还是怕老婆的主。蔡文姬见孙坚笑得古怪,俏脸顿时红到脖子根,“你笑什么?我和这老丑鬼没关系……”

不管蔡文姬怎么大吼大叫,不仅孙坚一家把她当着董卓的夫人,董卓家的人也早已把她当着主母来看,她的话,在董府比康鹏的还管用。而蔡文姬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也逐渐溶入董卓一家,对卫仲道却渐渐没有感觉了。

因为孙坚还是囚犯,不能携带家眷,更何况孙尚香还是个小女孩,经过康鹏和孙坚商量,不良学生吃亏上当不情愿的把孙策和孙尚香留在自己家里暂时住下,对于康鹏的大度,孙坚简直感激涕零。

到了晚上,康鹏好不容易把蔡文姬打发回去,康鹏才把李儒叫来,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贾诩家安慰贾诩,劝贾诩接受董卓军军师的位置。

可到了贾诩家,康鹏和李儒才惊讶的发现,贾诩家早已人去楼空,保护贾诩的董卓军士兵告诉康鹏,贾诩回来就收拾了行李离去,什么话也没留下。李儒气得对那些倒霉的士兵大骂,“混蛋!文和先生离开洛阳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通知一声?”

康鹏的心里其实更难受,呆立了半天,最后还是拦住李儒,“算了,是我们太冲动,不愿听文和先生的金玉良言,他是心灰意懒才离去的,谁都拦不住。”

回到家里,康鹏和李儒谁都不说话,各想各的心事,康鹏此刻肠子都悔绿了,三国四大军师之一,就因为一点小事被自己气走,眼睁睁的这么放走一个难得的人才,自己太过份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康鹏知道后悔也没用,叹了口气对仍然在垂头丧气的李儒说道:“显佳,明天把公台从屯田之地调回来,由公台接替文和的位置,屯田的事情全部交给枣祗负责就行了。”

李儒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岳父,今天我们派去盯梢王允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又被王允发现了?”

康鹏心中一凛,这个王允一天不除自己就一天不能安枕,不行,这个心头之患一定得杀掉!想到这,康鹏下令道:“立即安排人手,今晚就把他解决了。”

“是,小婿这就去安排。”李儒也是对王允越来越不放心,虽然至今没抓住他的证据,可种种迹象表明,杨奉叛变与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看着李儒匆匆跑去的背影,康鹏心中有些感动,这个名义上的女婿虽然长得贼眉鼠眼的,可对自己的忠心是绝对没话说,为了自己,什么委屈都能受,什么苦头都能吃,最难得的是,他居然半点疾贤妒能的心思都没有,只要是才能的,他就心甘情愿的做那人的副手,这点他可比大部分人强多了,董老大在挑女婿方面的目光还真有一套。

……

“岳父,岳父,不好了!”第二天一早,伤势尚未痊愈还在昏睡的康鹏就被李儒叫醒,支开旁人低声道:“我派去杀王允的人,今天他们的尸体出现在王允家门外,而王允安然无恙!还有我昨天白天派去监视王允的人,到现在还是没回来,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康鹏大吃一惊,顿时睡意全无,“你派去的人身手怎么样?”

“很好!”李儒很肯定的说道:“当初杀少帝母子就是他们,那时还有御林军护卫少帝,他们都轻易得手,想不到竟然栽在王允府里。”

“走。”康鹏慌忙起身,“叫上子龙还有奉先,我们一块去看看。”

第二十六章 来者

听到李儒的汇报,康鹏大吃一惊,三国历史中记载,王允只是精于溜须拍马,智力也很一般,连环美人计只是他灵光一现而已,可从没听说他有武艺在身啊?现在李儒派去的好手竟然全部挂了,这怎么解释?康鹏越想越是心惊,不管是王允深藏不露还是他找到了几个好手,对自己都是大大不利,一定得去看个究竟!

“叫上子龙和奉先,我们一起去查看。”康鹏下令道。不知道杀了李儒派去的刺客是什么人,万一是王允提前拉到典韦、太史慈这样的猛人自己就危险了,为了小心起见,康鹏还是决定把三国最变态的俩个武将带上放心些。

赵云很快到了,可去找吕布的人回来报告,吕布昨天到现在就没回过家,不知道在那里,康鹏无奈,只得让赵云保护自己与李儒前去。

一路策马到王允家,王允家门口已经是人头攘攘,康鹏仔细一看,朝中的文武百官居然又全部来了,不用说,又是被王允拉来做挡箭牌的。

“太师来了,太师来了。”因为康鹏那‘标致’的身材,百官远远就认出康鹏,马上有人嚷嚷开了,顿时百官纷纷涌动,一起朝康鹏拥过来,康鹏也看清为首的自然是王允,可紧跟在王允旁边的人——竟然是吕布!

康鹏又惊又怒,同时还有一丝害怕,太象了!康鹏心说这情形太象了!当年董老大就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王允和吕布杀死的,今天难道就是历史上那天的提前。康鹏立即勒马不动,扯开破锣嗓子大喊道:“站住!你们这是干什么?”

百官都是一楞,心说我们是来迎接你啊,谁叫你的官比我们谁的都大。可文武百官还是不敢乱动,乖乖的站住。吕布却大大咧咧的不在意,快步走到义父面前,“义父,你怎么不在家中养伤?司徒大人这里的事情义父你放心,我已经把来刺杀司徒大人的杨奉余党全部杀了。”

康鹏的铜铃眼差点没鼓出来,气急败坏的吼道:“刺客是你杀的?你肯定他们是杨奉余党?”康鹏那个气啊,李儒辛辛苦苦替自己培养的刺客,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

吕布那知道这些,还在那里大言不惭的说道:“孩儿肯定他们是杨奉余党,昨日孩儿与司徒大人同行之时,就有杨奉余党跟踪,也被孩儿杀了,没想到那些鼠辈昨夜居然又来送死……”康鹏只差没气疯了,原来派去监视王允的人失踪也是吕布干的好事!

康鹏气得也不想说话,从吕布旁边走过,走到王允身旁,很虚伪的问道:“王司徒受惊了,没伤到那里吧?”心中说的是实话,你老头早死早超生,我康鹏就放心多了。

已经六十多岁的老狐狸王允当然听得出康鹏话中的勉强,但他的演技比康鹏强多了,一脸惟妙惟肖的受宠若惊模样,“太师自己有伤在身,还来看望老朽,老朽真不知道该……”王允说到这擦去夺眶而出的眼泪,“该如何报答太师的深恩厚德?”

不良学生虽然嫩点,但也不是白给的,一边和老狐狸客套,“司徒大人太客气了,关心朝中大臣是本相应该的。”一边不动声色走到停着刺客尸体那里,仔细查看。

李儒派去的一共是七人,全部是当胸一剑毙命,鲜血已经凝固,他们的脸上还保留着临死时的惊恐,他们肯定想不到,杀死他们的,就是他们的主公的义子……。虽然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手下,但康鹏还是暗然神伤,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都怪自己太轻视王允了。

吕布那知道康鹏在想什么,又跑过来自吹自擂,“这些家伙身手还算不错,应该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刺客,可惜他们遇见的是我吕奉先,算他们倒霉……”

“我儿英雄无敌,他们当然不是我儿的对手。”康鹏打断吕布的话,“可是我儿为何昨夜会在王司徒府上?恰好遇见刺客?”

吕布居然脸红了,扭扭捏捏的说道:“义父,孩儿是到司徒大人府上商量与貂蝉的婚期,才碰巧遇上的。孩儿本来想给义父一个惊喜,没想到义父还是先知道了。”

康鹏心中剧震,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慌忙问道:“那商量得如何了?貂蝉不是王司徒的侍妾吗?难道王司徒舍得割爱?”

这时王允上来说道:“太师,貂蝉并不是老朽之妾,而是老朽义女也。经老朽和温侯商量,老朽已将貂蝉接回家中,准备嫁妆事物,单等太师与温侯来提亲了。太师,老朽可算是攀上高枝了,哈哈……”

康鹏心说你吕布是傻瓜吗?我以前念在你和貂蝉是真心相爱,算是一对难夫难妻,有意成全你们,现在你又把貂蝉交换王允,那我还敢放心吗?这不是逼我杀你们吗?

康鹏心中被迫起了杀机,脸上不动声色,“既然如此,那就等本相身体痊愈,就带我儿来府上提亲,本相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

回去的路上,康鹏脸色一直阴沉,只是悄悄吩咐李儒,让李儒从厚抚恤那些冤死的刺客家眷,便不再说话。康鹏心里盘算,貂蝉已经回到王允家,吕布就绝对不可靠了,该用什么手段把吕布、貂蝉和王允杀掉,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既杀了人,又不伤害自己的名声,用什么方法能做到?本来这种事贾诩最拿手,可惜他被自己气走了,不知去了那里。

康鹏思量半天,始终找不到好的办法,又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康鹏这才发现,猛将自己不缺,就算杀了吕布,还有赵云、张辽、徐晃和高顺、徐荣等人都可以独挡一面,李傕、郭汜和驻守雍州的牛辅等人,都是冲锋陷阵的好材料。自己就是缺少谋士,尤其是顶级的智囊,唯一一个还被自己气跑了,剩下的李儒忠心是没话说,可计谋一般,陈宫表面上看是忠于自己,可实际上是忠于汉室,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都不能征求他的意见,否则搞不好他是第一个叛变的人。

康鹏正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家了,忽然迎面有人长歌而来;朝堂反复兮,天地变;大厦将倾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听到这歌声,康鹏突然想到一个人,慌忙滚鞍下马,颠着一身肥肉奔向那人,李儒和赵云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紧紧跟上。

唱歌那人大约二十七八岁,一身儒生打扮,面容俊美,虽然比不上赵云那么‘变态’,比之某人可强多了。康鹏此刻也顾不得嫉妒了,朝那人一抱拳,“请位先生,是否名叫单福,或者徐庶徐元直?”

那人一楞,“这位大人,你认错人了,小生不叫单福,也不叫徐庶徐元直。”

康鹏大失所望,还以为自己在大街上捡到一个顶级谋士了,原来不是,自己真没运气。“既然如此,得罪了,先生勿怪。”又转头对赵云和李儒苦笑道:“别紧张,是我认错人了。”

这时那人在康鹏在背后说道:“没关系,既然大人认错了人,那小生荀彧告辞了。”

“没认错!”康鹏激动得反身一把将荀彧死死抓住,“我找的就是你!子龙,显佳,你们快随我请荀彧荀先生到家里去!”

也不管荀彧同不同意,康鹏生拉硬扯的把荀彧拖起就走,肥脸上已经笑开了花,老天真眷顾我康鹏,走了一个贾诩,捡到一个荀彧,不!应该是捡到三个,荀彧,荀彧的侄子荀攸,还有郭嘉!郭嘉郭嘉我康鹏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还有荀彧、荀攸我也爱你们,就象老猫爱老鼠!康鹏已经兴奋得语无伦次,心说用一个顶级换一个顶级搭俩个一级,这笔买卖值得!

仍然是召集全家相见,仍然是大宴相迎,董家兄弟仍然是重礼馈赠,荀彧却不象前几位那么被迷魂汤灌倒,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就连听到康鹏是当朝太师的身份,表情也是波澜不惊。不同以往的还有李儒,他破天荒的不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荀彧,仿佛很敌视一般。

这些康鹏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沉溺在即将找到郭嘉的喜悦中,酒过三巡,康鹏客套几句就话入正题,“文若先生,本相久闻先生及令侄公达大名,还有先生的好友郭嘉郭奉孝,本相也是倾慕已久,不知先生能引见否?将来也好参加本相举办的儒林文会啊。”靠,找到郭嘉我康鹏就给他俩条路,一条是给我卖命,一条就是我宰了他,不给他和我为敌的机会。

荀彧一抱拳,“回禀太师,小生要让太师失望了,奉孝此刻应该还在颖川,即使他来参加文会,路程也需二三十日。”

康鹏大失所望,看来短时间是抓不住郭嘉了。这时李儒突然问道:“文若先生,既然奉孝先生路途遥远不能前来,那么文若先生为何能现在就到?先生不也是颖川人吗?”

康鹏经李儒一提醒,也是有点警觉,心说该不会是荀彧嫉妒郭嘉的才华,他怕我重用郭嘉而轻视他吧?荀彧却答道:“显佳先生,小生并不是为了参加儒林文会而来,而是为了舍侄荀攸而来洛阳,故而早到。”

康鹏一楞,荀攸就在洛阳?慌忙问道:“文若先生所言何意?难道令侄就在洛阳?”

荀彧点点头,“不错,就在太师的囚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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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荀家叔侄

荀彧说出他的侄子荀攸就在洛阳,而且就在董老大的监狱之中,康鹏不禁大吃一惊,忙问李儒道:“显佳,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究竟吗?”

“太师。”当着外人的面,李儒还是以官位称呼康鹏的,“荀攸荀公达原是朝廷黄门侍郎,只因与曹孟德合谋刺杀你,事败被擒,现关在洛阳大牢。”

康鹏一拍脑袋,心说搞了半天我最想要的人就关在自己的牢房里,都怪我以前不好好学历史!康鹏故作糊涂,“原来如此,既然孟德都已经赦免了他的死罪,荀公达也把他放了,请来与文若相见。”

李儒本来还要说什么的,但康鹏此刻急于寻找贾诩的候补,根本不给李儒说话的机会便再三催促,李儒无奈,只得亲往洛阳大牢,将荀攸接来。

荀彧叔侄在董卓府相见,抱头痛哭一场,康鹏在旁边纳闷了,这荀攸看模样有三十多岁,怎么比二十多岁的荀彧辈分还低?看来荀彧的老爸是老当益壮啊。

等荀彧荀攸叔侄哭诉一通,康鹏又施展如簧之舌,鼓动俩叔侄为自己效命,不想这次却不容易,荀彧还好点,推说自己才薄学浅,怕误了当朝太师的大事,算是还有商量的余地。荀攸却断然拒绝,甚至表示宁愿再回大牢,也不给汉贼助纣为虐。惹得平时算是好脾气的李儒都是大怒,与荀攸争吵起来。

康鹏知道这叔侄俩的脾气,都是忠于汉朝的主,为了汉朝连已经称霸北方的曹操都敢得罪,结果被曹操鸟尽弓藏毒死了,要想收服他们,必须用上自己的镇山法宝——先皇遗旨!不良学生毕恭毕敬的请出先皇遗旨,原想眼前俩位马上要嚎啕大哭,然后恭身下拜归顺的,谁知荀彧倒是这么做了,荀攸却还在捧着那道先皇遗旨左看右看,满脸的狐疑。

“太师,小人不知太师用心良苦,为了宗室朝廷蒙受不白之冤,小人误会太师,罪该万死!”荀彧就象死了亲娘一样,哭得死去活来。荀攸本来还要说什么的,但被荀彧拉住。荀彧擦去眼泪又道:“太师,小人今日终于明白太师的苦心,倘若太师不弃,小人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

不良学生大喜,心说总算把这个一流的军师拉到手了,忙又劝慰一番,立即对荀彧大加封赏,一口气提拔到了和荀攸平级的黄门侍郎,金玉珠宝反正是不良学生从皇宫或者士族手里搜刮来的,不良学生当然不会小气。

对不良学生的封赏,荀彧自然感激涕零,拍着胸口保证,只要给他一天时间,就能说服侄子荀攸也归顺太师。不良学生当然求之不得,赶紧命人替荀家叔侄寻找住宅,安排他们住下,荀彧很感激的千恩万谢之后,方才跟着相府仆人而去。

荀家叔侄刚走,李儒就把康鹏拉进书房,“岳父,这荀彧来路古怪,和我们相遇太凑巧了,你还是小心为好。”

康鹏正沉浸在收服三国顶级军师的喜悦之中,那里听得进去?反而替荀家叔侄辩解,“本相岂能看不出那荀彧是故意在街道上唱歌吸引本相注意?可你想想,那荀彧要救侄子,就只能走本相这一条路,否则有谁敢私放这曾经参与刺杀本相的荀攸?”

李儒大急,“岳父,既然那荀攸曾经参与刺杀你,必然对你恨之入骨,这种人能放心吗?”

康鹏得意的摆摆手,“不要紧,荀家叔侄的脾气本相有所耳闻,都是忠于汉室的主,可现在汉室处于本相的控制之中,他们忠于汉室便是忠于本相了!哈哈……”康鹏狂笑一阵,“就算他们有异心,可本相只是给他们内政之权,没给他们兵权,也翻不了多大的浪……”

李儒本来还要说什么的,这时董老大那扇可怜的书房门再次被人踢开,“太师,你还没忙完吗?我要来学简体字了。”李儒一阵头疼,岳父无比痴迷的那个没教养丫头又来捣乱了。

不出李儒所料,看到蔡文姬来到,岳父赶紧挥手往外赶自己,连吕布和王允打得火热的事情也忘记交代了,就把自己直接赶出书房。

李儒心情沉重的走出董卓府,哀叹如果贾诩在,以他的智慧,一定能看穿王允的伪装和荀彧的真正用意,也能说服岳父不要沉溺于女色,把心思用到正事上去。可李儒知道哀叹也没用,贾诩已经走了,岳父又不理国事,朝廷诸事就全部压在自己头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而为。

康鹏那知道李儒的心思,此刻他正春风得意,不光蔡文姬来向自己学习简体字,就连孙尚香这个未来的大美女也跑来要学,他的美女养成计划已经迈开了第一步。

第二天一早,荀彧前来向康鹏报喜,他已经说服了荀攸归顺康鹏,然后荀攸向康鹏磕头谢罪,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太师的苦心,自己要洗心革面,戴罪立功。康鹏自然大喜,立即让荀攸官复原职,并且大加封赏,让荀家叔侄协助李儒处理国事。

康鹏刚封赏完荀家叔侄,蔡文姬就得意洋洋的又跑来了,她昨晚又用康鹏教她的简体字折服了卫仲道,让卫仲道甘拜下风,赞赏不已。蔡文姬为了继续教训以前心高气傲的未婚夫婿,没到时间就来缠着康鹏,非要多学一些。在蔡文姬面前,康鹏永远抬不起头来,自然是有求必应。

接下来的几天,荀家叔侄没有让康鹏失望,他们表现出了极高的内政才能,协助李儒和陈宫将国事军务处理得有条不紊,无懈可击,而李儒开始确实对荀家叔侄顾虑重重,可经过这几天李儒的观察,并没有发现荀家叔侄有什么异常,同时李儒自己也承认,荀家叔侄才能的在自己之上。渐渐的,李儒也放松了对荀家叔侄的警惕。

不良学生更是得意自己慧眼识珠提拔的人才,这几天,他除了注意吕布和王允的举动,剩下的时间可以放心陪着蔡文姬、孙尚香玩乐,不必再为国事头疼,而洛阳城中那些突然出现的中伤董卓的布告,也突然之间再无踪影,有关董卓残酷暴戾和淫秽后宫的传言,也因为洛阳百姓对董卓的影响大为改观,而逐渐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人在公开的场合谈论了。最让不良学生松了口气的是,吕布与貂蝉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今年的年底,也就是说,历史上王允的美人计挑拨董卓与吕布的关系,已经失去作用了,同时派去监视吕布的探子也回报,没有发现吕布有什么不轨举动,每天都是训练士卒,操练军队,表现比遇到貂蝉之前还好,剩下的时间就是筹办婚事,每天来给康鹏请安,每隔三天才去看望一次貂蝉,也是很快回家,再没有在王允家过夜。

不良学生也乐于如此,借口自己伤势未愈,把朝政全部交给李儒等人处理,每天只是和蔡文姬、孙尚香厮混,晚上和秀儿亲热。倘若不是老顽固马日郸三天两头来催促他迎娶俩位公主的事还让他比较头疼,康鹏只怕已有此间乐、不思蜀的想法。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康鹏还沉醉在与蔡文姬相处的美好中,时间就已经进入了建安元年八月,秋收麦熟之时,因为今年洛阳与董老大的老巢雍、并两州都是风调雨顺,董卓军坚决推行的屯田之策极得民心,极大的鼓舞了百姓的农业生产积极性,加之枣祗推广了新式农具,使农耕效率大增,三地都基本取得了丰收,预计将得粮两百万余斛。三地军民欢呼雀跃,连最近一直都愁眉苦脸的李儒也笑开了花,连称今年日子好过了。康鹏闻信大喜,难得去上一次朝,就是为了加封枣祗为屯田校尉,并且法令天下,命令明年中国每个地方都要推行屯田。

康鹏实际控制的地盘取得了丰收,其他地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北方长时间干旱无雨,十八路诸侯又被关在洛阳,无人组织兴修水利抗旱,农田普遍欠收,灾情最严重的是青州、兖州和冀州,除了旱灾之外,蝗虫也来捣乱,田地肯定是颗粒无收,各地官府存粮连渡过这个冬天都不够,要求赈灾的奏章雪片般飞到洛阳,飞到替康鹏处理朝政的李儒手里。

开始李儒还悄悄把这些奏章压下,连陈宫和荀家叔侄、文武百官都不让知道,就是怕岳父又头脑发昏,拿救命的军粮去赈灾,可纸始终包不住火,不知怎么的,北方大旱的事还是被荀家叔侄知道了,一下子在早朝上捅出来,文武百官顿时开了锅,纷纷指责李儒,说李儒这是置大汉黎民于不顾,毁我大汉江山。就连平时和李儒交情不浅的陈宫也站在百官这边,对李儒口诛笔伐。在快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情况下,已成众矢之的的李儒只得向岳父禀告此事,请岳父处置。

康鹏接到李儒的汇报也不敢怠慢,慌忙召集亲信商议对策,董卓军会议上,众人很快分成两派,以李儒、李傕和郭汜为首的西凉派坚决反对赈灾,理由是各地官府平时对董卓听宣不听调,不把董卓这个名义上的辅政太师放在眼里,现在遭灾了才想起向董卓要赈灾粮来,天下那有那么好的事?还有董卓军手里粮食还要留着以防不测,全部送出去要是又打仗怎么办?

陈宫、荀家叔侄和赵云等新归依康鹏的文武意见截然相反,坚决要求康鹏赈济各地,理由很简单,居庙堂之者,必以为民造福为己念,不能坐视黎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吕布居然也要求康鹏赈灾,说是要继续发扬义父的人道主义,得民心才能得天下。

张辽、高顺和徐晃等人态度中立,不偏不倚,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唯康鹏之命是从。

皮球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康鹏这里,康鹏也明白这事为难,赈灾吧,自己的军粮就没指望了,来年招募更多流民屯田的计划也将落空。可不赈也不行,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看着其它地方的百姓饿死?

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康鹏沉思良久,终于咬着牙艰难的说出一个字,“赈!”

陈宫、赵云和荀家叔侄松了一口气,齐声高赞康鹏的高功亮德,仁慈博爱,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李儒却如丧毗考,哭丧着脸连声道:“岳父三思,岳父你三思啊!”

康鹏其实比李儒还心疼,本来他打算过了今年冬天,就出兵征讨关外的,统一北方再图南方,一统天下之后再学曹丕的,现在只能推后一年了,好在十八路诸侯都捏在手里,不用担心有厉害的竞争对手。康鹏柔声对李儒道:“显佳,我知道你的好意,也明白你对我的忠诚,可你想想,我们手里有粮,难道能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吗?”

李儒话里已经带上哭音,给康鹏下跪道:“岳父,不行啊,我们的粮食也不多,拿出去了,如果再有战争,我们拿什么给士兵吃饭?”说完,李儒连连磕头,直至额头出血。

康鹏心中不忍,将李儒扶起,“显佳,我既恩惠天下百姓,还有什么人会来恩将仇报?不要说了,去调集关中粮食,赈济关外。”

第二十八章 青州黄巾起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句话生动的描写了战乱年代百姓的苦难生活。几乎是一条定律,每逢改朝换代、皇朝灭亡之时,华大地必然天灾**不断,兵戈连连,最终受苦的,自然不是高高在上皇帝权贵、地主军阀,而是最底层的人民百姓。

汉建安元年入秋之时,刚经历了黄巾起义、十常侍之乱和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战乱的老百姓还没能喘口气,可怕的旱灾和蝗灾又接踵而来,青州、兖州和冀州等地农田颗粒无收,加之北方这几年动乱不断,劳动力严重短缺,无力抢灾救灾,官府士族又横征暴敛、赋役繁重,民间的最后一丝元气也被抽走,饥荒的阴影已经笼罩在百姓头上。

北方灾情源源不断报到洛阳,地方官员平时不买董卓的帐,朝廷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到了危险的时候,他们又把皮球踢给董卓,伸手要救济要粮食。董卓给,那么救济了百姓功劳是地方官员的,还可以从捞一大笔;董卓不给,那么地方官员就可以对百姓说,不是我们不救济你们,而是朝廷不救济,董太师不救济你们,你们要恨就去恨董卓吧。

康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又不能不给,第一是当然为了争取民心,为将来夺取天下做准备,第二是朝再大臣及康鹏手下的压力,最主要一点,不良学生是一个现代人,虽然品德上不怎么值得称道,可毕竟是受过现代教育,内心里不忍看到民间出现饥荒。于是康鹏不顾李儒的坚决反对,决定将自己的天下大计推迟一年,命令李儒从自己直接控制的关调粮赈济灾民。

李儒明白岳父这样做无异于损己利人,迂腐之及,可李儒向来对岳父忠心耿耿,明知是乱命,也只得不折不扣的执行,立即安排从雍州及并州调拨粮食到洛阳,准备转赈各地,而洛阳收集到的赈灾粮食已经装车出发,经汜水关运到灾区。

但时间已经晚了,粮食从洛阳出发的第二天,李儒就接到青州急报——青州又发生黄巾起义了!起义军达数十万之众,并且有蔓延扩大之势,和上次的黄巾起义不同,这次黄巾起义没有统一的领导,而是由大小不同的头目各自带领,攻城掠地,一路饥民纷纷归附,青州已经沦陷大半。还有一处不同的是,这次的黄巾起义军打出了清君侧、诛董卓的旗号,搬出曾经在洛阳城广为传播的董卓滥杀无辜、**宫廷的罪名,矛头直指董卓。

李儒大惊失色,慌忙传令救灾粮食暂停运送,以免落入起义军之手,然后飞马去董卓府报信。李儒匆匆跑进董卓的书房的时候,康鹏正在教蔡姬和孙尚香数学,蔡姬早将康鹏认识的一千多个简体字学会用熟,可康鹏舍不得放弃再与蔡姬见面的机会,便又搬出数学来诱惑蔡姬,骗她天天来自己家。

“岳父,不好了!”李儒也不管有旁人,进屋就大喊道:“青州黄巾贼又起,青州除了北海、临淄之外,几乎全被贼军占领,各地灾民群起响应,兖州和徐州都危险了!”也许是李儒跑得太急叉了气,喊完便咳得不停。

康鹏也是大惊,青州黄巾又起不是在公元193年吗?怎么现在公元190年就发生了?难道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历史发生了改变?但康鹏细想之下顿时明白,原来的历史上,诸侯讨董是得胜而回,保存了实力镇压,至到李傕、郭汜之乱后才发生,最后被曹操镇压。而现在自己变成董卓,诸侯讨董被自己挫败,诸侯也被自己生擒关押在洛阳,联军也被解散,给各地造成了极大的权力真空,灾荒又来添乱,青州黄巾起义便提前发生。

康鹏此刻无比后悔,自己抓到十八路诸侯之后怎么就没想到立即派人去接替他们的位置,而是只想着控制央,挟天以令诸侯?细想之下康鹏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从来到这个时代,那时候还信誓旦旦的要征服天下,一统世界,再现汉唐雄风。也凭着对历史的了解,一把火烧了联军的粮仓,轻松取得虎牢关大捷,也开始为天下百姓造福。可自从来到洛阳之后,自己仗着军力天下无敌,就每天沉浸在志得意满之,把曾经的理想忘得一干二净,数十日不曾理政,只是玩乐,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忘记了真正董卓的教训了?

康鹏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突然大叫道:“李儒,给我召集众人,商议政事!”

虽然康鹏情急之下叫法不甚礼貌,但李儒还是大喜,岳父终于摆脱女色的沉迷了,“是,小婿这就去安排。”

康鹏又扭头对蔡姬说道:“姬,你也听到了,本相这几天肯定很忙,你……”

蔡姬轻轻的打断康鹏的话,“太师,我知道,这几天我就不来了,还是国事要紧,我先走了。”这段时间,虽然卫仲道不再反对蔡姬到董卓府学习,可蔡邕仍然坚决反对,因为已经有流言蜚语传出,说蔡邕是用独生女儿向董卓换取自己的前程,饶是蔡姬天生性格爽朗骄傲,也有点撑不住了,今天借这个机会,蔡姬便提出再不来董卓府学习。

康鹏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时孙尚香仿佛也明白了什么,紧紧抱住蔡姬,“姐姐,你以后会来看香香吗?”蔡姬拍拍她的头,“香香乖,姐姐会来看你的,你也可以去姐姐家看姐姐,以后你要听你哥哥的话,明白了吗?”蔡姬想了想,突然又补充一句,“还有,你千万别单独和太师在一个房间里!”

听到蔡姬的话,康鹏气得直翻白眼,蔡姬却朝他一笑快步出门,经过李儒身边时,李儒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狐媚!都是你迷惑我岳父,他才不理政事的!”

蔡姬已经出门了,心总觉得少些什么,想了想又回头道:“太师,八月十五是我十岁的生日,你一定要带香香来哦。”说完也不等康鹏回答,扭头便走。

……

蔡姬离开董家的时候,正巧被董崇和董曼撞见,董崇和董曼倒是向她打招呼,可蔡姬历来反感这俩个曾经绑架自己的坏家伙,也不答话,昂首而走。

董崇和董曼这俩坏小知道她的脾气,但更知道大哥迷恋于她,也不生气,只是董崇对董曼嘀咕道:“三弟,大哥怎么还没把她弄上手啊?”

董曼也纳闷,“是啊,要是以前,咱们大哥早把她变成我们大嫂了。”董曼想想,突然紧张的说道:“二哥,你说是不是大哥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

董崇也不是什么好鸟,闻言也很紧张,“对,有道理!大哥连送上门的公主都不要,这个丫头大哥那么喜欢她,我们帮大哥捆她来了,大哥也不上手,一定是大哥的身体有了问题!”

董曼转了转眼珠,附耳对董崇收到:“二哥,我听说……”

董崇也曾听说过此人,大喜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抓来孝敬大哥!”

……

“地方上最新的报告,青州黄巾贼已达四十万之众,但数量还在急剧增加,现在应该有五十余万,甚至更多!”董卓军会议上,李儒先将青州黄巾起义军的情况汇报给众人,“青州几乎全部落入贼手,同时兖州和冀州也有小股黄巾贼响应,并且有蔓延之势,他们打的都是清君侧、讨伐太师的旗号!”

康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他们那来这么多士兵?领头的谁知道吗?”

荀彧答道:“肯定有!北方大旱百姓无粮为继,走投无路之下,极易被黄巾贼鼓动造反,老弱妇孺一起上阵,数量就上来了。至于贼首,没有象张角那样的大头目,都是些小头目组成。”

“一群乌合之众。”吕布不屑道:“义父,请给孩儿一支兵马,孩儿替你把这些乱贼全部杀光。”

“万万不可轻易动兵。”陈宫阻止道:“青州遥远,我军若劳师远征,粮食转运困难,且粮路不在太师控制之,若粮路被断,我军危矣。”

荀攸一笑,“宫台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前次黄巾之乱后,各地已是各主其政,圣上旨意出了洛阳就不怎么管用了。太师既是当朝辅政,理应率王师出征,复我大汉江山,方能流芳千古啊。”

“不可……”李儒听到荀攸的话慌忙打断,情急之下咳嗽连连,“咳,咳,太师乃是千金之躯,岂可轻离京城?”

康鹏见李儒咳得厉害,似乎有病在身,知道他是替自己累成这样的,感动之余忙起身替李儒拍背,柔声道:“显佳别慌,本相当然知道不能轻离洛阳,是不会轻易率师出征的。”

李儒越咳越是厉害,但还是挣扎着说道:“咳,咳,太师,黄巾贼人数虽多,却未经训练,也无军粮补给,确是乌合之众,我军只需派一员上将前往,佐以智谋之士,用和先生破诸侯之计,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必可大破敌军。”李儒此刻已经咳嗽得脸色发青,这么多天来,康鹏一直不理朝政,大小事务全部压在他身上,虽有荀家叔侄与陈宫协助,但也累得不轻。

康鹏见他病重,心疼的叫道:“显佳,你别说话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来人,扶显佳回去休息,找郎替显佳诊治。”

李儒本欲推迟,可身体实在撑不住,只得依言去休息,只是临走时,李儒再三嘱咐康鹏,“岳父,你是朝廷和西凉军的主心骨,千万不能轻离洛阳,否则我军危矣。”

李儒走后,康鹏果然听从李儒的建议,不管荀家叔侄如何规劝,就是不松口亲自领兵出征,只是决定派张辽、高顺和陈宫领五万黑骑军与陷阵营出征,讨伐青州黄巾起义军,荀家叔侄苦劝无用,只得作罢。康鹏当即下令张辽等人整顿军马,准备粮草,第二天就誓师出征。

……

董卓军会议之后,荀家叔侄告别回自己住处,李儒是安排他们住在洛阳城东,也许是李儒的无意之举,俩人的住处远离朝众大臣的府邸,反而离百姓民居较近,荀家叔侄仿佛也不在意,很高兴的住下。

快到家的时候,荀彧指着路边一个大饼店说道:“公达,我再去买些这家的饼,他家的饼滋味比家里厨师做的好多了。”

荀攸微笑着点头,从人也知道荀家叔侄爱在这家买饼和锅盔,也不在意。荀彧径自走进店里,“店家,再来五个饼。”同时递上五十钱。

那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年人,见荀攸是老顾客,便满面堆笑递上大饼,又接过铜钱——与夹在钱的一个小纸团!然后那店主手指一弹,那纸团就飞入袖,就连店的其他顾客都没看到。

可荀攸与那店主都没注意到,此刻街道对面,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直紧盯着他们……

荀攸走后不久,那店主大概要买作料,将店交给伙计看管便出了门。也许是凑巧,那店主去买作料那家是当朝大司徒王允的一个远房亲戚开的,那店主又很不小心的把那个小纸团掉到作料店的柜台,然后那个小纸团七转八转,间还经过一段地道,最终送到曾经关押貂蝉的密室之,落人入王允、卫仲道、冯太监兄弟和一个叫郭嘉的人手里。

……

“这个李儒对他的岳父还真是不错,带病还替他的岳父处理朝政。”郭嘉拿着那个小纸条笑道:“快撑不住了还在劝他岳父不要亲自带兵离开洛阳,忠心可嘉。”

“可惜青州那边动作快了一点,要是再晚几天,等李儒奸贼病倒了消息才到洛阳,若先生和公达先生定能说动董贼带兵出征。”卫仲道很遗憾的说道,他与郭嘉年龄相当,又写得一手好词赋让郭嘉佩服,这段时间已和郭嘉结成一对很好的朋友。

“没那么简单。”王允也插话道:“董贼奸诈之至,他如果自己领兵出战,倘若洛阳失守,他便断了后援粮草,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卫仲道得意道:“只要他董贼把兵派出去,他留在洛阳更好,我可以亲眼看到董贼伏法的情景,有奉孝的奇谋妙计,董贼死定了!”

冯太监兄弟却唉声叹气,冯斌扯着公鸭嗓说道:“可惜了貂蝉姑娘,只好让那个三姓家奴拔得头筹了。王司徒,洒家真替你遗憾。”冯国的声音更恶心,不男不女的说道:“是啊,那貂蝉姑娘真是美若天仙,连洒家这种废人也心动,王司徒,你亏大了。”

冯太监兄弟这番话正好戳到王允的疼处,王允重重哼了一声,口不对心的说道:“区区一个贱人,有何可惜?为了朝廷大计,我甥儿连未来妻都搭进去了,我王允何惜一个侍妾?”

王允这些醋意十足的话,惯于察言观色的冯太监兄弟岂能听不出来,冯斌习惯的又发出恶心娇笑,“嘿嘿,王司徒倘若舍不得,趁着貂蝉还在府,先把这朵花采了吧。到貂蝉出嫁之时,洒家再教她一种法,定能瞒过那三姓家奴。”

王允心大动,差点就问出是什么法了,但想到亲外甥和郭嘉在旁,王允又把**强压下去,故作大方道:“算了,只要那三姓家奴肯助我等诛灭动贼,貂蝉就送他吧。”

王允又对郭嘉说道:“奉孝,埋伏在黄河以北的三千兵马,该如何办?既然董贼不肯离开洛阳,他们暂时也没用了,带队的许楮将军和典韦将军可是一直嚷嚷,都要来参加月初一的天下第一武将大会。”

郭嘉眼皮都不眨一下,“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诛杀董贼之时也好帮手。”郭嘉又冷笑道:“李儒这段时间的种种布置,无非就是要借武会会之名,将天下能人异士一网打尽,为他岳父将来篡夺江山减少阻力。可惜,看破这种布置的人不只一人,而这武之会举办之时,便是董贼的死期!”

王允、卫仲道和冯太监兄弟一起大笑,笑得如此恶毒,就象看到董卓的尸体躺在他们脚下一样。郭嘉也陪着他们微笑,等这几人笑够了,郭嘉方才说道:“司徒大人,请貂蝉姑娘来吧,该我们教她怎么办了。”郭嘉又笑着补充一句,“还有请貂蝉姑娘戴上面纱,郭嘉可不是圣人,在她的花容月貌面前,有什么计策都会忘得一干二净。”诙谐的话语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可惜他们笑早了,幕后操纵的人不只郭嘉一人!此刻李儒家大门前也有人求见李儒,按理说李儒抱病在身,应该什么人都不见的,可这人刚亮出相貌,拦架的李儒家人就跌跌撞撞的跑去通知李儒,而李儒的病也立即好了大半,光着脚跑出来迎接他……

“显佳,你一定要阻止太师调兵出征,现在西凉铁骑已经完全听命于吕布,而吕布根本不可靠,没有黑骑军和陷阵营牵制,我军危矣!”

“可青州黄巾怎么办?难道眼看他们坐大?”

“这个太好办了……”

第二十九章 貂蝉与吕布

到了晚上,王允还是无法忍受**的煎熬,背着外甥和郭嘉悄悄把冯太监兄弟叫到自己房间来,“二位公公,白天你们说的事……,是真的吗?”

冯斌和冯国对视一笑,心都说这糟老头还是忍不住了,十多岁的人也不怕把命丢了?冯斌故作惊讶,“司徒大人,你说的是什么事啊?洒家忘了。”冯国也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是啊,洒家们白天说过什么呢?”

王允难得老脸一红,暗骂俩个阉人奸猾。最后王允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就是小女貂蝉的事,二位公公说有办法瞒过那三姓家奴的。”

冯太监兄弟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冯国笑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来,摇晃着说道:“王司徒,用这个就可以了。”

王允纳闷,一个戒指有什么用?伸受去接戒指时冯国却突然把手一收,“王司徒,洒家们帮你这么大的忙,王司徒总该有点表示吧?”

王允那个气啊,心说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们这俩个阉人,你们早死在董卓手里了,现在还敢跟我要好处?但此刻王允心里实在痒得难受,还是说道:“二位公公,你们想要什么好处?”

冯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王司徒知道,我们兄弟俩都是废人,从未尝过男女之事,但貂蝉姑娘实在太美了,我们兄弟虽然有心无力,却希望王司徒与貂蝉姑娘交合之时,能让我们兄弟在旁观看。”冯斌也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来,“这是洒家们从宫里带来的丹药,相传乃是高祖御女所用,能让王司徒象十八岁的年青人一样大展雄风。王司徒若答应,洒家们愿以此丹相赠。”

王允一听乐了,他可不在乎有没有旁人看他作事。大喜道:“好说,好说,老夫愿意。”冯太监兄弟也是大喜过望,马上把丹药和戒指交给王允。

王允拿到戒指仔细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戒指表面看普通,在戒指下部却有一截细小的针尖!王允哈哈大笑,“妙!妙!”

冯斌谄媚道:“洒家的丹药更妙,只是服下后需要些许时间方才生效,王司徒快服下吧,洒家们替你去把貂蝉姑娘请来。”

王允大喜,立即乐呵呵的把丹药服下。不多时,貂蝉便被冯太监兄弟生拉硬扯的拖来王允房间,因为怕外人知道,貂蝉的小嘴里被俩兄弟塞进一块破布,不让她出声。

貂蝉倦缩在屋角,身体颤抖得象一片秋风的树,惊恐的看着王允与冯太监兄弟**笑着一步步逼近,“大人,不要啊,你是我义父,你已经把我许配给温侯了!”

在第一次遇到吕布时,貂蝉就对这个没大脑但性格爽直的猛夫颇有好感,第二次在药铺门前相遇,当时貂蝉正遭恶少调戏,吕布及时赶到大展神威以寡胜众,当时他的英姿更是每一个怀春少女的偶像,何况是当事人的貂蝉。然后发生的事情让貂蝉又喜又怕,喜的是救自己的这个男人是天下第一武将,权倾天下的当朝太师董卓的义,朝廷温侯吕布吕奉先,连自己的主人王允都不敢招惹,只能吃哑巴亏!怕的是吕布的义父,在王允家的时候,貂蝉就常听王允和冯太监兄弟说,吕布的义父董卓是天下第一恶人!天下第一屠夫!天下第一色鬼!天下第一禽兽!只要是会喘气的董卓就有杀过!只要是母的,董卓就不放过!自己要是遇到吕布的义父,那该怎么办?

但貂蝉后来才知道,那个带着吕布的丑老头就是董卓!貂蝉不禁大吃一惊,那个老头虽然相貌丑陋凶恶,可说话和气,待人也很和善,最难得的是,董卓见到了自己的容貌,并不象其他男人一样想把自己据为己有,而是把自己交给那个显然爱上的吕布照顾,还同意了堂堂朝廷温侯迎娶出身低微的自己。貂蝉悄悄在心里将董卓与王允相比较,这个董卓除了长相远不如王允那么慈眉善目之外,其他方面比王允真是强太多了。可事情突变,那个傻乎乎的吕布不知是否吃错了药,竟然又把自己送回王允家,说自己是王允的义女,要符合礼法的明媒正娶自己,那天快到王允家时,貂蝉好想对吕布说,‘我不是王允的义女,他想对我图谋不轨,我要和你在一起。’可看到王允那张慈眉善目却又带着阴笑的脸,貂蝉的话又咽到肚里,全身颤抖着被那个傻得可爱的吕布送回虎口。

地狱般的生活再度架临貂蝉头上,王允除了不时对自己动手动脚外,还威逼自己去用美人计,挑拨董卓与那个傻得可爱的吕布的父关系,让他们父相残。开始貂蝉死活不同意,她对那个傻得可爱的吕布很有好感,也感激那个曾经把自己救出地狱的董卓,即使那俩个太监兄弟用皇宫折磨宫女而又看不出外伤的手段来折磨她,她也不松口答应。但王允突然又抛出一个条件,一个让貂蝉无法拒绝的条件——告诉貂蝉她自己的身世,她的父母妹妹家住何地,让貂蝉一家团圆!从小孤苦伶仃、饱受折磨的貂蝉比任何人都渴望天伦之乐,更何况王允还告诉她,如果她再不同意,就把她全家杀光!貂蝉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按王允和一个叫郭嘉的年青人的吩咐,去全力讨好吕布,劝吕布要以国事军事为重,不要因为美色而荒废正事,吕布很听她的话,每天都是拼命的训练士卒,整顿军队,进一步巩固了吕布在西凉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开始貂蝉还不明白,王允不是很恨董卓吗,为什么还要吕布帮董卓训练军队?今天貂蝉明白了,王允和郭嘉交给她一瓶毒药,人服下之后,一天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要貂蝉几天后王允一起借口拜见未来亲家到董卓家去,然后王允设法让貂蝉留在董卓家里,只需过几个时辰,貂蝉就去找吕布哭诉,诬陷董卓企图强暴自己,并且服下毒药明志,由王允出面救回貂蝉的命,乘机挑拨吕布反水,再然后自己就可以一家团圆了。貂蝉知道那个傻得可爱的吕布脾气,更知道他已经深深爱上自己,倘若自己这么做,那么他……

“貂蝉姑娘,你就从了司徒大人吧。”两眼放着光的冯国不男不女声音打断貂蝉的回忆,“知恩要图报,这也是报答司徒大人对你的养育之恩。”

冯斌和冯国俩兄弟将貂蝉死死按在床上,冯斌的手一边不规矩的貂蝉身上游走,一边尖声笑道:“貂蝉姑娘放心,司徒大人会很温柔的对你的,比那个吕布温柔许多。”

“不要!不要!”貂蝉拼命挣扎哭叫,可冯太监兄弟在宫里就是干惯这种事的,四只手分别按住貂蝉四肢的麻**,让貂蝉酸麻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允**笑着把枯瘦的魔爪放在自己胸上……

“大人。”门外突然传来仆人的声音,“吕温侯来求见,点名要见貂蝉小姐。”为了更好的控制吕布,王允将貂蝉收为义女,并且让下人改口称貂蝉为小姐,以免露出马脚。

王允和冯太监兄弟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要是吕布知道自己们正要强暴她未婚妻,那么后果……,不敢想象!“去好生招待他,我们马上就来。”王允吩咐完下人,又威胁貂蝉道:“刚才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就等着替你家人收尸吧!起来,随我去见吕布。”

吕布是来干什么呢?原来董卓今天下令黑骑军与陷阵营出征,后方的安全就全部交到吕布率领的西凉铁骑和李傕、郭汜率领的飞熊军手里,西凉铁骑因为速度最快,便由他们担任机动支援任务,吕布只得去常驻军营,这是来向貂蝉告别的。

“司徒大人,吕布此去不知多少时日,肯定不能常来拜见,貂蝉就拜托岳父照顾了。”吕布一边对王允说话,一边偷看坐在王允旁边低头不语的貂蝉,心说我的未婚妻太美了,又端庄有礼,比那个快成我干妈的野蛮丫头不知强多少。

王允此刻简直无比难受,全身发热口干舌燥,一股股热气直冲头顶,下半身早已竖起帐篷,幸亏汉代的衣服宽大很难被外人看出,如果不是吕布就在旁边,他肯定这就把貂蝉压在身下!原因无它,谁叫他吃了冯太监兄弟给他的**?由此可见,董老大俩个兄弟当时给康鹏的是女用**是多么英明神武,多么有经验。

“奉先以国事为重,允真感欣慰无比,至于貂蝉奉先放心,老朽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单等佳期之时送与奉先。”王允把‘照顾’两个字说得很重,心说你快走吧,我快忍不住了,你走了我就‘照顾’貂蝉!

客套了好半天,王允也难受了好半天,吕布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王允如释重负,忙与貂蝉起身送客。他这一起身不要紧,下面立即露了马脚,王允忙躬下身,象一个驼那么走路,惹得吕布连连询问,“司徒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王允本想笑笑就掩饰过去的,但此刻他的笑实在比哭还难看,大概也只有康鹏笑的时候可以相比较。王允只得苦笑道:“老朽今日活动之时不慎扭伤了腰,故而如此。”

吕布一听。“那司徒大人就不用送吕布了,快回去休息吧。”

王允现在的情况确实不能随便行动,刚想客套几句派下人送吕布的,一直沉默的貂蝉突然开口道:“义父,让孩儿去送温侯吧。”王允一楞,还没反应过来,这时欣喜若狂的吕布已经连声称谢,能和貂蝉在一起多呆一小会,就是吕布的无上幸福!此刻吕布忽然明白,为什么义父会为了一个野蛮丫头而荒废国事,原来都是爱情捣的乱!

王允见貂蝉态度坚决,怕耽误大事,只得无奈的同意,就这样,貂蝉将吕布送到王允府的门口,虽然距离不长,但吕布此刻已经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吕布彬彬有礼的说道:“貂蝉小姐,你回去吧,我以后有空就会来看你的。”

但吕布绝对没想到、做梦也没想到——貂蝉居然扑进他的怀里!貂蝉带着哭音道:“温侯,请你带我走,去那里都行!”

第一个头脑发昏并感到无比幸福的自然是吕布,王允的家人虽然上来拉貂蝉——但他们自然被吕布踢得这辈无法传宗接代!吕布颤声道:“蝉儿,你别急,到年底我一定来接你,做我的夫人!”

貂蝉此刻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温侯,如果你心还有蝉儿,就带蝉儿走!去那里都行!如果温侯不带蝉儿走,貂蝉就死在你面前!”

王允又损失了十几个忠诚的家丁后,洛阳大街上,吕布骑在赤兔马上,貂蝉坐在他怀里,一骑二人策马慢行。

吕布轻声道:“蝉儿,是不是你义父骂你了?其实你不要怪你义父,我义父也经常骂我,可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貂蝉的头埋在吕布怀里,柔声道:“温侯,带我去那里都行,只要不在王允家就好。”说到这,貂蝉抱住吕布的脖,奉上无比深情的一吻。“貂蝉生死温侯的人,死是温侯的鬼。”

吕布此刻已经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重重踢赤兔马一脚,让爱马在洛阳大街上狂奔,同时大叫道:“吕布一生一世,只爱貂蝉一人!吕布一生一世,只爱……”

吕布心想,带貂蝉到那里去住呢?义父家?不行!义父在女色方面的名色比我还差!吕布在洛阳没有什么朋友,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一人——李儒!虽然李儒与自己平时矛盾甚多,可他在生活方面的名声却是无可挑剔的!更是洛阳公认第一怕老婆的人(PS:娶了董老大的大女儿,不怕老婆才怪),把貂蝉放在李儒那里,绝对可以放心……

第三十章 幕后,毒士对鬼才!

为了逃避王允和冯太监兄弟的侮辱,貂蝉借送吕布出门之机,突然扑如吕布怀抱,坚决要求吕布带她离开王允家,貂蝉的请求,吕布当然百依百顺。夜幕下,貂蝉与吕布相依相偎在洛阳城中转了一圈,吕布虽然不明白貂蝉为什么不愿回王允家,还是尊重貂蝉的意见,将貂蝉送到李儒家暂住。对王允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是凑巧有一个让王允无比头疼的人正在李儒家……

王允当然不知道这事,他此刻已经顾不上管貂蝉住在那里了,而是心急火燎的四处找女人发泄,很不幸,王允的黄脸婆知道王允的德行,只要一到晚上就把王允家的侍女丫鬟全部关在后院,不给王允偷腥的机会。王允转了一圈没找到女人,精虫上脑一冲动,就命男仆人把冯太监兄弟按在床上……

第二天清晨,王允终于满足了,起床梳洗上朝,今天董卓军要誓师出征,百官都得去送行,王允可不敢给董卓杀自己的机会。至于自作自受的冯太监兄弟,还躺在床上捂着屁股哼哼,今天想让他们起床行动恐怕很难了。

洛阳西郊校场,筑台三层,遍插五方旗帜,高供香案,大汉太师董卓站于台顶,文武百官列于台之中层,台下是五万即将出征讨伐黄巾的黑骑军。因张辽统率的部队遍乘黑马穿着黑色锁子甲,故名黑骑军。是康鹏回到洛阳后新组建的骑兵部队,综合战力与西凉铁骑旗鼓相当,速度稍逊西凉铁骑,防御力却远胜之,在杨奉之乱中建立奇功,是西凉军最新的王牌军队,此次出征,也是康鹏有意给他们练兵的机会。

康鹏站在高台之顶,摇头晃脑的念着陈宫替他写的缴文,“卓谨以大义布告天下:青州黄巾乱贼作乱,杀人夺地,残害生灵,欺上罔民,罪恶充积!今奉天子明诏,大集王师,誓欲扫清乱贼,剿戮群凶,共泄公愤,扶持帝室,拯救黎民。”

王允在下面听得直乐,心说你董卓绝对不会想到,青州黄巾贼已得士族暗中支持,供给粮食兵器,官渡乌巢更埋伏有十万冀州军,由袁绍的大将张郃、高览带领,单等断你远征军队粮道,你的军队只不过去送死罢了。还有黄河以北,埋伏有曹操的三千精锐伏兵,随时可以杀进洛阳!郭嘉那个年青人的布置还真是巧妙,简直天衣无缝,要是我控制了朝廷,一定要重用此人。

虽然昨晚貂蝉突然随吕布而去,但王允仍然对美人计信心十足,原因无它,如果貂蝉彻底背叛自己,那么吕布肯定已经杀上门来了。既然吕布没来找自己算帐,那就证明貂蝉还在挂念她子虚乌有的家人,还可以被自己利用,只要过了今天,黑骑军离开洛阳,就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王允心中正得意间,董卓已经拿起兵符将印,正要交给张辽、高顺,一件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事发生了。“太师且慢!”随着一声大喝,本应抱病在家李儒被几个仆人抬着快步跑进校场,那声喊便是李儒发出的。

康鹏开始一楞,李儒又来干什么,我不是听他的劝告不亲自出征了吗?但康鹏还是走下高台,走到李儒身边,半带埋怨道:“显佳,你不在家里养病,又出来干什么?”

李儒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才抓住康鹏的肥手,“岳父,小婿昨夜左思右想,觉得我军还是不要调动为好,否则远征军队危险。”

康鹏奇道:“我军危险?”

李儒点点头,“不错,我军劳师远征,粮道遥远,粮食补给困难,且初到异地不识地形,又遍地都是敌人,更无民心支持,乃是孤军深入,倘若有心人在半路设伏,断我军粮道,我大军片甲难回。还有青州人口众多,又逢饥荒,就算顺利打下来,我军上那弄那么多粮食养活百姓,岂不是背上沉重负担?”

康鹏昨天也考虑过这问题,只是没有李儒想得这么细,听李儒一分析,康鹏也觉得现就出兵不妥,没有强大的后勤,就这么去打,就算胜也是惨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最关键,打下来用什么养活那么多百姓?难道象历史上的刘备、袁绍那样,用老弱妇孺的人肉去给百姓充饥,为救一人而杀数人?可不打又不行,总不能看着黄巾军壮大吧?

左思右想之下,康鹏皱眉道:“那该怎办?就这么放过黄巾贼,任他们猖獗?”

李儒苍白的脸上突然一笑,“岳父,小婿有一计,可使我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大破贼军,同时还可削弱地方力量,只是希望岳父不要太心软。”

康鹏大吃一惊,有这种好事吗?你昨天怎么不说?康鹏忙问道:“何计?”

“岳父,小婿此计,便是不用理会黄巾乱贼!任他们去闹!”

李儒的话让康鹏更是糊涂,“不用管他们?”

李儒吩咐从人拿来汉朝九州地图,指着地图向康鹏解释道:“青州大旱,又逢蝗灾,贼军无处就粮,只能流窜夺粮自给。而青州东面临海,无路可走,这个方向不用废心;北面冀州也是灾情严重,粮食稀少,且有袁家诸将镇守,带甲兵十数万,贼军夺下冀州也得伤亡惨重,就算他们还有余力继续向北,辽西公孙度有山海关天险,以逸待劳,必可大破贼军,这个方向也不用担心;若贼军向南,徐州糜竺、陈登、曹豹等各士家为求自保,必然死战,且徐州丹阳兵战力不弱,钱粮丰足,定可抵挡住贼军,同时徐州军也是我军的心头大患,让贼军与徐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岂不妙哉?南面贼军不走还好,若贼军往南,正中我军下怀矣!东、南、北贼军都行不通,就只有向西一条路了,贼军向西首当其冲便是兖州,天佑岳父,兖州今年也是灾害连连,人口众多粮食更少,更是诸侯讨伐岳父你的策源之地,我军只需在西面放上诱饵,诱贼军向西,便可借贼军之手尽灭兖州隐患,届时我军死守虎牢、汜水两关,待到贼军元气耗尽,我军一击可破,然后就可轻松拿下兖、青两州。此计先是关门打狗,然后借刀杀人,最后是趁火打劫,乃连环计也。只是其中民间必然损失惨重,百姓也会民不聊生,万望岳父不能心软不用!”

听完李儒的话,康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毒!真他妈的毒!岂止什么损失惨重,民不聊生?简直是要让兖州、青州两州千里堆白骨,万里无人烟!一时间,康鹏犹豫不决,无法决定用还是不用。

李儒何尝不知道贾诩这招会有什么后果,只是在他眼里,岳父的江山比多少性命都重要,只要岳父能一统江山,面南登基,不管死多少人都值得!

诺大的校场鸦雀无声,几万人都眼巴巴等着康鹏的下一步指令,虽然早已过了出兵点将的良辰吉时,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提醒康鹏,只是看着康鹏在校场中绕圈子。

康鹏也不知道自己绕了几个圈,最后还是狠下心,无毒不丈夫!快步走上高台之顶,大声下令道:“今日出征之举取消,青州黄巾贼之事另议!”

康鹏此言一出,顿时校场大哗,众大臣目瞪口呆,从古至今,从来没听说过登台拜将之时出征的,董卓是搞什么名堂?饶是王允老狐狸久经风浪,此刻也是面如土色,心说暗道李儒看破郭嘉的布置了?如果真是这样本大人就危险了!

吵归吵,鉴于董卓以往的淫威,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反对,只是康鹏怕伤了将士之心,加发一条命令,“黑骑军与陷阵营返回驻地,重加犒赏!”康鹏又低声对张辽、高顺和陈宫说道:“因为事情有变,本相不得不如此,本相这向你们道歉了。本相保证,今后一定给你们机会发挥才能。”

如果换个人带兵出阵被临时取消,比如吕布,肯定是暴跳如雷,幸亏这三人都是头脑冷静之人,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三人都向康鹏表示自己理解太师的苦心,不会放在心上。而吕布也是暗喜,自己不用常驻军营,更可以常去看望貂蝉了。

……

李儒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命令徐荣将军坚守汜水关,不得出战,樊稠将军从荥阳撤出,返回虎牢关,协助张济将军坚守虎牢关。岳父,请你即刻以朝廷的名义下旨,命袁绍长子袁谭兵出渤海,讨伐青州黄巾贼;命徐州军出下坯经东海,攻打吉丘救援北海。”

黑骑军返回驻地之后,康鹏立即召集心腹商讨李儒之计,李儒也不顾有病在身,坚持着参加会议,并且向康鹏要过指挥权,替康鹏安排处置。

“显佳,驱虎吞狼好是好。”陈宫疑惑的问道:“可渤海军和徐州军会听太师的吗?”自从黄巾之后,汉室中央对地方上的控制越来越弱,各地郡首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所以陈宫才有此问。

荀家叔侄却不说话,只是暗自惊讶,他们和李儒这些时日,知道李儒为人愚忠有余,智谋却嫌不足,这么阴险毒辣的计策真是李儒想出来的吗?

李儒一笑,“当然他们听命令最好,他们不愿意也不需要他们听,他们不听太师的命令,不代表黄巾贼军不会去攻打他们,到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不听了,将来太师也可以借口他们不遵圣旨,出兵讨伐就名正言顺了。”

陈宫点点头,再不说话,李儒继续说道:“前日我军调去赈灾的粮食继续运往虎牢关与汜水关,并且将大批粮食囤积在两关的消息放出去,诱使黄巾贼向西移动,攻打兖州!那些乱贼都快饿疯了,不由得他们不来。”

李儒布置完后,康鹏又补充了几句,“命令樊稠将军从荥阳撤出时尽移荥阳附近百姓入关,以免他们遭受战火之苦,还有将来如果有百姓逃入关中避难,不许阻拦,发给干粮让百姓到洛阳暂住。待到明年,再让这些百姓到雍州、并州开垦荒地自助。”虽然恨下心用了毒计,但康鹏还是不忍心见死不救,给兖州百姓布置了一条生路。可康鹏此刻绝对没想到,他这个举措为他将来的天下之路带来多大的良好影响,这是康鹏始料不及的。

包括怀有异心的荀家叔侄在内,都心甘情愿的与众人一起向康鹏下拜,“太师高功亮德,忧国忧民,吾等佩服。”

布置已完,康鹏都已让众人回去休息了,李儒突然又说了一句,“岳父,小婿听闻洛阳之北至箕关之间盗贼横行,应该派兵加强防守黄河渡口为好。”言语之间,李儒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荀家叔侄,象是注意他们神色。

康鹏不疑有它,随口下令道:“这个好办,郭汜,你调五千飞熊军去协助李肃防守黄河渡口,加上原来的两千人,应该足够了。”郭汜领命而去,飞熊军以步兵为主,防守最为拿手。

荀家叔侄表面不动神色,内心却惊慌失措,难道李儒发现埋伏在黄河以北的曹操军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李儒的心机就太可怕了,以前的种种动作,只是诱使我们叔侄露出破绽罢了。

荀家叔侄在大帐内还算镇静,可出了大帐,才发现自己内衣都湿透了,都是被冷汗浸透的。可事情还没完,荀家叔侄发现自己们以往的随从都换了人,数量也增加了许多,荀攸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李儒觉得原来那些人笨手笨脚,被调回军中,换了一批李儒的亲兵来‘服侍’他们。荀家叔侄心中叫苦,原来那些人都是他们用钱喂饱的,他们叔侄有什么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换了这些人表面看上去恭敬无比,背后不知肩负李儒多少命令。

更让荀家叔侄胆战心惊的还在后面,本来荀攸还想拼一次,将董卓军的情报通知郭嘉,可荀攸到了负责联络的那家饼店时,那家饼店已经被洛阳县官府查封了,传说是都尉李儒的家人吃了这家饼店的东西吃坏了肚子,怀疑这家饼店东西不干净,洛阳县令为了拍当朝太师面前第一红人李儒的马屁,亲自带衙役来查封的,店老板也被提溜到大牢里去了。

其实荀攸就算把情报传出去也没用,王允家外几条街道,已经遍布了李儒的暗探,王允家任何一个人出入,都有专人跟踪,还有一千士卒埋伏在民居之中,只等一条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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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王允伏诛

点将台上董卓匆匆宣布取消远征计划,王允感觉情况不妙,百官散去时王允便匆匆往家赶,连太傅马日郸和太仆朱携叫他去探讨董卓的真正用意,王允都装作没听到,他现在心里已经开始惊慌了。

但王允在路上却越走越心慌,洛阳城表面看与往日无异,街上店铺照常营业,百姓人来人往,吆三喝四,仍然是天下脚下的繁荣景象,可久经风浪的王允还是看出来了,大街的拐角处,小巷深处,都有军人模样的身影在晃动,路上行人,更有不少便装之人目光不定,而自己身后,更有上百人在尾随。

王允此刻已经明白李儒为什么会比别人晚到校场了,董卓军,只有他和董卓有权利调动士兵进城,否则就连吕布都不许擅自调兵进洛阳。李儒是布置好了天罗地网才到校场的!问题是,李儒这番布置是针对谁?王允暗暗向上天祈祷,希望不是针对我王允。

可惜王允这些祈祷都告无用,他刚回到居住的君礼街,就发现自己家几条暗道出口所在的民宅大门前都站满了生人,王允的第一反应是想跑,他已经明白李儒这番布置是针对他了,可他扭头没走几步,突然间从周围民居走出许多人,有意无意的把王允的退路完全堵死。

王允差点没吓瘫了,好半天才在家仆搀浮下回头,又往家走去。王允家也已经乱成一团,今天王允家人不管是谁出门,都没有见回来的,到了后来干脆连出门都不行了,都尉李儒的亲兵会‘彬彬有礼’的把他们堵在门前,却什么解释都没有,到了这个地步,王允的家人还能不明白董太师要对他们干什么了?

“老爷,你是怎么得罪太师了?他要这么对我们家?”王允刚一进门,他的黄脸婆就哭天喊地的扑上来,“你快去向太师陪罪啊,要不我们家就完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王允心正烦,看见黄脸老婆更是不爽,一把将她推开,快步走进大厅,去找郭嘉商议。

郭嘉和卫仲道还在那个曾经囚禁貂蝉的密室等王允的消息。现在郭嘉神色还是平常,卫仲道却已面如土色,一见王允就大叫道:“舅舅,究竟怎么了?难道董卓已经发现我们的计划了?”

王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王允将在点兵校场上发生的事,和回来路上的发现原原本本对郭嘉说了一遍,才又问道:“奉孝,你能猜出董卓和李儒的用意吗?”

郭嘉略一思考,便摇头道:“董卓和李儒的打算我猜不到,但郭嘉肯定一点,董卓已经识破我们的计划了,已经下决心收拾司徒大人你。若郭嘉所料不错,不出三个时辰,外面的人就要进来捉拿我们了。”

王允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道:“董卓是怎么识破我们的计划的?我们做得天衣无缝啊,他又有什么证据擒拿朝廷大臣?他不怕万夫所指,再来一次诸侯讨董吗?”

郭嘉仍然神色,仿佛这事情与他无关一般,“正因为没有证据,他们才没有立即擒杀我们,等再过一会,董卓做好证据,就会来了。”

卫仲道也已经吓得站立不稳,扶着墙柱颤声道:“做好什么证据?证据也可以做吗?”

郭嘉一笑道:“金刀玉玺,皇冠龙袍,谋朝篡位,罪灭族,上到朝廷卿廷尉,下到地方县令,都是他董卓的人,他董卓说煤就是白的,就没人敢说煤是黑的!以前他董卓不动我们,只是没看破我们的计划,现在看破了,他还能不用这招?”

王允突然一跃而起,抓住郭嘉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都是你们,你们借老夫的手救曹操,用什么狗屁双连环美人计去迷惑董贼和吕布,现在好了,我的美妾搭进去了,我外甥的未来妻名声也毁了,曹操还没救出去,老夫也要完蛋了!”

郭嘉仍然不慌不忙,微笑道:“司徒大人,我们只是彼此彼此,大人如果不想做上董卓的位置,会心甘情愿的给郭嘉利用吗?再说了,司徒大人未必见得就这么完了,大人难道不是成竹在胸吗?大人难道还没有准备退路吗?”

王允恶狠狠的盯着郭嘉看了半天,突然也是一笑,“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奉孝!不错,老夫家还有一条从未用过的暗道,只是洛阳城遍布董贼之兵,就算逃出这个家,也难逃出洛阳城,奉孝这么镇静,一定是有什么好法,让我们逃离洛阳。”

郭嘉上下打量一番王允家富丽堂皇的大厅,道:“大人还记得与许楮将军、典韦将军约定的暗号吗?大人的府邸果然豪华,可现在命都快没了,不知道将来要留给谁?”

火!冲天的大火!王允家占地数十亩的豪宅突然火起,王允家哭喊一片,不时有人从火海逃出来,随即被外面的董卓军拿下,同时董卓军士兵们冲入火海,一边救火,一边四处抓人……

……

与此同时洛阳城外北面的黄河渡口,郭汜带领的五千飞熊军刚刚赶到,原来驻守的李肃还在奇怪太师怎么突然派兵增援渡口。这时洛阳城已经火起,北岸不知从那里冒出无数小船,小船上的人高喊,“诛杀董贼!”同时朝南岸这边划来。

郭汜哈哈大笑,“太师啊太师,俺老郭太服你了,你太有先见之明了!”郭汜大手一挥,飞熊军弩箭齐发,小船上的人纷纷落水,侥幸有几艘小船冲到南岸,却早已有数倍于他们的飞熊军举着刀枪迎接。

许楮出身黄河坞主,对水性熟悉无比,见南岸突然冒出有平时数倍的董卓军士兵,便知上当。许楮大叫一声,“计了!”抱着旱鸭典韦便往水跳下……

……

洛阳城也已经大乱,王允家突然燃起大火,刚经历杨奉叛乱的洛阳百姓已成惊弓之鸟,趁火打劫者有之,奔跑哭喊有之,呼儿唤女之声不绝于耳,好在李儒早已在洛阳城布置有上万士兵维持次序,这才没给洛阳城带来太大的损失。

消息接连不断的传到李儒那里,李儒镇静自若,“不用慌,城没有敌人,关闭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军士各安其职,维持民间次序,搜捕王允!”李儒又拿出一包东西交给自己的亲兵队长,“去王允家,把这东西随便埋在什么地方,再当着武百官的面挖出来。”

李儒的安排很有效,王允、郭嘉和卫仲道三人虽然乘乱从家逃出来,化装混入人群好不容易溜到城门,城门却已关闭,约好的曹操军也没出现突袭洛阳,不给三人逃脱的机会。

“现在怎么办?”卫仲道最沉不住气,英俊的脸扭曲得可怕,气急败坏的对郭嘉吼道:“你说的那个许楮和典韦呢?怎么没来?现在怎么办?”

郭嘉叹了口气,“我太小看董卓了,许、典俩位将军现在恐怕自身难保,不能来救我们。”

卫仲道骂骂咧咧的扭头想对舅舅说曹操的人不可靠,却发现舅舅已经不见了踪影,卫仲道急得大喊,“舅舅!舅舅!”

“不用喊了,他早走了。”郭嘉淡淡的说道:“三个人目标大,一个人目标小,他容易逃脱!”

“老不死!老禽兽!”卫仲道气得破大骂,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了。

郭嘉仍然不慌不忙,等卫仲道骂累了,才又道:“仲道兄,你可想活命?”

卫仲道闻言狂喜,本来他的年龄比郭嘉大一岁的,还是亲热的叫道:“奉孝兄,你有什么好办法救我们的命?”

郭嘉微笑,“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们的命。”

“谁?”

“蔡姬,蔡大小姐。”

……

人多力量大,王允家的大火很快被扑灭,洛阳城也逐渐恢复平静,只是城门仍然紧闭,不让下落不明的王允逃走。

在李儒的建议下,康鹏召集武百官一起到王允家查看,王允自然没找到,只是找到几条密道密室和埋在王允卧室的一包东西,里面无非就是郭嘉意料之的金刀玉玺、皇冠龙袍之类的东西,马日郸、朱携等朝德高望重的大臣又联想到王允今早在校场的奇怪举动,于是众口灼灼之下,王允谋朝篡位、图谋不轨的罪名便坐实了,王允全家男女老少马上推到菜市口斩首自不用说,同时发下画影图形,全城搜捕从密道逃跑的王允及其外甥卫仲道。至于郭嘉,这个小滑头从不在王允家下人面前现身,使得康鹏与李儒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存在。

还有俩个人也侥幸逃走,就是冯太监兄弟了,按理说这俩兄弟昨晚惨遭王允‘破瓜’,应该行动不便无法逃脱才对,可王允今早刚出门这俩兄弟就商量了,觉得他们俩兄弟如果继续留在王允家,那么已经尝到‘甜头’王允搞不好又要拿他们……,所以王允刚走,俩兄弟就捂着屁股一跛一拐的从密道溜走,算是这俩兄弟运气,正好避过李儒布置来的人。

过了几个时辰,王允还没找到,卫仲道却在侍蔡邕和蔡姬的带领下到康鹏家来自首了,现在洛阳城和董卓军上下所有人只要有耳朵的都知道太师董卓和蔡姬关系暧昧,董家的人不敢怠慢,马上把三人引到康鹏的书房里。

“太师,草民不知舅舅……,不知那王允竟然敢谋朝篡位、图谋不轨。”卫仲道跪在康鹏面前连连磕头求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草民已经修书河东,叫草民父母与那王允断绝关系,求太师看在草民未来岳父的面上,饶过草民一家的连坐之罪吧。”

康鹏的铜铃眼瞪得浑圆,大吼道:“本相执法如山,不饶!”康鹏心说杀了这个短命鬼,我康鹏将来就算娶不到蔡姬,她的命运也应该好一些。

“不饶不行!”蔡姬的嗓门比康鹏还大,甚至已经跳到康鹏面前去抢康鹏的大印,“你不饶仲道哥,是想让我做寡妇吗?你的心好狠!”虽然当着众人的面,康鹏还是拿蔡姬没办法,打不得也骂不得,只是按住大印,太师大印被一个丫头抢走就太没面了。

“姬,姬,休得对太师无礼。”可怜的蔡邕也拿蔡姬没办法,又不敢上前去拉女儿,只是跪在地上连连大叫。

董老大的身体力大无比,蔡姬抢大印抢了没抢到,只得发挥她的拿手绝招,狠掐康鹏手上的肥肉,“你饶不饶?你饶不饶?”这时孙尚香也跑来揪康鹏的胡,“坏太师,欺负姐姐,坏太师。”

康鹏被一大一小俩个美女缠得没法,心想反正这短命鬼也活不了几天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过几天叫贾诩给我想个法,在背地里治死他。“不要掐了,本相饶就是了,香香你也别揪了,本相的胡快被你揪掉了……”

……

夜色悄悄降临,又经过一场动乱的洛阳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如果不是城门上多了两百多颗王允家人的人头,肯定让人认为今天洛阳城什么大事都没发生一样。

吕布孤身一人去李儒家接貂蝉,貂蝉是王允的义女,按律要受牵连,必须得到自己的义父求个恩典赦免。李儒今天因为过于劳累,病情加重而躺在床上,吕布告过安便将貂蝉接走。

象昨晚一样,俩人一马,貂禅幸福的依偎在吕布怀里,与吕布轻声细语的对答,“蝉儿,想不到你义父竟然是那种人?”“嗯。”“不过蝉儿你放心,我义父虽然经常骂我,可他对我真的很好,我去求赦免你,他一定会答应的。”“嗯。”“我义父的模样很可怕,但他心肠最好,今天还要我们给兖州的百姓放一条生路,让他们到洛阳避难。”“嗯。”“蝉儿,我们的婚期不改好吗?我去找一个朝大臣给我们做媒,我还是要明媒正娶你。”“嗯。”

不管吕布怎么说话,貂蝉都是回答一个嗯字,她现在已经非常幸福了,数年来缠绕在她心头的魔影已经散去,她可以抬起胸膛做人了,虽然再不能找到她的家人,但只要能天天这么坐在这个人的怀里,对貂蝉来说已经足够了。吕布的想法和貂蝉差不多,只要能这么抱着貂蝉,什么功名利禄、富贵权势在吕布看来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怀里这个人。

但这对三国难夫难妻也许注定要饱受折难,突然间,路边一户民家传来有女人叫救命,吕布想起义父平时的教导,跳下马将貂蝉放下,柔声道:“蝉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在这里等着。”

貂蝉点点头,“小心。”说到这貂蝉第一次吕布面前笑了,笑得那么美丽,什么空谷幽兰、牡丹绽放、倾国倾城也不能形容她温柔美丽的笑容,“蝉儿的夫君天下无敌,蝉儿多话了。”

吕布差点没当场倾倒,半晌才反应过来,朝自己胸膛猛拍一掌,示意自己的强壮,才往出声处跑去。

八月夜风已凉,貂蝉的衣衫单薄,被凉风吹得瑟瑟发抖,这时,缠绕貂蝉那个魔影再度出现,王允冷笑比夜风还要寒冷百倍。

“蝉儿。”王允面孔扭曲着慢慢逼近貂蝉,“你还记得我这个义父吗?”

貂蝉惊恐得连连后退,“你不是我义父,你是魔鬼,你不要过来。”

王允的声音就象地狱之幽深处吹来阴风,枯瘦的手紧紧抓着一把发绿的尖刀,仿佛在自言自语道:“蝉儿,老夫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你,老夫把你从十一岁养到十岁,就是想在你最美丽的时候再要你,那才是最好,可你呢,你一直在躲老夫,甚至跟着那个三姓家奴私奔,就是不愿把自己献给老夫……”

王允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你这个贱人!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你!”

王允挥着那把尖刀直扑貂蝉,貂蝉吓得失声尖叫,“奉先,救我!”

王允的大吼时吕布就已经听到了,吕布知道貂蝉那里有变,当即一拳将那个趁黑摸进寡妇门的地痞打得筋断骨折,返身就往回冲,可时间已经晚了,吕布看到貂蝉时,王允的尖刀已经插在貂蝉美丽的胸膛上。

“蝉儿!”吕布的声音就象一头受伤的野兽,凶猛的双拳将王允击出数十丈远,王允花白的头颅稍微动弹一下,便不再动,一代奸人、同时也是汉室最后一个忠臣就此陨命。

“蝉儿。”吕布跪在地上,将貂蝉抱在怀里,貂蝉胸口流下的鲜血竟然是黑色的,很明显,王允的刀上有毒。

吕布的泪如泉涌,“蝉儿,都怪我不好,没照顾好你。”

貂蝉此刻还算清醒,挣扎着轻声道:“不,奉先,你是天下最好的人,蝉儿能死在你怀里,已经很幸福了。”

“不!蝉儿不会死,你没事的!”幸福的天堂突然变成痛苦的地狱,天下第一武将已经被这个噩梦击得粉碎,疯狂的声音象号叫又象是哽咽,“蝉儿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郎!”

貂蝉又笑了,不过这次的笑更多了让人心碎的东西,“奉先,蝉儿要告诉你,蝉儿不是王允的义女,他把蝉儿养大,是为了要蝉儿,他把蝉儿许配给你,是要让蝉儿挑拨你和你义父的关系。”貂蝉已经声若游丝,“奉先,你义父是好人,他是唯一一个见了蝉儿却不想欺负蝉儿的人,你要听你义父的话。”

貂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吕布的脖,在吕布的嘴唇上奉上深情的一吻,“奉先,蝉儿爱你……”说到这,貂蝉美丽的头颅一斜……

“蝉儿!”吕布的惨声在夜空回荡,赤兔马也仰天长嘶,就象它也不愿意看到主人的悲惨……

第三十二章 本章不想写标题

漆黑的夜,寒风如刀扑面,洛阳的天空稀稀落落飘起细雨,越下越大,仿佛老天也不愿看到刚才发生这幕人间惨剧,真心相爱的一对恋人,却在面临生离死别之痛……

吕布抱着渐渐冷去的貂蝉在洛阳大街上狂奔,带起的积水溅得吕布满身都是,吕布常戴的束发金冠早已不见踪影,乌黑的长发散披在肩上,雨水和泪水在三国第一武将刚毅的脸流淌,吕布的心已经碎了。

“梆!”吕布将洛阳城最好的郎家大门踢得粉碎,“救人!郎,救人啊!”

洛阳城那位最有名的郎搂着老婆睡得正香,本不想起来的,可吕布那给他选择的余地,大抓住他的脖就把他从被窝里提溜出来,声嘶力竭的吼道:“快治我夫人,治好了,你要什么都行!治不好,我杀你全家!”

貂蝉此刻最多还剩一口气,闭月羞花的脸已经灰白,却别有一种凄然的美,但这个郎已经没有欣赏的心思了,吕布把他的独生儿提在手,另一走手按住他儿的脑袋,随时能将他儿的脖扭断。

那郎颤抖把插在貂蝉胸膛的尖刀拔出来,黑色的血顿时喷涌而出,郎惊叫道:“刀上有毒!”

“刀上有毒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怎么救我夫人?”吕布大吼道。

那郎朝吕布一拱手,“这位大爷,你的夫人伤口带毒,需找一人将她伤口的毒血吸出,她才有希望,只是小生不知这是何毒,这吸毒之人也许有危险。”

吕布抛下郎的儿,退开郎便俯到貂蝉的伤口上,腥臭的毒血虽然刺鼻,吕布却毫不在乎的大口抿吸,直到将貂蝉伤口流出的黑血变成正常的红色,那郎叫停吕布方才停止。

吕布虽然觉得头有些发晕,知道自己也毒了,但吕布已经顾不得自己了,“我夫人有救吗?”

那郎一言不发,用温水替貂蝉洗涤伤口,取出自配的药散,撒在伤口上,熟练的包扎上伤口,又喂了貂蝉服下几粒丹药,灌下些热汤,直到貂蝉的呼吸变粗一些,那郎才擦去头上的汗水,“这位大爷,小人已经尽力了,你的夫人毒太深,小人最多能让尊夫人这么再撑五个时辰。”那郎说到这又轻轻嘀咕一句,如果不是那伙恶霸强行把我的灵药买走,我也许能让她再撑一天。

吕布大怒,本想一拳打死这郎,可拳头举到半空,可又突然想到什么,恨恨的又把拳头收回,扔下一句话,“我再去其他郎,你的药钱和被我打坏的门赔偿费,到温侯府去拿。”说完,吕布将貂蝉又抱出门,去找下一个郎。

……

吕布抱着貂蝉四处寻医的同时,李儒家的大门附近突然出现俩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个身影矮小肥胖,身体几乎成球形,拿着一把大斧;另一个高大魁梧,却是个秃,提着两把铁戟,一起悄悄摸近李儒家的大门。

那秃低声道:“死胖,你肯定这就是那个李儒的家吗?杀错人倒没什么,就是怕那个混蛋听到消息跑了。”

那胖重重在那秃的头上拍了一下,“臭秃,我许楮什么时候认错过路?我已经问周围的住户了,这就是那个坏了我们大事的李儒的家,你记清楚,李儒模样是瘦小枯干,长着两条老鼠胡须,别把他放跑了。”

这俩人便是今天在黄河渡口全军覆没的典韦和许楮,当时许楮见突袭遇伏,当机立断抱着典韦便跳下黄河,许楮精通水性,带着典韦飘到下游无人处方才上岸,躲过一劫,又绕路赶到洛阳查看,那时洛阳城门已经紧闭,俩人便在城外抓住个落单的董卓军士兵询问,才知道自己们全部是输在李儒的安排上,俩人的脾气都不是太好,气急败坏下那个倒霉的董卓军士兵自然被拍成肉泥,更决定乘黑爬墙进城刺杀大奸人李儒,出全军惨遭覆没的恶气,夜色和夜雨帮了他们大忙,俩人很顺利的爬进城里。

确认了大奸人李儒就住在这里,典韦这个三国武将武力排名第三——智力三国排名倒数第一的蠢人便大摇大摆走到李儒家大门前,居然还伸手去敲门,“有人吗?这是李儒的家吗?我是来杀李儒的。”

李儒家的门房一听鼻差点没气歪了,还有这种刺客啊?在门里大骂道:“混帐,这是朝廷都尉的府邸,猫尿灌多了就滚开,小心大爷我送你去杀头!”他还以为门外这位是醉鬼呢。

典韦很认真的答道:“我以前是陈留最有名的杀手,真是来杀李儒的,你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李儒家的门房火了,“混帐,就你也想杀我们老爷,你下辈吧!”

这时三国武将武力排名在前二十位之内——三国智力排名倒数第二的许楮一斧劈开大门,“臭秃,你把门砸开他不就看到你了?真是蠢!”

典韦先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光头,才把门内那个已经目瞪口呆的门房抓起来。“看清楚了吗?我们长成这样,象不象来杀李儒的?”典韦和许楮的容貌确实不怎么样,又丑又凶,假如三国有丑男排行榜的话,他们俩再加上康鹏绝对能竞争丑男排名榜的前三!

那个门房终于清醒过来,大喊大叫道:“有刺客!抓刺客啊!”

典韦很高兴,把那门房放下,还拍拍他的头,“这就对了,本大爷当兵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此刻李儒还是躺在病床上,贾诩正坐在他床边替他喂药,经过一番波折,俩人本已不错的交情更上一层楼,李儒已经认识到董卓军失去贾诩这个谋士的可怕,简直是举步维艰;贾诩却在民间潜伏一段时间后,才知道没权没势是多么痛苦的事。

李儒和贾诩俩人听到呼喊打斗还没多久,甚至俩人还没来得及躲入密室,门就被人劈开了,俩个形容丑恶的人全身是血的冲进来,典韦大大咧咧的用手铁戟指着李儒和贾诩问道:“你们那个是李儒,本大爷是来杀李儒的。”

李儒和贾诩都是官,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那里还说得出话。倒是许楮说道:“臭光头,我对你说过李儒的模样你忘了?躺在床上那个就是。”

典韦还真忘了,尴尬的摸摸光头,“死胖,我记得,只是逗李儒玩玩。”典韦话一说完,便随手一戟飞刺李儒。

贾诩坐在李儒旁边,见戟飞到便下意识的用手一挡,“啊!”“啊!”李儒和贾诩都发出惨叫,贾诩的臂骨折断,李儒的胸口肋骨断折数根,也幸亏贾诩挡了一下,否则李儒肯定当场毙命。

“臭光头,真笨!”许楮给了典韦一个暴栗,“杀个人都杀不死,看我的。”

许楮提着大斧大踏步走到李儒面前,举斧刚想砍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董卓在此,要杀人冲我来!”

许楮和典韦先是一楞,这才扭头回看,李儒家大院,一个比他们还长得丑陋凶恶的胖老头正站在院,胖老头旁边站着一个俊美的年青将领,手执一杆钢枪,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提着一把大刀,这丑胖老头自然是康鹏了,他身边正是赵云与孙策。

康鹏、赵云和孙策怎么会跑到李儒家来呢?其实早在今天校场之时,康鹏就已经猜到贾诩回来了,原因很简单,李儒长于内政,拙于计谋,那么阴险毒辣的计策李儒根本不可能想出来,而以董老大的名声,肯这么帮董老大的已经没有别的谋士了,只有贾诩一个,再加上李儒后来布置了那么多未雨绸缪的安排,康鹏便肯定贾诩已经回来了,而且就在李儒家。康鹏本想立即到李儒家向贾诩陪罪的,可白天实在太忙,那么多事情一桩紧接一桩,康鹏实在走不开,到了晚上,康鹏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提着重礼,带上赵云一起到李儒家寻找贾诩,没想到出门时又被孙策缠上,孙策在这几日董卓家闷得发慌,每天只是跟着赵云习武再无其他,今晚边死活要跟着来,没想到即将派上大用。

康鹏刚到李儒家,便见李儒家大开,还传来打杀惨叫声,康鹏就知道不妙,忙颠着一身肥肉跑进去,时间刚刚好,许楮举着斧头正要砍杀李儒,赵云和孙策冲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康鹏灵机一动报出自己的名字,果然让刺客住手。

“岳父小心。”李儒即使重伤还在关心岳父,挣扎着喊了一句,便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哈哈,死胖,这回我们捡到便宜了,杀了董卓,我们的名气就上去了。”典韦大笑着向康鹏冲去,许楮那甘落后,抛下李儒与贾诩,也是直扑康鹏。

可惜这俩位遇上硬茬了,赵云先接过典韦,孙策迎上许楮,四人站作一块。行家一出手,赵云与典韦先硬碰一招,便各自心惊,都知道对方本事不在自己之下。典韦大叫道:“你就是吕布?”在典韦看来,世上只有传说的吕布能和自己不相上下。赵云朗声道:“我非温侯,我乃汉寿亭侯(用杨奉的脑袋换的)赵云赵龙!”典韦再不答话,挥戟又与赵云战成一团。

那边孙策一言不发,古锭刀上下翻飞,连连斩向许楮,孙策虽然年龄尚小,可他自幼便得父亲江东猛虎孙坚教导,近日又得赵云指点,学到一些赵云的快字决,更仗着手古锭宝刀锋利无比(孙坚被软禁,不许带武器,便将古锭刀交给孙策保管),一时间倒把许楮逼得手忙脚乱。

按理说,浑身是胆赵龙对恶来典韦与小霸王孙策对虎痴许楮,虽然比不上赵云对吕布那种三国梦幻之战,但也算得上三国顶级决战,可惜某个不识趣的家伙做出了一件让三国迷们无比痛恨的事——康鹏扯开破锣嗓大喊道:“来人,来人,抓住这些刺客!”康鹏这一喊不要紧,赵云为他精心训练的八百亲兵一起拥上,将典韦和许楮团团包围,严重违犯了骑士的单挑精神。

典韦和许楮本就不轻松,赵云训练的董卓亲兵单挑不是他们对手,可组成严密的阵式便攻防有序,执盾的只管死守,执长枪的从盾兵后一起捅出,不用理会自身,数百杆长枪一起刺来,顿时让典韦和许楮叫苦不迭。

许楮见势不妙,忙大喊道:“臭光头快跑,否则咱哥俩危险!”典韦也感到吃力,铁戟拼命架开赵云刺来一枪,一脚踢开拦路的董卓亲兵,奋力向外杀出。许楮那边也开始跑了,大斧连连猛砍,也是向门外冲。

典韦和许楮俩人使尽全身解数,总算杀出重围消失在夜色,但俩人也是遍体鳞伤,自付再无力杀出洛阳城,只得躲到民居养伤。其实也算他们运气,没有报出他们的名字,假如他们在康鹏面前说自己们俩人叫典韦和许楮,那么——康鹏这个小不要脸的肯定下令西凉军全体进驻洛阳城——找到就杀!

……

终于,到了第二天清晨,洛阳城象往常一样开始了新的一天,百官上朝去拜见那个名不符实的小皇帝,男人到处忙活生计,主妇去集市上购买今天的菜肴,摊贩们又在洛阳街头云集。

这样的谐和气氛,太师董卓府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舞,昨夜吕布抱着貂蝉在洛阳街头奔跑了一夜,但结果只能让吕布更加心碎,洛阳城所有郎不管吕布如何威胁利诱,均断言貂蝉活不过三个时辰,虽然第一个郎预料貂蝉能再活五个时辰言了,但貂蝉仍然昏迷不醒,只是俏脸更加灰白,呼吸更细。吕布无奈之下,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义父身上,将貂蝉抱到董卓府,求义父设法救助貂蝉……

康鹏能有什么办法?昨天一夜之间,貂蝉、李儒和贾诩先后遇刺,貂蝉垂死,李儒重伤难保死活,贾诩臂断,再加上已经陷入半疯颠的吕布,虽说王允已经伏诛,可康鹏的武心腹损失近半,康鹏能不心疼?

康鹏此刻已经无比心疼,最忠心于自己的李儒啊,眼看他就要没命了!可心疼能有什么用,难道能挽回吗?

“你们俩个废物!垃圾!二百五!”康鹏别无发泄,只好把负责洛阳城治安的董崇和董曼抓来臭骂,随便用昨天有人告他们强买洛阳药铺的药物的借口扇他们耳光,“你们俩个废物!洛阳城有这么多刺客你们连根毛都都抓不到!要是混进拉刺杀我的刺客,杀死我我看你们怎么办?”

董崇和董曼磕头有如鸡啄米,“大哥,大哥,小弟没用,小弟不给你争气,大哥你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面上,饶我们一命吧。”

“滚!你们给我滚!”康鹏指着大门大吼,“你们俩个以后给我守皇宫去,洛阳城的守卫交给高顺,不许你们插手!”

董崇和董曼如释重负,磕个头便跑出门去,留下满屋死气沉沉的众人。董崇都出了门突然又冒险把头伸进门里,“大哥,大哥你别急,也许我们俩兄弟有办法救显佳贤侄婿和貂蝉姑娘……”

康鹏还没有说话,跪在貂蝉床前垂头丧气的吕布已经跳起,一把又将董崇拖进房里,颤声道:“二叔,你说你有法救侄儿的妻?”

康鹏摆摆手,“奉先你不要听这俩个废物胡说,他们有什么法?”

可董崇低声道:“大哥,兄弟知道你那方面不行了,连蔡大小姐都搞不定……”董曼也窜进来说道:“我们俩兄弟就把天下第一神医华佗抓来了,给大哥看那方面的问题……”

第三十三章 神医?官迷!

胡说八道!我一天晚上最少次!”关乎到男人的尊严,康鹏的老脸挂不住了,忙向大家辩白,“最多的时候次,不需要什么神医!”

董崇和董曼糊涂了,董崇轻声道:“那大哥你咋还不把蔡大小姐弄成我们大嫂呢?”董曼却满面堆笑,“大哥就是大哥,五十一岁了还雄风依旧,老当益壮,兄弟对大哥的敬仰……”

董曼的马屁还没拍完,满脸通红的康鹏已经冲上去把他的嘴牢牢捂住,康鹏低声道:“知道就行了,不许说出来。”

董曼点点头,康鹏才放开他,这时贾诩问道:“二位大人,那位神医华佗名声远杨,贾诩也曾对他有所耳闻,他是豫州沛国谯县人,现在徐州之地游学,能及时赶来洛阳吗?”

听到贾诩的话,吕布本已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再度熄灭,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谁知道董崇和董曼居然笑了,董崇笑道:“这要感谢大哥下令召开的儒林会,获得儒林会的前十名都可以当官,华佗那小是个官迷,早早就从徐州跑到洛阳来了,先是去了大司农家求见,可大司农嫌他出身低微,不愿意见他,这小只好四处跑路,想找门路在儒林会上弄个好名次,正好被三弟撞见,我们就把他抓来孝敬大哥了,现在就关在我们家的地牢里……”

董崇的话还没说完,吕布已经一手抱起貂蝉一手提着他的脖往外跑,康鹏忙吩咐仆人抬上李儒和贾诩跟上。

华佗就关在康鹏第一次抢亲时曾经关押蔡邕的地牢,康鹏老远就闻到地牢里传出浓重的药味,还在赞叹神医就是神医,走到那都要带上药,可打开地牢一看,康鹏鼻差点没气歪了——宽大的地牢里满满当当全部塞满了草药,柜台药具、瓶坛罐盆什么的都有,堆得老高,挤得只剩一条刚能过人的路。

“这是怎么回事?”康鹏指着那些药问董曼道:“你们打算在咱们家开药铺吗?”

董曼谄谄的答道:“回禀大哥,我和二哥打算要华佗给你配一些回春丹,可不知道配方,就把皇宫里每种药都搬了一些到这里来,又在洛阳每家药铺里把每一种药弄了一些来,所以才有这么多。”说到董曼偷偷看了一眼康鹏的脸色,“大哥,我们都是给钱买的,不是抢的。”

康鹏叹了口气,心说董老大的兄弟还真够孝敬他,不过也好,这俩笨蛋这次不仅歪打正着,连去配药的时间都省了,“没事,大哥没怪你们,这次你们算立了大功了。”

董曼大喜,大哥已经很久没夸他们了,刚想吹嘘几句,可康鹏已经艰难的挤进地牢里去了。

华佗看模样不过三十岁左右,矮小的身材,面容清瘦,正对着油灯在那里锤着一些药末。董崇冲华佗喝道:“华元化,你的运气来了,我大哥——就是当朝太师亲自来看你了。”

华佗抬头看了康鹏一眼,又看看众人,特别是多看了几眼吕布抱着的貂蝉和李儒、贾诩,华佗才轻轻的说道:“这位姑娘的是产自山越的蝰蛇之毒,躺着这位先生是积劳过度,感染风寒在先,后又被重物击断肋骨四根,站着这位先生是右臂折断,伤及筋骨,看伤势情形,应该是和前面那位先生被同一兵器所伤。”

康鹏悄悄吐了一下舌头,心说不愧是发明麻沸散的神医,果然厉害。这时吕布急问,“既然华神医知道我夫人的什么毒,神医能治否?”

华佗不屑道:“区区小毒,微末小伤,我能治不了?”

吕布兴奋得大吼,在封闭的地牢里震得众人耳朵发麻,“那太好了,救命的神医啊,快给我夫人治!”

华佗翻翻白眼,“如果是帮穷人百姓治病,华佗可以分不取,可帮达官显贵医治,华佗的价钱可不一般,看这位大人的模样穿着,应该非富即贵,你能给华佗什么酬谢?”

“你要多少钱都行!把我的温侯府送你都没关系!”吕布又是一阵大吼。

华佗不屑道:“华佗不穷,千金粪土耳。”

吕布一愣,如果不是要求华佗给貂蝉疗毒,吕布真想一掌拍死华佗。可现在貂蝉的命就捏在华佗手里,吕布只得软声道:“那神医想要什么?”

董崇脸挂不住了,冲着华佗吼道:“华佗,你少得寸进尺,我们兄弟答应帮你在儒林会作弊,让你进前十名还不行?”

康鹏鼓起了眼睛,心说我的儒林会还有二十来天才开,你们已经准备作弊了?真是的,考试作弊也不向我请教,我可是大行家。

华佗道:“前十名只是封官,前三名才封侯,华佗不才,想尝尝侯爷的味道。”

董崇气急败坏的吼道:“不行,前三名已经有人了,一个人就是五千金,我们兄弟做买卖从不反悔……”董崇说到这才发现说漏了嘴把和三弟买卖名次的事捅了出来,吓得赶紧把自己嘴巴捂住。

康鹏一脚把董崇踢开,朝华佗一拱手,“华神医,你不用参加儒林会,只要你把他们治好,本相即刻封你为医侯。”康鹏又补充一句,“如果你治不好他们,本相也不杀你,不过要削除你的士家地位。”

华佗这才眉开眼笑,给康鹏磕个头,“还是太师有魄力,小侯一定让他们康复如初。”华佗又谄媚道:“只是希望太师能把小侯的侯名改一下,医者不过末道也,小侯最得意的还是才,请太师赏给小侯名为华侯。”

康鹏哑然失笑,传说华佗是个不良神医果然是真的,对当官痴迷到用曹操的头疼病来要挟曹操给他封官,结果连命都丢了。“没问题,华侯,快去给我的爱婿他们治伤吧。”

不良神医的名字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几针扎下,汤药涤洗伤口,几剂药服下,貂蝉便从死亡边缘挣扎过来,几不可闻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李儒和贾诩的断骨也被涂上药膏包扎好,也是服下几服药剂。据华佗吹嘘,貂蝉能在三天内醒转,李儒只需一天,贾诩的右手只需十来日便可活动了。

康鹏刚松口气,华佗便向康鹏要封赏了,结果康鹏一瞪眼,“答应你的就少不了你的,等他们全部康复了再说,”

“没事,没事。”华佗满脸堆笑的点头哈腰,“小侯相信太师。”

……

安置好了病人,康鹏这才腾出手来收拾荀家叔侄,据贾诩暗的监视,这俩小与王允勾结,用貂蝉迷惑吕布,让吕布控制西凉铁骑,以便将来对付忠于康鹏的董卓军将领。用蔡姬迷惑康鹏,诱使康鹏不理朝政,荀家叔侄则诈降康鹏,借赈灾之名和出征意图消耗董卓军实力,在关外全歼董卓远征军,然后再挑拨康鹏与吕布父反目,能让吕布杀死康鹏便杀,不能杀就让埋伏在黄河以北的伏军突袭洛阳,是历史上王允的美人连环计加强版,更加隐蔽毒辣,康鹏险些便上了大当……

“荀彧,荀攸,本相待你们不薄,解衣衣之,推食食之,高官厚禄供养,有那点对不起你们?”康鹏冲着跪在下面的荀家叔侄吼道:“可你们呢?竟然勾结反贼王允意图暗害本相,以怨报德,你们对得起本相吗?”

康鹏那个气啊,他以前还以为收到三国最出色的一对内政搭档了,没想这俩个坏家伙是来暗害自己的,更让康鹏愤怒的是这俩坏家伙和王允勾结就勾结吧,居然卑鄙无耻到利用无辜的温柔美丽、天真可爱的蔡姬来欺骗自己,真是罪无可恕!(PS:老狼捂住康鹏的臭嘴,“你找骂怎么的?小蔡现在是书评里的公敌了,你还敢夸她?”康鹏的肥手一推,可怜的老狼坐了个屁股磴,“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爱蔡妹妹,蔡妹妹是天下最温柔最贤淑最漂亮最可爱最端庄……”)

荀攸挣扎着想跳起来,可被董卓军士兵死死按住,荀攸破口大骂道:“董贼,你弑君犯上,滥杀无辜,侮辱士人,秽乱宫廷,**公主,种种罪恶罄竹难书,天下人得而诛之。”荀攸骂到这朝康鹏重重吐了口痰,康鹏躲闪不及正面门,一时间狼狈不堪。

康鹏的狼狈相惹得荀彧哈哈大笑,“哈哈……,可惜我们太不小心了,暴露破绽没能杀掉你,真是可惜,可你也别得意,你迟早有天打雷劈那天!今天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康鹏冷笑道:“想死还不容易?以二位之才,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只要你们告诉本相,反贼王允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聪明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主意?那人是不是郭嘉?郭嘉现在在那里?还有黄河以北那些乱军是谁的军队?是什么人统率?说出来了,本相也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呸!大丈夫为国为民而死,有何惜哉?”荀彧昂首道。

荀攸也是个硬骨头,“想用活命来换我们出卖同伴,你董卓太小看我们了,不要废话了,动手吧。”

不管康鹏如何威胁利疑诱,荀家叔侄就是死活不说出王允背后之人是谁,也不说出郭嘉的下落,只是一心求死。最后康鹏无计可施,只得问贾诩和陈宫的意见,贾诩淡淡道:“太师,此二人确是高才,可是不愿为太师所用,那还留着干什么,留给别人用吗?”

贾诩的回答早在康鹏的意料之,要不怎么叫毒士呢?谁知陈宫也和贾诩一个口径,“太师,此二人诈降意图暗害于你,倘若不杀,将来是不是我们也可以背叛太师你呢?”

康鹏想想也是,这俩叔侄历史上就是曹操的死党,又是才高八斗之人,留下只能给自己带来隐患。康鹏叹了口气,“给他们留全尸吧,厚葬。”

荀家叔侄就义的事很快传入蔡邕家,以卫仲道朋友身份躲在蔡邕家的郭嘉也知道了,郭嘉想起与荀家叔侄昔日相处的种种往事,不禁黯然泪下,“董贼,我郭嘉与你誓不两立!”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王允的尸首被吊上洛阳城门显众,康鹏最大的心病终于解开,而康鹏和贾诩也互相向对方道歉,康鹏是为自己那日的态度向贾诩道歉,同时再次邀请贾诩担任董卓军军师之职,贾诩也因为不告而别的事向康鹏道歉,并且欣然接受了董卓军军师之职,坐上董卓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李儒也终于醒了,他醒来第一件事居然还是先叫岳父快逃,刺客很厉害。让康鹏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着李儒很是嚎啕了一番,最后康鹏强迫李儒在自己家里养病,不许他再工作。

有了前几天的教训,康鹏再不敢偷懒看美女了,乖乖的每天准时上朝处理朝政,下朝打理军务,总算又恢复了刚到洛阳时的认真态度,博得群臣一片赞誉。

随着离儒林会和武将大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各地赶到洛阳的英杰越来越多,洛阳城三教流、龙蛇泥鳅混杂,其不乏心怀不轨、混水摸鱼者,洛阳城的治安压力也越来越大,更要命的是刺杀李儒与贾诩那俩个刺客就象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这俩个武艺的刺客也成了康鹏这几天最头疼的事。

为了将骗来洛阳的武英杰一网打尽,康鹏把原来负责洛阳城治安的董崇踢去协助董曼守皇宫,将高顺及陷阵营调来接手洛阳治安,力争不让计划出现纰漏。

“宫台,你去安排增开二十个报名点,今天本相散朝回来,差点被报名的人堵在路上回不了家了,原来的三十个报名处根本不够用。”到了建安元年八月十四这天,康鹏散朝归来便将众谋士召集到自己家,安排儒林会和武将大会的事项。

“是,小人这就去办。”陈宫领命道。

“等等,还是增加五十个吧,武各四十个分开,以免人和武人挤在一起吃亏。”康鹏又将陈宫叫住,“要让每一个愿意参加的都能报名,还有,本相让你留心的那三个人,发现他们报名立即拉到本相这里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陈宫应声而去。这时赵云突然走进康鹏书房,递上一张请柬名刺,“太师,这是蔡大小姐派人送来的,明天是蔡大小姐十岁生日,请太师到蔡大人府上庆祝。”

康鹏一笑,他也许能把老爸老妈的名字忘了,可蔡姬的生日他是绝对不会忘的!康鹏有些奇怪,“这个小丫头还送什么请柬名刺?她不是对本相说过吗?还要本相带香香一起去。”但康鹏还是接过请柬,打开一看,原来蔡姬要在她十岁生日宴会上开一个论才大会,邀请了所有已经赶到洛阳的各地名士参加,比试才,预测儒林大会的排名。

“论才大会?”康鹏头疼了,心说这诗词歌赋我可半点不会,去参加不是给人笑话吗?头疼归头疼,能再次见到蔡姬的机会康鹏是绝对不会放弃的。“龙,你去街上替本相买些雅的礼物,明天如果送什么金玉珠宝就太俗了。”

“是。”高顺接手洛阳治安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八百陷阵营来保护太师府,赵云可以放心而去。

“论才大会?”已经被封为华侯的华佗来了兴趣,涎着脸对康鹏说道:“太师,小侯也很想去,能带小侯去吗?”

康鹏大手一摆,“没问题,不过要把本相吩咐你准备那些东西先准备好,否则你休想。”

华佗大喜,“是,小侯这就去把那些慢性毒药(?!)配好,保证今天晚上全部搞定。”

华佗走后,书房便只剩康鹏和贾诩俩人了,康鹏这才微笑着对贾诩说道:“和,你是本相的军师,你来看看,咱们的计划还有什么漏洞……”

……

赵云难得能自由行动,心情很是不错——如果身边不是有个跟屁虫孙策肯定是非常不错了,孙策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不时指着街上的东西大呼小叫,“云哥,你看这。”“云哥,你看那。”赵云微笑着点头,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孙策当成兄弟一样疼爱,孙策也把赵云当成武艺高强的大哥一样爱戴了。

“云哥你看。”孙策指着洛阳街头一处熙熙攘攘的地方大叫道:“那是报名参加天下武将大会的地方。”

赵云一看,那地方果然热闹非凡,人头涌动,将大街挤得水泄不通。“策弟,那地方太挤,我们绕路走吧。”

孙策不依,又往前面跑了几步,“云哥,我们也去报名参加,云哥你天下无敌,你拿第一,我拿第二,那个整天抱着娘们的温侯拿第三。”

赵云微笑着孙策拉回来,“策弟,我们直接在陈大人那里报名就行了,还有温侯才是天下第一,他只是太爱貂蝉姑娘了,貂蝉姑娘的伤还没完全好,温侯当然要天天陪着他。”

孙策不屑的撇撇嘴,他可半点都不服吕布,在孙策看来,天下只有三个人值得他佩服,第一个当然是老爸孙坚,另一个就是仁慈的董卓,还有一个就是曾经生擒过他的赵云了。孙策突然想到什么,“云哥,太师喜欢蔡大小姐,温侯喜欢貂蝉,你喜欢谁呢?”

赵云一楞,俊脸微红,“我还没有,再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云哥还没帮太师平定各地乱军,是不会考虑成家的。”赵云说到这笑了笑,“倒是策弟你,昨晚你和纡儿说了些什么?人小鬼大啊。”

孙策脸也红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前面那个报名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个年轻的声音尖叫道:“为什么不让我报名?不是说什么人都可以参加吗?”

孙策大喜,总算能摆脱这个让他尴尬的话题了,“有人捣乱,云哥我们去看看。”

赵云和孙策奋力挤进人群,报名处那已经开了锅,一个绿袍武人正在暴打那接待的官员,案几柬撒了一地,那绿袍人身材瘦小,腰悬一把宝剑,看模样本事不弱,将接待的官员打得惨叫连连。

赵云一言不发,闪身跳入场,一把抓住那绿袍人纤细的手腕,赵云才问道:“为什么打人?”

按理说,抓住人的手腕应该没什么的,谁知那绿袍人竟然象触电一般想奋力挣脱,可惜赵云已经捏住他的脉门,他的努力都宣告无用。“放开我,你这混帐,**贼!”那绿袍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就象女的声音。

等绿袍人和赵云互相看清对方相貌,不禁都是心头剧震,赵云虽然是个男人,却长着一张美女脸蛋,常被人误会他是董卓的男宠,可和这绿袍人一比,赵云的容貌不得不甘拜下风——这绿袍人也是长着美女脸的男人,而且还只在赵云之上,不在赵云之下。

赵云和那绿袍人发愣的功夫,旁边一个白袍人发怒了,“放开他。”双掌疾拍赵云,掌力未到,已然带起一阵劲风。

赵云素来临事谨慎,见那白袍人掌势凌厉不敢怠慢,松开绿袍人双掌迎上,“蓬”一声巨响,俩人各退数步。赵云大吃一惊,这白袍人虽然比自己多退几步,实力比自己稍逊,可看他的年纪不过十七岁,竟有这等本事,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等赵云上前追击,那绿袍人已经拔出腰间宝剑,挺剑直刺赵云后背,赵云那会惧他,连比都懒得扭,反手便去夺他宝剑。那白袍人也和身扑上,想去夹攻赵云,可孙策那给他这机会,已经拔出古锭刀冲上来了。

那白袍人被孙策缠住,赵云这边便轻松多了,三两下卖个破绽便夺去那绿袍人的宝剑抛下,双手合掌,一记穿胸龙爪手(?)直抓那绿袍人胸口,“过来吧!”

那绿袍人躲闪不及,被抓个正着——可赵云的脸腾的红了,“你是女人!”那绿袍人脸自然更红,放声尖叫,“**贼!”

那白袍人气得七窍生烟,舍弃孙策直冲赵云,“**贼,竟敢辱我妹妹,我马超和你拼了!”

第三十四章 赵云定亲

谢‘迷书’朋友的提醒,这章没错,是上章错了,谢谢支持。

“我不是故意的!”赵云满脸通红,一边大叫辩解一边躲闪马超的亡命攻击,“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女的,对不起啊!”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咸猪手,赵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马超已经气红了眼,那听得进去,招招都是拼命,剑剑直指赵云要害,赵云和他的本领只在伯仲之间,现在理亏不敢还手,只是左躲右闪,上窜下跳,好在赵云平时就擅长速度,只躲不打,一时间马超倒也拿他没有办法。

“呜……,**贼,禽兽……。”马云绿放声大哭,当着这么多人被男人抓到胸部,她再泼辣也撑不住了。其实也实在是她太倒霉了,因为她的化妆技术实在不能让人恭维,换成别的男人,一看她的相貌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可她偏偏遇到长着一张美女脸的赵云,赵云以己度人,自然把她当成男人了。

“哈哈,笑死我了。”有哭就有笑的,孙策已经笑得肚都疼了,“云哥,太师平时还夸你最老实,今天你露出本性了,原来你比温侯还好色啊?”孙策擦去笑出来的眼泪,“云哥,要不你吃点亏把这姑娘娶了吧,要不她嫁不出去了。”

“伯符不要胡说。”赵云忙大叫道。赵云这一分神,险些被马超削,无奈之下,赵云只得拔剑招架,俩人战成一团,马超只是擅长马战,地面上远不如马上威风,而赵云则是马战陆战尽皆精通,局面顿时扭转,马超被赵云压得喘不过气来。

马云绿见哥哥危险,顿时也忘了哭,捡起宝剑想上前助阵,可孙策那给她机会,笑嘻嘻的挡住她,“云嫂,是想去云哥还是去帮你哥哥啊?”

马云绿的俏脸气得又青又白,一剑先刺过去,“小鬼,我先杀了你。”孙策忙举刀一挡,刀剑相交,古锭刀占了大便宜,瞬时将马云绿宝剑斩断,不等马云绿吃惊,孙策已经将刀架到她脖上,“云嫂,得罪了。”

马云绿又惊又怒,“小鬼,你就是仗着宝刀厉害,否则你打不过我。”

孙策撇撇嘴,“云哥的武艺天下第一,我的武艺天下第二,就算没宝刀你也不是我对手。”孙策笑眯眯的凑近马云绿细看,“年龄和我差不多,还敢叫我小鬼,真是没礼貌,幸亏相貌还不错,勉强配做我云嫂,不过脾气要改一下,刁蛮泼辣的只有太师喜欢。”

“小鬼,放开我妹妹!”马超见妹妹落入敌手顿时急了,本想反扑孙策,可赵云怕孙策年幼挡他不住,纵身将马超逼回去,“伯符,不能伤害那姑娘。”

孙策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阴阳怪气的坏笑道:“原来云哥也看上她了,放心,小弟明白,绝对不会伤害云嫂。”惹得围观众人一阵哄笑。

马云绿连番受辱,气急之下也忘了刀就架在自己脖上,飞起一脚踢向孙策,孙策没想到她居然连命都不要,猝不及防之下被踢了个大筋斗,可马云绿雪白的脖颈上也被古锭刀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

孙策一看慌了,要是杀其他人他肯定不慌,可这是自己未来的嫂啊!?“云哥,不好了,云嫂受伤了!”

赵云大急,如果这姑娘因为自己而死,那自己造的孽就大了。马超却大吼一声,“云妹!小鬼,我杀了你!”不顾一切的扑向孙策。

孙策大惊,正想回刀自救,人群外却飞来一箭,直取马超咽喉,好个马超,虽然事起突然,却在电光火石间回剑劈开来箭,但也停住脚步,赵云趁机在背后按住马超。

“拿下。”高顺骑在马上冷冷的说道。他接到报到说有人在洛阳街头打架,且捣乱之人武艺非凡,便带陷阵营赶来,正好发箭救了孙策。数十名陷阵营士兵一起涌上,将马超擒下。

赵云立即将已经昏迷过去的马云绿抱起,“高将军,我带这位姑娘去找华神医,请你把这位兄弟带到太师府,我和他们只是一场误会。”

高顺素来严峻的脸上难得浮现笑容,“去吧,骑我的马去。”高顺心说你找个老婆也好,免得老有人造谣说你是太师的男宠。

赵云跳上高顺的马,绝尘而去,可苦了后面跑步的孙策,“云哥,你不讲义气,有了老婆忘记兄弟,重色轻友。”

……

“为什么会这样?”康鹏满脸严肃,故作正经的问道:“我叫你去买蔡大小姐的生日礼物,你怎么把个姑娘带回来?”话虽严厉,可康鹏此刻心里已经笑翻了,马超啊,五虎上将之一,终于要落在我手里了。

赵云和孙策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马超被押在他旁边,俩旁站满了董卓军的众武,至于马云绿,有不良神医在,还用担心吗?正坐在旁边听审呢。

“龙啊,本相平时怎么教导你的?”康鹏得意之下,不自量力的教训起赵云的人品来,“你是本相的亲卫队长,更是朝廷的寿亭侯,怎么能这么不自重?在大街上摸人家姑娘的……处,当街调戏民女,这个罪名可是很大的。”

董卓军众人一阵暴笑,虽说他们和赵云都处得很好,可看到平时为人最是端正、品德最是正直的赵云被指当街调戏少女,都起了幸灾乐祸之感。

赵云却脸色惨白,突然大叫一句,“末将以死谢罪!”抢过高顺的宝剑,抬剑就往脖上抹,马云绿顿时失声尖叫。幸亏赵云大叫的时候吕布就有所准备,马上拔剑架开赵云的宝剑,“龙,还是听了我义父的处置再说。”

康鹏擦了一把冷汗,自己得意忘形险些把赵云逼死了,“龙,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死逃避你的责任吗?你不想想,倘若你死了,那姑娘将来还有什么面目见人?还能出嫁吗?你想让她守一辈活寡吗?”康鹏又在心里补充一句,还有将来谁来保护我?我上那去找这么忠诚能打的保镖?

听到康鹏的话,赵云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云知罪,请太师处罚。”

康鹏坏笑道:“本来你的罪责很大,按本相的家规应该挨鞭的,可本相念你是初犯,又是无心,这样吧——本相替你作媒,你娶了马云绿马大小姐吧。”

康鹏话一说完,赵云目瞪口呆,同时心里还有一丝喜悦,马云绿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坏小孙策却悄悄给他们打了个恭喜的手势。

不等马超出言,康鹏又扭头对马超说道:“孟起,龙是汉寿亭侯,配得上令妹公卿之后吗?”

康鹏的突然袭击很成功,马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用笔墨形容,他和妹妹便装到洛阳参加外武将大会,一是为了争强斗胜,二是冲着获得名次就任何罪名都可以酌情赦免来的,想用自己的名次换董卓放老爸马腾回西凉。至于马云绿暴打接待官员,则是因为马云绿实岁才十四,可规定年龄须过十五参加……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马超震惊道:“我父亲是谁你也知道?”

康鹏得意的摆摆手,“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马太守也快来了,本相和他商量令妹和龙的婚事吧。来人啊,给马公松绑。”吕布和赵云都在旁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换取五虎上将之一的好感。

很快马腾带到,父、父女相见自然又是一通抱头痛哭,康鹏自然趁机收买人心,什么令公英勇无敌,人龙凤,令爱天真可爱,女豪杰等一通**汤灌过去,最后康鹏才结束道:“马太守,我的爱将龙与令爱一见钟情,本相有意想替龙向令爱求亲,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马腾先看看马云绿,见她早已俏脸晕红,却不出声反对,便知女儿的心意。其实马滕也愿意和董卓联姻,一是董卓势力庞大,西凉又是董卓的老家,自己要控制西凉,就必须有董卓的默许,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命都捏在董卓手里;二是赵云确实优秀,相貌、武艺自不用说,更难得他是董卓心腹的心腹,朝廷寿亭侯,绝对配得上自己女儿。

“既然孩们都愿意,小人也不愿拆散他们。”马腾耍了个心机,“等小人获释回到西凉,准备好绿儿的嫁妆,就让绿儿与龙将军成亲。”马滕心想你董卓不是说要放了我吗,怎么光说不行动,连个日期都没有?要想让我女儿嫁给你的大将就得快放了我,要不我的地盘要被韩遂蚕食光了。

康鹏那能听不出马腾的言下之意,可康鹏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好,就这么定了。来人啊,摆酒宴替龙和马小姐庆祝。”康鹏又很关心的说道:“马太守啊,你的公与千金来到洛阳,又不能与你一同居住,不如让他们住在我这里吧,我这里条件比外面好些。”康鹏心说是啊,你马腾想让我放了你,我就让马云绿住在这里,改天给她和赵云下点药,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是你急还是赵云急?还有你儿,头脑简单好拉拢,洗洗脑也是个冲锋陷阵的好材料。

马腾那知道康鹏憋的坏主意,还在感激不尽连声感谢,却不知道女儿的贞节已经危险了。

第三十五章 俩个小孩的宿命相遇

八月十五的晚上,侍蔡邕的府邸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人来人往,各地赶到洛阳参加儒林会的士齐集于此,庆祝士林大儒蔡邕独生爱女蔡姬的十岁生日,达官显贵,人墨客,士家弟,熙熙攘攘往来不绝,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因为蔡府的请柬有说明,今天不仅是庆祝蔡姬蔡大小姐的生日,更要举行论才大会,预测本次儒林会的排名。于是有请柬的自然全部到了,没请柬的又觉得自己有资格参加的也厚着脸皮来了,那些出身低微、家族势力弱小的士人也是呼朋唤友、拉群结党的来了——人多了主人不好意思往外赶,将本来还算宽广的蔡府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也许是人实在太多了,现在负责洛阳治安的高顺将军调来大批士兵驻守附近街道,为了保护宾客主人的安全,就连打扮不象士林的人都不许从这几条街道经过。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一群怎么看都不象人的人走过来了,这群人相当抢眼,为首的是一个大胖,身高不满尺,可腰围至少有七尺,相貌丑陋凶恶,到了能让小孩看了就会做恶梦的地步,可他偏偏附庸风雅的穿着一件儒生长袍,手里还提溜着一把可怜的折扇,怎么看都象是乡下来的土老冒。还有他旁边那个年人,本来这人相貌还算平常,只是清瘦而已,也是穿着儒衫——可他身上还背着一个郎的药箱,就有点不伦不类了。其他人就顺眼多了,俩个帅哥,都是一身白,一个半大小,背着一把有他一半身高的大刀。还有三个小美女,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

奇怪的是,驻守的士兵看到这群人不但不阻拦,反而敬礼迎接,不知道的人奇怪,知道的人则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些人没一个好惹啊,为首那个大胖自然是当朝太师兼当世第一杀人魔王董卓了,谁惹他一时不痛快,他就能让你这一世再没有痛快的机会!那个背药箱的也有不少人认识,不就是前不久天天在洛阳跑路找门路的华佗嘛,那段时间朝廷显贵的门房看到他就烦,不过听说已经被封为华侯了,还是当朝太师亲自下令封赏的,虽然那些家族世袭的士族在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官场暴发户,可明面上还是不敢得罪他的——得罪他就是得罪杀人魔王董卓!

“你们怎么不在街上巡逻,跑这里来干什么?”康鹏皱着眉头问领队的董卓军将领道:“洛阳城现在外来人很多,你们应该多巡逻保民间安宁,不要这么多人就守在一个地方,浪费兵力。”

那个董卓军将领怯生生的答道:“回禀太师,我们是奉高将军之命,来这里保护赴宴的各位大人,还有保护太师你……”

康鹏肥手一挥,“没关系,我有龙和孟起在身边,就是有千军万马也不用担心……”

“还有我!”孙策急切的叫道:“太师,还有我孙策,也在保护你。”

康鹏慈祥一笑,“对,还有伯符,有万马千军也不怕,你们都去巡逻吧。”

“末将遵命。”那将领领命而去,康鹏这才继续前行。可这边的人奇怪了,甚至有些窝火,本来这些士族士个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自己觉得高人一等,见董卓竟然把来保护自己的士兵调开,让那些贱民泥腿可以随意走近自己,他们不窝火那才叫怪。

窝火归窝火,这些士族儒林还是不敢指责董卓,乖乖的一起恭身行礼,“拜见太师。”

“免礼。”康鹏从鼻里哼出这句来,哼完就走,康鹏历来讨厌贵族,就是现在做了贵族之首都是这样,对他们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刚走到蔡家大门口,蔡邕父女便迎了出来,“参见太师。”

康鹏看到蔡姬,马上魂飞天而去,今天的蔡姬特别漂亮,盛装华服衬托自不用说,最难得的是气质乖巧了许多,静静的,典型的大家闺秀模样。康鹏咽下口水,打趣道:“姬,今天怎么不凶了?哦,本相明白了,今天你长大了。”

要换平时,康鹏这么说蔡姬,蔡姬非把他手上的肥肉撕下两块来!可今天蔡姬只是温尔雅的一笑,不答话也不生气,弄得康鹏好不尴尬,还好孙尚香和董纡一起冲上去抱住蔡姬,“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才让康鹏放下脸来。

“小人卫仲道,参见太师。”一个让康鹏无比愤怒的声音响起,卫仲道毕恭毕敬的出现在康鹏面前,跟在卫仲道旁边的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宽面重颜,气质儒雅,朝康鹏行个礼,“小生龙义,是卫公的朋友,参见太师大人。”

康鹏轻蔑的把头一扭,他最讨厌卫仲道这个伪君,既然这个龙义是卫仲道的朋友,想来也是一路货色,没必要给他好脸色。但康鹏却没主义到,这个龙义在他扭头的一刹那间眼闪过的仇恨光芒。康鹏更没注意到,人群有两双幼小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一双充满了羡慕,而另一双则满是嫉妒……

“姬,我给介绍一个姐妹。”康鹏谄媚的凑近蔡姬,指着马云绿说道:“这是龙的未婚妻,西凉太守马大人的千金马云绿小姐,本相没经你同意就把她带来了,你可别往外赶噢。”

蔡姬仍然只是朝康鹏轻轻一笑,才对马云绿轻声细语的说道:“马姑娘,你别听太师的,你能参加我的生日,我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往外赶?”

(PS:康鹏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恶狠狠的抓住老狼,“无耻的狼,你把我的蔡姬怎么了?她怎么变成这样?”老狼满头大汗,“不能怪我,骂得太凶了,我只能这样。”康鹏大怒,“你去死吧!”……以下省略100K血腥残忍的字!)

康鹏满腹疑惑的进屋落座,屋早已按等级坐满了人,康鹏自然坐了首席,蔡邕一一给康鹏介绍屋众人,无非就是达官显贵,士林名儒,可康鹏眼睛只是不时偷看蔡姬,对谁都是稍稍点头,一个名字都没记住,再说这个屋里也没有一个人值得康鹏记下。

因为来的客人实在太多,官职名声稍低的人只能坐在外面,可就算这样,蔡府大院坐满了还没全坐下,最后蔡府的管家无奈,征得蔡邕的同意,在蔡府大门外摆上案几,让职位更低和更加默默无名的人坐在外面大街上。

那俩个曾经紧盯康鹏的小孩就随着长辈坐在外面,最巧的是,这俩个小孩也许天生就是对头,一个坐在蔡府大门左边,另一个坐在右边。先是左边那个年龄稍大的小孩对带他来的大哥说道:“兄长,我去里面看看。”不等大哥同意,便溜进门去。而右边那个年龄稍小的小孩也听到了,朝带他来的叔父说道:“叔父大人,小侄去里面听各位大人的诗词。”也是不等叔父同意,便溜进门去,而守门的蔡府家人见他们是小孩,又是喜庆的日,不好阻拦,便这俩个小孩溜到大厅门口偷看。

年龄稍小的那个小孩的叔父叹了口气,操着一口徐州口音对带来的另一个少年说道:“还是瑾儿懂事,亮儿太调皮了。”年龄稍大的那个孩的大哥搭言道:“是啊,我的二弟司马懿只有父亲大人能管教他,在我面前太调皮了。”

那俩个小孩溜到大厅门口的时候,论才大会已经开始,先是由蔡姬的未婚夫婿大才卫仲道赋诗一首,赞扬今晚的宴会盛况。卫仲道郎声念道:阳春和气动。贤主以崇仁。布惠绥人物。降爱常所亲。上堂相娱乐。外奉时珍。五味风雨集。杯酌若浮云。

卫仲道华丽的诗词博得厅里厅外一片喝彩,拍手叫好,坐在康鹏旁边的新任华侯更是激动,甚至站起来鼓掌,康鹏却打了个呵欠,他实在听不懂,如果不是能再看几眼蔡姬,康鹏早就走人了。

谁知挤在门外人群那俩个小孩也是连连摇头,年龄大那个小孩摇头道:“词华丽足矣,顶天立地少也。”年龄稍小那个小孩却说道:“附炎趋势,不由自主,我不欲也。”

卫仲道那知道连俩个小孩都看不起他,还得意洋洋的抱个团圆礼,“诸位,小生献丑。”卫仲道满脸堆笑的对太仆周奂说道:“久闻大人诗词乃是天下一绝,请大人作诗一首,献给诸位雅听如何?”

周奂也不推辞,苦思良久,方才摇头晃脑的念道:“凯风飘阴云。白日扬素晖。良友招我游。高会宴闱。玄鹤浮清泉。绮树焕青蕤。”周奂念完,又是博得一阵喝彩。

这下康鹏更听不懂了,闭目装睡,免得丢脸。那俩个小孩也是更加摇头,大那个小孩心道:“那你不如出家去当道士。”小那个小孩也是心道:“大丈夫不能建功立业,权倾朝野,活也是白活。”

“太师。”周奂很能察言观色,见康鹏闭目不语,还以为自己抢了他的风头让他生气了,心揣揣不安,“小人的拙作让太师见笑了,请太师赋诗一首,赏给我等如何?”

康鹏‘忽’的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周奂一眼,心说你老头不是要我出丑吗?我那会做什么诗?周奂被康鹏瞪得两腿发软,也不知道自己那里得罪董卓了,差点没跪下去。

这时早已按奈不住新任华侯救了康鹏和周奂的场,“太师,让小侯替你作诗一首如何?”

康鹏大喜,心说你华佗还真不错,知道救我的场,你作的诗再烂,也肯定比我好。“华侯,那就有劳你了。”

周奂如释重负,转身对众人道:“诸位,诸位,现在由华侯赋诗一首,赞誉今夜盛况。这华侯乃是太师亲封,想必华出众,我等洗耳恭听了。”

众人一阵欢呼,个个拍手欢迎,华佗得意洋洋的踏步上前,先行个礼,才抬头清嗓,却又久久不语,象是在寻找思。

一时间,刚才还喧哗的大厅突然变得安静无比,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人人屏声静气,生怕打断华侯的思路,就连康鹏都竖起耳朵,听华佗怎么给自己争彩头。

华佗的声音温和而又清朗,还是一首七言绝句,“人的是要得病的,所以我就去治病,因为得病就治病,所以得病就治病。”

大厅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是一阵暴笑,人人笑得前仰后合,几个运气不好嘴里含得有酒的人连酒都喷出来了,更有人笑得把面前的案几都掀翻了,碗盏滚得满地都是。康鹏没笑——他已经气得手脚发麻血压升高了!幸亏神医华佗就在旁边,倒也不用担心生命危险,本书提前结束。

华佗还在那里四处抱拳,“献丑,献丑。”这下又惹起一阵大笑。康鹏直翻白眼,心说你还真是献丑,早知道你就这华,貂蝉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封你华侯!还真不如我偷两句杜甫的诗,震翻他们绝对没问题。

那俩个小孩却没笑,异口同声道:“虽白,却是济世救人之至理,大丈夫也。”这俩个小孩也终于注意到对方,对视一眼,心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

第三十六章 蔡府宴会

“哈哈哈哈……。”蔡府大厅那些士大儒越笑越起劲,甚至有人笑得全身软麻,跌坐在地。康鹏的脸却越来越青,因为他看到蔡姬也在捂嘴偷笑,对康鹏来说,这可是嘲笑自己,因为华佗就是他封成华侯的,没想到华佗竟然吟出这么有‘华’的诗来,可真够给自己‘争’面。

这华佗也明白众人是在嘲笑自己了,站在那里尴尬异常,不知说什么好。这时突然有人忍不住站出来,就是卫仲道那个朋友龙义,龙义先朝华佗一抱拳,“敢问这位华侯,师从何家?治何经典?因何被封为华侯?”

康鹏顿时火冒三丈,心说你小不是揭我短吗?他是我封的华侯,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不是蔡美女就在这里,我剁了你!旁边的其他人却替龙义捏了一把汗,敢当面讽刺董阎王,真是活腻味了。尤其卫仲道更是面如土色,心说你郭嘉疯了吗?我让带你见董贼的面已经冒很大的险了,你还敢讽刺他的手下?

郭嘉却毫无惧色,他以前就已经算定董卓要收买人心,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胡乱杀人,王允就是个例,如果董卓不顾惜名声,早就直接去砍王允的头,而不用偷偷派刺客去杀,更何况董卓无比迷恋的蔡姬就在旁边,自己不管怎么明嘲暗讽董卓,他都不会当众动自己一根寒毛。这样既替惨死的荀家叔侄出了口恶气,更可探听观察董贼反应,找到他的性格缺陷,以便将来之用。

郭嘉又上前踏了一步,“既名华侯,必然华出众,能赐教小生否?”

华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小侯学的是扁雀古书,自学的,没有老师,后来游学于徐州名士韩杲,算是他的他的挂名的学生,从没治过经典。”

郭嘉一笑,扭头对众人道:“请问各位,有谁听说过这徐州名士韩杲是谁吗?”众人苦憋着笑,只是看到董卓的面色不善,才没敢笑出来。这韩杲不过是一个破落士族,连来洛阳参加儒林会的资格都没有,想不到他的挂名弟还敢在大儒面前显摆。

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了,“我知道,韩杲是我驱出门外的学生的弟。”此言一出,众人再也憋不住,又是一阵大笑。这人是江夏八俊之一的陈翔,字仲麟,他洛阳的亲属在董卓强买士族土地损失惨重,本就憋着一肚气,今天再也忍不住了,乘机发作出来,扫董卓属下的面。

竹亭四友之一的何康字迩磐也忍不住指桑骂槐了,他的好友卫品三弟卫进惨死在董卓之手,儿女亲家在洛阳也受够董卓的欺压,早就想发泄。他也是赌董卓爱惜名声不敢在论才大会上杀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华侯,还不给仲麟兄磕头?他可是你的祖师爷。”

众士人儒林见董卓虽然气得脸色发青,却哑口无言,也猜到董卓爱惜名声,顿时再无顾忌,平时被董卓折辱的怨气一起发泄出来,矛头直指华佗,一同起哄,要华佗给陈翔磕头认师。华佗满头大汗,偷看康鹏脸色,见康鹏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不禁更为慌张。

郭嘉不依不饶,“既然华侯不肯磕头认师,那可否赐教我等,华侯是因何被封侯的?”

华佗擦去头上冷汗,“小侯是因为替太师治好太师的儿媳与爱婿的伤,太师才赏封的……”

仿佛众士林是约好一般,华佗还没说完,他们便一起大叫道:“流之术,也敢登大雅之堂?”更有人朝华佗指指点点,只差没把手指头指到华佗鼻上去。

康鹏重重哼一声,心说老虎不发威,你们把我当病猫欺负,今天我非教训你们这些腐儒不可!康鹏正想站起来,这时华佗忽然对郭嘉说道:“这位先生,你似乎有隐疾在身,让小侯替你诊治如何?”

郭嘉不屑的一拂袖,“医者必言无病者有疾,以此欺名盗利!”华佗见他讳疾忌医,不禁摇头暗叹,此人难过四十之龄。

“够了!”康鹏气得七窍生烟,“你明说本相不会用人就行了,不用指桑骂槐!”

见董卓发怒,刚才还气势汹汹指责华佗的众人立即软了,大厅又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康鹏的咆哮声,“华侯,你不必自卑,既然本相亲自赏封你华侯,就有本相的道理,你的医术通神,天下何人能比,医者不是小道,乃是正道!”康鹏想起三国诸葛亮舌战群儒的句,“真大贤者,无论出身门士,姜尚曾做渭水垂钓之渔夫,伊尹初始乃是耕田的奴隶,当今圣上的高祖,不过一亭长,而终有天下,他们有谁敢说不是大贤?相比之下,华侯,你的出身已经很好了。”

康鹏一席话说得众士林哑口无言,无不震惊失色,不是说董卓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吗?可听他这些话,无不在理,无不让人心悦诚服。华佗却激动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心暗暗发誓,那怕董卓叫自己去死,自己也去。

郭嘉也暗自佩服,可嘴上还不服气,“太师为华侯大言,可华侯之才学……”郭嘉叹了口气,“恐为天下儒者所笑也。”

康鹏一撇嘴,心说你小是找死,当年猪哥哥就用这个问题反骂得全部东吴士想自杀的。“何为儒?儒有君与小人之别,君之儒,忠君爱国,济世救民,泽及天下而流芳百世。小人之儒,寻章摘句,专工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却无一策。”

康鹏环视众人一圈,突然大吼一句,“这就是小人之儒!世之腐儒!”声音有若雷鸣,震得屋顶灰尘憷憷而落。

康鹏的破锣嗓配上董老大的尊容,以及那些好比在扇士林耳光的话语,吓得众人面如土色,如坐针毡。最夸张的是刚才还满脸讥讽的何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突然一口献血喷出,仰面昏去。

“他是气急攻心。”看到有病人,华佗顿时忘了此人刚才还对自己咄咄相逼,顺手操起随身携带的药箱,“让我给他扎几针,否则危险。”

“慢着。”康鹏一把拖住华佗,面露阴笑道:“华侯,你的医道在这位世之大儒眼不过末道流,你就算救活了他,他醒来也会气急攻心而死,救不救他都得死,你就不用浪费力气了。”

众人目瞪口呆,心都道不愧是魔王董卓,得罪他够倒霉的!可谁都不敢说话,眼睁睁看着竹亭四友之一的何康吐血越来越多,眼看就不行了,当世第一神医在旁却不能救,众人都在心暗恨董卓。最奇怪的还是蔡姬,要换以前,她早上来撕康鹏的肥肉逼着救人了,可现在她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仿佛事不关己般一言不发。

华佗当然明白董卓为什么不让自己救人,感激董卓爱护之余同时替那何康担心,华佗已经看出,这何康除了气急攻心之外,同时另有隐疾,倘若不及时治疗,性命难保。康鹏带来的赵云、马超等人也是心情矛盾,一方面是看不惯何康的咄咄逼人,另一方面是心有不忍,但都不出言相劝。

门外的那俩个小孩却表情不一,大那个孩看得眉飞色舞,心佩服董卓的心狠手辣,大丈夫也。小那个孩心对董卓嗤之以鼻,言虽厉,杀人却落了下乘。

华佗终究还是不忍心,朝康鹏深深行了一个礼,“太师,小侯知道你老是为了小侯出气,可为医者,济世救人者,绝不能看着病人死在面前而见死不救,太师,小侯对不起了。”华佗话一说完,大步走到何康身旁,取针连刺何康人、关元、腹膈等**,何康喷血立止。

康鹏和蔡姬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康鹏早知道华佗会这么做,刚才那番做作只是让华佗在众人面前竖立形象而已。蔡姬却深知董卓面恶心善,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华佗这么做只是给董卓台阶下罢了。蔡姬今晚第一次偷看一眼董卓,却见董卓也在偷看自己,不禁红晕满面,低头不敢再看。

这时华佗已经将何康救转,何康得知是华佗以德报怨,羞愧得无地自容,悄悄向华佗道声谢便溜出门去,无颜再呆在蔡府。经过这番事情,众人大为扫兴,再无人谈论舞弄墨——其实是被康鹏驳得哑口无言了,当下主人蔡邕吩咐宴会开席,让众人摆脱尴尬。

筵席的精美奢华自不用说,珍肴美酒堆积如山,还有歌女舞女莺歌燕舞,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康鹏却越看越皱眉,蔡邕为官素有清廉美名,生活竟然都有如此奢华,再看其他达官显贵、人士,都是见惯不怪的表情,由此可以想象,他们平时的生活是怎么样。康鹏记得杜甫有两句诗就是形容古代士族的奢侈生活和百姓苦难生活的,可短时间偏偏又想不起是那两句。

这时,蔡姬突然说道:“各位大人,小女新作一曲,经家父润色,想在今夜弹奏,不知诸位大人可愿赏听?”

众人自然叫好,康鹏也来了精神,顾不得去想什么杜的诗了,“贤侄女,快请,快请。”蔡姬仍然不答康鹏的话,只是轻轻一笑,“有辱各位雅听了。”

蔡姬取出蔡邕珍藏的焦尾琴,纤纤十指优美运转,仿若天籁之音般顿时在席间众人耳边响起,蔡姬红唇微动,有如出谷黄莺:

节运时气舒,秋风凉且清。

闲居心不娱,驾言从友生。

翱翔戏长流,逍遥登高城。

东望看畴野,回顾览园庭。

嘉木凋绿,芳草纤红荣。

骋哉日月逝,年命将西倾。

建功不及时,钟鼎何所铭。

收念还寝房,慷慨咏坟经。

庶几及君在,立德垂功名。

琴音优雅,歌声甜美动听,绕梁三日仿佛未绝,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琴声歌声仿佛还在众人耳边环绕未散,半晌,众人才暴发出如雷的叫好声。康鹏虽然还在听不懂,但蔡姬的面他是不敢不给的,也是跟着大拍马屁,可惜他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实在不怎么样,夸得不对题,驴唇不对马嘴,只是没有人敢象笑华佗那样笑他罢了。不过他的嗓门最大,所以叫好声反倒超过其他人,引起了本就留心他的蔡姬注意。

蔡姬起身离席,当着众人向康鹏盈盈一拜,“太师学富五车,通天地,小女微曲只能博太师一笑而已。”

康鹏只顾欣赏蔡姬的美貌,那听到蔡姬说的是什么,只是鸡啄米般的点头,“是,是。”

蔡姬脸色微变,心说今天人多没收拾你,你老丑鬼蹬鼻上脸了,竟然敢说本姑娘唱得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蔡姬轻轻一笑,“既然如此,小女就斗胆请太师作曲一首,为小女生日增光如何?”

康鹏还是只顾偷看她的脸蛋,没注意蔡姬在说什么,仍然是不住的点头,“好,好……”好什么?康鹏这才反应过来,我这嗓会唱什么歌?这不是要我丢脸吗!

康鹏正想反悔,孙尚香抱住他的粗手里,“太师,快给姐姐唱,我也要听。”董纡也抱住他另一条粗手,“父亲,纡儿还没听你唱过曲,唱得纡儿听。”马云绿本来也想来缠康鹏的,可被深知康鹏的赵云拉住,“云绿,太师不会唱曲。”

康鹏老脸憋得通红,本来他记得的流行歌曲倒是不少,可董老大这嗓——什么歌打他嘴里出来都会变成驴鸣马叫,可又被孙尚香和董纡缠住,不唱又不行。

蔡姬一笑,掏开一张蔡侯纸,“太师不唱也行,你把这句英语的意思解释小女听就行了。小女已经问过无数饱学之士,无一人认识,小女实在好奇。”

康鹏接过仔细一看,铜铃眼差点没鼓出来,纸上赫然便是那天他写的那句ILOVEO!这能在大庭广众下解释吗?蔡姬却催促道:“快,太师,你是解释还是唱歌,快选择。”

康鹏被逼无奈之下,忽然灵机一动,有首歌不需要嗓也能唱!“好了,好了,我唱就是了。”

蔡姬心有些失落,但也同时大喜,心说我要看你老丑鬼出丑!,蔡姬立即取来焦尾琴,心奸笑着递给康鹏,“太师,请。”

康鹏却不伸手去接,“不用琴伴奏,取一面战鼓来就行了。”蔡姬与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唱歌用战鼓伴奏的!

很快战鼓取来,康鹏清清嗓,先在战鼓上重敲两下,‘咚!咚!’康鹏才一边敲一边扯开破锣嗓吼(PS:请注意不是唱,是吼!)道:“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热胜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康鹏无耻盗版的这首《男儿当自强》配上他的破锣嗓与战鼓的张力,极具震撼力,破锣嗓吼这首歌,不但不难听,反而有一种武人气息,让听惯了靡靡之音的士族耳目一新,继而目瞪口呆。赵云和马超等武人却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一起吼两句。大厅外的俩个小孩也纂紧了拳头,情不自禁的过着康鹏哼哼。

“热血热肠热,热胜红日光!”康鹏把最后这句连吼几遍,方才对已经陷入痴呆状态的蔡姬说道:“姬贤侄女,这下可以了吗?”

蔡姬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心已经对康鹏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还有歌可以让人这么热血沸腾的。可蔡姬还是嘴硬,“不行,你这根本是吼,不是歌,重唱一首。”不知不觉间,蔡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泼辣刁蛮。

康鹏一笑,正要说蔡姬赖皮,这时大厅外突然冲进一名士兵,冲到康鹏面前半跪递上一个竹简,“太师,汜水关徐将军急报,军师请你回去。”

康鹏大吃一惊,贾诩素来稳重,没有大事绝不会打扰自己的,难道汜水关出事了?康鹏忙打开竹简一看,康鹏忽的站起,“龙,孟起,随本相回去。”

达官士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又不敢问康鹏发生了什么事,蔡姬却拉住康鹏的袖,翘起小嘴,“不行,今天是我生日,太师不许先走。”又低声对康鹏说道:“你要走也可以,先把那句英语的意思告诉我才行。”

康鹏此刻心急如焚,顾不得什么美女不美女了,肥臂一甩,蔡姬顿时摔在地上。康鹏冷冷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继续在这里大鱼大肉、吟诗作赋吧,汜水关和虎牢关前还有数十万难民嗷嗷待哺,朝不保夕,等着本相去救他们。”

第三十七章 局势突变

青州黄巾起义军的发展超过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幕后的煽动者郭嘉和设计对付他们的贾诩,建安元年八月初二,青州黄巾军久攻北海不下,突然转头向西开拔,青州和徐州的联军士族不仅没有乘机追击、半路劫杀黄巾军,反而挤出不多的军粮军械提供给黄巾军,帮助黄巾军西进。

建安元年八月初八,黄巾军占领东阿,踏入兖州境内,与以往的黄巾军不同,这些黄巾军不是用抢劫士族大家的粮食来维持军需,而是士族主动给黄巾军提供粮食兵器,打出的是‘清君侧、诛董卓’的口号,更有地方官员给几支黄巾军将领封官赐爵,替他们洗白身份,正名为勤王官军。黄巾军也投桃报李,一路帮助士族地主镇压因天灾拒交田租的百姓,替士族搜刮平民百姓的最后一点财产。

建安元年八月十一,黄巾军在士族大家的夹道欢迎下开进东平,同日,冀州士族联军也渡过黄河,给黄巾军送去大批马匹,黄巾军推进更加神速,冀州士族开城相接,准备物质帮助黄巾军讨伐董卓,而冀州百姓一片慌乱,家无粮,只能以树皮草根观音土等物充饥,更有吃人肉活命的,外有暴军**掳掠、杀人放火,官府地主横征暴敛,百姓内外交困之下,小部分加入黄巾军或加入士族私军,使得黄巾军和士族私军实力大增,大部分百姓却向西逃难,想逃到传说重视百姓的董卓军治下避难……

建安元年八月十五夜,董卓军紧急召开的会议上,康鹏拿着那卷累死了十几匹好马换来的竹简手直发抖,他以前推行打土豪分田地和夺地屯田的时候就料到终究会有这么一天,在这个粮食生产极其低下的时代,土地就是士族的命根,自己向他们的命根开刀,他们不反抗自己那才奇怪,只是没想到在天灾**的催化下来得这么快。连给自己积蓄实力的时间都没有!

原本康鹏设想的战略是囚禁十八路诸侯在洛阳,让各地反对力量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自己在洛阳央和雍、并两州实施屯田,积蓄足够的力量后一战可定北方,然后再图南方。可现在洛阳实施屯田仅仅两月,雍、并两州甚至还没有开始屯田,士族便联合反对自己了,使自己的布置全部被打乱。而自己手拥有的十万西凉铁骑、五万黑骑和十万飞熊军自保有余,统一国却远远不足,就连统一北方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况且还有最要命的一样——粮食!三国时代北方人口众多,占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二,这几年又连遭天灾,各地基本无粮可取,就算自己统一了北方,拿什么养活这么多人口?

李儒伤势尚未痊愈,董卓军现在负责内政的是陈宫,陈宫艰难的说道:“汜水关下难民已达二十万,虎牢关前也有十万以上的难民,这还是两天前的数字,难民数量每天都在增加,现在肯定不止这个数字了。虽然太师曾经下令放难民进关,可数量实在太多,徐荣将军和樊稠将军、张济将军也心慌了,不敢擅开关门,这才快马来向太师请示……”

“让难民进关!”康鹏想都不想,脱口说道:“难道要看着他们饿死或者死在乱军手里吗?”

陈宫默默的朝康鹏深深施了一礼,“太师爱民如,陈宫替难民向太师致谢。”陈宫又补充一句,“陈宫今生今世,不背太师。”

康鹏叹了一口气,心知士族如此对待百姓,也是被自己逼得他们必须自保,可以说北方难民遭受如此苦难,有一小部分是自己造成的,自己是受之有愧啊。

李儒伤势虽未痊愈,但事关重大,他还是坚持着来参加会议,“岳父,放进这一批,下一批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进关了,我军今年虽然喜获丰收,可除去洛阳与雍、并两州民间粮食需要,还有军队平时的粮食基本供应,我们剩下的粮食,最多只能保证五十万百姓渡过明年春天。”李儒说到这又是一阵咳嗽,“何况贼军眼看就要犯境,我们还要迎战贼军,打仗的时候粮食消耗比平时要多得多啊。”李儒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以前要是能劝阻岳父不欺压士族就好了,也不至于把局势弄成这样。

康鹏一言不发,他实在没有主意了,他又不是神仙,变不出粮食来救济难民!康鹏不愿回答李儒的话,转移话题道:“贼军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要打到荥阳了,我们得先布置防御为好,你们商量一下,看我军兵力该如何部署?”

贾诩缓缓道:“除了东面的黄巾威胁,根据探马来报,那日在洛阳突然出现的布告已经传到全国各地,荆州当地士族也在蠢蠢欲动,荆州刘表有兵力集结景象,倘若我们东面战局不利,他随时可能北上宜阳、永宁,在南面直插洛阳。同样的,汉张鲁也有不轨举动,西凉韩遂趁马腾囚于洛阳之机,已经吞并了马腾的西郡和陇右等地,不管这两支军队谁动手,长安牛辅将军那里都需要增援。”

康鹏倒吸了一口凉气,董老大以前干的好事终于来报应了,东南西都有敌人,难道让董卓军三面分兵?康鹏心哀叹,该死的董老大啊,你以前少干几件坏事,我现在也可以腾出手来专门对付士族,不用这么三面环敌。

“那怎么办?”康鹏问贾诩道:“难道我们分兵三面吗?”

贾诩摇头,“没必要,分兵太多反而危险,刘表、张鲁都是贪婪怕死之徒,只要我们挡住东面,他们就不敢动手。惟独麻烦的是韩遂,此人见利忘义,最喜欢背后捅人刀,可他尚未全部吞并西凉,抽不出太多的兵力来袭击我们后方,诩建议,进关难民众多,洛阳肯定容不下这么多人,太师可以将他们安排到雍州居住,一来雍州人少地多,开荒屯田大有可为,当地士族也不会抵制得太厉害。二是我军可以从挑选精壮男丁,补充兵源。”其实贾诩本来是想建议董卓只放精壮劳力进关的,老弱妇孺不许进关,可这招虽然一举两得,却太过歹毒,董卓肯定不会用这招,所以贾诩便没有说。

“好,就这么办。”康鹏今晚到现在总算有点高兴,不愧是顶级军师,办法就是多。可派谁去增援汜水关和虎牢关呢?这可是个问题,武将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自己手下这帮勇将悍将可都憋着一口气要拿第一的,如果现在要他们带兵出去,他们肯定不乐意。

康鹏的铜铃眼扫了几遍自己的武将,最后目光定格在李傕、郭汜身上。康鹏奸笑着刚要说话,李傕、郭汜先说话了,“太师,我们愿去,反正我们在武将大会上肯定拿不了名次,不如在战场上去取功劳。”

康鹏大喜,心说聪明人,我喜欢。“很好,你们这次带五万飞熊军和三万西凉铁骑去,无论如何把汜水关给我守住,回来本相升你们的官。”康鹏又把目光转向陈宫,“宫台,这随军参谋……”

陈宫二话不说,离坐下拜,“陈宫愿去,定助诸位将军提太师守住两关。”

康鹏微笑点头,“公台你放心去,你的老母妻我会安排人照顾的。”康鹏把陈宫调开是有原因的,他和贾诩商量在武将大会和儒林会上大开杀戒,诛杀各地不肯投靠自己的能人异士,为将来的天下路减少阻力。只是康鹏担心陈宫不能接受自己的卑鄙做法,所以故意把陈宫调开。

董卓军会议一直看到半夜,康鹏实在累得不行了才回去休息。康鹏走后,李儒方才问贾诩道:“和先生,你为什么不向太师提出你的下策?那样我们也不用多费周折了。”

贾诩叹道:“太师面恶心善,爱民如,又好大喜功,不到局面无法收拾的地步,太师是不会采用的。再等等吧,局面很快就会到那一步的!”

李儒也叹了口气,素来心狠手辣的他都怜悯道:“希望如此,不过原百姓有苦头吃了。”李儒又补充一句,“不过用原百姓的灾难换取州百姓免于苦难,也值。”

……

康鹏开关让难民进洛阳避难的命令快马送到汜水关,汜水关守将徐荣松了口气,这几天他都不敢往关下看,每次看到关下那些蓬头垢脸的难民,衣不遮体在寒风瑟瑟发抖,食不裹腹的绝望眼神,徐荣都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徐荣出身寒微,是凭着军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步的,经过的磨难让徐荣深深知道百姓的苦难,这些天他一直在节约自己的口粮,并且请求手下们也节约出粮食,抛下城墙去给关下难民,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也让徐荣心稍微好过一些。

“打开关门!”董卓军准备完毕后,随着徐荣一声令下,坚固的汜水关大门缓缓打开,无数百姓蜂拥而入,徐荣一边指挥士兵维持次序一边对百姓大喊,“乡亲们,你们不要急,也不要乱,每个人领十个锅盔,就往洛阳去吧!董太师在那边准备好穿的吃的了,你们到了洛阳要听太师的安排,太师会给你们准备生活的!”

灾民们扶老携少,跌跌撞撞走进汜水关,董卓军早已准备好数百个粮食发放点,饿极了的灾民颤抖着接过食物,便开始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甚至有人当场噎死。更多的人却是含着泪朝董卓军士兵磕头致谢,而董卓军士兵都会照徐荣安排那样回答,“不用谢我们,是董太师让我们这么做的,你要谢到洛阳去谢董太师吧。”

与此同时,虎牢关前也是同样的情景,灾民们潮水般涌入虎牢关,接过董卓军发放的粮食,然后艰难的朝着心是希望之地洛阳前进。只是樊稠、张济这俩坏小可没徐荣那么清高,都是趁机为自己的后房增添人手。

……

“坏太师,快去给姬姐姐道歉!”康鹏在外面忙了一天刚回到家,连水都没能喝一口,孙尚香就跑来找他麻烦了。“坏太师,昨天你把姬姐姐弄哭了,去道歉,否则香香不理你了。”

康鹏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今天早上先是点将出兵,然后马日郸、朱携等老顽固又缠着他迎娶两位公主,康鹏费了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们再等几天,接下来又是安排粮食住处,准备安待灾民,忙得头昏眼花,现在那有精神再去想蔡姬。

“秀儿,替我揉揉头。”康鹏疲倦的睡在躺椅上,秀儿温柔的替他揉着头顶**道,任由孙尚香如何胡闹,康鹏就是不说话,不多时便半昏半醒的睡去。

孙尚香缠了一会见康鹏死活不理她,不禁大怒,一下骑到康鹏圆滚滚的肚皮上,狠揪康鹏的胡,“坏太师,坏太师说话。”

康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孙尚香骑在自己身上,心说你再过年骑好些。康鹏懒洋洋的说道:“香香,下来,被别人看到你这个姿势对你不好。”

孙尚香是被康鹏宠坏了的,那会管这些,又是恶狠狠揪一下康鹏的硬胡,“坏太师,你推倒姐姐,姐姐哭了,你也不管她,你要是再不去给姐姐道歉,我和姐姐都不理你了。”

康鹏又闭上眼睛,“不是我坏,是她不好,那么多灾民等着救援,她还耍小姐脾气,她也不想想,多耽误一分钟,就会多几个饿死的灾民。她要是不理我,也由她去,大不了以后不见面……”说着说着,康鹏便昏昏睡去。孙尚香奇道:“一分钟?什么是一分钟?”

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人,正是蔡姬,她的眼睛红通通的,昨晚康鹏当着众多客人把她甩倒,她已经丢够了面,后来又被父亲蔡邕和老顽固马日郸等几个长辈数落一通,都是责怪她不知轻重,耽误国家大事的。心性高傲的蔡姬那受得了这个气,大哭一通,今天又来找孙尚香,非要逼康鹏给她道歉不可。康鹏回来后,蔡姬便让孙尚香出面逼康鹏,自己躲在门外偷听。只是没想到康鹏不但不道歉,还大发牢骚,蔡姬不气才怪。

“很好,不见就不见,我两个月后就嫁到河东去了,以后永远也不见!”蔡姬冲着昏睡的康鹏大吼一气后,拨腿便走,秀儿和孙尚香拉都拉不住。

可惜此刻康鹏已经睡得象死猪一样,蔡姬吼的话他自然听不到……

第三十八章 蔡文姬

昨天又停电……,昨晚熬夜今天赶工码出六千字,希望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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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几天坏太师天天在忙。”孙尚香搂着蔡文姬气呼呼的说道:“每天都是上朝,办公事,接见客人,连教我学数学的时间都没有。”

蔡文姬生日宴会过去四天后,蔡邕府的蔡文姬闺房中,在董卓府百无聊赖的孙尚香又跑来找蔡文姬聊天了,“姐姐你放心,等坏太师忙过这几天,我就逼他来给你道歉,否则我把他的胡子拔光。”

蔡文姬不屑的撇撇嘴,不想提到那个曾经把她甩倒在地的董卓,“香香,你怎么不和你哥哥在一起?天天跑到我这里,他不担心吗?”

说到孙策,孙尚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天天和董纡姐姐在一起,要不就向子龙哥学习武艺,那还会记得我这个妹妹。”

蔡文姬哼了一声,心说老丑鬼还真看得开,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天天和半大小子呆在一起,我小时候和一个男人说一句话就要被老爹老妈数落半天。

孙尚香又纠缠了蔡文姬半天,蔡文姬就是板着脸爱理不理,说什么也不愿提到董卓,弄得孙尚香好生无趣。好半天,蔡文姬才转移话题道:“香香,洛阳城这几天有什么有趣的事吗?我几天没出门了。”

孙尚香偏着头想了一会,“有趣的事太多了,武将大会和儒林大会马上就要开了,想参加武将大会的人天天在校场练习武艺,还有不少人已经在比武了,参加儒林文会的就在太常府比试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坏太师也经常去这俩处观看他们比试,还现场提拔了几个人才,我记得一个叫鲁肃,还有一个叫魏延,都才十几岁,已经被太师封官了。”孙尚香又补充一句,“不过太师去得最多的还是洛阳城外,从兖州逃难来的灾民来了好多都住在城外,他们好可怜。”

蔡文姬又是重重哼了一声,心说就是这些泥腿子害的我被老丑鬼甩倒,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了大丑,我倒要去看看他们有多可怜,竟然能让老丑鬼那么对我!“香香,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难民。”

“好啊,好啊。”孙尚香欢呼,“姐姐你放心,有我保护你,不会有问题的。”

“小声。”蔡文姬捂住孙尚香的小嘴,“不能让我父亲知道,我们要偷偷溜出去。”

俩个小丫头象做贼一样溜出房门,借着建筑物和树木的掩护,很快溜到大门旁边,俩个小丫头正在暗喜时,一个人却拦住她们的去路,“二位小姐,你们去那里啊?”孙尚香和蔡文姬定睛一看,竟然是和卫仲道借住在蔡府的龙义。

蔡文姬反应还好些,一是龙义平时表现出来的才华很让她佩服,二是龙义是卫仲道的朋友,蔡文姬多少得给他些面子。孙尚香却极不喜欢这个神出鬼没的龙义,“关你什么事?再不让开小心本小姐揍你。”

龙义一笑,他也不生气,“二位小姐是想出去玩吗?那快走吧,门房正好不在。”

俩个小丫头大喜,马上从龙义身边窜过,往大门跑去。龙义突然又问道:“香香小姐,能否告知乌程侯目前住在那里?小生想去拜访一次乌程侯。”

孙尚香不疑有它,随口答道:“我爹爹现在住在黉门街,和曹叔父、孔伯父住在一起,不过没有太师或者李儒的手令,谁也不能去见我爹爹。”孙尚香一边低声回答一边窜出大门,与蔡文姬扬长而去。

俩个小丫头走远后,龙义身旁的角落里突然冒出俩个人头来,是一个光头和一个大胖子,正是那日刺杀李儒失败后逃走的典韦与许楮。典韦咧开嘴对龙义笑道:“难怪别人叫你鬼才,竟然能从一个小姑娘嘴里问出主公的下落来。”

郭嘉也是笑道:“惭愧,惭愧,也是董贼太过狡猾,竟然将诸侯与主公分开关押,让我们找不到主公,郭嘉才不得不去骗一个小孩子。”

许楮一挥手,“他们孙家也不是什么好人,骗骗无所谓。臭光头,现在知道主公下落了,今晚我们就去救主公。”

郭嘉急道:“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

因为举办武将大会和儒林文会的缘故,各地武人士子蜂拥而至,洛阳城人流量骤然大增,商家们看准了这个商机,又得知洛阳城中商业税赋大减,便将大批货物运到洛阳,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大捞一笔,人多了,治安自然混乱,控制着洛阳的董卓军不敢怠慢,调来大批士兵进驻洛阳,以维持治安。这么多人一起拥入洛阳,将本就人口天下第一的洛阳城大街塞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哎呀,别挤了。”孙尚香大叫着推开把她挤得东倒西歪的人,顺便踢了那个倒霉蛋一脚,“小心本小姐宰了你。”那人见她是个小孩子,又生得活泼可爱,那好意思和她争辩,只得自认晦气。

蔡文姬也是挤得一身是汗,心中大为后悔现在出来,“香香,城外也是这么挤吗?是的话我就不去了。”

“城外没这么挤,那些灾民很乖,他们听坏太师的话没有四处乱跑,不象这些人。哎!”孙尚香突然看到一队董卓亲兵,不禁大喜,“过来,过来。”

那队董卓亲兵也看到了她,知道她和董纡现在是董卓府的小霸王,不敢怠慢,马上在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挤到孙尚香面前,带队那人是赵云是直系手下,有三十多岁,是个小队长,他满面堆笑道:“香小姐好,有什么事吗?”

“你们。”孙尚香背着手,一幅颐指气使的模样,“替我和蔡姐姐开路,送我们出城去看那些灾民。”

那小队长这才看到蔡文姬,也知道她和太师的关系,顿时更加不敢怠慢,立即列队开路,护送这俩个小丫头出城。蔡文姬当然知道这些董卓亲兵为什么这么殷勤,本就愤愤不平的心里更是气恼,都是老丑鬼害的我!当下蔡文姬一言不发,只是板着脸走路。

可好不容易出了洛阳城,蔡文姬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洛阳城外,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灾民,一眼看不到尽头黑压压的灾民队伍,蔡文姬脱口叫道:“我的天,竟然有这么多。”孙尚香却毫无反应,她已经见惯不惊了。

待到走近了细看,蔡文姬更是心惊,灾民们差不多个个都饿得皮包骨头,面黄肌瘦,仿佛有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一样,衣不遮体,无神的眼中流露的是绝望。蔡文姬出生于士族大家,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倘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人能瘦成这样。尤其她是刚从繁华的洛阳城出来,就看到这个哀鸿遍野的景象,无异于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蔡文姬注意到灾民中的一家人,老人大概有六七十岁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坐在地上的母亲两腿浮肿,怀里的婴儿在不停的哭泣,可看那母亲破烂的衣服下露出的干瘪的**,那母亲也没有奶水喂婴儿了,正好这家的男人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破碗,把老人扶起来,把破碗喂到老人嘴边,“父亲,吃一些吧。”

蔡文姬一看那碗里的东西,只见一碗黑糊糊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香香,他们吃的是什么?”孙尚香解释道:“这是捣烂的树皮。”

“树皮?”蔡文姬大吃一惊,“树皮也能吃吗?”

“饿急了什么都吃。”孙尚香的神情也有些哀伤了,“树皮,草根,野菜,什么都吃。和哥哥来洛阳的路上,我也吃过,可难吃了。”孙尚香说到这擦去眼角的泪水,“如果不是哥哥抢了一家地主的马宰来吃,我可能到不了洛阳。”

“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糜?”蔡文姬脱口而出,她从小就没尝过挨饿的滋味,更没在民间经历过,眼前的这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孙尚香还没回答,那家男人也听到她们的话了,回头一看,见她们衣饰华贵,便知究竟,嘶哑着嗓子道:“小姐,吃肉糜?田里一颗粮食都没有收到,王老爷又把我家最后几斗种子粮抢走了,我母亲和女儿都饿死了,拿什么吃肉糜?难道吃我母亲和女儿的肉吗?”

要换平时别人敢这么顶撞蔡文姬,蔡文姬肯定一记耳光扇过去,可她已经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连那男人话里的愤怒和不屑都没听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那老人艰难的咽下那碗树皮末。

“不要给老人家吃这个了。”孙尚香上去拉住那老人,从怀里掏出几个糕点来,“老人家,先吃些点心吧,再过一会坏太师就要放粮了。”

孙尚香拿出的不过是几个普通的果子糕,蔡文姬平时都吃腻了,在桌上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可这个老人显然从来没吃过,狼吞虎咽的模样就象吃的是天下最香甜的食物,就这样,那老人还是把点心分给了儿子儿媳,没有一个人独吞。而旁边的灾民则羡慕的看着他们,那眼神就象象过来抢一样。

“吃慢些,小心噎着。”孙尚香也不嫌那老人衣服肮脏,小手轻轻的替老人拍着背,又对那家的女人说道:“你们一定是今天到洛阳的吧,我告诉你,坏太师一天发三次粮食,一会就要发中午的了。还有你的腿肿成这样,一定是吃野菜吃的,那边有神医华佗替你们准备的药,你一会去拿些,否则很危险的。你放心,药不要钱,都是坏太师免费给你们的。”

“谢谢小姐。”这家人挣扎着给孙尚香磕头道:“小姐你的心肠这么好,将来一定能嫁到好人家。”孙尚香小脸一红,也不答话,只是拉着蔡文姬悄悄走开。

“那个老丑鬼,他不是说要救济灾民吗?怎么有人饿成这样他都不管?”蔡文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发脾气,大骂董卓道:“他还有脸自称爱民如子?”

“坏太师已经尽力了,姐姐你还没有看到关外的情况,那才是地狱,饿死的人到处都是,野狗吃死人肉吃得眼睛都绿了,就象野狼一样。”孙尚香幽幽道:“现在洛阳粮食价格已经涨到斗米三贯,洛阳城官库粮食已经发放了大半,可灾民还在源源不绝的进关,昨天晚上我看到坏太师已经派人到各地催粮,为了节约粮食,太师府的伙食已经降低了一大截,坏太师亲自带头,吃得比谁都差,把粮食节约出来给灾民。还有李都尉家、温侯家也是在节约粮食,貂蝉姐姐伤刚好,就带着温侯家的人节约粮食,昨天还和温侯一起来看灾民,貂蝉姐姐看得都哭了。”

蔡文姬哑口无言,那晚董卓念的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当时蔡文姬还不明白这句诗的意思,可现在蔡文姬明白了。不知不觉间,蔡文姬眼中已经沁满了泪花。孙尚香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还在那里一一给她解说,“这就是草根,把路边野草拔出来,根捣烂了吃。”“绿色那个是野菜羹,这个吃一顿两顿还可以,吃多了就象刚才那个女人一样,腿会浮肿,严重的时候手一按腿就有一个坑。”“哎呀,你不要吃观音土,会死人的!你再等等,午时坏太师就要给你们放粮了……”

“香香,不要说了。”蔡文姬哽咽着拉住孙尚香,眼泪已经顺着她雪白的脸蛋滑落,继而放声大哭,可在这哭声不绝的灾民住地,她的哭声却显得那么平常……

“放粮喽……”随着这句悠长的喊声,死气沉沉的灾民突然都动了起来,挣扎着站起,扶老携少,自觉排成几十条长队,慢慢走向搭建在场边的草棚。

“姐姐,你别哭了,放粮了,坏太师一定在那边,我们去看看他。”孙尚香替蔡文姬擦去眼泪道。

蔡文姬无神的跟在孙尚香后面,多年来在她印象中美好的世界突然变得粉碎,以前的蔡文姬认为,天下人和她还有卫仲道家、叔叔伯伯家都是一样的,吃的是大鱼大肉,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高屋大房,偶尔看到几个贫穷的百姓,蔡文姬也认为是那些人懒惰所致,咎由自取。可今天蔡文姬看到了真正的民间景象,这些人的手上厚厚老茧,太阳晒出来的黝黑皮肤,和长期劳动造成佝偻变形的身材,这一切都变明,他们不懒,可这些勤劳的百姓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蔡文姬彻底明白了,董卓为什么会那么憎恨士族,为什么会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对自己大发脾气,更加出言讽刺,原来自己家和卫仲道家的锦衣玉食,都是从这些勤劳的百姓手里抢来的。

蔡文姬远远的看到,董卓吃力的扭着肥胖的身体给灾民分发粮食,豆大的汗水顺着董卓丑陋的脸往下滚落,又不时扶起给他磕头的灾民。突然间,平时在蔡文姬眼中丑陋无比、只是和蔼可亲的董卓突然变得那么高大,那么英武……

“站在坏太师旁边的那个年青人就是鲁肃,红脸那个年青人就是魏延,都是前天太师提拔的人。”孙尚香指着董卓旁边的人一一介绍,咯咯娇笑道:“那个鲁肃最好笑,他是临淮东城人,家中豪富却不是士族出身,这次他也不是来参加儒林文会的,而是听说坏太师在洛阳屯田救济灾民,就把他家的粮食运来一半到洛阳,开始说是不想让坏太师收买人心,想把坏太师比下去,可他家的粮食还没运到洛阳,就全部分发给灾民了,他就拿着灾民感谢他的万民伞到洛阳,想让坏太师看看,气死他认为是虚情假意的坏太师!结果他一到洛阳,就被洛阳城外这些灾民数量吓坏了,万民伞也扔了,还当着灾民的面给坏太师磕头认错,幸亏坏太师听说过他还算是个好人,就没打他扳子,还封了他做长史。那个魏延就厉害了,才十七岁就比武把徐晃将军打败了,坏太师马上把他封了偏将军,归文和先生统属。”

蔡文姬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痴痴看着董卓,继而目光转到灾民手中放到的粮食,白花花的一碗象羹的东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拿着一个白色拳头大的东西,也是香气扑鼻,却不知道是什么。蔡文姬问道:“香香,他们吃的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孙尚香撇撇小嘴,“碗里的是米粥,是我们南方人常吃的东西,耗粮少又饱肚,北方人很少见过,坏太师也是北方人,真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手里拿那个是坏太师发明的,用面粉和水蒸熟,也是饱肚又节约粮食,太师把这个叫馒头,可灾民在背后都叫太师头,用来感谢坏太师。真是的,叫什么不好,叫这个就象他们在吃坏太师的头一样。”

“不。”蔡文姬流着眼泪打断孙尚香的话,“香香,他不是坏太师,他是天下最好的人。”

孙尚香不服气,正要反驳,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哭叫声传来,“妈妈,妈妈。”声音清脆动听,在这个死气沉沉低声哀泣的场合中是那么与众不同。

蔡文姬寻声望去,见一个小女孩在灾民队伍中不住哭泣奔跑,象是和母亲失散了。蔡文姬此刻早已怜悯之心大动,走去拉住那小女孩,“小妹妹别哭,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带你去找妈妈。”

那小女孩大约十来岁的模样,身形还算正常,并不象其他灾民那么皮包骨头,衣衫破烂,小脸上一块又一块的黄土将容貌遮住,双眸却如潭水一般的清沌。她哭泣道:“呜……,我叫甄宓,姐姐,你知道我妈妈在那里吗?”

“姐姐,我们叫坏太师派人帮她找妈妈吧,否则这么多人,我们到那里去找。”孙尚香建议道。

蔡文姬俏脸一沉,她虽然在心里已经原谅董卓了,可要她向董卓低头认错,还是不可能的。“不用,我们带她去找就行了,我就不信离了他我什么都做不成。”

蔡文姬倔强起来谁都拉不住,拉着甄宓与孙尚香硬是一支队伍一支队伍的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一个多时辰,硬是把也在四处寻找甄宓的甄宓母亲找到了,“妈妈。”“宓儿。”母女俩抱在一起。

蔡文姬仔细打量甄宓的母亲,三十多岁的年纪,容貌也是被泥土涂上看不清楚,可举止端庄文雅,衣衫破烂却质料甚好,不象是逃难而来的灾民,更象是个落难的贵妇。蔡文姬动了疑心,“这位夫人,看你的模样应该不是逃难的啊,你们母女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甄宓的母亲擦去眼泪,先给蔡文姬福了一礼,“多谢这位小姐,我们确实不是逃难来洛阳的,只是路上盘缠被盗贼所窃,才沦落如此。我们母女俩是常山真定人,是到洛阳来告状的。”

“告谁?”蔡文姬心说你们最好是来告老丑鬼的,我也好争回些面子。

谁知甄宓的母亲却答道:“告渤海太守,祁乡侯袁绍,他们袁家趁我家老爷过世,夺取了我们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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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布局

“依你所说,袁家为了夺取军费,就栽赃你们甄家,抢夺了你的家产?”康鹏先看完甄宓母亲递上的状,方才问道。

忙活了一天后,康鹏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里,谁知刚进门,就被孙尚香带来的甄宓母女拦住,向他哭诉袁绍家抢夺甄家的事,康鹏开始本来想休息一会再说的,可他一听到孙尚香和蔡姬带来的小女孩就是小洛神,顿时来了精神,马上在大厅里接见了甄宓母女。

甄宓与母亲甄氏此刻已经洗去脸上的黄土,露出一大一小俩张羞花闭月的脸蛋来,就是因为她们母女都太过貌美,担心歹人见色起意,来的路上才不得不用泥土灰尘掩盖真实容貌,这才平安到达洛阳,但也在路上吃尽了苦头。

康鹏的谋士也被叫来听甄氏的哭诉,蔡姬板着脸坐在一边,甄宓坐在旁边斯的吃着孙尚香给她拿来的糕点,甄氏虽然也是讥饿难耐,可还是强忍着跪在地上哭诉,“回禀太师,小妇人本是常山真定人,后嫁入山无极甄家,生下两一女,丈夫甄逸本是上蔡县令,小女甄宓刚满三岁时便已过世,小妇人只得带着儿女返回山,从此守寡,所幸家豪富,日过得倒也不算苦。谁知到了今年月,冀州刺史韩馥韩大人带兵一去不回,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的大少爷袁谭就乘机派兵进驻冀州,小妇人一家的苦日就来了,先是袁公的谋士郭图看上了小妇人,要小妇人做他的妾室,小妇人当然不从,郭图开始不说什么,也不硬逼小妇人。可到了七月,袁公就派人来对小妇人说,说是他们要起兵讨伐太师你,救回祁乡侯,只是缺乏军饷,要小妇人家献出三十万贯钱劳军。小妇人家产虽富,可全部加起来也不到十万贯,那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小妇人的两个儿当场顶撞了袁公派来的人几句,就被他们抓去,然后又放话,要么将小妇人的全部家产献给渤海大军,要么就等着替小妇人的儿收尸,小妇人百般无奈,只得变卖全部家产,交给袁公。谁知……”

甄氏说到这放声大哭,甄宓也跟着抽泣,甄氏大哭道:“谁知到了那里,才知道我的俩个儿被抓去的当天就被打死了。袁公又看上了小女甄宓,要收小女做侍女,小妇人再不忍心将女儿往火炕里推,就带着小女化装逃走,路上听说太师在洛水为民除害的事,小妇人就带着女儿逃来洛阳。呜……,请太师为小妇人母女做主啊。”

康鹏听得大骂不止,“禽兽,袁谭这个畜生,这么小的女孩都不放过,变态!”康鹏一边骂一边偷看甄宓,见她年龄虽稚,却已生得花朵般娇艳,清纯可人,心说难怪袁谭会动心,换成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小美人的。不过也好,现在三国出名的美女什么貂蝉、蔡姬、孙尚香、甄宓和马云绿我都见过了,虽然不能吃到,但也不枉我来三国一趟,惟独可惜是大小乔还没影,不知将来有没有机会见到?

康鹏发楞的功夫,贾诩问甄氏道:“甄夫人,请问那袁家是只征收你一家的军饷呢?还是向当地所有士族征收军饷?”

甄氏低首答道:“是向全部士族大家征收,可他们征收数目不大,不象征收小女家这么离谱。”

贾诩点点头,这才转向康鹏,“太师,太师。”贾诩连叫了几声才把康鹏美梦惊醒,“甄夫人远来一路艰辛,请让她先下去休息好吗?”

康鹏开始一楞,随即明白贾诩一定是看出什么了,要避开闲杂人等商议。康鹏挥手道:“甄夫人,你暂且先在本相家休息,本相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香香,让甄宓小妹妹先和你住在一起吧,你带她们去休息,其他人全部下去。”

甄氏拜谢而去,蔡姬却重重哼一声,起身冲出大门,刚才蔡姬一直在偷看康鹏,却见平时最喜欢偷看自己的康鹏已经转移了偷窥目标,丑脸上的铜铃眼只是不住围着新来的那个小女孩打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已经惹得蔡姬火冒三丈了,接下来康鹏的话更让蔡姬愤怒,康鹏竟然赶自己离开,提也不提自己一句,更别说象往常那么嘘寒问暖了。

蔡姬冲出董府大门,心恨恨大骂,“老丑鬼,你给我等着瞧,你不是看不起我不知民间疾苦吗?我就做给你看,我不会比你差的!”想到这,蔡姬匆匆往家奔去。

其实康鹏也注意到蔡姬气冲冲离去,可康鹏实在太累了,又有正事在身,只得任由她去,等以后再找机会解释。

待到大厅只剩董卓军众人后,贾诩才说道:“无心插柳柳成阴,想不到这个告状的甄氏把冀州的真实情况送到太师这里,我军有机可乘啊。”

康鹏强打起精神,“和先生请说,本相洗耳恭听。”

贾诩一笑,他见新归顺康鹏的鲁肃也在微笑,知道他也看出来了,便笑道:“敬,还是请你先说,我再补充。”

鲁肃心知这是贾诩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心暗自感激,“太师,从甄氏之言可以看出,袁家已经乘韩馥囚于洛阳之机,在扩充袁家的势力了。冀州乃钱粮丰广之地,袁家早已对冀州垂涎三尺,只是冀州韩馥兵力雄厚,袁家一直没有机会,如今韩馥囚于洛阳,冀州无主,我军势力一时又无法延伸到冀州,袁家那还会放过这个机会?至于袁家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军饷,鲁肃敢说,除了他们本军正常所需之外,其他是用来对付太师你的!”

康鹏的铜铃眼转了几转,“敬的意思是说,袁家用钱粮来资助青州黄巾贼西进,借黄巾贼的手来牵制本相,以便他们从容的占领冀州?”

鲁肃拱手道:“太师明见,到那时候,即使我军消灭了黄巾贼,但也元气大伤,袁家却已在冀州根深蒂固,我军只得眼看他坐大而无能为力。若鲁肃所料不错,此计定然出自郭图、辛评之手。”

康鹏心盘算,黄巾起义军有五十多万,蚂蚁多了咬死象,老婆多了撑死猛丈夫,董老大的西凉铁骑就算消灭了他们也得损失惨重,那时恢复元气时间一长,不仅冀州危险,青州也悬了。“那该怎么办?”

“放韩馥回冀州!”鲁肃脱口而出,“借韩馥的手牵制袁家的势力扩张,同时还可切断黄巾贼的部分钱粮来源!”

康鹏开始一惊,开玩笑,我辛辛苦苦抓来的诸侯就这么放了?可康鹏细想之下,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但康鹏还是有些顾虑,“放了韩馥本也没什么,可放他回去,倘若他把袁家吞并了,他的势力膨胀,那时候岂不是又添一个麻烦。”

贾诩轻摇折扇,“请问太师,一个人从生下来到能上阵作战,需要多少时间?供养一个士兵上阵打仗,又需要多少人力生产支持?”

康鹏糊涂了,这算什么问题?但还是答道:“大概要十七、八年吧,至于养活一个士兵,起码也要五个人。”

贾诩‘刷’的合上折扇,朗声道:“算少些,一个士兵的成长只需十年,供养一个士兵只需五人。放韩馥回冀州与袁家对抗,其间要死多少士兵?又要死多少百姓?冀州又逢大旱,粮食集到军队了,也要饿死多少百姓?仗是要人去打的,到那时候就算一方吞并了一方,冀州还能剩多少人,还能有多少百姓生产粮食供应军队?还能抽出多少士兵来抵抗太师的大军呢?”

康鹏恍然大悟,难怪贾诩不反对自己放灾民进关,原来他看到了另外一面,仗是人打的,战争不仅拼的是经济和后勤,更关键还是人力,自己每放进一个灾民,等于就削弱一份抵抗力量,冀州多死一个人,将来自己就多轻松一分!可是……

李儒看出康鹏的顾虑,“岳父,和先生和敬是为了你的大计作想,你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李儒心说岳父啊岳父,你现在变好了,变英明了,也变得妇人之仁了,所以那天贾诩也不敢把下策说出来,只能一步一步把岳父逼到非用那一招不可。

康鹏咬着牙盘算半天,终于松口道:“放!”

……

“什么?你说什么?太师放我回冀州?我没听错吧?”韩馥的细眼瞪得比董卓的铜铃眼还大,死死的盯着康鹏派来的鲁肃,生怕他嘴里说出一个‘不’来。

冀州刺史韩馥这段时间过得极其窝囊,原因无他,他原本是朝廷的御史丞,被董卓举为冀州刺史,结果他吃碗面反碗底,跟着袁绍一起讨伐董卓,虽然被俘后董卓没有杀他,可董卓军上下谁都恨这个反骨仔,对他自然没什么好声色,关押期间待遇也比其他诸侯要差得多,甚至连和他关在一起那个打着汉室宗亲牌的大耳朵都不如。没想到今天喜从天降,董卓派人来对他说,他最近的表现很好,有悔改表现,董卓已经原谅他了,他是第一个被放回领地的诸侯。

“没错,韩大人快去换官服随我去见太师吧。”鲁肃微笑道:“恭喜韩大人了,他日韩大人高升之时,可别忘了是小人给韩大人送来喜信的噢。”

“一定,一定。”韩馥已经兴奋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颤抖着从贴身内衣里掏出几颗明珠,“大人,请先笑纳,他日韩馥定有厚报。”鲁肃自然微笑着接过,心说又可以给灾民买几十石米了。

韩馥去换官服的时候,和韩馥关在一起的刘、关、张忍不住了,张飞大冽冽的说道:“这个跑腿的,我老张有言在先,我们三兄弟可没钱给你,只是问你一句,那个董卓什么时候放我们三兄弟啊?是不是上次我当面骂了董卓,他就怀恨在心,想把我们三兄弟关到老死?你告诉董卓,我老张知道他是好人了,以后不骂他就是了,快把我们放了吧。”张飞说的是真心话,和董卓几次接触下来,张飞已经对董卓的嫉恶如仇和爱民如佩服得五体投地,若不是刘备常给他洗脑,他只怕已经有改换门庭的想法了。

张飞话虽无礼,鲁肃却不生气,拱手道:“这位是张将军吧?小生鲁肃远在东城之时便已听说张将军威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鲁肃一通马屁拍得张飞咧开嘴大笑,刚才对鲁肃的不满顿时抛在宵云外,只觉得鲁肃是天下除了大哥、二哥和董卓之外最好的人。关羽却脸色难看之至,他是绝对容不得别人小看自己的。

鲁肃早得康鹏的指点,知道怎么对付关羽。鲁肃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布绢来,“关将军,你温酒斩杀太师爱将华雄,威名如雷贯耳,小生虽是太师属下,却也对关将军景仰之至。小生冒昧,想请关将军在此绢上题字,让小生在关将军的无数景仰者威风一番,不知关将军……”

鲁肃的话还没说完,关羽已经满脸堆笑的把布绢抢过去,“先生太客气,小将不过是侥幸成功罢了,蒙先生不弃,莫说题一个字,就是题一千个也没问题。”

张飞大急,“二哥你别把布写满了,让我也写几个!”两兄弟你争我夺,很快把那块可怜的布绢糟蹋得满满当当。刘备却目瞪口呆,心说这家伙比我还会拍马屁!现在他如果要我这俩个傻兄弟去杀人,除了杀我,那怕是去杀当今那个小皇帝,我的傻兄弟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鲁肃珍而重之的细心将那块写满关羽小楷和张飞狂草的布绢叠好,再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才对关、张道:“二位将军,小生来此之前,太师就让小生转告二位将军,他也很想放了二位将军及玄德公,只是怕诸侯不服,尤其是孟德公和祁乡侯。太师发话了,只要二位将军能在武将大会上打败孟德兄的大将夏侯敦和夏侯渊,与祁乡侯的上将颜良、丑,太师就有理由放了三位,并且封三位高官厚禄。”鲁肃扭头对刘备笑道:“玄德公,徐州刺史陶谦不幸阵亡,他的位置可是空出来了,”

张飞一蹦三尺高,大叫道:“没问题,到时候我老张一定捅死这几个鼠辈,叫他们看不起我们兄弟!”关羽也是傲然道:“请先生转告董太师,准备这些人的棺材吧!”

刘备恍然大悟,董卓这么做原来是要借我们的手剪除曹操和袁绍的羽翼,真是借刀杀人的毒计!可刘备转念又想,这董卓抛出的饵很诱人啊,我该不该让兄弟上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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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准备

韩馥被董卓释放并且官复原职的消息在朝廷上和其他十路诸侯之间引起轩然大波,较为开明又与董卓关系不错的大臣们自然赞不绝口,夸奖董卓心胸宽宏,宰相肚里能撑船。而与十路诸侯有关系的大臣则四处打听韩馥走的是那条门路,竟然能让董卓第一个放了他,却不放其他诸侯,一夜之间,董卓身旁的几个出谋划策的谋士成了洛阳城最红的人,走到那里都有朝大臣套近乎拉关系,想从他们嘴里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可惜大臣们失望了,董卓在洛阳的几个亲信谋士如李儒、贾诩和鲁肃等人不管百官拉拢贿赂,就是死活不开口。百官无奈,只得将目标转移到常在董卓左右的人,自从赵云被朝廷封为汉寿亭侯后,给他提亲的大臣由每天十人左右狂增到每天四五十人,都想和董卓最信任随时不离左右的赵云拉上关系,设法让董卓放了与自己关系亲密的诸侯,但大臣们再度失望,赵云经不起他们的纠缠,就把马超和马云绿拉出来迎接这些提亲的人,结果马超和马云绿让不少大臣认识了朝廷新任华侯华佗。

最后,大臣们将目光定格到传说与董卓关系暧昧的蔡姬身上,又想起蔡姬的父亲蔡邕是董卓亲手提拔的,大臣又不约而同的往蔡邕家跑,想让蔡邕在董卓那里周旋,早点把诸侯放回去,这样他们才能从诸侯那里获得源源不绝的孝敬,他们在各地的土地房屋才有人保护,他们的佃农才不敢拒交田租。

可是企图营救诸侯的大臣们再度失算,蔡邕家现在乱成一团,蔡府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又停了几十辆马车,不知是在干什么。袁绍和袁术的叔叔袁隗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蔡邕的夫人正拉着他们的宝贝独生女儿蔡姬在大哭大闹。还有一批董卓军士兵,正在从蔡邕家往外搬着粮袋。

“姬啊,你把我们家的粮食全拿出去了,我们吃什么?”蔡邕的夫人拉着蔡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你要学太师救济灾民,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娘不反对,可你得把咱们家吃的粮食留下啊。”蔡邕哭笑不得的站在旁边,不拉也不劝。

蔡姬压根不理母亲的哭闹,只是指挥前来搬运粮食的董卓军士兵,“快搬,把我家小那个粮仓留半仓粮食就行了。”

“不行!不准碰我家的粮食!”蔡姬的母亲扑到马车上,拦住董卓军士兵,哭骂道:“都是你们那个挨千刀的太师,把我女儿的名声毁了还不够,还教她吃里爬外,想让我们全家饿死。”

如果换成别人敢当着董卓军士兵的面骂董卓,那不用说,他肯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可这位是什么人,董卓军上下都知道她的女儿与太师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董卓军士兵自动将她某些大逆不道的话过滤,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按照蔡姬的吩咐,将蔡府存粮搬上马车,准备运往城外救济灾民。

蔡邕脸上挂不住了,上前拉住老婆,“夫人,姬长大懂事了,她这是做好事,你就不要插手,让她去做吧。再说姬不是给咱们家留下一部分粮食吗,咱们今年节约一些,也还过得去的。圣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

蔡邕的老婆火冒三丈,指着蔡邕的鼻大骂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圣人云,节约?说得容易,再有两个月女儿就要出嫁了,你让她把家里粮食运光了,我们家拿什么大宴宾客?这不是让仲道家笑话我们家吗?”蔡邕的老婆一席话吼得蔡邕哑口无言,又冲着躲在大门里卫仲道大喊道:“仲道,仲道,你也不出来劝劝姬,将来她在你家也这么胡闹我看你怎么办?”

吃过几次董卓军苦头的卫仲道本来不敢露面的,现在未来岳母发话了,卫仲道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姬,伯母这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因为几个泥腿而让你们母女失和……”

“要你管!”蔡姬尖利的吼声震得卫仲道脖一缩,然后蔡姬再不搭理卫仲道,卫仲道心大怒,心道贱人你等着瞧,等你嫁到我家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袁隗看了一会,明白究竟后不禁暗喜,心道,有戏!老蔡的女儿和董卓果然有一腿!董卓发疯去救济那些泥腿,老蔡的女儿也迫不及待的跟上,找老蔡出面求董卓,应该能把我侄放回去了。

袁隗挤到场,对蔡邕把来意一说,蔡邕正头疼怎么调停老婆和女儿的争吵,帮谁都要挨骂,闻言马上随袁隗去董卓府,乐得眼不见心不烦,免得两面受气。

话分两头,且不说蔡姬在家里怎么胡闹,只说袁隗与蔡邕直去董卓府。康鹏昨晚将韩馥叫来后,先是把韩馥狗血淋头的臭骂一顿,骂得韩馥磕头痛哭不止,康鹏才又话风一转,夸奖他在任时将冀州治理得不错,百姓安居乐业,老幼鼓腹讴歌,粮满仓,钱盈库,简直让韩馥觉得董卓是在说别人,康鹏才又交代韩馥这次回冀州要再接再厉,上秉圣意下应民心让冀州百姓过上好日,为国家保境安民,并且加封韩馥为渤海侯,在袁绍还没回渤海之前,兼管渤海,还赏了韩馥一盒华佗所制的十全大补膏,给他保养身体。韩馥自然感激涕零,在康鹏面前立下毒誓,今生今世只效忠董太师一人,唯董太师之命是从。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学生当然不相信什么毒誓,但康鹏也不会傻到就这么放虎归山,他也有远距离遥控韩馥的法。

今天早上送走韩馥后,康鹏此刻正在家接见一批益州来的人武将,益州刘焉因为属下张鲁在汉**,正面临来自北方的威胁,为了借助董卓军牵制张鲁,刘焉是刺史唯一禁止那些‘诋毁’董卓的布告在属地出现的,所以董卓在益州士林的名声算是最好,各州这次来洛阳参加儒林会的士林数益州最多,康鹏也从发现了几个历史上有名的人才,如张肃、张松两兄弟,严颜、吴懿和吴班等人,虽说按理张松才是最容易拉拢的人,可康鹏注意的人却是吴懿——的妹妹吴馨,吴懿自幼丧父,与妹妹吴馨和族弟吴班相依为命,因为妹妹在益州无人照顾,此来洛阳便将妹妹带在身边,正好便宜了康鹏。

“人言蜀多俊杰,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康鹏一边心不在焉的与益州众人说话,一边偷看在与孙尚香玩耍的吴馨,心说这就是将来又要被大耳贼祸害的一个美女,我得把她留下,免得便宜大耳贼。老天啊,你让董老大年青几岁好不好,我也可以等这些小美女长大……

这时仆人进来禀告道:“禀太师,袁太傅与蔡侍在门外求见。”康鹏心知又是来求情的,今天早朝后康鹏就被马超、马云绿和孙策、孙尚香等人缠了一通,都是求他放了马腾和孙坚的,结果康鹏好说歹说答应尽快放人才把他们打发走。

益州众人见康鹏这来了客人,便即提出告辞,康鹏也不挽留,“那么诸位请先到馆驿歇息,预祝诸位在武大会上过关夺魁,本相静侯你们佳音了。”康鹏又对吴懿说道:“远,你带着妹妹住在馆驿之不方便,你们兄妹不如暂住在本相家,也方便你照顾妹妹。”对康鹏的体贴如微,吴懿感动不已,欣然答应。倘若吴懿知道康鹏的真正算盘,铁定是带着兄弟妹妹马上逃回益州,不敢再在洛阳呆下去。

“太师,我们袁家一门四世三公。”袁隗战战兢兢的康鹏说道:“对朝廷及太师忠心耿耿,小侄当时不明太师的一番苦心,擅起乱军以至闯下大祸,可经过太师的开导,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小侄袁术更与老朽亲赴乱军大营,劝说乱军投降太师。求太师看在老朽的这点薄功与蔡侍的面上,放老朽的俩个侄回属地去戴罪立功吧。”

蔡邕也说道:“太师明见,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初与公路确有悔改之心,渤海与淮南也不能无人治理,请太师开恩啊。”

对蔡邕康鹏还是有几分感激的,除了那封帮了康鹏大忙的假遗旨,更重要还是蔡邕生出一个漂亮温柔可爱(?)的女儿。康鹏放了袁术也没什么,袁术色厉胆薄,贪色好利,不足为惧,贾诩、鲁肃等人也建议放袁术会淮南,与韩馥南北包夹黄巾起义军。但放袁绍就要慎重了,袁绍的能力虽然不比曹操刘备,可比之袁术袁谭等人却强得太多,放他回去一个不小心韩馥都得被他吞并,那时候再收拾北方就困难得多。

“太傅所言恐怕不实吧?”康鹏冷冷道:“本初他如果改邪归正,就不会有人到本相这里来状告于他,告他强夺百姓家产。”

袁隗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此,此言何出?”蔡邕也闭上了嘴,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康鹏命人取来甄氏的状,交与袁隗观看。袁隗满头大汗的看完后,“太师,冤枉啊,这是老朽的侄孙所为,老朽与侄确实不知,请太师明查。”

“真不知道吗?龙。”康鹏叫来赵云,“你去把袁绍、袁术押来,本相今天要审理此案。”

不多时,袁绍、袁术带到,两兄弟开始还以为董卓是象对待韩馥一样要把自己放了,兴冲冲的给康鹏见礼,谁知康鹏还没说话,袁隗已经先对着袁绍大骂,骂他教无方,纵容袁谭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袁绍一头雾水,他确实不知道袁谭在老家干的好事,可看到甄氏的状后,袁绍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大骂不绝。

“孽障,畜生,甄家乃是士族,他竟敢如此对待。”袁绍气呼呼的对康鹏说道:“太师你放心,小侯回到渤海,定将这个孽障押到太师面前发落,以正国法。”

康鹏心说你想得美,想骗我放了你?没门!“这事暂且不说,本相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商量如何释放你们的事。”

袁家三叔侄都竖起了耳朵,袁绍和袁术甚至喘起了粗气,一幅急不可耐的模样。康鹏吊够了他们的胃口,才懒洋洋的说道:“公路,淮南钱粮厚足,存粮甚多,现在洛阳城外有数十万灾民急需过冬口粮,你写封信,让淮南送三十万斛米来,你就可以回去了。”

袁术的金鱼眼差点没鼓出来,三十万斛米!占整个淮南的存粮数目的一半,这还没算路上民工的消耗,全部交给董卓了,自己那边怎么办?袁术小心翼翼道:“太师,这个数目太多了,能不能……”

康鹏也是把铜铃眼鼓起,袁术顿时吓了个激灵。康鹏恶狠狠的问道:“怎么?公路不愿救国救民吗?”袁术权衡再三,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重要,乖乖的写信去了。

“太师,渤海人寡民贫,小侯可拿不出这么多。”袁绍见康鹏狮大张口,吓得赶紧说明。

康鹏对袁绍换了幅脸色,笑嘻嘻的说道:“本初,本相当然知道渤海的情况,更知道渤海那边大旱,粮食比珍珠还贵,本相不向你要粮食。只要本初替本相做一件事,本相就立即放人……”

此刻时间已是午时,康鹏因为接见众人,没有亲自到城外放粮,却又得罪了一个人,蔡姬在洛阳城外等了他半天,想让他看看自己是知道民间疾苦的,自己也是可以节约出自家粮食来救济灾民,可是康鹏样没有出现,蔡姬的媚眼算是做给瞎看了。

蔡姬心恨恨,好啊,老丑鬼,平时你都来亲自放粮,我今天学你了,你又不来了,耍我一道,你给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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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准备

韩馥被董卓释放并且官复原职的消息在朝廷上和其他十路诸侯之间引起轩然大波,较为开明又与董卓关系不错的大臣们自然赞不绝口,夸奖董卓心胸宽宏,宰相肚里能撑船。而与十路诸侯有关系的大臣则四处打听韩馥走的是那条门路,竟然能让董卓第一个放了他,却不放其他诸侯,一夜之间,董卓身旁的几个出谋划策的谋士成了洛阳城最红的人,走到那里都有朝大臣套近乎拉关系,想从他们嘴里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可惜大臣们失望了,董卓在洛阳的几个亲信谋士如李儒、贾诩和鲁肃等人不管百官拉拢贿赂,就是死活不开口。百官无奈,只得将目标转移到常在董卓左右的人,自从赵云被朝廷封为汉寿亭侯后,给他提亲的大臣由每天十人左右狂增到每天四五十人,都想和董卓最信任随时不离左右的赵云拉上关系,设法让董卓放了与自己关系亲密的诸侯,但大臣们再度失望,赵云经不起他们的纠缠,就把马超和马云绿拉出来迎接这些提亲的人,结果马超和马云绿让不少大臣认识了朝廷新任华侯华佗。

最后,大臣们将目光定格到传说与董卓关系暧昧的蔡姬身上,又想起蔡姬的父亲蔡邕是董卓亲手提拔的,大臣又不约而同的往蔡邕家跑,想让蔡邕在董卓那里周旋,早点把诸侯放回去,这样他们才能从诸侯那里获得源源不绝的孝敬,他们在各地的土地房屋才有人保护,他们的佃农才不敢拒交田租。

可是企图营救诸侯的大臣们再度失算,蔡邕家现在乱成一团,蔡府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又停了几十辆马车,不知是在干什么。袁绍和袁术的叔叔袁隗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蔡邕的夫人正拉着他们的宝贝独生女儿蔡姬在大哭大闹。还有一批董卓军士兵,正在从蔡邕家往外搬着粮袋。

“姬啊,你把我们家的粮食全拿出去了,我们吃什么?”蔡邕的夫人拉着蔡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你要学太师救济灾民,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娘不反对,可你得把咱们家吃的粮食留下啊。”蔡邕哭笑不得的站在旁边,不拉也不劝。

蔡姬压根不理母亲的哭闹,只是指挥前来搬运粮食的董卓军士兵,“快搬,把我家小那个粮仓留半仓粮食就行了。”

“不行!不准碰我家的粮食!”蔡姬的母亲扑到马车上,拦住董卓军士兵,哭骂道:“都是你们那个挨千刀的太师,把我女儿的名声毁了还不够,还教她吃里爬外,想让我们全家饿死。”

如果换成别人敢当着董卓军士兵的面骂董卓,那不用说,他肯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可这位是什么人,董卓军上下都知道她的女儿与太师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董卓军士兵自动将她某些大逆不道的话过滤,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按照蔡姬的吩咐,将蔡府存粮搬上马车,准备运往城外救济灾民。

蔡邕脸上挂不住了,上前拉住老婆,“夫人,姬长大懂事了,她这是做好事,你就不要插手,让她去做吧。再说姬不是给咱们家留下一部分粮食吗,咱们今年节约一些,也还过得去的。圣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

蔡邕的老婆火冒三丈,指着蔡邕的鼻大骂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圣人云,节约?说得容易,再有两个月女儿就要出嫁了,你让她把家里粮食运光了,我们家拿什么大宴宾客?这不是让仲道家笑话我们家吗?”蔡邕的老婆一席话吼得蔡邕哑口无言,又冲着躲在大门里卫仲道大喊道:“仲道,仲道,你也不出来劝劝姬,将来她在你家也这么胡闹我看你怎么办?”

吃过几次董卓军苦头的卫仲道本来不敢露面的,现在未来岳母发话了,卫仲道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姬,伯母这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因为几个泥腿而让你们母女失和……”

“要你管!”蔡姬尖利的吼声震得卫仲道脖一缩,然后蔡姬再不搭理卫仲道,卫仲道心大怒,心道贱人你等着瞧,等你嫁到我家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袁隗看了一会,明白究竟后不禁暗喜,心道,有戏!老蔡的女儿和董卓果然有一腿!董卓发疯去救济那些泥腿,老蔡的女儿也迫不及待的跟上,找老蔡出面求董卓,应该能把我侄放回去了。

袁隗挤到场,对蔡邕把来意一说,蔡邕正头疼怎么调停老婆和女儿的争吵,帮谁都要挨骂,闻言马上随袁隗去董卓府,乐得眼不见心不烦,免得两面受气。

话分两头,且不说蔡姬在家里怎么胡闹,只说袁隗与蔡邕直去董卓府。康鹏昨晚将韩馥叫来后,先是把韩馥狗血淋头的臭骂一顿,骂得韩馥磕头痛哭不止,康鹏才又话风一转,夸奖他在任时将冀州治理得不错,百姓安居乐业,老幼鼓腹讴歌,粮满仓,钱盈库,简直让韩馥觉得董卓是在说别人,康鹏才又交代韩馥这次回冀州要再接再厉,上秉圣意下应民心让冀州百姓过上好日,为国家保境安民,并且加封韩馥为渤海侯,在袁绍还没回渤海之前,兼管渤海,还赏了韩馥一盒华佗所制的十全大补膏,给他保养身体。韩馥自然感激涕零,在康鹏面前立下毒誓,今生今世只效忠董太师一人,唯董太师之命是从。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学生当然不相信什么毒誓,但康鹏也不会傻到就这么放虎归山,他也有远距离遥控韩馥的法。

今天早上送走韩馥后,康鹏此刻正在家接见一批益州来的人武将,益州刘焉因为属下张鲁在汉**,正面临来自北方的威胁,为了借助董卓军牵制张鲁,刘焉是刺史唯一禁止那些‘诋毁’董卓的布告在属地出现的,所以董卓在益州士林的名声算是最好,各州这次来洛阳参加儒林会的士林数益州最多,康鹏也从发现了几个历史上有名的人才,如张肃、张松两兄弟,严颜、吴懿和吴班等人,虽说按理张松才是最容易拉拢的人,可康鹏注意的人却是吴懿——的妹妹吴馨,吴懿自幼丧父,与妹妹吴馨和族弟吴班相依为命,因为妹妹在益州无人照顾,此来洛阳便将妹妹带在身边,正好便宜了康鹏。

“人言蜀多俊杰,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康鹏一边心不在焉的与益州众人说话,一边偷看在与孙尚香玩耍的吴馨,心说这就是将来又要被大耳贼祸害的一个美女,我得把她留下,免得便宜大耳贼。老天啊,你让董老大年青几岁好不好,我也可以等这些小美女长大……

这时仆人进来禀告道:“禀太师,袁太傅与蔡侍在门外求见。”康鹏心知又是来求情的,今天早朝后康鹏就被马超、马云绿和孙策、孙尚香等人缠了一通,都是求他放了马腾和孙坚的,结果康鹏好说歹说答应尽快放人才把他们打发走。

益州众人见康鹏这来了客人,便即提出告辞,康鹏也不挽留,“那么诸位请先到馆驿歇息,预祝诸位在武大会上过关夺魁,本相静侯你们佳音了。”康鹏又对吴懿说道:“远,你带着妹妹住在馆驿之不方便,你们兄妹不如暂住在本相家,也方便你照顾妹妹。”对康鹏的体贴如微,吴懿感动不已,欣然答应。倘若吴懿知道康鹏的真正算盘,铁定是带着兄弟妹妹马上逃回益州,不敢再在洛阳呆下去。

“太师,我们袁家一门四世三公。”袁隗战战兢兢的康鹏说道:“对朝廷及太师忠心耿耿,小侄当时不明太师的一番苦心,擅起乱军以至闯下大祸,可经过太师的开导,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小侄袁术更与老朽亲赴乱军大营,劝说乱军投降太师。求太师看在老朽的这点薄功与蔡侍的面上,放老朽的俩个侄回属地去戴罪立功吧。”

蔡邕也说道:“太师明见,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初与公路确有悔改之心,渤海与淮南也不能无人治理,请太师开恩啊。”

对蔡邕康鹏还是有几分感激的,除了那封帮了康鹏大忙的假遗旨,更重要还是蔡邕生出一个漂亮温柔可爱(?)的女儿。康鹏放了袁术也没什么,袁术色厉胆薄,贪色好利,不足为惧,贾诩、鲁肃等人也建议放袁术会淮南,与韩馥南北包夹黄巾起义军。但放袁绍就要慎重了,袁绍的能力虽然不比曹操刘备,可比之袁术袁谭等人却强得太多,放他回去一个不小心韩馥都得被他吞并,那时候再收拾北方就困难得多。

“太傅所言恐怕不实吧?”康鹏冷冷道:“本初他如果改邪归正,就不会有人到本相这里来状告于他,告他强夺百姓家产。”

袁隗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此,此言何出?”蔡邕也闭上了嘴,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康鹏命人取来甄氏的状,交与袁隗观看。袁隗满头大汗的看完后,“太师,冤枉啊,这是老朽的侄孙所为,老朽与侄确实不知,请太师明查。”

“真不知道吗?龙。”康鹏叫来赵云,“你去把袁绍、袁术押来,本相今天要审理此案。”

不多时,袁绍、袁术带到,两兄弟开始还以为董卓是象对待韩馥一样要把自己放了,兴冲冲的给康鹏见礼,谁知康鹏还没说话,袁隗已经先对着袁绍大骂,骂他教无方,纵容袁谭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袁绍一头雾水,他确实不知道袁谭在老家干的好事,可看到甄氏的状后,袁绍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大骂不绝。

“孽障,畜生,甄家乃是士族,他竟敢如此对待。”袁绍气呼呼的对康鹏说道:“太师你放心,小侯回到渤海,定将这个孽障押到太师面前发落,以正国法。”

康鹏心说你想得美,想骗我放了你?没门!“这事暂且不说,本相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商量如何释放你们的事。”

袁家三叔侄都竖起了耳朵,袁绍和袁术甚至喘起了粗气,一幅急不可耐的模样。康鹏吊够了他们的胃口,才懒洋洋的说道:“公路,淮南钱粮厚足,存粮甚多,现在洛阳城外有数十万灾民急需过冬口粮,你写封信,让淮南送三十万斛米来,你就可以回去了。”

袁术的金鱼眼差点没鼓出来,三十万斛米!占整个淮南的存粮数目的一半,这还没算路上民工的消耗,全部交给董卓了,自己那边怎么办?袁术小心翼翼道:“太师,这个数目太多了,能不能……”

康鹏也是把铜铃眼鼓起,袁术顿时吓了个激灵。康鹏恶狠狠的问道:“怎么?公路不愿救国救民吗?”袁术权衡再三,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性命重要,乖乖的写信去了。

“太师,渤海人寡民贫,小侯可拿不出这么多。”袁绍见康鹏狮大张口,吓得赶紧说明。

康鹏对袁绍换了幅脸色,笑嘻嘻的说道:“本初,本相当然知道渤海的情况,更知道渤海那边大旱,粮食比珍珠还贵,本相不向你要粮食。只要本初替本相做一件事,本相就立即放人……”

此刻时间已是午时,康鹏因为接见众人,没有亲自到城外放粮,却又得罪了一个人,蔡姬在洛阳城外等了他半天,想让他看看自己是知道民间疾苦的,自己也是可以节约出自家粮食来救济灾民,可是康鹏样没有出现,蔡姬的媚眼算是做给瞎看了。

蔡姬心恨恨,好啊,老丑鬼,平时你都来亲自放粮,我今天学你了,你又不来了,耍我一道,你给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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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文武大会(1)

建安元年九月初一,牵动天下所有文人、武将心弦的儒林文会与武将大会终于在洛阳开始,虽然这次大会因为准备时间较短,过于仓促,再加上受青州黄巾起义突然爆发的影响,参加的人没有两会的发起者当朝太师董卓预料那么多,但在高官厚禄的诱惑下,参会人员也达到了数千人之多。

参加儒林文会的士人共计两千余人,武将大会有千余人,主要来自北方州郡和荆州、益州,只有江南吴地与交州因为路途遥远,没有人员参加,可也算是盛况空前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大会董太师可谓下了血本,且不说几千名士人消耗那么多昂贵的蔡侯纸,北方现在面临饥荒之中,洛阳附近的粮价飞涨,可当朝太师董卓还是从日益空虚的洛阳粮仓中调拨口粮,让董卓军大厨精心‘烹饪’,保证参会士林武人的饭食供应。这还不算,董太师为了保障参会人员的安全,特意将参会人员安排在军营之中居住,由董卓军士兵‘保护’,董太师的这些安排,赢得了大部分人的交口称赞。

大汉朝廷在精确统计参加人员的数目与姓名之后,公布了大会章程,儒林文会采用董太师提出的考试制度(PS:东汉还没有实行科举),由朝廷上德高望重的大儒太傅马日郸、侍中蔡邕与董太师各出一题,让参赛士人答卷,让答题水平决定文会排名,所有士人同时参加。而武将大会则采取分组淘汰制,预赛先分为八组,抽签单挑决出名次,每组的前八名进入复赛,再抽签决定对手,仍然是单条淘汰决出前十名。

做为大会的主办者,董太师并没有徇私舞弊让手下大将直接进入复赛,而是正直无私的把他们分在一个董太师认为实力极为强大的小组——组中没有一个让董太师熟悉的著名武将,而且吕布、赵云和徐晃、魏延等人也很幸运,抽签结果‘恰好’让他们在复赛避开自家人。至于关羽张飞颜良文丑黄忠太史慈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的对手虽然不太可能会把他们淘汰,但也够他们麻烦费力的。

武将大会的初赛是在洛阳校场举行,康鹏坐在点将台上看着校场中比试的众人暗自得意,这场大会效果不错,三国中早期著名的武将差不多来了七成,只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剩下的就好办得多了。可惜的是太常府举行的文会那边,猪哥哥、司马老不死和郭嘉短命鬼一个没来,就连周帅哥、庞小鸟这些滑头也没来。等等,小?该死的……

直到此刻康鹏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公元190年,诸葛亮和司马懿现在才几岁,怎么可能来参加儒林文会?就算他们是天才儿童,来了达不到大会的年龄规定,也参加不了啊!康鹏气得猛扇自己几个耳光,让坐在他旁边的贾诩大吃一惊,“太师,你怎么了?”

康鹏跳起来气急败坏的叫道:“文和,随本相去太常府,本相要去找几个人,这里交给子敬和元化就行了。”康鹏记得司马懿有个大哥,诸葛亮也有个叔叔,他们的年龄都达到了,找到他们,就能找到诸葛亮和司马懿!贾诩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随着康鹏匆匆跑下点将台,在董卓军亲兵簇拥下策马向太常府奔去。惹得参赛众人与围观百姓纷纷侧目,惊讶不已。

康鹏一路飞奔到太常府,这边是由李儒负责,已经开始第二场考试,李儒见岳父突然赶来,情知有变,忙迎上去,“岳父,这么匆忙出什么事了?”

康鹏还没下马就喘着粗气吼道:“显佳,立即把参加文会的士林名单拿来,把所有姓司马和诸葛的人找出来!”

李儒再不说话,马上跑去安排,这时监考的马日郸和蔡邕也凑过来行礼,马日郸问道:“太师,何事让你如此匆忙?”

康鹏眨眨眼睛,信口雌黄道:“本相接到急报,参加儒林文会的士人中有两个姓司马和诸葛意图不轨,企图趁文会之机犯上作乱,刺杀当今圣上!”

马日郸和蔡邕信以为真,马日郸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是气得破口大骂,“这些乱贼,真是胆大包天!老夫看他们不是杨奉余党就是王允残孽,要不就是黄巾贼,太师,你抓到这些乱贼,千万不要手软,一定要把他们千刀万剐,以敬后效!”

康鹏心道不用你说,他们要么做我的手下,要不就一定得死,我可不学曹操给自己子孙留下祸害。司马和诸葛的姓氏极为稀少,李儒、马日郸和蔡邕很快便全部找出来,只有十几人。康鹏也不管是不是在考试了,马上叫士兵进场抓人。

“你们几个。”康鹏恶狠狠的瞪着押到自己面前那十几个姓诸葛和司马的倒霉蛋说道:“有没有亲戚叫诸葛亮和司马懿的?说出来,本相有赏,有敢隐瞒,全部给本相去死!”

那十几个倒霉蛋吓得全部扑通跪倒,连声喊冤,“太师明见,小的们确实没有亲戚叫诸葛亮和司马懿。”

康鹏简直快气疯了,自己竟然能蠢到连三国人物的年龄都忘记了的地步,这个儒林文会浪费了自己那么多时间准备就不说了,浪费的心血也可以不算,在这个灾荒年景浪费那么粮食物资就太可惜了,还有华佗精心配制的能让人上瘾的慢性毒药,更是花费巨大,也白白浪费在这些无名小卒身上。

马日郸气呼呼的用手杖乱打这些倒霉蛋,“太师问你们话,老实回答,你们中间是谁企图刺杀皇上?”这下更把那些倒霉蛋吓得魂飞魄散,磕头直至额头出血,“大人明查,小的们吃了豹子胆也不刺杀皇上啊!”

倒是蔡邕若有所思,突然说道:“太师,那个司马懿是不是河内温县人?有十来岁的年纪,还有个大哥叫司马朗,今年二十岁。”,

康鹏大喜,他只知道司马懿有个大哥,但名字忘了,但种种条件都符合,应该不会错了。“伯喈,你认识他们?知道他们在那里?”

“回禀太师,司马朗之父司马防原为朝廷治书御史,年前因病辞官返回温县老家,司马朗随父而回,因太师举办儒林文会,司马朗便带二弟司马懿又到洛阳参会,还参加了小女文姬的论才文会,太师你也许还见过他们……”

蔡邕的话还没说完,康鹏已经急不可耐的抓住他的衣领,“那他现在那里?为什么现在没来?”

蔡邕摇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按理说他应该来的啊?莫非他又回老家了?”

“找,给我去找!”康鹏声嘶力竭的吼道:“就算把洛阳城翻过来,也要把他们俩兄弟给我找到!”

……

康鹏一声令下,高顺统率的洛阳城防军、陷阵营与董崇、董曼率领的御林军差不多全体出动,拿着蔡邕画的司马朗、司马懿画像,全城大搜查司马懿俩兄弟,可早上搜查到下午,司马懿俩兄弟还是不见踪影,倒是把躲在洛阳城中的几个人吓得手脚,差点以为被董卓发现自己的企图了。

转眼已是下午酉时,儒林文会已经结束,只等李儒、马日郸和蔡邕等人评判试卷,武将大会也进入康鹏、贾诩精心设计的初赛关键阶段,即将决出进入复赛的人选,可马懿俩兄弟还没找到,康鹏无奈,只得暂时放开他们,返回校场观看比武。

初赛的结果没有暴出多少冷门,康鹏是手下大将全部顺利杀入复赛,赵云更是潇洒的连续多场一招制敌,惹得不少旁观的纯真少女尖叫不已,若不是找赵云身边有个提枪持剑的马云绿在虎视耽耽,只怕又要有许多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当场就要逼着父母去向赵云提亲。吕布却是只战了第一场,只一戟就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得筋断骨折,剩下那些对手又都是托关系走后门的高官子弟,全部吓得马上弃权,再没一个人敢和他交手,吕布也乐得如此,只顾陪着貂蝉谈笑。张辽、魏延、孙策、徐晃和马超等人都波澜不惊的顺利过关杀入复赛,只有高顺因为有重任在身,没有参加大会。

蜀中严颜、吴懿和吴班等将因为康鹏和贾诩没有在他们的赛程上做手脚,他们也凭着自己的实力杀入复赛,近来与康鹏交好的马腾、孙坚等人与他们的部将也是没多少手脚便即过关。

其他顺利过关的还有黄忠、太史慈、廖化和周仓等人,这些人康鹏也打过他们主意,曾经多次拉拢,可这几人都对康鹏的利诱嗤之以鼻,坚辞不受,只差没有破口大骂,康鹏也只好让人把华佗做的十全大补膏放在他们的饭食里,起码将来不让别人用他们。让董卓军上下大吃一惊的是黄忠那神乎其神的箭术,黄忠每战都是不等对手近身便是先射三箭,分取对手头顶盔缨、胸口护心镜正中和对手座下战马额头,然后第四箭搭而不发,对手也就乖乖的投降了,但也有一个不怕死的还往前冲,结果黄忠的第四箭便从他的咽喉穿过,成为这次武将大会上众多战死者中的一个。

“孟德公,真是不巧啊。”康鹏笑嘻嘻的对曹操说道:“想不到元让将军竟然在复赛之前就玄德公的三弟张将军,虽有一场龙争虎斗,就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因为康鹏和贾诩的计划需要,还关在洛阳的十六路诸侯这次全部得以前来观看,并按官职等级坐在点将台中层。

曹操重重的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康鹏的话。曹操心知这一切必然是董卓的安排,目的无非就是挑起自己与刘备的仇恨,这场战斗不管谁胜谁负,只要有死伤,自己都将与刘备结下不结之仇!但曹操有一点想不明白,这刘备兵微将寡,就算自己和刘备结仇,刘备动不了自己一根毫毛,董卓难道没看到这点吗?

此刻刘备却心中五味具全,他对三弟张飞能否打败夏侯敦毫不担心,担心的是董卓许诺自己的徐州牧之职是否会说话算话,若董卓不食言就好了,自己也可以一展生平抱负了。

洛阳校场中,今天武将大会的第一场重头戏即将开始,张飞已经紧握丈八蛇矛,狠狠盯着对面的夏侯敦,只等评判的一声锣响,就要冲上去将夏侯敦挑落下马,为大哥通向徐州牧的路上铺下第一块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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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文武大会(2)

今天有事,只更2K了,明天争取多更些。

“去死!”张飞大吼一声,纵马挺矛直取夏侯敦,丈八蛇矛夹裹着劲风,象一道乌黑的闪电般刺向夏侯敦。

夏侯敦压根不知道张飞在战前已经被康鹏下了烂药,这次比武张飞就是冲着他脑袋来的,只是奇怪张飞为什么这么拼命,夏侯敦也不敢怠慢,大刀一封,挡住张飞刺来的矛,“当!”刀矛相交,激出一串火星。夏侯敦连退数步,暗下心惊张飞的力量。

张飞为了大哥的徐州牧之位,这几天一直憋着一口气要砍下夏侯兄弟与颜良文丑的脑袋,今日‘天遂人愿’他在复赛之前遇上夏侯敦,就要拿下夏侯敦的命,为二哥下场对颜良打个开门红!张飞一矛紧接一矛,疾若狂风,快如闪电,矛矛都是石破天惊,招招都是拼命,从气势上彻底压倒了夏侯敦。

夏侯敦却是越打越心惊,这张黑子是疯了吗?我和他应该没有深仇大恨啊?至于这么拼命吗?可看他这个样子,简直就象是我杀了他全家一样,我有吗?夏侯敦惊慌之下,刀法逐渐散乱,彻底被张飞压在下风。

康鹏在点将台上看得眉飞色舞,心道张三哥啊,快点把这个曹阿瞒的亲戚兼亲信结果了吧,大耳朵和曹阿瞒就结死仇了。刘备也是暗自得意,心道我看人果然没错,我这俩个兄弟虽然比不吕布和赵子龙那么变态,可也是万夫莫挡的一等一勇将,等我到了徐州,招贤纳士收买人心稳步发展,只消过上三五年,我刘备就有争霸天下的本钱了。可刘备却没有注意到——其他诸侯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诸侯都是暗自心惊,这个刘备的武将实力竟然这么强,倘若他再握有地盘雄兵,我等危矣。

曹操却早已看出董卓的毒计就是要挑起自己与刘备的矛盾,只是后悔同意部将来参加这个武将大会,给了董卓可乘之机,当时自己要是坚持不让他们来参加,只消等到今晚,郭嘉就有办法把自己们救出洛阳。曹操左思右想,一咬牙大喊道:“元让,认输吧,你不是张将军的对手。”

夏侯敦和张飞大战了数十回合,本已处于下风在苦苦支撑,听到曹操的大喊不禁分神,张飞乘机扬臂挺矛直取夏侯敦面门,“啊!”只听夏侯敦一声惨叫,丈八蛇矛已刺入他的左眼!

“大哥!”夏侯渊见夏侯敦受伤,气冲斗牛血红了眼睛,顾不得处于董卓军重重包围中,抢过一把长枪就冲上前去。这边关羽见了,也不说话,抓起青龙偃月刀,上前接住夏侯渊。夏侯敦重伤之下反而激起了血性,放刀拔矛,不想连眼珠拔出,夏侯敦大吼一声:“父母精血,不可弃也!”竟将自己的眼珠大嚼下诅,复又和身扑向张飞,张飞不料夏侯敦竟然如此血性,一不小心竟被夏侯敦撞下马,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场中顿时变作混战场面。

鲁肃急叫,“快把他们拉开!”

“慢!”康鹏冷冷道:“让他们打,不许其他人再参战就行了。”随着康鹏一声令下,董卓军兵丁立即挺枪持盾,逼住其他武将,不让他们妄动。

场中四人已经打红了眼睛,夏侯敦满面是血,街头打架般赤手空拳加上牙齿与张飞扭打成一团,那边关羽与夏侯渊也是杀得天昏地暗,关羽的武艺始终比夏侯渊强些,夏侯渊久战下锐气消散,一个破绽被关羽抓住,夏侯渊措手不及,连头带肩被斩作两半。

“好武艺!”康鹏不顾曹操已经放声大哭,拍手称赞关羽,同时心里盘算,不能把阿瞒的实力削弱得太厉害,留下夏侯渊的亲哥哥夏侯敦天天缠着阿瞒找大耳朵报仇效果更好些。

康鹏朝台下的贾诩使个眼色,贾诩会意,对吕布和赵云交代几句,俩人马上进场拉开张飞和夏侯敦,同时华佗也上去给夏侯敦治伤,不让他流血过多而死,那反倒不美了。

在贾诩授意下,担任大会裁判的鲁肃宣布张飞获胜,关羽休息一会后,武将大会的复赛也进入了最后一场——关羽对颜良!

现在紧张的人也换成了袁绍,袁绍手心里全是汗,他看了关羽与夏侯渊的比试,对颜良也由信心十足变成七上八下,本来袁绍想叫颜良弃权的,可董卓给他的诱饵实在太诱惑人了,三公之一的大司徒!对袁绍这个饱受家族歧视的庶子简直就是无上的荣耀,意味着袁绍将超过家族嫡子袁术,成为家族的骄傲,只要颜良文丑打败关羽张飞,还有那个袁绍怎么看怎么讨厌的公孙瓒一系,袁绍就要获得这个荣耀与期待已久的自由。所以袁绍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让颜良弃权,让他去赌上一把。

关羽傲慢的闭着眼睛,右手倒提着青龙偃月刀,左手只是轻拂着过腹的长须,似乎连看颜良一眼都觉得有伤自己颜面,其实关羽也是连颜良长什么模样都没有注意,只是看到一个无知小儿在那里插标卖首而已。

颜良却注意到关羽的傲慢,颜良不禁大怒,心道这个长须贼竟敢如此小视于我!我颜良一定要砍掉你那个讨厌的傲慢头颅!为救主公回去立下头功!

点将台上董卓肥手一挥,台下随即敲响锣鼓,颜良环眼圆睁,长枪笔直的挺在胸前,哇哇大叫着拍马直冲关羽。可奇怪的是,关羽就象睡着了一般,闭眼不动,仿佛场边那山崩地裂的呐喊声都没有听到。而刘备张飞也不着急,面不改色,就象没看到关羽正在和人性命相搏一般。

比武场两头距离约有百丈,颜良狂风袭面般冲了数十丈,关羽还是没动,颜良又冲到距关羽只有二十丈了,关羽还是没动,只是左手停止了拂须,颜良冲到距关羽只有十丈,七丈……,五丈……,三丈!关羽动了,这一动可不得了,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电光火石间,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形,借着马的冲力,借着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重力,更借着颜良自身的惯力,镔铁打造的青龙偃月刀将颜良连枪带颈砍作四截。

“哇!”校场先是一阵惊呼声,然后是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几乎每个人都被关羽这招震住了,只有赵云、黄忠不动声色,他们都有自信能办到,吕布和马超却嗤之以鼻,关羽这招在他们眼里只能算小儿科。

“织席小儿,我和你拼了!”袁绍已经气红了眼,张牙舞爪的扑向刘备,一手抓住刘备的大耳朵,另一只手不住痛打刘备,刘备也不甘示弱,揪住袁绍的头发撕咬,上演了今天的第二幕街头对打。

康鹏与贾诩边看边阴笑,其他诸侯却更是心惊,河北颜良何等的威名,竟然在这个四处招摇撞骗的刘备二弟手下连一招都走不了,那自己手下的大将遇上这个砍头三人组,还能走上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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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文武大会(3)

子龙,你去休息吧,本相要与文和子敬他们商量些事。”董卓的书房中,康鹏吩咐道。

今天在校场上武将大会初赛最后一场,关羽砍了颜良后,袁绍情急下揪住刘备的大耳朵撕打,刘备也不甘示弱的报以老拳,康鹏也不让人阻止,只是在旁边看好戏,直到刘备的一只大耳朵被袁绍撕下半拉、袁绍的脸上被刘备咬下一块肉后,康鹏才让武士去把他们拉开,可袁绍和刘备的仇恨,这辈子恐怕很难解开了,这也是康鹏和贾诩所希望达到的目的。同时康鹏也满意的看到其他诸侯看刘备的目光与平常不同了,再也不用担心这大耳贼扮猪吃老虎、四处逢源了。

赵云出去后,“哈哈……”康鹏、鲁肃和李儒再也忍不住了,全都放声大笑,贾诩也面露微笑,只是没有康鹏们笑得那么夸张。

“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死在文丑手里。”鲁肃得意的扳着手指头数道:“关羽砍了曹操的堂弟和袁绍的心腹,袁术的小舅子被黄盖挑了,豫州孔铀的爱将死在陈留张邈手里,曹洪又剁了上党张杨的弟弟,北海太史慈失手杀了……”

“哈哈……,子敬别说了。”李儒揉着笑得发疼的肚皮说道:“我肚子都笑疼了,等将来岳父把他们按顺序放回去的时候,我们就有好戏看了。”

贾诩也是阴笑道:“他们就会在中原打得天翻地覆,我们积累了足够的实力,等他们的实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中原唾手可得。”

康鹏微笑不语,贾诩的计策虽毒,可贾诩毕竟不象自己这么知道未来历史的发展轨迹,他建议借武将大会之机挑起诸侯矛盾,然后再放他们回属地,既能为自己捞到不计前仇虚怀若谷的好名声,又能让他们在中原大地上拼个你死我活,互相牵制,消耗战争潜力。贾诩此计好是好,可惜他不知道俩个人的可怕——曹操和刘备!康鹏已经下定决心,过了明天的武将大会复赛,就把曹操和刘备结果了,罪名就让他们自己背吧,对外就说关羽杀了夏侯渊,曹操带手下诸将找刘备三兄弟报仇,互斗而死……

“显佳先生,文和先生。”鲁肃兴致勃勃的说道:“趁现在我们安排一下明天的复赛,让他们明天再上演一场好戏。”

听到鲁肃的话,康鹏、李儒和贾诩的脸上同时浮现阴笑,那笑容,足以让旁人有如坠冰窖之感……

……

与此同时,黄忠住的营帐外突然来了一大两小三个人,年龄最大看上去象是长辈的那个文人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这里是黄将军住的地方吗?”来洛阳参加武将大会的各个武将虽然住在营帐之中,并且有军队监视,但可以随意出入,也可以任意拜访接待客人,所以这三人能顺利找到这里。

黄忠正在与太史慈、廖化和周仓三人议论今天武将大会上发生的事,听到有人拜访,黄忠一愣,自己在洛阳并没有什么亲朋啊?出帐见来人也不认识,这时来人自我介绍了,“黄将军,鄙人复姓诸葛,名玄字晟和,徐州琅琊人,与黄将军的主公景升兄是朋友。这俩个小孩都是我的侄子,长侄叫诸葛谨,次侄诸葛亮。”诸葛谨和诸葛亮也上来给黄忠见礼。

黄忠也曾听说诸葛玄与刘表是好友的事,忙招呼诸葛玄三人进帐,将诸葛玄介绍给太史慈、廖化等人,众人互相答礼客套一通后,黄忠方才问道:“先生不在故乡,到此洛阳作甚?难道先生也是为了参加儒林文会而来?”

诸葛玄彬彬有礼的答道:“不瞒诸位将军,小生当初确实为儒林文会而来,一心想博取功名,为汉室中兴出力。”

周仓是急性子,一听便大骂道:“这么说你是想投靠董贼,助纣为虐喽?”太史慈和廖化虽未说话,但脸上已现不屑之色。

诸葛玄不慌不忙,“那么请问周将军,你们参加董卓的武将大会,难道诸位将军也是想投靠董卓,为虎作伥?”

“我们是为了……”周仓的话说到半截就被太史慈捂住嘴,太史慈厉声道:“如果先生是来给董贼做说客的,就请回吧,我们宁死不给董贼做走狗!”廖化一言不发,却已拔出腰刀来,恶狠狠的瞪着诸葛玄三叔侄。

诸葛玄仍然不动声色,倒是年龄最小的诸葛亮突然说道:“诸位将军,我叔父就是看破了董贼的毒计,才没有参加那个儒林文会。”诸葛谨也轻声道:“黄将军,太史将军,你们的来洛阳的目的,我们虽然不全部明白,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黄将军,你今天的弓箭一共有四次瞄准董卓,可惜那三姓家奴吕布与董贼的亲兵队长赵云一直盯着将军,所以将军才没有下手。”

黄忠腾的跳起来,死死盯住诸葛玄,他今天确实几次有意无意的将箭瞄准董卓,可惜黄忠实在没有把握在吕布和赵云的保护下狙杀董卓,否则黄忠已经打定主意要射死董卓,一命换一命的。

诸葛玄笑道:“黄将军不必着急,小生绝对没有把将军的义举告之他人,否则现在也不是仅仅我们叔侄三人前来,而是董贼的大军来请诸位了。”

黄忠朝太史慈等人使个眼色,三人会意,立即出帐查看一番,确认无人后,回帐对黄忠点点头,示意无碍。黄忠才拱手道:“诸葛先生,我等都是粗人武夫,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请诸葛先生切勿怪罪。”

诸葛玄答礼正色道:“黄将军,诸位将军,你们不畏强暴,不为名利所动,一心只想刺杀董贼,为民除害,诸葛玄佩服还来不及,那敢怪罪?况且诸位将军身处险境,四面是敌,自然是要小心的。”

“实不相瞒,我等确实是来刺杀董贼的,为国除奸,为民除害!”黄忠也是正色道:“那董贼欺压君父,败坏朝纲,秽乱宫廷,奸淫公主,实乃朝廷奸佞,天下人理应得而诛之。”太史慈和廖化、周仓三人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可董贼对那些平民百姓不错啊,这次北方大旱,董卓可是在洛阳救济了几十万灾民。”诸葛玄好奇的问道:“几位将军应该都是平民出身吧?为什么还这么恨他?”

诸葛玄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太史慈顿时毛发倒竖,咬牙切齿到满口流血的地步,“那些不过是董贼虚情假意,惺惺作态罢了!倘若董贼是真心为民,那三州大旱,田地颗粒无收,地方官吏向朝廷求救,他董贼为什么一颗粮食都不往关外运?北海被黄巾乱贼围困那么久,向他董贼求援,他董贼向北海派过一兵一卒吗?”太史慈说到这泪流满面,“我家就在北海,黄巾围城期间,北海不要说老鼠飞鸟,就是树皮草根都吃光了,我娘也被活活饿死……”

周仓也是悲跄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以前曾经是一个黄巾贼,名声不好,张角败亡后我从了良,在泰山脚下隐居耕田,本想这辈子安稳的做个良民,可大旱一来,我又走投无路了,青州黄巾又起,他们找到我,告诉我这次北方大旱都是董贼的暴政所致,上天给大汉的惩罚,要我和他们一起讨伐董卓,我虽然恨董卓,可我不想再当黄巾贼,就一个人来洛阳,寻找机会刺杀董贼。”周仓指指廖化,“我在路上遇见旧友元让,他也是和我一样,想到洛阳来杀董贼的,就搭伴上路,后来又遇上太史将军和黄将军。”

诸葛叔侄点点头,表示理解他们,同时心里暗乐,真是天不亡大汉,黄巾贼竟然间接给我们送来这些好帮手。诸葛玄又转向黄忠,“黄将军,请问你又如何看这董卓?”

黄忠重重的哼了一声,“董卓国贼也,何足挂齿?我观他召开这武将大会,也不是安什么好心,种种安排只是为了借刀杀人,消灭反对他的人罢了。”

诸葛玄轻声道:“那诸位将军,你们如此痛恨董卓,却又无法杀他,那么该怎么办呢?”

黄忠等人咬牙道:“我等已经商量决定,明天武将大会待到与董贼近身之时,一起踊上将董贼碎尸万段,是死是活赌上一把!”

诸葛玄摇头,“不可,董贼自身本领不弱,身边又有吕布和赵云两大当世高手,还有八百陷阵营贴身保护,任何人想当面刺杀于他,都难如登天。”

诸葛玄一席话将黄忠、太史慈等人说得哑口无言,他们确实没这把握。忽然年龄最小仅有九岁的诸葛亮说话了,“各位将军,我叔父与我们今天就是为这事来拜访你们,我们有一计,或可杀那董贼,就算杀不了他,也可让那董贼从此寝食难安,不敢再高枕而卧……”

……

时间已经进入子时,洛阳城皇宫的西边宫墙外,又冒出俩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个矮胖子,一个秃头,秃头穿着御林军的服色,正是在洛阳城中潜伏了数日的典韦与许楮。

“臭秃子,这是那俩个阉人画的皇宫地图,你可一定要收好了,一会就爬墙进去。”许楮把冯太监兄弟以前在王允家画的皇宫地图交给典韦,嘱咐道:“你记住,按郭嘉的计划,只要一过子时,你就在宫中放火,能杀小皇帝就杀,不能杀你就快跑,往洛阳城北门跑,如果计划顺利,我和主公他们在黄河渡口等你,就在上次我背你过河的地方。”

典韦大大冽冽的说道:“放心,死胖子,这些小兔崽子伤不了我一根寒毛。倒是你可一定要把主公救出去,别让我白浪费力气。”

许楮心中难过,皇宫虽然现在是洛阳城中防守最大的漏洞,可也有无数精兵把守无异于龙潭虎穴,若不是为了声东击西救出主公,虽说是典韦自愿担任这个佯攻的任务,许楮也绝对不会让典韦一个人去冒险的。许楮也明白郭嘉为什么要安排典韦去皇宫而不让自己去,就是因为郭嘉知道典韦最忠于主公,肯定是拼着性命也要拖住董卓军,为自己们的逃走争取时间。

“就这样了,黄河渡口见。”典韦一摆手,扭头就往宫墙走去。

许楮眼角有点湿润,轻声道:“臭秃子,要活着回来啊。若你死了,我会杀了董贼给你报仇的。”

夜风带来典韦似有似无的声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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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毒计

新手法被骂惨了,所以昨天码的字全部作废,再加上停电,所以昨天没更……

当典韦刚刚潜进洛阳皇宫的时候,贾诩和李儒、鲁肃等人早已回去休息,而康鹏还在逗着孙尚香和吴馨、甄宓等几个小美人玩,这个居心不正的不良学生为了讨未来大美女的欢心,居然教这些十来岁的小孩打麻将,那时候虽然还没有麻将,可权倾天下就是方便,董崇董曼这俩坏小从皇宫的宝库里弄来几十对南方进贡来的象牙,切割雕刻就成了,结果不仅惹得三个小美人对麻将着迷,就连甄宓的美女妈妈也对此痴迷不已。

“坏太师,你输了。”孙尚香跳到康鹏怀里,“要拔三根胡。”

康鹏捂着下巴愁眉苦脸的,“香香,本相输你其他的行不行?拔胡很疼的。”

孙尚香是被康鹏宠坏了的,那里肯依,在康鹏怀里又蹦又跳,非要拔康鹏丑脸上那些**的胡,孙尚香虽然才岁,可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康鹏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占了不少便宜,而吴馨和甄宓却比孙尚香斯得多,只是看着康鹏和孙尚香撕扭偷笑。

康鹏正在享受的时候,突然赵云冲进来,“禀告太师,皇宫火起!”

康鹏腾的站起来,皇宫起火?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纵火,倘若是故意纵火,那么汉献帝就危险了,汉献帝死了本来也没什么,可自己就得背上弑君的罪名,那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就要付诸东流了。

康鹏正想下令进宫查看,传令兵又跌跌撞撞跑来门前跪下,“禀告太师,关押诸侯的黉门街突然起火,曹操被人救走了,乌程侯被救曹操的人杀成重伤。”

“父亲!”孙尚香放声大哭,就要往屋外冲。康鹏一把拉住她,一连串下令道:“调西凉铁骑进洛阳,严密监视城门,搜捕曹操,通知和军师他们,让他们来见我,龙,叫上孟起和华侯,随我去黉门街看乌程侯。香香,你和我一起去看你父亲。”

洛阳城虽然燃起两处大火,街道上却不见混乱,一是高顺接手洛阳城防后洛阳治安已经有了明显好转,二是洛阳百姓经过几次动乱,已经知道董卓军的军纪,都是毫不惊慌的回家,把家的油灯点亮,方便董卓军搜捕乱贼,然后——搂着老婆睡觉。

“父亲,父亲。”刚到关押诸侯的黉门街一所宅院前,孙策和孙尚香就哭喊着冲进去,康鹏和赵云、马超等人担心他们的安全,忙跟进去。

大宅已经是狼藉一片,看守诸侯的董卓军士兵尸横遍地,曹操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孙坚却满身是血的躺在房门前,他的三个心腹大将黄盖、程普等人也是遍体鳞伤,正在照看孙坚,孙策和孙尚香见父亲伤成这个模样,哭得更是厉害。

华佗一言不发,冲上去先给孙坚扎了几针,替他止血,然后又叫黄盖、程普等人掌灯,他替孙坚缝合伤口。康鹏这才问韩当道:“究竟是怎么了?是谁劫走曹操的?乌程侯又是为何受伤?”

韩当满面悲愤,“刚才快到亥时的时候,曹贼的房间突然传出响动,我们起身来看,见一个矮胖打倒了守卫,将一大包兵器交给曹贼诸将,主公带着我们上前阻止,曹贼就骂主公是为虎作伥,接着我们就动了手,可曹贼的走狗手里都有武器,我们都是赤手空拳,打不过他们,尤其是那个自称许楮的矮胖非常厉害,结果主公被他打得这样,他们就乘机逃跑了。”

“许楮,”孙策大叫道:“我誓杀汝!”

康鹏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许楮,那天刺杀李儒的矮胖就是许楮,那么说那个光头就应该是典韦了,难怪能和赵云打成平手。可让康鹏吃惊的还在后面,韩当又说道:“曹贼刚走,今天在武将大会上表现的太史慈又冲进来,将北海孔融救走了,我们都有伤在身,只好眼睁睁看着。”

“来人啊!”康鹏嚎叫道:“全军出动,去给我找曹操,抓住曹操,赏万户侯,杀死曹操,赏千金!”

传令的人还没答应,另外的一个传令兵又飞奔而来,“禀告太师,焘岙街关押刘备等人的地方遭到突袭,刘备三兄弟被人救走!”

康鹏气得七窍生烟,曹阿瞒和大耳朵是商量好吗?康鹏揪起那个传令兵来咆哮道:“说详细些,是谁救走刘备的?”

那个可怜的传令兵吓得全身颤抖,“回,回禀太师,小的不知道是谁救走刘备的,只知道看守刘备的兄弟都是被弓箭射死,全部是一箭穿喉……”康鹏重重的把他放下,心道是黄忠!只有黄忠能在黑夜里有这么准的箭!

这时贾诩、李儒和吕布、魏延等人先后赶到,贾诩听说情况后立即建议道:“太师,我军最近防守严密,混进城的乱贼肯定不多,我军应该分兵严防四门以及城墙,同时派兵救援皇宫,防止乱贼狗急跳墙刺杀圣上,那么对太师极为不利。”

康鹏当即下令,“奉先,你带兵去守南门,长去北门,公明去东门,孟起你去西门,无论如何不能让曹操和刘备逃走。龙、伯符、和、显佳,还有敬,你们随我去皇宫,高顺加强街道巡逻,谨防敌人放火扰民!”

“是!”众将分头行事,康鹏这才起身去皇宫,众人一路策马,快到皇宫时,路旁突然冲出一大一小俩人,大叫道:“太师,快去救洛阳粮仓!”此刻董卓军已经是惊弓之鸟,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立即把他们按在地上。康鹏本来想稍后再问他们是谁的,可那个小孩的话让他勒住了马,“太师,我们就是你要找的司马兄弟,他是我大哥司马朗,我是司马懿。”

司马郎在地上挣扎着叫道:“太师,现在洛阳城最大的弱点就是粮仓,若乱贼烧了粮仓,城外灾民就没法过冬了。”司马懿也大叫道:“太师,乱贼要想趁乱逃跑,必走城北,乱贼到了黄河顺河而下,太师就鞭长莫及了。”他们的话还没喊完,城东已经冒起火苗,接着火势越来越大。

康鹏和鲁肃、李儒等人顿时脸色苍白,他们确实没有想到粮仓这个弱点,贾诩虽然考虑到了,可他觉得敌人再狠毒也不会去动灾民的命根,即使有毒士之称的贾诩也绝对不会去这么做,没想到敌人真的去做了。贾诩心道设计这人不简单,居然比我还毒。

康鹏已经赤红了眼睛,大吼道:“抽调一半军队去救火,一定要把粮仓保住!”康鹏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皇宫了,立即掉转马头,直奔城东粮仓。

康鹏等人飞奔到粮仓的时候,火势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占地数十亩的粮仓已经燃成一片,站近了都扑面生烫,恰好今晚又有大风,火借风势更是肆虐,让救火更是困难,康鹏此刻已经不去想什么杀曹操杀刘备了,跳下马抢过个木桶就冲进火场。

火光熊熊,烟雾弥漫,康鹏被烟熏得两眼流泪,可他知道这些粮食对城外灾民的重要性,只是疯狂的在火场奔跑,不住将水浇在火苗上,又不时抗起燃着的粮袋跑出火场扑灭,保住一点是一点,赵云也在流泪,一半是被烟熏的,一半是感动的泪水,一言不发的跟在康鹏后面,随时准备保护他。

可火实在太大了,也不知道敌人是用了什么助燃物,火头很轻松的向四处蔓延而无法阻止,还不时传来几声巨响,继而又出现巨大的火头,倘若康鹏用心去听,他一定发现这是火药爆炸的声音。董卓军虽然人人奋力,可风也越来越大,火势不断蔓延,火海的面积越来越大,眼看粮食就要彻底保不住了。

就在康鹏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了,火场附近突然出现难以计数的百姓,有洛阳的住民,也有逃难来洛阳的灾民,他们呼啸着冲进火场,用水,用树枝,甚至他们单薄的衣服和烈火搏斗,还有人在大喊,“董太师,你快出来吧,火我们来救。”火海虽大,可人海更广,人人不顾生死,肆孽的火势也终于开始有了缩小的景象。

康鹏的热泪夺眶而出,自己的一番终于被百姓理解,他们终于接受自己了。泪眼,康鹏看到,上到头发苍白的老人,下到不满三尺的小孩,他们都在与烈火搏斗,抢运粮食,而不顾自身安全,壮年人在泼水救火,老年人与小孩在收集火场散落的粮食,用手捧,用衣兜,将粮食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他们却连一颗粮食都没有私自收藏,即使是那些已经烧焦的粮食,他们都不随便抛弃一粒……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康鹏的耳,还是那么泼辣,那么清脆动听,“老丑鬼,你发什么呆?还不快出去,烧死了你,百姓还不炸开了锅?”

康鹏定睛细看,蔡姬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她的手里着一个不大木桶,雪白的脸蛋已经被烟雾熏得黑一块红一块,秀发也被烤卷了一些。蔡姬见康鹏痴痴看着她,不禁有些羞涩,轻声道:“看什么看?以前还没看够?”蔡姬又得意洋洋的说道:“看到了吗?我和我父亲猜到你肯定亲自来救火,就带着人一条街一条街去喊,说你在救火,百姓们就来了,快感谢我吧。”

康鹏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可一阵头晕目眩,肥胖的身体蓬然摔倒,朦胧只听到蔡姬紧张的呼喊,“老丑鬼,你怎么了?老丑鬼……”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雪上加霜

“曹操与其部下已经逃出洛阳,他的部下典韦在北门力战我军而死,温侯和公明将军已经带兵去追了,可估计曹操一行是在黄河坐船而下,我军没有水军,恐怕很难追上。另外逃走的还有北海孔融和刘备等人一行,已经查明,是荆州来的黄忠与北海太史慈等人把他救走的,黄忠等人的同党廖化被马超将军斩杀,但马超将军也被黄忠射肩窝,幸亏没有伤及性命……”

董卓的卧室,被浓烟熏昏的康鹏直到第二天清晨方才舒醒,康鹏马上召来贾诩、李儒和鲁肃等人,询问昨夜的情况。

康鹏不耐烦的挥挥胖手,“暂时不管他们了,先说粮仓的情况,救出多少粮食?”一想到洛阳城外那些灾民过冬需要的粮食,康鹏就头疼不已,现在又被火烧了一把,更是雪上加霜,康鹏已经顾不得什么曹操刘备了。

李儒痛苦的说道:“存放在洛阳粮仓的五十万斛小麦被烧毁超过八成,抢救出来的不足十万斛。”

康鹏俩眼翻白,无力的倒在床上,一斛大约三十斤,十万斛有三百万斤,这个数目看着很大,可洛阳城有四十多万灾民,平均下来也每人不到十斤粮食,这点粮食够撑几天?虎牢关和汜水关那边还在源源不绝的拥进灾民,那些灾民来了,又该怎么办?

康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查清楚了吗?火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是谁放的火?我要杀他全家!”康鹏疯狂的大吼道:“这些畜生,连灾民的救命粮他们都下得去手,我要把他们全家杀得鸡犬不留!”

李儒不说话了,贾诩喃喃道:“谁放的火暂时还没有查清,根据士卒的报告和现场勘察,估计放火的人用是火药引火,所以火势蔓延极快。”汉代虽然已经发明了火药,可知道的人很少,会用的人更少,所以贾诩又补充一句,“火药是一种燃烧极快的粉末,方士在炼丹之时无意做出来的,诩也是在古书上看到方知,可火药是什么配方贾诩不知,这次我军遇上对手了。”

“火药的配方我知道,一硝二硫三木炭。”康鹏咬牙切齿的说道:“能点起这么大的火,用的火药肯定不在少数,敌人十有**就是洛阳配制的,去给我查洛阳的店铺,最近一段时间谁在大量购买硝石和硫磺,就知道是谁放的火了。”

“是,小人这就去安排。”为了给李儒减轻压力,鲁肃已经接手洛阳的经济管理,康鹏的命令一下,他边匆匆跑去安排。

房一片寂静,各想各的心事,半晌李儒才说道:“岳父,和先生,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讨伐我军联盟的发起人曹操跑了,那个实力不可小视的奸滑刘备也跑了,要是抓不住他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有灾民的口粮,现在剩下的最多能撑十天,即使再从长安调粮过来,时间也赶不上了。”

康鹏沉思良久,闭目叹道:“我也不知道了,你们下去商量着办,再回报我,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接二连三的失败,康鹏已经身心疲惫,心只想逃避。

李儒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贾诩却拉住他,轻轻摇头,李儒便不再说什么,与贾诩躬身退下。

康鹏看着床上的蚊帐发呆,失败了,彻底失败了,曹操和刘备没杀掉,还搭进救命的粮仓,士族又被自己得罪光了,骂名遍传全国,虎牢关外黄巾起义军眼看就要打过来,能不能守住暂且不说,关内灾民遍野,一个处置不好又落下骂名也没什么,怕就怕激起民变,那时候内优外困,自己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为什么里的主角回到三国可以春风得意,我却举步维艰?难道我真躲不过董老大的宿命吗?

大批购买硝石硫磺的人倒是很快找到,鲁肃查明,硝石硫磺是洛阳的几个士族出资购买的,还有朝廷上一些官员也牵涉其,可提供资金的几个士族早在武大会之前就已经逃离洛阳,几个没有逃走的官员却死不开口,只是大骂董卓欺君妄上,凌辱学,倒行逆施,李儒等人也知道这是因为康鹏近来重民轻士的结果,怕对他们用刑后激起士族更大的反抗,也没有太过折磨他们,只是把他们收监,不想这几人入狱不久便即自杀,火烧粮仓一事便成为悬案。

这边康鹏想逃避麻烦,可麻烦却一天之接二连三的来找他,先是去追捕曹操刘备等人的吕布和徐晃空手二回,接着朝廷上武百官又因为刺客闯入皇宫的事对他群起发难,要追究他的失职之罪,如果不是高顺调动陷阵营保护董卓府,只怕又要重演百官围攻董卓府的事。然后是来参加武大会的人发难,因为洛阳城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武大会被迫取消,武将倒好办,有本事的又自愿的全部加入董卓军,根据他们在初赛的表现安排职位,算是这次大会唯一的收获,可那些穷酸人可不好糊弄了,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康鹏所骂的那种小人之儒,寻章摘句,专工墨,笔下虽有千言,胸却无一策,说白了都是废物,可这些废物偏偏又喜欢自高自大,自以为了不起,在太常府上窜下跳,指手划脚,非要朝廷还他们一个公道,李儒、贾诩考虑到这些人都是士族人,是现在不能再得罪的人,就把皮球踢给在士林名声极好的太仆朱携和侍蔡邕,让他们去陪这些人浪费口水。

这些康鹏都可以置之不理,交给手下人去办,可是午洛阳城外发生的事让康鹏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赵云来向他报告,城外灾民有人开始绝食了!康鹏吓出了一身冷汗,忙问详细,“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详细些。”

赵云也是愁云满面,“因为昨夜粮食被焚,现在灾民出现一个传言,说是粮食不够吃,太师你也没办法,只等粮食吃完,他们都得饿死了,所以那些年纪大的灾民都拒绝我们给他们的粮食,说是他们已经活够了,把粮食让给年轻人和小孩,让他们多活几天。”

“胡闹!”康鹏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叫道:“秀儿,快给我更衣,我要出去。”不良学生在现代社会虽然有千般不是,可出身农家的他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尊敬老年人。

康鹏冲出房门时,大厅突然走出俩人,朝康鹏一施礼,“见过太师。”康鹏仔细一看,原来是司马朗和司马懿俩兄弟,他们俩昨夜冒死提醒康鹏小心灾民粮仓,虽然晚了,可康鹏还是让他们在董卓家暂住,结果康鹏被火场的浓烟熏晕,醒来后气愤又把他们忘了,他俩就在大厅等了半天。

康鹏本想拉拢一下他们俩兄弟,可眼下顾不得了,朝他俩摆摆手,“免礼,先随本相去城外,其他事等会再说。”

快马赶到洛阳城外,安置灾民的旷野已经是哀鸣一片,老人哭孩叫,乱成一团,康鹏老远就看到蔡姬带着孙尚香、甄宓等小美女在那里不知赶些什么,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的鲁肃迎上来,“太师,你快看看吧,这些老人不愿去领粮,已经有些人向北走,说是要去投黄河,给年轻人节约粮食。”

这时蔡姬也看到了康鹏,马上带着她的小跟班过来,她的脸上也满是汗珠,昨夜被火烤焦的秀发也剪断了不少,“老……,太师,你好些了吗?我听香香说你昏迷了一夜。”

康鹏没注意到她话的关心之情,而是注意到她手拿有几个馒头,“你是去劝老人吃饭吗?”

蔡姬眼闪过一丝怒色,但又强行压住,赌气道:“怎么?不可以吗?”

康鹏点点头,不再说话,大步走进灾民之,灾民们也认出了他,全都给跪下,流泪不止。康鹏问一个老人道:“老人家,你为什么不吃饭啊?是我们给你吃的不好吗?”

那老人磕头哭道:“太师啊,你对我们太好了,可我们知道,你手里也没有粮食了,天杀的贼才把你的粮食烧了,我们把你的粮食吃光了,你就没法再去打黄巾贼了,这些孩也要被饿死。太师啊,你是天下最好的人,你让我们这些老废物死吧,把粮食留给这些孩。”那老人哭诉完,其他老人也哭成一团,磕头不止,也是恳求康鹏不要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

“胡说八道!”康鹏突然大吼一声,那些老人吓得哭声立止,康鹏的丑脸气得几近扭曲,眼睛瞪得比滚圆,许久不见可以让小孩哭泣的模样再度出现,吓得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孙尚香、甄宓和吴馨直往蔡姬怀里钻。

康鹏大吼道:“老人就不是人吗?没有老人的辛苦养育,那来的壮年人?你们饿死轻巧,可你们的孩不为你们伤心吗?这些暂且不说,本相又要替你们背上黑锅,又有人要造谣说是本相把你们逼死的,本相这样对你们,你们忍心看到你们的孩为你们伤心,忍心看到本相为你们背上骂名吗?”

康鹏直吼得脖沙哑,正想找水喝一口,蔡姬早已经乖巧的递来一个茶杯,康鹏却没有注意到是谁这么细心,只是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才又大声道:“你们如果还觉得本相是真心为你们好,为你们造福,就去给本相吃饭,不要让本相替你们背上骂名。至于粮食问题,这点你们放心,本相一定想法让你们度过今年冬天,到了明年,你们就到雍州,到并州去,本相会给你们准备土地,种,耕牛,让你们以后能吃饱,能穿暖。”

灾民们泪流满面,边磕头边高喊,“太师万岁,太师万岁。”而老年灾民也放弃绝食,慢慢的排队去领取粮食,可他们不约而同的都领取了平时分量的一半……

灾民暂时安抚下去了,可摆在康鹏面前的路却更艰难了,洛阳粮仓存粮撑不了几天,可牛辅押送的雍州、并州粮食还在路上,十天半月难以到达,而黄巾起义军正在快速推进,冀州的难民也在潮水般拥进关……

第四十六章 董太师的表彰

上那去弄粮食呢?上那去弄那么多粮食?回家的路上,康鹏一直都愁眉苦脸的,知道的人知道他是因为灾民过冬的粮食犯愁,不知道的人——比如董老大那两个活宝兄弟,又要去给他抓张仲景了。

“太师,你是为粮食犯愁吗?”一直跟着康鹏的司马懿凑到康鹏马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啊,那么多灾民,就算雍、并两州的粮食运过来,只怕时间也赶不上了。”康鹏随口答道,康鹏又瞟瞟这条未来的老狐狸,“你这么问本相,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司马懿幼小的脸上忽然浮现出老狐狸才有的奸笑,不顾大哥司马朗劝阻的手势,“太师,我是个小孩,你能采纳我的主意吗?”

康鹏来了兴趣,盯着这条小狐狸笑道:“孔融岁能让梨,甘罗十二能拜相,有才不在年高,只要你说得好,本相当然可以采纳。”

司马懿再奸滑毕竟现在还是个孩,被康鹏一夸便忘乎所以,司马懿得意的笑道:“太师,其实这是我与兄长看到蔡大小姐用自己家的粮食救济灾民才想出来,蔡大人是公认的清官,他家都能有那么多存粮,那些不清的官呢?”

康鹏一拍大脑袋,喜叫道:“啊,本相怎么把这个忘了?”康鹏趁机拉拢条小狐狸,跳下马拍拍他的脑袋,“你叫司马懿?今年几岁了?”

司马懿却指着司马朗答道:“回禀太师,他是我的长兄,复姓司马名朗字伯达,孝廉出身。”

康鹏奇道:“本相是问你,你怎么介绍你的兄长?”

司马懿一脸的严肃,仿佛很知情达理的说道:“兄长在此,弟弟那敢抢先?”那幅认真的模样,让人难以他将来要干出什么事来。

康鹏眼睛都不眨不一下,转头对司马朗说道:“伯达,你的父亲司马防以前是京兆尹吧?既然你来洛阳了,就不要回去了,接替你父亲的位置。”康鹏也不管司马朗同意还是拒绝,又转头对司马懿说道:“懿儿,本相甚是疼爱于你,你可愿意拜本相为义父?”

司马懿大喜,当即跪下磕头道:“孩儿拜见义父。”康鹏哈哈大笑,把司马懿抱起,“好孩!”

司马朗却是大急,他和司马懿的父亲尚且健在,没有经过父亲的允许便私下拜认义父,这可是大不孝的行为,可司马朗看到弟弟和董卓亲热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是没有阻止,弟弟的名利心太强了。不过司马朗转念一想,自己家族能攀上董卓这条高枝,也是大有好处,至少可以威风八面,再说董卓虽然奸诈歹毒,可他也确实是为国为民,在他手下,自己必得重用,也可以得偿生平所愿了。

康鹏阴沉了一天的脸色终于喜笑颜开,虽然没抓到诸葛亮,可收下司马懿为义,既可用他的奸猾毒计,又不用担心他为别人所用,待到天下平定时,只需……,还有司马懿的大哥,虽然不擅计谋军事,可却是个一等一的内政好手,正是自己手下最需缺的。

康鹏笑呵呵回到家里,当即召集府众人及众心腹,向董老大家人介绍自己的新义,司马懿比董纡小,也就成了董府的小少爷,并派人远赴河内,接来司马懿全家。

待到众人向康鹏和司马懿恭贺一番后,康鹏立即将众谋士及司马兄弟召入书房,商议司马懿的提议。康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后,李儒当即反对,“岳父,我们已经得罪了士族大家,应该设法挽救,再这么做,不仅士林将彻底站在我们对立面,就是好不容易挽回的百官之心也将与我们背心离德了!”贾诩和李儒却一言不发,贾诩不知是怎么考虑,而鲁肃并非士族,且因家豪富,常被士族大家欺辱,也是对士族大家恨之入骨。

康鹏重重的哼一声,“他们想恨我就恨吧,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们全部杀光,不,让他们全部破产,让他们尝尝饿死是什么滋味!不要说了,就这么办!”

李儒急了,离席而跪,“岳父三思啊,你现在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进则五至尊,退可公侯万代,这不管是进是退,都离不开士族大家的支持啊!”李儒一急,连康鹏想谋朝篡位的事都说出来,还好这房里只有几人,而司马俩兄弟也是乖巧之人,不用担心泄露。

康鹏知道实际上最忠于自己的人就是李儒了,可他饱受封建士族思想毒害,总认为士族才是王朝砥柱,离开士族就什么都做不成,可他那里知道,王朝的更替实际上就是推翻旧士族,造就新士族,待到自己势力强大到可以造就新士族之时,不怕他们不乖乖回来投降。于是康鹏挥手道:“显佳,你不用劝了,我意已决。先发下告示,让他们自愿捐献粮食,告诉他们,捐粮越多,封爵越大。对那些不捐或者少捐的,再依计行事。”

李儒急得满头大汗,话里已经带上哭音,“岳父,岳父,你三思啊……”贾诩拉起他,“显佳,不用说了,我们给灾民筹备粮食要紧。”

贾诩与鲁肃几乎是把李儒架出去,出门之后,李儒还在大哭大嚷不止,一定要康鹏收回成命,贾诩捂住李儒的嘴,在他耳边轻声道:“显佳,你忘记我的下策了吗?天理循环,不破不立,大破而大立啊……”

……

仅仅平静了半天的洛阳城的再掀波澜,董卓军以极高的效率将太师董卓的命令送到每一名达官显贵手,要求他们捐献出自家存粮救济灾民,群策群力,共渡难关,并且董太师许下承诺,捐献粮食达到一定数目者,封侯赐爵!

这下武百官可炸了锅,他们本来就对董卓以往多次巧取豪夺剥削士族大家的事不满,没想到董卓这次竟然把魔爪伸向他们,要换平时,这些官员也许还会拿出一些粮食,为儿女婿等人换个前程,可现在不同啊,大灾之年,又被火烧了一把,洛阳城已经斗米十贯,这些官员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更有想趁机大捞一笔的,那还会手的粮食交出来。结果董卓军忙活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百官只有马日郸、朱携和董承等寥寥几人捐献出家富裕的存粮,其他也还的也都捐了,可基本上都是交上三斗五斗应付差事,更有甚者,一边把家里的粮食搬到粮店高价出售谋取暴利,一边对着朝廷喊穷只交一斗半斗的。到谁洛阳的普通百姓,听说是董太师征集粮食救济灾民,他们就把自己家本已不多的余粮尽量节约出来,送到董卓军手,众志成城之下,倒也收集相当一个数目。

开始,百官还担心‘魔王’董卓气极败坏之下翻脸,对自己动武,可出乎百官的意料,董卓不仅没有翻脸,还给自己送来表彰——一对黄纸裱糊的灯笼,上面写着扶凭济困和乐善好施,替他们悬挂在大门之上,百官松了口气,看来‘魔王’要自己们救济灾民不过装饰门面,他不想和自己们翻脸。

可到了晚上,洛阳城东门突然大开,平时不许进城的灾民突然拥进洛阳城,象洪水海啸一样拥挤在洛阳大街上,这些灾民并不骚扰普通百姓,而是专挑挂有黄灯笼的人家去,砸开大门,一些带有武器的壮年灾民砍倒护院家丁,然后又四处寻找粮仓,找到就往外搬,并不侵犯官员家眷。还有那些囤积的有大批粮食的粮店也倒了霉,他们的店外不知被谁用白粉画上一个X,灾民就在某些违法乱纪的刁民带领下开始大抢劫了,抢到连一颗粮食都不剩的地步。一夜之间,数十万灾民出入洛阳城数次,百官家的粮食被灾民们手抗肩背,抢夺得干干净净,就象蝗虫席卷大地一般……

最奇怪的是,数日来在洛阳城执行宵禁的董卓军士兵仿佛失踪了一样,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也有一些官员的家丁或者达官亲自到董卓军的屯所求救,可屯所的董卓军士兵告诉他们,负责洛阳治安的高顺将军去喝花酒去了,不知是在那个青楼妓院里,没有高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违者斩!

百官又跑到董太师府去求救,要董太师亲自下令镇压这些乱民刁民,但他们刚到董太师府邸所在的街口,就被陷阵营拦住,带队的将领告诉他们,董太师正在与乌程侯之女等人研究朝廷今年的第一百三十道圣旨,任何人不得打扰,违者以谋逆大罪论处!

然后是温侯府,吕布的门房告诉他们,温侯正在陪着貂蝉小姐弹琴,如果他们敢惹温侯生气尽管可以进去……

都尉李儒家,李儒旧病复反,不能见客……

军师贾诩的住所,贾军师去看望李都尉去了……

就连没有兵权的长史鲁肃和新任华侯华佗的住所百官都跑到了,鲁肃也是去看望李儒去了,华佗却是去给李儒诊治去了……

到这个地步,百官还能不明白董太师打的是上们算盘?还能不清楚董太师为什么表彰他们?可明白过来也晚了,他们只能痛哭流涕的看着那些乱民刁民抗着本属于他们的粮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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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有美来访

白天本地停了一天的电,所以……,请继续支持。

康鹏拿着上报来的帐目笑得嘴都合不拢,一夜之间,灾民从那些贪官手里抢到近七十万斛粮食,不仅足够撑到等牛辅送来粮食,更可以调拨一部分充作军粮,以防止汜水关那边出现意外。

“显佳,看到了吗?”康鹏得意洋洋的对李儒等人笑道:“那些混帐手里有的是粮食,他们就是不顾民间死活,不愿交出来而已。你看看,其一年以上的陈粮就有十多万斛,他们家里根本就是吃不完。”

李儒苦笑道:“岳父大人,可今天早晨已经有二十多名官员向朝廷递交了辞官奏章,你的大门前还有上百名官员在等你,要请你派兵去把他们的粮食要回来,其实他们再笨也知道这是我们的计谋了,实际也是希望我们还他们粮食。”

康鹏撇撇乌黑的大嘴,“想得美,本相还没找他们算帐,他们还敢要本相还他们粮食?龙,你去告诉他们,本相叫他们滚回去,否则本相要发火了。”

赵云笑笑正想出去,贾诩却叫住他,“龙且慢,太师,我们还是不要把他们逼上绝路的好,说实话这些无能之辈死光死绝对我们也没有损失,可真把他们全部逼死了,既对太师声誉不好,关键是我们一时半会找不到那么多人来接替他们。依诩之见,可根据他们的官职大小发还他们少许过冬之粮,以免他们饿死。”

康鹏想想也是,这些大臣饿死没关系,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康鹏点头道:“好吧,就依和之言,龙,你去办吧,别给太多就行了。”

赵云刚出去,松了一口气的康鹏正想要与贾诩等人商议曹操和刘备的对策,仆人却又来报,“禀告太师,太傅马日郸、太仆朱携和侍蔡邕几位大人求见。”

“快请。”对这几个大臣,康鹏还是有些尊敬的,他们不仅尽量挤出自家粮食救济灾民,还催促门生弟也配合自己征粮的命令,算是古代比较少见的好官。

蔡邕等三人进来的时候表情都很古怪,象是在惋惜,又象有点无奈,还有些哭笑不得,行礼之后,马日郸苦笑道:“太师,昨晚的事……”马日郸咬牙道:“虽然太师的手段有些过了,可太师放心,我们商量了,这件事我们唯太师马首是瞻!”

朱携也愤愤道:“他们确实太不象话了,灾民的情况那么严重,他们不但不帮着太师为民着想,为朝廷分忧,还私下里高价倒卖粮食,抬高市价,谋取暴利,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康鹏突然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这几人虽然和自己关系不错,可还没好到能让他们与同僚为敌的地步,他们突然这么通情达理是为什么?

果然,和康鹏关系最好的蔡邕说话了,“太师,我们帮你说服他们配合是没什么,可是有一件事,太师一定要给群臣一个交代,我们才方便出面。”

康鹏心道果然来了,“什么事?你们想让本相如何向群臣交代?”贾诩和李儒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想看这三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三人你推我,我拉你,半晌马日郸才苦笑道:“太师,安阳公主腹之已有五个多月了,你若再不迎娶俩位公主,朝廷必将颜面扫地……”

康鹏一阵头疼,董老大干好事的报应又来了,不过是应在我康鹏身上。康鹏推脱道:“各位大人,洛阳城连遭动乱,本相此时迎娶二位公主必然不妥,再等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蔡邕大急,他逼董卓娶公主除了为朝廷颜面作想之外,更为了自己的女儿名声,只有让董卓娶了公主,才能堵住民间的传言。三人一起离席下拜道:“太师,再拖下去就晚了,堂堂公主之尊未婚生,朝廷的体面将置于何地?公主也势必无颜见人哪!”

康鹏朝贾诩等人使个眼色,贾诩、李儒和鲁肃三人心领神会,站起来一个拉住一个,“大人,太师也有他的难处,你们就不要再逼他了……”康鹏趁机溜之大吉,马日郸等人怎么叫都不回头。

开什么玩笑?康鹏在花园气呼呼的想到,要我去娶俩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还有一个是大肚,要是美女也没什么,要是恐龙我岂不是亏大了。康鹏正想着,走来一人恶狠狠的说道:“太师,我父亲来求见你,你竟敢让他白等,你自己跑来看风景。”

不用抬头,也不用听声音,光是听那语气康鹏就知道谁来了,也只有蔡姬能自由出入董卓府而没人敢阻拦。康鹏懒洋洋的答道:“你父亲是来逼本相迎娶俩位公主,你说本相敢与你父亲交谈吗?”

蔡姬胸没来由的一喜,可看到康鹏低着头不看她不禁又是忿忿,“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康鹏苦着脸心大叫冤枉,那是董老大做的好事,不关我康鹏什么事,我可连俩位公主长受敏模样都不知道。

这时蔡姬又酸溜溜的说道:“要不你就娶了俩位公主吧,我听说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都是美女,比我强多了。”

康鹏脱口而出,“在我心,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话刚出口,康鹏立即后悔,这个时代不比现代,说这种话是非常无礼的。换成别的少女肯定是掩面而逃,可蔡姬却是在这个时代算是另类,她并不生气,而是红晕满面,心甜丝丝的,喃喃道:“你骗人。”

康鹏大喜,壮着胆拿去蔡姬柔若无骨的小手,“千真万确,你是我心最美的人。”蔡姬的俏脸更是红得厉害,想把手从康鹏的手抽回却又无力,只是任由康鹏握着,而康鹏更是欣喜若狂,轻轻的握着蔡姬的小手,恨不得能握一生一世,永不放手。

俩人就这样对视无语,心都是甜蜜之至,过了很长时间,这种气氛才被突然窜来的孙尚香打破,“坏太师,有人求见你。”孙尚香又坏笑道:“姐姐,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放在坏太师手里,不舒服吗?”

蔡姬嘤咛一声,飞快抽手,转头不敢再看康鹏和孙尚香。康鹏自然恨得牙直痒,没好气的说道:“又是什么人啊?本相不是交代了吗,任何人求见都不见?”

有蔡姬这个靠山在,孙尚香的脾气比平时还要大许多,叉腰吼道:“坏太师,我看她们可怜,是我把她们领进来的,你要怎么样?”

康鹏一脸的怀疑,“香香,你也有同情心……哎哟,别揪!”康鹏捂着下巴大叫大嚷道:“香,别揪本相的胡了,本相去见他们就是了。”滑稽的模样逗得蔡姬扑哧一笑。

……

孙尚香带来的人正在客厅等侯,康鹏远远看见他们便觉得奇怪,来人全身上下都着一身宽大的黑衣,脸上还蒙着黑布,看不出相貌,最离谱的是其一个的肚还是挺起的,就象怀孕了一样。曾经看过几部武侠电视剧的康鹏就琢磨了,这俩人该不会是来刺杀我的吧,武器就藏在那人的肚里?

跟在康鹏后面的蔡姬也奇怪,刚问孙尚香道:“香香,他们是什么人?”这时一件令蔡姬无比愤怒的事情发生了,那俩人看到康鹏,突然扯掉面巾,露出两张粉雕玉琢的雪白脸蛋来,流着眼泪给康鹏下拜道:“贱妾安阳(平阳)拜见太师。”蔡姬顿时明白,这俩个少女就是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

康鹏恍恍惚如在梦,搞半天原来汉朝的公主这么漂亮,早知道我还推脱什么,先把她们一起弄**再说。虽说贾诩曾经提醒康鹏迎娶公主会有什么后果,可康鹏此刻已把他的话抛在宵云外。

蔡姬酸溜溜的打量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一番,安阳公主大约十、七岁,正是花朵般的年龄,虽然挺着一个大肚看不出身材,可脸容清秀,白皙俏美。平阳公主只有十五、岁,瓜脸嫩得仿佛一掐就能滴水,明眸皓齿,小嘴殷红微翘,此时她们都是满脸是泪,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爱,确实容貌丝毫不在蔡姬之下。

康鹏结结巴巴的说道:“二位公主,你们到本相这里来做甚?你们是怎么出宫的?”同时不良学生也暗庆幸,赚翻了,赚翻了,赚了俩个超级美女!

安阳公主泪脸一红,轻轻的抚着肚说道:“太师,奴家肚的孩儿已经有四个多月了,从太师远征归来之后,太师再不去后宫‘看望’我们姐妹,奴家的身一日重过一日,只好与妹妹冒险出宫,求太师接纳我们。”

康鹏心纳闷,这俩个公主这么漂亮,董老大绝对用强上了她们的,她们应该对董老大恨之入骨才对,她们怎么还会来求我娶她们呢?康鹏却不知道,只从冯太监俩兄弟逃出皇宫之后,皇宫之内风气已然大为好转,再加上他从不进皇宫胡来,美貌公主宫女也不象以前那么人人自危,随时担心被他侵犯,后来康鹏在民间所做的事也逐渐传入宫,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都已**于董卓,虽然对董卓恨之入骨但也着实挂念,闻之董卓已然脾气大转开始为国为民造福,俩个公主对董卓也象蔡姬逐渐从痛恨变为思念。尤其是安阳公主怀着老董的孩随着时间推移,体形变化越来越大,安阳公主也没办法了,只好约上妹妹,买通侍卫悄悄潜出皇宫,来求见董卓,看董卓如何处置她们姐妹。

看到康鹏对着俩个美貌公主发呆,蔡姬胸的酸楚越来越甚,又想到安阳公主腹之就是这老丑鬼的,蔡姬就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康鹏吼道:“今天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再有两个月我就要出嫁河东,今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吼完,蔡姬拔腿便走,泪水也同时在她的眼眶之打转。

“姐姐,姐姐。”孙尚香赶紧追出去,康鹏本也想追,可被安阳公主拉住,“太师,求求你了,你就算看不上奴家姐妹,你也要看看奴家怀之啊。”

平阳公主的声音极为甜美,既使在哭泣也甚是清脆动听,“太师,你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听太师的,奴家姐妹一定象以前一样服侍太师的。”

俩个绝色美女一起痛哭着将不良学生抱住,眼泪顺着她们雪白的脸蛋滑落,将不良学生的胸口浸湿,樱口之不住喃喃哀求。不良学生虽然外表老朽肥胖,可内心仍然是一个青春少男,此刻那里还会忍心拒绝……

大厅只早已空无一人,仆人已经识相的退下,厅外却有贾诩、李儒和鲁肃三人正在偷看,他们好不容易劝走那几个老顽固,本想来向康鹏汇报,不想见到如此情景,贾诩拉住想进去劝告康鹏的李儒,轻声叹道:“显佳,再劝也没用了,天意如此,我们做好撤离洛阳的准备吧……”

第四十八章 再战汜水关(上)

巍峨高耸的汜水关,青石坯土建成的关墙上有明显的修补痕迹,坚实的楠木关门上包裹着铁皮铜钉,关外的护城河比之以前更深更宽,关墙上旗帜林立,弓弩刀剑闪闪发光,整个汜水关就象一头威严的猛虎,雄视着原大地。

随着黄巾起义军的逐渐逼近,关内驻军早已严阵以待,洛阳来的董卓援军也已布置到位,枕戈待战,关外百姓尽可能的移居关内,逃难而来的灾民也全部放入关,以免他们被战火波及。因为有百姓支持,弓箭、擂木、滚石、火油和石灰瓶这些可以就地取材的物资准备充足,麻烦的是粮食,上次大战董卓军已经消耗了不少存粮,虽说今年关丰收,弥补了不少,可根据董太师的命令,给逃难而来的灾民发放粮食,又让这些补充化为乌有,甚至比之以前还有不足。

多日来源源不绝涌来的灾民今天突然数量暴增,陈宫徐荣等人便知不妙,一问灾民关外情况,果然,一股黄巾起义军已经占领已成空城的荥阳,这些百姓是从牟、陈留一带逃难来的,另外陈宫还得到一个重要情报,黄巾军前来的一路之上,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将来不及逃走的百姓全部抓捕,挟持而来。

陈宫与徐荣马上找来李傕、郭汜,共商对策,徐荣是防守将军,善打防御战,建议稳兵不动,以逸待劳消耗敌军;李傕、郭汜却提出要主动出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担任副军师的陈宫权衡再三,觉得还是主动出击为好。

陈宫说道:“我军最强兵种便是骑兵,若被动防御,骑兵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再加上我们对敌军情况不明,防守起来肯定吃亏,今夜我军派西凉铁骑夜袭荥阳,一来可探知敌军虚实,二来西凉铁骑速度极快,倘若敌军势大偷袭不成,也可全身而退,不折我军锐气。”

夜色垂幕,汜水关关门突然大开,李傕与郭汜率领两万西凉铁骑悄然出关,人含枚马裹蹄,趁着夜色直奔荥阳,待到达荥阳外围时,李傕与郭汜才发现自己们的一番准备几乎是浪费了,占领的荥阳的黄巾军根本没有布置哨所探马,连最普通的绊马所拒鹿等物都没有安置,甚至荥阳城门都是大开,只是远看到城火光冲天,映得天空通明,还隐隐传来啼哭号叫之声,在寒风肆虐在夜晚显得格外凄厉。

李傕与郭汜暗喜,光看这阵势,这股黄巾就只是一股普通的流浪军,不懂兵法阵势,比之己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看来这次军功捞定了。李傕与郭汜布置一下,突发一声喊,西凉铁骑一起发动,冲向荥阳城。

早在西凉与羌人对峙之时,董卓军便已勇冠天下,杀得长枪大马的羌兵的心惊胆寒,更落下铁骑美名,如今这支队伍历经黄巾大起义、十常侍之乱对并州军,虎牢关大战对关外诸侯,已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不败之军,岂是这支匆匆组建起来的黄巾军所能比拟的。当下西凉铁骑奔走如风,不等荥阳城敌军反应,便已杀入荥阳城。

杀入城后,西凉铁骑有如虎入羊群,在荥阳城做左冲右突,肆意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此刻城黄巾军还在朦胧之,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董卓军偷袭,可反应过来也没用,这支黄巾军几乎都是无地无产的青州饥民,从没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大部分人手武器也是耕地所用的锄头木叉之类,平时打仗都是凭着人多欺负人少,那是武装到牙齿的西凉铁骑对手,又遭偷袭没有人指挥,没抵抗多长时间,便往城外逃窜。李傕与郭汜也担心遭到埋伏不敢追击,只将黄巾军逐出荥阳城,这场偷袭战便宣告结束。

“好香,这些贼军吃的是肉啊!”打扫战场时,一个董卓军士兵发现黄巾军遗留下来的伙房,同时闻到浓郁的肉香味,他不禁大喜叫道:“兄弟们,快来打牙祭啊,这些贼军比我们还吃得好!”

董卓军这段时间为了救济灾民,再不敢象上次大战那样大酒大肉了,士兵们嘴里早已淡出鸟来,听到他的话,顿时一拥而上,将伙房的肉抢个精光。“香,确实香。”一个士兵大嚼着说道:“这是什么肉啊?比牛肉细,比猪肉瘦,又没有羊肉那么膻,好吃。”

“我的妈呀!”一个正在吃着肉的士兵突然把手的肉扔在地上,“这是人肉!”

火光下,地上静静的躺着半截煮熟的手臂,惨白的手上还有撕啃留下的牙印,不约而同的,所有吃过肉的董卓军士兵一起蹲下,翻肠倒胃的呕吐,直到把苦胆都吐出来……

董卓军战力名扬天下,军纪败坏也是众军之首,但董卓军有着强大的后勤补给,从没到过粮食山穷水尽的地步,即使真正没粮了,董卓军也会毫不犹疑的——抢!抢百姓,抢地主,抢官府,刮得所到之地天高三尺,总之苦别人不能苦他们自己。可有一样,董卓军从没拿人肉当过军粮,在这个动乱时代,别的军队把吃人肉当作家常便饭,但董卓军上下还真没有一个人吃过人肉,所以他们有此反应也不奇怪了……

与此同时,李傕与郭汜也欣喜的发现,黄巾军统领的住所竟然财宝堆积如山,更有十几名来不及逃走的**少女,显然这些都是这支黄巾军统领拥有的。李傕与郭汜对视一笑,恍然如同隔世,以前他们参加镇压黄巾起义时,是他们自己帐从来不少财宝美女,而黄巾军驻地一贫如洗。可现在完全掉转过来了,董老大一再命令他们善待百姓,不许劫掠民财,李傕与郭汜虽然心有不甘,可看到堂堂朝廷温侯天下第一武将平时最是嚣张无比的吕布都是这么做的,李傕和郭汜也只好乖乖的照办,可他们改好了,想不到以前军纪严明的黄巾军却堕落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李傕和郭汜一边心照不宣的平分财宝美女,一边同时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董太师真是高人啊,一头拼命往后房收罗美女一头大喊爱护百姓,真是当着婊又立牌坊,既得利又得名,跟着他混,错不了……

第四十九章 再战汜水关(中)

听完李傕与郭汜介绍的敌军情况,陈宫和徐荣一言不发,半晌才蹲在角落里去呕吐,直到把隔夜饭才吐出来,现在他们总算明白黄巾军为什么要挟持百姓同来了,原来是为了充做军粮。徐荣恨恨道:“这些畜生,落到我徐荣手里,一定有他们好看。”陈宫擦去嘴角的污物,“来的时候太师还交代于我,说是这些黄巾贼都是走投无路的灾民,要我们能收编就收编,少造杀孽,可如今看来,这些人已经不能算人了,我们不放过这些禽兽。”李傕是在回来的路上就吐光了的,早适应了,“军师放心,那些家伙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不来汜水关就罢,来了我们定能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陈宫点点头,“不错,敌军有数十万之众,我军昨夜偷袭虽然得胜,可未伤到敌军筋骨,待得敌军醒悟,必然扭头来攻打汜水关。”

陈宫的意料丝毫不差,时间到了下午,一部黄巾军终于取大道到达汜水关下,昨天董卓军与黄巾军交战是在夜中,黑黢黢的看不清楚敌军情况,现在从汜水关望下去,汜水关下黄色平原已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熙熙攘攘,一眼看到头。

战鼓齐擂,黄巾军呐喊着冲向汜水关,数万人一起奔跑,那场面倒也壮观,若是胆子小的对手,肯定未战先胆寒三分。董卓军的战场指挥徐荣却嗤之以鼻,这些对手太差劲了,连攻城常用的云梯云台等物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攻城?难道想用自己的尸体搭成尸山上城吗?

“弓弩手准备!”上万名董卓军弓箭手张弓朝天,呈四十五度角,徐荣默默计算着黄巾军与城墙的距离,待到黄巾军离城墙只有四百步时,徐荣大喝一声,“放!”

几乎是在同时,无数张弓弦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上万支箭矢破空而去,就象乌云般遮蔽了天空,眨眼之间便落到黄巾军头上,毫无阻拦的刺穿黄巾军没有盔甲盾牌的身体,冲在最前面的黄巾军也割麦子般倒下一片,后排的黄巾军稍稍停步,随即又继续冲上,更有甚者,将倒下的同伴尸体举到头上当盾牌继续往前冲。

上前,拉弓,放箭,后退,后排的董卓军弓箭手随即上前,继续前任的动作,汜水关守军就象一台完美的杀人机器,在徐荣的指挥下进行对黄巾军的屠杀。可黄巾军数量实在太多了,一个黄巾军倒下,马上有两个黄巾军补上,抬着他的尸体向前冲,因为黄巾军明白,他们前进是死,后退也得死,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同伴杀死吃掉,只有前进,才能从富裕的关中抢到粮食,才有希望不死。人就是这种动物,在死亡的威胁面前,反而更不畏忌死亡。

徐荣、李傕等将领不屑的看着黄巾军冲到关下,都想看看这些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黄巾军如何攻城,但关下的画面让这些身经百战的猛将都大吃一惊,只见黄巾军不住的战死的同伴尸体抛到城墙之下,不多时便已堆成一座尸山,徐荣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黄巾军真打算用尸体山攻城啊!

黄巾军除了用同伴尸体搭尸山之外,更多的是用手中的耒、耜、锄头和木叉等物劈砍城墙,就象想把城墙砍出一个缺口来一样。见此情景,徐荣冷冷下令道:“泼火油,扔火把。”

一缸接一缸的火油毫不吝啬的倾倒下去,然后无数火把扔下,关下顿时变成一片火海,伴着人被烧死前的哀嚎惨叫声,无数全身是火的黄巾军满地打滚,惨叫至死,同时关下升起黑色的浓烟,**烧焦的焦臭味中人欲呕,整个汜水关前就象修罗屠场,人间地狱。

没伤一兵一卒,占据绝对优势的董卓军轻松打退了黄巾军的第一波进攻,耗时不到两个时辰,董卓军上下欢声雷动,协助董卓军守城运送物资的百姓也是喜气洋洋,军民同欢。但当浓烟逐渐散去之时,一个让董卓军上下目瞪口呆的画面出现他们面前,远处的黄巾军拉来挟持到此的大批百姓,就在阵前宰杀,随即生火蒸煮,旁若无人的大块朵颐。

不知是谁带的头,守城的董卓军纷纷趴到城墙上呕吐,一边吐一边大骂敌人残忍无耻,禽兽不如。徐荣也气满胸膛,与陈宫、李傕等人商量一番后,派出三万飞熊军与一万西凉铁骑,去营救尚未被宰杀的百姓。

关门大开,西凉铁骑当先杀出,飞熊军紧随其后,气势汹汹的杀向黄巾军,黄巾军也不甘示弱,一拥而上迎战冲在前的西凉铁骑,可他们那里是勇冠天下的西凉铁骑对手,常常是刚扬起手中的锄头和木叉,西凉铁骑已经迅疾的削去他们的头颅,甚至他们刚看清对手的身形时,身上已经少了某个零件。其实西凉铁骑也不轻松,这些人只是装备训练等项不如自己,可他们的凶悍勇猛丝毫不亚于最难缠的对手,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刺打下马,那就等于是宣判死刑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砸成肉酱,没多长时间,西凉铁骑也开始出现伤亡。

还好这时飞熊军也已赶到,飞熊军都是步兵,全身着甲,钢刀铁枪,训练有素,虽不及陷阵营那么变态,但也绝非普通的精兵可比,四人组成一支战斗一队,前列扬刀,后列挺枪,一起前进,一起后退,一支支小队就象一把把锐利的尖刀,在敌阵中游动。

战不多时,黄巾军抵敌不住士气消逝,没经过训练战斗素养低的毛病也暴露出来,开始一两个人偷偷逃跑,然后是成百上千的逃跑,就象滚雪球一样逃的人越来越多。董卓军也不追赶,只是随便抓了几个俘虏,救出几百名未被屠杀的百姓便即收兵回关。

“说,你们为什么吃人?”陈宫问一名抓回来的俘虏道:“你们的头领是谁?你们有多少人?还有多少百姓在你们手中?”

那俘虏在黄巾军军中大概是一个军官,偏头吐了一口痰,闭目不语。李傕火了,上去就是给他一个耳光,扇得他一个踉跄,李傕又一脚踢在他跨下,将他踢得满地打滚,郭汜也冲上来对着他一顿暴打,一边打一边骂,“妈拉个巴子,老子和老李杀人放火抢劫强X什么缺德事都干过,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是应该,今天老子才明白,原来还有人比老子们还该下地狱,居然连人肉都吃!”

那俘虏十分硬气,硬挨着一言不发,陈宫等李傕和郭汜打够了才把他们拉住,又对那俘虏说道:“你再不说,我就让人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来,再喂你自己吃下去。”

那俘虏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吃菜人的人肉算什么?那些人不敢吃别人的肉,就只好给我们吃了,所以我们把他们叫菜人,专门拿来做菜的人。”他又喘着粗气说道:“想杀就杀,我刘飞女人也睡过,人肉也吃过,死也值得了。不过你们也别高兴,要不了多久,我们的大队一到,就要把你们的男人全部杀光,女人睡了再杀,再全部吃掉……”

李傕火冒三丈,一把将他抓起,奋力扔下汜水关活活摔死,李傕还不解气,又命令将所有抓到的俘虏带上关墙,亲手一个一个扔下关墙摔死。虽然李傕当众杀俘违反了董卓善待俘虏的军令,可陈宫、徐荣等人却不阻止,只是默默看着李傕发狂一般的动作。

当天下午,黄巾军再次攻打汜水关,可在缺乏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再次被董卓军轻松击退,这股黄巾军无奈,只得退兵数十里,等待大队援兵。期间董卓军也多次出城偷袭,虽然每次都能得手,可这股黄巾军十分顽强,屡战屡败却不退军,还消耗了不少宝贵的西凉铁骑与飞熊军,董卓军无奈,只好由他们去,再不主动出战。

第三天早上,陈宫等人还在商议如何赶走这支牛皮糖一样的黄巾军,探马来报,黄巾军大队来了,数量竟有百万之众,这次的黄巾军战力远非上次那支黄巾军可比,不仅有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还有部分骑兵,而且裹挟而来的百姓更多,已经快到汜水关了。

陈宫等人不敢怠慢,立即加紧布置城防,不多时部队部署到位,地平线上也出现了无数人影,可待到看清敌人情况时,陈宫徐荣等人不禁张口结舌,继而破口大骂,就连陈宫这个文人也忍不住骂了几句卑鄙无耻。

浩浩荡荡的攻城队伍中,排在最前面竟然是无数黄巾军胁持而来的百姓,百姓们哭声震天,都已经瘦得骨头,摇摇晃晃的走在最前面,而黄巾军却拿着武器跟在大队百姓之后,用百姓的身体当盾牌,每当有百姓后退或者走慢时,他们就毫不犹豫的挥刀乱砍

第五十章 再战汜水关(下)

“他娘的!”李傕破口大骂道:“这些狗贼想用百姓当挡箭牌吗?”

陈宫点点头,“没错,贼军用的是秦军破国之法,驱逐百姓攻城,我军若手软不肯残杀百姓,贼军便可趁势攻上城头,与我军短兵相接;若我军狠心屠杀百姓,又了贼军借刀杀人之计,从而尽失民心,瓦解我军士气。”陈宫又咬牙道:“高人哪,这次我军遇上对手了。”

李傕大笑道:“可惜他们的对手是我们,我们西凉军可不会上这个当!”这话倒是真的,西凉军的军纪败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虽说现在董卓改邪归正加强了对西凉军的约束,可主要只是让西凉军在平时稍微收敛,真正到了战场上,可没有人能约束这帮身经百战的油兵了。

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乱槽槽的走在前面,头上裹着黄色头巾的黄巾军抬着云梯跟在后面,百姓们不停的嚎哭惨叫,可每当有百姓停下或者向回走时,黄巾军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砍翻在地,或者将他们胸口刺过透明窟窿。众百姓无奈,只得扶老携幼继续前行,只是不住大叫,“关上不要放箭,我们都是大汉良民。”

可李傕郭汜那里管他们,见百姓逐渐走入射程,李傕推了一把呆滞着的徐荣,“老徐,你先下关去吧,我要他们放箭了,我知道你看不惯。”

徐荣这才如初梦醒,无力的点点头,缓缓转过身,慢慢往关下走去。陈宫也捂住眼睛,对李傕郭汜说道:“李将军,郭将军,这里交给你们了。”也是慢慢跟着徐荣走下关去。陈宫当然明白李傕接下来要干什么,可他也知道李傕这是迫于无奈,陈宫只是嘴里默念道:“对不起了,你们的来生,不要再投生在乱世……”

当百姓走入射程后,李傕立即下令,“放箭!”上万董卓军弓箭手万箭齐发,惨叫声,箭的百姓纷纷倒下,其他的扭头就跑,可迎接他们的,是黄巾军明晃晃的屠刀。

汜水关下,上演了无比惨烈的一幕,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被黄巾军驱赶着,冒着雨点般的箭矢前进,随时都有人被射成刺猬一般哀嚎着倒下,可退后的人,又被躲在后面的黄巾军刀砍枪挑,也是惨叫死去,在董卓军与黄巾军的联手屠杀之下,待百姓走到汜水关百步之前,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着的人,真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如修罗屠场一般。

李傕拉弓搭箭,亲自将最后一个站立的百姓射倒,结束了这场屠杀。李傕这才扯开喉咙大骂道:“黄巾狗贼,你们丧尽天良,竟然用百姓攻城,还滥杀无辜,你们将来一定会遭天谴的!”

关下的黄巾军鼻差点没气歪了,要比谁杀的百姓最多,刚才黄巾军杀的百姓恐怕没有董卓军杀的五分之一,大部分百姓都是被董卓军弓箭射死的,可董卓军还倒打一杷,把责任推给自己们。带队的黄巾军首领气得破口大骂,“董贼走狗,死到临头还在嘴硬!董贼倒行逆施,惨害士人,屠戮百姓,天怒人怨,我等奉天道应民心诛杀董贼,你等束手就擒吧。”那首领长枪一挥,“兄弟们,上啊,洛阳的花花世界在等着你们,打下这汜水关,粮食女人要多少有多少!”黄巾军同声大喊,“杀啊!”那首领一马当先,众黄巾一起向汜水关杀来。

李傕不屑的撇撇嘴,这些黄巾军装备虽然明显比上次那些黄巾军要好得多,也有云梯等攻城之物,可和自己们比较起来,还远远不是一个级别的。等黄巾军进入射程之后,李傕又是大叫一声,“放箭!”又是万箭齐发,密集的弓箭将黄巾军头上的天空都遮盖了,顿时将黄巾军射倒一批。

因为这次的防守准备得到汜水关附近百姓支持,百姓们将自家栽种的毛竹全部砍来送给董卓军,又尽可能的捕捉飞鸟、宰杀家禽提供羽毛,协助董卓军削制箭矢,让董卓军根本不用担心箭矢不够,只管拼命的把箭枝倾泄到黄巾军头上,压得黄巾军军仅有的少许弓箭手喘不过气来。

待到这队黄巾军好不容易冲到汜水关城墙之下,又艰难的爬过宽深的护城河,十停已经折损八停,可他们还是悍不畏死的将云梯搭到墙上,开始往关上爬。李傕郭汜哈哈大笑,一人拿起一根勾枪,各架住一架云梯,两声雷鸣般的大喝,“去死吧!”奋力一推,两架云梯随声而倒,将云梯上的黄巾军摔得筋断骨折。

董卓军众人面上带笑,十人为一组,两组对付一架云梯,一组拉着勾枪,勾住云梯摇来晃去,吓得爬在云梯上的黄巾军哇哇大叫,生怕一个失手摔下去摔个半死;另一组用装着生石灰的瓷瓶往黄巾军脸上砸,一旦砸必然是头破血流,然后灰烟弥漫,将黄巾军呛个半死再摔下去摔死。还有一些董卓军干脆是拿这些云梯上的黄巾军当活靶练习弓箭,总之那几架可怜的云梯算是被董卓军戏耍惨了。

黄巾军上下大怒,分属几个头目带领的几支黄巾军纷纷从阵后杀来,参加攻城,首先迎接他们的自然是铺天盖地的箭矢,等他们冲到关下时,开始那队黄巾军已经全灭,首领也被郭汜射死,同时关上擂木、大石、灰瓶般雨点砸下来,再等他们付出无数士兵性命为代价把云梯架上关墙时,火油火把又从天而降,将他们烧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就这样,董卓军凭借着坚固高耸的关墙,强大的物资支持,在没损失多少战力的情况下轻松将黄巾军从早上到下午的一次次攻城打退,而黄巾军空有百万之众,却苦于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只能对占据地利的董卓军望墙兴叹。时近傍晚,黄巾军的尸体已经堆满护城沟,可还是没有一个黄巾军士兵爬上汜水关城墙,数十个黄巾军首领聚在一起商量后,终于下令停止攻城,驻扎在关前过夜。

……

夜近亥时,汜水关上仍然***通明,奋战了一天的董卓军士兵仍然在强打精神巡逻,今天黄巾军的攻击虽然没有给董卓军制造多少伤亡,却也让董卓军上下疲惫不已,尤其最辛苦的弓箭手和飞熊军早已奉命去休息,恢复体力准备明天的战斗。

“有敌人!”一个巡逻的士兵发现远处出现大群人影,忙发出警告。

董卓军立即敲响报警的铜钟,正在沉睡的董卓军弓箭手立即冲上墙头,拉弓搭箭,对准关下来人。当值巡夜的徐荣也匆匆赶到关上,观察关下情况。

“不要放箭,我们是大汉民。”黑黝黝的旷野传来这样的呼喊声,“官爷,我们是从黄巾贼那里逃出来的,我们都是良民。”

徐荣摆摆手,示意士兵暂不放箭,待那些人走到关前时,董卓军这才看清,关下来的都是衣着褴褛的百姓,大约有千余人,老少*妇孺都有,抖抖嗦嗦的踩着被战火蹂躏过的土地慢慢走来,参差不齐的叫道:“官爷,救救我们吧,我们是从黄巾贼那里逃出来的。”

百姓走出一个壮年人,操着陈留口音叫道:“官爷,我们都是兖州的良善百姓,被黄巾贼挟持到此,我们在路上没少受黄巾贼的气,都恨黄巾贼。今天官爷的大败黄巾贼,又偷听到黄巾贼明天要用我们来攻打官爷你们,我们就趁乱逃了出来,请官爷行行好,救我们一命吧。”他的话一说完,背后的百姓都跟着痛哭,齐声哀求。

徐荣细看那些人,见他们有老有少,衣服破烂,几乎瘦得皮包骨头,在夜风瑟瑟发抖,便起了怜悯之心,立即下令关门,让那群百姓进关避难,还好这群百姓都算老实,进关后都乖乖的服从董卓军的命令,徐荣便又让人给他们拿来一些吃的和安排住处,等天明后再让他们进洛阳避难。

其后再无它话,转眼进入下半夜,奋战了一天的董卓军上下全部睡沉,巡逻的士兵也逐渐放松警惕。刚才进来的那群百姓突然站出几十条黑影,悄悄放倒监视他们的董卓军士兵,又拿出贴身收藏的短刀摸到关门前,将看守关门的董卓军士兵悄无声息的放倒,随即将关门打开……

埋伏在关外的黄巾军见内应发出信号,立即呐喊着从埋伏处杀出,一路杀入关内,当先的骑兵明显都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装备精良也不在西凉铁骑之下,进关之后,见人杀人,四处放火,当者无不披靡,随后无数黄巾步兵也杀入关内,将还在睡梦的董卓军杀得措手不及。

可怜董卓军众人辛劳了一天,好不容易休息得香甜时又被敌人偷袭,一时间董卓军乱成一片,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仅有几小支部队组织起来抵抗,可他们面对的是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再精良的装备再严格的训练成果现在都没有了作用,没抵抗多久便被铺天盖地的敌人淹没砍成肉酱。

李傕陈宫等人被嘈杂声吵醒,忙匆匆起身组织部队,可时间已经晚了,十倍于董卓军的黄巾军已经杀入关内,董卓军失去地利优势,关内地形狭窄又无法发挥西凉铁骑的冲击威力,李傕郭汜等人带军几次冲杀都被敌人挡回,陈宫见再耽搁下去有被敌人包围全军覆没的危险,果断下令撤出汜水关,到关外组织防御。

董卓军撤出汜水关之后,西凉铁骑在广阔的平原上立即把威力发挥出来,虽然数量不多,但西凉铁骑在平原上来回穿插奔走杀敌,仍然让追击的黄巾军束手无策,被迫放弃追击,让董卓军从容撤回洛水边组织防御。可是同时,经历了无数战火依然巍然不动的汜水关终于落在黄巾军手,虎牢关樊稠张济部队也被黄巾军包围,成了一支孤军。更糟糕的是,黄巾军占领汜水关之后,董卓军只剩下洛水一道防线可守,一旦洛水再被黄巾军突破,那么广阔的洛阳平原就将暴露在黄巾军面前……

董卓军上下不敢怠慢,立即飞马禀报洛阳,可陈宫徐荣等人却不知道,现在的洛阳城,董卓已经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第五十一章 魔王发飙

虽然有贾诩事先提醒康鹏迎娶俩位公主的后果,可康鹏还是经不住俩位公主的苦苦哀求,将她们留在董老大家里,而且这个不良学生有些腻味了秀儿那种小家碧玉,早想偷腥尝尝鲜,安阳公主刘雨怀孕在身不方便,可平阳公主刘倾年龄虽然较小,但容貌身材确实不错,气质又高贵典雅,金枝玉叶的身份更让不良学生垂涎三尺,结果当天下午,不良学生就把平阳公主刘倾拉进卧室里……

疯狂之后,康鹏这才满意的躺下,把刘倾搂入怀中,肥手仍然在刘倾雪白嫩滑的肌肤上游动,满脸淫笑的打量着怀中的美人,与秀儿相比,刘倾不仅容貌更加出色,而且皮肤雪白无暇,触手温软嫩滑,不禁让康鹏想起三国另一位白玉美人来,心中盘算,甘mm究竟是那里人?要是能把她弄到手就爽了。想到甘mm,康鹏自然想起逃走的大耳朵,继而想起曹阿瞒,康鹏顿时一阵头疼,那天晚上跑谁不好,偏偏跑了那俩个最让自己头疼的人,要是让他们羽翼丰满,那就难办了……

康鹏正沉思着,刘倾的小嘴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太师,你什么时候娶妾身姐妹过门,妾身倒没什么,姐姐可等不了啦。”

康鹏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头疼的问题,眼下得先把董老大的屁股擦了再说,“放心,今晚本相就去马太傅家,请他为我们做媒,即日迎娶你们。”

刘倾一颗芳心顿时放到肚里,主动献上香吻,董老大的身体虽然外表老朽,可多年来练武打磨确实不是盖的,康鹏马上雄风再起,反身又把刘倾压在身下。

康鹏正在欲仙欲死时,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文姬姐姐,我去揪坏太师出来。”是孙尚香的声音,听口气,好象蔡文姬又回来了!

“不要进来!”康鹏刚大叫出口,被他娇宠惯了的孙尚香已经把卧室门踢开,双目红通通的蔡文姬和气鼓鼓的孙尚香出现在康鹏眼前,然后俩个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赤条条的康鹏与刘倾,半晌才大叫一声,“啊!”捂着脸跑出去。

康鹏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吩咐刘倾在房里休息,自己去追那俩小丫头,好不容易在花园里找到她们,迎接康鹏的是孙尚香手抓牙咬,孙尚香小脸通红,“坏太师,坏太师,姐姐被你气哭了,我讨厌你。”

康鹏根本不在乎孙尚香那些无关痛痒的殴打,只是想找蔡文姬解释,“文姬,本相也是迫于无奈,你听本相解释……”

蔡文姬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冷冷打断康鹏的话道:“太师不用解释,这是太师的私事,与小女无关。”说到这蔡文姬朝康鹏深深行了一个师徒大礼,“太师,小女此次回来,是来向太师谢恩,谢谢太师几月来对小女的悉心教导,不仅让小女学会了新文字,还让小女明白世间之事并不是吟诗作赋弹琴奏琴那么简单,更让小女知道了民间疾苦百姓生活,小女拜谢师恩。”

康鹏突感不妙,蔡文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果然,蔡文姬又行一礼之后,起身盈盈而去,和以前几次赌气不同,这次她走得很慢很稳,也很沉重,就象一个典雅的大家闺秀一样。康鹏本想叫住她,可话到口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张着大嘴发愣,呆呆的目送蔡文姬离开……

……

康鹏请老顽固马日郸做媒的事倒很顺利,马日郸听到康鹏的来意后立即笑得嘴都合不拢,连呼“太师英明,我大汉颜面保住了”,满口的同意。马日郸又劝康鹏暂时将俩位公主送回宫中,待到国嫁之时再接回家中,以堵世人之口,康鹏想想也是,在这个时代可不比现代社会,便依言而行,说尽好话总算把俩个哭哭啼啼的公主送回宫去。

第二天的早朝上,康鹏对朝臣宣布由太傅马日郸做媒,自己将于初平二年(ps:不好意思,以前的建安元年是错误的,公元190年应该是初平二年,特此改正。)九月三十迎娶安阳公主和平阳公主为妻。康鹏满以为这样可以塞住群臣,缓和自己与群臣之间因为抢粮而造成的矛盾,谁知大部分朝臣脸上皆有怒色,更有不少大臣当面质问康鹏以前出现在洛阳大街小巷中的布告内容是否属实?董卓有没有做过淫秽宫廷的事?康鹏被问得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对答是好。

康鹏根本没想到群臣会这么抵触自己,心理年龄仅有十七岁的他缺少应变经验的弱点也暴露出来,面对众大臣群起围攻束手无策,只是不停的擦额头上的大汗,无言可对。还好李儒和贾诩早有准备,李儒打个手势,董崇、董曼立即带着大批御林军冲入大殿,将大臣全部驱赶出宫,这才为康鹏解了围。

可事情还没完,不到一天时间,太师董卓即将迎娶大汉公主的事已经传遍了洛阳城的官宅民居,这下洛阳城炸开了锅,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都在纷纷议论,又联想到以前那些布告,洛阳居民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原来那些布告上说的是真的!普通百姓还好些,觉得董太师现在对百姓很好,在董太师管辖下日子过得好,就不用董太师以前干过什么了。可那些官员士族刚吃了董卓的大亏,正是对董卓恨之入骨的时候,现在抓住董卓的把柄,那里还会放过,文人士子对董卓的口诛笔伐也达到了数月来的顶峰,在那时代昂贵的蔡侯纸不要钱一样一摞摞搬出,自命高才的儒林文人将那日出现的布告内容随意添油加醋的写上,或张贴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或当街宣读,高顺统领的洛阳城防军抓不胜抓。就连在士林中名声极好的马日郸、朱携和蔡邕等人出面替董卓辩解都没用,他们的一些学生门徒被他们逼急了,甚至当众宣布与他们割席断义,断绝师徒关系。再说儒林文人所说确实是事实,马日郸、朱携和蔡邕等人也只能用‘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类的话来劝解文人士子放过董卓,与士林文人的证据确凿相比显得软弱无力。

开始康鹏还只是让士兵抓捕散播谣言攻击董老大的人,想象上次那样把事情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处事幼稚的康鹏想得实在太简单了,他能关一百个一千个攻击他是士林文人,却关不下成千上万的学子儒生,何况洛阳乃是达官望族聚居之地,文人士子多如牛毛,洛阳城的大牢都关满了,传言还在屡禁不绝,攻击董老大的布告还在不停出现,同时文人士子也看穿了董卓害怕留下千古骂名不敢胡乱杀人,更是肆无忌惮。短短几天时间,传言越传越奇,攻击董老大的布告越来越恶毒,有说董老大吃人肉喝人血的;有说董老大强暴民女、每天都要换新女人的;董老大进京后洛阳城发生的种种事端也全部戴到董老大头上,杀人放火,侗老大干的;抢劫偷盗,董老大干的;至于古代常见的人口失踪,男的自然被董老大杀了埋了,女的当然被董老大奸了吃了;更有人挖空心思的翻出董老大以前在西凉抵抗羌人入侵中原时,屠灭了几个羌兵盘踞小镇的旧事,用来指责董老大滥杀无辜,屠戮生灵;到了后来,甚至有人宣称董老大带兵出外,不管到何处何地,都要把路上经过的镇子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全部抢来充当营妓!尤其是那些来洛阳参加那个虎头蛇尾的儒林文会的各地文人更是起劲,天天到各个官员府邸联合上书弹劾董老大,要求把董老大绳之以法,以正国威。虽然没有那个官员胆子大到敢接这些奏章,可他们是康鹏请到洛阳的,康鹏也算是作茧自缚了。

开始康鹏一直在隐忍,不想大开杀戒再让董老大糟糕的名声多背上一条恶名,可流言终于提到了蔡文姬与他的关系,这下触到了康鹏心中最深那条伤痕,在康鹏最痛的伤口撒上一把盐,康鹏就再也无法容忍了!传言说,董卓当年破格提拔蔡邕,不是因为蔡邕的才学,而是因为看上当时年仅十四岁的蔡文姬,所以才把蔡邕请回洛阳重用,目的自然是要让蔡邕把女儿献给董老大!而且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董老大喜欢童女,不仅将年龄比他长女次女还小的蔡文姬收入后房,带着上街招摇过市,还将更多的比他幼女还小可以做他孙女的童女收入房中,日夜荒淫。不知是谁把貂禅也扯了出来,说是貂禅本是王允献给董老大的,被董老大玩腻了,这才赏给三姓家奴吕布为妻,给干儿子戴上绿帽子,王允也是被董老大冤枉的,董老大为了杀人灭口这才栽赃陷害王允。

“混蛋!畜生!”听完李儒等人的汇报,康鹏把一个昂贵的瓷瓶摔个粉碎,赤红着眼睛吼道:“老虎不发威,他们就把本相当病猫打整?杀!给我杀!”康鹏心中气苦之至,被士林痛恨原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已经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有这么猛烈。

要换平时,李儒肯定阻止康鹏这么做,以免得罪天下士人,可今天李儒出奇的没有出言劝阻,而是答道:“是,小婿这就去安排。”看来李儒也是被这帮士子气坏了。

“等等。”康鹏从书房墙上摘下鬼头刀,“本相与你一起去!”

虽然李儒、贾诩和赵云一再劝阻,可气红了眼睛的康鹏压根听不进去,只是大踏步冲出门外,往街上冲去,赵云带领的亲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康鹏丑陋的脸上几近扭曲,眼睛仿佛在冒火般杀气滕腾,赵云也不敢询问,只是带着亲兵默默跟上。

康鹏此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从那天之后,他深爱着的蔡文姬已经和他恩断义绝,再也没有蔡文姬半点消息,他虽然还在属下面前强作笑颜,心中却已是悲痛欲绝,没想到这段不可能的恋情却招来如此之多的非议,以至康鹏心中最爱的那个女人名声受损,康鹏再也忍不住了。

时间虽然已经是傍晚,洛阳大街上仍然是人头汹涌,大群不知死活的士林仍然在大街上宣读大汉太师董卓的风流韵事,控诉董太师的残暴戾虐,虽说洛阳百姓对董太师杀人如麻鱼肉百姓的话只是将信将疑,可这男女关系自古就是人们喜闻乐见的,无数愚夫愚妇将那些士林围得水泄不通,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对董太师的口诛笔伐。

“滚开!”康鹏听到那些人提到朝廷侍中蔡邕之女的名字,气急败坏的踢开围观的百姓,挤进人群,这群士林大都来自兖州,薄有雅名,却除了吟诗做对外百无一能,偏偏又自命不凡,总认为天大地大没有他们自己大。这次他们满怀希望的来到洛阳,本想搏个功名回去光宗耀祖,没想到儒林文会举办的虎头蛇尾,他们的梦想也随之破灭,失望之下,他们对董卓自然恨之入骨,如今抓到董卓的小辫子,那有不推波助澜之理。

康鹏见为首那人正在唾沫横飞侮辱自己与蔡文姬的关系,气更不打一处来,也不说话,上去就是一刀,将他齐腰砍作两截。康鹏所用的鬼头刀原是曹操刺杀董卓时所用的七星宝刀,上嵌七星锋利无匹,可惜老董在武器方面的省美观实在令人难以恭维,尺许长的七星宝刀硬是被老董让人加上一个骷髅头,变得狰狞恐怖,不过配上康鹏现在这张‘帅’脸,倒也算珠联壁合了。

“杀人啦!”围观的人正听得起劲,突见一个又丑又胖的老头挥刀杀人,顿时吓得鸡飞狗跳,大呼小叫着四下逃散,大街上顿时乱成一团。那些士林却大部分在儒林文会上见过康鹏,兼之康鹏那‘帅气’的身材脸蛋特别容易给人留下印象,文人们见有魔王美誉的大汉太师董卓亲自杀人,便知不妙,刚才那种指手划脚评点江山的模样不见了,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气焰也抛在九宵云外,只剩下奔走逃命。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康鹏那会放过他们,一刀一个的乱砍,董老大留给他的身体虽然肥胖臃肿,可也是从尸山血海里打磨出来的雄壮之躯,无论速度力量都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族文人可比的,在场的几十个士人除去寥寥几人侥幸逃走之外,其他的都被康鹏砍翻在地,头颅、四肢和肝肠等物飞得到处都是。甚至连那些围观的洛阳百姓,都被康鹏砍倒不少……

夕阳下,暗红的血慢慢的聚流成河,在青石铺成的洛阳大街上缓缓流淌,康鹏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手中紧握的鬼头刀慢慢的往下滴血,显得那么狰狞可怖,康鹏对天嚎叫道:“你们不是逼我杀人吗?我就杀给你们看!”

紧随而来的赵云呆呆的看着康鹏疯狂的模样,就象不认识他一样,一时间竟然忘记上去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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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四面楚歌

“洛阳居民听好了,大汉董太师有令,不许议论朝政,违令者斩!”

“外地学子听令,黄巾贼犯境在艰,你等即刻离开洛阳,不许逗留,违令者斩!”

“大汉辅政董太师有令,朝廷官员约束自家子弟在家,不得随意外出,违者以通敌论处!诛连满门!”

“大汉董太师有令……”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果然不假,康鹏暴怒之发出的种种倒行逆施的命令,其他谋士和武将还在苦劝他冷静,暴跳如雷的董崇、董曼俩兄弟和吕布已经带着各自的部队开进洛阳城,四处搜捕那些散播‘谣言’的文人,抓到也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或当场砍头,或砍断四肢让他们哀嚎惨叫而死,甚至拴在马后活活拖死,洛阳城顿时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这时候,董卓军军纪不严的弱点也彻底暴露出来,许多被压抑了很久的董卓军士兵乘机在洛阳城中烧杀抢掠,奸淫妇女,让康鹏近来好不容易重新树立的董老大爱民形象付之东流。

事情的演变越来越难以控制,董太师被士族唾骂污蔑被迫还击的事迅速传到洛阳城外的灾民耳中,这些对董太师感激涕零的外地灾民也愤怒了,不顾康鹏不许他们进洛阳城的命令,纷纷冲进洛阳城,协助董卓军士兵屠杀士族儒林,偏偏守卫洛阳城的全部是董老大的嫡系西凉军,个个对董老大忠心耿耿,听说灾民是进城帮助董老大杀人的,西凉军不但不阻拦,还分发一部分武器给灾民,指点灾民那些地方是士族聚居出没之地,让灾民们去帮主公出气。

洛阳城中,无数官员士族府邸燃起冲天大火,将夜空映得通红,衣衫褴褛的灾民与全副武装的董卓军士兵在洛阳的大街小巷中横冲直撞,看到身穿儒衫的人就一窝蜂的冲上去,将那个倒霉蛋乱刀分尸,尤其是外地进京士子居住的太常府,更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到了后来,街上的儒生士族杀光了,这些人干脆直接冲进朝廷官员的家里,男人全部杀掉,女人则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拖到黑暗处……

“太师,请下令阻止士兵与灾民的屠杀,再这么下去,洛阳城就完了,太师你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了。”虽然同是三公之列,马日郸还是给康鹏磕头求情道:“士子们虽然对不起太师,可他们都是朝廷栋梁,国之柱石,请太师给他们留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

洛阳城中突发军队与灾民暴乱,马日郸因为与董卓交好,家中有董卓军保护未遭冲击,可他还是急匆匆来董卓府中替士族求饶,恳请康鹏网开一面,放过正被屠杀的士族。

康鹏看着这个七十多岁须发银白的朝廷太傅,也不去搀扶他,而是冷冷道:“马太傅,你的学生周奂和崔烈不是因为你为本相辩解,与你断绝师徒关系了吗?还当面唾骂于你,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求情?不是本相想要赶尽杀绝,而是他们逼本相这么做的。”

马日郸磕头痛哭道:“太师,老朽不怪他们,圣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朽只求太师看在老朽的这点薄面上,放过这些不知好歹的孽障。”

康鹏重重哼一声,再不答话,转头倾听屋外传来的嘈杂哭喊之声,心中凄苦却是之至,自从他来到这个时代,除了凭着知道历史火烧联军军粮取得虎牢关大捷外,其他则是诸事不顺,想屯田造福于民遭士族抵制,打土豪分田地,田地是分了,可探子来报,自己前脚刚走,士族后脚就把分给农民的土地又强抢回去;洛阳接二连三的发生反对自己的叛乱,好不容易拉到的荀家叔侄却是为了害他才投靠他的,青州黄巾军矛头直指自己,大量灾民涌入洛阳,自己好心接纳灾民,可粮食却被士族与曹操、刘备勾结一把火烧了,叫自己前功尽弃。内有士族作乱扯后腿,外有黄巾军压境,残酷的现实面前,康鹏已经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良学生,不是军政良才,更不是天才,自己的那些所谓战略,不过是狂妄无知的空想罢了。

马日郸哀求了半天,康鹏始终不肯收回命令,贾诩对李儒、鲁肃等人对视一眼,三人一起跪到马日郸旁边,“太师,马太傅言之有理,请太师收回成命。”然后康鹏的几个武将赵云、徐晃等人也通通跪下,向康鹏替士族求情。

康鹏仍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不多时,朝中与康鹏交好的大臣朱携、董承和伏完等人先后赶到董卓府,替士族求情。董卓这次回到洛阳后,举止尊崇帝室,施政安抚百姓,也不是没有效果,至少让朝政微有起色,董承和伏完等汉室铁杆忠臣也对他由痛恨逐渐变为尊敬,关系也日益见好,多次协助董卓实施政令。今天晚上康鹏下令屠杀士族时,李儒苦劝无用,只得调自己的亲兵去保护这些大臣,使得他们家中免遭兵祸。

虽然几个关系不错的大臣都来求情了,康鹏还是咬着牙不松口,只是眼睛不断瞟向门外,象是在等什么人。又过了一段时间,仆人来报,“禀太师,蔡侍中求见。”

“有请。”康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从那天被蔡文姬撞破他与平阳公主亲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蔡文姬,想向孙尚香打听蔡文姬的情况,那个小丫头却板着小脸不搭理他,甚至带着甄宓、吴馨等小美女躲他,让康鹏无计可施,心里对蔡文姬的思念却是日益加深,甚至达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今完发生这么大的事,蔡邕都来求情,蔡文姬岂有不来之理?

但事实让康鹏大失所望,蔡家仅来了蔡邕一人,也是象马日郸那么之乎者也圣人云讲一通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大道理,对女儿蔡文姬却只字不提。

康鹏失望之下,对那些酸儒更是恨之入骨,冷冷道:“你们再求也没用,本相决心已定,定要杀光这些污蔑本相名声的腐儒。”康鹏也不管众人还跪在房,拂袖回房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康鹏走后,众人才失望的先后站起,且不说他们在房中商议如何劝告康鹏,赵云却脸色铁青的悄悄出门,赵云回房收拾一番后,留下一封书信,提起包裹便欲去寻找马超兄妹,谁知刚推开房门,就发现军师贾诩就站在自己门外。

贾诩淡淡道:“子龙,太师让你失望了,你要走吗?”

赵云沉默良久,方才低声道:“太师太残忍了。”

贾诩点点头,“不错,今夜洛阳将有成千上万的人头落地,这点太师确实过于残忍了。可是子龙,你知道太师为什么这么做吗?太师也是迫于无奈啊。”

赵云摇头,心说胡乱杀人倒有道理了,“不知道,请军师指点。”

“来来,我说给你听。”贾诩拉着赵云进屋坐下,“子龙,你是去年从的军?”

赵云点头,“是的。”

“那你从军之后,跟随祁乡侯时间可比跟随太师的时间长多了,在祁乡侯帐下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兵队长?是你在战场上贪生怕死?还是你的武艺不精?”

“因为,因为云的出身是平民。”贾诩的一连番质问让赵云俊脸涨得通红,赵云喃喃道:“祁乡侯家四世三公,帐下出身士家名门望族的将领多如牛毛,云出身布衣,那轮得到云在祁乡侯帐下立功。”其实赵云话只说了一半,他在袁绍手下不是没有立功,只是功劳都被士族将领抢光了。

“子龙,你知道太师帐下有多少象你一样出身布衣的将领谋士吗?”

赵云还真没留心过这些,老老实实的板着指头数了一遍,不数不知道,一数之下赵云大吃一惊,董卓军主要将领谋士之中,除了李儒、司马朗和陈宫出身破落士族之外,其他的诸如鲁肃、贾诩、吕布、高顺、魏延、张辽和徐晃、李傕、郭汜、徐荣等人,全部出身平民!可以这么说,将领中有这么多平民出身的军队天下只有董卓军一家,别无分号。

贾诩见赵云面露惊讶之色,心知已经说动了他,趁热打铁道:“子龙,你觉得在同样的军队、同样的装备下,太师手下这支平民出身居多的军队和祁乡侯手下那支士族出身居多的军队对决,谁会胜?”

赵云想都不想,“太师的军队胜!”赵云又补充道:“太师的军队无论是训练、士气和将士齐心方面都远胜祁乡侯的军队,想不胜都难。”

“那为什么太师的军队能训练、士气和团结都超过祁乡侯的军队呢?祁乡侯的军中不是士族最多吗?”

赵云又是一阵沉默才道:“军师,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士族腐败无能而占据高位,仅靠祖德遗荫作威作福,不值得同情。可他们再无能,也罪不该死啊?”

贾诩轻摇折扇,“子龙,商汤破夏桀,周武王讨商纣,高祖与楚霸王之间大小七十二战,他们杀了多少人?那些死的人都是罪有应得的吗?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改朝换代之中,要冤死多少人,才能换来天下安定?”

贾诩‘啪’一下合上折扇,厉声道:“太师进洛阳之前,朝廷是什么情况?宦官当权,外戚横行,小人遍于朝野,君子无立锥之地,造成黄巾群起,国家动荡,民不聊生,可太师进京之后,朝廷又是什么情况?缠绕我大汉多代的宦官之祸一举荡清,外戚后党再不能干涉朝政鱼肉百姓,奸佞束手,贤良近君,这些是用什么换来的?是太师血洗洛阳换来的,是太师用他的魔王之誉换来的,是太师被诸侯误会乃至兵戎相见换来的!如今我大汉中兴虽微有起色,可外有黄巾作乱、诸侯割据,内有士族门阀蠢蠢欲动,内优外困交加之下,太师有多艰难你知道吗?攘外必先安内,太师不拿这些士族开刀,震慑群小,到时候乱军兵临洛阳城下,士族门阀与之内外勾结,我大汉朝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贾诩慷慨激昂一番,又低声道:“子龙,现在是我大汉与太师最艰难的时候,太师与我们就象在走一条路,一条两边都是悬崖掉下去就永坠地狱的路,很危险,你若想逃避,诩不怪你,诩替你到太师面前解释……”

赵云开始听得全身直冒冷汗,继而热泪盈眶,扑通给贾诩跪下,“军师,云错怪太师了……”

与此同时,徐晃的家中,李儒正在对徐晃说着类似的话;张辽房中是鲁肃,给高顺做思想工作的是司马朗,就连对董卓屠杀士族并不怎么反感的魏延,贾诩说服赵云后也往他住所走了一趟,以防万一,一场可能动及西凉军根本的风波,在康鹏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早有准备的贾诩、李儒等人悄悄解决……

……

第二天清晨,洛阳城中董卓军与灾民对士族的联手屠杀终于被康鹏下令制止,但洛阳城已是疮沧满目,数千间民宅被火焚毁,近万士族死于屠刀之下,伤者不计其数,由于董卓军军纪不严,洛阳百姓不可避免的遭到连累,数万无辜百姓被杀死杀伤,更多的洛阳民女被董卓军与灾民奸污。青天白日之,洛阳城却象一座鬼城,到处是哭泣嚎啕之声。

已前几次动乱不同,这次洛阳城的浩劫完全是董卓军所为,本已对董卓军印象大有好转的洛阳百姓自然又对他们恨之入骨,魔王董卓对士族的屠杀当然是对传言中那些罪行的不打自招,洛阳百姓对城外的灾民也由同情变成憎恨。洛阳城中对董卓不利的布告与传言虽然不见了,却已经深深铭刻在洛阳官员与百姓心中,这大概是康鹏做梦都想不到的。

早朝的路上,康鹏心情异常沉重,一夜之间,洛阳繁华的长街完全变成了地狱,远处的天空有无数浓黑的烟柱升起,街道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的街道甚至要亲兵搬开那些厚厚的尸体堆,队伍才能前进。康鹏虽然对士族的苦苦相逼余恨未消,可看到这些情景,康鹏心中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让这么多无辜百姓惨受牵连。

皇宫的大殿之中更是凄惨,除了董承、伏完和蔡邕等寥寥几名大臣未受牵连上朝之外,还有董卓的几名部属,其他大臣不是死于昨夜动乱,就是递交辞呈告老还乡,再不愿与康鹏同朝,就连太傅马日郸也被康鹏气得一病不起,不能来上朝。自王莽篡政以来,大汉朝廷头一次出现大臣荒,名副其实的空架子。

“司徒卿道拂、司农马俊、司空张陷和太仆周奂等人皆死于动乱,大鸿胪陈抗和少常解波等人不知所踪,估计也凶多吉少,中书监令……”李儒小声向康鹏汇报朝臣的损失情况。

“别念了。”康鹏无力的打断李儒的话,“你们安排一下,先从下面提拔一批官员,替代这些官员的位置,把朝廷运转起来。”

李儒苦笑道:“太师,低级官员也损失惨重啊,就算把他们全部提拔上来也不够啊。”

“本相不管。”康鹏声音低落得象在自言自语,“总之要给我办到。”李儒再不敢多言,俯身退下。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年仅十岁的汉献帝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连看都不敢看康鹏一眼。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对视一眼,突然离席跪下,三人齐声道:“太师,吾等有一联名奏折,请太师采纳。”

康鹏看了他们一眼,“说吧,如果好,本相就采纳。”

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半天,蔡邕才狠下心道:“昨夜洛阳之乱,虽是学子士人污蔑、攻击太师,他们算是罪有应得。可动乱的起因,皆因太师自身不正,太师你秽乱宫廷,残暴不仁,欺压君父,种种作为伤天害理,这些事都是证据确凿!”

康鹏腾的站起来,三两步冲到蔡邕等人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统率御林军的董崇和董曼更是已经拔出腰间宝剑,哇哇大叫着冲到三人身旁,“你们找死吗?”

康鹏拦住董崇和董曼,咬牙切齿的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本相应该千刀万剐喽?”

蔡邕等人虽然吓得心惊胆战,可蔡邕还是抬头道:“不错!太师的这些罪行,依大汉律,只有千刀万剐方能赎罪。”

康鹏疯狂的大吼一声,震得众人的耳朵阵阵发麻,汉献帝再也忍不住害怕,‘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康鹏也不管他,指着蔡邕三人吼道:“本相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难道还不够赎以前的罪孽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逼本相?你们不逼我,我愿意杀人吗?好!好!你们想杀本相,那来吧!”

面对几近疯狂的康鹏,刚才还胆战心惊的蔡邕反而镇定下来,“不错,从太师征战诸侯班师回来之后,太师确实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好事,稍稍弥补太师以前的过错,可太师你几次三番剥削惨杀士族,动摇国之柱石,这又是太师的罪孽了。”

康鹏气得张口结舌,只是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习政治,不能训斥这些封建时代的老顽固,只是指着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全身发抖。突然间,康鹏觉得四肢发麻,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没昏过去,但也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

“大哥!”“太师!”董崇、董曼和李儒、鲁肃忙冲过来扶康鹏,康鹏一把推开他们,铜铃眼瞪得几乎炸开,气喘吁吁的说道:“那你们想让本相怎么办?自尽以谢天下人吗?”

“臣等不敢。”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磕头道:“臣等想请太师发下一道罪己诏,还政于当今皇上,领兵退出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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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虎威

汗死,把本周约定的一、四、日更新搞成二、四、了,刚刚才想起来老狼自己弄错了,不说了,赶紧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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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康鹏笑得声音都沙哑了,嘶吼道:“要本相退出洛阳,那时候你们就真可以把本相千刀万剐了。”

董承、伏完和蔡邕三人再次磕头道:“臣等不敢,但臣等可向太师保证,只要太师还政皇上,退出洛阳,返回雍州,臣等可以替太师辩解昨夜之事,为太师洗刷恶名。”

康鹏有些心动,可仔细一想,自己昨晚杀了那么多士族,就算这些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挽回自己的名声,如今之计,不如就此与天下士彻底翻脸,杀了汉献帝,自己称帝,然后兵出关,以战养战征服天下,建设一个新帝国。

康鹏摇摇摆摆的站起来,顺手从董崇手抢过宝剑,疯狂的冲向宝座之上的汉献帝。众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除了董崇董曼之外,其他人一起大叫,“太师不可!”

正在抽泣的汉献帝见那个恐怖的太师满脸狰狞朝自己冲来,那能不明白恐怖太师想干什么?吓得连哭都忘了,裤裆顿时湿了一片。

“不要!”“不要!”随着俩声清脆尖利的叫声,安阳公主刘雨挺着大肚和安阳公主刘倾从偏殿跑出来,俩个公主跪下死死抱住康鹏那比常人腰还粗的大腿,刘倾泪如雨下道:“太师,都是奴家姐妹连累的太师,求太师看在我们服侍你的份上,饶过奴家的弟弟,不要杀他,太师要杀就杀奴家姐妹吧。”刘雨也哭得有如梨花带雨,“太师,就算你不念奴家姐妹悉心服侍你的份,也请太师顾及奴家腹的孩,奴家请大仙们替太师算过,奴家替太师怀着的是个男孩。”

康鹏铁青着脸恶狠狠的瞪着汉献帝,却又不忍踢开刘雨和刘倾,这时李儒也冲过来,瘦得象麻杆一样的手拉住康鹏,也不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附在康鹏耳边低声道:“岳父冷静,上殿之前和先生就再三嘱咐于我,现在还不是时候。”鲁肃如法炮制,“太师,现在不能杀,杀之我军便大势去矣。”

双方正僵持间,守在殿外的吕布一阵风一般冲进大殿,手里高举着一份卷轴,大叫大嚷道:“父亲,大事不好,汜水关失守了!”

听到吕布的话,殿上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康鹏更是一把抢过卷轴,一看之下立即面如土色,“这个陈宫,他是搞什么名堂?居然把汜水关丢了!”康鹏也顾不得理会汉献帝与董承等人了,匆匆出殿,去找贾诩商量。

……

“汜水关这一丢,我军只剩洛水一道防线可守。”董卓军大营,康鹏询问贾诩道:“和先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后,康鹏对贾诩、李儒和鲁肃等智囊依赖更甚,可以说什么事情都不敢自己拿主意了。

“太师不必惊慌。”贾诩指着地图说道:“徐荣将军等人虽然丢失汜水关,致使虎牢关守军被围,可他们也死守住了洛水,另外又搭建起了三座浮桥,我军还有挽回的可能。”

康鹏盯着地图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自己看不懂,实在不是搞军事的材料,同时暗暗后悔,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居然想不到沙盘在军事指挥上的重要性,没有让人制做沙盘,实在是太糊涂,太小看三国群雄了。“和先生请明言。”

李儒和司马朗长于内政,鲁肃精于战略,陈宫又远在汜水,贾诩实际上已经是董卓军唯一的战役制定者,虽然平时行事低调的贾诩不喜欢这种感觉,可现在情况危急,贾诩也不敢再韬光养晦了,“太师,贼军虽然号称百万之众,可大都是老弱妇孺,实际上真正有战斗力的无非就是二、三十万人,且都缺乏训练,打仗就只是凭着以多欺少而已……”

“不用解释了。”康鹏急得满头大汗,油浸浸的汗水顺着足有四层的下巴直淌,“和先生快说怎么办吧,你是本相的军师,你说的本相就照准。”

“小生明白。”贾诩拱手道:“请借太师印剑一用。”虽说太师大印和令剑乃是康鹏指挥军队的凭证,重要性自不必说,可康鹏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大印和令剑交给贾诩,此刻的康鹏已经象是一个无助的孩,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个在三国史换了无数君主却又从来没有背叛过半次的贾诩了,可贾诩看到康鹏这么信任自己,对康鹏的欣赏反而多几分。

“温侯、龙听令。”贾诩手持印剑道。

吕布和赵云齐声答道:“末将在。”自从将貂禅迎接回家之后,吕布暴躁的脾气已经改了许多,对贾诩、李儒等人也由蔑视逐渐变成尊敬。

“你二人各领一万铁骑,每名骑兵多带两匹换骑战马,路上换马不换人,限你们在午夜之前赶到洛水,贼军初破汜水关,又与徐荣将军等人在洛水对峙,定然不对汜水关严加防范,你二人只需绕过贼军奇袭汜水关,汜水关可一战而回,这一战要的就是速度。记住,我军兵少,不可能全歼敌军,此战的目的是将贼军赶出关,明白了吗?”

“明白!末将遵命!”

“徐公明,魏长,你二人率领一万骑兵,弛援宜阳,谨防刘表趁火打劫。”

“末将遵命!”

“张远、李肃听令,你二人率领黑骑军三万,驰援青泥隘口,以防张鲁。”

“末将遵命!”

“董崇听令,你率五万飞熊军回援长安,防止西凉韩遂有变。”

这回董崇有点犹豫了,他可舍不得离开洛阳这个花花世界,可看到大哥的眼睛一瞪,马上乖乖的答应道:“末将遵命。”

“高顺听令,龙将军走后,太师与洛阳城的安全便由你全权负责,从今天起,洛阳城全城戒严,同时调动所有陷阵营保护太师。”

“末将遵命!”

众将匆匆而去,康鹏却满腹疑惑,黄巾军这么多军队贾诩只派两万骑兵去迎敌,又把大量兵力派到无关紧要的地方去做预防,这是怎么回事?

贾诩看出康鹏的疑惑,便解释道:“昔日诸侯联军讨伐太师之时,刘焉、刘表、张鲁与韩遂虽未参与,却并不表示他们不想染指原,只是我军纵横西凉十余年,从无败绩,是以他们不敢与我军正面开战,倘若当时我军兵败,或我军元气大伤,他们肯定会毫不客气的落井下石,趁机扩大他们的地盘,可我军在虎牢关前大败诸侯联军,他们只好暂时打消这种主意。但是今年原大旱,太师你慈爱百姓接纳难民,我军已背上沉重负担,如今我军又兵败汜水关,洛阳危在旦夕之间,刘焉、刘表之流那会不有趁火打劫之理?”

康鹏恍然大悟,暗赞不愧是三国顶级老狐狸,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可惜司马小狐狸现在还嫩些,否则他俩一起为自己出谋划策,自己还用担什么心?

……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单说吕布与赵云领两万铁骑一路风弛电闪,换马不换人,狂奔百余里,果然在亥时之前赶到洛水,幸亏陈宫徐荣等人已在当地百姓的协助下在洛水之上搭起三座浮桥,吕布与赵云没花多少时间便渡过洛水。

刚过洛水,吕布与赵云就撞到一支汜水关董卓败军,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徐荣李傕败军为了接应虎牢关樊稠张济部队突围,正在汜水关与虎牢关之间的一个叫杨村的地方厮杀,但黄巾军数量实在太多,董卓军几次突袭,都没能会师,而且部队都被杀散了。那董卓军军官道:“温侯,龙将军,你快去救李将军郭将军他们吧,再晚他们就撑不住了。”

吕布和赵云一商量,一致认为徐荣等人虽然连遭失败,但多撑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回汜水关,逼迫黄巾军逃走,当下俩人也不领兵去救徐荣等人,而是一路收拢败军,直奔汜水关。

趁黑摸到汜水关前,不出贾诩所料,黄巾军果然得意忘形未做防备,甚至关门都没关闭,吕布与赵云也毫不客气的杀进关内。关内留守的黄巾军做梦都想不到董卓军援军会在一天之间赶到,还在关内享受徐荣军败逃时留下的粮食和一路抢夺而来的美女,突然听到杀声大震,火光骤起,许多黄巾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掉了脑袋,就象前夜的翻版一样,黄巾军好不容易组织起少许部队反击只在片刻之间便被董卓军杀散,战不多时,黄巾军没经训练缺乏组织的弱点就彻底暴露出来,一个个各自逃窜,并不理会军官的指挥,随着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剩余的黄巾军也撑不住了,彻底败出关,仅占领了两天的汜水关又交还董卓军手里。

吕布和赵云也不出关追赶败军,而是命令刚才收拢的汜水关原守军留守汜水关,打扫战场。吕布与赵云却率领从洛阳带来的铁骑又冲出关,去救援被黄巾军围困的徐荣郭汜等人。

待吕布与赵云领兵杀到黄巾军包围处,迎面两将拦路,拍马舞刀哇哇大叫着来杀吕布和赵云,可惜这俩位猛将兄的点实在很背,遇见的是三国武将公认的两大变态武将,吕布和赵云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手起一枪一戟,俩位猛将兄立即报销,他们率领的部队也立即被西凉铁骑剁成肉泥。

黄巾军众人已经远远看见汜水关方向起火,知道汜水关有变,又见董卓军援兵赶到,当下冲出十数个黄巾军头目,去拦截董卓援军,这下可对了吕布和赵云的胃口,俩人先在马上猜拳决定谁对付几个敌将,然后分别冲向那些倒霉蛋,赵云拍马挺枪大战七将,那枪有如梨花朵朵,又有如雪花飘飘,让人眼花缭乱,顷刻之间,黄巾七将已有五将落马,剩下两将心惊胆寒,不敢再战,扭头就跑,可惜赵云好不容易带兵打仗还没杀过瘾,张弓连发两箭,那俩倒霉蛋也跌下马去,随即被汹涌而上的西凉铁骑淹没。吕布的八个对手则更加晦气,吕布跨下赤兔马快如闪电,他们还没看清楚吕布长什么模样,就被方天画戟一一拍天灵盖,脑浆崩裂而死。

吕布和赵云两支部队就象两把尖刀,在十倍于己的敌军肆意穿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而吕布和赵云就是这两把尖刀的刀尖,所到之处,有如虎入羊群。不多时,吕布和赵云先后救出徐荣、李催和郭汜部队,董卓军会师之后,士气大振,由被包围变成反追杀,战局也彻底扭转过来。黑夜之黄巾军不知董卓援军来了多少,被冲杀几次便即开始向虎牢关方向逃窜,逃窜之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董卓军乘势追杀,又去救援突围被围的樊稠张济部队。

离战场不远的一座小山上,虎豹骑统领许楮冲上山,气喘吁吁的大叫道:“董贼的援军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还真他娘厉害,我们虎豹骑一支小队和他们一碰就全部玩完了。”

程昱点点头,“肯定是董贼的西凉铁骑,只有西凉铁骑有这个速度和这个冲击力。若程昱所料不错,董贼手下肯定有高人在出谋划策,一路只需换马不换人,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内从洛阳赶到洛水。”

郭嘉也赞同程昱的看法,“不错,董贼的西凉铁骑身经百战,带队的应该也是董贼手下大将吕布,说不定那个赵云也来了,此二人武艺极高,天下无人能敌。”

郭嘉果断下令,“我军立即从虎牢关方向撤退,虎豹骑现在还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

待到天明时分,黄巾军已经彻底被董卓军杀散,黄巾败军从虎牢关逃回关外,董卓军斩首数万,俘虏敌人不可计数,樊稠张济部队也顺利救出,并且顺势夺回弃守的虎牢关,对黄巾军之战先败后胜。值得一提的是,张济的侄张绣在这场大战表现突出,斩杀敌将十余员,保护了樊稠与张济的安全,算是董卓军这场大战唯一的收获。

董卓军大获全胜,赵云还没什么,吕布却乐得一蹦三尺高,赶紧给义父和貂蝉写信报喜,请求义父封赏,向未来老婆吹嘘自己的神武,可吕布却不知道,他那个五十多岁的义父此刻已经又给他找了一个十几岁的后妈了……

第五十四章 洛阳民心

古代的通讯手段落后,传递消息全靠快马信使,所以直到当天午,康鹏也不知道汜水关那里已经打了大胜仗,还在洛阳城里提心吊胆,生怕再打个败仗,那时候内忧外患一起爆发,自己可真就得象董老大那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康鹏还是今天第二十三次问李儒和贾诩道:“奉先和龙他们还没消息吗?”其实康鹏和李儒、贾诩同在军营之,战报肯定是首先送到这里,可康鹏还是忍不住又问一次李儒和贾诩。

贾诩不动声色,也不答话,只是轻药折扇,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李儒却不敢得罪岳父——除非他想被董老大的大女儿撕了,“岳父大人别急,和先生的安排那次失算过?奉先与龙又都英勇无敌,前线一定会传来捷报的。”

“好,好,本相不急。”康鹏嘴上顺口答道不急,可心里其实恨不得能长出翅膀飞到汜水关去看董卓军的奇袭战是胜是败,经过贾诩的分析,康鹏也明白了目前董卓军的战略处境,此次奇袭战绝对不能输,一旦输了,董卓军必然要在内部还有士族隐患的情况下在无险可守的关平原上面临数十万黄巾军的威胁,那时候,荆州刘表、汉张鲁和西凉韩遂,甚至西川刘焉也会来趁火打劫,只有一战将黄巾军赶出关,董卓军才能重竖威信,才能震慑那些躲在暗处的野心家。

康鹏暗暗后悔,自己来到三国时代也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作为一个现代日,自己不去开发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新式武器,提高董卓军的战斗力;也不设法发明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新产品,发展经济,巩固内政;比如沙盘、信鸽等后代战争常用的东西,这个时代完全可以办到,可自己就是偷懒,仗着董卓军力天下无敌,不肯去伤脑筋发明,要是现在有这些东西,董卓军的战斗指挥能力和通讯能力必然有一个大幅度的攀升。

“显佳,和。”康鹏心知此刻急也没用了,不如向李儒和贾诩介绍自己的想法打发时间,亡羊补牢。“你们听说过墨与公输般在楚国斗智的故事吗……”康鹏的古不是很好,虽然这段时间他被逼恶补古,可还是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将这些想法大概说明白,好在李儒和贾诩知道他是个武人,墨不好,倒也没作它想。

“好!”李儒一拍大腿,“沙盘平时我军也有制作,只是拿来用作守城攻城训练,从没想过在野战之也能使用,倘若能制造一套大汉州沙盘,必使我军远征之时轻松不少。还有这信鸽,更是奇思妙想,那马跑得再快,也没这鸽飞得快,只需花上一些时间训练出一批时间,我军指挥可如臂使指也。”

李儒心感慨,岳父以前其实相当不错的,一手训练出战无不胜的西凉铁骑,威震西凉,羌人十年不敢犯境,可后来岳父就变了,得意忘形而不思进取,才有讨黄巾战败之辱,脾气也更加暴躁,对自己的忠贞之言也由言听计从变成不理不睬,这才引发十八路诸侯群起讨伐。看来这次汜水关之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让岳父警醒过来,恢复了以前那个纵横天下的魔王气度。

贾诩虽不象李儒那么激动,但也喜形于色,难得的拍了几句马屁,“太师高才,贾诩佩服之至。”

听到贾诩和李儒的夸奖,康鹏阴郁了几天的脸色也终于放晴,正想谦虚几句,鲁肃和司马郎突然匆匆赶来,还没进帐就大叫道:“太师,大事不好,洛阳百姓罢市了,还和城外的灾民起了冲突!”

……

洛阳有人口一百余万,居汉朝城市人口之冠,同时洛阳城地处水陆要冲,百姓多以经商为生,商业发达,财富富甲天下,前几年原大地浩劫不断,民不聊生,只有洛阳百姓从未经历战火,勉强算是一个乱世的世外桃源。可随着北方农民起义的此起彼落,洛阳赖以发展的商业遭到了沉重打击,百姓生活也日益艰难。

公元189年,汉平年四月,**了一生的汉灵帝终于死在女人肚皮上,洛阳城也迎来了第一场浩劫,先是没卵的十常侍杀了大将军何进,然后何进的部下曹操、袁绍又杀了十常侍,虽说这些都是高层领导的事情,可最终受害的还是洛阳百姓,十常侍的禁卫军,何进的央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乘乱抢劫杀戮洛阳百姓,这仅仅是洛阳浩劫的开始。

然后是董老大的西凉军开进洛阳,这些西凉军可比央军和禁卫军强多了——至少杀人放火抢劫强*奸比央军和禁卫军强,那时候,洛阳百姓对西凉军可以说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不过从十八路诸侯讨董之后,大汉朝的新领导人董卓董太师就象换了一个人一样,约束士兵,善待百姓,屯田养民,降低物价,百姓是善良的,洛阳百姓也逐渐接受这个怎么看怎么象从地狱爬出来的魔王太师——还有人给这个臭名昭著的董太师供了长生牌位。

可再到后来,洛阳百姓渐渐发现,这个董太师似乎没什么本事,他治理下的洛阳,在短短三个月之内竟然连续发生几次动乱,先是大将军杨奉作乱,然后是司徒王允造反,无不波及到洛阳百姓,这些洛阳的百姓都忍了,那些有碍于董太师名声的告示洛阳百姓也视为谣言,毕竟这个时代的好官不好找。人既是善良的,也是自私的,今年北方大旱,青州黄巾又起,大量灾民涌入关避难,按往常,这应该是洛阳商贾大发国难财的时候,为了给灾民减轻行李负担,提高粮价吸空灾民最后一滴血汗是应该的,从灾民挑选几个长得不错的女人救济赡养那更是利人利己的大好事,买卖几个灾民来当奴隶也无可厚非。可恨那个董太师不懂风情,竟然强行压低粮食价格,还不许买卖人口,又开粥棚救济灾民,让富商巨贾们大发横财的希望落空,富商巨贾们对董太师的怨恨也开始慢慢滋生。接下来是洛阳的普通百姓,董太师的粮仓被人一把火烧了,这下洛阳的粮食价格就连董太师也压不住了,就象董太师那圆滚滚的肚一样——不断飞涨,普通的洛阳百姓也开始承受不起,洛阳百姓对城外那些远道而来从他们嘴里抢食的百姓也开始不满——没有他们,洛阳百姓本来可以轻松度过这个冬天的。那些对魔王太师不利的谣言也逐渐在洛阳百姓传扬,奸污公主,滥杀无辜,欺凌皇上,这些都是真的吗?

导火索是董太师在街上乱杀人点燃的,那天晚上,魔王太师不仅杀来外地来的学,还误伤了不少洛阳百姓,然后是董卓军默许那些灾民进城助阵,屠杀士族,可杀士族就杀士族吧,董卓军和灾民还把手伸向普通百姓,杀人放火,**掳掠,这下洛阳百姓爆发了。互通声气之下,今天早上,洛阳的所有店铺一起关门,罢市!要董太师把灾民从洛阳赶走!

康鹏带着众谋士在街上巡视一圈,见大街两旁家家关门闭户,路上不见半个行人,冷冷清清的,往昔热闹繁荣的洛阳竟然有如鬼城。康鹏不禁愁眉苦脸的问众谋士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贾诩、李儒、鲁肃和司马朗一起无语,心道还不是你吃饱了撑的放灾民进城,想借灾民的手诛杀士族,却不对灾民严加约束,换成谁都会这样。可惜康鹏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无意的导演,还在那里大发脾气,“他们罢市就罢市,本相就不信,没有他们,本相能养不活那些灾民。”

李儒苦笑道:“岳父有所不知,这粮食目前我们还能支撑,可是天气日益转冷,灾民过冬的房屋和木炭怎么办?不设法解决这些,冬天一到,城外的灾民不饿死也得冻死。就算这些我们可以自己解决,但关不产盐,我们所用之盐都是洛阳商贾从外地运来,没有他们卖盐,我们就只有吃淡食了。”

盐,康鹏急得抓头挠耳,缺少食盐人就会没力气,那拿什么打仗?可康鹏急也没用,古国内地仅有四川产盐,却又不在董老大的控制区里,康鹏总不能变出盐来吧。

正当康鹏寻思是强迫商人卖盐还是从商贾手抢盐时,大街旁一户人家突然开门,往外扔了一个木牌,随即重重把门关上。康鹏奇怪,“那是什么?拿来与本相看。”

鲁肃忙拦住士兵,“太师,没什么,不看为好。”司马朗也面容古怪,“太师,别看了,我们到城外去看看灾民吧。”

康鹏起了疑心,“拿来我看。”可不良学生真正看清楚那木牌时——差点没气晕过去,竟然是洛阳百姓给他供的长生牌!康鹏再细看大街的角落,居然还有不少这样的木牌。

“好啊,好啊。”康鹏咬牙切齿道:“本相那么爱护他们,他们竟然这么来回报本相,想把本相从洛阳逼走!”

众谋士无语,倒是带着陷阵营保护康鹏等人的高顺问道:“太师,末将是否去将这家人拿下?”

康鹏挥挥手,声音几近嘶哑,“不用了,拿得下一家,总不能把全洛阳的人拿下吧?本相可真成了独夫了,随便他们吧。”

康鹏对天长叹,自己在洛阳百姓心的地位一落千丈,几个月来的辛苦付之东流,就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我康鹏还是太嫩了,难道我真要被逼退出洛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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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破罐子破摔

康鹏轻轻的抚摩着那块写着董卓名字被摔成两半的长生牌,心酸楚难当,简直想放声大哭一场。曾几何时,这块长生牌就是康鹏的骄傲,董卓那遗臭万年的名字被康鹏成功的转变成百姓争相歌颂的好官,这块被洛阳百姓供在祖先堂的长生牌,就是康鹏那段辉煌时间的见证,可现在,却成了插在康鹏心头的一把尖刀。

“回去吧。”康鹏苦涩的说道:“你们再想想办法,早些把灾民送到雍州去,减轻洛阳百姓对他们的抵触。”李儒、贾诩等人知道他心里痛苦,也不敢再刺激他,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后面往回走。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想逃避,它就越来找你,康鹏等人没走多远,传令兵便赶来禀告,“禀太师,洛阳城外灾民突生鼓噪,想冲进洛阳城,他们请求见你。”康鹏不敢怠慢,忙带着众谋士匆匆策马出城去视察灾民,目前董卓军已经失去洛阳百姓的支持,倘若灾民再起暴乱,那董卓军的前途就更不敢想象了。

因为黄巾军逐渐逼近洛阳,关外灾民涌入关更多,数量已经达到令人恐怖的八十多万,洛阳城外的旷野已经看不到土地的颜色,满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灾民,让人触目惊心,更让要负担他们过冬粮食的董卓军头疼不已。

康鹏刚出城就被无数灾民围住,若不是陷阵营及时排好阵形保护他,只怕这些灾民已经将淹没,饶是如此,灾民们的声音还是一波高过一波,乱七八糟的,“太师,万岁!”“太师,让我们进城替你出气。”“太师,你带我们反了吧。”“太师,你当皇上吧。”“太师……”

康鹏黝黑的脸皮都白了,这些灾民是疯了吗?竟然想要我称帝?这造反称帝容易,被天下共讨的滋味可不好受,关键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康鹏可不想当袁术那个白痴,被天下共讨,成为笑柄。康鹏却不知道,这些灾民都是商量过的,眼下兖州和青州黄巾蜂起,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不能回家了,虽然暂时有董太师好心收留救济,可现在董太师四面楚歌的境地不管谁都知道了,灾民们一商量,眼下他们只剩下一条活路,就是拥戴董太师做上皇位!那时候,他们就是开国功臣,才能建立拥戴之功,才能名正言顺的抢走前朝遗民留下的土地粮食,他们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

一个被灾民公推的代表获准靠近康鹏马前,将他们的意思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董太师乃是爱民如的好官、天命所归、真龙天之类的话,最后强调了一点,希望董太师面南登基,他们愿意为董太师赴汤蹈火。可惜这位代表的口才实在不怎么样,打动不了久经校长、班主任和周星星电影教导的不良学生,不良学生只是默默的听着,并不插话。等那个代表说完,灾民们又是一阵喧哗,又大叫大嚷着要康鹏称帝。

“静一静。”康鹏挥手制止灾民们的鼓噪,过了好一会,那些灾民才平静下去,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康鹏。

“诸位父老乡亲。”康鹏清清嗓,“你们的好意本相心领了,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今后还是少说,本相世食汉禄,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虽说现在朝野之对本相多有误会,可本相还是不能做那种背反汉室之事。”

贾诩、李儒和鲁肃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是怕董老大突然头脑发热,答应了灾民要他称帝的请求,那么局势可真是无法挽回了。灾民们却那里肯依,纷纷大叫大嚷,人声鼎沸,一定要董卓称帝自立,而且围到康鹏身边的灾民越来越多,大有逼他就范的模样。

“住口!”康鹏突然大吼一声,破锣般的声音有如雷鸣,将灾民们的声音全部压下去,康鹏沉声道:“从现在开始,再有谁胆敢向本相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杀!”

康鹏想想觉得还不够,又顺手抢过一支箭,一折两断,重重扔在地上,康鹏厉声道:“本相忠心为国为民,决不起反叛之念,倘若董卓称帝背主,有如此箭!”

灾民的风波暂时被康鹏压下去,同时康鹏下令,让灾民分批启程前往长安,减轻洛阳城的人口压力,灾民们也乖乖依令而行,首批灾民开始出发。但康鹏心里却在懊悔,自己为了压下灾民的激愤,把话说得太绝了,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呢?同时李儒也在暗暗担心,岳父是否把话说得太满了?

……

洛阳城的东门,康鹏驱马走到门前时突然停住,望着巍峨的城门的发呆,仿佛若有所思。李儒还在莫名其妙,正要上前询问,贾诩拉住他,低声道:“显佳,这里是太师和蔡大小姐初次见面的地方,你不要去打扰太师。”

李儒恍然大悟,随即又哭笑不得,眼下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岳父对那个野蛮丫头还在念念不忘,等将来离开洛阳之后,那么岳父还指不定变成什么模样呢。

李儒正在盘算怎么让岳父忘记那个野蛮丫头,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来,这时城门之后突然走出一队家丁,李儒定睛一看,却是车骑将军伏完府上的家丁,打头的是一辆马车,车上坐有俩个少女,等李儒看清那俩个少女的相貌时不禁暗暗叫苦,一个是伏完之女伏玉,另一个却是李儒最讨厌的蔡姬。

和李儒相反,康鹏却是欣喜若狂,忙迎上去,自从那天被蔡姬撞破他和刘倾的好事后,不仅蔡姬不愿再见到他,就连孙尚香也带着一班小美女到处躲他,如果不是孙尚香还要求他放了孙坚,只怕已经带着一干小美女躲到蔡姬家里去了。

“姬……”康鹏的话到嘴边,发现心有千言万语却没有一句能说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蔡姬娇俏的模样。

蔡姬脸沉似水,下车给康鹏行了一个礼,“太师,民女蔡姬见过大汉董太师。”蔡姬话音冰冷,丝毫没有往日与康鹏说话时的亲热随便。

不良学生却没有听出来,此刻不良学生的心跳加速,胸口发热,眼里耳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跳下马伸手要去抓蔡姬的小手,“哈哈,姬你太客气了,与本相还要见什么礼?”

蔡姬往后退一步,躲开康鹏的魔爪,冷冷道:“太师请自重,小女此来是向太师讨要一些东西,请太师归还。”

康鹏一楞,心说我什么时候欠你东西了?“姬,你向本相讨要什么?”

蔡姬的声音依然冰冷,“小女再提醒太师自重,小女又太师的师徒名分已绝,请太师叫小女蔡小姐或者蔡姑娘,若太师觉得小女不配那么叫,请太师叫小女草民也行。”

话说到这个地步,康鹏还能听不出蔡姬心的愤怒来?康鹏灿灿道:“……,蔡大小姐,你想向本相讨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本相欠你的,就一定归还。”

蔡姬还没说话,和她同来的伏玉开口了,“董太师何必明知故问?当日董太师下令百官捐献家存粮救济灾民,小女与蔡姐姐家都倾其所有相助,想不到我们的一番好心都喂了白眼狼,请董太师把粮食还给我们。”

康鹏这才注意到,与蔡姬同来的竟然一个丝毫不亚于她的美女,大约十五岁的年龄,柳眉杏眼,与初见蔡姬时一样,这个少女也是傲气凌人,看康鹏的目光仿佛带着不屑。

李儒凑上来,“岳父,她是车骑将军伏完之女伏玉。”

康鹏点点头,心知这位便是三国又一个胸大无脑的著名美女了,和她说道理,肯定说不清楚,“伏大小姐,灾民不是白眼狼,他们是人。那些粮食是你父亲自愿捐献的,想要让伏大人自己来要。”不是康鹏不想还,而是他实在不敢还,现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恶劣,粮食也越来越紧张,不敢再随便浪费一颗粮食了。

伏玉一时语塞,蔡姬接口道:“既如此,你们请太师先把我家的粮食归还小女,太师也知道,那些粮食是小女自愿捐献的,现在请太师归还小女吧。”

康鹏苦着脸不说话,要换别人敢对他讨要粮食,他肯定学习董老大把那人一刀宰了,可是眼前这位康鹏却绝对舍不得。蔡姬又上前逼了一步,“太师,那些人既然有力气在洛阳城里杀人放火,污辱民女,就绝不缺少小女的那些粮食,请太师将粮食归还小女。”不知为什么,蔡姬说话的时候眼闪着泪花,象是有什么难以言明的悲哀。

李儒知道蔡姬的难言之隐,她的几个闺密友都在那晚的动乱被董卓军士兵和灾民强暴致死,只是蔡姬是女孩,这种话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李儒抢上前去,“蔡大小姐,那天晚上的事责任不在太师,太师也是被逼……”

康鹏拦住李儒,垂头道:“蔡大小姐,哦,不,快要叫卫夫人了,你去领你家的粮食吧,本相还你。”话虽然这么说,但眼看最爱的人与自己恩断义绝,康鹏心的痛苦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蔡姬一言不发,昂首便走,伏玉赶紧跟上,经过康鹏的时候,伏玉突然这么来了一句,“老丑鬼!老**!五十多岁了,还想对我蔡姐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如果是蔡姬这么说康鹏,康鹏肯定是干笑两声就当没听见,可现在康鹏正在伤心欲绝的时候,被这个初次见面的伏玉一番辱骂,埋藏在不良学生心底的邪气彻底爆发出来,那就有人要倒霉了。

“站住!”康鹏一把抓住伏玉柔若无骨的小手,大力往回一拉,伏玉娇小的身体顿时扑在康鹏肉嘟嘟的肚上,伏玉又羞又惊,挣扎着大叫道:“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事情突变,众人大吃一惊,伏家的家丁见小姐受辱,纷纷喝骂着扑上来,可高顺带领的陷阵营那会给他们冲到康鹏身旁的机会,整齐挺枪就把他们逼到城墙角落。李儒大急,伏完是朝少有的几个站在岳父一边的大臣,岳父还想把伏完逼反吗?李儒正要上去劝解,却发现有人从背后拉住自己,李儒回头一看,却是贾诩,正面带微笑的摇头呢。

蔡姬气急败坏,都怪自己以前在伏完面前说老丑鬼好脾气,好欺负。现在把伏玉害了。“太师,你又想作孽吗?快放开伏妹妹,粮食我不要了。”

康鹏此刻热血直冲头顶,已经不去想会有什么后果了,歪着脸扫了一眼怀挣扎的伏玉,心说不愧是将来要做皇后的人,果然是个美女,既然我已经替董老大背了一个**公主的罪名,不如我自己来做个强*奸未来皇后的董老大吧。

康鹏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肥手在伏玉嫩滑的脸上游动,“蔡大小姐,既然你认为本相作了很多孽,本相也不想让你失望,就作一次给你看。”康鹏也不管自己的肥手被伏玉死力咬住,又转头对李儒道:“李儒听令,带本相的名刺去伏将军府,就说本相很喜欢伏大小姐,从今天起,伏大小姐就是本相的小妾了。”李儒苦笑,无言可对,倒是贾诩抢上前一步答道:“属下遵命。”

蔡姬吓得魂飞魄散,冲上来紧紧拉住康鹏,惊叫道:“不要!老丑鬼,你放开她,她是无辜的。”

康鹏轻轻一甩,蔡姬又摔在地上,康鹏抱着伏玉蹲下,对着蔡姬邪笑道:“蔡大小姐,今后不要叫本相老丑鬼了,本相虽然外表年龄很大,可内心还是只有十七、八岁噢,你要是再叫,本相可不会拒绝再给后房添加一个小妾。”

康鹏犹豫一下,又低声对蔡姬说道:“ILOVEO。”这才抱着哭叫不已的伏玉扬长而去。



第五十六章 贾诩下策

“哭什么?刚才不是叫得很起劲吗?怎么又哭了?”康鹏用力的揉弄着伏玉小巧的**,上面满是他狂暴时留下的痕迹,而伏玉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无神的瞪着屋顶,泪水顺着她雪白的脸蛋已经将枕头浸湿。

从城门口将伏玉抓回家以后,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康鹏抱着玩一个赚一个的念头,也不管伏玉如何哭叫求饶和事情可能带来的后果,抱回卧室就把伏玉糟蹋了,算是了不良学生想尝尝处女滋味的心愿。

康鹏见伏玉只是默默流泪而不回答,忽然心有点软,把伏玉揽入怀中,肥手替她擦去泪水,“别哭了,你不用担心,本相一定会娶你的。”

伏玉突然间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重重给了康鹏一记耳光,大骂道:“禽兽!亏蔡姐姐还说你是好人,替你辩解。老不羞!你糟蹋了那么多宫女还不够,又奸污公主,我才十五岁,连成人礼都还没行,你就……,老**!”

伏玉不动还好,这一动雪白美妙的身材便暴露无疑,一下将不良学生本已压下去的**又挑逗起来。康鹏淫笑道:“禽兽就禽兽,我再禽兽一次给你看。”翻身又把伏玉压在身下。伏玉又羞又怒,刚叫出“不要……”,小嘴就被康鹏的大嘴堵得严严实实。

近日来连续的挫折积累在康鹏胸,做什么都不顺,康鹏担心重蹈董老大覆辙的苗头越来越明显,这已经让康鹏几近疯狂。康鹏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想把郁闷发泄出去,很不幸,正好撞在康鹏气头上的伏玉就成了牺牲品。

康鹏正疯狂间,突然听到卧室门外传来仆人欣喜的声音,“太师,大喜!大喜!温侯与子龙将军来报,我军突袭汜水关取得大捷,黄巾贼已经被赶出关外了。”康鹏猛然停止某种体育动作,半晌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赢了,终于可以放心了。

“很好,先下去吧,本相很快就出来。”嘴上说快,放下心来的康鹏更是大发雄威,配合上他近三百斤的体重,将伏玉弄得惨叫连连,可康鹏那里管她,只顾不停的发泄……

太阳都快落山了,康鹏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拍拍几乎要昏迷过去的伏玉脸蛋,淫笑道:“小美人,你还真有旺夫命,本相决定了,让你和安阳公主、平阳公主一样,做本相的正室。”伏玉愤愤盯着康鹏,本想再骂,可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康鹏也不管她,穿上衣服出门便走,留下伏玉在房中默默流泪。

……

“恭喜太师,温侯与子龙将军能旗开得胜,全赖太师的洪福所至。”

“太师身在洛阳,决胜千里之外,我等佩服之至。”

“太师妙算,神鬼莫测……”

康鹏刚到自家大厅,一帮子火线提拔上来充数的朝廷官员便马屁横飞,歌颂康鹏的丰功伟业。这些人原来都是低级小吏,这次洛阳动乱朝廷官员死伤殆尽,李儒为了给岳父撑门面,从底层官员中批发了提拔了一批高官,只要识几个字,就可以做大夫中丞,只要会耍几下刀枪,就可以做校尉将军,最搞笑的是洛阳城的一个六十多岁快要致休的狱卒,只因能写自己的名字和会打一套五禽拳,竟然连升十八级,做上了九卿之一的廷尉。这些人本事不高,拍马屁却是拿手好戏,如今‘慧眼识珠’的董太师打了大胜仗,他们那有不大拍特拍之理?

“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康鹏象轰苍蝇一样把这些马屁精轰走,正想将贾诩、李儒等人召进书房商议。蔡邕和伏完迎上来,俩人神色都极为慌张,匆匆给康鹏行礼,伏完抢先道:“太师,我等对小女管教不严,冒犯了太师,请太师看在小人的薄面上,饶了小女吧。太师要怪罪,就请怪罪小人。”

康鹏此刻心情已经极好,邪邪一笑,“本相没怪罪令爱,还要娶她为妻,不知伏大人愿否?”

伏完满头大汗,“太师明见,小女年方及笄,还未到出嫁之龄,请太师先放小女回家,婚娶之事以后再说。”伏完打定主意,只要从董魔王手中将女儿骗回,就连夜逃出洛阳,去投奔好友刘表。

康鹏想都不想,“很好,你去接她吧。”

伏完做梦都想不到康鹏会这么好说话,大喜道:“谢谢太师,不知太师将小女囚于何处?小人这就去接他。”蔡邕也松了口气,这事全因蔡文姬煽动闺中密友伏玉一同去讨要粮食而起,若因为这事把好友伏完的女儿害了,那自己就太对不起老朋友了。

谁知董太师接下来的话将俩人打落地狱,“就在本相的卧室之中,她现在行动不便,可能要抬着才能回家。”

伏完先是脑中一阵眩晕,继而怒目圆睁,“董贼,你这个畜生!”双手张开,要去掐董卓的脖子。可惜董老大的身体力量速度都不是伏完可以相比的,康鹏轻松扳住他的手,一脚将他踢飞,早有董老大的亲兵扑上,将伏完和蔡邕拿下。

康鹏邪笑道:“送蔡侍中回家,小心保护蔡侍中全家。把伏大人关进地牢,去告诉伏大小姐,要是她不愿意嫁给本相,她的父亲就性命难保了。”

“畜生!董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伏完大喊大叫着被拖了出去。蔡邕却有如一具行尸走肉,呆痴痴的被董老大亲兵押出去。

鲁肃和司马朗面有不忍,扭头不去看蔡邕和伏完;贾诩、李儒这俩个头顶长疮脚底六脓的坏家伙却面有得色,自己们的辛苦没有白费,主公终于恢复了魔王本色,接下来,就是要让主公明白,在这个乱世中,只有亲信可以相信,只有残忍才能生存,妇人之仁只是自取灭亡之道……

……

“文和先生妙算,我军果然大胜。”康鹏先夸奖一通贾诩,又好奇问道:“文和先生,本相就不懂了,我军在汜水关原有十万大军,照样在黄巾军手下吃了败仗,为何奉先与子龙仅有两万铁骑,反而能大败贼军,这是什么道理?”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贾诩还在摇着折扇,“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兵力的多少并不是决胜关键,我军开始吃败仗,原因有二,一是兵力分散,十五万大军要分散防守汜水关、虎牢关和洛水渡口,被敌人各个击破毫不奇怪;二是西凉铁骑擅长野战,用来防守关城便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诩敢断言,倘若我军主动放弃关城,出击迎敌,那我军必胜。而温侯与子龙兵力虽少,却是野战,又是快速推进攻其不备,以少胜多毫不为奇。”

康鹏恍然大悟,看来这就是闪电战的稚形了,奇袭、快袭集中加在一起,将像闪电一样打击敌人!可以使敌人在突如其来的威胁之下丧失士气,从而在第一次巨大的打击之下就会立即崩溃,当年老希就是凭借这一手把欧洲搅得天翻地覆的。

“文和先生言之有理。”李儒又大有深意的说道:“倘若将战场换到潼关,我军有秦岭、黄河之险,只需集中兵力把守,关下又是平原,西凉铁骑可以纵横冲击,那才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

鲁肃也附和道:“李大人所言极是,我军只需守住三五年,平定后方,整顿农商,精练士卒,就有了称雄之本。”

康鹏那能听不出来他们话里的意思来,重重哼一声,“董承、伏完给了你们好处,让你们也来劝本相退出洛阳?”

贾诩、李儒、司马朗和鲁肃四人对视一眼,离席一起跪倒,齐声道:“洛阳三面是敌,我军又是客军,在洛阳根基不稳,内有士族与洛阳百姓之忧,外有诸侯围攻,实难施展手脚,不如尽释诸侯,我军退回长安,据潼关天险,内修政务,积蓄力量;外观天下之衅,中原诸侯混战,待汉室衰微,诸侯内耗殆尽,人心思定之时,我军便可一击成功,太师也可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

李儒又补充一句,“岳父,这便是文和先生当日没有说出的下策,文和先生就是担心岳父你舍不得这洛阳的花花世界,贪图安乐,所以不敢直接说出。”

康鹏脑中突然一阵通明,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全部明白了,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谋士大吼道:“原来事情都是你们干的,士族文人污蔑于我,原本你们可以压制,可你们故意放任他们,逼得本相对他们大开杀戒!那天晚上你们又故意放灾民进洛阳城,让洛阳百姓受战火之灾!在灾民中出现的谣言是你们干的,目的是消除我们的负担!还有今天伏完女儿的事,也是你们早就设计好的,所以提前把子龙调去出征,因为你们知道,有子龙在旁边劝阻,本相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从头到尾,本相都是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董老大发怒的恐怖表情还真不是盖的,饶是贾诩、李儒、司马朗和鲁肃四人算是康鹏的绝对亲信了,也吓得汗流浃背,磕头不停,不敢答话。只有李儒在董老大面前胆子稍微大些,“岳父,这些确实是我们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让岳父你不要贪图洛阳的享乐,忘记天下大事。至于那个伏玉,纯数遭受无妄之灾,不敢欺瞒岳父,我们本来是想让岳父再对洛阳富商下手……”

康鹏气呼呼的打断李儒的话,“不敢欺瞒于我,本相已经被你们骗惨了!不要说了,本相绝不离开洛阳!”不是康鹏看不懂在洛阳将面临的压力,而是康鹏担心重蹈董老大的覆辙,董老大可是撤回长安后就玩完了,这是前车之鉴啊。

李儒也不知那里来的胆子,第一次顶撞岳父道:“岳父,洛阳虽好,可它是百战之地,数面环敌,我们现在占领洛阳,势必成为众矢之的,要防御各方面来的压力,那有机会积蓄力量?待我们的军力消耗光了,那才是无法挽回。更何况洛阳人多地少,在平常年景产粮都不够自给,再加上帝室百官的供奉和俸禄,已经让我军不堪重负,这是乘机抛掉包袱的机会啊。”

康鹏被问得张口结舌,半天才想起三国演义里的一句话来反驳,“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你这个朝廷都尉真是白当了。”

李儒惨笑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十八路诸侯讨伐岳父之时,岳父还在皇宫之中游乐,小婿就用朝廷的名誉连发十九道圣旨,下令诸侯退兵,命令刘表攻打淮南,抄诸侯后路,可他们谁听了?就是在我军打败诸侯联军之后,我军力量达到顶峰之时,那所谓的圣旨也令不出洛阳,现在的这个朝廷,除了顶着一个大汉正统的名义,其他的什么都不剩了。”

康鹏语塞,他也知道所谓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实际没有多大作用,否则历史上曹操为什么不能传诰而定北方,而是张绣、吕布、刘备和袁绍一个一个的打,用实力来说话,尤其是打袁绍的时候,荀家叔侄和郭嘉提出的四胜四败和十胜十败,天时地利人和都分析到了,惟独没有提到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优势,要是有用,这些老狐狸能想不到吗?还有后来,要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有用的话,曹操也不会有赤壁之败,早就统一中国了。

鲁肃见康鹏沉思,知道他已被打动,趁热打铁道:“主公,天下大势,不破不立,大破大立,主公你若长期占据洛阳,那么汉室威严不受侵犯,百姓心思汉朝,这天下就乱不起来,主公既有天下之志,就要让这天下大乱,乱到极点了,天下人才会接受一个新主子啊!”

康鹏还是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倾听。贾诩终于开口道:“主公,贾诩的下策,就是先南后北,封堵中原!我军先退回长安,坚守潼关,以洛阳中央为缓冲之地,那时候,早已怀有野心的诸侯必然为了朝廷这块香饵混战中原,而我军可以安心积蓄力量,平定凉州以为后方,南下汉中,谋夺益州,再顺江而下取荆襄之地,祠机夺取江南,到那时候,诸侯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中原便可瓜熟蒂落。”

贾诩也补充一句,“其实子敬与贾诩所想一样,他在刚投靠主公之时,已想向主公提及此事,可惜主公那时候对蔡大小姐念念不忘,舍不得离开洛阳,不会听从他的建议,被我们劝阻了。最后我们实在无法,才有这些手段逼主公就范,请主公处罚。”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马朗也开口道:“主公,司马朗与接触不久,但知你确实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主公,倘若主公有龙登大位,实乃天下之福,司马一家愿鼎力相助主公,为天下百姓造福。”

贾诩和李儒、鲁肃等人口水都说干了,康鹏还是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就在贾诩等人快绝望时,康鹏突然说道:“让我再想想,你们先下去吧。”

众谋生无语,悄悄出门,待到房中无人之时,康鹏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也不知道是哭自己的无用?还是在哭其它事……

与此同时,贾诩对李儒、鲁肃和司马朗说道:“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主公其实心动了,关键是主公还舍不得一个人,只要她愿随主公走,洛阳再好主公也不会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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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赎罪

公元189年,汉中平六年四月,荒淫无道的汉灵帝病亡,汉灵帝遗旨传位于皇子刘协,遭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反对,大将军何进抗旨不遵,将皇子辩推上帝位,即汉少帝,封皇子协为陈留王。

汉中平六年六月,大将军何进鸠杀汉灵帝母董后,与十常侍彻底反目。同月,何进欲杀十常侍,下旨召前将军、鏊乡侯、西凉刺史——有魔王之称的董卓进京相助,遭群臣与部下曹操激烈反对,群臣皆言董卓乃是豺狼,进京必食人,进不听,大臣郑泰、卢植等人畏惧董卓,弃官而逃。

十常侍闻外兵即将进京,先行计杀何进,何进部下曹操、吴匡、袁绍和袁术率军杀入洛阳皇宫,诛杀十常侍赵忠、程旷等八人,张让、段圭等人挟持汉少帝与陈留王逃出洛阳,路遇西凉刺史董卓,卓杀张让、段圭,挟少帝与陈留王进京。

汉中平六年九月,董卓尽诛权宦,收何进中央军,又欲废少帝立陈留王,并州刺史丁原起兵讨伐,丁原义子吕布英勇无敌,卓大败。当夜,董卓部下李肃用赤兔马成功策反吕布,吕布杀丁原,拜董卓为父。同月,董卓毒杀少帝与何后,立皇子协为帝,即汉献帝,改元初平。卓自封丞相,领国事,自此每夜入宫,奸淫公主后妃,夜宿龙床。尝引出城,行至阳城地方,适奉阳城市集,男女皆集,卓命军士围住,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还京扬言杀贼大胜而归,于城门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赏赐众军。自此以后,上到皇亲国戚洛阳百官,下到普通百姓,皆对董卓恨之入骨。

刚到三国时代的时候,康鹏每当想起史料上的这些记载就头疼不已,董老大干的‘好事’太多了,自己一不小心就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做事也是小心翼翼,生怕重蹈董老大的覆辙,随着时间的推移,康鹏发展内政、重收民心的效果显现出来,群臣与百姓交口称赞,顶着董老大名头的康鹏也开始飘飘然,以为自己生搬硬套来的那套现代政策已经替董老大洗清了罪孽,让洛阳百姓原谅了董老大,再加上痴迷蔡文姬,对内政也不是上心了,没有了刚到三国时的那股锐气。没想到士族的反戈一击,就把康鹏的美梦打得粉碎,让康鹏手忙脚乱,连施昏招,将自己逼到四面楚歌的地步……

“这是宿命吗?”康鹏悄悄在心里问自己,“难道我真要象董卓那样,被逼退回老家?”从贾诩、李儒等谋士向康鹏建议退回长安后已经二十几天了,这么多天来,康鹏每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每当没有旁人的时候,康鹏都会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吕布和赵云还在协防汜水关,丢了汜水关的陈宫和徐荣也自缚到康鹏面前请罪,康鹏将他们官降三级,让他们戴罪立功,又好言劝慰一阵,换来陈宫和徐荣的感激涕零。其实这次汜水关失而复得,损失最大的不是兵力,而是目前最宝贵的粮食,囤积在汜水关中的三十万斛粮食被黄巾军洗劫一空,剩下的也在破关当夜被人烧光。逼得李儒不得不从几近空虚的洛阳粮仓中又挤出十万斛粮食送到前方。

长安牛辅送来的粮食虽然到了,可路上的损耗让康鹏大吃一惊,牛辅送来的是六十万斛,可在路上竟然消耗了十万还多,一问之下才知道,古代交通不发达,粮食运输全靠人力畜力,一路上人吃马嚼,运输的军队已经算很节约了。这些更让康鹏动摇,董卓军远离根据地,孤军在外,还要养活天下人口最多的洛阳城和源源不绝涌进关中的灾民,这理智吗?

这些还不算,董卓军在汜水关吃了败仗的消息已经遍传天下,各地士族欢呼雀跃,大呼痛快,同时西凉铁骑天下无敌的神话也被打破,各地手握重兵的郡首开始蠢蠢欲动。首先是汜水关外黄巾未退,还有部分黄巾军在与董卓军对峙、然后是徐晃、魏延来报,荆州刘表已经集结八万大军,正在向南阳推进,大有趁火打劫之势;紧接着张辽、李肃快马来报,汉中张鲁与西川刘表之间已经抛弃前嫌,共同打出‘诛杀董卓,顺天应道;的口号,子午谷已经多次出现益州的小股部队;

更让康鹏急得焦头烂额的是西凉韩遂已经吞并了凉州绝大部分,马腾在凉州的势力只剩下武威一座孤城在苦苦支撑,韩遂又与羌兵联手,将张掖送给羌人,获得大批马匹军械,随时可能在董老大的屁股后面插上一刀。急得马超拉着马云绿天天到康鹏面前求情,要康鹏早些放马腾回西凉收拾残局,马腾甚至让马超带话给康鹏,只要康鹏放他回西凉,他愿意把陇右诸郡送给康鹏。

而董卓军内部,因为西凉军的家眷大部分在凉州,现在凉州被韩穗与羌兵控制,西凉军上下都担心自己的家眷遭到羌兵报复,军心开始动摇,就连还在前线的李催和郭汜都来书询问西凉情况,担心老巢被抄。

洛阳百姓与灾民的对立日益激烈,洛阳商家一直拒绝开业,坚决要求董卓军把灾民赶走,不卖任何物资给董卓军与灾民。董卓军上下对此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洛阳上百万百姓全部杀掉吧?

内忧外困之下,康鹏不得不慎重考虑贾诩的下策,贾诩的提议确实富有远见,只要退出洛阳,就可避免被敌人几面的围攻的困境,腾出手来解决后方问题,同时雍、并两州地广人稀,物产丰富,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又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潼关,只需很少的兵力就可以守住,集中力量发展内政。由南向北包抄中原看似很难,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眼下孙坚的儿子和女儿都在自己手里,只消把他们留做人质,放孙坚回九江,让他堵住中原群雄南下的道路,只需过得几年,董卓军的力量积累够了,按贾诩的战略,先拿下益州,顺江而下夺取荆州和江南,最后潼关、樊城、合肥三路一起进军实力内耗一空的中原,中原可定。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子时,康鹏搔搔毛茸茸的丑脸,心说贾诩说的分明可行,可我怎么死活不想离开洛阳呢?我这是怎么了?又想了半天,康鹏始终找不出自己一心想留在洛阳的原因,只是心情更加郁闷,把心一恨,不管了,明天就在早朝宣布还政给那个小皇帝,带兵和灾民回长安,反正吕布现在也有貂蝉了,我应该也不会死在董老大干儿子手里了。

康鹏决心一定,顿时一身轻松,不觉又想起伏玉娇美的脸蛋。十天前,康鹏已经和安阳公主刘雨、平阳公主刘倾、伏玉三女拜堂成亲,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只是婚礼的现场非常冷清,贺客只有董老大的几个亲戚和董卓军留在洛阳的几个谋士,还有就是马腾和孙坚了,其实康鹏打心眼里希望宾客更少一些,原因无他,伏玉和他拜堂成亲的时候——他那个比年龄小十几岁的老丈人伏完是被堵住嘴捆在首席上的!同时伏完的家人全部被捆在董家大院里,每个人脖子上还架有一把不怎么锋利的钢刀。

一脚踢开伏玉的卧室门,康鹏大摇大摆的走到伏玉身边,捏捏她嫩滑的脸蛋,邪笑道:“美人,想不想本相?”

伏玉闭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也不答话,只是奋力挣脱康鹏的肥手,躲到一边。康鹏大怒,皇帝骑得,我骑不得?一把抱起伏玉扔在床上,三两下脱去衣服就扑上去,然后是衣服撕破的声音和伏玉的惨叫声,还有就是康鹏的喘息声了。

几上的油灯燃尽多时,直到康鹏发泄够了,才象头死猪一样躺在伏玉身边喘着粗气,伏玉的身体就象被撕裂了一般的疼,也是无力的躺在床上,只是眼泪不停的滑下。康鹏听到她又在哭,不禁火冒三丈,“哭什么哭?本相除了老点丑点,其他那里配不上你?”

过了良久,伏玉方才答道:“太师,伏玉可以什么都听你的,只是恳求太师一事,请太师允许。”

康鹏乐了,“说吧,是不是要本相把你全家放出大牢?”

伏玉幽幽道:“伏玉说过,只要太师伤害伏玉家中任何一人,伏玉就自杀在太师面前,所以伏玉不为家人所求。”

康鹏一楞,“那你求本相何事?先声明,要本相放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伏玉泪流满面,哽咽道:“十月二十二,是蔡姐姐与卫大学子成亲的好日子,请太师允许伏玉去给蔡姐姐祝贺。”

康鹏的心突然一沉,时间过得真快,只有二十来天,蔡文姬就要嫁给那个短命鬼了,我该怎么办呢?康鹏伤感了半天,才强作笑颜道:“好吧,到时候本相和你一起去祝贺,但你以后要多吃饭,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多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相小气到不给老婆吃饱饭的地步。哈哈,哈哈……”

康鹏虽然强作笑脸,可连伏玉都听出他笑得非常勉强,甚至还有些伤心,伏玉心头不禁一紧,这个老丑鬼对蔡姐姐还是念念不忘,我告诉他蔡姐姐婚礼的日期,会不会害了蔡姐姐?

……

公元190年,汉初平元年十月初五,大汉太师董卓在早朝上宣布了一条震惊天下的决定,董太师决定还政于汉室,率西凉军退出洛阳,返回长安。同时,董太师还下了一道罪己诏,历数自己进京后所犯之过错,向天下谢罪。

对董太师的这个决定,朝廷上仅剩的几个大臣表示了极大的欢迎,先是汉献帝在有心人的指导下赦免了董太师以前的一切罪孽,并且加封董太师为尚父,对朝廷旨意听封不听调。执金吾董承与侍中蔡邕也遵守诺言,站出来为董太师血洗洛阳一事辩解,金吾董承与侍中蔡邕称,那夜尚父所杀之人,实乃焚烧灾民粮食之乱贼,罪有应得,尚父杀之有功无过。

接下来的几天,董太师接连将俘虏而来的诸侯全部释放回属地,官复原职并有封赏,其中几位特别还赏给文华侯精制的十全大补膏,以表彰他们对汉室的忠诚。并且传诏天下,加封刘备为左将军,领徐州牧,见诏即可上任。

同时,董太师将**董纡许配给乌程侯孙坚长子孙策,加封孙策为镇江将军,孙策与孙尚香将随董太师共赴长安,待董纡成年之后与孙策完婚。西凉太守马腾之子马超加破虏将军,留在董太师帐下听用,当然,寿昌亭侯的未婚妻马云绿也要留下。孙坚和马腾当然知道董太师那张笑嘻嘻的丑脸后面打得是什么主意,但失去自由近半年之久的他们也顾不得什么了,也只能满口答应。

高兴的不只是朝廷和诸侯,洛阳百姓高兴,董魔王终于滚了!灾民们也高兴,董太师要带他们走,没抛弃他们。董卓军上下也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去救父母妻儿了。

惟独有一个人高兴,就是几乎被人遗忘的枣祗了,曹操逃走的那天晚上,枣祗还在田间教屯民耕作之法,没能带上他,而曹操逃走之后便渺无音信,枣祗想走也无路可去。最后董太师自然是大发慈悲,“枣先生,你随本相去长安吧,一来可助灾民屯田,二来有个安身之所,本相向你保证,将来不管什么时候,枣先生想走,本相绝不阻拦。”就这样,三国中不世出的农业天才就被康鹏拐到手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十月下旬。董卓军的老弱士兵已经保护部分灾民分批退回长安,徐晃和魏延也率兵撤出宜阳,直接退回长安,被董太师屯田政策蛊惑的部分宜阳穷苦百姓自愿跟随撤离;张辽李肃就地镇守战略要地青泥隘口。董家的家人也在董曼率军保护下撤走了,而董太师打着冲锋在先撤退在后的口号,死活要等义子吕布与爱将赵云等人回军一起撤离。当然,新赐封为尚父的董太师打的什么主意大家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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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抢亲

“快跑啊,吕布又来了!”一个手里还拿着半截菜人手臂的黄巾军疯狂的对同伴喊道:“那个杀人狂又来了!”声音凄厉,还带着哭音。

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喊声,躲在山后的这帮黄巾军顿时慌了神,只恨爹妈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抛下正在烹食的人肉撒腿就跑。可他们两条腿跑得再快也跑不过西凉铁骑的四条腿,没跑多远,便被西凉铁骑赶上,一场屠杀再次上演。

“噗兹!”吕布一戟削掉面前一个黄巾军的脑袋,顺带着将另一个黄巾军的肩膀削去半拉,冷冷道:“吃人恶徒,杀无赦!”

西凉铁骑一边整齐高喊,“杀无赦!”一边撵着这股黄巾军追杀,钢刀铁枪上下翻飞,不时有黄巾军被砍倒刺倒,随即被踏成肉酱,这批黄巾军的数量远在追杀他们的西凉铁骑之上,可无论装备、士气和训练都远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往往他们稍做反击,阵形就被西凉铁骑冲乱,同时有更多的黄巾军死在西凉铁骑屠刀之下,所以黄巾军只能没命的逃跑,也许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汜水关通往荥阳的大路上,躺满了残缺不全的黄巾军士兵尸体……

董卓军对黄巾军的反攻是两天之前开始的,接到洛阳命令的吕布和赵云带着西凉铁骑连夜出击,一举击破盘桓在汜水关附近的黄巾军大营,斩黄巾头目数十人,杀士卒无数,破营之后,吕布与赵云并没有鸣金收兵,而是轮流休息,撵着黄巾军的屁股追杀,不给黄巾军**的机会。

这两天来,黄巾军的日过得非常痛苦,每当他们逃跑途停下来休息时,往往是锅里的人肉还没煮熟,黑压压的西凉铁骑就出现在地平线上,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下,再接着是西凉铁骑的刀枪在他们身上问侯,最后是马蹄从他们尸体上碾过。等他们好不容易用同伴的身体挡住西凉铁骑跑到安全之处,也许他们的粗气还没有喘定,西凉铁骑的屠刀又驾临到他们头上。

“老不打了!”一个黄巾军士兵停下脚步,他实在跑不动了,抛下武器跪在地上大喊大叫道:“投降!投降!”仿佛受了他的感染,无数黄巾军士兵抛下武器跪地,呐喊着要回到人民的怀抱。

可惜吕布不是他那个笨蛋干爹,方天画戟斜下横扫,几颗投降的黄巾军士兵人头落地,“吃人恶徒,不受投降!”

西凉铁骑齐声高喊,“吃人恶徒,不受投降!”手上武器毫不客气的收割跪在地上的黄巾军士兵人头,马蹄踏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前进。董卓军不收俘虏,黄巾军无奈,只好又站起来跑,实在跑不动的就躺在地上装死,赌自己不被马蹄踏。

吕布率领西凉铁骑追杀黄巾军一直到荥阳城,轻松收复了荥阳,这时赵云也驱赶着另一批黄巾军冲到荥阳,被赵云追杀的黄巾军见把守荥阳的已经是杀人狂吕布,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城都不敢进,绕城逃往陈留去了。实际上董卓军也到了强弩之末,虽说有李傕、郭汜部队从汜水关络绎不绝给他们送来做熟的食物,可经过两天两夜的追杀,西凉铁骑再强悍也是筋疲力尽了。

赵云找到吕布,“温侯,荥阳到汜水之间的黄巾贼已经基本赶回原,军师让我们追杀到荥阳就收兵,我们应该马上撤退,太师还在洛阳等着我们。”

吕布擦去脸上溅满的鲜血,“龙,你安排,我休息一会。”吕布说完,竟然在马上抱着马脖就鼾声睡去,他实在太累了。

赵云当然也非常疲倦,可赵云的耐力无疑是三国武将最强的,坚持着安排士卒在荥阳城上遍插董卓军旗帜,紧闭城门后才带军悄悄撤退。

汉初平元年十月十四夜董卓军突袭对峙在汜水关的黄巾军营地,马不停蹄追杀黄巾军三百余里;汉初平元年十月十,董卓军成功将黄巾军赶回原大地,消除被黄巾军追杀的危险,尽移当地百姓悄悄返回洛阳,与洛阳守军会合,准备撤离洛阳……

……

“坏太师,蔡姐姐说了。”孙尚香嘟着小嘴对康鹏说道:“她不欢迎你去参加她的婚礼。你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来干什么?”

“对,对。”同样坐在马车上的甄宓和吴馨也鼓噪道:“太师你回家去吧,我们和玉姐姐去就行了。”近墨者黑,这俩个小丫头这段时间老跟着孙尚香在一起,也变得刁蛮泼辣了许多。

康鹏干笑两声,也不答话,只是抱着义司马懿策马向前,以免被这帮小丫头冷嘲热讽,只有伏玉低垂着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与以往不同,这次康鹏去蔡姬家不再是便衣出行,而是全身整齐的官服,腰挎鬼头刀,还带着五百全副武装的亲兵,知道的人知道他是去参加大汉侍蔡邕独女蔡姬与大才卫仲道的婚礼,不知道肯定以为他这是要带兵出征呢!

不同的还有洛阳百姓看康鹏的眼光,就在前不久,康鹏每次正装出行,洛阳百姓都会笑脸相迎,欢呼万岁(PS:万岁一词在古代最初被用来表达内心喜悦,直到宋代才演变成称呼皇帝专用),可这次,洛阳百姓却对着康鹏的队伍面露不屑,更有人往地上吐口水。这些情景当然落入视力极好的康鹏眼睛里,无疑是在康鹏本就流血的心上重重捅了一刀。

司马懿也看到洛阳百姓的不屑和义父痛苦的表情,轻声道:“义父,你别伤心,等孩儿长大了,一定替你杀光他们给义父出气。”

康鹏苦笑,“不要胡说,他们是被人蒙蔽,将来他们会理解你义父的,你如果孝顺,就帮你义父早些让他们知道你义父有多好。”

司马懿仿佛很懂事的点头道:“是,孩儿明白。”可心却道,义父还是太假仁假义了,对争天下有害无利,又太重感情,希望安阳公主生的是女儿。

古代婚礼一般是在男方家举行,可现在世道不宁,洛阳与河东又相继遥远,蔡邕和卫家都担心迎亲队伍在路上的安全,结果两家一商量,决定由卫家在洛阳购进一座豪宅,充作新房,婚礼就在洛阳举行。好在卫家乃是士族大家,家财豪富,所买之房是原洛阳第一富绅的住宅,豪华奢侈自不用说,倒也让蔡姬那个爱慕虚荣的母亲大感面上增光。

待康鹏等一行人到得举行婚礼所在的那条街道,整条街上已经悬灯结彩,细沙垫道,装点得花团锦簇,康鹏却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注意到街道两旁已经拉起紫纱和锦缎做成的屏障,整整一条近三里的大街全部都是,寻常百姓只能走在屏障之后,参加的宾客才允许走在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康鹏不禁又想起这两句诗来,继而又想起蔡姬十岁生日宴会那晚的情景,心更是惆怅。这时早已到达婚礼现场的贾诩、李儒、鲁肃、司马朗和华佗等一干亲信迎上来,“参见太师。”华佗又补充一句,“太师,你的脸色不好,让小侯为太师切脉检查如何?”

康鹏强打笑脸,“没事,本相好着呢,我们快进去吧,否则错过新人佳期就不好了。”说完,康鹏一马当先走上前去。

华佗本想再说些什么的,可贾诩拉住他,“华侯,你医术通神,可太师的心病你肯定医不好,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外面如此奢华,新宅之自然更不用说,当时昂贵的红烛成百上千,珊瑚作树,金玉为碗,无处不显现河东卫家的豪富,仪堂之上高悬当朝太傅马日郸亲笔手书‘百年好合’,更为这个金醉纸迷的大厅增添了几份儒雅之气。

大厅之外早已站满宾客,达官显贵已属平常,人墨客多如牛毛,卫仲道的父亲——竹亭四友之一的卫品穿梭于宾客,享受着客人的奉承,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只等吉时一到,新人交拜天地之时,他们就要涌进大厅去给新人道喜。

他们正说笑着呢,大汉董太师突然走进来,这下他们可笑不出来了,谁不知道这个杀人魔王与士族不共戴天,他该不会是借着这个机会来杀我们的吧?其有知道董太师与新娘的关系更是担心,暗暗为新人祈祷。

康鹏早料到这些人看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老僧入定,就连蔡邕和主人卫品上来答礼都只是重重哼一声算是回答,蔡邕和卫品讨了个没趣,也不敢再打扰他,各自去忙自己的去了。伏玉与孙尚香她们则从旁门进入新房,大概是去给蔡姬贺喜去了。

其实康鹏此刻的心如刀绞,最爱的人就要嫁作人妇了,可他却要远走它乡,不知今生今世能否相见,他能不黯然神伤吗?康鹏不是没有想过动武强抢,可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什么意思?一想到抢来的伏玉郁郁寡欢的模样,康鹏又压下自己的冲动,他不愿意看到蔡姬也这样。

“康鹏,你现在这个身体已经五十一岁了,你还能活多久?”康鹏又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你已经害了秀儿和伏玉,你还想害你最爱的人吗?你忍心看到她在你死后为你守几十年的寡吗?康鹏,你放过她吧,让她去过幸福的生活吧……”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申时一刻,吉时已届,锣鼓鸣响,众贺客齐到大厅连声贺喜,赞礼生朗声赞礼,康鹏也步履沉重的随着众人涌入大厅,卫仲道在他的两个堂哥陪伴下步入大厅,今天的卫仲道一身吉服,张红挂花,神采飞扬,更让康鹏自惭形秽,光以容貌而论,自己和卫仲道差得太远了。

丝竹声响起,蔡姬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在侍女小翠和孙尚香的陪伴下婀婀进厅。看到蔡姬的身影,康鹏的心里就象被堵住一样,总想大喊出来,可康鹏还是没喊……

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拜天!”蔡姬与卫仲道正要拜倒。这时,贾诩折扇一合,高举向天,正要发出暗号……

突然间,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吼道:“且慢!”众人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却是大汉太师、献帝金口御封尚父、西凉军统帅兼当世第一杀人魔王董卓董仲颖!

康鹏的热血上涌,大步走到蔡姬身边,一把推开卫仲道,沉声道:“姬,你还记得本相曾经写给你看那句英语吗?你多次问过本相这句英语的意思,本相都没有回答,今天你就要嫁人了,本相想告诉你了,你还愿意听吗?”

大厅之上宾客虽多,却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过了近一盏茶时间,就在康鹏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蔡姬突然低声道:“愿意。”

康鹏大声念道:“ILOVEO!”又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句话翻译成汉语的意思是,我!爱!你!姬,我爱你!”

这下大厅的众人炸了锅,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几时见过听过这种事?蔡邕自然是张口结舌,卫仲道更是面如土色,就连马日郸、朱携等人都连叫,“荒唐!荒唐!”

“安静!”康鹏再次大吼,将众人的声音全部压下去。待厅众人平静之后,康鹏才又转向蔡姬道:“姬,我爱你,你不要嫁给别人,你嫁给我吧。”

过了良久,红布之下突然传出蔡姬的银铃般的哭声,“你骗我,你如果爱我,就不会故意不理我,给我难堪,也不会抢我的好朋友去当妻,你骗人……”

康鹏揭开红布,露出蔡姬那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来,“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蔡姬再也忍不住了,和身扑到康鹏怀里,小手乱打康鹏的胸膛,抽泣道:“坏人,坏人,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不嫁,我不嫁……”

康鹏一不做二不休,捧起蔡姬的小脸,在她的红唇上深情一吻,良久方分。蔡姬的俏脸早已红到脖根,康鹏却邪笑道:“不嫁好,你不嫁那个短命鬼,嫁给我。”

“董贼,我杀了你!”卫仲道受此奇耻大辱,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张牙舞爪的扑向康鹏。康鹏那会怕他,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将他踹了一个仰面朝天。

这时,贾诩果断发出暗号,“轰!”“轰!”天崩地裂般的脚步声在门外在响起,不等厅众人惊讶,新宅临门那堵墙壁轰然倒塌,全身着甲的陷阵营全军出现在众人视野,齐挺钢枪,将宾客逼开,为首的高顺高声道:“陷阵营全军参见主公!请蔡大小姐嫁给主公!”

一千五百名陷阵营将士一起呐喊,“陷阵营全军参见主公!请蔡大小姐嫁给主公!”声音惊天动地,响彻云宵。

不要说别人,就连康鹏都目瞪口呆,陷阵营什么时候来的?可康鹏看到贾诩、李儒等谋士脸上的坏笑,那能不明白原由?

就在这时候,天边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新宅所剩的三面墙壁全部倒塌,无数西凉铁骑冲了进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一眼看不到头。为首的吕布和赵云勒住马头,吕布大叫道:“西凉铁骑参见主公!参见主母!”

数万董卓军战士一起高喊,“西凉铁骑参见主公!参见主母!”这个声音更不得了,大概洛阳郊区都能听到了。

康鹏哈哈大笑,拉着蔡姬走到门口,对着西凉铁骑高声道:“西凉健儿们,如果蔡大小姐不愿嫁给本相,你们会怎么办?告诉本相,你们会怎么办?”

“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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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董卓大传》第二卷〈洛阳风云〉完,请看第三卷〈潜龙在野〉。

感谢血大又一次给老狼打广告,老狼无以为报,无耻的推荐一下你的书作报答吧——虽然对你来说肯定没什么用。推荐《逆龙道》,质量就不用说了,比本书强百倍是肯定有的。另外说一句,我最喜欢的血大书是流氓系列和神魔,希望早日看到神魔第二部。

第一章 不良司机的厚礼

公元2007年X月X日,XX省X市种公司。

“哥,你快开车到市种公司仓库。对,种公司仓库,小姨帮我们联系了两车货,拉土豆种和玉米种,拉到江县,价钱还可以。”冯家国冲着手机里说完,才又放下手机对江县种公司经理点头哈腰的笑道:“王经理,搞定了,我哥的车马上就到种公司,两驾双桥车,二十五吨种,一趟就拉完。”

王经理满意的点点头,他没法没满意,二十五吨种,按理来说要三辆双桥车才能拉走,介公司的车运费起码要两千一,可这个个矮小的圆脸司机表示他们俩兄弟的车敢超载,运费只要一千八,节约三百元不说,介绍他们拉种的那个年妇女还要用市种公司的公款请他吃饭,王经理何乐而不为。

王经理想起衫树园的那个饭局,肚便开始抗议了,对冯家国说道:“那麻烦你在这里招呼上货了,我去吃点饭。”

冯家国的腰哈得更低了,脑袋差不多贴到裤腰上,满面堆笑,尤其是脸上那颗苍蝇大的黑痣都快跳起来,“王经理放心,你慢走。”

王经理走了以后,冯家国马上变了脸色,一幅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模样,对着正在搬种上车的几个装卸工大嚷大叫道:“快点,快点,老还要赶时间!”又飞脚踹在一个五十来岁的装卸工屁股上,“老不死,快点!”

那个装卸工正抗着一袋一百五十斤的土豆种,本就是步履艰难,被冯家国这么一踹,立即摔了个大马趴,那袋土豆也砸在他身上,疼得直哼哼,半天爬不起来。

“老于,老于。”其他几个装卸工忙扔下种袋,七手八脚把那个老头扶起来,一个个对冯家国怒目而视。

冯家国可不怕他们,“看什么看?不想干就说一声,我让我姨妈开除你们。”

一个年青的装卸工撸起袖,大骂道:“冯家国,你少他妈狗仗人势!”

冯家国吓得连退几步,“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那年轻的装卸工刚想说话,那个叫老于老年装卸工拉住他,“小张,算了,是我不小心。”小张知道老于家里还有俩个孩在上学,全靠他卖苦力和老婆摆地摊供养,不想连累老于,只是狠狠瞪了冯家国一眼,扶着老于到一旁坐下,自己又去搬运。冯家国撇撇嘴,把这两个装卸工模样记下,准备呆会到当主任的姨妈那里告状,砸他米的饭碗。

哼着黄色小调过了一会,冯家国突然想起一件事,忙掏出崭新的手机,也不管种公司仓库门前有多少人,小心翼翼的把新手机往地上磕,直到把手机外壳磕裂,冯家国才满意的咧嘴。这是他磕烂的第四部新手机了,只要一个月的包换期快到的时候,冯家国就把手机外壳敲破,然后拿去手机店调换新手机,不给换就赖在那家手机店里不走,闹得他们没法做生意,现在那家倒霉的手机店的营业员看到他家两兄弟来都已经想哭了——因为冯家国的大哥冯家斌也换了三次。

没多长时间,冯家斌也开车赶到种公司仓库,照样是对装卸工喝骂一阵,两兄弟交换一个眼色,便心领神会的开始行动了。

时值春初,市种公司仓库里各地来拉种的车多达数十辆,热闹非凡,冯家斌四处去找仓库管理员答茬,从那个倒霉蛋腿上的腿毛长短唠叨到小白菜卖两块钱一斤,搅得那个倒霉蛋头晕脑涨,可又惧怕冯家斌那个小姨,不敢不理他。冯家国乘机从仓库里搬出几袋花生,塞到货车工具箱里,直到工具箱全部塞满,然后又拎出几袋辣椒种,提溜到驾驶室后座,前座驾驶台下。

冯家国的动作没有逃过装卸工们的眼睛,可惧怕他的小姨,谁也不敢说出来,只有那个叫小张的装卸工气不过,悄悄把一根铁钉塞在冯家国的货车左前轮下……

直到能藏货的地方都塞满了,冯家国对冯家斌使个眼色。冯家斌才结束对蜂窝煤涨价的长篇大论,又顺手抓起一袋十公斤重的南瓜种,“拿去路上磕。”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抬腿就走,那个倒霉的管理员早已被他唠叨得想要发狂,巴不得他早点滚,也没说什么,好在那袋南瓜种也不用他出钱,可以向公司里报损。

货终于装完了,王经理也回来了,可王经理已经喝得站都站不稳,指着冯家兄弟结结巴巴说道:“厄,你们,你们先拉到江县种公司交货,我,我明天再回去。”

冯家兄弟大喜,满口答应,没有人押货,他们大可以把货物在路上卖掉一些,反正不用他们负责尤其是那些玉米种是良种,现代流行吃良种玉米,比杂交玉米可贵多了。何况冯家斌车上还装得有五公斤罂粟籽,是帮亲戚家的饭店带的,这回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

“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一个爱人都没有……”冯家斌在车上哼着小曲,他有资格这么哼,他今年二十岁了,相亲二十次,全部宣告失败,最长拍拖时间一个月,最短半小时,他如果还没有资格哼,那么还有谁有资格?至于他二十四岁的弟弟冯家国,也有十一次失败经验。

已经到有司机鬼门关之称的鸡肠乡了,这里连续有三个急弯,又是下坡,外地车到这里常出事故,冯家斌虽然是本地人,也打起了精神,他可还是处男,不想报销在这里。

突然,冯家斌发现路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从后面看身形相当不错,应该是个美女,冯家斌来了精神,开到少女前面停住,探出脑袋一看,果然长得很漂亮,“美女,去那里啊?我带你一程。”

那少女抬头一看,见冯家斌那张龌龊的脸上挂着**亵的笑容,顿时一阵恶心,赶紧把头扭开,不去看他,以免自己吐出来。

冯家斌讨了没趣,大怒之下猛轰一脚油门,排气管冒出一股黑烟,又激起地上尘土,将那个少女的白色连衣裙染成花连衣裙,那少女破口大骂,可事情还没完,紧跟在冯家斌车后的冯家国也如法炮制,也是猛踩油门,这回那个少女肯定得立即回家洗澡了。

不想报应就在立即,冯家国这脚下油门实在踩得太大,正巧前就是一个急转弯,冯家斌在前面正踩刹车,冯家国的车头却一下撞在他车后,冯家斌的车顿时被撞下路边悬崖,冯家国吓得满头大汗,忙连踩刹车,不料他货车左前轮突然爆了,他的车拉得又重,一下跟着他哥的车摔下悬崖。奇怪的是,他们两辆车掉下悬崖,却没有半点碰撞之声传上来。

那少女看到他们出了车祸,忙跑到悬崖边去看情况,不料五十多米深的崖底空空荡荡,不见两辆车的残骸……

(PS:以上情节为国所有小店店主出口恶气!关于冯家兄弟手机的情节和他们俩相亲的事完全真实,是老狼亲眼所见,如有虚假,老狼愿负法律责任!)

……

汉初平元年十一月初十,关大地降下第一场雪,飘飘扬扬,寒风扑面,真是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应该是个抱着老婆睡热炕头的好日。

可就在这个农家关门、店铺休业的日里,函谷关通向潼关的大路上,却走着一支庞大的队伍,数量足有数十万之众,有军有民,百姓们扶老携少,挑担背包,牵牛拉马推着上万辆大小独轮车走在间,军队担任开路和垫后的任务,一起在这冰天雪地里艰难跋涉。

这是董卓军最后一批撤离洛阳的队伍,除去董卓军之外,还有汜水关附近的百姓,关外逃难到洛阳的灾民和洛阳附近的穷苦百姓,他们大部分都是无产无业,留在洛阳也只有饿死冻死,而大汉董太师太师向他们保证,只要他们跟着董卓军到了长安,就会给他们提供过冬的粮食、住房和取暖燃料,来年还会给他们提供耕牛、种和土地,这些正是所有穷苦百姓所期盼的。

康鹏趴在马车上把蜂窝煤炉和蜂窝煤的图形画好,又写好使用方法,交给亲兵道:“快马送去给长安的牛辅将军,让他寻找工匠制造,越多越好。”并州盛产优质煤炭,而且大部分是露天煤矿,这点康鹏还是知道的,唯一麻烦的是古代交通不发达,煤炭运输困难,蜂窝煤用煤少产热高,为了让灾民平安过冬,康鹏便打起了剽窃后人创造的主意。

亲兵依令而去,康鹏又骑上乌稚马,想要去巡视一番,这时马车垂帘之探出孙尚香那颗可爱的小脑袋,嘟着小嘴道:“坏太师,你去那里?天冷,蔡姐姐让你上车避风。”

康鹏慈爱的拍拍她的小脑袋,“乖,本相不冷,本相去看看那些灾民的情况。”康鹏的说的是实话,董老大满身的肥肉确实是最好的御寒物,可惜到了三暑天气康鹏可就要惨了。

孙尚香重重在康鹏的肥手上掐了一把,“坏太师,不听姐姐的话,小心晚上她又把你踢下床。”

“香香,不许胡说。”蔡姬走出车厢,她已经换做少*妇打扮,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被孙尚香那些暧昧的话羞的。“太师要去做正事,让他去吧。”

孙尚香哼了一声,又缩回车里,“哼,有了丈夫忘记妹妹,现在蔡姐姐也偏向坏太师说话了。”

蔡姬脸上更红,娇羞无限的模样让康鹏直咽口水。蔡姬轻声道:“相公,让为妻陪你去巡视好吗?”康鹏当然求之不得,一把将她抱到怀里,两人一骑而行。

“太师好,夫人好。”康鹏和蔡姬不管走到那里,都有百姓热情的向他们招呼。康鹏一一点头答礼,不时询问他们的情况,嘘寒问暖,让这些百姓感激不已。

巡视一圈,康鹏见百姓们虽然衣衫单薄,可大部分人精神状况良好,粮食也都逐一发放到手,倒也放下心来,正准备送蔡姬回马车避寒,迎面走来一人,“太师,小生有些事能对你说吗?”

康鹏定睛一看,却是枣祗,忙下马站到路边,“枣先生有事请讲。”

枣祗愁眉不展,指着连绵不绝的灾民队伍说道:“太师,这队百姓大约有近二十万人,加上前期到达长安的百姓,数量已达**十万。小生估算过,明年要养活这么多百姓,至少要屯田百万亩,加上军队的消耗,还有灾民可能会继续从洛阳赶到长安,可长安那边能承受这个压力吗?”

康鹏苦笑,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历史上曹操在北方屯田能养活北方百姓,是因为北方经过了多次动乱,十室空,百姓死伤惨重,人口基数少。而现在北方动乱不多,要负担的人口众多,屯田之策能否成功还要打上很大一个问号。可康鹏也没有办法,虽说他出身农家,是农转非到城市的,但叫他现在就开发出杂交水稻来他可办不到,再说北方也不适合栽种水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康鹏正想安慰枣祗,远处旷野突然传来两声巨响,“轰隆!”“轰隆!”康鹏忙扭头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康鹏的铜铃眼差点没鼓出来——竟然是两架现代汽车头朝下摔在地上。

“汽、汽车!”康鹏失声大叫,疯狂的朝那俩辆车跑去,自己又回到现代了吗?蔡姬和枣祗也是大吃一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见康鹏疯狂的模样更是莫名其妙,忙跟上去查看,队伍的灾民也跟去很多。

康鹏跌跌撞撞的跑到那两架汽车前,发现驾驶室已经被撞得全部变形,从缝隙里看去,发现两架车都有一个血肉模糊的驾驶员,显然已经死去。康鹏呆立良久,心只有一个念头——时空穿梭!当初我就是被时空穿梭带到这个时代的,看来他们也是了,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好,一到三国时代就死了。

这时,众人也已经跑到汽车旁边,将两辆车团团围住,蔡姬气喘吁吁的问道:“相公,这是什么?”

康鹏一言不发,围着两辆车查看一圈,越看越是欣喜若狂,两辆车装的都是土豆种和玉米种,这些东西在现代虽然不值几个钱,可都是亩产千多斤的好东西啊!国要到一千多年后才从海外引进,大明朝就是凭着这些外来良种养活了两亿多人,三国时代顶多有五千万人口,有了这些种,还怕养活不了全国的人吗?

康鹏一手抓起一把玉米,一手抓起两个土豆,三步作两步跳上车顶,激动的大叫道:“大汉的百姓们,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神物啊!”

围在两辆车旁边的百姓越来越多,康鹏的几个大将和谋士也先后赶到,听到康鹏把他手里那些金灿灿灰土土的东西称做神物,不禁大感好奇,吕布首先忍不住,“义父,这是什么神物啊?又有什么用?”

康鹏灵机一动,何不利用一下这个时代的迷信?于是举起玉米道:“这是神米。”又举起土豆说道:“这是神果。昨夜,本相梦见紫薇星君,紫薇星君告诉本相,本相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来拯救天下黎民的,这神米与神果乃是上天赐与本相,他们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亩产上千斤,上千斤啊!本相的民们,你们从此不用挨饿了!”

亩产上千斤,这在当时是绝对不能想象的,百姓们和董卓军将士交头接耳,都是将信将疑。只有贾诩明白康鹏的意思,朝李儒、鲁肃等人使个眼色,带头跪下道:“太师受命于天,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儒、鲁肃等人马上明白过来,马上跪下一同高喊,接着董卓军那些忠诚的战士也跪下高喊,跪下高喊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将信将疑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跪下,“太师受命于天,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鹏得意洋洋,“既是上天所赐神物,不可浪费,来人啊,把这些神米神果全部搬到长安栽种,还有这神车,也拆散带走,一颗螺丝钉都不许丢下!”

第二章 痛定思痛(上)

汉初平元年十二月初三,最后一批从洛阳撤离的董卓军部队与穷苦百姓经过艰难跋涉,终于到达老家长安,留守长安的董卓军已经在长安城外搭建起大量草棚,供远来的百姓居住,又准备好大量燃料,给饱经风雪摧残的百姓取暖。

“小婿拜见岳父。”牛辅匆匆跑到康鹏马前单膝跪下,又补充一句,“岳父大人,你辛苦了。”牛辅大约三十五岁,面容刚毅,棱角分明,因作战勇猛,是董老大征战羌人之时亲自从士卒之提拔的,并将次女许配于他,从此他对董老大更是忠心耿耿,担任了守卫后方的任务。

康鹏哈哈大笑,下马将牛辅扶起,顺手在他胸前赏了一拳,“贤婿越来越壮实,也越来越会说话了。”其实康鹏才是演技越来越精良,很多时候,康鹏觉得自己就是三国董卓,而不是来自现代的康鹏。

牛辅嘿嘿傻笑一阵,突然又抢到蔡姬和伏玉面前一揖到底,“小婿见过三娘,见过四娘。”蔡姬和伏玉的脸马上红到脖根,牛辅的年龄做她们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却称呼她们为母,简直太让蔡姬和伏玉下不来台了。

康鹏看出蔡姬和伏玉的尴尬,上去拉起牛辅,“贤婿,快我们进城去吧,这天寒地冻的,让大家站在外面,本相心头不忍。”牛辅连声称是,忙上前开路,领着康鹏等人进城。

汉末的长安城面积不到洛阳的一半,人口经济都赶不上洛阳兴盛,但长安地处险要,东有潼关天险,南有秦岭山脉,西边的羌族这十几年来更是被董老大打得没有了丝毫脾气,又从未经历洛阳的那些动乱,大街随处可见来往的商人,吆喝的小贩,异族装扮的行人,道路宽敞而四通八达,车水马龙,算是乱世的一处世外桃源了。

董卓在长安的家也比洛阳小上许多,不象洛阳董府那么奢华,家多以武器为饰,更象一个武将的家,却让康鹏大感满意,这回不用担心被百姓骂自己挥霍无度、追求享受了。

稍做休息之后,康鹏发出回长安后的第一条命令,邀请长安所有士族大家和富商巨贾到家参加为自己举行的迎风宴。牛辅开始有些吃惊,岳父在长安之时就多次打压当地士族,巧取豪夺他们的家产,到了洛阳之后更是变本加厉,难道岳父又想对他们动手了?可在董老大的积威之下,牛辅还是依令而行,派人去请士族富商。

到了晚上,董府举行盛宴,董老大的臣武将全部赶来参加,长安士族富商的当家人也诚惶诚恐的赶来,他们早就对董老大畏之如虎,又听说董老大在洛阳屠杀士族大家的事,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一个个带足金玉珠宝,准备献给董老大买命,更有甚者已经立好遗嘱,生怕这次一来就回不去了。

酒过三巡,康鹏举杯对长安的士族富商说道:“各位,蒙圣上恩典,加封本相为尚父,统管雍、并、凉三州,听封不听调。又遣本相返回长安,为圣上守土安疆,你们都是本地大家,今后本相行事还要多多仰仗你们相助,请满饮此杯,算是本相感谢你们。”

长安的士族富商全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仰仗我们相助?是出钱还是出人?或者是要我们的土地?可董魔王都举杯了,他们也不敢不理,个个点头哈腰道:“是,是。”象喝毒药一样把杯的酒灌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康鹏微笑道:“很好,今天本相请你们来,是有一些粮食和商业上的事想和你们商量。”

长安的士族富商心道来了,董老大伸手要钱要粮了。长安第一富商艾全首先站起来,“太师,小人愿捐钱一万贯,助太师军资之用。”

长安土地最多的士族谭密也不甘落后,“太师,小人一家愿献粮五万斛,供太师救济灾民之用。”

他们俩个如此乖巧,长安其他的士族富商马上捧出带来的金玉放在几上,纷纷表示,太师要钱要粮都行,只是别要他们的命,还有几个聪明人询问康鹏后房之是否缺人,他们家里有几个闺女模样还过得去,直到蔡姬摔了一个酒杯方才住口。

康鹏挥手笑道:“诸位误会了,本相不是向你们要钱要粮,而是要拿钱出来给你们,也不多,一百万贯,看你们谁愿意要了。”

长安的士族富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认为是董阎王是在发高烧说胡话,可看到康鹏认真的表情,他们才将信将疑。艾全小心翼翼问道:“太师,你说拿钱出来给小人,是什么意思?”

康鹏让人拿来他在路上画的桌椅和四轮马车图纸,分发给长安商人观看,一一解释道:“是这样的,本相想拿出一些钱与你们合伙生产一些商品,本相出人力,你们负责监督生产和销售,利润对分,你们觉得如何?而且还有个好处,与本相合伙生产之物,五年之内免税。”

这下长安商人炸了锅,人人欣喜若狂,蜂窝煤在长安的出现,已经让他们知道新产品的利润有多丰厚,看完康鹏图上所画的东西之后,这些商人更是不顾这是太师府,一个个上窜下跳,大叫大嚷。

艾全第一个叫道:“太师,小人愿出二十万贯,与太师合伙生产八仙桌和太师椅!太好了,坐在太师椅上再久,腿也不会跪麻,还有这个八仙桌,漂亮实用,店家民家都需要,利润肯定丰厚。”

长安最大的骡马行老板马占声音比他还响,“太师,小人出十五万贯,生产这四轮马车!娘的,老真笨,以前只会用两轮车,怎么也想不到这四轮车……”马占骂出脏话才发现这是在太师府,赶紧跪地告罪,愿意献出五百匹良马,只求康鹏饶他一命。

其他的商人实力不如他们,却不愿让他们两家独占好事,有几家一商量,决定共同出资三十万贯,要与康鹏合伙生产桌椅,另外几家则拿出二十五万贯,要生产四轮马车。艾全和马占当然不干,马上和他们起了口角,士族却嫉妒无比,他们世代都靠田租为生,对经商一窍不通,想沾光也没有那个能力。

康鹏挥手制止商人们的吵闹,“诸位别吵,有话慢慢商量,因为时间紧迫,本相在路上只画了这两样,其实本相还有很多赚钱的法,比如这纸,本相就有办法把成本至少降七成,等本相把新产品一一画出,人人都会有份的。至于四轮马车和桌椅,就由艾老板和马老板独占吧。”

艾全和马占大喜,对着康鹏连连作揖,其他商人却大失所望。康鹏看到他们的表情,“其他人也不要失望,从今以后,你们的税赋降一半,运送货物由西凉军保护,不管你们是被土匪拦道还是被乱军打劫,都可以向西凉军求助,本相保证你们能挽回损失。”

其他商人这回笑疯了,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任何货物从本地运到另外一处,都可以获得大量利润,唯一麻烦的是路上盗匪横行,货物随时可能被打劫,弄不好连命都得丢,有了董卓军这张护身符,就放心多了。

康鹏离席慢慢走到谭密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叫谭密是吧?你家有多少土地?有多少田地租给百姓耕种?租多少?”

谭密差点没瘫下去,谁都知道董阎王对泥腿最好,对商人也还算可以,惟独与士族大家不共戴天,董阎王这么问自己家,看来是要对自己家下手了。好半天,谭密才满头大汗道:“小人家有良田四千百三十二亩,旱田八千余亩,因为缺少人力,旱田约有七成没有佃农耕种,田租都是年景的五成。”

康鹏笑道:“不用紧张,长安的其他士家都是五成吗?”

谭密见康鹏的脸虽然还是非常恐怖,表情却没有生气的迹象,逐渐大起胆,“回太师,有成的,也有四成的,不过大部分是五成。”

“好。”康鹏拍拍手,回到自己的席位,“从今以后,雍、并、凉三州田租统一定为五成,没有佃农耕种的,可以向官府申请从各地调集流民耕种,不许有一亩田地荒废。遇见刁民抗佃,也可以向西凉军申请军队强制收租,西凉军不向你们加收一分一毫的税赋。”

长安众士族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看到对方眼的喜悦之色,一起离席而跪,“多谢太师。”

康鹏微笑,“先别忙谢,本相有一个条件,你们每年收租所获之粮,必须有一半按市价卖以西凉军,你们可办得到?”

众士族嘴都笑歪了,粮食在灾荒年间贵如黄金,可在丰收年景却会暴跌,只能放在仓库里霉烂,董卓军每年按市价收购一半粮食,士族可以说是稳赚不赔,这买卖划算!

看着士族们跪在自己面前称谢,康鹏心冷笑,董卓军最艰难的就是第一年,只要委屈求全度过第一年,等土豆和玉米广泛种植之后,粮食就不会再是董卓军最大的牵制,而将是董卓军最大的优势,他开发新产品和鼓励商业除了积累资金之外,更是为本地士族留下一条退路,到高产粮食普及之时,天下的士族不顺着自己安排的路走,就只有破产一条路。

康鹏现在可以说信心十足,他手除了有高产粮食可以养活天下,辣椒是最好的香辛料,还有花生可以食用榨油,南瓜也是高产植物,这些都将董卓军利器,何况还有杀人不见血的罂粟……

第三章 痛定思痛(下)

雍并两州原有百姓十万户,人口三百四十余万人,加上康鹏从洛阳带来的灾民和穷苦百姓,还有董卓军士兵,总人口已经接近四百五十万,约占汉末人口的十分之一弱。而雍并两州已经开发的良田有八十余万亩,旱田近三百万亩,还有更多的荒地没有开垦,森林、矿产、河流、湖泊众多,正是一个大展拳脚的好地方。

昨晚宴会之后,康鹏不顾远来疲劳,亲自将欢天喜地的长安士族富商送出大门,又与众谋士商量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康鹏便起身来到长安府衙,发布一连串震惊雍并的命令。

首先,康鹏对手下官职做出调整,有降有升,撤减一些无用的官职,避免权力重叠,提高军政效率。内政方面,贾诩仍然担任军师,协助康鹏统领全军,出谋划策,决定军事谋略,参谋军政;陈宫任贾诩副手,董卓军参军,兼管武器生产开发。李儒任雍州相,负责军需后勤生产,掌管府库及资源人力协调,低级官员任命,处理发布一切政令;司马郎任李儒副手,任主薄,兼管道路修建,百姓教育。鲁肃任奉常,主管对外交际,商业开发,与本地士族富商沟通。枣祗则主管屯田开荒,加封为屯田都尉,兼管畜牧养殖。就连华侯华佗也被封为医令,康鹏给他的命令是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医生来,以备将来之需。吴懿、吴班和李肃等人分别任州府之职,把守战略要地。

军事方面,康鹏下令从灾民招募壮年男参军,调整军队年龄结构,三十五岁以上士兵全部退伍,发放一些钱粮,又拔给五亩荒地开垦,三年免赋,从洛阳逃难而来的单身妇女很多,退伍士兵可以从挑选配偶,但不许‘强抢’,康鹏嘴上说不许强抢,可心知肚明这些西凉丘八大爷的脾气,这些话不过是说给百姓听的而已,但康鹏没想到的是,退伍的西凉军退伍士兵根本不用强抢妇女,在这个寡妇改嫁平常的汉代,都是灾民女主动倒贴退伍士兵,以求一个安身之所,很多退伍士兵都娶上了两三房老婆,是康鹏始料不及的。十八岁以下士兵回家,转为预备役士兵,每月定期到军队参加训练,战争时随时可以参战,无家可回的一律参加军屯生产,农闲时间接受化教育。

出乎康鹏贾诩等人的预料,董卓军经过一段时间调整,军队数量不降反升,灾民们看到董卓军退伍后得到那么多优待,土地钱粮老婆都有,那有不眼热的,只要是达到年龄要求的灾民,都报名参加董卓军,雍并两州的穷苦百姓也有不少人报名参加。最抢手的是西凉铁骑的位置,西凉铁骑退伍两万,又清理了一批病马老马卖到民间,只剩不到一万的骑兵位置,却有超过十万人竞争,让董卓军可以从容挑选合格骑兵。黑骑兵的竞争也很激烈,剩余的全部踢到飞熊军,去当步兵。

一个月后,董卓军军队调整完毕,因为马匹供应不足,追求精良的西凉铁骑数量被削减,由十万降为万,由吕布统率,赵云、马超、张绣和牛辅担任副手,万驻扎在长安,三万驻扎在金城防守西北的威胁。黑骑兵扩为万,由徐荣率领,张辽、徐晃担任副手,驻扎在潼关与青泥隘口,防御洛阳与荆州方面的威胁;康鹏本来想让张辽担任黑骑兵统帅的,可经不住贾诩和李儒的劝告,还是将对董老大忠心不二的徐荣官复原职,算是任人唯亲了。飞熊军扩充最多,数量已达二十五万之巨,由李傕率领,魏延、郭汜、樊稠和张济等人担任副手,十万驻扎在长安,其他分别驻扎在午谷、五丈原和金城,康鹏本想让魏延到骑兵做事的,可他也不知是想什么,坚决要求去午谷带步兵,说是要为董太师训练一支精锐的山地兵,康鹏也由他去。高顺继续带领陷阵营,兼管长安治安;孙策则被康鹏踢去黄河边招募少年水手,从小开始训练董卓军第一批水军。

董卓军解决内部问题的同时,康鹏向天下发布招贤令,招募各地贤良之士,不论出身士族还是平民,只要有一技之长,都可以在雍凉两州获得饭碗,出色的还可以当官。和康鹏估计的一样,招贤令对士族的效果不是很好,士族都被康鹏在洛阳的表演吓成了惊弓之鸟,没有那个士族还敢再到长安来送死,出名的儒林人一个没来,只有雍并两州本地的几个书呆跑来报名,还有一些无路可走的破落士族,都是属于那种饱读圣贤书满口之乎者也而百无一能的人,康鹏也不生气,先都有赏赐,又把他们全部封为记室的闲职,以显示自己求贤若渴的决心,只等将来开办学校,再让他们去教学生识字。

招贤令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康鹏善待商人工匠,很多能工巧匠从各地赶来报名,优秀的铁匠,种田能手、技匠、木工、郎等等等等,三教流,应有尽有,康鹏也一一赏赐,在长安城外专门开出一块地方,搭建住房工所,让他们生产各种物资。好在董老大那俩个活宝兄弟这次又立了大功,他们在撤离洛阳之时将汉朝皇宫几百年来的积蓄洗劫一空,康鹏离开洛阳的时候也毫不客气的将洛阳官库搬空,现在董老大在长安家里的奇珍异宝黄金铜钱堆积如山,康鹏一时半会倒也不用为资金发愁,只是让董崇、董曼跑到他面前哀叫了几次。

有艾全和马占的紧密配合,四轮马车和桌椅很快生产出来,四轮马车仅仅在前轮的转向上稍做手脚,载重量和平稳度却远胜两轮马车,极受商家车夫欢迎,桌椅更是家家必备之物,两种新产品和蜂窝煤只要一生产出来,立即就被抢购一空,让长安本已繁华的市场更上一层楼,预计在三个月之内便可收回成本并盈利,还可以解决数千名穷苦百姓生计问题。也让艾全和马占对康鹏感激不尽,艾全听到康鹏要兴办学校,立即跑到康鹏面前拍胸口,表示长安城所有学校的土地由他出资购买,献给太师。马占更是把一匹从匈奴人手高价购买的照夜狮马献给康鹏,以示感谢,夸口此马能日行千里。可惜康鹏骑那匹乌稚马已经习惯,加之不喜欢白色,便把照夜狮马赏给了赵云。

忙忙碌碌之,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初平二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之期,康鹏还没有放下手工作,虽说长安发展已经逐渐走上正轨,可压在康鹏肩头的负担却丝毫没有减轻,灾民过冬的粮食依然紧张,还要给他们准备来年的农具耕牛,还有新兵的武器装备需要生产,这些都是康鹏头疼的问题。

“相公,今天过节,你休息一会吧。”蔡姬轻轻走进书房,对仍然在灯下埋头工作的康鹏柔声道。

康鹏头也不抬,“没关系,本相再把这几封公批了就休息。”

蔡姬一笑,坐到一旁等待,可等了很长时间,见康鹏放下这封公又拿起那封,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蔡姬的娇小姐便又发作了,狠狠拧一下康鹏的粗臂,“老丑鬼,本夫人叫你休息,你没听到吗?”

康鹏吃疼,赶紧放下工作,把蔡姬抱入怀,吻一下她嫩滑的脸蛋,“乖,本相马上就办完公事了,你先去休息吧,呆会本相再去你房里,再和你大战……”

蔡姬满脸通红,飞快捂住康鹏的嘴,狠狠揍了两拳,“胡说八道!今天是元宵节,我是要你带我出去看灯。”

康鹏皱眉道:“灯有什么好看的?你实在想看,和香儿她们带上一些亲兵出去看吧。”

“不嘛。”蔡姬撒娇道:“坏相公,从到长安以后,你一次都没有带我逛街,你对我没以前好了。”

爱妻的请求,康鹏是无法拒绝的,乖乖的换上便衣随蔡姬出门,快到大门的时候,几个在院打雪仗的小丫头拦住他们,孙尚香偏着头,很威严的问道:“坏太师,蔡姐姐,你们去那里?”甄宓和吴馨也叫道:“对,对,去那里?”

康鹏正要说话,蔡姬拉住他,上前去拍孙尚香的小脸,“香香乖,姐姐和太师去办理公事,你带宓儿和馨儿在家里玩,姐姐们很快就回来。”

孙尚香撇撇小嘴,“骗人,这么晚办理什么公事?分明姐姐是想和坏太师出去看灯,又不想带我们去碍手碍脚。”孙尚香又嘟着小嘴道:“姐姐嫁给了太师,也跟着太师学坏了。”

蔡姬被孙尚香说心事,俏脸微红,正想辩驳,一件让蔡姬火冒三丈的事发生了——孙尚香扑到康鹏怀里!抱着康鹏的脖撒娇道:“坏太师,你带我们去看灯嘛,要是姐姐晚上再打你,等香香长大了嫁给你,你就可以把姐姐休掉了。”

甄宓和吴馨也一左一右抱住康鹏,娇声道:“太师,带我们去吧,我们长大了也嫁给你。”

被三个小美女抱住,又听到她们的莺咛软语许诺终身,康鹏差点就脱口答应,可看到蔡姬那张比寒风还冷的俏脸,康鹏又生生把即将出口的“好”字咽下去。“香香,宓儿,馨儿,你们在老实在家里玩吧,本相和你们姐姐真有正事要办。”

时间已近亥时,长安街头人头仍然攒动,灯光闪烁,热闹非凡,家家户户都挂出各式各样的花灯,有各种动物,花朵,瓜果,形态各异,装点得长安城宛如灯的海洋,最抢眼的是那个长达十余丈的龙灯,民间传说,观灯者从龙灯下钻过,就可以人丁兴旺,多有青年夫妻信之,每每钻了龙灯,都会会心微笑,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可惜,康鹏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老丑鬼,我看你刚才想答应,香儿她们才有十岁,你还想害她们吗?”蔡姬恶狠狠的问道。

康鹏苦着脸,“姬,本相已经说过十几遍了,本相不会对她们起坏心眼,本相有你已经足够了。”蔡姬那里肯信,重重哼一声,扭头去看别处。

蔡姬毕竟还是小女孩心性,没过多久便被多姿多采的***吸引,不时大呼小叫着凑近去看,可累了保护她安全的亲兵,跟着她满大街乱窜,生怕她遭遇危险。

康鹏却对***毫无兴趣,他还在考虑着他的现代知识还有那些可以借鉴,董卓军军力虽强,可欠缺的东西仍然很多,比如特种部队,侦察兵,工兵等等都是急需发展的兵种;尤其是情报这一块,董卓军可以说是完全空白,也是需要大量投入的部门;还有热气球,也是这个时代可能作到的。内政方面,化教育启发民智是当务之急,流水线生产模式也可以借鉴……

康鹏叹了口气,把心神收回,这些事情千头万绪,一时半会不能办到,还是和贾诩李儒商量以后再说,他们的经验比自己丰富得多。

这时候,打更的敲响了初更的梆,长安城最高的承露台上的铜钟也然敲响,“咚。”“咚。”“咚。”人群发出一阵欢呼,按民间的传统,这是冬天的结束,春天的开始,人们又要为新的一年忙碌了。

康鹏突然面露微笑,心说,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第四章沸水中的鹿

康鹏带军返回雍州老家,仅仅一个月时间,董卓军全军卧薪尝胆之下,长安的发展逐渐步入轨道,军政民政情况都开始好转,康鹏与当地士族矛盾也趋于缓和。

与之相反的是,董卓军刚刚撤出的洛阳情况却每况愈下,甚至比不上十八路讨董之前。原因很简单,董卓军在撤出洛阳的时候,将皇宫、国库和府库洗劫一空,黄金,珠宝,粮食,兵器,布匹,丝绸,只要是搬得动的,董卓军全部搬走,就象蝗虫过境一般,现在的洛阳皇室,已经是一个光打着汉室正宗招牌的空架,连官员的俸禄都给不起了。

接替董太师辅政的马日郸、董承等人无奈,只得下令百官捐献自家财物供朝廷救急,可洛阳的武官员在董太师发飙的那天晚上死得差不多了,财产也被董卓军士卒与灾民‘借’走。李儒火线提拔上来的官员都没几个钱,还指望着朝廷的俸禄吃饭,那里拿得出钱粮来?最后,马日郸、朱携、董承、伏完和蔡邕几个对汉室忠心耿耿的辅政大臣把自己的全部家产捐献出来,勉强给朝廷官员发了半月俸禄,维持皇宫开销。而以袁隗为首的几个在动乱幸存的前大臣却装聋作哑,半个铜板也不肯掏。

麻烦还在后面,逃亡到各地的士族大家听说董阎王退出洛阳,大喜之下马上赶回洛阳,一边大骂董阎王把他们逼成这样,一边拿着祖上传下来的地契向朝廷讨要被董阎王没收去屯田的土地。可董卓军在撤离之时,李儒已经将那些土地卖与洛阳百姓,并且带有盖着朝廷大司农大印的地契,证明那些土地已经换了主人。一地两主,两边僵持不下,多次上演暴力事件,官司直接打到朝廷上去,弄得几个辅政大臣焦头烂额,头疼不已。

相比之下,其实这些还只算小事,洛阳最大的麻烦是它那庞大的人口,百万人过冬需要的粮食是何等庞大的数目,可洛阳官仓现在空空如野,民间粮仓也所剩无几。而北方主要产粮地兖州青州今年又逢大旱,自给尚且不足,那里还有粮食运到洛阳?徐州相继遥远,雍、并两州更无法指望,洛阳唯一的希望就是荆州了,但荆州刘表闻知董卓已经撤出洛阳,马上命令已经行军到宜阳附近的荆州军返回南阳,生怕既背上洛阳这个负担,又象董卓那样被天下群起而攻。现在的洛阳,斗米价格已达五十贯之巨,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再到后来,洛阳城黄花闺女的身体换不了两烧饼,民间已经悄悄出现易相食的事。

这天的早朝上,群臣个个愁眉苦脸,看着马日郸手那封刘表送来的奏章发呆,就象死了亲娘一样。好半天,马日郸才叹气道:“亏他刘景升还是汉室宗亲,竟然如此绝情,辜负国恩,辜负国恩啊。”

朱携也摇头道:“携以前就说过,刘景升把持荆州多年,早有不臣之心,向他要粮赈济洛阳,无异于镜花水月。”

袁隗却冷笑道:“太仆所言何意?刘荆州不是说了吗?他愿迎接天移驾,与百官迁都至襄阳,难道太仆大人没有听到?”

朱携大怒,“袁隗,你又是何意?汉室皇陵宗庙具在洛阳,安可弃之?况且洛阳尚有百万百姓,圣上与我等走了,洛阳百姓又如之奈何?天不与民同甘共苦,何以慑服天下?”

“太仆大人说得对。”董承也附和朱携道:“刘表野心勃勃,圣上到了襄阳,难保刘表不象董卓一样,架空天权力,把持朝政,甚至取而代之!”

袁隗不甘示弱,“二位大人不肯相信刘荆州,不愿天迁都,难道二位大人也是存着把持朝政的心思?”三人唇枪舌剑,立即吵在一起。

伏完和蔡邕出来打圆场,伏完拦在间,“三位大人息怒,大家一殿为臣,应该群策群力,与圣上共渡难关。”蔡邕也对袁隗说道:“袁太傅息怒,迁都之事关乎国体,还是慎重为好。”

袁隗却不领情,冷笑道:“蔡大人与伏大人当然说得轻松,待到朝廷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别的人无路可走,俩位大人可还有女婿可以投靠。”

袁隗这句话戳到了伏完和蔡邕的疮疤,蔡邕还只是脸上变色,伏完却立即转过身,“啪!”一记耳光扇在袁隗脸上,“袁隗,你是什么意思?”

袁隗后退几步,捂着脸恶毒的说道:“伏大人打袁隗,袁隗不敢还手,谁叫袁隗无能,不能生出一个漂亮女儿,找一个有本事的老女婿!”说完,袁隗转身便走。

伏完和蔡邕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袁隗的背影嘴唇抖嗦,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马日郸闭目长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今天才知道,董太师不容易啊。”

汉朝皇室内部还在纷争挣扎之,诸侯之间却没有闲着,贾诩处心积虑给诸侯之间制造的矛盾发挥了作用,康鹏释放的十八路诸侯回到领地仅仅一月,原大地上便打得不可开交,北起山海关,南到扬江,全部卷入战火之。

韩馥是被董卓军第一个放回郡地的刺史,也是第一个带头闹事的诸侯,韩馥回到冀州之后,愕然发现袁绍长袁谭的势力已经发展到博陵、德州与安邦一带,从三面包围了信昌城,韩馥勃然大怒,与袁谭交涉无果之后,占据兵力优势的韩馥军立即向博陵反攻,一举收复博陵,并向袁氏老家渤海开拔,袁谭军因为补给路被切断,被迫撤回河间,据城与韩馥军对峙,而袁绍此时也已返回渤海,立即收回袁谭兵权,准备向韩馥反扑。

而陈留太守张邈已经和曹操打得不可开交,当初张邈让曹操在陈留招兵买马。就是想让曹操替自己挡住董卓军向东发展的势头,所以在诸侯讨董之时,距离董卓军最近的张邈带兵反而最少,就是怕诸侯在自己领地上给自己来一下。可张邈被囚洛阳期间,逃出洛阳的曹操已经在陈留站稳跟脚,竭力收容被董卓军击溃的黄巾军,数量已达十万之巨,号称青州军,大有在兖州反客为主之势。张邈当然不甘被曹操吞并,仗着保留的隐藏实力,在官渡一带与曹操杀红了眼。而曹操也被迫放弃乘董卓西撤向洛阳扩张的计划,应对来自老家的威胁。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兖州一带大旱,双方军粮无继,不约而同的使出制做人肉干充饥这一招来。

另一个让康鹏头疼的对手刘备也毫不示弱,因为徐州太守陶谦被董老大的干儿小布在虎牢关剁了,徐州已是无主之地,康鹏就传令天下任命刘备为徐州刺史,开始刘备始终不见动静,几乎让徐州上下以为他已经在逃亡途毙命,徐州的糜家、陈家与曹家便为了争斗徐州展开一系列明争暗斗,不想在徐州三大世家争斗得最激烈的时候,刘备等人突然出现,张飞刺死了曹豹,陈登父分别死在关羽和黄忠手上,糜家则完全倒向刘备。然后,刘备迎娶糜家千金,获得糜家完全支持,又任命诸葛玄为刘备军军师,彻底控制了繁华的徐州,三国名军丹阳兵也开始在刘备手下组建。

南边,因为袁术的小舅在武大会上死在孙坚部将黄盖手里,袁术仗着淮南兵多粮足,威逼孙坚把黄盖交给自己,否则就兵戎相见!孙坚当然不肯,一回江就积极备战,随时准备迎接袁术进犯。同时孙坚采用张昭之计,分出偏师顺江而下,向东南扩张势力。

其他诸侯之间打得更是热闹,为仇恨,为粮食,为地盘,汉室的衰落给野心家们看到了机会,董卓对朝廷的欺压让这些人知道——这个天下要变颜色了。每一路诸侯都乘这个机会拼命扩张自己的势力,伺机吞并对手,准备在将来的群雄逐鹿里分一杯羹。短短一个多月,因为战争与灾荒的原因,原人口已经锐减数百万。

西边相对比较平静,因为董卓军全军撤回长安,飞熊军在午谷和五丈原稍微教训了张鲁的几支小部队,也没下太重的手,只是把两千多张鲁军活埋而已。张鲁马上收回伸向北方的手,又派遣使者向康鹏通好进贡,恢复断绝数月的通商,产自四川的井盐又开始运往长安地区,康鹏也暂时没有追究张鲁的冒犯之罪,还给张鲁略加封赏,从此两家停战。产自长安的桌椅四轮马车也通过汉销往益州,给长安带来大笔利润。

凉州方面,马腾回到武威,立即组织部队反攻韩遂,康鹏也看在马腾女儿嫁给自己爱将的份上,给马腾送去一批武器粮草,马腾得到董卓军支持,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将战线推进到西郡,双方正在西郡一带打得不亦乐乎,董卓军后方的威胁也暂时消除。

打打杀杀之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初平二年二月,这天,康鹏突然下了一道让董卓军所有谋士都摸不着头脑的命令——将长安所有盗窃犯与青楼红妓带来见他!

第五章暗月与燕子

“老丑鬼,听说你要见长安城最有名的青楼红妓?是不是嫌我们姐妹服侍你不好?”蔡姬仿佛漫不经心的对康鹏问道:“想再找几个小妾就明说,我很通情达理的。”

话虽这么说,可蔡姬手里紧抓着康鹏最喜欢那把鬼头刀,大有随时出鞘的神色,暴露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孙尚香则带着甄宓和吴馨站在蔡姬身后,三个小丫头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看着康鹏。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姬你冷静!”康鹏本想打个哈哈掩饰过去,可看到蔡姬已经拔出鬼头刀,康鹏赶紧解释道:“本相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把那些青楼红妓召入军听用,本相绝对不会动她们一根毫毛!”

蔡姬满脸的不信,“真的吗?将那些女人召入军,能有什么作用?”蔡姬也恶狠狠的补充一句,“只怕是你自己想用吧?”

“对,对。”孙尚香叉腰道:“刚才我在书房外偷听到了,军师和李大人还劝坏太师以军国大事为重,不要聚敛女色,我听到了。”甄宓和吴馨也大叫,“我们也听到了,坏太师还要军师他们找一百个年青美丽的女人,坏太师要用。”

康鹏心说我就奇怪,我刚下令召集妓女,蔡姬怎么这么快知道,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可康鹏心里这么想,脸上还是在赔笑,“姬,你别听香香她们胡说,本相召集她们确实是为了公事。”

“那好。”蔡姬仿佛很通情达理的说道:“既然如此,你接见那些女人的时候,我陪你一起见,也好给你提醒。”

康鹏苦着脸,组建间谍部门要绝对保密,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自己家里的几个小间谍偷听到了,还捅到蔡姬那里。康鹏赔笑道:“姬,你就不用见她们了,本相保证不碰她们就是。”

“哐啷”,蔡姬又把鬼头刀拔出来,冷笑道:“够胆你就再说一遍!”

康鹏慌忙摆手,“好,好,夫人陪本相一起见她们就是了。”

蔡姬这才又收刀入鞘,冷冷道:“是你要我陪你见她们的啊,可不是我小心眼,不让你再纳小。”

康鹏点头哈腰的说道:“当然,当然,夫人最是通情达理,心胸广阔,心眼不小……”康鹏又在心里补充一句——那才怪!但康鹏转念又想,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夫人,本相有一事相求,请夫人一定要答应。”

蔡姬还没说话,孙尚香已经叫道:“姐姐别答应,坏太师一定是要姐姐你去劝伏姐姐,让伏姐姐以后不要再想家,不要天天躲在房间里哭。”

康鹏挥手轰开孙尚香,“夫人,是这样的,本相想把召集的一百名年青女交给夫人管教,请夫人教她们学会简体字,本相实在没那么多时间教她们。”

蔡姬的大眼睛转了几转,心想丈夫把那些狐狸精交给自己管教,应该不是对那些狐狸精动坏心眼,也许真是为了公事。蔡姬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蔡姬想了想,“相公,不是我说你,不要整天就是忙这忙那,你偶尔也要去看看伏妹妹,她现在瘦了许多。还有平阳公主要生你的孩了,你也要多去看看她,不要太薄情。”

康鹏随口答道:“好,好。”心却说,那不是我的孩,是董老大的!瞧我这绿帽戴得多好,又替董老大擦屁股,将来还要帮他养儿,真是冤到家了。

……

当夜,长安府衙监牢,全监狱的小偷扒手一共两百多个囚犯被悄悄押出监狱,神不知鬼不觉的押到城外的董卓军军营之内,押到大汉太师董卓面前跪下。

康鹏抿了口茶,随手拿起一个卷宗,敲起二郎腿道:“你们间谁叫马忠?”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应声道:“小人就是马忠。”

康鹏仔细打量他,马忠长着一张平凡的脸,没有半点特色,是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人。不看他的案卷,康鹏绝对不能想到,这个家伙身上背着光是有记录的入室盗窃和强盗伤人案就有七十多件!没记录的更是数不胜数,是雍州公认的第一神偷。这次被擒也是他倒霉到极点,掏包掏到带着貂蝉便衣出游的吕布身上,如果不是貂蝉替他求情,手都差点被吕布捏碎了。

康鹏心暗喜,这种人正是自己需要的类型,干间谍和特种兵的好材料。可康鹏如果记得这个马忠在三国历史上还干过什么事,肯定会激动得大叫捡到宝贝的——生擒关羽!射杀黄忠!在关兴、张苞联手之下全身而退!当之无愧的三国第一特种兵——马忠!

康鹏点点头,又对其他囚犯说道:“你们这些人渣,好吃懒做,从小就小偷小摸,长大了登室入窃,本相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你们。”仿佛是给康鹏助威,帐的董老大亲兵一起拔出刀,恶狠狠的瞪着这些囚犯。

其他囚犯吓得魂不附体,不住磕头求饶,只有马忠昂首道:“太师,我等确是盗贼,可我等若非走投无路,饭都吃不饱,也不会做这人人唾骂的小偷。”

康鹏大怒,跳起来嚎叫道:“大胆,竟敢顶撞本相!”顺手抢过一把钢刀,一刀向马忠头顶劈下,面对康鹏的钢刀,马忠不闪不躲,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昂首不动。

康鹏刀到半途突然停住,盯着马忠的眼睛说道:“你不怕死?”

马忠一笑,“乱世之,人命贱如刍狗,死有何惧?”

康鹏冷笑道:“本相知道你不怕死,长安大牢里的三十种刑具你都挺过去了,半个同伴都没出卖。可本相也知道,你家里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娘,你死了,不知你娘下半辈怎么过?”

马忠顿时面如土色,二月的天气还很冷,马忠额头上却冷汗直淌,可马忠还是硬挺着,一言不发。康鹏见他的表情,冷笑着又扔下一句,“不要指望你的同伴能养你娘下半辈,本相已经派人去你老家渭南接你母亲了。”

这下马忠再也撑不住了,连连磕头,“太师,都是小人的错,与小人的娘亲无关,太师怎么处置小人都行,求太师放过小人的娘亲吧。”

康鹏哈哈大笑,抛下钢刀,将马忠扶起,“马壮士不要惊慌,本相是把壮士之母接来与你团聚,别无他意。”康鹏又转向其他囚犯,“不用跪了,都起来吧。来人啊,给马壮士看座。”

康鹏一会挥舞大棍,喊打喊杀,一会又给几个蜜枣,好言安慰,弄得这些囚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马忠更是心里揣揣,将信将疑的坐下。

康鹏也回座坐下,微笑道:“本相知道你们都是良民,只是被生活所迫,才走上犯罪的道路。如果你们能吃饱饭,能养活父母妻儿,有谁愿意去做被人唾骂的盗贼呢?本相相信,你们心里一定想回头,想做一个清清白白的普通人。”

康鹏一席话说得这些人泪流满面,更有几个囚犯放声大哭,边哭边给康鹏磕头。马忠也是眼含泪,如果不是为了供养母亲,他也不会去做贼的。

康鹏摆手示意他们安静,“本相今天让人带你们来军营,就是给你们准备了一条回头路,让你们吃饱饭!让你们的父母妻儿不必为你们蒙羞!让你们从此可以抬起头昂首做人!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走了!”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囚犯们争先恐后的叫道,帐变得热闹无比。马忠站起来,“大家安静,请太师给我们指明一条道路。”他在囚犯之很有威信,很快让其他囚犯安静下来。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心说不错,确实是特种兵大队长的理想人选。康鹏清清嗓,“是这样的,本相组织一支新部队,一支不用上战场的部队。”

囚犯们都是一愣,不用上战场的部队?那是什么部队?只有马忠若有所思,突然叫道:“小的明白了,太师要小人们深入敌后,去给太师打探情报。”

康鹏点头,“不错,本相想让你们用各种手段潜入敌人阵营,打探、收集敌人的情报,在必要的时候,你们过要刺杀本相不愿意看到的人,本相已经想好这支部队的名字了,就叫暗月部队。”

囚犯们大喜,纷纷叫道:“太师,我们愿意参加暗月部队。”还有人大叫,“太师你放心,翻墙入室偷东西我们最拿手,包管太师满意。”

康鹏摆手道:“本相有言在先,你们虽然不是上战场,却比上战场还要危险百倍,一旦失手,那可是在千里之外,没有人能救你们,这点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但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能完成任务,本相绝不吝啬赏赐,封官赐爵,黄金土地,什么都有。就算你们不幸殉职,你们的家人也会有人照顾,把你们的父母养老送终,女送进学堂,直到抚养成*人。”

这下囚犯们冷场了,康鹏继续说道:“你们考虑考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本相马上派人把你们送回大牢,去坐满你们的刑期。愿意留下来的,本相也不会就这么让你们去送死,本相还要让人训练你们一段时间,通过训练的才派出去执行任务。”

寂静良久,马忠第一个跪在康鹏面前说道:“小人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虽死无憾。”其他囚徒见状,也纷纷跪在康鹏面前,“小的愿意参加暗月部队。”“小的愿意。”“小的……”

两百多个囚徒大部分愿意留下,康鹏当即任命马忠为暗月部队代理队长,并且让他从灾民挑选一些少年,传授他们偷盗技术,一起接受训练。剩余几十个出于种种原因不愿参加暗月部队的囚徒,康鹏也没有勉强他们,派人把他们送回大牢,至于他们是否会在路上失踪就不是康鹏去管的事了。

暗月部队的事情安排好,康鹏立即赶回家里,李儒早已把长安城最红的几个妓女送到董老大家里,还有一百名从灾民精挑细选的美貌少女,将董老大家里变成一个莺歌燕舞的女儿国。让秀儿和两位公主偷偷抹泪,气得蔡姬和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火冒三丈,董崇董曼则眉开眼笑,高呼大哥英明神武。

康鹏刚进大门,蔡姬就带着孙尚香、甄宓和吴馨冲上来,蔡姬一把揪住康鹏的耳朵,“老丑鬼,马上把那些狐狸精赶走,我看见她们就讨厌。”康鹏忙赔笑着拉开她的小手,“姬,你听我解释……”

“大哥,把那些美女赏给兄弟几个如何?”董崇迎上来满脸堆笑,董曼比他笑得还要**,“大哥,赏给兄弟们一人十个就行了,剩下的全部是大哥的。”

“去!”康鹏轰开董崇董曼,“你们敢动这些女人一根毫毛,我剥了你们的皮。”董崇董曼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边。

“老丑鬼!”蔡姬拉住康鹏的耳朵大吼道:“秀儿和俩位公主已经哭了,你老实交代,你把这些女人带来干什么?”

孙尚香的声音比蔡姬还大,“肯定是坏太师又想娶小老婆了,还要娶一百多个!”康鹏又去轰孙尚香,可孙尚香可不象董崇、董曼那么容易被他欺负,抓住他的肥手一阵撕咬,“坏太师,我不许你娶,不许,你要娶就娶我。”

蔡姬的俏脸上越发如罩寒冰,康鹏更是心惊胆战,忙甩开孙尚香,也不敢先去见那些女,将蔡姬拉入卧室,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夫人,本相对你说的你可千万别泄露,包括香香她们。”

蔡姬嘟着小嘴,“我就那么不可靠。”

“是,是,夫人你最可靠。”康鹏愁眉苦脸的说道:“本相召集这些女,是想组建一支间谍队伍,名字叫燕组……”

听康鹏说完,蔡姬才恍然大悟,狠狠扭一把康鹏的肥臂,“老丑鬼,你真阴险,难怪你要我教她们简体字,原来你是想让她们用简体字给你写奏章,卑鄙!”

康鹏把她抱入怀里,在她湿润的红唇上深情一吻,柔声道:“孙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本相卑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夫人放心,本相绝对不会碰她们一根头发。”康鹏顿了顿,又低声道:“本相这么做,也是为了夫人你,待本相重整河山之后,夫人你最少也是个王妃,你替本相所生之,也会是王世,要是本相做上……”

蔡姬捂住康鹏的嘴,甜甜一笑,“不要说大逆不道的话,只要你是为了天下百姓造福就行了。”

汉初平二年二月十一夜,后来威震天下的暗月部队与燕组宣告成立,这两支神秘的队伍在康鹏的天下之路上立下汗马功劳,刺探情报,监视部下,诛杀异己,留下赫赫威名。但让后世历史学家始终想不通的是,燕组创建者董卓的夫人是公认的三国第一醋坛,燕组创建当晚,董卓在房里对她夫人究竟说了什么,才让他夫人同意他组建燕组?这些话是否与后来董卓的诸夺嫡有关?

第六章一年之计在于春

白雪消融,枯枝吐芽,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温暖的春天悄悄来临,几场春雨下来,干旱已久的北方旱情得到缓解,灰黄的大地上露出点点绿色,早开的花儿将大地装点得格外美丽。田间地头到处是忙碌的农人,开荒播种,为新的一年做准备。

康鹏松了一口气,董卓军的粮仓几乎已经见底了,如果春天再来晚一些,他真不知道还能拿什么出来养活那么多跟随他来长安的百姓。而董卓军今年的首要任务,就是大力生产粮食,为将来的军事行动打下物质基础。

这天的早会上,康鹏发出一连串命令:“集中所有青壮年开垦荒地,能开多少开多少,越多越好。各地官府开设奖励,鼓励百姓多开荒地,费用全部由我军支出。”

“命令士兵暂时停止训练,轮流到田间协助百姓耕种,闲暇时到山里打猎,尽量收集食物。军中也开设奖励,激励士兵工作。”

“让老弱百姓到野地采集野菜野果,用本相教他们的方法种植蘑菇,粮食节约一点是一点。”

“引水到冬天所挖的池塘,以防天旱,放入鱼苗,夏天之前,不许任何人捕捞。”

“不管军屯民屯,驻地一律要养殖鸡、猪、牛、羊……”

“……”

人多力量大,长安本地百姓、逃难而来的灾民远董卓军上下一心努力之下,不到一个月时间,雍并两州所有的田地全部种上粮食、棉花和麻,并且又新开荒地一百五十多万亩,也都种上粮食蔬菜。康鹏更是亲自带着枣祗和一批老农下到田间,指导百姓种植土豆与辣椒、南瓜,玉米则要到四月才能播种。好在康鹏在现代时是农转非到城市的,对农活毫不陌生,教起人来得心应手,这些农作物又极易耕种,很快,数十吨现代良种除了留少许以防万一之外,全部小心种下,并派军队专门看守。

除了种植粮食,康鹏也极其注意畜牧养殖,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高产蛋鸡和激素催长猪肉,但建几百个近现代化的养殖场对财大气粗的董卓军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加上冬天时百姓们抢修的数百个蓄水库防旱养鱼,再用一些现代养殖手段,比如限制畜牧活动,用动物粪便喂鱼搞循环养殖什么的,牲畜产量还是要比散养高得多。康鹏还出高价从匈奴人那边请来几十个兽医,以防止出现动物瘟疫。

春耕生产从二月一直忙到四月,只要把玉米种上,今年的抢播抢种就可以结束了,象栽种土豆南瓜等新植物一样,康鹏仍然是亲自带着枣祗和一批老农去示范播种。康鹏将玉米种按一定距离撒下之后,又指挥百姓翻土盖上,“看到了吗,就这么简单,神米出芽后勤上肥,勤除杂草,到了七、八月份,每亩地就可以收获上千斤了。就算年景不好,也能收上七、八百斤。”康鹏说产量时打了折扣,怕到时候产量太低有损自己的颜面。其实康鹏知道这些种子都是高产良种,如果有化肥,一亩地产出一千五、六百斤毫不奇怪,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化肥,但亩产上千斤应该非常容易。

老农们个个将信将疑,他们都是来自各地的种田能手,种了几十年的田,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可他们以前种的粮食亩产最高从来没超过四百斤,亩产千斤——可能吗?但疑惑归疑惑,他们还是带着百姓依法播种玉米去了。

康鹏看出他们的疑惑,可也不解释,只是对他们微微一笑,成竹在胸。这时康鹏注意到枣祗在一边闷闷不乐,就象有什么心事,康鹏叹了口气,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枣先生,在想什么呢?”

枣祗一惊,刚想说话,康鹏抢先问道:“先生得到孟德的消息了?想回陈留了?”

枣祗低头,轻声道:“祗十天前就知道主公下落,请太师恩准枣祗回去。”

康鹏沉默,慢慢转过身去,背手看着天空的浮云,良久才道:“本相对先生如此重用,高官厚禄无一不足,难道还不能让先生忘却旧主?”

枣祗‘扑通’给康鹏跪下,哽咽道:“太师待枣祗恩重如山,奈何曹公对枣祗却有知遇之恩,提携之德,枣祗时刻不敢忘却,求太师看在枣祗半年多来帮助太师屯田的这点微功上,放枣祗走吧。”言罢,枣祗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那边的百姓见枣祗大哭,不禁大为奇怪,都放下手中农活围过来。康鹏沉思良久,再三权衡之后,轻声道:“先生请起,明日本相在家中设宴,再率全军为先生送行。”

枣祗大喜,正要出言推辞,康鹏挥手制止道:“先生不要推辞,就这么决定了。”

康鹏要放枣祗回曹操那里的事很快传遍长安城,百姓们都大为惋惜,枣祗平时带领他们组织屯田,兴修水利,养殖畜牧,极得百姓爱戴,如今枣祗要走,百姓既为之惋惜,也佩服枣祗的忠义,更钦佩董太师的言而有信——这也是康鹏要的效果了。

惋惜的不止百姓们,与枣祗关系甚好的司马朗更是急匆匆连夜去找康鹏,司马朗刚到康鹏的书房,却发现贾诩与李儒也在康鹏书房中,行礼之后,司马朗立即问道:“太师,你为何要放枣先生走?别的暂时不说,枣先生精于农务内政,若曹操也用枣先生主管屯田,假以时日,必成我军大患。”

康鹏先与贾诩、李儒对视一笑,才又说道:“伯达,本相与枣先生有言在先,只要枣先生知道曹操下落,可以随时离去,如今枣先生要走,本相若是强留,岂不是失信于人?”

司马朗顿足道:“太师所说之理司马朗当然懂,可就这么放走枣先生,还是有欠考虑。”

李儒大笑,上去拉住司马朗的手,“伯达,现在是几月了?枣先生回到陈留之时,那又将是什么时候?屯田农耕,还来得及吗?”

司马朗恍然大悟,捶首笑道:“瞧我这记性,现在已是四月,就算枣先生回到陈留,屯田是无论如何来不及了!”但司马朗转念一想,又紧张道:“如果明年曹操再用枣先生屯田,那又怎么办?”

“曹操等得到明年吗?”李儒轻蔑的说道:“兖州能有多少人口?去年大旱,饿死和逃亡了多少百姓?探子来报,曹操现在和张邈打得不可开交,谁胜谁负暂且不说,可农耕时间已经错过,今年秋收已经无望,再经过一场大战,兖州还能剩多少人口?待到明年,他曹操还能有多少本钱屯田养军?”

“太师放走枣先生,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贾诩接口道:“挽回在士子人心!枣祗出身士族,又身受太师大恩,如今他不忘旧主要离开太师,太师却大方放行,有枣祗这个例子,天下士子会怎么看太师?从今以后,太师的招贤令定能为太师招来真正的贤良。”

司马朗大喜,连连称赞康鹏的深谋远见,康鹏却突然叹道:“你们也好,枣先生也好,本相其实舍不得你们中任何一个人离开啊。”

贾诩、李儒和司马朗立即离席下拜,感动道:“太师对我等有知遇之恩,手足之情,吾等誓不背叛太师。”

康鹏一笑,“不要那么客气,本相知道你们对本相的忠诚。对了,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陈宫今天来报,他按《墨子造器》记载,重造了一辆投石车,乃是攻城利器,明日送走枣先生之后,我们一起去观看投石车的威力。”

……

正如李儒所说,在董卓军养精蓄锐发展农耕之时,中原大地的诸侯却没有这个精力去管那些草民的事,都在忙着打仗抢地盘,报文武大会上结下的怨仇。大批人口死在战乱之中,大量土地被荒废,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苦,只有少数偏远地方的百姓抢在春耕之时将种子种下。

曹操不是看不到荒废春耕的后遗症,也想屯田养民,发展农业,可他的对手张邈却没这个远见,即使在春耕时节,张邈仍然派兵对曹操盘踞的许昌城进攻,让曹操根本无力顾及农耕。再加上许昌士族众多,土地几乎都掌握在士族手里,曹操也没康鹏那么大胆(愚蠢?)敢对士族下手,强抢土地屯田,留给曹操军发展的宝贵时间算是浪费了。

冀州方面,袁绍虽然用田丰之计成功打败韩馥军,一举打下信昌,迫使韩馥舍亲家眷单身去投济北相鲍信,但袁绍没有利用这个宝贵时间发展内政,而是象历史上一样,让军队以河蚌充饥,继续向南方挺进,企图乘乱将地盘再扩大一些。

南边,袁术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仗着淮南粮多富足,不顾手下反对,派出五万大军乘天气转暖向九江开拔,借口为小舅子报仇,把矛头指向孙坚,企图染指江南,建立他的仲氏帝国。

其他诸侯都不足为惧,倒是刘备在徐州的举动让康鹏捏了一把汗,大耳朵在徐州施政深得人心,用诸葛玄为军师之后更是稳步发展,招兵买马重视农商,加之徐州民间富足,逐步养成羽翼。可康鹏苦于长安距离徐州实在太远,无力制衡刘备发展,而且贾诩又安慰康鹏,“徐州乃是四战之地,三面环敌,州县之间又无险可守,刘备在徐州发展得越好,就越会招来他那些饿狼邻居。”康鹏也只得作罢。

四月中旬,董老大留在安阳公主肚子里那个儿子满月了,众人都向康鹏道贺,康鹏却对这个名义上的儿子毫无感情,安阳公主生产之时,他还在田间察看屯田进展,回家后也只是草草安慰安阳公主几句,便回房睡觉,连孩子都不愿意抱抱,气得产后虚弱的安阳公主哭了好几次。

“就叫董逸吧。”满月酒宴上,康鹏第一次抱起那个名义的儿子,淡淡的说道:“希望他今后的生活能安逸舒适,不要象本相这么操劳。”康鹏根本不喜欢这孩子,秀儿、蔡文姬和平阳公主也先后怀孕了,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康鹏真正关心的对象。

安阳公主刘雨强作笑颜,接受众人对她的祝贺,心里却在流泪,看惯宫廷争斗的她心道:“儿啊,你的父亲讨厌你,你今后的生活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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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牛刀小试

长安城通往咸阳的大道上,一匹产自西凉的骏马驮着一个遍体鳞伤的武将在路上飞奔,他年青的脸上遍布刀疤,汗水混着血丝顺着头发流得满脸都是,让人见之生畏,战马不时撞倒路上的行人,碰歪路边的马车,可马上的武将仿若不觉,只是奋力催动战马,直接冲向长安城西门。

长安城西门边,董卓军城门长远远就看到这狂奔的一人一骑,立即下令道:“架拒马枪!”数十条长长的拒马枪层层叠叠,在城门前构成了一道骑兵难以逾越的防线。那年轻的武将早已筋疲力尽,勒马不住,一下撞在拒马枪上,骏马当场被刺成肉串,那年青武将也被惯性甩上半空,重重摔在地上,几十条钢枪立即抵到他身上,城门长大喝道:“汝是何人,竟敢策马闯长安城?”

那年青武将掏出一个卷轴,喘着粗气说道:“我是西凉太守马腾部将庞德,奉马太守之命求见大汉董太师,韩遂勾结羌人,已经攻下了武威城,凉州完了。”

“凉州完了?”城门长大吃一惊,不敢怠慢,马上派人禀告董太师,又让人将庞德抬进屯所休息,找军医给他医治。

庞德冲到长安城时候,康鹏还在校场观看陈宫翻阅《墨造器》后新制造的第二种武器——脚张弓演试威力,角胶所制的脚张弓长约五尺,宽一尺,弓弦以兽筋和羊肠鞣制而成,射程是普通复合弓的一倍以上,最大射程四百米,已经远远超过英格兰长弓,但因为过于长大,弓箭手只能以脚张弓,故名脚张弓,乃是先秦破国所用之利器。

五百名西凉铁骑策马狂奔,以三百米外一百根两米高的木柱为圆心作顺时针急速奔跑,陈宫红旗一挥,西凉铁骑左手控僵,身微微向外倾斜,右脚踩弓,右手食指与指拉开弓弦,斜指对天;西凉铁骑再奔一圈,陈宫红旗再挥,西凉铁骑一起放手,绷成满月状的脚张弓急速收缩,发出沉闷的嗡嗡声,五百支近一米长的箭矢脱弦而出,消失在半空,在空一个轻盈的转身,呼啸着扑向目标。

“梆!”“梆!”“梆!”,一连串沉闷的响声后,合抱粗的木柱被射得千窍百孔,更有几根木柱被射得从炸开,箭的去势未消,又深深的插进丕土垫成的硬地。

“好!”康鹏鼓掌大声叫好,贾诩、李儒等人也是面露喜色,脚张弓射程是普通弓箭的一倍,配上投石车,今后攻城战可以轻松不少了,在野战,脚张弓将更让敌人胆寒。康鹏又皱皱眉头,“就是准确度差些,五百支箭命木靶的连一半都不到。还有箭手每放一支箭要多少时间?别我们箭还没放出去,敌人已经冲到我们面前了。”

陈宫微笑道:“回太师,马上放箭准确度是稍差一些,如果是步兵躺在地上放箭,命率至少能提高三成。至于射速,太师更不用担心,脚张弓射速远超弩箭,比之普通弓箭虽然稍慢,可我们占着射程的优势,彼消此长,我们还是占便宜。”

康鹏点点头,咬牙道:“命率不够可以用数量弥补,几千上万张脚张弓一起放箭,他们能靠近也死得差不多了。”康鹏转向李儒,“显佳,传令下去,重赏公台和参与制弓工匠,用本相所说那种流水线生产法,尽量多生产脚张弓和投石车,不要怕花钱,平时多花钱,战时少死人。”

李儒微笑着答应,陈宫忙向康鹏道谢,没想到董老大那个活宝兄弟董曼重重给他一拳,“公台少废话,那套《墨造器》是我送你的,请客,醉香楼,我要最红那个姑娘。”董曼这一起哄,董崇马上跟上,其他武将也围上来敲诈陈宫。董馒心嘀咕,妈的,那几卷破竹竟然有这么大作用,当初幸亏我没扔掉。

康鹏微笑看着众武将和陈宫打闹,心盘算,再有一个月,首批近千亩土豆就可以长成了,至少能收一百多万斤土豆,留一半作种,另一半足够维持自己打一场仗了,用来练兵。

康鹏正琢磨挑选那一个倒霉蛋下手,传令兵将马腾的奏章送到他的手里,康鹏打开一看,忙对李儒、贾诩等人叫道:“别闹了,所有人进帐议事。”

据马腾的奏章所报,开始马腾军得董卓军物资帮助,在武威城下打败了韩遂军,并将战线推进到西郡一带,眼看就要攻下西郡,没想到韩遂突然向羌王乌骨托求助,不知韩遂给乌骨托开出了什么优惠条件,初平二年四月十一,乌骨托率万羌兵突袭马腾军侧翼,韩遂乘势反击,马腾军被两面夹攻,被迫推回武威,初平二年五月初二,武威城失陷,马腾被乌骨托所伤,只得又撤回陇右,羌兵攻入武威城后,烧杀抢掠,掳走大量财物妇女,又对手无寸铁的武威百姓实施屠杀,报昔日董老大屠灭无数羌人村镇之仇,现在的武威城,已经是一座人间地狱。初平二年五月下旬,陇右城被羌兵和韩遂军包围,马腾无奈之下,派部将庞德杀出重围,向董卓求援。

“***,这些羌狗活腻了!”牛辅大吼道:“岳父,给小婿五万骑兵,让小婿去把那些羌狗杀个精光!”牛辅就是武威人,家乡遭到劫难,那能不暴跳如雷。西凉军其他偏裨牙将也纷纷附和,都要求打回西凉去,给家乡人报仇。

马超更是咬牙出血,冲到康鹏面前单膝跪下,“求太师出兵救援我父,末将愿为前部先锋。”

大舅说话了,赵云那能不跟上,“太师,羌兵与韩遂在我军后方,对我军始终是个威胁,太师出兵,云愿为孟起副手,为大军先锋。”

“去,去,凭什么让你们当先锋?”吕布推开赵云和马超,在康鹏面前单膝跪下,“义父,孩儿已经无聊半年多了,这次让孩儿当先锋大将吧,孩儿一定把那些羌狗杀光,给义父出气。”

高顺跪到吕布旁边,先对吕布说道:“温侯不厚道,两个月前秦川剿匪,你已经出去了一次。”又转向康鹏,“太师,此次出征,让末将为你开路吧,从来到长安,末将就一直闷在长安城,怎么轮也该轮到末将了。”吕布、赵云、马超和牛辅那里肯让,几人和高顺吵了起来。

康鹏看得摇头,别人回到三国都是嫌猛将太少,我却是愁猛将太强,这几个变态大将,不带谁谁都不乐意。

康鹏的几个谋士也是众口一词要求教训羌人,先是李儒叫道:“岳父,去年我军在汜水关打了个败仗,冤枉输在一群泥腿手下,羌人就以为我军不行了,才敢登鼻上脸,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我军的厉害。”

鲁肃点点头,“羌人猖狂,我军后方这个威胁也该摘除了。”

司马朗拱手道:“太师,我军现在士气高昂,武器盔甲装备无一不足,这次又是为家乡而战,一定可以势如破竹,狠狠收拾这些异族。至于粮食方面,太师完全可以放心,金城张锈将军处屯有足够十万大军支用三月的粮食,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没动用,何况再过一个多月,小麦就可成熟,还有太师说的那个神果,也是成熟之期,完全赶得上供应前线。”

陈宫也说道:“太师,打吧,脚张弓已经生产了两千张,所用之长箭更有三万多支,还有三十架投石车。而且我军物资充足,五天之内,长安城还可以生产一万支长箭,五架投石车,足够羌人喝一壶了。”

贾诩则阴笑道:“羌人以牧业为生,八、月份是牛羊马匹最肥的时候,我军西征归来之时,还可以带一些回来给长安军民打打牙祭。长安城人口越来越多,扩建城池也需要很多强壮的奴隶。”

“太师,打吧。”“打吧。”臣武将都紧盯着康鹏,满脸都是期盼,康鹏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阴冷的字,“打!”

……

汉初平二年月初八,董卓留李儒、高顺和司马朗守卫长安,亲自率领吕布、赵云、马超、牛辅、李催和郭汜等大将,以贾诩、陈宫为正副军师,点起万飞熊军,五万西凉铁骑,共计十一万大军,号称二十万,杀气腾腾奔向西凉,去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羌人,顺便拿那些倒霉蛋练兵。

汉初平二年月二十二,董卓军到达金城,张济、张绣叔侄出城相迎,董卓军稍做休整,康鹏留张济保卫粮道,又带上有小枪神之称的张绣一起向陇右开拔。汉初平二年月三十,董卓军在距离陇右三百里外与羌王乌骨托的八万大军相遇,董卓军撤回长安后的第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茫茫大草原上,两军野外相遇,各自射住阵脚,布好阵势,羌兵阵奔出一将,掌一杆丈余长矛,座下黄膘马,身高尺,脸大如盆,豹头燕额,丑脸虽和康鹏有得一比,却甚是雄壮,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高呼道:“我乃乌骨托大王座下大将萨哈西,兀等汉狗,那个敢来送死?”正是汉末战争常见的单挑叫阵了!

萨哈西场叫阵,可董卓军这边……,“锤头剪刀布,锤头剪刀布。”赵云欢呼道:“我赢了,我打头阵。”

张绣唉声叹气,马超和庞德互相安慰,庞德道:“公,我们要杀的是韩遂和乌骨托,这种小将就给赵将军吧。”马超点点头,“再说龙也算我们半个马家人,让他也没什么。”吕布则对赵云嬉皮笑脸道:“龙,这个头阵还是让本侯打吧,大不了将来本侯抢几个羌族美女送你。”赵云那里肯让,一拍照夜狮马,立即冲出阵去。

那边的萨哈西远远看见董卓军诸将在猜拳,知道这是看不起自己,勃然大怒,猿臂一挺长矛,策马直取赵云,嘴里大叫,“汉狗找……”萨哈西的‘死’字还没有叫出来,赵云的逆鳞枪已经洞穿他的咽喉。

赵云钢枪一甩,萨哈西二百来斤的尸体远远飞出,赵云愁眉苦脸的叫道:“那个乌什么王,麻烦你派几个拿得出手的武将,这种没用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

董卓军上下哈哈大笑,士气顿时大振,羌王乌骨托却暴跳如雷,大手一挥,羌兵阵又冲出两员大将,各使大刀,一起夹攻赵云,赵云不慌不忙,俯身躲开左边那员羌将横扫而来的大刀,逆鳞枪斜挺,弹开右边那员羌将直砍而下的兵器,枪尾借势收回,正撞在左边那员羌将胸口,当场将那羌将撞得口鼻喷血,一命呜呼,另一员羌将吓得魂飞魄散,拍马就跑,赵云那里肯放,仗着照夜狮马脚程快,眨眼间追上,猿臂轻展,勒住那羌将脖颈,拖拽着奔回本阵扔下,早有士兵扑上将那羌将捆绑结实。

顷刻之间,羌兵连折三将,羌兵士气大沮,康鹏乘机拔出鬼头刀,高呼道:“将士们,给我们父老乡亲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啊!”战鼓齐擂,董卓军上下早就憋不住了,高喊着,“杀啊!”一起向前冲去。

那边羌王乌骨托见董卓军全军掩杀而来,忙也让全军迎击,谁知羌兵还没冲到普通弓箭的射程,董卓军突然升起一片白花花的箭矢,铺天盖地有如腊月飞雪纷纷而落,呼啸着落到羌兵头上,给羌兵带来灭顶之灾。

羌兵做梦都想不到有这么射得远的弓箭,促不及防之下,脚张弓射出的箭贯穿了羌族骑兵的头颅、锁骨、胸膛、大腿,直到插入马背,步兵更是凄惨,一个个惨叫着被箭矢钉在地上,两军还未相撞,羌兵已经倒下一大片。

西凉铁骑每人放出三箭之后,羌兵才与他们相遇,但骑兵冲撞之,西凉铁骑都有鱼鳞甲保护,而羌兵来自偏远之地,那来那么多盔甲装备,三两下被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羌兵赖以成名的长枪长矛在同样使长兵器的西凉铁骑面前也讨不了半点便宜,兼之这批西凉铁骑有不少人与羌兵作战多年,熟知羌兵战术特点,以兵器弹开对方武器,利用自身力量冲撞羌兵。

没过多时,羌兵抵挡不住,羌王乌骨托无奈,只得下令撤兵,董卓军乘势追杀百余里,斩首数千,俘虏三千余人,取得初战完胜。这一次,康鹏对这些残杀自己同胞的羌兵没有手软,当即命令全部处死,美丽的大草原上血流成河……

第八章螳臂当车(上)

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仿若茫茫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康鹏懒洋洋的躺在四轮马车上,看着天空的浮云,呼吸着草木的清香之气,不时啃一下手的兔肉,心情甚是愉悦畅快。

康鹏没法不高兴,十天前董卓军初战大获全胜,打得羌王大军抱头鼠窜,大大出了一口被迫撤离洛阳的恶气。第二天在陇右城外,吓破了胆的韩遂军与羌族联军乍与董卓军一交手,就被董卓军冲得七零八落,连飞熊军都没用上,就解除陇右之围,救出已经半死不活的马腾,逼迫韩遂军与羌兵逃回大草原,又收得三万马腾军败兵,聚得万余汉人青壮,军势更是大增,最让康鹏欣喜若狂的是,在陇右之战竟然抢到羌军八千多匹良马,这可是好东西啊。

前天晚上,又有几个老马识途的西凉军旧将经他同意,带兵洗劫了几十里外的一个羌人部落,将那个部落的女人全部抢到军,从精挑细选出俩个羌族美女送到康鹏帐,康鹏不肯驳部下的好意,让忠诚的部下失望,又想乘着那个爱吃醋的蔡姬不在身边偷偷腥,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笑纳了。康鹏已经逐渐摸到带这帮西凉丘八大爷的窍门,就是平时可以严格管制他们,战时却要给他们发泄的机会,让他们抢钱抢美女,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打江山。

康鹏当然知道群众纪律的重要性,失去当地百姓支持,再强大的军队也寸步难行,可贾诩前夜的话却在康鹏耳边回响,让康鹏顾不得这些了。

“太师,西凉地广人稀,羌人部落众多游牧不定,而我军却是劳师远征,不能持久作战,正面交锋之,我军可以轻易打败羌兵主力,倘若羌人众部各自占据地形依险而守,我军一两年内很难消灭他们。不如留下武威城暂时不动,分军四处讨伐羌人各部,逼迫羌人部落逃入武威城避难,那时我军再围攻武威城,寻机挑拨羌汉各军矛盾,羌军一击可灭矣,经此一战,至少可保凉州十年平安。”

康鹏扔出那根啃得精光的兔腿骨,心里嘟哝一句,去***七擒孟获攻心为上攻城为下,那是在南方丛林,这里是北方大草原,什么地方用什么手段,反正不是对汉族用歹毒手段。

为了执行贾诩的战术,董卓大军在前往武威城的路上,沿路只要见到羌人部落,当即洗劫一空,钱粮牛羊马匹飞禽走兽生活用品能抢的全部抢光,不能抢的帐篷房屋全部焚毁,美貌女抢入军供兵士发泄,其他男女掳回雍州充作奴隶,有胆敢反抗的全部处死。

董卓军又分出数支千人轻骑队,分散到各地扫荡羌人部落,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帐篷房屋就烧。但康鹏还是强调了一点,要求董卓军绝对不允许伤害汉民,更不许对汉人聚居的村寨下手违令者斩。同时,康鹏派出一支暗月部队,装作羌人打扮,提前赶往武威四周散布董卓军到来的消息,诱使羌人逃入武威城避难。

“董魔王又回来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又回来了。”一个羌兵打扮的人快马冲进一个羌人部落,高喊道:“董魔王又来杀我们羌人了,我们快去武威城避难吧,有羌王在那里保护我们。”差不多的时间,另一个羌兵冲进另外一个羌人部落,用同样的话对羌民们呐喊……

董卓军屠灭羌人部落的消息一传出,羌人们个个心惊胆战,两年前那个丑陋的魔王带着魔鬼铁骑屠杀羌人的恐怖画面又浮现在他们眼前,那时候,魔王的铁骑不管走到那里,都会掀起腥风血雨,粮食牛马被魔王的军队抢走,男人被杀死,女人被魔王的军队掳走糟蹋,老弱被赶入帐篷,点火活活烧死,任何部落的反抗都会带来魔王军队对他们尸山血海的报复,直至部落周围千里无人烟。一时间,羌人奔走相告,无数羌民扶老携女,带上财物,驱赶着牛马赶往武威城,想在那里找到安身之所,也有许多不甘束手待毙的羌族拿起武器,涌向武威,要帮助羌王抵抗魔王。

住在凉州的汉民们却欢呼雀跃,那个时代的凉州汉人羌人杂居,彼此之间互相敌视,民族矛盾极其严重,而羌人是游牧民族,从小都在骑马弄箭,民风极为彪悍,因此以农业为生的汉人在争斗常常吃亏。可是十年前董卓接任西凉太守后,形势却完全逆转过来,董卓虽然生性残暴,对西凉也是横征暴敛,可董卓有一点好处——护短,每当羌人与汉民争斗,不管谁对谁错,董卓一律偏袒汉民,羌人稍有不满,董卓立即刀兵相见,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屠杀,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老羌王几次率兵反抗都被董卓军打败,参与羌兵的部落更是惨遭灭族之灾,短短一年时间,羌族人口竟然被锐减三成!后来,羌人也实在被董卓军杀怕了,事事都容让汉人,汉人也从此扬眉吐气。但两年前董卓入关之后,接手西凉的马腾既有羌人斜统,又没有董卓那个魄力,对羌人采取怀柔放任手段,羌人也慢慢开始恢复元气,今年更制造了武威大屠杀,汉人地位被打落谷底。如今董卓率军归来给汉人报仇,凉州汉人那有不焚香拜道相迎之理?

……

韩遂与羌王乌骨托率军好不容易逃回武威城,惊魂稍定,羌王乌骨托提出焚毁武威城再向张掖逃窜,远远躲开那个魔王,可韩遂坚决反对,理由是张掖偏远,路上又都是旷野,很容易被董卓军追上,在平地上,羌人的长枪快马也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眼下只有仗着武威城池坚固与董卓军周旋,董卓军远来粮食转运不便,只消坚守一段时间,董卓军自会撤走。

开始羌王乌骨托已经被董卓军打怕了,不敢再面对那个魔王,坚持要走,可这时董卓军向武威开进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草原,大批羌民涌入武威,要求羌王乌骨托提供保护,乌骨托无奈,只得听从韩遂之计,传令羌族各部增援武威,修缮工事,整顿城防,准备长期坚守。

一个月后,当董卓军慢腾腾的开进距离武威还有百多里的边章时候,羌族的无弋部、罕井部、同蹄部和钳耳部等各大部的精兵都已经到达武威,城内军民数量已达到十五万人,准备与董卓军对峙。羌人各部会聚武威,自然鱼龙混杂,互相之间都不熟识,而暗月部队乘机混进武威,将武威城的情报源源不绝送到远在边章的康鹏手。

“马忠来报,羌族各部精锐十之七八已经进驻武威,太师,我们可以动手了。”贾诩将一张小纸条递给康鹏,这是一个有着四分之一羌人血统的汉人快马送来的,那个汉人对自己身上流着羌人的血深恶痛绝,董卓军刚到边章,他就主动来投军,因为他的祖父是羌族一个部落的族长,对羌族情况非常了解,康鹏就让他担任了与暗月联系的任务。

康鹏点点头,抬头对众将说道:“大家努把力,打完这场仗,西凉十年之内可保平安。”康鹏又冷冷说道:“全军出击,踏平武威城!”

“是!踏平武威城!”

三十五辆两丈高的投石车被飞熊军簇拥着隆隆前进,三丈长的投臂能将一百八十斤重的石块抛出百多步,对守军和城墙造成巨大伤害,所用的石块也准备充足,大草原上缺乏合用的石头,这些石头都是凉州当地汉族百姓四处收集来的。当地汉族百姓不仅协助董卓军准备攻城器械,青壮男还踊跃投军,加上收编的马腾败军,两场大战下来,董卓军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从出发时的十一万人增加到近二十万。

在他们身后,是浩浩荡的攻城大队,八万全副武装的飞熊军排着整齐的队列,无数云梯、云台混杂其,最后是精神饱满的西凉铁骑,单等步兵破城之后。他们就要冲入城内,去给无辜死难的父老乡亲报仇。

董卓军刚排好阵势,武威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就被董卓军的奇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先是远远看到四个方阵的董卓军士兵列队走到远离弓箭射程的地方躺倒,手脚并用搭在近一人高的长弓上,旁边站有一人手里拿着三尺多长的箭肃立。然后又有五个方阵的步兵将三十多架奇怪的木车推到稍近——弓箭仍然射不到的地方,将奇怪木车上那根三丈多长带有一个勺的东西向后扳倒,又在勺里放了些东西。

乌骨托忍不住问韩遂,“你们汉人的攻城武器我都见过,无非就是什么攻城车云梯什么的,可这是什么武器?有什么用?”

韩遂摇头,“我也不知道。”韩遂又咬牙道:“董卓是疯吗?武威现在有十五万大军,想要打下武威,起码要三十万大军才够,他最多有二十万人,竟敢出动全军进攻?他当我们都是废物?”

董卓军旗门下,康鹏朝李催略一点头,示意可以开始,李催挥动红旗,一层接一层的旗帜晃动,脚张弓手一起抬弓斜指,旁边肃立的士兵立即将手腕粗一米长的箭矢装在弓上,每辆投石车后都有二十名身强体壮的士兵握紧了麻绳。

“放!”

两千支长箭呼啸着一起飞出,雪白的箭羽就象从地上升起浓雾,狰狞的朝武威墙头扑去,数百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也腾空飞出,在半空组成一道密集的石幕,目标是武威城楼……

第九章螳臂当车(中)

羌兵与韩遂军还在奇怪董卓军怎么隔着这么远放箭的时候,密集得象一团云雾的长箭已经带着“嗖嗖”的声音,疾速笼罩到武威城头,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韩遂军单薄的铁皮盾与身上的皮甲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可怕的长箭,哀叫着被钉在城墙上,仅有布衣遮体的羌兵更加悲惨,站得近的两人常常被同一支长箭洞穿,血肉飞溅,有如一朵朵突然绽放的鲜花,鲜红色的血花。

紧随而来的石头更是可怕,每一块石头落下,只要有羌兵与韩遂军被砸,立即变成一团模糊的血肉,被擦着也得残废。大草原上缺乏石头,武威的城墙多是坯土所建,抗冲击力远不若原城池那么坚固,仅仅第一波攻击,投石车就把武威东城楼砸跨,顺带着收走城楼上几十条生命。

没等韩遂军和羌兵在震惊清醒过来,第二波长箭又已经飞到,将城墙上残存的敌人生命带走,甚至突过坯土城垛,将城垛后的敌人身体捅出一个大窟窿,投石车也在继续抛出石块,这回的石头都是一百多斤重的巨石,砸在城墙上就是一个深深的大坑,砸在敌人身上就能溅起一大片血肉,仅仅三波攻击,武威城墙东门上的守军就几乎全灭。

康鹏摇摇头,非常不满意的对贾诩和陈宫说道:“太少了,要是我们的脚张弓和投石车再多一些,就可以四个门一起攻打,不用象现在这么围三攻一。”

陈宫满面愧色,“太师教训得是,出征的时候时间太紧,实在没办法多生产,所幸箭枝还算足够。太师请放心,这次回去,陈宫一定组织人力大量生产。”

贾诩却非常轻松,“公台不必自责,当初太师在武威之时,崇尚主攻不主防,对建设城墙不怎么上心,这武威的城防,实在不怎么样,以现在的几十辆投石车,足够砸开武威城了。”

康鹏在这边觉得投石车和脚张弓不够,韩遂和乌骨托却觉得实在太多了!乌骨托声音异常惨厉,“娘的,你们汉人会使妖术,世上那有石头会飞?那有弓箭能射这么……,妈呀!”乌骨托一个后跳,虽然将身后的士兵撞入城内摔得半死不活,可他还是躲开那块迎面飞来在他面前砸出一个磨盘大深坑的青石。

韩遂那张平时还算儒雅的脸此刻已经青一块白一块,董卓军新武器的威力简直让他震惊,韩遂已经明白董卓为什么敢用与自己一方差不多的兵力攻城——武威脆弱的城防工事根本不是这些新武器的对手!尤其是那个投石车,投来的石头对城墙伤害巨大,如果再这么砸下去,不消几个个时辰,城墙都得砸塌了。

董卓军的主攻方向是在东门,其他三门再是围而不打,饶是如此,也让羌韩联军头疼不已,可怕的脚张弓和投石车还在发射,压得武威东门守军根本无法抬头,董卓军普通弓弩手也乘机靠近城墙,对着墙头倾泄箭雨,大有想把武威城守军全部射死在墙头的趋势。

韩遂和乌骨托早就躲下城墙去了,却又把一批接一批的士兵派上城墙送死,以防董卓军乘机用云梯云台攻城。韩遂拉住乌骨托,“大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今之计,只有派一支敢死队冲出去,烧掉那些能抛石头的怪车,否则城墙一破,我们就死定了。”

乌骨托早没了主意,韩遂怎么说他都是不住点头,“好,好,我们羌族勇士最勇敢,让他们冲出去,烧掉那些会使妖术的怪车。”

不多时,三千多名自愿报名的羌族勇士整壮完备,带足硫磺火油,忽然打开已经被砸得摇摇欲坠的城门,一起猛冲出去。可惜董卓军早有准备,城门刚动的时候,弓弩手就把目标对准城门,待这些敢死队好不容易冲过弓弩阵,却已经损失大半,这时吕布也带着五千铁骑冲了上来,两支骑兵纠缠在一起恶战,吕布一马当先,挥舞方天画戟有如鬼神下凡,当者无不披靡,其他西凉铁骑也不愿放弃这个为家乡人报仇的机会,一个个不畏生死的猛冲猛打,没过多久,这批敢死队便全军覆没,离投石车阵地却还有百步之遥。

“报告。”一个韩遂军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到韩遂与乌骨托面前跪下,带着哭腔说道:“敢死队全军覆没,那些会使妖术的怪车一架都没烧到。”

韩遂脸色铁青,“大王,我们不能放弃,再派一批人出去。”

乌骨托慌忙点头,又派更多的敢死队出城,但是康鹏也防着这一招,早将所有弓弩手和更多骑兵调到东门,不给羌韩联军靠近投石车的机会,仅一柱香功夫,羌韩联军第二批敢死队又全部战死,投石车还是在继续抛投,脚弓手轮换一批又一批,可怕的长箭仍然在收割着城墙上守军的生命。

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当韩遂要乌骨托派出第五批敢死队的时候,乌骨托才醒过味来,一把抓着韩遂的衣领,“韩遂,为什么都是我们羌人出去送死?你们汉人为什么不去?”

韩遂擦去头上的冷汗,“我忘了,不是故意的。”韩遂转过头对部将梁兴说道:“梁兴,你带五千人冲出去,无论如何要把那些妖车烧了。”

倒霉的梁兴脸‘刷’的白了,刚才出城的敢死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韩遂要自己出去,这不是去送死吗?可将令难违,梁兴还是穿上三层盔甲,带上五千精兵冲出城门——自然是冲在部下后面。

赵云远远看到这次出城的是汉军,马上提醒吕布道:“温侯,我们这次要抓几个汉军俘虏,你可别忘记了。”

吕布大咧咧的一笑,“记得,不用你提醒。”一拍赤兔马,率先冲上去,赤兔马奔走如风,不时便冲入敌阵,方天画戟戟尾乱扫,立即打晕几个韩遂军士兵,早有几名西凉铁骑把他们抓去,往后便走,这时吕布又看到躲在队伍后面的梁兴,看服色知道是主将,径自冲过去,大喝一声,梁兴措手不及,被吕布一把夹住脖,顿时勒昏过去。

梁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大汉太师魔王董卓面前,还有十几个汉军也被绑在旁边,而带出来的五千精兵已经被消灭得干干净净,梁兴以前见过董卓,马上‘扑通’跪下,“太守……,太师饶命,太师饶命。”

康鹏慢慢走到梁兴身边,突然抡起有常人腰粗细的大腿,一脚把梁兴踢了个筋斗,破口骂道:“狗汉奸,勾结羌人杀我同胞,还有脸求饶。”

梁兴被踢得满脸是血,哭喊道:“太师饶命啊,小人不想做汉奸,是韩遂与羌人勾结要称霸凉州的,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其他韩遂军也是磕头如同捣蒜,“太师饶命,小人们没有勾结羌人杀汉人,都是韩遂干的,与我们无关。”

康鹏冷冷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争先恐后的答道。

“想活?”康鹏掏出一封卷轴,“本相现在放你们回去,你们把这封卷轴交给韩遂,告诉所有汉军,呆会本相暂停攻城,给城内汉军两个时辰时间,把城内羌人全部杀了,本相就饶过城内所有汉军,如果不杀,那武威城不管羌军汉军全部处死!那怕剩一只鸡一只狗,都算本相没种!”

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顿时面如土色,带这样的信回去,还不是去送命?可康鹏那里会管他们回去会有什么下场,肥手一挥,一队董卓军马上把他们全部押到阵前释放,把卷轴往梁兴怀里一塞,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持刀把他们逼回城。这时投石车和脚张弓也暂停发射,弓弩手也后撤休息,单等着看城内的好戏。

韩遂和乌骨托奇怪董卓军怎么停止进攻了,忙跑上已经被砸塌了丈余的城墙查看,却见应该死在阵的梁兴和十几个韩遂军踉踉跄跄的跑回,梁兴大喊道:“主公开门,董太师让我们给你送信。”

乌骨托是纯粹的羌人,生性卤莽却又多疑,听到敌人给盟友送信,那能不起疑心,韩遂还在犹豫该不该让梁兴进城,乌骨托已经命令羌兵将城门打开一条小缝,让梁兴等人进城。

“主公,主公。”梁兴哭丧着脸把卷轴递给韩遂,“主公,这是董太师让小人交给你的。”

韩遂伸手正要去接,乌骨托却抢先夺过,一看之下脸色顿时大变,‘呛啷’,乌骨托拔出刀,抵着梁兴的脖,“说,董魔王要你带什么话给韩遂?”

梁兴那敢当着众多羌人的面把康鹏的话说出来,求助的看着韩遂,韩遂莫名其妙,“梁兴,董卓要你带什么话给我?羌王是我们的盟友,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梁兴无奈,“主公,董太师让我告诉你,他暂停攻打武威城两个时辰,要你带领我们汉人,在两个时辰内杀光武威城里的所有羌人,否则……”

梁兴的话还没说完,韩遂已经一记耳光扇过去,梁兴被康鹏踢开花的脸立即又肿起来,“混蛋东西,董贼这是在挑拨离间,你也敢说出来。”

梁兴大叫冤枉,“主公,这是你要小人说的啊,董太师还说,你要是不杀光羌人,董太师就要把武威城杀得鸡犬不留。”

韩遂气急交加,立即拔出宝剑,他非常清楚羌人生性多疑这个弱点,如果不杀掉梁兴表明心迹,那么不等董卓军全军进攻,自己内部就要先自相残杀。可韩遂剑刚出鞘,‘呛啷’‘呛啷’‘呛啷’,羌人将领全部拔出刀,韩遂众将见势不妙,也纷纷拔剑,双方怒目而视。

韩遂明白这是羌人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抛下剑大叫道:“羌王,不要误会,韩遂是要杀这挑拨离间的叛徒,别无他意。”

“我不是叛徒!”梁兴挣扎着大喊大叫道:“主公,我不是挑拨离间。”

羌王乌骨托更是暴跳如雷,“误会?当初你邀请我出兵时,告诉我董魔王的军队在原吃了败仗,没剩几个人不堪一击,骗得本王违反父训,与董魔王的军队开战,可现在呢,董魔王的军队不但没弱,还越来越强大。”

乌骨托又挥着那封卷轴吼道:“今天你又让我们羌人出去白白送死,如今又想和董卓军里应外合,杀光我们羌人,用我们羌人的血去换汉狗辅国大将军的官位,现在委任令都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韩遂又惊又怒,颤抖接过那封卷轴,打开一看,正是一封盖着大汉朝廷国玺大印的委任令——加封他为大汉辅国大将军!官至二品,管理西凉军政!

那一瞬间,仅仅一瞬间,韩遂心动了,他和马腾打死打活,不就是为了想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个土皇帝吗?现在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能不心动吗?但韩遂马上清醒过来,这只是董卓挑拨自己与羌兵内斗的诱饵罢了,绝对当不得真!

“羌王,你别计。”韩遂解释道:“你我欲图大事,不能这种拙劣的……”

“辅国大将军韩将军!”“辅国大将军韩将军!”仿佛是为了证明韩遂在说慌,城下的董卓军突然齐声高喊,十几万人整齐高喊的声音之大,响彻云霄,声动天,武威城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面对董太师的深情厚意——韩遂差点没哭出来,紧张得想解释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乌骨托脸色越来越青,羌兵和韩遂军互执刀枪,瞪着对方到眼睛都快冒出火来。越来越多的韩遂军和羌兵拿起武器,城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能让人疯狂。

火头是埋伏在武威城内的暗月部队点燃的,马忠穿着韩遂军的服装,悄悄靠近羌兵大将鲁木,突然奋起一击,一刀砍掉鲁木的脑袋,“兄弟们,杀光羌狗!董太师就会饶了我们!”

“杀啊!杀光羌狗!”武威城内无数的韩遂军举起武器,要回到大汉人民的怀抱。

羌军当然不肯束手待毙,“杀!杀汉人,杀光背信弃义的汉人!”

第十章螳臂当车(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武威城内韩遂军和羌人本已是剑拔弩张,马忠又扮作韩遂军杀了羌军大将鲁木,无异于是在火药桶上扔了一个火把,一下就爆炸了。

刀光剑影,人叫马嘶,血肉横飞,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韩遂军和羌兵都像疯了似的反目成敌,刀丛枪阵人人各自为战,惨叫声不断有人被砍掉了胳膊、脑袋,血溅得半天高,砍人的随时披人所砍,被砍的也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回砍,被砍掉的人头和肢体在武威大街上滚得到处都是,暗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武威城的街道和房屋。

城墙上的韩遂傻眼了,董卓的离间计并不高明,可以说是一眼就可以看破,就算羌人生性多疑,也不应该这么容易上当和自己军队火拼啊?倘若董卓军现在来攻,那拿什么来抵挡?

可惜乌骨托却不象韩遂那么想,他只知道汉人狡诈,不可轻信,梁兴带来那封任命韩遂为辅国大将军的卷轴就是明证,城外那“辅国大将军韩将军”的呼喊就是火上浇油,城内的搏杀更是韩遂军出卖自己们的事实。

“杀光汉狗!”乌骨托举刀高呼,旋即一刀向韩遂砍去,虽然事起突然,可韩遂毕竟是戎马半生,就地一滚,躲开乌骨托的钢刀。乌骨托那里肯就此罢休,追上去挥刀连砍。其他羌将见大王带头动手,也毫不客气的对韩遂众将举刀相向,离他们最近的韩遂部将杨秋措手不及,当即被砍成肉酱,韩遂其他的部将大惊,忙也举剑格挡,以免步杨秋的后尘,两边大将就在城头上拼杀起来。

董卓军将士在城下看到了羌韩两军内耗,个个哄堂大笑,歌颂大汉辅国韩大将军的声音喊得更是响亮,就象是给韩遂军和羌兵自相残杀加油打气一样。

“哈哈……。”康鹏在远处旗阵下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和先生真是神机妙算,羌兵和韩遂军果然打起来了。”

贾诩满面愧色,可眼还是有难以掩饰的笑意,“太师谬赞了,若非羌人生性多疑,不信任汉人诚意,兼之我军新武器威力惊人,动摇敌人军心,让敌人胆怯,否则贾诩此计实难成功。”

“和先生太过谦虚了。”康鹏擦去笑出来的眼泪,“先生觉得我军可以进攻了吗?一举打下武威城,为无辜死难的同胞报仇。”

贾诩摇头笑道:“最好再等等,让他们多死一些,我军进攻之时也可以少折损士卒生命。再说了,太师说过给他们两个时辰时间,就算韩遂通敌卖国罪当不赦,太师也不能失信于他。”

以前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康鹏就非常讨厌这个让马超功亏一篑的韩遂。康鹏眨眨铜铃眼,阴笑道:“好吧,两个时辰后攻城,如果那时候韩遂还活着,就说本相睡着了,让奉先去‘招待’他。”

贾诩和陈宫那能不明白康鹏打的什么算盘,俩人奸笑着答道:“遵命,属下明白。”

城内的韩遂当然不知道康鹏和贾诩在城外怎么算计他,他只知道乌骨托的钢刀已经在自己背上划了一条大口了,韩遂一咬牙,顺手抓起一把刀,跳起来大吼道:“兄弟们上啊,杀光羌狗!为武威的汉人报仇,董太师会给我们封官赏爵!”随即一刀回砍乌骨托。

其实就算韩遂不喊,他也无法制止自己军队与羌兵的火拼了,城内羌韩两军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睛,都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十几万军队拥挤在狭窄的武威城里,到处是撕杀,到处是刀剑碰撞,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首,血水已经溢满了城沟渠,随便一脚踩下去,都能溅起一片血花。

韩遂军在武威城内只有万军队,羌兵却有万之多,在羌兵大屠杀后幸存下来武威普通百姓此刻逃命还来不及,更别提帮什么忙了,混战时间一久,韩遂军便渐渐抵抗不住,韩遂见势不妙,忙招呼部将带领亲兵杀向城门,想放董卓军进城或者出城逃命。羌王乌骨托发现了韩遂的企图,忙命令部下死守城门,双方又围绕城门展开新一轮生死争斗。

这时,康鹏给韩遂的两个时辰时间终于到了,董卓军开始全军进攻,仍然是脚张弓和投石车打头阵,一番轰击之后,无数董卓军士兵呐喊着抬着云梯推着云台冲到城下,城上双方撕杀正紧,那还有心思顾及城防,云梯和云台先后搭上城墙,董卓军没费多少周折就登上城头,城墙上羌兵的优势顿时逆转。

新盟友来了,韩遂军士气大振,虽然不清楚董太师会不会信守诺言,可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多杀一个羌人,就多一分保命的希望。韩遂军一阵猛冲猛打,竟然先后把东门和南门都冲开了,董卓军乘机杀入城内,武威城,终于破了。

“大王,我们快跑吧。”羌将拓跋珪满面是血的冲到乌骨托身边,“南门也被韩遂的那帮汉狗打开了,魔王的汉军冲了进来,乘着西门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快从西方逃走吧,否则我们羌人就全部完了。”

“汉狗!”乌骨托疯狂的大吼一声,一刀将旁边的一个韩遂军士兵砍作两截,“撤!都给我撤!”

乌骨托撤退的命令倒是下了,可现在武威城内到处都是撕杀,他的命令只传到小部分羌军那里,乌骨托无奈,只得从带领这部分败军突出西门,逃往张掖而去,至于剩余的羌人乌骨托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汉初平二年八月初五,董卓军与羌韩联军会战于凉州武威,董卓军新武器威震敌胆,贾诩又以离间计诱使羌韩联军反目撕杀,仅一天时间,武威城破,韩遂军损失惨重,羌军全军覆没,仅有羌王乌骨托等百余人逃脱,董卓军以极小代价换得大获全胜。

夕阳如血,大草原微风拂面,武威城内战事已歇,城内董卓军人人笑逐颜开,押着一队队垂头丧气的俘虏去关押场所,街道两边挤满了武威百姓,不时投出几块石头,砸在这些曾经在城内耀武扬威的俘虏头上,更有亲人死在他们手里的百姓冲上前去撕打,为亲人报仇。

城外董卓军大营,韩遂和他的几个部将跪在贾诩面前,董卓军破城之后,他们立即被董卓军拿下,他们也不敢反抗——想反抗也没兵力了,乖乖的束手就擒,捆结实后押到城外董卓军大营。“和先生好,数年不见,先生风采依旧,真是越来越年轻了。”以前贾诩在西凉的时候,韩遂曾经见过贾诩,所以认得。

韩遂谄媚的说道:“和先生,不知太师所在何处?小人虽然没有杀掉乌骨托那个蛮族,可也替太师打开武威城门,又杀了不少羌贼,小人不求太师封赏,只想求太师饶恕小人以前所犯之过错。”

“太师太过疲倦,已经安歇。”贾诩淡淡的说道:“韩将军的功劳很大,太师自有赏赐,只是贾诩不能做主,暂时委屈一下将军了。”

“是,是。”韩遂的嘴比蜜还甜,“太师亲自远征,自然劳苦,小人不急,小人不急。”可韩遂心里却说,娘的,太阳还没落山,他董卓睡什么睡?不过也不怕,他董卓的全军都知道,只要老献出武威城,他就封我的官,我就不信董卓敢在自己军队面前公然反悔食言!

贾诩一笑,指着远处说道:“将军不用久等,正好太师的义吕温侯来了,他可以去请太师起身。”韩遂扭头一看,果然是吕布,身边还跟得有一员白袍将和一个谋士打扮的人。

吕布现在正火冒三丈,他身边的陈宫刚才告诉他,韩遂勾结羌人,在武威城里杀了多少多少无辜汉民,现在又来他义父面前厚颜无耻的求饶讨命,还想让太师给他封官。吕布冲到韩遂面前,一把揪起韩遂,恶狠狠问道:“你就是韩遂?”

韩遂满头冷汗,可怜巴巴的答道:“小人就是韩遂,小人见过温侯。”

“狗汉奸!”吕布狂吼一声,双手揪起韩遂奋力往下一磕,膝盖往上猛抬,喀嚓、喀嚓两声,韩遂的脊椎骨顿时断成数断,双眼立即翻白,一命呜呼。

恰好在这时候,大汉太师、献帝御封尚父、当世第一杀人魔王董卓呼天抢地的从帐后冲出来,他还在后帐就嚎上了,“我的韩将军啊,你立下不世奇功,本相正要封你大将军,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去了。”边嚎还边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死了老婆小姨的悲痛欲绝模样。

吕布搔搔头,“糟糕,孩儿没想到义父这么重视韩遂,孩儿又做错了,请义父责罚。”

康鹏一蹦三尺高,指着吕布的鼻大骂,大责他擅杀朝廷大臣,罪不可赦,又违反了自己不许杀俘的军令,岂是责罚可了?末了话风一转,念在吕布这次作战有功,将本应赏他的千金改为赏五百金,以示责罚。又下令将韩遂厚葬,追封为大汉辅国大将军,以示自己言而有信。又转身将吓得半死的韩遂部将一一扶起,好言安慰。

帐外,赵云捅捅吕布,悄声说道:“温侯,你这次可是为太师消除了大麻烦啊,挨顿骂值得。”

吕布神秘一笑,也是轻声说道:“那当然,义父对韩遂卖国恨之入骨,可为了破城大计,不得不亲口许诺封韩遂为辅国大将军,现在武威城破了,义父杀韩遂,就失信天下,不杀,留下这个野心勃勃的韩遂在凉州始终是个麻烦,所以我就给义父解决这个麻烦了。”

赵云英俊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就象不认识一样看着吕布,吕布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习惯的搔搔头,“我没那么聪明了,是蝉儿告诉我的,蝉儿对我说,义父骂我的时候,我不能生气,要多听,多看,多想,想义父为什么骂我,是生我的气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吕布又诚恳的说道:“龙,我是个笨人,所以蝉儿我要多向义父学,学义父济世救民的法,龙你也要学啊。”

赵云沉默良久,方才对吕布深深一拜,“温侯,你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武将!”

第十一章天命所归

凉州张掖,高台城外一个小湖旁边,皎洁的月光下,听到马蹄声,羌王乌骨托小心翼翼从藏身处探出头来,见是自己派去打听消息的大将无弋热,乌骨托松了口气,忙掀开盖在身上的长草,迎上去问道:“无弋热,高台城里情况怎么样了?魔王的军队到了吗?”

十几天来,在武威侥幸逃脱的乌骨托一行人有如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就吓得魂不附体,一路靠杀马吃肉为生,草木皆兵,几次都险些被董卓军追兵擒住,跟出来的一百多人现在也只剩十几人了,可以说是几乎穷途末路了。

无弋热跳下马,喘着粗气说道:“禀告大王,魔王的先头部队不但已经到了高台,连张掖也被魔王的军队控制了。现在高台城里到处都是大王你的画像,魔王的部队还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大王你。”

乌骨托如遭雷击,两眼呆滞无神,半晌才说道:“高台完了,张掖也完了,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要本王回部落里躲藏?”

无弋热表情古怪,在月光下看上去仿佛有些狰狞,“没用的,董魔王已经派军队把张掖附近的部落长老全部抓到武威去了,没有部落敢收留我们。”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乌骨托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道:“都怪我,都怪我不听父王的遗言,被韩遂汉狗欺骗,起兵和董魔王的军队作战,现在把我们罕进部全部搭进去了。”

几个罕井部羌兵过来安慰乌骨托,无弋热却悄悄退到剩下几个无弋部和其他小部落的羌兵那里,低声说了些什么,又带着几个人悄悄靠近乌骨托的罕井部羌兵,突然,无弋热手起一刀,砍下一个罕井部羌兵的头颅,其他几个罕井部羌兵也接连发出惨叫,瞬间身首异处。

“无弋热!”乌骨托大惊失色,跳起来叫道:“你想干什么?”

无弋热一挥手,几个人执刀将乌骨托团团围住,无弋热表情异常狰狞可怖,“乌骨托,实话告诉你吧,你们罕井部起兵冒犯董太师,董太师已经说了,这次的事情只追究罕井部的责任,只要其他部落的羌人交出所有罕井部的人,就概不追究,还有封赏,那个部落的人杀了你,就从那个部落里选一个人出来当羌王。”

乌骨托脸色惨白,慢慢后退,“无弋热,那是董魔王骗人,董魔王对我们羌人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原谅我们?你不要受魔王的骗,韩遂不是也被董魔王杀了吗?”

无弋热阴笑道:“韩遂是被太师的义杀了的,董太师已经让韩遂岁的儿世袭大将军,女儿也封了诰命夫人,董太师能不算言而有信?”无弋热又摆摆刀,甩去刀上的鲜血,“告诉你吧,我在高台城里遇上了我们无弋部的长老,长老告诉我,我们无弋部已经把你们罕井部抓了不少去献给董太师,董太师已经把你们部落的草原赏了一半给我们无弋部,还有许多金,董太师亲口许诺,只要我们部落的人杀了你,就把你们罕井部所有草原全部赏给我们无弋部。长老还对我说,只要我杀了你,部落就向董太师公推我为羌王。”

乌骨托满头大汗,疯狂的喊道:“不要杀我,我把羌王的位置让给你……”他的话还没有喊完,无弋热的钢刀已经插进了他的胸膛,无弋热冷冷道:“我还是喜欢董太师亲口封的羌王,那个羌王的位置要安稳得多。”

一刀割掉乌骨托的脑袋,无弋热拎起他还没闭上眼睛的头颅,大笑道:“走,进高台,想不到我无弋热也有当上羌王的一天,哈哈哈哈……”

汉初平二年八月二十一,羌王乌骨托逃亡途被部将无弋热杀死,将头颅献与董卓军,西凉战役以董卓军完胜结束。羌人第一大部罕井部被灭,其他羌人部落也元气大伤,十年之内再无法与凉州汉军抗衡,董卓军稳定后方的战略目标顺利达成。

汉初平二年八月二十七,董卓封女婿牛辅为西凉刺史,镇守西凉,原西凉刺史马腾伤重,神医华佗也束手无策,已于半月前武威之战后的第二天不治身亡,马超、马岱与马云绿兄妹大悲,从此马腾军尽归董卓。八月二十八,董卓又封羌人无弋热为羌王,名义上统率羌人各部落,无弋热也对祖先神灵宣誓从此听从董太师调遣,永不背叛。但羌族各部之间已结下深仇,他这个羌王暂时也只是有名无实。

汉初平二年月初一,康鹏领董卓军起程返回长安,此次大战,董卓军对凉州羌人刮地三尺,夺得羌人马匹万余匹,牛近十万余只,羊十五万余只,金近万斤,掳得十余万羌人为奴,收编马腾部队五万,招西凉兵八万,可谓满载而归。同时董卓军新部队得到了锻炼,证明了新武器在战场上的作用,重塑西凉铁骑在平原上作战无敌的神话。

……

PS:担心涉及民族问题,西凉之战写得比较简略,大家也不愿意看到这本书被封吧?

……

汉初平二年十月十一,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长安城外热闹非凡,道路两旁人头熙攘,老少男女都有,几乎是全城出动,到处是欢声笑语,人人笑逐颜开,都是来迎接大汉董太师凯旋归来的百姓军民。奇怪的是,道路两旁还设有香案香炉,足足排出十里之遥,更有许多百姓焚香跪下案后,嘴里念念有词,就象迎接的不是董太师,而是迎接神仙下凡一样。

“来了,来了。”一个传令兵快马跑来,边跑边喊,“董太师回来了,董太师回来了。”他跑到那里,那里的百姓就纷纷跪下,一直从十里长亭跪到长安西门。

康鹏骑在乌稚马上远与那看见百姓跪拜,扭头对贾诩不悦道:“这个李儒,是搞什么名堂?本相之前就传书给他,让他不要再搞什么逼百姓全城出迎的事,让百姓安于生计。现在可好,连焚香拜道都出来了,当本相是神仙吗?”

贾诩也是莫名其妙,“显佳做事素来谨慎,按理来说,这种面事他不会热心的啊,难道别有隐情?”

就在这时候,前面百姓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太师天命所归!一统州!造福于民!”一声接着一声,偶尔还夹杂着“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师神仙下凡”的喊声。

康鹏更是莫名其妙,心说我是什么神仙下凡?我怎么不知道?贾诩和诸将也是面面相觑,无不惊讶。忽然间,一个儒生迎上来,捧着一卷竹柬,二话不说跪下打开就念,高声诵读,骈四骊,却是一篇‘恭颂太师蒙天恩赐赞’,“高祖斩蛇白帝哭,祥云笼顶日月昌武;圣母夜梦吞金乌,光武龙兴成大统……”一大堆言弄得康鹏头晕脑涨,什么也都听不懂,只大概知道是拍自己马屁。

“等等。”康鹏打断他的话,“你念这是什么意思?本相听不懂,说白话。”康鹏认出他是自己贴招贤榜招来的一个酸儒,最是迂腐不过,却为人秉直,不是拍马屁那种人。这次出兵前他还跑到自己面前唠叨一通,要自己以德服人,不要妄动刀兵,应该不是拍自己打胜仗的马屁。

那儒生抬头解释道:“回禀太师,这是说汉高祖起兵之时,斩杀了一条白蛇是白帝之,因为高祖是赤帝之,所以白帝不敢和高祖计较,高祖后来还做了皇帝。还有汉武帝在出生的头一夜,他的母亲梦见吞下太阳……”

康鹏更晕了,又打断他道:“你说的这些事本相都知道,本相是问,你章里恭颂本相什么?本相有什么值得恭颂的事?”

那儒生很倔,“太师,你听小生念完就知道了。”又打开念道:“得蒙逃邝,威灵下济,丕赫威能。如日之升,羽翼辅佐,吐故纳新,万瑞百祥,罔不丰登……”

康鹏摇摇头,绕过他策马向前,可他每走几步,都有百姓焚香作揖,磕头不止,密密麻麻的香燃烧产生的烟雾将他全身笼罩得朦朦胧胧,远远看上去就象踩在云端一样,还真有几分神仙的模样。

终于,有一个人喊出了这么一句,解开了康鹏的疑惑,是这么喊的,“太师天命所归!天赐神果神米给太师,我们今后不用担心饿肚了。”

康鹏又惊又喜,跳下马揪起那人,“土……,神果和神米亩产是多少?”

那人先是一惊,然后又笑得嘴都合不拢,“禀告太师,上天赐给你的神果一亩地产了两千多斤,神米是一千多斤,那个神瓜更不得了,足足有三千八百多斤啊!太师,你真是神仙下凡。”

旁边一人插嘴道:“胡说八道,有一亩地神瓜是我亲手过的秤,有四千一百十八斤!我还吃了一口神瓜,简直比蜜还甜,好吃极了。”

康鹏哈哈大笑,拍拍他俩的脑袋,“不要争了,本相明年把神果神瓜还有神米的种都发给你们,让你们以后再也不用挨饿。”康鹏又转向其他百姓,“大汉的民们,你们放心,本相明年一定把种发给你们,让长安的百姓,还有天下所有百姓再也不用挨饿。”

百姓们大喜过望,连忙又给康鹏跪倒磕头,激动得不停的叫道:“太师天命所归,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师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候,李儒、司马郎和高顺迎上来,李儒手里拿着两个一斤多重的土豆,司马朗拿的是两根一尺多长的玉米棒,高顺则抱着一个车**的南瓜,都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李儒喃喃道:“岳父,你一直挂念的神果和神米种出来了,亩产都是上千斤,今年我们又是大丰收,以后有再多的百姓,我们都能让他们吃饱饭了。”

康鹏擦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心说,过了粮食这一关,这个天下我还拿不到手,我也不用混了!

第十二章

董卓军远征西凉的时候,原诸侯也没有闲着,形势可以说乱成一团麻,先是曹操经过一番苦战,凭借青州兵和虎豹骑的强大战斗力,又用郭嘉和程昱之计,终于在七月下旬消灭了陈留太守张邈军和兖州刺史刘岱军,独霸了兖州。从此曹操聚贤纳士,招兵买马,屯聚粮草,势力日益昌盛。

袁绍在冀州灭掉了韩馥之后,部队继续向南挺进,仗着兵力众多,一举吞并东郡乔瑁、广陵张超和上党张杨三路诸侯的地盘,对青州垂涎三尺的袁绍又把目光转向北海,袁绍军渡过黄河,兵指青州门户济南。

北海太守孔融知道自己不是袁绍军的对手,立即派部将太史慈向徐州刘备求援,而刘备在徐州打着汉室宗亲的招牌,经过一年的苦心经营,已经渐成气候,手兵精粮足,早有吞并青州之意。当下诸葛玄向刘备献假途伐虢之计,借口助孔融抵抗袁绍横蛮侵略,派兵进入青州,伺机反噬。刘备对诸葛玄之计大加赞赏,留关羽守徐州,带领张飞、黄忠二将,以诸葛玄为军师,率军十万挺进鲁国,准备向博阳开拔。

以前袁绍对大耳朵这个织席贩履之徒嗤之以鼻,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武大会上颜良死于关羽之手后,袁绍对刘备已经暗加提防,闻知刘备北进,袁绍立即放弃西进泰安的计划,率军攻打矩平,准备迎接刘备。而刘备军得知袁绍军动向,诸葛玄又向刘备献釜底抽薪之计,让刘备派出谋士简雍,到北平公孙瓒处相约起兵攻打袁绍,许诺事成后将冀州送与公孙瓒,刘备只要济北,公孙瓒也早就对冀州心里直痒,被简雍一番鼓动,二话提兵就打任丘、高阳,袁绍无奈,只得收兵返回冀州,以防老家被抄。

防着刘备的不只袁绍一个,曹操听说刘备进驻鲁国,气得破口大骂,“这个老猾头,竟然奸猾到这个地步。”不顾兖州初定,军士疲劳,曹操立即率马步兵十二万,远征山阳,要去和刘备抢青州这块肥肉——顺便吞并山阳袁遗军。

而富裕的徐州又吸引了一条饿狼,淮南袁术除了继续攻打江之外,突然又分兵去抢徐州,徐州地势平坦,无险可守,袁术军很快占领下蔡,兵临灵壁,逼得刘备军被迫两线作战,形势不容乐观。可怜汉室央多次向诸侯下旨劝和,希望他们以江山社稷百姓安定为重,不要再打来打去了,顺便再向皇帝进贡一些粮食金钱,以解朝廷的燃眉之急。可惜诸侯都把几个老顽固在早朝上商量的圣旨当着狗屁,你宣你的旨,我照样打我的仗,想要钱粮,那更没门!上差请看看我们军队里吃的是什么,人肉干!要的话尽管拿,要粮食我上那找去?

就在这时候,董卓军在西凉战役大获全胜的消息传遍天下,董卓军新武器显示出的恐怖威力,神果和神米的相继出现,这些震惊天下的消息被诸侯在长安的细作源源送到原诸侯手里,诸侯在震惊之余,不约而同的停止内耗,免得白白便宜了董魔王,曹操打下山阳立即收兵,刘备也撤回鲁国,袁术军在下蔡按兵不动,袁绍和公孙瓒握手言和,一起把目光转向长安,生怕董卓这时候又打回原,那时候谁还能阻拦?

曹操军方面,曹操刚回陈留就找来枣祗,“枣先生,那董贼所种之神果、神米,真是上天所赐吗?真有那么高的亩产量吗?”

从回到陈留后,枣祗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常常咳嗽吐血,今天都是被仆人抬着来的。枣祗答道:“回禀主公,枣祗亲眼所见,那神果、神米确实是上天赐与董太师的,是装在神车里从天上掉下来的。董太师说神果、神米亩产千斤,能养活天下百姓,当时枣祗还不相信,如今董太师之言果然灵验,枣祗对董太师佩服得五体投地。”枣祗叹了口气,失落道:“可惜枣祗福薄,无缘得见神果神米丰收之景。”

曹操的眼闪过贪婪的光芒,急不可耐道:“那先生自董贼处归来,可将那神果和神米,还有那神瓜的种带出?”

枣祗非常的气愤,正色道:“主公,你将枣祗当成什么人了?董太师待枣祗恩重如山,枣祗向他辞行,董太师不但不阻拦,还率长安全城百姓为枣祗送行,枣祗岂能做那恩将仇报之事?”

曹操勃然大怒,当场就要发作,这时郭嘉咳嗽一声,给曹操使个眼色,才又转向枣祗说道:“先生高义,郭嘉佩服。先生最近身体不好,正巧郭嘉闻知董太师爱妻蔡大小姐不久就要生产,不如先生与枣祗同去长安向董太师庆贺,先生顺便向天下第一神医华佗求医,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枣祗大喜,长安的屯田是他一手主持的,如今他的心血结出硕果,他那能不想去亲眼看看?何况董太师对他恩重如山,向他祝贺也是理所应当。枣祗连声答道:“好,好,枣祗愿去。”

郭嘉笑着点头,示意仆人将枣祗抬去休息。枣祗刚走,曹操立即问道:“奉孝,你是否想去长安偷取神果神米之种?不行,你去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派细作去偷算了。”程昱也出言反对,觉得郭嘉去太冒险。

郭嘉微笑道:“主公放心,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那董贼在长安也学主公贴招贤榜聚贤纳士,绝对不会滥杀贤士,郭嘉虽去虎狼之**,却不会有危险的。”郭嘉又说道:“那神米神果之种何等珍贵,必有重兵把守,寻常细作岂能轻易接近?只有让与董贼有旧的枣祗前去,郭嘉再见机行事,才有机会盗取种。”

曹操沉思良久,还是不肯点头。郭嘉急了,“主公,时不待我,董贼手握重兵,猛将如云,又有神果神米在手,已占尽先机。我军再不设法补救,不出三年,董贼羽翼丰满再东出潼关,那时候我们首当其冲,董贼有粮有兵,我们拿什么抵挡?”

曹操叹了口气,离席握住郭嘉的手,“先生小心,取不到种不要紧,先生一定要平安回来。”

刘备军方面,诸葛玄也在对刘备说着类似的话,也担心董卓稳步发展之后向东扩张,也要去喝蔡姬肚里那个孩的满月酒,顺便感谢董太师的提拔之恩。

袁绍军方面,田丰和辛评、沮授也向袁绍建议该去给董太师谢恩了,感谢董太师一年多前在虎牢关的不杀之恩,祝贺董太师喜得贵或者千金,随便看看那个神果神米是不是真那么神奇,也好解决冀州军的缺粮隐患。

袁术军那里,公孙瓒那里,孔融那里,河内太守王匡那里,都纷纷想起董太师的不杀之恩,就连荆州刘表、益州刘焉和汉张鲁都想起董太师最宠爱的妻蔡大小姐就要临盆,至于和董太师是儿女亲家的孙坚更不能落后,都派出使者携带重礼,起程前往长安,去向董太师谢恩,顺便祝贺董太师喜得贵或者千金……

可惜诸侯都忘记了,大汉朝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朝廷,他们舍得把大量厚礼送到长安,却舍不得把贡品送给皇帝,朝廷里能高兴吗?何况这个朝廷的处境正是最艰难的时候。

这天晚上,朱携气愤的来到太傅马日郸家里,刚进马日郸的书房朱携就嚷上了,“那些乱臣贼,枉自他们饱读诗书,世食汉禄,朝廷这么艰难,他们不闻不问,却去给董卓生孩庆贺……”朱携话喊到半截就喊不下去了——董卓的俩个岳父伏完和蔡邕正坐在书房里,还有董承。

朱携尴尬一笑,躬身行礼道:“三位大人也来拜会太傅大人?朱携刚才无礼了。”

董承倒是给朱携还礼,伏完和蔡邕却脸色阴沉,朱携刚才的话已经刺到他们心最疼那块伤疤。马日郸看出朱携的尴尬,忙差开话题道:“朱大人,请坐,你此来可是为了关外诸侯从洛阳经过之事?”

朱携跪坐在席上,拱手道:“马太傅所言不差,昨天是王匡使者路过,今天是刘背和袁绍的使者经过,都是大队携带重礼去给董卓祝贺,却连进城给皇上请安都不肯。”朱携气愤的补充一句,“朝廷上已经四个月没发一的俸禄了,如果不是洛阳兵权现在掌握在袁隗手里,朱携真想派兵去抢劫那些马队,以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马日郸摇头道:“朱大人休出那种狂妄之言,我们都是朝廷命官,岂能做那违法乱纪之事?”

董承插嘴道:“那个袁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手里有钱有粮,组织了一些地痞流氓充作军队,把持洛阳防卫,就骑在马太傅头上来了,真不知道他的钱粮是那里来的。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他就是第二个董卓!”

听见董承又提到董卓,伏完和蔡邕的脸色更加阴沉,伏完哼道:“董大人,提那个乱臣贼干什么?听说他又在西凉打了胜仗,又杀了无数羌人百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老丈人对女婿下这么毒的诅咒,伏完也算是头一份了。

马日郸和董承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起身离席在伏完和蔡邕面前跪下,马日郸哽咽道:“伏大人,蔡大人,老朽与董大人有一事相求,万望俩位大人答应。”

伏完和蔡邕大惊,忙起身去搀马日郸和董承,“马太傅,董大人,有事请起来说,太折杀我们了。”

马日郸已经是泪流满面,“不,这事如果二位大人不答应,老朽就不起来。”

伏完和蔡邕无奈,“那马太傅请说,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马日郸擦去眼泪,“二位大人,为了皇上,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老朽想请二位大人去一趟长安,求董太师将神米与神果的种献与朝廷,再借一笔钱粮,解朝廷眼前之困。”

伏完和蔡邕都是后退几步,脸色顿时由青转白,由白转青,转换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他们都是大儒,对颜面看得比命还重要,董老大抢了他们的女儿做老婆,他们已经气得死去活来,如今又要他们去求那个比他们年纪还大的女婿,这叫他们如何拉得下脸来?

“马日郸这事让俩位大人非常为难。”马日郸磕头道:“自建宁二年以来,狂风青蛇袭殿,洛阳地震,海水泛滥,雌鸡化雄,黑气冲宫,虹现于堂,五原山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此乃天要亡我大汉之警告。而董卓蒙天恩赐神米神果,能地产千斤,此祥瑞古今未闻,实乃天命所归,民间已有董卓是天命所归,真龙天的传言。”

董承接口道:“我与马太傅商议,如今之计,只有从董卓手讨来神米神果,种于洛阳,让祥瑞光照圣上,才能保住我大汉基业。而我等与董卓非亲非故,董卓定不将神米神果之种交与我等,所以我们只好求二位大人了。”

伏完和蔡邕恍然大悟,但还是拉不下脸来答应,这时朱携也‘扑通’给他们跪下,“二位大人,事关重大,朱携也给你们磕头,求你们看在汉朝基业的份上,委屈一下吧。”

第十三章新长安

面对同僚的哭泣哀求,伏完和蔡邕再怎么尴尬,再怎么恨董卓,也不得不答应,同意去长安设法夺取神果和神米的祥瑞,以挽救大汉江山。不想二人商议之后回家对各自的夫人一说要去长安看女儿、‘女婿’,俩位夫人居然都拍手叫好,满口的答应。

蔡邕的老婆,手指在蔡邕脑门上狠力一点,“老顽固,你终于想通了,愿意去投奔女儿女婿了,我们那个女婿虽然老点丑点,可他好歹是当朝太师、皇上尚父和统率三州、手握重兵的人,又有上天恩赐祥瑞,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还那么疼我们女儿,女婿那天面南坐北的时候,我们家还不……”蔡邕老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还没说完,蔡邕赶紧把她的嘴捂住。

伏完的老婆,把家帐簿一抛,“好,好,你这个老笨蛋终于开窍了,你看看,今天又有几个仆人逃走,再晚些开窍,咱们家连饭都吃不上了,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明天我们就走,到长安女儿那里享福去。”伏完看着夫人的背影直摇头叹气。

第二天一早,俩家收拾停当,带上家所有佣人,赶着几架已有些残破的马车出城,马日郸、朱携和董承亲自到城外送行,最近在洛阳嚣张跋扈的袁隗听说他们是去看女儿女婿,也陪着笑脸来送行,点头哈腰的好话说尽,又送上一笔厚礼,派军士保护伏完和蔡邕两家前去,伏完和蔡邕虽不想操理袁隗,可看到老婆们已经趾高气昂的接过礼物,也就没再说什么。

俩家一路之上风餐露宿自不用说,还担惊受怕,今年来洛阳百姓生活一落千丈,士族大户横征暴敛,将董卓把持洛阳期间的损失转嫁到百姓头上,造成土地荒废,民不聊生,多有百姓落草为匪,盗贼横行,亏得袁隗派有军士保护,否则两家还真难说能否平安到达长安。而伏完和蔡邕见到饿殍千里、白骨露于野的景象,又不免唏嘘一番,暗恨董卓撤离之时对洛阳府库的洗劫,才造成今日之后果。

这一日,俩家到达潼关,伏完和蔡邕当即向守关军士报知姓名和到长安的目的,镇守潼关的徐荣听说是董老大的岳父和岳母前来,不敢怠慢,忙亲自出迎到关下,“末将徐荣见过两位大人及夫人。”

伏完和蔡邕忙抱拳还礼,他俩的老婆却摆出夫人架,“免礼,徐将军,我们这次去长安看望女儿,也就是你的主母,一路辛苦之至,徐将军还不快给我们安排房屋休息吗?”

徐荣面露难色,躬身行礼道:“二位夫人,太师有军令,潼关之只许驻军,不许留客,请二位夫人见谅。”从上次汜水关失守之后,康鹏吸取教训,特别给徐荣加了一条军令,允许他救济百姓,但不许留百姓在潼关住宿,以免重蹈覆辙。

伏完和蔡邕的老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到了女婿的家门口,竟然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逼着自己们继续赶路,那到了他家里,还指不定会有什么‘招待’呢。

这时徐荣一抬手,立即有士兵牵来几架四轮马车,虽不豪华,却比蔡、伏两家的马车强多了,徐荣正色道:“俩位大人,还有俩位夫人,军令难违,请上车,末将已经把酒食准备在车上,再派三百士兵护送你们去长安。”

伏完和蔡邕还对徐荣客气几句,他们的老婆已经气鼓鼓的各上了一辆马车,可她们刚进车厢,气立即就消了,四轮马车宽大的车厢里摆有一张矮桌,桌上满是丰盛的酒菜,还有两个娇俏美丽的丫鬟,嘴甜手快的扶着她们坐下,又是捶背又是揉腿,端茶递水,将俩个夫人服侍得舒舒服服。待伏完和蔡邕上车后,两个丫鬟又是如法炮制,将俩个老头哄得十分开心,不一会就在俩个丫鬟的甜言蜜语下言无顾忌起来。

将伏完和蔡邕一行人送走后,徐荣立即返回关上,取一张寸长纸条与一支鹅毛笔,写下一行小字,“十一月初十,曹操军郭嘉、枣祗,朝廷伏完、蔡邕经过潼关,燕顺利上车。”又将纸条栓在信鸽脚上放出,雪白的信鸽展翅飞向蓝天,不时便消失在长安方向。

伏完和蔡邕从潼关到长安的路上就舒服得多了,四轮马车平稳舒适让他们少受颠簸之苦,路上经过的官府和驿站又听说是董太师的岳父岳母大人经过,那有不把马屁大拍特拍之理,每到一地,都有上好房屋打扫干净给他们安歇,好酒美食流水般送到房,沿途官员亲自接送,比之洛阳到潼关之间那段路程,简直是天壤之别。

伏完和蔡邕都不是太过追求享受的人,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雍州百姓的生活变化,他们以前都到过雍州,知道雍州的情况,以前的雍州,土地大都贫瘠,百姓衣不遮体,食不裹腹,所谓的士族大家也只能算洛阳的小户,根本上不了台面。可现在情况完全颠倒过来,到处可以看到新建的水利设施,灌溉田地,雍州的百姓脸上虽然说不上满面红光,却再没有以前那种菜色,大部分百姓身上都有一件半新不旧衣服,那些士族商贾就不得了了,一个个穿金戴玉,全身绫罗绸缎,出行所乘的马车豪华奢侈,举手投足之间露出一股暴发户的味道。伏完和蔡邕向前来拜见他们的士林学一打听,才知道他们的女婿自返回长安之后,对士林一下转了性,不但不没收士族土地,反而帮助士族寻找佃农耕种,仗着手里钱多,又高价收购士族手的粮食,派出军队围剿盗贼,士农工商并重,短短一年时间,雍州的经济情况已经明显好转。伏完和蔡邕惊叹之余,心隐隐生出一个念头,董卓去年退出洛阳,是被逼退出还是想抛开朝廷和洛阳人口的包袱?还是有其他原因?

到达渭南的时候,驿站给蔡邕夫妻送来喜信,他们的女儿蔡姬已经在三天前给他们生了一个外孙,取名董鹏,董太师无比欢喜,亲口许诺要把董鹏立为嫡——也就是董卓军的少主,蔡邕夫妻也跟着水涨船高,渭南县令干脆是跪着接待蔡邕夫妻的,让伏完的老婆很是嫉妒了一番。血浓于水,蔡邕夫妻再怎么恨董卓,但着实还是挂念外孙,也不在渭南休息过夜了,连夜赶路,日夜兼程只想早一点见到外孙。

十一月二十八,伏完和蔡邕一行人终于到达长安,康鹏亲自带着伏玉、司马懿和董老大的两个兄弟到长安城外十里长亭迎接,康鹏也真拉得下脸,迎上去对着年龄比他还要小几岁的伏完和蔡邕下跪道:“小婿见过俩位岳父大人,俩位岳母大人。”

伏完重重哼一声,扭头去看别处,蔡邕仿佛没听见,低头不语,只是老脸通红,他们的老婆也不好意思上去搀他,场面一时冷场。

“我只是外表老,我只有十八岁,我一定要让他们承认我是他们的女婿。”康鹏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这句话,跪在那里就是赖着不起来。这时候,伏玉已经痛哭着扑到母亲怀里,“娘,女儿好想你。”

“我苦命的女儿啊,娘也想你。”伏玉的母亲脸上也是老泪纵横,抚摩着伏玉的头发哭道:“女儿,你瘦多了,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康鹏跪在那里心暗骂,老太婆你什么意思?受苦?我是不给你女儿吃饱还是不给你女儿穿暖?除了有几次我硬把她拉**,什么时候亏待过她?还好伏玉没有冤枉康鹏,伏玉看了康鹏一眼,低声说道:“娘,他对我很好,从不打我骂我,我只是想你,还有想父亲。”

伏玉母女在那边抱头痛哭,这边蔡姬的母亲也忍不住了,上去扶起康鹏,哽咽道:“贤婿请起,我的女儿在那里?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康鹏腿都跪麻了,忙就坡下驴起来,“岳母放心,姬很好,只是产后不便,正和你的小外孙在家里等着你们。”康鹏又转身叫人牵来马匹,请俩位岳父上马,以请岳母上车,这才领着他们前往长安。

伏完和蔡邕开始一直阴沉着脸,沉默不语,可看到长安城的时候,俩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天,太雄伟了!这是长安城吗?”

原来的长安城,长不过十里,宽仅有五里,城墙高不过丈,没有瓮城、卫城,和洛阳比起来只能算一个型城市。而现在的长安,已经有十二座全青石建成的城门楼,分布在全城四周。北起黄河,南至景秀山,东至老亭,西达霄岭,长三十余里,宽二十里,又疏浚原有的老河河道,在城周形成了一条宽阔的护城河,十二座全青石结构的大桥横跨在护城河上,沟通城内外的联系。环绕全城的城墙、城墙上的碉楼、城楼外的瓮城和城楼内的卫城虽然还没有建成,仅有部分雏形,可也让大汉首都洛阳相形见拙了。

伏完和蔡邕惊叹一番,蔡邕终于忍不住问道:“太……,贤婿,我知道雍州今年情况很好,可你修建这么大的长安城,是不是有点追求享受又劳而无功了?”

伏完补充一句,“别忘了纣王修鹿台和始皇修阿房的教训!好大喜功,空费民力!”

康鹏一笑,面有得色道:“回禀俩位岳父大人,小婿这不是修给自己,去年随小婿到雍州的关外灾民足有十多万,加上今年逃难到长安的百姓,外来人口足有百万,幸今年雍、并两州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属于发达,衣食不愁。如今农闲时节,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只好让他们把长安城修大些,来年他们也有房屋可住。”

蔡邕摇摇头,“还是太大了,这么大的城,就算你带来的百姓全部住进房屋,也住不了这么大啊?”

康鹏冷笑,抬头对天,仿佛是喃喃自语,“我这不光是修给长安的百姓,还有修给将来逃难来长安的洛阳百姓的,那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他们把我赶出洛阳是多么愚蠢的事!”

伏完和蔡邕大吃一惊,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依贤婿所言,洛阳将会有大动乱。”

康鹏面色平静,指着远处城门外一队人说道:“岳父大人,那是曹操派来的使者,其有一个人你们认识,还在洛阳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叫龙义。”

蔡邕惊道:“龙义?仲道的那个朋友?”

康鹏点头笑道:“没错,就是他,他还有个名字叫郭嘉,他来长安的目的和岳父大人你们一样,如果他达不到目的,不出三个月,曹操就要向洛阳进兵了。”

第十四章董老大的群英会

初平二年十一月三十,伏完和蔡邕到达长安两天后,来自全国各地的使者全部到齐,分别是来自徐州刘备军的使者诸葛玄和糜竺,袁绍军的田丰和沮授,曹操军的郭嘉和枣祗,王匡军的王颀,袁术军的陈纪,刘表的蔡瑁和伊籍,刘焉军的张任和法正,孙坚军的程普和张昭,就连远在交州的士燮和江东严白虎都派来使者,纷纷献上重礼,感谢董太师在虎牢关的不杀之恩或者恭贺董太师喜得贵。

他们的真正来意康鹏当然清楚,他们每一队人马之,都已安插了燕,甚至连王匡、袁术和刘表等人派来的使者打算用什么手段夺取良种,康鹏都已经知道得**不离十,惟独郭嘉、诸葛玄和田丰这些老滑头半点口风不露,让康鹏一时还摸不清楚他们准备用什么手段。可康鹏也不着急,那些种都已经藏在地窖之,唯一的出入口由陷阵营和飞熊军重重把守,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触到。虽然知道这些人来意不善,不过面上还是要做的,先是让鲁肃带着他们参观长安城和军队演练,做足面,当天晚上,康鹏又在家设宴款待各地来使,率官武将为他们接风洗尘,以示感谢。

不想宴席还没开始,甚至还在董府之外,迎面相撞的吕布就先和郭嘉起了冲突,吕布一把揪住郭嘉的衣领,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提溜起来,恶狠狠的问道:“好小,够胆,你还敢来长安?”

面对天下第一武将的狂怒,郭嘉却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郭嘉微笑道:“敢问温侯,小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敢来长安?”枣祗则吓了一大跳,慌忙进府去找康鹏,免得发生意外。

“你还敢顶嘴?”吕布更是暴跳如雷,拎着郭嘉的脖甩来甩去,“你在洛阳化名龙义,骗取我义母信任,救走曹操狗贼,还一把火烧了洛阳粮仓,险些让几十万灾民全部饿死,种种恶行,我不杀你,上对不起我义父!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温侯此言差矣。”郭嘉冷冷道:“两军交战,尔虞我诈,各为其主,郭嘉化名混入洛阳营救主公,太师与温侯上当,不是郭嘉狡猾,而是太师与温侯愚蠢,如何怪得到郭嘉头上?”

吕布一时语塞,但愤怒更甚,大吼道:“那烧粮仓之事你又如何解释?为了曹操的一条狗命,难道要搭进几十万灾民的性命么?”声音之大,震得旁人耳膜嗡嗡作响。

“粮食不是我军烧的。”郭嘉淡淡的说道:“郭嘉也知道烧粮对太师打击最大,可这招太过阴损,用则必折寿元,况且烧粮不能动太师一根寒毛,只是苦了那些无辜百姓,所以我军没烧粮食。”

吕布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郭嘉看半天,“真不是你们烧的?怕是你现在不敢承认罢了。”

郭嘉一笑,闭目不语,倒让吕布一时拿他毫无办法。这时候,康鹏已经闻信而来,“吾儿奉先,奉孝先生远来是客,不许对先生无礼。”

吕布看到义父亲自来了,不敢顶嘴,恨恨将郭嘉放下,“义父,孩儿只是想和他算烧粮的帐,别无他意。”

郭嘉不动声色,轻轻掸去衣上尘土,躬身对康鹏行礼道:“小生郭嘉见过太师,给太师道喜。”

康鹏满面堆笑,对郭嘉就象见到亲人一样的亲热,亲自将郭嘉扶起,拉着他说道:“本相久闻先生高才,只恨无缘得见,昔日不知先生就是龙义,龙义就是先生,怠慢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郭嘉刚想说句客气话,康鹏又抢先说道:“天幸先生今日来到长安投奔本相,吾得先生,真是如鱼得水,久旱逢甘霖,从今以后,本相可以早晚向先生请教了。”说完,康鹏哈哈大笑,就像面前这个三国顶级军师已经归他所有一般。

郭嘉大吃一惊,被康鹏打了个措手不及,心说世上有这么拉人当属下的吗?郭嘉赶紧解释道:“太师,郭嘉这是代表镇东将军曹将军来向太师道喜,并非前来投奔太师。”

“一样,一样。”康鹏笑得更加开心,“曹将军是大汉重臣,本相是大汉太师,官位在曹将军之上,本相这就修书给曹将军,让他把先生调任过来就是了。”康鹏也不管郭嘉乐不乐不意,大笑拉着郭嘉就往家走。

康鹏在哈哈大笑,郭嘉却愁眉苦脸,他做梦也没想到董卓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对自己不打不骂,而是动用官威强迫自己改换门庭,偏偏又完全符合法理。如果董卓真用朝廷的名誉把自己强留在长安,那又如之奈何?

刚进大门,郭嘉便又吃了一惊,董府大院之,不知为何竟然搭起一座庞大祭坛,高尺,分三层,每层高三尺,一百二十名道童打扮的执旗幡环绕,二十八名道童在下层四面站作青龙、玄武、白虎和朱雀之象,以应二十八宿;一层插十四面黄旗,按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站四人,各捧香炉宝剑,分列四角;其余二十四人分执宝盖、大戟、长戈、朱幡,环绕四面。饶是郭嘉见多识广,饱读诗史集,上通天,下知地理,也猜不出董卓要搞什么鬼。

康鹏看出他的疑惑,肚暗笑,心说你郭嘉的见识也就和十几年后的周瑜差不多,小猪就是用这招把小周哄得团团转,今天我先借来哄你和小猪的亲叔叔了。

康鹏也不解释,径直把郭嘉拉进大厅,大厅宾客已经差不多到齐,数十张八仙桌旁坐满来自各地的宾客,除了各地来的使者,康鹏还特意把长安的士林大户、富商巨贾全部请来,目的当然是——以后再说。长安的士商一年来在康鹏治下占尽便宜,个个对康鹏感激涕零,这次前来,也是个个带足厚礼,以此感谢康鹏的大恩大德。

宾主坐定之后,先是蔡姬带着董鹏出来谢客,董鹏虽是次,但康鹏已经把他立为嫡,以示宠爱,所以安阳公主替董老大生的长董逸反而排在董鹏之后,好在董逸生得聪明懂事,四个月就能牙牙学语,半岁就能叫‘父亲、母亲’,虽不得康鹏喜爱,却也让一生饱受磨难的安阳公主聊以自慰,接下来是平阳公主携康鹏三董煌出来见客,最后是秀儿带着康鹏四董平接受众人道喜。

这些使者和士林富商都是老成精的人,早就打听到康鹏最喜欢的儿是谁,都把最贵重的礼物送给蔡姬母,好话说尽,然后才是平阳公主母和秀儿母,也是一番客套话,对安阳公主母却冷淡多了,所送之礼品比出身平民的秀儿母还轻,随便几句恭喜就打发了。

安阳公主何尝看不出这些人的势利,心在滴血,脸上轻笑着答谢,可笑得却十分勉强。康鹏压根没注意到安阳公主的表情,他只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这帮人达成自己的目的,捞到最大的好处。

不多时,众宾客给康鹏的几个老婆儿祝贺完毕,康鹏让老婆们退下,吩咐开席,不知康鹏是怎么搞的,平时设宴都是仆人或者侍女上菜,今天却是一队带甲武士手端条盘,将酒菜送上后也不走,而是持戈执戟立于四周,巍然不动,让众宾客惊疑不定。

康鹏假装没看见宾客的惊讶,热情的指着菜一一介绍道:“诸君请看,这就是神瓜,色如胭脂,汤汁清澈,其甜如蜜;这就是神米所做之馒头,清香适口,经饱耐饥,实乃上天所赐我等之珍品;这是神果,煎煮炒炸都可烹调,味道绝佳。”康鹏又笑道:“可惜今年要把神米神果留种,现在每人只能品尝少许,待到明年,再请各位到长安大块朵颐。”

郭嘉等人又惊又喜,他们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要经过千难万苦才能看到神米和神果的真面目,没想到董卓竟然如此大方,直接把神米和神果拿到面前,让自己们观看品尝。

康鹏的俩个老丈人品尝之后,对视一眼,伏完厚着脸皮叫道:“贤婿,不知那神米神果本身是何模样,请贤婿取来一观如何?”

蔡邕附和道:“是啊,我等此来,虽然品尝到了神米神果之美味,却未得见神米神果之模样,请贤婿取来,让我等观之,以了平生所愿。”他俩话一出口,其他诸侯使者马上明白,立即纷纷出言附和,要康鹏取原物来看。

“不忙,不忙。”康鹏哈哈大笑举杯道:“俩位岳父与诸君千里而来,为犬祝贺,本相感激之至,小设酒宴款待,酒淡菜薄,还请诸君尽兴,请满饮此杯。神米神果之事,呆会再说,呆会再说。”说完,康鹏一饮而尽,众人无奈,也只得举杯。

酒过三巡,座上虽然杯盏交错,可人人各怀心事,都是面笑心不笑,场面着实冷清,康鹏似乎很不满,对赵云使一个眼色,赵云立即起身道:“诸君,席间干饮无趣,末将愿为诸君舞剑为乐。”

众人都打了一个寒战,心同时冒出一个念头——鸿门宴!可这边赵云也不管众人同不同意,拔剑就在筵间独舞,渐渐靠近诸葛玄,且作歌曰:“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唱到“吟”字时,赵云已经舞到诸葛玄席边,突然挥剑对着诸葛玄席上红烛连斩。

“噼里啪啦”几声响,和诸葛玄一桌的人吓得人仰马翻,杯盏盘碗撒了一地,诸葛玄虽然端坐不动,却也吓得面色苍白,半晌,诸葛玄才说道:“龙将军这是何意?”

赵云微笑不语,伸二指去夹了红烛,一截一截,原来刚才在顷刻之间,红烛已被赵云斩作七截,而烛光不灭。

“好!好剑法!好武功!”过了半天,众宾客才反应过来,人人拍手叫好,大赞赵云剑法武艺。

这边吕布按捺不住,大叫道:“那算什么?看我的。”拔剑大步走到郭嘉席前,对着席上红烛直劈一剑,烛光不灭,红烛与八仙桌却慢慢分作两半,烛光也分作两半,‘噼’然倒地。众人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叫好声。

郭嘉不动声色,也是随着叫好,心却在琢磨,董贼让部将在我们面前演这一场戏,目的是什么?这时候,康鹏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他显然喝多了,说话都不清楚,康鹏拉起吕布和赵云的手,“诸君,本相之将,武艺高不高强?”

“温侯武艺,天下无敌!”众人异口同声道:“龙将军英雄无匹,天下难逢敌手。”

康鹏又走到墙边,拍着士兵的肩膀问道:“本相之军士,颇雄壮否?”

“太师之军,做熊虎之士也!”

康鹏哈哈大笑,竖起一只手指,摇头晃脑的问道:“诸军今日参观我军军容,我军的军势如何?”

“兵强马壮,天下无双!”

康鹏笑容立止,抓起个酒杯奋力摔得粉碎,将众人吓得魂不附体,以为董卓军刀斧就要动手砍人了。谁知康鹏大吼道:“本相战将勇猛,军士雄壮,粮草军械无一欠缺,天下何人敢当?”

诸侯使者个个脸色苍白,双腿直打颤,这时间贾诩站起来,去扶康鹏,对众人笑道:“诸君莫怪,太师心情高兴,醉了。”可康鹏还在那里指手画脚的叫骂,“从今以后,谁要敢让本相一时不痛快,本相就让他一世不痛快……”

郭嘉和诸葛玄明白,这是董卓在向诸侯示威,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惹他,否则后果严重。郭嘉和诸葛玄虽然对董卓的这些小动作嗤之以鼻,紧挨着董卓军的张鲁、刘焉使者则心惊胆战,暗下定决心,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劝主公今后千万别惹董贼。

贾诩将康鹏扶回座位,才又扭头对众人笑道:“诸君远来,贾诩代太师向诸君赠送少许薄礼,聊表谢意,还请诸君莫要推辞。”

第十五章董老大妆神

贾诩一挥手,后堂又走出一队士兵,每人手里捧着一个细长的金漆礼盒,一一放在诸侯使者面前,汉张鲁使者杨松最是贪婪,见这礼盒精致华美,心甚痒,忍不住当场将盒打开,谁知杨松刚将盒打开,便发出一声惊叫,“宝剑!”

礼盒之,静静躺着一把长约三尺的宝剑,明晃晃亮闪闪,刺得杨松眼生疼,众人脸上变色,忙都打开礼盒,却都是同样的宝剑,众人心都想,自己携重礼而来,董卓却送自己兵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将目光转向贾诩,看他如何解释。

贾诩不动声色,顺手抓起杨松盒之剑平举,取一块薄纱向上抛起,薄纱轻轻飘落剑上,顺便分作两半,薄纱下坠之势不歇,缓缓飘落地上。贾诩又随手挥剑,‘哧’一声轻响,坚硬的檀木八仙桌削去一角,如切豆腐。

好半天,众人才发出参差不齐的彩声,杨松双眼放光,心道这宝剑如此锋利,可比那些金银珠宝值钱多了。郭嘉和诸葛玄、田丰等人却暗自心惊,他们已经注意到,董卓的亲兵佩带的全部是这种宝剑,今天在董卓军校场参观之时,普通军士之佩带此剑之人也极多,三人同时心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全身冷汗直冒——难道董卓军已将如此神兵利器量产?如果真是如此,那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坐在田丰旁边的李儒没有让他们失望,李儒热情的抓住田丰的手,“田大人,李儒听说祁乡侯与北平公孙太守的军队正在交战,缺少兵器就说一声,这样的宝剑三百贯钱一把,要多少有多少。”田丰暗恨,心道你董卓当然希望我们打得越激烈越好,想拿我们当冤大头,没门!

田丰虽然明白李儒的险恶用心,可公孙瓒的弟弟公孙度却不明白,马上大叫道:“李大人,便宜些,我们公孙军要三千把。”现在公孙瓒的军队在袁绍军的攻势面前节节败退,已经退到涿郡一带,正缺少挽回局面的机会。

李儒摇头,“公孙大人,这已经是很低的价钱了,如此宝剑,若再杀价,公孙大人也太不厚道了。”李儒又奸笑着扫了田丰一眼,“公孙大人,岳父曾有命令,任何一位诸侯先从我军手购买了军械,那么他的敌人再从我军手购买,就要花双倍价钱,”

公孙度一听有这好事,一跃而起,大叫道:“好,就这么定了,我军要五千把宝剑,我这就派人快马去通知大哥,把金送来。”

“我军也要五千柄。”袁术军使者陈纪也不甘寂寞,又恶狠狠扫一眼诸葛玄和糜竺。

糜竺慢腾腾的站起来,朝李儒一拱手,“李大人,我们徐州要一万柄,我们要得多,请先卖给我们。”

陈纪大怒,跳起来指着糜竺鼻大骂,“姓糜的,别仗着你们糜家有钱就那么嚣张,是我军先要,你再要买就得花双倍的钱!”

糜竺一笑,“陈大人,你只是对李大人说袁术军要买,可李大人还没答应你要卖,这商家做事,讲究钱货两清,你连定金都没付,如何算是你军先买?”

陈纪哑口无言,糜竺奸笑着从怀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作龙凤状,左青右白,名贵可想而知,糜竺将玉佩呈给李儒,“李大人,这块玉配价值百金,就算是定钱了。”

李儒惦惦玉佩,开心笑道:“很好,徐州刘使君定购一万柄宝剑,其他人还有谁要?”李儒笑得开心,长安的富商们笑得更开心。并州(PS:现山西)盛产优秀煤炭,是生产钢材的上好燃料,董卓回长安后采取扶持工商的政策,降税兴商,重金招募优秀工匠,又抄袭后世的流水线生产法,让商品生产成本大大降低,生产效率却有了一个飞跃,加上人力资源丰富,现在的雍、并商人,已经不愁生产不出商品来,而是发愁商品的销路。

其他使者盘算一番,也各自报出想购买兵器的数目,当然,也是他们所能做主定购的数目,相信他们带宝剑回去之后,定单还是会源源不绝的送来的。康鹏躺在太师椅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心暗乐,心说多买些,买回去自相残杀,过上一两年我去攻打你们的时候,你们兵器再好,也没有可以使用兵器的士兵了。

这时候,康鹏的两个老丈人忍不住了,伏完对蔡邕使个眼色,俩人一起起身走近康鹏,早有赵云和吕布退到康鹏身边——也就是拔剑在手,大有要吃人的景象。可惜,伏完和蔡邕都是不怕死的老顽固,蔡邕仗着女儿最受宠爱,伸手去摇康鹏,“贤婿,贤婿,醒醒,醒醒。”

康鹏长长伸个懒腰,就象酒醉刚醒一样,懒洋洋道:“二位岳父有何指点?请说,小婿洗耳恭听。”

蔡邕厚着脸皮,“贤婿,你答应老夫等人要把神米神果原物拿来相见,如今众人已是酒足饭饱,贤婿请取来一观。”蔡邕的话正好问到众人心里,一个个放弃争吵,都把目光投向这边。

前天蔡邕刚到长安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女儿要神米神果观看,可惜他的女儿告诉他,神米神果种收藏之处,必须有他的老女婿和李儒、贾诩、高顺四人的亲笔手书才能进入,其他人等胆敢闯入,不管受摸人,一律杀无赦!蔡邕不想让女儿为难,也只好作罢。

康鹏打个激灵,就象是被惊醒一样,“神米?神果?就是那个亩产上千斤的神米神果吗?”

蔡邕又怒又气,差点没把比他大十几岁的女婿揪起来,沉声道:“当然就是上天赐给你的神米与神果!你说过要把原物拿给我们观看的!”

康鹏仿佛如初梦醒,很紧张的站起来,俯身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

蔡邕差点没急死,双手拳头攥紧,“贤婿,不要装蒜了,快把神米神果之种拿来我看。”

“唉!”康鹏长长叹一口气,偏头看蔡邕道:“岳父大人,你是想只是神米神果之种?还是想把神米神果之种带回洛阳?”

蔡邕和伏完顿时全身发抖,说话都哆嗦了,“贤、贤婿,你愿意把神种献给朝廷?”

“唉……。”康鹏又是长长叹口气,摇头晃脑半天,“二位岳父有所不知,那神米神果乃是上天所赐,事关天下气运,岂能轻易送人?可是……”

“可是什么?”蔡邕和伏完异口同声问道。其他诸侯使者也喘起粗气,眼巴巴的看着康鹏。

康鹏又是唉声叹气半天,吊足了众人胃口,才起身走到枣祗身边,拍拍枣祗的肩膀,“枣先生,当日你是亲眼所见,神米神果乃是上天赐给本相的祥瑞是吗?”

枣祗点点头,“不错,当日枣祗亲眼所见,神米神果是装在神车上从天而降落。”枣祗又补充道:“太师当时还说,神米神果从天而降的头天晚上,太师梦见紫薇星君,紫薇星君告诉太师,太师乃是天上星宿下凡,前来拯救天下黎民的,那神米与神果乃是上天赐与太师的宝物。”

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迷信,枣祗说的虽然让人难以置信,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怀疑,只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私下议论而已。吕布更是得意洋洋,拍着胸口,“我义父乃是天命所归,上天之,我就是他的义。”

“但是……”康鹏突然又冒出一句,让吕布也吓了一跳,康鹏垂首摇头,低声说道:“昨夜本相又梦到紫薇星君,紫薇星君对本相说,上天祥瑞光给本相一人,恐本相福薄德浅,又恐天下人不服,所以……”

“贤婿。”蔡邕和伏完提心吊胆的问道:“所以什么?”

康鹏不语,拱手道:“诸位请随本相来。”然后大步走向厅外,众人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随着康鹏走到院那座祭坛旁边。

天色已经全黑,祭坛上***通明,***之,一百二十名道童纹丝不动,只有夜风吹动坛上旗帜,让旗角飘扬不止,好一派庄严肃静的气氛。

康鹏指着论坛,“诸君,紫薇星君昨夜托梦本相,告诉本相,祥瑞需再分给五人,与本相比拼谁能让祥瑞造福于民,才能确定谁是天命所归。”

“那五人?”众使者问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康鹏摇头,“本相也不知道,紫薇星君只是传授本相奇门遁甲之法,让本相造此祭坛,坛上行法,便可知晓祥瑞应分与那五人。”说完,康鹏必恭必敬的对坛跪下,仿佛很虔诚一般。

贾诩、李儒、鲁肃和司马朗跟着跪下,吕布还在犹豫,这时赵云拉一下他,吕布也只得跟着赵云跪下,其他人见状,也半信半疑的跪下,郭嘉和诸葛玄犹豫半晌,还是跟着众人跪下。

“诸君在此做证,本相这就上坛做法,以证祥瑞应该分与何人。”康鹏低声说完,起身更衣去了。

不多时,康鹏身穿道袍,赤足披发,缓缓登上高坛,锣鼓喇叭齐鸣,丝竹不绝于耳,火光突明突暗,烟雾升腾,康鹏观瞻方位一定,随即焚香于炉,注水于瓮,接过桃木剑,竟在那坛上舞动起来。

呜——”“嗡——”“呛——”“哐——”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浓烟白雾笼罩祭坛,阴风习习,冷舞漫漫。好一幅神秘兮兮的景象,可惜那坛上那位脚踏八卦步舞剑作法之人形态实在不敢恭维,那模样,也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身高不满尺腰围却有七尺的肉球人,头发散乱,赤足光脚,身披一件快要撑破的道袍,手攥着一把可怜的桃木剑跳现代舞——对!就这样!不许吐!

贾诩、李儒、鲁肃和司马朗等知道内情的人忍俊不禁,艰难的不让自己笑出来,可康鹏设计的灯光效果太好了,那火光将他衬托得有如天神一般,让其他人却不得不心存敬意,几乎以为是神仙下凡。

这时候,康鹏突然取出一张黄裱纸,在灯烛之上晃上几晃,端起坛上所供之酒,含一口喷出,黄裱纸顿时显现字,康鹏大叫一声,“行了,上天命本相分给祥瑞之人出来了。”

第十六章卑鄙

“呜——”烟雾升腾,***突明,号角长鸣之,康鹏高举那张黄表纸,在坛上对着香案必恭必敬的三跪叩之后,才慢步走下台来。

伏完和蔡邕最是心热,立即迎上去,“贤婿,上天命你把祥瑞交给何人?”

康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还没看,将黄表纸递给他们,二人颤抖过接过,只看了一眼,就激动得对坛跪下,一起大叫道:“天佑吾皇,我大汉气数未消啊!”

众人围上来一看,见那湿漉漉的黄表纸上,显出五个人的名字,色作淡蓝,显然不是普通笔墨所写。第一个名字就是——汉帝刘协!其他四人分别是,寿春侯袁术!乌程侯孙坚!河内郡太守王匡!汉太守张鲁!

众人都看清楚后,不禁一阵大哗,陈纪、程普、张昭、王颀和杨松等人自然喜不自禁,跪到伏完和蔡邕旁边对着祭坛连连磕头,“感谢上天,天佑吾主,天佑吾主啊!”郭嘉、诸葛玄、田丰和法正等人不动声色,心却在翻山倒海,一边佩服董卓挑拨离间的毒计,一边担心自己将要空手而归。其他人却脸色铁青,尤其是刘表使者蔡瑁,瞪着程普、张昭的眼睛都快瞪出火来;张任则冷冷看着张松,那目光仿佛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

康鹏暗笑,表情却十分痛苦,就象死了亲老婆一样,唉声叹气的挥挥手,“来人,把神米神果之种拿来。”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捧来五个木盘,每个木盘放有一升玉米种和十个土豆,还有二十枚南瓜,分别交给已经欣喜若狂的伏完、陈纪、张昭、王颀和杨松。康鹏叹气道:“诸位,神种在本相手里也不多,少了些,还望海涵。”

对康鹏的做作,伏完、陈纪等人嗤之以鼻,心说谁不知道你今年收了几百万斤神米神果,小气就明说,又想当婊又想立牌坊,虚伪!可康鹏好歹主动把种送给他们了,他们也没说什么,在其他人嫉妒仇恨的目光欢天喜地接过木盘。

“慢!”吕布大喝一声,对着康鹏单膝跪下,抱拳道:“义父,神种乃是上天赐与你的祥瑞,事关天下气运,岂可轻易送与他人?请义父三思。”

康鹏有些感动,吕布近来大有长进,对自己也可算是忠心耿耿了,可惜……。康鹏亲自将吕布扶起,哽咽道:“好孩,义父也舍不得将祥瑞交给别人,可天命难违,义父不得不给啊。”

吕布朗声道:“义父爱民如,与民秋毫无犯,天下共睹,上天将祥瑞赐给义父,自是理所应当,汉帝、袁术等人有何德何能,也敢蒙赐祥瑞?”

康鹏越发感动,可也有些着急,但脸上还不得不装模作样,先是紧盯着伏完、陈纪等人手的种咬牙切齿,好象初恋的老婆被人抢走一样,又仿佛象后悔舍不得,最后厚嘴唇微动,就象想说什么似的,表情变幻之快、之逼真,足以去争斗后世的奥斯卡金像奖!

伏完、陈纪见势不妙,担心康鹏反悔,忙借口已经酒足饭饱,这就要告辞。这时候,吕布大步冲到他们面前,声若雷鸣,大吼道:“谁也不许走,要走先把祥瑞留下,否则休想活着出这个门!”

伏完、陈纪等人吓了一大跳,连退数步,生怕这个蛮夫动粗,就自己们这点身板,他空着手都能把自己们捏死,都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康鹏,希望康鹏出言阻止。其实康鹏比他们还急,他们不把这些种带走,他的下一步战略就无法实施,可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对吕布说出来,一时间康鹏也是束手无策。贾诩、鲁肃等人也傻了眼,他们压根没料到吕布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眼看康鹏的大计就要前功尽弃时,伏完和蔡邕突然跪到康鹏面前,一人抱着康鹏一只粗腿放声大哭,伏完哭道:“贤婿啊,汉室衰微将亡,世人对圣上多有不敬,圣旨不出洛阳,你我同是汉臣,世食汉禄,而今天降祥瑞于贤婿,此祥瑞可挽大厦于将倒,救国救民于水火,贤婿切不可为了自身而忘朝廷啊!”

蔡邕却是打感情牌,“贤婿,你看在老夫为你所做的事的份上,救救汉室吧!就算贤婿你不屑老夫的薄面,也请看在姬的面上,看在鹏儿的面上……”俩人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不少英雄好汉也流下了男儿泪。

一滴,两滴,滴滴豆大的泪水顺着康鹏的丑脸滚滚而落,然后滴在蔡邕和伏完身上和他圆滚滚的肚皮上,他伤心欲绝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让开始还对种真假抱有怀疑的众人确定——这种是真的!

康鹏泪流满面,轻轻将伏完和蔡邕扶起,扶着他们慢慢往外走,哽咽道:“二位岳父大人,你们去吧,把祥瑞送去给圣上,再转告皇上,老臣对他忠心耿耿,他在洛阳如果太过艰难,就请他移驾到长安来,老臣在这里等他。”

康鹏扶着伏完和蔡邕经过吕布身旁的时候,吕布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同样是不明就理却已经泪流满面的赵云上去拉住他,“温侯,成全太师做一个忠臣吧,不要让太师为难了。”

“呀——!”吕布大吼一声,重重跺了一脚,震得地上青石板都裂了一条缝,铁青着脸冲回大厅去了。陈纪、杨松等人乘机涌出大院,连夜出城而去,其他人也无心再留在此,匆忙告辞而去,要修书报知主公神种去向,让主公自己决定是否该在半路劫夺。

康鹏亲自俩位岳父送出大门,又安排军士保护他们返回洛阳,还再三嘱咐他们,一旦在洛阳生活不下去,就一定到长安来,这才洒泪而别。康鹏正要回去,却见杨松神色慌张的匆匆出门,康鹏心一动,拦住他道:“杨别驾,为何离去匆匆啊?”

杨松苦笑,心说你董卓何必明知故问,你没看见张任就跟在我背后吗?“回禀太师,承蒙上天与太师恩典,赐与我主祥瑞,可我主还在汉望眼欲穿,杨松这就要回去禀告主公天大的喜信。”

康鹏微笑,“杨别驾莫急,本相这就派军士送别驾回汉,本相倒要看看,天下有谁敢在西凉铁骑面前对别驾不利?”

杨松大喜,连忙道谢,可让他更高兴的还在后面,董卓竟然从李儒那里要来糜竺那块龙凤玉佩,塞到他手里,这个贪财的家伙顿时把董卓当作亲爹了,“太师,这个小人可不敢当。”嘴上说不敢当,可杨松的手却把龙凤玉佩握得紧紧的。

“别驾不要推辞。”康鹏微笑道:“请别驾回去告知张天师(PS:张鲁是三国时代五斗米教教主,又称天师),将来若有为难之事,尽管开口。但有一点,井盐道路请张天师小心了。”盐道可以说是西凉军唯一的弱点了,所以康鹏不得不小心一些。

“一定,一定。”杨松点头哈腰的连声答应,“太师放心,只要杨松在汉一天,杨松拼着性命,也要保证太师的盐道不断。”

送走众人,康鹏这才领着贾诩、李儒等人返回家,刚进大厅,康鹏就看到吕布坐在那里生闷气,康鹏一笑,“奉先吾儿,不要生气了,随为父来,为父告诉你一些事。”吕布把头一偏,一言不发,直到康鹏叫他三次,他才板着脸随康鹏等人进到后堂密室。

董府密室之,放着一套庞大的沙盘,长十丈,宽八丈,上面标注着大汉朝的山川、河流、湖泊、城池和道路,还插着各色小旗,区别诸侯的势力范围,虽未完全成形,也足以让这个时代的人瞠目结舌了,这是董卓军众谋士与康鹏议事之处。

康鹏拿起一支长竹竿,递给吕布,笑道:“奉先吾儿,你在沙盘替为父找出汉张鲁和西川刘焉所在位置来。”

吕布已经是第三次进到此室,对沙盘也颇为熟悉,马上用竹竿指住两面相邻的小旗,闷声闷气的说道:“这里是刘焉,这是张鲁。”

贾诩见吕布板着脸的模样甚是滑稽,忍不住微笑道:“温侯,倘若你是刘焉,你手没有神种,而张鲁有,温侯你会怎么办?”

“抢!”吕布脱口叫道。康鹏和贾诩、鲁肃、李儒等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得吕布莫名其妙,这时赵云眼睛一亮,他也明白过来,也是跟着大笑,连连朝康鹏等人拱手,“太师高明,军师高明。”

“抢……”吕布糊涂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一把竹竿撇着两截,大吼大叫道:“我明白了,张鲁和刘焉有杀妻之仇,张鲁有神种,刘焉当然要去抢!王匡夹在袁绍和曹操之间,不管袁绍还是曹操,都会去抢王匡,说不定俩家还会打起来。孙坚的旁边是刘表,袁术的旁边是那个织席小儿刘备,他们都会打起来!”

“哈哈哈……”吕布边笑边埋怨康鹏,“义父,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孩儿生气半天。”

康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如果告诉你了,你还能配合义父把戏演得那么逼真吗?”

吕布有点不好意思,傻笑半天,突然又停住笑容,恨恨道:“可惜上天赐给义父的那些祥瑞,白白便宜了那个小皇帝。”

康鹏更是得意,摇头晃脑道:“好孩,如果为父告诉你,那些神米神瓜之种是被蒸过的,那些神果的芽眼是被剜去,你还觉得可惜吗?”康鹏又补充一句,“用少许不能发芽的神物之种换取诸侯内耗不断,汉室威信扫地,你觉得值得吗?”

吕布用力点头,表示同意,心却朝康鹏竖起指,暗骂一句,卑鄙!

第十七章国事家事

“再说一遍,我军明年的目标,就是守!”

密室之中,对吕布解释疑惑之后,康鹏环视众谋士和武将一圈,指着沙盘上的洛阳与汉中方位说道:“以洛阳和汉中为缓冲之地,守住一年,待到明年的粮食成熟后,天下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拦住我们的脚步了。”

“关键还是明年开春至五月之间,我军那怕放弃所有扩张机会。”鲁肃补充道:“也要保住田间的种子不被他人盗走,待到种子发芽之后,他们盗走也没用了。”

吕布搔搔头,奇怪道:“这我就不懂了,我们就算保住种子明年不被他人盗走,可后年呢,总不能每年都留下大量兵力保护种子吧?”

康鹏冷笑道:“后年?后年他们只要还有东西值得我们去拿,就要多少就卖多少给他们,他们没时间了。两年时间,你们内战要死多少人?还有本钱和我们拼吗?”

“依我看,那时候他们还能留下三成的人口,就要谢天谢地了。”贾诩摇着折扇冷笑道:“就象今天晚上一样,公孙度明知我们卖武器给他们是不安好心,可又不得不买,他不买,袁绍的优势兵力很快就能把公孙瓒一口吞掉,只有从我们这里买到大批神兵利器,他们才能有一线希望。同样的道理,陈纪想从我们手中买走武器,糜竺为了不让袁术军拿到优质武器,就只有先从我们这里买走。他们手里有了大量武器,只要我们稍加挑拨离间,就不怕他们不拼个你死我活。”

康鹏奸笑,这个贾诩行事太对自己的胃口了,“文和先生,你看看,我们的计划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尽管说出来,我们也好未雨绸缪。”

贾诩点点头,“贾诩觉得,我军不能仅仅死守,看准了时机,偶尔也要主动出击,若有诸侯侵犯洛阳,我们就应该去把他赶走,一来不给他们威胁我们大本营的机会,二来可以练兵,三呢,营救京城,可以在天下人心中树立太师的忠君形象。”

“好。”李儒拍手道:“对汉中张鲁也要采取这样的策略,如果这次他和刘焉真的拼上了,一年以内,我们可以从背后扶持他,让他做我们的挡箭牌,一年之后,我们就借口帮他抵抗刘焉,派兵进入汉中,一口气吃掉他们两家。”

“不是如果,是一定。”康鹏冷冷道:“就算他们两家不火拼,本相也要逼得他们火拼!”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直到康鹏实在困得受不了,康鹏才挥手道:“今晚就到这里吧,大家先去休息。记住,诸侯使者还在长安一天,我们就一刻不能掉以轻心,洛阳粮仓之事,切不可重演。”

……

“等咱有钱了,漂亮老婆娶俩个,一个光看一个睡……”康鹏嘴里哼着小曲,心里却在犯愁,这段时间以来,每到晚上,他都头疼该去谁的房中睡,他虽然最喜欢蔡文姬,可蔡文姬现在产后身体不适,去了也是干咽口水,不去的话,蔡文姬又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让康鹏头疼不已。

“算了。”康鹏下定决心,去安阳公主刘雨那里,上次去她那里是什么时候都忘了,偶尔去安慰安慰她也好。

夜已深,安阳公主房中的灯光居然还没熄灭,隐隐听到董逸的哭声,康鹏推门一看,却见安阳公主抱着嚎啕大哭的董逸在桌旁抹泪,桌上还有没吃完的饭菜和一盏孤零零的油灯,连一个丫鬟都没有。

“太师,你来了。”安阳公主见康鹏突然进门,忙放下董逸强作笑颜上来见礼,“奴家见过太师。”她自从生下董逸之后,身体不但没有长胖,反而瘦了不少。

康鹏点点头,单指抬起她的俏脸,“很长时间没来了,怕有半年了吧?想本相吗?”

安阳公主眼中泪花闪动,轻声道:“奴家福薄,自从来到长安之后,太师就没有来看过奴家一次。”

康鹏非常尴尬,正想打个哈哈混过去,却突然看到一些让他愤怒的东西,安阳公主也发现他的神色不对,忙起身遮住饭桌,强笑道:“太师,天色很晚,让奴家侍侯你安歇吧。”

康鹏一言不发,一把推开她,抬起一盘菜放到鼻下一闻,顿时勃然大怒,“为什么菜是馊的?饭也是馊的,是那个混帐敢对你这样?本相剥了他的皮!”

安阳公主泪如泉涌,哽咽道:“太师,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康鹏更是愤怒,转身正要推门叫人,安阳公主拉住他,哭泣道:“太师,你每天都为军国大事操心,不要再为奴家的事心烦了,只要太师心中还有奴家,奴家就满足了。”

康鹏长叹一声,将安阳公主抱在怀里,爱抚着她的秀发,“委屈你了,本相忙于国事,冷落了你,你怪本相吧。”安阳公主虽然不让康鹏去查谁虐待她,可康鹏还是隐隐猜到谁是幕后主使,安阳公主给董老大生的董逸是长子,又有皇室血脉,在这个时代,是自己立嫡子的首选啊。

安阳公主头埋在康鹏怀里,哭得更是伤心,“奴家不怪,奴家在宫中就看惯了这些事情,被冷落的后妃吃黑心厨子的冷饭馊菜,还被太监欺负,奴家的母亲就是这样过来的,要怪就怪奴家命苦……”

“哇哇……”被安阳公主放在床上的董逸突然哭了起来,安阳公主忙擦去泪水,将董逸抱起喂奶,可董逸还在哭个不停,显然安阳公主已经没有母乳了。康鹏一阵心酸,他再不喜欢董逸,可也不忍心看到他小小年纪就受这种折磨,推开门对外面大吼道:“来人,来人!”

很快,几个仆人飞快跑来,“太师,有何吩咐?”

康鹏一言不发,先每人重重赏一记耳光,扇得他们魂飞魄散跪地求饶才吼道:“马上送米汤来!送饭菜来!晚一分钟老子剥了你们的皮!”几个仆人如蒙大赦,赶紧爬起来往厨房跑。“还有。”康鹏又把他们叫住,“再安排四个丫鬟来侍侯你们主母,今后再敢让你们主母受半点委屈,老子要让你们后悔生出来!”

教训完那帮势利眼的仆人,康鹏才发现安阳公主又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不过这次是激动的泪水,康鹏有些惭愧,平时对她们母子太冷淡了,今天对她稍稍好些,竟然让她激动成这模样。

康鹏第一次主动把董逸抱起,慈爱道:“乖儿子,别哭,一会吃的就来了,从明天起,父亲再也不会让你挨饿了。”出乎康鹏的预料,他那张随时可以吓得小孩子做噩梦的脸竟然没有吓到董逸,小家伙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很快停下哭声,甚至咯咯笑起来。

“真聪明,又懂事。”康鹏用硬梆梆的胡子扎扎董逸的嫩脸,由衷赞道:“将来肯定能做个了不起男子汉!”

……

第二天一早,康鹏还搂着刘雨睡得正香,蔡文姬就派侍女来找他了,侍女在门外说道:“太师,鹏少爷哭个不停,四夫人请你过去看看。”一听到最喜爱的儿子不适,康鹏马上跳起来,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就走,顿时把刘雨母子忘在脑后。

可康鹏匆匆赶到蔡文姬房里,却见蔡文姬正带着孙尚香、甄宓和吴馨几个小丫头逗董鹏玩,旁边还有十几个侍女,拿着拨浪鼓、玉如意、糖果点心等物,董鹏的小手乱挥,显然十分开心,半点哭的模样都没有。

康鹏正要问话,蔡文姬已经先拉下脸来,明知故问道:“太师,昨天晚上你去那里了?我可是等了你半夜。”

康鹏陪笑道:“昨夜与文和、显佳他们议事到深夜,就在书房睡了。”

蔡文姬冷笑,“是吗?”她的话音刚落,几个小丫头已经鼓噪道:“坏太师骗人,昨天晚上你骂人的声音那么大,我们谁没听见?”

蔡文姬继续冷笑,康鹏尴尬异常,陪笑着想去抱董鹏,谁知康鹏的手刚碰到董鹏,他最疼爱的儿子‘哇’的哭出来,直往蔡文姬怀中躲,十几个侍女立即围上了,七嘴八舌的帮蔡文姬哄董鹏,康鹏反倒被晾到一边。

“你们把少爷抱去睡会,别让太师吓着他。”蔡文姬吩咐道。待侍女都出去后,也不管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还在旁边,一把揪住康鹏的耳朵,“老丑鬼,你很疼你的大儿子啊,是不是想把我们母子赶走,把你的大儿子立为嫡子?”

康鹏按住她的小手,解释道:“文姬,从来到长安,为夫就没去过安阳那里一次,昨天晚上只是去看看他们母子,别无他意。”

蔡文姬脸一沉,冷冷道:“好啊,你如果觉得冷落了公主殿下,那你今后就住在她那里好了。”蔡文姬突然放声大哭,“我苦命的孩子啊,你的父亲不要你了,母亲这就带你回洛阳,回你外公家,免得有人看到你不高兴。”

虽然成婚已经一年了,可康鹏对蔡文姬的撒娇还是毫无办法,这时孙尚香、甄宓和吴馨三个小丫头又来火上加油,“姐姐,我们和你一起回去,永远不理坏太师了。”让蔡文姬哭得更是厉害,捶胸顿足寻死寻活的,弄得康鹏焦头烂额,只是不停的赔罪。

好半天,康鹏再三发誓今后一定少去其他老婆那里,才把蔡文姬哄得哭声稍停,蔡文姬扭着康鹏的肥肚皮,恶狠狠道:“老丑鬼,你给我记住,要是你敢对我们母子不好,我就带鹏儿回洛阳,永远不回长安。”

康鹏擦把冷汗,点头哈腰道:“本相不敢,本相不敢。本相还有去办公事,夫人休息一会,晚上本相再来陪你。”

从蔡文姬房中出来,康鹏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个蔡文姬脾气手段都越来越厉害,自己将来肯定要长期在外,把性格柔弱的安阳公主留在家里,难保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就太对不起她们母子了。

康鹏琢磨良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立即派人去传赵云来见,不多时赵云赶来,康鹏挥手制止赵云行礼,劈头盖脸问道:“子龙,你和马大小姐的婚事还有多久?马大小姐现在住在那里?”

赵云莫名其妙,主公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婚事了?可还是答道:“回禀太师,云绿要为父守孝三年,我们的婚期只好推迟了,她现在和孟起住在一起。”

康鹏叹气道:“子龙,本相有事拜托你们小夫妻,希望你们能答应。”

赵云赶紧半跪道:“太师差遣,云那敢推辞。”

康鹏扶起他,“子龙,本相想让安阳公主母子搬去与马大小姐共住,请马大小姐替本相照顾她们,万望子龙能够答应。”

赵云面露难色,这个要求在这个时代是很强人所难的,但赵云也曾听说过安阳公主在董府的处境,对她们也甚是同情,赵云犹豫半天,“太师,这事容赵云与云绿商量后再说好吗?云一人无法答应。”

康鹏大喜,他知道马云绿的武艺不弱,脾气火辣比之蔡文姬也不遑多让,而且又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把身世可怜的安阳公主母子放在她那里,绝对是可以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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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朋友关心,老狼输了两次液,已经好多了。

第十八章惩治

长安,西凉太守马腾府,马腾虽然已死,可董太师念他守卫西凉有功,恩荫其子马超为建武将军,赏豪宅供其居住,马腾之女马云绿也随兄居住于此。此刻,马云绿房中……

“世上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女人?”身着孝服的马云绿小脸气得发青,一把抓起宝剑,“我这就去找她算帐去。”

赵云赶紧拦住她,连连摆手,“云绿,小声些,不要让别人听见,会对太师声名有碍。”他和马云绿是未婚夫妻,结婚前进未婚妻闺房在当时虽然不合礼法,可是马家来自偏远的西凉,对繁礼琐节并不是很在意,所以赵云能够单独和马云绿呆在一个房间里而马超并不在意。

马云绿气愤难消,“不行,今天我不教训教训那个阴险的女人,难消我心头之恨。还有那个董太师,竟然纵容那个女人这么欺负自己的亲儿子,我还要找他理论。”

赵云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云绿,太师始终是我们的主公,蔡夫人也是我们的主母,我们为人臣子,不能以下犯上。”

好说歹说,赵云终于把马云绿劝下去,这对小夫妻一商量,决定在马腾府后院开出几间空房,将安阳公主母子接来家中居住,由马云绿保护那对可怜的母子。

商量一定,当天中午,赵云与马云绿便悄悄来到太师府,赵云先找到康鹏,把情况一说,康鹏大喜,马上安排赵云和马云绿去接安阳公主,同时康鹏心中愧疚,无颜去见安阳公主,吩咐完就借口要检查长安治安情况,躲到高顺那里去了。

赵云和马云绿马上去找到安阳公主,谁知刚进房门,就看到董逸又在哭,孙尚香、甄宓和吴馨三个小丫头还在那里大骂董逸不乖,孙尚香还拿着一把剪刀,威胁要剪掉董逸的鼻子,康鹏安排的丫鬟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安阳公主坐在床边抹泪。

“住手!”马云绿大喝一声,劈手夺过孙尚香手中的剪刀扔掉,“啪!”“啪!”反手给了孙尚香两记耳光,又拉过甄宓和吴馨,也是一人赏了一记耳光,马云绿暴怒之下,下手毫不留情,三个小丫头雪白的脸蛋上顿时浮现几个通红的五指印,眼泪也跟着淌了下来。

“呜……,你为什么打我?”孙尚香一边大哭,一边飞脚去踢马云绿,可惜她那点武艺也就是对付点康鹏这样的废物,马云绿却得父、兄和赵云三大高手亲传,顺势抓住她的小脚,倒提起来,又是一反一正两记耳光。

“为什么打你?”马云绿还不解气,‘啪!’‘啪!’又扇了孙尚香两下,直到把孙尚香的小脸全部扇肿,才恶狠狠道:“董逸才多大?你拿剪刀对着他比划什么?是谁教你的?”

孙尚香又痛又怕,连哭都忘记了,“是蔡……,我只是逗董逸玩,吓吓他。”

“吓吓他?有这么吓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吗?”马云绿又是重重几记耳光,扇得孙尚香的小嘴嘴角都流出鲜血,“发誓,今后再也不欺负董逸了!”

孙尚香开始还有点犹豫,可看到马云绿又扬起手,吓得赶紧叫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欺负董逸了,再也不欺负他了。”

马云绿冷哼一声,又转向甄宓和吴馨,还没开口,俩个小丫头已经吓得大叫,“我们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哎哟!”马云绿顺手一甩,孙尚香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她大呼小叫的,马云绿冷冷道:“别以为你们是小女孩,有人宠你们,就没人敢教训你们,今后我再听到看到你们欺负董逸,我见你们一次打一次。”三个小丫头那敢分辨,抹着眼泪跑了。

“谢谢赵将军,多谢马姑娘。”安阳公主擦去眼泪,抱着董逸过来见礼,董逸这个小家伙非常聪明,张开小手呀呀的要去抱马云绿。

马云绿一笑,接过董逸先在他小脸上亲一下,“真乖。”才又对赵云使个眼色,也被马云绿吓坏的赵云这才有机会说话,一边在心中暗暗担心自己成亲后的恐怖生活,一边掏出康鹏的手书递给安阳公主,“主母,主公让我们接你和逸少爷到一个地方暂住。”安阳公主无力的点点头,她也明白这是丈夫的好心,流着眼泪收拾起少许可怜的行李,随着赵云和马云绿出门而去。

四人出得大门,没走几条街,迎面走来一支队伍,当先骑马的二人看到他们,立即勒马,其中一人叫道:“子龙,马姑娘,你们带主母去那里?”赵云等人定睛一看,却是李儒和贾诩。

赵云忙上去见礼,轻声将情况说明,向来讨厌蔡文姬的李儒顿时大怒,大骂道:“这个狐媚子,竟敢如此对待我岳父的骨血?”

“禁声。”贾诩拦住李儒,轻声道:“路上行人太多,不可将主公的家丑外扬。走,我们寻一隐秘之处,商量对策。”正好路边有一酒楼,几人上去找了俩个厢间,让马云绿带安阳公主母子在一间厢房休息,从人守住楼道,贾诩等人就在另一厢中商议起来。

“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我们的主母,我们不能以下犯上。”

“不行,自古立长不立幼,何况逸少主还有皇家血脉,她这么对逸少主母子,必然是为了她的儿子争位做打算,如果我们置之不理,岳父也偏宠于她,岂不是害了岳父长子?”

“显佳稍安勿躁,诩只是我们不能以下犯上,但没说不管,我们得教训一下这位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的主母,让她今后安分一些。”

“军师,先生,我们不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主公专宠于谁是主公家事,我们无权过问。”

“我们是无权过问,可有一个人能名正言顺过问,也能治住这位麻烦的主母。”

“谁?”“谁?”

“附耳过来……”

……

董卓之母已经年近九旬,她中年丧夫,含辛茹苦把几个儿子养大,其中的艰难,绝非外人所能知晓,好在她的几个儿子都很争气,长子更是为朝廷屡立战功,用战功换取家族重新兴旺,最后当上了当朝太师,董母也被封为荣阳夫人,算是以慰董母晚年了。

这天,董母正在家中听侍女弹琴唱曲,她的双目失明,听曲已经是她唯一的娱乐消遣,突然侍女来报,“老夫人,你的长媳带着你的大孙子求见,问你有没有空闲见她们。”

董母大喜,忙唤她们来见,少顷,安阳公主抱着董逸进来,“儿媳见过婆婆,婆婆万福。”

“乖媳妇,快起来,把我的大孙子抱过来让我摸摸。”董母晃动着枯瘦的双手,要去抱董逸。

“小逸,快见祖母。”安阳公主将董逸递给董母,心说乖孩子,快叫啊,娘都教了你一个多时辰了,你一定要叫出来,这关系到你的将来啊。

董逸没有让安阳公主失望,在董母怀中呀呀的叫出“祖…母”,两个含糊不清的字却让董母失明的眼中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画出一道小溪,“我的乖孙子啊,你会叫祖母了,你会叫祖母了。”

安阳公主替董母擦去眼泪,又轻轻给她捶背,董母哽咽道:“乖孙子啊,你那个过世的大哥当年也是这么叫我的,可他已经病死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终于有孙子叫我祖母了,乖孙子,你一定要好好长大,不要让祖母再伤心了。”

董母哭得伤心,安阳公主突然也呜呜哭出来,董母奇怪,收住哭声,问道:“儿媳妇,你哭什么?”

安阳公主抽抽噎噎道:“回禀婆婆,媳妇这是带逸儿来向你道别,我们要搬出去住,今后不能经常见面了,婆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等逸儿长大了,媳妇再带他回来给婆婆唱曲……”

“你们要搬出去住?为什么?是不是我那个不孝子欺负你?”董母连声追问,可安阳公主只是哭过不停,说什么都不回答。

董母心中疑惑,正想让侍女去叫儿子来问情况,忽然,董逸又在她怀里呀呀的叫了一声祖母,董母忙去摸他,可一摸之下,却在董逸的脸上摸到一块奇怪的东西,鼓鼓软软的,就象是一根布条,董母凑到布条上去闻,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大胆!我孙子是不是受伤了?是弄伤我孙子的?”董母气满胸膛,大声训斥道:“来人啊,看看我孙子脸上是不是受伤了。”

一个侍女低声答道:“回老夫人,逸少爷脸上是有一道包好的伤口,还有少许血。”

董母枯瘦的手抓住安阳公主,厉声喝道:“是谁弄伤我孙子的?”安阳公主哭得更是大声,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这时候,大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还有花盆被摔破的声音,董母更是生气,“来人啊,扶我出去,我几年没管这个家,这个家都快反了天,又吵又闹,还敢弄伤我大孙子。”

几个侍女立即搀着董母出房,安阳公主忙也抱起董逸跟上。离吵架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董母就远远听到她另一个儿媳妇蔡文姬嚣张的声音,“马云绿,你凭什么打我的妹妹?你想造反吗?”

另一个声音也是女声,也是尖锐无比,“凭什么?你的妹妹拿菜刀在逸少主脸上划,把逸少主的脸弄伤了,我打她们是正打!还有,她们是不是你指使的?”

又一个更小的女子声音响起,“姐姐,她胡说,我们拿的是剪刀,不是菜刀。姐姐你看,我嘴都被她打出血了,宓妹妹和馨妹妹的脸也被她打肿了。”

另外俩个小女孩也叫道:“我们拿的是剪刀,不是菜刀,她就狠狠打我们,蔡姐姐你要帮我们出气啊。”

蔡文姬火冒三丈,尖声叫道:“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捆起来,抽四十戒尺,别以为你是赵云的未过门的妻子就可以打我妹妹,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尊卑!”

蔡文姬的话音未落,另一个威严的老妇声音接口道:“来人啊,把蔡文姬给我拿下!”蔡文姬扭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婆婆。”

董母枯瘦的身体挺得笔直,气鼓鼓道:“把蔡文姬拿下,还有那几个拿刀伤害我孙子的小丫头,也给我拿下,再去把那个孽畜找来,今天我要执行家法。”

如果是别人敢这么对蔡文姬说话,蔡文姬非一蹦三尺高不可,可平时严肃的婆婆发话,蔡文姬也不敢反抗,乖乖被几个粗壮侍女捆到树上,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也没能幸免。

不多时,康鹏匆匆赶来,跪在董母面前,“孩儿见过娘亲。”

董母把手中的龙头拐杖递给康鹏,“孽障,你如果眼里还有我这个瞎子母亲,就拿这根拐杖去,狠狠抽那几个女人。”

康鹏看了一眼捆在树上的蔡文姬、孙尚香等女,都已经是眼泪旺旺了,康鹏为难道:“娘亲,文姬刚生育不久,尚香她们还小,要是有什么……”

董母一言不发,转身对安阳公主说道:“媳妇,老身和你一起走,把这个家留给这个孽障,还有这些没有家教的女人。”

康鹏吓得魂飞魄散,忙抱住董母的腿,连声道:“娘亲,孩儿去打她们就是了,你年纪大了,那里也不能去。”

四尺长的龙头拐杖,手腕粗,檀木所制,虽然雕龙镂凤甚是美观,但打在身上——肯定也很疼!康鹏捧着这根拐杖,仿佛如重千斤,慢慢走到蔡文姬身边,低声道:“文姬,对不起了。”

“啪!”“啪”“啪!”一下,两下,三下,康鹏手下虽然不敢留情,却是专挑蔡文姬和几个小丫头身上肉厚的地方打,饶是如此,也让她们疼得哭爹喊娘。

蔡文姬挨了二十杖,几个小丫头也一人挨了十杖,康鹏这才住手,转身道:“娘亲,可以了吗?”

董母听完贴身侍女的私语,验明真假,才点点头,颤巍巍走到蔡文姬面前,“以后还敢持宠而娇吗?还敢让下人虐待我大儿媳吗?还敢派人去伤害我大孙子吗?”

蔡文姬早哭成一个泪人,哽咽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董母冷哼,又转头对康鹏说道:“我从嫁给你父亲到现在,正好七十年,你父亲也有几个小妾,可我何时与你的几个小娘争过宠?有何时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你的弟弟?你这么纵容她,你就不怕你的后院起火,不怕我们董家绝后吗?”

康鹏苦着脸,磕头道:“娘亲教训得对,孩儿今后一定对她们严家管束,严加管束。”

董母把那根龙头递给康鹏,“这根拐杖赏给你,以后她们要是再敢这样,就给我往死里打!”康鹏接过拐杖后,董母又说道:“从今天起,我的大儿媳和大孙子和我住在一起,老身倒要听听,谁还敢虐待我的媳妇孙子?”

一个多时辰后,蔡文姬房中。

“哎哟,疼死我了。”孙尚香捂着大腿直哼哼,“坏太师,臭太师,打我打得这么重。”

“我也很疼。”甄宓也捂着屁股叫唤,“坏太师,以后我不嫁给他了,他打我打这么重。”

“不嫁,我也不嫁给坏太师了。”吴馨也是伤的大腿,叫声却最尖利。

三个小丫头的叫疼声此起彼落,不停大骂康鹏,只有蔡文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蔡文姬突然说道:“妹妹们,姐姐有一件事求你们,你们一定要帮我对付那个公主。”

“我们怎么帮?”

“你们将来要全部嫁给太师,和我一起联手……”

又过了一会,蔡文姬房中的一个侍女出房取药,走的却不是家中药房方向,而是穿过几段花园小路,径自来到花园中的一座假山下,假山不大,却很隐秘,山下还有董曼带着一队亲兵守卫。

那侍女对董曼比划几个手势,董曼一挥手,亲兵们推开一道石门,露出一条密道,那侍女低头走到密道最深处,跪在一张书桌前低声道:“燕子六十四号报告,四夫人决定让孙尚香、甄宓和吴馨小姐一起嫁给太师,一起以美色和安阳公主争宠。”说完,那侍女躬身推出密道。

书桌后那人低声道:“傻丫头,早点同意那些小美人嫁给我,你也不会挨打了。”随手将一张纸扔在书桌上,那张纸上,赫然是贾诩、李儒、赵云在酒楼上的谈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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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乱起

除去已经离开长安的朝廷、王匡、张鲁等势力的使者,其他诸侯使者虽然费尽心机,用尽千方百计,可还是没有在长安城弄到一颗玉米种或者一个土豆种。也不奇怪,他们的队伍不管那一个人,都有专门的董卓军士兵保护他们安全,如果他们三两人聚在一起谈话,总会有意无意的靠近几个神色古怪的人,或蹲或站,连瞎都看得出他们想干什么。甚至他们去茅厕,都有人在门外把守,以免他们方便时被无关人员打扰。

诸侯使者不是没有想过用收买长安当地百姓的方法弄到种,可从郭嘉费尽牛二虎之力将百金交到一个当地老农手后,当天晚上,那个老农就神秘失踪了,就象他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二天,长安城又及时出现一条传言,神米神果之种是上天赐给太师保佑雍、并、凉三州百姓的,如果神种流落到除上天认可之外的人手,那么雍、并、凉三州就会旱灾水灾蝗灾不断,没有一个三州百姓能有好日过,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个传言的真实性,大汉董太师命令在长安城修建了一座承运台,以感谢上天恩赐祥瑞,并且放出话,承运台建成那天,他要亲自率领全城军民祭祀,如果有人敢将神米神果流落到外,就要把那人的全家在承运台前凌迟处死,以谢三州军民。就这样简单,诸侯使者想从民间获取良种的企图告之破灭。

当然,诸侯使者队伍也有不怕死的,至少刘表使者队伍就有两人仗着武艺高强,乘夜摸到董卓军重兵把守的地窖粮仓,想盗走良种,可惜他们第二天就被送回蔡瑁和伊籍的住宅,而且全身骨头已经被一根根打碎,双眼被剜去,双手双脚已经不见,舌头也被割了,据送他们来的董卓军小校说,他们是半夜出城遇上强盗才变成这样的,董卓军这么说,蔡瑁和伊籍也只好这么信了,其他抱着相同主意的人也不得不信。

十二月初五,康鹏很没有主人风度的对诸侯使者下了逐客令,理由是快过年了,诸位长期住在长安不能和家人团聚,董太师心不安,特地恩准他们回家过节,待到明年夏天再来。众使者无奈,只得带着董太师回赠的礼物,在大批董卓军的前簇后拥下离开雍州。

为了表示感谢,康鹏还亲自带着部分武去给他们送行,洒泪相送。待郭嘉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外后,吕布悄悄问康鹏道:“义父,孩儿是否这就去安排人手,半路上把这个郭嘉……”吕布比个杀头的手势。

康鹏摇头,冷笑道:“没那个必要,华佗曾经说过,他活不到四十岁,可现在,他最多还能活三年,这三年里,他还有很多用处。”

吕布恍然大悟,同时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心说怪不得枣祗刚回陈留就病倒,返回长安病情就转好,要是这次枣祗不是要留在长安治病,只怕过不了今年,老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吕布悄悄看一眼康鹏,见他丑脸上竟然还带着温柔的微笑,仿佛很和善一般,吕布摇摇头,心暗道:“幸亏我是他的义,否则搞不好那天我也得死得不明不白。”

康鹏看着远方,心也在自言自语,“袁术,曹操,刘焉,还有刘备,我可是把希望给了你们,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噢……”

……

康鹏没有失望,郭嘉回到陈留已是十二月底,曹操听完郭嘉的汇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果断下令道:“立即点起大军,兵发河内,把王匡那里的祥瑞抢来。”

程昱忙拱手道:“主公,这是董贼的驱虎吞狼之计,他将神种分与夹在我军与袁绍军之间的王匡军,目的就是借我军或袁绍军之手消灭王匡部队,甚至挑起我军与袁绍军之间大战,董贼好从渔利。”

曹操面无表情,淡淡道:“我当然明白这是董贼毒计,可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今年开春之前我们不能拿到神种种植,再过上一、两年,董贼兵精粮足,借天命所归之名又东出潼关,我军拿什么抵挡?”

程昱摇头,“主公,依奉孝之言,那董贼仅给王匡一升神米,一、二十枚神果神瓜之种,就算我军顺利拿到,一年之后还是不能收获多少,想要大量种植,起码也要三年时间,何苦为了这少许神种冒着与袁绍开战的危险?”

曹操叹了口气,冷笑道:“袁绍不与我军开战便罢,一旦开战,我就打算把河内让给袁绍,让他去挡住董贼东进脚步,我军向东,控制青州,在后方发展。”

郭嘉赞同道:“主公明见,袁绍此人见利忘义,一旦占领河内,必然不肯吐出,那时候,董贼为保东进后路安全,定是先与袁绍决战,而我军可以乘机从渔利了。何况……”说道这,郭嘉神秘一笑,“据郭嘉判断,董贼出手之时,首要目标定然不是东面。”

“那是那里?”曹操和程昱同时问道,但又同时反应过来,“汉!”

“对,汉。”郭嘉点头道:“董贼现在的唯一弱点,就是雍州等地缺盐,只有拿下汉、西川,控制井盐,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曹操狠狠一拳捶在桌上,将产自长安的木桌桌面捶得粉碎,“就是要让他去拿西川,我才有时间准备!”曹操现在已经全然明白董卓当初为什么会主动退出洛阳了,当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的董卓军,就象一位高明的剑客,你根本无法攻击他,间隔着洛阳朝廷,一动洛阳就天下群起而攻之,而他一旦反击,那天下就无人能挡了。

汉初平三年正月初三,寒风似刀,鹅毛大雪满天飞舞,将黄河南北染成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天气里,董卓军上下除了轮流值勤的士兵,其他人都在房烤火聊天,而苦命的五万曹操军将士没有机会在屋避寒,而是匆匆渡过已经凌冻的黄河,在冰天雪地里日夜兼程开往河内。

“传令下去,让队伍再快一些。”曹操对传令兵命令道,传令兵依言而去,曹操拍去身上粘着的雪花,呵呵冰凉的双手,抬头看看死灰色的天空,清瘦的脸上露出苦笑,曹操心说,军粮仅够十天之用,我是希望天气再冷一些,掩护我军的突袭?还是希望天气暖和,让我的士卒少饿死一些、少冻死一些好?

曹操一想到董卓手那些高产粮食,就无比羡慕,曹操暗问自己,如果我手里有了这些粮食,那能办成多少事?至少生平志愿汉征西大将军之职易如反掌,救国救民亦非难事,就是……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曹操摇摇头,抛去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猛挥马鞭,大吼道:“众将士,奋勇前进!前面的河内城里,有山珍海味、有暖和的被窝、有漂亮的女人、也有数也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等着你们!打下河内城,解散军纪三天!”

“诺!”五万大军参差不齐大吼,冰滑的道路仿佛不在困扰他们的脚步,行军抖然加快不少。

虽然彪悍的虎豹骑借着在汜水关夜袭的经验扫清了王匡军沿路的斥侯,让曹操军顺利的不知不觉靠近河内,青州军的作风也是吃苦耐劳坚韧不拔,使得这场艰苦的行军没有发生炸营兵变的事,可曹操军行进到河内城外围的时候,出发时五万大军也只剩下四万,其他士兵大部分是冻死,少许是被饿死,当然,他们的尸体没被浪费……

初平三年正月十二夜,河东城外,曹操忍住几乎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指着夜色下的河内城,“将士们,十天来的辛苦,十天来忍耐,是否白费?就看今晚了!上!拿下河内城!”

“杀!”四万大军发出整齐的低吼,数百名虎豹骑一起下马,一起换上白衣白帽,遍提钩索,借着夜色和大雪的掩护,悄悄靠近河内城墙。

河内城内,王匡压根没想到这么快敌人就已经逼到城外,他还沉浸在天命所归的喜悦里,他派堂弟王颀前往长安,虽说是为了设法取得祥瑞,可王匡从没指望他那个笨蛋堂弟真能给他带来祥瑞,他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与董卓军交好,指望董卓不要拿他开刀。王匡没想到,他那个笨蛋堂弟王颀居然把祥瑞带回来了!而且是上天赐给他王匡的!王匡大喜之下,一改平时吝啬作风,在新年重赏三军,让军士过个好年,而缺乏严格训练的王匡军士兵也乘机摸鱼,客观上给曹操军制造了机会。

河内太守府内,王匡举起酒杯,“三弟,你劳苦功高,为兄再敬你一杯。”

“谢二哥。”王颀举杯一饮而尽,又满上一杯酒,“二哥,兄弟也敬你一杯。”话虽这么说,王颀心却在大骂,小气鬼老混蛋快让老回家,董太师送我那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还在被窝里等我!

王匡没注意到他堂弟的不满,大笑着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正放在嘴边,屋外突然远远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王匡手一哆嗦,满满一杯酒全部洒在身上。

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跪在王匡面前,带着哭腔喊道:“启禀主公,曹操大军不知怎么打开城门,已经杀进城来了!”王匡大怒,顺手把酒杯砸在他身上,大吼道:“胡说八道!曹操远在千里之外的陈留,如何能到此?”

那传令兵大哭道:“小人也不知道,夜里只是看到曹操军的旗帜,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军队……”

王匡又气又急,马上传令组织全军迎击,可昏天黑地里,河内城已经乱作一团,他的命令根本无法传达到各将手,不多时,曹操军夏侯敦、乐进、许楮、李典四将领兵冲破四门,四路兵马一齐涌入杀人放火,可怜王匡刚将祥瑞拿到手,不几日就被死在曹操军乱刀之下,珍若性命的祥瑞也被曹操军抢去。

倒是王颀见势不妙,想起董太师与他临别时曾与他说,倘若他在河内不如意,尽可往长安去,王颀在河内城四门被攻破时,就已经领着一支败军逃往洛阳渡口去了……

第二十章人口争斗战(上)

河内城位于太行山脉与黄河之间,地势险要,土地肥沃,人口八十余万,是汉末第二大城市,仅次于洛阳的百万人口,是长安二十八万人口的三倍。而这个历史名城,却随着乱世战火的蔓延,将不可避免的遭到浩劫。

冲天的大火将河内城的夜空照得通明,浓烟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城到处是喊杀声、死前的惨叫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清除完枉匡军少得可怜的抵抗,曹操军对河内城的洗劫开始了。曹操军士兵在城烧杀**掠,无所不为,砸破民居大门,见粮食财物就抢,见人就杀,稍有姿色的女人更是可怜,立即被十个八个如狼似虎的士兵按倒蹂躏。这批青州军是在汜水关被吕布和赵云联手杀散的黄巾败军,曹操乘火打劫收编了很大一部分,他们打仗骁勇善战,军纪却极其败坏,加上曹操许诺解散军纪三天,河内的百姓就倒足了他们的大霉了。

除了曹操军士兵,一些河内的流氓地痞也不甘示弱,打着迎接义军、诛杀王匡逆贼的牌,乘着局势混乱,跟在曹操军后面趁火打劫,抢劫强*奸,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怜了河内百姓,城到处骨肉狼籍,遍地有被砍未死手足犹动的血污尸体,不少百姓不堪受辱,悬梁投井投河自杀而死者无数,简直是一幅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图。

曹操军主将曹操也毫不客气,这个人妻爱好者已经把王匡的几个漂亮老婆收入房,正在房鼓动如簧之舌,煽动王匡的老婆们从此跟着自己享用清福,“今日得见众位夫人,真天幸也,今宵原同枕席,随吾还都,安享富贵,如何?”

汉代妇女改嫁平常,何况王匡的几个夫人还是在惊惶不定,那还敢拒绝,个个低眉顺眼轻声答应,心眼灵活的已经给曹操宽衣解带了。这时,曹操所在的房门被人敲响,“主公,小生郭嘉求见主公。”

曹操知道郭嘉的脾气,没有重要事情绝对不会在这时候打扰自己,抓起衣服胡乱遮在身上,“奉孝,进来吧。”

郭嘉轻轻推开房门,他早猜到曹操在房里干什么了,进屋后连头都不抬,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主公,请立即下令停止屠杀百姓,不能再杀了。”

曹操一愣,声音有些不悦,“为什么?吾曾经许诺,破城之后解散军纪三天,难道你要吾对将士们食言么?”

郭嘉盯着自己的脚尖,话音丝毫不见波动,“主公,你可知道那董贼撤离洛阳之时,为何坚持带上近百万灾民?董贼初到长安,情况那么艰难,为何还坚持接纳逃难到长安的灾民?”

“那是董贼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罢了。”曹操淡淡道:“董贼素有篡逆之心,他也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接纳灾民,不过是收买人心而已。可惜,洛阳百姓首先看穿他的真面目,把他从洛阳赶走。”

“不错,得民心者得天下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郭嘉接着说道:“他比主公看得长远!”

如果换成别人对曹操这么说话,曹操非暴跳如雷不可,可话是从郭嘉嘴里说出,曹操就不得不加以重视,“奉孝,你在吾之面前,尽可直言,不必顾虑。”

郭嘉朗声道:“主公,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原,诸侯之间迟早要拼个你死我活,可战争拼的不仅是粮草兵器,更拼的是人口,没有足够的人口基础,就没有合适的兵员补充军队,也没有人去耕种粮食供养军队,不管主公的计略多高明,武将再能征善战,没有了人口基础,灭亡只在早晚之间。”

曹操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连放在王匡老婆身上的手都停止游动,“奉孝,请继续说。”

“主公明见,自黄巾贼起之日至贼灭之时,战争之,原人口十停已去三停,战后至今,原大地旱灾蝗灾接连不断,兼之有诸侯讨董及流寇作乱,饥荒战乱之,原人口又去两停,将来诸侯混战,无论谁胜谁负,依嘉判断,战后原人口能剩三停,已是托天之万幸。那时候,决定战争胜负的,已经不是士谋将勇,天时地利,而是人口多寡。”郭嘉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才拱手道:“主公明见,董贼已占尽先机,我军若不奋起直追,势必危矣,眼下这河内城尚未经历大的战火,尚有八十万人口,正是我军的机会啊!”

曹操阴沉着脸沉默半晌,突然赤条条的跳起来,也不顾外面还是天寒地冻,冲出门抓住担任守卫的军士大吼,“传吾的命令,马上停止屠杀河内百姓,组织河内青壮男女尽移陈留。快!越快越好!”

军士匆匆而去,曹操又在他身后大喊,“传令三军收兵扎营,告诉他们,吾将河内官库钱财全数赏赐三军!”

“遵命!”

曹操仰天长叹,董卓,你是比吾看得长远啊!

……

其实袁绍有机会比曹操更早拿下河内的,在长安的时候,康鹏就有意让袁绍信使先行,按康鹏的计算,袁绍应该在初平二年十二月上旬就接到神种已在王匡手的消息,有足够的时间组织军队南下,与曹操军在河内‘会师’。

可康鹏没想到的是,袁绍的忧柔寡断的竟然远在他估计之上,田丰的消息到达邺城之时,审配、辛评和许攸等人也曾劝袁绍轻骑去劫河内城,可袁绍思前想后,竟然以河内远离邺城为由,害怕轻骑孤军深入,有断绝后援的危险,不肯进兵,错失先机。不过却变相的让康鹏的美梦破灭,也算是塞翁失马了。

可当田丰、沮授等人回到邺城之后,俩人都捶胸顿足的大叫可惜,袁绍也不知是被二人打动,还是听说当年偷新娘之事害他屁股上掉了半斤肉的曹操居然抢先拿下河内城,竟然不顾众谋士之劝阻,要领兵去取河内。虽然田丰、审配等人都劝袁绍现在动兵为时已晚,与曹操交战只能白白便宜了隔岸观火的董贼,可袁绍死活不听,仗着祖上四世三公,看不到自己的军队已经在靠桑葚充饥,领兵八万,经朝歌过牧野直取河内。

袁绍的动向早有探马报知曹操,曹操与郭嘉、程昱商议之后,尽移河内青壮男女,于初平三年正月十三主动撤过黄河,返回陈留老家。初平三年正月十八,袁绍军终于抵达河内,可那时候的河内城,已是一座只剩不足十万老弱病残的空城。

满目疮夷又空空荡荡的河内城,袁绍重重挥动马鞭,大吼道:“曹阿瞒,安敢如此!”袁绍越想越不解气,“传令下去,把这河内城给我烧了,曹阿瞒不要,我也不要!”

田丰急谏道:“主公,切不可如此,河内百姓都是被曹操胁迫而去,步行必然缓慢,就算渡过黄河也所行不远,我军轻骑追之,应能轻易追上。”

逢纪是田丰的死对头,听田丰这么一说,马上也谏道:“主公,曹操奸诈,撤离之时必在路上设下埋伏,我军倘若轻敌冒进,必伏也。”

听到埋伏二字,袁绍马上想起当年伏被董卓军包围的情景,顿时身上打了个哆嗦,这时许攸谏道:“主公,离河内不远便是洛阳,洛阳那里也有祥瑞神种,况且洛阳那里无甚能征善战之军,主公何不舍难取易?”

辛评也赞同许攸的意见,“主公,我军开进洛阳,既可获得祥瑞神种,又可乘势迎取天返回邺城,挟天以令诸侯,占天下之道义。况且洛阳人口众多,我军可迁移部分百姓到邺城,以补充冀州在战乱损失的人口。”

如果是只有一个谋士给袁绍献策,那袁绍说不定还会听他的,可众多谋士七嘴八舌意见不一,袁绍好谋无断的毛病就又发作了。袁绍心盘算,倘若将皇帝迎回邺城,只怕以后事事都要请奏,太过麻烦,不如就在邺城做个言出不二的诸侯好。

思前想后大概一两个时辰,袁绍还是没有做出决断,好在他的谋士都知道他的脾气,也没人去催促他,只是不停的给他分析当今天下大势,采取那种步骤会有什么后果。袁绍想了半天,还是勉强道:“诸君,洛阳乃是皇室所在之地,我军倘若冒然进犯,必如董贼一般,被天下共讨之,进兵洛阳之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这样好了,今天大军先驻扎在河内城,我详细考虑后再决定大军动向。”

许攸、辛评和田丰等人个个苦笑,主公这个瞻前顾后的毛病——真是害死人啊!

第二十一章人口争斗战(中)

雪过天晴,黄河上空碧蓝的天空上,一个小白点疾速掠过黄河,飞越崇山峻岭,穿过平原天地,借着北风,以马匹不能达到的速度飞到长安城,径自飞进长安城的一座府邸。

“咕咕。”李儒在书房听到这轻微的声音,马上一跃而起,推窗将这只小天使接进来,迅速解下它脚上的小纸条,一看之下大喜,“来人啊,拿上好的油菜籽来喂它。”

李儒满面笑容的冲进太师府,连他岳父的亲兵给他行礼都没注意,直接跑进康鹏的书房,“岳父,大喜,大喜,袁绍军也到河内城了。”

康鹏正在一幅全国地图上画主要的矿藏标志,他虽然把在现代社会学习的地理知识大部分还给老师,可大部分大型矿藏所在地还是记得一些。听到李儒的话,康鹏也是把笔向天一抛,哈哈大笑道:“袁绍啊袁绍,你终于没让本相失望。”

“是何喜事?能让太师如此高兴?”正好贾诩、鲁肃和司马朗推门进来,贾诩微笑道:“显佳给太师带来什么好消息?”

李儒取出信鸽带来的纸条,递给贾诩等人,“和先生,袁绍军已经到了河内,而曹操军在他到的三日前就已经全部撤出河内,还掳走了河内城大部分百姓,这回他们十有**要打起来了。”

贾诩、鲁肃和司马朗都是一目十行之人,纸条上虽然写得密密麻麻,他们却在眨眼之间就将内容明了于心,司马朗顿时也是笑逐颜开,连称,“好,好,这回袁绍想要祥瑞,就只能与曹操军开战,或者进犯洛阳,无论他走那一步,都只能被太师牵着脖走了。”贾诩和鲁肃却微皱双眉,并不怎么高兴。

康鹏见贾诩和鲁肃神色,心知不妙,忙问道:“和,敬,有什么不对吗?”

鲁肃拱手道:“太师,袁绍此人见利忘义,色厉胆薄,又生性多谋寡断,他不一定有胆进犯洛阳,或者与曹操军开战,否则他也不会在河内按兵不动。而曹操更是奸诈,他已看破将来的人口争斗将是决定战略胜负的关键,所以提前掳走河内人口,就是为将来做打算,此事太师切不可小视。”

康鹏的丑脸马上拉下来,心暗骂一句,操他娘!不愧是曹操,果然是难缠的对手。康鹏仔细一琢磨,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放任曹操不管,袁绍瞻前顾后不敢去打他,不就给了曹操坐大的机会吗?该怎么办呢?想了半天,始终找不出头绪,康鹏明白自己的智力和那只三国的顶级老狐狸还是有一定差距,只得故计重施——将皮球踢给另一只老狐狸,“和先生,你觉得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走?可不能给曹操壮大的机会啊。”

“啪。”贾诩打开折扇轻摇,“太师莫急,袁绍虽然目光短浅,可田丰、辛评、沮授等人却不可小视,他们定然已向袁绍建议掠夺人口以做后备,只是袁绍暂时没有采纳罢了,如果袁绍看破这个关键,就不愁他不去和曹操争。”

康鹏忙问,“那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袁绍也去争?”

贾诩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带着那么一点猥亵,“好比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人,如果只有一个男人想要,那她还是相貌平凡,如果有两个男人去争,那她就会很可爱,有三个男人去抢,那她即使其丑如猪,她在前两个男人眼,也会变得美若天仙了。”

……

一年多来,驻扎在战略要地青泥隘口的张辽和徐晃都快憋疯了,每天都是训练、巡查、整顿城防,平淡得让人郁闷,董太师出征西凉也没带上他们,让这俩个盼望建功立业的武将唉声叹气了不少时间。可正月二十这天,喜从天降,董太师飞鸽传书,要他们出兵洛阳,到汜水关外去劫曹操军后路,夺回被曹操抢走的神种祥瑞,随便解救被曹操军胁迫离开老家的河内百姓,带他们回长安。

“哈哈哈哈……”张辽拿着康鹏的命令大笑,“我张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徐你可看清楚了,太师终于给我们机会了。”

徐晃摇头道:“先别高兴,曹操军已经撤离河内七天,就算百姓步行缓慢,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晚了不一定追得上。”

“知道你还等什么?”张辽拉起徐晃跑出大门,对着门外的军士大吼道:“兄弟们,全体集合,你们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

青泥隘口驻扎得有两万黑骑兵,五万飞熊军,张辽和徐晃一商议,都认为这次任务时间太紧,与其带速度缓慢的飞熊步军,不如将只带骑兵,反正洛阳附近都是平原,不用担心后路被抄。于是二人逼从西凉调回来的樊稠留守青泥隘口,点起黑骑兵全数出关,一路日夜兼程,赶往汜水关。

可张辽和徐晃却不知道,他们还没抵达洛阳外围的渑池,他们出动的消息就已经被袁绍军探快马送到还在河内的袁绍手,正如贾诩所料,袁绍这个贱皮听说董卓也对河内的人口热心,又想收回被曹操抢走的神种祥瑞,袁绍也坐不住了,立即命令大将高览、张郃率军五千为先锋,渡河去追赶曹操,自领大军随后跟上。

田丰拦住袁绍,“主公,曹军已然行远,又有充足时间准备,倘若现在去追,恐埋伏。”可惜袁绍的目光短浅也超过田丰的想象,死活不听,命张郃、高览即刻动身,不得有误。

张郃、高览部队匆匆渡过黄河,一路疾弛,经汜水过荥阳直奔牟,追赶曹操军,一路之上,沟渠道路塞满冻饿而死的河内百姓,偶尔也有一些侥幸逃脱的百姓,张郃、高览问其曹操军动向,得知曹操军押着数十万河内百姓日行不过十余里,目前还未到达牟,张郃、高览大喜,使人飞报袁绍,二人引兵去追。谁知二人之军行至距离牟城还有三十余里处,前方突然一声炮响,曹操军左边夏侯敦、右边曹洪、路曹仁,一齐冲出,三面夹击,袁绍军大败,张郃与高览只是仗着自身武艺苦苦支撑,等待援军。可战不多时,许楮率虎豹骑迂回到张郃、高览军后,四面围住掩杀,张郃、高览更加抵挡不住,只得夺路而逃,而带来的五千精兵,逃回去已经不过百余骑,剩下的全数战死。

张郃、高览二人狼狈逃回袁绍处,袁绍闻知先锋军全军覆没大怒,要斩张郃、高览泄愤,幸亏众将为他们求情,袁绍减为打二人四十脊杖。田丰又谏道:“主公,我军可再去追赶,曹军必破。”

袁绍鼻差点没气歪了,指着田丰大骂,“张郃、高览追赶已经伏全军覆没,你还要本公追赶,你想害死本公乎?”

田丰不卑不亢,拱手道:“主公,曹操撤退路上必然设伏,这是兵家常理,如今曹操已破我追兵,必然轻车速回,不复为备,我军乘其不备复追之,必获大胜。”袁绍那里听得进去,挥手将田丰赶出帐外。

田丰出帐之后,仰天长叹,却默默无语,突然他身边一人问道:“先生,你说我军再去追赶,可大获全胜,是真的吗?”

田丰回头一看,却是袁绍长袁谭,田丰知道袁谭正与袁绍次袁尚为争夺继承权正斗得不可开交,正是立功心切的时候。田丰握住袁谭双手,“大公,请相信我,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袁谭沉思片刻,咬牙道:“好,袁谭冒一次险,相信先生。”于是袁谭背着袁绍,借口巡逻领本部五千人马悄悄出营,又去追赶曹操,果然不出田丰所料,曹操军殿后军队大胜后军心怠慢,被袁谭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军马辎重损失无数,丢下千余具尸体仓皇逃走,部分百姓也被袁谭军劫走,袁谭占了点小便宜,怕孤军深入又埋伏,就此收兵回营向父亲报喜。谁知袁绍嘴上夸奖袁谭几句,心却恨死了田丰,嫉妒他的见识远在自己之上,从此对田丰更加淡薄,对袁谭也更加不喜。

袁绍军和曹操军在荥阳、牟展开拉锯战,张辽和徐晃在洛阳郊区也遇上了麻烦,董卓军向洛阳方向开进的消息在洛阳引起极大混乱,士族大户闻风而逃,普通的洛阳百姓也不知道那个凶神恶煞的董太师这次是不是回来报被赶出洛阳的仇的,纷纷收拾行李逃出城外,一时间,洛阳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最紧张的是洛阳朝廷,马日郸、朱携等人要出城去见董卓军将领,以理服人,要董太师撤兵。以袁隗为首的官员却对马日郸等人迂腐嗤之以鼻,他们提出一个建议——邀请袁绍军进驻洛阳,以抵御董阎王的大军……

第二十二章人口争斗战(下)

《仙界之革命》,书号6939,凡人YY仙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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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通往洛阳的大道上,正在疾弛的董卓军黑骑军队伍突然停下,带队的张辽和徐晃正奇怪,一个传令兵匆匆跑到张辽与徐晃马前,在马上拱手道:“启禀二位将军,前往洛阳的大道上有一队人拦路,他们自称是朝廷太傅马日郸、太仆朱携、车骑将军董承和太师的俩位岳父蔡大人和伏大人,他们要求见二位将军。”

张辽和徐晃对视一眼,都大感头疼,康鹏只是命令追击曹操军,却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军队途经的洛阳时该做何处理,现在那些著名的老顽固来意张辽和徐晃也隐隐猜到,却又不能不见,谁叫自己们的老大是人家的‘女婿’呢?

张辽和徐晃策马向前,行至队伍前列,见几个老头身着朝服、手捧朝圭,立入南山青松,站于大军之前而面不改色,倒也有几分威严。张辽与徐晃上前拱手道:“末将张辽、末将徐晃见过诸位大人,带甲不能行礼,请诸位大人见谅。”

几个老顽固一起答礼,动作之标准,绝对可以写入大汉朝教科书。七十多岁的马日郸答道:“二位将军勿需多礼,老朽马日郸,窃居朝廷太傅之职,敢问二位将军,这是领兵何往?”

张辽稍作思考,抱拳答道:“回马太傅,陈留曹贼无道,兴兵进犯河内,劫走河内百姓与天赐祥瑞,末将与徐将军奉太师之命前往讨伐曹贼,拯救河内百姓,并收回神种祥瑞。”

马日郸、董承、朱携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蔡邕和伏完喜形于色,心中都暗自庆幸,董阎王不是来打洛阳的。马日郸捂着嘴咳嗽半天,方才说道:“太师忧国忧民,吾等佩服,既如此,请二位将军率军绕过洛阳从洛南前行,不要惊搅洛阳百姓了。”马日郸又是一阵咳嗽,一年多来的国事操劳兼诸事不顺,已经让这个老头疲惫不堪,健康更是一落千丈。

张辽和徐晃面露难色,洛阳城依山背水而建,面积巨大,加之绕行洛南道路不好,起码耽搁半天时间,势必贻误战机。徐晃拱手道:“诸位大人放心,某虽不才,与文远将军治军还算严谨,经过洛阳之时必然严加约束,必不扰民,况且我军也不进城,只从城外经过,请诸位大人明见。”

马日郸等人一齐摇头,“不行,洛阳乃是天子居所,倘若惊扰了圣驾,谁来担待?”

徐晃忍住怒火,“诸位大人,道路绕行势必耽误时间,耽误了战机,让曹贼裹民逃窜,置河内数十万百姓于万劫不复之地,那又有谁来担待?”

马日郸等人还是摇头,“天地为大,君次之,百姓再次之,二位将军不可乱了尊卑,还是请绕行吧。”

张辽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我管他皇上不皇上,我只知道董太师的命令最重要,今天我们一定要从洛阳经过!全军听令,前进,穿过洛阳城!”

“谁敢?”马日郸也是大喝一声,五个老头一字排开,堵住张辽、徐晃军道路,马日郸大喝道:“将军想从洛阳经过,就请先从老朽等的尸体上踏过,否则休想前行一步!”

五个老头站得笔直,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刚毅,花白的须发随风轻轻飘动,面对两万武装到牙齿的黑骑兵,他们瘦弱的身体没有一丝动摇,眼中也没有一丝畏惧之色,那股浩然正气让张辽、徐晃二人心折。

张辽和徐晃大急,如果换成别的人拦路,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将那些人踏为肉泥,可眼前五人中,两人是他们老大的正牌子岳父,另外三人也是他们老大和他们二人极为敬佩的长者,万民尊崇的朝廷栋梁,一旦伤害他们,那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双方正僵持间,又一个传令兵匆匆跑到张辽、徐晃面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启禀二位将军,潼关徐将军快马转来太师令旨。”

张辽忙接过观看,不看还好,一看之后顿时垂头丧气,抬头对马日郸等人苦笑道:“诸位大人请回吧,我们不过洛阳了。”

马日郸等人惊喜交加,同时也有一丝庆幸,他们虽不怕死,这次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是能够活着回去,也让他们有劫后余生之感。徐晃却大吃一惊,忙问张辽,“文远,怎么了?太师又下了什么命令?”

张辽垂头丧气的把信递给徐晃,“自己看吧,太师命令我们就地驻扎待命。”徐晃接信细看,原来康鹏让徐荣告诉他们,这次出兵只是佯动,目的是诱使袁绍与曹操开战,因为怕袁绍军起疑,所以事前没有告诉他们,而他们的表现确实迷惑了袁绍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也不必再继续前行了,就地驻扎待命。徐荣还转告他们一事,这次他们虽然没有真刀真枪上战场,但也有莫大功劳,两人各自升官一级,其他将士也各有封赏。

马日郸好奇问道:“二位将军,董太师信中说了什么,能告诉老朽吗?”

徐晃正满肚子的郁闷,好不容易有个散心的机会原来是假的,没好气答道:“军机大事乃是机密,徐晃恕难从命,天冷风大,诸位大人请回吧。众军听令,就地扎营,今晚犒赏三军。”

“遵命。”

董卓军在前进到离洛阳城五十里的地方按兵不动的消息,很快被探马少到正在荥阳、中牟一带做拉锯战袁绍、曹操手中。听到这消息,袁绍拍拍胸口,自吹自擂道:“看到了吗?若非本公谨慎,没听你们进兵洛阳的话,否则必被董贼与操贼两面夹攻,我军危矣。”

“主公神机秒算,吾等心服口服。”袁绍的谋士们违心答道,心中却在大骂,如果不是你这个猪头上董贼佯攻的当,我们岂能与曹操拼个两败俱伤?徒劳消耗兵力粮草?要是当初你抓紧时间全力追杀曹操或者突袭洛阳,我们早把神种祥瑞抢到手了,还能捞到一批人口。

曹操这边,曹操冷笑道:“董贼果然奸诈,大军只是跑一段路,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袁绍这只蠢猪消耗吾许多士兵辎重。”

郭嘉谏道:“主公,是时候与袁绍停战了,否则白白便宜了董贼。”

曹操点头,“不错,让使者带一半祥瑞神种去给袁绍,告诉这只蠢猪,他要是再人心不足蛇吞象,吾就与董贼联盟,两面夹攻他。”

郭嘉笑道:“是否再加一个条件,让那只蠢猪归还主公黄河以南的荥阳土地?”

曹操大笑,“奉孝,吾最了解他了,荥阳只是一座空城,又有黄河阻隔,那只蠢猪必然放弃,撤回黄河以北,不用吾浪费口舌的。”

郭嘉微笑点头,“小生这就去办。”

“等等。”曹操叫住郭嘉,阴笑道:“那些神种先蒸过一道,再拿去给那只蠢猪。”

郭嘉笑得比曹操还阴,“小生明白,是上天不愿看到祥瑞落到那只蠢猪手中。”

三天后,袁绍军与曹操军停战,袁绍带着王匡的一半神种祥瑞,与少许河内百姓心满意足的北渡黄河,返回邺城,正如曹操所料,袁绍觉得荥阳与邺城之间隔着滔滔黄河,放一支军队守卫空城一座的荥阳容易被包围,太过危险,轻易将战略要地荥阳放弃,但袁绍绝对没有想到,从此之后,他再有没有机会踏足荥阳的土地……

张辽和徐晃可没袁绍和曹操那么开心,当天晚上,俩人在帐篷里愁眉苦脸的大眼对小眼,张辽手中还拿着一封刚送到的信,董太师让他们继续驻扎在洛阳郊外,并且告诉他们,长安那边已经送来一批粮食酒肉,由鲁肃与赵云押送,还有一批长安的士族学子富商巨贾,让他们等待鲁肃等人到达。

虽然官升了一级,张辽脸还是拉得比苦瓜还长,“公明,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打又不让打,撤又不让撤,太师想让我们在这里窝多久?”

徐晃的脸比他也短不了多少,手里拿着块布狠狠擦着大斧,“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的开山斧从前年九月文武大会后,就再没沾过血,我都快憋疯了,真羡慕子龙和温侯他们,去年好歹参加了西凉之战,过足了瘾!”

“唉。”张辽长叹一声,和身躺下,望着帐篷顶发呆,徐晃则继续擦着大斧——虽然大斧头已经光可鉴人。这时候,一员小校闯进大帐,“启禀二位将军,洛阳火起,城中还有喊杀声!”

张辽一跃而起,徐晃大斧头也不擦了,眼中都在往外放绿光,“洛阳怎么了?有人攻打洛阳吗?还是洛阳城内乱?”

“禀将军,还不清楚。”

“笨!”徐晃大叫道:“还不快去打探?多派人手!”

洛阳城的火光已经将东方的天空映得通红,这还是从五十里之外看去的景象,由此可以想象洛阳城的火势之大。此刻张辽和徐晃心情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他们太盼望能上战场了。

焦急等了一个多时辰,探马带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回来,张辽、徐晃仔细一看,竟然是太仆朱携,全身湿淋淋的,连鞋子都没穿,狼狈之极。朱携一看到张辽、徐晃,还没下马就带着哭腔大喊,“张将军,徐将军,快去救洛阳啊,快去救圣上啊!”

张辽和徐晃亲自将他扶下马,“大人慢些,洛阳究竟怎么了?”

“洛阳危矣!圣上危矣!”朱携大哭着将洛阳的情况说了一遍,原来,王匡军被曹操军击破之后,王匡堂弟王颀领三千余名败军逃出,王颀本想去长安投靠康鹏,可经过洛阳时,经不住太傅袁隗封官许愿的诱惑,带兵投靠了袁隗,败军摇身变为洛阳守军,王颀也成了偏将军加关内侯。开始王颀部队还好好的,可今天傍晚之时,没有半点端倪,王颀部突然作乱,先击败袁愧那支流氓地痞组成的洛阳军,在洛阳城中杀人放火,抢掠民财,强奸妇女,又攻打皇宫,扬言要活捉献帝,现在只有董承率领的御林军在守卫皇宫,但形势也非常危急,朱携受马日郸等人所托,逃出城来向董卓军求救。

“俩位将军,你们快去救圣上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朱携可怜巴巴的哀求道。

张辽皱眉道:“难啊,我等奉命驻扎,太师没有让我们用兵。”徐晃补充道:“况且太师有言在先,不准前面进洛阳。”

就在朱携快要绝望的时候,张辽和徐晃异口同声大喊道:“可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兄弟们,操家伙,杀进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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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洛阳攻略(上)

《梦想英雄》,书号10579,每一个男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想,梦想中,每一个男人都会渴望自己成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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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徐晃与张辽两骑当先,黑骑军呐喊着疯狂的冲进洛阳城,他们在青泥隘口闲置了一年多,眼巴巴看着西凉铁骑和飞熊军建功立业,大把大把的铜钱落入口袋,美女佳人投怀送抱,黑骑军上下自然嫉妒得眼睛都绿了,一个个早就憋出一肚皮的火,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个挣功劳的机会,有谁还会甘心落于人后?好在乱军没有注意被逃难百姓打开的城门,黑骑军没费多少周折就顺利杀入城中。

洛阳城中已经彻底大乱,到处是趁火打劫的乱军,到处是百姓的哭喊声和惨叫声,到处是慌乱的人群,遍地可看到被杀死、砍死,践踏至死的尸体,小半个城区的房屋都已经燃起冲天大火,不光是王颀军士兵在作乱,袁隗那支被打散的由流氓地痞组成的洛阳军打仗不行,杀人放火却是拿手好戏,也跟在王颀军背后洗劫。

“杀!”徐晃挥舞大斧,一斧砍掉一个背着包裹的洛阳军乱兵脑袋,疯狂大喊道:“杀光所有穿军衣的乱军!不许乱杀百姓!”

“杀!”黑骑军上下人人争先恐后,个个奋勇当先,把被长期闲置的怒火发泄在乱军头上,而王颀军和袁隗就倒足了大霉,他们的人数本来就比黑骑军少,兵器盔甲装备与战阵训练更不能与黑骑军相比,混乱之中又各自为战,如何是如狼似虎的黑骑军对手?常常是一个乱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两三名黑骑军砍作几截,末了尸体还要被马蹄踩成肉泥。也有一些战斗素质相对较高的王颀军组队迎战,可惜他们的队形还没完全组织好,就被蜂拥而上的黑骑军将他们剁为肉块。西门周围,整个战场呈现一面倒的局势,数倍于乱军的黑骑军就象出笼猛虎一般,围着可怜的乱军刀砍枪刺,乱军却无丝毫还手之力。

被长期压抑的怒火是非常可怕的,不到一柱香时间,洛阳西门一带的近两千名王颀和袁隗的乱军就被黑骑军剿除一空,而且那些乱军的尸体居然没有一具是完整的,都是被砍成几十段血淋淋的肉块,可黑骑军没有满意,少部分挨家挨户的搜查有没有漏网之鱼,大部分头脑灵活的已经冲向城中心,那里可有不少能让他们升官发财的机会。

“杀得好!杀光这些乱臣贼子!”被十几名张辽亲兵保护着的老头朱携在马上拍手叫好,“狗贼,这回有你们受的了。”叫了一会,朱携突然想起重要事情,忙策马奔到张辽旁边,“张将军,快去救圣上,王颀狗贼正在攻打皇宫。”

张辽正嫌杀得不过瘾,听说有这好事,马上长枪一挥,“兄弟们,去皇宫杀贼!记住,王颀留给老子杀!”张辽话还没喊完,那边徐晃也想起王颀在皇宫那边了,二话不说,拍马就往皇宫方向奔去,气得张辽大吼,“公明,你不地道,说好王颀是我的!”

远远来飘来徐晃的大笑声,“文远,谁先到谁得!”张辽那里肯让,也是快马加鞭,直往皇宫跑去。

张辽和徐晃差不多同时跑到皇宫,次时皇宫内城已经被王颀乱军攻破,幸亏宫中还在传来喊杀声,看来王颀还没完全得手,张辽和徐晃同时一声喊,一起杀入宫中,砍瓜切菜般一路杀去,皇宫门口那些倒霉的王颀军甚至还没看清这支军队的来历,人头就已经落地。

宫中的混乱丝毫不比宫外逊色,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不少宫室都已升起火头,遍处可见正在厮杀的王颀乱军和御林军,不时传来宫女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淫笑声,张辽和徐晃一边指挥黑骑军剿杀乱军,一边往喊杀声最甚的大殿处冲。

张辽和徐晃几乎是同时冲进大殿,俩人刚进大殿,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抓住一个十来岁的华服小孩大笑,而那个小孩在号哭,还有几十名乱军持刀将马日郸等一帮嚎啕大哭着的老臣逼到墙角,张辽和徐晃虽未见过王颀,可见此情景,那还能不知道谁就是王颀?

王颀见张辽和徐晃等人进殿,不禁一楞,大喝道:“汝等何人?”

张辽冷笑道:“大汉董太师麾下张辽张文远!”

徐晃大吼道:“大汉董太师麾下徐晃徐公明!”

王颀大喜,“太好了,小人正要……”王颀的话还没说完,张辽和徐晃已经同时冲到他的面前,一齐大吼道:“王颀逆贼,受死!”张辽长枪疾送,瞬间刺穿王颀心窝,同时徐晃大斧猛挥,王颀头颅顿时落地,喷出的鲜血溅得张辽、徐晃和汉献帝满身都是。

王颀的首级飞出老远,他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王颀的头颅飞出时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

天明时分,王颀与袁隗的乱军全部剿灭,黑骑军杀敌七千余人,而自身未折一兵一卒,仅有十几名士兵因为杀敌时用力过猛从马上摔下受点轻伤,虽然有敌人太过弱小的因素在里面,却也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更大的奇迹是——黑骑军在挨家挨户搜查判军的时候,竟然只犯下不到一百桩强暴民女和抢劫民财案件,对于军纪口碑极差的董卓军来说,这可是最大的奇迹,要是换成西凉铁骑——那数字就不敢想象了。

董卓军几乎没什么损失,洛阳百姓可就惨了,死伤根本无法统计,财产损失更是难以计数,更惨的是暴动中乱军四处纵火,混乱中又无人去救,大火烧毁洛阳近三分之一的房屋,造成二十多万洛阳百姓流离失所,没有栖身之处,而眼下还未开春,气候严寒,饥寒交迫之下,不知将有多少百姓将被冻死饿死。

形势初定,徐晃和张辽还在满城找漏网之鱼,他俩昨晚就赌看谁杀的敌军多,赌注是一坛酒,结果徐晃领先两人,张辽当然不死心,徐晃也不甘心被张辽反超,可找了一上午,俩人还是一无所获——黑骑军将士也觉得不过瘾。

就在徐晃缠着张辽索要赌注的时候,太傅马日郸等老臣又厚着老脸来找他们了,昨晚动乱之时,出于某些原因,王颀知道伏完与蔡邕二人与董卓的关系,也知道马日郸等老臣与董卓交好,没敢动他们,所以几个老顽固虽然受尽恐吓,却没有伤及性命。

马日郸等人先向张辽和徐晃拜谢救城之恩,又拜谢救命之恩,再客套半天,最后又你推我、我推你一番,马日郸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二位将军,洛阳经此浩劫,皇室民间皆缺少过冬食粮,请二位将军看在……,看在老朽等人与董太师推心置腹的交情份上,借些军粮给朝廷渡过难关。”其实马日郸说的是假话,就算没有动乱,洛阳粮仓也没几颗存粮,根本不够过冬之用。

张辽奇道:“马太傅,洛阳周围去年未受灾害,秋粮应该有些收获,怎么可能缺粮?”徐晃也很奇怪,“洛阳有良田万倾,商贾云集,乃是天下最富之地,怎么可能到缺粮的地步?”

徐晃和张辽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马日郸等人眼泪都流出来了,马日郸哽咽道:“将军,太师在的时候,老朽还恨他压榨士族,董太师走后,老朽才知道太师不容易啊!”

朱携哭得比马日郸还伤心,抽泣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从董太师走后,那些被董太师赶走的士族就回来了,他们对朝廷刻薄,对百姓更狠啊,田租加到八成,百姓辛勤种一年田,结果连饭都吃不饱,那些士族又仗着祖上功业,不当差不纳粮,开始还有商家给朝廷纳些税,勉强对付,可现在到处都是打仗,商贾生意清淡,也收不了多少,再到后来,那些商家都把产业转到士族名下,最后一条路又断了。”

蔡邕凑过来,“不瞒二位将军,太傅与太仆、老朽等人已经半年多没从朝廷领到一文俸禄一颗粮食了,若非上次老朽去长安,女儿救济老朽与伏大人一些钱粮,老朽等人早就饿死了。”

五个老头在面前哭哭啼啼,张辽和徐晃却毫无办法,他们带来的军粮也不多,就算他们作主把军粮节约出来,恐怕也不够洛阳二十多万灾民一天所用的。最后徐晃灵机一动,“诸位大人别急,听你们的意思,洛阳不是一点粮食也没有,只是有些粮食也在士族大户手里,我们何不学太师……”

徐晃的话还没说完,马日郸等人已经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行,绝对不行,不能抢!”伏完更是连连作揖,“二位将军,切不可如此,洛阳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

徐晃一摊手,“诸位大人不同意,末将也没办法,实话告诉诸位大人,我们能分出的军粮不够灾民一天之用,过了今天,诸位大人就只能学黄巾贼——吃人了。”

马日郸、蔡邕等人又苦下脸,却死活不松口同意张辽和徐晃抢士族大户。张辽一直没说话,考虑良久才沉吟道:“根据路程计算,只要能坚持二十天,董太师运来的粮食就能到了。”马日郸等人奇道:“董太师运粮到洛阳?”张辽将康鹏的书信取出,“诸位大人,董太师派人少来的,你们看看吧。”

马日郸、蔡邕等人看后更是奇怪,董卓运粮到洛阳,也许是他发善心朝贡圣上,可他在书信里说长安的士族商贾也要来,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辽沉声道:“诸位大人,看到了吗?只要坚持二十天左右,太师的粮食就能到,不抢不行了,选一家存粮最多的抢吧,这样动乱小些,只要够二十天之用就行。”

马日郸、伏完等人沉默半晌,最后董承咬牙道:“为了洛阳嗷嗷待哺的灾民,抢吧,抢袁隗,这老东西一年来巧取豪夺盘剥百姓,家里粮食最多,应该能度过二十天。”剩下的马日郸、伏完等人没有反对,他们也对引狼入室的袁隗恨之入骨。

张辽点点头,正要去安排,蔡邕叫住他,“将军,请等等,我们可以用些手段,不必让将军背上罪名。”众人的目光都转向蔡邕,蔡邕低着头,有些害羞,“我们可以把昨夜动乱主谋的罪名安到袁隗头上,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袁隗处死,没收他的家产,左右王颀是袁隗引进洛阳的,也不算完全冤枉他。”

马日郸、伏完等人面露苦笑,为了灾民,当世第一大儒也学会陷害人了。多少听到一些董府后院诸事风声的徐晃和张辽却恍然大悟,心说,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啊!

可怜的袁隗,还在家中精挑细选准备送给张辽与徐晃的美女与礼物,朱携就带着一伙凶神恶煞的董卓军冲进来,朱携二话不说,打开一封圣旨就念,大意是袁隗勾结逆贼王颀犯上作乱,企图劫驾罪不容赦,即刻处死!朱携也不给袁隗喊冤的机会,一挥手,董卓军一起扑上,将袁隗全家押到法场处斩,袁隗的家产也全部充公,美女自然也归了张辽与徐晃。

与此同时,洛阳一家普通的民居中飞出一只鸽子,一直飞向西方。两天后,李儒的一份报告放到康鹏书桌上:暗月队四十号报告,燕子组四十三号成功鼓动王颀劫持献帝、控制洛阳献与太师,事成当夜,四十三号在动乱中殉职。

报告的最下方还有燕子组四十三号的资料:燕子组四十三号,本名周杏儿,十七岁,青州泰安人,初平元年逃难到洛阳,父母双双在途中饿死,有一弟现年十三岁,因用身体向洛阳士族换取粮食抚养其弟,被赵云部下救出,后主动参加燕子组,初平二年十一月安插于王颀身旁,其弟已安排在长安学堂上学……

第二十四章洛阳攻略(中)

初平三年二月十三,康鹏从长安派出的庞大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到达洛阳,为了锻炼新组建的水军,这支队伍是水陆并进,黄河不能行大船,这支船队是一千五百支小船组成,由孙策与未婚妻董纡率领五千少年水兵押送,载着粮食布匹等物资顺河而下,水军出发前还有一个小插曲,董纡一定要跟着孙策出发,可董家上下一齐反对,觉得礼法不合,只有受过现代教育的康鹏力排众议,才让董纡成行,同时也让孙策对康鹏感激不尽。陆路则由两千多架四轮马车组成,由赵云和马云绿带军保护,鲁肃率领近千名雍、并两州的富商巨贾,士族大户带着大批仆人沿官道而行,其中有不少仆人还是洛阳原来的穷苦百姓,在洛阳的时候,他们衣不遮体、食不裹腹,都是吃了上顿愁下顿的赤贫户,而现在,一个个都长了些肉,衣着光鲜,手里还有一些出发时董卓军和主人发给的钱粮,可谓是衣锦还乡了。洛阳西门前,张辽和徐晃早就按命令把文武百官和全洛阳的士族商人逼出城迎接,还有一些穷苦百姓也被“请”来,目的自然不用说了。开始洛阳的士商百姓还敢怒敢不敢言,可当长安的队伍到达的时候,洛阳的士商百姓不禁目瞪口呆了,这是一支豪华到极点的队伍,每一辆马车都镶金披纱,拉车的都是高头大马,长安士商个个身着绫罗绸缎,外罩狐皮大袄,手里搂着二八娇娘,红光满面呵呵大笑,所带的仆人也都是满面笑容,穿的都是崭新棉袄,看上去非常精神。

相比之下,洛阳这边的士商百姓就寒酸多了,经过康鹏的几次洗劫,洛阳士族财力还未恢复元气,大多数士族的马车都破烂不堪,穿的皮衣也有翻毛破漏之处,商家也好不到那里去,中原连年战乱,他们的生意根本不景气,已在吃老本的时候,那还有财力显富?其实就算在他们兴旺之时,也那能与这支集雍、并、凉三州最富士商的队伍相比。洛阳百姓则更惨,个个面有菜色,皮包骨头,穿着破烂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长安首富艾全在车上站起来,呵呵大笑道:“小的们,赏些钱给这些可怜的洛阳百姓,看他们冷得发抖,大爷我心中难受啊。”

艾全的仆人齐声唱诺,从车厢里搬出几大箱铜钱,大把大把抓起就往路旁的洛阳百姓中撒,路旁的洛阳穷苦百姓一看有这好事,马上乱成一团,纷纷争抢铜钱,你争我斗,人声鼎沸,有抢到钱的,立即跪在路边向艾全磕头感谢。

艾全看着乱成一团的洛阳百姓,白白胖胖的脸上小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心说,抢吧,抢吧,然后跟着我回长安吧,我的桌椅工房和造纸工房正缺工人,林场也缺伐木工人,董太师说得对,洛阳百姓今年都快穷疯了,花少许钱就能买到一大批人力,然后再从他们身上成倍的赚回来。

一向看不起艾全的长安头号大地主谭密今年也赚了不少,自然不甘心风头被艾全抢光,也站起来叫道:“小的们,你们吃饱了,难道要看着洛阳百姓挨饿吗?”

早有排练的谭密仆人也整齐一声吼,从车厢中搬出一筐又一筐好冒着热气的大饼、锅盔、馒头,也是一筐一筐的往洛阳百姓中扔,这些洛阳百姓大多数是王欣作乱那晚的灾民,这些天就靠朝廷救济度日,一天还只有一顿,而且今天到现在朝廷还没发粮,个个都是饿疯了的,看到热腾腾的食物就在眼前,那有不拼命抢夺的道理?

谭密看着比刚才艾全扔钱时还乱的场面,瘦脸笑得象一朵菊花,也是心说,吃吧,吃吧,今年我家在并州又多开了七千多亩旱田,董太师亲口许诺分给我耐旱高产神米神果种子耕作,缺的就是佃农啊。还有那边那个大姑娘,别看瘦得皮包骨头,我把她买回家养上几个月,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正好做我的十八姨太谭密正想得美滋滋的,他后面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吃馒头大饼有什么味道?过来,马大爷给你们肉吃!”

随着这声喊,长安最大的骡马行老板马占的仆人把一锅锅滚烫的牛羊肉和鸡鸭抛进灾民群中,马占外表粗豪,心思却细,他是第一个发明把蜂窝煤炉装到四轮马车上的人,既取暖又可烹调食物,让很多已经买过他四轮马车的人又去重买,算是赚翻了。何况康鹏还亲口对他说,今年要将长安与武威之间的官道翻修加宽,让凉州出产的牛羊马匹能更快运到长安,出产丰富的大草原上什么都不缺,只缺牧羊喂马的人。

长安其他的士族富商虽然不如这几位这么豪气,却也不小气,纺织行的老板施舍了几百件新衣,长安船行、铁行、煤行和青楼的老板们扔的也是铜钱,其他小一些的士族也分发了不少粮食,都是冲着洛阳已经变得物美价廉的人力来的。

洛阳的灾民们乐疯了,都暗叹不虚此行,洛阳的士商却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对这些暴发户嗤之以鼻,心中却艳羡不已,同时也都奇怪,董阎王回到长安,怎么可能不向这些人开刀?巧取豪夺他们的家产,怎么一个个看起来富得流油一些?

马日郸、朱携等老臣也是越看越郁闷,董卓在洛阳肆虐的时候,洛阳百姓虽然整天生活在惊恐之中,却也能勉强维持生计,自从董卓走后,洛阳百姓的生活反而一天不如一天,贫苦的长安百姓生活又猛然上了一个台阶,这是什么原因?思来想去,马日郸等文武百官得出一个不愿承认的结论--自己们和董卓的治国术差得太远了。

这时,鲁肃微笑着走到马日郸等人面前,躬身道:“小人鲁肃,奉大汉尚父董太师之令,率雍、并、凉三州士商,前来竭见圣上,见过诸位大人。”鲁肃在心中补充一句,顺便带些人回去,今年长安那边人手已经不足现象,明年恐怕更严重,马日郸苦笑,回礼道:“鲁大人多礼了,今日时辰已晚,请歇息一晚,明日再拜见圣上。”马日郸侧身指城门道:“老朽已为鲁大人和长安贵宾准备好安歇之处,请各位入城吧。”

可马日郸没有想到,朱携、伏完等人也没想到,长安那些士族巨贾们刚进城不久,一个个又捂着鼻子逃出来了,原因无他,经过数次**,洛阳城中到处是刺鼻的焦臭味、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和沟渠堵塞后的腥臭味,中人欲呕,长安这些士族巨贾都是在卫生清洁的新长安住了一段时间的人,那里还受得了这些味道,同时也让洛阳士族官商丢够了脸。

艾全捂着鼻子大叫,“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给老子支帐篷,老子住城外。”一向看不起他的谭密第一次赞同他的意见,“来人啊,把最好的香料拿来,我快吐了,快支帐篷,熏最好的檀香!”马占则干脆爬到一边翻肠倒肚的吐起来了,一边吐一边骂,“操!这是人住的城吗?简直比猪圈还臭!”

这三位在这里显摆,一直陪在他们身边,象打听他们发家秘诀的洛阳士商脸上可挂不住了,心说,臭美什么?以前你们比我们可差远了,如果不是董阎王把洛阳的金玉珠宝全部抢到长安去,你们能有今天吗?话虽这么说,可洛阳是士商们还是满怀嫉妒的看着长安士商的仆人把牛皮帐篷支起,八仙桌、太师椅、双人大床、花架、炉火和酒菜等源源不绝的帐内送

第二十五章洛阳攻略(下)

傍晚时分,洛阳西门外出现一个热闹的情景,两千来顶大小帐篷组成的营寨耸立在城外的旷野中,十几万衣着破烂的穷苦百姓将营寨团团包围,仅留下一条小道通往城门,从城墙上看去,人群一眼看不到头,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场面大概也只有一年多前董太师在东门设粥棚救济关外灾民时可以相比,围观的穷苦百姓还在迅速增加,除了洛阳城中的灾民,洛阳附近乡村的穷苦也纷纷闻讯赶来。为了防止意外,赵云带来的五千西凉铁骑与孙策带来的五千水军都是全副武装,披甲带刀守在营寨四周,张辽、徐晃又调来一万黑骑兵,帮助维持次序。董卓军寨栏外,数不清的人头涌动,无数双往外放着光的眼睛透过寨栏和站岗的董卓军士兵留下的缝隙,死死盯着营寨中正在烹调晚饭的董卓军厨子,偏偏这次康鹏又下了大本钱,让赵云把从西凉羌人手中抢来的牛羊带来不少,康鹏剽窃宗泽爷爷发明首批加工的火腿也运来一些,那香味--简直让这些饥肠辘辘的穷苦百姓直想发狂。想发狂的不光是洛阳的穷苦百姓,一年多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洛阳文武百官和士商也是站着城墙上,闻着空中飘来的肉香直咽口水,尤其是那辣椒炒火腿的香味,简直想让这些曾经的富豪冲进董卓军营寨--看看是什么这么香!

当然,康鹏也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多珍馐美味,他是要有回报的,董卓军开饭的时候,赵云故意命令把饭送到站岗的董卓军士兵手里,当着寨外的洛阳百姓吃,没当值的董卓军士兵也把饭菜搬到寨栏旁的空地,还有少许酒,吆五喝六的吃开了。更气人的是,一些普通的董卓军士兵接到分给的四个馒头夹肉后,故意把馒头瓣开,让寨外百姓发出惊叫“好大的肉块!”,才得意洋洋的吃开,心中还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当初把我们从洛阳逼走的下场!

当围观的洛阳穷苦百姓狂咽口水的时候,一个董卓军小校抬着一盆馒头夹肉走到寨栏旁边,仔细打量寨外百姓一番,挑一个强壮的青年问道:“小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答道:“回军爷,小人今年十九,没名字,别人都叫我阿星。”

那董卓军小校又问道:“就是洛阳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田地?”

阿星眼睛一红,哽咽道:“小人是洛阳乡下人,从小父亲就病故,母亲也在我七岁那年饿死了,我是靠给村里大户放牛长大的。”

那董卓军小校伸手出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哭,小爷我当年也和你一样,也是孤儿,苦人家出身,只是比你运气好,跟了董太师当兵,现在还不是混出来了。”那董卓军小校又递给他两个肉馒头,“饿了吧,吃点。”

阿星双眼通红,客气几句,忙抢过馒头大嚼,那董卓军小校笑道:“慢慢吃,小心别噎着。对了,你现在既然无牵无挂,正好小爷我手下缺人,小爷帮你对将军说一声,让你也做董太师的兵,你可愿意?”

阿星突然停住,眼睛睁得浑圆,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兵爷,你说真的?跟着董太师,能吃饱饭吗?”

那董卓军小校大笑,“当然真的,跟着董太师,可以天天有饱饭吃,将来退伍了还分五亩土地,运气好的还能分上两三个老婆,这些天下谁不知道?”

阿星狠力咽下嘴里的馒头,大吼道:“我要当兵,我当董太师的兵。”

“好。”那董卓军士兵朝寨门一指,笑道:“快进来吧,小爷我给你找一套新衣服,你的破衣服给我扔掉,别把跳蚤带进来。还有那鞋,董太师的兵可没有一个穿这种露脚指头的鞋。”

阿星欣喜若狂,三两下把馒头啃光,大吼大叫着把身上的破外衣破鞋子扔掉,穿着一条裤衩就挤过人群,跑进寨里,早有董卓军士兵送来一套崭新军衣与一双新棉鞋,又把他引到一边参加董卓军士兵的盛宴。当那个董卓军小校微笑着又转过身来的时候,他面前的洛阳百姓已经疯了,个个疯狂大叫,“军爷,你手下还缺人吗?我行吗?”

那董卓军小校笑道:“还缺几个,只要满十八岁,三十岁以下的都行,愿意当董太师兵的,就到寨门旁边去排队报名吧。”

一传十,十传百,没多大工夫,寨门旁就排起数条长达数里的队伍,不光是年龄满足条件的,不少年龄不足的和超过的也排在其中,当然,董卓军将其中最强壮的挑走后,长安的士族商贾也恰好出来招工招佃农了。这些穷苦百姓在洛阳是累赘,在农业商贸高速发展中已经出现人手不足苗头的长安可是宝贝,还只是到达的当天晚上,董卓军就招到五千多名极具潜力的合格兵员,只需经过训练,就能成为能征善战的勇士。长安士族商贾也招到大批工人佃农,他们中间不少头脑灵活的人已经看出今后的发展大势,董太师手中的神种祥瑞一旦普及开,那么粮食生产将会出现产大于求,粮价将会暴跌,种粮也会变得无利可图,控制土地也不会那么重要,只有经商才是将来的发财捷径,而经商就要有商品,要生产商品,就要有足够的人力,只有现在控制住廉价劳动力,将来才能赚到大钱。

长安的商人暗暗佩服那个外表又丑又凶的董太师,竟然能想出‘包身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意来,包下工人的几年工作时间,这样就能完全保证商品的生产,不至出现工人不足的现象。只是有一点不好,董太师又强行规定付给工人的工资和规定工作时间,由官府监督,不许克扣,这样对自己的利润空间势必有一定影响,可话又说回来,有利润总比没有强。长安的商人却没有,这招又是康鹏偷师后世的法子,目的是悄悄引导他们成为三国第一批大资本家,对他们与后世的影响将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第二天一早,鲁肃率领全长安的士族商贾入宫晋见献帝,朝贡一批产自长安的粮食货物,虽然不多,对已经山穷水尽的大汉朝廷来说,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在进宫之前,鲁肃还因为长安商人还和马日郸等老顽固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原因无它,马日郸等人认为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商排最后,没有资格晋见献帝,而鲁肃反驳道:“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共行,没有商人行贩走商,天下货物如何流通?民间何处购买所需?朝廷那来税赋收入?诸位大人若看不起天下商贾,那请上奏圣上,免去天下商贾赋税如何?”一席话说得几个老顽固满面通红,长安商人却都感激涕零。

晋见献帝无非是走过场,给献帝磕头的时候,长安士商的心还是在洛阳城中的农工招募处,只关心此刻管家仆人给自己拉到多少便宜劳力,压根没注意小皇帝给自己封了什么官爵--小皇帝拿得出手也就这些了,但长安士商却不在乎这些,在长安,收税高低并不是依据爵位高低来收,而是根据你的土地财产来收,长安士商一是不敢反抗董阎王,二是在长安交税越多,享有的特权就越大,有爵位的只能享受官府俸粮,却不能拥有特权,那些俸粮在这些大财主、大商人眼里,却连九牛一毛也不够,所以长安民间已经渐渐养成一个习惯,遇人不看爵位,先看财产。当然,康鹏也明白这套可能带来那些弊端,他已经在大幅度提高现役文武的俸禄,军功政绩也更加丰厚,最大限度杜绝后患。

晋见之中,鲁肃多次提出恭请献帝迁都长安,汉献帝却害怕那个又丑又凶的太师,再三婉转拒绝--这也是康鹏、贾诩所希望的,献帝现在还是老实呆在洛阳给长安当挡箭牌的好,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提前打好引子,为将来作打算罢了。

三天之后,在马日郸等人的再三暗示下,鲁肃、赵云、张辽和徐晃等人率长安士商与军队全部撤离洛阳,带着近二十万百姓满载而归,长安劳动力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康鹏派遣使者此行虽然花费巨大,但绝对物有所值,相对损兵折将才抢到河内人口的袁绍和曹操,康鹏不费一兵一卒,就为长安带来,而且从此之后,洛阳、弘农等地的穷苦百姓也逐渐移居长安,让康鹏的霸业打下良好基础。

撤离之前,张辽与徐晃也曾找到鲁肃质问,“鲁大人,我军已经完全控制洛阳,又极得民心,太师何不就重返洛阳,重掌机枢?为何辛苦占领又要撤离?”

鲁肃微笑道:“二位将军,稍安勿躁。听肃解释,我军虽重返洛阳,可洛阳地处要冲,道路四通八达,我军驻此,南有刘表荆襄之军,东有曹操、袁绍虎狼之辈,北方还有匈奴蛮夷,必受数面夹攻,若以洛阳为盾,则我军就可在长安全力发展,以图大业。坐观中原诸侯相争,借洛阳为道尽收天下流民,岂不更妙?”

张辽和徐晃想了半天,才勉强明白一些,正要再说什么,鲁肃摆手道:“明白就好,勿需言明。”鲁肃又笑道:“太师知道你们想建功立业,但是现在还需忍耐,将来仗有得你们打的。”鲁肃又在心里补充一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今天,我们就应该站在汉中的土地上了。”

对康鹏来说,喜信不只骗得洛阳近二十万人口这一个,鲁肃等人返回的途中,快马与信鸽交替传信,将袁术在淮南称帝的消息带到康鹏手里,康鹏接到这封信后,大笑中把书桌都蹬翻了,“哈哈……,袁术啊袁术,你果然想当皇帝了,这回我倒要看看,你的淮南还能剩多少人口?”

傍晚时分,洛阳西门外出现一个热闹的情景,两千来顶大小帐篷组成的营寨耸立在城外的旷野中,十几万衣着破烂的穷苦百姓将营寨团团包围,仅留下一条小道通往城门,从城墙上看去,人群一眼看不到头,漫山遍野黑压压一片,场面大概也只有一年多前董太师在东门设粥棚救济关外灾民时可以相比,围观的穷苦百姓还在迅速增加,除了洛阳城中的灾民,洛阳附近乡村的穷苦也纷纷闻讯赶来。为了防止意外,赵云带来的五千西凉铁骑与孙策带来的五千水军都是全副武装,披甲带刀守在营寨四周,张辽、徐晃又调来一万黑骑兵,帮助维持次序。董卓军寨栏外,数不清的人头涌动,无数双往外放着光的眼睛透过寨栏和站岗的董卓军士兵留下的缝隙,死死盯着营寨中正在烹调晚饭的董卓军厨子,偏偏这次康鹏又下了大本钱,让赵云把从西凉羌人手中抢来的牛羊带来不少,康鹏剽窃宗泽爷爷发明首批加工的火腿也运来一些,那香味--简直让这些饥肠辘辘的穷苦百姓直想发狂。想发狂的不光是洛阳的穷苦百姓,一年多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洛阳文武百官和士商也是站着城墙上,闻着空中飘来的肉香直咽口水,尤其是那辣椒炒火腿的香味,简直想让这些曾经的富豪冲进董卓军营寨--看看是什么这么香!

当然,康鹏也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多珍馐美味,他是要有回报的,董卓军开饭的时候,赵云故意命令把饭送到站岗的董卓军士兵手里,当着寨外的洛阳百姓吃,没当值的董卓军士兵也把饭菜搬到寨栏旁的空地,还有少许酒,吆五喝六的吃开了。更气人的是,一些普通的董卓军士兵接到分给的四个馒头夹肉后,故意把馒头瓣开,让寨外百姓发出惊叫“好大的肉块!”,才得意洋洋的吃开,心中还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当初把我们从洛阳逼走的下场!

当围观的洛阳穷苦百姓狂咽口水的时候,一个董卓军小校抬着一盆馒头夹肉走到寨栏旁边,仔细打量寨外百姓一番,挑一个强壮的青年问道:“小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答道:“回军爷,小人今年十九,没名字,别人都叫我阿星。”

那董卓军小校又问道:“就是洛阳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田地?”

阿星眼睛一红,哽咽道:“小人是洛阳乡下人,从小父亲就病故,母亲也在我七岁那年饿死了,我是靠给村里大户放牛长大的。”

那董卓军小校伸手出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哭,小爷我当年也和你一样,也是孤儿,苦人家出身,只是比你运气好,跟了董太师当兵,现在还不是混出来了。”那董卓军小校又递给他两个肉馒头,“饿了吧,吃点。”

阿星双眼通红,客气几句,忙抢过馒头大嚼,那董卓军小校笑道:“慢慢吃,小心别噎着。对了,你现在既然无牵无挂,正好小爷我手下缺人,小爷帮你对将军说一声,让你也做董太师的兵,你可愿意?”

阿星突然停住,眼睛睁得浑圆,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兵爷,你说真的?跟着董太师,能吃饱饭吗?”

那董卓军小校大笑,“当然真的,跟着董太师,可以天天有饱饭吃,将来退伍了还分五亩土地,运气好的还能分上两三个老婆,这些天下谁不知道?”

阿星狠力咽下嘴里的馒头,大吼道:“我要当兵,我当董太师的兵。”

“好。”那董卓军士兵朝寨门一指,笑道:“快进来吧,小爷我给你找一套新衣服,你的破衣服给我扔掉,别把跳蚤带进来。还有那鞋,董太师的兵可没有一个穿这种露脚指头的鞋。”

阿星欣喜若狂,三两下把馒头啃光,大吼大叫着把身上的破外衣破鞋子扔掉,穿着一条裤衩就挤过人群,跑进寨里,早有董卓军士兵送来一套崭新军衣与一双新棉鞋,又把他引到一边参加董卓军士兵的盛宴。当那个董卓军小校微笑着又转过身来的时候,他面前的洛阳百姓已经疯了,个个疯狂大叫,“军爷,你手下还缺人吗?我行吗?”

那董卓军小校笑道:“还缺几个,只要满十八岁,三十岁以下的都行,愿意当董太师兵的,就到寨门旁边去排队报名吧。”

一传十,十传百,没多大工夫,寨门旁就排起数条长达数里的队伍,不光是年龄满足条件的,不少年龄不足的和超过的也排在其中,当然,董卓军将其中最强壮的挑走后,长安的士族商贾也恰好出来招工招佃农了。这些穷苦百姓在洛阳是累赘,在农业商贸高速发展中已经出现人手不足苗头的长安可是宝贝,还只是到达的当天晚上,董卓军就招到五千多名极具潜力的合格兵员,只需经过训练,就能成为能征善战的勇士。长安士族商贾也招到大批工人佃农,他们中间不少头脑灵活的人已经看出今后的发展大势,董太师手中的神种祥瑞一旦普及开,那么粮食生产将会出现产大于求,粮价将会暴跌,种粮也会变得无利可图,控制土地也不会那么重要,只有经商才是将来的发财捷径,而经商就要有商品,要生产商品,就要有足够的人力,只有现在控制住廉价劳动力,将来才能赚到大钱。

长安的商人暗暗佩服那个外表又丑又凶的董太师,竟然能想出‘包身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意来,包下工人的几年工作时间,这样就能完全保证商品的生产,不至出现工人不足的现象。只是有一点不好,董太师又强行规定付给工人的工资和规定工作时间,由官府监督,不许克扣,这样对自己的利润空间势必有一定影响,可话又说回来,有利润总比没有强。长安的商人却没有,这招又是康鹏偷师后世的法子,目的是悄悄引导他们成为三国第一批大资本家,对他们与后世的影响将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第二天一早,鲁肃率领全长安的士族商贾入宫晋见献帝,朝贡一批产自长安的粮食货物,虽然不多,对已经山穷水尽的大汉朝廷来说,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在进宫之前,鲁肃还因为长安商人还和马日郸等老顽固发生了一些小冲突,原因无它,马日郸等人认为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商排最后,没有资格晋见献帝,而鲁肃反驳道:“天下四行,士农工商共行,没有商人行贩走商,天下货物如何流通?民间何处购买所需?朝廷那来税赋收入?诸位大人若看不起天下商贾,那请上奏圣上,免去天下商贾赋税如何?”一席话说得几个老顽固满面通红,长安商人却都感激涕零。

晋见献帝无非是走过场,给献帝磕头的时候,长安士商的心还是在洛阳城中的农工招募处,只关心此刻管家仆人给自己拉到多少便宜劳力,压根没注意小皇帝给自己封了什么官爵--小皇帝拿得出手也就这些了,但长安士商却不在乎这些,在长安,收税高低并不是依据爵位高低来收,而是根据你的土地财产来收,长安士商一是不敢反抗董阎王,二是在长安交税越多,享有的特权就越大,有爵位的只能享受官府俸粮,却不能拥有特权,那些俸粮在这些大财主、大商人眼里,却连九牛一毛也不够,所以长安民间已经渐渐养成一个习惯,遇人不看爵位,先看财产。当然,康鹏也明白这套可能带来那些弊端,他已经在大幅度提高现役文武的俸禄,军功政绩也更加丰厚,最大限度杜绝后患。

晋见之中,鲁肃多次提出恭请献帝迁都长安,汉献帝却害怕那个又丑又凶的太师,再三婉转拒绝--这也是康鹏、贾诩所希望的,献帝现在还是老实呆在洛阳给长安当挡箭牌的好,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提前打好引子,为将来作打算罢了。

三天之后,在马日郸等人的再三暗示下,鲁肃、赵云、张辽和徐晃等人率长安士商与军队全部撤离洛阳,带着近二十万百姓满载而归,长安劳动力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康鹏派遣使者此行虽然花费巨大,但绝对物有所值,相对损兵折将才抢到河内人口的袁绍和曹操,康鹏不费一兵一卒,就为长安带来,而且从此之后,洛阳、弘农等地的穷苦百姓也逐渐移居长安,让康鹏的霸业打下良好基础。

撤离之前,张辽与徐晃也曾找到鲁肃质问,“鲁大人,我军已经完全控制洛阳,又极得民心,太师何不就重返洛阳,重掌机枢?为何辛苦占领又要撤离?”

鲁肃微笑道:“二位将军,稍安勿躁。听肃解释,我军虽重返洛阳,可洛阳地处要冲,道路四通八达,我军驻此,南有刘表荆襄之军,东有曹操、袁绍虎狼之辈,北方还有匈奴蛮夷,必受数面夹攻,若以洛阳为盾,则我军就可在长安全力发展,以图大业。坐观中原诸侯相争,借洛阳为道尽收天下流民,岂不更妙?”

张辽和徐晃想了半天,才勉强明白一些,正要再说什么,鲁肃摆手道:“明白就好,勿需言明。”鲁肃又笑道:“太师知道你们想建功立业,但是现在还需忍耐,将来仗有得你们打的。”鲁肃又在心里补充一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今天,我们就应该站在汉中的土地上了。”

对康鹏来说,喜信不只骗得洛阳近二十万人口这一个,鲁肃等人返回的途中,快马与信鸽交替传信,将袁术在淮南称帝的消息带到康鹏手里,康鹏接到这封信后,大笑中把书桌都蹬翻了,“哈哈……,袁术啊袁术,你果然想当皇帝了,这回我倒要看看,你的淮南还能剩多少人口?”

第二十六章 多线作战(1)

淮南地处河套,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又从未经历大的动乱,乃是东南富庶之地,久居于此的袁术兵多粮足,早怀不轨之心,如今又蒙上天恩赐神种祥瑞,便于汉初平三年二月初一,诸事大顺之黄道吉日,,在寿春召集众文武,宣布自己蕴酿已久的决定。

“昔日高祖不过乡野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四百余年,气数已尽,盗贼蜂起,海内鼎沸。”会议上,袁术慷慨激昂的朗声说道:“而我袁术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百姓所归,今天我要应天顺人,正位九五,汝等也是开国之臣,富贵不可及也……”

袁术的话还没嚎叫完,他的主薄阎象已经站起来,打断他的话道:“主公切不可如此,昔日周文王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仍事殷商,明公身世虽贵,未有西周之盛,汉室衰微,也无殷纣之暴,此事切不可行。”

袁术大怒,顺手抓起几上印信,重重砸在阎象脸上,顿时把阎象砸得头破血流,袁术大吼道:“我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当其运!如今又有上天恩赐神种祥瑞,若不顺天应民称孤道寡,背天道也!我意已绝,勿需多言!”

于是,袁术建国大梁,改元仲氏,定都寿春,立台省等官,即日祭祀天地面南等基,又加封妻冯方女为后,立子为东宫,从此乘龙凤辇,祀南北郊,当起了皇帝。

袁术称帝的消息一传出,天下大哗,诸侯震惊之余,无不破口大骂,洛阳朝廷老臣更是捶胸顿足,立即与朝廷的名誉下旨讨伐袁术,这圣旨一下,刘表和刘备这对堂兄弟心中暗喜——他们正愁没有好的借口去抢袁术手中的神种祥瑞,二人不约而同立即召集文武,商讨起兵讨伐袁绍之事。

当鲁肃返回经过长途跋涉返回长安之后,还没有喘口气,康鹏就将他匆匆召到家中议事,待鲁肃赶到康鹏家中放沙盘那个密室时,贾诩、李儒、陈宫和司马朗等康鹏的所有谋士都已到齐,康鹏一见鲁肃就劈头盖脸问道:“子敬,袁术在淮南称帝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鲁肃拱手答道:“在路上已经接到消息。”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康鹏紧接着问鲁肃道:“袁术称帝会带来什么后果?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我们该采取什么行动?”熟读《三国演义》与《三国志》的康鹏深知,鲁肃虽然年龄比贾诩要小许多,战术指挥也不如贾诩那么老练阴狠,战略眼光却是三国中数一数二的,大概也就只有成年后的诸葛亮可以相比,所以故有此问。

鲁肃早在归途之中就已经反复考虑过这些事,微微低头整理思路,抬头说道:“太师,袁术此举,对我们有利无害,一是可以进一步削弱汉室权威,二是可以挑起中原激战,他称帝,西面刘表、北方刘备和南面孙坚定会起兵讨伐于他,混战之中,不管谁胜谁负,东南地区人口必然大减,对太师有利无害。”说到这,鲁肃皱皱眉头,叹气道:“就是担心袁术失败太快,被某一方吞并,变相加速某一方的发展,那太师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一摊手,“本相也担心袁术失败太快,效果不好还不说,反而便宜了其他人,所以想问问你,该怎么办?”

鲁肃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顺口道:“劝孙坚住手,借孙坚之手扶持袁术,使袁术不至太快倒下,最好能拖上一两年,这样效果就出来了。”

康鹏皱眉道:“就怕孙坚不按本相的安排,也想乘机扩大地盘。”

鲁肃立即答道:“不用担心,孙坚不是笨蛋,他不会看不到占领江南比与袁术开战容易得多,而舍易取难。孙坚长子现在太师手中,次子又在身边,倘若他占领江南之后,不幸去世的话,次子必然与长子夺嫡,我军正可乘机而入。”

康鹏哈哈大笑,贾诩、李儒等人都点头微笑,李儒笑道:“子敬,真服了你,我们商议多日才得出的结论,你一个人竟能完全想到,难怪太师一直在背后夸你目光长远。”

鲁肃没睡,翻身跪倒在康鹏面前,“太师,肃愿游说孙坚与袁术,使其与两军和平共处,让孙坚将矛头指向东南,袁术专敌二刘。并游说张鲁与刘焉,使其二人开放通道,供我军支持袁术。”

康鹏起身扶起鲁肃,握着他的手,诚恳道:“子敬,你刚回来,本相本不想让你如此劳累,可东南事情紧急,而你又是本相唯一的外交官,只好委屈你了。”

鲁肃正色道:“太师所言过谦,在遇见太师之前,总认为天下事不过尔尔,救国救民,只在举手之间,在遇到太师之后,鲁肃才知自己不过井底之蛙而已。为天下黎民今后能安居乐业,为大汉土地能长治久安,鲁肃那怕累死也值得。”

康鹏微笑点头,又正色道:“子敬,你此去江南,本相还有一件任务交给你,你在江南替本相寻找三人,一名庞统,一名周瑜,还有一个叫甘宁,只要找到这三人,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代价,一定要把这三人带来长安。”其实康鹏最想让鲁肃找的人是大乔与小乔,可一怕手下笑他贪恋美色;二是康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到鲁肃也未娶妻,怕他中途监守自盗……

第二天一早,送走鲁肃之后,康鹏立即把目光转到眼下的农忙春耕之中来,这才是关系到长安未来的事情,尤其是种在土地里土豆种,一定要监视把土豆种切开之后才能下种,这样即使被人盗走也不用担心——早在路上烂了。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康鹏不惜调动长安所有军队,到田地去监督每一个土豆种都切开下种。

当土豆种抬出地窖的时候,康鹏亲自去指挥分配土豆种,“每亩地的配种中,这种颜色的神果搭五成,这一种搭三成,另外两种各搭一成。”一筐一筐的分配,忙了半天后,康鹏才擦擦脑门上的油汗,心说幸亏那俩倒霉蛋给我送来的是四种不同的土豆种,玉米种更是多达五种,还不是杂交玉米,否则光是这种子退化就够我头疼的。

从早上忙到半夜,到把所有土豆种都分配完,康鹏已经累得站都站不稳了,回去甚至在马上打瞌睡摔下马来,把他的亲兵吓得半死,最后他是被十几个亲兵抬回家的。可刚回到家中书房,仆人就来报,“禀告太师,汉中张天师使者张松求见,已经在大厅里等了半天多了。”

康鹏长长打个呵欠,他早就知道张松又来长安了,还给他带来重礼,只求董卓军能与张鲁军结盟,借董卓军之力威慑刘焉,以免刘焉窥视汉中,可惜这与康鹏的战略不合,康鹏绝对不能答应。康鹏正想让张松明天来见,他最疼爱那个老婆突然钻进书房来,还带着她的那帮小跟班。

康鹏正准备给蔡文姬陪一个笑脸,解说这几日对她照顾不周是因为公务太过繁忙,蔡文姬却先让仆人出去,又无比温柔的把康鹏扶到太师椅上坐下,轻轻给康鹏捶着酸痛的双肩,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孙尚香则乖巧的端茶递水,又用热毛巾给康鹏擦脸,甄宓和吴馨仿佛很懂事的一个给康鹏除去鞋袜,另一个端来洗脚水,把他的大脚丫子放到热水里,温柔的康鹏洗脚。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吗?康鹏莫名其妙,心说这些小丫头平时对我可不是这样,阴谋,一定有阴谋!康鹏小心翼翼问道:“文姬,香香,宓儿,馨儿,你们今天没发高烧吧?”

蔡文姬轻轻敲了一下康鹏的脑门,柔声道:“夫君公事辛苦,为妻自然要服侍夫君。”

孙尚香的声音比蔡文姬腻多了,擦着康鹏的脖子娇声道:“太师在外辛苦,香儿身为后辈,当然要孝顺太师。”

甄宓和吴馨的四只嫩葱般的小手细心的搓揉着康鹏的臭脚丫,声音一个比一个甜,“我们最喜欢太师了,一定要服侍好太师。”

康鹏纳闷,心说这些刁蛮的小丫头都转性了吗?可转念一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享受在说,加上确实疲累,仰头躺便在太师椅上,半昏半醒的一边享受几个小美人的服侍,一边听几个小美人的嘤咛软语。

“太师,香儿服侍你,服侍得好不好?”孙尚香呢声道。

“好,香儿最乖了。”

甄宓娇声道:“太师,宓儿替你洗脚,你喜不喜欢?”

“喜欢,宓儿也很乖。”

“太师,馨馨给你揉脚,你舒不舒服?”吴馨的小手用力恰到好处,看来她平时没有少练。

“舒服,舒服极了,要是馨馨天天都这么乖就好了。”

最后换成蔡文姬,她的小嘴几乎都要贴到康鹏的耳朵边,呵气如兰,“夫君,今后我们天天这样服侍你,你说好吗?”

一听有这好事,康鹏马上点头有如鸡啄碎米,连连道:“好,好。”

谁知蔡文姬马上变了脸色,冷冷道:“但有个条件,今天张鲁给你送来那个姓甘的白玉美女,你绝对不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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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多线作战(2)

蔡文姬脸色阴沉,冷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但有个条件,今天张鲁给你送来那个姓甘的白玉美女,你绝对不许收!”

等了半天,蔡文姬不见康鹏回答,正要发火,康鹏的肥头突然一偏,发出如雷的鼾声,竟然睡着了。蔡文姬大怒,手都已经搭到康鹏的耳朵上,可见到康鹏疲惫的睡容,心中罕见的一软,慢慢收回手,取来棉被给康鹏盖好,带着她的小跟班们悄悄退出去。

可蔡文姬前脚刚出门,康鹏的眼睛忽然睁开,疲惫之色一扫而空,琢磨半天,待蔡文姬走远后,康鹏悄悄出门,带上几个亲兵出大门而去。

杨松好心给董卓带来他最喜欢的美女,本想这次能在大方的董卓这里捞到不少好处,谁知在董卓家的大厅中等了大半天,谁知不仅董卓的面没见到,就连一顿晚饭都没混到,就在寒风刺骨的半夜被董卓最宠爱的四夫人赶了出来。

时已二更,杨松才带着甘美人垂头丧气的回到馆驿,正想让随从随便安排些晚饭,谁知馆驿官员满面堆笑的迎上来,“杨别驾,里边请,小人已经安排好酒宴,还有一位客人在等张别驾和甘姑娘了。”杨松纳闷,心说我在长安没什么朋友,谁深更半夜会来拜见我,奇怪归奇怪,杨松还是跟着馆驿官员去到后堂。

后堂中客房中,数十盏蜡烛将房间照得通明,一张宽大的八仙桌上放满丰盛的酒菜,散发出阵阵让人垂涎的诱人香味,桌旁还坐着一个人,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待杨松看清那人相貌时,不禁大吃一惊,失声叫道:“董太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康鹏压根没注意干瘪瘦小的杨松,两只铜铃眼只是瞪着杨松背后的甘美人,白玉美人的名字也确实不是吹出来的,虽然带着面纱,看不清楚真实相貌,可裸露出的小手与天鹅般的脖颈间的肌肤却白嫩光洁,犹如白玉一般,虽未见她真实容貌,光是却已让康鹏大咽口水了。

杨松见康鹏的急色相,心领神会,马上转身道:“甘泌姑娘,这位大人就是大汉董太师了,还不摘去面纱给董太师见礼?”

甘泌轻答一声,玉手轻轻摘去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来,顿时间,房中烛火仿佛失去光彩,如同被甘泌冰肌玉肤反射的光芒掩盖下去一般,又正是十六、七岁的妙龄,当真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

不知不觉间,康鹏的口水顺着下巴淌到胡须上,又流到圆滚滚的肚皮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该死的罗贯中!坑死我康鹏了!什么三国第一美女貂蝉?三国第一美女应该是甘美人!

甘泌轻移莲步,袅袅婷婷走到康鹏面前,深深福上一福,樱口轻启,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奴婢甘泌,见过大汉董太师。”声音娇媚,悦耳动听。刹那间,康鹏胸中升起一团火,也不管杨松就在旁边,跳起来一把抱起惊慌失措的甘泌就往后房走,早有仆人替他开门,迎进卧室。

杨松暗暗得意,这个甘泌果然让好色的董胖子动心了,这回自己既不用担心白跑一趟,应该还能在这个大方的董胖子手里捞到不少好处。杨松并不可惜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被董胖子糟蹋,他只爱钱,对美色兴趣不大,于是杨松也不着急,坐下来自撙自饮,慰劳自己的肠胃,顺便盘算如何从董胖子手中多捞些钱。

康鹏足足折磨了甘泌大半夜,可怜的甘泌身材娇弱,又是第一次,被康鹏折磨得死去活来,几次求饶康鹏都不肯停,直到天色微明,康鹏见甘泌实在撑不下去了,才躺到一边放过她,可肥手还继续在甘泌玲珑嫩滑的身躯上游动,而甘泌早已筋疲力尽,身体就象被撕裂一般疼痛,也由得他去了。

康鹏淫笑着把甘泌搂到怀里,“美人儿,你应该是徐州小沛人吧?怎么会跑到张鲁手里,又送到这里来?”康鹏暗自得意,他最讨厌的大耳贼的大老婆和小老婆都被他抢了,可以说是大大出了口恶气。

谁知甘泌答道:“太师,奴婢祖居汉中,乃是汉中人。”

康鹏一楞,他记得清清楚楚,甘美人是大耳贼在徐州小沛抢到手的,怎么变成汉中人了?等等……,娘的,又弄错了!康鹏突然想到,现在是公元一九二年,甘美人现在应该才六岁,怎么可能有这么大?

甘泌没有发现康鹏的异样,微喘着继续说道:“奴婢有一个大哥倒是在小沛,他五年前带着奴婢的嫂子和一岁的侄女到徐州做生意,三年前带信回来说是在小沛定居了。然后就没了消息,后来奴婢的家道中落,张天师就把奴婢买来送给太师……”

康鹏的大嘴张得半天合不拢,继而哭笑不得,昨晚一番布置没有弄到历史上那个白玉美人,却弄到了她的姑妈,不过也好,这个甘泌也长得不错,也不算白费工夫。但康鹏转念一想,甘泌的侄女住在大耳朵那里,这层关系大可以利用啊,现在又还小,接来养大也不错……

琢磨半天,天色已经大明,甘泌的眼睛朦胧,显然困得受不了,康鹏拍拍她的嫩脸,“小美人,休息吧,本相要去办理公事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相的小妾,过几天,本相就派人去把你的侄女和你的大哥接来,让你们一家团聚。”甘泌轻哼一声,翻身睡去,倘若她知道这个刚占有她的丑胖老头打的什么主意,肯定会吓得睡不着的。

康鹏哼着小调出门,杨松早已经在大厅中等他多时,一见他就满面堆笑的点头哈腰道:“太师,还满意不?”

康鹏大笑,朝杨松竖起四个指头,“不满意能这么多次?”

杨松满脸震惊,连连下拜,“太师英雄无敌,英勇善战,老当益壮,小人对太师的敬仰之情……”

“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比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对吗?”康鹏打断杨松的话,大手提溜起杨松的脖子,“走吧,到议事大厅,商量本相与你们主公结盟的事。”

……

“刘焉亲率十二万大军兵屯巴西,汉中张鲁危在旦夕,鉴于我军今年的首要目标是保住神种不至外流,本相认为,现在应该调整对待张鲁的政策,暂时与张鲁结盟,威慑刘焉,借张鲁之手挡住刘焉对我军的威胁,待我军彻底解决后顾之忧后,再思谋进军汉中西川不迟。”

董卓军的长安城早会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康鹏满脸严肃、义正言辞、一本正经、慷慨激昂的要求手下众谋士调整对张鲁的战略!可惜……

李儒首先正色道:“岳父,昨晚你深夜出府,去干什么小婿无权过问,小婿只是想提醒岳父,岳父身为圣上尚父、朝廷太师、西凉军统帅与三州之主,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能为了些许小事轻赴危险之地。”

贾诩仍然摇着折扇,“主公,战略大事轻改,我军势必手忙脚乱矣。何况我军军力主安排在长安守卫神种,那还能抽调多余兵力支援汉中?”

司马朗悠悠的来一句,“如果轻改,那我军之前的种种安排岂不白费?”

陈宫也难得放下武器图纸,“主公,汉中与西川不战,川中太平,我军去取西川难得人心,不得民心必举步艰难,更改战略还是谨慎的好。”

康鹏老脸通红,喃喃半天不语,正想设法打发杨松回家,谁知李儒突然又说道:“其实暂时与张鲁结盟,也并非有害无利,至少可以让张鲁不至于在短时间倒下,以免我军提前与刘焉接战。”

贾诩点头道:“不错,我军以往多在平原作战,并无山地作战的经验,对汉中的山川地理也不甚熟悉,可以借此机会了解汉中地形,制做详细的西川沙盘,培养士兵的山地作战经验,又可使刘焉胆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解汉中之危。”

司马朗也变换了口气,“昨日第一天种植神果,就已经抓获七名企图偷盗神果的诸侯细作,其中五名就是西川刘焉派来的,若不给刘焉一些压力,难保他不会前来强抢。”

陈宫叹了口气,“太师,让小人与少许部队去汉中吧,一来可以制作详细的西川沙盘;二来刘焉见我军增援张鲁,必不敢轻举妄动;三来小人可以试验在山地中何种武器实用。”

“好。”康鹏拍手称妙,“本相有汝等才谋之士,何愁……”康鹏夸奖到半截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李儒、贾诩等人的鼻子大骂,“操,你们早就商量好要与张鲁结盟,现在又来耍弄本相!”李儒、贾诩等人一起大笑,康鹏佯怒了半天,最后也忍不住跟着暴笑。

商议定后,康鹏决定让高顺率领陷阵营与魏延率领一万飞熊军,陈宫为军师,取道子午谷兵进汉中,去威慑刘焉,暂时保住张鲁这块挡箭牌,顺便为将来进军西川准备。另外派人飞马传书通知鲁肃,告诉他战略调整事宜,让他在出使中见机行事。

会议一直开到下午,把一切都布置完后,康鹏才去馆驿接甘泌回家,正如康鹏所料,他刚进家门,蔡文姬就杀气腾腾的迎上来,蔡文姬的脸色可以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双手握得紧紧的,劈头盖脸朝康鹏吼道:“老丑鬼,你带这个狐狸精回来做什么?还有昨天晚上你去那里了?怎么没在书房里休息?”

康鹏偏偏头,指着蔡文姬对甘泌说道:“泌儿,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四姐了。”

甘泌那见过这么凶的女人,怯懦的施礼道:“甘泌见过四姐姐。”

蔡文姬一蹦三尺高,大吼道:“闭嘴!谁是你四姐?”又冲康鹏吼道:“老丑鬼,马上把这个狐狸精赶走,我不管你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我绝对不承认她,否则我有你好看的!”声音尖利刺耳,把柔弱的甘泌吓得直往康鹏背后躲。

康鹏耸耸肩膀,把甘泌拉到前面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小脸道:“文姬,你不发现她比你漂亮吗?你如果不承认她,本相就只好把你休了。”康鹏想通了,将来想收那帮小美人,还有大乔、小乔等美女,就必须把这个野蛮丫头的气焰压下去,否则倒霉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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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多线作战(3)

从开始种植土豆那天开始,转眼已经过去十天,一百多万斤土豆种除了留下半成以防万一外,董卓军几乎全军出动,监视百姓将土豆全部切开后种到各地农田中,期间抓获四十多名企图偷盗土豆种的诸侯细作和十几名被诸侯买通私藏种子的雍州当地百姓,对这些人,康鹏没有客气,全部押到长安城新建的承运台下,当着长安百姓的面将他们全部五马分尸,杀一儆百。

康鹏知道,土豆种好防盗,只需切开下种,敌人偷去也在路上腐烂了,玉米种防盗却难,如果不拿出霹雳手段,那么高产种子肯定将流落到敌人手中,对自己的天下大计极度不利,所以康鹏一改来到往日的慈悲心肠,将屠刀高举,以敬效尤。

与此同时,陈宫与高顺带领的陷阵营也顺利抵达子午谷,向驻扎在子午谷口的魏延和郭汜转达康鹏的命令,魏延大喜,马上点起一万飞熊军,随高顺、陈宫等人取道子午谷向汉中进发,去汉中威慑刘焉。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董卓军战略改变的命令送到正在汉中与张鲁谈判的鲁肃手中,鲁肃毫不迟疑,马上调整与张鲁的谈判条件,“张天师,董太师使人飞马来书,我军已向汉中进发,来帮助天师抵御刘焉的侵略,所以我们之间达成的条件有必要修改一下,增加三条,一,西凉军在汉中一切补给必须由汉中军民足额足量提供,不得短缺;二,雍、并、凉三州货物经过汉中,税费必须降低一半;三,为保证我军撤退时的安全,子午谷的控制权必须完全移交我军,以防不恻。”

张鲁顿时目瞪口呆,头两个条件也还算了,第三个条件简直就是在欺负汉中,完全移交出子午谷的控制权,也就意味着西凉铁骑随时可以踏上汉中的土地,而汉中将无险可守。可是一个月前,杨松把祥瑞从长安带回来的时候,张鲁就知道大祸临头了,旧主刘焉早就对自己独立不满,如今祥瑞又在自己手中,刘焉不来抢那才叫怪。果不其然,杨松返回汉中不到半个月,探马就传来刘焉以张任、严颜为先锋,亲自领兵进军巴西的消息,张鲁吓得魂飞魄散,神种祥瑞也不敢下种,赶紧准备厚礼,派杨松为使,请求与董卓军结盟,只是张鲁做梦都没想到,董卓军的条件竟然这么苛刻。

张鲁强忍住想一拳打在鲁肃那张微笑着的脸上的冲动,陪笑道:“鲁大人,头两条都好说,以前太师要张鲁开放边境,开放商贸和允许西凉军运输队通过也没问题,就是这第三条,张鲁实难答应,请鲁大人理解。”

鲁肃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张天师,肃猜你是担心我军居心不良吧?可张天师想想,我军若对汉中有兴趣,何必玩什么低级的假途伐虢之计,直接派兵来取就是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董太师若要取汉中,张天师抵挡得住吗?就是刘焉他能挡住董太师吗?”

张鲁大感犹豫,半晌不语,鲁肃看出他的迟疑,开导道:“张天师,我军也是防止万一,待刘焉兵退,我军撤离之时,自然会将子午谷交还天师,就象我军在洛阳一样。”鲁肃又补充道:“我军的死敌是关外诸侯,而不是与我军和平相处的张天师,这点请张天师考虑清楚。”

张鲁权衡良久,终于还是咬牙道:“好,本公答应,但有一点,董太师的军队撤离之时,一定要把子午谷交还我军。”

鲁肃笑道:“那当然,鲁肃对天发誓,到时一定将子午谷交还汉中。张天师,请立盟约吧。”鲁肃心说,如果子午谷在交还你之前,你就已经兵败身死,那我可不算违背誓言。

盟书很快立好,鲁肃与张鲁画押之后,鲁肃当即告辞,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是到刘焉那里,劝说刘焉给长安商人开放通道,借商人之手暗中支援袁术,并且设法让刘焉在长安新粮出来之前不要大举动兵,到长安新粮收获之后,就不管他刘焉想干什么了,这比游说张鲁可困难多了。

这一天也许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天,光明正大的打着诛杀国贼名义,刘备亲自率领的十万大军终于杀到下蔡,先锋黄忠一箭射死袁术守将陈兰,轻松占领下蔡,寿春防线已暴露在刘备的丹阳兵面前。

同样是这一天,刘表大将蔡瑁、文聘率九万大军兵出义阳过平春,直逼光州,袁术被陷入两面夹攻的窘境。而屯兵在九江口的孙坚,一年来被袁术追着打,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正在九江口集结兵力,准备在袁术背后捅上一刀……

身在长安的康鹏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正陷入另一桩让他头疼的麻烦中,从甘泌那件事后,他已经十来个晚上没去蔡文姬房间里,虽然这个时间对秀儿、伏玉、安阳和平阳俩位公主来说只算平常,对蔡文姬来说,却是从来没有的事。十几天来,蔡文姬茶饭不思,整天只是哭泣,康鹏虽然讨厌她对自己拈花惹草横加干涉,可心里毕竟还是深爱她的,每天都要听取侍女报告她的情况,从侧面关心她。

当天公事处理完后,已是天色全黑,康鹏听侍女报告说蔡文姬今天又是粒米未进,终究还是心中不忍,不顾疲劳亲自下厨为她熬了一锅这个时代还没有的八宝粥,又送去她的房里。

刚进蔡文姬房间,康鹏就看到董鹏已经睡下,一个侍女都没有,蔡文姬的那帮小跟班正捧着一些馒头、大饼之类的食物在劝她吃饭,可蔡文姬紧闭着眼,什么话也不说。康鹏咳嗽一声,听到这声音,蔡文姬猛然把眼睛睁开,看到康鹏后又闭上,头也扭到一边。

孙尚香第一个冲上来,尖声叫道:“坏太师,你还知道来姐姐这里啊?你怎么不去陪你那个姓甘的狐狸精?”

甄宓和吴馨也跑过来,一边往外推康鹏,一边尖叫道:“坏太师快出去,姐姐被你气坏了,你还想来气姐姐啊?”

康鹏苦笑,打开手中粥钵,诱人的甜香顿时弥漫整个房间,干笑道:“文姬,本相亲自为你熬了一锅粥,你尝尝。香香,宓儿,馨儿,你们也试试一下本相的手艺。”

蔡文姬眼睛还是闭着的,冷冷道:“送去给你的那只狐狸精吧,我明天就带鹏儿回洛阳,永远不回来了。”

孙尚香等小丫头也跟着大叫,“送去给你的狐狸精,我们不要。”话虽这么说,八宝粥的香味还是让这几个小丫头直咽口水。

康鹏看了一眼这几个小丫头,也是悄悄咽下口水,一年多来这几个小丫头已经长大了不少,尤其是最大的甄宓已经有十三岁多,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可以出嫁的年龄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又让她发育极为良好,该突的地方突,该凹的地方凹,简直让不良学生有一种想犯罪的冲动,孙尚香和吴馨也满了十一岁,身材虽不如甄宓那么诱人,可俩张迷人的小脸蛋对不良学生还是有足够的杀伤力的。

蔡文姬虽然扭过脸,可眼角的余光还是紧盯着康鹏的,见康鹏看孙尚香等小女孩那副色咪咪的模样,非常了解康鹏的蔡文姬顿知不妙——她非常清楚,康鹏年龄虽大,可这一年多来在她的强逼下,长期坚持锻炼,服用华佗精心炼制的神丹妙药,身体比起正常青年人来还要强壮。

蔡文姬重重哼一声,“香香,宓儿,馨儿,你们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对太师说。”

可惜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却不领她的情,孙尚香撇嘴道:“我不走,免得坏太师又用龙头拐杖打你。”甄宓和吴馨也纷纷附和,表示自己不愿放蔡文姬不顾。

康鹏心念已动,就坡下驴道:“对,那都不去,就在这里,本相给你们好吃的。”康鹏心说,反正已经把甘美人的姑妈都吃了,干脆今晚把这几个小美女也吃了吧。几个小丫头毕竟还小,还在拍手欢呼,那知道这个不良学生已经动了邪念。

康鹏盛好一碗热腾腾的八宝粥递给蔡文姬,“夫人,今天还没吃饭吧,快喝一碗,补气养身。”蔡文姬看到几个小丫已经喝得香甜,醋意大作,又气又急,头扭得更偏。

康鹏那管她想奥妙,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调羹递到她嘴边,“乖,快尝一口,这是本相亲自为你熬的。”

蔡文姬重重在康鹏的胳臂上咬了一口,凑到康鹏耳边说道:“你把香香她们留在这里想作什么?快让她们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康鹏笑而不答,这时孙尚香发现蔡文姬的小动作,小嘴里还含着粥就含糊不清问道:“姐姐,你对坏太师说什么?”

蔡文姬又羞又气,康鹏却抢先说道:“你的姐姐说,要本相也喂你喝粥,你可愿意?”

天真的孙尚香那疑有它,欢呼一声也是扑到康鹏怀里,“要,要。”小嘴凑到康鹏手边,抢先把调羹里的粥喝了。甄宓和吴馨也不客气,跳到康鹏的两条粗腿上一左一右坐好,娇声道:“太师,我们也要你喂。”

几个小丫头的请求,康鹏当然答应,可蔡文姬的俏脸都气白了,几乎都想发作,但转念一下想,自己与两位公主和甘泌的关系都很差,差不多到了誓不两立的地步,秀儿和伏玉又是中间派,两不相帮,自己一个人未免也太势单力薄了些,想要完全拴住老丑鬼的心,何不拉几个盟友……

蔡文姬强作笑颜,“香香,宓儿,馨儿,你们既然不愿意回房睡,左右姐姐的床大,今天晚上就睡在姐姐这里好吗?”孙尚香等几个小丫头那知大祸即将临头,还在那里满口答应,兴高采烈的去铺床叠被,准备休息。

她们走远后,蔡文姬又将小嘴凑到康鹏耳边,酸溜溜的说道:“老丑鬼,今天我让你了心愿,让你以后也不用整天挂在心上了。可我有一个条件,今后你不许再讨小妾,对我和鹏儿也必须最好,然后才是其她女人,否则我饶不了你。”

康鹏心中暗乐,大嘴也是凑到她的小耳朵旁边,低声淫笑道:“这就对了,长安的一个土财主谭密都有十几个小老婆,本相贵为太师,多讨几个又有什么?不过你放心,本相最疼的人绝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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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多线作战(4)

一夜春光无限,自不足与外人道,唯有房中娇呼不断,凭空为夜风明月增添些许浪漫。

康鹏虽然生性不良,但孙尚香和吴馨俩个小丫头毕竟还是不满十二岁的小萝莉,康鹏最终还是手下留情,仅仅在她们的小嘴里发泄了两次,至于已经满了十三的甄宓——在这个时代也是可以出嫁的年龄,康鹏就没有客气,疯狂的糟蹋了她一夜,直把甄宓弄得口歪眼斜,涕泪交加,连声求饶,蔡文姬也暂时收起爱吃醋的坏脾气,连拉带劝的帮助康鹏兽欲得逞。

待到天明之时,康鹏才满足起身,再打量几个小丫头,孙尚香和吴馨小脸晕红,甄宓则已经秀发散乱,面赤如血,眼角还有泪痕,三个小丫头都是羞得不敢再看康鹏,你争我夺的抢被子蒙头。而蔡文姬还是有些吃醋,小嘴微翘,狠狠扭康鹏一把,起身去为董鹏哺乳去了。

康鹏大是得意,大手将甄宓从被中拉出来,搂在怀里,“宓儿乖,下午本相就去对你母亲说,让她把你嫁给本相做妾。”甄宓虽然甚得康鹏喜爱,可她的出身与俩位公主和伏玉、蔡文姬等皇室官宦之后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康鹏虽不在乎什么出身门第,可还是不得不考虑自己在士人、朝廷中的形象,也只好委屈甄宓做小了。

甄宓的小脸深深埋在康鹏怀里,低声道:“太师,宓儿什么都是你的了,如果你骗宓儿,宓儿就只有死一条路可走了。”甄宓又凑到康鹏耳边低声道:“好太师,其实昨晚蔡姐姐和你这么说话的时候,宓儿就猜到太师想要做什么了,母亲也早就教过宓儿如何侍侯太师,所以宓儿没跑。”

康鹏嘴张得下巴差点掉了,甄宓的母亲居然也早想把女儿献给自己,难怪自己感觉昨夜甄宓的动作有些熟练。可康鹏转念一想,因为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改变历史使得甄家家破人亡,孤苦伶仃的甄宓母女除了这么做,那么天下虽大,已无她们母女安身之处了,何况自己将与董家无亲无故的甄宓母女留在府中居住,打的什么算盘,恐怕已是人人心知肚明,所以甄母才让女儿主动献身。

想到这里,康鹏对可怜的甄宓母女更是怜惜,在甄宓的小嘴上长长一吻,吻到甄宓几乎要断气的时候才松开,柔声道:“宓儿放心,本相一定会让你们母女平安快乐的过下半辈子的。”

甄宓又羞又喜,头又埋在康鹏怀中,感受康鹏肥厚胸膛的温暖,孙尚香和吴馨那肯让甄宓独享,就穿着小衣也是挤到康鹏怀里,好在董老大的胸宽臂长,三个小丫头的身体又都娇小,康鹏倒也勉强能把她们全部抱住。

“坏太师,等香香再长大些,你一定要娶香香噢。”孙尚香的小脸贴在康鹏的胸膛上,甜甜的说道。

“好太师,等馨儿满十三岁了,你就要娶馨儿,这是你说过的,不许反悔。”吴馨直接抱住康鹏的腰,声音更甜。

康鹏大笑,在俩个小丫头的小脸各亲一下,“那当然,那当然。”康鹏一凑到她们耳边低声道:“不过有些疼,到时候可不许逃噢。”

三个小丫头羞得无地自容,拼命往康鹏怀里钻,几乎想挤进康鹏肚皮上的肥肉里,那边正在给董鹏喂奶的蔡文姬醋意大发,冷冷道:“相公,想亲热等以后,该去办公事了。”此刻蔡文姬已经有些后悔,拉盟友虽然可以和那些狐狸精争宠,可无形中,又把老丑鬼对自己的宠爱分给了别人。

康鹏尴尬一笑,将三个小丫头一一抱上床,轻声安慰她们再休息一会,这才与蔡文姬告别去处理公务。虽然康鹏逐渐开始讨厌蔡文姬越来越糟糕泼辣的脾气与对自己的私事横加干涉的态度,可心里还是深爱着她的,同时康鹏心里也明白,自己的女人虽然不少,可除了这三个不太懂事的小丫头之外,几乎都是被自己或者董老大先奸后娶的,唯一与自己真心相爱的,也只有这个脾气古怪的蔡文姬了。

……

当康鹏在长安风花雪月、享尽齐人之福的时候,他的谋士兼头号外交官鲁肃却在益州面临外交使命中最大的困难。汉初平三年三月初五,鲁肃终于抵达西川重地巴西,立即求见屯兵于此的益州牧刘焉,可鲁肃还没进刘焉暂住的官衙,西川头号大将张任就先出来为难他了。

张任的面色阴沉,也不请鲁肃进门,而是劈头盖脸问道:“鲁奉常所为何来?”

鲁肃也不生气,而是彬彬有礼的微笑着答道:“特为救刘益州而来。”

张任做梦也没想到鲁肃会这么回答,反被鲁肃一句话弄得发楞,半晌才又问道:“我主坐拥秦川天险,江峡地利,何需鲁奉常相救?天下又有何人能害我主公?”

鲁肃一笑,摇头道:“将军不会不知道吧?与刘益州有仇的汉中张鲁已将子午谷交与西凉军,秦川天险已失,西凉军随时可沿南江而下,刘益州能有自信挡住天下无敌的西凉铁骑吗?”

张任大怒,“呛啷”一声,张任拔刀厉声道:“鲁奉常如果是来劝降的,那请回吧!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

鲁肃叹气摇头,眼角瞟了一眼门后晃动的影子,转身叹道:“好心无好报,等董太师与张天师的联军压境的时候,刘益州与张任再去对董太师说这些断头将军、投降将军的话吧。”

正如鲁肃所料,他没走出几步,刘焉就从门后窜出来,大叫道:“鲁奉常慢走。”

鲁肃止步,回头佯作惊讶道:“刘益州,你不是不见小人吗?怎么又出来了?”

张任大怒,正要说话,被刘焉挥手制止,又满面堆笑的亲自去搀扶鲁肃进门,“鲁奉常,本公有公事缠身,不能亲自出城迎接鲁奉常,万勿见怪。”

鲁肃暗笑,心说如果不是陷阵营与飞熊军现在已经抵达汉中,不要说你出城出府迎接,不把我轰走已经不错了。心中虽然这么想,可鲁肃嘴上还是与刘焉打着哈哈,“刘益州太折杀小人了,小人何德何能,那敢让刘益州出城迎接?”

有人说,外交是最虚伪的婊子,这话果然不假!刘焉心中虽然对横插一脚的董卓军恨得咬牙切齿,可嘴上仍然在不停的称赞董太师驱除鞑虏、剿灭黄巾、生擒十八路诸侯诸般功业,对董太师的神威无比歌颂并且仰慕已久只恨无缘相见等等等等。鲁肃当然知道他想什么,可也是满口仁义道德,对刘焉的热情接见再三表示感谢等等等等。

客套半天,刘焉将话转入正题,“鲁奉常,敢问董太师兵进汉中,所为何事乎?太师遣鲁奉常到此,又有什么指点?”

鲁肃脸色马上大变,冷冷道:“刘益州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刘益州屡屡对董太师不敬,多次藐视太师,如今汉中张天师提出与董太师结盟,主动让出子午谷供西凉军通过,董太师自然是顺便来找刘益州问个明白了。”

“大胆!”张任大吼一声,跳起来拔剑指着鲁肃。严颜也是暴跳如雷,宝剑几乎指到鲁肃鼻子上,“黄毛小儿,竟敢对我主公口出狂言。”

“都给本公退下。”刘焉的声音比他们还大,刘焉不是不恨鲁肃如此张狂,可他现在内有犍为郡任歧、贾龙之忧,南有蛮夷与交州士家虎视耽耽,东面荆州刘表历来与他不和,只有汉中刚独立的张鲁势力最弱,如果真惹火了董魔王,西凉军与张鲁一起南下,那么益州内忧外困势必一起爆发,他也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将张任、严颜喝退后,刘焉又扭头对鲁肃陪笑道:“鲁奉常,这是不是一场误会?刘焉素来敬重太师,那里敢藐视董太师?当年董太师遭士人诬陷,被诸侯围攻之时,形势何等危急?袁绍狗贼也来信邀刘焉起兵,可刘焉深信董太师是被小人污蔑,都不肯起兵偷袭太师。”

鲁肃冷笑,“是吗?汉初平二年三月,长安商贾商队通过阳平关时,被征收高税不说,货物也被刘益州的属下强行留下一半;汉初平二年四月,长安商人在绵竹一带多次遭劫,太师数次派使者与刘益州交涉,可刘益州至今没有给太师交代,使得长安商人从此不敢走沓中道路,被迫绕道汉中;汉初平二年七月,太师远征羌人之时,给太师运送物资的后勤车队在五丈原附近险些遭劫,我军抓获的盗贼说的可是西川口音;种种类似事件层出不穷,整个初平二年,雍、并、凉三州商队在益州被劫三十一次,三州商人被杀四十余人,损失货物折价超过五十万贯!”

刘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些事他当然知道,劫持雍、并、凉三州商人的事就有不少是他暗中指使军队干的,几次得手后不见董魔王有什么反应,刘焉也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淡忘了,没想到鲁肃现在拿这些事大作文章。

鲁肃继续说道:“刘益州,你应该知道,太师最重商贸,可雍、并、凉三州商人在益州境内屡遭洗劫,这对董太师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冒犯!”说到这鲁肃顿了顿,“这还不算,上月神果下种之时,仅在长安就抓获前去盗窃神种的益州细作,就达三十余名,刘益州对此又作何解释?”

刘焉急得满头大汗,却又喃喃半天不语,张任和严颜也知道这些事自己们理亏,也就不再说话——谁叫自己们的主公贪财!大厅中一时哑场。

刘焉尴尬半天,终于还是说道:“鲁奉常,这些事情老夫确有不对,但请鲁奉常放心,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时间,老夫就把那些盗贼全部抓捕送到长安,给董太师解气,三州商人的损失,老夫也照价赔偿。”刘焉说这些话是有把握的,真正的盗贼当然不能抓,随便抓几个百姓送去给董卓出气也应该不难,鲁肃说的五十万贯货物虽然是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但只要在益州多加一成的税,这些钱也就出来了。

可惜鲁肃得理不饶人,先茗上一口清茶,才又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些损失当然是要刘益州赔的,可董太师说了,还要刘益州附加赔偿董太师的精神损失费。”

刘焉糊涂了,“敢问鲁奉常,何谓精神损失费?”

“刘益州对董太师屡屡不敬,对董太师高贵的心灵造成精神痛苦,对董太师的精神利益造成损害,所以董太师要刘益州赔偿,就叫精神损失费。”鲁肃一边回忆临别时康鹏教他的歪理,一边义正言辞的教训刘焉。

张任和严颜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直响,可刘焉又朝他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冷静,才又对鲁肃陪笑道:“鲁奉常,老朽是该赔偿太师,只是请问该赔多少?”刘焉心说大不了我今年再加一成税赋。

鲁肃轻描淡写的答道:“请刘益州把上庸割让给董太师,董太师就不生气了。”

鲁肃狮子大张口,这下不光是张任和严颜气得双眼喷火,就是一直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刘焉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董贼好大的胃口!”总算刘焉还有一丝理性,没有招呼刀斧手上前把鲁肃砍了,只是气呼呼的说道:“鲁奉常请回吧,本公已经再三忍让,董太师还如此欺人,本公也好被迫反击了。”

鲁肃脸上波澜不惊,起身彬彬有礼说道:“刘益州,鲁肃在巴西暂住十天,等刘益州回心转意,价钱嘛,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告辞。”

鲁肃翩翩走后,刘焉一把将案几掀翻,大吼道:“董贼欺人太甚!张任、严颜听令,你二人领三万人马先行,坚守葭萌关,待本公大军赶到,再与董贼决一死战!”

张任与严颜几乎是吼着答应,“遵命!”

鲁肃走出巴西府衙大门,身上已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漫天要价要得太过分了!鲁肃心中默默说道:“陈宫,能不能抢在刘焉援军赶到之前拿下葭萌关,逼刘焉就范,为将来全面进军益州打下楔子,就看你的了……”

而此刻,已经抵达汉中的高顺、魏延部队没有进汉中城休息,而是稍作停留补给粮草后即刻起身,日夜兼程,往天险葭萌关杀去!同时,驻扎在青泥隘口的张辽、徐晃部队抽出部分兵力,多打旗帜以虚张声势,往南乡方向佯动;驻扎在五丈原附近的张济、李肃部队也是如法炮制,起兵往陈仓方向佯动,制造董卓军全面进攻西川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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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智取葭萌关

益州巴西经剑阁通往葭萌关的道路上,张任与严颜带领三万大军在疾速前进,在他们之前,一个信使已经带着三匹骏马先行疾驰,一路换马不换人,要在最快时间内赶到葭萌关守将卓膺处,要求卓膺提高警惕,谨防来自汉中的突袭。

而此刻汉中通往的道路上,一队由近五百辆马车组成的大型商队也在急速前行,每一辆马车都满载货物,随行的商人众多,不时抽打马匹,就象有什么急事一般,行色匆匆,带起漫天的灰尘。

当这支商队赶到离葭萌关还有五十里的地方时,已是日当正午,道路旁的树林中突然窜出十几个益州军,为首的斥侯队长厉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拉的是什么?到那里去?”

这支商队的头领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虽然身穿一套商人服饰,可面容清雅,看上去不象是一个商人,更象一个儒生。那中年人见益州军斥侯队长拦路,忙带着俩个伙计迎上去,这俩个伙计一个三十多岁,气质严肃刚毅,另一个枣红脸的大约二十岁左右,一对三角眼不停转动,显得非常精明。

那中年人迎上去陪笑道:“军爷,我们是长安艾老板的商队,去成都做些生意,拉的都是些粮食和长安纸、高粱酒什么的,小人姓陈,是这支商队的掌柜。”

那斥侯队长有些狐疑,上下打量那中年人一番,“艾老板的商队常从我们这里经过,几个掌柜我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那中年人不动声色,仍然满脸堆笑,“艾老板的生意越来越大,原来的六支商队已经忙不过来,所以新组建了一支,由小人掌管。”那中年人又指着马车队说道:“军爷请看,这些马车都是崭新的,打的也都是长安艾字号的标记。”

那斥侯队长仔细一看,见那些马车确实是崭新的,打的也都是艾字号标记,疑惑稍解,这一年多来常有长安商队到西川经商,西川军队已经对这些长安商人见惯不怪了。这时那中年人又把一锭黄金塞到那斥侯队长手中,“军爷,今后小人要长跑这条路,以后还请多加关照。”那俩个伙计也上去给益州其他斥侯兵每人塞上几贯钱。

那斥侯队长大喜,这个陈掌柜可比以前那几个掌柜出手大方。顿时那斥侯队长说话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陈掌柜,不是小爷我为难你,只是将军大人有明令,如今汉中张鲁妖道作乱,我们要检查所有过往的行人,把你们货厢打开几个给我们看看吧。”

那中年人满面堆笑,“当然,当然。”转身叫道:“打开几个货厢,让军爷检查。”他的伙计们答应一声,马上打开头前的几辆马车货厢。

那斥侯队长过去一看,见前面几辆马车车厢内果然都是粮食酒坛什么的,正想去检查下面的马车,那中年人抱出一坛酒来,“军爷,正好我们也要停歇吃午饭,请几位军爷和我们一起喝些酒、吃些长安菜如何?”

那斥侯队长是个酒鬼,一听有这好事,点头不迭的答应,那中年人忙把他们带到一旁坐好,打开几坛酒,又取来牛羊肉干,招呼这些斥侯大吃大喝。商队中的伙计也纷纷下车休息,忙碌着准备午饭,也有一些伙计走进树林,大概是去方便。

不多时,益州军斥侯的暗哨们也呆不住了,一个个窜出树林,与同伴分享陈掌柜的好酒好菜。他们正吃喝间,那红脸的年青伙计从树林中回到那中年人旁边,对那中年人使个眼色,示意树林中已无暗哨。

那中年人点点头,慢慢转过身去,他刚转身,身后就传来益州军斥侯接连不断的惨叫、惊呼声,还有钢刀插在人身体上的独特声音。

待所有益州军斥侯都停止惨叫的时候,陈宫才转过身来,淡淡道:“处理尸体,继续前行。”

二十多具益州军斥侯尸体被迅速掩埋,血迹也被泥土遮盖,刚才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也变回长安艾大老板的良善伙计兼辛勤劳动的普通百姓,继续催动马车前行。

一路之上如法炮制,这支商队先后让三支益州军斥侯队突然失踪,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到傍晚时分,这支商业终于到达葭萌关,而这支商队后面马车上拉的是什么,却还没有一个益州军斥侯知道。

葭萌关紧扼西川与汉中交通之咽喉,关的两面都是崇山峻岭,地势险要,墙高沟深,易守难攻,当年西川闹黄巾时,汉将贾龙就是凭借此关以三千兵力死死挡住汉中八万黄巾军,黄巾军攻打数月不克,士气大损,最后被从容集结了兵力的贾龙轻松击破,葭萌关从此也被誉为蜀中第一雄关。因为今年刘焉与张鲁交恶,已有准备大打出手之势,所以此时葭萌关中已经屯兵过万,由蜀中名将卓膺镇守。

陈宫等人到达葭萌关时,天色已晚,关门已经关闭,吊桥也已拉起。陈宫大急,眼下最紧急的就是时间了,今天如果不能进关,难保明天甚至今天晚上刘焉的信使就能到达葭萌关,那时候再想蒙混进关,只怕将比登天还难。

陈宫硬着头皮独自走到关下,对关上大叫道:“关上的军爷,小人是长安艾全艾大老板的掌柜,运一批粮食到成都去,时间紧急,请军爷们行个方便,放我们现在过关。”

关上巡城队长叫道:“不行,关门已闭,你们休息一晚,明天再通过。”

“军爷,我们真的很急,成都那边的商号还等着这些货物,请你们行个方便吧,小人定有重谢。”陈宫还不死心,继续诱惑道。

可不管陈宫怎么许诺恳求,嗓子都叫哑了,但关门就是不开,最后那个巡城队长被陈宫叫烦了,干脆让士兵们拉弓搭箭,逼陈宫滚开,陈宫无奈,只得退回去。

高顺和魏延——也就是那俩个伙计迎上来,高顺低声道:“军师,他们不肯开关门,我们怎么办?”

魏延建议道:“军师,既然他们不肯开关门,反正我们带有两架云梯,干脆等半夜我们强攻。”

陈宫皱眉摇头,“不行,关墙守备很严,即使半夜强攻也很难得手,再说根据路程计算,今天晚上刘焉的传令兵就应该到了,我们等不到半夜。”

“那怎么办?”高顺和魏延异口同声问道。

陈宫摇摇头,“让我想想,看有什么办法赚开关门。”

陈宫坐在一边抱胸苦思,高顺和魏延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的奇谋妙计,可现在陈宫现在心急如焚,越急思绪越乱,一时半会那能想得出什么主意来。

天色越来越黑,可陈宫始终想不出什么办法,高顺和魏延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弄出什么声音打扰陈宫。就在陈宫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远处几句话飘进陈宫耳中,“你见过温侯的夫人吗?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美人。”“没见过,不过我觉得赵将军的未婚妻马姑娘才是天下第一美人,我那次看她差点看呆了。”

陈宫眼睛一亮,心中豁然开朗,心道:“有了,情报说,卓膺最是好色,恰巧这次为了以防万一,太师让我带了四名燕子来。”

葭萌关前的空地上,来自长安的商队生起无数篝火,将空地映照得仿若白昼,商队的伙计们支锅炒菜烫酒,酒香肉香顺着夜风飘到葭萌关上,惹得关上守军大咽口水,和在洛阳城一样,香味最浓郁的是辣椒炒火腿的味道,一直飘到关中,惹得不少不当值的守军都跑上关墙,看是什么这么香,可怜的益州军天天吃窝头就咸菜,那里闻到过这种勾魂摄魄的香味,一个个口水流淌成河,恨不得冲下关去抢夺。

真正勾引葭萌关守军的还在后面,火光中,陈宫焚香奏琴,音乐声中,四名身材动人的绝色少女身披轻纱,翩翩起舞,舞姿轻盈,动作优美,并且一起作歌轻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歌喉曼妙,声音动听,勾人魂魄,最难得的是那歌词之中极尽挑逗之能事,即使是心中火烧火燎般焦急的陈宫、高顺等人也不禁心动,更何况旁人?

果然,陈宫等人期盼已久关门隆隆打开,吊桥也缓缓放下,一队装备精良的益州军拥着一骑奔出关来,径自朝商队奔来。高顺、魏延大喜,正要发出暗号,陈宫拉住他们,低声道:“且慢,等进关再说。”

那队益州军奔到陈宫等人面前,为首那将在马上喝道:“我乃葭萌关守将卓膺,汝等何人?到此何干?”卓膺大义凛然的对着陈宫问话,眼睛却飘到那四个舞女身上,而康鹏精心打造的燕子组也确实不是吹出来的,随军而来的四名燕子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又得长安名妓传授媚术,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媚力,挑拨男人心底的欲望。

陈宫仿佛又惊又喜,躬身行礼又把什么长安艾大老板新掌柜贩粮贩锦的鬼话唠叨一边,但卓膺在来之前就已经问过刚才拒绝陈宫的那个巡城队长——这次来不过是问这些舞女的来历罢了。卓膺一幅大公无私的模样,以马鞭指着四名舞女问道:“那这些女子是什么人?”

陈宫低眉顺眼轻声答道:“回禀将军,她们是艾老板家的歌姬,艾老板准备送给平时对我们商号多加照顾的西川将军的。”

卓膺眼睛一亮,正想说话,陈宫已经招手道:“灵儿姑娘,快过来见过卓将军。”

一个身披半透明粉红纱衣——里面仅穿一件肚兜的少女斯文的走到陈宫身边,低身福了一福,樱唇微动,吐出一串银铃般的声音,“灵儿见过卓将军,卓将军万福。”

卓膺那见过如此美色,差点没跳下马就把那灵儿按倒在地,这时陈宫说道:“卓将军,若你不嫌灵儿相貌粗鄙,小人代艾老板将灵儿送与卓将军,不知卓将军意下如何?”

卓膺口水差点没淌出来,可他眼角又扫扫剩下的三名舞女,跳下马将陈宫拉到一边,低声道:“陈掌柜,再把那个穿绿纱衣送给本将军,本将军担保,从此长安艾家商号货物从葭萌关通过,定税少一半,随到随过。”

陈宫是个爽快大方的人——反正是慷康鹏之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转身就招手道:“小丽,快过来拜见卓将军。”

卓膺坐在艾家商号的马车上哈哈大笑,搂着灵儿和小丽左亲右吻,双手不住活动,领着艾家商队返回葭萌关,而艾家商队的伙计们也不住把马车中的美酒搬出送与卓膺的亲兵——也不管这次的生意是否亏本。

进到关中,卓膺也懒得去检查商队马车中装载的是什么,吩咐士打开关后门让商队出关,抱着灵儿和小丽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可他刚进房间,连灵儿和小丽的衣服水来不及撕,就听到关中杀声大起,卓膺忙出门看,却见那些马车上不住跳下带甲武士,正与关中士兵厮杀。

卓膺大吼一声,“上当了!”转身就要去杀那俩个贱人,却发现自己房间的窗户大开,那俩个贱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马车上窝了大半日的陷阵营将士早憋得发慌,冲出马车就把怒火发泄在倒霉的葭萌关士兵身上,高顺和魏延也乘乱换上甲铠,指挥陷阵营在葭萌关中横冲直撞。可怜的葭萌关守军那里见过这些杀不死的怪物,兵力虽占优势也告无用,武器刺砍在陷阵营兵士身上虽然火星四溅,却连对陷阵营士兵搔痒的作用都起不到,而陷阵营的大刀砍在他们身上,四肢脑袋顿时分家,陷阵营钢枪刺在他们身上,身体马上出现一个透明窟窿。眨眼之间,葭萌关守军就已经倒下一片,而其他假扮作商队伙计的陷阵营都已经换上铠甲,一千五百名陷阵营战士整装完毕,组成战阵以不可抵挡之势向敌人碾压过去。

一起挥刀,一起挺枪,全身玄铁铠甲的陷阵营战士根本无视敌人攻击,就象一辆辆坚不可摧的坦克般在数倍于己的敌人阵中纵横来去,任何敢于阻挡他们的敌人撕成碎片,鲜血在瞬间染红葭萌关的街道。

卓膺开始还组织守军反攻陷阵营,可看到前去迎战的士兵就象割麦子般一片一片倒下,而陷阵营战士安然无恙时,卓膺的信心动摇了,这时候,陷阵营已经冲破关门,并放下吊桥,关外立即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随后赶来的飞熊军呐喊着朝葭萌关冲来。

卓膺见势不妙,知道光是这些杀不死的怪物就不能抵挡,更何况敌人又来了援军,忙领亲兵出后门向西川方向逃窜,把近万西川军留在葭萌关关中给自己当挡箭牌。

卓膺一行逃出葭萌关不到十里,便碰到刘焉派来信使,当卓膺看完刘焉要他封关的命令后——不禁掐住那信使的脖子大吼,“你为什么不能早到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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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远交近攻

“鲁奉常,这是川名菜石爬蒸豆豉,请你品尝。”

“鲁奉常,这是川名酒泸州大曲,虽然比不上长安新出产的高粱酒那么浓烈,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鲁奉常,这些姑娘的歌舞可还过眼?鲁奉常要不要挑几个川少女带回长安?”

“来人啊,快侍侯鲁奉常净手……”

从那天与刘焉谈判失败之后,鲁肃率领的使节队伍在巴西呆了七天,受尽益州军吏白眼冷遇刁难,吃冷饭住漏房院墙都是透风的,就连上街买生活品都被益州军唆使巴西商人敲诈勒索,甚至几次险些遭到益州军民围攻刺杀,如果不是鲁肃带来的侍卫都是西凉军万里挑一的好手,装备的也是董卓军所能拿出的最好武器铠甲——那么鲁肃肯定不能站着回长安。

可是当董卓军攻破天险葭萌关、打开蜀平原的门户、张辽徐晃‘大军’兵进南乡、张济、李肃‘雄师’逼近陈仓的消息传到巴西之后,鲁肃一行的待遇马上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刁难刻薄他们的接待官员马上被免职痛打八十大板后直接把家搬进大牢、敲诈勒索他们的巴西商铺立即关门查封抄家搜产后折算成金银珠宝全部赔偿给鲁肃一行、一直没有音信企图刺杀鲁肃的几个刺客也突然落入法网稍加审讯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押到菜市口斩首示众!总之一切都是为了让一向与益州军睦邻友好相处的董卓军使者鲁肃鲁大人心满意足心平气和!

消息传到巴西的当天晚上,新任益州军接待官员就象侍侯亲爹一样——不,是侍侯祖宗一样把鲁肃请到刘焉住处,而早已率领谋臣武将在大门口等候的刘焉满面堆笑——就象忘记了七天前几乎想杀鲁肃的事一样,言词亲密态度和蔼语气恭顺亲亲热热恭恭敬敬的将鲁肃迎入大厅,吩咐大摆酒宴,这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刘焉大献一番殷勤后,见鲁肃始终保持宠辱不惊的神色,刘焉终于坚持不住了,寻机把话题转入正题,“鲁奉常,当日你曾说过,太师他老人家要老朽赔偿的什么……,损失费,有商量的余地,当时老朽身体不适,没有听鲁奉常说完,今日请鲁奉常再说一遍,老朽洗耳恭听。”

鲁肃先抿一口酒,才慢说道:“回禀刘益州,太师他老人家说了,这次的事全由益州官府刁难刻薄雍、并、凉三州商人而起,所以要益州官府赔偿损失折价五十万贯,另外将上庸割让给西凉军,以赔偿董太师他老人家的精神损失。”

刘焉苦笑,董魔王还真能狮大开口啊,转头对张肃张松俩兄弟使个眼色,张肃与张松会意,张肃拱手道:“敬先生,刻薄刁难长安商人,确是我等有失察不对之处,赔偿损失也是应该,可太师要价未免也太高了吧?我主岂能答应?敬先生,是否该把董太师他老人家的真正条件明言?”

张松正要说话附和大哥,堂下最末一席突然有人咳嗽,张松一看,却是新进入川的一名年青学,扶风郡人,姓法名正字孝直,仅有十八岁,官位也极低,却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极具才华,相识时间虽短,张松却很是欣赏信任这个年轻人,而法正也朝张松向后堂轻轻摆头,示意他到别处说话。

张松马上借口入厕,离席进后堂,法正随即跟上,这本是平常小事,深通权谋之术的鲁肃却留上心了,鲁肃暗自纳闷,情报报告,这张松是西川最有才华见识之人,却居然这么重视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学,莫非这学有什么过人之处?那我可要小心了。

想到这里,鲁肃马上说道:“刘益州,张大人,太师他老人家也知道若要刘益州割让上庸太过强人所难,所以太师他人家给刘益州准备了另一个选择……”

且不说鲁肃如何与刘焉、张肃如何讨价还价,单说张松与法正进入后堂密语,法正直接说道:“别驾大人,请劝告主公将上庸割让给董贼,其他条件一个不能答应。”

张松大吃一惊,“孝直,上庸乃是先皇命主公掌管之地,岂可轻易交与他人?”

法正顿足道:“别驾大人,自从汉米贼(PS:张鲁是当时五斗米教教主,所以当时益州人对他的称呼为米贼。)造反之后,上庸已处于半**状态,兵员赋税无一贡献,唯一的用处就是包夹米贼,可上庸兵寡民薄,钱粮稀少,这个作用也无法发挥,实为益州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将上庸割让给董贼之后,西凉军进驻上庸,将直接威胁到汉与荆州腹地,米贼与董贼的联盟必然破裂,刘表为了自保,也会向北推进,与张鲁牵制董贼,我军就可坐收渔人之利了。”

张松仔细思索一会,还是纳闷道:“既然如此,董太师素来英明神武,算无遗策,怎么还会向主公提出割让上庸的昏招?”

法正还没说话,张松已经明白过来,大叫道:“董太师在以进为退!”

法正点头,“对,董贼以进为退,割让上庸不过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在后面。别驾大人,你快去劝主公吧。”

张松眼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四下打量无人之后,才附到法正耳边道:“孝直,我们这个主公昏聩懦弱,无能之至,他的儿比他更加不如,他的身体又不好,他的儿继位之后,我们在益州又能有多大发展?而董太师兵强马壮,礼贤下士,又是天命所归,那个鲁肃就是活生生的例,他仅比你大两岁,却在董太师座下获得如此重用,我们不如……”

张松和法正回到大厅之时,刘焉与鲁肃已经把条件谈好,鉴于益州屡次侵犯长安商人利益,严重伤害了大汉尚父董太师的精神利益,刘焉决定赔偿雍、并、凉三州商人五十万贯现金,将三州商人过往税费免除一半,并且保证不再刁难三州商人在益州经商,让西凉军运输队自由通过益州以援助董太师的亲家乌程侯孙坚。另外赔偿大汉尚父董太师精神损失费三百万贯,折合成粮食武器在一年内分期付给。而鲁肃保证,只要董太师的精神损失费全部赔偿完后,董卓军就撤出葭萌关,将葭萌关交还益州军。并且鲁肃当着刘焉的面修书给康鹏,让攻打南乡和陈仓的董卓军撤兵,以示诚意。

刘焉丧权辱国的巴西条约签署完毕,鲁肃与刘焉签字画押之后,鲁肃扫了一眼在座的益州武,见众人都有愤愤不平之色,唯有张松与法正不动声色,脸上波澜不惊,鲁肃心更是疑惑,这人应该已经看穿我的目的,却又一声不吭,他究竟是什么人?

鲁肃眼珠一转,一个阴险之极的点突然冒出来,指着法正大喝道:“你好大胆,竟然还敢在吾之面前出现?”

益州众人被吓了一跳,刘焉生怕节外生枝,忙问道:“鲁奉常,孝直何处得罪于奉常?老朽这就处置他。”法正虽是刘焉的同乡士族,但家世已经落,年龄又轻才华未显,所以刘焉并不怎么重视法正。

鲁肃脸色铁青,气呼呼的说道:“刘益州,三日之前,他在街市之上当面辱骂小人,言语之,还对董太师他老人家多有不敬,请刘益州明鉴。”

法正嘴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心说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鲁肃,什么时候当面辱骂于你?又什么时候当众大骂过董卓?可刘焉现在一心只想讨好董卓军,那还会去分辨真假——就算知道是假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来人啊,把法正拿下!”

几个武士马上冲上去将大喊冤枉的法正捆个结实,但鲁肃似乎还不解气,又朝刘焉拱手道:“刘益州,此人恶毒攻击太师,小人想请刘益州将此人押往长安,交给董太师处置,万望刘益州允应允。”鲁肃心说,董太师看人最准,当年我和魏延都是被董太师一眼看破身负真才实学的,把这个我看不透的人送去长安,让董太师看看是否能用。

法正听鲁肃这么一说,马上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冤也不喊了,只是期盼刘焉能够答应。果然,刘焉立即点头道:“好,就依奉常所言,将法正押往长安给董太师他老人家处置。”

诸事完毕,五天之后,鲁肃带着大批敲诈刘焉而来的军需粮草乘船顺垫江而下,转入长江,过涪陵经巫峡,沿南岸迂回前往江。而康鹏早已另派使者去与荆州刘表交涉,要求刘表放行鲁肃船队,刘表现在正在和刘备夹攻袁术,前锋军已经打到庐江,实在不敢同时得罪董卓军与江孙坚军招致三面临敌,再加上康鹏许诺上表朝廷为刘表请封竟阳侯,刘表也就做个顺水人情给鲁肃船队放行。

与此同时,康鹏借长安商人之手,暗给已经占领葭萌关的高顺魏延送去大批粮食兵器,还有少量马匹,又指示陈宫多次向张鲁索要军需补给,囤积关,准备长期固守,成为钉在成都与汉之间的一颗钉。

汉初平三年四月二十,鲁肃率领的船队终于抵达外交使命的最后一站江,康鹏的未来亲家孙坚听说亲家千里来援,喜不自禁,忙率领武亲自到码头迎接。

“敬,辛苦你了。”江口码头上,孙坚兴奋的拉住鲁肃的手问长问短,尤其是反复询问他儿与女儿在长安的情况,抵犊之情溢于言表。可惜鲁肃不敢实说他女儿与康鹏已经发展到那一步,否则孙坚非当场晕倒不可。

鲁肃一一回答孙坚的问题,目光却转到孙坚身后一名相貌俊美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大约十七八岁,面容皎好不让赵云,英气勃勃,虽是武将打扮却带有一股儒雅气质,甚是抢眼。

孙坚见鲁肃注意那少年,忙叫道:“公瑾,快过来见过鲁大人。”

那少年抢上前里步,抱拳道:“小生周瑜,见过鲁大人。”

周瑜!鲁肃差点没叫出来,这就是他出行前康鹏千叮嘱万嘱咐要找的其一人,没想到竟然在孙坚手下。孙坚介绍道:“敬,公谨是犬孙策的挚友,庐江舒县人,武全才,精通音律,本侯返回江之后,就把他接来江。”孙坚拍着周瑜肩膀笑道:“虽然现在只任前军校尉之职,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鲁肃脸上陪笑答礼,心却在犯愁,听口气孙坚非常喜爱周瑜,也有想重用他的意思,我该用什么手段把他拉回长安呢?

当晚,孙坚在家大摆酒宴,为鲁肃接风洗尘,将新收的众武介绍给鲁肃认识,其张昭、周泰、顾雍、凌操等人都是远近闻名的武能士,鲁肃表面上一一答礼,心却在暗叹江南人才鼎盛,幸亏是西凉军盟友,否则必成劲敌。而孙坚军上下现在已对董卓军化敌为友,人人都对鲁肃礼敬有加,尤其程普、黄盖等董卓军老相识都是爽直性格,发自内心的感激释放他们的董卓军,对鲁肃更是亲热,只有周瑜虽然举止彬彬有礼,言词恭顺,鲁肃却能从他身上感到一股莫名的敌意。

酒过三巡,孙坚又对鲁肃举杯道:“多谢敬不远千里给本侯送来粮食军械,如今我江兵强马壮,又得太师强援,定可大破那伪帝袁术!来,让我们干了此杯,以谢董太师。“

鲁肃心一紧,心说孙坚果然想攻打袁术。鲁肃故作惊奇,“乌程侯,你想攻打那伪帝袁术?”

孙坚冷哼一声,“袁术小儿,仗着家四世三公,竟敢大逆不道伪称皇帝,一年多来又多次对本侯苦苦相逼,旧仇新恨,我誓杀此贼!”

鲁肃摇头道:“乌程侯,小人觉得你不应该攻打袁术。”

孙坚大吃一惊,面上变色道:“为何?”这时坐在周瑜旁边的黄盖推了一把周瑜,低声道:“周瑜小,那鲁肃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也和您一样反对主公攻打袁术?”

第三十二章 小气的周瑜

“当年西周王道陵迟,齐桓公、晋文公才能应运而起;王室一旦安宁,诸侯就只能贡奉周朝,尽臣子的职分了。”

愤怒归愤怒,孙坚毕竟是有头脑的江东猛虎,没有当众继续追问鲁肃,直到酒宴散后,孙坚才单独将鲁肃领到后室,听取鲁肃不赞成他攻打袁术的建议。鲁肃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鼓动如簧之舌,拼命煽动孙坚转移目标,独占江东为康鹏做嫁衣。

鲁肃继续说道:“乌程侯你威名远扬,骁勇善战,何苦去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折损乌程侯的名头?不如召集九江兵马,东取芜湖、吴郡与会稽,南下豫章。那时候乌程侯你凭倚长江,奋发威德,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董太师在北方遥相呼应,乌程侯大军北渡长江,南北并进,共扫中原群贼,匡扶汉室不过举手之劳,乌程侯还担心袁术不灭吗?而乌程侯所建的功业,也绝不会下于齐桓、晋文,定能流芳千古,受万世景仰。”

鲁肃说道这里顿了顿,扫了一眼沉思中的孙坚,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目前袁术伪称皇帝,把徐州刘备与荆州刘表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无力兼顾江东,如果乌程侯你想建立不世基业,就不应该放过这个机会。”

孙坚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心思已经在翻山倒海了,他的谋士张纮和张昭虽然也建议他攻打江东,孙坚颇为看重的周瑜也不赞成现在就去争霸中原,可谁也没有鲁肃分析得这么透彻,更没有谁的话能有鲁肃的话这么有诱惑力。

孙坚心说,是啊,我何苦现在就去找袁术算帐呢?现在江东的势力就属我最大,如果乘其他人无力兼顾江东的时候,我吞并了九郡八十一府,就有了争霸天下的本钱,那时候袁术一州之地算得了什么?何况我手里还有上天恩赐的神种,天命所归,占着长江天险,进可问鼎中原,龙登九五,退也可拥江南之地,独霸一方。那时候董卓能破则破,不能破我就与他划长江或划淮河而治,平分天下共称帝王……。孙坚越想越远,董卓已经五十多岁,还能活多久?他儿子年幼不能服众,自己的长子又是他的女婿,要是自己的儿子争气,等董卓死后,那天下还不都姓孙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一丝微笑浮现在孙坚嘴角。

看到孙坚微笑,鲁肃就知道事情有希望了。鲁肃心中也在盘算,你孙坚在洛阳的时候吃够了华佗的十全大补膏,等你没有了利用价值的时候,董太师再给你服下另一味补药,你就可以去见孙武兵圣了,那时候,你的大儿子在董太师手中,二儿子年龄又小,江东群龙无首,董太师只管过来接收你的产业就行了……

同样是想着想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也出现在鲁肃脸上,恰好这时孙坚回过神来,问鲁肃道:“子敬,你笑什么?”

鲁肃反问,“乌程侯,你又何事那么开心?”鲁肃话刚出口,他和孙坚俩人顿时大笑,四只手也紧紧握在一起,都笑得那么开心……

从孙坚府出来后,鲁肃仰天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趟没有白跑,董卓军封堵中原的战略终于走出关键一步,从此中原群雄只能在一块狭小的圈子里拼斗,拼光他们的人口,拼跨他们的经济,拼完他们的民心。而江南这边,只要不出意外,董卓军也能兵不血刃坐收江南,而天下将归于一统,百姓们也能过上平稳安乐的日子,董太师与我的生平夙愿也可以达成了。

鲁肃正感叹间,他身边的董卓军侍卫长突然大喝一声,“什么人?”‘呛啷!’‘呛啷!’鲁肃身边的五十名董卓军好手纷纷拔刀出鞘,三十人组阵保护鲁肃,另外二十名一起冲向街角暗处。

“子敬兄,是我,周瑜周公谨。”街角暗处慢慢走出一人,白衣胜雪,形若青松,潇洒绝伦,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羞死潘安,气死宋玉,正是康鹏再三叮嘱鲁肃要寻找的美周朗周瑜周大帅哥了。

鲁肃大喜,他正愁没有借口接近拉拢周瑜,现在周瑜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自己幸甚,太师幸甚。鲁肃挥手让侍卫收刀,迎上去紧握住周瑜的手,无比亲热道:“公谨贤弟,愚兄正要去拜访于你,不想在这里遇见。走,请贤弟与愚兄到馆驿去,今晚我们抵足长谈。”

“子敬兄之言,正和愚弟之意。”周瑜彬彬有礼的答道,可周瑜神色丝毫不见波动,毫无喜怒之色,反而让人觉得异常。

“鲁大人,刚……”鲁肃的侍卫队长忙说道,可他话到半截,就被鲁肃挥手制止。鲁肃一摊手,“贤弟,请。”周瑜再不说话,与鲁肃并肩而行。

鲁肃的侍卫队长就是暗月组的老大马忠,因为康鹏极为重视鲁肃的安全——为儿子储备宰相,所以这次出行,康鹏专门把暗月组最可靠的马忠调到鲁肃身边,刚才马忠分明看到周瑜在暗处拔剑的反光,显然周瑜对鲁肃有极大的敌意,可不知内情的鲁肃竟然还将周瑜请去彻夜长谈,这不是不知死活什么?

马忠心中虽急,可这次出使鲁肃是主,他无权干涉,只能眼睁睁看着鲁肃亲热的把周瑜请进馆驿,又同寝一室,马忠也被鲁肃吩咐回房休息。但马忠回房后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马忠心说,太师待我恩重如山,不仅照顾我母亲衣食,供养我弟妹上学,让他们吃饱穿暖,还把我从大牢中搭救出来,封官赏钱洗白身份,如今太师再三交代我一定要保护好鲁大人,如果鲁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回去见太师?

想到这里,马忠再不犹豫,带上武器轻声出房,乘黑悄悄摸到鲁肃房外,扒到窗缝旁偷听房中动静。而房中鲁肃还在与周瑜说话。

鲁肃的声音,“公谨,伯符如今与是太师未来女婿,在长安三年两载内不可能回来,你不如与愚兄一同返回长安,与伯符相见,聊表相思之情。”

而过了良久,周瑜始终没有说半句话,就在马忠提心吊胆的时候,鲁肃又说道:“公谨舍不得家人老小吗?不如公谨将家人一起接往长安,一起去见识北国的壮丽风光。”

周瑜还是不说话,可鲁肃还是不肯死心,“公谨,你是不是担心乌程侯不同意?明天愚兄就去替公谨向乌程侯禀明,是公谨思念伯符,请乌程侯允许贤弟北行。”

周瑜终于说话了,“子敬兄,董太师他精通音律吗?”

这下不仅在房间外偷听的马忠奇怪,就连鲁肃都莫名其妙,周瑜怎么会问这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但鲁肃还是答道:“据愚兄所知,董太师他对音律一窍不通,不过董太师的四夫人倒是天生奇才,传说她六岁就能弹琴,八岁就能作曲,是不折不扣的女中才子。”

周瑜重重哼一声,声音之冰冷连房外的马忠都听出来了,“是吗?愚弟怎么听说,这位才女蔡大小姐被董太师的文华歌技所折服,不顾父母反对与世人的闲言碎语,毅然嫁与比她父亲年龄还大的董太师,从此郎才女貌,成为世人羡慕的一对神仙伴侣?就连江夏八俊之一的陈翔陈仲麟都被董太师的一曲《男儿当自强》震服,对董太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房中的鲁肃和屋外的马忠下巴差点没掉地下,心中都说蔡文姬是唯一一个自愿嫁给董太师的女人不假,董太师的才华与气度折服了蔡文姬也不错,可是说董太师与蔡文姬是一对神仙伴侣——是那个王八蛋胡说八道?至于郎才女貌,女貌倒是有,郎才等下辈子吧!

鲁肃苦憋着不敢张嘴,生怕自己笑出来,但黑夜之中周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继续酸溜溜的说道:“也不难怪,子敬兄如此人才,仍然心甘情愿为董太师效力,可见董太师必然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也难怪乔家二姑娘整天将董太师挂在嘴边,念念不忘。”

“哇哈哈哈哈……”鲁肃修养再好也憋不住了,捶着床疯狂大笑,“哈哈……,董太师英俊潇洒?哈哈……,董太师玉数临风?咳咳,如果肉球是玉……,玉树的话,那董太师一定……,咳咳,哈哈……”

房外的马忠稍微好些,他以前还是长安第一神偷的时候,常常潜入新人婚房之中躲藏,等新婚夫妇就寝之后再大肆盗窃,听惯了夫妻夜话,所以比较有免疫力,饶是如此,马忠也忍得非常辛苦,紧捂着嘴半天才缓过气来。

但周瑜并不这么想,鲁肃这么狂笑,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周瑜顿时勃然大怒,“子敬兄,愚弟自知人才相貌、地位才华都比不上董太师,在乔家二姑娘眼中与董太师相比也是天上的地下,但也不是给子敬兄取笑的。”

鲁肃大吃一惊,擦去笑出来的眼泪正想分辨,可周瑜已经气冲冲的胡乱穿上衣鞋,掼门而去,马忠也没料到周瑜会这么小气,还来不及躲藏周瑜就已经冲出门,周瑜看到马忠在窗外偷听,更是愤怒,呛啷拔剑怒吼道:“怕我刺杀鲁子敬吗?”

马忠也吓了一跳,正想解释,可只觉得面上凉风一吹,周瑜已经还剑入鞘,大步匆匆而去,紧接着马忠脸上掉落一物,马忠抓起一看,竟是自己头上的发冠,刚才在一瞬间,周瑜竟然把自己的发冠斩断了。

马忠拿着断裂的发冠发楞,如果刚才周瑜的宝剑再低几分,那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这时鲁肃已经追出门外,鲁肃拍拍马忠的肩膀,“他如果要杀我,早就下手了。”

鲁肃叹口气,“太师所言不假,此人确是文武全才,可惜就是心胸过于狭窄。”

马忠问道:“鲁大人,他好象是和太师争风吃醋,对太师很是嫉恨,这是为了什么?”

鲁肃沉声道:“暂时不知道,但肯定和他口中的乔家二姑娘有关。马忠,明天你带人去查那个乔家二姑娘的底细,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要想把他带回长安,就要从那个乔家二姑娘身上下手!”

第三十三章 人贩子鲁子敬(上)

鲁肃与孙坚密谈后的第二天早上,孙坚就召集心腹武,将鲁肃昨晚的原话与自己的想法复述了一遍,孙坚刚一说话,众人都拍手叫好,尤其是原先就建议攻打江东的张纮和张昭更是兴奋,连赞主公英明,只有周瑜在旁边闷闷不乐,一直不肯说话。

孙坚注意到周瑜的表情,奇道:“公谨,以前你不是一直建议本侯攻打江东,现在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又有什么意见吗?”

周瑜拱手道:“主公英明,转移目标确实是上策,既可避开与强敌交锋,又可扩大统治区域,奠定争霸基业,小人没有任何意见。”

孙坚点点头,表示很满意周瑜的话,又转向其他谋士道:“诸君,鲁肃还向本侯转达了一条董太师的意见,董太师认为,现在不仅不能夹攻袁术,还不能让袁术太快倒下,要本侯把西凉军支援我军的一批粮食与武器赠送给袁术,最大限度发挥袁术的挡箭牌作用。本侯觉得此计可行,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主公明见,此计可行。”朱治抢先说道:“袁术地处我军北方,正好挡住刘备军与曹操军南下之路,袁术多支持一天,我军就一天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主公,即使没有董太师的支援,我军现在的粮食兵器也还算充足。”张昭也赞成道:“不如就依董太师之言,将部分援助转赠给袁术,让他多撑一段时间。”

“当然,也不能白白便宜袁术。”张纮补充道:“以前他要攻打我军之时,在长江以北打造了大批船只,我军又要攻打江东,走水路最快,正好让袁术用全部或者部分船只来与我军交换物资,以作我军之用。”

“好!”孙坚击掌叫好,站起来说道:“诸将听令,张纮,你即刻渡江前去寿春与袁术交涉,用董太师支援我们的一半物资换取袁术船只;张昭、韩当,你二人辅佐本侯次孙权留守江,供应粮草;黄盖、周瑜,本侯令你二人为前部先锋,与你们三日限准备粮草军备,率本部船队至虎林下寨;周泰、凌操,你二人为次队,以十日为限,整备军马前往虎林;其余诸将,等张纮从寿春返回之后,与本侯大军同往虎林,诛杀刘鹞、严白虎一干反贼!”

肃立的孙坚众将一起大吼,“是!”

……

从孙坚府出来后,时间已是正午,去军营的路上,周瑜一直心事重重,黄盖猜到他的心思,便策马靠近他说道:“公谨,兵马准备的事我去办就行了,你去看看乔家二姑娘吧,三日后一别,你们不知要过多少时间才能相见。”

周瑜大喜,正想谦虚几句,黄盖已经一脚踹在他的马上,“少废话了,快去吧。”周瑜的马被黄盖踹得飞奔,周瑜一边努力控制马一边大喊:“谢谢黄老将军,你的大恩大德,周瑜永记于心!”

周瑜要去的那家的主人名叫乔玄,是庐江郡皖县人,家业豪富,因为躲避原战祸而迁居江,以经营珠宝业为生,乔玄家有一对年方二八的双胞胎女儿,长女名叫乔无雪,又称大乔,次女名叫乔无霜,又称小乔,都生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乃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或许真是孽缘,半年前,乔玄一家乘船渡江之时,遇见江上水匪,水匪抢劫财物自然不说,又垂涎大乔小乔姐妹的美色,还要污辱俩姐妹,恰巧周瑜率水军巡逻经过,剿灭水匪救下二乔,又替乔玄追回财物,而周瑜也与小乔一见钟情。可惜周瑜出身虽然是官宦之后,现在却家道落,当时周瑜自身也是位卑职微,势利眼的乔玄非常看不起周瑜,将周瑜的几次求亲都拒之门外,一心想将女儿嫁入富贵人家,攀上高枝,生生将一对鸳鸯拆散。再到后来,周瑜越来越得孙坚看重,官位一级级稳步提升,乔玄对他与小乔的关系也由坚决反对渐渐变成默许。

眼看这对有情人就要终成眷属的时候,乔玄的好友江夏八俊之一的陈翔陈仲麟的来访给周瑜与小乔之间的关系增添了变数,陈翔与乔玄言谈之时,再三吹捧大汉尚父董太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精通音律,与当世第一才女蔡姬乃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玉人——自己在蔡大小姐的十岁生日宴会上输得心服口服!陈翔这些掩饰自己无能的话恰巧又被大乔与小乔姐妹听到,正与周瑜爱得死去活来的小乔倒没什么,只是羡慕董太师与蔡姬的‘美满姻缘’而已,情窦初开的大乔却把陈翔这些骗人骗己的鬼话信以为真,整天把那个‘英俊潇洒、才高八斗’的董太师挂在嘴边,一心憧憬着能象蔡姬那样找到一个相知相爱的‘如意郎君’!久而久之,小乔也被姐姐感染,几次与周瑜幽会时都提到大汉尚父董太师,将周瑜与那个传说‘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董太师相比,惹得小心眼的周瑜大吃飞醋,对这个没见过面的‘情敌’恨之入骨,才有了昨晚对鲁肃大发雷霆之事。

周瑜飞马赶到城西商人聚居的乔府,见乔府大门之外已经停满车马,周瑜仔细一看,见那些车马豪华奢侈,显然来自大富之家,周瑜明白,这肯定又是那家大户又来向大乔或者小乔求亲了!见此情景,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周瑜大为恼火,也不管乔府大门前站满军士,跳下马就往里闯。

“周大人,请稍住。”一名军士拦住周瑜,淡淡道:“我家鲁大人正在乔府拜访,周大人有什么事请稍侯。”

周瑜顶睛一看,竟是昨晚被他斩落发冠的鲁肃侍卫长马忠,周瑜先是一楞,继而勃然大怒——鲁肃一定是来替董贼求亲的!想到这里,周瑜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门,大吼道:“让开,我要去见乔家主人!”

马忠昨晚虽然在周瑜剑下吃了小亏,可面对周瑜仍然毫无惧色,双手一摊,“抱歉,乔公与鲁大人都交代,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小人职权所在,周大人请回吧。”

周瑜那里肯听,‘呛啷’拔出剑来大吼,“让开!”可他剑刚出鞘,‘呛啷’,‘呛啷’,董卓军侍卫宝剑接连出鞘,数十名呈半扇形收缩,想把周瑜包围。

周瑜冷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宝剑一摆,一个白鹤展翅,想一剑斩倒几名董卓军以夺先机,可周瑜刚出手便知不妙,他直刺的几名董卓军竟然不遮不挡,直接还刺周瑜,逼得周瑜回剑自保,而他们旁边的董卓军侍卫却挺剑去封周瑜剑势,其一名董卓军侍卫的宝剑与周瑜宝剑相交,“当”的一声,周瑜的宝剑居然断着两截。顷刻间,董卓军侍卫已将周瑜包围,数十柄长安所产的神兵利器抵在周瑜身上。

马忠冷笑道:“周大人,小人劝你回去你不听,现在自取其辱了吧。”

周瑜怒目圆睁,大骂道:“卑鄙小人,不仅仗着剑利,还以多欺寡,算什么英雄?”

“哈哈……”马忠大笑道:“不错,我确实是小人物,不是英雄,可我不卑鄙,我单打独斗赢不了你,难道不能让人帮手吗?”

周瑜一时语塞,马忠继续说道:“周大人武艺虽强,可也只能欺负一下我这种小人物,要是遇见温侯、龙将军他们,周大人只怕在他们手下走不了三合。”

“董贼手下,果然个个阴险卑鄙。”周瑜血红着眼睛大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有什么兵就有什么主!”

周瑜骂到董卓,这下激怒了对董卓感恩戴德的马忠,马忠也不管这个人是董太师点名要带回长安的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挑掉他的衣服,让他光着屁股回家。”

“狗贼安敢?”周瑜双目喷火,可董卓军侍卫那里管他气不气,数十柄长剑上下翻飞,眨眼间周瑜的衣服就变成碎片纷纷落下,更有一些董卓军侍卫故意出手稍重,在周瑜身上留下条条渗血的伤口,看上去好不吓人。

等董卓军收手的时候,周瑜已经只剩一条内裤遮羞,周瑜气得几乎晕过去,可马忠还不觉得解气,又叫道:“把他内裤也挑了!”这时马忠身后传来鲁肃的声音,“住手!”

第三十四章 人贩子鲁子敬(下)

马忠率领众侍卫与周瑜在门外大打出手的时候,鲁肃正在乔玄家努力劝诱乔玄迁居长安,把乔家的珠宝生意搬到长安去,并将长安一年多来商人崛起的例举给乔玄听,而乔玄确实有些心动,就在鲁肃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乔家仆人匆匆赶来报告门外打斗的事,鲁肃大吃一惊,生怕自己的侍卫伤害到周瑜,结下不可调解的冤仇,忙赶出门去劝解,正好救下只剩一条遮羞布的周瑜。

“公谨,快穿上”鲁肃匆匆脱下自己身上长袍想给周瑜披上,周瑜已对董卓军恨之入骨,本不想接受鲁肃的东西,可看到心上人的父亲就在鲁肃身边,周瑜还是恨恨的接过衣服,胡乱套在身上。

“还不给周大人赔礼道歉?”鲁肃偏头看着愤愤不平的马忠,冷冷道:“周大人是乌程侯的爱将,乌程侯又是太师的亲家,两家亲如手足,你如此折辱周大人,该当何罪?”

马忠本还想说话,可看到鲁肃那冰冷的脸色,无可奈何的朝周瑜半跪下,抱拳道:“周大人,刚才小人职责在身,多有得罪,请周大人见谅。”可马忠想想还是不解气,又补充道:“小人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挑光周大人的衣服,让周大人丢脸。”

马忠不说还好,这些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行人一起哄笑,对着周瑜指指点点,笑得前仰后合,就连鲁肃和乔玄都忍禁不俊。周瑜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正要发作,鲁肃与乔玄身后又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公谨,你怎么了?”

鲁肃忙回头看是何人,可刚一回头,鲁肃就呆住了,一对生得一模一样的绝色佳人俏生生站在他的面前,一样的高矮,一样的衣着,一样的瓜脸,一样的俏眉眼,都是生得肌肤胜雪,美若天仙,唯一不同的是俩个丫头头上扎的朝天小辨,一个朝左,一个朝右,看来就是区分这对双胞胎姐妹的办法了。

向左斜扎小辨的那个姑娘见鲁肃呆呆看着她,雪白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害羞的低头看自己的绣花鞋,而向右斜扎小辨的那个姑娘则看都不看鲁肃一眼,径自冲到周瑜身边嘘寒问暖,不光是鲁肃发呆,鲁肃带来的侍卫们个个都是如痴如醉,围观的百姓也是发出阵阵惊叹,都被俩位姑娘的天姿国色所惊。

乔玄很满意鲁肃的反应,在他看来,这个年纪轻轻就登上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又家财豪富的鲁肃才是他女婿的最佳人选,那象那个穷酸周瑜,家道破落,寄人篱下,女儿嫁给他对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

看惯了貂蝉、马云绿等绝世美女的鲁肃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对乔玄使眼色道:“乔公,我们进去说话吧,俩位千金抛头露面不好。”乔玄也反应过来,忙将鲁肃、周瑜等人领进屋内,又吩咐仆人拿来衣服给周瑜穿上,但心对鲁肃的欣赏又增加了几分,小伙明事理,有前途。

待众人又坐定后,乔玄才向鲁肃介绍自己的女儿,原来那个梳向左斜扎小辨的姑娘就是乔无雪,又叫大乔,梳向右斜扎小辨的姑娘就是乔无霜,又叫小乔。又把鲁肃介绍给大乔小乔,言词之间极为夸张,将鲁肃吹嘘得好比人龙凤,弄得鲁肃都不知道乔玄在介绍谁,同时也让周瑜对鲁肃的痛恨无形又增加了几分。

“雪儿,霜儿,这位鲁大人,年仅二十就坐上奉常之位,位列卿,前途不可限量啊!”乔玄笑咪咪的俩个女儿说道:“年龄虽轻,可才华出众,又年少多金,你们将来如果嫁了这么一个少年英雄,为父也可以宽慰终生了。”

大乔马上满面通红,低头不敢看人,可小乔马上暴跳如雷,指着鲁肃的鼻大骂,“他的手下仗着人多欺负我周大哥,乃是卑鄙小人,如何算是少年英雄?”

鲁肃尴尬异常,这事确实是他理亏,他实在无言可对,可周瑜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非常满意心上人的态度。

“大胆!”乔玄可不是软弱的蔡邕,对自己的女儿的束手无策,大喝道:“这么没有家教,还不快给鲁大人赔罪?”小乔虽然活泼,但也不象蔡姬那么骄横无礼,虽然万般不情愿,还是气呼呼的给鲁肃行礼道歉,鲁肃连忙还礼。

鲁肃的宠辱不惊,让乔玄越来越欣赏他的老成持重。乔玄心一动,突然问道:“鲁大人,你可婚配否?”

乔玄话一出口,周瑜的脸色刷的变了,可鲁肃一楞,抱拳答道:“回乔公,鲁肃一心救国救民,尚未考虑婚配之事。”

“鲁大人果然高功亮德。”乔玄微笑道:“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鲁大人年已及冠,应该考虑婚娶之事了,老朽二女虽然粗鄙,却颇有几分姿色,老朽有意将一个女儿献与鲁大人,不知鲁大人可愿否?”不是乔玄急着把女儿甩脱出去,而是鲁肃的官位权势实在让乔玄心动,在这个重农轻商的时代,商人政治地位极低,只有与士族联姻,才能攀上高枝,摆脱商人身份。所以在历史上,乔玄也是主动将女儿献与当时位高权重的孙策与周瑜。乔玄的如意算盘虽响,但是……

“不可!”鲁肃、周瑜、大乔和小乔竟然异口同声拒绝道。话一出口,大乔与小乔同时红晕满面,周瑜也明白自己不配干涉乔玄家事,闭嘴再不说话。

鲁肃抱拳道:“多谢乔公美意,但古人有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鲁肃不敢与先贤相比,可如今天下大乱,群贼并起,鲁肃一心只想扶助太师平定乱世,还天下百姓平稳安定,婚娶之事暂不考虑。”不是鲁肃不为大小乔的美色所动,而是鲁肃确实有此抱负,同时鲁肃明白,周瑜正在苦恋乔家一女,倘若自己不小心娶了周瑜的心上人,那太师交给自己的任务就绝对不可能完成了。

周瑜虽然痛恨董卓军,但也被鲁肃这番言语打动,自己的气度与他相比,确实差了一些,对鲁肃的态度也顿时改变了不少。而乔玄见鲁肃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只是心闷闷不乐,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看不起自己的家世。

乔玄淡淡道:“既然鲁大人嫌小女丑陋,老朽也不勉强,鲁大人建议老朽迁居长安之事,请让老朽考虑一段时间,再作决定。”

鲁肃也明白一天半会打动不了这条老狐狸,只能慢慢煽动他,正要告辞。谁知大乔突然鼓起勇气,走到鲁肃面前福了一福,樱口微动,“敢问鲁大人,久闻董太师华出众,出口成章,奴家也久慕董太师才名,不知鲁大人可有董太师之诗能词赐教奴家一首半句?”

鲁肃张大了嘴,居然还有少女主动问到太师,而且还是一名绝色少女,这可真少见!但乔玄先是一惊,随即恍然大悟,然后满心欢喜。知女莫若父,乔玄也听常女儿念道那位才华横溢的董太师,明白女儿对董太师的心思,原来女儿不愿嫁给鲁肃,而是想嫁给地位更高的董太师。

有眼光,不愧是我乔玄的女儿!乔玄悄悄在心底对大女儿竖起大拇指,也附和道:“是啊,鲁大人,老朽也常听陈仲麟提起董太师诗词,仰慕不已,也请鲁大人赐教一首董太师诗词。”

周瑜重重哼道:“董卓一介武夫,如何能吟诗作赋?陈仲麟不过夸大其词罢了!”

小乔也附和周瑜道:“对呀,我就不信他董卓作出的什么诗词歌赋能超过周大哥!”小乔想想还不解气,哼道:“如果他董卓作的诗能超过周大哥,我就嫁给他!”小乔虽然出言不逊,大失礼数,可乔玄却满心欢喜,也不责怪,自己的女儿不管谁嫁给当朝太师,那自己家就算攀上高枝、一飞冲天了。

鲁肃脑迅速盘算,虽然他不明白大乔对康鹏的心思,但如果能以康鹏的诗词震服乔玄,诱使乔玄移居长安,就不怕周瑜不乖乖跟来了。鲁肃盘算一定,朗声道:“太师所作诗词极多,但鲁肃印象最深的,还是去年冬天太师与肃等共游西山之时所作之词令,鲁肃尝试背述一首。”

大厅顿时变得寂静,乔家父女屏息静气,周瑜虽然不服气,但也是没有说话,静等鲁肃背述董太师诗词。而鲁肃仰往上方,缓缓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康鹏盗版毛爷爷的大作,被鲁肃一五一十背诵出来后,乔家父女与周瑜都诗霸气震得目瞪口呆,无不心服口服,而鲁肃满面严肃,仿佛还在回味当日情景——其实鲁肃在忍着自己不笑出来,当天康鹏念完这首诗后,当场在雪地上滑了个屁股墩,滑稽无比。

大乔当然不知道康鹏当日的尴尬,在她心已经憧憬出这么一个画面——一个风度翩翩的浊世公,长发飘飘,面容刚毅,在原驰蜡象的冰天雪地里昂首高歌,而千军万马跪伏在他的面前,那场面,足以让任何怀春少女倾倒。小乔虽然不象姐姐这么痴迷,但也暗自佩服——周瑜那些故作华丽的诗赋确实差得太远了。而周瑜也惊又妒,对董贼更是无比痛恨。

鲁肃抱拳道:“乔大小姐,太师诗词,乔大小姐可还满意否?”

鲁肃说了两遍,大乔才从陶醉清醒过来,但仍然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居然是反问鲁肃道:“敢问鲁大人,董太师形容可雄状否?”

鲁肃为难了,说真话吧,太伤主公的颜面了,说假话吧,也欺骗了眼前这位天真少女。鲁肃沉思半天,才含糊道:“太师形容之雄状,赛似三人!”鲁肃心补充一句——把他身上的肥肉拆作三份,应该算是雄状。

可大乔还不满意,玉面红得仿佛快要滴血,又羞答答的低声追问一句,“太师容貌,可英俊否?”

这下鲁肃考虑的时间更长了,就在大乔羞得快要夺路而逃的时候,鲁肃终于慢腾腾说道:“公谨容貌已是人龙凤,可与太师之温侯与太师爱将龙将军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鲁肃又在心补充一句——阎王爷啊,我鲁肃可没说太师长得什么样,我死后不用下拔舌地狱吧?

大乔脸已经红到脖根了,但还是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太师与当世第一才女蔡大家的婚姻可美满否?”

这回鲁肃没有犹豫,“太师对四夫人非常宠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鲁肃仍然在心补充一句,可惜那位蔡大家的脾气实在不敢恭维,大概也只有太师才敢娶她。

大乔再不说话,贝齿轻咬下唇,慢慢退到父亲身后,突然夺路而逃,径直逃回后房。就在鲁肃莫名其妙的时候,乔玄已经满面微笑凑到他身边,“鲁大人,你何时返回长安?老朽决定举家搬迁至长安,不知鲁大人可愿携老朽一家同行否?”

第三十五章长安间谍战(上)

时间回到初平三年三月底,那时鲁肃还在通往江船上,长安南门外的十里长亭处,康鹏亲自率领西凉军武重臣已在此处等侯多时。

“哈哈哈哈哈哈……”康鹏对着一辆囚车不停狂笑,赵云想上去砸开囚车也被他叫住,亲自爬上囚车,抽出鬼头刀三下两下砍破囚笼,又小心翼翼将法正扶下囚车,嘴里还不住道歉,“孝直,委屈你了,敬不用此计,刘焉老儿定然不肯让孝直北上,冒犯之处,还请孝直包涵。”

法正虽然猜到鲁肃诬蔑他是为了将他骗到长安,过了葭萌关后,沿路接待他的董卓军上下也个个礼敬有加,这更坚定了法正的猜测。可法正没想到,董卓居然会亲自来迎接自己,而且还是率领董卓军所有重臣来迎接自己,这简直太让法正受宠若惊了。

当法正看到康鹏亲自拿来衣服替他换下囚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太折杀小人了,小人只是微末小吏,太师贵为圣上尚父,小人岂敢……”

康鹏那里肯依,继续细心的替法正披上长衫,又替他整理衣带鞋袜,“孝直雅名,老夫早已耳闻。”康鹏在心里补充一句,早在一千八百多年后我就听说了!“如今能与孝直相见,老夫也可以慰生平了。”

一滴,两滴,法正的眼泪滚滚而落,在益州的怀才不遇,无能同僚的排挤,刘焉的轻视与随意处置就同如弃鄙帚,一切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法正再也无法控制的感情,扑通给康鹏跪下,放声大哭道:“太师待法正亲厚至此,法正即使粉身碎骨,也难报太师大恩大德的万一。法正愿为太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孝直太言重了。”康鹏一边把法正扶起来,一边在心说道:“我不要你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不象荀家叔侄对我那么吃碗面反碗底就行了。”

“来来来,孝直,老夫给你介绍一下。”康鹏大笑着法正拉到贾诩、李儒、司马朗等人面前,给他一一介绍,而贾诩等人虽然奇怪太师怎么会如此重视一个默默无名的年轻人,但素知他有识人之能,礼数上倒也不敢有缺,就连生性傲慢的吕布都是客气的与法正见礼。

接下来,康鹏学乖了,把大耳贼那套收买人心的手段依样照搬,请法正与他同车,一路嘘喊问暖,又将已经派人去益州接法正消息告诉法正,让他宽心,解衣衣之,推食食之,直让法正感动得泪流满面。而雄伟壮观的新长安城也让法正目瞪口呆,长安百姓的富裕更让法正觉得不可思议,心大呼跟对了人。

回到家,康鹏自然是设宴为法正洗尘压惊,酒过三巡之后,话入正题,康鹏当场要加封法正为长史(PS:相当于现在的秘书长),一下将法正提了十几级,可法正坚辞不受,理由是自己刚到长安,未建寸尺之功,受之有愧,只愿在康鹏手下任一个小小的随军参谋官,可来自后世的康鹏明白他的发展潜力有多大,长史之职他绝对能够胜任,坚决要提拔他,俩人相争不下,最后贾诩与李儒打圆场,折给法正封了一个参军,虽然不如长史那么手握大权,却也是个重要职务。

计议一定,众人纷纷给法正道喜,正言语间,传令兵来报,“禀告太师,吴班将军来信,雍州汉兴一带又发现数株神果苗被盗,幸喜已经全部追回,抓获盗贼俩名,据盗贼招认,他们又是益州刘焉派来盗窃的,吴将军请示该如何处理。”

康鹏不耐烦的挥挥手,“杀,凌迟处死。”传令兵依言而去,康鹏又气呼呼说道:“这个刘焉老鬼,还有那个刘表。还真是阴魂不散,就数他们派来偷盗神种的细作最多,老夫真想一刀把他们宰了。”

“汉张鲁已有神种,陈留曹操与河北袁绍各有王匡神种一半,他们不会派细作来偷。”法正淡淡说道:“太师要防的,就是手没有神种的诸侯。”

康鹏竖起耳朵,朝法正拱手道:“孝直,近来长安诸侯细作极多,都是冲着神米神果之种来的,而长安商贸又处于发展期,老夫不能封境禁行,伤及商业,虽严加防范,可难免百密一疏,尤其是即将下种的神米,种体积更小,更是难以防范,老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孝直可有办法教我?”

法正忙还礼,沉思片刻道:“回禀太师,诸侯遣细作到长安,目标皆神种也,而洛阳朝廷、汉张鲁、淮南袁术与江孙坚手都有神种,他们不可能来盗取神种;河北袁绍与陈留曹操各得王匡神种一半,又与太师领地接壤,也不太可能冒着与太师交战的危险来盗取神种;剩下的徐州刘备、北平公孙瓒、辽西公孙度与杨州刘鳐、严白虎等人与长安相隔遥远,即使盗走神种,回到领地也已错过春耕,对太师已无威胁。最后只剩益州刘焉与荆州刘表,此二人与太师向来不和,又素有野心,盗窃神种的细作以二人派遣最多,已证明这点,太师何不将防范重点放在此二地来到长安的百姓身上?”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人,康鹏等人头疼的问题被法正一分析,顿时有如拨开云雾见日月——一片空明,贾诩、李儒等人喜笑颜开,暗自佩服法正的分析能力与康鹏的识人之明,而康鹏已经跳起来,“难怪现在来长安益州荆州商人这么多!龙,立即加派人手,严密监视来自益州与荆州的商人百姓,并且关闭午谷、青泥隘口、陈仓与五丈原边境,在神米发芽之前,严禁任何人通行。伯达,你去联系雍州商人,让他们委屈两个月,这两个月老夫免他们的税!”

不是康鹏舍不得这些种,今年高产粮食种出来后,康鹏还打算大肆向外贩卖,尽可能让兵荒马乱荒废农业生产的原百姓少饿死一些,同时掠夺诸侯财富,削弱诸侯经济基础。而是在康鹏计划,他要在天下打造一个他是天命所归的形象,当初他在长安装神弄鬼分发种,除了挑拨诸侯混战之外,还有就是走出这个计划的第一步,他分发的玉米种与南瓜种是蒸过、土豆种是剜去芽眼的,自然不能发芽,待到秋天,他的种收获了,而朝廷与孙坚手的种连芽都发不出来,那么这个时代迷信的百姓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康鹏才是真命天?各地是士族学会不会择贤主而侍?他康鹏就占尽民心与天时了!如果能发芽的高产种不慎落入其他诸侯手,在其他诸侯领地也有产出,那他的天时民心岂不是被他人分享了?所以无论如何,不关付出什么代价,康鹏今年都不能让种外流。

赵云与司马朗应声而起,正要去安排,法正摆手微笑道:“太师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法正有一计,可使长安细作一网打尽……”

……

“这就是你们带去护送我去秦川的精兵?!”长安西门前,董老大的二弟董崇指着一帮歪戴瓜皮帽、袒露胸膛、贼眉鼠眼的家丁张口结舌问道。

董崇现在的心情严重不好,昨天他轮休时,带着一批长安的富家弟跑去长安最大的青楼里喝花酒,正玩在兴头上,大哥突然派人来找他回家,董崇开始还以为大哥又要骂他不争气了,连忙回家准备挨骂,谁知大哥没有骂他,只是派他带领本部人马押运一批神米种去秦川交给当地守将。

董崇那里舍得离开已经逐渐繁荣的长安,开始还借口自己武艺低微才疏学浅怕路上有失,要大哥派更可靠的吕布或者赵云去押送。可康鹏的铜铃眼一鼓,“奉先与龙都有要务在身,你既然知道自己武艺低微、才学浅薄,就给我去做些正事锻炼一下,省得你整天在长安花天酒地!”董崇马上就虚了,乖乖的答应。

也许是董崇的态度让大哥有些满意,康鹏又扔给他几个羊肠做的避孕套,“听说你正在青楼喝花酒,回去继续吧,明天就要动身了,玩高兴些。戴上这个,省得染上花柳病。”

董崇马上大喜,这些避孕套现在还未大规模生产,少数生产出来的也被他伟大的大哥牺牲自己、亲自拿去‘实验效果’了,听说能大大延长做*爱时间,乃是罕见的宝物。董崇马上点头哈腰道:“谢谢大哥,还是大哥对兄弟最好。”

康鹏挥挥手,“滚吧,别玩得站不起来。”埋头又去处理公奏章。

可当董崇兴高采烈的返回青楼,准备向长安的富家弟炫耀的时候,那些富家已经先向他嚷开了,“董大人,听说你明天要押运神米种去秦川,十天半月回不来,今天你可得好好玩玩。”尤其是长安首富艾钱的小儿嚷得最凶,“对,今天我艾金请客,为董大人饯行,咱们不醉不归。”

董崇的脸马上‘刷’的白了,这消息是谁泄露的?现在诸侯都盯着神种,长安与秦川相距遥远,路上又多是荒凉之地,要是诸侯挺而走险,动手强抢,那自己的小命不就危险了?董崇结结巴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我都是刚才才知道的。”

马占的二儿马壮大笑,“董大人急什么?是刚才来穿你去见太师的士兵说的,我们那敢探听董太师的军情。”

董崇苍白的脸马上又变得铁青,大吼道:“好小,敢泄露军情大事,诸位稍座,我这就去剥了他的皮来!”艾金和马壮等人还想拉住他,可董崇那里肯听,气呼呼的冲去找那个传令兵算帐了。

可没过多久,董崇又苦着脸回到青楼,垂头丧气的说道:“他是龙的部下,这事龙也知道,我大哥说不必保密的,所以他说了。”

艾金问道:“董大人,既然太师都说不必保密,你还着急什么?怕我们知道吗?”

马占又笑道:“是啊,董大人与我们同嫖同赌,我和董大人都是同时娶十姨太的,董大人难道这点小事连我们都想欺瞒么?”

董崇愁眉苦脸的抓起一壶酒,猛灌一通,才哭丧着脸说道:“你们不到啊,现在到处都盯着我大哥手里的神种,到现在一共已经抓住两百多名企图盗取神种的细作了,可肯定没抓完,而我手下只有不到两千老弱士兵,要是他们知道我押运神种去秦川,不在半路强抢那才叫怪,我丢命倒没什么,就怕耽误了我大哥的大事啊。”

艾金和马壮等人一听乐了,艾金拍着胸脯说道:“董大人,你急什么?还有我们兄弟呢!我们这就回去召集家丁,再花钱雇上些青壮人丁,带上兵器陪你一起去秦川,保管万无一失!”马壮的话暴露了他们的真实目的,“听说秦川出美女,我们顺便去……,哈哈哈哈……”

董崇大喜,举杯道:“那就多谢各位好兄弟了,我董二先在这里向你们道谢!”一帮富家弟纷纷举杯,与董崇一饮而尽,这就回家去组织人马,准备护送董崇前往秦川,这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第三十六章长安间谍战(中)

董崇指着那些站得七零八落、或坐或躺、歪带帽、袒胸口、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富商家丁,愁眉苦脸的问道:“艾公,这些就是你们带来帮我的健壮家丁?”

白白胖胖的艾金今天是一身武人打扮,腰上还挂着一柄宝剑,看上去仿佛很精干,他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当然,这些人有的已经跟了我三年了,我每次打群架什么的都把他们带上,勇敢又可靠。”艾金转头叫道:“龙二,你过来见过董二爷。”

一个模样猥琐的高个家丁一溜小跑,跑到董崇翻身跪倒,“小人龙二,见过董二爷,二爷安。”

董崇仔细打量这个艾家的家丁首领,瘦高个,稀疏泛黄的头发,脸长得驴一样长,四肢细得象麻竿,偏偏又在腰上挂着一把又宽又长的大刀,怎么看怎么不协调。董崇试探道:“你会什么武艺?你带的人能上战场吗?”

龙二仿佛受了很大的侮辱,转身叫道:“兄弟们,站好队了,布阵,让董二爷看看你们的威武,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董二爷带你们上阵杀敌立功,你们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两百多艾家家丁杂七杂八的答应,一个个择位站好——组成一个多少有些军事常识的董崇怎么也看不懂的阵势,龙二带头,拔出大刀大喝一声,“老树盘根!”向斜下方猛砍一刀,两百多艾家家丁或用腰刀、或用短剑、或用木棍、还有的干脆就用带的数枝,参差不齐的向下乱扫,激起大片灰尘,气势倒也浩荡——呛得董崇连打喷嚏。

龙二又大吼一声,“白蛇吐信!”长刀软绵绵的向前直刺,艾家家丁也依葫芦画样,只听“哎哟”“哎哟”连声,不少前排的家丁被背后的同伴刺,惨叫不断,西门外围观的长安百姓却笑瘫一片。可龙二那管那些,一跳半尺高,大喝道:“霸王压顶!”在空大刀向下猛砍,吓得董崇赶紧把眼睛闭上,果然不出他所料,艾家家丁照做的时候又打在前面同伴的头上,这下前面的同伴也不惨叫了,扭过头来就还后面的同伴几记耳光,后面的艾家家丁那里肯让,马上还手,董崇的大军还没开拔,自己人已经打成一团,而围观的百姓们已经有人笑得满地打滚。

“住手!都给老住手,再打扣你们粮饷。”艾金脸上有些挂不住,亲自冲上去对着家丁们拳打脚踢,要他们停止内讧。而董崇则抱着脑袋蹲在一边,心里已经把好友艾金的女性亲戚问侯了个遍,太给自己争面了。

这时候,董崇的另一个好友马壮也带着三百多家丁伙计来了,装备么,和艾家家丁差不多,而且还有不少人手里提着鸟笼架着鹰,难得的是这支队伍的年龄组成非常合理,平均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最大的才十一岁——是马府管家的老爹,最小的才十三岁——是马壮十三姨太的兄弟,还拖着青鼻涕。

“董二爷,兄弟说话算话吧。”马壮拍着胸膛对董崇说道:“我家还能调动的人手,我全部带来了,你放心,他们都是从祖上开始就跟着我家,忠诚没得说,你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董崇差点没哭出来,一手拉着马壮,一手拉着艾金,痛苦的说道:“好兄弟,我董二谢谢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去吧,路上太危险,万一你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董二无颜见你们家人,我一个人去秦川就行了。”

艾金和马壮那里肯同意,都是紧握着董崇的手,摇晃着说道:“董二爷,你不必担心我们家里人,我们的父亲听说我们是去干大事,不仅不反对,还罕见的把我们大大夸奖了一番,又给了我们许多钱粮供路上花用,董二爷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安全把神米种送到秦川的。”艾金和马壮说得言真意切,非常真诚,可董崇却欲哭无泪,心说就你们帮我,你们不扯我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虽然董崇再三推让,可艾金和马壮坚决要保护他同行,围观看笑话的长安百姓也越来越多,正推让间,董崇的其他酒肉朋友也纷纷带着人马赶来,一个个提鹰架鸟,披衣拖鞋,还有的干脆带着丫鬟小妾,牌雀牌,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随着围观的长安百姓越笑越夸张,董崇终于认命——不想丢脸了,一咬牙,一横心,一跺脚,走吧,大不了遇上强盗我就跑路,我就不信大哥真能杀了我这个亲兄弟!

就这样,一支由两千老弱残兵、一千多名富商家丁伙计组成的强大军队(旅游团?),外加上两百多辆拉着锅碗瓢盆、酒肉作料、厨师丫鬟、赌具牌桌、马桶花盆等等等等,押运着十辆马车神米种浩浩荡荡的向西方开拔了。一路上游山玩水,打架斗殴,调戏民女,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经过之处无不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地方官又不敢招惹董老大的亲兄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胡来。开始董崇还管管他们,可后来见一路平安无事,也实在厌烦了——应该是本性如此,干脆与他们同流合污,整天在艾金、马壮等人的豪华马车上吃喝嫖赌,仗着就在大哥的地盘上,连派斥侯打探道路都免了,只要不耽误行期,也由着他们去了。

不一日,这支队伍抵达古都咸阳,部队驻扎在城外,董崇进城去与守将吴懿交换通关符后,也不去吃吴懿招待他的粗茶淡饭,径直拉着那帮纨绔弟到咸阳最大的妓院喝花酒,总算董崇还有些理智,将那帮纨绔弟带来的家丁伙计们踢去购买路上所需的生活用品,将留守城外看守神种的任务交给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以防不测。

可董崇低估了自己带头不走正路的效应,那些纨绔弟带来的家丁手都有大把少主赏给的钱财,最近又与董崇的亲兵相处得极好,买完东西后又买了许多酒肉,又去妓院叫上一些妓女,出城去驻地与董崇的亲兵们赌钱喝酒,听戏唱曲,大块朵颐,至于防卫么——你去!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全黑,董崇的亲兵们全都集到火堆旁,或喝酒,或赌钱,或听曲,还有呼呼大睡的,惟独没有人去照看那十辆装载着神米种的马车。

而在火光照耀不到的角落远处,突然站出上百条黑影,为首的一个黑影一挥手,几十条黑影突然又爬下,几乎贴着地面悄悄向装载神米的马车爬起,悄无声息的拔出鹿角、寨栏、拒马等物,顺着阴影处慢慢靠近马车,偷偷爬上车尾,搬下几箱东西,又找原样封好车厢,一个箱由几个人驮着,慢慢退出军营,鹿角、寨栏、拒马依次安好,才抬着箱退回远处。

那为首的黑影借着火折检查一番搬回来的宝箱,见宝箱全是金属所制,封口又有熔铅灌注,非斧非钎不能打开,知道就是自己们所需要的,便朝其他黑影点点头,一行人抬着宝箱又悄悄消失在黑暗处,而董崇的亲兵们却混然不知,只顾着喝酒吃肉,享受人生。

那帮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逃出数里后,到了一个小山谷外,为首的黑衣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举起火折晃了几晃,山谷立即奔出一队大约三百人的骑兵,待靠近后,骑兵队长低声问那黑衣人首领道:“到手了吗?有没有人跟踪?还有没有人没撤出来?”

那黑衣人首领拍拍金属箱,发出咚咚的沉闷声音,低声答道:“到手了五箱,董贼在咸阳的守将吴懿大概还在衙门里处理咸阳今天发生的三起强*奸民女案,没有人能跟来,我们的兄弟全部撤出来了。”

那骑兵长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我聘不会忘记你们的,把神种的箱放在马背上,我们快走。”那黑衣人首领依言而行,将宝箱放上马背,上马向山谷疾弛,准备沿路向沈岭方向撤退,那边有接应他们的渡船。

可就在这帮黑衣人快要撤离山谷时,谷口突然落下一堆滚石落木,将谷口堵得严严实实,山谷两边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本应该在城办理公事的大将吴懿站在火光之大笑,“哈哈……,狗贼,你们以为可以逃过本将的天罗地网吗?”

为首的骑兵队长聘大惊失色,“计了,快从原路撤退!”

盗窃神种的黑衣人马上掉转马头,向来路狂奔,可吴懿那给他们机会,大手一挥,无数董卓军弓箭手万箭齐发,如飞蝗、如暴雨,这支骑兵虽然骁勇异常,无奈山谷狭窄无处躲避箭矢,顷刻之间,这帮黑衣人就被射成刺猬一般,可怜纵横荆襄的大将聘正当其首,身数十箭,当场毙命!另一边的谷口处早有无数董卓军拉弓搭箭,任何侥幸能够逃出山谷的黑衣人,都难免落下变成董老大发明的蜂窝煤下场……

当董崇带着一帮纨绔弟在妓院嫖得精疲力竭返回驻地后,三魂差点吓飞七魄——大哥让他押运的三十箱神米种竟然无端少了五箱!董崇差点没吓昏过去,抓起马鞭四处抽打亲兵,追问神米下落,而他的亲兵那里知道,一个个抱头鼠窜,大叫冤枉,马壮、艾金等一帮富家弟则早躲到一边,生怕好兄弟董崇找他们算帐。

打了半天,董崇始终找不到神米的下落,正抱头痛哭间,吴懿押着那丢失的五箱神种回来了。

“吴将军,好兄弟,你救了我的命了。”董崇抱着吴懿的大腿失声痛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哽咽道:“呜……,要是我大哥知道我把神种丢了,非把我的皮扒了不可,你救了我董二的命啊。”

吴懿心说董太师一世英明,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兄弟?苦笑着把董崇扶起来,“董二爷,别这么客气,这是小将应该做的。”

董崇在吴懿的裤管上擦去眼泪鼻涕,站起来紧握着吴懿的手,“兄弟,啥也不说了,今后你在我大哥那里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拼着小命也要帮你。”

吴懿在心叹口气,“二爷,你不用报答我,我妹妹孤身一人在长安,你有空多关照她一下,吴懿就感激不尽了。”

董崇打个响指,“没问题,从今天起,令妹的事就是我的事!”董崇在心补充一句,我一定帮你妹妹变成我大哥的小妾,相信我大哥和你都会高兴的。

整装完毕后,董崇又带着那帮旅游团出发了,这次董崇再不敢疏忽,骑在马上前后巡逻,谨防神种再次丢失。

吴懿陪着另一个人在城楼上目送董崇一行离开,吴懿问道:“昨晚虽说将荆州细作一网打尽,可益州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就这么让董二爷去,太师放心吗?”

另一个人轻笑答道:“董二爷虽然糊涂,可他对太师的忠心是没话说的,路上的小蟊贼休想从他手盗走一粒神米种,想要神米种,就只能大队出动……”

第三十七章长安间谍战(下)

长安通往秦川的大道经过的城市很少,经过武功、新平之后,再向西北近千里的路程上尽是旷野、密林和荒山,山多路险,野兽遍地横行,人烟极为稀少,是个杀人强*奸打黑棍、作奸犯科当强盗的理想地方。

当太阳刚爬上山尖的时候,在这条艰难的道路上,忽然走来一支由数百辆华丽马车组成的旅游团……,哦,应该是军队,数量倒是有三千多人,算是不少了,却个个衣衫不整,队伍旗帜也歪歪倒倒,还有不少人醉眼惺忪,倒提着武器,走路都不稳。原因无他,这支旅游团的团长董二爷在咸阳经过一次恐吓后紧张了一阵,又旧病复发了。

艾家那个超豪华的马车车厢,董崇搂着俩个艾金在新平买的匈奴美貌女奴隶,酒喝得说话都结巴了,“好、好兄弟们,等这次回去以后,我、我一定在我大哥面前保举你们,给,给你们封官。”

“好……,好,先谢谢二爷了。”艾金比他还醉得厉害,躺在一个女奴的大腿上晕头晕脑的说道:“我家已经四代没出一个官了,要是二爷给我弄一个官当当,不把我爹乐死才怪。马二哥,你说是不是?”

马壮酒量最好,仍然在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半天才答道:“可惜我们连一个小蟊贼都没有抓到,董二爷就算帮我们,太师也不会给我们封太大的官。”

董崇摆摆手,摇头晃脑的说道:“放心,等到了秦川,我就从牢里捞几个犯人,抵作我们的功劳,没人敢说话的。”

艾金和马壮等人大喜,忙向董崇道谢,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想要的功劳就在路旁的密林,正虎视耽耽的盯着他们的队伍……

离大道两里多地的一座矮山头上,数十丈方圆的地上铺满锦绣地毯,上设一几一席,几上尽是金杯玉碗,美酒佳肴,一个容貌轻浮的青年正在自斟自饮,那青年大约二十五、岁,头戴鸟羽冠,身着锦绣华服,衣服上挂满铃铛,举手投足之间铃铛叮当作响,非常悦耳。以那华服青年为圆心的地毯之外,肃立着七、八百名携刀带剑的武士,都是披服锦绣,光彩斐然,显得豪富奢华。

那华服青年正饮酒间,一名锦服士兵匆匆奔到地毯前单膝跪下,“禀告老大,董卓的马车队已经快进埋伏圈了,暗保护他们的董卓军离他们还有三十多里地。”

那华服青年茗了一口酒,随着铃铛响声轻浮的笑道:“他们的队形,美不美啊?”

那传令兵并不奇怪老大怎么会问,立即答道:“回老大,董卓马车队的队形非常丑陋,后面跟来的那支军队队形还算美丽。”

那华服青年摇摇头,轻笑着说道:“后面的军队队形美丽,我们就不破坏美丽了,把桥拆断,让他们前后分开,你带两百人去牵制他们。至于前面那支丑陋的队伍,我们就用美丽的阵形去把他们丑陋的阵形打跨吧!”

那传令兵带着两百士兵走后,那华服青年站起身来,对剩余的白多士兵拍手道:“兄弟们,我们锦帆贼洗白身份的机会来了,只要从那支丑陋的队伍抢到神米的种,美丽的张任大人就给我们洗白身份,还给我们加官晋爵,让我们可以把美丽传播天下。”

……

从出长安开始,赵云就带着两千董卓军一直跟在董崇的队伍后面,暗擒拿企图抢夺盗窃的诸侯细作,不出法正所料,听说董卓军公认的废物将领董崇押运神米种去秦川,诸侯细作马上放弃危险的在长安盗窃神种的计划,全部把目光转移到董崇一行身上,也正了法正的奸计。一路上,赵云的队伍已经抓获上百诸侯细作,吴懿更是将潜伏在雍州的荆州细作一网打尽,射死荆州名将聘,算是意外之喜,而在雍州埋伏细作最多的益州军,却始终没有露面。

离董崇队伍三十里之外,赵云军队正在缓慢行进,前面的斥侯突然来报,“启禀将军,前方的桥梁不知为何被人拆毁,我们与董将军他们被分开了。”

赵云大吃一惊,顾不得隐藏队伍,忙带队直接冲去,沿大道奔出大概一里多路,一条又宽又深的河流上的桥梁果然被人拆毁灭,河水又揣急,无论步行或乘马都无法淌过,对岸道路上还堆满被砍倒的树木,将道路完全堵塞。

赵云重重一拍大腿,大叫道:“糟糕,计了,二将军危险!快,抢架浮桥!”

赵云部队正要抢架浮桥,对岸突然飞来一阵火箭,虽然隔得甚远没有伤到几名赵云军士兵,却将道路两边的树木引燃,春季草木比较干枯,山间风力又大,风借火势,眨眼间就将道路吞没。而远处也隐隐传来喊杀声,显然前面已经动上手了。

赵云急得满头大汗,董崇带的人虽然不少,可都是老弱士兵,剩下的也是一些从没上过战场只会欺负百姓的无良家丁,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董崇本身也武艺低微,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自己如何向太师交代?

……

那伙自称的锦帆贼杀到董崇车队旁边的时候,开始董崇见他们人少,还想迎战,可艾金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妈呀,锦帆贼老大甘宁!”一下把董崇吓了个半死,斗志全无。

早在一年多前洛阳举办武大会的时候,董崇就常听大哥念叨甘宁,称赞他是一个不亚于张辽、徐晃的猛将,一直可惜没有机会将他收到手下。张辽和徐晃的武艺高低董崇是知道的,那么自己遇上能与张辽、徐晃不相上下的甘宁——能走上几招?

但来人是不是甘宁董崇还是要确认的,一把抓住艾金的衣领,“你认识他就是甘宁?会不会弄错了?”

艾金已经吓得站都站不稳了,双腿直打颤,上下牙关直打架,裤裆也湿了一片,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错,我跑生意的大哥说过他的模样,穿锦绣,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喜欢华丽衣服,一共,一共是八百多人,个个凶悍无比,杀人不眨眼,号称八百锦帆贼。我家的商队已经被他抢了不知道多少次……”

董崇狠狠推开艾金,二话不说,跳下车就跪爬在地上,嘴里大喊,“甘老大,甘大爷,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你千万别杀我啊!”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果然不假,董崇带头投降后,他的两千亲兵马上抛下兵器,跪爬在地上求饶,那帮纨绔弟与他们带来的家丁伙计比他们速度还快,全部跪下磕头有如鸡啄碎米,向比他们人数少得多的锦帆贼投降,却没有一个敢于反抗。

看到董崇队伍离自己们还很远就跪地投降,甘宁倒吓了一跳,生怕有什么阴谋诡计,远远就勒马站住,吩咐弟兄们先探查周围有无埋伏,再三确认没有埋伏之后,甘宁才策马靠近董崇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华丽的进攻还没开始,你们怎么就丑陋的投降了?”

甘宁的话刚问完,董崇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开了,“甘大爷啊,我上有十岁老母等我养老送终,下有十个老婆等我抚养长大,我不投降你就会杀我,可我不能死啊。”董崇又指着马车说道:“甘大爷,你要的神米种全部在车上,你搬去吧,只要饶过小人一命就行了。”

甘宁一楞,心说这家伙说话倒很直接啊。这时一个这段时间一直埋伏在长安的锦帆贼靠近甘宁,低声道:“老大,这家伙就是董卓的二弟,最是废物不过,但听说董卓很疼他,如果把他绑走,董卓肯定会花大把钱来赎他的。”

董崇的武艺虽然拿不出手,耳朵倒是很管用的,那锦帆贼对甘宁的说话声音虽小,可董崇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等甘宁说话,董崇马上大叫道:“甘大爷,我大哥很疼我,你如果要钱,只要放了我,要多少都行。如果甘大爷要官,我一定请我大哥封你一个很大的官!”

董崇的话叫得很快,可艾金和马壮比他叫得更快,“甘大爷,我父亲是长安首富,只要你饶我一条命,要多少钱你只管开口。”“甘大爷,我家是雍州最大的骡马行,大爷你要什么好马都有,就算小的孝敬你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领头的三个老大都这么说了,董崇一行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大喊大叫,请求甘宁饶他们一条小命,还有的聪明人马上掏出金锭铜钱放在面前,只管磕头,什么话也不说。

锦帆贼本就靠打家劫舍为生,不等甘宁开口,马上上去收拢钱财,结果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在这些人身上居然捞到价值超过十万贯的财物,比锦帆贼在益州打劫几家商队大户收入还高。

望着堆积如山的财物,甘宁搔头了,他的规矩就是客人配合就不伤人命,可现在是在雍州境内,不杀这些人难保他们不会立即去通风报信,威胁自己队伍安全。最后还是董崇给他出了一个主意,“甘大爷,你把我们全部捆在树上,就不怕我们会通风报信了。”

甘宁想了想,点头道:“很好,你们就互相丑陋的把自己捆在树上吧,大爷我就华丽的饶你们一命。”

董崇一行如蒙大赦,马上找来绳索,互相把自己人全部捆到树上,最后只剩董崇、艾金和马壮三个人的时候,甘宁叫住他们,“慢着,你们就不用捆了。”

董崇等人大喜,点头哈腰的说道:“感谢甘大爷,我们很乖,不用捆也不会去报官的。”

甘宁摇头,全身铃铛一阵响动,“错!你们虽然丑陋无比,可是很值钱,跟美丽的大爷我走吧,等你们的大哥和父亲什么的拿钱来赎,再放你们走。”

董崇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可锦帆贼们那里管他们的哭泣哀告,三两下把他们三人捆好扔上马车,甘宁又派人去通知殿后的锦帆贼多砍树木遮掩道路,点火后全军撤退,而赵云军连河对岸的火都没有扑灭,只能眼睁睁看着锦帆贼扬长而去。

董崇、艾金和马壮三头大肥羊是被押在一辆装满面粉的马车上的,因为他们全身被捆得结结实实,锦帆贼也懒得派人监视他们,只是把车厢所好,就在前台喝酒赌钱去了,留下董崇等三人在车厢内哭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马车的摇晃和窗户外的天色渐黑,董崇知道别人来救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停止了哭泣,也放下害怕,平时不大好用的脑瓜也突然变得灵活起来。

“别哭了。”董崇低声对艾金和马壮说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呜呜……。”已经二十多岁的艾金抽噎道:“当然想活了,我的十姨太才十二岁,还等我回去养她……。”

“想活就把我手上的绳咬开。”董崇艰难的翻过身,让手上的绳露出来,“快,用牙齿咬开。”

马壮奇道:“二爷,你想和他们拼命吗?可我们就三个人啊?”

“少废话,不想死就赶快,没时间了。”董崇厉声道。

艾金和马壮不再迟疑,凑上去狠咬董崇手上的绳,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将董崇的手上都咬出几条伤口后,艾金和马壮终于把董崇手上的绳咬断了。董崇双手得脱自由,马上爬道离车厢门最近的一袋面粉前,解开袋口,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倒在面袋。

“二爷,你那是什么东西?”

“蒙*汗*药,我从长安出发的时候向华侯要的,足够蒙倒上千人,我本来是给秦川的美女准备的。”

“二爷。”

“又有什么问题?”

“你来掏我怀里,我怀里也有蒙*汗*药,也是给秦川的大姑娘小媳妇准备的。”

“二爷,我怀里也有。”

“操,你们俩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不是跟二爷你学的……”

三个坏种给秦川美女准备的蒙*汗*药被董崇分别倒在三袋面粉后,董崇又将袋口扎好,爬回去把绳胡乱套在手上,只等天色全黑,锦帆贼停下做饭。

不出董崇所料,当天色全黑后,锦帆贼一行停下休息,生火烧水,准备做饭,可董崇在车厢里看到十几名负责做饭的锦帆贼打开的是另一辆粮车,差点没哭出来,但董崇急生智,大叫道:“闷死我们了,大爷,把我们车里的东西搬走一些吧,我们快闷死了。”

马壮和艾金明白他的意思,也是大叫道:“太闷了,我们要闷死了。”

那些做饭的锦帆贼骂骂咧咧的过来查看,见车厢确实塞满了粮食,也担心闷死了这三头大肥羊,并不怀疑什么,随手抬走一些粮食去和面做饭,又把车厢锁好,但很不幸,董崇倒入蒙*汗*药的粮袋恰好被他们全部搬去了……

当赵云一行好不容易扑灭道路上的大火,架起浮桥渡过河流,又救下被捆在树上的董崇队伍,问明道路,匆匆追来时,时间已是半夜,焦头烂额的赵云却看到了一幅他做梦都不敢相信的画面。

火堆旁边的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昏迷不醒的锦帆贼,有不少人已经被捆上,董卓军公认的废物将领董崇手提大刀,一只脚踩在昏迷不醒的威震长江的锦帆贼老大甘宁头上,长安城俩大纨绔弟艾金和马壮一个提溜着一把宝剑站在旁边,三个人都是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董崇得意洋洋的竖起大拇指朝自己一指,对赵云说道:“龙,你来晚了,八百锦帆贼已经被我们全部拿下,这次的功劳可没你的份。”

赵云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三个鸡蛋,他正吃惊间,爬在地上的甘宁大概蒙*汗*药的药效快到了,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吓得董崇等三人连滚带爬的朝赵云扑来,“龙,快救我啊……”

第三十八章金融准备

历经千辛万苦,穿越重重障碍,经过几次波折之后,董崇终于带着他的那支旅游团到达秦川,没等董崇进城休息,出城迎接的秦川县令先莫名其妙的问董崇道:“董二爷,你老怎么到这个偏远地方来了?太师有什么命令吗?”

董崇一楞,“我大哥让我押送神米种子到秦川来播种,你不知道吗?”

那秦川县令更是奇怪,“早在十天之前,李相就飞鸽传书小人,安排了秦川农业种植计划,今年秦川除了种植足够自给的小麦与栗之外,其余土地都已经种上棉、麻,神米与神果要到明年才允许本县种植,董二爷你不知道吗?”

董崇傻眼了,突然想起赵云押着甘宁撤走时那神秘的笑容,心中一动,转身叫道:“把装神米的箱子抬来,打开看看。”

钢铁所制的宝箱,熔铅封口,虽然几次落入贼手,却没有一个人能打开过,董崇的亲兵花了老半天功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宝箱撬开,宝箱之中却没有一颗半粒神米,其中二十九箱装满了火腿、牛肉干之类可以长期保存的食物,惟独一箱装着董崇等人从没见过的铜钱与金币,还有一封信。

董崇见信是写过自己,忙拆开查看,信上他大哥歪歪扭扭的亲笔写到:“辛苦兄弟了,那些肉干火腿是慰劳兄弟的,金币与铜钱是今后要取代原来的五铢钱的,你替大哥在秦川照样多铸造一些,等你回长安后,大哥再好好奖赏你。”信的最末,是要董崇在秦川铸造钱币的数量与钱币的铜锌比例。

董崇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学着他四嫂的口气恨恨骂道:“老丑鬼,搞了半天是要我到秦川来当铁匠,活该他天天被老婆骂。”

董崇在秦川骂康鹏,康鹏却在长安夸奖他,康鹏拿着赵云的飞鸽传书苦笑,“堂堂甘兴霸,竟然栽在蒙汗药下,董崇这小子是韦爵爷转世吗?”苦笑一通,康鹏立即把这件事暂时放开,甘宁还在押回长安的路上,况且他性格上有很大弱点,应该不是很难拉拢。现在康鹏要做的,是要在秋收之前把经济、军事工作准备好,才能在他的天下之路上抢占先机。

雍州玉米主要种植在长安到北地、渭水至武功之间,这一带土地肥沃、水利发达,董卓军驻军稠密,人口众多且又生活富足,而且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董卓军在这些地方已经深得民心,当地百姓都与董卓军利益相关,有他们协助,董卓军有信心保证高产种子不至外流。

转眼进入汉初平二年五月,种植下去的玉米已经全部发芽成长,而埋伏在长安诸侯细作绝大部分中计被擒,为震慑剩余那些侥幸逃脱的少部分细作,免得他们铤而走险,康鹏用尽种种恐怖手段,除了将所有生擒的细作全部押到承运台前凌迟处死,并且派使者向诸侯施压,逼他们交出这些细作的家人,刘焉惧怕他的威胁,交出了部分无关紧要的细作家人,这些人一到长安后,当即被康鹏全部贬为奴隶,终生在工所矿山当牛作马,永世不得赦免。对拒不肯交人的刘表,康鹏回应了一道必杀令,明令天下重金悬赏要荆州细作家人的脑袋,终身有效。这些手段一出笼后,侥幸没有泄露身份的细作或逃离雍州,或到董卓军中投案自首,再也没有人敢于冒着株连满门的危险去盗窃高产种子了。

种子的事情高一段落后,康鹏立即把目光转移到金融建设上来,随着长安经济商贸的不断发展,汉代原来的五铢钱制度已经严重暴露出不足之处,五铢钱始于汉武帝年间,每枚重四克,铜铅比例为铜七铅三,价值五文,千文为一贯,取代盗铸严重的三铢钱,有效推进了当时社会经济的发展,伴随着西汉度过发展的黄金时期。王莽篡政后,铸造大泉五十,同样重量的钱币却值五十文,借此掠夺民间财富,造成民间物价飞涨,物贵钱贱,钱币的购买力急速下降,民众无法生存,相继放弃生产,流亡他乡。东汉复辟后,光武帝刘秀虽然重铸五铢钱,但五铢钱名誉已坏,民间多用布、帛、粟等生活必需品以物易物,好不容易等五铢钱重塑威信的时候,倒霉的西汉百姓又遇上汉代最吝啬的皇帝汉灵帝,大肆聚敛天下钱财,藏于宫室,穿钱的绳子都腐烂都舍不得拿出来救济百姓、发展经济,造成民间再无钱币流通,只得又走上以物易物的老路。但兴汉老百姓倒霉的还在后面,汉灵帝一死,原来的董老大进京,董老大比汉灵帝还狠,拆毁十二铜人铸造七八亿枚小钱,每枚仅重不到一克,在摇摇欲坠的五铢钱制度上重重补上最后一刀,从此通货膨胀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挑上一担钱只能买一石粮食,东汉的老百姓已经到了无法生存的地步。当然,这些事情也不能全部怪到董老大头上,他的继任者曹老大、刘老大和孙老大一个比一个更狠,曹老大以粮布为币;刘老大铸一枚钱当五百,到了后期诸葛亮被逼无奈,只得学曹老大那样,用布匹当作货币;最狠的还是孙老大,一枚大泉定价五千文,无限制的搜刮民财享乐或充着军费,这是后话不提。

来自后世的康鹏当然明白这些货币政策会对民间造成多大的损害,可他代入董老大身体的时候,正是虎牢关大战之时,无力兼顾经济上的事情,虎牢关之战结束之后,董卓军既负担着当时经济已经惨遭破坏天下人口最多的洛阳财政,还要救济近百万经历旱灾蝗灾的北方灾民,再加上当时康鹏沉迷美色不思进取,金融改革的大事便一拖再拖。借着洗劫而来的汉室历年积累的财富,董卓军的财政已经逐渐恢复元气,康鹏也决定改革货币政策,为争霸天下奠定财政基础,而改革货币,首先就要铸造新的有信誉的货币。

公元一九二年,汉初平三年五月十一日,康鹏正式明令雍、并、凉三州官民,宣布发行新钱币,新货币采取铜、金本位制,分为铜币与金币两种,铜币的规格是直径二厘米,重约三克,每枚官值一文,为区别以前发行的五铢钱,康鹏将铜钱成色由传统的铜七铅三改为铜六锌四弱配以少量铁铅,既降低铸造成本,又份量足,成色好,表面铸文十分清晰,而且材质耐磨,日常使用磨损较少,刚投放市场,便受到三州百姓商人欢迎,首批铸造的一百二十万贯新铜钱与旧五铢钱官方定价虽然是一文兑二十文,但是在民间实际达到一比三十甚至更高,使很多在铸钱局工作的官员与倒卖新钱的商人一夜暴富,更让康鹏新任命的御史司马朗连连挥动屠刀,直到长安的铸钱厂将月生产能力提高到每月八十万贯半年后,才把这股可能威胁新货币发行的潜流压下去。

金币每枚重二两约一百克,价值新钱一千文,黄金纯度在七成左右,康鹏本想使用纯金,可纯金币样品制造出来后发现金币太软,根本不实用,只得搀杂黄铜,才保证了金币硬度。由于康鹏发行的金币成色高而分量足,贬值可能性极小且便于携带,在黑市上与旧钱兑换价格更是离谱,从官方定价的每枚兑换二十贯一路上扬到一比三十五贯,以康鹏事先没有料到的速度迅速流通到洛阳、陈留、徐州、汉中和成都、襄阳等商业发达地区,甚至顺着丝绸之路传播到阿拉伯与罗马等地,为康鹏控制全国经济和将来发行纸币打下坚实基础。而可怜的诸侯们发现自己领地的经济已经被康鹏间接控制了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新货币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当地货币流通领域,他们跟风铸造的新货币又没有董卓军那样的财政保障,钱小质差,基本上都是刚发行就贬值,就算强迫发行民间也根本不愿使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康鹏用钱币买走他们的最后一点物资与商品,却又束手无策。

钱币当初设计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有自知之明的康鹏坚决要求不准把他的头像印在金币上,但监管货币铸造的李儒抗命不遵,坚决用他岳父的头像当做金币背面图案,也让康鹏的金币有了一个新名字——董大头!但李儒听从了岳父的另一个安排,用‘大康通宝’四个字当作新钱币的正面文字——在李儒看来,这是他岳父准备称帝的国号。

在那段时间里,康鹏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古代锌的提炼技术落后,生产出来的锌根本无法满足铸币所需的数量,好在康鹏以前在高中时什么都没学好,惟独是美女老师上课的化学课听得津津有味,学到了一些土法炼锌炼焦的手段,土法炼焦非常简单,而土法炼锌就困难多了,要把锌矿石(ps:主要是锌的氧化物)混合木炭装入子弹状的泥罐,用泥封牢,晾干后尖头朝下固定,用焦煤煅烧,过上一段时间等锌矿石熔化成团,冷定后开封取出,就可以得到纯度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锌锭,而这些东西都是必需言传身教的,康鹏吃住都在长安郊外的工场,每天除了处理公文就是指导炼锌炼焦,闲暇的时间,康鹏发挥自己的化学特长,又设计了一种用于攻城的秘密武器,将图纸交给李儒吩咐定做,忙得连回家都没时间。好在他的几个老婆知道他不是去拈花惹草,倒也没来干扰他,尤其蔡文姬每天还带着一帮小丫头和董鹏来给他送饭,让康鹏很是感动了一把。

待铸造厂的事情走上正轨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六月初三,鲁肃一行也在当天返回了长安,康鹏放下手中工作,准备返回长安听取鲁肃的汇报。回长安的路上,康鹏见时间还早,便又去田间地头查看了一番土豆与玉米的长势,直到把身上弄得一脸灰尘和一身泥土才又启程返回长安。

快到长安城的时候,康鹏看到大道旁边围着一群人,人群中还传来少女的啼哭声,康鹏起了好奇心,下马挤进人群,却见人群中是俩名长得一模一样的绝色少女,其中一个头上斜扎着歪朝左边朝天小辨的姑娘正在伤心的哭泣,而另一个扎着斜向右边朝天小辨的姑娘在安慰她,“姐姐,别哭了,我就说他又老又丑,你就不信,你还硬缠着父亲要来长安……”

康鹏见围观的人群对着她们指指点点,还有人在偷笑,康鹏更是好奇,凑上去问道:“俩位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困难吗?”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大乔的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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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大乔的梦中情人

从江出发那天起,一路不管乘船坐车,大乔都一直躲在船或者马车,除了她的妹妹小乔以外,连对她的父亲都不言不语,更别说其他人了,而逐渐明白原由的鲁肃也心愧疚——把一名天真可爱的无辜少女骗惨了,不敢去与她们姐妹搭言,也在尽可能的躲着她们姐妹,所以从江到长安的近两个月时间,大乔始终沉浸在即将可以见到梦情人的喜悦,并不知道迎接她的将是何等的恶梦。

当鲁肃与乔玄一行终于到达长安后,和别人一样,乔家父女也被雄伟壮观的新长安震得目瞪口呆,繁荣的市场与街道更是让乔玄喜出望外,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这座富裕城市的城主岳丈,乔玄就暗自得意,乔玄早就在路上偷偷打听过董卓的情况,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前途有多光明,钱财有多丰厚,乔玄更知道董卓极为好色,所以对女儿能不能嫁给董卓毫不担心,至于董卓的相貌年龄如何,这就不是乔玄所要关心的了。

大乔心的喜悦自然不用说了,心上人不仅才武功,英俊而与富有爱心,原来治国安民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简直可以算是十全十美、完美无缺!就连因为与周瑜分别而一直闷闷不乐的小乔也张口结舌,对长安城赞叹不已,暂时把周瑜抛在脑后。

鲁肃知道长安现在诸般事务极多,太师、贾诩和李儒等人必然繁忙不已,便提前派人通知康鹏,请康鹏等人不必搞什么出城迎接,安心办理公事,康鹏赞叹了一番鲁肃的通情达理后准奏,所以鲁肃一行没有在城外耽搁,直接进城。

在城门口处,依规矩鲁肃带来的乔玄必须接受守城军士检查后才能进城,好在康鹏考虑到男女分别,特别在各个城门口安排女兵检查进城妇女,所以没让大乔、小乔象在其他城市进城那么尴尬,不过当天姿国色的乔家姐妹从马车出来接受时,过往的长安百姓与守城军士无不喧然惊呼,“太美了!”“天仙下凡!”“快看,一模一样的大美女!”

正好还有一帮长安的富家弟经过,他们二话不说,马上包围鲁肃,七嘴八舌的问道:“鲁大人,这俩位姑娘是你什么人?”“鲁大人,她们有婆家了吗?”还有的富家弟干脆学习大汉董太师的泡妞手段,直接冲着乔家姐妹大喊:“美女,ILOVEO!嫁给我吧!”用的就是康鹏当年在蔡姬婚礼上那句已经传遍北方的英语,再次证明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条千古不变的恒理。乔家姐妹早就听说过这句英语的意思,生性腼腆害羞的大乔满面晕红,低头不敢看人,活泼调皮的小乔则恶狠狠瞪那些登徒一眼,俏脸也已红得象一颗成熟的柿。

正喧闹间,一匹火红色的骏马风驰电闪般冲到城门人群前,骏马霍然人立,马上一人大叫道:“敬,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和绮玲也好去迎接你。”吕布口的绮玲是他大老婆严氏生的女儿,今年正好十二岁,平时最粘的人就是鲁肃,所以吕布故有此说。

大乔抬头一看,见骏马上乘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岁左右,身高八尺,生得器宇轩昂,英俊不凡,头顶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手方天画戟,有如战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而女的头带面纱,看不清楚面貌,腹部高高隆起,显然有孕在身,正如小鸟依人般靠在那英俊男怀里。而那些富家弟看到那男,就象老鼠看到猫一样,和围观的长安百姓一哄而散,马上逃得无影无踪,仿佛非常那男会吃人一样。

那男也看到乔家姐妹,虽然先是眼睛一亮,可随即又看向鲁肃,显得对乔家姐妹的美貌并不在乎。他对乔家姐妹的无视也被大乔看在眼里,大乔虽然腼腆,可心还是有些生气,她从小到大,不管老少男看到她,都会惊呼失声,眼睛再不肯从她身上移开,可这英俊男看她的目光竟然这么冷淡,对大乔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鲁肃朝那马上的人一拱手,“温侯,携夫人出游?今天不当值吗?”

吕布搂搂怀佳人,带着幸福的微笑说道:“今天是张绣和马超当值,我和龙带蝉儿与云绿她们出来散散心,顺便到乡下查看祥瑞长势。”

鲁肃看看远方,奇道:“那龙呢?他和马小姐怎么没回来?”

吕布哈哈大笑,貂蝉也在他怀娇笑连连,吕布大笑道:“那个倒霉蛋刚才在田间又遇上姑娘唱歌向他求爱,被马大小姐当场抓住,又打又骂了半个多时辰,现在大概还在后面对着马大小姐赌咒发誓吧。”

鲁肃哑然失笑,对赵云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一番,又指着乔玄说道:“温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江富商乔公,因为仰慕太师这里的商业氛围,特地移居到长安来。”

吕布二话不说,先跳下马,又小心翼翼的貂蝉扶下来,夫妻俩一起给乔玄施礼,乔玄正奇怪这个大官怎么对自己这么客气,吕布又紧握住他的手,背书般念道:“欢迎乔公,我义父正在长安招商引资,正需要乔公你这样的商人与长安军民一起努力,共同发展,为天下百姓造福。”

最近移居到长安的商人百姓越来越多,康鹏明令手下武,要求他们对外来人员必须以礼相待,不得傲慢,要让他们有回家的感觉,无疑吕布就是其做得比较好的,一番看似粗鲁的话说得乔玄这头老狐狸都感激涕零,“乔公放心,你的商号在长安如果有什么问题,比如谁敢对你横征暴敛、敲诈勒索什么的,尽管可以到温侯府来找我,我一定去帮你把那个兔崽的皮剥了……”

大乔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心上人的义,听说他的一个妻号称天下第一美人,难怪看不上自己,同时大乔心窃喜,心上人的义都这么英俊威武,那么他的相貌……

大乔正浮想联翩间,远处又奔来两骑,仍然是疾冲到鲁肃旁边停下,马上仍然是一男一女,待乔家姐妹看清那年轻男的模样时,就连看惯美周郎的小乔都心醉神迷,这名白袍的年轻男简直俊美得不象话了,长发披肩,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红齿白,虽然他脸上有几道新鲜的血痕,却也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而那女却全身绿衫,腰悬宝剑,美貌丝毫不亚于乔家姐妹,只是脸上气呼呼的,象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那年轻男比吕布还傲,连看都不看乔家姐妹一眼——其实不敢看,径直下马朝鲁肃一抱拳,“鲁大人回来了,路上辛苦吗?”

吕布抢先笑道:“敬再辛苦也没你辛苦,除了脸上的伤口,还有什么暗伤吗?”吕布眨眨眼睛,促狭道:“我早就说过你,出门要象蝉儿这样戴上面纱,免得挨揍,你就是不听,现在遭报应了不是?”一席话说得鲁肃和乔玄哄堂大笑,貂蝉也娇笑不止,只有赵云苦笑——屁股上又挨马云绿几脚了。

大乔心又喜又忧,心上人的武将、义都这般英雄,那他将是何种模样?他能看上自己吗?这时小乔凑到她耳边,酸溜溜的低声说道:“恭喜姐姐了,那个鲁肃说的是真话,他的义和爱将确实比公谨英俊帅气,想必他也差不到那里去,这回姐姐可以心满意足了吗?”

大乔大羞,狠狠掐妹妹一把,转身逃回车厢,小乔那里肯吃亏,尖叫一声就冲上马车去报仇,她们的打闹终于引起吕布和赵云的注意,赵云也是凑到鲁肃耳边低声道:“鲁大人,你胆不小啊,竟然敢带美女回长安,你忘了温侯的女儿和云绿、还有太师的四夫人脾气差不多吗?”

鲁肃苦笑,他正头疼如何向大乔交代太师模样的事情,要是再横插一个刁蛮成性的吕绮玲,那他真可以不用活了。鲁肃朝乔玄道个安,将吕布、貂蝉、赵云和马云绿叫到一边安静处,低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为了完成太师交给我的任务,我只好把乔家骗到长安,乔家大姑娘可一直把太师当成英俊潇洒的美男,现在真相就要揭穿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你们有没有什么主意,帮我解决这个难题?”

吕布和赵云等人面容古怪,脸上肌肉扭来扭去,花了好大力气才把笑憋下,吕布二话不说,扶着貂蝉转身就走,抢先回城去了。赵云比吕布好点,先对马云绿说道:“云绿,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校场找你大哥他们较量一下武艺如何?”马云绿的脸都憋红了,只是不住点头,生怕一张嘴就大笑出来。鲁肃哭丧着脸想去拉赵云,“龙,你我好兄弟,你不能丢下我不管……。龙,你别走……”

当鲁肃垂头丧气的回到城门前时,乔玄奇道:“鲁大人,温侯和龙将军为什么走了?”

鲁肃苦笑着说道:“他们……,他们有紧急军务就不管他们了,我们先进城,我先给乔公安排住所暂住,晚上我再替乔公引见太师。”鲁肃心说,死就死吧,大不了今后我把这件事丢给手下人,不见乔家父女就是了。

进城后,鲁肃给乔家父女安排了住处了之后,待乔玄安顿好,这就领着乔玄去衙门登记户籍,拜见贾诩、李儒等董卓军重臣,丢下乔家姐妹与仆人、侍女待在馆驿里,也是大乔的噩梦的开始。

大乔的噩梦起因是她那坐不住的调皮妹妹,乔玄前脚刚出门,她妹妹就来拉她出去玩了,“姐姐,这里好闷哦,我们出去看看长安的街道吧。”大乔可不象她妹妹那么好动,再加上想幻想一下心上人模样,开始不同意,可小乔的一句话打动了她,“姐姐,去吧,你忘了吗?那个太师最喜欢微服私访,说不定你能提前看到他。”

长安经过康鹏的一番潜心治理,已经比以前繁华热闹得多,甚至超过昔日的洛阳,尤其是康鹏引进现代理念,划分出居民区、商业区、工业区等区域,各司其职,其最吸引乔家姐妹的自然是占地达二十四条街的商业区了。

“姐姐,你看,好艳丽的胭脂。”

”姐姐,好白的水粉,我们买一些回去吧。“

“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比香粉还香,可是却是象水一样。”专门卖女性用品的那条街上,戴着面纱的小乔就象一只快乐的喜鹊,不停的唧唧喳喳大呼小叫,而大乔却透过面纱不停打量过往行人,想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是否就在其。

“姑娘,这是太师教我们做的香水。”胭脂水粉店的大娘笑眯眯的回答小乔的问题,拿着一瓶香水比画道:“里面搀杂得有酒精,查在身上又香又凉快,买一瓶吧,很便宜的。”

“是太师教你们做的?”大乔来了兴趣,接过那瓶香水仔细观看一番,色作淡青,幽香扑鼻,确实很讨女孩喜欢,大乔心突然没来由的冒出一股醋意,仿佛看到俊美威武的心上人在给其她女人擦这香水的情景。

“老板,多少钱?”大乔吃飞醋的时候,她的妹妹已经在问价钱了。

“半块董大头。”那老板娘笑眯眯的答道:“姑娘,大娘看你们是外地人,给你们便宜价了,要不都是卖百的。”

“董大头?”小乔狐疑道:“什么是董大头?”

那老板娘拿出一块刚投放市场即大受欢迎的长安金币,“就是这个了,你们用是旧钱吧,快去官府换新钱吧,正好今天官府又在换了,旧钱两万换一枚董大头。”

“哇,好难看!好丑!”小乔指着金币上的人头惊叫道:“这是谁呀?比猪还胖,又老又丑,天下还有这么难看的人啊?”

可小乔的话一出口,那慈祥的老大娘马上变了脸色,过往的路人也围上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们姐妹,其性急的人已经骂开了,“贱人,竟敢说我们董太师丑得象猪,董太师他丑有什么?只要他对我们好,能让我们吃饱饭,就是好太师。”

“董太师?”大乔飞快抢过那枚金币,仔细看背面图案,她妹妹说得一点不夸张,金币上的图案虽然比较模糊,可那头像仍然丑陋无比,又老又胖,容貌大概也就是可以和猪比美。

大乔全身颤抖,慢慢的揭开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来,“这上面的人就是董太师,他真长成这样吗?他真有这么丑吗?”

围观的人见她的容貌娇艳,倒也不敢骂了,其一人答道:“是的,董太师长得是有些……,丑。”

大乔的心突然就象落水的铁块,一下沉到了深渊,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滚滚而落。她的伤心欲绝的模样吓坏了小乔,“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别吓我。”

“哇!”大乔忽然放声大哭,蒙着脸冲出人群。小乔赶紧追去,“姐姐,你去那里?你不要跑!”

大乔心已经悲痛欲绝,什么都听不到,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是无尽的悲戚,不住的奔跑,跑出商业街,安排出城,一直跑到跑不动为止,才蹲在路边哭泣。

正当大乔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俩位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困难吗?”

这个声音非常有特色,粗豪沙哑,极为难听,倒把大乔从伤痛拉回现实来,大乔抬头一看,见问话的人是一个满身尘土的矮胖老农,平凡的衣着上都是泥点灰尘,丑陋的脸上长满乱糟糟硬邦邦的黑胡须,让人望而生畏,惟有那双铜铃眼带着柔和温暖的光芒,让人觉得非常亲切。

大乔轻轻摇头,声音沙哑,“老大爷,你不知道,我哭我自己傻。”

那丑陋老头一笑,笑容极为和蔼可亲,“觉得自己傻?是不是被情郎骗了?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去收拾那个有眼无珠的负心男人,为你出气。”

大乔脸一红,随即眼泪又落下了,“老大爷,不是他骗我,是我自己骗自己。”

第四十章董老大难得发好心

“自己骗自己?”听到眼前这位绝色佳人如此说,康鹏来了兴趣,先回头对侍卫们使个眼色,他的侍卫们会意,马上将围观的百姓轰开,他们也散开走到远处,只留康鹏与俩名少女单独呆在一起。

“姑娘,来这边坐,慢慢把你的事情告诉爷爷,让爷爷替你排忧解难。”康鹏脱下外衣,面朝上垫在路边的地上,硬拉着俩名少女坐下,自己却一屁股直接坐在泥地上,“姑娘,对爷爷说说,你是怎么自己骗自己的?”

大乔失落的轻轻摇头,什么都不说话,小乔却气鼓鼓的说道:“还不是怪那几个大骗,骗我姐姐说你们那个太师英俊潇洒,貌赛潘安宋玉,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把我家从千里之外的江骗到长安来,结果到了长安我姐姐才知道,你们那个太师原来长得其胖如猪,又老又丑!”

康鹏傻眼了,心说怎么会牵扯到我头上?忙细问原因,“姑娘,谁对你说董太师英俊潇洒、貌赛潘安宋玉的?就……,就那个老丑鬼也敢说英俊,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康鹏搔搔脸上的毛胡,心苦笑,自己骂自己老丑鬼,我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听到康鹏大骂董卓是老丑鬼,小乔心非常痛快,对这个慈祥的老大爷也生出好感,马上答道:“就是那个江夏八俊之一的陈翔陈仲麟,还有那个老丑鬼的手下鲁肃鲁敬,把我姐姐骗惨了,还有我也被连累,被迫和公谨哥分别,到这长安来。”

“公谨?”康鹏大吃一惊,忙追问道:“是不是庐江舒县的周瑜周公谨?”

“是呀。”小乔也很吃惊,“老大爷,你认识我公谨哥哥?”大乔也停止了抽泣,惊讶的看着康鹏。

康鹏脑迅速盘算,突然灵光一现,脱口问道:“敢问二位姑娘,可是人称江南二乔的大乔与小乔?”

大乔与小乔更是奇怪,双双问道:“老大爷,你也认识我们?”

康鹏苦笑摇头,原来大乔和小乔是双胞胎,可鲁肃把她们骗到长安来干什么?康鹏随口答道:“江南二乔美若天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乔姑娘与周公谨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乃是人人称羡的神仙伴侣,这些谁又不知道?”

“老大爷,你真好。”小乔欢呼一声,抱着康鹏的肥臂摇来晃去,只是大乔闻言感触,眼泪又滚滚而落,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康鹏替大乔擦去眼泪,“好孩,别哭了,告诉老大爷,你为什么会被陈翔和鲁肃骗到长安来?有什么原因吗?”康鹏不擦还好,他的手上满是泥土,一擦之下就把大乔画成了一个大花脸,可大乔现在满腹凄苦,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又被康鹏的温柔慈爱所感动,哭哭噎噎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就连自己单恋董卓的事都向眼前走这个慈祥的老大爷通通吐露。

听完之后,康鹏沉默良久不语,半晌才说道:“大乔姑娘,以前你是爱董太师的相貌?还是爱他的才华?或者就是爱他的爱民如?”

大乔俏脸晕红,低声答道:“我被人骗的时候,对他什么都爱,可现在看到他在金币上的头像,什么都不爱了。”说到这,大乔偷偷打量一眼康鹏,心说这位老大爷和那个头像还真有点象?小乔也是这么想的,可她们看到康鹏的衣着打扮,心先入为主认定康鹏只是一个普通老农,并未起疑。

“这不结了?”康鹏一摊手,笑道:“你既然已经不爱董太师了,还为他伤什么心?现在你还没有见到他,他也没见到你,你与他之间什么牵扯也没有,你完全大胆去寻求你的幸福,去寻找你的白马王,大爷支持你。”

康鹏一语惊醒大乔,大乔心暗道:“是呀,我为什么要为那个丑老头伤心?我为什么要哭?”小乔拍手道:“老爷爷说得对,姐姐,你为什么要为那个老丑鬼哭?今后就算我们还在长安,我们不见他就行了,有什么过不去的?”

大乔想了良久,突然破啼为笑,康鹏见火侯到了,也不想多说什么,“姑娘,想通了就好,大爷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吧。”起身就要离开。

大乔也站起来,款款朝康鹏施礼道:“多谢老大爷安慰,大乔这里有礼了。”话虽这么说,可大乔心还是凄凄然,这段时间刻骨铭心的单相思,不是一时半会所能解决的。

康鹏正要说话,小乔却抢先说道:“老大爷,你忙不忙?我们今天刚到长安,对长安不熟悉,你能带我们逛逛长安吗?”

绝色佳人相邀共游,康鹏差点脱口答应,刚才他听大乔倾诉半天,其实心早就乐翻了,只想设法把这傻丫头弄**,甚至连她的调皮妹妹也不想放过,可康鹏想到鲁肃不远千里将这两个丫头从江带来长安,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大业作想,自己如果强要了这俩个丫头,不光周瑜将要与自己决裂,自己在鲁肃那里也无法交代。再加上康鹏想到自己家还有正值妙龄的四妻五妾,其蔡姬又对自己情深意重,如果再讨小妾,就太对不起她们了。所以在刚才短短的一刻,康鹏已经决定放弃三国第二和第三美女,可能的话,康鹏也想把大乔配给鲁肃,小乔嫁给周瑜,以换回两员重臣的忠心。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良学生始终是不良学生,康鹏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好啊,大爷带你们去逛逛长安城。”

于是乎,大乔与小乔重新戴上面纱,遮住倾国倾城的颜色,董大爷表面不动声色——心却在暗乐,带着俩名绝世佳人向长安进发了,而董大爷的亲兵们早就习惯了,就象以前董大爷带着燕组成员幽会时一样,一些侍卫远远保护董大爷,一些侍卫快马先去通知城门看守把眼睛和嘴巴闭上,又去街道上布下暗哨,以免董大爷的好心情被不知趣的人打扰。

顺利的通过城门,看守城门的军士仿佛没看到康鹏和大乔、小乔从城门通过一般,只顾去检查其他人,有几个认出董大爷刚想张嘴大叫的百姓也被忠诚的董卓军士兵无声无息的放倒,提溜到一边让他们清醒,保障了董大爷的好心情不被打扰。

“这是长安的居民区,都是四合院结构的,特别适合全家老少居住。”走过几条街后,康鹏边走边指着路旁的新房屋解释道:“分为正房、东房、西房等主房,还有柴房、茅厕等小房。”

“老大爷,那这又是什么?”小乔指着半空沿着墙壁走的竹管说道:“这些竹管是干什么的?”

“自来水管。”康鹏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一带地势低洼,污水会渗透到地下水里,百姓饮下污水后容易生病,这些是从高处引来的净水,用竹管传送,将来雍并凉三州缺少水的城市也会如法炮制。”

小乔张大了小嘴,连连摇头,也不是称赞还是佩服,倒是大乔问道:“老大爷,这是谁想出这么巧夺天工的主意来的?”

康鹏想都不想,顺口答道:“就是我……,就是我们的董太师,现在你应该遗忘那个老丑鬼。”

康鹏话一出口,大乔马上低下了头,面纱下珠泪欲滴,小乔立即说道:“姐姐,你不要想他了,他再聪明不管,始终是又老又丑,再说了,也许这是别人想出来的,他把别人的功劳抢了。”

康鹏点头有如鸡啄碎米,“对,对,他确实是偷习别人的。”

小乔为了转移姐姐的注意力,又指着路边各家各户门前的木箱说道:“老大爷,那又是什么?东西怎么放在门外?”

康鹏明白她的意思,马上解释道:“这是垃圾箱,家家户户每天的垃圾都倒到这箱里,到傍晚有马车来拉走到城外掩埋,这样长安的环境就不会肮脏了。”

大乔也问一句,“老大爷,这又是谁想出来的办法呢?”

康鹏张大了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以前北方灾民在洛阳的时候,产生的垃圾比较多,引起洛阳百姓的不满,这也是洛阳百姓赶走灾民的一个原因,所以康鹏现在很注意长安的卫生问题。

康鹏的表情当然被大乔看在眼里,大乔那还会不明白,幽幽道:“董太师还真是才高八斗,连这些细节都能想到。”

康鹏擦去额头上的汗,赶紧打岔道:“俩位姑娘,前面是长安第十一学校,我们去看看那些学生吧。”

可到了学校门口,康鹏才又发现自己不敢进去了——学校里的老师都认识自己,好在他还算有些急智,一弯腰一抱肚,“俩位姑娘,你们去学校里看吧,我肚疼,去茅房。”说完撒腿就往茅房跑。

康鹏也不嫌臭,躲在茅房里愁眉苦脸的,自己真是好色昏了头,这事情完全可以撒手不管的,直接回家办理公事,大乔小乔爱去那去那,可自己就是喜欢和美女在一起,现在好,走路说话也得小心翼翼,生怕又伤到大乔的心。

过了好大一会,康鹏看到大乔和小乔一起从学校出来,赶紧跑出茅房迎上去,陪笑道:“老朽还真是丢脸,让俩位姑娘见笑了。怎么样?学校还可以吧?”

这回换乔家精密的小乔一言不发了,大乔神情却有些异样,轻声说道:“学校很好,不管是富人家的孩,还是穷苦人家的孩都在一起念书,他们长大了一定很有出息。”

康鹏松了口气,但大乔接下来的话却差点没把他震翻了,“可我现在决定想去见一下董太师,学校里的书本、具、黑板、教材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董太师发明的,一个人能做出这么多事,董太师真了不起。”

康鹏苦笑,“乔姑娘,可是董太师又老又丑啊,听说他还很好色,你又这么美丽,要是见到他发生什么万一怎么办?”

大乔轻轻揭开面纱,露出一张令人沉迷的脸来,但脸上充满坚定的神情,“不,学校里学生们用的书上的第一篇五讲四美说得好,心灵美才是最美,我相信董太师的心灵是最美的,要不蔡大家也不会放弃优越生活嫁给他,跟着他到长安来。”

康鹏彻底无语了,他为了给自己遮羞,明规定学生要学五讲四美,而且心灵美被他放在了第一,没想到篡改后世学生规则的报应在这里。

康鹏正头疼间,他耳后突然传来一句怒吼,“那个老头,你和我的女儿在一起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轨居心?”康鹏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商人打扮的年人,穿得富贵豪华,全身佩金戴玉,正怒气冲冲的朝自己扑来。

“父亲!”大乔和小乔一起惊叫。

来人正是乔玄,他返回馆驿后见女儿背着他出门了,担心女儿安全就上街寻找,在城里找了大半天不见人影,正想到鲁肃那里求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女儿,而且还和一个老农说得十分亲热,乔玄立即就气满胸膛——也就是他倒霉催的了。

乔玄扑上来二话不说,揪着康鹏的衣领就想打,康鹏虽不怕他,但心有鬼不敢还手,只是不住躲闪解释,还给侍卫们发出暗号,要他们稍安勿动。

乔玄见打不到康鹏,更是气冲斗牛,也不顾女儿们的劝阻,扭打得更是起劲,“兹拉”一声,把康鹏的衣服都撕破了,康鹏怀里的令剑金牌立即掉了一地。

大乔捡起康鹏的令牌来,“父亲,老大爷是好人,他没有恶意的,你不要和他打了。老大爷,你的东西掉……”大乔的话叫到半截就不叫不下去了,那金牌上赫赫然五个篆字——大汉太师董!

第四十一章盗墓贼董卓

“董太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冒犯之处,请太师饶恕。”乔玄跪在康鹏面前,颤抖得象一片风的秋,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师,小人真不知道你是当朝太师,否则借小人一百个胆,也不敢对太师冒犯。”

“算了,不知者不罪,你们都起来吧。”康鹏拍着身上的尘土说道:“你远来是客,不知道老夫的身份,又看到老夫与你女儿说话,老夫又怎么会怪罪你?”康鹏一边对着乔玄说话,眼睛却是盯着跪在地上的大乔、小乔身上,南方妹妹虽然比北方美女身材娇小,皮肤洁白细嫩却胜之,看得不良学生直咽口水。

乔玄三跪叩之后才爬起来,却见董卓的眼睛根本没在看自己——正盯着自己的俩个漂亮女儿咽口水,顿时大喜,心说难怪有魔王之称的董卓这么好说话,原来是看上我女儿了。乔玄咳嗽两声,“无雪,无霜,还给董太师见礼。”

乔玄叫了三次,大乔和小乔这才从震惊清醒过来,慢慢站起来,深深福了一福,小乔说道:“民女无霜见过太师,刚才不知是太师驾临,言语之多有冒犯,还望太师恕罪。”大乔却一言不发,只是羞得脖颈上的皮肤都红了,头几乎要揣在怀里。

康鹏摇摇头,努力把自己从女色沉迷甩脱出来,自己已经有那么多老婆了,生理年龄又那么大,想尝鲜就象以前那样,偶尔去偷偷腥算了,不要再害这些天真无邪的纯真少女。想到这里,康鹏点头道:“不必多礼,是老朽不想暴露身份,与你们无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康鹏把‘老朽’两个字说得非常重。

康鹏又转向乔玄,对他说道:“乔公且带令爱回馆驿休息,改日老夫再单独接见乔公,商讨乔公的珠宝店在长安开业的事。”康鹏朝乔家父女一抱拳,“老夫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康鹏也等乔玄父女说话,在一帮侍卫簇拥下转身就走,不料围观的长安的百姓突然有人扯开嗓大喊一句,“董太师,这就算了?起码要让那个敢打你的人把女儿赔给你啊!”惹得长安百姓们一阵轰笑。来自后世的康鹏一向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并不在乎,所以在他治下的长安,百姓们可以畅所欲言,诋皇骂官,而不用担心获罪。

听到这话,乔玄清瘦的脸都笑成一朵花了,小乔气得破口大骂,可大乔却羞得恨不能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脸皮厚度可媲美城墙拐角的康鹏脸上也有些发烧,挥手道:“你们少废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否则将来挨饿的时候,别指望老夫再救济你们。”

谁知康鹏遮羞的话竟然惹起一阵轰笑,围观百姓杂七杂八的分别叫道:“太师,你别装了,你都有十来个老婆了,还在乎多两个吗?”“太师会不管我们?会看着我们饿死?我第一个不信?”“太师,把她们讨做小老婆吧,你给我们多加一的税,足够养活让她们了……”“太师,我跟你从洛阳一直跟到长安来,你喜不喜欢美女你当我们不知道……”

笑归笑,长安的百姓还是很爱戴这个外表丑陋、内心善良的董太师的,纷纷散去,各去忙各的生活,董卓亲兵也簇拥着康鹏扬长而去,只剩下乔家父女三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

陪乔家姐妹逛街,耽搁了一段时间,康鹏到得家里,已是傍晚时间,贾诩、鲁肃等人早已在他府里等候多时,正如康鹏所料,蔡姬抱着他快满周岁的孩在大门口等待他归来,看蔡姬疲惫的神色,她应该等了不少时间了。

康鹏心怀愧疚,蔡姬虽然脾气古怪,也做了不少错事,可她确实是唯一与自己真心向爱的女人,最近一段时间,她每天三次到二十余里外的工场去给自己送饭,风雨无阻,其间辛苦可想而知,而就在今天,自己险些又要拈花惹草,让她伤心欲绝了。

康鹏迎上去说道:“夫人,外面风这么大,你怎么又出来了?”康鹏问这些话有些心虚,以前他偷腥的时候,都是化装上街的,而今天色迷心窍,没有化装就带着大乔、小乔招摇过市,消息难保没有传到蔡姬耳朵里。

看到康鹏回来,蔡姬有些消瘦的俏脸露出欢喜的神色,“老爷,你回来就好,我听说你早就回长安了,可一直不见回家,所以在这里等你。”

蔡姬的话让康鹏更是内疚,接过董鹏亲一下,“夫人,本相在路上遇上一件事,所以耽搁了一下。”康鹏又搀着蔡姬走进,将在路上遇见乔家姐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以免蔡姬将来知道后伤心。

蔡姬静静的听完,抿嘴一笑,“在外面老实就行了,贾军师他们等你很长时间,快去办理公事吧。”蔡姬又娇笑道:”想不到你还是江南少女心的美男,今后你到江南的时候,我可要小心些了。“

蔡姬居然这么通情达理,康鹏也不免有些意外,感动之下抓起蔡姬的小手亲一下,“乖,晚上在房里等我,我去找你。”蔡姬满脸飞红,顺手打了他一下:“快去吧,大事要紧。”

康鹏走后,蔡姬身后的门房里突然冲出几个小丫头,正是蔡姬的那帮小跟班了,孙尚香气呼呼的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教训坏太师?他带着俩只狐狸精逛街的事,已经传遍长安了,你难道还想让坏太师再讨几个小妾吗?”

蔡姬摇摇头,“香儿乖,他只要没把那些狐狸精带回家,又坦白交代他和那俩只狐狸精的关系,就证明他确实是以大事为重,确实没打那俩只狐狸精的主意,如果你再逼他,把他牛脾气逼上来,就象姓甘那只狐狸精的事情一样,真要领回家来了。”

……

贾诩、李儒和鲁肃等一干谋士早在董卓的书房等候康鹏多时,见康鹏进来,忙向康鹏行礼,康鹏摆手道:“免了,都还没吃饭吧?叫人弄些酒饭,咱们边吃边说。”

不一会,董府仆人送上一桌精致的酒菜后悄悄退开,康鹏招呼众谋士落座,贾诩等人知道康鹏不喜客套,都是在董府随便习惯了,也不用仆人服侍,甩开腮帮一通狼吞虎咽。饥火稍抑后,鲁肃才向康鹏汇报此次出行的成果。

“肃离开江之时,孙坚亲自率领的船队已向虎林进发,支援袁术的物资也送到了袁术军手,估计袁术怎么也能撑到冬天,如果孙坚再暗支持一下,袁术撑到明年也没问题,我军包围原的战略已经成功了第一步。”鲁肃叹着气说道:“可惜鲁肃无能,没能劝周瑜到长安来投靠太师,那个庞统庞士元也没找到,请太师治罪。”

康鹏一嘴撕下大半只鸡腿,边嚼边含糊的说道:“没关系,只要乔家父女在老夫手,将来就不怕他周瑜不乖乖投诚,至于那个庞统,现在还小,找不到他也不奇怪。”康鹏又说道:“显佳,敬刚回长安,你把诸侯和我们的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的战略。”

李儒满嘴是油,边吃边说道:“洛阳方面,因为岳父上贡给汉帝的神种祥瑞至今没有发芽,朝廷上已经乱成一团麻,人心惶惶,都认为这是汉室将亡的征兆,尤其是那几个老顽固,天天到种植神种祥瑞的土地边哭泣哀告,想求那些被蒸过的神种发芽,洛阳民间的经济继续恶化,因为秋粮还没收获和战乱的关系,洛阳与诸侯的商贸完全断绝,只能靠用黄金、旧钱与我们交换粮食维持,根本无法供养军队,只要我们断绝与洛阳的商贸,可以让洛阳朝廷在一个月内断粮,洛阳彻底大乱。”

康鹏摇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洛阳民间经济虽然已经彻底遭到破坏,但士族手还有一些黄金,朝廷方面也还有一大批隐藏的黄金,我们想用经济控制不战而得洛阳,就要设法把这些黄金弄到手。”

李儒奇道:“岳父,你说朝廷手还有一大批隐藏的黄金,我怎么不知道?”

司马朗也很奇怪,“太师,我们大量铸造金币正缺黄金,如果真有,我们早该弄到手,将来地盘扩大之时,也好保证新钱发行啊。”

康鹏淡淡的说道:“黄金在历朝历代的皇陵里。”其实早在撤离洛阳的时候,康鹏就琢磨着学习董老大盗皇陵的事了,只是他一不肯背恶名,二是从洛阳搜刮的钱财还足够维持,所以就没有付诸行动。而现在长安经济飞速发展,民间需要需要大批钱币维持周转,而铸钱又需要大批黄金,将来扩张后占领的地盘更需要大量黄金来发展经济,所以康鹏又打起皇陵黄金的主意。

如果康鹏对其他人说这种话,其他人一定会勃然大怒,大骂他阴损缺德或大逆不道,可在座的贾诩、李儒、鲁肃、司马郎和法正都是脑生反骨视朝廷为粪土的反贼,不但不反对,反而个个拍手叫好。

李儒奸笑道:“以前我们撤离洛阳时怎么没想到洛阳还埋得有大笔钱财?要不就一起挖了带到长安来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洛阳根本没有军力保护皇陵,派一队军士直接去挖来就行了。”

贾诩摇头道:“不好,如果我们直接去挖,太师势必背上恶名,对太师声名有累,还是乘黑偷挖的好。”

康鹏大摇肥头,“不用我们出手,现在洛阳的百姓都快穷疯了,我们只要放出风声,说有人盗皇陵偷到大批黄金珠宝,换得许多粮食和女人,再让长安的商人到洛阳去暗收购黄金珠宝,就不怕没有人去铤而走险。”

赞叹一番后,李儒继续介绍道:“诸侯方面,袁绍军与公孙瓒军继续在涿郡一带对峙,只是公孙瓒败象已露,上个月袁绍军又从我们这里买走大批武器,只等这些武器运到前线,估计公孙瓒就要与我们告别了;刘表军和刘备军的注意力在袁术军那边,对我们的计划威胁不大;只有曹操那个奸贼实在奸诈,枣先生虽然在我们这里,可他依然在陈留一带招募流民屯田,暂时放弃向青州扩张。并且学习太师的办法,鼓励当地士族发展农耕,也是统一规定了田租赋税,保护当地士族与佃农的利益,其志不小。”

康鹏皱起眉头,他最担心的人就是曹操和刘备,现在刘备的军力被袁术牵制,不能全力发展,稍微可以放心;但曹操这只老狐狸却不上当,不肯乘刘备与袁绍无力顾及青州之时夺取青州,只是积蓄力量,而现在自己也不能去原找他算帐,倘若曹操的羽翼丰满,那就成了养虎为患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曹操去攻打青州呢?”康鹏自言自语道:“起码不能让他安心发展,消耗他的潜力。”

“曹贼奸诈,他的谋士郭嘉与程昱也非常人,很难让他们计。”一直没说话的贾诩开口了,“但我们何必要让他去攻打青州孔融?难道不能让孔融去攻打曹操吗?”

第四十二章锦帆甘宁

汉初平三年月初四,董卓军的外交官鲁肃从江回到长安的第二天,不顾一路旅途疲劳,又起程前往洛阳,给汉献帝带去董太师的奏章,董太师的奏章是上表为北海太守孔融请封兖州刺史的,另外大概是董太师事务繁忙——曹操年初攻打河内的事他现在才想起来处理,所以董太师另外在奏章上还再三谴责曹操擅自起兵攻打河内太守王匡、残杀大汉百姓、擅霸兖州的大逆不道之举,要求朝廷下旨诸侯讨伐逆贼曹操。

鲁肃此行朝觐汉献帝的任务难度比上一次出使汉、西川和江容易得多,现在长安完全控制着洛阳的经济命脉,况且康鹏还给了鲁肃一道权力,可以调动潼关和青泥隘口的军队协助——请求朝廷答应这份奏章,不管用政治手段或者军事手段,鲁肃都不怕洛阳那帮老顽固不答应。

另外董太师还派出使者,沿黄河而下,携带董太师的亲笔信去给向来与曹操不和的北海太守孔融,说明自己上表保奏他为兖州刺史的事情,又把孔融的圣人后代身份大大吹捧了一番,并邀请他出兵任城,董卓军兵出潼关,两面夹击,一同攻打逆贼曹操。

康鹏这招不可谓不毒,兖州本在曹操手,他偏偏请朝廷加封孔融为兖州刺史,等于是让孔融生生从曹操手把兖州抢走,曹操如果(当然)不干,就背上了抗旨不遵的罪名,失去道义上的先机,从处任何诸侯都可以借这个罪名讨伐于他,为康鹏将来进军原埋下楔。其实康鹏这招也是偷师曹操历史加封周瑜为南郡太守、挑拨孙刘开战那招,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董卓军不仅在政治上向曹操施压,驻扎在长安的西凉铁骑精锐也在吕布和张锈的带领下向潼关方向移动,做出准备出兵的假象。与此同时,埋伏兖州境内的暗月组也开始大肆活动,散播董卓军即将兵出关攻打兖州的消息,在当地民间制造恐慌气氛,又利用曹操军青州军是**编制的弱点,造谣说曹操为了平息董太师的怒火,准备将曾经参加黄巾军攻打汜水关的他们交给董太师裁处,动摇曹操军军心,试图使青州军与曹操的陈留军内讧。

暂且不说鲁肃前往洛阳,与贾诩、李儒等人商议后的第二天,康鹏处理完公事之后,终于想起还有一个被他关在大牢里的甘宁来,康鹏寻思这段时间已经把甘宁的锐气消磨得差不多了,可以动手收服他了,这才吩咐亲兵准备一些事物,到大牢去看望甘宁。

甘宁等八百锦帆贼被赵云押回长安时,康鹏本想当时就收服他,但听说甘宁在路上不停大骂自己肮脏丑陋,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才抓住他的,又了解甘宁的脾气后,康鹏改变了主意,吩咐先收编甘宁的部属,将甘宁暂时关进大牢,好酒好肉交代,但必须关在最脏最臭的牢房里,不许任何人和甘宁说一句话,从精神上打磨的甘宁的傲气。

康鹏的命令一向是西凉军的圣旨,这次对付甘宁也不例外,当康鹏走近关押甘宁的大牢时,差点没吐出来——太臭了!后来康鹏才知道,看守们为了完成他的命令,居然挑了几桶粪便搬到大牢里,每天换一次,大牢又密不透风,让有洁癖的甘宁几乎想自杀。

康鹏赶紧跑出门外,让人把大粪挑出去,又找来香囊堵住鼻才敢又进牢房。待到单独关押甘宁那间牢房前,康鹏发现甘宁已经睡着了,康鹏也不吵醒他,等侍卫们在地上铺好锦绣,放好诸般物品,康鹏才席地而座,“甘兴霸,你好舒服。”

康鹏的声音并不大,可甘宁还是在熟睡迅速惊醒,一下扑到铁栏前,激动的大叫道:“两个多月了,终于有人说话了!”甘宁非常激动,手上的铁链与腕粗的铁拦不断相撞,发出咔拉咔拉的声音。

“丑陋的老头,虽然你丑陋无比。”康鹏的亲兵已经在牢房点起数十枝蜡烛,将牢房照得通明,甘宁从关进来就没有见过强光了,眼睛一下不适应,当甘宁看清坐在锦绣地毯上的老头相貌时,不禁大叫道:“可你只要把锦绣地毯拿一块进来给美丽的甘大爷,美丽的甘大爷就屈尊陪你说话。”

康鹏一言不发,从亲兵那里要来一支雕龙画凤、镶金嵌玉的翡翠水烟枪,胡噜胡噜的吸上一气,让掺有香料的烟丝驱走恶臭,也让甘宁急得发狂,“丑陋的老头,你说话呀,把锦绣地毯给我一块,这些麦草又脏又臭,我受不了了。”“丑陋的老头,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真正又美丽又香醇,给我看看!”“丑陋的老头,你是哑巴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康鹏一边吸着自己抄袭后世制做的水烟,一边冷冷的看着甘宁发狂,历史上现在的甘宁还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水贼,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就象一匹无缰的野马,和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直到他三十岁以后才幡然醒悟,建立不世功业,但也偶有狂性大发之时。这些天自己安排对他的精神打击,就是希望能让他提早成熟,为自己所用。

康鹏然朝甘宁吐出一个烟圈——这是他在二十一世纪时调戏女同学的标准动作,“你说我丑,你很美吗?”

“本大爷当然美丽。”甘宁拍着胸膛大吼道:“锦帆老大的名字是白叫的吗?不过丑老头你放心,虽然你很丑,可美丽的甘大爷正在寂寞的时候,屈尊降价与丑陋的你说话,你应该感到荣幸。”

康鹏不屑的又吐出一个烟圈,朝亲兵摆摆头,“拿面铜镜给他,让他看看自己有多美丽。”

甘宁纳闷的接过康鹏亲兵递去的铜镜,只看了一眼就惊呆了,这镜的人是美丽的自己吗?满脸的污垢,乱糟糟的胡都有三四寸长,头发散乱,比那丑老头都不遑多让,就象地狱的恶鬼一样。

“啊!!!!!”甘宁奋力一把将尺许的铜镜扭弯,重重摔在地上,“拿剃刀来,美丽的甘大爷要刮胡!快拿布来,美丽的甘大爷要擦脸!”

甘宁大喊大叫的时候,康鹏又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一个水贼,老夫为什么要给你剃刀和布?”

甘宁大怒,拼命摇着铁栏杆叫道:“大胆!丑陋的老头!你算什么东西?美丽的甘大爷我是锦帆盗老大,你为什么不把剃刀和布给我?”

“放你娘的狗屁!”康鹏大骂一句,本想把翡翠水烟枪扔到甘宁脸上,可手刚扬起来又发现翡翠水烟枪太昂贵,正犹豫间,他的一名眼色快的亲兵递来放在墙角的瓦夜壶,康鹏随手将瓦夜壶重重砸在铁栏杆上,腥臭的尿液溅得甘宁满头满脸都是!

不等甘宁发狂,康鹏冲到铁栏前,指着甘宁的鼻大骂道:“五年前,你甘宁在巴郡临江以小故无辜杀人,然后逃亡他乡为盗,五年间,你抢劫一千七百余次,本来你在无路可走靠抢劫为生无可指责,可其你只有一百余次是抢贪官污吏,其他都是抢过往客商或者无辜百姓,其造成多少家破人亡?多少妻离散?这些你知道吗?”

康鹏这些话将处于半疯狂的甘宁问得张口结舌,好半天,甘宁才喃喃道:“我是为了美丽,才去消灭丑陋……”

“放屁!”康鹏顺手抓过亲兵递来的木棒,隔着铁栏猛敲甘宁的脑袋,直到把擀面杖粗的木棍都敲断了,甘宁的头上也血流满面了,康鹏才气喘吁吁的骂道:“美丽?你确实是步行乘车列骑,水行轻舟豪船,就连你的手下都披服锦绣,还用锦绣作纤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你的富有奢侈!”

“可是……!”康鹏重重把那个翡翠水烟枪在甘宁头上砸得粉碎,大吼道:“你这些钱是那里来的?还不是靠抢掠普通百姓得来的!为了你所谓的美丽,你不惜把痛苦驾凌在别人头上,象你这样的垃圾,也配称美丽吗?真正的美丽是这样吗?”

甘宁经过康鹏这一番狂风暴雨般的大骂,先是暴跳如雷,然后坐而静思,半晌才道:“那什么才算真正的美丽呢?”

康鹏淡淡道:“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为国为民,侠之大也,真美也!”

甘宁呆坐半晌,突然放声大哭……

……

收服甘宁之后,康鹏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谁知他刚进大门,蔡姬就抱着董鹏迎上来,娇笑道:“相公,乔家父女来拜见你了,正在大厅等候。”蔡姬凑到康鹏耳边娇声道:“他们的来意我也知道,我也看了那个乔家大小姐,相貌确实不错,对你又一片痴心,你如果喜欢,就一起收进房吧。”

康鹏看了蔡姬一眼,心说你会有这么大方吗?分明是想激我不收她们,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气?康鹏摇头道:“夫人不要乱说,早在江之时,乔公就欲将大女儿许配给敬,乔公的小女儿也有了心上人,宁拆十层塔,不破一门亲,本相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再说了,敬是为夫的重臣,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于情于理,为夫也该为他考虑一下。”

蔡姬顿时心花怒放,可还是装作不屑的说道:“切,你有那么乖吗?你如果不好色,怎么强抢伏玉妹妹?怎么又在我的婚礼上强抢我?”

康鹏看看左右,亲兵、家仆马上把脸扭开,康鹏凑到蔡姬脸上一吻,低声道:“不相信的话,夫人就与为夫一起去接见乔家父女,顺便帮为夫推辞那个一心想攀龙附凤的乔玄。”

第四十三章休妻

康鹏和蔡姬进到大厅,乔家父女早已在董府大厅等候多时,一看到康鹏进来,乔玄马上满脸堆笑,脑袋差不多贴到腰上,大乔却红晕满面,脸又几乎埋到衣领里去,唯有小乔不见踪影,不知去了那里。

“太师,当日小人不知是太师与小女闲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行礼过后,乔玄递上一个礼盒,“区区薄礼,不呈敬意,权当小人感谢太师的不杀之恩。”

康鹏并不去接礼盒,而是故意指着蔡姬,大有深意的说道:“乔公,乔姑娘,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老夫的四夫人。”

乔玄早打听过董卓最宠爱的夫人是谁,听到眼前这人就是蔡姬,乔玄心马上猛跳一下,心说糟糕,我的大事恐怕危险了。可乔玄毕竟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心虽惊,表面上却笑得比谁都甜,“小人乔玄见过四夫人,给四夫人请安。”

乔玄又对大乔使一个眼色,“无雪,还不来见过四夫人。”乔玄心说,乖女儿啊,你父亲和你下半辈能不能享受荣华富贵,就看你能不能过这个女人的这一关了。

大乔依言过来给蔡姬见礼,“民女乔无雪,见过四夫人。”但大乔的礼节很明显心不在焉——眼角在不断打量蔡姬,而蔡姬也在打量这个情敌,答礼同样的心不在焉,心同样也是酸溜溜的。大乔心道:难怪董太师对我不理不睬,他心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蔡姬心也道:难怪老丑鬼会放着公事不办带她逛街,果然生得狐媚无比,如果真让老丑鬼娶了她,那我岂不是又增添了一个强劲对手?

蔡姬与大乔之间敌意甚浓,但都是不动声色。蔡姬故作热情道:“无雪姑娘,不要那么客气,我相公与你父亲同辈,我就叫你贤侄女,你叫我姑姑吧。贤侄女可真是生得美丽动人,有婆家了吗?如果没有,我相公属下少年英才甚多,可要我给贤侄女寻觅一位?”蔡姬的话夹枪使棒,又是摆明辈分,又是给大乔寻找如意郎君,一下把乔玄的话堵得严严死死的。

大乔那里见过这么泼辣阴诈的女人,生性腼腆的她被蔡姬的一番话说得更是羞涩,一时间竟然找不出话来回答。倒是乔玄心里通亮,接话答道:“回禀四夫人,小女年虽二八,已是待嫁之年,却尚未许人,小人一家此来长安举目无亲,小女的婚事更加难有着落……”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乔玄的眼睛已经瞟向康鹏,看康鹏的反应。

康鹏连看都不敢看大乔一眼,仿佛很严肃的蔡姬说道:“夫人,既然如此,我们侄女的婚事,就劳你多费心了。”

蔡姬很满意康鹏的反应,难得当着旁人朝康鹏抛一个媚眼,点头道:“好吧,我这事情我记下了,就包在我身上吧。”

乔玄大失所望,但还不死心,又把带来的礼盒捧起,对着康鹏说道:“太师,这是小人孝敬你老人家的,请笑纳。”

乔玄再三给康鹏送礼,康鹏倒没什么,正想推辞,坐在他身边的蔡姬发现不对,劈手夺过礼盒,“乔公太客气了,这是什么呀?能给我看看吗?”蔡姬嘴上客气着,手上飞快打开礼盒,仔细一看,却见盒是一支玉环。

蔡姬拿起玉环细看,康鹏以凑过去,见玉环色作翠青,晶莹温润,触手生温,不学无术的不良学生当然只知道这玉环名贵,可蔡姬却一眼认出这玉环的出处,此环又名鸳鸯环,乃是一对,乔玄送给康鹏的正是一支鸳环。蔡姬心一动,马上转眼去看大乔左手,果然见到一支同样颜色的鸯环!而大乔也认出这支玉环,白玉的脸蛋顿时红得快要滴血,紧握的手心已经泌满汗水。

见此情景,蔡姬那还会不明白乔玄打的什么主意,积攒多时的刁蛮脾气也再也难以遏制。蔡姬冷冷道:“乔公,你这是什么意思?将女儿的定情物鸳鸯环送与我相公,难道想将女儿也送与我相公吗?”

康鹏张大了嘴,他虽然知道乔玄生性势利,攀炎附贵,却没想到会直接到这地步。大乔却已经脸都红到脖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只有乔玄一咬牙、一跺脚,坦然承认道:“回太师,小女薄有姿色,又仰慕太师已久,太师若不嫌小人女儿出身低微,小人想将女儿献与太师为妾。”

蔡姬冷冷的看着康鹏,那眼神就象一条毒蛇盯着一只可怜的青蛙,大有只要康鹏开口答应就要把康鹏撕了的神情。

康鹏擦了一把冷汗,低声道:“多谢乔公美意,老朽已经年过半百,而令爱却正值妙龄,老朽不忍害她终身,乔公还是为令爱另择佳婿吧。”

乔玄大呼失策,他虽然早已听说董卓怕老婆,却没想到会怕到这个地步。乔玄正要再开口请求,谁知蔡姬做出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竟然一把将鸳鸯玉环摔得粉碎,“乔公,我相公已经累了,要休息一会,你先带着你的女儿回去吧。”

“呜!”大乔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夺路飞奔而去,乔玄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女儿发生意外,忙追出去。

康鹏先是张口结舌,继而勃然大怒,冲着蔡姬大发脾气道:“姬,我已经拒绝娶她了,你为什么还要做得这么绝?这既然是女孩的定情物,你还把它摔碎,你想把女孩逼死吗?”

蔡姬比康鹏还气,扭开脸冷冷道:“她想抢我相公,死了活该。”

康鹏气得眼冒金星,又想起安阳公主与甘泌的旧事,再也无法控制怒气,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啪!”蔡姬的嫩脸顿时浮现一个红通通的五指印。康鹏大吼道:“去给她道歉,否则我休了你!”

蔡姬被康鹏打得头晕眼花,几乎不敢相信是平时畏她如虎的丈夫打她,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后,蔡姬才放声大哭道:“老丑鬼,你打我?我为了嫁给你,背了多少骂名,连父亲都不认我,你现在居然来打我?你又老又丑,我那点配不上你?你竟然还要休我?”

康鹏气愤未消,大吼道:“你如果不去给乔家姑娘道歉,我休定你了!”

“你休想!”蔡姬声嘶力竭的喊道:“想要我向那只狐狸精低头,你做梦!”

康鹏背过身去,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咆哮道:“那我们的婚姻就到今天为止了,你滚,你给我滚!”

“很好,我走,我走。”蔡姬泪流满面的扭头就走,声音嘶哑的说道:“我这就带着孩去洛阳,永远不回长安了,把位置让给那只狐狸精,免得耽搁你的好事。”

看着蔡姬远去的背影,康鹏有些后悔,但又看到地上那支摔得粉碎的鸳鸯玉环,康鹏又气满胸膛,大步冲出大厅,再不管蔡姬的死活。

……

带着亲兵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康鹏终究还是决心去看看大乔,这个丫头的性格外柔内刚,又极为脆弱,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至于蔡姬,康鹏一是对她余恨未消,二是知道她性格刚烈坚韧,又好吃醋,绝不会自寻短见便宜自己的,倒也不怎么担心。

想到这里,康鹏招呼亲兵带路去乔家父女下榻的馆驿,穿过十几条繁荣的街道,康鹏终于来到馆驿,刚进大门,就听到大乔的呼天抢地的哭声,还有乔玄和小乔的劝解声,而且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

康鹏情知不妙,忙冲到后院,果然看到大乔正大哭着趴在一口水井边,而乔玄和小乔带着一帮馆驿的使女拼命拉着她,馆驿的其他人也在旁边劝解。

康鹏三步作两步冲到水井旁边,奋力一把拉起大乔,摇着她的香肩大吼道:“小丫头,你为什么要寻死?如果是因为老夫的夫人把你的鸳鸯玉环摔了,那老夫赔你一只,可你为了一只玉环就去死,值得吗?”

大乔大哭着不说话,小乔对着他大吼道:“值得吗?那是我们过世的母亲留给我姐姐的遗物,是让我姐姐给我未来姐夫,现在被你的母老虎夫人砸了,你让我姐姐怎么办?”康鹏无语,蔡姬这次作的孽大了。可小乔仍然不依不饶,又大吼道:“我姐姐为了你,缠着我父亲从千里之外的江搬来长安,想不到你们夫妻竟然这么对我姐姐,你们还有良心吗?”

康鹏沉默半晌,对大乔低声道:“无雪姑娘,什么话进屋再说,别在这让人看笑话。”说完也不管大乔同不同意,拦腰抱起大乔就往屋走。而在旁的馆迎人员自动把眼睛闭上,什么都没看到,其实就算他们看到——康鹏的亲兵也会有办法让他们看不到的。

冲进屋后,康鹏一脚把门踢了关上,才将哭哭啼啼的大乔放下,小乔不放心让姐姐和天下闻名的老**单独在一起,本想跟进屋,却被内心窃喜的乔玄拉住。

“无雪姑娘,你才十岁,可老夫已经有五十三岁,大半截入土的人了。”大乔身形娇小,康鹏按着她的肩膀,诚恳的说道:“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一二,可老夫真的不想害你,不想让你将来年纪轻轻就守寡,老夫已经害了不少人,不想再害你了。”

面对康鹏的肺腑之言,大乔只是低头痛哭,什么话也不说,康鹏叹了口气,摇头道:“实不相瞒,敬在你面前说老夫的那些话,目的并不是为了让你搬至长安,而是为了诱使你妹妹的心上人周瑜归顺老夫。而陈仲麟在你面前夸奖老夫,也不过是为他在蔡府宴会上的丑态遮羞罢了,当不得真,你的父亲想把你献给老夫,也只是看在老夫的权位上。现在你也看到了,老夫虽然薄有才华,但相貌又老又丑,又有四妻五妾在家,你何苦再往火坑里跳?你的真爱不应该是老夫,应该是象周瑜、鲁肃那样的少年英雄,他们才能给你幸福,你别傻了,就象老夫以前对你说的那样,去追寻你的真爱吧,不要被谎言蒙蔽自己的眼睛。”

康鹏苦口婆心的解释,嘴都说干了,但大乔就是不说话,就在康鹏快绝望的时候,大乔突然抽噎道:“你骗我,你岂止是薄有才华?那么多能人异士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百姓们也心甘情愿的陪你从洛阳到长安来,蔡大家嫁给你的时候,也只有十岁,难道他们都象我这么傻?分明是你嫌弃我,看不起我,故意说这些话,又让蔡大家羞辱我,不过是想赶我走而已。”

第四十四章祸不单行

面对大乔咄咄逼人的追问,康鹏摇头苦笑道:“傻孩,能人异士跟着老夫,是因为老夫手有权势,能够让他们发挥生平所学;百姓跟着老夫,是因为老夫能给他们吃饱饭的机会;蔡姬虽然是自愿嫁给老夫的,可一半也是老夫动手强抢的,否则她已经在拜堂成亲了。”

康鹏见大乔闭目不语,知道还没有打动她,便又说道:“再说你只看到蔡姬的风光,你还没看到老夫的三夫人伏玉,她和蔡姬同龄,同样也是被我抢来的,可她现在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瘦得象一架骷髅似的,连神医华佗都治不好她的病。”康鹏抬起大乔的下巴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知道吗?伏玉她根本就是心病,她是恨我,恨我强暴了她,毁了她的终身幸福,我现在很后悔当初那么对她,可后悔有什么用,能让她恢复笑颜吗?我不想看到……”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瞧不起我。”大乔突然打断康鹏的话,“你下面肯定是说,你不想看到我也象你三夫人一样在痛苦度过余生,不愿看到我也终日以泪洗面。对吗?”康鹏点点头,这些话正是他准备说的。

大乔的美目目光清澈,不带半点尘埃,同样紧盯着康鹏的眼睛,看得康鹏心阵阵发虚,大乔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三夫人吗?我倒要问问她,有你这么好的相公,她为什么还要伤心?为什么还要痛苦?如果她能说我,我就永远不纠缠你,按你安排的那样,去寻找另外的幸福!”说到这里,大乔脸上突然又飞起一片红霞,喃喃道:“如果我能说服她,让她不要那么伤心,你就要……,你就要……。”

康鹏一听乐了,伏玉的心病他已经头疼许久,只是毫无办法,大乔一个深闺的纯真少女,如何能说服她?康鹏想都不想,马上答道:“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能说服伏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大乔举起白玉般的小手,坚定的说道:“好,我们击掌为誓。”康鹏摇头苦笑,也是举起肥厚的手掌,在大乔白嫩的手上轻拍一下,心暗赞,好软好滑,还有股香气,今晚不洗手了。

不良学生没高兴多久,他好不容易安慰好大乔,带着大乔刚出了馆驿上马,他的亲兵队长就匆匆跑来,单膝跪在他的马前,“禀告太师,四主母带着二少爷,还有孙小姐、吴小姐和甄小姐已经离开长安,向洛阳方向去了,谁也劝不住。”

康鹏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急得冲着亲兵队长大骂,“混帐东西,你们怎么能让她擅自离开?为什么不拦住她?”

那倒霉的亲兵队长抬起头来,指着脸上红通通的五指印苦丧着脸说道:“太师,小人拦了,这就是四主母赏给小人的证据。四主母还说,让你不要去追她,否则她就死在你面前。”

“胡闹!”康鹏大急,赤红着眼睛拍马正要去追,一匹快马冲到他的队伍前,他的管家连滚带爬的跳下马,扑到到他面前大哭道:“太师,你快回去吧,三主母、三主母她快不行了。”

这回康鹏可急了,大吼道:“快说,她怎么了?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会严重到这一步?”

“呜呜……。”康鹏家的管家哭喊道:“四主母今天要走的时候,本来想叫三主母一起走,三主母苦劝不住,四主母刚冲出门,三主母就吐血昏倒了。”

“还真是祸不单行啊!”康鹏急得满头大汗,他虽然生性不良,却对伏玉一向心怀愧疚,如果伏玉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康鹏必定要抱撼终身了。

“快,立即回府……”康鹏的话刚喊到半截,一名传令兵又快马冲来,冲到康鹏面前滚鞍下马,靠近他低声道:“太师,军师和李相他们请你快去大营!原有变!”

这回康鹏可真是焦头烂额了,他知道李儒和贾诩处事一向谨慎,不是大事不会轻易惊动他,但一找他就必然是大事,可现在几方面的事情凑到一起,还真让康鹏手足无措了。

康鹏正犹豫间,他身边的大乔先福道:“太师若是放心,民女愿代太师去抚慰太师的三夫人,太师放心去办公事吧。”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心说这丫头比蔡姬懂事多了。立即对亲兵队长下令道:“派一队人去暗保护你们四主母,随时报告他的行踪。”又转身对大乔说道:“乔姑娘,老夫事务缠身,请你暂时去照顾老夫的三夫人,老夫办完公事就回去看她。”

康鹏的亲兵队长和大乔领命而去,看着大乔的背影,康鹏有些后悔,自己真是急昏了头,放着俩位公主和甘泌、秀儿不叫,却让大乔去照顾伏玉,岂不是又要惹起闲话?但后悔归后悔,康鹏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策马狂奔,直奔军营而去。

此刻的董卓军军营大帐,贾诩、李儒、司马朗和法正等康鹏的心腹谋士都已经到齐,康鹏刚奔进帐,李儒就大呼道:“岳父,大事不妙矣,暗月组飞鸽来报,曹操与刘备暗会约于小沛,提议组建第二次反对你的联盟,河北袁绍、青州孔融和荆州刘表等人都有使者参与,态度暧昧。另外接到可靠消息,小沛还出现大量操着西川口音的人,搞不好就是刘焉的人。”

康鹏大怒,一脚把面前的桌踢翻,笔砚纸墨飞得到处都是。康鹏大吼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曹操和刘备、袁绍等人暗联络,还有西川的刘焉,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接到吗?只有两个月我们就要向西川进军了,如果让他们的联盟成立,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康鹏气得手脚发麻,他最担心的曹操手虽然没有高产粮食种,但他在陈留一带屯田的数量也非常可观,今年黄河下游又雨量充足,去年的旱情已经完全缓解,没有大的自然灾害,一旦曹操羽翼丰满,又与袁绍、刘备联手对付自己,那自己一统天下的大计就不知要延迟到什么时候了。

康鹏很长时间没这么发怒了,他的谋士们也吓了一跳,赶紧全部跪下,李儒哭丧着脸说道:“回禀岳父,这事确实是我们失职,被眼前的大好形势冲昏了头,没料到曹操会奸诈如斯,竟然放着唾手可得的青州不要,把矛头指向我们。”

康鹏喘着粗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挥手道:“都起来吧,把详细情况说一遍,再确认是谁的过错。”

李儒细述之后,康鹏才知道这件事的由来,原来早在今年的三月旬,曹操发现自己手的土豆种没有,就已经明白了董卓之计,但曹操没有声张,仍然做出一付不明就已的模样,也没有派出细作到长安盗窃良种,迷惑了董卓军的耳目,使康鹏等人对他掉以轻心。而在背地下,曹操悄悄派出使者游说袁绍、刘备、孔融和刘表、刘焉等人,企图组建第二次反董联盟。而刘备久攻袁术不下,又得曹操暗地通知良种是假的消息,这个三国枭雄当机立断,马上调整对外政策,调回大量兵力,停止与袁术的消耗战,并派遣诸葛玄游说关系良好的孔融,将孔融拉到联盟来。而刘表、刘焉等人正被康鹏欺负得厉害,也与曹操等人一拍即合,只有河北袁绍的立场摇摆不定,但他的谋士田丰、许和沮授等人都极力赞成加入联盟,估计倒向曹操等人也只是时间问题。汉初平三年五月三十日,曹、刘备、袁、孔融、刘表、刘焉家密会于徐州小沛,第二次反董联盟已经迫在眉睫。

“他们的联盟达成没有?都有什么盟约?”康鹏一连串追问道:“将采取什么手段对付老夫?这些查清楚没有?”

李儒摇头道:“暗月部队只是查到家密会,具体情况没有查明,也无法查明,根据情报,这次密会是刘备的王牌部队白耳军,防守得十分严密,为了搞到这些情报,暗月部队已经牺牲了俩人。”

法正抱拳道:“若曹贼等人的联盟达成,盟约必然是与国对秦连横之法大约相仿,除此无他。我军攻一家,而其他五家必然全力攻打我们,围魏救赵掣肘我军,待时机成熟,家一起发难攻打我军,将我等一举消灭。”

康鹏冷笑道:“可惜战国雄彼此间勾心斗角,最后还是被秦国灭了。”康鹏这话始终是安慰自己,话刚说完又愁眉苦脸道:“但连横之法还是给秦国制造了不少麻烦,曹操也不是楚王,如果联盟达成,两个月后我们向西川进军,只怕要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一统国不知要拖延到时候?”

“三面。”司马郎接话道:“还有白马方向,袁绍可能从那里攻打过来。”

康鹏摇摇肥头,大吼道:“不行,无论如何,老夫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联盟达成,担搁老夫的计划!你们这就给我理一个章程出来,破坏他们的联盟!”

李儒、法正和司马朗苦笑,自己的主公还真能踢皮球,一遇大事就把皮球踢给自己们,他只管发号施令。但没办法,李儒等人还是绞尽脑汁的开始想办法,看用什么手段能破坏反董联盟。康鹏则在帐走来走去,一边担心伏玉的病情,一边担心负气出走的蔡姬等人,同时回忆后世的战争,试图从找到什么法。只有贾诩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但眼不时闪过让人胆寒的阴毒光芒。

当康鹏围着大帐绕到第圈的时候,李儒等人商议已定,李儒说道:“岳父大人,小婿等人建议,你带上温侯、张绣的部队重返一次洛阳,一是威逼朝廷下旨诸侯讨伐曹操,二是威胁曹操,逼他把军力调拨到汜水、虎牢一带以防我军突袭,牵制曹操的军力,同时继续挑拨孔融、袁绍与曹操的关系,许与兖州土地,诱使他们攻打曹操。三是做好两手准备,乘现在农闲季节,调出民力军力加快翻修长安至潼关之间的道路,方便快速运输兵力物资,以防万一。”

康鹏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李儒等人的提议虽然不错,可太过分散力量,一旦袁绍与孔融不上当,那自己只得面临三线作战,虽然今年秋天丰收在望,军粮充足下三线作战也不是不可以,但始终太过危险。再说一个月之后就是秋收之时,一个月内翻修完长安至潼关道路时间也未免太紧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诩开口了,“太师,显佳等人之计虽然万全,但始终太过冒险,如果袁绍、孔融等人不肯上当,那我军只得三线作战,不能全力攻打益州。”说到这,贾诩眼闪过一丝光芒,“诩有一计,可使操贼联盟烟消云散,兖州化为废墟!无论是操贼,还是刘贼、袁贼,都无力骚扰牵制太师!”

康鹏大喜,猛拍肥腿笑道:“还是和有办法,快说,是何奇谋妙计?”李儒、司马朗等人也竖起耳朵,紧盯着贾诩,看他有什么奇谋妙计。

贾诩却闭上眼睛,淡淡道:“太师,诸君,贾诩有言在先,此计若太师不用,就当贾诩什么都没说过,太师与诸君切不可外传,让贾诩遭天下人唾骂,死无葬身之地。”

康鹏大笑,“和此言太过了,你的妙计老夫怎能不用?显佳他们又怎么能外传?你又怎么会遭天下人唾骂呢?”李儒和法正等人也哄堂大笑,都说贾诩太过多心了。

贾诩满面严肃,正色道:“太师,贾诩非常认真,绝非矫情,请太师与诸军先对天发誓,贾诩才敢说,否则贾诩就算把这条计策烂到肚里,也绝计不说!”

看到贾诩认真的模样,康鹏起了疑心,连三国头号毒物都担心到这地步,难道这条计策比他刨皇帝祖坟、攻打长安掀起乱世那几条还要狠毒阴损?康鹏想了想,冲到帐门前对着外面喊道:“所有人立即离开本帐五十步,违令者,杀全家!”

赶走帐外士兵后,康鹏才又发誓道:“皇天在上,贾和之计,老夫董卓无论用与不用,如向外人泄露只言片语,让董卓死于乱刀之下,死后燃膏点灯,死无葬身之地。”不良学生有个习惯,发誓一向都是用别人的名字,免得不小心应到自己头上。

当李儒、司马朗和法正都郑重的发誓后,贾诩才冷冷的说道:“今年北方气候极好,风调雨顺,没有去年那样的大旱……”

当贾诩说完他的计策后,不良学生已经目瞪口呆,继而汗流浃背,司马朗和法正更是面如土色,全身上下被冷汗湿透,就连一向与贾诩臭味相投的李儒也张口结舌,一句话都不敢说……

第四十五章天谴曹操(上)

汉初平三年月初七,也就是康鹏与贾诩等人密议后的第三天,康鹏留李儒、司马朗和赵云等人守卫长安,与贾诩、法正、马超和庞德等武,率领千西凉铁骑,带着大批物资浩浩荡荡离开长安,前往两年前被逼撤出的洛阳,去‘朝见’大汉献帝。与当日狼狈撤离洛阳时不同,康鹏这次是故意摆出香车骏马,锦衣玉食,风风光光的返回洛阳的。

因为这次不是去上战场,所以这次与康鹏同行的还有病的伏玉、大乔和甄宓之母,伏玉的病情全因思念父母过度而致,又因为劝蔡姬不要赌气回洛阳而被闺好友蔡姬怒骂,急火攻心之下吐血昏倒,康鹏又公务繁忙无法分心照顾她,多亏了有神医华佗在长安,又得大乔悉心照料开导,否则伏玉的病情可真就要危险了。不过当伏玉听说康鹏要带她回洛阳时,病顿时好了大半,而大乔借口要照顾她坚持着跟来,也被康鹏默许。

而根据康鹏得到的消息,负气出走的蔡姬一行已经到达华阴,遇上缓慢推进的吕布、张绣部队,康鹏也不急于追赶,只是飞鸽传书吕布,让他带军亲自保护蔡姬一行以回家探亲为名先行前往洛阳,一路大张旗鼓,锣鼓开道,务必要让原诸侯知道自己知道重返洛阳了。

不是康鹏不关心蔡姬,而是他太清楚蔡姬的脾气,现在赶上去,她也许真能在自己面前横刀自刎,不如让她先回已经破落的洛阳吃点苦头,磨磨她的傲气,何况患病的伏玉还躺在车,康鹏不敢让她太过颠簸。但康鹏半点都不担心蔡姬会在生气做出什么傻事来,早在三天前,甄宓之母就悄悄告诉康鹏,是她故意让甄宓与蔡姬同行的,目的就是让已经逐渐长大的甄宓在路上慢慢劝解蔡姬,方便康鹏与蔡姬和好。不过有一件事顺便提醒一下,伏玉正在病,大乔康鹏又死活不敢动,晚上住宿之时,与康鹏同床共枕的是不是那位三十出头、看上去却仅有二十左右、又正值狼虎之年、成熟得在滴蜜水的甄母就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早在长安之时,康鹏就在蔡姬的眼皮底下几次趁黑摸到甄宓母女房间里,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或许只是去看望这对孤苦伶仃的母女罢了,所以董府的人也不敢胡说八道。

就在康鹏风光旖伲的向洛阳缓慢开进的时候,曹操军却在面临他们独霸兖州后最大的麻烦,开始是陈留城门旁出现一张告示,那告示十分古怪,非纸非绸,薄而透亮,水浸不湿,揉而不烂,上面的字色作灰蓝,也是半透明的,仿佛一个材质。如果有一个现代人看到那告示肯定会嗤笑——这不就是把汽车的太阳膜剪成字,粘在塑料布上,有什么希奇?

告示上只有十个字:‘曹操不仁,妄夺祥瑞;天将惩之,兖人速避!’虽然告示出现的当天正巧是陈留集市之日,看到告示的兖州人很多,但告示字意含糊,词语不详,不知道什么意思,除了纸质独特外,也本不应该引起多大轰动,贴了几个时辰后被闻信赶来的曹操军士兵撕去了事。但自从那天起后,兖州就怪事不断,田间先后挖出两个石人,石人身上也刻有那十个字;然后是几名兖州渔人在黄河岸边捡到几条大鱼,这本是平常之事,但那几名自认运气好的兖州渔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们把鱼卖出去不到半个时辰,一队如狼似虎的曹操军士兵就把他们提溜到军营,用皮鞭追问那些鱼的来历——那几条鱼的肚里都发现白绢,白绢上也写有那十个大字。继而是陈留民间出现一些童谣,古里古怪的,不知什么意思,其一段是这么念的:‘一曲日,背天意;千斤粮,不发芽;天雷降,兖人乱;提品木,不得生。’小孩唱着好玩,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兖州有见识的士学却大概闻到什么味道,拖关系,走后门,四处打听曹操从王匡手里抢到的神种生长情况,而神种生长情况乃是曹操军机密,他们当然打听不到,但更增加了他们的疑心。于是乎在短短几天之内,曹操要遭天谴的消息以超越商旅信使的速度迅速传播到兖州全境,在兖州民间引起极大轰动

这些情况引起了曹操军留守在陈留的程昱和夏侯敦等人怀疑,汉初平三年月十四,谣言在兖州出现的五天后,夏侯敦匆匆赶到府衙,一进大厅就对着程昱大嚷道:“仲德,不好了,梁都的旷野之上,一夜之间出现了十个长宽都是丈余的大字,还是那些污蔑主公的字。”夏侯敦喊完后,又翻着独眼担心的说道:“仲德,最奇怪的是,那些字都是由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蚂蚁组成的,你说这会不会真是上天给主公强抢祥瑞的警告?”

程昱一笑,“元让莫慌,那不过是细作效仿昔日汉高祖诱楚霸王乌江自刎之法,以蜜糖写字,蚁自附之成字,没什么奇怪。”

夏侯敦松了口气,正要说几句俏皮话,程昱却又皱起眉头,喃喃道:“速度有这么快吗?五天时间,许昌、颖川、官渡和武平都突然出现大量谣言,昨天又是梁都,除非是事先有准备,互相之间又有特殊的联系方法,否则少许细作散播谣言,不可能有这么快的传播速度。”

夏侯敦上阵打仗有万夫不挡之勇,这些阴谋诡计却不是他拿手的,只能睁着一只独眼看着程昱拿出那张奇怪的告示继续说道:“元让,不是我自大,我熟读经史集,自付天地理也略通一二,可这告示的纸张却从没见过,更是闻所未闻,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如果敌人是为了动摇我们军心,大可以借我军军兖州军与青州军不和作章,何必以天灾为借口?除非他们能操纵天灾,否则谣言不久就会自破。”其实正如程昱所聊,康鹏原先是想让暗月组利用兖州军与青州军不和大作章的,只是临时更改主意罢了。

夏侯敦摇摇头,老实答道:“这些我不懂,你叫我上阵打仗可以,运筹帷幄我不行。”

程昱又是微微一笑,心说你还真有自知之明。程昱考虑良久,还是说道:“不行,这事不能掉以轻心,元让将军,你立即派心腹将这篇告示送到正在小沛的主公处,请主公定夺。”

夏侯敦点点头,正要去办,一名传令兵冲进来,半跪奉上一封竹柬,“禀告二位大人,董卓军大将吕布率五千铁骑兵出潼关,往洛阳方向赶去。另据消息,董卓军大将张绣也率领五千铁骑往潼关方向移动,董卓亲自率领千铁骑紧随其后,目标也是潼关方向。”

程昱腾的站起来,大叫道:“对了,董卓,就是他!他要假借天谴之名攻打我们,牵制我们的力量,不给我们安心发展的机会。”

夏侯敦大惊,但也有些奇怪,“奇怪?董贼居然只派一万千多骑兵来攻打我们,这么点人够用吗?”

程昱摇头道:“兵贵精不贵多,西凉铁骑素以精锐著称,如今又经过董贼几次精编,虽只有一万千人,但战斗力远胜十万步兵。何况董贼今后的首要目标应该是西川。此来只是破坏我们的农业,在秋收农忙到来之季逼我们抽调用于屯田的兵力迎敌,使我们无力顾及屯田而粮食减产,不会深入兖州。”

“那怎么办?要立即征招民兵吗?”夏侯敦急得满头大汉,从康鹏撤出洛阳后的这一年多来,曹操为了维持民间发展,采取藏兵于民的政策,虽然兖州人口基数远胜河北与徐州,却没有象刘备和袁绍那样大规模征招扩军,军队数量一直保持在十二万左右,但是现在屯田养军已占军队数量的大半,还要驻守各地,又被曹操带走一些去小沛,目前还能调动的军队,已经只有三万了。

“不能从民间招兵,无论如何要保证今年的秋收。元让将军,请你即刻率领还能调动的三万兵马增援汜水、虎牢二关,只要董贼来攻,无论他然后挑拨,你都要依仗关墙坚守不出,只要坚守到主公回援,那么董贼必退,如果讨贼联盟能顺利组成,那我们还可以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程昱一边让夏侯敦增援汜水、虎牢二关,一边派人紧急通知远在小沛谈判的曹操,虽是万全之计,但却遗漏了一点,陈留兵力一空之后,埋伏在陈留的暗月组顿时更加活跃,乘机进菜场,入弄堂,上妓院,下集市,深入田间地头,有关曹操强抢王匡神种将遭天谴的谣言不绝于耳,只是曹操这两年来施政确实得当,陈留百姓对这些谣言都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暂时没有激发民变而已。但与此同时,两箱洁白的棉花混杂在一批产自长安的棉花,通过重重检查,悄悄送到陈留的某些人手……

汉初平三年月二十,曹操军信使终于赶到小沛,将程昱的急信送到曹操手,而恰好就在这天,摇摆不定的袁绍下定决心,与曹操、刘备、孔融、刘表和刘焉等势力化解仇恨,组成第二次讨董联盟,以抵御已经东山再起即将适机噬人的董卓。

曹操等方约定,今后不管那一方遭到攻击,另外五方都有义务救援那一方,或支援物资,或出军相助,还有就是直接攻打董卓大本营。方还宰白马为誓,互约方之间不得互相攻伐,待积累足够力量之后,再一举消灭董卓,再兴汉室。

但诸侯没想到,他们立誓的当天,曹操军的求援信就到了,虽然有些煞风景,但也给了联盟的两位提议者之一刘备表达诚意的机会,刘备拍着胸膛说道:“孟德兄放心,董贼假借天命攻打于你,我这就亲自率领驻扎在小沛的一万精兵去与你助阵,另外再支援你一批粮草兵器,助你抵御董贼。”刘备心暗笑,不出诸葛军师所料,第二次讨董联盟一成立,董贼必然攻打于你,让你和董贼陷入无休止的消耗战。可惜诸葛军师正在守徐州,否则他一定能给我出一个好主意,让你和董贼打得更激烈一点。

刘备带头发话了,另外一位在场的诸侯孔融自然不好意思小气,也是派遣太史慈领兵一万去助阵,但军粮却半点没有,初平元年的大旱,青州受灾最重,这一年多来,孔融军一直在与袁绍军打打停停,根本无力恢复元气,为了解决军粮短缺的问题,孔融已经提前把他在历史上那套吃人肉相当于吃猩猩吃鹦鹉的理论发明出来了。

刘表的使者伊籍、刘焉的使者张肃和袁绍的使者沮授也纷纷表示对曹操遭到董贼无端攻打的慰问,并且立即返回襄阳、成都和邺城,请主公支援曹操。

方在那里慷慨激昂,只有随着曹操而来的郭嘉盯着州地图不放,咳嗽着一边看看地图,一边看看信使带来那张奇怪的告示,沉思不语,自从今年元月的长安之行后,郭嘉本来就不好的身体病情更加恶化,老是咳嗽不停,身体也消瘦了不少。突然间,郭嘉盯着地图上某处,血一下冲上脑袋,脸顿时涨得通红,刚想开口说话,发出来的声音却是一连串激烈的咳嗽,“咳!咳!咳!咳!……”

郭嘉的动作马上被曹操发现,曹操忙过来拍他的背,埋怨道:“奉孝,我叫你多休息你就是不听,不要那么辛苦。来人啊,快拿丹药来给奉孝服用。”郭嘉的脸红涨得快滴出血,但死活一句话说不出来,咳得也越来越厉害,忽然一口鲜血喷出,仰头昏去……

郭嘉这次病得十分严重,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二十三,曹操急于回援兖州,将郭嘉交给从人照料,已经和刘备军先行三日了,而两日前,孔融的军队也集结完毕,紧跟而去。而郭嘉听从人说完情况后,大喊一声,“完了!黄河!”便又再次吐血昏去。

第四十六章天谴曹操(2)

汉初平三年六月十九,康鹏一行终于到达洛阳,除了康鹏从长安带出来的六千人马,又加上会合的张绣军,军队规模已达一万一千,这些西凉铁骑中的最精锐者个个骑着高头大马,持刀弄剑,衣甲鲜明,杀气腾腾的模样让人忘而生畏。

正如康鹏所聊,他重返洛阳的消息刚传到洛阳,洛阳城中官民马上大乱,尤其是洛阳的士族大家,消息传到洛阳的当天,他们就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就连普通的洛阳百姓们也人心惶惶,大有末日来临之感。但康鹏对此早有准备,先让吕布借口保护蔡文姬回娘家,顺便接管洛阳城防,严禁洛阳官民出逃。免得自己回到洛阳后面临整个城市空空荡荡的尴尬局面。

康鹏的命令传到吕布手中后,久经贾诩、李儒等一帮老狐狸熏陶的吕布也开动了脑筋,他一边带领少部分兵马保护蔡文姬一行,一边派遣大部分铁骑抢先到达洛阳,直接控制洛阳城防,而洛阳城虽然挂名都城,却只有少许兵力镇守,而且大都装备低劣,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那里是这些西凉铁骑中最精锐者的对手,连手都不敢还,就被董卓军士兵解除武装,乖乖交出城防。董卓军接管洛阳后,第一件事就是控制城门,洛阳城百姓许进不许出,实在要出城农工的洛阳百姓也要搜身检查确认没有携带远行的物品后才能放行,并扣留家人,规定他们的回城时间,士族大家也没有一家一户能够逃脱,都是被困在洛阳城中,洛阳百姓虽然痛恨西凉军的这些霸道行为,但是在西凉军明晃晃的屠刀下,还是理智的选择了闭嘴,好在这些董卓军事先得吕布严令控制军纪,除了限制百姓出入之外,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军民冲突。

虽然早已经在情报中得知洛阳城的破落情况,但是当康鹏真正回到洛阳城时,他还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离城门还有半里,目力极好的康鹏就远远看到,他离开时雄伟壮观的洛阳城楼已经破裂腐朽,曾经高达十余丈的城墙也坍塌低矮了许多,墙壁上长着暗绿色的杂草,星星点点或成面成片的分布在墙壁上,与灰黄的城墙对衬,显得衰败凄凉。

待大军进城之后,城中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往昔繁华富庶的洛阳街道不见了踪影,雕龙刻凤的楼台、妆金镶银的亭阁化为废墟,以前整齐干净的民居已经遍布灰尘蛛丝,人高的杂草从坍塌的院墙里探出头来,随着夏风摇晃。到处是残塬断壁,到处是饥民饿殍,偶尔有一些洛阳百姓过往,个个面有菜色,衣不遮体,目光呆滞,比之乞丐不遑多让,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们吹倒。

“你们是怎么搞的?”康鹏看到先期抵达的鲁肃带着他的两位老丈人和马日郸那几个老顽固迎上来,跳下马也不行礼,直接劈头盖脸问道:“洛阳城乃是我大汉首都,也是我大汉的脸面,老夫把辅政之权交给你们,你们竟然弄成这样子,我大汉威严何在?天子颜面何在?”

两年没见,太傅马日郸银白的须发稀落,衰老了许多,他颤颤巍巍的康鹏行了一个礼,“太师,老朽无能,治政无术,让天子颜面无存,大汉威严扫地,老朽死罪啊。”说到这里,马日郸擦去眼角浑浊的泪水,哽咽道:“老朽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想,洛阳城成了这副模样,将来死后不知如何面对汉室的列祖列宗。”

康鹏火冒三丈,冲着马日殚咆哮道:“我上个月刚给朝廷进贡了五万金币,十万斛粮,维持朝廷营生,你是现在的朝廷首辅,你弄到那里去了?”这可不是康鹏有什么忠君之心,而是他要让洛阳朝廷继续当他的挡箭牌才铁公鸡拔毛的,不过一想到自己辛苦积攒下的钱粮就这么打了水漂,康鹏还是愤怒无比。

蔡邕、伏完、朱携和董承等人满面愧色,蔡邕硬着头皮对比他还要大十来岁的康鹏解释道:“贤婿,你不要责怪马太傅了,他已经尽了全力,可惜……”蔡邕摇摇头,哀声叹气的不肯再说话。

康鹏仔细打量一番这些汉朝的老臣,除了蔡邕和伏完衣着较好外,其他老臣都衣衫破旧,官服上甚至打有补丁,个个瘦得皮包骨头,无精打采的。康鹏叹了口气,也不忍心再指责他们,康鹏知道这些老臣的难处,他撤离洛阳的时候,洛阳钱粮储备被他洗劫一空,洛阳城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空架子,后来又有康鹏暗中导演的袁隗、王欣之乱,更让洛阳雪上加霜,毫不夸张的说,洛阳的衰败就是他康鹏一手导致的。而且康鹏接到情报,逐渐长大的汉献帝也开始接触政务,对朝廷来说,这本是好事,可坏就坏在这个汉献帝继承了他父亲宠信太监的毛病,新任命了两个大、小黄门,在朝中作威作福,蚕食老臣们的权力,又贪财好色,才十三岁就要广选洛阳美女入宫,虽然被马日郸等一班老臣死柬拦住,可两个月前,汉献帝还是坚持让老臣们抽出钱粮翻修皇宫,以显示他的无上皇威,并且向本已处于破产边缘的洛阳民间加征赋税,大有新造宫室的苗头。

这时候,伏玉也在大乔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扑到伏完的怀里痛哭,叙述别来之情,康鹏也趁机给自己找一个台阶,对着后面一挥手,五辆满载钱粮衣物的豪华马车立即奔上前来。康鹏指着马车说道:“几位大人,二位岳父,这是本相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蔡邕和伏完倒没什么,他们在洛阳虽然过得清苦,却有长安的女儿接济,日子勉强过得去。朱携和董承嘴上虽然推辞,可心里却已经笑开了花——他们的家里已经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只有马日郸坚决不收,“太师,你我虽然同朝为臣,但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太师还是进贡给圣上吧。”

康鹏那里肯依,表示进贡献帝另有贡品,一定要马日郸收下,朱携和董承等人也知道马日郸家比自己们更穷,也苦劝马日郸收下,“马太傅,这也是董太师的一片心情,取不伤廉,你还是收下吧,你家里人口最多,聊补家用,让家里人吃几顿饱饭。”

蔡邕也劝道:“马太傅,你就算不收,这些贡品只怕大部分也要落入那两个阉人之手,何苦便宜那俩个阉人呢?”

“阉人?”康鹏奇道:“是不是皇上新任命的那俩个大小黄门?他们干了什么,能让岳父如此痛恨他们?”

提到那两个太监,这班老臣无不怒容满面,马日郸咬牙切齿道:“太师,你可还记得,你从虎牢关凯旋而归后的第一天早朝,你曾经当场打杀俩名太监,不知为什么,那俩个太监居然没死,还逃出了皇宫,今年又混进宫里,骗得圣上信任,又被任命为大小黄门。”

康鹏恍然大悟,正要说话,蔡邕又接口道:“贤婿,你上个月进贡的钱粮,我等本想学习贤婿的屯田之法,拿出其中七成招募饥民,耕种洛阳荒地,可那俩个阉人硬是煽动圣上将钱粮全数收入宫中。如果真是拿去供奉圣上,我们也没什么话说,但我等悄悄查了一下宫中帐目,圣上所用的一枚鸡蛋他们竟敢作价一贯新钱,其它的更是触目惊心,估计那些钱粮已经大部分落入那两个阉人的腰包了。”

在和女儿互叙别来之情的伏完也插口道:“什么估计?他们不是做贼心虚的话,为什么温侯一来洛阳,他们就想逃离洛阳?如果不是温侯的军队把他们堵在城里,只怕他们又逃得不知去向了。”

康鹏摩着胡子,心中琢磨,要杀那俩个太监容易,不过他们居然这么有腐败的潜质,何不利用一下他们,让汉朝皇室进一步失去民心呢?想到这里,康鹏转头对身边的吕布道:“奉先,派几个人,去把那俩个太监抓来见我。”

吕布大咧咧的说道:“义父,这种没卵子的东西要来做什么?孩儿派人去直接把他们剁了算了。”

康鹏对吕布使个眼色,故作正经道:“奉先,为父和你说过几次了?我等都是大汉臣子,要忠君爱君,那两个阉人虽然可恶,可他们毕竟是圣上近人,我们要问明情况再作决定,免得冤枉了人。”以吕布的智力,虽然猜不到康鹏打的什么主意,却知道老奸巨滑的义父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了,咧嘴一笑,转身就去办事。

吕布走后,康鹏又与几个老顽固客套了几句,眼看日移偏西,蔡邕厚着脸皮说道:“贤婿,你和文姬的事我已知道,确实是文姬不对,从她返回洛阳后的这些天来,老朽已经多次教训于她,她也有悔改之心,你的岳母已在家中整顿酒席,清扫房屋,诸位大人请一起到我家中,为太师接风洗尘。”

康鹏在心里撇撇嘴,心说老头你骗谁?那个野蛮丫头会有悔改之心?我进城前接到甄妹妹的报告,怎么说是她准备让我上门去给她磕头请罪她才肯原谅我?你老头不过是被你那个怕我真把女儿休了的老婆逼着来的,还有你也怕我真把女儿休了,有损你当世大儒的颜面。

康鹏咳嗽一声,将蔡邕撂到一边,转头对伏完说道:“岳父大人,自我与玉儿成亲之后,还没登门拜访过,这次小婿(?)到你家去住宿如何?玉儿又有病在身,我也好顺便照顾她。”

蔡邕脸色马上变了,心说自己那个宝贝女儿不会弄假成真,真要被休了吧?马日郸、朱携和董承也纳闷,都是在心中说道,难道老蔡的女儿失宠了?如果是真的,那老蔡可就惨了。伏完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满头大汗的脱口说道:“不好!”

康鹏有些奇怪,伏完与自己的关系已经大有好转,自己去他家住宿,按理说他不应该反对才是。可伏玉似乎也大吃一惊,慌忙说道:“太……,相公,你还是到蔡姐姐家去住吧,不要让蔡姐姐太过伤心了。”

康鹏看了伏玉一眼,见她苍白的脸上现出病态的红晕,似乎很着急,康鹏更是奇怪,难道伏完家有什么古怪吗?康鹏正想派人去调查,鲁肃把他拉到一边,附到他耳边低声道:“太师,你还是另择住处的好,伏完的次女伏寿是皇后人选之一,你在这方面的名声……,那个……,总之对伏家不太好。”

康鹏恍然大悟,怪不得伏玉和汉献帝的年龄差距这么大,原来伏玉的妹妹才是正宗的皇后,可康鹏更加郁闷,自己都这么注意名声了,想不到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自己。康鹏越想越气,摆摆手,赌气般说道:“既然如此,反正现在洛阳城中空地甚多,就选一块地搭建营帐,本相就住帐篷好了。”说完,康鹏也不理会这帮老臣,带着将领、亲兵扬长而去。

……

是夜,康鹏用罢晚饭后,还在生着闷气,自己和伏玉成婚都已经两年了,可她对自己仍然冷冷淡淡的,从不主动求欢,这些还不算,她有一个妹妹自己竟然今天才知道,由此可见她对的戒心,伏家曾经举家前往长安,她的妹妹也没露面,显然伏玉的家人对自己也是在小心提防。窃一斑知全豹,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伏家都对自己这样,那洛阳的其他人对自己怎么看,也可想而知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自己现在真重新控制洛阳,只怕还是难收民心。

康鹏摇头苦笑,努力把这些心烦事抛开,对亲兵说道:“把那俩个太监带进来。”

王允伏诛那日,冯斌和冯国俩兄弟侥幸逃脱,但也成了惊弓之鸟,从此隐姓埋名躲藏在民间生活,俩兄弟的运气也不只一般的好,洛阳几次动乱都没有伤着他们一根毫毛,今年年初的王欣之乱后,皇宫重招动乱失散的太监,不甘寂寞俩兄弟又乘机混入皇宫,凭着溜须拍马的看家本领在宫中迅速窜红,成为汉献帝的亲信太监,两个月前,这俩兄弟终于又做回他们魂牵梦挂的大小黄门之职,离他们的干爹张让的常侍之职也越来越近了。这次董卓军重回洛阳,这俩兄弟的第一反应是想逃走,不想却被董卓军堵在城里,而且马日郸等人还建议鲁肃派专人监视他们,今天康鹏进城的消息穿来,他们自付必死,都已经准备服毒自杀了,却被及时赶来的董卓军士兵制止,直接押到康鹏面前。

“太师饶命啊,太师饶命啊。”刚进大帐,冯斌和冯国俩兄弟就扑到康鹏面前跪下,磕头出血道:“太师,小人们自知罪该万死,请太师看在小人们以前尽心服侍你的份上,饶小人们一条狗命吧。”

康鹏二话不说,起来对着冯斌和冯国俩兄弟一人赏了一脚,直接说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冯太监兄弟一听有活命的机会,顾不得被康鹏踢得满面流血,马上磕头道:“太师,小人们想活,小人们什么都听太师的。”冯斌还大着胆子补充一句,“太师,小人借着为皇帝挑选美女之机,已经把全洛阳的美女登记造册,小人想把这份名册献给太师。”

康鹏正在气头上,一听说美女两个字更是暴跳如雷,顺手揪起冯斌来,一反一正重重两记耳光,“少他妈废话,老子要你们给老子办点事,办好了,你们不仅能够活命,老子还可以给你们一点赏赐。”

“太师请尽管吩咐。”冯斌吐出一颗被康鹏打断的牙齿,满嘴是血的陪笑道:“小人们那怕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办到。”

康鹏又是重重给他两记耳光,“不用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你们不是天子近人吗?明天早朝之上,老子不管奏什么,你们都要让那个小皇帝答应。”

冯太监兄弟大喜,“这个容易,不瞒太师说,那个小皇帝已经被我们两兄弟摆布得服服贴贴,那怕太师要掘他的祖坟,小人们也有把握让他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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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天谴曹操(3)

“老臣董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初平三年六月二十的清晨,在洛阳城那个新翻修的皇宫金銮殿上,穿着整齐官服的康鹏带着一帮文臣武将对着汉献帝毕恭毕敬的三跪九叩,虽然董老大早在当年进洛阳之时就自封自己剑履上朝,面君不拜,可康鹏还是给足老臣们面子,勉强给汉献帝叩了几个头。

短短两年的时间,不知是没有了精神压力,还是真正过上养尊处优的日子,原来瘦小的汉献帝很是长了些肉,白白胖胖的,个子也长了不少,又经过马日郸、朱携等一帮老顽固的熏陶,气质更日见威严,举手投足之间倒也有些帝王风范。但董老大往日给他造成的恐怖印象始终还在的,汉献帝颤抖着说道:“众爱卿免礼平身,尚父远来辛苦,赐座。”

站在汉献帝身后的大黄门冯斌马上一溜小跑搬来一张红木椅,放在汉献帝左侧,搀着康鹏坐下,他家俩兄弟昨晚被康鹏抓去,本已自付必死,没想到康鹏只是把他们暴揍一顿,安排任务就放了他们,这俩兄弟为了保命,今天老早就把汉献帝从宫女的被窝请出来,到金銮殿等待康鹏的到来。

“圣上,这是老臣的贡品,请圣上查收。”康鹏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礼单,往上一递,也是站在汉献帝身后的小黄门冯国赶紧快手接过,转递给汉献帝。

汉献帝打开礼单细看,礼单上开头的无非就是钱粮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汉献帝根本不在乎,他如果没钱没粮了,大可以向洛阳及周边的百姓加收赋税,至不济还有一帮子老臣会献出家产供他花用,何况还有这个面貌丑恶的老姐夫时不时的救济一下。汉献帝真正关心的是冯太监兄弟昨晚给他试用的丹药,汉献帝虽然只服用了一粒,年仅十三岁的他就能在一夜之间连御十女,那可是男人真正的福音啊!汉献帝没有失望,他那个又老又丑的姐夫送给他的灵丹妙药竟然有三百粒之多,差不多够他一年之用!而且还有十名羌族美貌女奴,这也是汉献帝非常喜欢的。

礼单的最后,还有一份宫殿草图,汉献帝不懂建筑,但看到草图上宫殿异常雄伟华丽,便问康鹏道:“尚父,这宫殿华丽如此,朕甚喜欢,不知有甚名讳?有何奇异之处?”

康鹏朗声道:“回禀圣上,此宫名曰光武,乃是老臣遍寻天下能工巧匠穷思年余方成此图,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引水为湖,堆石为山,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极尽巧思妙想。假若建成,那洛阳宫殿与之相比,不过瓦舍和玉楼与之相比罢了。”

汉献帝还没说话,马日郸、董承等一帮老顽固的脸刷的就白了,都是心说董太师你搞什么鬼?洛阳现在都这个熊样了,还要大兴土木营建宫室,洛阳承受得了吗?可汉献帝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这帮老顽固震翻,“敢问尚父,这宫室估计占地多少?要多少时日才能建成?”

“占地三百余里。”康鹏淡淡的说道:“洛阳城应该容不下这么大的宫室,幸亏洛阳城外具是平原,建设此宫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人手足够,三年之内应该可以建成。”说到这里,康鹏左手中指连续弹动三下,发出暗号。

冯太监兄弟会意,冯斌马上凑到汉献帝耳边,低声说道:“皇上,正好赶上你大婚的时间。”冯国也是如法炮制,“皇上,现在这座皇宫破旧不堪,不管如何翻修,都难现往日气派,不如乘机修建这光武宫,一来皇上将来可以居住游玩,二来可以显现我皇家气派。太师他老人家为皇上设想周全,真是忠心耿耿的肱股之臣。”

冯太监兄弟一对汉献帝说悄悄话,马日郸和伏完、朱携等一班老顽固立即知道不妙,马日郸带头,与五名辅政大臣一起跪倒,“皇上,我大汉现在国运艰难,朝廷税赋无以为继,天下又动乱不断,民不聊生,实在不宜大兴土木,动摇国本,兴建宫室之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康鹏不动声色,闭目不语,冯太监兄弟却跳出来,冯斌扯着公鸭嗓子说道:“诸位大人,我大汉威震四海,富有天下,如何说得上国运艰难?皇上英明神武,四海生平,百姓鼓腹讴歌,去年董太师一举剿灭犯边作乱的羌兵,让我大汉威震西北,又如何谈得上民不聊生?”冯国也尖声尖气的说道:“皇上操劳国事如此辛苦,住一座好一些的宫殿,有又何不可?难道诸位大人忍心看着圣上居于陋室之中为家国天下操劳么?”

冯太监兄弟强词夺理的话,立即有一堆善于察言观色的文武百官附和,纷纷表示支持汉献帝新建宫室。马日郸等人虽然急得满头大汗,一时却无法反驳。站在百官之中的鲁肃却在幸灾乐祸,心说谁叫你们坚决反对小皇帝下旨讨伐曹操的?百官大都同意了,就你们几个辅政大臣反对,如果你们乖乖配合,太师也不会费这么多手脚了。最可恨的是你们中间还有人在暗中勾结、扶持曹操,想借曹操之手牵制我军对洛阳经济人口的蚕食控制,这个太师岂能答应?

鲁肃比康鹏早到洛阳,按康鹏交给的任务上表保奏孔融为兖州刺史,并请汉献帝下诏命令天下讨伐曹操,可遭到五名辅政大臣的坚决反对,开始鲁肃还以为是这些老顽固不愿看到天下动乱,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鲁肃很快发现,五名辅政大臣中有些人不仅反对攻打曹操,而且还对曹操颇有溢美之词。鲁肃就动了疑心,悄悄派遣暗月部队调查之后才知道其中惊人的内幕,原来这五名辅政大臣中有人暗地里和曹操有联系,第二次讨董联盟也和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鲁肃不敢怠慢,康鹏还在路上,他就派人快马将情况及收集到的证据送到康鹏手里。所以康鹏昨天到达洛阳之后,才会有那些奇怪的举动,并且心情极差。

这时候,鲁肃看到康鹏的右手手指弹动,马上站出列班,跪倒道:“臣鲁肃有本,启禀皇上,臣近日夜观天象,见紫薇星淡,彗星扫过,恐有奸贼掠夺天子之气,意图篡位自立。兴建宫室之事,还是缓议为好。”

马日郸等人糊涂了,刚才他们几乎以为董卓是想引诱汉献帝大兴土木,空耗民力,从而丧失天下民心,典型的居心不良,可看到董卓的绝对心腹出言反对,马日郸等人又开始奇怪了,难道董卓不是为了使坏?汉献滴也很奇怪,怎么有人敢反对那个恐怖太师的东西?他不要命了吗?

康鹏见时机已经成熟,便拱手道:“启禀皇上,去年十一月三十,上天明示老臣将关乎天下的气运的神种祥瑞交与圣上,还有河内太守王匡等人,可仅过了一个月,骁骑校尉曹操便擅起无道之兵攻打王匡,擅杀朝廷大臣,夺走神种祥瑞,不臣之心已露。贼军又烧杀抢掠,制造河内惨案!最后还强迫河内百姓迁居陈留,造成无数百姓在途中冻饿而死,种种罪孽,数不胜数,神人共弃。”

说到这里,康鹏大有深意的看了自己的俩个老丈人一眼,才继续说道:“老臣请圣上传下圣旨,明令天下共讨曹贼,老臣愿亲自领兵讨伐曹操,为天下除此国贼。”

蔡邕是五名辅政大臣中最没有耐性的,抢先说道:“太师,曹校尉虽然擅起刀兵攻打王匡,可是那王匡背名汉臣,洛阳危机之时,百姓皆以剥树皮食草根充饥,朝廷官员无隔夜之米,近在咫尺的河内却不贡粮不贡税,坐视朝廷宗室与洛阳百姓在饥贫之中挣扎,天下诸侯,也只有太师献帝米肉,曹操献帝绢帛,曹操攻打王匡,也算是为国除害。至于强迁河内百姓,也是因为后乡侯袁绍之军逼近河内,曹操担心兵戈之中乱军波及百姓,不得已而为之,曹操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蔡邕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甚是巧妙,不仅将曹操的罪行全数开脱,还把曹操强迁百姓的事说成是曹操有心救民,倒也有他老女婿最擅长的颠倒黑白的几分神韵。

康鹏冷笑一声,并不说话,只是悄悄又发出暗号,冯太监兄弟一是为了保命,而是素来与蔡邕不和,马上跳出来,冯斌扯着公鸭嗓子大叫道:“蔡伯喈,你胡说八道的功夫倒很厉害啊?那个曹操如果不是心怀不轨,那他抢走神种祥瑞之后,为什么不把祥瑞上交圣上?那祥瑞事关天下气运,那曹操拿去作甚?不是想犯上作乱是想作什么?”冯国也是尖声尖气的大叫,“祥瑞应该交与何人,上天早有定数,曹操强抢祥瑞,触怒了上天,所以圣上手中的祥瑞也不肯发芽。”

冯太监兄弟大喊大叫一阵,又退回汉献帝身边,冯斌给汉献帝揉着肩膀,“皇上,这曹操确实该死,太师他一心为国,皇上是圣君,千万不能辜负太师的一片忠心啊。”冯国则给汉献帝锤着大腿,“皇上,这蔡邕一直在为那曹贼说好话,肯定和曹贼有什么勾结,请皇上治这蔡邕的罪。”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想不到这俩个太监还真有点用处,以后可以好好利用。蔡邕却面如土色,冯太监兄弟的话无意中戳到了他的痛处。只有汉献帝为难了,他毕竟上小孩子,无法明辩是非,只得将目光转移到他颇为信任依赖的太傅马日郸身上,看他是什么意见。

马日郸是五名辅政大臣中最为中立的一派,心怀也最是坦荡,他虽然觉得曹操确实有罪,可是要诸侯讨伐曹操,势必又要引起一次天下大乱,这是马日郸最不愿意看到的。马日郸咳嗽一声,正准备劝康鹏放曹操一马,以和为贵。可康鹏突然自言自语的轻轻说道:“如果不讨伐曹操也好,圣上也可以集中精力修建宫室了,老臣全力支持。”

康鹏的声音不大,正好被马日郸听见,马日郸这下傻眼了,他已经明白董卓献宫室草图给皇帝的目的,如果辅政大臣反对讨伐曹操,那董卓就全力支持献帝修建宫殿,再加上冯太监兄弟在旁边煽风点火,那新建宫殿的事十有八九要弄假成真,使献帝失去民心,进一步削弱汉室威严。

马日郸权衡再三,还是咬牙道:“皇上,老臣觉得太师言之有理,曹操恶行累累,是该除此国贼。”马日郸心说,与其让皇帝胡闹,不如让董卓去攻打曹操,再说曹操也确实有罪,不算冤枉他。还有那祥瑞的事,说不定真是因为他强夺祥瑞,才让上天降怒,使皇上手中的祥瑞不肯发芽的。现在只有让着董卓一点,将来才能再次从董卓手中弄到神种种子。

马日郸发话了,朱携和董承也明白他的苦心,也出言赞成,满朝文武除了蔡邕和伏完之外,也一致认为董太师言之有理,是该给曹操一点教训,都恳求皇帝下诏讨伐曹操。蔡邕和伏完虽然全力反对,可言微力薄,再加上冯太监兄弟在汉献帝耳边煽风点火,很快,汉献帝颁下明诏,给曹操定了一个应该诛灭满门的反罪,明令天下诸侯讨伐曹操,并且按康鹏的指示,加封孔融为兖州刺史。

汉献帝的诏书颁下之后,康鹏当即命令吕布为前部先锋,张绣为副先锋,领兵一万前往汜水驻扎,待再进大军到后,一起攻打曹操。并且派人把汉献帝的诏书传布天下诸侯,令天下群起而攻之。

康鹏发布命令的时候,蔡邕和伏完一直在偷偷擦着头上冷汗,好不容易等康鹏把命令发布完,俩人正要请辞,康鹏突然又对蔡邕说道:“岳父,兵出不能无名,你是天下第一大儒,麻烦你书写一篇诏文,将那曹贼的罪行一一书明,也好让天下人知道,小婿这次是替天行道,代替上天惩罚曹操。”

蔡邕满头大汗,本想拒绝,可吕布和张绣已经有意无意的靠近他,伏完也被马超和庞德盯上,康鹏武将的举动被满朝文武看在眼里,都是大吃一惊,都明白这俩人要倒霉了。

看到康鹏那冰冷的目光,蔡邕无奈,只得当朝写了一篇诏文,按着康鹏的意思,将曹操强抢神种的事臭骂一顿,什么其心可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什么的全部给曹操戴上,好在蔡邕是大儒,没有象陈琳那样把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到,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

蔡邕写完后,康鹏扫视一遍,交给鲁肃找人誊写多张,张贴到各乡各地去,以董卓军的宣传力量,相信能在规定的时间里轻松传播到洛阳周边,以配合后期的行动。康鹏又冷冷道:“皇上,没什么事的话,那老臣告退了。”汉献帝早就希望退朝了,一是他看到康鹏那张‘帅’脸就害怕,二是冯太监兄弟给他服用的丹药又开始发挥药效,只想去找宫女发泄。现在见康鹏发话,马上宣布退朝,一溜小跑逃回后宫。

康鹏挥手制止马日郸、朱携等人的询问,昂首走出金銮殿,而吕布和张绣挟着蔡邕、马超和庞德挟着伏完紧随而出,留下满朝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

……

康鹏住的大帐中,蔡邕和伏完绑缚着跪在地上,康鹏脸色阴沉的坐在书桌前,除此之外,帐中再无一人,三人都是一言不发,气氛沉闷到了极点。到这个地步,蔡邕和伏完那还能不明白他们与曹操勾结的事已经被女婿知道了,都是紧闭双目,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康鹏翻弄着桌上的一沓文书,那是暗月部队从蔡邕和伏完家中偷出来的书信,他们与曹操合谋的书信,还有一封还是昨晚截获的。桌上的烛光照耀下,康鹏的黑脸已经发青,又不时有伤心欲绝的模样,过了良久,康鹏才冷冷说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人连自己的女婿都要加害,还有人竟然勾结外人来害自己的女婿,真是大开眼界了。”

伏完昂首道:“我没这样的女婿,我的女儿是被国贼强抢为妻,我不承认。”

康鹏痛苦的摇摇头,转头对蔡邕说道:“我和文姬是两情相悦,你最清楚,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呸!”蔡邕朝地上吐一口痰,“国贼,我的女儿本是要嫁给河东卫家,不知你用了什么妖术,让她魂迷心窍跟着你走了,我也不承认你是我的女婿。”蔡邕又抬头瞪着康鹏说道:“我以前还挂念你的知遇之恩,千方百计为你的罪行开脱,没想到你得寸进尺,先是强抢伏大人与我的女儿,然后又用假神种来欺骗圣上,还野心勃勃,意图吞并天下,篡位登基,洗劫洛阳,威压刘焉,挑拨诸侯混战,现在你又把矛头指向曹操,下一步就是袁绍、孔融、刘焉、刘表和天下诸侯,等你征服天下之后,你的野心就会暴露出来。”

“我早已经当着天下人发誓,绝对不篡位,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康鹏仰面朝天,靠在座椅上缓缓说道:“再说,即使我真的一统天下了,你们,还有你们女儿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难道你们不愿意吗?”

“蔡邕生是汉家臣,死是汉家鬼。”蔡邕朗声说道:“忠心为国,权力地位,蔡邕不欲。”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伏完大笑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还有我们的女儿,你也一起杀了吧,用死洗刷她们的清白。”

康鹏什么话也没说,但心中却在无声的哭泣,还在滴着血。又过了良久,康鹏慢慢的站起来,把那些书信一封一封的放到烛火上点燃,边烧边说道:“如果那天我兵败身死,曹操掌了大权,你们就会明白,我要杀曹操是为了谁好……”

当书信全部烧完后,康鹏缓缓走到二人身边,替他们解开绳索,“你们不承认我是你们的女婿,可我承认你们是我的岳父。”说到这里,康鹏丑陋的脸上蚕豆大的眼泪已经顺着他的胡须滚滚而落,“回家去吧,今后你们想继续勾结外人暗害我也没关系,我会继续原谅你们的。”

康鹏哭得伤心,蔡邕和伏完虽然不愿意领他的情,还是被他的真情打动,正想说些什么,帐外突然传来伏玉的声音,“父亲,相公,你们在里面吗?”

康鹏摇摇头,擦去眼泪大步出帐,却见大乔搀扶着伏玉站在离营帐数十步远的地方,康鹏迎上去强作笑颜道:“玉儿,你不家里养病,怎么到这里来了?”

伏玉消瘦的脸上满是紧张,“相公,我听朱伯伯说,你把我父亲带到这里来,所以过来看看。相公,我父亲做错了什么吗?”

康鹏一笑,“岳父能做错什么,我只是请他来这里叙叙旧,什么事也没有。”康鹏小心扶着伏玉,轻声道:“外面风大,快进帐里去休息。”

伏玉从没在许多人面前被康鹏如此亲热过,脸上立即飞起一丝红霞,低声道:“相公,蔡姐姐她们也在营寨外面,你不去把她们也接近来?”

康鹏连头也不回,“腿长在她的身上,她愿进来就来,不愿我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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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天谴曹操(4)

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她西起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脉,象一条不屈昂首欲跃的巨龙,劈开无数崇山峻岭,穿越迭峦重峰,急流激荡,犹如万马奔腾,声震云霄,又比金鼓齐鸣,让人望而生畏。在她的中游,又是丘陵沟壑的黄土高原,黄土高原气候干寒,黄土颗粒细小且质地疏松,沟床坡度较大,一到夏季暴雨多时,大量泥沙被黄河裹挟而去,河水也被染成黄色。早在战国时期,就有诗称:“俟河之清,人寿几何!”黄河之名,故由此来。

当河水裹挟着泥沙穿过峡谷,抵达由孟津开始的下游冲积平原时,河流陡然放缓,泥沙大量淤积,使河床逐年升高,年复一年,下游一千多里的河道河床便高过地面,成为在空中流淌的悬河。每当上游暴雨,黄河便肆虐成灾,不管官府还是沿岸百姓,都对此头疼不已,所以又有害洒、灾河之称。

汉初平三年六月二十八,陈留西北方向的官渡一带,黄河的麦田一眼望不到边际,从官渡一直到武平,无论官田民田,数万亩的良田中都是长势良好的麦苗,好一副丰收在即的景象,只消等到翻天,这些土地上种植出来的粮食就难供给军队百姓,曹操这半年多来放弃扩张的机会,苦心经营的农业就要结出硕果。

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细密的雨点纷纷而下,在这个阴雨连绵的夜里,四驾马车沿着官道靠近河岸,马车上跳下七八条黑影,他们仔细观察一番,确认四周无人之后,为首的一条黑影一挥手,他们迅速将马车赶到路旁中藏好,又从马车上搬下两口巨大的木箱,还有好几捆竹竿,以及锄头铁镐等物,抬着这些东西往河岸匆匆赶去。

待到达河岸旁,为首那条黑影似乎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形,飞快找出破损最严重的那段河堤,几个人就挥开锄头顺着河岸挖开了,又把那两口大木箱埋到堤中,紧接着就是埋设竹节已经穿空的竹竿,每一段竹竿的接口处都有防水的油纸牢牢捆扎,忙活了大半夜,到卯时东方微明的时候,这些连绵长达数里的竹竿才全部铺设完。

“大人,导火索全部铺好了。”一名黑影——也就是董卓军埋伏在陈留的一名暗月部队成员靠近马忠问道:“可以点火了吗?”

马忠摇摇头,“根据前方兄弟的报告,曹操和刘备的增援军将在申时左右到达此地,我们埋的这些东西太师可是花了大价钱,光是拉到陈留的西域棉就是太师用了几千枚金币才从波斯商人手中买到,更何况后期的加工,我们埋的硝化棉天下独此两箱,长安也没有多余的,一定要多捞些本钱回来。”

马忠仔细观察一下地形,指着不远处一座长满树木的矮山丘说道:“王火,你藏到那座山上,我就潜伏在这里,其他人每隔半里地选一高处埋伏,发现曹操军大队人马靠近的时候,你们就依次摇白旗为号,我战火炸坝。”

“是。”王火带着其他暗月部队成员匆匆而去,马忠也换上寻常百姓衣服,抗着一把锄头假装耕作,等待鱼儿落网。

……

六月二十九日辰时初刻,洛阳通往汜水关的大道上,吕布和张绣带领的一万西凉铁骑在快速推进,这里的雨势比下游要大得多,给董卓军的前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斥候飞马奔到吕布和张绣马前,“禀告二位将军,曹操军已在汜水关及虎牢关造好防御工事,关前鹿角陷马坑布置无数;关上檑木、滚石和弓箭等物囤积充足,两关守军一共超过四万,都是严守不出,洛水以西没有发现敌军踪迹。”

吕布点点头,挥手道:“再探!”斥候领命而去,吕布才对张绣笑道:“正如我义父所料,曹操军是抱着老虎不出洞的策略,想和我们打持久战,可惜曹操做梦都想不到,我义父给我们的命令也是坚守洛水,不让他们狗急跳墙。”

张绣可没有吕布这么高兴,而是皱着眉头说道:“温侯,小人就搞不懂了,太师他怎么会知道曹操军有可能狗急跳墙反扑洛阳的,难道太师他断定?”

吕布在咧咧的一摆方天画戟,大笑道:“我义父神机妙算,说曹贼有可能狗急跳墙就一定会反扑,我只管坚守就行了。义父他不是常说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做军人的,就要服从命令,才能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张绣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吕布的话,张绣稍作思考又说道:“温侯,汜水关前的洛水之上一共有三座浮桥,一座石拱桥,我们该如何布置防守?”

吕布想都不想,脱口叫道:“全部拆毁,让他们过不来。”

“末将觉得不好。”张绣指着越来越大的雨点说道:“温侯请看,这雨越来越大,洛水定然河水猛涨,我们如果拆毁桥梁,那敌人无法渡河,必然向上游移动择浅水处渡河,我军也只能随着他们向上游移动,失去以逸待劳之先机。”

吕布想了想,觉得张绣说得很有道理,便搔头问道:“那怎么办?”

“依我看,我们不如留下那座石拱桥,只拆毁浮桥,敌人如果反扑,就只能走那座石桥,而石桥不宽,仓促间无法通过大量部队,便形成添油战术,我军大可以于敌半渡而击之。”说到这里,张绣笑道:“我们一万人如果能大破四万敌军,相信太师会很高兴的。”

辰时三刻,镇守汜关的夏侯敦也接到董卓军先头部队逼近的消息,夏侯敦一边派人快马通知后方,一边亲自上到关墙,冒着大雨巡查防御工事,以防董卓军乘虚而入。

巳时末,董卓军抵达洛水,迅速拆去洛水上的浮桥,全军就地休息,在营帐中生火做饭,等待即将到来的大战。

午时初刻,康鹏接到探马的来报,黄河上游连降暴雨,雨势正在向东移动,洪峰估计将在下午到达洛阳。康鹏接到这个消息是又喜又忧,喜的正如贾诩判断的那样,天公作美,今年黄河上游连降暴雨,自己的计划将事半功倍;忧的是近年来连连战乱,洛阳的黄河河道也年久失修,破旧不堪,这洪峰可别在洛阳就先把大坝冲垮,那自己的一番心血就付之东流了。

午时二刻,康鹏带领军队冒着倾盆大雨赶到洛阳北方的黄河大堤,查看河堤与水势情况。河堤上,已经有不少洛阳百姓,他们也是来查看水势情况——如果情况不妙就准备扶家携口逃命,他们看到董卓军赶来,马上远远逃开。康鹏知道他们对自己余怒未消,也没有太过在意。

古河之水天上来,咆哮万里触龙门,这些描绘黄河的诗词,只有亲眼看到黄河的滔滔激流才能体会,宽达数里的河面上浊浪翻腾,滚滚的激流咆哮不息,让岸边的人看到都会不同程度的头晕目眩。

康鹏沿着河岸巡查一番,见河堤多有破损,小的决口与管涌不断,水位距离堤岸已经不到一米,形势非常危急。康鹏当机立断,“调集所有军队抗洪,收集全洛阳的麻袋,装上固堤,堵塞管涌决口。”

“是。”见到这天地之威,就连贾诩都顾不得考虑抗洪只是便宜与董卓军无关的洛阳百姓了,马上建议道:“太师,我们的人手不多,不如调动洛阳青壮百姓与官员的家丁仆人来协助,多个猴还多三分力。”

午时三刻,曹操军先头部队已经抵达陈留,曹刘联军大队还在乌巢一带,所幸兖州一带雨势没有增大,曹操与刘备尚未发现眼前的危机。而与此同时,郭嘉的信使已经到达定陶,一路换马不换人,离追上曹操军大队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

未时初刻,洛阳城中,董卓军士兵在街道上策马来回奔跑,边跑边喊,“大汉太师有令,洛阳百官调集所有家奴仆人到河岸参与护堤,三品以下官员也必须参加,违令者斩!”

“大汉太师有令,黄河水势危急,洛阳二品以上官员组织六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百姓到高处暂避,青壮男女全部到河岸护堤,太师会付给参与护堤的百姓工钱粮米。”

“大汉太师有令,洛阳交出所有麻袋,以供救堤所用,太师将来会加倍赔偿你们。”

洪水威逼之下,洛阳百姓虽然以康鹏恨之入骨,但此刻也顾不上记仇了,纷纷按照董卓军的安排,交出家中麻袋、布袋,甚至木箱,青壮男女们装上推车,往黄河南岸奔去。洛阳的百官虽然更希望组织家丁仆人把自己的财产搬到高处,可在董卓军士兵当场将两家不听招呼的官员满门砍头后,这些官员也乖乖的依令照行。

未时三刻,黄河洪峰抵达曹阳一带,距离洛阳已经不到两百里,而黄河沿岸的百姓也自发的组织护堤,目前尚没有大的决口。而最危急的洛阳一段南岸近百里的地段,无数官民百姓已经在-上忙碌,填土堵漏,筑袋护堤,忙得不亦乐乎。董卓军也没有放弃这个绝佳的宣传机会,董卓军士兵一边抢修堤防,一边在康鹏、贾诩的指示散发谣言,这次洪水是因为曹操强抢祥瑞神种,导致上天震怒,才降下暴雨以示惩戒的。危急之中,洛阳百姓哪辩真假,一时间,黄河沿岸对曹操的骂声震天。

与此同时,夏侯敦的求援信使已经与曹操军先头部队接触,曹操军先锋李典不敢怠慢,马上派人通知后方的大了人,要他们加快行军速度。

同一时间,郭嘉信已经抵达乌巢,距离曹操军大队已经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

申时正,伏玉在大乔的搀扶下到达洛阳黄河南岸,去看望正在指挥抢险救灾的康鹏,结果被心急火燎的康鹏大骂一顿,康鹏本想派人保护她们撤到高处避难,以防万一,但遭到伏玉和大乔坚决拒绝。与此同时,黄河洪峰已经抵达渑池,距离洛阳仅有百里。

申时初刻,马日郸、朱携等老臣保护汉献帝撤到高处后,几名老臣也带领尚能调动的人手匆匆赶到岸边,协助董卓军护堤。蔡文姬也带着几个小丫头悄悄赶到岸边,混杂在人群中观看康鹏的情况。

初刻刚过,也就是下午三点十分,李典信使快马将汜水关求援信送到曹操手中,曹操当即加快行军速度,大队抵达陈留外围。同时兖州雨势开始加大,黄河水面逐渐上升。

三点二十,曹刘联军大队一共五万兵马抵达陈留城,大军没有进城休息,径自饶城急行。

三点二十五分,郭嘉信使抵达陈留外围,已经和曹刘联军后队接触。

三点三十分,暗月部队埋伏在最前沿的队员摇动白旗,一层一层传达下去,两分钟后,马忠点燃导火索,然后撤离到王火藏身处,以避水流。

三点四十,脸色青白的曹操下令全军停止前进,沿岸搜索董卓军细作。兖州雨势继续加大,黄河水面明显增高。一刻钟后,预计可以燃烧一刻钟的导火索应该燃尽,可埋藏在河堤中的硝化棉没有爆炸。

与此同时,黄河洪峰抵达洛阳,在董卓军上下与洛阳官民齐心携力下,洪峰没有冲垮堤岸,几处小的管涌也被迅速堵填。二十分钟后,洪峰完全通过洛阳地区,继续向下游奔去,洛阳黄河沿岸欢呼声声震云霄。

而在马忠与王火埋伏的那座小土山上,马忠重重一拳打在岩石上,“糟糕,肯定是导火索没有密封好,被雨水打湿了。”

“那怎么办?”王火满头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唯一的办法,到硝化棉那里点火。”马忠咬牙切齿道:“可太师说过这硝化棉的威力,靠近点火的人,肯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王火二话不说,马上从埋伏处爬出来,“我去。”

“你疯了?”马忠一把拉住他,大吼道:“你家里有父母高堂,还有兄弟妹妹,你死了,他们怎么办?我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个亲人,要去也该我去。”

王火平静的推开马忠,“兄弟,我比你大,应该我去。再说了,正因为我有兄弟妹妹,我死了,还有他们可以照顾我的父母,你如果走了,谁给你母亲养老送终?”

马忠大急,死死抓住王火不放,“不行,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没时间了。”王火指着远处沿岸赶来的人影,“看到了吗?估计我们的行动已经被发现,再耽搁下去,太师的大事就完了。”王火又哽咽道:“兄弟,你不知道,我家就是青州人,两年前青州大旱,我们村子的人几乎全部饿死,惟独我家逃到洛阳,可在逃难路上,我有一个弟弟还是在路上饿死了,是董太师救了我全家,我没有什么报答的,就用我的命报答董太师吧。”

说完,王火奋力挣脱马忠的手,往埋藏硝化棉的地方奔去……

十分钟后,“轰隆!”黄河岸边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有若雷鸣,滔滔浊浪倾泄而下……

土山顶上,马忠痛苦的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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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 操,你妈好吗?

“轰隆!”随着这天崩地裂般的轰鸣声,整个地面都不禁颤抖,黄河官渡河岸那土石结构的大坝刹那间被炸出一个宽达数十丈的大口,泥土、碎石和水花漫天飞舞,就连远在一里以外的马忠都被溅得满头满脸。

奔腾不息的河水先是被震起近十丈高的巨浪,然后倾泄而下,浑浊的河水汹涌冲击,将苍天大树连根拔起,将田间耕作的农人、沿岸追查细作的曹操军士兵席卷入滔滔洪流,万亩的良田顷刻间化作汪洋,平地水深丈余。

这时候,几乎与河岸持平的上游洪峰已经抵达,水面陡然增高,马忠虽然是藏在土山之顶,也不得不爬上高数,以免被洪水卷走,洪水继续向四面八方漫溢而去,首当其冲的就是曹操军一年来费尽心血屯田耕种丰收在望的田地,眨眼间便化为乌有,沿途所经的村庄房屋被洪水冲垮无数,成千上万的百姓在浊浪呼救挣扎。不到一刻钟,洪水抵达陈留城外,曹刘做梦都没想到河水会来得这么快,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大水已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随波逐流者不计其数,五万铁军面对这天地之威也束手无策,被大水淹死卷无数。

早在万马奔腾之声传来之时,出身坞主的许楮便知道大水来了,也不待曹操同意,背起曹操就往高处跑,刘备座下虽然没有许楮那样熟知水性之人,但向来贪生怕死的他一看情形不对,二话不说拍马就往高处跑,所幸他乘的马快,在被洪水包围前侥幸逃到小山之上,紧接着许楮也负着曹操游上小山,几人均逃得性命。

“救命啊!”“妈妈。”“救救我啊!”看到久跟自己的士兵在涛涛浊浪挣扎呼救,曹操不禁跪地大哭,“弟兄们啊,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曹操虽然放声大哭,可一切都晚了,他苦心经营的兖州已经变成鱼泽之国,死伤失踪军民难以计数,数十万百姓失去家园,流离失所,曹操也失去了争霸之本。

曹操在痛哭流涕的时候,他的绝对心腹大将夏侯敦却在汜水关度日如年,不!应该是度秒如年!按路程推算,援军的先头部队应该在傍晚时分就应该到达,可天色已经全黑了,援军还不见半点踪影,但关前董卓军大将张绣带着三千铁骑从下午开始的叫骂就一直没听过,无数董卓军士兵还在关下高声问候曹操的老娘,你叫夏侯敦如何能不急?

“独眼贼,你的那一只眼睛那里去了?”张绣眼尖,见关上火焰隐约挂出夏侯旗号,便知夏侯敦来了,立即提枪上马,亲自破口大骂,“有胆滚下来,让张爷再刺瞎你另一只眼,就饶你一条狗命。”

张绣自幼跟着叔叔张济征战西凉荒蛮之地,学得满嘴粗口,再加上他天生聪敏,骂起人来更是刁钻阴毒,乃是张济座下第一骂将,“独眼贼!你如果不敢下来,就回去问曹贼,问他:操!你妈好吗?”一通大骂听得董卓军士兵狂笑不已,却骂得脾气暴躁的夏侯敦脸色发青,如果不是曹仁死死拉住他,只怕已经冲下关去把张绣撕了。

“操,你妈好吗?”张绣无意骂出的这句话却十分经典,既阴损又顺口,董卓军士兵很快异口同声的大喊起来,“操,你妈好吗?”“操,你妈好吗?”这句话也成了后来董卓军对曹操军骂阵专用名词,被骂的曹操军将领无不暴跳如雷,帮助董卓军屡屡建下奇功。

夏侯敦正狂怒间,关后一支被洪水冲散的曹操军狼狈赶来,曹操军见是自家人马,忙将他们放进关,带到夏侯敦面前。这支曹操军官位最高的是一员偏将,一看到夏侯敦就扑到夏侯敦面前,大哭道:“夏侯将军,完了,完了,全完了。”

夏侯敦又在气头上,抓起那名倒霉的偏将来就是几耳光,大吼道:“什么完了?援军呢?主公派来的援军呢?主公呢?”

那偏将大哭道:“将军,今天下午我们正赶来的时候,天上突然降下大雷,将黄河大坝炸开,我们的队伍全部被冲散,许多兄弟被淹死,主公他下落不明,我们还是爬到土山上才逃得性命的。”

夏侯敦如遭雷击,在瓢泼大雨呆立半晌不动,那偏将继续哭道:“将军,主公不该去抢那祥瑞啊,这次天雷炸开黄河大坝,就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报应啊。”

夏侯敦大怒,一把将他摔在地上,“胡说八道!什么上天报应?主公他抢祥瑞是为了天下百姓造福,为了消灭作恶多端的董贼!”

那偏将最是迷信,仍然执迷不悟道:“将军,我没有胡说八道,上天给我们那么多警示,就是证据,要不那些警示是那里……,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侯敦已经一刀将他拦腰砍成两半。

夏侯敦赤红着一只独眼,提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大刀吼道:“扰乱军心者,死!”曹操军士兵的交头接耳和窃窃私语虽然立即被他镇压下去,可夏侯敦还是余怒未消。这时候,关下突然又响起惊天动地的叫骂声,“操,你妈好吗?”“操,你妈好吗?”这回夏侯敦再也忍不住了,提刀疯狂的大喊道:“开关门,全军与董贼决一死战!”

夏侯敦发狂,曹仁忙拉住他,“元让,不可被董贼挑拨,援军全军覆没,主公生死不明,我们应该撤军返回陈留去寻找主公,以图东山再起,切不可把我们最后一支力量扔到战场上了。”

曹仁虽然再三劝阻,可气炸了胸膛的夏侯敦那里还听得进去,夏侯敦大吼道:“黄河决口,水势何等之大,我军处于荒野,主公他岂能独存?是男人的,就跟我杀出去,和董贼拼个你死我活!”当下夏侯敦再不听曹仁劝解,领起关大军,打开关门冲杀出去,曹仁无奈,也只得领军同行,以免夏侯敦气急败坏下发生意外。

其实张绣刚才指挥士兵大骂已经是准备最后一次尝试了,张绣原打算这次再骂不出来就收兵回营的,不想关门突然大开,张绣大喜,立即整顿兵马迎上去。两军相交,夏侯敦一马当先,拍马直取张绣,谁料战不数合,有小枪神之称的张绣回马就走,夏侯敦那里肯舍,领军赶杀而来。

张绣从容不迫的且战且退,西凉铁骑奔走迅驰,以步兵为主的曹操军那里追赶得上,但西凉铁骑每与曹操军拉开一段距离,就回马大骂,“操,你妈好吗?”惹得夏侯敦气冲斗牛,领兵不要命的追赶。

张绣军撤到洛水之时,三座浮桥仍然存在,当下张绣亲自断后,直到士兵全部撤过洛水,张绣才从石桥上撤过对岸,夏侯敦开始还有些犹豫是否追赶过桥,可董卓军又在对岸大骂,“操,你妈好吗?”激得夏侯敦三尸神直跳,又不管自家前后军已经脱节,径自领军杀过桥去。

当曹操军渡过大约**千人时,河旁树林突然一声炮响,无数西凉铁骑从林冲杀出来,曹操军顿时被截为两半,当先一员大将胯下一匹火红战马,手方天画戟,正是三国第一战神吕布吕奉先!

饶是夏侯敦正在狂怒期间,见到吕布也不得不心惊胆寒,更别提其他普通士兵了,而吕布在大雨埋伏了大半天,早就憋了一肚的气,当下就如鬼神下凡,见人杀人,见佛灭佛,手下无一合之将,当者无不披靡。这时张绣也回头杀来,顿时将夏侯敦团团围住。

河对岸的曹仁见夏侯敦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指挥军队渡河,企图将夏侯敦接应回来。可这时候,三座浮桥突然起火,原来浮桥的木板与绳索早已浇满火油,水浇不灭,顷刻间便将浮桥烧断,桥上倒霉的曹操军士兵尽数落水,恰逢天降大雨,洛水猛涨,转眼间就将他们卷入旋涡,再无半点声息。而洛水之上,只剩一座不宽的石桥,每次只能通过不到百人,而这些过桥的士兵,在全副武装的西凉铁骑面前,连塞牙缝的资格都不够了。

厮杀声,哭喊声,刀剑相撞声,箭矢破空声,在大雨,在洛水石桥前那块空地上,曹操军与董卓军展开血腥厮杀,一边拼命往石桥方向挤,一方拼命拦截不让,头颅滚落,残肢断臂飞散,洛水水面都被鲜血染成红色,不时有人被挤下洛水,在惨叫被河水卷。混战准备充分的董卓军牢牢占据上风,黑夜里他们每个人都在臂上绑有白带为记,又都是骑兵,即使微光也能轻易分别敌我,而曹操军就没那么幸运了,不分敌我的乱杀一通,自相践踏,不少人都是死在自家人手。不到半个时辰,夏侯敦带过来**千士兵便只剩不到千人,如果不是吕布和张绣还要留他作饵,吸引对岸继续往这边投入兵力,早把他们全部剁成肉酱了。

处于东岸的曹仁不是不明白自己往西岸投入兵力已是添油战术,乃是兵家大忌,但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族兄夏侯敦还在困在对岸,现在曹操下落不明,如果夏侯敦再死在这里,那曹操军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所以曹仁只能不停派兵渡河,期盼能够将夏侯敦接回来。

越来越大的雨水救了夏侯敦一命,大雨浇熄了火把,天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董卓军担心误伤到自己人,冲杀没有开始那么激烈,夏侯敦乘机在数十名亲兵舍命护卫下狼狈逃过石桥,但他带过来的士兵、和过来救援他的士兵们再没有机会逃走了,夏侯敦过河不久,不堪重负的石桥在洪水和重压下轰然倒塌,桥上的百余名曹操军尽树落水,西岸的曹操军失去退路,最后不是被董卓军杀死,就是跪地投降,再无一人能返回对岸了。

“操,你妈好吗?”“操,你妈好吗?”在董卓军胜利的欢呼声,仍然夹杂着这句妙语,而对岸的夏侯敦却咬牙出血,大呼一声,活活气昏过去。

第五十章 董老大三哭(上)

天降巨雷,致命黄河决口,不计其数的兖州军民死于洪水,数十万兖州百姓流离失所和曹操下落不明这一连串消息几乎是同时送到康鹏与袁绍手中的,正在犹豫是否出兵白马攻击董卓军侧翼的袁绍先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庆祝苍天开眼,让当初害他屁股上丢了半斤肉的曹操遭此报应!然后把坚决支持组建第二次反董联盟的田丰、沮授和许攸叫来臭骂一顿,准备退出第二次反董联盟。

“操贼早在洛阳之时,便常有不臣之心,仗着平黄巾那点策末功过,就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董太师待他有如子侄,他却狼心狗肺假借献刀企图谋害太师。”邺城议事大厅中,袁绍神采飞扬,仿佛打了一个大胜仗般唾沫横飞的说道:“天幸董太师无恙,那曹贼又假传圣旨欺骗诸侯讨伐董太师,致命天下兵戈,生灵涂炭,最后累及诸侯被擒,所幸太师他宽宏大量,十八路诸侯没杀一人,全部放回各地。那曹贼还贼心不死,又残杀朝廷大臣,吞并兖州,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还强抢上天赐与的祥瑞神种,以致天下除了雍、并二州之外,再无一地能有神种发芽,种种罪行数不胜数。这次好了,他的报应来了,天降巨雷,把他淹死了。”

袁绍在那里指手画脚的大骂曹操,田丰、沮授等人却愁眉苦脸,曹操军元气大伤,反董联盟折去主心骨,眼看就要夭折,而主公还在那里惦记旧仇,攻击盟友,待董卓军爪牙养成之时,那拿什么抵挡?

“什么都不说了,马上退出联盟。”好半天,嗓子都骂干了,袁绍终于结束他的长篇大论,总结道:“立即派人上表董太师,两家和好,方能保我冀州长治久安。”袁绍帐下谋士分为两派,田丰、沮授和许攸一派是主张与联合抗董,审配、郭图却是主张与董卓交好,长期以来袁绍一直在两派之间摇摆,如今盟友遭到重创,袁绍立即全面倒向主和,以免惹火上身。

“主公,万不可如此。”沮授第一个反对道:“董贼乃是虎狼之性,现在他偏居长安养精蓄锐,不动则已,一动必然伤人,即使现在他的实力已经凌驾在诸侯之上,任何一方都无力单独与之对抗,若授所料不错,那董贼针对曹操,不过是破坏反对他的联盟,争取发展时间,待过上一两年,甚至今年秋天之后,那董贼就有足够的实力两线作战,一攻一守,开土拓疆。”

许攸也拱手道:“主公,唯今之计,最好立即救援曹操,保全他的最后一丝力量,巩固讨董联盟,全力抗董,才是长远之计。”

袁绍的脸一下子沉下去,因为小时候偷新娘子的事,他对曹操向来恨之入骨,这次没在曹操的背后捅上一刀已经是人品爆发,还要他去求援曹操,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了。

审配和郭图最擅于拍袁绍的马屁,见袁绍的脸色不善,审配马上站起来,训斥许攸道:“大胆,曹贼抢劫祥瑞神种,结果天降巨雷劈开黄河大坝,已遭天谴,我军不趁势讨伐了他,已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你还想救援于他?你是想拖累主公也遭天谴吗?”

审配的话音未落,田丰马上反驳道:“主公手中也有神种祥瑞,也是强抢而来的,可上天为什么单单惩罚曹操?巨雷只劈黄河南岸,不劈北岸?依我看,天降巨雷这事有古怪,为什么早不劈晚不劈,偏偏在董贼重返长安之时,第二次反董联盟刚刚达成之时劈?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搞不好就是董贼干的,掘开黄河大坝水淹兖州,又假借天命巡视于曹操。”

一向与田丰不和的郭图那能让田丰得意,不等袁绍考虑便抢先说道:“田大人,你说这事情是董太师巡视于曹贼,那敢问田大人,你有何证据?”

田丰哑口无言,他只是推测,那来的证据?郭图则继续得意洋洋的说道:“天雷劈开黄河大坝之时,正好我军一支斥候队经过黄河北岸,亲耳听到黄河南岸雷响,亲眼看到南岸大坝被劈开一个宽达数十丈决口,这是天地之威,凡人能做到吗?”

田丰满面通红,半晌才喃喃道:“那主公也强抢了祥瑞神种,为什么天雷不劈北岸,只劈南岸呢?”田丰性情刚直不知变通,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这些不吉利的话如果是换成对康鹏说,康鹏肯定是一笑了之,不会放在心上,哪怕是对曹操或者刘备,曹操和刘备也会表面不动声色,最多只是事后给他小靴子穿,至少当面不会发作。可惜袁绍……

“大胆田丰,竟敢说本公应遭天谴?”袁绍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大喝道:“来人啊,把这个犯上作乱的逆贼推出去斩了。”

田丰忙叫,“主公,我只是比喻,只是比喻。”可军士那里听他的,冲上来拖着他就往外走,沮授和许攸忙给袁绍跪下,“主公,田大人只是失言,眼下四海未平,正值用人之际,请主公饶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除了郭图,袁绍帐下诸文武通通为田丰求情,包换袁绍的几个儿子和审配也都跪下替田丰告饶,这才让袁绍收回成命,改为乱棒将田丰赶出议事厅。

主战派田丰被赶走后,议事厅便由主和派郭图唱开了主角,“主公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天命所归,取祥瑞也是理所应当,可惜那曹贼背逆天意,连累主公手中神种瑞气,尤未可恨,如今董太师顺天应人,上奉圣人,下养黎民,又替朝廷国家除去羌族边患,声名远播,我军应立即与太师通好,联手共创太平盛世,共兴汉室,小人愿奉主公一封书信去见太师,劝说太师与我军和好。”

有田丰的前车之鉴,沮授和许攸都不敢随便说话了,在郭图和审配煽风点火之下,袁绍做出了一个后来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退出第二次反董联盟,派遣郭图去与董卓通好。而第二次反董联盟造成的威胁,也被康鹏成功的扼杀在萌芽之中……

……

兖州黄河决口的消息传到康鹏手中的时候,康鹏正在黄河岸上查看水势与抗洪百姓的生活情况,经过董卓军与洛阳官民的不懈努力,这次暴雨的引发的洪峰没有给洛阳造成多大的损害。但康鹏还是不放心,仍然不辞辛苦不顾水势凶猛的危险带着满朝文武到岸上查看——康鹏刚接到飞鸽传书,上游的暴雨已停!而伏玉和大乔坚持与他同行,康鹏也想在大乔面前表现一番自己的爱国爱民之心,欣然允诺。

“这里再加固一些。”康鹏指着一处破损的河岸,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道:“来看沿岸全部用青石加固一道,别再用什么土包填了,水一来就冲垮,治水要看长远,别只顾眼前。”

康鹏说得轻松,马日郸和朱携等人却满脸苦笑,马日郸苦笑道:“太师,老朽等人也不是不想修好河坝,只是这钱粮……”马日郸摇摇头,叹气道:“现在朝廷官员俸禄都发不起,哪还来钱粮治河?”

康鹏默默无语,背过身慢慢走到岸边,面对着奔流不息的黄河沉思良久,半晌才道:“今年秋收之后,老夫再给洛阳调拨十万石粮食,助洛阳修坝,长安人口越来越多,老夫也实在拿不出多的来了。”

康鹏铁公鸡拔毛,马日郸和朱携等人忙代洛阳百姓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但朱携等人仍然是愁容满面,康鹏给的粮食虽然不少,可汉献帝益加骄奢淫逸,这点粮食恐怕刚到洛阳就要被汉献帝独占大半,真正能用到百姓头上的,只怕连三成都困难。

“马伯伯,朱伯伯。”一直跟在康鹏身边的伏玉突然说道:“我手里还有一些私房钱,虽然不多,但多少算我的心意,回去我就派人送给你们,帮补一下修堤吧。”

大乔也说道:“我家里也还算富裕,我也攒了一些钱,也拿出来帮补你们吧。”

马日郸和朱携等人哪里肯收,连忙推辞,可伏玉和大乔也不相让,一定要给,他们正在推让间,一匹快马直往河岸冲来,马上的人大喊道:“太师,太傅,大事不好,兖州黄河决口了!”

听到这话,康鹏心中大喜,成功了!马日郸等人却大惊失色,那传令兵冲到康鹏和马日郸等人面前跪下,递上一封奏章,马日郸赶紧接过大声念道:“汉初平三年六月二十九日,兖州官渡一带天降巨雷,黄河大坝被天雷劈开!决口宽达二十五丈,平地水深丈余,兖州百姓死难无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马日郸念到这里,黄河岸上已经大哗,官民百姓无不震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生性善良的伏玉和大乔已经珠泪欲滴,只有康鹏岿然不动,面对黄河一言不发。

“哇呜呜……”一个杀猪般难听的哭声突然响起,众人定睛看去,却是大汉太师、皇上尚父董卓董仲颖在面对着黄河痛哭,哭的声音虽然难听,但情深意切,应该是伤心到了极点。

康鹏边哭边跺脚——就是古人说的顿足大哭,康鹏哭道:“苍天啊,你太不公了,你降下巨雷虽是惩罚曹操强抢祥瑞,可你也连累了兖州的无辜百姓……”康鹏这带头一哭,他的谋士贾诩和法正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收买人心,也跟着放声大哭,马日郸、董承、朱携、伏玉和大乔还真道康鹏是为百姓而哭,感动之下也痛哭流涕,一时间,黄河大坝上哀声一片。

康鹏仿佛越哭越伤心,连连跺脚道:“苍天啊,曹操有什么罪孽,老夫愿意和他一起分担,你不要连累无辜百姓啊。”

也许是董老大太胖,或者是康鹏脚跺得太重,或许是河水把康鹏脚下的泥上冲松上,更可能是老天实在看不习惯这个伪君子在这里装模作样—总之康鹏脚下突然一虚,“扑通”一声掉下黄河去了。

康鹏掉下黄河之后,岸上众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扑通。不等贾诩等人发话,康鹏的亲兵已经全部跳下黄河,无数水性好的洛阳百姓也跳下黄河,七手八脚总算把已经灌了一肚子河水的康鹏救起来。

“太师!太师!”七十多岁的马日郸跪在康鹏面前大道:“大师爱民如此,竟然甘愿与百姓同亡,老朽服了。”

马日郸的话提醒了正在大口大口吐着黄水的康鹏,康鹏马上随机应变,继续大哭道:“兖州完了,皆老无之罪,你们别拉我,让我随兖州百姓一起去吧。”边哭还边挣扎着要往黄河里去,表情之逼真足可以媲美大汉朝最善于收买人心的刘备刘大耳。

“太师,太师。”忽然之间,黄河岸上近万官民百姓通通给康鹏跪下,个个泪流满面,几个老顽固更是感动得不知该用什么文字来形容了,抱着康鹏的粗腿哭泣,“太师,这都是曹操强抢祥瑞之罪,与你无关啊。”

康鹏哪里肯让,反正他估摸着有这么多会水的士兵百姓在身边,没有人会真让他死,挣扎着要再往黄河里跳。这时,贾诩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贾诩推推马超,“去,把太师打昏了。”

马超大吃一惊,“什么打昏太师?”

贾诩捶地道:“太师现在气得糊里糊涂,不把他打昏,真让他跳下黄河怎么办?”

“哦。”马超恍然大悟,站起来扑上去,二话不说对着康鹏满是肥油的小腹就是一拳,顿时把康鹏打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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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董老大三哭(下)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的兖州大水,是曹操触怒了上天,上天才降雷把黄河大劈开的,曹操真是造孽啊。”

“当然听说了,那个曹操真是造孽啊,祥瑞神种那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吗?我听隔壁大妈干儿子的拜把兄弟的三叔说,祥瑞神种只有天上星宿转世的人在的地方才能生长,否则一亩地哪能产一千多白斤粮食?”

“真的?难怪伏大人和蔡大人从长安请回来的祥瑞神种不会发芽,听说除了长安,其他地方的祥瑞神种也都不发芽,原来董太师真是星宿下凡啊。”

“唉,长安的人今年的日子好过了,粮食吃都吃不完,住的是四合院,孩子还可以到董太师开办的学堂里去念书,哪像我们,别说上学了,连吃饱饭都不敢。”

黄河决口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不到半天时间,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菜场集市之中,无处不在谈论这件事,而康鹏处心积虑的前期准备也发挥了作用,洛阳百姓、乃至天下百姓都把这次黄河的罪名栽在曹操头上,征伐黄巾、三年前献刀刺董和矫诏讨董等辛苦积攒赶来的好名声也变得臭不可闻,曹操这回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康鹏成功的把自己是天上星宿下凡的光环戴在头上,为兖州百姓而‘跳’黄河更为他捞到不少印象分,即使最痛恨他的士族学子和洛阳百姓也不禁被他的‘爱民’之心打动,对他的态度开始转变。当然,也有不同声音……

“你们先别高兴,看着吧,这次兖州大水,那边的难民肯定又要涌到洛阳来,那个太师肯定又要救济他们,我们洛阳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这回粮食不知道要涨到什么价格了。”

每当说到这里,总是有理智的人这么提醒他们,而谈论的人们也会哑口无言,人总是自私的,当初他们把康鹏从洛阳赶走,除了康鹏在洛阳统治不力,屡屡给少先洛阳带来动乱之外,就是因为大量北方的灾民涌入洛阳,给洛阳带来沉重的人口压力,粮食飞涨、环境污染、治安恶化等等,这次兖州的灾民虽然还没有逃到洛阳,洛阳的百姓已经在愁眉不展了。

“别说了,魔王的军队来了,被他们听到我们得吃不了兜着走。”远远看到一队董卓军士兵簇拥着俩名大官过来,这群洛阳百姓马上一哄而散。而一名普通百姓打扮一直在旁边倾耳细听的年轻男子却迎上去,向被董卓军士兵护卫着的贾诩和法正把刚才百姓的话大致报告了一遍。

“干得很好,换一条街道,继续去散播曹操遭天谴的消息。”法正挥手让那名假扮成百姓散播谣言的董卓军士兵走开,对贾诩摇头苦笑道:“这些人啦,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换成他们的家园遭到浩劫,他们逃难到了长安,董太师能不救济他们吗?长安的百姓又会怎么看他们?他们就不能将心比心吗?”

贾诩闭目道:“洛阳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洛阳百姓有高人一等的想法也不奇怪,我们被他们从洛阳赶走以后,太师就曾经分析过这个原因,还用了一个民工进城的例子来比喻,洛阳就是城市,灾民难民就是民工,贫穷的民工为了不被饿死进到城市,他们的贫穷自然被富裕的城里人歧视,而他们一身尘土、两手空空地游走在每条街道上时,看到那些豪门大宅的住房和酒池肉林的生活是他们一辈子也不能奢望的,他们心里不平衡也很正常,所以才有洛阳百姓与灾民对立,连累我军被赶出洛阳。归根结底,黄巾贼也是这种贫富差距过大的情况造成的。”

法正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民工,但贾诩说得十分浅显,法正还是很快明白康鹏大建长安的良苦用心,只有足够的生存空间接纳越来越多的难民,才能不使洛阳百姓与灾民对立的悲剧重演,长安高速发展的工商业也能给难民提供大量生存机会,从根本上消除危机。

嗟叹之间,天色已是傍晚,贾诩与法正到得康鹏所居的营寨之外,正遇见蔡文姬带着她的几个小跟班气呼呼的从大营里冲出来,贾诩和法正忙迎上去行礼道:“参见四夫人。”

蔡文姬正在气头上,今天她听说康鹏投水自杀,吓得也不顾还在与康鹏斗气了,忙带着几个小丫头去看康鹏,谁知她刚进大帐,就看到大乔和伏玉正守候在康鹏床前,蔡文姬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马上对大乔冷嘲热讽,要把大乔赶走,但大乔已经被康鹏‘胸怀天下的投水义举’迷得死去活来,也不管蔡文姬如何讥讽,孙尚香和吴馨如何漫骂,就是赖在康鹏床前不走,把蔡文姬气了个半死。到康鹏从昏迷中醒来时,蔡文姬的胸膛更是差点气炸了——康鹏居然只顾和伏玉、大乔说话,还有就是原谅马超的以下犯上之罪,对她却不闻不问,心高气傲的蔡文姬哪里还忍得住,摔了几个花瓶就冲出来了。

“别叫我四夫人了。”蔡文姬咬牙切齿的说道:“老丑鬼已经打算把我休了,你们准备去叫那些狐狸精做夫人吧。”

贾诩和法正苦笑,老大的家事还真是麻烦,连自己们都被连累了。法正年轻气盛,又与蔡文姬接触不多不了解她的火暴脾气,鼓起勇气顶了一,“四夫人,你读过《女儿经》吗?”

法正拿《女儿经》教训蔡文姬,蔡文姬当时暴跳如雷,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指着法正的鼻子就大骂道:“法正,你少拿《女儿经》压我,论诗词歌赋,你连给我提靴子都不配!《女儿经》上那些鬼话无非就是歌颂男尊女卑,老丑鬼在抢我那天都说了,男女平等,我和他平等相待。”

法正被骂得唯唯诺诺,贾诩却在幸灾乐祸,心说你和这只母老虎讨教男尊女卑,这不是讨骂吗?可蔡文姬还不解气,还在那里大吼大叫,“你区区一个参军,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以下犯上,你也不问问那旁边的贾诩,他敢对我这么说话吗?”

蔡文姬正吼叫间,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法孝直教训你,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还不知道悔改,那我就给你一封休书,你永远留在洛阳吧。”蔡文姬不用回头,就知道这破锣般声音的主人是谁,蔡文姬正要发作,背后那声音继续说道:“现在你的身份虽然是我的夫人,他们也是我的下属,可你对他们如此无礼,你又成何体统?整天里指手画脚,刻薄专权,你想学吕后吗?”

众目睽睽之下,康鹏把蔡文姬骂作吕后,董卓军上下心中大呼痛快,蔡文姬平时持宠而骄,傲上欺下,早就不得人心了,只是碍于康鹏的面子没有当面流露而已,这回看到蔡文姬被骂,还真是大快人心。

蔡文姬也被康鹏骂得张口结舌,正想反驳,康鹏接着说道:“传令下去,从今天起,西凉文武官员见到我的夫人,只需执平礼,紧急情况可以无需行礼。”

西凉军将士大为感动,一起躬身道:“遵命!”

康鹏又转向伏玉和大乔说道:“你们也听好了,从今以后,我的后房不许干涉政事,违令者,斩。”

伏玉倒没什么,她素来低调,这命令对她丝毫不起作用,正要答应,谁知大乔抢先福了一福,低声道:“遵命。”蔡文姬差点没气昏过去,康鹏这条命令本来就是针对她的,现在大乔又来抢位置,这叫蔡文姬如何能忍气吞声?

蔡文姬刚要发作,却见康鹏突然放声大哭,眼泪鼻涕一起横流,哭得甚是伤心,蔡文姬大吃一惊,也顾不得找他算帐,忙问道:“老丑……,相公,你怎么了?”董卓军上下也非常奇怪,忙围上来询问。

康鹏抽抽噎噎的从怀里掏出一封柬轴,哭道:“刚才本相接到奏报,我军一名名叫王火的战士,他为了完成任务,‘救’黎民于水火,舍身赴死,英勇捐躯了。可怜他上有父母高堂,下有年幼的弟弟妹妹,本相真不知道有何面上去见他的家属……”

为了一名西凉宫中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嚎啕大哭,蔡文姬虽然觉得康鹏有些小题大作,可看到康鹏哭得伤心,还是随着伏玉、大乔劝导了他几句。可康鹏这一哭,在西凉军将士心中的感受却大大不同了,太师为了一员无名小卒都能如此伤心痛哭,那我们假如有那么一天,太师不知该如何伤心了。

西凉军上下感慨之时,贾诩一边陪着落了几滴眼泪一边在心中琢磨,太师上次哭是为了尽收天下之心,这次应该就是为了尽收战士之心了。想到这里,贾诩上前劝解道:“太师,人死不能复生,太师爱兵如子,王火在地下有知,又可以含笑九泉了,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不要太过伤心。”

“传令下去,全军戴孝。”康鹏擦着鳄鱼的眼泪说道:“为了死于黄河大水的兖州百姓,为了战死在洛水之旁的战士,也为了本可以平安归来的王火,全军披孝九日,以示哀悼。还有,从重抚恤战士家属,让他们的亲人能够衣食无忧。”

“遵命。”贾诩也擦着毒蛇的眼泪说道:“太师,诩建议,应该让雍、并、凉三州军队也尽都挂孝,以示太师珍爱士卒之心。另外再在长安设一阁,名为丹心阁,将不幸牺牲的战士们姓名牌位供于阁中,每年春秋节庆祭奠众军,以示纪念。”

康鹏心中暗笑,这个贾诩还真能摸透的心思,马上就要打益州了,不树立几个榜样,这帮丘八大爷如何会全心全意的去给我卖命呢?康鹏哽咽道:“好,你去办吧,我现在悲痛欲绝,想不周全。”

就这样,康鹏这第二哭,西凉军全军顿时拧成一根绳子,士气空前高涨,都觉得可以放心去干了,活着回来能加官晋爵,赏金封地,不幸战互了也有董太师养活家小,解决后顾之忧,还有人给自己纪念,名垂青史。

康鹏的第三哭是在半个多月后,正如洛阳百姓担心的那样,黄河大水之后,兖州化为鱼泽之国,大量兖州百姓果然涌到洛阳避难,虽然不如上次北方大旱之时逃难到洛阳时那么众多,却也有十数万之巨,使经济连续不景气的洛阳压力陡然加强。

灾民涌入众多,但康鹏早有准备,雍并凉三州长势良好的秋粮马上就要下来了,而去年三州大丰收之后,西凉军一直没有大的战事,军粮消耗不多,尚有许多存粮,于是康鹏大笔一挥——给三州仓库腾出地方放新粮,大批粮食就源源不断的顺着抢修的道路运来洛阳赈灾了,大批尝到包身工甜头的三州商人也象苍蝇闻到血一样疯狂涌来,摇着钱袋粮袋来贩卖人口了。

但康鹏为了尽占天下民心,还是又在洛阳城门楼上表演了一次高台跳水。那天早上,洛阳城东门之外,十几万兖州百姓正在排着长队领取董卓军发放的粮食,尝到收买人心甜头的康鹏又爬到城门楼上,对着灾民们痛哭流涕,“乡亲们哪,是我董卓对不起你们啊,我不该两次让曹贼从我手中逃走,让他连累你们背井离乡、家破人亡,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康鹏看着脚下的护城河直犯嘀咕,这么高的城墙我跳下去,不会摔伤吧?但康鹏转念一想,这次黄河大水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虽说是为了让减少战争给兖州百姓带来更大的损害,但自己确实做了缺德事,就用这一跳,洗清我的罪孽吧。于是……

咕咚!洛阳城的护城河溅起几丈高的水花,河里无辜的鱼儿也被康鹏砸死了几条,但兖州灾民们……

“太师,快救太师。”

“呜……,太师,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曹贼造孽啊。”

“太师对我们如此,我们就是粉身碎骨,呜……,也难报太师大恩大德的万一。”

“太师你保重啊……”

当天晚上,康鹏躺在已经心甘情愿跟着他的伏玉大腿上看着刚刚送来的奏章,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佩服曹操,心说曹操你还真厉害,我都把你逼到这地步了,你竟然还能咸鱼翻生!不愧是我最头疼的对手之一!

曹操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越来越奸猾的康鹏对他如此佩服?请看下章《奸雄本色》。

第五十二章奸雄本色

当康鹏在洛阳第一次表演高台跳水的时候,曹操已经在兖州急怒攻心气昏过去了几次,好不容易等到黄河水势稍退,曹操才在亲兵的护卫下回到陈留城,而大耳朵刘备也在亲兵白耳军的簇拥下来到陈留,两个难兄难弟终于见面了。虽然曹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他亲眼看到洪水过后的陈留城凄凉景象时,还是又气昏过去一次。

陈留郡,东汉末期仅次于洛阳与河内的第三大城,人口接近八十万,虽然经过黄巾起义与种种天灾**之后,原来居住在陈留的百姓已经十去七八,但今年年初之时曹操又从河内虏得大量人口,陈留郡人口还是维持在十万以上,仅次于新兴的长安,再加上曹操一年来采取招募流民、开垦荒地等等手段励精图治,陈留的繁华富庶已经远远超过人口大量流失的洛阳,为曹操的霸业打下坚实基础。

但天不与曹操之便,这次黄河大水之,兖州百姓死亡失踪无数,百姓房屋冲垮冲塌上万间,十几万亩良田化为沼泽洼地,即将收获的粮食也打了水漂,数十万兖州百姓面临饥荒的危险,更糟糕的是,洪水之后,被洪水浸泡得发涨的兖州军民尸体到处都是,经过烈日暴晒之后,可怕的瘟疫也恰入时机的笼罩在兖州军民百姓头上,不到几天时间,牟、长社、许昌和武平都先后爆发瘟疫,大批军民百姓病死,常常一家一户死光死绝,真是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声,或合门而亡,或举族而丧者,大量的百姓开始了逃亡之旅,同时也把瘟疫传播到各乡各地,短短半月时间,淹死、病死和流失的人口已经接近兖州人口的三成,而且这个势头还在继续蔓延。

军队方面,曹操从小沛带回来四万军队正好在洪水面前首当其冲,转瞬间便被洪水冲走大半,驻扎在各地的军队也损失惨重,许多士兵乘机逃跑,再加上夏侯敦在洛水了吕布和张绣军的埋伏,又扔出一万多士兵的生命,累计下来,曹操的十二万家底便只剩不到八万了,与刘备军的军力优劣之势逆转,仅仅稍胜于孔融的青州军,比之穷兵黩武的袁绍军更是悬殊,军粮更是全部耗尽,武器稀缺,形势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刘备军或者袁绍军吃掉;如果不是大水阻隔,瘟疫横行,康鹏也会冒险突进原,落井下石先把最大的对手之一灭掉的。

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郭嘉拖着病躯冒着瘟疫与洪水烈日的危险从小沛赶回陈留,找到精神几近崩溃的曹操,而当郭嘉看到曹操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颓废低落的人这是昔日那个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主公吗?此刻郭嘉面前的曹操,头发蓬松散乱,眼窝深凹无神,垂头丧气的捧着一坛酒在狂灌,而程昱、李典和曹洪、于禁等人也默默无语的坐在旁边,大厅的气氛凝重得能让人疯狂。

郭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慢慢走上前行礼道:“郭嘉参见主公,我回来了。”

听到郭嘉的声音,曹操这才抬起朦胧醉眼,声音含糊沙哑的说道:“奉孝,你回来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郭嘉苍白的脸上故作一笑,握紧拳头捶捶自己胸膛,“多谢主公关心,我已经全好了。”但郭嘉的假话马上被自己揭穿,无法抑制的剧烈咳嗽又让他弯下腰,半天直不起来。

曹操对郭嘉极为爱护,见郭嘉如此,虽然现在心情已经是万念俱灰,还是挣扎着在曹洪、李典等人的帮助下把郭嘉扶到座位上坐好,又给郭嘉捶着背说道:“奉孝,你应该在小沛多住一段时间的,陈留现在什么都不好,瘟疫又多……”说着说着,曹操的眼泪滚滚而落,哽咽道:“不过回来也好,你我相交多年,正好能见最后一面……”

曹操的性格郭嘉最是清楚,外表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是大喜大怒,在这么大的挫折面前,不管你是治世之能臣,还是乱世之枭雄,任何人都免心灰意冷,萌生死志。但郭嘉并不急于劝解曹操,而是指着桌上的酒坛咳嗽着说道:“咳,咳,主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在大醉里逃避现实吗?”

曹操哭道:“奉孝,我难啊,天下所有人都说,这次天雷劈开黄河,都是因为我造孽太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军队的粮食已经断了,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陈留的田地都成了鱼泽,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里,曹操已经不能控制自己,蹲下去抱头大哭道:“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在陈留城上自刎,以死向兖州百姓谢罪……”

郭嘉大怒,挣扎着站起来,双手揪着曹操的衣领,奋力把曹操提起,大骂道:“你这个大骗!是谁对我说过,他的生平志愿是天下太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是谁对我说,他死后起码要在墓碑上刻上汉征西大将军的头衔?是谁对我说,他要一扫四方,建立不世霸业?”情急之,郭嘉连咳嗽都忘了,说得又急又快。

曹操先是一惊,然后眼神又暗淡下去,无力的摇摇头,“什么都过去了,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住嘴!”郭嘉大吼道:“看着我的眼睛!”曹操从没见过郭嘉如此发怒,倒也乖乖的看着郭嘉那双锐利的眼睛。

“你死不要紧,你死了留下千古骂名、遗臭万年也没什么。”郭嘉冷冷道:“可你的雄图霸业、你的雄心壮志、你的伟大的理想和宏伟的志愿怎么办?你让忠心耿耿跟着你的人怎么办?”

曹操仍然没有被郭嘉的话打动,仍然是满面黯然**的表情,低声道:“没用了,不管怎么做,我都没有翻身之日了,你们走吧,我对不起你们……”

“啪!”郭嘉突然扬手重重给了曹操一记耳光,煽得曹操顿时从伤痛清醒过来,郭嘉喘着粗气说道:“懦夫!典韦真不应该用他的命换你这懦夫的命!”

郭嘉一把将曹操推倒,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道:“诸位,你们谁愿意随着这懦夫在陈留城上自杀的人就留下,不愿意的就随着我归隐山林吧!眼不见为净!”

郭嘉快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曹操的声音,“奉孝,我该怎么做?”这声音平稳镇定,正是曹操平时的语气。

郭嘉猛然停住脚步,锐利清澈的眼闪过一丝笑意,但转瞬便逝。郭嘉慢慢转过身去,盯着已经站直了的曹操淡淡说道:“夺取青州,励精图治,东山再起!”

汉初平三年七月初八,曹操召回汜水关败军,放弃汜水关与虎牢关。同时遣程昱为使与青州太守孔融交涉,愿举军携民投靠孔融,并让出兖州牧之位与孔融。因程昱以重金贿赂孔融近人,使孔融答应了这一请求。

汉初平三年七月初十,曹操军突然包围准备撤退陈留的盟友刘备残军,刘备亲兵白耳军虽然竭力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被悉数包围,但曹操未向刘备下毒手,双方经过密谈之后,刘备修书命诸葛玄率军撤离博阳,让出曹操军进军青州的道路。同日,孔融部将太史慈接到第二次讨董联盟两大盟主曹操与刘备命令,率青州军精锐前往汜水关,接替曹操军防务。

汉初平三年七月十三,曹操领先头部队虎豹骑渡过泗水,进入青州境内,而曹操军大部队在郭嘉率领下尽移兖州百姓,浩浩荡荡紧随其后,因途无粮,曹操军尽数洗劫沿途村庄,以人肉为军粮,制造无数血案。同日,徐州军撤离博阳,但徐州全境戒严,一支徐州军精锐丹阳兵在关羽率领下潜入青州。

汉初平三年七月十,关羽率领丹阳兵于半途突袭曹操军队,救走被曹操军劫持的刘备。

汉初平三年七月二十二,曹操军先头部队抵达防务空虚的北海,孔融虽然听到些许风声,未敢轻易出迎,无奈曹操军细作冒死打开北海城门,虎豹骑乘机杀入北海城,许楮斩孔融于府衙之,曹操军控制北海,又以程昱、李典、曹氏亲族等人分掌青州大小事务,逐步控制青州。

同月,曹操出榜安民,宣称孔融吃人等同吃鹦鹉、吃猩猩之理乃是有背人伦天理,将天降巨雷一事归罪于孔融头上,青州百姓虽然不服,无奈曹操军大肆扩军后根基逐步站稳,忠于孔融的青州军精锐又远在汜水,几次起义都被曹操军镇压下去。而闻信回援的太史慈军又在途被曹操军伏兵击败,太史慈军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之下一击而溃,太史慈率少许败军去徐州投靠刘备。同时曹操军与刘备军交恶,第二次讨董联盟在内忧外困之下终于彻底破裂,从此使董卓军可以专心对付益州军,避免两面、甚至三面作战的窘境。

曹操军还有一个意外收获,夏侯敦军撤往青州途,饿急了的曹操军满山遍野猎取飞禽走兽充饥,夏侯敦无意射下一支信鸽,从此发现董卓军快速通讯之迷,但曹操与郭嘉对此事密而不宣,只是暗加紧了信鸽训练……

康鹏当然不知道他的杀手锏之一已经被曹操军知晓,他只关心经过这些动乱,曹操手还剩余多少人口基础,会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相公,天很晚了,你也该歇息了。”伏玉的小手扒拉着康鹏硬邦邦的胡,把康鹏从沉思唤醒过来,“你受了风寒,本太辛苦了。”

康鹏本是躺在伏玉的大腿上的,听到伏玉关切的话不禁**心大动,一把将从不主动与他亲热的伏玉拉在怀里,揉着她小巧的胸脯说道:“急什么?先做了夫妻之间的事再歇息也不迟。”伏玉大羞,刚要拒绝,却已经被康鹏压在身下。

疯狂过后,伏玉躺在康鹏肉嘟嘟的怀里**道:“相公,无雪姑娘对你一片痴情,我看你对她也不是毫无情意,你何不将她收入房?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康鹏**笑着捏捏她的小脸蛋,“夫人,让你的相公收小妾,你不吃醋?”

伏玉的嫩脸在康鹏多毛的胸膛磨蹭一阵,笨拙的献媚一番后才羞道:“如果是别的女人,我当然要吃醋,但她我不会,因为她让我知道,./我是身在福不知福,有你这么温柔体贴又英雄无敌的相公,我还不知道你的好……”伏玉越说声音越低,小脸也越来越红得厉害,“相公,你知道吗?当时你跳下黄河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夫君原来是天下最好的人,难怪当初蔡姐姐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你……”

康鹏嘿嘿傻笑一番,心说如果你知道我是不小心掉下黄河的,那恐怕你就不会这么乖了,看来我这一跌还跌好了,起码换得老婆的真心,还有大乔的真心,看来我以后得多想些收买人心的法,别再象以前那么老实,只顾作好事而忘记宣传。

伏玉突然把小嘴凑到康鹏的耳边,轻声道:“相公,无雪姑娘就在隔壁的帐篷里,要不要我把她叫过来?”康鹏拍拍她的小脸,笑道:“她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努力,争取让你给我生一个儿。”

大乔已经是掌之物,何必急于一时?眼下先把老婆的心笼络好再说,康鹏在心这么说道。

第五十三章 丰收,不光是粮食丰收

“这些东西,全部拉到伏大人府上去。”康鹏指着自己从长安带来的那些物件说道:“那有那张檀木的太师椅,那张镶金的八仙桌,锦绣屏风什么的,全部搬到伏大人府上,回去买新的。”

一举炸开黄河,成功将第二次反董联盟扼杀在萌芽,收买军心民心,破坏曹操根基,迫使袁绍俯首称臣,又威逼汉献帝下了一道康鹏需要的圣旨,还借口军事演习在洛阳皇陵‘驻扎’了十几个晚上,康鹏的这次洛阳取得圆满成功,准备返回长安的时候,得意洋洋的康鹏摆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大方的把特意买来摆谱的豪华家具、附庸风雅的古玩字画和准备花用的大批钱粮金玉全部送给伏完家,以讨伏玉的欢心。

“多谢太师赏赐。”伏完的管家点头哈腰的给康鹏陪着笑脸,心里也笑开了花,洛阳经济崩溃之后,武百官几个月领不到俸禄都属平常,贪官污吏家里还要好些,象马日郸、朱携和伏完等清官就倒了大霉,举家食粥酒常赊,主人尚且如此,何况仆人?而且以前伏玉在康鹏那里并不得宠,自然也没有人去拍伏完的马屁,不象蔡邕家那样,三天两头有长安商人官员送去厚礼,洛阳的武百官也没有谁敢稍微得罪蔡邕家的任何一个人,而如今情势全部逆转过来,伏家的人马上就可以在洛阳作威作福了,你叫他如何不乐?不过他如果知道康鹏这么大方还有一层讨好他家二小姐——未来的皇后伏寿的意思,就不知道是该怎么想了。

“相公。”伏玉突然从后帐出来,拖着康鹏的衣角将康鹏拉到一边,低声道:“相公,我们真是今天就回长安吗?你可还没去劝蔡姐姐和你一起回去啊?还有,你把东西全部给我家,蔡姐姐会怎么想?”

康鹏一笑,先是环视一圈,正在大帐忙碌的亲兵仆人马上把头扭开,面对帐壁,同时把耳朵闭上,康鹏乘机搂着伏玉在她香唇上深深一吻,直到伏玉快喘不过气来才松口,康鹏**笑道:“乖老婆,你现在这么听话,当然要给你点奖赏了。”其实康鹏这么做还有一个用意,经过康鹏派人明察暗访,得到一个让康鹏火冒三丈的结果——首先与曹操勾结的居然不是无比痛恨康鹏的伏完,而是女儿在董府备受宠爱的蔡邕,早在董老大入京之前,曹操就是蔡邕的学生,两家来往不断,如果不是董老大霸占洛阳逼得曹操逃走,蔡邕只怕想将女儿许配给曹操。而这次的第二次反董联盟,./就是蔡邕看破康鹏用假种欺骗天下,图谋谋取天命所归之名,主动与曹操联系,通知康鹏的举动,并把伏完拉下水,这才引发第二次反董联盟,险些让康鹏面临几面作战的困境,康鹏没有杀他,已经是难得良心发现了,还要康鹏赏赐蔡邕,那是绝不可能的了。

伏玉最是害羞,埋在康鹏怀里的脸已经象一块红布,喃喃道:“可是蔡姐姐的脾气你也知道,她一定会骂你偏心,你等着挨批吧。”

康鹏肥首一昂,不屑道:“随便她,这次我就不去找她,只有她到我这里来认错道歉,否则她就给我留在洛阳吧。”康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看到了吗?休书我都写好了,午时一过,我们就启程返回长安,如果那时候她还不来向我道歉,我就派人把这封休书送到她家去。”

伏玉娇小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但随即又平静下去,轻声说道:“那相公你忙吧,我回后帐收拾行李去了。”康鹏一笑,“去吧。”

伏玉回后帐没过多久,一名士兵匆匆跑进来,凑到康鹏身边低声道:“主公,正如主公所料,无雪姑娘刚才匆匆出营去了。”康鹏笑得更开心了,“很好,回去站岗吧。”

日头还没当,午时也还没到,正如康鹏估计的那样,双眼红肿的蔡姬抱着董鹏、带着几个小跟班怒气冲冲的赶来的,背后还跟着低眉顺眼的大乔。

“老丑鬼,听说你连我的休书都写好了?”蔡姬还在大帐门口就沙哑着嗓嚷开了,董鹏也在哇哇大哭,孙尚香和吴馨也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坏太师,你敢休姐姐,那就把我们也休了。”顿时大帐里无比嘈杂。

“都给我住口!”康鹏扯开破锣嗓大吼一声,“一个一个说话,谁要是敢插嘴,就给我乱棍打出去!”康鹏今天是下决心要改掉蔡姬的坏脾气,所以一上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先打掉她的嚣张气焰。蔡姬本不服气,可看到康鹏冰冷的眼色,还是把骂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

“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康鹏喝退帐亲兵仆人后,故意先指着倾向自己的甄宓,“你先说,你们来干什么?”

甄宓低声道:“刚才无雪姐姐来通知我们,太师你就要回长安了,如果蔡姐姐不来向你道歉,你就把我们全部留在洛阳,所以蔡姐姐就带我们来找你了。”

“哼!”康鹏故意重重哼一声,丑脸拉得老长,冲着大乔大吼道:“谁让你通知她们的?老夫要返回长安的消息洛阳谁不知道?还用你去通知她们吗?”

大乔吓得扑通跪下,“太师,四夫人都是因为民女的事才与太师闹生分的,如果因为民女使太师真的休了四夫人,那民女就心难安了,所以……”

“胡说!这是老夫的家事,你给我滚一边去!”康鹏佯怒道:“老夫与她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把罪名安到自己身上,她砸碎了你母亲的遗物,你还这么帮她,真是蠢到家了!胸大无脑!”康鹏的话说得很重,大乔那里被人这骂过,马上眼圈一红,委屈得哭出来。

见大乔被骂哭了,伏玉马上从后帐快步走出到康鹏面前跪倒,“相公,是奴家让无雪姑娘通知蔡姐姐的,你要骂就骂我吧,请不要追究无雪姑娘。”甄宓也扯着康鹏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道:“太师,无雪姐姐是为了我们好,你就饶过她吧。”

虽然经过蔡姬洗脑也非常讨厌大乔,但孙尚香和吴馨也不忍看到大乔为自己们无辜挨骂,也都上去哀求康鹏,要康鹏放过大乔。只有蔡姬阴沉着脸站在一边不动,同时手上加劲,将本已经安静下来的董鹏又捏得哇哇大哭。

蔡姬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康鹏的眼睛,康鹏更是火冒三丈,掏出那封休书来,递到蔡姬面前,厉声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向无雪姑娘道歉,二是拿着这封休书回娘家。”

蔡姬头一扭,冷冷说道:“她勾引我的相公,还想要我向她道歉?做梦!”

蔡姬还在嘴硬,康鹏更是发火,“那你就拿着这封休书回家!”

蔡姬眼泪一下下来了,哽咽道:“我也不接,如果你一定要休我,我就抱着董鹏去跳黄河。”而她怀里的董鹏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哭得更是厉害。

康鹏大怒,劈手夺过董鹏,顺手把那封休书塞到蔡姬怀里,“孩是我的,当然要和我一起回长安。”

“还我的孩,还我的孩。”蔡姬大哭着与康鹏争抢董鹏,可她的的力气那里比得过康鹏,康鹏一把推倒她,抱着董鹏大步走进后帐,蔡姬忙大哭着追进去,几个小丫头本也想跟进后帐,可伏玉拉住她们,“别进去,让他们单独呆一会。”

伏玉、大乔、孙尚香、吴馨和甄宓眼巴巴的看着后帐,而后帐先是传来蔡姬和董鹏的哭声、康鹏的咆哮声,还有扭打声,哭声和咆哮声越来越响,似乎双方都互不相让,然后只剩下蔡姬的哭声,接着哭声越来越小,渐渐变得了无声息,渐渐又响起**声,呼吸不畅的声音,**声,还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就象**相撞的声音。

整个过程后帐虽然没有传出一句话,但伏玉和甄宓已经面红耳赤,孙尚香和吴馨也想起某个晚上的情景,羞得把耳朵紧紧捂住,生怕那个声音传到耳朵里。只有还不通世事的大乔在莫名其妙,还担心的问与她交情最好的伏玉道:“姐姐,太师和蔡姐姐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伏玉已经羞得脸红到脖根,那里会回答大乔的话,可大乔更是好奇,连连追问,这时伏玉突然闪过一丝坏念头,坏笑道:“妹妹,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要你进去看看吧,我们不方便。”

大乔见伏玉笑得古怪,几个小丫头也在不怀好意的偷笑,大是犹豫,喃喃道:“这样不好吧?”可伏玉已经下决心撮合她与康鹏,坏笑着把她往后帐推,“没关系的,去吧。”几个小丫头也幸灾乐祸的帮伏玉的忙,几人合力,硬是将大乔推进了后帐。

“呀!”大乔只是看了一眼后帐的画面,马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转头就往前帐冲,可几个坏丫头已经在门帘外把门堵住,大乔那里冲得出去。

就在大乔羞得无地自容时,一双有常人大腿粗细的肥手从她身后将她拦胸抱住,两只簸箕大的肥厚手掌开始在她的**上疯狂揉动,同时一张喷着热气的大嘴在她的耳朵、香唇、粉脸和脖颈上狂吻,大乔全身发软,慢慢靠到身后那人的怀里……

董卓军虽然定于未时出发,可未时都过了,大汉董太师还是不见从大帐里出来,可谁也不敢进去请董太师,洛阳的武百官、董卓军的谋士武将和上万大军就是眼巴巴得看着那顶大帐,苦苦等待。

快到申时时,大汉太师、皇上尚父兼西凉军统帅董卓董仲颖终于心满意足的从大帐里出来,又黑又丑的老脸上还有未擦去的胭脂印,董太师先得意的大笑三声,想了想又加上一声大笑,以示自己的英明神武与老当益壮,然后才肥手一挥,“出发!”

与来的时候不同,董卓军返回长安的队伍明显壮大了许多,除了康鹏从长安带来的军队外,还有近十万从兖州逃难来的灾民与洛阳附近的贫苦百姓,也许是董太师体恤百姓,队伍之还多了许多装满粮食的马车——应该是供大军与百姓在路上食用的吧。当然,如果给康鹏送行的老臣们有些斥侯经验,并且仔细检查马车的车轮印迹,一定会发现——马车装的可能不是粮食……

当康鹏回到长安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初平三年八月旬,正是作物成熟的秋收之时,到处是喜气洋洋的人群,大车小车,肩挑人抗,扬鞭催马运粮忙,到处是堆积得老高的粮食山,金灿灿的小麦、玉米、小米……,灰黄碗大的土豆、半指长的花生,车**的南瓜,红彤彤的辣椒,仓满囤盈。

“太师,请尝尝这烤神米。”

“太师,这是我家种的神果,煮熟了的,请你一定要尝尝。”

“太师,这是神米面做的馒头,我家种的。”

“太师,喝一口神瓜汤吧,比蜜还甜……”

康鹏的队伍沿途经过的路上,每当看到康鹏的队伍,总会有无数雍州百姓蜂拥到队伍之前,跪着送上自己亲手栽种的粮食,一定要康鹏亲口品尝,而每到这时候,康鹏总会舍马乘步,一家一家的慰问,一点点的品尝,饶是康鹏每次都是仅仅吃一小口,可架不住人多啊,不久便肚涨腹满,再也吃不下去……

其一位老奶奶抖嗦着捧着一碗炸薯条最让康鹏感慨,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康鹏最喜欢吃的就是炸薯条,康鹏虽然已经涨得不行,还是坚持吃下一根,“老人家,这是花生油炸的吧?老人家,你家今年粮食够吃了吗?”

那老人家含泪答道:“太师,我家的粮食交了税,交了公粮,交了租,可吃上一两年还足够,多亏了有太师保佑我们家啊。”

康鹏笑笑,李儒已经快马来报,今年雍、并、凉三州又是大丰收,收获粮食近一百八十万石,折合超过一亿公斤,董卓军的粮食已经在发愁没有地方存放了。

这时候,一匹快马飞奔到队伍之旁,一名董卓军传令兵匆匆跑到康鹏面前,“太师,潼关徐荣将军来报,昨天又有近万兖州灾民逃难到潼关之前,徐戎将军请示,是否放他们进关?”

“哈哈哈哈……。”康鹏仰天大笑道:“来吧,来吧,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来了,我也能让他们吃饱了。”

第一章 董卓军特色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方钩连。上有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折萦岩峦……

李白的这首《蜀道难》,形象的描绘了山峦起伏、群峰如剑,削壁断如门的蜀道壮观与险峻,而在这崇山峻岭的蓝天之上,一只雪白的信鸽高速掠过,在蓝天白云之间画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形,飞越崇山,穿过密林,直接飞到蜀门户——董卓军直接控制的葭萌关。

“太好了!”看完信鸽带来的消息,平时雅平静的陈宫兴奋得一拳捶在桌上,震得笔墨纸砚横飞,冲着高顺和魏延大叫道:“来了!要来了!”

高顺和魏延同时握紧了拳头,高顺威严古板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淡淡道:“来了,终于来了。”年轻的魏延却没他那么镇静,双手指关节捏得嘎嘎作响,激动的吼道:“在葭萌关憋了半年,终于到我们一显身手的时候了。”

陈宫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刷’的站起来,正色道:“高顺、魏延听令!”

高顺和魏延立正行礼,异口同声答道:“末将在!”

“高顺将军,从即刻起,关闭葭萌关,全军戒严。魏延将军,你立即按计划行事,记住,一定要把益州军的火点起来。”

“遵命!”

汉初平三年八月二十日,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葭萌关,这个连接成都与汉之间的咽喉突然被董卓军关闭,来往的商队与行人只能绕远道,经阳平关往返于汉与成都之间,路程增加一大截自不用说,而且道路崎岖难行,道路两边大都是悬崖峭壁,非常危险。

来自长安的商队还好些,董卓军都会耐心解释这是董太师的命令,要他们理解配合,而他们也嗅到了什么味道,乖乖的绕道而行,而且长安的商人也接到董卓军通知,要求他们暂停与益州通商,并且向他们订购了大批武器盔甲,长安商人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何况今年长安粮食丰收,但司州、冀州和兖州等地仍然粮食欠收,尤其是冀州和兖州,刚经历洪水的兖州自不用说,今年的粮食是彻底完蛋了,冀州的袁绍治国无术,只会对百姓竭泽而渔,根本不管农业生产,军队以桑葚为食都不理内政,造成冀州严重缺粮,便宜长安商人大发国难财,那还会看得上与路途遥远且人口相对稀少又不缺粮的益州通商的那点蝇头小利,所以董卓军关闭葭萌关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影响。

而益州的商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要交纳的赋税本来就远比长安商人为高,与富裕的北方的通商一断,他们的蜀锦、井盐就失去了销路。同时在陈宫、高顺等人的默许下,董卓军士兵维护了天下军纪最差的光荣本色,对益州商人百姓巧取豪夺,雁过拔毛,仅在封关的当天,董卓军就强抢了支益州商队与无数过往百姓,强*奸益州民女数十人,制造无数血案。

接下来的几天,葭萌关附近鸡飞狗跳,大量董卓军士兵分批出关,有组织的四处惹是生非,抢劫百姓财物,杀人放火,强暴民女,犯下累累暴行,而周围的益州与汉百姓倒足了大霉,天天有人逃走,到益州军和汉军告状,哭诉董卓军的暴行。

事情的导火索是在八月二十四日那天,当天正午,一支驻扎在广元的益州军巡逻经过葭萌关附近,正遇上一支董卓军在洗劫一个益州村庄,村庄到处是烟火弥漫,到处是男人惨叫,女人尖叫和小孩哭泣的声音,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百姓尸体,血已经将土地染成暗红色,到处都能看到董卓军提着大包小包、拎鸡赶牛,好一幅强盗杀人放火的画面。

见此情景,同是本地人的这支益州军那能不义愤填膺,这支益州军大约一百多人,为首的是一名牙将,他立即带队冲入村庄,去与董卓军交涉。而董卓军这边人稍微多些,大约有两百人,领头的是一名曲将,正抱着一名益州少女**笑着撕她衣服,而那少女却在不停啼哭挣扎,死活不从。

益州军那牙将冲到那董卓军曲将面前,赤红着眼睛大吼道:“住手,放开她!”

那董卓军曲将那会理他,抱着那少女猛啃几下,**笑道:“急什么?等我用完了,就让你也爽爽。”

“住手!”那益州军牙将大怒,“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放火,强暴民女,你们董卓军反了!”董卓军在葭萌关驻扎这半年来,刘焉本着惹不起躲不起的原则,尽力压着下面,不让益州军与董卓军发生冲突,而当时时机还没成熟,再加上康鹏最担心井盐路被断,也压着不让董卓军士兵惹是生非,所以两家一直相安无事。如今长安已经囤积了足够食用两年的食盐,葭萌关内也悄悄囤积了近一年的粮草,统一益州的行动已经开始,董卓军就要为进军益州制造借口了。

那益州军牙将愤怒,谁知这董卓军曲将比他更气,抬手就重重给那益州军牙将一记耳光,然后一脚踹在那益州军牙将小腹上,把那益州军牙将踹了个跟斗,“***,敢打扰本大爷的好事,找死!”

那益州军牙将气得也顾不上上头一再要求他们对董卓军忍让的命令了,爬起来就抽出腰刀,要去与那董卓军曲将拼命。

谁知……

“杀人了!益州的兔崽要杀我们了!”那董卓军曲将早就在等他这么做,那益州军牙将手刚碰到刀把,他就扯开喉咙大喊,“兄弟们,操家伙上!”随着他这声喊,早有准备的董卓军士兵纷纷操起武器,向比他们人数少的益州军扑去,同时村庄外不知怎么又冲出一支人数更多的董卓军,弓箭标枪雨点般落到这支措手不及的益州军头上,眨眼间将他们的胸膛、头颅、四肢刺穿,血肉横飞着惨叫而死。

见此情景,那益州军牙将那还不能不明白这是董卓军有预谋的伏击,马上组织部队向南面冲杀,想冲出董卓军的包围,可这支董卓军根本不愿与他们近身,他们没冲几步,又是一阵羽箭标枪飞来,这支益州军虽然人人带有盾牌,可架不住董卓军的人多啊,不时有人惨叫着被射成刺猬,倒地惨死,而董卓军似乎不急于全歼这支益州军,只是不停用弓箭和投枪招呼益州军,每当益州军冲到面前,他们就后撤避开,避免无谓的损失。饶是如此,这支益州军冲出包围圈时,也只剩下不到一半,而这支毫发无伤的董卓军也不追赶,继续洗劫完这个村庄后才满载而归。

当天晚上,这支惨遭伏击的益州军逃回广元大营,那侥幸逃生但已经挂彩的益州军牙将立即向益州大将雷铜哭诉了自己们的遭遇,并且把身上的伤口给雷铜观看,要雷铜给他作主,雷铜不敢怠慢,一边派人飞马驻扎在阆的张任军,一边命令广元驻军全军戒严,以免重蹈覆辙,准备等上头的意思再作打算。

雷铜虽然勉强克制住自己怒火,不想与董卓军发生冲突,可董卓军却不放过这机会,第二天一早,魏延就带着三千飞熊军来找他算帐了。董卓军大军逼近,雷铜就知道祸事来了,马上命令全军带甲出迎,以免发生意外。

广元郊外两军相接,双方摆开阵势,魏延拍马挺枪上前大叫道:“雷铜狗贼出来,我有话问你。”

雷铜的年纪比魏延大,可魏延说话极不客气,雷铜心大怒,但为了避免与势力强大无比的董卓军发生冲突,雷铜还是忍气吞声的拍马上前答道:“雷铜在此,长将军所为何来?”

魏延挺枪大骂道:“狗贼,昨日我军士兵出关巡逻,你部下为何突然袭击我军士兵,造成我军近百人伤亡,快将那贼首交与我军,并且赔偿我军之损失,否则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雷铜强压住心怒火,分辨道:“魏将军,昨日你的部下袭扰百姓,我军巡逻士兵上去解救劝解,反被贵军杀死数十人,如今又来强词夺理,难道魏将军想颠倒黑白吗?”

魏延大怒,大骂道:“狗贼!我军军纪严明,与民秋毫无犯,与百姓军民鱼水情深,你竟敢污蔑我军名声,挑拨我军与百姓的关系,罪该万死!”听到魏延的话,雷铜鼻差点没气歪了,心说你们董卓军德行天下谁不知道?你们在凉州屠杀了那么多羌民,还有脸说军纪好?其实不光是雷铜,就是董卓军士兵都被魏延的这番话说得有些脸红,感觉脸上发烧。

雷铜低头喘了几口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为魏延的无赖兼无耻生气,朝背后一挥手,叫昨天那名牙将上来,指着他肩上被羽箭射穿的伤口说道:“长将军,请看,这就是贵军将士给我们造成的。”雷铜又转向那牙将说道:“陈刚,把你昨天的经历向长将军禀告。”

那名叫陈刚的益州军一抱拳,行了一个军礼,“禀告长将军……”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了一番,这陈刚性格颇为正直,一句假话没说,连纯粹是来无理取闹的魏延都暗暗佩服。“起因就是末将去阻拦贵军部将强抢那民女,首先动手的也是贵军,请长将军明鉴。”

那陈刚说完后,魏延不动声色,也是朝背后一挥手,董卓军昨天那名曲将也一瘸一拐的走出队列,和那益州军的陈刚相比,这名曲将的模样就凄惨多了,瘸着一条腿,一只手也是挂在胸前,全身包裹得象粽似的,布下还透着鲜血,看上去好不惨人。不等魏延说话,董卓军那曲将就先嚷开了。“禀告将军,那狗贼是胡说八道,昨天那名女是我老婆,当时我正和老婆闹着玩,谁知那狗贼见我老婆貌美,就动了邪念,仗着他们人多,带人来杀我们的弟兄,又在那村庄里杀人放火的,还想抢我老婆,如果不是正好有一队弟兄经过,只怕我们全部得丢命,我老婆也得被他们抢去。呜……,将军,你要给小人做主啊……”那曲将说到这里,竟然扯开嗓放声大哭,倒也有几分他们董卓军老大的风范。

那曲将一说完,董卓军上下马上大哗,益州军这边雷铜和陈刚却气得七窍生烟,尤其是当事人陈刚,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董卓军那员曲将大吼,“你血口喷人!”总算那陈刚还有些理智,对魏延说道:“长将军请明查,昨天那少女是我们益州人,怎么可能是贵军士兵的妻?”

魏延不动声色,又问那董卓军曲将道:“你老婆来了吗?让她到阵前对质。”

“在。”那董卓军曲将赶紧又一瘸一拐跑回阵,不过细心人的都会发现,他刚才瘸的不是左腿吗?现在怎么变成右腿了?不多时,那曲将拉着一名身材娇小、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走到阵前,那少女不知是怎么了,走路都是八字步,似乎行动甚是不便,而且眼睛红肿,显然刚刚痛哭了一场。

那曲将附到那少女耳边恶狠狠说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照我教你的说,说了,我就娶你,让你终身丰衣足食,否则你全家都得没命。”然后才往前一推,假作亲密的说道:“老婆,把昨天的事情对将军说说,请将军给我们夫妻作主。”

两军阵前,众人瞩目之下,那少女全身颤抖,犹豫了良久才违心说道:“将军,我相公说得没错,是他们想抢我,还想杀我相公,他们还杀了我们村里的人,将军,请你给我们夫妻做主啊。”

魏延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那曲将与那少女下去,才又转向雷铜道:“雷铜,人证物证具在,我今天倒要看你怎么交代?”

事到如今,雷铜那还不明白董卓军摆明是来欺负人的,可他现在手没有证据,百口难辨,雷铜正在想法按下这件事,那边魏延已经转身大叫道:“兄弟们,从来就只有我们西凉军抢别人的老婆,今天有人来抢我们西凉军战士的老婆了,我们该怎么办?”

“杀!”三千董卓军丘八大爷被魏延的话激得暴跳如雷,一起疯狂大喊道:“杀!杀!杀杀杀!”

魏延见士气已被点燃,马上扭头大吼道:“雷铜狗贼,如果我数到十之前你不把昨天的肇事者交出来,我们今天就大战一场吧!一!”

雷铜见事情已到这步,心知一场恶战已经难免,回首道:“兄弟们,准备,不能让兄弟去送死。”雷铜迅速吩咐完,又回过头想和魏延说话,想作最后的努力,却见一支羽箭迎面扑来,那边魏延已经直接叫道:“十!兄弟们,杀啊!”

雷铜的武艺本就远不如魏延,又被魏延无耻的偷袭,当场被一箭射人,大叫一声跌下马去,那边董卓军士兵已经血红着眼睛杀过来,“杀啊!”益州军虽有准备,却不料董卓军翻脸比翻书还快,措手不及之下未作任何准备,瞬间被董卓军将阵形冲乱。

“杀啊!”魏延率领的士兵都是董卓军飞熊部队十里挑一的精英,个个武艺高强,又有康鹏不惜本钱的给这支钉部队优质装备在身,眨眼间就占据了场面上的优势,将益州军杀得人仰马翻,尸横遍野,抱头鼠窜。

雷铜虽被魏延射人,但被门牙挡住箭头,又被益州军士兵舍命救出,雷铜见势不妙,忙鸣金收兵,但董卓军那里肯放,一直追杀到广元城下,直到广元城大门紧闭,城上乱箭射下,才收兵回葭萌关,但也斩首无数,取战场大胜。

五天后,成都派出使者,飞马赶往长安,使者身上带有一封书信——求和的书信,愿意交出那天肇事的一干人等,希望两家和好。同在一天,长安的康鹏也收到陈宫的飞鸽传书,看完陈宫的信后,康鹏只说了两个字,“动手!”

第二章 活着回来

“夫刘焉者,国之鼠贼也。黄巾贼起之时,焉贼身为一地郡首,上不思报效国家,下不思保境安民,抛官弃地逃入京师,又与钱财贿赂宦阉让贼,硕得州牧之位,焉贼入川,骄奢益甚,鱼肉百姓,瞒上欺下夺走贾龙平定益州黄巾之功,借张鲁占据汉,阻塞粮道,妄图割据自立,占州为王,实乃大逆不道……”

汉初平三年月初一,长安西郊的点将台上,康鹏摇头晃脑的念着李儒给他写的讨伐刘焉的檄,康鹏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三年了,他对这个时代的小篆字已经掌握得差不多,李儒虽然写得词古朴,但康鹏一路念下,居然还没有念错。而此刻的点将台下,旗帜飘飘,枪戈林立,数万董卓军将士严装正立,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好不容易等康鹏念完檄,康鹏又对着皇天厚土焚香三拜,又拿出他这次去洛阳威逼汉献帝下的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益州刘焉身为皇亲汉臣,不思报效国家,妄图割地自立,罪恶滔天,钦命太师董卓率师讨贼刘焉,救国救民,以正国威,钦此。”

董卓军上下三呼万岁,康鹏最后才手执兵符将印喝道:“吕布、张绣何在?”

吕布和张绣站出队列,齐声答道:“末将在!”

“令你二人领马步兵五万,吕布为主将,张绣为副将,自斜谷入川,占领栈道,取下辩、略阳与阳平关,至剑阁与我军主力会师,可明白否?”这次是康鹏争霸天下扩张的第一步,康鹏经过与贾诩、李儒和法正等人反复商讨,康鹏终于决定给吕布一个机会,让他领偏师入川,消除董卓军主力侧翼的威胁,但康鹏还是把最近在与曹操军之战表现出色的张绣安排给吕布做副将,以保安全。

“遵命!”吕布与张绣领命退下。

康鹏又拿起第二支兵符令箭,“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何在?”

四将一起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令你四人领飞熊军万,李傕为主将,兵出上方谷,取铁龙山、祁山等地,攻打沓,牵制益州军力,,可明白否?”这一支是董卓军的第三条进军路线,目的是三路齐进分散益州军力,以便各个击破,而铁龙山和祁山的道路都坎坷难行,骑兵难以行进,所以康鹏派擅长带步兵的李傕、郭汜等经此入川。

“遵命!”

两支偏师调拨完备之后,康鹏拿起第三支令箭,“赵云、马超、甘宁、吴懿、吴班、庞德、李肃、赵岑听令!”

赵云和马超等人一起出列,“末将在!”

“令你等统率马步兵十五万,充作军,随本相经午谷入川。”安排了主力部队之后——或者说安排好了保护自己的军队之后,康鹏又任命贾诩为军师,鲁肃、法正为副军师,随自己亲征。命孙策、马岱为押粮官,负责运输粮草;留董崇、董曼、李儒和司马朗等人坐镇长安,负责筹备军粮武器;又将张辽调到太原,以防匈奴与袁绍军在白马的袭扰;徐荣和徐晃仍然留在潼关与青泥隘口,以防原有变。

全军调拨完毕之后,康鹏总结道:“诸君,这是我军一扫华夏、匡扶汉室江山的第一仗,你们一定要谨慎小心,力争首战必胜!”说到这里,康鹏降低声音,“本相还要给你们所有人一个命令,你们都给我活着回来,本相希望你们都能看到重振河山的那一天!”

自盘古开天之来,大概也只有康鹏敢在点将台上说这种丧气话,可也很奇怪,康鹏说这话不仅没有降低董卓军的士气,反而激得大军一起高喊:“重振河山!重振河山!重振河山!”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各将回营整顿兵马,明日午时出发。”

康鹏从点将台回到家里,董老大的家里已经嘈杂得不成样,首先就是董老大的老娘抱着康鹏痛哭一场,生怕康鹏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康鹏花了老大功夫才把她安慰平静,又将她扶回房去。不等康鹏喘口气,董老大那个不成气的二弟就来缠他了,非要和康鹏一起出征,理由是他上次‘有勇有谋’的擒获甘宁,证明他并不是别人在背后叫他的‘董二废物’,所以这次也要随大哥一起上阵出征,建功立业。

康鹏摇摇头,铜铃眼斜瞪着董崇问道:“都去前线了,那留谁守长安?大本营不交给自家兄弟留守,交给别人我放心吗?”这确实是康鹏的心里话,董老大的两个兄弟虽然很废柴,可对董老大的忠心耿耿是没话说的,也只有把后方交给他们镇守,康鹏才敢放心亲征。

董崇有些高兴,心说大哥还是重视我的,正要说话,康鹏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你想上战场帮大哥打仗,大哥心里很高兴,可后方不能没有人镇守,你放心,将来有的是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一番话说得董崇只顾张开大嘴傻笑,连连表示要大哥放心,自己一定协助三弟和侄女婿他们守好长安,再也不会犯在洛阳的错误。

打发走董崇之后,康鹏刚想进后院去与众多老婆孩告别,吕布突然又鬼鬼祟祟的溜进大厅,“义父,孩儿有一事相求。”

康鹏一楞,“什么事?”

吕布的脸有点红,扭捏半天才说道:“义父,这次出征,不知要去多少时日,孩儿想把蝉儿一起带去,请义父恩准。”

康鹏皱眉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西凉军将士出征不得携带家眷,这是明令禁止的,你是我的义,更要以身作则,带头遵守军令。再说了,貂蝉她刚生下女儿不久,那经得住出征途的颠簸劳累?”

吕布脸更红得厉害,搓着手哀求道:“义父,就是因为蝉儿她生下女儿不久,所以我不放心她留在长安,要是她们在长安病了,谁照顾她们?要是她们渴了,谁给她们端茶送水?要是她们饿了,谁给她们端汤喂饭?义父,求求你了,让我带上她们吧。”

康鹏有些发火,心说亏你还是天下第一武将,竟然这么婆婆妈妈!康鹏刚想发怒,可看到吕布那双诚恳通澈的眼睛,康鹏还是叹口气,又在心说道,你在历史上就是爱妻如命,也是因为这个才送了命的。

“好吧。”康鹏点头道:“但为父要你记住几件事,你保证做到了,为父才能同意。”

“义父请吩咐。”吕布欣喜若狂的大叫道:“孩儿一定做到。”

“第一。”康鹏竖起一只擀面杖粗的手指,“入川途,你不得饮酒;第二,遇事不可一意孤行,要多听张绣和部下的意见,兼听则明;第三,多动脑,就象对韩遂的事情上,你就处理得很好,要继续发扬,打仗不能莽打莽撞,要多用脑袋去打。记住这三条,为父就答应你带貂蝉同行。”

“没问题。”吕布把胸膛拍得山响,咧着嘴笑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不饮酒,多听部下的意见,多动脑。”

康鹏一笑,点头道:“去准备吧。”看着吕布欢天喜地离开的背影,康鹏突然又叫住他,“奉先。”

“义父还有什么吩咐?”吕布回头答道。

康鹏眼眶有些发酸,“活着回来。”吕布的眼睛也有些红了,但他一言不发,双手紧握成拳比在胸前,以示自己的强壮,千言万语尽在无言之,直到康鹏丑脸上露出微笑,吕布才转身离开。

活着回来,康鹏对吕布说这一句话的同时,马云绿也在对赵云和马超说着这句话,吕倚伶也在鲁肃说着这句话,长安的千家万户都在说着这句话,无数的父母都在对即将出征孩说着这一句话,无数的妻、无数的少女都在对她们的丈夫、情朗说着这句话,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无限的真情、无限的关怀、无限的思念……

汉初平三年月初二,二十万董卓军整装完备,号称四十万,分三路启程入川,开始董卓军天下大业的第一步。康鹏亲随十五万大军取午谷入川,途经汉,去与葭萌关的陈宫、高顺军会师。吸取上次攻打羌韩联军的经验,财大气粗的董卓军这次带足了大显神威的投石车与脚张弓,光是投石车就达到八百辆,马步脚张弓更是多达万张,特制箭镞足有三十万支之巨,还有康鹏借鉴后世经验,悄悄制做的许多新武器,这次也要拿倒霉的刘焉军来做实战演练。

不一日,董卓军主力顺利通过自军控制的午谷,踏入益州军内,在汉之东,董卓军粮道东侧,还有一座刘焉军直接控制的上庸城,虽然民寡地薄仅有五千驻军,可始终是个威胁,康鹏当即命令马超与吴班率两万大军与一百架投石车去取上庸,消除这个威胁。

汉与上庸之间道路相对比较平坦,马超与吴班率军日夜兼程,一路急行军,于月十七抵达上庸城下。早有探马将董卓军杀到消息送到上庸守将来敏手,来敏知道自己手兵少不是董卓军的对手,可又不愿投降,当即采取坚壁清野之策,尽收城外百姓入城,整顿加固城防,准备长期坚守,待远来的董卓军粮尽自退。

来敏的算盘打得好,可他却没想到,董卓军的攻城不象其他的军队那样用云梯云台等会对自家军队造成较大损失攻城器械,而是先用一百架投石车对着城楼不住狂轰乱炸,除了几近两百斤的大石之外,投石车还投来一些燃烧着的麻袋,麻袋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守军只要被那麻袋燃烧的时候散发出的白烟熏到,立即流泪不止,双眼不能视物。更让来敏胆战心惊的还在后面,董卓军居然在远离守军射程的地方以脚张弓,发射的长箭能够轻易穿透数名守军的身体,将守军活生生钉在城墙上。

“来大人,来大人。”来敏的副手张遥眼睛红通通的冲到来敏旁边,双手递上一封书信,“大人,这是董卓军用箭**来的招降书。”

来敏接过一看,上面无非就是什么一些不投降就杀满城鸡犬不留之类威胁利诱的话,但有一条让来敏特别心动,他只要率部投降,董卓就赏他光禄大夫之位,封新野侯。来敏有些奇怪,董卓军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新野人的,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因为被乡人羞辱才负气入川的,自己应该只对去年新收的那名小妾说过这事啊?

“来大人,我们投降吧。”张遥揉着被那白烟熏得通红的眼睛说道:“董卓军那些会投石头的怪车和躺着射出的怪箭太厉害,弟兄们死伤惨重,根本挡不住,我们不能看着兄弟们白白送死啊。”

来敏叹了口气,“为了城百姓和弟兄们,骂名我来背吧,开城,投降。”

第三章 假途灭虢

董卓军大军兵分三路入川的消息传出,迅速震惊天下,袁绍现在离董卓根据地最近,是除了事主张鲁、刘焉之外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诸侯,听到这消息,袁绍高兴得连拍胸膛,向谋士们炫耀道:“看到了吗?若不是本公有先见之明,及时退出那个狗屁反董联盟,董太师就要拿我们开刀了。”

袁绍得意洋洋,郭图和审配自然谀词如潮,大赞主公英明神武,就连沮授、辛评等人都不得不违心的恭维袁绍几句,只有田丰在皱着眉头沉思,喃喃道:“董贼为什么不向我们动手?偏偏舍近求远选择刘焉第一个动手扩张?难道董贼不知道,秦岭山脉完全不适合西凉铁骑发挥威力?没道理啊?难道董贼另有企图?”

田丰的死对头郭图离田丰坐得最近,田丰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郭图还是听得清清楚楚,郭图马上反驳道:“田大人此言差矣,董太师如今已是主公之盟友,董太师为何会向我军动手?何况董太师也是奉圣上旨意与应盟友张鲁之请,才入川讨伐刘焉,何来扩张之说?”说到这郭图朝袁绍抱拳道:“再说董太师手中军队仅有四十万,而主公手中雄兵已达七十万之巨,主公没向董太师下手,已是念在同朝为臣、擅起兵戈于百姓不利的份上,那还轮得到董太师向我们动手?”

田丰性情刚烈,最是刚直不过,见郭图如此颠倒黑白的胡说八道,田丰立即驳斥道:“郭大人,你就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军军队数量确实超过董卓军不错,可大都是刚刚收拢的无业无产的农民,战力极差不说,兵器、盔甲尚且不足,军需粮草更是远远不够!董贼的军队数量虽然不如我军,可大都是身经百战的虎狼之辈,新兵也经过充足的训练,又有老兵教导,其中骑兵就有十五万之巨,武器铠甲装备精良且又充足,足可以一当十,七十万大军在他们面前不过土鸡瓦犬而已!至于后勤粮草,董贼更是远胜我军百倍,耗都可以把我们活活耗死!至于你说的董贼是应盟友之请借道入川,这更是胡说八道!董贼摆明是要用假途灭虢之计乘机吞并汉中,这难道你也看不出来?”

说到这,田丰以杖击地大吼道:“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在董贼灭亡刘焉之前,张鲁必然先被董贼吞并。”

郭图被田丰驳得哑口无言,可坐在上首的袁绍坐不住了,顺手抓起几上的竹柬奋力砸向田丰,“滚!你给本公滚出去。”袁绍不是不知道田丰说得更有道理,可田丰说话太不留情面,把袁绍引以为傲的七十万大军贬黜为土鸡瓦犬,心高气傲的袁绍那里还能忍受。

“主公,忠言逆耳,我军确实不是董贼的对手。”田丰虽然被辱,可忠心耿耿的他仍然大叫道:“唯今之计,一定要与诸侯精诚合作,才能消灭董卓,否则我们就是第二个张鲁……”

“滚!乱棍打出去!”袁绍疯狂的大吼大叫,早有带甲武士举起大棍,一通乱棍生生将田丰赶出大厅,可袁绍还不解气,又追到大厅门口冲着田丰大吼道:“滚!你给本公滚到涿郡军前效力,两个月以内不把公孙瓒灭了,本公就拿你的人头祭旗亲征!”

田丰被乱棍打出府衙后,已经是遍体鳞伤,可田丰压根不理会身上的伤痛,而是仰天长叹道:“竖子不足与之为谋!张鲁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啊……”

看破康鹏是在用假途灭虢之计的不只是田丰一人,张鲁的谋士阎圃也在第一时间看穿康鹏的诡计。当董卓军主力部队还未通过子午谷的时候,康鹏就已经遣使快马送信与张鲁,表明董卓军此来只是找刘焉算帐,对汉中并无垂涎之意。阎圃当时就向张鲁进谏,认为董卓军此举不过是假途灭虢,使汉中军不作提防,不去干扰董卓军入川,要张鲁速作决断,赶快夺回子午谷控制权,借天险以保完全。可惜康鹏早有准备,让前来送信的使者以重金贿赂张鲁另一位谋士杨松,让杨松劝张鲁不要多疑,不要试图阻止董卓军入川,杨松虽然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人,但无疑是一个很守信用的贪官,收到康鹏大笔黄澄澄的金子后,杨松马上在张鲁面前与阎圃‘据理力争’,胡搅蛮缠,硬是拖住张鲁不让发兵。

而在初平三年九月初十这天,董卓军主力全部通过天险子午谷后,康鹏马上撕破脸皮,又派了一位使者去见张鲁,要张鲁为董卓军这次远征提供军饷粮草,否则――用贾诩的话来说:“汉中乃是西北粮仓,沃野千里,出产丰厚,这么好的地方,早该姓董了。”

“天师,我们太师说了,西凉军这次征讨刘焉鼠贼不光是为了皇上与天下百姓,更是为了张天师治下的汉中百姓的长治久安。”汉中城张鲁的府邸中,汉中军议事的大堂上,康鹏派来的使者唾沫横飞的对张鲁及汉中文武说道:“所以太师希望张天师能够为我军提供少许军费与粮食,不要多,军费要两万斤黄金就够了,粮食么,只要区区五十石就行了。”

张鲁死死盯着董卓军那名长得贼眉鼠眼的使者,气得手脚冰凉,心跳加速,四肢发麻,差点就脑溢血背过气去。而阎圃等人也是满面怒色,只有杨松恨不得把头揣在怀里,暗骂董胖子比自己还要贪财百倍。

过了半晌,张鲁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冷的话来,“如果我不给呢?”

那董卓军使者把头一偏,大模大样的也是回答了一句,“那董太师他老人家会非常不高兴!”

“来人!”张鲁的弟弟张卫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大叫道:“把这个狂徒拖下去砍了。”

张卫一声令下,十数名武士马上将那董卓军使者按倒在地,那董卓军使者赶紧大叫道:“我是太师他老人家派来的,谁敢动我?动我一根毫毛,太师他老人家会把这汉中城杀得鸡犬不留!”可包括那些武士在内,都早看不惯他的嚣张气焰,当下那里理他,拖着他就往外走。

“慢。”张鲁喝住那些武士,那些武士们这才恨恨的把那董卓军使者拖回来。张鲁指着那已经衣衫凌乱董卓军使者说道:“今天不杀你,不是我怕那董卓,而是因为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回去告诉董卓,要钱粮没有,如果他想刀兵相见,我们汉中也只有奋起抵抗了。”

如果换成其他诸侯派来的使者,经过这番惊吓,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放一个屁了,可这是谁的使者?杀人魔王董老大的使者昂起头,“张天师,你的话小人一定会禀告太师他老人家,但你自己保重吧。”

董卓军使者走后,张卫立即朝张鲁抱拳道:“兄长,小弟愿领军去与董贼决一死战,请兄长恩准。”张鲁另外的俩员大将杨任与杨柏也站出来,“主公,小人等愿为前部先锋,定将那董卓生擒于主公席前。”

张鲁点点头,正要答应,阎圃抢前一步,“主公,我军兵力总共不过十万,且多是步兵,野战必然不是董贼敌手,兼之董贼帐下猛将如云,阵前交战,只是自取其辱,我军只可坚守,另择破敌之机。”

张鲁现在已经无比后悔当初没有采用阎圃的金玉良言了,见阎圃再度开口,马上为道:“当初悔不该不听先生明言,如今先生有何指教,请快快说来。”

阎圃抱拳道:“主公,踏入汉中的董贼兵力已达十五万,正面交锋,我军必败无疑,唯今之计,只有据险而守,而在汉中之北,我军尚有一城,就是城固城,墙强沟深,粮草颇多,可让张卫将军领军驻扎此城,坚守不出,以待缓机。同时主公应该另与西川刘焉和解,向刘焉求援,两家联手,才能击败董贼大军。”

张鲁犹豫道:“我也有坚守城固之意,可那刘焉与我有杀母之仇,如何肯救援于我?”

“唇亡齿寒,由不得他不答应。”阎圃朗声道:“小人愿往成都游说刘焉,抛弃恩怨,共御强敌。”

张鲁可不象袁绍那么忧柔寡断,当即点头道:“好,就依先生之计。”

阎圃急匆匆抄小道往成都去了,张卫则与杨任、杨柏俩员小将领兵五万赶往城固,途中,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杨任、杨柏俩兄弟向张卫建议道:“将军,敌军远来,又军势庞大,定然轻敌无备,我等愿领一军半夜去劫敌营,能杀得董卓便杀,不能杀死董贼也可折杀敌人士气,于我军守城有利。”

张卫琢磨半天,也觉得杨任、杨柏俩兄弟的办法可行,便点头道:“可以,但要小心。”

汉中军的动向早有探马送到尚在汶水之旁扎营的康鹏手中,并且把汉中军将领名字都探查明白――这也是怕死的康鹏再三强调的事,康鹏可不想死在历史上射死庞小鸟的张任手里。

当康鹏听到领兵的将领是谁后,嗤笑道:“无名鼠辈,也敢到我大军面前张狂?”也怪不得康鹏这么嚣张,他手下的将领相对张鲁能拿得出手那几个将领,也实在相差太大了。康鹏转向甘宁,“兴霸,前几天你不是埋怨本相不让你去打上庸吗?现在机会来了,与你五千兵马先行,充作前锋,在本相大军到达城固之前,先打一个胜仗给本相看看。”

甘宁大喜,晃着身上的铜铃狂笑道:“太师放心,美丽的兴霸一定会华丽的消灭那些丑陋的家伙,以一场华丽的胜利来迎接你。”贾诩和赵云等人相顾一笑,都受不了甘宁的臭美脾气,

甘宁狂笑的时候,康鹏突然想起一事,提醒道:“兴霸,你到达城下之时,小心敌人在半夜劫营。”康鹏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呢?原来康鹏突然想起,张鲁手下的杨任、杨柏俩兄弟在历史上曾经劫过曹操军的营,当时曹操军也是去攻打汉中,俩兄弟就是凭着这招让夏侯独眼和许胖子吃了大亏,康鹏可不想重蹈覆辙。

第四章 势如破竹

秋天的夜晚来得早,也比满天繁星的夏夜漆黑得多,呼啸的夜风抽打着路旁的树木,漫天枯。在这个夜黑好杀人、风高好放火的夜晚,城固北面大道路旁的小山上,悄悄摸出一队黑影,个个全身黑衣黑裤,人含枚马带环,惟独手的钢刀不时反着寒光,一看就是要去作奸犯科的。

这支队伍大概有三四千人,仿佛对当地地形很熟,踏山涉水绕过董卓军的明哨暗哨,偷偷摸到董卓军先锋军大营之前,而董卓军不知是还不知道危险临近,还是仗着自军兵强马壮掉以轻心,虽是半夜,此刻的董卓军大营仍然是烛火通明,隐隐还传来吆五喝的猜拳声。

杨任、杨柏透过寨栏远远望去,见董卓军军大帐烛火仍燃,董卓军先锋甘宁正坐在帐饮酒,二人大喜,迅速拉弓搭箭射下寨楼上的哨兵,也许是吉人天相,平时弓马平常、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的俩兄弟今天突然发标,双双命哨兵,寨楼上的哨兵应声落地。

杨任一挥手,几名士兵上前搬开寨前拒马鹿角,又打开寨门,俩兄弟同时突发一声喊,大军一起涌入寨内,俩兄弟也不去理会那些杂兵,径直冲入大帐,同起一枪扎在仍然端坐不动的甘宁身上,钢枪刚碰到甘宁的身体,俩兄弟就觉得不对,定睛细看,那甘宁竟是一名草人。

“计了!”杨任疯狂大喊道:“快撤!快撤!”可时间已经晚了,寨后突然一声炮响,一军从侧翼树林杀到寨前,顿时将杨任、杨柏堵在寨,同时火箭如雨点般落下,那些营帐都是淋过火油撒过硫磺的,立即燃烧起来。

火光,寨外一将操马提刀,头戴鸟羽,身缀铃铛,正在悦耳的铜铃声狂笑,“丑陋的小,你我家丑陋的太师之计了,快快下马受擒,免得弄脏了甘大爷美丽的大刀。”

杨任和杨柏对视一眼,转身拼命往外冲去,可甘宁那会给他们机会,大刀狂挥,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羽箭落下,瞬间带走无数汉军士兵的生命,冲天的火光,如狼似虎的董卓军士兵狞笑着扑向这群被包围的可怜绵羊,用他们的鲜血来庆祝董卓军入川后与汉军的首战胜利。

杨任与杨柏没冲多远,迎面便撞见,俩人也不与甘宁答话,咬牙便挺枪双战甘宁,甘宁那把他们放在眼里,战不三合,甘宁大刀架开杨柏的的钢枪,顺势一弹,反手将杨任的大腿砍下半截。

“兄长!”杨柏血红着眼睛大吼着拍马直冲,想救回杨任,可甘宁丝毫不给他机会,大刀一刀快过一刀,将拼命前冲的杨柏逼的连连后退,杨柏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气急败坏下枪法更见散乱,甘宁抓住他一个破绽,单手抓住他钢枪,就势一拉,将杨柏连人带马拉近身旁,大刀扬起,就要将杨柏斩着两截。

甘宁大刀扬到半空,突然旁边窜出一骑,不顾性命的将他拦腰抱住,“柏弟,快跑!”甘宁低头细看却是全身是血的杨任。杨任死死抱住甘宁,也不管甘宁的大刀无情的砍着他的身体,只是大吼,“柏弟,快跑,快跑啊!”

“兄长!兄长!”杨柏赤红着眼连连大吼,见杨松身上已经血肉模糊,那肯单独撤退,可乱军之,他被人流冲得离杨任越来越远,又见数名董卓军士兵已经将杨任双手砍断,知道兄长已经性命难保,虎目含泪大喝一声,领败军杀回城固去了,可是他的亲哥哥杨任,却已经被董卓军剁为肉泥。

甘宁领军追杀一阵,又斩杀败军无数,只是夜黑不敢远追,追出十余里便收兵回营,一面吩咐军士将杨任厚葬,一面遣人向康鹏报喜。

三天后,董卓军主力大军抵达城固,康鹏先遣人向守将张卫招降,张卫断然拒绝,杨柏更是将使者捆在树上抽了一顿鞭后逐出城外,那点背的使者回营后向康鹏哭诉,康鹏大怒,“攻城,让汉看看我西凉健儿的威风!”

康鹏有心炫耀董卓军的军力,主力部队的五百辆投石车一起上阵,采取围三阙一的战术,分别包围城固的北、南和东门,单单留出西门不打,一万多张脚踏弓也悉数上阵,准备拿这个长宽不到五里的小城演练攻城战术。

五百辆投石车投臂压低,一百多斤重的大石装入投勺,手腕粗的麻绳开始蹦紧,上万脚弓手躺在地上,他们的面前,是一排四尺多长的白色羽箭,特制的箭镞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支支长箭一一搭在弓上。康鹏则挺着满是肥油的大肚皮坐在旗门之下,见士兵准备完备,康鹏顺手抓起一面令旗,递给赵云道:“开始。”

令旗一面面闪动,随着吱嘎吱嘎的轰鸣声,青灰色的大石离地而起,飞向百丈开外的城固城墙,溅起一阵血花,紧接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多达万支的箭雨,呼啸着将城墙上的守军一扫而空……

……

董卓军开始对城固城进攻的同时,张鲁派去求援的阎圃也在阆见到了亲自出征的刘焉,而刘焉军已经分为两派,以张任、严颜和李严、李恢等人为首的主战派,以张松、杜微等人为首的主降派,两派整天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吵得刘焉头疼不已,拿不定主意。

阎圃觐见刘焉之时,早和康鹏勾勾搭搭的张松也不管刘焉就在面前,立即给他一个下马威,张松对阎圃冷冷问道:“先生为何而来?”

阎圃眼角扫了张松一眼,朝刘焉抱拳道:“为救刘益州而来。”

“呵。”张松冷笑一声,“你我两家势不两立,你为何要救我主公?再说了,你又有什么办法救我主公?”

阎圃郎声道:“我主虽与刘益州交恶已久,可如今董贼大兵压境,汉与益州若再不抛弃前嫌,携手抵抗董贼的横蛮侵略,贵军与我军灭亡之时指日可待了。”

“慢着。”张任打断阎圃的话,“张天师他不是董贼结盟,要共同攻打我军吗?为何突然又与董贼撕破脸皮?要与我军携手抗贼?”

阎圃叹了口气,摇头道:“都怪那杨松贪财,收受董贼贿赂,骗得我主与董贼结盟,也怪鄙人无能,未能劝阻主公引狼入室,致使董贼贼军窃取葭萌关,我主与刘益州彻底交恶。”阎圃又掏出康鹏那封敲诈勒索张鲁的书信,递给张任,“张将军,请看董贼这封无耻的书,你就能明白我军为何与董贼撕破脸皮了。”

张任接信细看之后呈给刘焉,摇头苦笑道:“董贼的无耻简直让人闻所未闻,两万斤黄金,五十万石粮食,不要说小小的汉,就是我们益州也拿不出来。”

阎圃乘机对刘焉说道:“刘益州,汉与益州,完全是牙齿与舌头的关系,正所谓唇亡齿寒……”

……

投石车继续在投掷大石,脚张弓仍然在疯狂倾泄着箭雨,城墙守军已经伤亡怠尽,侥幸活着守军也不顾将令逃下城墙,远离这些新武器的杀戮,这时候,投石车开始在上风处投掷装满干草混有辣椒的麻袋,麻袋燃烧时发出的浓烟不关熏到谁,谁就涕泪交加不能视物,董卓军的步兵飞熊军也推着云台抬着云梯逐渐靠近城墙。

城固不过一小城池,城人口仅有不到万人,可如今张鲁派驻的军队足有五万,这个小城一下就增加了近一倍的人口,人口密集程度可想而知,所以董卓军的投石车和脚张弓每一波攻击下去,总能给城带来无数伤亡。

董卓军的攻势猛烈,偏偏张鲁派来的军队绝大部分是刚放下农活的普通农民,连统一的军服都没有,仅在头上绑一条白带辨认,手的武器也大都是锄头木叉等农具,在董卓军疯狂的攻击下,这些人悄悄抛下锄头木叉,扯下头巾混在百姓,准备焚香伏道迎接董太师入城。也不能怪他们贪生怕死,汉全境总人口不到四十万,可张鲁采取政教合一、藏兵于民的政策,每四人抽一丁,硬是凑足近十万军队迎战,但士兵的素质便可想而知了。而康鹏控制的雍并凉三州原来就有百姓近两百万,初平远年从洛阳带来北方灾民一百一十万,这几年又坑蒙拐骗得洛阳及兖州近五十万,总人口达到三百五十万且在迅速增加之,其总兵力四十万,虽然人抽一丁也算是穷兵黩武了,可董卓军这几年一直在屯田自给,农耕训练两不误,再加上康鹏手有高产粮食及搜刮洛阳汉室数百年来的积蓄,兼之还有董卓军掳掠而来的十几万羌族奴隶可以压榨,虽然董卓军军队装备最是精良,但给民间造成负担却是诸侯最小的。

话说远了,言归正传,康鹏在旗门之下见到董卓军完全占据上风,满意的点头下令道:“投石车和脚张弓都停止发射,步兵上城墙,日落之前,给我拿下城固城。”

旗令闪动,投石车停止投掷,脚张弓也停止倾泄羽箭,以免误伤自家弟兄,一队队董卓军士兵抬着云梯、推着云台和撞城车呐喊着向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城固城墙冲去……

……

“放屁!”理屈词穷的张松已经顾不得身份破口大骂,收袖扬拳要去打阎圃,“董太师乃是天命所归,雄兵四十万,战将如云,龙骧虎视,天下何人能挡?我主若早降之,则不失公侯之位,挡之则有如以卵击石,玉石同焚而已!”可惜五短身材的张松手无缚鸡之力,虽然阎圃也差不多,可拉扯之间,张松那能一下打倒阎圃。

刘焉无力的看着张松与阎圃扭打,也不让人拉开他们,只是心乱如麻,有心投降,可想想又不甘心,可如果竭尽全力抵抗,又怕兵败后难逃满门被诛的命运,一时间难以取舍。

阎圃揪住张松的头发大骂道:“张松,你这个无耻小人,与杨松同是一丘之貉,卖主求荣,董卓是什么人,你的主公就算投降了,也肯定难逃一死,韩遂就是活生生的例!”

张松则吊在阎圃的衣领上,“阎圃狗贼,董太师慈悲为怀,进军川也是奉朝廷之命,我主若不早降,定然危及孙。米贼死到临头了,还在螳臂当车,又派你来拉我家主公下水……”

张松与阎圃不住扭打,刘焉置之不理,没有他的命令,旁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好在旁边干瞪眼。这时候,帐外突然一个苍老但正气凛然的声音,“张永年,你这个卖主求荣的无耻小人,给老夫闭嘴!”

张任回头一看,顿时喜形于色,“老师!”

……

撞城车在沉重的冲击着城固城摇摇欲坠的城门,在撞城车头上的城墙上,是嘈杂是喊杀声,武器相撞声,还有人临死时的惨叫声,不时有尸体或者伤兵从城墙上摔下,激起一蓬蓬血花。

亲自率军冲击墙头的是董卓军大将吴懿,康鹏已经亲口向他许诺,只要拿下汉,就加封他弟弟吴班为汉太守,世代镇守汉,康鹏并且暗示他,如果他表现出色,他的妹妹也会有好的归属,吴懿也对妹妹和康鹏的关系有所耳闻,为了家族的荣华富贵和妹妹的终身幸福,吴懿那有不拼命之理?

吴懿是第一个冲上城墙的,一口气砍倒墙垛旁的十几名守军,使得至少两架云梯上的董卓军乘机冲上城墙,随着冲上城墙的董卓军士兵越来越多,守军本已动摇的士气彻底崩溃,北面城门上控制权也随之交到董卓军手。

吴懿见董卓军已经占据城墙,马上带亲兵向城墙下冲去,想打开城门放自军进城,正冲杀台阶旁,迎面撞见一将,那将一刀劈来,嘴大喝道:“我乃汉太守张之弟张卫,来将受死!”吴懿举刀相迎,两刀相交,发出一声巨响,那将的臂力明显不如吴懿,被吴懿震得钢刀险些脱手。此时吴懿也知张卫不是自己之对手,当下奋力连劈三刀,震得张卫双臂发麻,劈到第四刀时,张卫终于抵挡不住,钢刀脱手飞出,张卫大惊,转身想跑,可吴懿那里肯放过这块能给自己家族荣华富贵增添大砝码的机会,威猛无比的斜劈一刀,顿时将张卫连肩劈做两截,鲜血溅得吴懿满身都是……

……

随着张任的欢呼,刘焉也一跃而起,迎向那人,“贾老将军,你来了。”刘焉帐下的臣武将也个个面露喜色,“贾老将军!贾老将军!”

帐外那人昂首挺胸走入大帐,那人年约七旬,身高八尺,须发眉毛雪白如银,国字脸,丹凤眼,阔面方口,苍老的身板站得笔直,那股军人气质令人心折,正是张任之师、汉末蜀第一名将、剿灭川黄巾的真正功臣——贾龙!

贾龙,益州犍为人,汉末黄巾起义之时,益州也有大股黄巾作乱,就连当时的益州刺史卻俭都被黄巾军杀害,前来接任卻俭位置的刘焉也吓得不敢入川,在益州边境住了下来,在那万般紧急的时刻,犍为太守贾龙挺身而出,起兵一举剿灭盘踞在绵竹的黄巾军部队,亲手格毙益州黄巾统帅马相,又以区区三千人马在葭萌关挡住数万黄巾的反扑,待黄巾军筋疲力尽之后,贾龙又亲自带兵杀出葭萌关,将黄巾军尽数消灭。可惜贾龙人太老实正直,他千辛万苦消灭益州黄巾之后,刘焉非常厚道的把他的名字从功劳薄上抹去,把功劳全部安在自己身上,贾龙也被赶回犍为,仍然做他的犍为太守去了。本来在历史上,功高震主的贾龙应该在一年前就被刘焉毒死的,可大概是康鹏来到这个时代改变了历史,贾龙侥幸活了下来,现在董卓军压境,贾龙又挺身而出,抵抗董卓军的横蛮侵略。

贾龙扫视一眼帐,张松顿时吓了一个激灵,乖乖的放开阎圃,灿灿道:“贾老将军,小人见过贾老将军。”

贾龙双目如电,看得张松心里直发毛,贾龙冷冷道:“张永年,刚才是你要主公投降董贼吗?”

张松益发害怕,喃喃道:“贾老将军,小人是为了益州的亿兆生灵着想,免得……,免得玉石同焚。”

张松的话还没说完,贾龙一记耳光扇过去,扇得他眼冒金星,贾龙正声道:“住口,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卖主求荣,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张松最怕贾龙,怕他的凛然正气,马上不敢说话了,畏畏缩缩的躲到一边去。

贾龙也不再理会张松,转向刘焉抱拳道:“主公,我军不可降,益州与汉唇齿相依,张鲁也要救,敌军虽然势大,可我们有山川秦岭之险,天府钱粮之富,蜀弟之勇,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定可大破敌军。主公放心,贾龙愿领军与董贼决一死战,定取那董贼的项上人头!”

“主公,我等愿与董贼决一死战!”张任与严颜带头,帐武一起朝刘焉单膝跪下。

刘焉在心盘算半天,他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担心兵权落到贾龙手的后果,他当初对贾龙的那些手段可不怎么见得了人,万一贾龙怀恨反戈一击,他可就真得死无葬身之地了。可刘焉再一次打量贾龙时,还是下定了决心,这个贾龙已经七老八十,想来也再没有什么野心了。

刘焉咬牙道:“好,就请贾老将军再度出山!”

……

“轰隆!”城固的城门再也经受不起撞城车的连续冲击,轰然倒地,将城后的益州士兵砸死砸伤不少,董卓军欢呼着杀进城去,与此同时,已经满身染血的吴懿踢开杨柏的钢刀,紧接着一刀砍下杨柏的头颅。

“报!”一名传令兵冲到旗门之下,单膝跪到康鹏面前,“禀报太师,城固四门皆已攻破,守将张卫与杨柏皆被吴将军斩杀,城败军从西门逃往汉去了。”

康鹏微笑道:“诸君,走,我们进城庆功去。”

在夕阳下,在董卓军的欢呼声,康鹏骑在乌稚马上缓缓走进城固城,在他的脚下,倒伏的旗帜在地上静静燃烧,土地已被鲜血染红,到处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残片,横七竖八的尸体,夕阳如血。

第五章 大棒加蜜枣

董卓军占领城固城的第二天,康鹏便下令召集当地士绅、全城百姓和头天抓到的俘虏到城外的空地上,自己要亲自接见他们,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凶神恶煞的董卓军立即全军出动,用钢刀和皮鞭将全城百姓及当地士族‘请’到城外,头天俘虏的两万多名汉军俘虏也被象牵牲口一样捆绑牵到城外。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吹面暖,枯黄的树间杂在清劲的风里飞舞,然而不让人觉得萧萦,天蓝蓝的,空气虽然还有些血腥味,可也还算是清新,正是一个秋高气爽让人心情愉快的好日。可城固的老百姓心情可不怎么好,因为在他们面前,在全城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汉军的俘虏正在挖着大坑,又宽又深的坑。挖坑做什么呢?相信城固的百姓也曾听说过董太师对付羌人的手段,你觉得城固的百姓还能心情愉快吗?

“父亲,这该不会是要把我们活埋吧?”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名十五、岁的半大青年颤抖着悄悄问他的父亲道:“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他的父亲虽然心里比他还怕,可还是安慰儿道:“别怕,听从长安来的商人说,太师的脾气改了许多,不象以前那随便杀人了,杀的也是羌人,对我们大汉百姓还是很好的。”那父亲又从怀里掏出一只青花粗瓷碗来,“你看这只碗,昨天城里是我第一个上去给太师的大军献酒,用的就是这只碗,喝酒那军爷要我把碗收好,说是定有重谢。”

那青年稍微放心,可他的母亲抱着他只有岁的妹妹骂道:“老不死的,快把那只破碗扔了吧,军爷只是随便说说,昨天乱哄哄的,军爷那还会记得你这老不死?你还想要重谢?”

那青年的父亲大急,“妇道人家懂什么,我那是想要重谢,只是希望军爷他们呆会活埋人的时候,放过我们一家……”

那青年的父亲话说到半截就说不下去,旷野排列整齐的董卓军突然让出一条道路,在大批衣甲鲜明的雄壮士兵簇拥下,一匹高大的黑马驮着一个相貌丑陋凶恶、胖得象一个肉球的老头缓缓走进圈。

与在虎牢关前康鹏接见联军俘虏时相同,董老大那张极具杀伤力的脸让本已惶恐不安的城固百姓和汉军俘虏更加惊恐,不少小孩当场就吓得放声大哭,好在康鹏早已经习惯自己这张能止小儿夜哭丑脸的事实,并没有象在虎牢关和洛水那样的尴尬,而是坦然走上旷野早已搭建好的高台。由此可见,康鹏来到这个时代后,不光是心智成熟不少,就连脸皮的厚度也增加了不少。

康鹏拿起一个铜皮喇叭,扯开他的破锣嗓喊道:“城固的乡亲们,我就是太师董卓,今天我来到这里,是来从邪教教主张鲁手解放你们的。”

康鹏说这话就有点恬不知耻了,汉有西北小江南之称,民间生活富裕,乃是西北的粮仓,张鲁虽然在军事庸碌无能,可他在发展经济确实有一套,为政宽和亲民,不施暴虐,民夷亲附,还在交通要塞放置义米、义肉,供逃难者、旅行者免费吃住,隐隐有原始**的影,实在是这个战火纷飞的时代的一处世外桃源。而康鹏为了他的私利,不惜妄动刀兵强占汉,造成生灵涂炭,如今又来自称解放者,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脸皮厚度。

话虽这么说,可在董卓军士兵提刀持枪虎视耽耽之下,城固百姓还是没有人敢当面指责康鹏的无耻,最多只是在心里咒骂而已。诺大的旷野,只有康鹏的破锣声音在回响,“本相前来解救你们,让你们摆脱米贼的暴政凌虐,可是呢,有那么一帮人,给米贼助纣为虐,企图阻止本相大军解放你们。”康鹏指着那些俘虏继续咆哮道:“最不可饶恕的是,他们竟敢杀害本相战士,简直罪该万死!”

康鹏杀气腾腾的话在汉军俘虏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俘虏都吓得面如土色,还有的挣扎着试图逃跑,但在董卓军当场砍下几个带头逃跑的俘虏脑袋后,这场骚动很快镇压下来。康鹏也不去理会手下在那里杀害手无寸铁的俘虏,而是将咆哮的对象转向城固百姓,“还有你们这些百姓间,也有些人不肯接受本相解放你们的好事,因为那会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和张鲁的利益!所以他们出钱出力,资助张鲁反抗本相,间接杀害了本相的战士,也罪该万死!”

说到这里,康鹏故意摆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想先把城固百姓吓个半死,其实他完全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他那张画像都可以拿去辟邪的脸即使最勇猛的战士都会胆战心惊,更何况胆小懦弱的百姓?眨眼之间,近百名大姑娘小媳妇被当场吓晕过去,小孩被吓哭的更是不知多少。

开始说话那名青年这下更慌了,连连拉扯他父亲破烂的袖,带着哭腔说道:“父亲,看来我们今天死定了,这下怎么办?”他那开始还自信满满的父亲信心也在动摇了,“小少,呆会活埋我们的时候,你带上你妹妹能逃就逃,不能逃我们全家就死在一块吧。”

听到父亲的话,那名叫小少的半大青年当场哭出来,受他的感染,他周围的百姓也开始放声大哭,一时间,旷野一片哀鸣。

康鹏看着下面哭成一团的百姓和俘虏,很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继续咆哮道:“把昨天手上沾有我军战士鲜血的俘虏抓出来,还有那些出钱资助米贼的百姓,也给本相拖到前面来!”

康鹏一声令下,一队队董卓军如狼似虎的冲进俘虏与百姓人群,拳打脚踢的往外拖人,很奇怪的是,昨天的战斗,董卓军阵亡的士兵不到五百人,受伤的虽然有数千人,但董卓军拥有不良神医亲自培训的大量军医,药物更是充足,死亡率肯定不高,可拖出来的被认为手上沾有董卓军士兵鲜血的汉军俘虏竟然接近两千人,由此有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康鹏大力推行的教育制度很不成功,至少他手下将领和士兵连数数都不太会数。而从百姓拉出来的被认为犯有滔天大罪的人,几乎都是衣着光鲜身宽体胖的地主士族,也就是强盗绑匪口的肥羊了。只有极少数士族地主幸免,但这些幸运儿也都吓得魂不附体,脸色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康鹏扫了一眼被拖出来跪在大坑旁边号哭喊冤的俘虏及地主士族,长满乱糟糟胡须的嘴唇轻动,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活埋。”康鹏不是不知道他下令处死的人许多都是冤枉的,侥幸逃脱的人也有不少漏网的,可康鹏要的就是杀人立威的效果,他可不愿再去干抓住十八路诸侯而不尽数处死的蠢事了。慈不掌兵,他如果不拿出铁血手段来震慑四方,而对敌人心慈手软,那敌人对待自己这边可不会心慈手软。

在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近两千俘虏和无辜百姓被董卓军推入土坑,城固的百姓又有许多人被当场吓晕,康鹏也悄悄闭上眼睛,不愿去看那惨不忍睹的场面。在三国乱世,没有一场战争是正义的,不管是被后世称为奸贼的曹操,还是打着汉室正统的刘备,他们发起战争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势野心,并不是真正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战火之无辜冤死的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对阵的士兵,又有谁是罪有应得的呢?又有谁是该死的呢?而康鹏处到曹操和刘备的位置后,虽然心有不忍,可还是身不由己的走上滥杀、以暴制暴无辜的道路,用战争来制止更大的战争,唯一让康鹏聊以自慰的是,他现在杀少许人,就是为了将来让更多无辜的百姓免于战祸,尽快结束这乱世烽火,早日还天下安宁太平。

当哭喊声完全消失后,康鹏才睁开眼睛,回首悄悄擦去已经夺眶而出的泪水,才又回首叫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抵抗我正义王师的下场,你们将来还有谁敢和米贼勾搭,本相不会在乎再杀多少人的!”

旷野鸦雀无声,城固百姓听出眼前这个魔王有就此饶过他们的意思,那还敢出声打扰魔王的好心情,就连被吓哭的小孩都被母亲紧紧捂住嘴,不让他们哭出声来。

康鹏又叫道:“有过者必罚!当然,对本相有功者也要必赏。”康鹏朝贾诩摆摆头,贾诩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大声念道:“念到名字的人出来,太师要重赏你们,杨柒,王沙,康动……”

被念到名单的人虽然对魔王要重赏他们的话将信将疑——自己对董卓军并没有立什么功劳啊?可还是乖乖的跪到前面,生怕惹魔王不高兴,那可能的好事就要变成真正的坏事了。好不容易等贾诩把昨天晚上康鹏抓阄抓出的名单念完,康鹏所站的高台之前已经跪下二十多人,大都是些城固的小地主和破落士族,原来在张鲁治下都是混得不怎么如意,这些人也是康鹏要重点拉拢的对象。也有几个原来就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又运气好被康鹏抓阄抓出的地主士林。

康鹏换上一副笑脸——虽然还是那么恐怖,夸奖道:“你们很好,能主动给本相的大军通风报信,本相攻城时又里应外合帮助本相顺利攻破城池,本相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康鹏在台上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台下的士林和地主却满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帮董卓军干过这些事?但这些人也还算有眼色,没有人不识趣的承认自己没有立过功劳。

康鹏胡说八道了一通,最后清清嗓,“你们很好,每人赏良田五百亩,金币千枚,刚才那些被本相处死的那些给米贼助纣为虐的罪犯家人,也赏给你们作奴仆了。还有,再赏赐给你们每家祥瑞神种千斤!”

康鹏的话音刚落,城固的百姓顿时大哗,这赏赐也未免太重了,台下的跪着那些幸运儿更是眼睛都在往外面发着光,连连朝康鹏磕头,更有几个胖嘟嘟的土财主直接激动得跳起来大喊,“太师万岁!太师万岁!”

康鹏一挥手,早有一队士兵抬着赏赐的金币放到那些幸运儿面前,当众打开,黄澄澄的金在阳光下映得人的眼睛都花了,引得人群又是一阵喧哗。康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要的就是这效果,大棒加蜜枣,恩威兼施,这样董卓军今后的战斗才没有人敢于全力抵抗,也会有更多的人主动投靠自己,打倒了前一批既得利集团,就要扶持新的一批既得利集团,那新的这批既得利集团为了保住利益,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自己对新占领地区的统治才能维持。何况这些赏赐都是康鹏慷他人之慨,他刚才杀的那些地主士林手掌握的土地钱粮可远不止这个数,赏出这些不过牛一毛,还有那些良种,康鹏本就打算在新占领的地区推广,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在那些幸运儿的千恩万谢声,康鹏又冲着剩下那些汉军俘虏叫道:“你们也不错,本相大军破城之时,你们没有顽抗到底,主动弃暗投明,也算难得,今天就饶你们一命,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再给米贼助纣为虐,否则本相定不轻饶!”康鹏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你们间,愿意参加本相大军的,同西凉军一样待遇,立功就有重赏,退伍后分给五亩良田;不愿参加的,每人分给两亩土地,回家务农去吧。”康鹏又耍了一个滑头,他可没说给不愿参加自己军队的俘虏分什么土地,至于他们将要分得良田还是荒地,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董太师万岁!”俘虏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接着是杂七杂八的大喊,“董太师万岁!”“董太师万岁!”,最后变成两万多死里逃生的俘虏齐声大喊,就连城固的百姓也开始跟着大喊,这些俘虏有不少都是城固本地人,他们的亲人看到他们能平安回家,还小有赏赐,也不在乎浪费一些口水了。

开始那半大青年边跟着喊边捅捅他的父亲,“父亲,那个碗还在吗?快拿出来,我们家要赏赐大概有戏。”他的父亲这才如初梦醒,忙手忙脚乱的掏出那个青花瓷碗,正要喊话,却见一员俊美的白袍小将靠近那个既恐怖又大方的魔王太师说了什么,那白袍小将的相貌特别,佼好远胜女,所以这青年的父亲一眼认出——就是昨天接他酒的那位。

那青年的父亲心速突然加快,紧张得喘不过气来,果然,那位又恐怖又大方的太师在台上大叫道:“昨天,我大军进城之时,有一名百姓主动向我军将领敬酒,他敬酒时拿的是一个青花瓷碗,他今天来了吗?出来,本相也要重赏他!”

“太师,小人在。”那青年的父亲举着那个青花瓷碗,一溜小跑挤出人群,跑到高台面前跪倒,象捧命根一样双手高举那个青花瓷碗,哆嗦道:“太师,昨天就是小人第一个给王师献酒。”他边喊心边琢磨,这个恐怖的太师能给自己什么赏赐?要是能给十亩田就好了,那自己就不用给伍老爷家当佃农了,不,不用给其他老爷当佃农,伍老爷刚才已经被太师活埋了。

康鹏很满意他的表现,点头道:“看你模样,你家应该是户佃农,你给谁家做佃户啊?他家里有多少田地啊?”

那青年的父亲老实答道:“回禀太师,小人是城固首富伍老爷家做佃户,就是刚才被太师活埋那个伍老爷,他家里有……”

“不用说了。”康鹏打断他的话,“从现在开始,城固首富就是你了,那个什么狗屁伍老爷家里田地宅院都是你的。”康鹏顿了顿又说道:“既然你做过佃户,就知道佃户有多苦,好好对待佃农,希望你不要象那个狗屁伍老爷,被本相活埋。”

那青年的父亲已经激动得瘫倒在地,连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来,其他城固百姓则后悔得肠都绿了,要是昨天自己手脚快些,早些给董卓军敬酒,那城固首富就是自己了。而正如康鹏所料,他对敌人重赏重罚的消息一传开,董卓军攻打的城池百姓再没有人愿意帮助守军,都准备好香案酒肉,盼着董卓军早些打进城,当地的士林地主也会主动与董卓军联系,主动帮助董卓军破城,免得董卓军秋后算帐,同时董卓军的敌人也士气动摇,主动投降的日益增多,使董卓军省去许多麻烦。当然,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康鹏在城固挥舞着大棒加蜜枣的时候,他的夺取益州的主要敌人刘焉也没有闲着。此刻的阆城外,也是人头涌动,旗帜飘扬,刘焉登台拜将,任命老将贾龙为益州军统帅,全权处理抵抗董卓军的侵略。但刘焉终究还是不放心,又任命历来与贾龙不和的张松为监军,名为协助处理军务,实际上刘焉打的什么算盘,相信不用说大家也会明白了。

益州共有七拼八凑的军队三十三万,刘焉交给贾龙二十五万,看上去与进犯的董卓军军力相差无几,可贾龙心里非常清楚敌我双方战斗力的差距有多大,并没有集军力与董卓军决战,而是兵分三路,一路由严颜率领,兵发阳平关,防御吕布、张绣部队,阳平关易守难攻,这一路贾龙只布置了四万部队;另一路由李严、李恢率领,兵出祁山,也是准备利用地利拖垮董卓军,这一路的部队是万人;主力由贾龙亲自带领,以张任为先锋,取道广元,抢在葭萌关的董卓军与康鹏的主力部队会师之前夺回葭萌关,故技重施拖跨敌人。

军队调拨完毕之后,贾龙叫来张鲁使者阎圃,径直说道:“先生,请你快马通知张天师,让他守住汉十天,只要守住十天,救军一定到。”阎圃大喜,忙去吩咐,贾龙又拉住他,“先生,再请你转告张天师一声,如果守不住十天,那就全军撤离汉,与我军夹攻葭萌关,但是在撤离之前,带不走的粮食,一定要全部烧毁,你我两家联军是否能取得主动,这就是关键了。”

阎圃沉默半晌,他可没把握说服张鲁这么做,但考虑良久,阎圃还是含糊道:“小生尽力。”

阎圃走后,贾龙又对刘焉抱拳道:“主公,我等在前方迎敌,主公在后方也请努力支援粮草军需,尤其是阴平小路,主公切不可掉以轻心。”刘焉满口答应,马上命令卓膺率军五千去守阴平,贾龙这才放心而去。

布置完毕,益州大军即刻出发,开进的路上,张任寻机悄悄问贾龙道:“老师,葭萌关易守难攻,守将高顺、魏延也是万夫莫当的猛将,老师有信心能在十天之内攻破葭萌关?难道老师已经成竹在胸了?”

贾龙神秘一笑,“傻孩,你老师最有名的一战是在那里打的?昔日你的老师在葭萌关死守数月,难道老师就不留什么后手?”

第六章 危险的对手

“贾龙?”康鹏拿着埋伏在阆的暗月部队飞鸽送来的情报奇怪的问道:“这个贾龙是什么人?本相怎么没有印象?”康鹏第一次看到情报的时候还暗暗欢喜,刘焉让一个在三国演义默默无闻的武将担任统帅,那董卓军取四川就可以轻松许多了。可当康鹏看到情报上说贾龙是张任的师傅,康鹏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忙将贾诩、法正和鲁肃叫来,询问贾龙的详细情况。

“太师,你忘记了?”贾诩奇道:“昔日朝廷五路大军征讨羌人,虽然其他四路大军尽告失败、惟独太师你得胜而归,可兵出罀阳的益州军也全军而退,没遭受多大损失,其就主要是当时任益州军先锋贾龙的功劳,太师当时你不但夸他是无双国士,有勇有谋,还许以重金想把他招到麾下,可惜贾龙当时急于镇压南蛮作乱,没有答应。”

康鹏搔搔肥头,他只继承了董老大的**,却丝毫没有董老大的记忆,那会知道董老大以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康鹏含糊道:“人老了,记性就差了,他的事情也模模糊糊的,你们给本相详细说说他的情况,本相边听边回忆。”

贾诩狐疑的打量康鹏一眼,贾诩早就有点怀疑,这几年,董老大的性格脾气改变太快,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象换了一个人一样,可贾诩只是把怀疑憋在心里,他可不愿去做这出头鸟,再加上董老大现在对他益加亲厚重用,贾诩也不愿回到以前那种与董老大那种亲而不密的关系。

法正和鲁肃都是在康鹏附身到董老大身体上后才认识董老大,所以并不象贾诩那么狐疑,曾经在益州呆过一段时间的法正答道:“贾龙,字谦德,益州犍为人,官居校尉,任犍为太守,是川第一大将,曾经参与征讨羌人、南蛮和黄巾的战斗,擅于防御战及出奇兵取胜,屡立战功,手下还有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号称无当飞军,这支军队由南蛮少数民族及川人组成,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个个武艺超群,上阵能以一当十,勇猛无比,而且对贾龙忠心耿耿,刘焉虽然对功高震主的贾龙早就欲除之而后快,可都惧怕杀掉贾龙后无法对付这支军队,所以一直不敢下手。我军如果与这支军队交锋,可一定得小心。”

“贾龙虽然年过古稀,已经七十有一,可是就如古之廉颇,老当益壮。”贾诩补充道:“这是一个危险的对手,千万不能欺他年老,要小心对待。”

康鹏点点头,表示赞成贾诩的意见,他是第一次带兵打仗,行军布阵什么的很多东西都还不懂,本就应该小心。康鹏问道:“那依你们之意,我军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贾诩答道:“如果小生就是贾龙,一定会让盟友汉军坚守待援,同时乘我军主力尚未与葭萌关守军会师之机,集力量攻打我军比较空虚的葭萌关,只要拿下这个入川咽喉,他们才能据险而守拖跨我军。”贾诩分析了贾龙可能采取的步骤后,又说道:“依小生看来,我军主力不能再在城固待了,应该立即挥师南下,拿下汉粮仓,给后勤减轻压力。同时分兵增援葭萌关,以防万一。”

“好。”康鹏一拍自己比常人腰还粗的大腿,起身下令道:“众将听令,即刻起程,拿下汉城。”康鹏又单独吩咐赵云,令他率领两万西凉铁骑绕过汉,去增援葭萌关,务必要协助高顺陈宫他们坚持到主力部队抵达。

打下城固仅休息了两天,董卓军主力又起程南下,十多万大军杀气腾腾的向汉开拔,董卓军的对手们也没有闲着,张鲁接到前方战败和阎圃传来的消息,立即收拢城外百姓入城,城多备檑木滚石,准备坚守待援,而张鲁平时所施的仁政也发挥了效果,二十余万汉百姓上下一心,运粮搬石,修城筑墙,要与汉军一起保卫自己的家园。而在阆通往葭萌关的路上,贾龙的大军也抵达广元,与广元驻军雷铜部会师,贾龙并没有让部队休息,而是让军队一天走两天的路,日夜兼程杀向葭萌关。

贾龙的努力没有白费,汉初平三年月二十,益州军主力终于抵达葭萌关,而此刻董卓军主力距离汉城还有半日路程,赵云率领的援军距离葭萌关还有近一天的路程,益州军抢得时间上的先机。

“即刻攻城。”抵达葭萌关关下之后,益州军安下营寨,贾龙不让部队休息,而是即刻指挥攻城,“部队分为五队,每队三万人,轮流攻打葭萌关。”

为了鼓励士气,贾龙还特别在旗阵下对着益州军演讲了一番,“川的儿郎们,决定你们保卫家园的关键时刻到了,只有拿下这葭萌关,你们才能御敌于家园之外,如果不想做董卓军的奴隶,被想让你们的父母被董卓军残杀,不想让你们的姐妹妻女被董卓军凌辱,奋战吧!用你们的鲜血证明,川儿朗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杀!杀!杀杀杀!”十几万益州军将士被贾龙的话激得热血沸腾,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

随着贾龙的一声令下,残酷的战斗立即开始,一队队士气高昂的益州军抬着云梯、冒着雨点般落下的羽箭向前猛冲,前面的战士被射倒了,后面的战友就会毫不犹豫的踏着他们的尸体向前挺进,益州军的弓箭手也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靠近葭萌关,对着关上放箭,压制守军。

“放箭!继续放箭!”葭萌关上,陈宫沉着的指挥军队布置防御,“坚守好今天,明天龙将军的援军就能抵达!”葭萌关,魏延率领的一万飞熊军已经悉数披甲上阵,仗着关早已囤积足够的弓箭、箭枝、滚石和落木,给予益州军迎头痛击;而高顺率领的陷阵营则没有上关墙参与防守,而是在关严阵以待,等侯命令。

伴随着嘈杂的惨叫声、弓弦震荡声、羽箭破空声和滚石落木坠地时发出咚咚的沉闷声音,不知不觉间,葭萌关董卓守军已经打退了益州军的两轮强攻,关下已经是满目仓夷,遍地都是横七竖八的染血尸体,武器、盾牌、旗帜、云梯和箭枝扔得到处都是,宽丈、深三丈的护城沟也已经填满小半。

陈宫见益州军第二队开始下撤,第三支攻城队伍正在城准备冲击,当即下令道:“陷阵营出击,杀杀敌人的锐气!”

高耸的吊桥迅速放下,紧闭的关门也飞快打开,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陷阵营将士鱼贯而出,呐喊着向尚未撤离的益州军第二队攻城队杀去,全身覆盖麻钢锻制的铠甲虽然使他们的速度稍慢,但也让他们无视敌人的刀枪弓箭的普通攻击,就象在对第一次讨董联军的时候一样,撵着数倍于己的敌人追杀,而无人能当其锋。

陷阵营出击得正是时候,益州军的第二支攻城队疲劳之军尚未完全撤回,第三支生力军还没有换上,队形正是混乱之时,被陷阵营这么一冲,益州军的队形便彻底混乱了,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在狭窄的山道上自相践踏,就象一群待宰的羔羊,任由陷阵营屠杀。

“老师!”张任冲上贾龙旗阵所在小山,指着远处的战场禀告道:“禀报老师,这就是董贼的陷阵营,士兵全身覆盖玄铁铠甲,攻则无坚不摧,守则刀剑弓矢难伤,在原战场屡立奇功,昔日十八路诸侯对他们都束手无策,我军也抵抗不住了。老师,我们该怎么办?”

“有这等事?别慌,待我去看看。”贾龙走出旗阵,仔细查看战场情况,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贾龙顿时哑然失笑,“原无人矣!区区重装步兵都无计可破,真是一帮酒囊饭袋!”

“老师,你有办法破这陷阵营?”张任大喜问道。贾龙笑而不答,而是招手叫来自己从犍为郡带来的亲兵——无当飞军的统帅王咸和李权,附耳交代几句,二人领命而去,贾龙才对张任说道:“任儿,等着看好戏吧。”

高顺带领着陷阵营正在敌阵横冲直撞,道路两旁的山上忽然窜来一支穿着奇特的军队,每人手都拿有两个人头大的瓦坛,身批兽皮,头带冠,衣服上还缀着树枝条,如果是躲藏在树林将很难辨认身形,而且爬山涉水如履平地,在崎岖的山麓上穿梭自如。而益州军后方响起鸣金声,正在与陷阵营混战的益州军纷纷撤退,让出位置让这支新来的军队与陷阵营单独对阵。

高顺见这支敌军人数比较少,马上下令迎敌,想消灭这支军队再撤回关,谁知这支军队并不急于与陷阵营厮杀,而是在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突发一声喊,将手瓦罐远远的砸来,陷阵营将士身批重甲,运转不便,再加上并没有把这支军队扔来的东西放在眼里,当即有不少陷阵营战士被瓦罐砸,瓦罐装的黑色液体溅得他们全身都是。

高顺也被一个瓦罐砸,见这瓦罐装的都是些粘糊糊、黑稠稠的液体,就象黑油一样,还散发着刺鼻的异味。开始高顺还纳闷敌人做这些无用功做什么,可是当高顺看到敌军阵突然放出火箭时,顿时明白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跑,边跑边疯狂的大喊道:“撤!快撤!”

可高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火箭一旦碰到那些黑水,立即劈里啪拉的燃起冲天大火,这是一种水浇不灭的青色火焰,可怜陷阵营战士全身重甲都被溅满了那黑水,身体又运转不便,只是在烈火惨叫号哭,几百名战士当场被烈火活活烧死,焦臭味顿时弥漫战场,**呕。

高顺反应最快,火箭飞起时他就转身逃跑,加上他武艺超群,速度也最快,侥幸没有被火箭射,其他没有被黑水的陷阵营战士也吓得胆战心惊,慌忙逃回葭萌关,可陷阵营也自建军以来第一次吃到败仗,至少三百名陷阵营战士惨死在烈火之。

“烧得好!”益州军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欢呼,本已低落下去的士气又振作起来,贾龙见状,马上召回无当飞军,让他们回阵休息,又让第三支攻城队继续强攻葭萌关,不给董卓军休息的机会。

日头已经斜西,惨烈的攻防战还在继续,张任抽空凑到贾龙身边问道:“老师,那瓦罐装的是什么?为什么能够激烈燃烧?”

“石脂水。”贾龙淡淡的答道:“川嘉州、眉州、青神、井研、洪雅和犍为诸县都有出产,是川百姓钻凿盐井时无意发现的,多用来燃灯,这次老夫带了一些来,没想到派上大用。”(PS:石脂水即石油,古代四川有出产,但真正第一次用于战场是在公元578年,本书提前了军事应用的时间。)

张任点头,但又奇怪的问道:“老师,葭萌关易守难攻,我军虽然在不停息的攻打,可离破关还远远不够,只是空耗军力,老师难道没想过另图良策吗?”

贾龙面无表情,看着远方的战斗轻声说道:“现在的猛攻只是疲兵之计,让董卓军没有休息的机会,破关要等到半夜。”贾龙以脚轻顿地面,“五年前,我在葭萌关坚守之时,曾命士卒在关挖掘了一条地道通往关外,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条地道要到五年之后才能运用。”

夕阳下,白发苍苍的贾龙站得笔直,遥望着远处葭萌关的激战,看着英勇的益州军浴血战斗,听着士卒临死时发出的惨呼,贾龙心默默念道:“川的健儿们,委屈你们了,这是为了保卫你们的家乡,保卫你们的亲人,奋斗吧。”

贾龙期盼的黑夜终于不情愿的姗姗来迟了,益州军点起火把,继续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城,而董卓军已经几乎全军上到关墙,与益州军展开生死搏杀。此刻,休息足够的无当飞军找到贾龙当年挖掘那条地道,通过地道悄悄潜入葭萌关……

第七章 义与不义(上)

汉,北倚秦岭,南屏巴山,汉水横贯其间,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素有西北粮仓之称。除此之外,汉还在军事拥有重要地位,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古楚国得汉而称雄,秦国得汉而凌楚,刘邦得汉而得天下,它紧扼两条北方入川的道路,董卓军想要侵略益州,就必须控制汉。否则就只能绕道祁山,走那绵延崎岖的千里山路,不仅军队行进困难缓慢,更是后勤补给的噩梦。更何况汉城还有大量粮食,董卓军后方虽不缺粮,但午谷运输也不方便,能拿到这批粮草,董卓军的后勤压力势必轻松许多。

董卓军刚抵达汉城下,康鹏立即遣使进城招降张鲁,许以关内侯并镇南将军,想尽可能避免双方士卒伤亡,但此刻张鲁早已接到阎圃送来援兵即将到来的消息,断然拒绝康鹏的招降,但张鲁为人谨慎,没有对董卓军使者痛下毒手,与董卓军彻底撕破脸皮,而是对使者好生招待,礼送出城。

当天夜里,使者回营向康鹏禀报张鲁的态度,康鹏冷笑道:“他就是盼着益州援军,可惜葭萌关在本相手,他就是盼上一百年,益州的援军也不会到了。”康鹏话音未落,营外突然传来马蹄的轰鸣声,康鹏大吃一惊,贾诩、法正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忙与康鹏出营查看。

康鹏等人刚走出大帐,前去增援葭萌关的赵云便带着一帮满脸乌黑的人冲到大帐前,其一人一见康鹏,就扑到康鹏面前跪倒,抱着康鹏的肥腿嚎啕大哭,“太师啊,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我们把葭萌关丢了!呜……”康鹏脸上肥肉一抖,仔细看去,却见那人须发尽焦、脸被熏得黑一块紫一块,衣甲破烂不堪,根本看不出是谁,只能从声音依稀辨认出是魏延。

“这是怎么回事?”康鹏大怒,大吼道:“葭萌关是怎么丢的?陈宫呢?高顺呢?陷阵营呢?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也难怪康鹏这么发火,葭萌关一失,益州军便可随时增援汉,董卓军则将面临两线作战的危险,叫康鹏如何能够平静?

赵云身边的另外两人扑通跪下,陈宫叩首痛哭道:“太师,昨日正午,益州军统帅贾龙率军猛攻葭萌关,攻城从正午一直战斗到半夜,期间宫也曾派遣陷阵营出关迎敌,谁知那贾龙命军士用石脂水火攻陷阵营,我军大败后不敢出关,只是坚守待援,可那贾龙奸诈无比,猛攻只是疲兵之计,待我军疲惫不堪之时,另使无当飞军半夜从地道潜入关,打开关门,敌军涌入,我军寡不敌众,如果不是龙将军救援及时,杀散追兵,我等连逃回来只怕也难。”

赵云也上前禀报道:“启禀太师,末将增援途路遇高将军等人,与那贾龙的无当飞军交手,那无当飞军果然厉害,在平地上虽然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但他们只要一逃入树林山麓,我军便束手无策了。”

康鹏脸上阴晴变化不定,咬牙刚要说话,远处汉城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康鹏明白,汉军也接到益州军攻破葭萌关的消息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鲁肃怕康鹏严惩陈宫等人,忙替陈宫等人求情道:“太师,公台长他们已经尽力了,只能怪贾龙阴险狡诈,真不知道他那地道是从那里来的?”

“五年前贾龙曾经坚守过葭萌关数月。”贾诩分析道:“应该是当时挖掘的,以备关破之时所用,我军不过是运气不好,非战之罪。”

康鹏点点头,挥手让陈宫高顺等人下去休息,又重赏了赵云,这才回帐与贾诩等人商量对策。第二天一早,康鹏点卯升帐,先命赵云、甘宁二人领四万铁骑至武乡迎敌,以防益州军增援汉,贾诩又交与赵云、甘宁二人一个锦囊,命他们在贾龙大军到来时再拆开。然后军战鼓齐擂,董卓军攻城战的杀手锏投石车与脚张弓再度使出,开始对汉城的第一轮攻击。

吱嘎,吱嘎,五百辆投石车疯狂的朝着汉墙头倾泄石弹,每一轮石弹下去,总能溅起一阵血花,脚张弓也在不停息的发射,只要汉墙头上有人影晃动,董卓军都会毫不吝惜的以铺天盖地的箭雨覆射下去,直到墙头再没有站着的人,压得汉守军根本无法抬头。

董卓军攻势猛烈,但汉军民的顽强完全超出了康鹏的预料,因为张鲁的仁政及宗教麻醉,加上董卓军‘爱民如’的美名摆在那里,汉城里二十多万军民老弱妇孺一起上阵,保卫自己的家园,搬运守城物资,运石担土,不畏死活的修补被投石车砸坏的城墙,脚张弓发射的时候,他们就退下避箭,箭雨一停,他们就会拿去战死同伴的武器,踏着亲人的尸体重新站上城墙。

汉百姓在惨烈的攻城战的无私表现连康鹏都惊呼,“他们不怕死吗?本相在城固又是大棒又是蜜枣,恩威兼施,他们居然还抵抗得这么激烈?”

康鹏身边的贾诩苦笑道:“太师有所不知,这一是我军行进速度太快,城固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到汉;二是这汉百姓都是五斗米教的教徒,只知教令不知皇命,教主张鲁的命令,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张鲁既然已经知道葭萌关被贾龙攻破,便更坚定了守城决心,我军这一战,难打了。”

康鹏摇头,他虽然生性不良,但毕竟不愿看到同胞自相残杀,可是张鲁坚守不出,用百姓的鲜血来换时间,康鹏对此也毫无办法。汉不是城固那样的三里之城、五里之廓小城,也不是武威那样由坯土建成的城墙,而是一座基外沿周长长达十余里的大城,城墙又都是大青石条建成,投石车要连续砸在一处数次才能给城墙造成损伤,但在汉军民的努力下又能迅速修复,根本不可能砸垮城墙。城下又是宽达十余丈的护城河,引汉水绕城,水流湍急,道城门都仅靠吊桥维系对外联系,冲城车根本毫无用处,只有云梯能勉强发挥作用,可康鹏看看汉军民那股誓死如归的劲头,咬咬牙还是舍不得让董卓军士兵上去送死,只是命令投石车和脚张弓继续发射,企图让汉无法承受巨大伤亡而主动投降。

激烈的战斗从早上持续到下午,脚张弓手都换了四批了,特制的长箭也消耗大半,五百辆投石车至少扔了数百万斤大石进城,汉的墙头都被鲜血染红了,伤亡不可谓不惨重,可汉城还是巍然不动,更不见张鲁出来投降。

康鹏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跳起来大叫道:“投石车和脚张弓停止发射,云梯队上,攻城!谁首先登上城墙,赏千金,赐万户侯!”

雄壮的战鼓声,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以百人为单位的云梯队一口气冲上去八十队,后面还跟着无数普通弓箭手,董卓军士兵在重赏的刺激下变得更加骁勇,冒着城墙上雨点般落下的羽箭、灰瓶、檑木和滚石等物,以云梯为桥迅速攀过护城河,又将云梯搭在城墙上,赤红着眼睛向墙上杀去,后面的弓箭手也在疯狂的与城墙上对射,给云梯队的兄弟减轻压力。

董卓军勇猛,汉军民则比董卓军更不怕死,冒着董卓军弓箭手往城墙上倾泄的箭雨,他们踩在同伴的尸体上拼命的往城下砸石头,扔灰瓶落木,勾枪涌动,或推或拉,掀翻一架架搭上墙头的云梯,每当有一名董卓军战士冲上墙头,装备训练都远逊对手的汉军战士都会扑上去,用简陋的刀剑木枪、用石头、用牙齿、甚至用他们的身体将董卓军战士砍翻或者挤下城墙,保卫他们的家园,保卫他们的亲人。每倒下一名汉军战士,都会有更多的汉军战士或者百姓顶上,生生将董卓军压在城墙之下,一时间,城墙上有如血腥惨烈的修罗屠场一般。

见此情景,俩个人动摇了,一个是康鹏,他早就明白自己进行的是一场不义之战,为了自己私利,为了自己一统天下的目标,而让无数战士去送死,致使生灵涂炭,战火连绵。以前的战斗,康鹏要不就是躲在安全的后方,眼不见为净;要不就是抵抗外族入侵,为国而战,所以没有心理负担,如今身临其境,看到这血腥场面,又想到这是同胞手足自相残杀,不良学生的决心动摇了。

另一个心理动摇的人则是张鲁,作为国道教和佛教的创始人,张鲁也不愿意看到这个血腥场面,当初他脱离刘焉**,主要是因为刘焉与他母亲那不清不白的关系,后来又杀害了他的母亲,张鲁才被迫**,但宗教迷张鲁何尝也不想构建一个太平盛世呢?何况张鲁也知道新长安的繁华富庶,也知道汉落到董卓手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八章 义与不义(下)

“太师,太师。”贾诩的声音把康鹏从沉思拉回现实来,和康鹏的决心动摇不同,贾诩清秀的细眼往外直放光,显得神采飞扬,指着墙头说道:“太师,我军虽然伤亡颇大,可汉军民伤亡更大,找这么打下去,不出三天,汉城必破!”

“破了又有什么用?”康鹏失魂落魄的喃喃道:“死的还不是大汉的人?元气都耗光了,将来还不是会有五胡乱华?让异族逞强……”

贾诩先是一楞,但马上明白过来,太师妇人之仁的毛病又犯了!贾诩立即开导道:“太师,小生知道你是慈悲心肠。不忍看到生灵涂炭,更不愿看到百姓无辜惨死,可你想想,就算太师你罢兵休战,可敌人肯吗?袁绍肯吗?曹操和刘备肯吗?远的不说,原现在是什么情况,比现在汉可惨太多了,太师你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就应该以暴制暴,尽早一统天下,结束这兵荒马乱的乱世,这才是真正的慈悲。”

康鹏瞟了贾诩一眼,心说你虽然说得有道理,可你眼睛里别笑得这么开心,就当别人不知道你是三国头号老毒物一样?西毒欧阳锋该不会是你的后代吧?

这时候,太阳落山,天色已经垂暮,康鹏见今天已经无法破城,便下令鸣金收兵,但此刻董卓军战士伤亡人数已过五千,装备低劣的汉军民伤亡更是惨重,在投石车和脚张弓的间接打击和攻城董卓军士兵的直接打击下,至少两万汉军民永远闭上眼睛,城墙上血流成河,城上城下尸横遍野,就连护城河都被染成了红色。

见到这凄惨的情景,本准备回营的康鹏心里一动,突然策马向前,在城上城下汉军与董卓军膛目结舌的注视,直冲到汉城下,他的亲兵们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一窝蜂的跟上,在康鹏面前竖起一道由长盾和人的身体组成的防线。

康鹏胸热血沸腾,冲着墙头扯开破锣嗓大喊:“我乃大汉太师董卓,请张天师出来答话。”

过了片刻,城墙上闪出一人,身着道服竹冠,五络长须轻飘,面容清瘦,颇有些神仙之姿,那人答道:“我乃汉太守张鲁,董太师有话请说。”张鲁的声音虽然不象康鹏杀猪般的喊叫声音大,但飘扬极远,显得气十足。

“张天师,本相奉圣上之命,兴王师讨伐反贼刘焉,但汉路阻,本相不得已而攻之。”康鹏大喊道:“今天的情况张天师也看到了,汉今天虽然守住了,可牺牲这么多军民百姓,值得吗?何况汉守得住今天,守不住一辈,张天师你是世外高人,道佛之祖,你忍心看到汉军民百姓陪你殉葬吗?”

康鹏话音刚落,汉城墙上顿时骂声一片,大意自然是大骂康鹏卑鄙无耻,欺骗汉军允许董卓军踏入汉,马上翻脸不认人,烧杀抢掠,意图吞并汉,如今又来颠倒黑白。但张鲁却沉默无语,不知在想什么。

张鲁挥挥手,城墙上顿时安静下来,张鲁朗声道:“董太师,不是小人愿意看到这生灵涂炭之景,而是因为董太师你野心勃勃,意图图谋汉,张鲁这才被迫率军民奋起反击,这修罗屠场,实在是董太师你一手造成!”

“不错!”康鹏的脸皮确实是越发厚实了许多,直接承认道:“确实是本相想要吞并汉,不过,本相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更是汉百姓着想,这才被迫想要吞并汉,但是这修罗场,却不是本相造成的!张天师你,不服教化,不服王道,王师至此,你不思率众归顺,却煽动无辜百姓抵抗天军,致使军民百姓惨死,看到这情景,张头师你心能安吗?”

张鲁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的人,反倒被康鹏这些无耻的话堵得无话可说,过了半晌,张鲁才又憋出一句话,“太师军至,张鲁身为郡守,不得不为国保境安民。”

康鹏暗喜,自己偷换概念的目的达到了。康鹏昂首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本相倒要问问张天师,你这郡首是不是大汉朝的郡首?你保的是否大汉的土地?安的是否大汉的民?如果是,本相率军为圣上征讨逆贼,你就应该开城纳降,使民众安居乐业,张天师也不失公侯之位。如果张天师想篡土自立,也请张天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开城放无辜的百姓出城,让他们免于战祸,不被战火牵连。”

说到这里,康鹏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扯开破锣嗓大吼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今天死的人,明天肯定更多!张天师,本相替幸存的百姓求求你了,让他们出城避难吧!本相保证,百姓出城期间,西凉军绝不攻城!”

躲在后方的贾诩这时方才明白康鹏的用意,暗自佩服康鹏动摇对方的毒计,话说到这份上,张鲁要么拒绝,但士气势必动摇,百姓也不会象今天这么万众一心;要么就开城放百姓出城,经历这番厮杀,汉百姓肯定也有意志不坚定的,见有一线生机,势必逃走,只要有一个人逃走,又会起到连锁反应,使更多的百姓信心崩溃,也会起到动摇汉军民决心的效果。

贾诩明白康鹏的用意后,眼珠一转,一个歹毒的主意马上冒出来,招手叫来军乐手,低声吩咐几句,让军乐手立即去安排。这时候,张鲁也猜到董卓的用意,暗自后悔出来与董卓答话,但又被董卓的话挤兑到这里,一时间倒也无计可施。

张鲁正犯愁的时候,董卓军突然想起琴鼓之声,还有数十人同声作歌,唱的竟然是汉民谣《小麦谣》,“小麦青青大麦枯,谁当获者妇与姑?丈夫何在西击胡?吏买马,军具车,请为诸君鼓咙胡。”这本是一首歌颂丰收之景的欢快民谣,董卓军乐手却故意唱得歌声凄厉,配合此刻汉城前这血流成河的惨景,倒也有一种催人泪下的效果。

也很奇怪,开始还万众一心的汉军民听到了这歌谣,仿佛被催眠一般,不少脆弱的百姓开始流泪,尤其是那些亲人战死在战场上的百姓想起往日的共享天伦之乐的情景,哭得更是厉害,眨眼之间,汉军便军心大乱。

康鹏虽然不知道这是汉民谣,但看到汉军民的表现,也猜到了**分,暗赞贾诩的攻心战术高明。康鹏趁热打铁,下马朝张鲁遥拜,“张天师,本相奉皇命不得已而攻城,本相求求你了,刀剑无眼,不要再让无辜的汉百姓送死了。”说到这里,康鹏又学开大耳贼的拿手好戏,掩面作痛哭状,只是离城甚远,康鹏连用生姜抹眼睛的麻烦都省了。

从古至今,也不是没有主帅为敌人而哭过,但都是在胜利后收买人心,康鹏这可是创了一个记录,在战场上为敌人而哭,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收买人心,但又多了一条——动摇敌人万众一心的军心。效果不能说没有,至少在城下就可以听到城上汉百姓传来的哭声。

见此情景,张鲁心明白情势已经无法挽回,便朝康鹏抱拳道:“太师苦心,小人代汉百姓心领了。太师,小人也有一事求你,请太师答应。”

康鹏故意装作痛哭过度而嗓沙哑,含糊答应几声,城墙上张鲁自然听不清楚,倒是康鹏的亲兵队长大声替康鹏答道:“太师说了,张天师只要是为了汉百姓着想,什么条件太师都答应。”

张鲁朗声道:“小人恳求太师暂缓攻城七天,七天之后,小人愿率全城军民投降太师。”张鲁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贾龙要他坚持十天,如今只过了三天,七天之后,益州军能到,张鲁就可以与益州军并肩作战,将董卓军赶出汉。如果益州援军被董卓军打败,那张鲁也可以投降董卓军,以保全身家性命及汉百姓,否则以汉军现在的状态士气,坚守三天恐怕都难。

康鹏连眼皮都不眨,马上点头答应,他的亲兵队长替他答道:“张天师,我家太师答应了,七天之后,希望张天师能够守约。”

撤回大营的途,贾诩埋怨康鹏道:“太师,你不应该答应的,以汉军现在的情况,我军明日攻城,汉必破。张鲁这分明是缓兵之计,他不过在盼望益州的援军罢了。”

康鹏肥首一昂,阴笑道:“谁说本相答应了?是本相的亲兵队长答应的,如果龙他们与益州军作战不利,这汉军本相照打,有问题找本相的亲兵去。”

贾诩苦笑,太师都多大年纪了,说话做事怎么还象个十几岁的小孩一样?是亲兵队长答应的不假,可两军阵前人人都听到了,日后再食言而肥,不光敌人又将凝集成一团,只怕自己都得军心动摇。但贾诩转念一想,太师这么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要真把张鲁逼急了,一把火烧了汉粮仓,那么即使占领汉城,又得背上汉巨大的人口包袱。

第九章 铁骑对飞军

(猫扑中文 ) 当康鹏还在汉中城下丑态百出的离间汉中军民的守城决心时,他分兵去迎击益州援军的赵云、甘宁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在武乡西面和益州援军的先头部队交上了手。

汉初平三年九月二十六日,也就是董卓军攻打汉中的第一天傍晚,甘宁率领的三千铁骑抢先抵达武乡,这是一个小城,居民不过数千,驻扎的汉中军早被张鲁调到汉中守主城去了,任由董卓军兵不血刃占领,甘宁谨记着贾诩临别时的吩咐,没有进城驻扎,而是继续西行,利用汉中盆地相对平坦的地形发挥骑兵优势,先给益州援军一个下马威,挫折敌人的士气

出城不过十里,董卓军前方尘土遮天,一队益州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军队数量大概与甘宁的部队差不多,帅旗上打的是一个高字,正是益州名将高沛。甘宁大喜,他以前还没当锦帆贼的时候,在江州组建了一个黑社会组织坐地分赃,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后来高沛的部队剿灭了他的黑社会组织,甘宁才被迫乘船而逃,从此走上水贼之路,如今仇人相见,甘宁那有不乘机报复之理。

“兄弟们,用我们华丽的阵形,去冲垮敌人丑陋的阵形吧!”

伴随在甘宁这招牌式的大喝,信旗和三角旗招展,经过千锤百炼的西凉铁骑熟练的分为五个横队,先是组成一个大致平行的纵队,以一条很宽的阵形向前推进,直到快接近益州军时,正面的两个横队忽然放慢前进速度,而其他三队则突然分开,加快速度分别冲击益州军两翼,迫使益州军分兵迎敌,而益州骑兵马背上的作战经验远远不如西凉铁骑,仓促之间分兵,队形立即出现混乱,这时西凉铁骑正面的两队又突然加速,直接冲进本阵,就象一把尖刀一样插入益州军心窝。

两军相撞之前,西凉铁骑阵中抢先飞出一阵箭雨,西凉铁骑训练严格,每一名战士都能在马背上以脚张弓放箭,射程远远超过益州骑兵的手拉弓,眨眼之间便将益州军射倒一片,倒下的战马和骑手又绊倒许多高速奔跑中的益州军骑兵,两军还未近身交锋,西凉铁骑已经完全抢占先机。

到真正正面交手的时候,西凉铁骑的作战经验和训练充分的优势更是显露无余,两翼的铁骑在益州军正面和侧翼的交会处来回穿插冲击,在高速冲杀中也能继续保持阵形整齐,同时切断益州军各队的互相策应,便于自军分割消灭敌人,依照信号旗的指挥,投出的标枪和射出的弓箭也是准确落到敌人阵形的最密集的地方,给敌人带去毁灭性的打击。

而在正面冲击敌人的西凉铁骑则利用西北马比川马藏马身高腿长的优点,居高临下给予敌人迎头痛击,以力量冲垮敌人正面阵线。一心想报毁家之仇的甘宁作战更是疯狂,在敌人阵中纵横弛骤,当者无不披靡,直杀得益州军尸横遍野,心惊胆裂。

甘宁正冲突间,迎面撞来一将,正是益州先锋高沛,甘宁也不答话,大喊一声拍马直取高沛,高沛忙挺枪迎敌,两人战在一起,战不数合,益州军后方突然传来喊杀声,还算稳固的后队也被冲乱了,原来第五队西凉铁骑并没有直接迎敌,而是借助灰尘和丘陵的掩护,大范围迂回到益州军后方,从而将益州军包围。

见此情景,高沛更是心慌,枪法顿乱,被甘宁抓住机会卖个破绽,躲过高沛钢枪揉身上前,一刀将高沛砍翻在地,主将一死,益州军兵败如山倒,个个争先恐后的逃窜,可西凉铁骑那里肯放过升官发财的机会,一直撵着败军的屁股追杀数十里,甘宁才收兵回营。

益州败军逃回大营,向贾龙哭诉兵败的经过,贾龙也不责罚他们,只是详细询问战斗经过和西凉铁骑的战术特点,听败兵叙述完后,贾龙叹道:“时隔多年,董贼的铁骑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更上一层楼,真是让人佩服。”其实贾龙也太夸奖康鹏了,康鹏那里懂得什么训练骑兵,可康鹏懂得用人,西凉铁骑都是交给擅长骑兵作战的吕布、赵云和马超等人训练,康鹏才不去插手帮倒忙。

“这么看来,在平地上,我军根本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张任担心的问道:“可汉中地势大都相对平坦,可我军要救汉中,必须要走平地,这可怎么办?”

贾龙摇摇头,“不必担心,西凉铁骑再强,它也有一个致命弱点,在狭小的地势上无法冲击穿插,只能任人宰割。”贾龙打开阎圃送给他的汉中山川地理图,朝张任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你看,武乡之南三十里处有一山谷,两头谷口狭窄,两旁或是树木丛生,或是悬崖峭壁,可以埋伏。”贾龙对张任笑道:“孩子,明天我让王咸和李权带无当飞军引到谷里埋伏,你领军去战西凉铁骑,许败不许胜,然后向南逃窜,把西凉铁骑引进谷里,剩下的事情,不用老师再教你了吧?”

张任大喜,抱拳躬身道:“学生一定办到,一定把西凉铁骑引到谷里。”

与此同时,董卓军营中,赵云和甘宁拆开贾诩交给他们的锦囊,囊中有几张信笺,其中一张上面写着:‘西凉铁骑不擅狭地与山川作战,遇林莫入,上山勿追,若敌军逃入谷中,切不可进,只管回兵冲击敌人大营,敌主营定然空虚。’另外几张是汉中的地图,上面分析了益州军可能埋伏的地点,还安排了在那个地点截击回援主营的益州军,特别用朱砂标明敌人逃到那里就不准追杀,详细之至。

甘宁拿着地图愁眉苦脸的说道:“那个美丽的贾诩怎么老给大爷我出这么丑陋的难题?照他丑陋的安排,那我们岂不是只能在平地上打仗,连一个小山头都不能上了?”

赵云笑笑,“贾军师料事如神,他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照做,就一定能打胜仗。”

甘宁无力的爬在书桌上,晃着铃铛嘟哝道:“那个军师虽然外表比太师美丽,可大爷我每次看到他,怎么身上老是身上淌冷汗,总觉得他很可怕。”

赵云苦笑,心说你还没见过他在虎牢关对付反董联军和在洛阳对付参加文武大会那些人的狠毒,你要是看到了,只怕就不是光淌冷汗了。但这些话赵云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还是安慰道:“兴霸别想那么多了,你今天很辛苦,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恶战等着我们。”甘宁也确实累了,很快便回帐睡大觉,赵云却又出帐仔细巡视一圈,这才回帐休息。

……

深夜,当甘宁睡得香甜的时候,他即将面临的对手无当飞军中却有一名战士怎么也睡不着,象往常一样,他在床上翻来复去的等到同帐的战友都睡沉了,他才悄悄爬起来,提着一桶水到无人的暗处去沐浴净身,可他洗好身体之后,却又拿出一瓶黑水,在脸上抹上一层,使白嫩的肌肤变成不起眼的淡黑色。

这天晚上的月光非常皎洁,满天繁星闪烁,夜风吹在脸上凉爽爽的,十分舒服,他也被这景色迷住,并不急于回帐,而是寻了一个角落坐下,对着天上的圆月想心事。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凝视着那玉佩在月光下反射的温润柔和的光芒,不知不觉间,他仿如女子般漂亮的杏眼中已经噙满泪水,“父亲,母亲,我一定会杀了董卓给你们报仇,那时候,我就下去陪你们……”

“什么人?”一队经过的巡逻兵发现了他,为首的队长喝道:“出来,否则我们放箭了。”

他被吓了一跳,忙收起玉佩,从暗处走出来,“胡队长,我是路文。”

那巡逻队长也认出他,点头说道:“哦,是路文啊,出来小解吗?解完了就快回帐睡觉,现在大敌大前,休息好才有力气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那巡逻队长想想又说道:“你是新参加无当飞军不到两个月,虽然武艺不错,可你不知道无当飞军的军规,战前夜晚无令不得出帐,大小解都只准在帐内解决,违反者打二十军棍,念你初犯,这次我就不上报了,下次定不轻饶。”

路文忙说一番感谢的话,可心中却在调皮的说道:“哼,什么初犯?我天天晚上偷偷出帐,只是你们这些臭男人不知道罢了。”

……

当天夜里,无当飞军三更造饭,四更出营,与友军悄悄去到贾龙布置那个谷口埋伏;第二天一早,张任领军出营,径自到董卓军寨前挑战,甘宁新投董卓军,正欲斩将立功,当即领兵出营去战张任,赵云怕他冲动误事,也领兵随行。

两军相接,各自射住阵脚,张任出阵大骂道:“锦帆鼠贼,也敢到阵前招摇?快叫赵云出来送死!”甘宁最恨别人叫他锦帆贼,大怒上前,两马相交,战不数合,张任拔马就走,甘宁那里肯舍,催军追杀赶去,张任走不数里,又回马与甘宁交战,战不数合又回头就跑,此时不光是赵云,就连比较冲动卤莽的甘宁都看出张任是在诱敌,甘宁也佯作不知,小心翼翼的追赶,什么山丘树林一概不进,只是在平地上追赶。

两家都在装糊涂的且战且走,不到一个时辰,张任便将甘宁引到无当飞军埋伏那个山谷口,张任又回马大骂,“甘宁小儿,可敢与我决一死战?”甘宁也不答话,拍马上前与之交手,又战不数合,张任又扭头逃进山谷,益州军也一股脑的逃到山谷中,单等董卓军进来瓮中捉鳖。可是……

“哈哈哈哈……!”甘宁停骑站在谷口发出他那招牌的轻浮大笑,“丑陋的张任将军,我们美丽的军师早就看穿你们丑陋的诡计了,美丽的甘大爷我不会进谷的,这就回去抄你们丑陋的大营,让华丽的火焰在你们丑陋的大营上升腾!”

张任大惊,忙回马想冲出谷,可甘宁一挥大刀,早有准备的西凉铁骑将随身携带的芦草硫磺抛到谷口,一阵火箭下去,谷口便燃起冲天大火,张任大军与埋伏的无当飞军便被堵在谷中。甘宁得意洋洋大笑道:“丑陋的张任将军,你慢慢欣赏甘大爷美丽的火焰华丽的燃烧吧,我去抓你老师了。”

张任又惊又怒,忙指挥士兵洒土灭火,无当飞军也从埋伏处冲出来参加灭火,可等他们扑灭火焰的时候,甘宁的军队早就溜得没影了,张任等人不敢怠慢,忙回师救援大营。一路飞奔,张任率领的益州军与无当飞军抄近道赶回大营,在离中军大营还有十余里的地方,张任等人已经看到大营方向浓烟翻腾,显然那边已经交上了手,张任等人更是心慌,也顾不得抢占地利走山麓窄道了,只是抄近道急行——也就是倒霉的时候到了。

张任等人急行到一大块平地之时,当他们全军全部踏入平地,丘陵之后忽然响起一声炮响,无数装备精良的西凉铁骑疾冲而出,刹那间将张任等人包围在平地——也就是西凉铁骑最能发挥优势的地方,为首大将白马银枪,潇洒英俊远胜爱臭美的甘宁,自然是赵云赵大帅哥了。

赵云呵呵大笑道:“张任小儿,汝等已中我家军师之计,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张任也不答话,只是咬牙催马上前去战赵云,无当飞军的统帅王咸和李权也拍马上前,与张任夹击赵云。而西凉铁骑呼啸而上,两军顿时混战在一起。

如果是在山峦上或者树林中,西凉铁骑铁定拿踏山涉水如履平地的无当飞军束手无策,只是任无当飞军宰割的份,可是在这平地之上,无当飞军的优势便无法发挥,作用也只是和普通步兵差不多,被风弛电闪的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西凉铁骑高马长枪居高临下的攻击也是善使短兵器的无当飞军无法阻挡的,只能凭借矮小灵活的特点躲闪,无法对西凉铁骑造成威胁。

西凉铁骑最大的特点就是机动快加冲击力强,在这一战中他们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一队队西凉铁骑来回冲击,在敌人阵中纵横自如,常常是一支百人队就可以轻松冲散数百名步兵组成的方阵,将失去了战阵保护的步兵砍翻,戳倒,再踏成肉泥,以证明他们是平地战场的王者。

混战之中,赵云以一敌三,仍然未落下风,而益州军的困境看张任等人的眼里,使他们更是心慌意乱,拼斗之间破绽更多,很快,王咸的一个破绽被赵云抓住,赵云大喝一声,举枪架开张任与李权的攻击,抢尾顺势撞在王咸心窝上,顿时将王咸撞得口吐鲜血,随即又被赵云回首一枪挑落下马,眨眼间就被汹涌而上的西凉铁骑踏成血肉粉末。

“王咸兄!”李权的眼睛都红了,王咸和他多年来一直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情谊手足,李权也不管自己和赵云的武艺差距有多大了,和身扑上就是一阵猛攻,嘴上还大喊,“狗贼,还我兄弟命来!”可赵云那会怕他,钢枪连摆,使出生平绝技‘百鸟朝凤’,迅捷无比的连刺一百零一枪连吕布都不敢当其锋,顿时将李权和张任压得喘不过气来。

赵云连刺之间,忽见李权肋下现出破绽,枪头立即压下,快若闪电般刺出,眼看那枪头就要插入李权肋下,旁边忽然突来一枪,正撞在赵云枪上,顿时将赵云枪头弹开,只是在李权小腹上划了一条不深的伤口。

赵云心中一震,心说来人武艺不弱,忙定睛看去,却是一名普通的无当飞军,大约十六、七岁,脸蛋黑黝黝的却颇为清秀,胯下还有一匹应该是抢来的西凉铁骑的战马,那士兵叫道:“张将军,李将军,你们快带兄弟们逃,这个狗贼交给我!”这士兵的声音尖锐,还有些娇嫩。

李权认出他是自己两个月在益州与荆州交界处招募到的新兵,年龄虽小但武艺颇为不俗,李权还是有些担心,“路文,你挡得住他吗?”

“挡得住!”路文冲赵云叫道:“董贼的走狗,受死吧!”长枪一摆,便与赵云战在一起,他的使枪速度极快,一时间竟然将同样擅长速度的赵云缠住。李权这时也冷静下来,目前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士兵的生命,而不是急着报仇,忙与张任指挥益州军和无当飞军从战场上逃走,让路文独战赵云。

那路文抖擞精神,长枪使得有如一阵疾风,一枪快过一枪,连连朝赵云刺去,但赵云那里怕他,从刚才与他长枪相撞之间,赵云就知道,这个对手速度不错,可力量不如自己,赵云有十足把握的将他斩于马下,可赵云是这么想的,董太师眼下正在用人之际,这路文是个人才,在董太师帐下应该能堪大用,便起了生擒之心——也就是路文倒霉的时候到了。

“乒!”赵云逮着机会,逆鳞枪枪杆重重打在路文的枪杆上,顿时将路文击得胸中气血翻腾,长枪几乎把握不住,可赵云得势不饶人,/逆鳞枪连挥,“乒!乒!乒乒乒!”逆鳞枪猛击到第七下的时候,路文的长枪终于把握不住,脱手飞去,赵云乘机扑上,猿臂轻展,见路文拦腰抱起,“来吧!”重重摔下,早有几名西凉铁骑冲上来,将文路捆得结结实实。

赵云抓到路文之后,张任和李权已经带领残军杀出重围,翻山越岭逃去,赵云按照贾诩的吩咐,也不去追,只是领兵去益州大营,接应冲击益州大营,而那路文则非常倒霉的被赵云吩咐押往汉中,迎接他的将有更加倒霉的命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计穷葭萌关》猫扑中文

第十章 意外收获

“走快些。”押送路文的董卓军军士重重推了失去自由的路文一把,对她的磨磨蹭蹭非常不满。路文则恶狠狠回瞪这名敢碰到他身体的董卓军士兵,以前在荆州的时候,她就是父母的心尖肉,即使蔡中蔡和俩兄弟也不敢招惹她,任何男人那怕碰到她一根头发,她都要把那个倒霉蛋揍得连他的爹妈都认不出来。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连这些小兵小卒都敢对她打骂喝踢,世事之无常让人喘嘘。

“都是那个董贼害的我。”一想到过逝的父母,路文就对董卓气冲斗牛,都是董卓害得她家破人亡,论落到如此地步,现在又害她遭受如此侮辱,路文对董卓的仇恨,无疑又加深了一层。

通过重重寨门,董卓军的中军主营己经在望,路文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路旁衣甲鲜明握刀执戈肃立的董卓军战士并没有给路文造成多大压力,真正让路文害怕的是那个杀死了她父亲、使她母亲跳井自杀的仇人一一董卓。早在荆州的时候,路文就听说,魔王不仅杀人如麻,残忍暴虐,还无比好色,连大汉公主都是先奸后娶,糟蹋的美貌民女更是不计其数,一旦董卓发现她是女扮男装的二八娇娘,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路文在帐外提心吊胆,康鹏则在大帐里笑得合不拢嘴,刚才赵云与甘宁来报,他们用贾诩那些断子绝孙的毒计,在武乡成功冲破了贾龙的大营,又打败回援的张任和无当飞军,共计杀敌接近八千人,俘虏五千余人,夺得军械粮草不计其数,迫使贾龙退回首萌关,只消七天之约一到,汉中便唾手可得;何况赵云还向他票报,替他抓到一名可用之材,真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传令重赏了赵云和甘宁之后,康鹏吩咐道:“把子龙将军俘获那人带进来,本相要亲自见他。”同时康鹏在心中猜测,向来老实巴交的赵云在信里把这人的武艺夸得天花乱坠,会是谁呢?如果是姜维就爽了!不对,姜维现在应该还没出生。难道是邓芝?也不对,邓芝和鲁肃一样,都是属于战略型的人材,不擅长武艺啊。

康鹏正猜测间,亲兵己经把路文押了进来,康鹏仔细打量一番,见她容貌虽然非常清秀,可脸蛋黑黝黝的,身体也非常单薄,不象是身怀绝技的人,康鹏心中暗暗摇头,这种人应该不是帅才,但能在自己面前能够坚张的直立不跪,是个战将之材。康鹏打量路文的同时,路文也在打量他,和其她少女一样,路文也是对康鹏丑陋凶恶的相貌既恶心又害怕,对康鹏的厌恶之情更甚。

“你叫什么名字?”康鹏并没有发现赵云抓来的人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妙龄少女,而是抱着一线希望问她的名字,希‘望赵云能给自己抓来一员上将。

路文撇擞小嘴,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康鹏那张‘帅,脸。康鹏还没什么,旁边站立的庞德先叙了,‘、败军之卒,能见到太师己经是你天大的福份,快快报上名来,否则定然将你碎尸万段i”

路文不屑的膘了庞德一眼,突然扭头朝康鹏吐了一口唾沫,正中康鹏的蒜头鼻鼻梁,“狗贼,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庞德大怒,拔剑要杀路文,康鹏却叫住他,“令明,算了,本相最欣赏你和他这样的硬汉子。”捧了庞德和路文一句之后,康鹏慢慢的把路文的唾沫擦去,心中却在纳闷,这家伙的口水怎么这么香?简直比伏玉和秀儿她们的口水还香!想到这里,康鹏赶紧把思绪收回来,心说我可没有断袖之癖,一定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没碰女人,产生的错觉,等拿下汉中城,一定要找几个美女泄泄火,听说张鲁有个女儿很漂亮,到时候看张鲁乖不乖。

“你听好了。”康鹏狰狞的笑道:“本相优待俘虏,可只是优待听话又乖乖合作的俘虏,对那些不听话又不肯合作的俘虏,是要凌迟处死的!知道什么是凌迟吗?就是先把你的衣服扒光,再用渔网绑牢你,让你身上的皮肤从网洞里露出来,最后用小刀一刀一刀割你露出来的皮肤,直到割得您体无完肤,活活疼死。这是本相发明的刑罚,很爽的,要不要试试?路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尖叫道:“狗贼,我叫路文,这下你满意了吗?”路文并不怕死,被俘之时她就己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一一怕的是扒光衣服。

路文?这回换康鹏撇嘴了,在三国历史上从没听说过的名字,没什么大用处。知道路文不能大用后,康鹏也徽得再和她废话,翻身躺在太师椅上,两条比常人还粗的腿也搁在桌上,散洋洋的说道:“路文,现在你己经是本相的案上鱼肉,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路文本想回答想死,可看到康鹏那嚣张跋息的模样,又想起杀父害母的不共戴天之仇,路文还是咬牙道:“想死怎么着?想活又怎么着?”

康鹏长长打个呵欠,“想死,本相这就让人把你押出去砍头,给你一个痛快;想活,听说你武艺不错,本相的亲兵队中正缺少一个名额,你明白本相的意思了吧?本相待军士可是很好的。”

庞德大吃一惊,忙上前票告道:“太师,此子乃是战场所获,数日前还是我军敌人,岂能付与亲兵之职,对你太危险了。”

庞德的话提醒了康鹏,以前他敢用刚拉到的赵云当亲兵队长,是因为他了解赵云的性格,而这个路文来路不明,谁知道他是不是狼心狗肺之徒,康鹏可不愿看到自己的十来个老婆守寡。

康鹏正犹豫间,庞德的话也提醒路文,能与董贼贴身相处,岂不是寻机刺杀他的最好机会?路文心意一决,立即违心跪下,给康鹏叩首道:“太师如此相信小人,小人愿追随你左右,誓死保卫太师。”

康鹏盯着路文看了良久,终于还是不顾庞德的反对说道:“没关系,本相以德报怨,相信即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能明白本相苦心,何况路文这样的少年英雄?”康鹏也是没有办法,他的亲兵虽然个个忠心耿耿,可武艺却都一般,理想人选赵云和马忠都另有重任,康鹏不得不想方设法给自己寻找一个武艺高强的护卫,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万无一失。

庞德虽然再三相劝,可康鹏心意己决定,庞德无奈,只得给路文松绑,带他下去交给他一套董卓军军衣,让他这就去给索鹏兰亲兵。将武器交给路文的时候,庞德又说道:“路文,董太师这么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让太师失望,否则……”庞德抓起一杆鸡蛋粗的钢枪,奋力一扭,那鸡蛋粗钢枪枪杆竞然被扳成半月状!看得路文的杏眼差点没鼓出来,心说这满脸伤疤的董贼走狗力气只怕比那个白袍将还要大,自己可万万比不上他。

“小子,做董太师的亲兵,第一要学会站岗,昂首挺胸收腹,必须纹丝不动,这点一定要谨记!”

“路小子,刀举高,刀尖齐眉,刀刃向你自己,这是太师迎接宾客的时候,我们的标准动作!”

“络文,假使这是董太师,迎面来敌时,就要背朝董太师,你的脸朝外,举刀齐胸……

为了让路文尽快融入角色,康鹏当天下午就特意安排自己的亲兵队长训练路文,让他熟悉军中大小事务,康鹏的亲兵队长虽然武艺一般,可对康鹏的忠诚是没话说的,不折不扣的按康鹏安排加紧训练路文,可也让从小刁蛮任性的路文火冒三丈一一路文一边按康鹏亲兵队长的指示照做,一边在心中大骂,“董贼,你竟然敢这么折磨本大小姐,本小姐一定要亲手把你碎尸万段!”

不知不觉,天色己是垂幕,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令路文烦闷无比的训练也终于结束,刚才一直对她喝骂不止的队长很满意她的训练进度,那队长也知道康鹏非常重视路文,特别给路文安排了一个美差一一给康鹏送饭,“路文,把这些饭菜送去给太师。”

路文心中大骂,可还是不情愿的去到小伙房,气冲冲的选最丰盛饭菜端起,可那亲兵队长又喝道:“错了,这些是给太师从各乡各地请来的汉中百姓的饭菜。

是士兵大伙房送来的饭菜说道:“这些才是太师吃的。”

路文有些吃惊,那亲兵队长知道她为什么吃惊,解释道:“太师从来只吃大伙房的饭菜,这样太师才能知道我们士兵的饭菜质量,与我们同甘共苦,这些好的饭菜,都是给那些来找太师告状、帮助我们解放汉中的百姓吃的。”

“虚情假意!”路文心中大骂一句,她压根不相信那亲兵队长的话,只是气冲冲抢过那盘饭菜,快步走向中军大帐,同时路文心中有些后悔,要是自己从荆州带一些毒药来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轻松杀死董卓,但路文转念一想,来人方长,只要取得董贼信任,那怕不能亲手杀他,在他饭菜下毒还是很容易的。

路文进帐的时候,康鹏还把肥头埋在一大堆公文奏章之中,压根没注意到路文进来,直到路文刻意装作温柔叫了他三次,康鹏才反应过来,忙接过饭菜,又招呼路文道:“小伙子,你也没吃饭吧,来来,陪本相一起用餐。”

路文撇撇嘴,她可不想陪这头又老又丑的肥猪一起吃饭,可为了取得董贼的信任,路文还是没有反对,而康鹏为了笼络这名武艺高强的侍卫,反客为主的招呼路文,端碗递筷,推食夹菜,大献殷勤,路文在家中也是被人服侍惯了的,虽然在无当飞军中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可娇小姐犹存,居然也受之不惊。

当夜,路文被安排在大帐之外执勤,眼巴巴看着大帐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外,而路文却在外面喝凉风,还不时要给出进的董卓军文武行军礼,可把路文憋了一肚子气,直到丑时,路文才得换岗,可她刚偷偷摸摸的换下恺甲,换上便装,还没有、休息的机会,康鹏的亲兵队长又命令她把一桶热水送到康鹏所住的后帐中。

路文忍着满腹怒气,提着那桶滚烫的热水走进后帐时,却见到了一个令她差点呕吐的画面一一康鹏正在帐中洗澡,黑油油还长着黑毛的大肉球在大浴捅中糟蹋着可怜的水资源,那画面确实有些惨不忍睹。而且路文还发现,康鹉的内衣内裤都放在旁边,也就是说一一浴捅中的康鹏什么都没穿!

此刻路文的脸蛋简直就象一块红炭一样,又红又烫,路文欲哭无泪,心说:“难道我文鹭真要去看这头又老又丑的肥猪的恶心裸体吗?而且这头肥猪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康鹏却没有发现这名曾经令他l明思暮想的三国知名美女的尴尬,只是招手道:“路文,快来加些热水,水太凉了。”

路文,不,应该是文鹭文大小姐此刻脚步仿佛有千斤重,闭着眼睛慢慢的走到浴桶旁边,从眼皮狭出的缝中看清浴桶所在,迅速把桶中热水一股脑倒进去,转身就想跑,谁知…

…“妈呀!太烫了!’,康鹏被烫得一下子跳出浴桶,三百多斤的身体带倒浴桶,水溅得文鹭全身都是。

‘;啊!”这回换文鹭尖叫了,她不仅也被水烫到,而且还看到康鹏那丑陋的裸体,还有那更加丑陋的东西!而康鹏杀猪般的惨叫戈然而止,两只铜铃眼几乎瞪大了一倍,紧紧盯着文鹭的身体。

文鹭发现康鹏的异样,垂首一看自己,却见自己的身体己经被水浸得湿透,粗布衣服紧紧贴身,前凸后翘的曼妙身材暴露无遗。

康鹏的喉咙中咕咕作响,下面早有反应,憋了多天的欲火顿时冲上大脑,也不管眼前美女的武艺比自己不知强多少倍,直接扑上去,嘴里还淫笑道:“美人儿,你的衣服湿了,快脱下来,本相给你换新的。”

第十一章 烈女文鹭(上)

“美人儿,你的衣服湿了,快脱下来,本相给你换新的。”

忽然发现赵云抓来的人是一名妙龄少女,看来相貌还不错,康鹏憋了多日的欲火立即爆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上去。文鹭也没想到康鹏会禽兽到这个地步,葬不及防之下被康鹏抱个正着,被康鹏压在湿流流的地上,而康鹏的肥手也飞快伸进她衣服里,在她己经解开束胸的酥胸上揉捏起来。

“禽兽!畜生!快放开我!”文鹭尖叫着死命挣扎,想推开康鹏,可董老大的身体天生神力,三百多斤的体重更是董老大老婆们的恶梦,可怜的文鹭又训练了一天,身体疲倦乏力,被康鹏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小嘴也被康鹏的大嘴堵了数次。

当康鹏撕开文鹭衣服的时候,文鹭情急之下也不知从那里爆发出神力,修长的双腿一屈一展,奋力将康鹏蹬开,捂着被撕破的衣服飞快冲到帐篷旁边,抢下康鹏挂在蓬壁上的鬼头刀,赤红着眼冲过来,挥刀就斩,“禽兽,去死!”

“妈呀!”康鹏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中就地一滚,恰恰躲开文鹭的杀招,前仇今恨,文鹭己经气红了眼,抢上一步又是一刀,康鹏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光着屁股在帐中滚爬躲闪,几次都差点被鬼头刀砍中,但做缺德事总要遭报应的,一不小心,康鹏滚到帐蓬蓬壁边,无路可退被文鹭堵住,文鹭飞足踏在康鹏肥脸上,“老淫虫,我杀了你!”

眼看康鹏就要死在文鹭刀下,康鹏也闭目待死的时候,帐篷之外忽然突来一杆钢枪,刺破牛皮帐蓬,正撞在鬼头刀上,虽然鬼头刀削铁如泥一下将钢枪斩断,可文鹭的刀势也被一滞,帐外那人乘机破帐而入,飞脚将文鹭踢开。

康鹏死里逃生,定睛一看,却是白天苦谏他不要用文鹭作亲兵的庞德。这时康鹏的其他亲兵也听到动静,一涌而入,将文鹭团团包围。庞德手执被削去枪头的钢枪,怒视文鹭道:“奸贼,太师待你仁至义尽,你竟然如此狼心狗肺,企图……”

庞德骂到这里骂不下去了,此刻他也发现文鹭是名女子,衣服还被撕破许多,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傻子都能猜到了。这时康鹏来了精神,光着屁股跳起来,大模大样的喝道:“拿下,不许伤她性命。”

康鹏令下,众亲兵一涌而上,可怜文鹭虽有削铁如泥的鬼头刀在手,但衣衫破烂稍有动作就春光外泄,擅长的快速无法发挥,被几十名亲兵按住手脚捆个结实,更惨的是有康鹏的榜样在前,康鹏的亲兵们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扭打间也不知被揩了油。

这时康鹏抓起一件衣服胡乱披在身上,见文鹭被擒,得意洋洋的下令道:“做得很好,都有重赏,令明救本相有功,官升一级。”康鹏淫笑着打量文鹭一通,“把她捆在床上,都出去吧,本相要亲自审问犯人。”康鹏的亲兵们淫笑着哄然答应,将文鹭捆在床上后退出帐外,庞德虽然觉得康鹏做得有些过份,可也知道董太师一向的脾气是什么,也知道劝也无用,乖乖退下。

当帐中只剩下康鹏与失去自由的文鹭俩人时,康鹏马上窜到床边,色眯眯的欣赏衣衫不整的美貌女俘,“美人儿,路文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告诉本相,你的真名是什么?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混入战场?”

文鹭只有脖颈还得自由,扭开脸不去看康鹏那张淫邪的丑陋面目,厉声道:“狗贼,杀了我吧,我什么事都不会告诉你!”

康鹏也不理会她的倔强,见她颈下皮肤白嫩如雪,脸上却黑黝黝的不起眼,便知究竟,找来一块绸布,就着浴捅中自己残余的洗澡水,想把文鹭脸上墨汁擦去,可文鹭脸上的易容水不知是什么做成,竟然水洗不去,康鹏擦了半天,文鹭脸上还是黑黝黝的,仍未现出真实容貌。

“狗贼,放开我,放开我。”文鹭一想到那些水是眼前这头又老又丑的肥猪的洗澡水,就恶心不己,直想呕吐,“狗贼,你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康鹏见墨汁擦不去,也不急于一时,而是将肥手伸到文鹭衣服里,感受着她肌肤的嫩滑柔腻,“美人儿,说,怎么样才能看到你的漂亮脸蛋?还有,你究竟是谁?否则,本相可就忍不住了。”

文鹭双眼直往外喷火,重重一口唾沫吐在康鹏脸上,惹得康鹏兽性大发,“死丫头,本相先把你上了,看你还倔强不?”肥手用力一拉,文鹭的酥胸暴露在空气中,两只小白兔一跳一跳,两点嫣红更让康鹏垂涎三尺。

康鹏也不理会文鹭的尖叫,径直凑到文鹭香嫩柔软的胸前就是一阵亲吻摸捏,突然间,康鹏发现不对一一文鹭怎么没叫了?起身一看,却见文鹭嘴角流血,显然己经咬了舌头。康鹏吓了一大跳,心说这个武艺高强又香又靓的美女就这么死了就太可惜了,慌忙叫道:“来人啊,快把文华侯叫来,快!快{”而文鹭此刻己经痛晕过去,只是俩只大眼睛仍然圆睁,怒视着康鹏。

“票报太师。”华佗给文鹭止血之后,向康鹏票报道:“此女性命己然无碍,只是将来说话会有些含糊不清。”

康鹏摇摇头,自己太猴急了,想上眼前这美女完全可以下迷药下春药什么的,霸王硬上弓害得她今后会留下后遗症,真是暴敛天物。

,此女脸上擦的是产自荆州的一种植物汁液,华佗又从药箱取出几种药,迅速配好,“太师水洗不去,只有用这种药粉化水擦洗方可除去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等将来拿下益州之后,本相上表朝廷,加封你为二等侯,世袭阁替。”华佗大喜,躬身退下。

华佗刚出帐,康鹏就忙开了,倒水化药,急着想开这倔强美女的真正容貌,可当康鹏完全擦去文鹭脸上的易容墨水时,还是发出惊呼,“丫挺的,赚到了!”此刻康鹏眼前的文鹭,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当真是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一下子把康鹏的好几个老婆比了下去,大概也只有大乔能胜她一分。

康鹏一边贪婪的饱览文鹭秀色,一边在心中意淫一一如果能收伏这武艺高强的漂亮妞,那将来出征之时,既可以保护自己的小命万无一失,又不用担心寂寞孤单了。

这时,文鹭己经悠悠醒来,文鹭刚睁开眼,就发现杀父仇人正色眯眯的看着自己,文鹭吓得想放声大叫,可舌头受创,小嘴之中只能发出呼呼含糊不清的声音。康鹏见她惊惶得象一头受惊的小鹿,怜心顿起,肥手拍拍她的小脸蛋,“姑娘,别怕,刚才是本相太急了,你先养好伤,什么事以后再说。”

文鹭那里肯信,只是倦缩在床角发抖,康鹏又说道:“乖,本相一定不会对你用强了,你好生休息。”言罢,康鹏就出帐去别帐休息,留下惊惶不定的文鹭在帐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康鹏就派人从附近‘请,来几名农家少女服侍文鹭,又假惺惺的看望、安慰文鹭,想骗取她的好感,可惜文鹭恨他入骨,他每次进帐,文鹭不是装睡就是以白眼球迎接他,如果不是舌头受伤不能说话,只怕康鹏又要被骂几句禽兽了。

接下来的几天,康鹏只要有空,就跑去文鹭帐中大献殷勤,百般讨好,可都宣告无功,文鹭舌头的伤势虽然己经好得差不多了,可都死活不愿意与康鹏说话,更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世,偶尔说几句话,都是含糊不清的骂几句康鹏。几天下来,康鹏连她的真实姓名都没弄清楚,唯一的收获就是文鹭的几记耳光,但康鹏每次见到文鹭,欲火都会被勾起几分,几次都想用卑鄙手段钻污文鹭,先奸后娶,可康鹏考虑这个丫头性格太烈,怕完事后她又自杀,又强行把欲火压下去。

康鹏在军营中对霸占文鹭之事束手无策时,不知不觉间,时间己经是初平三年十月初三,离康鹏与张鲁的七天之约只剩最后一个晚上了。当天夜里,阎圃假扮百姓,悄悄潜回汉中城,给张鲁带去贾龙的书信,要张鲁烧毁汉中粮仓,突围到首萌关避难,以求东山再起。

汉中城的太守府衙中,有一个诺大的香堂,供奉着三清诸佛,从董卓军围城的第一天起,这个香堂就香烛纸钱不绝,三牲六畜供奉不断,张鲁自知汉中军万不是董卓军对手,几无取胜之机,便将胜利希望寄托到诸天神佛身上,每日祈祷祭祀不断,乞求上天开眼,降下天兵天将,将董卓军送进无边地狱。可惜张鲁祈祷多日,天兵天将一个没下凡,阎圃却给他带来了援军被击退的消息。

“天师,你快下令焚烧粮仓,率领我们突围吧。”阎圃跪在张鲁面前,话中带着哭音恳求张鲁,而张鲁则手执拂尘,闭目面佛而跪,对阎圃的话充耳不闻。

阎圃泪流满面,叩首道:“贾老将军的书信己经说得很明白了,董贼的西凉铁骑在平地上天下无敌,野战我们万万不是董卓军对手,而董贼远来,粮草转运不便,只消我军清壁坚野,据险而守,董贼粮尽,自会退去,我军再卷土重来也不迟啊。”

张鲁面无表情,口中只是不断念着经文,过了半晌,在阎圃再三催促之下,张鲁才慢慢说道:“烧了粮仓,董卓军粮食就算再转运不便,运送来的粮食也够军队使用,可汉中百姓怎么办呢?难道要把他们活活饿死?”

阎圃哭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天师平日待汉中百姓亲如子侄,为了天师的大业,百姓们会理解天师的。”

又是过了良久,张鲁才答道:“汝还是不了解我,在我心中,最大的心愿不是王图霸业,而是希望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我在汉中开香堂、设义米义肉,济贫扶困,就是希望能因我的绵薄之力,保一方平安,害民之事,我决计不为。”

张鲁接着说道:“虽说是那董卓主动挑起战争,意图吞并汉中,可汝与吾都心知肚明,那董卓治下的长安是何种情况,汉中落到董卓手里,对汉中百姓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说到这里,张鲁也潜然泪下,硬咽道:“我己决定,粮仓不烧了,只待天明,就率全城百姓投降董卓,为汉中百姓免去刀兵之灾。”

“天师!”阎圃扑到张鲁面前,双手扶着张鲁双肩大哭道:“天师,就算你为百姓着想,不烧粮仓,可你也不能留在汉中城里啊,那董卓乃是豺狼之性,又好独断专行,容不得别人与他分羹,对投降的郡守,只有一个杀字l那韩遂就是前车之鉴,韩遂投降董卓不到半日,便被那三姓家奴杀死,全家老少、包括韩遂才九岁大的儿子都在短短数月之中暴病而亡,仅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幸存,可也被董贼强行嫁与其弟董曼为妾,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天师,你不为了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了夫人、小姐和少爷她们着想啊!”

阎圃磕头出血,泣道:“天师待汉中百姓恩重如山,天师乘黑突围,百姓定然誓死保护,或可保天师一家老小平安,现在己经是四更时分,再不作决断就晚了。”

张鲁又闭上眼睛,任凭阎圃在他面前哭泣哀求,他还是不愿用百姓的性命换取自己全家的一线生机,正在这是,香堂之外也传来少女娇嫩的哭泣声,一名白衣少女闯了进来,张鲁和阎圃定睛一看,却是张鲁的长女张春华。

张春华冲到张鲁面前跪下,哭泣道:“父亲,阎圃先生言之有理,父亲若是投降董贼,全城百姓都可得生,惟独我们张家难逃一死。父亲,你快带着母亲与弟弟突围,保我张家一线血脉。”

"那你呢?”张鲁将爱女搂入怀中,抚摩着她秀发硬咽道:“孩子,你怎么不说你怎么办?”

张春华哭道:“乱军之中,人多容易走散,女儿不幸身为女子,若落入贼手,定然难保清白,女儿己经决定,父亲带母亲与弟弟突围,女儿就跳井自杀,以免遭董贼侮辱。”

“女儿啊!父亲对不起你!”张鲁再也控制不住了,放声大哭道:“你为什么要生在我家?”父女抱头痛哭,忠心耿耿的阎圃也失声痛哭,一时间,香堂中哀声一片。

这时,堂外跑来一名传令兵,在堂前单膝跪下,捧上一支绑着书信的弓箭,“票告天师,董卓军忽然出动,将四城围得水泄不通,这是从城外射进来的。”

张鲁接过一看,顿时脸上变得没有半点血色,那信上歪歪扭扭的写道:‘张天师,鸡鸣之时,七日之约便到,望天师不要失信。又及:阎圃先生一路辛苦,代本相向他问好。再及:请天师代本相向大夫人,俩位小夫人,以及令千金和令公子问好。’信的最末是董卓的签名,还盖着太师印章,显然是董卓的亲笔。

张鲁的脸都青了,董卓不仅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还知道阎圃己经进了汉中城,显然阎圃是他故意放进城来的,目的是告诉自己益州援军己经被击退,自己只有投降一条路可以走了。阎圃和张春华看到这信之后,也被吓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能说话。

“咯……。”时间过得飞快,正当张鲁等人绝望的时候,屋外响起鸡鸣之声,张鲁摇摇头,叹道:“听天由命了,开城,投降吧。”

阎圃大哭着去准备投降事宜的时候,张鲁将张春华拉到一边,递给她一颗丹药,流泪道:“孩子,这是鹤顶红和断肠草练成的,入口气绝,如果董贼对你……,你就吃下它吧。”

张春华收住泪水,郑重的点点头,将丹药小心收入怀中,贴身藏好。

与此同时,康鹏正在大帐中欣赏着杨松给他送来的礼物,什么金银美玉、奇珍异宝康鹏都不感兴趣,康鹏只是看着杨松偷画的张春华画像流口水,不良学生心道:“操,这张鲁的女儿如果真有画上漂亮,那我一定要弄来睡几次,弥补我这几天看着那个倔强丫头吃不到的痛苦。”

第十二章 烈女文鹭(下)

(猫扑中文 ) 鲜红的太阳静静升上树梢的时候,随着沉闷吱嘎声,汉中城紧闭了七天的城门被缓缓推开,吊桥也悄然放下,自缚着全身白衣的张鲁带领所有汉中官员慢慢走出城外,在董卓军跪下,代表全城军民向董卓军投降。

“太师!”张鲁还没有说话,他左首的杨松就己经膝行到康鹏面前,双手捧上汉中太守的大印以、汉中的户籍人口册和汉中的山川地理图,虽然明知身后有无双鄙视的眼睛看着自己,可杨松还是仿若不觉,满脸堆笑的说道:“拨云见日,汉中百姓终于盼到太师来搭救他们的一天,小人也终于能够为太师效犬马之劳了。太师,这是汉中百姓户籍花名册和府库钱粮帐目,汉**计六万八千余户,男女二十八万余人,金两万斤,新旧存粮四十五万石,足够太师大军两年之用啊!”

康鹏鄙视的扫了一眼这个贪婪无耻之徒,肥手一张,抢过汉中太守的大印举向天空,身后立即传来董卓军将士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而汉中军民除了杨松以外,无不黯然落泪,更有些人放声哭了出来。

表示接受汉中军民投降之后,康鹏又抽出鬼头刀,刀尖举向天空高声道:“西凉军将士听令,入城之后,不得妄伤百姓、不得奸淫掳掠,违令者,杀无赦!”

“谨遵太师号令l”早有演练的董卓军将士齐声答道,目的自然是宽慰汉中的百姓,而汉中军民听到这些声音,心里虽然还在将信将疑一一毕竟董卓军的军纪名声摆在那里,但心里总算稍微放下一块石头。

做完这些秀后,康鹏又假惺惺的扶起张鲁,流着鳄鱼的眼泪哭道:“并非本相欲强夺汉中,实乃朝廷圣意,本相不得不为之。”张鲁暗恨董贼虚伪,但并不言明,只是低头默默无语,直到康鹏当众加封他为镇南将军、径阳太守时,张鲁才磕头谢恩,与康鹏并马入城。

“恭迎太师入城。洲恭迎太师入城。”汉中的街道两边摆满香案红烛、三牲祭品,和古代乱世中的百姓一样,手无寸铁的汉中百姓在暴力面前也不得不低头,摆出姿态迎接董卓军入城,乞求董卓军能够手下留情,不要对汉中百姓造成太大伤害。

康鹏并没有急着去太守府,而是依鲁肃之计,先到汉中百姓最尊敬的张蓦、李固和蔡伦庙上祭祀上香,祷告先烈保佑汉中百姓平安,籍以抚慰新占区人心。而康鹏去祭拜三人都是汉中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尤其张4与李固更是汉中人的骄傲,康鹏摆出这个姿态,无疑使汉中军民被迫投降怨气消去几分。

康鹏祭祀之后,直接就在李固庙前出榜安民,大赏三军,官声不错的阎圃被康鹏封了一个侯位、金城太守、赏千金,其余人等都有封赏,惟独曾经与董卓军眉来眼去的杨松康鹏只字不提。杨松见康鹏迟迟不提到他,急了,壮起胆子问道:“太师,小人该如何为你效劳?康鹏翻翻铜铃眼,不屑理会杨松,而是转头问庙前的汉中百姓道:“汉中的父老乡亲们,这杨松本相该不该赏封于他?”

康鹏的话一出口,杨松的老鼠脸刷的就白了,迅速又转成青灰色,他自己最清楚自己在汉中百姓心中是什么地位。而汉中军民却炸开了锅,不少人都大喊:“杀了他!杀了这个贪婪无耻、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洲太师,请你杀了杨松!”七嘴八舌,群情激愤,可见汉中军民对杨松的痛恨。

杨松扑通跪下,磕头不止,大哭道:“太师,求你看在小人对你还有微末功劳的份上,饶小人一命吧。”杨松哭的声音之惨厉可怜,仿佛连铁石心肠的人都能为之心软,可汉中军民上到张鲁、下到普通百姓,无不以白眼视他,康鹏更不会被他打动一一康鹏正准备借他的人头来收买汉中人心呢。

“去太守府衙。”康鹏起身先行,临走时淡淡扔下一句,“将杨松交与汉中百姓处置,是生是死由百姓决定。”康鹏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汉中百姓的怒吼声,还有杨松的惨叫声,偶尔还夹杂有汉中百姓呼喊的“董太师万岁”的声音。

张灯结彩,稿劳三军,大宴群臣,不知廉耻的康鹏在张鲁家里反客为主,用张鲁家的酒肉招待将领并原主人张鲁。席间,康鹏举杯对张鲁道:“张将军,这杯酒是本相敬你的,感谢你悬崖勒马,使汉中百姓免于刀兵之灾,立下莫大功德。”

张鲁忙起身还礼,神色黯淡道:“太师过奖,张鲁本无割据之心,占据汉中也是在被刘焉逼得走投无路之下不得己而为之,如今将汉中交还朝廷手中,也是理所应当,太师未责张鲁之罪,己是邀天之幸。这杯酒,张鲁不敢饮。”

张鲁这么不给面子,康鹏的丑脸马上就拉下来,正要发作,贾诩忙站起来劝解道:“张将军既不愿饮救民之酒,那就请满饮太师的饯行之酒,明天正午,太师将派人保护天师去长安居住,正当饯行。”

张鲁脸色灰暗,心说董卓竟然逼得如此之紧,明日我去那长安,只怕今生再也没有踏入汉中的机会了。张鲁心中伤感,举杯硬咽道:“谢太师,谢军师。”象喝毒药一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早己老泪纵横。

康鹏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宴席开始之前,他曾经去文鹭房中,想请她一起来赴宴,借此讨好于她,结果换来文鹭的白眼,外加肥脸上的两记耳光。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看得到吃不到,康鹏本己郁闷窝火,如今安抚张鲁热脸又贴在冷屁股上,越来越骄横跋A的康鹏便忍不住要发作了。

“太师,小生敬你一杯,庆祝太师顺利收复汉中。”贾诩察言观色知道康鹏心意,怕康鹏控制不住杀了张鲁,忙举杯走到康鹏身边,乘机低声道:“太师,为长远计,现在和不是收拾张鲁的时候。”

康鹏也知道现在不能杀刚投降的张鲁,只是闷闷不乐的贾诩等人饮酒,心不在焉的接受众人的祝贺,心却飘到后院那神秘美女身边,琢磨着该如何让她心甘情愿的陪自己上床。但思来想去,康鹏想的主意无非就是那几招,下药、迷晕和用强之类的邪恶手段一一用在那神秘美女身上决计不行的。

酒入愁肠愁更愁,几轮酒下来,俩个伤心人康鹏和张鲁便酩配大醉,张鲁还把持得住,只是一言不发的默默流泪,而康鹏就开始胡说八道开了,大意无非就是认为自己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多,却有那么多人不理解自己,还敌对自己,更有人连和自己说话都不愿意,胡说八道一通,康鹏突然一头栽在桌上,大酣睡去。

当康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己经在卧室之中了,他的亲兵队长正端着一碗醒酒汤笨手笨脚的喂他,康鹏打个响亮的酒嗝.“军师他们都回去了?”

那亲兵队长答道:“回太师,军师他们还在大厅处理公务,庞德将军正领军在城中巡逻,我军的其他将军也都在坚守岗位,没有人休息。”

康鹏点点头,悄悄指指隔壁文鹭的房间,低声道:“她休息了吗?可别让她跑了。”

那亲兵队长奸笑道:“太师放心,她跑不了,二十名弟兄守着她。”那亲兵队长又补充一句,“太师,长夜漫漫,要不要兄弟们把她押来陪太师解解闷?”

康鹏苦笑道:“如果这么就能上手,本相早就吩咐你们了。”说到这里,康鹏突然想起一事,丑脸上浮现淫笑,“听说张鲁的大女儿也是个美女,本相还真想见识见识,明白了吗那亲兵队长乃是西凉军老人,对董老大以前的作风了解得一清二楚,马上淫笑道:“小人明白,太师请稍侯。”言罢放下醒酒汤,躬身退出房去。

康鹏坐在床边敲着肥腿,咽着口水静等美人送上门来,那亲兵队长办事很可*,不一会,张鲁的长女张春华便被押来,张春华除了捆住双手之外,小嘴也被绸布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没有惊动任何人。

“胡闹!”康鹏假仁假义的训斥道:“本相是让你们去请张小姐过来商量公事,你们怎么把她捆来了?还不快给张小姐松绑陪罪?”

“是,小人糊涂。”那亲兵队长和康鹏是一丘之貉,佯作惶恐,三两下解开绳子,又装模作样的给张春华陪罪一番,这才在康鹏的训斥声中退下,留下张春华这无辜的羊羔单独待在饿狼房中。

那亲兵队长走后,康鹏才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支蜡烛*近张春华,细看她的容貌,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康鹏的口水立即流了出来,张春华真人比杨松献的画像上还要漂亮,当真是娥眉横翠,粉面生春,窈窕动人,虽然她此刻己经哭得梨花带雨,却丝毫不能掩饰她的倾城之色,比之那神秘美女虽少了几分倔强,却多了几分娇弱,最能勾起康鹏这种禽兽的兽性。

康鹏狠命咽下口中郁积的唾液,色咪咪的问道:“张大小姐贵姓?多大了康鹏问得虽然甚是可笑,但张春华还是硬咽答道:“回禀太师,民女姓张,名春华,乃是汉中太守张鲁之女,今年十五岁。”说到这里,张春华的眼泪又滚滚而落,“太师,求你看在民女父亲的份上,放民女回去吧。

“急什么?”康鹏酒意上涌,伸出肥手,捏住张春华瓜子脸上那嫩滑的下巴,而张春华就象触电一样,飞快挣脱康鹏,躲到墙角去抽泣。康鹏也不生气,又逼到张春华面前淫笑道:“美人儿,听说还待字闺中,有心上人了吗?”

张春华紧张的摇摇头,眼中尽是企求的神情,而康鹏不为所动,又逼进一步,几乎与张春华贴面而立,而张春华己经无路可退,只得以小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吐气到康鹏的丑脸上,又不让自己闻到康鹏嘴中的酒味。

“没心上人就好。”康鹏笑得更是淫荡,直接无耻的说道:“张大小姐,老实说吧,本相早就听说你风华绝代的美名,今日一见,真感闻名不如见面,本相甚是喜欢张大小姐,想与张大小姐共接连理,纳为本相偏室,不知张大小姐意下如何?”

“不!”张春华尖叫一声,俏脸红得快滴出血来,转身就要逃跑,可康鹏己经被欲火冲昏了头脑,一把将张春华搂住,大嘴一边啃着张春华的嫩脸一边威胁道:“本相看上的女人,休想逃出本相的手心,今天你从了,本相保你全家荣华富贵,你父亲也能升官发财。要是你敢不从,本相马上就把你全家杀光杀绝,再把你先奸后杀!”

“不要!不要!”张春华挣扎着大哭恳求康鹏,“太师,我还小,求你放过我吧!”但康鹏那里听得进去,兹拉、兹拉两声,将张春华身上的衣服撕下许多。

“老贼住手!”张春华身后墙壁的另一侧突然传来文鹭含糊不清的声音,文鹭拍打着墙壁大骂道:“无耻的老贼,畜生,人家姑娘才十五岁,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肯放过她,你还是人吗?”

康鹏紧紧搂着大哭的张春华,冲着墙壁恶毒的笑道:“美人儿,你骂我畜生也好,骂我禽兽也好,本相都承认,可是你知道,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吗?”

墙那边的文鹭呆了一呆,“是谁?”

康鹏冷笑道:“就是你!”

文2大怒,大骂道:“老贼,胡说八道,血口啧人,我怎么害的她?”

“美人儿,因为你太美了,本相为你茶不思饭不想,可你对本相行同路人,不,就象本相是你的杀人仇人一样,不仅对本相从不假以颜色,还常常辱骂殴打本相,把本相憋得难受,只好拿这个小美人来代替你。”康鹏又在张春华的小嘴上重重一吻,羞得张春华又是一阵尖叫,康鹏才淫笑道:“要本相放过这小美人儿,也很简单,只要你以身相代,做本相的妾室,本相就放过她。”

“无耻狗贼!”墙那边的文鹭己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边张春华乘康鹏和文鹭说话分神的工夫,偷偷取出贴身收藏的毒丹,飞快往口中少,谁知丹药还没碰到张春华的嘴唇,康鹏的大手己经抓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丹药也被康鹏夺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康鹏将毒丹重重扔在地上,肥脚碾成碎末,康鹏狞笑道:“本相再问你一句,你答不答应给本相做妾?”

“不。”张春华大哭着摇头,希望能让眼前这个禽兽大发慈悲,“太师,民女相貌丑陋,不配……”

康鹏不等她说话,大喊道:“来人!”

康鹏恶狠狠的瞪着张春华的泪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去把张鲁的独生儿子,也就是张大小姐的弟弟带来。”

张春华紧张得连哭泣都忘记了,颤声道:“你要将我弟弟怎样?”康鹏捏捏她的嫩脸,这回张春华没有躲闪,康鹏冷冷道:“带他来,只要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就让人割他身上一块肉!你说两个不字,就割你弟弟两块肉!”

“不……”张春华这回彻底崩溃了,瘫跪在地上,抱着康鹏的大腿哀求,康鹏乘机弯腰捧起她的俏脸,“小美人儿,如果你答应了,本相就封你弟弟一个大官,让他终身平安。否则,哼!”

“姑娘,你不能答应这狗贼!”沉默了一会的文鹭忽然又拍打着墙壁大叫道:“老贼只会得寸进尺,你答应了,将来你肯定后患无穷。我们宁可死,也不受这老贼的凌辱!”

张春华也知道文鹭说得有理,可她心爱的弟弟性命捏在康鹏手里,一边是无尽的火坑,一边是亲弟弟的性命,张春华可真是无法选择了。这时康鹏己经不耐烦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外面的,快去把她弟弟抓来。再把张鲁,还有张鲁的老婆一起抓来。”

“是。”康鹏的亲兵答道。

“不i”张春华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太师,请放过民女家人,民女愿意服侍太师一辈子。”话说到这里,张春华己经泣不成声了。

“对了,这才乖嘛。”康鹏淫笑着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暂时放过张鲁全家。”喝退亲兵之后,康鹏抱起己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张春华,在她脸上狂吻一通,“小美人儿,今晚我们先圆房吧,以后再补办亲事。”

张春华泪如泉涌,墙那边的素来坚强的文鹭也哭得不成人形,含糊不清的哭骂道:“老贼,禽兽,姑娘,你太傻了……”

康鹏冷笑道:“美人儿,你哭也没用,张大小姐都是因为你才要被本相凌辱的,本相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救张大小姐,你就以身相代,本相立即放了她。否则,你就听着本相与张大小姐圆房吧。”

文鹭己经没有力气骂康鹏了,只是跪坐在地上大哭,听着康鹏得意的狂笑声,文鹭脑中一片混乱,不禁想起她在荆州的日子,那时候,她的父亲文聘是荆州仅次于黄祖的大将,即使在荆州呼风唤雨的蔡氏一家都不敢轻易招惹她家,父亲威严,母亲慈祥,而文鹭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家人生活得幸福美满;可是今年年初,父亲去了雍州公干,就再也没有回来,唯一送来的是文聘死在董卓军手中的噩耗,/文鹭和母亲都伤痛欲绝,哭昏过去无数次,但更大的噩耗还在后面,早垂涎她美色的蔡中与蔡和见她失去了*山,马上上门逼亲,要她嫁给蔡中为妾,蔡和更是无耻,竟然提出要娶她的母亲,想买鸡连笼一起带,文鹭的母亲素来知道蔡家兄弟的德行,那里肯把女儿往火坑里亏,但蔡家兄弟的无耻比董老大都厉害,文母不从,他们竟然乘文鹭外出之时,闯进家中意图将文母强暴,想生米煮成熟饭,胁迫文母答应,文母为保贞节,投井自杀而死,从此文鹭就成了孤儿,还成了蔡家兄弟通缉捉拿的要犯。文鹭为了不落入蔡家兄弟魔爪,只得背井离乡逃入益州,在江陵一带遇到了正在作山地穿梭训练的贾龙亲兵无当飞军,为了逃脱追兵,文鹭凭着家传的武艺和一点易容术,隐姓埋名投入荆州军不敢招惹的无当飞军,文鹭本想暂时躲藏,可被无当飞军中那种官兵一体、刚直不阿的作风吸引,一直呆到董卓军入侵益州,文鹭为了给父母报仇,毅然与须眉男儿一起共上战场,想亲手杀掉杀父仇人,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文鹭正陷入沉思间,隔壁房间传来衣衫撕裂声将她唤回,她的杀父仇人正在对那个可怜的少女淫笑道:“小美人儿,不要怪本相,要怪就怪隔壁你那个美人姐姐,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是她不愿意和你交换。”

听到这无赖加无耻的声音,再听到那无辜少女的压抑的抽泣声,性格刚烈的文鹭突然热血上涌,大喊道:“老贼,放开她,我还她交换。”

文鹭话音刚落,隔壁房间顿时没有了声音,文鹭正担心那无辜少女己遭仇人凌辱时,她的房间门突然被人撞开,她的杀父仇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抱起她就奔向床头。

当仇人三百多斤的体重压在身上的时候,文鹭泪流满面,心道:“父亲,母亲,女儿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现在……,女儿对不起你们了……”猫扑中文

第十三章 计穷葭萌关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一夫当雄关,万夫莫能开!这句话用来形容康鹏即将面临的葭萌关丝毫不为过。迫降汉中张鲁,董卓军在汉中稍作歇息,待孙策押运粮草军械补给充足,尤其是损耗严重的特制脚张弓长箭,又等攻克上庸回师的马超回师之后,康鹏又留久随董老大的赵岑守汉中,命吴班守上庸以防刘表,万事具备之后,康鹏亲自率领大军出行,向葭萌关进发,去取那曾经属于自己的葭萌关。虽然早已听陈宫等人描绘葭萌关道路险峻,董卓军上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踏上蜀道之时,走惯了平原的董卓军还是在崎岖突兀不平蜀道上吃够了苦头,步军还好些,在坎坷崎岖的道路上步行可以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跋涉,而平原无地的西凉铁骑就惨了,高头长腿的西北马在坑坑洼洼的蜀道上根本吃不开,恰逢天公不作美,连续下了几天的雨,道路更是泥滑难行,骑兵常常连人带马滑倒,更有几个倒霉鬼摔下山崖,壮志未酬小命先丢了,不得不下马步行,而笨重的投石车根本无法前行,只得拆成零下部件,由士兵抬着前行,这行军速度自然可想而知了--进入蜀道距离葭萌关不过三十余里,初踏蜀道的董卓军竟然走了一天时间。

“太师,小心!”康鹏的亲兵队长见也是被迫下马步行的康鹏差点滑倒,忙拉住康鹏的腰带,这才避免康鹏变成泥人的命运,那亲兵队长讨好道:“太师,要不我们做一顶轿子,让弟兄们抬着你走。”

康鹏擦去肥脸上的油汗,看看负着军械物资艰难前行的士兵,个个都不轻松,还是摇头道:“弟兄们也很难,本相还是自己走吧。”

文弱的贾诩也一步三滑的凑过来,“太师,小人夜观天象,估计这阴雨天气还要持续半月,我们的路还很难走啊。”贾诩顿了顿又说道:“据小人观察,又询问公台验证,这山道虽然原本就很崎岖,可没现在这么严重,现在应该是被人故意破坏,目的是借地势挫折我军锐气,其心歹毒啊!”

康鹏点头,稍做思索,昂首道:“西凉军的健儿们,你们是平原上的骄子,草原上的霸王,面对这蜀道山川,你们想不想做乌龟?”

“不想!”听到康鹏的话,本已被这崎岖山道折磨得斗志全无的董卓军将士抬起头,大吼着答应道。

“那好,那就打起精神来,我们西凉军不光是平原上的骄子、草原上的霸王,更是高山上的苍鹰!”言罢,康鹏抗起一袋粮食,迈开有常人腰粗细的肥腿,大步向前行进,边走还边扯开破锣嗓子唱道:“雄赳赳,气昂昂,跨步秦岭疆,打刘焉,灭反贼,就是为家乡……”

在康鹏剽窃篡改后世歌曲的激励下,垂头丧气的董卓军将士抬起头来,涣散的目光又重新坚毅,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随着康鹏的歌声大步前进,更有一些聪明的军士很快学会这首歌,跟着康鹏大唱起来,最后变成全军的大合唱。

康鹏用歌声激励士气,他的谋士们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可他最新娶进门的小妾文鹭却嗤之以鼻,还在心中诅咒老公道:“老贼,你等着全军覆没吧!”那天晚上,康鹏胁迫文鹭献身于他后,遵守约定放张春华及张鲁全家到长安软禁,又对文鹭百般温存、万般体贴,一心想让文鹭身心都归服于他,可文鹭对他仍然是不理不问,即使康鹏强拉她上床她也不叫不喊,只是默默流泪,任由康鹏蹂躏而不出一言,一心只想寻机报杀父之仇。

董卓军士气虽然回升不少,可是当大军赶到葭萌关关前之时,董卓军将士又无不目瞪口呆,心志动摇。此刻的葭萌关前那块狭长的原本可以扎营的空地上,已经遍布陷马坑和乱石,还有纵横交错的沟渠,沟中密密麻麻的插满竹刺,让人望而生畏,既无法布兵,更无法扎营。

最让康鹏张口结舌的是葭萌关的关墙,以前陈宫布防葭萌关的时候,曾经加高了关墙,使原本仅高五丈的关墙增高至六丈,而现在的葭萌关关墙,至少加高至九丈,全是大条青石建成,上面还密布箭垛箭孔,无数尖利的鹿角探出关墙,不仅使云梯无法攀爬至关墙之上,更让康鹏的攻城杀手锏攻石车失去作用--射击高度不够,只有脚张弓勉强能对守军构成威胁。

重重叠叠的守城工事与防御手段看得康鹏眼花缭乱,康鹏忍不住惊呼道:“贾龙夺回葭萌关才几天,他是怎么建成这么多工事的?”

康鹏那里知道,贾龙在益州百姓中声名极好,这回贾龙又是为了保卫益州百姓而战,川中百姓那有不舍命相助之理?而贾龙料到益州军在野战中不是西凉军对手,早在夺回葭萌关的当天,贾龙就着手布置防御工事,表面上出兵救援汉中,实际是为营造工事争取时间,而附近的川中百姓也尽到自己最大的力量支持子弟兵,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那些加高关墙所需的青石,是百姓们从山上采下、从自家院墙、房屋上拆下送到葭萌关的,木材青竹更是采伐无数送到葭萌关中堆砌成山,纵横交错的沟渠更是百姓们用简陋的工具与益州军以最快的速度一条一条挖出来的,此刻广元通往葭萌关的山道上,还有无法计数的川中百姓在来回运送粮食军械,如同一条巨大的人龙,来往不绝。

看着这些益州军民毅力的结晶,没多少军事经验的康鹏傻眼了,求助的问贾诩道:“敌人如此,军师,我军连扎营都没地方,现在该怎么办?”

贾诩也对这些繁复的防御工事束手无策,苦思之后谏道:“太师,就现在的情况,我军不能在此扎营了,离此五里之外,有一片空地缓坡,水源也比较方便,可到那里去扎营;至于沟渠陷马坑之类,只能等军士挑土填平,再攻打葭萌关不迟。”

康鹏有些不甘心一仗不打就退兵,可看看关前那块仿佛被巨人神灵蹂躏过遍布杀机的土地,还是舍不得让士兵上去送死,垂头丧气的下令道:“退兵五里下寨。”

“万岁!”看到在汉中骄横跋扈的董卓军未进一步、未放一箭就被迫撤兵下寨,葭萌关上欢呼雷动,锣鼓震天,庆祝董卓军的不战而逃,而董卓军却士气低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退兵,康鹏更是咬牙切齿,大感面上无光。

“老贼,你不是吹嘘自己战无不胜吗?”文鹭不肯放过这个打击杀父逼母又奸污自己的仇人的机会,从那天晚上开始第一次主动对康鹏冷笑说道:“怎么夹着尾巴逃了?不敢去面对我的战友?”

康鹏羞得不敢去看文鹭的娇颜,喃喃道:“军事上的事情,妇道人家懂什么?本相今天暂且退让五里,是为了将来前进万里。”口不对心的话惹得文鹭又是一阵冷笑,对康鹏的鄙视又增添了几分。

在五里外窝火了一夜,康鹏气得连去文鹭的心思都没有,天刚蒙蒙亮,康鹏就派遣士兵担土挑石,要他们在一天之内填平葭萌关的防御工事。可不到两个时辰,许多派出去的士兵就哭爹喊妈回来了,原来昨夜董卓军撤离之后,益州军悄悄出关,将川中百姓收集的大量毒蛇长虫放在关前,董卓军士兵多是大草原上呆习惯的,对蛇虫之性不熟,许多士兵在填埋沟渠、整理乱石之时被毒蛇咬伤咬死,更有不少士兵踏中捕兽陷阱,被阱中木刺刺死,连益州军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董卓军就牺牲了数百名士兵,防御工事与陷阱却连三分之一都没清除,士气受挫之重可想而知。

在文鹭的冷笑声中,康鹏的肥脸挂不住了,勃然大怒,大骂道:“贾龙老儿,安敢如此?我誓杀汝!”当着董卓军众文武的面,文鹭马上反唇相讥道:“贾老将军英勇善战,智谋无双,你有什么本事能杀他?”

虽说扰乱军心、顶撞主帅乃是杀头大罪,可康鹏那里舍得杀文鹭,当下康鹏肥脸扭朝一边,“送她先回帐,待本相办完公事再收拾她,今后不许她进大帐。”

亲兵们押着冷笑中的文鹭下去之后,康鹏努力平静一下自己,这才问道:“诸君,贾龙以毒蛇长虫阻止我军,我军士兵多有死伤,该如何处置?”

贾诩法正等人也傻眼了,他们只知道行军布阵、运筹帷幄,可从来没有研究过如何驱除众多毒蛇,董卓军文武正大眼瞪小眼间,特许不需进帐议事的华佗匆匆赶来,“太师,我军士兵多被毒虫咬伤,小侯建议让士卒泼洒雄黄硫磺等物,定可驱除蛇虫。”

康鹏大喜,忙吩咐照办。可士兵去不多久又焦头烂额的回来,原来贾龙早料到董卓军会这么办,早在葭萌关上备有许多火箭,只等董卓军士兵遍洒硫磺雄黄等驱虫之后,葭萌关上便放下一阵火箭,将硫磺引燃,继而点燃早已铺在地上茅草枯木,又烧死烧伤许多董卓军士兵。

康鹏差点没气昏过去,亲自带军去填那些工事,换下伤亡惨重的前一批士兵,这回葭萌关上倒没有再玩什么花样,只是这一来一去,时间耽误不少,即使康鹏亲自督军,关前那些繁杂众多的防御工事没能在一天之内填完。第二天董卓军辛辛苦苦快要填埋完毕之时,张任又忽然带军出来冲杀一阵,杀死许多董卓军工兵就退回葭萌关中,早有铺天盖地的羽箭落下,将赶来的董卓军射退。

第三天,憋了一肚子火康鹏亲随大军到关前溺战,要贾龙出来与他决一死战,可贾龙就是坚守不出,任由康鹏在关下跳大神一般跳来跳去的大骂,就是置之不理,但董卓军一旦靠近关墙,贾龙立即以雨点般的弓箭檑木招呼,逼得董卓军根本无法靠近。

康鹏大怒,命投石车靠近关墙投掷大石,想逼葭萌关守军出关接战,可葭萌关的关墙不比康鹏以前攻打的城池的城墙,贾龙早根据细作及百姓报告董卓军的攻城之法,估算出投石车的射程及射高,将关墙加高加固,投石车投出的大石根本无法投上关墙,只能砸在加固的关墙上,只能将少量小石投上关墙,可在益州军的长盾掩护之下,这些小石头根本不能对关上守军造成威胁。

康鹏见投石车无效,又派脚张弓上场,对着葭萌关上倾泄箭雨,不想关上忽然支起无数厚木,就象在葭萌关墙顶起一张巨伞一样,勉强射上关墙的脚张弓羽箭根本无法穿透这些厚达半尺的巨木,董卓军攻城的第二**宝便又宣告无用。

一想到回去又要被文鹭嘲笑,康鹏就暴跳如雷,不顾自己手中云梯最高仅有八丈的事实,竟然要强行攻城,幸亏贾诩与鲁肃拉住他,陈宫又献造云台攻关之法,康鹏这才悻悻收兵,命军士加紧赶造云台。

两天之后,董卓军造出数十架云台,康鹏又意气风发的亲率大军去攻葭萌关,不想贾龙早已备好大量石脂水浸泡过的火箭,董卓军辛辛苦苦赶造出的云台刚进入射程,葭萌关便火箭齐发,一举烧毁董卓军的法宝,烧死摔死许多董卓军将士,已经攻到关下的董卓军士兵见破关无望,关上又矢石如雨,只得又撤回大营,董卓军的这次攻城又宣告失败。

当夜,气得三尸神直跳的康鹏又逼着谋士们想出一个办法,造攻城车撞城!这回康鹏学乖了,攻城车清一色是在军营中造,不让过往的益州百姓窥见,董卓军的保密功夫还算不错,三天时间造好四十多辆攻城车,益州军却丝毫无知。

攻城车准备好的第二天清晨,董卓军大军出动,鼓噪呐喊而进,掩护攻城车冲击关墙,可贾龙的厉害远远超过不良学生的想象,葭萌关上刚看清这次来的是攻城车,贾龙便命令士卒凿石穿眼,以绳索穿飞石,来回飞打攻城车,不到半个时辰,四十多辆攻城车便损失殆尽,还赔进去许多士兵的宝贵生命。

康鹏已经气得没有力气大骂了,只是恨恨道:“贾龙老儿,如果你落在本相手里,本相一定让你后悔生出来。”

骂归骂,不打破葭萌关,近在眼前的贾龙还是无法抓到手的,康鹏琢磨半天,自己想出一个主意来攻城--让士兵挖地道入关,虽然贾诩等人认为蜀中地下多石,军士难以挖掘,再三劝阻他,可康鹏的铜铃眼一瞪,“贾龙当年都能挖一条,本相天下无敌的西凉军难道就不能?”便不再听劝,一意孤行去了。但辛苦了十几天之后,当董卓军士兵费尽千辛万苦挖到关下之时,却发现贾龙早在关中深挖壕沟,不仅地道口被暴露,还被益州军瓮中之鳖杀死许多士兵。两军僵持二十多天,董卓军不仅拿葭萌关毫无办法,还损失了近四千士兵,葭萌关仍然巍然不动,康鹏都被气得血压升高无数次。

这天,天上又下起绵绵细雨,康鹏见葭萌关久攻不克,心中恼怒无心出战,便让大军休息一日,自己却跑去后帐拿文鹭发泄,想在她娇嫩的身体上找回男人的威风。疯狂之后,康鹏象一头肥猪一样躺在文鹭身边喘着粗气,文鹭却忍着钻心的疼痛嘲笑道:“老贼,你的葭萌关打下来了吗?”

康鹏喘着粗气说道:“你别高兴太早,攻破葭萌关在本相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本相心怀慈悲,不愿用这招而已。”

文鹭一阵冷笑,不屑道:“你也会心怀慈悲?除非狗都不吃屎!”文鹭想想又嘲笑道:“心怀慈悲的董太师,你倒说说你的破关之法,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吹牛?”

康鹏温柔的揉着文鹭的坚挺嫩滑的,淫笑道:“你不信?那我们打一个赌,如果证明本相不是在吹牛,那你就主动服侍本相一次;如果证明本相是在吹牛,那本相马上放你走,让你脱离苦海。”

文鹭看了康鹏那张丑陋的肥脸一眼,心说老贼这么有把握?可文鹭转念一想,老贼如果真有把握破关,他早就用了,那还会至今不用?文鹭冷笑道:“好,赌就赌,如果你说的破关之法真能管用,不说主动服侍你一次,十次都行。”

“你知道掳疮吗?”康鹏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阴冷。

文鹭点点头,“知道,是一种很厉害的病,会让人发高烧,全身疼痛,然后得病的人大都会死,就算侥幸不死脸上也会留下麻子,又叫天花。”文鹭看着帐蓬顶,幽幽道:“天花传染非常厉害,基本无药可救,我们荆州那里那个村庄有人得了天花,那个村庄的人都得全部烧死。”

“原来你是荆州人?”康鹏心说我还真够厉害,到现在才知道老婆的老家是那里。康鹏冷声道:“天花虽然厉害,可本相却知道有一个办法治愈天花,那个方法叫种痘。”

“那又怎么样?”文鹭好奇道:“与破关有什么关系?”

康鹏将文鹭紧搂进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五天之前,文华侯向本相报告,汉中褒城一带有一个村庄发现天花,本相已经派军医去给那个村庄的人种痘去了。可本相不仅知道如何治愈天花,更知道如何传染天花,你说,如果本相把天花传人葭萌关,那葭萌关还破不破?”

文鹭张大了小嘴,半天合不上,就象不认识康鹏一样紧盯着康鹏的丑脸,康鹏淡淡道:“葭萌关中不仅有本相的敌人,更有无数无辜的百姓在与他们接触,如果天花流入葭萌关,那不知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所以本相不用。”

文鹭默默无语,心中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康鹏却在向她索要赌注了,“美人儿,本相赢了吧?还不快乖乖侍侯本相?”康鹏一边说着,肥手一边又开始在文鹭嫩滑香软的身体上活动。

文鹭涨红着脸,也不反抗,只是嘴里还在不服气的说道:“骗子,天花那么厉害,你的什么种痘难道就能治好?再说了,你怎么可能能人工传播天花,吹牛不用交税吗?”

康鹏肥手在文鹭身上游动更甚,淫笑道:“骗你有什么用?本相不愿用天花残害同胞,用来对付异族却不会心软,本相已经派人收集天花病人用过的衣服被单,准备给我们大汉朝北方那两个讨厌的邻居匈奴和乌丸送一份厚礼,到时候,你就知道本相有多厉害了。”

当康鹏挺进文鹭体内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亲兵的声音,“禀告太师,温侯飞鸽传书,送来战报。”

康鹏一跃而起,吕布和张绣部队一直没有消息,康鹏一直都在焦心,光着屁股飞快跑到帐帘之后,肥手伸出帐外,“拿来。”康鹏着急的模样让文鹭大为解气,“恭喜了,你的干儿子一定吃了败仗,来向你求援了。”

“乌鸦嘴!”康鹏暗骂一句,可看完吕布的战报后,康鹏马上一蹦三尺高,飞快冲到床前,抱起文鹭一阵狂吻,“美人儿,这回不用你相公动手,葭萌关也要破了,你的干儿子还真给本相争气!”

第十四章 鬼神奉先

益州军其实完全可以让吕布和张绣部队无法踏足川中一步的,原因就是吕布军经陈仓入川,必须要走那条开凿在峭岩陡壁上,仅宽六尺、却长达二百二十里的陈仓栈道,陈仓城虽在董卓军掌握中,但栈道却是被益州军掌控着大半部分,只需烧毁这条自秦朝开凿的栈道,那么董卓军空有数万雄师,也将望山兴叹而无路可进了。

早在制定吞并益州的计划之时,康鹏与贾诩等人就考虑到这点,所以在指示魏延等人在益州闹事挑衅之前,康鹏就提前将吕布部队的兵力布置到陈仓一带,初平三年九月初一点将出征时,吕布部队实际上只有吕布与张绣在长安听命,真正的部队早己在陈仓枕戈待旦,只等主将抵达便可出发,打益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回到汉初平三年九月初二,吕布和张绣与主力分别之后,向陈仓方向出发不到十里,张绣就找到正在与貂蝉温存的吕布,向他提议道:“温侯,兵贵神速,我军进川的关键就是能否控制陈仓古栈道,所以末将建议,请温侯骑赤兔马先行,率三于轻骑出散关,在益州军尚未知道我军动向之前抢占栈道,末将领大军随后,可保万一。”

吕布虽然觉得张绣的建议很好,可看到车中抱着幼女的娇妻貂蝉,又觉得不太放心,吕布正犹豫间,貂蝉看出吕布的心思,轻声道:“温侯,大事要紧,张将军的建议有理,你应该以军事为重,奴家自己能照顾自己。”张绣也说道:“温侯请放心,小人一定保护夫人安全,温侯不必挂怀。”

貂蝉和张绣都这么说了,吕布也不好意思不答应,又对张绣千叮嘱万嘱咐照顾貂蝉之后吕布这才率几名侍卫快马赶往陈仓,赤兔马奔走如风,不到两天时间,吕布便从长安赶到陈仓,只是苦了吕布的侍卫,他们的座骑可没有吕布的赤兔马那么变态,都被吕布甩下,只得随后赶去,未能与吕布一起抵达陈仓。

吕布到达陈仓之后,也不休息,直接选出三千名能征善战的西凉铁骑,吩咐大军等待张绣,自己率铁骑直出散关去了,而此刻把守栈道的益州军,连董卓军己经与益州军交恶的消息都不知道。

汉初平三年九月初五晚,吕布军抵达散关,吕布本想连夜赶路,但散关守将劝住他,认为吕布军初来乍到,对地形不熟,栈道道路复杂又危险,路旁都是悬崖峭壁,黑夜根本无法赶路,好说歹说总算让吕布同意休息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吕布就急不可待点齐士兵,踏上充满艰难的险阻的栈道。

陈仓栈道,又称陈仓道,始于秦朝年间,北起散关,南接勉县,是秦朝时代咸阳连接西蜀的咽喉要道,古时技术落后,秦朝为了修建这条在悬崖之上凿孔筑路的栈道,耗费人力物力不可计数,而数百年来,这条栈道又数经战火,多有破败,刘焉更是借口栈道坍塌与汉室中央断绝联系,停止向汉室纳粮上贡,妄图在蜀中自立割据,自然不会主动修复这条栈道,也只有狼子野心的康鹏借口通商不遍,这两年来借商人之手大肆贿赂守道官军,悄悄修复破损道路,使得栈道复通,董卓军也进川有路。饶是如此,吕布率领的轻骑还是在栈道上行进困难,速度缓慢。

换成是在平地上,二百二十里路对西凉铁骑来说不过半天路程,可在这狭窄曲崎的栈道上,西凉铁骑却有力使不出来,狭窄的道路使得铁骑无法疾弛,偶尔破损的栈道更要董卓军将士修理之后才能通过,从清晨到正午,吕布部队仅前行不到四十里。

“快!”吕布以方天画戟指着前面破损严重的栈道命令道:“赶快抢修,这样的路过不了多少人就得坍塌。”

董卓军士兵虽然飞快用随身携带厚木材板铺道修路,可吕布还是觉得太慢慢,一个劲的只催促,“快!快!兵贵神速,不准拖拉!”

“温侯。”吕布的副将侯成凑过来,“军士们己经尽力了,我们的速度也还算不错,据末将了解,常人过这栈道,至少要五天时间,照我们的速度计算,三天之内一定能走完栈道,而刘焉假如有烧毁栈道的命令,最快也要五天时间才能送到勉县,我军的时间还算充裕,完全能赶得急抢占勉县。”

“你懂什么?三天太迟了!明天正午之前,一定要赶到勉县!”吕布恶狠狠训斥侯成一通,心说蝉儿和我女儿还等我回去照顾她们,如果不赶快一些,岂不是耽误我与蝉儿相处的时间?可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自然不能拿来做为教训部下的借口的,吕布想破脑袋,终于想出一个理由,“照路程计算,成都的命令自然不能这么快送到勉县,可你别忘了驻扎在剑阁的张任,他和本侯一样的有勇有谋,又敢作敢当,连本侯的义父都对他顾忌三分,如果他自作主张下令烧毁栈道,我们的时间就不够了,明白吗?”

“是,是,明白,明白。”侯成虽不服气,可他非常清楚的吕布的性格,这时候敢顶撞只是找死,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催促士卒加紧抢修道路。吕布则遥望蓝天,仿佛在天上看到貂蝉那美丽的倩影,吕布嘴角一挑,心道:“蝉儿,别急,为夫很快就能来接你了。”

吕布没有想到,他为了早些回到貂蝉身边而胡乱编撰的借口,居然误打误撞猜中了张任的心思,魏延在广元挑衅雷铜部队之后,雷铜便命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往成都,途中经过剑阁之时,使者按雷铜的吩咐,特意把消息报告给川中大将张任,正如吕布猜测那样,张任立即判断出这是董卓军准备全面进攻益州的信号,顾不得征求刘焉同意,立即遣使通知镇守勉县的益州将领邓贤,命他即刻烧毁陈仓栈道,以免将来面临陈仓方向的压力。此刻,张任的使者距离勉县仅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

夜色己暮,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吕布军仍然没有休息,而是就着雨水吃些干粮,继续打着火把在狭窄危险的栈道上前行,雨水将每一名董卓军将士的身体都淋得尽湿,但在吕布的高声催促下,没有一名董卓军胆敢退缩,都是拼命前行,争取宝贵的时间。

与此同时,张任的使者将书信送到正在小妾温暖被窝里的勉县守将邓贤手中,邓贤心不甘情不愿的紧急接见了来使,可邓贤看完来书,不禁对张任使者为难道:“张将军太让末将为难了,陈仓栈道乃是川中联系雍并凉三州的咽喉要道,不仅关系百姓民生,更关系我军与三州的粮盐交易,没有主公的命令就擅自烧毁,这可是杀头大罪。”邓贤这句话没说完一一陈仓栈道也关系到他邓贤的腰包,每当有商旅从栈道通过,他邓贤都可以从中大捞一笔,过往的税赋、商人的孝敬和董卓军官员的贿赂,这可是日进斗金的生意,邓贤那舍得轻易放弃张任使者大急,“邓将军,张将军在信中己经说过,董卓军公开挑衅,证明他们己经想要向益州下手,栈道不烧,无疑是给饿狼进川的机会,时间紧急,邓将军不要再犹豫了,快下命令吧。”

邓贤摇头道:“不行,没有主公的命令,这命令我不能下。”

张任使者见无法说动于邓贤,便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交与邓贤道:“邓将军,这是张任将军与严颜将军联名的军令状,烧毁栈道有什么后果,由两位将军一力承担,不需邓将军担待任何责任。”那使者又补充一句,“如果将军不烧栈道,致使董卓军由栈道入川,那一切后果就由邓将军一力承担了。”

邓贤大怒,正要发作,可仔细一琢磨,教训甚至宰掉这个胆敢威胁自己的使者只是举手之劳,可张任和严颜那个老东西可不是自己所能招惹的,暂时不说他们比自己更得刘焉看重,就是在私下动起手来,自己的这点武艺比之这俩家伙还是有一定差距。

思来想去,邓贤最终还是妥协道:“好吧,既然有二位大将作保,那本将明日就下令烧毁栈道。”

张任使者急道:“将军,兵贵神速,还是现在就下命令的好。”

“没看到天上在下大雨吗?”邓贤恶狠狠回敬道:“栈道狭窄危险,夜色昏暗,本将绝不拿士卒的生命去冒险。再说董卓军会飞吗?他们想走完这二百二十里狭窄曲崎的栈道,至少要三、四天时间!”

当下邓贤再不理会张任使者,又回房去与小妾亲热去了,他这个新纳的小妾生得貌美如花,年方十九,是并州的一个俏寡妇,去年到川中战略要地勉县寻亲不遇,孤身一人在勉县无依无靠,甚是可怜,机缘巧合下与入串的咽喉要地勉县守将邓贤偶遇,自荐枕席成了邓贤的小妾,虽然性格贤淑温顺乖巧,又不贪财争宠,几乎没有什么缺点,但生性好奇,最喜欢向邓贤打听各种事务满足她的好奇心,今天晚上自然要问他去做什么,邓贤也没多留心,把事情的原委与经过对小妾说了一通,也很奇怪,邓贤那个小妾平时对房事虽然精通,可并不太喜欢主动与邓贤亲热,这天忽然象吃了春药一般,对邓贤百般挑逗,加倍亲密,直将邓贤缠得精疲力竭方才罢休。

第二天日上三竿,邓贤才在张任使者的再三催促下疲惫的爬下床来,到军营去布置烧毁栈道事宜,可邓贤刚出门,他睡得昏沉沉的小妾又突然来了精神,匆匆梳洗出门到了长安艾家在勉县开设的商户,不到一柱香功夫,店中飞出一只白鸽,长安艾家在勉县的掌柜又带着大批金珠去军营寻找邓贤,表示自家有一批货物要运往长安,希望邓贤能开一张路引,让商队通过栈道。邓贤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了掌柜的请求,但要求商队在正午之前一定要出发,过期不侯。

艾家的这个掌柜似乎不太会做生意,又不太善于组织,正午己到,他的商队还在磨磨蹭蹭装载货物,只得对看守栈道的益州士兵大洒金钱,希望军爷们能行行方便,益州士兵们其实也舍不得烧毁这条发财路,又拿人的手短,也跟着磨磨蹭蹭的准备,并不急于破坏栈道。

未时都快过了,如果不是张任的使者到栈道发现栈道竟然还没烧毁,艾家商号的掌柜几乎能拖上一整天的,张任使者大怒,马上找邓贤交涉,邓贤才发出第二条催促的命令,艾家商号这才磨磨蹭蹭的起程出发,益州军也才提着火油前行,准备将栈道烧毁二、三十里。

与此同时,吕布军己经距离勉县不到五十里了,董卓军将士虽然个个风尘仆仆十分疲劳,可吕布许诺,只要今天能拿下勉县,那么每名士兵就赏金币百枚,顿时把士气提升起来,速度陡然提高不少。

正行进间,吕布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匹快马冲来,直奔到自军面前,马上那人扑到吕布面前单膝跪创,“暗月组六十五号禀报温侯,邓贤小儿己在准备烧毁栈道,暗月组六十四号与燕子组六十一号正在设法拖延,但估计拖不了多久了。”

吕布大惊,当机立断吩咐道:“侯成,你领军加快速度,本侯先去夺取道路!”言罢,吕布一拍赤兔马,一骑当先冲去。

后面侯成立即大叫道:“弟兄们,勉县的狗贼要烧道了,快!勉县的大姑娘小媳妇还在等着我们,不能让她们失望!”董卓军的丘八大爷一阵狂笑,纷纷加快了速度。

吕布一马当先,他所骑的赤兔马速度天下无双,又极通灵性,遇见道路曲折不待吕布驭使便能自行转弯跳跃,不一会便把后军远远抛开,吕布也不顾自己只是单枪匹马,只是横举着方天画戟狂奔,险峻崎岖的栈道上,只剩一人一马在风弛电闪。

“把货车推下栈道,贴墙站立,让路!”艾家的那个掌柜一一也就是暗月组六十四号远远看到那匹火红马及金冠银恺,还有那条长达丈余的方天画戟,马上明白是谁来了,立即让伙计推车下山,让出道路。艾家商号伙计刚把货车全部推落山崖,吕布便象一道闪电般从他们身旁掠过,艾家的人连他什么模样都没看清,一个伙计好奇的问暗月组六十四号道:“掌柜,这人是谁?简直比风还快!”

暗月组六十四号自豪的答道:“天下第一武将!温侯吕奉先!”

“挡我者死!”吕布狂吼一声,声若巨雷,震得正在拨洒火油的益州军士兵耳膜嗡嗡作响,没等益州军士兵看清来人,就己经被一股排山倒海的神力打下山崖,惨叫着跌落深渊。

“让开!让开!”赤兔马速度丝毫不减,吕布的方天画戟左右挥动,借着马的冲力与人力一道将栈道之上的士兵逐一打落山崖,没有丝毫停滞,只听得益州士兵惨叫连连,一人一马穿梭弛纵。

“鬼呀!”一个益州军士兵远远看到无数同伴如雨点落石般跌落山渊,在那个死神面前如同风吹落叶般在空中翻滚惨叫,不禁心胆具裂,不等吕布靠近,自己先跳落山崖,摔个半死也比死在那个魔鬼手中强,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吕布还没有靠近,益州军士兵大半己经主动跳崖。

“杀!杀!杀!”吕布的全身上下己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人一马就象一团跳跃再的火焰,视前面的千军万马如同无物。不消半个时辰,吕布便跑出栈道,直接杀入勉县境内。

此刻的栈道口,邓贤也在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面的奇景,自己的士兵在翻腾着跌落,而一团火焰却在栈道上穿梭,邓贤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准备弓箭,来的只是一个人,把他射成刺猬!”

邓贤的命令连发几次才得到执行,被吓得心惊胆战的益州军这才手忙脚乱的拉弓搭箭,可是在吕布的威势惊吓之下,他们的双手颤抖,箭矢大部分失去准头,绝大部分不知射到那里去了,极少数射到吕布面前的也被吕布轻易拨落,连干扰吕布前行谏度的作用都没有起到.“鬼!快跑啊!”眼看吕布越来越近,被吓得六魂无主的益州士兵不知是谁带头大喊一句,扔下武器扭头就跑,全然忘记了来的只是一人。只有张任的使者仗剑而立,大喝道:“来者何人?”可他的话音未落,吕布己经冲到他的面前,不等他举剑迎敌,吕布的方天画戟己经闪电般削去他半个脑袋。

“我乃温侯吕奉先!”吕布大喝道:“挡我者死!降我者活!”

吕布的威名谁没听过,益州军士兵听说来人就是有战场死神之称的吕布,个个心胆崩裂,纷纷抛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有邓贤稍微有些胆气,躲在士兵之中壮着胆子颤声大叫道:“吕布反贼,为何杀我军士?”

吕布扫了邓贤一眼,知他便是主将,也不答话,倒提方天画戟,怒睁双眼,径直杀向敌阵,益州军士兵如同波开浪裂,纷纷而散,吕布径直杀到邓贤面前,大喝一声,“逆贼受死!”方天画戟斜劈,便是开山破石的一戟,邓贤被吕布威势压得连呼吸都困难,勉强举枪迎戟,戟枪相交,发出一阵金石之声,邓贤被震得口吐鲜血,长枪脱手飞去,吕布紧接着一戟砍掉他的头颅,邓贤身旁的士兵早己被震得目瞪口呆,不是撒腿就跑,就是跪地投降。

吕布高挑邓贤首级,历喝道:“贼将己是,汝等若想活命,便归顺于我,否则这是下场“我们投降,我们投降。”益州军己经没有勇气看这个变态到极点的超级猛将了,个个跪倒伏地,连看吕布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时,侯成也率军冲到道口,迅速收缴降兵武器,又与吕布一起杀入己经混乱无比的勉县县城,轻松占领了这个入川咽喉。

大事定后,吕布也不休息,直接吩咐侯成道:“侯成,你和宋宪把好勉县,谨守栈道,我去去就来。”言罢,吕布又拍马就跑,往那栈道口奔去。

侯成大急,冲着吕布的背影大叫道:“温侯,你累了两天了,不休息去那里?”

远远飘来吕布幸福的声音“我去接蝉儿,告诉她我打胜仗的消息!”

第十五章 吕布死

紫金冠,分三叉,红抹额,茜红霞,绛袍似烈火,雾锁绣团花。袋内弓弯如秋月,壶箭插皆钢铁。跨下南海赤兔马,匣宝剑常带血。声名扬四海,英勇战三杰。相貌无人比,高武又绝。画戟横担定.威风气象别,沧海抒豪情,敌阵立大功,惟有温侯吕奉先。

单骑平勉县之后,为了在娇妻爱女面前显摆,吕布意气风发,临阵当先,遇敌抢功,只是苦了沿路关隘城池的守军,只消胆敢出战,便在吕布面前无一合之士,无不化作方天画戟戟下之鬼,即便闭关不出,也在这个马步近战皆是变态的吕布身先士卒之下,被董卓军杀上关墙,落得关破人亡的下场。从勉县到下辨,董卓军势如破竹,沿途益州守军只有两条路,一是降,二便是全军覆没,没有一支守军能拖延阻挡这支董卓军偏师一天半日。好在有比较理智的张绣与貂蝉同在军,益州守军只要投降,董卓军便对他们秋毫无犯,或收或放,倒也免去许多杀孽。并不象康鹏那样初次带兵,在巨大压力下连连举止失常,逼得益州军民拼死抵抗。

初平三年月二十一,吕布军杀至下辨城外,张绣提议先派使者劝降,吕布允诺,使者入城见下辨守将杨怀,递上吕布亲笔手书,言明只需杨怀率军投降,便可饶他不死,并许以功禄爵位。杨怀大怒,命斩来使祭旗,自领五千精兵出城去战吕布。

两军阵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杨怀挺枪大骂道:“三姓家奴,反复无常的鼠辈,安敢犯我益州郡县,快快下马受降,免得污了本将钢枪。”

吕布在貂蝉面前被杨怀戳心头伤疤,暴跳如雷骂道:“反国逆贼,竟敢斩我使者,受死!”双腿一夹,赤兔马仰天长嘶,闪电般冲向杨怀,抬手便是石破天惊的一戟,杨怀举枪一接,顿时被吕布震得虎口崩裂,胸口如同被巨石撞击,差点当场吐血而亡。只一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杨怀嚣张全无,回马就跑,吕布那里肯舍,仗着马快飞快追上,抬手又是全力一戟,正杨怀后心,将他打得筋断骨折,内脏破裂当场毙命,张绣乘机擂鼓驭军赶杀,益州军群龙无首,被董卓军杀得大败,董卓军又乘势夺取了下辨城。

“恭喜温侯,斩将立功,我军又是大胜,相信太师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战斗结束后,张绣向吕布贺喜道。可吕布板着脸,一言不发,似乎有什么心事,张绣知他心情不好,不敢再打扰他,马上借口出榜安民,溜之大吉去了。

吕布板着脸寻一处坐下,正烦恼间,貂蝉抱着他的次女吕绮灵寻他来了。貂蝉猜出他的心事,坐在他的身旁柔声道:“温侯,可是因阵前敌将辱骂你之事而烦恼?”

吕布闷声闷气的说道:“开始的时候,丁原对我很好,又说我有胡人血统,只有认他为义父,他才能提拔重用于我,我为了不让一身本事露于荒野,委屈求全认他为父,后来,丁原待我越来越刻薄,脏活累活都是我去做,官职却一直是一个并州主薄。是董义父发现了我,连他珍若性命的赤兔马都赏给我乘骑,又命我去杀丁原,董义父本是大汉垂相,官职比我和丁原都高,他的命令,我能不听吗?我奉朝廷命令行事,想不到现在却落下这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骂名。”

貂蝉心说你没完全说老实话,董卓不光是给了你赤兔马,还给了你大批金银珠宝,但是你知错能改,也不算坏到极点。貂蝉柔声道:“温侯做得对,丁原不义,太师仁慈爱民,你杀丁原而投太师,乃是弃暗投明,无愧于心,何必去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呢?”

说到这里,貂禅又轻声道:“温侯,你是不是反复无常,解释是没用的,只能用你的行动去证明,助你那仁慈关爱天下的义父早日扫平天下,让天下重归一统,百姓安居乐业,这样才能堵住骂你的嘴,才能向世间证明,你是天下无敌的精忠温侯。”

吕布虽然大有长进,可头脑毕竟还是比较简单,刚才的郁闷被貂蝉三言两语一扫而空,站起来大吼道:“好,我要帮助义父一统天下,向天下证明,我是天下无敌的精忠温侯!”

吕布大吼远远飘出,董卓军将士都不明所以,但都不敢过来询问,只有张绣在心苦笑,张绣心说,“希望如此吧,当初大军出征之时,包括我叔父和李催、郭祀在内的西凉军旧将都反对你单独带兵,就是怕你反复无常,也是太师和贾军师顶住了压力,才让你我单独出兵的,希望你不要让太师失望。”

破下辩之后,虽然崎岖的山道仍然在困扰着西凉铁骑,但沿途守军再没有人敢象杨怀那么傻冒了,董卓军所到之处,沿途关隘不是开关投降,就是弃城而逃,吕布、张绣的另一个重要目标略阳守军更是在董卓军刚到城下之时,便哗变杀死企图迎战的主将,开城投降董卓军,使得董卓军长驱直入,进军速度反而远超过康鹏率领的主力部队。

这一日,吕布、张绣部队杀到阳平关前,这是进川的另一道咽喉关口,依山傍水而建,地形之险恶甚至朝过康鹏久攻不克的首萌关,关前仅有一条凌空飞建的木质栈道可以通行,尤其关前地形更为狭窄,几乎全在关上弓箭手的射程之内,不仅投石车无法部署,就连脚踏弓手都不能布置多少,守卫阳平关的严颜自然是不会投降的,而且他手还有贾龙下的死命令一一不许出战,只准坚守。

张绣先领军到关前巡视一圈,见关前地势险峻,便不急于攻打阳平关,而是回营与吕布协商道:“温侯,这阳平关天险果然名不虚传,我军若是强攻,士卒伤亡必然众多不说,还不一定能拿下,依末将看来,这阳平关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张绣的看法很有见地,可是吕布和他那个冒牌义父一样,都是被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吕布大咧咧的说道:“守达(PS:张绣的字正史无记载,此字出自《寇奴传》)

莫慌,量此区区小关,弹丸之城,能耐我大军如何?守达暂且安座,待本侯去取下阳平关,回来与你共饮庆功酒。”

张绣吓了一跳,忙阻止道:“温侯不可轻敌,这阳平关可不比我们路上遇到的小关隘,地势之险要,甚至超过潼关,何况守将严颜乃是川名将,有勇有谋,太师临行前再三交代小心的三人之就有他的名字,我们还是慎重为好。”可吕布那里听得进去,不顾张绣劝阻,自行领军而去。

吕布的海口是夸下了,可到了阳平关前,吕布还是傻眼了!心说世上怎么有建在山谷半空的关口?就关前的那块空地和狭窄的半空栈道,布置一千步兵都困难,别说是投石车了,就是脚张弓也无法部署!

眼见阳平关险峻如此,但吕布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空手回去,硬着头皮到关下叫骂,想引严颜出战,可严颜却死活不肯出战,只是领军在关上回骂,反倒是脾气暴躁的吕布几次被严颜激怒,直接杀到关前,却都被关上雨点般的弓箭射回。从正午骂到夜色全黑,严颜说不出来就不出来,吕布也只得空手而归。

“温侯不必着急。”张绣安慰窝着一肚皮火回营的吕布道:“阳平关地势虽险,但守军无论装备与训练都不如我军,我军只需引守军出战,那么我军必胜。”

“我骂了半天,严颜老儿就是不出。”吕布没好气的说道:“老东西脸皮奇厚,怎么引他出战?”

张绣一笑,洋洋得意道:“温侯,你忘了西凉军第一骂将是谁了?”张绣奸笑道:“我己经想好骂他的词,‘盐腌老儿,盐巴腌出来的老儿!’温侯您觉得怎么样?”

“好!就这么骂,盐腌老儿脸皮再厚也会忍不住。”吕布拍手大笑道。

第二天,吕布与张绣一起到关前m战,严颜自然又是老虎不出洞,张绣马上发挥他的骂将本色,领着一帮大嗓门的董卓军士兵臭骂严颜,“盐腌老儿,盐巴腌出的老儿!洲盐腌老儿,快出来让爷爷腌了你!洲盐腌老儿,再不出来就是阉了的老儿!”

从早上骂到日头偏西,阳平关还是毫不动静,倒是吕布又坐不住了,又亲自领兵强行攻打阳平关,但在阳平关前那块狭窄的空地上,董卓军根本无法发挥人多势众的优势,每次只能投入少许兵力上阵,在阳平关铺天盖地的羽箭、落木面前,有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混战,严颜忽然抢上关楼,拉弓搭箭对准站位靠前的吕布就是一箭,正吕布心窝,吕布大叫一声,翻身滚落赤兔马,张绣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抢上前去,从乱军之将吕布背出,但过不多时,董卓军突然号哭连天,后军大乱。

“恭喜严老将军。”看着董卓军丢盔卸甲的狼狈而逃,还有那哭声震天的场面,严颜的副将大喜,向严颜恭喜道:“那吕布乃是天下第一武将,今日竟然死在严老将军箭下,从此这天下第一武将就是严老将军了l”

严颜苍老刚毅的脸上古纹不波,丝毫不动声色,只是在心暗问自己,“我真把吕布射死了吗?应该吧,我亲眼看到**他心窝的。”

“派几个人,到董卓军大营查看。”严颜淡淡说道:“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黎明时分,益州军的细作欢呼着跑回关,边跑还边喊,“吕布死了,董卓军全军挂孝吕布真的死了!”

第十六章 阳平关之战

吕布真的死了?”虽然严颜还在强作镇静,可谁都能听出他语气的惊喜与激动,“肯定吗?现在董贼大营是什么情况?”

“全军挂孝,哭声震天。”前去打听消息的细作喘着粗气说道:“董贼的各营各寨都挂上了白布,主营前竖有招魂幡,还有哀乐声。”

“太好了。”严颜的副将欢呼道:“吕布一死,董贼偏师必退,阳平关就安然无恙了,丢失的郡现也可以顺利收复,还有董贼的主力部队也会士气大损,退兵只是迟早的事。严将军,你可立下盖世奇功了。”

严颜虽然激动,但生性稳重的他还是不敢忘乎所以,没有亲眼看到吕布的尸体,严颜可不敢轻易冒险。琢磨半晌,严颜还是决定谨慎为好,“你带上几个人,与我走山道到董贼大营前探查,看吕布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副将虽然觉得严颜有些过于谨慎了,但还是依令而行,两个时辰后,严颜等人走小道绕到董卓军营旁,正如细作说的那样,董卓军大营已经哭声震天,主帐前还竖起了五丈多高的招魂幡,各营各寨披麻带孝,放眼看去,白花花的一片,十分醒目。

严颜在山顶隐蔽处观察良久,尤其注意大营前的动静,见大帐不断有人出入,虽然看不到他们的神色,却可看出那些人步履踉跄,显然十分伤心。而且各营都紧闭寨门,严禁军士出营,军营应该已经戒严了。

“严老将军,看这情形。”那副将悄悄凑到严颜身边低声道:“吕布肯定死了。末将建议,乘董贼军丧帅,军心大乱,我军夜间前来劫董贼大营,定可大破贼军,如果能抢到吕布尸体,送到葭萌关前示众,定可令董贼主力不战而退。”

严颜不说话,不说好也不说反对,过了半晌方才说道:“再等等,我们肩负守卫阳平关的重任,还是小心为好。”忽然,严颜远远看到董卓军右营之有几名士兵翻寨栏越营而出,鬼鬼祟祟的沿小道往阳平关而去,严颜立即命令道:“跟上他们,抓舌头。”

那些逃出的董卓军士兵似乎也是惯走山道的,专挑树林乱石之间,借以隐藏身形,但他们毕竟不熟悉阳平关附近的地形,还没赶到阳平关下,就被严颜的人轻易包围,忽然冲出将他们一网打尽,通通押入阳平关。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逃出董贼大营?”严颜喝问那些董卓军逃兵道。

那些逃兵说的都是益州土话,其一人答道:“回禀将军,我们都是益州人士,只因战败被董卓军所擒,做了他们的降兵,昨天吕布在战场上被射死,张绣小儿要担当罪责,就拿我们降兵出气,要把我们全部杀了祭奠吕布,被我们偷听到,我们为了活命,就逃出董卓军大营,到阳平关避难。”

“吕布真的死了?你们看到他的尸体了吗?”严颜追问道。

那些逃兵一起点头,“是的,我们都亲眼看到他的尸体,心窝都被射穿了,昨晚吕布的老婆貂蝉都哭昏过去好几次。”

“出征还带着老婆。”严颜轻蔑道:“难怪在战场那么没用。”

严颜的副将大喜,“老将军,我们乘机动手吧。”

严颜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敌军主帅虽死,可兵力还是与我们不相上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严颜顿了顿又说道:“如果董贼撤兵,狭窄山道无法一次全部撤退,等他们撤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再乘虚攻打,一口一口吃掉他们,现在先等等。”

出乎严颜的预料,吕布死后,董卓军不仅没有撤兵,第二天,身着白衣白甲的张绣反而领兵到关前骂阵,要严颜出关与他决一死战。看到在关下叫骂不止的张绣,严颜糊涂了,阵前主帅阵亡,应该士气大损才对,那有还继续骂阵进兵之理?

敌人举动不明,肩负重任的严颜更加小心,仍然坚守不住,只是静观其变,好在张绣并不象吕布那么冲动,叫骂几个时辰便收兵回营,并不强攻阳平关飞库手打。但到了第二天,张绣又领到关前骂阵,这回严颜品出味道不对了,心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张绣又收兵回营之后,严颜叫来副将,对他吩咐道:“你派几个人,到董卓军大营之旁,每日暗数他们军灶数目回来报我。”

那副将奇怪道:“老将军,数他们军灶?这是为何?”

严颜冷声道:“吕布已死,董卓军应该退兵,但张绣日日来关前骂阵,我担心这是张绣的瞒天过海之计,假借挑战,实则悄悄收兵,以免我军随后追杀。”那副将恍然大悟,慌忙安排去了。

第三天,张绣仍然在关前骂阵,但军士报来的董卓军军灶数目是八千余口,按五十人一口灶计算,这已经与董卓军的五万人马不符;第四天,董卓军军灶数目仅有七千;第五天,董卓军军灶数目减少至五千;到了第天上,董卓军军灶仅有四千之数了……“董卓军果然在撤兵了。”严颜重重一拳打在案上,吩咐道:“传令下去,准备茅草硫磺等引火之物,今夜二更出关劫营,打董卓军一个措手不及。”

天公作美,严颜决定劫营的当天晚上,天上仅有一轮残月,夜黑风高,不仅是杀人放火采花贼的最喜欢的天气,也是大军劫营抢寨的理想时机。二更时分,严颜亲带八千精兵,多负柴草硫磺等犯罪工具,悄悄摸出阳平关,路上先干掉几个倒霉的巡逻兵练手,悄悄摸到董卓军大营之外。

严颜仔细了一番,断定没有埋伏之后,朝后方一挥手,两名神箭手几乎在同时放箭,同时射落营楼上的哨兵,悄悄搬开寨前的鹿角拒马,突发一声喊,一起冲进大营,四处纵火,火借风势,霎时将天空映得通明。

严颜亲领一军直奔主帐,可刚跑到主帐之前时,严颜就觉得不对了——怎么连一个守灵的人都没有?就在这时候,董卓军后营忽然锣声大震,无数全幅武装的董卓军士兵象蝗虫一样铺天盖地从各个角落涌出来,将严颜军包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为首一员大将胯下赤兔宝马,手方天画戟,头顶金冠,身批红袍,威风凛凛,正是本应死去的温侯吕奉先!

严颜惊道:“你?你果然没死!”

吕布大笑,拍着身上宝甲笑道:“盐腌老儿,看清楚了,这是唐猊铠甲,刀箭无伤,天下独此一副,连本侯义父的玄铁宝甲都比不上,本侯若无此宝甲护身,还真可能了你的毒手。不过也好,本侯将计就计,才能把你这盐腌老儿引出来。”吕布有些吹牛了,阵前装死诱敌确实是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可故意放纵降兵报信却是张绣的主意,那具尸体也是张绣从当天阵亡士兵精挑细选出来、故意弄得血肉模糊示众,至于增兵添灶之计,更是貂蝉与张绣一同琢磨出来坑蒙拐骗的,而且要不是貂蝉这些天苦拉着他冷静,只怕吕布早忍耐不住出战了。

严颜自知无幸,但还是奋力杀向吕布,想拼个鱼死网破,严颜怒睁双眼,大喝道:“狗贼,吃我一枪!”挺枪便取吕布,但吕布那能怕他,策马持戟架开严颜钢枪,拖戟顺势下滑,正严颜左肩,顿时将严颜打落下马,待严颜想起身再战时,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抵住他的咽喉,“老头,单挑,天下除了赵龙能与我打上一两百个回合,否则谁是我的对手?”

吕布只一合便拿下严颜,刹时震惊全场,吕布乘机大喝道:“益州军听着,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发放钱粮与你们回家,否则,格杀勿论!”

火光,高大威武的吕布巍然有如战神,让人望而生畏,被包围的益州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虽然已经是益州军的最精锐者,可在同样精锐而且装备数量都远在他们之上的董卓军面前,他们突围的希望还是几乎等于零。犹豫片刻,终于有人带头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然后就是滚雪球般武器跌落的声音,几乎所有益州军都选择了投降,少数死硬分虽然妄图杀出重围,却立即被数十倍于他们的董卓军将士剁成肉泥。

解决了劫营的益州军,吕布与张绣马上按计划行事,剥下俘虏衣杉换上,领军奔向阳平关,到得关下,天色已是四更时分,吕布使益州降军上前以益州土话叫道:“开门,严老将军得胜回关了,严老将军抢来了吕布的尸体!”

“万岁!”忽明忽暗的火光之,关上守军见是自家军士衣衫,不疑有他,欢呼着将关门打开,吕布乘机一声喊,领头杀入关,大军一起涌入,紧随其后的张绣部队也乘势杀入关,关守军措手不及之下被董卓军杀得大败,到天明时分,侥幸活着守军大部分选择了投降,少部分翻山越岭逃命去了,川仅次于剑阁的第二大险关也落入董卓军手。

拿下阳平关,对吕布、张绣来说也许只是平生之一次普通的胜利,但对企图霸占益州的董卓军来说,却是扭转僵持战局的一战,因为阳平关之下,便是益州军主力贾龙部队与偏师李严部队的粮道,只需紧扼住这条道路,就可以把贾龙部队及李严部队活活掐死。

“蝉儿,快坐下,小心些,别把我们的女儿摔着。”拿下阳平关之后,吕布立即把出榜安民、整顿军务的事踢给张绣,自己却飞马回营,亲自把貂禅小心翼翼的接到关,又诚惶诚恐的把娇妻爱女扶了坐下,那模样,根本不象什么天下第一武将,而是一个慈爱的丈夫与父亲。

“蝉儿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水。蝉儿你饿吗?我让人给你安排饭菜。蝉儿你累吗?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房间,你要不要去休息?”

张绣进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和往常一样情景,吕布就象一个唠叨的老头围着貂蝉转,嘘寒问暖,张绣摇头苦笑一阵,上前禀报道:“禀告温侯,安民告示已经张贴了,俘虏们也已经安置完毕,只是那严颜老儿不知如何处置,请温侯示下。”

“带他来这里。”吕布咬牙切齿的说道:“竟然敢偷袭本侯,还害得本侯在帐篷之躲藏数日,本侯要亲手把他零刀碎剐,以泄本侯心头之恨!”

“张将军且慢。”张绣正要去提严颜来时,貂蝉忽然叫住他,又对吕布说道:“温侯,妾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吕布一楞,但马上说道:“蝉儿有事尽管说,为夫一定洗耳恭听。”

貂蝉柔声道:“温侯,那严颜暗害于你,固然可恨,可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也不能完全怪他,何况他能阻拦我军多日,温侯也曾夸他攻守极具章法,是个大将之才,眼下温侯义父欲一统天下,还天下太平盛世,正是用人之计,温侯与张将军何不设法收服于他,为太师添一助力?”

貂蝉的话吕布向来是言听计从的,何况貂蝉也确实说得有道理,吕布想都不想,立即把对严颜的痛恨抛之脑后,点头答应,张绣也非常赞同。

不一刻,全身被缚的严颜带到大堂,吕布高坐堂上,刀斧手肃立两旁,严颜却巍然不跪,吕布大喝道:“严颜老儿,天军至此,你不投降,竟敢率军抵抗,还企图暗害本侯,该当何罪?”

严颜面不改色,回骂道:“吕布小儿,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只可惜我那一箭没有射死你!”

吕布大怒,“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当下吕布不顾张绣杀鸡抹脖的使眼色,喝令刀斧手道:“将这老东西拉下去砍了!”

刀斧手一起涌上,押起严颜就走,严颜仍然面无惧色,大喝刀斧手道:“要杀就杀,不用你们押。”言罢,严颜扭头就走,气盖当场。

“慢着。”吕布忽然又换了一幅笑脸,推开刀斧手,亲自给严颜松绑,又与张绣一起把满头雾水的严颜扶上大堂坐好,在堂下与张绣纳头便拜,“严老将军,小将久闻将军威名,刚才试探之多有得罪,还望老将军见谅。”

严颜吓了一跳,那有胜者给败者下拜,慌忙去扶吕布与张绣,张绣也乘机给严颜灌**汤道:“老将军声名远播,西凉军上下对老将军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得罪之处,老将军一定要海涵啊。”

严颜本是义气深重之人,见吕布与张绣待他如此,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下拜叩头道:“温侯,张将军,严颜败军之将,不敢当二位将军大礼,若蒙二位将军不弃,严颜愿为二位将军效犬马之劳。”

“那太好了。”吕布头脑简单的毛病毕竟还没有完全治好,听严颜这么一说,马上欢呼道:“听说阳平关之下的白水关也归老将军掌握,就请老将军劝说他们投降吧。”

张绣狠狠瞪吕布一眼,心说你还真不客气,别人刚投降你就指派他去做事。但严颜立即答道:“谨遵温侯之命,严颜一定说得白水关归降。”

严颜没有说慌,在白水关紧闭的关门前,严颜对着关上这么说了一句,“我都投降了,你们有把握能挡住天下第一武将吗?”白水关紧闭的关门便缓缓打开,接着是守将自缚归降,贾龙与李严部队补给线的最后一道防线便落入董卓军手,补给转地广元彻底暴露在董卓军铁骑之前。

第十七章 为杀你而救你

吕布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打破阳平关,兵指益州军粮道转运站广元并切断益州诸军联系之后,正拿贾龙束手无策的康鹏当然是兴奋得手舞足蹈,益州军民却上到州牧刘焉、下到普通百姓,无不惊慌失措,有家人在军效力的百姓,更是日日夜夜祈福祷告,希望亲人能平安回来。

其实最高兴的不是手舞足蹈的康鹏,而是董卓军的第三支入川部队的统帅李傕——身边的女巫,李傕是个粗人,没什么化,最是迷信不过,平时不光是出门动土,就连行军打仗都要先问于巫术,方敢行动,尽管康鹏不知骂了他多少次,可他都是当面答应,背过身就我行我素,这次单独行动,李傕更是悄悄把女巫带到军,凡遇敌交战之前,都要求助于巫术祈福,方才敢作决断。

李傕迷信如此,对巫术不可谓不虔诚,可惜巫术却没有怎么保佑他,与康鹏率领的主力攻城夺地和吕布率领的偏师扭转战局相比,李傕的战果确实有些拿不出手,入川一月有余,李傕军还在祁山与益州李严军僵持,还因为迷信巫术而贻误战机,连续吃了几次小败仗,弄得郭汜、樊稠和张济等人怨声载道,一致要求李傕把女巫赶走,应机行事打几个胜仗重振士气,但李傕就是不听,直到被李严乘黑偷营摸掉李傕军一个营寨,被迫撤军三十里之后,李傕才不得不考虑赶走女巫的事。

饭碗要被砸了,李傕的专用女巫龙言娘娘不得不最后赌一把,眼泪汪汪的向李傕提出,希望能再给她一次机会,祈祷上天降下天兵天将,将敌军打入十八层地狱,李傕本就舍不得她走,便点头答应了。结果龙言娘娘在做法事的时候,李严主动撤兵的消息来了,李傕乐得一蹦三尺高,大呼神仙显灵,又把龙言娘娘象神仙一样供起来不提。

因为吕布是先用飞鸽告知留守汉的赵岑,又由赵岑转送给康鹏,途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消息送到葭萌关下康鹏手之时,贾龙也差不多同时收到广元守将雷铜的求援信。贾龙看完来信,不动声色吩咐道:“传令下去,葭萌关上遍插旗帜,虚设刀枪,组织百姓老弱士兵先走,大军随后,依次撤离葭萌关,到剑阁坚守。”

贾龙话一出口,益州军众将满座皆惊,纷纷问道:“老将军,怎么了?为什么要撤离?”

“严颜降敌了。”贾龙叹了口气,目视远方,轻声道:“严颜在战场上被吕布生擒,投降了董卓军,阳平关与白水关相继失守,我们的粮道随时可能被断,不光我们要撤退,还有李严部队,他也已经撤回沓,否则也要面临被切断粮道的危险。”

“严颜小儿,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张任大怒,飞脚将面前几案踢得老远,“老师,给我三千军马,去取那叛徒的狗头。”

“叛逆自然是要处罚的,但不急于现在。”贾龙冷声道:“眼下先要做的,是乘董贼不知吕布已经威胁我们粮道之前,安全把葭萌关的二十多万大军与百姓带回剑阁,以免被董贼包围。”

贾龙话音未落,堂外传令兵禀报道:“禀报将军,董贼亲领大军到得关下,指名要与贾老将军说话,说是要救关我军与百姓性命。”

“来得好快啊。”贾龙诧异道:“董贼与吕布传递消息,要走定军山绕道,怎么有这么快?”但眼下已经容不得贾龙去奇怪董卓军快速传递消息的秘密了,贾龙当即决定道:“走,去看看董贼又有什么鬼花招?”

葭萌关前,董卓军一字排开,康鹏在一队盾牌手的簇拥下策马走近葭萌关,而贾龙肃立在葭萌关上,冷眼看着这曾经并肩抵抗羌族入侵的战友兼当世魔王,这是康鹏第一次与贾龙见面,虽说隔得甚远看不清楚贾龙面貌,但贾龙有如青松般笔直挺立的气度仍然让康鹏心折。

康鹏在马上一抱拳,“贾老将军,数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承蒙太师挂念,太师倒是胖了不少。”贾龙冷笑道:“叙旧就免了,太师所为何来,请明言吧。”

康鹏正巴不得不说往事,免得暴露自己是假董卓的事。康鹏阴笑道:“贾老将军何必明知故问,本相义已经攻破阳平关,切断贾老将军的粮道,葭萌关守军已成瓮之鳖。但本相心存天下,不忍看见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惨景。”

说到这里,康鹏的得意之情难以仰制,铜铃眼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贾老将军,只要你肯归顺本相,本相包你公侯万代,升官发财,你的部将也都将有重赏,葭萌关军民更可安然无恙,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贾老将军,你意下如何啊?”

“哈哈哈哈……”贾龙忽然发出一阵狂笑,“董太师,你太小看我贾龙了,贾龙官虽不高,但也可以丰衣足食,若为官禄爵位,贾龙何苦在七旬之年亲冒矢石上阵杀敌,贾龙所为者,为川民消弭战祸,为主公保境安民,不需求什么升官发财。”

康鹏面上变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阴冷的声音,“这么说,贾老将军一定要与本相作对了?”

“为国为民,责无旁贷。”贾龙一摆手,关上守军一起拉弓搭箭,瞄准康鹏,“太师请回吧,葭萌关尚有半年存粮,贾龙已经挡住太师近月,不在乎再挡住太师半年,到时候,只怕太师先耗不住。”

望着关上守军手闪着寒光的箭头,康鹏有些心虚,“既然老将军执迷不悟,就等着关破人亡吧。”扔下一句面话,康鹏回马就走。

看到康鹏跑了,葭萌关守军松了口气,正要放下弓箭,贾龙立即喝道:“准备守城,以董贼的为人,知道我们粮道被断,定然猛攻不止,不让我们撤军。”

正如贾龙所料,无耻的康鹏刚逃到安全地方,马上指挥大军攻打葭萌关,全然忘记自己刚才说的不忍看到生灵涂炭的鬼话。这回董卓军是所有能用的攻城器械一起上阵,云梯云台攻城车多如牛毛,脚张弓密如飞蝗,投石车每次虽然只能投少许小石上关,但从不停歇,从早到晚,董卓军不惜血本的猛攻不止,葭萌关守军虽然占据地利,却苦于士兵素质与武器装备都不如董卓军,也是伤亡巨大。

血战至戌时,天色已经全黑,康鹏见葭萌关仍然巍然不动,这才恨恨收兵,但仍派大军监视关上,不给贾龙悄悄机会,而关上仍然***通明,战鼓不歇,显然葭萌关守军仍然戒备森严,不给董卓军乘机黑偷关的机会。

时至半夜,康鹏悄悄摸到鹭帐,涎着脸又要糟蹋鹭,鹭当然不肯,两人正拉扯间,贾诩匆匆赶来寻找康鹏,打搅了康鹏的美梦。贾诩神色紧张,“太师,时已半夜,这葭萌关战鼓至今不歇,其间恐有古怪?”

康鹏摸着肥脸上被鹭抓出的伤口恨恨道:“贾龙老儿,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静,等本相抓住了他,一定把他生剥活剐。”

贾诩顿足道:“太师你想到那里去了,我军今日攻打如此之猛,葭萌关军民难道不要休息吗?可他们战鼓不歇,这又是何意?”

这时,康鹏猛然想起一事,冲出营帐大吼道:“快,派人上关查看,看贾龙老儿是否逃了?”

……半个时辰,康鹏阴沉着脸踏入葭萌关大门,与贾诩猜测的一样,贾龙军果然乘夜撤离了葭萌关,关的战鼓之声,不过是益州军倒悬山羊于鼓上,使羊蹄踏鼓发声,借以掩护大军撤退。

“哈哈。”也跟着进关的鹭娇笑连连,“老丑鬼,你不是吹嘘要把贾老将军生剥活剐吗?现在贾老将军已经走了,我看你拿谁出气去?”

“闭嘴!”康鹏大吼一声,恶狠狠瞪着鹭,但鹭蔚然不惧,反而回瞪康鹏,愤怒了半天,康鹏还是舍不得杀了鹭,只得将怒火转移到其他地方,“我军发现算及时,贾龙应该还没有逃远。龙,孟起,你们率本部轻骑前去追杀,本相领大军随后,务必不能让贾龙老儿逃走。”

赵云和马超应声欲去,可贾诩叫住他们,又对康鹏说道:“太师,贾龙甚是奸诈,乘黑撤军,定然在路上埋伏,我军前去追赶,必然危险。”

康鹏疯狂咆哮道:“本相不管,本相只要贾龙的人头,你们给我去追,本相的铁骑天下无敌,就算有埋伏也不……”康鹏咆哮到这里突然打住,策马冲到关一间房屋之下,抓起一把屋顶的黑色茅草,仔细看看,又放到鼻下闻闻。

“石油!”康鹏声嘶力竭的疯狂大吼道:“快撤,敌人要用火攻!”

康鹏反应过来已经晚了,他的话音未落,关外忽然升起一阵火箭,纷纷射到关,顿时葭萌关遍地的石油及硫磺茅草引燃,片刻之间,关遍燃起冲天大火,将康鹏等人困在关,同时关杀声大阵,无数益州军从四面八方涌出,左边张任,右边李权各领一军杀出,霎时将董卓军冲散。

“张任在此,董贼受死!”火光,张任径直杀向康鹏,康鹏那敢和他交手,只是驱马往浓烟处跑,张任紧追不舍,也活该康鹏倒霉,如果他往赵云或者马超处跑,那他肯定安然无恙,但他情急之下居然单骑跑入浓烟处,赵云与马超想救他也没办法了。

烟火弥漫,杀声震天,董卓军大乱,好在有赵云与马超等大将把持,进到关的董卓军才没有被益州军全歼,依次撤出关,康鹏的一干谋士也被安然保护出关,只是康鹏不见踪影,董卓军诸将个个急得两眼喷火,又杀入关寻找。

康鹏这时也发现自己的失误,忙寻路出关,可到处都是浓烟烈火,康鹏一时半会那里找得到出路,正着急的时候,康鹏的报应到了,张任截住了他,“董贼受死!”跃马挺枪,直取康鹏“妈呀!”康鹏吓得跌落下马,勉强躲过张任杀着,但张任那肯放过这个乱世魔王,长枪连摆,枪枪直取康鹏要害,康鹏只得在地上连滚带爬,狼狈逃命。康鹏正滚爬间,一根火梁忽然烧断跌落,正砸在康鹏一条肥腿上,再也动弹不得,张任大喜,“董贼,这是上天要你的性命。”挺枪直取康鹏丑脸。

“唉,报应。”康鹏暗叹一声,闭目待死,但并没有感到面上疼痛,却听得金铁相撞之声,一个含糊不清又甚是娇嫩的声音叫道:“休得伤他性命,他的命是我的。”

康鹏大喜睁眼,见果然是那位已经被他强占了身体却对他恨之入骨的神秘美女,鹭已经抢上康鹏所骑的那匹乌稚马,正握着一支不知从那里抢来的铁枪与张任战在一起,两人武艺不相上下,正杀得难分难解,康鹏危机一过,邪念顿起,心说女人就是这样,只要骑了,那怕她再恨你,也会把你当成她的男人,今后只要对她好些,这个美女保镖还是有希望身心都属于自己的。

肥腿上的剧疼把康鹏从**拉回现实来,那根火梁已经把康鹏的肥腿烧伤,痛得康鹏扯开破锣嗓惨叫不已,鹭发现康鹏的危险处境,不顾强敌在侧,挺枪挑开火梁,救出康鹏,自己却被张任乘机打落下马。

“奸夫**,受死!”张任大喝一声,枪头直指滚落地上的鹭,开始康鹏还怕疼不敢去搬火梁,此刻却不知从那里冒出一股勇气,忽地压到鹭身上,“要杀就杀我,不许杀我老婆。”

当张任的钢枪刺入背上肥肉的时候,康鹏忽然发现鹭眼闪过关怀感激的神色,但稍闪即逝,同时背上钢枪被人挑开,赵云那沉稳的声音响起,“赵云在此,太师放心。”

康鹏干笑一下,这回又躲过一劫,以后看来要多做些好事,免得又遭报应,随即被大腿上与背上传来的疼痛疼晕过去,由此可见,康鹏虽然继承了董老大的身体,却没有继承董老大的毅力。

康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华佗正小心翼翼的给他腿上的伤口换药,康鹏其他什么都顾不得,只是大叫道:“我老婆呢?她没事吧?”

“我不是你老婆。”鹭那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一个角落响起,康鹏定睛看去,见她左手也缠着药布,显然也受了伤,鹭冷冷道:“你别想歪了,我救你,是为了亲手杀你!”

第十八章 忠勇师徒

益州军被迫撤离葭萌关,贾龙仍然设下埋伏摆康鹏一道,若不是鹭相救,张任差点都取下康鹏的肥头,饶是康鹏侥幸保住小命,董卓军仍然伤亡惨重,火焚葭萌关一役,董卓军折损士兵近三千人,伤者不计其数,包括主帅康鹏都身受重伤,致使董卓军被迫放弃追击贾龙部队,使得益州军在被董卓军合围之前安然撤回剑阁,继续执行贾龙的坚守耗敌战略。

其他几路方面,益州军李严部队撤回沓,此地是益州军的西北大门,易守难攻,素来屯有大量粮草,足够李严部队一年之用,加之李严武艺智谋尽皆不俗,让益州军李傕部队束手无策,老鼠咬乌龟——无处下口。而康鹏吃过几次贾龙的苦头之后,对贾龙已经是怕到骨里,严令吕布屯兵广元,与主力会师之前不得擅自进攻剑阁,以免偏师再贾龙奸计,要是偏师不幸全军覆没,那康鹏哭都来不及了。吕布虽然不服,但还是在张绣与貂蝉的劝解下遵命而行,占领益州军已经主动撤出的广元便按兵不动,单等与主力会师。

至此,益州战场的情势如下,成功大撤退的十四万贾龙部队安然撤回剑阁,紧守入川的最后一道天险——也是川第一天险剑阁;因为主帅康鹏受伤,董卓军主力部队加新收编部队共约二十万人,暂时驻扎在葭萌关附近;第二路吕布部队加新收编士兵大约八万人,兵屯广元,单等与主力会师;第三路——也是康鹏最不抱指望的李傕部队近万在沓与兵力相同的李严部队对峙,执行康鹏分散敌军军力的战略,战局暂时进入一个相对平静的局面。

第一阶段战役,董卓军表面上在贾龙手下连吃败仗,实际上战果却相当辉煌,主力部队一举吞并益州门户汉,取得西北粮仓,给后勤大大减轻了压力;偏师吕布收编全歼益州军第二军团严颜部队,使益州军总兵力锐减至二十万,而董卓军总兵力增加至三十四万,兵力上完全占据优势;即使康鹏并不看好的李傕部,虽说李傕在战术指挥上与李严不是一个级别,吃了几个小败仗,可架不住董卓军士兵素质高且装备好,仍然与李严部队损失相差无几,拖住了兵力相同的益州军,使之无力救援主力部队。而且,葭萌关之战的当夜,赵云与马超联手生擒了康鹏很是忌讳的张任,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张任将军。”审问张任的时候,康鹏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哼哼唧唧的说道:“本相久闻将军威名,甚是仰慕,又闻将军因师从贾老将军,在刘焉座下并不得重用。而本相求贤若渴,知人善用,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归于本相,建功立业,将来封侯拜将,也不枉将军的一身武艺?”

“呸!”张任一口痰重重吐在地上,大喝道:“忠臣不事二主!要我投降,休想!”

康鹏变了脸色,威胁道:“将军如果不降,本相自有刀斧侍侯。”

“要杀就杀!”张任大骂道:“无道董贼,残害百姓,背信弃义,卑鄙无耻,将来定遭天报,休想我助纣为虐。”

张任的态度如此坚决,康鹏帐诸将大怒,纷纷拔剑要杀张任,就连贾诩、鲁肃等人都觉得张任立场坚定,劝康鹏杀之以成其义,可康鹏摇头道:“休得杀他,暂且收监,容今后处置。”

“今天不降,今后也不降,董贼快快杀我。”张任大骂着被押下去,可康鹏就象没听到一样充耳不闻,不是康鹏的心肠突然变好了,而是康鹏担心杀了张任对自己不吉利,当初大耳朵杀了张任,结果天下还没统一就先翘了,董老大这身体的年龄也不小了,康鹏可不想重蹈大耳朵的覆辙。

其后的几天,康鹏指派益州降臣法正多次进监劝张任投降,但每次法正都是被张任骂得灰溜溜的回来,丝毫不见效果,康鹏也不生气,只是打定一个主意,宁肯把张任关到老死,也不亲自动手杀他。

张任被擒的消息被李权带到剑阁后,贾龙只是淡淡回答一句,“知道了。”并不惊讶和作出处置,诸将知道他与张任师徒情深,情同父,都劝他设法解救,可贾龙淡淡说道:“谁叫他是我的徒弟,为保卫川百姓捐躯,是他的本份,何况我的徒弟我清楚,他不会给我丢脸的。”便又去布置关防去了,众将都道贾龙无情,可只有贾龙的亲兵们才知道,其后的几天夜里,贾龙的枕头都是被泪水湿透了的。

七天之后,在华佗的悉心治疗(拍马屁)之下,康鹏的伤势好得七七八八,鹭的伤势也几乎痊愈,康鹏当即挥师南下,取道广元攻打剑阁,不一日,大军抵达广元,与吕布部队会师,康鹏与吕布父战场相见,自然是一番唏嘘,康鹏很是夸奖了吕布与张绣一通,厚加赏赐,又犒赏三军,抚恤广元百姓,使得军民尽皆欢喜。惟独鹭不高兴,她与吕布相见时,早已习惯了的吕布与貂蝉都把她叫干娘,让鹭又羞又气,逮机会又当众将康鹏臭骂一顿,可惜董卓军都已习惯董老大怕老婆的德行,倒也没人在意,都把她当成主母看待了。

接下来进军剑阁的路上,康鹏学乖了,先指派大量工兵抢修铺设道路,遇到危险地段都要派大量斥侯反复确认没有埋伏之后方敢进军,步步为营,宁可缓慢进兵也不愿冒险突袭。这招虽笨,但也不能说没有效果,至少贾龙布置的几个用来打击董卓军士气的陷阱都被董卓军识破,使益州军折损不少人马,后来贾龙见无机可乘,只得收回沿路埋伏,尽皆退回剑阁坚守,不再在野战折损宝贵的兵力。

转眼时间已经接近寒冬腊月,益州的天空飘飘扬降下汉初平三年的第一场瑞雪,气温突降,而且比往年要寒冷得多,好在董卓军早有准备,早在一月之前,李儒就已经调拨了大量厚衣运到军,加之董卓军多是北人,习惯严寒天气,康鹏又无耻的命令大量砍伐沿途树木,供大军御取暖,虽然严重破坏了当地的植被,却也使得董卓军在严寒战力丝毫无损。

惨的是益州军这边,益州军多是来自温暖的四川盆地,对这难得的严寒不是很适应,而贾龙早在一月之前就发信请求刘焉发给的军士冬衣至今未见,益州军士卒及协助军队的益州百姓虽然尚无冻死之人,但也冻伤不少,无形战力受损,急得贾龙一天三催刘焉,请刘焉火速发来冬衣。

这一日,董卓军前军距离剑阁已不到十里,但益州军冬衣仍然没有送到,贾龙正无可奈何间,军士突然报道:“将军,剑阁南侧有大批益州百姓求见,点名要见你。”

贾龙点头道:“好,这就随本将去见百姓。”贾龙出厅之后,厅后忽然转出一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贾龙身后一同出厅,此人生得尖头暴牙,五短身材,正是益州军的监军张松了。

其实贾龙早知道张松在监视他,但贾龙自扪问心无愧,对张松并不严防,只是大步走到南面关头,此刻的剑阁南侧关下,早已站满密密麻麻来自益州各地的百姓,人声鼎沸,一眼看不到头,只是嚷着要见贾龙。

贾龙站在关头,朝关下抱拳道:“乡亲们,我就是贾龙贾谦德,请问,你们见我有何要事?”

关下百姓纷纷叫嚷,还有不少人对着贾龙跪下,双手捧上大包小包的物件,“贾老将军,我们听说我们的弟兵在这天降大雪的日里,连一件过冬的衣服都没有,我们给弟兵们送冬衣来了。”言罢,川百姓纷纷拿出五花八门的厚衣,都是平常百姓自己过冬所穿的冬衣。

贾龙先是大喜,可贾龙再细看关下百姓,见只有少许川富人,其余多是衣衫单薄的普通百姓,正在寒风大雪冻得瑟瑟发抖,贾龙哽咽道:“乡亲们,你们的盛情贾龙代弟兄们心领了,可你们的衣服也不富裕,你们还是留着自己穿了过冬吧。”

贾龙话音未落,关下顿时大哗,人人争先恐后的大叫道:“老将军,我们不冷。”“老将军,你的兵们是为了保护我们,我们那怕打赤膊饿肚,也要弟兵们吃饱穿暖!”“老将军,你不收下我们的衣服,我们就跪在这里不起来。”纷纷杂杂,不一而足。

其一位年高德重的老人被百姓推出来当代表,上前对贾龙磕头说道:“贾老将军,弟兵们是保卫我们免遭董魔王荼毒,才在战场上抛头颅撒鲜血,这天寒地冻的时候,我们要让弟们吃饱穿暖,才有力气去杀那董贼,我们才能安居乐业,老将军,不要推却了,这只会寒了我们川人的心啊。”

“老将军,你收下吧。”“兄弟们,你们穿上我们的衣服吧。”在川百姓热切的感情,贾龙及益州军将士感动得热泪盈眶,贾龙忽然朝川百姓跪倒,泣道:“父老乡亲们,你们的盛情,我们接受了。贾龙在此对天发誓,那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让董贼踏入川半步,有违此誓,天谴之!地谴之!”川军民百姓一起大哭,百姓感谢军队,军士互相勉励,士气激昂。只有张松在心不屑道:“继续收买人心吧,你越是这样,刘焉越不会放心。”

川百姓送来的冬衣虽多,但益州军士兵更多,冬衣即使完全分发下去,能穿上冬衣的益州军士兵却连一成都不到,于是,被激起血性的益州军士兵又出现一个感人的情景,弟弟要把冬衣让给哥哥,儿要把冬衣让给父亲,精壮士兵要把冬衣让给老弱士兵,但老弱士兵坚决不穿,都说自己武艺不行,要把冬衣让给武艺好的士兵,这样才可以多杀敌人,推来让去,场面感人之至。

见此情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将贾龙那能放过这士气激昂的机会,眉头一皱,一条计策冒上心头,当即吩咐下去,将冬衣强行分发给精壮士卒,命雷铜与李权各领一半到关前道路两侧埋伏,并交代诸般事务,又叫来张翼,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当日傍晚,天上仍然在降着大雪,纷纷扬扬,将天地都染成一片银白,董卓军先锋吴懿领五千士兵沿路探察铺设道路,行至剑阁前三十里,吴懿正要吩咐扎营,前方忽然杀出一军,为首一将大叫道:“我乃益州大将张翼,来将何人?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将。”

吴懿细看来军,见多是老弱士兵,旗帜阵列尽皆不齐,吴懿不以为意,策马上前答道:“吾乃太师先锋吴懿,张翼小儿,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免遭断颈之祸。”

张翼再不答话,拍马上前就取吴懿,吴懿接住,两人站不三合,张翼拔马就走,吴懿见前方地势平坦,道路两旁也无树木山丘,知无埋伏,便驱军追赶,追出大约二三里地,吴懿后方忽然一阵锣响,无数益州军竟从雪地之下窜上地面,原来贾龙吩咐穿有冬衣的精兵于雪地挖坑躲藏,以穿通竹节的竹管呼吸,借大雪掩护身形,果然让吴懿计。

此时前方张翼也调转马头,与雷铜和李权将吴懿军团团包围,这是悲壮的一幕,装备低劣的益州军穿着五颜色且厚薄不一的冬衣,与装备精良且身着统一军用冬衣的董卓军浴血拼杀,董卓军个个都经过严格训练,虽被包围却丝毫不乱,迅速组成圆阵迎敌,益州军却是一股血勇与董卓军厮杀,虽然往往需要倒下两三人才能砍倒一名董卓军,但拿着简陋武器的益州军却义无返顾的前赴后继,用鲜血来回报父老乡亲的恩情。

混战,吴懿以一敌三,狼狈不堪,而此刻风雪更猛,援军肯定不能迅速赶到,吴懿心更慌,枪法忽然露出破绽,被雷铜抓住,弃枪抓住吴懿钢枪,吴懿一时夺不回来,李权与张翼乘机将吴懿撞落下马,三人联手,竟将吴懿生擒过去。大将被擒,董卓军群龙无首,或降或逃,不屈的战死沙场,被装备远逊于自己的益州军杀得大败,此战虽是一个小型遭遇战,却是益州军第一次在野战打败董卓军,使得缠绕在益州军心头的野战阴影消除,消息传回剑阁,剑阁军民欢呼雷动,士气大振,对坚守剑阁信心更足。

也有败军将消息送到康鹏处,康鹏却没那么高兴,吴懿妹妹和他的关系放在那里,康鹏无论如何都得想法把他救回来,否则那还有脸回去见吴馨?何况剑阁连影都还没看到,就先损失了那么多士兵,致使士气大折。贾诩看出康鹏的心思,向他献计道:“太师,小生建议,由小生进那剑阁,去说服贾龙,用张任换回吴懿将军。”

“这样好吗?”康鹏有些心虚,为了救自己的大舅,放回一个棘手的敌人,康鹏担心众将不服。

“没问题。”贾诩胸有成竹,“太师为了救回部将,不惜以俘虏换回,传扬出去,就能显出太师对部将的珍惜。至于那个张任,虽然颇有才华,可毕竟还嫩,还不是我们的对手,放回去也影响不大。”贾诩看看左右,左右人等立即退出帐去,贾诩又凑到康鹏耳边,阴笑道:“太师若不放心,可以用对付郭嘉的手段。”

康鹏奸笑着点点头,但又说道:“军师是本相的左膀右臂,何必亲自去剑阁冒险?还是让其他人去,要是军师不幸有恙,叫本相如何是好?”

“多谢太师关心。”虽然明知康鹏是在收买人心,但贾诩还是有些感动,“那贾龙虽然用兵如神,但为人古板正直,极守道义,小生去那剑阁,必然无碍。”说到这里,贾诩清秀的细眼闪过一道寒光,“小生此去还有一个目的,剑阁乃是川第一天险,加上贾龙老儿调动得度,我军即使不惜血本强攻,也未必能够得手,假如外部无法攻破,小生就要进去看看,看能从内部攻破否!”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老毒物进剑阁》,哦,不,应该是《贾诩进剑阁》。

第十九章 贾诩进剑阁

青衣儒衫,二小童捧书挑担,贾诩飘飘然走到戒备森严的剑阁城楼下,对着遍布杀机的关墙之上郎声道:“请转告贾老将军,就说故人贾和来访,商议交换战俘之事。”言罢,贾诩回头,只顾欣赏景色去了。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如果说剑阁只是一个普通关隘的话,那董卓军以前经过的葭萌关和阳平关不过是低矮平坦的小山丘而已,剑阁处于两座直插云霄的高山之间,生生掐住入川咽喉,仅有一道凌空飞建的栈道与剑阁相通,石梯飞桥,险峻难行,道路两旁皆是悬崖峭壁,笔直如镜,猿猴难攀,栈道之下二三十丈,是水声震天的激流飞瀑,打着旋涡奔流而下,视之使人头晕目眩,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虽说早闻剑阁险峻,但真正亲眼所见,董卓军军师贾诩还是不禁为剑阁之险峻壮观昨舌,贾诩愁眉苦脸的仔细打量剑阁之前的地形,心盘算如果要强攻这蜀第一险关,要投入多少兵力,又要损失多少兵力,盘算半天,贾诩得出一个结论,关前地形所能布置兵力是绝对不够了,如果贾龙在栈道上作手脚,激战栈道忽然坍塌,那自军就有可能被生生断为两截,陷入死境。

思来想去,贾诩还是没有把握在外部强攻下这川险关,只得立于剑阁关前摇头叹道:“惟蜀之门,作固作镇,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

“和先生好雅兴。”贾诩背后忽然响起一个温厚严正的声音,贾诩回头细看,见是贾龙已经亲率关众将来迎自己了,贾龙微笑道:“多年不见,和先生益发潇洒飘逸了,简直就是神仙人。”

贾诩忙抱拳道:“老将军过奖,边章一别已是多年,老将军神武依旧,真是老当益壮。”

贾龙并不吃贾诩灌的**汤,而是正色道:“和先生太过奖了,当年若不是西凉铁骑独自拖住五路羌兵,贾龙早葬身草原,那还有机会在此与先生叙旧,太师与和先生的恩情,贾龙没齿难忘。”

贾诩与贾龙这两个家门同姓兼老战友外加现在的敌人在这叙旧,旁人却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今天才知道,原来贾龙和董卓以前还有并肩作战的经历,听贾龙的口气,董卓还救过贾龙的命。只有监军张松听得心花怒放,看着贾诩和贾龙的眼光让人觉得他看到一个大宝藏一样,两只老鼠眼都在往外放光。

客套一番之后,贾诩故意不说此次的主题——用贾龙的徒弟张任交换吴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贾龙无奈,只得将贾诩请进剑阁商议,贾诩大喜,欣然从命。当然,贾龙还不至于傻到带贾诩去参观剑阁的布防情况,但贾诩关心的也不只是这些,踏进剑阁之后,贾诩的那双细眼就不停打量关内事务,主要集军士的装备、精神面貌、饮食状况和住宿情况等等,以及剑阁诸将的反应,从细微处观察诸将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一直和董卓军有勾搭——只是最近被杨松事件吓得不敢再和董卓军联系的张松,更是贾诩观察的重点。

贾诩磨磨蹭蹭的到达大厅之后,两家分主客坐好,贾龙开门见山道:“和先生,先头你在关下说愿用张任交换吴懿,请说明原委,我们也好协商。”

贾诩拱手道:“事情是这样,那吴懿是太师爱将,张任是老将军学生,两人各为其主,在战场上不幸被擒,太师心疼爱将,老将军自然也心疼徒弟,所以太师遣小生至此与老将军商议,愿以张将军交换吴将军,不知老将军意下如何?”

“不行!”一个少年将军一口拒绝道:“那吴懿本是我祖父的侄,我祖父待他恩重如山,可他却在两年前不辞而别,投奔了董贼,忘恩负义,罪该不赦,岂可交还董贼?”那少年大约十五岁,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只是眉间的那股傲气甚是让人讨厌。

不知甚的,那少年将军一口拒绝,贾诩却心大喜,忙问贾龙道:“贾老将军,这位是?”

贾龙不动声色,淡淡道:“和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主刘益州的长孙刘循。”虽然提到刘循时贾龙语气之甚是恭敬,但刘循却得意洋洋,毫无谦逊之色,态度傲慢之至。

虽然刘循态度非常无礼,但贾诩非但不生气,还差点笑出声来,恨不得扑上去亲刘循几口,但老狐狸贾诩却没有冲动,而是满面堆笑道:“刘将军少年英雄,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贾诩只恨无缘相见,今日蒙天之幸,得见人称‘益州小宋玉、西蜀小李广’之称的刘公,足慰平生了。”

“益州小宋玉?西蜀小李广?”刘循疑惑道:“我有这称号?我怎么没听过?”

“刘公过谦了。”贾诩正色道:“刘公的绝世容颜,长安少女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对刘公无比仰慕;刘公的盖世武艺,鬼神之策,天下武人闻之胆寒,即使太师的义、有天下第一武将的吕温侯,都对刘公赞不绝口,说天下英雄之,只有刘公可与他匹敌。”

“真的吗?”刘循毕竟年轻,又自幼生在富贵之家,涉世不深,三两下便被老毒物哄得眉开眼笑,只觉得天下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这贾诩了。

“公面前,小生不敢妄言。”贾诩此刻脸上的表情仿佛就是最纯洁的天使一般,贾诩又摇头叹道:“若小生早知刘公在这剑阁,小生定劝太师领军北归,不敢再冒犯公虎威了。”

“哈哈哈哈……。”刘循得意的狂笑道:“若祖父大人早让我上战场几天,那有他董卓猖狂的份?如今本公率军亲征,那董卓若不早日退出益州,本公定取他项上人头。”

贾诩陪笑,连连称是,正要再拍这轻浮少年马屁时,这时另一员武将阴**:“贤侄,你我昨夜才到剑阁,不明敌情,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的好。”这武将大约二十多岁,也生得相貌堂堂,只是面色阴郁,总给人一种不可靠的感觉。

贾诩惊喜得险些晕去,心说这就是刘焉的私生刘瑁了,难怪今天在关看到两支装备完全不同的益州军,一支是贾龙的部队,装备低劣但斗志昂扬,另一支衣甲鲜明却趾高气昂,原来他们是昨夜才到的。贾诩心暗暗感谢刘焉,心说刘焉啊刘焉,你可真是给太师送了一份厚礼了。

刘瑁虽是长辈,却是刘焉庶,刘循虽是晚辈,却是刘焉嫡孙(PS:即刘璋长),所以刘循平时并不怎么把刘瑁放在眼里,听刘瑁语带讥讽,刘循顿时大怒,正要反唇相讥,贾龙打断他们,“三公,小少主,你们远来疲惫,这与敌军交涉之事,还是交给末将的好。”

刘瑁和刘循本是如同斗鸡般对视,听到贾龙的话,两人不约而同的把敌视的目光转向贾龙,异口同声吼道:“汝不过是边陲小将,也敢命令于我?”

贾龙部下诸将无不面上变色,都起身怒视二人,但贾龙拉住他们,不卑不亢道:“三公,小少主,贾龙的确是边陲小将,但主公已有明言,军大小事务皆由贾龙处置,所以,请你们遵守主公之命。”

刘瑁与刘循对视一眼,一起起身出厅,只有那刘瑁回头喝道:“贾龙,那吴懿乃是我父深恶痛绝之人,你若私放于他,我绝不轻饶于你!”

贾诩纳闷了,吴懿在川居住不过数年,听吴懿说,他们兄弟与妹妹三人在川并无仇家,但看刘瑁这神情,就象和吴懿有深仇大恨一般,这又是怎么回事?贾诩偷看厅诸人神色,见贾龙不动声色,其余诸人都是愤愤不平,惟有张松面带嘲笑的看着刘瑁背影,贾诩心顿时明白,这张松知道内情。

刘家叔侄走后,贾龙思虑再三,对贾诩说道:“和先生,太师提议虽好。”说到这里,贾龙轻摇苍白的头颅,黯然道:“但那吴懿确实是主公严令捉拿的要犯,请恕贾龙不能答应。”

贾诩一楞,心说原来刘焉真有这条命令,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贾诩佯作惊讶,“贾老将军,那张任是你爱徒,你们之间情同父,为什么不能答应?”

贾龙无语,只是垂首摇头,贾诩见他神色,又吩咐书童从书担取出一柄宝剑,交与贾龙道:“贾老将军,这是张将军所配之剑,相传为老将军赐与张将军的,既然老将军不肯救回徒弟,小生就代张将军还与老将军吧。”

贾龙手抚宝剑,虽然明知贾诩还剑乃是不怀好意,但睹物伤情,仍然忍不住失声痛哭,在场诸人,无不痛哭流涕,就连贾诩都装模作样的流了几滴毒物泪,“老将军,你再考虑考虑,小生等你回话,这可是两利的事。”但贾龙只是痛哭,说什么都不肯背主答应,诸将也纷纷相劝,要贾龙答应贾诩的提议。

乘诸人注意力集到贾龙身上的时候,贾诩悄悄退到张松身旁,低声厉道:“设法与我单独说话,否则我当场抖出你与太师来往的书信。”

张松面上肌肉一抖,偷看贾诩,却见贾诩正用毒蛇看着青蛙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张松迅速盘算一番,起身劝诸人道:“诸位将军,老将军伤痛不能自己,依我看,还是让贾老将军单独冷静之后,再答复敌军提议,以免造成终身遗憾。”众人不疑有它,一起称善,将贾龙扶下,贾诩也被安排在侧室休息,等贾龙答复。

贾诩盘腿居于侧室,闭目思索今日所见之事,盘算任何利用剑阁复杂的关系,等着鱼儿上钩,果然,过不多时,张松鬼鬼祟祟的进来,到贾诩面前低声道:“军师,你太不厚道了吧?我虽然与太师有书信来往,可也是为了太师大事效力,军师居然用来胁迫小人,是否有些过份?”

贾诩睁眼微笑道:“外面看守的人是你心腹?”

张松苦笑着点头,“对,四人全是我的心腹,他们的全家性命都在我手里,可以放心说话。”

贾诩点点头,忽然厉声道:“你还有脸说你为太师效力?太师久攻葭萌关不下之时,数次发暗号邀你相会,你都逼而不见,这也算是效力?若不是我在太师面前全力为你周旋,只怕现在你的人头已经被贾龙送到成都去了。”

张松有些尴尬,本想推脱未见,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实话,“军师勿怪,小人也是被杨松之事吓怕了,害怕太师卸磨杀驴。”

“杨松获罪于汉百姓,自取灭亡。”贾诩解开发簪,从头发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递与张松,“拿去吧,这是太师给你的免死令与任免令,自己看吧。”

张松接过一看,顿时大喜,那令上不仅赐与张松全家三代免死,还任命张松为朝廷少府,封太原侯,赏千金,食万户,最下面是康鹏的太师金印与亲笔签名。张松颤抖着依贾诩之法将绢布藏好,“军师,太师有何吩咐?只要小人做得到,就决不推辞。”

“先把刘循、刘瑁和贾龙之间的关系详细说来。”贾诩冷声道:“尤其是三人之间互相的从属关系,还有刘瑁为什么一定要杀吴懿?刘焉也为什么这么重视吴懿?”

“刘循和刘瑁是昨夜赶到剑阁的,他们是奉刘焉之命,各带一万兵马来增援剑阁。”张松奸笑道:“表面上说是增援……”

“实际是监视贾龙,我已经看出来了。”贾诩轻蔑的说道:“贾龙甚得民心,又功高震主,刘焉不放心他也是应该。”

张松奸笑着点头,低声道:“说起来,这也有小人的功劳,小人可没少打那老东西的小报告,让刘焉更加怀疑贾龙企图收取民心夺权,不仅又派儿与孙来监视贾龙老儿,还对前线再三制约,连军队过冬的衣服都不发齐,贾龙老儿的军队身上穿的冬衣,都是川百姓送的。”张松又凑到贾诩耳边,低声道:“小人怀疑,以刘焉老儿多疑的脾气,那刘循与刘瑁其一人身上带有刘焉的命令,可以随时夺取贾龙老儿的兵权。”

贾诩眼睛一亮,低声问道:“肯定吗?”

“没有确凿证据。”张松冷笑道:“但刘焉老儿的脾气我知道,善妒多疑,又对贾龙老儿早怀杀机,可能性非常大。”

贾诩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吴懿不过是一员普通将领,为何刘焉与刘瑁都想要他的命?”

“还不是因为吴懿有一个漂亮的妹妹。”张松叹了一口气,“刘焉老儿与刘瑁都对吴懿妹妹垂涎三尺,可吴懿却带着弟弟妹妹投奔了太师,你说他们父能不恨吴懿吗?”

“什么?”这回连贾诩都忍不住面上变色了,失声道:“吴馨到洛阳之时,仅有岁,刘焉与刘瑁都有多大了?居然还对她心怀不轨!”

“可不是吗。”张松摇头道:“说起来真难以置信,那刘焉已经年过旬,仍然好色无度,以前与张鲁母亲通奸,逼反了张鲁,后来也看上了吴馨,只是碍于吴馨是他侄女,就放话要把吴馨许配给他的私生刘瑁,想调到身边便于他行苟且之事。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儿刘瑁见到吴馨后,也被吴馨勾了魂魄,一心想把吴馨娶进家门,你说他能不恨带走吴馨的吴懿吗?”

说到这里,张松顿了顿,继续说道:“刘循虽与刘瑁同来,但军师也看到了,他们的关系却势同水火,因为刘瑁是刘焉的私生,没有继承权,但刘循仗着是嫡孙,常常对刘瑁口出不逊。”

……(PS:吴懿妹妹与刘焉、刘瑁之事非虚构,有记载。)……听张松叙述完益州军内部的复杂关系,贾诩表面不动声色,可心却是一连串断绝孙缺大德的毒计一条接一条的冒出,最后串成一串。思虑清楚之后,贾诩微笑道:“太原侯,估计贾龙是不会违令交换战俘的了,你要设法让吴懿将军留在剑阁七天,再押送成都,能做到吗?”

“没问题。”张松一口答应道:“我可以借口大雪封山,路上不平,留下七天绝对没问题。”

“很好,也许还不用留那么长时间。”贾诩点头道:“你下去吧,估计贾龙也该下决心了,今后自然会有人与你联系的,太原侯大人。”张松大喜,再三拜谢而去。

张松走不多时,贾龙派人来请贾诩去大堂,贾诩刚进大堂,就嗅到味道不同,细看一番,已是胸有成竹,便抢先问贾龙道:“老将军,交换战俘之事,可有决断?”

双眼红肿的贾龙哽咽道:“和先生,对不起了,主公之命,贾龙还是不能违抗。”

“真是可惜。”贾诩摇头叹气一番,突然说道:“老将军,我有一计,或可救出张任将军,让老将军师徒团圆!”

贾诩话音未落,贾龙便大吃一惊,在场诸人也无不目瞪口呆,贾诩接着说道:“贾某不才,也是西凉军军师,若老将军使数名刀斧手,绑下贾某,便可以贾某人头要挟太师释放老将军爱徒。”

贾龙哑然失笑,“和先生多疑了,贾龙虽是微末之将,却也熟读春秋,岂能作那不仁不义之事?何况先生曾与贾龙曾经并肩抵御羌人入侵,贾龙难道是那猪狗不如之人?”

贾诩大笑道:“既然如此,老将军为何在堂旁埋伏有刀斧手?”

贾龙面上变色,大怒起身查看,大堂两旁果然埋伏有许多刀斧手,贾龙大怒问道:“你们是谁安排的?”刀斧手们不敢答话,都是偷眼看向贾龙心腹大将李权,李权扑通跪下,大哭道:“将军,张任是你唯一的徒弟,也就是你的亲儿一般,你救救他吧。”

“糊涂啊。”贾龙流泪道:“你这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就算救出张任,也只是让我们师徒留下千古骂名而已。”当下贾龙喝退刀斧手,亲自将贾诩礼送出关,两人洒泪而别。

贾诩回到董卓军大营之后,在密帐之向康鹏单独禀报在剑阁的所见所闻,又将自己的计策细述一遍,康鹏大喜,连夸贾诩道:“军师真是神机妙算,鬼神莫测。要是显佳也在军,就凭这条计策,我们也要痛饮三坛好酒!”

“是啊。”贾诩也感慨道:“说起来,还是显佳与太师及小生最投缘,其他人要是知道我们准备这么干,非当面唾骂不可。”

康鹏微笑,他的卑鄙无耻,加上李儒的心狠手辣,再加上贾诩的阴险歹毒,确实是三国第一邪恶组合。

第二十章 西蜀小李广

贾诩从剑阁返回的第二天清晨,董卓军大营主帐内。

“什么?”吕布气急败坏的冲着康鹏大吼道:“为什么要我故意输?太丢脸了,我不干!”

“军令如山,不得有误。”康鹏的铜铃眼一瞪,乱蓬蓬的胡子飞动,血盆大口张动,用董老大那既象杀猪又似破锣般独特的声音厉声道:“帅帐之内,不得喧哗!念你初犯,暂且记下二十军棍,今后若有违犯,一并处置。”

吕布饶是天下第一武将,可看到康鹏那幅狰狞恐怖的丑脸发怒,还是有些发咻,吕布愁眉苦脸的说道:“义父,请你再考虑考虑,这事太折损孩儿的名头了,你还是让子龙、孟起他们去吧,或者令明、文长和兴霸他们也行,孩儿实在不愿在蝉儿面前丢脸。”

吕布话音未落,正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赵云、马超和甘宁等人一起大叫,“不干,太师点名要你去的。”“绝对不行,我们也不想丢脸!”甘宁叫得最大声,“绝对绝对不行!美丽的甘大爷我,怎么能去做那丑陋的事?”

“肃静!”康鹏破锣嗓子大吼,压下大将们的喧哗,康鹏又狞笑道:“看来本相平时待你们太宽厚了,今后有必要在升帐的时候让军法队进帐啊。”

康鹏看到自己的悍将们个个低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对吕布说道:“孩子,为父知道你为难,可这么做,也是为了少让弟兄们流血,少牺牲一些西凉健儿,如果蝉儿知道你是为了弟兄们而忍辱负重,只会更加敬佩于你,那还会小视于你?”

“真的吗?”听康鹏说貂蝉会更加敬佩自己,吕布脸上马上笑开了花,“既然如此,那孩儿为了少牺牲弟兄们,就忍辱负重一次。”

康鹏微笑,表示自己很满意吕布的态度,肥脸又忽然换成奸笑,“好孩子,你也不用担心子龙、兴霸他们笑你,今天是你,明天就要他们一起上阵,如法炮制。”

“啊……”康鹏的虎将们个个大惊失色,但惊呼到半截就被康鹏可以杀人的目光瞪回去,康鹏奸笑道:“为了少折损士卒,奉先都愿意牺牲自己的声名了,你们难道都舍不得?”

……

两个时辰后,吕布亲随一队大军到得剑阁关下,点名要与有益州小宋玉、西蜀小李广之称的刘循单条,吕布冲着剑阁城楼上大叫道:“我乃温侯吕布吕奉先,久闻西蜀小李广刘循刘公子威名,特来挑战,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武将!”

剑阁关上益州军众人纳闷了,心说刘循有这外号吗?刘循虽然武艺不错,可他和西汉第一名将李广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截两截,也敢和李广齐名?贾龙的军队个个对吕布的话嗤之以鼻,可刘循带来的成都御林军可不这么想,早有人飞报刘循,说吕布指名挑战之事,刘循闻言大喜,立马就要披挂上阵,去取吕布的人头!?

“少主。”贾龙拦住刘循,“那吕布乃是董卓义子,寻常叫阵岂能让他出马?定是那董卓设下奸计,诱你出战,少主不可轻动。”

刘循那听得进去,对贾龙的苦口良言置之不理,反而讥讽贾龙道:“老将军连连丢失关隘,定是被那董贼吓破了胆,想我三岁习武,师从川中武学第一名门卓家,学得一身本领,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会怕那三姓家奴?”刘循这话虽然狂妄,却没有吹牛,他的武艺确实不错,在历史上,就是成年后的他曾经在雏城挡住拥有魏延、黄忠的刘备军近一年,可惜——现在他还年轻……

贾龙被刘循的话气得直吹胡子,但素来愚忠的他却不能反驳,当下刘循不理贾龙劝解,执意领兵出关,去战吕布。好在贾龙虽然不能拉住他,却能命令益州军坚守其位,刘循所能带出关的,仅有他从成都带来的一万御林军而已。

吕布与刘循两军相接,在关前摆好阵形,刘循正要出马,他的副将梅豆谏道:“少主,杀鸡焉用牛刀?少主且安坐,待末将出马,去取那吕布项上人头。”

刘循大喜,欣然从命,那梅豆当即抖擞精神,提大刀策马出阵,到阵前大骂道:“吕布小儿,还不快快下马,免得污了我的宝刀。”

吕布见来人生得贼眉鼠眼,一幅歪瓜裂枣模样,与贾诩叙述的刘循容貌不同,便喝问道:“来将何人,可是益州小李广刘循?”

梅豆答道:“非也,我乃刘循少主座下大将梅豆,吕布快快受死。”

梅豆言词无礼,但吕布并不生气,反而一笑,梅豆正奇怪吕布为何发笑之时,赤兔马已经驮着吕布闪电般冲来,不等梅豆举刀迎敌,吕布已经扑到他面前,方天画戟单手挥下,正中梅豆左肩,顿时将梅豆连肩带胸劈着两截,赤兔马奔跑不息,奔个弧形又将吕布带回阵前,速度之快,甚至梅豆胸口喷出那些肮脏恶臭的黑血都没有一点半滴溅在吕布身上。

吕布一招格杀梅豆,董卓军欢声雷动,益州军无不面如土色,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刘循也有些脸色发青。可是在敌我两军众人面前,心高气傲的刘循岂能示弱,当下拍马出阵,大喝道:“吕布小儿,我乃益州少主刘循,还我部将命来。”喝罢,刘循双腿夹马,紧握丈余钢枪,直取吕布,“吕布小儿,受死!”刘循刚才见过吕布厉害,对这一枪并不抱太大指望,更悄悄留有后着,以便随时回马逃跑。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刘循这并未使出全力的一招,吕布反而十分慎重,不敢还击,只是回戟封住身体要害,枪戟相撞,发出一阵金铁刺耳之声,刘循双臂发麻,钢枪险些脱手,吕布则更惨,被刘循撞得连人带马震后十余步,吕布大叫一声,“果然厉害!”

刘循一招占据上风,畏惧之心顿去,立即抖擞精神,钢枪连摆,使出生平武艺,将吕布逼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益州军见了,无不欢呼雀跃,战鼓雷鸣,董卓军将士却无不大惊失色,鼓气的锣鼓也敲得不怎么响了。

在自家人的欢呼打气声中,刘循越战越勇,钢枪快若疾风,将可怜的吕布杀得上窜下跳,左形右拙,七八十个回合后,吕布高叫一声,“你厉害!”一拍赤兔马,撒腿就跑,刘循那里肯舍,挥师追杀,董卓军大败,溃散而逃。

“少主还真有两下子。”剑阁城墙之上,雷铜、张翼等人对着贾龙大呼道:“老将军,敌军败了,快下命令全军追杀吧。”

益州军大胜,贾龙却毫无喜色,只是在心中疑惑,天下第一武将难道是浪得虚名,就有这两下子?刘循虽然确实武艺不俗,可也不能把天下第一武将打成这样子吧?贾龙正沉思间,忽见远处山谷中有董卓军旗帜晃动,慌忙大叫道:“快,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刘循撵着吕布的屁股正追杀得高兴,忽听得剑阁收兵的铜锣声,虽不情愿,但还是憋着一肚子气收兵回关,一见贾龙就喝问道:“贾龙,本少主正在追杀吕布,为何鸣金收兵,以致误我大事?”

贾龙指着远处山谷解释道:“吕布诈败诱我军追杀,董贼实则在山谷中设有埋伏,企图包围少主,贾龙见山谷中有董贼旗帜闪动,恐少主有险,故而收兵。”

刘循瞪大眼睛看了老半天远处山谷,却不见半点动静,刘循大怒道:“胡说八道!那来的董贼伏兵?依我看,你是怕本少主取下吕布项上人头,夺了你的功劳!”

贾龙摇头,叹气道:“少主误会了,贾龙已经七十有一,那还在乎什么功劳?贾龙别无他意,惟一心愿便是为川中百姓守土保疆,别无他求。”

贾龙说得情真意切,但刘循那里肯信,冷笑而退,去接受部下欢呼恭维去了,更有乖巧的部下从附近乡间‘请’来美貌民女,给刘循敬酒唱曲,以示对益州未来的主人兼新任第一武将刘循的恭敬。

第二天,当刘循还在温柔乡中沉睡时,军士来报,“禀报少主,董卓军大将赵云、马超、甘宁、张绣、魏延与庞德六人一起到关下挑战,点名要与少主对战。贾老将军已悬挂免战牌,要董卓军退去。”

“什么?”刘循一下子从被窝里跳出来,也不管背后侍寝的少女裸体已经暴露在空气中,只是大骂道:“贾龙老儿,又想耽误本少主斩将立功!快!快!侍侯本少主披上衣甲,待本少主砍下几名贼将狗头,回来重赏你们!”

刘循穿好衣甲,飞快奔上剑阁关头,也不管军士苦拦,飞脚将剑阁关上高悬的免战牌踢下关去,摔得粉碎,刘循高喊道:“董卓老贼,刘循在此,有谁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虽说私取免战牌乃是军中死罪,但又有谁敢杀益州未来的主人刘循呢?

赵云等人开始见关上高悬免战牌,还庆幸自己们不用丢脸了,可谁知刘循不知死活的砸烂免战牌,还在关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叫骂,赵云等人只得又垂头丧气的回到关下,等待刘循出战——自己丢脸。

不一刻,刘循又带着他的一万御林军杀气腾腾冲出剑阁,两军射好阵脚,刘循也不废话,径直出阵叫骂道:“我乃益州少主刘循,可有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董卓军这边,赵云、马超、甘宁和魏延等六人愁眉苦脸的你推我让,都不想第一个出去丢脸——当然,在刘循看来,这是董卓军诸将怕了自己,益发骄狂不可一世。半晌,赵云等人猜拳之后,把最老实的庞德踢出阵去第一个丢脸,庞德手持钢刀叫道:“我乃西凉庞令明,久闻益州小李广威名,特来请教。”

“无名小辈,本不值得本少主一战。”刘循张狂道:“本少主今天破例让你见识我的武艺,受死!”言罢,刘循拍马出战,庞德举刀相迎,战不数合,庞德惨叫一声,捂胸逃回阵中,结束他的丢脸使命。

“我乃小枪神张绣,刘循看枪。”董卓军第二个丢脸的是张绣,他在刘循手下撑了二十几个回合,便在益州军的哄笑声中弃枪逃回本阵。

“我乃义阳魏文长!”魏延拼了十五个回合,丢头盔逃回……

“我是西凉锦马超!”马超战了三十余合,夺路而逃……

“你比甘大爷我美丽!”甘宁一边用他招牌词语惨叫,一边舍马步行逃回……

最后是赵云,平时比较老实的他也耍了一个心眼,还没跑到刘循面前就回马逃跑,边跑还边喊,“厉害,我敢和你打了。”甘宁等人心中诅咒他狡猾,也只得跟着他亡命逃窜,董卓军再一次大败。

刘循日不斜影,连败五大名将,吓退董卓军第二名将赵云不战而退,这么辉煌的战绩连刘循自己都不敢相信,但董卓军的溃败是实实在在放在面前的,刘循突然明白,不是对手太弱,而是自己太强,只是以前自己从未真正上过战场,所以连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想通了关节,刘循立时不可一世,大叫道:“成都的勇士们,有我这天下第一武将在这里,你们还怕什么,随我去立功去吧,让犍为的土包子看看,什么是川中第一名军!”刘循的话被断后的董卓军诸将听在耳里,个个气得七窍生烟,心说凭你也敢自称天下第一武将?若不是董太师和军师严令不许胜你,我一只手就可以掐死你!

刘循带的一万御林军都是刘焉的亲兵,战斗力虽然远不如贾龙的无当飞军,却最是骄横不过,平日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欺男霸女更是拿手好戏,最会见风使舵,如今遇上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当下个个争先,一个个就象打了鸡血一般向前勇往直前。可他们追杀董卓军不过二三里,剑阁之上又响起贾龙的鸣金之声,这些御林军一口气没处发泄,顿时将气撒到贾龙头上,对贾龙百般漫骂,更有人向刘循提议,“少主,干脆你向主公请示,把那个贪生怕死的贾龙的兵权交给你,我们也好大破董贼,建下不世功业。”

刘循也正在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要夺他兵权还不简单?根本用不着请示我祖父!”

刘循气冲冲返回剑阁时,贾龙迎上来解释道:“少主,董贼的大将个个武艺非凡,如此诱敌,定有……。”但刘循压根不听贾龙解释,只是铁青着脸从贾龙身边扬长而过,他的亲兵们更有人朝贾龙面前吐痰,骂道:“贪生怕死,疾贤妒能。”

李权等贾龙心腹大怒,上前就要发作,贾龙拉住他们,黯然摇头道:“随他们去吧,阵前军心不齐,取乱之道也。”

第三天清晨,连遭‘挫败’而暴跳如雷的康鹏亲自领军杀到剑阁之前,亲自向新任天下第一武将刘循挑战,当然,康鹏身为一军主帅,自然不会亲自上阵冒险,更踏上栈道那几段危险的路段,只是离栈道还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骂阵,由军士转达而已。

连战连捷的刘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完全击败敌军的机会,又要亲自领军出战,这次鉴于敌军人多势众,刘循还向贾龙要求派更多的士卒协助,贾龙当然不敢把宝贵的士兵生命交去给刘循糟蹋,还坚决反对刘循出战,愿望得不到满足的刘循大怒,在剑阁关内当场与贾龙吵将起来,“贾龙,这益州是祖父的益州,士兵更是我祖父的士兵,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

贾龙不卑不亢道:“少主,益州确实是主公的益州,但更是益州百姓的益州,小人身负保卫益州的责任,必须要为益州的百姓负责。”

刘循大怒,拔剑道:“贾龙,今天是否愿将兵权交与我?”谁知他的宝剑刚刚出鞘,贾龙的一班人等也立即拔剑在手,刘循的人见势不妙,也纷纷操起家伙,两伙人眼看就要在阵前当场火拼。这时,这几天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松出来打圆场了……

第二十一章 董老大割须弃袍

贾龙与刘循为了派多少兵出战董卓的事吵了起来,刘循认为自己武艺天下无敌,对董卓军连战连捷,要求贾龙交与更多的兵权给他;但贾龙却看出董卓这是诱兵之计,坚决不让刘循带士兵出关冒险,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这时,被益州牧刘焉赞为公忠秉性、智勇超伦的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出来说话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向与贾龙不合的张松这次竟然没有乘机打压贾龙,反而劝解道:“少主,老将军,你们别争了,两军阵前,团结为上。”张松转向刘循道:“少主,老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身负守卫川中门户的重任,应该谨慎为上。”张松此言一出,刘循与贾龙尽借惊愕,贾龙暗赞,这张松虽然平时贪生怕死,爱慕荣华富贵,可到了关键时刻,立场还是坚定的,头脑也还算清醒。刘循则见张松偏向贾龙,顿时大怒,刚要发作,可张松迅速说道:“但少主英雄无敌,连败敌军诸将,如今敌人主帅亲自出战,正是打击敌人的最好时刻,所以小生建议,少主仍领亲兵出战,由一副将领五万兵在后协助,敌军败则趁势追杀,我军战事若不顺利,则救援少主,可保万全。”

刘循虽不完全满意,可总比没有强,当即表示同意张松的计策,贾龙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命久随自己的李权协同出战,再三嘱咐李权不可弄险,这才开关让大军出剑阁。大军出关之后,贾龙向张松感谢道:“永年先生,今日贾龙方知先生真心,以前对你多有误会,还望先生见谅。”

“老将军言重了,大敌当前,团结最重要,这是张松应该做的。”张松继续执行康鹏指示他的命令--与贾龙搞好关系,一张嘴就象抹了蜜一样,花言巧语**汤一股脑朝贾龙灌去。

且不说张松在那里设法骗取贾龙信任,单说那刘循与李权领军出关,这次对阵双方动用的兵力都极多,剑阁关前那块狭窄的地形根本无法容纳,更别说排兵布阵了,所以这次会战的地点选在距离剑阁关尚有五里的那块原野上。

两军相接,迅速摆好阵势,康鹏亲自越阵而出,大骂道:“反国逆贼,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免遭屠门之祸!”刘循回骂道:“董贼,你欺君妄上,擅权弄政,又背信弃义攻打我祖父属地,如今遇上我西蜀小李广、天下第一武将刘循,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康鹏大怒,回头叫道:“谁去与我将此子斩了?”

“末将去斩!”昨天被康鹏骂了一顿的赵云还是没能逃出厄运,今天第一个出来在两军阵前丢丑,当下拍马出阵,挺枪小心翼翼去战那刘循--生怕一个控制不好将刘循挑落下马,刘循见是昨天不战而逃的手下败将,那还把赵云放在眼里,抖擞精神便与赵云战作一团,战不数合,赵云败象已露,在刘循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边康鹏见了,急得大叫,“再去一个人,先拿下刘循再说。”

“遵命。”甘宁愁眉苦脸的答道,也是驭马出阵,与赵云双战刘循,好个刘循,虽以一敌二仍然不慌不忙,奋起精神大战二将,那枪使得有如腊月飘雪、纷纷扬扬--只不过是气候反常的腊月雪,又好比梨花朵朵,令人眼花缭乱--大概是六月梨花,将赵云与甘宁杀得连连后退,又把康鹏急得大叫,“再去几个人,本相不信拿不下这西蜀小李广!”

这次倒霉的是张绣与庞德,四员大将把刘循围在当中,转灯儿般厮杀,可惜仍然拿刘循无可奈何,看得益州军众人欢呼雷动,刘循则战得意气风发。董卓军这边战事不利,康鹏却不慌不忙,只是盘算什么时候撤兵演得最真,这时他身边扮着亲兵打扮的文鹭奇道:“赵云他们怎么了?没吃饭吗?他们平时可没有这么菜?这刘循虽然武艺不错,可我看连我都打不过,赵云他们怎么可能联手都打不过他?”

“因为我不准他们赢。”康鹏在心里答复一句,又向文鹭讨好道:“心肝,呆会如果战事不利,我军撤退,那先撤退,本相亲自掩护你。”

“呸!”文鹭难得的俏脸通红,啐道:“谁是你的心肝?再说就你也能掩护我?废物一个!”

“嘿嘿。”康鹏干笑几声,辩解道:“万人敌有两种,一种是战场上冲锋陷阵无坚不摧,另一种则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昔日淮阴侯韩信就曾说过高祖只能领十万兵,却能带天下将,本相就是与高祖一样的人。”可惜文鹭早把脸扭开,康鹏这番辩解的话算是白说了。

康鹏正讨好文鹭间,战场上风云突变,赵云大概是久战疲惫,被刘循枪尾撞中胸口,虽然看似没有多大力气,但赵云还是惨叫着逃下战场,董卓军其余三将见状心慌,更加抵敌不住,眨眼间便被刘循杀得大败,纷纷逃回本阵,刘循乘势掩杀,贾龙心腹李权也见有机可乘,忙率军赶杀,董卓军一触即溃,大摆而逃,康鹏也是回马就跑,文鹭本想上前去会那刘循,可她小手被康鹏死死拉住,抓掐扭捏康鹏都不放手,文鹭也只得跟着康鹏逃命。

混战中,刘循自恃武艺天下第一(?),亲率一军来追康鹏,刘循大喊,“穿黑袍的就是董贼!”康鹏二话不说,马上把黑袍脱下扔了;刘循又大喊,“戴金盔者是董贼!”康鹏为了演了逼真,马上又把金盔扔了--反正康鹏有把握拿回来;刘循见了又喊,“长须者是董贼!”这回康鹏苦笑了,自己可真把曹阿瞒学了个十足十,但还是抽鬼头刀割去长须。

益州军追杀董卓军二十余里,连董卓军的大营都冲破了,刘循终于还是追上康鹏,提枪欲刺康鹏,文鹭正要迎敌,康鹏忽然惨叫,“死了,死了,如果早知道益州有刘循,本相绝对不攻打益州!”声音之大,许多益州军士都听在耳里,文鹭则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正想喝骂康鹏没骨气,她身后忽然窜出数将,正是康鹏的那一干大将,吕布、赵云、马超、甘宁、张绣、魏延与庞德等七人一起涌上,共战刘循,终于将刘循战退,又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回头将益州军杀退,但董卓军这次的惨败,却是前所未有的。

益州军回剑阁的路上,益州军不管是刘循的亲兵,还是贾龙率领的益州军,无不对刘循交口称赞,大赞少主英雄无敌,杀得董贼割须弃袍,真是旷古未闻的少年英雄,刘循表面丝毫不动声色,但心中的兴奋却是难以言表的,刘循又恨恨道:“都是那贾龙老儿,贪生怕死,疾贤妒能,致使功败垂成,若是多给本少主一些士兵,那董贼的人头,早被本少主砍下了!”

“是啊,是啊。”亲身经历了刚才的功败垂成,益州军众人忽然忘了贾龙在葭萌关取得那些不可思议的战绩,都对疾贤妒能的贾龙破口大骂,纷纷要求刘循夺权,自领大军抵抗董贼。贾龙的心腹大将李权却黯然无语,甚至就连他也觉得老主人有些太保守了。

益州军凯旋返回剑阁之后,众将士纷纷向战友出示战利品,都是董卓军溃败时丢弃的兵器马匹等物,其中最抢眼的当然是康鹏丢弃的黑袍和金盔,甚至连康鹏割下来那蓬乱糟糟的粗胡须,都有细心的益州军士兵捡来邀功。顷刻之间,剑阁关欢呼之声声震云霄,刘循也被捧上了当世第一战神的位置。

自军大胜,可贾龙却毫无喜色,他当然不是嫉妒刘循的辉煌战绩,他看到的是另一面。贾龙拿着战绩清单找到正在接受众人朝拜的刘循,对他说道:“少主,今后我们还是不要出关野战的好,不合算啊。”

刘循得意洋洋的脸顿时拉下来,几乎是吼道:“为什么?你又有什么高见?”益州军众人无不哑然,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贾龙。

贾龙根本不理会众人的神情,而是将清单放到刘循面前几上谏道:“少主请看,我军今日虽然大胜,可斩杀俘获董贼士兵不足千人,但董贼一个反击,我军就损失超过三千人,由此可见,野战之中,我军尚远不是敌军的对手,而且我军兵力也不如敌军总兵力,今后我们还是据关坚守的好,这野外消耗战,我们打不起啊。”

刘循大怒,飞脚将案几踢翻,指着贾龙鼻子大骂,“贾龙,若不是你只给本少主些许兵力,我军何至于寡不敌众?”刘循又恨恨道:“看来老将军真的老了,我这就上书祖父,请他将兵权交付于我!你么,就回家等本少主大获全胜的消息吧!”言罢,刘循朝贾龙重重吐一口痰,扬长而去,益州军众将纷纷效仿,都往贾龙面前吐痰,许多甚至吐到贾龙脚上,更有人唾骂道:“疾贤妒能,卑鄙小人。”眨眼之间,诺大的堂中只剩下呆立的贾龙。

过了良久,贾龙才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堂,外面的天空又下起鹅毛大雪,扬扬洒洒,将天地染成一片银白,堂外来来往往的士兵与协助守城的百姓极多,可没有一个人用正眼看贾龙,都是以白眼视之。

贾龙在风雪之中呆立许久,直到雪花将全身盖满,将他全身上下变成与他苍白的头颅一样颜色,他的背后才有人悄声道:“老将军,风雪大,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贾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久随他的李权,但贾龙并不答他话,而是仰天长叹,“董卓,你好奸诈!益州啊,完了!”老泪纵横

贾龙与刘循为了派多少兵出战董卓的事吵了起来,刘循认为自己武艺天下无敌,对董卓军连战连捷,要求贾龙交与更多的兵权给他;但贾龙却看出董卓这是诱兵之计,坚决不让刘循带士兵出关冒险,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这时,被益州牧刘焉赞为公忠秉性、智勇超伦的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出来说话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向与贾龙不合的张松这次竟然没有乘机打压贾龙,反而劝解道:“少主,老将军,你们别争了,两军阵前,团结为上。”张松转向刘循道:“少主,老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身负守卫川中门户的重任,应该谨慎为上。”张松此言一出,刘循与贾龙尽借惊愕,贾龙暗赞,这张松虽然平时贪生怕死,爱慕荣华富贵,可到了关键时刻,立场还是坚定的,头脑也还算清醒。刘循则见张松偏向贾龙,顿时大怒,刚要发作,可张松迅速说道:“但少主英雄无敌,连败敌军诸将,如今敌人主帅亲自出战,正是打击敌人的最好时刻,所以小生建议,少主仍领亲兵出战,由一副将领五万兵在后协助,敌军败则趁势追杀,我军战事若不顺利,则救援少主,可保万全。”

刘循虽不完全满意,可总比没有强,当即表示同意张松的计策,贾龙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命久随自己的李权协同出战,再三嘱咐李权不可弄险,这才开关让大军出剑阁。大军出关之后,贾龙向张松感谢道:“永年先生,今日贾龙方知先生真心,以前对你多有误会,还望先生见谅。”

“老将军言重了,大敌当前,团结最重要,这是张松应该做的。”张松继续执行康鹏指示他的命令--与贾龙搞好关系,一张嘴就象抹了蜜一样,花言巧语**汤一股脑朝贾龙灌去。

且不说张松在那里设法骗取贾龙信任,单说那刘循与李权领军出关,这次对阵双方动用的兵力都极多,剑阁关前那块狭窄的地形根本无法容纳,更别说排兵布阵了,所以这次会战的地点选在距离剑阁关尚有五里的那块原野上。

两军相接,迅速摆好阵势,康鹏亲自越阵而出,大骂道:“反国逆贼,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免遭屠门之祸!”刘循回骂道:“董贼,你欺君妄上,擅权弄政,又背信弃义攻打我祖父属地,如今遇上我西蜀小李广、天下第一武将刘循,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康鹏大怒,回头叫道:“谁去与我将此子斩了?”

“末将去斩!”昨天被康鹏骂了一顿的赵云还是没能逃出厄运,今天第一个出来在两军阵前丢丑,当下拍马出阵,挺枪小心翼翼去战那刘循--生怕一个控制不好将刘循挑落下马,刘循见是昨天不战而逃的手下败将,那还把赵云放在眼里,抖擞精神便与赵云战作一团,战不数合,赵云败象已露,在刘循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边康鹏见了,急得大叫,“再去一个人,先拿下刘循再说。”

“遵命。”甘宁愁眉苦脸的答道,也是驭马出阵,与赵云双战刘循,好个刘循,虽以一敌二仍然不慌不忙,奋起精神大战二将,那枪使得有如腊月飘雪、纷纷扬扬--只不过是气候反常的腊月雪,又好比梨花朵朵,令人眼花缭乱--大概是六月梨花,将赵云与甘宁杀得连连后退,又把康鹏急得大叫,“再去几个人,本相不信拿不下这西蜀小李广!”

这次倒霉的是张绣与庞德,四员大将把刘循围在当中,转灯儿般厮杀,可惜仍然拿刘循无可奈何,看得益州军众人欢呼雷动,刘循则战得意气风发。董卓军这边战事不利,康鹏却不慌不忙,只是盘算什么时候撤兵演得最真,这时他身边扮着亲兵打扮的文鹭奇道:“赵云他们怎么了?没吃饭吗?他们平时可没有这么菜?这刘循虽然武艺不错,可我看连我都打不过,赵云他们怎么可能联手都打不过他?”

“因为我不准他们赢。”康鹏在心里答复一句,又向文鹭讨好道:“心肝,呆会如果战事不利,我军撤退,那先撤退,本相亲自掩护你。”

“呸!”文鹭难得的俏脸通红,啐道:“谁是你的心肝?再说就你也能掩护我?废物一个!”

“嘿嘿。”康鹏干笑几声,辩解道:“万人敌有两种,一种是战场上冲锋陷阵无坚不摧,另一种则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昔日淮阴侯韩信就曾说过高祖只能领十万兵,却能带天下将,本相就是与高祖一样的人。”可惜文鹭早把脸扭开,康鹏这番辩解的话算是白说了。

康鹏正讨好文鹭间,战场上风云突变,赵云大概是久战疲惫,被刘循枪尾撞中胸口,虽然看似没有多大力气,但赵云还是惨叫着逃下战场,董卓军其余三将见状心慌,更加抵敌不住,眨眼间便被刘循杀得大败,纷纷逃回本阵,刘循乘势掩杀,贾龙心腹李权也见有机可乘,忙率军赶杀,董卓军一触即溃,大摆而逃,康鹏也是回马就跑,文鹭本想上前去会那刘循,可她小手被康鹏死死拉住,抓掐扭捏康鹏都不放手,文鹭也只得跟着康鹏逃命。

混战中,刘循自恃武艺天下第一(?),亲率一军来追康鹏,刘循大喊,“穿黑袍的就是董贼!”康鹏二话不说,马上把黑袍脱下扔了;刘循又大喊,“戴金盔者是董贼!”康鹏为了演了逼真,马上又把金盔扔了--反正康鹏有把握拿回来;刘循见了又喊,“长须者是董贼!”这回康鹏苦笑了,自己可真把曹阿瞒学了个十足十,但还是抽鬼头刀割去长须。

益州军追杀董卓军二十余里,连董卓军的大营都冲破了,刘循终于还是追上康鹏,提枪欲刺康鹏,文鹭正要迎敌,康鹏忽然惨叫,“死了,死了,如果早知道益州有刘循,本相绝对不攻打益州!”声音之大,许多益州军士都听在耳里,文鹭则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正想喝骂康鹏没骨气,她身后忽然窜出数将,正是康鹏的那一干大将,吕布、赵云、马超、甘宁、张绣、魏延与庞德等七人一起涌上,共战刘循,终于将刘循战退,又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回头将益州军杀退,但董卓军这次的惨败,却是前所未有的。

益州军回剑阁的路上,益州军不管是刘循的亲兵,还是贾龙率领的益州军,无不对刘循交口称赞,大赞少主英雄无敌,杀得董贼割须弃袍,真是旷古未闻的少年英雄,刘循表面丝毫不动声色,但心中的兴奋却是难以言表的,刘循又恨恨道:“都是那贾龙老儿,贪生怕死,疾贤妒能,致使功败垂成,若是多给本少主一些士兵,那董贼的人头,早被本少主砍下了!”

“是啊,是啊。”亲身经历了刚才的功败垂成,益州军众人忽然忘了贾龙在葭萌关取得那些不可思议的战绩,都对疾贤妒能的贾龙破口大骂,纷纷要求刘循夺权,自领大军抵抗董贼。贾龙的心腹大将李权却黯然无语,甚至就连他也觉得老主人有些太保守了。

益州军凯旋返回剑阁之后,众将士纷纷向战友出示战利品,都是董卓军溃败时丢弃的兵器马匹等物,其中最抢眼的当然是康鹏丢弃的黑袍和金盔,甚至连康鹏割下来那蓬乱糟糟的粗胡须,都有细心的益州军士兵捡来邀功。顷刻之间,剑阁关欢呼之声声震云霄,刘循也被捧上了当世第一战神的位置。

自军大胜,可贾龙却毫无喜色,他当然不是嫉妒刘循的辉煌战绩,他看到的是另一面。贾龙拿着战绩清单找到正在接受众人朝拜的刘循,对他说道:“少主,今后我们还是不要出关野战的好,不合算啊。”

刘循得意洋洋的脸顿时拉下来,几乎是吼道:“为什么?你又有什么高见?”益州军众人无不哑然,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贾龙。

贾龙根本不理会众人的神情,而是将清单放到刘循面前几上谏道:“少主请看,我军今日虽然大胜,可斩杀俘获董贼士兵不足千人,但董贼一个反击,我军就损失超过三千人,由此可见,野战之中,我军尚远不是敌军的对手,而且我军兵力也不如敌军总兵力,今后我们还是据关坚守的好,这野外消耗战,我们打不起啊。”

刘循大怒,飞脚将案几踢翻,指着贾龙鼻子大骂,“贾龙,若不是你只给本少主些许兵力,我军何至于寡不敌众?”刘循又恨恨道:“看来老将军真的老了,我这就上书祖父,请他将兵权交付于我!你么,就回家等本少主大获全胜的消息吧!”言罢,刘循朝贾龙重重吐一口痰,扬长而去,益州军众将纷纷效仿,都往贾龙面前吐痰,许多甚至吐到贾龙脚上,更有人唾骂道:“疾贤妒能,卑鄙小人。”眨眼之间,诺大的堂中只剩下呆立的贾龙。

过了良久,贾龙才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堂,外面的天空又下起鹅毛大雪,扬扬洒洒,将天地染成一片银白,堂外来来往往的士兵与协助守城的百姓极多,可没有一个人用正眼看贾龙,都是以白眼视之。

贾龙在风雪之中呆立许久,直到雪花将全身盖满,将他全身上下变成与他苍白的头颅一样颜色,他的背后才有人悄声道:“老将军,风雪大,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贾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久随他的李权,但贾龙并不答他话,而是仰天长叹,“董卓,你好奸诈!益州啊,完了!”老泪纵横

第二十二章 十全大补汤

刘循取得那些所谓的战功,在剑阁之中不光是贾龙一个人忧心忡忡,还有一个人也在愁眉苦脸,不过贾龙是看出其后的隐忧而担忧,他却是因为另一件事而发愁,他就是刘焉的三子兼私生子、刘璋的三弟、刘循的三叔——刘瑁了。

既然是刘焉的私生子,刘瑁当然不可能被立为嫡子,但刘焉长子在洛阳死于十常侍之乱,所立的嫡子刘焉却懦弱无能,嫡长孙刘循又轻狂残暴,飞扬跋扈,素来与三叔刘瑁不合。刘瑁既不服刘璋,又担心将来刘循继位之后,自己恐怕连死无葬身之地的资格都没有,不知不觉之间,刘瑁起了夺嫡之心,可如今刘循战绩如此辉煌,又尽得民心军心,自己的夺嫡之路,就越来越渺茫了。

刘瑁正蹉跎间,门外忽然有人说道:“三公子在吗?张松求见。”刘瑁正在心烦,本不想见张松,可是他知道张松虽然为人卑鄙,却极得刘焉信任,自己想要夺嫡,就离不开张松的帮助,只得慢慢起身开门,将张松引进屋中。

“三公子有什么心事吗?”张松见房中仅有刘瑁一人,刘瑁又面有忧色,猜出他的心事,不得不佩服贾诩的未卜先知,故意明知故问道。

“没什么。”刘瑁失落的摇摇头,又问道:“张别驾忽然来访,不知有何指教?”

张松闻言离席下拜,朝刘瑁拱手道:“恭喜三公子,贺喜三公子,小人给三公子道喜了。”

“我有何喜?”刘瑁莫名其妙,心说我都快气死了,那来什么喜?张松不慌不忙,附到他耳边道:“小人提前祝贺三公子大破董卓军,救益州社稷于将倒,前程不可限量。”

“此话怎讲?”刘瑁大惊道,但刘瑁随即反应过来,马上将张松扶了坐好,拱手道:“先生莫非有什么指教?请先生明言,刘瑁会记得先生的大恩大德的。”

“三公子太客气了。”客套一番,张松故作神秘道:“三公子可知道,那董贼大军有何弱点?可以一击而破?”

“董贼大军的弱点?”刘瑁糊涂了,这时张松接着说道:“如果三公子亲领一军,焚毁了董贼的粮仓,你说董贼是否会退兵甚至兵败被擒呢?”

“好是好,可没人知道董贼的粮仓在那里啊?”刘瑁摊手道,但刘瑁见张松那神秘的笑容,顿时激动心脏差点跳出胸膛,“永年先生,难道你知道?”

张松微笑着点点头,又凑到耳边轻声道:“今日少主抓获的董贼俘虏之中,有一人叫马忠,虽然穿着普通士卒衣服,却是董贼军中的校尉,官位不小,小人因为曾经前去长安向董贼送礼,与他有一面之缘,所以识得。小人用种种刑罚撬开了他的嘴,从他口中问出董贼粮仓的在地,所以前来给三公子送礼。”

“太好了!”刘瑁高兴得手舞足蹈,只差没有引声高歌直舒心中兴奋,但刘瑁突然冷静下来,又问张松道:“永年先生,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刘循正如日中天,如此大功,你为何不去给他锦上添花?却来给我雪中送炭呢?”

“三公子把张松当什么人了?”张松佯作生气,表情纯洁得可以和老毒物贾诩的纯洁有得一比,继续把刘瑁往火坑里推道:“平日里,那刘循父子对张松言辞素来无理,惟有三公子对多加照顾,去年还送了张松一对玉如意,这些事情的点点滴滴,张松都牢记于心,三公子,你说张松应该把这功劳送给谁?”

刘瑁大喜,朝张松下拜道:“永年先生,你的大恩大德,刘瑁铭记于心,刘瑁若有出头之日,定不会忘记先生,否则天谴之,地谴之。”

张松忙将刘瑁扶起,“三公子言重了,这是小人应该做的。事不宜迟,三公子应该乘那董贼今日大败军心慌乱之机,连夜去偷袭他的粮食仓,三公子请速去准备,小人这就去押那马忠来给公子带路,成此大功。”

刘瑁再三拜谢之后,忙去背着刘循与贾龙组织自己从成都带来的一万御林军,多带硫磺干草等引火之物,不一刻,一脸纯洁模样的张松将看上去更加纯洁善良的马忠押来,刘瑁对马忠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兼金钱许诺之后,马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自己以前的罪恶行经作出深刻检讨,表示愿意弃暗投明重回人民怀抱之后,刘瑁便率军乘黑摸出剑阁,往那所谓的董卓军粮仓而去。而此刻刘循还沉浸在大胜董卓军的喜悦之中,正在接受益州军民的朝贺,贾龙则生生被气病,正在房中养病,竟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刘瑁的卤莽举动……就这样,一幅忠厚老实模样的马忠在情理之中的一不不小心把刘瑁军带进赵云和马超的伏兵圈,又很不巧的不知从那里变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割开绳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刘瑁的一万大军自然全军覆没,刘瑁本人还被满腹怒气的赵云一招生擒,押到董卓军新建的大营…………“哈哈哈哈……。”康鹏对着刘瑁不停狂笑的喜悦模样,仿佛让人觉得赵云又给他抓到一位文鹭级别的美女一般,两只又肥又厚的手不住搓动,“刘三公子,你现在的生死已经掌握在本相手里,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表现了。”

“太师请稍等。”贾诩笑得比康鹏还开心,而且那神气很有些大慈大悲的气质,贾诩向康鹏提醒道:“太师,你见到刘三公子太过兴奋,是否把我们给刘三公子准备的厚礼忘记了?”

“糟糕!”康鹏拍拍自己油亮澄滑的脑门,感慨道:“你看本相这记性,若不是军师提醒,险些误了大事!”康鹏转向帐外叫道:“文华侯,文华侯,该你动手了。”

“是,小侯在。”矮小清瘦的华佗端着一碗东西飞快从帐外窜进来,也是笑得非常纯洁——纯洁程度可以和康鹏贾诩有得一比,朝康鹏点头哈腰道:“太师,是否要小侯喂三公子服下这滋阴壮阳强身健体益智补脑汤了?”

“那当然了,三公子远来辛苦,当然得补补。”康鹏的肥脸皱成了一朵花,笑嘻嘻的看着刘瑁说道。

“小侯遵命。”华佗把手中那碗绿得让人毛发映青的汤喂到刘瑁嘴边,笑道:“三公子,请吧,这是小侯花了好大力气,凑集包括断肠草、鹤顶红、蝮蛇涎、川乌头和马钱子,一共用了七七四十九味珍稀药材才煲成的这十全大补汤,尤其是其中那味腐骨蚀肤花最是难得,很有滋补之效。”

“我不喝!”全身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刘瑁仅有脖颈可以活动,拼命把头扭成朝一边,哭喊道:“太师,你给我一个痛快吧,别折磨我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康鹏冷笑着朝华佗点点头,华佗立即掏出两根银针,飞快刺入刘瑁脸上两侧峡车穴,刘瑁的嘴立时张开,再不能活动,在康鹏与贾诩的阴笑声中,眼睁睁的看着华佗把那碗刺鼻的绿汁连着自己的眼泪鼻涕一起灌入口中,直到刘瑁完全喝完之后,华佗才笑嘻嘻的拔去银针,点头哈腰的退出帐去。

“三公子,现在你如果一切照本相说的去做,本相包你没事。”康鹏奸笑着拍手吩咐道:“带三公子的榜样进来,请三公子观赏。”

不一刻,康鹏的亲兵抬着两人进来,其中一人全身软绵绵的,仿佛没有半根骨头,舌头吐出嘴外老远,就象一条狗一样不住哀嚎呻吟;另一个则全身衣衫破烂,裸露的肌肤上尽是血痕,双手指甲血淋淋的,原来那些血痕,都是他自己抓出来的,也在不住惨叫,“痒,痒死我了!”模样可以说要多惨有多惨。

“三公子,你看看,将来你会比他们还舒服。”康鹏奸笑着拍拍刘瑁,“因为,你不但会全身筋骨酥断,每寸肌肤也会奇痒难忍,可惜,你连抓痒的力气都没有了。”

“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在康鹏的奸笑和贾诩的阴笑声中,刘瑁彻底的崩溃了,哭泣道:“太师,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按你吩咐的做,只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了!”

“很好!”康鹏满意道:“本相的要你做一件事,只要你办到了,本相就给你解药。”

“请太师吩咐。”刘瑁大哭道:“莫说一件,十件、一百件小人也照办!”

“三公子很聪明。”康鹏奸笑道:“本相要封你作益州牧,永镇西川,世袭罔替,你可做得到?”

“什么?”刘瑁大吃一惊,连身中剧毒的事都忘记了,颤声道:“太师,你是在开玩笑吗?”

“本相从无虚言。”康鹏冷笑道:“本相心怀天下,手下正缺少人材,只要你按本相的吩咐去做,你这个益州牧的位置,就跑不掉了。”康鹏又补充一句,“听说你很喜欢吴懿的小妹妹吴馨,事成之后,本相让吴懿把她许配给你。”

刘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康鹏那幅认真的模样,自己的性命又捏在对方手里,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赌上了一把,“太师,你请吩咐吧,什么我都听你的……”

……向刘瑁交代完诸事之后,康鹏挥手向刘瑁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本相用你和张任换回吴懿,你身上的毒,一个月之内不会发作,一个月之后,自然有人送解药给你,至于你能不能拿到解药,就看你乖不乖了。”

刘瑁被押走后,康鹏和贾诩对视奸笑一会,忽然同时飞足替向地上躺着那两名中毒的人,康鹏笑骂道:“俩个小兔崽子,表演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第二天,风雪更甚,康鹏又派使者进剑阁商量交换俘虏的事,这次因为刘焉的儿子也在康鹏手中,目前暂时还是益州军统帅的贾龙再没有选择的余地,不顾刘循的强烈反对,于当日傍晚时分用吴懿向董卓军换回了刘瑁和张任。可贾龙没想到,刘瑁当面相他致谢完,转过头去并不是去找坑害他的张松算帐,而是向刘焉奏了一本,状告贾龙为救徒弟张任,与董卓军勾结,故意提供假情报给自己,致使自己兵败被擒,贾龙乘机换回徒弟……这边吴懿返回董卓军大营,忙向康鹏致谢并告兵败被擒之罪,康鹏没有责怪他,安慰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慎小败算不了什么。”

吴懿感激涕零道:“多谢太师救命之恩,请让吴懿任敢死队长,冲锋在前去取那剑阁,以谢太师。”

“不急。”康鹏笑道:“文和先生夜观天象,一月之内,益州将连降大雪,不宜进军。再说那剑阁之事本相自有安排,你且在营中休养,等那剑阁益州军之间内耗,我军坐收渔利。”

不出贾诩所料,益州的大雪果然下个不停,封山阻路,无法进军,好在董卓军早已囤足数月之用的粮草及取暖用的木材,倒也不愁军需不济。而两天后,康鹏收到长安李儒的来信,报知长安情,并提到长城之北的匈奴近来举动反常之事,询问是否可以按计划行事。

“让董崇去见收拾那个什么匈奴左贤王吧。”康鹏淡淡道:“省得他成天只会在长安花天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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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董二爷再度出马(上)

康鹏率军出征的这段时间里,董崇在长安本来过得很好的,没了凶恶可怕的大哥随时揪着耳朵逼他走正路,董崇在长安老老实实的坚守岗位一段时间后,见雍并凉州境内平安无事,来自中原与袁绍的威胁又被徐荣、张辽和徐晃牢牢挡住,不禁又故态萌生,又开始与长安那帮纨绔子弟胡闹开了,整天与一帮狐朋狗友出入于花街柳巷,吃喝嫖赌花天酒地,留守长安的李儒又是他晚辈,不好教训他,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几句,可惜董崇向来是当面答应,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我行我素去了。

初平三年腊月初五这天,长安城降下第一场瑞雪,董崇早早就到长安最大的妓院,与好友艾金、马壮二人喝酒赏雪,顺便研究一下长安的妓院发展情况以及长安性工作者的服务素质,很是艰苦不过。

经历甘宁那件事后,康鹏论功行赏,给艾金和马壮两人都封了游击将军的闲职,虽然是军中最低的将军位,而且康鹏也没有蠢到让他们带正规军的地步,他们的部下也还是原来那帮家丁伙计,只是穿上军衣按月领取少量钱粮军饷而已,但也让艾金和马壮欣喜若狂,很是风光了一把。后来康鹏也实在看这帮没有丝毫战力的废物军不顺眼,想把这支军队全部打发回家,节约一批军需,但艾金和马装立即提出由他们两人出钱出粮付给军饷,自己装备武器,只求不撤消这支军队的番号,小气鬼康鹏一听有这好事,又看在艾全和马占的面子上,马上同意了二人的请求,又将这支军队交给董崇统管,于是,董卓军乃至全天下最奇怪的一支军队组成了,由两名副将掏腰包发给军饷、购买武器装备,每天不出操不训练,不学行军布阵,只是偷鸡摸狗、赌钱喝酒,打架斗殴惹事生非,长安百姓赠其美名废材军,又称二爷军。

“二爷,听说太师在前方打得很顺?”艾金端着一杯酒、搂着两名少女,笑眯眯的问董崇道:“都快打到成都了,我家老头子天天念叨要去益州开上十家八家商号,为了拿下益州的蜀锦和井盐的生产控制权,都已经向太师献上十万金币的军费了。”

“那当然。”董崇吻吻怀中美女的粉脸,先在美女耳边轻笑道:“美人儿,二爷ILOVEYOU,晚上陪我。”才在美女的娇笑声中答道:“我大哥的西凉铁骑和飞熊军天下无敌,短短两个月,就拿下了汉中和上庸,益州那帮小兔崽子,那是我大哥的对手?”

“既然如此。”粗豪的马壮抱着一坛酒,激动的说道:“请二爷对太师说说,让我们也去益州打仗吧,添个猴还添三分力。”

“添什么力?你们是想去抢功劳吧?”董崇大笑问道,见艾金和马壮傻笑着点头承认,才又说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放心,等我大哥把益州的主力消灭了,我就带你们去益州痛打落水狗,顺便检查一下益州的姑娘,有没有我们长安的漂亮。”

“好!哈哈……”三名纨绔子弟一起疯狂淫笑,他们正得意间,李儒的亲兵来找他们了,一进门就行礼道:“二爷,相爷说能在这里找到你,果然找到了。”

“什么事?”董崇奇道,平时李儒都是忙得昏天黑地,很少有时间与他交谈,想不到今天竟然主动派人来找他。那亲兵笑道:“相爷没说,小人也不敢问,还有艾将军,马将军,相爷要你们也一起去。”

这回董崇更糊涂了,艾金和马壮是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肩负后勤重任的李儒找他们能有什么事?找他们聊天喝酒?但奇怪归奇怪,董崇始终记得大哥出征前的吩咐,让他不要在李儒面前摆长辈的架子,必须听李儒的调遣,还是乖乖放下怀中美女,带着艾金和马壮随李儒亲兵而去。

到得相府,瘦小的雍州相李儒还在埋头处理公文,堂下还坐着一名郎中模样的人,康鹏走后,长安的公务和后勤任务全部积压到李儒和司马郎身上,没日没夜的工作下来,本就瘦弱的李儒累得更加消瘦,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一样。

“二叔,太师飞鸽传书,要你带艾将军和马将军去办一件大事。”见董崇进来,李儒开门见山说道:“张辽报告,近来居于长城以北的匈奴人屡屡越过长城,已经占领了并州的上郡和雁门,匈奴左贤王刘豹还放出狂言,要我们割让河西至北地的土地与他们牧马,否则就打到长安,把我们的男人全部杀掉,女人抢去作奴隶。”

“羌胡小儿,安敢如此?”董崇大怒道:“显佳,你放心,我这就去通知张辽,让他出兵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虏。”艾金和马壮也大叫,“李相放心,我们一定把出兵的命令送到张辽将军手中,一定不会让太师失望。”

“二叔误会了。”李儒摇头道:“张辽兵屯太原,主要是防御白马方向袁绍的威胁,不能随便调动。太师的意思是,由你们三位领军去对付匈奴……”

李儒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董崇已经面如土色,双腿直打颤,艾金和马壮更惨,连裤裆都湿了,使得大厅空气中弥漫一股尿臊味。

“显佳。”董崇牙关打颤,带着哭音说道:“你是在开玩笑吗?那些匈奴个个凶悍无比,又都是些未通王化的野蛮人,光是正规骑兵就有十几万人,又人人皆兵,万一我们把他们军队打败了(?)。他们全部部落一百五十多万人都来找我们算帐,我们拿什么抵挡?”

“二爷又误会了。”李儒笑道:“太师不是要你去和他们打仗,而是派你为使,去送一批贡品给左贤王,暂时稳住他们,等我们缓过手来再找他们算帐,很安全的,没有危险。”

“原来如此。”董崇、艾金和马占三人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吓死我了,你早说嘛。”可董崇还是有些担心,“显佳,那些匈奴都是一伙野蛮人,不知道什么礼教,我们就算是去送礼,恐怕也会有危险。”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儒耐心安慰董崇道:“太师给他们送的礼物十分贵重难得,就算他们再野蛮,见到那些礼物也会对你们以礼相待的,起码不会伤害你们。”

“哦,那我就放心了。”董崇与艾金、马壮行了一个象模象样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请艾将军与马将军去集结军队,在出发之前,我军还要他们发一些东西。”李儒命令道,艾金和马壮提心吊胆的领命而去后,李儒又朝旁边坐着那名郎中点头道:“莫停先生,先给二爷种痘吧,有劳你了。”

那名叫莫停的郎中相貌也不怎么让人恭维,三角眼,蒜头鼻,老鼠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先朝李儒一鞠躬,又转向董崇道:“二爷,请你脱去半边上衣,露出左臂。”

“干什么?你又不是娘们,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脱衣服?”董崇大叫道。可李儒立即说道:“二叔,不要问,这是太师的命令,也是为你好。”

董崇听说是他那可怕的大哥的命令,不敢再说话,乖乖脱衣露出左臂,莫停立即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瓷瓶及一枚仅有半截针眼的绣花针,先将绣花针在瓷瓶蘸一下,然后又用绣花针捅破董崇左上臂皮肤,使药液进入董崇体内,方才说道:“二爷,可以穿上衣服了。”

董崇满头雾水的穿好衣服,那莫停又说道:“二爷,小人是文华侯的一个不成材的徒弟,奉太师之令,带了十名军医返回长安,二爷的军队,每个人都要依此法种痘,才能启程去见匈奴左贤王,小人也要陪你去,一路之上,还请二爷多照顾。”

“那是当然。”董崇求之不得,大模大样的随口答道:“不过你要带足药物,要是本二爷在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你也好侍侯本二爷。还有,那些补肾壮阳的丹药你也要带足。”

“二爷,你快去准备吧。”李儒摇头苦笑道:“莫停先生,给其他人种痘的事你交给手下去就行了,现在你先去太师府,给太师的几位公子及夫人们种痘。”

听李儒这么说,董崇一颗心顿时放在肚子里,大哥的老婆和儿子们都要这样,看来这一定是好事。当下再无意见,立即去组织军队,领取粮草准备出发,惟独在给那帮二爷军种痘时发生了一些小麻烦,董崇的手下平时打打群架什么的勇往直前,可真要他们留血又一个个松了,连种痘这点小疼都一个个大叫大嚷,董崇也难得拿出将军架子教训他们。“这是军令,违令者斩。”这才把这帮废物军压下去,个个都种上了牛痘。

第二天清晨,董崇带着他那帮旅游团,还有康鹏调拨给的十名郎中,浩浩荡荡离开长安,和上次一样,他们仍然是用两百多辆拉着锅碗瓢盆、酒肉作料、鸟笼马桶、赌具牌桌等等等等,还有近百车康鹏送给匈奴左贤王的金银珠宝、锦绣布匹和衣服被单,一路吃喝玩乐往那上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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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董二爷再度出马(中)

“二爷,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半路上,斜披衣甲、歪带头盔的艾金醉眼朦胧的问董崇道:“为什么封得那么严?连一条缝都不留,难道太师又象上次那样,骗我们白跑一趟上郡,其实只是用我们当诱饵而已?”

其实董崇也在怀疑大哥这次又是摆他一道,再加上看那个正在和马壮拼酒的莫停这几天的表现,只会吃喝嫖赌,也和自己们是一路货色——不是啥好鸟,疑惑更甚,又看看莫停带来那十名正襟危坐的郎中,就算大哥是看那个只会配春药种牛痘的莫停不顺眼,踢到自己这里来废物利用,也不会让那十名优秀军医陪那个废物莫停来浪费,董崇更加肯定——阴险的大哥这次又要玩狠的了。

“放心,你们只要按照我大哥的吩咐行事,就能升官封爵光宗耀祖。”董崇安慰艾金道:“再说了,有我陪着你们,就证明我们此行肯定安全无事,否则我大哥也不会让我来送死。”

醉得已经站地站不稳的艾金点点头,表示同意董崇的想法,转身又去找那个叫莫停的郎中拼酒去了,那莫停虽然自称是神医华佗的弟子,酒量却不在马壮、董崇等人之下,外号就叫杯莫停,本来是随军行医的,可这次在汉中之战后,康鹏为了收买汉中人心,让军医给汉中百姓义诊,莫停却乘机骚扰前来问诊的汉中少女,被董卓军军法队抽了二十鞭子,踢到最危险的地方使用,这次又被调回长安,莫停品德虽然不怎么值得人称道,却与董崇、艾金和马壮三人一见投缘,几天相处下来,四人关系都已经好到称兄道弟的地步了。

“二爷,艾兄弟,马兄弟。”莫停晃着三角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莫停吹牛,这次我们办完事后,太师起码给两位兄弟官升三级,小人起码也能弄到一个医正,二爷么,你的威名也将声震草原。”

“莫兄此话怎讲?”马壮疑惑道:“我们这次去大草原,不过是去低声下气的结交匈奴,不丢光脸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那能有那么大封赏?”

“附耳过来。”莫停摇头晃脑的刚要说出其中关节,与他同来的十名郎中中有一人忽然说道:“莫郎中,你忘了太师的命令吗?你的脑袋不要了?”莫停闻言,酒意顿消,马上闭嘴不说,只是喝酒不止,艾金和马壮也不敢再问了。

从长安出发五天后,董二爷的旅游团通过解良,因为出解良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要走六百多里的路才能到达有人居住的河西,途中荒凉偏僻,人烟稀少,再没有其他补给点,所以一行人在解良补充了大批的生活用品,好在艾、马二人都是有钱的大财主,董崇也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几乎将解良市面上最好粮食酒肉收购一空,也让董二爷的旅游团队伍更加庞大臃肿。

这一日,董崇一行行至距河西还有一百五十里的簇林地方,名如其地,蔟林一带尽是密林,山高路险,正是强人出没的地带。董崇倒没什么,以前行军打仗走惯了这种地方,艾、马、莫三人却战战兢兢,惟恐路旁撞出一伙拦路强人或者乱军土匪,看着道路两旁黑压压的森林腿直打颤。

“怕什么?”董崇看出他们的心思,讥讽道:“并州大股的土匪早被我大哥宰得干干净净,并州境内,已经没有大股的土匪了。”

“我们倒不是怕什么土匪。”艾金颤声道:“只是并州境内有一股很厉害的白波乱军,太师花了很大力气都没有把他们清剿完,首领白波也下落不明,要是他们突然冒出来怎么办?”

“别怕,有我呢。”董崇一拍胸口,威风凛凛的说道:“白波乱匪以前确实嚣张跋扈,可一年多前就已经大部分被我大哥收编成官军,就连首领白波都被我侄子奉先砍掉半截手,八成已经伤重丧命了,再说白波乱贼以前是在石城、安定一带出没,离这里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董崇话音未落,前方忽然一阵锣响,三四百名身着破烂衣杉的壮汉呼喊着从林中闯了出来,个个凶神恶煞,手执刀枪棍棒等杀人凶器,艾、马、莫三人顿时面如土色,惟有董崇面不改色,上马挺枪——回头就跑,边跑还边喊,“艾金你个王八蛋,乌鸦嘴!”

艾、马、莫三人反应虽然不如董崇这么快,可逃命的速度却丝毫不比骑着马的董崇慢多少,三员主将带头逃离战场,人数远胜对手的二爷军三千多人马立即甩开脚丫子狂奔,把康鹏给匈奴王准备那些礼物扔在现场。

二爷军逃了五六里地,董崇回过味来,慌忙拦住众人,大叫道:“不对啊,我们人数远胜他们,装备也比他们好,我们为什么要逃?”

经董崇一提醒,二爷军众人这才醒过味来,艾、马二人立即大叫,“对,我们人比他们多得多,对方也不过一些土匪,不必怕他们。”莫停这时也清醒过来,想起那些重要东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拉住董崇大叫道:“二爷,不行,那些东西一定得拿回来,如果不幸流落到中原,那我们就惹大麻烦了。”

此刻清醒过来的董崇意气风发,压根没留心莫停说那些话的意思,只是吆喝道:“兄弟们,杀回去,把那三四百人全给二爷我宰了,二爷我向大哥报杀敌一万,让你们个个升官发财。”

那伙家丁伙计组成的二爷军一听有这好事,马上士气激昂,“杀啊,杀啊,杀了他们就能升官发财。”于是,三千多刚才还溃不成军的二爷军调转枪头,簇拥着董崇等人回头杀去。

“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董崇老远就听到那伙土匪得意的狂笑声,董崇顿时火冒三丈,刚才也太逃得太丢脸了。“拉弓,搭箭,放箭。”董崇毕竟上过几次战场,懂得利用武器的优势抢占先机,可惜他手下这帮人也太不争气了,虽然千余人手中有弓,可按照命令拉弓放箭的不足四成,几百支箭射出去,能射到那伙土匪那里的又不到三成,稀稀落落的落到土匪群中,估计也没多大效果。

“弟兄们,我们人多,给我杀啊!”董崇见弓箭无效,便军士上去近战,由家丁伙计组成的二爷军仗着人多势众,个个奋勇向前,倒也没有什么人逃跑。而对面那些土匪见敌人来而复返,人数又远比自己们为多,也被吓了一跳,不敢迎敌便一哄而散,续演了董二军不战而逃的闹剧。

赶走土匪之后,董崇等人清点财物,发现损失不大,仅有少许珠宝被土匪随身带走,便没再去追赶,莫停等郎中也发现关键那五车礼品没有损失,连车厢都没来得及被土匪打开,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几个郎中一商议,决定把部分情况告诉董崇,以免发生意外。

于是,莫停请来董崇,撇开众人指着那五车货物单独告诉董崇道:“二爷,什么东西都能丢,惟独这五车东西绝对不能丢,否则,我们全部要被董太师杀头是小事,祸害大汉百姓事情就大了。”

“为什么?”董崇看看那五辆封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奇怪道:“为什么我大哥和李儒都没告诉我?这里面装得究竟是什么?”

“不要问。”莫停摇头道:“太师是为了二爷好,这些东西事关大汉气运,一定要送到匈奴人手中,所以太师也不敢用其他人押运,我们这些郎中,也在太师面前用我们满门九族的性命发誓,事情办完就永远把这件事忘掉,绝不向外透露只言片语。”

“好吧。”董崇见那些郎中凝重的神色,也明白这事的危险性,点头答应道:“我让人重点保护这五车东西,一定不让我大哥失望。”当下董崇再不敢怠慢,命令军士全部披甲执刀,谨慎前行,并把那五车东西放到队伍正中,自己亲自领人保护。

董崇军走后不久,那伙土匪又从密林中回到原处,在那里捶胸顿足的大叫可惜,心疼放走的这批肥羊,其中一个仅有一只手臂的土匪头子叫得最凶,“太可惜了,如果把这些东西全部抢到手……,不,那怕抢到一半,我们这辈子也吃喝不完了。”

那土匪头子生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挥着仅有那只左臂大骂道:“如果我们白波军不被董老贼杀散,这些东西那还会吐出去?董老贼,**你奶奶!”原来此人就是昔日雍并二州最大的乱军头子白波,只因康鹏退出洛阳后为发展雍并经济,花大力气清剿境内的土匪,白波军也被吕布亲自带兵剿灭,白波自己还被吕布砍去一只手臂,靠装死才逃得性命,昔日猖狂到敢攻打城池的白波军也成了过街老鼠,被康鹏悬赏捉拿,为了活命,白波便带着这批残余部队逃到这靠近大草原的簇林,靠打猎抢和偶尔抢劫商旅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这时,一名白波残军向白波献计道:“白爷,我们人少,自己抢是肯定抢不动这条大肥羊,何不借用别人的力量去抢,我们那怕拿到一半,以后也不用在这里苟延偷生了啊。”

“好是好。”白波皱眉道:“可是借谁的力量呢?方圆数百里,没有比我们更大的势力了啊。”

“据小人观察。”那白波军残兵说道:“这伙肥羊是往北方而去,而再往前百多里便是河西,最近河西一带常有匈奴小股骑兵出没,专门劫掠汉人,匈奴人骁勇善战又极为贪婪,我们不如去找他们帮忙,事成后各分一半,岂不妙哉?”

“好主意,就这么办了。”白波大喜,仗着对此地地形较熟,带兵绕过董崇军,抢先去那河西寻找匈奴骑兵,回来抢这批肥羊。可这白波也白痴啊,既然知道匈奴人贪婪,居然也没通风报信之后的后果。

近两日后,白波残军抢先抵达河西,便专挑那水草肥美的草原去寻找匈奴人,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半天时间,还真让白波找到一支骑批毛毡、穿兽皮的胡人骑兵,白波等人也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块肮脏的白布,挑在竹竿上靠近那伙胡人,大叫道:“将军,我们不是敌人,是来给你们送重礼的。”

那伙胡人中出来一名首领,那首领生得身高八尺,满脸乱糟糟的络腮胡,剽悍异常,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汝等何人?有何重礼送我蹋顿大王?”

“大王?”白波等人吓了一跳,白波颤声道:“你就是匈奴大王?”

那蹋顿面显怒色,一挥手,那伙骑兵便将白波等人团团围住,蹋顿怒道:“汉狗只识匈奴?吾乃乌丸大王蹋顿,不是那匈奴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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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董二爷再度出马(下)

乌丸,又称乌恒,是鲜卑古族的一个分支,居于辽西之地,在汉朝中前期一直是匈奴的附属,每年向匈奴输送马、牛、羊等牲畜和皮张,后汉武帝大军击破匈奴左部,乌丸乘机独立,势力日盛。汉中平四年,公元一八七年,乌丸首领丘力居抢占冀州中山,自号弥天安定王,抢劫青、徐、幽、冀四州,杀掠汉朝吏民,后被汉臣幽州牧刘虞击败,丘力居请降得准,数年后病死,其义子蹋顿素有勇略,杀丘力居亲子夺王位,恰逢汉朝黄巾起义爆发,无力制衡蹋顿,致使乌丸元气恢复,野心勃勃的蹋顿也把目光定格到了处于内乱中的中原上,可惜几次试图进犯中原都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挡回,一直无机可乘。

三年后,康鹏为了削弱汉朝皇室权威并制约曹操与刘备的发展,设绝户计挑起乱世,故意放诸侯回领地之后,袁绍与公孙瓒交战不休,为从两面包夹公孙瓒,审配献计借乌丸力量协助,袁绍从之,许事成后歌幽州于乌丸,野心勃勃的蹋顿早对中原垂涎三尺,兼之与白马义从有不共戴天之仇,欣然从命(PS:史实,非虚构)。

一个月前,袁绍与乌丸联军将公孙瓒合围,白马义从伤亡殆尽,公孙瓒仅余一座北平孤城在作最后的挣扎,城破人亡只是时间问题。乌丸王蹋顿将大部队交与部将统率,自领一队轻骑回到乌丸辉煌时期占领的中山,发誓要完成义父的心愿,让乌丸牧马中原,又听闻匈奴左贤王屡屡骚扰富庶的雍并二州,还抢占了并州边境城市雁门和上郡,颇有韬略的蹋顿便起了联合匈奴共犯中原的念头,取道白马绕过董卓军防线,悄悄潜入并州郡内,并在上郡找到了匈奴左贤王刘豹,可蹋顿没有想到,匈奴左贤王野心不仅不在他之下,还为人傲慢无礼,根本看不起曾经臣服在匈奴脚下的乌丸人,不仅不答应蹋顿的请求,还对蹋顿大加嘲笑,赶出大营,蹋顿憋了一肚子气,发誓将来一定要把匈奴赶尽杀绝,独吞中原,并决定绕道壶关返回乌丸,顺便探查中原军事经济及风土人情,以便将来进兵之用,不想却在经过河西时遇见了白波残军。

那白波闻得眼前之人并非匈奴人,而是匈奴的对头乌丸人,也不着急——反正联合谁抢都一样。白波谄媚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大王不是匈奴狗,而是英勇无敌的乌丸大王,真是失礼。不过也好,小人的重礼能够送与乌丸大王,比送那些匈奴狗好多了。”

那蹋顿听白波的话甚是合胃口,转怒为喜道:“你说有重礼送本王?”那蹋顿打量一番衣衫嵝褴的白波军,见他们个个蓬头垢面,不象身怀重礼的样子,狐疑道:“你们的重礼在那里?”

那白波指着南方谄媚道:“大王,小人们的重礼在后面,足足有三百多辆马车,里面装满了黄金、玉器、珍珠、琥珀、珊瑚和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还有许多奇珍异宝,大王一定见都没见过。”

“真的?”那蹋顿本是贪婪之人,被白波一番话说得眼中冒光,追问道:“既然有这么多好东西,那你为什么要送给本王?”

白波有些害羞,垂首道:“那些宝物有三千多董贼的军队押送,小人的人少,抢不过来,所以给大王通风报信,让大王去拿。”说到这里,白波又抬头乞求道:“大王,小人是那董贼的通缉犯,在并州已无立足之地,只求大王抢到那些珍宝之后,能分一半与小人,让小人安度余生。要不,四成也行。”

“放心。”那蹋顿大笑道:“你通风报信有功,本王自然不会忘了你,快给本王带路吧。”

白波残军欢天喜地的带着乌丸军去寻那伙倒霉的肥羊,蹋顿却暗暗对部下下了命令,只要抢到那批珠宝,就……白波派有残匪跟踪董崇等人的队伍,沿路做有记号,所以就在当天傍晚时分,白波就在一块旷野上寻到董崇一行,当时董崇军还在做晚饭,那蹋顿见董崇军果然带有三百多辆马车,又都是一些老弱士兵,顿时大喜,忙吩咐随行的一千乌丸骑兵摆开阵势,亲自一马当先,去劫那批肥羊。

乌丸人靠近的时候,董崇还在与艾、马等人猜拳喝酒,忽见远方来军,董崇慌忙披挂上马,这时那白波为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表现更是神勇,首先冲上去,大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数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董崇仔细一看,认出是两天前想抢自己们的土匪头子,大怒道:“贼匪,前日饶你一条狗命,今日还敢来造次?”

白波不及答话,他背后的乌丸王蹋顿抢先叫道:“勿那汉狗,快快将珍宝留下,就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杀得你们鸡犬不留。”

董崇细看来人,见都是穿兽皮披毛毡的异族人,便叫道:“你们是匈奴那一个部落的?这是送你们匈奴左贤王的礼物,你也敢劫?不怕左贤王把你们部落屠了吗?”

董崇不威胁还好,一听是送与匈奴左贤王的东西,蹋顿勃然大怒,“汉狗,吾乃乌丸王蹋顿,汝有礼物送与匈奴狗,为何不送与我?”董崇傻眼了,他虽然不学无术,但也知道匈奴与乌丸在历史上的恩怨,更知道乌丸骑兵的凶悍不在匈奴骑兵之下,中原能战胜乌丸骑兵的,大概也只有大哥的西凉铁骑与公孙瓒的白马军了。

董崇正惊讶间,那蹋顿已经冲杀过来,只一合,董崇的钢枪便被挑飞,那蹋顿又施杀着,想取董崇性命,幸亏董崇的逃命技术丝毫不在鼎鼎大名的战场保命大师大耳贼之下,侧身躲开蹋顿挥来的钢刀,回马就跑,还好平时董崇为了增加自己在战场上活命的机会,精挑细选了一匹速度极快的黄骠马乘骑,仗着马快,顷刻间便逃得没影,董二军自然也是一哄而散,将那些马车全部留给了乌丸人。

“二爷,等等我们。”董崇正逃命间,忽听得背后艾金马壮等人的声音,回头一看,却见艾、马而人领着一些败军赶来,还有那些郎中,也跟着艾马二人奔来。

“那些乌丸人跟来没有?”董崇惊魂未定,紧张的问道。

“没有。”马壮答道:“他们只是抢我们的马车,没有赶来。”

“那就好。”董崇拍着胸口庆幸道:“东西丢了不要紧,命保住才是大事。”

“不行啊。”莫停捶胸顿足道:“二爷,你一定要把那些东西拿回来,尤其是那五辆马车,如果让乌丸人在中原把那五辆马车里的东西打开,那中原就大祸临头了。”

“没办法。”董崇还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厉害,摊手道:“乌丸人太厉害,我们打不过他们,怎么可能拿回来?”

马壮和艾金等人也问道:“莫停先生,你说那些马车一旦打开,中原就会大祸临头,那些马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莫停等郎中对视一眼,躲到一边商量了一会,莫停才把董崇、艾金和马壮等人叫到一边,向他们说出真相道:“二爷,二位将军,实不相瞒,那五辆马车之中,装的是全是天花的病根,一旦打开,接触到的人,都会染上绝症天花,而且还会人传染人,流患无穷。”

“天花!”董崇、艾金和马壮三人面如土色,情不自禁的退后数步,“那我们岂不是也会染上?”

“不会,我们都不会。”莫停摇头道:“在出发之前,我们已经给军队中所有人都种了牛痘,牛痘能够永远预防天话,所以我们队伍中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董崇松了口气,再仔细一思量,顿时明白大哥的用意,不禁暗中佩服大哥的狠毒阴险。这时那莫停继续说道:“本来呢,那些乌丸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全部得天花死光死绝都没关系。可这样一来,一是太师用天花灭绝匈奴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二是万一乌丸人在中原打开了那些马车,把天花散播到了中原,那我们大汉人就不知要死多少,我们就作大孽了。”

听莫停说完,董崇二话不说,马上命令道:“回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五车东西抢回来,”受真正的董老大和康鹏的影响,纨绔无能的董崇内心深处也有一份民族自尊心。艾金和马壮虽然还在胆战心惊,可看到董崇那股义无返顾的神情,还是提心吊胆的跟着董崇又折回原地。

不一刻,董崇等人回到原地,却发现遍地都是白波军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些马车和乌丸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雪地上仅有一行杂乱的足迹与车轮印通向东北。

“妈呀!”最是纨绔无能的艾金指着地上的死尸尖叫道:“乌丸人好残忍,这些尸体居然都是被砍掉四肢,活活痛死的。”

董崇等人仔细一看,顿时差点没吐出来,地上那些白波残军的尸体居然都是被砍断四肢的,还有一些白波军的人还没死透,还在地上无力的呻吟,更有一些白波军的头颅都被打破了,白花花的脑浆和暗红的血流得遍地都是,地下就象一个修罗屠场,既残酷,又恶心。

见此情景,董崇刚才那股决死之心顿时不知飞到那里去了,只顾与众人蹲下呕吐,再不敢顺着足迹去追。黄胆都吐光了,董崇才说道:“不行,我们的战斗力和乌丸人相差太大,得想办法把东西拿回来,不能硬抢。”

“二爷,话虽这么说。”艾金擦去嘴角的污物说道:“可是用什么办法呢?”这下众人默然了,董崇也低头不语,过了半晌,董崇自言自语道:“乌丸人是走东北方向,也就是说,他们是想绕开太原,走白马一带返回辽东,如果我们现在去找张辽拦截,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那我们快去太原找张辽吧。”艾金赶紧说道。

“不行。”董崇摇头道:“此地离太原有六百多里地,等我们找到张辽,他再调兵遣将去追,乌丸人早没影了,抓到乌丸人的可能性极小。”

这时,马壮忽然说道:“二爷,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

董崇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去,去,去,你只会养牛养马,能有什么好主意?”

马壮搔搔头,不好意思道:“二爷还真说对了,我这主意确实是我父亲以前羊牛养马时用过的方法。”

“哦,那你说来听听。”董崇来了兴趣。

“是这样的。”马壮说道:“听我父亲说,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我家刚在长安开了骡马行,因为当时长安有两家很大的骡马行,基本上把全长安的马匹生意全部占光了,尤其有一家还和我家有仇,常常欺负我家,我父亲为了报仇想出一个主意,从乡下弄来一匹患了口蹄疫的病马,故意和几匹难得的好马养在一起几天,又找人牵到和我家有仇的那家骡马行去卖,不想另外一家恰好撞见了,也看中了那几匹好马,两家之间平时也有些仇恨,为了争夺那几匹还没发病的好马斗气,把价钱抬得好高,最后我父亲故意出去打圆场,让他们一家买到一半,结果我家不仅赚到一大笔钱,还让当时长安最大的两家骡马行的马匹都染上了口蹄疫,我家乘机抢了他们两家的生意。”

最后,马壮说道:“二爷,我们现在的情况和我家当时的情况很象啊,何不学学我父亲的主意呢?”

“有道理。”董崇一拍大腿,“我们离太原远,可是离匈奴人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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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箭双雕

商议一定,董崇难得果断的收拢败军,翻遍所有人全身凑集钱财,好在董二军打仗虽然不行,可偷鸡摸狗攒钱财却个个都是好手,居然凑到一笔可观的现金,董崇又分派人手顺着足迹跟踪乌丸人行踪,又派艾金的心腹仆人龙二带一批人护送十名郎中到并州人口最集中的太原准备,以防万一,董崇自己亲自带领艾、马和莫停三人,与一批有马的士兵快马加鞭赶往上郡去寻找匈奴人。

形势紧迫,董崇等一帮纨绔子弟与不良郎中难得收起游玩之性,日夜兼程的拼命赶路,不到两天时间,便从河西赶到了上郡东面的黄河,董崇等人正要渡河,却发现黄河渡口已经被匈奴人控制,而且匈奴人还在肆意盘剥掠夺过往的汉民百姓,见财物就抢,见女人也是抢,稍有反抗,匈奴人就对汉人举刀相向,尸横遍野,到处是小孩哭女人尖叫的哀号,整个黄河渡口,变成一个人间地狱。

见此情景,董崇等人虽然心中害怕,却也义愤填膺,暗恨匈奴人的残暴手段,不良郎中莫停以前本着医家心肠,还对董卓命令他以天花祸害匈奴的事颇有些不满,可亲眼看到匈奴人对汉人的残酷手段之后,莫停又觉得董卓的狠毒手段有道理了,心理负担顿去。

董崇一行人正感慨间,匈奴人发现这支一二百人的队伍,为首的那名千夫长呼哨一声,匈奴人放开正被欺凌汉人百姓,一起上马,将董崇等人团团围住,那千夫长身批兽皮,外罩一件抢来的汉人百姓布衣,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出马叫道:“那些汉狗,成群结队的来黄河渡口做什么?快说,否则砍掉你们的狗头。”

艾金、马壮等人尽皆战战兢兢的不敢答话,董崇硬着头皮出马叫道:“我乃大汉董太师之弟董崇,奉我大哥之命,前来给左贤王送礼,商谈休战事宜。快些让我等渡河,耽搁了左贤王的大事,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董崇这番自打他出娘胎以来最正经、最有胆气的话博得董二军一片叫好声,那匈奴千夫长却狐疑的打量董崇一番,“你们说给我王送礼?那礼物呢?没有礼物,就是假的。”

“礼物在半路上被乌丸人劫走了。”董崇径直说道,又从怀里掏出康鹏写给匈奴左贤王的信,还有自己的将符,“这是我的证明,快些领我去见左贤王,或许还可以把我们的礼物抢回来。”

那匈奴千夫长颇识得几个汉字,见果是汉朝太师的信,欢呼道:“草原的勇士们,汉狗投降了,我们再不用在草原上被风吹雨淋了,可以去搂抱美丽的中原女人了!”粗鲁的匈奴骑士一阵欢呼,听到的汉人百姓却无不垂头丧气,更有人泪流满面。

“我大哥不是投降!”董崇壮着胆子辩解道:“是和谈,两家罢兵,让百姓安居乐业,士兵们不用抛头颅洒鲜血。”

那匈奴千夫长不屑道:“你们汉狗最是懦弱无能,只配投降,不配和谈,更不配中原富饶的土地,如果你们不投降,我们神圣的左贤王就带着我们杀到长安,杀到洛阳,杀光你们的男人,抢光你们的女人,把你们的都城用来牧马。”言罢,匈奴骑兵发出阵阵狂笑,不屑的打量董崇带的那帮老弱残兵。

董崇大怒,但又不敢发作,只是在心中狠狠道:“胡狗,等老子把天花传染给你们,到时候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心中诅咒之后,董崇换了一副笑脸,“这位将军,你还是快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左贤王吧,让乌丸人跑远了,我大哥送你们左贤王的黄金、珠宝、丝绸和美女都便宜乌丸人了。”

那匈奴千夫长想想也是,傲慢的转身命令道:“草原上的勇士们,带上你们的财产和女人,带这些懦弱的汉狗渡河,去见我们神圣的左贤王。”

那千夫长一声令下,匈奴骑兵喏然答应,黄河渡口前便又响起汉人百姓的哭喊声,原来那些残暴的匈奴人竟然就地屠杀汉人男人,强迫汉人妇女随他们一起过河,至于过河后的后果,不用想也能知道了。董崇不忍看同胞被屠戮凌虐,灵机一动,靠近那匈奴千夫长低声下气道:“这位将军,这些百姓都是我大哥的子民,你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吧。”

那匈奴千夫长扫了董崇一眼,不屑道:“为什么?我们神圣左贤王说了,你们汉狗人太多,多杀一些才好。”

董崇强忍怒火,将装着全部收集来的钱财的包裹递给那匈奴千夫长,陪笑道:“将军,这点小意思请收下,放了他们吧。”

那匈奴千夫长打开一看,顿时大喜,又下命令道:“看在汉狗来投降的份上,今天放了他们吧。”那批汉人百姓才得脱大难,但匈奴人抢来的钱财等物,自然也不会还汉朝百姓的了。

董崇等人开始还高兴能救下一批汉人百姓,可过了黄河进入匈奴人肆虐的上郡一带后,董崇等人才算真正看到人间地狱,现在的上郡一带,真是猎野围城邑,白骨露于野,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到处是匈奴人在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倘若康鹏看到了,定会后悔先取益州而不先定匈奴的战略,后来康鹏听董崇叙述上郡的惨相后,也落泪后悔道:“都怪我啊,太轻视匈奴人的威胁了。”

血浓于水,见到这等情景,董崇等一帮人虽然都是纨绔子弟和不良郎中,却也都看得眼中几乎喷火,如果不是顾忌自己们这点人还不够大批匈奴人塞牙缝,这帮纨绔子弟肯定也会仗三尺剑,为民而战。而那个匈奴千夫长还在不知廉耻的夸夸而谈,“你们这些汉狗,如果不投降,就全部是这下场……”

经过一段白骨累累的道路后,董崇等人来到上郡城中,现在的上郡城汉人百姓几乎都被匈奴屠戮殆尽,仅留下少许年轻妇女供匈奴人淫乐,匈奴左贤王刘豹更是大摇大摆的把他的王府搬到上郡城中,每日里以杀戮汉人,强暴汉人少女为乐,罪恶滔滔。

进城之后,董崇等人先被收去武器,全身缚绑,方才押到匈奴左贤王面前跪下。那匈奴左贤王汉名刘豹,是老匈奴王于夫罗之子,老匈奴王于夫罗死后,其弟呼厨泉继位匈奴王,封刘豹为左贤王。和历史上一样,这个刘豹最是欺软怕硬不过,先乘中原内乱之机,屡屡进犯洛阳、长安等地,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历史上蔡文姬都被他强掳为妃,后来曹操统一北方,势力胜过匈奴,连吃了几个败仗之后,刘豹又把已经个他生了两个孩子的妻子蔡文姬交还曹操,可见其刻薄无情色厉内茬之极。

和其他匈奴人一样,刘豹最是喜好汉人的华衣美食、美酒与美女,董崇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搂着两名汉人少女在饮酒作乐,旁边还战立有许多匈奴武士,执戈仗剑,杀气腾腾。见董崇进来,刘豹劈头盖脸问道:“你就是董卓的弟弟?投降书带来了吗?听说你还给本王带来了礼物,在那里?”

在来之前,董崇早把要说的话准备好,因此虽然害怕,但倒也不至于紧张得无法回答。董崇信口瞎吹道:“回左贤王,本将确实是给你带来了许多礼物,有大把大把的黄金,无数鸽子蛋大的珍珠,比人还高的珊瑚树,磨盘大的美玉,连大草原都可以覆盖的绸缎,无数件漂亮温暖的衣服,还有三十名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美女,皮肤比羊奶还白,比绸缎还滑。”

那刘豹本是好色贪婪之徒,听董崇这通瞎吹,顿时双眼直放绿光,连声问道:“在那里?在那里?快带上来与本王看。”

“被乌丸人抢走了。”董崇换了一副表情,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来的路上,遇见乌丸人,我大哥给大王送的礼物全部被抢走了。”

“乌丸狗!”匈奴左贤王刘豹大怒道:“蹋顿野狗,连本王的东西也敢抢,本王要剥了你的皮来蒙鼓,拆你的骨头来敲鼓!”

“大王。”董崇见鱼儿上钩,乘机煽风点火道:“那些乌丸狗不但抢我大哥送给大王的礼物和美女,还骂大王你是草原的疯狗,只敢咬牛羊,不敢惹野狼。他抢了本应送你的礼物和美女,你也不敢有意见。”

这时艾金和马壮等人又拼了,纷纷附和董崇,马壮发挥他家的本行道:“大王,那乌丸蹋顿狗不但骂你是草原上的野狗,还骂你是马群中的种马,只配和驴马交配,不配享受美女。”

艾金则发挥他家的商人本色,“大王,我们送你的宝物价值连城,可那乌丸狗骂你说你这辈子只适合当一个穷鬼,没资格当富豪,只配当一生一世的穷鬼。”

不良郎中莫停最是阴险,故意劝解刘豹道:“大王,那些礼物虽然珍贵,可乌丸人说匈奴人远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真是如此,虽然乌丸人没逃多远,小人劝大王还是不要追了,免得白白让大王的手下送死。”

“妈拉个巴子!”残暴而又头脑简单的匈奴左贤王刘豹气得把面前案几踢出老远,大吼道:“来人啊,点起兵马,去给本王追杀蹋顿乌丸狗,见到就杀,一定要把本王的东西拿回来。”

董崇等人对视偷笑,董崇又补充一句,“大王,本将已经派人跟踪那些乌丸狗,他们是取道雁门返回乌丸,快的话,也许还来得及。”

匈奴人全民皆兵,几乎每天都在骑马放箭,天天武器马匹不离左右,集结兵力的速度远胜其他民族,顷刻之间,竟然集结了六支千人队,分数路去追赶乌丸蹋顿队伍。

待士兵都派出去后,刘豹狂怒稍歇,又问董崇道:“你们除了给本王送礼,可将那董卓的投降书带来?董卓不把河西到北地敬献给本王,本王就要杀到长安去,割下他的脑袋当酒杯。”

董崇大怒,他最恨的就是别人侮辱他大哥,强忍怒气说道:“大王,我大哥的意思是,大汉寸地贵若千金,莫说那么大块土地,就是尺土寸地,也绝不能割让,所以我大哥请大王退回长城之北,两家和平相处,我大哥愿意以千金相谢。”全身被缚的董崇又说道:“我怀中有我大哥给大王的书信,请大王取出观看。”

董崇说话虽然不失民族气节,可他忘记一样,在康鹏的计划中,他那怕这么说了,匈奴人看在厚礼的份上,也最多是把他赶回中原,不会伤害他。可如今礼物不在,董崇这么说,匈奴人那还能放过他?当下刘豹大怒,连康鹏的书信都不看,直接怒喝道:“来人啊,把这些汉狗拖下去抽三十马鞭,再让他们当马场养马,等董卓拿土地来换他们。”

董崇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可匈奴人那里理他们,先剥去他们的上好衣衫自己穿着,一顿马鞭抽得这帮纨绔子弟和不良郎中哭爹喊娘,抽完了扔给他们也许粗糙的毛毡穿着,又把他们赶到马场中喂马。这些纨绔子弟和不良郎中那里吃过这些苦,个个痛得死去活来,如果不是不良郎中在旁用银针止痛,只怕艾金等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要活活疼死过去。

好不容易等匈奴人放松警惕了,见过世面的董崇安慰痛哭不止的艾金等人道:“艾公子,马公子,你们别怕,为防万一,我派人通知了张辽我们的行动,只要过一段时间我们不回去,张辽就会派大军来救我们。”

“二爷说得有理。”不良郎中莫停也安慰道:“只要匈奴人把那些东西抢回来,就帮我们报了大仇,我们也立下大功,吃顿苦也值得。”

董崇等人在匈奴马场度日如年的经过三天之后,刘豹派出去截杀乌丸的骑兵回来了,他们的两支千人队在长城附近堵住了乌丸的队伍,一番厮杀下来,匈奴人夺回大约七成的马车货物,乌丸人折损大半,带着少许马车逃过白马,进入袁绍管辖的地区,但乌丸人和匈奴人从此结下大仇,关系彻底破灭到敌对的地步。董崇能够知道这消息,则是因为匈奴人没有找到那些磨盘的美玉、鸽蛋大的珍珠和羞花闭月的美女,又被刘豹提去拷问,虽然董崇一口咬定磨盘的美玉和鸽蛋大的珍珠是被乌丸人带走了,羞花闭月的美女是被乌丸人糟蹋了以后杀了,可还是被暴跳如雷的匈奴左贤王亲自抽了五十马鞭,活活痛昏过去。

当董崇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发现艾金、马壮和莫停正在他身边痛哭垂泪,董崇强忍肉体疼痛笑道:“你们别伤心,我们吃的苦值得,我亲眼看到那五辆马车中有三辆被抢回来了,而且也被打开了。”

“真的?”艾金、马壮等人大喜问道。

“当然真的。”董崇点头道,可董崇还是有些奇怪,又问莫停,“老莫,那些马车里只有一些衣服被单,没有什么病根啊?”

“二爷,这就对了。”莫停含泪道:“二爷,那些衣服和被单都是沾过天花病人的庖浆的,只要是没有种过牛痘的人摸到闻到,就会患上天花,而且一个人传染十个,越来越厉害。二爷,我们成功了,替上郡的汉人百姓报仇了。”

“哈哈,报仇了。”董崇干笑两声,便又双眼翻白昏去。

董崇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躺在肮脏恶臭的马廊中,而是一座干净整洁的房中,眼前出现的不光是艾金那张小白脸、满脸横肉的马壮和莫停的老鼠脸,还有张辽那张严肃刚直的面孔。

见董崇醒来,张辽等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艾金更是爬在董崇身上大哭,“我的二爷啊,你发高烧昏迷了半个月,我们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董崇嘴皮微动,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单音节,莫停赶紧说道:“二爷,你是伤口暴裂,风邪入体,虚弱得无法说话,不过不用担心,好生将养几天就没事了。”

这时,张辽朝董崇立正,郑重敬礼道:“禀报二爷,太师借天花袭击匈奴的计划成功,短短十余天,上郡的匈奴人大部染上天花,十死七八,包括匈奴左贤王刘豹都病死军中,我军乘虚击之,以少许兵力大破匈奴,已将匈奴赶过长城,若不是要让匈奴将天花带回草原,已将匈奴人全歼在中原。”

董崇无声的大笑,双眼直放神采,张辽又笑道:“二爷,这次不仅匈奴人倒霉,那些乌丸人也跟着倒了大霉。据细作报告,乌丸人抢走了两车带有天花病根的马车,乌丸军队中也爆发天花,袁绍怕天花传入中原,与乌丸人撕毁盟约,将乌丸人赶回老家去了。二爷,你这次一箭双雕,又立下大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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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迷信女巫的李傕

董崇等人在北方与匈奴周旋之时,益州这边,康鹏与贾诩精心设计的离间毒计却遇上了麻烦,开始,本来康鹏的离间毒计已经起了效果,剑阁军民几乎都对康鹏极为头疼的贾龙的‘消极惧战’战术嗤之以鼻,贾龙威名扫地,刘瑁、刘循和张松三人都在明里暗里向刘焉送去奏章——全部要求撤换董卓军唯一忌讳的益州军主将贾龙!采取主动手段迎击董卓军。

众口一词一起施压之下,刘焉也动摇了,加上他素来忌讳贾龙功高震主,甚至撤免贾龙的公文已经草拟完毕,正要用印时,匆匆赶来的从事郑度与费观苦劝住刘焉,那郑度是刘焉同乡,跟随刘焉已久,颇得信任,郑度谏道:“主公,贾老将军久经战阵,用兵如神,又老成持重,而董贼来势汹汹,又兵精将勇,我军切不可以与之野战,唯有坚守方是上策。”

费观是刘璋妻舅,家族在益州颇有势力,他也不赞成撤换贾龙。费观谏道:“主公,贾老将军乃是蜀中长城,有勇有谋,岂是那消极避战之人?益州军只有在他统率之下,方能与董贼相抗,何况贾龙将军在葭萌关以弱势兵力坚守近月,董贼空有数十万大军也寸步难进,即使被迫撤离也设伏重创敌军,更险些取下董贼人头,已证明老将军的战术可行,乃是敌军客星,若临阵换帅,无异于自毁长城,只会白白便宜了那董贼。”

两个益州重量级人物为贾龙说话,刘焉再糊涂也不得不考虑撤换贾龙的后果,最后刘焉决定让贾龙再担任主将一段时间,以观后效。刘焉刚作出决定,便被潜伏在成都的暗月组与燕子组探知,飞鸽告诉康鹏,康鹏闻信大怒,大骂道:“郑度小儿,费观孺子,竟敢坏本相大事!本相誓将你们碎尸万段!”

吕布附和道:“义父放心,不能诱使刘焉撤免贾龙老儿,我们就强攻,孩儿就不信,这小小的剑阁能挡住义父的四十万雄师!”

康鹏虽然正在气头上,但头脑还是有些清醒的,剑阁关前是绵延数里的狭路栈道,兵力根本无法展开,士兵再多也是白搭,当下康鹏摇头道:“强攻之策只能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眼下剑阁诸将已中为父的离间计,军心不齐分为数派,刘焉老儿虽然暂时没有撤换贾龙,但仍有希望,破剑阁之事,还是从敌人内部多想想办法。”

“太师言之有理。”贾诩奸笑道:“刘焉老儿不过是被郑度与费观劝住,其实对贾龙仍然严加提防,否则也不会先让张松监视贾龙,又派两支互不统属的刘瑁与刘循军到剑阁协防,刘瑁就不用说了,那刘循又年少轻狂,有勇无谋,我们只要稍加挑拨,就不怕他们不在内部互相碾轧。”

看贾诩的那幅奸笑,康鹏就明白这个三国第一毒士又想出什么断子绝孙的馊主意了,立即问道:“军师又有什么妙计?”

“就是贾龙的那支亲兵——无当飞军。”贾诩阴笑道:“贾龙是犍为(PS:现峨眉山下)人,长期驻扎犍为防御南蛮威胁,可贾龙对南蛮采取软硬两策,一面镇压南蛮袭扰益州,一面怀柔收取南蛮民心,不得不承认,贾龙干得很出色,他极得南蛮民心,南蛮人对他敬若天神,他的那支战斗力相当出色的无当飞军中,有小半都是南蛮的少数民族军人就是证明。”

“这又怎么样?”吕布莫名其妙道:“南蛮离剑阁差着几千里地,关剑阁什么事?”

贾诩尚未答话,卑鄙无耻的康鹏已经恍然大悟,朝贾诩竖起大拇指奸笑道:“高,实在是高,军师妙计,妙计!”

“义父,军师什么都没说啊?”吕布更是糊涂,急忙问道。

康鹏大笑着拍拍吕布肩膀,“吾儿莫急,军师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贾龙老儿极得南蛮民心,刘焉老儿又如此疑忌于他,如果有人在成都散播谣言,说贾龙要勾结南蛮造反,你说会怎么样?”

“对!哈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道:“那刘焉老儿定会撤换贾龙,我们再把得意骄狂的刘循诱出剑阁决战,那剑阁就是我们的了。”

见吕布长进如此,康鹏也是欣慰大笑,这时贾诩又说道:“光是谣言,那贾龙忠义之名远播,刘焉不一定会上当,还请太师修书一封与贾龙,信中就说答应贾龙献出剑阁换取益州牧的请求,故意让信被刘循截获,那刘焉再不上当,就没有天理了。”

“好,好,本相这就修书送与贾老将军。”康鹏大喜,立即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缺大德的事去了。

命令暗月组在成都造谣的命令发出去了,那封信也被刘瑁的心腹降军悄悄送进剑阁,效果还没显出来,正在文鹭帐中百般讨好的康鹏却先接到李傕的告罪信,原来在八天前,李傕见大雪封山放松了警惕,被李严军乘黑摸掉一座营寨,虽然救援及时损失不大,却也丢近千名战士的性命与许多粮草军械,李傕不敢讳过报功,如实向康鹏禀报了战果。康鹏见信大怒,又被文鹭讽刺一番更是愤怒,不等与贾诩陈宫等谋士商量,当即回信将李傕臭骂一顿,命令他主动进攻打一个胜仗,鼓舞士气并给益州军施压。

康鹏给李傕的信送出的第二天,贾诩等人知道情况,贾诩等人都觉得康鹏太过了,贾诩略带责怪的语气对康鹏说道:“太师,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那李严虽然名气不大,实则文韬武略都相当惊人,李傕将军能在黑夜之中救援及时,又能在敌人易守难攻的情况下拖住相等兵力的守军,不让敌人分军支援他地,已是非常难得。太师久经战阵,却以小过而大责,恐有伤将士之心,更在明知大雪封山的情况下强令李傕将军一定要打胜仗,更是……,要知道,世上那有必胜之军?”

康鹏干笑两声,心说我是第一次打仗,这些我真不知道。康鹏干笑道:“本相也有些后悔,这样吧,本相这就再派人给李傕送一封信,安慰他几句,让他不必在大雪里主动进攻了。”

“小生觉得不必了。”贾诩摇头叹道:“李傕将军是久带兵的人,当然知道天气不适合大军进攻,肯定会以大雪封山为由推脱,到时候太师再撤消命令并安慰将士效果更好。”

康鹏想想也是,便干笑道:“好吧,就依军师之言,等李傕回信推脱。”

康鹏是初通军事,思虑不全,贾诩却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都忘记考虑一件事——董老大以前在军中的威信!早在西凉之时,董老大就是西凉军中的土皇帝,在李傕和郭汜等西凉军老人的心中,早已经是只知军令而不知皇命,康鹏发话了,李傕他敢不听吗?但康鹏和贾诩也没有想到,康鹏这道糊涂命令会对战局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当李傕接到康鹏的信后,顿时面如土色,信上康鹏不仅将他臭骂一顿,还命令他一定要打一个胜仗。李傕不敢怠慢,忙将郭汜、樊稠和张济找来,向他们出示康鹏的书信,见董老大发怒,这帮西凉军老将无不心惊胆战,比天崩地裂还害怕。

“怎么办?”李傕愁眉苦脸的说道:“其他两路都连连获胜,惟独我们这里连吃败仗,太师已经发飙了,这回我们再不设法打一个胜仗,只怕都得掉脑袋了。”

“可是大雪封山,通行艰难。”樊稠提出疑议道:“敌人又坚守地形不出,我们这仗怎么打?”

“樊将军言之有理。”张济也赞同道:“我们不如向太师回信报告情况,太师现在比以前通情达理多了,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理解?”郭汜苦笑道:“那请张将军亲自跑一趟向太师解释,或许太师真能理解我们。”听郭汜这么说,张济马上把嘴闭上,他又不是不知道董老大的脾气。

“打吧。”李傕垂头丧气道:“太师已经下了命令,我们就一定得照办,点齐兵马,准备出战。”郭汜等人不敢违抗,正要去准备兵马,李傕又叫住他们,“慢着,沓中敌人共扎九寨,互为猗角,我们得先决定攻打那一营寨。”

郭汜、樊稠等人闻言大惊失色,郭汜脱口叫道:“你又要找女巫占卜?”

“当然。”李傕一脸的神圣,庄重道:“兵行不得不卜,百战不殆。来人啊,给我把龙言娘娘请来。”

“不要啊。”郭汜惨叫道:“我们行军打仗刀口上舔血,还相信那些干什么?”

樊稠也叫道:“太师已经说过你多少次了,那些女巫是江湖骗子,巫术不过是迷信的玩意,你怎么还信啊。”

“不敬天地,胡说八道。”李傕摇头道:“龙言娘娘可灵了,上次她说敌人会主动撤军,还不是说中了。”

“那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管郭汜樊稠等人如何劝说,但李傕就是不听,执意要让女巫占卜后再进军,不一刻,李傕的专用女巫龙言娘娘带到,那龙言女巫虽然自号娘娘,实际上年龄不大,仅有二十四、五岁,生得一双狐媚眼,水蛇腰高耸胸,颇有几分姿色,是李傕背着康鹏悄悄带到军中的,行军打仗之余,自然也与李傕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

那龙言女巫先朝李傕抛个媚眼,娇声道:“将军,召本仙女来,又有什么事啊?”

李傕满面堆笑,慢慢走近那龙言女巫,“娘娘,太师命本将军进攻敌人,可沓中的敌人共驻扎得有九座营寨,本将军想请娘娘占上一卦,看本将军应该进攻那一座营寨才好。”

那龙言女巫先推开李傕已经放在她丰臀上的大手,娇声道:“那就先请将军取香案龟壳来,待本仙女为将军卜卦,定可大破敌军。”

李傕大喜,不顾郭汜、樊稠和张济的反对,命人取来锣鼓、香案、火盆和龟壳等物,那龙言女巫换上一身薄若蝉翼的轻纱,露出妖娆的身材,竟在董卓军第三军团的大营中肆无忌惮敲鼓跳舞起来,而李傕毫不以为逆,自己必恭必敬的跪在香案之下,双手合什,口中默念,“打胜仗,打胜仗。”

待一柱香烧完,那龙言女巫立即双手举起龟壳,大声念那些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咒语,忽又将龟壳投入火盆之中,大帐之中顿时充满焦臭味,顷刻之间,龟壳发出轻微的炸裂声,那龙言女巫迅速用火钳取出烧裂的龟壳。

“龙言娘娘,卦凶吉如何?”李傕赶紧问道。

那龙言女巫细看龟壳,面如难色,为难道:“将军,大凶,不适进兵,进则不吉。”郭汜等人大怒,纷纷唾骂那龙言女巫,“我等奉太师进军,你竟敢说我军进则不吉?”倒是李傕为情人兼人生指导师辩解道:“汝等勿慌,沓中敌军共有九寨,卜卦进攻第一寨大凶,不代表进攻进攻第二寨大凶,娘娘,你再占卦,看进攻第二斋吉凶如何。”

于是,焚香,李傕跪,龙言舞,香完,焚龟壳,但是结果……,第二寨,大凶!

再焚香,李傕再跪,龙言再舞,香再完,再焚龟壳——第三寨,大凶!

第四寨,大凶……第五寨……第……九柱香烧完,龙言女巫已经跳不动了,李傕腿跪麻,郭汜樊稠等人气得双眼喷火,但占卦结果表面,董卓军进攻沓中九寨——全是大凶,无一上签!

那龙言女巫擦去粉面上香汗,偷眼看郭汜樊稠等人,见他们脸色铁青,双手按剑,龙言女巫心中大慌,忽然灵机一动道:“将军,上天警示,将军不管进攻沓中九寨中的任何一寨都不吉利,并不表示将军不应进攻,将军还有其他路线可以进攻。”

李傕大喜道:“那请娘娘明示,本将该任何进攻?”

那龙言女巫信口雌黄道:“请将军取山川地理图来,本仙女再行法请上天告知将军进军路线。”

不一刻,地图取来,那龙言女巫也跳不动了,偷懒取一支香,在展开的地图上念念有词,那龙言女巫本打算胡扯一条进军路线,不料太过疲劳双手发抖,那支香跌落地图上,那燃烧着的香头便在地图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焦痕。

在那个时代,地图是相当宝贵的,损毁地图是要犯军法的,情急之中,那龙言女巫大叫道:“出来了,上天指引给将军的进军路线!”

众人凑上去细看那焦痕,却发现那焦痕是一道阴平通往江油痕迹。

第二十八章 心中有路

、“妖女,胡说八道!”看到地图上那道焦痕,郭汜大怒拔剑,喝骂那龙言女巫道:“阴平至江油之间全是崇山峻岭,那里来的进军道路?妖言惑众,受死!”

“娘呀!将军救命呀!”那龙言女巫尖叫一声,慌忙躲到李傕身后,大哭道:“将军,那确实是上天指引给你进军的道路,你如果照办,就一定能大获全功。”

“我让你妖言惑众!”郭汜闻言更是大怒,挥剑斜劈那龙言女巫,李傕赶紧拔剑架开,救出自己的情人兼人生指导师,喝道:“郭汜,她是我的人,你竟敢杀她?”

郭汜怒骂道:“李傕,你简直糊涂透顶,那妖女胡说八道一通,你也相信,那阴平至江油之根本无路,七百多里地荒无人烟,你如何进兵?快让我杀了这个动摇军心的妖女!”

“将军,我没有妖言惑众,那确实是上天指给你的道路。”那龙言女巫已经不敢收回说出话了,只得硬着头皮进行坚持,又靠在李傕肩上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爱。

“路是人走出来的!”李傕也气不过郭汜不经他同意就要擅杀他的人,坚持道:“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了路。我就是要走这条路,去攻打江油!”

“你疯了!”郭汜大吼道:“就算你疯了我们也不陪你去送死,要去你自己去。”“好,我自己去,功劳分不得你!”为了龙言女巫的几句鬼话,李傕与郭汜这对同生共死的老战友竟然反目成仇,不顾影响就在董卓军第三军团的大营刀剑相见,樊稠与张济忙过来劝解,可李傕和郭汜正在气头上,那里听得进去,只是脸红脖粗的对骂。

“郭汜你等着,只要打下江油,便可取棉竹直捣成都,这上天赐与我的不世功业,我一定要取。”

“做你的春秋大梦,阴平到江油之间根本没路,就算有也只是一些羊肠小道,李傕你准备在路上活活饿死吧!”

两名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董卓军悍将吵完,李傕赌气带上本部一万飞熊军,备齐粮草与锄凿等开山工具,又带上龙言女巫,将第三军团的指挥权移交给樊稠与张济,令副将李蒙、王方向前开路,竟取孔函谷直奔阴平而去。

李傕负气出兵,而且走的是一条死路,樊稠、张济等人不敢怠慢,慌忙飞鸽传书康鹏,汇报李傕军动向,希望康鹏派人阻止。但天降大雪,信鸽速度受到影响,当信鸽飞到董卓军大营之时,已经是李傕出发的第四天了。

“糟了!”看完樊稠等人的告急书,曾经在益州住过一段时间的法正第一个大叫道:“阴平那一带的地形我知道,全是悬崖峭壁,密林乱石,根本无路可行,这李傕贸然带兵进山,一万大军只怕有去无回。”

陈宫也怒道:“李傕好大胆,不听偏将良言,却听女巫鬼话,不取沓,却去走那偏僻死路,一万大军就要白白葬送在他手。”

就连贾诩也劝康鹏道:“太师,快派人去追回李傕,还可救回大半士卒性命,不能让我们精心训练出来士卒去陪李傕那个笨蛋送死啊!”

众谋士都齐声反对,一致都认为李傕是在自寻死路,康鹏表面一言不发,心却在惊呼,“难道这是天意吗?邓艾偷渡阴平的奇迹难道要应在李傕那小身上?这也未免太巧、太不可思议了!”

沉思半晌,康鹏才在众谋士期盼的目光下慢慢说道:“你们都错了,阴平有路,可通江油,也可通成都。”

董卓军众谋士无不大惊失色,齐问,“路在那里?”

“路在心里!”康鹏沉声道:“有心就有路,李傕心有路从阴平走到江油,只要他的心够,就有这条路!”言罢,康鹏不顾众谋士惊讶的神色,径直下令道:“传令下去,潜伏在益州江油的暗月组抽调人手赶往江油,准备接应李傕!”

风卷雪花扑人面,寒针刺骨如钝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山川河流几乎都变成冰雕雪琢的世界,变成一片雪海,皑皑的白雪几齐人腰,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比平常多数倍的努力,偏偏道路又都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当行进的人站立不稳、或者踩虚踩滑时,都很可能摔下山崖,跌得粉身碎骨。飞库手打。当李傕率军踏入阴平三天后,李傕军将士就再也没有看到人烟,连飞禽走兽都很少看到,茫茫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支持刀荷枪的队伍。

李傕并不知道康鹏已经在安排支持接应他了,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冒险之举,三天来,部队前进不过百里,不仅行军需要凿山开路、搭造桥阁方能行军,恶劣的天气更给董卓军带来许多麻烦,大雪覆盖地面根本看出可以前进,那里是悬崖沟渠,不时有士兵摔伤摔死,也不时有士兵被严寒冻伤,短短三天,已有一百多名士兵在前进途永远闭上眼睛,连李傕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真能到达江油,那自己的军队还能胜多少人,还能剩下多少战力。

李傕不是没想过退缩,可又想到董老大那张狰狞恐怖的肥脸,就这么损兵折将回去将要面临的后果,李傕又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并极力安慰已经出现骚动苗头的士兵,并且描绘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美好情景,比如打下江油抄到益州空虚的大后方,那么就可以抢在兄弟部队之前享受益州的金银美女美酒之类蛊惑人心的话,借以鼓舞士气。

又过了五天,董卓军已经完全深入不毛之地,连羊肠小道都看不到半条,军队每行进一步,都要工兵部队抢建道路方能前进,而雪越下越大,气候益发寒冷,严寒使董卓军士兵被冻伤的更多,李傕的心也更慌,几次都在心里打起退堂鼓,几乎想下令退兵。龙言女巫看出李傕的心事,也明白如果退兵空手而返,任何人都有可能活命的机会,惟独乱言军事的她将死无葬身之地,只有继续前进才有一线可活命的机会,为了这一线可能存在的机会,龙言女巫使出浑身解数,装神弄鬼,投怀送抱,极力鼓动李傕继续前行。

又过了五天,大雪终于停了,但气候却更加寒冷,荒山野岭又无处扎营取暖,李傕军士兵终于出现冻死人的情况,军士怒气更重,李傕硬着头皮欺骗士兵道:“弟兄们,江油离挖们这里已经不到百里,你们想想,到了江油,就有温暖的被窝,漂亮的美女,香醇的美酒,热腾腾的饭菜和暖和的火炉等着你们,你们舍得半途而废吗?”为了安抚士兵,李傕又安排颇有几分姿色的龙言女巫为军士求神祈福,而那龙言女巫为了活命,也真豁出去了,竟然在冰天雪地里仅穿着一件轻纱为军士跳神祈福,终于又将骚动安抚下去。

行军十七、八天后,雪花又飘飘落下,李傕军仍然在冰天雪地的崇山峻岭跋涉,江油城仍然没有影,而一万董卓军士兵已经冻死摔死一千多人,但这次没有李傕和龙言女巫安抚,也没有士兵再骚动闹事了,因为大家心都明白,剩下的军粮最多只能撑十天,现在停止或者原路返回,都是死路一条,只有继续前进,才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到了第二十四天头上,李傕军的军粮只剩两天之用,而军队减员已过两千,在他们面前,却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岭,岭下立有一碑,李傕细看那碑,忽然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兄弟们,我们到江油了,我们到江油了!这是江油县立的碑,这里是摩天岭!是江油县境,我们到了!”

“到了,到了!”死气沉沉的李傕军士兵惊天动地的欢呼,大部分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更有人抱头痛哭,天上虽然还在下着越来越大的雪,气候还在那么寒冷,但疲惫不堪的李傕军士兵忽然把这些通通抛在脑后,一个个象疯了一样大叫。

“上山!”李傕强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命令道:“翻过这座山头,前面就是江油。”

摩天岭的险峻远超过李傕军以前经过的任何一座山岭,连战马都无法上去,李傕果断下令宰杀全部战马,让士兵们饱餐一顿,抛弃所有无用的物质,攀岩附藤爬上山岭,但到了山顶,李傕军却无不目瞪口呆,继而又跪地嚎啕大哭,原来山的另一侧更加险峻,几乎都是呈直角的悬崖,又都是坚硬的花岗岩石,根本无路开凿下岭。

“二十四天的辛苦,两千多兄弟的性命,白白浪费了。”李傕副将李蒙哭道:“没法下去啊,没法下去啊。”被李蒙感染,董卓军士兵想起路上辛苦,无不嚎啕,惋惜功败垂成。见众军痛哭,李傕想到因为自己的固执,竟然要一万士兵陪自己送死,也是双眼通红,也想放声大哭。

这时候,已经瘦得象一根竹竿的龙言女巫站出来,她在身上裹上一层毛毡,大声说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山岭无路,难道你们心也没有路吗?在大雪里走了二十多天,走了七百多里,你们经过那么多艰难险阻,眼前这个小小山崖难道就能拦住你们吗?”被一个女人这么训斥,董卓军将士都停止哭泣,都把目光转向那龙言女巫。

龙言女巫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干瘪的嘴唇微动,吐出一串连男人都感到羞愧的话语,“是男人的,就象我一样,裹上毛毡,滚下这山崖。”

被龙言女巫鼓舞,董卓军士兵又纷纷站起来,学着她的模样裹上毛毡,已经赌上生死的龙言女巫正要滚下山崖,李傕拉住她,淡淡道:“我是将军,我先下。”言罢,李傕就要走近山崖,龙言女巫却又拉住他,竟然当着众军的面在他干裂的嘴唇上深情一吻。

过了良久,龙言女巫方才放开李傕,羞红着脸说道:“谢谢你相信我,如果我们还能继续活下去,我一定嫁给你做小妾。”

李傕大笑,豪声道:“什么如果能继续活下去?什么做我小妾?我们一定能活下去,我也会娶你,但不是娶你做小妾,是做妻。”

在董卓军将士的叫好声,李傕大步走到山崖之旁,深吸一口气,双眼一闭,然后和身滚了下去,然后是龙言女巫,李蒙,王方,官级高的将领,有毛毡的士兵和身滚下,没毛毡的士兵用绳索,攀岩登树,一步一步慢慢爬下山崖。

“我们还活着!我们还活着!”当所有董卓军将士都攀下摩天岭之后,山岭之下又响起董卓军将士的欢呼,原来风雪也有一个好处,大片的雪花在岭下堆积起半人多高的雪层,大大减缓了董卓军将士落下力量,虽然也有人不幸摔死,但活着下山的董卓军士兵,竟然还有七千人之多。

过了摩天岭,便是地势平坦的四川盆地,董卓军的行进陡然加快许多,但行不数里,天色已经全黑,同时董卓军士兵发现前方屯有一座益州军军营,李傕大惊,忙派人前去打探,却发现营门紧闭,连一个斥侯与哨所都没有,只是听得营不时传出歌舞喧哗之声。原来益州军大将卓膺奉贾龙之命看守阴平小道,不料那卓膺自付阴平有七百里悬崖峭壁的绝路阻隔,暗笑贾龙胆小多心,竟不在险峻之处扎寨,将大寨搬到无险可守的盆地来,又见接连数十天降下大雪,更是肆不忌惮,每日只在寨饮酒作乐,享受美貌歌女,还不约束士兵,致使军纪涣散,士兵不巡逻不站岗,黑夜之,连董卓军已经逼到寨前都不知道。

斥侯探明益州军大营情况之后,久经沙场的李傕嗤笑一阵,组织士兵道:“弟兄们,前面就是江油,可有一帮正在饮酒作乐的废物拦住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杀!”

第二十九章 神兵天降

如果卓膺按照贾龙的吩咐,在狭窄的山路险峻处布置设防,那么只需布置一二百人把守险要,那么董卓军也不能偷渡;如果卓膺将大营扎在山道之上,布置少许防御工事,那么董卓军不要说区区七千疲惫不堪的步兵,便是有百万全副武装的大军,也将在天险之下被卓膺活活拖死。

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因为好色而丢失了葭萌关,被刘焉丢官降级还险些杀头的卓膺心不平衡,又认为阴平无路可通而掉以轻心,不肯到那险僻之处去吃苦,将大营搬到无险可守的盆地之扎营,这个致命的失误不仅给了李傕彻底打乱益州军的防守部署的机会,还将让卓膺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杀啊!”益州军营寨的寨栏虽然坚固,但没有了拒马鹿角的保护,在七千经过千锤百炼的董卓军将士面前却象一个纸糊的玩具一样被迅速掀翻,装备几乎丢光又饥寒交迫的七千董卓军将士潮水般杀进大营,营寨里有温暖的火炉,有热腾腾的饭菜,有暖和的被窝,有战马,有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帐篷,这些正是这支董卓军将士所需要的,在生死绝境面前,本就骁勇善战的董卓军将士成倍发挥了战力,只是苦了那些可怜的益州军,还在床铺上奇怪那里来的喊杀声,就被汹涌而进的董卓军士兵剁去头颅,连起身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董卓军杀进大营之时,卓膺还在大帐之搂着两个歌女饮酒,欣赏歌舞,忽然听得帐外喊杀之声,卓膺正欲派人出去查看,一员偏将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刚进大帐就哭喊道:“卓将军,不好了,董卓军,董卓军杀进来了。”

“妈呀!”卓膺怀的两名歌女一起尖叫,吓得直往卓膺怀里躲,最近在刘焉的宣传下,董卓军已经成了益州人心的魔鬼,专门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

“宝贝别怕,有我呢。”卓膺先安慰怀的美女,又训斥那偏将道:“胡说八道!董卓军是天兵天将吗?从剑阁飞到这江油?一定是小股土匪骚扰,快些点起兵马,将来犯的盗匪全部宰了。”

“将军,不是盗匪啊。”那偏将急得大哭,“来的真是董卓军,虽然他们的军衣破破烂烂,但确实是玄黑色的董卓军军衣!”

“他们是从那里来的?”卓膺见那副将已经急哭了,也相信了七八分,慌忙起身出营查看,可卓膺刚走出大帐,李傕已经迎面杀来,“贼将受死!”李傕大喝一声,抬手便是一枪,卓膺措手不及,被李傕刺面门,当场毙命。

李傕杀死卓膺,转手又挑死卓膺副将,卓膺的亲兵也被汹涌而上的董卓军将士淹没,李傕又提枪杀入大帐,见帐竟有十几名年青的歌女舞女,正在帐惊叫躲藏,李傕哈哈大笑,“别怕,本将军不会伤害你们,但你们得给弟兄们暖被窝。”平时严管士兵,战时允许军士**掳掠,董卓军这些不成的规矩是康鹏默许的,所以李傕敢抓舞女**乐,也不用怕事后康鹏怪罪。

幸亏李傕想起自己手里兵力不多,需要抓俘虏补充兵力,及时制止部下屠杀毫无准备的益州军士兵,允许敌人投降,否则卓赝的五千士兵定然会被已经杀红了眼的董卓军士兵屠戮得一干二净,饶是如此,五千益州军能够活着投降的也已经不到三千。

当夜,李傕、李蒙与王方三人轮流值勤,将投降的益州军士兵赶出帐篷,让疲惫不堪的士兵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李傕等人清点战果,因为卓赝是刘焉的嫡系,装备补给比贾龙部队要好上许多,倒也便宜了粮草辎重丢弃殆尽的李傕军,共计夺得两千多匹战马,足够李傕军使用一月的粮食,军械武器不计其数,让几乎成为叫花一样的李傕军上下涣然一新。

见粮草充足,王方建议道:“将军,我军士兵太过疲劳,左右现在粮草充足,不如就在这营寨休息数日,让士卒休整一番,恢复战力。”

“不行。”李傕摇头道:“兵贵神速,我军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敌人兵力空虚的大后方,应该乘敌人措手不及的时候继续前行,拿下成都,否则敌人反应过来,集结兵力反扑我们,我们这点人就不够他们塞牙缝的了。”

李蒙与王方点头,表示理解李傕的意思,李傕又命令道:“集结士兵,我要训话。”

不一刻,兵力集结完备,李傕登上点将台,面对着仍然处于疲惫状态的董卓军士兵与益州战俘大声说道:“弟兄们,我知道你们累,也知道你们想休息,可不行啊,时间不等我们,我们现在只有七千人,加上战俘也不到一万,这点人在益州的几十万大军里,就象往大海撒一把盐,根本没用,所以我们要乘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下空虚的成都。”

李傕清清嗓,又大声说道:“太师赏罚分明,本将在这里向你们保证,不管是西凉军,还是新加入我们的益州人,只要拿下成都,本将就包你们升官发财,金、女人和土地要什么有什么,下半辈吃香的喝辣的,绝不食言!”最后,李傕又鼓动道:“弟兄们,成都的宝库、美女、官位在等着我们,拿出我们的速度,饮马成都!”

“饮马成都!”被李傕的描绘的美好情景鼓动,董卓军的丘八大爷们个个血红了眼睛,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饮马成都!饮马成都!饮马成都!”就连那些益州军俘虏也跟着大喊,在这战火纷飞的乱世,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命才是真的,士兵被俘后掉转枪头反击故主也很正常,何况还有钱、女人和土地的诱惑。

当下,李傕为表决心,立即烧毁刚占领的大营,带上旧军与降军近万人,杀气腾腾直奔江油。正午时分,李傕军杀至江油城下,而此刻益州军后方的江油城还是一片歌舞升平,丝毫没有准备城防,连城门都没有关闭,让李傕军长驱入城,直奔江油驻军军营,将目瞪口呆的江油守军解除武装,顷刻间便控制了城防。

控制城防之后,李傕带军赶往江油府衙,不料却扑了一个空,这时忽又听得江油粮库一带有人厮杀,李傕忙又带兵赶去,却见江油守将和十余名益州军士兵带着火种正与十名黑衣人厮杀,李傕大喝一声冲上前去,将那手执火把的江油守将刺死,其他军士也涌上去,将那十余名企图烧毁粮仓的益州军士兵剁成血肉泥团。

救下粮仓之后,那十名黑衣人上来给李傕行董卓军军礼,为首那人道:“暗月组二十一号,携二十二号至三十号见过李将军,恭喜将军立下不世奇功,我等奉太师之令接应将军,已在江油等候将军五天了。”那人又取出腰牌,“这是我等腰牌,请将军查验。”

“什么?”李傕又惊又喜,“太师他早知道我一定能成功?”

那暗月组二十一号含笑点头,又从怀掏出一份公,大声道:“大汉尚父董太师钧旨,请将军接旨。”

李傕慌忙滚鞍下马,单膝跪下道:“末将在。”

那暗月组二十一号展开公念道:“衡将军李傕,有勇有谋,行人所不能行,偷渡阴平攻克江油,建不世奇功,特加封平南将军,官升三级,赐金币五千,食万户,赏阴平侯,其余人等,皆官升三级,具有封赏。”

“谢太师。”李傕狂喜着道谢,同时对康鹏佩服得五体投地,偷渡阴平能够成功,连他自己以前都没敢想象,但康鹏竟然能够未卜先知断定他能够成功,实在让李傕难以想象。当然,这也是康鹏所要的目的。

“恭喜将军了。”那暗月组二十一号又说道:“将军还不能休息,太师的意思是,希望将军能再接再厉,直捣成都,逼迫敌军主力与我军决战。”

“那还用说?”李傕跳起来大叫道:“弟兄们,准备出发,下一步,拿下涪城!”

四天之后,李傕军杀至涪城,涪城军民认为是神兵天降,不敢抵抗便全城投降,让李傕顺利接收绵阳,也让李傕军的部队规模扩大到一万二千人,至此,李傕军已是强弩之末,连续的急行军耗光了每一名将士的体力,李傕只得让士卒休息数日,但离益州府所在地成都已不过三百十里,就象刀尖一样,随时可以捅进益州心窝。

李傕无奈的稍微担搁,他神兵天降的消息便被快马送到成都,送到正为贾龙企图造反的谣言担心的刘焉手,刘焉览信大惊,慌忙召集武商议对策,武到齐之后,刘焉向众人出示涪城告急书信,顿时满堂大哗,无不面色发青,牙关打颤。

“诸君,数目不详的敌人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刘焉愁眉苦脸的说道:“离成都仅有三百十里,成都危在旦夕,可益州的二十二大军在剑阁与沓与敌军对峙,剩下的四万分布在益州各地,一时不能集结,不消数日,敌军逼近,成都仅有的两万大军该任何抵挡?”

刘焉问计,大堂之却变得象坟墓一样安静,掉一根针在地上仿佛都能听到,良久,从事王累方才谏道:“主公,敌军虽然势大,可远来粮草不继,我军只需据沱水坚城稳守,待敌人军粮用尽,不战可破。”

“这我也想到了。”刘焉皱眉道:“可倘若坚守不住呢?我们可是连一条退路都没有了。”王累不敢说话了,他也非常清楚益州军与董卓军的战斗力有多大。

“父亲,我等不如退出成都,到南郡避难,并可借南蛮之兵,以期光复。”说这话的就是刘焉的嫡刘璋了,他最是胆小懦弱不过,一听大军逼进就想逃跑。

“胡说八道!”刘焉大怒,训斥这个不争气的儿道:“那前线的二十二万大军怎么办?没有后方支援粮草,全部饿死在前方吗?”说到这里,刘焉又恨恨道:“那南蛮蛮族与贾龙勾搭甚紧,那贾龙又甚不可靠,已有传言说他与南蛮勾搭,要将益州献给董贼,自领州牧,倘若传言属实,我等岂不是羊入虎口?”

“主公,不如抽调剑阁兵力回援?”费观谏道。

刘焉不说话了,皱眉沉思半晌,方才自言自语道:“好是好,可前方的兵力本就不如董贼,再抽调兵力,剑阁只怕也要危险。”

这时,张松之兄张肃说道:“主公,据家弟来书告知,少主勇冠三军,智勇双全,在前方屡破董贼,只恨那贾龙掣肘,才未给董贼致命一击。小人建议,主公将前方兵权将与少主,罢免那怯懦惧战的贾龙,命少主立即与董贼决战,以少主之能,定可击破董贼主力,再收兵回川,关门打狗全歼来敌。”

张肃话音未落,费观便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贾老将军的坚守之策才是上计,我军野战尚远不是董贼对手,不可决战。再说……”费观不敢再说了,只是心里补充一句,“再说那刘循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赵括,把兵权全部交给他,与将前线的十几万将士送上悬崖有什么两样?”

张肃与费观在大厅僵持不下,刘焉取舍两难,正犹豫间,传令兵又送来剑阁的紧急书,刘焉展开一看,一张老脸顿时变得比死人的脸还苍白,失声道:“贾龙与南蛮兵勾结,想把剑阁献给董贼?”

第三十章 剑阁决战(上)

在益州众人正在为是否抽调剑阁兵力回川抵御那股忽然出现的董卓军时,刘焉最疼爱的长孙却在此时给他送来了贾龙通敌试图将剑阁献给董卓的情报,无异于在油锅里撒了一把盐,一下让这本就紧张无比的大厅炸开了。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五天前晚上的剑阁关,监军张松巡视关墙时,发现一名少数民族无当飞军战士悄悄潜回剑阁,监军张松出于‘职责’所在,上去盘问他出关做甚,不料那名南蛮裔无当飞军忽然拔刀要杀张松,幸得刘焉私生刘瑁的亲兵路过,救下张松,并把那名南蛮裔无当飞军杀成重伤,喊杀声‘正巧’惊动了刘焉的嫡孙刘循,刘循赶来查看时,那名南蛮裔无当飞军已经咽气,并且从他身上搜出董卓给贾龙的回信,信上董卓同意贾龙的投降献关之举,并许诺加封贾龙为益州牧,加定南侯;将南郡封给南蛮王孟获,愿意杀马为盟,永不相犯。

刘循与张松见信后大惊,张松立即提议暂时不能张扬此事并找刘瑁前来商量,刘循不疑有他,同意了张松的提议,命人将那具尸首偷偷掩埋,并悄悄找来刘瑁,三人一合计,决定一边快马通知刘焉,一边拿出刘循等人临行时刘焉交给他的密令,背着贾龙召集益州众将出示刘焉密令,宣布由刘循自己代理军权,先行架空贾龙,现在的剑阁关,贾龙能实际控制的军队,仅仅只有三千无当飞军与张任的少许败军了。

“贾龙老儿,安敢如此?”刘焉又惊又怒,气得脸色铁青,全身颤抖不止,大骂道:“本公早就知道,他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这次借口抵御董卓,从本公手骗走兵权,不过是想借机报复本公而已。”

“主公,不可计。”益州从事王累赶紧起身谏道:“此必是董贼的离间计,目的是挑拨主公与贾老将军的关系,贾老将军公忠体国,对主公更是忠心耿耿,他若要图益州,数年之前,益州府县、兵马与钱粮成已归他统属,而主公仍然远在南阳驻歇,他只需登高一呼,益州便属他所有,但贾老将军仍然将主公接到益州接任州牧,自己返回犍为驻扎,试问天下古往今来,如此忠臣那里去寻?”

“从事大人此言差矣。”张肃讥笑道:“从事认为这信是董贼的离间计,试问大人,那董贼怎知那封书信定然会被鄙弟发现?董贼又怎知那封书信定然会被少主与三公截获?难道从事大人认为,少主、三公与我兄弟三人都是与董贼勾结,一起陷害那贾龙吗?”

“我不是那意思。”王累赶紧解释道,王累也想不通,为什么刘循、刘瑁和张松会一起作出对贾龙不利的供词,如果说三人都投靠了董卓,与董卓联手陷害贾龙,那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听着王累与张肃在那里争辩,刘焉心乱如麻,他也明白贾龙在军的分量,更妒恨贾龙那些不世奇功,早就想把这个比自己更得益州民心的贾龙除掉,只是这次董卓入侵,舍不得丢掉益州土皇帝宝座的刘焉才被迫重新起用贾龙,而如今种种情报都表明,贾龙这次新出山,并不是单单抵抗董卓入侵那么简单,还有更大的野心。此刻在刘焉心,早就把贾龙砍成千八百块了,只是头疼一样,如果撤换了贾龙,谁能有资格、有能力来接替他的帅位?

忽然间,刘循英勇的身形映入刘焉脑海,以前在益州时,刘循就是益州第一武将,熟读兵法韬略,谈论起兵法战阵常常说得久经沙场的益州老将都哑口无言,这次去剑阁之后,更是以弱势兵力屡破强敌,若不是贾龙掣肘,只怕已经取下董卓的肥头。如果让刘循接替贾龙,或许可以完全击溃董卓主力,及时回援成都。

刘焉盘算一定,正要下令,信使又快马送来两封书信,一封是刘循、刘瑁与张松联名奏捷,原来刘循实际控制剑阁兵权之后,仅仅一天,便又大破董卓军,歼敌三万余名,自家伤亡不到两千,并再次冲破董卓军主营,迫使董卓军又撤军四十里。而另一封则是贾龙的,贾龙先向刘焉报告,益州众将不听他的命令,擅自带军与刘循出战,致使损兵折将达八千余人,仅杀敌不到一千五,又表示自己的担心,认为董卓的所谓撤退不过是诈败,目的是诱使自军与董卓军决战,而且董卓军新撤退的那四十里地都是狭长的窄道,于自军进攻不利,容易被董卓军拦腰截断,所以贾龙想向刘焉请求一道死命令,让贾龙自己约束剑阁所有兵将,再不能主动出战了。

“世上竟有人无耻至此?世上竟有人阴险歹毒至此?”看完两封来信之后,刘焉对天嚎叫一番,对贾龙的无耻阴险表示极大愤慨。

益州众人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刘焉起身下令道:“传本公的命令与剑阁大军,命刘循正式接任三军主帅,刘瑁为副帅,张松升任行军参谋,加军师衔,即日与董贼决战,破敌后立即回援成都。”

王累大惊,忙想阻止,可刘焉又继续说道:“贾龙卖主求荣,通敌卖国,本该腰斩示众,念在他以前的功劳上,赐死!”

四天之后,刘焉的命令被紧急送到刘循等人手,刘循又喜又惊,忙召来张松与最近关系已经与他缓和许多的刘瑁商议,二人阅信之后,刘循开门见山道:“现在的情势已经很危急,一支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敌军忽然出现在我们后方,成都危在旦夕,我们必须立即与董贼主力决战,只有消灭董贼主力,才能腾出手来救援成都,所以,本帅决定与董贼下战书,约定两日后决战,一举破敌,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刘瑁和张松偷偷鬼鬼祟祟的对视一眼,张松先拍马屁道:“少主好计谋,那董贼连败数阵,需要打一个胜仗来鼓舞士气,少主约他决战,他定然同意。”

刘瑁却心情复杂,他心明白,董卓费了这么多力气的种种布置,就是要诱使益州军主力与他决战,而刘循的这个决定,不知将让多少益州将士送掉性命,此刻的刘瑁心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为了我的一己之私和荣华富贵,值得让这么多无辜的将士送命吗?

刘瑁正犹豫间,刘循已经不悦道:“叔父,难道你觉得本帅的决定不对吗?”

看着刘循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刘瑁下定决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现在就算提醒刘循,刘循也不一定听从,更何况就算益州保住了,自己不是毒发身亡,也要在这个张狂的侄羞辱下窝囊一辈,不如赌上一把!想到这里,刘循一咬牙,强作笑颜道:“贤侄误会了,愚叔只是在想该如何为贤侄庆功,故而失神。”

刘循大喜而笑,张松也换下平时他那副持才傲物脸皮,换上一张卑微阿谀的笑脸,刘瑁也是傻乎乎的干笑,三人决定决战日期之后,刘循当即亲自修下战书,命人送往董卓军大营,又将话题转移到如何弄死贾龙的方法上来。

“少主,小人有一计,定可让那贾龙与他的党羽束手伏法。”一听要对付自己最痛恨的贾龙,张松马上来精神,提议道:“请少主今晚便设下宴席,在席间埋伏刀斧手,邀请众将,待众人入席之后,少主就当堂宣读主公命令,界时刀斧手一起涌上,将贾龙与李权砍成肉泥,贾龙一死,无当飞军群龙无首,便土崩瓦解了。”

刘循闻计大喜,立即派人去安排,当夜,刘循在剑阁大堂设宴,邀请诸将赴宴饮酒,贾龙不疑有诈,携心腹大将李权一同前往,酒过三巡之后,刘循偷偷对刘瑁使个眼色,刘瑁点头答应,起身去布置刀斧手,不料他二人的小动作被贾龙爱徒张任发现,张任也借口入厕,离席偷偷跟去。

张任跟踪刘瑁到大厅侧面的花廊,发现花廊之竟然埋伏有数十名刀斧手,张任大惊,忙伏地爬至花廊之下,借树木的掩护偷听刘瑁的话,只听那刘瑁低声说道:“你们听好,呆会少主念完诏书,你们就一起涌上,只管去砍那贾龙与李权,还有那张任,也一并砍死,不得有误。”

听到这些话,张任如遭雷击,半天才清醒过来,当下再不迟疑,立即潜出剑阁大堂,火速召集一队老师贾龙的亲兵无当飞军,提刀持枪赶往大堂。张任再次返回大堂时,只见诸将已经拜倒在地,而刘循正拿着一封公在摇头晃脑的念道:“飞库整理。贾龙通敌卖主,罪当不赦,着即赐死!贾龙同党,也即处死。”

刘循话音未落,贾龙已经大叫冤枉,李权更是气得双眼赤红,已经把剑拔了出来,这时花廊之旁已经冲出埋伏的刀斧手,张任见情势危急,顾不得其他的了,忽发一声喊,带头冲进大厅,刘循措手不及,被张任一把抓住,紧接着张任的剑也架在了他的脖上,无当飞军一起涌进,将刀斧手杀散,救出贾龙与李权。

“为什么?”张任血红着眼睛对刘循大吼道:“为什么?我们师徒对主公忠心耿耿,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们?”

此刻刘循早没有了战场上的威风,颤抖得象一个处在色狼群的小女人,颤声道:“不关我的事,是我祖父的意思。”

张任抢过那封公,只看了一眼便疯狂大笑,“哈哈哈哈……,我师傅和南蛮勾结?想把益州献给董卓?没有我师傅苦力支撑,董卓早就饮马成都了,你们都是猪脑袋吗?”

“不关我事啊。”刘循恳求道:“张任将军,你快放开我,我一定向我祖父保荐你升官。”

“呸!”张任唾道:“如果我们师徒贪图升官发财,早投降董卓了。”张任又转向已经黯然落泪的贾龙道:“师傅,主公被小人蒙蔽,企图冤杀你我,我们不能束手待毙,我们这就把他们下狱,先坚守住剑阁,再设法向主公解释。”

贾龙垂泪摇头,“不用了,早在主公入主益州那一天开始,我就猜到我将有这个下场,只是没想到,强敌未退,主公就要下手了。”

“师傅!”张任剁脚叫道:“益州除了你,谁能挡得住董贼的大军?如果他刘循统帅军马,不过是将十几万益州儿郎送到董贼的屠刀之下罢了,你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益州的百姓们着想啊!”

“老将军,张将军言之有理啊。”李权也劝贾龙道,可贾龙只是垂泪摇头,心如刀绞,却不言语半声。正僵持间,厅外忽然有涌来许多军士,将贾龙等人与无当飞军团团包围,原来是有的益州将领见形势混乱,悄悄溜出大厅召来大军,瞬间将大厅包围,眼看就是内讧的局面。

贾龙明白,自己如果再不做决定,益州军马上就要手足相残,只能白白便宜了董卓。贾龙稍作思索,收泪沉声道:“少主,贾龙决无反心,天地可表,但主公与少主既然误会,贾龙也无颜再呆在军,但贾龙也不能冤死,只是带无当飞军离开剑阁,用时间来证明贾龙的清白。”贾龙是这么考虑的,自己如果坚持要留在剑阁,不但性命难保,剑阁也将形成内讧,敌人只管过来接收就行了。看眼下的局势,剑阁是很难保住了,不如带无当飞军离,保留最后一丝力量,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言罢,贾龙又吩咐张任道:“任儿,只要少主让我们平安出关,你就不要伤害他。”张任点头答应,刘循更是高兴,连连答应道:“好,好,既然老将军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就请到我祖父面前辩解。你们听着,不许伤害老将军等人。”刘循又在心里补充一句,免得他们先伤害我。

当下,张任举剑架住刘循,与贾龙等人在益州军的虎视耽耽缓缓退出大堂,又召集所有无当飞军,往南面退出剑阁,当所有无当飞军都撤出剑阁之后,贾龙、李权与张任三人才最后退出,在关门前,贾龙叹气道:“任儿,放开少主吧,我们走。”

“不。”张任摇头道:“师傅,我不能走,一是我要拖住他们,否则他们肯定会追击你们;二来我再走了,我们师徒的不白之冤就永远不能清洗,我要留下来,去成都到主公面前辩解。”

“胡闹!”贾龙斥道:“你如果留下了,他们能放过你?能给你到成都的机会?跟为师走吧,我们的冤屈,等以后再说。”

“不。”张任流泪道:“师傅,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听你的,今天请你听徒儿一次,你们先走吧,我拖住他们,你们才有撤离的时间,如果我们师徒还能活着相见,徒儿再向你叩头谢罪。”

寒风如刀,剑阁的夜空又飘飘下鹅毛大雪,将贾龙与张任师徒染成两个雪人,在张任的再三催促下,贾龙才与李权洒泪而走,临行时,贾龙剑指刘循道:“少主,贾龙再叫你一声少主,如果你伤害我徒儿性命,贾龙那怕终此性命,也要取你人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循平时张狂的表情不见了,满嘴的甜言蜜语,“老将军放心,我一定把张将军送到成都,到我祖父面前洗刷清白。”

贾龙等人走后,过了近两个时辰,张任见益州军再没有追上善于山地行军的无当飞军的机会,这才抛剑拜道:“少主,得罪了。”

那刘循理理衣衫,又换回以前那种风度翩翩且飞扬跋扈的模样,忽然一拳打在张任小腹,顿时将张任打蹲下去,“竟敢挟持本少主,来人啊,押下去打!”

张任在剑阁饱受折磨时,剑阁兵变的始作俑者大汉太师董老大——也就是康鹏,正在鹭的帐意气风发,今天鹭一不小心,吃了康鹏亲手端来的羹汤,结果全身发热发烫,又被康鹏得逞,鹭虽然心有不甘,但不良神医亲手配制的**有谁能抵抗得了?只得咬牙忍受,被康鹏弄得筋疲力尽。

好不容易等康鹏发泄够了,康鹏才将鹭搂在怀亲热,得意道:“美人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剑阁已经来下战书,约定后天决战,这回你不用保留实力了,只管拿出全部武艺,替本相斩将杀敌,等到了成都,本相就与你拜堂,正式娶你为妻。”

“呸。”鹭无力的唾了康鹏一口,咬牙道:“你这狗贼,休想我嫁给你,我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康鹏毫不在意鹭的倔强与威胁,伏玉够倔了吧,最后还不是乖乖的臣服在自己身下。康鹏的肥手在鹭身上摸索着**笑道:“美人儿,想杀本相,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让本相死在你肚皮的上,也一样是杀。”

说完,康鹏又要提枪上马,鹭此刻药效已过去不少,挣扎着推开康鹏,**道:“等等,我有一件事求你,你答应了,今天晚上我就随便你,否则,你想都别想。”

“什么事?”康鹏一楞,奇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吗?你居然也会求我?说吧,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鹭幽幽的低声道:“今天我听军人说,荆州大将聘的尸体被你悬挂在咸阳城门上示众,如今已经是一具干尸了,你还没让他入土,他对我有恩,我求你,让他入土为安吧。”

“好。”康鹏不疑有他,随口答应道:“我明天就下令,让人把他风光大葬,谁叫他对我老婆有恩呢?”聘的尸体对康鹏唯一的用处就是震慑企图盗窃高产良种的诸侯,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康鹏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讨好这还不知道名字的神秘美女,并没有想到其他方面。

鹭紧闭美眸,任凭康鹏在她身上蹂躏,眼角悄悄析出泪水,鹭心道:“父亲,你终于可以入土了,算是了了女儿的一个心愿,女儿也可以放心报仇了。”

第三十一章 剑阁决战(下)

“赵云、马超听令。”贾龙被迫退出剑阁的第三天早上,也就是益州军与董卓军约定决战的那天早上,董卓军的大营中,康鹏拿起第一支调拨军马的令箭,吩咐道:“令你二人带四万精兵在战场后方的狭道两侧埋伏,待敌军主力通过之后,听到炮响,立即封锁狭道,以防敌人逃窜。”

“遵命!”赵云与马超齐声答应,一同上来接令,康鹏又补充一句,“子龙,孟起,你们的任务最重,既要挡住疯狂逃窜的敌军,又要抵挡剑阁的救兵,一定要小心。”赵云和马超点头,郑重答应。

康鹏拿起第二支令箭,“魏延、甘宁、张绣听令。”三将一起出列,康鹏命令道:“你等三人各领一万兵马,在狭道两侧每隔十里埋伏一将,待敌人全军全部进入狭道,听到炮响,便一起冲下,将敌人断为数截,各个击破!”

“是!”三将朗声答应。

康鹏取出第三支令箭,“吕布、庞德听令,你二人随本相率领十万大军去与刘循决战,记住,先诈败诱敌,待敌军中伏之后,就不用再保留了,拿出你们的全部实力,让益州军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军!”

“是!”吕布又补充一句,“义父,孩儿请求一事,那刘循小儿猖狂飞扬,这次,请让孩儿亲手宰了他。”

“可以。”康鹏毫不犹豫的许诺道:“只要你能在乱军中抢在子龙他们之前找到刘循,那刘循的命就是你的了。”

最后,康鹏总结道:“诸君,本相苦心布置多日,终于将益州军主力逼到与我军决战的地步,而益州军的总兵力大半在此,为了今后的战斗能轻松一些,为了让战士们今后少流血少牺牲,所以今天这一仗,我们不仅要胜,而且要全胜!有信心办到吗?”

“有信心!全歼敌军!”董卓军轰然答应,而董卓军众谋士则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康鹏,今天这个战术康鹏没有请教任何人,是他精心研究了附近地形后乾纲独断的,很明显,不良学生平时那些小聪明全部拿来学习军事不能说没效果,至少贾诩、陈宫等三国老狐狸都觉得这个战术计划不错。

董卓军按康鹏的命令去布置之时,剑阁关中也在加紧调兵遣将,衣甲鲜明的刘循在大堂中趾高气昂的指派道:“雷铜,张翼,冷苞,刘馈,你等与本少主率十五万大军,到决战地点布阵决战,今天,本少主一定要亲手取下董贼的肥头。刘瑁、张松,你二人留守剑阁,布置酒宴,待本少主得胜归来庆功。”

刘循布置军事之后,只有张松和刘循躬身答应,其余诸将却迟疑不决,雷铜谏道:“少主,我军前夜刚经贾龙兵变,士气受挫,势必影响今日决战,末将觉得这决战之事,还是延缓为好。何况少主将主力全部带出剑阁决战,倘若战事不利或敌军乘虚偷关,任何策应抵挡?”

雷铜这些老成持重的话,让益州军众将连连点头称善,惟独刘循勃然大怒,大喝道:“雷铜,汝敢动摇军心?成都危在旦夕,再不与贼军决战,我军后方就危险了!贾龙之变,不过疖癣之患,如今他卖主求荣的真面目被揭穿逃窜,对士气不但没有影响,反而使我军没有后顾之忧。至于全军出击,汝难道忘了本少主因为兵少,屡屡功败垂成的教训?本少主武艺天下第一,董贼诸将闻风丧胆,还需要什么策应?”

雷铜本还想劝阻,可刘循已经厉喝道:“军令如山,休得多言,再有违抗,张任就是下场!”想起大牢中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张任,益州军诸将无不打了个寒战,再不敢多言,默默下去准备去了。

正午时分,董卓军与益州军在距离剑阁关三十余里的地方摆开阵势,这里是董卓军以前驻扎的大营,被刘循‘冲破’后才‘被迫’撤军四十里扎营的——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摆开这么当士兵。这是董卓军入川之后的首次大型野外会战,双方投入的总兵力达到恐怖的二十五万,从高处望去,旷野中密密麻麻全是黑压压的士兵,刀枪林立,反射出的光芒让阳光都黯然失色,人头涌动,一望无际。

时值深冬,天上阴云密布,又飘下鹅毛大雪,两军冒雪摆好阵势,那刘循提枪跃马,出阵叫道:“无道董贼,可敢与本少主决一死战?”

康鹏大怒,使庞德出战,庞德拍马上前,刘循挺枪接住,战不数合,庞德诈败而走,刘循那里肯放,紧追不舍,这边吕布飞马赶到,接过刘循,庞德也回马与吕布双战刘循,好个刘循,发挥他最后的辉煌,将一杆钢枪舞得有如一团旋风,将吕布与庞德逼得节节败退。

康鹏见时机已到,立即命吴懿与赵岑领两千士兵出阵,去冲益州军中军,那边雷铜等人见董卓军冲自方中军,急命点号炮,一声炮响,益州军中军弓箭齐出,一通乱射,董卓军见益州军阵法森严,不敢再冲,扭头就走,那边刘循也杀退吕布与庞德,见有机可趁,急命大军掩杀,董卓军中军立时被冲散,康鹏大败逃走。

“快撤!快撤!”康鹏挥舞着鬼头刀大喊大叫,指挥董卓军撤入窄道,气得旁边的文鹭直撇嘴,嘲讽道:“无胆老贼,敌人还没杀过来呢,就要夹着尾巴逃了?”康鹏扫了她一眼,不理她的冷嘲热讽,只顾指挥军队依次撤离。

“杀啊!这次一定要取下董贼的头颅!”这边刘循见胜利在望,兴奋得大喊大叫,只顾掩军追杀,旁边雷铜赶来,“少主,敌人未使全力便先行撤退,只恐有诈。”

刘循恶狠狠瞪雷铜一眼,喝斥道:“无胆之徒,敌人阵形已乱,正应乘势追之,以成全功,你若不敢去,带你的部队殿后,只是功劳分不得你!”当下刘循不听雷铜良言,只姑指挥全军追杀,雷铜叹了口气,还是带本部两万人马徐徐而进,不敢全力追击。

刘循意气风发,几次都冲杀到康鹏中军附近,无奈吕布与庞德仿佛突然厉害了许多,每当他靠近中军,便全力挡住他,使刘循只能远远看着康鹏逃窜,无法一击攻破敌人中军。而董卓军诸队都是混而不乱,徐徐撤退,不给益州军各个击破的机会。

且战且退,不知不觉间,董卓军已经撤出狭道,接近自军大营,而益州军除了雷铜的两万部队外,其余十三万部队都进入到绵延达四十里的狭道内,早有探马飞报康鹏,康鹏闻言,立时鬼头刀指天,发出信号,山顶红旗挥动,刹那间,董卓军号炮齐鸣,埋伏在山道两侧的甘宁、魏延和张绣一起冲下,那边赵云与马超也自两侧分别杀出,董卓军主力也折头杀回。

不到一柱香时间,刚才还在追杀董卓军的益州军便被董卓军包围,退路被赵云与马超牢牢堵住;松散狭长的队伍被甘宁张绣等队伍断为数截,互相不能救应,狭窄的山道上又不能发挥兵力优势;那边董卓军主力又折头杀回,这次董卓军再也不需要有任何实力上的保留了,一个个董卓军的骄兵悍将有如猛虎下山,将装备与训练都远不如自己的益州军杀得血流成河。

大雪纷飞中,两支庞大的军队在浴血奋斗,天气虽然寒冷,但双方都顾不上那么多了,常常可以见到光着膀子的军士全身被血染红,头上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挥刀不止,血流成何,暗红的热血将白雪融化,变成鲜红的血水流入道旁已经结冰的垫江,冻成血红的冰块,没有多长时间,甚至连那已经结成的冰面的垫江河面都被热血融化,红色的河水夹裹着难以计数的尸体缓缓流淌。到处是喊杀,到处是惨叫厉喝,到处是兵器相撞的声音,士兵们的双足睬踏着敌人与同伴的尸体,每一脚下去,都能激起齐腰的血水冰桨。

混战之中,董卓军装备好的优势发挥无余,产自长安的神兵利器可以轻松斩断敌人的兵刃,继而砍破、刺破敌人单薄的盔甲,带走敌人的生命。而可怜的益州军士兵手中大都是粗劣的铁刀木枪,遇上身着鳞甲或环甲的董卓军军士,他们粗劣的武器很难对董卓军士兵造成伤害,不是刀断枪折就是被董卓军乘机砍去自己的脑袋,加上地形上的劣势,益州军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再无反水的机会。

那边雷铜见主力中伏,慌忙驱军冲击赵云军,想把主力接应回来,奔至谷口,雷铜迎面撞见赵云,因为不太可能亲手格毙狂妄的刘循,赵云正憋着一肚子气,倒霉的雷铜正好来送死,赵云便不再客气,只一合,雷铜的钢刀便被赵云挑飞,继而逆鳞枪抵到雷铜咽喉上,雷铜正吓得魂飞魄散,闭目正欲待死,赵云却冷冷道:“叫你的部下投降,饶你不死。”

雷铜一咬牙,大叫道:“投降了,兄弟们,我们打不过,投降吧,家乡的父老亲人还在等着我们。”主将带头投降,正在被董卓军迎头痛击的雷铜军见有一线生机,纷纷抛下武器跪地投降,少许顽抗者也立即被蜂拥而上的董卓军千刀万剐,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不给他留下。雷铜贪生怕死投降虽然可耻,但他也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使他的部队成为这次大决战中益州军中损失最少的部队,让无数士兵的生命得到挽回。

狭道的混战中,益州军将领冷苞见大军中伏,慌忙领军撤退,却被甘宁部队冲散,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混乱之间,冷苞被甘宁寻见,甘宁招牌的大叫一声,“丑陋的敌将,让甘大爷华丽的结束你吧。”抬刀便砍,冷苞情急拼命,枪法大乱,被甘宁寻住破绽,装饰华丽的大刀乘机捅进冷苞胸膛,冒出一团还真那么华丽的血雾……益州大将张翼,自军被魏延部队冲散,死伤惨重,张翼只得匹马奔往垫江,试图踏冰逃脱,谁料冰面忽然断裂,张翼连人带马摔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正挣扎间,魏延追来,张翼急叫,“投降,我投降,快救救我。”魏延方才命人用绳索将张翼拖出,时此,张翼本部大部已灭,其余全部投降。

益州大将刘馈与军中参谋孟光也被董卓军包围,军队或死或降,仅余数百人逃上一座矮丘,矮丘顷刻间被张绣领军团团围住,张绣大喝道:“汝等快快投降,太师饶你们不死。”刘馈与孟光对视一眼,同声厉叫,“忠臣不侍二主,吾等誓死不降。”张绣大怒,掩军攻上矮丘,刘、孟二人亲兵全部战死,二人也全身带伤,危急时刻,孟光大叫一声,“主公,臣先走了。”遂回剑自刎,刘馈也自撞刀枪而死。战后,连不良学生康鹏都佩服他们的忠义,下令将二人收尸厚葬。

最可惜的是益州将马汉,他本来已经杀到谷口,眼看就可以逃出生天,却被马超军截住,马汉咬牙拼命,却被马超军重重包围,左右冲突不出,随着身边士兵越来越少,马汉叹气道:“此天亡我军,怪不得人。”言罢,马汉口吐鲜血,随即死在乱军之中。

至此,益州军诸将或降或死,仅剩这场大败仗的始作俑者刘循还在苦苦支撑,倒不是他真的力拔山兮气盖世,而是他身边的士兵最多,同时大汉董太师的义子温侯吕布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杀刘循,只能由他吕布亲手杀!所以刘循才能暂时保住性命,带着五千余人逃上一座土山。

时已傍晚,康鹏见战事已经接近尾声,自军全胜已成定局,又闻得寻到刘循,康鹏来了兴趣,要亲眼看着吕布斩杀刘循,便带上庞德与一干亲兵去刘循被包围处。乌稚马踏着无数血淋淋支离破碎的尸体,穿过堆积如山的尸体堆,驮着肥胖的康鹏来到土山下,沿路经过之处,无不血流积潭,尸横遍野,悲凉的景象,连不良学生心中都凄凄,为了统一天下,自己不知还要造多少这样的杀孽……来到土山之下,吕布早在那里等候多时,一见康鹏就大叫,“义父,孩儿等你好久了,听说你要见识孩儿的武艺,才让这小儿活到现在,否则孩儿早冲上去砍了他。”

康鹏点点头,吕布立即单骑冲上土山,山上益州军大惊,慌忙组阵拦截,无奈吕布骑的赤兔马速度太快,眨眼间便冲入阵中,益州军有如波开浪折,纷纷而散,那刘循正在阵中哭泣后悔,忽见吕布杀来,慌忙想挺枪迎敌,但吕布方天画戟已到面前,当即被刺中心窝,一命呜呼,刘循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下屡败之将,会有那么厉害……吕布一击得手,从容下马割下刘循头颅,这才回马阵中,幸存的益州军见敌人厉害如此,再无斗志,全部抛弃兵器,跪地投降乞命,益州军最后一支顽抗的部队也告覆灭。而董卓军这边,自然是欢声雷动,欢呼战斗胜利与吕布的神武。

康鹏也得意的发出狂笑,猖狂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康鹏话声未落,忽觉背心一凉,继而是钢铁撞击声,与庞德的大喝声,“贱人,寻死!”然后是身体跌落下马的声音,康鹏大惊,忙回头查看,却见那名被自己糟蹋了的神秘美女正摔在地上,已经有数十柄钢刀架在她身上,还有一柄染血的短刀摔在一旁。康鹏这时才发现自己后心发疼,伸手摸去,却发现满手是血。

庞德抱拳道:“太师,这贱人刚乘你不注意,拔刀刺杀于你。”

庞德的话对康鹏有如雷击,康鹏呆立半天,连背心的疼痛都忘记了,半晌才说道:“你说要亲手杀了我,原来是真的。”

虽然有数十把钢刀架在身上,但文鹭仍然面无惧色,恨恨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又玷污了我的清白,我当然要亲手杀你。只恨你这满脸刀疤的走狗干扰,才让我功败垂成,老贼,快杀了我吧。”

庞德与吕布大怒,拔刀要杀文鹭,康鹏拦住他们,奇道:“本相是你杀父仇人?你父亲是谁?”文鹭重重唾康鹏一口,闭目不答康鹏的话。

“义父,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吕布大怒道:“杀了她,其余的要多少有多少!”

康鹏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舍不得,摇头道:“先押下去,问清楚了再杀不迟。”康鹏又补充一句,“不许你们虐待她。”

是夜,刘瑁与张松向康鹏献出剑阁关,至此,在康鹏设计逼走益州老将贾龙之后,蜀中第一险关落入董卓军手中,同时,董卓军还全歼了益州军主力,益州境内再无一支军队能与董卓军对抗……

第三十二章 送别

剑阁决战,董卓军大获全胜,不仅顺利攻取蜀天险剑阁,而且还在一天之间,杀敌过八万,俘虏万,加上主动投降的剑阁关的一万益州军,益州军主力全军覆没。至此,益州方面仅存万远在沓,被董卓军第三军团牢牢牵制住,还有四万分布在益州各地,再没有一支军队能与董卓军抗衡。

在冷兵器时代,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董卓军虽然装备精良,自方也伤亡不小,战死士兵首次突破万人,带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再加上气温极低,大雪仍然下个不停,一心想乘胜扩大战果的康鹏也不得不听从谋士们的意见,让军队在剑阁休整数日,治疗伤兵,待雪停回暖后再进军益州盆地。

期间,康鹏得知贾龙带着无当飞军安全撤离,大怒斥骂刘瑁与张松道:“废物,你们两个废物,连一个老头和几千人马你们都收拾不了?你们是吃干饭的吗?”如今剑阁已破,益州军再没有还手之力,无耻的康鹏便过河拆桥,再不用顾及这两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的颜面了,逮着由头就臭骂他们一顿,借以发泄自己对他们的鄙视。

刘瑁与张松心有气,但此刻性命已经捏在康鹏手里,那还敢多言?张松喃喃道:“太师,不是小人等不想杀了那贾龙老儿,实在是张任挟持住刘循性命,我们怕担搁太师的大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胡说八道!”康鹏益发愤怒,当着董卓军众人的面大骂道:“废物就是废物,那刘循死不死关本相屁事?蠢货,你们当时乱箭齐发,把贾龙老儿和刘循一起宰了,剑阁不就落在你们手里了吗?本相的战士也不用牺牲那么多了,连这么好的机会都看不出来?两只蠢猪!”

刘瑁和张松心有气,心说你老董说得轻松,宰了刘焉指定的主帅刘循,其他将领还能听我们的吗?但这些话刘瑁和张松是绝对不敢说的,只是低着头,任由康鹏破口大骂,而董卓军诸将则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他们,都很不齿他们的为人。

乘刘瑁与张松低头的机会,贾诩轻轻拐一下康鹏,指着张松摆摆手,轻声道:“让他去找贾龙,继续做我军内应。”又朝刘瑁比划一个杀头的手势,“这个没用处了。”

越来越阴险的不良学生康鹏不动声色,迅速改变口气道:“算了,想必你们也有难处,这次你们献关有功,本相要重赏你们。”刘瑁与张松大喜,慌忙抬头,期盼的看着康鹏,那神情,和乞食的狗没什么两样。

“张松。”康鹏不动声色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西凉军的副军师了,与鲁肃平级,加汉侯,赏金币五千。”张松大喜,慌忙磕头谢恩,康鹏拦住他,“慢,本相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办到了,本相就再升你为正军师,与贾军师平级,再赐食万户。”

“太师请吩咐,小人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也要办到。”张松一双老鼠眼直往外放光,他知道贾诩在董卓军地盘上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有董卓最信任的女婿李儒能与他平起平座,如果自己能与贾诩平级,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还记得本相要你和贾龙老儿打好关系吗?”康鹏淡淡道:“你再辛苦一趟,先去找贾龙,取得他信任,弄清楚他下一步有什么举动,待本相将他生擒活捉之后,你就是我西凉军的军师与益州相了。”

“什么?”张松面如土色,他栽赃陷害逼走贾龙,又投降献关已经背叛了益州人民,如果再去见那嫉恶如仇的贾龙,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张军师不用担心,小生有一计,定可让军师取得贾龙老儿的信任。”贾诩阴险的说道:“那贾龙老儿的爱徒张任至今昏迷不醒,不知道军师已经归顺太师的事,张军师只需带上三五心腹,将那张任带去见贾龙老儿,剩下的,不用小生教军师了吧?”

张松权衡再三,贾诩的办法确实可行,只要将被刘循折磨得昏迷不醒的张任带去见贾龙,取得他的信任也非难事,只要再出卖贾龙那支小股部队一次,自己就可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张松盘算半晌,点头道:“好,小人这就去办。”

康鹏见张松已经同意,便又转向刘瑁道:“三公,本相说话算话,封你为益州牧,赏千金,加绵竹侯,等本相取得成都,你就走马上任去吧。”

刘瑁忙磕头谢恩,又谄媚道:“太师,你大概忘了一件事,你答应将吴馨许配给小人的。”刘瑁此言一出,董卓军诸人无不生起幸灾乐祸之感,都是心说你小真是找死。

康鹏果然大怒,心说你小还敢和我抢女人?本来想让你多活几天,看来留不得你。当下康鹏仰作惊讶道:“哦,本相确实忘记了,不过你放心,等打下成都,本相就派人把吴馨接来,与你拜堂成亲。”康鹏又转向久随自己的亲兵队长,对他使个眼色,吩咐道:“去把本相的龙金壶取来,本相要亲自给张军师与刘益州敬酒,一来给张军事饯行,二来酬劳他们献关的功劳。”

刘瑁和张松心得意,却满口推辞,连说不敢。可康鹏的亲兵队长却心阴笑,很快把康鹏特制的龙金壶罐满美酒取来——当然,特别在酒加上了华侯精心的十全大补散。酒取来后,康鹏脸不红心不跳,先按着金壶上的一眼给张松勘满酒,又肥手轻动——松开那小眼,给刘循满上一杯,最后又按住气孔给自己也满上一杯,举杯道:“张军师,刘益州,请了。”言罢,康鹏先一饮而尽。

张松与刘瑁心得意,能让大汉太师亲自倒酒,天下有几个人能有这荣幸,何况董卓只给自己们敬酒,却不让董卓军诸将同饮,由此可见,董卓对自己们的重视。于是,张松与刘瑁在董卓军诸将愤愤不平的目光,将康鹏倒的酒一饮而尽。

酒罢,张松按贾诩的计策,将仍然重伤昏迷不醒的张任接出,出剑阁往益州先行,刘瑁却满心欢喜的回房去幻想与吴馨成亲后的美好日去了。二人刚走,董卓军诸将皆愤怒谏道:“太师,这两个卑鄙小人,卖主求荣之徒,你何必赏得那么重?又亲自为他们勘酒,太抬举他们了。”吕布更是大叫,“义父,让孩儿杀了这两个无耻小人,你再处罚于我,这样你就不用背骂名了。”

康鹏心阴笑,平静道:“他们始终也是立有大功的,本相赏罚分明,不能让功臣寒心,他们多行不义,自有天谴,何需本相动手?”当下,康鹏不理诸将劝解,又强令众人不得伤害刘瑁,便去看望受伤的士兵去了。

当夜,刘瑁忽觉腹痛如绞,吐血数升而死,临死之前,已经什么都明白了的刘瑁大叫道:“我好后悔!”便吐血死去,自有人飞报康鹏,康鹏命人先封锁消息,后又追封刘瑁为益州刺史厚葬不提。

刘瑁死的时候,康鹏正在鹭房,鹭刺杀他未遂失手被擒,虽然有康鹏的严令保护没受折磨,但也是双手双脚都被拷上沉重的铁链,活动困难,饮食更衣,都要侍女帮助才行。康鹏进房后,将所有人赶了出去,让自己能与鹭单独说话。

房,鹭表情冷漠的坐在床上,康鹏站在她对面,俩人久久无语,过了良久,康鹏才说道:“为什么要杀本相?本相虽然逼奸了你,可也一心一意要对你负责,要娶你为妻,你竟然还那么痛恨本相?还有,你的真正姓名究竟是什么?你父亲是谁?”

鹭恨恨的扫康鹏一眼,那阴冷的目光,让不良学生都打了个寒战。鹭唾道:“老贼,你要我说几遍,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一定要亲手取你性命,虽然苍天不佑我成功,但你休想从我口问出一句话!要杀就杀,不用废话了。”

康鹏无奈,叹气摇头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本相从不杀自己的女人。”又坐在床边,将鹭揽入怀,鹭全身都是沉重的铁链,挣扎不动,只得恨恨的伏在康鹏的肥肚皮上,康鹏的肥手在她嫩滑的脸上抚摩着,想用温情感化她。

“本相确实杀过许多人,但从不滥杀好人,只是迫不得已才杀人。”康鹏温柔道:“告诉本相,你父亲是谁,或许我们之间只是误会……,哎哟!”康鹏话还没说完,鹭已经在他肥手重重咬了一口,康鹏惨叫不规矩的手,肥手上早有两行细小的牙痕,鲜血直冒。

“老贼,如果你的脏手再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鹭就象一头发狂母虎,披头散发的大叫道:“你杀了我父亲,间接逼死了我母亲,你害我家破人亡在先,又玷污了我的清白,害我一生一世,你这狗贼,我一定要杀了你!”

娇艳的鹭发起狂来的恐怖,连康鹏都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碰触她的肌肤,只是辩解道:“姑娘,你说的这些,本相真不知道。”说到这里,康鹏的话已经带上哀求的语气,“姑娘,你的父母究竟是谁,就算你要杀我,你起码也要让我知道你姓甚名谁,让我死个明白吧。”

“呜……,我不说,我不说。”鹭放声大哭,拼命摇头道:“呜……,我绝对不说。”在鹭心,对康鹏的仇恨与误解实在太深,鹭担心说出父母的名字,那父亲好不容易入土为安的尸体又要暴尸荒野,做一个孤魂野鬼。

鹭如此倔强脆弱,倒让康鹏手足无措,只是呆呆看着这神秘美女在自己怀痛哭,连劝解的勇气都没有。鹭痛哭一番,忽然觉得全身发热发烫,鹭明白,自己又着了杀父仇人的道,他让侍女在自己喝的水又下了**。鹭想清关节,顿时气冲斗牛,双眼赤红着大喊道:“无耻老贼,你休想再碰我一根头发,快拿解药给我,否则我宁可再咬舌自尽,也不再受你凌辱。”

康鹏被吓了一跳,他确实是用收服负气出走的蔡姬的法来收服这神秘美女,所以让侍女骗鹭服下**,可看到这神秘美女居然又要咬舌自尽,康鹏再不敢用这招了,赶紧放下鹭,连滚带爬的跑去找解药,因为太过紧张,还被门槛绊了个狗吃屎。康鹏那滑稽的模样,让正在痛哭的鹭也哑然失笑,大为解气,同时鹭心升起一个念头,“其实,他对我不错的,千依百顺,舍不得我死。”但鹭迅速把这个念头赶走,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不能对他生起那怕一丝半点的好感。

鹭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服下康鹏亲手喂她的解药,等解药生效的那段时间,康鹏就象一个乖宝宝一样站在一边,果真再不敢碰上鹭一根头发。过了一柱香时间,鹭感觉自己全身清凉,知道解药已经生效,便冷冷道:“不想我死,就马上放开我。”

康鹏就象着了魔一样,乖乖替鹭开锁,解去她手上的铁链,又弯腰替她开脚上的铁链,当康鹏弯腰的时候,鹭几乎想拼死一拳击碎他的天灵盖,但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轻易放过了这个最好的报仇机会,只是默默的看着康鹏满头大汗的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

当康鹏将鹭的铁链全部解开后,又乖乖的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鹭活动发麻的手脚,当看到鹭起身出门时,康鹏才如梦初醒,追叫道:“你去那里?外面全是我的士兵,你出不去的。”

鹭头也不会,冷冷道:“我当然是走,就算走不掉,死在你手下的手里,也比在这里看你无耻的嘴脸好。”

“等等。”康鹏叫住鹭,飞快取来纸笔,写下一行字,‘持此令者,无论到何处,皆不得阻拦,违令者,死!’最后又落下董老大的签名,这才交给鹭。鹭扫了一眼,恨恨收下,起身就走。

“姑娘,你再等等。”康鹏忽然又叫道。

鹭停住脚步,冷声道:“反悔了?要杀我就赶快。”

“不是,你误会了。”康鹏满头大汗,抖嗦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珠宝首饰——这本是康鹏带来想讨好鹭的,“你身上没有一钱,这些你带上吧,路上也好花用。”说完,康鹏也不管鹭同不同意,硬是塞进鹭手里。

鹭心有些感动,可一想到杀父之仇,又冷冷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没了。”康鹏点头哈腰道。可鹭抬腿又走时,康鹏又叫道:“姑娘……”

鹭大怒,指着康鹏鼻大骂道:“老贼,你烦不烦?有话就说,想杀就杀,本姑娘决不皱一下眉头。”

康鹏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低声道:“你一个姑娘单身行走,我想让你保重,你如果有什么难处,随时可以来找我。”

康鹏温柔体贴的话几乎让鹭眼泪夺眶而出,从聘死在董卓军手与聘妻被蔡氏兄弟逼死之后,就再没有人对鹭说过这么关心的话。那一刻,鹭真想放声大哭,可鹭强忍住泪水,一言不发的走了,只留下康鹏呆呆的站在屋。

“或许,我真爱上她了吧。”康鹏在心对自己说道。

第三十三章 三个臭皮匠

“主公,剑阁完了,呜……,弟兄们大部分战死,我们全军覆没了。”

益州军主力在剑阁全军覆没,仅有不到百名的益州军死硬分子逃出生天,将惨败的消息带到成都,此刻,全身带伤、衣服破破烂烂的益州败军跪在刘焉面前,大哭着将当日情景复述,而益州文武无不面如土色,刘焉与刘璋更是面色苍白。

“我儿子、就是你们的少主呢?”毕竟父子情深,刘璋最关心的不是剑阁十几万益州将士的死活,而是首先打听亲儿子的安危。

“少主,少主……”益州败军大哭道:“少主他也殉职了,听说是被董贼的义子吕布亲手杀的。”话音未落,刘璋已经仰面昏去,“公子,公子,快找郎中。”益州众文武慌忙救起刘璋,可刘璋未醒,那边刘焉忽又喉咙咕咕作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也是仰面昏去,这下大厅中可热闹了,益州两代领导人先后昏迷不醒,只有一帮手忙脚乱的文武在七嘴八舌,大喊大叫,乱成一团。

好不容易找来郎中,郎中们一致断定刘焉与刘璋是急怒攻心、气脉阻塞,需要好生将息,不能再动气,否则刘璋也许还好些,但已经七十多的刘焉就难说了。结果出来,益州众文武全傻眼了,眼下敌人差不多是兵临城下,正是需要人统率全局的时候,两代州牧却都昏迷不醒,如果敌人打来,那该如何是好?

虽然心急如焚,以董和、郑度和费观的益州老臣还是让人把刘焉、刘璋父子抬到后堂歇息,又在父子身边守侯,可到深夜,刘焉与刘璋还是昏迷未醒,可告急的文书却一封接一封的送来,先是刘瑁与张松献关投降的消息;然后是那股突然出现的董卓军经过休整,已经又从涪城出发,正在逼近绵竹;接紧着是益州东南重镇永安守将霍峻的紧急报告,[飞库书城19851224首发]报告荆州刘表有异常的军队调动,怀疑刘表可能会趁火打劫,要求往永安增派兵力,以防万一。

看完奏报,费观等人欲哭无泪,心说我们剩下这点人,能不能守住成都还是一回事,上那给你找增援兵力去?正在此时,郑度忽然叫道:“各位大人,张太守那里去了?”众人仔细一看,果然,张松之兄广汉太守张肃不见了踪影。

“张肃狗贼!”董和大怒骂道:“其弟贪生怕死,献关投降,他也临阵逃脱,定是去向董贼投降去了!”董和带头一骂,益州文武众人一起大骂,都将怒火发泄到张氏兄弟头上去。

“诸君且慢。”费观劝住众人,摆手道:“张松确实叛变主公,但张肃那人我知道,他对主公忠心耿耿,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费观话音未落,屋外便有人大喊,“不好了,张太守投水自杀了!”众人大惊,慌忙抢出屋去,但为时已晚,仆人捞上来的张肃,已经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垤伯兄,我对不起你啊。”董和扑在张肃尸体上大哭,“我误会你了,你是真正的忠臣啊。”董和哭得死去活来,众人无不垂泪,都佩服张肃的忠义,同时想到自己们将要面临的下场,哭得更是伤心。

郑度陪着众人啼哭一番,见众人都垂头丧气,心知他们都已经绝望,便鼓气道:“诸君不可再伤感了,眼下主公与公子都昏迷未醒,而战事迫在眉睫,我们不能再做妇人啼哭,应该象张太守那样,忠心为主,永不背叛。”

“那我们该怎么办?”董和垂泪道:“益州大军主力全军覆没,仅存的又远在沓中,就算临时武装百姓,也那是久经沙场的董贼大军对手?”众人也都是这疑问,几乎都对能够档住董卓不抱信心。

“我有一计,或许可破董贼。”郑度沉声道:“就看诸君敢不敢用。”

“先生有何妙计?”费观赶紧问道,费观是刘璋的妻舅,别人投降或许可以保住性命与荣华富贵,而他费观就彻底没希望了。

“董贼南下,粮草后援皆从长安补给,远来道路不便,转运困难。”郑度侃侃而谈道:“而益州的巴郡、广汉和蜀郡三地,再加上犍为共有人口两百五十多万,每天将要消耗的粮草不可计数,是董卓军绝对供应不起的。”

“先生的意思是,烧尽粮食,将人口的负担丢给董贼,给我们争取时间?”费观沉吟问道,见郑度点头,费观又问道:“这计策虽然可行,只是苦了蜀中百姓,还有,我们就算拖住这些时间,光是永安一带能组织的兵力反攻也是不够啊?”

“不去永安。”郑度沉声道:“去南中九郡,南蛮王孟获手下有蛮兵十万,加上我们残余的军队,反攻力量应该够了,南蛮人垂涎南中已久,我们只要许诺战后将南中封与南蛮,孟获定然答应。飞库手打。而且还有一点,董贼的后勤绝对养不起益州庞大的人口,益州百姓无法生存,定会反抗不断,让董贼顾此失彼,强大的军力也肯定会消耗在镇压百姓起义上,我们再回戈一击,就可光复河山了。”

郑度说完,益州众文武都低头不语,盘算这计策的可行性,这时王累问道:“先生,前日有传言,说南蛮人与贾龙勾结,意图夺取益州,言犹在耳,他们就信吗?”[飞库书城19851224首发]

“王从事,你还没看出来吗?”郑度顿足道:“主公是中了董贼的离间计,撤换老成谋算的贾老将军,才导致我军大败,那些传言,不用说也是假的。”

“先生言之有理。”其实王累也早在这么怀疑,只是先说清楚,以宽慰其他惶恐不安的益州文武,王累点头道:“那么小人建议,速派人去寻找带无当飞军出走的贾老将军,好言劝慰,他在南蛮人中威信极高,有他出面,事情要好办得多。而且老将军有勇有谋,有他运筹帷幄,我们反攻胜利的希望更大一些。”

王累和郑度都把目光转向费观,眼下刘焉与刘璋都昏迷不醒,只有刘焉一族的他才能拍板定夺,但费观却低头不语,似乎不敢擅作决断。郑度催促道:“文休兄,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再晚就来不及了,将来主公责怪,我与你一同担当。”

费观这才如梦初醒,摇头道:“非也,我非害怕承担责任,我只是在考虑我们撤到南中之后,永安霍峻等人该怎么办?他们可还是面临着荆州刘表的威胁。”

王累、郑度两人一拍脑门,摇头道:“惭愧,还是文休想得周全,我们怎么把永安的三万子弟兵忘记了?”永安驻军和贾龙的无当飞军一样,都是独立编制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调动,所以刘焉以前没有把这支军队拉上战场。

郑度又问道:“既然文休兄已经考虑到了,那有何良策?是让他们舍弃永安与我们同去南中?还是让他们原地待命?”

“以在下看来,荆州刘表窥视永安,不过是担心董贼占据益州之后,与他共有长江天险,对他造成威胁。”费观正色道:“我决定派遣一人为使去与刘表交涉,说明益州与荆州唇亡齿寒的厉害,只要他愿意出兵帮助我们抵抗董贼,我们就把永安让与荆州,使刘表不用担心我军顺江而下直捣荆州心腹的威胁,这样刘表十有八九能答应,届时南中与永安、上庸三路并进,不愁不能收复益州。”

“文休妙计。”郑度自告奋勇道:“郑度不才,愿作益州使者,去说服刘表救援益州。”

王累却不同意费观的主意,而是皱眉道:“如此一来,南中与永安都让与他人,益州百姓也将陷入无边苦海,我们就算胜利了,还能剩下什么?”

费观叹气道:“如果失去了益州,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下,在刘焉与刘璋昏迷不醒的时候,费观代刘焉发出一连串命令,第一条就是命令益州人口最集中的巴郡、广汉、蜀郡和犍为等地烧毁官仓、私仓粮食,仅给益州百姓留下十日之粮,集中各地精壮士兵,一同避难南中;第二条是派遣郑度为使,去荆州向刘表求救,第三条就是派人四处寻找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贾龙,希望他能三度出山……费观、郑度和王累三个臭皮匠合计出的主意能让益州军咸鱼翻身吗?康鹏背上益州两百多万百姓的负担,会有什么后果?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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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负担

经过数天的休整,偷渡到益州大后方的董卓军李傕部队终于恢复了体力,而时间也已经到了汉初平四年的正月初一,虽然正是新春佳节之时,但李傕没有让士兵在涪城过年,仅在除夕之夜让士兵们美餐一顿,便提出一个新口号——打到成都过年!并且李傕向士兵转达康鹏的许诺,只要打下成都,成都官库中的金银珍宝除一半收交军库外,另一半全部赏赐给李傕军将士,还有刘焉一族的所有女眷,也归李傕军将士享用!

有金钱和美女的诱惑,这帮以董卓军老兵油子为主体的李傕部队来了精神,没有人抱怨军官连过年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他们,而是整理衣甲、擦拭兵器,摩拳擦掌准备到天府之国大捞一笔。初平四年正月初一,这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兵痞斗志昂扬的向绵竹挺进了,沿途经过之处,偷鸡摸狗奸淫掳掠,就连新投靠董卓军的益州军俘虏都不客气,跟着老大哥四处为害百姓,益州百姓叫苦连天,但只要不是弄出太大的命案,李傕就不理不问——反正康鹏在战时不约束军纪。实在遇到这伙兵痞把益州百姓抢得太过火了,比如抢了益州百姓的种子粮或者棺材本之类的,百姓告到军营中来,李傕就采取龙言女巫给他出的主意——给益州百姓打白条,把抢劫说成征用,许诺将来董卓军主力到达后,由董太师双倍偿还,而且还是赔偿亩产上千斤的神米、神果种子,这才益州百姓的抵触情绪安抚下去,但也让康鹏破了一笔小财。

汉初平四年正月初三,李傕部队抵达绵竹外围,因为早有情报证明,绵竹守军仅有不到两千人,李傕军并没有太过紧张,而是非常轻松的说笑着前进,李傕也只顾与龙言女巫调笑打闹,丝毫没有大战临近的紧张气氛。谁知刚转过一座山丘,李傕军就发现前方绵竹城内浓烟遮天,火光四起,李傕大吃一惊,慌忙派斥侯上去打探。

斥侯很快赶回,同时带来一名手持暗月组腰牌的暗月组成员,那暗月组成员刚见李傕就大喊,“将军,快去救绵竹粮仓!刘焉狗贼的人正在烧官仓,连民仓也没放过,他一颗粮食都不想留给我们!”

李傕大惊失色,忙驱军急行,一路杀至绵竹城下,但为时已晚,此刻绵竹城中火光冲天,浓烟铺地,官宅民居尽截火起,城中百姓大都被迫逃出城池避难,城外哭声四起,百姓扶老携幼奔跑流离,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而城中益州守军,早已从南门逃往广汉去了。

“焦土战术!”李傕咬牙出血,狠狠说道。这招是董卓军以前对付羌人常用的一手,本是西凉军老人的李傕最是熟悉不过,把准备放弃的地区化为焦土,让敌人无法就地取粮补给。现在益州军这手更狠,还把数万绵竹百姓的负担扔给董卓军,作为占领军的董卓军如果不承担起救济这些百姓的负担,那谈何占领?又谈何赢取民心?

“将军,广汉危险!”李傕的副将王方忽然醒悟过来,大叫道:“贼军肯定在广汉也要来这手,那里可是有几十万百姓啊!”经王方提醒,李傕打个寒战,四年前百万灾民涌进洛阳的恐怖镜头再次出现李傕脑海,益州的总人口可远不止百万之数。

“快,留下五百人组织百姓救火,其他人跟我走!”李傕赤红着眼睛咆哮道:“我操他娘的刘焉!又想把几百万灾民丢给我们,老子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当下李傕再不敢担搁,一边派人通知康鹏,一边留下少许士兵组织救火,并留下部分粮食给绵竹百姓,快马加鞭,直往广汉杀去。

连续的急行军,仅仅一天时间,李傕军便杀到广元城下,可时间怎么也来不及了,广元城已经化为一片废墟,城中几乎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只有无数衣衫单薄的广元百姓在乌黑的火场中哭泣翻寻,企图找出一点可以穿着食用的物资,更多失去家园的百姓则在冰天雪地中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原来,那日董和、郑度和王累三人敲定了焦土战术后,马上派人通知各地焚毁粮仓民仓,让庞大的益州人口拖垮董卓军,但刘焉醒来后,不仅不派人阻止这一伤敌伤己的狠毒手段,还加发命令焚毁所有城池民居,连一点粮食都不给益州百姓留下——反正他刘焉是扶风人,只给董卓军留下残恒断壁,彻底拖垮董卓军后勤,不给董卓军收买民心的机会。此刻,还在刘焉控制中的益州大小城池,除了南中与永安外,都是浓烟滚滚,火魔肆虐,甚至连大一些的村庄都没有逃过被焚毁的厄运,都化为一片废墟。不消数日,昔日繁华富庶的天府之国,就要变成饿殍遍野的人间地狱。

见此火焚后的广汉惨景,李傕军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李傕也不敢再前进了,命令就地驻扎,等待康鹏的指示。李傕下令后,偏将李蒙问李傕道:“将军,离成都只有一百多里地,我们为什么不走了?成都的珠宝和美女可还在等着我们。”

李傕正在气头上,见李蒙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反手就给他一记耳光,扇得李蒙莫名其妙,捂着脸发楞。李傕大吼道:“你他妈还美女和珠宝?成都现在肯定也是一片废墟,那里有三十五万益州百姓,他们吃的粮食你小子拿俸禄买?就算你拿十辈子的俸禄出来,也没地方可以买粮食!”

“将军,那现在怎么办?”王方指着已经拖儿带女围拢到军队旁边乞讨的益州百姓,悄悄问李傕道:“你看他们这么多人,我们的粮食也不够啊。”

李傕定睛环视,见衣衫破烂焦黑的益州百姓已经越聚越多,不少带着孩子的母亲,已经在哭泣着恳求董卓军士兵给孩子一点吃的,还有佝偻的白发老人,正伸着干枯乌黑的手在要食物。李傕叹了口气,摇头道:“让太师知道我们见死不救,不死也得脱层皮,把我们的粮食分给他们一些,先给老人和孩子。告诉他们不要四处流窜,太师应该会调救急粮的。”

“将军,依我看,顺便把弟兄们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吧。”坏种李蒙色迷迷的打量一番灾民中的年青妇女,淫笑道:“让弟兄们用粮食去换。”

“知道还不去办?”比坏种李蒙好不了多少的李傕瞪李蒙一眼,又补充一句,“给太师和我准备几个好的。”

益州变成一片焦土的消息,很快送到正在剑阁准备一口作气拿下益州的康鹏手中,和他手下那帮无恶不作的老兵痞一样,不良学生康鹏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召来众谋士商议。

“根据细作以前的暗中统计,刘焉焚毁城市的地区共有二百五十四万百姓。”康鹏神色沉重的向众谋士介绍道:“除去李傕那小子撞大运抢出的江油和涪城两座城市,也就是说,我们进入益州后,必须负担起两百万以上无家可归灾民的衣食住行。否则,我们不要说继续追杀逃往南中的刘焉,就是益州此起彼伏的民变就够我们受的了。”

康鹏最后说道:“大家议议吧,看我们能拿出什么章程,解决这些麻烦。”

康鹏说完,议事厅中鸦雀无声,董卓军的谋士们个个愁眉苦脸,一筹莫展。半天,鲁肃才苦笑道:“太师,不丢弃益州灾民,这虽是太师的慈悲心肠,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虽然连续的大丰收,又有祥瑞神种,粮食我们后方多的是,但秦岭栈道的运输能力放在那里,维持我们的不到三十万大军就已经非常吃力,更何况两百多万益州百姓?”

“子敬兄言之有理。”参军法正也赞同道:“栈道狭小曲折,人挑牛马都运输困难,就算日夜不停的抢运粮食,也不可能跟上益州百姓的消耗。何况那刘焉逃往南中,定是想借南蛮兵东山再起,将灾民留给我们,也是想消耗我们的战力,太师不可中计。”

陈宫是董卓军众谋士中最想救济益州难民的,可他也非常清楚栈道的运输能力,更清楚军需被灾民占用后的后果,所以希望康鹏接济灾民的话几次都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去。陈宫见贾诩一言不发,便问道:“文和先生,敌人奸计毒辣如此,先生如何看?”

贾诩苦笑,朝正在伏案写画着什么的康鹏摆手道:“还能如何看?太师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一个陷阱,为了百姓,太师也会义无返顾的跳下去。”

康鹏正办完手边的工作,听贾诩这么评价他,不禁一笑道:“还是文和先生了解本相,刘焉老儿的这个陷阱,本相不得不跳。”康鹏举起刚画好的图纸,“诸君请看,这是本相进川后参考地形设计的山地小车,名为木牛流马,用它搬运粮食,必可使我军在山地中运输能力有大幅度提高。”

董卓军众谋士定睛看去,只见图上所画的乃是一头牛形木车,四肢头舌具全,长六尺,高四尺七寸,却仅有一轮。康鹏解释道:“这是春秋时期名匠鲁班的设计,虽仅有一轮,速度却不亚于双轮推车,省力方便,最适合山路栈道运输,有了它,我们将大量粮食及时送到川中不是梦想。”。其实康鹏早就想学小猪发明独轮车,可以前在中原根本用不上,康鹏也就懒得去动脑筋,现在形势已经逼到这一步了,康鹏才被迫打上独轮车的主意。但康鹏画的所谓木牛流马不过是轻便的独轮车,并不是真正的木牛流马,其实真正的木牛流马要复杂得多,现代已经有人复制出来,只是不良学生不知道罢了——知道也做不出来。

饶是如此,董卓军的众谋士仍然对康鹏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起躬身道:“太师真神人也!”

康鹏将图纸交与陈宫,吩咐他组织军士中的能工巧匠全力赶造,又起身朗声道:“诸君,我们绝对不能丢弃益州的灾民,这是一个大麻烦,也是一个机会,得民心者得天下,解决好了,我们就能获得益州民心,真正征服益州。所以,不管多么艰难困苦,我们都要抗下这个负担。”

“谨遵太师令旨。”董卓军众谋士正色答道。

“传本相的命令。”康鹏将自己酝酿已久打算说出来,“第一,令李儒集中还能调动的人力,火速调集粮食物资到子午谷、陈仓二地,以备所需;第二,通知雍、并、凉三州的大商人,鼓励他们到益州经商,益州焦土地区三年免税,告诉他们,益州现在的廉价工人无数,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给我军后勤减轻负担;第三,大军立即分批进川,组织益州灾民重建城市民居,让多余的人手到雍并凉州逃难,也可以减轻部分负担。”

康鹏命令完毕后,贾诩又建议道:“太师,我军可以利用刘焉不顾百姓死活的战术大造舆论,让他成为天下公敌,也使沓中顽抗的益州军心寒,我们再派人到沓中招降,定可成功,这样我们也可以多一条补给道路。”

“很好,就照军师说的办。”康鹏点头道:“你们快去办吧,多担搁一天,益州百姓就多许多人饿死。”

众人出去执行命令后,康鹏盯着沙盘上益州人口盆地沉思半晌,突然一掌击在沙盘上,震得沙盘上的小旗乱飞,康鹏恨恨骂道:“刘焉老儿,老子被你坑苦了!这回全部人力物力都要陷在四川,老子一统天下的时间,至少要拖延两年!”康鹏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救济益州难民的计划说着轻松,真正执行起来,肯定是千难万阻,雍并凉三州的人力物力,也将消耗在重建四川上。至少在两年内,将没有力量再发动一场大的侵略战。

第三十五章 萌芽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虽然康鹏率董卓军侵略益州是为了避免更大的三国乱世,也是为了康鹏自己的私利,可康鹏却无力在这个时代就高举军民鱼水情的大旗,对军队扰民的行为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使得董卓军所到之处,有如蝗虫过境,将百姓家产洗劫得一干二净,闹得地方鸡飞狗跳。但康鹏没想到,刘焉居然比他更狠,居然使出焦土战术这一招来,一把火将昔日繁华富庶的益州变成残壁废墟,把两百多万无衣无食的益州百姓丢给董卓军,董卓军接这个负担,那么董卓军本来充裕的后勤势必将被拖垮;不接,那么董卓军就将陷入无休止的饥民暴动。康鹏无可选择,只能取其轻者,被迫放弃快速扩张领土的战略,把主要力量放在重建益州上来。

先不说益州难民处在水深火热,单说康鹏的命令被飞鸽带到李儒和司马朗手,李儒见信后不敢怠慢,正欲派人去请司马朗来商议,却见司马朗捧着一道圣旨进来,一进门就气愤道:“显佳兄,圣上越来越过份了,上个月我们才进贡了十万斛粮食,今天又来圣旨,要我们再进贡三十万斛粮食和十万金币,说是要修什么光武宫,他修宫殿要我们出钱出粮,真是把我们当冤大头了。”

“一颗粮食也不能给了,让他在洛阳就地凑集。”李儒轻蔑道,又举起康鹏的飞鸽传书,“看看吧,益州那边出大事了,我们的粮食也要紧张了。”

看完书信,司马朗脸得立即变得苍白,傻眼道:“两百多万灾民,还要通过栈道运输救济,我们办得到吗?”

“办不到也得办啊。”李儒摇头道:“太师与军师他们也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去,我这就下命令调集粮草,你去把雍并凉三州的大商人请来,看看他们能给我们负担多少灾民。”

司马朗应声而去,随着全权负责三州政务的李儒一声令下,长安、冯翔、天水和咸阳等经济重镇全部行动起来,无数个仓库打开,上万辆满载着粮食的马车在雍并凉三州新修道路上来回穿梭,将难以计数的粮食送到陈仓、午谷、斜谷和祁山,同时三州的小型城市也把富余的粮食往各大城市集,再转运到益州。好在康鹏以前就把粮食生产放在后勤准备的首位,又有高产粮食在手,粮食准备充足,虽然是要负担两百多万灾民的基本生活,倒也不至影响三州的民生,只是麻烦在经过秦岭山脉的运输上。

当夜,在长安的大商人、大地主或他们的代表全部赶到李儒的雍州相府,各形各色足足有五百多人,还有许多在外地没能及时赶来的,将李儒家塞得满满当当,很多人都只能在坐在院里。各自客套落座后,李儒将情况解释了一番后,又试探道:“诸位,情况我已经说了,现在益州最繁华的地区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灾民数量已经突破两百万,太师悲天悯民,希望你们能出钱出力负担一些益州的重建,并且请你们到益州开设工场,招募无业益州百姓,既可为你们工场作坊挣钱,又可以让他们有一条生路可走,两全其美,太师还特别声明,只要是在受灾地区开设的工场与作坊,三年内免除全部税赋。这么优厚的条件,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三州商人其实当天下午就知道李儒找他们有什么用意了——那么大的动静看不见他们也白混了,早已互相商量过如何趁火打劫分配天府之国的利益,只是出于商人的本性,还要和董卓军讨价还价以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当下三州商人交头接耳、你推我让一番,公推与董卓军关系最密切的艾全出来说话,艾全也不谦让,先傲慢的扫视一眼向来与他不和的雍州最大地主谭密,这才向李儒抱拳道:“李相,我等已经商量过了,这区区两百多万灾民……。”李儒和司马朗心说你好大的口气,区区两百多万人口?你知道两百多万人口要吃多少吗?可艾全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李儒和司马朗以为自己听错了!艾全接着说道:“我们三州共一千百户商家可以把他们全部接纳为工人!”

“等等!”李儒打断艾全的话,吃惊道:“艾老板,我没听错吧,两百多万人口你们一千多户商家可以全部吃下?”

“李相英明,你没听错。”艾全白白胖胖的脸笑成了一朵花,陪笑道:“两百万人口是不少,可平均下来,我们一户还分不到两千人,光是小人一户,就可以在益州接纳三万以上的工人。可那些益州百姓也不是全部能干活,平均下来就更少了,所以说,我们可以全部接纳。”

李儒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三州商人这两年暴发了不少,可没想到他们已经富裕到这个地步,其实就算康鹏也没想到商人已经发达如此,高产粮食使粮价暴跌,粮食生产供大于求后,对商品的需求必然猛增,工商业又在康鹏的帮助下摆脱了封建制度重农抑商的束缚,使得商业突飞猛进,康鹏期盼的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在短短数年内在雍并凉三州提前产生了。

“太好了。”李儒和司马朗都松了口气,鼓掌道:“如此一来,太师就轻松得多了。”以艾全、马壮为首的三州商人满面堆笑,以谭密为首的三州大地主却脸色铁青,谭密更是悄悄呸了几下。

“李相,可小人们还希望太师答应几个条件。”艾全满面堆笑道:“这样小人们才能更好的帮助益州灾民度过动乱,将来太师再讨伐那个乱臣贼时,我们才有能力帮助更多在战争受苦的百姓。”

李儒狐疑的看艾全一眼,“说吧,只要是为了百姓,太师一定答应,如果合理,我也可以代太师答应你们。”

“小人们希望。”艾全点头哈腰的说道:“太师在益州取消那些有关包身工的规定,工人的薪俸、作息时间,由小人们自己决定。还有益州开放盐、茶和酒的专卖禁令,让小人们自由经营。还有,益州的蜀锦由我们三州商人垄断经营,不许其他州郡的商人插手。”

“不行!”李儒一听急了,恼怒道:“你们也太贪心不足了,别的不说,盐、茶和酒三项本就是赋税支柱,交给你们自由经营,那前方将士流血流汗,不是变成白白为你们牟利了吗?还有,工人的薪俸作息不强行规定,你们肯定敢开出只给口粮不给工钱的价格来!”

“李相多心了。”艾全陪笑道:“小人们那敢只给那黑心价,只是太师以前要我们开给工人的工钱实在太高了,每七天还要休息一天,我们实在没多少利润。”

艾全话音未落,谭密已经大叫道:“艾全,你们也太贪心不足了,盐、茶、酒、还有蜀锦全部被你们独吞,还想再盘剥百姓?”谭密干瘦的脸上胡气得直翘,这两年三州粮食大丰收,最倒霉的就是以谭密等大地主,粮价虽然有康鹏的行政干预,没有跌到谷底,但三州粮价也只是维持在灵帝以前的平常年景,真正赚大钱的,只有把粮食外运到原销售的三州商人。眼看商人吃肉自己喝汤,雍并凉三州的各大地主心里还能平衡那才叫怪了。

谭密又转向李儒道:“李相,我家还有存粮二十万石,愿意拿出一半来帮太师赈济益州灾民,只求太师把井盐的垄断贸易交给小人,小人也愿意负担三万工人和佃农,开给他们的工钱是雍州包身工的一半,每个月休息一天,比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艾全优待得多。再在益州开出荒田耕种,让益州今年秋天粮食丰收,给太师解决后顾之忧。”

谭密话一出口,雍并凉三州的商人纷纷大叫,都愿意出钱出粮帮助董卓军解决益州灾民问题,要和三州的商人争夺益州的种种特产垄断权,和原的士族地主不同,雍并凉三州的士族和地主对商人与自己的地位等级不是那么敏感,又受康鹏扶持工商的政策影响,并不觉得商人的地位低人一等,更羡慕商人的丰厚收入,如今天府之国的大肥肉放在面前,三州的大地主们便起了下海经商的念头。

艾全等商人急了,他们只是暴发户,而谭密他们都是积累了几代甚至十几代的大地主,真正斗起财力来,还真难说谁胜谁负。艾全等人暗暗后悔,自己们真应该和大地主们商量一下,[飞库书城19851224首发]互通声气,否则再这么下去,受损失的只是三州的大商人和大地主,便宜了董卓军和益州的肥羊。

“谭老爷,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艾全一边杀鸡抹脖的对谭密使眼色,一边点头哈腰的对李儒说道:“李相,小人们都是商人,漫天要价,李相大可以着地还钱,李相开个价,我们商量了就给李相答复。”

艾全打的算盘是缓兵之计,但李儒岂能看不出来?李儒和司马朗对视一眼,当即说道:“时间不等人,今晚就把事情决定了吧。艾老板,你代表商人,谭老爷,你代表士家,你们各自提出自己的条件,我们择优决定由谁垄断益州的利益。”

艾全无奈,只得与众商人商量新的垄断条件,谭密也象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和众士族商量起来,窃窃私语一番后,艾全和谭密这对老冤家开始竞相杀价了,目的就是垄断益州的经济利益。经过两过时辰的唇枪舌剑后,得出这么一个结果,由艾全等商人垄断益州的茶和马运、船运等生意,还有三分之一的井盐与蜀锦生产,在益州的包身工工价定为雍州的一半,但取消强制给工人休息的时间,最让艾全等商人气得七窍生烟的是谭密提出三年内不免税,交纳一半的赋税,艾全等人为了不损失更大,也只得违心答应。而以谭密为首的大地主获得三分之二的酒垄断与三分之一的盐和蜀锦垄断,剩余的由董卓军控制,还有益州的所有良田其四成优先卖与三州大地主,佃租加到成。而三州大商人和大地主将全部承担救济益州灾民的开销,[飞库书城19851224首发]以换取益州的利益。

这帮吸血鬼与李儒和司马朗谈妥分割益州的利益后,谭密等大地主欢天喜地的去筹备粮钱准备到益州大捞一笔,艾全等商人却哀叹被砍得太狠了,但也只能唉声叹气的下去准备。李儒那里管他们,只是飞鸽传书岳父,告知岳父这喜信。

康鹏自然也是喜不自禁,欢呼道:“娘的,终于开始萌芽了,老的努力没白费!”康鹏想了想,又回信李儒,让李儒告诉三州的大商人与大地主,决定将免除一半赋税的时间增加到五年,还奖励这次愿意到益州搞垄断经营的地主商人,让他们每户出一个人,到益州担任官职,以照顾他们的生意。并且只要他们支持董卓军扩张,将来董卓军新开拓的地盘,都可以把利益分给他们,让他们与董卓军一起垄断新地盘的经济利益。

在康鹏的设想,统一全国并不是他的最终目标,让国独霸世界、建立一个东方日不落帝国才是他的追求,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就要让国人有建立这个目标的动力,而垄断占领地的经济利益和奴役剥削新占地的人就是最好的动力,甚至贩卖黑奴白奴都在康鹏的考虑之,可只要是能为国家谋取利益,康鹏就不会去考虑用了什么手段。虽然康鹏知道这么做会对央集权制造成很大影响,将来甚至可能造成全球被分裂成几个华人国家。但康鹏根本不在乎,那肯定是他死后不知多少年的事了,何况没有那个朝代能够真正千秋万代,他康鹏建立的帝国能存在多久康鹏自己也不敢肯定,但只要是国人统治世界,对康鹏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在康鹏为资本主义萌芽而欢呼的时候,张松也终于在阆找到了贾龙的部队,而贾龙也正在谋划一个可能让益州军反败为胜的计划,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三十六章 出卖

时间回到剑阁决战之后的第二天,张松虽然满心不情愿,可在康鹏的严令下——还有康鹏许诺贾诩的那个位置,张松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带上四名心腹,抬着被刘循折磨得昏迷不醒的张任,踏上寻找贾龙的道路。

出发一天后,张任从昏迷醒来,张松与几名心腹家人早已串通好了口气,张任还在奇怪自己怎么被抬出剑阁时,张松就扑到他担架前大哭道:“将军,剑阁完了,我们的大军也全完了。”哭得那个伤心,仿佛和益州军不是他张松出卖的一样,他的家人和他也是一丘之貉,个个哭得死去活来,就象益州军主力全军覆没不是他们的主人卖主求荣导致的一样。

张任大惊,挣扎着坐起,沙哑问道:“张别驾,究竟怎么会事?少主呢?三公呢?其他的兄弟们呢?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人?”

张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哭道:“前日,将军昏迷不醒时,刘循少主不听众将的金玉良言,也不听小人的苦苦相劝,执意出关决战,结果了董贼的埋伏,导致全军覆没,刘循少主也以身殉国。小人见情势危急,便收拢败军回关,想死守待援,谁知那刘瑁贪图益州牧之位,忽然发难控制剑阁,将剑阁献与了董贼,还想把将军你献给董贼,小人无奈,只得带着几名忠心耿耿的家人,拼死把你救了出来……”

张松的鬼话还没说完,张任已经大叫一声,吐血昏去,张松吓了一跳,他可不是真正担心张任的死活,只是担心张任气死了后,他完不成康鹏的任务——那他的董卓军军师位置岂不是鸡飞蛋打了?当下张松赶紧与家人七手八脚将张任救起,好在张任身上的鞭伤杖伤已经涂上华佗配制的伤药,伤口都已经在收口,只是气急攻心导致昏迷,掐了一会人就清醒过来。[飞库书城19851224首发]

“为什么?”张任醒来,立即放声大哭,边哭边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全军出战?十几万川弟啊!刘瑁为什么要投降?他还是主公的亲,他为什么还要投降?”

张任哭得伤心,张松也跟着假惺惺的洒了几滴眼泪,这才劝张任道:“将军,你要节哀,眼下益州危在旦夕,将军要保重身体,我们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将军你如果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就再没有机会了。”

张松劝慰良久,张任这才收住眼泪,向张松拜谢了救命之恩后,张任这才说道:“张任才疏学浅,不能安邦,武不拿定国,益州要想有翻身的机会,就必须找到我老师,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张松大喜,心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张松喜道:“如此最好,贾老将军确是蜀栋梁,力挽狂澜之事,非他莫属。”张松又故意换了一个发愁的神色,“只是主公了董贼的离间计,将贾老将军逼走,不知老将军已去了那里,叫我们如何寻找?”

张任略一思索,便说道:“我师傅的脾气我知道,他虽然被主公误会逼走,但绝对不会置川数百万百姓不顾,就这么负气回犍为,我觉得,我老师很可能就潜伏在剑阁至益州盆地之间,不会走远。”张任已经被张松彻底蒙蔽,认为张松和他与贾龙一样,都是益州的真正忠臣,把心里想法全部向张松坦白。可张任没想到……张松闻言一楞,心说你该不会也投靠董太师了吧,怎么和董太师分析的一样,认为贾龙老儿会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偏在这荒山野地里餐风露雪?张松虽然不理解贾龙和张任师徒的愚蠢想法,还是装着大喜,这就带着张任沿途寻找贾龙。

接下来的几天,娇生惯养的张松可吃够了苦头,跟着伤势稍愈便自己行走的张任翻山越岭,专走那荒凉山路,密林悬崖,专挑荒无人烟的险峻山地寻找贾龙。张松不止一次向张任抱怨,想让张任不要固执,走大道寻找贾龙,可张任坚持认为贾龙不会走大道,只会选崎岖山道埋伏。张松无奈,为了自己下半辈的高官厚禄,只得跟着张任一起,[飞库书城19851224首发]渴了吃一把雪,饿了嚼几块粗糙的干粮或者烤得半生不熟的兽肉,在秦岭山脉南端的崇山峻岭艰难跋涉。张松几次都想摞挑不干,可想到能在如今天下最富裕的雍并凉三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又咬牙坚持下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汉初平四年元月初四这天,张任与张松等人来到阆境内,这里秦岭山脉与四川盆地的交界地,地势虽不如剑阁那么险峻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变态地步,却也山高林密,兼之有垫江的急流险滩,也是个极易伏兵的兵家险地。

时过正午,张任等人行至宕渠山下,张任对张松言道:“别驾大人,老师昔日末将言到,阆**有三处山头可以伏兵不易被发现,一是蒙头山,一是荡石山,还有一处就是这宕渠山,而我们沿路所来,老师连瓦口隘那样的险地都放弃不守,剩下的埋伏地,除此三山再无他处,所以张任断定,老师定在这三山其一处埋伏。”

张松看看那怪石辚嶙、密林丛生的宕渠山,再无力气上山,哼唧着坐在地上,“将军,小生是人,现在满脚都磨出血泡了,就请将军上山查看,小生在此等候将军吧。”

张任见张松确实累得不行,心愧疚,正要答应,忽然四周平地积雪翻腾,十数名身批兽皮、手执竹管的军士跳出地面,为首一人喝道:“汝等何人,来此作甚?”

张任定睛看去,大喜道:“李权兄,我是张任啊!”李权等人也认出张任,欢呼着扑上来,和张任拥抱在一起,互相击打对方,仿佛这样才能发泄心的兴奋一样。

“张兄,剑阁现在怎么样了?”平静了重聚的喜悦后,李权立即问张任剑阁的情况,自从那日被迫撤离剑阁后,无当飞军为了避免可能的追杀,一直专挑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的野地行走,虽然成功躲过刘循的细作与董卓军的暗探的追踪,但也再没有机会能接到外界的消息。

提到剑阁,张任立即神色暗淡,垂首不语,[飞库书城19851224首发]李权大吃一惊,慌忙抓住张任的双肩,追问道:“你快说啊,剑阁怎么样了?十几万川弟兄怎么样了?”张任痛苦的摇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李权面色惨白,喃喃问道:“全军覆没了?”张任不答话,也不否认,见此情景,李权那还能不明白,和张任初次听到这消息一样,放声大哭,号哭之声,撕人心肺,“十几万弟兄,就这么完了?我不信!”

李权带头大哭,他带来的无当飞军也无不痛哭流涕,闻讯赶来的其他无当飞军得知噩耗后,也是掩面大哭,更有兄弟父在剑阁军的无当飞军哭倒在地,转瞬间,宕渠山下哭声震天。

张松也跟着假惺惺的淌了几滴眼泪,见张任、李权还在哭得死去活来,心不耐烦,便劝解道:“两位将军节哀,还是先见到贾老将军,我们也好商议对策。”

李权这才发现张松也在旁边,怒道:“你不是刘循小儿的心腹吗?逼走老将军的事,你也有一份,你还有脸去见老将军?”言罢,李权举刀要杀张松,张任飞快拦住他,“李兄,你误会了,张别驾也是了董贼的离间计,这才上当配合那心胸狭窄的刘循,后来张别驾及时醒悟,劝阻那刘循与董贼决战,只是刘循不听别驾的金玉良言,这才导致剑阁惨败,后来若非张别驾舍命相救,愚弟便又要落入董贼之手了。”

李权将信将疑,但他素来相信张任,这收刀朝张松抱拳道:“别驾大人,小人被猪油蒙了心,多有得罪,还望别驾大人见谅。”吓了个半死的张松那还敢怪罪,只是心暗自佩服贾诩的先见之明,自己若不是把张任带出来,不但性命难保,只怕连这荒凉的宕渠山也找不到。

当下再无它话,李权立即带张任等人上山,穿过大片机关重重的密林后,张松等人来到接近山峰的一个山洞前,李权还没到山洞前就大喊,“老将军,老将军,你看谁来了?”

“谁来了啊?”苍老的贾龙慢慢走出洞,却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任一言不发,只是慢慢走到贾龙面前跪下,抱住贾龙的腿放声大哭,贾龙也是老泪纵横,轻抚着爱徒的头发,眼泪滚滚而落。

“孩,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剑阁的情况怎么样了?”贾龙根本不相信刘循会有那么大度,更关心剑阁的情况。张任哽咽道:“徒儿是张别驾救出来的,剑阁、剑阁……”

当张任哭着说完剑阁惨败的经过后,贾龙须发直竖,双眼怒睁,拔剑怒劈洞壁岩石,顿时火星四溅,坚硬的岩石被劈下好大一块来,贾龙大吼道:“董贼,你好狠!十几万川儿郎啊,贾龙若不给你们报仇,誓如此石。”

“师傅,这仇徒儿也要报。”张任跪地泣道:“可我们现在满打满算还有三千人,董贼可是有几十万人,我们怎么报啊?”

“站起来,我没有跪着的徒弟!”贾龙怒喝道,张任心一凛,擦泪站起,贾龙拉他走到洞前崖上,指着山下说道:“看到了吗,山下往前三里,就是剑阁通往巴西的大道,早在未与董贼接战前,为师就已经在这宕渠山上囤积了大量补给,就是担心剑阁失守作的准备。董贼要入川,就必走此官道,我们埋伏在这里,单等董贼军至此,便可由侧面直捣董贼军大营,取那董贼人头,只消董贼一死,贼军群龙无首,不战自破。”贾龙顿了顿又说道:“倘若董贼军守卫严密,我军无机可乘,我们就放他军过去,待他后队的粮草辎重到时,一把火烧了他的粮草,董贼无粮,也可破矣。”

张任闻言大喜,张松更是喜出望外,心说怪不得董太师那么忌讳你,原来你真有毒计破坏太师的大计啊!张松正寻思如何将贾龙的计策与躲藏的位置报告康鹏时,张任又将他那些自吹的有勇有谋的功绩向贾龙说了一遍,贾龙也不疑有他,抓起张松的手诚恳道:“张别驾,贾龙以前对你多有误会,今日方知别驾大人的忠心可鉴日月,还望别驾大人千万别放在心上。”

张松随口含糊答应,可心却在琢磨如何通风报信再次出卖贾龙师徒与无当飞军,这时贾龙命令道:“无当飞军听令,既然剑阁已破,不消数日,董贼定从此处经过,从今天起,无当飞军全体潜伏,不得与外界接触,以防董贼细作探知我军动向。”按着贾龙的命令,无当飞军安排在各处的哨探全部返回宕渠山,只留少许人手在山顶监视山下动静,其他人全部躲入深山老林,不给外人探查到行踪的机会——但也使得贾龙无法得知益州发生的巨变。

果然不出贾龙所料,接下来几天,董卓军的斥侯成群结队经过,更有斥侯深入密林仔细查探,反复数瓷,可惜无当飞军都是久走山路的,潜伏在深山老林更是拿手好戏,把一切可能暴露的痕迹都清除得干干净净,董卓军的斥侯几次探查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只是苦了张松,他几次都想冲出密林向董卓军细作报告,可是身边都有无当飞军士兵在旁,张松始终没这个胆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五天后,董卓军先锋赵云部队经过,按贾龙的命令,无当飞军全部收缩,隐藏身迹放赵云部队过去。第二天,董卓军前军马超与张绣部队经过,无当飞军仍然按兵不动。到了第三天,董卓军的军终于到达,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正间三丈长的帅旗上高挑着一个‘董’字,旗下一人黑甲黑马,肥胖如猪,正是西凉军统帅、大汉太师董卓了。

山顶上,张任远远看着康鹏,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急切道:“师傅,就是董卓了,天下就数他这么胖,没人能假冒!”李权也急道:“老将军,我们动手吧,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不行!”贾龙摇头道:“董贼的军数量太多,至少有十万人,而且看旗号,董贼的义吕布也在阵,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冲下去,不过是鸡蛋碰石头罢了。”

“传我的命令。”贾龙吩咐道:“放过董贼的军,等他们的粮草辎重来了再动手,效果也一样。”张任和李权虽然不甘心,但军令如山,也只得依令而行。张松却急得直跳脚,眼看可以出卖无当飞军的机会就在面前,他却无法联系上董太师,难道就这么让煮熟的鸭飞走?

忽然间,张松灵机一动,对贾龙道:“老将军,张松有一计,或可调开吕布,让老将军一击得手。”

“别驾有何妙计?”张任抢先问道,贾龙与李权也把目光转向张松,这段时间以来,张松已经完全取得张任的信任,乃至取得了无当飞军上下的信任。

“益州大敌者,董贼也!”张松慷慨激昂的说道:“屠杀我川十几万健儿,此仇不报,我等将来有何面目去见黄泉下的兄弟?张松愿一人下山,去假作投靠董贼,骗董贼说,老将军你藏在离此十几里的荡石山,董贼恨老将军入骨,定然派吕布带大军去擒拿老将军。调虎离山后,老将军你们就可以乘虚杀下,取下董贼狗头,为川儿郎报仇雪恨!”

张任与李权闻言大喜,贾龙却感动道:“此计虽妙,可是事后不管成败,别驾大人你可就再没有一点活下去的机会了。”

张松满脸严肃,仿佛很高尚的说道:“董贼与川人不共戴天,张松能一命换一命,心愿足矣。”

在无当飞军上下挥泪如雨,张松潇洒走下宕渠山,刚出密林,张松便被十数名董卓军斥侯围住,张松马上换了一幅笑脸,“弟兄们,我是你们未来的军师,快带我去见董太师,贾龙老儿的无当飞军,就藏在这宕渠山上。”

第三十七章 英雄末路(上)

“生擒贾龙者,封万户侯!取得贾龙人头,赏千金!”随着康鹏的破锣嗓子声嘶力竭的大叫,数以十万计的董卓军将士疯狂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方圆数十里的宕渠山围得铁桶一般,不给无当飞军逃生的机会,又杀气腾腾向山上冲去,都想在董太师面前立下大功,替太师消灭心腹之患。

“快,快!”张松也不管众人鄙视的目光,象个小丑一般在山下跳来跳去,指手画脚的大叫道:“半山的两片树林里,是贾龙老儿囤积粮草的地方,先拿下粮仓,饿也把贾龙老儿的饿死!”正好吕布从他身边经过,兴高采烈的张松居然拉住吕布说道:“温侯,那贾龙就在山顶悬崖上,上山顶有三条路,小人给你带路。”

可惜吕布不领他的情,一甩手把张松摔了个大马趴,吕布怒吼道:“离本侯远些,蝉儿说她看见你就恶心!”张松虽然受辱,可他仍然不知趣,爬在地上哼唧道:“温侯,小人是想让你成此大功……”可张松话还没有说完,吕布已经昂首而去。

正好甘宁也从旁边经过,甘宁嘲讽道:“丑陋的新军师,你那些还算忠心的手下呢?现在已经被贾龙华丽的砍了吧?”经甘宁提醒,张松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四名陪伴同生共死的家人还在山上,自己阵前叛逃,他们会有什么下场,那是不想而知了。

可张松那堪比城墙的脸皮仍然没有半点愧疚的表情,强往自己脸上贴金道:“小人对太师忠心耿耿,为了太师的大计,只得牺牲他们了。”甘宁也没有再理会这无耻小人,很不讲卫生的重重往地上吐口唾沫,扬长而去。张松连番受辱,心中大怒,心说等我当上了军师,再找你们算帐!

雪已经停了几天,但积雪未化,从山顶看下去,满山遍野都是穿着玄黑军服的董卓军潮水般的涌上山来,仿佛将白雪皑皑的大地都遮盖了一般,见此情景,贾龙知道自己已经难免失败的命运,但贾龙没有象张任与李权那样对张松破口大骂,也没有责怪张任识人不明,而是冷声命令道:“组锋矢阵,向北突围。”贾龙要作最后一搏了。

无当飞军可以说是益州军中唯一能与董卓军的训练和经验相提并论的部队,虽然敌众我寡,但是贾龙下令后,仍然有条不紊的向中央集中,贾龙居中后,张任充箭头,李权殿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呈箭头形状张开,排着整齐的阵形向宕渠山南侧杀下。这是一个适合山地突击的阵形,前锋张开的“箭头”可以抵御来自敌军两翼的压力,而弱点尾部却被地形优势抵消,贾龙能在顷刻间选择出目前最佳的阵形配备,也难怪康鹏和贾诩这么忌讳他,不择手段的诱使刘焉削他的兵权,并且千方百计要他的人头。

山下,康鹏等人远远看到贾龙向北突围,张松奇道:“贾龙老儿疯了?还是他又有什么诡计?竟然向北突围,他不知道北面已在太师掌握中吗?”

贾诩淡淡的扫张松一眼,心说就你这见识还想和我抢军师的位置?除非太师变回以前刚到洛阳被酒色蒙蔽心窍时的愚蠢!康鹏则大怒,加上不良学生是过河拆桥惯的,也不给张松留半点面子,直接呵斥道:“废物!无当飞军善于山地作战,北面是崇山峻岭,是他们最擅长的地形,向南则是川中盆地,无当飞军再快能快不过西凉铁骑?你连这点基本的兵家常识都看不懂吗?”

在董卓军众人的嘲笑声中,张松唯唯诺诺的退下,再不敢多言,康鹏也不理他,转向贾诩道:“文和,守北面的是谁?有多少人?”贾诩抱礼道:“回太师,守北面的是魏文长的部队,有一万飞熊军。”康鹏满意点头道:“把高顺的新陷阵营也调上去,告诉他们,这次再让贾龙跑了,他们就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

纵横中原的老陷阵营自从在葭萌关被无当飞军以石油弹破掉后,高顺痛定思痛,认识到老陷阵营的弱点,总结失误后,高顺便向康鹏恳求组建新的陷阵营,康鹏当然允诺,高顺便一头埋在训练新陷阵营中,连剑阁决战都没有参加,先是从剩下的老陷阵营战士中精挑细选出七百人,严格训练,又将剩下的玄铁(ps:古名,笔者估计是汉代后失传的麻钢)铠甲交与军中工匠,熔化后重新锻造成环甲,虽然防御力有所下降,但无疑轻便了许多,更可以随时随地方便脱卸穿着,三日前,高顺向康鹏禀告新陷阵营已经初具雏形,希望能上阵检验一下效果。但高顺没有想到,康鹏给新陷阵营安排的第一个对手,居然就是差点把他们打光了编制的无当飞军。

沉闷的脚步声有如战鼓,积雪如尘土般弥漫,三千外批兽皮、头带叶枝发冠的无当飞军,踏着乱石枯枝呼啸而下,虽是在山路斜坡,其速却不亚于平地奔腾。负责阻挡他们的魏延沉声道:“组方阵,后队放箭,前队支拒马枪。”同样训练有素的飞熊军迅速在前队支起一丈多长的拒马枪,有如阵前忽然冒出一片闪着寒光的金属刺林,无论是疾奔的战马,还是冲锋的士兵,在这片刺林前无疑都将流下无数鲜血。后队的弓弩手则万箭齐发,飞蝗般的箭雨画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顷刻间落到无当飞军头上,溅起无数朵美丽的血花。

虽然有盾牌保护,但还是有不少无当飞军战士倒下,战友临死时的惨叫声没有让无当飞军战士退缩,仍然义无返顾的飞奔向前,三波箭雨之后,无当飞军已经冲到飞熊军面前,没有人命令,身上带箭的无当飞军首先扑向拒马枪,任凭锋利的枪头刺穿他们本已带伤的身体,坚硬的木质枪杆也被他们折断,为了让更多的战友可以踏着他们的尸体前进,很多带伤的无当飞军都故意让更多的拒马枪扎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生命给战友换取突围的道路。

转瞬间,无当飞军便杀入飞熊军阵中,无当飞军人数虽然远不如董卓军,但个个视死如归,排着密集的阵形直接数倍于己的敌阵,硬生生将董卓军的方阵冲出一个缺口,他们简陋的皮甲虽然在装备精良的董卓军面前不堪一击,粗劣的武器上却沾满敌人的鲜血,因为刘焉的偏心与提防,他们手中大都是生铁锻造的粗劣铁刀铁枪,一两刀下去,很难砍破董卓军中下级军官的盔甲,但他们彪悍的杀气却弥补了这个缺陷,砍不破盔甲就劈头盔,砍不死你也震昏你,虽然身上很可能被劈上几刀,但无当飞军士兵仍然义无返顾的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中刀的同时也要劈翻几名董卓军,即使倒在地上,无当飞军的战士也会抱住一名敌人,拳打脚踢,嘴咬牙扯,生生将敌人一起拖下地狱。鲜血,顷刻间染红了积雪的土地。

张任是无当飞军的箭头,中计连累老师与战友而一心求死的他手使一把重达三十公斤的大斧,始终冲杀在第一线,不管身上的伤口在流着鲜血,嘴里发出呜呜的野兽般的声音,大斧上下翻飞,将敌人连人带甲劈翻劈倒,拦在他面前的董卓军将士则倒足了大霉,数十名披着重铠重甲的董卓军将十被他砍得震得血肉横飞,筋断骨折,在张任的拼死战斗下,魏延布置的方阵几乎被人数远少于自己的无当飞军冲得不成阵形,眼看就要让无当飞军逃出生天。

“太师有令,若让贾龙脱逃,魏延队全军处斩!”

在无当飞军舍死忘生的冲击下,人数装备都占优势的董卓军阵形不仅七零八落,很少在战场上怯阵的董卓军也心中胆战,不敢再去试其锋芒,即使魏延再三催促也不敢上前,方阵中还在拦住无当飞军的横队仅有两队。这时,高顺带着新陷阵营赶来增援,还有康鹏的死命令――若让无当飞军逃脱,魏延队全军处斩!

十年来,董卓军第二次听到这条死命令,第一次是在章珧,当时董卓军奉旨去讨伐侵犯大汉边境的羌军,汉朝一共派出五路大军,其余四路都遭大败,仅有董卓军一路被羌军合围,形势也岌岌可危,诸将、包括朝廷都要董卓军撤退,唯有那时候的董老大和李儒坚决不撤,李儒献计乘大雨连绵过章河突袭羌王大寨,董老大采之,洪水暴涨的章河冲走了董卓军的无数铁骑,过河后更有一路羌兵拦道,董老大就给董卓军下了第一道死命令,不破敌阵,全军处斩!结果,无路可退的董卓军完成了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使大汉军队反败为胜。如今,康鹏又给董卓军第二次下了这道命令,就是为了消灭董卓军占领益州的最后一个心腹大患――无当飞军!

“杀啊!杀!”董卓军战士在康鹏死令下,也激起血性,又将无当飞军团团围住,无当飞军距离冲破敌阵仅有最后两支横队,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了!而新陷阵营在高顺的指挥下,做出了一个让无当飞军上下目瞪口呆的动作――全体解甲,在冰天雪地里赤膊上阵!高顺大喊,“弟兄们,给死去兄弟报仇、洗刷我们的耻辱的时候来了,杀啊!”

“杀啊!”七百名新陷阵营战士个个双眼赤红,光着膀子杀入无当飞军阵中,两支士气高昂到了极点的军队相撞,立时火花四溅,挥舞的刀剑上下翻飞,钢铁激烈碰撞时发出刺耳的金属嘎嘎声,斩击声,惨叫哀嚎,厮杀殒命的嘶叫,受伤人哀号惨呼,这是一场没有对错的战斗,只有胜负和生死,三国时代两支最著名的军队无当飞军与陷阵营之间为了各自的理念,为了各自的信仰而浴血奋斗,场面之惨烈,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贾龙、高顺和魏延都生平未见。

没有分出高下,无当飞军与陷阵营都伤亡惨重,没有谁压下谁,只是在飞熊军也舍命相搏下,无当飞军的兵力劣势逐渐显现出来,虽然无当飞军没有一个人退缩或者投降,可他们每一个人都要面对三到四名陷阵营和飞熊军的夹击,胜利的天平正在向董卓军倾斜。

这时候,远处雪尘翻滚,蹄声如雷,一支西凉铁骑席卷而来,原来无耻的不良显示康鹏生怕宝贵的兵力被无当飞军消耗,在本已兵力占优的情况下,又派庞德带一支西凉铁骑杀来,企图将无当飞军一举歼灭。见此情景,贾龙果断下令道:“前队殿后,后队改前队,杀回宕渠山山坡暂歇。”贾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再不撤退,无当飞军就要被董卓军彻底合围,那时候就再没有撤退的机会了。

混战中,无当飞军仍然表现出极高的战斗素质,一边与董卓军浴血拼杀一边迅速撤退,向山顶冲杀,董卓军虽然明白无当飞军的企图,无奈张任带着在阵中不顾生死的冲突,死死拦住数倍于己的敌人,西凉铁骑奔到阵前时,剩下的无当飞军大部已经撤上他们最擅长的山地,而山路上怪石嶙立,乱木丛生,马匹无法上山,只剩下张任的最后一支殿后部队被围在正中。

“大汉太师有令,投降不死!”庞德大喝道,可他转达康鹏的话换来的是张任大斧迎面劈来,庞德赶紧挺刀接住,其余无当飞军也全部把不良学生说的话当成狗屁,仍然在不停向已经数十于己的敌人冲杀。

夜幕垂临,天色渐渐昏暗,张任殿后的那支队伍已经只剩下状如疯虎的张任一人,其余诸人都已经全部捐躯,没有一名无当飞军投降,也没有一具无当飞军战士的尸体是完整的――因为他们即使倒在地上,也会死死抱住、咬住董卓军战士,为了救出战友,董卓军战士不得不砍掉他们的四肢,敲碎他们的下巴……“值得尊敬,他们是真正的战士。”庞德看着被数百名董卓军战士死死围住仍然奋战不休的张任,点头道:“撒渔网,抓活的。”

数张宽达五丈兜头罩下,筋疲力尽的张任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被渔网罩住,挣扎着被捆了个结实,再次被董卓军擒住,但张任直到被董卓军士兵打昏前,仍然骂不绝口……与贾龙、张任师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长着一副獐头鼠目嘴脸的张松,正指着从无当飞军补给点搜出来的石油,向康鹏谄媚献计道:“太师,天色已黑,贾龙老儿奸诈卑鄙,只恐他乘黑逃窜,这宕渠山上全是密林,不如用这石脂水点燃树木,照亮道路,以防老贼逃走……”

第三十八章 英雄末路(下)

烈火熊熊,即使是冬天雪地的树木,被石油浇过后,也毫无滞碍的燃起冲天大火,发出噼噼啪啪的炸裂声,山区风大,山风更是助长了火势,夹裹着火苗与浓烟引燃了更多的火头,没过多久,无当飞军藏身的宕渠山便化为一片火海,巨大的火头不仅将天空映得通红,更将无当飞军下山的道路堵死,也让贾龙乘夜突围的打算落空。

十余丈的灼热火焰散发出的高温,足以把人活活烤熟,埋伏在丛林的无当飞军再无法藏身,只得纷纷向山顶撤离,乌黑的浓烟更是致命,被浓烟夹裹到的无当飞军,逃得慢些就得窒息,无当飞军上下破口大骂董卓军的无耻歹毒,但也只能撤上树木稀少的山顶,贾龙又命令无当飞军砍光山顶树木,这才避免了被活活烧死的命运。

在山下,向康鹏献此毒计的张松手舞足蹈得只差没唱起歌来,对着烈火熊熊的山头大声诅咒贾龙快些被火烧死,董太师才会加封他为军师。在他背后的董卓军大营,康鹏却脸色阴沉,今天无当飞军突围虽然被挡回,可董卓军在装备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竟然付出近四千士兵生命的代价才完成任务,但消灭的无当飞军竟然不到千人,而且生擒的俘虏居然只有重伤昏迷的张任一人,其他无当飞军无一投降,全部当场战死,这可是康鹏来到三国时代后,董卓军真正意义上的一场大败仗。

“敌人太厉害了,不仅个个武艺高强,而且配合娴熟,更悍不怕死,打起仗来就象疯一样,我们的士兵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魏延低着头说道,魏延的身上也带了伤,是一名普通的无当飞军战士临死时留给魏延的,当时那名战士双腿和右手都已经被砍断了,腹部也被战马踏破,肠都流了出来,可他仍然硬是用剩下的一只左手抓起长矛,将魏延的战马马肚捅穿并刺伤魏延的大腿,直到魏延的亲兵将他左肩也砍断了,才把那柄长矛从魏延腿上拔出来。

“如果他们的武器和我们一样精良,我们的伤亡将会更大,真不知道他们平时怎么训练的。”参战的另一名董卓军将领高顺也叹道,开战以前,高顺还自信新陷阵营将是天下第一突击精兵,可是今天交手之后,高顺才发现,自己是否有些自大了?

康鹏背着肥手,腆着满是肥油的大肚在帐走来走去,板着脸听将领们对无当飞军的描述,不光是高顺和魏延对无当飞军心服口服,就连素来高傲自大的吕布也难得夸奖敌人道:“如果他们是在山路上突袭我的部队,如果兵力相差不大的话,我也挡不住他们。”其余众将也纷纷点头,赞成吕布的意见。

听着众将对无当飞军的夸奖,康鹏一言不发,只是在帐走来走去,场面一时寂静无声,这时,贾诩忽然说道:“太师莫急,益州、乃至天下都只有这么一支军队,而我们已经把他们包围,只需消灭了他们,我们就再不用担心了。”

“本相担心什么?”康鹏忽然停住脚步,大笑道:“无当飞军做厉害,全天下也就这么一支,也就区区三千人,这把火烧上去,他们还能剩多少?再围他们十天八天,山上无水无粮,把他们活活饿死渴死,本相看他们还能翻起多大的风浪?哈哈哈哈……”康鹏虽然笑得仿佛很开心,可谁都能听出他大笑的苦涩来。

“哈哈哈哈……,可笑那刘焉老儿,放着如此人才不用,再三削贾龙的兵权,又把贾龙放到偏远的峨眉山下,如果无当飞军再多些,益州用得着全军覆没吗?”康鹏笑到这里忽然打住笑声,狠狠道:“刘焉不用本相用,传令下去,切断山上取水道路,一只苍蝇都不许放下山,本相要活捉贾龙,还要收服那支无当飞军。”

天明时分,汹猛的山火仍未熄灭,还在吞噬着宝贵的林业资源,董卓军已经开始缩小对无当飞军的包围了,这回屡屡在贾龙手下吃亏的董卓军学乖了,十几万大军一步三停,先反复检查脚下有没有陷阱或者什么地道什么的,才敢跨第二步,遇到半人高的焦木或者块比较大的石头,都要砍上三刀,确定会不会突然跳出个无当飞军战士来,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鸡飞狗跳,进度之缓慢便可想而知了。

董卓军这种贪生怕死的行为,康鹏并没有生气,反而在心叹道:“能让西凉铁骑和飞熊军小心害怕到这地步,如果历史上这个贾龙没有被刘焉毒死,恐怕刘备和诸葛亮也未必能拿下四川。”

傍晚,山火基本熄灭,董卓军控制了大半个宕渠山,贾龙的藏身地也找到了,就在宕渠山山顶那块面积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平地上,可是仅有东、南、北三条小路通往山顶,小路旁边全是悬崖峭壁,西边绝路的悬崖更是高达百丈,险峻无比,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仰攻几乎无法攻破,但山顶上无水无食,仅有的一点积雪也被山火融化,无当飞军实际已是被逼上了一条绝路了。

接到军士报告,康鹏立即派使者上山劝降,可打着白旗的使者还没到小路旁边便被无当飞军乱箭射回,康鹏无奈,只得召集几十名大嗓门的董卓军士兵到弓箭射不到地方去一起喊话,许诺只要贾龙投降,便加封贾龙为镇军大将军,位列三公,李权加封为奋威将军,与张绣庞德等人平级,其余无当飞军具厚加封赏,康鹏也是真心爱惜这个人才,一心想让贾龙为己所用,可在老当益壮的贾龙奋起神力射穿八百步开外的一名董卓军小校的胸膛后,康鹏的劝降便告之失败。

“太师。”张松又涎着脸皮来找康鹏谄媚了,“你老不是有脚张弓吗?只要在山顶下一通乱射,贾龙老儿和他的无当飞军还不变成刺猬了?”

“滚一边去!”过河拆桥的康鹏不耐烦的喝退张松,又问贾诩道:“张任醒了吗?醒了就让他上山去给本相带信。”

“还没有。”贾诩摇头道:“他伤得太重,华侯正在给他医治,他不知道张任什么时候能醒来。”

“叫华佗无论如何治好张任,尽快让他醒过来。”康鹏咬牙道:“他贾龙想与本相耗,本相就陪他玩玩,山上没水,看谁先撑不住?”

当夜,贾龙乘黑再次突围,但康鹏已经布置重兵封锁无当飞军逃的道路,十倍于己的董卓军严阵以待,无当飞军再勇猛也冲突不下,付出了五百多名无当飞军战士的生命后,贾龙又被逼回山顶,可董卓军也付出了千余名士兵的代价,在与无当飞军的山地战斗再次吃亏。至此,无当飞军只剩一千五百余人,几乎个个带伤,再没有力量能突围,也让康鹏更坚定了收服这支军队的决心。

也许是上天有意要毁灭贾龙这支铁军,被董卓军包围在山顶的三天里,入冬以来就下个不停的大雪老天忽然连个小雪粒都舍不得下,无当飞军在山顶无水无粮,更没有药物疗伤,个个饥渴交加,饿得头晕眼花,渴得嘴唇开裂,病痛让他们连拿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可当董卓军企图攻山时,这些已经筋疲力尽的无当飞军战士又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神力,不再颤抖的手提起残缺破烂的刀枪弓箭,干裂的嘴唇大吼出雷鸣般的喊杀声,将装备精良的董卓军赶下山去,寸步不让。

“搞不懂他们?”三天里第七次攻打山顶失败后,康鹏失神的望着山头,喃喃道:“没水,没粮,更没有援军,也没有退路,他们还在坚持什么?”

张松拍马屁的话让康鹏明白了无当飞军的信念,张松谄媚道:“那贾龙就是个老顽固,向来说到做到,那日在剑阁前当着益州百姓的面发誓,宁死都要顽抗太师的大军,除非战死,否则他是不会反悔的。”

“愚蠢。”康鹏虽然摇头轻骂贾龙,可丑陋的铜铃眼已经有泪光闪现。

晚上,张任终于醒来,康鹏大喜,立即让人将他带到面前,不一刻,张任带到,张任一见康鹏就大骂道:“无耻董贼,快杀了我,张任不降!”

“本相知道你不会投降。”康鹏沉声道:“本相只是想告诉你,你和你师傅一心要保那个主刘焉,已经焚毁了巴郡、广汉、蜀郡和犍为等益州城市的粮仓房屋,自己逃往南,把两百多万无衣无食的灾民丢给了本相。”

张任大吃一惊,颤声道:“你骗我,主公怎么可能这么做?”

“本相为什么要骗你?”康鹏摊手道:“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人带你下山去看看,山下有无数正在逃往雍州避难的益州百姓,还有本相征集来抢修山道的益州百姓,你去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张任将信将疑,康鹏见已打动了他,便让人送张任下山去了解益州现在的情况,自己却赶紧书写准备送给贾龙的信,康鹏在信把益州的情况完全说明,又表明自己对贾龙的欣赏,希望贾龙能够放弃成见,与自己共图大业。情真意切,康鹏也决定,只要贾龙答应,自己将完全遵守诺言。

天快亮了,脸色苍白的张任才被董卓军战士带回山上,此刻的张任眼已经完全没有了神采,步履沉重,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一样,康鹏明白他的心情,摇头道:“你别痛苦了,本相已经调集雍并凉三州的粮食,尽力救济灾民。你若心还有川百姓,就助本相一力,你若不愿为川百姓做事,也可以走,本相不拦你。”

张任久久无语,半晌才说道:“我要先听我师傅的意思。”

康鹏点头,“很好,顺便替本相带一封信去给老将军。”康鹏将信递给张任,张任颤抖着接过,康鹏又吩咐道:“来人啊,送张将军上山。”

董卓军十五万大军漫山遍野,旌旗飘扬,却鸦雀无声,静静看着张任慢慢上山,山顶见是张任,再不阻挡,任凭张任孤身一人艰难走上山顶。张任上山后不久,山顶上忽然哭声震天,惊天动地,康鹏暗喜,心知得计。

又过了许久,张任又在两军默默注视艰难走回,张任慢慢走到康鹏面前,单膝跪下,哭道:“我师傅让我投降你,为川百姓重建家园出力,再到沓劝李严投降,为川保留一丝元气。”

康鹏大喜,亲自扶起张任,连声问道:“那老将军呢,他怎么样?还有无当飞军呢,本相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一切。”

张任痛苦的艰难摇头,康鹏正要追问,忽然听得董卓军将士一起喧哗,康鹏定睛看去,只看山顶西边悬崖边上有如雪崩一般,无数无当飞军跳落高达百丈悬崖,纷纷不止。康鹏大惊失色,“快上山顶!”当头飞步赶往山顶,其余众人纷纷跟上。

康鹏冲上山顶的时候,山顶上仅剩下两具尸体,自刎而死的贾龙尸体双目圆睁,面朝南方巍立不倒,瘦得皮包骨头的手握有一柄染血的宝剑,还有一张纸。李权扑在他的身旁,手旁跌落得有自刎用的宝剑,他也是朝着南方而倒的。

康鹏一言不发,先朝贾龙拜了三拜,这才从贾龙手取出他的遗书,那是康鹏写给贾龙的书信,贾龙咬破手指在背面写道:‘贾龙曾立誓守川,无奈主上不仁,祸国殃民,贾龙抗太师则背民,不义;降太师则背主,不忠;忠义难全,惟有一死。望太师念在川民具是大汉百姓,善待百姓,贾龙泉下拜谢。’看完贾龙遗书,康鹏朝贾龙遗体双膝跪倒,贾诩、陈宫、鲁肃、法正、吕布、高顺、庞德等董卓军大小武纷纷跟在康鹏身后跪下,一起向贾龙遗体磕头。康鹏抬头大声道:“西凉军众人听令,如川之后,不得滥杀无辜,欺凌百姓,违令者,杀无赦!”

“谨遵太师号令!”董卓军上下齐声答道。

‘扑通’,仿佛是听到了康鹏的命令,巍立的贾龙尸体才缓缓倒下,他的头仍然是面向南面川方向,眼睛也缓缓闭上……当日,康鹏命全军替无当飞军挂孝,将贾龙、李权与三千五当飞军合葬于宕渠山,山下逃难与抢修道路的川百姓前来祭奠的无数,哭声远达十里。在康鹏默许下,张任在贾龙灵前生挖张松心肝祭奠……

第三十九章 斩将收民心

过了阆的山区,康鹏的大军便进入地势相对平坦的四川盆地,在董卓军大举进攻益州之前,益州百姓的生活还是相当不错的,大部分百姓都能达到丰衣足食的水平,士族大户锦衣玉食的程度甚至不亚于雍并凉三州的那些暴发户,富饶肥沃的土地与温暖潮湿的气候使得益州基本上没有粮食生产上的困难,丰富多样的物品几乎能让益州军民自给自足,不仅有名震天下的蜀锦,还有那个时代在内地贵比黄金的井盐,更有那时代还没有被开发的攀枝花铁矿,这可是康鹏早就垂涎三尺的好东西啊。

鹿有茸遭屠,麝怀香被杀,益州的富裕怀壁其罪,先后被两群饿狼盯上,先是刘焉在朝廷上拖关系走门路弄到益州刺史的位置,带着一帮扶风人赶走深得民心、为益州平乱立下不世奇功的贾龙,占据了这块富饶的土地,被刘焉裹挟着走上分裂大汉的道路;然后是康鹏采取贾诩的战略,不去战乱连连的原掺和,把扩张的第一个目标放到益州上来,要抢先拿下能够左右天下局势的益州,不给敌人借益州发展壮大的机会。康鹏这也是吸取了曹操未能统一天下的教训,在历史上的赤壁之战前,贾诩也曾建议曹操先取益州后攻江南,让刘备和孙权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自相残杀,曹操军坐收渔利,可惜曹操被对袁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执意南下,老奸巨滑的贾诩知道曹操同时对付刘备和孙权凶多吉少,便装病躲在淮南不肯再走,逃过赤壁大败,预知历史教训的康鹏还能重蹈覆辙吗?

康鹏和刘焉为了争斗益州狗咬狗,却苦了无辜的益州百姓,因为咬不过康鹏的刘焉抱着我得不到你董卓也休想拿到的念头,一把火将益州最富裕地区烧成废墟,现在的益州的盆地,大小城镇已是一片残恒断壁,粮尽米绝,百姓衣食无着,只能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

汉初平四年正月的益州格外寒冷,本已停了的大雪又时不时飘下,出了阆山区便是巴西城,城池自然已经不在,只有数以十万计的灾民在冰天雪地的野外露宿,衣衫单薄的百姓在寒冬露宿野外的后果可想而知,带着一队亲兵来视察灾民的康鹏没走上三里路,已经在路边看到近百具冻得僵硬的尸体。

“军爷,行行好,我的孩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一个衣衫镂褴的妇女带着几个孩慢慢走近康鹏一行,伸出又黑又脏的手乞讨道:“军爷,求你给一些吃的吧,奴家的孩都快饿死了,求求你们了。”

康鹏定睛看去,见那妇女带有四名小孩,最大的不满三尺,黄鼻涕拖起老长,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泪光,最小的那个孩还在那妇女的怀里,已经哭得发不出声音,幼小的脸黄瘪瘪的,眼窝深深下陷,而那面黄肌瘦的妇女见康鹏不说话,已经给康鹏跪下,磕头不止,“军爷,求求你的,奴家不饿,只求你给我的孩一些吃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但康鹏心里仍然非常难受,这妇女或许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造成她如今的处境,自己要占大半的功劳。康鹏摆头道:“给她些吃的,给她小孩些米汤。”康鹏又补充一句,“再给她们一些衣服。”

康鹏的亲兵飞快取来食物与衣服,那妇女激动得磕头有如捣蒜,不等康鹏将她扶起,旁边却围上来无数难民,一双双或枯瘦或干瘪的手伸到康鹏面前,哀求号哭声不绝于耳,都是乞求康鹏施舍食物,或老或少,最大的起码有七、八十岁,最小的才是身高仅及康鹏大腿的幼童,眨眼间,康鹏一行身旁便围了诺大的数层,而康鹏的亲兵拿来的食物和衣物顷刻间便分发干净。

“再去取,除了军做本相应得的,还有把本相大帐里的全拿来。”康鹏厉声道,康鹏的大帐里有许多两位公主、蔡姬、伏玉、秀儿和几个小丫头、还有大乔和小乔,给他捎来的长安美食和替他做的衣物,这些是康鹏可以不经过军务就可以动用的。

康鹏仔细打量围在四周的灾民,见几乎都是老弱妇孺,又环顾周围旷野,心怀疑,便问同行的鲁肃道:“敬,这里的青壮男人呢?还有,本相派龙带大批军粮先行救济,为什么不见粥棚食所?”

鲁肃也有些莫名其妙,答道:“回太师,这里的青壮男大部被征集去抢修加宽栈道了,所以男比较少见,只是这不见粥棚食所小人不知道,只知道龙将军已经抢先到西充去征集青壮灾民了。”

“军爷,你们是问那位白马将军设立的粥棚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听到康鹏与鲁肃的对答,插话道:“那位白马将军在巴西的时候,我们一天是能吃上两个太师头。”

康鹏苦笑,他抢在诸葛亮前面发明的馒头,现在都变成自己的头了。康鹏问道:“老人家,那现在呢?他们不发了吗?”

那老者愤愤道:“五天前,那位白马将军到西充去后,这里的军爷就变了性,太师头一个都不发,只能用钱去卖,我们从火场里抢出来的最后一点钱财全部被他们搜刮干净,或者是年轻的姑娘去陪他们,才能换到一点粮食。”

“什么?”康鹏火冒三丈,怒道:“老人家,他们在那里?带我去见他们。”

鲁肃见康鹏发怒,心知又一场腥风血雨又要降临,便对康鹏的亲兵队长使个眼色,康鹏的亲兵队长会意,先派人回去搬兵,又取一些食物予那老者,便与那老者同去寻董卓军的前锋队。

董卓军的前锋队在巴西城外一座土山下扎营,康鹏刚到外围,就发现营外围得有数千面黄肌瘦的灾民,营还飘出粮食蒸熟后的香味,就是不见开营放粮。康鹏的亲兵们见状,抢上前提枪执刀分开道路,给康鹏让出道路。

刚到营门,康鹏就听到营川出男人的**笑声与少女娇嫩的惊叫声,营前哨兵见是康鹏,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奔到康鹏面前跪倒,康鹏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厉声道:“打开寨门,本相倒要看看,谁有这样的艳福?”

寨门飞快打开,康鹏信步进营,周围益州百姓见状,无不交头接耳,猜测康鹏身份,这时,鲁肃派去调集的士兵也已赶到,吕布与庞德二人亲领五千铁骑赶到,与康鹏一起就营。

大帐,数十名年青的益州少女衣衫不整,号哭不止,十几名董卓军级军官却在**笑不止,怀里都搂有一两名少女,在他们面前,是堆积如山的酒肉粮食。康鹏铁青着脸走进大帐,在帐***照耀下,康鹏的肥脸肌肉扭曲,铜铃眼睁如鹅蛋,蛤蟆嘴嘴唇咬嚼不停,寸长的胡须怒张,真是有若魔王降临、夜叉再世。

“妈呀!”最先发出惊叫的不是那些娇弱的少女,而是帐**乐的董卓军军官最军衔最高那将——赵云的副将之一,帐董卓军其余将领抬头一看,吓得屁滚尿流,几乎是爬到康鹏面前跪下,而赵云那副将则一动不动,吕布冲上去提起他,却见他口吐青黄粘沫,竟然已经吓死了。

“拉出去鞭尸,剁碎了喂狗!”康鹏气得七窍生烟,自己正处心积虑的设法收服益州人心,这些混帐却在背后拉后腿,鱼肉益州百姓。康鹏恶狠狠扫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那些犯事的董卓军军官,历声道:“拉下去砍了,以正军法。”

“太师饶命啊!太师饶命啊!”那些军官吓得大小便失禁,大喊大叫道:“太师,小人们该死,可请你看在小人们平时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饶我们一条狗命吧。”

“不饶!”康鹏有心借这几个倒霉蛋的人头震慑全军,为自己争取益州民心并警告董卓军上下人等,咬牙道:“抗命渎职,致灾民饥寒而死,一当斩!**民女,二当斩!克扣灾民救命粮,搜刮民财,三当斩!有此三斩,就算是本相的心腹大将、手足义,也定斩不饶!”

不一刻,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到董卓军大营寨前,营扣压的救灾粮食衣服也发放下去,益州难民们欢呼雷震,高呼董太师万岁,董卓军上下却无不震撼,那颗骚动着想在益州灾民大捞一笔的心也强压下去。康鹏又传令将赵云官降一级,惩戒他的渎职行为,以示效尤。

“太师,你对龙将军太重了吧?”鲁肃劝康鹏道:“事情已经查清楚,龙将军并不知情,他在巴西的时候也很好的完成了救济难民与组织民工的任务,再处罚他,只恐伤了龙将军的心。”

康鹏摇头道:“不,他用人不明,督下不严,这已经是轻罚了,岂可再放?”康鹏又厉声道:“传令下去,今后还有人敢犯相同的事,不管是谁,从重治处!”

鲁肃苦笑,本想再劝,可贾诩笑道:“敬,你可敢与我一赌?谁输了就把半年的俸禄拿出来救济难民,我赌龙若得知太师只降他一级,定会上书请太师降他三级。”

鲁肃想想,翻白眼道:“我在淮南的家产已经都被袁术扣押了,全靠俸禄养家糊口,这种必输的赌博,不赌!”

正如康鹏、贾诩等人所料,消息传开,好欺负的老实人赵云听说是自己的错,立即上书请康鹏降他三级,康鹏回书勉励一番后宣布维持原判,让赵云被利用后又感激涕零。而董卓军分布在各地的将领都悄悄严束手下,不让部下重蹈覆辙,远在广汉的李傕闻信,更是吓得把营的近千名少女连夜放回家,每天晚上只敢搂着龙言女巫一人睡觉了。而益州百姓却放下一颗提到嗓眼的心,对董卓军的抵触情绪也消解了许多,使得董卓军的省去许多麻烦。

消息越传越远,一直传到远在沓的益州被孤立的第三军团,正处于动摇的边缘李严和李恢立场更是摇摆,恰逢张任携贾龙遗书赶到,李严与李恢嚎哭落泪一番,便带着万益州军向兵力还要稍逊的董卓军第三军团肉袒出降,康鹏久闻李严之名,对二人厚加赏赐,好生安抚重用。至此,益州军三大主力兵团均告覆灭,近半归于董卓军,使得董卓军的规模扩大到真正的四十万人,也使紧缺的运输人手得到补充。而董卓军从五丈原过沓经汶山至江油这一补给路线全线打通,大大减轻了午谷与陈仓道的运输压力。

第四十章 双蒸饭和爆米花

借赵云副将人头震慑军心、收买百姓人心后,靠着缴获的剑阁存粮,董卓军基本维持住巴西难民最低生活保证,康鹏又兵分数路去鲸吞益州郡县,一路由马超、张绣率领三万西凉铁骑,取鋖定、临江,防御永安的最后一支益州军霍峻部队与荆州方面的威胁;一路由甘宁、吴懿和陈宫率领五万飞熊军顺垫江而下,去取德阳、巴郡、宏渠和涪陵,康鹏还给这一路交代了一个重任务,要陈宫在涪陵打造战船,甘宁招募精壮水手,给下一步计划做准备;又留万以益州降兵为主的步兵在巴西,配合民工抢修加宽秦川山道。康鹏自己领着吕布、赵云等人率领剩下董卓军最精锐部队共计十二万取道西充,去占领成都和犍为等地,并准备南下追杀刘焉。

进入四川盆地,路倒是好走了许多,虽然还有丘陵山坡,可是和险峻崎岖的秦岭山脉比起来,就容易太多,但董卓军上到康鹏、贾诩和吕布,下到普通士兵,却越走越心慌,越走越不敢向前,原因无他,董卓军沿途经过的地方,饿殍遍野,冻尸横路,成群结队的难民哭声震天,都是来向董卓军乞讨一点活命粮的,而且源源不断,难民数量也越来越的,短短十来天时间,董卓军的粮草就分发出去大半。

初平四年正月二十三,董卓军大队抵达益州府衙所在地成都,宣告董卓军正式占领益州,虽说是益州首府,可遭到刘焉的荼毒也最深,诺大的成都城,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高耸的城墙竟然被烈火烧裂,随手在火场废墟捡起一块砖头,就可以发现砖头居然是被烧化了半截,满目疮痍,可见当日火势之猛。因为董卓军到达较晚,无衣无粮的益州百姓无奈之下,已经有易相食的惨剧发生。

康鹏向当地百姓打听得知,原来当日刘焉大军撤退时,把成都的官仓粮食洗掠一空,带不走的也全部焚毁,又在诸门放火,不许百姓相救,有存粮的益州富户也没能例外,只是带一些金珠细软逃生,民间的粮仓也被刘焉焚毁得一干二净。因为刘焉的亲兵多是从青羌招募来的士卒,与益州毫无乡土之情,下起手来毫不客气,焚城期间,益州百姓稍有不从,便即痛下杀手,制造无数血案,又乘乱**辱妇女,夺民钱财,将好好一个天府之国,变成*人间地狱。

“我们的粮食还剩多少?”视察难民回来,康鹏忧心忡忡的问负责后勤统计的鲁肃道:“看看,还能抽出多少?再给难民们拨一些,本相去巡视一圈的时间,就遇上十几名饿死的百姓。”

“不多了。”鲁肃愁眉苦脸的答道:“军队只剩下仅够维持十天的口粮了。”

“怎么只有这么点了?”康鹏大发脾气道:“四天前在沱水东侧的时候,你还说剩二十天的粮食,现在怎么只剩十天的了?”

鲁肃大叫冤枉,贾诩提醒道:“太师,你忘了?两天前刚到成都时,你就命令敬分拨粮食救济难民,这些难道不算吗?”

康鹏一拍肥嘟嘟的脑门,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椅上,他这才想起,两天前他确实下令鲁肃拨粮赈灾,可光是成都附近就有三十五万灾民,再加上四面八方逃难来的灾民,还有犍为的十一万灾民,他那点粮食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孙策押运的粮食什么时候能到?”康鹏拍着脑门闭目低声问道:“大概能到多少?”

“最快也要半个月以上时间就能到成都。”鲁肃飞快答道:“我们节约一些,军队撑到半个月是没问题,这次调拨来的粮食极多,应该够维持一段时间。而且李严等人投降后,沓也有一些益州军的存粮,只消二十天左右就能运到。”

“军队是没问题了。”康鹏摇头说道:“可成都的百姓呢?半个多月时间,又要饿死少人?他们又会怎么想?”

鲁肃哑口无言,只有贾诩谏道:“太师,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天下万物,有得就有失,我军就算把全部粮食拿出来救济难民,能救多少?我们的士兵还能剩多少?总不能为了救济难民,把我们勇敢的士卒全饿死吧?”

这回换康鹏哑口无言了,无辜百姓和忠于自己的军队之,康鹏只能选择一个保全,这叫不良学生如何决断?过了良久,康鹏才低声说道:“从今天起,降低士兵的伙食标准,把原来的每人每天一斤粮食改为半斤,节约出来的粮食,全部拿去救济难民,以解燃眉之急。”

贾诩、鲁肃二人大惊,齐齐问道:“克扣士卒粮食,倘若士兵哗变,如之奈何?何况节约出的粮食,也不过杯水车薪,也救不了成都百姓,何必两头受气,军民不平?”

“本相自有主意,照本相的意思去做就行了。”康鹏又吩咐道:“此事切不可走露消息,将军仓官与难民仓官叫来见我即可,再发书孙策、郭汜,叫他们快送粮草,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行。”

贾诩与鲁肃不知康鹏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军令之下,只得下去办理。不一刻,董卓军军粮督官与负责灾民的救济粮督官到康鹏面前跪加密,康鹏也不叫他们起身,劈头盖脸问道:“本相问你们?军所用之粮,都有那些?如何加工?”

两名粮仓仓官莫名其妙,不知大汉太师忽然问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做什么,但都据实答道:“回太师,军之粮多为麦、粟、神米和神果,麦、粟和神米捻碎蒸煮而得,神果煮熟即可,搭配而食。”

“很好。”康鹏点头,很满意他们的声音,忽又压低声音厉声道:“听好,从今天起,给士兵的口粮,只给粟粥与煮过两次的神果;给难民的口粮,只给麦饭神米,麦饭蒸三次,神米以高热密封炒炸(PS:爆米花)。都以升斗发之,明白吗?”

两名粮仓仓官都面露难色,叩首道:“回太师,那粟粥与煮过两次的神果,看着量大,可吃下去用不了多久都会饿啊?至于那蒸过三次的麦饭,更几乎是一包水,吃下去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肚饿难耐。”

康鹏心说这些算什么?你们还没见过,快餐店的爆米花才是坑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康鹏厉声道:“军还有多少粮食,你们比本相更清楚!事成之后,你们自有升迁封赏,倘若让本相在外面听到一点半点风声,你们全家老小的性命……,哼哼!”

董老大的威胁岂是盖的?第二天早晨开始,董卓军的将士就发现,自己们领到的粮食看着分量不减,可没到午饭时间,肚就饿得咕咕直叫,还好董太师忽然良心发现,大大降低了训练标准,还派歌女舞女为大军歌舞解乏,秀色可餐,董卓军将士也暂时把饥饿放到一边,流着口水去欣赏歌女舞女的美色去了。只有值勤的巡哨探马可以按规矩领到双份口粮,还有一块油晃晃的肥肉。

排队领粮的益州难民也很奇怪,他们早晚各领到一把那种拇指大小的白花花、散发着扑鼻异香的神米,看着又香又脆,吃着的时候也是又脆又香,可不到半个时辰,两泡尿出去,肚就空落落的了,但国老百姓是善良的,只要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就不会去与官府抗争,不会去对救命恩人刀枪相对。何况董太师还考虑到老人与孩牙口不好,特别给老人与孩发放香喷喷、蒸得稀烂的麦饭,又暖胃,又饱肚,还容易的消化——惟独的缺点就是容易饿。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点可以维持生命的粮食可吃,总比活活饿死或者易相食好得多吧。

康鹏在成都用双蒸饭和爆米花坑蒙拐骗四川百姓的时候,四川原来的主人刘焉也没有闲着,先是刘焉的使者郑度到了襄阳,因为荆州刺史刘表与蔡瑁的关系只要是大汉百姓就都知道,所以郑度先带着从成都百姓头上搜刮来的大批珠宝去求见蔡瑁、蔡与蔡合三兄弟,先打通了蔡家三兄弟的关节,这才由蔡家兄弟引见刘表。

第二天的襄阳大堂,刘表与荆州武一起接见郑度,郑度先将刘表大大恭维一番,这才说明来意道:“刘荆州,我主刘焉与你同是汉室宗亲,如今国贼董卓兴兵进犯益州,名虽奉旨,可董贼之心,路人皆知,实为意图吞并益州,篡政不臣也。我主不畏强暴,奋起抵抗,无奈势单力薄,形势岌岌可危,我主派遣郑度至此,就是想请刺史出兵相助,共抗董贼,救民于水火。事成之后,我主定有重谢。”

第四十一章 人缘不好的董老大

益州被康鹏鲸吞大半,刘焉无力抵抗,便打起了求援的主意,派郑度去见荆州刘表,想请荆州出兵相救,郑度也不辜负刘焉的期望,一到荆州就用重金打通了蔡家兄弟的关节,顺利见到了刘表。

荆州大堂上,郑度慷慨陈词道:“刘刺史不光是救我主刘焉,也是救刺史的荆州,荆州与益州疆土相接,一条长江将两州相连,实乃牙齿和嘴巴的关系,益州倘若不幸落入董贼手,那董贼便占据三峡之险,居高临下,随时能顺江而下,直捣襄阳!”

郑度话音未落,荆州大将吕公立即反驳道:“刘益州打的好算盘,借我荆州之兵去挡董卓,事成之后,荆州难道就不用受三峡上游的威胁了吗?”吕公话毕,荆州诸武将除了蔡瑁兄弟外,纷纷鼓噪,都对郑度的话嗤之以鼻。荆州刘表与益州刘焉虽然是远房堂亲,可素来交恶,边境地区双方士卒因为向过往商旅征税收粮的事小冲突不断,为此荆州武将界对益州军极为不满,吕公更是这次刘表准备趁火打劫益州条件内定了的先锋大将,于公于私,吕公都不会赞成救援益州。

郑度不慌不忙,朗声道:“倘若我主将永安诸郡除菨关外送与刘荆州为答礼,那诸位将军还怀疑我主的诚意吗?”

“你说什么?”刘表双眼放光,失声叫道:“刘焉把永安送与荆州?”永安包括巴东、白帝三城,是益州大郡,人口近二十万,长江水运带来的滚滚财源自不用说,还是重要的产粮区,也是军事重镇,守有三峡天险一夫当关,攻则向下一马平川可以直捣荆州腹地,甚至切断襄阳与江陵的联系,素来是荆州的眼钉肉刺,不取不能安心。

“刘刺史明鉴。”郑度取出刘焉的亲笔书信,双手呈给刘表,刘表接过一看,顿时红光满面,神采飞扬,蔡瑁也乘机谏道:“姐夫,这可是个好机会,抗击国贼董卓,既可救百姓于水火,获万民称颂,又可获取永安,从此益州便可高枕无忧矣。”

刘表兴奋得直点头,这时刘表的头号心腹黄祖见势不妙,抢先谏道:“主公,郑度这是坑害于你,不可听信他的花言巧语,否则荆州将大祸临头。”黄祖本是在江陵驻扎防御江孙坚的威胁,可现在孙坚的主力已经东移,正在为争斗江东郡与刘鹞、严白虎等人打得头破血流,那还有精力顾及荆州?没有了江的威胁,这次刘表想对益州趁火打劫,便被最相信的心腹大将黄祖召回襄阳,共商大事。

和吕公、张虎、陈生等武将一样,黄祖也是荆州的鹰派,主张武力夺取永安,并不相信刘焉会主动献出永安。黄祖抱拳道:“主公,董卓雄兵四十万,兼之西凉铁骑天下无敌,乃是步兵克星,我军若相信刘焉,起兵去救援益州,势必与董卓交兵,末将等并不怕死,只是实力实在相差太远,我等丢命事小,连累了荆州事大。”黄祖此言一出,荆州武将派系的人纷纷附和,都劝刘表三思,不要为了救刘焉而得罪董卓,那实在不合算。还有人叫嚷要把郑度的头送给董卓,以换取董卓的欢心。

黄祖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加上他对刘表向来忠心耿耿,刘表也绝对相信他——否则也不会把荆州一半的兵力交给他统帅,连蔡瑁都没这资格,一时间,刘表左右为难,无法取舍。这时,郑度悄悄对蔡瑁使个眼色,蔡瑁轻咳一声,清清嗓,正要出言反驳。不料……“主公,董贼欺君妄上,**公主,罪当不涉!”蔡瑁还没说话,一向与他不和的荆州从事蒯良已经咬牙切齿道:“如今他又强迫圣上降旨讨伐益州,名为替国除奸,实为企图吞并益州,主公顺天理应人道起兵讨之,定可大破贼军,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兄长言之有理,那董贼不仅欺凌朝廷。”蒯良的弟弟蒯越也大叫道:“还对学士人横加侮辱,有辱斯,不敬圣贤,巧取豪夺士林财产,若让他得了益州,那益州的士林还能活吗?”这也是一个向来与蔡瑁不和的臣,今天忽然出来帮蔡瑁说话,真让蔡瑁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刘表谋士伊籍更是从军事角度分析道:“那董贼与江孙坚是姻亲关系,倘若他顺利获得益州,必然要南下与孙坚联合,共图原,而我军正拦在其,董贼那还能放过我们?”

傅巽、韩嵩和娄圭等荆州臣,范滂、孔昱和范康等江夏八俊——也就是最恨董老大的士林士族了,十几人一起涌上,纷纷痛诉董老大的残暴,咒骂董老大应该千刀万剐,一致要求刘表救刘焉。一向与他们吹胡瞪眼睛的蔡瑁倒乐了,心说董卓的人缘还真够好,简直比我在襄阳的名声还好。

郑度乘机说道:“不瞒刘刺史,我主公撤到南之时,将益州粮草一扫而空,董贼既无地补给,还得担负川百姓的过冬粮食,再强的兵力也一筹莫展,活活耗死在益州难民此起彼伏的起义,刺史只需奋起一军,董贼弹指可破,那时候,刺史就是我大汉兴的头号功臣了。”

刘表闻言又惊又喜,追问其故,郑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说,刘表顿时扼掌大笑,庆幸上天给自己的好机会,蒯良、蒯越等士林虽然觉得刘焉太过心狠手辣,连累数百万无辜的益州百姓,但也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也就不再去管那些平民百姓的死活了。

“很好,立即回禀你家主公,我……”欣喜若狂的刘表正要答应刘焉结盟的要求,黄祖却又说道:“主公,既然如此,臣下觉得是可以和刘益州结盟共抗董贼,可是刘益州他还剩多少兵?还能配合我们多少?这些我们都要商量清楚再说。”

经黄祖一提醒,刘表这才回过味来,是啊?他刘焉还能有多少人马?他又如何出战?别不是想让我的大军去当替死鬼,他刘焉等我和董贼拼得两败俱伤再出来拣便宜吧?还有,刘焉正在山穷水尽的时候,自己应该狮大张口提高条件啊。当下刘表盘算一定,收回立即与刘焉结盟的打算,奸诈道:“郑大人,黄将军问的,正是本公想问的,你还是先与刘焉商量一下,看他将如何配合本公的行动,本公再作决定。”

黄祖确实是为了刘表的利益作想,刘表的要求也无可厚非,蒯良等荆州谋士仔细一琢磨,也觉得还是拖一段时间比较好,一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消耗董卓军的后勤力量,二是可以为荆州争取最大的利益,更有些心眼灵活的荆州谋士甚至盘算如果能让刘焉与董卓拼得两败俱伤,那说不定荆州就可以吞并益州了,就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郑度无奈,只得答应刘表,派人去联系刘焉商量新的条件。

时间这么一担搁,倒便宜了远在益州的康鹏,董卓军在荆州的暗月组与燕组力量虽然比较单薄,可也在几个关键人物的府、后堂或者卧室埋伏得有眼线,不到两天时间,康鹏的间谍便把事情摸到了个七七八八,早有训练好的信鸽直飞汉,又从汉将消息转到康鹏手里。

天后,正在为粮草匮乏头疼的康鹏收到消息,大惊之下连忙找来贾诩与鲁肃,把情报传视二人。康鹏紧张道:“怎么办?荆州士林恨我军入骨,他们在荆州高层影响力巨大,刘表暂时没答应只是想与趁火打劫从刘焉身上多敲些油水,出兵看来只是迟早的事,刘焉去了南,铁定要向南蛮求援,而我军粮草军需都已耗尽,倘若两路一同来袭,我军如何能抵挡啊?”

贾诩深锁眉头,这事情的确棘手,董卓军的补给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后勤运输又受道路限制,如果两路来袭,那董卓军就要在内有百万灾民、无粮无草的情况应战,就是天兵天将也打不赢啊。

康鹏期盼着贾诩的妙计,可贾诩也束手无策,倒是鲁肃聚精会神的盯着情报,嘴里还喃喃道:“永安是荆州的心腹大患,刘表不得不答应啊。如果,如果……”鲁肃忽然抬头道:“太师,我有一计,或可解决这一路的袭扰。”

“敬有何妙计?”康鹏大喜道:“快快道来。”

鲁肃拱手道:“刘表想要永安,无非是害怕我们或者刘焉控制住三峡天险,顺江而下直捣荆州腹地,既然他刘焉可以把永安送给刘表,我们为什么不能呢?”

康鹏铜铃眼一亮,猛拍肥腿大叫道:“对啊,本相也可以把永安许给他,拖住他一段时间就行了,只要刘表答应,本相还可以把临江也给他。”康鹏在心里狠狠补充一句道:“等老喘过气,再拿回来也不迟。”

“刘表未必会上当。”贾诩给康鹏泼冷水道:“郑度肯定把益州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刘表,刘表座下也有能人,十有**会看破我们的缓兵计。还有正如太师所说,荆州的士林控制着荆州上层,士林们对太师恨之入骨,定然会从作梗。”

康鹏的眼神又暗淡下去,鲁肃却笑道:“太师,我们拿下长江上游,对刘表造成威胁,可刘表控制住的长江游,又对谁造成威胁呢?”

康鹏与贾诩对视一眼,一起脱口叫道:“孙坚!”

……第二天一早,康鹏与贾诩到沱江码头给董卓军最大的外交骗鲁肃送行,康鹏担心鲁肃的安全,特别把马忠派到鲁肃身边护卫,又精挑细选出三十名一流好手护卫鲁肃。临别时,康鹏拉住鲁肃的手哽咽道:“敬,又要劳烦你到龙潭虎**去冒险,本相实在心不忍,可是为了弟兄们的少牺牲,少流血,本相只好又委屈你了。”康鹏擦去眼泪,“记住,不管事情成功与否,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鲁肃心感动,给康鹏下跪道:“肃本布衣,太师不嫌肃卑微而重用,封官赏爵,言听计从,肃即使为太师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康鹏本就是学大耳朵收买人心,见鲁肃模样,索性学到底,抱着鲁肃嚎啕大哭,把鲁肃感动得一塌糊涂。

“太师,敬,动身的吉时到了。”贾诩陪着流了几滴眼泪后提醒康鹏,又调侃鲁肃道:“敬,好好努力,等你回来,我看太师就会同意你和倚铃的婚事了。”

鲁肃吓了一跳,在康鹏和贾诩的大笑声飞快窜上船,嘴里还叫道:“算了,她还小,再等几年吧。”鲁肃心暗骂贾诩,把那个不亚于蔡姬刁蛮任性脾气的吕倚铃娶进家里,那不是比去敌对的荆州外交行骗还危险吗?

鲁肃的座船已经消失在视野外很久,可康鹏还是在码头上呆立不动,迟迟不肯离开,不是康鹏真的舍不得让鲁肃去冒险,而是康鹏怕回到已经成为废墟的成都,准确的说,康鹏是害怕回去看到那些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的难民。

双蒸饭和爆米花只能解一时之困,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再继续让灾民吃下去,饿死人的情况始终无法避免,今天早上密探来报,灾民又有百余人饿死,如果再给灾民吃真正的粮食,这种情况只能越来越严重。董卓军士兵们的伙食也已经克扣了不少时间了,再不让他们吃饱,只怕将发生哗变……“粮食还有几天能运到?”康鹏低声问贾诩。贾诩飞快答道:“孙策将军的粮队已过巴西,照路程,十天就可以到了。沓郭汜这边还没消息,不过估计已经到江油了,大概也是十来天就能到吧。”

康鹏看看岸边无精打采的董卓军士兵,再看看远方遍地的灾民,苦笑摇头,心说就算双蒸饭和爆米花也只能支撑三天了,剩下的几天,希望少饿死一些人吧……回营的路上,康鹏经过一片灾民集的地区,康鹏老远就把铜铃眼闭上,不敢去看那些惨景,可孩们饥饿涕哭的声音还是不住钻进他的耳朵,“母亲,我饿。”“父亲,我饿啊。”“我的孩,我的孩,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蚕豆大的眼泪顺着康鹏的丑脸滚滚而落……

第四十二章 山穷水尽

断粮了,清得可以照见人影的小米粥,煮了两遍的土豆,蒸了三次的麦饭,还有那膨胀了几倍的爆米花,种种省粮的手段都已用尽,百般节约,可益州的灾民数量实在太多,多到无法承担的地步,鲁肃走后的第四天,董卓军还是陷入了缺粮的窘境。

“孟起将军来报。”贾诩小声向康鹏禀告道:“他们在路上连续遇到大批难民,按你的吩咐尽力帮助百姓,可难民数量太多,粮食已然不足,希望我们补给一些过去。”

贾诩又拿起第二封告急信,“兴霸将军也来信,说德阳一带难民数量众多,军队赶造船只又消耗体力巨大,急需补充粮草,也是希望我们……”

“别念了。”康鹏无力的打断贾诩,吩咐道:“快马通知孙策,让他六天之内无论如何要把军粮送到,否则就算他是本相的未来女婿,一样军法从事!”贾诩点头,出帐去安排了,帐中只剩下康鹏独自一人在那里发呆。

普通人在只有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极限是只能生存十天,超过七天就会电解质失衡,造成水中毒。康鹏倒没什么,光是他身上的那堆肥膘就足够让他饿上一两个月――也饿不死他,董卓军里的士兵也还好些,可早在董卓军到成都之前,益州的难民就已经断粮了一段时间,后来董卓军虽然发放了十几天的救济粮,但几乎都是毫无营养的双蒸粮和爆米花,不过是让难民饥饿煎熬中多挣扎几天罢了,即使在那个期间,饥民也在不断有人死去,在断粮的这几天里,不知又将有多少难民遭遇不幸。

从断粮的那一顿饭开始已经两天两夜了,康鹏就再没有出过大帐,只是让将领去安抚士兵,自己躲在大帐中垂泪,不忍出去看到那些为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士饿得奄奄一息的惨境,更不忍去听到难民们失去亲人的悲号,虽然康鹏的腹中也是饥饿难耐。

帐帘忽然被掀开,康鹏的亲兵队长兴冲冲的冲进来,手里捧着几个拇指大的鸟蛋,“太师,弟兄们在山里掏到一窝鸟蛋,已经煮熟了,你快吃吧。”

康鹏眼睛都不睁一下,“本相不饿,你们自己吃。”康鹏的亲兵队长一楞,拍拍自己的肚皮笑道:“我们在还找到一些野果,已经吃饱了。”康鹏不屑道:“寒冬正月,大雪未化,就是树皮草根都难找,你上那能找到野果?”康鹏的亲兵队长谎话被揭穿,满面通红的喃喃道:“就是吃了……”可他的肚皮却不争气的咕咕叫开了,他一急,和身给康鹏跪下道:“太师,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求求你快吃了吧。”

这时,帐帘又被掀开,吕布高大的身影窜进来,一见康鹏就哀求道:“义父,你还有什么吃的吗?蝉儿已经饿得没奶了,你的孙女饿得直哭。”

康鹏一惊,忙对亲兵队长吩咐道:“快,把这鸟蛋给我儿媳送去。”康鹏的亲兵队长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按康鹏的吩咐把仅有的几个鸟蛋交给吕布,吕布含泪再三拜谢而去。

“太师,被别急,我再带人到河里去,看能给你捞到几条鱼不。”忠心耿耿的亲兵转身要走,康鹏叫住他,“别去了,带上几个人,陪本相到外面去走走,老闷在帐里也不是一个事。”

高耸的寨楼上,无精打采的士兵斜依着护拦执勤,武器歪放在一旁,寨中到处是饿得奄奄一息的士兵,连绵数里的大寨死气沉沉的,如果敌人这时来攻,不知道还有多少士兵能抵敌。只有康鹏经过的地方,才会有士兵起身行礼。

寨外的情景更是凄惨,往日发放粮草的粥棚边围着无数面如菜色的难民,就象能从粥棚中找出食物来的一样,更多的灾民在剥树皮,挖草根,罗雀捕鼠,到处是压抑的哭声,到处是饿成干尸状的难民尸体。亲兵们低声告诉康鹏,在完全断粮两天里,难民们已经饿死了数千人之多。

看到这情景,康鹏的眼泪夺眶而出,虽然康鹏明知就算自己不攻打益州,益州的百姓也迟早有一天会面临这个惨剧,可康鹏心中还是难安,毕竟是因为自己无端侵略,才把益州百姓逼到这一步的。但益州百姓可不这么想,董卓军为了救济难民而拖跨了自己的后勤,益州百姓都看在眼里的,善良百姓忘记了董卓军横蛮入侵的罪行,只记得董卓军对益州的恩情,每当康鹏经过的地方,都会有百姓挣扎着起来给康鹏磕头,感谢董卓军对他们的帮助。这一切,也被远处的一个被康鹏念念不忘的人看在眼里。

当一名饿得站也不站不稳的益州百姓挣扎着把一只烤好的老鼠献到康鹏面前,恳求康鹏吃下时,康鹏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大喊道:“传本相的命令下去,杀战马,给百姓们吃饱!”康鹏的亲兵们大吃一惊,战马是西凉铁骑的命根子,如果把战马都杀了,那等于是把天下无敌的西凉铁骑双腿砍断!可康鹏根本不管这些,只是大哭着往寨里冲回,边哭边喊,“不管了,战马可以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康鹏的命令传达下去后,董卓军上下大哗,尤其是骑兵们个个痛哭流涕,更有人死死抱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马,哭喊着不让屠夫靠近,战马是他们的第二生命,是他们的手足兄弟,平时疼还来不及,那舍得宰杀?一时间,董卓军大营里哭声震天。

“太师,骑兵们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们杀马。”贾诩满头大汗的向康鹏禀告道:“很多士兵都以死相胁,说要杀马就先杀他们。”

康鹏一言不发,快步出帐,直冲马栏去查看,刚到马房前,康鹏就看到无数西凉铁骑持刀荷枪拦在马前,大叫大嚷着不听其他人靠近。看到康鹏赶到,很多西凉铁骑都冲到康鹏面前跪下,哭喊道:“太师,我们不饿,求求你了,不要杀我们的马。”“太师,我们不吃饭了,不要杀我们的兄弟啊。”“太师,求求你看在我们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份上,放过我们的马吧。”“太师,没有了马,我们怎么打仗啊?”纷纷嚷嚷,混乱无比。

康鹏看着这些在战场上骁勇无敌的战士,泪如泉涌,忽然给众军跪下,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军士都吃惊得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康鹏,康鹏磕头哭道:“弟兄们,本相对不起你们啊,益州是基本打下来了,可本相既不能让你们立即享受荣华富贵,甚至不能让你们吃饱喝足,今天被逼要杀战马,你们心里难受,可本相心里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士兵们呆呆的看着康鹏,康鹏继续哭道:“可不杀战马行吗?军粮还有几天才能到,我们军队倒是还能坚持,可益州的难民呢?几天时间,要饿死多少益州父老乡亲?你们都是有父母姐妹的人,假如你们的亲人落到这个处境,本相能不救他们吗?弟兄们啊,将心比心,平时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那一样不是百姓们辛勤劳动的成果,他们落到这个处境,你们忍心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吗?”

“弟兄们,本相向你们保证,今天杀了你们的一匹马,将来本相就还你们两匹,西凉有我们的几十个养马场,每年可以养出几万匹良马,本相随你们挑选……”

在康鹏的杀猪般的嚎哭声中,西凉铁骑的战士们纷纷擦去眼泪,让出道路,可是在屠夫们将雪亮的屠刀捅入心爱战马的咽喉时,西凉铁骑战士仍然忍不住放声大哭,咬牙出血……热腾腾的马肉煮出来了,可康鹏不忍心吃下,几乎所有的西凉铁骑都不忍心吃下,很多步兵们也拒绝吃马肉,都希望自己少吃一点,就可以多让几匹陪伴自己们同生共死保住性命,首批宰杀的三千匹战马,几乎都被送到难民手中。当难民听说这是董卓军战马的肉时,也纷纷大哭,朝董卓军大营磕头不止。

数十万难民,三千匹战马的肉不够吃上一顿,第二天,董卓军又被迫宰杀了一批,不过这一次难民们来领取马肉的人连一半都不到,百姓们也都理解董卓军的困难……虽然康鹏的仁政感动了益州百姓,没有让益州灾民中发生暴动起义,可益州军彻底拖跨董卓军后勤的战略也达到了。在南中,在刘焉的诱惑下,新任蛮王孟获率领未婚妻祝融、木鹿大王、金环三结和兀突骨等将,集结了各洞各峒共十万蛮兵,以益州军为向导,浩浩荡荡往泸津关杀来。交州刺史士燮不敢与敌,坐视蛮军通过,使得孟获军直接通过泸津关,兵指泸州,因为有益州军接应,孟获军推进很快,后勤已经崩溃的董卓军又要面临一场大战。

另一个方面,刘焉给远在荆州的郑度送去一个命令,只要荆州出兵,刘表要什么条件都答应,董卓军即将面临两线作战的危险。可刘焉忘记了一件事,‘民心不可欺,爱民如子,民可为之死。’失去了民心基础,刘焉的益州军还能东山再起吗?

第四十三章 得民心者得天下

“粮食到了!粮食到了!”开始宰杀战马的第三天正午,董卓军大营外,一名士兵大喊着跑到大营前,疯狂大喊道:“弟兄们,粮食到了,就在沱江里。”

“你头饿昏了吗?”董卓军大营前站哨的小校厉喝道:“沱江上游根本不能行船,河里那来的粮食?还有,连太师都说粮食最快也要四天后才到,粮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名在码头上执勤的董卓军士兵急得又哭又叫,“真的,我敢谎报军情吗?河里那些装粮食的麻袋都是系在许多葫芦上的,还有好多竹排,上面也系上了粮食,所以才能从上游漂下来。”

那董卓军小校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发出野兽般的号叫,更加疯狂的冲进寨里,边跑边喊,话里已经带上了哭音,“弟兄们,粮食到了啊,我们快去接粮食啊……”

沱江上游几乎不能行船,可水流很快,董卓军众将士赶往河旁时,见无数袋粮食或装在竹排上,或系满葫芦顺着揣急的水流奔腾而下,将宽广的河面挤得满满当当,已经有许多士兵百姓已经在河拦截粮食了。董卓军将士激动得不顾河水冰凉,纷纷跳入河水,用身体将那些还挂着冰凌的粮袋拦住捞起,顷刻之间,汹涌的沱江甚至被士兵与百姓的堵塞而断流。

“呜呜……!”岸边忽然穿来鬼哭狼嚎般的号哭声,众人定睛看去,却见大汉太师董卓正在捶地大哭,肥胖的手敲得结冰的地面土屑横飞,边哭还边喊,“来了,终于来了。”众将被康鹏感染,也都泪流满面,围在康鹏身边落泪。

“是谁想出的这个主意?”康鹏对天嚎叫道:“他不仅救了无数百姓,也救了我们西凉军的命根,本相要重重赏他!”

用不能行船的流水运粮是益州降将李严的主意,正如贾诩夸奖的那样,李严虽然名不见经传,可韬武略都相当出色,其实康鹏也早在注意这个历史上连诸葛亮都妒忌其才华的李严,只是入川后,李严一直被贾龙的光辉掩盖,康鹏才一直没腾出手去收服他。

李严被张任劝降后,了解到益州的缺粮窘境,便向郭汜献计,砍伐收集大量毛竹与葫芦,系上粮袋投入揣急的沱江,又派轻骑到河流曲折处准备,帮助粮食经过,再加上天气严寒,小米麦粒在水里浸泡上十来天都不会坏,一路水流飘载,沓的粮食居然比孙策都抢先送到,总算救了益州的大急。

涪水送来的粮食虽然不多,可也勉强够支撑几天,宝贵的战马也能保住一批,等士兵和灾民稍稍恢复体力,康鹏立即组织难民在沱江上抢架起几座木质桥梁,又抢修益州通往巴西的道路,方便孙策的运输辎重队经过,同时组织灾民开垦荒地,为春耕准备。

重建事务千头万绪,康鹏身边的官又只有贾诩一人,忙得康鹏和贾诩头昏脑涨,好在董卓军的仁政不仅打动了益州难民,使他们完全配合董卓军的工作,也打动了隐藏灾民,曾经无比痛恨董老大的益州士族,短短数天之内,康鹏垂涎已久的益州著名臣秦宓、许靖、阎芝、马忠(川)、庞柔、周群和杨洪等士林名家先后向康鹏毛遂自荐,康鹏立即加以任用,大大改善了西凉军缺乏官的窘境。

三天后,孙策比康鹏规定的时间提前一天到达成都,运来了近二十万斛粮食,还有大量的麻纺衣物和重建工具,连绵不绝的车队竟然长达十二里,已经四天四夜没有合眼的孙策向康鹏禀告,这些多亏阆的益州百姓竭力相助,开山铺路,构亭搭桥,短短二十来天,硬生生将秦岭山脉的栈道加宽了一半,才使得庞大的辎重车队按时抵达成都。

得民心者得天下,在康鹏率领下,董卓军的爱民如,换来百姓报之以死命,康鹏命令开垦田地备春耕,百姓就男女老少一起下田,有工具的锄挖叉翻,没工具的手扒指掏,硬是将遭到破坏的益州良田也开垦出来。康鹏命令砍伐除桑木外成都周围的所有树木建房,那么不管是属于谁家的树林,主人都会不声不响的领着军队和难民到自家山地砍伐,老弱百姓在废墟掏挖出可以利用的砖石,无数座砖窑瓦窑仿若雨后春笋般立起,冒出白腾腾的热烟,肩扛手提,人背车运,不到半个月时间,五千多间宿舍式的大房便建了起来,而且数量还在迅速增加。四年前重建长安积累的经验发挥了重大作用,在董卓军的率领下,益州灾民们有条不紊的开展生产自救,虽然牛驴鸡鸭等家畜需要从长安运来,可一座座牛棚、鸡场、鸭潭都已经准备就绪……初平四年正月三十,寒冬的最后一天,益州的天空稀稀落落降下第一场春雨,下了一天一夜;二月初一,阳光普照,吸饱了雨水的植物迫不及待的从田野、山川、平地探出淡绿的头脑,将荒凉的大地打扮出星星点点的翠绿,给急需粮食的灾民送来大量野菜,冬眠的动物也开始出洞,蛇、熊、青蛙、刺猬,还有跑出密林寻找食物的国犀,都立即钻进了难民的肚皮,在生存与死亡面前,康鹏也顾不得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了,虎豹豺狼,只要是能吃的动物,康鹏就派军队去帮助百姓捕捉,人命大于天。

玉米,土豆,南瓜,辣椒,小米,小麦,大豆,麻,还有花高价从波斯买来的棉种,都播洒到田,天命所归的形象已经成功打造,康鹏也不用在意良种失窃了,反正不掌握杂交技术,敌人偷去种不了两代种就得退化,把节约出来的精力放在精耕细作上,这样才有可能让益州在今年年底就粮食能够自给。

做为西凉军统帅兼自封的益州代刺史,虽然有大批新臣的相助,康鹏的忙碌程度仍然可想而知,每天不是在军营处理军务,就是下到田间地头指导生产,丑时才能睡觉,卯时就得起床,其间的辛苦也许只有康鹏自己知道。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康鹏接近七尺的腰围细了一圈,肥得流油的脸也少了许多肉,益州百姓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感动的不止是益州百姓,这一天,康鹏带着一队亲兵去视察新成都的重建情况,因为旧城被破坏得实在太严重,重建不仅费时,更要花费大量人力清除废墟,所以康鹏与益州士秦宓、许靖等人商量后,决定把新成都建在老成都的北侧,两面环水的沱江夹角之间,既利于水运与民间取水,更利于城防,旧城等益州恢复元气后再慢慢修复,这样还可以给将来增加的人口提供建筑用地。

“太师,好象有人在跟踪我们。”康鹏的亲兵队长提醒康鹏道,他对康鹏确实忠心耿耿,虽然康鹏经常连他的名字都不太记得清楚,却也非常相信他。

康鹏回头看看,见身后尽是尾随的百姓,正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康鹏哑然失笑,“跟踪我们的人多了,这也是百姓对我们的爱戴,不要理会,笑着对他们就行了。”康鹏的亲兵队长着急道:“可是其有一个人我好象在那见过,但绝对不是在成都,小人担心他会对太师不利。”

康鹏闻言又仔细打量一番身后的百姓,看了半天却没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康鹏暗笑,自己在益州百姓心的地位如日天,还有谁忍心对自己不利?当下康鹏再不去理会,朝百姓们笑笑,自顾去巡视新城建设去了。

可康鹏没想到,他的亲兵队长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一个人一直在跟踪他,那人见康鹏回头时,早低身躲在围观百姓的身后,康鹏那里看得到她?那人心很犹豫,康鹏这段时间在益州的所作所为,她是亲眼看在眼里,能做到这样的爱民如,现在的天下还真找第二个人来,再加上……。她有心想上去与康鹏相认,可又想起她与康鹏的深仇大恨……在新城巡视一圈,日已偏西,康鹏正欲回营,一名传令兵跑到跟前翻身跪下,“太师,马岱将军押运着辎重赶到,长安各大商会及各大士家的代表人也一同抵达,就在沱江东侧十里。”

康鹏大喜,转身对益州百姓叫道:“各位父老乡亲,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的财神爷来了,他们带着长安的技术,金,粮食,还有你们吃穿住行所需要的一切来了,走,与本相一同去欢迎他们。”在益州百姓的欢呼声,康鹏得意洋洋的一马当先,无数百姓放下手工作,一同喜气洋洋的去迎接长安的各大财神爷,那人见状,也悄悄跟在后面,只是这次离得更远罢了。

沱江以东十里,更加庞大的董卓军第二支辎重队运来了五十万斛粮食,还有一切所需的重建物资,使董卓军完全崩溃的补给有所缓和,在辎重队最后,是上千驾马车组成的商队,长安的吸血鬼闻到益州的钱味,那还有不蜂拥而至之理。

眼看当朝太师亲自领百姓来迎接,在其他地方受尽白眼歧视的商人们扬眉吐气,争先恐后的上来给康鹏下跪行礼,那份亲热,连一路辛苦的马岱都相形见拙,康鹏笑着一一扶起,可来的商人与士族实在太多,康鹏只得抱拳说道:“各位,你们不远千里到益州来投资建设,帮助饱受刘焉荼毒的益州重建,本相代益州受苦受难的百姓感谢你们,你们请起吧,一起到新成都去看看,那里遍地都是商机啊。”

康鹏正与众商人士族客套间,忽然一双温柔的小手从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猜猜我是谁?”康鹏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大喜叫道:“无雪,你也来了?”但康鹏转念一想,大乔生性腼腆,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与自己这般亲热,便又改口道:“小乔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调皮,快松手。”

眼前重见光明,小乔娇小可爱的脸蛋出现在康鹏面前,小乔嘟嘴道:“难怪姐姐老是夸你,连我们父亲都不能分辨我们姐妹,你不见面就能猜出来。”

康鹏那管小乔的抱怨,只是追问道:“那姐姐呢?她在那里?”小乔气呼呼的朝康鹏身后一指,“看,那不是?”

康鹏猛然回头,却见大乔面带娇羞俏生生的立在他身后,康鹏大叫一声,也不管这是在众目睽睽,一把将大乔抱起,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狠狠吻下,大乔羞得满面通红,康鹏却大叫道:“我的无雪啊,本相想死你了。”

围观的百姓军民一阵轰笑,羡慕董太师的艳福齐天,开始那人却气得双眼喷火,重重哼一声,差点就控制不住冲上去暴揍康鹏,可她转念一想,幽幽垂首叹气,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小腹,便转身向码头走去……

第四十四章 诱敌深入

南蛮孟获军的推进速度很快,汉初平四年二月初三,孟获军便赶到越巂,与刘焉军会师,越巂是南大郡,汉族与少数民族杂居,人口甚至胜过成都与犍为,有十二万之多,刘焉为了大造声势,在原有的四万军队基础上,又强行将普通百姓编为军户,临时征招了十二万壮丁,加上原有的四万和十万南蛮兵,共计二十万,也是号称四十万大军,在越巂打出光复益州的口号,直接威胁到益州的嘉陵与犍为。

在刘焉预想,他将一个烂摊丢给董卓军,董卓军不管接与接这个烫手的火炭,都将陷无休止的难民暴动,当益州军反击的时候,处于垂死边缘的益州百姓就会一呼百应,群起将董卓军赶回雍州;可刘焉没想到的是,康鹏竟然硬着头皮将这块火炭咽了下去,益州百姓既没有起义暴动,也没有敌视董卓军。刘焉失望之下,决定乘董卓军后勤崩溃又立足未稳时,直接反攻益州,一举将董卓军赶回雍州。再三向孟获许下种种诺言后,刘、孟联军于初平四年二月初五歃血为盟,起兵攻打嘉陵。

消息传来,益州一片慌乱,百姓皆道战祸难免,犍为与嘉陵的百姓纷纷扶老携少向成都逃难,想寻求董卓军保护。天后,消息也送到了董卓军手里,董卓军将领也是不免心慌,都知道自军现在的状态是绝对经不起一场大仗了,纷纷涌到大帐,询问康鹏的对策。

大帐,康鹏和贾诩仿佛预先知道众将要来,特意准备了一批长安运来的美酒与美食,要大宴群臣。吕布一进帐就大叫,“义父,听说南蛮兵要来了,我们是不是到嘉陵去迎敌?让孩儿做先锋,去把那个孟获的脑袋砍来送你。”

经过这么多风雨,康鹏已经成熟了许多,再不是以前那个一遇事就惊慌失措的不良学生了,康鹏不慌不忙的微笑道:“不能主动去迎敌,犍为和嘉陵有十万难民,我们去主动迎敌,不仅后勤转运困难,又要背上难民包袱,仗还没打,我们的后勤就先被难民拖垮了。”

“那怎么办?”吕布着急道:“义父你一向教导孩儿要爱护百姓,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南蛮兵荼毒犍为一带的百姓吗?那可是几十万人啊!”吕布都这么说了,其他将领还会落后吗?个个叫嚷着要主动迎敌,去保卫犍为百姓。

康鹏很满意自己的教育成果,微笑招呼众将入席,“诸君,最近大家都辛苦了,长安艾家孝敬我们的好酒好菜,不吃对不起自己啊。”最近一段时间,董卓军众将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平时条件艰难没人敢说什么,如今形势转好,好酒好菜就在面前,立即放开喉咙大嚼,就象一群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开。

连啃了十二只鸡腿后,康鹏含糊着对众将说道:“你们别急,南蛮军的威胁本相和军师早有安排,这次管保教他孟获有来无回,十万大军,就是十万健壮的矿工,正好给本相开矿用。”

“义父,你已经有对策了?”吕布先是一惊,然后大喜,嬉皮笑脸的问道:“可否告知孩儿,也好让孩儿心里有个底?”

“你们都是本相的心腹,告诉你们,本相也放心。”康鹏先小小的拉拢一把人心,又不居功道:“其实这也是本相、军师和敬早就商量好的,我军后勤已经崩溃,经不起长途作战,所以我们决定,诱敌深入,把刘焉与南蛮的联军诱到成都城下,打一场成都保卫战,待敌人军队疲惫时,一举歼之!”

董卓军众将面面相觎,心说太师也未免说得太简单了吧?赵云问道:“那么,太师,犍为与嘉陵的百姓怎么办呢?他们本就遭受了刘焉的荼毒,我们忍心看着他们再遭受南蛮兵的蹂躏吗?”

“撤,撤回成都。”康鹏毫不犹豫的说道:“组织犍为与嘉陵的百姓撤回成都,这样他们既可以不用受战祸之苦,又可以大大缩短我们的救济粮运输线,节约出宝贵的路途耗粮。”康鹏又在心补充一句,还可以换到我爱民如的好名声。

康鹏见赵云还要问话,摆手制止他,继续说道:“当然,肯定有不少百姓故土难离,不愿背井离乡,那就让他们留在犍为与嘉陵,刘焉想要收复益州,就必须争取民心,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太过纵容南蛮兵为害百姓,我们也不用太过内疚。”说到这里,康鹏奸笑道:“这一次,本相也要刘焉尝尝取舍两难的滋味,他要收民心,就必须救济犍为与嘉陵的难民,这样拖垮的就是他的后勤,他不管难民,后果不用说你们也知道,这也是本相为什么迟迟不去取已经没有防御能力的犍为的原因。”

董卓军众将目瞪口呆,忽然一齐把目光转向贾诩,贾诩有些尴尬,干咳两声掩饰过去——这个缺八辈大德的歹毒主意自然又是他出的,不仅使刘焉军陷入两难境地,而且犍为与嘉陵的灾民还没有办法把矛头指向董卓军,董卓军已经组织百姓疏散,是百姓自己不肯走,怪不了别人。

“当然,诱敌深入也不是那么简单。”康鹏忽然笑得非常纯洁,使得熟悉他为人的董卓军诸将突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果然,康鹏纯洁的笑道:“为了把敌人引到成都,本相决定派一员上将,领兵一万去迎敌,任务也很简单,连输上十五、阵,丢上七、八座营寨,边打边撤,把敌人引进川盆地就行了。你们商量一下吧,看谁愿意去完成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康鹏话音未落,董卓军那帮悍将已经争先恐后的往大帐外逃,可惜康鹏早有准备,肥手一摆,一队亲兵马上把帐门堵住,把吕布、赵云、魏延和庞德等人堵在帐。康鹏奸笑道:“急什么?本相只是让你们商量一下,谁去做这任务,可没点名要谁去。再说这是军令,违抗的下场,你们自己考虑吧。”

“温侯,你是朝廷大臣,又是太师义,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肯定是非你莫属了。”赵云亲热的对吕布说道:“再说温侯你喜欢美女,听说南蛮盛产美女,这可是个好机会。”

吕布的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本侯有蝉儿就行了,还是让长去吧,他加入我军不久,战功未显,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他去最合适。”

“令明比我还晚!”魏延一蹦三尺高,大叫大嚷道:“我是在初平元年就跟着太师了,令明是在初平二年才随的太师,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还是让给他好了。”

庞德比赵云还厚道,不好意思把倒霉事往前面三人身上推,转头去看高顺、吴懿等人,高顺抢先叫道:“我要训练新陷阵营,走不开!”吴懿更绝,直接低头道:“我被俘过,没脸和诸位将军抢功,这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你们看着分了吧,我没脸抢。”庞德急了,拉着赵云道:“龙,你是小姐的未来夫婿,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忍心推给我吗?”

董卓军诸将非常热情友爱的你推我让,就是不愿去完成那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这边的康鹏已经笑呵呵拿出四个纸团,康鹏奸笑道:“奉先,龙,长,令明,如果要诱敌,就要去一个够分量的大将,遍观本相帐下,也就你们四人够分量,都别争,也别抢,本相这里有纸条,其一个写着‘去’字,谁抓到谁就去,这样公平吗?”

吕布赵云等人对视一眼,一起叫道:“好,抓阄就抓阄!”

康鹏肥手一张,四个纸团抛落桌上,吕布最快,抢先抓起一个,赵云等人纷纷选到自己意的,转身悄悄观看,吕布只看了一眼自己抓到的阄,便飞快把纸团塞进嘴里,三两下吞下;赵云看自己手的阄,顿时脸色苍白,可他看到庞德那比死人还白的脸,便立即明白康鹏的用意,悄悄小踢庞德一脚,飞快把纸团塞进袖里,庞德本已经万念具灰,见赵云的动作,心里也是通亮,如法炮制把阄藏好。

只剩下一个无亲无靠又比较老实的魏延愁眉苦脸,拿着那张写着‘去’的字条,就象死了亲爹一样,康鹏奸笑道:“长,这是天意,怪不得别人了。你早就对本相说,你已经训练了一支爬山涉水如履平地的山地兵,这一次,就用战果告诉本相,你是不是在吹牛,做得好了,回来本相升你的官。”

魏延无奈,朝康鹏抱拳道:“末将遵命,一定完成太师交代的任务。”

康鹏又吩咐道:“记住,南蛮有一种象兵,就象长鼻牛妖一样,庞大无比,但不用担心,象最怕火,用火可破之。还有,孟获部将兀突骨手下有一支藤甲兵,刀剑难伤,遇上他们就赶快逃命,不可与敌,引到成都再收拾他们。”出于某种原因,康鹏故意没说藤甲兵的破法,算是又冤了魏延一把。

魏延领命而去,众将也纷纷告辞,临走时,康鹏又嘱咐魏延道:“听说孟获有一个未婚妻叫祝融,这次也在军,如果你能活捉住此女,就可以不用输那么多阵,只管返回成都,孟获必定会自己跟来。”魏延大喜,领命而去。

帐只剩下康鹏与贾诩二人时,康鹏对贾诩嗟叹道:“唉,没办法,后勤跟不上,只能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贾诩同意康鹏的看法,又补充道:“能否全歼敌军,还要看敬是否顺利稳住刘表,如果我军两线作战,就算打败敌军,也将是一场惨胜。”

康鹏点头叹气,起身走至帐外,面向东南默默祈祷,“敬,你千万不要让本相失望啊。”

第四十五章 唇枪舌剑(上)

荆州与洛阳相接,康鹏掀起的洛阳**中,绝大部分洛阳士族都逃到荆州避难,给荆州带来大量的财富和技术,使原本就很富庶的鱼米之乡荆州更上一层楼,经济有了较大层次的飞跃,同时洛阳士族也把仇恨董卓的种子带到荆州,在洛阳士族长期口诛笔伐下,董卓在荆州本就糟糕的名声直接跌到无边谷底,董卓军成了乱匪的代名词,董老大的名字在荆州士林家中也有止小儿夜哭之效。初平四年正月二十五,董卓军头号外交骗子鲁肃抵达襄阳,恰巧在同一时间,刘焉给郑度送来一个新命令--不管刘表提出什么条件,只要刘表肯出兵讨董,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冤家对头凑在一起,立即崩出一连串火花,一系列明争暗斗。开始是郑度发难,把董卓军使者鲁肃抵达襄阳的消息连夜送到与董卓有仇的士林手中,士林们立即联合起来,抢先找到刘表,再三哭诉董魔王对士林的残暴罪行,要求刘表把鲁肃驱逐出境--最好是一刀宰了,千万别听信董魔王的一派胡言。可惜刘表胆子没有大到敢彻底激怒董卓军的地步,如果真把董卓宠臣鲁肃杀了,那说不定董卓会放弃已成废墟的益州,全力向荆州报复,那可是荆州所不能承受的后果。但刘表也没有完全放弃士林的意见,对鲁肃采取避而不见,不听董卓军的条件,也让鲁肃早准备好的一套威胁利诱的说辞失去作用。

刘表躲着不见,鲁肃也无可奈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花费重金走通黄祖部下陈生的门路,想让陈生引见黄祖,走刘表心腹的路子,不料荆州士林得到消息,以蒯良、蒯越等人为首的荆州士林便一窝蜂涌到黄祖家,搬出国事家理圣人言语劝黄祖不要答理鲁肃,蒯越更是花下血本,主动向黄祖提亲,把自己知书答礼的女儿许配给黄祖那个粗鲁好斗的儿子,早在年前,黄祖就曾替儿子向蒯越女儿提亲,可蒯越嫌黄祖家出身武人,配不是自己的书香门第,一口拒绝,如今为了不让鲁肃阻拦刘表攻打董卓的计划,蒯越不惜把女儿都献出,由此可见荆州士林对董卓的痛恨。经过士林的一番劝高,再加上独生儿子的哀求,黄祖终于动摇了,让家人将已经携带着重礼来到门房的鲁肃赶走,决意与荆州士林共进退。

连番受挫,鲁肃并不灰心,又想试试蔡家兄弟的门路,不料蔡瑁早被郑度喂肥了,鲁肃送去的重礼他照收,但就是不见鲁肃,只是把鲁肃的礼单照抄一份送去给郑度,当夜,郑度便将三倍于礼单上的重礼送到蔡府。郑度来荆州时,刘焉让他将搜刮的益州民间财富带来三成,满满当当装了一百多船,为的就是喂饱可能防碍刘表与刘焉同盟的人。

蔡瑁的路也行不通了,眼看荆州军已经在调兵遣将,鲁肃无奈,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去找蔡瑁那两个比董老大兄弟还贪婪无能的兄弟。正月三十这天,马忠打听到蔡中与蔡合在襄阳最大的酒楼醉楼上喝花酒,鲁肃大喜,慌忙与马忠等人带着重礼赶去醉仙楼。

醉仙楼位于襄阳南门,是襄阳最大的销金窟,官绅名流汇聚的地方,一坛杏花春,不知留下多少千古名句,官场子弟,文人雅士,皆以入此楼为荣。鲁肃等人赶到醉仙楼前,正要进门,门中却忽然飞出一人--绝对是飞!正砸在鲁肃身上,顿时将鲁肃砸了个仰面朝天,惹得路人哈哈大笑。

“他妈的,穷鬼!”不等马忠等人扶起鲁肃,醉仙楼中已经冲出一帮凶神恶煞的伙计,提着大木棍打得撞翻鲁肃那人满地打滚,边打还边骂,“爷叫你喝酒不付钱!爷叫你喝酒不付钱!”

撞倒鲁肃那人抱着脑袋大喊,“谁谁我不付钱了?我只是出门没装钱而已。”可那帮势利眼的伙计那会相信,只是对着他拳打脚踢。那人正滚爬间,忽然看见衣饰华贵的鲁肃,忍着疼痛冲上去抱住鲁肃,那帮伙计也看出鲁肃来头不小,不敢上前追打,只见那人叫道:“兄台,长安一别,想不到今日在襄阳相见!相聚不如偶遇,走,兄弟请你喝一杯。”

鲁肃一楞,这人难道自己见过?可鲁肃细看那人,见他年龄约比自己小两三岁,生得五短身材,面如锅底,眼如金鱼,两团乱糟糟铜钱大的眉毛,朝天鼻,稀稀拉拉的老鼠胡须,容貌之丑陋可以和董老大有得一比。鲁肃回忆良久,却始终想不起在长安那里见过此人。

“兄台,难道你发达了,就不认我这兄弟了?”那丑男大叫大嚷,金鱼眼中已有泪光,号啕道:“想你我当年同甘共苦之时,是何等亲密?今天,你居然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滚一边去!”马忠出身市井,见惯了这些骗吃骗喝之法,一把将那丑男拉住,象老鹰抓小鸡一般提溜道一边,马忠对鲁肃笑道:“大人,这是市井无赖骗人的手段,假装是你的熟人,然后骗你的铜钱付帐,不用理他。”

鲁肃恍然大悟,可见那丑男被恶仆打得实在可怜,又见他虽然衣服破烂,穿得却是一件儒生长袍,知道他是读书人,心生怜悯道:“你们别打他了,他喝了你们多少酒,一起算在我帐上。”

那帮伙计见鲁肃开口,赶紧放开那丑书生,点头哈腰的将鲁肃引进酒楼,不料那丑书生得寸进尺,又冲上来想抱鲁肃,这回马忠等董卓军军中的一流好手那还会让他靠近鲁肃,两名护卫立即将那丑书生按在地上,那丑书生大叫道:“兄台,好人做到底,小生酒瘾未消,还望兄台请小生一饱刘伶。”

马忠等人大怒,心说世上还有这等无耻之人--和我们太师倒是绝配,扬拳就要打,鲁肃叫住他们,取出三十枚金币,递与那丑书生,“这位先生,鲁肃有要事在身,这些钱,请先生拿去先解一时之困,若还需要,只管到馆驿来找我。”

不料那丑书生不接鲁肃的钱,反而鼠须怒张,金鱼闪过精光,怒道:“兄台当小生是乞丐?小生只是佩服兄台的豪爽气度,想与你喝上一杯,如果是别人请我,我还瞧不起他们!”

马忠等人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鲁肃也有些愤怒,可转念一想,眼下荆州士林个个恨太师入骨,这丑书生虽然穷苦,可言语气度都皆不凡,不如暂时礼让于他,替太师换来礼贤下士的好名声,稍稍改善太师在荆州士林中的形象--这也是鲁肃的运气来了。

当下鲁肃收起金币,朝那丑书生施礼道:“鲁肃小视先生,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鲁肃又躬身道:“鲁肃想请先生一同饮酒,请先生一定要赏光。”

“如果不是我酒瘾大发,就受你的请了。”在马忠等人双眼喷火的目光中,那丑书生得了便宜卖乖道,又拍拍身上泥土,整整身上破烂长袍,背手迈着四方步跨进酒楼,鲁肃微笑着跟在后面,并不以为逆。

进了醉仙楼,那丑书生不等鲁肃说话,便大摇大摆直上楼上雅间,鲁肃苦笑着摇头跟上。刚才楼下的吵闹,楼上的早听得一清二楚,鲁肃刚上楼,就见蒯良、蒯越两兄弟和一帮士人已经迎在楼口,将诺大的醉仙楼塞得满满当当,不光有蔡家兄弟,还有益州刘焉的使者--郑度!

那蒯越讥笑道:“鲁奉常,董贼现在才知道挽回士人的心,未免太晚了吧?”蒯良接口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众士林一起大笑,其中那郑度笑得最是得意,狂笑道:“鲁肃啊鲁肃,你可是来寻蔡家二位公子的,可惜啊,二位蔡公子已得蔡大人的严令,不许引你去见刘刺史了。”

鲁肃心中大惊,难道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吗?那蔡中大笑着靠近鲁肃,看看鲁肃护卫挑来的礼担,轻蔑道:“本将军大公无私,难道会为了你这区区薄礼,而坏了我姐夫大事?”那蔡中凑到鲁肃耳边低声道:“你才挑来两担,郑度可是送了我五车。”

鲁肃面如土色,董卓军是有钱,可益州重建处处要花钱,康鹏挤牙缝才给他挤出五船礼物,那比得上刘焉竭泽而渔搜刮来的益州珠宝?那帮士林看到鲁肃脸上模样,心中大为解气,蒯越继续打击鲁肃道:“奉常大人,我给你介绍一人。”

那蒯越拉出一名儒生来,那儒生生得甚是奇特,双眉竟然是银白色,不等蒯越开口,鲁肃已经惊叫道:“难道阁下就是有‘马氏五良、白眉最良’之称的马良马季常?”

马良一笑,答礼道:“贱名凭污尊口,在下就是马良。”

不等鲁肃还礼,那蒯越已经笑道:“告诉奉常大人一个好消息,主公已经决定以黄将军为大将,马季常为军师,起兵十五万救援益州。奉常大人也可以不用在荆州呆了,赶快回去通知董贼逃回雍州吧。”

在众士林的狂笑中,鲁肃的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昏去,鲁肃早就听说过马良的厉害,也更听康鹏说过他最担心的谋士,其中就有马良,荆州军以马良为军师,西凉军这回麻烦大了。

“哈哈哈哈……”鲁肃身旁忽然发出一阵夜猫子般的难听笑声,鲁肃扭头看去,却是那刚才自己救下的丑书生,那丑书生大笑道:“马氏五良、白眉最良?不过是毫无真材实学的沽名钓誉之辈,土鸡瓦犬尔。”

蒯越看看那丑书生,大怒道:“汝乃何人,听你口音,应是襄阳人士,竟敢大言不惭!马季常学贯古今,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这次随军出征,定可以将董贼人头拿下,一雪我等士人之辱,还天下太平。”蒯越带头发难,众士林也纷纷叫嚷,指责鲁肃竟担带这样的狂徒至此。

读书人鲁肃满头大汗,他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荆襄士子何等文采,这个丑书生竟然如此口不择言,在回太师在士林的心目中的形象又要变糟糕了。

这时,蔡瑁幼弟蔡和已经狂叫道:“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别以为上次我大哥过三十大寿你送了一幅螃蟹图,招我大哥喜欢,你就敢口出狂言!你今天敢和董贼的人走在一起,你就是画上十幅螃蟹图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蔡和话音未了,马良已经面色大变,鲁肃却哑然失笑,螃蟹图?这不是骂蔡瑁在襄阳横行霸道吗?这个丑书生虽然又穷又丑,心智却很灵活啊。

荆州与洛阳相接,康鹏掀起的洛阳**中,绝大部分洛阳士族都逃到荆州避难,给荆州带来大量的财富和技术,使原本就很富庶的鱼米之乡荆州更上一层楼,经济有了较大层次的飞跃,同时洛阳士族也把仇恨董卓的种子带到荆州,在洛阳士族长期口诛笔伐下,董卓在荆州本就糟糕的名声直接跌到无边谷底,董卓军成了乱匪的代名词,董老大的名字在荆州士林家中也有止小儿夜哭之效。初平四年正月二十五,董卓军头号外交骗子鲁肃抵达襄阳,恰巧在同一时间,刘焉给郑度送来一个新命令--不管刘表提出什么条件,只要刘表肯出兵讨董,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冤家对头凑在一起,立即崩出一连串火花,一系列明争暗斗。开始是郑度发难,把董卓军使者鲁肃抵达襄阳的消息连夜送到与董卓有仇的士林手中,士林们立即联合起来,抢先找到刘表,再三哭诉董魔王对士林的残暴罪行,要求刘表把鲁肃驱逐出境--最好是一刀宰了,千万别听信董魔王的一派胡言。可惜刘表胆子没有大到敢彻底激怒董卓军的地步,如果真把董卓宠臣鲁肃杀了,那说不定董卓会放弃已成废墟的益州,全力向荆州报复,那可是荆州所不能承受的后果。但刘表也没有完全放弃士林的意见,对鲁肃采取避而不见,不听董卓军的条件,也让鲁肃早准备好的一套威胁利诱的说辞失去作用。

刘表躲着不见,鲁肃也无可奈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花费重金走通黄祖部下陈生的门路,想让陈生引见黄祖,走刘表心腹的路子,不料荆州士林得到消息,以蒯良、蒯越等人为首的荆州士林便一窝蜂涌到黄祖家,搬出国事家理圣人言语劝黄祖不要答理鲁肃,蒯越更是花下血本,主动向黄祖提亲,把自己知书答礼的女儿许配给黄祖那个粗鲁好斗的儿子,早在年前,黄祖就曾替儿子向蒯越女儿提亲,可蒯越嫌黄祖家出身武人,配不是自己的书香门第,一口拒绝,如今为了不让鲁肃阻拦刘表攻打董卓的计划,蒯越不惜把女儿都献出,由此可见荆州士林对董卓的痛恨。经过士林的一番劝高,再加上独生儿子的哀求,黄祖终于动摇了,让家人将已经携带着重礼来到门房的鲁肃赶走,决意与荆州士林共进退。

连番受挫,鲁肃并不灰心,又想试试蔡家兄弟的门路,不料蔡瑁早被郑度喂肥了,鲁肃送去的重礼他照收,但就是不见鲁肃,只是把鲁肃的礼单照抄一份送去给郑度,当夜,郑度便将三倍于礼单上的重礼送到蔡府。郑度来荆州时,刘焉让他将搜刮的益州民间财富带来三成,满满当当装了一百多船,为的就是喂饱可能防碍刘表与刘焉同盟的人。

蔡瑁的路也行不通了,眼看荆州军已经在调兵遣将,鲁肃无奈,只得死马当活马医,去找蔡瑁那两个比董老大兄弟还贪婪无能的兄弟。正月三十这天,马忠打听到蔡中与蔡合在襄阳最大的酒楼醉楼上喝花酒,鲁肃大喜,慌忙与马忠等人带着重礼赶去醉仙楼。

醉仙楼位于襄阳南门,是襄阳最大的销金窟,官绅名流汇聚的地方,一坛杏花春,不知留下多少千古名句,官场子弟,文人雅士,皆以入此楼为荣。鲁肃等人赶到醉仙楼前,正要进门,门中却忽然飞出一人--绝对是飞!正砸在鲁肃身上,顿时将鲁肃砸了个仰面朝天,惹得路人哈哈大笑。

“他妈的,穷鬼!”不等马忠等人扶起鲁肃,醉仙楼中已经冲出一帮凶神恶煞的伙计,提着大木棍打得撞翻鲁肃那人满地打滚,边打还边骂,“爷叫你喝酒不付钱!爷叫你喝酒不付钱!”

撞倒鲁肃那人抱着脑袋大喊,“谁谁我不付钱了?我只是出门没装钱而已。”可那帮势利眼的伙计那会相信,只是对着他拳打脚踢。那人正滚爬间,忽然看见衣饰华贵的鲁肃,忍着疼痛冲上去抱住鲁肃,那帮伙计也看出鲁肃来头不小,不敢上前追打,只见那人叫道:“兄台,长安一别,想不到今日在襄阳相见!相聚不如偶遇,走,兄弟请你喝一杯。”

鲁肃一楞,这人难道自己见过?可鲁肃细看那人,见他年龄约比自己小两三岁,生得五短身材,面如锅底,眼如金鱼,两团乱糟糟铜钱大的眉毛,朝天鼻,稀稀拉拉的老鼠胡须,容貌之丑陋可以和董老大有得一比。鲁肃回忆良久,却始终想不起在长安那里见过此人。

“兄台,难道你发达了,就不认我这兄弟了?”那丑男大叫大嚷,金鱼眼中已有泪光,号啕道:“想你我当年同甘共苦之时,是何等亲密?今天,你居然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滚一边去!”马忠出身市井,见惯了这些骗吃骗喝之法,一把将那丑男拉住,象老鹰抓小鸡一般提溜道一边,马忠对鲁肃笑道:“大人,这是市井无赖骗人的手段,假装是你的熟人,然后骗你的铜钱付帐,不用理他。”

鲁肃恍然大悟,可见那丑男被恶仆打得实在可怜,又见他虽然衣服破烂,穿得却是一件儒生长袍,知道他是读书人,心生怜悯道:“你们别打他了,他喝了你们多少酒,一起算在我帐上。”

那帮伙计见鲁肃开口,赶紧放开那丑书生,点头哈腰的将鲁肃引进酒楼,不料那丑书生得寸进尺,又冲上来想抱鲁肃,这回马忠等董卓军军中的一流好手那还会让他靠近鲁肃,两名护卫立即将那丑书生按在地上,那丑书生大叫道:“兄台,好人做到底,小生酒瘾未消,还望兄台请小生一饱刘伶。”

马忠等人大怒,心说世上还有这等无耻之人--和我们太师倒是绝配,扬拳就要打,鲁肃叫住他们,取出三十枚金币,递与那丑书生,“这位先生,鲁肃有要事在身,这些钱,请先生拿去先解一时之困,若还需要,只管到馆驿来找我。”

不料那丑书生不接鲁肃的钱,反而鼠须怒张,金鱼闪过精光,怒道:“兄台当小生是乞丐?小生只是佩服兄台的豪爽气度,想与你喝上一杯,如果是别人请我,我还瞧不起他们!”

马忠等人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鲁肃也有些愤怒,可转念一想,眼下荆州士林个个恨太师入骨,这丑书生虽然穷苦,可言语气度都皆不凡,不如暂时礼让于他,替太师换来礼贤下士的好名声,稍稍改善太师在荆州士林中的形象--这也是鲁肃的运气来了。

当下鲁肃收起金币,朝那丑书生施礼道:“鲁肃小视先生,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鲁肃又躬身道:“鲁肃想请先生一同饮酒,请先生一定要赏光。”

“如果不是我酒瘾大发,就受你的请了。”在马忠等人双眼喷火的目光中,那丑书生得了便宜卖乖道,又拍拍身上泥土,整整身上破烂长袍,背手迈着四方步跨进酒楼,鲁肃微笑着跟在后面,并不以为逆。

进了醉仙楼,那丑书生不等鲁肃说话,便大摇大摆直上楼上雅间,鲁肃苦笑着摇头跟上。刚才楼下的吵闹,楼上的早听得一清二楚,鲁肃刚上楼,就见蒯良、蒯越两兄弟和一帮士人已经迎在楼口,将诺大的醉仙楼塞得满满当当,不光有蔡家兄弟,还有益州刘焉的使者--郑度!

那蒯越讥笑道:“鲁奉常,董贼现在才知道挽回士人的心,未免太晚了吧?”蒯良接口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众士林一起大笑,其中那郑度笑得最是得意,狂笑道:“鲁肃啊鲁肃,你可是来寻蔡家二位公子的,可惜啊,二位蔡公子已得蔡大人的严令,不许引你去见刘刺史了。”

鲁肃心中大惊,难道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吗?那蔡中大笑着靠近鲁肃,看看鲁肃护卫挑来的礼担,轻蔑道:“本将军大公无私,难道会为了你这区区薄礼,而坏了我姐夫大事?”那蔡中凑到鲁肃耳边低声道:“你才挑来两担,郑度可是送了我五车。”

鲁肃面如土色,董卓军是有钱,可益州重建处处要花钱,康鹏挤牙缝才给他挤出五船礼物,那比得上刘焉竭泽而渔搜刮来的益州珠宝?那帮士林看到鲁肃脸上模样,心中大为解气,蒯越继续打击鲁肃道:“奉常大人,我给你介绍一人。”

那蒯越拉出一名儒生来,那儒生生得甚是奇特,双眉竟然是银白色,不等蒯越开口,鲁肃已经惊叫道:“难道阁下就是有‘马氏五良、白眉最良’之称的马良马季常?”

马良一笑,答礼道:“贱名凭污尊口,在下就是马良。”

不等鲁肃还礼,那蒯越已经笑道:“告诉奉常大人一个好消息,主公已经决定以黄将军为大将,马季常为军师,起兵十五万救援益州。奉常大人也可以不用在荆州呆了,赶快回去通知董贼逃回雍州吧。”

在众士林的狂笑中,鲁肃的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昏去,鲁肃早就听说过马良的厉害,也更听康鹏说过他最担心的谋士,其中就有马良,荆州军以马良为军师,西凉军这回麻烦大了。

“哈哈哈哈……”鲁肃身旁忽然发出一阵夜猫子般的难听笑声,鲁肃扭头看去,却是那刚才自己救下的丑书生,那丑书生大笑道:“马氏五良、白眉最良?不过是毫无真材实学的沽名钓誉之辈,土鸡瓦犬尔。”

蒯越看看那丑书生,大怒道:“汝乃何人,听你口音,应是襄阳人士,竟敢大言不惭!马季常学贯古今,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这次随军出征,定可以将董贼人头拿下,一雪我等士人之辱,还天下太平。”蒯越带头发难,众士林也纷纷叫嚷,指责鲁肃竟担带这样的狂徒至此。

读书人鲁肃满头大汗,他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荆襄士子何等文采,这个丑书生竟然如此口不择言,在回太师在士林的心目中的形象又要变糟糕了。

这时,蔡瑁幼弟蔡和已经狂叫道:“小子,你吃了豹子胆了?别以为上次我大哥过三十大寿你送了一幅螃蟹图,招我大哥喜欢,你就敢口出狂言!你今天敢和董贼的人走在一起,你就是画上十幅螃蟹图也救不了你的命了!”

蔡和话音未了,马良已经面色大变,鲁肃却哑然失笑,螃蟹图?这不是骂蔡瑁在襄阳横行霸道吗?这个丑书生虽然又穷又丑,心智却很灵活啊。

第四十六章 唇枪舌剑(下)

荆州人一起鼓噪,大骂鲁肃救下那丑书生狂妄,马良却摆手制住众人,朝那丑书生躬身抱拳道:“在下马良,刚才异度兄的溢美之词,在下愧不敢当,闻先生言语,实乃身负绝学之人,敢问先生尊姓大名,仙居何方?在下也好上门请教,共议天下大事。”

已被内定为荆州远征军军师的马良竟然对一个穷酸丑书生如此客气,荆州士无不目瞪口呆,但蒯良、蒯越等人素知马良的韬武略与识人之能都在自己们之上,便不敢言语,只是仔细打量那穷酸丑书生。

不料那丑书生的狂妄远超过马良的想象,那丑书生竟然狂笑道:“你不配问我姓名,更不配与我议论天下大事,天下除了徐元直之外。”那丑书生拍拍鲁肃道:“就只有这位长安来的先生,豪气大度,能配与我交谈。”

饶是马良涵养极好,也不禁动怒,那帮荆州学更是仿若受了奇耻大辱,个个气得脸色铁青,江夏八俊之一的范滂字孟博怒道:“黄口小儿,安敢如此出言无忌?在场士,那一位不是饱学鸿儒,你竟敢在我等面前猖狂?”另一名江夏八俊之一的岑晊字公孝也怒道:“汝究竟是何方狂徒?再不说出姓名,我等就问你犯上之罪。”

“来人啊,给我拿下这狂徒!拖下去砍了!”蔡疯狂的叫嚷,楼下立即冲上一支荆州军,上前就要抓那丑书生,鲁肃对马忠使个眼色,马忠会意,一挥手,三十名董卓军一流立即将鲁肃与那丑书生护住,不让荆州军靠近。

“诸位先生,这位先生是我的客人,也是我西凉军的客人,看在董太师面上,请不要伤害于他。”鲁肃半是劝解半是威胁道,鲁肃也不肯定这丑书生是否光是一个鸭死了嘴不烂的狂徒,但凭着直觉,鲁肃觉得这个丑书生不简单。

蔡和与蔡为难了,蔡瑁曾经对他们反复交代,要他们对鲁肃不理不管,也不要去招惹伤害,鲁肃一定要为那狂妄的丑书生出头,蔡与蔡和一时也束手无策。

这时,马良已经恢复平静,朝鲁肃拱手道:“既然是奉常大人的客人,那就不用计较了。反正,我等在太师眼是什么人,天下是人都知道。”

马良语带讥讽,鲁肃却仿若不闻,还礼道:“先生大度,肃拜服也。相聚不如偶遇,肃既在此醉仙楼偶遇各位,不如同饮数杯,聊表肃对诸君的敬意。”

鲁肃本打算借酒宴之机,缓和董卓军与荆州的矛盾,方便行事。不料那帮士个个嗤之以鼻,岑晊带头道:“不敢,奉常大人乃是朝廷卿之一,我等那敢高攀?”言罢,岑晊带头下楼,范滂紧随其后,蒯家两兄弟对视一眼,也招呼各士林下楼,益州使者郑度最是可气,故意道:“醉仙楼虽好,可来了一帮乱臣贼,这醉仙楼便无法再呆了。诸君,请到小人的馆驿,我们到那里再谈论采。”

鲁肃望着那帮士离去的背影直摇头,心失望之至,那丑书生却已挑最好的雅间坐下,咋呼道:“小二,快些拿最好的菜来,酒要杏花春,只管多多上来,这位长安的官爷有的是钱。”

不一刻,酒菜齐备,那丑书生也不客气,只顾大吃大喝,鲁肃却味同嚼蜡,心揣揣不定,听那帮士族人之言,益州军与荆州军的同盟已成定局,西凉军即将面临两线作战,自己是应该放弃,赶回益州协助太师御敌?还是继续留在荆州,再作一把努力?可刘表躲着不见自己,自己留下来有用吗?

鲁肃沉思间,不知不觉已是太阳斜山,那丑书生狠狠灌下一坛酒,醉眼惺忪的说道:“兄台,你可是想求见刘表?”

鲁肃一楞,收回心思,转向那奇怪的丑书生惊道:“先生,你从何得知在下要求见刘表?”

那丑书生笑而不答,只是叫店家又送来两坛杏花春,大笑道:“酒饱饭足,告辞了,捎两坛酒回去,让徐元直也尝尝这杏花春的滋味。”便抱着两坛没开封的酒摇摇晃晃走下酒楼,鲁肃见状,忙亲自将他送出酒楼,目送他离开。

“大人,这家伙不过是一个骗吃骗喝书生,你何必对他如此礼敬?”楼外,马忠气呼呼的对鲁肃说道。鲁肃摇头道:“你错了,此人深藏不露,是一位世外高人。”

马忠不服,正要反驳,却见那丑书生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来,那丑书生打着酒嗝说道:“叨搅兄台一顿美酒佳肴,无以为报,就送个消息给兄台吧。”那丑书生凑到鲁肃耳边低声道:“明天正午,刘表要到西门校场点将出征,兄台若到西门等侯,定可见到刘表。”

鲁肃大喜,忙朝那丑书生拜谢,不料那丑书生拦住鲁肃道:“不用谢我,荆州士林对董太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士林在荆州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所以我估计,你劝说刘表息兵的计划十有**要遭失败。”

鲁肃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叹道:“先生的话,真乃至理名言,但鲁肃身受太师重恩,惟有尽力而为。”鲁肃正要询问那丑书生姓名时,那丑书生却已走远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鲁肃便带着马忠等人到西门等候,适逢春雨落下,不一刻便将路上行人淋走,也将鲁肃等人全身上下浇得精湿,马忠等人鼓噪道:“大人,那个穷酸书生是否在骗我们?刘表要出征的消息,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他能从那里知道?”

鲁肃摇头低声道:“非也,我们在荆州举目皆敌,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也无法与暗月组与燕组联系,对荆州官方的消息一无所知,那书生是本地人,必然比我们消息灵通。”马忠等人本不相信,可鲁肃坚持要等,马忠等人也只得陪着他挨雨淋。

时间快到正午时,街角忽然转过一队衣甲鲜明的荆州军,拥着一队华贵得厉害的马车直奔西门,路上行人如见猛虎,无不退让,鲁肃仔细一看舆车等级,正是刺史品级。鲁肃大喜,忙拦在路,掏出朝廷颁发的官印,大喝道:“我乃朝廷卿,少常鲁肃,来人止步!”

大汉卿之一,虽然没有州牧那样的权力,但品级却相等。那队荆州军见果真是朝廷官印,不敢再向前,步伐嘎然而止。鲁肃冲着其那辆最豪华的马车叫道:“刘刺史,请出来答话。”

车厢慢慢打开,刘表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出现在鲁肃面前,刘表尴尬道:“原来是奉常大人,刘表近日忙于公事,未有时间接见大人,还望恕罪。”

鲁肃不理会刘表的解释,径直道:“敢问刘刺史,你可是去点将出征?”

刘表一楞,这次出征他用马良之计,故意把董卓军的使者留在荆州,就是想麻痹董卓军,忽然出战打董卓军一个措手不及,这鲁肃是如何知道的?可鲁肃已经大喝道:“刘刺史,你想突袭益州,打太师措手不及,可你想过这后果没有?你难道不怕太师报复吗?”

刘表被鲁肃犀利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在他预想,就是救下益州,以益州为缓冲区,同益州联手抗董。可鲁肃已经继续说道:“如果刘刺史想以益州为盾,阻拦我军报复,那刘刺史就大错特错了,先不说荆州与刘焉联手能否抵御太师,就算能挡下,可刘刺史是否忘记,江南孙坚是太师傅姻亲,倘若太师与孙坚联手,南北夹击荆州,鲁肃倒要看看,刘刺史还能抵挡否?”

刘表脸上肌肉一跳,这正是他最害怕的,不由自主问道:“奉常大人,就算刘表不与刘焉同盟,可谁能担保董太师吞并益州后,不把矛头指向荆州?”

见刘表开口,鲁肃心暗喜,便取出康鹏的亲笔书信,递与刘表道:“刘刺史,太师兴兵益州,实以刘焉阻塞栈道、妄图自立而起,奉圣命不得以为之,刘刺史你奉公守法,将荆州治理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太师上表为刺史请封还来不及,何苦冒天下之大不违,兴兵冒犯荆州?”

刘表看信的时候,鲁肃趁热打铁道:“刘刺史明鉴,西凉军军势天下无双,太师用得着害怕荆州军吗?太师遣鲁肃至此,并非求和,而是希望刘刺史能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要冒险起兵,到头来,苦的还是益州与荆州的百姓。”

鲁肃的话句句打到刘表心里,虽然刘表并不在乎什么百姓受不受苦,可他却在乎自己的地位,如果真把董魔王惹火了,益州的战事又不利,那董卓军与孙坚联手,自己的荣华富贵不保不说,恐怕还得死无葬身之地。不知不觉间,刘表有些动摇了,再看董卓的亲笔信,董卓在信上可是许尽了万般好处,不光把永安割让给荆州,就连临江也让给荆州,董卓还在信拍了胸脯,要上表朝廷,加封刘表为三公之列,这可是极好虚名的刘表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刺史大人,鲁肃这次不仅带来了太师的承诺。”鲁肃继续煽动道:“还带来一份永久互不侵犯条约,只要刘刺史愿意为天下黎民着想,就赶快断绝与益州的同盟,这样才能永远保证荆州的安全……”

“主公不可计!”鲁肃话音未落,闻讯匆匆赶来的蒯良便大叫道:“董贼说的话,什么时候算过数?”一帮士林跟在他背后更是大喊大叫,劝刘表千万不要相信鲁肃的话。

蒯良冲到刘表马前,喘着粗气说道:“主公,董贼已经深陷益州泥潭,正是其最虚弱时,我军正在好乘机攻之,若等董贼喘过气来,我军才是无法抵挡。何况董贼盟友孙坚正在江东苦战,江兵力自保还嫌不足,我们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伊籍也说道:“主公,董贼定是给你千般许诺,可主公想想,那董贼说的话,什么时候算过数?主公忘了韩遂、张鲁和刘焉的教训了吗?那董贼当初对他们也是许下万种好处,可董贼将他们利用完了,那一个不是被卸磨杀驴?今天如果答应了董贼的条件,那荆州就将是第二个凉州和益州!”

“主公,唇亡齿寒,为了荆州的安全,一定要救益州啊!”无数士林大喊道。

蒙蒙春雨,数百名荆州士林跪在刘表车前,齐声呼喊,劝刘表不要听信鲁肃的鬼话,而且数量越来越多,荆州士林数目众多,门生徒弟数量更是恐怖,不到一柱香时间,刘表面前就跪下了上千名学。

“主公,让我们出征吧。”闻讯赶来的黄祖等武将也来凑热闹,一起到刘表面前请愿,“我等愿为主公死战,救下荆州屏障益州。”

荆州武众志成城下,鲁肃明白,自己这趟任务已经没有成功的希望了。果然,刘表迅速作出取舍,对鲁肃说道:“多谢奉常大人美意,在下已经决定救援益州,请奉常转告太师,要么撤出益州,要么就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

刘表车队离去后,鲁肃呆立在雨,虽然他早有失败的准备,可真正失败的时候,鲁肃心还是苦涩难当,这一次失败,两面受敌又后勤崩溃的董卓军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鲁肃叹了口气,正要吩咐马忠去通知康鹏准备迎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夜猫般的难听笑声,“兄台,我早说过你很难成功,你还不信,这回死心了吧?”

鲁肃回头一看,见那丑书生正在巷大笑,他身边还有一名腰悬宝剑的黑瘦书生,那丑书生大笑道:“兄台,昨天在酒楼打搅了你一顿,今天我又带来一个朋友,想再让兄台请我们饮酒,不知兄台可否满足我们无理的要求?”

鲁肃强作笑颜,苦涩道:“鲁肃正欲买醉,承蒙二位先生不弃,在下愿与二位先生共谋一醉。”

“哈哈哈哈……,元直,我就说了,鲁大人豪气冲天,定会与我等共醉的。”那丑书生大笑着对那黑瘦书生说道。

那黑瘦书生苦笑摇头,对鲁肃行礼道:“在下徐庶,拜见鲁大人。这是我的好友庞统,生性狂傲,还望大人勿怪。”

鲁肃张大了嘴,徐庶?庞统?这不是太师再三交代自己一定要留意的人吗?

第四十七章 绑票犯鲁肃

“二位先生高才,声名远播,肃与太师都仰慕已久,今日得见,足慰三生矣。”鲁肃诚恳的说道。

得知那丑书生就是庞统,而那黑瘦书生就是徐庶,鲁肃激动得几乎说话都哆嗦,而马忠跟着康鹏也有一段时间了,康鹏也曾命令他动用暗月组的力量寻找此二人,虽然一直没有找到,但庞统与徐庶的名字却深深印在他脑海。马忠也不迟疑,立即上去给庞统赔礼道歉,告昨天冒犯之罪,庞统虽然不太领情,可在徐庶劝解下还是接受了马忠的道歉,又在鲁肃必恭必敬的邀请下与徐庶一同来到董卓军使者团下榻的馆驿。

刚进馆驿,鲁肃命仆人摆开盛大酒筵,又命护卫严守屋外,不使谈话外泄,便展开如弹簧之舌,试图替康鹏拉拢庞统与徐庶。宾主落座后,鲁肃即向庞统与徐庶说出康鹏对他们的仰慕之情,不料庞统和徐庶反而大吃一惊,徐庶惊道:“董太师身份何等尊贵,竟然知道我们这些山村布衣?”

“太师何止知道二位先生?”鲁肃笑道:“太师还知道庞先生字士元,道号凤雏;徐先生字元直,还有一个化名叫单福,家还有老母在堂,而且侍母至孝。”

徐庶面上变色,鲁肃给他的话打击太大了,单福那个化名是他刚给自己取的,就连好友庞统都没叫熟。庞统也收起狂傲之色,惊呼道:“不可能!凤雏这个道名是我老师水镜先生给我取的,而且是十天前方才赐与我,董太师他难道能未卜先知吗?”

鲁肃自己也很奇怪,摊手道:“原因在下也不知道,但你们的名字确实是董太师一年前就对在下再三提及,称赞二位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并反复交代在下,不管见到二位先生的任何一位,都要礼敬恭迎,不得怠慢。”

庞统和徐庶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的耳朵,但见鲁肃那幅诚实君的模样,二人却不得不信。半晌,二人才异口同声道:“董太师,神人也!”

鲁肃一笑,举杯道:“二位先生勿惊,太师之高瞻远瞩,博学多才,远远超过世人想象,日长了,二位先生就知道了。来,鲁肃敬二位先生一杯。”庞统与徐庶仍然惊疑不定,但还是陪着鲁肃将杯美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鲁肃便试探道:“二位先生的大名太师早已知晓,眼下天下不平,太师有心匡扶乱世,还百姓安宁,却苦于手下缺乏良材,求贤若渴却因士林敌视太师,一直没有进展,以至就连鲁肃这样的庸才都窃居高位,鲁肃心实在不安。不知二位先生可有兴趣入仕,鲁肃愿为二位先生保荐?”

庞统与徐庶对视一眼,庞统继续喝酒,徐庶却低声道:“敬先生,听闻你非士林出身,乃是白身致仕,传言可是当真?还有,你可知道士元兄昨日为何试探于你?”

“鲁肃确实不是士林出身,只是喜读兵书,爱舞刀弄剑,蒙太师不弃,这才入仕为官。”鲁肃老实答道:“昨日鲁肃也非有心拉拢凤雏先生,只是太师再三交代鲁肃要礼贤下士,不可因人贫穷而轻贱之,鲁肃所以才替凤雏先生解围,并无他意。”

徐庶鼓掌道:“这就对了。”徐庶顿了顿,盯着鲁肃的眼睛道:“敬兄,你可知道,徐庶也是白身?士元兄虽是士林,家道却已落数代,与徐庶相差无几,我们空有一身抱负,却因不是士族出身,各方诸侯都只喜欢用士族大家,看不起我们这些出身寒微的学,所以我们一直不能发挥生平所学,一身本领只能埋藏荒野。我二人久闻董太师用人不问出身,只问才干,又将雍并凉三州治理成*人间天堂,我二人虽有心去投太师,但又怕被传言所误,所以士元兄才一直跟踪先生,昨日更故意试探先生,就是想试验传言真假,还望敬兄勿怪。”

“太好了。”鲁肃大喜,丝毫不在意庞统与徐庶以前对自己的怀疑,抱拳道:“既然二位先生有心归依太师,那就请二位与鲁肃一起返回成都,太师一定会重用二位先生,让二位大展手脚。”

徐庶一笑,庞统却抢先说道:“慢着,我们去成都可以,但丑话说在前面,我二人心愿很高,胃口也不小,敬先生还是先说太师能封我们什么官,我们再作决定不迟。”

“二位想要什么官?”鲁肃答道。

庞统盯着鲁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敬先生你的位置,西凉军副军师,兼朝廷少常!”

“好。”鲁肃眼皮都不眨一下,立即答道:“鲁肃退位让贤。”

庞统注视鲁肃良久,见鲁肃目光清澈之至,丝毫没有动怒,更没有紧张神色。庞统摇头叹气,与徐庶一起离席下拜,“敬兄心胸坦荡,吾等不及也。太师能有敬兄这样的属下,由此可见,太师的心胸也必然高尚,吾等愿随敬兄一起去投太师,效犬马之劳。”

鲁肃忙将二人扶起,喜道:“既如此,事不宜迟,肃这就命人收拾行李,一起回成都。”

“慢!”庞统笑道:“空手去见太师,吾等就算获用也心不安,何况敬兄此来,不是要阻拦刘表与刘焉结盟吗?岂能大事未成就空手回去?”

鲁肃叹道:“鲁肃无能,荆益同盟已成覆水之局,没有挽回的余地,这次,鲁肃不知将有如何面对太师了。”

“覆水未必不能收。”徐庶微笑道:“我与士元早就估计荆州士对太师恨之入骨,敬兄计划很难成功,所以给敬兄想好了一个主意,或许可让刘表无暇西进,让太师为难。”

……当夜,鲁肃与庞统、徐庶饮酒至深夜,而在驿馆外监视董卓军使者团的荆州细作也困得不行,偷懒打了个盹,不料他们稍不留意,驿馆便火头四起,浓烟蔽天,忽然燃起冲天大火,荆州细作大惊,忙上去查看,无奈火势太大,人不能进,荆州细作人等及飞库网附近居民本想救火,却被闻信赶来的荆州士林阻拦,眼睁睁看着大火蔓延,直到将驿馆烧成灰烬……第二天正午,大火方被扑熄,荆州官府、军方、士林都派人去火场查看,但烧了一夜的大火,十几间馆驿及周围民房都被烧得干干净净,那还能有什么尸体留下,只是发现一些类似骨灰的骨头残块。消息送到刘表那里,刘表的第一反应——益州方面下的手!道理很简单,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荆州没必要杀鲁肃而遭天下人唾弃,又完全激怒董卓,鲁肃被火烧死,唯一能得利的只有益州。

刘表的谋士也这么想,蒯良更悄悄向郑度打听,但郑度坚决否认是自己干的,但在蒯良等人看来,这更是郑度心虚的表现——因为鲁肃在襄阳被杀,荆州和益州就成了拴在一根稻草上的蚂蚱,再也无法脱离同盟。蒯良等人也不是笨蛋,马上向刘表建议,抢在益州之前把鲁肃的死信通知董卓,以洗清荆州的嫌疑,并派人严密监视益州使团,只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立即就把郑度的罪行公布天下——顺便再敲诈刘焉一把。刘表许之,并从此暗恨刘焉。

第三天,也就是初平四年的二月初三,是刘表后妻蔡氏亡母的忌日,本来在往年,都是由刘表陪着蔡氏到襄阳城东的蔡母陵前祭拜的,无奈今年刘表因为出兵救援益州的事而忙碌,实在抽不开身,只得派小舅蔡和保护蔡氏及刘表年仅三岁的爱刘琮前往。

这一天的天气不错,艳阳高照,又正值春暖花开,蔡和带着五十名亲兵跟在蔡氏车后,有说有笑的来到蔡母墓前,蔡母的幕**临近襄江,江上渔舟点点,道旁风景如画,蔡和因为给老妈上祭而不能抱着小妾睡觉的坏心情也烟消云散。

到得墓前,蔡和本已转好的心情又大坏,因为在他老娘墓前树林后的江边竟然停有两艘渔船,正在点火生炊,蔡和大怒骂道:“那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这是我们蔡家的陵园吗?去几个人,把那些没长眼的狗东西撵走。”

蔡氏也愤愤道:“混蛋东西,竟然敢在我家陵墓前生火,把我家陵前的草木引燃了怎么办?去把他们打一顿,看以后谁还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主母发话,那帮荆州军立即冲过去十几人,骂骂咧咧去赶那些渔家,不料那帮荆州军士兵去了,却老半天不见回来,蔡和等人又被树林阻隔,只能远远看到那些渔船还停在那里,看不到其他动静。蔡和大怒,吩咐道:“再去几个人,看是那帮兔崽是不是跌断腿了,怎么半天不见回来?”

又过去十几个人,可和上次一样,又是去了半天不见动静,蔡和更是恼怒,对蔡氏说道:“妹妹,你先在这里安坐,我亲自过去,把那些不知死活的渔人砍了,再把那些家伙抓后来。”言罢,蔡和带上二十名士兵大摇大摆的冲进树林。

进得树林深处,蔡和发现不对,自己带来的人怎么越来越少?自己分明是带了二十人进林,现在怎么只剩下不到十人了?忽然间,蔡和看到地上有血迹,不等蔡和逃跑,密林忽然窜出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手执刀剑,不由分说上前就对蔡和等人一阵乱砍,其一名等身材的黑衣蒙面人窜到蔡和面前,抬刀就砍蔡和,蔡和慌忙闪躲,不料那黑衣人动作极为灵活,翻手刀把就砸在蔡和额头,顿时被砸晕过去。

蔡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在树上,嘴被一块破布堵住,带来的手下全部被杀,尸体躺得到处都是,他的妹妹蔡氏和外甥刘琮也被那帮黑衣人拖到林,拉扯之间,容貌妖娆的蔡氏衣服被撕得稀烂,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惹得那帮黑衣人发出阵阵**笑,不少黑衣人的大手也不规矩的在蔡氏身上胡乱**,更有人直接把手伸进蔡氏内衣游动。

开始砸晕蔡和那黑衣人操着江口音对蔡和说道:“告诉刘表,想要他的老婆不被我们江男人千人骑万人压,就把乖乖江夏让给我们,否则,不光他老婆要作婊,他儿也性命难保。”言罢,那黑衣人把一封书信往蔡和怀里一塞,押着蔡氏与刘琮登船张帆而去。

天全黑了,刘表见爱妻与爱迟迟不归,开始刘表以为老婆是回了娘家,派人去蔡家打听,蔡家的人却反问蔡和的去向,仆人回报刘表,刘表这才慌了神,忙派人去寻找,终于把已经被江风吹得炎炎一息的蔡和救回来,同时带回那封信。

信是孙坚写给刘表的,内容很简单,大意是孙坚觉得江陵处在江上游,对江威胁太大,希望刘表能本着同僚大臣的友爱精神,把小小的、仅有二十万人口、又紧扼襄江汇集长江入口、战略位置不那么重要的江夏借给江三、四十年,到时候一定归还。如果刘表不答应,那他孙坚军正缺营妓,也不会让一个三岁小孩浪费粮食……看完来信,刘表气得七窍生烟,大吼道:“快马通知黄祖,叫他撤军,给我打下江!”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嫁祸》。

第四十八章 嫁祸

“水军全体出动!”蔡瑁赤红着眼睛大吼道:“就算把长江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两艘渔船和我妹妹,还有我外甥,也一定要找到,否则我剥了你们的皮!”蔡瑁是真急了,他的妹妹和外甥关系到他蔡家在荆州的地位和荣华富贵,绝对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随着蔡瑁的一声令下,荆州剩下的水军全体出动,近百艘战船轮转橹棹,蔽江而出,在宽敞的襄江上横冲直撞,只是苦了那些靠打渔的为生的渔民,只要是遇到荆州水军,便被提溜上战船拷打追问,赖以为生的渔船也被翻得底朝天,更有渔船被如狼似虎的水军砸穿砸沉,但凡躲避的渔民,都被战船追上,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倒,哭喊之声,响彻襄江两岸。

荆州水军几乎都是被蔡瑁一手训练出来的,替蔡瑁追查蔡氏不可谓不尽力,可从夜间查到第二日正午,从襄阳一直追到夏口,那两艘绑架走蔡氏和刘综的渔船却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始终不见踪影,急得蔡瑁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

“将军,昨天正午刮的是北风,夜间刮的南风,如果敌人张帆南逃,我们是追不上了。”蔡瑁的副将张允向蔡允谏道:“敌人很会抓准时机,本来在春天北风很少,可他们就偏偏抓住了。如果不是巧合,就是他们早准备好劫持夫人和少爷。”

“熟悉风信的,只有南方人。”蔡瑁咬牙切齿道:“孙坚还真是处心积虑啊,选我军西征而兵力空虚之时动手,如果水军大部没被黄祖带走,他们也出不了襄江。”

“将军,主公不是派人去追黄将军回来了吗?”张允问道:“如果水军回来,我们的找到夫人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没有。”蔡瑁摇头道:“蒯良他们觉得,不能为了我妹妹和外甥的私事而耽误国事,硬是把派去调黄祖的使者拦了回来,正在缠着我姐夫讲大道理。”

张允是蔡瑁一手提拔的亲信,和蔡瑁家族是荣辱与共,闻言大惊道:“将军,你上当了,那蒯良等人那是为了公事,他们这分明是害你啊。”

蔡瑁一楞,惊问道:“此话怎讲?”

张允顿足道:“将军,你想想,你我等人的荆州水军都督之职,全因夫人是你的亲妹,少主是你亲外甥,加上我等努力所得。若夫人与少主遭遇不幸,主公另娶后室,那将军你在主公面前将处于何地,你的水军都督还能不能保住?你可别忘了,那蒯良的女儿可还在待嫁闺啊。”

蔡瑁闻言脸色大变,越想越是心寒,忽然吼道:“旗舰调头,回襄阳去见主公!其他人留下继续找我妹妹!”当下蔡瑁再不敢担搁,带着张允张帆直回襄阳。

顺着南风,蔡瑁与张允飞一般赶回襄阳,上岸换马直奔刘表府,刚到刘表家,蔡瑁就见蒯良、蒯越等人正缠着刘表要准备西征的粮草补给计划,而刘表阴沉着脸发呆,心思早不知飞到那里去了。蔡瑁一把推开拦在面前的蒯良,扑到刘表面前跪下,嚎啕道:“主公,你救救我妹妹和我外甥吧,她们也是你的亲人啊。”

刘表这才如初梦醒,离座去扶蔡瑁道:“德珪,你妹妹找到了吗?我正心急如焚啊。”

蔡瑁跪爬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只是号哭道:“孙坚小儿处心积虑,准备十分周全,乘昨日偶起北风之机动手,我们又担搁了一天时间,已经追不上了。我妹妹她,十有**已经被抓到江去了。”

刘表如遭雷击,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大哭道:“我的爱妻啊,我的综儿啊,为父对不起你们……”

“主公,主公。”众人忙上前将呼天号地的刘表扶起,张允趁机谏道:“主公,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即招回黄祖大军,点起兵马去向孙坚要人,否则时间长了,夫人和少主的安全就难保了。”

“对,对。”刘表挣扎道:“张允,你立即拿着我的金牌令剑去追黄祖,叫他们回来。”

“主公不可。”蒯良急忙劝阻道:“绑架夫人之人尚未确定就是孙坚,冒然兵临江,只是无故树敌,而且黄祖是去救援益州,乃是为了国事,主公岂能为了家事而荒废国事?”

“蒯柔!”蔡瑁一蹦三尺高,大骂道:“被绑架的人不是你妹妹和你外甥,你当然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蒯良被蔡瑁顶得哑口无言,蔡瑁又朝刘表跪倒,大哭道:“飞库手打。主公,你如果不救我的妹妹和我外甥,那也不用留我了,让我陪着我苦命的妹妹和外甥一起去吧。”言罢,蔡瑁拔剑就要往自己脖上抹——早商量好的张允当然一把将他手抱住,大哭相劝,拉拉扯扯,都哭得死去活来。

刘表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拉住蔡瑁,哭道:“德珪,你切不可如此,我已经对不起你妹妹了,不能再对不起你。”刘表又转向张允道:“你还不快去追黄祖?你真要看着德珪死在你面前吗?”

张允大喜,正要动身,蒯良、蒯越和伊籍等人却飞快跪到刘表面前,拦阻道:“主公,不可啊,益州危在旦夕,黄祖撤兵,无异于把益州送与董贼。”刘焉的使者郑度也在场,磕头道:“刘刺史,绑架夫人定是董贼奸计,目的就是拆散荆益联盟,刺史千万不可计。”蒯良等人也纷纷点头,一致咬定这是董老大的毒计,要刘表不可计,刘表本是优柔寡断之人,经士林们一番劝解,决心不免有些动摇。

张允见壮,悄悄朝蔡瑁使个眼色,对着郑度比划一个杀头的手势,蔡瑁会意,忽然跳起身来,扬手一剑捅进郑度心窝。事起突然,众人都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满脸狰狞的蔡瑁。蔡瑁狞笑道:“都是你,骗主公与你们联盟,得罪了董太师,又杀了董太师的使者,把我主公逼上与董太师决裂的地步,害得董太师的亲家绑架我妹妹。”

郑度几乎不敢相信收了自己这么多重礼的蔡瑁会杀自己,喉咙荷荷想说鲁肃不是他杀的,但蔡瑁已经将宝剑拔出,郑度的胸口顿时喷出一股血箭,溅得蔡瑁满身满脸都是,人也摇摇晃晃仰天倒下,一命呜呼。

蔡瑁在靴底擦去鲜血,恶狠狠扫视一眼在场的士林,那些士林早吓得目瞪口呆,被蔡瑁毒蛇般的目光一扫,立即缩头回声,不敢再劝阻刘表。蔡瑁翻身对刘表跪下,“主公,董太师军势天下无双,我军实不应该与他为敌,既然董太师愿把永安送与我们,我们就答应他的条件吧。这样,我们才能腾出手来收拾孙坚。臣下建议,将这郑度的人头送与董太师,董太师忙于川事务,定然不会干涉我们对孙坚的战事。”

益州的使者都已经被杀了,刘表还能说什么?除非他想同时向董老大、刘焉和孙坚三支势力开战——刘表也没这胆。当下刘表长叹一声,点头道:“好吧,派人把郑度送给太师,就说我们答应他的条件,而且我们只要永安就行了,只求太师不要干涉我们与孙坚的战事。”

事到如此,荆州的士林也知道事情无法挽回,只能默默的看着蔡瑁去张罗与董老大同盟、张允带着刘表的令剑去追黄祖……浩瀚长江上,两孤舟张帆疾驰,白鱀豚随舟跃涌,飞鸟遮天,庞统抱着一坛酒坐在船头,放开夜猫大唱道:“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好诗,好词。”鲁肃鼓掌道,又在心补充一句——就是嗓不好。鲁肃此刻心情大好,劝说刘表失败的郁积一扫而空,也是放声唱道:“滚滚长江东流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鲁肃的声乐水平明显比庞统好得多,庞统与徐庶听得如痴如醉,待鲁肃唱完,二人一起追问道:“敬兄,这是何人所作之词?真妙绝矣。”鲁肃一笑,朝西面抱拳道:“太师,只有他,才能做出如此高绝之词。”

庞统与徐庶一楞,齐齐道:“太师不是北方人吗?他怎能做出如此雄壮的长江诗词?”鲁肃一摊手,苦笑道:“鲁肃也不知道,鲁肃唯一知道的是,太师他肯定没到过长江。”庞统与徐庶目瞪口呆,庞统半晌才叹气道:“太师真神人也。”徐庶却遥望西际,若有所思。

感叹一番,三人将话题转到眼下的情况上来,庞统肯定的告诉鲁肃,“蔡瑁此人见利忘义,与荆州士林素来不和,这次与士林联手,并不是他真正替刘表考虑,实在是因为郑度大肆贿赂而至,才会同意荆益联盟。可荆益联盟一旦威胁到他蔡瑁的利益,那他必然会与士林决裂。”

“若徐庶所料不错。”徐庶接口道:“荆州士林恨太师入骨,定然反对撤军将矛头转向孙坚,那蔡瑁为了保住他的荣华富贵,十有**会杀郑度,逼刘表撤军。”

鲁肃早佩服得五体投地,朝二人抱拳道:“二位先生高才,料敌机先,天时地利人和考虑得无微不至,肃不及也。”庞统与徐庶还礼,客气一番,鲁肃又指着另一条船问道:“既然如此,那刘表妻与幼又该如何处置?”

庞统一笑,反问鲁肃道:“敬是想让刘表与孙坚互相攻打?还是离间了荆益联盟就便罢?”鲁肃想都不想,脱口说道:“当然是想让刘表与孙坚互相攻打,董太师渔翁得利,”

“附耳过来。”庞统笑道,鲁肃赶紧凑上去,庞统轻声说道:“那我们就把蔡氏和刘综带到……。”

听完庞统的计策,鲁肃面露难色,沉吟道:“这样……,太过了吧?她们毕竟是女人和孩。”

徐庶笑道:“敬只顾刘表的妻儿,难道就不顾万千益州百姓的妻儿了吗?倘若刘表西征,益州百姓将有多少人家妻离散,家破人亡,敬难道就不替他们考虑?”庞统也笑道:“那蔡氏一家在荆州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也该有此报应。”

鲁肃沉默良久,半晌才咬牙道:“无毒不丈夫,为了天下百姓和太师,鲁肃豁出去了。”言罢,鲁肃叫来马忠,低声吩咐几句,马忠奸笑着去办了。鲁肃这才转向庞统和徐庶笑道:“二位先生,我相信你们一定会与太师及和军师相处得非常愉快的,尤其是和军师,一定会非常高兴认识你们。”

可怜的蔡氏,从被绑架开始就受尽惊吓,还好那些黑衣人虽然凶恶,倒也没有侵犯她,蔡氏也稍稍放心。马忠跳上关押她那一艘船时,她正抱着哭闹不止的刘综落泪,马忠探头进去看看她,操着江南口音**笑道:“韩当将军有令,弟兄们辛苦了,刘表的老婆就赏给弟兄们解解闷,但不可玩坏了。”

“不要啊。”蔡氏尖叫着缩到船舱一角,可那帮以军纪败坏而闻名天下的董卓军好手早扑上,七手八脚撕开她的衣服,一个接一个扑上去,那蔡氏本是青春年少又水性扬花,跟着刘表那糟老头虽然享尽荣华富贵,内心着实寂寞,开始还挣扎尖叫,后来干脆就闭目享受开了……等蔡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陆地上,还被装在一个黑布袋被人抬着走,而她的心肝儿却不在袋,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听得前方有人喝道:“站住,你们是那支部队的?”

叫人**她那人答道:“我是王副将手下的,这个女人是王副将买来的,被王副将玩腻了,就叫我们送来给弟兄们享用。”

随着一阵**笑欢呼声,装着蔡氏的布袋被迅速解开,一伙东吴士兵出现在蔡氏面前,那些色饿鬼连堵住她嘴的布都懒得扯出来,好几个人就扑了上去……马忠笑着把刘综递给一名孙坚军小校,笑道:“这是那女人的野种,你们看着办吧。”那小校看都不看,接过刘综就顺手丢进军营里,骂骂咧咧道:“娘的,进我们军营的女人,就没有活着出去的,谁还管她儿。”

“弟兄们玩好,兄弟回去给将军复命了。”马忠和几名穿着孙坚军军服的董卓军陪笑着告退,走到江边,鲁肃等人的渔船早在那里张帆等候多时,马忠等人登船之后,两小舟便如脱弓之箭般扬长而去。

五天后,接到’好心人‘报告的黄祖大军突袭了江孙坚军军营,救出了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的蔡氏,又找到因为哭闹不止被孙坚军士兵打死的刘综尸体,狂怒的黄祖下令全歼江孙坚军,张昭与韩当抵敌不住,只得率败军逃到虎林,正在攻打江东最后一个地方土豪严白虎的孙坚闻信大怒,立即命令周瑜与黄盖带大军反击,荆州与江东长达一年的大战由此展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四十九章 全民战争

“天哪!那是什么东西?”一名飞熊军指着前方的怪物惊叫道:“腿象房梁柱,耳朵象簸箕,鼻比我的腿还粗,长鼻牛妖啊!”其他飞熊军也比他好不到那里去,连仗都还没打,就已经连连后退,个个面如土色,大有随时撒腿就跑的趋势。

“别慌,那不是什么长鼻牛妖,是南蛮的象兵。”魏延举枪大叫道,努力鼓舞士气,话虽这么说,可魏延也不住双腿打颤,大骂自己的手气背和康鹏——什么长鼻牛妖?牛有那么大吗?可不管魏延怎么努力约束士兵,最大的陆地哺**动物始终不是人力抵挡的,飞熊军整齐的阵形迅速被南蛮军先锋木鹿大王的象兵冲得溃不成军。

“点火把,放火箭,大象最怕火!”魏延迅速吩咐道,一阵火箭飞出,几千支火把扔到阵,大象怕火,纷纷退让,飞熊军总算挡住象兵冲击,勉强扎住阵脚。可不等董卓军松口气,那帮仅有一些数遮体的南蛮兵又吹开竹笛敲开木鼓,不一刻,阵忽然冲出一群豺狼虎豹,直奔董卓军士兵厮咬,董卓军那里抵挡得住,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抱头鼠窜而逃,这回魏延也抗不住了,慌忙指挥军士撤退,木鹿大王追杀三十余里,直到冲破董卓军方才扎下的营寨方罢。好在魏延早在午谷之时就专门训练了这支飞熊军山地作战,虽然比不上无当飞军那么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但也勉强能在山地健步如飞,溃败倒也没有损失多少士兵。

初平四年二月十七,董卓军派去诱敌的魏延在嘉陵南面的岷江边上遭遇南蛮军,初战失利,岷江防线失守,嘉陵城危在旦夕。二月十八,孟获大军赶到嘉陵,重赏木鹿大王,并允许木鹿大王的部队将来在嘉陵洗掠三天,以资奖励。刘焉虽然在场,却不阻止,只是以重礼感谢木鹿大王。

当夜的嘉陵城,董卓军上下按魏延的吩咐,到城组织百姓北撤,一时间,城到处是董卓军士兵的呐喊声,“益州的父老乡亲们,南蛮的大军就要来了,董太师在成都给你们准备了粮食、种和住房,你们给我们走吧,等我们反攻了嘉陵,你们再回家。”

董卓军虽然挨家挨户通知,可效果却并不好,不少嘉陵百姓当场质问董卓军道:“你们不是来迎击南蛮军吗?为什么仗还没打就要逃走?”

董卓军将士无奈的摊手道:“我们也没办法,成都、广汉都被刘焉一把火烧了,我们的军队还在帮助那里的百姓重建城市,现在来的只有一万人,可敌人却有几十万,我们实在抵挡不住啊。”

“我们不走,我们的家在嘉陵,我死都不离开我们的家。”

“乡亲们,我们是为了你们好,不是要你们永远离开,只是让你们到成都去暂避战祸,等我们打回来了,这里的家照样是你们的。”

“不行,我们那里都不去,就在这嘉陵……”

当夜,嘉陵城到处都传来这样的交谈,虽然董卓军上下耐着性再三奉劝百姓,可故土难离,几乎大部分嘉陵百姓都不愿离开家乡,也不能怪他们,嘉陵城位于四川盆地的边缘,物产丰富,民间生活比较富裕,又很少经历战祸,这次刘焉焚毁益州时,考虑到嘉陵城是重返益州的必经之路,对嘉陵手下留情,没有经历过战火的百姓,怎么可能跟着一支陌生的军队抛弃温暖的家园而远走他乡呢?更有少数在刘焉手下获得利益的大户心窃喜,盘算着如何迎接刘焉归来,又怎么可能跟着董卓军一起走呢?

“将军,除了极少数无产无业的百姓,绝大部分百姓都不愿跟着我们走。”魏延的副将雷铜满头大汗的报告道,和真正的董老大一样,康鹏的特点也是敢于用人,雷铜归顺不久,康鹏就敢给他兵权,让他陪魏延上阵——当然家眷是要留在手的。

魏延一言不发,从怀掏出康鹏临行时交与他的锦囊,打开一看,见里面有一张纸笺,可魏延再看那纸笺上的内容时,半晌才反应过来,擦着冷汗在心感叹道:“太师,够狠毒!”魏延这才转向雷铜道:“马上在菜场召集城的青壮男,本将要对他们说话。”

雷铜应声而去,魏延又命人打开嘉陵府库,将库房的刀枪兵器全部搬到菜场。不一刻,董卓军将城大部分青壮男叫到菜场,魏延也匆匆赶到,抢上高台对着下面的嘉陵百姓喊道:“乡亲们啊,董太师希望你们向成都撤离,可你们不愿意舍弃家园,总对逆贼刘焉抱有幻想。”

嘉陵的百姓不屑的看着魏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可魏延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也没办法,我们也不可能绑着你们走。可董太师悲天悯人,担心我们撤走后,你们会被南蛮军荼毒,就命令我把武器发给你们,如果贼军欺负你们,你们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反抗的武器。”

嘉陵的百姓一楞,无不目瞪口呆,汉朝的铁器属于国家专卖,武器价格十分高昂,经历马相在益州组织的黄巾之乱后,刘焉担心百姓造反,更是明令禁止武器交易,所以即使嘉陵附近(攀枝花)有大量铁矿出产,普通百姓也很少拥有武器,而董卓军竟然大方的武器分发给百姓,这也太让嘉陵百姓意外了。

可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乱世,董卓军既然免费分发武器,有一把武器防身总是好的,于是在魏延声嘶力竭的呐喊,嘉陵百姓的青壮年依次上前领取武器,而魏延继续鼓舞道:“乡亲们哪,你们如果在嘉陵呆不下去了,就放心到太师那里去生活,太师一定会照顾你们的。”待武器全部分发完备,魏延当即命令放弃嘉陵城,全军向北撤离——将一座遍布杀机的城市留给敌人。

汉初平四年二月十,孟获、刘焉联军渡过岷江,杀至嘉陵城下,而嘉陵城的富豪大户早已大开城门,准备好三牲畜劳军,迎接刘焉归来,普通百姓家家户户门前也摆上香案酒水,希望能以实际行动感动孟获与刘焉的联军,使他们不要太过扰民。

但嘉陵的百姓想错了,刘焉的部队还好些,可孟获的南蛮军就没法控制了。军队刚到城门,孟获手下那些穿树兽皮的南蛮兵就看上了嘉陵城富户身上的锦缎衣服,不由分说上去按倒就剥他们衣服,那些士族大户那见过这些场面,一个个就象被强*奸的小姑娘一样尖叫起来。

其一名被剥得仅有一条亵裤遮羞的士族与刘焉有一面之缘,连滚带爬的冲到刘焉马前跪下,哭诉道:“主公,我们对你忠心耿耿,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啊?”

刘焉为难的看他一眼,转向体形可以和董老大有得一比的孟获道:“大王,他们都是我的臣民,还望你手下留情,稍微约束一下士兵。”

孟获大怒,肥嘟嘟的丑脸上金鱼眼瞪得通圆,恶声恶气道:“刘焉,是你答应的,只要帮你拿回益州,你就让我们在益州见什么拿什么?难道你要反悔吗?”刘焉被孟获凶得脖一缩,当下扭头不再去看那些士林大户,任凭那帮南蛮兵你争我斗的把那些士林全部剥光。

“夫人,我们进城吧。”孟获对未婚妻祝融说话可不敢凶恶了,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听说大汉女人的衣服非常好看,进城我给你挑几件最好看的。”

皮肤微黑的祝融凤眼看都不看孟获,不屑的撇撇小嘴,对自己带来的那支女兵叫道:“姐妹们,进城,去挑选你们喜欢的男人。”南方少数民族有一些部落女占强权地位,盛行女挑男,婚姻大事全由女方做主,男方无权选择,毫无疑问,祝融就是这种部落出身的。(PS:这种陋习貌似如今还在一些偏远山村存在,可怜的狼住的云贵交界处一些偏远山村就有,颇帅的可怜狼都不敢去……)和北方的游牧民族不同,出于对原化的仰慕,南蛮少数民族对汉朝城市的一切事物都感兴趣,进嘉陵城后见到什么拿什么。见什么都想上去摸摸,只是苦了嘉陵城的商家,不到半个时辰,布店、丝店、衣店、饭店酒楼一切可以搬动的都被一扫而空。随着抢劫的进行,刘焉的手下也按捺不住了,或明或暗的开始参与抢劫,这支益州军除了强拉来的壮丁,就是忠于刘焉的青、羌兵,对益州百姓没有丝毫乡土感情,扰起民来比南蛮军还要厉害,南蛮军起码还不怎么骚扰女眷,可这些益州军却是**掳掠无恶不作。

当南蛮军把抢劫的目标转向普通民居时,火药桶终于点燃了,川男儿多血性,南蛮军把手伸向他们,手有了武器的嘉陵青壮年那还能咽下这口气?爆发点是一伙南蛮兵闯进的一户民家,那名南蛮军倒也没敢去骚扰女眷——少数民族凶女人多的是!一名南蛮兵看上了一件红色肚兜,偏偏那件肚兜又是户主老婆的,那户主那里能咽下这口气,顺手抓起昨晚领到的铁刀,只一刀就砍掉那南蛮兵的胳膊,那伙南蛮兵见同伴受伤,马上围攻那户主,那户主一边浴血奋斗一边大喊,“张二哥,蛮要杀我了,快来帮忙。”

张二是那户主的邻居兼拜把兄弟,听到兄长的求救,二话不说就拿出昨晚领的大刀冲过来,张二家男丁多,又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一个个提着刀枪木叉跟上,立即就与那伙南蛮兵杀得天昏地暗,其他邻居听到了,也是赶来相助,就连七十岁的老人都拎着菜刀赶来,那伙南蛮兵吃不住了,连续被砍翻了好几个后,那伙南蛮兵也开始向外求援,这下热闹了,南蛮兵赶来相助,可更多嘉陵百姓拿起董卓军分发的武器赶来,不一刻就把这里变成一个小型战场。而这样的小型的战场,此刻在嘉陵城不知道有多少。

孟获接到消息的时候,他正捧着一堆女装汉服在祝融面前点头哈腰的讨好——那神情和康鹏在蔡姬面前简直没什么两样,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大王,不好了,城百姓群起反抗,我们的弟兄们已经被杀死杀伤数百人。”

刚被祝融扫了两耳光的孟获本来心情就不好,闻言更是大怒,揪起那名可怜的传令兵大骂道:“娘的,你们都是吃屎长大的吗?连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干不过,居然伤亡这么多?”说完,孟获得意的看了一眼祝融,刚才他在话里说了一句成语,这可是大有进步啊。

那传令兵哭丧着脸答道:“回大王,那些百姓手也有武器,几乎全城都有,我们措手不及,所以吃了大亏。”孟获一楞,又大怒吼道:“放屁,汉人百姓手那来的那么多武器?”

那传令兵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刘焉也匆匆跑来,老远就大叫道:“大王,不好了,城百姓几乎都在暴动了,你快下令停止抢劫吧,激发民变就麻烦了。”

刘焉气喘吁吁奔到孟获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大王,这事情有古怪,这几年我在川禁铁器,不许百姓执刀,他们是从那里变出来的武器?”

“你问我,我问谁去?”孟获大吼道:“杀,给我杀,把那些有武器的人全杀掉,我看他们还敢反抗不?”

传令兵正要去传达命令,刘焉却一把拉住他,大叫道:“大王不可,川民风彪悍,以前他们没有武器都敢随黄巾乱贼造反,现在有了武器,你再屠城,这不是把百姓们都逼反了吗?”

孟获大怒道:“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已经反了。少废话,再拦我我把你也杀了。”刘焉吓了一个激灵,飞快退到一边,再不敢说话。

即使孟获按刘焉说的那样停止抢劫城池也晚了,嘉陵百姓已经被刘焉、孟获联军彻底激怒,有武器操起武器,没武器拿起木叉、锄头、菜刀和木棍等一切可以杀伤敌人的东西,与刘焉、孟获联军杀在一起,整个嘉陵城变成了一座修罗屠场,到处是喊杀,到处是惨叫,到处是尸体,血流成河,火头四起,浓烟遮天。

嘉陵百姓与刘焉、孟获联军的厮杀直至深夜,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嘉陵百姓死伤惨重,开始有人投降,可杀红了眼的刘焉与孟获联军迅速砍掉他们的头颅,嘉陵百姓见了,也不甘心坐以待毙,纷纷逃出嘉陵城,向北去投奔董卓军,就连士族大户也抛家弃产向北逃窜,去寻找那些曾经被他们蔑视的董卓军。

战斗直到天明时才稍微平静,拥有近八万人口的嘉陵城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嘉陵百姓死伤难以计数,城流出的鲜血将岷江都染成红色,而刘焉与孟获联军也付出了两万多士兵的代价。消息传开,益州百姓纷纷扶老携少向北逃离,而不少青壮年则主动找到董卓军投军,要和董卓军一起保卫自己的家园。

第五十章 绑票犯魏延

本来魏延往成都撤退,最近的路是渡过岷江走大道到成都,可魏延退出嘉陵后,按康鹏的叮嘱打开第二个锦囊,却见上面指示了他的撤退方向是走峨眉山下的犍为绕道回成都,并严令他沿途多败数阵,以骄敌心。魏延无奈,只得在嘉陵城西北侧十里处扎下营寨,单等刘孟联军来攻。

汉初平四年二月二十二,嘉陵惨遭屠城三天后,刘孟联军还在嘉陵驻扎,南蛮大将兀突骨闻得董卓军在西北扎营,便抢先率领本部藤甲兵杀来,魏延领军出战,两军相接,金鼓大震,兀突骨二话不说,直命副将土安、奚泥出战,二将各领一军冲击董卓军双翼,董卓军先以弓箭迎敌,却见箭矢射到藤甲上便即落地,藤甲兵毫发无伤,董卓军上下大惊,待藤甲兵杀至面前,董卓军迎之,可刀枪斧戟依然不能穿破藤甲,而藤甲兵都使利刀快刃,董卓军那里抵挡得住,两翼迅速被冲破,阵形大乱。

那边兀突骨见了,径直领藤甲兵直冲董卓军军,魏拍马上前迎之,战不数合,魏延钢枪几次刺兀突骨身体,无奈都被藤甲挡住,难伤兀突骨分毫,又战数合,魏延险险躲开兀突骨砍来的钢刀后,回马就跑,大骂道:“撤!都他娘给我撤!这仗不是人打的,先是象兵兽兵,现在又是藤甲兵,都怪老的手气背。”被藤甲兵欺负得正惨的董卓军早巴不得魏延下这个命令了,闻言个个撒开脚丫飞奔,好在魏延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他们逃跑的战术,各队穿插掩护着撤退,倒也败而不乱,没有给藤甲兵乘机扩大战果的机会。藤甲兵追杀董卓军十余里方才收兵,又抢下董卓军大营屯住,派人通知孟获喜讯。

兀突骨大胜的消息穿来,孟获喜不自禁,连连在祝融面前吹嘘自己的军队是天下第一,讥笑董卓军的软弱无能,可刘焉却带着一干益州谋士找到他,刘焉说道:“大王,董贼大军在成都按兵不动,却派魏延小支部队诱敌,只怕其有诈。”

孟获大笑,大咧咧道:“有诈?我的象兵与藤甲兵天下无敌,就算有诈也不怕。”说话,孟获又偷偷去看未婚妻脸色,却见她表情如古井不波,对自己这些豪气冲天的话不闻不问,心大为失望。

“大王。”董和谏道:“我军昔日在剑阁与董卓军对峙,董贼也是诈败数阵,甚至连割须弃袍的招数都用了出来,终于诱得我军伏。如今董贼小股部队连连诈败,只恐是董贼故计重施。”

“诈败?”孟获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揪起瘦小的董和,大喝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南军的胜利都是董卓军故意让我们的,不是真本事?”言罢,孟获提起醋坛大的拳头就要往董和头上打。

“住手!”祝融娇喝道:“你一个土包懂什么?人的学问见识比你强多了,听他说完。”

孟获怕老婆的程度和康鹏有得一比,闻言马上放下董和,点头哈腰道:“先生请说,我不打你了。”祝融也对董和说道:“先生,你别理这野蛮人,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我在这里,他不敢对你无理。”

乖巧的董和也看出谁在孟获军说话算数,便朝祝融抱拳道:“女王殿下,依学生所见,董贼按兵不动,必是担心大军出击后援不济,想在成都以逸待劳迎击我军……”

“怕他个鸟?”孟获插话道:“我这就杀上成都去,把他董卓的头砍下来当夜壶。”

“你给我闭嘴!”祝融娇怒道:“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撕了。”孟获吓了一跳,赶紧把嘴闭上,不过心情却有些犹豫,是听话闭嘴呢?还是故意插嘴,让祝融香喷喷的小手来撕自己的嘴。

董和继续说道:“学生认为,董贼想以逸待劳,派小股部队骚扰引诱我们到成都决战,我们不能他的奸计。学生建议,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不要去管那支诱敌的小股部队,也是派出小股部队四面出击,骚扰董贼补给线及战略部署,逼董贼南下嘉陵与我们决战,那时候,他的后勤被难民拖累,必然供给不上,我军一战可胜。”

“那么麻烦?”孟获忍不住又插嘴道:“依我看管他什么劳啊逸的,直接把军队拉到成都,一刀砍死董卓算了……”孟获话音未落,祝融已经飞起一脚踢在他肥嘟嘟的屁股上,孟获立即跌了个狗吃屎。

“就这么办。”祝融气冲冲的调兵遣将道:“全军驻扎嘉陵城,派出十支千人队,分别攻打益州各处要地,引董卓来嘉陵城下。至于那支小股敌人,不要去理他们。”

郑度的敌不动我不动策略很成功,至少负责诱敌的魏延比刘孟联军先急了,敌人老虎不出洞,已经撤到离嘉陵有百里之遥的魏延就只能在这么干耗着。五天之后,随着前来的投奔董卓军的益州难民越来越多,魏延的军粮也开始吃紧,出征前为了节约粮食,康鹏仅让魏延带来了十五天的粮食,虽然魏延百般节约,可粮仓也逐渐见底。

二月二十八这天,吴懿给魏延押运来的半个月的粮食,暂时解除魏延的缺粮之忧,吴懿告诉魏延,成都的防御工作已经准备完备,为了不拖累益州重建,要魏延尽快将敌人引诱到成都。魏延苦着脸说道:“远,请你转告太师,不是我不知道成都的困难,而是敌人赖在嘉陵不走,我的兵力又少,主动进攻打不疼他们,打不疼他们他们也不会重视我,不重视我我也没法诱敌。”

吴懿拍拍魏延的肩膀,安慰道:“别急,太师知道你的难处,所以特别让我给你带来一个锦囊,里面有诱敌的妙计。”

“妙计在那里?”魏延大喜道,吴懿从怀掏出康鹏亲手交给他的锦囊,魏延抢过飞快拆开,却见囊纸笺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笨蛋!南蛮人风俗与大汉不同,一夫只许娶一妻,而且很多民的族女人地位比男人还高,孟获的老婆祝融也在军,你自己想个办法把祝融抓到手,就不怕孟获不乖乖跟着你来了!好好去做,回来本相升你的官。’“南蛮人女人的地位比男人还高?我怎么没听说过?”看完康鹏的丑字,魏延忍不住狐疑道:“太师他世居北方,怎么会知道南蛮的风俗?”

“你问我,我又怎知太师的事?”吴懿也很莫名其妙。可让魏延和吴懿不知道的是,康鹏对南方的了解还远在他们想象之上,将来还要利用对南方的了解……清点军粮无误,吴懿立即告辞北归,留下魏延在嘉陵附近伤脑筋。魏延琢磨良久,却始终想不出活捉祝融的办法,无奈下召雷铜来商议,雷铜献计道:“将军,以铜估计,那祝融既然号称女王,必然好勇斗胜,我们何不去向敌军挑战,指名要祝融出战,只要她出战,就把她诱入阵生擒之。”想到又要去面对那些砍不死的怪物和豺狼虎豹,魏延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第二天,魏延部队拔营而起,绕给藤甲兵,冒着被合围的危险又逐渐重返嘉陵城,刘益联军那把这支小部队放在眼里,任凭魏延在离嘉陵城外三十里扎下营寨。第三天清晨,魏延留雷铜守大营,自领一军到刘孟联军大营前叫阵,指名要祝融出战,刘孟联军前营是南蛮军大将金环三结营寨,金环三结闻得董卓军叫阵,也不去禀报刘焉与孟获,便自领一军出寨迎敌。

两军相接,各自摆开阵势,金环三结出马大叫道:“我乃南军元帅金环三结,何人敢来送死?”魏延暗琢磨,既然这家伙是南蛮元帅,我如果将他打败,那祝融必然出战。

想到这里,魏延拍马出阵,直取金环三结,口大叫道:“祝融不敢出来,就先拿你祭刀。”金环三结大怒接住,可一心想诱祝融出阵的魏延有心胜他,一杆钢枪使色虎虎生风,金环三结武艺本就不如魏延,立时落下风,战不数合,金环三结大刀被魏延挑飞,大叫一声逃回阵,魏延那里肯舍,拍马直追,董卓军也乘机掩杀,金环三结部队大败,可追到大营门口,闻讯赶来的南蛮大将董荼那与阿会喃各领一军自左右杀出,魏延兵少,又被南蛮军杀退,只得收兵回营。

当夜,金环三结被孟获叫去臭骂一顿,金环三结为了遮羞,辩解将魏延的武艺吹嘘得天上少有、人间独无,孟获那里肯信,继续大骂道:“蠢货!我们入川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你给我丢脸,废物!”

刘焉不好让盟友金环三结太过难堪,便劝解道:“大王莫要动怒,那魏延年纪虽轻,可一身功夫着实了得,否则董贼也不会以他为先锋大将,元帅输在他手里,也不算冤枉。”

金环三结心感激,祝融却来了兴趣,问道:“那个魏延真有那么厉害,我倒想见识一下?”说到这里,祝融不屑的看了孟获一眼,轻蔑道:“看他有这土包强吗?”

被未婚妻看轻,孟获不由大怒,喝道:“明日我亲自出战,一定把那姓魏的小砍了!”

“大王不可。”费观急谏道:“敌人孤军深入,只需命兀突骨将军回军,就可以将敌军合围全歼,不必亲身冒险。”

“不需要那么麻烦。”孟获骄傲的说道:“明天我亲自出阵,三两下就把他们灭了,何必那么兴师动众?”当下孟获不理费观的劝解,只是布置军马,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第二天清晨,孟获不等魏延来营前挑战,便亲率大军出营,祝融也面带讥笑的跟上,孟获军杀至董卓军阵前时,魏延还在营提心吊胆的听斥侯的报告,生怕孟获调藤甲兵回师,那自己这支孤军就被敌人包饺了。幸好藤甲兵仍然在董卓军放弃那个大营里按兵不动,又听得孟获与祝融亲自叫阵,魏延不禁大叫道:“天助我也!”

营布置完备后,魏延又领一军出阵,见敌军旗下有一名胖得和董老大有得一比的提刀大将,还有一名红衣长发的女将,魏延知那女将便是祝融,立即上前叫道:“祝融小丫头,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魏延话音未落,那个大胖已经气呼呼的杀上来,大吼道:“小,竟敢向我老婆挑战,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魏延心知要激祝融出战,必须先胜过孟获,也不再怠慢,策马上前就是一枪,刀枪相交,发出一阵巨响,魏延钢枪险些脱手,魏延暗惊道:“这蛮王力气好大。”

那孟获也知魏延力气不如自己,便抖擞精神连连挥刀,想把魏延一刀斩于马下,可惜他如果一刀一刀沉稳的与魏延拼斗,但比拼上速度,魏延便不怕他了,一杆钢枪只是毒蛇般见缝就插,就是不与孟获比拼力气,一时间倒谁也奈何不了谁。

战过百合,双方仍然不分胜负,两人又都是年轻力壮,身体倒不疲惫,座下战马却先累跨了,尤其是大胖孟获更是吃亏,孟获卖个破绽跳出战圈,大叫道:“我不仗着人多欺负你人少,你也别欺负我的战马不如你的战马,我们各自换马再战如何?”

魏延暗笑,心说这蛮王倒憨直得可爱,便答道:“快快换马再战。”

孟获大喜,大笑道:“和你打真痛快,我换马去了。”可孟获战马走不多远,忽然摔倒,竟然已经累跨了,惹得两军一阵轰笑,孟获只得狼狈不堪的跑回本阵换马,可等他回阵之时,魏延已经换马又出阵。

不等孟获上马,早看得心痒痒的祝融忽然抢出阵,手举双刀大叫道:“我乃火神后裔祝融,特来会你!”魏延大喜过望,忙拍马迎上,两马相交,便战在一起,那边孟获急得大叫,“夫人,你千万小心啊,这小枪很快。”

祝融不屑与孟获答话,只是不住双刀乱砍,魏延有心生擒,不敢下杀着,倒被她杀得连连后退。战了二三十合,祝融忽然收回一刀,左臂疾甩,一把飞刀直取魏延心窝,魏延急躲也已经晚了,被飞刀刺右臂,顿时血流入柱。

“他娘的,老的手气真背,抓阄抓到这倒霉任务。”魏延又在心嘀咕一下,便弃枪逃回阵,祝融那里肯放,拍马直追上去,孟获怕祝融有失,忙驱军掩杀,董卓军大败。

祝融追着魏延一直杀到董卓军营门,祝融稍有迟疑,可见董卓军大营已被自家败军冲破,孟获的军队也离得不远了,便再无顾忌,径直杀入营,不料入营不远,马前忽然拉起一根绊马索,祝融收马不住,连人带马摔倒在地,数十名董卓军好手和身扑上,三两下就把她捆得结结实实。

孟获在后面见祝融被敌人生擒,吓得七魂飞了魄,惨叫一声,“夫人!”孟获正要上前去救,魏延却已经用祝融的飞刀抵住祝融的咽喉,大叫道:“孟获,想要你老婆的命,就马上给我退兵!”

第五十一章 成都保卫战(上)

“快退兵!否则你的老婆就没命了!”魏延赤红着眼睛大喊道。而在此刻,兵力占绝对优势的孟获大军已经将董卓军大营包围,魏延已成孤军一支,只消孟获一声令下,不要半个时辰,孟获军就能将魏延部队全歼。“不要啊!千万别杀我老婆。”孟获急得双脚直跳,险些晕去,只是不住大叫道:“不许放箭,不许进攻,全部给我回来。”本已拉弓搭箭的南蛮军不敢违抗王令,乖乖将箭放下,已经冲进董卓军营中的南蛮军士兵也依令退回,雷铜乘机重整已经混乱的队形,全部围到魏延周围,防止南蛮军突阵抢人。“孟获,你给我听清楚。”魏延见自军阵形扎稳,便大叫道:“如果想要你老婆的命,就退兵三十里,任何部队不得靠近我们。”

“好好好,没问题。”孟获的头点得就象鸡啄米一样,连声答道:“只要你放了我老婆,我就让你们走,你放心,我说话最算话,保证没人追杀你们!”

“你当我傻瓜?”魏延轻蔑道:“你老婆我自然会还你,但要等我回成都请示了太师以后再作决定。听好了,我们现在开始撤退,只要你们的部队敢追近我们三十里以内,超过一里我就割你老婆一根手指头,超过两里我就割两根,割完了手指就割脚趾,然后是双手双脚和你老婆的脑袋!”

孟获脸上的肥肉直跳,那副痛苦的表情仿佛魏延是在割他的手指一样,肥泡眼里泪花直打转,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在魏延的刀下的祝融忽然喊道:“大王,你不要管我,你只管消灭敌人就行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要管我了!”

魏延吓了一跳,如此刚烈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孟获如果真按她的话做,自己这支小部队可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了。可那边孟获却忽然放声大哭,“夫人哪,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身为南王,孟获居然还如此痴情,魏延心中暗自佩服,又松了一口气道:“孟获,想要你的老婆,就到成都来接吧。”言罢,魏延转头大叫道:“我们走,按计划撤退。”

魏延部队腾出人手迅速收拾好粮草辎重,组成郾月阵,将魏延与祝融护在中间缓缓撤退,所经之处,南兵无奈散开,南蛮军空有优势兵力,可投鼠忌器没有孟获的命令谁也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魏延部队撤出包围。

“夫人!夫人!夫人……”孟获大哭着呼喊祝融,可远远看到魏延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飞刀,双脚就象生了根一样,不敢向前一步,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捶地大哭,远方也传来祝融带着哭音的叫喊,“大王,大王,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快让将士们杀敌啊……”

不知给了多久,刘焉与费观闻讯各带着一支益州军赶来支援,刘焉刚见孟获就大叫道:“大王,听说夫人被抓走了,是真的吗?”孟获无力的点头答道:“是的,我们中了敌人的诡计,我夫人被他们抓走了。”

“那还不快追?”刘焉顿足道:“弟兄们,追上去,把大王的夫人救回来。”言罢,刘焉一挥手,两支益州军就要向前追赶。

“不能追!”孟获就象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拦住刘焉与费观,大喊大叫道:“你们不能追,只要靠近他们超过三十里,他们就会割我老婆的手指头。等他们安全到了成都,他们才会放我老婆。”

“大王!”费观在战马上着急道:“你千万别中敌人的毒计,董贼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引到成都决战,那里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这支孤军虽然抓住夫人,却绝对不敢伤害夫人,否则他们全部得跟着丧命,我们只管追上去,他们绝对不敢伤害夫人!”

“是这样吗?”孟获被费观说得有些心动,小心问道:“他们不敢伤害我夫人?”费观想都不想,随口答道:“小人用性命担保,董贼的孤军绝对不敢伤害夫人。”

“那还等什么?”孟获一蹦三尺高,咆哮道:“传令下去,大军立即开拔,追上去把那支敢抓我老婆的小部队,把他们全部剁碎了喂老虎。”刘焉和费观闻言无奈,为了对付一支没有后援的小部队,竟然要调动二十多万大军,简直是小题大做。

刘焉和费观对孟获的痴情嗤之以鼻,孟获却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祝融,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恨不得肋生两翅飞上前去追上祝融,后面大营中的南蛮大军闻讯,也是倾巢出动,头扎树叶上身的南蛮军铺天盖地赶来,声势着实吓人。

孟获大军奔出不到十里,前方忽然出现一骑,骑上是一名伤痕累累的董卓军士兵,那董卓军士兵面对数万大军仍然毫无惧色,径直奔到孟获面前,手举一个小布包喝道:“魏将军有令,蛮王孟获不守约定,已经越过三十里之限,特令小人将祝融女王手指一根送与孟获,以示警告!”

孟获如遭雷击,挥手制住大军,颤抖着接过那布包,解开一看,那布包中赫然躺着一只肤色微黑的较细手指,孟获呆立半晌,忽然大吼一声,一拳击在那董卓军士兵的坐骑上,顿时血肉飞溅,那董卓军士兵连人带马几百斤都被击出数丈,孟获眼中却已经泪如泉涌。

“杀了我吧。”那董卓军士兵挣扎着爬起来,面带讥笑道:“董太师会抚养我的父母弟妹的,我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孟获虎目含泪,瞪着那董卓军士兵嚼唇出血,可那董卓军士兵毫无惧色,反而昂首吹起了口哨。孟获看了他良久,忽然策马走到费观面前,冷声道:“你用性命向我保证,魏延不敢伤害我老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费观满头大汗,刚想辩解,孟获忽然大吼一声,“你骗我!”大刀挥动,这个决定焚毁益州的刘焉心腹的人头便激飞上天,而刘焉面如土色,连退数步,再不敢说一句话。

孟获斩下费观人头,顺手牵过费观的战马,牵到那董卓军士兵面前,沉声道:“你回去吧,告诉魏延,本王以祖先神灵发誓,在你们撤回成都之前,本王绝对不追到距离你们三十里之内。”

那董卓军士兵也很意外,孟获不但不杀自己,还给自己战马,当下也不犹豫,挣扎着上马就走,临行时,那董卓军士兵回头道:“孟获,你确实是个英雄。有情有义,到了成都,我们一定与你决一死战!”言罢,那董卓军士兵拍马就走,而孟获面色阴沉的转过头去,下令道:“从现在起,全军尾随监视这支部队,但不得靠近到他们三十里内,违令者,斩!”

孟获的头脑单纯,但对祝融却有情有义,可惜他却遇上这个时代最阴险卑鄙的组合康鹏和贾诩,也只有吃亏的命,空有强大的军力与变化多端的兵种,却只能被一支仅存数千人的小部队牵着鼻子走,近十万蛮兵与十几万益州军跟着这支小部队绕远道去成都,后勤的困难可想而知,可孟获在蛮人威信级高,没有一名蛮将敢于反对。刘焉的部队数量虽然庞大,但大部分是临时拉来的壮丁,战斗力极差,想要光复益州,就必须仰仗悍勇的蛮兵,刘焉明知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必然凶多吉少,但为了那一丝仅存的希望,也只能乖乖跟上。

魏延得知孟刘联军的动向后,心中大喜,按康鹏的吩咐,故意带着敌人绕道峨眉山下经过,存心拖跨敌人的士气。这一日,魏延部队经过犍为,犍为是益州大城,拥有六十万人口,刘焉撤走时的焦土战术,犍为也没能幸免,而康鹏也恐惧犍为庞大的灾民数量,入川后一直不敢进驻犍为,犍为的灾民就成了没娘管的孤儿,饿殍遍地,灾民易子相食,无以为继,董卓军抵达时,自然有无数灾民来乞讨,魏延见敌人也离犍为已经不远,任务已经完成,便无顾忌,将多余的军粮分发灾民,轻装直奔成都,并在灾民中散布传言,告诉灾民说益州原来的刺史刘焉就在后面,他手里粮食多的是,让灾民们去找刘焉。

当日傍晚,刘孟联军也进驻犍为,迎接他们的自然是铺天盖地的灾民,刘焉便陷入两难境界,救灾民吧,那已经不多的军粮自军都不够用,不救吧,这些又都是自己的‘子民’,重霸益州的基础。为难之下,刘焉派出使者向灾民解释,要他们再坚持几天,等自己打下成都再救济他们。这下把犍为的灾民惹火了,一夜之间,就发生了上百起难民冲击刘焉军营与劫粮暴动,酿成无数血案,刘孟联军士气大挫,犍为难民也从此对刘焉恨之入骨。

与此同时,消息也送到正在成都布置防御的康鹏手中,康鹏大喜过望,连夜叫来吴懿,给他安排了任务,吴懿奸笑着领命而去,领一军到岷江上游布置。康鹏又叫来吕布与赵云,也对他们交代一番,这回吕布和赵云有些迟疑,赵云谏道:“太师,如此一来,你就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两人留一人在你身边吧。”康鹏大笑,“没关系,你们尽管去,有令明在本相身边足矣,再说到时候文长也能回来了。”吕步与赵云虽再三劝解,无奈康鹏决心已定,吕布与赵云只得领命而去。

六天之后,魏延部队抵达岷江中游,在地图上,这里的岷江分为三股,又合而为一,早有董卓军在此接应,在三水合一的下游十里处搭好数座浮桥,又幸喜江水不深,魏延部队很快便渡过了岷江,董卓军立即焚毁浮桥后迅速撤离,至此,魏延部队已经进入成都府境内,由此到成都的路上全是平坦的盆地,再无一处阻隔。

四个时辰后,被拖得疲惫不堪的孟获刘焉大军也到达此地,董卓军虽然焚毁了浮桥,但不深的江水却难不到刘孟联军,孟获一马当先,前锋军迅速涉水过河,然后是中军大部,孟获正心急火燎的往前方赶路时,忽听得岷江上游雷声大作,白花花的江水如奔马急兽般直扑下游,正在渡河的刘孟联军措手不及,顿时被江水卷去无数当夜,魏延抢先将祝融亲自押到成都表功,康鹏也终于见到这名三国知名美女,祝融的肤色微黑,却也还算滑嫩,倔强的脸蛋虽然还在板着,可也是姿色动人,而且身材之好胜过康鹏见过任何一名三国美女,细腰紧堪一握,紧挺的臀部,高耸的胸\脯看得康鹏直咽口水。

“太师,咳,太师。”贾诩把色迷迷看着祝融的康鹏唤回现实,贾诩阴笑道:“太师,小人已经问过文长将军,那孟获对这女子确实是一往痴情,为了她什么都肯牺牲,这点我们可以大为利用啊。”

“对。”康鹏想都不想,随口答道:“等孟获到城下的时候,就用这女子的性命威胁他,叫他先把刘焉军灭了,否则我们就当着他的面把这女的杀了。”康鹏当然舍不得杀祝融,只是随便威胁几句,想让孟获与刘焉自相残杀而已。

“太师之计虽然妙,可这女子的作用应该不只如此。”贾诩奸笑道:“等孟获灭了刘焉,我们再逼孟获自杀,用他的命换这女子的命。”

“好主意。”康鹏一拍肥肥的大腿,嘴上夸奖着贾诩,铜铃眼却仍然在放肆的打量着祝融皎好的身段。

“你们……”听到康鹏与贾诩的毒计,祝融全身颤抖,俏脸苍白得可怕,颤声道:“你们都是魔鬼!”

“快退兵!否则你的老婆就没命了!”魏延赤红着眼睛大喊道。而在此刻,兵力占绝对优势的孟获大军已经将董卓军大营包围,魏延已成孤军一支,只消孟获一声令下,不要半个时辰,孟获军就能将魏延部队全歼。“不要啊!千万别杀我老婆。”孟获急得双脚直跳,险些晕去,只是不住大叫道:“不许放箭,不许进攻,全部给我回来。”本已拉弓搭箭的南蛮军不敢违抗王令,乖乖将箭放下,已经冲进董卓军营中的南蛮军士兵也依令退回,雷铜乘机重整已经混乱的队形,全部围到魏延周围,防止南蛮军突阵抢人。“孟获,你给我听清楚。”魏延见自军阵形扎稳,便大叫道:“如果想要你老婆的命,就退兵三十里,任何部队不得靠近我们。”

“好好好,没问题。”孟获的头点得就象鸡啄米一样,连声答道:“只要你放了我老婆,我就让你们走,你放心,我说话最算话,保证没人追杀你们!”

“你当我傻瓜?”魏延轻蔑道:“你老婆我自然会还你,但要等我回成都请示了太师以后再作决定。听好了,我们现在开始撤退,只要你们的部队敢追近我们三十里以内,超过一里我就割你老婆一根手指头,超过两里我就割两根,割完了手指就割脚趾,然后是双手双脚和你老婆的脑袋!”

孟获脸上的肥肉直跳,那副痛苦的表情仿佛魏延是在割他的手指一样,肥泡眼里泪花直打转,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在魏延的刀下的祝融忽然喊道:“大王,你不要管我,你只管消灭敌人就行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要管我了!”

魏延吓了一跳,如此刚烈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孟获如果真按她的话做,自己这支小部队可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了。可那边孟获却忽然放声大哭,“夫人哪,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身为南王,孟获居然还如此痴情,魏延心中暗自佩服,又松了一口气道:“孟获,想要你的老婆,就到成都来接吧。”言罢,魏延转头大叫道:“我们走,按计划撤退。”

魏延部队腾出人手迅速收拾好粮草辎重,组成郾月阵,将魏延与祝融护在中间缓缓撤退,所经之处,南兵无奈散开,南蛮军空有优势兵力,可投鼠忌器没有孟获的命令谁也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魏延部队撤出包围。

“夫人!夫人!夫人……”孟获大哭着呼喊祝融,可远远看到魏延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飞刀,双脚就象生了根一样,不敢向前一步,只是跪在地上不住的捶地大哭,远方也传来祝融带着哭音的叫喊,“大王,大王,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快让将士们杀敌啊……”

不知给了多久,刘焉与费观闻讯各带着一支益州军赶来支援,刘焉刚见孟获就大叫道:“大王,听说夫人被抓走了,是真的吗?”孟获无力的点头答道:“是的,我们中了敌人的诡计,我夫人被他们抓走了。”

“那还不快追?”刘焉顿足道:“弟兄们,追上去,把大王的夫人救回来。”言罢,刘焉一挥手,两支益州军就要向前追赶。

“不能追!”孟获就象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拦住刘焉与费观,大喊大叫道:“你们不能追,只要靠近他们超过三十里,他们就会割我老婆的手指头。等他们安全到了成都,他们才会放我老婆。”

“大王!”费观在战马上着急道:“你千万别中敌人的毒计,董贼的目的就是把我们引到成都决战,那里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这支孤军虽然抓住夫人,却绝对不敢伤害夫人,否则他们全部得跟着丧命,我们只管追上去,他们绝对不敢伤害夫人!”

“是这样吗?”孟获被费观说得有些心动,小心问道:“他们不敢伤害我夫人?”费观想都不想,随口答道:“小人用性命担保,董贼的孤军绝对不敢伤害夫人。”

“那还等什么?”孟获一蹦三尺高,咆哮道:“传令下去,大军立即开拔,追上去把那支敢抓我老婆的小部队,把他们全部剁碎了喂老虎。”刘焉和费观闻言无奈,为了对付一支没有后援的小部队,竟然要调动二十多万大军,简直是小题大做。

刘焉和费观对孟获的痴情嗤之以鼻,孟获却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祝融,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恨不得肋生两翅飞上前去追上祝融,后面大营中的南蛮大军闻讯,也是倾巢出动,头扎树叶上身的南蛮军铺天盖地赶来,声势着实吓人。

孟获大军奔出不到十里,前方忽然出现一骑,骑上是一名伤痕累累的董卓军士兵,那董卓军士兵面对数万大军仍然毫无惧色,径直奔到孟获面前,手举一个小布包喝道:“魏将军有令,蛮王孟获不守约定,已经越过三十里之限,特令小人将祝融女王手指一根送与孟获,以示警告!”

孟获如遭雷击,挥手制住大军,颤抖着接过那布包,解开一看,那布包中赫然躺着一只肤色微黑的较细手指,孟获呆立半晌,忽然大吼一声,一拳击在那董卓军士兵的坐骑上,顿时血肉飞溅,那董卓军士兵连人带马几百斤都被击出数丈,孟获眼中却已经泪如泉涌。

“杀了我吧。”那董卓军士兵挣扎着爬起来,面带讥笑道:“董太师会抚养我的父母弟妹的,我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孟获虎目含泪,瞪着那董卓军士兵嚼唇出血,可那董卓军士兵毫无惧色,反而昂首吹起了口哨。孟获看了他良久,忽然策马走到费观面前,冷声道:“你用性命向我保证,魏延不敢伤害我老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费观满头大汗,刚想辩解,孟获忽然大吼一声,“你骗我!”大刀挥动,这个决定焚毁益州的刘焉心腹的人头便激飞上天,而刘焉面如土色,连退数步,再不敢说一句话。

孟获斩下费观人头,顺手牵过费观的战马,牵到那董卓军士兵面前,沉声道:“你回去吧,告诉魏延,本王以祖先神灵发誓,在你们撤回成都之前,本王绝对不追到距离你们三十里之内。”

那董卓军士兵也很意外,孟获不但不杀自己,还给自己战马,当下也不犹豫,挣扎着上马就走,临行时,那董卓军士兵回头道:“孟获,你确实是个英雄。有情有义,到了成都,我们一定与你决一死战!”言罢,那董卓军士兵拍马就走,而孟获面色阴沉的转过头去,下令道:“从现在起,全军尾随监视这支部队,但不得靠近到他们三十里内,违令者,斩!”

孟获的头脑单纯,但对祝融却有情有义,可惜他却遇上这个时代最阴险卑鄙的组合康鹏和贾诩,也只有吃亏的命,空有强大的军力与变化多端的兵种,却只能被一支仅存数千人的小部队牵着鼻子走,近十万蛮兵与十几万益州军跟着这支小部队绕远道去成都,后勤的困难可想而知,可孟获在蛮人威信级高,没有一名蛮将敢于反对。刘焉的部队数量虽然庞大,但大部分是临时拉来的壮丁,战斗力极差,想要光复益州,就必须仰仗悍勇的蛮兵,刘焉明知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必然凶多吉少,但为了那一丝仅存的希望,也只能乖乖跟上。

魏延得知孟刘联军的动向后,心中大喜,按康鹏的吩咐,故意带着敌人绕道峨眉山下经过,存心拖跨敌人的士气。这一日,魏延部队经过犍为,犍为是益州大城,拥有六十万人口,刘焉撤走时的焦土战术,犍为也没能幸免,而康鹏也恐惧犍为庞大的灾民数量,入川后一直不敢进驻犍为,犍为的灾民就成了没娘管的孤儿,饿殍遍地,灾民易子相食,无以为继,董卓军抵达时,自然有无数灾民来乞讨,魏延见敌人也离犍为已经不远,任务已经完成,便无顾忌,将多余的军粮分发灾民,轻装直奔成都,并在灾民中散布传言,告诉灾民说益州原来的刺史刘焉就在后面,他手里粮食多的是,让灾民们去找刘焉。

当日傍晚,刘孟联军也进驻犍为,迎接他们的自然是铺天盖地的灾民,刘焉便陷入两难境界,救灾民吧,那已经不多的军粮自军都不够用,不救吧,这些又都是自己的‘子民’,重霸益州的基础。为难之下,刘焉派出使者向灾民解释,要他们再坚持几天,等自己打下成都再救济他们。这下把犍为的灾民惹火了,一夜之间,就发生了上百起难民冲击刘焉军营与劫粮暴动,酿成无数血案,刘孟联军士气大挫,犍为难民也从此对刘焉恨之入骨。

与此同时,消息也送到正在成都布置防御的康鹏手中,康鹏大喜过望,连夜叫来吴懿,给他安排了任务,吴懿奸笑着领命而去,领一军到岷江上游布置。康鹏又叫来吕布与赵云,也对他们交代一番,这回吕布和赵云有些迟疑,赵云谏道:“太师,如此一来,你就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两人留一人在你身边吧。”康鹏大笑,“没关系,你们尽管去,有令明在本相身边足矣,再说到时候文长也能回来了。”吕步与赵云虽再三劝解,无奈康鹏决心已定,吕布与赵云只得领命而去。

六天之后,魏延部队抵达岷江中游,在地图上,这里的岷江分为三股,又合而为一,早有董卓军在此接应,在三水合一的下游十里处搭好数座浮桥,又幸喜江水不深,魏延部队很快便渡过了岷江,董卓军立即焚毁浮桥后迅速撤离,至此,魏延部队已经进入成都府境内,由此到成都的路上全是平坦的盆地,再无一处阻隔。

四个时辰后,被拖得疲惫不堪的孟获刘焉大军也到达此地,董卓军虽然焚毁了浮桥,但不深的江水却难不到刘孟联军,孟获一马当先,前锋军迅速涉水过河,然后是中军大部,孟获正心急火燎的往前方赶路时,忽听得岷江上游雷声大作,白花花的江水如奔马急兽般直扑下游,正在渡河的刘孟联军措手不及,顿时被江水卷去无数当夜,魏延抢先将祝融亲自押到成都表功,康鹏也终于见到这名三国知名美女,祝融的肤色微黑,却也还算滑嫩,倔强的脸蛋虽然还在板着,可也是姿色动人,而且身材之好胜过康鹏见过任何一名三国美女,细腰紧堪一握,紧挺的臀部,高耸的胸\脯看得康鹏直咽口水。

“太师,咳,太师。”贾诩把色迷迷看着祝融的康鹏唤回现实,贾诩阴笑道:“太师,小人已经问过文长将军,那孟获对这女子确实是一往痴情,为了她什么都肯牺牲,这点我们可以大为利用啊。”

“对。”康鹏想都不想,随口答道:“等孟获到城下的时候,就用这女子的性命威胁他,叫他先把刘焉军灭了,否则我们就当着他的面把这女的杀了。”康鹏当然舍不得杀祝融,只是随便威胁几句,想让孟获与刘焉自相残杀而已。

“太师之计虽然妙,可这女子的作用应该不只如此。”贾诩奸笑道:“等孟获灭了刘焉,我们再逼孟获自杀,用他的命换这女子的命。”

“好主意。”康鹏一拍肥肥的大腿,嘴上夸奖着贾诩,铜铃眼却仍然在放肆的打量着祝融皎好的身段。

“你们……”听到康鹏与贾诩的毒计,祝融全身颤抖,俏脸苍白得可怕,颤声道:“你们都是魔鬼!”

第五十二章 成都保卫战(中)

汉初平四年三月十,这注定是一个要血流成河的日,被魏延部队拖得疲惫不堪的刘孟联军终于抵达成都城下,一路上,先是在嘉陵城被暴动的居民消灭了两万多部队,又被犍为的难民暴动消灭近万人,再加上渡岷江时被董卓军放水冲走一万多人,刘孟联军出发时的二十万大军,能够到达成都城下的已经只剩二十一万,而且经过连续的行军,刘孟联军士卒极度疲惫,士气几乎跌到谷底。更糟糕的是南蛮军的杀手锏象兵,因为大象每天食量极大,刘孟联军长途跋涉后勤补给困难,木鹿大王带来的二百八十头大象,竟被饿死了一百余头,剩下的也饥肠辘辘,战斗力大减。

彼消此长,董卓军这边,经过几路分兵后,康鹏在成都的主力精锐仅有十二万,其四万已经被吕布和赵云带出了成都,城仅剩八万以步兵为主力的部队,但以逸待劳,董卓军不仅精力充足,而且士气极其高昂,还有三十多万成对付百姓可以支援战斗,运输城防物资;成都的城防也抢修完备,占据地利人和,双方的实力实际相差无几,没有一方有把握能在攻防战占据上风。

当天午时,孟获亲率大军杀至成都新城城下,四川多山,青石随处可见,旧成都的城墙便是青石所建,刘焉焚毁旧成都时,青石城墙没被烈火破坏多少,康鹏重建成都便把这些青石城墙利用起来,拆除东、南、西三面的城墙,将北面城墙的加宽,从岷江到沱江之间筑成了一道长达三十余里的城墙,居民军队都驻扎在两条江水的夹角之间,野心勃勃又歹毒无比的康鹏打算在新成都城下拖跨刘孟联军的军势,再一举而歼之,以免远途南下征战征服南蛮,那就费时又费力了。

此刻的新成都城墙上,董卓军早已枕戈以待,滚石、落木、火油、弓弩和石灰瓶等守城物资堆积如山,脚张弓和投石车也派上了用场,全部布置在城墙内部,新成都的城墙高丈,对进攻一方来说是难以攀爬的高度,脚张弓发射的长箭和投石车投出的大石却可以轻易越过,给攻打的敌人以灭顶之灾。无耻的康鹏为了煽动益州百姓帮助自己,卑鄙的指使暗月组到百姓散播谣言,说是刘孟联军假如攻破成都,就要把成都的男人和老人小孩全部杀光,女人抢去做奴隶,被传言欺骗的成都百姓为了生存,男女老少一起上阵,给前方运粮送水,担土挑石,给董卓军大大减轻了负担,孟获大军兵临城下,指名要与康鹏说话,早有人飞报康鹏,康鹏二话不说,带上庞德与魏延等大将,押着祝融就直奔城墙,贾诩是官,康鹏便留他在后方布置物资供应,康鹏决定,由自己亲自指挥这场决战,为将来的原大战积累经验。

康鹏一行刚上城楼,孟获就看到了被捆得象一个棕的祝融,顿时泪如泉涌,大喊道:“夫人,夫人,你没事吧?”可祝融的嘴虽然没被堵上,却只是冷冷的孟获,咬牙出血,一句话都不肯说,只是默默听着孟获在城下撕心裂肺的呼喊,“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你说说话啊……”

康鹏也乘机打量孟获,一看之下康鹏乐了——终于有一个比董老大还胖的人了!孟获的身高与董老大相差无几,都是不满尺,可腰围却足足有八尺,相比之下,已经瘦了不少的董老大身材就显得比较苗条,虽然孟获明显比董老大帅得多,可康鹏也非常满足了。

康鹏清清嗓,对着城下刘孟联军大吼道:“我乃大汉太师董卓,尔等南人不服王化,竟敢犯我大汉疆土,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本太师可以饶你们不死!”

孟获先是一楞,立即冲着康鹏大喊道:“董卓,我已经遵守诺言到成都来与你决战,你快放了我夫人,我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康鹏放声大笑,得意洋洋的说道:“孟获小儿,你做梦说胡话吗?本相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到了成都就放了祝融?”

孟获大怒,指着魏延大叫道:“是你的部将说的,我只要到了成都与你决战,你就放了我老婆。魏延,你说话到底算不算话?”

有其主必有其将的魏延一笑,摊手笑道:“孟获,我只是说把祝融押到成都,由太师处置,可没说你到成都就释放你老婆啊?”

“你……!”孟获指着魏延,气得张口结舌,可董卓军上下却哄堂大笑,就象看小丑一样看着孟获狂笑,康鹏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忍住大笑说道:“孟获,本相决定了,就在这成都城头将祝融一刀一刀零剐而死,以惩戒你们南蛮侵犯我大汉边界的罪行。”说完,康鹏肥手一摆,早有几名士兵拔出明晃晃的钢刀,在祝融佼好的身体上比划。

“不要啊。”孟获急得什么也不顾了,跳下战马连滚带爬的冲近几步,扑通给康鹏跪下,大哭道:“董卓,你不要杀我老婆,你要杀就杀我吧,只求你放过我的老婆,求求你了……。”

孟获为了祝融而不顾身份,在两军阵前哭得死去活来,磕头出血,这份真情连康鹏都感动,更别说其他人,可当事人祝融却眼神呆滞,就象死人一般,任凭未来丈夫对敌人哭泣哀告,连动都不动。

康鹏见孟获如此痴情,心大喜,乘机叫道:“孟获,要本相饶过祝融的性命也行,但你得依本相两件事,本相就饶祝融不死。”

康鹏话音刚落,祝融娇躯剧震,孟获却喜形于色,大叫道:“好,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是不是要我撤军?我马上就退出大汉,永世不犯大汉疆土。”

康鹏大笑道:“你认为本相会怕你骚扰边境吗?本相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歼刘焉军,用刘焉的人头换祝融的性命,你可做得到?”

“这……。”孟获犹豫了,这时代南方的少数民族虽然还没有接受太多的原化,却民风淳朴,不知背信弃义为何物,康鹏逼孟获去杀盟友,孟获就陷入两难。孟获在这里犹豫,刘焉、董和等人却大惊失色,孟获为了祝融,几天前才杀了费观,因为是费观估计失误在先,刘焉也无话可说,如今康鹏又逼孟获来杀自军,刘焉等人就不得不提防了。

不知不觉间,刘孟联军已经互相拉开距离,个个紧握武器,手心出汗,生怕盟友忽然倒戈给自己来上一下。康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又给孟获施加压力,拔出鬼头刀架在祝融细嫩的脖上,奸笑道:“孟获,本相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动手,本相就要动手了。一!”

孟获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三层下巴滚落肚皮,在情与义之间无法选择,而刘焉等人已经约束队伍,只等孟获的决择了。

“二!”康鹏恶狠狠吼道。

孟获的双目喷火,厚厚的嘴唇都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鲜血混着汗水一滴滴跌落胸前盔甲,将胸口染红一片。

这时候,祝融忽然开口道:“董卓,让我对我夫君说几句话,劝他杀刘焉。”康鹏大喜,忙将祝融押到城墙边上,让她劝说孟获。

祝融清清嗓,对孟获叫道:“夫君,你听我说。”孟获如梦初醒,连滚带爬想冲到城墙下,祝融赶紧叫住他,“站住,你就在那里听。”孟获猛然止步,险险站在董卓军弓箭射程之外,使得董卓军暗算他的打算落空。

“夫君。”祝融的声音既清脆又明朗,响彻两军阵前,“以前我总瞧不起你,觉得你是一个土包,你武艺没我好,人又胖又丑,只是迫于母亲的命令才与你定亲。可是,我错了,我今天才知道,你是天下最好的人,夫君,请你不要怪我。”说到这里,祝融泪流满面,深情的看着孟获。

孟获泪如雨下,哽咽道:“夫人,我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祝融继续说道:“夫君,我求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

孟获连连点头,大哭道:“夫人,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康鹏暗喜,推了祝融一把,低声道:“快叫他杀了刘焉,本相就不叫他自杀了。”康鹏心补充一句,“不叫他自杀才怪,等他死了,我就把你收了。”

祝融淡淡的看了康鹏一眼,又看看远方的刘焉军,而刘焉军上下已经都把心提到嗓眼,最后才把深情的目光转向孟获,深情道:“夫君,我求你不要董卓的毒计,他逼你与刘焉自相残杀后,还要逼你自杀……”祝融话还没有说完,康鹏已经气急败坏的蒙住她的小嘴,可祝融张口一咬,立即把康鹏的肥手咬得满手是血,痛得康鹏惨叫不停,肥手也被迫躲开,祝融趁机叫道:“夫君,你保重,我们来世再做夫妻了。”言罢,祝融用力撞在康鹏的鬼头刀上,康鹏虽然迅速让开,可鬼头刀削铁如泥,顿时在祝融纤细的脖颈上划出长长一条伤口,鲜红的血就象一朵美丽的红花,顷刻洒满祝融佼好的身体上,和康鹏丑陋变形的肥肉上……“快!”康鹏急得大叫,“快把她抬下去急救,叫华佗救!”

“夫人!”孟获就象一头受伤的猛兽,疯狂呐喊着向城墙冲来,后面松了口气的刘焉乘机叫道:“为夫人报仇,杀啊!”

康鹏弄巧成拙,在祝融舍命激励下,二十余万刘孟联军士气高涨,以奔雷之势直扑新成都城墙,藤甲兵轻灵,象兵笨重而沉稳,铺天盖地的压向董卓军,康鹏无奈,只得命令道:“拉弓,放箭!”

第五十三章 成都保卫战(下)

“拉弓。”一队队董卓军弓箭手拉开角弓,斜上四十五度指天,康鹏则默默计算着敌军距离城墙的距离与风向,当敌人靠近城墙有四百步距离时,康鹏果断吼道:“放箭!”

飞蝗般的箭雨自城墙升起,在空画出一道道美妙的弧形,借着弓铉的弹力与自身重力,准确斜**刘孟联军前队,血花飞溅,顷刻间刘孟联军前队射倒一片,这一个命令看似普通,实际上包涵对自军战力的了解、对风向与风速的把握,还有对敌人冲锋速度、地形高低的计算,不是久经战场考验的指挥官,就没有这么准确的指挥。

以前大战时,康鹏一向只是在帅帐或旗阵下运筹帷幄,将临阵指挥权交给部下,不是康鹏不想威风凛凛的上阵指挥杀敌,而是康鹏有自知之明,一个没有经验的指挥官贸然临阵指挥,对士卒和自己无疑都是一种致命的危险,假如康鹏按着以前看电视学来的经验,喊出“弓箭手冲锋!”的胡话,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经过无数次的战斗,一直在偷偷从头学习军事指挥的康鹏终于对自己有了信心,这次战斗,康鹏故意把经验丰富的吕布和赵云派出去执行另外的任务,就是决定亲自指挥战斗,只有经过血与火考验的指挥官,才能拥有天下无敌的铁军!

从天而降的箭矢对人体的杀伤力最大,这是冷兵器时代的至理,董卓军弓箭手前队放出箭矢,立即退后装箭,由后队上前拉弓放箭,待后队放出弓箭后,前队又补上前去,有条不紊对冲锋的敌人施以灭顶之灾。而进攻的敌人最怕的也是这种成熟稳健的守军,如果全力向前冲锋,那自军必定伤亡惨重,如果举盾遮挡,那速度又会受影响,给守军更多的放箭时间,冲进董卓军射程不到一百步,刘孟联军已经付出数百条人命的代价,他们经过的道路,无不是血迹斑斑,尸横遍野。

孟获本来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可新成都城墙上箭矢如雨,孟获虽然挥舞大刀上下格档来箭,无奈他的董卓军弓箭手的头号目标,几次险些被箭射,幸亏兀突骨带着藤甲兵及时赶到,架起数十面藤牌,总算挡住董卓军飞蝗般的箭矢。

“你们,冲在前面!”孟获对藤甲兵大吼,他再疯狂也不得不考虑士兵的生命,兀突骨二话不说,带着本部藤甲兵就冲在前面,他们的盾牌和头盔都是反复浸过桐油的老藤所制,刀箭无伤,董卓军的箭矢落到他们身上,就全部弹开,对他们毫发无伤,刘孟联军的冲锋速度因此骤增。

康鹏迅速放下单筒望远镜,这单筒望远镜是这次大小乔的父亲送他的一块无比纯净的水晶磨成,康鹏让工匠做了三副,赏给吕布和赵云一人一副,康鹏自用一副。康鹏沉声道:“换火箭,专挑那些不怕箭射!”

浸过火油的羽箭成筒的送到弓箭手手,早有上千个火盆搬到弓箭手身旁,暗红色的火焰在火盆欢快的跳跃着,团团火焰升起,飞上半空,准确落到藤甲兵队伍,藤甲兵吓得魂飞魄散,不等孟获和兀突骨命令,扭头撒腿就跑,他们身上的藤甲无比易燃,一旦被火箭射,那他们就只能变成烤猪了。飞库整理。但他们这一逃,立即把自己的队伍冲乱,自相践踏,前队后队互相拥塞,董卓军的弓箭手乘机接连发出箭雨,刘孟联军成片成片倒下,孟获无奈,只得领军暂时退出射程,重新组织阵形。康鹏与孟获的第一场战术交锋,也以完胜告终。

康鹏通过望远镜观察,发现孟获在组织云梯队,又见刘焉正在对他的精锐青羌兵叫嚷着什么,康鹏心暗笑,心说这次要两家共出敢死队了。正巧风向转北,刘孟联军要处于逆风攻击,康鹏心生一计,命令道:“投石车准备催泪包,目标调整为城墙前一百五十步,弓箭手与脚张弓准备,放敌人冲进距离城墙两百步内,那时再放箭。”

刘孟联军各出一万人,两万人的敢死队抬着四百架云梯慢慢靠近城墙,后面是数以万计弓箭手,敢死队小心翼翼的靠近董卓军的弓箭射程时,突发一声喊,没命的抬着云梯就往前冲,刘孟联军的弓箭手也开始冲锋,他们要逆风仰射压制董卓军的弓箭手,就必须冲进距离城墙内三百步内。刘孟联军的敢死队冲刺了他们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百多步,可是董卓军的弓箭手却只是拉弓搭箭,不见一支箭矢落下,老油兵们都暗叫不妙,敌人肯定有诡计,新兵们却庆幸自己的好运,兴高采烈向前猛冲,当他们冲进距离城墙两百步时,后队掩护的刘孟联军弓箭手也开始往城墙上放箭,虽然因为逆风很少能射上城墙,但也声势吓人。

稀稀落落的弓箭落到康鹏面前,康鹏笔直不动——自有忠心耿耿的亲兵们举盾掩护,但董卓军士兵见主帅如此英勇,不由士气大振。康鹏见敌人已踏入陷阱,下令道:“投催泪包!”

数百袋燃烧着的麻袋越给城墙,几乎都抛洒到刘孟联军敢死队前,辣椒燃烧时散发出的刺激性白烟顺着风势迅速将他们包围,刘孟联军敢死队员们喷嚏连天,泪如泉涌,目不能视物,就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四穿乱窜。这时候,董卓军的脚张弓也开始发威,特制的长箭呼啸着将刘孟联军士兵穿透,活生生钉在染血的地面上,巨大穿透力刘孟联军生平未见,给他们带来震撼力有多强大可想而知,而城墙上的普通弓箭手也不甘示弱,一波接一波的密集箭雨不停收割着刘孟联军士兵的生命,血流成河,将城前那块灰黄土地染成暗红色。不知是谁带头一声喊,刘孟联军又是撒腿就跑,逃离这死亡屠场。

“胆小鬼!废物!”孟获气急败坏的不停训斥士兵,可士兵们纷纷向他诉苦,“大王,不是我们怕死,可那些白烟的太古怪了,被熏到就流眼泪,已经都睁不开,我们想冲也没法冲啊。”

“大王,这次让我的象兵上吧。”木鹿大王谏道:“大象应该不怕那怪烟,敌人的弓箭也射不穿象皮,我来掩护步兵攻城。”

孟获大喜,“好,你冲在前面掩护,我们攻城。”孟获又转向刘焉大吼道:“刘焉,这次多派些人,这次一定要攻破城墙。”刘焉二话不说,马上让副将带上三万强拉来的炮灰兵出击,准备让他们去消耗董卓军的兵力。

不一刻,木鹿大王组织好仅剩的一百十余头大象,带上本部人马就直奔城墙,后面是近五万步兵。康鹏通过望远镜看到象兵出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恶战难免,忙布置士兵准备好火油壶,飞熊军刀剑出鞘,准备近身肉战。

果然,董卓军的弓箭对象兵效果极差,即使是脚张弓射出的长箭也无发穿透大象皮肤,只有投石车投出的大石砸在大象身上,能勉强阻碍大象进攻步伐,但是却没有办法有效杀伤象兵。刘孟联军的步兵也乘机靠近城墙。而董卓军士兵几乎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怪物,吓得腿都软了。

敌人步步逼近,康鹏虽然心里也开始慌张,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因为他非常清楚,只要他带头紧张,那么就会引起连锁反应,自军士气将跌落谷底。忽然间,一支流矢穿过康鹏亲兵的盾牌掩护,擦着康鹏的肥脸落入城内,康鹏脸上也被划出好大一条伤口,鲜血立即渗出。

“太师,太师,你没事吧?”董卓军上下一阵慌张,想冲到康鹏身边查看。

“各守其位。”康鹏厉喝道,又轻轻擦去脸上鲜血,微笑道:“本相已经够丑了,不在乎再变丑一些。”康鹏的话惹得董卓军众人一阵大笑,紧张顿去,康鹏乘机说道:“区区象兵,不足为惧,本相已经准备好对付他们的办法,你们看好吧。”

康鹏默默计算着象兵靠近城墙的距离,当大象踏入城墙前五十步时,康鹏大吼道:“抛火油壶!扔火把!”几乎是在同时,正在疾冲的象兵们忽然感觉前方一轻,大象脚下吱嘎吱嘎连声,象兵连人带象摔入深坑,后面的象兵收势不急,接二连三的滚入董卓军事先挖好的深坑,人呼象嘶声,不绝于耳。原来康鹏早料到南蛮军会用象兵攻城,事先派工兵组织百姓在新成都城墙前挖好宽十丈、深四丈长坑,上面垫有厚木板,又撒上泥土掩盖,人踏上去没事,大象踏上去就糟大糕了。

与此同时,董卓军的火油壶与火把雨点般落下,瓦壶装的火油触地即碎,城墙前顿时火焰冲天,可怜的大象们不怕刀枪棍箭,却对这烈火毫无办法,嘶叫声惊天动地,身上着火的大象四处乱窜,踩死刘孟联军无数。而董卓军乘机抛下滚石落木,已经冲到城墙下的刘孟联军死伤惨重。

孟获连番受挫,连攻无不克的大象阵都被董卓军破了,气得暴跳如雷,不顾前方的混乱,亲领一军上前督战,逼迫士兵攻城。刘孟联军无奈,只得拾起已经丢落的云梯,冒着随时可能被发狂的大象踩死的危险再行攻城,一架一驾云梯搭上城墙,血腥的肉搏战就此展开。

城上滚石落木如雨,城下人头如蚁,血肉飞溅,云梯被推倒又架上,再被推倒,又再架上城墙,人的身体与羽箭大石一起在天上飞舞,攻城车在不停撞击城门与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沉闷声音,但迅速被喊杀声与惨叫声掩盖。

“二队支援一队,不准让任何一个敌人上城墙!”康鹏大吼道,一批董卓军迅速登上城墙,及时帮疲惫的一队将搭上城墙的云梯掀翻,而在城墙之内,难以计数的益州百姓在搬运着守城所需的大石擂木,人头攘攘,一眼看不到头。

庞德与魏延是董卓军留在城官职最高的武将,他们各带五百亲兵在城墙上来回冲杀,那里有敌人上墙,他们就及时赶到那里,将敌人砍下城墙,而董卓军士兵久经训练的成果也发挥出来,各自组成小型战斗组与敌人对抗,常常是两三个战斗组紧盯一架云梯,只要那架云梯搭上城墙,他们就一涌而上,或推或掀,石头与大木招呼,硬生生将他们逼下城墙……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下西山,刘孟联军付出了巨大代价,却没有能够杀上城墙,孟获虽然心有不甘,但士卒们的疲惫不是他所能左右的,在刘焉的再三劝解下,孟获终于鸣金收兵。刘孟联军付出超过三万人的代价,第一天对新成都的攻打还是宣告失败,董卓军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居高临下的战斗虽然使董卓军远逊于敌人,但也牺牲了八千多士兵的生命,只能算是惨胜。

康鹏并不急于去替牺牲的士兵伤心,而是冷冷看着刘孟联军掩旗撤退,心狠狠道:“孟获,我看你明天还敢和我硬拼不?打消耗战,你输定了!”

第五十四章 陷阵雄风

“太师,你没事吧?”康鹏刚回新建还很简陋的新成都官厅,大乔小乔两姐妹就从大门旁迎出来,大乔虽然还没有和康鹏正式成亲,可还是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身扑进康鹏怀里,小手在康鹏脸上的伤口处轻柔抚摩,紧张道:“你受伤了,疼吗?”

董卓军众人都羡慕康鹏艳福齐天,康鹏却心不在焉的推开大乔,“小伤,没事,无雪,你先回去休息吧,本相还有公事要办,等忙完了,本相再去看你。”大乔很懂事,答应一声乖乖就退下,小乔却火冒三丈,刚想抱怨康鹏的无情无义,却被深知她脾气的大乔拉开,大乔轻声道:“妹妹,太师很忙,我们以后再来找他。”

康鹏压根没注意小乔的不满,只是匆匆进厅,又把高顺单独叫进偏室,当二人独处后,康鹏劈头盖脸问道:“高顺,你累不累?还有你的新陷阵营,他们累不累?”

高顺苦笑答道:“太师,今天你就没让末将和陷阵营上阵,我们休息了一天,怎么可能累?”

“很好,本相就是要让你们保持体力。”康鹏满意的点头,又严肃道:“今天晚上,本相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去办,你可有信心办到?”

高顺挺直身板,昂首道:“高顺誓死完成军令!”

“今天敌军几乎是轮流上阵,士卒必然疲惫。”康鹏冷冷道:“本相要你乘敌人远来与成疲军,率七百陷阵营去劫敌营,不求一举破敌,只需挫折敌人锐气。”康鹏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军所有的武器盔甲随你调用,一定要冲破敌人的大营。”

“高顺只求良马七百匹,利刃七百口,出此无他。”高顺朗声道。康鹏大喜,立命军需官取来高顺所需的良马利刃,又赐陷阵营酒肉各七百斤,以壮其胆,高顺拜谢而去。

当夜亥时正,高顺在校场召集七百陷阵营战士,命战士各取酒肉,高顺带头解去盔甲,赤膊将酒一饮而尽,摔碗道:“诸公,高顺奉太师之命,今夜率你等去劫敌营,请满饮此酒,我等这就上马动身。”

陷阵营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其一名陷阵营战士壮胆问道:“将军,就我们七百人去劫敌营?那可是有二十万敌军的大营啊……”

高顺大怒,怒喝道:“汝等居然如此贪生怕死?当年在汜水关前,同样是七百陷阵营,面对的五十万大军,无一人退缩避战,仍然杀得敌人丢盔卸甲!汝等既身背陷阵营之名,去劫区区二十万疲惫之军的大营,竟然也如此犹豫惜命?汝等死后,有何面目去见诸位陷阵营先辈?”

陷阵营将士被高顺的话激得热血沸腾,人人学习高顺,将烈酒一饮而尽,康鹏赏给陷阵营的酒色作淡青,入口润滑,但喝下肚后,片刻之间,陷阵营将士都觉得热血沸腾,当下将战甲解抛在地,赤膊提刀上马,高顺也骑上战马,大吼道:“不破敌营,誓不回师!”陷阵营将士一起大吼,“不破敌营,誓不会师!”七百骑扬蹄直奔城外,早有守城军士打开城门,让陷阵营绝尘而去。

康鹏、贾诩和华佗三人一直在校场点将台上观看陷阵营的举动,直到陷阵营全部出城后,贾诩才问康鹏道:“太师,你让小人在酒加的那些药有什么特殊效果吗?竟然能让你只派七百人就去骚扰拥有二十万大军的敌营?还有给那些战马草料添加的干果壳,又是什么东西?”

康鹏笑着朝华佗一嘟嘴,华佗躬身答道:“回军师,加在战马草料的是阿芙蓉壳(罂粟壳),人虽然不能吃,但战马吃下却无碍,效果是增强战马的体力与速度。至于在酒所下之药,是太师吩咐小人以麻黄为主药配制的,人服下后,能最大程度的增强人的体力与反应速度,精神无比亢备,对疼痛和疲劳的感觉会大大降低,单服药效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加在酒,就能维持五个时辰。”华佗又补充道:“小人本来给这药取名叫麻疼散,太师却将这药改名兴奋剂,雅致了许多,小人对太师的佩服,真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比黄河泛滥……”

贾诩恍然大悟,忙对康鹏连拍马屁,但也在心感叹,“居然有人比我还毒啊!”

陷阵营刚出城门不久,在烈酒的推动下,以麻黄碱为主要成分的兴奋剂便开始发挥作用,陷阵营将士一个个双眼通红,感觉体内的血液在燃烧,全身就象有使不完的劲,觉得自己一拳出去可以震死一头健牛一般,忘记了前方的危险,只是没命往刘孟联军大营狂冲,而他们骑下的战马也仿佛被他们的热血感染了一样,冲刺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就象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成都的土地上疾弛。

仅仅半个多时辰,陷阵营就跑完三十里路程,径直杀到刘孟联军大营前,而刘孟联军经过一天的苦战后,士卒几乎都疲惫不堪,早早就关闭营门让士兵休息,只有少部分今天没有上阵的部队在执行夜巡任务。陷阵营快冲到刘孟联军大营时,正好遇到孟获军两员大将董荼那和阿会喃巡逻经过营门,二人远远听到稀疏的马蹄声,董荼那便抬头问寨楼上的哨兵道:“来的是什么人?有多少?”

寨楼上的哨兵观察了一会,回答董荼那道:“回禀将军,夜色太黑,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但数量不多,大概只有七百人,都骑着战马。”

董荼那有些纳闷,问阿会喃道:“你知道大王有派骑兵斥侯出营吗?是不是他们探查敌情回来了?或者是今天撤退的时候落下的弟兄?”阿会喃也莫名其妙,答道:“大王好象没派成建制的斥侯出去啊?”阿会喃忽然紧张道:“你说会不会是敌人来劫营?”

董荼那大笑,“哈哈,董卓疯了,只派、七百人就想劫我们的大营?依我看,十有**是我们收兵时捺下的弟兄。”这时候,寨楼上的哨兵又大叫道:“将军,来的人应该是我们的部队,他们都光着上身,没穿衣服和盔甲。”

“看,我说是我们的弟兄吧。”董荼那笑道,阿会喃也哑然失笑,董卓军士兵装备精良当世第一,最普通的步兵都有生牛皮缝合铁片制成的皮甲可穿,只有生产力落后的南蛮兵才赤膊上阵,既然来的骑兵没穿上衣,那一定就是南蛮军了。

“快把鹿角拒马搬开,让弟兄们进营。”发现自己的失误,阿会喃立即补救吩咐道。既然是撤退时落后的部队,那他们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很可能还有垂死的伤兵,节约一点时间,或许就可以当挽救几名南蛮军士兵的生命。

放在营前的鹿角和拒马迅速搬开,董荼那和阿会喃也站到营门前,准备迎接坚持到现在才返营的战士,可他们却看到一个让他们全身发抖的画面!奔腾而来的是七百匹董卓军专有的黑色长腿战马,还有七百口闪着寒光的钢刀、与七百名仿佛在全身喷火的董卓军赤膊战士!

“快发警报,敌人劫营!”董荼那慌忙大喊,可时间已经晚了,高顺的战马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到他面前,雪亮的钢刀迅捷在空画出一道半圆形,准确落到董荼那肩上,将董荼那连人带肩劈作两半,钢刀没有丝毫停歇,劈开董荼拿身体后又将他身边的一名南蛮军士兵齐胸斩断,最后削掉另一名南蛮军士兵的胳臂,钢刀的劲力才算消亡。

“杀啊!”被酒精和麻黄碱刺激得双眼赤红的陷阵营战士看到鲜血,身上的血液更是沸腾到了极点,左手猛抽马缰,右手疯狂挥刀,在营前的刘孟联军那里见过这么疯狂的战士,甚至没有时间做出如何反应,就被陷阵营战士砍翻,战马撞倒,又被马蹄踏成肉泥,几乎每一匹陷阵营战马马蹄上都沾满斑斑鲜血。

“杀!杀!杀!”七百名陷阵营战士组成鱼鳞阵,在刘孟联军大营横冲直撞,见人就杀,见敌就砍,而刘孟联军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到处都是在喊:“你们是什么人?”然后就是临死的惨叫,与钢刀斩断骨骼的声音和头颅四肢滚落的声音,顷刻之间,陷阵营就冲破两座刘孟联军营盘,直指刘孟联军军大寨。

陷阵营已经杀入大营了,孟获还在军大帐为祝融垂泪,正伤心欲绝间,忽听得营内鼓噪喊杀声,慌忙出帐查看,却见营四处火起,惊叫惨呼不断,开始孟获还以为董卓军全军来劫大营,可当看清来的只有区区七百骑时,不由气冲斗牛,大喝道:“鸣警钟,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全给我砍了。”

但孟获很快就发现谁是真正的蠢货,那支小部队根本就是人——是七百名地狱来的死神!那里的刘孟联军士兵多,他们就往那里冲杀,当者无一合之士,而且人和马的速度都快得不可思议,常常是刘孟联军的弓手刚刚举弓搭箭,他们已经冲到弓手面前,将刘孟联军的弓手连人带弓劈作两半,速度丝毫不减,又继续冲向下一组刘孟联军。远距离攻击的弓手尚且如此,惶论其他步兵骑兵,刘孟联军的士兵的攻击,他们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闪开,而他们的的钢刀落下的动作实在连孟获都看不清楚,只看到刀光一闪,一名甚至更多刘孟联军的士兵就人头落地。

“大王,他们是人吗?”不知不觉间,脸色灰白的刘焉躲闪到孟获旁边,胆战心惊的问道。

“别怕,他们再强也没多少人。”孟获远远看着陷阵营在自家大营驰骋纵横,咬牙切齿道:“全军包围他们,把他们全部剁成肉酱!”

无数支火把点亮,将夜空照成白昼,防碍军队行动的帐篷被毫不吝惜的推倒掀翻,腾出好大一块空地,难以计数的刘孟联军各组战阵与更多来不及组织的散乱队伍将陷阵营团团包围,陷阵营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身陷敌阵,可已经狂热无比的陷阵营战士没有一个退缩,仍然组成整齐的队伍,那里的敌人战阵最多最严密,就往那里冲,不是要突围,而是要杀更多的敌人!钢刀一次次伴随着血花砍落,人头四肢漫天飞舞,没有一支刘孟联军队伍能挡住陷阵营冲杀的脚步,不是被冲散,就是人头落地,尸体也被铁骑踏成肉泥。没有一名刘孟联军战将见过这么疯狂恐怖的战士,速度快到无与伦比,力量强大到无比恐怖,人体的骨骼在他们的刀下比小树枝还要脆弱。

真正让刘孟联军上下心惊胆战的还在后面,有好几次陷阵营已经冲出重重包围,竟然不急于撤离,又转身杀入战阵,就象要彻底杀光二十万刘孟联军一般。每一名陷阵营战士身上都粘满了鲜血,黑色的战马也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他们的刀已经不知挥落了多少次,可他们就象感觉不到疲倦一般,挥舞的钢刀仍然是那么迅疾,刀上的力量还是那样可以开山劈石。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南蛮军偏将忽然大叫道:“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鬼神!我不要和他们打!”喊着,他带头撒脚就跑,第一个人动摇,接着就有第二个人,然后是滚雪球一般逃离,再没有一个刘孟联军士兵、一支刘孟联军战队敢于上前与陷阵营交手,只是抱头鼠窜,任由数量仅有七百人的陷阵营在自己大营里来回冲杀,驰骋纵骤!

从时冲杀到快接近卯时,陷阵营战士仍然不感到半点疲惫,仍然在冲杀不休,可营外忽然火光通明,一支董卓军杀来,原来康鹏估计药效快到,就派庞德领一军来接应,高顺见大功已成,便收兵与庞德回城。在孟获臭骂下,刘孟联军壮着胆来追,可陷阵营二话不说,转头又杀入敌阵,刘孟联军立即抱头鼠窜,陷阵营这才回马。不一刻,刘孟联军又有一军来追,高顺大怒,与陷阵营又回马去冲,直取那支刘孟联军队,所到之处,有如利刃切麻,刘孟联军屁滚尿流,尸横遍野。如此反复再三,刘孟联军终于没有人再敢来追,让陷阵营与庞德部队安然返回成都。

成都城门前,锣鼓齐天,彩旗飘扬,康鹏已经亲率全城军民来接陷阵营,在成都军民百姓高呼“万岁”声,全身是血的陷阵营滚鞍下马,步行至康鹏面前行军礼,高顺郎声道:“禀告太师,陷阵营七百将士深夜袭敌,冲破敌营座!杀敌无可计数!七百人活着回来五百十一人!”

“吾有陷阵营,何愁天下不平?”康鹏大笑道。成都军民一起呐喊,“陷阵营!陷阵营!陷阵营!陷阵营……”

高顺忠厚的脸上露出笑容,但此刻压力一起,只觉得全身都软了,人也缓缓躺下,鼾声大作的睡去,接着是其他陷阵营战士,无不倒地就睡。康鹏与贾诩慌忙将高顺扶起,康鹏又叫道:“华侯,快来看看,高将军身有没有伤?”

华佗屁颠屁颠跑过来,检查一番后说道:“太师放心,高将军身上都是小伤,没大碍,他只是太累了。”但华佗低声的一句话让康鹏和贾诩都吓了一跳,“药效很好,如果再加几味药,将来药量可以加大一倍。”

“娘的!”康鹏在心恨恨骂道:“将来一定要少用兴奋剂,我可不想要一帮生化士兵!”

第五十五章 成都绞肉机

“昨夜一战,我军营盘被敌人冲破座,士卒被敌军杀死与混乱自相践踏而死一成万余人,董茶那将军阵亡,其他偏佐将领一百五十余名......”

“别念了!”盂获顺手抓起桌上竹杯,狠狠砸在那名报告伤亡情况的副将头上,滚烫的茶水烫得那副将哭爹叫娘,盂获大吼道:“滚,滚出动产,!”那名倒霉的副将这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看的跑出大帐。

“刘焉,你去点起人马,我们再起攻城,这次一定要攻破成都。”气急败坏的盂获冲刘焉大吼道:“我要亲手把董旧剁成肉泥。”盂获已经气得七窍生烟,自从祝融被擒开始,刘盂将军就连连受挫,屡战屡败,先是被益州难民暴动牵着鼻走,又在岷江被不东袭击,攻城劳而无功,昨夜又被区区七百人冲破了座营寨,伤亡过万,出发时的二十万大军,现在已经只剩下十七万余人,足足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而歼敌连一万都不到,面对这么悲惨的战绩,不要说脾气暴躁的盂获,就是脾气再好的主帅,也会暴如雷的。

刘焉怯生生的看了盂获一眼,低声下气道:“大王,你再考虑一下,我们昨夜晚输得太惨,士气太过低落,如果现在去攻城,前景不容乐观。”刘焉也是无奈,虽说他手里的兵最多,可大部分是强拉来的南壮丁,只是壮壮声势打打顺风仗的,又没有能独挡一方的大将,真正能与董旧军恶战的,也只有盂获手下的南蛮军精锐。

“主公所言在理,用士气低落又疲惫不堪的士兵去攻城,伤亡必定重大。”董和附各刘焉,向盂获谏道:“我军与董贼已以决战的关键时刻,家在容不得半点忽了。”

盂获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又[疲刘焉与董和这么一劝,解心更是动摇,这时候,,帐外忽然有人大喊,:“大王,我们不能放弃攻城。”边喊边往帐闯,盂获与刘焉等人定睛看去,却是藤甲兵主将兀突骨。昨夜陷阵巴基斯坦袭营时,盂获担心董卓军乘机去洣劫粮草,便将南蛮军的最精锐部队藤甲扤调去守粮,并未与陷阵营直接交手。

“大王,我有一计,定可打破成都。”兀突骨右手按住胸膛,弯腰向盂获行礼道。盂获大喜,忙将兀突骨扶起,“突骨兄,你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

“未将昨天仔细观察我军与敌人的战斗,发现敌人的兵力不是很多。”兀空骨恭敬道:“为了追查在敌军在城的详细兵国,昨夜动敌时,未将派士安由水路潜入城内,设法打探敌情。”

“我怎么这么糊涂?”盂获拍着自己满是肥没的额头叫道:“藤甲经水不显,渡不不沉,你们由陆路进不了成都,可以从水路进城都的啊,。”盂获想想又补充一句,“而且走水路,还不用担心董卓用火攻。”

“能进去吗?”董和狐疑道:“小人在城都住了多年,知道岷江与沱江的水流都很快,连小舟都不行能逆流而上,何况人力乎?而且沿岸都筑有高坝防洪,董贼肯定又将坝再度加高。”

“士安向我报告,逆流而上确实很难。”兀突骨笑道::可那小非常固执,失败十多次后,终于在岷江找到一条可以绕到成都后方的道路,虽然很艰以,但总自能走,还有一个可供登陆的浅滩,并抓到一名巡逻的敌人,问出了城里的情况。“

”那成都城里的情况怎么样?“盂获双眼放光,连连追问道。

“回大王,我们查明,城仅有八万敌人,敌军两名主力大将吕布和赵云都已经离城而去,还带走了大部分董卓的镇山之宝西凉铁骑。”兀突骨得意道:“而且我们还探查到,吕布与赵云往东南而去,估计是东南方向战事不利,去对付荆州方面的威胁了。”

因为郑度已经被蔡瑁所杀,郑度的从人也被蔡家兄弟杀得精光,所以刘焉只收到郑度报告黄祖已经起军的消息,并不知道益荆联盟已经破裂,刘焉担心迟迟没有荆州军进展的消息,听兀突骨说完,刘焉乐得一蹦三尽高,笑骂郑度也不派人送一封信来。

盂获也是高兴得直槎手,服脸笑成一朵花,兀突骨继续说道:“所以未将建议,乘董贼兵力空虚又援兵未到之时,不分昼夜攻打成都,待夜深敌人疲惫时,我们藤甲兵走昨晚那条道路,潜入城内打开城门,大军一涌而进,将董贼碎尸万段,为夫人报仇!”

破烂的营寨没有修补重建,疲惫的士兵没有休息,苦命的刘孟联军又倾巢出动,抬着上千架云梯,推着难以计数的云台与冲城车,又恶狠狠扑向成都。连续的急行军,又连打了两场大仗,夜间还没有休息,就又要动军,刘孟联军的士兵自然怨声载道,可出动前孟获己经威胁过诸将,今天要死那支部队敢退后一步,就先斩那支部队的主将,然后再去冲锋,再失败就斩副将,一个一个按等级高低顺序杀!重压之下,刘孟联军诸将不敢怠慢,纷纷让亲信组织军法队,扬言自己要死可以,但要先拉足垫背的,才把己经累得几乎走不动路的士兵逼到成都城下。

刘孟联军再次来攻城,康鹏和贾诩等人接到消息时都很纳闷,康鹏奇道:“孟获那小不要命了?一天一夜高强度作战后,竟然不休息就又来攻城,他想累死士兵吗?”

贾诩则沉吟不语,过了片刻忽然抬头道:“太师,莫非你故意暴露那个破绽己经被敌人发现了?”康鹏闻言一楞,心说以孟获智商应该没那么就发现吧?但康鹏还是让人把昨夜巡城的偏将叫来,细问昨夜巡城情况……

午时刚过,新成都城前,无数云梯队一起冲刺,董卓军的弓箭手虽然极力压制,可刘孟联军的士兵倒下一人,就有两人上来补充,倒下一队,就有两队上来,抬起云梯继续向前冲刺,冲到距离成都两百步时,董卓军的脚张弓和攻城车也开始发威,特制的长箭配合普通弓箭再加上投石车抛出的西瓜大的石头,在城前组成一道死亡屏障,刘孟联军第一波云梯队几乎全部覆没,可后面的刘孟联军军法队又举着明晃晃的大刀逼上更多的刘孟联军士兵,又抬起云梯冲锋,硬是用士兵的生命冲过这段死亡距离,冲到成都城下。

康鹏举着望远镜在城墙上冷冷看着刘孟联军的亡命表演,见敌人己经逼近城墙,这才放下望远镜对众军吼道:“众将士,敌人越是越疯狂,就离他们灭亡的时间越近,破敌就在今夜!拿出精神来,给本相狠狠的打,这将是平定益州的最后一战!”

“杀”

云梯搭上城墙,或穿布衣或赤上身的刘孟联军亡命般开始向上攀爬,城上羽箭、大石、落木和灰瓶冰雹般砸下,血雾烟雾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从近身战开始,战斗就进入白热化,刘孟联军士兵后退就得死,前进还有一线生路,只得亡命冲击城墙,居高临下的董卓军虽然占尽地利,但在刘孟联军的疯狂冲击下,伤亡还是不小,几次险些都被刘孟联军冲上城墙。

这时,刘孟联军的第一波队伍还在奋战,南蛮军第二波队伍又己赶到,前后两波人马总人数竟达四万之多,拥挤在长达十里新成都城墙之下。在这个时候,什么计谋都己无用,比拼的只有勇气和决心。而董卓军因为昨晚打了个大胜仗,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反扑,军心不免有些懈怠,倒被决死一战的刘孟联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使得刘孟联军连续几次冲上城墙,虽然立即被董卓军赶下城墙,但董卓军是士气不免有些受挫。

康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迅速戴上头盔,提上鬼头刀,带着亲兵直奔一段敌人云梯最密集的地带,扯开破锣嗓大喊道:“弟兄们,拿出西凉军的威风来,让兔意们看看,谁是天下第一军!”喊话的时候,康鹏己经冲到城墙边,削铁如泥的鬼头刀砍下,一名刚爬上城墙的刘孟联军士兵便被他连人带枪砍成四截一一不是康鹏不怕死,而是康鹏身上穿的盔甲太好了,麻钢锻造的环甲套上一层,外面还套有一件锁甲,将四肢手足都套得严严实实,虽然两件盔甲重量高达一百多斤,但穿在天生神力又体重近三百斤的董老大身上,也不至于太过防碍康鹏的动作。

董老大亲自上阵,看到情况的董卓军上下无不吓得魂飞魄散,可看到董老大身边有几百名武艺不凡的亲兵围着,众人这才放下一颗己经提到脖眼的心,同时被刺激得士气高涨,呐喊着将己经岌岌可危的防线稳住,将敌人又全部赶下城墙。

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仍然在继续,刘孟联军涌至城墙下不断的将云梯竖起,冲城车也连续对城墙较为薄弱的地带进行冲击,部分城墙己有些摇晃。疯狂的刘孟联军瞪着血红的双眼,口里咬住武器,冒着城墙上面砸下的滚木、石头甚至滚油,疯狂的向上攀爬,城墙上防守的董卓军也杀红了眼,弓箭、滚木、擂石密集而下,一旦有刘孟联军突破防御冲上城墙,旁边的董卓军士兵便毫不犹豫举起手的武器冲上拼命,董卓军士兵知道,一旦敌人成功冲上了城墙,那自己的性命与成都城都将难保。而在奋战捐躯,那董太师就会赡养自己的父母亲人,抚养自己的孩,让他们可以上学念书,衣食无优的长大成*人。

伤亡数字在疯狂扩大,刘孟联军和董卓军都是如此,可两军的统帅孟获和康鹏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都在不住往成都城墙上添兵,成都的城墙己经变成飞库手打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每一秒钟都有一条甚至几条鲜活的生命消逝,每一寸土地都被属于不同主人的鲜血浸透,给象兵挖的陷阱早己经被尸体的刀箭武器填满,但孟获和康鹏还在不断往战线卜添兵,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不是现代人康鹏应该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的时候。

激烈的战斗从正午持续到夜晚,城上城墙上下火把有如繁星,将城上城下照得通明,刘孟联军除了藤甲兵外,每一支军队都己经轮流上阵,时至亥时,孟获观察到董卓军己无生力军上阵,换上来己经是曾经撤下战场的士兵,知道城己无替补部队,便命兀突骨开始行动,而他自己亲率剩下的大军,向成都城发动最后一次冲锋。而刘孟联军的最后一支可以和董

卓军正面抗衡的精兵一一藤甲兵八千余人在兀突骨的带领下悄悄撤下战场,不点***往氓江方向奔去……

而在董卓军这边,也己经上到城墙观察敌情的贾诩找到康鹏,向康鹏谏道:“太师,敌人己经是强弩之末了,是时候发出信号了吧?”

康鹏摇头,沉声道:“再等等,你没注意吗?敌人的部队虽然轮流上阵,可他们最精锐那支藤甲兵一直没有出动,他们定是要往本相布置那个陷阱而去,等把那支危险的部队消灭了,再发信号!”

第五十六章 奸计得逞

与城墙前的喊杀声惊天动地和火光通明相比,成都城西北侧的岷江沿岸显得寂寞了许多,一弯残月,寥寥无几的星光,仅有风吹芦苇的沙沙声和江水拍岸声,与远处的喧哗形成鲜明对比。

吴懿紧张盯着浅滩前那片芦苇丛,稍有风吹草动他都会不停探头探脑查看明白,在他身后,是五百名全副武装的董卓军,与难以计数的石油坛,张松出卖贾龙时,董卓军从无当飞军补给点搜出大量石油,对付无当飞军时也没全部用完,后来接到南蛮军与刘焉军的情报后,深知藤甲兵联合的康鹏就再没敢动用这批石油,宁可拿昂贵的硫磺、火油去守城,也要把这批石油留下招待藤甲兵。

时初刻,城墙前的血战已经进入白热化,喊杀声益发震耳,而吴懿部队仍然没有发现藤甲兵的踪迹,吴懿不禁暗暗心慌,难道藤甲兵是在另一处河岸登陆?如果真是那样就糟糕了,现在的成都城,只有自己这支仅有五百名战士的生力军,其他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一旦让藤甲兵成功杀入城内,那董卓军的种种布置就要功败垂成。

吴懿正紧张间,芦苇丛前爬着的一名斥侯忽然站起来,扯开手气死风灯的灯罩,对着吴懿部队晃了几晃,吴懿大喜,大手一挥,五百名董卓军士兵搬上石油坛迅速冲进芦苇深处,尽往芦苇密集处泼洒,往复几次,直到黑色的石油浸透芦苇丛的土地,其两百名董卓军士兵才抱着两百坛绕过芦苇丛,到浅滩两旁的树林藏身,那两百名士兵刚藏好身形,芦苇丛前方的河滩上便出现了无数黑影。

为了涉水渡过流速极快的岷江,藤甲兵互相之间都用绳索缚身相连,以免被水流冲走,随着第一批藤甲兵艰难上岸,手拉肩拖,后面的藤甲兵便借势登岸,不到半个时辰,八千多名藤甲兵便全部登岸,但也累得筋疲力尽。

最后一名藤甲兵上岸后,兀突骨松了口气,正要命令士卒解开绳索,却发现地上不大对劲,伸手在地上摸了一摸,回手再看时,发现手上沾满一种古怪的黑色液体,黏黏糊糊的,还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兀突骨忙将土安叫来,问道:“土安,昨天晚上你到这里时,地上有这东西吗?”

土安也发现了那液体,老实答道:“没有,这前面是一片沼泽和芦苇,只有淤泥和积水,没有这黑色液体。”

兀突骨心咯噔一下,正要再查究竟,前方芦苇丛忽然有人大喊,“有敌人,快去报知太师!”紧接着有十来名黑影直往城疾奔。兀突骨不敢再担搁,忙大叫道:“快进城,别给敌人准备的机会。”八千藤甲兵拔足疾奔,就连绑在身上的绳索都没全部解开,只是边跑边用利刀砍断绳索了。

八千藤甲兵刚进入芦苇丛,那两百名埋伏在树林的董卓军便迅速冲出树林,将最后两百坛石油浇在浅滩上,阻断了藤甲兵的退路。而兀突骨此刻还不知道自军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是迅速窜出芦苇丛,迎面却见火光通明,一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员大将手执火把大喝道:“兀突骨,我乃西凉军上将吴懿,汝已我家太师之计,赶快投降,可饶你们不死!”

兀突骨先是一惊,可看清拦路的董卓军士兵仅有三百人时,不禁哑然失笑,叫道:“你是白痴吗?就凭你这点兵力,也想对付我们刀枪不入的藤甲兵?”

吴懿微微一笑,顺手将火把朝兀突骨迎面掷去,兀突骨闪身躲开,那火把便落在他身后芦苇上,那些芦苇都是被石油浇透了的,遇火便迅疾燃烧,顿时蔓延开去,兀突骨吓得魂飞魄散,但三百名董卓军都已将火把雨点朝芦苇掷来,诺大的芦苇丛立即变成一片火海。

“快退!快退啊!”兀突骨的喊声撕心裂肺,可时间已经晚了,藤甲兵身上的绳索互连,仓皇撤退间互相扯拉拥挤,刚才穿梭芦苇间,身上又沾满了石油,一遇火焰便混身通燃,只见芦苇丛火焰乱舞,哭喊声震天动地,焦臭不可嗅闻。后队的藤甲兵有人侥幸冲出芦苇,却见浅滩与水面都已着火,方圆十余里具是火焰冲天,藤甲兵奔走四窜都不能投,八千人被烧伸拳缩腿,没有一人能够幸免,可怜的兀突骨是董卓军重点关照的对象,早在退出芦苇前就已被接连不断的火把掷掩埋,活活烧成了一截焦尸。

“啊!”“救命啊!”“救命,我不想死!”听到藤甲兵临死时的凄厉哀嚎,吴懿等人也心惨然,但吴懿就算想饶过藤甲兵也来不及了,大火已经将芦苇丛彻底点燃,又都是石油引燃的大火,水浇不灭,吴懿只得硬下心肠命令道:“立即通知太师,我们已经得手了。”

其实就算吴懿不派人通知康鹏,康鹏看到这边的火光,也知道自己的奸计已经得逞,便对贾诩命令道:“去发信号吧,让奉先和龙动手。”贾诩在亲兵掩护下匆匆奔下城墙,不一刻,城忽然升起几团火星,升到半空炸开,变成几团美丽的明亮花束,然后成都东南方向也升起几团同样的烟花,一直传续而去。康鹏的化学虽然没有好到可以制造TNT**的地步,但用镁粉制造烟花还是能办到的,这也成了董卓军在黑夜联系的独有手段。

孟获正率军冲击城墙间,忽见城火光冲天,心大惊,藤甲兵如果得手,肯定是里应外合直接冲击城门,不会在城点燃对他们极为危险的大火,忽又见城升起古怪的烟火,心更惊,这时候,城上忽然锣鼓大震,董卓军的喊杀声强大了许多,正在冲击城墙的刘孟联军士气大挫,被董卓军迅速赶下城墙,孟获见形势不明,也不敢再驱军攻城,战事暂时停歇。

康鹏肥胖的身体在众多亲兵执盾掩护下出现在城墙上,康鹏大笑道:“孟获小儿,你可是期盼那兀突骨与你里应外合,攻破成都城墙?”孟获更加惊疑不定,却不答话,只是呆呆看着火光的康鹏,康鹏肥手一挥,一具烧得焦黑变形的尸体抛下城墙,康鹏大笑道:“孟获,这就是你的爱将兀突骨,本相大发慈悲,让你替他收尸吧。”

“兀突骨!我的兄弟啊!”孟获虎目含泪,疯狂大吼着想冲上去,可被部将死死抱住,部将大喊,“大王,你不能上去,那里是在弓箭的射程内。”

这时候,董卓军又押着一人到康鹏面前,孟获远远看去,赫然竟是祝融,而祝融的脸色苍白,站立不稳,显然失血过多,康鹏大笑着祝融苍白的嫩脸上摸了一把,**笑道:“孟获,你知前日本相为何要让祝融与你说话吗?”

祝融闭着眼睛,看到尸横遍野的城下,已经累得站都站不稳的刘孟联军,她还不能明白敌人为什么让知道计划的自己与孟获说话?只有孟获还在不明就里,只是大喊道:“为什么?”

“很简单!”康鹏大笑道:“本相在成都的粮草只够维持七天之用,成都的重建也不能再拖延时间,不让祝融在你面前自杀,你会急于与本相决战吗?”

孟获如遭雷击,一连串画面急速出现在他的脑海,先是二十一万大军旗帜掩天,然后是自军成片成片倒下的画面,象兵被烈火烧得四处狂奔最后惨嘶着倒下,还有就是疲惫不堪的士兵被精力充足的敌人轻松砍倒的情景,最后是现在这些站着都在瞌睡的士兵。

“夫君,你快走吧。”祝融流泪大叫道:“我对不起你,我被魔鬼欺骗了,你快回南方重整军队再来报仇,我来生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于你。”

“晚了。”康鹏大笑着又做出一件刺激孟获神经的动作——一把撕掉祝融的半截衣衫,康鹏**笑道:“孟获,你回南方可以,但你的老婆本相就要接收了。”说到这里,康鹏的肥手竟然伸进祝融的衣服里胡乱揉摸,惹得董卓军上下一阵**笑。

虽然明知董卓又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可孟获还是忍耐不住,拼命甩开部将,疯狂朝城墙狂奔,口大呼,“董卓,你敢侮辱我的爱妻,我和你拼了。”后面的南蛮众军吓得魂飞魄散,忙追上去,想用盾牌掩护孟获,可平时速度缓慢的孟获气急败坏下暴发出神力,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南蛮军那里追得上。

孟获冲到距离城墙仅有两百步时,城上忽然一阵梆响,铺天盖地的箭雨直奔孟获,孟获那里躲闪得开,刹那间全身上下就插满羽箭,可孟获的速度丝毫不减,仍然在城墙狂奔。

“大王!大王!”“夫君!”在南蛮军众人与祝融的凄凉惨呼,全身插满羽箭的孟获越跑越慢,到距离城墙还有百余步时,孟获已经是步履踉跄,几乎是挣扎着一步一步向前爬。“夫君!”祝融忽然大叫一声,奋力挣扎出董卓军的挟持与康鹏的魔掌,跌跌撞撞的冲开董卓军的包围,也不管全身被董卓军的武器划出无数伤口,纵身跳下城墙,幸喜城墙下已经堆满尸体,给祝融做了缓冲垫,但祝融也被摔得满身是血,可祝融仍然拖着一条被摔断了左腿奋力向前爬去。

两军阵前,双方大军都不忍打扰这对情侣,只是呆呆的看着全身插满羽箭的孟获与遍体鳞伤的祝融越爬越近,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两人爬过的地面,留下两道鲜艳的血痕,当孟获与祝融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孟获满是鲜血的丑脸上笑了,也永远闭上了眼睛……“夫君,等我。”祝融沾满泪水和鲜血的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无比美丽。左手从孟获的身上拔出一支羽箭,反手插入自己的心窝,可她的右手仍然在紧握着孟获的大手……“大王!夫人!”南蛮军上下失声痛哭,一起朝他们二人围来。刘焉却面如土色,对董和使个眼色,带上刘璋就往东南方疾弛,就连抓来的壮丁和心腹青羌兵也不管了。

刘焉三人狂奔出不到五里,前方突然蹄声震天,黑压压的铁骑出现在地平线上,两面大旗在阵迎风招展,一面大旗上书四字,汉温侯吕!另一面大旗上则书着五字,汉寿亭侯赵!

第五十七章 铸成大错

孙曰: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

虽然只是初次自作战术决策并指挥战斗,从没接受过系统军事教育的康鹏表现确实可圈可点,以小部队诱敌深入后,以重军坚城最大限度消耗了敌人的力量与士气,又使死士骚扰敌营,待敌疲惫不堪兵无战心时,遣四万西凉铁骑席卷扫荡,城大军也出城接应,最终大破强敌。

汉初平四年三月十七夜,南蛮王孟获与爱妻双双死于康鹏毒计之下,刘焉见大势已去,携嫡刘璋与心腹董和逃亡荆州,路遇吕布、赵云大军,被赵云部下生擒;南蛮军元帅金环三结变成吕布方天画戟亡魂,孟获之弟孟优死于乱军之,尸体被铁骑踏得血肉模糊,南将阿会喃被魏延斩首,木鹿大王率残余的五头大象突围不成,被赵云射杀,木鹿大王的动物部队无人控制,大部被董卓军射猎,少部逃入深山老林,其余南将或死或降,无一逃脱。

汉初平四年三月十八日清晨,董卓军与刘孟联军战事进入尾声,十万南蛮军被俘近万,其余尽皆战死。十万刘焉军投降近万,值得一提的是,刘焉那支为数四万的青羌兵因焚粮毁城之事,益州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康鹏顺水推舟下了一道命令——不接受这支军队的投降!四万青羌兵被董卓军全歼,少许侥幸逃脱的士兵狼狈逃入乡间,都被愤怒的益州百姓活活打死,无一幸免!当然,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就此不提。

至此,董卓军吞并益州的战略宣告完成,益州富饶的盆地全部落入董卓军手,南方仅有一支民贫地瓜的士燮军,借士燮一百个胆也不敢招惹董卓军,董卓军只管过去接收南郡就可以了,基本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时近午时,董卓军收兵回城,缴获军械辎重不可计数,粮草堆积如山,新成都府库第一次仓满库盈,抓获的十几万俘虏被看守着打扫战场,并在城外建起大量战俘营,派有重兵看守。俘虏之最受益州百姓的自然是刘焉父与董和三人,他们三人押在囚车还没到成都,就被闻讯而来的益州百姓用石头砸得头破血流,若不是董卓军还要把他们押到康鹏面前请功,三人肯定不能活着进成都城,而康鹏也没让益州百姓失望,在城门前历数三人残害百姓的事实后,亲自挥动鬼头刀砍下三人头颅,为被他们焦土战术残害的益州百姓报仇雪恨,益州百姓无不感恩戴德,益州民心尽归。

当夜,益州百姓香花灯烛,迎门而庆,康鹏命杀猪宰羊,犒赏三军,并取缴获的敌人军粮赈济百姓,军民大悦。又在府衙设宴,款待臣武将,席间热闹自不用说,酒过三巡,康鹏开始封赏百官,进川首功被挂到吕布与张绣头上,对此众人皆无异议,二人奇袭陈仓道、大破阳平关,一路势如破竹,打破益州军与西凉军僵持局面,功劳除此无二;次功被李傕夺得,他偷袭阴平成功,使得益州战事至少提前一个月结束,这点众人也无异议;但第三功的获得者却众人大吃一惊,康鹏竟然将三功颁发给了降将李严,康鹏知众人不服,便解释道:“正方虽是降将,可他是在兵力占优的情况下成建制投降,就这一项,就救下多少士卒性命?何况他又献计以不能行船的流水运粮,又救无数百姓性命,同时救下我军战马,铁骑没有战马的滋味你们最清楚,有这两次大功,他难道还不够格当此三功吗?”康鹏解释甚是动情,西凉军上下尽皆拜服,李严更是感激涕零,当席发誓誓死效忠康鹏。吕布、张绣、李傕和李严四人获赏最重,贾诩、鲁肃、陈宫、赵云、马超、魏延、甘宁、庞德、吴懿、吴班、马岱和孙策等人都有升赏,李严、严颜、李恢、雷铜等降将一并擢用。康鹏又上表朝廷,自请兼管益州——当然只是给汉献帝一个面,就算汉献帝不答应,康鹏也不会操理他。

席散后,贾诩与新任益州主薄许靖并未离去,而是与康鹏同回后房,三人坐定后,许靖谏道:“太师,如今益州方定,益州经此动乱,民间生活凋零,正是重建家园之时,小生建议将城外益州籍俘虏尽释归家,令其安居乐业,这样既显太师仁慈,又可使百姓再无丧亲之痛。”

康鹏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半合着铜铃眼问道:“那南蛮俘虏呢?也全部放了?”

“不可。”贾诩谏道:“南军久反之人,我军又杀了他们的大王,将他们释放回家,不出三年,他们定反,不如学秦之白起,一劳永逸。”

“军师所言极是。”许靖附和道:“南军久反难治,自古已有定论,还是杀了干净。”

康鹏暗笑自己白痴,去问毒士如何对待俘虏,不就是一个答案吗?康鹏懒洋洋道:“可就算把他们全部杀了,他们还有儿,还有兄弟姐妹,要不了几年,他们还不是照反?那时候,他们对我军的仇恨岂不是更深?”

贾诩与许靖哑口无言,康鹏却忽然来了精神,起身取来益州地图,展开道:“本相的意思是,不管是益州俘虏,还是南蛮俘虏,都不杀也不放,全部编为工户,安置到这两个地方。”贾诩与许靖顺着康鹏的粗手指看去,见康鹏指着两处,一处是四川最南方的长江上游,另一处已入南境内,相隔约百余里,两地都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并无百姓居住。

康鹏指着地图解释道:“你们不要小看这两个没有人烟的地带,这里盛产铁矿,华大地的铁矿仅这一地就占三成(PS:今攀枝花);这里盛产优质煤炭,长江以南的煤矿,这里要占一半以上(PS:盘水)。如果能把这两个地方的资源开发起来,我军的经济将有飞跃,武器、盔甲和农具的生产将再无原料匮乏之忧。”贾诩和许靖目瞪口呆,他们知道董老大从没到过南方,但董老大居然对南方的资源分布掌握得如此详细,连本地人都不知道的矿藏都了如指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康鹏朗声道:“本相的意思,南蛮人粗鲁好武,以渔猎为生,光以武力征服,虽能解一时之困,却难保久远平安,与其把这些俘虏全部杀掉,招南人仇恨,不如以他们为饵,诱南人接触汉人化,以化侵略他们,同化他们。”

贾诩和许靖眼前一亮,心同时隐约看到战争的更深一层,康鹏继续说道:“休,你去安抚那些俘虏,告诉他们,本相不杀他们,但做为惩戒,他们必须要服十年工役,十年之内,他们必须居住本相指定的那两个地带,修路开矿,学习汉,由我军供给粮食物资,发给一定数量的工钱,期间他们除了离开那两地外,可以携带家眷,婚嫁生育和购房置地我军都不干涉。十年期满,如果他们想离开,我军决不阻拦,愿意留下继续工作,那么他们除了成为自由人外,工钱还可以加倍,并分发一块土地。”说到这里,康鹏笑了,“那时候,本相估计他们也舍不得离开了,本相再以这处黄金宝地为心,逐步向外开发,让更多的南人接触到我原化。”

“妙计,妙计,如果那些南蛮人接触到大汉的繁华,又在大汉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打死他们也不会离开了,如此不出三代,他们就变成汉人了。”贾诩与许靖摇头感叹一番,一起朝康鹏鞠躬道:“太师高瞻远瞩,吾等佩服。”

“休,这事交给你办?你可做得到?”康鹏看着许靖,微笑问道。

许靖二话不说,躬身道:“太师此举为国为民,小生那怕豁出性命,也要在十年内把那两地建设成*人间天堂,让南人和汉人都舍不得离开。”

“好好去做吧,这事做好了,你就是我大汉西部开发的头号功臣。”康鹏拍着许靖肩膀鼓励道:“再说那两地虽然偏远,可极易种植神米与神果,不出数年,粮食就可自给。”

将俘虏编为工匠的事进行得非常顺利,在这个坑杀俘虏十分平常的时代,当俘虏后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杀,二是被贬为奴隶,董卓军如此优厚的条件放到刘孟联军俘虏面前,俘虏也不会去选择另外两条路。不到七天时间,几乎所有的俘虏都同意了董卓军的条件,在董卓军的押解下赶往攀枝花和江南煤都,去那里兴修道路,挖山开矿,也被康鹏悄悄绑到董卓军的经济战车上。

第七天晚上,康鹏接到另一条喜信,鲁肃与庞统、徐庶返回成都途,在临江遇到马超与张锈军,恰好刘表派来送郑度人头的使者也在临江,庞统便献计以郑度人头招降永安霍峻军,徐庶自告奋勇,携郑度人头到永安招降,经过一通威胁利诱,因为惧怕被董卓军与荆州军两面夹攻,霍峻率军向强大的董卓军投降,马超军顺势接管永安,三峡天险便落入董卓军手。

也有一个小麻烦,因为康鹏向刘表许诺,只要刘表不出兵帮刘焉,康鹏就把永安送给刘表,所以刘表的使者据理力争,要董卓军把永安交给荆州。众所周知,董老大对诸侯许下的承诺一向是很‘遵守’的,所以康鹏很大方的回信给刘表,表示自己觉得永安新附,民心不稳,现在交给荆州只怕会引起骚乱,希望刘表能宽限一段时间,期间算是董卓军租借,每年付给不菲的租金,具体交还日期另行商议。康鹏并且答应刘表的请求,决不干涉刘表军与孙坚军的战事。

扔下抄袭后世发明的鹅毛笔,康鹏松了口气,心暗笑,董卓军现在就算想干涉刘表军与孙坚军的战事也有心无力了,重建益州不知将耗去董卓军多少人力物力,至少在两年内,董卓军绝对打不起一场大战役。战争不是白痴电视剧里说的那样,说打那里就打那里,大军一动就要消耗金山粮海,没有强大的物资积累与后勤保证,就算真有百万大军也只是乌合之众。

“太师,已经二更天了,你还是休息吧。”康鹏的亲兵队长给康鹏递上一块沾了热水的绸布,小心翼翼说道。康鹏顺便擦擦丑脸,心情大好的他并不想睡,兴奋说道:“拿酒来,本相今天心情高兴,要一醉方休。”

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不觉两壶酒下肚,康鹏已是酩酊大醉,可康鹏仍然不感到疲倦,反而邪念大动,对亲兵队长笑道:“你知道无雪姑娘住在那里吗?”因为盯上益州难民手的金银珠宝,乔玄乘益州的粮食比黄金还贵的时候,从雍州民间收购了大批粮食到益州贩卖,大发国难财,因为董卓军上下都知道他女儿与康鹏的关系,对他的无德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长安出发时,大乔小乔姐妹坚决要与乔玄同行,势利无比的乔玄自然求之不得,可乔家姐妹到成都后,康鹏每天都是忙于民政军事,连一次都没去看望大乔,还好温善良的大乔理解康鹏的难处,也没来纠缠康鹏,只是小乔对此颇有意见。

董老大的亲兵都是什么人?能不知道主情人的住处吗?康鹏刚问完话,至少跳出二十名亲兵抢着要给康鹏带路,醉眼惺忪的康鹏呵呵大笑,“一起去,本相高兴了,赏赐少不了你们。”

乔玄一家住在成都城北面,专为雍并凉三州商人士族修建的招商区,条件比康鹏住的府衙还好,路口还有军士把守,十分安静又安全。康鹏一行二十多骑策马冲到路口,早有把守的军士持火把拦住去路,为首一名小校喝道:“来者何人?太师有令,这一区夜间戒严,军民不得出入,快回去。”

“连本相都不认识了吗?真是该打。”康鹏骑在乌骓马上摇头晃脑的笑道,那小校这才认出康鹏,吓得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小人瞎了眼睛,该打,求太师饶命。”呛啷几声,康鹏将一把金币扔到他面前,笑道:“不过你忠于职守,该赏。”那小校大喜,正要感谢,康鹏低声道:“忘掉今晚的事。”说完,康鹏与亲兵策马而进。大乔和康鹏还没成亲,康鹏也得顾惜一下她的名声。

“无雪姑娘就在这间住宅的东厢房,无霜姑娘住在西厢房,乔老爷和乔夫人住在正房。”一名亲兵详细向康鹏解释道。

康鹏点头,他的亲兵队长正要敲门,不良学生却来了恶趣味,**笑道:“别敲,本相今天想尝尝做采花贼的滋味。”上梁不正下梁歪,康鹏的亲兵里也没一个好货,二十几个人搭成*人梯,让康鹏踩着他们爬进院内。

醉得稀里糊涂的进了院,康鹏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是凭着印象摸到一间厢房门口,抽出鬼头刀削断门闸,轻轻推开房门,房没有点灯,康鹏只是隐约看到大乔已经睡熟,康鹏也不叫醒她,悄悄摸到了她的床头。

今晚的月光不错,康鹏借着月光打量熟睡的佳人,与平时的温尔雅相反,大乔的睡相就粗鲁得多了,被已经被她踢落地上一半,露出仅着肚兜的雪白身体,白玉般的肌肤在月光仿若美玉般发出柔和的光芒,嫩红的双唇微微嘟着,就象在埋怨康鹏一直不来看望她一样,**微露,两只小白鸽正藏在上好绸缎做成的红肚兜下,正等着康鹏去蹂躏爱抚。

见此美人娇睡模样,不良学生那里还忍得住,三两下扒下自己的衣服,轻轻掀开被,一个饿虎扑羊就压上去,大乔猛然惊醒,正要尖叫,不良学生的蛤蟆大嘴已经把她的小嘴堵得严严实实,发不出半点声音。董老大的神力施展,大乔身上那层薄薄的内衣便化为碎片,不良学生早已兴致高涨,两条比普通人还粗的大腿分开大乔细嫩的长腿,酒坛般的肥腰便往下压进……“呜……。”

能给董老大做亲兵的董卓军士兵,身手怎么也不错,个个耳聪目明,大乔尖叫的声音虽然被康鹏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可这帮不良亲兵却听得一清二楚,人人面带邪笑,佩服老大的神威盖世。

“不对啊。”康鹏的亲兵队长疑惑道:“刚才你们说无雪姑娘是住在东厢房,可我听这声音,怎么是西厢房发出来的?”

第一章 惊人的任命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光阴似箭,转眼间,董卓军完全侵吞益州已经过了半年,第一批种到益州田地里土豆已经收获,虽然今年益州春夏的气候不好,益州的土豆亩产量平均只有八百余斤,但对屡遭磨难的益州百姓来说,已经是上天赐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何况益州百姓都知道,祥瑞神种只有在董太师统治的地方才能生长良好,而初平四年的头两个月里,益州是在刘焉的统治下,所以神种减收,都是那该杀千刀的刘焉祸害的——就连官府都在各个城门张贴告示这么说。

也多亏了有董太师,益州的神果产量才能保证有八百多斤。在董卓军养精蓄锐的这半年里,大汉的万里江山,除了大商人和大地主云集的天堂般的雍州,更加繁华的并州与凉州和相对平静的益州,仍然是烽烟迭起,战火连绵。

因为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慈悲为怀的董太师仍然在给已经摇摇欲坠的寿春袁术支援粮草和兵器,让袁术死死拖住刘备,不给刘备发展壮大的机会,当然,淮南与徐州的大战连累无数无辜百姓死于战火这笔帐,自然要算到上不知报效国家、下不知关爱黎民的刘备和袁术头上,董太师可是非常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的,至少董太师曾经给朝廷上表,请求汉献帝下旨让两家休战——可惜被冯太监兄弟捣乱,满朝老臣都赞成的这道奏章在汉献帝那里被驳了回来,但消息传开,期盼和平的淮南和徐州百姓还是打心眼里感谢董太师。

不光是淮南和徐州之间打得热闹,袁术的大哥袁绍也表现相当出色,先是用田丰之计,在初平四年的二月初攻破公孙瓒的最后一座城池范阳,公孙瓒兵败**,袁绍彻底平定冀、幽二州,大汉太师董卓闻讯,先遣使者送礼与袁绍庆贺,又上表朝廷,为袁绍请封青州公,以表彰袁绍的丰功伟德。

董太师还亲自修书一封将袁绍大大恭维一番,而且董太师为人大公无私,没有忘记袁绍军那些阵亡的将士,还在信再三为他们的牺牲哀悼,包括在武大会上死于关羽手的袁绍心腹大将颜良,董太师都在信为他痛哭流涕

。对董太师的这封来信,袁绍军谋士田丰当即指出——董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袁绍也看出董太师给自己请封爵位的玄机,没有计。

可董太师虽然没有直接控制朝廷,但朝廷还是很尊重董太师的意思,在冯太监兄弟鼓动下,汉献帝还真给袁绍加封了青州公,旨意到时,恰逢袁绍之弟袁术修书向大哥求援,请大哥南下攻打刘备,解救淮南,袁绍不甘寂寞的心灵就开始骚动了,主力部队没有布置到太行山一线威胁董卓军后方,而是将大军放到济北和范城一带,随时准备去收回那块名誉上已经属于自己却被曹操占据着的青州土地,顺便南下救自己的兄弟。

袁绍军动向传来,董太师阴笑不止,这时候,董太师忽然又想起黄泛区的兖州百姓,大大方方的把一批高产粮种送到袁绍和曹操谁也不要的黄泛区,还派出枣祗去接任陈留太守,让他在陈留组织兖州残存的百姓屯田耕作。

在董太师记忆,初平四年就是公元一三年,在历史上,枣祗也是这一年在陈留屯田养民,一举解决了曹操军的军粮不足问题,也就是说,这一年兖州肯定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粮食肯定将要丰收。

本性善良的董太师就不相信,这么一大块肥肉放在非常缺少粮草的曹操和袁绍面前,他们就能不心动?在北方埋下祸根后,我们的董太师终于把目光转向南方,董太师的未来亲家孙坚已经完全平定了江东郡八十一州,势力如日天,正在江夏一带与黄祖军打得热火朝天,虽然我们仁慈的董太师出于消耗两家实力的考虑,头一次对诸侯说话算话没有干涉刘表军与孙坚军的战事,只是在口头上对孙坚表示支持,但孙坚军仍然节节胜利,打得荆州军溃不成军,完全占据上风。

月旬益州种植的土豆收获后,益州逐渐摆脱粮食只能靠雍并凉三州供应的窘境,玉米收获后,益州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

我们的董太师也腾出手来,留吕布、赵云和徐庶守成都,带着一帮臣武将亲临长江重镇涪陵视察,而陈宫与甘宁早在涪陵打造战船,训练水兵,各项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康鹏一行是乘船南下,从没坐过船的康鹏晕船非常厉害,晕得连黄疸都吐出来,虽然华佗给他配了几种晕船汤药,可别人服了有些效果,但是对康鹏却丝毫没有作用,康鹏无奈,只得舍舟乘马,由庞德带着一队保护他取陆路去涪陵,贾诩、鲁肃、魏延和庞统等人率领大军仍然走水路。

有庞德带着一帮忠心耿耿的亲兵悉心照料,一路上风餐露宿也不是很辛苦,康鹏却愁容满面,象董老大这样一辈没坐过船的西凉铁骑战士不知有多少,南方水乡河道众多,乘船就象北方乘马那么普遍,要想征服江南,就必须以战船为主力,北方士兵在船上,不知将要损耗多少战力。

战船连锁倒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不过敌人如果用火攻,那又该如何抵御?思来想去,康鹏决定做好两手准备,一是迅速打造大批战船,勤练水兵,让北方士兵尽快熟悉水性;二是尽快让留在长安的孙策与董纡成婚,在适当时间让孙坚一命呜呼,再让孙策接手江南,争取兵不血刃夺取江东。初平四年月,康鹏一行抵达涪陵,贾诩等人乘船早到,与陈宫、甘宁等人到城门迎接康鹏,康鹏也不急于进城,径直与众将到码头船坞等地视察。

到得江边,康鹏便见江大小战船拥江塞流,高达十余丈的楼船外为城郭,内有无数小型船只穿梭其,来往不绝,江岸边还有一眼望不到头尚未完工的战船,岸上大木堆积如山,无数船工在船上钉木架阁,好一派繁忙景象。“每艘楼船能载兵二百人,已经打造完工的有一百零三艘,还有二百四十七艘在打造。

货船每艘可载粮三千斛,已打造一百十艘,还有四百四十艘正在打造”负责船工的陈宫向康鹏禀告道:“小船每艘能载兵五十人,快船每艘能载兵二十人,都已各自打造二百余艘,尚未完工的各有百余艘。”

“很好,公台筹备得不错。”康鹏没法不满意,短短半年时间内能造出这么多兵用战船,康鹏再不满意,也只能请鲁班复活来制造战船了。康鹏又转向甘宁问道:“兴霸,水兵的训练如何?”康鹏更关心的是水兵训练情况,没有熟悉水性的合格水兵,战船再多也是白搭。“回禀太师,情况很糟糕。”

甘宁可没陈宫那么高兴,垂头丧气答道:“我已经很华丽的训练他们,可北方士兵却丑陋的不熟悉水性,一上船就天旋地转,丑陋的大吐特吐,刚开始的时候甚至有北兵呕吐致死,经过半年的训练,他们只能在船上丑陋的站稳,呕吐的情况仍然很严重。除了在本地招募的青壮渔民,几乎都不能打华丽的水战。”

“有这么严重啊?”康鹏丑脸上眉头紧锁,水兵训练的情况比他想象还要困难,而南下江东,至少要与荆州水师决战,荆州水师都督蔡瑁和张允虽然人品和自己差不多,但带水兵却是一等一的好手,用这支不熟练的水兵去与荆州水师决战,凶当吉少。

这时候,恰好一阵大风吹来,江水波涛顿起,大小船只迎风晃动不止,船上董卓军水兵站立不稳,不时有水兵跌倒,更多水兵是趴到船舷呕吐,急得甘宁大骂,“丑陋的东西,降帆,快降帆!”可甘宁的命令始终晚了些,两艘满栽着水兵的小船被大风吹歪,董卓军水兵又不懂得控制船的平衡,竟然一起涌向倾斜那一船侧,扑通扑通连声,那两艘张着帆的小船便翻倒水,其余船只忙去捞救水兵,狼狈不堪。

见此情景,康鹏摇头长叹,大感扫兴,也没心情再看下去,带着众人便返回涪陵军营。

当夜,康鹏在大帐召集众武大将,商议水兵训练事宜。康鹏开门见山道:“诸公,本相今日看到了我们西凉军的第一支水军,说实话,本相很不满意,都半年了,我们的水兵为什么还那么差?”甘宁深深低下头,水兵的训练是他一手负责,水兵熊成这样,他难辞其咎。

老好人鲁肃看出甘宁的尴尬,替他辨解道:“太师,水兵训练进展确实缓慢,但也不能完全责怪兴霸,北兵擅马战,不擅水战,要北兵在半年里完全掌握水战精髓,难如登天。”“敬兄言之有理。”已经是董卓军副军师的庞统也劝解道:“太师明鉴,南人自幼接触江水船只,熟悉水性,所以容易训练。而北方士兵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几条小江小溪,要他们急刻间熟悉水战,太强人所难了。”

“你们误会了,本相并非责怪兴霸的训练能力。”康鹏摇头道:“本相今天询问了众将,兴霸平时训练水兵确实尽心尽职,吃住都在战船之上,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为的就是尽快让士兵熟悉水战。”康鹏先表扬甘宁一番,忽然话风一转,“可他训练不得法,北兵初次接触大江大河,他就逼着这些旱鸭下水游泳,导致溺毙士兵多达百人不算,还让士兵从此怕水,见水就心慌。

还有在平时训练,他对士兵常常喝没骂不止,动辄施以军法,过于严厉,虽然这是为了士兵好,可不知怀柔,一味只会强迫士卒,长此下去,水军士气必然低落。”甘宁开始还有些不服康鹏的指责,听了康鹏现在所说这些事实后,甘宁满脸通红,垂首道:“太师所言,句句属实,甘宁知罪,请太师责罚。”

康鹏很满意甘宁的态度,点头道:“很好,免去你的西凉军水军都督之位,改任副都督,你可心服?”甘宁那敢不服,马上点头称是,可董卓军众人却大吃一惊,鲁肃急道:“太师,我军精于水战的只有兴霸与伯符二人,伯符远在长安,你撤了兴霸,何人还能当此大任?何况,伯符他……。”鲁肃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董卓军的战略部属,江东是能巧取就巧取,不能巧取就强夺,孙策是孙坚的长,董卓军自然不会让他担任水军都督,去与他父亲骨肉相残。“太师请三思。”

贾诩也劝康鹏道:“兴霸虽然有错,改过即可,我军再没有一名可以担当水军都督大任的将领了。”

“有。”

康鹏端起茶杯,茗上一口道:“就在这帐,就有一人可以担当水军都督,本相相信,他一定能给本相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无敌水师。”

康鹏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觎,大帐的贾诩、庞统和鲁肃都是官,庞德、魏延和吴懿等人都是旱鸭,除了一个甘宁,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带水兵的将领。

“敢问太师,这位将军是谁啊?”鲁肃小心翼翼问道。“就是你啊。”康鹏轻描淡写的随口答道:“你鲁敬就可当此大任。”

众人目瞪口呆,最惊讶的人还是鲁肃自己,鲁肃喃喃道:“太师,你是在开玩笑?鲁肃虽然喜读兵法韬略,又自幼住在江旁,对水战有些了解,可从没有带兵经验,让鲁肃带兵,太师不怕鲁肃将是第二个赵括吗?”“兵是练出来的,将也是练出来的。”康鹏淡淡道:“本相给你一年半时间,物资、军械、钱粮都优先支持你,再让兴霸和伯符协助,你一定要在十八个月时间里,给本相打造一支无敌水师,你可有信心?”鲁肃张大了嘴,可看到康鹏那坚定的目光,鲁肃下定决心,起身回答了四个字,“鲁肃领命。”

康鹏大喜,“很好,从今天起,免去你的副军师和少常之职,担任我西凉军水军都督。本相这就派人给伯符送信,就说让他来训练出水军去给他父亲帮忙打荆州,相信他一定会飞跑到涪陵的。”

对康鹏的这个任命,贾诩和庞统等人心都七上八下,包括鲁肃心也是既兴奋又紧张,只有康鹏胸有成竹,历史上鲁肃担任东吴水陆军大都督七年,虽然没有打一场胜仗,但给处于长江下游的东吴留下一支攻破荆州的水军,一支缺乏骑兵却在夷陵火烧联营的陆军,整整一代在十年内不断对魏国采取主攻的不败铁军!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第二章 儒将练水军

汉初平四年七月初,仅在涪陵视察了三天,康鹏留下鲁肃、李严等人在涪陵训练水军后,便与贾诩、庞统等人起程前往永安,随着包抄原战略的计划进展,康鹏决定将董卓军指挥部搬往永安,亲临第一线指挥平定江南的战役。

康鹏决定搬到永安,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远远躲开乔家姐妹,益州战役结束后的那个晚上,康鹏大醉将小乔误认为大乔,强行玷污了小乔的清白,事后姐妹俩那个趋炎附势的父亲乔玄倒没什么,反而乐得喜笑颜开,当即表示要将乔家姐妹一起送与康鹏做妾,小乔却哭得死去活来,若不是大乔日夜不停的看着妹妹,几次救下自尽的小乔,小乔早已香消玉陨化为香魂一缕。

本来小乔对康鹏的责怪与痛恨,康鹏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每次看到大乔那幽怨的泪脸,康鹏不多的良心就隐隐生疼。

五月的一天,哭成泪人一般的大乔找到康鹏,康鹏这才知道小乔已经怀孕,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康鹏更是头疼万分,忙去乔家看望小乔,不料却被小乔狂风暴雨般的妆盒铜镜砸了出来,听着乔家姐妹在房间抱头痛哭的声音,康鹏无奈,只得失落而回,没过几天就提出迁府永安,他给小乔造成的伤痕,也只能用时间来抹平了。

汉初平四年七月初十,鲁肃正式接任董卓军水军都督,当天清晨,鲁肃至涪陵军行营擂鼓升帐,左右立刀斧手,聚集官武将听令。

三通鼓毕,众武早已到齐,鲁肃方才说道:“诸君,自黄巾贼作乱以来,天下不平,群贼并起,汉室威严扫地,百姓民不聊生,董太师决心匡扶宇宙,还世间安宁,无奈我军水军羸弱,而南下江南,必须水军开道,现鲁肃承蒙太师错爱,接任西凉军水师都督之职,还望诸君尽力相助,努力向前,为太师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无敌水师。”

“末将遵命。”

鲁肃客套一番后,众武虽然心底不服,但也纷纷答道。

客套完后,该鲁肃拿出训练计划了,可鲁肃出人意料的说道:“很好,那诸君就请各回水寨,按时操练水军,本都督随时会下到水寨检查。”

众将面面相觎,从飞熊军调到水军的樊稠忍不住问道:“大都督,水军操练之法,你可有什么指点军令?”

鲁肃想都不想,随口答道:“没有,就按照甘宁将军以往的操练之法训练,若有疑问,可以去问甘宁将军。”

鲁肃话音刚落,众将无不目瞪口呆,董老大就是因为甘宁训练水兵进展缓慢才撤他的职,鲁肃居然又按照甘宁的旧法训练,难道鲁肃不怕步甘宁的后尘?“还有什么疑问吗?”

鲁肃扫视一圈,见众人虽然面露不满或轻蔑,更多是不屑,鲁肃便说道:“那就快去训练士卒吧,各守其职,本都督在太师那里立了军令状,十八个月以内,一定要练出一支合格的水军,十八个月的时间到了,水军还是拿不上台面的话,本都督就要人头难保。”

说到这里,鲁肃见众将还无动静,便冷冷补充道:“当然了,本都督在临死之前,一定会拉足垫背的。”“狗屁,小毛孩敢拿杀头来威胁老?”

刚出大帐不远,樊稠就破口大骂道:“老跟着太师出生入死的时候,他还在他娘怀里吃奶,**臭未干的东西,我儿比他都大三岁,也敢威胁老?”

“将军骂得好,骂得太对了,我就不相信他敢杀老?”从飞熊军转成水军的西凉军悍将纷纷附和,这些骄兵悍将从凉州开始就跟着董老大,十多年下来,谁不是战功累累,养成了丘八大爷脾气,那还把年仅二十三岁的鲁肃放在眼里,再加上鲁肃也没拿出能震服他们的真本事来,他们对鲁肃自然更加不服。

这时候,前任董卓军水军大都督甘宁正好路过,樊稠等人的话他也听到耳里,甘宁摇动铃铛笑道:“你们别高兴得早,丑陋的太师给了他一道华丽的权力,让他可以不经请示,就华丽的砍下水军任何人的人头,包括我美丽的人头。”言罢,甘宁扬长而去,留下樊稠等人在那里发楞。

前飞熊军众将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些西凉军老兵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董老大。过了良久,张济才说道:“我们还是小心些吧,我侄张绣一直是温侯的副将,我听他说,温侯对鲁肃小也非常赏识,还想把他招作女婿,招惹了他没什么,但温侯那里我们可得罪不起。”

众将再不敢多言,都在心里擦了把冷汗,心说这小的后台真硬,真把吕布那个疯惹火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说那帮老将去练水兵,单说鲁肃在众将出帐后,单把陈宫留在帐,鲁肃直接对陈宫说道:“公台先生,这几天太师与我商量了一下,决定多生产两种战船,并将原来的大船稍作改造,提高战船战力。”

喜好新技术的陈宫来了兴趣,大喜道:“太师又有什么好主意了?上次太师将投石车稍作改动,增加一个计步器,我军的投石车就可以控制投石远近,这次太师都说能提高战力,那就肯定错不了。”鲁肃展开几张图纸,指着图纸解释道:“太师和我都认为,我们以前的大船体积过小,仅能载兵二百人,防护力也比较弱,只能算小型楼船,一旦在冲撞箭战士兵耗尽,连船只都会被敌人夺去;所以我特别设计了一种五层楼船,长一百二十步,上面有楼橹,开四门,能驰马行车,每艘可载兵一千百人……”

“等,等等。”

陈宫大吃一惊,忙打断鲁肃道:“敬,这种船大虽大矣,可太过笨重,在战场上转头进退尽皆不便,一旦敌人以小船火攻,如何抵挡?”“这种船不是上战场的。”

鲁肃笑道:“太师给它取名水兵母舰,是让它载运士兵在战场后方,前方战舰士卒与箭矢消耗过大时,就可回撤补充兵力箭支,将伤兵运上水兵母舰救治,可以极大程度提高我水军持续作战时间。”鲁肃一席话,陈宫茅塞顿开,鼓掌道:“妙,水兵母舰远在后方,前方有战舰防卫,互成母,敌人确实拿它束手无策。”

(PS:母战舰始于三国期,为东吴发明,发明人不详,但从应用时间来看,应该是鲁肃任东吴水军都督时制造,最大一艘母舰名叫‘长安’号,可载兵三千人以上!)

“还有一种战船是什么?”陈宫拿着那张图纸喜笑颜开,又热切的问道。鲁肃又展开第二张图纸,解释道:“第二种战船名为‘五牙’,也是楼高五层,载兵八百人,船体外壳遍钉薄铁,即使深入敌阵,也不怕敌人战舰冲撞,但这还不是他最大的特色,太师根据投石车的原理,在这种船的前后左右设有具‘拍竿’,‘拍竿’上以铁链悬挂巨石,当五牙战舰冲入敌阵后,便可以巨石来回拍击敌船,威力无穷。”

(PS:五牙战舰及水战利器‘拍竿’始于隋初,是隋朝开国皇帝杨素的水战王牌,本书提前了应用时间。)

陈宫已经惊喜得快晕过去了,但鲁肃又给了他致命一击,“太师命令,将以往的楼船上每艘再加设两架不可移动的投石车,使楼船可以前后投石,又不致失去平衡。”

陈宫呆呆的站着,一句话不说,鲁肃奇道:“公台先生,公台先生,你怎么了?”鲁肃叫了几次,陈宫才忽然抓起图纸,转身就往大帐外跑,边跑边喊,“快,快!给我召集工匠,一刻都不许耽误!”

“水兵母舰和五牙船只准在水寨制造,严格保密!”鲁肃赶紧大喊道,远远飘来陈宫激动得结巴的声音,“知,知道……。”

鲁肃哑然失笑,又叫来军需官,交代了几句,这才领着亲兵队到水寨检查。出身水贼的甘宁在水寨布置确实有套,连绵的水寨长达数十里,沿江一带设十二道水门,大船结于其外,小船来回其,互为救应,极具章法,鲁肃立于小船,在水寨穿梭视察,也暗自叹服不已。

如果不是甘宁脾气暴躁,不会安抚鼓舞士卒,康鹏也舍不得撤换他。鲁肃小船行不数里,前方就是樊稠的大船,鲁肃远远就听到樊稠粗鲁的声音,“你们这些兔崽,给老下水,淹不死你们!”还有皮鞭着肉和士兵哀号的声音,鲁肃愠怒,便命小舟靠近樊稠大船。

刚接近樊稠大船,鲁肃就看到樊稠提着皮鞭在船上抽打士兵,逼刚调到水军那些不会游泳的北方士兵下江学习游泳,而那些士兵宁可挨皮鞭抽打,也不肯下水,船上哭叫喝骂,乱成一团。

鲁肃取舷梯登上樊稠大船,对正在打骂士兵的樊稠大喝道:“住手,为什么殴打士兵?”樊稠见是鲁肃,气鼓鼓答道:“为什么打他们?这些兔崽不肯下水学习游泳,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不打他们,他们就不会下水!”鲁肃步到樊稠皮鞭下哭泣的那些士兵身边,扶起一名被樊稠打得皮开肉绽的士兵,温言道:“你为什么不肯学游泳啊?樊稠将军要你们学游泳,也是为了你们好,将来水战时,你们一旦落水,又不会游泳,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大都督。”那士兵哭道:“小人是陇右人,从小长到大连宽点的河都没见过,一年还洗不上三次澡,从来不会水,要小人下长江学游泳,不如一刀把小人砍了吧。”

其他董卓军士兵也纷纷哭喊,都是宁死不肯下水,气得樊稠挥鞭又要乱打,鲁肃忙制止他。“大都督。”那士兵扑通给鲁肃跪下,磕头道:“求求你了,把小人调回步兵去吧,小人愿意去当冲城的敢死队,死在战场上,也比掉进水里喂鱼好。

小人知道战死后太师会抚养我的家人,愿意为太师去死,可不愿被淹死。”“小兔崽,怕死的东西,你还敢指望董太师抚养你家人?”樊稠暴跳如雷,挥鞭将那士兵抽得满甲板打滚,鲁肃拉都拉不住。

“你还不是怕死?也不敢下水?”缩成一团的士兵,一名士兵小声嘀咕道。“谁?谁说的?”那士兵声音虽小,但樊稠和鲁肃都听得非常清楚,樊稠气得七窍生烟,以皮鞭指着那群士兵大骂道:“谁敢说老怕死?滚出来,让老抽死你!”

鲁肃却不这么想,而是面上变色,对樊稠冷声道:“樊将军,原来是你带头违反军纪啊,太师有令,水军所有人都必须学会游泳,你连太师的军令都敢违反吗?”

樊稠一楞,忙朝鲁肃嬉皮笑脸道:“大都督,那些兔崽胡说八道,你怎么能相信他们呢?本将自然会水,如果不信,本将这就下水游过你看。”

樊稠本想打个哈哈过去,不料鲁肃迅速道:“好,那就请樊将军带头下水,教这些新水兵游泳。”刚才还无比喧哗吵闹的大船上忽然一片寂静,只剩下江水拍打战船的华华声,而一直神气活现不把鲁肃放在眼里的樊稠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下巴汇成小溪,点滴到甲板上。过了良久,樊稠才低头道:“末将确实不会游泳,末将知罪。”

“身为大将,带头违反军令,罪加一等。”鲁肃厉声道:“本都督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按军法从重治处,二是与这批新水军一起下水,学习游泳。”

樊稠大怒,正要发作,鲁肃却已经一挥手,二十名手执刀斧的鲁肃亲兵立即将樊稠包围,鲁肃喝道:“樊将军,你想对本都督动粗么?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死罪。”

樊稠傻眼了,本来他掐死鲁肃比掐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鲁肃那些亲兵都是康鹏特别挑选的董卓军一流好手,二十把大斧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时间,樊稠进退两难,只是呆立在甲板上。这时候,甘宁、李严和张济等人都已经闻信赶来,都向鲁肃替樊稠求情,可惜鲁肃铁面无私,坚决不饶,一定要樊稠下水。“我下水就是了,不用低声下气。”

樊稠见鲁肃态度坚决,也不再抱侥幸,三两下扒去身上衣甲,赌气冲到船舷旁站定,可看到滔滔江水,樊稠的勇气又消失得一干二净,双腿开始发软。

“将军。”一名在涪陵本地招募的董卓军士兵抢上前去,对樊稠低声道:“你不用怕,小人出生渔民,你下水小人也马上下去救你。”

樊稠看看他,又看看后面铁青着脸的鲁肃,怒气又生,推开那士兵,对着江大喊道:“太师,我们来生再见了!”言罢,樊稠弯身就要往下跳,鲁肃却忽然喝道:“且慢。”

樊稠直起身体,冷冷道:“大都督还有什么命令,乘樊稠还没被淹死,请一并交代了吧。”鲁肃也不理会樊稠话的讥讽,而是对一名亲兵使个眼色,那亲兵会意,飞快返回鲁肃所乘的小舟,取来一堆葫芦交与鲁肃,鲁肃拿起一串葫芦,上前亲自为樊稠系腰间,温言道:“李严将军以葫芦系粮袋水运粮,本都督借他的主意,请太师我们水军每名将士配备了个大葫芦,系在腰间便可落水不沉,将军是北方人,请系上葫芦再下水。”

“哈哈哈哈!”樊稠放声大笑,先朝鲁肃深深一个鞠躬,返身便跳入江,果然,有个大葫芦的浮力,旱鸭樊稠也可以漂在水面上来去自如。

“哈哈,兔崽们,你们也快下来吧,这回淹不死了,泡在水里的感觉,还真他娘爽。”樊稠一边笨拙的划水,一边对着船上大喊。“万岁!”船上那些新水兵欢声雷动,这时候,鲁肃身边忽然窜过一人,直接跃入水,樊稠在水里大笑道:“老张,你这旱鸭也终于敢下水了。”

原来是董卓军另一员悍将张济,他也忍不住要下江学习游泳了。

鲁肃安排的军需官早已将大批葫芦送到,不到一柱香时间,长江人头涌动,就象人粥一般……半个月后,益州一个葫芦可以换到一袋粮食,酒馆因为没有葫芦盛酒,生意大减,都在酒馆门口打出一个招牌,上书:本店不接待西凉水军大都督。

第三章 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为了避免引起孙坚和刘表猜疑,使自己的战略大计节外生枝,康鹏一行抵达永安时,康鹏并没有让大军直进永安,而是命令军队驻扎在白帝城,也没有通知永安守将马超与张绣等人,带上庞统、庞德二人与一帮亲兵便装赶至永安,混在百姓中进到城内。虽说与庞统相识不到半年,从内心深处康鹏也更信任贾诩一些,可康鹏却更愿意与庞统走在一起,原因无它,庞统那张丑脸之寒碜远胜董老大,而贾诩容貌清秀,是个典型的美男子,康鹏也只有和庞统走在一起,才不会太过自卑,也能找回些许做帅哥的尊严,至于满脸伤疤看上去无比狰狞的庞德,也是康鹏喜欢带在身边的将领。这不,刚进城不久,康鹏就听到两三名大姑娘指着自己与庞统、庞德窃窃私语,“三个都丑,还是那个胖老头顺眼些,其他两个男人太丑了。”让康鹏饱受打击的脆弱心灵得到些许满足,找回那么一点自尊心,不过当康鹏对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大姑娘小媳妇点头微笑表示感谢称赞时,还是惹起一阵骚乱--永安的大姑娘小媳妇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救命!太可怕了!”又把康鹏的心情打落深渊。“太师,前面就是永安府衙了。”庞德指着前方,对情绪低落的康鹏说道。康鹏阴沉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答应,倒把庞统和庞德吓了一跳,几乎认为自己们那里做错,让董太师不高兴了。

康鹏一行来至官厅前,正要亮明身份进厅,他们身后却忽然奔来一匹快马,马上是一名董卓军传令兵,疾弛到堂门前下马,直闯进厅,康鹏见那传令兵身插代表紧急军情的红旗,知军情有变,不敢怠慢,忙抬腿进厅,堂前哨兵自然要阻拦,庞德抢上一步,亮出董老大专用的金牌令箭,那些哨兵吓得屁滚尿流,滚爬到康鹏面前跪下,可康鹏早直冲进去了。

“禀将军,孙坚军已经攻破江陵,荆州军全线退守襄阳,孙坚军大小战船二千余艘逆流而上,进逼襄阳卫城樊城,襄阳危在旦夕。”还没赶到大厅,康鹏就远远听到那传令兵向马超等人的禀报,康鹏大吃一惊,荆州一旦落入孙坚之手,那江东实力必然大增,董卓军顺江东下的道路也将被孙坚军堵住,而且康鹏也非常清楚孙坚的野心有多大,历史他如果不是野心膨胀,也不会背匿汉朝传国玉玺,如果让孙坚控制住江东和荆州,暗月组又不能顺利把华佗特制的十全大补膏悄悄给孙坚服下,那董卓军又将面临一个大敌。

“太好了,九江军是我们的盟友,他们帮我军解决掉荆州的麻烦,我们就能轻松得多。”马超的政治头脑最是简单,不忧反喜道:“快去禀告太师这个喜信,让太师也高兴一下。”

“不用,本相已经来了。”康鹏大步冲进大厅,马超和张绣呆立半晌才反应过来,忙给康鹏行礼道:“不知太师驾到,末将等有失远迎,死罪。”

“是本相没通知你们,都起来吧。”康鹏心不在焉的答道,劈手夺过那传令兵手上的奏章,展开细看,原来在初平四年的六月初二,孙坚以周瑜之计,诈败诱得黄祖水军尽出港湾,黄盖程普乘机攻取江陵,抄下黄祖军老巢,黄祖军只得撤至襄阳屏障樊城坚守,而孙坚军乘机追杀,从三面包围樊城,并在九天前杀退了蔡瑁的援军,樊城已经岌岌可危。

“恭喜太师,刘表被我军盟友攻破,我军可全力对付中原乱贼矣。”除了庞统外,众人一起向康鹏道喜,康鹏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而是厉声道:“快马去白帝城,请文和军师速到永安议事。”

“狗屁盟友!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康鹏在心中恶狠狠道:“孙坚老头拿下了荆州,谁敢保证他不会北上进军中原,和老子抢地盘?那时候,他儿子的我女婿,他女儿是我小老婆,我好意思攻打他吗?”

当夜,贾诩匆匆赶到永安,康鹏让张绣给自己安排一间密室,仅让贾诩和庞统二人入内密议,以免自己背信弃义的丑恶面目暴之天下。三人坐定,康鹏立将情报交与贾诩观看,贾诩有一目十行之能,飞快看完后立即说道:“太师,绝对不能让孙坚拿下荆州,否则我军包抄中原的战略危矣!”

既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的不良学生一摊手,点头道:“本相与士元也是这么想,可是要用什么办法阻止孙坚占领荆州,才不让我军被天下唾弃,不背上出卖盟友的骂名?”

这下连贾诩和庞统都皱起了眉头,要想帮助荆州抵挡住孙坚,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出兵解救,可董卓军的人力物力都陷在重建益州中,再加上组建水军也是吞钱吞粮的无底洞,根本打不起大型战役,何况现在就直接出兵攻打孙坚,董卓军可真要遗臭万年了。本来借其他诸侯的手帮助荆州是最好的方法,可荆州周围的诸侯势力都太过弱小,汝南的刘辟和龚都军在孙坚军面前自保还嫌不足,只有一个袁术有这实力,可袁术正在和刘备打得热火朝天,不可能抽出兵力救援荆州。

“如果我是马良。”过了半晌,贾诩才自言自语道:“一定建议刘表向我军求救,希望我军出面调停战事,开出割让州县钱粮的条件,暂时缓住孙坚军,而孙坚军刚打下江东不久,也需要时间去巩固新占领的地盘,应该不难说服。可是……”贾诩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只是摇头叹气。

“可是荆州那帮士林宁死都会反对!”庞统替贾诩把话说完,丝毫不给康鹏留面子,“荆州士族对太师恨之入骨,那帮士族肯定是宁可把荆州交与孙坚,也不愿领太师的情。”康鹏干笑几声,董卓军与士林的不共戴天之仇,是他和董老大两人前仆后继共同结下的,只怪他自己。

又过了片刻,康鹏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文和,士元,如果本相让冯太监兄弟煽动献帝,让朝廷那帮老臣出面去调和战事,你们说有成功机会吗?”

贾诩和庞统对视一眼,一起点头道:“如果出面的老臣够分量的话,太师再暗中协助,有希望成功。”贾诩又补充一句,“但也要稍微拖住一下孙坚军,给调和的老臣争取时间。”

“这个容易。”康鹏想都不想,随口把董老大的女儿卖了,“本相以前还担心引起孙坚和刘表的误解,没有公开行程,明天开始,就把本相已到永安的事散播出去,让孙坚和刘表去头疼本相的来意。本相再修书一封,就说纡儿和孙策都年龄不小了,请孙坚到永安来商量儿女婚事,或者本相去夏口商量也行,这样至少可以拖住孙坚一个月时间,给朝廷老臣争取调停时间。”

汉初平四年七月二十二,大汉董太师忽然在永安城中露面,两天后,荆州军与孙坚军几乎在同时收到这个消息,荆州军上下大为恐慌,刘表更是吓得当场昏厥,都认为董太师是来帮助盟友孙坚军攻打荆州的。而孙坚则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平添强援,忧的是董卓军来意,九江军在荆州战场已经完全占据上风,董卓再来插一腿,既起不了多大作用,铁定还要从孙坚军的战果中分一杯羹。

但出乎刘表和孙坚的意料,大汉董太师在永安露面后,就按兵不动,既不顺江而下去帮孙坚攻打樊城,也不派出西凉铁骑走陆路去夷陵南郡抢夺孙坚军的胜利果实。当孙坚在樊城外围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接到董太师的亲笔来书,邀请他去永安商量孙策和董纡的婚事。孙坚大喜,他以前还担心董卓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儿子只是个幌子,目的是留自己儿子做人质,现在董卓说话算话,正是与实力强大的董卓军缔结稳固盟约的时候,对自己的天下大计将有莫大助力。

当下,孙坚军决定将攻取樊城的指挥权转交与程普和黄盖,自己带上周瑜到永安会面,周瑜张昭等人都具劝道:“主公,公事为上,樊城包围已过半月,荆州援兵已被我军击退,正是一鼓作气攻下樊城的时候,大公子的亲事还是在打破樊城后再谈为好。”

孙坚也觉得有道理,回书与董太师,言明自己有要事在身,希望能在打下荆州后再与董太师会面,董太师宰相肚里能撑船,自然也明白大事为重,不会与孙坚计较,立即回信表示愿意等未来亲家半个月。孙坚大喜,马上加紧攻打樊城,而且由原来的围三箧变成四面合围,想一举攻破樊城。可孙坚没想到的事发生了,樊城百姓中忽然出现一条谣言,说是孙坚军攻破樊城后,就要屠杀全城百姓,为九江被荆州军突袭的孙坚军报仇,连孙坚军先杀那条街道都说有鼻子有眼睛。谣言传开,樊城百姓又看到孙坚连日攻打城池,又四面合围堵塞百姓逃生道路,不敢再躲在家中,纷纷走上城头协助荆州军守城,表现之勇敢甚至超过荆州士兵,弄得黄祖和马良直纳闷,但二人也来不及追究这条谣言的出处了,只是大肆组织百姓上城防守,这么一来,樊城本就兵多粮足,城防完善,百姓又效死命,孙坚军连续十几天的攻城均告失败。

董太师许给孙坚的时间已到,可樊城仍然巍然不动,孙坚也抽不出身去见董太师,但董太师的书信是一天一催,言词渐露不满,孙坚无奈,只得回信给董太师,表示自己即刻动身去会见他,樊城等会面之后再作处置。董太师得信大喜,立即表示自己在永安扫榻相迎,等未来的亲家去商谈婚事。

汉初平四年八月十一,洛阳,大汉礼节繁多但又冷冷清清的早朝上,大黄门冯斌忽然向汉献帝进谏,“臣启陛下,荆州刺史刘表与九江太守孙坚交战日旧,荆襄百姓生灵涂炭,烽烟迭起,民不聊生。臣请陛下遣一二德高望重的老臣前往调和,还荆襄百姓安宁,刘表与孙坚也必会对陛下感恩戴德,天下百姓民心也会尽归天颜。”

大冯太监狗嘴里难得吐出象牙来,马日郸、朱携和董承等一干老臣惊奇之余,自然附议,一起向汉献帝进谏,伏完和蔡邕更是自告奋勇要去调停战争,有冯太监兄弟在旁边煽风点火,再加上汉献帝一直对他那个丑姐夫送的光武宫草图念念不忘,也希望调停孙刘大战后可以从他们手里捞到一笔感谢费来修宫殿,即命侍郎蔡邕与车骑将军伏完为使,前往荆州调停孙刘大战。

从洛阳到荆州路途遥远,伏蔡二人就算日夜兼程,起码也要近一个月时间才能赶到荆州,无奈孙坚在董太师的再三催促下同意去与太师见面,就给伏蔡二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但孙坚与董太师见面地点的问题上,孙坚的谋士们又有疑问,张昭、张纮和周瑜都反对孙坚到董太师的地盘去商议,都说董太师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孙坚身为主帅,一旦被董太师扣押,那孙坚军就要群龙无首了。孙坚开始还不听,认为亲家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无奈张昭、张纮和程普等人磕头泣血,再三劝阻,孙坚的决心也难免动摇,回信董太师,说是自己军务繁忙,不敢太过远离战场,希望董太师理解并约到中立地麦城会面。

接到孙坚的回信,康鹏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回信表示同意在麦城会面的请求,贾诩和庞统同样也不相信孙坚,也是劝康鹏慎重考虑。康鹏摇头道:“为了给蔡邕和伏完争取时间,也为了我们的战略计划不被破坏,本相不得不答应孙坚的条件。再说了,麦城现在名誉是刘表的地盘,但士兵都被抽去支援樊城,是一块中立地,本相去也不会有危险。”

贾诩和庞统再三相劝,可康鹏决心已定,贾诩和庞统二人无奈,只得劝康鹏除了带上亲兵外,再带庞德与五百铁骑,以防万一,康鹏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当然点头答应。

康鹏刚给孙坚回信,约定了见面三天后在麦城见面后,亲兵来报,“启禀太师,乔无雪和乔无霜姑娘在门外求见。”康鹏一阵头疼,该来的还是来了,终于到了解决乔家姐妹问题的时候了。

为了避免引起孙坚和刘表猜疑,使自己的战略大计节外生枝,康鹏一行抵达永安时,康鹏并没有让大军直进永安,而是命令军队驻扎在白帝城,也没有通知永安守将马超与张绣等人,带上庞统、庞德二人与一帮亲兵便装赶至永安,混在百姓中进到城内。虽说与庞统相识不到半年,从内心深处康鹏也更信任贾诩一些,可康鹏却更愿意与庞统走在一起,原因无它,庞统那张丑脸之寒碜远胜董老大,而贾诩容貌清秀,是个典型的美男子,康鹏也只有和庞统走在一起,才不会太过自卑,也能找回些许做帅哥的尊严,至于满脸伤疤看上去无比狰狞的庞德,也是康鹏喜欢带在身边的将领。这不,刚进城不久,康鹏就听到两三名大姑娘指着自己与庞统、庞德窃窃私语,“三个都丑,还是那个胖老头顺眼些,其他两个男人太丑了。”让康鹏饱受打击的脆弱心灵得到些许满足,找回那么一点自尊心,不过当康鹏对那些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大姑娘小媳妇点头微笑表示感谢称赞时,还是惹起一阵骚乱--永安的大姑娘小媳妇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喊,“救命!太可怕了!”又把康鹏的心情打落深渊。“太师,前面就是永安府衙了。”庞德指着前方,对情绪低落的康鹏说道。康鹏阴沉着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答应,倒把庞统和庞德吓了一跳,几乎认为自己们那里做错,让董太师不高兴了。

康鹏一行来至官厅前,正要亮明身份进厅,他们身后却忽然奔来一匹快马,马上是一名董卓军传令兵,疾弛到堂门前下马,直闯进厅,康鹏见那传令兵身插代表紧急军情的红旗,知军情有变,不敢怠慢,忙抬腿进厅,堂前哨兵自然要阻拦,庞德抢上一步,亮出董老大专用的金牌令箭,那些哨兵吓得屁滚尿流,滚爬到康鹏面前跪下,可康鹏早直冲进去了。

“禀将军,孙坚军已经攻破江陵,荆州军全线退守襄阳,孙坚军大小战船二千余艘逆流而上,进逼襄阳卫城樊城,襄阳危在旦夕。”还没赶到大厅,康鹏就远远听到那传令兵向马超等人的禀报,康鹏大吃一惊,荆州一旦落入孙坚之手,那江东实力必然大增,董卓军顺江东下的道路也将被孙坚军堵住,而且康鹏也非常清楚孙坚的野心有多大,历史他如果不是野心膨胀,也不会背匿汉朝传国玉玺,如果让孙坚控制住江东和荆州,暗月组又不能顺利把华佗特制的十全大补膏悄悄给孙坚服下,那董卓军又将面临一个大敌。

“太好了,九江军是我们的盟友,他们帮我军解决掉荆州的麻烦,我们就能轻松得多。”马超的政治头脑最是简单,不忧反喜道:“快去禀告太师这个喜信,让太师也高兴一下。”

“不用,本相已经来了。”康鹏大步冲进大厅,马超和张绣呆立半晌才反应过来,忙给康鹏行礼道:“不知太师驾到,末将等有失远迎,死罪。”

“是本相没通知你们,都起来吧。”康鹏心不在焉的答道,劈手夺过那传令兵手上的奏章,展开细看,原来在初平四年的六月初二,孙坚以周瑜之计,诈败诱得黄祖水军尽出港湾,黄盖程普乘机攻取江陵,抄下黄祖军老巢,黄祖军只得撤至襄阳屏障樊城坚守,而孙坚军乘机追杀,从三面包围樊城,并在九天前杀退了蔡瑁的援军,樊城已经岌岌可危。

“恭喜太师,刘表被我军盟友攻破,我军可全力对付中原乱贼矣。”除了庞统外,众人一起向康鹏道喜,康鹏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而是厉声道:“快马去白帝城,请文和军师速到永安议事。”

“狗屁盟友!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康鹏在心中恶狠狠道:“孙坚老头拿下了荆州,谁敢保证他不会北上进军中原,和老子抢地盘?那时候,他儿子的我女婿,他女儿是我小老婆,我好意思攻打他吗?”

当夜,贾诩匆匆赶到永安,康鹏让张绣给自己安排一间密室,仅让贾诩和庞统二人入内密议,以免自己背信弃义的丑恶面目暴之天下。三人坐定,康鹏立将情报交与贾诩观看,贾诩有一目十行之能,飞快看完后立即说道:“太师,绝对不能让孙坚拿下荆州,否则我军包抄中原的战略危矣!”

既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的不良学生一摊手,点头道:“本相与士元也是这么想,可是要用什么办法阻止孙坚占领荆州,才不让我军被天下唾弃,不背上出卖盟友的骂名?”

这下连贾诩和庞统都皱起了眉头,要想帮助荆州抵挡住孙坚,最直接的方法当然是出兵解救,可董卓军的人力物力都陷在重建益州中,再加上组建水军也是吞钱吞粮的无底洞,根本打不起大型战役,何况现在就直接出兵攻打孙坚,董卓军可真要遗臭万年了。本来借其他诸侯的手帮助荆州是最好的方法,可荆州周围的诸侯势力都太过弱小,汝南的刘辟和龚都军在孙坚军面前自保还嫌不足,只有一个袁术有这实力,可袁术正在和刘备打得热火朝天,不可能抽出兵力救援荆州。

“如果我是马良。”过了半晌,贾诩才自言自语道:“一定建议刘表向我军求救,希望我军出面调停战事,开出割让州县钱粮的条件,暂时缓住孙坚军,而孙坚军刚打下江东不久,也需要时间去巩固新占领的地盘,应该不难说服。可是……”贾诩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只是摇头叹气。

“可是荆州那帮士林宁死都会反对!”庞统替贾诩把话说完,丝毫不给康鹏留面子,“荆州士族对太师恨之入骨,那帮士族肯定是宁可把荆州交与孙坚,也不愿领太师的情。”康鹏干笑几声,董卓军与士林的不共戴天之仇,是他和董老大两人前仆后继共同结下的,只怪他自己。

又过了片刻,康鹏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文和,士元,如果本相让冯太监兄弟煽动献帝,让朝廷那帮老臣出面去调和战事,你们说有成功机会吗?”

贾诩和庞统对视一眼,一起点头道:“如果出面的老臣够分量的话,太师再暗中协助,有希望成功。”贾诩又补充一句,“但也要稍微拖住一下孙坚军,给调和的老臣争取时间。”

“这个容易。”康鹏想都不想,随口把董老大的女儿卖了,“本相以前还担心引起孙坚和刘表的误解,没有公开行程,明天开始,就把本相已到永安的事散播出去,让孙坚和刘表去头疼本相的来意。本相再修书一封,就说纡儿和孙策都年龄不小了,请孙坚到永安来商量儿女婚事,或者本相去夏口商量也行,这样至少可以拖住孙坚一个月时间,给朝廷老臣争取调停时间。”

汉初平四年七月二十二,大汉董太师忽然在永安城中露面,两天后,荆州军与孙坚军几乎在同时收到这个消息,荆州军上下大为恐慌,刘表更是吓得当场昏厥,都认为董太师是来帮助盟友孙坚军攻打荆州的。而孙坚则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平添强援,忧的是董卓军来意,九江军在荆州战场已经完全占据上风,董卓再来插一腿,既起不了多大作用,铁定还要从孙坚军的战果中分一杯羹。

但出乎刘表和孙坚的意料,大汉董太师在永安露面后,就按兵不动,既不顺江而下去帮孙坚攻打樊城,也不派出西凉铁骑走陆路去夷陵南郡抢夺孙坚军的胜利果实。当孙坚在樊城外围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接到董太师的亲笔来书,邀请他去永安商量孙策和董纡的婚事。孙坚大喜,他以前还担心董卓要把女儿嫁给自己儿子只是个幌子,目的是留自己儿子做人质,现在董卓说话算话,正是与实力强大的董卓军缔结稳固盟约的时候,对自己的天下大计将有莫大助力。

当下,孙坚军决定将攻取樊城的指挥权转交与程普和黄盖,自己带上周瑜到永安会面,周瑜张昭等人都具劝道:“主公,公事为上,樊城包围已过半月,荆州援兵已被我军击退,正是一鼓作气攻下樊城的时候,大公子的亲事还是在打破樊城后再谈为好。”

孙坚也觉得有道理,回书与董太师,言明自己有要事在身,希望能在打下荆州后再与董太师会面,董太师宰相肚里能撑船,自然也明白大事为重,不会与孙坚计较,立即回信表示愿意等未来亲家半个月。孙坚大喜,马上加紧攻打樊城,而且由原来的围三箧变成四面合围,想一举攻破樊城。可孙坚没想到的事发生了,樊城百姓中忽然出现一条谣言,说是孙坚军攻破樊城后,就要屠杀全城百姓,为九江被荆州军突袭的孙坚军报仇,连孙坚军先杀那条街道都说有鼻子有眼睛。谣言传开,樊城百姓又看到孙坚连日攻打城池,又四面合围堵塞百姓逃生道路,不敢再躲在家中,纷纷走上城头协助荆州军守城,表现之勇敢甚至超过荆州士兵,弄得黄祖和马良直纳闷,但二人也来不及追究这条谣言的出处了,只是大肆组织百姓上城防守,这么一来,樊城本就兵多粮足,城防完善,百姓又效死命,孙坚军连续十几天的攻城均告失败。

董太师许给孙坚的时间已到,可樊城仍然巍然不动,孙坚也抽不出身去见董太师,但董太师的书信是一天一催,言词渐露不满,孙坚无奈,只得回信给董太师,表示自己即刻动身去会见他,樊城等会面之后再作处置。董太师得信大喜,立即表示自己在永安扫榻相迎,等未来的亲家去商谈婚事。

汉初平四年八月十一,洛阳,大汉礼节繁多但又冷冷清清的早朝上,大黄门冯斌忽然向汉献帝进谏,“臣启陛下,荆州刺史刘表与九江太守孙坚交战日旧,荆襄百姓生灵涂炭,烽烟迭起,民不聊生。臣请陛下遣一二德高望重的老臣前往调和,还荆襄百姓安宁,刘表与孙坚也必会对陛下感恩戴德,天下百姓民心也会尽归天颜。”

大冯太监狗嘴里难得吐出象牙来,马日郸、朱携和董承等一干老臣惊奇之余,自然附议,一起向汉献帝进谏,伏完和蔡邕更是自告奋勇要去调停战争,有冯太监兄弟在旁边煽风点火,再加上汉献帝一直对他那个丑姐夫送的光武宫草图念念不忘,也希望调停孙刘大战后可以从他们手里捞到一笔感谢费来修宫殿,即命侍郎蔡邕与车骑将军伏完为使,前往荆州调停孙刘大战。

从洛阳到荆州路途遥远,伏蔡二人就算日夜兼程,起码也要近一个月时间才能赶到荆州,无奈孙坚在董太师的再三催促下同意去与太师见面,就给伏蔡二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但孙坚与董太师见面地点的问题上,孙坚的谋士们又有疑问,张昭、张纮和周瑜都反对孙坚到董太师的地盘去商议,都说董太师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孙坚身为主帅,一旦被董太师扣押,那孙坚军就要群龙无首了。孙坚开始还不听,认为亲家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无奈张昭、张纮和程普等人磕头泣血,再三劝阻,孙坚的决心也难免动摇,回信董太师,说是自己军务繁忙,不敢太过远离战场,希望董太师理解并约到中立地麦城会面。

接到孙坚的回信,康鹏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回信表示同意在麦城会面的请求,贾诩和庞统同样也不相信孙坚,也是劝康鹏慎重考虑。康鹏摇头道:“为了给蔡邕和伏完争取时间,也为了我们的战略计划不被破坏,本相不得不答应孙坚的条件。再说了,麦城现在名誉是刘表的地盘,但士兵都被抽去支援樊城,是一块中立地,本相去也不会有危险。”

贾诩和庞统再三相劝,可康鹏决心已定,贾诩和庞统二人无奈,只得劝康鹏除了带上亲兵外,再带庞德与五百铁骑,以防万一,康鹏也是贪生怕死之辈,当然点头答应。

康鹏刚给孙坚回信,约定了见面三天后在麦城见面后,亲兵来报,“启禀太师,乔无雪和乔无霜姑娘在门外求见。”康鹏一阵头疼,该来的还是来了,终于到了解决乔家姐妹问题的时候了。

第四章 孙坚之死(上)

“怎么办?”康鹏在永安的住房,仅有康鹏和乔家姐妹三人,消瘦了许多的大乔哭得梨花带雨,而更加清守的小乔腆着大肚坐在一边,看着康鹏的眼神就象要把康鹏生撕活剥了一般。大乔泪眼朦胧的问康鹏道:“我妹妹已经怀上你的孩已经有半年,你再不管她,她就再也没有颜面活在世上了。”

康鹏搔搔毛茸茸的丑脸,胆怯的看了小乔一眼,却被小乔可以杀人的目光瞪回来,康鹏下意识退后一步,喃喃道:“是她不愿意嫁给本相,本相也没有办法。”说到这里,康鹏忽然来了主意,笑道:“有办法了,本相让华侯给无霜姑娘配一剂堕胎药,一服药下去,包管无霜姑娘……”

“啪!”

康鹏的话还没说完,大乔已经气得重重在他丑脸上留下一个五指印,大乔圆睁着哭得又红又舯的杏眼,气得话都带上了哭音,“那是你的孩,你居然还这么狠心?你还是人吗?”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的妹妹未婚生吧?”

来自现代的不良学生无奈的一摊手,“本相当然舍不得杀死自己的孩,可是不这么做,你妹妹就再无颜面见人了。”大乔气得几乎又给康鹏扇上几记耳光,但生性善良的她最终还是控制住自己,才让康鹏逃过一劫,大乔紧闭美目,丰满的胸膛不断起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忽然将小乔拉到康鹏面前,冲着康鹏哭道:“我已经劝好我妹妹,她同意嫁给你了,你赶快娶她,否则就来不及了。”

康鹏张大了蛤蟆嘴,小乔对自己恨之入骨,居然能答应嫁给自己?可康鹏看到小乔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不禁又心狂喜,心说这次上错床可捡到大便宜了。

但康鹏转念一想,对大乔说道:“那你呢?你怎么办?”大乔美目含泪,转过身去低声道:“随你了。”康鹏心感动,将大乔从身后揽入怀,在她耳边轻声道:“和你妹妹一起嫁给本相,本相一定会让你们姐妹过一生一世的幸福生活。”

大乔早就被其丑如猪的不良学生占有了的,再加上对康鹏确实情种深种,此刻还能说什么,只是默默将头埋入康鹏怀,内心甜蜜无比。

“你们要亲热等以后吧。”一直没说话的小乔突然开口道,又对康鹏冷冷道:“事已至此,只能怪我命苦,命注定要被你这又老又丑的肥猪糟蹋,我也只能认命。但我有言在先,我嫁给你之前,必须让我去见周公一面,与他告别。”“没那个必要吧?”

康鹏眉头紧皱,董卓军与孙坚军的盟约正在蜜月期,董卓军还要利用孙坚军的地方多了去,如果让周瑜知道自己把他未来老婆先奸后娶,那个小心眼的家伙还不把自己恨到骨里去啊?而且情报表明,孙坚非常宠信周瑜,一旦周瑜在孙董联盟作梗,那损失就太大了。

康鹏正犹豫间,大乔已经在他怀撒娇道:“怎么?怕我妹妹一去不回?”大乔娇羞的抱着康鹏粗腰,雪白粉嫩的俏脸靠在他尽是肥油的胸膛上腻声道:“你放心,我妹妹只是感谢周公以前对我们姐妹的救命之恩,不会离开你的。

再说了,我也要与妹妹一同前往,路上也好照顾于她,就算我妹妹想留下,我也一定把她拉回来。”小乔板着脸看康鹏与大乔亲热,毫无半点表情,康鹏心有愧,只得叹道:“好吧,我与乌程侯约定三天后在麦城见面,到时候周瑜也应该在场,你们可以和本相一起去。”

康鹏心琢磨,自己和小乔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周瑜再恨自己,但孙坚也不是笨蛋,周瑜也不可能真把孙董联盟搞破裂了,自己再想办法补偿一下周瑜,不希望他原谅,起码也算对得起他了。

三天后,荆州襄江下游的小城麦城城外,孙坚军主将带着周瑜、黄盖、周泰和次孙权等武及五千大军先行抵达,荆州在麦城的守军仅有二三百人,听得孙坚大军来到,早逃得没影了,孙坚军顺利进驻麦城,占领官衙打扫一番,静待大汉董太师驾临。

傍晚时分,董太师带着庞统、庞德和八百亲兵、五百铁骑终于出现在麦城郊外,因为制订计划时康鹏没有考虑到小乔这个孕妇,所以董卓军的行进速度很慢,但总算及时赶到,孙坚率武早迎出麦城十里,两个各怀鬼胎的亲家三年未见,自然是有说不尽的虚情假意,道不完的口蜜腹剑。

客套一番后,孙坚为康鹏介绍部下,黄盖是康鹏的老相识,周泰是康鹏垂涎已久的忠勇大将,康鹏对他们自然要真诚许多,孙权年龄还小,康鹏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把他当侄看待。

当介绍到周瑜时,康鹏不免心泛酸,自己这张丑脸和三国头号美男比,实在差得太远了。“敢问太师,乔家二姑娘在长安可安好?”给康鹏行礼后,周瑜迫不及待的问康鹏道:“小人与她断绝书信往来已有半年了,她莫非有什么意外?”康鹏心发慌,一时不知如何对答,这时孙坚训斥周瑜道:“公谨,休得无礼,董太师是什么人,岂能替你留意一名女?”

周瑜细想也是,正要唯唯喏喏的退下,康鹏却朝身后一指,强作笑颜道:“公谨,乔家两位姑娘就在后面马车上,你去见她们吧。”周瑜大喜,朝康鹏一鞠到底,飞快窜向后面马车。

“这孩,每天就只对那个乔家二姑娘念念不忘。”孙坚朝康鹏陪笑道:“让太师见笑了,这个孩其实不错,武韬略尽皆不俗,可就是太痴情了,我骂了多少次,可他还是这样。”“人不风流枉少年。”康鹏心不在焉的答道:“本相曾经听闻,乌程侯年轻时还不是个风流人物?贤伉俪的妹妹也心甘情愿嫁与侯爷,让人好生羡慕。”

孙坚大笑,娶到吴夫人姐妹正是他最得意的事,孙坚正要客气,忽然听得董卓军传来周瑜撕心裂肺的叫声,“不!我不!”

孙坚大吃一惊,定睛看去,却见周瑜披头散发手提宝剑朝康鹏冲来,口大喊,“董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公谨,你疯了?”

孙坚大喝,可周瑜已经冲到康鹏身后,康鹏背对他一动不动,旁边亲兵与庞德早已扑上,三两下就把周瑜压在地上,反扭双臂按到康鹏面前。

“董贼,你这畜生!”周瑜大喊大叫,想挣扎着扑上去把康鹏撕成碎片,可庞德的大手就象铁钳一般扭住他,不管周瑜怎么挣扎都告无用,周瑜气急败坏也顾不得形象了,张嘴一口唾沫唾到康鹏脸上,大骂道:“董贼,你还是人吗?她才十七岁,你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都不肯放过她,你连禽兽都不如!”

“啪!啪!”

孙坚气七窍生烟,一反一正给了周瑜两记耳光,周瑜雪白的俊脸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飞。

“大胆,竟敢侮辱当朝太师。”孙坚气得双目喷火,大喝道:“董太师是什么人?岂是你可以出言不逊的人?快给太师磕头赔礼,否则本侯定不轻饶。”

“可是,可是他……”周瑜咬牙出血,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这时候,孙坚也看到了远处马车下的哭成泪人般的小乔,也看到小乔高腆的腹部,已经明白周瑜发狂的来龙去脉,叹了一口气,拍拍周瑜的肩膀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天下美貌女多的是,将来,本侯一定替你寻一门好亲事。”“不!”周瑜疯狂的大吼一声,爆出神力挣脱庞德的钳制,跌跌撞撞往麦城奔去。“本侯制下不严,让太师见笑了。”

孙坚有些尴尬,朝康鹏施礼道:“太师放心,明日小侯一定让他向你赔罪。”“不用了。”康鹏擦去周瑜的唾沫,摇头道:“是本相对不起他,他恨本相,也是人之常情。”康鹏笑苦笑,心说看来我注定不能用诸葛亮和周瑜了。

经周瑜这么一闹,孙坚和康鹏也没心情再客套,当下孙坚引路,将董卓军带进麦城,各寻住所安顿,当夜孙坚在府衙设宴款待康鹏等人,周瑜自然是没有出席。

康鹏也吃得味同嚼蜡,孙坚看出康鹏有心事,便不再劝康鹏饮酒,一场孙坚军精心准备的宴席草草散去。当夜,康鹏来到大乔与小乔的房,二乔正在房低头饮泣,康鹏强作笑颜道:“无霜,你再去看看他吧,劝他不要再伤心了,他还年轻,别让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小乔哭着只是摇头,不答康鹏的话,经大乔再三相劝,终于还是起身出门去了。“都是你做的孽!”小乔刚出门,大乔就指着康鹏的脑门骂道:“活生生拆散了我妹妹和周公,你不怕遭报应吗?”康鹏抓住她的小手,诚恳道:“无雪,那天晚上本相喝醉了,真是认错了人,把你妹妹当成你了,你要相信本相。”

大乔幽叹一声,慢慢靠进康鹏怀里,低声道:“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呢?

我妹妹和周公早在背地里山盟海誓,如果不是我父亲看不上周公的家世,他们早成亲了。现在周公的官职刚有提升,他们的好事刚有眉目,你却对我妹妹做出这种事,是你害了他们啊。”

康鹏在她脸上轻吻一下,低声道:“不错,是本相害了他们,本相已经决定,明日就上表朝廷,为周瑜请封一个大大的官职,希望能稍微弥补他。”

大乔不在说话了,周瑜除了深爱小乔外,对自己的名誉地位也很看重,一心想出人头地,失去情人,能换来官职权位,对周瑜来说也不无弥补。

康鹏和大乔为周瑜舍身处地的作想,周瑜却丝毫不领情,和小乔在一起抱头痛哭了半宿后,小乔最终还是硬着心肠离开了周瑜,回到康鹏身边。

留下周瑜在房无声的泣血,“董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第五章 孙坚之死(下)

康鹏抵达麦城的第二天早上,康鹏与孙坚在麦城官衙各自坐定,商议董纡和孙策的婚事,虽说孙策与董纡结亲门不当户不对,是孙策高攀,可康鹏是现代人,自然不把门阀制度放在眼里,他只知道董老大的女儿与孙策两情相悦,再加上孙董结亲对董卓军的战略大计有莫大帮助,一口答应将董纡许配给孙策,让极重门阀制度的孙坚感激涕零了一把。

婚事定了下来,婚期上康鹏和孙坚却起了争执,孙坚希望孙策与董纡越早成亲越好,这样孙策也能早些返回他身边帮助他开疆拓土,想把婚期定在今年、也就是初平四年的年末;康鹏当然想从孙策身上多压榨出一些剩余价值,以董纡身份尊贵婚事不能草办为名,坚决要把婚期推后一年,到初平五年的年底再让小夫妻成亲,孙坚虽然心有不甘,但康鹏说得着实在理,也就不有再争下去,同意了康鹏的主张。

婚事订下,孙坚喜不自禁,立即命令大张宴席,犒赏双方士卒,以示同喜,酒席上周瑜自然没来,康鹏也暂时把烦心事抛到一边,与孙坚主客尽欢。席后,孙坚邀请康鹏单独到襄江江岸一游,康鹏也知道孙坚有话要与自己单独密谈,与孙坚欣然而往。

因为战争的缘故,昔日渔帆点点的襄江江面上空空荡荡,惟有江水滔滔而下,哗哗作声,两岸花明柳秀,青山巍峨。各怀鬼胎的康鹏与孙坚并骑漫步江边,却无心情欣赏景色,只是不住心不在焉互叙别来之情,把虚情假意的客套发挥到极致。

“太师,自黄巾作乱以来,汉室衰微,群贼各自乘机各自割据,纷争不断。”孙坚虽然实际年龄和经验都比康鹏丰富,但实力毕竟处于弱势,忍不住先把话挑明了,“而太师与小侯联手剿灭乱贼以来,已经先后平定韩遂、张鲁、刘焉、刘鳐、薛礼、乍融和严白虎等乱臣贼,刘表破亡也是旦夕之间,西凉军与江东军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州过半,将来何去何从,不知太师有何主意?”

康鹏心不屑,心说你老小终于忍不住想称王称霸了。但康鹏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孙坚翻脸的时候,便虚伪道:“当然是与乌程侯联手一扫原,剿灭袁绍、曹操和刘备等国贼,兴我大汉江山了。”

孙坚心更是不屑,心说你老头的野心谁看不出来?兴大汉?我呸!孙坚也不可能现在就和康鹏翻脸,又试探道:“那贵我两军平定了原之后呢?太师与小侯立下不世奇功,不知圣上会有何嘉奖?”

康鹏始终嫩些,沉吟道:“平定了原,圣上对你我封侯赐爵自然是不够,降锡(PS:封王)于身并世袭罔替,也不为过。”

孙坚大喜,大笑道:“应该如此,那时候,太师在北称康王,领雍、并、凉、益、冀、兖、青各州,小侯在南称吴王,率江东郡八十一州,并徐、豫、交、荆诸州,可保我大汉万年不朽。”

康鹏心大怒,心说这老东西居然又打起徐州和豫州的主意,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康鹏表面不动声色,虚以委蛇的鼓掌叫好道:“好啊,如此一来,我大汉江山便可永固万年了。”心却大骂不止,“娘的,等老的水军练出来,马上派人把你做了,分三尺黄土埋你。”

孙坚表面哈哈大笑,心更是暗笑,心说董卓老头奸滑归奸滑,但他年龄已经那么大了,儿年纪又小,等他一死,他的地盘必然大乱,这天下始终还是我的。

两个虚伪的老东西在襄江边商量如何分割大汉江山,远方却忽然奔来两骑,康鹏与孙坚定睛看去,却是孙坚老将黄盖与周瑜,二人奔到康鹏与孙坚面前下马,黄盖抢上前抱拳行礼道:“黄盖见过主公,见过太师。”周瑜却垂首站在一边。

“公覆与公谨为何而来?”孙坚奇道。

黄盖指着周瑜说道:“回禀主公与太师,是公谨求黄盖带他来向太师与主公赔罪,昨日公谨气急对太师言出不敬,如今已然悔改,想向太师请罪又怕太师不准,便找到黄盖,请黄盖先向太师请罪,太师准了,他再给太师磕头陪罪。”说到这里,黄盖对康鹏单膝跪下道:“太师,公谨年轻冲动,请你原谅他这次吧。”

康鹏心大奇,莫非这周瑜的脾气真的象三国志里记载的一样,气量并不狭窄,而是气度宽宏?但康鹏对周瑜确实心有愧,便大笑道:“公覆快快请起,这事情皆由本相醉后失德而至,岂能责怪公谨?”

黄盖大喜,忙对周瑜叫道:“公谨,太师已经原谅你了,快过来给太师请罪吧。”黄盖与周瑜的关系最好,一直把周瑜当成自己的亲儿般的疼爱,周瑜的事,其实他心也很伤心,也更无奈。

周瑜大步上前,对着康鹏毕恭毕敬的三跪叩,恭敬道:“太师在上,小人昨日吃猪油蒙了心,竟然与太师争风吃醋,还对太师拔刀相向,罪该万死,请太师处罚。”

康鹏见周瑜态度恭敬,话语言真意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下马亲自将周瑜扶起,诚恳道:“公谨,这事是由本相所起,也是本相害了你,内疚还来不及,怎么能责怪你?”

周瑜低头道:“太师言重了,乔二姑娘能嫁与太师,是她的福分,我应该替她高兴……”周瑜嘴上说高兴,可眼却泪花闪现。

看到周瑜伤心欲绝的模样,康鹏更是内疚,解下自己最钟爱那把鬼头刀——也就是当年王允那把七星剑改制而成的神兵利器,递与周瑜道:“公谨,这是本相的爱刀,你既然常常为乌程侯上阵杀敌,如今就赏给你吧。”

周瑜心狂喜,可嘴上故意推辞道:“这如何敢当?这是太师的心爱之物,小人不敢接受。”愧疚的康鹏执意要给,孙坚也发话道:“收下吧,太师这也是看得起你,这把刀当年是孟德献与太师的,无比珍贵。”周瑜再三拜谢方才收下。

“本相这就给朝廷上表,表奏你为扬州太守。”康鹏又给周瑜封官道:“好好为乌程侯干,将来封官赐爵少不了你的。”周瑜立即大喜,又一次给康鹏磕头致谢。

……正午时分,康鹏与孙坚等人返回麦城,康鹏正在房琢磨如何多拖住孙坚几天,给朝廷调停孙刘战事争取时间,庞德忽然来报,“禀告太师,江军大将周泰听闻我西凉铁骑天下无敌,心不服,相约我军到城外比试武艺马术,不知太师准否?”

康鹏闻声抬头,见庞德满是刀疤脸上尽是兴奋之色,显然跃跃欲试,康鹏笑道:“我们是客人,让着主人些,别让主人脸上太难看。”庞德大喜,当即告辞,将五百西凉铁骑带出城外,与周泰的骑兵比试骑术,不过康鹏非常清楚,以庞德的好胜心,要想他放水是难上加难,只希望周泰不要输得太惨就行了。

……在同一时刻,周瑜忽然找到黄盖,又约他到襄江边散心,黄盖知道他心情郁闷,也不推辞,便与周瑜再次出城去了,二人行至江边,周瑜寻了一处无人地坐下,并请黄盖坐在他身边,却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长吁短叹。

“公谨,想开些,世上好女多的是。”黄盖知道他的心情,拍着他肩膀说道:“等荆州的仗打完了,老哥哥替你挑一门好亲事,你就能把她忘了。”

“可我怎么也忘不了她。”周瑜落泪道:“从初平而年我和她相见开始,我们就两情相悦,如果不是她父亲从阻梗,我们早成亲了,可现在……”

黄盖长叹一声,摇头道:“因为你出身低微,如果你象太师那么的有权有势,乔玄早就把女儿送给你了。”说到这里,黄盖忽然发现周瑜腰间挂有一把白布包着的宝刀,奇道:“这刀是董太师赏给你的吧?你竟然珍爱如此?”

周瑜不答黄盖的话,只是缓缓抽出腰间那柄宝刀,盯着刀身上的七颗翡翠冷冷说道:“没错,因为我没权没势,所以乔玄宁可把女儿送给那头又老又丑却位高权重的肥猪,也不肯把女儿许配于我。”

黄盖苦笑道:“公谨,在我面前,你骂骂董太师没关系,在外人面前,你还是出言谨慎的好,董太师和主公是亲家,不要说董太师不饶你,就是主公也不会放过你。”

“正因为主公和他是亲家,所以我只能忍!”周瑜忽然大吼,双眼喷火,状若癫狂,跳起身来挥舞着康鹏的鬼头刀大喊大叫道:“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有权有势,我要让无霜回到我身边!”

“公谨,公谨。”黄盖慌忙把他按住,生怕周瑜做出傻事,好言劝慰道:“你不要冲动,你就要当上扬州太守了,离出人头地已经不远了。”

周瑜忽然冷静下来,低头双眼紧盯着黄盖的小腹,以无比冷酷的声音说道:“当上扬州太守就出人头地?不要说离董贼差着十万八千里,就是主公比也差着一大截,再说主公和董贼好得蜜里调油,也不可能帮助我夺回无霜。”

“公谨,你胡说什么?”黄盖听出周瑜话对孙坚的不满之意,怒道:“你难道在责怪主公?”黄盖话音未落,周瑜突然面色大变,右手一翻,鬼头刀就刺入黄盖的小腹!

“你你你?”黄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左手捂着小腹,右手指着周瑜,黄盖做梦都想不到,他视若己出的周瑜会对他突施辣手,要取他性命。

“黄老将军,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对不起了。”周瑜流着眼泪说道:“可我太爱无霜了,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我已经想好了,我这就用董贼送我这把鬼头刀去杀了主公,把罪名栽在董卓头上,这样,我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杀掉董贼,再辅助孙权少主一统天下,才能权倾朝野,无霜才能回到我身边。”

“你混蛋!”黄盖气急飞起一拳打在周瑜胸上,把周瑜打了跟斗,鬼头刀也从他腹抽出,顿时血流如注,黄盖本想上前击杀周瑜,也因为失血过多加之小腹剧痛,一时间连脚都无法抬起。

这时候,周瑜已经慢慢爬起,将鬼头刀放到嘴边,慢慢舔去刀上黄盖的鲜血,冷声道:“黄老将军,到现在为止,天下只有你、我、主公和董贼知道这把刀已经是我的了,董贼说的话自然没人信,主公是死人没法说话,我当然不会说,只有黄老将军你,请你先去黄泉路上等我们那位与董卓交好的主公吧。”

“公谨,我真看错你了!”黄盖大吼一声,拔足就往襄江江岸边跑,周瑜急追上前,急刺一刀,正黄盖后心,但黄盖奔跑也急,这一刀没有刺深,周瑜再追时,黄盖已经奔到岸边,飞身跃下江,‘扑通’一声,黄盖就没了影。

周瑜在岸边等候多时,始终不见黄盖冒出水面,料想黄盖已死,便冷笑道:“襄江水流这么急,你又了我两刀,我就不信你还能活下去。”当下不敢担搁,迅速将鬼头刀重新包好,独身一人回城去了。

两个时辰后,庞德带着西凉铁骑还在城外与周泰骑兵比试,孙坚派人去请康鹏,说是要请康鹏去看一样稀世珍宝,康鹏估计是孙坚给董纡准备的聘礼,也不多疑,带着亲兵欣然前往。

到得孙坚房外,康鹏见周瑜带着一帮孙坚军守在门外,周瑜抢上前拜道:“太师,主公正在房,快请进吧。”康鹏忙将他扶起,慰问了几句才推门进屋。

康鹏进房后,见孙坚伏在案上,似乎是睡着了,便叫道:“乌程侯,乌程侯。”叫了几声,康鹏见孙坚始终没有醒来,便上前去推他一把,“乌程侯,你说要给本相看稀世珍宝,快请拿出来吧。”

孙坚的身体慢慢滑倒,露出一张惊恐狰狞的脸,还有插在胸口的一把宝刀,康鹏最喜爱那把鬼头刀!

这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周瑜闯了进来,疯狂吼道:“董贼,你竟敢杀害我家主公,我和你拼了!”

第六章 麦城惨败

“董贼,你竟敢杀害我家主公,我和你拼了!”

“孙坚不是我杀的……”康鹏刚想辨解,可周瑜已经赤红着眼拔剑冲来,康鹏别无选择,身上又无称手的武器,只得顺手拔出插在孙坚尸体身上那把鬼头刀,挥刀去挡周瑜的宝剑,可惜周瑜早知那鬼头刀削铁如泥,宝剑并不与康鹏的鬼头刀相交,画个弧形斩在康鹏肥嘟嘟的肚皮上。

“哎哟!”康鹏的肚皮上血流如注,知道自己的武艺和周瑜天差地别,也顾不得辩解了,乱舞着鬼头刀就往门外跑,可周瑜那里肯放,追上来唰唰几剑,又给康鹏身上肥肉开了几个口,好在周瑜顾忌康鹏手那柄斩金断玉的神兵利器,不敢和康鹏的鬼头刀相撞,才没给康鹏造成致命伤。

这时候,门外的孙坚军士兵和康鹏的亲兵也打成了一团,康鹏的亲兵都是董卓军精选出来的一流好手,又都是经过严格考验保证对康鹏忠心耿耿,无奈人数太少,康鹏只带了三十人来,其他亲兵都还在馆驿保护庞统和大小乔。孙坚军的士兵却多达三百余人,而且孙坚军士兵听说到主公被康鹏杀害了,无不义愤填膺,砍杀起来更是拼命,康鹏的亲兵全部落了下风。

“组圆阵,保护太师冲出去!”康鹏的亲兵队长大吼着组织亲兵队伍,一边往房冲去,连落在他身上的刀剑棍棒也不理会,他满身是血的冲进康鹏和周瑜所在的房时,二话不说上前对着周瑜连劈三刀,他的武艺比之康鹏可强多了,周瑜也不敢接他壮如猛虎的攻势,被他逼退数步,他乘机拉起捂着伤口**的康鹏,大步逃出门外。

“快,往馆驿冲,那里有弟兄接应。”康鹏的亲兵队长平时甚不起眼,以致康鹏连他的名字都常常忘记,但到了关键时刻,他却表现得十分冷静,指挥着残余的亲兵用身体将康鹏围在间,自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不住的疯狂挥刀砍杀,招数虽不高明,但其气势着实吓人,孙坚军士兵无人敢挡其锋,一直领着亲兵将康鹏护出门外,但他也是遍体鳞伤,全身血染。

好不容易逃出孙坚的住宅,康鹏等人忙向馆驿撤退,但周瑜领着孙坚军紧追不舍,而驻扎在城的孙坚军士兵闻讯赶来的越来越多,康鹏等人也被围在间,驻扎在馆驿的康鹏亲兵也听到喊杀声,也有一军赶来接应,两支早上还亲如兄弟的军队便在麦城展开血战,大街小巷尽是喊杀吼叫。

康鹏仅带了八百亲兵和五百西凉铁骑,西凉铁骑还被庞德带到城外与周泰统率的孙坚军骑兵比试骑术武艺去了,只剩下八百亲兵保护康鹏,还有手无缚鸡的庞统和大小乔,而孙坚军留在麦城的还有三千人,董卓军的情况之危急可想而知,没有厮杀多久,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的康鹏亲兵们便死伤惨重。

康鹏见势不妙,已知自己了周瑜的毒计,明白周瑜不光想要自己的命,更要小乔的人,不敢再作担搁,忙指挥亲兵往庞统、大小乔住地撤退,亲兵们浴血奋战,总算杀出一条生路,将康鹏护到馆驿。

到得馆驿,庞统与大小乔已到大厅惊惶不定的观望,见遍身是血的康鹏提着鬼头刀进来,大乔先是一声惊叫,扑到康鹏怀紧张道:“太师,你受伤了,严重吗?”庞统也问道:“太师,发生什么事了?”

康鹏强作笑容,笑道:“没事的,小伤,快走,撤出麦城再说。”大乔和庞统不在说话,马上收拾起康鹏的公印章,小乔却梗着脖冷冷道:“不行,我要和周公告别再走。”

“周公个屁?”康鹏急得火烧眉毛,听到小乔还要见周瑜,一连串脏活脱口而出,“操他妈,终日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你那个周公为了你,用老赏他的宝刀杀了他的主公孙坚,把罪名栽在老头上,你今天要是不走,他铁定要把你抢去做老婆。”

庞统和大小乔闻言大吃一惊,小乔更是惊得连退数步,失声道:“不可能,周公他不是那种人!”说到这里,小乔忽然想通了飞库网什么,冷冷道:“你就不要给周公栽赃了,我已经答应姐姐,和姐姐一起嫁给你,就不会离你而去,但也请你不要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去陷害周公。”

“傻娘们!”康鹏气得破口大骂,但门外追兵已经赶到,容不得康鹏细想,康鹏一把将小乔抱起,大叫道:“往后门走,出南门。”康鹏记得庞德说他和周泰是到南门外的旷野去比试武艺,只有和西凉铁骑合流,自己们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当下康鹏不顾小乔的撕咬哭闹,抱着她就往后门急奔,但周瑜早料到康鹏会走后门,已调遣精兵强将堵在后门,康鹏的亲兵队长一言不发,带着一支亲兵就杀上去,用鲜血为康鹏等人铺出一条道路,但街道上早布满了孙坚军的士兵,康鹏一行不管走在那里,都有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围追堵截,一旦有人倒下,马上被愤怒的孙坚军士兵剁成肉泥,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每冲过一条街道,护住康鹏的亲兵都要付出几十条生命的代价。

麦城不大,但康鹏一行冲到南门前时,保护他的八百亲兵已经只剩下三百多人,其他的不是战死就是被孙坚军分割包围,离捐躯沙场已经不远。而在南门前,周瑜早已带着大批军队在门前守侯,就连城门都被关闭了。

“董贼,你的死期到了!”看到心上人被康鹏抱在怀,周瑜更是气冲斗牛,大喝道:“你竟敢杀害我家主公,今天我要替主公报仇雪恨。”

康鹏大怒,怒骂道:“周瑜小儿,本相以诚待你,你居然设计陷害本相,还用本相赐与你的宝刀杀害乌程侯,弑主犯上,你必遭天谴!”

“胡说!周公视乌程侯为父,怎么可能作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小乔在康鹏怀抱挣扎着插嘴,又大喊道:“江的战士们,你们别相信这老丑鬼的胡说八道,周公不是那种人!”

内定的老婆帮敌人说话,康鹏差点没气昏过去,周瑜却大喜叫道:“乔姑娘,你说得对,那老贼奸诈卑鄙,他说他把宝刀赏赐给我,有谁看到?谁看到了?”

这句话提醒了康鹏,康鹏立即扯开破锣嗓大吼:“公覆,公覆,你出来作证,我把宝刀赏给了周瑜小儿!”康鹏喊了半天,黄盖始终不见踪影,一名孙坚军偏将插话道:“董贼,你不要假惺惺了,黄老将军不知去了那里,不在麦城。”

庞统凑到康鹏面前,“太师,黄老将军定是遭了周瑜的毒手,否则周瑜定然不会这么有恃无恐。不要和他们理论了,突围要紧。”康鹏见包围自己的孙坚军越来越多,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周瑜对证的时候,便对亲兵下令道:“弟兄们,拼了,我们才有一条活路!”

“乔姑娘,你快离开那个国贼,我不会嫌弃你的。”在周瑜的大喊和小乔挣扎尖叫,康鹏的亲兵队长从康鹏手抢过那把鬼头刀,大步直杀城门,他的武艺比之赵云庞德等人自然不如,但有了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再加上他义无返顾的决心,即使武艺远胜于他周瑜也不敢试其锋芒,只是不住派兵阻拦,想把康鹏一行最棘手的他先拿下。

南门前喊杀声震天动地,数千孙坚军将康鹏等人团团困住,康鹏的亲兵们组成圆阵将康鹏等人护在间,孙坚军几次突袭都没有冲破,虽然在不断倒下,但也暂时保住康鹏的小命,而康鹏的亲兵队长已经是一个血人了,身上也不知了多少刀枪,只是不住的挥刀向前,砍倒了不知多少孙坚军,又了不知刀枪,终于杀到城门口。

粗大的门横粱早被铁链牢牢锁住,康鹏的亲兵队长挥刀去砍门梁,孙坚军士兵乘机刀砍枪刺于他,他每砍一刀,身上总要被枪刺出几个血窟窿,被刀削下几块血淋淋的肉块,若不是身上还有一件已经支离破烂的环甲,只怕他的白骨都已经被剔了出来。

一刀,两刀,三刀……,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处不染血的地方,青筋暴布的手臂仍然那么有力,几次被长枪盯在城门上,可又艰难爬起,挥动着鬼头刀继续斩砍门梁,当砍到第十三刀时,合抱粗的门梁终于被砍断,城门缓缓打开,可他也被汹涌而上的人流淹没……“太师快走!”逃离时有亲兵将康鹏最喜爱那匹乌骓马牵来,他要康鹏上马先逃,康鹏犹豫道:“可你们呢?”

那亲兵答道:“我们替你断后。”

“不,要走一起走!”康鹏果断道。可那亲兵把马缰绳往康鹏手里一塞,头也不回就冲入敌阵,高喊道:“太师,不用管我们,你快走吧。”

“太师,快走吧,不用管我们。”剩下的康鹏的亲兵纷纷大喊,将仅有一匹战马交给庞统和大乔,转身挡住汹涌而上的孙坚军,用生命给康鹏争取时间。

康鹏丑目含泪,大喊道:“弟兄们,本相绝对不会忘记你们!”忍痛骑上战马,抱着挣扎不休的小乔冲出城去,庞统和大乔身上也带了伤,好在庞统也练过几天剑,虽然武艺拿不出手,但抱着大乔上马还是能办到的,二人共乘一骑,紧紧跟着康鹏逃出麦城。

康鹏四人行不数里,忽听得前面喊杀声大震,再行不远,便见孙坚军的骑兵也在与庞德的西凉铁骑厮杀,康鹏先是一惊,但随即明白,既然周瑜处心积虑的要杀自己,那周瑜肯定先把自己杀了孙坚的假消息送到周泰手。

这时,西凉铁骑也远远看到了全身染血的康鹏,正在与周泰恶战的庞德立即舍弃周泰,率剩余的西凉铁骑冲了过来,刚与康鹏会合,周泰的骑兵就又将康鹏等人包围。庞德一见康鹏就大叫,“太师,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周泰那混蛋接到一封信后,突然对我们下杀手,弟兄们措手不及,死伤惨重啊。”

“周瑜杀了孙坚,嫁祸在本相头上,本相的亲兵已经全部战死了。”康鹏迅速解释道,庞德大吃一惊,刚要说话,康鹏已经急令道:“快走,回永安。”

庞德不在多言,忙组织残存的一百多名西凉铁骑保护康鹏向西突围,但时间已经晚了,双眼喷火的周泰率领一千多名孙坚军已将康鹏等人围成铁桶一般,西凉铁骑几次冲击都被挡回,而周泰疯狂喊道:“董贼,还我主公命来!”只是不断催促孙坚军骑兵冲击西凉铁骑军,直取康鹏所处的位置,牢牢堵住康鹏逃走的道路。

康鹏见冲不出重围,又听得远处已传来追兵的喊杀声,大慌之下忽然心生一计,对庞德吼道:“令明,本相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一定要办到!”

庞德奋力劈倒靠近军的两名孙坚军骑兵,冲回康鹏身边,答道:“太师,有何吩咐?”

康鹏指着周泰说道:“敌人的目标是本相,如果我们聚在一起,肯定无法突围,本相这就把乔二姑娘交与你,本相往东方突围,敌人必往东追,你保护士元先生和乔家两位姑娘就乘机往西撤退!”

庞德大吃一惊,康鹏已经大喝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本相的马快,我们都有一线生机,这也是命令,违令者斩!”康鹏又转向庞统,将庞统与庞德拉到一起,附在他们耳边低声道:“你二人带本相的命令回去,本相若回不去,就让本相的次董鹏继位,由庞统、李儒、贾诩、鲁肃和徐庶五人辅政!吕布若有不服,令明可以和赵云、马超等将联手斩之!”

康鹏交代完遗言,将已经惊呆了的小乔抛给庞德,抢过一把刀,自己单骑直往东冲,周泰见康鹏单骑逃离,忙指挥骑兵去追,无奈康鹏的马快,孙坚军的骑兵围之不急,直能紧追而去,包围庞德等人的压力大为减轻。

庞德等人呆立半晌,庞德终于咬牙道:“带太师的命令回去要紧,走!”便率着西凉铁骑保护庞统与大小乔往西突围去了。

耳边风声直响,道旁景色不断闪过,康鹏只是不住驱赶乌骓马疾冲,而后方的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也不知道有多少追兵跟在后面,箭矢雨点般射来,康鹏了两箭,他骑的乌骓马也了五箭,幸亏马匹神峻,负痛之下仍然奔驰如飞,康鹏这才勉强与追兵保持一段距离,不致被追兵千刀万剐。

天色渐黑,康鹏又不识路径,不知不觉间竟然跑到襄江岸边,前方既无船只,更无桥梁,后方追兵更近,康鹏长叹,“天亡我也。”话音未落,后方又是一阵箭雨射来,康鹏急闪摔下乌骓马,箭支也被马匹挡住,只是可怜了那匹乌骓马,被射成刺猬一般,长嘶一声倒地死去。

“马已经被射死了,快去抓活的。”

“抓住董贼,赏万户侯。”

不远处已经能听到追兵的声音,康鹏把心一横,快步冲向江岸,大吼道:“周瑜小儿,你休想活捉老!”话犹在口,不识水性的康鹏闭上眼睛,纵身就往襄江跳下……

第七章 江湖骗子

月光明媚,繁星犹如一盘散乱的珍珠般镶嵌黑色的夜空上,微风轻柔的扫拂着大地,江水滔滔,田野间的蛙鸣和江水的哗哗声构成一组美妙的交响曲。在这风景如画的襄江边,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邋遢老道,腰上悬着一把更加破烂的桃木剑,提着一个同样破烂不堪的酒葫芦,拖着掉了后鞋跟的破靴,歪歪扭扭的漫步江边。

抿一口酒,对着江水吼几句下流小调,那老道甚是自得其乐,随着酒葫芦逐渐见底,那老道的脚步更是漂浮,深一脚浅一脚在河滩上偏来倒去,忽然,那老道的脚下拌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本就醉得站都站不稳的他马上跌了个狗吃屎。

“他娘的!”那老道吐去嘴的泥沙,也不管自己是否摔伤,先看手的酒葫芦是否安全,见葫芦虽然没有摔破,宝贵的酒水却洒出来不少,不由破口大骂道:“真他娘倒霉,今天好不容易在徐家庄做法事骗到半吊钱,买到一葫芦酒,本打算喝上一夜,现在好了,两个时辰的酒没了。”

那老道越想越气,挣扎着爬起来,对着那拌倒他的罪魁祸首就是重重几脚,但那老道随即发现,拌倒他的那东西剁上去软绵绵的,不象是大石朽木等江边常见之物,忙定睛看去,却见是一具肥胖如猪的尸体,那尸体身上遍是刀伤枪伤,还插有两支断折的箭矢,踏上去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唉,又是一个战死沙场的。”在这乱世烽火,那老道对这种尸体见得多了,摇头叹气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上战场厮杀,最后死于刀箭之下,真是可怜。”

怜心已起,那骗吃骗喝的老道也不好意思再找那尸体算拌倒自己的帐,正欲离去,忽然想到一事,朝那尸体合掌道:“无量寿佛,既然你我有缘在月下相遇,我就把你入土为安了吧,但你在地下一定要保佑我,保佑天天有人找我做法事,驱邪超渡治怪病什么都行,给的酬金能保证我天天将酒喝饱。”

当下,那老道搂起江边的鹅卵石,撒满那尸体一身,忙活了半个时辰,终于将那肥胖丑陋的尸体勉强掩埋,那老道又合掌道:“无量寿佛,记住了,我叫于吉,你要是不保佑我,我就烧符给阎王爷,请他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永世不能超生。”言罢,那叫于吉的老道扬长而去,留下那鹅卵石铺成的坟墓孤零零在河滩上。

于吉又往襄江下游走了有二三里路,上游行来几艘战船,于吉认出是正在攻打荆州的江战船,正要慌忙躲避,那船上的士兵已经看见了他,一名小校喝道:“那老道,你可看到一具尸体或者一个重伤的老头?他年龄和你差不多,比猪还胖,非常好认。”

于吉一楞,心说他口的人不是我刚才埋了那个老头吗?于吉刚要回答说自己曾经看到,可转念一想,那老头已经死了,看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态度,那老头的尸体落到他们手里,不知还要遭受什么污辱。于吉虽然是招摇撞骗的无良道士,但还是比较迷信的,那老头的尸体已被自己掩埋,如果再让人挖出来,那自己辛苦积累的功德就要付之东流——出耳反耳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加之可怜那胖老头死了都被人惦记,便答道:“没看见,如果我看到了,一定通知军爷你们。”

那小校似乎也对于吉不抱多大希望,手一挥,战船继续向下行驶,那小校又朝于吉喊道:“如果你有看到他的尸体,马上带到官府去,赏金百斤。”

赏金百斤?赏金百斤!于吉的嘴张起老大,一百斤的金,自己就算天天做法事,一辈也挣不了这么多金啊!“你们等等!”于吉半天才清醒过来,马上大喊大叫,想招呼那几艘孙坚军战船停船,可那些战船早行得远了,根本没听到于吉的喊叫。

于吉嗓都喊哑了,也不见那些战船回来,于吉灵机一动,拔足就往回跑,气喘吁吁的跑回刚才埋葬那胖老头尸体的河滩,三两下扒开那层薄薄的鹅卵石,抱起那胖老头的粗腿就往岸上拖,嘴上兴奋得念叨,“一百斤金啊,快陪我于吉去官府领赏吧,等我拿到了金,一定亲自给你做七天七夜的法事。”

于吉正拖拉那胖老头尸体间,那胖老头忽然发出两声低沉的**,于吉先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胖老头还没死,于吉更是欢喜,他的尸体都能值一百斤金,那活的他不知要值多少金了。于吉欢喜之下,忙将那胖老头放下,双手在他圆飞库网滚滚的肚皮上按压下去,那胖老头立即从嘴里吐出一股江水,于吉反复按压那胖老头的肚皮,直到那胖老头把腹的江水全部吐出才罢。

康鹏昏昏沉沉的从昏迷清醒过来,只觉得全身剧痛,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单音,这时,一个带着劣质酒味的葫芦嘴喂到他嘴边,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的一百斤金,你快喝些酒暖暖身体吧,我好带你去官府。”

一百斤金?什么意思?康鹏脑一阵迷糊,但康鹏此刻全身又冷又痛,忙张嘴把那半葫芦酒全部咽下,身上顿时舒服了不少,康鹏便又昏过去。康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然大明,自己也躺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身上的伤口也被糊上草药并包扎好,还有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丑陋老道坐在自己身边。

“是你救了我吗?”康鹏艰难说道,挣扎着想坐起来,可他身体一动就全身剧痛,幸得那老道及时发现他已经醒转,忙将康鹏扶起坐好,康鹏**道:“敢问道长高姓大名?这里是那里?”

“我叫于吉,这里是华容道。”于吉顺口回答道,又得意洋洋道:“你不用谢我,我要谢你才对,一百斤金啊,够我花下半辈的了。”

康鹏一楞,于吉?不就是那个在江南招摇撞骗最后被孙策宰了的江湖骗吗?但一百斤金又是怎么回事?康鹏疑惑道:“道长难道就是人称活神仙的于吉于神仙?一百斤金是什么意思?”

于吉的鼻敲起老高,得意道:“没错,别人都叫我活神仙。”当下于吉将昨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康鹏,末了又加一句,“你能走路了吗?华容离沔阳只有十里路,我这就送你去沔阳的官府领取赏钱。”

康鹏吓了一跳,沔阳是在孙坚军掌握,如果自己落到了孙坚军手里,那还有命在吗?当下康鹏摇头道:“活神仙,我不能去沔阳,如果你能把我送到永安,我可以保证,你至少能得到一千斤金。”

于吉那里肯信,大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乌程侯孙坚侯爷的军队正在江陵一带打仗,我们平民百姓那能过去?再说了,你有那么多金吗?”

康鹏大急,灵机一动,挣扎摸向腰间,摸到镶在腰带上那块翡翠,于吉也看到了那块翡翠,慌忙飞快扯下,握在手大叫道:“好东西啊,我在城里见过同样一块,还没这块成色好,都能值三十金。”于吉大喊大叫一通,又对康鹏奇怪道:“你随身都能携带这么贵重的宝物,难道你真的很有钱?”

康鹏艰难点头道:“没错,我的钱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只要你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我可以保证,你下辈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于吉盯着康鹏看了半晌,终于做出他人生最正确的决定,于吉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只是江陵一带确实有重兵布防,我们没有官府开给的路引,根本没办法过去。”

康鹏心盘算,孙坚已经被周瑜杀死,军无帅,必然不会继续攻打荆州,定要撤回江东重组权力机构。康鹏说道:“活神仙,我估计,江军不出数日就会从江陵撤军,你先找个地方让我躲藏几天,等江军撤兵以后,再送我回永安。”

于吉虽然奇怪康鹏怎么能断定孙坚军一定会撤军,但还是说道:“由此向东走二十余里,有一座黄家庄,我以前曾经给庄的村民做过法事,所以有不少村民都认识我,我们到那里去躲藏如何?”康鹏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那里还能有其他主意,只得点头答应,由于吉扶着,一跛一拐的慢慢朝东走去。

行了数里,康鹏又饿又累,实在无力走动,瘦小的于吉又无力背起他走,只得把康鹏扶到路旁树下坐好,于吉喘着粗气说道:“你太重了,没办法,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前面的黄家庄寻人来抬你。”累得筋疲力尽的康鹏点头答应,那于吉又抱来几捆茅草,盖在康鹏身上,康鹏奇道:“活神仙,你这是干什么?”

“这里常有乌程侯的人路过。”于吉答道:“我把你盖起来,打扮成草堆的模样,这样别人就没法发现你了。”

“多谢活神仙了。”康鹏垂泪道:“如果本……,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就一定重重报答你。”康鹏心真正感动,于吉嘴上说康鹏客气,心却嘀咕道:“他娘的,如果不把你藏起来,如果让别人发现了你,送到了官府去领赏,那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拿到千金了。”

于吉将康鹏藏好,再三嘱咐康鹏不要乱动后,这才拔足直奔黄家庄,可快到黄家庄了,于吉又开始犯愁,开始他在康鹏面前说认识不少村民倒是真的,可那些村民也都知道他是招摇撞骗的神棍,去年他在黄家庄用一只千辛万苦才训练好的麻雀表演神雀卜卦,开始生意暴好,骗到不少铜钱,后来被黄家庄庄主黄承彦的丑女儿当场拆穿,钱被迫退还不说,人还被愤怒的村民打了一顿,那只鸟也被黄家的丑女儿拿去做什么试验了,如今去叫人抬那个胖老头,会有人去吗?

于吉不愧是久经江湖的老神棍,转眼间一条鬼主意就冒出心头,大步冲进黄家庄,逢人就大喊,“祸事了,祸事了,大事不好,黄家庄要出大事了。”一边跑一边喊,惹得村民纷纷侧目,于吉一路跑进村庄央,对着黄家庄庄正那棵大树跪下,磕头不止,于吉大叫大嚷道:“苍天啊,求求你饶过这一村无辜的村民吧,千万不要降下大火烧这个村庄啊。”

于吉身旁早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不少村民也认出这个乡野皆知的大骗,其一名村民不屑道:“于老骗,你又想来骗什么?你快换一个村去骗人吧,我们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于吉挺直身板,摇头叹气道:“不信鬼神,自有天遣,你们不信的话,就只有等着大火烧光这黄家庄吧。”村民一起大笑,都骂于吉危言耸听,一些小孩还拿石头扔于吉。于吉摇头站起,指着树下那块野草覆盖的土地,叹气道:“此处地下一尺三分深,有上天警示,你们如果相信,就挖开来看,如果不信,就算了吧。”言罢,于吉又慢慢走出村去,一边摇头一边长吁短叹,仿佛很失落一般。

于吉刚出黄家庄没多远,后面一帮村民快步追来,几个村民一起大喊,“活神仙,请你留步。”于吉心暗喜,立即停下脚步。那帮村民奔到于吉面前,其一名村民捧着一块红布,红布上还放有一块刻有字的石牌,那村民大叫道:“活神仙,我在你指点的地方挖出了这个,这石牌上的字我只认识一个‘火’字,这是什么意思啊?”

于吉拿起石牌念道:“黄氏不仁,天降火灭。”于吉解释道:“这上面的意思是,因为你们这里有姓黄的人做了不仁不义的事情,上天要降下大火烧他。”于吉肚暗笑,可以说这沔阳附近每个村庄他都埋得有这样的石牌,等野草将掩埋的痕迹遮盖后,他就可以去招摇撞骗了,黄家庄这块石牌他已经埋了一年还多,只是害怕黄家庄那个聪明得可怕的丑姑娘,所以于吉一直没敢来这个黄家庄骗吃骗喝。

众村民大吃一惊,不少人惊叫道:“活神仙,我们没人做过亏心事啊?老天为什么要惩罚我们?”

于吉叹了口气,神色低落道:“闹黄巾那一年,有一个饿得死的人从你们这里经过,向你们乞讨一口饭吃,可你们连一碗糙米饭都舍不得给他,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在荒较野外;后来又有一年,一个饿死的人横尸在你们的田野上,你们也不让他入土为安,任凭他的尸体被野狗撕咬下肚。”

众村民糊涂了,其一名村民奇怪道:“活神仙,有是有这样的事,可这些年兵荒马乱的,天天有人饿死,天天有人暴尸野外,被野狗吃掉,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啊。”

“大错特错!”于吉神色庄严,仿佛很神圣的说道:“如果是普通人,上天自然不会降下灾祸给你们,可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众村民一起问道。

于吉双受抱拳,向天一拜道:“是火德星君,火德星君奉天命巡游世间,检查世间百姓德行有无亏差,在你们这里接连受了两次气,他今天要来你们这里做最后一次考验,如果你们再慢待于他,不出三天,这黄家庄就要化为一片焦土了。”

“什么?”众村民一起惊呼,忙问于吉道:“活神仙,那火德星君现在在那里?我们这就去接他来供奉。”

于吉心暗笑,忙说道:“火德星君现在化为凡人,正坐在离此十五里的地方……”于吉还没说完,众村民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妖道,你又到我们村里招摇撞骗了,是不是还想再挨一顿打?”众村名闻声慌忙让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出现在于吉面前,焦黄的头发,黑黑的脸蛋上尽是烟灰尘土,只有一双大眼睛非常明亮清澈,那少女摆弄着手的小木船说道:“于老骗,你今天是想骗吃呢?还是想骗喝?”

于吉脑轰的一声,这个丑丫头正是黄家庄庄主的女儿黄月英——也是他于吉的克星!于吉苦笑,硬着头皮向黄月英解释道:“黄大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来转告上天对黄家庄的旨意,不图吃喝。”

当下于吉壮着胆把刚才胡扯的鬼话又说了一遍,众村民也把从土里挖出来的那块石牌交与黄月英验看,谁知那黄月英只看了一眼就把那块石牌扔掉,不屑道:“假的,字都歪歪扭扭,如果真是上天警示,也不会用这么丑的字。”

于吉大为头疼,他虽然粗通字,可书法那个叫臭,想造得真些便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事了。这时,黄月英已经向村民说道:“别听这老骗的,他定是与人串通好,让那人冒充什么火德星君,一起来骗取你们的钱财。至于那块石牌,我可以肯定是这老骗事先埋好的。”

众村民大怒,将于吉围在间暴打一顿,打得于吉哭爹喊妈,其一名村民大叫道:“打死这老骗,再去把那个和老骗串通的家伙也抓来浸猪笼。”众村民一起大叫,“对,把他们一起浸猪笼。”当下,愤怒的村民立即押着鼻青脸肿的于吉去抓他的同伙,黄月英也笑嘻嘻的跟着去看热闹。

我们的董老大能否逃过浸猪笼的厄运呢?请看下章。

第八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可怜的老骗于吉被愤怒的黄家庄村民押着去抓他招摇撞骗的同伙时,同一时间,周瑜步入了孙坚军新主人孙权的船舱,碧眼紫发的孙权全身着孝正安坐榻上,静静听着众武向他汇报军情,孙权是孙坚的次,今年年仅十岁,因为孙坚长孙策还身在董卓军,以张昭、张纮、程普和韩当等孙坚老臣便把他推上了孙坚军之主的位置,孙权接任后仅下达了三条命令,第一条是为其父举丧,第二条是任命他的亲叔叔孙静担任近卫军统领,第三条则是任命老将程普接任黄盖在孙坚军的陆军大将之职,但孙坚军的王牌——水军,孙权却始终没有安排人选。

见周瑜进来,孙权便命周瑜坐在自己左旁次席,周瑜再三拜谢,方才敢坐在程普下首,这时,孙坚军首席官张昭继续说道:“朝廷大儒伏蔡二人已至襄阳,刘表不仅出迎三十里,还答应了伏蔡二人提出的调和条件,愿把江夏让与我军,做为谈和条件。昭认为,我军新丧主帅,士气受挫,军无战心,应该与刘表谈和,收兵回江东整顿,待来日再报仇雪恨不迟。”

张昭说完,张纮、朱治和顾雍一起称善,都劝孙权撤军,韩当、程普等人却持反对意见,韩当谏道:“主公,我军在荆州已完全占据上风,荆州仅剩襄阳与樊城二城苦苦支撑,我军应该一鼓作气拿下二城,再作整顿不迟。”臣武将各说各有理,孙权却不动声色,只是低头不语,任凭武各执一词在席间争论,张昭、韩当等人嘴都吵干了,都谁也没说服谁,只得把皮球踢给孙权,请孙权定夺。

这时候,孙权方才嘴唇微动,转向周瑜轻声道:“公谨,你又怎么看?”

周瑜早有主意,朝孙权抱拳道:“回禀主公,依周瑜所见,继续攻打荆州与索要江夏言和,二者皆对我军不利,都不可取。”

周瑜此言一出,张昭和韩当等人无不大吃一惊,只有孙权眼闪过笑意,朝众武摆摆手,压下众武的群情激愤,又对周瑜说道:“愿闻其详。”

周瑜朗声道:“主公明鉴,我军若继续攻打荆州,那刘表无路可走,必然乘我军与董贼交恶之时,向董贼大军求救,而董贼在永安屯有四万西凉铁骑,四天内即可增援襄阳,上庸有三万西凉铁骑,十二天内也可增援荆州,而我军陆战不如董贼,在襄阳与董贼铁骑接战,凶多吉少。”听到周瑜的敌情分析,张昭等官扬眉吐气,无不以眼斜视韩当等人,孙坚军武将们却垂头丧气,再不敢多言。

周瑜继续说道:“至于朝廷提出由刘表割江夏与我军,两家罢战,这更不可取,刘表此人生性狭隘吝啬,若将夏口让与我军,必然怀很在心,对我军敌意重重,我军虽不怕他,可江夏地处襄江与长江的会集处,董贼死于我军之手,他的手下岂肯善罢甘休,定会起兵报复,界时我军占据了江夏,就要面临荆州与的董贼两线压力,危险之大,不言而喻。”

周瑜说完后,在场诸人哑口无言,好半天,张昭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撤也不是,打也不是,我军该如何是好?”

周瑜不敢说话了,他不是没有主意,关键是这主意不能由他说。孙权看出周瑜的心思,便替他说道:“布先生,请你回信伏、蔡二位大人,就说我军愿意听从圣上旨意罢战,不要荆州的一寸土地,只求两家通好。德谋老将军,请你即刻收拾人马船只,我军明日起兵返回建业。”

众武齐声答应,同时心都在暗惊,主公的这个儿平时里不声不响,真正做起事来却果断勇毅,是个厉害人物。这时,孙权又说道:“诸公都请去办理军务吧,吾今日在学业上有些阻碍,公谨可愿留下教吾?”孙权这么说,一心想讨好他取得大权的周瑜那还会不答应?

众武都出去后,船舱仅有孙权与周瑜二人,孙权却不急于向周瑜讨教学业,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一双紫眸紧紧盯着周瑜,看得心有鬼的周瑜全身直冒冷汗,但又不敢主动说话。船舱,一时间死一般寂静。

“公谨。”过了许久,孙权忽然开口说道,可他这席话一出口,差点没把周瑜的三魂吓飞魄,“黄老将军失踪之前,我的亲兵在城楼上亲眼看到你与黄老将军出城,其后,你又单身回城,不见黄老将军相随。而当日我父遇害之时,董贼尚在麦城城,董贼杀害我父,难道他不怕搭进自己的性命吗?”

周瑜震惊之后,第一反应是跳起来想杀死孙权灭口,可船舱两旁已经悄悄站出二十名刀斧手,孙坚的亲兄弟孙静——也就是孙权的亲叔叔也执刀站到孙权身旁,周瑜见此情景,只得抛刀跪在孙权面前,额头紧着船板,汗如泉涌,全身颤抖得象一片秋风的残。

过了良久,刀斧手始终没有上前砍杀周瑜,孙权却又忽然说道:“我父确实是董贼所杀,董贼原以为杀害我父后,江东军群龙无首而一片混乱,董贼便可坐收江东,幸得公谨及时发现董贼阴谋,虽然没有救下我父,可也破坏了董贼鲸吞我军的计划,功不可没。至于黄老将军,因为他对我父亲忠心耿耿,董贼知道即使杀害了我父亲,也无法令他臣服,便抢先对黄老将军下了毒手,尸体抛入襄江,造成失踪假象。”

周瑜直起身来,死死盯着孙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孙权又对他微笑道:“公谨,吾对天下如此宣布,你说可好?吾的水军大都督,周公谨。”

周瑜二话不说,朝孙权连连磕头道:“周瑜对天发誓,今生今世,永远效忠主公,倘若有违,天诛之,地谴之。”

孙权很满意周瑜的态度,又对周瑜淡淡道:“公谨,你是聪明人,所以吾可以不计较你以前那些事,但吾的地位不稳,你也是看到的,因为吾的兄长还在,那些老臣都只把吾当作过渡人选,我想你应该明白,一旦吾失了势,你将有什么下场。”

孙权的意思周瑜当然明白,但周瑜有些犹豫,孙策和他情同手足,他也是靠着与孙策的交情,才能取得孙坚的重用。可周瑜看到孙权那比冰还冷的脸色,终于还是咬牙道:“瑜有一计,可让主公地位永固……”

……康鹏又饿又渴又累,全身伤口火烧火燎的疼痛,正躲在草堆下昏昏沉沉的低声**,忽然听得远处喝骂吵闹的嘈杂声音,奄奄一息的康鹏心顿时提到了嗓眼,难道于吉出卖了自己?但细听又不象,军队走步的声音比较整齐,这些脚步声又很散乱。

康鹏正狐疑间,盖在他头上的茅草忽然被人揭开,下午的阳光直射到康鹏脸上,康鹏眼前先是一阵刺白,只听得有声音说道:“这就是和那个于老骗串通的老骗,把他抓去浸猪笼。”康鹏的眼睛这才逐渐适应光线,见一群乡民打扮的人伸手来拉自己,几个人手还拿有绳索,康鹏大怒,怒喝道:“住手,汝等想要作甚?”

康鹏冒充董老大这几年,董老大的残暴和武艺虽然没有继承,但潜移默化下,董老大的威严倒学了个十足十,来抓他的不过是乡野村民,那见过此等人物,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几步,不敢再去碰康鹏一根毫毛。这时,康鹏见一个黄发黑肤的丑陋少女摆弄着一具木船越众而出,那少女的声音异常清脆动听,比起她的相貌简直是天差地别,“听于老骗说,你是火德星君下凡,聒聒,我们这是请火德星君到黄家庄去做客。”

康鹏先是一楞,随即明白,又是那老骗施展骗术了。康鹏自己就是装神弄鬼的专家,知道这时代的人都非常迷信,便打蛇随棍上道:“既然知道是本星君下凡,为何对本星君如此无礼,不怕本星君怪罪尔等?”

“聒聒……。”那少女声音虽然清脆动听,但笑声非常古怪,其他乡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早有人把捆得结结实实又揍得鼻青脸肿的于吉押到康鹏面前,于吉看到康鹏,张嘴想说什么,可又垂首不语,那少女怪笑道:“聒聒,你的同伙都已经招认了,你还嘴硬?我们这里的规矩,招摇撞骗的人是要浸猪笼的。”

康鹏大为头疼,见众乡民又围上来,又怒喝一声,“乡儿安敢?”康鹏硬着头皮对那丑少女说道:“汝说吾非火德星君,有何证明?”

“你说自己是火德星君,又有何证据?”那丑陋少女迅速反驳道:“如果你说自己是火德星君,就演示一个仙术来与我看,我就承认你是。”

如果道具齐全,高只有化学优秀的不良学生表演一两个仙法自然不在话下,可康鹏现在身边什么都不称手,但不良学生毕竟长进了许多,铜铃大的眼珠一转,就盯上那丑陋少女手上的木船模型,那木船与这个时代的木船不同,除了帆桨之外,船的两侧还有类似车轮一样的片,康鹏认出,这是数百年后才应该出现的车船,以人力蹬踏船内齿轮,带动片划水,可在无风逆水的情况下行船。

康鹏心奇怪,这丑陋丫头怎么会有后世才发明的东西,但康鹏来不及多想,迅速说道:“丫头,你手里的可是造来逆水行舟的车船?”那丑陋少女一惊,点头答道:“不错,是车船。”

康鹏奸笑道:“你想得太天真了,车船虽然可以逆水行舟,可需要消耗大量人力,而且效率极低。让本星君告诉你吧,天上的船并不是用这人力车轮代桨,而是用蒸汽机与螺旋桨行船,不仅快,而且无需人力。”当下康鹏拾起一截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螺旋桨的草图,并把蒸汽机的原理解释了一通。重伤在身的康鹏好不容易说完,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可那些乡民和于吉听得如坠梦,只有那丑陋少女听得如痴如醉。

康鹏将树枝扔到一边,心说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希望这丑丫头是识货的人。康鹏还没想完,那少女已经欢呼一声扑到康鹏怀里,抱着康鹏直摇晃,“你真是天上下来的,你是神仙,神仙,你再交我天上其它的机械。”可惜康鹏却没命享受这艳福,那丑陋少女正好压在他的伤口上,痛得康鹏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你们还楞着做什么?”黄月英也发现自己的失误,起身对村民们大发雌威道:“还不快把他抬回庄里去。”黄家庄所有土地都是黄月英家的,村民也都是黄家的佃户,见大小姐发威,村民们赶紧砍藤伐树做成担架,十几个人一起出力,把康鹏抬起直奔黄家庄,就连于吉也沾光被村民释放,屁颠屁颠的跟着黄月英等人回庄了。

近一个时辰后,黄月英等人带着康鹏回到黄家庄,黄月英命令村民将康鹏抬到自己家里,刚到黄家大门,迎面就撞来一名怀抱着婴儿的青年女,那女的脸蛋和黄月英一样,也是黑黝黝的不起眼,但身材非常曼妙,腰间还悬有宝剑,显然是有武艺在身。黄月英一见她,就欢呼道:“姐姐,我今天遇见神仙了,他说的机械我闻所未闻,简直就是巧夺天工。”

“神仙?世上真有神仙吗?”那青年女疑惑道,但那青年女又笑道:“既然能让妹妹都如此佩服,那他一定很了不起,他是谁啊?”

“诺,就是他。”黄月英让出视线,指着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康鹏笑道:“或者他不是神仙,可你别看他又老又丑,但他真的……。”

黄月英的话还没说完,那青年女已经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拔出宝剑,倒竖柳眉冲了过来,扬手对着康鹏心窝就是一剑,樱口怒喝道:“老贼,受死!”

应证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可怜又可恨的董老大,刚逃脱被浸猪笼的命运,却又在黄家庄遇上了仇家,董老大还能保住性命吗?请看下章。

第九章 爱恨交织

“姐姐,你怎么了?”

“你做什么,他是我的金啊!”

见鹭拔剑直刺康鹏心窝,黄月英放声尖叫,于吉老道大吼大叫,可鹭的速度极快,黄于二人拦之不及,明晃晃的宝剑直刺进康鹏尽是肥肉的胸口,不良学生肮脏恶臭的鲜血顿时染满了胸膛……“哇哇……。”鹭怀的婴儿忽然哇哇大哭,已经刺入康鹏心窝三分的鹭一惊,宝剑再无力气插下去,同时,鹭被药水染黑的俏脸上泪流满面,握着宝剑的小手青筋直跳,既不一剑下去结束杀父辱身的仇人罪恶生命,也不肯拔剑收手。

“哇哇……。”鹭怀的婴儿越哭越是厉害,鹭倔强的脸蛋上眼泪也越来越多,黄月英也乘此机会说道:“姐姐,珍儿哭得这么厉害,你先把剑拔出来,什么事以后再说。”

于吉也劝鹭道:“姑娘,看模样你与他一定有深仇大恨,可他现在重伤昏迷不醒,你就这么杀了他,他做了鬼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杀,我看等他醒过来了,你当着他的面把仇恨的原因说清楚,再一剑杀他,让他死个明白。”于吉又在心补充道:“他醒过来,我马上带着他开溜,等他把金付给我,到时候你爱怎么杀就怎么杀。”

鹭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这时候,鹭等人身后响起一声惊呼,“英儿,鹭儿,你们在做什么?”鹭等人看去,却见一个老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立于当前,正是黄月英的父亲、蔡瑁的姐夫、刘表的连襟兼董老大的死对头荆州大名士其翘楚——黄承彦。黄承彦首先看到鹭持剑插入康鹏胸膛,惊道:“贤侄女,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下杀手?”

鹭脸上发烧,她自剑阁与康鹏分手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杀父仇人强暴以至怀孕,这个打击几乎令鹭崩溃,益州动乱不平,鹭也被滞留在成都,看到了康鹏舍身救济益州灾民的真正慈悲心怀,那一刻,鹭几乎想回到康鹏身边,可又看到康鹏与大乔亲热,鹭莫名火起,毅然只身返回老家荆州,投奔父亲聘生前好友荆州名士黄承彦,黄承彦与蔡氏联姻,黄承彦的妻是蔡蔡和俩兄弟的大姐,蔡家兄弟对大姐向来又敬又畏,平时没事不敢到黄家庄来找骂,让鹭在黄家庄平安生下一个女儿,但鹭一个黄花闺女未婚生女,受尽冷嘲热讽与世人白眼自不用说,黄承彦身为名士,更是对鹭大为恼怒,动辄喝骂羞辱鹭,如果不是好心的黄月英尽力维护鹭,鹭早就受不了气一走了之。

鹭又羞又惊,平时言谈之,她早知道黄承彦生平最恨羞辱虐待世林的董卓,鹭心明白,一旦让黄承彦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与士林不共戴天的董卓,那董卓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一条路可走,自己的女儿也将永远失去父亲,一时间,鹭彷惶无计,不知如何决择。

这时,黄承彦又喝道:“鹭儿,他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怕吃官司吗?”

鹭犹豫良久,终于咬牙从康鹏胸口拔出宝剑,强作笑颜道:“伯父,侄女也不认识他,刚才是我认错人了。”鹭这么说,不要说久经世事的黄承彦,就是于吉和黄月英都看出她说的假话,黄承彦正要再问,鹭已经抱着女儿冲进黄家大院,躲到暂借黄家那间又小又黑的偏房痛哭去了。

黄承彦心狐疑,执杖行至昏迷不醒的康鹏身前,仔细打量康鹏,好在于吉给康鹏包扎伤口时,因为手没有布匹,就把康鹏穿着去见孙坚时的那身官袍撕开代替,生活作风俭朴的康鹏身上又没有其它可以证明身份的配饰,才没让黄承彦能一眼看出破绽。

“这人的相貌,好象有谁向我叙述过?”黄承彦心道,黄承彦正要回思往事,他的女儿黄月英已经抱住他的手臂摇晃,“父亲,别看了,先让他去治伤,等他醒过来了,一问就知道他的身份。”黄月英一边招呼庄客将康鹏抬进自家医治,一边向黄承彦说起自己与康鹏相见时的情景,黄承彦也是识货之人,对蒸汽机与螺旋桨也大为惊艳,只顾与女儿讨论这两样这个时代没有的机械的可行性,暂时把康鹏的身份放在脑后。

天很快就黑了,夜灯初上,喧闹了半日的黄家庄渐归平静,随着村民家的油灯一盏盏吹灭,夜更深了,田野间只有蛙鸣鼓噪。鹭抱着女儿在房哭得双眼红肿,心始终放不下生死不明的康鹏,鹭无比痛恨这个使自己幸福家庭家破人亡又强暴了自己的仇人,但鹭在父亲死后,也只有康鹏和黄月英身边才能感受到那么一丝温暖与关怀,而且康鹏在明知鹭要杀自己报仇的情况下,仍然放走鹭,还赠送路引路费,种种关切言语,鹭仍然记忆犹新,何况……不知不觉间,鹭抱起女儿,轻轻推开房门,悄悄来到黄月英专门用来制造新机械的房间外,白天康鹏被抬进黄家时,鹭听到康鹏被安置到这里,鹭见屋内***通明,心知黄月英那个发明狂又在鼓捣什么机械了,便小心捅破窗纸,偷眼看进房。

房间里,黄月英正在桌前切削着什么,房的一角是黄月英平时休息的床铺,全身包得就象木乃伊一样的康鹏正静静的躺在床上,于吉老道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黄月英手雕刀放出的声音。

鹭在房间外偷看良久,康鹏始终不见醒来,鹭几次想推门进屋,可又强自忍住,又过了良久,鹭终于还是摇头轻叹,正要离去,怀爱女却又哇哇大哭,在这黑夜格外刺耳,不仅黄月英和于吉听到,就连昏迷的康鹏都仿佛听到,僵硬的身体微微动弹,蛤蟆嘴也吐出几声无意识的声音。

黄月英飞快打开房门,冲鹭娇笑道:“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看他,快进来吧。”鹭涂有药水的粉脸通红,就象发烧一样的烫,可双腿还是情不自禁的迈进房门,被黄月英推到康鹏床前。

“姑娘,你不会是又来杀他的吧?”于吉老道见鹭进来,吓得赶紧护在康鹏面前,生怕鹭一剑断了他的财路。

“老骗,少废话。”黄月英双手叉腰,低声训斥于吉道:“过来帮我削螺旋桨,不要防碍我姐姐照顾董太师。”

黄月英此言一出,鹭大惊失色,于吉更是下巴差点没掉地上,指着康鹏结结巴巴问道:“他?他就是当朝董太师?那个权倾天下的董太师?”鹭也把怀疑的目光转向黄月英,奇怪她怎么能知道康鹏的身份。

“是你告诉我的啊。”黄月英轻描淡写的对于吉说道:“你说你只要把他送到永安,就可以获得千金,在永安,能值这个价、又年龄相符合、还能让我姐姐一看到他就想杀他的,天下除了董卓还有谁?”

于吉的嘴张起老大,看看鹭,又看看鹭怀抱着的婴儿,突然明白了什么,朝鹭深鞠一躬,撒腿就跑到黄月英的工作台前,再不飞库网敢往康鹏这边看上一眼。黄月英也大有深意对鹭娇笑不止,直笑得鹭脸上快滴出血,几乎夺路而逃,才转身回去指使于吉老道干这干那。

鹭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回头再看康鹏,见康鹏因为失血过多的嘴唇已经干裂,忙端起放在床头的茶杯,慢慢喂康鹏喝下,又打来热水,替康鹏擦洗肥脸及四肢,铺床盖被,秋天的荆州的还是很热,鹭又给康鹏扇风取凉,动作之温柔象极了一名贤惠的妻。

鸡叫三遍,黄月英和于吉已经趴在工作台上睡熟,鹭彻夜未眠,仍然守侯在康鹏身边,这时,康鹏迷迷糊糊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黝黑的女脸蛋,康鹏觉得自己好象在那里见过这张脸,张嘴想要说话,鹭却摆手制止他开口,到门外灶台上抬来隔水保温的药汁及米粥,一口口喂康鹏服下。

董老大早年摸滚打爬出来的身体始终不是盖的,一碗米粥下肚,康鹏已经能勉强开口低声说话,康鹏低声道:“你是谁?谢谢你。”

鹭呆呆看着康鹏,心爱恨交织,眼泪又滚滚而下,泣声道:“你不用谢我,其实我想杀了你。”

“是你!”康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即认出她就是当初在益州企图谋杀自己却失手被擒,最终被自己奸污那名神秘美女,康鹏失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找得你好苦。”康鹏这句倒不是假话,鹭走后不久,董卓军便控制了益州大部,康鹏担心鹭的安全,几次悄悄派人寻找鹭,只是都没有找到。

这时候,鹭放在康鹏床尾的女儿醒来,又哇哇大哭,鹭顾不得回答康鹏,忙将爱女抱起哺**,康鹏见她已经有了孩,大惊道:“这孩是谁的?你已经成亲了吗?”

“啪!”鹭气得眼冒金星,顺手就重重给康鹏一句耳光,恶狠狠的瞪着康鹏直喘粗气……不良学生挨揍的时候,荆州大名士黄承彦正好起床到庄散步,正走出大门,管家从后面追上来,对黄承彦点头哈腰的说道:“老爷,今天是节气霜降,你看是不是把后院的肥猪杀上一头,犒劳一下庄丁。”

“好,杀两头肥猪吧。”黄承彦点头道,那管家大喜,正要离去,黄承彦却忽然想起什么,忙叫住那管家,“等等,你刚才说杀什么?”

“小人说杀肥猪啊。”那管家疑惑答道。

“对了,是他。”黄承彦一拍大腿,失声叫道:“竹林七贤的陈翔陈仲麟向我说过他的相貌,就是他没错!”

第十章 红颜依旧

“啪!”鹭揍起康鹏来丝毫不比蔡姬客气多少,康鹏的肥脸上立即浮出一个五指印,就连脸上已经在收口的伤口也被震得又鲜血直淌,但这一巴掌也打醒了康鹏,康鹏瞬间反应过来,抓起鹭的小手惊喜道:“是我们的孩?”

鹭扭转脸不去看康鹏,可俏脸却红到了脖根,康鹏又惊又喜,挣扎着想去抱孩,但全身剧痛动弹不得,只是不住追问道:“男孩还是女孩,有多大了?取名字了吗?”鹭低头不语,脸上烧得厉害,在康鹏的连声追问下,终于用蚊般的声音喃喃道:“是女孩,刚满月五天,叫珍儿。”

“是女儿,哈哈,快抱给本相看看女儿长什么样?”康鹏兴奋得连伤口的疼痛都忘记了,不住催促鹭把女儿递给他,鹭犹豫良久,最好还是把女儿放到康鹏怀里,康鹏仔细打量自己的第一个女儿,傻笑道:“真可爱,长大了一定很漂亮,幸亏长得象你,要是成我就惨了。”

“那当然!”鹭忍不住赏给康鹏一个白眼,低声道:“要是生得象你,我以后就有得担心了。”被鹭抢白,康鹏反倒有些高兴,摸摸着女儿的小脸笑道:“乖女儿,等父亲伤好了,就带你回家去见你祖母,让你让祖归宗……。”

康鹏的话还没说完,鹭已经把女儿抢走,鹭气得俏脸惨白,狠狠道:“你休想,女儿是我的,也随我姓,你休想带走她。”言罢,鹭抱起女儿大步冲出房间,刚到门口,康鹏却忽然想起什么,惊叫道:“原来是你姓,那聘是你什么人?”鹭呆了一呆,刚想说出实情,但又一跺脚冲出门去,再不理康鹏的呼唤。

“聘是我姐姐的父亲,也是被你杀死的那员荆州大将。”鹭出门不远,趴在工作案睡得很香的黄月英忽然醒来,三步两步跳到康鹏床前,拍打着康鹏的肚皮说道:“董太师,听说你在长安有很多新发明,快全部教我,我劝姐姐不杀你。”

康鹏大吃一惊,失声道:“她就是聘的女儿鹭?还有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黄月英顺口答道:“我叫黄月英,至于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你先别管,你先教我新技术,否则我就告诉我父亲你的身份,让我姨父刘表抓你去当人质。”

康鹏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这丑陋少女就是黄月英!也就是说,自己正躺在董老大的死敌荆州士林之首的黄承彦家!如果让大士族黄承彦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只怕比落到周瑜手里还要凄惨!黄月英看出康鹏的惊慌,凑到康鹏耳边娇笑道:“知道危险了?那就赶快把你的新技术告诉我,否则我这就去找我父亲,说他最恨的董太师就藏在这里。”

康鹏大怒,这些年已经没人敢威胁他了,想不到今天一个黄毛丫头都敢骑到他头上,如果是美女也就算了,可这丫头还是历史有名的丑女。但康鹏毕竟性命捏在黄月英手里,不得不低头道:“好,本相可以教你新技术,可你也要向本相保证,在本相平安离开之前,绝对不能告诉你父亲本相的身份。”黄月英拍手答应,康鹏心恶毒补充道:“等老回到军队里,再慢慢找你这个敢勒索我的丑丫头算帐!”

康鹏一边在那里回答黄月英各种科学问题,一边在心琢磨怎么报复这个胆大包天的丑丫头,黄月英的父亲黄承彦在外面也没有闲着,当黄承彦猜到康鹏的身份后,黄承彦并没有急于找康鹏报复,先不说自己手下这帮村民百姓敢不敢对大汉太师动手,就是沔阳官府也肯定没这个胆,就算百姓们敢动手捉拿董卓,董卓军驻扎在永安的部队距离沔阳仅有数百里路,还有陆路可通,一旦走露风声,那么这个黄家庄,恐怕就不是仅仅被杀得鸡犬不留那么轻松了。

黄承彦清楚知道自己亲自动手对付董老大的难度与将要面临什么后果,但黄承彦也不想放过这个士林公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黄承彦回家找到发妻蔡氏,对蔡氏说道:“当家的,我闻得孙坚已死,江东军不日便退,半月之后,正好是我的五十寿辰,你且休书一封与你家兄弟,请他们到庄上赴宴如何?”

黄承彦向来讨厌他的几个小舅,从来不欢迎他们到黄家庄花天酒地,蔡氏虽然也恨她的兄弟们不争气,可毕竟骨肉亲情,见老伴难得邀请自家兄弟,那有不允之理,马上点头答应,提笔给兄弟写信,黄承彦又提醒她道:“这事先不要对月英说,等她的舅舅们到了,给月英一个惊喜。”蔡氏笑着答应,暗笑丈夫一大把年纪了还童心未泯。黄承彦却非常清楚自己女儿的聪明才智,如果让女儿知道自己邀请她那些带兵的舅舅,那她肯定能看破自己的用意。

蔡氏给蔡瑁等人写信的时候,黄承彦也提笔给江夏八俊、蒯良、蒯越和伊籍等人写信,邀请他们一同到自家庆祝生日,共论诗。不一刻,书信写好,黄承彦安排人手送到襄阳,这才起身去看望那个不共戴天的敌人。

到得门前,黄承彦却见他最宝贵的女儿正拉着重伤在身的董卓在工作台旁问这问那,而那董卓不住的对黄月英点头哈腰,媚态毕露,黄承彦心不禁大怒,董卓的好色天下知名,可想不到对一个外表如此丑陋的少女也不刚过。那一刻,黄承彦几乎想冲上去把董卓千刀万剐,替自己的师长、同窗、学生、亲朋好友和宝贝女儿报仇雪恨!

黄承彦忍住了,先不说他肯定不是董卓的对手,伤害董卓的后果也是他无法承受的。黄承彦悄悄拄杖进房,在康鹏和黄月英背后忽然说道:“月英,这位先生,你们在做什么?”

康鹏和黄月英闻声回头,康鹏没见过黄承彦,正狐疑间,黄月英捧着一个下挂油灯的半透明球状物体,欢呼道:“父亲,父亲,你看,这位先生交我做的热气球,真是能飞啊!”

黄承彦定睛细看,见那热气球果然飘在半空,再细看,见那热气球竟然是一个下鞣制过的猪尿泡,下面挂着轻薄的木制飞库网油盘。饶是黄承彦见多识广,也不禁惊呼道:“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其实最震惊的人不是黄承彦,而是说出原理的康鹏,早在长安的时候,康鹏就命人开发热气球,但始终没能成功,想不到今天康鹏只是被黄月英纠缠不过,随便说出热气球的原理,黄月英在半日之内就能模型,不禁让康鹏叹服再三。

黄承彦惊叹之余,见于吉老道不在,便问道:“那老骗呢?到那里去了?”

康鹏抢着答道:“那老骗处处招摇撞骗,老朽担心他在贵府手脚不干净,早早付给他谢金,打发他走人了。”听康鹏这么说,黄月英嘴角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康鹏今天早早就把跪在他面前颤抖不已的于吉叫到一边低声吩咐,黄月英虽然没听到康鹏对于吉说些什么,但是以她的聪慧,早猜得**不离十,只是不愿说破而已。

黄承彦也压根不把于老骗的生死放在心上,当下放在一边,假意道:“这位老先生,敢问高姓大名,仙府何方?因何狼狈之此?”

“回庄主,老朽姓康名鹏。”康鹏早准备好一番假话,背得滚瓜烂熟,“是成都士族,只恨那董贼横蛮入侵,在下不忍遭那董贼鱼肉,便孤身向东,本欲在荆州寻找一片没有董贼魔影的王道乐土,不料在襄江边上遇见江东乱兵,行李被劫,人也被乱军杀伤抛入江,幸得令千金相救,救命之恩,康鹏没齿难忘。”

康鹏口口声声把自己骂做贼,黄月英差点没笑出声来,黄承彦却心大怒,心说这董贼竟然奸诈无耻至此,连救命恩人都敢欺骗。当下黄承彦不动声色,朝康鹏客套道:“既如此,就请康先生在鄙庄暂住,待伤好之后,再作计较不迟。在这里不用客气,老先生就象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吧。”黄承彦又转向黄月英道:“月英,好好招待康老先生,不可无礼。”便与康鹏告辞而去,躲到无人处对康鹏破口大骂。

见黄承彦出去,康鹏重重舒了口气,黄月英娇笑道:“老贼?我今天第一次见到自己骂自己的人,你不脸红吗?”康鹏无力的垂头道:“还不是因为害怕你父亲,要不我至于自己骂自己吗?你父亲恨我入骨,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我还有命在吗?”

“既然知道就好,那就快教我其他的机械技术,否则你知道后果!”黄月英双手叉腰,继续威胁康鹏道,康鹏的鼻差点没气歪了,正要发作,却见黄月英张开小嘴对外吼,“父……”康鹏赶紧把她嘴捂住,求饶道:“小姑奶奶,算本相怕你了,你还想学什么?”

被黄月英问这问那折磨到傍晚,黄月英见康鹏的病体实在撑不下去了,这才放康鹏去休息,康鹏趴在床上哼唧了半天,正要昏昏沉沉睡去,忙着配制火药的黄月英忽然说道:“咦,我给你休息时间,你不去看望鹭姐姐吗?”

“我是她的杀父仇人。”康鹏苦笑着**道:“她恨死我了,还会见我吗?”

“笨。”黄月英淡淡道:“姐姐如果真恨你、希望你死,就不会替你生下女儿,也不会把已经插进你胸口的宝剑拔出来,更不会彻夜守侯你,她现在心情一定很矛盾,你如果希望取得她原谅,就要乘这个机会去找她。”

康鹏还在犹豫,黄月英的又发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姐姐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你连去对她低声下气都不愿意吗?再说了,她的父亲又不是你亲手杀的,你担心什么?”

一语惊醒梦人,康鹏眼前一亮,对啊,聘并不是自己亲手所杀,就连吴懿设伏杀聘之时,也不知道计的人就是聘,自己大可以利用这点向鹭辩解。当下康鹏顾不得身体又疼又累,一跃而起,问明鹭的住所,便匆匆寻去。

很快寻到鹭住的那间小小的偏房,房间仍然透着些许油灯的光芒,显然鹭还没有入睡,康鹏大喜,忙轻轻敲门道:“姑娘,姑娘,是我,请你开开门。”

房开始没有半点声响,康鹏等了良久,终于听到鹭压抑的低哭声,康鹏又敲门道:“姑娘,我有话对你说,姑娘,我对不起你,我该死,但我有千般不是,也请让我对你说完了,你再恨我不迟。”

房门仍然没有打开,鹭仍然在房低声哭泣,康鹏又反复叫了数次,但任由他千般哀求自责,鹭始终不见开门,康鹏无奈灵机一动,对房低声道:“姑娘,既然你不肯让我解释,不愿见我,那我也只好走了,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说完,康鹏故意用沉重的脚步离开,走不多远,又轻手轻脚摸到鹭房门侧边。不出康鹏所料,过不多久,房门果然轻轻推开一条下缝,康鹏二话不说,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上去,鹭发现上当已经完了,康鹏肥得象个肉球的身体已经硬生生把房门挤开冲了进去。

康鹏进门后什么也不说,抱着鹭就往她小嘴上深深吻去,鹭虽然拼命挣扎,但康鹏就是不放手,渐渐的,鹭也不挣扎了,任由康鹏在她脸上亲吻……

第十一章 尽释前嫌

被康鹏狂吻了一阵,鹭轻轻推开康鹏,就象担心碰到康鹏身上的伤口一样,没敢用太大力气,冷冷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了就滚,不要让我后悔,又一剑杀了你。”

康鹏死皮赖脸的说道:“本相有伤在身,你忍心看着本相站着对你说话吗?”鹭气不打一处来,几乎想把康鹏一脚踹出门去,可又强自忍住,拉开油灯前那张椅,让康鹏坐在灯前,康鹏乘机把她又拉到怀,让她坐在自己有常人粗细的大腿上,鹭虽然没有拒绝,但俏脸转向在床上熟睡的女儿,不肯再看康鹏一眼。

漆黑窄小的房间,仅有一盏油灯,黄豆大的火苗在闪烁着昏暗的光芒,康鹏和鹭谁也不说话,房寂静无比,过了良久,康鹏才盯着那闪烁不定的灯花轻声说道:“本相已经知道了,你是荆州大将聘的女儿鹭,因为聘到雍州盗取神种,死于本相部下的埋伏,所以,本相算是你的杀父仇人之一。”

“算是?”鹭为之气结,厉声道:“如果不是你杀了我父亲,逼死了我母亲,我至于家破人亡吗?”说到这里,鹭珠泪涟涟,泣道:“你又强行糟蹋了我,使我未婚生女,遭世人白眼,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想推卸责任吗?”

“本相逼死了你母亲?”康鹏奇道:“你说本相其他的,本相都承认,逼死你母亲,这又从何说起?”鹭本不想回答,可经不住康鹏再三追问,终于将聘死后蔡蔡和对她们母女的欺凌逼迫说出,末了狠狠加上一句,“若不是你害死我父亲,那蔡家兄弟岂敢欺负我和母亲,所以,我母亲被逼死的责任,也要你承担。”

康鹏苦笑,人品不好就是没办法,蔡蔡和俩兄弟干的缺德事也被算到自己头上,同时康鹏也无比愤怒,三国历史俩个出名的废物也敢和自己抢老婆,还想当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当下康鹏怒道:“蔡家二贼,本相定取你们狗命!”

突然间,康鹏心闪过一个鬼主意,忙问鹭道:“姑娘,你可知道,当日是谁建议刘表派你父亲去长安抢劫神种的?是不是蔡家兄弟?”

鹭摇头,“我只知道是蒯良和蒯越二人向刘表建议,派人去长安盗取神种,夺取你的天命,至于是刘表主动派我父亲去的,还是蔡家兄弟煽动刘表做出此决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父亲当时根本不想去长安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只是不敢抗命,才违心去的长安……。”说到这里,鹭想明白了什么,回头紧盯着康鹏的眼睛,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蔡家兄弟为了贪图我与我家的产业,故意让我父亲去长安送死?”

康鹏脸上故作严肃,信口胡扯道:“有一件事,本相不得不告诉你,你父亲悄悄潜入长安之后,便有人匿名写信与本相告密,告知本相你父动向,本相为保神种,设法本想生擒你父亲,不料黑夜之刀剑无眼,这才误伤了你父亲性命。”不良学生那有什么举报聘的告密信,只是有需要的话,不良学生手下会写字的人还是有的,而且肯定比真的还象真的。

说到这里,康鹏换了一副哀伤的神色,失落道:“其实,本相心怀天下,你舍得杀害你父亲那样武双全的大将,如果那夜不是流失误伤……。”演技高超的不良学生假惺惺的擦一把眼泪,哽咽道:“现在你父亲最少也是本相的镇北将军,加亭侯,本相也早派人去襄阳接你们母女到长安,让你们一家团聚了。”

康鹏一席话说完,鹭如遭雷击,其实康鹏话也有破绽,如果康鹏真那么爱惜聘,当时也不会把聘的尸体挂在咸阳城门示众,直到鹭恳求后才让聘入土为安。只是鹭在震惊之,没有想到这点,或许鹭能想到,但不愿去那么想而已。

“蔡瑁!蔡!蔡和!”鹭一字一句的咬牙念道,突然起身拔出宝剑,就要冲出门去。康鹏内心奸笑,假作惊慌拉住鹭,连声道:“姑娘,姑娘,你去那里?”

“我要去杀了……。”鹭樱口疯狂的大喊被康鹏大手死死堵住,康鹏凑到鹭的耳边低声道:“姑娘,你别犯傻,这里的庄主黄承彦是蔡家兄弟的姐夫,你大喊要杀蔡家兄弟,你不是找死吗?”

“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他们。”鹭在康鹏怀挣扎着大呼,“他们害死了我父亲,我要给父亲报仇!”康鹏大急下灵机一动,低声对鹭厉喝道:“你要杀他们我不拦你,可你走了,我们的女儿怎么办?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女儿挨饿吗?”

鹭一呆,停止了挣扎,康鹏乘机说道:“姑娘,你放心,你的仇就是本相的仇,本相一定把蔡家兄弟千刀万剐,为你父母报仇!”康鹏又补上一句,“也为本相的岳父岳母报仇。”

鹭粉面通红,心头一次生起甜滋滋的感觉,但嘴上还不服气,正要驳斥康鹏的无耻,却听得房外有人粗声粗气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原来有庄客刚才听到鹭的喊叫,顺声寻来,鹭忙答道:“没事,刚才做了噩梦。”那庄客才絮絮叨叨的离去。

经这么一打搅,康鹏和鹭之间的隔阂顿时烟消云散,鹭羞红着脸回到床边,假作照看女儿躲过康鹏枳热的目光,康鹏自然不肯放过这与鹭尽释前嫌的机会,跟过去又将鹭抱着坐下,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你老是寄居在黄家也不是办法,等本相伤好了,带着我们的女儿与本相一起回去吧,将来本相提兵攻打荆州,把蔡家几兄弟抓来给你报仇,再把那个纵容蔡家兄弟陷害你家的刘表也一起砍了,以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灵。”

鹭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她觉得康鹏的话也许不尽不实,但看到熟睡的女儿,鹭也只能在心帮康鹏欺骗自己,用蚊般的声音答道:“如果你真帮我报了仇,我可以考虑与你回去。”

出乎鹭的预料,在鹭预想,她这么说了,康鹏肯定是欢呼着把她按在床上,可背后却始终不见动静,让鹭几乎怀疑康鹏转了性,稍稍扭头偷眼看去,却见康鹏已经歪倒在床上鼾声大作的睡去,让鹭又怜又羞,心还有些许失望,幽幽长叹一声,轻轻将康鹏的腿搬**,又象昨夜那般在康鹏身边守护一夜。

汉初平四年月十二,在汉献帝使者蔡邕与伏完的调解下,荆州刺史刘表与江东军新统帅孙权达成和解,江东军全面撤离荆州,不向荆州索要任何战争赔偿,刘表闻信大喜,重谢蔡邕与伏完二人,又在当夜与伏、蔡二人密谈至时,谈话内容不详。董卓军特务组织暗月组与燕组唯一知道的是,伏蔡二人事前与孙权、孙静和周瑜也有过类似密谈,可惜董卓失踪后董卓军一片混乱,暗月组与燕组甚至没办法把这个看似普通的情报向上汇报。

三日后,孙权军在新任水军都督周瑜的沉着调度下顺利撤出襄江江面,将长江游重镇将夏交换荆州,沿江而下返回建业。当夜,坚决拥护孙策重返江东继承孙坚地位的孙坚军谋士张纮醉后失足,军士抢救不急,溺水而亡。同日黄祖军重返江夏,按刘表的指示重建江夏防御,尤其是在夷陵、当阳一带安排了重兵,以防董卓军趁火打劫。

汉初水四年月十八,董卓义吕布正率领大军顺江而下赶往涪陵接受水战训练,在途,吕布突然接到孙坚军公,将董卓谋杀孙坚的前因后果叙述一道,又表示愿以董卓的尸体交换孙坚长孙策,吕布大哭半日,并不想康鹏担心飞库网的那样,吕布并没有乘机抢班夺权,而是将貂蝉母女托付赵云照顾,军队也交与赵云统帅,不顾赵云与貂蝉的劝阻,舍弃舟船,乘赤兔马单骑飞奔永安奔丧。同日,毫不知情的孙策取垫江水道兴致勃勃赶到涪陵,不想却知道了父亲被害与未来岳父失踪的噩耗,孙策大哭泣血,抢过一小舟,也是单身直奔永安,鲁肃、甘宁二人不敢怠慢,稍作商议后,二人便率刚开始训练仅仅摆脱怕水恐惧的部分水军顺江而下,也是赶往永安。

月十,黄承彦家人将黄氏夫妇书信送到襄阳,邀请亲朋好友及荆州各大士族在初平四年十月初一共聚沔阳,庆祝黄承彦的五十大寿,黄承彦在信还特别声明,界时将要给天下士林一个惊喜。黄承彦在荆州士林德高望重,众士族自然当即允诺前往,因为不战而胜最近心情大好的黄承彦连襟——荆州刺史刘表知道后,也表示要携爱妻蔡氏及两个小舅蔡蔡和一同前往庆祝,就连士林大儒蔡邕与伏完也放弃立即返回洛阳的计划,单等那日一同去庆贺,给足了黄承彦面。可以这么说,整个荆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身负重任的黄祖与蔡瑁之外,都要在十月初一那天齐聚黄家庄。

汉初平四年月二十七傍晚,孙策一人先行赶到永安,而永安城内外早已戒严,大批董卓军士兵把守着城里城外,气氛无比紧张,孙策也不管那么多了,大哭着冲进城,直冲到永安官衙,而此刻官衙也是一片混乱,董卓军派去寻找康鹏的西凉铁骑小队刚越过境就被黄祖军挡回,根本无法进入荆州境内寻找,康鹏的托孤大臣贾诩与庞统正面临着是否向荆州宣战的决择。

“黄祖在夷陵、当阳一带布置有重兵,不管我们怎么说,就是不让我们的小股部队过去。”张绣向贾诩汇报道:“我们的人少不敢和他们直接冲突,只好暂时驻扎在临沮。”

贾诩眉头紧锁,永安驻军不多,立即与刘表宣战的话占不了任何便宜,而且董卓军的水军几乎还是一片空白,军队没有动员,军械粮草囤积远远不足,自保尚可有余,进攻则胜算几乎等于没有。何况董老大现在生死不明,如果宣战进入荆州后连董老大尸体都找不到的话,那董卓军的野心家就会蠢蠢欲动,董卓军在内忧外困之,必定崩溃分裂,这个责任贾诩可承担不起。

“军师,让我们调集大队人马去吧。”马超急切道:“太师他吉人天相,也许还没有死,正等着我们去救他。”这样的话,自从庞统与庞德等人返回永安后十几天来,马超几乎天天都在说,可贾诩知道在这危急时刻胡乱动用大军的危险,坚决压下马超的提议,一切要等有确切消息后再作决定。

“再等等,我们现在不能乱。”贾诩沉声道:“如果太师他还活着,就一定会设法与暗月组联系,或者派人通知我们,如果太师一直没有消息,我们等敬的部队到了,再水陆并进杀进荆州寻找太师,现在的兵力太少,不能冒险。”

马超急得直跳脚,正要再劝贾诩,门外却大哭着冲进一人,贾诩马超等人定睛看去,却是风尘仆仆的孙策,孙策也不象其他人打招呼,直接抓住庞德的衣领吼道:“你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太师杀害的?”

庞德垂首道:“你父亲遇害时我不在场,但太师说了,你父亲是被周瑜杀害,嫁祸给太师。”

“胡说!”孙策一蹦三尺高,死命掐住庞德的脖,吼道:“你胡说,周公谨与我情同手足,怎么可能杀害我父亲,城里都传遍了,是那董贼贪图我父亲的基业,才下手杀害了我的父亲!”庞德被孙策狠掐住脖,也是不禁动怒,加之庞德对没能保护好康鹏甚是内疚,也正在火头上,反手抓住孙策的双手,两人扭打起来,旁人拉都拉不住。

庞德与孙策正扭打间,门外又有大哭着声传来,吕布倒提着方天画戟冲了进来,吕布赶到永安的路程远比孙策从涪陵到永安为远,但赤兔马日行千里,吕布日夜不歇的疾弛,居然仅比孙策晚到数刻。吕布一见孙策,想起孙坚军那封公,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孙策小儿,还我义父命来!”方天画戟挥落而下,直取孙策天灵……孙策是否告别本书?康鹏能否平安返回老窝?黄承彦打的是什么主意?请看下章,《审判国贼》!

第十二章 审判国贼(上)

吕布接到孙权的信,误以为义父董卓已经死在孙坚军手中,心中本就无比悲痛,又见孙策在庞德扭打,不由气冲斗牛,方天画戟摆开,炸雷般大喝一声,“孙策小儿,还我义父命来!”方天画戟挥落,直取孙策天灵,孙策虽然武艺不弱,仍然不敢试其锋芒,撒手放开庞德就地一滚,在电光火石间险险闪过吕布的方天画戟。

“乒!”一声巨响,青石铺就的地板显出一个人头大的深坑,吕布见一击未中,更是暴怒,追上去画戟连挥,直取孙策要害,那边孙策也赤红了双眼,不顾吕布是他未来的大舅子,拔出古锭刀便朝吕布连斩,两人立即在大厅中打得天昏地暗。

孙策的古锭刀削铁如泥,已常人交手向来占尽便宜,无奈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也非凡物,并不怕孙策的宝刀,加之吕布武艺气力远胜孙策,战不数合,孙策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远远落在下风,而吕布毫不留情,招式益发威猛,排山倒海般将孙策压得喘不过气来,手忙脚乱的苦苦支撑,几次都险些丧身戟下。

“温侯,手下留情!”贾诩急得直跳脚,现在董卓军中最怕内讧,一旦开了自相残杀的头,那互相报复下来,董卓军势必崩溃。可吕布那里听贾诩的,乘孙策闪避之机,画戟中途变招,直取孙策左胸,孙策慌忙双手推刀去挡,只听得一阵金戈之声,古锭刀脱手飞出,吕布乘势飞起一脚,正中孙策小腹,孙策被踢得飞出数丈,口吐鲜血昏去。

“快拦住温侯!”贾诩见吕布大步向前要致孙策死命,忙对马超、张绣和庞德三人大吼,三将疾冲突上前,将吕布拦腰抱住,吕布挣扎着大吼道:“放开我,我要替义父报仇!”大吼中,吕布奋力掷出画戟,正取孙策心窝,幸得马超及时在画戟飞出的瞬间朝戟尾猛击一掌,方天画戟变线擦着孙策的脑袋钉入青石地板,入地大半戟身,其威让人胆寒。

“温侯,太师现在只是下落不明,还没有确认他已经过世。”贾诩忙向吕布解释道:“我们正在派遣人手寻找太师,不日就有消息。”

“你骗我!”吕布大吼道:“孙权已经写信给我了,要拿我义父的遗体交换这孙策小儿,让我杀了他,再带兵去抢回我义父的遗体。”

“孙权写信与你?”贾诩不禁狐疑,孙权军与永安近在咫尺,孙权如果要用董卓的尸体交换孙策,应该直接与永安驻军,可孙权舍远求近,直接将信送到远在益州的吕布,这又是什么意思?忽然间,贾诩想明白了什么,急向吕布道:“温侯,那书信可在你身上?”

吕布从怀中取出书信,递与贾诩,贾诩飞快看完,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顿时激动得跪地痛哭道:“苍天啊,太师他应该没死,至少没落到孙权手里。”众人大惊,急问何故,吕布更是大喜,连问道:“我义父他没事?你怎么知道的?”

贾诩指着书信喜极而泣道:“温侯,这封书信就是证明,太师若是落到孙权手中,那孙权要用太师遗体交换孙策将军,可以和我们永安驻军交涉,他孙权舍近求远去找温侯你,这恰恰证明,太师他根本没在孙权手中。”

“那么,孙权故意把信送给我,这又是什么意思?”吕布益发糊涂了。

“借温侯你的手,杀孙策!”庞统也看出周瑜的诡计,沉声道:“天下人都知道,温侯与太师情同父子,温侯你又脾气暴躁,只要欺骗温侯说太师已死,温侯就会杀尽孙家的人出气,首当其冲自然是身在我军军中的孙策,只要孙策一死,他孙权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领江东。同时还能使我军内部自相残杀,走向分裂,真是一条一石二鸟的毒计。”

“孙权,你娘!”吕布知道自己被孙权利用后,不禁破口大骂,此刻吕布也顾不得去理会被自己打至重伤昏迷的孙策了,立即大叫道:“既然知道我义父还没死,那还等什么?快些点齐人马,与我去寻找我义父!”

知道康鹏还没落到孙权手中,贾诩也不犹豫了,立即拿起兵符令箭,调遣人马去荆州寻找康鹏,正在此时,一员小校押着一名衣衫破烂的邋遢老道进来,那小校禀告道:“启禀军师,小人在巡逻时发现这老道自荆州那边偷越过境,便把他拿下,可他说自己带来了太师的亲笔书信,小人就自作主张,把他带来见你。”

……董卓军险些自相残杀的时候,康鹏在黄家庄的日子也不好过,黄月英天天缠着他教现代技术,康鹏肚子里那些存货几乎都被黄月英掏光了,可黄月英还是不满足,每天只是用举报康鹏的身份威胁,逼着康鹏不停绞尽脑汁的回忆现代知识,才能应付这个贪婪的小吸血鬼。如果不是文鹭拉着黄月英,又每天悉心照料,康鹏只怕早就被黄月英没日没夜的纠缠询问折磨死了。

但康鹏也不是白费劲,三国头号天才少女黄月英的名字确实不是吹出来的,短短十几天功夫,康鹏一直想做――却没有做到的热气球,前轮驱动的自行车,仿照瑞士军刀的多用小刀,螺旋桨、铁丝和小型火箭等物,甚至硫酸锌电池,都被黄月英一一做出实物,看得康鹏目瞪口呆。

其实最震惊的人不是康鹏,而是黄月英和文鹭二人,还有一直在暗中监视康鹏的黄承彦,康鹏叙述的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机械,无不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尤其是康鹏有几次被黄月英逼急了,把核武器的原理都说了出来,几乎没让黄月英发疯,对康鹏的佩服与仰慕简直难以言表。

初平四年九月二十八这天,伤势好了许多的康鹏正在黄月英的工作房外抱着女儿晒太阳,而可怜的文鹭被黄月英抓去当了助手,康鹏正逗弄爱女间,忽然听到庄中嘈杂不已,康鹏纳闷,同时也有些担心,忙抱着女儿出门去查看。

康鹏刚到门前,黄承彦就不知道从那里跳了出来,追上康鹏问道:“康老先生,你到那里去啊?”康鹏心中感激黄承彦这半年来收留文鹭和自己的女儿文珍,毕恭毕敬的答道:“回老先生,老朽听得门外吵闹嘈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去看过究竟。”

“康老先生不用惊慌。”黄承彦仿佛很漫不经心的笑道:“十月初一是老朽的贱辰,老朽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来家中饮酒,聊作庆祝,那些声音是鄙庄庄客在杀猪宰羊,故而吵闹,还望康老先生恕罪。”

“敢问黄老先生,都有那些贵人要来贵庄啊。”康鹏假作好奇问道,同时康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荆州士林有不少认识董老大,被人看破就糟糕了。

“没什么贵人,都是老朽的几个朋友,主要有范康范仲真、檀敷檀文友和岑?岑公孝几人,老朽不喜与官府往来,都谁些文人士林。”黄承彦给康鹏吃了颗定心丸,故意说这些没见过董老大的士林大家,生怕康鹏被吓走。黄承彦又说道:“既然老朽与康老先生有缘,康老先生界时可一定要参加,给老朽几分薄面。”

康鹏果然上当,松了口气道:“不敢当,既然如此,老朽到时候一定给黄老先生祝寿。”

客套了几句后,康鹏身上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便告辞回房休息,不料回房后康鹏还没坐下,黄月英又来纠缠康鹏了,“太师,你说的黑火药我做出来了,可爆炸的威力太小,仅比做鞭炮的火药强一些,远远达不到你说的威力,你帮我看看,是那里出了毛病?”

其实康鹏不用看也知道黄月英试验失败的原因,古代提炼技术不高,硫磺和硝石纯度很低,虽然康鹏知道黑火药的正确比例,没有合适的原料,也不可能做出真正的黑火药,其实康鹏也是被黄月英缠怕了,故意说出这不可能做出的黑火药配方,骗黄月英去浪费时间。

当下康鹏将女儿递给文鹭,摊手道:“那里出了毛病,本相也不知道,要等回长安去查阅书籍,才能给你回答。”每当康鹏被黄月英缠怕时,就说自己是在长安找到的古书上看到的,已经记不清楚了,借以推脱。

“又要回长安。”黄月英尽是灰尘的黝黑脸蛋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失望道:“坏太师,你回了长安,还会到我们这小地方来吗?你这是要我挂念一辈子。”

如果黄月英是个美女,康鹏肯定是施展如簧之舌煽动黄月英和他一起走,可惜黄月英是三国头号丑拿,好色薄幸的康鹏就不去浪费力气。康鹏正要随便安慰哄骗黄月英几句,不料黄月英一把将康鹏拦腰抱住,恳求道:“好太师,你再想想,你还记得什么技术,一起告诉我吧,将来你走了,我也有机械可做。”

康鹏那肯为一个丑女去浪费力气,刚想开口推脱,文鹭却把黄月英拉开,温言劝道:“妹妹,你也不小了,不要和这老丑鬼随便搂搂抱抱的,对你不好。”文鹭又转向康鹏,涂抹了易容药汁的俏脸比冰还沉,“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想挨揍的话,不要随便碰我妹妹。”

康鹏苦笑着点头,心说你也太多心了,我对黄月英可半点兴趣没有。但康鹏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细看黄月英,见黄月英的皮肤黝黑竟然与文鹭易容后一般,虽然头发是焦黄色,但身为现代人的康鹏自然知道什么是染发,康鹏再要细看时,又听到一些古怪的声音,原来文鹭已经把手指头捏得嘎嘎作响,康鹏吓了一跳,忙把脸扭到一边,不敢再看黄月英的模样。

“太师,你伤还没好。”文鹭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声音仿佛很亲密的说道:“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我再陪妹妹试验一次黑火药,晚饭我叫你。”文鹭从不象蔡文姬那样对康鹏动不动就掐扭踢打,她只是喜欢拔剑砍杀康鹏,所以文鹭的话康鹏比谁都听――也不敢不听,马上象个乖宝宝一样告辞回房。

康鹏虽然很累,但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脑海中一会是黄月英那张黄发黑肤的丑脸,一会是黄承彦那张儒雅清秀的笑脸,总觉得自己就象遗落了什么似的,心中总有不安的感觉,但康鹏思量良久,却找不出这其中的原因。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全黑,文鹭端着一盘饭菜推门进来,又将房中油灯点亮,康鹏见她没带着自己的女儿,便问道:“珍儿呢?她那里去了?”

“月英妹妹的母亲还喜欢珍儿,带去她房间了。”文鹭顺口答道:“伯母还赏给珍儿一串珍珠,珍儿拿着直笑。”

康鹏脑海中又忽然闪过什么,但文鹭气势凶凶的表情把他吓回现实,文鹭冲到康鹏床边,揪起康鹏又肥又大的耳朵低声厉喝道:“今天你盯着月英妹妹看什么?是不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我可告诉你,没有月英妹妹这半年来的照顾,我们的女儿不可能平安降生,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毫毛,我一剑砍了你。”

康鹏心说我上辈子是做什么孽了,怎么老是娶到母老虎?嘴上低声叫冤道:“冤枉啊,本相只是想看清楚她的模样,免得将来忘记,这样就没办法报恩了。”文鹭重重哼一声,压根不相信康鹏的鬼话,康鹏又把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的漂亮好老婆,你想那里去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以你那妹妹的相貌,本相可能对她起坏心吗?”

“我妹妹可不丑……”文鹭心中蜜甜,先是不屑道,随即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改口道:“好了,起床吃饭,你现在已经能动弹了,休想我再喂你。”康鹏见文鹭薄怒带腆的娇俏,邪心又起,抱着文鹭低声道:“好老婆,只从我和你再次重逢以后,就没见过你的真正模样,乘现在没别人,快把你脸上的化装洗了,让我仔细看看我天下最漂亮的老婆。”

文鹭大羞,低头道:“等以后吧,洗妆上妆很麻烦。”康鹏当然不干,再三恳求,文鹭这才轻声答应,洗去脸上的易容药水,露出倾城倾国的真正容貌,把康鹏看得直咽口水。

“看什么看?”文鹭见康鹏那幅色咪咪的模样,俏脸羞得通红,低头羞涩道:“已经满足你了,还不快吃饭?”

“为夫还是先吃你吧。”康鹏低声欢呼一句,将文鹭拦腰抱起放在床上,直接压了下去……没有女儿在旁边干扰,康鹏整整折腾了文鹭一夜,文鹭开始还担心康鹏的伤刚好,怕他身体吃不住,再三推阻,后来见康鹏实在色急,也就闭上眼睛随康鹏去。康鹏很久没有接近女色,文鹭更是从康鹏身边离开后就再没有亲热的经历,干柴遇见烈火,俩人直到天色微明才相拥睡去。

日上三竿,康鹏和文鹭方才被庄中的喧哗声吵醒,文鹭手忙脚乱的重新上妆,美梦被打扰的康鹏穿好衣服,怒气冲冲的出房查看,谁知刚到大门前,康鹏就呆住了。

第十三章 审判国贼(中)

康鹏放眼看去,一夜之间,黄家庄已经住满全副武装身穿土黄色军衣的荆州士兵,三步一岗,五一步哨,村民出入都有专人再三盘查,不时还有成群结队的荆州士兵在庄巡逻,整个黄家庄几乎变成了一个军营,被董卓军阴过无数次的荆州军军营!

康鹏脸色发白,脑海一片空白,这时,黄承彦又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黄承彦还是笑得那么和善,那么慈祥,“康老先生,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夜受凉了吗?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康鹏强作笑颜道:“多谢先生关心,在下没什么。”康鹏又指着那些士兵问道:“敢问先生,这些士兵来此作甚,让人好生害怕,难道又有什么战事吗?”

黄承彦大有深意的看了康鹏一眼,口答道:“康老先生不用担心,老朽已向康老先生说起,明日是老朽的贱辰,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前来赴宴,荆州刺史刘使君是在下的连襟,他也在邀请之列,士兵自然是保护他来的,这还只是先行队,待今日刘使君船队到时,还会有更多的军队护卫赶来。”

康鹏大惊,忙问道:“连荆州刘刺史都赶来,那‘江夏八骏’也应该全部赶到了吧?”江夏八骏至少有俩人见过康鹏,一旦与他们见面,康鹏的真面目立马要被拆穿。

“何止江夏八骏。”黄承彦淡淡答道:“连朝廷大儒伏完与蔡邕都要赶到,老朽家真正是蓬壁生辉,为了两位大人的安全,老朽就请刺史大人带了五千士兵赶来,以策万一。”

康鹏身体摇摇欲坠,几乎晕过去,蔡邕和伏完背名是他的岳父,可实际上对他恨之入骨,几次与外人勾结要取他的老命,康鹏虽然看在他们女儿的份上几次三番饶过他们,可康鹏心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落到他们手里,那他们就不会念及什么翁婿之情了。

这时候,一名荆州军小校飞奔至黄承彦身前,抱拳道:“启禀黄先生,刺史大人及诸位大人的船队已经到了庄外码头,请问黄先生是否前去迎接?”

“当然要去,我与柔、异度多年未见,着实想念得紧。”黄承彦大笑,又转向康鹏说道:“康老先生,你先请安座,待老朽先去迎接客人,回来再给康老先生介绍各位士林大儒。”言罢,黄承彦也不管康鹏是否同意,又对那小校命令道:“你把人手调到这里来,严密保护这座宅院,不许任何人出人,以防刺客乘机混进我家埋伏。”

那小校对黄承彦躬身答应,转身招手叫来二三百名士兵,持刀荷枪将黄承彦家包围得铁桶一般,黄承彦又对康鹏阴阴一笑,柱杖迎客而去,丢下康鹏在那里失魂落魄。

康鹏半天才清醒过来,扭头就往房狂奔,冲回昨夜与鹭缠绵的房间,气喘吁吁的康鹏正要招呼鹭快逃,谁知鹭却先惊慌道:“太师,我们的女儿昨夜被黄老夫人抱去,刚才我去老夫人房间接女儿,可老夫人和珍儿都不知道去了那里。”

康鹏大吃一惊,然后什么都明白了,很明显,黄承彦早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这几天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招待不过是稳住自己,然后再找来荆州士林,就是想让与董卓军有深仇大恨的士林亲眼看到自己被杀乃至被千刀万剐,为无数死在董卓军手下的士族大户报仇!至于抱走珍,就是担心自己连夜逃走,把珍抱去当人质而已。

“夫人,事情很不妙。”康鹏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鹭又抹上了药水的黝黑脸蛋顿时变得比雪还白,失声道:“不可能!老夫人待我亲如女儿,月英妹妹更是把我当成亲姐姐看待,她们不会狠毒到用我的女儿去当人质!”

康鹏大急,正想再劝鹭,黄月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姐,太师说的是一点不假,我和母亲都被父亲利用了。”康鹏迅速拉开房门,一名娇艳少女出现在康鹏眼前,眉目如画,娇靥如玉,虽没有貂蝉那倾城倾国的绝世容颜,也没有鹭秀丽的勃勃英气,但她那双明朗有如秋水的眸却弥补了一切。

虽然性命危在旦夕,可看到眼前的这名绝色佳人,好色的不良学生还是张大了嘴,那少女见康鹏色咪咪的模样,不禁眉头一皱,小手轻扬,一把将康鹏推进房,自己进屋反手关上房门,没好气的对康鹏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对我动坏心眼?”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康鹏的下巴差点没掉地上,指着那绝色少女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黄月英?”康鹏话还没说完,鹭已经飞库网在他背后重重踹上一脚,把康鹏踹到一边,对恢复原貌的黄月英说道:“妹妹,你说你和伯母都被伯父利用了,这究竟是怎么会事?”

黄月英皱眉,指着康鹏说道:“这话说来话长,都怪这老家伙,当初对士林大家动不动就盘剥欺凌,甚至打杀抢掠,抬高泥腿和商人的地位,我父亲对他恨之入骨,这次他落难逃到我家,我看在他是珍儿亲生父亲的份上,担心父亲大人对他不利,就一直替他隐瞒。”康鹏心补充,恐怕你主要是看在我掌握的现代技术的份上吧。

黄月英继续说道:“今天清晨,我母亲忽然让我洗去化装,到码头去迎接我姨父姨母,还有我的两个舅舅,我就知道糟了,后来到了码头,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父亲果然让母亲带着珍儿一起前去,珍儿与我家无亲无故,去接我姨父姨母带她作什么?据我估计,我父亲早就认出太师的身份,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然后借做寿为名,召集全荆州的士族儒林,目的就是当着全荆州的士林将董太师处死,为天下学报仇,还可以把杀死董太师的罪名嫁祸到其他人头上,以免我家被西凉军报复。”

黄月英说完,康鹏已经脸色铁青,绑票人质向来是董卓军的拿手好戏,想不到,今天居然报应到自己女儿身上。鹭却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失声道:“那,那我的女儿不会被他们伤害吧?”

“那帮士儒林应该不会伤害珍儿。”黄月英摇头,又冷静道:“但我的两个舅舅蔡与蔡和就难说了。”虽然是黄月英的亲舅舅,可黄月英提到蔡与蔡和也咬牙切齿,“我那俩个舅舅为人贪财好色,卑鄙狠毒,就算我这亲外甥女,他们也常打歪主意,更不要说还在怀的婴儿。”

鹭丰满的胸膛一起一伏,忽然抓起床头的宝剑就往外冲,黄月英忙拦住她,“姐姐,你不能去,我姨父带来了八千士兵,荆州大将吕公与王威也一起来了,你去只是送死。”黄月英又对康鹏急道:“太师,快拦住姐姐,珍儿的事情我再想办法。”康鹏这才如初梦醒,忙将鹭抱住。

“放开我,我要去救珍儿。”鹭在康鹏怀里挣扎道,康鹏温言劝道:“夫人,你先别急,黄姑娘聪明绝顶,她一定有办法救回我们的女儿。”话虽这么说,康鹏心的焦急其实远在鹭之上,只是他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知道在这危急关头不能慌乱,否则只能是自寻死路。

黄月英运思极快,转眼间已有主意,低声道:“姐姐,我曾经带你参观我家庄后那座八阵图,你还记得石阵的位置吗?”

鹭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康鹏却大惊,脱口道:“八阵图!就是那个不懂阵法进去就出不来的八阵图?”

黄月英一楞,也有些吃惊,疑惑道:“我知道你的细作满天下,可那八阵图我发明不到两个月,除了姐姐与我,其他没有任何人进去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康鹏摸摸自己的蒜头鼻,低声道:“这些你先别管,将来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你还是先说你的主意,难道你想让本相与鹭先藏到八阵图?那珍儿怎么办?”

黄月英迷惑的看了康鹏一眼,对康鹏为什么能知道她发明的八阵图始终想不明白,但还是继续道:“太师,那天你让那老骗离开黄家庄,是让他到永安去通知你的军队来接应你对吧?”见康鹏点头,黄月英便笑道:“这就有希望了,按脚程估计,那老骗在这一两天内应该能到达永安,你的西凉铁骑倾巢出动,冲破黄祖的防线应该不难,一路换马不换人,在三天之内就可抵达黄家庄,你与鹭姐姐带上些干粮饮水先逃进八阵图躲藏,我再去码头,寻机会救出珍儿,也到八阵图与你们会合,八阵图可随时辰气候自动变化,无穷无尽,躲藏三四天肯定没问题。”

“妹妹,你能救出珍儿吗?你会不会有危险”鹭担心道。

“没问题的,有我父母在,他们不敢伤害我,我只要设法抱到珍儿,就有办法开溜。”黄月英安慰鹭,又催促道:“你们快些收拾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鹭再不多言,含泪收拾些许干粮饮水,黄月英正要去设法营救珍,康鹏却叫住她,“月英姑娘,本相从没有恩惠于你,你的父亲还是本相不共戴天的敌人,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帮助本相?”

黄月英回眸一笑,黑宝石般的瞳孔闪过灵光,轻笑道:“我帮你,是有三个原因,第一,我父亲想得太天真,以为把杀你的责任推到其他人头上,你的部下就不会找黄家庄报复,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当然不肯看到黄家庄化为一片焦土;第二,我姨父为人暗弱无能,只会吟诗作赋,舞弄墨,重用我舅舅那样的奸佞小人,荆州迟早有一天要落到你手,而我家既然与刘表联姻,必然要被株连,我现在救你,将来想必你也不会恩将仇报,我一家也可以保全。第三,你的技术我还没学完,我不能让你死。”

康鹏心感动,上前一步握住黄月英的小手,诚恳道:“月英姑娘,你如果能救本相的爱女,本相一定把生平所学全部教你。”

康鹏难得说几句真心实意的话,黄月英却不领情,轻轻从康鹏的大手抽出自己的小手,娇笑道:“难怪别人骂你好色,以前我相貌丑陋的时候,你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现在洗去化妆,你马上就来握我的手了,我可不象姐姐那样,会被你轻易得手。”康鹏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一时为之气结,黄月英早轻笑着出门去了。

康鹏与鹭迅速收拾好水粮,康鹏的鬼头刀丢在了麦城,没有称手的武器,便顺手抄起桌上那盏青铜烛台,与鹭直奔后门。后门已有一队荆州士兵把守,鹭那把这些杂兵放在眼里,正要硬闯,康鹏却拉住她,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鹭点头表示明白,与康鹏藏在门后,康鹏则掏出几个鞭炮,往后院的灶台上丢,无奈康鹏的武艺实在差劲,连丢了三个,都没丢进灶台,鹭抢过,一把扔过去,那几个鞭炮便全部扔进了燃烧着的灶火。

“噼啪!噼啪!噼啪!”黄月英做那些鞭炮是用康鹏指点做出的黑火药制成,虽然因为材料纯度不够威力远逊真正的黑火药,可爆炸的声音却远远胜过普通的鞭炮,屋外那队荆州军不敢怠慢,忙冲进来查看,康鹏和鹭乘机溜出了大门。

出了黄家大院,庄来往的士兵仍然很多,好在鹭对庄道路颇熟,带着康鹏左拐右绕,慢慢绕到庄后,眼看就可以平安出庄,笨手笨脚的康鹏却无意拌倒了一个木桶,顿时惊动了一帮士兵,“什么人?”那帮士兵立即冲了过来。

“笨蛋。”鹭骂了一句康鹏,拔剑迎上去,那帮士兵见鹭是娇弱少女,开始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叫嚷着要把鹭活捉,其几个好色之徒更是冲在最前面,谁知刚奔到面前,鹭就飞足踢开最前面那名士兵的木柄铁头枪,长枪后摆,正打在后面的一名士兵头上,顿时把后面那士兵打得满脸开花,鹭乘前面那士兵发愣的功夫,宝剑摆开,那士兵人头便滚落在地。

“这娘们棘手,叫人。”后面的荆州士兵见鹭厉害,忙大喊大叫招呼同伴,不一刻,又有几十名士兵赶来,各持兵刃将康鹏和鹭围住,鹭倒没什么,这些人她还不放在眼里,康鹏就惨了,董老大的武艺他半点没继承,只能胡乱挥舞青铜烛台乱打,好在董老大天生神力康鹏还算继承了,一通乱打下去,荆州士兵挨着就得筋断骨折,倒把荆州士兵吓得不敢靠近,可时间一长,荆州士兵便看出康鹏不会武艺,各使兵刃分进合击,几杆长枪同时刺来,康鹏立即挂彩,再有几柄铁刀朝康鹏手臂,康鹏就只能丢掉烛台躲闪,那些荆州士兵见康鹏没了武器,顿时大喜,刀枪一起涌到,康鹏正束手无策间,脑后忽然声响,一柄铁枪扫来,荆州士兵的刀枪立即飞上半空。

康鹏回头看去,见鹭已经抢上了一匹荆州骑兵的战马,鹭大喝道:“笨蛋,上马!”靠老婆救命,康鹏不禁脸上发烧,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他也曾想过学习武艺防身,但董卓军从不缺少骁勇善战的骄兵悍将,只缺少内政人才,康鹏只好自己顶上,学习武艺的事也只好就此搁下。

“别发楞,快上马。”鹭生下女儿不久,身体远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战不几合就**不已,也不敢再与荆州士兵纠缠了,待到康鹏爬上战马,便足踢马肚,战马吃疼狂跑,二人直奔八阵图而去,后面荆州士兵也大呼小叫的追来。

出庄不到二三里,康鹏和鹭身后喊杀声大作,不少人都在大喊,“抓住董卓,赏千金,封万户侯!”“抓活的,不要让董卓跑了!”“胖得象猪的那个就是董卓……”还有骑兵马蹄的声音,何止千百。

“糟糕,他们认出本相了。”康鹏急得大叫,鹭安慰道:“别担心,八阵图就在前方五里的山谷,到那里就安全了。”话虽这么说,可鹭抢过来的不过一匹普通战马,那比得上康鹏以前骑的那匹乌骓马神骏,驮着百余斤的鹭和两百多斤的康鹏跑得非常吃力,又奔出半里多,后面已经尘土大起,回头都可以看到荆州军士兵的长相。

“驾!”鹭猛催战马,可那匹战马实在跑不快了,这时,后面的荆州军士兵已经开始放箭,鹭忽然听到康鹏杀猪般的惨叫,吓得连问,“相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康鹏背后了一箭,也不知道被**去多深,康鹏忍痛道:“没事,我们快走。”鹭听到康鹏声音带着痛苦,狠下心来回剑插进马臀,战马惨嘶一声,速度陡然增快了许多,但这匹战马经过这次奔跑之后,就算还能活着,以后也只能剩下沦为菜马的命运了。

战马发力狂奔了片刻,速度又在减慢,鹭又回剑,如此反复再三,方才勉强在追兵合围前冲入山谷,刚进山谷,康鹏就看到前方耸立得七八十座乱石堆,谷旁溪流遄急冲入襄江,水声震天,水雾烟气将乱石堆遮掩得半隐半现,康鹏心大震,心道:“这就是名垂千古的八阵图了。

这时,康鹏与鹭所骑的战马终于支撑不住了,无力的惨嘶一声,康鹏和鹭同时摔倒在地,后面追兵喜叫着加快速度冲来,康鹏和鹭顾不得检查自己是否受伤,互相搀扶着向八阵图奔跑,后面追兵也鼓噪着迅速逼近。

距离八阵图仅有十来步的时候,康鹏忽然听到脑后声响,慌忙向旁躲闪,啪一声,一柄枪尾砸在康鹏肩上,骨头几碎,把康鹏疼得连连惨叫,原来荆州士兵奉命生擒康鹏,刚才是想把康鹏打晕才用的枪尾,也幸亏如此,若是换成钢刀之类的锋利武器,康鹏的这条胳膊也算是就此交代了。

“休得伤我相公。”鹭在情急之间,连续两次叫出平时想叫却又因为羞涩而不好意思对康鹏的称呼,拔剑斜劈架开另一柄砸向康鹏肥头的枪尾,对康鹏大叫道:“你先进去。”康鹏虽然无能,也不好意思让老婆殿后自己逃命,急生智,肥臂大张,抱住离自己最近那匹战马马颈,马上骑兵不敢用刀伤他,只是用刀背乱打,康鹏忍住疼痛,破锣嗓大吼一声,有若雷鸣,比常人大腿还粗的肥臂爆出神力,竟将那匹战马连人带马一起摔开,正砸在鹭面前那几匹战马身上,顿时将那几匹战马砸得人仰马翻,康鹏乘机抱起也已经挂了花的鹭,在其他追兵反应过来之前大步冲进八阵图。

康鹏的两条肥腿刚踏进八阵图,就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方向感,只觉得前后左右全是若隐若现的石堆,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连天空也被雾气遮掩,看不到日月星辰,再向前几步,只觉得石堆仿佛扑面撞来,康鹏吓了一跳,忙向侧面闪躲,不想却真撞在一堆石头上,被尖锐的石块刺得好不疼痛,再放眼看去,那些石堆却又完全改变了位置,既找不到出路,也找不到来路。

“相公,不要乱走,我们安全了。”鹭靠在康鹏怀里低声道:“这石阵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反复变化,天下除了月英妹妹,不管谁进来都无法出去。”

康鹏松了口气,正要放下鹭,鹭却撒娇道:“不要,我要你就这么抱着我。”鹭第一次对自己撒娇,康鹏嘴上骂鹭偷懒,心却无比幸福,抱着鹭就地坐下,相偎着休息。饶是如此,康鹏坐在地上也感觉整个八阵图仿佛在旋转一般,横七竖八的石堆围转不休,看得康鹏直头晕想吐,只有把眼睛闭上,才能稍微舒服些。

静静听着跟进阵的荆州士兵惨叫呼救,奔跑跌撞,康鹏益发佩服黄月英的天才,这时,鹭在他怀闭目娇声道:“相公,你说月英能救出我们的珍儿吗?”

康鹏心其实也没底,安慰鹭道:“别担心,月英姑娘天资聪慧,她一定能安全救出我们的女儿。”

“嗯。”鹭轻哼答应,娇躯轻动,尽量让自己在康鹏怀睡得舒服一些,娇声道:“月英妹妹喜欢制造机械,最讨厌别人干扰她,所以她故意把自己化妆得丑陋无比,就是怕人向她提亲,所以……。”

“你放心。”康鹏听出鹭的意思,拍拍她的嫩脸说道:“她对你我有救命之恩,本相不会打她的歪主意的。”

“不是这意思。”鹭的嫩脸紧贴着康鹏的胸膛说道:“恰好相反,我是想让你将来把她带到长安,天下除了你的聪明才智,还有谁能配得上她?再说了,有她在我身边,我们也能互相照顾。”

鹭羞红着脸说出一通康鹏另一名宠妾蔡姬永远不可能说的话,康鹏却久久没有反应,鹭奇怪,张眼看去,见康鹏已经疲倦得睡去,鹭一阵心疼,轻抚康鹏毛茸茸的丑脸,不一刻,鹭也在康鹏怀昏昏睡去。

康鹏和鹭是被黄承彦的声音叫醒的,“董太师,醒醒,有很多老朋友在等你。”康鹏和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黄承彦柱杖立于自己面前,而在黄承彦身旁,是无数全副武装的荆州士兵,难以计数的刀枪也已经架在了康鹏和鹭身上。

“糟糕!”康鹏心道:“我怎么忘了黄承彦也会八阵图?”

第十四章 审判国贼(下)

初平四年十月初一,襄江旁,正午的阳光烈火般烧烤着大地,灰黄的土地在冒烟,秋风卷着枯叶在天空飞舞,仿佛昔日洛水旁的那段历史在重演,黄家庄正中的那块空地上,也是搭起了一个丈余高的木台,在台下,是一人多高的柴堆,奄奄一息的康鹏正被捆在那浇满火油的柴堆上,还有一个六尺长的竹帽被牢牢捆在康鹏头上,青黄色的竹帽上龙飞凤舞般书有四字--国贼董卓!四个字笔笔精神饱满,墨汁淋漓,尤其是那个‘贼’字笔走龙蛇,几欲破竹而去,可见书写之人落笔时的心情。以柴堆为中心,里三层外三层环有数百名精神抖擞的荆州士兵,个个全副武装,持枪荷刀,再向外,是多达千名青衣儒衫又群情激愤的年轻士林学子,日头虽猛,却挡不住他们的激情,更挡不住他们连夜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或交头接耳,或大声喝骂,时不时还有激动的士子想冲进圈内殴打康鹏,虽然都被忠于职守的荆州士兵拦住,但臭鸡蛋烂白菜还是不停的砸在康鹏身上。最外层,自然是穿着破旧衣衫的乡民泥腿,被士兵从四面八方驱赶而来的他们提着破烂不堪的农具,长年累月被风吹日晒刻出无数皱纹的黝黑面孔上流露出漠然的表情,既没有士林学子那么的激动,也没有丝毫对那位即将被火烧死的大汉太师同情神色,和雍并凉三州不同,这些出身低贱的农民没有资格和士子们并肩站在一起,都要与儒生士子保持十步以上的距离,否则就会有雨点般的皮鞭和棍棒落到他们身上,提醒他们遵守大汉朝沿袭了数百年门阀制度。而在黄家村的各房各巷中,荆州士兵成群成队的站得笔直,严密监视着出入黄家庄的每一个可疑人物。午时刚过,高台两旁军乐队吹响号角,随着绵长沉闷的“呜呜”声,高冠团服的荆州刺史刘表神采奕奕,在一队锦衣玉服的士林学子簇拥下得意洋洋的走上高台坐好,那帮士林先对刘表行足大礼,然后才按等级高低坐下,在刘表左首的是名满天下的俩位大儒--蔡邕与伏完,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坐在刘表左首,坐在刘表右首的是荆襄名士之首--黄承彦,与延平蒯良蒯子柔、蒯越蒯异度俩兄弟,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荆襄大士子,坐在的刘表右首也没人敢有疑问。在这台上还有资格落座的人,还有荆州大族蔡家的代表蔡中与蔡和,大学子伊籍伊机伯、向朗向巨达和傅巽傅公悌,江夏八骏的陈翔陈仲麟、范滂范孟博和孔昱孔世元等人。其他官职较低或者家族实力较弱的士林只能立于台下,在门阀等级制度最为森严、士林掌握大部分权力的荆州,没有人能胆大到敢向尊卑之礼挑战,就连被任命为荆州军军师的马良也因为出身相对低微,只能站在台下的最前排。

“董卓,你可知罪?”年龄和董老大差不多的刘表对着台下历声喝问,年迈的刘表今天精神饱满,声音洪亮,完全看到半年多前痛失爱子刘琮时的颓废模样,同时,刘表心中更是兴奋莫名,只消再过一会,一支火把扔到那泼满火油的柴堆上,他刘表就将从此受天下士林学子景仰膜拜,被世人感恩戴德,成为挽社稷于将倒的大汉中兴之臣!他刘表的名字,也将永远供奉在大汉宗庙之中!

康鹏无力的抬起肥头,“呸!”努力往高台上吐了一口唾沫。昨天傍时分,康鹏与文鹭同时被荆州军擒获,从那一刻开始,康鹏就被单独关押,不知道文鹭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黄月英有没有把他还没怀抱疼爱过几次的女儿救出,昨天夜里,康鹏遭受了自从他来到三国时代以后最大的折磨,恨他恨到骨子里的荆州士林忽然选择性遗忘了刑不上大夫的大汉律条,煽动刘表在他身上施加了种种酷刑,更有士林亲自操刀上阵,皮鞭、夹棍、烙铁和老虎凳轮番上阵,把他以前在洛阳时对待卫仲道叔叔卫进的手段全部还施在他身上,把康鹏折磨得死去活来,几次痛昏过去。艰难熬过了昨夜,今天清晨,康鹏就被押到了这里,捆到了这木柴堆上,被烈日暴晒了半日,甚至没有人给他喂一口水,可见士林对他的痛恨之深。

“董卓,本刺史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刘表又紧盯着康鹏问道,可康鹏现在全身疼得就象散了架一般,厚厚的蛤蟆嘴更是干裂出血,只是无力的歪着肥头喘粗气,连再唾弃一次这些士林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惨相被荆州士林看在眼里,包括康鹏实际上的岳丈蔡邕和伏完在内,无不欢呼拍掌,大为解气,只有那些被荆州士兵强行赶来参加审判大会的乡民中一片寂静,还有人在心中暗暗同情这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胖老头。

康鹏不肯与刘表说话,刘表大为失望,他还想在众士林面前历数董卓的屡屡罪行,将董卓驳得哑口无言再行处死,树立他刘表公正严明的形象。这时,黄承彦看出康鹏的窘况,附到刘表耳边低语几句,刘表这才点头道:“来人,给董卓喂些水。”

一名荆州士兵给康鹏端来一碗井水,康鹏象喝琼浆玉液般将那碗井水一饮而尽,那士兵见康鹏全身是伤,连肥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血痕,心中微生怜意,见刘表没有说话,便壮着胆子又端来一碗井水喂康鹏喝下,正想再喂第三碗,却被刘表喝住,“够了,董卓不配喝我们荆州沾过儒林文气的井水。”

众士林一阵大笑,纷纷附和,觉得自己们士子与董卓同时站在荆州的土地上都是耻辱,而康鹏两碗水下肚后,稍稍恢复了些精神,低声对那士兵说道:“谢谢,如果你能替本相带几句话到永安,定有重谢。”那士兵一楞,还没反应过来,台下的马良已经喝道:“下来,不许与董卓说话。”那士兵赶紧逃下柴堆,迎接他的是一名荆州孝廉的耳光和一群士子劈头盖脸的追问。

见康鹏已经能说话了,刘表便又问道:“董卓,本刺史代表大汉苍生问你,你可知罪?”

康鹏尽是伤痕的丑脸上微微一笑,无力道:“刘表,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大汉苍生?你所说的苍生,是少许只会寻章摘句、皓首穷经的腐儒寄生虫?还是大多数耕作工商、真正为大汉作出贡献的平民百姓?”

刘表被康鹏反问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对答,这时,康鹏的老丈人之一的蔡邕抱拳道:“刘刺史乃是皇室苗裔,当然有资格代表天下苍生。”康鹏虽然是蔡邕唯一的女婿,但蔡邕对康鹏的痛恨却是最深。

“对,对,本刺史是汉室宗亲,当然有资格代表天下苍生。”刘表连连点头道:“本刺史代表的天下苍生,自然包括士林学子与平民百姓。”刘表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又上了董卓的当,董卓把荆州士林学子比作腐儒寄生虫,刘表竟然顺口承认了,寄生虫是什么刘表虽然不知道,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康鹏大笑,虽然重伤下声音很小,但康鹏笑声中的嘲讽之意谁都能听出来。康鹏笑道:“你代表平民百姓?你身为荆州刺史,不思善待百姓,一心只会笼络士族,坐视士族大户肆意盘剥荆州百姓,放任他们吸食百姓血汗,你的亲眷在荆州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士林学子,吃的,穿的,用的,那一样不是百姓用血用汗换来的劳动成果?可你们还把他们视为贱民,甚至不允许他们与你们并肩而立,你这也叫代表他们说话?”

重伤的康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刘表、蔡邕、伏完、黄承彦和马良等尚有良知的士林满面通红,无言而对,可其他的那帮寄生虫士林则勃然大怒,不少寄生虫都破口大骂,“国贼,岂能将那帮贱民与我们相提并论?”“一派胡言,没有我等以圣人之言指点天下,国将何国?民将何民?”“快把董贼烧死……”种种强词夺理不一而足,象足了寄生虫反噬寄主。而最外圈的穷苦百姓听在耳里,对这个即将被活活烧死的胖老头渐渐暗生感激。

“董卓,你说我等吸食百姓血汗。”伏完脸上挂不住了,起身上前大喝道:“你也是朝廷官员,你的吃穿住行,难道不是吸食百姓得来的?”伏完此言一出,刚才还在强词夺理的寄生虫们顿时大声鼓噪,纷纷附和。

“当然不是。”康鹏等那些寄生虫稍微平静后,努力大声道:“不错,本相的吃穿用度确实来自百姓,可这是本相应有酬劳,在本相治理的雍并凉三州,还有现在的益州,官民士商平等相处,百姓都能吃饱穿暖,你们中间有人曾经到过本相管理的州郡,你们扪心自问,当地百姓能不能吃饱穿暖,再看看被你们盘剥的地方,就是这黄家庄附近的乡民,他们一天能吃上三顿饭吗?他们辛苦一年能买到一件新衣服吗?”

伏完哑口无言,垂首退下,而其他寄生虫见状,马上大呼大叫,不想让后面的百姓听到康鹏所说的话,可最远处的百姓中早有耳尖的人听到,悄悄的,康鹏的话就传遍了百姓之中,也有百姓曾经听说过被传为人间天堂的雍并凉州,至于亩产千斤的神米神果,那更是路人皆知的事实,不知不觉间,百姓们对康鹏的同情更深了一层。

“主公,赶快宣布董卓的罪证,一把火将他烧了,免得夜长梦多。”荆州大地主兼大士族蒯良见势不妙,生怕董卓把他在雍并凉三州施行的乱政传播到荆州的土地上,赶紧对刘表提醒。刘表也发现广场最外侧的穷苦百姓在交头接耳,也有些害怕,忙命人取众士族连夜书写的董卓罪状,准备当众宣读。

两百多本产直长安的长安纸书写的康鹏罪状,累起来有两米多高,传说昨夜众士族在书写这些罪证时,书写到伤心处,竟然有十几人泪流满面,更有人气得当场吐血,当然,这些话自然是众士林屈尊亲自向众百姓叙述的,可惜百姓们更关心今天是否能吃饱饭,这个冬天有没有冬衣可以穿暖,实在没办法因为这些传言就对董太师恨之入骨。

“董卓,看到了吗?”刘表指着那些书本得意洋洋道:“这就是你的罪行记录,林林种种,多达九百七十六条,真可谓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有那么多?”康鹏轻蔑道:“那就请刘刺史念来听听,让众人看看,本相是否该死于你们这些小人之手。”

“好,本刺史就念与你听,让你死得明白。”刘表还真拿起最上面那本书薄,展开摇头晃脑念道:“天地之道,君亲为上,帝室之胄,贵兮,圣人天子,尊兮……”花了一柱香时间,刘表才念完这本半指厚的董卓罪状第一页,刚翻开第二页,黄承彦马上低声道:“刘使君,这是董卓用诡计拖延时间,要想念完这些罪状,至少也要半个月时间,拣重点说。”

经黄承彦提醒,刘表这才发现又上了董卓的当,不由勃然大怒,奋力把那本罪状扔得远远的,指着康鹏大骂道:“董贼,你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塞野,天下共知,还需要什么罪状,今天本刺史就要为民除害,将你处与火刑,以证国法。”

康鹏无力的大笑,“本相欺天罔地?没有本相,朝廷早就连俸禄都发不出来了;本相残害生灵?没有本相开仓放粮,初平元年的北方大旱,要饿死多少百姓?益州被刘焉荼毒,难民别说过冬的冬衣和开春的种粮,就是过冬的粮食也没有半颗,没有本相,他们又要饿死多少?至于秽乱宫禁,好象是高坐在台上的两位大儒硬逼着本相迎娶两位公主的吧?而两位公主好象也是心甘情愿跟着本相到长安的吧?”

刘表又被康鹏驳斥得哑口无言,倒是蒯良和蒯越两兄弟抢上来,手指康鹏大骂道:“董贼,你巧取豪夺士族田地,逼得无数士林学子无家可归,无衣无食而冻饿街头,这难道不是罪恶滔天?”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你们如此痛恨本相,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本相剥夺了你们的特权与土地。”这句话康鹏没必要说大声,但下一段康鹏又大声道:“那又怎么样?本相让你们这些寄生虫饿死一个,就可以救活数百穷苦百姓,平衡下来,本相应该功大于过!等本相的军队打下荆州,本相还要把你们的土地全部收回,再发过无田无地的贫苦百姓!”

“真的?”人群最后的穷苦百姓中忽然有人失声问道,但他马上被一帮士子指着鼻子大骂,又被几名刘表亲兵提到人群看不到地方,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回来,本来跃跃欲试的穷苦百姓也被赶到距离高台更远的地方。

“董贼,你在洛阳抢走我女儿……”提到生平最伤心的事,蔡邕气得说话都结巴了,“还强抢了伏大人的女儿,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对。”一直没说话的蔡中与蔡和一起大叫,“你还了文聘将军的独女文鹭姑娘,致使她未婚生女,最可恨的是,连文将军都是死在你手上。”

康鹏抬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三国知名的废物,昨天晚上,就数这两兄弟毒打康鹏最凶,康鹏几次都被他们打晕过去,又被冷水浇醒,如果不是士林们今天还要公开审判康鹏,康鹏只怕要被这两个因为垂涎的美女被康鹏抢走而嫉妒发狂的酒色之徒活活打死。

这时,理屈词穷的刘表派人去押文鹭前来,想让文鹭当面指证康鹏,不一刻,文鹭押到,文鹭远远就看到遍体鳞伤的康鹏被捆在柴草堆上,吓得失声大叫,“相公,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康鹏本想对她说话,可全身剧痛得发抖,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对着她笑笑,模样凄惨无比。

“贤侄女,你父亲是本刺史的爱将,本刺史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刘表假惺惺的说道:“你的事本刺史也知道了,你被这董贼以致怀孕生女,这本是极为羞耻的事情,但你在董贼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只要你把这董贼祸国殃民的罪行揭露出来,本刺史就可以替你洗刷耻辱,再替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我相公没有祸国殃民!”文鹭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在他身边的时候,只看到他关爱百姓,与民同甘共苦,连最宝贵的战马都宰杀了救济灾民,他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

文鹭此言一出,场里场外一阵大哗,刘表气得脸色铁青,众士林纷纷指着文鹭破口大骂,骂她不守妇道不知廉耻不知道天地君亲--尤其是文鹭说了实话,蔡家两兄弟更是气得跳下高台,当场对文鹭挥鞭乱抽,大骂道:“贱人,和董贼上了几次床,就和他勾搭上了。”文鹭双手被捆在背后,纤长的双腿可以自由活动,但文鹭并并不躲闪,只是怒视蔡家兄弟,寻机飞起一脚,正中蔡中的子孙根,顿时把蔡中踢得捂着下身满地打滚。

“把这个贱人的衣服给我扒了,让众人都看看她的下贱模样。”蔡和疯狂大吼道。早有几名好色的荆州士兵冲上来,一双双肮脏的手伸向文鹭,已经半死不活的康鹏见敌人要侮辱自己的爱妻,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大吼道:“住手!你们敢碰本相爱妻一根头发,本相杀你们的满门!”董老大杀人魔王的美誉天下皆知,那些士兵倒被吓得退后几步。

“把这女人也绑到柴堆上去。”刘表对文鹭多少有些香火之情,不忍看到她当场受辱,便下令道:“稍后将她与董贼一起烧死,以惩戒她的不知廉耻。”

文鹭丝毫不惧,昂首自己走上柴草堆,靠在康鹏身上,轻声道:“相公,珍儿有消息吗?”

康鹏无力摇头道:“一直没看到月英姑娘,大概是被月英姑娘带走了。”

“那就好。”文鹭松了口气,低声道:“相公,你受苦了,都怪我没用,连累了你。”

康鹏强作笑颜,“傻丫头,是本相没用才对,身为男人,不能保护你和珍儿,还要连累你一同共赴黄泉,本相真没用啊。”

文鹭轻笑,娇俏的脸上笑魇如花,“那么在来世,你要学好武艺保护我。”

康鹏和文鹭死到临头还在柴草堆上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平时里吟花风月的荆襄士林个个气得火冒三丈,对康鹏和文鹭的漫骂到达了极点。此刻年老体衰的刘表也被太阳晒得头昏脑涨,不耐烦的挥手道:“烧,烧死他再说。”

蔡中已经勉强能站起身,闻言一只手捂在跨下,一只是抓起一支火把,大叫道:“姐夫,让我亲手去烧死这对奸夫。”刘表点头,蔡在立即呲着牙狞笑着艰难靠近柴堆“父老乡亲们,你们不用担心,就算本相不幸死在宵小之辈的手上。”见情势已无幸免,康鹏挣扎着最后一次在荆州埋下祸根,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道:“本相的事业还是有人会继承,等西凉军打到荆州的时候,你们就可以不再用自己的血汗供养这些寄生虫,你们可以用自己的手养活自己,让你们的父母子女吃饱穿暖,这些寄生虫的末日已经不远了。”

“烧,赶快烧!”荆州士林们气得暴跳如雷,捶胸顿足的大叫不已,而蔡中也恶狠狠的举起火把“劈啪!噼啪!”就在这时,一阵鞭炮乱响,越响越近,四头角绑尖刀、尾拴鞭炮的黄牛疯狂冲进荆州士兵人群,场面顿时大乱,而在穷苦百姓中也出现了这样的喊声,“快救董太师,我们才有自己的土地!”好几名年轻气盛的青年农民已经举着锄头木叉往圈内冲,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荆州士林已经哭爹喊妈的四处乱窜,就象一群没头的苍蝇。

“快点火!”马良冲已经吓得呆住蔡中大喊道:“有人要劫法场!”

蔡中这才反应过来,扬手就要将火把扔到泼满火油的柴草堆上,在火把即将脱手的一瞬间,“呼!”远方飞来一物,正撞在蔡中手臂上,力量之巨大,竟然将蔡中连人带火把一起带着凌空飞起,牢牢钉在木制的高台上!

事起突然,荆襄士林官吏无不大吃一惊,细看那物时,却见是一柄长达丈二的画戟,方天画戟!

第十五章 血洗黄家庄(上)

“父亲莫慌,吕布来也!”火焰,鲜红的火焰在人群中欢快的舞蹈,穿梭跳跃,带在金石的般的马蹄声,仿若雷鸣般震撼,带着鲜艳的血花,有如在秋风中绽放的血菊,血花飘扬,美得让人胆寒。没有钢铁武器反射的寒光,有的只是双手紧抓着天灵盖的敌人躯体,在敌前马后挥舞,借敌伤敌,以敌人惨叫着的身体给敌人带去灭顶之灾,带去死神的狞笑,人未到,威先到,没有一个敌人敢在马前稍微阻拦,当者披靡。

或许,他背负着三姓家奴的骂名,背负着好利忘义的称号,即使他此刻要去拯救那人,也在危急时刻准备了埋葬他的坟墓,但是在这一瞬间,他是被爱情鼓舞、被亲情感化、被友情熏陶的--鬼神吕布!

牙齿颤抖时发出的嗒塔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逃命声,心脏就要跳出胸膛的蓬蓬声,喉咙中绝望呻吟的咕咕声,从裤裆湿到裤脚的液体滴答声,亡命逃窜的脚步声,互相践踏时的哀鸣声,在他面前,惟独没有上前向他挑战的声音,这就是敌人给他最好的评价。

“妈呀!吕、吕布!救命!”

曾经在百姓面前趾高气昂了多少年的士族大户,在这一刻,他们的威风与自信忘在了九宵云外,他们对佃农百姓的狠毒刻薄已经成了他们最好的催命符,魔王军队黑色的影子又将笼罩在他们头上,笼罩在大汉的土地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什么仁义礼智信、圣人云、孔子曰、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这一刻都成了狗屁,他们奔跑逃窜时脚下踏着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或许就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好友,他们的师长前辈,还可能是他们在风花雪月时的爱人,但是在死亡面前,他们已经习惯的不去替别人考虑了。

也有人头脑清醒,在荆州唯一让董卓军忌讳的马良就看清了情形,大喝道:“不用怕,他只是一个人,组队拦截,扔火把,先把董卓烧死!”

可惜,在荆州军中,乃至整个天下,不知道吕布威名的人实在不多,就连荆州刺史刘表,在看到那柄仍然颤抖不已的方天画戟的时候,就已经在大将王威的护卫下逃下高台,挤出人群往来时所乘的战船上逃命去了,丢下包括朝廷大儒蔡和伏完在内的士林学子在现场,虽然刘表也看清楚了来的只有吕布一人。

也有士兵曾经想拿起武器拦在马前,可他立即被最亲密的同伴、或者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用耳光扇醒,“你不要命了?他是吕布!”勇气立即丧失。甚至那些离还有一段距离、手中拿着火把、随时可以致董卓于死地的士兵,听到吕布的名字,也失魂落魄的呆立当场,连丢出火把的动作都忘得一干二净。

荆州军如此脓包,荆州军军师马良气得直剁脚,不顾身份抢过一柄火把,飞快扔到柴草堆上,浸透了火油的干柴立即‘劈啪劈啪’燃起冲天大火,但马良却没有听到董卓的惨叫,再看时,却见火堆上已经空无一人,而在距离火堆十余步的地方,几名衣衫喽褴的荆州百姓正在给董卓和文鹭手忙脚乱的解着绳子。

见此情景,马良也只能摇头叹气,马良虽然也痛恨董卓对士族的残暴,但也佩服董卓对平民主百姓的仁政,但马良没想到,康鹏的爱民形象竟然能够如此深入贫苦百姓的内心,居然能让百姓冒着生命危险营救康鹏。

这时,高台上的黄承彦看到康鹏已经被百姓救下,急得抓住同在台上的荆州军大将吕公直叫,“快,快去杀了董贼,只要董贼一死,西凉军必然内乱,我等也可高枕无忧,如果让董卓逃了回去,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经黄承彦提醒,吕公又看到吕布还在数十步开外,而此刻又有两头尾拴鞭炮的黄牛冲入场中,场中更是混乱,军民士子自相践踏拥挤,吕布在人群中没有称手兵器急切难进,吕公便壮着胆子跳下高台,拔剑直取康鹏,台下蔡和也在马良催促下提刀冲向可怕,那几名救下康鹏的荆州百姓见了,忙提起锄头木叉之类的农具保护康鹏,却被吕公迅速砍翻驱散,蔡和与一帮恨董卓入骨的士林乘势扑上,文鹭和康鹏身上的绳索又没完全解开,康鹏又一次面临生死关头。

“奉先救我!”刚才还半死不活的康鹏见有一线生机,也不知从那里又冒出一股气力,扯开破锣嗓子冲吕布大喊。

那边吕布也早看到了康鹏的危险,无奈马前太过混乱,赤兔马寸步难迈,听得康鹏呼救,吕布咬牙忍痛双腿猛夹赤兔马,大喝一声,“起!”赤兔马极具灵性,扬蹄跳起,蹄踏马前人群飞奔过去,待奔到康鹏身旁,蔡和的钢刀已经挥到康鹏头上,吕布虎吼,有如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右手挥下,手中那被抓来当着武器的荆州士兵身体正砸在蔡和头上,顿时将蔡和砸得筋断骨折,那早已死去的倒霉人体武器也肚腹戳裂,肝肠流了一地。左手再横挥开去,瞬间将围攻康鹏的十数名荆州士兵士子扫开数丈。

“义父,你没事吧?”吕布逼开众人,立即跳下战马单膝跪在康鹏面前,虎目含泪,泣道:“孩儿救父来迟,请义父降罪。”

康鹏松了口气,正要说话,文鹭失声叫道:“小心你背后!”原来吕公见吕布对背对自己单膝跪倒,乘机挺剑直刺吕布背心,这是吕公赌上了身家性命的一剑,使出了生平武艺,快若闪电,剑身未到,剑风已将吕布全身一起笼罩。

可惜,吕公现在的对手是吕布,背对吕公这集毕生武艺的一剑,吕布连头都不回,虎躯向右微侧,剑身即从肋下穿过,在电光火石间闪过来剑,左肘向后迅猛回击,吕公收势不及,正撞在吕布肘上,如被重锤击在胸膛一般,肋骨寸断吐血而亡。

吕布一招即取吕公性命,荆州上下无不大惊失色,连滚逃出距离吕布十丈之外,在混乱的人群中奇迹般腾出诺大一块空地。但吕布在敌阵扬威后毫无得色,而是含泪伸出双手,康鹏身上茶杯粗细的绳索到了他的手上,变得比粉条还要脆弱,一扯就寸断而落,吕布又扯断文鹭身上的绳索,将吕公那柄宝剑递与文鹭,沉声道:“保护我义父,杀敌的事交给我。”言罢,吕布朝遍体鳞伤的康鹏一抱拳,起身回头,已经退到十丈以外的荆州军众人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了几步。

“奉先。”康鹏明白吕布要大开杀戒了,但康鹏也被荆州士林折磨得够惨,叫住吕布道:“百姓是无辜的,别伤他们。”

“孩儿明白。”吕布背朝康鹏略一点头,便昂首朝方天画戟走去,所到之处,荆州兵将士林让退潮般散开,宁肯被还在场中狂奔的惊牛踩死撞伤,也不愿正面面对吕布。

一丈二尺长的方天画戟,鹅蛋粗细,重五十六斤,刺穿了蔡中的手臂后仍然插在木制高台上,被血浸泡过的戟缨更加鲜艳,戟尾微微摇晃,就象在庆祝它即将饱饮鲜血般兴奋。在众目睽睽中,吕布抓住戟尾,冷冷看了一眼已经吓得裤裆都湿透了的蔡中,而蔡中被吕布这冷酷的目光扫中,顿时口吐白沫吓昏过去。

吕布轻展猿臂,方天画戟应声而出,再顺势轻轻一挥,蔡中的人头便激飞上半空,远远落下,成为今天方天画戟戟下的第一个亡魂,吕布执戟回身,冷电般的目光扫视场中,数千的荆州兵将与士族大户已经面色灰白,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惊牛的嘶叫声与奔跑声。

“辱我义父者,死!”

声音冰冷到了极点,让荆州士林和兵将如坠冰窖,几乎每一个荆州军民士族都双腿打颤,忍不住想撒腿逃离。而吕布又看了一眼全身伤痕累累的义父,右手执戟收在身后,左手向前,虎躯微倾,大步冲进敌群,方天画戟以开山破石之势挥动,带起地上的大片尘土,惨叫声立即响起,鲜艳的血花与数具荆州士族的尸体一起飞上天空,四散而落。

“去死!”吕布虎吼一声,方天画戟横挥开去,两丈以内的荆州士兵士族全部命丧黄泉,向前一步再吼一声,吕布身前那名曾经用鸡蛋投掷康鹏的荆州士族,便被画戟月牙从头到腰齐齐分为两截,仿佛是用尺子量着砍的一样。

“死!死!死死死!”吕布在敌人阵中几乎陷入癫狂状态,脑中只剩下初次与貂蝉相遇的画面,洛阳百姓为义父供奉长生牌的画面,初平二年粮食无比紧张时义父将粮食送到他家中的场景,义父手把手教他使用沙盘鹅毛笔的画面,义父饿得奄奄一息却把最后几个煮熟的鸟蛋亲手递与他的画面,将入川首功颁发于他的画面,最后是义父遍体鳞伤的画面,将心比心。

方天画戟几乎化为一团光球,戟戟夺命,却又偏偏漏过近在咫尺的穷苦百姓,倒下的是穿金戴玉的青衫士族,或者是身穿军衣的荆州士兵,吕布经过的地方,尸横遍野,血浸黄沙,片刻之间,不知已经有多少荆州士族与士兵死在他方天画戟之下。

正杀得兴起,吕布忽然感觉身前压力增大,敌人阵形不仅密集整齐了许多,方天画戟还打下数支半空中的箭矢,又听到前方有人大喊,“吕布就是一个人,谁取得他的首级,赏田万亩!”

原来,荆州军师马良刚才见势不妙,混在人群中逃离了黄家庄,奔到襄江边去搬救兵,恰逢张允率一部水军赶来,蔡瑁与张允在襄阳接到黄祖急报,得知董卓军永安驻军倾巢出动突袭当阳防线,黄祖担心抵敌不住,未战便向襄阳求援,沔阳与当阳相隔不远,蔡张二人不敢怠慢,张允即领八千水军先行,蔡瑁自领水军大部随后,到沔阳来接刘表还返襄阳,战船顺水而下速度迅捷,正好赶上黄家庄大变,已经逃到战船上的刘表便命令张允领军来救庄中士林,刘表自己却在王威的保护下先行逃回襄阳。马良见张允及时赶来大喜,立即将庄中情形向张允介绍,并献计让张允包围黄家庄,想把康鹏和吕布等人一网打尽。

“包围这个村子,点火把房屋全烧了,不要给董卓乘乱逃跑的机会。”因为离吕布甚远,中间还有大批士兵组阵拦阻,张允便威风凛凛的指手画脚道:“村子里的人,除了我们士族可以放出去,剩下的人,全杀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抗租抗税!”

吕布用眼角余光扫到张允在荆州军后阵叫嚷,心知他是主将,画戟挥洒开去,拦在面前的五、六名荆州军士兵不是腾云驾雾般飞上半空、就是腹开肚裂,将包围吕布的其余荆州军士兵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散开。吕布大喊道:“逆贼,受死!”乘势冲向张允,张允面前的军队数量虽多,无奈都被吕布近乎鬼神的威猛吓傻了,拿着武器的手都在颤抖,连稍微阻拦的作用都没起到。

“顶住,顶住!”张允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威吓士兵拦住士兵阻拦吕布,可包括他自己都在连连后退。倒是最后方的马良比较镇静,指挥后方的弓箭手对吕布乱箭齐发,也不管吕布的身边还有上百名荆州士兵,更不管他们是否会死在自己手里。

敌人不分敌我的乱箭齐射,吕布一时间倒也束手无策,必须挥戟拨打射来的箭矢,冲向张允的速度被迫放缓,而张允也看到弓箭对吕布有效,他更是从不顾普通士卒死活的,只是不停调遣弓箭手对吕布与自家士兵放箭,吕布无奈,只得退出弓箭手的射程,暂时退回康鹏身边。

此刻庄中已经火头四起,哭喊声不绝于耳,荆州军已经在庄中四处放火,杀害逃窜的穷苦百姓,不给康鹏等人乘乱逃脱的机会,而康鹏身边也聚拢了数十名青壮百姓,康鹏急问吕布道:“奉先,你带来多少人?怎么没见他们出来?”

“回禀父亲。”吕布老实答道:“孩儿只是孤身一人骑赤兔马先行,大队还在后面与黄祖军交战。”

“只有你一人?”康鹏奇怪了,指着村中仍然在四处奔跑的惊牛问道:“那这些牛是怎么会事?难道不是你驱赶来让敌军混乱的吗?”刚才要不是有这些惊牛冲乱荆州军的队伍,吕布再勇猛,也不可能及时杀到康鹏面前营救,所以康鹏几乎认为这些尾巴上拴着鞭炮的惊牛是自己军队的杰作。

“不是孩儿做的。”吕布也很奇怪,“难道除了孩儿,还有人也想救父亲?”

“是我做的。”一个怀抱婴儿的粗衣少女忽然从人群中溜进来,黄发黑肤,正是化装以后的黄月英了。黄月英将婴儿递与文鹭,“姐姐,太师,你们的女儿,我安全救出来了。”

文鹭大喜,含泪将爱女接过,正要问黄月英究竟,黄月英却摆手道:“其他话以后再说,先跟我来,我知道村子里有个地方可以暂避,可以撑到太师的军队赶来救援。”

吕布在旁边纳闷,义父的好色脾气他最清楚,可看黄月英的丑陋外表,不太象会变成自己义母的人,难道义父换口味了?

“父亲莫慌,吕布来也!”火焰,鲜红的火焰在人群中欢快的舞蹈,穿梭跳跃,带在金石的般的马蹄声,仿若雷鸣般震撼,带着鲜艳的血花,有如在秋风中绽放的血菊,血花飘扬,美得让人胆寒。没有钢铁武器反射的寒光,有的只是双手紧抓着天灵盖的敌人躯体,在敌前马后挥舞,借敌伤敌,以敌人惨叫着的身体给敌人带去灭顶之灾,带去死神的狞笑,人未到,威先到,没有一个敌人敢在马前稍微阻拦,当者披靡。

或许,他背负着三姓家奴的骂名,背负着好利忘义的称号,即使他此刻要去拯救那人,也在危急时刻准备了埋葬他的坟墓,但是在这一瞬间,他是被爱情鼓舞、被亲情感化、被友情熏陶的--鬼神吕布!

牙齿颤抖时发出的嗒塔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逃命声,心脏就要跳出胸膛的蓬蓬声,喉咙中绝望呻吟的咕咕声,从裤裆湿到裤脚的液体滴答声,亡命逃窜的脚步声,互相践踏时的哀鸣声,在他面前,惟独没有上前向他挑战的声音,这就是敌人给他最好的评价。

“妈呀!吕、吕布!救命!”

曾经在百姓面前趾高气昂了多少年的士族大户,在这一刻,他们的威风与自信忘在了九宵云外,他们对佃农百姓的狠毒刻薄已经成了他们最好的催命符,魔王军队黑色的影子又将笼罩在他们头上,笼罩在大汉的土地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什么仁义礼智信、圣人云、孔子曰、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这一刻都成了狗屁,他们奔跑逃窜时脚下踏着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或许就是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好友,他们的师长前辈,还可能是他们在风花雪月时的爱人,但是在死亡面前,他们已经习惯的不去替别人考虑了。

也有人头脑清醒,在荆州唯一让董卓军忌讳的马良就看清了情形,大喝道:“不用怕,他只是一个人,组队拦截,扔火把,先把董卓烧死!”

可惜,在荆州军中,乃至整个天下,不知道吕布威名的人实在不多,就连荆州刺史刘表,在看到那柄仍然颤抖不已的方天画戟的时候,就已经在大将王威的护卫下逃下高台,挤出人群往来时所乘的战船上逃命去了,丢下包括朝廷大儒蔡和伏完在内的士林学子在现场,虽然刘表也看清楚了来的只有吕布一人。

也有士兵曾经想拿起武器拦在马前,可他立即被最亲密的同伴、或者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用耳光扇醒,“你不要命了?他是吕布!”勇气立即丧失。甚至那些离还有一段距离、手中拿着火把、随时可以致董卓于死地的士兵,听到吕布的名字,也失魂落魄的呆立当场,连丢出火把的动作都忘得一干二净。

荆州军如此脓包,荆州军军师马良气得直剁脚,不顾身份抢过一柄火把,飞快扔到柴草堆上,浸透了火油的干柴立即‘劈啪劈啪’燃起冲天大火,但马良却没有听到董卓的惨叫,再看时,却见火堆上已经空无一人,而在距离火堆十余步的地方,几名衣衫喽褴的荆州百姓正在给董卓和文鹭手忙脚乱的解着绳子。

见此情景,马良也只能摇头叹气,马良虽然也痛恨董卓对士族的残暴,但也佩服董卓对平民主百姓的仁政,但马良没想到,康鹏的爱民形象竟然能够如此深入贫苦百姓的内心,居然能让百姓冒着生命危险营救康鹏。

这时,高台上的黄承彦看到康鹏已经被百姓救下,急得抓住同在台上的荆州军大将吕公直叫,“快,快去杀了董贼,只要董贼一死,西凉军必然内乱,我等也可高枕无忧,如果让董卓逃了回去,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经黄承彦提醒,吕公又看到吕布还在数十步开外,而此刻又有两头尾拴鞭炮的黄牛冲入场中,场中更是混乱,军民士子自相践踏拥挤,吕布在人群中没有称手兵器急切难进,吕公便壮着胆子跳下高台,拔剑直取康鹏,台下蔡和也在马良催促下提刀冲向可怕,那几名救下康鹏的荆州百姓见了,忙提起锄头木叉之类的农具保护康鹏,却被吕公迅速砍翻驱散,蔡和与一帮恨董卓入骨的士林乘势扑上,文鹭和康鹏身上的绳索又没完全解开,康鹏又一次面临生死关头。

“奉先救我!”刚才还半死不活的康鹏见有一线生机,也不知从那里又冒出一股气力,扯开破锣嗓子冲吕布大喊。

那边吕布也早看到了康鹏的危险,无奈马前太过混乱,赤兔马寸步难迈,听得康鹏呼救,吕布咬牙忍痛双腿猛夹赤兔马,大喝一声,“起!”赤兔马极具灵性,扬蹄跳起,蹄踏马前人群飞奔过去,待奔到康鹏身旁,蔡和的钢刀已经挥到康鹏头上,吕布虎吼,有如晴天霹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右手挥下,手中那被抓来当着武器的荆州士兵身体正砸在蔡和头上,顿时将蔡和砸得筋断骨折,那早已死去的倒霉人体武器也肚腹戳裂,肝肠流了一地。左手再横挥开去,瞬间将围攻康鹏的十数名荆州士兵士子扫开数丈。

“义父,你没事吧?”吕布逼开众人,立即跳下战马单膝跪在康鹏面前,虎目含泪,泣道:“孩儿救父来迟,请义父降罪。”

康鹏松了口气,正要说话,文鹭失声叫道:“小心你背后!”原来吕公见吕布对背对自己单膝跪倒,乘机挺剑直刺吕布背心,这是吕公赌上了身家性命的一剑,使出了生平武艺,快若闪电,剑身未到,剑风已将吕布全身一起笼罩。

可惜,吕公现在的对手是吕布,背对吕公这集毕生武艺的一剑,吕布连头都不回,虎躯向右微侧,剑身即从肋下穿过,在电光火石间闪过来剑,左肘向后迅猛回击,吕公收势不及,正撞在吕布肘上,如被重锤击在胸膛一般,肋骨寸断吐血而亡。

吕布一招即取吕公性命,荆州上下无不大惊失色,连滚逃出距离吕布十丈之外,在混乱的人群中奇迹般腾出诺大一块空地。但吕布在敌阵扬威后毫无得色,而是含泪伸出双手,康鹏身上茶杯粗细的绳索到了他的手上,变得比粉条还要脆弱,一扯就寸断而落,吕布又扯断文鹭身上的绳索,将吕公那柄宝剑递与文鹭,沉声道:“保护我义父,杀敌的事交给我。”言罢,吕布朝遍体鳞伤的康鹏一抱拳,起身回头,已经退到十丈以外的荆州军众人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了几步。

“奉先。”康鹏明白吕布要大开杀戒了,但康鹏也被荆州士林折磨得够惨,叫住吕布道:“百姓是无辜的,别伤他们。”

“孩儿明白。”吕布背朝康鹏略一点头,便昂首朝方天画戟走去,所到之处,荆州兵将士林让退潮般散开,宁肯被还在场中狂奔的惊牛踩死撞伤,也不愿正面面对吕布。

一丈二尺长的方天画戟,鹅蛋粗细,重五十六斤,刺穿了蔡中的手臂后仍然插在木制高台上,被血浸泡过的戟缨更加鲜艳,戟尾微微摇晃,就象在庆祝它即将饱饮鲜血般兴奋。在众目睽睽中,吕布抓住戟尾,冷冷看了一眼已经吓得裤裆都湿透了的蔡中,而蔡中被吕布这冷酷的目光扫中,顿时口吐白沫吓昏过去。

吕布轻展猿臂,方天画戟应声而出,再顺势轻轻一挥,蔡中的人头便激飞上半空,远远落下,成为今天方天画戟戟下的第一个亡魂,吕布执戟回身,冷电般的目光扫视场中,数千的荆州兵将与士族大户已经面色灰白,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场面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惊牛的嘶叫声与奔跑声。

“辱我义父者,死!”

声音冰冷到了极点,让荆州士林和兵将如坠冰窖,几乎每一个荆州军民士族都双腿打颤,忍不住想撒腿逃离。而吕布又看了一眼全身伤痕累累的义父,右手执戟收在身后,左手向前,虎躯微倾,大步冲进敌群,方天画戟以开山破石之势挥动,带起地上的大片尘土,惨叫声立即响起,鲜艳的血花与数具荆州士族的尸体一起飞上天空,四散而落。

“去死!”吕布虎吼一声,方天画戟横挥开去,两丈以内的荆州士兵士族全部命丧黄泉,向前一步再吼一声,吕布身前那名曾经用鸡蛋投掷康鹏的荆州士族,便被画戟月牙从头到腰齐齐分为两截,仿佛是用尺子量着砍的一样。

“死!死!死死死!”吕布在敌人阵中几乎陷入癫狂状态,脑中只剩下初次与貂蝉相遇的画面,洛阳百姓为义父供奉长生牌的画面,初平二年粮食无比紧张时义父将粮食送到他家中的场景,义父手把手教他使用沙盘鹅毛笔的画面,义父饿得奄奄一息却把最后几个煮熟的鸟蛋亲手递与他的画面,将入川首功颁发于他的画面,最后是义父遍体鳞伤的画面,将心比心。

方天画戟几乎化为一团光球,戟戟夺命,却又偏偏漏过近在咫尺的穷苦百姓,倒下的是穿金戴玉的青衫士族,或者是身穿军衣的荆州士兵,吕布经过的地方,尸横遍野,血浸黄沙,片刻之间,不知已经有多少荆州士族与士兵死在他方天画戟之下。

正杀得兴起,吕布忽然感觉身前压力增大,敌人阵形不仅密集整齐了许多,方天画戟还打下数支半空中的箭矢,又听到前方有人大喊,“吕布就是一个人,谁取得他的首级,赏田万亩!”

原来,荆州军师马良刚才见势不妙,混在人群中逃离了黄家庄,奔到襄江边去搬救兵,恰逢张允率一部水军赶来,蔡瑁与张允在襄阳接到黄祖急报,得知董卓军永安驻军倾巢出动突袭当阳防线,黄祖担心抵敌不住,未战便向襄阳求援,沔阳与当阳相隔不远,蔡张二人不敢怠慢,张允即领八千水军先行,蔡瑁自领水军大部随后,到沔阳来接刘表还返襄阳,战船顺水而下速度迅捷,正好赶上黄家庄大变,已经逃到战船上的刘表便命令张允领军来救庄中士林,刘表自己却在王威的保护下先行逃回襄阳。马良见张允及时赶来大喜,立即将庄中情形向张允介绍,并献计让张允包围黄家庄,想把康鹏和吕布等人一网打尽。

“包围这个村子,点火把房屋全烧了,不要给董卓乘乱逃跑的机会。”因为离吕布甚远,中间还有大批士兵组阵拦阻,张允便威风凛凛的指手画脚道:“村子里的人,除了我们士族可以放出去,剩下的人,全杀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抗租抗税!”

吕布用眼角余光扫到张允在荆州军后阵叫嚷,心知他是主将,画戟挥洒开去,拦在面前的五、六名荆州军士兵不是腾云驾雾般飞上半空、就是腹开肚裂,将包围吕布的其余荆州军士兵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散开。吕布大喊道:“逆贼,受死!”乘势冲向张允,张允面前的军队数量虽多,无奈都被吕布近乎鬼神的威猛吓傻了,拿着武器的手都在颤抖,连稍微阻拦的作用都没起到。

“顶住,顶住!”张允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威吓士兵拦住士兵阻拦吕布,可包括他自己都在连连后退。倒是最后方的马良比较镇静,指挥后方的弓箭手对吕布乱箭齐发,也不管吕布的身边还有上百名荆州士兵,更不管他们是否会死在自己手里。

敌人不分敌我的乱箭齐射,吕布一时间倒也束手无策,必须挥戟拨打射来的箭矢,冲向张允的速度被迫放缓,而张允也看到弓箭对吕布有效,他更是从不顾普通士卒死活的,只是不停调遣弓箭手对吕布与自家士兵放箭,吕布无奈,只得退出弓箭手的射程,暂时退回康鹏身边。

此刻庄中已经火头四起,哭喊声不绝于耳,荆州军已经在庄中四处放火,杀害逃窜的穷苦百姓,不给康鹏等人乘乱逃脱的机会,而康鹏身边也聚拢了数十名青壮百姓,康鹏急问吕布道:“奉先,你带来多少人?怎么没见他们出来?”

“回禀父亲。”吕布老实答道:“孩儿只是孤身一人骑赤兔马先行,大队还在后面与黄祖军交战。”

“只有你一人?”康鹏奇怪了,指着村中仍然在四处奔跑的惊牛问道:“那这些牛是怎么会事?难道不是你驱赶来让敌军混乱的吗?”刚才要不是有这些惊牛冲乱荆州军的队伍,吕布再勇猛,也不可能及时杀到康鹏面前营救,所以康鹏几乎认为这些尾巴上拴着鞭炮的惊牛是自己军队的杰作。

“不是孩儿做的。”吕布也很奇怪,“难道除了孩儿,还有人也想救父亲?”

“是我做的。”一个怀抱婴儿的粗衣少女忽然从人群中溜进来,黄发黑肤,正是化装以后的黄月英了。黄月英将婴儿递与文鹭,“姐姐,太师,你们的女儿,我安全救出来了。”

文鹭大喜,含泪将爱女接过,正要问黄月英究竟,黄月英却摆手道:“其他话以后再说,先跟我来,我知道村子里有个地方可以暂避,可以撑到太师的军队赶来救援。”

吕布在旁边纳闷,义父的好色脾气他最清楚,可看黄月英的丑陋外表,不太象会变成自己义母的人,难道义父换口味了?

第十六章 血洗黄家庄(下)

时间回到初平四年十月初一的清晨,当阳长板坡的平原上,旭日初升,薄雾未散,枝头的鸟儿快乐的欢唱,晶莹的露水还在草上缓缓流淌,辛勤百姓的刚下到田间地头劳作,军营正进行每天例行的点卯操练,这个汉末之前默默无闻的小地方,笼罩在一片平静祥和之。

“夷陵那边还没消息吗?”荆州驻军军营,黄祖忧心忡忡的问部将苏飞道:“陈生张虎还没送些消息来吗?”早在月二十的凌晨,黄祖就接到细作报告永安董卓军全军集结,有倾巢出动的迹象,黄祖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快马报知襄阳,一面命令驻扎在夷陵的陈生、张虎二将加紧防守,谨防董卓军突然袭击,可一天一夜过去了,夷陵还没有回音,身为荆州头号大将的黄祖不免有些心虚。

苏飞摇头,抱拳答道:“回禀将军,陈、张二位将军还没有来书。”黄祖默然,失落的坐在帅椅上,长叹了一口气,黄祖的驻地一向是在夏口,可这次刘表忽然把他的驻地改到当阳,黄祖就明白荆州与董卓军的大战迫在眉睫,董卓军占领益州,下一个目标不用说就是荆州,就算董卓军想休养生息暂时不进攻荆州,荆州那帮士儒生也会鼓动刘表主动袭击董卓军,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将军不必焦急。”苏飞为了安慰黄祖,分析形势道:“依末将所见,董卓军派系甚多,李催郭汜的老凉州派系,马超庞德等人的新凉州派系,吕布张辽等人的并州派和徐晃魏延等人为首的新军派,如今还有益州派,董卓在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矛盾都被董卓压住,所以能团结在一起,现在董卓生死不明,以马朝为首的永安驻军虽然全军集结,未必是来攻打荆州,很可能是调转枪头回去与其他派系争权斗利。”

苏飞的分析很有道理,其实康鹏自己也明白董卓军派系林立的情况,所以在调兵遣将时,故意打乱编制,用张绣这个老西凉监视马超,用赵云牵制吕布这个并州派首领,樊稠张济等人监视甘宁,各大派系之间的将领互相牵制,总之一句话,不给各大派系抱成一团的机会。黄祖也觉得苏飞说得有理,便问道:“依你这么说,永安驻军不可能来单独进攻我军?”

“只能说可能性不大,毕竟董卓军在永安仅有三万铁骑。”苏飞不敢把话说绝,继续分析道:“就算永远安驻军真是来攻打我军,他们从永安出发,西凉铁骑杀到夷陵固然只需要一夜时间,但他们的后勤辎重队可没这么快的速度,辎重队起码要把西凉铁骑的速度拖慢一半,假如董卓军是全面攻打我军,按脚程估计,他们现在最多刚赶到夷陵。”

“有道理。”黄祖点头道,表示赞成苏飞的分析,可黄祖想想还是不放心,起身命令道:“陈就,邓龙听令,命你二人各率一万兵马增援夷陵,一有动静,立即火速报我,不得有误。”

陈就、邓龙二人出列抱拳道:“末将领命。”答比,二人出帐去集结士卒,不料人还未出帐,就听得西面隐隐传来闷雷般的声音,仿佛是万马奔腾的声音,帐黄祖等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荆州军以水军为主,缺乏骑兵,当阳附近能有这么多骑兵的,除了董卓军还能有谁?

“报……!”一名身上还插着一支羽箭的斥侯大喊着,跌跌撞撞的冲进大帐,带着哭腔禀告道:“禀报将军,西面三十里出现大批骑兵,是董卓军的西凉铁骑,数量大概在三万左右,速度极快,他们还挑着陈生、张虎二位将军的首级。”

“你说什么?陈生张虎已经死了?”黄祖吃惊得从帅椅上跳将起来,铁青的脸又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失声道:“夷陵有两万军队,西凉铁骑一天时间就把他们全灭了?”大帐没有人能回答黄祖的问题,苏飞已经在悄悄往后闪躲,而西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几如天崩地裂一般,黄祖一言不发,黑着脸抢上去先给苏飞两记耳光,这才大吼道:“全军迎敌。”

当阳驻扎得有八万荆州军,数量虽然远比董卓军为多,可黄祖非常清楚,荆州军多是步兵,当阳一带都是平地,加之荆州军布防当阳时间不长,拒马鹿角等防御工事都未筑起,平地上交锋,就是再有一倍的兵力,也挡不住三万西凉铁骑。唯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士卒用命,努力挡住远来的董卓军,等待援军到来再作计议。

“呜——!”号角吹响,惊慌失措的荆州士卒开始跌跌撞撞寻找自己的队伍,很多士兵甚至来不及回帐去拿起兵器,更多士兵在没头苍蝇一般乱窜,互相拥挤,军法规定的一柱香集结时间快到了,组成编制的军队还不到一半,而在此刻,西凉铁骑已经距离荆州军大营不到三里了。

尘土飞扬,蹄声震天,黑压压的铁骑排着整齐的横队席卷而至,马蹄带起的漫天灰尘将铁骑队伍笼罩,三万铁骑在尘雾若隐若现,这次突袭,董卓军没有带速度缓慢的辎重队,每一名战士只是随身带有三天的干粮,今天不突破敌人的大营,那西凉铁骑就没有退路!

西凉铁骑越来越近,可荆州军半部还处于混乱状态,黄祖已经没有时间,只得命令勉强集结完毕的荆州军先行出战,企图争取时间。陈就与邓龙二将各领一军出营,还未布好阵势,呛鼻的灰尘已经笼罩到他们的头上,日月无光。

“扎好阵形!”陈就急得跺脚大吼,可他的声音立即淹没在自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密密麻麻的荆州军成片倒下,一层层就象割麦般向后伏倒,片刻之间,三个荆州军千人方阵已经变成三大块血肉铺就的暗红地毯,而西凉铁骑没有丝毫阻滞,马蹄带着血肉粉末继续奔袭向荆州军大营。

“放箭!竖拒马枪!快给老竖起拒马枪!”陈就见自军最前沿已经没有一个自军方阵,自己所处的军已经暴露在敌前,急得破口大骂,而他撕破喉咙的大喊在西凉铁骑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面前,比之蚊哼哼也强不了多少,已经目瞪口呆的荆州士兵也忘记了举枪迎敌,只顾着四散逃命,陈就又气又急,挥刀对逃命的士兵乱砍,企图能约束好部队。

闷雷般的蹄声震耳欲聋,尘雾不时闪烁出钢铁冰凉的光芒,转瞬间,灰尘就已经将陈就所率的军完全笼罩,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惨叫哀鸣声就从陈就部军传出,包括大将陈就在内的众多荆州军士兵就被刀枪撕为碎片,变成血肉粉末。益州之战,因为地形的缘故,西凉铁骑的光芒完全被步兵飞熊军掩盖,每一名西凉铁骑战士都在心憋足了一口气,施放在倒霉的荆州军头上。

地处陈就军右后侧的邓龙部看到陈就部摧枯拉残般被西凉铁骑冲破,将领士卒被撕成碎片,邓龙部上到主将邓龙,下到普通士卒,无不心惊胆裂,全身打颤。“将军,去拦敌人吗?”邓龙的副将心惊胆战的问邓龙道,心却期盼邓龙下达撤军的命令。迎接他的是邓龙一记重重的耳光,“拦你老娘!给老战术转移,保命要紧!”邓龙部上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向右侧狂奔,远远逃开——当然,这只是战术转移。饶是如此,数百名逃之不及的邓龙部队士兵还是撞上西凉铁骑,立即化为碎片。

碗口粗的寨栏稍稍挡住西凉铁骑推进的步伐,但转息间,寨栏就被砍断撞断,连根拔起,西凉铁骑直接杀进荆州军大营,此刻荆州军营的混乱远超集结之时,黄祖带头,在亲兵的护卫下战术转移出大营,丢下一片混乱的荆州大营于不顾,而荆州将士纷纷效仿,掀翻自军的营寨战术转移出去,只有少许昏头昏脑的士兵举起武器迎敌,但他们迅速被居高临下的钢刀砍倒、钢枪挑起刺穿,最后被战马踏成肉泥,血流成河。

初平四年十月初一清晨辰时二刻,三万西凉铁骑在一天之内第二次冲破荆州军大营,向东而去,黄祖军死伤无可计数,黄祖无奈,只得收拾败军返回麦城,准备迎接董卓军的全面反击。

午时正,西凉铁骑迅速突破葫芦谷口,势如破竹般席卷守军,绝尘而去。

申时初刻,西凉铁骑自南郡城北面十二里处掠过,南郡守将杨龄不敢出战,紧闭城门坐视西凉铁骑狂风般疾弛而过。

酉时二刻,西凉铁骑突破华容大道,两百名荆州守军命赴黄泉。

戌时正,太阳西垂,几乎筋疲力尽的西凉铁骑终于看到了黄家庄上空的火头,张绣第一个大喊,“敌人正在烧庄,加快速度去救太师!”三万西凉铁骑在奔跑纷纷取出身上最后一只装着酒水的葫芦,仰脖喝下,奋力扔开,大吼道:“杀!”

大地在颤抖,正将黄家庄包围得严严实实、正在士族指挥下屠杀刚才帮助康鹏逃离柴火堆的穷苦百姓的荆州士兵身体也在颤抖,在陆地上,荆州水军最恨也最怕的就是骑兵,而没有战争经验的大士们却不知道地面为什么颤抖,至少江夏八骏之一的范滂就问张允道:“将军,敢问远方来者是为何物?居然如此惊天动地?”

张允的牙关打颤,向看着魔鬼一般心惊胆战看着远方飞扬的尘土,范滂再三询问后,张允才颤抖道:“也许是董贼的西凉铁骑,希望是我猜错了。”

而在烈火熊熊的黄家庄庄,黄家地窖入口处,吕布也感受到那令天地为之颤抖的铁骑奔腾,奋力挥戟,将那名被自己人挤到面前的荆州兵打上半空,不等那倒霉蛋落地,画戟便劈在那倒霉蛋身上,将他身体劈出数丈,砸在荆州军士兵群。吕布乘机回头对带着十几名穷苦百姓守在地窖入口前的鹭吼道:“义母,告诉我义父,我们的援军来了,是西凉铁骑!”

发现被荆州军彻底包围后,吕布虽然有把握独自突围,无奈康鹏的伤势太重,鹭的伤也不轻,吕布和康鹏等人只得在黄月英指点下逃到黄家大院,找到黄月英平时储藏机械的地窖,让重伤的康鹏躲到窖,吕布和鹭却与一群穷苦百姓守在窖前苦撑,等待援兵。从下午血战至傍晚,吕布虽然几乎筋疲力尽,但没有让一个敌人杀进地窖,而地窖在前的土地上,也横七竖八的堆满了荆州军士兵的尸体。

太阳还在山巅无私的放射着黄金般的光芒,铺天盖地的铁骑夹裹着尘土杀气腾腾冲进黄家村,荆州军有敢阻拦者,无不被怒气爆满的西凉铁骑剁成肉泥血块,更多的荆州军抱头鼠窜,张允看清了来的果然是西凉铁骑,立即把要保护的士族学抛到脑后,带着一支亲兵逃出庄外。

马超看到张允旗号,便对张绣和庞德大喝道:“你们去找太师,我去追杀那贼!”言罢,马超策马直奔张允旗帜,自有一队铁骑跟上,从庄追出二三里地,张允的亲兵已经全部被马超队追上斩首,只有张允仗着胯下是一匹良马,始终与马超保持一段距离。

又追出数里,张允已经能看到来时所乘的战船,大喜喊道:“快张帆,割纤绳!”那怕逃上一只小船,张允就有把握从西凉铁骑手下逃得性命。后面马超见了,急生智放下长枪,取弓搭箭,一箭放去,似流星赶月,正张允背心,张允掺叫一声,撞下马去一命呜呼,距离最近一艘小船仅有两个马身。江面上荆州水军见张允已死,顾不得去抢回张允尸体便张帆逃去,全然忘记黄家村还有八千自家弟兄与数千刘表带来的亲兵。

村,张绣与庞德轻易寻得吕布,包围吕布的荆州士兵一哄而散,张绣与庞德同时大叫,“温侯,太师可在?”

此刻吕布已经累得站都站不稳,杵在戟上指着地窖**道:“义父在地窖,受了重伤。”张绣和庞德大喜过望,滚鞍下马奔入地窖,吕布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对西凉铁骑大吼道:“杀尽荆州军!杀尽荆州士族!不许杀百姓!”总算吕布还记得康鹏的交代,没有让西凉铁骑对百姓动手。

黄家庄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从傍晚到深夜,穿着长袍青衫的士族士,穿着土黄军衣的荆州士兵,不管他们是投降还是反抗,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被冤枉的,都被暴跳如雷的西凉铁骑砍翻踏扁,血流成河,连襄江水面都被染成了鲜红色,尸积如山,残缺不全的尸体以黄家庄为圆心,布满了方圆十余里的土地,黄家庄的士林与荆州军,除了蒯家兄弟与伊籍等少许刘表亲信侥幸先行逃脱外,只有黄承彦、蔡邕与伏完三人被生擒活捉,其余人等,无不化作刀下亡魂。

初平二年十月初二,重伤的康鹏还处在昏迷,余怒未消的西凉铁骑又血洗了近在咫尺的沔阳士族,沔阳十三户士族大户,男女老少四百余口尽遭灭门,无一幸免,他们的土地也被赏给了帮助吕布营救康鹏的穷苦百姓。下午,贾诩、庞统、鲁肃、甘宁和华佗等人也赶到沔阳,带来了包括三艘母舰在内的三百余艘大小战船,及两万余名还未训练完毕的董卓军水军。

得知康鹏勉强保住小命,又看到黄家庄尸积如山的场面,贾诩庆幸之余又仰天长叹,“太冲动了,造下这么多杀孽,我军只能提前与荆州决战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提前的决战》。

第十七章 提前的决战(1)

贾诩鲁肃等人带来的西凉水军中,最大的一艘子母战舰名为‘咸阳号’,能载兵二千余人,在董卓军水军筹备中属于第四大船,仅次于第一大船‘长安号’与第二大船‘武威号’,与‘洛阳号’和‘襄阳号’平级,因为时间紧迫,长安号与武威号等子母战舰都还在紧张建造中,这艘出发时仅完工大半、武器铁甲都还没有装备的咸阳号就成了董卓军水军的临时旗舰,也成了董卓军的临时指挥部。而董卓军竟然将以大汉首都为名的‘洛阳号’仅定为第三级,其狼子野心,真可谓昭然若彰。

初平四年十月初二夜,咸阳号仅建造了两层楼阁的船舱中,康鹏还处在昏迷状态,贾诩便以军师之名召集众将,商议下一步战术,贾诩首先说道:“我们必须立即向襄阳进攻,抢在荆州取得天下士族同情与援助前。占领荆州,消灭刘表。”

“好主意!”吕布咬牙切齿道:“那些混蛋竟敢如此虐待我义父,我要把刘表和那些士族一刀刀生剥活剐,替我义父报仇雪恨!”军方的马超、庞德和张绣等将都赞成贾诩的决定,也同意吕布的主意,只有甘宁没有发言。

“可我们的准备完全不足啊。”鲁肃却表示疑问,“现在我们手中只有大小战船三百月艘,大多数还没有完工,只能勉强运送陆军兵力,水战远远不够。而且军需物资也远远不够,粮食军械绝大部分还分散雍并凉三州各地,益州今年自保尚且困难,根本不能支援前线,只有涪陵、永安和上庸三地储存了十万军队使用一月的粮草,脚张弓所用特制长箭的仅有六十余万支,投石车大部分还在成都,能及时送到战场上的不足百架,以我军现在的实力,攻打荆州是否太冒险了?”

鲁肃说完,刚才还叫嚣着踏平荆州的董卓军诸将尽皆哑口无言,没有后勤,没有粮草军械,他们再狂也不敢打包票将荆州一战而定,惟有吕布还在嘴硬,“没关系,荆州军的战斗力远逊于我军,远不是我们的对手。”

“温侯,稍安勿躁。”庞统缓缓说道:“小人世居襄阳,非常了解荆州的情况,荆州军有马步军十七万,水军八万,大小战船七千余艘,前次与江东军作战不利,并非荆州实力不济,而是荆州内部士族与军方互相争权夺利,士族在背后掣肘所至,樊城就是最好的例子,孙坚破夏口占襄江,一路势如破竹,为何对一个小小的樊城屡攻不破?”

“为何?”吕布奇道。

“士族的支持。”庞统叹气道:“开战之初,刘表曾经调集长沙、武陵四郡的兵力增援夏口,无奈韩玄、刘度等人担心平白消耗自身实力,借口推脱,而荆州士族也千方百计的隐瞒人口税收,偷逃粮赋,使黄祖军前线捉襟见肘,导致兵败,江东军占领襄江兵逼樊城,襄阳危在旦夕,荆州士族为了保住自家利益,又对黄祖大加支持,四郡也出兵骚扰江东军后方,黄祖军才得以与江东军僵持。荆州士族与我军仇怨本深,如今又发生了黄家庄血案,倘若我军进攻荆州,荆州士族势必全力支持荆州军,我军前景不容乐观。”

吕布张大了嘴,本还想说什么,又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下。这时,贾诩长叹一声,摇头道:“士元先生,子敬贤弟,你们说的我都清楚,我还可以补充一点对我军不利的地方,江东孙权军刚与我军结下深仇,江东与襄阳水路相连,一旦开战,我们还要考虑孙权军增援荆州的变数。”

“既然这么危险,那你还要我们现在就进攻荆州?”吕布没好气的问道。

“别无选择。”贾诩苦笑道:“两天时间,我们杀了数千士林与上万荆州士兵,比洛阳动乱之时杀的还多,兔死狐悲,消息传扬出去后,天下士族对我军又要恨之入骨,而天下诸侯,除了我军之外,都是靠当地士族豪强才能立足,一个不小心,第三次针对我军的诸侯联盟又要组成,到那时候,我军连休养生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要面临数线作战。”

“他们敢?”吕布一蹦三尺高,勃然大怒道:“他们敢来,我就剥他们的皮!”

“他们敢。”舱门外响起一个破锣般的声音,遍体鳞伤的大汉董太师在华佗与文鹭的搀扶下缓缓走进船舱,董卓军众文武见康鹏已经醒转,大喜之下忙向行礼文安,康鹏笑着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康鹏自己也落座,特意把吕布叫到自己身边挨膝而座。

“好孩子。”康鹏的肥手放在吕布肩上,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心中既感动又内疚,在生死关头,康鹏还念念不忘给吕布扣上危险份子的帽子,可康鹏没想到,第一冲来救他的人竟然就是吕布。如今又见吕布,脸皮奇厚的康鹏也有些惭愧了,而吕布对康鹏报以真诚关心的傻笑,这更让康鹏的肥脸发烧。

没有脸对吕布说话,康鹏就把话题转到眼下的战局,康鹏正色道:“刚才你们的话,本相已经全部听到了,文和说得对,我军别无选择,只能立即与荆州开战,在荆州争取到天下士族同情之前,援兵未到之时,一举攻破襄阳,擒杀刘表,一来可以威慑群小,二来占据舆论先机,我们掌握了荆州,我们要荆州士林说煤是白的,他们就不敢说是白的。”康鹏想想又补充一句,“还可以获得荆州的大批熟练水兵,何乐而不为?”

鲁肃大急,抬头刚才要说话,康鹏朝他摆手道:“子敬,本相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本相决心已定,既然只有十万军队使用一个月的粮草,那就动用十万部队吧,现在沔阳有三万铁骑与两万水军,上庸还有三万铁骑,着加上本相从成都带到永安的两万人马,正好十万军队,一个月时间,足够杀到襄阳。再说了,荆州乃是鱼米之乡,又秋收不久,我军可以用李傕那小子的办法向民间借粮,战后补偿,可以减轻不少后勤负担。”

说到这里,康鹏豪气万丈的说道:“荆州水军再强,也只是在水里,在陆地上,荆州那些二流军队,对本相的西凉铁骑来说,不过土鸡瓦犬耳!”

康鹏一锤定音,董卓军上下再无异议论,康鹏当即调兵遣将,首先是以信鸽通知上庸守将吴班,命他率领驻扎在上庸的三万铁骑,星夜赶至襄阳城下侯命,这一路是康鹏在基本控制益州后,就布置了准备收拾刘表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需要动用;然后是命令留守永安的魏延率领一万铁骑与一万飞熊军出动,取道当阳直袭麦城,与主力会合;已经杀到沔阳的三万铁骑,两万由吕布率领直袭麦城,一万交与张绣另作它用,康鹏自己与鲁肃、甘宁等人取水道逆襄江而上。最后,康鹏又把张绣单独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一通,张绣大喜领命。

康鹏部署完毕后,贾诩小心翼翼道:“太师,你的伤势未好,又素来晕船,乘船而行,会不会让你的伤势加重?”

康鹏摆手道:“没关系,本相撑得住,兵贵神速,本相如果走陆路,必然拖累铁骑行动速度。”贾诩再不多言,但康鹏第二天就后悔这个决定了,重伤未愈的他又在船上吐得死去活来,比被士族那一个晚上还要痛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诸项命令下达之后,董卓军就地驻扎一夜,并向沔阳当地百姓借粮,荆州乃是钱粮丰厚之地,商家手中存粮颇多,不到一夜时间,五十余户沔阳商人就给董卓军送来大批粮食,换到在董卓军战后双倍补偿的白条,好在董卓军对商人的态度与诚信向来不错,商人们都送得心甘情愿。再加上收缴沔阳当地士族家中存粮,已够这五万董卓军七天之用。

初平四年十月初三清晨,深入沔阳的董卓军三路出动,一路由张绣率领一万铁骑顺江而下,刀锋遥指汉阳乌阳二地;另两路水陆并进,吕布率铁骑取陆路,康鹏自率大军走水路,杀气腾腾的去找刘表麻烦。

路上,晕船的康鹏在船中吐得天昏地暗,连神医华佗都束手无策,可康鹏还是强拖着病体亲自审问黄承彦与伏完、蔡邕三人,不一刻,三人带到,面对康鹏直立不跪,董卓军士兵本要强按三人跪倒,却被康鹏喝住。

康鹏冷冷道:“伏大人,蔡大人,两位岳父大人,托你们的福,小婿不幸还活着。”想到那夜的情景,康鹏就恨得牙直痒痒,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漂亮女儿的份上,康鹏早就一刀把他们砍了。而蔡邕与伏完一言不发,只是对着舱板吐一口唾沫,怒视康鹏。

康鹏大怒,几乎想叫人把他们推出去砍了,但又强自忍住,冷冷道:“二位岳父大人,据小婿所知,你们曾经先后与刘表、孙权密谈,如果小婿所料不错,岳父大人你们应该又在鼓捣什么第三次讨伐小婿的联盟了吧?小婿不才,想知道一下详情,不知二位岳父可愿赐教?”前面说过,暗月组与燕子组已经查到伏蔡二人的诡异行动,只是当时康鹏失踪,董卓军群龙无首没人注意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情报,好在这次贾诩来寻康鹏时,带来了所有机密奏章,使康鹏马上明白自己的老丈人又在拆自己的台了。

伏蔡二人吓了一跳,脸色立即铁青,不可思议的看着康鹏。这时,黄承彦在他们身旁提醒道:“不能说,宁死也不能说。”

“那当然。”蔡邕咬牙切齿的说道:“董贼,赶快杀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会说。”康鹏冷笑,正要说话,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身旁的士兵马上端来木盆,康鹏趴在木盆上大吐特吐了一通,旁边的伏完与蔡邕、黄承彦见了,心中大为解气,只恨康鹏不能当场吐死。

“本相在洛阳的时候就说过,本相不会杀你们。”康鹏用丝帕擦着嘴说道:“还有黄老先生,本相也不想杀你。”说到这,康鹏笑容可鞠,反而让三人心头冒汗,果然,康鹏的笑容忽然阴冷无比,“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相这就上表朝廷,免去你们的官爵士位,贬为庶人。”

黄承彦与伏完、蔡邕心中一凉,被免去官职倒没什么,可他们这些当世大儒被免去士族爵位,那可是比死还难受。但康鹏还没有完,康鹏又笑得非常淫荡,色咪咪的说道:“黄老先生,你的女儿本相很喜欢,想把她接到长安家中去住几天,不知可否?还有伏大人,听说本相的小姨子伏寿明年就要成为皇后了,你被贬为庶民,她自然不能再攀龙附凤,本相也一起把她接到长安去吧。”

蔡邕还好些,他唯一的女儿早被康鹏抢走了,黄承彦与伏完的额头却青筋暴跳,如果不是董卓军士兵死死按住他们,他们肯定扑上去和不良学生拼个你死我活。而康鹏则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还刺激他们道:“黄姑娘秀外慧中,人中奇才,本相自从……,自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了,至于伏寿姑娘嘛,应该和姐姐一样漂亮,本相肯定也会非常喜欢嘀。”

“我说。”伏完长叹一声,垂首道:“但你必须发誓,永远不准碰我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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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提前的决战(2)

命士兵押走了三个老顽固,康鹏一边大吐特吐,一边在心中盘算,曹操这个老小子终于打洛阳的主意了,袁绍又死活不肯与曹阿瞒开战,如果真让他带走小皇帝,那自己不挟而挟天子的计划就要被破坏,可北方元气尚存,董卓军的实力还足以同时和天下诸侯开战,以董老大的臭名声,现在就再进洛阳,只会招来天下群起而攻之,该用什么办法收拾曹操呢?

正思虑间,黄月英垫着尖脚溜到康鹏身后,忽然大吼一声,康鹏猝不及防,被吓得差点没摔倒,幸得一只温软有力的小手及时拉住他,又把康鹏拉回座位,康鹏回头看去,却见是文鹭抱着文珍救了自己。康鹏刚想冲黄月英发火,黄月英却先笑道:“太师,你是不是用我威胁我父亲?”,说这话时,黄月英化了妆的脸上还挂着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

“用你威胁伯父?”文鹭吓了一跳,忙问黄月英道。康鹏却连摇肥头,捏捏黄月英的小脸,叹气道:“小姑娘别这么聪明,将来没人敢娶你的。”

“要你管。”黄月英难得小脸微红,推开康鹏的肥手,对文鹭说道:“西凉军在黄家庄杀了那么多士林,难以向天下交代,我父亲是荆州士林之首,太师为了推脱责任,只能威逼我的父亲替他说话,把责任推给别人,免得太师又被天下士林围攻。而我父亲恨太师入骨,自然不肯帮太师说话,太师想要我父亲就范,就只能用我的性命威胁我父亲了。”

“真是这样吗?月英妹妹救了你多少次?你要是敢伤害她,我饶不了你!”文鹭冲康鹏吼道,见康鹏苦笑着承认,还拿出威逼黄承彦写的檄文,文鹭接过一看,见文中尽是黑白颠倒之言,折磨康鹏的一干士族,变成了赶去黄家庄跪谏刘表不要伤害康鹏,结果刘表执意要杀大汉太师,士族舍身相救被刘表屠戮殆尽,董卓军为士族报仇,这才又将荆州军消灭。檄文的最后,黄承彦还号召荆州士林出钱出力,帮助董卓军攻打荆州,把暴虐国贼刘表绳之以法。

看完那满篇尽是胡说八道的檄文,文鹭不禁疑惑道:“这上面全是假的啊,会有人信吗?当天在黄家庄死的人,大部分是死在你手下人刀下,见证人也很多,你逼伯父写的这些东西,肯定会被人揭穿。”

“文姐姐,这就是太师阴险狡猾的地方。”黄月英笑道:“太师根本不怕被拆穿,更不怕别人不信,你想想,伤害当朝太师,这可是灭门大罪,荆州的士林、甚至当天侥幸逃脱的士林,如果戳穿太师的假话,等于就是承认他们伤害了太师,太师就名正言顺的杀他们满门,荆州士族互相之间几乎都有亲戚关系,其他士林也会被株连,至少被革去爵位,这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如果他们不揭穿太师的假话,他们就是救驾功臣,西凉军的恩人,无论荆州是否落到太师的手里,他们的小命和财产也可以保全,还可以当他们的士族大户。是人都会怕死,那怕有几个不怕死的说真话,也会被其他怕死的士族为掩饰自己群起而攻之,他们的真话也会变成假话,这就是真作假来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真作假来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文鹭喃喃道,她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

“总之一句话,蜜枣加大棒。”黄月英最后解释道:“太师就是借我父亲的口告诉荆州的士族,要么说真话丢命,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要么说假话保住性命,也保住他们富贵荣华。”

文鹭恍然大悟,揪着康鹏的耳朵骂道:“阴险,卑鄙,无耻。”文鹭下手甚轻,生怕拉疼了康鹏,康鹏却把她拉到怀里,淫笑道:“应该还要加上一句,下流。”肥手竟然当着黄月英的面在文鹭身上乱摸,把文鹭羞得面红耳赤。

“你们晚上再亲热吧。”康鹏的无耻行经,让黄月英小脸也有些发烧,羞涩道:“太师,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父亲也帮你说假话了,你可以放我们父女回家了吧?”

“回去做什么?”康鹏一边欣赏着黄月英玲珑浮凸的身材,一边回忆那天她洗去化妆时的惊艳,假作关心道:“你家已经是一片焦土了,跟本相回长安吧,起码吃穿不愁,还可以天天和你文姐姐在一起。”

“不去!”黄月英斩钉截铁的说道:“以太师的性格,我到了长安不出一个月,贞洁难保,我可不想嫁给你。”

“老色鬼,你的色名可真是名扬天下了。”文鹭满面通红的骂道,她到了康鹏身边仅仅数天,就在康鹏威胁利诱下失身,还生下了女儿,这才被迫嫁给康鹏。

“你不愿去,本相也不勉强。”康鹏笑道,但康鹏马上又换了一个遗憾的神情,长叹道:“本来到了长安,本相还打算让你看不用点火就可以发光的灯,象水晶一样透明的玻璃,橡胶做的车轮,可以举起上万斤重物的千斤顶,比蒸汽机还要神奇的内燃机,不用人力畜力自己可以开动的汽车,还想教你做比黑火药威力还大的硝化棉,还有可以在天空滑翔的滑翔机。既然你不去,那就算了。”众所周知,小气鬼不良学生当初可是把那两架汽车的螺丝都搬到长安去的。

黄月英:“……!”

康鹏:“来人啊,送黄姑娘与黄承彦下船。”

黄月英:“……”。忽然扑到康鹏怀里:“太师,我还从来没去过长安,你带我去看看长安的景色好不好?”

康鹏:“还是算了,本相又老又丑,又出了名的好色,你一个姑娘家随本相到长安,对你的名声不好,你还是与你父亲回家去吧。”

黄月英:“不嘛,反正别人都说我是丑女,嫁给你正好般配,我还可以和文鹭姐姐互相照顾。”

康鹏:“还是算了,喂,你做什么……”

文鹭:“妹妹,你别脱衣服,他还有伤在身……”

……汉初平四年十月初七,康鹏率领的董卓军主力水陆并进杀到麦城——益州通往襄阳的陆路咽喉,重回伤心地,康鹏大哭一场,先在江边设祭筵吊奠八百亲兵亡魂,康鹏亲自拈香哭拜,跪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董卓军上下无不垂泪,就连那匹惨死的乌骓马,康鹏也都致祭,祭罢,康鹏又下令从重抚恤八百亲兵的亲人。时至今日,康鹏才记清楚那拼死为他砍开城门的亲兵队长名字,很普通,叫簿询,他还有两弟一妹,仅有一弟簿问成年,也在董卓军中当兵,康鹏即命簿问接任自己的亲兵队长,又将簿询的其他弟妹与父母全部接到长安居住,厚加赏赐。

祭奠诸事方了,斥侯已飞报黄祖军到,原来麦城城小,无法驻扎黄祖的七万多军队,黄祖只得将大军驻扎城外,闻得董卓军军到,黄祖壮着胆子主动出击,想乘董卓军远来疲惫、援兵未到的机会乘势击之。敌人主动野战,手上握着一大把变态武将的康鹏自然大喜过望,立即率军迎战,只是康鹏伤势未愈,不能骑马,只得坐着一辆加宽加固的四轮小车上被士兵推着上阵,象极了历史上的某人。

麦城南郊二十里处,董卓军与黄祖军相遇,两军各自摆下阵势,吕布、庞德和马超四将分列两侧,簇拥着康鹏出阵,对面黄祖也在儿子黄麓与部将苏飞、邓龙、保俊四将簇拥下奔出中军,两边遥遥站好,黄祖出列骂道:“国贼董卓,在沔阳屠杀我荆州士族,还来犯我边境,罪不容诛!”

康鹏在这边回骂道:“刘表走狗,贼首刘表以下犯上,竟以私刑凌虐本相,今本相兴兵讨之,汝再不下马受降,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黄祖大怒,回头喝道:“谁与我去斩来董贼首级?”黄祖独子黄麓应声而出,他去年与蒯越之女定亲后,主动要求从军立功,以博取心上人的芳心,仗着老子的势力,把剿灭几支小股土匪的功劳安在他头上,短短大半年时间,竟然混到一个牙门将军的位置,加上他曾经亲手砍了几个无力交租的贫苦百姓人头,更是嚣张不可一世。

“麓儿,小心些。”毕竟是独生儿子,黄祖还是叮嘱道。但黄麓已经拍马冲到阵中,大喝道:“我乃荆州大将黄麓,董贼,快来受死!”

黄麓已经出马了,董卓军这边,康鹏长长的打个呵欠,背后传来吕布、马超等董卓军诸将临阵单挑前的招牌声音,“石头剪子布,石头剪子布。”

“总算我赢一次了。”庞德欢呼着拍马出阵,庞德速度极快,转眼已至黄麓面前,黄麓急挺枪刺庞德心窝,庞德轻松闪过,挥刀斜砍黄麓左臂,黄麓急收枪去格庞德大刀,刀枪相交发出一声响,黄麓钢枪几乎把握不住,急往侧闪,庞德不依不饶,刀锋又转,直削黄麓腰间,黄麓急又用枪去格,不料庞德的大刀中途变向斜上,黄麓措手不及,被庞德一刀斩去首级,无头尸身跌落下马。

“麓儿!”在董卓军的欢呼声中,是黄祖撕心裂肺的大喊,黄祖见爱子惨死,顾不得自己是一军主帅,竟然单骑直奔庞德,挺枪大喝道:“疤脸贼,还我爱子命来!”身后苏飞、邓龙与保俊三将怕他有失,忙一起出阵夹攻庞德。

康鹏在轮椅上看到对方四将具出,也担心庞德抵挡不住,急叫道:“奉先何在,去助令明!”吕布早按捺不住,双腿一夹赤兔马,扬戟杀入阵中,赤兔马快若闪电,苏飞三将还未奔到庞德身边,吕布的方天画戟戟影已将他们笼罩,保俊首当其冲,喀兹一声,方天画戟拍中保俊头顶,保俊顿时脑桨迸裂而死。吕布再回戟去削邓龙人头时,邓龙胸口不知为何已经插着一支羽箭跌下马去,吕布这一戟自然落了空,身后还传来马超嬉皮笑脸的声音,“温侯,得罪了。”

顷刻之间,荆州军连亡三将,荆州军上下无不心惊胆战,康鹏乘机肥手一挥,两万铁骑扬尘掩杀,荆州军数天前刚吃过西凉铁骑的大苦头,见铁骑又来,早已胆寒,大败而逃,阵中黄祖也舍了庞德,拔马就跑,董卓军众将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苏飞斜刺里冲出,大喝道:“将军快走,我为你断后。”黄祖也不客气,快马加鞭逃往襄阳,后面董卓军诸将那把苏飞放在眼里,吕布戟,庞德刀,马超枪三刃齐至,苏飞格挡不急,同时被三样兵器加身,但苏飞奋起最后一丝力气,竟然同时将三种兵器抱住,吕布等将连甩两次方才甩脱苏飞尸身,再看黄祖时,黄祖已经隐入败兵之中,仓促间那寻得见。

这时候,甘宁率领的水军也上岸参加对黄祖军的追杀,水陆两军追杀黄祖军四十余里,斩敌八千余名,俘虏三万余人,缴获的军械钱粮更是无可计数,大大弥补了董卓军不足的军需。而董卓军运输大队长黄祖靠部将苏飞死战而逃,率败军逃回襄阳,飞报刘表去了。

初平四年十月初八,魏延率两万军赶至麦城,康鹏立命大军即刻出发,连后勤补给道路都不理会,就是不给荆州军任何喘息之机,六万大军水陆并进,一路势如破竹,荆州军莫敢当其锋芒,无不闻风而逃,让董卓军以飞一般的速度挺逼襄阳。在另一条战线上,吴班率领的三万铁骑逼近固子城,固子城守将不敢与铁骑交战,坚城固守,谁料当夜潜伏在固子城中——已达半年之久的暗月部队首领马忠偷开城门,让铁骑长趋而进,襄阳北面屏障固子城遂落入董卓军手中,董卓军对襄阳两面合围之势已成定局。

汉初平四年十月十五,放弃后勤补给的两股董卓军快如闪电般南北合进,先头部队距离襄阳已不足百里,襄阳城中一片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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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提前的决战(3)

“禀告主公,南路董卓大军先锋庞德部队距离襄阳已经不足百里,北路距离襄阳仅有一百五十里。”

荆州治府襄阳的官厅上,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侯满身尘土的向刘表禀报,而刘表脸色苍白,瘫坐在主位上浑身发抖,分列两面的荆州文武百官脸色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表情复杂,各想各的心事,就是没有人说话。

过了良久,那斥侯的腿都跪麻了,刘表才想起挥手让他下去休息,那斥侯走后,刘表颤声道:“诸公,董贼大军推进神速,我军连战连败,短短十余日便兵临城下,如今襄阳城危在旦夕,诸公可有破敌良策?”

荆州文武面面相觎,具都张口结舌,无言可对,惟有忠心耿耿的老将王威出列道:“主公休慌,末将愿领三千军马出城交败,先杀败董贼的先锋部队,挫败董贼的锐气,再从长计议不迟。”

刘表大喜,就象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声道:“好,好,就依卿言,就依卿言。”王威朝刘表郑重一抱拳,转身正要去点起兵马,马良叫住他,“王将军,且住。”

王威回头,马良上前几步拉住他的手,低声道:“王将军,董贼先锋庞德乃是西凉名将,有万夫莫当之勇,你出城与他交战,千万要小心,无论胜败与否,都一定要回来,我军下一步的守城战中,少不了你这样老成持重的老将。”

王威点头,“多谢军师关心,末将一定会小心的。”言罢,王威大步出厅,马良看着他的背影,隐隐有这么一个感觉,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王威了。

王威走后,大厅中又变得坟墓一般沉静,以蒯良、蒯越为首的荆州士林都在心中琢磨黄承彦亲笔写的那篇檄文,董卓在檄文中暗示的信号,蒯良、蒯越等人当然明白,要么顺着董卓的意思说假话保命,要么说真话掉脑袋,如果换成平时,这些士林肯定把董卓的话当放屁,压根不去理会,可现在董卓兵临城下,蒯良、蒯越再恨董卓,也得考虑自己的身家性命了。不知不觉间,荆州对董卓军万众一心的痛恨与抵制已经出现了裂痕。

转眼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在这三个时辰中,荆州官厅中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等待王威的消息,可他们等来的却是败兵带来的噩耗,王威与庞德交战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庞德斩于马下,三千荆州军全军覆没,或死或降,仅有十余名败兵逃回襄阳。

听到这消息,刘表双眼翻白险些晕去,彻底瘫软在坐席之上,花白的胡须不住被喘息时发出的粗气吹动,仆人忙把他扶起,替他揉胸顺气。荆州官员阶层中重文轻武,武将本就稀少,王威又死,无异于雪上加霜。

“你们说句话啊,那怕放个屁也好啊。”刘表话中已经带上了哀求的声音,“平时你们下笔千言,文采风流,天下没几个你们看得上眼的,真正到了紧要关头,你们怎么都哑巴了?怎么抵挡董贼,你们拿出个主意来啊。”

还是一片寂静,又过了很长时间,文官一列最末的一员小吏出列,对刘表抱拳道:“主公,歆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众人看去,却是荆州小吏监冶谒者华歆,华歆官位虽小,很多人却都知道他的底细,因为他当年曾经在洛阳为官,真正的董老大控制了朝廷后,华歆因为不满董老大的残暴,挂官而逃到了淮南,袁术称帝时,华歆又再一次挂官而逃,这次逃到了荆州求官,因为他有两次跳槽经验,刘表对他极不信任,只给了华歆一个负责监察举报官员德行的有职无权的官位,负责检查官员纪律的华歆为官清廉,做官尽职尽力,自然不可能高升,也没什么人缘,但华歆对董老大的痛恨程度,无疑是荆州官场中首屈一指的。

刘表当然也知道华歆对董老大的态度,大喜道:“华先生,有话请讲。”

“自三皇五帝以来,历经商汤周武,秦皇汉武,也曾有七国之乱,王莽乱政,人君者,始终是有德者居之……。”华歆照例先说一通大道理,听得众人直打瞌睡,刘表急得抓耳挠腮,华歆却忽然话风一转,“如今汉室衰微,群豪并起,民不聊生,汉室破败,只在旦夕。而董太师上蒙天赐神种,下得官绅民望,手握四州之地,麾下雄兵百万,猛将如云,即降九锡,也不足谢董太师之恩德,主公应顺天意应民心,即刻开城投降,上可保主公一家老小性命,下可保荆州百万百姓,上善大也。”

华歆还没说完,刘表已经气得血压生高,指着华歆全身颤抖,而荆州各将已经手按剑柄,只等刘表一声令下,便上去把华歆剁成肉泥。这时,平时骂董老大骂得最凶的蒯良出列奏道:“主公,华子鱼之言虽激,但老成谋国,实乃忠言逆耳,主公即使不用,也不可因忠言而罚忠臣。”

蒯良的弟弟蒯越也不客气,出列道:“主公,子鱼之言句句在理,主公切不可怪他。”蒯家两兄弟打的是同一个算盘,既然华歆敢在官厅劝说刘表投降,那华歆十有八九与董卓有勾结,现在保华歆,就是支持董卓,将来城破之时,他们也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董卓军内应。而刚才劝降的话是华歆说的,他们蒯家兄弟可没要刘表投降,刘表无论杀不杀华歆,都与他们蒯家兄弟无关。

荆州势力最大的士族蒯家兄弟开口了,其他士族自然不会客气,一个个出列抱拳行礼,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大力支持华歆的话,要求刘表不要杀华歆,而华歆早料到众士族会怎么说,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在讥笑不已。只有刘表几乎气昏过去,恨不得招呼武士一口气把这些伪君子杀光。

“华子鱼,汝按敢出此无君无父之言?”忽然间,厅中一声大喝,马良大步出列,手指华歆大骂道:“董贼欺君妄上,杀戮成性,天地不容,汝身为汉臣,食君之禄,不思报效国家,反对国贼大力吹捧,汝可还记得张松、杨松二贼乎?倘若襄阳城破,汝就是下一个杨松!”马良又转向蒯良等人喝道:“汝等贪生怕死只需明言,何须借华歆之口?汝等数年来对董贼多番辱骂,在黄家庄时又对董贼百般折磨,以董贼之肚量,汝等就算归顺了董贼,也将死无葬身之地!汝等明白乎?”

马良一席话说得蒯家兄弟等人满面羞愧,而华歆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便默默随着众人归班,只剩马良立于堂前道:“主公,董贼虽然势大,我军也无可抵挡董贼之将,但董贼为求速度,弃粮道采野谷为军需,军械也远远不足,实难持久,何况董贼水军新成,远不是我军水军对手。马良建议,既然董贼缺乏攻城器械,我军固城而守并不困难,再遣使连通与董贼有杀父之仇的江东军,晓与厉害,许之钱粮,江东定然答应,界时江东军顺江而上,我军水军顺江而下,夹攻尚未成型的董贼水军,一战可破,董贼没了水军,又无粮草,只有撤退一路可走,我联军再乘势追杀,定获大胜。”

马良的话让刘表热血澎湃,暗暗后悔以前对马良任而不用,刘表大喝道:“就依军师之言,从今日起,封闭四门,坚守待援!再有言降者,斩!”

马良又谏道:“主公,出使江东之人,臣举荐水军大都督蔡瑁之弟蔡埂。”蔡埂是蔡瑁的二弟,蔡中蔡和之兄,也在水军走供职,平时蔡家兄弟在襄阳横行霸道,招人唾骂,又最是贪财好色,但蔡中蔡和都死在了董卓军手中,已经结下不解之仇,康鹏为了讨好老婆文鹭,更是扬言要亲手宰掉蔡瑁和蔡埂,所以荆州军众人之中,刘表最可信任的反而是平时最不可信任的蔡家兄弟了。

刘表当然明白马良为什么举荐他的二舅子,马上点头答应,命蔡埂多带金玉,立即渡过还在荆州掌握中的襄江,往江东求援而去。又命黄祖与马良二人统领城中的十万大军,坚守四门,不许出战,蔡瑁统领水军在襄阳东岸稳守水寨,等待董卓军军粮耗尽。

正如马良所料,康鹏正在董卓军为军械不足的事发愁,与吴班部队会师后,董卓军虽有十万人马,但仅有魏延从永安带来的二十辆投石车和三百张脚张弓箭,自然远远不足攻下城坚墙厚的襄阳城。但更让康鹏头疼还是另一件事,说来也可笑,董卓军的十万大军中,光骑兵就占了七万,水军又占两万,仅有一万可以攻城池的飞熊军,即使把水军转为陆军,也不过三万之数,在冷兵器时代,想要攻破城池,起码要有守军一倍的兵力,就算董卓军的士兵战斗力远强过普通士兵,但至少也有相等的兵力,要攻破有十万守军的襄阳,三万步兵当然不够。

小气鬼康鹏自然舍不得拿宝贵的西凉铁骑去坚城下消耗,思来想去,康鹏最终还是只能打诱使荆州军出城野战的主意,“来人啊,替本相休书一封,约刘表与我军决战。”康鹏叫道。

约战书很快被董卓军使者送进襄阳城,刘表本想斩使以示守城决心,马良却劝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主公,乘这个机会拖延时间。”刘表恍然大悟,忙对董卓军使者说道:“既然如此,我军明日在襄阳南门决战,只是希望董太师不要临阵逃脱。”

董卓军的使者大喜:“既如此,小人定将刺史之言回禀太师,我军明日与贵军决一死战。”刘表又使人以酒肉招待董卓军使者,亲送出城。

消息带回来后,康鹏不但不高兴,反而起了疑心,康鹏原本对这个主意没抱多大信心,董卓军野战之强悍天下闻名,如果刘表再三犹豫,在使者撩拨下答应,那康鹏还相信刘表决战的决心,现在刘表一口答应,那中间肯定有名堂。

“刘表小儿,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康鹏忽然大笑,众人忙问其故,康鹏大笑道:“我军目前最弱的便是水军,荆州答应与我军决战,定是诱使我军将注意力放到陆地,而他的水军尽出,杀我军水军的措手不及。”康鹏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众人尽皆拜服,“太师神机妙算,鬼神莫及。”

当下,康鹏命马超率三万铁骑到自家水寨旁埋伏,自率一军五更造饭,天明即至襄阳南门布阵,单等荆州军出战,不料襄阳城上偃旗息鼓,不见半个人影,康鹏用单筒望远镜细看,见城上虽然静悄悄的,但城垛后不时有人影闪动,还可看到城中诸般防御物资堆积如山,显然城中杀机遍布,而水军大寨那边也不见半点动静,康鹏心中狐疑,使人上前叫问,城中还是不见回音,从天明等到傍晚,城中始终不见出动一兵一卒,康鹏只得收兵回营。

当夜,康鹏又遣使者进城责问刘表失约之罪,面对气势汹汹的董卓军使者,刘表一边捂着头喘息,一边赔礼道歉,“请使者回禀太师,小人昨夜忽染恶疾,不能行动,明日,明日我军定与贵军决战。”刘表又呻吟道:“来人啊,设宴款待侍者,再把本公最喜爱那支翡翠如意送与使者。”

“好,明日就明日。”董卓军的使者恶狠狠说道:“如果明日刘使君再失约,太师将会很不高兴,使君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刘表自然点头哈腰的答应,表示铭记在心。

第二天,康鹏又布下埋伏,气势汹汹的领军来战,不料襄阳紧闭城门,坚守不出,时至黄昏,刘表不等康鹏再遣使者去质问,便在马良与黄祖的搀扶下病巍巍步上城头,呻吟道:“太师见罪,小人恶疾未愈,举步尚且困难,且请太师再宽限一日,明日小人那怕抬着上阵,也定与太师决战。”刘表的演技不错,还真有一副恶疾缠身的模样,再加上是在两军阵前,康鹏也不好意思过于催逼,便在刘表的赌咒发誓下收兵回营。

第三天都已经是下午了,襄阳城上还是偃旗息鼓,事情到了这一步,康鹏还能不明白自己已经中了敌人的缓兵之计?当下康鹏大怒,即命大军攻城,仅有的一万飞熊军抬着云梯鼓噪而上,二十架投石车也开始抛石掩压制城上守军,无奈能投入攻城的兵力太少,黄祖集中了数倍于董卓军的守军死守南门,城上箭石如雨,董卓军损失巨大,康鹏害怕消耗光这批目前比西凉铁骑还要珍贵的步军,只得鸣金收兵另作打算。但荆州军也成功的使董卓军浪费了三天时间,让董卓军本就不足的粮草更加吃紧。

其后的十余天里,董卓军用尽百般手段诱使荆州军出战,从辱骂刘表的老娘到狂操黄祖的祖母,从半夜偷袭到命令潜伏在城中的暗月部队煽动穷苦百姓里应外合,无奈都被马良一一识破,襄阳城依然耸立不动,还赔上了数名暗月部队的性命。

董卓军连日攻城不克的时候,蔡埂也一路张帆顺水到达了建业,见到孙权与孙静等人,蔡埂将刘表书信与礼物递上,哭诉荆州危机,请求江东军出兵救援,孙权不敢怠慢,忙招众将商议。

当夜,孙权召集众文武道:“诸公,董贼与我军有杀父之仇,现董贼孤军进犯荆州,本侯(PS:孙权世袭了孙坚的乌程侯位)欲乘此机会联合荆州夹攻董贼,不知诸公有何见解?”

“主公,不可。”张昭出列道:“我军连连征战,士卒疲惫,百姓不堪重负,正是应该休养生息之时,何况董贼铁骑在陆地上正是我水军克星,战无胜机。”

孙权向来都不喜欢过于稳重的张昭,早料到张昭会这么说,便转向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中的周瑜,周瑜也早就胸有成竹,出列道:“主公,我军可战,且战必胜!”

孙权奇道:“战必胜?公谨敢打保票?”

周瑜郎声道:“董贼有三败,董贼为求速战,弃粮道补给于不顾,相持日久,军需粮草不足,不战自败,此乃董贼谋其败;董贼多是骑兵,只能野战,不能攻城,更不能水战,此乃董贼兵其败;荆州士林多恨董贼入骨,董贼大军不服水土,日久军中定然疾病流行,况且时至秋冬,风向多是北风,董贼地处下游逆风,天时地利皆不在董贼手中,此乃董贼势其败。我军兵至襄阳之时,此三败足以将董贼拖得筋疲力尽,我军一战可胜。”

“看到了吗?”孙权淡淡的对众文武说道:“你们还不服公谨担当水军都督,你们有谁能有公谨这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江东军众人大感羞愧,纷纷低头,孙权又命令道:“公谨,本侯命你即日统率五万水师北上,与荆州军夹攻董贼。”

江东军的动作,早有细作飞报至董卓军中,董卓军谋士尽皆大惊,都道襄阳久攻不克,如今敌人又来援军,自军大事不妙,还有人劝康鹏就此撤军,待来日再攻打荆州,以免被敌人两面夹攻。

“你们急什么?”康鹏不动声色道:“本相早料到江东会救援荆州,已命张绣在汉阳石阳设下埋伏,等江东军到,给他们迎头痛击,我们不需要考虑江东军的威胁。”

“太师,江东军都是水军,自然是从襄江江面乘船而过。”贾诩疑惑道:“张绣率领的全是骑兵,如何能在江面拦住水军?”

“天机不可泄露。”康鹏得意笑道:“本相自有妙计,让骑兵在江面上拦住水军。”

张绣如何在江面拦住周瑜水军?康鹏的鬼主意是什么?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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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提前的决战(4)

汉初平四年十一月初八,当董卓军还在对龟缩在襄阳城中的荆州军束手无策之时,周瑜率领的船队已经抵达了孙权军水军驻地柴桑,凌厉的北风帮了周瑜的大忙,船队借风使帆,在正值枯水期的长江上即使逆流也行驶如飞。

船到柴桑,周瑜也不休息,径直点起水军扬帆而行,孙权军刚从荆州撤军不久,又与董卓军结仇,军队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所以集结虽然仓促,但准备还是非常充分,军械粮草无不周全,大小战船更是多达八百余艘,几乎是董卓军的三倍,而且个个水性娴熟,都是久经水战的水军老手,远非董卓军水军中那些半生不熟的新兵可比。

三天后,孙权水军已经逼近襄江汇集长江的入水口,因为船队转入襄江后,水军就只能逆风逆水而行,所以周瑜便召集了全军将领至旗舰商议军情,会议上,周瑜向众将介绍道:“诸君,我军即将进入襄江,因为季风的关系,我军只能迎风逆流而上,请诸君一定要组织好士卒划奖,保证掌桨水军的伙食供应,不得克扣,违令者,定斩不饶。”在这个时代,各势力军官克扣士卒口粮军饷是很平常的事,包括对士卒待遇最好的董卓军中,一年也要砍掉几十个中低级军官的人头,所以周瑜先给各个军官打预防针,免得影响士气。

众将朗声答应,凌操又问道:“都督,我军北上增援荆州,面对主要是我水军的天敌骑兵,这仗该怎么打?还请都督吩咐?”凌操是孙坚座下老将,对孙坚忠心耿耿,孙坚死后,凌操是第一个要求打到永安去找西凉军报仇的人,这次孙权军北上联合荆州对付西凉军,凌操更是自告奋勇要当大军先锋,周瑜又与凌操之子凌统交好,便将先锋之职交给了凌统父子。

“是啊,我军兵力不如董贼,战力也不如董贼,这帐该怎么打,大都督该拿个主意出来啊。”说这话的是程普,同是江东军老将,凌操是出于对军情的关心的而询问,程普则是因为不满周瑜年纪轻轻就爬到自己头上而故意讥讽,其他江东军老将如韩当等人也出于同等心理,纷纷附和。

面对老将的责难,周瑜不动声色,展开襄阳地图道:“诸君请看,这里是襄阳城的荆州军驻扎地,荆州军陆军全部龟缩城内,南、西、北三个方向都被董贼大军包围,但荆州水军驻扎的东面襄江还在刘表掌握中,水军弱小的董贼无力封锁江面,这就意味着,刘表可以通过襄江,源源不绝的从荆州各地获得补给与兵员,只要荆州水军还在,襄阳城就可以无限期的坚持,而董贼孤军深入,后勤根本没有,只有靠收缴荆州各个州县的粮草度日,坚持不了多久。”说到这里,周瑜不禁发出得意的微笑,“根据刘表提供的情报,我分析了荆州各地存粮的情况,董贼的军队最多还能坚持半个月,再打不下襄阳,他就只有退兵一条路了。”

“大都督的意思?我们根本就不用动手,董贼就会不战自败嵝?”程普阴阳怪气的说道:“难道大都督忘记了?董贼的雍并凉三州现在富甲天下,粮草堆积如山,难道董贼不会从三州调粮调兵增援了?”

周瑜一笑,“董贼要调粮调兵早调了,他的三州富庶不假,可益州还是一片废墟,绝大部分钱粮都要填益州那个无底洞,何况,北方战事已停,董贼身旁还有袁绍立场不定,董贼不敢出全力攻打荆州,就是担心袁绍的威胁,董贼孤军攻打荆州就是一场赌博,赌的是速战速决打下荆州,否则,他就要面临天下士林群起而攻之。”周瑜的分析非常透彻,程普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心中却也暗自佩服。

“既然董贼想速战,那我们就给他拖!”凌操点头道:“拖到他粮草用尽,被迫撤军,再乘机追杀。”

周瑜摇头,“没必要拖,而且陆地上有西凉铁骑在,董贼可以轻松逃走,而董贼的水军远不是我们对手,这点我们可以大加利用。”周瑜又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董贼的水寨设在襄阳下游四十里处的河湾,三面被陆地包围,仅有一条水路,这明显是怕荆州军袭击他还未成熟的水军,所以借陆军保护水军。早在昨日,我已经修书一封与刘表,要他派水军封锁董贼水军驻扎的港湾,待我军到时,我计划立即抢占襄江上游,以火筏顺流而下冲进港湾,火烧董贼水军,待董贼陆军增援水军时,再由荆州水军拖住援军,我军在上游忽然登岸,与荆州陆军联合突袭董贼中军大营,一举擒杀董贼!此计即使不成,董贼的水军也得消灭待尽,董贼只有退兵一路,我军再追杀不迟。”

凌操等众将大喜,都对周瑜刮目相看,只有程普心中佩服,嘴上不服道:“荆州军肯听大都督的吗?愿意帮助大都督借此战扬名立万?他们难道不想要斩杀董贼的盖世奇功?”

周瑜大笑,正想说自己只是想杀董卓给孙坚——也给自己报仇,不图虚名,舱外却跌跌撞撞跑来一名小校,扑到周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大都督,大事不好,襄、襄江水面上被、被封锁了!”

刚才还志得意满的周瑜腾的站起来,失声道:“封锁了!?就凭董贼那些还没建好的破船,也能封锁襄江?”说到这里,周瑜狐疑的扫了程普一眼,因为这小校是程普部下,周瑜几乎以为是程普故意给自己捣乱,又厉声道:”详细说来,军中无戏言,倘若有半点虚假,定斩不饶!“那小校哭丧着脸道:“回禀大都督,小人不敢虚报军情,敌人不是用战船封锁的襄江,是用他们的骑兵!”这回连程普都忍不住了,大骂道:“胡说八道,骑兵封锁襄江,他们的骑兵会飞吗?”

“铁锁横江!”周瑜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失声道:“敌人骑兵是用铁锁封锁江面!”

“大都督英明。”那已经满头大汗的小校如蒙大赦,磕头道:“敌人用数十条长达三百余丈的连环铁索拦在江面,大小船只上不得也下不得,而襄江两岸都有重兵把守。”

那小校说完,周瑜面色大变,程普等将早已经面无人色,周瑜呆立了半晌,方才吼道:“大军加快速度,赶快抢进襄江!不要给敌人拉上更多的铁索!”

时间已经晚了,周瑜的船队转入襄江时,西起汉阳、东至的石阳襄江水面上已经拉起上百条粗若梁木的铸铁大索,每环重达三十余斤,非人力所能撼动,铁索两头深入襄江两岸近百丈,已经脱离了孙权军战船的弓箭掩护范围,而在铁索的上游,已经达起数座浮桥,使得董卓军可以两岸互相援救,通行无阻。

周瑜立于旗舰上,看着这些连绵不绝又或高或低的铁索发呆,他虽然知道董卓在攻打荆州前,命张绣抢占了汉阳与石阳,但周瑜做梦都没想到,董卓会来这么无耻的一招,用铁索封锁江面,不让自己的水军进入襄江。

这时候,襄江两面的岸上传来董卓军的整齐声音,“周郎周郎,克期必亡!周郎周郎,丢了老婆也不忙!”声音惊天动地,而且无比刻薄,自然是骂人专揭短、打人专打脸的董卓军第一骂将张绣的杰作了。

周瑜大怒,大喝道:“大军靠岸,冲上岸去把铁链砍了!”

韩当急谏道:“大都督,岸上全是骑兵,我们水军在岸上很吃亏啊。”

周瑜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但岸上越骂越离谱,已经有人扯到他和小乔的关系,“周郎,小乔姑娘让我们转告你,她嫌你太瘦弱了,她还是喜欢强壮的太师!”周瑜脸色铁青,大吼道:“休得多言,上岸!”

战船迅速转帆,飞快靠近骂得最难听的西岸,而在此时,周瑜的战船突然一震,周瑜站了不稳,险些摔倒,船下水手大喊,“不好了,水下有铁钎,船底被戳破了!”原来董卓军不仅在水面上拉了铁索,还在水下插上了大量铁钎,小船还可以侥幸通过,大船撞上去却非破不可。

董卓军这边,张绣在岸上得意万分,不断琢磨出恶毒咒骂周瑜的句子,单等江东水军上岸。早在康鹏北上之前,就给他出了一个铁锁横江的主意,命他汉阳石阳收集铁器铸造铁索铁钎,又命令永安与涪陵给他送来大量铁索,好在四川产铁,攀枝花铁矿也在两月前开始投产,康鹏在永安涪陵囤积得有大量钢铁,董卓军才能在不足一个月时间完成封锁襄江的壮举。

被撞破了十余艘大船后,孙权军改由小船登岸,虽然终于能将士兵送上岸了,但每次只能运送少许,张绣也不急于进攻,待孙权军登上岸的士兵达到千余人时,张绣大手一挥,战鼓声震天而起,五千铁骑呼啸着扑向岸边那群待宰的羔羊,孙权军水军不习陆战,顷刻间被西凉铁骑冲得七零八落,周瑜的战船惧怕水底的埋伏,不敢太过靠近岸边增援,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凉铁骑将登上江岸的自家水军屠戮待尽,只有少许水军游水逃回战船,鲜血将襄江的江面都染红了好大一块。

上岸的水兵顷刻间损失殆尽,西凉铁骑还在岸上虎视耽耽,周瑜也不敢再派水兵上岸送死了,正苦思破敌之策间,岸上忽然又大声鼓噪,一万铁骑整齐大喊,“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话可不是张绣的原创,是康鹏特意转告张绣,让张绣替自己报复情敌的。

比历史上更厉害,历史上周瑜丢的孙权的妹妹,丢了也不怎么心疼,这次可是丢了真正的夫人,肚量再大的人也撑不住,更何况小心眼的周瑜。果然,周瑜在帅船上听得英俊的面孔都扭曲了,疯狂大吼道:“登岸,全军登东岸!把他们全宰了!”

这一次,孙权军数百艘小船齐出,与周瑜交好的前锋凌操父子更是身先士卒,付出了三十余条小船被铁钎戳破的代价,一次性将七千余名的士兵送上了东岸,在凌操父子的预想中,既然张绣在西面,那董卓军在东岸的军队应该好对付一些!但凌操父子想错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东岸的董卓军甚至比西岸的还难对付。

在呼啸掩杀而来的西凉铁骑之中,一名身高九尺光头大汉居然双腿奔跑在全力疾弛的西凉铁骑前列,更离谱的是,这个光头大汉手上居然还提着一把长达五尺、最粗处直径达一尺的镔铁大棒,那大铁棒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常人恐怕双手都难举动,可到了那光头大汉手里,轻松得比象提着一根稻草还要随意,而且还能奔跑如飞。

等那光头大汉奔到面前,孙权军上下才发现自己们的估计全部错了,那光头大汉的大铁棒绝对不止一两百斤,可怜的孙权军只要被那根可怕的大铁棒砸到,筋断骨折的都没有,直接被连人带甲都要被砸成肉酱,就算是兵器招架也没用,他们手中的钢铁武器到了那大汉面前,简直比纸糊的玩具还要脆弱,碰着就断,沾着就裂,当者无一合之将。

“胡车儿,你这个蠢货!”张绣在西岸看到自己的偏将胡车儿只会杀小兵,气得大骂道:“去杀穿盔甲的大将,就是那两个戴着红缨头盔的大将,杀了他们,今天晚上你才有牛肉吃!”张绣所指的戴着红缨头盔的大将,自然就是凌操凌统父子了,胡车儿则是张绣到了荆州后发现的奇人,能身负五百斤重物日行七百里,惟独在智商上面不怎么高,最爱吃牛肉,被张绣用半头牛肉骗来给自己当副将的。

“有牛肉吃喽。”胡车儿听到张绣的骂声,傻笑一下,挥舞着镔铁大棒直接冲向凌操父子,速度之快,心惊胆裂的孙权军甚至来不及闪躲,被胡车儿活活打出一条血肉铺成的道路,而凌操父子目瞪口呆看着越来越近的胡车儿,直到自己面前才反应过来,凌操急挺枪去刺胡车儿,凌统的钢枪也毒蛇般直刺胡车儿肋下,不料那胡车儿人傻身体却不笨,左脚蹬地带起一大片沙石,疾风般转身,闪过两杆刺来的钢枪,大铁棒顺势砸在两杆钢枪上,可怜的凌操父子四只手虎口同时被震裂,鲜血直流,钢枪顿时飞出,更可怕的是,那两杆钢枪在飞出去的时候,鸡卵粗的枪身已经被砸成了半月形。

“有牛肉吃喽。”在凌操父子的目瞪口呆中,胡车儿的大铁棒拦腰挥到,凌操闪之不急,腰间被打个正着,伴随着可怕的骨头折断声,凌操的腰间完全变成了一团稀酱般的肉块,偏偏又不能立时死去,惨叫之声震裂耳膜。

“父亲!”“有牛肉吃喽。”凌统血红着眼睛冲上来,而胡车儿仍然是傻笑着挥动大棒,眼看就要打到凌统肩上,脚下却被一拌,低头看去,原来只有上半身还能活动凌操死死抱住了胡车儿的双腿,凌操边吐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道:“统儿,快走,快走,他是怪物!”

“父亲!”凌统还想靠近胡车儿,可凌操拼命喊道:“快走啊,不孝子,你想我们家绝后吗?”这时,一帮心惊胆裂的孙权军士兵迅速架起凌统,飞快逃入水中。

“我的牛肉,你别跑。”胡车儿大喊,可双腿被凌操死死抱住,追之不及,胡车儿大怒,连续两棒打在凌操双肩,将凌操的双肩生生打成肉泥,这才摆脱了束缚,但凌统已经逃下襄江,胡车儿又不会水,只能把怒气发泄到可怜的孙权军士兵身上,“我的牛肉。”胡车儿每念一句,总有一名甚至更多的孙权军士兵化为亡魂,而侥幸还活着孙权军士兵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亡命往水中逃命,少许还敢在岸上顽抗的孙权军士兵,也被胡车儿和西凉铁骑联手消灭殆尽。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董卓军又开始在岸上刺激周瑜,但周瑜也被胡车儿近乎恐怖的力量吓得肝胆具裂,再不敢上岸近战,两军便在襄江上僵持起来。

夜色很快垂幕,周瑜还在拿铁锁横江毫无办法,夜色之中,大量的董卓军却偷偷摸上横在江面上浮桥,开始悄悄把一种黑色的液体倾倒在江面上,这么不遵守环境保护条约,可见在不良学生领导下的董卓军法纪之败坏,这种黑色液体遇水不沉,借着夜色的拥护,慢慢将孙权军船队包围……“将军说了,这是石油,不能炒牛肉。”胡车儿双手各拎着一桶上百斤的黑色液体走上浮桥,口中念念有词的倾倒到江中,“所以,这种不能炒牛肉的油我不吃,我不吃的油就要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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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提前的决战(5)

黑色的液体黄金慢慢将孙权军船队包围的时候,周瑜还丝毫不知道灭顶之灾已经临近,还在旗舰上苦思冥想破敌良策,破铁锁横江并不难,关键是缺少工具,只要有大量铁钩固定在船头钩住铁锁,借着强劲的北风与自然流动的水流向下游拉,便可将铁锁拉断拉脱,只是大军出征之际,谁会带有那么多坚固结实的铁钩?

现在返回柴桑或者到江陵打造显然是来不及了,周瑜只得退而求其次,召来众将吩咐道:“我军水路被阻,无法增援襄阳,但襄阳战事甚紧,不能延误,本督决意半夜登岸去劫敌军大营,不知那位将军愿作阵前先锋?”

胡综、韩当、邓当与吕范四将一起出列,抱拳道:“末将愿往。”四人话音未落,正在一旁哀哭父亲的凌操急冲到周瑜面前单膝跪倒,泣道:“大都督,我父亲惨死敌手,我既身为人子,又为主公部下,愿上岸杀敌,不报国仇家恨,誓不回营。”

周瑜很满意凌统的表现,有誓死决战的部下,对任何主将来说,无疑都是一件幸事,当下周瑜命令道:“好,由凌统率一千水性娴熟的水兵先下水中,清除襄江西岸水下铁钎,为大船打开道路,待船靠岸后,胡综、韩当,你二人各率两千士兵立即焚毁浮桥,使敌人两路不能策应;邓当、吕范也各率两千士兵去敌人通往浮桥的道路埋伏,待敌人救援浮桥时半路伏击,其他人等,随本督直杀董贼大营!”

“谨遵将命!”包括程普在内的孙权军将领都大声答应,在阴险狡猾的强敌面前,程普也不得不放下私怨,暂时与周瑜合作对敌。

众将下去紧张准备之后,白天一直眉头紧皱的周瑜反而轻松下来,甚至拿起了心爱——却已经很少碰的桐琴,弹起那首著名的《凤求凰》,琴声幽怨,曲调哀伤,回想去与小乔在九江的日日夜夜,不知不觉间,周瑜已经泪流满面。

“铮!”桐琴上的商铉不弹自断,周瑜心中一震,忽然抛琴伏几大哭,凄厉的哭声伴被哗哗江水声掩盖,一弯残月从船窗中无力的斜射舱中,昏黄的月光淡淡的播洒在周瑜痛苦的身躯上……“江水怎么是黑的?”舱外的大喊唤醒了周瑜,只听得船舱外不停的大喊,“怪事,江水表面怎么全黑了?”周瑜心中一震,董卓军千变万化的阵前战术天下闻名,神鬼难测,清澈的襄江水忽然变黑,很难说不是那个该杀千刀的董卓又在搞什么名堂了。

周瑜急抢出舱,三步两步直接从楼船二楼跳下甲板,往江下望去,奉命下水去清除铁钎的凌统已经游回了船边,在水中对周瑜叫道:“大都督,江水表面忽然变黑了,还有很难闻的味道,沾在身上水都冲不掉,这是什么啊?”

“有这等事?”周瑜大惊失色,急命人取来一桶江中之水,果然,江水的表漂浮得有一层厚厚的黑色液体,沾手即粘,洗之不脱,似油非油,似水非水,还散发着刺鼻的异味,形容之怪异是周瑜生平未见。“这是什么?”周瑜仰首细思,仔细搜寻记忆中是否有这古怪液体的印象,忽然间,周瑜想到董卓军鲸吞益州时的一个战例,贾龙破陷阵营的战例!

“快撤!”周瑜疯狂大吼道:“全军立即撤退!撤出襄江!”

孙权军上下莫名其妙,不明白周瑜为什么要撤军,可周瑜已经飞快冲到吊着定舱石(PS:古代船锚替代品)的船舷,拔出从战死的康鹏亲兵队长手中得来的鬼头刀,只两刀便砍断了拴着定舱石的铁索,庞大的旗舰借着北风,如脱弦的利箭般冲往下游,甚至连周瑜的执友凌统都来不及上船。

几乎是在同时,襄江两岸忽然升起点点繁星,从星星点点到密如天河,越来越近,随着第一点繁星落入水面,平静得就象温柔少女的襄江水面上便闪现出一朵火苗,难以置信的蔓延开去,越来越多的繁星降落,缓缓流淌的襄江水面变成了一片鲜红的火海,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映入白昼。

赤鸦乱舞,火蛇肆虐,浓烟遮天,恰逢北风大起,火势更是猛烈,可怜的孙权军船队措手不及,顷刻间就被火海包围,木制的战船那经得起这般焚烧,立即变成一艘艘熊熊燃烧的火船,无论船上水上,都已是烈焰地狱,烟熏火燎间,孙权军士兵奔走无路,被火烧得焦头烂额,惨叫悲呼声不绝于耳,士卒无路可走,不是跌落水面被火烧死,被水淹死,就是在船上被火烧成焦尸,被浓烟活活熏死。更可怜的是潜入水中清除铁钎的凌统军,烈火迎面扑来时,他们避无可避,除了少许人爬上岸向董卓军投降外,其他人大部分被活活烧焦碳,惨叫着悲惨死去,其中包括凌统……“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董卓军在岸上欢呼雷动,欢庆声中,自然少不了这句专门给周瑜量身打造的话语,而胡车儿的欢呼声最为特别,“周郎妙计安天下,我有牛肉吃过饱!”

汉初平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夜,西凉铁骑奇迹般在襄江水面大败江东水军,孙权军几乎全军覆没,惟有周瑜乘座的旗舰见机得快能全身而退,保住了大部分孙权水军中高级将领的性命,但孙权水军也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增援荆州,就连对董卓水军的压倒性优势也被大大扭转,差不多与董卓水军回到同一起跑线上。而此战之后,西凉铁骑威名更甚,令诸侯闻风胆寒……几乎是在张绣火烧江东战船的同时,鲁肃与甘宁率领的董卓水军也在襄阳附近的襄江水面上,与荆州水军展开西凉水师建军来的第一场水战,战斗起因也是因为周瑜,蔡埂返回襄阳给刘表带去周瑜的书信后,刘表当即询问已经无比信赖的军师马良,讨论周瑜的计划可行行,马良仔细研究后也认为可行,刘表便命令手上唯一一张王牌荆州水军出动,按计划去封锁董卓水军营寨驻扎的港湾。

蔡瑁人品不行,带水军却很有一套,命令下达后不到半天,荆州水军便基本完成可封锁任务,消息送到康鹏那里,身为现代人的康鹏当然知道水军被封锁在港中的危险,立即命令鲁肃与甘宁二人,要他们在荆州水军未完成封锁前先打出去,不求一战必胜,至少不能让荆州军轻而易举的封锁己方水军。

康鹏的命令非常强人所难,董卓水军远未成熟,连建造完好的战船都没有几艘,仅有两百余艘小型战船快舟可以投入战斗,三艘未完工的子母舰上阵只是活靶子,惟有一艘半完工的‘五牙’级战船‘廉颇号’可以对荆州军战船构成威胁,但是在大小船只多达七千余艘的荆州水军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

不能打也得打!这是康鹏给鲁肃和甘宁死命令,鲁肃与甘宁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协商,硬着头皮制订出一个无比冒险的计划,乘夜色出动‘廉颇号’与两百余艘小船,一起突击蔡瑁乘座的旗舰,只有把荆州水军旗舰击沉,董卓军才有一线胜利的机会。

襄江上游的水流比下游要遄急得多,借着凌厉的北风和夜色掩护,董卓水军忽然张帆出动,抢出了军港,鲁肃乘上‘廉颇号’,甘宁则乘上了一艘仅能载兵五十的小船,在甘宁小船的周围,是十五艘同样的小船,船上全是甘宁的旧部八百锦帆贼,这是董卓水军最具战斗力的队伍,也是那支阴沟里翻船——被董二爷蒙汗药坑倒的水战老军。

董卓军的水军刚出军港,立即被老练的荆州水军发现,久经水战的荆州水军迅速点火通知各船,数百艘荆州战船马上从各个方向逼来,将董卓水军重重包围,更多的荆州水军分批分次的组成更大的包围圈,完全堵死董卓水军任何一条撤离的水路。

鲁肃手举已经大量装备董卓军的单筒望远镜,立于‘廉颇号’船首,很快找到正以火把指挥荆州水军的蔡瑁旗舰,沉声吩咐道:“左转舵,东北方,加快速度,撞上去!”

在笨拙的董卓军水手努力下,‘廉颇号’艰难调整方向,直接往蔡瑁旗舰方向冲去,董卓军其他小船也不管敌人如何包围,一起跟随。而荆州水军上下无不哈哈大笑,蔡瑁之怕死天下闻名,在他旗舰面前,自然是荆州水军战船最密集的地带,董卓水军往这边冲,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廉颇号’船首,十余丈长的拍竿上的庞大巨石高高扬起,而正面已经冲来一艘荆州军大船,很明显,这艘战船也看出‘廉颇号’是董卓军旗舰,想冲上来与‘廉颇号’近战,而迎接这艘荆州军战船的是鲁肃的一声大喝,“拍!”

拍竿下落,重逾千斤的巨石狠狠砸在那艘荆州水军战船船首,“喀兹!”木材断裂的声音传出老远…………在同一时间,康鹏也在军营中提心吊胆,听着江面上喊杀声,康鹏水捅似的胸腔里一颗心就象快要蹦出喉咙一般,太冒险了,这支水军一旦全军覆没,董卓军水军的建设进度不知将要拖到何年何月。但担心也没有用,康鹏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安坐寨中,不能慌也不能忙,这样才能稳定军心。

康鹏努力把一颗心拉到陆地上的战事情来,围城半个多月,荆州军就是乌龟不出壳,而董卓军的军粮情况比周瑜估计的还要糟糕,已经只够十天之用,这还没算撤军路上的消耗,如果在六天之内,董卓军还不能攻破襄阳城,那就只有撤军一条路。可襄阳城实在太坚固,董卓军可以投入攻城的兵力和军械实在太少,即使董卓军中有贾诩和庞统两个顶级军师,也对这坚城束手无策,“要是有几包硝化棉就好了。”康鹏心中自嘲道,但硝酸甘油提炼过于麻烦耗时,而且古中国不产棉花,上次炸黄河用的棉花还是康鹏花了大价钱从阿拉伯买来的,制造出来仅有的几包还在长安的秘密仓库里静静的躺着,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说,就算硝化棉真在手上,康鹏也不敢随便使用——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黄河是董卓军炸的吗?

“相公,还没休息吗?”文鹭抱着文珍悄悄走近帐内,黄月英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跳到康鹏面前抱着康鹏的手摇晃,“好相公,你的军队里有那么多硫磺,我去要一些做试验,可他们不给我,说是要有你的手令才能动用,你快写一道命令,让他们把硫磺拿一些给你的好妻子吧。”上次在‘长安号’上主动脱衣服勾引康鹏后,虽然康鹏因为晕船和重伤有心无力,黄月英还没有真正成为康鹏的老婆,但厚脸皮的黄月英已经以康鹏妻子的身份自居,对康鹏的称呼也变成了相公。

“不行,硫磺是军中必备,等到了长安,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康鹏先推开嘟着小嘴生闷气的黄月英,从文鹭手中接过女儿笑道:“乖宝宝,让父亲亲一下。”

可能是文珍对康鹏毛茸茸硬邦邦的胡子不满,被康鹏亲了一下便哇哇大哭,还忽然尿了康鹏满手和一身,文鹭又好气又好笑,抢过女儿骂道:“女儿已经睡着了,你还吵醒她,活该!”又叫黄月英去拿衣服给康鹏替换,免得康鹏着凉。

“相公,童子尿可是好东西啊,又叫人中白,有清热、降火和消瘀的作用。”恬不知耻的黄月英一边给康鹏换衣服,一边卖弄自己的广闻博学,“你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吗,让珍儿多在你身上尿几次,就好得快了,我们也可以圆房……”

“尿?人中白?”康鹏看着肥手上的女儿尿液喃喃自语,若有所思,压根没注意一个绝色少女在向自己示爱,忽然间,康鹏扯开破锣嗓子大吼一声,“有办法了!有办法打破襄阳城了!”

康鹏的大吼让黄月英和文鹭都吓了一跳,正要问究竟,康鹏已经衣衫不整的冲出大帐,“都给本相起来,马上收集襄阳附近所有的茅厕老土!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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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胜利(上)

西凉水军在浴血奋战的时候,可怜的西凉铁骑也没有休息的时间,大汉太师董老大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深更半夜把全军集合,调庞德率领两万人去大量砍伐木材,收集茅草、稻草和木炭等物;吴班率领一万人挖窖砌灶,还要挖数百个可以储水的大坑;另外三万人最是命苦,居然被派去收集襄阳附近的茅厕老土,而且要那些被五谷轮回之物浸泡多年——又脏又臭的陈土!只有吕布带领的两万铁骑比较命好,被留下来保卫大营和预防水军那边发生万一!

康鹏的命令发布之后,董卓军上下无不目瞪口呆,呆了半晌,魏延才小心翼翼的问康鹏道:“敢问太师,你要我们收集这些做什么?”要知道,被调去收集厕所陈土的倒霉蛋将领又是魏延啊。

“这是军令,军令只有执行,没有为什么!”站在康鹏身边的吕布一本正经的训斥道,又对康鹏点头哈腰的低声说道:“还是义父对我最好,那倒霉事没让孩儿去做。”

康鹏也知道这事看上去很荒谬,但康鹏现在没有时间解释,直接说道:“奉先说得对,这是军令,立即执行,违者按军规处置!”董老大在西凉军的威信众所周知,康鹏接手后对军规抓得也甚严,满腹牢骚的董卓军不敢违抗,分头执行去了。

“奉先,与为父到江边去看看敬与兴霸的表现如何?”大军分头散去,康鹏始终放心不下正在水面激战的水军,便动起了与吕布同去观战的念头。吕布大喜,连声答应,正转身去调集保护康鹏的人手,康鹏却又叫住他,“等等,还是算了,军不能没有人坐镇,你也别去了,小心戒备。”言罢,康鹏头也不回,摇着肥胖的身躯慢慢走回大帐,越来越成熟的他心明白,身为一军主帅,不能只局限于一个局部战场的胜败,而是要统筹全局,只有坐镇在军大营运筹帷幄,主帅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与此同时,水面上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不到一个时辰,第一次参加水战的董卓军两百多艘小船已经损失了四十多艘,带伤的小船更是过半,好在董卓军水手每人身上都配备得有个救生葫芦,落水后只要不被冲到敌人战船旁边,就还能保住性命。但相比之下,荆州军的损失更加惨重,董卓军的唯一一艘五牙级战舰‘廉颇号’的恐怖威力,远超过包括制造者鲁肃在内的所有人想象,架悬挂着一千五百斤巨石的拍竿来回拍打,不消几下就能完全击毁一艘荆州军大船,如果小船闪躲不急挨上一下,那铁定只有船毁人亡的下场,而且敌船越密集,‘廉颇号’的威力就越能发挥,在这不到一个时辰,‘廉颇号’已经击沉击伤十艘荆州军楼船,小船则达到五十余艘。

荆州军水军主将蔡瑁开始也被‘廉颇号’的威力震撼,但时间一长,蔡瑁逐渐看出五牙战舰的弱点,命令道:“大船散开,不要靠近那艘战船,小船穿梭靠近,用弓箭射掌握巨石的水手!”五牙战舰现在最大的弱点是未完工的上部防御太弱,掌握巨石的水手完全暴露在弓箭面前,很容易被敌人伤害到水手。

荆州战船上传递命令的火把挥舞着打出旗语,训练有素的荆州军大小战船依次散开,脱离五牙战舰攻击范围,刚才还密如米粥的江面迅速腾出一块空旷的水面,‘廉颇号’压力锐减,但鲁肃心却明白敌人已经发现了‘廉颇号’的弱点,立即命令道:“竖长盾,保护掌竿水手。”

火把旗语再次闪舞,战鼓擂动,数十艘荆州军小船走着‘之’字形路线靠近‘廉颇号’,巨石笨重转动困难,无法准确小船,使得荆州军小船迅速将‘廉颇号’纳入弓箭射程,食宿都在水上的荆州军水手即使在晃荡不息的船上也能准确放箭,而董卓军掩护掌竿水手的盾牌手可没这个本事,常常失去平衡而站立不稳,掌竿水手纷纷倒下。

甘宁率领的小船船队见‘廉颇号’势危,立即穿梭上去,与荆州军小船展开近身战,双方水手你跳我的船,我冲上你的舟,刀砍枪刺,鲜血横飞,船只你碰我撞,木材断裂声与怒吼惨叫声响彻云霄,水面上残肢断臂随波翻滚,清澈的江水片刻间被染成淡红色,在月光火光照耀下分外醒目。

农历十一月北风越来越猛烈,气温陡降,江面的战斗仍然进行得如火如荼,借着小船的掩护,‘廉颇号’暂时得以调整,但董卓水军毕竟太过弱小,数量又处于绝对劣势,每一艘小船都要面临两三条、甚至更多敌人小船的围攻,水性生疏的董卓水军伤亡惨重。而蔡瑁不给董卓军任何喘气的机会,又派来大批小船增援,董卓水军更处下风。

董卓军水军主将鲁肃看到自军的窘况,心虽然大慌,但他始终不动声色,没有丝毫惊惶失措的模样,即使船只摇晃也站立稳如泰山,极大稳定了军心,随着小船损失越来越多,鲁肃终于发现了一个机会,蔡瑁的帅船为了便于指挥,已经移动到了处于‘廉颇号’船头右下方的位置,而江上北风更加猛烈,荆州水军为了保持船只平衡,几乎都降下风帆,全靠浆力划水在江面移动。

唯一的胜机绝对不能错过,鲁肃果断下令道:“转舵右下,张全帆,撞过去!”

船身包裹五寸厚铁甲的‘廉颇号’笨拙的掉转船头,风帆大张,借着强劲的北风,冒着被狂风吹翻的危险,飞一般向蔡瑁座船冲去,拦在‘廉颇号’船头的小船一碰即翻——包括拥护‘廉颇号’的董卓水军小船,片刻便冲出小船包围,遥指荆州军旗舰。而甘宁也明白鲁肃此举的含义,招牌式的大喊道:“弟兄们,华丽的跟着我们大都督,去把敌人送进丑陋的地狱吧!”董卓军尚存的百余艘小船也冒险张帆,紧随‘廉颇号’向蔡瑁旗舰弛去。

“自寻死路!”蔡瑁在荆州水军旗舰上看到董卓军的疯狂举动,冷笑道:“想又我的旗舰同归于尽,没那么容易!大船迎上去,拦腰撞沉它!”

随着蔡瑁的命令,十几艘大船迅速一字排开,并列拦在‘廉颇号’水路之前,更多的大船潜伏左右,单等‘廉颇号’过来,便上去拦腰碰撞,而‘廉颇号’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高达数十丈的风帆吃饱了风,仍然在江面上飞弛,距离拦阻的荆州军战船越来越近…………长一丈,宽五尺,高三尺,上方被大石压得平滑如镜,下方通风,这是董卓军搭建的第一批灶台,人多力量大,已经有一批厕所陈土送来,迅速被平平铺垫在灶台上,灶台下方立即点火,不一刻,潮湿的陈土便热气腾腾,臭味熏天,而大汉太师丝毫不嫌这些东西的肮脏,在**呕的臭气哈哈大笑。当然,董太师也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当夜过后,鹭至少有七天没让董太师**。

深丈二,长宽都达三丈的水坑也被挖了不少出来,被一桶桶清水灌到半满,在不远的地方,黑色的木炭刚逃出火窖的烈焰地狱,又被万恶的董太师送进了研磨地狱,被活生生锤打成黑色粉末,再也没有机会恢复以前的完整模样。

在更远的地方,大量硫磺装入内衬皮革的厚木盒,被表面光滑的木棍轧碎,再小心翼翼研磨成末状,倘若有人胆敢带着火种进入这块工作区域,那手握刀枪守在这里的董卓军士兵保证让他不能四肢健全的出去。

……“膨!”一声巨响,‘廉颇号’与距离最近那艘荆州战船轰然相撞,两艘船上的人几乎都站立不稳,装在‘廉颇号’吃水线以下的包铁船撞角立即将那艘倒霉的战船撞破,汹涌的江水立即涌入那艘荆州战船,船上水手救之不急,只得跳入水逃生,而‘廉颇号’安然无恙的继续飞弛,又撞上另一艘荆州战船,无比阴险的把另一艘荆州战船吃水线以下的船体撞出一个巨大的口,不消多时,这艘战船也只有沉没一条路可走。而拼出了性命的董卓军水手冒着箭雨奋力摇动拍竿上的千斤巨石,将第三艘荆州战船船楼砸得粉碎,仅一个照面,‘廉颇号’便干掉了三艘荆州战船。

“梆!”“梆!”又是两声巨响,两艘过来拣便宜的荆州战船撞在了‘廉颇号’船舷两侧,但英勇的荆州水军这时候才发现,‘廉颇号’包着铁板的船舷根本不怕自己们的撞击,两船对撞之威,仅让‘廉颇号’船舷上的铁板弯曲些许、‘廉颇号’上的董卓军水手打两个趔趄而已。同时,那两艘英勇偷袭‘廉颇号’两侧的荆州军水手忽然发现一个重大问题——卑鄙无耻的董卓军在‘廉颇号’两侧吃水线以下也装了包铁撞角,荆州战船在撞‘廉颇号’的同时,也把自己的船底撞破了,阴险如斯,真不知道董卓军将士死后有没有脸皮去见名将廉颇。

“不能撞!”荆州军水手纷纷大喊,“敌船船底有角,撞不得!”没有人不怕死,荆州军水手稍作迟疑,待军官去催促时,‘廉颇号’已经又撞开两艘荆州军战船,冲过了他们的包围,直接扑向蔡瑁的旗舰。

“快追!不能让他靠近我们的旗舰!”荆州军每艘战船的将官都在声嘶力竭的大吼,但‘廉颇号’是冒险张满了全帆的,人力划浆那追得上,等荆州军战船也冒险升上全帆时,‘廉颇号’早已去得远了。

“快张帆,躲开他们!”见‘廉颇号’直朝自己座舰扑来,蔡瑁也慌了手脚,拼命催促士兵张帆逃窜闪躲,而‘廉颇号’紧追不舍。狭窄的襄江水面上,蔡瑁的旗舰在拼命躲闪逃跑,‘廉颇号’在紧咬着它船尾不放,而在‘廉颇号’之后,又是上千艘荆州战船在追赶,数量之多,几乎让襄江为之堵塞。

一前一后追出数里,‘廉颇号’连续撞开数艘掩护蔡瑁旗舰的荆州军战舰,撞角撞折损失殆尽,连包着铁板的船身也以为连续撞击而开始破裂,船体伤痕累累,但‘廉颇号’仍然紧咬着蔡瑁旗舰,但距离也被拉开了不少。

“放下两侧拍竿!”鲁肃明白战机稍纵即逝,果断下令抛下两侧四杆拍竿,在设计的时候,鲁肃就考虑到五牙战舰的机动性问题,特别意将拍竿设计成可以快速拆卸——当然,如果不能同时拆卸,这要冒失去平衡的危险。

在这一刻,生疏的董卓军水手爆发出惊人的协调性,四杆拍竿几乎卸下,跌落水,而‘廉颇号’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顷刻间便追上了荆州军旗舰。

“撞!”鲁肃大喝。‘廉颇号’船前侧斜移,眼看就要撞上荆州军旗舰时,荆州军水手却狡猾的向‘廉颇号’一侧转舵,船尾立即甩动,躲开‘廉颇号’的撞击。

“再撞!”董卓军水手笨拙却勇敢的冒着箭雨全力搬动船舵,‘廉颇号’船首迅速转向,正撞在荆州军旗舰船后侧,两船同时一震,又被重力弹开。

“再撞!”‘廉颇号’的舵手已经身数箭倒下,但新的水手立即扑上去接过船舵,一次,两次,三次……,连撞到第七次时,乌龟壳一般坚硬的荆州军旗舰终于被撞破,江水闪电般涌入船内,荆州旗舰失去平衡,蔡瑁只得命令砍断帆绳,以免被风吹覆战船。

“杀啊!”董卓军水手血红着眼睛跳上荆州军旗舰,目标直取船楼内的蔡瑁,而荆州军水手也不相让,仗着水性纯熟,在甲板上与近身肉搏战经验远胜过他们的原飞熊军董卓军水手杀得难分难解,厮杀声,呐喊声,惨叫声充斥天际。

‘廉颇号’能载兵八百,而荆州旗舰仅能载兵百,董卓军占了人数的上风,战船上胜利的天平逐渐转向董卓军,蔡瑁见势不妙,带上十几名亲兵悄悄溜到船舷,悄悄溜上小船逃命去了,也不管船上水手的死活,而董卓军正与荆州军激战正烈,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蔡瑁的小船下水没多远,就听到后方大量木板断裂的巨大声音,蔡瑁不用回头就明白——自己那艘严重失去平衡的旗舰已经开始沉没了,旗舰完蛋,对水军来说,不仅士气大挫,船队也完全失去指挥,意味着荆州军此战算是输了。

输给刚组建不久的董卓水军,蔡瑁心当然感到耻辱,但眼下不是赌气的时候,蔡瑁立即命令小船靠向东岸,准备从陆上逃生。在小船距离东岸仅有十余丈时,迎面扑来一艘小船,此刻天色已经朦胧,蔡瑁见是董卓军的小船,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幸亏那艘小船没有理会蔡瑁,与蔡瑁小船擦肩而过,蔡瑁松了口气,忙叫道:“靠岸,登陆。”

话音未了,那艘董卓军小船突然无比熟练的调头,飞一般靠近蔡瑁小船,伴随着一阵铜铃声,一员董卓军将领跳上蔡瑁的小船,那将举着大刀轻浮的笑道:“啊哈,丑陋的蔡大都督,还认得华丽的锦帆甘宁甘兴霸否?”

……第一批烤干的茅厕陈土又被倒入盛着清水的土坑,又倒进有陈土八分之一重的草木灰,无数支木棍在坑不停搅动,直到陈土与草木灰完全混合。

“太师,然后又该怎么做呢?”贾诩莫名其妙的问康鹏道,庞统也紧盯着微笑不止的康鹏,不知道康鹏在搞什么名堂。

“浸泡半日。”康鹏笑道:“再搅拌均匀,待水澄清,再取水熬干,本相要熬干后剩下的东西。”

“那熬干后剩下的是什么?”贾诩与庞统一起问道。

康鹏笑而不答,脑却闪过他的美女化学老师说的一个故事,公元一八七一年,巴黎公社成立,凡尔赛政府围攻巴黎,巴黎公社军队缺乏**,以马廊及厕所陈土混合草木灰浸泡,取溶液蒸发提炼,制造纯度高达百分之十五以上的硝酸钾晶体!**的理想原料!

第二十三章 胜利(中)

“丑陋的蔡大都督,你肮脏的小命已经捏在华丽的甘大爷手里。”九环大刀架在蔡瑁脖子上,至于蔡瑁身边的十几名亲兵,片刻之间身首异处去喂了江龙王,而甘宁更加不客气的踩在蔡瑁胸膛上,“要死要活,丑陋的蔡大都督自己选择吧。”

“我投降,我投降。”武器已经被甘宁踢飞的蔡瑁连声不迭的说道:“甘将军,小人愿意投降,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啊。”

“杀不杀你由丑陋的太师决定。”甘宁一招手,几名原锦帆贼的董卓水军马上把蔡瑁捆个结实,小船升半帆靠近‘廉颇号’,而荆州旗舰已经大半沉没,荆州军水手退无可退,理智的选择了向‘廉颇号’投降,甘宁等人上船时,‘廉颇号’的白刃战正好结束。

“美丽的子敬,我服了你了。”甘宁给鲁肃一个狗熊式的拥抱,大笑道:“你美丽的战术冒险,终于让我们华丽获胜,丑陋的太师让你做水军都督,真是没错。”以前,甘宁心里多少对鲁肃还是有些不服,可今天鲁肃以三百艘战船打败荆州水军数千艘战船,虽然是惨胜,也足够让甘宁心服口服了。

鲁肃儒雅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刚谦虚说胜利是将士奋勇拼搏得来的,却先连连叫疼,原来在刚才的水战中,鲁肃也被箭矢射中左肋,只是开始激战正烈,就连鲁肃自己都没发觉,甘宁见状,忙将鲁肃军衣撕开查看伤势,幸喜箭头入肉不深,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时候,后方荆州军战船已经赶来,大概是荆州军见‘廉颇号’已遭重创,想上来捡便宜,‘廉颇号’上的董卓军水手一阵慌乱,鲁肃与甘宁却对视一笑,甘宁一把揪起蔡瑁走到船头,九环大刀刚架到蔡瑁头上还没说话,蔡瑁已经乖乖的对着荆州军战船大喊道:“我是荆州水军都督蔡瑁,放下武器,全部投降,我命令你们投降!”

荆州水军将领几乎都是蔡瑁的心腹亲信,一向对蔡瑁惟命是从,听到蔡瑁的喊话,又见蔡瑁性命受制,犹豫片刻,大部分船只便升白旗投降,只有少部分忠于刘表或者原编属于黄祖的水军选择撤退,与后方的战船返回襄阳水寨。

至此,襄江水战宣告结束,初出茅庐的董卓水军初战告捷,虽然付出‘廉颇号’重伤、超过一半船只被击沉与四千余名水军战士性命的代价,只能说是一场惨胜,但击沉荆州军旗舰,击沉荆州军大小战船二百余艘,歼敌三千余人,俘获大小战船五百余艘,熟练水手近万,有这么大的战果,相信任何一位主帅都能满意了。

果然,康鹏接到战报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威胁那名可怜的报捷士兵说真话,见那可怜的报喜士兵急得大哭后,康鹏才哈哈大笑着给他一个狗熊拥抱,表示对董卓水军将士的感谢,并亲率文武至码头迎接鲁肃与甘宁凯旋,当场重赏水军将士,就连归降的荆州水军上下,康鹏都不无嘉奖。

亲自搀扶着鲁肃返回大营,康鹏与吕布一商量,在大帐里就把鲁肃与吕玲绮的婚事敲定,以示对鲁肃的嘉奖,消息刚宣布,众人便纷纷向鲁肃贺喜,只有当事人鲁肃自己张大了嘴,既激动又头疼,激动的是,终于可以和心上人喜结连理,头疼的是,吕玲绮的脾气可比蔡文姬好不了多少――而且老丈人更加难惹。

诸事过后,康鹏正要提审蔡瑁,忽听得帐后文鹭的咳嗽声,黄月英又在大帐后探头探脑,康鹏立即明白文鹭要见自己,吩咐众将稍作等待,自己一溜小跑跑进后帐,迎接他的是文鹭那张泪眼朦胧的俏脸,文鹭咬着下唇低声道:“相公,听说你抓到了蔡瑁,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康鹏一阵头疼,老实说,康鹏其实舍不得杀蔡瑁,蔡瑁人品虽差,却是三国时代的一流水军大将,这正是董卓军军中稀缺的将领,而且蔡瑁极为贪慕名利又怕死,非常容易拉拢,但康鹏为了推卸责任,把杀害文聘的罪名嫁祸到蔡家兄弟头上,不杀蔡瑁,康鹏便无法向文鹭交代。

“杀!”康鹏强忍心疼,咬牙道:“谁叫他兄弟坑害本相爱妻的父亲,不杀不足以平本相心头之恨。”

康鹏话音未落,黄月英忽然在他肥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娇嗔道:“相公,蔡瑁是我大舅,他对我比三舅四舅好得多,你要是敢杀他,我就不嫁给你了。”

“不嫁就算。”康鹏没好气的回道,恢复了原妆的黄月英虽然是个美女,但康鹏却更喜欢文鹭一些,在二者中选一,康鹏肯定是选择文鹭。康鹏如此无情无义,黄月英再聪明也只是稚嫩少女,被康鹏气得珠泪欲滴,只差没有放声大哭。

“不许欺负我妹妹。”文鹭把黄月英揽入怀中温言安慰,又对康鹏说道:“蔡瑁既然对我妹妹好,你能不杀就不杀他吧,饶他一命。”

“什么?”康鹏失声道:“你不恨他吗?当初就是他逼你父亲到长安去送死的啊?”

文鹭低头,哽咽道:“我知道你手下正缺水军将领,根本舍不得杀蔡瑁,你只是怕我生你的气,所以才硬着头皮要杀他。”说到这里,文鹭已经泪流满面,哭泣道:“相公的大事为重,不能为了我的私仇而耽误相公大事,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女人……”

康鹏心中感动,将文鹭搂入怀中,在她粉颊上轻吻,低声道:“有这么深明大义的夫人,本相心中甚慰。”说话间,康鹏不禁想起当年在洛阳时的情景,卫仲道落到自己手中,同样是爱人的蔡文姬那些刁蛮举动,对比怀中佳人,谁优谁劣,不言而知。

康鹏与文鹭温存了片刻,文鹭忽然推开康鹏,捂着鼻子骂道:“昨天晚上你发什么疯?弄那么多厕所陈土回来,现在全身都臭哄哄我,没洗澡以前,不许抱我。”文鹭又轻声道:“快出去办公事吧,军师他们都在等你。”

康鹏尴尬一笑,正要出去,见黄月英还在一边抹眼泪,康鹏感觉有些歉意,便捏捏她的小脸,笑道:“别哭了,你不是一直想做出真正的黑火药吗?呆会我带你去看,什么是真正的黑火药!”黄月英扭转头,不搭理康鹏的话,但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还在放着光。

“纯度高达九成五的硝石已经做出一些来了。”康鹏对付黄月英最为拿手,故意挑逗道:“如果你不想去看真正的黑火药威力,那本相也不勉强你,你留在这里陪你文姐姐吧,本相去办公事了。”言罢,康鹏抬腿就走,后面马上有一副柔软的身躯抱住他,“好相公,我不哭了,我一定要去看……”

……“蔡大都督,本相对你可是久闻了。”康鹏皮笑肉不笑的对蔡瑁说道,而蔡瑁没用董卓军士兵的踢膝弯或者按压肩膀就主动跪在康鹏面前,磕头如同鸡啄米,大哭道:“太师,请饶小人一条狗命吧,小人今后再也不敢了。”

“蔡大都督不敢什么?”康鹏佯作惊讶道。

“小人再也不敢和太师作对,再也不敢独占荆州粮盐交易,再也不敢霸占襄阳的花船妓院行,再也不强拉百姓为奴,再也不强买强卖土地……”死到临头,蔡瑁倒也还算老实,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出来,把康鹏惹得哈哈大笑。

“蔡将军误会了。”康鹏大笑着离座,亲自把蔡瑁扶起,还给蔡瑁松绑,不光是蔡瑁吃惊,就连董卓军众文武都目瞪口呆,康鹏大笑道:“蔡将军,本相久闻你治理水军有方,昨夜一战,不知蔡将军对我军水军有何指点?”

“水手太生疏!”蔡瑁脱口说出董卓水军最大的缺点,随即福至心灵,翻身对康鹏跪倒,磕头道:“太师身系天命,大恩大德,蔡瑁永世难忘,愿为太师效犬马之劳,望太师准允。”康鹏自然大喜从之,当场加封蔡瑁为西凉水军副都督,又吩咐大摆酒宴,为鲁肃、甘宁和蔡瑁三人庆祝。

席间,康鹏举杯问蔡瑁道:“德?,本相大军围城已近一月,为何襄阳不见归降?城中情况如何,德?可赐教否?”自从暗月组偷开城门的计划失败后,康鹏便对城中情况一片模糊,所以要先问个清楚。

“回禀太师。”蔡瑁躬身答道:“旧主刘表因黄家庄之事,害怕太师报复,所以不敢归降,而马良黄祖二人助纣为虐,仗着城池坚固,粮草可支持一年,大力鼓动刘表坚守,以致太师对襄阳久攻不下。”

“但城中族大户都对刘表抱迟疑态度,不敢全力支持刘表。”蔡瑁又老实把城中军马部署情况向康鹏叙述一番,就连当初华歆劝刘表投降时的情形也原原本本说出。

康鹏沉吟道:“华歆?可是当年管宁与之割席绝交的华子鱼?”康鹏曾经听说过华歆与管宁的故事,当时华歆与汉末大儒管宁同学,二人同游路遇一块黄金,管宁视若粪土,华歆却将黄金拾起,后来二人共席读书,房外高官骏马经过,管宁还在读书,华歆却跑去观看高官的威仪并艳羡不已,回来时,管宁已经把那面草席割成两半,并指责华歆贪好权位名利,从此二人绝交,从此华歆便成士林口中儒学败类,名声臭到极点,但对野心勃勃的康鹏来说,华歆却有着不可或缺的利用价值。

蔡瑁点头称是,康鹏再不说话,只是在心中不住盘算,荆州上军已经元气大伤,再等炸药做出来后,董卓军攻破襄阳将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康鹏最头疼的是攻破襄阳后刘表是否会逃跑?荆州几处大郡江陵、长沙、桂阳等地尚有部分实力,而董卓军还没有能力完全封锁水路,如果让刘表溜走了,那些一盘散沙似的荆州各郡就还有可能再凝聚成一团,极不利于董卓军的下一步行动。

忽然间,康鹏的铜铃眼转到同在席间,却用筷子蘸着酒水在桌上写药方的文华侯兼大神医再兼大毒药家――华佗身上,自然就有一条无耻到极点的主意冒出来。

第二十四章 胜利(下)

汉初平四年十一月十二日下午,西凉水师新任副都督蔡瑁奉大汉太师之命,持董太师写与荆州刺史刘表亲笔书信返回襄阳城,去劝刘表投降。在蔡瑁出发前,董卓军的文臣武将都对蔡瑁忠诚度表示怀疑,担心蔡瑁一去不回,而且董卓水军还没有能力封锁襄江水面,如果蔡瑁回去后统率荆州水军保护刘表突围,那董卓军前功尽弃?

面对众文武的疑问,光明磊落的大汉董太师充分体现了用人不疑的宽广胸怀,力排众议亲自将蔡瑁送出大营,并握着蔡瑁的手泣道:“本相不负卿,望卿也莫负本相。”堂堂当朝太师对自己如此信赖,蔡瑁当然大哭着当众发誓永远不背叛董太师,而董太师的心腹文华侯华佗也亲手给蔡瑁勘上一杯美酒,预祝蔡副都督马到成功,蔡瑁感动之下,自然将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才与董太师洒泪而别。

出得董卓军大营,蔡瑁就象脱笼的鸟儿一般策马飞奔,心中暗笑董卓的愚蠢,老实说,蔡瑁并不是真心投降董老大,董老大对将领待遇再好,也远不及蔡瑁在刘表手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带来的好处,只是刚才为了保命,蔡瑁才对董老大暂时低头,没想到董老大会愚蠢到就这么放他回城招降刘表,对蔡瑁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喜讯。

“董贼的粮草已经不足十天之用了,只要再坚守住五到六天,董贼就非退兵不可,到那时候,荆州还不是我说了算?”蔡瑁在马上喜滋滋的心道:“只是马良那小子这次抢了不少风头,战后得好好拉拢拉拢他,免得他成为我的绊脚石……。”

“蔡都督,请留步。”蔡瑁身后忽然传来凉州口音的叫声,蔡瑁心中一惊,难道董卓反悔了?再回头看去,蔡瑁顿时松了一口气,来的只有一人一骑,看服色还只是一名董卓的亲兵。

那董卓亲兵奔到蔡瑁面前,抱拳道:“蔡都督,小人是太师座下亲兵队长簿问,奉太师之令向都督转达太师钧旨,蔡都督进城后,刘表倘若不愿投降,请蔡都督在十天之内,务必设法阻止刘表通过襄江逃走的企图,不得有误。”

蔡瑁心中暗笑,回礼道:“簿大人请回禀太师,末将那怕劫持刘表,也定然不让刘表逃走,请太师放心。”

“好,小人一定转达,告辞了。”言罢,那簿问回马就走,蔡瑁偷笑着正要继续赶路,那簿问忽然又扭头道:“蔡都督,小人差点忘记一件小事,文华侯让小人转告都督,刚才文华侯爷在给都督敬酒时,不小心把一味叫做腐骨断肠散的毒药洒到酒中,不过请蔡都督放心,那味毒药虽然会让人筋骨寸断,肝肠绞痛七七四十九天而死,但好在它是一味慢性毒药,十天之内决然不会发作,十天内襄阳城破,文华侯再给蔡都督解药并赔罪。”

董老大的亲兵队长簿问说完就走了,蔡瑁却张大了嘴发呆,直到簿问的身影消失出视野,蔡瑁才如梦初醒,对着他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用一连串肮脏的语言问候董老大和华佗的女性眷属,足足骂了半个时辰才住口。骂归骂,小命始终还是在第一位,蔡瑁发泄完了,最终还是乖乖返回襄阳,但此刻的心情,自然与刚才截然不同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康鹏送走了蔡瑁,马上带着黄月英月与干文武到军中工场去检查炸药的制造进度,晶莹的硝酸钾晶体被炼制出十余斤,康鹏带着一帮工匠亲自操作炸药制造的最后一步,将硝酸钾、硫磺和木炭三种原料分别称取重量,按照硝酸钾75%,硫磺10%和木炭15%的比例混合,不良学生在现代时一向对自己渺茫的前途不抱什么希望,为防止万一,一直把这黑火药的理想比例牢记在心,不想却在这个时代发挥了作用。

混合后的黑火药粉末本来已经可用,但因为燃烧不能充分的缘故,效果未免将要大减,康鹏又命令工匠在黑火药上喷上少许清水,用小碾子压成薄饼状,再以带齿的铜棍碾成大小不一的颗粒,用筛子筛掉不合规格的颗粒,最后是光药去除颗粒的棱角,使之表面光滑能充分燃烧,最后将首批制成的一斤黑火药放进一只薄铁桶里,留出引线。

五只倒霉的山羊成了董卓军火药武器的第一个实验品,与火药桶一起拴在一面砖墙后,怕死的不良学生带着一帮同样怕死的董卓军文武自然躲得远远的,在他们身后,是无数来看热闹的董卓军将士。完全准备好了,康鹏将火把递给还板着脸的黄月英,笑道:“别生气了,本相把引爆西凉军第一只炸药包的光荣交给你。”

早就心痒痒的黄月英破涕为笑,飞快抢过火把,比划几下才点燃引线,涂过硝粉的引线立即冒出一股青烟,迅速朝炸药桶方向蔓延,康鹏赶紧喊道:“都蒙上耳朵。”肥手立即把肥耳堵住,众人有样学样,都把耳朵蒙上。

“轰!”一声巨响,浓烟翻腾,半人高的砖墙飞上半空,激起的碎石雨点般溅到康鹏等人头上,待灰尘稍定,不等康鹏吩咐,董卓军文武和黄月英已经快步跑过去,尤其是因为被分到脏臭任务的魏延跑得最快,可跑到原来砖墙前,董卓军上下顿时鸦雀无声,砖墙自然早已不在,五头山羊则被巨大的爆炸力活活震成血肉碎片,现场还有一个直径达三尺的大坑。

“太师,这真是我们收集那些厕所陈土做的?”魏延结结巴巴的问道。

“那叫硝土。”康鹏得意洋洋的说道:“因为硝化细菌的作用,含有大量腐败有机物的厕所陈土会收成硝酸,硝酸再与泥土里的镁、钾、钙等结合产生生成硝酸钾和钙镁硝酸盐,本相用草木灰中的碳酸钾把钙镁硝酸盐转换成不可溶的碳酸钙和碳酸镁,水里就只剩下可溶的硝酸钾了,再经过蒸馏,本相就做出纯度高达九成五的硝酸钾晶体。”

康鹏说的这些化学知识,就连黄月英都听不懂,更何况董卓军那帮只会上阵杀敌的悍将,但炸药的威力已经展现在他们面前,当下人人跪倒高呼,“太师真乃天人也。”吕布更是喜笑颜开,逢人便说,“太师是我义父,我义父是神人。”

第二天,襄阳传来消息,刘表拒绝投降,蔡瑁也留在城里没有回来,但胸有成竹的康鹏毫不在意,只是指挥士兵制造炸药,五天后,董卓军已经配制出六千多斤优质黑火药,不良学生按二十斤一包的配置制成炸药包,还在卑鄙无耻的在炸药包装入大量铁钉铁角――就象嫌炸药包的威力还不够一样,待到诸事准备完毕,康鹏这才下令全军出动,去找刘表的晦气。

汉初平四年十一月十七,风和日丽,黄道吉日,诸事大吉,正午时分,董卓军全军拔营而起,从三面包围了襄阳城,魏延围北门,庞德围西门,康鹏带着吕布与吴班攻打南门,就连董卓水军都象征性的出动,在襄阳东面的襄江外侧摆开阵势,做出一副全面进攻的模样。

董卓军的行动早有探马飞报刘表,刘表大惊,急招黄祖、马良与蔡瑁等人商议,刘表说道:“董贼已经五日未来攻打襄阳,今日忽然全军出动,这是为何?”

黄祖答道:“回禀主公,根据我等计算,董贼粮草仅可支持五日,今日再攻不破襄阳,明日就只有退兵一条路可走,想必这是董贼的垂死一击,我军只消挨过今天,明天便可高枕无忧矣。”

马良也赞成黄祖的看法,回城后仗着妹妹的保护,又吹嘘自己在董老大面前是如何如何英勇不屈,仅被刘表官降一级的蔡瑁也乘机说道:“主公,末将在董贼军中时,见董贼军中存粮仅够维持十天,按照推算,他们今天再打不破襄阳,就只能退兵,主公应该亲临城头鼓舞士气,只消顶住这一天,荆州便可保全矣。”

刘表点头答应,至于那帮曾经建议他投降的荆州士林,刘表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倒是伊籍和蒯家两兄弟见荆州军胜利在望,又上来作诗赋文大拍刘表马屁,可惜刘表也看穿了这些士子的虚伪,毫不领情,带着黄祖、马良和蔡瑁三人扬长而去,对那帮士子理都不理,只有当初提议投降的华歆冷笑不止,不肯上去给刘表溜须拍马。

“华子鱼,华大先生。”刘表走后,蒯越等荆州士林便对华歆讥笑道:“华大先生为何还不再次弃官而逃?难道非要等主公得胜而回后来赶走先生吗?”

“董太师一定会输?”华歆反嘲相讥道:“董太师用兵,向来是谋定而后动,没有把握的事,董太师什么时候做过?”言罢,华歆抬腿便走,边走边说道:“我先回去准备迎接董太师入城的香案彩果,看在同僚的份上提醒你们一声,董太师今日既然攻城,就一定有他的把握,如果你们还想保住性命,就不要打帮助刘刺史的主意,帮也没用,枉自送了性命。”

华歆没有机会走出刘表官厅,胜利在望的刘表想起他当初劝自己投降的事,在出门后又派人把华歆抓进监狱,单等得胜而回后找他算帐,有华歆的榜样,荆州士林不敢怠慢,马上点起家中家丁家仆,到城上帮助守城。

襄阳南门前,康鹏带着吕布、吴班出阵,对着城上的刘表喊道:“刘表老儿,本相给你最后一次投降机会,你若再执迷不悟,城破之后,休怪本相心狠手辣。”

董卓军多日攻城不克,刘表对坚守住今天充满信心,也是大喊答道:“董贼,你伤天害理,欺君妄上,实乃乱世奸贼,本刺史绝不向国贼投降。”

康鹏冷笑,朝吕布一摆头,吕布立即冲城上喊道:“大汉太师有令,襄阳城破,城中军民只需放下武器,太师就可饶过尔等性命,除刘表外,绝不多杀一人!”吕布的中气比康鹏足多了,喊话的声音城中很多人都能听到。

康鹏和吕布、吴班喊完话便缓缓退去,仅有的二十辆投石车也从阵中隆隆推来,城上的荆州军军师马良狐疑道:“董贼貌似对攻破襄阳城信心十足,他又有什么新花招吗?”

“怕什么?”黄祖大笑道:“我军在城中有十万军马,要象攻破襄阳,董贼至少得动用二十万步兵,可他手中的步兵仅有一万,如何攻城?”

马良摇头,不置可否,又对众人叫道:“竖长盾保护主公,敌人的投石车要攻击了。”

从襄阳城上看去,董卓军二十辆投石车投瓢一一扳倒,随着令旗一展,投石车投瓢扬起,二十块黑乎乎的物体飞出,待荆州军看清楚来物不过是直径仅有二尺的木桶时,无不哈哈大笑,在荆州军的长盾面前,就算是实心的木块,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何况只有区区二十块。

“木桶怎么还在冒烟?”马良惊叫道,这时荆州军众人也看出木桶的怪异,但为时已晚,二十个木桶有十八个砸上墙头,另外两个直接砸在城里,荆州军众人再看去时,木桶却先后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若雷鸣,将附近的荆州军士兵炸成血肉残块,无数细小铁钉铁角乱飞,不知又带走多少士兵的生命。刺鼻的硝烟散去,荆州城墙已经出现十几个缺口,城上更是血肉狼藉一片。

“哇哈哈哈哈哈哈……。”吕布疯狂大笑道:“投,给老子继续投,把他们全部炸死!”掌握投石车的董卓军士兵齐声唱诺,手脚麻利的拌倒投瓢,放上火药桶,点燃引线,再狠狠投上城去。

城下不停的投来火药包,可怜的荆州军上下乱成一团,哭爹喊娘声与惊叫声甚至超过火药包爆炸的声音,几轮投掷下来,城上已经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中,不时有慌乱的荆州军士兵走投无路,从城上摔落下来,碎石横飞,炮声隆隆,几乎让来自未来的康鹏怀疑自己回到现代。

“投,再投。”吕布正叫喊间,忽然有人拍他肩膀,回头看去,却是他的义父,康鹏笑道:“奉先,我们的火药包不多,先把城门炸开,破城要紧。”吕布猛拍自己的脑袋,傻笑一声,忙指挥投石车瞄准城门投掷。

“轰!轰!轰!”连声巨响,康鹏制造的火药包其实威力远不如真正的炸药包,足足用了五轮投掷,火药包才炸破了襄阳南门,吊桥也被炸塌,康鹏乘机命令停止投掷,肥手一挥,吕布一马当先,西凉铁骑扬蹄狂奔,径直杀进城中。

城破了,近身战中,拥有西凉铁骑的董卓军胜利已经没有悬念,康鹏此刻更关心的是能否抓到或者杀死刘表,而在城门被炸破之时,刘表也明白大势已去,大哭着想要投城自尽,被马良与黄祖二人死死抱住,马良大哭道:“主公不可自弃,我军在樊城、长沙和桂阳还有军队,倘若主公自尽,他们就成了一盘散沙,只能被董贼各个击破,眼下我水军尚占优势,主公请快上战船,到长沙去重整旗鼓。”

经马良规劝,刘表如梦初醒,忙在黄祖与蔡瑁的保护下逃向东城,而此刻众多董卓军已经涌入襄阳城,到处都是撕杀,刘表等人行不多远,就被董卓军大将吴班盯上,吴班大喝一声,“刘表那里走?”拍马冲来,挺枪便刺,黄祖急忙接住,大喊道:“主公先走,容某与你断后。”

此刻刘表已经顾不得念及与黄祖多年的交情了,马上与蔡瑁、马良二人策马狂奔,再不管黄祖的死活,吴班与黄祖战了有二三十合,仍然不分胜负,旁边突然冲来一骑,正一合便将黄祖挑落下马,再看却是吕布,吕布大喝道:“刘表那里去了?”吴班答道:“往东门去了,温侯快追。”

吕布二话不说,拍马就往东门冲去,一路上势如猛虎,当者披靡,待杀至东门,却见马良倒在城门之旁不知死活,而蔡瑁倒提宝剑押着刘表立于一旁,见吕布赶到,蔡瑁马上陪笑道:“温侯,小人奉太师之命,已将刘表生擒。”

北门与西门相继被打破,庞德与魏延分头杀入城内,荆州军群龙无首,又被火药包吓破了胆,大部分选择投降,少部分顽抗的也被董卓军各个击破,蔡瑁又招降了荆州水军,待到黄昏时分,董卓军基本控制了襄阳城。

康鹏入城的时候,以蒯家兄弟为首的荆州士林早在街道两旁摆下香案酒烛,热烈欢迎董太师入住襄阳城,康鹏压根不理会他们的阿谀奉承,而是劈头盖脸问道:“听说华歆华子鱼也在城里,他在那?带他来见本相!”

第二十五章 野心

和康鹏想象的一样,华歆的气质与贾诩十分相似,儒雅清灵带有一丝邪气,清秀的容貌却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即使刚从监狱里提到官厅里,华歆的表情也没有丝毫起伏,还是一样的古井不波,真正做到宠辱不惊。

“堂下站立者何人?”当着董卓军武与荆州士林官员的面,康鹏故意板着脸问华歆,仿佛很看不起华歆似的,而董卓军众人与新投降康鹏的荆州百官面面相覩,都不明白康鹏的意思,按理说,华歆是荆州百官第一个建议刘表向董卓军投降的官员,董老大进城后第一个要找的荆州官员也是华歆,就证明董老大对华歆十分欣赏或者喜欢,应该重用赏赐才对,可现在满堂的人都有座位,惟独华歆身戴脚镣手拷押于堂前,这又是什么意思?

“回禀太师,在下华歆华鱼。”面对董老大的威吓,华歆仍然不动声色,微一躬身,彬彬有礼的答道:“华歆见过太师,给太师请安。”

“华歆!”康鹏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肥手忽然一拍面前案几,震得笔墨纸砚横飞,将众人吓了一跳,破锣嗓大吼道:“华歆,你可知罪?”声音之大,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几乎所有人心都升起一个念头——华歆死定了!

华歆微带诧色,抱拳道:“回禀太师,小人不知所以犯何罪,请太师指点。”

“我义父说你有罪你就有罪!”吕布首先大叫,还想跳起来去撕华歆,却被贾诩拉住,贾诩低声道:“温侯,听太师说完。”说实话,贾诩也不清楚康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襄阳城还没攻破时就嚷着要见华歆,等见到人了,却又对华歆喊打喊杀,饶是贾诩老于世故,也不清楚康鹏要玩什么名堂。

“很好,本相告诉你。”康鹏咬牙切齿道:“昔日本相大战虎牢关之时,你乘机弃官而逃(PS:华歆背叛董老大时,康鹏还没到三国时代),第一次背主弃义,袁术以你为臣,没过多久,你又第二次背叛逃官,后来你又为刘表座下之臣,本相天军逼近,你又鼓动刘表投降本相,虽然有功,却数不义,如此反复无常,背信弃义,本相留你何用?”

说到这里,康鹏又扯开破锣嗓喊道:“在座的各位荆州英杰,你们说,本相该不该杀此小人?”康鹏话音刚落,江夏八俊之一的张俭张元节马上跳出来,深深一鞠道:“太师英明,这华歆早在求学之时,便极度贪财好利,为官后又两度三番叛主,品德低劣,太师将华歆明正典刑,实乃众人望所归。”

“张元节言之有理。”蒯越也跳出来,抱拳道:“太师昔日连杀背主求荣的张松杨松,大快益州汉人心,今日再将这无义之徒处与极刑,势必让荆州士绅拍手称快,对太师感恩戴德。”蒯越这话倒是大实话,华歆做为负责监督官员官纪的监冶谒者,执法严明,为官清廉,不知得罪了多少荆州士族大户,康鹏杀了他,还真能让不少荆州士族拍手称快。

“不杀华歆,不足以平民愤怒!”“华歆该死!”“太师,小人愿为刽手,为太师除此大害……”一半是为了讨好康鹏,一半是为了公报私仇,荆州士林一起团结起来声讨华歆,大有不除华歆誓不干休的模样。

“华歆,听到了吗?”康鹏冷笑道:“这么多人要杀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华歆有话要说。”华歆昂首道。

“快说。”康鹏厉声道。

“小人第一次弃官而逃,是因为太师初进洛阳时残忍好杀,暴虐不仁。”华歆毫无惧色,朗声说道:“小人不愿为当时的太师助纣为虐,所以弃官而逃;第二次弃袁术,是因为袁术目光短浅,贸然称帝而不知体恤百姓,淮南民不聊生,迟早自取灭亡,贤臣择主而侍,所以小人再次弃官;这一次,荆州刘表只知舞弄墨,吟诗***,坐视荆州的一帮贪官污吏搜刮百姓,荆州再让刘表糟蹋下去,不知又将有百姓遭殃,而太师经虎牢关之战后已经幡然悔改,义释十八路诸侯,救济北方难民,又主动将手权力交还圣上,得蒙上天恩赐神种,将雍并凉三州治理得有如人间仙境,即降锡于太师,也不足以表太师之功,华歆为荆州百姓计,所以劝刘表投降太师,别无他意。”

康鹏的丑肥脸上阴晴变幻,而华歆仍然不动声色,过了良久,康鹏才说道:“说完了吗?还有没有”华歆点头道:“说完了。”

“一派胡言!”康鹏忽然又一拍案几,大吼道:“高祖杀白马为誓,非刘不得封王,本相身为汉臣,世食汉禄,岂肯做那不忠不义之事?”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华歆昂首道:“如今汉室衰微,大厦将倾,只有董太师就位为王,方可支撑大局,名正言顺尽诛天下乱臣贼,还天下太平。”事情发展到这里,董卓军的两大军师贾诩与庞统二人已经心雪亮,二人只是奇怪,董老大是如何知道华歆会说这些话的?难道是董老大事先与华歆串通好演戏给众人看?可又不象啊?

“胡说!胡说!”对大汉朝忠心耿耿的董太师双手紧蒙肥耳,就象害怕听到只言片语逆贼华歆那些无君无父的大逆不道的话一样,饶是如此,董太师还是气得胡直翘,大吼道:“把这个无君无父的华歆拖下去砍了,本相对圣上忠心耿耿,再不想听到这些话。”可说这话的时候,董太师的铜铃眼紧盯贾诩,象是有什么不便出口的话暗示贾诩一样。

果然,武士上来拖拽华歆时,董卓军军师贾诩与副军师庞统一起离座,到康鹏面前跪下,齐声道:“太师,华歆虽然罪该万死,可他奉劝刘表投降,不无微功,为官也还算清廉,请太师看在我等的面上,暂饶华歆一命,让他戴罪立功。”

忠心耿耿的大汉董太师沉吟半晌,方才很勉强的说道:“看在二位军师的面上,权且记下华歆项上人头。”大汉董太师似乎还不解气,又狠狠说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免去华歆以前的官职,降为侍,以示惩戒,如有再犯,定不轻饶!”

荆州士林个个目瞪口呆,董太师的义温侯吕布更是张大了嘴,几乎怀疑义父老糊涂了,华歆以前的官职只是州郡监冶谒者,从八品,而侍则是朝廷大员,正四品,这那是降,而是把华歆一下升了五级!吕布正要说话提醒义父,鲁肃轻轻拉住他,低声道:“温侯,别说话,太师心里比谁都清楚。”

于是乎,刚才还是监下囚还险些成为刀下鬼的华歆立即被脱去囚衣,换上侍官服,坐在应该坐的位置上,而华歆仍然不动声色,只是在低下头时,眼才闪过一丝得色。贾诩表面上不说话,心也在暗暗高兴,如果没有华歆自告奋勇,那董老大十有**要把那个挨世人唾骂的倒霉差事交给自己,那可是做人低调的贾诩非常不愿去做的。

花了很长时间审讯华歆,在处置马良时就简单多了,康鹏只是问了马良一句,“汝为刘表座下之臣时,可曾想过如今沦为阶下囚?”被蔡瑁打晕而被生擒的马良也只回答了一句,“想过,只是身为臣,不得不尽忠。”康鹏大笑,将马良降为荆州主簿,蒯越、蒯良和伊籍等一干荆州士也一并任用,只是康鹏没有把他们留在荆州为官,都封到董卓军的大本营雍州去为官,至于他们家族在荆州的利益,自然有一帮红着眼睛的雍并凉三州商人和董卓军功臣家族去鲸吞蚕食,压根不用康鹏去操心。而最倒霉的是原荆州刺史刘表,因为那天晚上实在把康鹏折磨得够惨,康鹏赐他自尽,将刘表长刘琦与后妻蔡氏贬为庶人,迁到凉州居住,蔡氏在途又生下一个不知道是刘表、还是暗月组或者江东士兵的儿,取名刘飞,不到三天,蔡氏得产后风病死,刘飞不出十日便夭折,五年后刘琦在凉州病死,从此刘表一门灭族。

诸事处置完毕后,康鹏犒赏三军,设宴款待群臣,席间宾主尽欢,直至深夜方散,康鹏喝得醉醺醺的想要去骚扰鹭,不想刚到鹭房门外,就被黄月英拦住,黄月英嘟着小嘴说道:“坏相公,你骗我,今天我看到了,你做的根本不是什么**,还是火药,威力太小了,用了近百个火药桶才炸开一道城门,对人的有效杀伤范围也不到五丈,比我做的黑火药威力强不了多少。”

康鹏捏捏她的小脸,笑道:“而且只能在攻城时使用,野战根本不实用,如果敌人有骑兵,投石车还没装好药,骑兵就已经冲到面前,那怕敌人是步兵,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闪躲对吧?”

黄月英点头道:“对,是你说的,真正的**能开山裂石,连钢铁都能炸破,可我到现在还没看到什么是真正的**。”

“因为真正的**配方本相也不知道,要想制造真正的**,还需要象你这样的天才去不断探讨研究,那才有希望做出真正的**。”康鹏哲人般叹道。但不良学生正经不了多久,又把心思动到眼前的小美人身上,自从黄月英死乞白脸的要作康鹏老婆后,黄月英就再没有故意把自己弄丑,此刻月光下的黄月英仅着一件月白小衣,发育接近成熟身体无比诱人,小脸仿佛透明一般晶莹光润,惹得不良学生色心大动。

不良学生使力咽下一口唾沫,凑到黄月英耳边低声道:“小心肝,其实黑火药也有一些用处的,可以制造火枪或者手雷什么的,我们到你床上,本相慢慢给你说明原理好不好?”

黄月英小脸立即涨得通红,一言不发,康鹏的亲兵们懂事的立即四下散开,黄月英这才悄悄拉着康鹏走回自己的房里,躺到自己床上,闭上大眼睛,用蚊似的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白白教我,随便你了,但今后一定要把你会的全部教我。”

……先不说不良学生在襄阳再次**无辜少女,单说周瑜损兵折将返回柴桑,出乎周瑜的预料,孙权与孙静等人已经先行赶到了柴桑,周瑜虽然奇怪孙权怎么会舍弃条件更好的建业迁居柴桑,但眼下不是疑问的时候,周瑜先命人将自己绑缚,然后才到孙权面前哭诉大意失利的经过,请求孙权处罚自己,而这次周瑜兵败时见机得快,救出大部分孙权军将领,包括程普在内,孙权军诸将几乎一面倒的为周瑜求情,以报答周瑜的救命之恩。

“胜败乃兵家常事,董贼奸诈无匹,诡计多端,船烧了可以再造,士兵可以再行招募,你能救出大部分我军元老,我军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孙权明显更关心其他事,只是将周瑜官降三级,罚俸半年,重新组建水军了事,便命众将散去休息。

到得夜里,孙权悄悄派人把周瑜叫到孙坚旧府的密室,待密室仅有孙权、孙静和周瑜三人时,孙权便劈头盖脸的问道:“黄盖是怎么死的?你确定他死了没有?”周瑜大惊,忙将当日暗杀黄盖的经过细述一遍。

“废物!”孙权把平时不符合年龄的老练表情抛到宵云外,一把将面前几案掀翻,大骂道:“杀个人都不敢保证杀死,本侯告诉你吧,黄盖可能没死!”

“什么?他没死?”周瑜的脸都白了,而孙权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叔父大人的手下查到,麦城事件后的第四天,有一艘小渔船在武昌附近救起一名身负重伤的老军,那老军获救时,还抱着一根大木,不知道在江上飘了多久,年龄和相貌都与黄盖非常相似,很可能就是黄盖。”

“后来那名老军在渔村养了一段时间的伤,我的人出现在渔村附近时,他就忽然不知所踪,这分明是害怕有人找到他!”负责孙权军情报的孙静补充道,以前孙坚长年在外征战,孙坚一家的内务都是交给孙静打理,至于孙静为什么要帮孙权夺取嫡位,这就是孙权和孙静之间的秘密了。

“可能是他,可能是他……。”周瑜此刻已经神无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半晌才清醒过来,磕头道:“主公放心,小人这就带人去查,如果真是他,保证他永远没有说话的机会。”

“那还用说?”孙权恶狠狠的说道:“那个小渔村的人已经全部被叔父大人的手下解决了,你明天就借口招募水兵,带军队去江夏武昌一带悄悄查访,董贼现在正忙于荆州战事,势力暂时延伸不到江夏,你一定要赶在董贼占领江夏之前找到黄盖,解决他!”

……同一时间,地点又回到襄阳城,虽然已是深夜,城的一间普通的民居内仍然***通明,三十多名衣着各异的男女分列室,房间的正间,还供有几面灵牌,为首的一名青年男率众对灵牌三跪叩后,合掌道:“弟兄们,你们可以闭眼了,太师已经传令到雍州,给你们的家眷双倍抚恤,让你们的家眷安享余生,你们安心去吧。”

房抽泣一片,那青年男回身道:“兄弟们,姐妹们,这些兄弟因为偷开城门失败而不幸牺牲,我们纪念他们,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军虽然占领了襄阳,但荆州四个大郡长沙武陵等地还是各自为政,太师又传下命令,命令我们先行南下江夏长沙等地,为我军的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谨遵太师号令,请队长吩咐。”三十多名男女一起抱拳低声道。

“暗月组七十号至八十号与燕组四十三、四十四号为一组,你们的目标是长沙,燕组设法接近韩玄……”那青年男一一分派任务,待分派完毕后,那青年男又说道:“你们在执行任务的同时,还要注意查找一人,他的名字叫黄盖。”

第二十六章 九锡

从麦城之变开始,短短两个月之内风云突变,关系好到几乎穿一条裤子的董卓军与孙坚军反目成仇,孙坚神秘惨死,董老大几乎死在麦城,而打得你死我活的孙坚军与荆州军,忽然又握手言和结成同盟,荆州军更是一度抓到天下士林无比痛恨的董老大,险些把董老大活活烧死,但轮到董卓军反击时,可怜的荆州主力却被未出全力的董卓军重创,连荆州治府襄阳都被董卓军攻陷,孙权援军船队居然还被骑兵击溃,暴出大汉战争史上的奇迹,待到初平四年十一月十三日,荆州形势基本明朗,董卓军控制了荆州三分之一的地盘与一半以上的人口,剩下的长沙、武陵和江夏等郡已成一盘散沙,孙权军又遭重创,无力与董卓军争斗这些空白地盘,荆州全境落入董卓军手中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在这期间,徐州刘备也没有闲着,乘董卓军无暇暗中支援袁术的这段时间,攻破袁术大本营寿春,袁术逃亡庐江途中气病而死,从建立那天开始就没有得到任何诸侯承认的仲氏帝国宣告灭亡,部将纪灵收拢袁术军残部,保护袁术家眷南渡长江投奔孙权,因为孙权曾经与袁术之女定亲,借机收编了袁术残部,在淮南之战中没出一兵一卒便白捡便宜,而刘备经此一战后,威名大振,汝南龚都、刘辟军主动投降,刘备军的地盘扩大一倍以上,占据徐扬二州与豫州半部,实力仅仅稍逊董卓军与袁绍军,已是天下第三。

康鹏最害怕的人不是刘备,刘备的地盘虽大,可几乎都是平原,在董卓军西凉铁骑面前根本无险可守,而且经过数次战乱后,刘备的地盘人口相对稀少——也就意味着刘备军后劲不足,董卓军只需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积攒足够的物资,康鹏有把握在半年之内摧毁刘备军的虚假繁荣。康鹏最担心的是那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曹操,与董卓军退还长安那两年一样,曹操发展的稳健简直让康鹏害怕,从占领青州之后,曹操就一直在休养生息,发展经济与农业,招募流民屯田养兵,逐步光复兖州失地,加上青兖二州原有人口基础,曹操军的后劲实际上超过刘备或者袁绍,同时曹操与郭嘉二人都看破了董卓军包围中原的战略,无论董卓军如何挑拨,死活都不肯与袁绍或者刘备开战白白消耗自身实力,不仅保住了曹操军自身的潜力,还间接保住了袁绍与刘备的潜力,使得董卓军的中原战略难度无形中家大。

曹操这么稳,我们的董太师当然不高兴,而且董太师还从岳父伏完与蔡邕口中拷问得知,曹操还在鼓捣一个秘密迁都的计划,想乘初平五年正月十五汉献帝与伏寿成亲的机会,以参加庆礼为名,秘密把汉献帝迎到东郡,摆脱董卓军对汉献帝的暗中控制,以天子之名号召诸侯组成第三次反董联盟,最让董太师愤怒的是,种种迹象表明,逐渐长大的汉献帝可能也知道这件事,对这件事态度暧昧,虽然蔡邕和伏完宁死不愿招认,还没有准确证据,但董太师明白,汉献帝也想自己当家作主了。

小舅子不听话,还想拐走自己的小姨子并联合敌人攻打自己,而且时间只有短短的两个月了,我们的董太师明白这件事的紧迫性,不敢在襄阳休息,占领襄阳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初平四年的十一月十六,董太师在襄阳召集文武百官,匆匆任命鲁肃代理荆州刺史,负责荆州剩下的战事,留副军师庞统、大将马超、魏延和甘宁等人辅佐鲁肃,又命令原住涪陵的董卓水军全线东下,将西凉水军的总部搬迁到江夏,原住成都的董卓军大部也全线东移,准备下一步的江南战役,甚至连未来女婿孙策都来不及安抚,仍然暂且收监,董太师就带着贾诩、吕布、庞德和华歆等人,率领一万铁骑北上洛阳,去找自己的小舅子算帐。

初平四年十二月初,康鹏等人赶到洛阳,坐镇后方的李儒按康鹏的命令调遣徐晃、董崇等将率军东出潼关,在洛阳郊外与康鹏会师,康鹏与董崇兄弟二人一年未见,见面后免不了有一番唏嘘,各自哭诉别来之情,康鹏还破天荒的对董崇带来的那支屡立奇功的二爷军嘉奖一通,亲自接见了艾全、马壮等运气好得离谱的董卓军福将,大加勉励。当夜,康鹏秘密找来冯太监兄弟,询问一番后又赏给俩兄弟几记耳光,交代仔细后才放他们回宫。

次日,康鹏进洛阳面君,第三次重回洛阳,洛阳城的破败更甚,人口从康鹏离开洛阳时的百万之众锐减至不到四十万,足足减少了三分之二,只有洛阳皇宫却比康鹏离时更加金碧辉煌,占地面积更大了许多,而康鹏敬献那座光华宫,也在紧张的施工中。

看到这些情景,康鹏不但不高兴,反而在早朝门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干你娘,与本相玩扮猪吃老虎,简直就是孔夫子门前卖文章。”康鹏暴怒了,以前他用美女和奢华腐蚀汉献帝,败坏汉室声名,汉献帝表面上当,实际上却一直和曹操勾勾搭搭,还想迁都躲避康鹏的控制,其心不小。

“董太师,两年不见,益发精神了,简直是越活越年轻。”满朝文武百官都不敢招惹董老大,惟有马日郸、董承和朱携三名心中无愧的老臣敢和康鹏说话,白发苍苍的马日郸先向康鹏讨好几句,怯声问道:“敢问太师为何事动怒?难道是因为他们吗?”马日郸指的他们就是伏完与蔡邕,这俩个汉献帝与曹操之间的秘使此刻已经被剥去官服,押在百官的队伍最后。

康鹏自然不能承认是在骂汉献帝,点头栽赃道:“太傅大人好,本相是在骂他们。”马日郸等人再问康鹏为何扣押伏完与蔡邕二人时,康鹏怒道:“太傅大人稍等,待到朝上,本相再一一控诉他们的罪行,简直就是胆大妄为,竟敢打劫持圣驾的主意。”

马日郸等人大惊失色,失声道:“劫持圣驾?伏大人与蔡大人他们?他们敢吗?”可康鹏板着脸不说话,马日郸等人也不敢追问,但康鹏的话迅速传遍了皇宫前列队等待早朝的文武百官之中,不消片刻,洛阳文武百官纷纷远离伏完与蔡邕二人,就象害怕他们身有虱子一样。

不一刻,皇宫内的景阳钟敲响,康鹏一马当先,带着百官一起入朝,待进得大殿,康鹏就恶狠狠盯上了高座在大殿之上的汉献帝,一年多没见,汉献帝又长胖了不少,虽然表面还在做出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但看到康鹏,汉献帝还是被吓得全身颤栗不止,不敢与康鹏对视,百官三跪九叩之后,冯斌从汉献帝身后站出道:“百官有本早奏,无事卷帘朝散。”

“老臣有本。”康鹏站出队列,恶狠狠说道,语气之凶狠,让满朝百官都打了一个寒战。

“太,太师有本请奏,朕一、一定准。”汉献帝差点被吓哭,连问候康鹏的话都忘记了,只是结结巴巴说道。

康鹏抱圭冷冷道:“启禀圣上,近日臣密查得知,侍中蔡邕与车骑将军伏完二人,世食汉禄,却不思报效国家,更外连国贼曹操,企图劫持圣上东迁兖州,其心当诛!”

康鹏此言一出,满朝皆惊,汉献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秘密指使蔡邕、伏完与曹操联系的人就是他,一旦蔡邕和伏完把他供出来,很难说眼前这个魔王不会对自己撕破脸皮。过了良久,汉献帝才强作镇静道:“太师是否误会?伏蔡二人素来对朕忠心耿耿,岂能作此无君无义之事?”

“圣上的意思是?”康鹏抢上前几步,紧盯着汉献帝厉声道:“怀疑老臣在说慌了?”

“没有,没有。”汉献帝下意识的向后一缩,带着哭腔道:“太师误会了,朕岂会怀疑太师?朕也不敢啊。”

“太师,不要冲动。”马日郸也抢上前几步,壮着胆子拉住康鹏,劝道:“太师不要冲动,圣上绝对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蔡邕与伏完二人平时确实对圣上忠心耿耿,我等也想不到他们敢作这罪当灭门的叛逆之举,既然二人已经被太师拿下,就请带上朝来审问,圣上也好给他们定罪。”

对马日郸,康鹏还是有几分尊敬,一切的情报都表明,马日郸向来是帮理不帮人,对西凉军也抱有好感,所以汉献帝联系曹操的事也不敢让他知道,当下康鹏点头道:“就依太傅之言,将二人押上来。”

蔡邕与伏完被押上来时,俩人都紧盯汉献帝,老泪纵横的悄悄摇头,象是在向汉献帝传达什么信息,康鹏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对着二人大喝道:“蔡邕,伏完,当着满朝百官,你们老实交代,是谁指示你们与国贼曹操联络,企图劫持圣驾东迁?”

蔡邕与伏完对视一眼,一起摇头道:“没有人指使,是我们自己联络曹操,企图劫持圣驾的。”二人都打定主意,宁可身败名裂都不能出卖献帝,不给董魔王借题发作的机会。

“你们……,你们!”马日郸气得白胡子直跳,挥圭乱打蔡邕伏完二人,泣不成声道:“你们还是当世大儒,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竟然敢作这样的事,你们枉负君恩,枉负君恩啊。”文武百官中忠于汉室的官员也纷纷唾骂二人,而蔡邕与伏完低头不语,默默承受着马日郸的殴打与百官唾骂。

看着马日郸将二人打得头破血流,康鹏心中大为解气,又拉住马日郸道:“太傅且慢,此二贼的罪行远不止如此,且听本相慢慢说来。”

“什么?”马日郸怒道:“他们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康鹏盯着蔡伏二人,冷冷道:“自黄巾之乱后,群贼并起,祸乱天下,本相上奉圣意,下应民心,讨伐各地割据国贼,先后击溃匈奴、乌丸与羌族等胡族,又平定益荆二州,神州大地,本相已然统归近半,只得再将孙权、刘备和曹操国贼消灭,便可中兴我大汉,使圣上与天下百姓安享太平,可这二人居然丧心病狂的联络刘表、孙权与曹操等国贼,妄图使众贼一起联合,抗击天兵谋害本相,使天下重归战乱,其罪之重,纵然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洗其罪孽。”

“你胡说!”被康鹏栽上分裂祖国罪名的蔡邕大叫道,可康鹏紧接着大喝一声,“还想否认?说,联络刘表孙权等贼,企图谋害本相的主使是谁?”

提到幕后主使,蔡邕和伏完立即恹了,低下头,蔡邕无力的说道:“没有人主使,是我们自己做的。”伏完低声道:“不关其他人的事,你不要牵连无辜。”

康鹏冷冷的扭过头去,不用他说话,早有一帮老臣冲上去围打蔡伏二人,“逆贼!”“奸贼!”边打边骂,尤其是平时与伏蔡二人交好的朱携、董承等人打得最狠,但伏蔡二人目中含泪,那怕被打得头破血流,连哼都不哼一声。康鹏偷眼看汉献帝,见他仍然缩成一团,脸上连愧疚同情的神色都没有,康鹏心中暗怒:“此子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伏蔡二人这么替他背黑锅,他却连劝都不劝一下。”

不管怎么说,蔡邕和伏完始终是康鹏事实上的岳父,康鹏再恨他们,也不能看着他们被活活打死,当下康鹏朝吕布和庞德一使眼色,二将立即分开百官,救出伏蔡二人,吕布大喝道:“他们是朝廷犯人,且听我义父处置。”

“瞎说。”康鹏佯作训斥道:“圣上在此,那有为父说话的份?”康鹏又转向汉献帝说道:“万岁,二贼罪证确凿,已经亲口招认,请万岁降旨处罚二贼吧。”

汉献帝一惊,又往后一退道:“相父在此,还是请相父处置的好。”

康鹏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万岁转年就十五岁了,是该亲政的时候了,还是请万岁处置的好。”

康鹏和汉献帝推来让去,谁都不愿背上杀贤之名,最后康鹏渐渐流露出不满的神色,汉献帝才勉强道:“既如此,就将这二贼满门抄斩吧,以惩戒他们的罪行。”不出康鹏的预料,汉献帝说出这些话后,早朝的文武中果然有四五名官员面露震惊不满,早有贾诩华歆等人协助康鹏记下他们的容貌姓名,当夜这几名官员就被请到董卓军中喝茶,再到午夜,又有几名朝廷官员被请进董卓军大营,便再也没有机会走着出来。

“太重了。”目的达到后,康鹏又出来做好人了,康鹏假惺惺的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请万岁看着他们都是三朝老臣(PS:汉灵、汉少、汉献三朝)的份上,饶他们一命,贬为庶人即可,至于他们的家眷,以请万岁赏给老臣为奴吧。”其实康鹏更想说只把伏寿赏给他为奴隶就行的,只是光要伏寿一人,那也未免太明显了,不良学生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这么做。

“就依太师,就依太师。”汉献帝连声答道,马上把伏蔡二人贬为庶人,他们的家人连带未来老婆一并赏给康鹏做奴隶,待众臣平静,康鹏露出满意表情后,冯斌才又出列道:“众臣有本奏本,无本卷帘朝散喽。”

“臣侍中华歆有本。”一直没有说话的华歆,终于迫不及待的出列道。

汉献帝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华歆,但看到华歆是康鹏带进早朝的,知道他是康鹏亲信不敢得罪,赶紧说道:“准奏。”

“启禀万岁,自黄巾乱贼并起至今,天下分崩,汉室衰微,万岁令不出洛阳,群贼并起,各霸一方。”华歆奏道:“惟有董太师独撑大梁,外拒胡族,内扫韩遂、刘焉与刘表等贼,孙权曹操等一干国贼,也不过苟延残喘,待太师大军到时,定然土崩瓦解,中兴汉室,指日可望。”

“不错。”汉献帝讨好似的说道,“董太师劳苦功高,确实辛苦了,待汉室中兴,朕一定重重嘉奖太师。”华歆说的确实是实话,大汉朝这个破架子,没有康鹏的西凉军撑着,早就破散崩离了,群臣也纷纷附和,赞成华歆的话,但华歆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们大吃一惊。

“兵出不能无名,太师讨伐诸贼,名正方能言顺。”华歆接着说道:“臣请万岁赐太师九锡,封康王,假天子行事,方能名正言顺讨伐诸贼,一统宇宙,光复汉室。”

众人目瞪口呆,封王?汉朝立朝三百多年,除去吕氏乱政时封的吕姓王外,只封过一个异姓王——王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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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康王

锡,是天赐给诸侯、大臣有殊勋者的种器用之物,包括车马、衣服、衣器、朱户、纳陛、虎贲百人、鈇钺、弓矢与秬鬯,是最高礼遇的表示,在康鹏所处的三国时代之前,仅有王莽一人蒙赐锡,这个时代之后,曾有曹操、孙权、司马昭、李渊与南朝四朝开国皇帝等人接受过锡,好好的锡大礼,也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篡逆代名词。

华歆奏请汉献帝加封康鹏为康王的奏章刚奏完,早朝上武百官先是目瞪口呆,然后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在心升起一个念头——董卓终于想要篡逆了!想是这么想,但没有人敢公开指责康鹏的不臣之举,一是朝廷官员大部分是当年李儒火线提拔上来,董卓称王,他们自然少不了升官封爵,忠心于汉室的大臣也不敢触怒董卓,都把矛头直指华歆,包括已经被贬为庶人的蔡邕和伏完二人,都咬牙出血的大骂华歆,虽然不敢骂华歆是拍康鹏马屁或者受康鹏指使,但却把一顶顶国贼、奸贼和逆贼的帽戴到华歆头上,恨不能生食华歆之肉。

最为年老的太傅马日郸更是气得全身发抖,枯瘦的手揪住华歆的衣领大骂道:“逆贼,高祖杀白马为誓,非刘不得封王!董太师对圣上忠心耿耿,你竟敢鼓动太师仿效国贼王莽,你,你罪该万岁!”马日郸也知道华歆是康鹏一手提拔上来,这话其实是骂给康鹏听的,奉劝康鹏不要学习王莽。

“圣上!”朝廷之上忽然传来一阵杀猪似的号哭声,忠心耿耿的大汉董太师忽然放声大哭,声音之难听,把汉献帝身的宫女们都吓得花容失色,而平时里很会怜香惜玉的董太师来不及顾虑美丽宫女的感受,扑通跪下,扭动着肥胖的水桶腰膝行到汉献帝面前,以额抢地哭道:“万岁明鉴啊,老臣忠心为国,绝不会贪图非份之想,老臣一心只想兴我大汉,替万岁重振河山,绝对不敢想什么王侯之位啊!”董太师忠心为国的名头确实不是吹出来的,磕头出血,哭得死起活来,字字情真意切,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就连那些忠于汉室大臣几乎都认为华歆的奏章不是董老大指使的——实际也不是。

“万岁!”康鹏大哭道:“臣手握重兵,坐拥五州,被人误会臣想称王也属正常,但老臣为求避嫌,恳请万岁将老臣罢官削爵,贬为庶人,以表老臣之心。”

“老东西,如果朕真能将你罢官削权就好了!”汉献帝在心恨恨骂道,逐渐长大的汉献帝心里清楚,假如他真的下旨罢董卓的官,先不说董卓会不会遵旨,就算董卓真的遵旨了,西凉军兵权仍然握在董卓手里,董卓军那帮骄兵悍将也不会听从他的调遣,雍并凉益诸州的权贵百姓还是不会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更给董卓落下鸟尽弓藏妒害功臣的口实,可以名正言顺的造反称王,乃至称帝。

“太师千万不可太过伤心,万岁英明烛照,绝对不会误解太师的。”康鹏的表演打动了一干老臣,马日郸、朱携和董承等老臣都上来搀扶劝慰康鹏,表示自己们理解康鹏的忠心,汉献帝也假惺惺的出言安慰康鹏,可忠心不二的董太师还是大哭不止,大有不洗清冤委屈就撞死亡在金銮殿上的趋势,而董太师的义温侯吕奉先几次想要张嘴说话,却被董卓军军师贾诩以严厉的目光制止。

“太师此言差矣!”朝上正喧闹之际,一直垂首不语的华歆忽然大喝一声,又吸引满朝武的目光,华歆抢到康鹏身旁,大喝道:“董太师,敢问你可是忠心为大汉兴出力?”

这回连康鹏都糊涂了,口不对心的答道:“当然,本相当然是忠心耿耿为了报效国家,一心只想为圣上分忧解难。”

“胡说八道!依我看,你根本不忠于万岁!更不忠于大汉江山!你才是真正的国贼!”华歆也不知道是否吃了豹胆,忽然对康鹏大骂,惹得满朝武瞠目结舌,吕布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庞德死死抱住他,只怕他已经冲上去把华歆撕成碎片了。

“本相不忠于万岁?不忠于大汉江山?”康鹏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还有就是认为历史书上对华歆的记载完全是错误的,而众人也竖起耳朵,单等华歆接下来的话。

“没错,你就是不忠!”华歆咆哮道:“大汉自灵帝以来,先后有黄巾贼祸乱天下,何进与十常侍乱政篡权,立伪少帝,置灵帝遗嘱而不顾,百官束手,三公无策,惟有董太师你独力拨乱反正,力剿权宦,废伪少帝扶献帝,大汉民终究得见天日,诸侯被奸人蒙蔽,攻打于你,你独树大旗尽擒诸侯,可放而不杀,胸怀之广,古今罕见!后又将大权尽还少主,虽周公姜尚也不如!终究得蒙上天恩赐神种,以三州之力逐步清剿乱贼,连续剿灭盘踞益荆二州的刘表刘焉等国贼,可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时,你却有意放纵曹操孙权等国贼,养贼自重,你不是国贼是什么?”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康鹏也越听越糊涂,这那跟那啊?康鹏喃喃道:“本相养贼自重?这从何说起?”

“没有养贼自重?”华歆冷笑道:“昔日楚汉争霸,齐王韩信手握大权,助汉则汉胜,助楚则楚胜,加封齐王当之无愧,可韩信不愿为王,仅请封伪齐王,妄图三分天下,高祖圣明烛照,当即加封韩信为齐王,终使韩信归心,助汉一起破楚,开创汉家天下!董太师你现在的情形与韩信何等相似,助汉则大汉兴,助贼在天下崩离,可你拒不接受王爵,难道你想让大汉永远沉沦下去?不是国贼是什么?”

董老大不接受王爵,就是背叛大汉,就是妄图割地自立?

大汉朝的武百官不是没有鸿学大儒,也不乏的饱读诗书之人,可华歆所说的这个道理,他们想都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可仔细想想华歆话的意思,也不是毫无道理,包括康鹏也听得发呆,好象他野心勃勃的想称王篡逆,反倒是为了大汉江山着想一般。惟有贾诩首先明白过来,华歆这是在偷换概念,悄悄把群臣心走称王就是企图篡位的概念,换成了称王是为了替汉室重振河山的概念,想明白以后,贾诩不禁哑然失笑,暗佩服康鹏的识人之明。

“太师啊,为了大汉江山,为了拨乱反正,只有你就位康王,万岁才能放心让你清剿群贼,你才能名正言顺跃马原。”华歆也放声大哭,朝康鹏扑通跪下,磕头道:“就请太师委屈自己,就位称王吧!”

康鹏此刻也明白了华歆说这些颠倒黑白的鬼话的意思,心暗喜,可表面工作还是要作的,仍然在摇头痛哭不止,一言不发。这时,贾诩忽然轻捅吕布与庞德,大喝一声,“尔等还不恭请太师就位称王,想作国贼乎?”言罢,贾诩也扑到康鹏面前跪下,磕头大哭道:“太师,为了大汉江山的长治久安,就请你就位称王吧。”

吕布还在纳闷贾诩捅他是什么意思,而庞德呛啷一声拔出宝剑,对着百官大喝道:“尔等还执迷不悟乎?若想与曹贼孙贼等人勾结,妄图使我大汉四分五裂,先试我手宝剑!”被庞德一吓,洛阳朝廷当年被李儒提拔的官员马上跪到康鹏面前,高呼康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至于那些还在犹豫的大臣,被明白过来的吕布一把抢过他们的玉圭,五指轻轻一捏,玉圭立即化为粉末,那些犹豫的大臣也就老老实实的跪到康鹏面前,恳求康鹏就位称王去了,不一刻,朝百官几乎全然跪倒在康鹏面前,只剩下马日郸等老臣在那里犹豫,但态度也很暧昧。

“你们不要逼本相,你们不要逼本相。”康鹏还是大哭不止——因为汉献帝还没说话。而华歆看出康鹏的意思,起身到汉献帝面前拜倒,哭道:“万岁,太师不肯就位称王,全因太师对万岁忠心耿耿,只消万岁金口一开,太师定然遵旨,万岁爷啊,为了大汉的江山,请你加封太师为王吧。”

汉献帝鼻差点没气歪了,饱受宫廷教育的他心明白,只要今天给董卓封了王,明天董卓就敢逼他禅让帝位,可被华歆的话挤到这里,他此刻拒绝给董卓封王,就成了只为自己考虑而置大汉江山于不顾的昏君,一时间,汉献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华歆见汉献帝久久不说话,突然直起身板,面色铁青道:“既然万岁不顾惜江山社稷,不肯封太师,那恕臣得罪了。”话音刚落,华歆忽然抢上前去,一把揪住汉献帝衣领,飞快从怀掏出一把匕首架在汉献帝脖上,大喝道:“万岁,得罪了,万岁再不肯封太师为王,臣当死谏!”

死谏,通常是皇帝不肯接受大臣的意见,大臣以自杀相威胁,逼皇帝认真考虑自己的提议,可华歆的死谏非常有特色,嘴上嚷着死谏,刀却架在汉献帝脖上。“住手!”“你作什么?”“快放开圣上!”在康鹏和武百官的惊呼声,吕布和庞德一左一右的冲上前去,三两下把赶去营救汉献帝的御林军打得满地找牙,董老大的兄弟董崇原本就是洛阳皇宫的御林军总管,手一挥,一帮持刀荷枪的董卓军冲上大殿,马上把御林军解除武装,其甚至还包括董二爷那支二爷军,一个个神气活现的在皇宫里耀武扬威,比划威胁。

“你们住手!”康鹏大哭道:“你们这是逼本相于不忠不义啊,你们都给本相住手……。”平时对董卓军好比圣旨的董老大命令此刻忽然失去作用,董卓军将士就象聋了一般,只是逼开御林军,丝毫不见住手的意思。

“万岁,你若再不下旨,臣就死在你面前。”华歆不愧是康鹏一见如故的知己,嘴上说自己死在汉献帝面前,手的匕首却往汉献帝脖上压下几分,一丝细细的鲜血悄悄顺着汉献帝白白胖胖的脖流下。

“爱卿不要冲动,朕这就下旨。”汉献帝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太师为我大汉江山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就位康王,当之无愧,还望太师不要冲动。”

“不,不。”忠心耿耿的董太师哭得象一名刚被强暴**的少女一般,连连摇头道:“万岁,老臣不敢当,老臣情愿解甲归田,也不愿作那不忠不义之事。”

“爱卿,太师不肯接受王位,如之奈何?”汉献帝无奈的对华歆说道。“陛下可再请。”华歆喝道,汉献帝心滴血,又再劝康鹏就位康王,可康鹏还是大哭不接,最后华歆喝道:“陛下,自古让贤,需大礼方可,陛下若真心封太师为王,可效仿古人!”

汉献帝无奈,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席率群臣对康鹏磕头,恳请康鹏就位王爵,署理天下政务,康鹏还是大哭不接间,贾诩又叫道:“太师德高望重,天下归心,若再推辞,恐失众人所望。”忠心为国的董太师被逼无奈,这才哽咽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康王之位,并定于一月之后在长安举行大典,正式就位为王。

康鹏称王的事定下来后,董卓军上下无不喜笑颜开,心知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又要来了,吕布更是傻笑不止,暗暗窥视上了康王世的位置。而董太师,不应该是康王殿下不等正式就位,立即颁发第一道诏书,加封青州公袁绍为一等荣国公,兼大司马,总理天下兵马,康鹏非常清楚袁绍爱慕虚荣的脾气,不给他高官厚爵这些甜头安慰,他肯定不会赞成自己称王,搞不好会把对董卓军立的态度改为敌对,只有暂时稳住袁绍,设法挑起袁绍与曹操决战,康鹏就不用担心了。

当夜,康鹏在军营大宴武,朝廷百官也成去给康鹏大拍马屁,只有汉献帝躲回深宫嚎啕大哭,自知末日不远,但汉献帝不甘束手待毙,取来白绢,咬破手指写下那封著名的衣带诏,悄悄召来董承,让他携带出宫……与此同时,洛阳城一间普通民居飞出一只白鸽,和往常不同,这只信鸽并不是望长安飞去,而是飞往青州方向……

第二十八章 江夏谍战(上)

对康鹏乃至整个西凉军而言,初平四年的最后一个月,注定是一个动荡不安的月份,也是一段充满机会的时间,康鹏利用华歆威逼汉献帝给自己加封康王后,决定在初平五年正月十二在长安正式进位称王。为了给自己的封王大典贺喜,康鹏早在离开襄阳之前,便指示总理荆州战局的鲁肃必须在一个月内完全控制荆州,为自己的王位大典加分,而董卓军诸将也明白,既然康鹏进位为王,定然大肆封赏手下,要想在封赏为自己争取到好位置,夺取荆州四郡就是最后的机会,于是,身在荆州诸将个个摩拳擦掌,都把目光定到了可怜的武陵、长沙、桂阳和零陵四郡头上,就连还在从益州赶往荆州途的赵云、高顺等将都抢先送来请战书,要求派他们去攻打四郡。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董卓军在攻打荆州的时候因为缺乏后勤补给,只能取野谷而用,此时民间粮食已经借光,新占领的襄阳城存粮只能拿出来偿还百姓,以供百姓冬之用,军队使用的粮草便只能从长安转运,在粮草运到战场之前,董卓军只能暂时蛰伏。正面战场战斗还没展开,董卓军的地下战斗却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在康鹏离开荆州的那一天,同时马忠便率领三十多名暗月组与燕组成员南下四郡,去为军队铺路,并提供情报支持。

刚开始,马忠等人的任务执行得非常顺利,抵达南郡仅一日,马忠便单枪匹马持康鹏亲笔手书去劝降南郡守将韩嵩,因为连遭江东军和董卓军进犯,刘表几乎把南郡的守军抽调得精光,此刻南郡基本已是空城一座,韩嵩手下仅有不到三千老弱士卒,还夹在荆州董卓军和益州董卓军之间,退无可退,守无援军,韩嵩理智的选择易帜,南郡落入董卓军手。

顺利招降了韩嵩,马忠便在南郡就地驻扎,四郡的情报工作自有手下去完成,而马忠也要在南郡居指挥情报工作,在韩嵩的殷勤招待平淡的休息了三日,马忠忽然接到鲁肃急信,原来本已经败退至柴桑的孙权水军又再次出动,已经进驻了荆州另一块势力空白地江夏,鲁肃命令马忠将联络情报人员的任务转交助手,火速赶到江夏打探孙权军动向。

马忠接信后不敢怠慢,留下两名暗月组成员接替自己任务后,带上一名暗月组成员与两名燕组少女,化装成两对贩蜀锦的夫妻便买舟东下,一天之后,马忠等四人便抵达江夏城外的江津港,江津港很大,方圆有二十里,在长江游算是最大的民用港口之一,马忠等人抵达时,港口之已经布满了孙权军水兵,江面上还有大量快船在来回巡逻,盘查每一艘过往船只,就连木筏竹排都不放过,甚至住着女眷的船舱也要进舱查看。

“队长,他们好象在找什么?”暗月组成员陆仁向马忠问道:“象是在找什么人?如果只是检查有无违禁物资,没必要检查那么严。”陆仁是最早加入暗月组的那批老手的其之一,敌后经验丰富,这次荆州之战,就是陆仁协助马忠偷开固城,使吴班军队长趋直入,功劳不小。

马忠也看出孙权水军的诡异举动,命令道:“把武器偷偷扔到江里,他们肯定会来查我们,让灵儿和小丽准备好打探消息。”陆仁飞快闪入舱,将藏在绸缎里的刀剑从舱底暗门抛入江,也对曾经在葭萌关色诱守将卓膺的灵儿与小丽交代一番,小丽抛个媚眼道:“放心,江东军的人嘴再严,我们也能从他们嘴里掏出他们父母生下他们的时间。”

果然不出马忠所料,陆仁刚回到舱外,就有两艘孙权军快船将马忠等人的小船拦住,五名孙权军水平跳上小船,为首一名小校叫道:“尔等何人?到江夏做甚?”

“这位军爷,小人们是益州人,贩丝绸到江夏出售。”马忠是语言天才,操着一口流利的川话陪笑道,并双手捧上路引,那江东军小校接过验看,早有几名士兵窜进舱检查,马忠假作惊叫道:“军爷不可,舱是贱内,男女授受不亲。”话音未落,舱已传来小丽和灵儿的惊呼,两女跌跌撞撞的冲出船舱,藏到马忠与陆仁怀里发抖,倒真有几分娇弱少女模样。

“夫人别怕,只是例行搜查,快见过军爷。”马忠拍着怀里的小丽说道,小丽假作松了口气,转身对那江东军小校盈盈下拜,娇声道:“民女给军爷请安,军爷吉祥。”

待小丽再直起身来时,那些孙权军士兵不禁眼前一亮,精挑细选出来又久经长安名妓训练的小丽眉目如画,穿着一套十分合体的汉女装,**微露,漆黑的秀发扎成云鬓,更衬得肤色白嫩诱人,惹得一干孙权军士兵大咽口水,而灵儿也不比小丽逊色多少,胸脯虽然不如小丽那么丰满,脸蛋清秀却过之,两女并肩而立,恰如牡丹幽兰,各有千秋。

“军爷,还要检查什么吗?”陆仁假作询问道,那孙权军小校这才如梦初醒,连例行的检查货船时的雁过拔毛都忘了,随口答道:“不查什么了,你们登岸吧。”说这话的时候,那小校的眼睛仍然在小丽丰满的胸脯上打转,说什么都不肯移开,小丽乘机上前,抱住那小校的胳膊,用自己的胸脯磨擦着娇声道:“军爷,江上这么多官军,奴家好怕,烦劳军爷送奴家一行上岸好吗?”

那小校的骨头差点酥了,连声道:“好,好,没问题。”手一挥,两只孙军快船转向,护着马忠等人的小船靠近岸边,小丽拍手叫好,不住的感谢那小校,身体几乎都快扑进那小校怀里,还不时的问这问那,那小校吃着小丽的豆腐,自然知无不言,而马忠则装作一份恼怒的表情,板着脸背过身去,不去看老婆勾引男人的模样。

船到岸边,小丽与那孙权军小校洒泪而别,这才整理好被那小校弄乱的衣衫,返回船舱向马忠低声报告道:“禀队长,那小校是江东水军都督的直系部下,奉乌程侯孙权之命在江夏招募熟练水手,据那小校说,他们不会在江夏久住,不日就会撤回柴桑。”

“招募水手只是掩饰!”马忠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有准确情报,柴桑、建业等地熟练水手多如牛毛,孙权军舍近求远,其定有隐情。”马忠又问道:“那他们在找什么,问到没有?”

“他们是在寻找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小丽笑道:“那家伙还说,如果我们遇到五十岁左右又象军人模样的老人,很可能还身上带伤,就马上送到他们军,定有重赏。”

“五十岁左右?军人模样?还身上带伤?”马忠喃喃道,沉思片刻,马忠心忽然闪过一个影,失声道:“是他,肯定是黄盖!”

“黄盖?就是太师命令我们寻找那人?”小丽、陆仁等人大惊问道。

“没错!我曾经在江见过黄盖,相貌正与周瑜等人寻找的一样。”马忠点头道:“自从麦城之变后,黄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黄盖也是唯一能证明太师把宝刀赐给周瑜的人,原来太师估计,黄盖十有**了周瑜的毒手,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才让我们查找,既然周瑜也在找黄盖,这就证明,黄盖很可能没死,而且就在江夏附近。”

小丽、陆仁等人大喜,董老大自从背上杀死孙坚的黑锅之后,孙策便在涪陵、永安和襄阳等地先后大闹数场,非要给父亲报仇不可,董老大的小女儿董纡也几次来书找父亲算帐,弄得董老大都不敢见女儿女婿,只能把女婿暂时收监,免得孙策做出什么傻事。如果能够找到黄盖,对暗月组与燕组来说,无疑又是大功一件。

“陆仁,灵儿,你二人留在船上,暗监视孙权军是否找到黄盖。”马忠果断下令道:“小丽,你与我进江夏城,借口寻找绸缎买家打探情报。”

不一刻,马忠便带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丽上岸,一路上,小丽不住被孙权军士兵骚扰,好在小丽经常遇到类似的情形,打情骂俏的将那些粘上来的士兵赶走,这才顺利抵达江夏城门,城门的守卫比江上更严,幸亏马忠手的路引是货真价实的真货,方能入城,饶是如此,小丽的胸脯还是被捏了不知多少下。

进城之后,马忠与小丽借口打听城绸缎庄,慢慢寻到官衙,刚到衙门,马忠与小丽就看到门外聚集得有大量孙权军士兵与江夏百姓,圈是一名孙权军官在那里唾沫横飞诋毁董卓军与董老大,无非就是那些董卓军杀人放火**掳掠、董老大好色无度残暴好杀的套话,并极力鼓动江夏壮丁参加孙权军,如果不是小丽事先打听得准确情报,马忠肯定也会被误导,认为孙权军真的只是来招募士兵而已。

“夫君,好冷啊。”小丽假作怕冷,躲到马忠怀里低声道:“队长,你注意没有?那队衣甲特殊的士兵,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人群年龄大的人,有几位戴着毡帽斗笠的老人也被人故意碰落帽。”

“夫人哪,我劝你多穿衣服,你就是不听。”马忠大声说给旁人听后,又低声道:“看到了,那队士兵是周瑜的亲兵,带队那员将领应该是徐盛,据情报报告,他是周瑜的心腹。”

“穿厚衣服,就不好看了。”小丽假作撒娇,又低声道:“那怎么办?城肯定也布满周瑜的暗探,如果黄盖真在城,那肯定也是周瑜的人先找到。”

“夫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马忠大笑,搂着小丽转身就走,摆开一名已经盯着他们的陌生人,马忠低声道:“如果我是黄盖,肯定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出现,我们到其他地方去找。”

找?江夏城虽然比不上长安洛阳那些超大型城市,但也有近二十万人口,算是汉末大城,马忠与小丽从正午逛到傍晚,腿都快逛断了,黄盖还是没有影,而且马忠注意到,已经有人跟在自己身后,马忠无奈,只得随便寻到一家布庄,假作谈生意以消除孙权军暗探对自己们的怀疑。

说来也巧,马忠与小丽前脚刚跨进布庄店门,店的一伙人就有人大叫道:“夫人,我们真是有缘啊,想不到在这里又见了面。”

马忠与小丽仔细一看,见那群人竟是今天盘查他们的小船的那队孙权军,为首的正是那名曾经在小丽身上大占便宜的小校,马忠与小丽同时注意到,那群人手还抱有一堆玄黑色的布匹——与董卓军军服相同的颜色!不待马忠吩咐,小丽就扭着水蛇腰靠上去,娇笑道:“军爷你坏,不去执行军务,却来买布料给老婆。”

那小校大笑,飞快在小丽胸口摸上一把,**笑道:“夫人误会了,小人现在还是单身一人,这些布料,是将军吩咐小人买的,这也是军务。”

小丽和马忠心同时一惊,小丽不动声色,几乎靠在那小校怀里,娇嗔着捶打那小校的胸口,“骗人,奴家虽是民女,也知道军购买物件是要军需官集购买,那轮得到你。”不待那小校开口,旁边一名士兵献殷勤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秦队长是徐盛将军的同乡,遇到采买的好事,自然是要照顾我们秦队长了。”

小丽心大喜,她与马忠经常配合,连给马忠递眼色都不需要,就依在那小校怀里,**的点着那小校的额头,娇声道:“坏东西,老实交代,这次采办能收多少好处?见面可要分一半。”

那小校大喜,也不管小丽名誉上的丈夫就在眼前,大手几乎公开放在小丽胸脯上,**笑道:“当然可以分一半,不过,夫人用什么感谢我呢?”

“贱人!”马忠铁青着脸。冲到小丽面前,顺手给了小丽一记耳光,大骂道:“贱人,给我过来,再在这里卖弄风骚,我休了你!”事起突然,满店的人都吓了一跳。

“没用的东西。”小丽抚着被马忠打肿的脸,泼妇般的骂道:“自己没用,还来怪我卖弄风骚,成亲两年了,你满足过我一次吗?假男人!”

小丽这话一出口,满店的人都指着马忠大笑,而马忠佯作大怒,脸都气得由青转白,伸手又要打小丽,小丽却飞快躲到那小校的身后,哭闹道:“军爷救我,这个没用的男人,我再也不想跟他了。”

那小校大喜,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桃花运啊,乘机抓住马忠的手,大笑道:“没用的男人,你的老婆已经不愿跟你了,你就把她让给我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老婆的。”马忠那里肯把小丽让给他人,气急之竟然去打那小校,可惜他还没碰到那小校,那帮士兵已经把他按倒痛打。

“别打了,别打了。”马忠被打得满地打滚,痛哭道:“军爷,你要是喜欢,我这就去写一封休书,把她送给军爷,只求你们别打了。”

直到马忠被打得鼻青脸肿,那小校这才叫手下住手,踩在马忠胸口说道:“好,你写下休书,我就饶给你。”小丽又风骚的依在那小校肩上说道:“相公,奴家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带去了好多金银首饰,现在还在船上,我们明天再去船上找他写休书,再顺便拿回我的金银首饰。”那小校嘴都差点笑歪了,心说这次可真是人财两得,又威逼马忠退还小丽的金银首饰后,这才搂着小丽扬长而去。

马忠还在那里**痛哭,好心的店家把他扶起来,劝道:“这位客官,不要哭了,那些官兵横行霸道惯了,你又遇上这样的女人,是你倒霉,你想开些吧!”

“贱人,如果你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你好看。”马忠揉着身上的青淤处哭喊道,同时在心里狠狠骂道:“该死的丫头,演得真象,等回去了,我一定在床上好好收拾你。”

第二十九章 江夏谍战(中)

小丽直到第二天快正午时分才回到马忠的船上,回来时的小丽,虽然脸上还挂着**的笑容,不停的与那些孙权士兵打情骂俏,重新整理过的秀发还是那么整齐,甚至衣服也完好无损,可从她杏眼偶尔闪过的那丝疲倦与愤恨,还有那脂粉无法掩饰的黑眼圈,还是能看出她昨夜遭受过什么折磨,也许只有与她同属女色间谍的灵儿,才能明白她心现在的真实感受。

“假太监!”和小丽相反,昨天那姓秦的小校虽然脚步明显无力了许多,表情却神采飞扬,趾高气昂的对马忠叫道:“把小丽的休书和首饰拿来,本军爷就饶你一命,否则一刀把你砍了,扔到江里喂鱼。”

呆坐着的马忠假装用袖擦眼泪,让抹在袖上的姜汁把自己刺激得涕泪交加又双眼红肿后,马忠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休书,哽咽道:“军爷,休书在这里,我与她夫妻一场,虽然她对不起我,可还是拜托你今后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吃苦。”

马忠的表演极象一个爱妻的丈夫,连那姓秦的小校这辈都破天荒的有些内疚,小丽却抢上前来,指着马忠骂道:“没用的东西,老娘跟着军爷,自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夜夜**,还用你假仁假义?少装可怜,快把老娘的首饰拿来,少一样,老娘和你拼命!”

“你的首饰全在船舱里。”马忠流涕道:“我记不清楚你嫁过来时带了什么首饰,和我买给你的首饰混在一起,你自己去拿吧。”

“走,进去翻。”小丽拉着马忠冲进船舱,口还骂骂咧咧的,“嫁给你这两年,简直是倒足了邪霉,你的东西老娘不要,沾晦气!”

那姓秦的孙权军小校怕小丽与马忠独处吃亏,本想跟进船舱,旁边的灵儿及时过来拦住他,朝他深深一福道:“这位军爷,小丽姐姐与我情同姐妹,她跟了你,请你好好待她,灵儿在远方感谢你了。”灵儿的束胸扎得很松,下拜之时,衣领处便露出大片雪白胸脯,惹得那小校**心又起,肮脏的大手在灵儿雪白粉嫩的脸蛋上轻浮的一摸,**笑道:“你叫灵儿?你的男人对你如何?要不要向你小丽姐姐一样,也找一个吃官饭的相公,本军爷给你介绍?”

灵儿被那小校摸得惊叫一声,本能的向旁边躲闪,不想却撞在另一名孙权军士兵怀里,那士兵那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嘴上叫着“美人儿小心”,去扶灵儿的手却直接伸进了灵儿的束胸里**,惹得灵儿又是一阵惊叫,旁边的陆仁忙去拉灵儿,“夫人,快过来。”可他手还没碰到灵儿,人就被两名孙权军士兵拦住,“急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老婆?”后面的孙权军士兵乘机把灵儿围在间,光天化日下对她大肆猥亵轻薄,不消片刻,灵儿的衣服就被剥去大半,雪白的肌肤被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灵儿牺牲自己的身体没有白白浪费,小丽乘灵儿吸引住舱外孙权军士兵注意力时,向马忠禀报道:“禀队长,那小校名叫秦风,是周瑜心腹徐盛的同乡,他们采买的玄黑布料被送到了军,又大量召集城裁缝制成我军军衣,用途暂时不明。”

“冒充我军,引黄盖上钩!”马忠昨夜已经把孙权军可能采用的伎俩完全分析到了,如果黄盖真在江夏,见周瑜领军至此,肯定不敢公开露面,长江又被孙权水军封锁得这么严密,黄盖唯一能逃生的希望,就是与董卓军取得联系,而周瑜派人采买缝制董卓军军衣,就是想冒充董卓军引黄盖露面。

“那怎么办?”小丽问道:“昨晚我已经打听到,我军的假军衣今天就能制出一批,敌人动手可能就在今夜。”说到这里,小丽的神色不禁暗淡,为了这个消息,她昨夜可是付出了**的代价。

“那秦风既然是徐盛的同乡,又这么得信任。”马忠命令道:“你鼓动那秦风也去参加冒充我军的行动,你再设法与他同去,如果发现黄盖,立即通知他逃走,或者与我们联系。”

“是。”小丽躬身答道,马忠又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这次的任务很危险,你要小心,你在燕组马上做满三年了,等这次救出黄盖,我就把你的名字上报,让你退役,再给你一个清白身份,返回长安与你的弟弟妹妹团聚。”

提到弟妹,小丽的眼圈立即红了,无声的点点头,正要说话,舱外却传来那叫做秦风的孙权军小校的声音,“美人儿,你的首饰找到了吗?”小丽马上又点点头,顺手抓起舱角的首饰盒,骂骂捩咧的出舱去了,“铁公鸡,多拿你两颗珍珠都舍不得,你留着死后含口去吧。”

小丽出舱的时候,灵儿上身已经只有一件肚兜了,身上尽是青黑的五指印,看上去好不吓人,小丽一阵心疼,冲上去推开围在灵儿身边的孙权军士兵,故作**道:“摸她干什么?胸口就象搓衣板,要摸来摸我好了。”那十来名孙权军士兵惧怕秦风的权势,**笑一阵,只是贪婪的扫视着小丽丰满的胸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动手。

“相公,我们走吧。”小丽又扑到那秦风的怀里撒娇道:“我看到那个铁公鸡的假男人就恶心,今天你不是轮休吗?我们到你房里休息去,昨晚我可是被你折磨惨了。”

“没问题,本军爷一定会让你好好‘休息’的。”在孙权军士兵的**笑声,小丽和那帮孙权军士兵离开了小船,待他们走远,马忠立即布置任务,命令陆仁与灵儿进城去联系绸缎庄,将船上丝绸贩卖一半,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也不让敌人怀疑自己们为什么停留在江夏,为了以防万一,马忠还特别交代陆仁购买一些胶水染色剂等易容之物,以备他用。

……傍晚时分,孙权军军营,小丽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艰难从秦风床上爬起来,而赤身**的秦风还在床上睡得象死猪一样,小丽皱着秀眉揉揉被他咬得尽是牙印的**,疼得发出低微的**,稍稍休息片刻,小丽迅速穿好衣衫,悄悄摸出营帐。

傍晚的军营格外喧哗,执勤的士兵换班,因为打着招募新兵的招牌来江夏,孙权军的军纪远比战时松后散,寨还设有兵妓营,不时有营妓**和惊叫的声音传出,领到晚饭的孙权军士兵在寨来来往往,俏丽的小丽自然成了这伙饿狼注视的焦点,随时都有心怀不轨的孙权军士兵凑上来揩油,而小丽借口入厕,逐渐靠近昨天秦风上交黑色布料的工场。

小丽赶到工场的时候,场已经静悄悄一片,那批玄黑色布料已经不见,小丽心不禁大慌,难道周瑜已经分派了任务?小丽正惊慌间,身后忽然有人捏她丰满的**,小丽回头一看,却见是周瑜军的军需官——一个四十多岁长着酒渣鼻的老军,那军需官**笑道:“听说你就是秦风捡到的那个骚娘们,不错,那小运气真他娘好。”说话的时候,那军需官的眼睛不停的在小丽的俏脸和丰胸上打转,说什么也不肯移开。

“奴家小丽,见过军爷。”小丽象灵儿那么行礼,故意露出深邃的**,惹得那军需官大咽口水,小丽娇声道:“军爷,奴家已经随了秦官人,今后内在军的诸般事务,还请军爷多多关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那军需官随口答道,悄悄垫起脚,以便自己能够把小丽的胸脯看得更清楚些,又**笑问道:“小丽姑娘啊,你来这里做什么啊?你的秦相公可不在这里?”小丽先故作紧张的看看四下,那军需官看出小丽的心思,又**笑道:“放心,我是孙静将军的老部下,掌握着这里所有人的吃穿用度,你对我说的话,没人敢听到的,就是你的相公,也不敢不给我几分面。”

“军爷,我相公打听到。”小丽故作神秘的将樱桃小口凑到那军需官的耳边,低声道:“昨天他送来的布料,关系到一场大富贵。”说到这里,小丽熟练的将胸脯摩擦着那军需官的胳膊,樱口吐气如兰,“军爷,你也知道了,奴家已经跟了秦相公,当然希望他越富贵越好。”

“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那军需官见惯了军的争权夺利,毫不怀疑,乘机把脏手放到小丽的脸上,**笑道:“你们想知道的,爷我全知道,可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小丽娇笑不语,一只手抓住那军需官的手,慢慢滑到自己的胸脯,小嘴也主动凑到那军需官脸上,另一只手却在解自己的衣带……大约过了三柱香时间,小丽整理着衣衫离开工场,虽然那军需官浓烈的口臭几乎让小丽当场呕吐,可小丽还是从他口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待回到秦风的营帐的时候,秦风还没有醒过来,小丽对着他不屑的撇撇小嘴,这才推醒秦风,“相公,相公,快醒醒,好消息,你要升官了。”

“升官?升什么官?”白天在小丽身上累得够戗的秦风迷迷糊糊不肯醒来,含糊不清的嘟哝答道,小丽大急,直接凑到秦风耳朵边说了一阵,秦封马上来了精神,从床上一跃而起,连声道:“真的?你从那里知道的?”

“当然是真的。”小丽低头玩弄着衣角,故作羞涩道:“你也知道了,奴家原来是做布匹生意的,所以想去看看你们军需要什么布匹,将来我们在外面开一间布匹店,也好赚些军的钱,想不到却打听到了那个消息。”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秦风二话不说,迅速穿上衣服冲了出去,留下小丽一个人在帐篷里,过了半个多时辰,秦风又冲回帐篷,一把抱起小丽就狂亲,低声笑道:“美人儿,你还真有旺夫运,这个消息是真的,这次我起码要升三级!”

“怎么样?那个军务你争取到了吗?”小丽更关心的是这个,秦风得意洋洋的答道:“那当然,徐将军是大都督的心腹,我是徐将军的心腹,这个任务只要我知道了,还会没有我的份吗?大都督这样的妙计,不怕我们要找那个人不出来。”

“太好了。”小丽假作欢喜,又紧紧搂住秦风,伸手就去解秦风的衣服,秦风也不阻止,只是**笑着捏一把小丽的脸蛋,笑骂道:“小荡妇,明天吧,今晚初更我就要出发,得养点精神,等过今晚,以后我天天喂饱你。”

“不嘛,我还要一次,初更还早着呢。”小丽撒娇道,一把扯脱秦风的裤,跪下来张口小嘴就**秦风的命根,不住的舔吸,秦风那经过这样的阵式,片刻间就欲火高涨,一边骂着小丽**,一边把小丽扔到床上,狠狠压下去,可小丽却娇笑着躲开,纤纤秀指一点秦风的额头,腻声道:“相公,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我现在才给你。”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答应你。”秦风已被小丽迷得神魂颠倒,此刻那怕小丽要他杀了他的兄弟,秦风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我想和你一起去抓那老头。”小丽娇媚的说道。

“什么?”秦风吓了一跳,“你去做什么?我在军携带家眷,已经是冒着很大危险,再带你去执行军务,让大都督知道了,我还要不要命了?”

“哼!”小丽嘟起小嘴,撒娇道:“已经腊月了,晚上天那么冷,奴家是想到船上去给你暖身,怕你着凉,你还怀疑奴家,真是好心没好报!”

“哦,原来美人儿是为了我好。”秦风傻笑一阵,又说道:“没事的,我身体这么壮,一天和你来七八次都没问题,你还担心我着凉?你还是等在帐里老老实实等我,明天我就回来陪你。”

“那好,你去吧!”小丽故作赌气的坐起身来,双手抱胸,嗔道:“反正这军营里几乎都是男人,你不要我去给你暖身,自然有男人来给我暖被窝,等到了明天,你后悔去吧。”

这句话提醒了秦风,秦风仅是一员小校,在军没有自己专用的帐篷,现在这个帐篷还是他给了好处,把自己的手下撵到其他帐篷里去了,一旦他离开这风骚娘们,以她的风骚劲,很难说她不会乘机给自己戴上十顶八顶乃至几十顶绿帽,要是她再勾上比自己官更大的军官,那自己可就要人财两空了。

秦风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赌上一把,左右徐盛是让他带本队的十人单乘一艘小船执行军务,只要喂饱那十名手下,就不用担心走露风声。想到这里,秦风又把小丽抱到怀,笑骂道:“小荡妇,别板着脸了,我让你去给我暖被窝就是了。”

小丽这才转怒为嗔,回身将秦风抱住,主动把头埋到秦风怀里,忍受着秦风的凌辱,心暗暗说道:“弟弟,妹妹,姐姐就快回来了,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了,你们等着姐姐。还有……,你还记得我吗?”

第三十章 江夏谍战(下)

腊月的天气变得很快,白天还阳光明媚,到了晚上,江夏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朔风渐起,待到戌时,天上便纷纷扬扬飘下一场雪来,不消半个时辰,长江两岸就变成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

刺骨的寒风,仅穿着单衣的小丽蹲在岸边下意识的缩成一团,只盼秦风等人的小船快来,夜晚与秦风疯狂一场后,秦风悄悄把小丽送出军营,到岸边等侯秦风去领取战船,为了方便随时色诱敌人,小丽坚持只穿着一套随时可以脱卸的单衣出来,没想到气温降得这么厉害,可怜的小丽只能抖抖嗦嗦的在暗处缩成一团,想念着在长安与弟妹同处那些温馨的日,借以安慰自己。

雪越下越大,小丽的身体几乎快冻僵硬的时候,江面上终于划来一艘小船,还传来秦风的呼喊声,“美人儿,你在那里?快来上船吧。”小丽挣扎着艰难站起,理理衣衫,跌跌撞撞的走到江边,招手道:“相公,我在这里。”说这话的时候,小丽习惯性的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抚媚,以方便下一步的行动。

“美人儿,来,我抱你。”那已经穿上董卓军军衣的秦风跳下小船,一把将小丽抱在怀里,小丽习惯性抱住秦风的脖,撒娇道:“坏相公,现在才来,我都要冻死了,你要赔,否则我不理你了。”那秦风哈哈大笑,色眯眯的先在小丽半裸的胸膛上咬上一口,**笑道:“好,赔你,我在船里给你准备了被窝,在被窝里陪你。”

“不要嘛,你已经欺负了奴家一天一夜,还想要,你想累死奴家啊。”在小丽的**笑骂声,那秦风飞快跳上小船,船上仅有一座小舱,舱上立有一面董卓军旗帜,两旁共站有十来名孙权军士兵,也都尽着董卓军军服,黑夜之不要说与董卓军不甚熟悉的黄盖,就是小丽假如不知内情,也很难分辨真假。

“划到江心。”秦风先命令水手划浆,又给众人打气道:“弟兄们努把力,待到初更时分就动手,负责江津港西侧二十里至三十里那段江岸,只要我们找到那人,升官发财只是大都督一句话的事。”假扮成董卓军的孙权军士兵齐喝一声答应,那秦风又恶狠狠的说道:“还有,呆会我要找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们过后就给我忘记,否则将来掉了脑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对部下鼓动威胁一番后,那秦风迫不及待的抱着小丽跑进舱里,将小丽往早已铺好的床铺上一扔,三两下解开裤,**笑道:“美人儿,你的小嘴还真厉害,再给我试试。”小丽跪座在床上娇笑连连,强忍住恶心的感觉,又用长安名妓教给她的功夫侍侯秦风,全然不顾舱外孙权军水手在探头探脑的偷看。

到了亥时,将小丽糟蹋凌辱够了的秦风才躺下来休息,小丽先漱了口,这才爬到秦风怀里施展媚术探听情报,小丽一边用丰满的胸脯给秦风按摩,一边娇声道:“相公,将军准备怎么引那人出来,派了多少军队来寻找那人啊?可别我们没找到,先让别人抢了先。”

“等到了初更,将军就在我们的军营里放火,假装军营被董贼的军队袭击,我们乘机冒充董卓军寻找那人。”秦风懒洋洋的随口答道:“将军派出了二十条这样的小船,江津港两侧百里都要找遍,至于是不是我们找到,只能看运气了。”

小丽心头一紧,周瑜为了找到黄盖,可真是下足了血本,连自己的军营都舍得烧,不知内情的人,肯定会上当。但小丽此刻不知道黄盖藏身的地点,也束手无策,只能在心暗暗祈祷,希望黄盖不要计,就算计也是撞到秦风这帮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初更,忽然间,一片平静的长江南岸火势大起,喊杀声震天,那秦风见时机已到,从床上一跃而起,大步冲出舱外,喝道:“靠岸。”十名孙权军水手奋力摇浆,小船灵活的一个转弯,如同脱弦之箭班直往南岸冲去。

待到达指定地点,那秦风便扯开喉咙大叫道:“黄老将军,你在那里?太师派我们来接你!”又指挥十名水手跟着他一起喊话,诱骗黄盖现身,“黄老将军,你在那里?太师派我们来接你!”周瑜此计极为毒辣,也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周瑜手有孙静提供的情报显示,在孙权水军赶到江夏的当天晚上,还带着伤的黄盖曾经在港口悄悄露面,企图搭乘渔船逃往江北,幸亏当时孙权军及时封锁了江面,黄盖才没有得逞,但从此之后,黄盖就再也没有露面。

小丽跪坐在舱门口,疲惫不堪的身体倚在舱板上,无比紧张的盯着江岸上的每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既盼望黄盖不要出现,又盼望着他能及时出现,就连那些平时都军纪无比败坏的孙权军水手乘黑偷摸她的身体,她都丝毫没有感觉。

“黄老将军,太师派我们来接你,你快出来吧。”

“黄老将军,我们接你过江。”

鹅毛大雪越下越大,五里的江面不到一个时辰就找完了,可黄盖始终不见露面,秦风并不死心,又指挥水手调头,往来路寻去,可惜过了二更时分,来回找了数遍的秦风小队嗓都喊哑了,仍然一无所获,秦风无奈,只得骂骂咧咧的回到舱边坐下,对小丽说道:“美人儿,看来我们是没命获得这个功劳了,那个姓黄的要么被其他小队的人抓到,要么就不在这个附近。”想把找不到黄盖的怒气发泄到小丽身上。

小丽忍受着剧痛与屈辱,竖耳仔细听着远处的动静,过了一会,小丽判断附近冒充董卓军的孙权军小队也没有找到黄盖,便对秦风说道:“相公,我们再找一遍吧,或许这次就能找到。”

“有屁用!”秦风大骂一句,又对着小丽鲜红的**狠狠咬一口,几乎将小丽的**咬掉,小丽尽管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是劝道:“再试一次吧,不成我们就回去。”

秦风终于心动,点头道:“好吧,再找一次,再找不到我们就回营。”这才放开小丽,回头去指挥士兵再次掉头巡查,而小丽白嫩的**上,已经被秦风咬出无数渗血的牙印。

“苍天啊,你保佑黄老将军不要被其他人抓到吧。”小丽在心默默祈祷,或许是小丽的真心感动了上天,秦风队伍的小船快到巡查目的地时,岸上一个黑暗处终于站出一个人影,对着小船叫道:“你们是董太师的战船?”

秦风等孙权军士兵大喜,奋力摇浆靠近江岸,秦风叫道:“没错,我们是太师派来接应黄老将军的,你可是黄老将军?”

“我就是黄盖。”那黑影点头道,刹那间,小丽的心提到了嗓眼,本想就这么舍身呼叫,通知黄盖套走,可黄盖又说道:“我身上有伤,不能剧烈运动,烦劳小兄弟们来扶我上船。”小丽的心立即又跌入冰窖,黄盖身上有伤不能作战,她一个仅经过普通军事训练的少女,如何能对付十一名如狼似虎的壮汉?

小丽在一边束手无策,秦风却大喜过望,对着十名手下一挥手,十余人一起跳下小船,踏水冲了过去,黄盖见状大惊,大呼道:“你们做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将军,我们是大都督派来接你的。”

小丽在船上听着秦风等人的狞笑声,心大急,又见那十余名孙权军水手已经将黄盖包围,还传来黄盖的怒吼与孙权军士兵的喝骂扭打声,小丽情急之灵机闪现,快步冲到船尾,找到堵水的船栏,使尽全身力气将船栏拔出,冰冷的江水迅速涌入舱,片刻间船便积水近尺,船体慢慢沉入江。

小丽再回到船头时,秦风等孙权军士兵已经将黄盖制住,正在手忙脚乱的捆绑黄盖,小丽大叫道:“相公,快来救我,船突然漏了。”秦风等人大惊回头,见小船果然已经倾斜,几乎就要完全沉入江,秦风忙跑过来将小丽从船上抱下,踏水上岸,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赵老二,给爷调拨一艘破船,等爷这次回去找他算帐!”

小丽把头埋在秦风怀里嘤嘤哭道:“相公,奴家好怕,奴家差点就淹死了。”秦风拍拍她的头,安慰道:“别怕,这不是安全了吗?”秦风又指着黄盖笑道:“美人儿,你看,那个人我们已经抓到了,这辈你就跟着我享福吧。”

小丽这时才看清黄盖的模样,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消瘦的脸上还有一道伤痕,身体上横七竖八的绑伤布带更多,委顿的身体已经看不出半点军人气质,可见他自麦城之变后他也吃了不少苦头,小丽故作好奇道:“你们要找的人居然就是这干巴老头?他究竟是谁啊,竟然能让你们把军营都烧了,只为骗他出来?”

黄盖听到小丽的话身体一震,咬牙道:“好,好,周瑜,你为了抓我,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少废话。”秦风将小丽放下,过去对着黄盖一脚,顺手从黄盖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塞进黄盖嘴里,回头皱眉道:“麻烦了,雪这么大,我们的船又沉了,怎么回去?”

“队长,我们的其他船应该也快回去了。”一名孙权军士兵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不就可以回去了吗?”

“对。”秦风点头,小丽忙附到他耳边,低声道:“相公,你怎么这么傻?如果与其他人回去,你的功劳还不被他们分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夜,等到天明雪停再回去,那些功劳不就全是你的了吗?”

经小丽提醒,素来自私的秦风立即动了心,命令士兵抬起黄盖,进到林间寻找可以避雪栖身的地方,没过多久,秦风一行便寻到黄盖以前藏身的石洞,洞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两人避雪,秦风当仁不让的带着小丽住了进去,命令手下将黄盖绑在一棵树上,官大一级压死人,秦风那倒霉的十名手下虽然在肚破口大骂,也只能将黄盖绑好,各寻可以勉强避雪的树下草丛休息,并监视黄盖。

一切安置停当,秦风终于松了口气,兴奋的他立即在石洞里对小丽再次施加凌辱,小丽虽然明知秦风喜欢啃咬自己胸脯,还是主动把伤痕累累的**喂到秦风嘴边,供他虐待凌辱,口不时还发出**的**声,将秦风挑逗得欲火烧,很快又把小丽按在冰冷的地上,发泄野兽般的**,而小丽极力配合,很快让秦风泄精,累得筋疲力尽的他终于趴在小丽**上昏昏睡去。

小丽喘了几口粗气,纤手慢慢拔出秀发上的金钗,金钗尖锐无比,钗尖呈淡蓝色,上面喂得有华侯华佗精心配置的毒药,见血封喉,是燕组压箱底的绝密武器,顺时可置枕边人于死地,也可以在危急关头自尽,以免落入敌手。

钗尖插入秦风后颈,秦风身体微微一动,鼾声立止,小丽慢慢推开他,将金钗复插发上,整理好衣服悄悄走出洞外,洞外的孙权军士兵大都已被冻得迷迷糊糊的睡去,只有一名靠近石洞的孙权军士兵警觉的站起来,小丽眉头都不皱一下,俏皮的将小手抿到嘴边,示意他别说话。

小丽扭着水蛇腰靠近那士兵,直到丰满的胸脯完全贴到那士兵胸膛上,那士兵二话不说,马上抓住小丽受伤的**搓*揉,小丽忍住剧痛,凑到那士兵耳边娇声道:“他睡着了,可我睡不着。”那士兵大喜过望,拦腰抱起小丽就往草丛走去,绑在树上的黄盖见到他们的丑陋模样,在心重重骂了一句,“奸夫**!”

雪地被身体碾压的匝匝声,茅草摩擦衣服人体的哗哗声,**声,压抑的**声,过了一会,那些声音忽然又都停止了,黄盖正纳闷间,却见他心目的**衣衫不整的茅草丛站起来,一只手按着凌乱的衣衫,一只手不知捏着什么,慢慢靠近一名熟睡的孙权军士兵,手往那士兵身上一碰,那士兵立即软倒,黄盖目瞪口呆,却见那**朝他摆手,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又慢慢靠近另一名孙权军士兵如法炮制。

小丽连续解决了名士兵,加上洞已经死去的秦风,小丽已经消灭了十名孙权军士兵,只剩下斜依在黄盖身旁的一名孙权军士兵了,但小丽心也在叫苦,她的毒钗最多也只能杀个人,毒就要用完,刚才杀第十名敌人时,小丽已经是把金钗完全刺入那名敌人的咽喉,才勉强将他杀死,而现在金钗上已经浸满鲜血,显然毒已经完全用完了,而小丽一天两夜间连续色诱数名敌人,娇柔的身体早已撑不下去,身体随便动一下,下阴就无比疼痛,现在的小丽,已经是完全是靠意志在支撑自己。

雪还在下,时间已是四更了,小丽沉思片刻,将金钗在雪地里擦去鲜血,又慢慢朝最后那名士兵靠过去,金钗的钗尖直接指着那士兵的眼皮,可天不遂人意,眼看就要刺到那士兵的眼睛时,一阵寒风吹来,小丽几乎半裸的身体不由一缩,“啊嚏!”小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那士兵一惊,立即睁开眼睛,小丽情急在电光火石间将金钗放下,对着那士兵抚媚一笑。

那士兵莫名其妙的看着小丽,小丽不慌不忙,先是抿唇示意那士兵不要说话,顺手将金钗递到那士兵手里,那士兵更是糊涂——这风骚娘们给自己金作什么,但他更吃惊的还在后面,那风骚娘们竟然迅速解开他的裤带,将他那根传宗接代的命根含入小口,大肆套弄,那士兵此刻已经明白这风骚娘们的意思,用金堵住自己的嘴,让自己喂饱她,想到这里,那士兵心大喜,他早就对体态风骚容貌俏丽的小丽怀有邪心,在船上偷摸小丽的人就是他,不要说给他金,就是不给他愿意喂饱小丽啊,当下再无怀疑,抱住小丽的头,用力插拔,享受小丽的温柔服侍。

时到此刻,绑在树上的黄盖那能不明白小丽的用意,也知道她故作**的良苦用心,不知不觉间,浑浊的老泪已经浸满了黄盖的眼睛……“啊!”那士兵忽然放声大叫,抱住孙根哀嚎着满地打滚,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小丽则从樱口吐出一坨血淋淋的肉块,爬到一边呕吐不已,待小丽好不容易吐完时,那士兵已经咽了气,小丽迅速抓起他的钢刀,忍着身上的剧痛使力割开黄盖身上的绳索,行礼道:“奴家是董太师麾下暗探,见过黄老将军。”

黄盖掏出口布条,刚要说话,小丽却缓缓歪跌下去,黄盖忙去搀扶她时,却见她半裸的身体上遍布伤痕,牙印齿痕,抓出的血印,扭出来的青紫,种种不一而足,可见小丽遭受了什么样的非人折磨,黄盖虎目含泪,正想感谢小丽,小丽却挣扎着袖掏出一个圆棒,递与黄盖道:“老将军,快点燃它,口对着天。”

黄盖不敢怠慢,迅速掏出火石火镰,照小丽的指点点燃那根圆棒的引线,圆棒口升起一团火花,飞到半空炸开,绽放出一片灿烂明亮的花束……“老将军,快到江边,我们的船马上就来了,是一艘商船,千万别相信插着我军旗号的船。”小丽挣扎着爬来,与黄盖互相搀扶着向江边走去。

江面上孙权军战船也发现了这团烟火,正要靠近这一带时,远方却传来了一阵惊叫声,“发现黄盖了,黄盖已经坐上了船,快追啊!”密集的火光照耀处,一名外表极象黄盖的人正撑着一独人舟在江上亡命逃窜,将孙权军引到与烟火相反的方向……黄盖与小丽跑到江边时,马忠与灵儿的小船正好赶到,将已经站都站不稳的黄盖与小丽扶上小船,小船张帆而起,乘着夜色向江北行去,惟独那名叫做陆仁的暗月组成员不见踪影…………三个月后,一个春暖花开的日,长安郊外的一座学堂来了一对神情亲密的男女,男的五十多岁,精神饱满,红光满面,女的仅有十八、岁,容貌俏丽,体态丰满,手里还提有一包油饼,依偎在那男人怀里等待学堂放学。

“姐姐,姐姐。”两个小男孩与一个小女孩挤出人群,扑到那少女怀里大喊大叫,那少女泪流满面,将弟弟与妹妹一一搂抱亲吻,过了许久,小女孩才指着那男问那少女道:“姐姐,他是什么人?”

那少女俏脸微红,羞涩道:“他是你们的姐夫。”

那小女孩有些奇怪,歪着头说道:“怪了,姐姐喜欢的不是那个长满毛胡、在洛阳时救了我们的丑太师吗?怎么会嫁给别人?”

那少女的脸更红了,心虚的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却毫不意,哈哈大笑着将那少女的两个弟弟一起抱在怀,笑道:“想不想学习武艺?姐夫教你们,你们的姐夫跟着乌程侯打仗的时候,你们,还有你们的姐姐都还没有出生……”

第三十一章 董二军PK虎豹骑(上)

“咕咕,咕咕。”不知飞了多少里地的鸽子筋疲力尽的降落到窗台上,习惯性的呼唤主人,盼望着主人手中的美食,一双大手伸来,温柔的解开鸽腿上的细线,取下一支细小的竹管,然后才将一把油菜籽撒到鸽子面前。

信鸽享受着美食的同时,那支细小的竹管立即被送到兖州东郡官厅的一个房间中,送到房中病塌前的一名五短身材的中年人手中,那中年人捏破细竹管,取出竹管中那张用鹅毛笔密密麻麻写满小字的纸条,展开一看之下,那中年人脸色立即大变,怒骂道:“董卓老贼,安敢如此?”

“主公,发生什么事了?”病榻上的郭嘉睁开眼睛,咳嗽着抚胸问道:“是长安的消息?还是洛阳的消息?”

“奉孝,小心,是洛阳的消息。”曹操亲自将郭嘉扶起坐好,这才将纸条交与郭嘉阅看,曹操军的谋士程昱、毛玠和戏志才等人也凑过来,一起细看那洛阳方面传来的消息,与康鹏一样,曹操也十分留意寻找人才,仗着在士族中的好名声,曹操在短短一年中先后接纳了刘哗、满宠、毛玠、戏志才和吕虔等才华满腹的士林名宿,还有车胄、郝昭、王平、朱灵和路昭等一干武将,可谓人才鼎盛,尤其是在谋士这一块,曹操军的几乎紧逼董卓军,不遑多让。

众人看完洛阳方面董卓军动向的报道,无不大惊失色,戏志才首先分析道:“董贼进位称王,其意有二,首先是为下一步篡逆称帝准备,二是进一步获取权力,占领道义上风,名正言顺的以王师讨伐天下诸侯,消灭各地能威胁到他的势力,统一天下。”

“董贼的细作太可怕了。”程昱胆战心惊道:“我军与蔡大人、伏大人暗中联系的事何等秘密,董贼竟然能做到了若指掌,提前拘禁二位大人,使我军秘迎献帝迁都的计划落空。”

众谋士七嘴八舌,或惋惜计划功败垂成,或赞叹董卓军的间谍力量,只有曹操与郭嘉一言不发,曹操背着手在房中不停来回走动,紧张思考应变之策,转了十来圈,曹操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问郭嘉道:“奉孝,依你所看,我军下一步该怎么做?”

郭嘉刚才也一直在沉思,闻言立即答道:“主公,密迎献帝的计划不能取消,董贼奸诈无匹,他一旦称王,十有八九会用拥立袁绍为王的条件挑拨袁绍与我军开战,而袁绍此人好利忘义,肯定会同意,董贼便可腾出手来占领江南,完全包围中原,我军只有将献帝迎到东郡,才可以天子之名剥夺董贼王位,诱使袁绍站到董贼的敌对面,诸侯联手,才有希望打败董贼。”

“唉,袁绍……。”曹操面对北方长叹,摇头不已,他多次派使者去联合袁绍,可惜都被袁绍拒绝,曹操也只能徒叹无奈。现在能左右董卓军战局的只有袁绍一人了,倘若袁绍军与董卓军交好,董卓军便可以专心完成包抄中原的战略目标,如果袁绍军与董卓军交战,便可从白马壶关等地直接威胁到董卓军战略大后方,那时候,袁绍军出白马壶关,曹操刘备军兵进洛阳,孙权军逆长江而上取益州,董卓军三面受敌,实力再强也没有胜算,可现在袁绍态度暧昧,第三次讨董联盟便无法成立,只能眼睁睁看着董卓军越来越强,将诸侯地盘鲸吞蚕食,逐个消灭。

沉思良久,曹操忽然又问郭嘉道:“奉孝,我军倘若现在突袭洛阳,有几成把握劫走献帝?”

“有十成把握!”郭嘉斩钉截铁的答道。

曹操军众谋士目瞪口呆,曹操更是大奇,忙问道:“董贼战力远胜我军,奉孝为何言道我军有十足把握迎来献帝?何况蔡伏二人被捕,我军与献帝联络中断,献帝对是否迁都的意思我军尚不知晓,假如献帝不愿迁都,我军岂不又背上劫持天子的罪名?”

“董贼军力确实远胜我军。”郭嘉咳嗽一阵,缓缓答道:“可董贼目前战略重心是在南方,以董贼好大喜功的性格,肯定要求军队在初平五年正月十二进位为王之前完全平定荆州,为他进位大典喜上加喜,如此一来,董贼的人力物力全部都要支援荆州战事,对洛阳的监视自然松懈;董贼定于一个月后在长安进位称王,也就是说,董贼要离洛阳返回长安,洛阳便成了一块军力空白地,防御与哨探几乎没有,我军的最精锐者虎豹骑只需夜行昼伏快速挺进,必可瞒过董贼耳目,悄悄潜入关中,迎来献帝,掌握战略主动。”

“那献帝会同意与我们一起走吗?”曹操又问道。

“主公,你太小看我们那位天子了。”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郭嘉咳嗽着笑道:“主公难道认为,伏蔡二人与我军联络的事献帝真不知道?伏蔡二人都是当世大儒,难道能不知道劫持天子是抄家灭门的滔天大罪?嘉敢断定,伏蔡二人的幕后主使就是献帝!董贼威逼献帝封他为王,献帝被逼答应,心中实恨董贼,嘉敢再料上一把,现在献帝肯定已经写下号召天下群起讨伐董贼的诏书,交与忠心于汉室的大臣,传达至各地诸侯手中,而我军素来与董贼不共戴天,这封诏书,不消数日就能送到主公手里,主公还担心献帝不肯与我军同来东郡吗?”

曹操对郭嘉的信任,丝毫不亚于康鹏对李儒贾诩的信赖,刘备对关羽张飞的感情,虽然郭嘉完全是分析猜测,但曹操毫不犹豫的立即下令道:“许楮、曹仁、曹纯听令。”三将越众而出,一起抱拳道:“末将在。”

曹操命令道:“令你三人各率虎豹骑三千,许楮走官渡道,曹仁走长社道,曹纯走中牟道,夜行昼伏,小心避开敌哨,三路并进齐入洛阳,抢先迎走献帝,吾领大军随后支援!”多疑的曹操始终还是害怕董卓军的强大实力,不敢把宝贵的虎豹骑集中在一起给董卓军一锅端掉,分成三路的话,就可以互相掩护接应,即使不幸中伏,也可以保住大部分曹操军王牌。当然,事后曹操也对自己这个小心翼翼的命令后悔得肠子都绿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曹操的命令一下,驻扎在东郡的曹操军自然有大的动作,埋伏在东郡城中的董卓军间谍免不了上窜下跳的打探一番情报,可是在间谍们费尽千辛万苦调查到曹操军是动用最精锐的虎豹骑时,一队曹操的亲兵却冲进了暗月组的住房,将已经绑上细竹管的信鸽抓住,换上了新的细竹管,再放飞蓝天,而那三名被抓到的暗月组成员,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长安了,在粮食紧缺的曹操军中,他们的尸体也没有浪费……数天之后,身在洛阳的康鹏接到东郡暗月组的报告,报告称青州乐安一带发生饥民暴动,并有蔓延趋势,曹操军被迫返回青州镇压暴动,军队主力东撤。正如郭嘉料想的那样,被一连串胜利冲得飘飘欲然的康鹏哈哈,对曹操军的处境幸灾乐祸一番,便把主要精力集中到即将到来的进位大典上,暂时不去理会曹操军的动向。

初平四年十二月十四,在洛阳住了十余天后,康鹏决定返回长安准备进位为王,临行前,康鹏给负责荆州战事的鲁肃与庞统下了一道死命令,要求他们在初平五年的正月初一之前,一定要完全平定荆州残余的四郡,然后在正月十二那天将喜报送到自己的进位大典上,以喜上加喜。

康鹏将命令亲笔写下后,吕布、庞德等人已指挥士兵将行营收拾完毕,恭请康鹏起程,康鹏微笑着在贾诩与董崇的簇拥下登上由八匹黄马所拉的大辂金车,三军正要起程,朝廷太傅马日郸却匆匆赶来,拦住康鹏的车驾,下拜道:“太师,请留步,老朽还有一事相求。”

康鹏对马日郸还是有些尊敬,这次进位大典,康鹏本想邀请马日郸同去,但康鹏顾及这个老顽固很难答应,也没去白费口舌。康鹏下车亲自扶起马日郸,温言道:“太傅大人有何事交待,请尽管说来。”

马日郸话还没说,老脸先涨得通红,在康鹏的再三催促下才小声说道:“太师,洛阳的粮仓存粮已尽,百姓过冬之粮还没有着落,老朽恳请太师再给洛阳调拨一些粮食,让百姓们平安过冬。”

听到这话,康鹏的丑脸马上就拉了下来,董卓军一年拨给洛阳的钱粮足可以养起半座洛阳城,可惜大部分被汉献帝拿去花天酒地,兴修宫殿,借沉迷酒色来欺骗康鹏掉以轻心,现在阴谋败露,朝廷上还想要百姓的过冬粮食,小气鬼康鹏就不得不琢磨一下给不给了。

马日郸看到康鹏的脸色不善,知道康鹏不想给,把心一横,扑通给康鹏跪下,磕头大哭道:“太师,洛阳民生日渐凋零,都是老朽辅政无能所致,求太师降罪老朽,只是百姓们是无辜的,求太师看在大汉江山的份上,救救洛阳百姓吧。”

康鹏板着肥脸沉思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这名年近八旬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大哭,叹了口气,又扶起马日郸道:“好吧,看在太傅的面子上,孤就再给洛阳拨给一批粮食,只是太傅必须向孤保证,这批粮食一到,你立即分给百姓,不能先放进库中。”康鹏非常明白官吏们的手段,救灾粮只要过他们的手,有三成能真正落到百姓手中,就已经算是奇迹了,这种事即使在雍并凉三州都时有发生,更何况腐败到了极点的洛阳朝廷。

“太师放心。”马日郸感动得一塌糊涂,落泪道:“这次粮食到了,老朽带着全家亲自当分粮官,保证每一颗粮食都分发到百姓手里。”

康鹏点头,刚想下令从雍州调拨粮食,小气鬼贾诩提醒康鹏道:“康王,今年陈留屯田颇见成效,还有一部分存粮,诩建议,康王不如调陈留的粮食接济洛阳。”

康鹏恍然大悟,陈留粮食本是董卓军布置在中原的一块香饵,年初的时候,康鹏上表朝廷,表奏枣祗为陈留太守,与康鹏记忆中相同,初平四年的陈留风调雨顺,气候适宜于粮食生产,再加经过洪水淹没的土地会变肥沃,枣祗在陈留的屯田进展非常顺利,粮食获得极大丰收,可惜曹操和田丰都看破了康鹏把粮食放在他们面前是不安好心,宁肯忍饥挨饿也不愿为了一郡之粮导致袁曹交战,白白便宜康鹏,那些丰收了的粮食也只好囤积在陈留的官库里。康鹏想明白后点点头,对众将说道:“诸君,你等谁愿去陈留押运粮食?”

“兄王。”董崇跳了出来,拍着胸口说道:“兄弟愿为兄王分忧,保证把粮食一颗不少的押到洛阳。”董崇身后的马占和艾金互相挤眉弄眼,都是心中大喜,兖州大部地区都民生凋零,百姓生活困苦——正是董二军买卖廉价奴婢的好地方啊。

康鹏那能不明白董崇一帮人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康鹏也很感激董老大一家对他无私的支持,不忍驳他们的面子,点头道:“好吧,你带上本部人马去陈留运粮,快去快回,一定要在正月十二之前赶回长安,参加孤的进位大典。”

“谨遵兄命。”董崇大笑着答应,于是乎,康鹏率领董卓军的精锐返回长安,董崇则带着他那支公认的废物军一路吃喝嫖赌往兖州而去,与前两次出征略有不同的是,董崇这支队伍的配置略有些变化,因为屡建奇功,一毛不拔的康鹏终于开始给这支军队调拨钱粮与武器装备,无奈这支军队的两大副将艾金与马壮都是腰缠万贯的主,压根看不上军队正规供给的那些粮食与军械,将正规补给的物资全部低价卖掉,自掏腰包给这支军队另买装备,什么并州产的环甲,长安的利刃,凉州的上等良马与牛羊肉干,应有尽有,单以装备而言,董二军的装备比董卓军王牌西凉铁骑和陷阵营都好!

董二军有这么好的条件,自然有不少好吃懒做的董卓军官兵挤破头的想挤进董二军,无奈马壮和艾金是武大郎开店——比他们高的不要,从并州回来之后,董二军仅补充十几名在耍猴熬鹰的江湖艺人——专门在军队训练老鹰猴子供董二和马壮、艾金戏耍,还有就是补充了一名与董二等人臭味相投的不良军医——莫停,其他人一概不要,还是那帮五毒具全的家丁伙计充作主力。

曹操军能否迎接走汉献帝?董二军这次出关会不会遇上虎豹骑?如果遇上,天下最废柴的董二军能不能‘打败’三国名军虎豹骑?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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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董二军PK虎豹骑(中)

镏金的车厢上面镶满珊瑚翡翠,每辆车都由两匹产自凉州甚至波斯的高头大马拉着,连拉车的缰绳都是产自西蜀的上等锦绣制成,紫铜钉成的车轮还被厚厚的生牛皮包着,保证坐在车的乘客不被颠簸,马车已然豪华如此,人就更了不得,环甲下衬底的绸缎衣服只是仆人和普通士兵穿的,三员领头的大将可不会穿这些寒酸粗陋到每套只要一个成年人辛苦半年就能买到的绸缎,他们盔甲下穿的衣服都泛着淡淡的金光,如果不是艾金身体比较弱,穿的衣服不能太重,他肯定会命令家中工匠用纯金丝来纺织衣裤,而不是现在这样,仅在天山所产的蚕丝里掺杂了两成纯金细丝纺织出几套穿着,钢环甲内衬掺杂金丝的天蚕丝做成的衣服,防御力到了接近恐怖的地步,大概董老大的那把鬼头刀也不能一刀砍破。

陈留的百姓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支豪华到不可思议的队伍来到城前,虽说陈留曾经也是大汉扳着指头数得着的富城,可在陈留百姓士绅的记忆中,还没有那支军队奢华到这个地步,牛羊肉干只挖出中间那块最精华的做菜就扔掉,擦脸的热麻巾只用一次就扔掉,就连喂马的饲料都是清一色的神米,这样的派头,即使是原来陈留的鼎盛时期,也没有那户富商士族能够做到。

看到这样的情信,出迎到城门前的陈留太守枣祗不禁摇头叹气,虽然枣祗也知道这支花的钱全部是大汉数一数二的大富豪的宝贝儿子掏腰包,但奢侈到这个地步,加上这一年来看惯了中原经济民生破败,枣祗还是打心眼里反感。

“枣太守好,一年未见,益发精神了啊。”董崇笑嘻嘻的下车,喝醉的身体摇晃着对枣祗抱拳道:“末将奉康王殿下之命,来陈留调粮赈济洛阳,康王殿下的旨意,不知枣太守看到没有?”枣祗心说你不是废话,我没接到命令,能带着全城士绅出来迎接你吗?

枣祗正要客套,董崇的身体一歪,枣祗忙扶住他,再看董崇时,已经醉得鼾声睡去,怎么叫也叫不醒,而董二军两大副将,也已经趴在马车踏板上呼呼大睡,只有董二军的专用军医莫停还能勉强撑住——不过是对着道路旁边那棵大树行礼的,枣祗苦笑摇头,无奈的招呼众人把董二军几员大将抬进城里,给他们安排房间住宿。

董崇睡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但也是头疼欲裂,随军携带的美貌女仆喂了他三颗不良军医配制的解酒丸,董崇才稍微好受些,又派人请枣祗来商议,不一刻,脚上还粘有泥土的枣祗赶到,董崇劈头盖脸的说道:“枣太守,康王殿下要的粮食,你准备好了没有?本将必须在正月十二之前赶回长安,你可千万别误了本将的大事。”

枣祗抱拳道:“回二将军,康王殿下要的粮食,在傍晚之前就能准备完备,请二将军放心。”

董崇大喜,忙夸奖枣祗几句,“很好,你做的不错,我兄长就位康王之后,你定有升赏。”董崇琢磨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你给我安排一些民夫劳役,运六万斛粮食,我那点人手不够。”五万斛粮食足有一百八十万斤,董崇的三千多手下运粮是有些吃力,不过董崇军的战马多,如果用战马协助拉车的话,运这些粮食还是能勉强做到,只是董二爷不免要辛苦一些,素来懒惰的董二爷便动起了偷懒的主意。

“二将军。”枣祗猜到董二的心思,正色道:“入冬之际虽是农闲,可陈留连经战乱,百姓死伤流露离,人手不就不足,乘农闲之机开垦荒地也需要大量人力,枣祗实在抽不出半个人手协助二将军了。”

“嘿嘿。”董崇理亏不敢生气,傻笑道:“别急,你再看看,如果能抽出人手,就随便派上千八百人帮本将。”

“实在抽不出来了。”枣祗摇头道,枣祗又补充一句,“二将军,还请您稍微约束一下手下,小人知道他们走到那里都有买卖人口的习惯,可陈留城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枣祗的话提醒了董崇,董崇心里立即冒出一个鬼主意,忙好话说尽的送走了枣祗,董崇随便吃些早饭便匆匆找来马壮、艾金和莫停三人,几人计议停当,立即带着一帮董二军士兵溜到市场,摆开摊位大声叫买起人口来,“来了,来了,长安艾家马家招工,吃住全包,半年发一套衣服,每天三顿饭有一顿荤菜,仅工作五个时辰,住的是单间宿舍,全家去可以安排大间,来了,来了,只要你们在这条约上按个手印,就可以到长安享福,每个壮丁每个月有一贯新钱啊,小孩和妇女也有半贯新钱!”更有不少艾家、马家的家丁献身说法,用自己卖身后的幸福生活宣传到百姓耳中。

董二军给陈留百姓开出的条件比长安包身工的条件要苛刻得多,无奈陈留连遭天灾人祸,虽说今年有些起色,但穷苦百姓还是太多,不到半个时辰,招募包身工的摊位上便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穷苦百姓,争先恐后的在卖身契上按手印,而且还有更多的穷苦百姓闻讯赶来,将诺大的市场挤得水泄不通。

很快,写好的空白卖身契便没有了,赶写也来不及,黑心烂肝的不良军医便发明了一个新主意,找来一堆白纸,在白纸的右上角(PS:古中国书写习惯是从右竖写至左)写上卖身人的名字,左下角由卖身的穷苦百姓按上手印,中间的内容则以后补上,后来回到长安后,艾家与马家利用这空白卖身契大作文章,从中狠赚了一笔,其他商家纷纷效仿,从此这空白契约有了个新名字——莫停契约,成了资本商家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手锏,而流传后世的莫停契约之臭名昭著,也丝毫不亚于康鹏所在那个时空的考尔贷款。

诸事安排手下去办,董崇等人便泡上几杯产自南蛮的清茶,敲起二朗腿在人群中寻找年轻少女,一发现有发展潜力的美女,董崇、艾金和马壮三人便会毫不客气的把她们叫过来,大肆鼓动她们卖身作自己的婢女,只有那个不良军医莫停不知钻到那里去了。

董崇正拉着一名面黄肌瘦但眉目清秀的少女鼓动如簧之舌间,陈留太守枣祗闻讯赶来,大老远就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二将军,二将军,你太过分了。”待冲到董崇面前时,枣祗几乎想去掐董崇的脖子,只是考虑到其中的后果而没有做,瞪着董崇咬牙切齿的说道:“二将军,你太过份了,你答应小人约束部下不在陈留买卖人口,可现在你居然带头……,带头做这买卖人口的勾当!”

董崇放开那少女,奸笑道:“枣太守,本将何时说话不算话了?又何时买卖人口了?”董崇指着那些排队的穷苦百姓说道:“太守可以过去问问,他们是在卖身吗?他们只是去长安工作,用我大哥康王的话,他们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本将只是招工,不是买卖人口。”

枣祗被董崇的话顶得哑口无言,只是后悔没有要求董崇在陈留城招工,而董崇洋洋得意的拍拍枣祗的肩膀,“枣太守,粮食准备好了吗?如果担搁的时间长了,本将倒没什么,只是陈留的百姓恐怕自愿去长安的人更多了。”枣祗无奈,只得又冲回官衙催促粮食,免得多担搁一段时间,陈留屯田的人手就会更少一些。

转眼已是正午,董崇等人正要去吃饭,不良军医莫停忽然屁颠屁颠的跑来,跑到董崇面前行礼道:“恭喜二爷,贺喜二爷,小人又发现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什么路子?”董崇等人来了兴趣,董崇赶紧问道。

“刚才小人在陈留的药材市场转了一圈。”莫停满脸堆笑的说道:“发现陈留的药材价格非常便宜,仅有长安的十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我们从这里贩上几十车药材到长安,就可以大赚……。”

莫停说到这里便说不下去了——董崇和艾金、马壮三人已经在他眼前竖起了中指,董崇不屑道:“几十车药材能赚多少?够爷们喝一顿花酒吗?”马壮也骂道:“有那工夫,我们多招几个包身工,什么都出来了。”只有艾金比较客气,“别浪费那闲工夫了,陈留又不产熊胆鹿茸,树皮草根值不了几个钱,走,和我们喝酒去。”言罢,三人回头就走。

莫停始终是个军医,对药材有天然的亲近感,不死心的叫道:“二爷,马爷,艾爷,那些药材可以配壮阳药啊。”话音未落,董、艾、马三人一起转身,三只不同的手同时抓起瘦小的莫停,异口同声道:“走,贩药材去。”

莫停没有撒慌,陈留药市上的廉价处理的药材中,确实有几味药是配置壮阳药与春药必需的药材,无奈那户药店一定要搭配销售一批积存的药材,其中最多的就是巴豆,财大气粗的董二军诸将自然不在乎这笔小钱,马上全数购下,装上货车。

待到下午时分,枣祗已经将粮食全部装上马车推车,也不留董二军休息一天,傍晚就象送瘟神一样将董二军送出陈留,董二军已经招到八千余名包身工和几十名非常具有发展潜力的美女,搂着美女,押着百姓推拉的粮草药材扬长而去,留下枣祗在城中大哭损失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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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董二军PK虎豹骑(下)

“走快些,再慢吞吞的今天晚上没饭吃。”董崇对着推拉大车小车粮食的百姓们吼叫一通,骂骂咧咧的回到无比豪华的马车上,对着艾金、马壮和莫停等人抱怨道:“这鬼天气,下这么大的雪,我们回洛阳的路难走了。”原来,董二军从离开陈留的第三天早上开始,兖州的天空比往年提前飘下大雪,连下了一天多时间都不见停,白雪覆盖的道路自然泥滑难行,董二军行程缓慢不说,更麻烦的是战马食用的草料也被白雪覆盖,逼得董崇今早暂停赶路,派人到四乡八野购买战马草料,虽然富甲天下的董二军两大偏将不在乎这么点草料钱,但是也担搁了半天的行程。

“二爷,你别急啊,咱们的粮食草料都还多着呢,慢慢走,时间还赶得急。”艾金大笑道,又对着车厢里一只猴子招招手,叫道:“傻傻,去给二爷倒酒。”那只两尺多高的小猴子极具灵性,竟然真抱着一只酒壶走到董崇座前,给董崇满满倒上一杯,又抱着酒壶站到艾金身旁,换来艾金扔给它的一把花生,象极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接花生的时候还给艾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逗得董崇、马壮等人哈哈大笑,连呼有趣。

“有意思,有意思,”董崇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对艾金笑骂道:“就你小子鬼点子多,别人是训练美女当佣人,你却训练一帮猴子来当奴婢,还训练一群老鹰打猎,老实说,买三十只这样的猴子和那些猎鹰花了多少钱?是不是又把你家老头的钱箱偷出来了几箱?”

艾金的鼻子都快翘上天了,朝车厢里的猴子比划几下,四只小猴又给董崇、马壮等人满上美酒,艾金得意道:“二爷也太小看我了,这几十只猴子和猎鹰能值多少钱?还用偷我家老头的钱箱?告诉你们吧,连训练猴子和熬鹰的人,我一文钱没花。”

“这么便宜?”众人惊问道。

艾金解释道:“去年益州不是被刘焉老头一把火烧了吗?当地人连粮食都没吃的,那还管猴子,正好我家一个掌柜到峨眉山下招包身工,遇见那些善于耍猴子的要杀猴吃肉,熬鹰的也因为没地方打猎,只好杀鹰来填饱肚子,那个掌柜知道我喜欢新奇的玩意,就要买猴和鹰,谁知道那些耍猴熬鹰的不卖,要买就要连他们人一起买,而且只要管饭不给工钱,那个掌柜一听有这好事,就把他们从峨眉山带到雍州,所以说,我一文钱没花。”

“操,你小子占大便宜了。”董崇等人笑骂一通,羡慕艾金的好运气,又在乖巧小猴服侍下饮酒作乐,不一刻便车厢中便乌烟瘴气一片。

转眼已是接近黄昏,鹅毛大雪还在下,董二军的队伍正要停下来生火做饭,天上飞翔的几只猎鹰忽然凄声惨叫,还有几只飞到董崇等人乘座的车厢上扑打乱啄,就象是要提醒董崇等人什么。正喝得醺醺的董崇大骂道:“死畜生,一边去,再打扰爷喝酒,就把你们烧成烤鸡。”

“二爷,不好。”一名专门给艾金熬鹰的仆人急匆匆过来,操着川话对董崇说道:“这些鹰是小人训练的,它们以前发现远方有危险,就会这样提醒小人,小人就是靠着他们躲过两次山洪,四次野狼群,老虎豹子无数。”

“滚你娘的。”马壮粗豪的骂道:“这里是中原,不是峨眉山,那来的山洪狼群,狮子老虎?”马壮正要拿刀去拔打那些猎鹰,跟着董老大在战场上摸打滚爬多年的董崇却一把拉住他,又叫队伍全部停下,董崇自己跳下马车,用耳朵贴在地面上静听,不消片刻,董崇脸色已然大变,失声道:“不好,有骑兵接近,离我们已经不到十里了。”

“有骑兵接近?”艾金马壮等人大惊失色,颤抖着问道:“是不是敌人?”

“不知道,只知道来的大概有三千骑兵。”董崇摇头,又沉吟道:“我大哥的骑兵主要集中在荆州和雍州,没有进入中原,在附近能有这么多骑兵的,只有曹操和袁绍,如果是袁绍的军队还好些,如果是曹操的军队就麻烦了。”

“那,那怎么办?”不良军医莫停颤抖道:“不行我们先逃吧,乘他们没发现我们。”

“来不及逃走了,敌人全是骑兵,可以轻松追上我们。”虽然董崇也胆战心惊,但他还是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董崇分析道:“敌人有这么多骑兵,遇上天降大雪,肯定需要大量的草料,而方圆数里的马草都已经被我们收购一空,寻找马草的敌人肯定会从乡民口中得知我们的动向,如果来的是曹操军,他们肯定不光要我们的草料,还想要我们的命。”

“那怎么办?”艾金、马壮和莫停等人一阵鬼哭狼嚎,只差没吓得尿裤子,消息传开,董二军顿时一片大乱,而董崇大喝道:“不要怕,区区几千骑兵怕什么?前年我们在雍州,去年在并州,我们可是干掉了锦帆贼和匈奴、乌丸的不败名军,这次他们遇上我们,是他们倒霉!”

董崇的豪言壮语让远处的董二军稍微平静,就在董崇身边的艾金却提醒道:“二爷,你的裤子湿了。”董崇老脸一红,捂着裤子观察地形,琢磨有什么地方可以拖住敌人,可前后都是旷野,没有树林可以藏身,更没有河流可以坚守,仅在前方有一座不高的土山,也很容易被敌人包围,董崇正焦急间,忽然看到莫停硬缠着他买的药材包…………正如董崇估计的那样,负责中牟线路的虎豹骑大将曹纯一路昼伏夜行,成功避开了董卓军的探马,但过了陈留后,比往年提前降下的瑞雪给虎豹骑制造了大麻烦,因为大雪将草木覆盖,轻骑突袭的虎豹骑没有草料喂马,只好冒险到民间收集草料,谁想董二军抢先一步买光了陈留西面乡村的草料,虎豹骑再返回陈留去收集战马草料显然来不及了,又容易暴露目标使突袭计划落空,幸亏士兵打听到董二军的动向,曹纯便决定追杀董二军,一来不给董二军通风报信的机会,二来抢夺战马草料补给,从早上到下午,虎豹骑一路疾弛,眼看就要追上敌人。谁曾想到,虎豹骑还没有追上董二军,便被董崇等人阴错阳差的抢先发现他们。

十里路程对虎豹骑来说不在话下,不到半个时辰虎豹骑便追上董卓军战斗力最弱的董二军,可追到眼前,曹纯不免大吃一惊,三千董二军已经在大道上列阵以待,董崇跃马提枪立于阵前,而董二军阵后雪尘飞扬,隐隐有杀气升起,曹纯生怕阵后有埋伏,不敢怠慢,忙命虎豹骑列阵,失去了乘势冲乱董二军的机会。

董崇拍马上前,钢枪指着曹纯喝道:“来将何人,为何犯我边境?”

曹纯出马道:“我乃青州刺史曹公之侄曹纯,汝乃何人?”

“我是大汉康王之弟董崇。”说到这里,董崇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近乎讨好的说道:“曹将军不在青州享福,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兖州来做什么?天冷了,曹将军还是回青州过冬去吧,等明年我们再到这里来一起喝酒。”

曹纯大怒,大喝道:“一派胡言。”双腿一夹,战马扬蹄而起,挺矛直刺董崇,董崇也大喝一声迎了上来,谁知董崇在距离曹纯还有十余丈的时候比画一下钢枪,忽然又回马就跑,边跑还边喊,“弟兄们,风紧,扯呼!”三千董二军话不多说,拍马就跑,直接往土山上冲去。

曹纯那里肯放,钢矛一挥,三千虎豹骑掩杀而上,每一名虎豹骑战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对付董二军自然绰绰有余,无奈董二军也全部是骑兵,而且骑的是从马壮家数十个养马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良马,逃跑起来自然不在话下,加上董二军个个都是战场逃命大师,逃跑的时候有条不紊,丝毫不乱,从大道逃上土山,虎豹骑楞是没能伤到一名董二军。

“杀上山,把他们全灭了。”追到土山前,曹纯才发现刚才那些埋伏全是假的,飞扬的雪尘不过是董崇命令运粮的百姓在雪地上来回奔跑拨洒雪花,看到虎豹骑杀到,制造假象的百姓一哄而散,留下横七竖八的粮车和草料车,曹纯见自己中计,气得七窍生烟,也不去逃命的百姓,大骂着指挥虎豹骑攻山,要把董二军全部消灭。

虎豹骑应声向前,一起冲击土山,不想山上箭矢如雨,董二军搭弩放箭,专往虎豹骑密集的地方放箭,艾金和马壮花大价钱买来的上等强弩威力巨大,给每名董二军士兵都配备了一把,弩比弓容易使用得多,虎豹骑又是仰攻,一时间倒被董二军射了个措手不及,十几名虎豹骑战士闪避不及之下被射中,在阵前英勇捐躯,其他虎豹骑见势不妙,忙撤下土山,免得在阴沟里翻船。

曹纯见宝贵无比的虎豹骑竟然在董卓军战斗力最弱的董二军面前出现伤亡,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又要指挥攻山,副将劝道:“将军,天色已晚,我们的赶了一天的路,马和人都很疲劳,尤其是战马,已经一天没吃草料了,左右敌人已经被我军包围,我们不如休息片刻,让战马吃些草料,再攻打土山不迟。”

曹纯素来稳重,见士兵实在疲劳,战马更是饿得在哄抢百姓逃跑时散落在地上草料了,便点头道:“好吧,敌人的粮食颇多,让伙头兵生火做饭,饱餐一顿再攻打土山。”

曹纯命令传下,虎豹骑士兵大喜,纷纷放开心爱的战马,让战马去吃散落满地的草料,又将土山包围,支上拒马枪,防止董二军乘机逃走,伙头兵也架灶生火,老实不客气的把董二军马车上美食搬下,准备美餐一顿。可惜在朦胧的黄昏,谁也没有注意,散落地上的草料中,混杂得有不少象豆子一样的小颗粒……董崇在土山上用望远镜看到虎豹骑战马争食地上的草料,乐得手舞足蹈,对艾金等人大笑道:“看到了吗,二爷我料事如神,不消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下山了,敌人的两条腿,一辈子也追不上我们的四条腿。”

艾金等人早笑得肚子都疼了,连对董崇大拍马屁,莫停傻笑道:“二爷,也幸亏我坚持要买那些药材,否则我们今天可要糟糕了。”董崇大笑,夸奖莫停几句,莫停又问道:“二爷,山下的是什么军队啊?看上去好厉害,只怕比康王的铁骑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只知道是曹操那小子的手下。”董崇说的是老实话,如果他知道面对是他大哥无比忌讳的虎豹骑,只怕就笑不出来了。

这时,虎豹骑的伙头兵从董二军的马车上搬下几坛美酒,放到大锅中隔水加热,酒香味四溢,董崇在山上闻到了,不禁破口大骂,“操他娘,老子急糊涂了,要是象上次那样在粮食里下些蒙汗药,这次我们又可以把他们全歼!”

“是啊,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艾金和马壮拍着大腿后悔道,这两坏小子和董崇一样,都是随身带着大量蒙汗药随时准备安慰美女的,不良军医莫停曾经听说过董二军的以前的‘光辉’战绩,也是后悔道:“该死,小人身上也带有不少鹤顶红和砒霜,要是放在……”

莫停说到这里就说不下了,俩只小猴子爬到艾金身上,大概是饿了想要讨花生吃,看到两只小猴,董崇,艾金,马壮和莫停同时发出奸笑,笑声让人发冷……“快,把酒送到将军那里,那一锅肉汤里再加些盐……。”虎豹骑的伙头长大声命令着士兵加工饭菜,空地上热火朝天,伙头兵来回穿梭,忙这忙那,这时,几只小猴子从黑暗里跑出来,往几口汤锅里不知扔了什么,还有一些扔在了地上,伙头长眼尖,挥手去赶那些小猴子,谁知那些猴子并不怕人,还对着虎豹骑的伙头兵呲牙,直到伙头兵提起菜刀来才尖叫着跑进黑暗处,一名伙头兵捡起一包猴子扔的东西,打开一看见是一些白色粉末,再尝是咸的,便骂道:“长毛的畜生,拿着盐乱跑。”顺手便把那包粉末倒进巨大的汤锅里,而在伙房的另外一处,又有几只小猴子跑来,将一些小纸包和小瓷瓶扔进锅中……“开饭喽!”随着这悠长的喊声,一队伙头兵将汤锅和饭锅抬到坚守岗位的虎豹骑士兵面前,用董二军的美食犒劳辛苦了数日的虎豹骑士兵,虎豹骑士兵狼吞虎咽的同时,他们的战马却在远处开始拉稀…………六天之后,曹仁与许楮费尽千辛万苦赶到汜水关前,迎接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徐晃徐荣部队,还有堆在关前的两千多颗人头,人头堆的最上方,是虎豹骑的另一员大将曹纯的人头,而在汜水关上,董二爷与艾金、马壮和莫停等人正敲着二郎腿,用望远镜欣赏着曹仁与许楮目瞪口呆的模样……与此同时,曹纯部队侥幸逃得性命的士兵,也把曹纯部队全军覆灭的消息送到随后赶来的曹操手中,曹操目瞪口呆良久,忽然口吐献血昏了过去,而躺在担架上的郭嘉,早就双眼翻白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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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定时破四郡(上)

汉初平四年十二月十八,襄阳城中一片繁忙景象,经过多日的苦苦等待,雍州后方的粮草军械终于被马岱押运到襄阳,董卓军上下欢声一片,留在荆州的董卓军大将甘宁、魏延、张绣和马超等人早已迫不及待,立即到鲁肃和庞统面前请战,要求派他们去攻打长沙、桂阳、零陵和武陵四郡,完全占领荆州为康鹏的进位大典献礼——顺便为他们的升官晋爵加上一块筹码。

“大都督,你就放心把平定四郡的任务就全部交给我吧。”马超拍着胸口说道:“末将保证在正月初一之前,把四郡全部攻破,若有延误,末将甘受军法!”马超说这话是很有把握的,零陵长沙四郡具都兵不过万,而且军队士气低落,城池防御也不完善,在董卓军的铁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马将军此言差矣。”张绣反驳道:“我军自兵进荆州开始,马将军已经连斩陈生、张虎和邓龙等将,劳苦功高,可怜我被调到汉阳阻挡周瑜小儿增援荆州,连荆州大将的一根毛我都没看到,这次马将军就在襄阳休息吧,把平定四郡这样的小任务交给末将军去办吧。”

张绣话音未落,魏延跳出来,大叫大嚷道:“不行!这次平四郡的任务应该交给我,上次引诱南蛮的人是我,这次收集粪土的任务又是我,脏活累活都是我,这次的功劳,我看你们谁还好意思和我抢?”

“没有华丽的水军,你连长江都过不了。”甘宁笑嘻嘻的说道:“美丽的文长,将来在中原,你的步兵骑兵有的是机会,江南水乡的战斗,还是交给我们华丽的水军吧。”

魏延大怒,大声分辨道:“四郡都在陆上,你们水军只是运送陆军和粮草军械就是大功一件了,还好意思抢我们陆军的功劳吗?”四员一流大将在那里争抢功劳,只差没动手打起来,吴班和马岱等二三流的偏将只能在旁边咽口水,连争都不敢去争,惟有胡车儿在偷吃怀中的牛肉干,是唯一一个不动心的。

“都别争了。”张绣建议道:“现在正好我们是四人,我们就一人去取一郡,各取一功,否则再争来争去,等子龙和陷阵营来了,我们别说吃肉,搞不好连汤都喝不上一口。”

“想得美!”张绣话音未落,堂外就传来赵云和高顺的同声大叫,随着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风尘仆仆的赵云、高顺、吴懿、李严和严颜等将领冲进来,径直跑到鲁肃和庞统面前下拜,异口同声道:“大都督,军师,末将愿去平定四郡。”

一直微笑不语的鲁肃与庞统这才起身还礼,让赵云等将入席,鲁肃这才说道:“诸君的心思鲁肃明白,确实,四郡不强,你们不管谁去,都有把握逐个击破,可你们想想,耗时费力的将四郡各个击破,能有多大功劳?能显出我军的强大吗?在太师的进位大典上,能增添多少光彩?”

赵云、马超和张绣等将对视一眼,暗暗点头,都觉得鲁肃说得有道理,董卓军破四郡易如反掌,那怕四郡是由一将率军攻破,真正论起功劳,远远赶不上剑阁、成都和襄阳大战那样的功劳。

庞统见众将若有所思,便开口说道:“所以我向大都督建议,建议我军兵分四路,在十二月二十八这天,同时攻打四郡,巳时开始攻城,未时之前结束战斗,两个时辰内同时占领四郡,这样才能打出我军的威风,才是真正的大功!”

鲁肃的话说完,董卓军众将都张大了嘴巴,两个时辰内同时占领四郡,这难度也未免太高了?可鲁肃笑道:“凤雏先生的主意,确实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但本都督觉得,如果真能在两个时辰内攻破四郡,对太师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对我军的敌人来说,就是一场恶梦,让他们心惊胆裂的噩梦!你们如果没有信心,那就算了。”

董卓军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同时大叫道:“有什么不敢?我等愿立军令状!”

“很好。”鲁肃微笑着点头道:“去攻打四郡,每郡去一员大将就行了,去多了别人会说我们以多欺少,至于人选嘛,听说你们在阵前单挑是靠猜拳决定,就按照老规矩吧。”鲁肃又转向甘宁说道:“兴霸就不要参加了,水军需要运送兵马粮草,少了你不行。”

在甘宁的唉声叹气中,董卓军的一帮悍将吆五喝六,经过一番远胜过战场的紧张比划,马超、赵云、张绣和高顺成为最后的幸运儿,鲁肃当即分派任务,马超负责零陵,赵云负责桂阳,张绣担任攻打武陵的任务,高顺挑上了最后的长沙,四将大喜,当即立下军令状,各领三千兵马,定于二十八日巳时同时攻城,只有高顺坚决不要多的士兵,只带本部七百陷阵营去战长沙,鲁肃知道再次补充过后的陷阵营需要操练,也没有反对,调拨之后,四将各自点起兵马,备足粮草军需,甘宁率水军运送诸军过江,四将便分头而去。

三天之后,马超率领的部队率先抵达距离最近的零陵,早有探马飞报零陵太守刘度,刘度不敢怠慢,忙招爱子刘贤与大将刑道荣前来商议,按刘度的意思,零陵士兵不过一万五千余人,虽然对马超军占有兵力优势,但董卓军的战斗力远胜零陵军,在战斗中占不了任何便宜,不如及早投降,还可以保住性命和荣华富贵,可刘贤和刑道荣坚决反对,表示愿意与董卓军决一死战。

刘贤谏道:“父亲大人,那马超不过一西凉匹夫,我军大将刑道荣有万夫不挡之勇,足可将其斩于马下。”刑道荣也拍着胸口说道:“主公放心,马超小儿不过无名之辈,如果是吕布亲来,或者末将还要怕他几分,区区马超,末将对付得了。”刘度大喜,即命刘贤、刑道荣二人率军一万出城迎敌,二人领命而去。

因为康鹏的到来改变了历史,马超并不象原来历史上那么声名显赫,光辉完全被吕布和赵云掩盖,即使在董卓军中,很多人都不服年纪轻轻的马超担任董卓军上将,只是董老大的积威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当面指责而已。刘贤和刘度二人更是年轻气盛,坐井观天,竟然不在城外驻扎,与零陵城互成犄角,而是直接迎出三十里,倚山傍水下寨。

消息送到马超那里,马超顿时大喜过望,虽然距离同时攻城的时间还有七天,但马超决定先行打掉零陵军的威风,便先领一军出战,正逢刑道荣领一军来寨前挑战,两军相遇对圆,刑道荣抗着开山大斧出阵叫道:“反贼马超,安敢犯我边境?”

马超大怒,拍马挺枪而出,大喝道:“逆贼,受死。”刑道荣急忙接住,两人来回冲杀数合,刑道荣渐渐气力不支,买个破绽回马就跑,马超乘机掩军追杀,零陵军大败溃散,马超紧追刑道荣不止,直至零陵军大营前,刘贤闻讯出营接应,刑道荣又回马与刘贤一起夹攻马超,马超冷笑一声,银枪舞得虎虎生风,急二将杀得节节败退,奋战间,马超忽然大喝一声,手起枪落,正中刑道荣心窝,将刑道荣刺个对穿,刘贤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与马超对敌,借着败军的掩护,单骑逃回零陵去了,零陵军士兵大都是当地百姓,被刘度强征为卒,训练装备都远不是董卓军的对手,战不多时便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因为康鹏有不准杀降卒的规定,马超又嫌这些士兵没什么战斗力,便将缴获的军粮发给零陵士卒,命他们尽数回乡务农,零陵军士兵哭谢而去。

当夜,马超在零陵军大营中犒赏三军,与偏将牙将开怀畅饮,马超正饮酒间,传令兵忽然来报,“禀告将军,零陵太守刘度,携其子刘贤与十数名零陵官员,以白带自缚其身,颈挂零陵太市印信,在寨外求见将军。”

马超一楞,手中酒杯停留半空,半晌才莫名其妙的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一员牙将过来拍马屁,“刘度这个模样,肯定是被将军吓怕了,自己抢先来投降,免得城破之后,将军把他们全砍了,我军旗开得胜,敌人望风而降,将军真乃神人也,小人对将军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好比……。”

那牙将还没说完,马超已经破口大骂,“操他娘的刘度,老子立了军令状,要在腊月二十八那天破城,早一个时辰晚一个时辰都不行,现在才腊月二十一,他刘度就跑来投降,这,这不是坑我吗?”马超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自己立的军令状上只有说不按时破城甘当军法处置,可提前打了胜仗,那条军法都没规定如何处置啊?

楞了半天,马超才不耐烦的挥手道:“不见,不见,回去告诉他,想投降,等腊月二十八那天过了巳时才准投降!”

传令兵依言而去,但没过多久又哭笑不得的回来,又单膝跪下道:“禀告将军,小人将话带到了,可刘度等人硬是不肯相信,还在寨前大哭,说将军不肯接受他们投降,就是准备要杀他们全家,刘度还以头撞寨想要自杀,只求将军放过他的儿子刘贤和零陵的大小官员。”

马超一阵头疼,刘度如果真的自杀了,那自己就算提前攻破了零陵,就是违抗军令,要受军法处置的。无奈之下,马超只得亲迎出寨,将哭哭啼啼的刘度扶到寨中,好言劝慰一番,又给刘度敬酒压惊,将实情相告,刘度才相信马超接受他投降的诚意,约定了在腊月二十八那天过了巳时立即投降,方才与马超洒泪而别。

董卓军第二支部属到位的是高顺的陷阵营,可惜长沙太守韩玄压根不把这支仅有七百人的队伍放在眼里,连出城迎战都免了,日常生活一应照行,只等陷阵营去攻城时再行歼灭,两军便在长沙僵持起来。

赵云部队是清一色的西凉铁骑,虽然桂阳离得最远,可西凉铁骑行走如风,赵云部队反而成了第三支部署到位的队伍。说来也巧,腊月二十八恰好是桂阳太守赵夜的成亲之日,赵云军忽然赶到,赵夜的婚期不免将受到影响,待赵云军在桂阳城外三十里处扎下营寨时,赵夜不得不放下自己婚礼的准备工作,招来弟弟赵范和部将陈应、鲍隆商量对策。

赵夜之弟赵范谏道:“兄长,我闻董太师已经连破荆益二州,诸侯莫挡其锋,这次来的赵云赵子龙,是董太师座下第二猛将,纵横数州未逢一败,西凉铁骑人人可以以一当十,我军才有多少兵马?不可与敌,应该立即投降,方是上策。”

“将军此言差矣。”又一个坐惊观天的陈应谏道:“桂阳距离中原遥远,董卓鞭长莫及,我军只需抵挡住董卓的这番攻击,中原纷争不断,董卓定然再无隙南顾,我军便可坐观其变,末将虽然不才,也愿凭一柄飞叉去战赵云,倘若战事不利,再作打算不迟。”

“没错。”鲍隆也谏道:“小人也曾力杀二虎,愿随陈将军出战,去会会那赵云。”

“二位将军,我是为你们好。”赵范诚恳的说道:“你们自幼生长在桂阳,没见识过中原人物,那赵云能在中原闯了诺大名头,武艺之强可想而知,你们还是不要枉自性命的好。”赵范又在心中补充一句,你们送命倒没什么,可别把我和我大哥连累了。

赵范与鲍隆、陈应在争论战和是降,桂阳太守赵夜也在旁边心中犹豫不决,有心战吧,担心兵败失利,送了性命不说,连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都要落入敌手;就这么投降,将大权交与他人,赵夜自然也不甘心。赵夜正难以取舍间,屏风后忽然走出一名少女,轻声问道:“敢问各位将军,你们说的那赵云赵子龙,可是常山真定的赵云赵子龙?”

赵夜、赵范等人看去,见那少女生得柳眉杏眼,乌发垂腰,皮肤白嫩,正是赵范的未婚妻——樊娟,樊娟平时温柔似水的脸上尽是期盼之色,声音中带着紧张,又问道:“他可是二十二岁年纪,善于使一杆钢枪的赵云赵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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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定时破四郡(中)

见未婚妻忽然到来,赵夜忙起身将樊娟扶到席间坐好,温言道:“樊姑娘,你问那赵云作甚?难道樊姑娘认识他?”

樊娟俏脸一红,低头道:“不认识,只是我小时候有一个同村的玩伴也叫赵云赵子龙,刚才听到你们说来的敌将叫赵云,所以我问他是不是常山真定人。”说这话的时候,樊娟的纤纤细指不停玩弄着衣角,不敢抬头去看未婚夫赵夜。

赵夜看出樊娟的紧张,心中咯噔一下,樊娟是他同乡,三年前北方大旱,樊娟家乡的田地颗粒无收,樊娟的父亲与赵夜之父乃是故交,便带着樊娟背井离乡到桂阳投奔已是桂阳太守的赵夜一家,赵夜对天生丽质的樊娟一见钟情,便收留了樊娟一家,三年中赵夜对樊娟百般讨好,无奈樊娟貌似另有意中人,仅把赵夜当作哥哥看待,对赵夜的深情始终视而不见,后来赵夜之父与樊娟父母先后病逝,樊娟之父临在终前,将女儿托付给了赵夜,两人终于定了亲,可赵夜十分清楚,樊娟心中始终对那个意中人念念不忘,赵夜虽然即将得到樊娟的人,却永远得到樊娟的心。

堂下赵范与陈应鲍隆仍然在为是战是降争论不休,堂上赵夜和樊娟却各有心事,赵夜紧盯着樊娟,观察樊娟的每一丝表情,樊娟丝毫没有察觉,心中只是浮现出一幕幕往事画面,五年前,常山那个小山村的村口,青山绿水中,一名少年身上背着简单的行礼,手中提着一杆钢枪,正要离开山村,一名少女快步跑来,拉着那少年的手,不停的说着什么,直至太阳落山,那少女才与那少年洒泪而别……不知不记间,樊娟已经珠泪盈匡,突然,赵夜大吼一声,“都别说了,出城,迎战!”樊娟和赵范被吓了一跳,只有陈应和鲍隆大喜,正要请战,赵夜却铁青着脸皮起身道:“点起兵马,我亲自去会那赵云!”

樊娟与赵范大惊失色,忙劝赵夜冷静,可惜赵夜已经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只是命令赵范留守城池,自己与陈应鲍龙二将带领一军出城,直奔董卓军大营,早有探马飞报赵云,赵云即领一军出营接战,两军相遇,各自摆开阵势。

赵云跃马挺枪,抢先出阵,对面的赵范也在陈应和鲍隆簇拥下出列,赵云先叫道:“阵前敌将听着,吾乃大汉董太师座下常山赵子龙,奉太师之命,特来桂阳保境安民,汝等若是识相,早早下马归降,不失郡守之位,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定斩不饶!”

“果然是常山人!”赵夜在心中恨恨说道,再看到赵云的相貌时,赵夜更是无名火起,大喝道:“贼将赵云听着,我乃桂阳太守范夜,董贼逆天而行,悍然杀害我主刘表,我非旦与董贼势不两立,还要替主公报仇!”

言罢,赵夜马鞭一挥,左边陈应,右边鲍隆一起杀出,齐攻赵云,赵云冷笑一声,放下逆鳞枪,取弓在手,不慌不忙的拉弓如月,“梆”一声,羽箭脱弦而出,似闪电般直取鲍隆面门,鲍隆虽有提防急往旁闪,无奈箭速太快,鲍隆的头还没偏开,羽箭已到面门,鲍隆惨叫一声跌下马去,眼见不活,陈应吓得魂飞魄散,急取钢叉飞掷赵云,赵云一把接过,回掷过去,叉比箭重,速度较慢,陈应侥幸闪过,再看赵云时,赵云已经狂风般掠过他的马旁,钢枪起处,直指阵下的赵夜,赵夜急举长矛格挡,矛枪相交发出一声响,赵夜的长矛激飞上天,赵云的逆鳞枪顺势指在赵夜的咽喉上。

“投降,饶你不死。”赵云比马超厚道,一心只想避免士卒伤亡,并不念着同时攻取四郡的奇功。赵夜的牙齿‘格格’直响,上下牙关不停大颤,正犹豫是否投降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娇呼,“云哥,你不要伤他!”

赵云和赵夜同时看去,却见樊娟和赵范两骑一起奔来,待奔到赵云与赵夜面前,赵云失声叫道:“小娟,你是小娟吗?”樊娟连人带马冲到赵云马前,几乎想去抱赵云,可又强自忍住,秀美的脸上早已泪如泉涌,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无法开口,只是哽咽道:“云哥,是我。”

赵云激动得也几乎想去拥抱樊娟,但赵云知道这是在两军阵前,只能紧握逆鳞枪,继续抵住赵夜的咽喉,连声问道:“你,你怎么到了桂阳?我曾经偷偷派人到常山找你,可我们的村庄全毁了,我,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赵云也只能偷偷派人寻找樊娟,要是让马云绿知道他在寻找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女人,那赵云肯定没有机会活着来到桂阳。

战场上,两军剑拔弩张,赵云钢枪紧抵敌军主将咽喉,眼睛却紧紧盯着曾经的恋人,而樊娟泪流满面,一双美目中仅有赵云一人,无限深情,无数的话语,尽在无言中。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大哥,不要打了。”赵范跌跌撞撞的冲到赵夜马前,大叫道:“别打了,我问了樊姑娘,她和赵将军是从小到大的邻居,我们与赵将军也是同乡,不要打了,我们投降吧。”

赵夜有些心动,但在这时,赵云马后的陈应悄悄捡起钢叉,忽然又朝陷入往事而分神的赵云掷来,赵云背只着陈严没有发觉,樊娟却看到陈应的偷袭,惊叫一声,“云哥,小心。”竟然策马去撞开赵云,钢叉飞到,赵云是闪开了,钢叉却叉入樊娟小腹,鲜血顿时染红了樊娟一身……“小娟!”赵云虎吼一声,一把抱过樊娟,见钢叉入腹甚深,樊娟已经昏迷过去,赵云大怒,“狗贼,受死!”一手抱住樊娟,一手紧握钢枪,舍弃赵夜直奔陈应,照夜狮子马有如闪电般冲到陈应身前,逆鳞枪裹卷着狂风,迅捷无比的刺下,陈应措手不及,被连人挑起,重重摔出十余丈外。

“杀啊!”三千西凉铁骑排着整齐的纵队席卷而来,桂阳军那里见过如此凶悍的军队,顷刻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赵夜与赵范见势不妙,慌忙逃回桂阳城,只剩下赵云在嘶杀声中不住的虎吼,“小娟,你坚持住,小娟,你千万不能死!”

……张绣负责的武陵城远比桂阳城为近,可张绣部队直到腊月二十六才抵达武陵城外,原因无他,张绣的副将胡车儿在半路上忽然失踪了,张绣舍不得放走这员好用又听话的将领,在路上足足找了三天,才在来的路上一个集镇中找到胡车儿——顺便找到一副牛骨架,原来这个集镇上有一家人三世以屠牛卖肉为生,烧得一手好牛肉,胡车儿的身上的钱也算是交代在他家了,可还不够,胡车儿又跑到乡间偷来一头黄牛,用大铁棒威逼那家屠户烹调,结果张绣找到他时,失牛的乡民也正好找到胡车儿,要抓胡车儿去见官,但他们那里是胡车儿的对手,也幸亏胡车儿理亏没下重手,镔铁大棒都没敢用,饶是如此,乡民们仍然被胡车儿打得够惨,最后张绣出面陪了乡民一笔钱才算了事,但胡车儿还是赖着不肯走,张绣只得威逼那家屠户尽数加入军中当伙头兵,才把胡车儿带到了武陵。

“胡车儿,你这个蠢货。”刚扎下营寨,张绣就把胡车儿叫来,臭骂道:“我已经叫那个做牛肉最好吃的人去杀牛了,到了晚上,你小心别撑死!”

“太好了,有牛肉吃了。”胡车儿哈哈大笑,拍手欢呼。

“先别高兴,不会让你这蠢货白吃。”张绣继续骂道:“你要吃牛肉可以,但你必须带人到武威城下去骂,记住,一旦把敌人骂出来,你马上就保护我们的士兵逃跑,不准杀敌人最大的大将,如果敌人回城了,你就又回城下骂,反复的骂,把敌人骂得越生气越好。”

于是,胡车儿提着他的镔铁大棒,带着三十名大嗓门的董卓军士兵,大摇大摆的来到武威城下,而武威城已经全城戒严,士兵们严阵以待,见胡车儿等人人少,几乎以为是董卓军的信使,不想胡车儿到了弓箭射不到的地方就大模大样的往地上盘腿一坐,掏出牛肉干大嚼,而三十名董卓军士兵则下马一字排开,每人拿出一个薄铁皮喇叭,再从腰间解下一个装满清水的葫芦放在地上,同时举起了喇叭……“金旋金旋,家里没钱!”三十名董卓军士兵异口同声的大叫“没钱买盐,实在可怜,茅厕土咸,挖回家去当盐!”

“金旋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

“金旋金旋,没钱买盐,金旋老娘可怜,马桶里熬盐……”

骂了不到一柱香工夫,气疯了的武陵守军嗷嗷叫着杀出城来,三十名董卓军骂手二话不说,提起葫芦和薄铁喇叭上马就跑,胡车儿则等守军快杀到面前了,才提起镔铁大棒飞奔,他是天生的飞毛腿,两条腿不到片刻就超过了董卓军骂手,忽然想起张绣的吩咐,又折头跑回去,将追得最近的武陵士兵打翻几个,才又回头逃跑,可怜的武陵士兵那见过这样的怪物,四条腿的快马也追不上,被他的大铁棒打上一下就得呜呼哀哉,不敢追得太近,又怕中董卓军埋伏,没追太远就收兵回城。

武陵军回城刚关上城门,胡车儿又领着董卓军骂手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又是破口大骂,“金旋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骂了一会,武陵军又出城追杀,胡车儿等人仍然是撒腿就跑,武陵军又追一程,被胡车儿砸倒几人后才回城,而他们前脚刚跨进城门,胡车儿和董卓军骂手又出现在视野中……“金旋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

被胡车儿等人逗出城几次后,武陵军也没力气追了——关键是武陵军的偏将已经被胡车儿的大铁棒砸成了肉酱,只得去禀告武陵太守金旋,金旋正在城中商议退兵之策,听到有这怪事,忙领着文武官员去城头查看。

金旋等人刚到城门,就听到城外惊天动地的叫骂声,“金旋金旋,没钱买盐,金旋老娘可怜,马桶里熬盐!”金旋是出了名的孝子,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再看清来的仅有三十余人时,马上带上大军出城,去找这帮嘴巴阴损的董卓军士兵算帐。

“胡将军,这次是金旋出来了。”一名董卓军骂手抽空提醒胡车儿道:“将军交代了的,你现在千万不能杀他。”

胡车儿大咧咧撕下一块牛肉干,含糊不清的答道:“知道,我掩护你们跑,千万别死啊,本来你们死了倒没什么,但将军说了,你们死一个今晚就不准我吃牛肉。”

不消胡车儿交代,三十名董卓军骂手早上马逃命去了,只有胡车儿大模大样的等金旋的马头快到面前了,才拎起镔铁大棒起身,古里古怪的大吼一声,两条飞毛腿迈动,飞一般绕过金旋,直接冲入武陵军队伍,大铁棒胡乱挥动,武陵军士兵沾着就死,碰着就亡,被砸中更是直接变为肉末,打得武陵军士兵抱头鼠窜,叫苦连天,直到金旋回马来取胡车儿,胡车儿才甩开飞毛腿狂奔,片刻间就又追上已经逃远的董卓军骂手,脾气宝座的金旋鼻子差点气歪了,带着军队追出二十余里,无奈胡车儿是三国第一怪物,无论金旋怎么拍马急追,始终距离胡车儿有一段距离,还被胡车儿又冲了几次阵,损失二十多名士兵。

金旋也担心董卓军故意挑拨自己是设下了埋伏,追出二十多里就收兵回城,准备第二天整顿军马与董卓军决战,不想他的回城还没下马,城外又响起骂声,“金旋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金旋不仅是个孝子,更爱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听到董卓军的骂声,金旋气得大骂,“光头贼,我誓杀汝!”便又不顾众人劝解,又带兵出城去杀胡车儿。

这一次,气红了眼的金旋直接杀到了董卓军大营前,埋伏倒是没有,只有董卓军已经扎稳的大营工事与严阵以待的董卓军士兵,金旋连续几次冲击董卓军大营,可惜都被董卓军士兵依托营寨工事击退,到了傍晚,金旋担心天色昏暗被董卓军偷袭,大骂着悻悻而回。

第二天,初平四年腊月二十七,暴跳如雷的金旋反主为客,主动带着大军到董卓军大营前搦战,可张绣吩咐高挂免战牌,死活不肯出战,到了下午,金旋几次冲营无果,带军回城,谁知他前脚刚走,胡车儿和董卓军骂手又偷偷尾随而去……黄昏时分,又被董卓军骂来的金旋,在两天中第三次从董卓军大营前被迫撤走,气满胸膛的金旋连张绣长什么样都没看到,而张绣在营中偷笑,心说,“骂吧,骂吧,不把你彻底骂火了,明天巳时我到武陵搦战,你才会乖乖的出城,放弃城防优势与我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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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定时破四郡(下)

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新春佳节即将到来,大汉战火纷飞的万里疆土上终于迎来那么一点喜庆色彩,雍并凉益等州自不用说,家家张灯结彩,户户杀猪宰羊,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就连久经动荡的中原大地,诸侯也暂时放下战事,犒赏三军,摆设酒筵,用以鼓舞士气,穷苦百姓家中倾尽家底,煮上一锅两锅干饭,聊表喜意。当然,也有例外……辰时三刻,荆州零陵、长沙、桂阳和武陵四郡城外,同时出现四支全副武装的董卓军,旗帜如林,衣甲鲜明,或抗着云梯,或推着云台和投石车,杀气腾腾的奔到四郡城下。而四郡守将各有心事,或揣揣不安,或列阵待敌又不屑一顾,或咬牙切齿而迫不及待的开城迎敌,还有的是准备好了降书降表,自缚等在城楼之上。当土圭上的的石柱影子落到巳时初刻的刻度上时,四郡城下的董卓军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四支军队同时鼓噪而进,直指四郡城墙。

巳时初刻,零陵,马超军杀至城门下,城上未放一箭,未投一石一木,零陵全体守军便放下了武器,白旗升上城楼,城门缓缓打开,零陵太守刘度以白巾自缚,率全城官绅出城投降,向马超军献上降书降表、零陵户籍花名册与山川地理图,零陵郡正式落入董卓军手中,马超大喜,即将降书快马送往襄阳,西凉军的旗帜,在零陵城头迎封飘扬。

与此同时,长沙,七百名身着环甲,头戴护目钢盔的陷阵营战士,在高顺率领下,推着云台缓缓靠近长沙城墙,而长沙太守韩玄早派管军校尉杨龄出城,列阵以待,见高顺军至,杨龄舞刀出阵,大骂道:“董贼走狗,安敢犯我边境!”

高顺威严庄重的脸上毫无喜怒之色,只是提刀缓缓出阵,行至场中,高顺忽然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扬蹄而起,高顺右手紧握大刀略收身后,双目紧盯扬龄,待冲至扬龄马前,高顺大喝一声,大刀狂劈,带起一阵疾风,大刀未到,刀风已经将杨龄全身笼罩,杨龄慌忙举刀招架,两刀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可怜的杨龄被高顺大刀震得连退数步,胸中气血翻涌,一口浊气就此憋住,而高顺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回马又是一刀,杨龄慌忙再次招架,不料高顺这一刀是虚招,刀到半路忽然变线,斜砍到杨龄腿上,从此杨龄的左腿便永远离开了他的身体,杨龄惨叫一声,带伤逃回本阵,后面韩玄见了大惊,忙指挥士卒掩杀,企图以人数优势抢占上风,而七百名陷阵营战士齐声大喊,一起杀上前来。

顷刻之间,长沙城前的旷野上杀声震天,十倍于陷阵营的长沙军将陷阵营完全包围,而陷阵营上下不慌不忙的组成方阵,凭借着当世最优良的装备与强大的战斗力,在敌军来回冲杀,当者披靡,而陷阵营最可怕的并不是它的装备和单兵作战能力,而是陷阵营那可怕的战斗纪律,七百人如同一人,每一次挥刀,都是七百柄淬火精炼的利刃整齐挥落,让无数敌军丧命刀下,可怜的长沙军人数虽多,可陷阵营身上穿的都是麻钢锻造的环甲,无论刀砍枪刺,都对陷阵营战士毫无威胁……高顺与长沙军恶战时,武陵城前,张绣亲自带着大军大摇大摆的来到武陵城下,已经气得双眼冒火的金旋早带着全城军马出城市,在城下摆开阵势等待董卓军,张绣军迅速组好阵形后,张绣别的话不说——扯开喉咙就问,“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

“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三千董卓军一起扯开喉咙大吼,三千人一起问侯金旋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可见金旋的老婆确实是名美女,或许比貂蝉还要美上几分——起码貂蝉没有这么多人同时问侯。

“张绣小儿,我誓杀汝!”金旋气得全身发抖,哇哇大叫着冲出中阵,直扑董卓军阵前的张绣,而张绣不慌不忙的又问了一句,“金旋,你老婆那里咸不咸?”方才挺枪出阵,二人在战场上相交,气红了眼的金旋连施杀着,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一时间倒把张绣压在下风,张绣并不惊慌,只是小心翼翼的招架金旋状若疯虎的冲杀,耐心消耗金旋的锐气。

战了有二三十合,张绣抽空对胡车儿发出暗号,胡车儿哇呜怪叫一声,张绣军全军压上,胡车儿并不上去协助张绣,而是带着一军杀奔武陵城门,武陵郡从事巩志见势不妙,忙吩咐士兵关城,无奈胡车儿长着一对飞毛腿,武陵城吊桥刚拉上数尺,胡车儿已经单身冲到桥前,胡车儿大吼一声,有如晴天霹雳,两条长腿用力往地上一跺,直接窜上吊桥,再冲到铁索前,镔铁大棒全力猛砸,只一下就砸断连着铁索的吊桥一角,再窜到另一如法炮制,六丈多长的吊桥应声落地,铺平了董卓军进城的道路,后面的董卓军骑兵迅速涌入,抢占了武陵城门。

金旋见董卓军飞马抢占了城门,心下大慌,枪法立乱,张绣抓住他的一个破绽,大喝一声,钢枪速度陡然加快了数倍,毒蛇般刺入金旋肋下,金旋口吐鲜血,堕马而死,武陵军见主帅阵亡,再无斗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张绣冲到城前时,留守武陵城的巩志见大势已去,只得长叹一声,挂起白旗跪地投降……巳时三刻,武陵城落入董卓军手中。

时间回到巳时初刻,桂阳,赵云军抬着重伤的樊娟来到桂阳城下,赵云亲自将一封招降书射上城头,书中言明,只要赵夜赵范开城投降,赵云保证不伤害赵家兄弟的性命,而且以大义为重的赵云也明确表示,绝对不与赵夜争夺樊娟,在信中,赵云给了赵家兄弟半个时辰的考虑时间。

“大哥,开城投降吧。”赵范急叫道:“赵将军言出必行,仁义之名天下皆知,不要再犹豫了!”

赵夜脸色铁青,只是紧盯着城下躺在担架上的樊娟,咬牙出血都不出声,这时,赵夜看到樊娟忽然动了动,赵云急抢上去,握着樊娟的小手在说什么,而樊娟连看都不看城上的赵夜一眼,只是顾着和赵云说话,见此情景,赵夜万念具灰,又气满胸膛,吼道:“不降,开城,我要和赵云决一死战。”

桂阳城紧闭的城门隆隆推开,赵夜领着军队杀出城外,与赵云军各自射住阵脚,赵夜出马叫道:“赵云,出来答话。”

赵云放开樊娟的手,拍马出阵道:“赵太守,有何指教?”

“赵云,你是常山人,我和樊姑娘也是常山人。”赵夜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们都是同乡,本不应该兵戎相见,可你的到来,让樊姑娘心中只有你而没有我,樊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得不和你决战。”

“赵太守误会了。”赵云连连摆手道:“赵云与樊娟姑娘虽是自幼相交,可赵云厉来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绝无男女之情,实不相瞒,赵云已经定亲,婚期就在明年,赵太守可明白赵云的意思?”赵云难得说句假话,他虽将樊娟当作妹妹看待,但在心中,也绝对不是没有半点感情的。

听到赵云的话,赵夜有些心动,可看到樊娟努力支撑坐起,正脉脉含情的看着赵云,赵夜的心又立即跌落深渊。“赵云,你听好了。”赵夜赤红着眼睛吼道:“我要与你一赌,我们刀枪上见真功,如果你输了,你就永远离开樊姑娘,今生今世再不见她的面,再从桂阳撤兵。如果我输了,我立即率领全城投降,也永远不见樊姑娘一面!”赵夜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赵云的对手,但出于男性的自尊心,赵夜还是决定与赵云生死相搏。

赵云有些犹豫,看看身后整装待发的西凉铁骑,再看赵夜手下那帮以老弱士兵为主,连装备都不齐全,遇上如狼似虎的西凉铁骑,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赵云长叹一声,放下逆鳞枪,背手道:“赵太守,我不还手,三招之内,如果你能伤到我一根头发,就算我输了。”

“将军,别犯傻。”一名西凉铁骑佐领急对赵云叫道:“不要冒险,给我们一柱香时间,我们就能这些敌军全杀光!”西凉铁骑纷纷大叫,都劝赵云不要冒险。

“不要紧,没命令之前,不许动手。”赵云淡淡说道,压下西凉铁骑的叫阵,赵云又转向赵夜说道:“赵太守,你可敢赌?”

赵夜既气愤赵云对自己的小视,又大喜过望,心说这是你自找的!大叫一声,“好,赌就赌!”嘴里喊话中,赵夜已经拍马挺枪,直刺赵云小腹,赵夜的卑鄙举动,不仅西凉铁骑大声叫骂,就连胆战心惊中的桂阳军都议论纷纷。

“第一招!”赵云大喝声中,虎躯向侧一扭,恰好闪过赵夜钢枪,此刻赵夜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了,钢枪不等收回,直接在半空横扫赵云腰间,赵云说过没,只要赵夜能碰到他的身体,就算赵云输了。好个赵云,眼见长枪扫到,在电光火石间背心向下一躺,一个马背躺身,赵夜的钢枪险险贴着他小腹上空毫发间扫过。

“第二招了。”董卓军欢声雷动中,赵云起身平静说道:“你还有一个机会。”

赵夜闭目不语,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待喘息稍定,赵夜才睁开眼睛,双手紧握住钢枪,死死盯住赵云心窝,一字一句道:“好,第三招来了!”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吃疼狂奔,颠簸中赵夜身体出奇的稳定,瞄准赵云的心窝,以全身力量刺出!

“起!”赵云大喝一声,双脚离镫跃起六尺余高,竟然跳到半空闪过赵夜的亡命一击,赵夜收势力不急,直冲过去后,赵云才落回照夜狮子马上。

“好!”这次叫好的不只是西凉铁骑,就连桂阳军中都欢呼一片,无不佩服赵云的绝世武艺。而赵夜在敌我两军为赵云的叫好声中,脸色苍白得象死人一样,慢慢自己跌落下马,跪在地上垂首不语。

这时,桂阳城忽然城门大开,赵范捧着桂阳太守的印信跑出城外,跑到赵云马前跪倒,垂泪道:“赵将军大仁大义,我等愿降,只求赵将军饶过在下兄长的性命。”

赵云忙下马扶起赵范,温言道:“赵将军不必惊慌,董太师军令中第一条就是不许杀俘,赵将军一家归降,太师定有重用。”

赵云话音未落,赵范忽然大喊一声,“大哥,不要啊!”赵云急忙回头,却见赵夜已经将腰间宝剑架到脖子上……午时正,桂阳城投降,桂阳太守赵夜自刎身亡……“快,快关城门!”长沙城上,韩玄疯狂的大喊,指挥败军关上长沙城门,而还在城外与陷阵营苦战的军队,残忍无情的韩玄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从开战到现在,短短一个时辰之中,陷阵营已经斩首三千以上,可怜的长沙军人数再多,但装备和训练都远远不如陷阵营,而且又没有强力的将领统帅,在武装到了牙齿的陷阵营面前,也只有轮为练兵的结果,但这不是平时的训练,而是血淋淋的战斗。

“不要管那些败兵了。”高顺看看四处逃散的长沙军,淡淡说道:“去推云台,攻城。”

四架高达八丈宽三丈的云台隆隆推来,韩玄急得上窜下跳,“放箭,放箭,快放箭!”督战官连续砍了几名混乱的几名士兵,长沙城楼上终于落下稀稀落落的箭雨,而且越来越密集,但长沙守军很快就发现,他们的羽箭一碰到陷阵营战士的身体,就纷纷落地,也有一些箭插在陷阵营战士身上,可奇怪的是,那些箭头根本就刺不进陷阵营战士的身体里去,只是横七竖八的挂在陷阵营战士的身上,一碰即落。

“为什么弓箭对他们没用?”韩玄急得满头大汗,几乎以为陷阵营是有神鬼保佑,一名从战场上侥幸逃会回城中的长沙军士兵解答了他的疑问,“太守大人,敌人身上全都穿有钢环穿成的钢甲,不要说弓箭,我们的刀枪也伤不了他们。”

“那怎么办?”再没有人能回答韩玄的问题了,长沙守军只能无比恐怖的看到云台搭上墙头,那些杀不死的怪物敌人顺着云台涌上城墙……“大汉董太师有令,韩玄残暴不仁,我军只斩韩玄,余者不究!”高顺高喊一声,大步杀上城楼,堵住企图跳楼逃命的韩玄,钢刀落下,鲜血飞溅……汉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八,午时三刻,高顺斩杀长沙太守韩玄,士气低落的长沙军随后投降,荆州四郡的最后一郡,终于落入西凉军手中,至此,西凉军基本上完全控制荆州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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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火与火!蔡文姬与文鹭

时间回到初平四年的十二月十七,也就是康鹏离开洛阳返回长安的第二天晚上,康鹏一行刚扎下营寨休息,为康鹏进位为王立下汗马功劳的大汉侍华歆便又单独求见康鹏,康鹏接待他时,华歆又附到康鹏耳边低语一番,话刚说完,康鹏的丑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当场写了手令交与华歆,派一支队伍保护华歆先行返回长安。

华歆走后,伤还没有完全好的康鹏感觉非常疲倦,便命令人打水来服侍他睡前洗浴,时过境迁,不良学生从刚到三国时被人服侍而战战兢兢,逐渐转变成没人服侍就不习惯的真正董老大作风。命令传下,不一刻,本已昏昏欲睡的康鹏忽然精神一振——一名相貌十分清秀可爱的少女双手抬着一盆水进到帐来,康鹏既然是未来的康王了,用的水盆自然不是木盆,还好康鹏生活还算俭朴,没有嚣张到用金盆的地步,但也是一个直径两尺的黄铜盆,再装满热水,铜盆沉重可想而知,那少女又比较瘦小,抬着那铜盆便显得十分吃力,几乎是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康鹏迈。

有讨好美女的机会,康鹏自然不会放过,疲倦一扫而空,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抢上前去接过铜盆,顺势抓住那少女柔软白嫩的小手,用力**,那少女吓得尖叫一声,装满热水的铜盆顿时摔在地上,水溅得那少女和康鹏满身都是,那可怜的少女立即吓得给康鹏跪下,磕头道:“太师,小女不是故意的,求太师饶过我家人吧。”

康鹏蹲下去,肮脏的肥手抬起那少女清秀的小脸,咽着口水仔细打量,此刻那少女眼已经有泪光闪现,惊惶得象一头受伤的小鹿,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激起了康鹏的兽性,康鹏**笑道:“小妹妹,不要害怕,孤厉来公正廉明,爱民如,品德高尚正直,怎么能伤害你的家人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叫什么……”康鹏的话还没说完,那少女已经象触电一样跳起来躲开康鹏的魔爪,颤声道:“康王殿下,小女重新去给你打水。”说完,那少女端起了铜盆,飞一般逃出帐去。

这时,康鹏的亲兵们听到动静冲进帐来,见康鹏安然无恙,他们才松了口气,康鹏**笑问道:“簿问,刚才那丫头叫什么名字?从那里找来这么漂亮的丫头?”

弟承兄位的康鹏亲兵队长簿问老实答道:“回康王,那少女叫伏寿,是车骑将军伏完次女,以为伏完将军全家被贬到长安为奴,小人见她乖巧,就安排她来服侍康王了。”

“操!”康鹏恍然大悟,笑骂道:“她应该算孤的小姨,你居然让她来当孤的奴婢,真是该打,下去吧,到军务官那里领三十个金币。”簿问大喜,收拾好地面水迹拜谢而去。

过了一会,伏寿又端着一盆清水胆战心惊的进来,这次康鹏不猴急了,**笑着让伏寿给自己擦脸,伏寿满头大汗的给康鹏擦完脸后,又给康鹏除去靴袜,将康鹏的臭脚丫放到水,柔软的小手生疏却又温柔的为康鹏洗脚,非常细致,甚至连康鹏的脚趾之间都仔细清洗数次。

“伏姑娘是吧?”康鹏被伏寿一双嫩葱般的小手搓***按,舒服得直哼哼,**心不由大动,丑脸上却故作沉痛的说道:“可怜你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即将成为一国之母的人,因为父亲的缘故,落到这个地步,孤真是替你伤心。”说到这里,康鹏还假惺惺的擦擦眼泪,仿佛真的很同情伏寿或者伏寿落到这地步与他真的无关一样。

伏寿的小手还在木然的给康鹏揉脚,清秀的大眼睛忽然一红,晶莹的眼泪滚滚而落,康鹏的话正戳到她的伤心处,从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忽然变成任人宰割的奴隶,这样巨大的转变,即使是大男人也无法忍受,何况她一个柔弱少女。

康鹏见自己的话有效,赶紧趁热打铁道:“伏姑娘,你不要伤心,孤会下令善待你的家人的,等有合适的机会,孤就还你一家自由身,让你们恢复士族身份。”

天真的伏寿信以为真,泪流满面的康鹏磕头,哽咽道:“多谢康王殿下,奴婢来生为你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康王的大恩大德。”

“不必那么客气。”康鹏假装扶起伏寿,肥手乘机抓住伏寿细嫩的胳膊,伏寿一惊,下意识的想躲,可被康鹏抓住无法挣脱,康鹏**笑道:“说起来,孤还是你姐夫,孤当然要照顾你,今天晚上你别回去了,就在这里休息吧,免得被其他人欺负。”

康鹏的一只肥手抓住伏寿的胳膊,另一只手则已经在解伏寿的衣服,伏寿吓得大叫,“殿下,不要啊,奴婢还小。”但品质本就恶劣又被环境熏陶得更加无耻的不良学生那肯放过眼前的美食,‘滋拉’一声,伏寿的衣服就被撕去大半,露出鲜红的肚兜,在伏寿的尖叫声,**上脑的康鹏将伏寿紧紧抱住,毛茸茸的嘴巴在伏寿的小脸上不住亲吻,一边则已经在撕伏寿的裤带了。

“小美人儿,今晚你从了孤,明天孤就还你全家自由身……。”康鹏的**笑声就此打住,他的耳朵已经被一只柔软有力的手揪住,几乎康鹏的肥耳朵撕下来,鹭冷冷的声音在康鹏的耳边响起,“相公,你的旧病复发了吗?”康鹏心叫糟,他刚才色胆包天,居然把就住在后帐的鹭忘得一干二净!

“夫人,你误会了。”康鹏飞快放开伏寿,伏寿得逃大难,大哭着躲到一边去了,战栗着缩在帐角流泪不止,鹭这才放开康鹏,对着康鹏冷笑道:“我误会了?那你在对这位姑娘做什么?”

“孤见她衣衫单薄,天又寒冷。”康鹏陪笑着点头哈腰道:“就想给她换一件厚一些的衣服,以免她着凉,绝无它意。”康鹏的话刚说完,鹭又揪住康鹏的耳朵,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是好心,那就让她做我的丫鬟吧,我给她准备厚衣服。”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康鹏拍马屁道:“既然夫人喜欢她,从今天开始,就让她做夫人的贴身丫鬟吧。”康鹏的心在滴血,伏寿这样的美女交给鹭,那把伏寿弄**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可康鹏明白,如果现在不故作大方,那脾气火暴的鹭……“哼!”鹭重重哼一声,过去扶起伏寿,安慰道:“姑娘,你别害怕,从现在开始,你就到我的帐里起居,有我在,我保证这老鬼不敢动你一根头发。”

伏寿流泪拜谢而去后,帐仅有康鹏和鹭二人,康鹏涎着脸想去讨好鹭,不想鹭却又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说道:“好啊,上次你**月英妹妹的帐我还没找你算,今晚你又想逼奸民女了?你还嫌你糟蹋的女孩不够多吗?”

康鹏苦笑道:“夫人,你的月英妹妹是她自愿的,为夫可没骗她,至于这伏姑娘,为夫不是还没成功,就被夫人破坏了。”康鹏话音刚落,已经气得咬牙切齿的鹭便把他按住就打,和蔡姬打康鹏不同,鹭是开始两下重,后面就越来越轻,几乎成了按摩,而康鹏逮住一个机会,将她抱入怀,大步冲到床边,重重的压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红烛已经完全熄灭,康鹏才放开已经筋疲力尽的鹭,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上休息,鹭**了良久,忽然凑到康鹏的耳边轻声说道:“听说你在长安还有很多妻,都是谁啊?我就要和你回长安了,你先对我说说她们,将来我也好和她们相处。”

“孤在长安有四位夫人,三名小妾。”康鹏的肥手在鹭滑嫩的肌肤上抚摩着,懒洋洋的说道:“正妻是灵帝之女安阳公主,二妻是平阳公主,她们的脾气都非常柔顺,你不用担心她们会用身份欺压你,三妻是伏玉,她的脾气和俩位公主差不多,小妾有秀儿、甘泌和甄宓,她们也是天生的好脾气,你完全不用担心,另外在永安也有两名小妾,就是你在成都见过的那对双胞胎。”

“那你四妻呢?”鹭奇怪道:“她是谁?你怎么不说她的性格?”

康鹏有些心虚,勉强道:“她是蔡侍的独女蔡姬,她的脾气和你很象,都是好强,你见到她的时候,多少让着她一些。”

“你放心。”鹭羞涩道:“我是小,只要她不欺负我,我就一定让着她,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女人。”康鹏心苦笑,鹭除了脾气火辣以外,其他方面确实算通情达理,为了自己的大业,连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蔡家兄弟都主动放过,可蔡姬……康鹏担心的事始终没有避免,初平四年十二月二十,康鹏的车队抵达长安,李儒和司马朗早率领雍州大小官员到城外三十里处迎接,还有很多雍州的百姓和士商都自发的来迎接康鹏凯旋,康鹏在长安的七名老婆和两名小情人,也在蔡姬的率领下早早来迎接康鹏。

“恭迎岳……,恭迎康王殿下凯旋。”对董老大最忠诚的李儒第一个抢上前来给康鹏磕头,康鹏赶紧将他扶起,流着真诚的眼泪打量这位无条件支持自己争霸天下的便宜女婿,一年多没见,李儒又瘦弱了许多,老鼠脸又瘦又黑,可见他在后方经营之辛苦,董卓军能连续取得节节胜利,负责后勤的李儒居功至伟。

“贤婿,辛苦你了。”康鹏唏嘘,肥手紧握住李儒瘦得皮包骨头的双手不住摇晃,康鹏哽咽道:“贤婿,听说你这一年多,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不要这么辛苦,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孤的大业,离不开你。”

听到康鹏关心的话语,李儒激动得泪流满面,大哭道:“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为了岳父大人的基业,即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康鹏再也说不出什么,李儒这些话,确实没有半点虚言,一时间,康鹏和李儒只是流泪不止,对视无言。

康鹏和李儒在这边翁婿情深,旁人谁也不好意思插话,不少感情脆弱的雍州官员,此刻也泪流满面,康鹏正伤感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他耳旁吼道:“老丑鬼,你是什么意思?我父亲为什么被罢官削职?”不用说,自然是康鹏的四老婆蔡姬了。

同样是一年多没见,蔡姬还是那么美丽,脾气也还是那么刁蛮,此刻她气得眼睛都红了,不顾是在大庭广众之前,一只手揪住康鹏的耳朵,一只手指着后面囚车上的蔡邕,不顾形象的大吼道:“马上放开我父亲,再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和你没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蔡姬揪打,康鹏大感尴尬,李儒和司马朗眉头紧皱,而康鹏的其她老婆被蔡姬欺压惯了,也不敢说话,旁观的官民士绅则交头接耳,对着康鹏和蔡姬指指点点。康鹏想了想,低声下气道:“夫人,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父亲的事,孤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不行,马上放了我父亲!”蔡姬恶狠狠的说道:“还有,要你亲自去打开囚车,请我父亲下车,再给我父亲磕头谢罪!”

康鹏有些愠怒,蔡邕几次三番勾结外人害他,他没杀蔡邕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想要康鹏给蔡邕磕头谢罪?蔡姬见康鹏迟迟不肯说话,更是大怒,居然想当着众人的面去揪康鹏的衣领,可她的手还没碰到康鹏,旁边又伸来一只小手,一把拉过蔡姬,“啪!啪!”两声,蔡姬雪白的脸蛋上立即浮现十个鲜红的指印!

蔡姬被打得一楞,在这个长安城里,除了董老大那老不死的瞎眼老娘,就没第二个人敢碰她一根手指头,一时间,蔡姬倒被打楞住了。李儒和司马朗等人也是一楞,心又惊又喜,再看去时,却见是一名美貌丝毫不亚于蔡姬的年青女,怀里还抱着一名婴儿,李儒不用想也能猜到——自己的好色岳父又给自己找了一个便宜的丈母娘了。

那年轻女自然就是鹭,鹭瞪着蔡姬训斥道:“相公在谈公事,你一个女人家,插什么嘴?后宫不得干涉政事,这个道理你也不懂?”

此刻蔡姬已经清醒过来,揉揉火辣辣疼痛的脸蛋,伸手想去打还鹭,可惜鹭的速度比她快多了,鹭一把抓住蔡姬的手,蔡姬连甩几次都甩不脱,鹭冷冷道:“你想和我打?再来十个。”

“俩位夫人,你们别打了。”康鹏硬着头皮过来劝解,几乎是哀求道:“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家丑。”

鹭知道康鹏的为难,便放开了蔡姬,可蔡姬则对康鹏大吼道:“住嘴!”蔡姬最不怕的人就是康鹏,伸手居然去抓康鹏的胡,凶恶道:“你叫她夫人?你又纳妾了?谁允许你纳妾的?”蔡姬凶康鹏还不算,还奋力去拉康鹏的胡,疼得康鹏直叫唤。

鹭大怒,又抓住蔡姬的小手扳开蔡姬的手指,啪啪两声,顺手又给了蔡姬两记耳光,这次鹭下手更重,蔡姬的脸不仅又红肿几分,连嘴角都被打出了血。鹭冷冷道:“你再对相公不敬一次,我就打你两次,有本事你就再试试!”

蔡姬连续被打,康鹏心大为解气,这恶婆娘终于遇上克星了,李儒和司马郎还有康鹏的其她老婆们更是在心拍手称快,暗呼打得好。只有蔡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过了半天,蔡姬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算我对相公不敬,可你一个小妾竟敢打我这相公的正室,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

“错,错。”黄月英窜上来,摇晃着食指说道:“你的父亲已经被罢官贬为庶人,剥夺士族爵位,按大汉律条,你应该被株连,所以,你现在已经不是相公的正室了,甚至连小妾都算不上,只能算相公的奴婢,我姐姐打你,是名正言顺的打,打你应该,打你白挨。”

蔡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到康鹏苦笑着点头,又看到自己父亲坐在囚车和其他人幸灾乐祸的表情,蔡姬还是呆住了,过了片刻,蔡姬才放声大哭……

第三十八章 大典

见蔡姬哭得梨花带雨,康鹏始终是深爱着她的,心不忍,拉起她的小手低声安慰道:“别哭了,你父亲虽然有罪,但孤不会让他牵累你,你还是孤的正妻,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蔡姬还想耍小性,可看到鹭还在旁边虎视耽耽,顿时不敢多言,收起泪水乖乖退下。

被蔡姬和鹭这么一闹,康鹏再没有心情与武叙旧,左手拉起蔡姬,右手拉起鹭走上八匹黄马所拉的大辂金车,启程返回长安,李儒与贾诩率领西凉军、,吕布与庞德率领武将紧随车后,沿途士绅百姓焚香伏道,士兵列阵行礼,一起高呼,“康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震云霄。

不多时,康鹏一行来到巍峨壮观的长安城前,城门前更是热火朝天,没有人组织与强迫,全城百姓都已经到城门前迎接,跪倒在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时至农闲,还有不少百姓是从长安附近的咸阳、高陵和泾阳等地赶到长安,只为迎接康鹏连取二州后首次返回长安,并特意来见识康鹏的进位大典。已是当世第一大城的长安,仍然人头涌动,肩挨肩,背擦背,一眼望不到边。

灰蒙蒙的天上飘着雪花,北风劲吹,康鹏却心火热,激动得眼含泪,来到这个时代的辛苦、艰难、危险与被世人误解的种种不快,通通都抛到了宵云外,再多的艰苦也值了。

“康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康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康鹏的车队来到,长安百姓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尤其是那些从原逃难到洛阳,又被康鹏从洛阳带到长安的原难民,喊得更是卖力,几乎是用撕破喉咙的声音大喊。

康鹏擦去眼泪,吩咐车夫停车,在车上站起来摆摆手,刚才还热闹得象开了锅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静静等着康鹏说话,康鹏清清嗓,正想用他那独有的破锣感谢长安百姓,人群却传来惊呼声,“龙!龙!天哪,神龙下凡了!”

康鹏心大喜,扭头看去,只见在长安城南面远处被云雾笼罩的景秀山上,一条长达数十丈的青龙在云雾若隐若现,不时还翻滚扭曲,饶是康鹏早知道这是华歆给自己伪造的神迹,也不禁张口结舌,华歆也未免伪造得太象了,简直就象真的一样。难怪当年华歆给曹丕当篡位急先锋的时候,什么青龙麒麟都搬出来,却没有任何人怀疑。

青龙翻滚了约有半柱香时间,直到一阵浮云飘过,青龙才消失不见,数十万长安百姓目瞪口呆良久,忽然又爆出震天动地的呼喊,“青龙降世,天佑康王!”“康王是真命天!”“康王万岁!”种种呐喊,不一而足,即便是潜伏在长安的诸侯间谍,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呼喊,认为康鹏才是真正的真命天。

长安百姓陷入狂热的歌颂康鹏时,康鹏的小老婆黄月英悄悄摸上大辂金车,附到康鹏耳边低声道:“你这大骗,你那假青龙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让人在布帆上画上青龙,然后在山上张开,在布帆后点起大火,布帆受热冷空气吹动自动扭曲,看上去就象自己在动了?和我的八阵图与你的热气球一个原理。”康鹏那肯承认,拍拍她的小脸蛋,低声道:“别胡说,难道你觉得,你相公不配做真龙天?”黄月英娇笑连连,又悄悄溜下金车。

有了大汉头号大神棍华歆给康鹏的宣传造势,长安百姓对康鹏的无比崇拜完全转换成狂热,康鹏在马车上说自己进位为王需筑一个方圆里的石坛,希望长安百姓帮助军队施工,如数付给工钱。结果数十万百姓二话不说,马上撸起袖进山搬运大石,不到一天时间,里石坛所需的石头便搬到工地,连伙食都是百姓自带;康鹏说进位那天希望众百姓能尽量到场,结果百姓们马上表示,那天那怕打断他们的腿,他们都要爬去……进城后,康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鹭和黄月英给董老大老娘磕头请安,又被董老娘抱着大哭一番;到了傍晚,康鹏在家张宴款待武百官、士绅名流与百姓代表,席间宾主尽欢;席散后,康鹏才发现一个让他无比头疼的问题——不知该去那个老婆房里睡觉!俩位公主都在眼巴巴的看着他,伏玉也在泪眼朦胧的等着他去解释伏完的事,秀儿、甄宓和甘泌身份低微,不敢和她们争,但也悄悄的朝康鹏大抛媚眼,希望康鹏能去她们的房间。只有鹭最近是常被滋润的,不好意思与康鹏久未见面的老婆们抢,早早带着珍回房去了,而黄月英则去了康鹏收藏那两辆汽车的密室,此刻康鹏就算去求她,她也不肯再出来的。

“我泥有尔,尔泥有我。”康鹏正为难间,后院蔡姬的房间里传来曼妙的琴声与歌声,蔡姬唱道:“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听到这歌声,康鹏就象了魔一样,朝俩位公主和伏玉她们尴尬的笑笑,便飞一般窜进后院,留下失望的众女在后厅。

康鹏刚到蔡姬房间前,歌声未歇,房门便豁然大开,吴馨那张越来越成熟漂亮的小脸出现在康鹏面前,康鹏**笑一声,一把抱起吴馨,反手关上房门,附到她耳边低声道:“你满十三岁那天孤不在,今天你得对孤兑现承诺了。”吴馨羞得满面通红,但不躲也不逃,反而将她刚发育出来的小胸脯贴在康鹏胸上,轻轻摩擦献媚,康鹏色心大动,一把撕开吴馨的上衣,将她嫩红的**含进嘴里,吸得滋滋有声。

“相公,原来你来我房里,不是为了我。”蔡姬酸溜溜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为了馨妹妹,那今晚我让你们吧。”康鹏**笑,将已经羞得不敢睁眼的吴馨抱到床上,又回去把蔡姬抱去,一并放在床上,甩开靴,直接扑上去,“俩个乖老婆,别急,孤一个一个慰劳你们。”

“梆,梆,梆。”三更的梆响起,蔡姬才心满意足的趴在康鹏肥肚皮上**,而初经人事的吴馨已经累得象一滩软泥,枕在康鹏的肥腿上昏昏睡去。康鹏两只肥手分别抚摩着两名美女,担心的问道:“香香她没事吧?周瑜杀害了她父亲,她一定哭得死去活来。”

“怎么能没事?”蔡姬幽幽的说道:“哭昏过去四次,开始以为是你杀了她父亲,还要找你报仇,在家里大闹,最后我也办法,只好让燕组把她囚禁在房里,可她在监牢里还是天天骂你,说是要把你碎尸万段,连我和馨儿去看她,她也不理我们。”

“别担心。”康鹏安慰蔡姬道:“孤接到急报,燕组和暗月组已经救出了黄盖,孤已经命人将黄盖和策儿送到长安,等他们到了,孤就能洗清身上的冤屈,她也会与你们重归于好。”

“怕是和你在床上重归于好吧?”蔡姬爱吃醋的毛病始终没有改变,在康鹏肥肉狠咬一口,恶狠狠说道:“老实交代,你和那两只狐狸精是怎么勾搭上的?还有,我父亲为什么被罢官?是不是你有了那两只狐狸精,就想把我贬为小妾?把她们扶正?”

“孤那敢?”康鹏苦笑,将自己与鹭和黄月英相识的事叙述一通,又将蔡邕几次勾结曹操谋害的事解释,最后,康鹏在蔡姬的脸上轻吻一下,低声道:“乖宝贝,你不用担心,你的地位绝对不会动摇,你再去劝劝他父亲,只要他肯悔改,孤就让他官复原职。”

蔡姬沉默半天,最后才勉强点头道:“好吧,我试试,不过我父亲非常顽固,我也没把握说通他。”说到这里,蔡姬又换成恶狠狠的声音,掐住康鹏的肥肚皮凶狠道:“既然那只狐狸精生的是女儿,那就准她进我们家的门,不过我警告你,她要是再敢打我,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康鹏眉头微皱,蔡姬的话让他有些不舒服,因为鹭生的是女儿,蔡姬才允许她进家门,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同样受自己宠爱的鹭生的是儿,威胁到蔡姬儿的地位,那蔡姬就不会那么爽快了。康鹏正生气间,蔡姬却又千娇百媚的贴上来,哺**后益发丰满的胸脯不断摩擦康鹏的胸膛,小嘴吐气如兰,“老丑鬼,我还要,今晚我要你在我身上累够,明晚你去别的女人房间里,才没有力气。”

唉,康鹏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者只有不择手段的争宠,千方百计的疼爱自己与她的儿,才是这脾气古怪的蔡姬爱自己的表示。想到这里,康鹏再无顾忌,一把将蔡姬压在床上,大肆疼爱,而吴馨被惊醒后,又趴到康鹏身上,协助康鹏与蔡姬的亲热,一夜无眠。

其后的几天,益州的法正、许靖和徐庶等人先后赶回长安,荆并凉诸州各有官员代表赶到,袁绍也派使者郭图赶来进贺,而各地赶来的百姓更多,长安城呈爆满趋势。军工民工筑坛造器,忙得不亦乐乎,而康鹏也抽空带着鹭到聘坟前祭奠,鹭大哭一场。

初平五年正月十二日,康鹏在贾诩与李儒的搀扶下登上里长坛,康鹏拜受冠冕玉玺,面南而坐,武百官按官职高低分列坛上,坛下万民跪伏,五色旗帜立如密林,待康鹏坐定,荆州使者马良双手奉上荆州四郡战报,以攻克四郡作为荆州军团的贺礼,军民高呼万岁,康鹏自然喜不自胜。

诸礼皆毕,终于到了西凉军上下盼望的封赏时刻,康鹏这次一点都不小气了,当即封李儒为太傅,统领民政,许靖与司马朗同为尚书令,华歆为祭酒,贾诩为正军师,主理军事征伐,庞统、徐庶和法正为副军师,协助贾诩。军事方面,康鹏正式加封鲁肃为荆州刺史,加水军都督,吕布为大将军,赵云、甘宁、马超、徐晃、张辽、庞德、张绣和魏延八人共为八虎上将,徐荣加雍州刺史,牛辅任凉州刺史,张辽与吴懿分别代任并州与益州刺史,其余武官员,各有升赏。

康鹏封赏完毕,正要吩咐百官解散,法正小心翼翼提醒康鹏道:“康王殿下,殿下是否忘记,你还没有确立王世?”法正这话几乎是代全体官员问康鹏,董老大的身体已经有五十岁了,只有准备好王储,西凉军才能预防万一。

康鹏瞟了法正一眼,朗声说道:“孤还年轻,风华正茂,王储之事,容后再议。”当下法正再不敢多言,与百官分别退去,护送康鹏返回已经改名为康王宫的家。路上,李儒悄悄找个机会,单独对贾诩庆幸的说道:“谢天谢地,我真担心岳父立即确定王储,如果真是那样,那位蔡大小姐还不把尾巴翘到天去了?”

贾诩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我观康王,内心实在已将二王立为世,只是康王现在还不想言明而已。”李儒一楞,正想再问,贾诩却摆手制止李儒说话,附到他耳边说道:“显佳,我知道你一心为康王着想,所以我劝你一句,永远不要在康王面前提起王储之事,更不要参合王们之间的事,康王的心里,比谁都明白。”李儒似懂非懂,但他素来信服贾诩,从此便再不在康鹏面前提起此事。

当天夜里,康鹏还在书房处理公,蔡姬就眼睛红通通的来找他了,撇开仆人后,蔡姬朝康鹏扑通跪倒,放声大哭,康鹏忙将她扶起,细问缘故,蔡姬却只是大哭,什么话也不肯说,康鹏再三追问后,蔡姬才抽抽噎噎的说道:“相公,你给我一封休书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那封休书,晚给不如早给,我也好带着鹏儿离开,免得碍你的眼。”

“你说些什么啊?”康鹏将蔡姬揽入怀,擦去她的眼泪,惊问道:“孤历来最疼爱的夫人就是你,你为何说孤要抛弃你?”

蔡姬哭得梨花带雨,靠在康鹏的怀里啼哭道:“你骗人,以前你怎么答应我的?可现在你带了那只凶巴巴的狐狸精回来,你的心就变了,你不喜欢我了,你现在只喜欢她。”

“傻丫头。”康鹏一阵心疼,抬起蔡姬的俏脸,轻吻道:“虽然鹭几次舍命救过孤的性命,可在孤的心里,你还是第一,你别胡思乱想,先回去,今天晚上孤去你的房里。”

听到康鹏的真心话,蔡姬破涕为笑,随便又嘟起小嘴,嘟哝道:“我不信,你以前答应我将鹏儿立为嫡,可今天你是怎么做的?不立世,你分明是想等那个狐狸精给你生下儿,再立她的儿作世,你偏心。”

“唉,原来你是为了这种小事伤心。”康鹏恍然大悟,拍着肥脑门苦笑道。蔡姬在他肩膀轻咬一下,不满道:“什么小事?关系到你我的儿前途,也算小事?”

康鹏奸笑片刻,附到蔡姬耳边,低声说道:“姬,孤对你说的话,你千万不能外泄,孤不立世,正是因为孤决定立鹏儿为世,你也知道……。”

康鹏说完,蔡姬张大了小嘴,沉思片刻,又在康鹏肩上咬了一下,但这次咬得更轻,蔡姬喜道:“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替我们母考虑。”说到这里,蔡姬又担忧道:“可鹏儿长大的时候,他们也正当壮年,鹏儿压得住他们吗?”

康鹏面无表情,只是在眼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冷冷道:“压不住?有淮阴侯之事在前,你还担心压不住?”

康鹏阴冷的声音让蔡姬都不由打了个寒战,当下蔡姬再不敢提这件事,献媚道:“相公,天很晚了,我服侍你歇息吧。”蔡姬轻轻拉开自己的衣衫,摆出什么事都随康鹏的妩媚模样,可康鹏按住她,温言道:“先别,孤召了贾军师他们议事,待办完公事,孤再去你的房里。”蔡姬大喜,又在康鹏丑脸上亲吻数次,才依依惜别而去。

不一刻,亲兵来报贾诩等人已到密室,康鹏立即赶往密室,室贾诩、李儒、徐庶、许靖和司马朗、法正、华歆等人都已到齐,见康鹏进来,众人一起过来行礼,“臣等见过康王,康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毋须多礼。”康鹏摆手让众人坐下,待众人安座,康鹏劈头盖脸说道:“连夜将你们招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你们其一人去办,看你们谁愿意去。”

诸人对视一眼,法正小心翼翼说道:“敢问康王,可是袁绍之事?”

“没错。”康鹏点头,从怀掏出一封信件摔在桌上,狞笑道:“孤刚进位,袁绍那老小也忍不住了,派郭图给孤捎来一封信,希望孤赏他锡,让他进位陈王。”(注:汉代王可再赐诸侯锡,孙权的吴王,就是曹操以魏王之名赐予——条件是孙权要从背后夹攻关羽!)“袁绍小儿,安敢如此?”司马朗大怒道:“康王西拒羌族,内养朝廷,又力拨二州,方蒙赐锡,他袁绍与乌丸勾结,强夺朝廷冀幽二州,有什么资格称王?我看他袁绍的野心,不在他那称帝的兄弟之下!”

康鹏冷笑道:“伯达莫急,孤打算赐他锡,但不是白给。”

“令他攻打曹操!”董卓军的一干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谋士,不约而同的叫道。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曹操灭康鹏之心不死,不找个人拖住他,谁也不能保证曹操鼓捣出第三次反董联盟来,而袁绍属地与董卓军大后方接壤,康鹏攻打荆州时兵力不足,却死活不敢动用近在咫尺的徐荣徐晃部队,就是害怕袁绍在董卓军后方捅上一刀,也只有让袁绍和曹操对敌,董卓军后方的压力才能减轻。

“可袁绍能听康王的吗?”许靖皱眉道:“袁绍手下智谋之士极多,许、郭图、审配和沮授都不是泛泛之辈,田丰更是危险,又素来敌对太师,他们定会劝谏袁绍。”

“呵呵呵呵。”贾诩阴笑道:“许大人不必担心,没看到大王已经胸有成竹了吗?否则大王也不会只是说,要从我们之选出一人去说动袁绍了。”

众人都狐疑的转向康鹏,康鹏微笑点头,承认道:“不错,孤已有一计,或可将袁绍谋士各个攻破,说服袁绍全力攻曹。”说到这里,康鹏谦虚道:“当然,孤的计策或有破绽,你们看看,该如何弥补?”

第三十九章 一女许二夫

车队来董卓军与袁绍军重兵把守的壶关,再向东边是袁绍统辖的冀州,虽然还没有真正踏进冀州境内,还在双方哨所的连接处,徐庶便看出袁绍军与董卓军的贫富差距有多大,在壶关西面,张辽的副手臧霸率领的董卓军,衣甲鲜明整齐,军需物资无不充足,尤其在这个时代军队最重要的粮草供应上,富得流油的董卓军甚至将吃不完的玉米拿去喂马。而在壶关西面,袁绍军士兵军衣破破烂烂有如乞丐,一个个瘦得一阵风都能吹倒,铁制武器装备不足七成,剩下的士兵只能使用硬木削制的木枪,只有袁绍军大将高干的生活条件远胜董卓军将领臧霸。

壶关原是上党太守张扬的地盘,康鹏在释放十八路诸侯祸乱天下时,因为上党就在董老大老巢雍并凉三州境内,威胁到西凉军腹地,无耻的康鹏便命令华佗在张扬的饮食中下药,使张扬回到上党不到三个月便一命呜呼,兵力已经收回三州的董卓军就顺理成章的进驻上党,与袁绍军分别控制壶关峡谷的西段和东段,好在董卓军的战略重心不在北方,袁绍又不敢和董卓军单条,所以两军在壶关驻扎后从未发生过冲突,一直相安无事。

徐庶与郭图的使者车队抵达壶关时,正值时当正午,表面交好的董卓军和袁绍军便在壶关的老顶山下摆下酒宴,联合招待徐庶郭图,酒宴刚设下,远处袁绍军驻地便发生内讧,穿着破烂的袁绍军士兵互相打得热火朝天,徐庶等人过去查看,原来是两家联合犒赏士卒中,董卓军分给了袁绍军一些酒肉,因为数量较少,数月不知肉味的袁绍军士兵便为了争抢酒肉互殴起来。见此情景,郭图与高干都感到脸上无光,而徐庶心中暗喜,心说看此情景,将来我军与袁绍军翻脸之时,我军只需将酒食衣服往阵前一放,袁绍军士兵就得临阵倒戈。

“臧将军,我军军需可还充足?”徐庶对冷笑中的臧霸问道,见臧霸点头,徐庶便故作大方的说道:“既如此,就请将军再取一批粮草赠与友军,以表康王关爱天下之意。”臧霸立即派副将又去调拨一批粮草,赠与袁绍军,袁绍军中立即响起‘康王千岁千千岁’的欢呼声。

酒宴间,徐庶对袁绍外甥高干大拍马屁,大加歌颂董卓军与袁绍军的友谊天长地久,只是徐庶大概忘记了高干是属于袁尚一派,而郭图属于袁谭一派,居然在席间说道:“袁公长子英雄无敌,河内之战中,袁公诸将皆遭失败,只有大公子力破曹军,真不愧是袁公之后,将来的河北之主。”徐庶话音刚落,郭图的脸上立即笑开了花,而高干立即拉长了脸,呼吸也不免加重了几分。

高干板着脸喝了几杯闷酒,终于忍不住说道:“元直先生言之有误,我主已经明确表示,将立三公子袁尚为嫡,元直先生在末将面前说说没什么,若是在主公面前提及此事,我主定会大怒。”

徐庶心中暗喜,上钩了!徐庶正要说话,郭图抢先反驳道:“高将军此言差矣,主公何时已立三公子为嫡,文书何在?大公子战功赫赫,这嫡子之位,可还没有确定。”郭图此言一出,高干立即大怒,不顾外人徐庶与臧霸就在旁边,当场就与郭图争吵起来,徐庶心中奸笑,忙上前劝解,但高干和郭图积怨已久,一时间徐庶那里劝解得开。

徐庶对臧霸使一个眼色,自己去拉住高干往旁边走,臧霸会意,便将郭图拉到另外一边劝解,徐庶乘机对高干低声道:“高将军,徐庶那能不知道袁公更喜欢袁三公子,只是大公子确实战功累累,三公子想与他争夺嫡位,没有拿得出手的战功,即使袁公立三公子为嫡,郭图等人也会不服啊。”

徐庶的话正打在高干的心坎上,高干垂头丧气道:“只因主公太过喜爱三公子,屡次作战,主公都舍不得让三公子出战,三公子空有一身文韬武略,也没有机会发挥啊。”

“这个容易。”徐庶微笑,低声道:“实不相瞒,庶此去邺城,就是为了劝袁公与我军联盟,共剿诸侯群贼,平分天下,只需联盟成立,三公子有高将军与二公子等英雄辅佐,还愁没有建立功勋的机会?”高干眼睛一亮,正要说话,徐庶又笑道:“河北士卒极多,将领能征善战之辈多如牛毛,惟独只缺粮草军械,可高将军也看到了,在康王殿下的辖地,粮草军械是何等丰富?有了物资支持,只需贵我两军同盟一定,将军还怕三公子不能建功立业?”

高干的眼珠子不停打转,半晌才憋出一句,“听闻康王有一外孙女,是李儒太傅之女,我家三公子还没有定亲……。”

高干这句话没头没脑,但徐庶是何等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马上说道:“不错,康王孙女与三公子确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庶猜想,倘若三公子能确立嫡子之位,大王一定会很满意这门亲事的。”高干大喜,马上紧握徐庶的手,不住摇晃。

午饭之后,气冲冲的郭图便坚持要立即离开壶关,高干也不留他,徐庶也只好随着郭图出发,见讨厌的郭图走了,高干立即赶回军营,不一刻,一名信使便带着高干的密信直奔邺城。而徐庶等人过了壶关,道路立即变得颠簸起来——袁绍的军队连饭都吃不饱,那里还有钱粮修路?徐庶在车上摇来晃去,无比难受,最后只能弃车骑马缓缓而行,才稍微好些。

时至隆冬,冀州大地还是一片荒凉,放眼看去,方圆数十里一片白雪皑皑,不见一丝人烟,就连飞禽走兽都不见半只,偶尔可以看到几棵被剥光树皮的枯树孤零零耸立在寒风中,田间地头灌木丛生,可见生产已经荒废多年,饶是徐庶也算见识过不少战乱景象,也没有想象到世上还有如此荒凉得可怕的土地,可这片的土地,还在不顾民力的企图称王。

“元直先生。”郭图也骑着马靠过来,对徐庶拱手抱歉道:“刚才老夫在先生面前失礼了,还望先生莫怪。”徐庶忙向郭图还礼,假意叹道:“公则先生忠义无双,明知袁公偏爱袁尚,仍然忠心辅佐大公子,真是令人钦佩。”

面对徐庶的称赞,郭图毫无得色,反而长叹道:“唉,大公子与三公子争位之事,已闹得天下皆知,惟独主公还在梦中,只因疼爱后妻,便坚持要将三公子尊为嫡子,废长立幼,取乱之道也。”

“大公子战功赫赫,难道袁公就视若不见吗?”徐庶试探道:“河北才能之士众多,难道也没有人提醒袁公?”

郭图不愿在敌友不明的徐庶面前叙述家丑,顾左右而言他,徐庶也知道他不象高干那样的武夫那么容易对付,也不着急,只是陪着郭图谈天说地,逐渐与郭图拉拢关系。转眼天色已黑,徐庶一行便扎下营寨,准备在野外过夜,徐庶又在帐中摆下酒宴,邀请郭图到帐中对饮,心事重重的郭图本不想来,无奈徐庶亲自来请,抹不开面子,只得答应。

对饮至深夜,二人都有醺醺之意,心中烦闷的郭图醉后反而话多,徐庶乘机又提起白天的话题,这回郭图做无顾忌,坦白说道:“元直先生,实不相瞒,主公帐下谋士虽多,无奈审配和逢纪二人与三公子生母有亲,高干之父是主公后妻表兄,都是三公子的死党,沮授惟主公之命是从,也站在三公子一边,其他人都是墙头草,不可信任。说来说去,站在大公子这边的,只有我与辛评二人,而田丰素来与我交恶,许悠是个财迷,谁有钱跟谁,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很可能倒向三公子一边!所以说,大公子继承嫡位,难矣。”

其实就算郭图不说,有暗月组和燕子组的情报支持,袁绍二子夺嫡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董卓军也知道一清二楚,康鹏就是打算从这方面下手,利用袁绍军高层的矛盾,打破袁绍与曹操军之间不战不和的僵局,挑拨袁绍与曹操互相内耗,解除董卓军的后方威胁,董卓军才能全力攻打江南。

“公则先生,若徐庶所知不假,公则先生应该是大公子的堂舅吧?”徐庶凝视郭图道。

“不错。”郭图垂泪道:“大公子过世的生母,正是郭图那苦命的堂妹,可怜她跟着主公在立业之时,吃遍了万般苦头,主公大业刚成,她遍撒手去了,留下一个没人疼爱的大公子。”

“既如此。”徐庶淡淡说道:“公则先生何不为大公子寻一强援?或可使大公子在夺嫡之战中,反败为胜。”

“什么强援?”郭图眼睛一亮,急问道:“还望元直先生指点。”

“公则先生知道徐庶去见贵主,是为了说服贵主又康王同盟,共讨国贼曹操。”徐庶面色平静,缓缓说道:“倘若徐庶在大公子协助下不辱使命,贵我两家结为同盟,康王大喜过后,定然会对大公子另眼相看!或许……。”

“或许什么?”徐庶故意卖关子,郭图却急不可耐的追问道。

“康王的爱婿太傅李儒,极得康王信任,可谓是言听计从。”徐庶慢悠悠的说道:“李太傅家中有一独女,正值妙龄,生得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还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又尚未婚配。公则先生,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李太傅一句话,借上三万五万西凉铁骑和十万八万飞熊军还是没问题的。”

郭图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叫道:“若非元直先生提醒,我几乎忘记了!”说到这里,郭图又失声道:“糟糕,审配那厮也一直在替袁尚拉拢众人,十有八九他也在劝袁尚向李太傅家的千金求亲了。”徐庶心说什么十有八九,今天我还没说话,袁尚一帮的人就已经先提出来了。

“事不宜迟。”郭图抓住徐庶的手说道:“元直先生,请借笔墨一用,我这就修书与大公子,让人连夜送去邺城,咨询大公子的意见。至于贵我两军同盟之事,请元直先生放心,郭图拼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面前与那素来敌对康王的田丰拼个你死我活!”

“顺便把这个带去。”徐庶从怀里掏出一封卷轴,笑道:“这是太傅千金的画像,与大公子联姻,也是康王的意思。”

五天之后的下午,徐庶和郭图急匆匆赶到邺城,与邺城外的荒凉景色形成鲜明对比,邺城内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随便一个袁绍军的达官贵人府第的豪华程度,就能让康鹏在长安的康王王府相形见拙,自然,邺城的百姓住的房屋,不知又比长安的百姓住宅破落上多少倍。

让邺城官民百姓目瞪口呆的是,徐庶的来到邺城的时候,平时老死不相往来的袁谭和袁尚两兄弟居然一起到邺城大门迎接,虽然两兄弟各自带着自己的死党互相横眉竖眼,怒目对视,但看到徐庶时,两兄弟又笑得比见到袁绍还亲切,各拉住徐庶的一只手,恨不得就这么把徐庶拉回自己的家里,而郭图、辛评和审配、逢纪分别为了自己的主子,对着徐庶不停的大灌甜言蜜语,都希望徐庶住到袁谭或者袁尚家里,他们也好朝夕请教‘学问’,只是请教‘学问’——至少当着外人是这么说的。

“多谢二位公子的美意。”徐庶假意客气道:“不知袁公何在,徐庶既然身为使者,自然要一切遵于礼纪,住于何地,必须由袁公亲自交代,这样才遵守礼法。”

“父亲前日去魏水打猎去了。”袁谭满面堆笑道:“谭已派人快马禀告父亲,想必父亲闻得先生亲至,定会立即赶回,最多后日,先生就可见到我父亲了。”

徐庶心中纳闷,袁绍想当王爷都快想疯了,自己带来他是否获赐九锡的消息,他应该在邺城等待才对,可他却跑去打猎,这是什么意思?但眼下不是徐庶考虑的时候,徐庶立即说道:“既如此,徐庶就去馆驿暂住,实在不敢叨扰二位公子。”

徐庶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在袁绍不在邺城的情况下,董卓军使者就住进袁绍已成年的儿子家里,难免会招惹来什么闲言碎语。而对袁谭袁尚来说,也不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于是袁谭和袁尚也不再坚持,必恭必敬的亲自将徐庶送到邺城馆驿,再三要求接待官员仔细招待徐庶方才离开。

安顿好住宿,时间已是傍晚,袁谭和袁尚几乎在同时派人送来请柬,邀请徐庶到他们家中赴宴,徐庶沉吟片刻,修书拒绝了袁谭的邀请,徐庶在信中暗示袁谭,自己不立即去赴他的筵席,是为了避免嫌疑,以免将来徐庶面见袁绍时,袁谭坚决支持同盟会招人怀疑,美事反倒变成坏事,其他事情待袁绍回来后再谈。果然不出徐庶所料,袁谭接信后深以为然,并不起疑。而徐庶自己却大摇大摆去到袁尚家中,享受袁尚家的美酒佳肴去了。

徐庶从袁尚家中出来的时候,已是接近初更时间,而袁尚将徐庶亲自送出大门后,便迫不及待的溜回刚才与徐庶密谈的密室,打开一卷画轴细看,一边美滋滋的看着画上天姿国色的少女一边流口水,而在袁谭家中密室,袁谭也打开一卷与袁尚手中一模一样的画卷,也是流着口水细看。

也许是两兄弟心有灵犀,在相距甚远的不同房间里,袁谭和袁尚两兄弟在同一时刻,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话,“小美人儿,你太美了,等我来娶你吧。”同时朝画卷上吻去…………“阿嚏!阿嚏!”又在同一时刻,远在长安的吴馨忽然打了两个喷嚏,朝身下的康鹏抱怨道:“坏大王,天这么冷,你还把馨儿的衣服脱光,馨儿着凉了。”

“那你还嫌孤太胖。”同样一丝不挂的康鹏淫笑道:“你还是下来吧,让孤给你当被子。”

“不要,你好重……,阿嚏!阿嚏!算了,馨儿还是在下面吧。”

……还是在同一时刻,刚审理完公文的李儒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中,躺在席上就不肯再动,一名少女低着头碎步走到李儒面前,乖巧的递上一杯清茶,温文尔雅的说道:“父亲辛苦了,请喝茶。”

长着老鼠脸的李儒看到心爱的独生女,疲倦顿时不翼而飞,双手接过茶杯,笑眯眯的说道:“这么晚都还在等父亲回来,真乖,将来谁娶到我的女儿,真是他的福气。”

“女儿永远不嫁。”李儒的女儿抬起头,露出一张与她‘亲外公’十分相象的胖脸——她也是董氏家族中唯一遗传董老大容貌的人,李儒女儿天生兔唇的嘴中嘟哝道:“女儿永远只陪在父亲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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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钱·美酒·仙人跳

徐庶赶到邺城的第二天,袁绍还在魏水狩猎未回,自然不能接待徐庶,徐庶却丝毫没有焦急,反而乘机将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早上辰时初刻,徐庶便带着二十名从人与两辆马车出门,两辆马车貌似很重,四匹凉州出产的高头大马拉着都很吃力,还需要徐庶的随从推车才能前进,饶是如此,从城西的馆驿赶到城南的袁绍军从事许攸府外,徐庶一行还是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许攸家大门紧闭,徐庶亲自上去敲门,乓乓几声,大门微微推开一条缝,一名许攸家人探出头来,凶暴无比的叫道:“你是谁呀?大清早的来敲门?有什么事?”

可能是平时在城横行霸道惯了,那许攸家人言语甚是无礼,但徐庶毫不在意,彬彬有礼的拱手道:“请禀告贵主,就说西凉军徐庶徐元直过府拜访,请许大人接见。”昨天徐庶抵达邺城时,袁绍军的重臣,仅有田丰、沮授、许攸和陈琳四人未去迎接徐庶,田丰自不用说,向来恨董老大入骨,根据暗月组和燕组的情报显示,其他三人也是倾向于联曹抗董,尤其这许攸与曹操乃是故交,更是董卓军战略实施的一大障碍。

“不在!”那许攸家人大吼一声,乒的将大门重重关上。徐庶不慌不忙,又去敲门,过了片刻,那许攸家人方才气冲冲的一打开大门,冲着徐庶大吼道:“说过我家主人不在,你耳朵聋……”那家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黄澄澄的金币已经塞到他手。那家人立即换了一副微笑表情,点头哈腰的对徐庶低声说道:“这位先生,其实我家主人是在家里,只是主人交代,什么客人都见,就是不见康王派来的客人。”

“没关系,请传报一声,徐庶来见许大人,并非是谈公事,而是因为仰慕许大人的书画,特来求教的。”徐庶微笑道,那家人有些犹豫——不过当又有十枚董大头塞到他手里时,他立即咬牙道:“好的,请先生稍等,小人去通禀一声。”

又过了片刻,许攸家的正门终于大开,一名油头粉面的少年出来,随便施一个礼,油腔滑调的说道:“小侄见过徐大人,许公正是家父,家父偶染小疾,实在不能接见徐大人,请徐大人先回,待家父痊愈之后,再亲自登门谢罪。”

徐庶笑笑不语,略一摆头,一名从人立即从车上捧下一个木盒,捧到许攸儿面前打开,许攸的儿也立即换了表情,嬉笑道:“徐先生稍等,小侄再去瞧瞧,看家父好些没有。”言罢,许攸的儿一把抢过木盒,欢天喜地的进后堂去了。

花费了一户普通雍州人家一辈才能挣到的钱,徐庶总算是得进到许攸家的大堂,头缠布带的许攸哼哼唧唧的在儿的搀扶下走出后堂,对徐庶抱拳道:“见过元直先生,只因攸贱体忽然患病,未能出迎,恕罪恕罪。”

“许大人太客气了。”徐庶笑眯眯的给许攸行个礼,又搀扶气喘吁吁的许攸坐下,方才又笑道:“徐庶早在荆州之时,就常听闻许大人书画双绝之名,当世无双,徐庶自幼酷爱书法,昨日得到邺城,便迫不及待的来拜见许大人,还望能瞻仰一下许大人的墨宝。”

许攸是什么人,徐庶的来意他岂能不知?只是许攸家里还存放着曹操送来的五百斤金,所以许攸便想借病推脱。谁知许攸那贪婪的儿抢先说道:“徐大人,想看家父的墨宝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润笔费……。”

徐庶微微一笑,双手轻拍两下巴掌,四名从人立即抬着一个大木箱到堂前阳光处,木箱打开,许攸家豪华奢侈的大堂忽然一阵金光闪烁,晃得人几乎不能不睁眼——可许攸和他儿的眼睛却睁大了一倍!大木箱,装满了满满一整箱金条!

“许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权当润笔之资。”徐庶微笑道。

许攸努力咽下一口口水,勉强道:“徐大人太多礼了,许攸虽然家贫,但生活俭朴,从不收受他人分贿赂,何况这礼物这么贵重,许攸实不敢收。”许攸的儿大急,正想说话,却被许攸在他腿上捏了一把,示意他闭嘴。

“许大人清廉奉公,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徐庶那敢向许大人行贿?”徐庶还是笑得那么彬彬有礼,“只是这些身外之物并非徐庶送与许大人,而是想购买一副许大人的墨宝,是许大人劳动所得,可算不上徐庶向许大人行贿。”

“父亲,写吧。”许攸的儿眼睛都绿了,连声催促道:“这是你的劳动所得,取不伤廉,不要辜负了徐大人的一番好意。”

许攸看看徐庶,又看看堂外明晃晃的黄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黄金的诱惑,点头道:“既然徐大人看得起小人的拙作,许攸就献一次丑了。”许攸心盘算,自己本来打算坚决反对董袁同盟,既然收了董卓这么多钱,那就改变立场为立,不支持也不反对,至于董袁同盟成不成由他袁绍决定去。

徐庶还不怎么高兴,许攸的儿先笑歪了嘴,飞快跑去捧来房四宝,摊开一张白绢,又双手磨墨,忙得不亦乐乎,最后在将狼毫笔蘸满墨汁,必恭必敬的交给许攸。许攸提笔,正思考写那几个字敷衍徐庶时,徐庶又说道:“许大人,小人想求许大人书写四字,不知可否?”

许攸想都不想,顺口答道:“那四字?”

“联董抗曹!”徐庶微笑着说道,许攸大吃一惊,手一抖一大滴墨汁顿时跌落绢上,将一块好好的白绢糟蹋得不成模样。

“父亲,我给你换一块绢。”许攸贪财而又白痴的儿马上献殷勤,想跑去再取白绢,许攸拉住他,放下笔对徐庶说道:“徐大人,黄金请带回去吧,这四个字,请恕许攸不会写。”

“父亲,‘联董抗曹’这四个字很容易啊,孩儿都会书写。”许攸的儿大急,抢过毛笔就在白绢上写上那四字,又叫道:“父亲,看到了吗?就是这四个字。”

“滚一边去!”许攸怒斥白痴儿,扭头对徐庶拱手道:“徐大人,请回吧,那四个字,许攸实在写不出来。”说话的时候,许攸努力不去看外面的黄金,免得自己禁不住诱惑。

“许大人,不要着急。”徐庶拉住许攸,微笑道:“一箱黄金买不到那四个字,不知道现在的够不够呢?”

徐庶话音未落,许攸的儿已经失声叫道:“天哪!”有其必有其父,许攸始终也是贪婪成性的,情不自禁往堂外瞟了一眼,可只看了一眼,许攸的小眼睛立即瞪大了三倍——从许攸家大堂到大门五十步的距离上,不知何时已经用金条铺上了一条宽达四尺的金路!可爱的黄金在初春的阳光下闪闪发出令人目眩的光芒,令人垂涎的光芒!

徐庶微笑着看着许攸父,而许攸父则同是一副如痴似醉的模样,喉咙都在发出野兽般的咕嘟声,过了良久,许攸才慢慢的说道:“胨儿,替为父送客。”说罢,许攸快步朝后堂走去,许攸的儿大失所望,但许攸在后堂门前站了一站,又抛下一句,“许攸尽力而为,成不成,还是要由主公定夺。”

徐庶大喜,“多谢许大人。”

从许攸家出来,徐庶看看日头,已是接近午时的模样,院传来许攸儿欣喜若狂的声音,“快,把金全部般到库房里去,谁要是敢私藏一根,我剥了他的皮!”听到这声音,徐庶的嘴角上浮现出一道难以琢磨的笑容,心道:“贪婪者,必吝啬!看来许攸是一辈也用不上这些黄金的,可能他一辈都想不到,康王送人的金条……”

……长安城,黄月英板着脸回到康王府的鹭房,鹭打趣道:“月英妹妹怎么了?是不是你做的火枪又失败了?”

“不是。”黄月英哭丧着脸说道:“我这次做的火枪肯定能行,只是相公专用的造器工坊里的铅,被相公全用光了,我没法做铅弹,所以火枪没法试验,要过几天才能调来。”

“奇怪?相公用铅作什么?”

“不知道,工坊里的工匠似乎被相公警告过,不许泄露铅的用途……。”

……地点又回到邺城,时间已是正午午时,徐庶拒绝了袁尚邀请的酒宴,而是带上一车产自益州的美酒到沮授家拜访,沮授本也不想见徐庶,但好酒的沮授听说徐庶带来的是川宜宾所产的正宗蒟酱酒(PS:五粮液前身)时,馋虫大动,忍不住还是接见了徐庶,徐庶丝毫不谈公事,只是请沮授品评美酒,待沮授灌下一坛美酒后,徐庶才向沮授说起去年益州被刘焉破坏后,康鹏和益州百姓为了保住这一酒奇葩是何等艰难的故事,尤其是为了让有数百年历史的古窖不致于因为无酒可酿而失去窖性,省吃俭用将节约出来的粮食送入酒窖,康鹏自己却为之挨饿。说到伤心处,徐庶和沮授都泪流满面,沮授更是离席向西面下拜,感谢康鹏的护酒之恩。对董卓军与袁绍军的同盟态度,也由犹豫反对转变成立。

到了夜间,徐庶请袁绍军主薄陈琳到馆驿饮酒,陈琳也不想和董卓军接触,无奈徐庶出手大方,一出手就送了陈琳一卷大汉先朝名家司马迁亲笔所写的《太初历》,陈琳珍若性命,也只好乖乖的到馆驿赴宴,席间,徐庶叫出两名善于歌舞的美貌少女跳舞助兴,品行端正的陈琳目不斜视,不象其他客人那么与美貌舞女眉来眼去,而徐庶不以为意,还很大方的让灵儿给陈琳敬酒祝辞,谈吐间,古板的陈琳发现灵儿不禁谈吐不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让向来洁身自爱的陈琳都忍不住与她多谈了几句,美酒加美人,不知不觉间,陈琳不禁酩酊大醉……陈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鸡鸣头遍,陈琳伸手想去摸自己涨得发痛的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全身都是**的,又发现自己怀还躺有一人,细看时,却是昨夜甚得自己欢心的那名少女灵儿,陈琳大惊,慌忙掀开被窝再看,只看了一下,陈琳就不禁大叫一声,“苦也!”原来那灵儿也是全身**,细白的肌肤上不着片衫,而且在灵儿光溜溜的下半身,还有一滩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

灵儿还在昏睡之,陈琳却是心乱如麻,他虽然世代都是官宦人家,但是陈琳从不象其他官宦弟那么喜爱声色犬马,唯独只爱读圣贤书,历来以不贪爱美色自傲,可是现在……,说实在话,陈琳并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模模糊糊记得昨夜自己大醉之后被人扶到这个房间,替自己除去衣服,然后陈琳就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地上灵儿被撕烂的衣服,还有灵儿下身的那滩鲜血,却清楚表明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孔璋先生,袁公已经回到邺城,并定于辰时召见于徐庶。”正当陈琳仿惶无计时,徐庶忽然推门进来说道:“时间不早,孔璋先生与徐庶同去见袁……”徐庶的话就此打住,血红着眼睛冲过来,一把揪住陈琳披在身上的衣服,大吼道:“陈琳,你这畜生!我徐庶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待你有如手足,可你对康王赐与我的舞女做了什么?”

陈琳满面通红,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灵儿也被徐庶吵醒,看清自己全身**时,灵儿立即尖叫一声,抱着**缩到一边嘤嘤哭泣,象极了一名刚被强暴**的少女。

“贱人!”暴怒的徐庶放开陈琳,抓住灵儿的头发,狠狠给灵儿一记耳光,大骂道:“说,昨天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

“回禀老爷。”披头散发的灵儿嘤嘤哭道:“奴婢昨夜奉老爷之命,将酒醉的陈老爷送到这个房间里休息,奴婢替陈老爷除去外衣后就要回房,可陈老爷忽然抱住奴婢,就撕奴婢的衣服,奴婢不敢相从,说自己是大王赏给老爷的奴婢,如果奴婢的命好,也许还会是老爷的侍妾,可陈老爷不理会奴婢的哀求,硬是将奴婢的衣服全部撕了,然后……,然后,然后就把奴婢强暴了。”说到这里,灵儿泪如泉涌,哭得死去活来。

“那你为什么不叫?”徐庶抢先问出陈琳心的疑问。

“奴婢的嘴被陈老爷用嘴堵住了,叫不出来。”灵儿大哭着说道:“不信老爷请看,奴婢的嘴还被陈老爷咬伤了。”

徐庶和陈琳一起看去,果然,灵儿鲜红欲滴的小嘴上下都有一排明显的牙印,显然咬得不轻。听到灵儿的哭诉,看到灵儿的伤痕,陈琳心再无怀疑,颓然瘫倒在床上,大男人都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而落,完了,彻底完了,三十八年的清白名声,延续数代书香门第的骄傲,在今天彻底完结了。都怪自己一时色迷心窍,将祖先的荣誉和圣人的教诲,全都忘得一干二净……“陈琳老贼!”徐庶的黑瘦的脸气得发青,对着陈琳大吼道:“枉你还是读书人,居然强*奸大王赐与我的侍妾!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陈琳还能怎么办?哭了良久,才哽咽道:“元直先生,都怪我,怪我酒后乱性……”

“放屁!”气急败坏的徐庶很不雅的打断了陈琳的祷悔,又放开灵儿,抓住陈琳的衣服吼道:“走,与我去见袁公,请袁公,请全邺城的人,为我徐庶主持公道!”

说完,气得七窍生烟的徐庶不顾陈琳仅在上身披了一件外衣,就要拉陈琳往外走,陈琳吓得魂飞魄散,挣脱徐庶的手就扑通朝陈琳跪下,磕头如同捣泥,大哭求饶道:“元直先生,我不能去,求求你饶了我这次吧,求求你了……。”

“不行!”徐庶铁青着脸说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辱我侍妾,等同于辱我之妻,这笔帐,我们非算不可!”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陈琳每骂自己一句,就扇自己一记耳光,哭告道:“元直先生,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只要元直先生放过我这一次,我什么都依元直先生,元直先生此来不是撮合贵我两军的同盟吗?我就是拼上一条性命,也要帮元直先生完成使命,只求元直先生放过我这次,这事说出去,对元直先生的声誉也不好。”

大概是陈琳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徐庶,徐庶再没有上来与陈琳拉扯,而是铁青着脸站在一边喘粗气,而陈琳和灵儿在则跪在徐庶脚下,不住的哭泣求饶。过了良久,徐庶才长叹一声,“唉……,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办法了,你真的愿意帮我完成使命?”

“愿意,愿意。”陈琳看到一线希望,赶紧磕头道:“陈琳那怕拼上性命不要,也要在主公面前帮先生撮合联盟。”

徐庶摇摇头,蹲下来对陈琳说道:“这还不算,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我听说你写檄赋写得好,你给我写一道……”

第四十一章 董袁同盟

虽然爵位仅是三公,但袁绍府第的派头无疑是天下诸侯最大的,即使是已经称王的康鹏和曾经称帝的袁术,府邸的豪华与气派都远远比不上袁绍,在袁绍府大门两旁,是一对高达尺的白玉石狮,雕功精美,气势巍峨,光是这对玉石狮,就足以让号称王府的康鹏家蒙羞。再往里走就更不得了了,从袁绍家大门到官厅,百十步长的路上,全是水磨白石铺就,间精雕细琢上龙凤,两旁才是百官所走的通道。时逢冬末春初,天气还十分寒冷,袁绍府还在道路两旁每隔三步生着一个炭盆,盆寸许长的银炭烧得青红,使大院温暖如春,徐庶初到贵地不知内情,身上穿了较厚的衣服,还被炭火烤得微微冒汗,心连呼,还是袁绍最会享受!

辰时三刻,一名袁绍近侍走出大厅,立于阶上唱道:“大司马、一等荣国公、冀州牧袁公升堂,着武百官与康王使者进见。”钟鼓丝竹声,袁绍军群臣低头怀抱玉圭,迈着整齐的礼步鱼贯入厅,在袁绍面前双膝跪倒,叩首道:“臣等叩见主公。”徐庶没有跟着跪,而是在心琢磨,这个袁绍还真是想当王想疯了,这王位还没登上,倒先摆足了王爷的架。

“平身。”厅上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袁绍军武大臣这才起身,分列两班,徐庶这才有机会打量袁绍的模样,和传言一样,袁绍长得比董老大帅多了,剑眉星目,挺鼻方口,齐鬓长须飘洒胸膛,显然比董老大更有帝王之姿。

“诸君,告诉你们一个大喜讯。”袁绍看上去心情很高兴,声音透着兴奋,“本公前日在魏水围猎之时,猎到一件吉物!一件大大的吉物!”说到这,袁绍一挥手,两名军士立即抬着一只死老虎进来——一只白底黑纹的老虎!

“白虎!白虎!”堂上立即响起众多惊叫声,袁绍说得不错,青龙、白虎、凤凰和麒麟上古四大神兽,正是祥瑞吉物,相传武王伐周时,就有凤凰鸣于歧山,所以演变成四大神兽出现,就代表真命天出现,康鹏称王,华歆用了一条假青龙,骗得天下都以为康鹏是真龙天下凡,想不到袁绍却能猎到一只真正的白虎。

那个时代的读书人,大都相信鬼神之说,惊诧之后,几乎所有袁绍军武对都朝袁绍双膝跪下,磕头大呼道:“主公洪福齐天,定能一统原,再兴汉室。”只有徐庶和田丰二人没有跪下,徐庶是不相信袁绍这个只会鱼肉百姓的残暴诸侯也能猎到神兽,田丰则干脆压根不相信鬼神,还靠近白虎想要细看,谁料田丰刚走近白虎,袁绍就大喝一声,“田丰,你作什么?”

田丰回头道:“回禀主公,臣是想走近瞻仰这上古神兽。”

“站住!”袁绍大怒道:“白虎乃上古神兽,岂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观看的?来人啊,将白虎抬到本公的宝库里去,没有本公的亲笔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取出!”袁绍这些话说出,不少人都心雪亮,尤其徐庶更是在心暗笑,心说难怪我带着康王是否赐与袁绍锡的重要信件来邺城时,袁绍却跑去魏水打猎,原来他也想弄个什么祥瑞吉物出来,给他的称呼王铺路,这白虎的真假,可想而知了。

田丰默默退回班列,他也心知肚明袁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同时田丰心暗暗担忧,袁绍对进位为王如此热心,如果董贼用称王为饵,诱骗袁绍做出错误决择,那就非常危险了。而郭图、辛评、逢纪和审配等人心大喜,袁绍既然急于进王,那他十有**就会同意与董卓军同盟。

这时,袁绍气呼呼的扫了田丰一眼,将目光转到徐庶身上,微笑道:“这位是元直先生吧?元直先生来到河北,本公恰好有事出外,未能远迎,还望元直先生勿怪。”

“袁公太客气了,小人实不敢当。”徐庶与袁绍虚情假意的客套一番,话到正题,徐庶才从怀取出康鹏的书信双手捧上,早一袁绍近侍接过,又毕恭毕敬的捧到袁绍面前,袁绍强压住心的激动,手颤抖着接过观看,看信时,袁绍的脸上阴晴变幻,时而欢天喜地,时而皱眉沉思,一封不长的信,袁绍足足看了半个时辰。

“元直先生,康王殿下的意思,本公已经明白。”袁绍放下信件,淡淡的说道:“但康王的另一层意思,本公就不明白了,康王要本公先拿下青州,方才愿意赐予本公锡,莫非康王想借本公这把刀,去杀康王的敌人曹操?”

“袁公误会了。”徐庶不慌不忙,拱手道:“康王并非借刀杀人,而是希望与袁公联盟,共同讨伐天下乱贼,袁公南下攻曹操,康王东下攻孙权,然后再南北对进齐攻刘备,大汉便可结束乱世,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康王与陈王殿下就是大汉兴之臣,建立不世功勋,从此王侯万代,”

袁绍被徐庶的鬼话说得有些心动,在他内心深处,虎牢关前以多打少仍然惨败的阴影始终没有消除,虽然田丰这一年多来,不知多少次在明里暗里向他建议,乘董卓大军主力被牵制益州时攻打董卓军大后方,既可以破坏董卓军的扩张,又可以扩大自己的地盘,但袁绍都犹豫不决,除了天性优柔寡断之外,就是害怕再遭到虎牢关之战那样的大败,对董卓军战斗力的恐惧,已经铭刻到袁绍的骨里。

“元直先生言之有理。”袁谭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在袁绍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父亲大人,曹贼强夺神种在先,逼迁河内百姓在后,后来又强取孔融的青州,种种恶行,人神共弃,天地不容。孩儿斗胆请父亲大人乾纲独断,与康王殿下结盟,共讨曹贼,孩儿愿为前部先锋。”

袁谭此话一出,袁尚一党立即大惊失色,而袁谭死党郭图与辛评二人立即跳出来,异口同声道:“主公,大公所言不需,曹操乃国贼,已经是天下定论,而且曹贼大军屯兵东郡,直接威胁到我军白马黎阳等地,刀锋直指邺城,曹操不死,我军也难以高枕。”

这回袁尚一党更慌了,都在心里升起一个念头,袁谭也想讨好董卓,拉到这个天下最强力的外援!当下袁尚再不敢怠慢,马上出列道:“父亲大人,孩儿也觉得元直先生的话很有道理,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诸侯并起割据一方,汉室衰亡几无影响力,而父亲大人与康王都手握重兵,倘若父亲大人与康王结盟,平定乱世不过举手之劳,而父亲大人也可以建立不世功勋,从此受万人膜拜,天下称颂。”袁尚的军功远不如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是他夺嫡的一大障碍,如果让他大哥抢到董卓军的支持,那他肯定就没有夺嫡的任何机会了,所以袁尚的马屁更加恶心,“康王殿下的仁义之名天下皆知,素来言出必行,父亲大人与康王结盟,无异于如虎添翼,曹操刘备举手间便灰飞烟灭,父亲大人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进位为王,受天下人顶礼膜拜。”

“二公的话,真是至理名言啊。”审配和逢纪也不甘寂寞的出来附和袁谭,坚决支持与董卓军结盟。

袁绍有些奇怪,他多少也知道两个儿在背地下斗得你死我活,在朝堂上更是死敌,袁谭支持的,袁尚铁定反对,袁尚想要做的,袁谭一定会下绊脚,象这么同时支持一个重大战略决择,可是袁潭和袁尚成年后的头一遭。

袁绍正奇怪间,田丰已经气炸了胸膛,出列道:“主公,不可,千万不可,董贼这摆明了是借刀杀人,借主公的刀去杀曹操,既可消除我军对他后方的威胁,又可以消耗我军与曹操军的实力,我军无论胜败,受益人都只有董贼一人。”

徐庶在临行前,康鹏就特别交代他一定要小心素来敌视董卓军的田丰,而且田丰为人正派,董卓军想收拾他也无从下手,是董袁联盟最大的绊脚石。徐庶马上说道:“田大人太多心了,康王人品高尚,诚实可信,深明大义,诚信之名天下皆知,岂会做那卑劣之事?康王与袁公结盟之后,将以五州钱粮鼎力支持袁公讨贼,又怎么谈得上消耗袁公实力?”说到这里,徐庶朝袁绍一拱手,“袁公,当年袁公之弟公路大人被刘备攻打,孤立无援,也只有康王念旧,不远万里千方百计给公路大人送去军械粮草,帮助公路大人抵抗刘备,康王大义,可见一斑。而袁公与康王近在咫尺,康王将对袁公的支援,难道还会比公路大人少吗?”

袁绍知道董卓军在背地下向他弟弟提供支援的事,当年袁术向他求援时就拿出董卓军支持他的清单给他看,希望他这个哥哥能学习外人,清单上的钱粮数字又被袁术夸大了一些,让袁绍十分心动。想到这里,袁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正想说话。

“放屁!”袁绍最讨厌的手下田丰抢先大骂道,惹得袁绍一阵不快,田丰指着徐庶的鼻大骂道:“董贼那有过什么信义?马腾与董贼结盟,死于羌人之手,董贼坐视不理!张鲁与董贼结盟,被董贼假途灭虢吞并!益州的刘焉,当年也与董贼眉来眼去,可他落得什么下场?孙坚更是董贼的儿女亲家,还被董贼亲手杀死!与董贼结盟的人,谁曾有好下场?”

徐庶被田丰骂得哑口无言,董老大对诸侯说话向来不算,过河拆桥上房抽梯什么缺德事都做过,田丰所说,确实没有半点虚言。徐庶正在苦思应对田丰所问之时,许攸慢慢的站出来,朝田丰拱手道:“田大人所言不确,马腾被羌人围攻,康王迅速出兵解救,只是马腾命薄,康王救下他时,他已经身负重伤,不几日便命丧黄泉,怎么能算康王背信弃义?”马腾的死,在董卓军最高层一直是个秘密,当初照料马腾两名侍女也死于一场意外兵祸,天下除了康鹏与贾诩、李儒之外,就再没有一个人知道马腾的真正死因。

田丰一楞,心无比奇怪,许攸本是坚决支持联曹抗董的干将,如今出来帮董卓说话,这是什么意思?许攸继续说道:“至于张鲁被董太师吞并,这又从何说起?汉本就是大汉的土地,康王奉圣命讨伐割据益州的刘焉,张鲁拒不让路,董太师不得以而攻之,事后康王不念旧恶,又将张鲁封为镇南将军兼泾阳太守。比之汉太守,又好上许多,张鲁再责怪康王,就未免太过了。”

“那孙坚之死又怎么解释?”田丰心隐隐感到不妙,许攸临阵倒戈的原因他虽然不知道,但许攸转向支持联董抗曹,对联曹派来说,无疑是一个异常沉重的打击。

“孙坚不是康王所杀。”说这话的居然是袁绍,袁绍拿出一张檄说道:“这是今天早上康王派人送来的,孙坚是死于部下周瑜之手,嫁祸给康王,康王找到了孙坚的老部下黄盖,黄盖已经出面作证,替康王洗清了冤屈。”

田丰目瞪口呆,这时,陈琳出列,捧出一封檄,高举过头道:“主公,臣也对曹贼恨之入骨,支持主公与康王结盟共讨曹贼,臣已经写好一封讨逆檄,请主公鉴赏。”

“好,好,快呈上来。”袁绍接过陈琳所写的檄,见上面书道: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PS:书就不全写了,否则老狼可要占大便宜,几千字啊……)袁绍看檄越看越是欢喜,田丰却满头大汗,悄悄拉一下陈琳,低声道:“孔璋先生,你不是一向支持联曹抗董吗?怎么现在改变立场了?”

陈琳看了田丰一眼,故意大声说道:“非也,曹贼获罪于天,罪在不赦,陈琳岂能与他同流合污?再者,与康王结盟有百利而无一害,陈琳于公于私,都要支持主公与康王结盟抗曹!”陈琳的声音极大,将袁绍军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田丰身上,就连袁绍也放下檄,冷冷的看着田丰。

在众目睽睽,田丰连退数步,就象不认识一样看着陈琳,忽然,田丰抓住沮授的手,近乎哀求的说道:“沮先生,你说句话啊,主公千万不能与曹操结盟,否则我军只能自取灭亡了。”

沮授看看田丰,又看看高坐在正席上正板着脸的袁绍,咬牙道:“结盟事关重大,沮授不敢插嘴,一切请主公乾纲独断。”

“你说什么?”田丰就象疯了一样,抓住沮授的衣领不住摇晃,大吼道:“主公向来优柔寡断,你我身为主公臣下,到了事关我军前途的紧要关头,你竟然说由主公自己定夺,你,你,你这个不忠不孝之辈,你罪该万死!”

“还有你们!”田丰指着袁谭、袁尚、郭图、辛评和审配、逢纪等人大骂道:“董贼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给了你们多少贿赂?居然让你们来如此坑害主公,将我河北军推落万丈悬崖!你们对得起主公,对得起你们的良心吗?”

“父亲大人,冤枉啊。”袁谭和袁尚一起朝袁绍跪下,大哭道:“孩儿们那敢收受康王好处,孩儿只是为父亲大人的千秋基业着想,田丰如此陷害孩儿,求父亲为孩儿们作主!”

“主公,我等绝对不敢收受康王好处。”郭图、辛评、审配和逢纪、许攸、陈琳等人也是一起跪下,许攸更是放声大哭,“主公,我等只是为你的大事着想,绝对没有收受康王贿赂,倘若许攸拿了康王一分一,叫许攸万箭穿心而死。”许攸心暗恨田丰,同时决定今天回家后,就立即把那些黄金藏到地窖里去,过上一二十年再搬出来。

“你是没有收受董贼一分一!”气急败坏的田丰揪住许攸的头发大骂道:“你是收了董贼千金!”

“住口!”一直没有说话的袁绍终于开口了,而且袁绍脸色铁青,大喝道:“田丰咆哮公堂,攻击污蔑同僚,罪当斩首!来人啊,把田丰拉下去砍了!”

“主公,田丰死不要紧。”田丰在武士手挣扎着大哭道:“可主公千万不能与董贼结盟,铸成大错,将来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斩!斩!”袁绍想起田丰以前屡屡刚直犯上的事,就恨得牙直痒痒,跺脚大骂不止,而袁绍军武噤若寒蝉,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为田丰求情,倒是徐庶心不忍看到一名赤胆忠心的忠臣冤死在自己人刀下,开口为田丰求情,“袁公,贵我两军即将结盟,斩杀大臣于同盟不利,请袁公饶过田大人这次吧。”

袁绍不好意思驳徐庶的面,点头道:“看在元直先生面上,就将田丰暂且收监,等以后再作处置。”又转向田丰说道:“田丰,还不快叩谢田大人的救命之恩?”

“我呸!”田丰一口浓痰吐到徐庶身上,大骂道:“虚情假意!田丰不领情,你回去告诉董卓,他就是打下了河北,田丰也绝不向他投降!”

袁绍大怒,喝令立即将田丰押下去后,这才转向徐庶笑道:“元直先生,我们来谈谈同盟的具体条约吧。”

很快,董卓军与袁绍军同盟达成,具体内容如下:一,董卓军与袁绍军在白马(北)、壶关的防线各自退后三十里,让出间地带,并只驻扎防御兵力,不许驻扎进攻兵力,互相永不侵犯;二,袁绍即刻向曹操军宣战,负责消灭曹操,而董卓军负责消灭孙权,董卓军向袁绍军提供一定数量的物资支援;三,曹操与孙权被消灭后,康鹏授与袁绍锡,袁绍军与董卓军再共同攻打刘备,平分天下。

合约缔结完后已经是下午时分,袁绍立即命令大摆宴席庆贺,张罗酒席间,袁尚抽空单独对徐庶低声道:“元直先生,我该何时向康王外孙女提亲?还望先生指点。”

徐庶微微一笑,低声答道:“三公只要有拿得出手的聘礼,随时可以向康王提亲。”

“什么聘礼才算拿得出手?”袁尚想了想,低声说道:“据我猜想,黄金珠宝之类的俗物,康王肯定看不上眼。”

“不错,三公确实是聪明绝顶。”徐庶奉承一句,又低声说道:“三公知道,康王对曹操恨之入骨,徐庶听说曹操的父亲一家四十余口住在济南,由曹操之弟曹德照料,济南一带曹操兵力空虚……。”

第四十二章 济南血案及后遗症

济南,青州大郡,在黄巾之乱前的济南城鼎盛时期,济南人口曾经达到惊人的四十五万,在人口稀少的古代,已经算是一流的大郡。但是在平元年,因为气候和政治方面的原因,济南一带屡遭大旱,田地颗粒无收,官吏士族又横征暴敛,斗米达万钱巨,穷苦百姓饥贫易相食,时逢巨鹿黄巾起义爆发,济南难民群起呼应,青州虽不是黄巾起义起源地,却成了黄巾军最大的兵源处,黄巾起义被地主豪强残酷镇压后,青州变成一片废墟,十室空。初平元年北方再次大旱,青州黄巾又起,向西进犯洛阳,被已经占据董卓身体的康鹏派军击溃,又被曹操乘机收编或各个歼灭,两次伤筋动骨的动乱,导致青州人口锐减,济南的人口也由四十五万减少到现在的不到七万,情况之凄凉,难以言表。

初平三年秋,曹操计夺青州,招募流民开垦荒地,屯田养民供军,老天爷也再没来捣乱,青州情况逐渐转好,济南元气初步恢复,加上号称泉城的济南风景优美,七十二名泉的趵突泉更是名扬天下,又不是冷战时期的兵家必争之地,曹操之父曹嵩便把家安在济南,准备在这里安享晚年,曹操忙于军政,没有时间照顾父亲,就让弟弟曹得率军三千驻扎济南保护父亲,一年半载难得回来一趟。

初平五年的二月初二这天,济南城降下第一场春雨,稀稀落落,雨雾朦胧,曹操之弟曹德大清早就出城组织百姓开垦田地,抢播高价从雍州买来的土豆良种。去年曹操就在青州试种董卓军已经放开销售的土豆与玉米,结果取得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平均亩产高达百余斤,而且土豆和玉米可以混合播种,等于一亩地一年可以收获一千八百多斤粮食,虽然因为董卓军对外销售的粮种不多,青州收获的玉米和土豆远不够军民所需,但也使曹操大喜过望,去年秋天之后,曹操便开始花高价从雍州购买粮种,李儒向康鹏请示是否出售,康鹏考虑到青州里连遭灾荒,百姓在死亡线上挣扎,心为现代人的康鹏于心不忍,便指示李儒对曹操放开销售——左右青州人口稀少,曹操军单枪匹马已经无法动摇董卓军基本,但康鹏同时交代李儒与曹操秘密交涉,要曹操必须按一定比例用麻、铁、盐和硫磺等战略物资交换。曹操虽然知道康鹏此举不怀好意,但和康鹏当年在洛阳和益州接济难民一样,明知是陷阱,还是硬着头皮跳了下去,拿出本就无比宝贵的战略物资与大笔金钱,从李儒手换到了足够青州全境播种的良种。

翻地开荒,堆草烧灰肥,切土豆播种,曹德正率领军队与百姓挥汗如雨时,曹嵩带着全家老小来给百姓们送水送饭了,从曹操起兵那天开始,曹氏和夏侯氏家族就全力以赴的提供支持,曹嵩更是变卖全部家产给儿招兵买马,付出与回报是成正比的,曹操功成名就之后,没有忘记家族的任何一个人,曹氏与夏侯氏家的成年男,都能在曹操的军队谋到一官半职,曹嵩更是被曹操接到青州享福,衣食住行,无一或缺。而曹嵩也明白儿的处境与困难,十多岁年纪了,仍然带着妇孺盯着细雨送饭送水,为的就是鼓励屯民与屯兵的士气。

“都歇一歇吧。”白发苍苍的曹嵩对田间忙碌的军民百姓招呼道,杵着竹杖端起一碗碗清澈的泉水亲自送到他们手,感动得屯田的军民百姓热泪盈眶,曹德迎上来说道:“父亲,你年纪这么大,就不要亲自给我们送水送饭了,让家里的小孩送就行了。”

“没事。”曹嵩笑道:“我腿脚还灵便,多个猴还添三分力,那怕只节约出半个人手,也能多开几亩地。你快去忙你的吧,我送完水就自己回去。”

曹德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音,曹德一楞,急寻声看去,见北方尘土飞扬,似乎有一队骑兵朝这边赶来,屯田的百姓们也放下手农活,呆呆的看着北方。曹嵩问道:“德儿,来的是什么人?是阿瞒的军队吗?”

“不知道。”曹德纳闷道:“大哥的骑兵几乎都驻扎在东郡,没听说有兵力调动啊。不好!”这时,曹德已经看到远方隐约闪现的旗帜——袁绍军的旗帜!

“快,回城放信鸽!”曹德大吼道:“通知我大哥,袁绍军偷袭济南!军队组织百姓返回城池!父亲,你也快走!”

曹德的命令已经晚了,一心想娶董家那名‘绝世美女’并获得董卓军支持的袁尚,在同盟达成的当天夜里,不等与审配和逢纪商量,便出派心腹吕旷和吕翔率领三千轻骑昼伏夜行,绕道阳平连夜渡过黄河,忽然出现在曹操军的后方济南,而曹操因为得知董卓已经返回长安,将大军部署在战略要地白马(南)、东郡和东平一线,防备董卓军和袁绍军的威胁,在远离袁绍军后方的济南附近,再没有一支部队可以支援济南。况且袁绍军是有备而来,军队是一色的轻骑,速度极快,曹德的部队又是步兵,还散落在田间地头,仓促间那里可以组织成军。

“杀啊!”袁绍军呐喊着冲到济南百姓面前,不分青红皂白的见人就杀,济南百姓和屯田的曹操军手只有普通农具,那里是全副武装的袁绍军对手,顷刻间就尸横遍野,曹德见势不妙,硬着头皮带上一百多人迎上去,曹德对袁绍军大喝道:“汝等何人?为何滥杀百姓?”

“我乃荣国公手下大将吕翔,奉命前来捉拿反贼!”吕翔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乃青州刺史曹公之弟曹德!”曹德叫道:“你等捉拿什么反贼?这里是曹军地盘,你们过境了,贵我两军无冤无仇,快快退去,免得两家交恶。”

谁知曹德话音未落,袁绍军军已经响起一片欢呼,“太好了,你就是曹德,我的金啊。”欢呼声,袁绍军骑兵已经一涌而上,将曹德的一百多人淹没。在出发之时,袁尚亲口向吕旷与吕翔部队许诺,只要拿到曹家家属的一颗人头,就赏金一斤,而曹德的脑袋是重多少赏多少黄金,至于曹嵩的脑袋,则是赏赐十倍重量的黄金!

刀枪碰撞声,不到片刻,一名袁绍军小校提着一颗人头大叫道:“我拿到曹德的脑袋了!我拿到曹德的脑袋了!”这名小校非常狡猾,曹德在乱军被数枪刺,他抢先俯身去砍曹德的人头,故意带着曹德的半个肩膀砍,至少多砍下两斤骨肉——也就是两斤金!而其他袁绍军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更有几名袁绍军打算上去强抢。

“我的德儿!”曹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暴露了他的身份,年龄加上称呼,袁绍军谁还不能知道他就是人头最值钱的曹嵩?袁绍军一起调转马头,疯狂的大喊着杀过来,“曹嵩是我的……”

初平五年二月初二,龙抬头,济南笼罩在一片腥风血雨,袁绍军威逼济南百姓指认出曹操家人,曹家老弱妇孺四十余口无一幸免,全部被斩去首级,家产被洗掠一空。杀红了眼的袁绍军还不肯罢休,又在城池残破的济南城烧杀抢掠,**辱妇女,烈火在城市上空翻腾,百姓在烈火哭泣惨叫,袁绍军满载而归后,济南城又恢复了数年前黄巾起义之后的惨景,横七竖八的尸体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七十二眼名泉,天上朦胧的春雨,仿佛就是老天爷在为济南流泪……济南血案发生三天后,东郡城,曹操的官厅外来一名乡民打扮的客人,戴着草笠,脚着木屐,操着洛阳口音对官厅外站岗的士兵说道:“请问这位军爷,青州牧曹大人在吗?”

站岗的士兵狐疑的看看那人,点头答道:“在,你有何事?”

“好。”那人低声说道:“烦劳通报曹公一声,就是太仆董承有事求见,请曹公一定要接见。”

“你说什么?你是朝廷太仆?”那曹操军士兵吓了一跳,曹操自封的青州牧不过是正一品,但是在朝廷仍然是区区一个骁骑校尉,正四品,郭嘉和夏侯敦等人在朝廷上只能算是曹操家将,压根无品无级,而太仆是朝廷卿之一,已经超出品级,那曹操军士兵那里见过这样的大官?

董承点头,那曹操军士兵打量董承良久,见董承虽然是乡农打扮,举手投足间却颇具不凡气度,知道董承不是凡人,忙让董承稍等,自己飞奔入官厅。不一刻,曹操身着朝廷官服,带着夏侯敦、曹仁、许楮、刘哗、满宠、毛玠、戏志才和吕虔等所有在东郡的曹操军武官员大开门出迎,就连病得奄奄一息的郭嘉都被许楮背着出来,到大门迎接董承。

“骁骑校尉曹操,率属下拜见董太仆。”官厅大门前,曹操为首,郭嘉与夏侯敦分列左右,其余武紧随其后,一起对董承必恭必敬的下拜,其他曹操军士兵更不敢怠慢,纷纷对董承行军礼,官厅大门前,拜下黑压压的一片。见此情景,在董卓军手下受尽白眼的董承不禁热泪盈哐,多少年了,总算找回一点做卿的感觉了。

董承悄悄抹去热泪,一言不发,抬腿就往官厅里走,曹操知道董承来此必有大事,不敢询问,只是默默跟随董承进厅。董承进到大厅,于正立定,从怀取出一个贴身收藏的布包,郑重打开,布包是一封血写的诏书,董承高声唱道:“万岁有旨,骁骑校尉跪接。”

曹操和郭嘉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的喜色,当下曹操率众人一起双膝跪倒,三跪叩行足大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董承唱道:“朕闻人伦之大,父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董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欺天罔地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又威逼君主强行进王,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骁骑校尉曹操,数次起兵讨伐董贼,为朕分忧,为国除害,虽功败垂成,但朕心实慰!今朕破指洒血,书诏曹操,赐予魏王锡,替朕掌控伫候升赏贬斥,领袖朝纲,望魏王再接再厉,联结义兵,再讨董贼,勿负朕意!钦此!”

董承念完,曹操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惊喜震呆了,康鹏费尽千辛万苦才从献帝那里弄到一个王位,可曹操坐在家里,献帝就把一个王位砸在他头上!这还不算,献帝还把群臣升赏之权交给曹操,也就意味着曹操也有资格给诸侯分封为王,与康鹏分庭抗礼,曹操可以利用这个政治上的优势轻松组建第三次反董联盟,将对董卓军的优劣之势完全逆转!曹操心也明白献帝为什么给自己下这封诏书,董卓率先抢占王位,如果不再封几个王牵制董卓,那董卓就占据政治上的完全主动,等董卓利用这个主动分化诸侯,势力进一步巩固后,大汉朝就永远翻身的机会了。而多封异姓王后,已是傀儡的汉献帝实际权力并无损害,分化的却是董卓的权力,大汉朝才有机会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过了良久,曹操才率领目瞪口呆的手下给董承磕头,“微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曹操再起来时,泪流满面的董承将血诏交给曹操,哽咽道:“魏王,请你一定要替天下除去董贼,除去董贼,除去董贼……。”董承已经只会说这一句话了,忠心于汉室的他,对康鹏的痛恨已经到了骨里。

“我……,孤一定倾尽全力,除去董贼。”治世之能臣的曹操哽咽着答道。

“戏志才,准备书笔!”乱世之枭雄的曹操大喝道:“孤这就给袁绍、刘备和孙权下诏,组建第三次讨董联盟!”

曹操军主簿戏志才急去取来绢笔,在桌上摊开,磨墨侍侯,重病的郭嘉挣扎着过来,他此刻精神极度亢备,从戏志才手抢过毛笔,高声道:“请魏王下诏,郭嘉执笔!”郭嘉激动得泪连衣襟,几乎破灭的消灭董卓的希望,再这一刻又重新焕发。

“第一封,给袁绍!”曹操喝道:“告诉他,孤可以赐他锡,封他陈王,但他必须起兵攻打壶关与白马!与我军配合,消灭董贼!”

郭嘉郑重的点头,正要润色书写,大厅外却冲来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奔在曹操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禀告主公,汉初平五年正月二十五,董卓许与袁绍锡,袁绍与董卓在邺城结盟,共同讨伐我军与刘备、孙权,袁绍已向我军宣战!”

“啪”一声轻响,郭嘉手毛笔跌落,大厅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那名从邺城赶来的细作继续说道:“我军信鸽被袁绍军士兵误射取食,密信已被董卓军使者徐庶高价买走,我等只等用人力传递消息,故而来晚,请主公降罪。”

曹操就象痴呆了一样,半晌才无力的挥挥手,让那名细作下去。曹操无力道:“袁绍之事,容后再说,换下一封,给刘备。”

郭嘉咳嗽着换了一张白绢,心情无比沉重的再一次提起笔,曹操正要说话,大厅又跌跌撞撞的冲来另外一名传令兵,扑到曹操面前双膝跪下,大喊道:“主公,主公,快去救济南,袁绍,袁绍军突袭济南,济南危矣!”

这一次,郭嘉握紧了毛笔——但连着毛笔一起摔在地上!而曹操已经急得双眼冒火,双手抓起那传令兵的衣领,大吼道:“我父亲怎么样了?我弟弟怎么样了?我的亲人怎么样了?”奸雄曹操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音……那传令兵哭道:“二将军他们正在城外屯田,忽然被敌人包围,来不及用信鸽传递消息,只派小人来求救……”那传令兵话还没有说完,曹操和郭嘉已经双双口吐鲜血昏迷过去,鸽飞行速度远胜快马,如果曹德或者曹家任何一个人还能活着,那肯定已经有信鸽求援,但现在信鸽未来,快马已到,也就意味着曹家满门已经没有一个人活在世上了。

众人急救起曹操,掐人,揉胸口,曹操这才醒转,曹操醒过来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命令全军救援济南,曹操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者家人的信鸽也被误射,但第三名满身是血的济南信使冲了进来……汉初平五年二月初,袁谭为了讨好‘未来妻’的外公,着亲信汪昭突袭黄河河套的白马,先后歼灭曹操军数支巡逻队,俘虏全部活埋……汉初平五年二月初七,郭嘉仍然在昏迷,曹操不顾谋士与董承的劝阻,率领全军挂孝的曹操军渡过黄河,向白马袁绍军丑部队发动突然袭击,所到之处,无一活口,俘虏全部当场处决!掀开袁曹决战的序幕……江南血案与献帝颁下血诏的消息先后被细作送到诸侯手里,刘备军,诸葛玄闻讯长叹良久,随后做了两件事,一是向刘备进言,建议刘备立即与孙权联系,准备构建孙刘联盟,帮助孙权抵抗董卓军对江南全力进攻,以免唇亡齿寒。二是悄悄叫来长侄诸葛谨,在家密室与诸葛谨交谈半夜。三个月后,诸葛谨寻到机会秘密逃出徐州,买舟逆江而上,到荆州向董卓军投诚,康鹏虽然看破诸葛玄这自私到极点——为自己家族留下后路的招数,但为了招贤纳士的名声,也只能勉强接纳诸葛谨,但康鹏留下密旨,自己后人不得任用诸葛谨后人为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孙权接到江南血案与献帝颁下血诏的消息后,也是冷静的做了两件事,一是命令周瑜大肆征兵,积累军需物资,疯狂备战,准备迎接董卓军的血腥报复;二是派张昭为使向刘备求援,希望组建孙刘联盟。

至于我们的主角康鹏接到江南血案与献帝颁下血诏的消息后,高兴得哈哈大笑,连连拍自己的肥额头庆幸,如果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指使徐庶鼓动袁尚杀光曹操全家,那自己肯定被献帝的血诏弄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同时董老大还破口大骂董承,“老小,居然敢和孤作对,给孤等着瞧!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准备要嫁给汉献帝,孤这就派人去洛阳把她接来,孤看你还敢和孤做对不?”

董老大这句话或者是出自内心,也或者是随便说着玩玩,但他却为这件事付出沉重代价,他这句话不小心被屏风后等他一起去父亲坟墓上清明祭奠的鹭大小姐听到,于是在当天夜里,大小姐房间里就传出不少杀猪似的惨叫声与皮肉和拳头相撞的声音,最后是破锣般的求饶声,董承家大小姐的清白也暂时得到保全。

第四十三章 董老大的心事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董老大最近的心情严重不好,每天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每每望着远处长吁短叹,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仿佛有什么心事,就连董老大最心爱老婆之一的文鹭文大小姐因故外出时,董老大也破天荒的没乘机去文大小姐房间里骚扰他垂涎已久的俏奴隶伏寿。

按理说,董老大的心情不应该这么烦闷的,黄盖替他证明了清白,他的未来女婿孙策已经向他磕头谢罪,并咬牙切齿要找弟弟和周瑜算帐,翁婿俩重归于好。而越来越漂亮的孙尚香也被从牢房里放了出来,虽然没有当面向他道歉,但吴馨和甄宓都悄悄告诉董老大,孙尚香准备在床上给他赔礼道歉,可一向无比好色的董老大却置若罔闻,每天只是在书房中发呆,连孙尚香的房间都不去一趟,气得孙尚香在房里哭了好几次。

这一天,我们的董老大又在书房里叹气,丑陋的肥脸上愁雾笼罩,动不动就发脾气,目露凶光,吓得他的亲兵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得他勃然大怒。在康鹏摔了两个茶杯后,文鹭来看他了,文鹭刚进书房,就看到满地的破碎瓷片和水迹,还有在墙角缩成一团的亲兵,文鹭低声道:“把地面收拾了,你们先出去。”

亲兵们胆怯的看斜躺席上肥腿已经放到几上的康鹏,见他板着脸不说话,这才如蒙大赦的赶紧收拾好地面,飞快逃出书房。文鹭除去绣花鞋跪坐到席上,抬起康鹏的肥头放到自己修长而结实的大腿上,轻轻给康鹏按摩肥头上的穴位,换成以前,康鹏早一个翻身把文鹭压在身下,可今天康鹏还是苦着脸发楞,仿若不知不觉。文鹭柔声道:“相公,最近你怎么了?好象有什么心事?有心事就说出来,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心烦。”康鹏哼唧一声,肥头微动,让自己在文鹭大腿上枕得更舒服一些,虽然已经生育过女儿,但文鹭十分注意锻炼,身材不仅没有发胖,而且胸脯益发丰满,体形反而比生育之前还要好上许多。康鹏哼道:“孤是为公事发愁,你不要管。”

与蔡文姬不同,文鹭非常严格约束自己,自从她来到长安后,康鹏就再不用为后宫的事操心,俩位公主、秀儿和甘泌等经常被蔡文姬一帮欺负的妻子也算找到了靠山,每当蔡文姬在后宫作威作福欺负她们时,文鹭都会及时出面教训蔡文姬,十个蔡文姬也打不过她,斗智谋文鹭又有黄月英出谋划策,蔡文姬更不是对手,被文鹭治得彻底没了脾气,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康鹏后院的气象已经涣然一新。而文鹭从不干涉康鹏的公事,每当康鹏有紧急公务,那怕文鹭正在和康鹏亲热,文鹭都会立即退开,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需要而耽误康鹏的公事,更不会象蔡文姬那么大发脾气。

当下文鹭再不多言,只是温柔的给康鹏按摩头部,替康鹏减轻疲劳,过了良久,文鹭才低声道:“相公,我刚才问了厨子,你今天还没进膳,人是铁,饭是钢,你再心烦也得吃些东西啊。我叫厨下弄些清淡的小菜来,我喂你吃饭好吗?”

康鹏无力的一摆肥手,无力道:“没胃口,等有胃口了再吃。”文鹭闻言一楞,心中暗惊,老公可从来没拒绝过自己给他喂饭,看来老公心中烦恼的事情相当严重,甚至可能关系天下气运。

文鹭正要再问,书房外传来董崇的叫声,“大哥,你在吗?”书房门推开,董老大那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兄弟一阵风般冲进来,身后还跟有一名瘦小枯干的郎中,长着一对三角眼,蒜头鼻,老鼠须,看模样就是和董崇一样的一丘之貉。

被小叔子看到自己与丈夫亲热,文鹭俏脸通红,忙低下头去――可让她尴尬的还在后面,董崇冲到康鹏面前行过礼,叫道:“大哥,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我给你带了一名军医来,他治阳痿早泄最是拿手,还能配壮阳药。”

董崇话音未落,康鹏和文鹭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可董崇还傻呼呼的不知不觉,招呼后面的那郎中道:“莫停,过来给我大哥检查。”不良军医莫停答应一声,给康鹏磕头后就要去给康鹏把脉,康鹏大怒,推开莫停咆哮道:“董崇,你在搞什么鬼?谁说孤阳痿了?”

“大哥你没阳痿?”董崇疑惑道:“可我听仆人说,你已经三天晚上都是在书房里睡,没去大嫂们房间里了,不是阳痿是什么?”

“住口!”康鹏老脸通红,骂道:“你当孤和你一样,只知道吃喝嫖赌?孤每天公务缠身,是没有时间!不信你问你大嫂,看孤是不是阳痿!”文鹭听到康鹏的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见董崇真要开口问自己,赶紧在康鹏肥脸上狠掐一把,撒腿跑出房去。

康鹏见文鹭被羞走了,赶紧对莫停问道:“你就是文华侯的那个徒弟?上次在汉中给百姓义诊时,借机调戏民女的那个军医?”见莫停点头,康鹏又说道:“孤听文华侯说,你虽然是他最不成材的弟子,但是你在配制春药和毒药上很有一手,尤其擅长开发给女人吃的春药,都有些什么女用春药啊?快拿一些来孝敬孤,孤有赏。”

莫停大喜,忙掏出一些瓷瓶来,一一给康鹏介绍功效和使用方法,“大王,这些是口服的,无色无味,只要女人一吃下去,那怕她是三贞九节的烈女,也要乖乖的服侍大王。”“这是外擦用,擦在那儿,保管大王你夜夜不空,连御十女……。”

康鹏暂时把烦心事抛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见莫停拿出的瓷瓶中有一只是红色的,便顺手拿起问道:“那这是怎么用?效果如何?”

“糟糕!”莫停忙离席磕头道:“大王,小人弄混了,那不是春药,是小人配制的一种毒药,名叫十日拘魂散,放在酒中让人吃下去,十天之后那人铁定毙命,小人不是故意的,请大王饶命。”

“没事,下次小心点。”康鹏原谅了莫停的严重失误,正要把那瓶毒药交还莫停,忽然又收回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瓷瓶。康鹏问道:“你说这毒药让人吃下去,可以在十天之后毙命,那么中毒的人表面有没有什么特征?”

“回禀大王,中毒之人外表没有丝毫特征。”莫停小心翼翼的答道:“小人已经用狗、羊和猴子试验过多次,平时看不出任何异常,但过了十天、也就是二百四十个时辰后,中毒之人便会毙命,死因是心脏骤停,事后在外表查不出丝毫死因。”

“大哥,你破毒药有什么好看?”董崇有些心虚,他叫莫停开发这毒药,是他想霸占雍州一名士族的家产和妻子,才想出的这个馊点子。董崇生怕大哥追问,忙转移话题拿起另一个瓷瓶笑道:“大哥,你试试这个,兄弟最喜欢用的就是它了。”

几天来一直愁眉苦脸的康鹏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兄弟,大哥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明天,你带上你那支军队,押运一批粮食酒肉去冀州劳军……”

从被曹操军突袭后的措手不及,被迫撤过黄河重新组织防御后,袁绍军文丑军团逐渐在黎阳南部站稳跟脚,连续的交战中,文丑连斩曹操军大将刘廷、于路和刘岱等将,又战败夏侯敦和于禁、李典等曹操军上将,勇不可当,还有一次文丑直接杀入曹操军中阵,想直取曹操人头,幸亏许楮死战住文丑,曹操方逃得性命,饶是如此,收兵回营后,许楮也是全身伤痕累累,在床上躺了两天方能行动。

曹操军也曾经有过战胜文丑的机会,曹操用戏志才之计,诱文丑去劫他的粮路,文丑中计被曹操军包围,士卒几乎全部战死或投降,惟有文丑一人单枪匹马硬是在曹操军重重包围中杀出血路,逃回自军大营,还杀死杀伤十余名曹操军将领,杀得曹操军上下心惊胆战。战后打了胜仗的曹操伏地大哭,“若孤的恶来还在,那能让文丑小儿如此猖獗?”曹操军众将无不羞愧。

手中没有了典韦,又没有吕布、赵云、关羽和张飞等能战胜文丑的猛将,曹操只能对文丑束手无策,眼看军粮已不够一月之用,再不打败文丑,曹操军只有退兵一条路可走。戏志才又向曹操献反间计,使人到邺城撒播谣言,说文丑图谋不轨,意图造反自立,让袁绍疑忌文丑,罢而不用。曹操虽知可能性不大,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派细作潜入了邺城。

戏志才的离间效果很快就出来了,初平五年二月二十六这一天,袁绍从邺城派人给文丑送来一封亲笔书信,信中袁绍将邺城出现的谣言告诉了文丑,并表示自己相信文丑,并将文丑大大褒奖一番,让文丑继续稳守,他在后方集结援军,不日便可赶到,一举消灭曹操。看完袁绍手书,文丑不禁哈哈大笑,他家世代跟随袁家,是袁绍的绝对心腹,曹操居然梦想离间他和袁绍的关系?

文丑大笑间,忽然瞟到袁绍手书最下角还有一行字,文丑忙细看,见袁绍书道:不俊贤弟,康王董卓派其亲弟董崇到阵前劳军,数日内便到你军中,西凉军与我军结盟不久,情谊还待巩固,贤弟切不可慢待于他,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切记,切记。

看到这里,文丑笑不出来了,董二军废物之名早已经名扬天下,好到离谱的狗屎运也是世人皆知,文丑既鄙夷这支垃圾董二军,更鄙夷董崇的为人,大丈夫两军对阵,不以真刀真枪对决,却去用蒙汗药巴豆之类下三滥的手段,算不上男子汉大丈夫!

文丑虽然不想见董崇,但两天之后,董崇还是嬉皮笑脸的来了,带着他那两名财大气粗的偏将、三角眼老鼠须的不良军医和他那支以家丁伙计为主的董二废物军押着猪羊酒肉来了。袁绍军大营门口,醉得站立不稳的董崇一把抓住文丑的手,结结巴巴的说道:“文、文丑将军是吧?我是康王的兄弟董崇,给你送来了劳军酒肉,不,不用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我,我大哥。”

文丑野兽般的脸上露出不快之色,悄悄身体后仰,免得自己闻到董崇嘴中的酒臭气,佯作客气道:“董将军辛苦了,承蒙康王挂念,此恩文丑铭记于心。董将军请帐中坐……”文丑话没说完,董崇已经扑在他身上睡着了,满身的酒味熏得不喜饮酒的文丑直恶心。

“把他抬进帐去。”文丑不屑的把董崇推开,又指挥士兵卸下董二军押来的物资,生猪活羊和肉干都是粮草紧缺的袁绍军目前正需要的,只有董二军押来的美酒,文丑仅让士兵卸下三十坛,文丑深知军中饮酒的危险,特别在自己军团加上一条军规,平时不许任何人饮酒,违令者斩!只有在打了决定性的胜仗后,方才允许饮酒一杯。

傍晚,董崇终于酒醒,文丑在营中设宴款待董崇一行,席间,董崇捧着一杯酒,离席到文丑面前道:“文将军,请满饮此杯,董崇祝你旗开得胜,一举拿下国贼曹操人头,公侯万代。”言罢,董崇将那杯酒递到文丑面前。不料文丑轻轻推开董崇递来的酒杯,正色道:“董将军,非末将不给你面子,而是末将军中有一军规,军中非大胜不得饮酒,且仅能饮酒一杯,违令者斩!”说完,文丑举起一杯清茶,又对董崇说道:“董将军,末将以茶代酒,陪董将军满饮此杯。”

董崇吓了一跳,他那敢喝这杯不良军医加了作料的酒,幸亏董崇还算有些急智,马上转移话题道:“既如此,董崇愿与文将军将此酒分祝康王殿下与荣国公,祝贵我两军横扫天下,友谊天长地久。”说完,董崇赶紧将那杯酒面向北方倒下,文丑也将清茶倒向西方,两人对视大笑。而董崇回席后,与不良军医悄悄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与失望。

第二天清晨,董崇等人还在搂着美貌侍女鼾睡,文丑军队已经开始例行的早练,军营中呼喊声与步伐声震天动地,将正在做美梦的董崇吵醒,董崇出帐查看,见文丑军旗帜鲜明,枪刀森布,各队各列井然有序,穿插不乱,严整势威。董崇多少识得些货,见文丑军严整如此,不亚于董卓军王牌西凉铁骑,不禁暗自心惊,总算明白大哥为什么担心曹操军无法撼动文丑军团了。

董崇正磋叹间,忽听得营外号角声响,原来曹操军又到营前挑战,董崇不免面如土色,他两个月前刚屠杀了两千多虎豹骑,要是现在落入曹操军手里,真不知道该怎么死了。这时,文丑匆匆赶来,对董崇抱拳道:“董将军,敌军在寨前搦战,将军请在营中安坐,切不可轻出,文丑去去就来。”董崇头点得就象啄木鸟一样,文丑不让他上战场,可真对了董崇的胃口。

文丑披挂而去,董崇看看天色还早,估计文丑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便又回帐去找那名在魏郡低价买到的美貌女奴亲热去了,不料董崇一个回合还未战罢,正欲仙欲死间,忽然听得帐外人声鼎沸,“大将军得胜回营喽。”董崇吓了一跳,忙衣衫不整的冲出去,一看果然,文丑已经提着一颗人头率军缓缓回营。

董崇惊得目瞪口呆,这文丑砍人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直到文丑来到董崇面前,董崇才回过神来,忙问道:“敢问文将军,此来敌军何人?”董崇问的,自然是文丑手中那个身首分家的倒霉蛋了。

“敌将朱灵。”文丑淡淡说道:“曹仁也中了我一箭,可惜被夏侯敦和许楮双双救回,没能全功。”

董崇的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光是一个朱灵,就远比他董崇强,至于夏侯敦、曹仁和许楮等人,董崇在他们手上恐怕走不了三个回合。可这个文丑日不斜影,就能斩朱灵败曹仁,杀退夏侯敦和许楮,自己到了文丑手上,也只是被秒杀的命了。

“董将军。”文丑威严的声音打断董崇的心惊胆战,“非文丑不留董将军,而是此地离战场极近,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董将军还是不要耽搁的好,请董将军今日便起程离开,待到将来,文丑再到董将军家中登门谢罪。”文丑也担心董崇在前线出现什么意外,让自己在袁绍面前没法交代,决定将董崇早早赶走,免得拖自己的后腿。

大哥吩咐的任务还没完成,董崇那里肯走,但文丑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立即命令士兵协助董二军收拾行装,将董二军全部从被卧中拖出来,给他们套上甲衣,文丑亲自保护他们撤离前线。而董崇悄悄对不良军医吩咐几句,准备最后赌上一赌。

“董将军恕罪。”将董崇一行送到黎阳境内,文丑对董崇抱拳道:“文丑军务在身,不能再送,此地已是我军控制区,曹军无法渗透至此,董将军请慢行,文丑告别了。”

“文将军请慢。”董崇嬉皮笑脸的叫住文丑,朝后面一招手,不良军医莫停捧着一个木盘过来,木盘上是一把九龙金壶(ps:大家还记得刘瑁否?)与两只酒杯,董崇亲自给两个酒杯满上美酒,酒色清冽,香醇异常。

董崇亲自端起一杯酒,递到文丑面前,正二八经的说道:“文将军,实不相瞒,董崇远在雍州之时,就听得文将军天下无敌的威名,今日得见文将军的神勇威武,董崇对将军的佩服,更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董崇知道文将军的军规森严,本不敢强求,可将军今天旗开得胜,董崇斗胆再敬将军一杯酒,以表董崇心中对将军的崇拜之情,望将军不要再拒绝了。”说到这里,董崇用涂过姜汁的袖子一擦眼睛,两只眼睛立即通红,眼泪滚滚而落,董崇哽咽道:“文将军,如果你拒绝我这五流末将的敬意,董崇誓必遗憾终身。”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再加上董崇哭得那么真切,文丑心中暗暗得意,终于还是接过董崇手中酒杯,安慰董崇道:“既然董将军如此高看文丑,董将军请莫再哭,文丑与将军同饮一杯就是了。”

董崇心中暗骂,你以为我还想再哭,我这是姜汁辣的!于是,董崇举起另一杯酒,与偶像文丑轻轻碰杯,两人将酒一饮而尽…………一天之后,曹操军戒备森严的军营附近忽然来了一名家丁打扮的人,生得贼眉鼠眼,骨瘦如柴,鬼鬼祟祟的望曹营中张望,不到片刻,没有哨探经验的他就被曹操军士兵拿住,他赶紧叫道:“不要伤我,我是来给魏王送信的。”

“你给大王送什么信?”曹操军士兵狐疑打量他,见他长着一头稀疏泛黄的头发,脸长得驴一样长,四肢细得象麻竿,一副猥琐像,怎么看也不象信使。

“我是长安艾家的三管家龙二。”龙二低声道:“有密信送与魏王,你们快快禀报魏王,耽误了魏王大事,你们吃罪得起吗?”

自从全面依附董卓军之后,短短数年中,长安艾家已经从一个二流商家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商家,即使是在青州,也有不少艾家的生意,曹操与董卓军的秘密接触与谈判,也都是通过艾家牵线搭桥,两军交换物资也是通过艾家出面进行,换来曹操专门颁下命令,不得损害艾家在青州的利益。所以曹操军士兵不敢怠慢,立即将龙二押进军营,又去禀告曹操。

不一刻,身着孝衣的曹操在大帐中亲自接见了龙二,龙二这才解开头发,从发冠中取出一张不大的纸条,曹操接过亲兵转交的纸条展开细看,见信是鹅毛笔写成,没有署名,而且笔迹是两个人写的,第一段是用篆体字写到:初平五年三月九日正午,文丑暴毙。第二段是用简体字写到:袁绍不死,孤不得安,孤替你除掉文丑,替你保护后方,你替孤除掉袁绍。

短短几十个字,一目十行的曹操足足看了一柱香时间,曹操慢慢放下那张纸条,也取鹅毛笔在信的背后写上一句话:足下不死,孤也不得安。“把这带回去。”曹操亲手将那张纸条交与龙二,又赏给龙二一对玉壁,放龙二出营。

龙二走后,莫名其妙的曹操军谋士询问曹操信说了些什么,曹操淡淡答道:“董贼替孤在三月初九正午除掉文丑,并替孤掩护后方,使孤不必担心刘备侵扰青州。”

曹操军谋士无不张口结舌,戏志才追问道:“大王,董贼亡我军不死,他能有这么好心?”

“董贼最强之敌,并非孤!”曹操冷冷的说道:“而是袁绍,袁绍手握冀幽二州,甲兵数十万,又与乌丸眉来眼去,势力远胜过孤,袁绍不死,董贼后方永不得安宁。”说到这里,曹操不禁仰天长叹,“孤与奉孝,还有袁本初都想错了,董袁同盟,并非董贼一心亡我,借袁绍之刀杀我,而是董贼欲灭袁绍,借我之刀杀袁绍。董贼,奸贼啊!”

“那大王何不扣留来使,将信和使者交与袁绍,揭露董贼的阴谋,再建反董联盟?”毛?问完才发现自己的失误,袁绍杀光了曹操的全家,曹操又杀了不少袁绍军将士,袁曹两家说破天去,也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了。

曹操没有勃然大怒,而是摇头道:“孤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这正是董贼的奸诈之处,他派一个商家伙计来给孤送信,信中也没有落款,孤即使将信与使者交给袁绍,袁绍也不会相信。到那时候,董贼为了掩饰自己出卖盟友的事实,定然会全力联合袁绍夹击我军,以示他的清白,而我军实力本就最弱,再被两家夹击,便永无胜机。现在,我军已是董贼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替董贼去消灭袁绍,待袁绍败亡之时,董贼就会迫不及待的出来与我军争抢胜利果实,除此之外,我军别无选择。”

在曹操军谋士的垂头丧气中,曹操又昂起头,冷笑道:“但是董贼也未免太小看孤了,孤岂能任由他摆布?谁笑到最后,笑得最好,还没有定数。传令下去,三月初九之前,我军不得出战,再让程昱调集留守青州的兵力增援前线,准备与袁绍主力决战!”

汉初平五年三月初九正午,沉寂了十天的曹操军忽然全军出动,到袁绍军营前搦战,文丑闻讯不怠慢,忙领一军出营迎战,两军各自摆开阵势之后,曹操亲自出马,对文丑大喝道:“袁绍走狗,快快下马投降,否则今日就是你死期!”

文丑大怒,拍马出阵,曹操马鞭一挥,夏侯敦与许楮一左一右自阵中杀出,双战文丑,好个文丑,面对两员一流大将仍然毫无惧色,挺起铁枪与二将战作一块,斗了三四十合,文丑枪法丝毫不乱,后面曹操暗暗心惊,董卓说今天文丑必死,可文丑怎么还不见半点疲软,难道董卓在骗自己?

这时,文丑大喝一声,枪杆撞中夏侯敦马头,马血四溅,夏侯敦战马吃疼飞奔,顿时将夏侯敦带离战场,许楮不敢和文丑单独对阵,忙拨马逃跑,文丑乘机挥军掩杀,曹操军阵势立即被冲乱。

混战中,文丑紧紧盯着身穿孝袍的曹操,单枪匹马冲入曹操中军,所到之处,曹操军有如风吹落叶般倒下,曹操大惊,忙向后逃窜,文丑紧追不舍,虽然有曹操军将士去阻拦,却那里阻拦得住,眼看文丑就要追上曹操时,一名曹操亲兵――还是步兵,大叫一声,“大王快走,我去拦他。”

那小兵抢上前数步,不顾性命的举起铁刀去砍文丑,文丑冷笑一声,铁枪微压,直去挑那小兵的心窝,谁料枪到半途,文丑忽然觉得全身麻软无力,铁枪呛啷一声掉在地上,而那小兵的铁刀已到文丑腰间,文丑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一刀砍下战马,小腹间血液慢慢留出,那小兵又抢上前一刀,砍中文丑脖子,顿时将文丑身首分家。按理说,因为心脏血压,人的头颅被砍掉后,血应该是激喷出来,可文丑的脖颈间的血却是缓缓流出,就象是已经死了的人被砍掉脑袋一样。

那小兵砍掉了文丑脑袋,可他自己却先惊呆了,过了片刻才捡起文丑死不瞑目的首级大喊,“我杀掉文丑了!我杀掉文丑!”

初平五年三月初九正午,曹操军先被河北第一大将文丑杀败,可文丑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乱军之中,袁绍军群龙无首,士气大折,曹操军乘机反败为胜,全歼袁绍军文丑军团,夺得马匹钱粮无数,此消彼长之下,袁绍军与曹操军实力已经大幅度拉近。

数日后,康鹏接到曹操的回信,看到了曹操所写的那九个字:足下不死,孤也不得安。康鹏哑然失笑,慢慢躺下,心道:“曹操,其实我帮你,也不全是为了消灭袁绍而做,是我想和你交手,不想你提前输在袁绍手下。还有刘备,我也渴望和你交手一战啊。”

曾经,康鹏一直想避免与曹操、刘备交手,千方百计的想提前除掉这两个危险的对手,可随着康鹏实力和阅历的增长,康鹏心中慢慢萌生出一种孤独求败的念头,想和曹操还有刘备在战场上分出高下,这才能满足康鹏那颗骚动的心。

与此同时,董二爷也在酒桌上向他的副将和军医吹牛道:“关老二算什么?他温酒斩华雄,可青龙郾月刀上沾了血,落了下乘。我董二爷冷酒毒文丑,刀不沾血,就让文丑一命呜呼。关老二和我董老二比,始终差了一截。”

“董二爷英雄无敌,关老二遇上董二爷,也只有抱头鼠窜的命。”艾金、马壮和莫停异口同声的拍马屁道。

第四十四章 董老大的性福生活

袁绍军第一大将丑被董崇千里迢迢赶去毒死后,康鹏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历史,曹操的实力被削弱了许多,手下没有可以单独干掉丑的大将,如果康鹏不暗插手袁曹之战,那曹操很可能被袁绍迅速消灭,而董卓军已经计划在初平五年的月以后向江南进兵,去找周瑜和孙权报一箭之仇,一旦袁绍在董卓军主力南下之际提前消灭了曹操,又忽然在董卓军的大后方捅上一刀,那康鹏可就要欲哭无泪了。如今丑已死,袁绍军空有远胜曹操的强大兵力,却没有能够和曹操军对抗的大将,最强的智囊田丰又被袁绍自毁长城关进了大牢,更没有曹操军效仿董卓军那样良好的农业政策与后勤基础,即便袁绍能胜曹操,至少又得用上一年两载。假如曹操能胜袁绍,那他本就不多的兵力还要分散到各地去消化袁绍军横跨两州的广大地盘,也不可能在董卓军主力撤回雍州之前威胁到董卓军,加上康鹏还准备得有最后一手,可以保证董卓军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攻打江南。

孙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战争打的是人力与物资积累,董卓军退出洛阳后养精蓄锐两年,饶是有玉米和土豆这样的高产粮食在手,两年的积累的物资也仅仅够打下益州,又被刘焉的焦土战术坑了吧,逼得康鹏打荆州时只能采取以战养战战术,取荆州民间粮草物资攻打荆州,虽然侥幸得胜,董卓军为了争取民心,后来加倍偿还荆州百姓,几乎将董卓军厚实的底掏空。康鹏不得不放慢扩张速度,计划用一年时间来积累物资,准备等秋粮收下来后,再去找孙权和周瑜算帐。所以在彻底平定荆州后,董卓军各条战线立即平静下来,在平静积累实力。

当然,打下益州与荆州对董卓军来说,自然是利大于害,益州沃土千里,汉与成都两大产粮区都在益州,而荆州更是鼎鼎大名的鱼米之乡,五州共有近四千亩种植高产粮食,那怕只是平常年景,初平五年的秋天,董卓军都将收获一批近乎天数字的粮食。但对康鹏来说,打下两州更大的收获却是人力,在黄巾起义之前,益州共有人口五百十余万,荆州有人口百一十余万,数年战乱后,两州人口减少了三成以上,但还是有七百余万的人口,不仅为董卓军提供了强大的兵源基础,而且相对康鹏所在那个时空的历史记载,益荆两州战后幸存的人口已经比三国后期全部人口的还多,造下无数杀孽的康鹏也对自己不多的良心有个交代,相比自己所杀的人,自己救下的人显然更多,毕竟自己没有象曹操和刘备那样,动不动就屠城或者用人肉充当军粮,自己是在保证准备侵吞的地盘的粮食需要下才谋定而后动了,将来到了阎王爷那里审判,起码也能从十八层地狱提到第十七层。

屯田开荒,播种养殖,锻刀铸剑,打造战船,训练士卒战马,开发武器,雍、并、凉、益和荆五州各项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抓获和招降大量有真才实学荆益两州士为职官员后,董卓军内政人才再不捉襟见肘,又有大开发雍并凉三州的经验,康鹏再不用象初平二年那么辛苦,每天只是坐在家处理不多的公,发布命令,可忠心耿耿的李儒不忍心让岳父辛苦,每件政务都处理得滴水不漏,鲁肃在荆州有庞统和马良的辅佐,也十分尽职尽力,弄得康鹏只需要在公画上董老大的名字和盖上康王玉玺就行,压根不用操心。结果从派董崇去毒杀丑到立夏,康鹏只主动发布了一条命令——命令荆州军团上下不许饮用生水,水必须煮沸后才准饮用,以免感染血吸虫病。

饱暖思**,人闲下来的康鹏色心开始萌动了,孙尚香是肯定要吃的,但孙尚香的大哥孙策是康鹏名誉上的女婿,康鹏得先说服孙尚香放弃名份,心甘情愿做自己没有名分的情人才敢下手,但孙尚香出身名门,又性格倔强,想说服她做地下情人不是那么容易,康鹏便暂时放过孙尚香,将目光定格到俏奴隶伏寿的身上。

其实康鹏打伏寿的主意也很麻烦,伏玉已经不只一次求康鹏赦免伏寿的家奴身份,还伏寿的自由身让她找一个好人家,不良学生那里肯答应,总是借口伏完是犯官,自己身为王爷没有任何理由就赦免犯罪的亲戚是带头违犯大汉法纪,怕众人不服,懂事的伏玉不象蔡姬那么刁蛮,没有太过强逼康鹏,只是又求康鹏将伏寿调到她房里,她也好照顾妹妹,把伏寿从动不动就拔刀弄剑的鹭身边调走,康鹏当然求之不得,一口答应,可惜伏玉也猜到康鹏打的什么鬼主意,每当康鹏借故去伏玉房里的时候,伏玉总是把妹妹叫出去——基本上是让伏寿到鹭借或者还些女人用的东西,康鹏又没胆追到鹭房间里强占伏寿,所以直到现在,康鹏都没有机会把伏寿弄上手。

不良学生开动坏脑筋琢磨良久,终于琢磨出一个缺德主意,初平五年立夏这天,长安的气候极好,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康鹏召集自己在长安的十个老婆(PS:大乔和小乔还在荆州),宣布道:“诸位夫人,今天是立夏,孤决定今天不办公务,带你们和几名王到田野间去挑荠菜,共享天伦之乐。”

康鹏的老婆们早在家里憋坏了,无不拍手叫好,只有黄月英撇嘴道:“挑荠菜有什么意思?相公贵为康王,还需要那些野菜?不去,我今天一定要做出火枪来。”康鹏捏捏这个鹭死党的小脸蛋,笑道:“怎么没意思?整天闷在家里,你不烦吗?”鹭也说道:“妹妹,去吧,你要做火枪,等回来再做,晚上姐姐帮你。”

见黄月英还在犹豫,康鹏摆出一副严肃正直的脸嘴,“不错,只是想要荠菜的话,对孤来说,只是一句话的问题,可你们知道孤的用意吗?董逸、董鹏、董煌和董平他们,还有珍儿,自幼生长在蜜罐里,那里知道民间的疾苦?他们逐渐大了,孤就是要带他们下到民间,去体会百姓的艰辛,去忆苦思甜,他们将来才会珍惜百姓,珍惜天下民。”

康鹏的话哄得她的老婆们一阵感动,黄月英也不再坚持,乖乖答应,康鹏见得计,又借口不能骚扰百姓,只带着一队亲兵保护,连‘丫鬟’都不带,一家人换了便衣乘上马车出城而去。吴馨本来也叫孙尚香同去,但孙尚香因为康鹏不肯主动去找她而赌气,说什么也不肯去,吴馨也只得作罢。

向南出城不远,已经可以遥遥看到景山,山上树木葱翠,路旁绿草茵茵,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上流下,风景就象画一样优美,康鹏的几个儿早在马车上欢呼雀跃,恨不得立即跳下马车去玩耍,他们母亲只好将他们抱住,免得他们摔下马车。而康鹏这个甩手父亲根本不用理会他们,只是抱着没有女的老婆调笑。

到得景山脚下,这里是董卓军的哨探重地,不许开垦种田,山下尽是大片大片的芳草地,康鹏这才带着老婆女下车,几个儿早欢呼冲到草地里嬉笑,而康鹏的亲兵四下散开,以免忽然跳出什么人干扰康王的兴致。康鹏则假惺惺先让老婆们休息片刻,又带着她们挑挖荠菜,两位公主、伏玉和蔡姬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笨拙的动作常招来其她姐妹善意的嘲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康鹏等人正兴致勃勃间,远方奔来一匹快马,奔到康鹏等人附近停下,一名传令兵飞奔到康鹏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禀告大王,凉州有要事来报,太傅大人请大王立即摆驾回城。”

康鹏看看旁边玩得兴高采烈的儿女,肥嘴唇微动,仿佛很为难,通情达理的鹭立即说道:“相公,你先回城吧,姐妹们和孩们有我在这里照顾,等逸儿他们玩够了,我再带他们回城。”

蔡姬悄悄又恶狠狠的瞪一眼鹭,也对康鹏说道:“夫君,公务要紧,你还是先去办公务,将来我们再一家人出城游玩。”要换以前,蔡姬才这么好说话,只是事事以辅助康鹏政务为重的鹭出现后,蔡姬发现康鹏对鹭的宠爱越来越深,为了争宠,蔡姬不得不收起她那些小性,向鹭学习。

于是乎,以国事为重的康王殿下放弃与家人共享天伦的机会,留下一队亲兵保护妻儿女,与妻儿告别匆匆回城而去,但康王殿下的方向感似乎不怎么好,回城不是直奔李儒所在的官厅,而是直接回到了家里,奇怪的是,康王殿下的亲兵也没有及时提醒康王殿下,一回到康王府就四下散去。

康鹏马不停蹄的溜到伏玉的房前,稍稍整整自己的衣冠,咳嗽一声便推开房门,房伏寿正在和一名伏玉的丫鬟聊天,见康鹏忽然进来,伏寿与那丫鬟慌忙过来行礼,“奴婢见过大王。”

“免礼。”康鹏摆出一幅威严的模样,朝那丫鬟挥挥手,“没你事了,你回房休息去吧。”那丫鬟忙走出房门,伏寿也想跟着出去,康鹏却拦住她,声音带上某些怪怪的味道,“你留下服侍孤。”伏寿娇小的身躯一震,可康鹏已经迅速关上房门,将伏寿推到房。

伏玉俭朴而又温馨的房,伏寿象一头受伤的小绵羊一样缩到墙角,而康鹏敲着腿坐在椅上,流着口水打量眼前的美人,伏寿今年仅有十五岁,身体正在发育阶段,胸脯比她姐姐的为小,仅有苹果那么大,但以不良学生的经验,这样的胸脯加上伏寿那白皙嫩滑的皮肤,手感反倒更好;细长的嫩腿如果盘在男人的腰间,无疑是所有正常男人梦寐以求的;红润光泽的樱桃小嘴,不仅吻上去唇齿留香,如果能乖乖**那儿,更是能让男人疯狂。

“孤渴了,给孤倒茶。”康鹏决定立即下手,再拖下去一旦鹭那只母老虎忽然回来,那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不说,眼前的这名美人也永远没有机会吃到,只有把生米煮成熟饭,生性善良的鹭为了伏寿的名声着想,才会和伏玉一起劝伏寿永远服侍自己。

伏寿端着茶盘走到康鹏身边,双手颤抖之巨,让茶壶和茶杯都不住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好在康鹏没有急色,伏寿这才给康鹏满上一杯茶,可伏寿的柔荑刚离开茶杯,康鹏的肥手就伸了过来,伏寿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收手,险险躲开康鹏的肥手,又缩到一边,眼泪立即浸满了清秀的大眼睛。

康鹏没抓住伏寿的小手,又心生一计,抿口茶起身走到床边,平静的说道:“孤累了,想午睡片刻,替孤更完衣,你就可以出去了。”

伏寿大喜过望,不知是计,果真过来替康鹏宽衣解带,可除去外衣后,康鹏又叫道:“孤喜欢脱光了睡,难道你不知道?”伏寿羞得满脸通红,还是颤抖着去脱康鹏的内衣,薄薄的一件上身内衣,伏寿足足替康鹏脱了一盏茶时间,康鹏那长满黑毛的肥胖上身已经看得伏寿心惊胆战,面红耳赤,但仅着一件内裤的康鹏又冷冷道:“还有裤。”

“大王。”伏寿忽然给康鹏跪下,哭泣道:“求大王看在奴婢的姐姐份上,饶过奴婢吧,奴婢来生来世给你做牛做马,报答大王的恩德。”

康鹏弯下腰去,肥手捏住伏寿小巧的下巴,抬起伏寿那张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俏脸,康鹏**笑道:“孤不要你来生来世,孤要你现在,别以为有你姐姐护着你,孤就动不了你。孤再问你一次,你从不从孤?”

伏寿眼泪浸湿衣衫,不敢挣脱康鹏的肥手,只是哭泣道:“大王,奴婢身份低微,配不上大王。”

“胡说。”康鹏**笑着拍拍伏寿的泪脸,**笑道:“你姐姐不是孤的妃吗?你们姐妹同侍一夫,不是更好吗?你如果再敢一个不字,孤就把你父亲从软禁的地方揪出来,关进长安大牢,让你父亲去体会黑牢的滋味!”

“什么?”伏寿大吃一惊,连哭都忘记了,可她素来知道这个姐夫的为人,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出,一时间,伏寿芳心有如一团乱麻,正犹豫不决间,伏玉的房门忽然一声大响,房门顿时大开。伏寿大喜,康鹏却顿时吓软了,再看门前时,却见双眼红肿的孙尚香站在门前。

孙尚香三步两步冲到康鹏面前,先在康鹏的肥手臂上狠狠咬出一排牙印,这才伏寿吼道:“你出去!”伏寿得逃大难,连忙哭着跑出房门,孙尚香一言不发,过去又将房门关上,转身就脱自己的衣服。

在康鹏的目瞪口呆,孙尚香很快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光,露出一具粉雕玉琢的白嫩躯体,因为这几年在康鹏家很是补充了一些营养,孙尚香那娇小秀气的雪白**,还有那微微颤动着的妖艳坚挺粉红色**菽,无比证明她的发育程度甚至比伏寿还要成熟些许,再往下,稀稀落落的花丛并不茂盛,看起来倒像是半透明的海藻,而且柔软滑顺的有如婴儿般的胎毛,仿佛在告诉不良学生,眼前的佳人还是未经人事的清醇少女。

孙尚香板着脸走到康鹏面前,冷冷说道:“你不是要女人吗?我就是,我也不比她丑。”孙尚香的坚挺的鸽**几乎贴到康鹏半裸的身上,可康鹏反倒去碰了,一屁股坐在床上,颤声道:“香香,你不能这样,你的孤的晚辈,孤不能,你快穿上衣服,孤向你保证,今后不骚扰伏姑娘了。”

“你将来碰不碰她不关我事!”孙尚香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你的晚辈?你现在当大王了,就计较辈分了,那天晚上你让我用嘴服侍你,还把你的脏东西吃下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的晚辈?”

康鹏哑口无言,孙尚香忽然又扑到康鹏怀里,抱住康鹏大哭道:“我不要当你的晚辈,我喜欢你,虽然你又老又丑,可我就是喜欢你,从我杀了你一刀、你却放过我还给我喂饭上药的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我要做你的妻,那怕是一个没有名份是妻。”

康鹏轻轻捧起孙尚香被泪水浸得一塌糊涂的小脸蛋,柔声道:“香香,你可要考虑清楚,一个女人做没有名份的妻,会被世人看轻,甚至蔑视的,就象你的姐姐,当初在黄家庄未婚生女,受尽了多少白眼,她心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姐姐现在不是很幸福吗?”孙尚香哭着反问道,又使力抱住康鹏,用她柔软的**与两颗坚挺的小小**摩挲康鹏的胸膛,“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只是你担心我背上不好的名声,所以你一直没去看我,但我不在乎……”

“香香,你真不后悔吗?”康鹏压在孙尚香的身体上的时候,最后问一次孙尚香道。

“不后悔。”孙尚香虽然已经羞得耳根都红了,可还是坚定的点头道。

一声娇呼,红光闪现,殷红的血液缓缓染红床单,**低吟,**撞击,**声逐渐加粗,**声也越来越娇柔,随着一声破锣似的粗吼与一阵动人心魄的**,房忽然再无声息。没过没久,**与**又慢慢响起,如此再三……鹭是提着宝剑冲回家的,蔡姬手握的是一把剪刀,她们踏青回来后,董鹏缠着要去官厅看望父亲,鹭她们也想去接康鹏一起回家,无比忠诚的李儒自然在官厅忙碌,真相自然也就大白……“梆!”伏玉的房门在一天之第二次被人撞开,鹭杀气腾腾的率先冲进房,蔡姬抓着剪刀紧随其后,最后是焦急万分的伏玉,而康鹏的其她老婆带着康鹏的儿女回房去了,以免董逸与董鹏他们小小年纪就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黄月英则又回了试验室,康鹏是否增加了老婆,不是她关心的问题。

“老丑鬼,我杀了你!”鹭一只手高举宝剑,另一只手一把掀开被窝,可鹭顿时傻了眼睛,后面的蔡姬和伏玉也呆立当场。

康鹏微笑道:“各位夫人,回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从今天起,香香就是你们的十二妹了。”而孙尚香早羞得把头埋在康鹏的肥肉,听到康鹏承认她的身份,心无比甜蜜。

“怎么?你骗我们,原来不是为了来欺负伏姑娘?”鹭喃喃道,她早就听说了康鹏和孙尚香的关系,知道当时如果不是孙尚香年纪还小,孙尚香也许还要做自己的姐姐。

“香香害羞。”康鹏理直气壮的说道:“怕我们圆房的时候,你们在窗外听房,孤只得出此下策。”

鹭、蔡姬和伏玉呆若木鸡,半晌蔡姬才羞道:“胡说,我们怎么会去听房?”鹭也满面通红的放下被窝,喃喃道:“你们继续,我们不打扰你们了。”

康鹏光着屁股跳出来,一把抱住鹭,**笑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董崇送给孤一瓶药,说是参照黄帝古方配制,可以一夜连御十女,你们陪孤试验试验,看董崇有没有骗孤。”众女的尖叫声,康鹏将鹭、蔡姬和伏玉一一抱上大床,虎吼一声就扑上去……“相公。”玉臂黑肉翻腾间,孙尚香悄悄凑到康鹏的耳边低声道:“你去攻打江南去的时候,可以带上我一起去吗?我想给父亲报仇。”

第四十五章 再征江南

西凉军与孙权军之间短暂的平静很快过去,但出人预料的是,率先打破平静的一方居然是处于弱势的孙权军,初平五年七月十八,周瑜亲自率领一支孙权军船队,乘着夜色突袭长江战略要津夏口,危急时刻,董卓军守将樊稠、张济二人亲临最前线,率守军浴血奋战一天一夜,终于坚持到襄阳救兵增援,杀退周瑜部队,保住了董卓军的入江口,但樊稠、张济部队折损大半,两员董卓军老将也都身负重伤,樊稠终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而以身殉职。

飞鸽在数日后将情况送到长安,康鹏不敢怠慢,当即下令重赏夏口守军,从忧抚恤牺牲的董卓军将士,追封樊稠为镇江将军、汉阳亭侯,并让樊稠之子世袭樊稠爵位,又紧急召集文武商议。

“周瑜小儿此举。”官厅中,贾诩分析道:“是为了先发制人,打乱我军的战略部署,他挑选的时间非常狠毒,马上就是秋收时间,我军若提前出战,就没有足够的人手收获即将成熟的粮食,后勤有亏;若不出战,周瑜就可以从容袭击我军在长江沿线的战略要津,打击我军的士气与战术部署,使我军水军疲于奔命,周瑜再乘乱破之。“”大王,贾军师言之有理。”徐庶也赞同贾诩的看法,抱拳道:“我军不能被周瑜小儿牵着走,应该立即发动攻打江南的战役,夺回战役的主动权。”

康鹏沉吟不语,他也知道贾诩和徐庶说得有道理,可马上就是秋收了,工商业迅速发展的长安人手本就不足,再抽调兵力去发动战争,还要抽调更多的民力去维持后勤,四千万亩的粮食,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收割粮食。

这时候,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李儒站起来,到康鹏面前双膝跪下,磕头道:“大王,战事不容迟疑,请大王立即出征,后方的事,臣即使拼上一条性命,也要保证四千万亩粮食全数收割入库,并使大军后勤无差。”

“显佳,我军在雍州的人手本就不足,再抽调走兵力民夫,剩下的人力更少,你如何保证全数收割粮食?”康鹏担心的问道。成都产粮区与荆州产粮区还好些,两州的人口众多,保证如数收割粮食比较容易,但汉中和雍州产粮区就非常危险了,尤其是最大的后方雍州,既要维持日常生产,还要生产军械武器,民间发达的工商业也需要大量人手,使得人力方面更是捉襟见肘。

李儒抬起头,朗声道:“能保证,臣打算在秋收期间发动雍州全州人手收割粮食,包括老人与孩子,还有各级官员家属,也下到田间抢收。并对羌匈奴隶提出奖励政策,只要按规定收割一定数量的粮食,就赦免他们的奴隶身份,相信一定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康鹏凝视李儒良久,终于点头道:“还有孤的家眷与家丁奴仆,孤给你一道手令,你也把他们调动起来,违令者,按军法论处。”

汉初平五年七月二十六,潜伏了半年之久的董卓军终于出动,荆州的鲁肃军团二十五万大军全面戒备,并向江夏集结,康鹏留李儒坐镇后方,自率十二万大军自长安出发,贾诩、徐庶、法正、吕布和张任等文武随军同行,司马懿、孙尚香和文鹭等人也被康鹏带在军中,以庞德率三千铁骑为前部先锋,取道南阳赶往荆州。而徐荣、徐晃和张辽等将仍然镇守潼关、青泥隘口和太原等战略要地,以防袁绍突然翻脸和洛阳有变,康鹏并给张辽留下一个锦囊,吩咐张辽在袁绍和曹操之间出现决定性战役后打开。

汉初平五年八月二十一,康鹏大军抵达江夏,鲁肃军团早在江夏布下水寨,而孙权亲自率领的二十万大军也在武昌布下水寨,两军已在长江上发生多次小规模战斗,各有胜负。康鹏抵达江夏后,立即接过全军指挥权,召集文武大臣商议进军策略。

经过半年多的疯狂备战,董卓军水军的规模已经远非昔比,可运兵运粮的子母战舰已达到两百余艘,五牙战舰建造最难,仅有八十余艘,其余大小战船近万艘,又在荆州战役中收得十余万熟练水手,水军战力大增。而孙权军备战更是疯狂,短短半年中抓兵拉丁,总兵力从原来的六万余人增加至二十万以上,大小战船六千余艘,仿造董卓军建造的五牙战船五十余艘,孙权军的总兵力和装备虽然比不上董卓军,但士兵都是当地的熟练水手,比之董卓军那些仅仅训练了一年多的新水手又占据了一些优势。

“大王。”双眼通红的孙策第一个跳出来,磕头道:“请大王命孙策为前部先锋,率军去与而周瑜小儿决战,孙策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要为大王消灭周瑜,也为孙策的父亲报仇雪恨。”黄盖被救出后,替康鹏证明清白时,孙策开始还相信,并反问黄盖。周瑜怎么可能预先知道康鹏会赏赐鬼头刀给周瑜?黄盖、包括康鹏本人在内也很奇怪这件事,被问得哑口无言,最后庞统出来分析了周瑜的诡计,康鹏酒醉中强奸了小乔,对周瑜心怀内疚,当天周瑜拉着黄盖去见康鹏和孙坚,就是打算假装已经不在意骗取康鹏的信任,然后再找借口索要康鹏的信物,以达到刺杀孙坚嫁祸康鹏的目的,康鹏内疚中肯定答应,没想到康鹏居然把鬼头刀直接送给了周瑜,大大方便了周瑜的行事,康鹏和黄盖这才恍然大悟,各自佩服周瑜的用心狠毒。庞统的分析加上忠心耿耿家臣的明证,还有孙权欺骗吕布企图利用吕布杀害孙策的那封书信,孙策终于明白了周瑜杀害父亲的事实,大哭着要孤身去找弟弟和周瑜报仇,但被庞统和黄盖等人拉住。康鹏也许诺在平定江南之战中,让孙策亲手为父亲报仇,这才让孙策的冲动强压下去。

“策儿,勿慌。”康鹏摆着肥手说道:“不是岳父不相信您,只是行军打仗事关重大,必须谋定而后动,不能仅凭匹夫之勇,这是庸将所为。”刚到三国时,战略战术康鹏几乎全部依靠贾诩和李儒出谋划策,唯一制订的针对被俘的十八路诸侯的战略也错漏百出,造成曹操和刘备先后逃走,全赖贾诩全力补救。随着阅历的增长,康鹏越来越成熟,很多大事上都是康鹏乾纲独断,居然再没出什么大的错漏,此刻在康鹏心中,正在酝酿一个计划――一个将孙权军全歼的计划!

康鹏正要说话,帐外奔来一名传令兵,抱拳道:“禀告大王,武昌方向有一渔民驾舟到江夏我军水寨外,被我军拿下,他自称是孙权军参谋阚泽,有机密大事禀报大王。”

“带他进来。”康鹏心中暗暗回忆历史,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悄悄爬上康鹏的蛤蟆嘴角。

不一刻,渔民打扮的阚泽被押进大帐,阚泽是孙坚从洛阳返回九江后招纳的贤士,与孙策并不相识,但他为人颇有胆识,面对满帐的董卓军文武,仍然直立不跪。康鹏敲起二郎腿,抱胸问道:“你既是孙权参谋,来此作甚?”

阚泽昂首道:“久闻大王招贤纳士,今日得见,甚不相合,可笑那韩义公,实在错谬了。”韩义公是指韩当,义公是韩当的字。周瑜的阴谋被揭露后,孙权为了留住孙坚原来的嫡系,坚决否认周瑜弑主的事实,并指责大哥孙策为了董老大女儿的美色,不惜认贼作父,与叛徒黄盖勾结欺骗天下,掩盖董老大杀害孙坚的事实,并在得知黄盖已经被董卓军救走的情况下,抢先明昭天下,刘备和曹操等人为了打击董卓军,都表示相信孙权,董卓军一家之言自然斗不过三家合力宣传,加上唯一支持孙策回去接替乌程侯爵位的张泓已经被孙权杀害,使得孙权成功骗取了属下的信任,而韩当程普等孙坚军老将,都对‘卖父求荣’的孙策恨之入骨。

康鹏冷笑道:“你身为敌军参谋,孤即将踏平江南,你贸然到此,孤如何不问?”

阚泽抢上前几步,这才跪下道:“韩当韩义公,乃是九江两世老臣,先主遇害之后,仍然忠心耿耿辅佐今主,可那周瑜小儿嫉贤妒能,得志便猖狂,昨日在众将之前,以小过而毒打韩老将军,老将军不甘受辱,特遣小人送书来降,还望大王接纳。”

“降书何在?”康鹏不动声色,淡淡问道,亲兵从阚泽怀中取出韩当的降书交与康鹏,康鹏展开一看,信中无非就是韩当因为无端被打,心中不平,加上怀疑孙坚的真正死因,所以来向康鹏投降,并表示愿意带领他的本部以及孙权军的粮草一同来降,希望康鹏接纳。

康鹏览书后大喜,亲自起身为阚泽松绑,并喜道:“韩将军与先生来投,真如韩信归汉,李斯入秦,孤心甚慰,孤心甚慰。将来平定江南,二位受封,必在他人之上。”

康鹏这么快就相信了阚泽,阚泽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词反到没用,阚泽心中暗笑,又解释道:“大王,韩老将军在信中未书明归降日期,只因人算不如天算,怕反误大事,韩老将军准备好归降事宜,阚泽再来与大王约定时间。”

“背主作窃,岂能定期?这道理孤还是明白的。”康鹏大笑,吩咐大张酒宴,款待阚泽,席间宾主言谈甚欢,不出康鹏的所料,不一刻潜伏在武昌的暗月组便送来情报,说韩当在前一天因为押粮晚到一柱香时间,被周瑜打了八十脊杖,康鹏故意把暗月组的情报大声念给自己的手下听――也是念给阚泽听,又大笑饮酒三杯。

席后,阚泽又说道:“大王,阚泽来此不可久呆,需立即赶回武昌,以免周瑜小儿起疑,还望大望恩准阚泽立即返回。”康鹏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立即带着贾诩、庞统、徐庶和鲁肃四人,亲自到码头送阚泽上船。

眼看着阚泽的小船消失在长江远处,贾诩和庞统四人一起抢上前一步,抱拳要对康鹏说些什么,康鹏却摆手制止,康鹏微笑道:“韩当用苦肉计,阚泽下诈降书,孤岂能不知?”

贾诩等人松了口气,他们开始几乎都怀疑康鹏已经中计,谁知康鹏又微笑道:“汝等可敢与孤赌上一赌?不出数日,就有江东名士主动来投奔我军,并向孤献铁索连环之计,以解决北军不习风浪之苦!周瑜小儿翻来覆去都是这些小把戏,变不出什么新花样。”

贾诩难得目瞪口呆一次,庞统、徐庶和鲁肃干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康鹏却摆手叫他们回营,边走边说道:“如果周瑜不想用连环计诱孤上当,孤还真没办法把他弄进鄱阳湖,再一举歼之,走,我们回去再研究一下孤的计策,看能不能在鄱阳湖将孙权军全歼!”

第四十六章 紧锣密鼓

仅仅过了半年,康鹏再一次看到小乔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名瘦得象骷髅一样、奄奄一息的垂死女,就是以前那名青春靓丽、倾国倾城的绝色少女,在康鹏内心,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好色,不仅害了眼前这名曾经幸福美满的少女,也害了自己的亲生儿。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麦城之变,小乔在动乱触动了胎气,腹的孩在怀孕七个月后就提前分娩,出生后仅过三天,康鹏甚至来不及给那个孩取名字,小乔的儿就不幸夭折了,小乔也从此一病不起,水食难进,康鹏见到她的时候,小乔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康鹏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在大乔的协助下将小乔轻轻扶起,让昏沉的小乔倚在自己的怀,康鹏轻声呼唤道:“无霜,无霜,孤来看了,你醒醒。”也消瘦了不少的大乔也轻轻去拍妹妹的肩膀,“妹妹,妹妹,你醒一醒,相公来看你了。”

过了很长时间,小乔低低的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睛,一看到康鹏,小乔激动得苍白的脸颊都红了,**道:“相公,你饶了他吧,他也是太伤心了,才做错事的,他是好人,求求你饶了他吧。”虽然小乔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但康鹏和大乔都心知肚明,那个‘他’是谁。

康鹏凝视小乔良久,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孤带了神医华佗来给你治病,你很快就能好起来。”康鹏实在无法答应小乔饶过周瑜,麦城之变如果说是康鹏咎由自取,周瑜气昏了头才做下的冲动事,那康鹏还可能饶过他。但周瑜杀死了亲手提拔他的孙坚,又想杀视他如的黄盖,还设计借吕布的刀去杀与他情同手足的孙策,种种背天逆理的行为,康鹏再饶过他,不要说他自己不答应,他的手下与战死在麦城八百亲兵也不回答应。

康鹏含糊的话让小乔猜到了他的心思,两行清泪顺着小乔深凹的脸颊流下,小乔哽咽道:“相公,我知道他对不起你,可我还是要饶过他,我来生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你。”

康鹏扭过头,不敢再去看小乔那凄楚的泪颜,对华佗叫道:“华侯,过来给无霜姑娘诊治。”康鹏又转向大乔说道:“无雪,照顾好你妹妹,孤还有公事要办。”说完,康鹏轻轻放下小乔,起身就走,小乔抖索着抓住康鹏的衣角,恳求道:“大王,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康鹏硬着心肠扳开小乔的手指,大步走出大小乔在江夏城的房间,努力不使自己听到身后小乔的哭泣与哀求,但是在康鹏丑陋的肥脸上,也已经泪流满面。

“呼……!”康鹏对着秋夜的明月长舒一口气,心无比的后悔,那天晚上,如果自己没有酒后乱性,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样,情义难以两全。康鹏对小乔不是没有情,生性好色的他第一次见到小乔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同时占有大小乔俩姐妹,但后来知道小乔与周瑜已经两情相悦之后,康鹏便将那股邪念抛到了宵云外,一心只想利用小乔来收服周瑜,但是在成都发生了那件事后,康鹏知道已经无法收服周瑜,便逐渐开始把小乔当作妻看待,一度想取得小乔的谅解与爱情,与小乔白头谐老。但今天看到小乔这副模样,康鹏才知道,小乔的心除了周瑜之外,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那怕是夺走了她身体的自己。

不知不觉间,华佗已经从小乔的房间里出来,对康鹏低声禀报道:“大王,小乔姑娘的病或许可救,但要看她的心情,郁闷伤肝,如果她再这么沉沦下去,小侯也束手无策。”

“尽力吧,尽力吧。”康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拍着华佗的肩膀喃喃说道:“你尽力就行了,孤不怪你,孤要责怪自己……。”康鹏抬起头,再一次对着天上的明月发出长叹,他是一军之帅,五州之主,不能为了自己的女人,将数十万大军与上千万推上风口浪尖,他已经没有选择。

五天之后,和历史一样,一名江东名士连夜来投奔康鹏,这个名士自然不可能是庞统了,他叫陆纤,曾经做过大汉朝廷的庐江太守,陆纤在三国历史上默默无名,可他有一个从孙却大名鼎鼎,他的从孙就是——陆逊!

“伯一先生,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孤喜不自禁,还望先生不吝赐教。”亲自出帐将陆纤迎回帐坐定之后,康鹏立即鼓动如簧之舌,诱使陆纤对自己献上铁索连船计。

陆纤果然上当,立即抱拳道:“久闻大王用兵有度,今愿一观贵军阵容。”

康鹏大喜,立即吩咐士兵备马,邀请陆纤观看董卓军的旱寨水寨,陆纤大大赞誉一番,几乎将康鹏比作孙吴重生、白起再世。陆纤说的不完全是奉承话,董卓军的旱寨傍山依林,前后兼顾,出入有门,进退有序,实在是冷战时期营寨的极致,水寨以大船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列巷,穿梭进出丝毫不见阻滞,也是难得一见的严整水营。当然,康鹏是组织不出这样的营寨的,他只是在大帐里扯开破锣嗓嚷嚷一声,“安营扎寨!”自然有贾诩、鲁肃等熟读兵书的军师谋士去安排,康鹏连看都不用看一眼。

康鹏与陆纤正尔虞我诈的互相虚伪间,一阵大风吹来,董卓军战船上下摇摆,颠簸不止,不少康鹏特意安排的西凉铁骑与飞熊军正在船上,不悉风浪,不少人了解趴到船边呕吐,还有军士滚落下江,旁边早有小船赶来救起。

“大王,敢问军可有良医否?”陆纤乘机引诱康鹏道,康鹏反问他找良医作什么,陆纤谏道:“大江之上,潮生潮落,风浪不息;北兵不惯乘舟,受此颠播,便生疾病,某欠大王早备良医,以免军瘟疫流行,影响大王大计。”

康鹏暗笑,装出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苦恼道:“孤正为此事犯愁,北军不服水土,俱生呕吐之疾,多有死者,孤却苦无良策。”

“大王莫急,纤有一计,可使大军不必为风浪水土烦恼。”陆纤微笑道:“若以大船小船各皆配搭,或三十为一排,或五十为一排,首尾用铁环连锁,上铺阔板,休言人可渡,马亦可走矣,乘此而行,任他风浪潮水上下,复何惧哉?”

“哎呀!”康鹏大喜过望,连忙跳下战马,对陆纤深深一鞠,“若无先生良策,孤岂能破孙权周瑜?”陆纤忙下马将康鹏扶起,康鹏又转身对贾诩、庞统、徐庶和鲁肃骂道:“汝等食孤之禄,也当忠孤之事,如此良策,汝等如何至今想不出来?”

贾诩、庞统、徐庶和鲁肃心那个气啊,心说不是你以前再三命令,不准我们用铁环锁船,害怕敌人用火攻吗?但康鹏先前已有交代,四人只能唯唯诺诺的认错,大骂自己该死,康鹏又把铜铃眼一鼓,吼叫道:“知道错还不去挽救,赶快给孤去打造铁锁,记住,每环必须重三十斤,越长越好!”

庞统与徐庶飞奔而去,铁锁是肯定要打的,董卓军还要用铁锁有大用处,平时挂在船上装装样,欺骗一下孙权军的细作也不错。贾诩与鲁肃留下,继续陪伴康鹏与陆纤,陆纤见大事已成,不敢久留,立即向康鹏提出,自己的家眷还在江东,自己现在就公开投靠康鹏,只怕家眷被孙权杀害,希望康鹏先放他回去,等康鹏的大军打到江,再为康鹏效力。不良学生非常理解陆纤,不仅当即放行,还亲笔许下一封榜赏与陆纤,只要持此榜,就不许任何一名董卓军将士伤害陆纤宗族。

眼看着陆纤座船越行越远,康鹏扭转头对贾诩与鲁肃微笑道:“大事济矣!我军只需再等阚泽约定诈降时间,就可以动手,全歼孙权军!”

阚泽与韩当诈降的时间还没约定,董卓军还在紧锣密鼓的布置决战的诸项事宜,潜伏在庐江的暗月组却先送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刘备与孙权的联盟已经达成,刘备派出关羽和太史慈两员大将,以诸葛玄为军师,率马步兵万来救孙权,以免唇亡齿寒。

康鹏早料到刘备会有此着,康鹏更明白刘备这招不光全是为了救孙权,以刘备的脾气,肯定给了诸葛玄一道密令,一旦孙权军兵败,刘备军就调转枪头,以救盟友家眷为名,抢先攻占建业,捡董卓军的胜利果实。如果董卓军兵败,刘备军就会迅速北上抢占荆州,抢孙权军的胜利果实。如果董卓军与孙权军僵持不下,刘备军也不会傻到来和董卓军死拼,肯定是坐观其变,收渔人之利。康鹏猜到刘备的用意,并不急于分军去迎击,而是继续等待,等周瑜先动,只是派出多队哨探,严密监视刘备军的动向。

静静等待了十余天,汉初平五年月十二深夜,阚泽又来到江夏,向康鹏献上韩当降书,言明月十时,也就是月十五夜,带三十艘粮船来降,康鹏大喜,重赏阚泽,阚泽不受,献书后立即告辞,康鹏抓住他的手,说了许多亲热叮嘱的话,骗得阚泽以为自己已经得计,这才放阚泽回武昌。

阚泽走后,康鹏不顾已经是半夜三更,立即吩咐升帐,召集武百官。帅帐,康鹏意气风发。一把将阚泽降书摔在桌上,大吼道:“好!好!好!月十五乃是立秋,北风大发,周瑜小儿连一天都不愿多等了!周瑜小儿以为得计,谁料孤是将计就计!”

“众将听令!”康鹏大吼一声,满帐武立即挺胸收腹,屏息静等康鹏吩咐,康鹏大吼道:“吕布、赵云、魏延何在?”

“末将在!”三将一起出列,对着康鹏抱拳道。

“令你三人率铁骑四万,连夜渡到江北,限你们在月十四晚上之前,抢占鄱阳湖北面江口,协助张绣在鄱阳湖湖口以东拉上铁锁,将孙权败军逼进鄱阳湖!”康鹏又吼道:“你们的任务最重,大耳贼的军队很可能南下增援孙权,带军的关羽与太史慈是大耳贼的爪牙,你们不仅要击退刘备军,还要把关羽和太史慈带回来送与孤!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三将齐声大吼,吕布更是吼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把关羽和太史慈的人头都带回来,给父亲当夜壶!”

“马超、张绣、庞德、高顺、严颜、张任听令!”康鹏对着员大将命令道:“令你人点起八万马步军,连夜动身,绕过武昌以南,也限你们在月十四晚上之前,攻占豫章与鄱阳,张绣率骑兵抢先绕过鄱阳,抢占鄱阳湖南面湖口,与吕布赵云部队在长江拉上铁锁,封锁鄱阳湖,痛击上岸逃窜的敌军!豫章与鄱阳守军薄弱,但绕道距离遥远,记住,你们要的是速度!”

“遵命!”

“马忠听令!”康鹏叫上平时很少进帅帐议事的马忠,厉声命令道:“令你出动所有暗月组,再给你三千轻骑,务必将敌军潜伏在我军附近的细作一网打尽!不许让敌人知道我军一丝一毫的举动!”

马忠这些天一直没有闲着,经过一系列紧张的侦察,早将孙权军埋伏在江夏细作情况摸得七七八八,朗声答应道:“末将愿以人头担保,一定将敌军细作斥侯一网打尽!”

康鹏满意的点点头,又对其他将领一起吼道:“既时起全军戒严,其余人等,与孤同率所有部队,水陆并进,于月十四日酉时出发,连夜进攻武昌,将敌人赶进鄱阳湖!”

“遵命!”众将一起嘶吼,只有蔡瑁发出疑问,“大王,我军主力水军仅有十八万,陆军仅有万,而敌军也有二十大军,不能形成优势兵力,是否分兵太过了?”

康鹏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江东人口稀少,孙权也能凑出二十万大军?孤早派人探察明白,孙权的军队,年龄超过五十岁、低于十五岁军队就有八万以上,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至少有七万,后勤运粮连妇女都用上了,真正具有战斗力的军队,仅有五万,可笑那孙权周瑜垂死挣扎,竟想拉江东所有的壮丁陪他们殉葬!而且周瑜小儿认为孤已经计,定会在月十四晚上让大军休息充足,对防守么,也不会那么严密了。”

众将拜服,异口同声道:“大王神机妙算,鬼神难测。”

康鹏想了想,又补充道:“孤再重申一次军纪,不许杀俘,敌人只要投降的,你们就不许再造杀孽,我军得给江南留下一丝元气。”

众将感动,纷纷称赞康鹏的慈悲为怀,大骂孙权与周瑜猪狗不如,竟然想拉全江南的人给他们陪葬。听到周瑜的名字,正在得意洋洋的康鹏心一沉,脑海浮现出骨瘦如柴的小乔挣扎哀求的画面,一阵酸楚冒上康鹏的心头。

第四十七章 鏖战武昌(上)

汉初平五年月十四日,酉时正,江夏董卓军大寨,康鹏奠酒烧纸,祭了军大旗,抬步登上旗舰长安号,随着康鹏一声破锣似的大吼,“出发!”两百余艘母战舰组成的水寨城郭依次散开,八十二艘五牙战舰抢先出寨,当先第一艘就是在襄江水战立下汗马功劳的廉颇号,紧随其后的是吴起号、白起号、孙武号、伍胥号和李牧号等以战国名将命名的五牙战舰,与千余艘轻装快船组成董卓军的先锋舰队;五牙战舰之后,是七千余艘楼船、快船和小船,最后才是满载着兵员、粮草和军械的母战舰,西凉水军几乎倾巢出动,拥江截流,杀气腾腾直扑武昌。而在陆地上,董卓军万马步兵已经提前出发,在大将李傕、郭汜、马岱和雷铜的率领下,先行杀向武昌。

已经空空荡荡的董卓军大营里,大乔扶着小乔走出帐外,目送董卓军离开,姐妹俩都是泪湿衣襟,董卓军的船队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外后,小乔干裂枯瘦的嘴角慢慢流出了鲜血……行驶了近两个时辰,戌时三刻,北风大起,董卓军船队的速度陡然加快,时逢天色全黑,明月当空,江面上波涛汹涌,月光照耀江面,有如万道金蛇,翻波戏浪,又如亿万金鳞,泼洒江面。康鹏手按宝刀,面无表情,任凭夜风吹扫须发,耸立于长安号之顶,锐利目光紧盯前方!

时临近,董卓军船队先锋已至武昌外围,前方忽然出现一支由小船组成的孙权军巡逻船队,居于廉颇号了望台上水手有望远镜在手,抢先发现,当即发出警告,董卓军先锋孙策当即下令道:“快船上前,一艘都不许放走!”火把摇动,上百艘轻装快船冲出阵列,直奔那支孙权军巡逻船队,行出数百丈,那支孙权军巡逻船队方才发现西凉水军,慌忙掉转船头,意图回营发出警告,无奈董卓军快船乃是顺风顺水,那支孙权军巡逻船队还未来得及全部掉转船头,董卓军快船已经扑到面前。

咻咻咻咻!铺天盖地的箭雨自董卓军快船之上升起,箭未到,声先到,可怜那支孙权军巡逻船队只是普通小船,弓箭防御力极差,顷刻间便被射到无数水手,两波箭雨过后,那支孙权军巡逻船队各船已经变成刺猬一般,船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江面,即使有水手侥幸活着,也都是各自带伤,被董卓军快船轻松生擒活捉。

有望远镜的优势,董卓军先后干掉五支这样的孙权军巡逻船队,孙权军水寨已经遥遥在望,而孙权军还无知无觉,决定在第二天夜里火烧董卓军战船的周瑜自以为得计,今夜早早就让精锐士卒全部休息,准备第二天的大战,只派出新练士兵执勤巡逻,才被董卓军的最精锐水兵轻松解决。此刻的孙权与周瑜,还在旗舰上最后一次校对第二天夜里的进兵路线。

康鹏立于长安号之顶,用望远镜看到自军已经逼近孙权军水寨,冷冷放下望远镜,呛啷一声,宝刀出鞘,康鹏举刀一指,大吼道:“点炮!全军进攻!”三声炮响,共计八千余艘的董卓军战船同时发出响彻云霄的喊杀,八十二艘五牙战舰一马当先,直扑孙权军水寨,无数沉闷的金木相撞声响起,五牙战舰的刺角片刻间就撞破了数十艘孙权军大船,拍竿抡动,千斤巨石来回挥舞,孙权军战船船楼破碎,木屑横飞,只几个来回,就能将一艘大船生生砸沉。

“孙将军。”在康鹏下令全面进攻的前一刻,周瑜还是发现了一些什么,在孙权军旗舰上询问负责孙权军情报的孙静道:“为何这两日不见江夏细作报告董卓军情况?这两天可是最关键的时刻,我们需要知道敌军的任何一举一动。”

孙静也很奇怪,摇头道:“我也正在为这件事发愁,自从他们报告董贼已经将船队全部连锁之后,就再没有一个消息送来,以前,他们可是一天送来十次以上的情报……”

孙静话音未落,远方已经传来董卓军的炮响与喊杀声,孙权、周瑜和孙静同时脸上变色,其余孙权军将领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孙权和周瑜等人急奔出楼查看,见自军水寨城郭已被冲出十余个口,已经有数十艘可怕的五牙战舰和无数小船已经冲入自军水寨,正在水寨来回纵横冲杀,已经砸破了许多自己军队的战船。而在远方,江面***密如银河,不知还有多少战船杀来,到处都可以听到“生擒周瑜”、“活捉孙权”的喊杀声。

“敌袭!”周瑜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全军出动,立即迎战!”韩当、程普、邓当和潘璋等孙权军将领纷纷奔回自己的战船,指挥士兵应战,周瑜也带着徐奉奔上仿造董卓军建造的五牙战舰,亲自上阵去应对董卓军的五牙战舰,只有周泰留在旗舰上保护孙权与孙静。周瑜做梦也想不到,康鹏居然能看破自己的连环计,并且将计就计让自己掉以轻心,抢先动手夜袭孙权军大营,孙权军的实力本来就不如董卓军,再被偷袭仓促应战,即使打退董卓军,孙权军也势必伤亡惨重。

当周瑜仓促间组织起二十余艘五牙战舰时,孙权军的水寨的外围大船已经被彻底冲破,董卓军的战船完全冲入孙权军水寨,就连用来载兵的董卓军母战舰,也加入了水战,只有运粮的母战舰还留在远方,由部分战船保护,两支军队共计一万多艘大小战船在长江数十里水面上你来我往,冲杀碰撞不息。在国古代的水战,因为江面湖面不如海面那么宽阔无边,水战主要以冲撞、弓箭互射和登上敌船肉搏战为主,对战船的要求是越大越结实越好,并不象古希腊战船那么追求灵活性,所以董卓军的母战舰在冲撞战,几乎成了不可战胜的水面巨无霸,尤其是康鹏所乘的旗舰——能载兵三千人以上的长安号,更是冲撞战的超级怪物,孙权军最大的战船到了长安号面前,也只能变成纸糊的玩具,被长安号一撞即沉,弄得长安号所到之处,密如稠粥的江面立即挤出一大块空地,不管是孙权军还是董卓军的战船,都不敢稍微阻挡长安号。

周瑜猜到长安号是情敌所乘的旗舰,但周瑜也没胆率领五牙战舰去围攻长安号,先不说长安号旁边有无数董卓军战船保护,就是没有保护,无牙战舰的拍竿一时半刻也砸不破长安号,而长安号一个冲撞,就能把五牙战舰撞个底朝天。周瑜盯上的是廉颇号,从激战开始,孙策所乘的廉颇号就是董卓军这把战刀的刀锋!一心想为父报仇的孙策此战格外奋勇,亲自指挥廉颇号已经砸沉撞沉了十余艘孙权军大小战船,那里的孙权军战船密集,孙策就指挥廉颇号往那里冲杀,当者披靡。

周瑜看准机会,大喝一声,“左上里,敌人五牙战舰指挥船,包围它!干掉!”火把晃动,二十多艘孙权军五牙战舰张帆转舵,在混战硬生生冲出一条路,齐奔廉颇号,而杀红了眼睛的孙策不躲不逃,看到周瑜战船以火把指挥战斗,也知道这是孙权军五牙战舰的旗舰,不仅不闪,反而迎了上来,想和周瑜的战舰单独决战!远处的康鹏一直都在注意孙策,担心未来女婿报仇心切过于冲动,更担心女婿因为手足亲情临阵投敌,见孙策即将被周瑜战舰包围,康鹏不敢怠慢,大喝一声,“转舵东南,去救廉颇号!”

庞然大物长安号还在水面上笨拙的扭头时,周瑜的战舰与孙策的战舰已经撞在了一起,崩一声巨响,周瑜没料到廉颇号敢孤身冒险,躲闪不及,廉颇号和周瑜座舰水底冲角同时冲破对方船底,而孙策不顾船底已经进水,又大喝道:“再撞上去,准备肉搏!”又是一声巨响,廉颇号与周瑜座舰撞角先后折断,两艘船紧挨在了一起,孙策提起父亲留下的古锭刀,大喝一声,“杀啊!”率先跳上周瑜战船,廉颇号水手纷纷跟上——不跳也不行了,孙权军的五牙战舰已经将廉颇号完全包围,拍竿挥落,几声巨响过后,建下光辉功勋的廉颇号彻底沉没,来不及跳上周瑜战船的董卓军水手除少许游水逃脱外,剩下的都以身殉船。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孙策顾不得去考虑自己的指挥失误,只是提着古锭刀在已经进水倾斜的周瑜战船上来回冲杀,乱砍孙权军水手,每砍一刀都大吼一声,“周瑜小儿!”仿佛水手都是周瑜的分身一样,而孙权军水手都忙于跳船逃命,对孙策只是躲闪,并不与孙策亡命厮杀。孙策正冲杀间,忽然看到船楼上匆匆跑下一队孙权军,其一人极象周瑜,孙策大喜过望,顾不得组织水手,单枪匹马就冲了过去。

周瑜在船楼上早看到孙策,周瑜心有鬼,不敢与孙策正面相对,想乘乱逃上另外的战船,继续指挥战斗,不料却被孙策看到,孙策连续砍倒数名周瑜亲兵后,终于拦在了周瑜面前。

“周瑜,果然是你!”孙策双眼几欲喷火,紧握古锭刀大吼道:“我待你比亲兄弟还亲,我父亲将你亲手提拔,我孙家有那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还要杀害我父亲?”

周瑜退后一步,也握紧了自麦城抢来那把康鹏的鬼头刀,强辩道:“胡说八道,我何时杀害主公?主公是死在董贼之手,分明是你贪图董贼女儿美色,为虎作伥,联合董贼来污蔑我!”周瑜与孙策对答的时候,徐盛已经带着周瑜的亲兵将孙策完全包围。

孙策身处重围,仍然毫无惧色,厉声道:“无耻!那黄老将军的事情你怎么说?你为什么派人去江夏追杀黄老将军?你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何苦要对待你如的黄老将军痛下杀手?”

周瑜正想再狡辩,气红了眼的孙策已经挥刀砍到,“周瑜小儿,还我父亲命来!”周瑜知道孙策的厉害,急举刀去迎,古锭刀与鬼头刀都是宝刀,谁也削不断谁,两刀相撞,火星四溅,金石之声刺疼耳膜,孙策一击未,更是暴怒,古锭刀再挥,周瑜忙又招架,这时徐盛等人也扑上来,十余柄刀枪或砍或刺,直取孙策,孙策大喝一声,身体有如陀螺般急转一圈,只听得金铁撞击声不断,徐盛等人的刀枪瞬间被古锭刀全部削断。

“周瑜,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出卖灵魂吗?”孙策大骂着又挥刀去斩周瑜,提到小乔,刚才还心存内疚的周瑜顿时气冲斗牛,大骂道:“孙策小儿,你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狂怒间,周瑜的鬼头刀不仅架开孙策的古锭刀,还反刀去刺孙策,与曾经亲如兄弟的朋友,展开性命相搏!

奋战间,孙策武艺虽较周瑜高,却不断被徐盛等人骚扰,反而落在了下风,孙策被徐盛断刀划伤了左臂后,狂性大发,不一切的对周瑜全力猛斩一刀,周瑜不及躲闪举刀相接,孙策乘机抛开宝刀,和身抱住周瑜,一通拳打脚踢,周瑜不甘示弱,也抛下鬼头刀,反手抓住孙策头发,张口咬住孙策的左颊,两人居然在甲板上扭打起来。

孙策与周瑜翻来滚去的扭打,徐盛等人怕误伤周瑜,不敢再用刀去砍,孙策力气远胜周瑜,不多时便占据了上风,将周瑜死死压在甲板上,挥拳狠揍周瑜的俊脸,打得周瑜皮开肉绽,牙齿与鲜血都从嘴里喷出,眼看就要将周瑜活活打死时,孙策却惨叫一声,背心鲜血四溅,原来徐盛看准机会,在孙策后心偷袭了一刀,幸亏徐盛的刀已经被古锭刀先行削断,这一刀才没能要去孙策的命,饶是如此,孙策的背肋骨也至少被砍断两根。

周瑜借机掀开孙策,抢起鬼头刀对准孙策的脖颈,挥刀砍下,“孙策小儿,去见你父亲吧!”

欲知孙策生死如何,董卓军与孙权军谁胜谁败,请看下章。

第四十八章 鏖战武昌(下)

“孙策小儿,去见你父亲吧!”周瑜大吼一声,狰狞丑陋的鬼头刀对着孙策疯狂砍下,孙策急往旁滚,却被周瑜亲兵用枪架住,眼看鬼头刀就要落到孙策身上……“咚!”一声巨响,木屑铁铆乱飞,可载兵七百人以上的周瑜座舰就象被共工撞破的不周山一样,忽然裂为两截,周瑜、孙策和徐盛等人被巨大的力量抛上半空,摔入长江,高达三十余丈的庞然大物长安号,将周瑜座舰拦腰撞作两截后,傲然出现在孙权军五牙战舰舰队面前,而在长安号身后,是难以计数的董卓军战船。

“再撞!”康鹏冷冷下令道,庞大的长安号借着北风前行,与另一艘孙权军五牙战舰迎头相撞,咚咚两声音巨响,五牙战舰的拍竿拍在长安号舰头,砸破了长安号十几块甲板,可惜对宽达二十余章长达百余丈的长安号来说,只是给长安号挠痒痒。而长安号只一个撞击,就把那艘五牙战舰船头完全撞碎,江水汹涌鼓进船舱,不到片刻,那艘五牙战舰就船头朝下完全插入水,上面的孙权军水手不是跳江逃生,就是被卷入漩涡活活淹死。

“杀啊!”长安号后面的董卓军战船纷纷上前,甘宁、黄盖和蔡瑁等将各自带军跳上孙权军战船,与孙权军展开肉博,刀枪碰撞和厮杀呐喊声不绝于耳,北风劲吹,江水起伏,船只互相碰撞,在长安号周围,尽是箭石破空,血肉乱溅,一边是人多势众,一边是水性娴熟,为了争斗每一条大小战船的控制权而生死相搏。

两支大汉最优秀的水军浴血奋战时,两军都派出小船分别救上周瑜和孙策等人,孙策被救上长安号时,康鹏迎面重重给他一记耳光,大骂道:“胡闹!你是五牙战舰舰队的指挥官,居然跑去与敌人肉搏,没有指挥,其他的五牙战舰岂不是被敌人分割消灭?”

孙策满面愧色,不敢还口,康鹏又喝道:“下去包扎伤口,报仇等以后有的是机会!传令鲁肃,命令他登上‘吴起号’,接替五牙战舰的指挥官,围歼敌人的五牙舰!”孙策迅速被扶进船舱包扎伤口,长安号指挥台上火把打出旗语,鲁肃率领的母战舰武威号迅速靠近离他最近的吴起号,不一刻,吴起号上升起将旗,指挥其它五牙战舰向吴起号靠拢。

周瑜也被救上一艘五牙战舰,稍微包扎伤口后,周瑜立即捂着被孙策打得青肿的俊脸奔上了望台,一看之下周瑜大惊失色,吴起号周围已经集结了四十多艘水战战斗力最强悍的董卓军五牙战舰,正在围攻孙权军落单的五牙战舰,不到片刻,孙权军的五牙战舰已经砸沉四艘,至少还有五艘情形也岌岌可危。而在长安号附近的肉搏战,因为背靠长安号、洛阳号和成都号等满载士兵的母战舰,董卓军兵员随时可以补充,肉搏战完全占了上风,已经有十余艘孙权军楼船的旗帜已经被换成董卓军战旗,眨眼之间,又有一艘孙权军楼船上绿色旗被扯下,挂上了董卓军的玄黑战旗!而在其他地方,孙权军的局势也彻底落入下风,占据兵力与风向优势的董卓军已经将孙权军战船队切割成数块,不时有孙权军的战船被撞沉或者夺取,更有不少孙权军战船上已经挂起了白旗,向董卓军投降。而在孙权所乘的孙权军旗舰周围,也出现了几艘董卓军战船的影,已经威胁到孙权军的帅船安全。

“快!打旗号!五牙舰靠近我军旗舰,旗舰绝对不能丢!”熟悉水战的周瑜明白旗舰完蛋的后果,更知道五牙战舰上装载的都是孙权军的水军精锐,是孙权军翻盘的唯一本钱,丢了五牙战舰,就等于是砍断了孙权军的脊梁骨。至于孙权军其它的战船,那些都是孙权和周瑜拉来的炮灰,用来消耗董卓军实力的牺牲品,周瑜才不会去为他们的命运担心。

看到周瑜指挥孙权军精锐靠近孙权座船,康鹏立即大吼道:“集兵力歼灭敌军五牙战舰,不管什么船都给老上,老的本钱厚,三艘换一艘都行!”早在开战之前,无孔不入的董卓军间谍就已经查明,周瑜将孙权军最具战斗力的五万士兵主要集在了五牙战舰上,其他楼船快船上基本是新招募来的士兵和强拉来的老弱士兵,是用来迷惑和消耗董卓军的炮灰。因为这些炮灰的牵制了董卓军的兵力,董卓军很难在今夜的突袭战全歼孙权军,所以康鹏制订了一个将孙权军逼入鄱阳湖围歼的计划,现在多消灭一艘孙权军五牙战船,鄱阳湖围歼战董卓军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康鹏的命令一下,孙权军的精锐部队立即倒足了大霉,每一艘落单的孙权军五牙战舰旁边都有二十艘以上的董卓军大小船只围追堵截,董卓军大船冒着被砸沉的危险堵住孙权军五牙战舰与大部队会合的水路,小船利用自身的灵活走‘之’字形水路靠近,或放箭狙击孙权军水手,或直接爬上敌船与敌人肉搏,碰撞砸拍,箭飞如蝗,血染甲板,猛虎也架不住人多,孙权军水手再精锐,也架不住数倍于已的董卓军围攻,两柱香时间里,董卓军付出八艘普通楼船被砸沉的代价,先后撞沉了一艘孙权军五牙战舰,夺得两艘五牙战舰控制权,并且拖住四艘孙权军五牙战舰直到董卓军的五牙战舰将它们包围。而被董卓军五牙战舰包围的孙权军五牙战舰下场更惨,常常是它们的拍竿拍一次董卓军战舰的同时,它们自身也被拍五次,不消片刻就被彻底砸沉,落水的水手大部分被董卓军消灭或者俘虏,只有少部分能逃回去。

周瑜勉强集结了三十多艘精锐战舰逃回孙权旗舰旁边,迅速组织部队屠杀了冒险突到孙权旗舰的董卓军战船,才跌跌撞撞的爬上孙权军战船,上船的时候,周瑜还险些被周泰砍去脑袋——因为已经有一艘董卓军快船水手曾经杀上孙权军旗舰,虽然被周泰迅速组织优势兵力反击下全部壮烈战死,但也极大的打击了孙权军的士气,让周泰这名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成了惊弓之鸟。

“主公,主公在那里?”周瑜扶在周泰身上**问道,周泰一指船楼,周瑜立即跑过去,刚冲上船舱,周瑜就看到孙权、孙静与随军而来的孙权生母都已经换上了普通士卒的军衣,周瑜扑到孙权面前,大哭道:“主公,末将无能,误董贼奸计,导致我军损兵折将,主公受惊,末将罪该万死。”

孙静早气得脸色铁青,孙权却摆手拦住他的叔叔说话,扶起周瑜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公谨切不可太过自责,我军虽败,但江东郡尚在手,快快起来,组织部队突围,到建业去重振人马,以图东山再起!”

“主公不可。”周瑜急谏道:“董贼深夜突袭我军,但他未出全力,不可能全歼我军,定有后招,而我军兵力与董贼此刻相差不大,陆上旱寨还有部队可以增援,而且刘备援军也在火速赶来,我们应该收缩部队,给各战船补充兵员,只消坚持到刘备援军赶到,我们就还有扭转胜败的机会。现在就撤退,只能是了董贼的奸计。”

周瑜话音未落,陆上孙权军旱寨忽然杀声震天,孙权等人大惊,急抢出船查看,只见陆寨火头四起,已经升起十余处大火,火光,不知有多少董卓军马步兵已经杀入孙权军旱寨。孙权面如土色,立即大喊,“撤退!撤退!往建业撤退!”这回周瑜也没有阻拦了,黑夜周瑜看不清楚董卓军陆军来了多少,误认为这就是情敌的后招,企图水陆并进己军。

激战了三个时辰后,孙权军旗舰在三十多艘五牙战船的保护下打出撤退的旗号,并向下游逃窜,正士气低落的孙权军水军如蒙大赦,纷纷张满全帆亡命逃走,而孙权为了逃命,卑鄙的没有组织殿后部队,让新招募的士兵与老弱士兵乘座的船队给自己当挡箭牌,大大方便了董卓军将它们各个击破。在康鹏的指挥下,董卓军战船一边分割包围孙权军船只,一边追杀孙权旗舰,江面上的战斗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董卓军手里。孙权军败逃,向康鹏献诈降书的韩当座船被蔡瑁率船队包围,韩当几次冲杀都被挡回,船体严重受创,船身几乎半沉,忠心耿耿的韩当不愿被擒受辱,带领最后的二十多名亲兵杀上蔡瑁座船,被蔡瑁座船水手包围,韩当亲兵全部战死,背伤未痊愈的韩当砍倒十余名董卓军水手后气力不继,被超过二十支长枪活活钉死在甲板上。

孙权军大将潘璋死得更惨,他率领的十余只大小战船被董卓军母战舰洛阳号与咸阳号堵住,潘璋座船被两艘庞然大物合力生生挤碎,潘璋不愿跳水逃命,将水手全部赶下水后高坐船楼之上,被挤成肉酱,以身殉舰,潘璋部队其余战船无路可走,只得挂起白旗投降。

孙权的垂死挣扎,受伤害最大的是江南的下一代,早在孙权下令撤退之前,大将邓当的座船就已经和董卓军大将甘宁座船展开近身肉搏战,双方战士你来我往,互相杀上对方战船死斗。倾家荡产建造了十多艘五牙战舰后,孙权军再无力建造载兵数量巨大的大型战船,邓当座船士兵再勇猛,无奈只有区区四百人,在同样勇不可当甘宁战船上千水手面前,纷纷倒在血泊。孙权发出撤退命令时,邓当的身边只剩下一名十五、岁的半大士兵,当最后那名半大孩被数十名董卓军士兵砍翻在甲板上的时候,邓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阿蒙!”挥着已经遍布缺口的大刀冲向仇人,直到他也被砍倒,那个孩是邓当爱妻唯一的弟弟,名字叫吕蒙,今年不到十岁……鲜血染红了长江水,密密麻麻的尸体与战船残骸飘满十余里的江面,吕蒙,丁奉、朱然、李异、谢偃、谭雄、全祎、周善……,还有以前的凌统,历史上东吴后期的栋梁之材,在初平五年月十四这个晚上、在他们还没有手粗糙的木枪高的时候,就此夭折,江南的后备人材几乎一空,只剩下一个陆逊,靠着祖父为孙权舍命冒险,侥幸没有被强征入伍,成了历史上人才鼎盛的江东此战后唯一的独苗。

血腥的一夜渐渐过去,天色微明的时候,孙权的二十万大军十停已经折了八停,只剩下三万多人还在亡命逃窜,因为是黑夜在水面上作战,孙权军战船被撞沉砸沉后,造成董卓军抢救愿意投降的落水水手非常困难,死亡率极高,近一半的士兵战死或者受伤后无力游泳而淹死,极少数上岸逃命,剩下的一半都向董卓军投降,战前接到康鹏嘱咐的董卓军部队没有难为他们,伤兵给予治疗,老弱士兵都发给了粮食路费放他们回家,饶是如此,想到在战争死去的亲人,孙权军战俘还是哭声震天。

康鹏并不知道他已经和孙权、周瑜联手残害了江南的下一代的俊杰,正亲自率领着大军追杀孙权与周瑜的康鹏,心现在只关心吕布那一支分兵是否挡住了刘备援军?是否与张绣联手封锁了长江江面?马超他们有没有完成包围鄱阳湖的任务?

第四十九章 封锁鄱阳湖

初平五年月十四日傍晚,康鹏率领的董卓军主力还在准备出发的诸项事宜时,董卓军的两路分兵已经分别逼进鄱阳湖湖口,吕布、赵云和魏延率领的西凉铁骑速度最快,一路狂奔,酉时之前便占领了湖口以北,而增援孙权军的刘备军部队已经抵达湖口东北外不足百里。三员大将商量一番,赵云的意思是按照康鹏的命令坚守湖口,等待张绣赶到长江南面协助张绣封锁江面,以逸待劳迎击刘备援军;吕布却提出分兵留守湖口,再主动出击,发挥西凉铁骑擅长的突袭特点迎战刘备军,掌握战术主动;立功心切的魏延赞成吕布的决定,赵云也明白吕布主动出击的建议不无道理,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三人又按老规矩猜拳决定出由赵云带兵留守湖口,吕布和魏延各率一万铁骑向东北移动,去寻找刘备军主力决战。

吕布与魏延率军走后,赵云立即着手布置长江沿岸的防御,一面派士兵收集小船渡江,在江面上拉上一道道粗长的绳索,以方便拖拉铁锁;一面在浅滩码头等容易登陆的地区拉上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康鹏将科学天才黄月英骗到手后,因为工艺与生产力的关系,火枪一直没有做出来,铁丝的生产线倒先搞出来了,这半年雍州生产并积累了大量的铁丝,康鹏便毫不客气的抄袭后世的铁丝网技术,用到阵地防御上来。

……与此同时,马超、张绣、庞德、高顺、严颜和张任员大将率领的八万董卓军已经绕道赶到柴桑口,高顺率陷阵营突袭毫无准备的柴桑,孙权军柴桑守将贺齐忽闻董卓军攻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命点兵时,身着环甲刀枪不入的陷阵营已经冲进来不及关闭的城门柴桑城内,一路狂奔直取官厅,贺齐措手不及,被高顺亲自斩杀,孙权军在城内不满一千的老弱士卒不敢反抗,全部向董卓军投降,高顺顺利接管城防。片刻后,严颜率军赶到城下,与高顺连夜布置鄱阳湖沿岸防御。

酉时三刻,董卓军赶至赣江汇入鄱阳湖入口处,董卓军迅速征集民船携绳渡江,在赣江江面上拉起数道铁索,以随军携带的木板及民船搭起浮桥,征集民船时,董卓军先以重金购买,有部分渔民不肯卖船,董卓军没时间与他们纠缠,当即扣押这些渔民,强夺渔船,待以后再行补偿。一个时辰后,三道简陋而又结实的浮船建成,董卓军留下庞德继续封锁赣江,其他军马火速通过赣江。

亥时二刻,董卓军再度分兵,张任率五千人马连夜突袭豫章,孙权军豫章守将张承已经到董卓军突过赣江的消息,张承立即率领本部一千五百士兵上城防御,张任见豫章已有准备,心生一计,命副将来敏率四千士兵全力攻打西门,自率一千人马携带锹钎等攀城工具绕到东门外埋伏。来敏在西门攻打甚急,因为孙权军已将绝大多数兵力抽调至武昌,张承兵力不足,见其它三门没有压力,便逐渐将其它三门兵力抽调至西门增援,待到丑时,豫章东门仅有不足一百的守军,张任部队乘机自墙角攀城,又从城墙上抛下绳索,方便后军上城,待攀上百余人后,张任军一起发难,杀尽东门守军,南北二门救之不急,被张任军打开城门,张任乘机杀入城内,里应外合打开西门,董卓军大队入城后,孙权军已无还手之力,被包围在西门城楼上,张承长叹一声,拔剑自刎,余者皆降,豫章落入董卓军手。

……另一方面,吕布与魏延部队已经与刘备军前锋相遇,当地突降大雨,浇熄了两军火把,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情报显示董卓军还在江夏,正在扎营避雨的刘备军前锋周仓、王甫二将开始还误以为对面来军是孙权军,没作太多提防,王甫还想出阵与董卓军答话,周仓拉住他,疑惑道:“不对,对面来的是全是骑兵,江南不产马,孙权小儿就算当掉裤,也买不起养不起这么多战马啊。”

王甫再看远方,见瓢泼大雨,对面黑影具是骑马,王甫惊道:“对,天下除了袁绍和董贼,没有谁养得起这么多战马,很可能是董贼的军队!”周仓与王甫二人深知在平地上骑兵有多恐怖,急命士兵架起拒马枪,列阵迎敌。但为时已晚,赤兔马驮着吕布已经冲到二人面前,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对着王甫迎头劈下,王甫急举刀去架,却那里招架得住,一声大响,钢刀立碎,王甫双手虎口流血,吕布又是一声大喝,方天画戟破空刺出,王甫此刻胸气血翻腾,连一个躲闪的动作都无力做出,被方天画戟刺个透心凉,堕马而死,吕布速度之快,王甫身边的周仓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救援动作。

吕布两戟刺死王甫,后面的魏延已经急得大叫,“温侯,说好一人一个的,你旁边那个敌人给我。”吕布大笑,随手架开周仓刺向自己的钢刀,反手一戟直刺周仓左肋,信用之差,学足了他那个名誉上的义父,周仓避无可避,方天画戟正胸肋,但周仓只是胸口血溅,退后数步,并不象吕布想象那样当场坠马,吕布先是一惊,随即恍然大悟,大笑道:“好家伙,原来是天生板肋,难怪了我吕布一戟还能不死,来来来,我们再来打过。”

“你就是吕布?”周仓捂着被方天画戟刺碎的肋骨惊叫道,听到吕布的名字,后面的刘备军士兵几乎吓得尿了裤裆,不等周仓的命令,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撒开双腿逃命,见敌人如此害怕自己,吕布更是张狂大笑。

“可听得义阳魏长否?”魏延冲上前来,长枪舞出枪花,斜挑周仓胸口,可惜魏延和吕布都犯了同样的错误,周仓天生的板肋挡住了魏延的钢枪,只是将周仓刺伤,并未致命。周仓虽然没听说过魏延的名字,但刚才又这枪,周仓已经明白自己不是魏延的对手,不敢再担搁,回马就跑,可惜赤兔马快如闪电,周仓逃出不到十余丈,方天画戟已经拍到他后脑,周仓惨叫一声,脑浆崩裂而死,后面西凉铁骑汹涌而上,顷刻间便杀散了刘备军前锋部队,在魏延的抱怨声,吕布傻笑着收拢部队,以抓来的俘虏带路,继续向前挺进。

……寅时正,马超与张绣部队赶到鄱阳城下,张绣按康鹏事前的命令绕过鄱阳城,直奔鄱阳湖湖口,留下马超攻打完成包围鄱阳湖战术的最后一座城池,因为地处偏远,鄱阳守将边洪做梦也想不到董卓军会对鄱阳这座边陲小城感兴趣,早早就让士兵关闭城门,自己回家睡觉去了,城上只有几支巡城队在来回巡逻,并未作太多防备。

马超在远方用望远镜观察鄱阳城上一番,断定自己的军队能够攻下这座小城,但自己一方士兵已经非常疲劳,如果强攻,那自军损失肯定不小,马超沉思片刻,叫来十余名籍贯在江南的士兵,对他们交代鼓舞一通,许诺事成后重赏,十余名士卒大喜领命而去。

不一刻,那十余名江南籍董卓军士兵换上孙权军士兵装束,故意将身上弄得湿漉漉的,又在地上打几滚,这才跌跌撞撞的跑向鄱阳城,他们刚到鄱阳城守军视野内,城上的巡城士兵便大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三更到鄱阳来?”

“不要放箭!”一名江南籍董卓军士兵大喊道,“我们是大都督的直系属下,我军在三江口吃了败仗,大都督派我们来通知边将军,让他加紧戒备,小心敌人偷袭鄱阳。”城上孙权军士兵细看来人,见他们满身尘土,都穿着孙权军军服,又是江南口音,还是来通知自己们小心防守的,不再起疑,便打开城门,准备放他们进城去见边洪。

不一刻,城门缓缓打开,吊桥落地,一队孙权军巡逻队还迎出城来,巡逻队长对着那十余名董卓军问道:“看你们衰成这样,我们在三江口吃的败仗难到很大?敌人打到那里了?”

“敌人已经打到这里了!”开始喊话那名董卓军士兵大喝一声,手起刀落,那巡逻队长人头应声落地,其他董卓军一涌而上,将那队巡逻兵砍瓜切菜般剁翻,鄱阳城上大惊,正要放箭,城外已经杀声震天,董卓军骑兵席卷而至,迅速砍断吊桥绳索,占领城门,后面的步兵一涌入城,马超亲率一军杀至官厅时,鄱阳守将边洪刚披着单衣从被窝里爬出来,到门外查看,见马超骑着白马冲到面前,边洪二话不说,飞快跪下大叫道:“我投降,不要杀我。”

“窝囊废!留你何用?”马超抬手一枪,将边洪钉死在地上,马超的弟弟马铁提醒道:“大哥,大王不许我们杀俘,你怎么把他杀了?”

“糟糕,我忘记了!”马超拍着脑门惊叫道,旁边一名小校拍马屁道:“马将军,我们都没看到你故意杀俘,是马将军实在太勇猛了,收手不及才钉死敌人的。”其他马超士兵立即马屁横飞,称赞马超的武艺,并表示自己们看到的都是马超收手不及才杀死边洪——也是边洪运气实在太糟,将马超拍得哈哈大笑。

天色微明,吕布与魏延率领的西凉铁骑已经杀到刘备军大营外围,刘备军的斥侯可不象孙权军那么烂,吕布和魏延的军队还在距离刘备军大营十里的时候,刘备军军师诸葛玄已经收到董卓军铁骑逼近的消息,诸葛玄不敢怠慢,连忙找来关羽和太史慈,对他们出示的刘备的手令道:“云长将军、义将军,董贼军队既然能挺进至此,孙权定然凶多吉少,主公的意思是,如果孙权军败亡,董贼必定进逼建业,乌程侯的家眷也将遭到董贼荼毒,我们应该立即转战建业,去接回乌程侯家眷,以免他们被董贼残害。”诸葛玄说得非常好听,名誉上保护孙权的家眷,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大家也应该心知肚明。

刘备和诸葛玄的算盘打得虽然好,无奈关羽看不起诸葛玄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关羽傲然道:“军师此言差矣,我军既与孙权军结盟,无论孙权军是胜是败,我军都要与董贼决一胜负,以尽盟友之责。何况董贼大军已经杀到我军营前,我等不战而逃,不免被世人耻笑。”在刘备军,关羽无疑是说话最重的人,就连刘备都得让他三分,平时里诸葛玄都不敢用命令的口气对关羽说话,至于黄忠和太史慈,关羽更不放在眼里。

如果在平时,诸葛玄肯定妥协,但今天晚上诸葛玄不敢再让,争辩道:“云长将军不可冲动,这是主公的命令。”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关羽抬起他高傲的头颅,对太史慈说道:“义,你我速速点起兵马,出营迎战。”太史慈也有些心动,他也不愿不战而逃,但他是标准的军人,一切以命令为重,没有附和关羽的冲动,而是将目光转向诸葛玄。

诸葛玄咳嗽一声,正要再劝关羽,帐外却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名满身是血的刘备军士兵,扑到关羽面前大哭,关羽一眼认出他是自己心腹周仓的亲兵,厉喝道:“发生什么事了?周仓那里去了?我们的前锋军怎么样了?”

那周仓亲兵大哭道:“禀告关军侯,周将军他、他阵亡了,王将军也完了,我们的前锋军全军覆没!”

“周仓!”关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一把抓起青龙偃月刀,大步冲出大帐,对已经集结在帐外的本部军马大喝道:“徐州的儿郎,与吾去阵前杀敌!”身为刘备军第一大将,关羽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刘备军士兵都把他当着天神看待,关羽的命令一下,本部一万兵马立即出营,朝董卓军赶来的方向迎去。而诸葛玄与太史慈呆立半晌,诸葛玄还是咬牙道:“义将军,云长将军太过冲动,恐怕有危险,你速速点起两万人马去接应云长将军,我组织军队拔营起寨,我军无论胜败,都要转战建业。”

……与此同时,筋疲力尽的张绣军终于赶到鄱阳湖东面江边,赵云早在江上拉起无数胳膊粗的麻绳,只等张绣军将铁索拴在麻绳上,赵云军再拉过江去钉结实,就可完成阻止孙权军向下逃窜,可在此刻,连续赶了两天两夜路的张绣军上下又累又饿,那里还有力气将沉重的铁索钉牢并拴在麻绳上。

“咻!”江对面的赵云军发出催促行动的烟花,张绣趴在马背上**片刻,看到胡车儿还在欢蹦乱跳的大啃牛肉干,张绣气不打一出来,破口大骂道:“胡车儿,你这个蠢货!呆会再吃牛肉,先把铁锁栓在麻绳上。”

胡车儿含糊的答应一声,飞快把一块至少半斤以上的牛肉干塞进嘴里,一跃而起,从四匹马才能拉动的车上抱下一团七八百斤重的铁索一头,飞一般跑到江边,将铁索栓在两根麻绳上,拉动麻绳,江对面开始拖拉铁索。幸亏康鹏事先考虑到董卓军这次只需要暂时阻止孙权军几个时辰,用的铁索比较细,每环仅重一斤左右,如果真按三十斤一环的规格打造铁锁,董卓军用陆路运输这么长重的铁锁,就算用再多的战马,也不可能将铁锁及时运到鄱阳湖湖口。

眼看着铁索渐渐被拉到江对面,张绣松了口气,那怕先拉上一条铁索,张绣军就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恢复体力,并拉上更多的铁索,完成封锁江面的战术命令。

“敌人!”离江面最近的胡车儿忽然怪吼一声,张绣大惊,忙在马上站起,长江上游果然驶来一艘孙权军快船,挂着全帆,距离张绣军所在部已经不到五里。

“快,钉牢铁索!”张绣大吼道,既然孙权军败逃的第一艘船只已经出现,也就意味着孙权军败逃的大队即将赶到。

“呼!”胡车儿怪吼一声,平时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忽然变得灵活了许多,三步作两步窜到马车旁,抱起十余根重二十斤的铁钎,飞快窜回江边,张绣军疲惫不堪的士兵也不知从那里冒出力气,与赵云军协手将铁索拉紧,胡车儿将一根铁钎插入铁索索环,大喝一声,镔铁大棒砸下,火星四溅,再砸一下,四尺长的铁钎便钉入江边岩石一半,胡车儿又抓起第二根铁钎如法炮制,“当!当!当!”砸下第五根铁钎时,满帆而行的那艘孙权军快船已经撞在铁索上,乒的一声闷响,那艘孙权军快船尾部甩到与船首平行,便定在江上不动了。

“万岁!”长江两岸的董卓军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其自然夹杂着胡车儿招牌似的大吼,“我的牛肉,终于没跑掉!”张绣在战前许诺,每拦住一艘孙权军快船或者大船,就赏给胡车儿一头牛,虽然董卓军的凉州大草原上盛产牛马,肉牛价格相对比较便宜,可是战后统计了准确数字后,张绣还是大哭破产,并想方设法赖帐……

第五十章 天性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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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平五年九月十五日清晨,辰时三刻,初冬的太阳终于不情愿的从地平线上爬起,薪春至鄱阳湖湖口的那段战火弥漫的长江江面上,破碎的木板、木块、断裂的旗帜与泡得发白的尸体随波漂流,鲜血顺着无人驾驶的木舟隙缝口绥绥流入己经被染成淡红色的江水中,触目惊心而又惨不忍睹。幸存的伤兵趴在船只残髅上呼救,不时有伤兵力气耗尽,惨叫着被卷入遄急的水流,直至全部消失在水面上。

康鹏立于长安号之顶,见到孙权军伤兵的惨象,命令道:“各船全力搭救落水水手,只要他们投降,就不许杀害。”

亲兵答应一声,正要去通知旗手,贾诩拉住他,对康鹏抱拳道:“大王,时间紧急,我军全力抢救敌人落水伤兵,势必影响我军追击速度,而孙权此子天性凉薄,见我军抢救水手,定会将他船上的伤兵抛入水中,借以拖延我军,一旦子龙将军与守达将军不能拦住敌人,让孙权逃出我军包围圈,逃回建业,我军再平定江东,那就千难万难了。以诩所见,这些水手还是等我军后队赶到,再让他们营救。”

康鹏面无表情,两只铜铃大的丑眼紧盯着远方一名在水中挣扎呼救的水手,淡淡说道:“孤相信子龙与守达,孙权想尽失军心,就尽管来吧。”贾诩虽然有些遗憾,但没有争辩,默默的退开,心中嗟叹不己,董老大的脾气确实完全变了。

长安号指挥台上打出旗号,刚才还在风驰电闪追杀孙权军的董卓军船队全体放慢速度,放下一艘艘小船营救落水的孙权军水手,生死关头,孙权军水手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忠贞不二、舍身成仁了,纷纷向董卓军投降,爬上小船逃生,但董卓军船队与孙权军船队的距离,也迅速被拉大了许多。

孙权在旗舰上看到董卓军的举动,大喜过望,连声道:“快,将我们船上的重伤员全部抛到江中,用他们拖住董贼。”

“主公,不可。”也挂了彩的程普急谏道:“伤兵都是为你出生入死而受伤,是我们的功臣,你再将他们抛入江中,于心何忍?”

“程老将军,你没看到董贼正在抢救我军落水伤兵吗?”满脸包着染血布条的周瑜微笑道:“既然董贼假仁假义的收买人心,我们就成全他,他每救一名我军伤兵,就多担搁一刻,我们就可以多撤远一些,同时这些重伤兵到了董贼手中,董贼就要腾出人手去照顾他们,他们也会大量消耗董贼的军粮与药品,使董贼后勤紧张,又可以牵制董贼一部分兵力去押运粮草,于我军反攻大大利。”

“放屁!”程普向来就不喜欢周瑜,此刻更是破口大骂,“我程普跟着乌程侯南征北战二十年,从来就没丢下一名弟兄,你竟然要把为主公卖命的弟兄丢下长江,只为了给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你还是人吗?你不怕弟兄们寒心吗?”

周瑜被程普骂得满面羞愧,畏畏缩缩的躲到一边,而程普对孙权双膝跪下,磕头大哭道:“主公,请你收回命令,昨夜我们己经对不起十几万家乡父老了,今天不能再对不起为我们受伤流血的……,啊!”程普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胸前鲜血四溅,倒在孙权脚下。

孙静慢慢从程普背上抽出染血的宝剑,在脚底擦去鲜血,一脚踢开程普死不瞑目的尸身,冷冷道:“临阵违抗军令,妖言动摇军心,罪当处死。”

在孙权军重伤员的哭泣哀求声中,上千名全身染血的孙权军士兵被流着眼泪的同伴抛下战船,一名一只手己经砍断、另一只手也被倒塌的帆杆砸断的孙权军士兵在同伴手里挣扎着大哭道:“兄弟,你们不能丢下我,我己经没有手了,到了水里只能被淹死。”他的同伴流着眼泪说道:“兄弟,不是我们要丢下你,是主公的命令,你……,你为主公尽忠吧。”那伤兵哭喊道:“不,我不,求求你们了。”可他的同伴看到孙静的亲兵队己经提着钢刀过来,还是哭着将他抛下战船,又抓起另一名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

“果然禽兽不如!”康鹏在望远镜里看到孙权军的举动,咬牙切齿的大骂道,康鹏又吼道:“暂级追击,先救人要紧。”董卓军战船抛下定舱石,放下无数小船,尽全力营救被孙权军抛下重伤员,不光是孙权军的重伤员感激得大哭,董卓军的水手也泪流满面,不仅是为同情这些可怜的重伤员而哭,更为自己的幸运而哭,主将对敌人尚且如此,假如那天自己们也落到地步,那主将更不会抛弃自己了。而孙权军船队乘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将董卓军甩开三四十里。

“一将功成万骨枯。”孙权在旗舰上平静的对亲信们解释道:“慈不掌兵,为将者,要懂得取舍道,只有争取时间,我们才有机会逃回建业,与刘备援军会合,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虽然孙权说得不无道理,陈武、周泰等孙权军老将还是泪湿连襟,孙静、周瑜等孙权亲信却大拍马屁,赞扬孙权的当机立断。

孙权不去理会陈武与周泰的伤心与无奈,只是转头问周瑜道:“公谨,你算一算,刘备军己经到了那里?什么时候能与我们汇合?”

周瑜掐指计算片刻,答道:“回禀主公,按路程计算,刘备军在前面部阳湖湖口就可以与我军会合,我军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鄱阳湖,时间完全赶得及。”孙权微微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在心里盘算,如何让刘备军挡住董卓,消耗董卓与刘备的实力,让自己尽快逃回建业。

时逢北风大作,孙权军的船队速度陡然加快,孙权心中更喜,暗暗感谢上天,转眼船队己到鄱阳湖湖口以北,孙权不住往江北张望,却不见半个刘备军的影子,孙权心中正狐疑间,忽然听得下游喊杀声震天,孙权顿时脸色大变,急令道:“快,去看看!”

孙权军船队再往下数里,只见江面上己经拉起了数十条铁索,近百艘孙权军快船小船被堵在江面上,而在长江两面,是严阵以待的董卓军铁骑。孙权气得双眼喷火,掐住周瑜的脖子大吼道:“董贼的军队是那里冒出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他们什么时候绕到我们前面封锁长江的?”

周瑜被孙权掐得脸色发青,可又不敢还手,只是张着嘴喘粗气,倒是孙静拉开处在发狂边缘的孙权,低声道:“主公,是末将的错,从九月十二日午时之后,末将就再没有收到任何监视董贼的细作的情报报道,末将曾经以为是董贼加紧了防守,细作输送情报困难,过几天就没事,所以没有多加重视。”

不知为了什么,孙权对孙静总是言听计从,立即放开周瑜,恨狠道:“董贼,我誓杀汝!你们,你们赶快给我想办法,怎么冲破敌人的铁索阵!”

“有三个办法。”在董卓军的铁索阵上吃过大亏的周瑜立即答道:“第一,船队立即转入鄱阳湖,从陆路撤走;第二个办法,用火船去烧铁索,第三个办法,即刻登岸,杀散董贼在岸上部队,砍断铁索。”

“鄱阳湖不能进!”孙权沉吟道:“董贼在湖口以东布下铁索阵,摆明是想把我们逼进鄱阳湖,湖中定有埋伏。烧铁索也不可能,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是我们的火油硫磺等物资都丢在武昌,没有足够的燃料烧断物资;看来,我们只有上岸死战这一条路了。”

孙权抬头去看幸存那些伤痕累累的将领,目光最后定格到周泰身上,周泰见孙权看他,立即翻身跪倒,抱拳道:“主公,末将愿领兵上岸,去为主公杀出一条生路。”

孙权扶起周泰,垂泪道:“幼平,你千万要保重,我等你回来,你上北岸吧,或许刘备的援军能及时赶到。”

十余艘隶属周泰的孙权军战船靠岸,周泰一马当先跳下战船,周泰的本部士卒纷纷跟上,抱着必死的决心杀向赵云部队,孙权军也只有这支军队能为孙权卖命了,刚才孙权抛弃伤员的举动,己经让所有孙权军士兵心寒,只有平时爱兵如子的周泰带的本部,才愿意跟着周泰去拼命——虽然他们也很不齿孙权的狠毒与凉薄。

“啊!啊!”周泰军士卒碰到铁丝网时,纷纷发出惨叫,尖锐的铁丝划破了他们单薄的军衣与皮肤,在他们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划出一道道横七竖八的伤口,包括周泰在内,都被这些看上起丝毫不起眼的铁丝网划得遍体鳞伤。

“砍断这些鬼东西!”周泰冒着手掌被划破的危险拉开一段缠绕在他身上的铁丝,挥刀猛砍,周泰本部咬牙效仿,而在他们前方,汹涌而来的西凉铁骑己经拉开了弓箭

“点火船!”周泰刚与西凉铁骑缠斗上,孙权立即命令周瑜与孙静点起火船,放火船去烧铁索,孙权压根没指望士气低落的周泰军能在以逸待劳的西凉铁骑面前砍断铁索,对他来说,周泰不过是一枚弃子,一枚吸引董卓军注意力的弃子,真正的逃生指望,还是要靠火船去烧断铁索。

十余艘本属于周泰部队的战船上燃起熊熊大火,借着水流向铁索冲去,铁索前的孙权军战船慌忙闪避,可还是有几艘战船被引燃——孙权要的也是这个目的。而江边的张绣急得直跺脚,这些为方便运输而粗制滥造的铁索一旦被烧断,那董卓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权扬长而去了。

烈焰在铁索上熊熊燃烧,眼看着铁索渐渐转红,可董卓军水军还没有出现,张绣急得团团转,而胡车儿还在旁边大嚼牛肉,张锈气得过去重重给他一脚,把他踢了跟斗,张绣破口大骂道:“我叫你还吃,敌人就快要烧断铁索了,跑掉一艘船,你这辈子休想再吃牛肉了。

“不要!”胡车儿惨叫一声,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将军,敌人用火烧铁索,我们可以用水浇铁索,敌人就烧不断了。”

“水浇?”张绣大骂道:“蠢货就是蠢祸,我居然和你顺利,看来我也被你带蠢了,几百丈的铁索,怎么用水浇?”

胡车儿一言不发,大步跑到铁索旁,双手抓起钉住铁索的铁钎一头,大吼一声,钉入岩石两尺的铁纤硬生生被他拔出来,当五根铁钎都被拔出来后,因为重力的作用,遁红的铁索立即跌入江中,冒出一团团白雾,颜色也由红转黑,胡车儿又施展三国第一怪力拉紧铁索,傻笑道:“快来再钉好。”

张绣哈哈大笑,难得夸奖胡车儿道:“还真有点用,回去赏你十头牛,不过你还真是蠢货,还用再钉吗?”张绣转头大叫道:“去三百人,帮胡车儿拉住铁索。”张绣军士兵嬉嬉哈哈的冲上去,帮胡车儿拉住铁索,于是,长江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拔河比赛,几百名张绣军战士紧紧拉住铁索,每当铁索被烧红时就放松,马上又拉紧,虽然反复这样铁索也会因为连续淬火而变细,最终被火船烧断,但被烧断的时间却大大变绥。

孙权害怕董卓军的弓箭,不敢太过靠近江岸,看不清楚张绣军的举动,只是奇怪火船烧断铁索的速度怎么这么慢?当烧断了五根铁索的时候,后船发出惊叫,“敌人追上来了!”

孙权猛然回头,见董卓军的船队己经出现在视野中,孙权无奈,只得大叫道:“转入鄱阳湖暂避!”数百艘孙权军大小战船先后转舵,纷纷转入鄱阳湖,而在长江北岸,周泰的部队己经全灭,只剩下周泰一人被西凉铁骑重重包围。

“周将军,你不要再为孙权卖命了。”赵云对着己经被削断一条胳膊的周泰说道,最后一次尽力劝解道:“杀乌程侯的人是周瑜,不是康王殿下,你何苦为那个天性凉薄、连自己的杀父仇人都利用的孙权卖命?”

“我不信!”周泰大吼一声,举刀扑向赵云,“废话少说,来吧,我到地下去问主公!”周泰的垂死一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赵云不愿杀这样的忠臣,但立功心切的西凉铁骑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不等赵云吩咐,西凉铁骑己经一涌而上,将周泰淹没在刀山枪海中

周泰咽气的那一刻,吕布、魏延部队也与关羽、太史慈部队迎面相遇,双方各自摆开阵势,不等关羽那边叫阵,魏延抢先对吕布说道:“温侯,这次你怎么也得分我一个了,别把功劳全部抢光。”吕布哈哈大笑,“好吧,分你一些功劳,太史慈是你的,关羽是我的。”

“不行!”魏延一蹦三尺高,“关羽的大耳贼的义弟,杀他的功劳比杀太史慈高多了,你己经杀了周仓和王甫,关羽怎么也得给我杀了。”

“照老规矩,我们猜拳。”吕布不想和魏延争辩。

魏延大声叫好,“好,猜拳,谁赢关羽就是谁的。”

吕布和魏延在这边吆五喝六的猜拳,关羽和太史慈在那边脸都气白了,尤其是关羽,骄傲的他那比让敌人如此小看自己,大吼一声,“三姓家奴,休得小视吾,纳命来!”青龙偃月刀一摆,拍马杀向吕布。

“长须贼,受死!”吕布最恨别人叫他三姓家奴,顾不得与魏延猜拳还没有决出胜负,双腿一夹,赤兔马扬蹄而起,方天画戟带着呼啸刺向

第五十一章 是谁杀了他?!

“关羽是我的!”魏延看到吕布不守信用抢先动手,急得哇哇大叫,也是一夹战马,挺枪直取关羽,可惜他的战马比之赤兔马实在差得太远,又是后动手,他距离关羽还有四十余步的时候,吕布和关羽已经交上了手。

“乒!”见吕布来势凶猛,戟未到,方天画戟带起狂风已卷起地上枯草,关羽不敢怠慢,在千钧一发间回刀挡戟,一声巨响,方天画戟与青龙偃月刀溅出一串火星,吕布与关羽各退数步,都是虎口发麻,暗自佩服对方的武艺。

吕布与关羽已经是第二次交手,虎牢关前首次交手之后,吕布已经摸清了关羽的特点,关羽和吕布都一样,是属于速度与力量平衡型的武将,和赵云比,关羽力量占上风,速度却比不过赵云;和纯力量型的张飞、许楮和胡车儿等人相比,关羽的力量不如他们,速度上又占了优势;而且和这些人相比,赤面长须又老是板着脸的关羽在气质上更是远胜他们,那股杀气,绝非赵云和张飞等人可比!但是关羽和吕布比,那关羽的力量和速度都比不过吕布了,甚至关羽最得意的那种不怒自威、有似天神的气质,到了鬼神吕布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一对一单条,吕布有信心在百招之内取下关羽的首级!

“长须贼,再吃我一戟!”吕布大吼一声,催动赤兔马,方天画戟画出一个美妙的弧形,月牙斜削关羽左肩,关羽急举刀去架,谁料吕布这招乃是虚招,在即将相撞一刻,看似有来无回的方天画戟轻灵上挑,又去削关羽面门,关羽没想到吕布变招如此迅速,惊叫一声,急向后闪,险险避开戟尖,但吕布再度变招,方天画戟向下滑落,戟牙直劈关羽胸膛,关羽更惊,再举刀杆去架,却又架了空,方天画戟在与青龙偃月刀相撞前闪电似的缩回,再毒蛇般直刺关羽小腹,关羽架之不急,大吼一声在马上躺身,青龙偃月刀刀尾猛战马**,战马吃疼撒足狂奔,总算逃出吕布的攻击范围。

刚才吕布与关羽在一个照面间,看破关羽弱点的吕布在电光火石间攻出四招,而关羽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侥幸没有被吕布击,但关羽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狂傲之性抛在了宵云外。不等关羽**,对面魏延已经迎头赶来,长枪舞出几个枪花,枪尖斜挑关羽心窝,“关羽小儿,可认得义阳魏长否?”关羽一言不发,青龙偃月刀架开长枪,刀锋下滑,顺势去削魏延手指,可惜魏延虽然比之关羽也许差上一些,但也不是关羽三招两招能解决的,钢枪枪杆下压,硬生生架住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两人便在马上比拼起力气来。

魏延与关羽僵持角力间,吕布已经回马杀到,“长闪开,太史慈归你。长须贼,我刺你后心!”比关羽更高傲的吕布连偷袭的便宜都不屑去占,径自叫破自己的杀着,但吕布的话听到关羽的耳里,无疑是莫大的讽刺——自己在敌人心目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气势被吕布完全压倒,关羽心大怒,狂吼一声震开魏延的钢枪,旋风转身,挥刀斜劈吕布,“不错!”吕布赞誉一声,闪身避开,回手一戟,又刺关羽左肋,关羽再去架时,魏延的钢枪又从正面刺到,关羽被吕布和魏延同时夹攻,顿时手忙脚乱,眼看就要被魏延刺,不料吕布的方天画戟突然变线,穿给关羽肋下——架住了魏延的钢枪!

吕布大怒道:“长,你我何等人也?这长须贼算什么东西?配我们联手吗?你快快退下,让我砍下这长须贼的人头,功劳我送你。”

“不!”魏延犯了倔脾气,倔强道:“我从跟随大王之后,连一个象样的敌将都没杀过,今天我一定要亲手砍下关羽的人头,否则我宁可不要功劳!”

听到魏延和吕布的对答,关羽差点没气昏过去,敢情自己刘备军第一武将的人头,只是吕布和魏延推来让去的礼物!这时,太史慈也已经拍马赶到,双鞭同砸吕布后心,大喝道:“吕布休得猖狂,太史慈来也!”不想吕布连头都不回,方天画戟快捷无比的收回,反手一戟,方天画戟就象长了眼睛一样直刺太史慈小腹,吕布的出戟部位拿捏得恰到好处,方天画戟虽是后发,但太史慈的双鞭在砸到吕布背心之前,就得先把自己的小腹先撞在方天画戟戟尖上!太史慈惊呼一声,闪身躲开,但全身已经冷汗淋淋。

“不要废话了,太史慈归你,关羽归我!”吕布又喝一声,抬戟又削关羽,但魏延不依不饶,又停枪去刺关羽,“不干,今天我一定要杀关羽。”枪戟同时攻到,又形成了夹攻局面,只是苦了关羽一人,既要应付实力在他之上的吕布,又要招架稍逊于他的魏延,立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魏延如此倔强,吕布也是牛脾气大作,方天画戟连连斩、削、挑、刺、砸,一心想抢在魏延之前斩落关羽首级,将关羽逼得手忙脚乱,汗透甲衣,太史慈虽然全力救援,无奈他和吕布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武将,吕布只需抽空还击一招,就能将他逼开数丈,等太史慈再去救援关羽时,吕布又已经向关羽攻出数招。而魏延不甘示弱,他和关羽交手片刻,已经明白自己和关羽还差上一些,但受吕布不经意的提醒,魏延也发现了关羽的弱点——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太过沉重,关羽又好面不肯换其它轻便的战刀,遇上比关羽弱的武将自然战无不胜,遇见上吕布这样的变态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魏延便专挑关羽招架吕布时偷袭,把关羽气得双眼喷火,却又无可奈何。

又战了数合,关羽骄傲的表情完全从脸上消失了,头盔也歪了,虽然天上的雨已经停了,但关羽绿色的战袍上和齐腰的胡须上汗水淋漓,就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得完全不象平时那个扬威徐州的战神关羽,反倒象一名处在生死边缘的普通小卒。好在此刻太史慈已经看出魏延与他的武艺在伯仲之间,舍弃不可能正面战胜的吕布,双鞭直取魏延,“魏延小儿,休得偷奸耍猾,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魏延与太史慈武艺相差无几,不敢象吕布那么大咧咧的以一战二,忙挺枪接住,双方四员武将各自厮杀在一起,关羽的压力便相对轻松了许多。

关羽避开魏延如附骨之蛆的缠斗,借机喘了几口气,吕布看出他的窘境,冷笑抱戟在怀,故意给关羽留出**的时间,关羽见吕布如此看轻于他,心大怒,擦去赤脸上已经浸入丹凤眼的汗水,整整头盔,双手紧握青龙偃月刀,大吼一声,“吕布小儿,受死!”使尽全身力气,直劈吕布胸膛,吕布冷笑一声,方天画戟平抬,‘当’一声巨响,溅出火星几乎引燃关羽的胡,关羽连人带马后退数步,青龙偃月刀险些脱手飞出,本就通红的脸皮涨成了猪肝色,而吕布稳如泰山,身体晃都不晃一下,脸上还带着不屑的嘲讽笑容。

“这大概是你的最强一招了吧?”吕布冷笑道:“开始本侯还真是高看了你,几乎以为你比赵龙还强,可现在看来,你只有那股蛮力胜过龙,耐力远远比不过他,至于斗上速度,你在他的那招‘百鸟朝凤’枪下,守不上三十枪就得招。”

“三姓家奴,休得小看于吾!”关羽气得胡直翘,疯狂大喝一声,使尽吃奶的力气当头劈下,卷起的气流几乎将吕布全身笼罩,但刀到途,方天画戟已经将青龙偃月刀挡住,又是更加激烈的一阵巨大声响,关羽全部精力与精神都凝聚到这一刀上,耳膜居然被震得流出鲜血,刀虽然没出去,虎口上却也流下鲜血。

“没意思,早知道就不和长抢你了。”吕布懒洋洋的说道,忽然又加快了语气,“不过我答应义父,要把你的人头带回去给他老人家做夜壶,蝉儿叫我听义父的话,所以,关羽,你死定了!”

“当!当!当!当!”连一串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吕布与关羽之间发出,吕布的方天画戟就象打铁一样,连连砸在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刀上,而关羽只剩下苦苦支撑的力气,那还有气力反击?本来吕布故意给关羽留出逃跑的机会,以便利用赤兔马的速度追杀关羽,从最大程度上打击刘备军的士气,可关羽骄傲的脾气实在害人害己,宁死也不愿临阵逃脱,倒也吕布难得动脑筋打的如意算盘落空。

“关羽,去死吧!”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反手撩起,关羽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无力握紧青龙偃月刀,青龙偃月刀脱手飞上半空,而吕布突然在赤兔马上跳起,飞起一脚凌空踢关羽胸膛,关羽惨叫一声,被踢得飞落下马,而吕布借力凌空翻了一个筋斗,又落回赤兔马上。

“关二哥!”太史慈一直在分神注意关羽的处境,见关羽被吕布踢下战马,急得大叫,忙舍弃魏延,策马冲向吕布,想阻止吕布追杀关羽,而关羽摔落在地后,巨大的羞耻让他爆发出神力,背刚着地就一个鲤鱼打挺站稳,可刘备军的士兵立即爆出惊呼,“关将军,天上!天上!”

关羽莫名其妙,抬头看天,见被吕布挑上半空的青龙偃月刀正刀头向下笔直朝自己落下,关羽大惊失色,正要闪避——啪一声,一支羽箭正钉入他的左肩胛!事后,康鹏分析了关羽被魏延暗箭射的原因,得出一个结论——关羽是天生的活靶,在历史上,他就先后被黄忠、庞德和曹仁三人射,而且后两次的都是左肩,或者关羽的左肩膀就是一块吸箭石。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关羽被抢功心切的魏延暗箭偷袭射,身形不由自主的一震,右手情不自禁的去捂左肩,忘记了闪避落下的青龙偃月刀,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带着呼声插入关羽胸膛!血光闪现,关羽的丹凤眼睁得通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立了半晌,才在刘备军士兵的哭喊和太史慈的吼叫声摇摇晃晃的跌倒,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关羽圆睁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是谁杀了他?!”吕布和魏延面面相窥,异口同声的互问道。青龙偃月刀是被吕布挑上天的,关羽本人也是被吕布踢下马的,可这些都不是吕布故意的,关羽能够站在那里不动,被自己的青龙偃月刀斩杀,又是魏延偷袭的功劳,但魏延刚才慌忙也没有注意到青龙偃月刀朝关羽跌落,而且魏延刚才是想射关羽的头颅,只是箭法不精射歪了,才歪打正着,让关羽呆立当场,造成关羽死在自己刀下,但这斩杀关羽的功劳,又应该算在谁的头上呢?吕布?魏延?又或者就是关羽自己?

“吕布,魏延,你们给我等着,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们徐州军的死敌了。”太史慈乘着吕布和魏延伤脑筋的当口,抢过去抱起关羽的尸首,大哭着扔下一句面话,撒腿就跑,董卓军铁骑乘机掩杀,大败刘备军,斩首二千余人,夺得军械无数。

吕布与魏延二人追出了二十余里,前方道路两旁忽然杀声阵起,林旗帜闪动,吕布与魏延都怕前方有埋伏,又担心鄱阳湖湖口有变,没有再追,小心翼翼的收兵回营。林布下疑兵的诸葛玄才得将太史慈败军接应回去,但关羽已死,刘备军军心涣散,诸葛玄只得放弃乘机攻打建业的机会,带着关羽的尸首回去向刘备报丧,从此之后,刘备军与董卓军完全结成了死敌。

第五十二章 孙权军,哗变!

“杀啊!”孙权军那些筋疲力尽的败军刚爬上鄱阳湖东岸的浅滩时,还没来得及去爬到铁丝网前,董卓军马超部队便从树林一涌而出,和董卓军其他部队不同,马超军的兵团并不以弓箭为主,而是排着整齐的方阵,一排排轮流将长标投入铁丝网前那块开阔地带,沉重的长标带着‘梭梭’的呼啸声落在孙权军士兵身上,将穿着单薄衣甲的孙权军士兵刺成一串串人肉糖葫芦,惨叫着倒地死去。

马超军团的特殊战术来自流落到凉州的罗马军团后裔,脱胎于罗马军团的标枪战术,斯巴达大起义后,古罗马军团分化为安东尼、庞培和克拉苏三部,克拉苏一部向东挺进,企图征服东方的游牧民族,后来克拉提死于帕提亚草原的混战,第二军团与第三军团残部逃回罗马,而第一军团因为退路被断,只得向东逃窜,辗转来到国,被开明的汉政府接纳,在河西走廊上建立了罗马式的城市——犁轩,并将古罗马的战术战法带到了当时驻扎在河西走廊上汉军,经过近百年的演变,逐渐成为马家军的标准战术。马超在归依康鹏后,曾经向康鹏建议组建这样的军团,以高达近两米的重盾为防护,以长标投掷克敌。但康鹏考虑到这支军队机动力较弱,对后勤依赖极高,而且这样的军团到了南方的丛林与山地就没有办法发挥特长,董卓军又有凉州这样的产马基地,便拒绝了马超的请求,还是以对后勤要求不高又机动灵活的西凉铁骑为主力建设,仅仅准许马超在本部训练标枪手,以丰富董卓军的战术。可惜马超的运气极差,董卓军的第一个目标是山地丛林战为主的益州,他的特殊战术便没有了用武之地,而南方河流众多,马超军的移动速度受限制,抢风头的只能是董卓军水军,直到今天,马超军团才利用铁丝网的防守和浅滩前的开阔地形,第一次发挥长标飞刺的威力。

“第一队退下,第二队上!”随着马超威风凛凛的命令,第一队投完长标的马超军团战士交错退下,第二队迎上,将手近三米长的长标投出,这种长标的枪头做得极脆,一旦插入土地或者插入多个人体后便回折断,以防止敌人利用,也正因为如此,小气鬼康鹏才舍不得花大价钱建设这种消耗物资巨大的军团。可怜的孙权军士兵那里见过这样的战术,惨叫着被活生生钉死,鲜血染红了沙滩,尸体成串的倒下,而马超军还在不停的投掷着长标,仿佛想把孙权军全部钉死在滩头阵地一样。

“上,给我上,去和敌人近身!”周瑜在长标无法投到的浅水区大声吆喝,亲自挥刀砍杀逃回来的孙权军士兵,逃进鄱阳湖后不到一天,孙权与周瑜便发现自己落入了董卓军的重重包围,鄱阳湖东面是马超军,西面是高顺与严颜,南面则是飞库网张任与庞德,赣江江面也被董卓军铁锁封锁,北面又有董卓军船队步步为营的逼来,孙权军插翅难飞。孙权与周瑜被逼无奈,只得选择东面的鄱阳城这个方向为突破口,只要杀出一条血路,鄱阳城东面都是深山老林,孙权军便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周瑜小儿。”马超在望远镜看到周瑜的丑态,轻蔑的骂了一句,顺手接过一支长标,策马向铁丝网前狂奔,快冲到铁丝网前时,马超猿臂轻展,长标脱手而出,带着呼啸在天空画出一道弧形,飞向数十丈外的周瑜,周瑜正在砍杀逃兵没有留意,被长天而降的长标钉穿左肩,仰面跌入水,马超军立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而马超得意洋洋的朝士兵抱拳,以报答士兵们的称赞。

周瑜在水挣扎半天,居然没有一名孙权军士兵上去搀扶,当周瑜好不容易从水里爬起来时,滩头的孙权军士兵基本上已经逃回战船,无论将官如何驱赶,就是不愿再到滩头去迎接马超军的长标雨,周瑜无奈,只得灰溜溜的爬上孙权旗舰包扎伤口,迎接他的是孙静劈头盖脸的臭骂,“废物,连一个敌人都没伤到,就损失这么多人,你怎么不被钉死?”

“董贼的战术太古怪了。”周瑜满脸愧色,垂首道:“没有足够的工具,那些铁网很难突破,而且滩头开阔,没有可以逼让的地方,我们没办法闪躲敌人投来的长标,所以死伤惨重。”

孙静本要再骂,孙权拉住他,对周瑜柔声道:“公谨,既然东岸难以突破,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周瑜沉思片刻,附到孙权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孙权点头,立即叫来孙权军最后一员大将陈武,对他吩咐一番。

不一刻,孙权军船队上响起陈武的呐喊声,“弟兄们,敌人的船队正在赶来,董贼对待俘虏的政策,我想你们都知道,但我还想重复一遍,董魔王抓到的俘虏,要把俘虏的皮活剥下来做鼓,骨头拆来当柴烧,肉剁了包饺,做董卓军的俘虏还不如自杀来得痛快!你们如果不想被董魔王吃掉,就拿起你们的武器,突破这条敌人的防线,我们才能活下去!弟兄们,拼命吧,我们别无选择了!”

董老大的糟糕名声,虽然经过康鹏的无数次弥补,已经良好了许多,但是在康鹏敌人的地盘上,董老大第一魔王的名头还是被统治者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尤其是董老大的死敌孙权和周瑜,更是将种种对董老大不利的传言有意放大化及夸张化,潜移默化之下,孙权军士兵仍然对当董卓军的俘虏十分害怕。所以被陈武鼓动一番后,孙权军士兵在死亡面前勇气倍增,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跳下战船,开始在浅水集结。

月十四日那天夜战之后,孙权军已经只剩下三万多人,经过董卓军几次截杀与追杀,孙权军的数量锐减至不足两万人,穷途末路之下,孙权军只得祭出最后的一招,在马超军团前的沙滩上集结起万余人,排着整齐的队列,举着盾牌、木板等物,大步向马超军逼来。

马超在后方看到孙权军的举动,冷笑道:“垂死挣扎,想死我送你们!”当孙权军进入长标的投掷射程后,马超立即大吼道:“轮流投掷!”马超军齐发一声吼,长标脱手飞出,雨点般砸到孙权军头上。

长标飕飕的飞来,一马当先的陈武举着盾牌不住格挡,后面的孙权军士兵如法效仿,几乎人人带伤的孙权军士兵不住有人倒下,可后面的人立即捡起他们的盾牌与木板,踏着他们的尸体与鲜血大步前进,虽然他们的死伤无比惨重,可上到身体已经被四支长杆刺穿的陈武,下到普通士卒,没有一个人逃跑,只是不住的前进。

“停止投掷!”马超看到孙权军已经冲到铁丝网前,立即下令道:“前队退下,后队长矛手上,绝对不能让敌人突破铁丝网!”马超军前队立即退下休息,而队的长矛手飞快上前,隔着铁丝网挑杀孙权军,喊杀声陡然增大了许多。

铁丝网前,身材相对比较矮小的孙权军士兵不顾铁丝上的刺已经深深的陷入他们的身体,还是在不住的向前挤压,密密麻麻的铁丝都被压断了许多,而马超军的长矛手不住用长矛去刺捅他们的要害,陈武更是被十余柄长矛刺,命丧当场,鲜血顺着倾斜沙滩缓缓流入鄱阳湖,惨呼尖叫声不绝于耳,但不管马超军士兵如何推搡,那怕孙权军士兵已经被刺死捅死,他们的尸体还是被后面的士兵推着前进,铁丝网也在吱吱作响,不断有铁丝被生生扯断,而孙权军还在源源不绝的涌来。

“后队一起上。”马超见自己的防线即将被突破,只得动用最后的兵力,马铁、马休俩人各带着一军扑上,在铁丝网面前排起人挤人、肩并肩的长队,用枪、矛和圆木等长武器捅刺孙权军挤来的队伍,以免铁丝网被敌人完全扯断,但孙权军士兵已经没有了其他退路,只是在不断的挤压,转眼之间,铁丝网已经被冲断了三处,后面的孙权军开始与马超军近身混战。

“糟糕,我应该早些发出信号的。”马超在心埋怨自己,刚才孙权军出现在马超军防线前时,贪功心切的马超没有立即命令放浓烟信号,直到打退孙权军的第一波攻击,马超才让部下点起浓烟,现在情势突变,如果董卓军大队不能及时赶到,那孙权军很可能突破自己的防线了。

“杀啊!”孙权军爆发出一阵呐喊,一片长达近百丈的铁丝网被完全扯断,大量孙权军士兵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入董卓军阵,两边亡命相搏在一起,马超无奈,只得亲自上阵,加入厮杀群,长枪点撩挑刺,孙权军士兵纷纷倒下,但马超也不得不佩服孙权军士兵的勇气,他们即使倒在地上,也会拼命抱住董卓军士兵的腿,方便同伴下手,董卓军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不愿拼命,一时间气势倒被孙权军完全压倒,被逼得连连后退。

眼看就可以逃出生天,孙权与周瑜在船上暗暗欢喜,这时候,北方湖面上忽然传来喊杀声,超过二十艘可怕的五牙战舰与一艘母战舰一字排开,正朝孙权军船队逼来,孙权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叫道:“快撤,快撤!”孙权军旗舰迅速调头,飞快向西南方向逃去,此刻其它孙权军战船的指挥官已经全部是孙权或者孙静的嫡系与心腹,见孙权与孙静带头逃走,慌忙指挥水手跟上。而在岸上与董卓军浴血奋战的孙权军战士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们的眼睛,董卓军乘机反击,又逐渐占据战场上风。

“江东的弟兄们,孙权对你们都这样了,你们还要为孙权卖命吗?”将岸上的孙权军士兵赶回沙滩上后,马超命令士兵暂停进攻,亲自对着孙权军残余士兵呐喊道:“康王殿下早就有令在先,只要你们投降,就不准杀你们,还要发给你们粮食和路费,让你们回家耕田打渔,过太平生活,你们还犹豫什么,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将军说,投降你们的人,都要被董魔王吃掉。”孙权军士兵有一人壮着胆说道,其他孙权军士兵纷纷附和,都是犹豫不决。

马超以前就听过董老大吃人的谣言,不由一笑,转头对后队喊道:“你们间有在鄱阳投降的原江东兵,出来对他们说,我们是不是把你们抓去给大王吃?”

上百名在鄱阳城向董卓军投降后又编入董卓军的原孙权军挤上前来,对孙权军士兵喊道:“兄弟们,不要相信那些孙权的鬼话,大王的军队抓到我们以后,没有杀一个人,年龄大和年纪下的,全部发给了路费和粮食回家,我们也是主动加入大王的军队的,因为将来我们退伍以后,每个人可以分得十亩地耕种,兄弟们,投降吧,不要再被孙权骗,不要再给他卖命了!在我们后面,大王的军队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热乎乎的饭菜,还有郎和药品。”

孙权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不觉间,一名孙权军士兵手的武器落地,仿佛受他的感染,一个接一个的孙权军士兵抛下武器,最后全部跪倒在董卓腾的玉米馒头与肉干,军医们飞奔而来,给他们上药、包扎伤口…………“弟兄们,投降吧,不要再被孙权骗,不要再给他卖命了!”

当天半夜,走投无路的孙权军被董卓军水军完全包围在鄱阳湖的一座湖心小岛上,孙权军的大船已经全部被装在战船上投石机击毁,只剩下一些小船挂在岸边,而孙权军上到孙权周瑜,下到普通士兵,全部被包围在这座孤岛上。

湖心岛不大,方圆仅有一里,孙权军残存的三千在小岛上挤得密密麻麻的,董卓军随便一阵箭雨或者一片石弹上去,就能轻松杀死一片孙权军士兵,可真正到了敌人已经束手待毙的时候,康鹏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冷酷的心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忍心让这些无辜的士兵陪着孙权送死。所以康鹏临时改变强攻的计划,命令伙夫烹调出大量的食物放在船头,又命令已经投降的士兵上去招孙权军士兵投降。

“弟兄们,我就是被那个该天杀的孙权抛下水的重伤员。”一名孙权军降兵乘小船靠近湖心岛,举着铁皮喇叭对岛上喊道:“大王的军队救了我,给我治伤,给我吃饱。兄弟们,不要再给丧尽天良的孙权和周瑜卖命了,投降吧,这是大王的一番好意,否则你们只能陪着孙权送命。”

“三虎,我是你大哥。”另一名孙权军降兵大喊道:“我已经投降了大王,大王的军队对我很好,别相信孙权说大王吃人的鬼话,你二哥就是因为重伤,被孙权丢进水里淹死了,你快过来吧,我们一起回家打鱼。”

“二哥。”一名孙权军士兵哭着跑下湖心岛,向刚才这名喊话的降兵跑来,后面孙静率领的督战队立即追上来,拔刀对他乱砍,“临阵投敌,该死!”那名士兵满地打滚,边哭边喊,“二哥,二哥。”其一名督战队亲兵踩住的他的肩膀,挥刀砍落,那士兵与开始喊话那士兵同时大叫,但那督战队士兵的刀到半空,远远飞来一箭,正射他的胸口,那孙静亲兵晃了一晃,翻身倒地。

“弟兄们,孙权根本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向大王投降了吧。”一名手里拿着角弓的孙权军士兵站起来大喊,刚才就是他射死了孙静的亲兵。

“杀了他!”周瑜抢上前一步,指着那持弓士兵大吼道,周瑜明白军心动摇的后果有多严重。孙静的亲兵们围向那持弓士兵,但是在那持弓士兵的身边,却站起了更多的孙权军士兵,一起大吼,“杀死孙权!杀死周瑜!向大王投降!”

“杀死孙权!杀死周瑜,我们要向大王投降!”三千多孙权军残兵,有三成*人在此刻开始呐喊!而更多的人,则是直接将刀砍入孙权与周瑜亲兵的身体!

“大王英明!”见岛上孙权军士兵哗变,开始还不满康鹏作法的董卓军武一起向康鹏称颂,而康鹏丑脸上毫无得色,只是在心慢慢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第五十三章 无尽的痛

汉初平五年月十五日夜,屡屡被无情无义的孙权出卖抛弃的孙权军战士,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临阵倒戈,将矛头对准孙权、孙静和周瑜等孙权军最高层,并集体向董卓军投降,史称鄱阳湖兵变。

明媚的月光下,清澈的湖水粼粼的波光在闪耀,流银似的月光在轻盈地漫淌,湖水轻轻的拍打着沙滩,发出阵阵令人骚客陶醉的哗哗声。与之形成鲜明的是,湖心岛上杀声震天,三千余名气满胸膛的孙权军战士包围了孙权与周瑜等人,每一名孙权与周瑜等人的亲兵都有十几名乃至几十名孙权军战士围攻,虽然这些亲兵的装备最精良,仅有的口粮也首先供应给了他们,但他们装备再好,体力再充沛,也架不住十几名发狂的战士的围攻,常常是他们砍倒一两名兵变的战士,马上被更多兵变的战士砍倒在地,被活活剁成肉酱,飞溅的鲜血,几乎在顷刻间染红了湖心岛。

“杀啊!”孙策与黄盖二人首先跳下战船,率领董卓军杀上湖心岛,所到之处,兵变的孙权军战士纷纷抛下武器投降,后面自有董卓军士兵将他们押上战俘船,给他们发放食物与医药,而负隅顽抗的孙权亲信在杀气腾腾的孙策与黄盖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了,无不被砍得肢体分家,继而被踩踏得血肉模糊,孙策与黄盖冲上湖心岛最顶峰时,孙权等人的亲信已经全部化为刀下亡魂,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剩下。

湖心岛顶峰,数以千计的董卓军重重包围,孙权军已经只剩下孙权、周瑜、徐盛与蒋钦四人,四人都是脸色苍白,虽然他们还在尽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手颤抖不止的武器还是暴露了他们心的恐惧与绝望。

董卓军没有急于将孙权、周瑜等四人千刀万剐,而是紧紧的将他们包围,孙策与黄盖两人走进圈,孙策指着孙权大骂道:“孙权,你这畜生!周瑜杀害了我们的父亲,你不但不为父报仇,还与周瑜勾结,企图借温侯之刀杀你的亲兄长,你还是人吗?”

“周瑜小儿!”黄盖也大骂道:“我黄盖有那点对不起你?你居然先暗算我在先,又派人追杀在后,为了一个女人,你连主公都敢杀害,你这不忠不义之徒,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形势到了这一步,孙权与周瑜明白自己们已经没有幸免之机,但两人都抱着同一个念头,坚决否认,就算死,也不能承认那些罪行!孙权强打精神,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孙策,你这认贼作父的小人,父亲分明是被董贼所杀,你贪图董贼女儿的美色,为虎作伥替董贼攻打江东,杀害我江南无数大好男儿,事到如今,你又要把罪名强加到我的头上,为人之卑鄙无耻,可都学足了你的未来岳父啊。”

“没错。”周瑜接口道:“你为了掩饰你认贼作父的丑事,竟然勾结黄盖老儿诬陷你的亲兄弟,污蔑你亲如手足的朋友,你的良心何在?”

孙策被孙权与周瑜的强辞夺理气得全身发抖,而黄盖大步向前,一把掀开战甲,唰的一声撕开上身衣服,露出小腹上那道暗红的伤疤,黄盖指着伤疤大吼道:“周瑜小儿,你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当初大王好心将宝刀赏赐于你,你却用宝刀先杀我,再用宝刀杀主公,天幸我得现在的夫人舍身相救,才逃得性命,才有机会在这里揭穿你的罪行!”

周瑜强自一笑,正要再狡辩,但黄盖继续吼道:“周瑜小儿,我问你,我被小丽救回荆州后,我全家二十余口人那里去了?是不是被你杀了?初平二年十一月,你对小乔姑娘一见钟情后上门求见,乔玄嫌你家道落,不肯让你与小乔姑娘见面,是我厚着老脸带你去见乔玄,乔玄才让你与小乔姑娘相见!一个月后,又是我求乌程侯将你越级提拔为偏将,又资助你金钱,穷得连一件好衣服都买不起的你才可以借口买珠宝,与乔家接触!初平三年二月,你与小乔姑娘幽会被乔玄发现,乔玄要到主公面前告你拐骗民女,又是我带人去拦住乔玄,豁出一张老脸替你求情,才让乔玄罢休。那件事过后十几天,主公要封我的长做副将,又是我逼着亲生儿把副将的位置让给你,你从此逐渐飞黄腾达,乔玄才开始不反对你与小乔姑娘往来……”

“别说了!别说了!”周瑜双眼几乎在喷火,紧握着钢刀对黄盖疯狂大吼道。

“我也不想说!”黄盖的声音比周瑜更大,黄盖脸上老泪纵横,“我黄盖不是施恩求报的人,说这些,我只是想问你,我黄盖有那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把我一家杀光杀绝?”

“他们不是我杀的!”周瑜通红着眼睛大吼道:“是孙权!当时我根本不想杀你全家,可孙权一定要杀你满门,我也没办法!”周瑜此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失言,但他的话已经传遍了众人耳,孙权与徐盛面如死灰,蒋钦失声惊叫,就象不认识一样的盯着周瑜。

周瑜吼完话后,场面忽然一片寂静,过了半天,孙策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孙权,想不到你狼心狗肺到这地步,黄老将军对我孙家忠心耿耿,你居然忍心杀他满门,你!你!你!”说到这里,孙策已经气得说出话来了,本想扑上去砍杀孙权与周瑜为父亲报仇,但又想到手足亲情,一时间,孙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董卓军爆出一阵齐呼,“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路,肥胖丑陋的康鹏在一票董卓军大将与亲兵簇拥走进圈,康鹏丑脸上尽是泪痕,红肿的铜铃眼紧紧的盯着周瑜,周瑜也在看着康鹏,两人对视无语。

过了良久,康鹏肥厚的嘴唇抖嗦道:“公谨,孤刚才接到江夏急报,她走了,昨夜时走的,她临走的时候,还在念着你的名字。”

“什么?”周瑜失声道,虽然康鹏没有说那个‘她’是谁,但在场的人却都明白,那个‘她’是谁。月光下,周瑜伤痕累累的脸上肌肉扭曲,疲倦的眼睛没有了任何神采,过了良久,周瑜手的钢刀呛啷一声落地,“无霜!!!!!”声音凄厉,有如垂死的野兽。

又过了良久,康鹏丑眼已经含满泪花,对抱头跪在地上周瑜哽咽道:“你自尽吧,孤赐你与她合葬。”说完,康鹏扭头就走,再不回头看一眼。

周瑜慢慢抬起头来,对着康鹏的背影说了一句,“谢谢。”周瑜抓起钢刀,对准了自己的心窝,“无霜,等我一步!”钢刀刺落,血光闪现,周瑜伤痕斑斑的脸上挂着解脱与幸福微笑,慢慢的歪倒在月光下……“兄长!”周瑜的尸体刚歪倒在地的时候,孙权大哭着跌跌撞撞扑到孙策面前跪下,磕头不止,大哭道:“兄长,我错了,我被周瑜蒙骗,做下了禽兽不如的事,我该死,我该死!兄长,你就原谅你的亲兄弟吧。”

孙权的表演再也没有能骗到任何人,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只有孙策泪流满面,但也没有任何动作,而孙权继续连连磕头,直到额头出血,“兄长,兄长,兄长……”孙权已经只在喊这两个字了,同时不住扇自己的耳光,下手极重,将自己的嘴角都扇出了鲜血。

手足亲情,孙策终究还是不忍,慢慢弯下腰去扶孙权,想要对孙权说些什么,可黄盖忽然大喊一声,“小心!”黄盖飞起一脚,将孙策踢出一丈多远,露出孙权手那柄淡绿色的匕首!

“你不是我大哥!”孙权大吼一声,“我做了乌程侯,你也休想做!”举起匕首又朝孙策扑去,可他身体刚动,无数支长枪同时向他刺来,将孙权钉成蜂窝一般…………“孙静呢?”贾诩拿着军功簿诧异的问道。

在湖心岛上与周瑜对答之后,康鹏身心具疲,便将军事务移交给贾诩、庞统等人处理,自己先回舱去了,孙权与周瑜先后毙命,徐盛与蒋钦无路可走,选择了向董卓军投降,而董卓军打扫战场后忽然发现,孙权军最神秘的孙静与孙权的生母同时失踪,就象从空气消失了一般。

“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他们!”见董卓军众将摇头,贾诩又命令道。孙权军有一个秘密,身为孙坚之弟的孙静,为什么在孙坚暴死后不自己篡权,反而将孙坚的次孙权扶上了主位,这件不合情理的事,是董卓军高层想破头都猜不出原因的秘密。

孙静与孙权生母的小船是在第三天清晨发现的,吕布、赵云军渡江与董卓军大队会合,赵云的船队在鄱阳湖西北面遇上了一艘行踪诡异的渔船,董卓军按例上去搜查,但巡查队的小校进舱后立即退了出来,并派人去请赵云来看。赵云刚进船舱,只看了一眼就立即退出船舱,并问那巡查队的小校道:“除了你们以外,还有其他人看到吗?”

“没有。”那小校郑重的答道:“就我们几个人。”

“做得很对。”赵云点头道:“将这艘船烧了,我会向大王替你们请赏的,还有,忘记你们看到的东西。”火油泼满了船身,胸像的烈火将小船吞噬,逐渐将孙权军的秘密带下了湖底…………三天之后,鲁肃率领着董卓军水军与部分陆军继续东下,去攻打建业、吴郡等地,孙权已死,江南元气尽失,鲁肃率领的水军平定江南易如反掌,正确的俘虏政策也是董卓军平定江南的一大助力,对董卓军来说,占领青壮年几乎被孙权拉来陪葬的江南暂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就算董卓军打算从这一路进兵,兵员也需要从后方调动,唯一的好处只能是完成贾诩制订的包抄原战略的最后一环,至于经济与人口上的利益,还需要鲁肃、庞统这些内政长才,去慢慢恢复后再获取,司马懿也被康鹏派到了鲁肃等人身边,让他去向鲁肃和庞统等人学习。

长江游的柴桑口,周瑜与小乔初次见面的地方,一座孤零零的坟墓静静立在那里,墓碑上铭刻有十个篆字——周瑜与爱妻乔无霜之墓,落款是‘罪人康鹏’,‘康鹏’两个字是拼音字母,在这个时代,除了康鹏本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看懂是什么意思。

周瑜与小乔合葬后的当天晚上,康鹏将亲兵们赶到远处,独自在坟墓前跪了一夜,寒风刺骨,扑面生疼,但康鹏一动不动。第二天,康鹏颁下一道命令,从今以后,再有谁劝他饮酒者,斩!

初平五年月三十,郁郁寡欢的康鹏率领贾诩、徐庶、吕布、赵云、马超和张绣等人返回长安,途经襄阳时,康鹏又留下马超与张绣等将领镇守荆州,由徐庶和马良辅佐,这也是董卓军准备进军原的第二支军团。

一个多月后,康鹏率领的大军抵达长安郊区,情绪低落的康鹏只想赶快返回长安,在家找回一些温暖与安慰,抚慰自己疲惫的心,可天不遂人愿,贾诩和吕布等人忽然失声叫道:“大王,不好了,来迎接大王的人怎么全部挂孝?”

康鹏大吃一惊,抬头一看果然,远方来迎接自己的人群全部穿着孝衣,几乎与白茫茫的雪地一个颜色,隐隐还有哭声传来。“驾!”康鹏猛拍战马,飞快往人群冲去,吕布赵云等人不敢怠慢,慌忙跟去。

康鹏冲到那群人面前,一眼就看到许靖、司马朗、法正和董崇等留守后方的武,全部披麻带孝面有热泪,惟独少了一张康鹏最为熟悉的面孔,康鹏跳下战马,肥手颤抖着指着他们,想问又不敢开口,生怕听到噩耗。

“外公!”一名丑陋肥胖的少女哭着扑到康鹏的怀里,大哭道:“我父亲他,父亲他……。”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康鹏泪流满面,大吼道。

许靖、司马朗、法正和董崇等人全部跪倒,许靖哭道:“大王,太傅他本就积劳成疾,今年秋雨连绵,太傅为了保证前方军需与后方的秋收,白天亲自到田间指挥抢收,晚上连夜署理政务,将身体彻底累垮了,于前天晚上不幸病逝,太傅临终前,还在念着他不能看到大王一统天下,是他一生最遗憾的事,他求大王不要为他伤心,保重大王的**。”

“显佳!”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贾诩忽然放声大哭,疯狂的往长安城跑去……康鹏的丑脸上肌肉不住扭曲抽*动,眼却没有半滴泪水,“显佳,孤的贤婿!”康鹏大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翻身栽倒……乱世烽烟,江南岂能好?

第一章 盟友的责任

初平年的新年钟声敲响,康王府那间简陋的书房,康鹏静静的听着长安城传来的爆竹声,手默默把玩着那本没有写完的雍州财政帐簿,帐簿上有一滩暗红的血迹,李儒口喷出的血。康鹏仿佛看到,李儒在深夜的烛光下,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艰难的统计和记录雍州的财政收入,而在李儒书桌上,还有堆积如山的公与奏章,终于,李儒嘴角流出鲜血,人也慢慢倒在书桌上。不知不觉间,泪水再一次浸满了康鹏丑陋的铜铃眼。

从康鹏来到三国时代的第一天开始,李儒就是康鹏最忠心也最可靠的助手,康鹏的每一次出征,背后都有李儒在默默的为康鹏运粮送兵,从不或缺;康鹏的每一次发布政令,都是李儒带着一帮官依令执行,从不推脱;可康鹏享受成功的喜悦与军民的欢呼时,李儒却默默回到幕后,为康鹏的下一步行动囤积粮草、物资与招募士卒;康鹏在洛阳失败的时候,又是李儒默默的为康鹏弥补,即使被人误解、辱骂乃至殴打,李儒也从不分辨,只是默默的替康鹏分担;可以这么说,康鹏来到三国时代每做的一件事,背后都有李儒默默的支持,而从康鹏认识李儒到李儒病逝这五年时间里,李儒从来没有主动向康鹏为自己要求什么,即使他的官位被康鹏降到贾诩之下,李儒也没有那怕一点点不满与抗议,只是象一头老黄牛那样的低着头辛勤耕作,直到为康鹏的大业活活累死。而直到得知李儒病逝那一刻,康鹏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对李儒的依赖是那么的深,是那么的重。

亲自送李儒的尸体下葬后,几乎从没有病痛的康鹏大病一场,只得将政务与军务暂时交给贾诩与许靖等人打理,直到两天前,康鹏才能离开病榻处理政务。好在康鹏卧病在床这段时间,董卓军在江南的军事行动进展十分顺利,最南已经占领了建安,郡八十一州基本平定,而步入正轨的雍并凉三州经济仍然在飞速发展,新占领的益州与荆州经济也开始了复苏,而曹操仍然在黎阳、白马(南)一带与袁绍军僵持,只有刘备军因为关羽死在董卓军手,打出了反董旗号,并在扬州一带集结兵力,有南下攻打董卓军路肃军团的趋势,但董卓军上下谁都没把刘备的叫嚣放在眼里,以刘备与诸葛玄的奸猾,绝对不敢在马超军团随时可以威胁到豫州的情况下贸然与董卓军开战。

康鹏再一次为李儒而落泪的时候,书房外亲兵禀告道:“禀告大王,贾军师与许尚书求见。”康鹏忙擦去眼泪,强打精神叫道:“快请。”不一刻,书房门推开,贾诩与许靖进来,两人对康鹏行礼后,康鹏让他们入座,康鹏虽然擦去了泪水,但两人还是从康鹏红通通的眼睛,看出了康鹏此刻的心情,贾诩难得有些心酸,抱拳道:“大王,显佳已逝,虽然不幸,但大王还是要保重**,否则显佳在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康鹏勉强点点头,强忍悲伤问道:“和与休深夜来见孤,莫非有什么大事?”

贾诩与许靖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神色,贾诩拿出一份奏章,苦笑道:“禀告大王,洛阳的暗月组送来报告,我们的那个皇帝已经将今年洛阳的赋税收入挥霍一空,又想派人来大王这里传旨,希望大王给朝廷进贡一批钱粮,而且胃口极大,希望从大王这里弄去二十万石粮食与十万金币。”

“他去抢好了!”康鹏破口大骂道:“三十万石粮食就是三千百万斤,现在的洛阳人口已经不到二十万,他想要孤替他养活洛阳的全部人口吗?孤的地盘今年虽然总收粮超过一万万斛,但这粮食是用显佳的命换来的,休想从孤手白白拿去!”

许靖苦笑,“大王所言不错,所以小生与贾军师他们商量了一下,也觉得不该白给。”贾诩神秘的笑道:“大王,我们商量的意思是,粮食既然不能白给,但洛阳还有二十万赤贫人口,而雍州的工农业正缺少人手,大王,我军是否该考虑重新直接控制洛阳了?同时也可以让那个小皇帝老实一些,免得他又搞出什么血诏来。”

康鹏沉思片刻,老练的盘算重返洛阳后可能导致的后果,最后,康鹏摇头道:“不妥,还不是时候,我军虽然已经天下无敌,但袁绍、曹操和刘备一旦三家联手,就足以又我军分庭抗礼,现在就返回洛阳,我军的铁骑便可随时直接威胁原,三家受到我军的威胁,很难说不会放下仇恨勾结在一起,对我军的大计反而不利。”经过那么多的风雨,康鹏已经彻底成熟了,现在董卓军的战略决策几乎都是由康鹏自己决断,贾诩也由董卓军实际上的战略决策者退居到辅助者的位置上,好在贾诩是属于那种权利**不强烈、只愿明哲保身的典型谋臣,不象诸葛亮和司马懿那样的权臣喜欢权倾朝野,康鹏每前进一步,贾诩就理智的退后一步,董卓军的权力交替才没有出现风波。

康鹏的分析说完,贾诩与许靖连连点头,心服口服,康鹏继续说道:“孤的意思是,洛阳是要重返,但是要在曹操与袁绍之间决出胜负之后,孤再重返洛阳,到那时候,被孤威胁的曹操为了自保,定会主动进攻洛阳,以进攻代替防御,不给孤进军原的机会,而孤也可以乘机消耗曹操的实力,待到曹操久战国力一空后,孤一战可定原矣。同理,孤在江南布置下重兵,刘备为了自保,也会不断进攻江南,孤仍然是坚守耗敌,待到刘备军疲民劳之时,孤再破之,易如反掌。”

对康鹏的这个战略决策,贾诩与许靖叹服不已,贾诩忽然坏笑道:“大王,小生有一计,或可让袁曹提前决出胜负,让大王的计划完成时间大大提前。”

“哦,不知军师有何妙计?”康鹏来了兴趣。

“小生得先请问大王。”贾诩邪笑道:“不知大王是希望袁绍胜?还是希望曹操胜?”

“孤希望曹操胜。”康鹏下意识的答道:“袁绍雄踞两州,实力远胜曹操,如果让袁绍胜了,再拿下曹操的青州,我军再解决袁绍,无疑要棘手得多。”

“既如此……。”贾诩附到康鹏耳旁轻声说了些什么,愁眉苦脸的康鹏丑脸逐渐由阴转晴,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好,军师妙计,军师妙计。”见贾诩与康鹏说得高兴,许靖心痒难耐,却又不敢开口相问,李儒病势后,出于领导者的天性,康鹏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放心将军务政务托付于一身的人,只得将权力分开,许靖领导民政,法正负责后勤筹备,因为连打了两个关键性的败仗后,陈宫完全失去了康鹏的信任,由军事指挥者调到军工生产开发负责人上,贾诩则率领一干谋士组成董卓军的参谋部,各个部门由康鹏亲自统一协调,互相之间不得干涉,以免出现意外,所以许靖虽然心痒好奇,却不敢开口询问。

“让令明去吧。”康鹏沉思半晌,决定派庞德去执行贾诩的计划,并提起笔,开始给袁绍写信。

“大王,是否通知一下远,让他也做好准备?”贾诩提醒道。

康鹏抬起头,丑脸上露出奸笑,“不用,孤在出征江南之前,已经给远留下了一个锦囊。”

“呵呵呵呵……。”康鹏和贾诩同时发出一模一样的奸笑,都笑得那么邪恶。

……十天之后,快马将康鹏的亲笔信送到了正亲自率领大军在白马、济阴一带与曹操军僵持的袁绍手,丑莫名其妙的死于乱军之后,袁绍亲领五十万大军反击,曹操七拼八凑才凑出八万军队,袁绍军兵力上占了绝对优势,轻松将曹操赶过黄河,曹操军只能凭借黄河天险与袁绍军僵持,而且完全落如下风。在信,康鹏首先对袁绍表示道歉,因为李儒忽然病逝,康鹏又卧病在床,董卓军的后方一片混乱,所以答应赠送给袁绍军的军械与粮草迟迟未到,如今康鹏病体已愈,诚实礼信的康鹏立即想起做为一个盟友的责任,派出大将庞德亲自押运五万石粮食先期赶来,随后还有大批的武器与盔甲,希望袁绍准许董卓军入境,康鹏在信的最后还特别表示,庞德不仅肩负着押运粮草的重任,还担负着帮助袁绍军攻打曹操的重任,董卓军一到前线,立即调归袁绍派遣。

袁绍接信大喜,立即将康鹏的亲笔书信出示属下,袁绍军上下一片欢呼,随军出战的郭图立即拍马屁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庞德乃是康王爱将,英勇善战,统率的也是天下无敌的西凉铁骑,乃是康王大军的镇军之宝,主公获此强援,曹贼指日可破矣。”

见郭图大拍马屁,与他敌对的逢纪自然不甘示弱,也抱拳道:“主公麾下战将千员,庞德能算什么?我军粮草也不稀缺,不缺康王送来的那五万石。只是我军在装备上有所欠缺,而康王大军军械武器优良天下闻名,逢纪恭喜主公的,就是康王送来的军械武器能让主公如虎添翼,曹操灰飞烟灭。”

逢纪的马屁正拍到志得意满的袁绍心坎上,让袁绍不由得爆发出一阵狂笑,逢纪说得不错,袁绍军为了支持前线,对冀幽两州的百姓竭泽而渔,现在的袁绍军粮仓乌巢之,储藏了足够袁绍五十万大军一年之用的粮草,根本不缺少小气鬼康鹏送来的那五万石粮食,所缺少的,正是雍州所产的优良兵器。

“主公。”奉命巡查营寨的沮授气喘吁吁的从大帐外冲进来,一进帐就问道:“主公,沮授听闻康王送来了书信,不知信康王说了些什么?”

“则注,你来得正好。”袁绍兴致勃勃的将康鹏的书信递与沮授,“快看看吧,康王给本公送来一批粮草,还有大批的武器,还要调拨一批西凉铁骑与本公调遣,本公的军队很快就不用愁机动力不足了。”

沮授一言不发,只是细看康鹏的书信,越看脸色越是铁青,看完之后,沮授忽然对袁绍大叫道:“主公,董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沮授此言一出,袁绍大帐人人大惊失色,袁绍先是一楞,继而非常不高兴的对沮授问道:“此话怎讲?康王先送本公粮草,又送本公兵器,还把镇军之宝西凉铁骑借与本公调遣,胸怀宽广,世所罕见,如何算得是不安好心?”

“主公啊。”沮授摇头叹气道:“我军已经完全占据上风,粮食不缺,而曹操兵力不如我军,去年青州生产荒废,粮草也不如我军,我军只需坚持猛攻一段时间,灭曹操易如反掌,董卓现在派庞德送来粮草军械,名为协助我军,实为与我军抢夺胜果。”

“有道理。”袁绍脸色逐渐恢复,点头道:“继续说。”

“主公,依沮授所见。”沮授继续说道:“以董卓的贪婪,定不会坐视我军吞并青兖二州,派来的庞德或许助主公破曹操是真,但庞德肯定背负有另外的任务,一旦曹操败王,庞德就会抢占兖州的许昌、陈留等战略要地,而董卓的铁骑也会兵出潼关,乘主公与曹操残党缠斗之时,抢占兖州,到那时候,主公想要要回兖州,董卓定然不还,主公动手去抢,董卓军队又是以逸待劳,我军胜算实在不大。”

听沮授说完,袁绍军的谋士都已经陷入沉思,以董老大平常与盟友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沮授的分析不无道理,无耻的董老大当初就是用这一招坑了刘表一把,从刘表手抢走了永安。袁绍脸上阴晴不定,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对,本公不能上这个当,董卓向来卑鄙无耻,十有**就是打这个主意。”

“主公英明!”沮授、郭图与逢纪等人一起躬身奉承道,郭图又问一句,“主公,既然如此,那是否回绝董卓的援助,不许庞德的粮队入境?”

“不,让他来。”袁绍冷笑道:“董卓的粮食,不要白不要,让庞德押运粮食到乌巢,协助淳于琼看守粮仓,本公在乌巢有四万大军,他庞德敢有异动,与本公抢夺兖州,淳于琼、眭元进、韩莒、吕威璜和赵睿五人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说到这里,袁绍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现在拒绝董卓的粮食,董卓定不肯再发军械武器过来,本公将计就计,假作计,董卓为了让本公早日攻破曹操,定会源源不绝的把军械武器送到本公的手的。”

“主公英明,运筹帷幄之,决胜千里之外。”袁绍军的武异口同声的拍马屁道。

第二章 在押粮路上

绵延不绝的车队一眼看不到头,车上鼓鼓囊囊的麻袋都装满了产自雍州的玉米、土豆和小麦等种种粮食,堆载满车,这样在雍并凉三州已经贱入草芥的粮食在过了壶关之后,立即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冀州穷苦百姓沿途围观,虽然是在冰天雪地,但不管车队走到那里,都有大批衣衫单薄的饥民顶着寒风聚集,但只是惧怕全副武装的西凉铁骑守在粮车旁,都是远远的分散在各处,三五成群的望着粮队,不敢近前。而在车队之后,也有许多的饥民围随,每当有西凉铁骑用来喂马的玉米棒散落在地上时,都会有十几名甚至几十名饥民冲上前去,你争我夺的把已经剥去玉米粒的玉米啃咬下肚,至于庞德部队开火时削下的土豆皮,那更是饥民们的救命美餐。

和历史上一样,袁绍接管冀幽二州之后,并不象曹操那么大力发展农业,首先解决百姓与士兵的吃饭问题,而是将主要精力放在修建宫室、附庸风雅和强征士兵穷兵黩武上,土地几乎集袁氏一族与士族手,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初平五年与曹操军交恶后,袁绍为了征集军粮,更是刮地三尺的搜刮民粮,秋收之后,袁绍军是不缺军粮了,可冀幽两州的百姓却连过冬的粮食都没有了,寒冷的冬天里,冀幽两州饿殍遍野。

“军爷,行行好吧。”一名衣衫喽褴的妇女忽然从围观的人群冲出来抱住庞德的战马马腿,瘦得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的她不知道从那里爆发出神力,庞德的战马居然甩不脱她的搂抱,“军爷,我的孩快饿死了,你行行好吧,老天爷会保佑你升官发财的。”“母亲,母亲。”两名瘦小的孩也跑过来,一名小孩脏乎乎的小手里还捏有一块白色的观音土,那妇女赶紧拉着他们一起给庞德磕头,一家人哭成一团。

看着这三名面黄肌瘦的饥民,庞德心泛酸,虽然他跟着康鹏南征北战期间没少见到这样的惨景,但只要是天良稍微还在的人,看到这饿殍地狱,都忍不住会伤心落泪,庞德回头叫道:“把熟的热的神米饼给他们拿几个,再把他们一斛粮食。还有,小心保护粮车。”

正如庞德所料,当西凉铁骑将口粮交与那三母时,围观的饥民忽发一阵大喊,不约而同的朝董卓军粮队涌过来,黑压压的人群几乎在顷刻间包围了董卓军粮队,亏得庞德早有吩咐,西凉铁骑早已手执兵刃护住粮车,否则这些饥民只怕立刻就能把董卓军的粮队抢光,可那些饥民虽不强抢,却朝董卓军士兵纷纷跪下,不住磕头乞求,一时间,粮队附近哭声震天。

见此情景,庞德的副将成廉不由得埋怨庞德道:“将军,你也不是第一次押粮了,你难道不知道,押粮官不能心软,一旦心软,押的粮食再多,也不够分发饥民的,而且这里又不是大王的民,你现在救得再多,也只是帮袁绍救,到了大王那里,你不但讨不了好,只怕还要招骂。”

庞德知道成廉说得有理,傻笑一番,“我也是看他们实在可怜,好了,好了,你别吹胡,我们这就动身,再也不施舍一颗粮食了。”庞德扭转马头,对着后面叫道:“魏续,马忠,快护着粮车走,别耽误了日程。”这一次庞德押粮到白马袁绍军前线,康鹏出人意料的把暗月组头头马忠派到了庞德身边,庞德知道马忠是董卓军的一名特殊人物,康鹏派他来,就肯定有特殊作用,出发时庞德在试探康鹏的口气,康鹏却叫他只管把粮送到袁绍手里,其他的到地方自有吩咐,庞德便更肯定了马忠到自己军是担负着其他的重要任务,或许自己这趟押粮,都只是一种掩饰手段。

听到庞德的叫喊,魏续与马忠立即指挥西凉铁骑催动马车前行,不想饥民们见董卓军要走,纷纷膝行着靠近西凉铁骑,拦在马前磕头流泪,大哭不止,西凉铁骑没有庞德的命令不敢擅杀饥民,可饥民拥塞于道,粮队自然前行不能。

“军爷,你们行行好吧。”“军爷,可怜可怜我们吧。”“军爷,我家的老人和孩都快饿死了。”一双沾着泥土灰尘的手伸到西凉铁骑的面前,无数双疲劳无神的眼睛渴望的看着西凉铁骑,饶是西凉铁骑在董卓军都是出了名的骄悍凶暴,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滚开,滚开!”远方传来喝骂和惨叫声,一队大约三千人的袁绍军忽然出现在董卓军粮队后方,挥着马鞭与武器驱赶包围西凉铁骑粮队的饥民,下手极为狠毒,跪在地上的饥民被他们打得满地打滚,还有直接用刀砍杀饥民的,飞溅的鲜血很快在雪地上染出一朵朵血花,而围在西凉铁骑粮队旁的饥民一哄而散,说来也怪,这些冀州的饥民不怕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西凉铁骑,却单单怕自己冀州的军队。庞德等人早料到袁绍军会出现,以袁绍多疑的性格,肯定不会放心让一支拥有一万西凉铁骑的董卓军在没有人监视下随意穿行冀州,自然会派军队监视董卓军的动向。

“令明兄。”将饥民杀散后,袁绍军大将周昂的嘴巴就象抹了蜜一样,对庞德大灌迷汤道:“令明兄运粮援助我军,不想在这里遇上本州刁民企图劫粮,兄弟我‘正好’从此经过,贸然替兄赶走刁民,兄可千万不要见怪。”周昂嘴上客气,心却在讥笑——还是大名鼎鼎的西凉铁骑呢,对几个泥腿都没办法,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看不用!

“那里,那里。”庞德也客气道:“多谢周兄替愚弟解围,不然愚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庞德也在心大骂,操你娘,赶走自家的百姓至于用刀用枪吗?要是你敢在雍州这么做,你当天就得被司马朗带着监察官去砍掉你的头!司马朗为官清廉,刚直不阿,是董卓军的纪律官,专门监督处置违法乱纪的董卓军官员,寻常的官员武将都怕他三分。

“令明兄在冀州人生地不熟,正好小弟奉命增援前线,令明兄不如与小弟同行,小弟也好为令明兄带路,互相有个照顾。”周昂也厌烦鬼鬼祟祟跟在董卓军屁股后的任务,想捡个便宜,庞德知道他的用意,见马忠没有反对,便欣然答应。

很快,董卓军与袁绍军合流,共同押着粮车前行,有了在自家土地上如狼似虎的袁绍军在旁,冀州饥民再不敢太过靠近董卓军粮队,但又不肯放过这唯一活命的机会,都散到距离粮队更远的地方远远跟随,粮队的前行速度也因而陡然加快。

冬天的白天短,天很快就黑了,董卓军与袁绍军一起支起行军帐篷,将粮车围在当,分别生火开饭,董卓军财大气粗,王牌军西凉铁骑的伙食供应自然不错,每名士兵每顿都可以得到一斤玉米饼、一碗炸土豆和一块重约半斤的牛羊肉干,而民贫军富的袁绍军也不遑多让,每名士兵也有一斤白面锅盔和半斤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干,还有袁绍军士兵想和西凉铁骑交换肉干,但西凉铁骑是常年和诸侯的军队交战的,知道诸侯军队里的肉干是什么货色,所以西凉铁骑坚决不换。

军队开火散发出的香味让尾随而来的饥民更加饥肠辘辘,一些胆大的饥民又凑过来,壮着胆向军队乞讨,袁绍军士兵自然不给,一些心好的西凉铁骑想把富余的口粮给那些饥民时,却被袁绍军的将官拦住,“不能给,给他们一个,就能围上来一群。”那些西凉铁骑想想也是,便把已经端到寨门前的口粮也端回去,那些饥民见即将到手的粮食又飞了,不由得跪地嚎啕大哭。

马忠一直在观察寨外的情形,沉思良久后,马忠找到正在张罗就绪准备宴请周昂的庞德,将庞德拉到无人处,低声道:“将军,不行,我们不能不管外面的饥民,我们得想办法用大王的名誉赈济灾民,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才方便。”

“我也想赈济饥民。”庞德一摊手,“可我们押的军粮,擅动军粮可是死罪。”

“没关系。”马忠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敢担保,将军你用这些军粮去赈济冀州饥民,大王不但不会怪罪将军,相反还会很高兴的。麻烦的是,我们押运的军粮都有数,我们得想办法既赈济饥民,又能到阵前对上数目。”

庞德盘算片刻,低声道:“办法我有,只是你如何担保大王将来不会怪罪我?”

马忠拍拍胸口,用更低的声音说道:“这里有大王的一道密旨,到地方将军就知道了,将军只管放心去做,倘若将军还不信,马忠愿立军令状,将来的一切后果由马忠一人独自承担。”庞德不再说话,只是对马忠伸出一只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不一刻,周昂被请到庞德帐赴宴,马忠与成廉作陪,庞德拿出了产自益州的正宗蒟酱酒宴请周昂,袁绍手下大将多是酒色之徒,周昂与淳于琼更是袁绍军有名的酒双杰,见到这早在西周就流传下来的美酒,就象见到了自己的命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放开肚皮狂罐,庞德等人又有意与他套近乎,酒过三巡,几人便称兄道弟的叫开来。

时近时,周昂已经有七八分醉意,说话间动不动就拍胸口咋呼,庞德乘机对马忠使个眼色,马忠会意,咳嗽一声发出暗号,庞德则端起一杯酒对周昂说道:“溢洪兄,你我一见如故,请再干了这杯。”周昂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与庞德对视大笑。

这时候,外面冲进来一名董卓军传令兵,向庞德禀告道:“禀将军,寨外饥民越聚越多,不少饥民都跪在寨外,恳请我军放粮。”

庞德还没说话,周昂已经破口大骂道:“操他娘的这伙刁民,真是阴魂不散,令明兄弟,你先安坐,兄长我带人去杀几个刁民,把他们轰得远远的,我们回来接着喝。”

“兄长莫急。”庞德忙拉住周昂,挥手让传令兵出去,将周昂按回座位后方才说道:“兄长,我看贵军地面上的饥民也实在可怜,杀也不是办法,你现在杀掉几个,没过多久,他们又会围上来。”

“那兄弟说怎么办?”周昂摇晃着看什么都是双影的头说道:“兄弟你拿主意,愚兄我照做就行了。”

“兄长,兄弟我押来的粮草极多。”庞德笑道:“兄弟我想发放一些给这些饥民,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什么?”周昂吓了一跳,头脑也清醒了几分,鼓着眼睛盯着庞德问道:“你把军粮分发给这些刁民,你不要命了?”

“没错,分发军粮是死罪。”庞德微笑道:“所以兄弟我想请兄长帮个小忙,帮兄弟我在贵主面前隐瞒一下。”

“隐瞒什么?”周昂莫名其妙的问道。

“兄弟我想把军粮分发一部分给饥民。”庞德老实说道:“再用沙土掺在剩下的粮食里,凑足分量送去,只是怕贵主怪罪,所以想请兄长帮助遮掩遮掩。”

周昂一听乐了,指着庞德的鼻笑骂道:“好小,还真是个奸商的材料。”

“不行吗?”庞德担心的问道。

“怎么不行?”周昂抓起一坛酒,往嘴里灌下小半,大笑道:“实不相瞒,我主座下督粮官淳于琼与我亲如手足,他什么事都不瞒我,所以我知道他早就在我军的粮草里玩这一招了,用沙掺进粮食充分量,多出来那些粮食……”说到这里,周昂比画了一个揣腰包的动作,惹得庞德和马忠、成廉三人哄堂大笑。

“放心去做吧,淳于琼那里我帮你担着,他是督粮官,负责查收粮食。”周昂大笑道:“我不说,他不说,兄弟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周昂想想又补充一句,“淳于琼那小比我还好酒,兄弟你把这蒟酱酒送他一车,别说斤两对上,就是少上一两千石,淳于琼也会帮你抗下来的。”

庞德大喜,忙命成廉与马忠去照办,自己留下来继续陪周昂饮酒。成廉与马忠出帐后立即去找执勤的魏续,魏续早把一切安排妥当,于是乎,三名董卓军偏将当一摆,数千董卓军士兵每人抗着一个麻袋出营,悄悄摸到离营不远的饥民面前。

“快,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董卓军士兵解开麻袋往地上一倒,低声说道:“这是康王殿下救济你们的,你们拿上这些粮食,就往并州去,到了那里,你们天天能吃饱。”董卓军士兵的话还没说完,饥民们已经一哄而上,争抢地上的粮食,用手捧,用衣兜,还有直接抓起生土豆与生玉米大嚼的,数千袋粮食,在顷刻间一抢而光,到处都能听到“康王万岁”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饥民的叫声引起了营寨袁绍军的注意,不少袁绍军士兵爬出营房张望,正议论纷纷间,他们的身后却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看什么看?都给老们回帐睡觉,谁要是敢乱说什么,老派他去白马抢渡黄河!”吼这话的自然是得足了董卓军好处的周昂,至于去抢渡黄河,便是去强攻曹操军防线,那可是死一生的‘美差’。

“兄弟们都辛苦了。”庞德假惺惺的说道:“成廉,让军需官给每一名冀州军的弟兄们发半斤牛肉干,大家都回帐睡觉去吧。”袁绍军士兵早吃人肉干吃腻了,听说有牛肉干可吃,顿时一片欢呼,各领半斤牛肉干回帐睡觉去了,任由董卓军在营外折腾。

当夜,董卓军足足发放出去两千多石粮食,折合近三十万斤,兴高采烈的饥民们帮助董卓军将粮袋掺上了泥沙后,才千恩万谢的拜别而去。其后的几天,庞德军如法炮制,又对饥民连续发放了大批粮食,而监视他们的袁绍军将兵得到好处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了后来,董卓军干脆是公开发放粮食并搀杂泥沙,而袁绍军士兵为了能多从董卓军手里弄到一块牛羊肉干,直接跑来协助董卓军士兵发放粮食,还有不少袁绍军士兵悄悄向董卓军士兵打听董卓军的军队待遇,并艳羡不已,如果不是他们身在冀州的地盘,只怕当场就要倒戈投奔董卓军。

当董卓军粮队抵达黎阳南部时,粮食已经发放出去两万余石,每一包粮袋里都掺有小半泥沙,而跟着董卓军能吃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冀州饥民之,大批的饥民拥往壶关,想通过壶关潜入并州,只是被高干率军拦住,暂时未能通过。在这时候,庞德与周昂等人也收到袁绍的命令,命令董卓军不必赶往白马前线,直接把粮食押往乌巢,并协助淳于琼保护乌巢粮仓。

看到袁绍的命令,庞德松了口气,董卓军往粮里掺沙也太狠了,庞德也怕被袁绍知道后派人到康鹏那里大闹,而马忠则喜形于色,几乎没笑出声来,庞德大奇,正要问究竟时,身后却传来周昂的大笑声,“令明贤弟,太好了,这次我们可以和淳于琼兄弟天天喝一个痛快了。”庞德无奈,只得暂时放弃向马忠追问的打算,回头去与酒鬼周昂客套。

直到快渡过黄河北段时,庞德才知道马忠为什么高兴。当时董卓军与袁绍军一同组织船只渡河,周昂暂时放过纠缠庞德喝酒去组织士兵,马忠乘机找来庞德、成廉与魏续,在无人处拿出康鹏的密旨。

“康王殿下钧旨,着庞德、马忠、成廉、魏续四人率军设法接近袁绍军粮仓,将袁绍军粮仓焚毁,并乘机抢占邺城或魏郡,坚守等待后军接应,钦此!”马忠念道。

第三章 毒士对鬼才,再次交锋!(上)

大王,大喜,大喜啊。”兖州济阴,曹操军营地,毛玠匆匆跑进曹操军大帐,还在帐外就开始大喊,“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喜从何来?”身着孝服的曹操惊讶的问毛玠道。自从袁绍军全力反击以后,曹操就没有一件喜事,八万曹操军对五十万袁绍军,兵力悬殊巨大,曹操和郭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在阵地战直接打败袁绍,只能凭借黄河天险与袁绍僵持,完全落到下风。房漏偏逢连夜雨,因为曹操全力与袁绍军作战,后方青州缺乏人手而生产荒废,曹操军的军粮已经不足一月之用,而青州库存的粮草也极度匮乏,无力支援前线,曹操走投无路,已经有撤兵的打算。

“大王,大喜啊!”毛玠朝曹操深深一拜,喜形于色道:“刚才我军细作送来准确消息,董贼派大将庞德率领一万西凉铁骑赶到了白马,增援袁绍军。”

毛玠话音刚落,曹操军上下几乎全部面上变色,曹操军本就兵力处于下风,袁绍又获强援,曹操军的形势更加不妙了。性急的夏侯敦大骂道:“胡说八道!敌军增兵,而且是极为棘手的西凉铁骑,你居然说是大喜?”其他人纷纷附和,甚至怀疑毛玠是接到这个噩耗被吓得神经错乱了,只有曹操、郭嘉和戏志才三人喜形于色,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其他人见到曹操的喜色,不由大奇,这才把骂到嘴边话生生憋住。

“恭喜大王。”戏志才笑嘻嘻的也给曹操行一个大礼,才对众人解释道:“诸公,董贼增援袁绍,并非针对我军,而是于袁绍大大不利,袁绍死期不远矣!”

“此话怎讲?”夏侯敦狐疑问道。

“元让,董贼不是来助袁绍,而是来助孤也。”自从父亲死后,曹操难得露出笑容,亲自解释道:“董贼目前最忌讳的人,并非仅有一个破落凋零青州的孤,而是拥有两州之地的袁绍,袁绍不灭,董贼后方永不得安!早在董贼南下攻打江南之前,董贼就担心孤独力难以拖住袁绍,特别派人毒害了袁绍手下第一大将丑,孤才能乘机攻破丑军,以一州之力敌住袁绍,如今董贼已平江南,战略重心北移,袁绍便成了董贼野心最大的绊脚石,董贼那还会真让庞德来帮助袁绍攻打于孤?孤敢断定,庞德此来,定是肩负董贼的其他使命,十有**是暗助孤破袁绍,消除董贼的心腹大患!若孤所料不错,董贼的使者不日便会与孤联系,共议起兵时间。”

曹操说完,曹操军武无不喜形于色,夏侯敦呵呵大笑道:“这董贼还真不是个东西,谁与他结盟谁就要被他坑害,袁绍这次有得苦头吃了。不过也好,我军这次终于有转败为胜的机会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以董贼的奸诈,不可能白白帮助我军消灭袁绍,让我军顺利取下冀幽二州。”郭嘉泼冷水道。康鹏南征江南期间,曹操军的细作在南阳找到了当世另一大神医张仲景,曹操为给郭嘉治病,秘密派人去请张仲景,张仲景出身世族,对获得汉献帝血诏的曹操抱有好感,欣然而来替郭嘉诊疗,结果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郭嘉的病不光是自幼体弱又积劳成疾造成的,还了一种慢性毒药,而且这种毒曹操身上也有,只是毒不深还没有显现出来。曹操知道后鼻差点气歪了,第一件事便是破口大骂康鹏的卑鄙无耻兼下流,把董老大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个遍,好在张仲景能解这种毒,经过一番细心调理,郭嘉的身体才慢慢恢复,现在已能活动自如,不象以前那么走路都要人背或者抬了。

“奉孝所言不错。”曹操点头道:“董贼素来无耻,定会乘我军与袁绍军决战之时,忽然出兵攻打袁绍后方,抢走我军的战果,我军不仅要正面衣服袁绍军,还要防止乘乱来采摘桃的董贼。”郭嘉不说话了,只是紧紧盯着军事地图,盘算下一步的战术,曹操军上下都知道他思考时不喜欢被人打断,包括曹操在内都屏息静气,静静等郭嘉的意见。

这时,一名传令兵进来,对曹操行礼道:“禀报大王,长安艾家又有人来到我军营前,说是有机密事要见大王。”

“让他进来。”曹操知道这又是康鹏的秘使,同时曹操心有气,开明的曹操虽然很欣赏康鹏提出天下士农工商并重的施政措施,但康鹏也把商人抬得太高了,董卓军地盘上每一个城市都有商人为官,商人地位很多时候都比士族还要高,甚至连信使这么重要的职务都用商人来担当,这是出身士族的曹操很难接受的。

不一刻,一名商人打扮的艾家掌柜进来,先给曹操行了礼,才从头发取出一封康鹏的亲笔信交与曹操,康鹏这次在信的口气极不客气,而且更加无耻,康鹏用简体字写到:‘阿瞒,明人不说暗话,孤要帮你对袁绍动手了,冀州咱们一人一半,孤要邺城、魏郡、广平、常山和涿郡,剩下的归你,幽州偏远,孤估计你也不想被与孤交好的公孙度夹攻,孤就勉为其难替你收下。你同意孤的条件,正月二十八那天夜里袁绍军的粮仓便会被大火焚毁;要是不同意就拉倒,孤帮袁绍灭你!’信的落款更有意思——‘你知道孤是谁。’曹操拿着康鹏那封无耻到极点的勒索信哭笑不得,半晌才把信递给郭嘉,郭嘉看信后不动声色的盘算良久,方才对曹操轻轻点头,曹操向来无比信任郭嘉,连眼皮都不眨,立即对那担任董卓军信使的艾家掌柜说道:“请回报贵主,说孤同意了。”那信使一言不发,又对曹操行一个礼后转身就走,待到帐外,早有艾家准备好了三只信鸽,由那艾家掌柜亲手将信鸽放飞,一行人才离开曹操军大营。

“董贼胃口不小。”董卓军信使走后,郭嘉对曹操微笑道:“不仅冀州他要最肥的一半,还想独吞幽州,可惜这次他恐怕吞不下去了。”

“奉孝如此胸有成竹。”曹操也是微笑道:“定是有妙计了。”

郭嘉一笑,点头道:“妙计不敢说,只是或许可以让董贼竹篮打水一场空……”

……壶关,董卓军与袁绍军的交界区,在这个间地带忽然来了不少长安商人,贩来大量粮食想过关到冀州贩卖,袁绍地盘上民间粮食紧缺,袁绍军守将高干自然求之不得,可董卓军守将臧霸却以这些粮食没有雍州官府开出的路引为由,将这批粮食扣压,不管高干和那些长安商人怎么恳求或者贿赂,值得表扬的董卓军好干部臧霸就是铁面无私的不为所动,长安商人无奈,只得将粮食放在壶关附近由运粮的伙计与民夫看守,返回长安去申请路引,并向高干表示将运更多的粮食过来到冀州去大赚一笔,高干不疑有它,所以在后来的几天里,虽然雍州和并州源源不绝的往壶关运来粮食与马料,高干也没有从这个情况联想到董卓军或者有准备大规模军事调动的端倪上,远在白马的袁绍自然更不会知道。而董卓军出于对盟友的援助,也开始往壶关运输武器与军械,只是速度比较缓慢,估计要到接近正月底才能运到壶关。

……“令明贤弟,我们干!”

不知不觉已是初平年的正月二十八,乌巢,袁绍军粮仓,淳于琼端着酒杯对庞德大叫道,率先仰头将杯产自长安的玉米酒一饮而尽。自从庞德等人到乌巢后,淳于琼可算是找到知己了,庞德酒量颇宏,成廉与魏续酒量也不错,至于怀揣着华侯亲手所配解酒丸的马忠,淳于琼更是把他当作兄弟看待,不到几天时间,淳于琼便把监视董卓军四将的任务抛之脑后,常常带着乌巢众将与董卓军四将聚饮至深夜,再加上财大气粗的董卓军士兵出手大方,很快与袁绍军士兵坑壑一气,董卓军上下在乌巢粮仓出入自由,比在自己军还要方便。有时候庞德等人都私下嘀咕,袁绍派淳于琼这个酒鬼来镇守粮仓,简直就是把粮仓放在火坑上。

“淳将军请。”庞德假意大笑着将酒饮下——至少有一半倒在了自己的嘴外,可惜淳于琼已经醉眼惺忪,看不到庞德玩的小花招。庞德放下酒杯,对马忠使一个眼色,马忠立即抱起一坛酒走到淳于琼面前,大笑道:“淳将军好豪气,不知淳将军可还能饮否,小人想与淳将军共饮此坛美酒,以为尽兴。”淳于琼二话不说,一把抢过马忠手的酒坛,仰头狂灌,马忠、庞德大声叫好,淳于琼更是来劲,干脆把一坛酒全部灌到了肚里,连一口都不留给马忠,惹得马忠一阵埋怨,淳于琼又自罚了三大杯,马忠方才大笑作罢,而眭元进和韩莒二人也被灌了不少酒,两名袁绍军大将也醉得不轻。

时至二更,淳于琼已经完全醉倒在席上,眭元进和韩莒也醉得不清,躺在地上直说胡话,庞德与马忠见时机已到,便叫袁绍军士兵扶淳于琼等人回帐休息,而庞德与马忠二人迅速返回董卓军营寨。庞德与马忠两人刚进大帐,成廉便迎上来抱拳道:“禀将军,我军士兵已经全部准备完备,茅草柴薪等物都已备齐,硫磺也从我们的马料堆里取出,并发放到士兵手。”

庞德点头,转目去看魏续,魏续立即答道:“禀将军,渡口已被我军控制,除去原有的三座浮桥外,我军又在抢搭两座,估计三更即可搭好。”

庞德大喜,立即命令道:“集结士兵,立刻动手!”

“立刻动手?”魏续有些迟疑,“傍晚时分敌将吕威璜和赵睿押粮至白马,可能就要回来了,我们现在就动手,是否太仓促了?”

“没时间了。”庞德冷声道:“我军与曹操约定今夜动手,乘现在二更放火烧粮,曹操起兵攻打白马,袁绍没法腾出手我军,我军才可乘黑脱离,否则我军必将被袁绍军包围!”庞德等人发现烧乌巢比烧自己家还容易后,马忠立即与原来就潜伏在袁绍军的暗月组取得联系,与后方取得联系,这才约定了与曹操军一起动手的时间。

“遵命!”魏续等人再不迟疑,低声答道。

……白马,袁绍军大营,虽然已经二更了,可袁绍还没有休息,袁绍刚接到外甥高干快马送来的书信,信上说在正月二十七这天,董卓军大将李傕和郭汜二人押运了一批足可以武装十万军队武器与军械通过壶关,其还包括袁绍垂涎已久的投石车和脚张弓,正日夜兼程的往白马赶来。接到这个消息,袁绍高兴得都没办法睡觉,袁绍军在占据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迟迟不能打败曹操军,就是因为袁绍军的士兵不如曹操军那么勇猛,袁绍手下又缺乏于禁、高顺和鲁肃那样的练兵人才,便只能把增强战斗力的希望寄托在装备上。

“等武器一到,先灭了曹操,再灭刘备。”袁绍心美滋滋的幻想道:“老董也有五十好几了,还能活几年,等他一死,还有谁能压得住西凉军各大派系?老董儿又小,西凉军铁定内乱,到那时候,我再提兵各个击破,还怕天下不姓袁?可笑我那个兄弟袁术,连一州的地盘都没有就敢称帝,这皇帝的位置,还是非我袁绍莫属!”

“父亲,孩儿有一事相求。”见袁绍心情极好,袁尚乘机向袁绍恳求道。袁绍看了一眼自己最心爱的小儿,爽快的答道:“吾儿有何事?只管道来。”

“父亲。”袁尚忽然有些害羞,红着脸说道:“孩儿今年已有十八,还未婚配,孩儿听闻康王殿下有一外孙女,是已故太傅李儒之女,生得如花似玉(?),孩儿想……,想……。”

“哈哈哈哈哈哈。”袁尚还没说完,袁绍已经放声大笑,打趣道:“我儿长大了,也知道想老婆了。好吧,待曹操一灭,为父就替你向康王提亲,康王外孙女也算是郡主,勉强配得上我们袁家四世三公。”

袁尚大喜,正要道谢,袁谭与郭图二人却如五雷轰顶,不等郭图使眼色,袁谭已经抢上前去跪倒,对袁绍说道:“父亲,孩儿也对李太傅之女仰慕已久,而且情投意合已久。”说到这里,袁谭从怀里掏出贴身收藏的那卷徐庶所送的画像来,双手捧上,“父亲请看,这是李小姐的画像,是李小姐托人转送孩儿的,请父亲不要拆散孩儿与李小姐的美满姻缘。”

“哦,有这事?”袁绍奇怪的接过画卷,见画上少女确实十分美貌,袁绍不禁有些为难,他最疼爱袁尚,可李儒的女儿却与自己不喜欢的长互通画像,可见情根已种,再拆散他们,那就太不道德了。

“父亲,大哥是胡说八道!”袁尚急了,大吼一声,也取出贴肉收藏的画像,双手递与袁绍,大叫道:“父亲,这才是真正的李小姐画像!”

袁绍更加惊奇,一把夺过画像,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两幅画像居然一模一样!袁绍将两幅画像提起,面对袁尚与袁谭,大喝道:“两个孽畜,你们的画像怎么会一样?老实交代,这两幅画像是从那里来的?”

袁尚和袁谭目瞪口呆,郭图和逢纪也傻了眼睛,袁绍军其他武虽然赞叹画上少女的美貌,也很奇怪的盯着袁尚与袁谭。呆了良久,袁尚与袁谭异口同声的喃喃道:“是康王使者徐庶徐元直送的。”

“徐庶?徐元直?”袁绍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通关键。

袁绍正苦思冥想间,帐外忽然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名传令兵,刚进帐就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妙,西北火光大作,是乌巢方向!”话音刚落,袁绍腾的站起,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而袁绍军众武也好不到那里,一个个的脸都变得比白纸还白。

“是谁袭击乌巢?”袁绍刚想说这句话,又一名传令兵冲进来,手捧一支绑着书信的羽箭在袁绍面前跪下,“主公,这是曹操军**我军营的。”

袁绍迅速夺过,颤抖着手展开,见信的笔迹非常熟悉,正是自己在洛阳的老同事曹操亲笔,信写到:本初贤弟,孤多次劝你不可相信董贼,可惜贤弟执迷不悟,如今董贼遣使到孤军,约孤共分冀州,董贼烧贤弟之粮,孤攻弟军,贤弟可看清董贼真面目否?孤与贤弟乃是家仇,与董贼乃是国恨,国恨大于家仇,孤决定暂不报家仇,贤弟快去救乌巢与邺城,迟则晚矣,切记。愚兄魏王曹操。

曹操真有那么好心帮袁绍吗?庞德能否安然逃出包围?康鹏是否被郭嘉坑一次?董卓军的主力在做什么?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第四章 土鬼对鬼才,再次交锋(中)

“董卓老贼,我誓杀汝!”袁绍疯狂地大吼一声,一把将捆绑书信的羽箭折成两截,重重扔在跪在面前的两个儿子脸上,“你们这两个蠢货,废物,中了董贼的奸计还不知道,还拖累本公也中计!”袁绍习惯性的把过错推到儿子身上,其实那个充满尔虞我诈的董袁同盟压根就是袁绍自己选择失误,袁绍如果不热心陈王的位置,怎么会上康鹏的恶当?

袁绍忽然发怒,袁绍军文武还没看到曹操的那封告密书信,不知所以,董袁联盟撮合人郭图和逢妃更是惊诧莫名,郭图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发生什么事了?”

袁绍脸色铁青,大步走到郭图面前,重重给郭图与逢妃一人两记耳光,打得两人嘴角流血,这才把曹操的书信砸在郭图脸上,大吼道:“看看吧,这回本公可是被你们鼓动的联盟坑苦了!”郭图连嘴角的血都不敢擦,赶紧捡起书信,颤抖着打开观看,袁绍军其他文武也凑上来一同观看。

“主公饶命,主公饶命。”逢妃刚看完书信就吓得赶紧跪在袁绍脚下磕头,连声求饶。郭图虽然也想求饶,可他无比清楚袁绍的脾气,外宽内妒,心胸狭窄,现在就认罪,无疑是给袁绍杀自己的借口。所以郭图不像逢妃那么立即认罪,只是在心中迅速盘算推脱之辞。

“主公,乌巢乃是粮仓重地,不容有失。”袁绍军大将张郃抱拳道:“某愿与高览将军去就乌巢。”高览也站出行列,愿与张郃一同去救乌巢。

袁绍临事素来迟疑不决,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袁绍居然又犯上了老毛病,而郭图已经盘算完毕,立即抱拳道:“主公,不可,这定是曹贼的奸计!”

“郭图!”张郃大怒,大喝道:“信中已经明白说了,董贼正在乌巢火焚我军粮仓,如何是曹操的奸计?乌巢危在旦夕,你就少出来妖言惑众了!”

郭图眼睛一翻,超袁绍下拜道:“主公,曹操向来奸诈无匹,善于乱中取利,这书信只是曹操的一面之词,如何可信?康王与我军同盟,粮食武器无不攻击无一或缺,庞德身出我军重围,放火烧粮,除非他庞德不想要命了,烧粮之事,切不可信!郭图敢断言,此书信定是曹操的奸计,曹操冒险突袭我军粮仓,定是全力以赴,寨中无人看守,才以此信迷惑主公,一使我军与康王大军互相起疑,二使主公不再派兵去袭他大营,使曹贼后顾无忧。主公名明鉴,我军应全力突袭曹贼大营,曹操为保大营,定然回兵,此乃孙膑围魏救赵之计也!”

“胡说八道!”张郃大急,大喝道:“曹操与主公仅是家仇,与董贼乃是国恨,家仇小,国恨大,曹操身为汉臣,岂肯为家仇而忘国恨?董贼焚粮之事,定然不假!”

“你如何断定曹操不是用计?”郭图反唇相讥道。

“都别吵了!”袁绍大吼道:“张郃、高览,令你二人领兵五万即渡河去袭曹操!蒋奇,令你率兵一万去救乌巢,乌巢决不能丢!”张郃和郭图各说各有理,袁绍无法决断,只得采取折中之法,张郃与高览无奈,只得领兵出营。

……

乌巢,冲天的大火已经笼罩了大半个袁绍粮仓,半个时辰前,董卓军忽然发难,淳于琼等将又醉卧帐中,袁绍军群龙无首又猝不及防,被西凉铁骑杀得大败,董卓军一边杀敌一边继续放火,火焰四腾,浓烟遮天,袁绍军刮地三尺搜刮来的宝贵粮食逐渐化为灰烬。

“将军,后面吕威璜和赵睿已经领兵来救乌巢,是否分兵拒之?”成廉冲到庞德面前禀告道,庞德大刀一挥,大喝道:“不管后面的敌人,敌人道了身后,方准回头杀敌!”董卓军上下齐声唱诺,争先恐后的将柴草火把等物扔到上位引燃的粮囤上,又冒着被火烧伤的危险将已经燃着的粮囤掀翻,使火势更加蔓延,恰逢开春南风渐起,风助火势,火头更是猛烈。

“庞德小儿,拿命来!”押粮返回乌巢的袁绍军大将吕威璜赤红着眼睛从背后追来,抬枪直取庞德,而庞德仿若不知不觉,只顾用已经烧红的大刀挑起燃烧的粮包,砸在其他粮囤上,待吕威璜的钢枪几乎刺得背心时,庞德才大喝一声,旋风般回头一刀架开吕威璜的钢枪,庞德又喝一声,手起刀落,吕威璜武艺远不如庞德,手忙脚乱之下被庞德一刀两断,血液溅在庞德烧红的大刀上,冒出一阵青烟与焦臭。而庞德战马丝毫不停,继续冲向正在与马忠缠斗的赵睿,“贼将受死!”庞德声音有若雷鸣,大刀威猛无比的当头劈下,赵睿举刀招架,两刀相撞发出一声巨响,赵睿气力不支,大刀几乎脱手,胸中气血翻腾,三国头号名将杀手马忠乘机牛刀小试,甩手一支袖箭插入赵睿咽喉,庞德大刀又到,将赵睿拦腰斩断。

“杀!”庞德再度举刀呐喊,董卓军士气大振,一通冲杀将袁绍军杀得人仰马翻,仍然四处纵火不休,连一颗粮食都不给袁绍军留下!

……

济阴,曹操军大营,张郃与高览二人领军强渡黄河,开始还顺利,曹操军大营中一片静悄悄,不见丝毫动静,几乎让张郃怀疑自己的判断失误,郭图的判断才是正确的。可是在袁绍军渡河渡到一半时,曹操军大营中一声炮响,左边曹洪、右边郝昭与正面许褚三路一起杀出,袁绍军前后不能支援,又被曹操军三面包夹,立时大败。

混战中,曹洪与张郃碰面,曹洪大喝道:“张郃小儿,我家大王所料果然不错,那袁绍不仅鼠目寸光,而且愚不可及,将我家大王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张郃满面羞愧,无颜与曹洪对答,曹洪又大喝道:“张郃,若你还肯为冀州百姓着想,就快快收兵去救乌巢,我家大王交代,今夜暂时放过你等。”

张郃咬牙不肯答话,奋力去战曹洪,战不数合,郝昭加入战团,与曹洪夹攻张郃,而在另一边,许褚已经把高览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张郃见势不妙,忙卖个破绽逃出战圈,拍马冲到许褚面前虚刺一枪,许褚急架,张郃乘机大喝一声,“快走。”与高览一路冲杀,逃回黄河北岸。而曹洪等人果不食言,没有渡河追杀张郃军。

“俊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好不容易逃回北岸高览见曹操军已有准备,知道今夜已难取胜,只得问张郃道:“我们是继续攻打曹军?还是回营禀告主公?”

“都不去。”张郃面上毫无表情,冷声道:“去乌巢,现在赶去,或许还来得及!”张郃此着十分冒险,他明智袁绍喜欢推诿过错,却抗命去救乌巢,一但乌巢救不下来,那袁绍肯定不会放过他和高览,但张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的就是那唯一的希望。高览也明白张郃这招极为危险,可他也知道乌巢事关重大,还是没有反对,咬牙与张郃率领剩下的军队去救乌巢。

见张郃与高览不对往乌巢方向去了,曹洪等人松了一口气,留郝昭率领一军继续在黄河以南虚张声势,曹洪与许褚率领其他军队立即向黄河下游移动,适逢冬春之交的枯水期,曹操军已在下游抢架起数座浮桥,以便许褚与曹洪军队渡河。

……

转眼已是三更之后,庞德率领的铁骑仍然在乌巢纵火,乌巢粮仓实在太大了,庞德不对一但不把乌巢粮食烧光,那袁绍军就还有一战之力,蚂蚁多了咬死象,五十万大军毕竟不是闹着玩的,给袁绍留下一丝元气,那董卓军进兵冀州的计划就会增添难以计算的变数。

“将军,敌人又有援军来了!”成廉又冲到庞德身边禀报,庞德看看几乎全部引燃的粮仓,咬牙大吼道:“迎战!不给敌人救火的机会!”

“杀啊!”西凉铁骑席卷而上,与袁绍军蒋奇援军正面相撞,火光照耀中,西凉铁骑挥舞的钢刀反射出阵阵寒光,将以步兵为主的袁绍军少的尸横遍野,刀枪碰撞,人叫马嘶,声音几震云霄,乌巢地势较高,西凉铁骑居高临下,冲击更见奇效,蒋奇虽然再三催军冲杀,无奈装备、士气和地形都不占优势,鏖战近一个时辰,袁绍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仍然没法冲入火场抢救粮食。

“莫放走了敌人!”蒋奇军后方喊杀声又起,张郃与高览军队也已经赶到了乌巢,庞德见势不妙,又见乌巢大火已经吞噬了整个粮仓,很难抢救,庞德果断下令道:“撤!”庞德亲率一军殿后,掩护主力往北撤离,袁绍军则留蒋奇抢救粮食,张郃、高览率军紧追庞德。

庞德部队且战且走,一直逃到乌巢以北的黄河支流,和尚早搭起五座浮桥,由董卓大将魏续亲自看守,庞德迅速指挥部队踏桥过河,而张郃、高览也杀至河前,庞德大喝一声,催马上前独战两将,张郃与高览各使钢枪,与庞德颤抖在一起,庞德开始有些小瞧了张郃与高览,渐渐落入下风,正危急时,后面马忠杀来,奋力敌住高览,庞德乘机抖擞精神,与张郃杀得难分难解,私人分作两对各自厮杀,董卓军方才得以渡河。

待董卓军大部过河后,庞德还能,而马忠毕竟年轻,气力和经验都不如正当壮年的高览,已经全身伤痕累累,庞德命令身边的士兵撤退后,奋力连起数枪逼开张郃,冲至马忠旁边助马忠杀退高览,两人最后撤过黄河,而张郃与高览已经杀红了眼,驱军渡河继续追杀,后面蒋奇因为乌巢粮仓的大火已经无法扑灭,害怕袁绍加罪,也率军赶来,想用庞德等人的人头到袁绍面前将功赎罪。

经过连续数场大战的庞德部队过河后逃出三十余里,已是四更过后,庞德军人困马乏,可后面袁绍军还在继续追赶,庞德对众人吼道:“弟兄们,我们不能逃了,折头杀回去,曹操军正在强攻白马,我们只要把这支军队杀回去,就能安全脱险!”

“杀!”董卓军上下一起大吼,奋起精神正要回头杀去,北方忽然杀声四起,一支黑色的骑兵席卷而至,火把蚁聚,打的旗号居然是——曹操军!为首的一员大将仅有的一只眼睛,正是曹操军大将夏侯敦,夏侯敦哈哈大笑道:“庞德小儿,汝等中我家军师之计尔,纳命罢!”

事起突然,庞德等人大惊失色,而身后张郃大军已经杀到,与曹操军联手将庞德不对包夹,曹操军一起大叫,“袁绍军的弟兄们听着,今天我们先杀董贼,日后再战!”张郃哈哈大笑。指挥士兵叫道:“曹操军的兄弟们,我们也先杀董贼!”两军一起合力,将庞德军团团包围……

……

与此同时,许褚与曹洪率领的曹操军已经已经渡过了黄河,正飞速杀向黎阳;而在另一条璐上,曹操正在与曹洪、于禁、李典等将率领曹操军主力杀奔邺城,与董卓军秘密练习后,郭嘉利用董卓军的计划漏洞,建议曹操冒险绕道官渡渡过黄河,抢先抢占邺城,利用庞德不对与袁绍军火拼、董卓军主力还未进入冀州的这段短暂时间,抢先占领冀州人口最多的战略要低邺城和魏郡,只需占领了这个冀州人口最多也最富裕的城市,远道而来的董卓军便无机可乘,曹操军再考出卖庞德部队的机由联合走投无路的袁绍军乘乱取利,与袁绍平分甚至独吞冀州。

“哈哈哈……!”眼看邺城在望,曹操乘在爪黄飞电上放声大笑,十分得意,“奉孝妙计,鬼神难测,孤可迫不及待的想看董贼傻眼的模样了!”

身体已经恢复不少的郭嘉此次也与曹操出征,听到曹操的夸奖,郭嘉有些不好意思,回敬曹操一句,“还是大王英明,郭嘉此计极为冒险,也只有大王这样的英主,才敢相信郭嘉。”

“哈哈哈哈!”曹操又是一阵大笑,“可笑那董卓无谋,贾诩少智,孤假作同意平分冀州,他们就信以为真,这次董贼不但拿不到冀州,白白替孤将袁绍逼上绝路,还得赔上大将庞德与一万铁骑的性命,哈哈哈!”

转眼间已到邺城外围,此刻天色已然朦胧,曹操急命李典率一军换上袁绍军军衣,到邺城诱开城门,党李典等人手忙脚乱的换军衣时,曹操忽然来了兴趣,非要换衣与李典一通去骗开城门,曹操军文武苦劝无用,只得由郭嘉暂时结果指挥权,任由曹操去发孩子脾气。

不一刻,曹操与李典等人换装后赶至邺城城门前,城上喝问来者何人,李典对这城上大喊道:“我乃主公帐下大将韩猛,主公在白马打了打胜仗,即刻兵进青州,特命我回来传令尔等,快快开城。”曹操军士兵受曹操的指挥,也一起大喊:“快快开城门,我们来报喜了。”包括曹操都忍不住喊了几嗓子,可今天不知怎么了,曹操等人的嗓子都块喊哑了,邺城却不见半点回音。

曹操等人正疑惑件,城上忽然那火把通明,一名身着儒衫的中年书生出现在城头,那书生面目清秀,温文尔雅的微笑道:“魏王殿下,不用装了,中计的人不是我,是你。”这书生的声音虽然清朗悦耳,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邪气。

……

“不要放走庞德!”曹操军与袁绍军一起大喊,将包围圈再度缩小,而庞德不对左冲右突都无法冲出包围,一名接着一名的董卓军战士倒下,几乎每一名战士身上都带上了伤,一万铁骑已经只剩下不到六千。

“天亡我也!”庞德在心中暗叹一声,又奋起精神大吼道:“弟兄们,我们西凉铁骑从益州打到江南,就没有输过一次,今天我们或者会输,但我们可以输,但不能输的窝囊,拿出你们的勇气,就算死,也要拉足垫背的!”

“拉足垫背的!”每一名西凉铁骑都是董卓军军中的绝对精锐,也是待遇最好的部队,对董老大忠心耿耿,听到庞德的激励,西凉铁骑发出嘶吼,“拉足垫背的!‘举起已经砍出缺口的钢刀,在庞德的率领下再一次冲向敌人。

“垂死挣扎!”张郃等人在心中不屑道,张郃、高览、蒋奇和夏侯敦四员大将一起冲出,将董卓军当先的庞德围住,刹那间,庞德身上鲜血四溅,也不知是被谁砍中刺中,张郃看准机会,挺枪直刺庞德心窝,大喝道:“去死吧!”

“杀啊!”张郃的话音未落,远方又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张郃不禁一呆,马忠、成廉和魏续三人乘机抢上,从张郃枪下救出已经遍体鳞伤的庞德。而袁曹四将暂时顾不得理会庞德的死活,都把目光转向传来喊杀声的西面,看来的是有是敌。

黎明中,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西面的地平线上,一匹红色的战马奔在最前面,战马上的大将挥舞着方天画戟大叫道:“令明,不好意思,本候迷路了,所以现在才到,你给我撑住!”

(天津)

第五章 毒士对鬼才,再次交锋(下)

“吕布!”已经走投无路的庞德部队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本已跌落谷底的士气立时高涨,甚至连续数场大战后疲惫不堪的身体都恢复了气力,呐喊着往援军方向冲过去。

“吕布!”刚才还志得意满的袁曹军队发出一阵七零八落的惊叫,不少士兵脸色煞白,拿着武器的双手都在颤抖,已经有人开始盘算和观察逃跑的路线了。

“继续包围庞德!高览,你我去阻拦吕布!”张郃大喝道,拍马直奔吕布,高览紧跟而上,分出一部分军队去拦截董卓军援军,而夏侯敦与蒋奇继续包围庞德部队,阻拦他们与吕布部队会合。

黎明的太阳自山麓升起,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血迹斑斑的灰黑大地上,仿佛给大地罩上一层金纱,战鼓雷鸣,吕布身上的唐猊铠甲反射出点点碎金,方天画戟在黎明闪闪发光,火焰一般跳跃的赤兔马蹄踏火星,以山崩地裂之势压向张郃与高览,人未到,气势已将张郃与高览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蟊贼,滚开!”吕布的方天画戟斜劈,带着吹沙走石的疾风席卷张郃与高览,两员河北名将心惊胆战,一起举枪招架,当当两声,张郃与高览胸口如被大石撞击,钢枪虽然还握在手,虎口却已经发麻。“滚开!”吕布再喝一声,方天画戟闪电般分刺张郃与高览,两将见戟势凶猛不敢迎接,一起侧马让开,吕布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径直冲向处在重重包围的庞德,所到之处,张郃与高览的阵形土崩瓦解,犹如刀切豆腐。

“天下第一武将,果然名不虚传。”张郃暗叹一声,仅与吕布交手两合,张郃已经遍体生津,汗流浃背,擦去一把冷汗对高览叫道:“快追,不能让他救走庞德!”高览紧张往后一指,大叫道:“来不及了,快看后面。”张郃猛然回头,只见铺天盖地的西凉铁骑在晨雾排着整齐的横队已经压来,密如篱笆的刀枪反射出的光芒让阳光都失去了颜色,密集的马蹄声震天动地,再几近时,张郃与高览部队互相之间说话的声音都已经被马蹄声淹没。

“糟糕!”张郃大急,战场之上最可怕的就是骑兵的密集冲锋,马匹冲击的力量加上骑兵本身的臂力,是任何士兵都极难抵挡的,唯一招架的办法就是据险而守,使骑兵的冲击力无法发挥,再以弓弩破之,昨夜袁曹联军之所以能够包围庞德率领的骑兵,是因为曹操军忽然翻脸偷袭董卓军压缩了庞德部队的迂回空间,加之庞德部队连战数阵后人马疲劳,可现在来的是一支生力军,又是利用地形提前排出了冲锋阵形,在这没有工事掩护的荒郊野外,袁曹联军如何抵挡他们?

“杀!”张郃部队甚至没有架起拒马枪的时间,西凉铁骑组成的洪流就已经将他们吞噬…………“魏王殿下。”贾诩在邺城城门上彬彬有礼的说道:“倘若魏王不想独吞冀州,我家大王确实有与魏王平分冀州的打算,可大王临行前交代贾诩,如果魏王率先失约,我军就只好全面进占冀州,冀州的一尺一寸土地,都不允许分予魏王。”

康鹏派人给曹操那封书信,完全就是贾诩设下的圈套,故意约曹操平分冀州,西凉军还要独吞幽州,明为康鹏得寸进尺,不让曹操怀疑康鹏的诚意,其实贾诩早已断定曹操与郭嘉不会相信康鹏会好心把冀州让给曹操一半的鬼话,贾诩让康鹏给曹操这封信的真正目的,只是给曹操与郭嘉制造一个错觉,认为董卓军对冀州全面进攻的时间是在初平年的正月二十八,庞德在乌巢烧掉袁绍军的命根粮草,董卓军主力自壶关全面进攻冀州,利用袁绍军缺粮的恐慌心理一举攻陷冀州。

在董卓军计划,贾诩精心设计了两个细小的漏洞,一就是约定烧粮时间,实则制造出无意暴露董卓军全面进攻冀州时间的漏洞,骗得曹操与郭嘉误认为董卓军主力将在正月二十八这天行动,给曹操军制出抢在董卓军之前攻占邺城的时间差,曹操军才会想方设法拖住袁绍军主力,帮助庞德火烧乌巢,再利用时间差抢先突袭邺城;至于第二个漏洞,贾诩这名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缺德军师就更黑了,故意命令庞德部队不仅要火烧乌巢,还要担负抢占邺城与魏郡并坚守至董卓军增援赶到的任务,因为乌巢处在黄河主流与支流夹角之间,庞德部队要想突袭邺城,就得在黄河北面上的支流搭起浮桥,贾诩断定有所提防曹操军细作会发现庞德暗准备搭建浮桥的小动作,又给曹操军传达了这么一个信息,董卓军主力将在火烧乌巢之后才会进攻邺城!造成郭嘉计,献策让曹操绕道官渡突袭邺城,并出卖庞德部队,一举两得既将袁绍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庞德部队头上,又让袁绍军拖住庞德军,不让庞德军有机会与曹操军争抢邺城,这样曹操既能攻陷邺城,不给董卓军插手冀州的机会,又可以利用董卓军入侵冀州后袁绍对董卓军的痛恨,联合或者用供给粮草胁迫袁绍军与董卓军决战,曹操军便可乱取利。

贾诩的两个漏洞都被郭嘉发现,尤其是庞德部队准备偷渡黄河支流抢架浮桥的举动,乌巢那个酒鬼守将淳于琼没有发现,曹操军的细作可都偷偷看在眼里,更让郭嘉错误判断董卓军主力的进军时间,乖乖的配合庞德把火烧乌巢的戏演好。而贾诩则用瞒天过海之计调动军需粮草,骗得袁绍军壶关守将高干不作怀疑,当粮草准备周全后,董卓军又借口支援袁绍军,让西凉军的两员老将李傕与郭汜提前将武器装备送进冀州,让西凉铁骑在不用担心粮草与后援的情况下,于正月二十七日夜轻骑突袭冀州,闪电般攻克壶关,斩杀袁绍外甥高干,又一路狂弛杀入冀州,提前半夜攻克邺城,让郭嘉的一番算计全部落空,董卓军完全掌握主动。至于被包围袁绍军和曹操军包围的庞德部队,完全就是贾诩毒计的诱饵,也是一枚随时可以放弃的弃,贾诩明派吕布出箕关经河内救援庞德部队,可贾诩也没把握庞德军能否在袁曹两军夹攻坚持吕布增援,吕布军在贾诩的大棋盘,只是一枚攻击袁绍军侧翼的旗,在出现万一情况下可以牵制住袁绍军,以免袁绍五十万大军全力反攻邺城,老婆多了累死猛丈夫,即使是董卓军主力,也不想和五十万大军正面硬碰硬决战,那只能是白白便宜曹操。能救出庞德自然好,就算不能救出庞德部队,对贾诩和康鹏来说,也只是到庞德灵前痛哭流涕一番和增加一个对曹操军开战的借口而已。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当曹操看到贾诩在邺城城头出现的时候,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又了这天下闻名的歹毒军师的诡计。但曹操懊悔片刻后立即恢复正常,大笑着脱去身上的袁绍军军服,露出身上的魏王服色,大笑道:“贾军师言重了,孤与康王之约,自然言之有信,孤兵进邺城,只是担心康王不能按时攻占邺城,一旦让袁绍抢先返回了邺城,那康王就要功亏一篑了,所以孤才抢先攻打邺城,本想等康王大军到了再将邺城双手奉还康王,没想到贾军师神机妙算,居然比孤还早。既如此,孤就权且告退,日后再与贾军师痛饮三杯!”

说完,曹操扭头就走,城上董卓军大将臧霸抢出,拉弓要射曹操,“慢。”贾诩叫住臧霸,低声道:“曹操身边亲兵极多,距离又远,你不一定射得到他。况且,曹操现在还不能死,曹操一死,青州军群龙无首,袁绍就可以南下青州,我军再对付又站稳了脚跟的袁绍,就困难得多了。”

拉住了臧霸,贾诩又抢上两步,对曹操背影深深一施礼,朗声道:“原来魏王是一番好意,贾诩一定会把魏王的话转告我家大王,冀州的事,我们或许还可以再商量。”曹操头也不回,一面飞速逃离邺城的弓箭射程,一面大叫道:“多谢贾军师。”

曹操逃回郭嘉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全身冷汗,刚才他也怕城上一通乱箭下来,他曹操能否保住小命可就难说了。满脸沮丧的郭嘉迎上来向曹操告罪,曹操扶起郭嘉,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邺城之失不能责怪奉孝,只能怪贾诩小儿太过奸诈。”

曹操如此宽宏大量,郭嘉不由感激得痛哭流涕,这时,曹仁向曹操进谏道:“大王,不知城董贼有多少兵马,他们远来又立足不稳,我军有四万人,如果敌军不多,我军强攻应该还能拿下邺城。”

曹操转头细看邺城,见城上旗帜密布,看不出兵力部署情况,曹操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下令道:“不强攻,立即撤退。”

看到曹操军撤离的背影,贾诩并不派兵追杀,而是在嘴角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意…………与此同时,乌巢以北,吕布独自一人大战张郃、夏侯敦、高览与蒋奇四员袁曹大将,虽然稍落下风,却也不至于支撑不下去,而重伤的庞德已经被董卓军救出,三国头号名将杀手马忠稍微包扎身上的伤口,又提枪上阵,去协助吕布对战四将。

“小,你对付他。”吕布见马忠过来,担心马忠招架不了张郃、夏侯敦或者高览等人,忙将方天画戟虚指蒋奇,让马忠去应付袁曹四将最弱的蒋奇。

“明白!”马忠眼睛装了一装,大声喝道:“蒋奇小儿,我来战你!”言罢,马忠跃马挺枪直取蒋奇,蒋奇知道马忠的武艺不在他之下,忙举枪准备招架,谁知马忠冲到途忽然右手持枪,左手朝高览一甩,一道乌光自袖飞出,正高览左肩,高览吃疼怒吼,低头看时,却见一支短小的袖箭已经深深钉入自己的肩上肉,这时候,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拍到,高览举枪急架——可他一只手怎么拼得过吕布,钢枪被拍落在地,若发张郃急刺吕布逼吕布回戟自保,吕布的下一戟就能要了高览的命,饶是如此,高览也不敢再围攻吕布,回马就跑,吕布压力顿减。

“贼将休放暗器!”蒋奇被骗气得哇哇大叫,一支钢枪连刺马忠,马忠大笑,“好,我不放暗器。”话音未落,马忠忽然低头,背上又飞出三道乌光,正是古代江洋大盗最无耻卑鄙的保命绝招——紧背低头花装弩!蒋奇措手不及被射面门,满面流血,马忠哈哈大笑,扬手一枪刺入蒋奇心窝,顿时将他了帐。

马忠再转过身来时,张郃和夏侯敦已经对全身都是暗器的他无比小心,可出身盗贼的马忠压根不理会什么骑士单条规则,脱手又是一支袖箭射向张郃,张郃急闪开时,却被方天画戟戟尾撞胸口,将张郃撞得狂喷鲜血,夏侯敦见势不妙,忙对吕布虚晃一枪,与张郃分头逃开。主将已败,袁曹两军立时土崩瓦解,纷纷逃命,董卓军立即扭转了局势。

“那里走?”吕布拍马要追张郃等人,马忠急叫住他,“温侯,我们的部队太疲劳了,先救出军队再说吧。”吕布放眼看去,见庞德部队确实已是筋疲力尽,全靠自己带来的生力军掩护才能支撑,便大喝一声,“别追了,先往北撤。”

……邺城外围,曹操率军撤出二三十里地,不见董卓军来追,曹操不由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传令下去,前队改后队,折头杀回邺城!”

“大王为何大笑?”曹仁忙问道:“刚才我军在邺城城下为何不攻城?现在为什么又要折回去攻打邺城?”

“我笑那贾诩智短。”曹操大笑道:“孤在邺城城下不攻城,是因为敌情不明,不知敌人多寡,贸然攻城势必损失巨大,所以孤假作撤兵,若城敌多,定然追击我军,我军也可从容而退;而今敌人不追我军,可见董贼轻骑突进邺城,兵力实在不多,所以不敢拿有限的兵力冒险,若是孤在邺城用兵,兵力再少,也要假意追赶一番,让我军误以为城兵多将广,不敢再回头攻打城池,现在贾诩不敢追击我军,我军大可以放心回头攻打邺城了。”

“大王神机妙算,鬼神难测。”曹仁大喜,拍堂哥一句马屁,忙组织部队回头再返邺城。

不出曹操所料,曹操军再次返回邺城时,城上一片大乱,到处可以听到组织城防的叫喊声,而曹操军早已将云梯等攻城之物准备完善,曹操立即下令攻城,五千步兵抬着上百架云梯鼓噪而上,而城上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羽箭落下,显然对守城准备不足。

“哈哈哈哈,贾诩小儿,孤这次一定要你好看。”在曹操的大笑声,云梯队已经冲上了城墙脚下,而曹仁与李典等将也率军扑上,准备作攻城的第二波部队。

曹操军的云梯刚搭上邺城城墙,邺城之忽然一声炮响,城上箭矢擂石如雨点般落下,曹操军立时大乱,而在曹操军两翼也喊杀声大着,两支董卓军自两面杀出,左面当先一员大将,白马银枪,正是常山赵云赵龙,赵云大喝道:“曹贼,你又我家军师之计了!”而在曹操军右面,董卓军大将臧霸已经默不作声的杀入曹操军阵,曹操两翼一齐大乱。

“贾诩小儿,孤誓杀汝!”在曹操计后的大骂声,邺城西门大开,董卓军大将李傕与郭汜率军杀出,曹操军三面受敌,立时大败,曹操见董卓军人数众多,不敢再战,匆匆指挥军队撤退,可曹操军冲到城下的云梯队已经被董卓军包围,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曹操身边来了。

董卓军追杀曹操军不止,直杀得曹操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直到追出了三十余里,贾诩方才下令收兵。而曹操军如同丧家之犬般又仓皇逃出数十里时,迎面撞见吕布军掩护庞德部队撤回邺城,又与吕布部队厮杀了一场,士气低落的曹操军再次大败,只得向黎阳撤退。

时过正午,曹操军终于逃至黎阳,好在昨夜许楮与曹洪偷袭黎阳还算顺利,成功控制了黎阳城,曹操军主力才算有了一处可以休息驻扎的地方,进城之后,曹操军听完了各方面的汇报,不由得再一次哈哈大笑,而且笑得更加得意。

见曹操又一次大笑,刚才吃够亏了的曹操军众将不免心惊胆战,曹仁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何事大笑?”

“我笑那贾诩毕竟智谋不足。”曹操大笑道:“倘若昨夜他再分一军,抢在我军之前抢占黎阳,我军就只能落入袁绍与董贼大军的包夹之,无处容身,只能束手待毙也。哈哈哈哈……”曹操的笑声就此打住,心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黎阳城是否贾诩故意让给我的?让我军替董贼挡住即将发狂报复的袁绍军?

至此,乌巢之战告一段落,而冀州形势不仅没有明朗,反而更加混乱,曹操军占住黎阳,董卓军占住邺城,而兵力最多的袁绍军还在白马,百足之虫,死而未僵,袁绍军也还有一战之力。究竟冀州花落谁家,请看下章,《冀州混战》。

第六章 冀州混战(1)

曹操军仓皇逃进黎阳城的同一时刻,白马,袁绍军大营,和历史一样,袁绍在明知粮仓遭到袭击的情况下,仍然犹豫不决的没有全力救援乌巢粮仓,只是派出少量部队去支援乌巢,主力部队却呆呆的在大营中等待乌巢消息,结果等来的,自然是乌巢粮仓被烧得颗粒不剩的消息。

“火势太猛,我等抢救不及,粮食一囤都不有保住。”淳于琼跪在袁绍军大帐中吞吞吐吐的禀告乌巢的情况,也是淳于琼运气好,昨夜的一场大火,醉卧帐中的淳于琼被亲兵及时救出着火的营帐,楞是没烧到淳于琼一根毫毛,淳于琼才有机会回来向袁绍求饶,而袁绍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瘫在座位上出气多而进气少,最后淳于琼大哭着磕头道:“主公,都怪那庞德太过奸诈,末将猝不及防才着了庞德的道,求主公饶命!”

“眭元进,韩莒子!”袁绍喘息着大吼道:“你们说,昨夜庞德火烧乌巢时,他淳于琼在干什么?叫你们小心监视庞德,为什么还让他烧了本公的粮仓?”

“回禀主公。”眭元进和韩莒子颤栗着老实答道:“昨夜天色刚黑,淳将军就逼我等至大帐与他和饮酒,开始庞德劝我等饮酒,我等怕耽误大事不敢饮,可淳于琼将军一定要我等饮,否则按违抗军令从事,我等只好饮酒,就被庞德那贼厮灌醉了,不过我们没有淳于琼将军醉得厉害……。”

“闭嘴!闭嘴!”袁绍象发疯一样抓起几上的文房四宝与如意、镇纸等物往眭元进和韩莒子头上砸去,大吼道:“全部拖下去,全部斩首!”

“冤枉啊,主公,我们冤啊!”眭元进和韩莒子一起大叫,可袁绍军的刀斧手可不管他们冤不冤枉,只是拖着他们与淳于琼往外走,而淳于琼的喊声与他们不同,“主公,末将知道难免一死,求主公把末将放到酒缸里浸死,末将死也瞑目了。求求主公了,末将只愿被酒浸死……”

不一刻,袁绍军三名渎职将领血淋淋的首级被刀斧手端进来,请袁绍验看,谁知袁绍大吼道:“抬进来做什么?拿去喂狗,还有他们的尸体,也一起拉去喂狗!”刀斧手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后,袁绍军中军主帐中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得可以让人疯狂,过了良久,袁绍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张郃呢?高览呢?本公派他们去攻打曹操大营,他们为什么擅自改变军令去了乌巢?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主公。”郭图可算逮到机会陷害平时与他不合的张郃了,在袁绍面前磕头道:“张郃与高览二人素有降曹之心,昨夜主公遣二人攻打曹营,二人擅自改变行动就是明证,消极避战,说什么救援乌巢,分明是贪生怕死不肯为主公用命。”

“休得胡言。”沮授出列,驳斥郭图的无耻言论道:“张郃将军与高览将军对主公忠心耿耿,岂能舍主公而叛曹?分明是因为上次张郃将军获战功后不肯分赏赐一半与你,你才故意陷害张郃将军的。”

“胡说八道!”郭图一蹦三尺高,掐住沮授的脖子大骂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向张郃索要贿赂?分明是你在主公面前陷害于我!”

沮授拉开郭图的手,正想说你郭图什么时候没向获得赏赐的属下索要过贿赂,大帐外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一名遍身伤痕的传令兵,袁绍军众人见他服色,知道他是邺城守将麹义属下,那传令兵冲到袁绍面前跪下大哭道:“主公,邺城,邺城完了。”

袁绍大惊失色,腾的站起问道:“邺城完了?究竟怎么回事,麹义他人呢?”

那传令兵大哭道:“昨日傍晚时分,一军手执高干将军的兵符印信赶到邺城,说是壶关有变,高干将军派他们来搬救兵,麹义将军命我军打开城门时,那军中冲出一员大将,自称常山赵子龙,只一合就刺死了麹义将军,贼军乘机攻陷了邺城,小人好不容易才冲出邺城,到主公这里报信。”

听那传令兵说完,袁绍双眼翻白,翻身晕了过去,众人急将袁绍救起,掐人中,揉胸口,袁绍半天才清醒过来,第一句就是,“董卓,**你娘!”第二句话是,“全军拔营,一定要拿回邺城!”邺城不仅是袁绍的大本营,城里有袁绍的家小,更有袁绍附庸风雅收集的古玩画籍,还有冀州最多的人口和粮草储备,没有了邺城,袁绍就永远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这一回,袁绍军文臣武将再没有一个人迟疑——他们的家小也全部在邺城,当下,袁绍军全军行起来,拔营起寨,收拾兵器马匹,正忙得不亦乐乎间,袁绍军派去增援乌巢的蒋奇败兵逃回来了,向袁绍哭诉了蒋奇被马忠所杀及张郃、高览二人率军与夏侯敦联手包围庞德军的事,袁绍闻讯更是大怒,对天发誓要亲手杀死康鹏,为自军报仇雪恨。

“主公,小人没有说错吧?”郭图乘机下烂药道:“张郃、高览二人未经你的允许,就擅自与主公的敌人曹贼军队和解,这简直是谋反啊,罪当不赦。”

“非也。”沮授立即反驳郭图的话道:“主公与曹贼仅有私仇,与董贼乃是国恨,张郃、高览二位将军知轻重,明是非,当机立断与曹贼化敌为友,联手共讨董贼,有功无罪/而今董贼大军手执高干将军兵符骗开邺城,证明高干将军已丧于董贼之手,董贼彻底与主公撕破脸皮,主公正是与曹操和解,联手共战董贼之时,二位将军与夏侯敦联手,证明曹操也有意与主公和解,主公千万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啊。”

沮授的话字字珠玑,理正言直,连郭图都无法反驳,谁知袁绍摸摸缺少一块肉的屁股,想起往日与曹操的旧事,大怒道:“曹贼,董贼,都是国贼,本公誓将他们碎尸万段。郭图,你派人去叫张郃与高览回来,本公当面问他们的罪。”

郭图大喜领命,出帐后,郭图叫来一名心腹,对他耳语道:“你快去乌巢以北寻找张郃与高览,告诉他们,就说主公要杀他们,让他们速速回来。”郭图的心腹吓了一跳,失声道:“那他们还不杀了我?”郭图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是主公要杀他们,不是你要杀他们,张郃他们就算向谋反,也只会让你回来给主公送信,你不会有危险的。”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与郭图被徐庶耍得团团转一样,那郭图心腹也被郭图骗过,真的策马出营去乌巢以北寻找张郃与高览,一路疾弛,那郭图心腹在乌巢以北十五里的地方找到了正在与夏侯敦部队告别的张郃与高览。

“二位将军。”那郭图的心腹一见面就大叫道:“主公要杀你们,要你们赶快回去。”

张郃、高览和夏侯敦三人大吃一惊,左肩包裹着染血布条的高览历声道:“主公为什么要杀我们?”

“不知道。”那郭图心腹老实答道:“主公只是要你们赶快回去,然后把你们杀掉。”

“很好。”高览点头,右手忽然拔出宝剑,手起剑落刺死那郭图使者,张郃大惊,“高览,你这是干什么?”

“袁绍听信谗言,陷害忠良。”高览慢慢在那郭图使者身上擦去剑上血迹,转身对夏侯敦拜下,“元让将军,高览与张郃被奸人陷害,无路可去,欲投往魏王手下,为魏王效犬马之劳,请元让将军不吝引见。”张郃一咬牙,也对夏侯敦翻身拜倒,“元让将军,张郃也愿为魏王效犬马之劳。”

天上为堂哥掉下来两员大将,夏侯敦可不是郭图那样的嫉贤妒能的小人,翻翻一只独眼,哈哈大笑着扶起张郃与高览将军,拍着胸口大笑道:“二位将军放心,夏侯敦保管你们在我家大王那里能得重用,封侯赐爵,不在话下。”张郃与高览感激涕零,当下张郃对手下士兵表示,愿意跟自己们一起走的欢迎,不愿走的也不勉强,这些士兵都知道乌巢粮仓已被焚毁,回去也没有饭吃,绝大部分都表示愿意跟随张郃与高览,只有十几名袁绍死党选择了返回袁绍身边。张郃与高览没有食言,立即放他们回去,带着士兵跟夏侯敦往黎阳而去。

那十几名袁绍死党回报袁绍张郃等人叛逃之后,袁绍勃然大怒,立即与通敌罪杀了这十几名不愿跟随张郃等人而去的士兵,率领五十万大军往北杀回,但袁绍军粮已经用尽,大军仅有半日之粮,连赶到黎阳都不够,袁绍便命克扣老弱士兵的口粮并沿途搜刮民间粮食,优先供应精壮士兵,时值开春,袁绍军抢来的都是冀州百姓的种子粮,惹得军中民间到处一片怨恨之声。

第二天傍晚,也就是初平六年正月三十傍晚,袁绍大军先头部队杀至黎阳城下,沮授虽然建议袁绍与曹操和解,但袁绍军军粮已尽,袁绍迫切需要进黎阳城补给粮草,袁绍军才不至于空着肚子去邺城厮杀,所以袁绍采取了郭图的建议——全力攻打黎阳城!

天色微黑,黎阳城城上城下***通明,袁绍拍马扬鞭,在众多盾牌兵的掩护下赶至城下,对着城上叫曹操出来答话,曹操正在城上布置防御,闻声站出,曹操大叫道:“袁绍,你不听孤的良言,引狼如室与董贼结盟,纵子杀害孤父,与孤兵戎相见,致使乌巢被烧,董贼攻占邺城,你还有何面目见孤?”

袁绍大怒,大骂道:“曹操,从你七岁时在洛阳偷看管寡妇洗澡那次开始,本公就看出你小子就最不是个东西,董贼烧我粮草,你事先知道,不但不念在故交的情份上事先通知本公,还再三牵制于本公,使本公不能注意庞德小儿的诡计,如今又强占我的黎阳城,还来强辞夺理的狡辩。快快还本公的黎阳城,本公还可念在往日的情份上饶你一命,否则本公大军攻城,你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放屁!”想起小时候的荒唐事,曹操不仅老脸一红,大骂道:“偷看管寡妇洗澡,难道你没偷看?还有偷新娘的那件事,虽然是孤的主意,但你是最热心的人,也是你非要脱新娘的衣衫,才被新郎家的人发现的。”

一对从小玩到大的儿时伙伴在城上城下斗嘴,互相揭对方小时候那些鸡毛蒜皮的短,曹操军和袁绍军士兵却笑得前仰后合,袁绍被笑声提醒,知道现在不是和曹操算帐的时候,马鞭一指,大喝道:“攻城!谁先攻上黎阳城头,谁就是黎阳之主!”

袁绍难得对手下大方一次,重赏刺激得袁绍军精锐双眼通红,哇哇大叫着抬起云梯向黎阳城杀去,而黎阳城上箭矢如雨,灰瓶落木接连不断砸下,袁绍军付出重大伤亡才将云梯搭上城头,而城上突出无数钩枪,或推或拉,袁绍军士兵攀爬困难,不断被木石砸落云梯,前军伤亡惨重,但袁绍可不去管士卒伤亡,又驱军掩上,接替前军的位置,城上城下箭石如蝗,具有伤亡,只是曹操军占着地利,伤亡相对小些。

看到第三波袁绍军杀来,曹操真是有苦难言,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黎阳城是贾诩故意让给他的,白马至邺城之间,仅有这一座城池可以补给粮食,贾诩故意不要黎阳城,就是要让袁绍军与曹操军火并,不管黎阳攻防战谁胜谁负,真正的胜利者只有一个,就是董卓军。而且贾诩这招最毒的时,突袭邺城失败的曹操军也无路可走,也只有黎阳城这一个落脚点和粮食补给点,如果是在野外,人数最少的曹操军这点人马非得被人多势众的袁绍军生吞活剥了不可,所以曹操明知这是贾诩的毒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当,在黎阳城中苟延残喘。

激烈的攻防战从傍晚进行到深夜,直到袁绍军的前军全部轮流上阵后,袁绍见士卒已经非常疲劳,才恨恨不平的下令收兵,而黎阳城上下已经被鲜血浸透,阵亡的双方士卒尸体铺满沟渠,场面惨不忍睹。

见袁绍军退兵,曹操松了口气,正要回去郭嘉商量如何将袁绍军的怒火转移到董卓军头上时,西门守军传来大叫,“那是什么?是敌袭吗?”接着听到噼啪噼啪的爆炸声,在黑夜中分外鲜明,已经撤出南面五六里的袁绍军也听到这声音,都停住脚步回头观看。

黎阳西门外的道路上,一架巨大的马车被八头壮牛拉着疾弛,如果在爱吃牛肉的胡车儿在这里,肯定会大叫可惜——因为这八头牛的尾巴上都栓着长长的鞭炮,正噼啪噼啪的剧烈爆炸,壮牛受惊狂奔,又受缰绳束约不能四散跑开,只得沿着大道向黎阳城西门狂冲,而牛拉的巨大马车上,也冒着淡淡的青烟。

“快放箭!”曹操虽然不知道马车上装的是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忙命令士兵放箭拦牛,无奈这八头健牛已经被鞭炮吓破了胆,只是往城门猛冲,在曹操军士兵的呐喊声中,牛车撞在黎阳城西门上,八头健牛也被曹操军的滚石落木砸死砸伤。

“车上装的是什么?”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曹操见那牛车只是停在城门附近,不见其他动静,曹操正奇怪间,“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黎阳城西门上的曹操军士兵撕成残块飞上了半空,其中还有一截手臂落到身在北门的曹操面前。

硝烟过后,黎阳城西门已经不见了踪影,城门上的城楼也坍塌了半截,黎阳城就象被剥光了衣服的少女一样,暴露在名叫袁绍军的色狼面前。

“杀啊!”不等袁绍下令,袁绍军士兵已经折头杀回……“董贼,**你娘!”曹操破口大一句,“准备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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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冀州混战(2)

烈火在黎阳城中熊熊的燃烧,刀枪剑戟在火光中挥舞出无数道亮丽的闪光弧形,与之交相辉映的是鲜红的血花,人体上飞溅出的血液在空中反射出鲜艳红光,美丽凄艳。喊杀声撕破长空,黎阳城中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和每一间房屋中,都传来被杀的惨叫、杀人者的吼叫,与妇孺老人的啼哭,闻之让人心碎。

黎阳城西门被董卓军小队炸开后,本已撤兵的袁绍军前队又折头杀回,可怜的曹操军两天之中接连两场大战后,仍然没有机会休息,被迫拿起武器,与杀进城中的袁绍军展开巷战,至于炸城门的董卓军轻骑小队,早在郭汜的率领下撒开脚丫子溜回邺城了,才不会留在这里陪袁绍军和曹操军玩命。

袁绍军前军十五万人,是袁绍军中的最精锐者,曹操军九万人,有三万余人是曹操突袭邺城失败后带到黎阳的,许楮与曹洪带来两万兵马,夏侯敦一队有近万人马,张郃和高览带来三万降兵,虽然是七拼八凑,但曹操军的战斗力更强于袁绍军,二十多万人马,在狭小的黎阳城中杀得旗鼓相当,都是伤亡惨重。

天色微明时,已经退守到黎阳东角的曹操军有些吃不住了,青州人口稀少,这些宝贵的兵员白白浪费在与袁绍这个蠢货争夺小小一座黎阳城,不管胜负,曹操都得不偿失,何况,还有一支不怀好意的董卓军在旁边虎视耽耽。与郭嘉紧急商量后,曹操命令道:“撤,放弃黎阳城,让士兵各带三天的粮食,其它的粮食全部烧掉。”早在袁绍军还没抵达黎阳之前,曹操就命令士兵洗劫民间粮食,将全黎阳城的粮食集中到军中,人口不多的黎阳民间自然没有多少粮食,只够曹操的九万大军半月之用,但眼下全部带走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曹操只得命令在不影响行动速度的情况下让士兵随身带三天的粮食,往外突围,剩余的粮食全部烧毁,留下一座没有一颗粮食的黎阳城给袁绍军,袁绍军为了活命,才会乖乖的向北去与董卓军拼命,获取邺城的粮食。

曹操一声令下,曹仁立即点火烧粮,军中铜钟大鸣,曹操军众将各领军马且战且走,依次退出黎阳,许楮一马当先杀出东门,力斩包围东门的袁绍军七员大将,袁绍军上下心惊胆裂,被许楮杀出一条血路,曹操军这才安然脱险,待逃离黎阳十余里,曹操命各部清点人马,各军都有不小的损失,曹操军原来的六万人马已折过万,好在曹操军最宝贵的谋士与武将没折一个,全部安然脱险,而自告奋勇担当殿后任务的张郃和高览的新降军都没有赶来,还被围在黎阳城中。

“众军折回黎阳,去接应张郃与高览部队。”曹操下令道,曹操军众人面面相窥,并不答应,李典壮着胆子说道:“大王,张郃与高览乃是新降之人,并不可信,我军势危,他们定又复降袁绍,我军再去接应他们,只恐羊入虎口。”

曹操与袁绍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比谁都清楚袁绍的性格,在旁人看来,如果张郃与高览复归袁绍,袁绍肯定喜不自禁,坦然收留,但曹操却知道以袁绍的脾气,张郃与高览复降,心胸狭窄的袁绍肯定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曹操必须得去争取走投无路的张郃与高览部队回来,这样才能补充曹操军的兵力。当然,这样的话曹操是不能当众说出来的,曹操换了一幅严肃的神情,朗声道:“非也,张郃、高览二位将军于危难之时投奔于孤,孤未报答他们一金一爵,于心已然不安,如今岂能再舍他们而去?不管两位将军是否复归袁绍,孤都要去接应他们。”

曹操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有情有义,曹操军众将心中感动,再无异议,与曹操率军又折回黎阳,行了五六里地,迎面张郃与高览率军逃来,后面还有袁绍军穷追不舍,曹操令旗一指,曹操军汹涌而上,张郃与高览也折头杀回,袁绍军大败而逃。张郃与高览闻得曹操军士兵诉说曹操刚才之言,一起感激流涕,自此对曹操忠心耿耿,曹操安慰他们一番,率军转战濮阳,希望能占住濮阳,坐观董卓军与曹操军血战,再从中取利。

先不说曹操军转战濮阳,单说军粮已尽的袁绍军攻占了黎阳城,却发现不仅城中已经一颗粮食都没有了,还增加了数万衣食无着的百姓要袁绍军负担口粮,时近午时,饥肠辘辘的袁绍军后军赶到黎阳,却发现到了黎阳城也没有一点东西可吃,前军也已粮尽,众军埋怨不止,袁绍狂怒,大骂曹操和董卓的十八代祖宗,半天才冷静下来,招来谋士商议对策。

“我军现在只有两条路。”沮授首先说道:“一是即刻前进攻打邺城,夺回邺城与魏郡粮仓,这条路最大的好处是距离比较近,不足之处是我军不知道邺城之中有多少董贼军队,甚至董贼是否亲自到了邺城我军也不清楚,而且此去邺城还有三天路程,我军无粮,士气低落,没有必胜的把握;二是请主公放弃老弱士兵,率精锐士兵绕过邺城与魏郡,转战广平、巨鹿就粮,主公在广平与巨鹿还有五万军队,加上留守幽州的审配、辛评处十三万大军,再外结乌丸与公孙度,我军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这条路最大的不足就是距离太远,我军路上粮草难以解决。”

“粮食难以解决,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逢纪阴险说道:“曹贼在兖州,孔融在青州,军中缺粮,他们怎么解决的,我军可以模仿。”

袁绍当然知道逢纪说的解决方法是什么,早在初平五年,袁绍就命令审配偷偷在军粮中掺杂那些东西,以解决军粮不足的困扰,沮授提议的转战广平、巨鹿就粮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使袁绍今年不用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去攻打邺城。问题是,袁绍舍不得放弃大本营邺城,先不说邺城有袁绍那贵比帝王的府第,数若繁星的古玩珠宝,关键是袁绍最疼爱的后妻和五名年轻漂亮的小老婆也还在邺城,那才是袁绍真正的心肝宝贝,董老大在女色方面的臭名天下皆知,袁绍担心自己的老婆……“主公,不好了,大事不妙!”袁绍还在犹豫不决时,手下大将蒋义渠匆匆赶来,一进门就大叫不妙,袁绍本就心烦意乱,闻言大怒道:“又怎么了?天塌下来了吗?”

“回禀主公,不是。”蒋义渠老实答道:“天没有塌下来,只是黎阳城中突然出现一条流言,说是主公的军队没有粮草了,主公只好准备杀全黎阳城的老人、孩子和女人来充当粮食,还有我们军队里的老弱士兵,也要杀了当粮食,现在城里一片慌乱,全城的人都开始往外逃命,还有我们的军队里开始出现士兵逃亡。”

“此必董贼奸计,目的是动摇我军军心。”沮授立即说道:“主公,请快下决断吧,再晚一些,我军军心势必更加动摇。”

“全军开拔,攻打邺城!”袁绍咬牙吼道:“还有,传令下去,驱使黎阳百姓也赶往黎阳,他们还有用处,士卒逃亡的,一律处死,没逃的老弱士兵用绳子捆上,一个也不准放跑!”在乱世中,人是最关键争霸本钱,不仅关系到兵员补充,还可以充当炮灰,消耗敌人的力量,对粮食匮乏的袁绍军来说,人口还有一个更重大的作用……汉初平六年二月初一下午,袁绍军放弃清晨才攻破的黎阳城,裹卷在战火中幸存的四万余黎阳百姓随军同行,北渡魏水向邺城挺进,袁绍军精锐居前后,黎阳百姓与老弱士兵居中,预防百姓士卒逃中。途中,袁绍本来下令沿途抢掠粮食,扣押百姓随军同行,而董卓军军师贾诩早已料到袁绍会有此作,先派军队到袁绍军沿途各个村庄,通知百姓毁粮撤离,大部分贫苦百姓都在董卓军粮食的诱惑下携带少许种粮先行撤到邺城,也有一些顽固不化的百姓不愿离开家园,对于这些人,军纪向来不怎么好的董卓军没有客气,一把火烧掉他们的房屋,捆上囚车就押往邺城,又填没沿途大部分水井,堵塞泉眼,仅留的几口水井中也投入巴豆大黄巴戟天等通肠润便的药物,帮助无粮可食的袁绍军解决消化不良的问题,让袁绍军能够更加精神饱满的抵达邺城,可见有毒士之称的贾诩偶尔也有发善心的时候。

可怜的袁绍军被贾诩的坚壁清野战术弄得极惨,不仅一路上连半颗粮食也找不到,还有众多士卒将领腹泻不止,常有致死者,士兵掉队与逃亡异常严重,士气极度低落,袁绍无奈,只得让军队对黎阳百姓公开采取孔融在青州那招,以填饱士兵的肚子,黎阳百姓哭声震野,死于自家军队刀下的百姓不计其数,冻饿而死者不绝于道,而不少天良尚存的袁绍军士兵宁愿空肚子也不愿吃这样的食物,军心涣散,几不可聚,行程因此大大减缓,三天的路程,袁绍军足足走了五天六夜。

好不容易赶到邺城外围十里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七的清晨,而袁绍军也由从黎阳出发时的军民四十二万锐减至不到三十三万,逃亡及途中死亡人数接近十万,即使是活着到达邺城外围的军队与百姓,也都是筋疲力尽,疾病缠身,几乎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军队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袁绍是孙武转世、吴起再生,也不可能再打胜仗,但袁绍却对士卒的疲劳视若不见,强行命令士兵即刻攻城,沮授与逢纪等人苦劝不住,疲惫不堪的袁绍军士兵只得抬起云梯等物向邺城冲锋,去为袁绍作垂死的赌博。

“快,快,乘敌人还没有做好守城准备,一举攻下邺城!打下了邺城,美酒美食要多少有多少!”袁绍亲自上阵,为士卒鼓气,妄图使士气振奋,可惜不管袁绍如何鼓舞,病饿交加的袁绍军士兵就是提不起精神,与其说是在向邺城冲刺,不如说是在向邺城磨蹭。

“再快些,提起精神来!一群废物,没吃饭吗?”袁绍骂出口才想起士兵确实没吃饭,正焦急间,前方邺城内忽然一声炮响,袁绍军四面喊杀声大起,西面首先冲出一军,当先一人座下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邺城城门大开,一大将当先杀出,正是董卓军老将李傕,东面杀出的董卓军大将却是李傕的老搭档兼老冤家郭汜,就连袁绍军后方都有一支董卓军杀出,而且还全部是董卓军的镇山之宝——西凉铁骑,率军的大将白马银枪,正是袁绍军曾经的旧将常山赵子龙。

“杀!”吕布的速度最快,当先杀入袁绍军阵中,有如虎入羊群,第二个杀入袁绍军阵中的是赵云,一杆逆鳞枪使得好比腊月瑞雪,纷纷朵朵,士气低落的袁绍军割麦般倒下,而因为没有参与偷渡阴平导致军功爵位输给老冤家的郭汜更是奋勇,大喊着“活捉袁绍”直取袁绍中军,郭汜这么卖命,李傕当然不愿给他骑到自己头上机会,也是奋勇杀入袁绍军中军,矛头直指袁绍,袁绍军四面受敌,又士气低落,那里抵敌得住,外围部队四散而逃,袁绍中军被彻底包围。

情急之中,袁绍大喊,“若不死战,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亲自率领三个儿子奋力冲杀,沮授也在危急中向袁绍军献计,“主公,西面乃是吕布,南面是赵云,我等无一是他们的对手,只有北面的李傕与东面的郭汜最弱,我军往东北冲,必能冲出一条生路。”袁绍情急中顾不得犹豫,指挥军队往东北突围,果然压力远较西南为小,一番苦战,袁绍的三个儿子都受了箭伤,大将蒋义渠与汪昭等人也死于乱军之中,总算杀出血路,但袁绍带到邺城的三十多万大军,能与袁绍一起冲出重围的,已经不到万人。

袁绍中军向东北突围去了,担任进攻冀州的董卓军主帅贾诩大喜过望,忙在城头上挥动令旗,指挥赵云军紧追袁绍不舍,而吕布、李傕和郭汜部队继续包围袁绍军残余部队,激战之中,董卓军上下一起大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邺城城中也由冀州百姓推出大量食物,用冀州方言高喊,“老乡们,投降吧,放下武器就有饭吃!”袁绍军军中无主,又累饿交加,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成建制的倒向董卓军,就连四散而逃的士兵也有不少跑回来投降,只为换取董卓军的食物,到了下午时分,残余的袁绍军全部投降,董卓军不费吹灰之力,便解除了十余万袁绍军的武装。可怜袁绍做梦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的三十余万大军,不到一天时间就被董卓军打败,而且还败得这么惨。

先不说董卓军在邺城外围收容铺天盖地的俘虏,单说袁绍率残余部队仓皇向东北逃窜,赵云按贾诩的吩咐,追击袁绍不紧不松,既不将袁绍逼得被迫决一死战,又不让袁绍彻底逃脱,待到傍晚,便逐渐将袁绍逼到距离邺城东北百余里的凤凰山下。

“活捉袁绍!”袁绍军正仓皇逃离间,前方喊杀声大起,一队董卓军迎面杀出,为首一员大将拍马出阵,大喝道:“我乃康王座下大将臧霸,袁绍快快下马受降!”袁绍自然是不肯投降的,只是士兵都已经人困马乏,实在无力再战,沮授急谏道:“主公,我军疲惫不可再战,这凤凰山山高路险,易守难攻,可上山暂避。”袁绍无奈,只得率军逃上凤凰山,臧霸与随后赶来的赵云部队也不上山追杀,只是将凤凰山团团包围,扎下营寨,以作长远之计。

是夜,袁绍军在山上杀马猎兽而食,稍作休息,夜深,袁绍军士兵尽皆啼哭,或哭丧兄失弟,或哭弃伴亡亲,露宿荒野的袁绍与三子闻得哭声,袁绍不禁悲从心来,也抱三子大哭,正悲伤间,沮授巡山归来,向袁绍谏道:“主公,我军已被董贼包围得铁桶一般,恐难逃脱,得另寻脱身之计。”

袁绍抹泪道:“悔不听田丰良言,引狼入室,落到如此地步,本公现在六神无主,如何脱身,还望先生献计。”

“硬冲是很难冲出去了。”沮授沉吟道:“好在这凤凰山山路险峻,可以坚守,如今之计,只有使人向广平、幽州求救,让审配等人发兵来救。”

“审配远在幽州,只恐救之不及。”袁绍大哭道:“董贼为夺冀州,定然对我军猛攻不止,只怕我们坚持不到审配来救。”

“主公所言极是。”沮授双膝跪倒,对袁绍磕头道:“还请主公派人向曹操求救,许与冀州土地一半及交出杀害曹操父亲的凶手吕旷和吕翔,我军与曹操唇亡齿寒,曹操定然发兵来救。”

欲知后事如何,袁绍能否逃出生天,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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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冀州混战(3)

凤凰山上,沮授提议袁绍向曹操军求援,袁绍不免犹豫,袁绍倒不是舍不得冀州的一半土地,土地再宝贵,也没有自己的命宝贵,至于交出大将吕旷与吕翔——他们又不是袁绍的子侄,袁绍更不会心疼,袁绍只是拉不下脸来向昨天夜里还在生死相搏的老冤家求援,四世三公家族的荣誉容不得袁绍这么做。

“主公,眼下不是顾及面子的时候了。”沮授看破袁绍的心思,磕头大哭道:“向曹操求援虽然有损主公颜面,但韩信尚受胯下之辱,高祖也有白登之围,主公切不可学那楚霸王,将大好江山白白送人啊。”

“好!”袁绍站起身来,拔剑大喝道:“本公学高祖,不学项羽!”见袁绍重新振作,沮授大喜,忙磕头道:“乘敌人包围初成,尚不牢固,请主公这就写下书信,挑选勇士冲出重围去向审配、曹操求援,若再担搁,只恐有变。”

袁绍一言不发,脱下身上披风,挥剑斩作两半,又以宝剑割破右手食指,在披风上写下两封血书,一封写与审配,一封写与曹操,待书写完毕,袁绍盯着三个儿子,冷声道:“何须挑选勇士?本公的儿子就是勇士,你三人,谁愿冒死突围去搬救兵?”

袁谭、袁熙与袁尚三人一起抱拳,齐声道:“孩儿愿往。”袁绍盯着三个儿子盘算一通,点头道:“好,谭儿去寻曹操,熙儿去广平。”听到父亲的安排,袁谭心中岔怒,派袁熙去幽州搬救兵,却派袁谭去寻找不知逃到何地的曹操,低声下气的求人,这摆明是袁绍不放心把幽州兵权交给向来不疼爱的长子,但袁谭也知道现在不是和父亲计较的时候,虽然心中暗恨,也只得朗声答应。

“曹操在黎阳向东方逃窜,定是到濮阳就粮,大公子可去濮阳一带寻找曹操。”沮授分析了曹操军的动向,又进谏道:“请主公即刻率众军至东山呐喊,佯着冲下东山,吸引敌军的注意力,两位公子可乘机向南北两个方向杀出重围。”

袁绍此刻已经仿惶无计,只能对沮授言听计从,立即将最好的两匹战马交与袁谭、袁熙,又将在凤凰山上猎到的山鸡分与两个儿子几只,自率残军到凤凰山东山呐喊,佯着突围,董卓军果然中计,将主要兵力都集中到了东面,袁谭与袁熙乘机一南一北分别冲下,先后杀出一条血路,顺利脱出重围。

看到两个儿子的先后消失在地平线上,袁绍松了口气,颓然坐倒,沮授却若有所思——袁谭和袁熙突围也太容易了,沮授可是听说过赵云在虎牢关前冲锋陷阵如履平地及恶战吕布的厉害,可看他拦助袁熙的表现,简直连三流武将都不如。忽然间,沮授捶胸顿足的大叫,“糟糕!我误中贾诩之计矣!”

……先不说沮授在凤凰山上追悔莫及,也不说袁熙向北求援,单说袁谭突出了重围向南,一路星夜兼程,风餐露宿的赶往濮阳,幸喜路上并未遇到董卓军拦杀,三天后,袁谭顺利抵达濮阳城寻到了曹操军,曹操自黎阳突围后赶到濮阳,贾诩兵力不足来不及去理会他,让曹操在濮阳站稳跟脚,又从东郡调来一批粮食救急,逐渐恢复了元气,正四处派出探马细作探听董卓军在冀州的情况,避免再吃敌情不明的亏。

濮阳城门上的曹操军士兵发现了身穿袁绍军军服的袁谭,拉弓搭箭指住袁谭,城门长大喝问道:“站住,来者何人?”袁谭高举袁绍血书大叫道:“我乃荣国公袁公长子袁谭,持父血书求见魏王,望贵军引见。”听到是袁绍来使,城门长不敢怠慢,立即向曹操通报,曹操也在担心袁绍军是否已被董卓军全部歼导致自己独力应付董卓军,闻言大喜,立即在濮阳官厅中接见了袁谭。

不一刻,袁谭被带进官厅,现实的袁谭二话不说,扑到曹操面前就跪下大哭,“魏王叔父,请快快发兵去救我父亲,若有延迟,我父只恐要遭董贼毒手了。”哭诉间,袁谭双手高举起袁绍血书,曹操接过展开一看,信上无非就是袁绍痛改前非、对与董老大结盟的事追悔莫及、希望曹操看在多年故交的份上发兵解围,事成后割让一半冀州土地给曹操及愿意将杀害曹操父亲的凶手交与曹操之类的话。曹操看完后,放下袁绍血书淡淡说道:“贤侄远来辛苦,且先下去休息,待孤与众人商议之后,再决定出兵之事。”袁谭确实很累了,便被从人领下去休息。

袁谭下去后,曹操将袁绍的血书传示手下谋士,郭嘉看后沉吟片刻,立即说道:“大王不可上当,此乃贾诩的围点打援之毒计,目的是调动袁绍的残余势力与我军前去救援,董贼以逸待劳伏击袁绍与我军主力。”说到这么里,郭嘉冷笑道:“不愧是毒士,贾诩此计真毒啊,只需袁绍残军一灭,冀幽两州唾手可得矣,倘若我军中计,主力覆灭,董贼只管开去接收青州即可,一计夺三州,也亏他想得出来。”

“奉孝如何确定这是贾诩的毒计?”其实曹操心中也有些怀疑这又是贾诩断子绝孙的毒计,只是要问明究竟。

“董贼夺取冀幽两州兵力不足。”郭嘉一一分析道:“自初平二年对益州侵略开始,董贼在三年多时间里,已经攻下汉中、益州、荆州与江南,虽然势不可挡,但大部分兵力已经陷入这些新占区域,还来不及将这些新占区的统治巩固,细作已经查明,董贼这次对冀州用兵,董贼只派来八万人马,不得不承认,董贼那些身经百战的军队战斗力远胜袁绍军,比我军也强上不少,主力正面决战,我军与袁绍军都不会是董贼的对手!但是冀幽两州疆域广大,倘若袁绍军各自据险而守,董贼既要远途征伐袁绍残部,又要镇守新占地域不被袁绍军反攻,这点兵马就远远不够了,所以贾诩故意将袁绍围而不打,就是要诱使袁绍残部前去救援,董贼聚而歼之!可笑那袁绍还真以为小小凤凰山便可坚守,他也不想想,贾诩真想现在就要他的命,只需断绝袁绍的取水之路,不出三天,袁绍就坚守不下去了。”

“奉孝。”戏志才提出疑问,“你是否算漏了一点?董贼本人还在雍州,他可是带了数十年兵的老将,他难道不会自带兵马增援贾诩?”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郭嘉接着说道:“董贼绝对不敢带兵亲征!董贼奸诈,又生性多疑,去年董贼之婿李儒死后,董贼找不出第二个人来镇守后方并且放心托付军政大权,江南战事未歇,益州还在重建,荆州各地又还有小股土匪作乱,需要从雍并凉三州筹备兵员粮草补充,这些事千头万绪,需要一个人居中协调组织,董贼能完全信任的两个弟弟董崇与董曼又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成不了大器,董贼为了处理后方政务,就只能自己留下,不敢再亲自出征了。”

“董崇!孤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提到这个名字,曹操就咬牙切齿,全部以十人将组成的三千虎豹骑,被董崇的巴豆、蒙汗药与鹤顶红毒得全军覆灭的事,是曹操心中永远的痛!(PS:虎豹骑在《三国演义》中是由百人将组成,本书因为曹操地盘缩小,人口基数少,改为十人将组成。)郭嘉一席话说得众人点头不止,曹操微抚短须,忽然问道:“倚奉孝之言,那孤该不该去救袁绍?”

“既救,又不救。”郭嘉微笑道。

“此言怎讲?”曹操奇道。

“贾诩既然要围点打援,兵力北移,后方定然空虚。”郭嘉轻咬着雪白的细牙说道:“嘉有一计,可让贾诩偷鸡不着蚀把米……”

……当夜,曹操再一次接见了袁谭,向袁谭表示自己同意出兵营救曹操,袁谭大喜,再三叩谢,曹操却又提出自己的兵力不足,担心胜不了董卓军,希望能以审配联合行动,一同攻打包围凤凰山的董卓军,这样才有把握取胜。袁谭大惊,抱拳道:“叔王,我父被围孤山,粮食断绝,那能等到幽州救兵?还望叔王即刻发兵,解我父之围。”

“非也。”曹操正色道:“董贼大将吕布勇冠天下,无人可当,赵云、李傕与郭汜等人也是董贼爪牙,非常人能胜,孤单军去救本初,只怕难以成功,反而害了本初性命。”说到这里,曹操取出一封书信,“烦劳贤侄再辛苦一趟,将此信送与审配先生,按路程计算,审配先生的救兵应该在二月十六左右赶到凤凰山,孤在二月十一起兵,也可在那一日抵达凤凰山下,两军一起夹攻,定可大败董贼。”

袁谭本想再请曹操立即发兵,可曹操态度坚决,一定要和审配动手,袁谭无奈,只得答应,曹操叫人给袁谭安排好马干粮后亲自将袁谭送出城,再三嘱咐袁谭路上小心后才洒泪而别。

袁谭单骑消失在曹操的视野后,曹操才回头返回城中,城门前,一队巡逻的虎豹骑正好经过,见到曹操,那队虎豹骑立即对曹操行礼致敬,曹操停住马匹,对那队虎豹骑的队长问道:“你,好象是叫王天对吗?”

那虎豹骑队长行礼道:“回禀大王,小人正是王天。”

“很好。”曹操点头道:“你随孤来,其他人继续巡逻。”

王天脸上肌肉有些抽动,但立即答道:“遵命。”

曹操将王天一直带到濮阳官衙的一间密室中,密室中不仅有曹操的绝对心腹郭嘉,还有一队手提大刀的刀斧手,曹操居中坐定,缓缓问道:“王天,你是那里人氏?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何时加入我军的啊?又是如何当上虎豹骑小队队长的?”

“回禀大王。”王天迅速答道:“小人乃是兖州人氏,没有家眷,初平五年三月加入大王军队,只因小人自幼习武,会一些粗浅拳脚,三个月后军中比武期间被许楮将军赏识,特许加入虎豹骑,后在白马之战中先后斩敌十六人,积功升至队长。”

曹操不说话了,只是微笑盯着王天,盯得王天心里直发毛,这时候,郭嘉开口了,“王将军履历背得不错,不愧是董卓暗月组中的精英,你在长安的家眷,生活可好?”

王天大惊失色,第一反应是跳起来想杀郭嘉与曹操,但密室中的刀斧手立即围了上来,王天双膝一软,颓然坐在地上,失神道:“既然被大王看破了,就请大王动手吧,王天无话可说。”

曹操仍然微笑不语,郭嘉却微笑着一摆手,一名刀斧手端来一口木箱,对着王天打开,顿时满屋的珠光宝气,王天的眼睛不由一亮,郭嘉又微笑着抛出两块竹牌到王天面前,王天低头一看,见是曹操军中专用的女俘分配牌,用这两块竹牌,可以在曹操军抓获的女俘中任意挑选两名妇女终身享用,向来是用来赏赐曹操军中立有莫大军功的特殊奖赏。

“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郭嘉微笑道:“这些东西就全部是你的,如果你想继续为董贼效忠,那我保证,这些刀斧手可以让你惨叫七七四十九天再死,让你后悔生到这个世上。”早在三个月前,曹操军内部的细作就已经确定了王天是董卓军打入虎豹骑内的间谍,只是郭嘉觉得留着王天或许有用,所以才劝曹操把王天留下,今天,王天终于到了派上用途的时候了。

王天看着面前的珠宝与竹牌,心中犹豫不决,郭嘉柔声道:“我知道你的家眷性命捏在董卓手里,可你招了,大王会安排你在战场上阵亡,给你换一个身份,这样你的家眷在长安就仍然有董贼好吃好喝的供着,等风平浪静后,你大可以返回长安去把他们接到青州或者其他地方,你们再一家团聚。”

王天还是不说话,但手已经在发抖,决心开始动摇,曹操见时机已到,大喝道:“执迷不悟,来人啊,把他拉到刑房去好好招待。”刀斧手一拥而上,架起王天就往外拖,王天赶紧大叫道:“大王,军师,小人招,小人什么都招!”郭嘉挥手制止刀斧手,王天扑通跪下,磕头道:“大王,军师,你们请问吧,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你在孤的军中还有那些同伙?头目是谁?”曹操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董卓军的特务无孔不入,让任何诸侯都难免心惊肉跳。

“小人不知道。”王天老实答道,见曹操脸上变色,王天赶紧说道:“禀报大王,小人们内部有一个规矩,不得打听对方的姓名与任务,康王潜伏在大王军中的暗探头目是谁,小人确实不知道,小人每次都是在所骑那匹战马所在的马廊食槽下取上面交代的任务,并且把情报放在马廊下,甚至上司长什么模样,小人都不知道。”

“奸猾董贼!”曹操大骂一声,又问道:“那你这几天不停在城门前做动,又是做什么?”

“回禀大王。”王天战战兢兢的答道:“小人接到上面的命令,让小人监视有无袁绍来使,并报告袁绍使者的到来与离开时间。”

“很好。”郭嘉立即取出鹅毛笔与纸张,“赶快把袁谭的到来与离开时间报告给你的上司,送到你上交情报的地点。”王天不敢反抗,乖乖的写上情报,并留下自己的专用暗记,在刀斧手监视下把情报送到马廊中,又被押回密室,郭嘉听取了刀斧手关于王天很乖的报告,满意的点头道:“不错,东西你拿去吧,今后你收到什么任务,首先要来禀报于我,我会派人与你秘密联系的。”

从第二天开始,本就进入全面备战状态的曹操军戒备更是深严,同时粮草武器源源不绝的从东郡运来,每天都有斥侯来回探察濮阳至内黄、阳平的道路,摆出一幅准备进攻冀州东面的态势,可实际上,曹操军暗中派出了一支小股轻骑巡视濮阳至凤凰山的沿途,曹操军的这一连串举动,都被董卓军潜伏在濮阳的暗月组一五一十的将情报送到邺城,送到贾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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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冀州混战(4)

曹操送走袁谭后的第二天,董卓军根据潜伏在虎豹骑中的暗月组成员王天的情报报告,派轻骑在路上拦截擒获了袁谭,搜出曹操给审配的书信,并将袁谭押到邺城,押到贾诩面前,贾诩非常高兴的接见了袁绍的长子,态度之亲热,几乎比见到亲人还亲。

“袁大公子,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见真是足慰三生矣。”面对全身被缚的袁谭,身着儒衫的贾诩还是那么客气,行礼之标准足可以列入长安学堂礼仪课教材,微笑亲切得如同一名无害的乡村教书先生,让袁谭都有些怀疑他的身份。

“既然在的我的身份,就叫你们在邺城最高的主帅来,你不配与我说话。”虽然身在囚笼,但袁谭把贾诩当成了董卓军军中记室等低级别官吏,仍然摆足了架子,大模大样的叫道。袁谭是第一次见到贾诩,见他笑容亲切,态度和霭,又生着一张清秀白皙的书生面孔,并不知道他就是毒名远扬的董卓军军师,贾诩又不喜欢穿官服,接见袁谭时身上还是穿着普通的粗布儒衫,身边也只有十来名亲兵——当然是董卓军中的最精锐士兵,康鹏已经少了一个李儒,贾诩假如再发生什么意外,康鹏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胆!”贾诩身边的一名亲兵冲上去对着袁谭‘啪啪’就是两记耳光,在毒士身边当差的,下手自然不轻,当场打得袁谭嘴角流血,这才对袁谭吼道:“这是我家贾军师,还不快快跪下!”

“你就是贾诩?”袁谭口中吐血失声道,袁谭早就听说过贾诩的毒士之名,知道他是董卓军中的第二号人物,如果说康鹏附体的董老大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那贾诩就是一条致人于死命而无声无息的毒蛇,狼狈为奸,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康鹏和贾诩天造地设的一个词语。

“贾军师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军师饶命。”袁谭扑通跪倒,颤声大叫道,袁谭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自己死得太过凄惨,谁知道得罪了这个天下闻名的毒物会招来什么后果。贾诩嘻嘻一笑,亲自将袁谭扶起,微笑道:“大公子太多礼了,贾诩本是山野粗人,那当得起大公子的大礼?快请这边坐,来人啊,给大公子备宴。”

贾诩温和的话语让袁谭如沐春风,又亲自将袁谭扶到席上坐好,虽然还没有给袁谭松绑,却也让袁谭放松不少,几乎以为传言有虚,贾诩其实是一个很亲和善良的人。但贾诩又转头叫道:“来人啊,把文华侯精心配制的毒药拿来,服侍袁大公子服用。”

“毒药?”袁谭的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可贾诩已经微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早有几名贾诩亲兵过来,将袁谭按住,下巴捏开,把一碗散发着刺鼻药味的绿色药汁强行灌进袁谭肚子里,这才把袁谭放开。贾诩温柔的微笑着介绍道:“大公子,此药名曰十全大补汤,用断肠草、鹤顶红、蝮蛇涎、川乌头和马钱子等七七四十九味珍稀药材精心配制而成,有滋阴壮阳强身健体益智补脑之效,平常人轻易喝不到的好东西啊。”

袁谭干呕良久,想把药吐出来,可惜眼泪都挤出来了还是没有得逞,而贾诩暂时没有理会他,只是仔细看着那封曹操给审配的书信,过了片刻,贾诩抬头微笑道:“大公子,你很可怜啊,身为长子,你父亲却让你去和曹操联系,并不让你有独自掌兵的机会,袁公这简直是摆明不放心大公子,看来这嫡子之位,与大公子实在无缘了。”

贾诩这些话句句打到袁谭心底,本来就心惊胆战的袁谭顿时象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失神道:“已经落到你们的手里了,我还企求什么嫡子,给我一个痛快吧。”

“真是可惜。”贾诩摇头叹气道:“原本贾诩想进谏大王,赐封大公子为冀州牧,一等荣国公,并且将康王外孙女许配大公子为妻,既然大公子已蒙死志,贾诩也不强人所难,还是去找袁三公子合作的好,起码三公子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机会。”说到这里,贾诩抬头叫道:“来人啊,将大公子送进大牢,让大公子在大牢里慢慢等待腐骨蚀肤而死的滋味。”

“等等。”袁谭挣扎着急叫道:“贾军师,请等等,刚才你说什么?请康王封我为荣国公和冀州牧,还把外孙女许配与我?”

贾诩挥手制止住拖拉袁谭的亲兵,点头笑道:“是啊,早在贾诩离开长安之时,大王就传下钧旨,让贾诩替大王的外孙女在大公子与三公子之间挑选一名如意郎君,并在我军占领冀州之后替大王镇守冀州,不知道大公子有没有兴趣?”

袁谭眼睛一亮,随即泄气道:“别把我当傻子耍了,以前大王答应将外孙女许配与我,是因为我袁家有利用价值,现在我袁家基业已丢一半,剩下的也不多了,我对大王来说,已经是用完了的弃子,那还肯许给我这么多好处?”

“大公子所言不虚。”贾诩难得说句厚道话,“大王将外孙女许配给大公子,确实是因为大公子对大王有用。不过大公子错了一点,对大王来说,你不是没有了利用价值,而是可供大王利用的地方更多了,只是大公子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我对大王还有什么用?”袁谭糊涂了。

“好,我点拨大公子几句吧。”贾诩微笑道:“袁公经营冀幽两州数年,根基深扎,坐拥甲兵数十万,大王兵发冀州,虽然旗开得胜,但苦于兵力不足,身旁还有曹操、刘备虎视耽耽,不能将两州一举攻占,说句老实话,袁公表面坚守凤凰山,但贾诩只要一句话,数万大军一起涌上山去,袁公插翅难逃,但问题是,袁公死后,谁来统率袁公残余的大军?那可是几十万人马啊,手拉手可以从凤凰山到长安排一个来回!假如康王的外孙女婿站出来稳定袁公残军军心,率领大军归降康王,那康王的大军要少牺牲多少士卒?要少消耗多少物资?要节约出多少时间与人力?所以说,大公子你的利用价值不但没有减小,反而增加了,大公子现在明白了吗?”

袁谭的眼珠子乱转,半晌才担心的说道:“那我帮康王殿下收降我父亲残部后,对康王再也没用,康王殿下会不会过河拆桥?甚至兔死狗烹?”

“大公子在胡言乱语什么?”贾诩假作恼怒的说道:“贾诩不才,也对大王薄有微功,为何大王不对贾诩鸟尽弓藏?吕温侯、子龙将军、庞德将军他们为大王立下的功劳更大,为什么大王不把他们兔死狗烹?大王胸怀天下,岂能做此丧尽天良之事?何况你还是大王的外孙女婿,大王忍心让外孙女守寡吗?”

袁谭再不说话了,只是咬牙不语,贾诩知道他心中的犹豫,便从几上拿起一个黄布包裹着卷轴,微笑着摊开在袁谭面前,袁谭低头细看,见是董卓亲自手书的一封旨意,将他的外孙女李如花许配给袁绍之子,至于那个儿子叫什么名字还是空白,最后是康王大印。贾诩笑道:“大公子,你希望康王这封旨意上填谁的名字?”

袁谭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心中一会是高官在做、美人在抱,一会是凤凰山上父亲对自己的提防。良久,袁谭终于狠狠道:“是老头子不仁,不能怪我无义,贾军师,请你安排吧,要我做什么?”

……当夜三更,贾诩给袁谭安排了一匹更好的西凉快马,让他能及时赶到幽州,将已经被贾诩誊写修改过的曹操那封书信送到审配手中,再与审配率领袁绍在幽州的军队杀向凤凰山解救父亲,当然,袁谭将要把袁绍最后这支力量领到贾诩指定的地点,这样才能换来他身上剧毒的解药和贾诩手中那张已经写上他名字的康鹏手书。

正如郭嘉所料,贾诩确实打的是围点打援的主意,因为连续大战攻城掠地之后,董卓军的兵力已经出现不足现象,康鹏又是少数精锐论的忠实崇拜者,坚决不肯随意扩军,既让财政吃紧又导致军队战斗力下滑,所以董卓军这次仅派出了八万军队来攻打冀幽二州,兵力虽少但精,董卓军在大规模会战中并不害怕袁绍军或者曹操军中的任何一方,即便是袁曹两军联手,也未必能在会战中战胜董卓军。但问题又出来了,因为兵力不足,董卓军如果逐步占领冀州、幽州,那就要保留兵力巩固新占区,兵力严重分散,很可能被袁曹两军各个击破,导致失败,所以董卓军要想完全胜利,就必须引诱袁曹两军主力与董卓军决战,只有在决战中打败这两股势力的主力,董卓军才能从容占领冀州幽州,乃至青州。

贾诩用兵虽然不象诸葛亮那么过于谨慎,但也相当小心,在誊写修改曹操过审配那封信中,贾诩将曹操袁绍联军的共同进攻时间改为二月二十八,推迟曹操约定的两天时间,给董卓军争取了宝贵的两天调整时间,这样董卓军可以在集中全力从容击溃曹操军主力后,再折回头去消灭袁绍军主力,不用担心太过分兵而难以取胜。

其后的几天,董卓军与曹操军的斥侯小队在冀州土地上展开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混战,董卓军想探明曹操军的进兵路线,曹操军也想知道董卓军的军队调动情况,制造假象、互相绑架、挖陷阱、围歼战、突袭战、遭遇战、侦察与反侦察,忙得不亦乐乎。你来我往下,最后双方各有所获,都取得了满意的情报,结合潜伏在曹操军中的暗月组情报。贾诩判断出曹操军准备向东挺进不过是障眼法,是郭嘉的暗渡陈仓之计,曹操军真正的目的还是要北上去救袁绍,两家合力才有机会打败董卓军。曹操军却探清了董卓军并没有从雍州、并州调来援兵,只是又从后方调来大批粮草、种子与武器军械等物,以收买冀州民心,发展邺城农业。

初平六年二月二十二日,贾诩在邺城收到潜伏在曹操军中的暗月组成员提供的最新情报,曹操军两路分兵,一路由曹仁、乐进率领,大张旗鼓的向内黄、阳平方向进军,一路由曹操亲自率领,于二月二十一日夜间出发,向北方凤凰山方向开进。在情报中,唯一成功打入虎豹骑内部的暗月组成员王天给贾诩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曹仁、乐进那一路军队都是由曹操军老弱士兵组成的佯军,而且为了掩饰,曹操还把一批宝贵的战马交给曹仁部队,伪装成主力,根本不会抵达内黄城下就会折头返回濮阳城,保护曹操军在冀州的桥头堡;真正的虎豹骑等曹操军精锐是由曹操亲自率领北上,王天自己就在这一路的曹操军中。

“太好了。”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贾诩难得露出欢喜的表情,曹操军是诸侯军队中最难安插间谍的军队,董卓军情报系统,费尽心机也仅在曹操军中安插进三名间谍,想不到唯一能打入虎豹骑内部的王天能够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贾诩重重一拍面前几案,对吕布、马忠、李傕和郭汜等董卓军大将笑道:“总算弄明白曹操往内黄那一路的部队为什么会有骑兵了,好个郭嘉,险些被他骗过,还真舍得下本钱。”

“曹操往内黄那一路部队有骑兵有什么用?”吕布诧异的问道:“那一路远离我军,难道能对我们有什么威胁?”

“郭嘉狡猾阴险,曹操奸诈歹毒。”贾诩毫不脸红的耐心解释道:“我军兵力不足,主力只能全部北上伏击袁曹两军,邺城防务空虚,粮草军械又大部分囤积在邺城,我最担心就是曹操军乘虚突袭邺城,那不仅我军占领的冀州计划要落空,连能否安然返回并州都非常危险。内黄那一路曹操军军中有骑兵存在,让我难以判断那一路是否真是曹操军主力,幸亏有这情报送来,我才知道那又是郭嘉的障眼法,目的是我军主力不敢轻出,使真正的曹操军主力顺利救走曹操。”

“其实本侯早知这是曹贼的奸计,只是想考考贾军师能否看破。”吕布恬不知耻的哈哈大笑,拍着伤势已愈的马忠说道:“马忠小子,你那个手下干得不错,去赏他十斤金子,就说是本侯代义父赏他的。”

“小人代王天想象温侯。”马忠答道:“可是温侯,那十斤金子我到那里去领取?”

吕布眼睛一鼓,“什么?你的手下立了功劳,你这头目难道就舍不得自己掏腰包?”

马忠一蹦三尺高,“什么?温侯你要我掏腰包赏赐手下,人情却算在温侯头上?温侯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吕布与马忠互开玩笑时,贾诩正低头紧盯行军沙盘,考虑自己的伏击计划是否存在漏洞,这时候,一名传令兵进来,“禀告军师,董崇将军押运粮草军械抵达邺城,正在厅中等候军师。”贾诩闻言,忙率领文武赶去大厅。

大厅中,模样比他大哥帅得多的董崇正在与二爷军的不良军医莫停争吵着什么,而艾金与马壮则在旁边劝解,见贾诩等人进来,不良军医莫停立即迎上去,向贾诩抱拳道:“军师,请你评评理,小人为大王军队新开发了一种武器,艾副将和马副将看了都叫好,我们自己掏腰包制造一批,想献给大王的军队使用,可董二爷硬说我发明的武器不适合战场上使用,起不了任何作用。”

“什么武器啊?”贾诩好奇问道,董崇抢上来,一把将瘦小枯干的莫停摔出去,对贾诩说道:“军师,你别听那小子的,他除了会配些毒药春药其他什么都不会,做的什么狗屁毒气弹,只能在十几步内有效,等那个毒气弹烧起来,敌人早跑远了,白白浪费了一大笔钱。”

做为古代人的贾诩当然不知道什么叫毒气弹,听董崇说效果极差,也没放在心上,这时董崇又说道:“军师,这次我大哥派我来邺城,不光是给你们押来粮食军械,还要押一个人回长安,我大哥要亲自劝降他。”

“田丰吗?”贾诩问道,袁绍出征时,田丰还被关押在邺城大牢中,董卓军攻占邺城,田丰也落到董卓军手里,可惜贾诩多次劝降于他,他都不愿投降,还对康鹏大骂不止。见董崇点头,贾诩说道:“他还在大牢里,董将军随时可以带走他。”

“不急,不急,我大哥没规定我返回时间。”董崇淫笑道:“本将还是第一次到邺城,想在邺城查访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商业发展’情况,还可以帮奉先、子龙他们上阵杀敌,军师也知道,本将这几年还没打过一次败仗,保证杀得曹操袁绍抱头鼠窜。”

“谢谢了,你们不扯我们的后腿就谢天谢地了!”贾诩、吕布、李傕、郭汜和马忠等人在心中异口同声道。

三天后的夜里,贾诩亲率董卓军主力秘密向北开拔,到凤凰山附近设下埋伏,等待曹操军与袁绍军上钩,而董崇听说是要到荒山野岭里打伏击战,万丈豪情立即飞到了九宵云外,坚决要求留在城中镇守邺城,好在贾诩压根就没指望他能起什么作用,很爽快的答应了,让他带领二爷军及部分辎重兵留守邺城,自己率军出城而去。

贾诩率领的董卓军前脚刚走,董崇就在城上大叫道:“***,从现在开始,这邺城就数我董二爷官最大了,来人啊,马上去妓院抓十个八个女人来,董二爷我要检查这邺城的妓院服务情况!”

董二爷再次出手,原本就一片混乱的冀州战事是否将要更加混乱?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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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冀州混战(5)

初平六年二月二十七,邺城官厅的一间卧室中,日上三竿了,董崇才懒洋洋的床上爬起来,顺手拍拍床上赤身裸体的四名少女,“你们可以走了,回去对你们老鸨说,叫她呆会再给二爷送四个漂亮姑娘来,要是敢拿丑女人蒙二爷我,她的醉红楼就别想开了。”四名少女低声答应,董崇又在她们裸体上摸了几把,扔一把金币在她们身上就扬长而去。

用过早饭兼午饭,醉红楼的姑娘还没送来,董崇派人去催的同时,发现自己得找些什么事做,才能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正好艾金、马壮和莫停也从女人身上爬起来,几人一商量,艾金建议董崇尝试招降一下田丰,如果董崇能说动田丰归降,那可是大功一件,董崇一想也对,自己是得给大哥帮帮忙了,马上派人去大牢提田丰。

不一刻,穿着整齐袁绍军官衣的田丰被士兵提来,因为康鹏再三交代要设法收伏的田丰,在田丰落到董卓军手里后,董卓军不仅没有虐待他,反而好吃好喝的供着,衣食无一或缺,所以田丰提出要穿袁绍军官衣,董卓军都没有拒绝,甚至允许田丰随意出入大牢,返回家中看望亲人——当然,得在董卓军士兵监视的前提下。

董崇是第一次与田丰见面,见田丰身高七尺,气宇轩昂,心中暗赞一声——比我大哥帅多了!亲自将田丰扶上座位后,董崇又率领艾金、马壮和莫停给田丰行礼,董崇谄媚道:“元皓先生,在下董崇,乃是康王殿下亲弟,奉兄长之命,特来拜见先生。”艾、马、莫三人也说了一通恭维话,试图给田丰留下好印象。

面对董崇等人的礼敬与奉承,田丰不为所动,只是板着脸还礼道:“久闻董二爷大名,无须多礼,董二爷来意田丰大概知道,但田丰不降。”

董崇是个没多少脾气的人——这也是他能和一帮纨绔子弟打成一团的原因,田丰不过他好脸色,他也不生气,只是赔笑道:“元皓先生,你对袁绍的忠心天人可表,可惜袁绍不肯用先生妙计,否则我大哥那有机会插足冀州?我大哥的仁政我想先生也知道,远的不说,就说我大哥的军队接手邺城以后,邺城的穷苦百姓可没有饿死一个人,也没屠杀一名俘虏,袁绍他管理邺城的时候,能做到这点吗?”说到这里,董崇假惺惺的擦去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哽咽道:“元皓先生,你是冀州人,我大哥对冀州百姓如此之好,难道还不能感动先生吗?”

“不错。”田丰点头道:“董贼攻占邺城后,确实没有抢掠骚扰百姓,还出榜安民,严明军纪,开设食棚,给穷苦百姓发放粮食,没有让百姓饿死一人。”因为董卓军允许田丰随意出入大牢,所以田丰对董卓军在邺城的所作所为知道得一清二楚。

听到田丰夸奖自己大哥,董崇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简直比田丰夸奖自己还高兴,但田丰又指着董崇骂道:“可是你,你的什么狗屁二爷军到邺城后,已经贩卖了数千人口,开设数十所赌场,邺城的妓院也几乎被你的二爷军全部包圆,这些还不算严重的,你的军队还犯下了九宗强奸民女案,你这是在替你大哥收买民心吗?你这是在坑你大哥!”

董崇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艾金、马壮和莫停三人脸色也好不到那里,董崇尴尬一阵,忽然大吼道:“把那九个强奸民女的混蛋抓起来,押到法场去,再把那些受害者和百姓请去法场,董二爷我今天要明正军威!”艾金和马壮飞奔下去抓那九名倒霉蛋,董崇又转向田丰道:“元皓先生,请与末将一起去法场,看末将给邺城的父老乡亲一个交代。”田丰冷笑,点头答应。

半个多时辰后,董二军那九名倒霉蛋被同伴揭发押到了法场,九名受害的民女与家眷又被请到了法场,邺城百姓听说董卓军要杀军中败类明正典刑,也纷纷赶到法场观望,董崇等人到达法场时,诺大的法场上已经人山人海,足足来了数万百姓,人挤人,肩并肩,黑压压的一大片。

为了大哥的大业,身穿董卓军官服的董崇卑微的搀扶着身穿袁绍军官服的田丰登上法场高台,惹得邺城百姓发出一阵惊呼,田丰为官刚直不阿,执法不畏权贵,在冀州百姓中官声最好,深得百姓爱戴,见董崇如此尊敬田丰,邺城百姓中不由又爆发出一阵采声和掌声,就连恨康鹏入骨的田丰心中也有些感动,对董崇的印象大为改观。

将田丰扶了坐好,董崇这才大步走到台前大叫道:“邺城的父老乡亲们,我……。”董崇本想说几句替大哥收买人心的话,但肚子里墨水实在有限,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董崇想想,指着那九名捆在法场上的九名倒霉蛋叫道:“父老乡亲们,今天我董二爷要砍他们的狗头,他们跟着我董二爷出生入死,擒锦帆贼,破匈奴胡狗,还消灭了曹操狗贼的虎刨骑,是立了大功的,可为什么要砍他们的头呢?因为这九个东西实在不是好东西,兜里装着大把大把的钱,不去妓院嫖娼,给邺城增加……,增加我大哥说的国民生产……,国民生产什么值,却跑去强奸民女。”

董崇话还没说完,围观的邺城百姓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田丰也不禁哑然失笑,可董崇还以为邺城百姓这是在欣赏他的大义灭亲,继续大叫道:“强奸民女不行啊,别的不说,你爽了一次倒是爽了,可害了姑娘的一生,今后姑娘一辈子就没脸见人,再也嫁不出去,要守一辈子活寡,所以今天我董二爷要大义灭亲,砍这九个王八蛋的狗头。”

董崇这几话虽然粗俗,却不无道理,邺城百姓渐渐停住大笑,还有几名百姓喊,“董二爷执法严明,董二爷万岁!”董崇吓了一跳,赶紧指着那几名喊话的百姓大骂,“你们他娘的是在坑我董二爷吗?万岁?只能用来喊康王万岁,我董二一辈子不敢和我大哥抢位置,不许喊董二爷万岁,要喊就喊董二爷百岁,听到没有?”

邺城百姓又是一阵爆笑,不少好事的百姓开始大喊,“康王万岁,董二爷百岁,董二爷百岁。”田丰手捻胡须暗自好笑,心道这董崇虽然名声不佳,对他大哥倒是忠心耿耿,算是个忠义之士。这时,台下法场上的九名倒霉蛋开始求饶了,“二爷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二爷,你不能杀我啊,下次你赌钱,我还要替你出老千。”“二爷饶命啊……。”

“闭嘴!”董崇大吼一声,将那九名倒霉蛋的求饶声压下去,又叫道:“把那些受害人带上来。”田丰眉头微皱,强奸案可不比其他案件,那有让受害人公之于众的?但董二军可不管那么多,生拉硬扯的把哭哭啼啼又面红耳赤的九名受害民女拖到台前,其中最小的才十二岁,最大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寡妇,身边还带着四名流着青鼻涕又衣服破烂的儿女。

“邺城的父老乡亲们,她们就是受害人。”董崇指着九名民女说道,董崇又换了一个口气,“邺城的乡亲们,我董二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邺城百姓都竖起耳朵,看董崇又有什么奇谈怪论,只见董崇继续说道:“刚才我董二说了,她们被强奸后,这辈子就没法再嫁人,这九个王八蛋也是立有军功的,又是初犯,所以我董二有个主意,乡亲们觉得好,同意,就用我董二的主意,要是不好,不同意,我立马砍了这九个王八蛋的狗头。”

“董二爷,你的是什么主意啊?”不少百姓都问道。

“就是。”董崇说道:“让这九个王八蛋娶了被他们强奸的民女,娶回家去当正室,养她们一辈子,你们别看这九个王八蛋只是我董二手下的小兵,他们手里的钱多着呢,养十口八口人绝对没问题,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得再打他们一百军棍。”

董崇说完,台下一片大哗,田丰更是顿足连骂荒唐,而法场中的九名倒霉蛋连声答应,坚决接受董崇的安排,田丰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正要说话,那些受害民女中的那名寡妇却拉着四个儿女走进法场,拉住一名董二军的倒霉蛋,对董崇叫道:“董二爷,民女愿意接受你的安排。”又转向四名儿女说道:“快叫他父亲。”四名拖着青鼻涕的小孩立即抱住那倒霉蛋叫父亲,那倒霉蛋也眉开眼笑,连声道:“乖儿子,乖女儿,父亲怀里有钱,你们快拿一些钱去买衣服,看你们冻的。”

田丰目瞪口呆,这时最小那名小姑娘也在父母的奉劝下去拉起另一名倒霉蛋,然后另外几名受害者也羞红着脸走进法场,各自拉起一名倒霉蛋,只有两名长得贼眉鼠眼的倒霉蛋没有人去扶,急得这两倒霉蛋连声大叫,什么承诺都喊了出来。

“既然受害人都愿意了,我想乡亲们也不会不同意。”董崇大手一挥,“把他们放了,拖下去打一百军棍。其他两个砍头,补偿这两位姑娘一人三百金币。”三百金币足够平常人家一家人生活十年,但财大气粗的董二军自然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马上有士兵将钱送带两名受害少女手中,但那两名倒霉蛋被押上刑台时,一名受害少女却又把钱还给董二军,羞红着脸跑上台去扶起一名倒霉蛋。

当最后一个倒霉蛋的人头落地时,邺城百姓中爆发出一片欢呼与大笑,自然少不了“董二爷百岁”的叫声,而董崇笑嘻嘻的扭头对田丰点头哈腰道:“元皓先生,现在你满意了吗?可以重新考虑归顺我大哥的事了?”

田丰脸上抽动,想笑又强自忍住,正要骂董崇荒唐,这时,一名董二军的斥侯快马冲到法场,远远就喊,“二爷,大事不妙,曹操,曹操军来了!”法场的邺城百姓中顿时一片慌乱,男人叫女人哭,就连邺城百姓都知道邺城现在是一座空城,董卓军的主力已经离开了邺城,城中只有董崇的三千二爷军与一千多辎重兵。

那董二军斥侯奔到董崇面前单膝跪下,大声禀报道:“禀二爷,东南方向六十里,发现大批曹操军,数量达四万以上,其中骑兵数量接近万人,正杀奔邺城而来。”那斥侯说完,半天不见董崇说话,既不叫他继续查探,也不叫他下去休息,心中奇怪,偷偷抬头,却见董崇张大了嘴巴,已经完全呆住了。

呆立了半晌,董崇忽然大叫一声,转头就跑,田丰当机立断,立即拉住董崇,厉声道:“你想去那里?曹贼有近万骑兵,在野外你那点人不够他塞牙缝!”董崇哭丧着脸说道:“可是我不跑,我这点人也挡不住四万敌人啊。”

“挡不住也得挡!”田丰双手抓住董崇的衣领,大声喝道:“邺城有数十万百姓,你身担守城重任,一旦轻逃,这些百姓怎么办?让曹贼的军队荼毒吗?听好,如果你还想为你大哥董卓做点事,就照我说的做,我们一定能守住邺城!”

听到大哥的名字,董崇不知从那里冒出一股勇气,恐惧消失了许多,点头道:“好,我不跑,请元皓先生安排。”田丰点头,对董崇喝道:“马上派人去给贾诩送信,让他回城救援。”董崇答应,立即派快马去给贾诩送信。

田丰冲到台前,抓起董崇刚才用的铁皮喇叭,对着台下邺城百姓大喊道:“我是冀州别驾田丰,邺城的乡亲们,你们不要乱,听我说。”台下乱成了一片,田丰的喊声被淹没在百姓的慌乱声中,没几个人听到,好在董崇突然来了点小聪明,命令董二军拿起武器拦截百姓,又在高台上檑鼓,才让百姓们暂时安静下来。

田丰对着惊慌不安的百姓大喊道:“乡亲们,我是别驾田丰,现在曹贼的军队逼近邺城,你们不能慌乱,更不能逃跑,康王的军队纪律严明,不伤害你们,还发给你们粮食,让你们吃饱,可是曹贼的军队自己都缺衣少食,还会发给你们粮食吗?只怕你们手里的粮食也会被曹操抢走,你们想不想粮食被曹贼的军队抢走,想不想你们的妻女被曹贼的军队凌辱?”

“不想!”几名胆大的百姓叫道,然后是更多的百姓大叫。

“那你们想不想保护你们自己的家园?想不想活命?”田丰又问道。

“想!”邺城百姓都这么叫道。

“好!”田丰点头,指着董崇叫道:“你们不用怕,这位董二将军在兖州时,曾经以五百人马大破曹操的五千虎豹骑,自身无一伤亡,斩首三千余具,乃是曹贼的克星,有他在邺城,你们还怕什么?”

董崇心说你田丰简直比我大哥还能瞎扯,当时我的手下没有伤亡倒是真的,可我和曹操是一比一的兵力,还是用了巴豆、蒙汗药和鹤顶红才打败他们的。可看到邺城百姓崇拜的目光,董崇还是忍不住得意,对着邺城百姓抱拳答礼。

这时,田丰叫道:“既然你们不想被抢、被杀,想要保住你们的家园,想要活命,就听这位董二将军的指挥,布置城防,我们一定能打败曹贼的军队。”

邺城百姓轰声叫好,田丰立即指挥董二军组织邺城青壮男丁组成军队,让老弱妇孺搬运大石檑木等守城物资,好在邺城乃是董卓军的后勤补给基地,武器军械堆积如山,使得董二军不用担心武器不足。忙碌间,不良军医莫停匆匆找到田丰,对田丰抱拳道:“元皓先生,小人发明了一种武器,或许在守城中有用,不知元皓先生可用得上?”

田丰忙问是何种武器,听莫停说完新武器的用途与使用方法后,田丰闭目沉思片刻,再睁开眼睛时,田丰已经喜形于色,大喜道:“很好,把你的新武器全部搬上城头,这回够曹贼喝一壶的了。”

巨大的石头与檑木被邺城百姓齐心协力运上城墙,强弓硬弩从仓库中搬了出来,莫停的新武器也在紧张的布置,好在邺城乃是袁绍军大本营,城防坚固,还有瓮城、内城和外城之分,给了田丰极大的发挥空间,分层布置防御,准备坚守待援。

转眼已经是接近傍晚,其间,董二军的斥侯飞报十余次,曹操军越来越近,当曹操军的先锋部队距离邺城已经不足十五里,而邺城还没有布置完备,董崇急得双脚直跳,田丰虽然焦急,却强自使自己镇静,寻思良法,忽然,一条计策冒上田丰心头…………“活捉董崇!踏平邺城!”曹操军主力高呼着口号快步前进,曹操一马当先,许楮、夏侯敦分列左右,四万大军浩浩荡荡,大步杀向邺城。

从濮阳出发之时,曹操就已经得知邺城守将是曾经害得他三千虎豹骑全军覆没的董崇,曹操大喜之下,发出两道命令,第一,生擒董崇者,封侯,赏千金!抓住艾金与马壮,赏五百金!就连无良军医莫停,曹操也开出了三百金的赏钱。第二,当接近邺城百里之内,不许擅饮一口当地水源,更不准擅食一口当地食物——曹操也被董二军出神入化的下毒手段吓怕了!

一路急行军,曹操军飞速逼近邺城,而斥侯也传来贾诩部队的准确消息,董卓军主力已经在凤凰山下准备了埋伏,单等那队用来掩护曹操军主力行动的佯军进入埋伏圈,而审配部队也在赶往凤凰山,替曹操军分散了董卓军的注意力。曹操大喜重赏郭嘉,但郭嘉拒而不受,说是只想报贾诩的一箭之仇,不要任何赏赐,曹操笑而从之。

“快,距离邺城只有十几里了,争取在日落前拿下邺城。”曹操在中军对士兵鼓气道:“打下了邺城,解散军纪一天!”被烧杀抢掠冲昏了头脑的曹操军士兵大声叫好,脚步益发加快。

转眼曹操军中军距离邺城已经不到十里,按理说,前锋军应该已经与董卓军开始交战,可曹操看到邺城城上一片静悄悄的,曹仁、李典率领的曹操军先锋列阵在城下不动,不知在做什么。曹操正在奇怪间,前方飞奔来一名传令兵,奔到曹操面前禀报道:“启禀大王,邺城四门大开,邺城城上也不见董贼军队一兵一卒,董贼之弟董崇还在城上饮酒作乐,曹仁将军担心有埋伏,不敢进攻,请大王定夺。”

“有这样的事?”曹操大吃一惊,郭嘉也凑上前来表示不信,几乎怀疑是曹仁已经打下了空虚的邺城,故意来和曹操开玩笑,但看那传令兵表情认真,曹操与郭嘉对视一眼,一起掩军赶往邺城城下。

曹仁没有和曹操开玩笑,曹操中军赶到邺城城下时,天色已是黄昏,曹操定睛看去,只见邺城四门及内城都城门大开,门前各有二十百姓扫城,而城中尘土四起,还有曹操最痛恨的董崇、董二军副将艾金、马壮和不良军医莫停四人,正在邺城南门城上饮酒作乐。

面对这样的情景,曹操和郭嘉张口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董崇在城上不知说了什么,四名身披薄纱的少女走上城楼,对着董崇等人深深一福,便开始跳舞作歌,而艾金亲自弹琴伴奏,董崇与马壮、莫停击手作拍,唱的还是那首名垂千古的名曲——十八摸!

头上边-头上桂花香,头毛边-头毛乌圆圆。

膨头边-膨头迎神仙,髻鬃边-髻鬃圆当圈……舞女歌声淫荡,姿态撩人,如果不是两军肃杀的关口,也许曹操军中还会有士兵跟着唱几句,可眼下这个关口,曹操军上下不仅轻松不下来,还有人的双腿开始发软,几乎所有的曹操军将士都在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城中定有埋伏!

夕阳落山,气候转凉,但曹操和郭嘉额头冷汗直流,这场面也太古怪了,不仅象极了贾诩的毒计发动前的征兆,也象极了董二军投毒下蒙汗药时的准备。曹操小声对郭嘉说道:“奉孝,城中定有埋伏,我们是否撤军,探查明白后再行攻打?”

郭嘉摇头,紧盯着城上良久,又过了片刻,郭嘉低声道:“先使一百人进城试探,就算中伏也损失不大。”曹操点头,即命一支百人队先去试探。

黄昏中,邺城之上歌舞曼秒,四万曹操军龟缩在城上弓箭射程之外不敢向前,只有一百名倒霉的曹操军士兵手执盾牌慢步向前,战战兢兢的模样,几乎让人怀疑他们到底是走还是爬,而董崇等人在城上依然饮酒不止,就象没看到曹操军逼近一样。

当那一百名曹操军士兵距离邺城城门仅有百步之遥时,董崇站了起来,那一百名曹操军士兵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后逃窜,而董崇大步走到城楼,对着曹操大喊道:“魏王殿下,我代表我大哥送你一样礼物,你请查收了啊。”

说完,董崇大手一挥,城中迅速窜出两道火光,紧贴着地面燃烧,到城门前十余步又消失不见,曹操先是大惊失色,然后又楞住,倒是郭嘉首先反应过来,“地下埋有中空的竹管,竹管中有导火索,小心火攻!”

听郭嘉这么叫,曹操军一片大乱,这时,曹操阵中地下忽然冒出数十道浓烟,烟雾呈青黄色,诡异无比,被熏到的曹操军士兵咳嗽不断,曹操与郭嘉大惊,忙命令道:“四下散开,避开烟雾!”听到这命令,曹操军整齐的阵形彻底大乱,士兵们就象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窜,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

夜风很快将浓烟吹散,留下上百名横七竖八的曹操军士兵尸体,口鼻中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地,死相恐怖无比,还有数百名士兵在不断咳嗽,直到咳出鲜血。不等曹操军从震惊中清醒,邺城之中战鼓大擂,杀声震天,曹操吓得魂飞魄散,急叫一声,“中计了,快撤!”率先撒腿就跑,曹操军士兵丢盔弃甲,抛戈撒戟,仓皇逃命,昏暗匆忙之中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曹操一口气逃出三十多里,直到许楮和夏侯敦赶上来拉住他的马头才停住,曹操二话不说,摸着自己的头问道:“孤头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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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冀州混战(6)

见曹操军仓皇逃走,最终消失在视野之外后,邺城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城中帮助董卓军擂动战鼓的邺城百姓喜笑颜开,欢呼不断,手执兵器蹲在城楼上以防万一的董卓军也站起来拥抱在一起,庆祝自己们得以死里逃生。而空城计最大的四名功臣董崇、艾金、马壮和莫停却呆立不动,尤其是董崇,仍然目视远方,身形不动不摇,一副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

“二爷,二爷。”一名兴奋的董二军士兵跑上城墙,对董崇叫道:“二爷,你快下去看看吧,邺城的百姓来给你箪食壶浆了,中间还有你最喜欢的漂亮姑娘。”董崇还是一动不动,那董二军士兵奇怪,便伸手推了董崇一把,又叫了一声,“二爷。”不推还好,一推之下,董崇便瘫上在地上,裤裆下的地面已经湿了一大片,再看艾金、马壮和莫停三人,裤子上也是湿淋淋的。

“操你娘的,还把二爷我扶起来?”董崇骂那名董二军士兵道,那名董二军士兵赶紧使尽吃奶的力气把董崇扶起,又替董崇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这时,田丰匆匆走上城楼,对董崇抱拳道:“董将军,此计只能瞒曹操一时,用不了多长时间,曹操定然去而复返,董将军请赶快下令关闭四门,继续布置防御。”董崇点头,赶紧在士兵搀扶下去发布命令。

不出田丰所料,曹操军逃出三十多里后,郭嘉见城中只是呐喊,不见军队来追杀,已知又中了董崇的奸计,忙找到正在检查自己的脑袋有没有丢失的曹操,对曹操谏道:“大王,我等又中计矣,此乃董崇仿效昔日郑国大将叔詹所设的空城计,邺城城中其实空虚,我军不用害怕,请大王立即收拢士兵,再去攻打邺城。”

曹操也曾看过史书上有关郑国叔詹以空城计骗过楚国大军的故事,再仔细寻思刚才在邺城之下的情景,不由大怒,“董崇小儿,安敢如此?集结士兵,孤定要亲手斩杀董二!”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曹操军大将又召集败兵,解释邺城中的情况以鼓舞士气,因曹操痛恨邺城百姓协助董崇一起欺骗自己,将攻下邺城后的解散军纪的时间加为三日,曹操军士兵士气再振,大军复又杀回邺城。

曹操军再次赶到邺城时,天色已然全黑,董卓军已经利用这段时间将邺城的防御工作准备完备,四门再度紧闭,曹操更是大怒,急令道:“首先攻上邺城者,赏千金!”重赏之下,曹操军一起奋勇,许楮攻东门,夏侯敦攻西门,张郃攻北门,高览攻南门,四面掩杀而上。

“杀啊!”在邺城上见曹操军喊杀声震天,有如蝗虫般向四门扑来,云梯、云台和攻城车又多如牛毛,从没打过硬仗的董二军上下个个面如土色,拿着武器的手都在发抖,董崇也是双腿发软,差点又尿了裤子,倒是邺城百姓的表现还稍微好些——因为有田丰鼓吹的‘战神’董崇在城上,极大的稳定了民心。

田丰默默的计算着曹操军攻到邺城的距离,当曹操军冲到投石车距离中时,田丰大喝道:“投石车,全力投掷。”令旗招展,邺城青壮百姓拉紧投石车的麻绳,董卓军的辎重兵将一个个冒着青烟的火药桶放到投瓢中,令旗再展,数百架投石车先后抛出火药桶,淡淡的青烟在空中画出无数道弧形,稀稀疏疏的落到曹操军头上,知道投石车厉害的曹操军士兵急闪时,“轰隆!轰隆!”火药桶先后炸开,装在火药桶里的铁钉或尖锐铁片四溅,成圆形的杀伤曹操军士兵,尤其是那种凌空爆炸的火药桶杀伤力最是恐怖,在杀伤范围内的曹操军士兵避无可避,惨叫着倒在血泊中,一时间,邺城城下硝烟四起,爆炸声震天,曹操军士兵成片倒下,曹操军的攻势不由一滞。

“董二爷百岁!”没有战争经验的董二军和邺城百姓一击得手不禁大声欢呼,错过有效杀敌的宝贵时间,身经百战的曹操军迅速反应过来,迅速散开又呐喊着向前冲杀,生疏的邺城百姓又没办法熟练掌握投石车的投掷距离,再投出去的火药桶大都砸在曹操军士兵稀疏处,威力大减。

“停止投掷!弓弩手准备,自由射击。”见曹操军已经冲到弓弩射程里,田丰只得无奈的摇头下令,这些百姓不熟悉操作武器倒情有可言,这些董二军不会操作自己的镇军之宝投石车就不可原谅了,看他们生疏的手法,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打赢那些大仗硬仗的。

让田丰下巴惊掉的还在后面,董二军的弓弩操作水平比操作投石车更烂,绝大部分董二军士兵都不会使用在守城中更加有用的弓箭,只会用瞄准简单、省力、射程短和不能抛射的弩弓,而且发射弩箭的速度极慢,基本上要十个呼吸的时间以上才能发射出一支弩箭,这样的射击速度发射出去的自然是稀稀落落的箭雨,对汹涌而上的曹操军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几乎起不了任何阻拦作用。

“一群废物。”田丰在心里暗骂,心说早知道我应该劝董二废物把袁绍军的俘虏武装起来,至少比这群废物强得多。这时,曹操军已经冲到距离城墙不到百步的距离,田丰无奈,只得下令道:“全体带面罩,百姓砸大石擂木,士兵扔毒气弹!”说完,田丰取出一块浸过水的布条蒙住口鼻,无良军医莫停发明的毒气弹还很原始,只需要用浸过水的布条蒙住口鼻就能防毒,眼看要进入近身战,就是毒气弹要发挥重大的作用的时候了。

当曹操军的第一架云梯搭上城墙墙头上时,曹操军军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这次攻战中后期也太顺利,而城墙上也爆发出一阵欢呼,刚才还胆战心惊和手忙脚乱的董二军士兵忽然来精神,熟练的抓起一颗颗毒气弹准确抛入曹操军最密集的阵形中——几乎没有一颗浪费,青黄色的烟雾立即将可怜的曹操军笼罩,除了毒气弹以外,董二军拿手的还有撒生石灰,每当有曹操军抬头向云梯上攀爬时,总会有几个生石灰瓶准确砸他们眼睛上,让曹操军士兵掺叫着摔下云梯满地打滚,被自己的同伴践踏而死,另外用粪便加马钱子、狼毒等物熬制的毒汁(PS:古代守城中的金汁),也是董二军喜欢用的武器,每每有全身套着不怕弓箭的环甲的董二军几人抬着整锅整锅滚烫的毒汁,准确淋在大量曹操军头上,把可怜的曹操士兵头皮都烫掉,死得凄惨无比,总之一句话,什么下毒洒石灰泼滚油,越是下三滥的招数,董二军就越是拿手好戏!

邺城百姓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没有盔甲防身的他们冒着密集的箭雨,奋力对攀城而上的曹操砸出大石与檑木,用钩拒推翻云梯,那怕有曹操士兵侥幸爬上城墙,邺城百姓也毫不犹豫的拿起武器将曹操军士兵包围,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把曹操军士兵砍翻,英勇无比,而在他们身后的城下,是难以计数的邺城妇孺老弱在担木挑石,为他们提供守城武器支援,邺城四个城门两侧的攻防战中,都是如此。

曹操军没料到董二军士兵与邺城百姓会在近身战中表现如此英勇,又惧怕董二军手中那恐怖的毒气弹,一时间被打得手忙脚乱,死伤惨重,很难爬上城墙。这时,曹操军攻城车已经冲到邺城四门前,开始冲击邺城的四门前的瓮城城门,而曹操军的四个指挥官也命令弓箭手集中压制瓮城城门上的守军,为攻城车提供掩护。

董崇率领的守军多而生疏,曹操军少而精,曹操军为了攻城,只得将主要兵力集中在四个城门的争斗上,头上箭如飞蝗,两旁喊杀震天,身边不时有大石滚木砸下,曹操军攻城车钉着铁块的撞头开始沉重的撞击城门,而董卓军似乎是被打蒙了,忘记用手中的石油与火油去焚烧攻城车,坐看着曹操军的攻城车将瓮城城门撞得摇摇欲坠,瓮城之中的邺城第二道城门上的守将艾金——甚至还盼望曹操军早一点冲破瓮城城门。

“砰!砰!砰!”随着曹操军的不断努力,南门的瓮城城门轰然倒塌,曹操军士气大振,大将高览一马当先,与大批士兵呐喊着杀进城中,后方的曹操和郭嘉等人也喜形于色,曹操更亲自拍马上前,想亲眼看到董二军城破人亡的情形。可曹操看到的却是——城中一阵战鼓擂响,南门瓮城上无数火把落下,城中立即燃起冲天大火,冲进瓮城里的曹操军将士哭喊惨叫,全身着火的往城外冲出,而曹操军的大将高览,因为被瓮城头上巨罐中的石油与火油劈头浇满全身,已经永远冲不出来了,永远消失在烈火中。

“董崇小儿!”曹操见自己大批宝贵的军队被大火吞噬,不由气冲斗牛,剑指城上大吼道:“孤誓杀汝!”而董二军奸计得逞,百姓与军队一起士气大振,奋力将目瞪口呆的曹操打下城墙,完全将曹操军压制在城墙下。

“曹仁,孤命你接替高览,继续攻城!”曹操铁青着脸大吼道,曹仁答应一声,率领一支生力军向前杀去,而瓮城中的大火逐渐减小,曹操军又开始推着攻城车往瓮城里冲,只要冲破翁城的第二道城门,那就可以杀进邺城的外城,逼迫董二军放弃外城城墙的有利地形。

田丰紧张的盯着瓮城中曹操军的情况,当瓮城中的大火基本熄灭,曹操军大量涌入瓮城时,田丰大吼道:“抛毒气弹!”大量被装在竹筒中的毒气弹扔进瓮城中,瓮城四面环墙,空气流通缓慢,毒气弹的效果更加恐怖,无数曹操军在烟雾奔跑惨叫,口鼻流血痛苦而死,将曹操军又一次赶出了瓮城。

曹操军强攻了两个多时辰,不仅没有攻进邺城,反而损失了大将高览和许多精锐士兵,曹操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这时,郭嘉赶上前来,“大王,敌人那个毒气非常厉害,可他们自己为什么不怕毒气呢?有必要检查一下敌人的尸体,或许会有收获。”

一语惊醒梦中人,曹操恍然大悟,忙命令士兵抢几具守军的尸体回来,财大气粗的董二军全部有环甲防身,伤亡不大,可邺城百姓的伤亡却不小,曹操军士兵很快从城墙下抬来四具邺城百姓的尸体,曹操等人一眼就看到其中三具尸体口鼻上罩有布条,郭嘉取下布条借着火把细看一番,又放到鼻下闻闻,肯定的对曹操说道:“浸泡过水,普通的清水。”

曹操大喜,立即命令道:“全军暂停攻城,各取布条浸水,包住口鼻防毒,再行攻城。”

曹操的命令很快传达到各军各队中,曹操军暂时撤离城下,纷纷奉命取水与布防毒,但曹操军上下立即发现一个问题,这布条好办,从军衣上撕下一块来就是了,但是这清水却没有了,因为害怕董二军施展拿手好戏,曹操不许士兵擅允一口邺城当地水源,几个时辰里撤退、再次进军来回奔跑和一番激战后,曹操军士兵随身携带的清水早喝光了,现在大部分士兵还在嗓子冒烟。短时间里,上那里去找可供数万曹操军饮用和使用的清水?

“禀告大王,邺城外围四周约有五十余口水井,夏侯将军们请问大王,可否取用?”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禀告道。

曹操狐疑的看看邺城城上,邺城这么多人口,城外围竟然只有五十余口水井,这也未免太不合常理了,那剩下的水井里,不用说,肯定又被下毒行家董二军不知下了多少种毒药!曹操想了想,命令道:“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饮用水井中的水源!组织士兵到北面魏水河去取水,供军队使用!”曹操心道,你董崇下毒再厉害,也没法在滔滔魏水里下毒吧?再说你故意填塞部分水井,证明你手里的毒药也没多少。

很快,曹操军抽调出五千名士兵各拿水桶,往邺城北面三里的魏水河去取水,其他士兵则原地休息,准备下一轮的攻城战。董二军与邺城百姓也留在城上休息,准备迎接曹操军新一轮的休息,只有董崇和艾金鬼鬼祟祟的找到田丰,对田丰竖起大拇指道:“元皓先生,我们真服了你了,真是料事如神,算准了曹操军不敢用那些没下毒的水井里的水。”

田丰神色暗淡,摇头道:“若非为救数十万无辜的邺城百姓性命,我绝对不愿用这招的。”说到这里,田丰还是忍不住问道:“董二将军,究竟你们带的那些东西够不够啊?魏水河可不是小溪小沟,是一条水流很急的大河。”

董崇一拍胸口,大咧咧的得意道:“元皓先生放心,我董二是什么人?要上战场的时候,那怕不带老婆,也要带足那些东西!”

……邺城以北,魏水河上游五里处,听到下游的喧哗和脚步声,一队鬼鬼祟祟的黑影立即将大量董崇说的那些东西倒入水中,成车成担的倾倒,遄急的水流迅速卷裹着那些扁豆大小、浅绿色、长着绒毛、形似马蹄又被砸破碾碎的可爱植物往下游奔去……顺便说一句,那些东西学名叫马钱子,是一种军队非常喜欢的植物,春秋时代晋国联合诸国伐秦,秦军就是用这些可爱的小东西丢进泾河里,虽然只让诸侯联军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少许兵力,但也让秦国以弱胜强,以少胜寡!

……“水来了!”五千曹操军在河边喝足了清水的士兵或提或挑,将大量的河水运到曹操军军中,曹操军士兵早渴得嗓子冒烟,将军又允许他们随意饮水,一个个放开肚皮大灌特灌,又取那些清水浸透布条,缠在脸上遮住口鼻。

“哇哈哈哈哈哈!”当曹操军士兵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邺城城上爆发出一个猖狂得意的狂笑,火把照耀中,董崇大模大样的出现在城头,指着曹操大笑道:“曹操小儿,饶你奸是鬼,今也喝了我董二爷的洗脚水!不过二爷我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听说你曹操的女儿很漂亮,赶快跪下投降,再把你的女儿双手送上,二爷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听到董崇的得意的狂笑,远处的曹操和郭嘉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果不其然,开始去运水的曹操军士兵逐渐感到头痛、头晕和胸口涨闷,身体比较弱的士兵已经严重到四肢抽筋的地步,再过片刻,这些可怜的士兵开始大小便失禁,跪坐在地上,继而滚爬窒息死去。

“快,全部把水吐出来。”曹操疯狂的大叫道,这些士兵都是曹操军的最精锐者,再丢了这支军队,曹操就没有在冀州翻身的机会了!

其实不用曹操下令,心惊胆裂的曹操军士兵已经在扣嗓子眼往外狂吐了,可惜董崇和他那个冒牌大哥是一丘之貉,向来喜欢乘人之危,既然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那有不大打特打之理?邺城中战鼓齐擂,四门大开,无数邺城百姓与董二军杀出城来,士气沮丧到极点的曹操军那里抵挡得住,曹操大哭泣血,只得指挥军队向南逃窜,而董二军也不追赶,只是专拣中毒落单的曹操军士兵围杀,砍下首级去换军功,甚至连已经中独而死或者战死的曹操士兵首级,这帮家丁和老弱辎重兵也不肯放过。

董崇身负守城重任不敢轻出,只是在邺城城上得意大笑道:“来人啊,快马去给贾军师送信,让他不用派援军了,二爷我以少胜多,已经把曹操彻底打败了!”董崇见田丰脸色不善,马上反应过来,又陪笑叫道:“还有,先派人去魏水河下游,通知沿河居民暂时不许饮用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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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冀州混战(7)

初平六年二月二十七日,春夜,黝黑的夜空飘下稀稀落落的春雨,细如发丝,带来阵阵凉意,让地面又湿又滑,在这个春雨连绵的夜里,冀州广平通往凤凰山必经的一个山谷两旁,无数董卓军士兵静静的躲藏在树林中、草丛里和乱石后,春雨浇湿了他们的全身,小虫子爬进他们的甲衣里,他们一动不动,这些士兵都是董卓军中身经百战的精锐者,最短的军龄就有三年,只要打赢这场伏击战,他们每个人就可以得到二十亩以上的冀州良田,他们的家人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为了生存与美好生活,他们的意志战胜了寒夜与凉雨。

夜雨越下越大,贾诩在六名亲兵用手支起的绿色帐篷下默默的用望远镜注视着远方,这是一场险些夭折的伏击战,两天前,贾诩接到董崇十万火急的求援信,告知贾诩曹操军突袭邺城,贾诩当时吓得魂飞魄散,邺城不光是董卓军在冀州的大本营,还有堆积如山足够全冀州百姓使用一个月的粮草,大量董卓军的镇军之宝投石车、脚张弓和火药桶,一旦落入曹操军手中,不仅能使曹操军完全解决缺少粮草的头疼问题,还能使曹操军的战斗力再上一个台阶。不过在贾诩先派出赵云率领西凉铁骑去救援邺城并准备放弃全歼袁绍军残部的机会时,董崇又派快马给贾诩送来消息,他已经在邺城打退了曹操军的主力,有效杀伤了曹操军的大量精锐,让贾诩不必再派援军了。开始贾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在信使详细解释了邺城保卫战的前后经过后,贾诩终于拍额庆幸,先叹服董崇的无敌运气和出神入化的下毒手段,又通知赵云军继续追杀士气崩溃的曹操军,争取把曹操军赶出冀州,最后才挥师北上,在这个山谷中设下埋伏。

其实贾诩与袁谭约定的伏击地点并不在这个山谷里,只是贾诩担心袁谭临阵变节,导致董卓军功亏一篑,所以将埋伏地点改到这道袁绍军进军的必须经过的山谷里,不管袁谭是否真心替董卓军效劳,袁绍军的部队想要救援袁绍,就必须通过这条山谷,仅有五万兵力的董卓军也可以利用有利地形,一举全歼袁绍惨存的主力十二万人马,剩下的那些袁绍军兵力,就永远不是董卓军的对手了。

一名董卓军斥侯匆匆跑到贾诩身边,向贾诩低声禀告道:“禀告军师,敌军主力已至谷前五里,不知为何又停下前进,只是派出数百人进谷中探察。”

“会不会敌人发现我们的埋伏了?”贾诩身边的吕布担心的问道,贾诩摇头,低声道:“不会,此谷地形险恶,审配精于用兵,见到如此危险的地段,定然先派斥侯查明有无埋伏,再行进军。”

“传令下去,让众军沉住气,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攻,那怕敌人的斥侯踩在他们的头,也不准动弹,违令者,斩!”贾诩又下令道:“派快马去通知臧霸将军,让他佯攻凤凰山,引敌人火速救援。”十余名传令兵各自去下发命令,贾诩又默默坐到一旁,开始与审配比试耐心。

三百多名袁绍军斥侯打着火把先后进谷,逐步搜查山谷两旁,专挑树林密集处去,埋伏在树林中的董卓军士兵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悄悄把披在身上的茅草与树叶遮盖得更密一些,让袁绍军斥侯更难发现自己,那怕袁绍军斥侯踩在自己的身上,也不作任何动弹,更有士兵甚至咬得嘴唇出血,都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息。而躲在乱石堆和荆棘丛里的董卓军士兵情况更惨,被乱石荆棘挂得全身是血,都要闪躲袁绍军斥侯的火光。

董卓军士兵的毅力战胜了袁绍军斥侯的耐心,北方开春的夜晚还极冷,袁绍军斥侯又被强迫深夜来冒险探山,本就怨气满腹,探察起来不免有些草率,常常是在树林里草丛中晃荡几圈就高喊平安无事,但也有极为认真负责的斥侯,埋伏在山谷左侧的董卓军大将李傕就遇上这么一名斥侯,那斥侯发现一个土包的颜色较之周围土包颜色要深,便过来用枪捅土包,谁知一捅之下感觉软绵绵的,那斥侯大惊正要高呼,李傕闪电掀开盖在身上的染色麻布扑上去,将那斥侯的咽喉死死掐住,直到将那斥侯喉咙软骨捏断,彻底断气,李傕才轻轻放下他,再包扎自己身上被捅出的伤口与手上被他抓出来的伤口。

搜查一个多时辰后,袁绍军的斥侯集中退出了山谷,董卓军上下才算松了口气,谁知袁绍军斥侯返回本阵向审配禀告平安无事时,狡猾的审配居然命令清点斥侯人数,一查之下,自然少了被李傕掐死那名叫解语的袁绍军斥侯,审配眼珠一转,又喝道:“大军继续休息,再派人进谷查探,还有那个解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审大人,那解语十有八九是迷路了。”袁绍次子袁熙略带不满的说道:“我军已然查探明白谷中没有埋伏,大人是否太过谨慎而多此一举?”

“是啊。”心怀鬼胎的袁绍长子袁谭也附和道:“时间紧急,我父亲还在前方凤凰山上苦盼我们的救兵,还是从速进军的好。”

“二位公子。”审配对袁谭和袁熙施礼道:“救援主公,审配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只是我们手中的军队已经是主公最后的力量,再容不得半点意外,此谷地形险恶,狭道长达十余里,我军贸然进谷,敌人若在山谷两旁冲下,断绝谷口退路,我们的大军就得被截为数段,成了瓮中之鳖,再无翻身之日。而斥侯失踪一人,或许有可能是无意失足跌落三谷或者迷失方向,但更可能是因为发现敌人踪迹被敌人灭口,所以,我军必须再行查探明白,方能进兵。”当下审配不理袁谭、袁熙两兄弟的埋怨,又派出更多的斥侯进谷,再去详细查探。

超过五百名双手执有火把的袁绍军再度进入谷内,星星点点的火把照亮了一片夜空,猎物就在眼前,却死活不肯进圈套,吕布大急,又摸到贾诩面前谏道:“军师,进攻吧,别让敌人跑了,敌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怎么会又派斥侯进来。”刚才袁绍军的斥侯也曾巡查到贾诩等人的藏身地来,好在那两名斥侯比较粗心,只是粗粗巡查一番就撤了下去,没有发现贾诩的指挥部实际就在面前的一个茅草覆盖的土包下,而威震天下的吕布和捆住马嘴的赤兔马就藏在另一堆枯枝败叶中。

贾诩不动声色,只是默默盘算着传令兵将命令送到臧霸手中的时间,淡淡道:“敌人没有发现我们,继续埋伏,没有命令不许动手。”在到冀州之前,康鹏就反复交代吕布,要他一定要听从贾诩的命令,所以吕布虽然心急如焚,也只能老实回到岗位,继续埋伏。

“解语,解语,你在那里?”袁绍军斥侯不住呼喊着那倒霉死鬼的名字,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只盼解语早些回答,他们也好早好摆脱这提心吊胆在夜晚巡查幽谷的任务。

又过了漫长的两柱香功夫,审配见还没有找到失踪的斥侯,又见山谷两旁山高林密,心中更是狐疑,寻思片刻,果断下令道:“让斥侯回来,大军扎营,待天明再过山谷。”

袁谭与袁熙一起大怒,正要说话,远处忽然火光冲天,喊杀声远远传来,袁熙惊叫道:“不好,是凤凰山方向,敌人一定在攻山了!”

审配侧耳细听,隐约可以听到“活捉袁绍”的喊声,审配又惊又喜,终于可以肯定袁绍还活着了。当下审配再不迟疑,大喝道:“全军立即开拔,加快速度,一定要把主公救回来。”袁熙和袁谭早在等他这句话了,立即招动火把,十二万袁绍大军依次前进,快步进入谷中。

十二万袁绍军密密麻麻,将山谷中道路挤得水泄不通,火把映天,将夜空照得有如白昼,人呼马嘶,在夜空久久不散。而山谷两旁的董卓军士兵纷纷握紧武器,屏息静气等待着进攻的命令,吕布则是早已解开赤兔马身上束缚,执戟在手,单等已经走出伪装布下的贾诩命令。

贾诩没有让吕布失望,当贾诩通过望远镜看到袁绍军的后队已经全部进入谷中,而袁绍军的前队距离谷口还有半里之遥时,大喝道:“全军出击!”

战鼓雷鸣,号角长呜,董卓军一起从埋伏处杀出,喊杀声震天而起,右边吕布跳上赤兔马,紧握方天画戟,高喝着从山上杀下,其势之猛,有如天崩地塌,左边李傕毫不示弱,当先大步杀出,后军蜂拥冲下,有如天山雪崩,威涛汹涌,可怜袁绍军兵力虽多,却互相拥挤,不能施展全力,顷刻间被董卓军冲为数截,前后不能呼应,阵形彻底大乱。

董卓军战鼓擂响的那一刹那,审配就知道自己已经中计了,但审配没有时间懊悔,只是大喊道:“向前冲,不要停步!”但袁绍军冲到距离谷口前数十步时,山上滚石落木忽然有如雨点般落下,顷刻间将谷口拥塞,董卓军大将郭汜大喝一声,自谷口山上杀下,率军堵住袁绍军去路,后面吕布副将侯成宋宪也推动木石堵塞袁绍军归途,又从山上突下,对袁绍军后军展开屠杀,袁绍军前后左右具是敌人,那里抵挡得住,顿时落到了大败。

“我军已经没有逃跑的道路,要活命,只有舍命一搏,方能杀出一条活路!”审配极力鼓舞士气,但他声嘶力竭的喊声暴露了他的身份,正在寻找大功劳的吕布在远处听到他的喊声,又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知道他是主帅,心中大喜,舞动方天画戟直朝他冲去,所到之处,犹如无人之境,可怜的袁绍军士兵在方天画戟面前,碰着就伤,撞着就亡,那里招架得住。

“啊也!”见吕布朝自己冲来,审配吓得心惊胆裂,连忙策马逃避,但立功心切的吕布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审配时,左右各冲来一员袁绍军大将,左边那将喝道:“吕布休伤我家军师,马延在此。”右边那将叫道:“吕布休走,张铠在此。”吕布那把这两人放在眼里,方天画戟迅疾右刺,张铠经急架却没有架住,被一戟刺中心窝,翻身落马,吕布威猛如此,可惜那马延仍然不知死活,依旧举刀来战吕布,吕布大喝一声,声音之巨,震得马延耳膜流血,手起戟落,马延顿时了帐。

吕布在顷刻间连斩两员袁绍军大将,袁绍军众人吓得心惊胆战,没有人再敢上前试其锋芒,呆看着吕布继续紧追审配不舍,待追近时,审配无路可走,急举剑去戳吕布心窝,可惜吕布的方天画戟只轻轻一挥,审配的宝剑便脱手飞上半空,吕布驱马上前,伸手一夹,将审配从马上夹起,疾奔回本阵,才将审配抛落地上,又转身杀敌去了,早有董卓军士卒扑上,将审配捆得结结实实,押到后军听侯发落。

先不说董卓军将袁绍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盈渠,单说那心怀鬼胎的袁谭在董卓军突袭时先是一楞——这里不是约定的埋伏地点啊?继而袁谭大怒,董卓军改变埋伏地点,这摆明是不相信他的投降诚意!但是在董卓军完全控制住战斗局面后,袁谭的怒气又抛到九霄云外,有意识的朝董卓军本阵靠拢,口中大喊,“不要杀我,我是自己人。”

袁谭正大喊大叫间,迎面撞来一员董卓军老将,正是董卓军中有名的老兵痞李傕,李傕见到袁谭的旗号,便喝道:“你就是袁谭?”袁谭慌忙答应,李傕大喝道:“很好,我们军师交代了不能杀你,还要带你去军师,快快叫你的部下放下武器,我带你去见军师。”

郭谭大喜过望,连忙丢下手中钢枪,并对后军叫道:“弟兄们,你们想活命,就照我这么做,将来我保管你们升官发财!”郭谭的本部士卒你看我,我看你,当袁谭再次催促时,终于还是抛下了武器。见此情景,李傕大手一挥,一队董卓军士兵涌上押起袁谭部队,将他们押到贾诩面前。

贾诩还是笑得那么亲切,握住袁谭的手亲密道:“大公子,事起突然,贾诩只得改变埋伏地点,又没有机会通知大公子,真是该死,大公子可千万不要见怪。”贾诩又对着跪在后面的袁谭降兵叫道:“你们都起来吧,大王再三交代不许虐待俘虏,你们不用跪了。来人啊,快给这些投降士兵拿些吃的来,看他们饿的。”

袁谭降兵感恩戴德,几乎以为贾诩是天下最善良的主帅,只有知道这只笑面虎厉害的袁谭心中破口大骂,但是又没有胆量骂出口,只是陪笑道:“那里,那里,战场之上千变万化,军师大人用兵如神,临机应变,袁谭佩服还来不及,那敢责怪军师?”

贾诩与袁谭客套几句,立即指着山下战场说道:“大公子,审配已被温侯擒住,贵军群龙无首,事不宜迟,大公子立即去召集众军临阵起义,这样大公子在大王心中的分量,才会大大增重。”事情到了这一步,袁谭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乖乖的带着解除了武器的本部打出自己的旗号,下山召集袁绍军已经乱成一团的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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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冀州混战——袁绍之死

绵绵春雨,成群结队的董卓军正与各自为战的袁绍军浴血奋战,虽然董卓军无论在士气、经验和装备上都远胜过袁绍军,又占着地形和阵形优势,但袁绍军的兵力实在太多了,十二万人马,就算是不会动的稻草人,董卓军也得砍上一夜,何况是手执刀枪棍戟的大活人,所以董卓军局面上虽然完全占据上风,却也死伤不轻。

这时候,身为袁绍长的袁谭终于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一千多名放下了武器的袁谭士兵打出袁谭的旗号,在半坡上排成长排,一起大喊道:“袁绍军的弟兄们,别打了,别打了,听我们说几句。”一起多人合力同喊,顿时将震天的喊杀声压下去,袁绍军士兵不由一楞,董卓军各级将领也发出暂停战斗的命令,董卓军士兵逐渐退出战圈,将袁绍军遥遥包围,山谷,只剩下袁谭部队的喊话声回荡。

见场面平静下来,袁谭这才站到旗下,对着袁绍军士兵撕破大喊道:“弟兄们,我是荣国公长袁谭,我父亲荣国公贪图王位,有不臣之心,导致康王殿下兴兵讨伐,拖累弟兄们丧命受伤,在这里,我代父亲向弟兄们致谦了。”

袁谭此言一出,袁绍军一片大哗,士兵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惊讶,或鄙夷,或赞同。心情不一,而袁熙等袁绍军权贵气得七窍生烟,袁熙以剑指袁谭大骂道:“袁谭,圣人云,不言父过,汝安敢出言污蔑生父?你到底想作什么?”

“圣人还有一句话,舍孝取忠!”袁谭立即反驳道:“康王殿下蒙赐神种,天命所归,又爱民如,入境后对百姓秋毫无犯,实乃冀幽两州的救星,父亲虽有贤名,却刻薄寡恩,鱼肉百姓,两州民不聊生,士卒饥寒交迫,我袁谭虽然身为人,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挽救两州军民于水火。”

袁谭的话博得董卓军一片叫好声,一些不愿白白送死的袁绍军士兵也在鼓掌,而袁熙等人则暴跳如雷,袁熙正要设法反驳,袁谭又接着叫道:“弟兄们,袁谭不才,为了冀幽两州的军民百姓着想,已经在阵前起义,向康王殿下的军队投诚,我身后的弟兄,也是跟着我一起投诚的,你们想活命就学他们,放下武器出来投诚,康王殿下的军纪严明,天下皆知,管保你们没事。”

袁谭话音刚落,他背后已经投降的袁绍军士兵立即在董卓军的指点下一起大叫,“弟兄们,过来吧,你们家里的父母在等你们回家,你们的老婆孩在等你们回家,不要再白白送命了,康王殿下会给我们准备粮食和种,不要开春的务农啊!”

听到袁谭军的招降,袁绍军士兵一片混乱,军心严重动摇,袁熙等人急得破口大骂,连忙约束士兵,以防士卒临阵投敌,袁熙不住叫道:“别听他们的,董魔王杀人无数,你们投降过去,照样是死路一条!”其他袁绍军权贵也是拼命呐喊,催促士卒去冲击董卓军防线,避免军心继续动摇。

这时,董卓军后军忽然挑抬来大量烤熟煮熟的玉米与土豆,其不少都是董卓军火头兵在开战后紧急烤制的,香味四溢,甚至盖过了战场上浓浓的血腥味,让经常以桑椹河蚌充饥的袁绍军士兵狂咽唾沫,董卓军士兵大喊,“河北军的弟兄们,我们知道你们很饿,快过来吃吧,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你们就可以过来吃饱,将来你们的家人也可以把神米神果吃饱。”

“兄弟,我们可以吃吗?”当粮食挑到投降的袁谭军士兵面前时,一名袁谭降兵饥饿难耐,忍不住问道。董卓军火头兵笑道:“你们已经投降了,当然可以随便吃,吃饱啊,不够还有。”袁谭军降兵一阵换呼,你争我斗的抓起玉米土豆大嚼,惹得其他没有投降的袁绍军士兵嫉妒得几乎发狂。

在全神贯注的生死搏斗的时候,人是很难感觉到饥饿与疲劳,反而在战事稍歇使精神放松时,饥饿与疲劳这两个魔鬼最容易让人意志崩溃,尽管袁绍军的将领极力鼓舞士气,还是有士兵开始投降,第一名投降的是一名年纪不满十岁的半大孩,袁绍军为救袁绍急行军只让士兵带了少许干粮,瘦小的他在昨天干粮就已经被老兵抢去,一天多没吃东西的他早饿得双眼只冒金星,见投降就有东西吃,他第一个跑出队伍,大喊着跑向董卓军,“军爷,我饿,我要投降。”后面的袁熙等人见了,忙命督战队上前追杀,谁知五、名袁绍军督战队士兵刚追进了那半大孩十步内,董卓军军立即飕飕飞来数十支羽箭,将他们射成刺猬一般,让那孩平安跑进董卓军军,早有董卓军火头兵给他捧来一堆冒着热气的土豆与玉米,并用火把照耀那半大孩狼吞虎咽的模样,其一名心地比较好的董卓军火头兵还安慰那半大孩道:“别怕,慢慢吃,小心别噎着。”并递给那孩一葫芦水。

董卓军用食物招降被包围的诸侯士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一次的效果都没让董卓军高层失望,在吃饱与被杀面前,大部分的人还是很理智的选择了吃饱。无数袁绍军士兵高喊着投降冲出队伍,并且与阻拦他们的袁绍军督战队刀枪相见,甚至有的督战队士兵都开始抛下武器向董卓军投降。

见此情景,袁熙等人焦急万分,袁熙更是亲自拨剑在手,亲自冲到阵前砍杀逃兵,“不许投降,都给我回来杀敌!”正乱砍乱杀间,袁熙忽然听到后军大叫,“二公小心!”袁熙一楞抬头,忽见一匹火红的战马载着一名高大的武将朝自己冲来,袁熙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闪避但为时已晚,一柄长达丈二的方天画戟迎头劈到,袁熙在世上最后听到的声音,就是自己头骨的破碎声。

吕布懒洋洋的挥去方天画戟上的鲜血与脑浆,对还没有投降的袁绍军士兵大喝道:“要投降的赶快,再迟一会,本侯就又要杀人了!”吕布的声若雷鸣,让袁绍军士兵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当下决心动摇的袁绍军士兵再不犹豫,纷纷抛下武器奔入董卓军阵。

天色微明时,十二万袁绍军已经投降了八万余人,其他的士兵大部战死,只剩下袁绍军大将张南、焦触率领的三千多人被董卓军重重包围,仍然拒绝投降,对袁绍之忠诚连贾诩都为之感动,贾诩亲自下山来到阵前,对张南、焦触两人施礼道:“二位将军,事已至此,何苦再为袁绍卖命?过来吧,我以西凉军军师之名担保,只要你们投降,定受大王重用,封官赐爵,金钱美女,要什么有什么,绝不食言。”

张南与焦触对视一眼,一起答道:“多谢军师美意,我等身受袁公知遇之恩,宁死不降!”贾诩见劝解无效,只得扭过头去,对着无数拉弓待发的董卓军弓箭手轻轻挥手,示意他们放箭,不忍心看到他们被乱箭穿心的惨景……消灭了袁绍军最后一支主力军队后,贾诩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次董卓军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突袭冀州,实在是过于冒险,好在终于算是成功了,曹操军已被打退,袁绍成了瓮之鳖,虽然冀州北部和幽州名誉上还在袁绍军控制,但袁绍剩下的那点兵力,已经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在董卓军南下进攻江南之前,康鹏就给张辽留下一个锦囊,让张辽在冀州战事出现袁绍军兵败的决定性战役后出兵幽州,趁火打劫抢占袁绍军大后方,现在这个时候,张辽率领的黑骑军,应该已经踩进了信都城的土地。

命令部队就地休息至正午,贾诩这才点起兵马南下凤凰山,去与董卓军臧霸部队会师,顺便结束袁绍的性命,途,打了决定性胜仗的董卓军军欢声笑语一片,更有甚者,已经在盘算自己立下多少军功,能获得多少赏赐了,全军上下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就连被俘虏的袁绍军士兵仿佛都受了感染,已经在幻想回家后一家团聚的美好情景。

待慢慢行军到凤凰山山下时,臧霸已经在山下摆好酒席,准备给贾诩等人接风洗尘,军队呼兄唤弟,招朋聚友,互相拥抱在一起,而在凤凰山上,袁绍看到来救援自己的军队被董卓军大部俘虏,已经气得呕血过升,险些就此蹬腿。

“恭喜军师,恭喜温侯,恭喜诸位将军旗开得胜。”臧霸笑嘻嘻的抱一个团圆楫,比出一个请的姿势,“军师,诸位将军,末将早给你们准备了酒席,今天,末将一定要敬你们三杯,不醉不散。”

吕布这几天在野外吃干粮早吃得嘴里淡出鸟来,闻言大也不客气,步冲到席前,抓起一壶酒就往嘴里灌,后面李傕、郭汜等人也嬉嬉哈哈的冲上去与吕布争抢酒肉,贾诩忙提醒他们道:“不可过多饮酒,别忘记了,袁绍还在山上。”

“军师你放心。”吕布又抓起一壶酒,大笑道:“先让本侯吃饱喝足,本侯担保在一个时辰内攻破凤凰山,把袁绍的人头带回去给义父当夜壶。”

“温侯,喝酒的时候。”郭汜捧着一壶酒,哭丧着脸说道:“你就不要提夜壶两个字了,你不恶心我们还恶心。”

郭汜夸张的表情惹得吕布哈哈大笑,贾诩也不禁哑然失笑,这时,一匹快马自南面冲来,马上人远远就大叫道:“军师,军师,龙将军急报!”

“肯定是龙打胜仗了,说不定还抓住了曹操小儿。”吕布猜测道,但贾诩细看来人时,不由失声道:“不对,他身上怎么有伤?”吕布等人大吃一惊,都扭头看去,一看果然,那传令兵身上居然挂着花,再跑进时,已经可以看到那传令兵脸上焦急的神色,刚才还喜气洋洋的董卓军众将,都在心里升腾起一个不详的预感。

那传令兵奔到贾诩身边几乎是跌下马的,人还没站起来,已经把浸满汗水的赵云急信递到贾诩面前,贾诩连忙抢过展开,只看了两眼,喜怒不形于色的贾诩就已经脸色大变,吕布忙凑上来与贾诩一同观看,只见赵云在信上写到:军师,云死罪奉报,初平年二月二十八日傍晚,云领军追杀曹贼败军至黎阳一带,即将追上曹贼时,刘备军大将黄忠与张飞忽然领军自两旁杀出,而且敌人使用了三种威力极大的新武器,专克我军骑兵,我军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云被迫率败军先行撤回邺城,并急书军师,请军师提防,敌紧追不舍,云将誓死守住邺城,罪将赵云书。

“大耳朵的军队,他们不是在徐州吗?”吕布吃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失声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冀州的?为什么事先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

贾诩摇头,他也不明白刘备军为什么会神兵天降出现在冀州,只是追问那传令道:“龙将军说敌人用了三种威力极大的新武器,是那三种新武器?”

那传令兵从包袱取出一物,递与贾诩,贾诩接过细看,见是一只四尖的铁钉,每尖长约一寸,轻而结实。那传令兵解释道:“军师,这是他们的第一种新武器,弟兄们都叫它扎马钉,专钉战马的马蹄和我们的脚,非常厉害。”

贾诩一言,将那扎马钉往地上一丢,果然有一只钉尖朝上,吕布大奇,捡起来连丢几次,每次都是这样——一只钉尖朝上,吕布脸色大变,颤声道:“如果我的赤兔马踏上这支钢钉,那赤兔马就完了。”

“还有更厉害的,只是我们没缴获实物。”那传令兵哭丧着脸说道:“敌人有一种弩箭,可以不装箭的情况下连发十箭,箭头上还喂有毒药,我们人或者战马一旦被射就得丧命;还有一种尺多长的战刀,可以站在地上斩杀我们马上的士兵和马头,非常强,我们都叫它斩马刀。弟兄们都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武器,被他们打蒙了。”

那士兵说完,董卓军众将已经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扎马钉,连发弩,再加上斩马刀,难怪赵云会吃败仗,换成谁带兵遇上这样的武器,也非吃败仗不可。

“即刻集结士兵。”贾诩颜沉如水,大喝道:“立即攻山,两个时辰之内,一定要拿来袁绍的人头!”

“遵命!”董卓军众将知道现在不是担搁的时候了,朗声答应,立即去组织军队攻山,而贾诩乘这个空隙,以董卓军军师之名下发了四道命令,第一道命令给张辽,命令张辽将攻城池的任务交给副手,张辽自己领一军火速南下,增援邺城;第二道命令给守卫青泥隘口和潼关的徐荣、徐晃,命令他们即刻兵出洛阳,控制汜水关与虎牢关,谨防曹操、刘备兵进洛阳,并且作好准备在必要时兵进兖州;第三道命令给驻扎荆州的马超、张绣兵团,命令他们即刻攻打豫州;最后一道命令给江南的鲁肃、甘宁军团,命令鲁肃分兵攻打合肥与杨州,威胁刘备的老窝。

十余只信鸽腾空而起,为了以防万一,贾诩每一道命令都有三只信鸽传递,以免出现命令无法送到指挥官手里的意外。而贾诩又奋笔急书,给远在长安的康鹏解释冀州出现的意外情况,并解释自己发动全军总攻击的原因,在信,贾诩向康鹏谏道:“大王,诩窃以为,我军统一天下的时机还不成熟,民间汉室威严尚存,我军物资与兵员准备都不充足,荆州与江南两路进攻不可持久,仅为围魏救赵,将刘曹两军逼出冀州后,我军必须撤军,以免后劲无力,灭刘诛曹,还要从长计议,望大王三思。”

贾诩放下笔,将信和那只扎马钉一起交与信使,再三嘱咐道:“十日之内,必须将此信与此钉送与大王手,切不可延误。”信使答应,匆匆上马而去,贾诩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凤凰山上的战斗上来,虽然此时董卓军已经攻上了半山腰,将袁绍军逼上了主峰,算是神速,但贾诩仍然心急如焚,又喝道:“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内,一定要攻破主峰,否则军法从事!”

传令兵迅速将命令送到正在强攻主峰的吕布、李傕等人手,几员董卓军大将知道邺城形势危急,没有抱怨,山路险峻难以行马,吕布带头跳下赤兔马,步行攻上主峰,李傕、郭汜等人纷纷效仿,几员董卓军大将执盾当先,带领士兵向上疾冲。

而在山顶,仅剩两千带伤士兵的袁绍已经知道死期将至,但袁绍贵族的血液已经完全沸腾,亲自带着最疼爱的三袁尚带兵顽抗,就算死,袁绍也要拖几个垫背的,山上山下飞矢如蝗,滚石如雨,喊杀声震天,仰攻的董卓军既要躲避箭石,又要向上冲锋,道路之艰难自不用说。

用鲜血染红了上山的道路后,董卓军主力终于冲上了凤凰山主峰,将袁绍军残部彻底包围,此刻全身染血的袁绍状若疯虎,不住向董卓军砍杀,而在他身边,足足有上百名赤膊血战的袁绍军士兵,一时间董卓军倒拿他们没有半点办法。

李傕见袁绍威猛血战,而自己的士兵畏缩不全,李傕不禁大怒,“一群废物,让开,我亲自去杀袁绍!”李傕挺刀正要向前,一只手拦住他,李傕一看却是吕布,吕布喝道:“没时间了,现在不是和他斗勇斗狠的时候,士兵让开袁绍,弓弩手准备,放!”

密集得象群蝗一样的雨点朝袁绍飞来的时候,袁绍长叹一声,“田丰,悔不听你良言啊。”遂横剑自刎,护卫在他左右的死士也纷纷箭倒下,而袁绍最疼爱的三袁尚,早已经被董卓军士兵砍翻,践踏成肉泥……袁绍的尸体从凤凰山上搬下来时,董卓军等人没有时间欢呼,贾诩立即命令李傕与郭汜二将押解俘虏后行,贾诩自己则与吕布、臧霸和马忠率军四万军队火速赶往邺城。

“龙,千万要撑住啊。”贾诩在心说道:“邺城绝不能丢。”

第十四章 铁杆反董联盟之卧龙初出

“快,再快一些!”冲在队伍前列的吕布冲着队伍大吼道:“邺城的弟兄们还在等我们去救援,我们的军粮和物资也全在邺城,不想饿死,就给本侯再快些!”董卓军的士兵整齐大吼,本已在飞奔的脚步又加快了许多。

从凤凰山下紧急开拔后,董卓军主力上下齐心,凤凰山至邺城一百多里路,董卓军一路急行军,仅半天时间,就已经走完八十余里,天色虽然已经全黑,但董卓军仍然飞奔不止,力争在时之前赶到邺城。

吕布率领的董卓军前队正飞奔间,后面飞来一骑,马上传令兵口大呼道:“温侯,军师有令,前方大道两旁芦苇丛生,树木杂密,令你谨慎前行,小心敌人火攻。”听到这命令,吕布猛醒,再看前方道路,果然路旁芦苇树林杂密,再加上夜风凛冽,心大惊,忙命令道:“放慢速度,探路而行。”

吕布话音未落,前方士兵已经传来惨叫,还有几匹战马已经摔在地上惨嘶,将战马上的董卓军骑兵压得半死,吕布急问,“前方怎么了?是否敌袭?”

前方士兵答道:“回温侯,不是敌袭,是地上有钉,我们的脚和马蹄都被扎了。”

吕布大惊,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是敌人的扎马钉,还叫不是敌袭,赶快退回来列阵。”董卓军前队顿时收住脚步,退回本队组成防御阵形,被扎马钉扎伤的士兵也被抬了回来,但去抬他们的士兵又被扎伤了两人,这些士兵的伤势虽然不是致命,但短时间内很难着恢复战斗力了。一时间,董卓军前队士气大折。

吕布观察了良久四周环境,夜幕始终不见半个敌人的影,也不见敌人来袭,心疑惑,这时候,贾诩闻讯从军匆匆赶来,听取吕布的汇报后,贾诩判断道:“这可能是敌人的疑兵之计,故意在树木丛生处撒下扎马钉,让我们误以为此处埋有伏兵,不敢全力行进。”

吕布一听乐了,大笑道:“对,这肯定是敌人的缓兵之计,他们始终还是怕我的。”吕布大叫道:“弟兄们,不用怕,继续前进。”

“且慢。”贾诩连忙制止,“小心为上,命令士兵以树枝清扫地面前行,派出斥侯搜索林间,以防敌人虚套实。”话虽这么说,但贾诩心暗惊,这次来的敌人有高手啊,此处无论是否有埋伏,董卓军火速回援邺城的举动势必都被担搁,这样的计策,是诸葛玄能想出来的吗?

数百名董卓军士兵砍树为帚,清扫地面上密集的扎马钉,更多的董卓军士兵踏入树林草丛,搜寻有无敌人埋伏,虽然这样让董卓军安心不少,但大军前进的速度便可想而知了,好在正如贾诩所料,这片伏击的理想区域并没有敌人埋伏,地上的扎马钉不过是敌人的疑兵之计。

待董卓军前队与军先后通过这片树木丛生的危险区域后,不知不觉已是亥时三刻,贾诩与吕布心急如焚,忙指挥部队继续前进,火速赶往邺城,谁知贾诩命令刚刚下达,董卓军后队喊杀声大起,一线火光烧来,风助火势,顷刻间树木尽着,董卓军后军一起大乱。

“往前冲,吩咐后军跟上,不要回去支援。”贾诩当机立断,敌人放过自己军前队军,专打后军,就是要引诱董卓军回头去救后军,使敌人有机会聚而歼之,如今之计,两天之内已经连打两场大仗已经筋疲力尽的董卓军只有不去计较后军损失,继续向前冲锋,才能突出敌人的包围。

肆虐的火焰已经将董卓军后军包围,后军领将臧霸极力组织后军冒烟突火向前冲锋,但是火头实在太大,烟雾缭绕间董卓军士兵自相践踏,后面又有敌人追杀,疲惫不堪的董卓军损失惨重,逃出火场的董卓军士兵连一半都不到,听着火焰曾经生死与共的同伴临死时的惨叫声与呼唤声,许多董卓军战士都泪流满面,但又无可奈何。

“约束部队,不要让士兵脱节掉队,继续向前冲。”贾诩不住呼喊下令,杀入冀州的这支军队都是董卓军军最精华者,每一名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熟练老兵,可以说是董卓军用无数粮食和金钱堆出的金人,平时随便损失一个,都足以让董卓军高层心疼半天,如今连敌人的影都没看清楚,一下就损失数千精锐,即便是毒士也在心滴血了。

熟练士兵就是好带,虽然是筋疲力尽间突然遇袭,董卓军的阵形始终没有大乱,迅速接应起逃出火场的董卓军后军,仍然由臧霸率军断后,大军缩短了互相的间隔距离继续前行,而后面的敌人只是遥遥追赶,并不肯与董卓军近身恶战,让董卓军士兵的单兵战斗力优势根本无法发挥。

急行军的了十余里,后面的追兵已经脱离了董卓军的视线,董卓军上下刚松了口气,不料道旁一梆响,黑暗嗖嗖连声,连绵有如蜂鸣,不知飞来多少弩箭,董卓军士兵惨叫连连,不断箭,这种弩箭非常古怪,箭轻小而锋锐,重不到一两,如果不是射眼睛、咽喉等要害很难致命,但董卓军士兵箭后并不感到疼痛,反而感到伤口发麻发痒,片刻间肌肉肿胀乌黑,并流出腥臭的黑水,不一刻便毒发身亡。

“箭上有毒!”吕布大吼道,吕布虽然没有箭,但吕布身边的一名亲兵右手手手腕了一箭,片刻间手腕就肿大了一圈,吕布当机立断,拔剑砍断那名亲兵的右手,撕下披风替那士兵扎紧断臂,大吼道:“不要停,继续向前冲,弓弩手,向两旁还击。”

董卓军的弓弩手边冲锋边向两旁还击,黑暗看不清楚敌人站的位置,效果并不是很大,只是压制住部分箭雨,董卓军长盾手也支起长盾,又挡住一部分弩箭雨,董卓军士兵乘机抬起受伤的同伴向前冲锋,狼狈逃离敌人的弩箭阵。

混乱,贾诩在十数面长盾的掩护下观察敌情,贾诩很快发现一个问题,敌人的弩箭虽然发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但射出的弩箭又短又轻,如果是长弓硬弩,这样的箭枝显然又太小了,如果是一种特殊的弩弓发射的,又用这样的弩箭,就证明敌人弩弓射程并不大,也就是说,敌人很可能就在附近。想到这里,贾诩大声喝令道:“侯成,宋宪,你二人各领一队盾牌手左右杀出,搜杀敌人的弩弓手,敌人应该在不远处。”

侯成与宋宪大声答应,各领刀盾手左右杀出,果不其然,董卓军左右刚杀出五十余步,黑暗的敌人就开始现身撤退,撤退的同时还不停对着追来的董卓军放箭,又往地上撒下大量扎马钉,逼得董卓军不敢过于追近,包括侯成在内的不少董卓军将士还被扎马钉扎伤。黑暗,还有一个声音笑道:“贾诩,你不愧是董贼的心腹军师,我的连弩弱点你居然能在片刻间看破,果然厉害,后会有期了。”

贾诩耳尖,那个声音虽然不大,但贾诩也听得一清二楚,贾诩心狐疑,这声音颇为尖锐,听上去应该年龄不大,这个人会是谁呢?听他的口气,这种弩箭似乎是他发明的,敌人阵营里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年轻又厉害的人物的?

但现在不是贾诩去考虑对手年龄问题的时候,经过这一次弩弓伏击后紧急统计,董卓军又遭重创,接近一千名身经百战的董卓军士兵永远闭上眼睛,受伤毒而失去作战能力的战士接近两千,吕布气得哇哇大叫,贾诩也是脸色铁青,虽然明知敌人肯定还要在路上设伏,但邺城是董卓军在冀州的战略支点,容不得有半点损失,董卓军也只得冒险黑夜前行,不敢等到天明才动身。

一路不住哨探,大军谨慎而行,虽然再没有伏军出现,但直到寅时过后,董卓军才抵达邺城以北的魏水河,只要渡过魏水渡口,再向西十五里,就可以到达邺城,加上过河后一马平川,正是董卓军最拿手的战斗地形,吕布总算松了口气,春天河水不深,吕布便让士兵不用抢架浮桥,直接涉水渡河,奔跑了大半夜,董卓军人马皆是口干舌燥,渡河的同时又争先饮水,一时间人嘶马叫,河乱成一团。

吕布也渴得嗓冒烟,又心疼赤兔马,也想下河饮水,这时,贾诩匆匆快马赶来,远远就大叫道:“快快上岸,昨夜春雨颇大,河水不涨反降,定有古怪,小心敌人水攻!”吕布猛然惊醒,连忙大吼道:“兔崽们,快上岸,快上岸!”但人叫马嘶间,只有小部分士兵听到吕布和贾诩的叫喊上岸,其余士兵还在河不知不觉。

“轰隆!”魏水上游一声巨响,河水以万马奔腾之势席卷而来,河的董卓军士兵躲闪不及,顷刻间被河水卷起无数,除了少部分侥幸被河水冲上岸的,其他的大部被卷入旋涡溺毙,而河对面杀声大起,两旁各杀出一军,将魏水南岸目瞪口呆的董卓军冲散,南岸的数百名董卓军虽然英勇奋战,但敌人数量远较他们为多,常常是一名董卓军战士被十余名敌人围攻,虽英勇的砍倒一名敌人,却随即被更多的敌人砍,一时间,魏水南岸杀声震天,董卓军战士纷纷倒下,而北岸的董卓军被河水阻隔,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占数量优势的敌人屠戮。

“忍住,等水退了,我们再为他们报仇。”贾诩不住安慰在北岸的咬牙出血的董卓军战士,但对岸的敌人还不住挑拨北岸的董卓军,其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叫道:“董贼的走狗们,过来救你们的朋党啊,张爷爷等着你们!三姓家奴,过来啊,再不过来张爷爷就杀光你的人了。”

贾诩暗叫不好,正要劝吕布冷静时,吕布已经狂吼一声,“张飞小儿,你等着!”气冲斗牛的吕布退后几步,双腿一夹赤兔马,赤兔马扬蹄而起,直冲河,南北两岸的董卓军与刘备军都发出惊呼,但赤兔马并不象众人想象那么被大水卷,而是踏在水面上飞奔过河,火光,吕布与赤兔马宛如天神,分波破浪渡河,董卓军欢声如雷,刘备军却心惊胆碎,士气大折。

“吕布小儿,休得猖狂!”眼看吕布就要到达南岸,刘备军突然抢出一将,对准吕布就是一箭,箭似流星赶月,闪电般袭向吕布咽喉,董卓军爆发出一阵惊呼,吕布眼明手快,方天画戟闪电般挥出击来箭,发出一阵金铁之声,箭擦着吕布的脸颊飞过,赤兔马也踏上了南岸的土地。

虽然成功击飞了来箭,但吕布还是吓出一声冷汗,这箭居然是钢铁所制,而且速度和力量都强到不可想象,如果不是打歪了箭的准头,那后果可真不敢想象了。时间容不得吕布心想,面前已经杀来一将,乌马黑甲,燕额环眼,正是吕布的生死对头——张飞!

“吕布小儿,还我二哥命来!”仇人相见,张飞双眼通红,丈八蛇矛舞得虎虎生风,连取吕布要害,单打独斗,吕布当然不怕张飞,但吕布并不急于与张飞算帐,而是纵马冲入敌阵,赤兔马奔走如风,张飞追之不急,只能眼睁睁看着吕布一口气杀散众多刘备军,连续救出数十名被包围的董卓军战士,经验丰富的董卓军士兵一脱险境立即组成战斗小队,象滚雪球一样去营救其他被包围的董卓军战士。

“三将军,黄老将军,快联手击杀吕布,吕布一死,董贼如折一臂!”一个略带幼稚的声音喊道,张飞和黄忠如初梦醒,忙放弃追杀其他董卓军战士的机会,一起去夹攻吕布,而吕布毫无惧色,拍马挺戟,独战二将,虽稍落下风而不慌乱,与黄忠、张飞二人成丁字形杀在一起。而董卓军士兵慌乱后又重整阵形,各执刀盾枪戟互相掩护攻杀,刘备军虽多,战斗经验上却远逊于董卓军士兵,短时间倒拿这些经过千锤百炼的战斗小队毫无办法。

北方的河水不象南方那么猛烈,吕布与黄忠、张飞战了三、四十个回合后,汹涌的魏水已经稍微减退,不少英勇的董卓军战士冒着被水卷走的危险开始突袭过河,后面的董卓军战士也手拉着手冲进河,当先一人,正是名将杀手马忠。那个略带幼稚的声音又大喊道:“三将军,黄老将军,小心这个马忠,情报显示,他全身都是暗器,最是卑鄙无耻不过。”

黄忠和张飞都听说过马忠的暗器厉害,都暗堤防,不料马忠哈哈一笑,取弓在手,“原来我名气这么大,都已经传到徐州去了。”话音未落,马忠已经遥遥对着黄忠放出一箭,马忠的箭术自然远远比不上黄忠,但也颇有几分火候,黄忠急举刀去格,箭虽然格开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却已经拍到黄忠面前,黄忠无奈,只得退马让开,那边马忠也已经冲来,人未到,两支袖箭先声夺人分取黄忠又张飞,黄忠与张飞急闪时,吕布又已经攻到,两人顿落下风。

马忠与吕布已经不是第一次并肩杀敌,知道怎么配合吕布,并不加入战团厮杀,只是远远的围着三人打转,袖箭、花装弩、飞蝗石、铁蒺藜、飞镖和飞刀等暗器源源不绝的往黄忠和张飞身上招呼,虽然马忠一次都没射黄张二人,却也让二人手忙脚乱,叫苦不迭,而吕布在正面猛打猛杀,将张飞和黄忠压得喘不过气来。

战不当时,魏水河水流量更小,一路上憋足了一肚气的董卓军忘记了疲劳,怒吼着冲过魏水,开始与刘备军正面作战,开始刘备军的军令是消灭被孤立在南岸的董卓军、打击董卓军士气便可撤走,并准备下一个埋伏——可以致董卓军于死命的埋伏!不料吕布一番冲动,反倒打乱了刘备军的战术步骤,刘备军自己的士气反降,被战斗经验丰富的董卓军打得抱头鼠窜,丢盔解甲,每一支十人组成的董卓军小队,都能从容应付三倍以上的刘备军士兵,在兵力相近的情况下,刘备军士兵就远远不是对手了,转瞬间便有了溃败的迹象。

见此情景,黄忠与张飞心更慌,招数破绽便现,马忠看准机会,一支袖箭射黄忠左肩肩窝,黄忠吃疼下大刀拿捏不紧,被吕布一戟砸飞,若非张飞急忙接过方天画戟,吕布下一招就能要了他的性命,黄忠无奈,只得回马逃走,张飞知道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连忙虚晃一矛转身就逃,吕布掩军追杀,刘备军大败溃逃。

黎明,茫茫冀州大地上,数万丢盔解甲的刘备军在前面逃窜,后面同样衣甲不整却怒吼连连的董卓军追杀不停,每当有刘备军士兵落单,都有数名血红着眼睛的董卓军士兵冲上去,将这些落单的士兵剁成肉酱,就连已经放下武器投降的刘备军士兵,董卓军也会不顾优待俘虏的军纪冲上去将他们乱刀分尸!从长安打到成都,又从益州打到江南,转战数千里的董卓军精锐那里吃过这样的亏,一夜之间,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连吃几次败仗,损失了近万同生共死的弟兄同伴,董卓军已经彻底发狂了!

听着后面自军的仓皇逃窜时的惊叫声与士兵垂死时的呼救声,刘备军跑在最前方的一名少年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真是太小看董贼的军队了,一天两夜间数场大战,连连受挫后,现在还能有这么强大的战力,真是可怕!以这支军队的战斗力,随便拿一支出来就能与主公的白耳军媲美!”谁到这里,那少年想起一事,忙呼喊道:“快去传令,让白耳军立即撤出埋伏地,我军现在溃败,不要和董贼的军队硬拼,让他们到邺城城下,再与曹操联手对付他们!”

“杀啊!”吕布一马当先,马忠、臧霸、宋宪和侯成四将紧随其后,在他们后面,是数万全身血迹斑斑又杀气腾腾的董卓军士兵,紧握着刀枪和提着敌人头颅向着邺城冲锋,黎明金黄的阳光照耀在他们身上,反射出异样的光彩……

第十五章 铁杆反董联盟之血染邺城(上)

金黄的太阳升上东山之颠,冲在董卓军最前列的吕布已经能看到邺城的城头,也就是说,董卓军距离邺城只有不到十里了,而前面已经能听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吕布大喜,回头大叫道:“弟兄们,加快脚步,邺城还在坚持,我们还来得及!”

“万岁!”董卓军上下齐声欢呼,个个喜形于色,只要能回到邺城,连续作战奔跑两天两夜的董卓军主力就有时间休息,就有足够粮食填饱饥肠辘辘的肚皮,再包扎身上的伤口,那即便是与数倍于己的曹刘联军正面交手,这些身经百战的骄兵悍将也丝毫不惧了。

“小心,敌人肯定不会让我们与龙部队顺利会合,还有一场恶战要打!”贾诩鼓舞士兵道:“救回邺城,每人赏十金,再加赏十亩良田!”被重赏刺激的董卓军士兵纷纷大吼,再次加快了速度,不一刻,董卓军距离邺城已经只有、七里的距离,已经能看到敌人蚂蚁一般在往城墙上攀爬。

曹刘联军这边,早在包围邺城那一刻,郭嘉与诸葛亮就共同判断董卓军将全力回援邺城,已经在邺城四门外建立去大量的防御工事,鹿角寨栏拒马枪密如丛林,坑道陷阱不计其数,都是专门针对董卓军最拿手的骑兵列阵冲锋而设计的。

见刘备军溃逃而来,曹操不禁微皱眉头,对郭嘉说道:“诸葛玄之侄诸葛亮口气吹得大,说用他的计策保证可以打击董贼的士气,让董贼援军爬着到邺城城下给我们屠杀,可现在看,爬着来的应该是他们徐州军,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刘备用此孺为参谋,真是没有识人之明。”

郭嘉微微一笑,抱拳道:“大王明鉴,刘备帐下缺少谋士,诸葛亮天生聪慧,昔日在洛阳之时就是他献计火烧粮仓,让董贼大军陷入混乱,才成功救走大王与刘备,事后刘备大奇之,便重点培养诸葛亮才,如今诸葛亮又发明了诸葛连弩、斩马刀与扎马钉三种新武器,每种都巧夺天工,又都是董贼西凉铁骑之克星,刘备大喜之下,就把这年仅十五岁的小儿派到军为参谋,想看看他在参谋上的才能,如今看来,此不过是夸夸其谈,言过……”

“不对!”郭嘉刚想说诸葛亮不过是言过其实,突然又打住大喝道。郭嘉发现一个情况,刘备军虽然表面溃败,实际上败而不乱,互相之间混然有序,极少有人掉队,而且随时可以转头杀回,能做到着一点的,不要说是初出茅庐的参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很难办到。

经郭嘉提醒,曹操也发现了这一点,这时,刘备军前列令旗招展,徐州军井然有序的左右分开,露出后面衣甲不整又血迹斑斑的董卓军队伍,而且骑兵与步兵混杂,董卓军最拿手的骑兵密集冲锋阵形已经不可能组成了,大大方便了曹操军与刘备军的正面迎敌。

曹操与郭嘉等人正目瞪口呆间,四名诸葛玄亲兵已经用躺轿抬着不喜欢骑马的诸葛亮奔到曹操军阵,诸葛亮从躺轿跳起,对曹操行礼道:“诸葛亮见过大王,诸葛亮领军打击董贼援军,虽火烧水淹与连弩伏击消灭董贼上万主力,可董贼主力军队实在厉害,兼之董贼义吕布勇贯三军,竟然单骑踏水渡河,救走被我军切断的董贼孤军,致使我军功败垂成,反被董贼追杀,亮不得已命白耳军暂不出击,带董贼过后再随尾掩杀,请大王理解。”

诸葛亮说完,曹操和郭嘉已经呆立当场,一夜之间歼灭上万董卓军最精锐的主力,还是在没出全力的情况下做到的,这可是诸侯与董卓军交战以来最辉煌的胜利!这还不算,而且这些战斗竟然是一个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半大孩指挥的,这简直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见曹操与郭嘉等人的表情,诸葛亮心暗暗得意,又抱拳道:“大王,事不宜迟,贵军应该立即分兵迎击,利用固定工事狠狠打击董贼筋疲力尽的疲军,拖跨这些疲军的最后的士气与精力,待白耳军随后杀来,我军再左右夹攻,四面夹杀,董贼必败!”

“那么……,这邺城还继续攻打吗?”曹操已经对诸葛亮这个毛头小刮目相看,不禁再试探诸葛亮道。诸葛亮连眼皮都不眨,立即答道:“继续攻打,牵制董贼城守军,但是要留两支生力军埋伏在邺城东门左右,倘若城董贼败军冒险出城接应,伏军可一举杀出,抢占邺城!”

曹操与郭嘉对视一眼,见郭嘉郑重点头,曹操再不迟疑,立即下令道:“夏侯敦、许楮、曹仁、张郃听令,你四人领军三万拦阻来敌,不许让半个敌人突到城下!”

夏侯敦等四将一起答应,各领军马突到固定工事后支援,各路军马刚刚冲到工事后站好,拿出武器准备,前面董卓军已经冲到,一片人喊马嘶,董卓军冲在前面的骑兵已经踏陷阱,摔得人仰马翻,混乱一片。诸葛亮设计的防御骑兵的陷阱非常恶毒,每个陷阱仅有拳头粗细,深达尺有,步兵踏上去无碍,但疾奔的战马一旦踏到,就会因为自身的前冲力折断腿骨,永远丧失奔跑的能力,董卓军骑兵第一次遇见这么阴毒的陷阱,顿时吃了大亏。

“放箭!放箭!”夏侯敦哈哈大笑,与董卓军交战数年,大小战斗无数次,还是第一次让董卓军吃蹩,夏侯敦那肯放过,连忙招呼弓箭手攻击,可怜董卓军战士还没有从新型陷阱的震撼清醒过来,又遭到铺天盖地的箭雨袭击,一时间伤亡惨重,前军死伤无数。

董卓军这边,吕布目光锐利,及时在陷阱前勒住赤兔马,侥幸逃过一劫,可他的部属可没有这么幸运,冲锋在前面的骑兵几乎全军覆没,步兵也因为被己方的骑兵绊压阻挡,无力闪避来箭,被乱箭射成刺猬形状,悲惨的牺牲在邺城大本营附近,只差一步,他们就可以从容的东山再起,可以安然的回到家乡,回到亲人的身边。

“暂缓前进!”吕布大吼着指挥部队站稳,可还是有不少骑兵收势不及,又踏入陷阱区,折断战马腿骨又被乱箭射死,气得吕布咬牙切齿,怒满胸膛。此时,贾诩从军匆匆赶来,迅速打量阵前情形,立即命令道:“骑兵绕过陷阱区,冲击对方两翼,步兵正面冲锋!”贾诩这也是别无选择,敌人既然准备好了正面的防御,那肯定不会遗漏危险系数更高的侧面,绝对也有重兵布防。而正面用步兵硬冲,伤亡必定巨大,现在贾诩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董卓军战士超人一等的战斗素质与顽强的战斗精神了。同时贾诩在心暗惊,这一次的对手之狡诈难缠,已经远远超过董卓军以前所面对的任何一个敌人,甚至超过让董卓军头疼万分的贾龙,而这个敌人究竟是谁,目前对贾诩来说,还是一个迷。

虽然贾诩早有心理准备敌人会在侧翼留有后手,可是直到董卓军骑兵向两翼冲锋时,贾诩才知道事情并非想象那么简单,董卓军骑兵还没有冲到敌人弓箭射程内,就纷纷马失前蹄,原来在敌人的两翼也遍布了种专门针对马匹的陷马坑,密密麻麻,就象蜂窝一样。“全部下马步战!”贾诩无奈,只得放弃董卓军最拿手的骑兵作战,以步兵和敌人硬碰硬。

见包括吕布在内的董卓军铁骑都放弃战马步战,曹刘联军不由爆发出一阵欢呼,因为没有凉州那样的养马基地,曹刘联军严重缺乏战马,都以步兵为主,骑兵对步兵占有居高临下的优势,所以曹操军和刘备军都不愿意和董卓军正面交锋,现在董卓军被迫放弃骑兵优势改为步战,曹操军和刘备军那样不拍掌相庆的道理?

“杀啊!”即使是在地面上,董卓军骑兵也毫不示弱,举着枪盾冲刺在最前方,那怕曹刘联军飞箭如雨,让董卓军士兵纷纷箭,董卓军战士也丝毫不停,直到鲜血流尽而倒下,顽强的战斗精神让曹操、郭嘉和诸葛亮等人为之瞠目,赞赏不已。

当董卓军战士冲到距离曹刘联军工事前二十步时,地面突然发出喀兹喀兹的响声,冲在最前面的董卓军大都落入陷阱,被陷阱的竹尖木刺捅得腹破血流,悲惨的死去,后面的贾诩、吕布等人气得几乎落泪,训练一名骑兵的开支超过训练十名步兵,在冲锋的短短一瞬间,董卓军已经损失上千宝贵的西凉铁骑战士,相当于牺牲了上万飞熊军,贾诩与吕布等人怎能不伤心欲绝?

飞箭如蝗,地面陷阱遍布,但董卓军战士在没有收到鸣金信号情况下仍然象飞娥扑火一般向前冲锋,亡命精神让工事后的曹刘联军士兵倒被吓得一呆,董卓军战士乘机冲到工事前,开始与曹刘联军近身肉搏,刀枪碰撞身与喊杀声响彻云霄,贾诩见机不可失,便命再招令旗,让军跟上与敌人肉搏。

鹿角被掀翻,木栏被推倒,陷阱也逐渐被踏平或者被尸体踏平,鲜血流成小溪,浴血奋战的董卓军逐渐占据了上风,后面的诸葛亮凑到曹操耳边耳语几句,曹操点头传令,不一刻,正面与董卓军士兵决战的后队忽然后退,利用董卓军与曹操军前队混战的时候退到第二道鹿角与木栏的工事后,让董卓军将曹操军前队杀败杀散后,又得面临在不利地形下与曹操军恶战。

贾诩心暗暗叫苦,这次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如果他们如法炮制再组成第三道或者第四道防线,那董卓军就形成了添油战术,将宝贵的兵力白白浪费在与曹刘联军争夺工事上,可现在转移进军路线,前面冲上去的董卓军战士就没法再退回来,要被敌人聚歼在工事之前。

贾诩正犹豫间,前方曹操军本阵突然一声炮响,刚才撤到两边的刘备军忽然折头杀回,董卓军顿时被三面包夹,贾诩大喝道:“侯成,宋宪,你二人快快分军迎敌!温侯,请你到前方亲自督战,一定要突破敌人防线,要快,绝对不能让敌人再组成第三道防线!”

三将答应一声,正要出发,董卓军后队又杀声再起,贾诩等人回头只看了一眼,不禁个个面如土色,在董卓军后方,一队刘备军杀出,这支军队武器十分古怪,都是几乎有他们的身高那么长的钢刀,当先一员大将白马银枪,仿若赵云分身,军树有一面大旗,上书三字——白耳军!

“糟糕,是刘备军最强的白耳军,那员大将就是陈到!”贾诩不禁失声大叫道。

第十六章 铁杆反董联盟之血染邺城(下)

“陈到?他是什么人?”见贾诩如此慌张,吕布不由有些奇怪,而贾诩的回答让吕布大吃一惊,“大王最有识人之明,他曾经说过,在刘各军中,最可怕的不是关羽、张飞这样声名在外的武将,而是刘各的亲兵队长陈到,他的武艺至少与子龙不相上下,而且善于指挥小股精锐部队,四两拨千斤,让我们遇到他时,绝对不可掉以轻心!”

“至少与子龙不相上下?”吕布先是一惊,随即大笑道:“不可能,天下那会有第二个子龙?”但吕布话音未落,后面陈到率领的白耳军己经与董卓军后队相撞,白耳军手中长达六尺以上的斩马刀刀法十分怪异,临到近身方才拔刀,借出刀之势削斩董卓军战士与战马,而且拔刀速度极快,董卓军战士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怪刀,措手不及之下,连续有骑兵胯下的战马马头与马腹被斩落划破,当董卓军战士反击时,白耳军士兵也又会有怪异的步伐与动作闪避,并乘势反击,以骑兵为主的董卓军战士反倒被步兵白耳军冲『乱』阵形。

吕布大怒,跳上赤兔马要亲自去迎战白耳军,贾诩赶紧拦住他,“温侯,我军四面受敌,情势非常危险,温侯不可意气用事,后面有臧霸将军,左右有侯成、宋宪将军,温侯你只能赶快冲破前方防御,我军撤回邺城才有时间休息,重整兵马。”

有康鹏的交代在先,加上平时也比较钦佩贾诩的计谋,正在火头上的吕布终于强压下心中怒火,怒吼一声转身冲向前方,前方地面上的新型陷阱己被尸体兵器与旗帜等物填平不少,吕布再无顾忌,顷刻间便杀至阵前,方天画戟运转如风,曹刘联军割麦般倒下,董卓军战士士气大振,一口气冲破曹刘联军的第二道工事,后方郭嘉见了,立即向曹『操』谏道:“大王,吕布非一人可敌,请大王命令众将齐上,联手攻他!”曹『操』点头传令,令旗招展,夏侯敦、许楮、曹仁和张部四员大将一起冲来,将吕布团团围住厮杀,吕布己经不是第一次被曹『操』军以多打少,虽然丝毫不惧,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但顷刻间也杀不败四员曹营虎将,只是仗着一股悍气与四将杀得难分难解。曹『操』乘机又驱军掩上,再次拦住董卓军的冲锋道路,董卓军前军又与曹刘联军形成胶着状态。

先不说吕布率领的前军与曹刘联军胶着,单说董卓军左路侯成率军迎战包抄来的刘各军,侯成跃马挺枪正冲杀在队伍前列,迎面撞来一将,燕额环眼,面如锅底,声若雷鸣,正是有万夫不挡之勇的张飞,侯成与张飞仅三合,便被张飞大喝一声刺于马下,刘各军乘势掩杀,但董卓军战士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主将虽亡却不慌『乱』逃窜,仍然在偏佐牙将的率领下奋战不止,没有给张飞军杀入董卓军中军的机会,饶是如此,缺乏能与张飞匹敌的将领的董卓军仍然死伤惨重,只是在苦苦支撑。而侯成的老搭档宋宪命更苦,他迎战的黄忠还未与他照面就连发三箭,宋宪仅躲开第一箭就被第二箭『射』中小腹,『射』中面门的第三箭就要了宋宪的命,董卓军左右两翼立时危机重重。

而在董卓军后军,人数居少的白耳军利用新武器的震撼力与灵活的指挥在董卓军中穿梭自如,董卓军无法阻拦,连续被白耳军各个击破,董卓军大将臧霸大怒,亲领一军去阻拦陈到,陈到拍马挺枪战住臧霸,战了十余合,陈到枪法越来越快,臧霸渐渐招架不住,被陈到一枪刺中小腹栽下战马,幸得亲兵舍命救回本阵,但董卓军后军士气大跌,被白耳军冲得更加混『乱』。一时间,董卓军前后左右一起险象环生,贾诩所在本阵己经危急到仅有马忠一员战将在苦苦支撑。

吕布在与四将奋战时,仍然分神留心后方,见自军危急,吕布不慌反怒,大吼一声,方天画戟陡然加快,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夏侯敦、许楮、曹仁和张部四人见胜局己定,不愿与当世第一武将以命换命,以四敌一反被吕布杀得节节败退。

后面曹『操』见夏侯敦等人胆怯保命,不由大怒,亲自冲上前大喝道:“青州军众将听着,尔等再不死战吕布,胜也处斩!”夏侯敦、许楮、曹仁和张部四人心中一震,恐惧之下各自努力,又将吕布挡住。

“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将!”诸葛亮称赞一声,命令招动令旗,正在冲杀董卓军左右翼的黄忠与张飞见了,各将队伍交与副手,一起向吕布方向冲来,在董卓军后军的陈到也单骑冲向吕布,所到之处,董卓军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当者披靡,被陈到硬生生杀出血路『逼』近吕布。

“不好!”贾诩知道敌人的险恶用心,如果吕布死于曹刘联军的七员大将联手,那董卓军没有了唯一的主心骨,就真正没有了翻身的机会,“马忠,快去救援温侯!”贾诩无奈之下,只得将身边的最后一员大将派出,但马忠迟疑一下,立即答道:“军师,大王有令,战中一定要留一员将领在你身边,末将不能去。”贾诩捶腿道:“都什么时候了?先不用管我,快去救温侯!”但马忠摇头,就是不肯奉命,急得贾诩直接拔剑在手,要斩临阵抗命的马忠,而马忠只是躲闪,就是不离开贾诩身边。

稍一耽搁,黄忠、张飞与陈到三将己经先后杀到吕布身边,七员大将走马灯似的围绕吕布攻伐,吕布再悍勇也难敌住七员超一流将领的围攻,连续中招,全身血染!“曹刘小儿,你们就是来一百万人,我吕奉先也不怕!”在小腹被黄忠大刀划出一个口子后,吕布状若疯虎的狂吼一声,方天画戟疯狂挥舞,在马上形成一个光球,每一戟都是身破天惊,七将惧怕他的武勇,各自招架闪避,但七将都知道吕布己是回光返照,只消吕布气力一尽,戟法稍慢,就是吕布死期来临之时。

这时候,邺城东门忽然大开,赵云当头杀出,后面成廉、魏续跃马跟上,就连伤势未愈的庞德也冒险杀出,后面还有三千各自带伤的董卓军,原来赵云等人在城上见贾诩主力情势危急,不得不冒险出城接应,此刻在邺城之中,己经只有万余奋战了两天三夜的董卓军败兵伤兵,与硬战中战斗力垃圾到极点的董二军。围攻邺城之时,曹『操』用郭嘉之计,将收回的四万佯军加本部近三万人,还有收降的袁绍败军十余万人(ps:袁绍回击邺城时,在邺城城下被董卓军杀散的败兵)分成三队,轮流攻打邺城,虽然没有攻下邺城,却也让城中守军疲惫不堪,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而诸葛亮又献计曹『操』,使曹『操』军将告示捆于箭上『射』进邺城,威胁邺城百姓如果帮助董卓军守城,破城之后就把邺城杀得鸡犬不留,并有刘各军细作在城中散布谣言说袁绍未死,己经率领二十万大军杀向邺城,要把帮助董卓军守城的百姓全部杀死,此举既利用袁绍在冀州的残暴统治威胁邺城百姓,又使城中袁绍统治时的既得利益者野心萌动,让董卓军很难招募新占区的百姓补充兵力。

“糟糕!子龙太冲动了!”贾诩抛剑惊叫道:“敌人既然围城,肯定会料到他出城接应,城门两旁定有伏兵乘机冲城!”

贾诩话音未落,邺城东门两侧突然杀声大起,于禁、李典各领一军杀出,直抄赵云军后队,赵云大惊,忙命成廉、魏续回头迎击,自己与庞德继续冲向吕布,试图救回己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吕布。而曹『操』、郭嘉和诸葛亮等人哈哈大笑,连下命令穿『插』包围赵云这支前后脱节的部队,刹那间,赵云的三千人马就被数倍于己的曹刘联军包围,疲惫不堪与伤痕累累的董卓军战士逐渐倒下。

“诸葛贤弟。”曹『操』军本阵中,郭嘉对着诸葛亮深深一拜,诚恳道:“前日郭嘉对贤弟之计深表怀疑,今日方知,原来贤弟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敬之处,还望贤弟多多见谅。”

诸葛亮微笑与郭嘉答礼,谦虚道:“奉孝先生过誉了,邺城战事至此,也赖大王不疑我主联盟诚意,全力配合,贵我两军才能大破敌军,而奉孝先生也不愧有鬼才之名,轮流攻城,既使敌军疲惫,又使我军从容布阵,不致被贼军干扰。”

“哈哈哈哈!”曹『操』看到李典和于禁部队己经杀至城下,而城前董卓军血流成河,无力抵挡,又听到郭嘉与诸葛亮的对答,不由得意大笑道:“二位不可过谦,若非奉孝与诸葛贤侄连环妙计,孤军焉能大胜?只需贾诩、吕布与赵云一死,董贼左膀右臂一起折断,董贼虽强,也可破矣。”

曹『操』等人在城下得意志满,董崇却在城上泣血心碎,从城上看去,远处董卓军主力被四面包围,左冲右突不能脱身,吕布被七员敌将包围,己是危在旦夕,而赵云率领的小股部队被敌人重重包围,己是死伤惨重,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二爷,快关城门!快关城门!”董崇正大哭落泪间,城下突然有人大喊,董崇低头看去,见是己经全身染血的成廉在大叫,在他的身边,己经只剩下不到百名伤痕累累的董卓军士兵,正在吊桥上极力阻拦蜂拥而上的曹刘联军。而在董崇看下去的那一刻,魏续己经倒在了李典刀下,魏续身边的十余名残军也迅速被数百名曹『操』军剁成肉泥。

“你快进城!”董崇哽咽着大喊道:“你们进来我就关城!”

“不行!”成廉大吼道:“我们进城,敌人就会乘机杀进城里!没时间了,我们撑不了多久!”

“快进城!快进城!”董崇大哭喊道,而城下残存的董卓军战士无一退后,反而大吼道:“关城!关城!”

李典和于禁同时杀到时,成廉最后喊了一声,“关城!”抛下手中钢刀,面对李典的大刀和身扑上,李典的大刀砍掉了成廉的左腿,于禁的钢枪也刺穿了成廉的小腹,而成廉却抱住了李典,一口咬住李典的脸颊,不管刀枪加身也不松口,直到于禁拔腰刀砍断他的脖颈,李典才把他的头颅从脸上扯下来,但脸上己经被硬生生撕下一大块血肉。

被成廉舍命一挡,董崇己经大哭着下令关闭了城门,城下吊桥上最后二十余名董卓军战士哈哈大笑,举起己经残缺不全的武器冲上前去,砍倒了四五十名敌人才先后倒下,又被敌人『乱』刀分尸。城下曹『操』军与刘各军仰天大笑,而城上董卓军哭声震天。

与郭嘉交换了一个眼『色』后,曹『操』在众多亲兵簇拥下靠近被包围的吕布,对己经全身血染的吕布大喊道:“温侯,事己至此,董贼军队覆灭在印,温侯何苦为他们殉葬?只要温侯投降,孤定以董贼赐与温侯之爵双倍爵之,仍然官封大将军,温侯可愿归降?”

“放你娘的狗屁!”吕布大吼一声,“蝉儿还在长安等我,我要回去见她!”方天画戟连摆,『逼』开曹仁与夏侯敦,竟然朝曹『操』冲来,曹『操』大惊,连忙退让,幸得其他曹刘大将迅速扑上,又将吕布团团包围,连续作战两天两夜,又与七名超一流大将血战一场,吕布己是筋疲力尽,连连被刀枪加身,若非身有宝甲护住要害,只怕早己鲜血流尽而亡。

正危急间,『乱』军中忽然一声大喝,“温侯休慌,赵云来也!”『乱』军如『潮』水般散开,血染征袍的赵云单骑杀来,而在另一边,庞德也单骑舞刀杀来,曹『操』大惊,连喝道:“张部,你战庞德,陈到,你接住赵云,其他人,继续围杀吕布!”张部一言不发,拍马舞枪接住同样一言不发的庞德,而赵云却遇到一个非常与他相象的对手,都是白马银枪,同是枪快如电,赵云力战,竞不能迅速取胜。而吕布虽然压力稍减,无奈己是疲惫不堪,仍然是险象环生,败象尽『露』。

曹『操』见大局己定,邺城之中己无大将可以领军出援,便果断下令放弃攻城,全力围剿董卓军主力,董卓军主力接连大战数日,又是一夜半日未进水米,己是人困马乏,无力突围,只是奋战不休,又被数倍于己的曹刘联军四面包围,覆灭己是迟早之事。

“哈哈哈哈!”曹『操』在中军仰天大笑,自言自语道:“董贼,你的铁军就要完了,你为什么还不派援军来啊?谁叫你胃口太大,把兵力过于分散,孤真想看到你现在的表情啊!”而郭嘉、诸葛亮和戏志才等人阴笑不止,不停的阴笑。

眼看着自军被团团包围,英勇的战士成片倒下,董崇在城上大哭不己,捶墙出血,深恨自己平时耽于酒『色』,不愿好好学习武艺,不能带军出城救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军覆灭。

“大哥,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大哥!”董崇正大哭不止间,后面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董崇回头,泪眼中,白白胖胖的艾金全身披甲,正严肃的看着他。

“二爷,请跟我来。”艾金拉着董崇走下城楼,邺城东门内,三千由家丁伙计组成的董二军己经全副武装的列阵等待着董崇,在他们脚下,是董卓军最后的一百一十二桶火『药』桶与最后的三百多枚毒气弹,每个人面前还有一碗酒,董二军另一名副将马壮和无良军医莫停也全身披甲站在队前。

“你们这是想作什么?”董崇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艾金不答,只是走到阵前,带着这些家丁与伙计组成的三千董二军给董崇行了一个整齐的军礼,艾金朗声道:“二爷,长安守卫军第五支队全体,感谢你这几年对我们的照顾,二爷,你保重!r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董崇忙问道。答道:“所以我们决定,抱住这些火『药』桶与毒气弹去冲敌阵,也许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主力回城。”

“胡闹!”董崇大吼道:“你们这是去送死,不管能能冲破敌阵,你们都死定了!”

“二爷,我们都是家丁和店伙计,要么就是公子哥。”马壮豪情万丈的说道:“死光了也没关系,城外的主力不能死,有他们在,才能保住邺城,二爷你也能活命。”

“二爷,在我的『药』箱里,有毒气弹的配方和敌人连弩『药』箭的解『药』,还有一些春『药』。”莫停的老鼠脸上『露』出笑容,“二爷省着些用,应该还能用两年。”

董崇泪流满面,拦在城门前大吼道:“不行,你们都是我董二的朋友,我不能让你们去死!”马壮走过来,象是要对董崇说些什么,忽然重重一拳打在董崇小腹上,顿时把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董崇打昏过去,马壮扶着董崇,自言自语的说道:“二爷,在长安没有人看得起我们,包括我们的家里人都看不起我们,只有你把我们当朋友,所以我们要为你卖命。”马壮将董崇交给看守城门的董卓军士兵,交代道:“等我们出城了,你们就用冷水泼醒二爷,请他照顾我们在长安的家人。”董卓军城门长泪流满面,对马壮郑重行了一个军礼。

马壮回过头去,与艾金各自端起一碗酒,对董二军士兵大吼道:“弟兄们,这些酒里有莫军医从他师傅文华侯那里偷来的兴奋剂,双倍剂量的兴奋剂,还有阿芙蓉里提炼的止痛『药』,喝了这些酒,我们就是被刀砍枪刺也不会痛,力气也会倍增!”马壮没有说完,服下这些『药』后,就算董二军士兵活着回城,也活不了几天了。

“请!你们放心,你们的家人,有我们艾马两家养活,大王也会给你们家人抚恤!”马壮大吼一声,带头将酒一饮而尽,董二军士兵纷纷跟着效仿,偶尔有几名士兵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将酒灌进肚中,马壮和艾金同时将酒碗摔得粉碎,一起大吼道:“上路!”噼里啪啦连声,酒碗先后粉碎,董二军战士将浸过水的布条的往脸上一缠,或抱起火『药』桶,或拿起毒气弹与火把,各执长短兵器,快步冲出绥绥打开的城门,而董卓军战士全体立正行军礼,流着眼泪目送三千董二军战士冲出城门。

邺城城中战鼓齐擂,三千董卓军义无返顾的冲向曹刘联军,见城中又有军队粗城接应,曹『操』与诸葛亮等人先是一楞,都是心说,城中己经没有董卓军大将了啊?不过看清打的旗号是董崇军时,曹『操』与诸葛亮等人不禁哈哈大笑,曹『操』大笑着摆手道:“夏侯兰,夏侯杰,你们去灭了这队家丁伙计,给你们这些将来的将军连练练手。”

曹『操』身边的夏侯兰和夏侯杰齐声答应,各领两千军马迎上去,但出乎夏侯兰和夏侯杰的预料,董二军不象平时那么遇敌闻风而逃,而是直接朝自己的军队迎来,夏侯兰和夏侯杰大喜,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比谁杀的垃圾多!”两人大笑,抢先出阵冲在前面,而董二军方面也奔出两人,两名艾家家丁抱着一个火『药』桶冲来,而且火『药』桶还是被布盖着的,以免被夏侯兰和夏侯杰提前发现。

“小子,去死!”即将撞到那两名董二军战士时,夏侯兰挺枪吼道,但那两名董二军战士不闪不避,夏侯兰还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露』出微笑,一名手执火把的董二军战士猛然揭开火『药』桶上的麻布,将火把放到火『药』桶的引线上,夏侯兰和夏侯杰吓得魂飞魄散,大叫着想逃窜,但那董二军战士点燃的是引线根部

“轰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血与肉四处飞溅!那两名董二军战士与夏侯兰、夏侯杰四人,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杀啊!”被鲜血与兴奋剂刺激得双眼遁红的董二军战士爆发出震天的呐喊声,第一次主动冲入敌阵,而曹『操』军看到夏侯兰和夏侯杰的死象,己经吓得屁滚屎流,那里还敢迎战,董二军战士还没冲到面前,这些曹『操』军士兵己经抱头鼠窜,而董二军战士懒得理会他们,只是往董卓军主力被包围的地方冲锋——也是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冲锋。

“董二军的死士!?”曹『操』和诸葛亮等人都傻了眼睛,曾几何时,董二军就是临阵逃脱的代名词,就是一群只会下蒙汗『药』和下毒的卑鄙下人,何时见过他们真正拼命?曹『操』首先反应过来,大喝道:“不要慌,放箭,放箭阻止他们!”

“嗖嗖嗖嗖!”密如飞蝗的羽箭仿佛遮盖了天空,准确落到这些家丁与伙计组成的董二军战士头上,无奈这些董二军战士身上都穿得有两员副将自掏腰包购买的麻钢环甲,箭支根本无法『射』入他们的要害,就算有一些箭侥幸刺透环甲划破董二军战士的皮肤,但是在阿芙蓉和兴奋剂的作用下,中箭的士兵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几轮箭雨下来,董二军战士的冲锋速度丝毫不减。

“快,用连弩!”诸葛亮见弓箭对这些敢死队无效,慌忙布置连弩应对,想以连弩上的毒『药』致董二军战士于死命!嗡嗡嗡嗡的连弩发『射』声,就象一群蜜蜂飞出,细小的箭头穿透环甲刺入董二军战士体内,但出乎诸葛亮预料的是,连弩上的毒『药』似乎对董二军无效,董二军战士的脚步反而更快。原来,赵云军在连弩下吃了大亏后,董二军中的无良军医兼下毒大师莫停根据中毒士兵的症状,己经『摸』熟了连弩上毒『药』的配方,并且以毒攻毒在兴奋剂『药』酒中加入其他『药』物,与连弩上的毒『药』相生相克,反倒更有效的刺激了兴奋剂的『药』效。当然,这只是短时间有效,事后几种『药』物毒『性』一起发作,就是华佗也救不了这些中毒的战士『性』命。

“救命啊!”只要董二军抱着火『药』桶冲向那支曹刘联军队伍,那支队伍就会爆发这样的失声尖叫,整齐的阵形就会大『乱』,可惜董二军战士手中的火『药』桶不多,只是达择在敌人最多的地方爆破,对少量士兵就直接用刀砍枪刺,即便在董卓军中也属上品的刀枪,加上兴奋剂激发的神力,可以轻易致曹刘联军士兵于死命,而曹刘联军的武器却很难穿透董二军士兵身上的环甲,就算砍破刺破环甲,伤害到董二军士兵的肉体,董二军也会不知疼痛的反手一击,带走他们的『性』命。顷刻之间,战场上爆炸声不断,毒烟滚滚,董二军己经冲破曹刘联军的两道防线,距离董卓军主力己经不到两里。

“挡住他们!挡住这帮家丁和伙计!”曹『操』和诸葛亮不由而同的疯狂大吼,在他们的驱赶下,一些曹刘联军队伍壮着胆子去冲杀手中没有火『药』桶的董二军战士,迎接他们的是董二军战士超越常人力量挥出的钢刀与刺出的钢枪,虽然他们的动作不熟练,虽然他们的攻击杂『乱』无章,但能够杀伤敌人,能够杀伤数倍于己的敌人,能够在独臂断腿的情况下继续杀敌,这就足够了,每一名战死的董二军战士,都拉上了五名以上的敌人陪葬。

“去你娘的!”一名董二军战士点燃毒气弹,抱着燃烧冒着青蓝毒烟的毒气弹冲向数十名敌人,赌气弹燃烧产生的高热烧焦了他的双手,可他不知不觉,只是将毒气传得更远,毒伤更多敌人,当毒气烧完后,他又拔出身上钢刀冲向敌人,直到砍翻十余名敌人被数十柄刀枪钉在地上,他将钢刀甩出刺入一名敌人的胸口,他才闭目死去。而在战场上,在混战中,到处可以看到这样的无名董二军战士。

“去你*!”艾金家的三管家龙二接连砍翻了两名敌人,大骂一声,转头忽然看到远处旗帜下的人有些面熟,再看时立即认出竟然是龙二见过的曹『操』和他的一千谋士,龙二大笑一声,抢过一个火『药』桶,对一名执火把的董二军战士吼道:“跟我去炸曹『操』,我们的儿子至少封侯!”那名董二军战士大喜,大吼一声跟上。

曹『操』正指挥军队阻拦这些发疯的董二军战士间,忽然听到郭嘉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大王,快逃,敌人来了!”曹『操』大惊抬头看去,见两名董二军战士抱着火『药』桶抽向自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去拉战马逃跑,旁边诸葛亮早跳上抬轿,被诸葛玄亲兵抬着溜了,而曹『操』手忙脚『乱』下居然爬不上爪黄飞电,远处龙二两人己经冲来,曹『操』的亲兵慌忙上前阻拦,人慌马『乱』中,曹『操』的谋士戏志才与刘哗等人也被挤在人群中,进退不得。

龙二见曹『操』亲兵舍命阻拦,急切间冲不到曹『操』身边,便大吼道:“点火,我就不信这些兔崽子不怕死!”火『药』桶冒出青烟,曹『操』亲兵连忙逃窜,龙二乘机又冲向曹『操』几步,而郭嘉大喊一声压到曹『操』身上,旁边其他亲兵又压在曹『操』身上,“轰隆”一声巨响,铁钉与铁片『乱』窜,龙二与那名董二军士兵化为血肉残块,随便带走了曹『操』几十名亲兵与谋士戏志才的『性』命,刘哗胸口也被三枚铁钉穿透,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说巧不巧,一枚铁钉穿透了一名压在曹『操』身上的曹『操』亲兵的小腿,变向『射』在曹『操』人中上,曹『操』的两颗门牙从此与曹『操』永远告别。

“曹『操』死了!曹『操』死了!”董二军战士只是看到龙二等人在曹『操』身边引爆了火『药』桶,现场一片狼藉,便武断的喊出了曹『操』己死的宣言,而曹『操』也害怕董二军再搬火『药』桶来拼命,不敢出言声明,歪打正着让曹『操』军一阵大『乱』,就连围攻吕布的曹洪、许楮也心惊胆裂,不约而同放弃围攻吕布,冲回本阵查看,让己经筋酥骨软的吕布有了喘息之机,后方贾诩乘机指挥董卓军主力冲杀,与董二军的距离越来越近。

“妈拉个b子!”己经断了左手的艾金不住大骂着挥刀砍杀冲突,忽然觉得前方一空,抬头看去,见几员大将正在围攻董卓军中的战神吕布,艾金大喜,冲上去大吼,“温侯,你快走,这里有我!”己经累得肌肉抽筋的吕布见是平时他非常看不起的董二军副将赶来救他,不由一楞,艾金己经用超越常人速度冲到黄忠马前,挥刀就砍,黄忠大刀落下,艾金立即身首分家,但没有了人头的艾金身体仍然将黄忠的战马马头砍下,黄忠顿时摔在地上。

“艾兄弟!”后面冲来的马壮狂吼一声,冲上来对黄忠『乱』砍,黄忠摔在地上无法还手,只能满地滚爬躲闪,几次险些被马壮砍中,后面张飞大急,看准机会一矛刺穿马壮胸口,将马壮挑到半空,马壮人在半空大吼,“艾兄弟,我来了!”使尽全力将钢刀甩出,正撞在张飞胸前护心镜上,张飞胸口如被巨石撞了一下,盔甲也被砸破,手臂还被划出老大一条血口

“这些人是疯子!”张飞大吼道,但吕布乘机用最后的力气反击,方天画戟砸在张飞左肋,张飞惨叫,见庞德又己经杀来,立即将马壮尸体甩在地上,拍马逃出战圈,失去了战马的黄忠也撒腿就跑,后面的陈到家势不妙,对赵云虚晃一枪拍马就跑,赵云要救吕布不敢再追,只得眼睁睁看着刘各军三将逃出战圈。

“扑通!”手脚抽筋的吕布摔下赤兔马,旁边董卓军急将他扶起,吕布只说了一句,“将艾金和马壮的尸体带上,我要亲手祭奠他们。”就鼾声睡去。

隆隆爆炸声中,董二军战士用『性』命炸出一条血路,舍命救出己经筋疲力尽的董卓军主力,幸存的董二军战士又担当了断后的任务,将没有主将指挥的曹刘联军挡住,一路护送董卓军主力杀回邺城城下,邺城城上董崇又哭又笑,急令打开城门,让主力入城,董卓军士兵一进城就横七竖八的倒在城中地面上鼾声大睡,而董二军残存的战士又在无良军医莫停的率领下挡住了疯狂追杀的曹刘联军,让主力部队蜂拥入城。

“莫停,弟兄们,对不起,你们为国捐躯吧。”董崇大哭着指挥士兵拉起吊桥,而莫停居然还回头对董崇笑笑,才被暴跳如雷的许楮从头至脚砍成两截

“毒气,快跑啊。”董二军最后伤痕累累的两名战士点燃了最后一枚毒气弹,青黄的毒气翻腾,将他们全身笼罩,让曹刘联军抱头鼠窜,而在他们身后,邺城的吊桥己经缓缓收到半空……

第十七章 铁杆反董联盟之亵渎

“他们?他们都死光了?”

当最后一枚毒气弹的毒烟被春天的微风吹散后良久,再没有听到董二军那疯狂的喊杀声,也没有了爆炸声后,曹操才捂着鲜血淋漓的嘴唇站起来,胆战心惊又含糊不清的问道:“他们……,他们都死光了?”见郭嘉等人默默点头,曹操捂着还在流血的嘴唇呆立良久,半晌才仰天叹道:“男人!他们是真正的男人!董贼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术,能让一群店伙计、家丁和马夫变成真正的男人?”

“也许,这就是董贼不可战胜的原因。”郭嘉流着眼泪喃喃道,在郭嘉的脚下,是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戏志才的尸体,而刘哗还在旁边被军医紧急抢救,在不远的地方,还有横七竖八的曹操军士兵尸体,这些都是两名艾府家丁的杰作。

曹操闭上眼睛,垂泪道:“把董崇军战士的尸体尽量收集,送进邺城交与贾诩,他们虽然是敌人,但值得我们尊敬。”郭嘉答应一声,正要去办,远处却传来诸葛亮的叫声,“大王,奉孝先生,且慢!”

曹操和郭嘉回头看去,见诸葛亮又被诸葛玄亲兵抬着跑来,诸葛亮跳下躺轿,对曹操等人必恭必敬的行礼道:“大王,刚才听到你准备把那些死士的尸体还给敌人,是真的吗?”见曹操承认,诸葛亮捶胸顿足道:“大王,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现在还是讲什么仁义的时候吗?”

“此话怎讲?”曹操强压住心的怒火,淡淡的问道,曹操心说,“毛头小鬼,竟敢教训老夫?若不是看在你极力提议刘备率兵赶到冀州增援孤的份上,孤一刀宰了你!”

“大王,当今天下,谁的实力最强?”诸葛亮先问曹操道。

“董贼!”曹操想也不想,随口答道:“若将大汉人口与财力分为十份,那董贼地盘虽大,却地广人稀,仅仅十占其四,袁绍占二,刘刺使占二成五,孤仅占一成五。如果冀幽两州再落入董贼手,那董贼便占天下十分之矣。”

“这就对了。”诸葛亮说道:“如果冀州与幽州再落入董贼手,那董贼一家之力,便远胜贵我两军合力,加之董贼的雄才大略与贾诩、庞统等人的老谋深算,贵我两军就算顷尽全力,也难以抗衡董贼矣!”

曹操和郭嘉默默点头,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诸葛亮继续说道:“眼前这邺城,便是董贼占领冀幽两州的战略支点,城粮草军械堆积如山,足够两州军民使用数月的粮草,还有董贼最精锐的部队,邺城在,董贼恩威兼施,攻占两州易如反掌;邺城失,董贼片刻间无力筹备运输大量粮食进入冀州,最拿手的蜜枣加大棒战术就无法发挥,精锐部队覆灭,董贼伤筋动骨再无力进军冀州不说,我们两家联盟也可取董贼军需从容攻占了两州,彼消此长,董贼便不如贵我两家联手,所以说邺城虽小,却关系到天下气运。”

诸葛亮断言邺城得失关系天下气运,曹操和郭嘉不免震惊,但仔细一想,曹操和郭嘉又不得不承认诸葛亮说的确实有道理,冀幽两州已是大汉天平上的最后一块砝码,曹刘联盟获得两州,便可在总实力上超过董卓军,如果让董卓军成功获得两州,那曹刘联军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曹操和郭嘉对视一眼,都暗自佩服眼前这毛头小惊人的战略眼光。

“董贼主力虽然成功逃入城,但他们两天两夜里连续大战数场,又饿又累,现在定然疲惫不堪。”诸葛亮阴阴的说道:“亮敢断言,董贼那些筋疲力尽的主力现在肯定在呼呼大睡,就算勉强上阵,战斗力还不如一名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现在能守城的董贼军队,还是那些赵云的败军,机不可失,贵我两军应该立即全力攻城,不要给董贼**之机,而且董崇军舍命营救董贼主力回城,董贼军队上下定然对他们感激涕零,如果我们把他们的尸体运到城下去……,还怕董贼军队不暴跳如雷,放弃城防出城与我们决战。”

“不行!”曹操厉喝道:“他们是真正的战士,用他们的尸体挑拨敌人出战,就算得胜,也要遭天下人耻笑,空留骂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郭嘉缓缓说道:“董贼手段向来无耻,绑架下毒挟持人质无所不用其及,这也算是他的报应,郭嘉赞同诸葛兄弟的主意。”

“董贼现在的实力,仍然在我们之上。”诸葛亮又补充道:“现在不立即攻下邺城,逼迫董贼将兵力北移,那董贼在潼关、襄阳与建业三路一起出兵,威胁青徐两州,你我们攻占冀幽两州的计划便要落空。就算董贼三路只是围魏救赵,不会使出全力,待城董贼精锐部队恢复体力,养好伤口,再出城与贵我两军决战,我们缺乏骑兵的步兵能否抵挡住董贼的铁骑还是个问题。”

曹操不说话了,只是缓缓背过身去,让军医包扎嘴唇上的伤口,郭嘉乘机拉诸葛亮到一边,对诸葛亮拱手道:“诸葛贤弟,大王妇人之仁,不肯答应,诸葛贤弟请自便,郭嘉指挥军队全力配合贤弟,这样吧,由我军先出五万军队冲城,诸葛贤弟意下如何?”诸葛亮大喜,连忙去布置诸项事宜。看着诸葛亮匆匆而去的背影,郭嘉心冷笑,“是条小狐狸,可惜,嫩了些。”

不一刻,经曹操允许,郭嘉立即组织起以袁绍降兵为主的五万军队,许以破城后让这些降兵保护自己在邺城的家人,并赏赐钱粮,由曹仁、夏侯敦、张郃和许楮率领,分别攻打邺城,而诸葛亮也派出后队接应,又吩咐刘备军士兵收集董崇军的尸体,准备实施计划。

邺城,正如诸葛亮所料,董卓军的危机还没有过去,疲惫不堪的董卓军主力刚进城就歪倒在城地上呼呼大睡,连续作战两天两夜后,董卓军战士极需补充体力,就连吕布和马忠等大将都已经鼾然入睡,现在的邺城之,仍然只有赵云的万余败军在担任守城的重任。

虽然贾诩也非常疲倦,但还是强忍着睡意上城巡视防务,在城墙上见曹刘联军在城下组织攻城部队时,贾诩吩咐道:“龙,你指挥城防,我先去办些事,记住,只许坚守,绝不可出战。”赵云答应,贾诩这才拉起还在伏地大哭的董崇,安慰道:“二将军,人死不能复生,他们的身后事,还要你保重身体回长安去安排。”董崇大哭着点头,贾诩又说道:“二将军,敌人马上就要攻城,我们的危险还没有过去,你快带我去见一个人,只有他能守住邺城,让我们的主力部队有休息时间。”

“谁?”董崇擦着眼泪问道。

“田丰。”贾诩淡淡答道:从辅助董崇打退曹操军的第一波攻击后,田丰就自己回到大牢,不管董崇和后来的赵云如何软磨硬泡,甚至哀求,田丰就是不肯再出山帮助董卓军抵抗曹刘联军,董崇无奈,也只好随田丰去,仍然让田丰在大牢与自家来去自如,只等将来把他送到长安让康鹏亲自劝降。

从曹刘联军开始攻打邺城时,田丰就搬回了他那个狭窄破旧的家居住,只是有几名董卓军士兵监视而已,董崇带着贾诩找到田丰时,田丰正在家大厅对着一块灵牌焚香跪拜,见贾诩与董崇两人进到院,田丰仿若不觉,而是郑重的对着那块灵牌三跪叩之后,才慢慢起身走到破落的院。

“你们来找我也没用。”田丰早知贾诩和董崇的来意,开门见山的说道:“曹操和刘备用了离间计,让潜伏在邺城的细作散布谣言,威胁邺城百姓,让他们不敢协助你们,就算我为你们出面召集百姓,也没有多少人有勇气站出来。”

“可是一旦邺城破了,曹操和刘备那两个狗贼的军队也不会放过邺城百姓啊。”董崇哽咽道:“皓先生,求求你了,只有你出面为我军召集百姓帮助守城,我们的主力部队才有充足的时间休息,才能保护邺城百姓的平安。”

“邺城百姓上一次帮你们。”田丰冷冷说道:“是因为你们军队的德政,还有害怕报父仇心切的曹操屠城,可现在城外有刘备,刘备仁义之名遍传天下,虽然我不肯定是不是刘备惺惺作态,但邺城百姓早有耳闻,在邺城民间口碑极好。还有主公的降兵,他们是邺城百姓的弟兵,邺城百姓会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去杀害自己的弟吗?”

董崇不说话了,这时,城外喊杀声大起,曹刘联军已经开始攻城了,即便是在居于内城的田丰家院落,都可以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贾诩大急,对田丰施礼道:“皓先生,贾诩此来,并非请皓先生组织城百姓上城迎战,缺乏军事训练的百姓遇到兵马娴熟的曹刘联军,不仅会死伤惨重,而且还起不了多少作用。”

“那你想让我帮你作什么?”田丰面无表情,“难道你想让我出面组织主公的降兵上阵?你不怕他们临阵哗变吗?”

“就是害怕他们临阵哗变,所以贾诩才能求皓先生。”贾诩诚恳道:“皓先生为官清廉,爱民如,极得军民爱戴,袁绍就是嫉恨先生这一点,才对先生再三提防,以致将先生投入监牢。所以,只有皓先生你出面组织降兵保卫邺城,降兵才会将士用命,才能在城头挡住曹刘联军。”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田丰恨恨道:“别忘了,邺城落到这个地步,正是你们贪图冀幽二州、挑拨主公与曹操结仇才导致的结果,我恨你们还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帮你们?其实,我现在心里希望刘备军早些攻破邺城,把你们这些罪魁祸首全部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田丰态度如此坚决,贾诩倒也无计可施,而城外的喊杀声越来越激烈,甚至可以听到攻城车撞击城门的声音,贾诩无奈,只得让士兵传令道:“快去通知龙将军,让他泼火油烧敌人的攻城车,还有,组织辎重兵用砖木车辆堵塞城门,把城门封死!”邺城城防经过几次攻城战,城墙与城门已经岌岌可危,泼火油烧杀敌人虽然能有效烧伤敌人,烧毁敌人的攻城兵器,但对邺城的城防来说其实伤害更大,已经是即将陷落的信号。

“封死城门有什么用?”田丰冷笑道:“敌人有云梯云台,还有十几万大军,只要把城上的那些伤兵败兵杀光,你们照样城破身死。”

扑通一声,董崇对着田丰跪下,磕头大哭道:“皓先生,求求你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城上只有一万伤兵败兵,刚才进城来的弟兄们全部累得倒头就睡,再没有体力上城防御,只有你能组织河北的士兵帮助我们挡住敌人,我董二给你磕头了,只有你能帮我们。”

即使面对董崇的哭泣与叩首,甚至磕头出血,田丰就象一块万年寒冰一样,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抱胸冷笑,说什么都不肯答应。贾诩摇头叹息,心知唯一一线希望已经破灭,正要回城头再设法守城时,城上的喊杀声忽然弱去,再过片刻竟然悄无声息。董崇与田丰都大为奇怪,贾诩看着城墙方向,心里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畜生!”“狗贼!”“我和你们拼了!”城上突然传来董卓军战士的怒吼,能从城墙传到田丰家这个方向,可见董卓军战士的愤怒之巨,贾诩大惊,心知不妙,果然不出贾诩所料,片刻间一匹快马冲到田丰家这边,马上传令兵远远就哭喊道:“军师,大事不好,弟兄们全部要出城和敌人拼命,龙将军压都压不住。”

“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贾诩大惊喝问道,那传令兵滚爬下马,对着贾诩大哭道:“敌人在城外,在城外……。”贾诩急得满头大汗,抓起那传令兵的衣领大吼道:“敌人究竟作了什么?竟让我们的士兵这么愤怒?”

“他们把二爷军弟兄们的遗体全部收集到城下。”那传令兵咬牙出血的哭喊道:“对着他们的遗体拉屎撒尿,还把他们的头割下来踢踩,还拉一群野狗啃吃他们的遗体,还……”

“别说了!”贾诩将那传令兵甩在地上,背过身去肩膀不住耸动,而董崇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畜生!我和你们拼了!”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泪流满面的贾诩忙抱住董崇,“二将军,这是敌人逼我们出城,你不能去,你不能上当!”

“不!”董崇泣血喊道:“他们是我的兄弟,他们为了我而死,我不能让那些畜生糟蹋他们的尸体!”董崇状若疯虎,把贾诩拖出老远。而在旁边,一直冷笑着的田丰换了一副表情,变得平静如水,田丰扶起在地上大哭的董卓军传令兵,“是谁做的?曹操军?还是刘备军?”

“是刘备军!”那传令兵大哭答道:“全是刘备军,曹操军在旁边看。”

田丰脸上又露出微笑,自言自语道:“刘备,我果然没看错你。”田丰又松开那传令兵,再转头去看挣扎不休的贾诩和董崇时,脸色已经变得无比狰狞,田丰紧握双拳,对贾诩大吼道:“贾军师,董将军,带我去关押袁绍降兵的地方!”

太阳西斜,金黄的阳光慢慢照进田丰家那狭小的客厅,照在田丰刚才跪拜焚香的那块灵牌上,灵牌上有八个字——长安三千义士之灵!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铁杆反董联盟之报复》!

第十八章 铁杆反董联盟之报复(上)

十余万袁绍降兵被解除了武装后,追求少量精锐的董卓军给其的老弱病残士兵发给了钱粮与种,让他们回家务农,当场释放了七万多人。因为董卓军最近几次战斗都需要保密行动部署,必须用最可靠的老兵,以免新兵掉队或逃跑导致行动泄密,所以剩下的三万多精壮士兵都被关押在邺城之的战俘营里,吃饱喝足的养着,单等将来打乱编制编入董卓军队伍。

田丰与贾诩等人赶到战俘营时,由董卓军辎重兵看守的战俘营已经完全戒严,持刀荷枪的董卓军正紧张的驱赶靠近营栏的袁绍军战俘后退,而袁绍军战俘则赤手空拳逼近营栏,营里营外都是吼叫喝骂声,已经出现了暴动的趋势。贾诩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在曹刘联军再次攻城开始后,袁绍军战俘忽然出现一条谣言,说是邺城即将被曹刘联军攻破,董卓军担心袁绍军战俘在城哗变,与曹刘联军里应外合,要提前杀光袁绍军的战俘以防万一,本就人心惶惶的袁绍军战俘被这条谣言恐吓,纷纷产生这么一个念头,与其被董卓军屠杀,不如先暴动与城外曹刘联军里应外合,也许还有一条生路。

“肯定是刘备军的细作!”贾诩咬牙道,曹操军虽然也有可能这么做,但冀州之战曹操军是董卓军明处的敌人,在进邺城之后,董卓军已将邺城内的细作一扫而光,能顺利混入战俘营散播谣言,只有突然在背后捅董卓军刀的刘备军细作能够做到。董崇点头,赶紧问田丰道:“皓先生,现在袁绍军俘虏人心惶惶,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可否完全信任田丰?可否按田丰的意思去做?”田丰先反问道,董崇想也不想,马上答道:“相信,当然相信皓先生,皓先生,你要我们做什么?请吩咐吧。”

贾诩沉吟片刻,也点头道:“贾诩也相信皓先生,相信皓先生不会把大好邺城交与曹操与刘备这些豺狼屠戮。皓先生有何妙计,只管说来,贾诩一定照办。”

“那好,现在,先把战俘营的大门打开,让我进战俘营。”田丰淡淡说道,贾诩和董崇吓了一条,现在战俘营里群情激愤,现在打开战俘营大门,战俘营里的袁绍军战俘还不反了天?但看到田丰认真的表情,贾诩犹豫几下,终于吩咐道:“打开战俘营大门,让皓先生进去。”

看守战俘的董卓军士兵迅速打开门锁,贾诩飞快闪到自己亲兵的保护去,董崇本也想撒腿跑开,可看到田丰巍然不动,又强自忍住逃跑的冲动,立枪站在田奉丰身边,换来田丰一个赞许的目光。而战俘营里的袁绍军战俘见营门忽然打开,大喜之下立即往营门外冲,人头涌动,喊声震天,但冲在最前面的袁绍军战俘突然又停住脚步,后面的战俘也被他们拦住,喧哗嘈杂的喊叫声逐渐平静下来,只听到袁绍军俘虏的窃窃私语,“田别驾。”“是田别驾,他怎么来了?”“田别驾来了,就是那位经常在主公面前要求将军们按额发放我们军饷粮食的田别驾。”“就是那位帮我们村打赢官司的田别驾。”

田丰身着袁绍军官衣,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些已经躬身下拜的袁绍军俘虏,“你们要去那里?你们为什么要暴乱?”

“田大人。”一名袁绍军俘虏答道:“有人说,董卓军要把我们全部杀光,我们不想死,只好暴乱了。”其他俘虏纷纷附和,都说着同样的话,还有俘虏大喊“我要回家”的话,场面又变得无比喧哗。田丰见壮,轻轻的摆摆手,就象用了什么魔法,乱哄哄的俘虏们奇迹般的安静下来,都用敬仰的目光看着田丰。

“能否告诉我田丰,你们间是谁第一个说康王的军队要杀光你们的?”田丰微笑着问道。场面再次大乱,袁绍军俘虏开始互相询问谣言来源,不到一柱香时间,一名穿着袁绍军军衣的士兵被推到田丰面前。董卓军严密下的贾诩恍然大悟,偷偷擦了把冷汗,心道:“幸亏袁绍不肯重用此人,真是大王之福,我军幸事。”

“你叫什么名字?隶属荣国公那位将军手下第几队?”田丰微笑问道,那袁绍军士兵满头大汗,平时烂熟于心的掩饰身份竟然说什么也想不起来,田丰突然变了脸色,大喝道:“快说。”

“小人叫赵大喜,隶属主公帐下蒋义渠将军本部第队第小队。”那赵大喜擦着汗水,总算想起这个身份。

“蒋义渠本部第队第小队?”田丰脸色又放缓和,若有所思道:“你们小队的队长叫王路对吧?我和他曾经有一面之缘,他对你们好吗?军饷按额发放吗?”

“对,对,小人是王队长的手下,王队长对我们好极了,每个月的军饷都按额发放。”那赵大喜赶紧说道,赵大喜并不怕那支队伍的人出来对质,那支队伍的人不是被庞德和吕布两支董卓军杀死,就是被曹操军收编,早全军覆没了。谁知田丰大吼一声,“胡说!蒋义渠本部第队第队根本没人叫王路,而且蒋义渠为人贪婪,从来都是给士兵发半饷,为此我在荣国公面前不知告过他多少次!”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康王的军队要杀光我军的弟兄,这话是从那里出来的?”田丰对着那面如土色的赵大喜吼道,而后面的袁绍军战俘也看出他的古怪,纷纷跟着田丰催促那赵大喜,赵大喜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几乎和死人一个颜色。

“赵大喜,看你出这么多汗,邺城的气候难道比徐州更热?”田丰忽然问道,那赵大喜正紧张万分,顺口答道:“不,徐州比邺城热多了。”话一出口,那赵大喜就发现上了田丰的当,尖叫一声想往外逃窜,但董卓军士兵早拦住他的去路,田丰乘机叫道:“河北的儿郎们,这人是奸贼刘备派来散播谣言的细作,他的目的是让本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你们去给刘备军当刀,让你们与康王的仁义之军自相残杀,想要你们白白送命!”

袁绍军俘虏发出怒吼,而董卓军队伍后面也发出怒吼,田丰等人回头看去,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战俘营外围已经聚满了邺城百姓,正在那里振臂高呼,要杀掉刘备军的细作,田丰知道机不可失,立即大喝道:“河北的健儿们,这个挑拨离间的刘备细作,想要你们的命,现在还留他作什么?”袁绍军战俘一起大吼,一起扑上,将那赵大喜活活打死,连尸体都被生生撕成碎片。

“河北军的弟兄们,邺城的父老乡亲们。”待袁绍军战俘稍微平静,田丰朗声说道:“现在,刘备军正在城外侮辱勇士的尸体,就是那些前不久保卫了邺城不被曹操屠城的勇士,他们虽然是由一些家丁,店伙计,马夫,甚至奴隶组成,可他们为了保护邺城不被曹操残害,为了挽救能赶走刘备和曹操这两个窃国大盗的康王军主力,他们抱着火药桶去冲敌阵,用他们的命救回了能帮助我们赶走敌人的康王军主力,可;刘备军对他们的尸体怎么做?极尽侮辱,往勇士的遗体泼洒屎尿,用他们的尸体去喂野狗……”

说到这里,田丰已经泣不成声,而董崇更已经放声大哭,董二军在邺城之虽然做不少坏事,但他们知错能改,又保卫了邺城,围观的邺城百姓感恩之下,也纷纷垂泪,就连袁绍军俘虏也有不少人被这个场面感染,激动得泪流不止。

“乡亲们啊,不要被刘备的假仁假义欺骗!”田丰大喊道:“刘备军连勇士们的尸体都如此亵渎,让他们与曹操军入城,你们要遭什么罪,就可想而知了!为了保护我们的邺城,为了不让河北的父老乡亲不被这群豺狼虎豹残害,我们还能袖手旁观吗?”

“赶走刘备,赶走曹操!”一名袁绍军战俘大喊道:“田大人,我们听你的,我们跟着你走!”其他袁绍军战俘纷纷大吼,都要田丰带头,而聚得越来越多的邺城百姓也喊出了类似的话。

“河北的儿郎们,邺城的父老乡亲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到城上去,去挡住豺狼虎豹对邺城的进攻,让你们被曹操和刘备裹挟的弟回到你们的身边,只要坚持到夜晚,康王的大军们就能恢复气力,替我们消灭这些豺狼虎豹,把曹操和刘备赶出冀州!”在田丰的鼓动,袁绍军战俘自觉站出队列,领取贾诩派人取来的武器,邺城百姓也赶回家去拿去锄头与扁担等武器,并邺城的各街各巷招呼其他百姓,一起往城墙上赶去。

“贾军师,我们快去城墙上。”在袁绍军战俘迅速整编,田丰对贾诩说道:“你快去稳住军心,年某让他们出城,并设法引敌人进攻城墙,敌人想不到我们能迅速组织起这么多守城部队,肯定会被我们打一个措手不及。”贾诩此刻已对田丰的组织才能佩服得五体投地,答应一声,立即赶往城墙,留下董崇协助田丰组织战俘队伍。

……与此同时,邺城城外,董卓军的弓箭射程之外,在董卓军咬牙出血的注视,无数刘备军士兵按照主将的吩咐,将董崇军战士的尸体百般凌辱,场面惨不忍睹,而曹操军士兵退在一边原地休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参合。

“狡猾的老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诸葛亮看着曹操和郭嘉的方向心暗骂,但诸葛亮并不乎被曹操和郭嘉利用,只要把邺城的守军激出来,那曹刘联军就可以说是赢定了,亵渎董崇军尸体的罪名,仍然由曹操军和刘备军分担,而攻下冀幽两州后,按照约定,曹操军与刘备军各得一半,立下大功的诸葛亮也水涨船高,到那时候,刘备军便是诸葛世家一手遮天了。

这时,张飞也看过眼了,找到诸葛亮说道:“小诸葛啊,我们还是不要这样做了,这些人虽然是敌人,可他们值得我们敬佩啊。”

诸葛亮看张飞一眼,郑重说道:“三将军,你想把杀害二将军的吕布碎尸万断吗?吕布现在正象乌龟一样缩在城里休息养伤,诸葛亮甘愿背此骂名,也要把吕布逼出来,让三将军亲手砍去吕布的狗头,二将军才能在泉之下瞑目。三将军,如果你不能理解诸葛亮的一番苦心,那三将军立刻可以下令他们住手,放过这些董贼走狗。”

义气深重的张飞被诸葛亮一激,想起与关羽的结义之情,立即气冲斗牛,抓起一支马鞭冲到董崇军战士的尸体前,疯狂鞭打董崇军战士的尸体,打得血肉四溅,肢体破碎,张飞一边打一边冲城上喊道:“三姓家奴,滚出来,滚出来,张爷爷正在打救你的人,你有种出来与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在城下疯狂抽打董崇军战士的尸体,刘备军士兵有样学样,对董崇军战士的侮辱更是得寸进尺,气得城墙上的董卓军士兵眼喷火,骂声不绝,不少士兵已经自发组织起队伍,要出城与曹刘联军决一死战,城防指挥官赵云拦都拦不住。

“让开,让我出去杀了这些畜生!”“让开!”邺城东门前,董卓军士兵人头熙熙,都叫嚷着要开城出战,而担负守城任务的城门长按赵云的死命令率队死死拦住他们,已经挨了不少自家人的拳脚,这时候,董卓军队伍后面有人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董卓军众人回头看去,却见是董卓军军师贾诩立于队伍之后。

“全部上城,违令者,斩!”贾诩冷冷喝道,董卓军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些人正想分辨,贾诩已经抬步上城,赵云也从城上下来,将董卓军士兵全部赶上城墙,“快上去防守,这是军令。”

当贾诩走上城墙时,贾诩闭上眼睛,默默等待田丰的信号,不多时,田丰与董崇率领整编又领到武器的袁绍军战俘上城,潜伏在城上布置各种守城器械,而在城墙之下,赶来的邺城百姓已经在担木挑石,帮助董卓军运输各种守城必备之物,也有百姓帮助昏睡的董卓军主力包扎伤口,准备饭菜。

又过了一会,田丰走到贾诩身边低声道:“准备好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贾诩豁然睁眼,大步走到城头,城下的曹操与诸葛亮见他出现,知道他有话说,忙制止士兵说话,就连正在鞭打董崇军战士尸体的张飞都停止了动作,将视线转到贾诩身上。

城上城下鸦雀无声,贾诩大喝道:“西凉军上下听令!”

董卓军将士先是一楞,然后齐声答道:“在!”

“我以西凉军军师之名,颁布必杀令!”贾诩用他最大的声音吼道:“城下之刘备军,无论降与不降,一律处死!从今以后,只要是刘备军张飞黄忠部队,全国追杀,杀全家!灭门!”

“遵命!”董卓军齐声大吼答道,而城下的刘备军士兵已经个个面如土色,也许有刘备军士兵不怕死,但想到从今以后要被天下势力最大的董卓军全国追杀,而且连家人都不放过,即使是最不怕死的人也不免为之胆寒。当然,也有例外……“狗贼,你来杀你张爷爷啊!”张飞被贾诩这些话刺激得暴跳如雷,不顾一切往城墙冲去,大喊道:“都给张爷爷上,我看他们怎么杀!”张飞部队立即跟上,诸葛亮怕张飞有失,慌忙指挥部队即刻攻城,以免张飞遇到危险。

曹操本也想驱军攻城,郭嘉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大王不可,邺城已经岌岌可危,贾诩还如此刺激刘备军,分明是想诱使刘备军冲城,城上定有古怪。”曹操心一凛,连忙制止已经抬起云梯的曹操军部队,“先别上,这次轮到刘备军攻城,静观其变!”

“杀啊!”刘备军抬着云梯四面涌上,因为守军稀少,又没有了火药桶和毒气弹等恐怖守城武器的威胁,这些刘备军士兵冲锋速度极快,转眼就冲进了董卓军的射程之内,尤其是张飞,已经冲到距离城墙不到百步之遥。

当刘备军的弓箭手冲入可以将抛射羽箭进城的时候,不等他们拉弓搭箭,邺城城上突然战鼓震天而起,同时飞出两波箭雨,第一波箭雨的羽箭几乎有普通箭矢的三倍长,直逼刘备军后队,正是董卓军士兵放出的脚张弓;第二波羽箭只是普通箭枝,却密集得多,则是袁绍军降兵与邺城青壮百姓发射出的箭雨……嗾嗾嗾嗾的箭枝破空声连绵不绝,遮盖了天空的阳光,带着呼啸,带着董卓军士兵的愤怒,准确落到刘备军部队头上,而刘备军指挥官与士兵做梦也想不到城上能施放如此密集的箭雨,冲在前面的士兵被射面门、四肢、胸口和小腹,象一只只巨大的刺猬哀号着倒地,而刘备军后队的士兵,却被长达尺的脚张弓特制羽箭贯身而过,活生生钉在地面……报复带来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刘备军脚下的土地。

第十九章 铁杆反董联盟之报复(中)

铺天盖地的羽箭雨、带着董卓军的仇恨与报复、狠狠的落到刘备军头上,将抬着云梯的刘备军士兵身体钉出一个个血淋淋窟窿,尤其是那些了脚张弓了特制长箭的士兵更惨,被活生生钉在地上,偏偏一时半会又死不掉,发现自己身体与内脏被长达尺的长箭钉穿、死亡临近的惨叫响彻云霄,飞溅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刘备军士兵的身体,染红了他们脚下的土地,冲在最前面的张飞虽然挥矛不断拨打来箭,但还是身两箭,幸喜未射要害,暂时性命无碍。

刘备军士兵几若痴呆,对邺城发动攻城战以来,刘备军还是第一次遭到这么密集的箭雨打击,尤其是以前因为守城兵力不足,董卓军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操作威力最大的脚张弓,所以刘备军是在这几天第一次次吃到脚张弓的苦头,立即被脚张弓的恐怖威力震慑,连冲锋和闪避都忘记了。而邺城上的董卓军和袁绍军士兵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遮盖阳光的羽箭雨再度升起,连绵不绝,顷刻间又驾临刘备军头上,刘备军士兵这才如梦初醒,抛下云梯连滚带爬的向后逃窜,留下近千具刺猬般的尸体。

“他们那来的这么多守城兵力?”无比震惊的诸葛亮从躺轿上站起来问道,没有人能回答诸葛亮的问题,因为董卓军在邺城的各种补给品实在太多,就连匆匆武装的袁绍军降兵都穿上了董卓军的玄黑军衣,不仅使袁绍军降兵极大的增加了融入感,又使刘备军只能看到城墙上密密麻麻全是董卓军的弓箭手,看不清楚守城的究竟是什么部队。

“袁绍的降兵,是河北军!”诸葛亮突然猜到城上守军的身份,但让诸葛亮迷惑的是,在开战之前,自己就派遣细作混入邺城,散播谣言动摇邺城百姓民心,又鼓动袁绍军降兵暴动,诸葛亮对自己精心设计的谣言的十分有自信,就算不能让袁绍军降兵里应外合,拖住守城军队,也至少能让袁绍军降兵不至被董卓军利用,可现在袁绍军降兵忽然在敌营出现,这又如何解释?

突然间,诸葛亮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吩咐道:“抬我去见魏王。”四名苦命的刘备军士兵又抬起诸葛亮向曹操军奔去,而诸葛亮还嫌在躺轿上过于颠簸,又不方便观察敌情,琢磨着设计一辆轻便小车,坐在车上指挥战斗。

“大王,奉孝先生。”诸葛亮跳下抬轿对曹操和郭嘉施礼道,郭嘉彬彬有礼的还礼道:“诸葛贤弟,刚才轮到贵军攻打邺城时,不想敌人还击如此猛烈,真是出人意料啊。”郭嘉故意把‘轮到’两个字说得很重,又说道:“如今敌人守军突增,定是董贼将袁绍降兵组织上了城墙,我们两家单独攻打已难成功,不如两家协力,一起攻城。”

“老狐狸!”诸葛亮在心暗骂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大王,奉孝先生,亮非为请贵军出战而来,只是亮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或许可兵不血刃夺取邺城。”

“诸葛贤侄有何妙计?”听到可以兵不血刃夺取邺城,因为伤口疼痛一直没有说话曹操的忍不住问道,而郭嘉眼睛一转,已经了然于胸,微笑道:“诸葛贤弟此计,可是用我军阵的袁绍降兵上前喊话,鼓动邺城袁绍降兵与邺城百姓哗变?”诸葛亮微笑不语,与郭嘉一样的笑得奸诈。

不一刻,曹操军迅速组织起袁绍降兵,这些降兵大都是袁绍带到邺城时被董卓军杀散的军队,少量是路上掉队或者张郃高览二人成建制投降时带来的,曹操军财政可怜,这些降兵还穿着袁绍军的灰绿战衣,与曹操军的浅绿军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曹操军从挑选出邺城本地士兵,约有四千余人,由李典率领到邺城城下,排列出一个横队,而其他袁绍军士兵列队在后,准备声援他们的策反活动。

“乡亲们,弟兄们,我们都是邺城人。”邺城的袁绍军降兵在李典的指挥下齐声大喊道:“我们都投降了魏王,魏王对我们很好,魏王的大军进攻在即,邺城是守不住的,你们不要再给董贼卖命了,赶快把城门打开,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贾诩在城上听到曹刘联军驱使袁绍降兵喊话。企图动摇己方的军心,不由哑然失笑,这简直就是孔夫庙卖章、鲁班门前耍大斧嘛!贾诩对田丰笑道:“皓先生,是时候把邺城的弟接回城了,诩安排人手在城门前接应如何?”

邺城东门的吊桥缓缓放下,后面的郭嘉与诸葛亮大喜过望,可又奇怪,为什么听不到城内讧的喊杀声?这时,一名身穿袁绍军官服的年官慢慢走到城楼,诸葛亮和郭嘉虽然是第一次见他的面,可看清他官服品级时,不由同时失声叫道:“糟糕,我怎么把他忘了?”而邺城喊话的袁绍降兵已经停止了齐声呐喊,杂七杂八的惊叫道:“田大人!”“别驾大人!”“田别驾!”甚至有不少降兵已经纳头便拜,而后面的列队的非邺城籍的袁绍降兵也已经发出类似的惊叫。

“邺城的弟兵们。”田丰大声喝道:“不要被曹操和刘备的鬼话蛊惑,现在邺城军民齐心,邺城稳如泰山,你们的家属在邺城能吃饱穿暖,康王已经给你们的家发放了神种和农具,只要把曹操和刘备这两条豺狼赶走,你们就能过上太平安稳的日了。”

城下的邺城籍袁绍军降兵听得如痴如醉,而诸葛亮和郭嘉暴跳如雷,不住大吼道:“快把袁绍降兵带回来,快带回来!”李典也情知不妙,连忙驱赶袁绍降兵退后,可袁绍降兵看到了深得民心军心的田丰在邺城城楼上,那里还肯退后。

田丰手臂用力一挥,大喝道:“邺城的弟兵们,赶快进城,我已经请康王部队接应你们,快进城与你们的家人团聚!”

邺城东门城门缓缓打开,袁绍降兵爆发出一阵欢呼,争先恐后的向城门跑去,就连在后面的袁绍降兵也开始向城门逃窜,李典急得挥刀砍杀阻止,反被袁绍降兵掀下战马,狼狈步行逃回本阵。郭嘉和诸葛亮大急,连忙驱军攻城,并追杀逃兵。

“后面的河北弟兄们,你们快跑,明天你们就可以到邺城来领取回家的路费和干粮了。”在田丰的指挥下,邺城城上的袁绍降兵用河北方言齐声大喊,落在后面的十余万袁绍军听到这样的喊声,马上一轰而散,几乎全部落荒而逃,可怜曹操军和刘备军的既要防备董卓军出城突袭,又要阻止降兵逃跑,顷刻间被冲得大乱,更有倒霉鬼被这些降兵践踏而死。

“不要管降兵了,集兵力攻打邺城。”因为田丰突然出现,导致诸葛亮弄巧成拙,反倒动摇了自己的军心,诸葛亮气得差点吐血,对曹操和郭嘉狠狠道:“我们两军必须在五个时辰内攻破邺城,否则一旦让董贼的主力喘过气来,我们连能否安全撤离冀州都难说。”说完,诸葛亮就步行冲回本阵,甚至连轿都来不及做了。

诸葛亮的态度非常不礼貌,可曹操和郭嘉知道现在情形非常危险,曹操强忍嘴唇疼痛,大喝道:“即刻攻城,有后退者,斩!”那边刘备军黄忠和张飞也大喊道:“立即攻城,不准退后,不要给敌人**之机!”

看到曹刘联军四面杀来,田丰退下城楼,对贾诩说道:“接下来,就看贾军师的了。”贾诩对田丰深深一鞠,这才走上城楼,大喝道:“各军准备,一定要守住邺城!”

曹操军约七万人(PS:曹操收回了去欺骗贾诩计四万佯军),刘备军约四万人,十一万大军四面涌上,声势作实吓人,邺城之能作战的守军仅四万余人,却占了地利,而且还有邺城百姓提供后勤支援,实质上曹操军和刘备军并没有绝对把握攻下邺城。曹操、郭嘉和诸葛亮三人其实对这个情况了如指掌,只是他们有苦难言,现在就撤军,功败垂成的可惜自不用说,而且河北一带地形大多是平原,以骑兵为主的董卓军可以轻松追上曹刘联军,到那时候,怒气爆发的董卓军极可能让曹刘联军的撤离变成溃败。

太阳已经落下了山颠,曹刘联军鼓噪而进,城上飞矢如蝗,曹刘联军士兵不断哀号着倒下,但后面的士兵在督战队的驱赶下,仍然冲锋不止,好在经过几天的攻防战后,邺城的护城河已经被尸体、落木与滚石等物填平大半,曹刘联军可以不用冒跌入水淹死的危险步行渡过护城河,不过当他们冲到城下时,邺城上的滚山落木等物仍然冰雹般不停砸落,曹刘联军死伤惨重。

曹刘联军毕竟占了兵力上的优势,冒着守军的全力攻击,云梯仍然先后搭上了城墙,而董卓军正规军已经放弃了脚张弓,在城头恭候已久,赵云手提逆鳞枪冲在最前方,钢枪或挑或刺,砸打推捅,爬上城墙的曹刘联军士兵惨叫着跌落城下,后面头绑一条白带的董崇手里提着仿造大哥使用的鬼头刀,仿佛找回了当年与大哥征战西凉的神勇,不住砍杀敌人,每砍一刀就怒吼一声,“畜生!”尤其是刘备军士兵,即便被董崇砍死后,董崇也要抽空在他们身上补上几刀,将他们的尸体砍得支离破碎。而董卓军士兵则高喊着“报仇雪恨”,挥舞刀枪隔着城剁与曹刘联军对砍对刺,不时有重伤垂死董卓军士兵高喊着报仇的口号抱敌人滚下城墙,与敌人同归于尽。城墙上,到处都是呐喊嘶吼,到处都是腥风血雨。

“倒火油!”当城下敌人密集到极点时间,贾诩大喝道,成罐成桶的火油砸下城去,烈火翻腾,皮肉焦臭的味道**呕,无数刘备军与曹操军士兵在火焰嚎叫翻滚,虽然烈火对已经伤痕累累的邺城城墙伤害更大,但贾诩已经不用在乎了,现在已是戌时,最多坚持到今夜时,城的董卓军主力就能恢复体力,填饱肚皮,到那个时候,就是曹刘联军的末日!

最后一批火油用完时,邺城城下已经是一片火海,曹刘联军士兵的血肉之躯可没有能力在大火作战,攻城队伍暂时被打退,乘这个宝贵的机会,董卓军士兵与袁绍降兵乘机包扎伤口,补充军械箭枝,甚至还有士兵乘机吃下一些邺城百姓送来的食物酒水。但城下的曹刘联军可没有这么好运,不仅要面临城上倾泄而下的箭雨,连后退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当火势稍减,又被迫抗起云梯云台冲向仍然烈焰逼人的城下。

又一轮攻城战开始,双方士兵都已经大部带伤,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密如蚂蚁的曹刘联军士兵不住向前、不住向城墙上攀爬,而董卓军死死守在城头,拼命把曹刘联军赶下城墙,战斗到了这个地步,董卓军士兵也好,袁绍军降兵也好,都已经忘记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只知道不住的挥刀挺枪,不能将敌人杀死,自己就得死!尸体与活人不断从城墙上跌落,随便砸下去就能砸倒一两名曹刘联军士兵,敌人实在太多了。

时间已经进入亥时,血腥的战斗仍然在持续,正在紧张注视着城墙上战斗贾诩忽然发现城冲上一个高大的人影,贾诩立即跑下城楼,拦住那人喝道:“温侯,快回去休息,现在你还不能上!”身体强健的吕布虽然累得够呛,却是董卓军主力第一个从酣睡醒转的人,当他听到护理他的董卓军士兵哭诉了刘备军战士对董二军战士的暴行后,几乎气炸胸膛,连一口水都没喝就抓起方天画戟冲上城墙,要立即参加守城战。

“为什么?”吕布通红着眼睛吼道:“这些畜生竟敢那么对待我们的恩人,我要杀光他们!”

“我理解你的心情。”贾诩沉重道:“可你实在太累了,你先下去再休息一会,吃些东西,恢复好体力。”说到这里,贾诩紧握双拳说道:“到了时,你就带着我们的主力杀出城去,杀光这些畜生,为董崇军报仇!不管你怎么杀,我决不阻拦,出什么事,我替你在大王那里担着!”

贾诩的话让吕布热血沸腾,吕布大吼一声,“好,到了时,我一定要把这些畜生全部杀光!”说完,吕布匆匆下城,去阻拦那些逐渐醒转的董卓军主力士兵的冲动行为,在康鹏的极力培养与教导下,吕布也成熟了许多。

而在同一时间,邺城外围的曹刘联军本阵,曹操、郭嘉和诸葛亮等人见邺城在久攻之下仍然没有陷落的迹象,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都看出来了,不是曹刘联军的士兵不用命,而是邺城上的守军太顽强,差不多处于癫狂状态,对一支军队来说,这种癫狂状态的敌人是最可怕、也最难打败的。

又过了片刻,北方有一名斥候快马飞奔而来,借着密若繁星的火把,诸葛亮一眼就看出,这是他派去北面泄查的斥候,诸葛亮年龄虽小,性格却极为谨慎,平常的军队只巡查一百里范围,最多一百五十里,而诸葛亮要求斥候探察自军周围两百里以上的距离,很明显,这名斥侯带来了什么消息。

那名斥候飞奔到董卓军面前,正要按惯例高声禀报,诸葛亮却示意他附到自己耳边低声说话,当那名斥候说完后,诸葛亮脸色虽然没变,但身上却已经被冷汗浸透,诸葛亮低头思考片刻,吩咐道:“快去前面请三将军和黄将军回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诸葛贤弟,发生什么事了?”郭嘉忽然出现在诸葛亮身边,假作漫不经心其实内心紧张的问道:“为什么要临阵撤回领军大将?”

“狡猾的东西。”诸葛亮心暗骂一句,苦笑道:“张辽来了,他的两万黑骑军已经在两百里外,这还是两个多时辰前的消息,以黑骑军的速度,大概在时就可以赶到邺城外围。”

“张辽?”郭嘉再也没有办法强作镇静,失声道:“他应该在幽州扫荡袁绍空虚的城池啊?怎么会这么快就到邺城?”

“小声些。”诸葛亮作了一个低声的手势,分析道:“张辽被董贼放在太原闲居了数年,憋了一肚的杀气,看到同样的将领建功立业,他肯定看不上扫荡幽州空虚城池那些小功劳,北方的公孙度曾经是董贼部下,与董贼向来交好,凭公孙度的实力也没胆敢和董贼抢幽州,张辽为了立功,十有**把扫荡幽州的任务交与副手,率领黑骑军精锐南下增援,想争取斩杀袁绍的功劳。”诸葛亮苦笑道:“只是袁绍早早灭亡,张辽的功劳,恐怕就要从我们头上找了。”

郭嘉擦着头上冷汗一言不发,突然转身跑回曹操军营地,没过多久,曹操军和刘备军将领都接到一个命令,鉴于邺城久攻不克,曹操军和刘备军士兵都已经十分疲倦,双方主将都决定先撤下一批士兵休息,轮流攻城,当然,首先撤下的军队,自然都是曹操军和刘备军的精锐部队……

第二十章 铁杆反董联盟之报复(下)

时临近,邺城城上的攻防战仍然在继续,城上城下火把通明,只是因为曹刘联军将主力撤下去的原因,战斗的规模和激烈程度已经减弱了许多,而在邺城东门内,董卓军主力军队已经陆续醒转过来,当他们听到董崇军士兵尸体被刘备军亵渎后,无不气冲斗牛,都要立即冲出城去与曹刘联军拼命,幸得贾诩再三劝阻,这些主力士兵才先吃了一些邺城百姓协助加工的热腾腾的食物,将肚填饱,又休息了片刻,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

时正,吕布在贾诩的授意下发出集合令,休息充足的三万余名董卓军主力士兵迅速集合,各自牵来自己的战马,吕布在头上绑上一条白带,率先跨上赤兔马,手握方天画戟大吼道:“弟兄们,报仇的时刻来了,为我们的恩人报仇,杀光刘备军,报仇!”

“报仇!”全部头绑白带的董卓军战士发出怒吼!这时,城墙上传来贾诩的惊叫,“温侯,快动手,敌人的主力迟迟不见动静,可能在逃跑了。”原来贾诩在城上发现,曹刘联军的本阵***通明,却不见人影晃动,心知不妙,便吩咐主力立即出击。

正如贾诩所料,曹操和诸葛亮见邺城久攻不下,心已然大慌,又得知张辽军快速逼近的消息,曹操和诸葛亮立即明白,自己们侵吞冀幽两州的计划已成泡影,假作轮流攻城,撤下主力精锐部队休整,将必须携带的粮草军械物资等物装车后,虚立旗帜与火把后,立即撤走,留下二线士卒殿后,当替死鬼。

“快开城门!”吕布大吼道,邺城东门迅速打开,吕布当先杀出,不等吊桥落地,赤兔马已经冲上桥头,吕布双腿轻夹马腹,赤兔马腾空跃起,乘风驾电般跳过宽达数丈的护城河,城外的曹刘士兵心惊胆裂,急挺刀枪去砍刺,不等赤兔马落地,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挥出,“报仇!”一阵刀枪断裂破碎声,城前十余名曹刘士兵或死或伤,顷刻间倒下一片,赤兔马也载着吕布安然落地。

吊桥轰然掉落地面,在“报仇雪恨!”的高喊声,血红着双眼的董卓军主力争先恐后的杀出城外,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此刻留在城外的曹刘联军都是二线士兵,经过几个时辰的攻城战后又已经筋疲力尽,那里是胸怒火熊熊的董卓军主力对手,被砍瓜切菜般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一支董卓军骑兵迅速杀出一条血路,杀到曹刘联军背后,堵住了这批曹刘联军的退路。

“半个时辰内,宰光他们!给董二军的弟兄们报仇,再去追刘备!”吕布大喝,包围曹刘联军的董卓军主力大吼答应,“报仇雪恨!”百名战士为一组的董卓军骑兵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冲入曹刘联军阵,或砍或刺,或冲或撞,无情的收割着曹刘联军士兵的性命,一百名骑兵组成的战斗队形,可以轻松冲散冲乱五百名曹刘联军士兵的队伍,钢刀削去他们的头颅,长枪刺穿他们的胸膛,战马的马蹄踏破他们的身体,每一名被包围的曹刘联军士兵都死得凄惨无比。尤其是刘备军士兵的遭遇最是凄惨,即使是死了,暴怒的董卓军士兵也要故意驱马踩踏他们的尸体,直到踩成肉酱。

“死!死!”吕布不断大吼,不断挥戟,力可开山破石的方天画戟砸削在曹刘联军士兵的身上,就象刀切豆腐一样,毫无半点阻碍,带出一团团血花血雾,在火光格外耀眼,映出与吕布眼睛一样的颜色,将吕布刺激得更加疯狂,也将董卓军士兵刺激得更加狂暴。

“杀啊!”当最后一名攻上城墙的曹刘联军被乱刀剁成肉泥后,城上的董卓军士兵也冲下了城墙助战,贾诩又发出悬赏,袁绍降兵每拿到一个曹刘联军士兵的人头,在战功赏赐外加赏良田一亩,袁绍降兵大都是被强拉来的穷苦农民,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听到有这样的好事,一个个也鼓起勇气杀出城外,就连不少穷苦的邺城百姓被悬赏刺激,也提起扁担锄头等物冲出城外,加入对曹刘联军的屠杀。

邺城城外,喊杀声震天,可怜曹刘联军已经被杀气腾腾的董卓军主力杀得士气低落,又看到自方的主力部队迟迟不来救援,大都开始逃命,但董卓军与袁绍军降兵那里肯放过他们,一直追杀不止,而抢先冲到后面的董卓军士兵拼命阻拦,虽然不能完全挡住曹刘联军所有人逃跑,但也挡住了大部队的退路,将曹刘联军逼在一个大***里围杀。

“不打了,将军抛弃了我们,我们投降!”面对死亡的恐惧,曹刘联军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然后曹刘联军的士兵纷纷响应,抛下武器跪地投降,但不等董卓军将领吩咐,董卓军士兵已经发出怒吼,“不受刘备军的投降!”一起将跪倒在地的刘备军士兵乱刀砍死,只有曹操军士兵因为没有参与侮辱董崇军战士尸体,才被董卓军允许投降,间接瓦解了曹刘联军军心,不少曹操士兵为了活命,将身边的刘备军士兵砍死,捧着他们的人头投降,转眼之间,铁杆反董联盟已经出现第一丝裂痕。

仅仅半个多时辰,被曹操和诸葛亮的留下当替死鬼的二线部队的刘备军士兵就被屠戮殆尽,而曹操军士兵大都投降,剩下的不是战死就是逃入荒山野岭,见大局已定,贾诩立即给吕布送去命令,命令吕布立即率领董卓军主力追杀曹刘联军,但必须小心埋伏,至于清剿邺城外围残敌的任务,则交给由赵云等人率领的守军完成。

先不说吕布率军在背后追赶,单说先行撤走的曹操与诸葛亮等人,曹刘联军一路仓皇逃命,待吕布开始追赶时,曹操等人已经逃离邺城四十余里,虽然这个速度已经是马步军混杂的曹刘联军主力的极限,但曹操和诸葛亮都心知肚明,这点距离对以骑兵为主的董卓军主力来说几乎没用,追上自军不过是转眼的事,更何况还有比西凉铁骑速度更快的黑骑军也在飞速赶来。

诸葛亮在躺轿上盘算一通,带着张飞、黄忠迅速找到曹操与郭嘉,与二人商议道:“大王,奉孝先生,我军撤离速度虽快,但敌人的铁骑速度势必更快,贵我两军必被追杀,依亮所看,贵我两军必须各出一军殿后,才能给我们争取到撤过黄河的时间。”

曹操嘴疼不能说话,目视郭嘉,郭嘉会意,对诸葛亮和张飞、诸葛亮等人抱拳道:“三将军,黄将军,诸葛贤弟,当日我军被赵云率军追赶时,若非贵军相救,我军已然全军覆灭,大恩大德,我军铭记于心,现在敌人又在追赶,你们也不必留下殿后部队,只管前行,殿后之事,由我等率领青州军独力承担,若我等还能活着回去,它日定到徐州登门拜谢。”

“这怎么行?你们就算挡住他们,也得伤亡惨重,我们是盟友,要走一起走。”为人坦荡的张飞一听急了,黄忠也觉得曹操和郭嘉亲自留下断后太过危险,也劝曹操和郭嘉等人与刘备军一起走,只有诸葛亮脸色微变,并不说话。

“没时间了,你们快走。”郭嘉深深一鞠道,曹操也强忍嘴唇疼痛命令道:“青州军全体停步,布阵拦截追军。”曹仁、许楮和夏侯敦等人虽然不愿为刘备军送死,但曹操命令已下,只得停住脚步,布下拦截阵形。当下曹操和郭嘉不理张飞和黄忠的劝阻,对诸葛亮等人抱拳道:“后会有期。”就拍马冲回本阵,准备迎接董卓军主力的追杀。张飞和黄忠见曹操军决心已经定,无奈只得与曹操军洒泪而别,率领刘备军继续南下逃走。

……丑时已过,刘备军又跑出一二十里地,当远离殿后的曹操军时,诸葛亮忽然在躺轿上坐起来,破口大骂道:“两只天杀的老狐狸,老不要脸,靠不住的老东西,此仇不报,我诸葛亮誓不为人!”

黄忠在旁边听到,接口道:“诸葛贤侄,你不必这么生气,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将来再找董贼算帐,等抓到贾诩和田丰,我一定把他们碎尸万段,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张飞也对贾诩和田丰破口大骂,恶毒问侯两人的祖先。

“你们以为我在骂贾诩和田丰?”诸葛亮恨恨道:“我是在曹操和郭嘉这两条老狐狸,奸诈到极点。”

“他们奸诈什么?”张飞和黄忠目瞪口呆,刚才曹操和郭嘉主动提出舍命殿后,张飞和黄忠心无比感动,听到诸葛亮对二人破口大骂,张飞和黄忠不免大为奇怪。

“黄将军,三将军,你们当这两只老狐狸是真想舍命为我们殿后?”诸葛亮骂骂咧咧的说道:“为了激董贼出战,我们糟蹋了救出董贼主力的董二军尸体,董贼主力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这两只老狐狸如果率军与我们一起逃走,势必被董贼一同追杀,现在他们借口殿后甩开我军,肯定往其它路线逃走了,让那个头脑简单的三姓家奴只撵着我们追,两只老狐狸就可以顺利逃回青州。”

张飞和黄忠张口结舌良久,张飞忽然大骂一声,“曹贼,操你娘!”回马就要往回马冲,诸葛亮忙叫人拦住他,急叫道:“三将军不可,曹贼奸诈,安肯在险地多呆?肯定先从其他路线撤离了,你是追不上他们的。”好说歹说总算把张飞劝住,诸葛亮命令士兵在险道窄道多撒扎马钉,又布置一番,这才领军继续逃窜。

先不说诸葛亮在路上的布置,单说吕布率领董卓军主力一路疾弛,转眼就已经杀到曹操军与刘备军分手的地方,正如诸葛亮所料,本应在这一带坚守的曹操军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十名手持白旗的曹操军士兵留在当地,还有二十几具董崇军的尸体,被曹操军以上乘的尸袋装着,尸袋上还盖有董卓军的军旗。

当董卓军将这队曹操军士兵包围时,这支曹操军小队舞动白旗,其一人还大喊,“西凉军的弟兄们,且慢动手,我们有话要说。”

董卓军士兵见这支小队举动古怪,便没有立即将他们乱刀分尸,而是先去通知吕布,吕布闻信赶来,喝问道:“快说,让你们死个明白。”

那曹操军士兵先朝吕布拱手,又指着地下的尸体说道:“温侯,小人奉大王之命,将贵军勇士交还于你,请温侯接收。”吕布看看地上的尸袋,轻轻一挥戟挑破一个尸袋,见一名董崇军战士的尸体静静躺在袋,连脸上和身上的血迹都被曹操军细心的擦洗干净。

“他们都是被我军抢救出来的,在刘备军开始糟蹋他们的遗体之前,大王就命令我们把他们的先行收获拢,以免被刘备军荼毒。”那曹操军士兵解释道:“他们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是勇士,我军是不会丧尽天良到去亵渎勇士的遗体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刘备军?”吕布冷冷问道。

“因为刘备军对我军有恩。”那曹操军士兵答道:“刘备军从贵军手下救了我军,我军不能忘恩负义,所以没法阻止,但我们还是尽力保护了这些勇士的遗体。现在我军已经和刘备军分道扬镳,各自分道撤走,所以大王命令我们把他们还给温侯。”

“说完了?还有其它话要说吗?”吕布举起方天画戟问道。

“没有了。”那曹操军士兵朗声道:“大王要小人转告温侯的话已经全部说完,请温侯动手吧。”

呼的一声,方天画戟擦着那曹操军士兵的脸庞擦过,削断了他的几根头发,那曹操军士兵不躲不闪,身形仍然稳如泰山。吕布收戟冷冷道:“你也是勇士,告诉我刘备军往那个方向去了,你就可以回去,告诉曹操,这次本侯没时间去追杀他,算他运气好,但是下次,本侯绝对不放过他!”

……有那十名曹操军士兵指明道路,吕布军认明方向,很快便追上了刘备军的后队,甚至可以听到刘备军仓皇逃离的喧哗声,可董卓军又遇上了一个麻烦,刘备军为了逃命,在比较狭窄道路上撒满了扎马钉,董卓军士兵爱惜自己的战马,不敢再奔跑冲锋,只得砍伐树枝,清扫路面再行前进,速度被迫减慢。

“温侯,你看前面树林是什么?”好不容易清扫完扎马钉,一名眼尖的董卓军士兵突然又指着前面树林叫道,吕布取出义父赏给的望远镜细看,时逢月明,吕布看到树林隐隐有刘备军的旗帜露出,不由心惊,忙命令斥侯进林查探,谁知探察半天,林并一名伏兵,只有一些旗插在林,董卓军追赶的时间却被担搁了大半个时辰,吕布大怒,随即下令全力追赶。

“温侯,前方又有密林。”追出十余里,又有士兵报告道,吕布无奈,只得又让士兵进林查探,谁知又是虚插旗帜,并无半个伏兵,待董卓军再次追赶时,刘备军又在紧要处布下疑兵,如此再三,逼得董卓军探查清楚才敢前进,与刘备军的距离越来越远,把吕布气得暴跳如雷,直接下令道:“不要管什么树林险地,只管给我追!”董卓军骑兵也憋了一肚的气,轰然答应,当下再不管前面有什么疑兵,只是追赶不休。

一路疾弛,眼看又要追上刘备军时,失去耐心的吕布军忽视的道路两旁突然杀出一军,直抄吕布部队的后队,刘备军兵虽不多,打的却是吕布部队队和后队的衔接处,而且用的具是诸葛连弩,吕布无可奈何,只好放弃近在咫尺的刘备军后队,折头救援后队,谁知那些刘备军且战且退,将连弩射完后,又呼啦一声钻入树林,消失在枝茂密处,而董卓军不仅被连弩射死一二百人,与刘备军的距离也被拉开。

……“哈哈哈哈!”天色微明,在刘备军队伍前面的张飞仰天长笑,连声夸奖诸葛亮道:“小诸葛,你可真了不得,几支小部队沿途骚扰,就让那三姓家奴束手无策,一队骑兵追赶我们,从丑时追到天亮都没有追上,真是废物得可以,等回到徐州,我一定在大哥面前好好褒奖你。”

听到张飞的夸奖,躲在白耳军队伍的诸葛亮脸上露出得色,这次冀州之战虽然没有夺得尺地寸土,却狠狠打击了董卓军的士气,歼灭董卓军精锐部队数万人,彻底打破了董卓军再度树立起来的不可战胜的神话,这样的功劳,也足够诸葛亮升到他希望的位置了。

“马上就到黎阳了,再派几支小部队轮流骚扰那三姓家奴,把连弩用完,再拖延一下他们的速度,把三姓家奴手下把帮精兵拖成疲兵,士气拖光,我军就可以安全抵达黄河边了,只要渡过黄河,再焚毁船只,三姓家奴就再也拿我军没有办法了。”诸葛亮心正盘算间,前方忽然一声炮响,一队骑兵杀出,为首一员大将方脸微须,正是张辽张远。张辽放声大笑,“张飞小儿,可还记得我张辽张远否?”

这回换诸葛亮目瞪口呆了,张辽部队是怎么绕到自军的前面的?张辽的长笑解答了诸葛亮的疑问,“贾军师果然料事如神,猜到你们定会用疑兵迷惑温侯,不仅让温侯难以追赶你们,也影响你们的逃跑速度,特派我军绕道抢先赶到黎阳城前,还真赶上了你们。”

诸葛亮恍然大悟,原来贾诩派出的吕布追军只是迷惑自己的疑兵,故意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吕布军身上,不仅拖慢自军的撤退速度,还忽略了绕道赶来的敌人,眼前这董卓军速度最快的黑骑军,才是贾诩真正的杀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反击》

第二十一章 反击

“董贼走狗,少废话了!”张飞大吼道:“来来来,张爷爷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张飞拍马挺矛,就要上去与张辽接战,黄忠及时拉住他,“三将军,你身上有伤,让我去取张辽人头,我们没时间给他们耽误。”虽然已经确定背后的吕布部队只是董卓军的佯军,可一旦耽误时间,让吕布追上刘备军,那西凉铁骑密集冲锋战术的滋味也是刘备军消受不起的,只有赶快把装甲与冲锋能力都稍弱的黑骑军赶快解决掉,那刘备军才有机会避免被歼灭的厄运。

“张辽小儿,受死!”黄忠跃马舞刀,大喝着直取张辽,但张辽似乎没兴趣与黄忠单挑,而是将手指放入口,咻一声口哨,身披轻便环甲的黑骑军立即左右散开,包抄刘备军两翼,刘备军士兵虽然不象董卓军精锐那么身经百战,却也算是训练纯熟,不用主帅的命令,便迅速在两翼架起拒马枪,预防黑骑军冲乱阵形,弓箭手则拉弓搭箭,瞄准包抄来的敌人。

如果是对普通骑兵,刘备军的战术可以说是无懈可击,谁知黑骑军并是不用普通的骑兵冲锋战术,而是远远围着刘备军呈圆形奔跑,并不与刘备军近身,待黑骑军基本进入作战位置后,张辽大喝一声,“动手!”令旗招展,黑骑军忽然升起一阵白茫茫的箭雨,和半空划出一阵密集的弧形,准确的落到刘备军阵形上,刘备军的弓箭手连忙还击,但黑骑军放箭的同时轻拨马头,借着马匹的冲锋惯性迅速脱离刘备军射手的射程,刘备军的羽箭大都落到地上,少量落到黑骑军士兵身上的箭矢也因为劲力耗尽而无力穿透环甲,几乎没伤害到黑骑军士兵,但刘备军外围的士兵却纷纷被黑骑军的强弓硬弩射,哀嚎着倒在血泊翻滚。黑骑军迂回环绕不停,刚进入射程就放箭,速度不减,随即闪电般脱离刘备军弓箭射程,就象剥竹笋一样,将刘备军外围一层一层剥去。

见此情景,诸葛亮腾的从躺轿上坐起,失声叫道:“匈奴骑兵战术!”从刚才开始,诸葛亮就发现黑骑军与西凉铁骑有些不同的地方,两者虽然都是骑兵,西凉铁骑所骑的主要是高头大马,身上披的是以鱼鳞甲之类的重装甲,战术则与汉朝正规军相同,都是擅长冲锋陷阵,正面冲击敌人;而黑骑军所乘的战马比较矮小,士兵身上穿的是轻便灵活又防御力稍低的环甲,同时也因为装甲少的缘故,黑骑军的战马不用负担过重,速度比西凉铁骑还快,战术可以模仿匈奴骑兵,长距离奔袭、迂回和包抄并在高速机动以强弓硬弩袭扰敌人,直到将敌人拖跨。

“该死的董贼,居然奸诈如厮!”诸葛亮恶狠狠骂道:“我以为他组建的黑骑军是因为钱粮和马匹不足,才折建立的二线骑兵,原来他是想建立一支模仿匈奴的轻型骑兵,与西凉铁骑的重骑兵交替掩护,互相弥补对方的缺点!”(康鹏:冤枉啊!我真是因为没钱没马才折建立的黑骑军,我也没想到张辽在北方防御匈奴人几年,就把匈奴人的战术学会了。早知道我把他一直留在潼关,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迎上去!和他们正面交锋!”徐州军一直在原大地,是第一次遇到匈奴骑兵战术,不免手忙脚乱而不知所措,诸葛亮只得硬着头皮让士兵冲上去与黑骑军硬拼,诸葛亮看过一些古人与匈奴骑兵对战的心得,知道现在绝对不能逃跑,一旦逃跑,黑骑军就可以利用移动速度快的优势,连续袭扰自军后队使自军混乱,从而轻易让自军的撤离变成溃败,到那时候,失去阵形掩护的刘备军步兵,可真成了任由黑骑军宰割的羔羊了。

“杀啊!”战鼓雷鸣,刘备军弓箭手停止发射,步兵举着刀枪呐喊着冲向黑骑军,企图与黑骑军近身肉搏,而张辽再度发出命令,黑骑军战马调头,冲锋迎向刘备军,眼看就要两军相撞时,黑骑军忽然飞出无数标枪,只听得嗖嗖嗖嗖的标枪破空声,刘备军士兵收势不及,被仅有四尺长却锋利无比的标枪在身上穿出一个个透明的血窟窿,因为战马奔跑加上黑骑军士兵的臂力,再加上刘备军士兵自身的冲锋力,轻利的标枪去势不衰,穿过第一名刘备军士兵的身体后又插入身后的第二名、甚至第三名士兵的身体,刘备军士兵就象糖葫芦一样的纷纷倒下,后面的刘备军士兵惊恐之下不禁停住脚步,战场上完全呈现向张辽军一面倒的局面。

“一群废物!”张飞大骂一声,对黄忠叫道:“汉升,你冲左,我冲下右,一定要杀散他们。”黄忠答应一声,与张飞各自杀出,不停挥舞武器格打来箭与标枪,刘备军士兵见大将亲自上阵,士气又振再度冲锋,顶过黑骑军又一轮标枪雨后,幸存的刘备军士兵距离黑骑军已经仅有二十来步,冲在最前面的张飞正暗自心喜间,黑骑军却又出怪招。

“吆!吆!”黑骑军吆喝着对刘备军士兵抛出无数根黑乎乎的东西,张飞紧挺矛去拨,那黑乎乎的东西居然缠在了张飞的丈八蛇矛上,张飞大惊之下定睛看去,却见竟然是一个麻绳绳套,张飞正惊讶间,绳套一紧,居然套住了丈八蛇矛向前拉,而在张飞身边,无数倒霉的刘备军士兵被绳套套住脖,被已经开始撤离的黑骑军收紧拖倒在地向前拖拉,挣扎呜鸣声不绝于耳,不少倒霉蛋已经被活生生勒断了气。

“操你***!竟敢抢你张爷爷的武器!”张飞奋力抓紧丈八蛇矛,与套住他武器的黑骑军士兵较劲,偏巧那名黑骑军士兵也是个大力士,虽不如张飞的力气那么变态,却仗着马匹向后奔跑的力量竟然与张飞斗过平分秋色,两人就象在战场上拔河一样,后面的黑骑军士兵见同伴被张飞拉住,立即飞出两骑,远远的对着张飞连放两箭,奔跑居然准头不失,张飞急闪时,手的丈八蛇矛的已被对面拉去。

“还我蛇矛来!”张飞丢了吃饭的家伙,大急下连忙去追,但黑骑军士兵早钉准了他这个刘备军大将,不等他近身,迎面早飞来数十柄标枪与无数羽箭,张飞惊叫一声,急滚下马,胯下战马则被数十柄标枪和无数羽箭插,掺嘶着摔倒在地上死去,张飞人在半空,大腿也被一柄标枪穿透,又了三箭,顿时全身血染。

“快救三将军!”远处的诸葛亮和黄忠一同怒吼,而黑骑军士兵早已抛出数百柄标枪,羽箭更是难计其数,目标全部对准了可怜的张飞,张飞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向后躲闪,后面的刘备军士兵早扑上去,层层叠叠的将张飞压在身下,待挨过冰雹般的标枪与羽箭后,幸存的刘备军士兵立即抬起张飞往后冲,黑骑军再追时,刘备军大队已经涌来,黑骑军在战前已经得到张辽的死命令,要尽良避免与刘备军近身肉搏,只得放过张飞,一边后退一边回头射击,有效杀伤了刘备军士兵后撤到了安全地带。

经过黑骑军的几波新式战术打击,又看到黑骑军尽量避免与自军近身肉搏,诸葛亮已经猜到了张辽的战术企图,想用新式战术拖住自军,待吕布军赶来时,再与吕布军合力歼灭自军,这样既避免了因为冲锋能力相对较弱导致的士兵伤亡,又可以最大限度的打击自军的士气。诸葛亮明白,张辽这些剽窃游牧民族的战术并非无懈可击,只要军械齐备,打败黑骑军也并非难事,问题是,刘备军现在军械不足,又没有时间和黑骑军纠缠,而且诸葛亮发明——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连弩也全部用完了。诸葛亮无奈之下,只得咬牙下令道:“白耳军殿后,整队撤离,不要管敌人的骚扰。”

白耳军手执专门应付骑兵的斩马刀居于最后,其他刘备军则各用盾牌防护两翼,拼命往南方逃窜,不管黑骑军怎么骚扰袭击,刘备军就是老虎不出洞,死死倚在阵形,不理会黑骑军的袭击,黑骑军的弓矢如雨,刘备军的士兵只是闪躲,虽然死伤惨重,刘备军的阵形却始终不乱,张辽打乱刘备军逃离步骤的计划也始终无法达成。

羽箭射光了,标枪也投光了,轻骑迂回包抄的黑骑军已经没有了远程袭击的武器,虽然让刘备军四成的士兵永远留在逃离的路上,但刘备军仍然有成的士兵在疯狂逃窜,而且阵形还没有混乱,让擅长穿插迂回的黑骑军无计可施,可见刘备军平时训练之严格。

“突袭敌阵,不要让他们跑了!”见吕布军迟迟没有赶来,张辽无奈之下,只得让自己精心训练出来的轻骑兵突入敌阵,用血肉之躯去阻拦刘备军逃离的路线。而憋足了一肚气的刘备军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两支斗志昂扬的队伍撞在一起,立即溅出一连串火花,染血的火花。

以骑兵为主的黑骑军利用战马的冲锋速度加臂力疯狂斩剁刺挑步兵,以步兵为主的刘备军则利用长兵器顶撞骑兵,虽然骑兵居高临下占了许多优势,给步兵造成重大打击,自身却也伤亡不小,而刘备军的阵形始终不乱,且战且走,死死倚成一团,让黑骑军无发将刘备军穿插切割,各个击破,战事陷入僵局。

太阳终于在东山之巅升起,远处逐渐传来西凉铁骑雷鸣般的马蹄声,缺乏正面冲锋能力的黑骑军欢声雷动,而刘备军众人面如土色,西凉铁骑的正面冲锋加上黑骑军的迂回包抄,不要说现在筋疲力尽、斩马钉和连弩都用完的刘备军步兵,就是精神饱满,军械充足的刘备军也难以应付。

这时候,前面的刘备军士兵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魏水!魏水!”甚至隐隐可以听到滔滔的河水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疯狂逃窜的刘备军居然已经在一夜之间,从邺城城下逃跑到了魏水最南的一条支流前,前几日春雨连绵,魏水水位猛涨,从小生长在徐州的刘备军士兵或多或少都懂些水性,以北方人居多的董卓军却几乎是旱鸭,只要刘备军渡过了魏水,董卓军骑兵就只能拿刘备军束手无策了。

“扑通,扑通。”刘备军士兵不断跃入水,拼命往南岸游去,而弓箭用完的黑骑军眼睁睁看着刘备军士兵将领逃过魏水,却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只有疯狂拦截还没有下河的刘备军士兵。这时候,后面追来的董卓军主力也加入了对刘备军的屠杀,魏水北岸喊杀震天,会师后的董卓军互为依相,屠杀来不及下河的刘备军士兵,直杀得刘备军尸横遍野,鲜血将魏水河完全染红,尸体甚至拥塞了小半个魏水河道/饶是如此,刘备军的将领在战场逃命的功夫却丝毫不亚于他们的老大刘备,诸葛亮、黄忠、陈到、甚至重伤的张飞都先后逃魏水,大约有五千多刘备军士兵也成功渡河逃命,留北岸的刘备军士兵,则被暴跳如雷的董卓军大卸八块,再纵马踏成肉泥。

好不容易重整队伍后,惨败后的诸葛亮始终不甘心就此灰溜溜的逃回徐州,又亲临魏水岸边,指着吕布和张辽大骂道:“三姓家奴,董贼走狗,回去告诉董贼,魏水之耻,诸葛亮永生不望,让董贼洗干净脖等着,我诸葛亮誓取他的人头!”

“放你娘的狗屁!”魏水北岸的吕布和张辽破口大骂,魏水南岸的诸葛亮等人却哈哈大笑,诸葛亮大声命令道:“回徐州,改日再找董贼算帐!”

“轰隆”一声,当刘备军即将脱离北岸的董卓军视线时,前方突然一声炮响,一队阵容齐整的董卓军迎面杀出,间一辆八匹高头大马拉的金格大车,左右各自杀出一将,左边一将身后大旗上书——镇东将军徐!右边一将身后大旗上书——镇军将军高!金格大车后面的旗帜最大,上书四个大字——汉康王董!车上立有一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体如肉球,那人高呼道:“诸葛小儿,还孤洛阳粮仓来!”

第二十二章 决胜

刘备军准备进攻冀州时,与曹操军有暗情报往来的刘备军为了掩护军队行动,也是首先对潜伏在徐州的暗月组成员采取行动,连续的情报战胜利又导致暗月组成员头脑发昏,被掌握了暗月组行动规律与手法的刘备军大部清灭,侥幸逃脱的几名暗月组成员又因为暴露身份而行动不便,直到刘备军取道甄城与定陶踏进兖州境内,兖州的情报人员才把刘备军暗出兵的送到远在长安的康鹏手,开始康鹏并没有把这支劳师远征的刘备军放在眼里,认为贾诩率领的董卓军主力足以应付曹刘联军。不过在三天之后,幸存的徐州暗月成员把刘备军的出征名单送到康鹏时,康鹏看到诸葛亮的名字,不免心惊胆裂,贾诩在凤凰山下给散布在各地董卓军下达命令之前,康鹏就抢先下令马超军团与鲁肃军团攻打刘备老窝的命令,而康鹏留下三弟董曼监国,由法正、华歆和许靖等人辅助,康鹏亲自率领三万大军,与徐晃、高顺和徐荣等将兵出潼关,连夜赶往冀州,康鹏的大军刚途经河内进入冀州境内,就收到了曹刘联军包围邺城的消息,康鹏大惊下命令军队加快速度前进,不想在魏水最南的一条支流遇见了已经被击溃的刘备败军。

“诸葛小儿,还孤的洛阳粮仓来!”康鹏站在八匹黄马所拉的大辂金车上大喝道,康鹏的身形肥胖如猪,容貌丑如厉鬼,满脸漆黑的横肉,即狰狞又可怕,不免让正胆战心惊的刘备军众人魂飞魄散,又让魏水北岸的吕布部队和张辽部队欢声雷动,“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备军,诸葛亮和黄忠、陈到等人满头大汗,刘备军现在只有五千多筋疲力尽的败军,而且多半带伤,杀手锏扎马钉、诸葛连弩等物早已用完,就连张飞也在重伤昏迷,如何能抵挡数倍于己的董卓军?

“白耳军全体听命!”陈到忽然举枪吼道:“目标董卓人头,冲锋!”由老兵油组成的白耳军士兵是刘备军编制保存得最完好的,尚有百余人,听到陈到的命令,百多白耳军双手紧执斩马刀抱于胸前,整齐冲向康鹏所在的位置,而陈到对诸葛亮和黄忠等人只说了一句,“你们快走。”便拍马舞枪,抢到白耳军队伍之前,直接冲向康鹏。

“飞蛾扑火。”康鹏冷笑一声,喝令道:“陷阵营出击,给孤灭了白耳军!”

高顺出列呼喊一声,“弟兄们,下马,去甲!让白耳军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军!”七百陷阵营战士一起大吼下马,一把扯下身上战甲,露出**的上身,手提利刃冲迎上去,两支三国名军迎面撞在一起,立即撞出一串火花,白耳军刀长,陷阵营刃利,金铁相撞之声与喊杀声瞬间撕破长空,占着武器长度优势的白耳军远远对着陷阵营士兵砍削剁斩,而经验丰富的陷阵营则滚爬闪躲极力与白耳军拉近距离,利用斩马刀过长收放不便的弱点,近身还击,战场上血肉横飞,两支军队都有不少人倒下。

高顺远远就盯上了白耳军的主将陈到,陈到也看准了陷阵营的主将高顺,两人仿佛心意相通,远远的就各自大喝一声,舞枪对刺,陈到的枪法与赵云相似,都是属于速度型的枪术,有些轻敌的高顺措手不及间险些被陈到刺面门,被陈到的钢枪在脸上划出一道不浅的血痕,吓出一身冷汗,而陈到得势不饶人,长枪急摆快如闪电,毒蛇般连取高顺要害,将高顺逼得手忙脚乱,后面康鹏见高顺不是陈到对手,肥手一挥,早就心痒痒的徐晃立即舞动大斧冲出,与高顺双战陈到。而诸葛亮乘机挥动令旗,指挥刘备军向东南逃窜,董卓军这边战鼓齐擂,老将徐荣率军掩上,迅速拦住刘备军去路,而魏水北岸的吕布、张辽部队也开始抢架浮桥渡河,魏水南岸立时陷入一片混战。

“诸葛小儿,纳命来!”吕布胯下赤兔马踏山涉水如履平地,竟然涉水过河,率先加入站团,刘备军早见识过他的威势,气势立即为之一夺,而吕布的方天画戟上下翻飞,刘备军士兵沾着就死,碰着就亡,如波开浪折被吕布杀出一条血路,矛头直指居于诸葛亮。

“啊呀!”不等吕布杀到,诸葛亮先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跌落躺轿,闪入人群逃命,但吕布死死盯住身材矮小的诸葛亮,就是紧追不舍,赤兔马行走如风,眼看就要追上诸葛亮时,迎面撞来黄忠,黄忠喝道:“三姓家奴,休伤小辈,老夫来与你战,”吕布大怒,舞戟与黄忠战在一起,诸葛亮乘机混入乱兵群消失不见。

“杀啊!”北岸的张辽指挥士兵将刘备军士兵的尸体抛入魏水,魏水水势迅减,当战马可以踏水过河时,西凉铁骑与黑骑军如同下山猛虎般冲过南岸,飞快将刘备军冲乱冲散,可怜刘备军因为贾诩颁下了不许接受刘备军投降的命令,连投降都保不了性命,只得拼命冲杀,试图逃命或者与董卓军同归于尽,但以骑兵为主的董卓军那给他们这样的机会,高呼着“报仇雪恨”砍瓜切菜般飞削挑刺刘备军士兵,再纵马将他们的尸体踏成肉泥,转瞬之间,不知已经有多少刘备军士兵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董卓军送下地狱。

混战,与有伤在身的吕布生死相搏的黄忠虽然还支持得住,但看到自军势危,又看不到诸葛亮的人影,心大慌之下刀法更乱,十余合间连续被吕布刺数戟,虽未致命,却也全身血染,黄忠知道自己近战不是吕布对手,急虚晃一刀转身就逃,杀红眼的吕布紧追不舍,黄忠于疾驰转身,拉开铁脊雕梁弓,连放三支追云箭,分取吕布面门、咽喉与小腹,吕布大惊,急挥方天画戟格挡,虽拨开两箭,但黄忠箭速实在太快,第三箭已无法格挡,被一箭射小腹,虽有唐猊铠甲护体,却已入腹三分,吕布大叫一声,回马就跑,幸喜黄忠没有继续放箭,否则有伤在身的吕布还真没有办法抵挡。

“挡我者死!”黄忠狂舞大刀,在董卓军如入无人之境,董卓军将士虽广,却无一是黄忠的敌手,被黄忠连续冲破数队,无奈之下董卓军只得放箭阻止黄忠,但黄忠舞刀不止,挡开大部分来箭,饶是如此,黄忠仍然身数箭,只是都没有射在致命处,丝毫没有阻挡住黄忠,后面的董卓军见黄忠冲突的是康鹏所在的方向,大惊之下吼叫连连,亡命去堵黄忠,但黄忠那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只是舞刀冲锋不停,董卓军士兵如割麦般倒下,却无一人能挡住黄忠,那面董卓军老将徐荣大怒,迎面撞来,大喝道:“黄忠小儿,休得猖狂,我徐荣来战你!”黄忠更不答话,拉弓连放两箭,箭似流星,追云赶月般射向徐荣胸口与面门,徐荣格挡不急,急滚下马躲闪,但右臂已被射。正与陈到死战的徐晃与高顺见势不妙,慌忙舍弃败象已露的陈到,拍马从侧面来战黄忠,而黄忠风弛电闪般连发数箭,徐晃与高顺躲闪时,黄忠已经冲过他们,距离康鹏的金车已经不足四百步。

“大王,快下车躲闪!”康鹏的亲兵队长簿问急叫康鹏,但康鹏冷冷看着越来越近的黄忠,淡淡说道:“孤受命于天,安可闪避小辈!”康鹏不动不摇,本已开始慌乱的董卓军士气重振,极大的稳定了董卓军的军心。

“董贼受死!”虽然黄忠的弓箭射程远在董卓军射手之上,虽然黄忠也已经全遍体鳞伤,可是为了一击成功,挽救自军覆灭的命运,黄忠直到冲入董卓军弓箭手射程才拉弓放箭,铁脊雕梁弓弦响如琴,连绵不绝,黄忠用尽全身力气,以生平绝技星连珠,一连箭直取康鹏心窝。而在同时,董卓军弓箭手也已经乱箭齐发,铺天盖地的袭向黄忠。

“大王!”康鹏的亲兵队长簿问第一个扑到康鹏身上,然后康鹏的亲兵疯狂撞向来箭,用身体给康鹏挡住黄忠神箭,嗾嗾嗾嗾的破空声,黄忠的支箭不知穿越了多少康鹏亲兵的身体,最后一箭射入簿问背心,穿过簿问的身体又刺穿康鹏的衣服,紧挨着康鹏的皮肤停下。而黄忠不停挥舞钢弓拨打来箭,可董卓军铺天盖地的箭雨实在太密集了,随着第一支箭射黄忠,接二连三的羽箭迅速插入黄忠的身体,最后被插得象刺猬一般的黄忠苦笑一声,连人带马摔倒在血泊……“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康鹏仍然立于王车之上,刚才军心慌乱的董卓军士兵爆发出一阵欢呼。而康鹏面无喜色,只是慢慢放下亲兵队长簿问的尸体,康鹏不是不知道黄忠神箭的厉害,也知道亲兵们会舍命保护自己,只是刚才的情况不容许康鹏躲闪,主帅率先逃命,那自军势必大乱,刘备军就有逃命的机会,放跑谁康鹏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放走了正在成长期的诸葛亮,那就后患无穷了。所以刚才在电光火石间,康鹏忍痛作出了一个决定,宁可让亲兵送命,也不能让军心慌乱。

“杀!一个都不许留!”康鹏大吼道,董卓军大吼答应,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挤压,将刘备军围得铁桶一般,而陷阵营与白耳军的决斗也已经决出胜负,经验丰富又训练严格的陷阵营战士贴身战术应用得十分成功,只要以类似地堂刀法的武艺滚爬近身,白耳军士兵手的斩马刀就难以回刀攻守自身内线,而手持短兵器的陷阵营战士却如鱼得水,利刃挥削,百耳军士兵腹开肠流,当陷阵营的人数逐渐占据上风时,被夹攻的白耳军便更难以取胜,接二连三的倒下,继而被乱刀分尸。

“报仇雪恨!”董卓军的骑兵各组小队来回冲锋不停,将筋疲力尽的刘备军士兵砍翻挑倒,每一支骑兵队伍冲锋一次,刘备军士兵就倒下一线,每一匹战马的四蹄都有模糊血肉,每一柄刀枪上都血迹斑斑,魏水南岸的鏖战,已经变成董卓军单纯的屠杀!

“报仇雪恨!”当一名董卓军骑兵长枪挑起最后一名站着的刘备军士兵,蜂拥而来的董卓军骑兵在半空将这名刘备军士兵砍成血肉残块,战场上已经找不到一名站着的刘备军士兵。但康鹏仍然不放心,又命令道:“立即清点战场,一定要找到诸葛亮,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具具刘备军的尸体被拉出来,仔细辨认他们的相貌,对于稍微还能动弹或者还能喘气的刘备军士兵,董卓军士兵就会毫不客气的赏给他们一刀,结束他们痛苦的生命,对于现在的董卓军来说,刘备军是罪有应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但两个多时辰后,魏水南岸的五千多具刘备军尸体,出去那些已经被砍得不成*人形、无法辨认相貌的,董卓军都全部检查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诸葛亮的尸体,就连张飞和陈到两人也没有找到。

康鹏在金车上愁眉不展,旁边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吕布安慰他道:“义父,你不用担心了,那个小鬼头压根不会什么武艺,肯定是被我们的人砍成肉泥,再没有办法找到了,刚才我们包围得这么严密,他肯定跑不掉的。”

康鹏摇头,如果说一个诸葛亮被砍成肉泥,尸体无法辨认,那康鹏相信,可张飞和陈到两人都不见了,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再说刚才混战之,人吼马嘶,血肉横飞,谁敢担保诸葛亮没有乘乱逃走?这时候,康鹏忽然瞟到已经被染成淡红色的魏水河或浮或沉的尸体,康鹏恍然大悟,起身厉喝道:“他们是从魏水河逃跑的,立即到下游去搜,一定要他们的命!”

董卓军的铁骑与轻骑沿着魏水绝尘而去,康鹏却懊悔得直拍肥脑门,刚才不应该逞强斗胜让陷阵营独战白耳军,应该让混战能力最强的陷阵营直接去杀诸葛亮,白耳军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多士兵的保护伤到自己,现在诸葛亮十有**是从魏水河逃命去了,董卓军骑兵搜到他的希望,实在太过渺茫……

第二十三章 最奇怪的搭档

董卓军的冀州之战,从初平六年正月初一开始策划并付诸行动,直至将刘备军消灭,历经了两个多月,先后消灭了袁绍军与刘备军主力,并将曹『操』军赶出冀州,战事才算基本平息,董卓军胜利占领冀州最富裕邺城和魏郡等地,剩下的城池己无可以和董卓军抗衡的力量,落入董卓军手中只是早晚问题。

虽然战果辉煌,但董卓军只能算是惨胜,康鹏刚抵达邺城,立即统计了自军的损失情况,不由心头滴血,第一批进入冀州的庞德部队一万铁骑就十损其六,上千士兵因伤而永远丧失战斗力;而第二批入川的贾诩、吕布和赵云部队损失更惨,八万大军折损近半,五千多士兵因伤致残,而且这批士兵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老兵,是董卓军花费了巨额资金才培养出来精兵,又都是正值当打之年的青壮士兵,这些宝贵的损失,是根本无法计算的。除此之外,还有战死的成廉、魏续、侯成和宋宪等将,还有全部牺牲的董崇军,也是康鹏心中的痛,这支部队虽然只会偷机取巧,战斗力几乎没有,但他们在几年来屡立奇功,还不需要董卓军拨给一钱一粮就能自给,又是最尊敬又最忠诚康鹏的董崇嫡系,而且两员牺牲副将艾金和马壮两人,又是紧紧倚附董卓军的两大商家老板的爱子,平时仰仗他们的地方极多,康鹏真有些无颜去见董崇、艾全和马占等人。

康鹏重重将军队损失清单摔在几上,硬邦邦的黑胡子一翘一翘的直喘粗气,堂下的贾诩脸『色』苍白,起身跪倒,磕头道:“大王,我军损失如此之惨重,全因贾诩指挥不当,先后误中郭嘉与诸葛亮小儿『奸』计,导致我军士卒折损众多,虽胜犹败,过错全在贾诩一人身上,请大王降罪,从重处治贾诩。”

“大王,我等杀敌无力,也有罪责,请大王治处。”除了吕布之外,赵云、张辽、庞德和李傕、郭汜等将一起离席,向康鹏磕头谢罪,董崇想起全部战死的董二军,忍不住放声大哭,而马忠更是磕头出血,这一次冀州之战中情报接连失误,马忠难辞其咎,马忠哽咽道:“大王,小人死罪,小人死罪。”

鹏长叹一声,离席上前扶起贾诩,又对众将招手道:“都起来吧,你们都辛苦了,这次军队损失惨重,不是你们的责任,而是着次的敌人太过狡猾,远远强于我们以往的对手,孤岂能怪罪你们?”说到这里,康鹏又是一声长叹,“真正说到责任,孤虽然最后才参与冀州之战,但孤制定战术严重失误,孤的责任才是最大。”

康鹏这些话倒不只是谦虚之言,经过康鹏的反思,康鹏总结出这次战事的各种失误,其中最大的失误就是康鹏的战术指挥严重失误,导致各个部队各自为战,严重削弱了董卓军的战斗力。先后进入冀州的几股董卓军部队,张辽按康鹏的命令进军幽州,贾诩不能直接指挥,甚至连张辽的进军日期贾诩都不知道,导致张辽军无法救援或协助主力,后面赶来的康鹏本军也与贾诩部队失去联系,也是不能统一行动,让曹『操』军从容逃走,未能消灭曹『操』军主力,这些问题,可以说都是康鹏的失误。第二个重大失误是康鹏和贾诩共同犯下的——过于分散兵力,使得董卓军各部队都无法对曹刘联军形成优势兵力,尤其是在董卓军主力回援邺城时,八万董卓军主力居然被分成了三队,贾诩、吕布一队,李傕、郭汜一队和赵云一队,每一队的兵力都不足以对抗曹刘联军,是董卓军伤亡惨重的主要原因。在仅能靠快马和信鸽通讯的古代,过于分兵是兵家最大的忌讳,就连军事天才拿破仑都因为过于分兵导致滑铁卢惨败,更何况是天资平平的康鹏,董卓军能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全军覆没,还成功占领冀州,康鹏己经是走了狗运了。

“好了,过去的就过去吧。”康鹏拍手说道:“邀天之幸,你们都能活着与孤见面,己经是孤最大的福气了,牺牲的士卒可以抚恤,可以补充,但你们不管牺牲谁,对孤来说,就算后悔一万次,也无法挽回你们的生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康鹏一番收买人心的话说得董卓军诸将感激涕零,纷纷向康鹏誓死效忠,康鹏这才让贾诩汇报冀幽两州的最新情况,贾诩清清嗓子说道:“自魏水南岸全歼刘备军三天以来,我军进驻各城进展非常顺利,各城各地望风而降,到现在还没有人敢于反抗;只是在搜寻刘备军诸将上还没结果,我军己经搜遍了魏水沿岸数次,始终没有发现诸葛亮、张飞和陈到等人的踪迹,可以断定,他们要不就是死在『乱』军之中,要不就是从水里成功逃脱我军的搜捕,己经离开了冀州。”

“他们肯定还活着,孤有这种感觉。”康鹏心中始终有一种预感,诸葛亮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了,否则他也不会叫诸葛亮。康鹏点头道:“派小股部队继续搜查,再对民间发出悬赏,不管是谁提来诸葛亮的人头,孤可以赏给他冀州一座城池。”

康鹏的话让董卓军众将一楞,区区一个诸葛亮,竟然能让董老大愿意用一座城池去换,这诸葛亮的人头也未免太值钱了。只有董崇大叫道:“除了我大哥的赏赐,再加上我的悬赏,谁提来诸葛亮的人头,我把我一半的财产给他,再赏他十名美女!”见董老大兄弟对诸葛亮恨到着地步,贾诩只得苦笑着答应。

康鹏满意的看董崇一眼,问道:“二弟,听说你和田丰处得很好,为什么不带他来见大哥啊?”董崇搔搔头,老实答道:“大哥,其实我想请元皓先生来见你的,但元皓先生怎么都不肯来,还说他誓死不愿见你。”

“有这回事?”康鹏大奇,起身微笑道:“元皓先生对孤的误解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吧,文和、子龙你们各安其职,好生安抚百姓;奉先,你和令明他们下去养伤;二弟,你与大哥这就去他家中一趟,孤亲自去请元皓先生。至于袁绍的降将与俘虏,孤改日再处治他们。

不一刻,康鹏坐着八匹黄马拉的大辂金车,用王侯仪驾赶到田丰家去请田丰,以示对田丰的敬重,一路之上,康鹏的仪驾不知吸引多少邺城百姓的注意,当听说康鹏这是亲自去请深受邺城百姓爱戴的田丰后,邺城百姓民心大安,康鹏既然对田丰如此礼重,自然就不会象袁绍那么对邺城百姓横征暴敛,康鹏稳定民心的目的也就顺利达到。

田丰家是在邺城之中一条破落狭窄的小巷中,康鹏的王车无法驶进,康鹏制止住亲兵试图拆墙的举动,与董崇步行进巷,不过在到达田丰家大门前时,田丰家中大门紧闭,从里面闩住。经康鹏同意,董崇上前敲门道:“元晧先生,元皓先生,我是董崇,请你开门,我大哥亲自来拜见你了。”

过了良久,院里才传来口丰的声音,“告诉你大哥,我田丰恨他入骨,宁死不愿见他,更不想和他说话,想要见我的面,就派人来把我的人头砍了送去给他。”

“元皓先生,你误会我大哥了。”董崇大急,大声说道:“我大哥和元皓先生一样,都是为国为民着想,想让大汉朝的老百姓过上太平日子,你们以前的事,都是一些误会。”

“我不管他董卓是不是为民着想。”田丰在院中厉声道:“我只知道董卓用卑鄙无耻的计策夺取了冀州,总之一句话,我田丰宁死不与他见面,更不会给他卖命,你叫他回去吧,如果想要田丰的人头,可以随时来取。”

田丰如此倔强,董崇无计可施,只得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康鹏,康鹏闭目沉思片刻,朗声说道:“元皓先生,孤便是康王董卓,既然先生不愿见孤,那孤也勉强。只是孤想对元皓先生说几句话,冀幽两州饱经战『乱』,百姓流离失所,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元皓先生你有满腹经纶,又深受百姓爱戴,元皓先生忍心让你的才华埋诸荒野?不想出来为国为民为冀州百姓作些实事?元皓先生,你再考虑一下吧,孤就先告辞了。”

康鹏附到董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抬步走出小巷,董崇恍然大悟,待康鹏的车驾离开后,董崇立即对田丰院中叫道:“元皓先生,我大哥己经走了,你可以开门了吧,董崇有些话想对你说,你放心,不是请你去给我大哥效力。”

又过了片刻,田丰家的大门终于打开,田丰杖倚在门上,冷冷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向我提起你那个大哥。”

董崇朝田丰深深一拜,恭敬道:“元皓先生,董崇不才,窃居高位,但董崇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深感无力,斗胆想请元皓先生做董崇幕僚,为董崇出谋划策,协助董崇治理地方,早晚请教,董崇愿以师礼待先生。”董崇说完,田丰板着脸不说话,董崇心中暗暗埋怨冒牌大哥出的馊主意,以田丰的才华与能力,如果投降大哥,至少能弄到一个副军师外加封侯,怎么可能屈尊做一个小小的幕僚?

当董崇几乎绝望时,突然间,田丰弃杖对董崇深深一拜,“田丰无能,承蒙二将军不弃,今后就烦劳二将军了,不足之处,还望二将军海涵。”

董崇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半晌才鼓掌大吼道:“太好了,元皓先生答应了,元皓先生答应了!”于是,三国史上最奇怪的一对搭档就此组成,当将军的每天只知道复述幕僚的话,按幕僚的意思行事,而做幕僚的每天深居简出,只是高坐家中或者帐中,听取将军的汇报再作出指示,或者让将军当传话筒,主不象主,宾不象宾,却配合得相当默契,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夜,康鹏在府中接见了袁绍军俘虏与降将、降官,首先带上来的人是袁谭,康鹏第一次对诸侯说话算话,让袁谭世袭一等荣国公爵位,并亲自将外孙女李如花许配给袁谭为妻,并加封为冀州刺史,虽然这冀州刺史肯定不能立即赴任,但早有心理准备的袁谭还是欢天喜地的谢恩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末将一定誓死效忠大王。”

“还叫孤大王?”康鹏笑道,袁谭猛拍自己的脑袋,改口道:“多谢外祖父,多谢外祖父,孙婿一定誓死效忠外祖父。”袁谭的话惹得在座的董卓军文武一阵狂笑,轮流不怀好意的给袁谭贺喜,康鹏强忍住暴笑,打量着相貌颇为英俊的袁谭说道:“贤孙女婿啊,孤可先警告你,如花是孤最疼爱的外孙女,你要好好待她,要是有半点怠慢,莫怪孤狠心。”

“一定,一定。”袁谭点头哈腰的说道,恭敬的模样惹得董卓军文武又是一阵狂笑。袁谭也没有说慌,当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相貌后,震惊半晌最终还是低头迎娶李懦独女为妻,虽然李大小姐终身不许袁谭纳妾,又强行将一名儿子改姓为李,承继李家香火,袁谭都没有半点违抗,居然还混到一个善终。

当提取袁绍的一千谋士时,人还在屋外,康鹏就听到一个呼喊声,“审配不降,审配不降,快杀了审配。”康鹏眉头紧皱,又遇上了一个有名的死忠之臣,这种人是康鹏最头疼的,杀之失人心,纵之定成祸害,杀与不杀都两想为难。果然,全身被缚的审配进了大厅仍然呼喊不己,而后面陈琳、沮授、辛评和毗等人垂头丧气,一言不发的被董卓军按倒跪在康鹏面前,至于许攸、逢纪和郭图等人早己死于『乱』军之中,被董卓军好生安葬。

“审配不降!审配不降!”审配挣扎着大叫不止,康鹏厉声道:“汝主袁绍不仁,对百姓横征暴敛,不肯用你忠谏,闭塞言路,孤爱民如子,从言如流,汝为何还不归降于孤?”

“忠臣不侍二主,休得多言,快快杀了审配。”审配眼皮都不眨,立即答应道,并挣扎着想去撞刀斧手手中的利刃,只是被董卓军士兵按住动弹不得,康鹏无奈,只得又问道:“你死容易,可你的家人还在城中,你就不肯为他们想想?”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审配大喝道:“大王请杀审配,再诛审配全家,以尽审配全忠。”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情,康鹏再三劝降,审配就是不降,康鹏最后无奈说道:“好吧,孤也不杀你全家,赐你全尸,让你入祖坟安葬,你总该满意了吧?”审配大喜,磕头拜谢而去。

“你们还有谁想跟审配一起去的?现在可以一起走。”康鹏赌气问沮授、辛评等人道,谁知沮授一言不发,起身就往外走,然后是辛评和辛毗两兄弟,也是要出门受刑,康鹏慌忙离座亲自拉住他们,流着鳄鱼眼泪说道:“几位先生,孤为何如此德薄,不能得几位先生辅助‘”沮授和辛毗默默无语,只有辛评朝康鹏深深一鞠,朗声道:“大王,某闻主贵臣荣,主忧臣辱,某等久侍袁公,安能背之,请大王许某等从义。”说完,辛评挣脱康鹏的手,与沮授大步出厅受刑,只有辛毗被康鹏死死拉住,康鹏垂泪道:“先生,你死容易,可你之爱女辛宪英如今年方六岁,你忍心让她幼年丧父否?”

提到爱女的名字,辛毗身体一震,终于绥绥跪倒,磕头道:“大王,辛毗愿降。”康鹏喜极而泣,既庆幸自己终于留下一名优秀的文官,又哀伤自己倒霉的运气,三国末期的一大美女辛宪英现在才六岁,自己十有八九是等不到她成年了……

第二十四章 康鹏的任性

光阴似箭,转眼之间,康鹏来到邺城已经已经一月有余,期间董卓军横扫冀幽两州大部,各地各城望风而降,少许抵抗也被董卓军迅速平定,两州基本落入董卓军之手,流窜在冀州山区的黑山张燕军曾经犹豫是否投降董卓军,不过在一支张燕军千人队被一支八百人的董卓军队伍在半个时辰内歼灭后,张燕最终还是接受了康鹏开出了的条件,率领十万余老弱妇孺居多的军队投降了董卓军,康鹏收编其部队后封张燕为平北将军,加魏水亭侯,至此,冀幽两州境内最后一支能稍微对董卓军构成威胁的军队被肃清。

战事方面进展顺利,其他方面却不那么让康鹏省心,先是冀州东南传来消息,全身而退的曹操军虽然撤出了冀州,却掠走了冀州的内黄、阳平和华城等地的冀州百姓,并且占据了黄河小河套之中济北、范城等地,利用黄河天线与董卓军僵持,康鹏虽有心穷追猛打,无奈手下军队已是强弩之末,粮草物资又被新占区冀州和幽州重建这个无底洞吞噬,康鹏只得暂时放过曹操,等待时机再行一举歼灭。

第二个让康鹏非常不顺心的消息就是诸葛亮和张飞、陈到等人始终没有找到,虽然康鹏的巨额悬赏刺激了全冀州的百姓寻找诸葛亮那颗非常值钱的人头,但诸葛亮就象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始终没有发现他的丝毫踪迹,直到初平六三月底,康鹏才接到新派去徐州的暗月组消息,诸葛亮和张飞、陈到等十余人已经逃回小沛,回到了刘备军军中,气得康鹏接连摔了十几个茶杯。

诸葛亮既然已经回到了徐州,饱受三国演义毒害的康鹏不免心惊肉跳,连忙下令担任佯攻任务的马超军团和鲁肃军团撤军——实际上康鹏不撤军也不行了,马超军团和鲁肃军团都是仓促行动,压根没做好全面进攻徐州和豫州的准备,荆州和江南又是新占区,无法供应军队粮草物资,两大军团的粮食和军需物资全赖益州和雍州等后方供应,不消诸葛亮出手,只要刘备玩一手坚壁清野,坚守不战,马超军团和鲁肃军团军粮一旦用尽就得乖乖撤军,还有可能被刘备军乘势反击。

“文和,你说得对了。”给马超军团和鲁肃军团下达命令后,康鹏愁眉苦脸的向贾诩抱怨道:“孤的扩张太快了,短短五年时间,已打下全国大半州县,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结果还把孤的大军牵制了大半,粮食和物资都要填补这些无底洞,孤要消化这些新占区,起码要三年以上的时间,三年里,孤实在无力去找曹操和刘备小儿算帐了。”

“圣明烛照莫过大王。”贾诩先拍康鹏一句马屁,又安慰康鹏道:“大王切莫心急,三年时间很快就能过去,只要我军将新占区民心巩固,各地能做到粮食自给,我军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曹刘小儿,三年之后,我军自邺城、洛阳、襄阳和建业四路同时进军,曹操和刘备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记得抵抗不住大王的铁骑。”说到这里,贾诩偷偷看康鹏一眼,心中琢磨,以董老大好大喜功的脾气,能忍耐住三年吗?

“三年时间也许不够。”康鹏的回答让贾诩大吃一惊,康鹏仿佛在自言自语道:“文和,你不知道那个诸葛亮有多厉害,他能做到不费一兵一卒就平息五路大军,而且孤的打算他一定能看破,他不会让孤舒舒服服养精蓄锐三年,他肯定不会给孤这个时间。”

“大王。”贾诩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王好象很忌讳那个诸葛亮?他虽然聪明绝顶,一出手就让我军伤亡惨重,可他始终年纪还小,还没有经过大的试练,大王你身经百战,又英明睿智,还需要怕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康鹏摇头,他实在无法回答贾诩这个问题,总不能告诉贾诩,他是来自未来的人,是从史书上知道诸葛亮厉害的吧?贾诩见康鹏不愿回答,也不敢多问,只是沉吟不语,一时间,康鹏和贾诩所在议事厅沉寂无比,只剩下康鹏和贾诩在闭目冥思。

康鹏仔细回忆历史书上对诸葛亮的记载,想找出对付诸葛亮的办法,但无论是在演义中是在正史中,诸葛亮的战略总是无懈可击,虽然最终因为蜀国的国力不继,让诸葛亮功败垂成,但诸葛亮采取的以攻为守战略却始终让占据绝对优势魏国无法安心发展经济,没有办法对蜀国全力进攻,并且造成司马懿专权,间接导致魏国灭亡,董老大的身体也年龄不小了,康鹏担心自己在消灭刘备之前突然有一天隔屁了,那自己的儿子年龄还小,没有能力压制自己手下这帮骄兵悍将,很有可能再次造成权臣当权、西凉军四分五裂的局面,到那时候,天下还有谁能抵挡没有被关在西蜀天牢中的诸葛亮?更何况还有肯定会和诸葛亮联手对抗自己的郭嘉?

“诸葛小儿!”康鹏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把贾诩吓了一大跳,康鹏破口大骂道:“孤敢断定,他肯定要采取以攻代守的战略,拖到孤一命呜呼,他就有了翻身的机会。”

贾诩啼笑皆非,还是第一次听到帝王活得好好的时候说自己会一命呜呼。这时,贾诩忽然心生一计,向康鹏建议道:“大王,既然那个诸葛亮这么难对付,恰巧他的大哥诸葛谨在我们手中,不如让诸葛谨休书一封,许以高官厚禄,诱他来降;或者以诸葛谨的性命为要挟,逼他来降。”

“你太小看诸葛亮了。”康鹏冷笑道:“孤最了解他了,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出仕刘备,图的就是在刘备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孤属下已经有你贾文和,又有庞士元、徐元直和鲁子敬等人,孤除非许与他统属你们,否则他绝对不会归顺于孤!而且此子天性凉薄不在孙权之下,别说是用他亲大哥诸葛谨,就是用将他养育长大的亲叔父诸葛玄要挟于他,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说到这里,康鹏又恶狠狠说道:“文和,你可敢与孤赌上一赌?不出三年,诸葛玄铁定病死,他诸葛亮便可正式接任刘备军军师之位!”康鹏的话虽然武断,但贾诩素知他料事如神,言之必中,已然相信,但贾诩同时心中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诸葛亮就太可怕了。

康鹏心中犹豫不决,正考虑是否起用司马懿这个危险人物时,忽然瞥见桌上被自己拍落的一本书——是一本产自长安的纸质版的《孙子兵法》,康鹏心中烦闷,随手翻开几页,正翻到用战篇,康鹏顿时被其中一句话吸引,口中反复念道:“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孙武兵圣,真至理名言矣。”康鹏突然鼓掌大笑道:“孤已有计矣,定可让郭嘉诸葛束手,曹操刘备灰飞烟灭。”

贾诩奇怪的看一眼刚才还垂头丧气提心吊胆现在又得意洋洋的康鹏,重复康鹏念一句话念道:“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毒士贾诩与不良学生康鹏仿佛心意相通,顿时明白康鹏的如意算盘,不由随着康鹏大笑,又朝康鹏连连施礼,暗暗佩服康鹏的进步神速。

康鹏和贾诩正大笑间,厅外董卓军老将徐荣进来,喜气洋洋对康鹏施礼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已经想出如何对付诸葛亮和郭嘉的康鹏此刻心情大好,微笑问道:“铁孙,喜从何来啊?”

徐荣下拜道:“启禀大王,徐荣同乡、辽东太守公孙度闻得大王亲征冀州,喜不自禁,已亲率次子公孙恭、长孙公孙晃与次孙公孙渊赶来冀州给大王见礼,恭请大王赏封。”

“好,好,好。”康鹏大喜之下连说了三声好,在康鹏附身董老大之前,真正的董老大看在爱将徐荣的面子上,把公孙度封为辽东太守,谁曾知道,董老大赏封的那么多太守和刺史中,却只有被封在苦寒之地的公孙度没有参加讨董联盟,对董老大和康鹏来说,公孙度已经算是非常有良心了。而且在董卓军进攻兵力已经空虚的幽州期间,公孙度又保持克制,没有和董卓军抢地盘,现在又来主动请封、接受康鹏任命的官职,并且带来了儿子和孙子表示诚意,这么听话又懂事的诸侯,上那里去找?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徐荣满面笑容的说道:“除了公孙度亲自来向大王请封之外,与公孙度有联系的高句丽、三韩和夫馀等国(PS:都是三国时代朝鲜半岛的小国,曾经被公孙度家族打得灭国,被迫向公孙度家族臣服)都遣来国使,向大王臣服进贡;就连与我大汉隔海相望的倭国女王卑弥呼也派来使者难升米,向大王进贡大量礼物与男女奴隶三十人……”

徐荣说到这里就没办法说下去了——当世第一魔王董老大听到‘倭国’两个字时,已经变得脸色铁青,铜铃眼瞪得滚圆,毛茸茸硬邦邦的胡子已经竖起,蒲扇大的手还捏得指关节直响,模样之恐怖,如果有小孩子在这里,只怕要活活吓昏过去。

徐荣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得罪了董老大,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贾诩,贾诩也发现康鹏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你怎么了?诸国来朝,这是好事啊,何况徐州临海,我军的下一步战略中,还要仰仗隔海相望的倭国协助,现在他们来朝,大王应该高兴才对啊?”

“哼!”康鹏铁青着脸重重哼一声,不答贾诩的话,却问徐荣道:“他们已经到那里了?”

“已到广平。”徐荣胆战心惊的答道,再没有刚才的喜气洋洋。

“很好!”康鹏的丑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阴毒的笑容,笑容之阴毒冰冷,让贾诩和徐荣身上冷汗湿透衣襟,康鹏阴阴一笑道:“很好,去把李傕和郭汜叫来,公孙度来降,孤要派爱将迎接,才能显示孤的诚以待人。”康鹏又在心中补充一句,“也只有那两个老兵痞,才能替我好好迎接,小!日!本!”

不一刻,董卓军中的两大老兵痞李傕和郭汜依令赶来,这两名董卓军老将平时里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所带的部队也是董卓军军队中军纪最为败坏的一帮,康鹏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对董老大忠心耿耿又战功昭著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把他们一刀砍了,都是上了康鹏黑名单的将领,不过一物降一物,这两个老兵痞确实是康鹏‘好好招待’倭奴的理想人选。

让贾诩和徐荣先下去后,康鹏把有常人腰粗的腿放在桌上,大模大样的说道:“你们都是跟了孤数十年的老将,孤的心腹,孤现在有一件事要让你们去办,办好了,孤有重赏。”

李傕和郭汜大喜,李傕坏笑道:“大王放心,我们一定办好,请大王吩咐,是不是象以前一样,去给大王到民间请漂亮姑娘?”

“放屁!”康鹏在心暗骂一声,大咧咧说道:“不是,是这样,辽东公孙度和高句丽、三韩和夫馀等国国使到冀州向孤请封,还有大海那边的倭奴国国使也来了,目前已到广平,说是请封,其实就是主动投降,这是好事,所以孤想让你们这些孤的心腹去迎接他们,以示隆重嘛。”

李傕和郭汜对视一眼,心中奇怪,迎接诸侯与各国使者,这应该是大鸿胪等文官的事,怎么会派两名武将去?康鹏看出他们的疑惑,肥手一摆说道:“你们放心,孤会让几名礼仪官陪你们一起去,对公孙度一家和高句丽、三韩和夫馀等国国使,你们就交给文官去招待,你们俩的任务主要是招待倭奴国使者一行,要给孤好好招待,别丢孤的面子,回来孤自有赏赐。”

借李傕和郭汜一百个胆子也不归纳违抗董老大的命令,立即躬身答道:“明白,末将等一定让倭奴国国使一行宾至如归,衣食满意,不丢大王的面子。”

“两个废物!”康鹏突然破口大骂道:“谁要你们让倭奴国国使感觉宾至如归了?谁说让他们衣食满意了?”

“那该怎么办?”见康鹏突然发怒,李傕和郭汜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旁边的贾诩和徐荣也莫名其妙,满头雾水。

“听好了。”康鹏恶狠狠说道:“你们到了广平,马上接手倭奴国人马的衣食住行,用猪食狗食招待他们,要是他们不吃,就捏开他们的嘴巴塞!再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拔光,拿没有硝过的野兽皮给他们穿!住的话,就让他们住猪圈或者马厩,不准他们的骑马坐车,让他们每一个人背着一块茅厕里的石头走路!”

“大王,请等等。”贾诩赶紧打断康鹏的话,“大王,倭奴国是在那里得罪你了?贾诩怎么没印象?大王你让二位将军这么做,很可能导致两国开战啊?”

“开战就开战!”康鹏凶恶的说道:“孤就是看倭奴国不顺眼,巴不得他们与孤开战,就算他们能忍下去,孤将来也要踏平倭奴国,杀光倭奴人!”

“可是……。”贾诩满头大汗的说道:“可是在大王下一步的战略中,我们还需要倭奴国配合我们的行动,大王这么做,会把倭奴国逼到曹操和刘备那一边去,对我军的行动不利。大王,你再考虑考虑,要灭倭奴国,也可以等消灭了曹操和刘备再动手也不迟。”

“不用考虑了。”康鹏任性的摇头道:“就算真把倭奴逼到曹操和刘备那边去,孤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把刘备和曹操灭族,何况孤现在的水军冠绝天下,完全有把握封锁曹操、刘备和倭奴之间的海运路线!”

说到这里,康鹏诚恳的对贾诩说道:“文和,孤知道你是为孤好,可这次你让孤任性一次,孤也是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着想,为大汉百姓着想,有些事,孤实在不能对你说。”听到康鹏推心置腹的话,贾诩再不多言,默默的朝康鹏施礼,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大王,如果倭奴人反抗怎么办?”李傕小心翼翼的问道。

“打!”康鹏连眼皮都不眨,立即答道:“至于打多重,你们可以想象是他们偷了你们的老婆,你们有多恨就打多重,但不许打死,孤要亲自砍了他们!”

“明白。”李傕和郭汜一听乐了,毒打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康鹏还不满意,想想又说道:“还有,他们的使节团里肯定有女眷,你们可以随便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可以让士兵们轮流玩,玩死了也不怕,砍碎了喂野狗,有孤替你们担着。”

贾诩、徐荣、李傕和郭汜等人目瞪口呆,心中都说,“这些倭奴人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董魔王,竟然能让董魔王恨到这个地步?”

光阴似箭,转眼之间,康鹏来到邺城已经已经一月有余,期间董卓军横扫冀幽两州大部,各地各城望风而降,少许抵抗也被董卓军迅速平定,两州基本落入董卓军之手,流窜在冀州山区的黑山张燕军曾经犹豫是否投降董卓军,不过在一支张燕军千人队被一支八百人的董卓军队伍在半个时辰内歼灭后,张燕最终还是接受了康鹏开出了的条件,率领十万余老弱妇孺居多的军队投降了董卓军,康鹏收编其部队后封张燕为平北将军,加魏水亭侯,至此,冀幽两州境内最后一支能稍微对董卓军构成威胁的军队被肃清。

战事方面进展顺利,其他方面却不那么让康鹏省心,先是冀州东南传来消息,全身而退的曹操军虽然撤出了冀州,却掠走了冀州的内黄、阳平和华城等地的冀州百姓,并且占据了黄河小河套之中济北、范城等地,利用黄河天线与董卓军僵持,康鹏虽有心穷追猛打,无奈手下军队已是强弩之末,粮草物资又被新占区冀州和幽州重建这个无底洞吞噬,康鹏只得暂时放过曹操,等待时机再行一举歼灭。

第二个让康鹏非常不顺心的消息就是诸葛亮和张飞、陈到等人始终没有找到,虽然康鹏的巨额悬赏刺激了全冀州的百姓寻找诸葛亮那颗非常值钱的人头,但诸葛亮就象在空气中消失了一样,始终没有发现他的丝毫踪迹,直到初平六三月底,康鹏才接到新派去徐州的暗月组消息,诸葛亮和张飞、陈到等十余人已经逃回小沛,回到了刘备军军中,气得康鹏接连摔了十几个茶杯。

诸葛亮既然已经回到了徐州,饱受三国演义毒害的康鹏不免心惊肉跳,连忙下令担任佯攻任务的马超军团和鲁肃军团撤军——实际上康鹏不撤军也不行了,马超军团和鲁肃军团都是仓促行动,压根没做好全面进攻徐州和豫州的准备,荆州和江南又是新占区,无法供应军队粮草物资,两大军团的粮食和军需物资全赖益州和雍州等后方供应,不消诸葛亮出手,只要刘备玩一手坚壁清野,坚守不战,马超军团和鲁肃军团军粮一旦用尽就得乖乖撤军,还有可能被刘备军乘势反击。

“文和,你说得对了。”给马超军团和鲁肃军团下达命令后,康鹏愁眉苦脸的向贾诩抱怨道:“孤的扩张太快了,短短五年时间,已打下全国大半州县,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结果还把孤的大军牵制了大半,粮食和物资都要填补这些无底洞,孤要消化这些新占区,起码要三年以上的时间,三年里,孤实在无力去找曹操和刘备小儿算帐了。”

“圣明烛照莫过大王。”贾诩先拍康鹏一句马屁,又安慰康鹏道:“大王切莫心急,三年时间很快就能过去,只要我军将新占区民心巩固,各地能做到粮食自给,我军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曹刘小儿,三年之后,我军自邺城、洛阳、襄阳和建业四路同时进军,曹操和刘备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记得抵抗不住大王的铁骑。”说到这里,贾诩偷偷看康鹏一眼,心中琢磨,以董老大好大喜功的脾气,能忍耐住三年吗?

“三年时间也许不够。”康鹏的回答让贾诩大吃一惊,康鹏仿佛在自言自语道:“文和,你不知道那个诸葛亮有多厉害,他能做到不费一兵一卒就平息五路大军,而且孤的打算他一定能看破,他不会让孤舒舒服服养精蓄锐三年,他肯定不会给孤这个时间。”

“大王。”贾诩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王好象很忌讳那个诸葛亮?他虽然聪明绝顶,一出手就让我军伤亡惨重,可他始终年纪还小,还没有经过大的试练,大王你身经百战,又英明睿智,还需要怕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康鹏摇头,他实在无法回答贾诩这个问题,总不能告诉贾诩,他是来自未来的人,是从史书上知道诸葛亮厉害的吧?贾诩见康鹏不愿回答,也不敢多问,只是沉吟不语,一时间,康鹏和贾诩所在议事厅沉寂无比,只剩下康鹏和贾诩在闭目冥思。

康鹏仔细回忆历史书上对诸葛亮的记载,想找出对付诸葛亮的办法,但无论是在演义中是在正史中,诸葛亮的战略总是无懈可击,虽然最终因为蜀国的国力不继,让诸葛亮功败垂成,但诸葛亮采取的以攻为守战略却始终让占据绝对优势魏国无法安心发展经济,没有办法对蜀国全力进攻,并且造成司马懿专权,间接导致魏国灭亡,董老大的身体也年龄不小了,康鹏担心自己在消灭刘备之前突然有一天隔屁了,那自己的儿子年龄还小,没有能力压制自己手下这帮骄兵悍将,很有可能再次造成权臣当权、西凉军四分五裂的局面,到那时候,天下还有谁能抵挡没有被关在西蜀天牢中的诸葛亮?更何况还有肯定会和诸葛亮联手对抗自己的郭嘉?

“诸葛小儿!”康鹏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把贾诩吓了一大跳,康鹏破口大骂道:“孤敢断定,他肯定要采取以攻代守的战略,拖到孤一命呜呼,他就有了翻身的机会。”

贾诩啼笑皆非,还是第一次听到帝王活得好好的时候说自己会一命呜呼。这时,贾诩忽然心生一计,向康鹏建议道:“大王,既然那个诸葛亮这么难对付,恰巧他的大哥诸葛谨在我们手中,不如让诸葛谨休书一封,许以高官厚禄,诱他来降;或者以诸葛谨的性命为要挟,逼他来降。”

“你太小看诸葛亮了。”康鹏冷笑道:“孤最了解他了,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出仕刘备,图的就是在刘备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孤属下已经有你贾文和,又有庞士元、徐元直和鲁子敬等人,孤除非许与他统属你们,否则他绝对不会归顺于孤!而且此子天性凉薄不在孙权之下,别说是用他亲大哥诸葛谨,就是用将他养育长大的亲叔父诸葛玄要挟于他,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说到这里,康鹏又恶狠狠说道:“文和,你可敢与孤赌上一赌?不出三年,诸葛玄铁定病死,他诸葛亮便可正式接任刘备军军师之位!”康鹏的话虽然武断,但贾诩素知他料事如神,言之必中,已然相信,但贾诩同时心中一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诸葛亮就太可怕了。

康鹏心中犹豫不决,正考虑是否起用司马懿这个危险人物时,忽然瞥见桌上被自己拍落的一本书——是一本产自长安的纸质版的《孙子兵法》,康鹏心中烦闷,随手翻开几页,正翻到用战篇,康鹏顿时被其中一句话吸引,口中反复念道:“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孙武兵圣,真至理名言矣。”康鹏突然鼓掌大笑道:“孤已有计矣,定可让郭嘉诸葛束手,曹操刘备灰飞烟灭。”

贾诩奇怪的看一眼刚才还垂头丧气提心吊胆现在又得意洋洋的康鹏,重复康鹏念一句话念道:“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毒士贾诩与不良学生康鹏仿佛心意相通,顿时明白康鹏的如意算盘,不由随着康鹏大笑,又朝康鹏连连施礼,暗暗佩服康鹏的进步神速。

康鹏和贾诩正大笑间,厅外董卓军老将徐荣进来,喜气洋洋对康鹏施礼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已经想出如何对付诸葛亮和郭嘉的康鹏此刻心情大好,微笑问道:“铁孙,喜从何来啊?”

徐荣下拜道:“启禀大王,徐荣同乡、辽东太守公孙度闻得大王亲征冀州,喜不自禁,已亲率次子公孙恭、长孙公孙晃与次孙公孙渊赶来冀州给大王见礼,恭请大王赏封。”

“好,好,好。”康鹏大喜之下连说了三声好,在康鹏附身董老大之前,真正的董老大看在爱将徐荣的面子上,把公孙度封为辽东太守,谁曾知道,董老大赏封的那么多太守和刺史中,却只有被封在苦寒之地的公孙度没有参加讨董联盟,对董老大和康鹏来说,公孙度已经算是非常有良心了。而且在董卓军进攻兵力已经空虚的幽州期间,公孙度又保持克制,没有和董卓军抢地盘,现在又来主动请封、接受康鹏任命的官职,并且带来了儿子和孙子表示诚意,这么听话又懂事的诸侯,上那里去找?

“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徐荣满面笑容的说道:“除了公孙度亲自来向大王请封之外,与公孙度有联系的高句丽、三韩和夫馀等国(PS:都是三国时代朝鲜半岛的小国,曾经被公孙度家族打得灭国,被迫向公孙度家族臣服)都遣来国使,向大王臣服进贡;就连与我大汉隔海相望的倭国女王卑弥呼也派来使者难升米,向大王进贡大量礼物与男女奴隶三十人……”

徐荣说到这里就没办法说下去了——当世第一魔王董老大听到‘倭国’两个字时,已经变得脸色铁青,铜铃眼瞪得滚圆,毛茸茸硬邦邦的胡子已经竖起,蒲扇大的手还捏得指关节直响,模样之恐怖,如果有小孩子在这里,只怕要活活吓昏过去。

徐荣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得罪了董老大,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贾诩,贾诩也发现康鹏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你怎么了?诸国来朝,这是好事啊,何况徐州临海,我军的下一步战略中,还要仰仗隔海相望的倭国协助,现在他们来朝,大王应该高兴才对啊?”

“哼!”康鹏铁青着脸重重哼一声,不答贾诩的话,却问徐荣道:“他们已经到那里了?”

“已到广平。”徐荣胆战心惊的答道,再没有刚才的喜气洋洋。

“很好!”康鹏的丑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阴毒的笑容,笑容之阴毒冰冷,让贾诩和徐荣身上冷汗湿透衣襟,康鹏阴阴一笑道:“很好,去把李傕和郭汜叫来,公孙度来降,孤要派爱将迎接,才能显示孤的诚以待人。”康鹏又在心中补充一句,“也只有那两个老兵痞,才能替我好好迎接,小!日!本!”

不一刻,董卓军中的两大老兵痞李傕和郭汜依令赶来,这两名董卓军老将平时里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所带的部队也是董卓军军队中军纪最为败坏的一帮,康鹏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对董老大忠心耿耿又战功昭著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把他们一刀砍了,都是上了康鹏黑名单的将领,不过一物降一物,这两个老兵痞确实是康鹏‘好好招待’倭奴的理想人选。

让贾诩和徐荣先下去后,康鹏把有常人腰粗的腿放在桌上,大模大样的说道:“你们都是跟了孤数十年的老将,孤的心腹,孤现在有一件事要让你们去办,办好了,孤有重赏。”

李傕和郭汜大喜,李傕坏笑道:“大王放心,我们一定办好,请大王吩咐,是不是象以前一样,去给大王到民间请漂亮姑娘?”

“放屁!”康鹏在心暗骂一声,大咧咧说道:“不是,是这样,辽东公孙度和高句丽、三韩和夫馀等国国使到冀州向孤请封,还有大海那边的倭奴国国使也来了,目前已到广平,说是请封,其实就是主动投降,这是好事,所以孤想让你们这些孤的心腹去迎接他们,以示隆重嘛。”

李傕和郭汜对视一眼,心中奇怪,迎接诸侯与各国使者,这应该是大鸿胪等文官的事,怎么会派两名武将去?康鹏看出他们的疑惑,肥手一摆说道:“你们放心,孤会让几名礼仪官陪你们一起去,对公孙度一家和高句丽、三韩和夫馀等国国使,你们就交给文官去招待,你们俩的任务主要是招待倭奴国使者一行,要给孤好好招待,别丢孤的面子,回来孤自有赏赐。”

借李傕和郭汜一百个胆子也不归纳违抗董老大的命令,立即躬身答道:“明白,末将等一定让倭奴国国使一行宾至如归,衣食满意,不丢大王的面子。”

“两个废物!”康鹏突然破口大骂道:“谁要你们让倭奴国国使感觉宾至如归了?谁说让他们衣食满意了?”

“那该怎么办?”见康鹏突然发怒,李傕和郭汜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旁边的贾诩和徐荣也莫名其妙,满头雾水。

“听好了。”康鹏恶狠狠说道:“你们到了广平,马上接手倭奴国人马的衣食住行,用猪食狗食招待他们,要是他们不吃,就捏开他们的嘴巴塞!再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拔光,拿没有硝过的野兽皮给他们穿!住的话,就让他们住猪圈或者马厩,不准他们的骑马坐车,让他们每一个人背着一块茅厕里的石头走路!”

“大王,请等等。”贾诩赶紧打断康鹏的话,“大王,倭奴国是在那里得罪你了?贾诩怎么没印象?大王你让二位将军这么做,很可能导致两国开战啊?”

“开战就开战!”康鹏凶恶的说道:“孤就是看倭奴国不顺眼,巴不得他们与孤开战,就算他们能忍下去,孤将来也要踏平倭奴国,杀光倭奴人!”

“可是……。”贾诩满头大汗的说道:“可是在大王下一步的战略中,我们还需要倭奴国配合我们的行动,大王这么做,会把倭奴国逼到曹操和刘备那一边去,对我军的行动不利。大王,你再考虑考虑,要灭倭奴国,也可以等消灭了曹操和刘备再动手也不迟。”

“不用考虑了。”康鹏任性的摇头道:“就算真把倭奴逼到曹操和刘备那边去,孤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把刘备和曹操灭族,何况孤现在的水军冠绝天下,完全有把握封锁曹操、刘备和倭奴之间的海运路线!”

说到这里,康鹏诚恳的对贾诩说道:“文和,孤知道你是为孤好,可这次你让孤任性一次,孤也是为了大汉的长治久安着想,为大汉百姓着想,有些事,孤实在不能对你说。”听到康鹏推心置腹的话,贾诩再不多言,默默的朝康鹏施礼,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大王,如果倭奴人反抗怎么办?”李傕小心翼翼的问道。

“打!”康鹏连眼皮都不眨,立即答道:“至于打多重,你们可以想象是他们偷了你们的老婆,你们有多恨就打多重,但不许打死,孤要亲自砍了他们!”

“明白。”李傕和郭汜一听乐了,毒打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康鹏还不满意,想想又说道:“还有,他们的使节团里肯定有女眷,你们可以随便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可以让士兵们轮流玩,玩死了也不怕,砍碎了喂野狗,有孤替你们担着。”

贾诩、徐荣、李傕和郭汜等人目瞪口呆,心中都说,“这些倭奴人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董魔王,竟然能让董魔王恨到这个地步?”

第二十五章 劫持献帝(上)

初平年四月初七,邺城城外三十里,锣鼓震天,号角呜鸣,军旗随风飘扬,大批董卓军列阵以待,以相当崇高的礼节迎接远道而来向董卓军请封的公孙度与高句丽、三韩和夫馀等国国使,因为董老大那糟糕的名声和康鹏对外以镇压为主的行事手段,诸侯与周边各国都畏董老大如虎,这是首次有诸侯主动投降与外国臣服,所以康鹏极为重视,一心想给这些诸侯留下一个好印象,给交州士家和交趾、天竺、爪哇等国树立榜样。当然,康鹏这也是权宜之计,朝鲜半岛上储量丰富的镁矿和煤矿可都是让康鹏垂涎三尺的好东西,不过董卓军现在的战略重心是在原,康鹏暂时也只能稳住他们。

正午时分,邺城东面行来一支队伍,董卓军的锣鼓声音更巨,号角长鸣,康鹏也亲乘王车迎去,对面公孙度一家与高句丽等国使者慌忙滚鞍下马,步行过来,待走到康鹏王车前时,一起跪下行礼,用各各样古怪的汉语向康鹏歌颂道:“吾等拜见大汉康王爷,康王爷千年福享,年长柞远。”

康鹏大笑着下车,亲自将公孙度一家与诸国国使扶起,当搀扶到公孙度的长孙公孙晃时,康鹏假作喜爱的打量公孙晃一番,对公孙度大笑道:“升济,你这孙天庭饱满,眉目清秀,生具福相,将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你真是好福气啊。”公孙度连忙谦虚几句犬孙之类的话,康鹏乘机说道:“孤次女嫁与凉州刺史牛辅,生有一女,与你这孙年龄相当,孤有意将外孙女许与此,不知升济意下如何?”

公孙度大喜,他与董卓军老将徐荣交好,知道董卓军的厉害,所以确实是真心归顺董卓军,唯一的愿望也只是想世居辽东而已,董老大一见面就许婚,证明董老大还是真心接纳公孙世家,公孙度那里还会推辞,立即欢天喜地的答应。

但让公孙度欣喜若狂的还在后面,康鹏连眼皮都不眨,又说道:“既然已经是孤将来的外孙女婿又是升济的长孙,孤也没什么赏赐的,左右辽东偏远,归幽州统属也不方便,就将辽东、玄菟、乐浪和带方四郡划归为平州,将来也好让孤的外孙女婿世袭罔替平州牧。”

辽东是真正的董老大当权时公孙度的封地,玄菟、乐浪和带方三郡却是公孙度乘原混战之机强抢的地盘,不受朝廷承认,康鹏也随时可以用这个借口向公孙度宣战,现在康鹏虽然只是作空头人情,把公孙度的地盘封过公孙度,却是让公孙度名正言顺的管理这几个郡县,又间接把公孙度的官位提升了数级,这些全是公孙度梦寐以求的东西,公孙度大喜之下,立即又带着次公孙恭和两个孙磕头谢恩,暗自庆幸向董卓军投降的明智之理。

从史书知道公孙度一家希望什么而顺利收服公孙度后,康鹏正要对高句丽等诸国使者实施拉拢政策,使者队伍的最后面却传来一个叫声,“康望殿下,康王殿下,我是大邪马台国使者难升米,我要抗议贵国的无礼待客。”和朝鲜半岛上的高句丽等国国使不同,与国隔海相望的邪马台国国使难升米的汉语显然更为流利,然后不是他自报名字,董卓军诸人肯定会把他的声音当成国自己人。

“大王。”公孙度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不知邪马台国如何得罪了大王?大王的属下接待小人与其他诸国一行时礼数周到,衣食住行无不丰盛,偏偏对邪马台国人无比刻薄,小人斗胆说一句,甚至是刁难,李将军和郭将军他们只许邪马台国人吃猪食与狗食,不吃还要被毒打,只许穿没有硝过的兽皮,不穿也要被打,而且邪马台国使团的女眷,大部分被两位将军的士兵**至死,其还包括难升米的妻女,邪马台国虽是化外之国,对我大汉却礼数恭敬,不知道大王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们?”

康鹏面无表情,并不回答公孙度的话,不一刻,一名身高不满四尺的矮连蹦带跳的冲到康鹏面前,虽然他身上仅穿着一件染血的兽皮,背上还背有一块黑色的臭石头,惹得远远围观的冀州百姓和不少董卓军将领一阵轰笑,那矮却面无怒色,先毕恭毕敬的对康鹏跪拜后才说道:“大王,我是大邪马台国国使难升米,不知我国如何得罪了大王,让大王的属下李将军与郭将军对我使团一行百般折磨,强迫我堂堂国使吃猪食穿兽皮,动辄毒打,还强暴我国使团女眷,种种凌辱手段,发人深指。”

说到这里,难升米又规规矩矩的康鹏磕一个头,低头朗声道:“请问大王,我邪马台国是在何处开罪了大王,请大王明言,难升米定代卑弥呼女王向大王谢罪。”

虽连受董卓军的奇耻大辱,但难升米的态度和蔼,礼节周到,不卑不亢,博得围观的冀州百姓不少好感与同情,就连董卓军不知情的吕布、赵云和庞德等人都觉得李傕和郭汜作得太过分了,只有康鹏丑脸上冷笑连连,而且对难升米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更感愤怒。

这时,李傕和郭汜两人也已经赶上前来,康鹏冷冷的问道:“刚才邪马台国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有这事吗?”难升米赶紧纠正道:“大王,是大邪马台国。”康鹏不理会难升米的话,只是追问道:“说,有这回事吗?”

李傕和郭汜心说不是你交代我们这么做的吗,不过有董老大积威在前,还是老实答道:“回禀大王,有这回事。”两人此言一出,围观的冀州百姓一阵大哗,董卓军诸将也在心升起一个念头,这两老兵痞要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康鹏立即脸上变色,破口大骂道:“两个废物,孤是交代你们怎么做的?叫你们给邪马台国的人留一口气就行了,可这个难升米竟然还能走路,为什么不打断他的腿?邪马台的其他人呢?有没有把他们打断手脚?”

“哇!”冀州百姓、董卓军众人和诸国使者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康鹏继续骂道:“滚下去,本来孤打算赏赐你们三百金,现在减半,以惩罚你们的办事不力。”两个董卓军的老兵痞垂头丧气的下去,转眼之间,使节团最后又传来皮肉相撞声、骨头折断声和惨叫声,显然两个老兵痞在拿邪马台人出气了。

难升米脸色惨白,一字一句道:“请大王明示,鄙国是在何处得罪了大汉,倘若是难升米的过错,难升米愿意剖腹谢罪,以求大王原谅,不损贵我两国的万年之好。”

康鹏不动声色,朝后面摆摆手,一名康鹏亲兵捧着一个盘过来,盘放满了红彤彤的苹果,康鹏顺手拿起一个苹果说道:“认识这是什么吗?”

难升米立即答道:“回禀大王,是苹果。”

“据孤所知,你们邪马台国现在还不产苹果吧?”康鹏淡淡的问道。

“回禀大王,大王明鉴,我大邪马台国确实不出产苹果。”难升米不知道康鹏在弄什么鬼,只是老实答道:“我国国民所吃的苹果,对要从天朝上国购买,所以价格十分昂贵。”

康鹏蹲下去,看着难升米的眼睛说道:“孤知道,你们邪马台国的大人给小孩吃苹果时,都要对小孩说一个故事,告诉孤,那是什么故事?”

难升米的眼睛猛然睁圆,脸变得象死人颜色一般,嘴唇微动,但发不出半点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他的心里有鬼,只是奇怪康鹏说的那个故事是什么,竟然能让刚才还态度恭敬的难升米如此害怕。

“不敢说吧?”康鹏又问难升米一句,难升米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康鹏站起身来,对冀州百姓和董卓军大声说道:“大汉的民们,孤想对你们说一个有关苹果的故事,这个故事在邪马台国广为流传,邪马台的每一个孩都听过这样的故事而且世代相传。”

冀州百姓和董卓军众人鸦雀无声,只听得康鹏大声说道:“邪马台国的父母给孩吃苹果的时候,都要问小孩苹果好不好吃,苹果好不好吃我们大汉民都知道,更何况不出产苹果的邪马台国,小孩当然回答好吃。”说到这里,康鹏已经怒发冲冠,大吼道:“邪马台国的大人就会告诉小孩,苹果好吃,但邪马台没有,只有我们大汉朝有,要想吃苹果,就要小孩长大以后到我们大汉来抢!要想和漂亮的小女孩玩,也要到我们大汉来抢!因为只有在我们大汉,才有好吃的苹果!才有漂亮的女孩!”

康鹏的吼声借着微风,飘得很远远,过了片刻,冀州百姓和董卓军士兵发出怒吼,“畜生!这些畜生!杀光这些畜生!”

“大王,小心!”赵云突然惊叫道,康鹏不及低头,吕布的方天画戟已经脱手飞出,擦着康鹏的肥腿飞过,将已经手执短刀的难升米生生钉在地上,吕布从赤兔马上跳下,大骂着冲过来,“操你娘,竟然敢惦记我们大汉的东西,还敢行刺我义父!”对着难升米一阵拳打脚踢,难升米那经得起吕布的神力,不消片刻就被打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

“还真是畜生。”赵云是第二个冲到康鹏身边的人,恨恨道:“刚才还态度恭敬,转过眼就拔刀相向,这个国家的人,真是豺狼本性。”

“不能称他们为人,只能叫畜生。”康鹏冷冷的说道:“传孤的旨意下去,将孤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张榜传播全国,再印如学生课本,让大汉民永远提防这些畜生,以消灭这些畜生己任。”康鹏的任性导致了很多后果,第一就是邪马台国从此与董卓军彻底处于敌对状态,邪马台国多次侵略朝鲜半岛,企图借原内乱之机,以朝鲜半岛为跳板进军原,直到康鹏的长将邪马台国屠国方告罢休。第二是曹操军和刘备军对待邪马台国的态度上,曹操军好些,曹操军虽然和康鹏势不两立,但曹操和郭嘉两人都相信大汉主义者康鹏对待邪马台国的手段是正确的,即便与董卓军斗得你死我活,也坚持不与邪马台国接触;而自命皇族的刘备和诸葛亮根本不相信康鹏的话,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在战争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在刘备军甚至还出现了少许邪马台援兵,最后刘备还……当狂怒的董卓军士兵和冀州百姓把剩下的邪马台人分尸后,公孙度一家与高句丽、三韩和夫馀等国国使已经被吓得瘫跪在地,邪马台的人是和他们一起来的,结果难升米还企图刺杀董老大,性好杀戮的董老大如果把他们当成同谋对待,那他们可没有一个人可以站着回去了。

“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康鹏将他们一一扶起,安慰他们说道:“邪马台的豺狼最擅长伪装,你们都是被他们欺骗了,孤不会责怪你们。”

当夜,康鹏在邺城官厅设宴款待公孙度一家与诸国使者,恩威并用,先是大肆封赏公孙一家与诸国使者,封公孙度为平州牧、襄平侯兼右将军,赏给诸国国王金印与一些铜制器皿,承认诸国为大汉属国的合法地位,换来诸国对康鹏的效忠与对董卓军新战略的支持,宾主尽兴而归。

虽然康鹏这些都是用大汉朝廷的名誉颁发的赏赐,但康鹏有自信汉献帝不敢不答应自己的封赏,谁曾知道,在送走公孙一家与诸国使节后,康鹏却接到一个让他无比愤怒的消息——汉献帝竟然承认了刘备的皇叔地位!而且汉献帝还派董承来传旨,一口否认康鹏对公孙度与诸国的封赏,并且对康鹏杀尽邪马台国使者导致大汉与邪马台国宣战的事情大加斥责,要康鹏修复与邪马台国的关系。

当董承念完汉献帝的圣旨时,康鹏没有跪拜谢恩,而是跳起来一把抢过那张狗屁圣旨,三两下撕得粉碎,董承大怒问道:“康王殿下,你撕毁圣旨,这可是杀头的死罪,你想造反吗?”

董承的话还没有说完,早看他不顺眼的康鹏已经重重一拳打了过去,顿时把董承打得满脸开花,康鹏转身大吼道:“都给孤收拾行装,立即动身,到洛阳找那个小皇帝算帐!”

第二十六章 劫持献帝(下)

汉初平年四月二十,冀幽两州形势基本稳定,康鹏以二弟董崇镇守邺城,留口丰、张辽、徐晃和庞德等人辅助,康鹏与贾诩、吕布、赵云、徐荣和马忠等人率领四万精兵返回大后方长安,从邺城到长安,虽然大军走壶关路最为安全快捷,但康鹏却选择了己经被曹操军烧成一片废墟的河内路线,杀气腾腾的扑向洛阳,去找康鹏的小舅汉献帝算帐。

自康鹏率领董卓军退出洛阳之后,洛阳便沦为一块三不管地带,康鹏用洛阳为缓冲,避免与原诸侯正面冲突,而原诸侯惧怕董卓军的优势兵力,不敢把势力延伸进洛阳在平原上与西凉铁骑正面交战,洛阳暂时免于战火数年,不过有利就有弊,洛阳虽然没被战火过多波及,但洛阳经济在之前被康鹏搞得一塌糊涂,完全崩溃,又被蓬勃发展的雍并凉三州商人坑蒙拐骗走大量人口,加之当年跟着康鹏离开的大量贫苦百姓,失去人力优势,又丧失了诸侯领地赋税收入的洛阳不可避免的衰败下去,几乎己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五月旬,康鹏一行平安抵达洛阳,现在的洛阳,经过董卓军多次洗掠人口之后,己由人多地少变为地广人稀,数十里难见人烟,昔日肥沃的良口长满杂草,城墙破落坍塌严重,全然没有了当年大汉首都的气象,甚至比不上现在的雍州第三大城市抚风,洛阳的情况之糟糕,可见一斑。

杀气腾腾的康鹏在距离洛阳还有十余里时,探马就流星来报,洛阳四门紧闭,太仆朱携和新任工部侍郎王服等人手捧圣旨立于东门城楼之上。康鹏闻报冷笑,“不想让孤进城,想让孤绕道回长安,又怕孤动起刀兵,还派与孤关系不错的朱携传旨,打得真好的如意算盘。”

一路上,康鹏早己严令暗月组查清了朝廷为什么敢违抗自己的原因,原来在今年年初颇受康鹏尊敬的老臣太傅马日郸病逝后,朝廷那点可怜的权力就落到了与康鹏不共戴天的执金吾董承手上,董承立即提拔了一批忠心于汉室的年青臣重用,其包括议朗吴硕、工部侍郎王服、长水校尉种辑和昭信将军吴兰等人,官虽然都不大,却都是对专权跋扈的康鹏恨之入骨的人,恰逢刘各假惺惺的使人来朝进表,几个人便鼓动献帝尊刘贬董,将刘各这个八竿打不着的亲戚封为皇叔,大大抬高刘备的身份,让刘备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康鹏做对。几人又对康鹏与邪马台宣战的事大为不满,认为要以王道臣服邪马台国,而非暴力征服,还妒恨诸国国使朝见康鹏,才有了董承传旨否认康鹏决议的事。

正如康鹏所料,康鹏一行开至洛阳城墙上时,被朝廷推到最前线的太仆朱携硬着头皮叫道:“圣上有旨,康王董卓跪接。”城下康鹏站在王车上,冷笑着不肯动弹,朱携见康鹏的模样,偷偷擦一把冷汗,又叫道:“圣上宣旨,请康王殿下跪接。”朱携也是无可奈何,马日郸临死之前,曾经老泪纵横的拉住前来探望的汉献帝嘱咐,希望汉献帝把朝廷权力交与康鹏关系良好的朱携,有朱携从斡旋,大汉朝廷才有一线苟延残喘的时间,汉献帝也当场答应,谁知道马日郸刚闭眼,尸体还没凉透,汉献帝立即食言,将执金吾董承提拔为太傅,把朱携官降一级回家读书思过,董承坚决站在康鹏的对立面,导致现在董卓军兵临城下的结果,朝廷这才想起被罢官贬职的朱携,又把朱携拉出来和康鹏交涉。

城上城下众目睽睽,康鹏大模大样的坐下,敲起腿冷冷说道:“有什么旨意说吧,孤听着。”城上工部侍郎王服大怒,抢上前正要说话,朱携一把拉住他,轻声说道:“没看到下面的几万大军吗?他一句话,洛阳城就得被踏成齑粉。”王服看看下面四万杀气腾腾的董卓军,刚才的血气立即抛在宵云外,咽气退下。

“奉天承运,皇上昭日。”朱携展开圣旨念道:“康王董卓远征国贼袁绍,大破之,朕心甚慰,赐康王董卓玉壁十对,封董卓之弟董崇幽州刺史,平原侯,董卓属下一应酌功嘉奖。康王董卓前日所奏高句丽、三韩与邪马台等国封赏惩戒,一应照准。国事繁忙,董卓不必进京谢恩,可自行先返长安。钦此。”

朱携放下圣旨,恳求道:“康王殿下,现在你该满意了吧?请看在老夫与过世的马太傅面上,放了董大人,这就回长安去吧,老夫将来一定登门磕谢。”

“孤本来就是打算回长安。”康鹏冷冷说道:“只是洛阳现在破败凋零,大汉还有曹操和刘备两个国贼兴风作浪,让万岁住在洛阳,孤不放心,孤要接万岁一起到长安去,孤也好日夜叩见。”

“什么?”朱携大吃一惊,忙拱手道:“大王不可,洛阳乃是国都,大汉宗庙皇陵皆在洛阳,圣上移驾,动摇国本,万万不可。”

康鹏不想和朱携废话,肥手一摆,十余名董卓军工兵抬起几个火药桶冲向城门,迅速将火药桶安放在洛阳城门前,又排好导火线,城上朱携和王服等人大急,连叫道:“大王,你想作什么?”“董卓,你想谋反吗?”

“轰隆”一声巨响,年久失修的洛阳城门化为碎片,王服早吓得屁滚尿流,亡命逃进城去,只有朱携冲下城楼,壮着胆拦住康鹏的车驾,大哭道:“大王,老夫知道这次是万岁和董承不对,可你也不能劫持圣驾,这只能给你留下千古骂名。”

“奉先,铁孙,你们带兵去包围皇宫,不需逃走一人。”康鹏先命令吕布和徐荣去包围皇宫,这才拉起朱携的手道:“孤自有分寸,不会伤害圣上的,不要哭了,与孤去给马太傅上三柱香,可怜他年近八旬,仍然为国事操劳,与孤的女婿李懦一样,都是为国家活活累死的。”

郑重的给马日郸的灵位上香叩拜之后,康鹏请马日郸的家人迁居长安居住,马日郸一家人含泪答应,康鹏又请朱携一家迁居长安,朱携大哭,不答应也不拒绝。这时军士来报,董卓军刚将皇宫包围,冯斌、冯国太监兄弟就联合了一帮太监,手执利刃将躲在深宫的汉献帝押出宫门,想交给董卓军献功,吕布和徐荣都怕承担劫持圣驾的罪名不敢定夺,想让康鹏拿主意。

“龙,你带人去请百官家眷收拾行装同赴长安,愿走者走,不愿走者自便,不得胁迫。”在朱携的哭骂冯太监兄弟声,康鹏下发一连串命令,“还有,号召民间百姓同去长安,也由百姓自愿,准备车马,我们傍晚就起程。”

赵云答应而去,康鹏这才与朱携赶往皇宫,待到宫前,皇宫己经哭声震天,宫门前乱成一团,远远就可以看到冯太监兄弟耀武扬威押着汉献帝在宫门前叫喊什么,见康鹏车来,冯国立即连滚带爬的冲到康鹏面前跪下,双手捧上一个锦盒,谄媚道:“奴才冯国叩见大王,献上大汉传国玉玺,请大王笑纳。”

康鹏接过那锦盒,打开一看,见是一枚方圆四寸的五龙交钮玉玺,旁缺一角,以黄金补上,上有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康鹏认出,这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卞和玉,又叫金镶玉,历经沧桑,美玉颜色不改,仍然光华照人,己是皇帝的象征之一。

康鹏捧起玉玺那一刻,冯太监兄弟带头磕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贾诩、吕布、徐荣、马忠和李懦当年提拔的朝廷官员先后跪下,三跪叩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是董卓军士兵纷纷跪下,都是大呼康鹏为帝,而忠于朝廷的汉臣和汉献帝具都面如土色,心都说,董卓篡位这一天,终于来了。

康鹏肥手迅疾一挥,喊声立止,康鹏大笑道:“汝等欲将孤往火坑推?”康鹏大步上前,将玉玺双手递还汉献帝,朗声道:“圣上,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宝,请圣上郑重保管。”汉献帝胆战心惊的接回玉玺,心奇怪,董魔王不是成天想做皇帝吗?怎么传国玉玺拿到又不想要?又交还于我?

“初平元年,洛阳郊区。”康鹏大声说道:“孤曾经折箭对天发誓,孤忠心为国为民,决不起反叛之念,倘若董卓称帝背主,有如断箭!誓言在耳,孤只愿作汉臣,绝不起篡逆之念,汝等不要再逼迫于孤。”当年发下那个誓后,康鹏就后悔说话说得太绝,现在报应终于来了,康鹏己经手握大半国土,却迫于誓言,必须继续打尊汉攮夷的招牌。

“当不了赵匡胤,就学周王吧。”康鹏心苦笑道。

初平年四月三十日,康鹏封闭洛阳皇宫各宫各殿,又留徐荣镇守洛阳后,亲率董卓军挟持汉朝最后一名皇帝汉献帝与宫妃娥太监迁移长安,洛阳武百官随军同行,部分洛阳百姓也主动同往,一路之上,康鹏对汉献帝及百官衣食无缺,酒肉供给丰盛,但汉献帝与不少官员仍然啼哭不止,只是惧怕康鹏,不敢不行。

康鹏强迫汉献帝迁都的消息传开,天下震惊,各地士林名士或有放声大哭者,或有撞墙投水自尽者,也有千里迢迢赶往长安为汉室尽忠者,董卓军内部也出现少许裂痕,少许忠于汉室的董卓军武对康鹏这个举动大为不满,从此生出异心。

最为高兴的人莫过于刘备与诸葛亮——高兴到刘备每日大哭不止,咒骂董老大不绝,为了安慰刘备,诸葛玄、诸葛亮和糜竺、糜芳乘机劝刘备自领汝南王,以免汉室香火断绝的隐患,刘备大哭拒绝数次之后,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自封汝南王,自加锡,只等康鹏篡位或者等康鹏一刀把汉献帝宰了,再或者曹操称帝,刘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位称帝,承继汉室香火。而诸葛玄和诸葛亮叔侄则派出细作到青州散播谣言,造谣说汉献帝己经被康鹏杀害,希望曹操被谣言鼓惑后贸然称帝,当这个出头鸟。

刘备在徐州一边装哭一边窃喜,还一边搞小动作,而在青州的曹操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晕厥,醒来后大哭泣血,发自内心的伤痛汉室衰微如斯,当诸葛亮派人散播献帝己死的谣言传到曹操耳朵后,曹操也曾惊疑不定,暗自期盼康鹏千万别头脑发热杀害献帝篡位,到那时候,曹操也只能被迫称帝对抗,加上做梦都想当皇帝的刘备,华大地可真要分裂为三个国家了。好在深知刘备为人有所提防,康鹏派人给曹操送来亲笔书信,言明自己誓死不愿称帝的决心,也表示自己决不杀害献帝,希望曹操不能冲动,不要把大一统的国分裂,曹操心方安。

看完康鹏的亲笔书信,曹操对郭嘉长叹道:“董贼纵有万般不是,但他与孤一样,确实是真心维护我华夏一统,不肯分裂华夏,凭此一点,他就比那个成天想裂土称帝的伪君刘备强上一截。”

郭嘉默默无语,良久方才叹道:“如果我们与他不是敌人,一定会是好朋友。”

拥有血诏的曹操与握有献帝的康鹏之间的对决,己经变成一场君之战,双方都想消灭对方,但双方都心照不宣的不愿分裂国,不愿同胞手足互为敌国,都是宁可共同打出汉室旗帜,也不愿各自称帝将国分裂为几个国家,可以说,曹操和康鹏在华夏大一统的原则问题上是真正的盟友,现在唯一希望华夏分裂的,只有那从头至尾想当皇帝、那怕是当一个偏安一方的皇帝的人——刘备。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董老大遇刺》,多行不义必自毙,康鹏劫持献帝的报应来了……

第二十七章 董老大遇刺(上)

夏夜,清风,明月,虫鸣鸦噪,长安城一间典雅别致的小宅院,隐隐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哭声或高或低,或洪亮或沙哑,显然不只是一个人在哭泣,而是几个人在一起抱头痛哭,哭声虽然压抑,但凄苦之音仍然让人闻之心碎。

小院内室,仅有一盏孤灯,却围座有七、八名泪流满面的青衣儒生,个个泪湿衣襟,神色凄惨,儒生围座的几上,还有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草人,草人的头顶、心窝、四肢和脚底已经插满了绣花针,很明显,这些人是在厦镇什么人,只是巫术失效,这些儒生无计可施,故而大哭。

“我早说过了,神鬼之术,虚无飘渺,不可信之。何况当日教习我等之法的老道来路不明,更不可信。”一名年书生擦着眼泪说道。此人生得面容清秀,三络长须垂胸,赫然竟是大汉康王的岳父之一——蔡邕,而坐在他旁边的还有一名董老大的岳父伏完,此外还有董承、王服、吴兰、种辑和昊硕五人,都是大汉朝最后一批忠心耿耿的忠臣。

伏完哭道:“董贼上承天命,手握神种祥瑞,就算厦镇之术对别人有效,对董贼又是没有作用的,我们连续五夜在此作法厦镇董贼,可董贼仍然在长安城逍遥自在,圣上还是饱受董贼欺凌,眼睁睁看看我大汉被董贼一步步鲸吞蚕食,大厦将倾,已在即日。”

这所别院的主人是蔡邕,蔡邕虽是被贬为庶人的朝廷宦官,但他的女儿蔡姬却是康鹏最为宠爱的妻妾,所以蔡邕不仅没象其他犯人那样入狱服刑,反倒拥有相当大的人身自由,可以在蔡姬买给他的宅院自由出入,会见宾客,还有蔡府老家人照料,甚至连董承、王服这些康鹏的眼钉肉刺都可以交往,只是必须在晚上密议,才能避开康鹏的耳目。

“董贼不死,我大汉永无宁日。”董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誓杀这国贼,挽救社稷于将倒。”伏完等人纷纷落泪,大骂康鹏不绝,“我等生为汉臣,死为汉鬼,不诛此国贼,我等死不瞑目。”“我愿与董贼同归于尽,虽死无憾。”纷纷种种,无一而足。

“我们这此哭骂,永远骂不死董贼。”蔡邕是这些人头脑最清醒的,当初他就反对用不可信的巫术诅咒康鹏,只是伏完和董承等人坚持要死马当活马医,蔡邕只得冒险用女儿买给他的宅院做法坛,施法诅咒康鹏,只是连续念了五夜的据那老道说三天就能有效的咒语,康鹏还是每天欢蹦乱跳的在长安城里享受万民崇敬,连感冒咳嗽都没有。

蔡邕眼闪过一丝寒光,冷冷说道:“我有一计,可拨乱反正,使大汉兴,夭下复归圣上之手。”

“计从何来?”董承、伏完和吴硕等人慌忙问道。

“昔日董贼在麦城杀害乌程侯孙坚,嫁祸孙坚部将周瑜时,恶行暴露被孙坚军包围,几乎丧命。”蔡邕坚持认为孙坚是死在康鹏手里的,至于黄盖的证明,只是康鹏收买黄盖作伪证而己。蔡琶继续说道:“军曾有传言,董贼单骑出逃前,曾经留下遗嘱要立我外孙董鹏为嫡,继承大位,平时看董贼对我女儿的态度,董贼又素不喜爱长董逸,另一爱妾妖女还没有嫡,所以这个传言非常可信,我们只要想个办法刺杀董贼,董贼死后,必然是我外孙继位,我女儿姬垂帘听政,到那时候,我就可以用圣人之言教导女儿,将大政逐渐交还圣上,只要能控制董贼天下无双的军力,何愁天下不平?何愁大汉不能兴?”伯嗜兄,请素下官直言。“伏完坦白说道:”你女儿蔡姬,与我长女伏玉,都己经被董贼妖法蛊惑,对董贼痴迷不止,将来就算你的外孙继位,你能否说服你的女儿还政万岁还是个大问题。“

“不需要说服。”蔡邕头一昂,自信满满的说道:“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对政治完全是外行,外柔内刚,性倔好妒,容不得别人比她强,比她受宠,所以和董贼另一爱妾妖女不共戴天,董贼只要一死,以我女儿的脾气,一但当权,绝对不会放过妖女,我们大可以利用这点挑拨我女儿与妖女争斗,转移她的精力,我乘机以父亲的身份协助女儿处理公务,重用忠心于万岁的忠臣,拉拢间派,增加我们的势力。而董贼的义吕布也不是省油的灯,肯定会与我外孙争夺嫡位,动起刀兵也不在话下,到那时候,我就可以用保护外孙就位的借口控制董贼兵权,只要兵权在握,还怕天下不平?听蔡琶说完,伏完和董承等人已是喜上眉捎,董卓军确实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是现在都被董老大的强权压得死死的,一旦董老大突然暴毙,那这些问题就会浮出水面,汉室大可以从取利,最终接手董老大的地盘,而且董老大的嫡还是蔡邕的亲外孙,大大方便了汉室的行事。

“问题是,谁能杀死薰贼?”王服给众人泼了一瓢冷水,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蔡邕、董承等人立即哑了场,沉默了一柱香时间,伏完才皱着眉头说道:“刺杀薰贼,实在太难,先不说我等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是有荆柯、专诸那样的勇士,又能对付董贼的八百亲兵吗?董贼最擅长收买民心,身边亲兵个个武艺高强,忠心耿耿,随时可以为董贼而死,甚至他的两任亲兵队长兄弟俩先后为保护董贼而死,可那家人又把第三个儿送到董贼身边,董贼的亲兵之强之忠诚,可见一斑。”我们是否可以试试投毒?“昊兰小心矍翼的问道。

“更不可能。”蔡凰摆手道:“董贼奸诈怕死,饮食向来与旁人同食,名为与士兵同甘共苦,实际上只是让士兵当他的试毒人。投毒之法,断不可行。何况董贼身边有个马屁精华佗,头疼发烧,都有华伦照料,普通的毒药,那里取得了董贼的性命。”(康鹏:那个……,岳父啊,我真的是与士兵同甘共苦,顺带减肥……)

房间又是一片寂静。不知不觉,己是夭色蒙蒙,伏完又首先打破沉默,“如果有能将董贼致命的毒药,我有一个办法向董贼投毒,而且保证能成功。”众人将眼光转向伏完时,伏完脸色有些发红,低头道:“我的次女伏寿被董贼强征为奴,日夜受董贼骚扰。只是我女儿坚贞不屈,董贼才始终没有得手,但我女儿也对董贼恨之入骨。….听伏完说完,蔡琶、董承等人已是满头大汗,董承失声道。”伏大人,你说的办法确实可行,但这个计划成功之后,也是你满门被诛之时。就算蔡大人当权,他也救不了你。“

伏完面色郑重,一字一句道。“为国除贼,付完即便满门被诛,虽死无悔。”

薰承拍案而起,“好,既然伏大人为国甘愿舍身,那我董承也不是孬种。我认识一名宫太医,此人医术通神,对大汉忠心不二,且与薰贼的御医华佗有仇,最了解华佗的医术,他配制的毒药,华佗肯定解不了,由我出面劝说他,一定能让他帮我们配制出可以毒死董贼的毒药。”

几个老丈人在商量怎么毒害康鹏的同时,一夜未眠的康鹏还被堆埋在公堆,劫持汉献帝西迁抵达长安己然半月有余,康鹏每天都要处理公务到深夜,平均每夭睡不到两个时辰,康鹏现在才知道李儒为什么会为自己被活活累死,军务千头万绪,征兵、运粮、开馆、训练、筹粮和生产军械,政务万绪千头,教育、司法、征税、建设、开荒、放粮乃至水利设施,还有献帝迁都长安后,必须给这个名誉上的皇帝修建一座宫殿,更是迫在眉睫的事,每夭都要处理这么多事情,不累死才怪。

生性多疑的康鹏汲取三国历史的教训,害怕权臣作乱,死活不敢放权,可用的人如法正、华欲、司马朗、陈宫和庞统、徐庶、许靖等人,康鹏根本信不过,不敢把后方事务完全托付给他们;信得过的人,权力**低的贾诩是康鹏军事上的左右手,军事方面离不开他,义孙女婿鲁肃在远离后方的江南,那里换其他人去康鹏也不放心,董崇和董曼忠心是没说的,但能力实在太差了些,如果不是有田丰辅助,又能从善如流,康鹏压根不敢把冀州军团交给董崇,至于董曼,如果他的能力能够胜任内阁首辅的位置,也不会给康鹏积压这么多工作,弄得康鹏回来后到现在还没有和老婆们全部亲热到。

放下一封一个月以前就己经送到公,是长江大战后瘟疫流行的武昌县请求调拨药物支援的公,康鹏实在累得不行,抛下毛笔躺下小息,康鹏心无力的说道:“不行,必须找一个内阁首辅了,否则我就得步女婿的后尘,被活活累死。”

有能力担任西凉军内阁首辅的人选很多,在长安的就有法正、华欲、司马朗、陈宫和许靖,远的有庞统、徐庶和鲁肃,甚至张昭都可以胜任,但问题是,这些人是否忠心可靠?庞统、徐庶和许靖投奔康鹏仅有三年,华欲和张昭跟着康鹏都不满两年,现在就把首辅的位置交给他们,能放心吗?司马朗和陈宫跟着康鹏的时间最长,但司马朗有一个可怕的兄弟,康鹏再蠢也不会给将来的司马老贼有控制朝政的机会,而陈宫最忠诚的是汉室,因为对康鹏劫持献帝迁都的事不满,陈营已经称病在家多日,更不可能把权力下放给他。

思来想去,择优汰劣,康鹏逐渐把目光定格到法正、庞统和华欲三人身上,三个人的能力都足够,法正和庞统自不用说,但两人性格上都有致命的起点,法正的缺点是心胸比较狭窄,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缺少宰相胸怀;庞统是权力**太大,又持才傲物,以他的性格,将他提上内阁首辅,难保不会和军事首辅贾诩发生矛盾;华欲虽然在士林名声糟糕,又有背叛真正董老大的经历,但他为官清廉,勤政爱民又不畏强暴,还胸怀宽广,多次在康鹏面前举荐与他交恶的同学管宁一一就是那个与华欲割席断交又多次侮辱华欲的管宁,这样的胸怀,不失为一代贤相,但问题又来了,历史上华欲内政能力虽强,在魏国并没有作上首辅,他能否担任宰相的位置,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疲惫不堪的康鹏昏昏睡去,但没睡着几分钟,康鹏就被家的嘈杂声吵醒,康鹏大为光火,赤着肥脚冲出书房,寻到吵闹处,正要开骂,一个小孩先扑进他的怀里,大哭道:“父亲,兄长他抢我的早点。”正是康鹏的五岁的爱董鹏,因为康鹏和蔡姬的宠爱,董鹏是董府的小霸王,常常欺负他的弟弟妹妹和大哥董逸,甚至连他的几个不得宠的母亲,董鹏也常常不把她们放在眼睛里,惟独只怕不容许他胡闹的祖母和鹭。

比董鹏年长一岁董逸在一旁怯生生的说道:“父亲,我没抢弟弟的早点,是他先抢我的果糕,让我吃他的烧饼,可我刚吃了两口烧饼,他又说烧饼是他的,非要我还他。”

“是你大还是鹏儿大?”康鹏还没说话,闻信赶来的蔡姬己经先发话了,冷冷的对董老大真正的儿问道:“你比鹏儿大一岁,难道他还能抢得过你?”见母亲来了。董鹏更是得寸进尺的满地打滚,叫嚷着要董逸还他早点,蔡姬连忙心头肉心肝的哄董鹏,不时恶狠的瞪董逸。

这时,不受康鹏宠爱的安阳公主也匆匆赶来,在一边垂泪一番,拉着董逸哭道:“逸儿,快把烧饼还你弟弟,母亲另外做早点给你。”自小不受康鹏宠爱的董逸很聪明,也很孝顺,见母亲哭泣,连忙把烧饼还给董鹏,但董鹏早不想再要了,只是哭喊不止,蔡姬一把夺过烧饼摔在地上,没好气的说道:“脏了,你还想拿给我儿吃,你想害死你弟弟?”孩儿不敢?“董逸乖巧,马上给蔡姬跪下认错,而鹭和黄月英等人也来了,鹭问明究竟后大怒,立即把董逸拉起,当着康鹏和蔡姬的面重重给持宠而骄的董鹏两记耳光,儿被打,蔡姬顿时勃然大怒,立即与鹭撕打成一团,蔡姬的跟班孙尚香和吴馨两个小丫头也上去帮拳,鹭的踉班黄月英当然不肯示弱,董府大院,立即又上演起每天常见的后宫大战。

见此情景,筋疲力尽的康鹏无力的摇摇头,拉起跪在一旁哭泣的安阳公主,轻声说道“带逸儿去他祖母那里吃早饭吧,孤要去办理公务了。”行礼后,才带着董逸去他祖母所在的后院。

看着安阳公主母的背影,再看看正扭打对骂的蔡姬和鹭,康鹏心无力的说道:“如果董逸是我的亲儿就好了,起码他懂事许多。”想到这里,康鹏心一凛,自己和蔡姬太过宠爱董鹏,蔡姬又这么善妒,将来会不会害了他?会不会造成第二个隋场帝或者吕后?而且根据于吉的报告,蔡姬那个获罪的父亲可不是那么安分……

第二十八章 董老大遇刺(下)

用冷水擦把脸,勉强驱走了睡意后,康鹏摇滚着肥肚皮赶往长安承露台,去给名誉上那个皇帝请安,因为是仓促将献帝劫持到长安,还来不及给汉献帝建造皇宫,康鹏就把皇帝暂时安排在承露台下的原雍州刺史衙门,虽然物质条件比现在的洛阳好上不少,但气派自然比上大汉朝苦心经营数百年的洛阳皇宫,反对康鹏迁都的士林儒生乘机大作章,对康鹏横加指责,只是康鹏在雍州根基己稳,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士林儒生也只敢在背地里说说,如果敢在长安当众指责康鹏,非被长安那批地位己稳的新得利益集团乱刀分尸不可。

雍州刺史衙门原是董卓军的议事厅所在,康鹏的车驾到时,衙门前己然聚集了一大群人,康鹏开始还以为又是什么士林的老顽固带着门生学生来朝拜小皇帝的,可近了一看不对,都是一群家丁、马夫和仆人打扮的人,那些人对来往的洛阳官员横眉瞪眼,一见康鹏就跪下磕头,为首的两人还放声大哭,康鹏再细看时,却是长安的两大富豪艾全和马占。

因为公务繁忙,康鹏回到长安后,仅将艾金和马壮追封为亭侯,还没有时间接见这两个儿为董卓军捐躯的长安富豪,想不到他们等不及自己跑来遇康鹏了。康鹏心有愧,慌忙下车亲自扶起两人,垂泪道:“两位,孤对不起你们,你们把儿送到军,孤却让他们牺牲在了前线,孤对不起你们啊。”

“大王,小人不敢当。”白白胖胖的艾全大哭道:“我那不成气的儿虽然命薄,但他是我家的骄傲,大王你放心,我家牺牲的那些家丁和伙计不要大王掏一钱抚恤金,他们的家人,由我艾家全部赡养。”哭诉到这里,艾全对身后招招手,一个和艾全长得很象的年青人过来跪在康鹏脚下,艾全又哭道:“大王,这是小人的次艾玉,后面那些家丁和伙计都是小人家的,小人想请大王收留他们为军,去打曹操和刘备两个国贼,给他们的弟弟和兄弟报仇。”

哭得死去活来的马占也说道:“大王,小人只有两个儿,死了一个,另一个必须留在小人身边帮助打点生意,但小人有三个侄,小人全带来了,还有小人家的一些马夫,请大王也收留他们,小人再捐献良马千匹,请大王一定要消灭刘备和曹操,给小人的孩报仇。”

康鹏心感动,大哭着答应艾全和马占的请求,这时,康鹏心一动,擦去眼泪说道:“两位义商,孤有一个消灭曹操和刘备的计划,需要你们和雍并凉三州商人的全力配合。”康鹏还没说完,艾全和马占己经拍着胸口说道:“大王请说,只要能给我们的儿报仇,要我们出多少钱,我们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是要你们出钱。”康鹏看看左右围观的百姓和官员,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拉起两人往雍州刺史衙门——现在的挂名皇宫里走,这回康鹏可激怒了前来瞻仰圣颜的士林儒生和忠于汉室的官员,两名董承提拔的年轻儒林官员侍耿己和司直韦晃就拦住康鹏和艾、马等人。

耿己抱拳道:“大王,自古尊卑有别,士农工商四业,商人乃是贱业,岂可随意出入万岁别宫?”韦晃也抱拳道:“大王贵为王侯,与商人携手同行,实在太有失体统了,有伤风化!”

康鹏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抬起有常人腰粗的肥腿,当着众人对二人小腹一人一脚,将二人踹翻在地,后面康鹏新任的亲兵队长簿广早率领一支亲兵将他们按住,康鹏指着耿己和韦晃骂道:“黄毛小,也敢来教训孤?这二位商人的爱双双为国捐躯,又把另外的儿和侄送到军效力,这样的忠臣,别说是别宫,就是皇宫也进得!”

“每人掌嘴三十,看他们以后还敢教训孤否?”康鹏先宣布了对耿己和韦晃的处罚,又任命道:“艾全与马占精忠报国,忠诚可嘉,各赐孝廉,另赐孤金牌一对,从今以后,持孤的金牌在手,除了面见圣上与孤,会见其他官员都可平礼相待。”

艾全和马占感激涕零,商人虽然富裕,社会地位却低,随便面见一个官员就要行跪拜礼,康鹏赏封的礼节特权,正是两人做梦都想要的,而周围的洛阳士林儒生见康鹏如此横行霸道,无不心生怨恨,只是碍于康鹏的强权,不敢说出来而己,但脸上已露悲凄之色。这时,视力很好的康鹏忽然发现别宫走出两人,看到康鹏的车驾就远远躲开,其一人正是老和康鹏过不去的董承,另一人乃是太医打扮。越来越狡诈的康鹏心生疑惑,悄悄对亲兵队长簿广交代几句,那簿广乃是康鹏前两任亲兵队长簿询和簿问的三弟,两个哥哥先后为保护康鹏捐躯后,簿家伤痛之余,又把第三个儿送到康鹏身边当兵,对康鹏的忠心可见一斑,听到康鹏的吩咐,那簿广不敢怠慢,立即安排下任务。

镇守别宫的御林军都是康鹏的心腹手下,按康鹏的交代安排了一间密室给康鹏和艾、马三人交谈,康鹏大体上给两人介绍自己的战略道:“二位义商,孤己决定了消灭曹操与刘备的大计,只是孤的大军大都牵制在新占州县,短时间内无法集优势兵力,所以孤决定在三年内对曹操和刘备采取守势,让他们猖狂三年,孤以守待攻,消耗他们的钱粮、人口、武器和资源,等把他们的潜力打光了,孤再集主力,一战可破二贼,为你们的儿报仇。”

艾全和马占对视一眼,两人都不太懂军事,马占说道:“大王,那我们能帮助你什么呢?”

“孤希望你们两个长安最大的商人出面,组织一个商会。”康鹏坦白说道:“孤决定对刘备和曹操采取经济封锁,断绝他们的粮食、布匹、马匹、钢铁和武器等战略物资来源,无论官商民商,不许卖给曹操和刘备一粒粮食,一匹布,一匹马和一斤铁。官商孤可以控制,民商就要请你们二位出面组织,孤派军队从旁边协助。”

“这太容易了。”艾全一蹦三尺高,拍着胸口说道:“大王,不是小人夸口,小人己经掌握了全国三成的粮食贩运和两成的布匹贩运,还有全国最大的铁器商人是小人的亲家,小人出面,包管其他人不敢和曹操刘备交易。”

“小人掌握全国四成的骡和驴马生意。”马占豪气冲天的说道:“大王你放心,谁要敢把一只牲口卖给曹操和刘备,小人就带人去砸他的店,把口蹄疫传到他们家里去,让他们再也做不成骡马生意。”

“暴力只是最后一个选择。”康鹏说道:“你们都知道,孤从来不喜欢对商人采用暴力,只要孤的政策能延续下去,不出两百年,商人就不再是四业最末,而将是商人最首,到那时候,国家不再是士林说了算,而是你们商人说了算。”

艾全和马占目瞪口呆,都不敢想象康鹏的话,康鹏又笑道:“孤要你们组织商会还有一个目的,是让你团结起来,取得话语权,能够与国家紧密配合,为我华夏孙建立一个日不落帝国出策出力,你们的目光也不要仅仅局限在大汉的土地上,外面的世界更大,赚钱的机会更多,你们想想,将来如果你们能够配合孤征服高句丽、天竺、大食和交趾这些国家,还有最西面的大秦国,把那些国家的人变成我大汉国民的奴隶,能给我们国家和你们创造多少财富……”

康鹏在汉献帝别宫宣传商人掌握如何暴力扩张征服全世界的时候,长安西城外的贾诩家门外,来了一对衣着普通的母,那容貌秀丽的母亲抖抖嗦嗦的敲响了贾诩家的大门,不一刻,贾诩家的仆人打开大门,见那母亲虽然衣着普通,却气质高贵,不由疑惑道:“这位夫人,你有什么事吗?”

“烦劳通报贾军师一声。”那母亲低声说道:“康王王妃刘纤携康王长董逸,登门求见贾军师,请贾军师接见。”这位母亲正是被康鹏冷淡的安阳公主,今天早上发生了蔡姬母欺凌董逸的事后,安阳公主躲在房间里抱着爱痛哭良久,安阳公主虽然性格懦弱,但她毕竟是自幼生长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多少有些心计,思来想去,安阳公主为了儿着想,决定微服带着儿到康鹏最信任的贾诩家求计,希望贾诩能出手相助,免得自己的儿遭到以外。

贾诩家那仆人张大了嘴,见安阳公主拿出康王府的金牌,吓得赶紧跪下对安阳公主磕几个响头,爬起来飞奔进内通报,安阳公主便带着董逸迅速进了门房,以免被旁人发现,但过一会,不见贾诩出迎,只有那心莫名其妙的仆人出来答道:“回票王妃,我家大人偶患风疾,不能见客,王妃请先回去,待我家大人痊愈后再登门谢罪。”

安阳公主知道老狐狸贾诩是托病不肯接见,以免惹火上身,大急之下扑通对那仆人跪倒,懂事的董逸也跟着母亲跪下,把那仆人吓得魂飞魄散,磕头道:“王妃,王,你们折杀小人了,折杀小人了。”

“请你再通报贾军师一声。”安阳公主硬咽道:“刘纤母性命只在旦夕,求贾军师最后接见刘纤母一次,刘纤死而无憾,否则,刘纤母愿意跪死在这里。”

那仆人无奈,只得又飞奔就屋,不一刻,无可奈何的贾诩也只得出迎,将安阳公主母迎进大厅,不等贾诩问安阳公主的来意,安阳公主又带着董逸对贾诩跪下,安阳公主大哭道:“求军师救命,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吧。”

贾诩大惊,连忙赶走仆人,将安阳公主母扶起问道:“王妃此言何处?有谁能害得了大王?贾诩何德何能,又如何能救大王?”

“军师,你知道的,我这苦命的孩,从小就不受大王疼爱。”安阳公主哽咽道:“本来大王国事繁忙,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孩,但他命苦,偏偏是大王的长,所以就成了一些人的眼钉肉刺,成了绊脚石,性命随时随地可能受到威胁,平日里,不知己经受过多少折磨……”

安阳公主哭诉完蔡姬母对董逸的欺凌与折磨后,贾诩陷如沉思,老实说,贾诩也很奇怪康鹏为什么不疼爱理应立嫡的长董逸,偏偏喜欢庶出的董鹏,而且在麦城之时,几乎没命的康鹏就留下遗言,要贾诩和李儒等人拥立董鹏继位,这简直是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

“军师。”安阳公主哭道:“刘纤的儿失爱于父,刘纤不敢奢望他能立为世,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好好的过完一生,不要象刘纤这么苦命。”

“王妃,此乃大王家事。”贾诩推脱道:“贾诩乃是外人,不能插手也无法插手。”老于世故的贾诩从来不去惹火上身,帮安阳公主母容易,可一旦让蔡姬那只母老虎知道,那贾诩可就是黄泥巴夹裤档——不是屎也是屎了。

“军师。”安阳公主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哭道:“这是李太傅临终之前留下的,当时刘纤带孩去看望重病的李太傅。李太傅就把信交给安阳,让安阳在危难之时送与军师。”

“显佳的遗书?”贾诩大奇,飞快打开那封封好的书信,信上正是李儒那熟悉的字体,信上写道:“和先生,你看到这封信时,李儒己经不在世上了,李儒别无所求,只求先生保护我岳父的一线血脉,不要让他被人欺凌,不要被人暗害,先生曾教李儒,不要参与夺嫡之争,但李儒还是想求先生,不要让那个女人得势,否则,她将是第二个吕后。李儒绝笔。”

看着李儒的遗书,想到往日的情谊,贾诩不由悄然泪下,这时,贾诩发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角,低头看去,却是己经跪在地上的董逸,董逸清秀的大眼睛尽是泪水,用幼稚的童音哭道:“军师,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娘哭了,她天天晚上都哭,有时候她是当着我哭,有时候是背着我哭,但我知道,我不想让娘哭。”

“罢了。”贾诩长叹一声,抱起董逸,问安阳公主道:“大王己经快岁了,不知他是向谁学?向谁学武?”

“才是向大王请的鸿儒学习,大王偶尔也教他一些。”安阳公主擦着眼泪说道:“武艺是向他娘夫人学。好在安阳的儿虽然命苦,但还算聪明,学什么都一学就会。”说到这里,安阳公主又是一阵伤心,正因为董逸的聪明和懂事,才招得别人的嫉恨。

“不够。”贾诩脸色阴冷,阴阴说道:“从今天开给,请王妃给大王加些功课,除了向夫人学习武艺外,平东将军赵云之妻马夫人武艺博采赵马两家之长,王妃可让大王向马夫人学武,最好是拜师。至于才,不能光学经史集,琴棋书画也要学,温侯爱妾貂禅曲艺娴熟,王妃出面求她,相信貂禅夫人肯定会教大王的。”

安阳公主先是迷惑,随即明白了贾诩的用意,大喜之下又想给贾诩下拜,贾诩连忙拦住她,又说道:“说句不敬的话,大王平日里如果有什么病痛,王妃和大王千万别嫌辛苦,一定要日夜守侯大王。遇到大王出征,大王什么祝贺的话都别说,只要拉着大王的衣角哭就行了,就象刚才一样。

经贾诩的指点,安阳公主如梦初醒,忙再三感谢,又得寸进尺的说道:“既如此,刘纤想让逸儿拜军师为师,今后以师徒礼待军师,不知军师可愿屈尊教导小儿?”

“不行。”贾诩一口拒绝,又温言说道:“王妃,不是贾诩傲慢,贾诩是为了大王好,有些事情,不公开还是比公开好。”

吩咐仆人将安阳公主从后门送走后,贾诩反复阅读李儒的遗书,不觉又泪满衣襟,贾诩含泪苦笑道:“显佳,我可是被你坑苦了。”

当天傍晚,康鹏突然派人来请贾诩,贾诩大吃一惊,几乎以为自己给安阳公主母支招的事暴露了,胆战心惊的来到康王府时,康鹏正单独一人在书房里绕圈,仿佛有一件事需要慎重考虑,见贾诩进来,康鹏招手道:“和先生,你先座一会,龙很快就来,呆会孤有个决定要和你们商量。”

见康鹏态度和蔼,不象大发雷霆的模样,贾诩心稍安,坐下不一会,赵云果然赶到,康鹏听住脚步,低声说道:“孤查到一件事……”

贾诩和赵云从康鹏书房出来的时侯,贾诩心情已经轻松了许多,看来安阳公主向自己求教的事,康鹏并不知情,否则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安排这样的计划,也许是李儒的在天之灵在冥冥之保佑可怜的安阳公主母。

贾诩在沉思间,一股冰凉的水突然浇在自己脸上,还传来小孩的嬉笑声,贾诩看去,康王府的小霸王董鹏在拿着一支竹制的水枪站在花从嬉笑,旁边的赵云喝道:“二王,这是贾军师,不可无礼。”

“什么军师?”董鹏大咧咧的说道:“还不是我父王的手下,算得了什么?”说完,董鹏举起水枪,又想浇贾诩,这时董逸从远方跑来,贾诩还担心董逸不懂事叫破自己和他的关系,但董逸仿佛没看到贾诩一样,一把抢过董鹏的水枪就跑,董鹏大骂着追去。

听着康王府后院董鹏的哭声和蔡姬对董逸的喝骂声,赵云无奈道:“军师勿怪,二王被大王与四夫人宠得太过了,又不懂事。”贾诩脸上微笑,心阴笑,并不置可否。

两天后的清晨,长安城突然全城戒严,康王府传来一个震惊长安的消息,大汉康王董卓在家遇刺!康王身剧毒,己经命在旦夕,神医华佗也束手无策,王府对外宣布是刺客已经抓到,刺客竟然是康王的小姨伏寿,她在康王的饮食下毒,康王殿下葬不及防,竟然被她毒倒。对外宣布是康王饮食毒,但少许知道内情的人却知道,伏寿是把毒药涂到**上,色诱康王殿下,康王殿下才遭的毒手,只是这种下毒手段实在骇人听闻,董卓军高层无颜公布事实,才改口说是康王殿下饮食毒的……

第二十九章 董老大遇刺的后果(上)

“义父!义父!”

清晨的曙光,长安城外,一匹火红的战马驮着一名金冠束发的高大战将朝着长安城门疾冲,在那武将的怀里,还有一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战马冲至己经戒严的城门外时,城上城门长己经大喊,“快开城门,温侯回来了!”吊桥缓缓打开,瓮城、外城和内城城门先后放下,战马象一道火红的闪电一样冲进繁荣富裕的长安城。

今天凌晨卯时初刻,大汉康王的亲兵突然敲开吕布家的大门,向吕布妻严氏和貂禅报告了康王董卓遇刺的消息,恰逢吕布奉命出城到军营值勤,温侯府乱成一团,颇有心计的貂禅知道吕布的脾气,自告奋勇出城去找吕布,果然不出貂禅所料,吕布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是拉军队进城报仇,险些酿成大乱,幸亏貂禅是唯一能劝说吕布冷静的人,经貂禅劝解,吕布才改为命令军队戒严,与貂禅回城探望康王。

“闪开!闪开!”吕布大喝着驱赶路上己经不多的行人让路,赤兔马四蹄如踏风乘云,在长安城宽阔的街道上风弛电闪,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某些出来打听动静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吕布的焦急模样,心大呼痛快,益发肯定自己已经得手。

吕布经过的一条街道旁,一家酒楼二楼临窗的雅间,蔡邕、董承和一名太医三人借口用早点,己经在这里观察多时,见吕布状若疯虎的从楼下冲过,三人喜形于色,董承浅笑低声道:“蔡大人,长安城现在草木皆兵,那三姓家奴又这么匆忙回城,定然是己经知道董贼被刺身亡,这次我们终于成功了。”说到这里,董承不由神色黯淡,“只是苦了伏大人,今天天还没亮,他全家就被押进了大牢,现在肯定吃了不少苦了。”

“蔡大人,事不宜迟。”那太医低声道:“蔡大人请快去董贼的府邸,以父亲的身份与蔡小姐见面,扶蔡大人的外孙继位,蔡大人也好便宜行事。”

蔡邕还来不及回答,雅间的门被粗暴的撞开,一队如狼似虎的董卓军士兵冲进来,为首的小队长大吼道:“戒严了,戒严了,马上回家去,戒严取消前,不许随意出门。”蔡邕等人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听那董卓军队长的咋呼,不由把心放到肚里去,董承和那太医对蔡邕使个眼色,立即抱头鼠窜下楼,留下蔡邕与那队董卓军士兵打交道。

“这位军官。”蔡邕彬彬有礼的说道:“在下是康王岳父蔡邕,不知城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迫使全城戒严?”

“你就是蔡大人?”那董卓军小队长大吃一惊,连忙带领全队董卓军士兵给蔡邕行跪拜礼,“蔡大人,康王府出事了,四王妃命令我们四处寻找蔡大人,原来你在这里,蔡大人快请让我们保护你去康王府。”

蔡邕心暗乐,自己的女儿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丈夫刚死,马上就知道找父亲商量大事,看来大事济矣。蔡邕立即点头道:“好,我与你们去。”

蔡邕在那队董卓军士兵的簇拥下赶到康王府时,康王府附近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军队,所有士兵全副武装,已然进入作战状态,每一个从此经过的路人,都会被严格盘查后驱赶,就连被蔡姬点名接见的蔡邕都是被仔细搜身后才允许进王府大门,换成平时,让这些农民出身的士兵触摸到自己,当世大儒蔡邕非勃然大怒不可,但现在蔡邕心乐开了花,那里还会去计较。

在王府大厅等侯了一柱香时间,双眼通红的蔡姬才抱着蔡邕的外孙董鹏出来,董鹏年纪幼小不知轻重,竟然还笑着去抱蔡邕,“外祖父,外祖父”的叫得十分亲热,而蔡姬放声大哭,“父亲,父亲,怎么办?怎么办?”

“女儿,不要哭。”蔡邕心暗乐,脸上假装焦急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相公……,我相公他毒了。”蔡姬大哭着说道:“昨天晚上半夜寅时,他被伏寿那个妖女色诱,那个老丑鬼平时就对她念念不忘,色迷心窍就被她乘机下了毒,我接到消息赶去的时候,老丑鬼的脸己经比墨还黑,人也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听华侯说,他可能撑不过今天,现在我神无主,只好找父亲来商量。”

蔡邕故作神秘的看看左右,蔡姬奇怪,哽咽道:“父亲,你在找什么?”蔡邕暗骂一句笨女儿,只得吞吞吐吐的说道:“这里说话,那个,不太方便。”蔡姬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对董鹏说道:“鹏儿,快扶你外祖父到你的房间。”最受康鹏和蔡姬宠爱的董鹏己经拥有了自己的房间,蔡邕的身份自然不方便进康鹏众多老婆居住的后院,但进外孙董鹏的房间,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蔡邕父女和外孙三人进了董鹏的房间,草木皆兵的王府自然有人飞快向正在康鹏卧室门外紧张守侯的康鹏的其她老婆禀报——因为吕布和貂禅己经赶到,守侯在康鹏身边的贾诩就把她们全部赶出了房间,鹭不由大怒,恼怒道:“相公现在生死未卜,她居然还有心情去与父亲密谈,她安的是什么心?”

在康鹏的十几名老婆,只有鹭和黄月英敢和蔡姬正面作对,听到鹭的叫骂,两位公主、大乔、甘泌和甄毖等人垂泪默默无语,蔡姬的心腹孙尚香和吴馨只是大哭不止,而已经把工作台搬到康鹏卧室外的黄月英抬起头,淡淡说道:“也许她巴不得相公早死,找她的父亲密谈,自然是要拉外援,给她的儿继位铺路。”说这话的时候,黄月英脸上毫无紧张焦急之色,手上还不闲着,仍然在制作她的新发明。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鼓捣你的什么电报机?”见黄月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鹭没好气的劈手抢去黄月英手的工具,“别做了,快开动你的聪明脑袋,给我们拿个主意。”

“不要。”黄月英死死按住手的电磁铁,嘟着小嘴说道:“这是相公点名要我做的,对相公的大业有莫大帮助,就快成功了。”鹭和黄月英正拉扯间,外面一名康鹏的亲兵匆匆赶来,对黄月抱拳道:“十一夫人,你的父亲黄学士在门外求见,希望你能接见他。”

“不见。”黄月英连眼皮都不眨,立即说道:“去告诉我父亲,就说我守在相公身边,没时间见他。”亲兵答应匆匆而去,鹭不由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见你父亲?”

黄月英明亮的大眼睛悄悄瞟一眼康鹏的卧室,大声说道:“姐姐你真笨,我父亲向来恨相公入骨,现在相公身剧毒,生死难测,他来找我,肯定是想打听相公伤势的消息,再就是劝我为我的儿争夺嫡位,我家人也可以水涨船高,乃至以外戚身份控制相公的兵权。”

“你急糊涂了?你那来的儿?”鹭在黄月英的额头重重一点,但鹭随即一惊,已经明白黄月英话的意思,大怒之下拔出宝剑,“贱人,相公都什么样了,她竟然还想联合亲戚拆相公的墙脚?”骂着,鹭就要冲去找蔡姬算帐,但康鹏卧室的房门随即打开,贾诩出门叫道:“夫人,且慢。”

“夫人,大王曾经颁下命令。”贾诩朗声道:“在大王遇到不测时,即请二王暂行王令,由贾诩与法孝直、庞士元、鲁敬、徐元直五人辅政,贾诩派人快马通知庞士元、鲁敬和徐元直三人即刻返回长安,现在西凉军,应以二为尊,夫人不可对二王无礼。”

“什么?”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急败坏的说道:“老丑鬼真的下过这样的命令?逸儿是长,为什么不是逸儿监国?偏偏要用次监国?”贾诩郑重点头,后面吕布和貂禅也从房间里出来,也承认康鹏曾经下过这样的命令,把鹭的胸膛几乎气炸,而安阳公主和董逸母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根本没指望过名位,只是在一旁默默哭泣。

“贾军师,温侯,多谢你们仗义执言。”这时,鹭身后传来蔡姬欣喜若狂的声音,鹭回头看去,见蔡姬和蔡邕二人已经带着董鹏赶来,蔡姬先恶毒的瞪鹭一眼,又向贾诩问道:“贾军师,大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贾诩神色暗淡,吕布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看到脸上肌肉抽*动,显然在咬牙切齿,而貂禅哭泣道:“公公他毒入肺腹,仍然昏迷不醒,现在华神医正在以针灸阻止毒气攻心,争取让公公多撑一段时间。”

“大王。”院一片悲凄之声,康鹏的老婆们纷纷放声大哭,蔡姬毕竟与康鹏感情深厚,虽然眼下还关心着儿的地位,忍不住还是大哭,只有黄月英照样在做她的电报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在众人都知道她向来是这个脾气,也没谁去与她计较。

“诸位王妃,请节哀。”贾诩哽咽道:“军不可一日无主,贾诩马上就召集长安的武百官,确定二王的嫡地位,四王妃可带二王同去,其她王妃请在此侍侯大王,以防万一。”

贾诩、吕布、貂禅和蔡姬等人离开后,鹭对着蔡姬的背影破口大骂,深恨自己的肚不争气,没有生下儿与蔡姬对抗,否则蔡姬现在也没有这么嚣张,康鹏的其她老婆则纷纷垂泪,黄月英仍然在作她的电报机,而安阳公主则带着董逸在康鹏卧室门前长跪不起,为康鹏默默祷福。

先不说康鹏门外的情况,单说贾诩在王府大厅召集了在长安的董卓军武百官,除了担任长安戒严任务的赵云和高顺外,其他人全部到齐,贾诩请蔡姬抱着董鹏坐在正,自己立于旁边,宣读了康鹏曾经留下的话,宣布让董鹏监国的决定。

“贾军师差矣。”贾诩话音未落,气得七窍生烟的许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许靖是康鹏手下头号的政治花瓶,在士林名声最好,拥护康鹏却又拥护传统,许靖怒发冲冠道:“自古以来,向来以长为嫡,那有废长立幼的道理?废大王立二王,这是取乱之道。”

蔡姬脸上勃然变色,狠狠瞪视董卓军的老顽固许靖,但许靖毫无惧色,仍然怒视贾诩,其他类似许靖忠于董卓军又追求正统的董卓军武也纷纷附和许靖,质疑董鹏继位的合法性,让蔡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大王的口令。”贾诩面无表情,冷冷答道。但许靖立即反驳道:“正因为仅仅是口令,所以我怀疑这条命令的合法性,也许是有人故意假传大王口令,想乘机抢夺拥立之功,为自己的荣华富贵着想。”

贾诩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许靖对自己的质疑,这时,被确定为辅政大臣之——眼看就要水涨船高的法正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许大人差矣,贾军师对大王向来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假传大王口令?依法正看,这条口信定然是真的,军不可一日无主,我等还是遵命立即拥立二王监国,不可耽误了国家大事。”

董卓军派系林立,各有各的领导者与追随者,法正此言一出,法正派系的董卓军官员立即附和,更有人己经朝蔡姬和董鹏跪倒,行臣下之礼,蔡姬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而许靖一帮自然不甘示弱,马上指出这是法正的自私行为,坚决不肯承认董鹏监国地位,更有读书读昏了头不懂政治的书呆要求拥立康鹏长董逸监国,以继正统,几乎没把蔡姬气昏过去。

大厅两派争吵不休,僵持不下,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时吕布突然大吼一声,将所有声音都压下去,众人这才想起董老大还有一名义长——也是继承嫡位的人选之一,一时间大厅鸦雀无声,静静等待吕布的大发雷霆,但吕布揉揉被貂禅掐疼的大腿,一言不发,拉起貂禅怒气冲冲的冲出大厅,上马绝尘而去。

蔡邕心暗喜,暗说这三姓家奴真沉不住气,可帮我的大忙了,蔡邕偷偷向陈宫看去,见陈宫也在偷看自己,蔡邕立即对陈宫使一个眼色,陈宫会意,出列抱拳道:“诸君,现在不是争论大王与二王谁是正统的时候?大王生死难测,眼下我们首要工作是稳定军心与民心,否则势必祸起萧墙。”说这话的时候,陈宫的眼睛看着远去的吕布背影,让所有人都明白他指的什么是祸起萧墙。

陈宫是最早跟随康鹏的一批人,算是董卓军的老人,他的话博得李傕、郭祀和张济等董卓军老人的一片喝彩,这些双手沾满血腥的董卓军老将都知道一个道理,自己们一旦离开董卓军这面大旗的掩护,肯定会死得很惨,现在的首要工作是确定一个核心,免得被与董卓军老将不和的吕布抢去权力,到那时候,可真没有董卓军老人的立锥之地了。

“大王确实明令二王继嫡。”陈宫又说道:“这条命令,陈宫也曾听到大王说过。”

贾诩紧闭的眼睛微张,闪过一丝精光,但一闪即逝,又闭上眼睛。只听得陈宫继续说道:“陈宫建议,立即由二王监国,至于是否正统,日后再说,大王吉人天相,华神医妙手回春,也许大王很快就能痊愈,到那时候,谁忠谁奸,自有大王分辩。”

陈宫的建议,获得自己一系的坚决赞成,能从获得利益的法正派系自然拥护,老西凉派为了维护军队团结与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也表示同意,说话分量最重的贾诩不置可否,许靖派系势单力薄——因为拥护董卓军的士林实在少得可怜,无法抗衡三系,只得低头认输,于是董鹏的监国地位被确定下来,蔡姬一直阴沉的脸色终于喜笑颜开。

“孩,快谢谢各位大人。”蔡姬拍着董鹏的小脸说道,但董鹏翻着眼睛不说话,蔡姬无奈,只得放弃让儿收买大臣之心的打算,这时贾诩说道:“诸君,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我等快向二王行王臣礼,以示庄重。”但包括蔡邕和许靖等人的在内的众人都已经对蔡姬母跪下,堂上却还有一人直立不跪,蔡姬和贾诩看去,却是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华歆。

“鱼贤弟,你怎么了?”贾诩提醒华歆道:“现在是给二王行礼的时候,快快跪下。”

华歆这才如初梦醒,拍着额头道歉道:“军师莫怪,华歆刚才在想一件事情,想得太入迷了,故而失神。”

“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入迷?”蔡邕不悦道:“竟然能忘记臣下大礼?”蔡邕一帮是最看不起也最痛恨华歆的人,华歆当初在朝廷上持刀威胁献帝加封康鹏为王,是己经上了蔡邕一党黑名单的人,等大事一济,华歆在劫难逃。

“我刚才在计算长安民间的粮食情况。”华歆老实说道:“今天长安城戒严,不许百姓出门,肯定有不少百姓家己经断粮,我打算从官仓挑拨一批粮食送到各街各巷,出售给断粮的百姓,以免百姓忍饥挨饿,我只是犹豫,我们是该用平价还是稍低于市价出售粮食?”

蔡邕和蔡姬一起大怒,蔡邕训斥道:“华鱼,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分上下了,现在是确定西凉军嫡的时候,你还去考虑升斗之事,懂不懂什么叫尊卑贵贱?”

“好主意。”贾诩冷冷瞟华歆一眼,淡淡说道:“你快去照办吧,戒严乃是扰民,就低于市价半成出售粮食,算是补偿百姓。升斗之事虽小,却关乎国计民生,不得怠慢。”

“小人遵命,这就去办了。”华歆朝贾诩深深一鞠,飞快跑出王府大厅,匆忙到连给董鹏行礼都忘记了,法正、蔡邕、陈宫和许靖看几人一起在心大骂,“老滑头,找的好借口,分明是怕现在站错位!”

贾诩和法正带头,率领董卓军郑重给董鹏给行礼之后,陈宫又开口道:“贾军师,法大人,你二位加上庞大人、徐大人和鲁大人都是辅政大臣,眼下其他三位大人远在千里之外,仓促难以赶回长安,贾军师要照顾大王与军队的事,民政的事法大人一人恐怕忙不过来,陈宫斗胆再提一条建议,寻找几人代替三位辅政大臣协助法大人辅政,不知可否?”

“宫台先生可是想毛遂自荐?”法正怒不可遏,忍不住讥讽陈宫道,法正非常清楚现在的情况,军队是被贾诩一手把握,自己插不进手去,玩权术自己也斗不过老狐狸贾诩——早在康鹏征讨益州期间,法正就曾经想挑战贾诩的董卓军军事首辅的地位,但是被贾诩不动声色的玩了一个小花招,就把法正从军队踢回大后方,到贾诩的死党李儒手下当差,如果不是李儒为岳父招揽人才着想,就凭法正执法过于偏袒一方的事实,早把法正整治死了,但法正从此对贾诩又怕又畏,不敢再插手军队。但董卓军现在的民政没有主导,贾诩又向来不插手民政,法正正想乘这个机会掌握民政,为自己的前途加分,那还容得下别人分走自己的权力。

“非也。”陈宫摇头,朝蔡邕抱拳道:“小人是想举荐当世大儒、二王外祖父蔡邕蔡大人参与辅政,蔡大人老成持重,又是二王亲外祖父,受天下士林敬仰,蔡大人辅政,我军民政执行上势必顺利许多。”

“好主意。”蔡姬立即说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兵,就请我父亲出山,辅助他的外孙。”

第三十章 董老大遇刺的后果(下)

又是一个深夜,但夜空漆黑无光,乌黑浓密的乌云将长安城的天空完全遮盖,连一颗孤零零的残星都看到,伸手不见五指,闷热的空气刮来一阵微风,风越来越大,即使是在夏天的夜晚,也能吹得人全身凉透,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稀稀落落却有黄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砸肤生疼。

“逸儿,你先回房去吧。”己经在康鹏卧室门前跪了一天的安阳公主沙哑着嗓,对同样在康鹏门前跪了一天的爱董逸说道:“就要下大雨了,娘继续在这里为你父亲祈福,你还小,先回房去避雨吧。”

“不。”董逸虽小,却非常孝顺懂事,倔强的说道:“我要陪母亲为父亲祈福,父亲的身体不痊愈,我就跪在这里永远不起来。母亲,这是上天考验孩儿的诚心,孩儿只要坚持为父亲祈福,父亲就一定能够痊愈。”

“乖孩。”安阳公主含着眠泪抚摩着爱的黑发,心哭泣道:“大王,你看到了吗?你的孩很孝顺,你不要再歧视他了,他是个乖孩。”

又一道闪电照亮夜空,雨点越来越密集,几乎形成雨幕,顷刻间将安阳公主母的全身浇得精湿,暴雨声与雷声早将王府大院的所有人赶进房间里,诺大的康王府,只剩下安阳公主母孤独的跪在淹及脚背的雨水,跪在康鹏的卧室门前。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康鹏的卧室门突然打开,已经在康鹏身边守侯了近一天的华佗站在门前叫道:“王妃,雨太大,会淋坏你和大王的身体的,你快带大王进来避雨吧。”

“多谢华侯的好意。”安阳公主抬起头,秀丽的脸庞上雨水与泪水沿着下巴已经汇集成一条小溪,安阳公主哽咽道:“我己经对上天发了誓,一定要在这里为大王祈福到大王痊愈,否则就永远不起来。”从小生长在宫廷的安阳公主知道,她已经别无选择,康鹏的命如果抢救不回来,那她所生下的长势必成为某些人的绊脚石,不把这绊脚石搬开,某些人就永远不能安枕,康鹏虽然薄情寡幸,但他的性命已经和安阳公主爱的性命紧紧拴在一起。

“华侯,请你快把门关上。”在风雨全身发抖的董逸说道:“我母亲说过,病人不能被冷风吹,父王现在身体不好,不能被大风吹到。”

瘦小的华佗凝视大雨磅礴虔诚祈祷的安阳公主母良久,长叹一声,悄悄关上房门……与此同时,在长安承露台下的汉献帝别宫,雷声与雨声虽大,却掩盖不了别宫传出的得意张狂的笑声,时近三更,匆匆装饰后的大殿***通明,人头熙熙,汉献帝、董承、蔡邕、吉平和王服等人,都是忠于汉献帝的洛阳官员,还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陈宫。

“伯嗜兄妙计,神鬼难测,挽社稷于将倒,救黎民于水火,真令人佩服万分。”董承大笑着朝蔡邕施礼,蔡邕连忙谦虚还礼,董承又大笑道:“董贼做梦都想不到,他赖以为心腹的军政大员,在他还没咽气的时候,就开始争权夺利,四分五裂。”

今天在康王府,陈宫提议由蔡邕补缺参与辅政,蔡姬一口答应,但遭到谋求独领民正的法正派系和拥护正统的许靖派系坚决反对,李傕郭汜等董卓军老将系出于对董老大的忠心,也反对曾经阴谋推翻董老大的蔡邕当权,蔡姬可不是省油的灯,立即以主母的身份发话,以董鹏和蔡邕的亲戚关系为由,坚持要蔡邕参政,可惜董卓军这帮武大臣谁都不是善男信女,谁都想为自己多捞一些权力与利益,借口蔡邕是已经被朝廷和董卓军贬为庶人,与蔡姬据理力争,争论不下,双方谁也说不服谁,始终没有一个结果,最终不欢而散。但蔡姬是被康鹏娇惯惯了的,从康鹏的书房找出康王大印,以董鹏的名誉下旨让蔡邕辅政,并盖上康鹏的大印,气得董卓军各系全都暴跳如雷,大为不满。

“蔡大人功高盖世,真乃国之栋梁,请满饮此酒。”脸上笑开了花的汉献帝亲自给蔡邕斟上一杯酒,蔡邕大喜,三跪叩谢恩后方才将酒一饮而尽,蔡邕说道:“万岁,其实蔡邕毫无寸功,真正为蔡邕出谋划策又暗协助的人,乃是陈宫陈大人,请万岁明查。”

汉献帝大奇,听蔡邕解释方才知道,原来早在康鹏劫持汉献帝西迁抵达之时,忠于汉室的陈宫就对康鹏动摇国本的暴行不满,托病不肯上朝,在暗串联了一批同样忠心于汉室董卓军武,并主动与蔡邕、伏完等人联系,在一次密谈,无比熟悉董卓军内部情况的陈宫曾经恨恨分析了康鹏暴死后董卓军各系的反应,认为只要康鹏一死,董卓军必然四分五裂,这才有了那夜的蔡邕献计。

“陈爱卿,也请满饮此杯。”汉献帝又给陈宫斟上一杯酒,加封道:“陈爱卿身在董营心在汉,劳苦功高,官进太仆,以示嘉奖。”汉献帝早就看与康鹏交好的原太仆朱携不顺眼,只等夺回丈权后,朱携肯定要被汉献帝送去黄泉陪康鹏,他的替代人选,正好由陈宫接任。

待陈宫跪拜谢恩后,汉献帝这才问道:“陈爱卿,事已至此,不知爱卿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蔡爱卿和董爱卿该怎么配合爱卿?”

“依陈宫所见。”在隆隆雷声,陈宫朗声道:“万岁,依臣所看,蔡邕大人被蔡小姐提拔为辅政大臣,董卓手下诸人定然不服,不会服从蔡大人的命令,所以臣请蔡大人下达三条命令。”

“敢问公台,是那三条命令?”蔡邕问道。

“第一,解除戒严。”陈宫微笑道:“长安城现在已是天下商业之首,戒严一天,民间损失与官府税收不可估算,早一点解除戒严,于国于民都有好处;第二,减免税收,董卓的农业税是十五税一,商业税和工业税也是一样,蔡大人可借口民间疾苦,将税额改为二十税一,减轻百姓负担;第三,收购粮食,眼下正是神果(土豆)收获之时,因为雍并凉三州连年粮食丰收,粮价己然大跌,百姓收入受到影响,蔡大人下令以高于市价半成的价格收购粮食,可使百姓收入增加,保护粮食生产。”

“等等。”陈宫刚说完,汉献帝就狐疑道:“陈爱卿这三条命令完全是为了董贼巩固民心着想,对蔡大人有什么用?”

陈宫还没说话,眼睛一亮的蔡邕己经说道:“万岁,这正是陈大人的高明所在,因为董贼手下都不服从老臣的命令,所以这三条他们绝对不会执行,而百姓得知老臣的政策,定然对董贼手下反对老臣的人怨声载道,可以极大的离间董贼一方与百姓之间的关系,对万岁复政大为有利。”

“目的不光如此。”陈宫又说道:“董卓手下贾诩是个聪明人,他不会考虑不到反对蔡大人政策的后果,肯定会支持蔡大人的决议,到那时候,不愿蔡大人分权的法正肯定会全力反对,贾诩是军事首辅,无权干涉民政,法正便可以据理力争,当两人争执不下时,小人就提议由蔡大人之女——蔡大小姐以主母身份参政,仲裁贾诩与法正之间的纷争,到那时候……”

“轰隆!”一道闪电在承露台附近炸开,巨大的雷声,汉献帝的别宫又传出一阵得意的狂笑声。

第二天清晨戌时正,雨过天晴,蔡邕手持盖有康王大印的任命状,第一个赶到董卓军官厅,以辅政大臣的名誉下达了减税、收粮和解除戒严的三道命令,并明令差役张贴到长安城各街各巷,官厅的差役开始还有些犹豫,但被蔡邕以世外公的身份威吓之后,还是乖乖的下去执行。

不一刻,董卓军其他官闻信赶来,正如陈宫所料,法正在明知蔡邕的政策除了减税有待商榷外都是要务的情况下,出于不愿被蔡邕分权的心理,坚决不肯承认蔡邕的辅政大臣地位,并命令手下追回差役,揭下已经张贴的告示,并以康鹏生死未明为由,不愿开放戒严。

蔡邕与法正争执不休时,贾诩、许靖和华歆等人先后闻讯赶来,陈宫是最后一个到的,但问明法正和蔡邕争执的理由后,贾诩等人不禁大感为难,蔡邕的政策确实是稳定民心着想,但法正的理由是蔡邕的身份问题,如果承认蔡邕的政策,就等于是承认蔡邕的辅政地位。

这时候,堂外忽然有差役来报蔡姬带着董鹏来了,而且坐的还是康鹏的车驾,听到这消息,贾诩心不由大怒,只差没有当场发作,而蔡邕和陈宫也莫名其妙,不知道蔡姬打的是什么算盘,最后贾诩盘算良久,还是带着众人将蔡姬和董鹏迎进大厅,不过在进了大厅后,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老滑头华歆己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蔡姬抱着董鹏大模大样的在官厅正坐定,蔡姬说道:“各位大人,本妃今天所来,是想让你们的少主早日接触民政,为他将来继位打好基础。”

“你相公还没死定!”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提醒蔡姬道。

“女儿,你来了就好了。”蔡邕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蔡姬哭诉了自己与法正的争执,蔡邕还没哭诉完,蔡姬就对法正大发雌威道:“法孝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的三条政策有那点不好?都是为国为民作想,你为什么反对?我看你是怕我父亲分你的权力,为了你的一己之私,置百姓处于水火于不顾,如果我相公醒过来知道你这么做,你该受到什么处罚,你自己考虑过没有?”

“就算大王在此,法正也坚决反对。”法正耿着头说道:“眼下国家还有曹操和刘备两大国贼未除,军队开销巨大,那能随意减税?”其实法正也知道,董卓军直接控制的盐铁贸易与出售良种利润巨大,就算减税也影响不大,只是康鹏原来制定的税率本来就很低,所以康鹏一直犹豫不决,怕减税容易加税难。

蔡姬的政治能力实在不敢恭维,找不出理由反驳法正,只得将目光转向贾诩,但贾诩闭目不语,仿佛老僧入定。蔡姬心暗骂一声,又将目光转向父亲,蔡邕会意,立即对法正说道:“法大人,既然减税需要从长计议,那其它两条,应该可以即刻执行吧?”

法正阴沉着脸,不肯回答,蔡姬马上说道:“还楞着作什么?还不快去做?”法正无奈,只得吩咐将蔡邕颁发的第一条和第三条命令明发各地,但法正玩了一个小花招,将蔡邕的命令交与自己的心腹去办,并对心腹官员使了几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执行。

“军师,既然戒严令已经取消,本妃有一件事希望你去做。”蔡姬愤愤不乎的说道:“让龙调八百虎贲卫兵到王府,专门保护你们的少主。”蔡姬生气的是,她从王府带着董鹏到官厅,想调动康鹏的亲兵保护,但是被康鹏的亲兵队长簿广一口拒绝,理由是康鹏生死未卜,更需要保护,而王府外面的董卓军士兵分属赵云和高顺统属,蔡姬哪里调得动,无奈下只得调动王府家丁随行,但董鹏车仪的气势,自然远远比不过他亲老那么风光了。

蔡姬是为了康鹏的儿安全着想,十分在理,贾诩立即答应,但蔡姬又狠狠加上一句,“好他个赵云,不主动调兵保护他少主就算了,到现在还不肯来给少主行臣下礼,真是无法无天。”

贾诩还没说话,陈宫先吓了一跳,抢先说道:“王妃,龙将军身负长安城与大王的安全重任,脱不开身也很正常,王妃请原谅龙将军。”陈宫心叫苦,现在复辟党最大的弱点是没有兵权,赵云这样手握兵权印把的将军,拉拢还来不及,那还敢得罪?

贾诩没有和蔡姬计较,先是去安排了保护董鹏的虎贲营后,又去王府探望康鹏,留下蔡姬在董卓军民政官厅指手画脚,大发雌威。到得王府,康鹏仍然昏迷不醒,而已经奄奄一息的安阳公主母仍然在康鹏门外长跪,不管鹭等人怎么劝都不起来,对比如此强烈,不由让贾诩感慨万分。

在康鹏卧室呆了小半个时辰,贾诩这才返回他工作的军事议厅,处理完一些不急要的公务后,时间已是申时二刻,贾诩忽然进到后室,后室己有几名黑衣人在此等候,贾诩问道:“民政那边怎么样了?”

“回禀军师。”一名黑衣人答道:“一塌糊涂,法正、许靖、陈宫和蔡邕几位丈人争吵不休,几乎什么公务都没做,王妃一味偏袒蔡大人,陈大人表面与蔡大人不说话,但明里暗里都在帮蔡大人。”

贾诩点头,又问道:“长安民间现在情况如何?”

“情况更糟。”另一名黑衣人答道:“人心惶惶,都担心大王的情况,尤其是蔡邕早上颁发的三条命令,己经被一些百姓看到,都不满为什么取稍减税一条。而法正的手下根本不执行收购粮食一条,表面颁发命令,实际上不拨款,下面的官吏手没钱,没有办法收粮。

贾诩脸上闪过一丝愠色,急问道:“那百姓有没有闹事?”

“刚开始有,但现在没有了。”第二名黑衣人答道。

贾诩大奇,“为什么?”令不能行是朝政大忌,很可能导致百姓闹事,所以贾诩奇怪。

“因为在一个时辰前,华歆华大人打开他管辖的金库,按命令高于市价半成收购粮食,虽然百姓担心大王的情况怕发生动乱卖粮不是很踊跃,但已经没有百姓不满了,只是法正的手下对此大为不满,己经在骂华大人是蔡邕的走狗了。”第二名黑衣人老实答道。

贾诩沉思片刻,命令道:“派人监视华歆,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第二名黑衣人答应,贾诩又问第三名黑衣人,“朝廷方面有什么动作?”

“动作很大。”第三名黑衣人答道:“午时初刻,董承化妆后悄悄摸到温侯府求见。”

“说了些什么?”贾诩赶紧问道,第三黑衣人迅速从怀掏出几张纸,双手递与贾诩……贾诩从军部官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傍晚,由于取消了戒严,长安繁华的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不时有认识贾诩的路人在路旁给贾诩行礼,但心事重重的贾诩不知不觉,只是低着头想心事,让那些本想攀附权贵的路人好生没趣。

贾诩车驾的目的地是康王府,在快到康王府时,侧面大街冲来一队车驾,却是蔡姬和董鹏的车驾,蔡邕也在车队,耀武扬威的从贾诩车前冲过,蔡姬见是贾诩的车驾,连忙吩咐停车,想请贾诩同行,但贾诩只是下车给蔡姬母行礼,却坚决拒绝同行,只愿尾随在后,弄得蔡姬好生没趣。

当蔡姬母的车驾继续前行时,贾诩才回到自己的车队,正要上马车,旁边围观的人群突然冲出一人,手执利刃扑向贾诩,口大喝道:“老贼受死!”

“有刺客!”贾诩的亲兵也不是吃素的,急去拦刺客,但这刺客显然有武艺在身,在被贾诩亲兵包围的那一刹那掷出匕首,正贾诩胸膛,贾诩大叫一声,手按胸口倒下……

第三十一章 扑朔迷离

夜幕笼罩下,再度全城戒严的长安城,总是有那么一些罪恶发生……

“是谁派人去刺杀的贾诩?”董承疑惑的问道,而别宫的蔡邕、陈宫、王服和吴兰等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董承的问题,坐在龙椅上的汉献帝奇道:“诸位爱卿,难道你们谁都没有派人去刺杀董贼这头号走狗?那是谁做的?”

贾诩在去看望康鹏的途突然遇刺,已经被抬进康王府急救,目前生死不明,董卓军的军队领导已是处于空白状态,董承等人狂喜之余,却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究竟是谁派人去刺杀的贾诩?要知道,虽然复辟党无不对贾诩这康鹏的头号帮凶恨之入骨,却因为贾诩身边有重兵保卫,害怕杀手失手暴露身份,又因为贾诩不象康鹏那么好色,也没有其他嗜好,几乎没有任何下手机会,所以董承等人没必要在情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去冒险刺杀贾诩,万一行刺未遂,很可能导致贾诩动用董卓军雍州驻军直接军控局势,那对还没有掌握兵权的复辟党来说,可就是真正的功败垂成了。好在这次刺杀非常成功,至少让董卓军的指挥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状态,可这行刺行动的主使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去刺杀贾诩?

“难道那主使人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了重兴大汉,帮助万岁重掌大权?”吴兰小心翼翼的问道,但陈宫立即答道:“不可能,朝廷上我不清楚,但董卓手下心怀圣上的人我都知道,没有人有能力、也没有胆量去刺杀贾诩,如果是这样的人,他早和我联系了,不会擅自行动的。”

听到陈宫的话,董承、吴硕、王服和种辑等人纷纷出言表示刺客不是他们派去的,结果大家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蔡邕身上,蔡邕苦笑道:“你们以为是我派去的刺客吗?虽然现在贾诩奸贼被刺对我最为有利,但真的不是我做的。”贾诩被刺,身为蔡姬亲生父亲的蔡邕便有机会接触董卓军兵权,所以蔡邕才说对他最为有利。

“诸位爱卿,不必再为行刺贾贼的主使人头疼了。”汉献帝急不可耐地说道:“总之一句话,眼下是我大汉重振声威的最好机会,你们还是快拿出办法,赶快让蔡爱卿夺取兵权,那大事可济矣。”‘’董承等人答应,便由陈宫先向汉献帝介绍董卓军如今的情况,陈宫说道:“在长安的董卓军共有三大派系,分别是吕布和高顺的并州系,赵云的新军系和李傕、郭汜的老军系,三系各自掌握的兵力相等,另外还有董卓三弟董曼掌握的御林军,但兵力很少,不足以和其他三系抗衡,所以说,只要我们能掌握其的两大军系,就足可以控制局势,决定胜负。”

“今天正午,微臣已经和吕布秘密接触。”董承微笑道:“吕布对董贼不立他为世的事非常不满,多有怨言,万岁倘若对他许以高位厚爵,拉拢到他应该不难。”

“只要他助寡人消灭董贼。”汉献帝肯定的说道:“他要什么官爵都行,董爱卿可与吕布再行接触,带上寡人的金牌,他要什么条件,你都可以用孤的名誉答应。”董承大喜,马上磕头遵旨。

“就算拉拢到吕布,可单凭他的一派的实力,也还不够啊。”王服提醒道。

“剩下的赵云系和李傕系,还有谁能拉拢?”蔡邕问道:“赵云向来以忠义著称,估计没希望。但李傕、郭汜等人如何?这二贼的名利心可不在吕布之下,要不再烦劳董大人与此二贼接触,看能否用官爵或者金钱收买?”

“没用。”陈宫摇头道:“董卓手下的老军系虽然个个贪婪卑鄙的小人,但都对董卓忠心耿耿,董卓一天不死,他们就一天不会背叛董卓,而且董卓军老军系和吕布向来不和,现在就和他们接触,搞不好会弄巧成拙。”说到这里,陈宫忽然微笑道:“倒是赵云那里,他并不是无懈可击,我们或者可以间接控制赵云。”

“愿闻公台高见。”董承赶紧问道,别宫的焦点,立印聚焦在陈宫身上。

“赵云之妻马云绿,性刚好妒,坚决不允许赵云纳妾。”陈宫阴阴的说道:“而赵云在儿时曾有一名青梅竹马的情人,名叫樊娟,在赵云攻打桂阳时与赵云团聚,被赵云带到了长安,但因为马云绿不许樊娟进门,所以樊娟平时只能住在赵云为她购置的外宅,一直不能被赵云纳为妾室,平时我和赵云曾有交谈,知道他与樊娟确实是情投意合,愿意与她共结连理的。”

“赵云的妾室?这对拉拢他有什么用?”汉献帝奇怪的问道。

陈宫一笑,拱手答道:“万岁,如果蔡邕蔡大人能劝蔡大小姐以主母之名下令,要赵云不能始乱终弃,迎娶樊娟为妾,还怕赵云不对蔡大小姐感恩涕零?还怕赵云不听蔡大小姐的命令?”

“妙极!”蔡邕鼓掌道:“我女儿向来与马云绿不和,这事是和马云绿作对,我女儿肯定答应。”

“不过。”陈宫又说道:“董卓迟迟不肯咽气,始终是一个无形的危险,我还有一计,可以。”

与此同时的康王府,董卓的三弟董曼匆匆进到康鹏的卧室,他是少数几个可以自由进出康鹏卧室的人,但董曼并没有理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董老大,而是直接窜到床后,在床边鼓捣片刻,床后的地板上便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黑洞,沿着宽敞的通道行不多远,眼前豁然一亮,十余纸蜡烛的照耀下,本应该毒卧病在床的康鹏正背着肥手在灯光下焦急的绕***。

“刺杀和的刺客审问出口供没有?”见董曼进来,康鹏劈头盖脸的问道:“查明是谁主使的没有?”贾诩突然遇刺,大大出乎康鹏事先的预料,而且根据康鹏手掌握的情报来看,行刺贾诩的刺客,并不是复辟党派出来的,所以康鹏估计,还有一支神秘的第三股力量,正在窥视自己的权位。

“大哥,我对不起你。”董曼哭丧着脸说道:“我们拷打了几个时辰,那刺客始终一个字都不肯说,刚才一个不留神,被他嚼舌头自杀了。”康鹏大怒,顺手操起一个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吓得董曼扑通跪倒,颤抖不己,康鹏不耐烦的挥手让他站起,又问道:“孤假装毒的事娘亲知道了吗?她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大哥放心。”董曼胆战心惊的答道:“府里上上下下都被再三叮嘱过,你的事没有让娘知道,没有人敢违反,我对娘说你去出外去办理公务了,娘没有怀疑。”康鹏点头,董老大的老娘非常慈祥,康鹏可不想让假消息骗得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军师的伤怎么样了?”见康鹏久久不说话,董曼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很严重,刀上有毒。”康鹏沉重的说道:“华侯正在里面全力抢救,到现在还没有回音。”康鹏此刻心烦意乱,贾诩是这次引蛇出洞计划的执行人,全靠贾诩在明里维持局势,康鹏才能躲在暗调查董卓军内部的不安要素和潜伏在身边的敌人,现在贾诩遇刺,军队和政务没有了领导人,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康鹏非常犹豫,是否放弃将叛徒和复辟党一网打尽的机会,这就站出去镇压局势。

“你先出去吧,多派人手监视城情况,一有状况立即报我。”赶走了董曼,又过了一段时间,康鹏正要咬牙准备出去时,后室的房门突然打开,筋疲力尽的华佗走出来,朝康鹏施礼道:“大王放心,军师身上的毒我己经解了,幸喜刀伤也不深,没有生命危险,将息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康鹏紧提到嗓眼的心顿时放进肚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拍额庆幸,华佗又说道:“大王,军师已经醒了,他说有要事报你,请你立刻见他。”

康鹏从地上一跃而起,三两步冲进房里,果然,贾诩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对着康鹏微笑,康鹏窜到床前,握着贾诩的手哽咽道:“军师,你总算醒了,孤都快急死了。”康鹏难得说句真心话,贾诩不仅是他信赖的智囊,也是他知心的朋友。

“烦劳大王挂念,贾诩罪该万死。”贾诩虚弱的说道,见康鹏又要说话,贾诩忙说道:“大王,先别说其他的,你千万不能沉不住气公开现身,让大王的大计功亏一箦。”

“可是,军没有了孤和军师。”康鹏疑惑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没关系。”贾诩轻轻的咳嗽着说道:“龙将军和李郭等将军都对大王忠心耿耿,温侯也成熟了许多,有他们掌握着军队,那些人翻不了天。政务上,鱼贤弟不知是否知道大王是在故意诱敌,但看他这两天的表现,他都不会给那些人离间我军与百姓之间关系和煽动民变的机会。现在我们虽然知道了谁想对大王不利,可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大王你出去也没办法就这么处死他们,给大王的声名造成伤害。”

“也好,刺杀你的人,孤还不知道是谁。”康鹏温声说道:“孤就借这个机会,把这些人也全部引出来,孤要把他们干刀万剐,为军师出气。”

贾诩无力的一笑,有些失落的说道:“其实,贾诩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知道谁是主使人,都因为贾诩不愿与他分权,算是贾诩咎由自取。”

“什么?”康鹏丈吃一惊,失声道:“军师的意思是,刺杀你的主使人是他!他有这么大胆?”

……

“所有百姓听好,今天继续戒严,任何人不许出门。”黎明的长安城,到处可以听到这样的呼喊声,街道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可以看到荷枪持刀的董卓军士兵,紧张的监视着大街小巷的任何动静,这些士兵分属吕布、赵云和李傕等人各自统属,昨天傍晚贾诩遇刺后,军三支派系便不约而同的调动军队入城控制局势,可怜为生计而奔波的长安百姓,只能眼巴巴的蹲在家,盼望这该死的戒严早结束。

与城冷冷清清的街道相反,在长安城的幽州刺史衙门,却是比热闹还热闹,充满了火药味道,因为昨天吃了晚到的亏,今天天还没亮,法正就带着自己派系的官员员早早来到衙门,蔡邕则带着女儿调派给他一帮趋炎附势的董卓官员第二批到达,然后才是许靖、司马朗等拥护董老大的士林派系,三方一见面就吹胡瞪眼睛,大有随时开打的模样,而吕布赵云等军队将领也匆匆赶到,参加这攸关军队领导人人选的决议,董卓军在雍州的领导层,除了老滑头华歆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外,几乎全部到场。当蔡姬带着董鹏来后,几方便不约而同的向蔡姬提出军队管理权的问题。

“王妃,军师遇刺,军已经无主。”许靖首先提议道:“请王妃即刻在温侯和龙等诸位将军当挑选一人领导军队,掌握兵符印信,否则必生大乱。”旁边的吕布、赵云、李傕和郭汜等人心大奇,许靖这糟老头平时古板死硬,几乎和所有的军队将领不对付,想不到事到临头倒真正的头脑清醒,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军队必须由有经验的将领掌握,不能随便交与外人。

“万万不可。”陈宫跳出来说道:“王妃明见,大王昔日素来是让军师与参谋掌握兵符,几十万大军,哪能让一名武将握权?王妃,你必须代替大王掌握兵符,才能防止万一。”

“胡说八道!”许靖大怒道:“王妃不懂军事,哪能由她掌握兵符,你想让前线的几十万大军白白送命吗?”

“都别吵了!”蔡姬大吼一声,吓得怀的董鹏放声大哭,蔡姬拍着董鹏说道:“兵符乃是军之根本,怎么能随便交与外人?董鹏是你们的少主,我是她的母亲,兵符当然要由我掌握。”

“王妃,你说些什么啊?”许靖和司马朗等人大急,许靖更是耿直反驳蔡姬道:“王妃你知道前线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军械吗?你知道我军的四大军团(其包括冀州军团、江南军团、荆州军团和雍州军团)每次要补充多少兵员吗?这军事上的事情,还是请王妃不要插手的好,请先交与有经验的老将代管,然后再火速召回其他几名辅政大臣,再由他们组建新的兵部。”

“住嘴!”早得父亲指点的蔡姬恶狠狠的说道:“本妃是不懂军事,可辅政大臣这里就有,本妃的父亲熟读兵书,当然可以参谋军事,还有法正法孝直与陈宫陈公台,他们以前就曾经担任大王的副军师,有他们在,还怕管理不了军队?”

许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蔡姬已经直接搬出康鹏的金牌令箭说道:“本妃决定,即时起由家父、法正和陈宫组成新的兵部,由他们协商大小军务,本妃代你们的少主定夺,政务民务就让你许靖和司马朗,还有华歆共同办理。”蔡邕等人密谈时认为,如果把曾经担任过董卓军参谋的法正踢出新的兵部,那实在说不过去,所以才让法正挂名辅佐军事,但军事三把手复辟党占据两人,法正根本无法取得上风,根本名不副实,还顺便解除法正政务上的影响力。

有康鹏的金牌令箭在,许靖等人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蔡邕等人接触到董卓军的军队指挥,而蔡邕和陈宫迅速拿出一个意见,以城驻军过多过杂为名,命令李傕、郭祀进城的部队全部出城驻扎,减轻城的军队负担,出乎蔡邕等人预料的是,法正居然也赞成这个决定,李傕和郭汜等董卓军老将虽然心有不甘,但军令如山倒,不遵命等同于谋反,这帮老将也只得低头答应。

当议事厅李傕和郭汜等人乱哄哄的调兵遣将准备出城的时候,蔡邕悄悄拉过蔡姬,假着关切的说道:“女儿啊,你的相公他现在的情况如何?有好转了吗?”

蔡姬眼睛一红,低头哽咽道:“还是昏迷不醒,据华佗说,他还没有找到解毒的药方,可能……,可能撑不了多久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蔡姬己经是泪留满面,毕竟她是真正爱着康鹏的人。

“乖女儿,不要哭了。”蔡邕安慰女儿一番。又低声说道:“昨天晚上,父亲交给你的那些解毒药散,你有没有给你相公服下?那方出自扁鹊古方,十分有效的。”

“我没敢给他服下。”蔡姬哭道:“我怕这来路不明的方与他身上的毒性冲突,反倒害了他。”其实蔡姬更担心的是蔡邕平时对康鹏的态度,蔡邕交给她的药,她哪敢给康鹏吃。

“傻女儿。”蔡邕微笑道:“女婿再不孝,始终也是父亲的女婿,父亲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守寡?如果你不放心那些药散,你可以把那贱人身上的毒先给死囚或者狗服下,再让他们试解药,不就知道有没有效果了。”

蔡姬如初梦醒,慌忙说道:“对,对,我怎么把这办法忘记了?父亲你稍坐,我这就去安排人试验解药是否有效。”看着蔡姬匆匆去安排的背影,蔡邕眼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些欢喜,也有些伤感……

当蔡姬安排回来的时候,蔡邕还来不及与她说话,李傕、郭汜和张济等人正好气冲冲的过来,没好气的对蔡姬说道:“王妃,你让我们的军队出城,就请调拨给我们军粮,城外军营的军粮是五天一供,己经用完了。”

蔡姬当然知道这些老将为什么生气这摆明是不相信这些老将,蔡姬也很无奈,因为蔡邕向她建议,要想让儿当权,就必须调走这些战功卓越的老兵油,以免发生指挥不动的情况。蔡姬抱着道歉的态度说道:“几位老将军稍等,本妃这就去安排,多给你们调拨酒肉劳军。”

蔡邕和陈宫等人早巴不得这些只忠于董老大的老兵痞滚蛋,立即下给粮库,命令调拨军粮,但命令发出去没多久就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管理长安粮仓的华歆拒绝发粮,理由是——华歆不承认蔡邕、法正和陈宫的军事指挥权!

第三十二章 选择

长安的粮仓设在长安城西部,占地达两千余亩,储藏的粮食不仅是城长安近十万商业工业人口的保障,更是董卓军冀州和幽州两大军团的命棍,由五千余名董卓军士兵保护,归属掌粮官统率,以前的长安掌粮官是司马朗兼管,但董老大的三弟董曼代替康鹏掌管后方期间,就把擅长拍马屁的华歆提了上来,由他暂时管理粮仓,幸亏华歆虽然在人品上有所欠缺,但是政务能力也非常出色,利用代管的那段时间,以平价或低价收购雍并凉三州民间连年丰收而价格大贬的粮食,再利用董卓军手空闲的运输资源和通商特权倒卖至塞外以南蛮等地,换来大量的马匹、牛羊、兽皮、金砂和药材等商品,再倒卖至富得流油的雍并凉三州赚取巨额差价,再用差价购买粮食,既保证了前方的粮食所需,又抬高了三州粮价,让三州农户不因粮价大跌而利益受损,当康鹏返回长安城时,长安的粮仓在经历了一场大规模战役之后,存粮不仅没有减少,反而稍有增加,并且还让董卓军从赚了一笔不小的差价,增加了董卓军的收入。

不过,华歆这么做表面看对董卓军有很大好处,很多对华歆抱有好感的人却为华歆捏了一把汗,因为大汉律条明规定,与塞外和南蛮等地大规模通商必须上报朝廷,经朝廷允许才能执行,而且华歆卖出去的大都是高产粮食,很可能被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利用,给董卓军造成威胁。谁知道康鹏回来后,不仅没有斥责处罚华歆,反而直接把华歆扶正,让他正式管理粮仓,让很多人等着华歆笑话的人大跌眼镜。其实,康鹏当初不许出售高产粮食给游牧民族,是因为董卓军必须要保障粮食供应和留种之用,无法放任粮食外销,现在粮食紧缺的问题已经完全解决,康鹏自己还想对游牧民族出售粮食,只是一直忙于军事,暂时无暇顾及而己。至于粮种外泄的问题——对一个帝国来说,农耕民族可比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好管理得多,康鹏还巴不得那些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转化为农耕民族,而且在那个时代,其他民族都还没有掌握粮种杂交进化的原理,肯定会受种退化的困扰,康鹏还可以利用这点间接控制尚无法顾及的塞外和南方。

当蔡姬、蔡邕、陈宫和法正等人杀气腾腾的赶到长安粮仓时,长安粮仓已经按华歆的命令全部戒严,五千多粮仓士兵全副武装守在粮仓四周,不许任何人出入,而且华歆此刻还不在粮仓里,粮仓守卫全部由董卓军老将徐荣长长徐弦负责,见蔡姬等人赶来,军地位仅为牙将的徐弦并不打开粮仓营门迎接,而是在寨门后大喝道:“来人全部退后,粮仓己经甲等戒严,没有掌粮官的亲笔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蔡姬闻言大怒,她不知道这员年轻将领就是丈夫颇为信任的老将徐荣之——不信任也不会把长安的东大门一直交给徐荣看守,更不会把徐荣的儿安排在粮仓这军头号肥差上。蔡姬只是看服色判断徐弦是一名低级将领,不由大发雌威道:“本妃是你们的主母,本妃怀里的孩就是你们的少主,快开营门,快找华歆来叩见本妃。”陈宫和法正等董卓军老人也纷纷呼喝,要徐弦立即开门叩见蔡姬。

“军法在上,这里没有王妃和少主,也没有上下级,这里只有军法。”徐弦面无惧色,大声回答道:“王妃与诸位大人可以查看军法戒严令第二条,粮仓与军械库甲等戒严,守卫将领除见大王钧旨或库官亲笔手令,否则一律不许放人进入仓库,违令者,以谋反论处!格杀勿论!”说到这里,徐弦一挥手,身后的守卫粮仓的董卓军士兵蜂拥上前,将手弓弩等武器瞄准蔡姬和陈宫等人。

陈宫和法正还好些,蔡姬和蕖邕那见过这样真正杀气腾腾的阵势,马上吓得下意识的退后几步,躲到侍卫身后,蔡姬颤声闻蔡邕道:“父亲,现在怎么办?”蔡邕哪能回答,倒是陈宫建议道:“王妃,请火速调动军队到这里,直接控制粮仓,否则我们反倒华歆这狗贼间接控制了。”蔡邕连忙附和,劝蔡姬采纳陈宫的建议。

蔡姬轻拍着怀的董鹏沉吟片刻,自丈夫遇刺以来第一次没有听父亲的话,而是又向粮仓的徐弦问道:“既然有军法规定,那本妃就不进粮仓了,华歆在那里?他总该来回答本妃的问话吧?”听到蔡姬的话,陈宫和蕖邕的头‘轰’的一声就晕了,蔡邕急忙说道:“女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采纳陈军师的建议?”

“军队是大王的命根,军队不能乱,更不能自相残杀。”蔡姬低声回答了一句,蔡邕和陈宫两人大急,他们要的就是董卓军内乱,没想到一心想让儿继承嫡位的蔡姬居然到现在突然为丈夫的大业着想,这可大大打乱了复辟党的阵脚。

蔡邕和陈宫正想再设法让蔡姬听从他们的吩咐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叫道:“华大人回来了。”众人扭头着去,果然着到华歆正抱着一大堆公在少许士兵的簇拥下匆匆赶来,这会不用蔡邕等人的指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气的蔡姬马上大发雷霆道:“华歆,你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来迎接本妃?”

“回禀王妃,小人去军队工房了。”华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必恭必敬的施礼道:“前方的脚张弓消耗巨大,长安的库存已经不多,小人去安排工匠加紧生产去了,可长安城戒严,无法往城运煤,工房存煤也不多,小人又去调集征借长安城其他工房的存煤,维持军工房生产;还有秋收在即,我军的库房己经不够储藏新粮,小人又去勘察新的存粮地点,安排从民间租借土地搭建新的仓库,未雨绸缪总是好的;还有战马过冬的马料,现在也得提前做好准备……”

华歆絮絮叨叨一大堆,总之就是他公务繁忙,所以没时间去给蔡姬见礼,厉来被娇生惯养的蔡姬听到这些民政头都疼了,但华歆始终笑容满面,蔡姬想发作都没机会。又过了片刻,见华歆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蔡姬终于不耐烦的打断华歆的话道:“那些是你的事情,本妃先问你,你为什么不遵命发粮,难道你想谋反吗?”

“命令?什么命令?”华歆大奇,仿佛很纯洁的看着蔡姬问道:“王妃,你说的什么命令?小人怎么没看到?”

“就是给李傕和郭汜部队发粮的命令!”蔡姬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华歆装糊涂打哈哈到这地步,即使涵养再好的人也不免暴怒,更何况脾气向来不好的蔡姬,而旁边的陈宫、法正和蔡邕三人也是脸铁青,飞快拿出那封还没有打开的公,陈宫冷冷道:“鱼兄,我看你还怎么装?”

“哦,原来的这封公啊。”华歆拍着脑门大笑道:“王妃见谅,小人这几天实在是忙糊涂了,一个多时辰前还看到这封公的,现在就忘记了,该死,真是该死。”

“你们,你现在可以发粮了吧?”蔡姬铁青着脸问道,而李傕等老将也已经赶来,一大堆董卓军武都把目光聚焦到华歆身上。

“小人为什么要发粮?”华歆突然换了一副脸色,神情郑重的答道:“军明规定,军仓调拨粮草,必须见到大王的钧旨、贾军师或者李太傅的手书其之一方可发粮,现在李太傅病故,小人就只能见到大王的钧旨或者贾军师的手书才能发粮,否则就是违反军法,是要杀头的。”

“大王和贾军师先后遇刺,不能发号施令,由少主监国,你当然要听少主的。”陈宫大怒道。

“请问陈大人,现在大王是否过世?贾军师是否已经身亡?”华歆反问道,陈宫无话可说了,康鹏和贾诩现在虽然昏迷不醒,却都没有咽气,从军法或者大汉法律上来说,他们仍然是董卓军一号和二号统帅,华歆坚持要遵守军纪律,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指责的。

“大王和贾军师只要还活着一天,华歆就遵守一天的军祛纪,按规定发粮,没有大王的钧旨或者贾军师的手书,华歆一颗粮食也不发。”丢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后,华歆又朝李傕、郭汜和张济等董卓军老将抱拳道:“诸位老将军,大王平时待你们不簿,现在长安情势危急,手握兵权的你们更是请谨慎小心,长安城是否稳固,不仅关系到前方几十万将士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目前生死未明的大王的安危,请多加小心。”说完,华歆挤出人群,头也不回的回到粮仓。

“华鱼说得有理!”李傕向来就是炮筒,立即叫道:“老郭,老张,我们不能离开长安城:大王和军师现在还活着,我们必须得到他们的命令,才能出城驻扎。”

“对,对。”郭汜和张济轰然答应,当下几员老将都不理会蔡姬等人铁青的脸色,一轰而散的离开,下令已经集结准备出城的军队返回原位,继续参与对长安城的控制。

宽大的大辂金车被蔡姬踢踩得格格作响,可见蔡姬心的愤怒,而车下的蔡邕和陈宫两人愁眉苦脸,本来只要调走了李郭为首的董卓军老军军系,再争取到吕布的支持,那复辟党就能在长安城的争夺战占据上风,至少能与董卓军新军军系持平,没想到华歆一通搅和,本已经答应出城的李郭等人又铁了心要留在城里,给复辟党抢夺兵权的计划带来了无数变数。

与陈宫偷偷交换了几个眼色后,蔡邕又问板着脸的女儿道:“乖女儿,父亲劝你下令让龙将军纳妾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命令我早下了。”蔡姬没好气的回答道:“可赵云说我相公现在生死不明,他无心考虑纳妾的事,谢绝了我的好意。”

“傻女儿,这事不能拖。”蔡邕低声说道:“你也看到了,那些西凉老将根本不听你的,你现在不为我的外孙争取到军队支持,万一将来那帮老将和老臣坚持要拥立女婿的其他儿为继嗣,你没有得力的大将支持,拿什么拥立你的儿?”

蔡邕的话正打在蓁姬的心坎上,董鹏的次身份,始终是蔡姬的心病,蔡姬稍一沉思,立即吩咐道:“快,立即去赵云的外宅,本妃要亲自送樊娟进赵云家,我看她马云绿敢阻拦吗?”蔡邕大喜,立印表示要与蔡姬同行,蔡姬当然答应,而陈宫另有任务在身,和法正当即与蔡邕等人告别,分别去做自己的事情。

先不说蔡邕与蔡姬去赵云家送亲顺便拉拢赵云,单说陈宫和法正同行不远便各自散去,两人以前关系就不怎么样,加上这几天明里暗里的争权夺利,两人早己势同水火,怎么还可能走在一起。

“我以前真是太小看这华歆了。”随着马匹的颠簸,沉思的陈宫心暗暗说道:“看他这几天的做为,其志不小,应该也是想在董卓死后静权力分配分羹,可他为什么不选择已经被立为嫡的董鹏投靠?难道他不明白,现在向董鹏效忠,才能在将来分到更多吗?”想到这里,陈宫心一紧,董卓有几个儿,除了董鹏有个性格强悍的母亲蔡姬之外,其他儿的母亲都性格柔弱,没有家族背景,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董鹏继位,其他不管换成董逸继位还是董平、董和继位,对于掌权的辅政大臣来说,都容易挟持得多!

“我知道是什么人刺杀的贾诩了!”想到了这点,陈宫大叫一声,突然回马大吼道:“快回去,王妃和蔡大人他们有危险!”

……

与此同时的康王府,黄月英突然鬼鬼祟祟的摸到康鹏的卧室外,卧室外守卫的康鹏亲兵队长簿广立即迎上来,对黄月英抱拳道:“十一夫人,大王仍然在昏迷不醒,为大王的安全着想,小人不能让你进去,请回吧。”

“少来。”黄月英用仅有簿广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早知道他是装的,你去通报,我有重要的事对他说,马上见我。”黄月英话音未落,簿广已经面如土色,黄月英又催促几次,簿广才满头大汗的进去通报。

黄月英轻手轻脚的进到康鹏卧室后的密室时,康鹏正坐在一边把玩着一个药包,地面上尽是茶杯的碎片,显然康鹏刚发过脾气,见黄月英进来,康鹏阴沉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把将黄月英拉到自己的肥腿上,捏着她的嫩脸说道:“小丫头,孤就知道能瞒过任何人,就是瞒不过你,幸亏你没有乱说,否则孤的大计可就要被你破坏了。”

黄月英毫不客气的在康鹏的肥腰上回捏一把,嘟着殷红的小嘴说道:“你当我笨蛋啊?你的计划里有一个很大的漏洞,你假装毒的那天晚上,居然是先派亲兵去温侯家里通知貂禅姐姐:”那道你的亲兵不知道温侯已经出城去军营值勤去了吗?你这摆明是怕性格冲动、又同样有机会继承你嫡位的吕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让唯一能劝阻住温侯的貂禅姐姐去找温侯,才能防止万一,也幸亏你的对手都是笨蛋,没看破这点,要是都象我这么聪明,你的计划就没戏了。“

康鹏一楞,他派人先通知貂禅,确实是为了防止吕布起异心或者冲动行事,但康鹏自己也没想到这是个漏洞,黄月英能从这点上看破自己的计划,也幸亏没被其他人发现。康鹏干笑两声,在黄月英的脸上啃上几口才说道:“所以孤早早就把你娶过来,免得你在背后和孤作对啊。”

“哼,我真是亏大了,嫁给你这老丑鬼,只是给你当兵器研究的苦力,你什么时候疼爱我了?”黄月英抱怨几句,又正色道:“相公,我有一个问题问你,如果你这次计划有两个后果,你会选择那一个?”

“有那两个后果?”康鹏也想参考这天才少女的意见,赶紧问道:“快给孤说来听听。”

“第一,你现在就公开露面,但只能把支持皇帝的保皇派和刺杀贾军师的主使人强行杀掉,但从此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并且可能放走一些余党,很可能导致再死灰复燃。”黄月英幽幽说道。

“孤不会选这个后果。”康鹏自信满满的说道:“孤为了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己经忍耐了很多,不会现在沉不住气。”

“可是,第二个后果你可能更不会选。”黄月英郑重说道:“你现在继续忍耐,等发生了一件事以后,不用你动手,你要收抬的两派人不用你动手就会自相残杀,等他们杀得差不多了,党羽全部暴露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出去杀光他们,完成你的计划。但是,你有可能失去你最疼爱的儿和你最喜欢的四夫人。”

“此话怎讲?”康鹏大吃一惊。

“我分析了刺杀贾军师主使人的最终目的。”黄月英闭上美丽的大眼睛,缓缓说道:“他的目的是成为一个说一不二的权臣,甚至存最终夺走你的基业,所以。性格强悍不能驾御的蔡姐姐就是他最大的绊脚石,他既然能养有死士刺杀贾军师,自然还有能刺杀蔡姐姐和她的儿,只要蔡姐姐和她的儿一死,你的其他儿继位,你剩下的儿的母亲们全部性格柔弱,权力自然落到他的手,再等他利用手的全力分化消灭了他的其他绊脚石,他就是第二个你。不过,他要做到这一步,就必须洗脱刺杀蔡姐姐的罪名,站在蔡姐姐身后那帮人就是他最好的嫁祸对象,自然,蔡姐姐背后那帮人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你只要从暗动手脚,就可以让他们两派互相残杀,让你渔翁得利。”

“老实说,我很讨厌嚣张跋扈的蔡姐姐。”黄月英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盯住康鹏,眼睛第一次对康鹏带上了情感,“但我不想让你伤心,你伤心了,我和姐姐都会伤心,所以我让你自己选择。如果我估计不错,那个人就快动手了,你现在去还赶得及。”

出乎黄月英的预料,康鹏并没有一跃而起去救蔡姬母,而是面沉如水的继续把玩着手那个药包,那是蔡邕交给蔡姬的药的一小部分,华佗已经验明了其的成分——是一味很阴险的毒药,如果康鹏真的服下这药,确实会解去部分伏寿身上所带的剧毒,但是在服药三天后,新的这味毒药就会发作,到那时候,可是连华佗也没法解决了。

“大王,你不用为难。”贾诩虚弱的声音从内室飘来,刚才黄月英和康鹏的交谈,贾诩已经全部听到。

第三十三章 长安政变(上)

康鹏根本不用去救蔡姬母的,因为早在康鹏假装毒之后不久,贾诩就估计到有人可能会对董卓军少主动手,以动摇董卓军根本,特地在给蔡姬母安排的八百虎贲营里,布置了十名暗月组高手暗保护,并且还给蔡姬安排了四名出身于燕组的贴身侍女,结果在赵云家附近的突袭,付出牺牲两名暗月组好手和一名燕组女兵的代价后,总算从刺客手里救下了蔡姬母,并且当场生擒两名刺客,但蔡姬身上也了一支羽箭,董鹏饱受惊吓。

消息传开,长安城再一次震动,短短几天之内,董老大、贾诩、蔡姬和董鹏先后遇刺,就算是瞎也看得出这是有人想搞政变,一时间,长安城里谣言四起,有说是曹操刘备乘机提军来攻的,有说董卓军有大将不满董卓劫持献帝的举动所以刺杀董卓拥立献帝的,也有人说是汉献帝亲自参与指挥了这场政变的,也有人说用新的权臣想推翻董卓自立为主的,甚至还有人说高祖刘邦不忍心看到汉室衰微显灵要收董老大性命的,总之一句话,人心惶惶,军民惊恐。

长安百姓谣言四起是可以理解的,长安城再繁华富裕,一场兵戈动乱来,这些繁荣与富裕顷刻间就能被击得粉碎,但最惊恐的人并不是长安百姓,却是这次政变的参与者——董承、蔡邕和陈宫等人组成的复辟党,现在复辟党已经肯定,刺杀贾诩和蔡姬的指使人并非想拥立献帝的汉臣,而是企图夺取董卓军权力的新权臣,而且这名权臣胆敢刺杀董卓军的军师与主母,证明他手已经握有不小的权力,至少掌握了部分军队,有把握在刺杀成功后夺取大权,才敢如此冒险。

将受伤的蔡姬与董鹏送回王府后,蔡邕让老伴进府照顾女儿,与陈宫匆匆返回别宫,寻找董承等人商量对策,谁知蔡陈两人刚进汉献帝别宫,却见到了一个让他们大吃一惊的人——吕布高坐宫,还有几名董卓军低级将领,汉献帝和董承等人正亲密的与吕布说着什么。

见蔡邕与陈宫进来,董承等人大笑道:“伯嗜,公台,大事济矣,温侯已经决定弃暗投明,接受万岁的任命,与我等共扶万岁重掌朝政,再兴我大汉。”董承按汉献帝的指示招揽吕布十分顺利,吕布由于良久后开出事成后封温王的条件,董承连眼皮都不眨就立即答应,加上汉献帝翻箱腾柜找出大量皇那室珍藏的奇珍异宝贿赂吕布,吕布终于答应与复辟党人联手。

“温侯易帜,真是天赐我大汉重兴良机。”忧心忡忡的蔡邕和陈宫等人拍额相庆,复辟党终于掌握一支军队了!但董承又问道:“二位大人,刚才听说有人行刺蔡大人的女儿与外孙,伤势如何?查出是谁下手的没有?”

蔡邕匆匆将蔡姬遇刺的情况说了一遍,陈宫又说道:“万岁,温侯,各位大人,现在事情突变,我等不应迟疑,必须立即动手,否则我等的一番辛苦,只是为那刺杀贾诩和蔡小姐的主使人作嫁衣,而且我等还有性命之忧。”

“此话怎讲?”汉献帝与董承等人大惊问道。

“刺杀贾诩和蔡小姐母的主使人,我己经猜到是谁了。”陈宫冷冷说道:“他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响,借我们刺杀董卓的机会,暗除掉他军务上的政敌贾诩,再杀掉性格强悍的蔡小姐,嫁祸到我们头上,再拥立董卓其他儿继位,他就可以以辅政大臣的名誉控制军权,最终摘取胜果……”

听陈宫说完,汉献帝和董承等人己是汗湿夹衣,而吕布也暗自心惊,义父假装遇刺是想诱杀全除复辟党,一举稳定后方,没想到引出这么一条野心勃勃的大鱼。但陈宫又急道:“万岁,各位大人,事不宜迟,我等再不动手,这狗贼为防止事情败露,必然把刺杀贾诩与蔡小姐的罪名栽赃到我们头上,先下手为强除掉我们。”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动手?”和历史上一样,董承等人对汉献帝忠心有余,计谋却嫌不足,就算掌握了军队,也不知道该如何政变,实际上这次政变的策划人,已经是刚从董卓军叛变过来的陈宫。

“现在已经是酉时。”陈宫说道:“请吉太医率家人与宫可靠人等留在别宫保护皇上,我等各回家收拾兵器马匹,武装家丁,多备柴草硫磺等引火之物。待时一到,吴兰将军和王服立即在城民居店铺四处放火,招呼百姓扶汉杀贼;吴硕大人与种辑大人多备火箭,放火去烧长安粮仓,牵制住董卓老军军系。其余人等,和我以护主为名赶到董卓王府,将垂死的董卓与贾诩诛灭,待董卓大军群龙无首,万岁再登高一呼,出面掌握局势,对董卓诸将许以勋禄爵位,吕布首先响应,混乱的西凉军为图活命,必然归于万岁麾下。”

“那赵云的新军系怎么办?”蔡邕皱纹眉问道,今天蔡姬还没赶到赵云家就先行遇刺,拉拢赵云的计划便告落空,只是把樊娟匆匆送进赵云家里,根本没机会争取到赵云的配合。

“那就只能拜托温侯了。”陈宫转向吕布,缓缓说道:“温侯,我大汉的国运气数都已经掌握在你手,只要你能够牵制住赵云的军队,我大汉兴有望,事成之后,温侯功成名就,名垂青史,流芳万世,自然不在话下。温侯,陈宫求求你了,请你一定要扶助万岁,再兴我大汉基业。”说到这里,陈宫朝吕布扑通跪下,痛哭流涕,董承等人见状,也全部对吕布跪下,磕头不止,包括汉献帝都离开龙椅,对吕布行跪拜礼。

“天下人,跪在我面前的感觉真是不错。”吕布心闪过一丝念头……

与此同时,赵云家,因为樊娟被蔡姬送进家而被马云绿追打不休的赵云总算迎来救星,家人来报法正来访,赵云连忙躲过马云绿的拳头,忍住马云绿的抓咬将马云绿搀扶坐好,垂头丧气的说道:“夫人,小娟的事为夫肯定给你个交代,你有孕在身,不要多动,我先去见客,什么事等我忙过这几天再说。”

赵云好不容易摆脱哭骂不止的马云绿的纠缠,赶到客厅去见法正时,法正一见面就大叫,“龙将军,大事不妙,我己经查明了这几天发生的情况,也查到了刺杀军师和四王妃的凶手,他们也是刺杀大王的主使人,我军这次危险了。”

“危险个屁!等大王公开现身,那些跳梁小丑马上就消声灭迹,心情极度不爽的赵云在心没好气骂上一句,但赵云按康鹏的吩咐假着惊讶道:”法大人,此话怎讲?究竟是谁刺杀军师和四王妃的?“

“全部是汉献帝指使的!”法正郑重说道:“汉献帝为了从大王手夺回大权,指使董承和伏完等人先是毒杀大王,又刺杀军师和四王妃,企图让我军群龙无首,他再出面夺取大王的权力。而且法正还查到,是陈宫小儿在背后为献帝出谋划策,并且在今天下午申时时分,温侯他悄悄进了皇宫,不知道与献帝他们谈了什么!”

“有这事?‘赵云假作大惊,赵云知道吕布了解内情,并不把吕布进宫的事放在心上,陈宫已经叛变了康鹏的事赵云也已经知道,现在康鹏隐忍不发,就是要引诱复辟党先动手,康鹏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们一网打尽,还有就是把刺杀贾诩的真正幕后黑手揪出来。

“千真万确!”法正神色沉重的说道:“温侯曾经有弑父背叛丁原之事,又不满大王没有立他为嗣,很难说他不会生出异心,龙将军,你是我军唯一能与吕布匹敌的人,我军的生死存亡,可就全部压在你肩膀上了。”

赵云迟疑不语,老实说,赵云也很担心吕布的立场问题,早在麦城惨败时,赵云就从庞德口得知康鹏对吕布也很不放心,这次康鹏装病,也是先仔细布置了防止吕布叛变的安排才装着毒,万一吕布在这次行动突然立场改变,那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了。

“龙将军,小心驶得万年船。”法正察言观色,见赵云有些动摇,马上说道:“希望法正的猜测是错的,但法正此来,是想通知龙将军一声,一旦发现温侯的部队有异变,龙将军一定要密切监视,以防万一。”

赵云沉吟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

康王府,受伤的蔡姬草草包扎了伤口后,安排好贴身侍女照顾董鹏,自己却迅速赶去查看父亲送来的解药试验效果,吉平精心配制的假解药非常有欺骗效果,蔡姬用来验毒的狗同时服下毒药和解药后一直活蹦乱跳的,没有丝毫毒的迹象,显然解要有效,蔡姬大喜之下激动得泪流满面,不顾身上有伤,又拿着解药连夜去找康鹏。

来到康鹏的卧室时,康鹏还装着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蔡姬刚进门就同一直守在康鹏身边的华佗道:“华侯,大王他情况怎么样了?”

“大王一直昏迷不醒。”华佗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低声道:“小侯已经试验过无数种解药,可都没有效果。”

“嗯。”蔡姬点头,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大王呆一会。”

华佗出门后,房间里已经只有蔡姬和康鹏两人,蔡姬坐在康鹏的床边,轻轻的抚摩着康鹏毛茸茸的丑脸,泪如雨下,低声自言自语道:“老丑鬼,我说过你多少次,外面的女人不可靠,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你终于吃亏上当了,你要是听我一句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模样。”说到这里,蔡姬终于压抑不住心的感情,趴在康鹏的肥肚皮上放声大哭,“相公,你不能死,我宁愿让我的儿永远不能继你的位,也不想你死,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蔡姬真情流露,伏在康鹏身上痛哭良久后,蔡姬才收住泪水,从怀里掏出父亲交给她的解药,低声说道:“相公,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解药,我已经用狗试验过,应该能解你的毒,上天保佑,这解药在你身上一定要起作用啊。”

蔡姬为康鹏倒上一杯热水,试好热度后才端到康鹏身边,慢慢打开解药,提心吊胆的往康鹏嘴边送,不过在距离康鹏的嘴唇还有半寸时手又停在空,蔡姬知道父亲对康鹏的态度,始终不放心这解药的真假,拿着解的手在空颤抖良久后,蔡姬终于把手收回来。

“不行,没有人亲身试验过,我不放心让你吃。”蔡姬低声说了一句,一咬牙将解药分作两份,取一份放到自己嘴边,仰头就要服下……

……

转眼时间已近时,晴朗的夏夜万里无云,星月交辉,戒严后的长安城安静无比,只听到巡逻的董卓军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回响,董承趴在自家门缝上观察良久,发现刚才那队董卓军巡逻队已经转过街角,知道第二支巡逻队将在一柱香时间后经过,便转身对已经站满大院的家丁们低声说道:“准备动手,今天晚上过后,你们就是我大汉的功臣,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们。”

董承家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三百多名董承家家丁鱼贯而出,迅速消失在黑暗,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吴兰、王服、蔡邕、吴硕、种辑、韦晃、耿纪和陈宫等人家各**出许多黑影,各执武器、柴草、硫磺和蒙上黑布的气死风灯,悄悄摸向城各地。

吴兰是第一个部署到位的复辟党,当初更的梆声响起时,吴兰率先将一大捆茅草抛到长安市场的店铺上,他的家丁们纷纷跟上,当家丁们泼洒硫磺等引火物时,吴兰抢过一盏风灯,大喊道:“诛灭董贼,以扶汉室!”

“诛灭董贼,以扶汉室!”吴兰的家丁们纷纷大喊,但他们的声音迅速被一阵整齐的呐喊声代替,“诛杀反贼。”吴兰队伍四周***四起,无数全副武装的董卓军士兵蜂拥而出,为首一名董卓军大将,正是高顺,高顺大喝道:“吴兰谋反作乱,格杀勿论!”

“杀啊!”如狼似虎的董卓军士兵瞬间淹没了吴兰一行。

同一时间,距此两里外的王服听到夜空传来吴兰的第一句喊声,立即大喝道:“放火!”手火把扔出,当火把还在半空时,王服身边的两名贴身仆人突然扑倒王服,将王服狠狠压在地上,其一人高喊,“王服造反篡逆,罪该完死。”旁边的王服家丁目瞪口呆,不等他们清醒过来,黑暗早己窜出无数董卓军士兵,围住他们一通乱砍,直到化为肉泥,刚刚燃起的火头也被迅速扑灭。

吴硕和种辑分别赶到长安粮仓两侧时,他们已经听到城四响的董卓军喊杀声,“诛杀反贼,有夜行者,杀无赦!”吴硕还有些迟疑,种辑却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横下心叫道:“快放火箭烧粮仓,让他们乱。”而他的家丁火箭刚搭上弓弦,两旁已经各自杀来一队董卓军,种辑大惊下想举刀迎击,却被几名董卓军士兵同时举枪刺来,顿时被钉穿身体举上半空,他身边的家丁每个人都有十余名身经百战的董卓军士兵围攻,转瞬之间就全部被杀。粮仓另一侧的吴硕则被董卓军士兵打晕生擒,余者或死或擒,无一漏网。

汉献帝别宫,水漏钟的水位刚到时的刻度上,别宫之外杀声立起,负责保卫汉献帝的太医吉平带着两个儿吉邈和吉穆冲上宫墙查看,见别宫之外密密麻麻的火把映得夜空通亮,不知多少董卓军己经将别宫团团包围,火把最密集处,董卓的三弟董曼正耀武扬威的以枪指着宫墙大喊,“吉平狗贼,竟敢投毒毒我大哥,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快,放箭,不要让他们进宫。”吉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命令手下放箭,企图坚持到援军赶到,谁知别宫的大门却被迅速推开,两名宦官的带着一群太监扯开公鸭嗓大叫,“董将军,我们是大小黄门冯斌和冯国,你们快进来诛杀吉平反贼。”董曼哈哈大笑,一挥手,董卓军士兵蜂拥入宫,宫墙上的吉平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先拔刀杀了自己的两个儿,又横刀自刎,跌落宫墙而死。

长安东街,赵云默默听着属下的报告,“报将军,吴兰一队已被我军全歼!”

“报告将军,王服被我军内应生擒。”

“报告将军,皇宫己被我军控制,献帝已处于董将军的保护下。”

“禀报赵将军,粮仓险情已解。”

“禀报将军,我军军几支异变的小部队己经被全部解除武装,带头将军或杀或擒,无一漏网……。”

过了良久,赵云始终没有听到负责监视攻打康王府的董承和陈宫队伍的吕布部队的消息,不由心暗惊,连忙命令士兵去查看,但派去的人却带来了一个令赵云张口结舌的消息一—吕布部队竟然放任攻打康王府的董承和陈宫队伍通过防区,没有采取任何阻拦措施,也就是说,康王府的保卫,已经只有康鹏的八百亲兵在防守!

第三十四章 长安政变(下)

吕布竟然坐视攻打康王府的董承陈宫队伍通过防区,而董卓军大都分布在长安城城各地保护城市不被动乱波及,康王府内部的守卫力量十分薄弱,消息传来,赵云不免目瞪口呆,继而勃然大怒,“吕布,难道你真想谋反?”

“点起兵马,立印救援王府!”赵云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抽调保护城安全的军队组成队伍,不一刻,训练有素的董卓军迅速集结起五千余人,在赵云的率领下急奔王府。当初新建长安城时,好大喜功的康鹏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车道规格建设了长安城道路,虽然过于高瞻远瞩,却也方便了城的军队调动,五千多士兵行动非常迅疾,不多时就赶到了吕布防区外侧。

还没真正到吕布防区,就远远看到吕布率军迎来,赵云心嗔怒,正想问话,谁知吕布先气势汹汹的吼道:“赵云,你来此作甚?为何不照我义父的命令清剿城叛逆?难道真象法孝直所说,你想谋反吗?”

“法孝直说了什么?”赵云大惊失色,立即问道:“我接到消息,温侯你袖手旁观,坐视反贼董承、陈宫队伍通过你的防区,王府危在旦夕,我担心大王有失,故而赶来。”

“谁说我放反贼队伍通过防区了?”吕布气得哇哇大叫,挥舞着方天画戟大吼道:“反贼的队伍根本没从我这里通过,本侯还以为他们在半路就被你拦截了,我负责保护保护义父安全,一只苍蝇都体想从本侯这里通过!”

“你出来。”赵云叫出刚才来探听消息的士兵,问他道:“你当着温侯的面再说一遍,反贼的队伍是从那里通过温侯防区的?温侯的队伍采取了什么行动?”

“禀报温侯。”那赵云部下对吕布行礼:“刚才小人探得,反贼董承、陈宫和蔡邕共计一千五百余人,自长安胜母巷、思贤街和金吾街通过温侯防区,温侯布置在那里的部队视若不见,坐视他们直奔王府。”

“胡说八道!”吕布火冒三丈,方天画戟对着那士兵直劈而下,口大吼道:“那三条街道都是我部下孟达负责的防区,他怎么没向我报告反贼通过?分明是你慌报军情!”赵云逆鳞枪挺出,架住吕布的方天画戟,救出部下的性命,赵云惊讶道:“孟达?他不是法正的同乡好友吗?”经赵云提醒,吕布也想到了什么,急问赵云道:“龙,你究竟有没有叛变我义父?”

“赵云对大王忠心耿耿,如何会背叛大王?”赵云没好气的回答道。

“在一个时辰前,法孝直找到我。”吕布疑惑的问道:“他对我说,自从我义父毒以来,多次与反赋蔡邕秘密接触,担心你可能会乘乱对我义父不利,所以我才派人监视你,你突然集结部队赶往我义父家,我当然怀疑你背叛我义父了。”

“我与蔡邕秘密接触,和你与董承秘密接触一样,都是大王暗指使的。”赵云捶腿大叫道:“今天下午法正也找到我,说温侯你有可能会背叛大王,所以我也派人监视你,你的部下放任反贼通过防区,我也怀疑你背叛了大王,所以才提兵赶来!”

吕布也傻眼了,半晌才大吼道:“法正小儿,背后挑接离间,定然有阴谋诡计!”赵云心一凛,急叫道:“温侯,我们赶快兵分两路,你立即去擒拿孟达和法正,我去救援大王。”说完,赵云一挥手,他率领的董卓军新军系立即开拔,准备通过吕布防区救援王府,但吕布心一动,突然大吼一声,“全部站住,不许通过!”

“我奉义父之命,守卫王府四周,不许任何人的一兵一卒通过,就是你赵云也不例外。”吕布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的任务是保护长安城不被反贼破坏,立即回去,守卫王府的事,是我的任务。”

赵云一楞,又无可奈何,吕布说得确实在理。这时候,赵云已经能依稀听到王府传来的喊杀声,赵云大急,忙又叫道:“温侯你听,反贼己经在攻打王府了,我们不能再担搁,要不我们一同去救王府,左右城门己经戒严,法正他们绝对逃不出去。”

吕布有些犹豫,赵云把话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不要说对面的赵云新军系,就是自己手下的并州系也会怀疑自己的真正用意,吕布正想答应时,对面赵云队伍忽然飞出几支羽箭,其一箭直奔吕布面门,吕布眼明手快挥戟拨开来箭,其它的羽箭却射了两名吕布部队的士兵。

“吕布不肯让我们救援,定是想造反作乱,弟兄们,杀过去!”赵云队伍不知是谁扯开喉咙喊了一句,吕布心暗动,不等大惊失色的赵云分辨,首先叫道:“赵云攻击我军,弟兄们,杀光他们!”吕布部队杀声大起,直扑赵云军,幸得赵云还保持着理智,明白自己手下也出了叛徒,一边指挥自己部队后退,不与吕布部队手足相残,一边招架着吕布的攻击后退,“温侯,我没有下令攻击你的部队,这是有人在挑拨我们内斗!”但吕布那里肯听,指挥部队紧追不舍,偏偏忘记了回去救援王府……

……

时间回到两柱香时间前,时刚到,康鹏就在家公开露面,让康鹏悲痛欲绝的老婆们惊喜万分,己经在康鹏卧室前跪了两天两夜的安阳公主母更是激动得昏晕过去,但康鹏没时间和老婆们解释,只是让华佗照顾安阳公主母,不断派人探听城的情况,负责放火扰乱局面的复辟党先后被拿下,粮仓周围的隐患也被扫除后,康鹏总算松了口气。

“老丑鬼,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双眼红通通的鹭一把揪住康鹏的耳朵,恶狠狠骂道:“你装着毒,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一声?害得我们这几天哭得死去活来,你自己倒在一边逍遥自在。”

“夫人见谅。”康鹏满面堆笑的赔礼道歉道:“当时孤担心你们知道孤是假装毒后泄露马脚,耽误了孤清理后方的大事,所以没事先告诉你们,还望夫人原谅。”

“不行!”鹭得理不饶人,揪住康鹏的耳朵就是不放,“你害得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今天你要是不说怎么补偿我们,我饶不了你!康鹏干笑两声,一把将鹭拉进怀里,正想对鹭说些在床上补偿之类的话,一名亲兵飞快冲进来,朝康鹏单膝跪下,”禀大王,反贼董承、陈宫、蔡邕、韦晃和耿纪率领两千余名武装家丁,兵分四路,直冲王府来了。“

“啊!”鹭吓了一跳,康鹏的其她老婆也个个花容失色,尤其是蔡姬听到父亲的名字也在其,顿时吓得晕了过去,康鹏却满不在乎的挥手道:“诸位夫人,不必担心,孤之义吕布在王府四周布置有天罗地网,不用担心这些小毛贼。”

“大王。”那亲兵满头大汗的说道:“温侯的军队没有拦截这些反戚,坐视这些反贼通过了防区。”

“什么!”康鹏这回真急了,抱着鹭都一蹦三尺高,在房间里紧紧张来回踱步,迅速在心盘算吕布的用意,倒是鹭微笑道:“大王,不用着急,董承陈宫之流,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带的也是一些没上过战场的武装家丁,把你的亲兵交给我,我去替你把这些反贼生擒活捉。”康鹏知道鹭的武艺,立即答应,又命令家人把董母及自己的其她老婆孩全部送进贾诩所在的地下密室,预防万一。

鹭带着亲兵出去不久,康鹏就听到屋外喊杀声已经响起,康鹏并不担心自己的亲兵挡不住这些乌合之众,只是阴沉着脸计算吕布此举的后果,渐渐的,康鹏己经明白吕布的真正目的,这次如果董承顺利得手,杀光董家满门,那吕布就可以用义的名誉顺利接掌董卓军,接替自己的位置,成为这次政变最大的受益人;如果董承失手,吕布大可以借口部下执行不力来推脱责任,他最多担一个治下不严的用意,甚至在董承败局己定的时候,吕布就可以出来捡功劳,连罪名都不用担。

“打得好算盘啊。”康鹏心冷笑“禀大王,反贼蔡邕己经被王妃生擒。”时问没过多久,消息接二连三的送来,先是蔡邕被鹭生擒,然后是韦晃被康鹏的新任亲兵队长簿广砍倒,又被康鹏的亲兵砍成肉酱,再接着是陈宫的队伍被康鹏的亲兵被杀散,带伤的陈宫被康鹏亲兵包围,生擒活捉只是时间问题,康鹏的亲兵都是董卓军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油,被康鹏用钱粮土地喂饱的死士,董承陈宫等人率领的则是从没上过战场的武装家丁或者食客,人数再多,也体想打败这些身经百战的亲兵。

又过了一会,一名身上沾满敌人鲜血的康鹏亲兵冲进来,一进门就大叫道:“大王,大事不好,温侯的军队和赵云将军的部队不知为什么起了冲突,温侯的军队正在追杀赵云将军的军队,赵云将军为了不让我军自相残杀,已经退到长安的南城去了。”

“啪啦!”康鹏顺手操起一个倒霉的茶杯摔得粉碎,丑脸的脸色由黑转青,康鹏心冷笑道:“好啊,真会找借口!”康鹏站起来大吼道:“传令下去,一柱香时间内,给我杀光王府的反贼,孤要亲自去南城,看谁还敢起内讧!”那亲兵连滚带爬的冲出去,康鹏想想,也在十余名亲兵簇拥下出房,直奔大门查看。

到得王府大门时,陈宫己经被康鹏亲兵打晕后生擒,复辟竟己经只剩下董承和耿纪被康鹏亲兵包围,身边剩下的人己经只有百余人,见康鹏出来,康鹏的亲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正焦头烂额的董承和耿纪等人闻言大惊,抬头看去,见本应毒昏迷的康鹏挺着装满肥油的大肚威风凛凛的站在王府大门前,不由心惊胆裂,鹭乘机飞起一脚,将董承踢出了个筋斗,早有康鹏亲兵扑上,将董承生擒。

“夫人,好身手。”为了性福生活,康鹏忙不迭拍马屁道,而鹭回头千娇百媚的对康鹏抛个媚眼,手上宝剑丝毫不怠,将耿纪逼得喘不过气来,而复辟党的其他党羽见康鹏己经出现,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康鹏乘机叫道:“尔等反国之贼,还不悬崖勒马?”复辟党全都知道董卓军不杀俘虏的军规,听康鹏的话有饶他们性命的意思,慌忙纷纷扔下武器,片刻之间,复辟党或死或降,只剩下耿纪一人被康鹏亲兵团团包围。

“可惜,可惜。”见大势己去,耿纪知道已难幸免,长叹两声便横刀自刎,自杀在康鹏面前,至此,复辟党宣告全军覆没。

“快快整顿马匹,安置伤者与俘虏,随孤去南城。康鹏下令道,亲兵们飞快下去,扶受伤同伴进府治疗,押解俘虏下去看守,转瞬间,康鹏的身边就只剩下三四百人在保护,康鹏亲自替鹭擦去俏脸上沾溅的鲜血,正想对鹭说几句亲密的话……

“杀啊!”康王府左面黑暗处突然杀出一军,康鹏大惊看去,见竟然是一群穿着董卓军的军服的军队,为首的是一名董卓军偏将,康鹏还隐约记得他的名字叫申耽,隶属于冀州军团的战将孟达统率,康鹏大怒喝道:“申耽,汝想造孤的反?”谁知对面那申耽毫无惧色,以长枪指着康鹏叫道:“这是反贼董承派人假扮的大王,真正的大王已经被反贼董承杀害了,杀了这假大王,为大王报仇!”康鹏丈怒,但申耽己经杀来,旁边鹭二话不说,率领康鹏的亲兵迎上,与申耽战在一起,那申耽乃是骑马,鹭是步战,武艺虽比他高,但被申耽占了居高临下的便宜,一时间倒战他不下。

“杀假大王!”康鹏左边鹭还被申耽牵制,右边又杀出一军,却是申耽的大哥申仪,康鹏身边己经只有十余名亲兵,而申仪率领的士兵足有五百人,康鹏这边包括鹭在内,个个吓得脸色惨自,但康鹏不慌不忙,冷笑一声,两只肥手轻拍几下,王府墙壁地下突然尘土四起,现出一排排黑洞,无数黑衣人从洞跃出,为首一人相貌平凡,几乎没有任何特色,却是董卓军暗月组老大马忠,马忠二话不说,挥刀直取申仪,又率领黑衣人护住康鹏的右路。

“赶快杀尽反贼!”康鹏大喝下令,既然申耽和申仪已经造反,那自然少不了他们的死党孟达——也少不了孟达的死党法正,现在法正和孟达还没有露面,而康鹏的最后一支伏兵暗月组已经露面,如果再不赶快杀退申家兄弟,那康鹏就再没有兵力阻拦法正和孟达可能出现的伏兵了。

申耽和申仪还在死死牵制住鹭和马忠,康王府对面大街上却突然出现无数火把,数百名穿着董卓军军服的士兵簇拥着法正与孟达奔来,康鹏大笑道:“好,好,好,法正,你是孤第一个看走眼的人,和当年在孤面前告你拉帮结党,在孤的军组建扶风帮(PS:法正、孟达、申仪和申耽都是雍州扶风郡人),日久恐生祸乱,果然没有冤枉你。”

法正表面脸色平静,一言不发,内心却是紧张万分,当初他以为董老大真的毒,所以刺杀贾诩,想报当年军争权失利的一箭之仇,顺便近水楼台先得月抢下董卓军的兵权,谁知道派出的杀手动手后,法正才从种种迹象判断出董老大可能是在装病,但法正己经没有回头路可走——贾诩的心胸可不像李懦那么宽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利用董卓军军的派系斗争,挑拨吕布和赵云之间的矛盾,导演了赵云军袭击吕布军的假象,调开王府的守备部队,又利用同乡孟达协助吕布保护王府的机会,瞒着吕布故意放董承、蔡邕和陈宫等复辟党队伍通过防区,借复辟党的手消耗康王府最后的守备力量,现在,法正只有将康鹏和贾诩杀人灭口,另外拥立新的康王或者拥立汉献帝,法正才有活命的机会,并且仍然有控制大权的机会。

“董贼,你任人唯亲,识人不明。”法正不说话,孟达却抢先开口了,“我等谁不是擎天保驾之材?你却置于荒野而不用,对那贾诩小儿却偏听偏信,又劫持万岁强行迁都,攻战四海劳民伤财,我等今日要完国杀贼,为民除害!”

“住口!”康鹏借着大骂拖延时间道:“法正小儿,想当年你在那刘焉手下,不过是一微末小吏,是孤将你提拔,解衣衣之,推食食之,那里对不起你?如今你又来指责孤识人不明,你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孤,你能有今天吗?如果不是你在违反军规在军拉帮结派,分裂孤的大军,孤能将你从军队调到民政吗?”

“你的军队里,谁不在拉帮结派?”法正忍不住辩解道:“吕布可以拉并州派,李傕郭汜的老军系,马超庞德的西凉系,赵云徐晃的新军系,李严张任等人的益州派,他们都可以拉帮结派,分裂军队,为什么你不处罚他们,偏偏针对我的扶风系?”

康鹏心窃喜,他当然知道贾诩当初是为了争权而鸡蛋里挑骨头针对的扶风系,他现在故意冤枉法正,就是想争取时间而已。康鹏悄悄看一眼已经占据上风的鹭和马忠,正想再勾引法正说话时,对面的法正已经猜出他的居心,一挥手道:“敬兄,不要与他废话了,赶快动手,成王败寇,是死是活赌上一把!”

“孤看谁敢动孤一根毫毛?”康鹏见法正带来的人已经冲来,立即大喝一声,“放下武器,孤可给你们免死,负隅顽抗,尽诛满门!”法正和孟达带来的有一小半是投靠扶风系的非扶风人,董老大的积威之下,不少人被吓得一楞,顿时放缓脚步,后面法正见了,又大喝道:“董卓杀人无度,汝等既己反他,就休想从他手留下性命,想要活命,就杀了董贼,你们才有保命和升官发财的机会!”

在法正和孟达的鼓动下,扶风系的铁杆又壮着胆冲过来,其他人等也情不自禁的跟上,康鹏身旁两侧的鹭和马忠大急,想回头救援时,却被申耽和申仪两兄弟死死缠住,康鹏见势不妙,立即退回大门,十余名亲兵在簿家老三簿广的率领下飞快堵在门前,准备用性命为康鹏争取撤回秘道的时间。

“大王休慌!”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法正等人身后传来一阵流里流气的叫喊声,“李傕来也!”“郭汜在此,我看谁敢伤大王一根毫毛!”“还有我张济!”声音距离康鹏越来越近,几匹快马冲过法正等人身旁,直冲到王府附近,康鹏定睛看去,却是董卓军的几大老兵痞李傕、郭汜和张济,还有身为官的华歆也假模假样的拿着一把宝剑冲过来。

李傕一马当先,长枪一阵狂舞,郭汜和张济也不甘示弱,将扶风系的杀手杀得抱头鼠窜,而大批董卓军老军系士兵也随后赶到,转瞬之间将法正一伙团团包围,李傕等董卓军老将与华歆滚鞍下马,在康鹏面前双膝跪下,一起磕头道:“末将等人救驾来迟,望大王恕罪。”

“诸位爱将快快请起。”康鹏的丑脸笑成了一朵花,连忙招呼李傕等人起身——不敢上前亲自扶起了,康鹏也被接二连三的背叛吓坏,生怕这些人突然反水。康鹏心感慨,“到底是老人忠诚啊。”

康鹏又奇道:“诸位将军,孤并未下令你们今夜行动,你们怎么能知道孤被叛徒包围,及时救援于孤?”康鹏没有给老军系任务倒不是怕这些人不可靠,而是这些老军平时仗着功勋累累,军纪败坏之极,欺男霸女抢劫强*奸无恶不作,康鹏生怕他们乘着扫荡复辟党的机会在长安城来上一下,那长安百姓可吃不消。

“是华先生的主意。”李健指着华歆解释道:“今天华先生拒绝给我们发粮,我们没办法出城驻扎,当时华先生就说长安城情况不明,要我们留下保护你,晚上华先生又找到我们,说他估计长安城今夜会有动乱,要我们做好准备随时救援王府,我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集结了部队并且武装士兵,果然被华先生说了。”

康鹏满意的看满脸谦虚的华歆一眼,并不与华歆说话,而是下令道:“西凉健儿听着,给孤扫平这些叛逆!”

“扫平叛逆!”无数董卓军老兵痞高喊着口号,蜂拥而上,即刻间将法正、孟达、申耽和申仪等叛徒队伍淹没在刀枪海洋……

第三十五章 意味深长

法正本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几名普通士兵都轻松把他生擒活捉,孟达虽然武勇,无奈他的对手是董卓军军的三大老兵痞李傕、郭汜和张济,每一个老兵痞的战场经验都远在孟达之上,武勇也不在孟达之下,当场被三人联手砍成十七八块血肉残块;那边申耽申优两兄弟见同伴一死一被俘,心大慌,招数更见散乱,结果申耽丧生在鹭剑下,申仪被马忠飞刀射双臂手筋,当场废掉双手不说,还被董卓军俘虏,至此,董卓军最小却又最野心勃勃的派系扶风系宣告覆灭,被董卓军老军系连根铲除。

“快走,随孤到南城!”吩咐士兵将俘虏分别关押后,康鹏又带着董卓军老军系直奔南城,不管吕布部队与赵云部队之间的冲突是吕布真计还是假计,康鹏都不能坐视两大战力内讧。

“上天保佑,千万让我的士卒少死一些。”康鹏默默在心祈祷,而刚才南城震天的喊杀声突然弱下,康鹏心更慌,几乎怀疑赵云遭了吕布的毒手,肥手猛拍胯下那匹可怜的黑马,黑马被董老大的天生神力拍得惨嘶一声,速度陡然加快,几乎是一阵风似的弛向南城,后面李傕郭汜等人知道事情危急,也是快马加鞭的紧紧跟上。

当康鹏冲到南城吕布军与赵云军发生冲突的南城时,赵云正在和吕布打得难分难解,而两边的士卒各在一边呐喊助威,并没有刀枪相见。原来赵云担心自相残杀太过折损士卒,便向吕布提出单打独斗解决问题,倘若赵云输了,愿意束手就擒给吕布拿去问罪,吕布出于某种考虑,思考片刻后答应了赵云的条件,两人便在长安大街上摆下战场,各使本领缠斗在一起,赵云的武力虽比吕布稍弱,但赵云的目的是争取时间,待康鹏赶到或者敌人袭击王府的消息传来,事情就可以真向大白,只守不攻倒也支撑了不少时间,而吕布的目的也是争取时间,看能否借复辟党的手完成他被挑逗起来的内心深处的某种**,在没有收到准确消息之前,吕布并不想立即对赵云痛下杀手而导致严重后果,俩人为了不同的目的而单挑,倒也避免了董卓军精锐士卒的无故伤亡。

“都给孤住手!”见赵云安然无恙,士卒也没有太大损失,康鹏的一颗心立即放在肚里,扯开破锣嗓大吼一声,场的赵云和吕布听到他的声音,慌忙收住兵器,董卓军士兵见康鹏突然出现,无不翻身下拜,口高呼:“康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云气喘吁吁的滚鞍下马,正想上前对康鹏见礼,吕布已经飞快抛开方天画戟,跳下赤兔马冲到康鹏面前双膝跪下,磕头道:“孩儿见过义父,你老人家没事就好。”吕布的声音尽是喜悦之情,心却非常矛盾,既高兴义父平安脱险,又暗暗惋惜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拣便宜机会。

“奉先我儿,这几天辛苦你了。”康鹏的丑脸上笑眯眯的,下马亲自扶起吕布,又挥手制止赵云下拜,大笑道:“都起来吧,这一次你们之问的冲突,孤已经知道原因了,你们只是了叛徒法正的诡计,误会,都是误会,你们都对孤忠心耿耿,都有重赏。”康鹏转头看看刚才已经起了冲突的吕布军和赵云军,捋着胡须大笑道:“战士们都辛苦了,每人赏金币五枚,酒肉各一斤,受伤战士的加倍,牺牲的从重抚恤,立即回军营休息去吧,长安城的治安,暂时由李傕郭汜部队负责。”董卓军士兵欢声雷动,齐声答应。

康鹏不动声色的将吕布部队调出长安而暂时解除吕布兵权后,又对赵云和吕布招呼道:“奉先我儿,龙,与孤去万岁别宫一趟,今夜长安动乱,孤得去拜见圣上,以免万岁受惊。”说到这里的时候,康鹏的笑容己经无比阴冷,让所有人都心底法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虽然经过了一夜动乱,但长安的汉献帝别宫却几乎没有遭到任何破坏,复辟党垂死挣扎时也曾放火烧宫,想让董卓军陷混乱,但被早有准备的董卓军迅速扑灭,没有造成过大损失,用康鹏的话来说就是——烧死十个八个汉献帝算不上什么,烧坏了一间茅厕可是要花钱重修的。当康鹏等人赶到别宫时,董曼已经将汉献帝押到了大殿,等着康鹏来报复。

当颤抖得象一只寒风的候鸟一样的看到康鹏扭动着浑如圆球的水桶腰进大殿时,吓得差点失声惊叫,总算从小没有自自被马日郸和朱携等鸿老臣教导一场,汉献帝勉强镇静下来,静静等待康鹏的下拜进礼,谁知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康鹏早就无比厌烦对汉献帝的三跪叩大礼,并没有翻身行礼,而是肥手紧握宝剑,铜铃眼怒视龙椅上的汉献帝,却一言不发,吓得汉献帝面色苍白,几乎当场背过气去。

经过一段可以让人窒息的时间后,汉献帝终于颤抖着问道:“康王深夜入宫,所为何来?”

“孤深夜来此,陛下难道不知道?”康鹏阴阴的冷笑,旁边的吕布心有愧,呛啷一声,迫不及待的拔出宝剑,想代义父威胁汉献帝,康鹏伸出一手拦住吕布,示意他不要动手。在策划这个计策之前,康鹏曾经考虑过废掉或者宰掉这个不听话的小舅,但康鹏又考虑到一件事情,当初他能在董老大名声糟糕到极点时力挽狂谰,就是真正的董老大废掉不被汉灵帝承认的汉少帝立汉灵帝遗旨传位的汉献帝,借着这点大作章,现在再废掉汉献帝事小,再度把自己推到千夫共指的风口浪尖上事大。

见汉献帝久久不说话,康鹏突然大吼一声,“陛下,请回答老臣!”

汉献帝如被雷击,颤声答道:“康,康王,朕真的不知康王来意。”

康鹏的丑脸上由阴笑转为狞笑,轻拍两下肥掌,殿外立即响起一阵吆喝声,不一刻,数十名康鹏亲兵就押着一帮大臣进来,按在康鹏面前跪倒,却是复辟党的坚力量董承、蔡邕和吴硕等人,还有在康鹏假装毒时就被董卓军监禁的伏完也在其,惟独少了也被生擒属于董卓军一员的陈宫,几人进来,连对汉献帝使眼色,示意汉献帝不要承认与他们的密谋,企图牺牲自己保全汉献帝。

康鹏拔出麻钢所制的宝剑,以剑尖挑起董承的下巴,狞笑道:“董大人,胆不小啊,竟然敢组织家丁食客攻打孤的王府。”董承面无惧色,重重朝地上吐一口痰,转头不去看康鹏的丑脸,康鹏大怒,抡起比常人腰还粗的大腿,对着董承小腹重重一脚,董承被康鹏亲兵按住,动弹不得,被可怕这一脚踢得口吐鲜血。

“说,是谁指示你们做的?”康鹏恶狠狠地吼道,丑脸狰狞得有如修罗厉鬼。康鹏现在才明白历史上曹操对董承等人痛下杀手的心情,历史上的曹操也不想背上杀戮忠臣的骂名,但康鹏和历史上的曹操不杀董承却又不行,这老顽固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康鹏的老命,康鹏防得了一时,能防得住一世吗?也只有先下手为强,康鹏才能一劳永逸。

“呸!”董承吐出一口带血的痰,大声叫道:“董贼,要杀就杀,攻打你的贼窝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没有任何人指使。”旁边的蔡邕和吴硕也抱着牺牲自己保全献帝的决心,当即承认攻打王府是他们自己自作主张,与他人无关。而伏完也承认指使女儿下毒是他自己的决定,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很好。”康鹏一摆手,立即有一名亲兵抬着一个木盘上来,木盘盛有一个全身插满绣花针的草人,草人上还写着董老大的生辰八字,旁边不知情的吕布、赵云和李傕、郭汜等人大怒齐叫,“是谁做的?竟然敢诅咒大王!”而董承和蔡邕等人面如死灰,几乎晕厥。

“数日前,你们在蔡邕家,连续对孤的草人诅咒了五个夜晚,企图咒死孤,可有此事?”康鹏慢条斯理的问道。

“没错,是我们连续诅咒了你五夜。”伏完把心一横,大吼着承认道:“是我们要为国除贼,为民除害,可惜事情败露,要杀就杀,我等绝不皱一下眉头。”

“孤知道你们不怕死,只是孤还想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康鹏慢慢的撕破那个草人,从找出一束头发,见到那束头发,董承等人面色更加苍白,蔡邕干脆直接吓昏过去,但康鹏的亲兵们毫不客气的用凉水将他泼醒,康鹏举着那束头发说道:“据孤所知,教你们诅咒之法的那老道说过,要想诅咒有效,就必须以龙发——也就是当今万岁的头发为引,才能让孤死于无形。现在可以告诉孤,这束头发是那里来的吗?你们可别告诉孤,这是你们随便找一个人的头发代替的。”

董承等人满头大汗,龙椅上的汉献帝干脆裤裆都湿了,让大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臊味。过了半晌,吴硕才壮着胆狡辩道:“董贼,休得冤枉万岁,你从何得知诅咒必须要用龙发为引?这分明是你栽赃陷害。”

“哈哈哈哈……。”康鹏突然仰天长笑,对后面又是一挥肥手,一名枯瘦猥琐盼老道屁颠屁颠的跑上大殿,先对康鹏必恭必敬的行上一礼,才对目瞪口呆的董承和蔡邕等人笑嘻嘻的问道:“诸位丈人,还认识贫道吗?那日时间匆忙,贫道忘记用了真名,贫道真正的名字叫于吉,诸位大人可别记错了。”康鹏自荆州撤回长安时,兑现了对于吉的赏赐,可于吉在荆州花天酒地了一段时间,又突然想求康鹏封他着一两座道观的主持,就千里迢迢跑到长安来找康鹏,正巧康鹏劫持献帝到长安后发现自己内部出现裂痕,复辟党怨气冲天,康鹏灵机一动,就指使第一次到长安的于吉到董承、蔡邕等复辟党处招摇撞骗,借此引诱复辟党现身,并且试探汉献帝的态度,果然钓到了不少大鱼。

“你!你!你……!”见于吉露面,复辟党的蔡邕第一个明白过来,原来这次的政变完全是被这比他还要大上几岁的女婿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借这个机会消灭忠于汉室的老臣,完全消除复辟党的隐患,想明白这些,蔡邕差点又气晕过去。

“大王,贫道可以做证。”于吉对康鹏点头哈腰的说道:“这束头发,确实是当今万岁的龙发,当时还是小人亲手装进草人里的,董承大人还告诉小人,这束头发是万岁亲自剪下交与董大人,董大人还赏过小人五十枚金币,但小人按你的吩咐,没要他们的钱,董大人还夸小人是忠心报国。”

“万岁,于吉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康鹏阴阴的问汉献帝道,但汉献帝见人证物证具在,双眼翻白进气多出气少,那里还能答话,康鹏又大吼一声:“万岁,老臣忠心为国,扫刘焉、定刘表、平孙权、破袁绍,大汉州,孤己替大汉平定十之其,有大功于朝廷,陛下协助反贼谋害有于孤,是何道理?”

“朕,朕错了。”过了良久,汉献帝才带着哭腔说道:“望康王看在先帝的面上,饶过孤这一次。”

“陛下不必如此。”康鹏大度的摆手说道:“陛下是君,孤是臣,孤安敢责怪陛下?只请陛下下一道罪己诏,替老臣洗清冤屈,这事就算了。”见康鹏不杀他,汉献帝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答应,康鹏又说道:“董承、蔡邕等人谋反,罪无可赦,不知陛下如何处置?”

“但凭康王处置。”为求活命,天性凉薄不在孙权之下的汉献帝毫不犹豫的把他最后一批忠臣推进火炕。

“伏完、蔡邕二人虽是累犯,但孤念在他们曾经为国立有大功,免去死罪。”康鹏始终不肯杀他的两名老丈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宫奴,从今以后,你二人就在宫陪陛下读书,终身不许出宫半步,更不得参与政事。”康鹏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皇宫之,生活条件怎么也比监狱里好,康鹏不仅是看在他们女儿的面上,更是看在蔡邕当年拾他造的那封假遗诏的份上,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董承,吴硕及其他已经伏法的反贼。”康鹏终于下达了他到三国时代的第一道屠杀令,“灭门!”

汉献帝听到康鹏的决定时,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又强自忍住,他的这个动作没有逃过康鹏的眼睛,康鹏冷冷道:“陛下可是舍不得董承之妹,未来的皇后?”(PS:以前书说历史上董贵妃是董承的女儿是不慎错误,董贵妃应是董承之妹,特此更正。)汉献帝胆怯的点头,地位上配得上他的两个女人,伏寿已经被康鹏千方百计的弄去玩了,董承的妹妹现在又要被康鹏杀掉,能让汉献帝放心担当皇后人选的人,可就再没有了。

“陛下不必焦急。”康鹏丑脸上又现出一丝狞笑,“扶完次女伏寿,性柔贤淑,又相貌端正,还是孤之妻妹,与陛下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孤明日就让人把她送进皇宫,就位正宫。”

康鹏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人人都被康鹏的残暴报复手段吓得张口结舌,要知道,伏寿为了给康鹏下毒,可是付出了失贞的代价,康鹏把玩过女人给汉献帝当正宫皇后,让汉献帝还没大婚就戴上绿帽,不仅是对汉献帝的极大侮辱和残酷报复,也是对伏寿的狠毒折磨。但康鹏不等众人反对,立即摆手道:“就这么定了,孤也困了,董曼,你好生保护陛下,孤先去回王府休息,改日再来拜见陛下。”

康鹏带着董卓军一行出宫后,已经对华歆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李傕郭汜等董卓军老兵痞悄悄问华歆,“华大人,大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啊?据我们所知,大王以前玩过的女人是宁可杀掉,也会让第二个人碰,今天怎么把大王自己玩过的小姨送给那个皇帝当皇后?”

华歆看看左右,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大王这么做,是为了他登基做准备,你们想想,现在或者这个皇帝娶了这样的女人,她生下的孩,谁敢确认是谁的?天下人还会承认那孩是未来的太吗?我们只要略施手段,让皇帝再不能纳妃,从今以后,汉室血脉终矣。”

第二天正午,董承等人全家数百口在长安闹市处斩,长安城解除了戒严,长安百姓终于可以安居乐业了。而在长安大狱,身着囚衣的陈宫默默的看着昏暗的屋顶发呆,被关进监狱以后,陈宫没有受到任何虐待,也没有被康鹏提去审问,但陈宫知道,康鹏己经不会原谅他,任何一个统治者也不会原谅做出背叛举动的属下,陈宫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着被抄家灭门。

监狱的铁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走来,陈宫慢慢抬起头,对捧着木盘的来人微笑道:“是灭门还是诛灭族?”

“都不是。”来人将木盘放在陈宫狱门前,木盘放着一条自绫,一壶酒和一把匕首,来人展开一张诏书朗声道:“大汉康王谕:国贼董承犯上作乱,攻打王府,司空陈宫率家人救援王府,不幸死于乱贼之手,特追封陈宫为牟侯,陈宫老母与妻,赡养终老。”

陈宫不再说话,默默的端起那壶酒,一饮而尽。

……

距离关押陈宫不远的另一间狱室,法正并不接受康鹏赏赐给他的三样东西,只是对着来人大吼,“我要见大王,我有机密要事要禀报大王,昨天晚上,韦晃和耿纪的队伍不是从孟达的防区通过的,我要向大王检举揭发,还有人要谋反!”

和陈宫不同的是,给法正送行的是三名腰粗膀圆的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见法正不肯自尽,便对旁边两人一挥手,两人扑上,将法正死死按住,为首那人捏开法正的嘴,法正挣扎着嘟嚷道:“不,让我说完,那个人是……”法正始终没有机会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掺有鹤项红的毒酒就倒进了他的咽喉……

“你们听到法正说什么了吗?”待法正的尸体僵硬后,为首那人问其他两人道。

“没有,法正很痛快的服下了毒酒,什么都没说。”两人齐声答道。

……

在同一时间,康鹏和贾诩在王府接见了这次政变立有大功的华歆,这几天康鹏假装毒,贾诩遇刺,包括许靖和司马朗在内的所有董卓军官员或是忙于争权夺利,或是争执谁该继位承嫡,只是华歆一个人在默默的执行民政,不仅有力的保障了长安百姓的正常生活,还保证了董卓军各军工工坊的正常生产,这些还不算,华歆最大的功劳就是利用他掌管粮仓的机会,拒绝发粮使复辟党和叛徒扶风系调走董卓军老军系的计划落空,让忠于董老大的军队在长安城始终保持上风,有效的震慑了董卓军的其他危险分,避免叛乱发生连锁反应,最后还及时救援了王府,可以说是功勋昭著,更加坚定了康鹏重用他的决心。

“鱼,你这次功劳这么大,孤都不知道该怎么赏你了。”康鹏夸奖了华歆一番后,笑咪咪的说道:“你自己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孤都答应。”

“大王太过奖了,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华歆慌忙谦虚一番,又红着脸喃喃道:“说到赏赐,华歆还真想向大王求一件事。”

“鱼兄要什么就说。”贾诩微笑道:“大王向来慷慨,你这次的功劳这么大,想要官还是想要钱,大王肯定都会答应。”

“军师误会了。”华歆脸已经红到了脖根,羞涩道:“华歆是想向大王要一个人。”

“什么人?”康鹏和贾诩都大为奇怪。

“两年之前,华歆不幸丧偶,至今来娶。”华歆面红耳赤的说道:“华歆听说大王有一名守寡在家的长女,乃是李太傅遗孀,不仅知书达理,而贤淑端庄,华歆斗胆,想请大王将长女许配给华歆续弦,除此之外,华歆什么赏赐都不要。”(PS:三国时期寡妇改嫁十分平常,刘备、曹丕和孙权娶的都是寡妇,而且并没有守寡时间约束,甄MM就是证明)

康鹏翻翻铜铃眼,微笑着点头道:“很好,孤答应你了。”华歆大喜,当即跪下口称岳父大人,康鹏大笑着将他扶起,两人飞快就商定了让华歆迎娶董老大守寡在家的大女儿的时间,康鹏也再没有赏华歆什么。

华歆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康鹏和贾诩两人,康鹏微笑着问贾诩道:“和,你怎么看华鱼这个人。”

“心机很深。”贾诩只回答了四个字,董老大的大女儿可不是什么善茬,不仅性格半点都不贤淑,而且脾气还相当火暴,当初李儒就没少受这只母老虎的气,而华歆放着升官发财的机会不要,却只想娶她过门,表面上看是华歆吃亏,可实际上呢……

“心机深没关系。”康鹏收住笑容,淡淡说道:“孤要的是他的忠心,他能让孤知道他是绝对忠诚于孤,也只有这个办法。”

这时候,康鹏的家又传来一阵吵闹声,康鹏和贾诩仔细一听,发现又是董鹏这个康王府的小霸王在欺负弟弟妹妹了,康鹏不由有些发火。“这个蔡姬,怎么又放纵鹏儿,不行,和先生安座,孤要去教训教训这孩。”这一次的政变,如果说华歆是最大受益者的话,那蔡姬母就是最大的受损者,蔡姬母的地位在康鹏心一落千丈,康鹏已经在考虑自己明确立董鹏为嫡,是否有些太过感情用事了。

“大王。”贾诩拉住康鹏微笑道:“二王始终是个孩,大王不可太过强求,假以时日,相信二王会逐渐懂事的,他始终是大王你最疼爱的儿啊,给他一个机会吧。”

康鹏听出贾诩话里有话,狐疑的看贾诩一眼,贾诩不动声色,康鹏又慢慢坐下,若有所思。而贾诩却在心长叹,“显佳啊,你又害我了,大王的儿除了你讨厌那个女人的孩外,几乎都很聪颖,现在就掀翻二王母,难保大王不会另立其他孩为嫡,现在,就让他给大王当当挡箭牌吧。”

因为董老大仇人满天下的缘故,董鹏在成年之前,一共被暗杀次,而董逸在成年前,没有一次成为暗杀目标。

第三十六章 三年光阴

太阳一次次从东方升起,从西面落下,月圆月缺,斗转星移,转眼之间,那场康鹏一手自导自演的政变已经过去了三年,已经是康鹏来到这个时代的第十个年头——初平九年七月,在这三年里,康鹏的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在初平六年的年底,九十多岁的董母以高龄去世,康鹏大哭一场,董母临终时,曾经拉着康鹏的手要康鹏多关心她最痛爱的长孙董逸,康鹏含泪答应,其后康鹏也说话算话,多次打压蔡文姬的嚣张性格,让安阳公主和董逸母子过上了一段时间的幸福生活。然后是文鹭又给康鹏添了一个女儿,康鹏的妻子们又先后给康鹏生下五个儿女,让康鹏的儿妇达到了两位数,也让小气吝啬的康鹏偷偷哀叹家中开销过大。

民政方面,康鹏首先仿照明朝政治制度进行行政改革,先是取消了董老大以前强行让献帝设立的丞相官位,设兵部、户部、工部、吏部、礼部和刑部六部,各司其职,归内阁统率,内阁直接听命于康鹏,极大的加强了康鹏对中央集权的控制。而华歆取了李儒遗孀为妻后,华歆在董卓军中的地位就像坐火箭一样扶摇直上,短短两年时间就升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并且兼任户部和工部尚书,成为董卓军的后方诸项事务的总负责人。因为复辟党在那场政变中被康鹏清剿殆尽,康鹏的政治改革没有受到任何来自保守派的阻力,改革进行得十分顺利,其中的内阁则成了后世议会的雏形,为君主立宪制打下基础。粮食生产方面更是喜报捷传,三年中董卓军统治地区连年丰收,董卓军再无军粮匮乏情况不说,而且康鹏在西南开发铁矿与煤矿,为了减轻道路运输压力,康鹏命令当地都要种植玉米、土豆和辣椒,谁知道在云贵高原的高山寒冷地区,因为高强紫外线和高寒的原因,其中一批土种子竟然发生了变异,演化为新的种子,暂时解决了种子退化的隐忧,让康鹏有足够的时间开发海运技术,到海外另寻良种。教育、基础设施建设和矿藏开采等事务也进展喜人,只是这些都是耗资大而见效慢的项目,三年时间只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而已。

第一台以硫酸锌电池为动力的电报机在康鹏和黄月英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在初平六年十月完成,当原始的电报机发出第一封电报时,康鹏激动得泪留满面,现在也只有康鹏知道这个发明的重要性,不过在半年后长安至咸阳之间的第一条电报线建成时,将咸阳的情况向长长发出汇报并且接受长安的指令,大汉朝上下才明白电报的威力,尤其是精明的三州商人完全陷入疯狂状态,包括亲如兄弟的长安艾、马都为了夺取电报线路的民间建设权而明争暗斗,但发电机还没有发明出来,电报机完全要靠硫酸锌电池驱动,康鹏为了节约目前能开采的有限资源,只能搭建三条分别通往襄阳、建业和邺城的电报线路,将电报建设首先用于军队,但是在三州商人的强烈要求下,康鹏又修改了电报线路的使用方法,允许民间以超高价格使用电报线路,只是军方拥有绝对优先权,从中大捞了一笔。从此,康鹏虽然身在长安,却能在两个时辰内联系到董卓军分处全国的三大军团,了解情况并且指挥部队,极大巩固了康鹏对军队的指挥权。

对于康鹏曾经的死敌士族,康鹏颁布了士林保护法进行安抚,明确规定士林的土地财产受董卓军保护,并且允许士族在董卓军新占区开展开垦和购买土地,雇佣佃农耕种,允许士族经商,投资工商业,从政从军乃至进入内阁,条文中还按康鹏的意思加上了一条,将来大汉平定后,允许士族参与董卓军向海外扩张,抢夺土地和奴隶,虽然这条现在看来很遥远,康鹏却下令这一条后世永远不许修改。给了这么多好处,相应的康鹏取消了士族了少纳税和不纳税的特权,必须按法律向国家纳税,平时士族在董卓军的铁碗统治下人心惶惶,朝不保夕,那还敢和康鹏计较什么士族不纳税的祖制,在董卓军扩张时首先受益的雍并凉三州士族的带领下,乖乖的按章纳税,当差纳粮,接受董卓军的法律保护和享受分享胜利果实的权利。使得康鹏有效缓和了士族与董卓军的对立情绪,为将来的海外扩张打下坚实的法律基础。

以上是康鹏的政治改革,在改革的同时,康鹏丝毫没有放松军事上的行动,第一步就是对曹操军和刘备军进行严密的经济封锁,不许一粒粮食、一匹布和一斤铁流进曹刘联军的统治区域,却指使商人以货币购买曹操军和刘备军民间的战略物资,当曹操和刘明白了康鹏的险恶用心并采取保护措施时为时已晚,董卓军已经凭借着良好的货币信誉将刘备曹操地盘上的战略物资一扫而空,给曹操和刘备留下一堆已经无法自由使用的货币,这些还不算,阴险的康鹏还指使董卓军三大军团派出小股部队,专门破坏曹刘联军的粮田和矿藏,迟滞曹操和刘备的经济发展速度,以大部队牵制住曹操和刘备的主力,以行走如风的小股骑兵骚扰曹操刘联军的粮食基地和矿业基地,烧粮炸矿无所不用其极,缺乏马匹的曹操军和刘备军防得住东头防不住西头,在平原为主的青、徐和豫州地形上拿董卓军的破坏战术束手无策,再加上曹操不懂种子退化的原理,手中高价买来的种子退化严重,到了初平八年秋收,青州和徐州粮食减产过半,紧靠马超兵团的豫州更惨,汝南以西粮食颗粒无收,汝南东面至武平一带减产三分之二,造成刘备的豫州部队军粮不能自给,必须靠粮食也非常紧张的徐州供应,大大削弱了刘备军的元气。

生产破坏严重,粮食缺乏,军队还要消耗大量粮食,曹操和刘备统治的地盘上百姓无衣无食,难以生存,康鹏乘机打出民心牌,许诺青徐豫三州的百姓只要迁居到自己的地盘,就发给粮食农具种子田地等物,或者可以安排从事工业,在董卓军各大军团的直接出兵策应下,青徐豫三州的百姓逃亡严重,从根本上削弱了曹操和刘备的人口基础,青徐豫三州人口锐减,尤其是在黄巾起义时就人口大量减少的青州,人口由顺帝末年的三百万锐减至不足八十万,让曹操的兵力补充捉襟见肘,如果不是还控制着小半个兖州加上从冀州劫掠到一批人口,只怕曹操连现在的十万军队都难以凑足。刘备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前些年与袁术的苦战让淮南一带人烟荒芜,富裕的徐州经济崩溃,刘备七拼八凑也只组建起二十万军队,分属张飞军团和太史慈军团驻扎在合肥和汝南,与董卓军的荆州军团和江南军团对峙。

刘备和曹操后下都不缺乏内政人材,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董卓军的严密经济封锁和破坏使曹操和刘备物资匮乏,为了打破董卓军的封锁,曹操和刘备可以说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先是以高价向走私商人购买物资,但是董卓军一次性就吊死上百名走私商人并没收他们的所有家产,并且在垄断商人的协助下严密控制可边界地区的物资流通后,陆路上的走私活动很快消声灭迹。海路上,董卓军天一第一的水军大肆洗掠和封锁刘备军的商业航线,并且不时侵扰破坏刘备军沿海一带,让刘备军和邪马台国建立的同盟联系困难,更别说是物资交换。值得一提的是,蔡瑁这个陆战脓包到了海上表现反而最为抢眼,他率领的船队抢劫的徐州商船数量竟然远在水贼出身的甘宁之上,令甘宁大为佩服蔡瑁的海盗天赋,不到两年时间,徐州所剩无几的商船已经不敢出海,海面上完全成了董卓军水军的天下。

打破董卓军的经济封锁,海运和走私都不过是辅助手段,何况这两个辅助手段都被董卓军封死,最有力的手段也只剩下战争一条路可走了,正如康鹏所料,诸葛亮返回徐州后,就向刘备提出以攻代守,以战养战不给董卓军喘息之机,并且为刘备军打出一块安全后方,那刘备才不至于三面环敌,没有稳固的兵员和粮食供应基地的隐患;但诸葛亮在冀州的军事失败让刘备和诸葛玄大为失望,尤其是诸葛玄提出的战略与侄子的相反,想让刘备军乘董卓军消化新占区的时间巩固内政,积累力量后再联合曹操军与董卓军决战。

诸葛玄和诸葛亮叔侄俩各说各有理,刘备难以决断,但董卓军的经济封锁一来,诸葛亮的战略立即占了上风,初平六年十二月,刘备乘董母去世康鹏无法分身的机会,以诸葛亮为参军,亲自率领十二万大军南下濡须,企图夺取江南。北面,曹操也乘这个机会兵出高唐,企图策应刘备军的行动。

刘备选择江南为突破口是有深谋远虑的,另一个目标荆州虽然比之江南富裕,但路途遥远,补给线十分容易被董卓军的铁骑骚扰,还有被董卓军江南军团和荆州军包饺子的危险,而南下江南就没有这些顾虑,并且董卓军在江南立足不久,人心未附,利于擅长收买人心的刘备发挥特长。如果能打下江南,刘备军不仅能获得巨大的战略纵深,还能垄断大汉的海外航线,获得和争取海外支持,陆地再向西南,还有一直没有臣服董卓军的交州士家可以联络,获得士家的支持。

刘备的算盘打得非常好,诸葛亮也自信满满的认为天下无人是他的对手,连施诡计屡败董卓军水军,可惜诸葛亮在这里遇上了他命中注定的对手——司马懿,当康鹏接到消息时,第一条命令就是把他的另一外义子司马懿推上前线,也是任命为参军,专门让他对付诸葛亮。而北上的曹操军不走多远就被迫撤军,田丰建议董崇派庞德到高唐采取坚壁清野的坚守战术,绝不允许庞德出战,又派张辽和徐晃南渡黄河,猛攻东郡,自己根本没主意的董二当然言听计从,曹操没想到田丰胆子大到敢置董卓军后方于不顾而包抄自己的后方,包围高唐城不到半个月,曹操就接到张辽徐晃军大败东郡守军的消息,曹操只得乖乖撤军,董卓军北面的威胁轻松解决。

司马懿初次用兵,庞统和董卓军众人都不大看得起他,认为他只是靠攀龙附凤上来的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并让司马懿参与军中大事,只给司马懿率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表面上看是让司马懿带冷战时最强的骑兵,可江南河流纵横,骑兵反而没多少作用。但司马懿并以庞统等人争辩,只是静静的等待机会,当鲁肃和庞统率领董卓军主力与刘备军僵持不下时,司马懿率领铁骑突然渡过长江,奇袭刘备军粮仓所在地濡须坞,虽然诸葛亮反应迅速及时派兵回援,司马懿功亏一篑,但是打乱了刘备军的军队部署,鲁肃和庞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气的穷攻猛打刘备军抽调兵力后的薄弱地段,刘备军阵地被董卓军分割后无计可施,只得班师回军。刘备军撤军时,所有董卓军将领都叫嚷着要追击,但司马懿坚决反对,认为诸葛亮奸诈,刘备久于用兵,肯定在退路留下埋伏,鲁肃认为司马懿说得有理,强行将追兵收回,事后也证实了司马懿的先见之明,刘备军居然在巢湖西侧高处埋有伏兵,并且准备掘湖器械,如果董卓军追击,刘备军掘湖放水,那后果不堪设想。

经此一役,司马懿声名鹊起,接下来初平七年和初平八年狗急跳墙的刘备军接连三次进攻江南,都被司马懿利用长江天险以坚守战术耗光刘备军锐气与军粮,被迫撤兵,无功而返且空耗军力民力,但司马懿的乌龟战术也激起了董卓军将领的强烈不满,认为天下无敌的董卓军不应该用窝囊的保守战术坚守,应该主动出击,与刘备军决一死战。

初平九年七月初十,远在长安的康鹏接到来自江南的加急电报,康鹏不敢怠慢,立即招来贾诩等人商议,贾诩进来时,康鹏劈头盖脸道:“文和,子鱼,诸位,江南急电,刘备小儿五天前亲临合肥,率领太史慈军团南下,看来大耳贼又想打江南的主意了。”

“大耳贼狗急跳墙了。”贾诩轻蔑的说道:“豫州和淮南被我军连续破坏,大部分郡县今年将要颗粒无收,大耳贼军中缺粮,只好打我军江南粮仓的主意了。”

“大王,经过三年的调整,我军现在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军械齐备。”许靖建议道:“大王是时候亲征,一举荡平曹刘逆贼了。”

“许大人言之有理。”贾诩也随和道:“三年的经济封锁和破坏,青徐鸡豫三州境内民生凋落,军民食不裹腹,已经到了我军统一华夏的时候了。”华歆只是微笑,并不说话,康鹏亲征,他就是后方老大,华歆可不敢让康鹏觉得他有当后方老大的迫切心情。

康鹏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盘算良久后方才说道:“虽然大耳贼军中缺粮,但还是有一些粮草,此次他南下劳师远征,孤觉得让他耗光这最后一丝元气,孤再动手,我军征战徐州会轻松上许多。”说到这里,康鹏抬头道:“给鲁肃下令,让他继续坚守,一定要拖垮刘备,不许让刘备跨过长江半步。”

康鹏负责送电报的亲兵匆匆答应,康鹏又叫住他,“等等,再加上一条给司马懿,告诉司马懿,这两年来,他担任参军与诸葛亮担任参军大战四次,我军损失士兵三万四千一百一十人,他只消灭了刘备军两万五千二百九十三人,孤也不要他利息,这一次,起码要替孤把本钱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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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垂死挣扎(1)

清亮的江水裹卷着浪花,一声声有节奏的拍打着江岸,宛如慈母拍婴儿入睡发出的催眠曲,飞鸟不时从江面上掠过,水光山色,几乎融为一体。长江濡须口南面的江岸上,是连绵十余里的董卓军江南兵团军营,刀枪旗帜遮天蔽日,战船密如过江之鲫,大战在即的紧张气氛扑面而来。

在董卓军中军大营外,将近弱冠之年的司马懿呆呆看着江面上穿梭的战船,眼睛中闪烁不符合年龄的精明神色,良久,司马懿在心中长叹一声,暗暗自言自语道:“诸葛亮,你为什么还要来?难道你看到现在的情势,你的军队只剩下一战之力了,而我义父根本就没用全力,你为什么还不放弃进攻,把有限的力量用到加强防御上面?这样才能为你争取到苟延残喘的时间,也能为我争取到时间。”

司马懿拜康鹏为父根本就是冲着康鹏的权势去的,在司马懿预想中,大汉天下的混乱局势不是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可以结束,司马懿有足够的时间去表现,去培养党羽,获得董卓军的兵权,但司马懿没想到,天下诸侯在没有了粮食这个后顾之优的董卓军面前会如此不堪一击,不到十年时间,董卓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行天下,控制了大汉十分之六的土地、人口和十分之九的经济,偏偏唯一能对董卓军造成阻碍的刘备军采取以攻代守的错误战略,战争打的是综合实力,穷兵黩武的后果就是让刘备军和董卓军之间的综合实力越差越大,而康鹏还欢蹦乱跳的活在世上,司马懿却到现在还没有机会独立领兵,一旦天下太平,那司马懿再想从老奸巨滑的义父手中获取足以谋反的兵权,那就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参军,大王急电,大都督请你回营商议军情。”当司马懿又陷入沉思时,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司马懿回头对那鲁肃的亲兵笑笑,亲切的微笑道:“好的,我这就回去。”司马懿顺手掏出一枚金币塞进那传令兵手里,这是司马懿的习惯,鲁肃是江南军团的总指挥,他的亲兵随时陪在鲁肃左右,一枚金币对于出身最早就跟随康鹏的士族家庭的司马懿来说不算什么,有时候却能起大用。

司马懿匆匆赶到中军主帐时,鲁肃、庞统、甘宁、魏延、孙策、黄盖和蔡瑁等董卓军江南兵团的重要人物早己到齐,只差司马懿一人,司马懿慌忙向众人告罪,鲁肃并没有有责怪司马懿迟到,而是微笑道:“仲达不必自责,大战在即,巡视地形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待司马懿坐下后,鲁肃拿出康鹏传来的电报,“大王已经对我军迎敌战略做出指示,这一次,我们仍然要坚守耗敌,拖光刘备的最后一丝元气。”

“怎么又是坚守?”魏延第一个不服,提出反对意见道:“我军前线兵力足有十四万,还有五万的二线兵力,来的敌人仅有十万人,如果采取主动出击,打败敌人一点都不难。”董卓军其他悍将纷纷附和,都想要主动迎击,不愿再当缩头乌龟,包括向来在战场上胆小如鼠的蔡瑁也叫嚣着要迎击——反正他蔡瑁是水军将领,路地上的冲锋陷阵不关他蔡瑁屁事。

“大王要从全局考虑,不能逞一时之勇。”鲁肃当初就是董卓军包抄中原的制订人,劝解众将道:“据鲁肃估计,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对刘备采取防守战术,相信挡住刘备这次的进攻,就是我军全面反击的时候到了。”情况到了这个地步,江南军团的董卓军文武己经没有谁看不出刘备是在做最后的孤注一掷,让鲁肃很快将武将的不满情绪安抚下去。

“仲达,大王明文下令,让你这次把以前输给诸葛亮的全部找回来,这次你可要努力了。”庞统打趣道,在第一次与诸葛亮之前,庞统曾经非常瞧不起司马懿,但经过与诸葛亮的数次大战之后,庞统己经认识到司马懿的厉害,知道司马懿是董卓军打败刘各军不可或缺的一员。

“小人尽力而为。”司马懿微笑答道,又问庞统道:“敌军来袭,不知军师可有何退敌良策?”

其实司马懿不用问就知道庞统的主意是什么,果不其然,庞统捋着短须说道:“我还是以前的意思,我军坚守可以,但不能只在长江南岸坚守,应该渡过长江,抢占濡须口船坞下寨,这样我军既可以坚守,又可以适时反击,还可以借助我军的优势水军,沿巢湖逆流而上突然登岸,在适当时机切断敌人归路与粮路,必获大胜。”

“军师此计虽妙,但太过冒险。”司马懿摇头,第四次反对庞统这样的提议,“我军北渡长江扎营,固然可以增强反击力量,但我军粮仓在长江留在南岸,必须分兵把守,而且水陆分进不能互相救援,太过分散兵力后还不能对敌军形成优势兵力,实在太过冒险,还是谨慎为好。”

“打仗就是冒险,过于谨慎,只能错失战机。”庞统反驳道,但庞统非常郁闷,同样喜欢谨慎行事的鲁肃这次十有八九又要采用司马懿的主意,刘备军前四次进攻,除了第一次采用庞统的主动战术外,其他三次鲁肃都选择了司马懿的保守战术,事实证明,司马懿的办法确实有效,每次都是以最小的代价让刘备无功而返。不过让庞统奇怪的是,每次在战后论功行赏,康鹏总是借口任人不能唯亲,总不肯让司马懿掌握兵权,不肯迅速提高司马懿的官位,每次都只是以封赏土地和金钱为主。

“仲达言之有理,我军还是在南岸坚守老营,不可轻易过江。”果不其然,鲁肃再一次选择了司马懿的保守战术,“况且大王已有明令,我军只可坚守,不可主动出击。从今天起,众将各守其职,加强警备,我军只要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再次打退敌人。”

十天后,斥侯传来消息,刘备军已经抵达濡须口下寨,与董卓军隔岸对峙,自知灭亡将近的刘备这次已经是赌上国运,不仅带来了驻扎合肥的太史慈军团,还派诸葛玄至汝南替换张飞的守将位置,让张飞领军五万增援主力军团,如果这次刘备再不能攻下江南,为刘备军开辟一个稳定的后方,并且夺下董卓军的粮仓,那刘备的徐豫两州今年连过冬的粮食就得出问题。而且曹操也知道眼前形势危急,已经决定向冀州出兵,与刘备军同时向董卓军进攻,让康鹏首尾不能相顾。

“敌军在濡须口按五行方位布下前、后、左、右、中五座大寨,每寨或屯兵万余人,或屯数万人,互为犄角,水军尽屯巢湖,与陆军遥相呼应。”身为副军师的庞统指着沙盘亲自向众人介绍刘备军的驻扎情况,又补充道:“敌人张飞援军目前已到安丰,估计在五天内可抵达濡须口。”

“刘备这是什么意思?”鲁肃狐疑道:“他此来是进攻江南,却摆出不利于进攻的防守阵形,难道他也想被我们拖垮?”

“我也很奇怪。”庞统也疑惑道:“看刘备的模样,似乎是打算让我们主动进攻,他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能够逼我军主动出击,与他决战?”

“大耳贼有什么丑陋的诡计暂时不用管。”甘宁跳出来,对鲁肃抱拳道:“美丽的大都督,丑陋的大耳贼今天刚到濡须口,美丽的营寨还没有扎稳,请给甘宁三千精兵,今天晚上甘大爷一定让华丽的火焰在敌人丑陋的营寨上舞蹈。”

“末将愿与兴霸将军同去。”魏延也叫道:“乘敌人远来立足未稳,今天晚上我们去劫他一座营寨,杀杀他们的锐气。”

“不可。”鲁肃还在迟疑时,司马懿立即反对道:“刘备久经沙场,诸葛亮奸诈无比,岂能不知我军会乘虚劫营?何况敌人摆出防御态势,就是希望我军主动进攻,我们还是坚守为上。”

“大都督,庞统觉得甘魏两位将军计策可行,敌人远来疲劳,防守松懈。”庞统说道:“诸葛亮再奸诈,他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料到我军定然前去劫营?”见鲁肃还在犹豫不决,庞统一咬牙,又说道:“如果大都督还不放心,可使孙策将军与黄盖将军率水军从后接应,倘若敌人有所准备,我军立即上船,损失也不会很大。”

“好,就依庞军师之计。”鲁肃终于点头,他也有些厌烦康鹏和司马懿坚持的在占据优势兵力仍然采取的稳守战术了。

当夜,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眼看一场大雨即将落下,大大方便了甘宁和魏延的劫营行动,让二人信心更是爆膨。各率三千士兵乘着夜色悄悄渡过长江,在濡须口西侧登岸,按鲁肃的吩咐,甘宁和魏延选择了靠近水路的刘备军右营作为劫营目标,一路之上,董卓军的行动非常顺利,轻松解决了刘备军的两支巡队,在大雨落下前赶到刘备军右营外围。

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浇熄了刘备军右营的露天火把与火堆,营中光线更暗,甘宁和魏延稍一商议,各领士兵自两侧杀去,天上的雨越来越大,甘宁和魏延迅速冲破了刘备军的寨栏,直捣刘备军右营主帐,不过在甘宁和魏延几乎同时冲进主帐时,不由得双双呆住了——大帐中竟然空无一人。

“中计了,快撤!”甘宁的狂吼声还没有吼完,董卓军两侧已经杀声四起,关羽从洛阳逃亡至徐州时收的义子关平自左边杀来,太史慈从右面杀出,董卓军的前后则是袁术降将张勋和杨勋,四面一起合力,顿时将董卓军团团包围,而且兵力远在轻装突袭的董卓军之上,董卓军大败,甘宁与魏延奋力往水路突出,士兵则伤亡惨重,大半被刘备军包围屠杀,战死与投降不计其数,仅有小半随着甘宁和魏延突围而去。

“杀啊!”甘宁与魏延正奔走间,在距离水路还有七、八里的地方,刘备军大将陈到又率一军迎面拦住,稍一担搁,后面追兵已到,又将董卓军重重包围,甘宁和魏延左冲右突不能脱困,身边士卒却越来越少,两人正束手无策间,陈到部队之后突然杀来一支董卓军,原来负责接应的孙策和黄盖听得喊杀声不对,孙策留黄盖守战船,自领一军上岸接应,一番冲杀之下,孙策勉强救出甘宁和魏延,亡命逃上战船撤回江南,但甘宁和魏延带过来的六千士兵,能撤过长江的已经只剩下一千多人,加上孙策军冲杀时的损失,董卓军一夜之间损失士兵超过五千人,对常胜之师董卓军来说,已经是一场相当大的惨败了。

听完甘宁和魏延的汇报,鲁肃先好生安慰一番,让二人下去休息,包扎伤口,又给康鹏发去急电,向康鹏汇报前方战况,同时严令三军从此不得出战,严格执行司马懿的坚守战术,准备用时间拖垮刘备军的士气。

因为沿途需要各个电报站中转花费时间,远在长安的康鹏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收到前线战报,康鹏并不在意昨夜的大败——世上没有必胜之师,康鹏只是奇怪刘备军为什么会布下防御阵营,难道刘备还没有被董卓军的消耗战术拖怕吗?

“奇怪。”贾诩也很纳闷,“观刘备此举,定是有必胜的诡计激我军主动出战,他能有什么诡计?”

康鹏和贾诩正疑神疑鬼的时候,亲兵匆匆来报,“票报大王,伪王刘备遣使至长安,有要事要面见大王。”说这话的时候,那亲兵面容古怪,就像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康鹏心中生疑,细问究竟,那亲兵忙告罪道:“大王见谅,因为那刘备的使者长得太古怪了,骨瘦如柴,全身上下恐怕没有三两肉,但他的头差不多有脸盆大,恐怕他的头比他身体都重,所以小人忍不住偷笑,请大王原谅。”

“原来如此。”康鹏点头,正想挥手让那亲兵下去,却又突然心中一动,忙又问道:“那伪王刘备的使者,可是叫祢衡祢正平?”

“回禀大王,那人确实叫祢衡,但字不知道。”那亲兵答道。

“哈哈哈哈。”康鹏放声大笑,“刘备啊刘备,竟然想用这招激孤命令江南兵团出战,你难道不知道……”康鹏在心里补充一句,“你难道不知道天下就数我康鹏脸皮最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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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垂死挣扎(2)

祢衡,字正平,青州平原郡人,少有才辩,性格刚毅傲慢,好侮慢权贵,靠着一首轰动三国文坛的鹦鹉赋和众多华丽辞赋,年仅二十五岁的他已经是名满天下的风流名士,除了对士族和诗词歌赋从来不买帐的康鹏,几乎每一个诸侯都想把他收到帐下,以示求贤若渴的决心,最终在士族中声名最好的刘备捷足先登,将祢衡拉到帐下效力。

因为祢衡的风流才名,他人还在来长安的路上,长安的士族才子已经欢呼雀跃,自发组织起来要到长安城外的十里长亭去迎接祢衡,康鹏手下的政治花瓶许靖和士族司马朗,还请求康鹏率领董卓军文武百官也去迎接祢衡,以示康鹏对贤士的重视,就连被康鹏软禁已经达三年之久的岳父蔡邕也千方百计托人给康鹏带信,希望康鹏能大发慈悲,让蔡邕能与祢衡见上一面,以表仰慕。

“大王,祢衡乃是当世有名之士,声名极高。”贾诩也劝康鹏道:“大王可依文休先生与伯达贤弟之言,亲自前去迎接,对大王笼络天下士子人心,定然有莫大好处。”

“孤不去。”不想送上去挨骂的康鹏斩钉截铁的答道,康鹏当然明白刘备派祢衡来见自己的企图,想让祢衡那张臭嘴激怒自己,让自己下令江南军团主动向刘备军进攻,落入刘备军的圈套,康鹏虽然对自己的脸皮厚度有绝对的自信,但能避免在文武百官面前挨骂,康鹏也不会主动凑上去。

“要去你们去,孤可以去迎接任何儒林士子,惟有这个祢衡,孤绝对不会去迎接他!”康鹏态度坚决,贾诩和许靖等人见劝告无用,只得带着其他文武官员出城,到十里长亭处迎接祢衡。

当天下午,长安十里长亭处,彩旗飘扬,锣鼓震天,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到处是高冠青衫,到处是名士大儒,或吟或舞,或歌或唱,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随着士族保护法的逐步实行,董卓军与士族的敌对关系大为缓和,士族逐渐恢复了元气,得知有当世头号才子祢衡祢子正来到长安,这些士族又按捺不住骚动的心,又想在长安举行诗词歌会,以示长安才子的雅致风流,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只怕长安之外的儒林士子也要慕名而来。

“贵客到,奏乐。”随着礼官的唱诺声与号角吹响声,长安士子儒林中立即一片骚动,贾诩、许靖、司马朗和华歆四人打头,文职官员和士林儒生各依官职和尊卑次序,分别站好位置,果不其然,眨眼之间,远处己经可以刘备使者的队伍,不过当长安文职官员和士林才子看清楚打头那人的模样时,不由得全部呆立当场。

在董卓军文职官员和长安上千儒林学子的众目睽睽中,刘备军使者团中当先走来一人,身着一件粗布单衫,头裹破旧麻巾,手里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棍,边走边敲打地面,敲得道路尘土四起,这些还不算,这人还生得形容无比古怪,一颗大头差不多有脸盆大小,身体却瘦得可怜,尤其是那麻杆似的脖子上顶着那颗大脑袋,让所有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一阵风吹来将他的脖子折断。饶是贾诩已经听康鹏的亲兵汇报了祢衡的长相,但真正看到祢衡的古怪模样时,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尽管人头熙熙,刚才喧闹的十里长亭附近仍然鸦雀无声,只剩下祢衡手中的木棍敲打地面时发出的沉闷蓬蓬声,过了良久,木棍声豁然而止,只听得一个夜猫子般的哭声在人群中响起,再细看时,这哭声竟然是从刘备军使者祢衡祢子正口中传出,哭得死去活来,几若肝肠寸断,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正平先生,何事如此伤悲啊?”许靖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哭我自己。”祢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用木棍指着在场的董卓军文职官员和长安儒林士子哽咽道:“想我祢衡卓绝才华,满腹文章,却行走于灵枢死尸、孤魂野鬼之间,污秽满眼,无处可以栖止,焉能不哭?”祢衡话音未落,在场诸人大都脸色铁青,尤其是那些自命文才风流的士子儒生,听到祢衡将他们比作污秽不堪的孤魂野鬼和行尸走肉,更是勃然大怒,不少人己经准备开口回骂。

“正平先生太多心了。”许靖咳嗽一声掩饰住尴尬,想打破这紧张的气氛却有找不到话头,倒是司马朗朝祢衡抱拳道:“我等久慕先生才名,特来迎接,见先生骨骼清奇,容貌脱俗,惊而失语,正平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汝等是何人?”祢衡歪着大脑袋,眯着绿豆眼问许靖和司马朗。

“贱名有辱清听,在下许靖许文休,这是司马朗,字伯达。”许靖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客气的向祢衡介绍道。

“屠牲沽酒之辈,也配与我说话?”祢衡满脸不屑,张口就骂道。

饶是许靖和司马朗涵养再好,被祢衡当着这么多人骂作市井小贩,也难以抑制心中怒气,司马朗正想回骂,祢衡又骂道:“酒沽之徒,快快让开,吾是来见董卓董仲颖,无暇与汝等糟糠之辈纠缠。”司马朗和许靖气得全身发抖,但祢衡那张可以塞进自己拳头的嘴中已经吐出一连串污言秽语,“汝等行尸走肉,冢中枯骨,衣架,饭囊,酒桶,肉袋,卑劣无耻之徒,助纣为虐小人,快快与我让开,让我去将国贼董卓骂过痛快。”

如果不是场中还有一个脸皮奇厚的华歆,一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贾诩,只怕大汉朝第一件当场群殴使者的丑闻就要在今天发生,贾诩和华歆已经知道祢衡嘴巴的厉害,干脆就对祢衡的辱骂的充耳不闻,只是按康鹏的吩咐将祢衡接进长安城,饶是如此,贾诩和华歆也被祢衡骂得够呛,贾诩成了白词念赋的奴仆,华歆则是倒插门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忘祖之徒,好在贾诩和华歆都是心机深沉,并不理会祢衡的叫骂,只是在心中暗暗奇怪,刘备派这样的狂徒来当使者,摆明是想激怒康鹏,让康鹏命令董卓军江南兵团与刘备军决战,而康鹏不愿亲自来迎接祢衡,显然康鹏已经知道祢衡的德行,那康鹏还见祢衡做什么?左右两国交兵,怎么不一刀杀了祢衡换得耳根清静?

出城时兴高采烈的董卓军文职官员和长安儒林士子,回城时个个怒容满面,气冲斗牛,偏又不肯离开祢衡的队伍,只想看董老大一刀将祢衡宰掉的模样,籍以出气。但祢衡进城后的举动又让他们膛目结舌——祢衡竟然边走边脱衣服,进城后没走完一条大街,祢衡身上已经不着片布,赤身「被屏蔽词语」在长安大街上昂首而行,丝毫不理会路边男人的暴笑和大姑娘小媳妇的尖叫,本就人数众多的队伍更加庞大,几乎到了挤街塞巷的地步。

“祢正平,光天化日之下,何行此无礼之事?”这回连贾诩都忍不住,大怒之下,贾诩厉声指责祢衡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汝行此有伤风化之事,不觉心中有愧吗?”

“欺君罔上乃谓无礼。”祢衡毫无愧色,倘然答道:“吾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之体耳!”

“汝是清白,何为污秽?”董卓军最后一个保持镇静的华歆也压不住心中怒火了。

“汝等具是污秽。”祢衡飞快答道:“不识忠奸,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投身贼营,是身浊也;不容异己,是腹浊也;认贼作父,是心浊也!”贾诩和华歆听出祢衡话外有音,双双面上变色,几乎恨不得将祢衡立时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从城门到康王府,祢衡队伍一行旁边足足聚集了五六千看热闹的长安百姓,头上阳光普照,地面人群汹涌,众人各怀心事,一起涌向康鹏所在的康王府,而康王府前也早己聚集了大批人群,不少百姓已经闻讯赶来,都想看看那个在大街在裸奔的当世大才子——也正中了祢衡的下怀。贾诩暗暗担心,以董老大残暴的脾气,能否忍受住祢衡的当众辱骂,导致中计逼江南军团与刘备军决战?

祢衡到得王府前时,见王府大门紧闭,祢衡光着屁股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以木棍砸门骂道:“董卓老贼,快快开门,祢正平奉汝南王之命,来给下战书了。”祢衡手都砸疼了,王府大门仍然纹丝不动,祢衡大怒,又大骂道:“董卓老贼,没胆量的东西,难道你连我祢正平都不敢见么?”

祢衡砸门大骂,从董老大的祖先骂到董老大的十几个老婆,嘴都骂干了,但康鹏似乎怕了祢衡,王府大门始终不见打开的迹象,祢衡泄气之下,不觉口干舌操,正想补充些口水,王府的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祢衡大喜,正想开口大骂,却又突然呆住——在祢衡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人,同样头大如盆,同样骨瘦如柴,祢衡闪过一丝念头,“这老不羞怎么这么像我?”

“玻璃镜!”几名识货的董卓军高级官员认出祢衡面前被两名康鹏亲兵抬着的东西,那是黄月英根据康鹏百忙中口述的方法制造出来的玻璃镜,长约六尺,宽约三尺,是首批制造的特大玻璃镜,现在世上仅有两面,被康鹏最宠爱的两个老婆蔡文姬和文鹭瓜分,一般人哪里能见到。

两名康鹏亲兵抬着玻璃镜慢慢逼近祢衡,已经知道镜子中的人是自己的祢衡步步后退,一时不知所措,而康王府中突然又传出一阵莺声燕语,一群俏丽的青春少女蹦蹦跳跳的跑出来,为首一名少女指着祢衡的下半身尖叫道:“姐妹们,快来看,好小啊。”

“真的好小,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小的。”另一名少女叫道,她的纤纤细手差点就碰到祢衡的那活儿上,让祢衡下意识的往后闪了几闪。

“变态!这么小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现。”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女不屑道:“随便在街上抓一个男人,也比他的大。”

这些少女都是康鹏从燕子组中调来的,还真是见惯了这些东西,脸皮也比一般人的厚实上不少,可怜那祢衡前有大号玻璃镜影照他的「被屏蔽词语」,身边又有一群青春靓丽又脸皮奇厚的少女对着他的命根子指指点点,大加蔑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平时再结实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但那群燕子组少女似乎还不肯放过祢衡,为首那名少女把小手一拍,竟然带头念起了顺口溜,“小祢衡,小东西,小小东西小XX.小祢衡,不知廉耻当众现,见人一露大东西,小小祢衡哭兮兮。哭兮兮。”

“哇哈哈哈……。”围观的长安百姓无不笑得前仰后合,不少人都笑得满地打滚,更多人是眼泪都笑出来了,而刚才备受祢衡侮辱的董卓军官员和长安士子儒林当然不肯放过这向祢衡报复的机会,或指着祢衡的那里大笑,或跟着那群少女念顺口溜:“小祢衡,小东西,小小东西小XX.小祢衡,不知廉耻当众现,见人一露大东西,小小祢衡哭兮兮。哭兮兮。”

在震耳欲聋的“小东西”叫喊声中,祢衡的脸先是发红,然后是通红,继而是转白,再然后是转青,这时候,王府中又走出几人,各拿着一张画像和绘画工具,似乎都是长安的画师,众人再看画时,见画上正是赤身「被屏蔽词语」的祢衡被众少女包围指指点点的图象,尤其是祢衡的那个地方更是夸张——自然是夸张的小,见此情景,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贾诩也忍不住捧腹大笑,更别说其他人。

一名画师高喊,“奉康王令,将祢衡裸游长安图画上一千张,张贴全国,请天下人品评。”话音未落,长安百姓间又爆发出一阵狂笑,几乎所有人都在顺着那群燕子组少女高喊,“小小祢衡哭兮兮,哭兮兮,哭兮兮……”

“啊!”即便祢衡脸皮在三国时代也算是板指头数得着的,也经不住近万百姓指着自己的那活儿品评嘲笑,突然大叫一声,祢衡捂着脸就往来路跑,但长安士林和儒生哪肯放过报仇的机会,还有长安百姓也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热闹,一起笑喊着“小祢衡,小东西,小小东西小XX,小小祢衡哭兮兮。”追上去,一直追到祢衡逃出长安城外,消失在荒山野岭中。

“和孤比耍流氓,祢衡还嫩了些。”康鹏在王府中大言不惭的对手下吹牛道,而康鹏的手下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起高呼,“大王英明盖世,虽孔孟不能及也。”

康鹏没有食言,果然让人将祢衡裸游长安图画了上千张,张贴在全国各地郡县,让天下人品评祢衡那儿的大小,而祢衡从此在人间蒸发,再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音讯。祢衡消失不要紧,只是苦了没有电报不能迅速知道长安情况的刘备军,傻傻的在埋伏处等待董卓军江南军团渡江决战,至到细作累死了三匹快马将长安的情报送到濡须时,诸葛亮才知道他的激将计已经失败,但刘备军本就十分宝贵的可持续作战时间,已经被浪费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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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垂死挣扎(3)

汉初平九年八月初十,刘备军张飞军团援军抵达濡须口,军力大增,在总兵力上超过董卓军,声势无俩,但康鹏指令董卓军江南军团不得动用二线的预备役兵力,继续坚守不战,用拖延战术消耗刘备军最后一批军粮,奔腾不息的长江帮了董卓军的大忙,在无法取得水面优势的情况下,刘备军不敢贸然进攻,加上刘备军寄希望于祢衡能激怒康鹏,让康鹏命令江南军团与刘备军决战,两军便在长江两岸对峙十余日,直到祢衡失败的消息送到刘备手中。

初平九年八月二十一日,祢衡被康鹏羞走的消息终于送到刘备手中,刘备和诸葛亮大为懊恼,幸得在同一天,曹操派人快马送来消息,曹操军已经于八月十六日倾巢出动,剑头直指邺城屏障黎阳,向董卓军冀州军团发动全面进攻,有力的牵制了董卓军的军力。刘备闻信大喜,立即命令大军出动,向董卓军防线发动猛攻。

时逢大雨倾盆,刘备军四千余艘战船借着大雨掩护,冒险从巢湖抢出,向董卓军南岸发动强攻,董卓军没料到刘备军敢在风雨正剧之间冒险强攻,措手不及之下,几处滩头阵地接连失守,大批刘备军登上南岸,危急时刻,鲁肃与庞统亲临前线督战,魏延和孙策两人率军浴血奋战,将刘备军死死压在滩头阵地,甘宁、黄盖和蔡瑁也率领水军冒险出战,一场鏖战下来,董卓军付出损失两艘子母战舰和八百余艘大小战船的代价,将刘备军水军击退,南岸的刘备军被分割包围后除了小部分逃回北岸外,余者被董卓军全歼。

“我军消灭和俘虏刘备军共计六千二百一十五人,击沉战船四百余艘。”当夜,司马懿向鲁肃等人汇报战后统计,“但我军士兵战死八千六百余人,失踪两千八百多人,子母战舰汉中号被击沉,江陵号被敌人包围后俘虏,其余战船损失八百一十三艘。”

“就算刘备军也有落水后失踪的士兵,我军这次仍然算是输了,而且首次损失子母战舰,对我军士气打击很大。”鲁肃沉重的总结道:“尽管造成我军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刘备军是事先没有警告的冒险突击,诸葛连弩威力太大,我军尚且没有克制连弩的有利武器,刘备军也拥有子母战舰和五牙战舰,气候和风向也是我军损失过大的原因,但输了就是输了,我不会讳败隐过,我这就向大王请罪。”

“加上我,我也有责任。”庞统也垂头丧气地说道:“身为军师,没能预料到敌人的动向,罪过无法推委。”

“大都督,军师,你们不必太过在意。”与垂头丧气的鲁肃和庞统相反,司马懿显得意气风发,“这一战我们不但没有输,恰好相反,这一战我们实际上赢了。”

“此话怎讲?”庞统狐疑道:“我军各方面的损失都远在刘备军之上,如何能算是胜利?”

“我在长安求学时,义父曾经教导过司马懿,战争打的是综合实力,不能从一战一阵之胜败判断得失。”司马懿朗声道:“我军的士兵虽损失比敌人,但我们的预备役兵力有多少?人口基数有多大?我军统辖的人口已经超过两千万,损失一万多士兵,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刘备的徐豫两州总人口仅有三百三十万,仅有我军的六分之一还弱,我们就算是二换一也非常划算,战船也是同理,我军的战船总数远在刘备军之上,人力物力也远远超过刘备军,二换一,仍然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这是打仗,被你说得象做生意一样。”鲁肃啼笑皆非,忍不住教训司马懿,但让鲁肃大吃一惊的事,康鹏竟然也抱着和司马懿相同的看法,对这次战斗失利并没有太过斥责,还在给江南军团的电报上特别加上一句,“孤本钱厚,你们就算三换一,孤也不亏。”但康鹏在战术指挥上就没有那么通情达理了,仍然拒绝了鲁肃调江南军团五万预备役部队增援前线的请求,并且再三强调不得过江决战,只准死守。

战斗失利的董卓军这边鲁肃和庞统自我检讨,胜利方刘备军却更加苦不堪言,尽管了俘虏了一艘子母战舰,但刘备军的战船一下子损失了十分之一,实际上刘备军的水上运输能力不但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许多。刘备军的镇军之宝诸葛连弩的消耗量也非常恐怖,必须在后方制造的箭矢在这一战中消耗了超过十万支,而刘备军遭到董卓军经济封锁后物资稀少,连弩上的毒药配制的药材在刘备军后方都不多了,更别说缺少牲畜必须用人力运输补给又要浪费多少人力和粮食。还有斩马刀因为是全钢制,每损失一把就少一把,不仅制造困难,而且钢铁也严重不足了。

“我军冒险渡江,表面上是大胜。”第二天的刘备军会议上,刘备沉重的向属下说道:“可实际上呢,我军是大败,损失太大了,我军唯一的收获,就只是鼓舞了士气而已。”

“不能再冒险渡江了。”昨天就反对冒险的诸葛亮建议道:“我军必须让敌人渡江,与我军决战,我军才有机会真正取胜。”说这话的时候,诸葛亮眼睛中完全没有了往日胸有成竹的自信光芒,刘备军的军粮最多还能坚持四十天,四十天以内不能打破董卓军江南大营,夺取董卓军江南粮仓,那刘备军可就彻底玩完了。

刘备不说话了,被刘备寄以厚望的祢衡激将康鹏失败,刘备已经没有办法再激董卓军出战。倒是张飞大叫道:“大哥莫急,这事情包在我张飞身上,从今天起,我天天到董贼大营门前骂战,我老张就不信把那些缩头乌龟骂不出来。”

刘备和诸葛亮无计可施,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让张飞去董卓军大营前骂阵。好个张飞,果然当天就带着一支船队冲到南岸附近,亲自带领刘备军士兵对董卓军江南军团诸将百般辱骂,从鲁肃的十八代祖宗骂到蔡瑁新纳的第十五房小妾,但董卓军诸将早已接到鲁肃的严令不得出战,只是江南回骂,两军近万人互相问候对方的老母,倒也算是壮观。

张飞也知道留给大哥统一天下希望的时间已经不多,骂了三天见董卓军始终不肯出战,张飞心生一计,率领战船在江南大营外布下水阵后也不骂了,只是坐在船楼上饮酒,命令士兵在自己面前表演相扑,赢的士兵可以获得一碗酒的奖励,从早上到下午,不歇不休。

早有小船飞报董卓军诸将,甘宁、孙策和魏延等脾气暴躁的董卓军大将大怒,甘宁大叫道:“丑陋的张飞竟然敢如此藐视华丽的甘大爷,甘大爷我绝对饶不了他!”

“对,乘大都督还不知道,我们这就点起战船,去砍了张飞的狗头。”孙策仗着是董老大的女婿,拍着胸口说道:“出什么事,有我在大都督那里一力承担。”董卓军众将轰然叫好,正要下去准备,身后却传来鲁肃冷冰冰的声音,“传大王令,有言出战者,斩!”

众将回头,见鲁肃手中拿着大都督的金牌令箭站在身后,见众将气呼呼地要说话,鲁肃摆手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不可出战。”压下众将请战的请求后,鲁肃又叫来几名士兵,吩咐了几句,让他们下去照办。

“真是好酒啊。”张飞仰头将一碗酒灌进口中,眯着环眼偷瞄江南,心中无比焦躁,敌人怎么还没引出来,这时,长江南岸突然驶来一艘小船,打着白旗靠近张飞的船队,以为鲁肃来下战书的张飞大喜,忙命令放小船过来。谁知那小船驶近张飞大船时,张飞却惊讶的看到董卓军的小船里竟然装满了酒坛。

“张将军,小人奉大都督之命,给张将军送来十坛好酒。”一名董卓军小校指着刚搬上张飞战船的十坛酒,对目瞪口呆的张飞说道:“大都督还让小人转告张将军,大都督他知道贵军粮食稀少,用来酿酒的粮食肯定更少,从今天开始,只要张将军每天到我军营前饮酒,大都督就每天送张将军十坛美酒,请张将军喝个痛快。”

张飞目瞪口呆良久,半晌才反应过来,大笑着抓起一坛董卓军送来的酒,一掌拍去泥封,仰头灌入口中,直到那坛酒喝下大半后,张飞才放下酒坛大笑道:“回去告诉你们大都督,多谢他的美酒了,我军军中粮食堆积如山,酒也不少,不过大都督只要送张飞,张飞就一定笑纳。”

那董卓军的小校回去的时候,张飞看着他的小船发呆,刚才他说的不过是一些面子话,刘备军如果不是缺粮,也不会孤注一掷的进攻江南,为的还不是董卓军囤积在江南那座粮仓。现在鲁肃给张飞送酒,摆明是不会上张飞的当,张飞心中无比迷惑,如果董卓军继续这么老虎不出洞下去,那刘备军还能坚持多久?

在同一天,也就是初平九年的二十五日,曹操军的十万大军也杀到黎阳城下,和刘备军相比,仅有一个青州的曹操军情况更加糟糕,不仅兵力逊于刘备军,粮食也只够一个月之用,好在董卓军冀州军团不光要面临曹操军的压力,还要抵御北面乌丸、鲜卑和匈奴的威胁,可以用于抵抗曹操军的兵力不足八万,曹操军尚有一线取胜希望。

在曹操军兵临城下之前,做为董卓军冀州军团主帅的董崇收到消息,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他的幕僚田丰拿主意,田丰听取了董崇的敌情汇报后,迅速制订出两个战术应对,第一是放弃黎阳,收拢百姓与粮食坚壁清野,凭借城池坚固的邺城死守,待曹操军粮用尽自然退去;第二个战术是增兵黎阳,逐次抵抗,最终目的仍然是拖延战役时间,等曹操军粮食用尽。

“第一个战术的好处是我军损失较小,但坚壁清野的时间紧张,民间损失较大,也不能大量杀伤敌人。”田丰知道董崇的能耐,便耐心给董崇讲解两个战术各自的优劣点,“第二个战术的好处是时间充裕,民间损失小,还可以有效杀伤敌人,相应的,我军军队损失肯定会大上许多。”和江南军团不同,康鹏给冀州军团的指令是便宜行事,所以田丰才向董崇献出主动迎击的主意。

董崇暗暗琢磨,一仗不打就放弃黎阳,名声上不好听不说,在大哥那里也不好交代,虽然逐次抵抗军队损失大,杀的敌人也会很多,自己在大哥在那里也有面子。想到这里,董崇很快下定决心,决定派将领增援黎阳,主动迎击曹操军。结果在董崇在会议上宣布自己的决定时,出乎意料的得到几乎所有将领的拥护,尤其是张辽和徐晃还当场立下军令状,保证坚守黎阳十天,给董卓军腾出足够的时间聚拢百姓,完成坚壁清野的计划。

曹操军先锋杀到黎阳城下时,张辽和徐晃己经率领三万大军布置到黎阳城内四天,闻得曹操军到,张辽找徐晃商量道:“敌人以步兵为主,长于攻打城池,我军以骑兵为主,长于野外冲锋,如果据城而战,我军实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不如乘敌人立足为稳,主动出战,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因为被康鹏长期搁在潼关闲置,求战心切的徐晃那有不答应的道理,马上点头答应。

不一刻,黑骑军准备完毕,张辽和徐晃计议一番,仅留三千士兵守城,便率全军杀出城去,城外十里曹操军还在安营扎寨中,闻得张辽和徐晃军到,担心董卓军对自己也玩乌龟战术的曹操大喜过望,急令夏侯敦和张郃领一军迎击,又令曹仁曹洪各领一军左右出击,绕过徐晃张辽军去袭黎阳城,企图乘城中兵力空虚,拿下邺城的屏障的黎阳城,顺便接收黎阳城中的董卓军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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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垂死挣扎(4)

曹操军和黑骑军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熟知黑骑军那来去如风快似闪电的作战风格,曹操命令刚下,张郃和夏侯敦立即率军出动,准备拖住席卷而来的黑骑军,曹仁和曹洪则取小道直奔黎阳城,妄图夺取邺城外围屏障黎阳。

先不说曹仁和曹洪的行动,单说张郃和夏侯敦领军出击,出营不过五里,张部等人就发现前方尘土四起,万马奔腾之声震耳欲聋,张郃急叫,“众军列阵,架拒马枪,弓弩手准备。”缺乏战马的曹操军面对西凉铁骑和黑骑军时也只有这几招可用,想要在野战中和黑骑军以攻对攻,除非张郃和夏侯敦有三倍于黑骑军的兵力。

闷雷般的马蹄声迅速接近,战马带起的尘土已经能瓢到曹操军头上,曹操军士兵大都紧张得手心出汗,只等着张郃和夏侯敦的命令,而张郃和夏侯敦只是默默注视着黑骑军与自军的距离,当黑骑军即将进入曹操军射程时,张郃的令旗飞快举到半空,但不等曹操军令旗挥下,黑骑军突然一分为二,以曹操军为圆心绕着弧形继续向前冲锋。

“天杀的张辽,又玩这套。”张郃在心中大骂一句,这已经是黑骑军的老把戏了,每当敌人的阵形已经完善,黑骑军就会放弃正面冲锋,以冠绝中原的骑射技术从侧面骚扰敌人的两翼,逼敌人放弃阵形防守迎击,黑骑军便可乘乱取胜。对付这招一是以骑兵对骑兵冲锋,二是占据有利地形,用山谷和树林自然地茂掩护军队两翼,可曹操军军中的战马比董老大当年在洛阳皇宫没糟蹋过的宫女后妃还少,仓促出战的曹操军又没有地形可以掩护,让张郃和夏侯敦大感头疼。

“隆隆”的马蹄声将曹操军包围,但黑骑军仍然没有进入曹操军的射程,而是绕着曹操军继续向前冲锋,张郃和夏侯敦看清黑骑军的举动后不由大惊失色,原来张辽和徐晃根本不想和自己们纠缠,他们的目标竟然是冒着被包围的危险突袭曹操军中军。张郃和夏侯敦急忙大喝,“快迎上去,拦住他们,拦住他们。”但时间已经晚了,黑骑军奔走如风,转眼队伍已经过去大半,曹操军再冲锋时,黑骑军队伍中箭如飞蝗,迅速压制住曹操军,转瞬间就越过张郃和夏侯敦的队伍,直扑曹操军后方,张郃和夏侯敦无奈,只得指挥军队撤回中军救援。

远远已经可以看到曹操军中军大营的旗帜,张辽大喝一声,“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此刻,杀啊!”黑骑军整齐大吼,旋风般席卷而上,而曹操军中军大营远来立足未稳,又没有接到前方战报时防守稍有松懈,措手不及下被黑骑军冲破寨门,董卓军蜂拥入寨,见人就杀,见兵就砍,直杀得曹操军尸横遍野,抱头鼠窜,一时间营中吼声震天,到处都是黑骑军矫健的杀敌身姿,而被突袭导致混乱的曹操军狼狈不堪,兵马虽较黑骑军多,却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一向胆大包天的张辽将应付曹操军乱军的任务交给徐晃,自领一军直冲曹操军主帐,也是向曹操军防守最密集的地方冲,不等张辽骑兵靠近曹操主帐,早有曹操军数名战将迎来,张辽面无惧色,大吼一声,有若雷鸣,震得对面曹操军众将耳膜生疼,张辽乘机钢枪刺出,曹操军大将卞喜翻身落马,后面曹操军大将焦触、张南各使刀枪袭来,张辽急收钢枪去架焦触大刀,枪刀相撞,火花四溅,焦触力气不如张辽,大刀脱手飞出,张辽顺势一枪捅入焦触胸口,顿时了帐,旁边张南吓得魂飞魄散,急向旁边逃去,张辽自战马上取下一个流星锤甩出,如飞星逐月,正中张南后脑,将张南打得脑浆崩迸,丧命当场。

顷刻之间,张辽连斩曹操军三将,曹操军众人无不心惊胆裂,黑骑军则士气高涨,舍身忘死蜂拥而上,杀得曹操军人仰马翻,早有人飞报曹操,曹操匆匆逃出主帐,躲向后军,张辽远远看见,长枪连摆,前面曹营兵将如波开潮落,纷纷而散,让张辽直取曹操。张辽正奔走间,旁边撞来一将,大喝道:“张辽小儿休得猖獗,许褚来也。”张辽更不答话,钢枪摆去,与许褚战在一起,战不数合,后面黑骑军众人已到,无数支枪戟剑戈一窝蜂的全往许楮身上招架,全然不顾旁边的曹操军,许楮招架不住这么多人,虚晃一捂就往外逃跑,张辽乘机率军冲破曹操军主营,砍倒帅旗。帅旗一倒,曹操军更加混乱,兵败如山倒,尽舍营寨逃命,自相践踏,死者无可计数。

张辽在前面连连得手,后面徐晃也不甘示弱,片刻之间,徐晃也斩得数名曹操军部将,而后方喊杀声尽起,显然张郃和夏侯敦部队已经追到,按兵家惯理,如果部队有可能被包围,那首选战法就是集中兵力向一方突围,但黑骑军偏不,徐晃大吼一声,竟领自军迎上,在兵力本就不如敌人的情况下还分兵拒敌,张郃和夏侯敦震惊之余,只得与徐晃军鏖战在一起,徐晃抖擞精神,竟然死死拖住张郃和夏侯敦,给后面的张辽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先不说徐晃力战张郃、夏侯敦二将,单说张辽领百余骑在乱军中紧追曹操不舍,曹操被疯子般的张辽追得走投无路,慌忙问急叫,“谁来救孤?谁来救孤?”乱军中于禁和李典听到曹操的呼喊,急忙冲来,恰巧拦住张辽,但斗志昂扬的张辽以一敌二丝毫不见惧怕,一番亡命冲杀,将于禁与李典杀得手忙脚乱,前面曹操早滚鞍下马,消失在人群密集中。又战了数合,张辽见己难找到曹操,便调转马头杀回,于禁和李典还想追赶,但张辽突然又回头乱刺,二将惧怕张辽勇猛,急忙退开,眼睁睁看着张辽扬长而去。

张辽迅速聚拢军队,又照来路杀回,前面徐晃和张郃、夏侯敦酣战正烈,张辽猛掐战马,胯下战马扬蹄狂奔,马上张辽虎吼一声,几如山崩地裂,钢枪义无返顾的直刺张郃,威势无双,措手不及的张郃面对张辽这凝聚了全力的一枪闪无可闪,急滚下马,可怜胯下战马被张辽刺中马颈,鲜血崩出自不用说,连马颈都被震断,可见张辽这一枪威力之巨。夏侯敦不敢单独面对接近疯狂地步的张辽和徐晃,慌忙逃开,张辽和徐晃也不追赶他,只是一口气杀散曹军,张辽又亲自断后,领着黑骑军往来路奔去。

张辽和徐晃将攻其不备这条战法发挥到了极点,从第一名黑骑军战士冲进曹军大营开始计算,到黑骑军最后一名骑兵杀出曹营,时间仅过去一盏茶时间(PS:折合二十分钟),却冲破曹操军中军大帐,砍断帅旗,斩将九名,杀敌超过两千,曹操军混乱自相践踏至死至伤不计其数,可见黑骑军速度之捷。直到黑骑军消失在远方,目瞪口呆的曹操军才清醒过来,但再派军队显然来不及了,连西凉铁骑都无法在平地上追赶速度天下第一的黑骑军,更何况缺乏战马的曹操军。

黑骑军飞快沿着来路杀回黎阳城下时,被曹操派来偷袭的曹仁和曹洪部队只是刚开始攻城,张辽和徐晃抖擞精神,分两路杀入曹操军后队,再度将同样措手不及的曹洪曹仁杀得大乱,城中董卓军乘机杀出,内外包夹,曹操军大败,曹仁和曹洪两兄弟的部队折损近半,狼狈逃回曹营,在黑骑军疯狂的速度面前,曹操军偷袭黎阳城的好计,又成画饼。

当夜,黎阳城中欢声不断,董卓军冀州军团的主帅董崇平时就是个大方人,接到张辽和徐晃喜报后,高兴得上窜下跳,董崇立即下令犒赏三军,并且将按律颁发的奖励加了三倍赏赐,黑骑军无不喜笑颜开。

庆功筵席上,大胜后的张辽仍然头脑清醒,对众将举杯道:“诸君,我军今日虽然大胜,但未伤到敌人筋骨,打败敌人,还望诸君继续舍死忘生,奋勇杀敌。”诸将一齐称是,张辽又说道:“为了不耽误军国大事,从现在并始,我特别加上两条军规,一是饮酒不得超过三杯,二是不许解甲宿睡,忘诸君谨记,待大败敌军后,张辽再与众军痛饮。”董卓军众将纷纷点头,无不佩服张辽的冷静沉着。

第二天清晨,暴跳如雷的曹操亲领大军来攻打黎阳,七万大军将黎阳城围得铁桶一般,四面一齐攻打,无奈向来贪生怕死的董卓军冀州主帅董崇为了保住他在邺城花天酒地的生活,平时就调集了大量人力物力建设邺城屏障黎阳城的防御工事,不仅城壕阔深,城墙也加高了许多,城墙上鹿角密布,曹操军的云梯难以靠前,加上知道自己无能的董崇敢于放权,三万大军和足够使用两个月的粮食交给张辽徐晃连哼都不哼一声,还从不干涉张辽和徐晃的军队指挥,给了两员都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极大的发挥空间。

借着坚固的工事、丰裕的物资和高昂的斗志,张辽和徐晃沉着指挥部队打退了曹操军连续数日的多次攻城,曹操手中虽然也有火药,无奈不知道硝酸盐提纯方法和准确的配方,威力极小,根本无法向董卓军那么可以炸开城门,连续六天的攻城战结束后,曹操军付出沉重代价,仅仅是填平了黎阳城外的城壕,距离攻破城池还差得老远。

到了围城的第七天早上,曹操再没有派军队去攻城,而是找来郭嘉商议,但郭嘉早己出营去探察敌情去了,好不容易等郭嘉回来时,曹操愁眉苦脸的对郭嘉说道:“奉孝,想不到这小小一座黎阳城如此难缠,攻打六天,竟然纹丝不动,我军军粮本就不多,再被他们拖下去,只怕情况不妙。”曹操明白现在的情况紧急,现在曹操军和刘备军已经是倾尽全力,而董卓军根本没出全力,不仅四大军团中雍州军团和荆州军团压根就没出动,就连冀州军团和江南军团都没出全力,甚至连二线部队都没调动,曹操军要是再不能抓住这最后一个机会夺取冀州,获得战略空间,那等董卓军使出全力时,曹操军和刘备军可就得粉身碎骨了。

“大王不必焦急。”郭嘉微笑道:“郭嘉巡视敌军城防数日,已有破城之计了。”曹操大喜,忙问详细,郭嘉附耳轻声说完时,曹操已经喜不自禁,急令军队照计而行。

当天下午,黎阳城中的张辽和徐晃接到急报,曹操军全军出动,担土挑石,运输至黎阳东城外,大概是想建造台阶以便攻城。张辽和徐晃急去查看,果不其然,黎阳城东城外人头如蚁,曹操军运来大量的石头和木材,又将泥土装进布袋在城外堆积,一个下午时间,城外曹操军的各种物资已经堆积如山,很明显,曹操军是想用这些物资堆或台阶攻城。

“传令下去,调两万军队集中在东城,严密防守。”张辽不敢怠慢,立即命令军队调动。“文远且慢。”徐晃急忙制止张辽亲兵去传令,狐疑道:“文远,你有没有发现不对?”

“哪里不对?”张辽反问道。

“你看黎阳西门。”徐晃指着黎阳城西门方向,低声说道:“当年贾军师曾经使人以牛车装载火药炸开西门,事后当年就将西门修补牢固,如今已隔三年,因为西门是新建,后来二将军修建黎阳工事,就只修了东、南、北三门,经过几次战役,当年最牢固的西门,现在已经是黎阳城最薄弱的地段,曹操和郭嘉不是笨蛋,他们难道会看不到这一点,舍易而取难?”

张辽闭目沉视片刻,忽然想起巡城士兵今天早上的一个报告……

……

在同一时间,董卓军的江南军团迎来一个特殊的客人——刘备的使者,这名使者打着白旗过江后,手捧一只木盒要求见董卓军江南军团主帅鲁肃,鲁肃知道刘备又想玩什么激将他出战的花招,抱着看刘备垂死挣扎好戏的心理接见,果不其然,那刘备军使者进营后第一件事就是向鲁肃递上战书,约定两军两天后决战。

“请使者回报伪王刘备。”鲁肃微笑道:“鲁肃偶染风疾,不能理事,两日后决战太急,刘备若是想与我军决战,请他刘备等鲁肃病好了,再商量日期不迟。”

“大王知道都督会这么说。”那使者双手捧上木箱,必恭必敬的说道:“所以大王派小人转告大都督,如果朝廷九卿、少常、西凉水军大都督和西凉军江南兵团主帅鲁肃还是个男人,就不要装病避战,如果统领十余万大军的大都督继续贪生怕死,不思进取,害怕决战中死于刀箭之下,就请穿上这件衣服。”

说完,那刘备军使者双膝跪下,打开木盒,取出一套汉女装来,双手举过头顶,高声道:“请大都督选择,是做一个男人决战,还是做一个女人继续贪生怕死。”

那一刻,鲁肃额头上青筋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也按到宝剑上,几乎跳起来将那刘备军使者一剑刺死,旁边的董卓军文武已经气冲斗牛,不少人宝剑出鞘,指到那刘备军使者脸上,单等鲁肃一声令下,那刘备军使者来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兵是紧紧看着鲁肃,等他的决定。

“大都督,我等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请下令出战吧,我等愿与刘备决一死战!”平时比较低调的黄盖已忍不住了,率先叫道,董卓军诸将一起大叫,“大都督,我等愿与刘备决一死战!”

面对众将的呼喊声,鲁肃脸上阴睛变化,无法决断,大帐中气氛沉重得让鲁肃无法呼吸,这时候,刘备军使者旁边缓缓走近一人,从那使者手中接过那件汉女装,众人定睛看去,竟然是董老大的义子司马懿。

司马懿一言不发,当着刘备军使者和董卓军众将的面,缓缓穿上那件汉女装,司马懿还得意的比划几下,最后才对目瞪口呆的刘备军使者说道:“我乃康王义子司马懿,司马仲达,这件衣服,我代义父收下。请回报伪王刘备,想要决战可以,让他先派人到长安取得我义父同意,只要我义父点头,我等定与伪王刘备决战。”

鲁肃终于冷静下来,董卓军诸将同时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小子脸皮之厚,和大王有得一比。”

第四十一章 垂死挣扎(5)

曹操军在黎阳城外担土挑石建造攻城工事的当天傍晚,曹操接到士兵急报,张辽将主力守军调到了曹操军建筑工事的东城,其它三个城门的防守兵力大为减少,仅有几支巡逻队在城上巡逻,曹操闻信大喜,大笑道:“张辽小儿,你终于中了孤的声东击西之计也。”

当夜,黎阳一带普降大雨,夜色漆黑,对面不见人颜,曹操更是大喜过望,二更过后,曹操亲率大军连夜冒雨出营,人衔牧,马束笼,悄悄摸往黎阳城西门,大雨浇熄了巡城士兵的火把,黎阳城上西门上仅有城楼中几盏孤零零的油灯在放射出微弱的光芒,连城头上的动静都很难观察,更别说躲在城下的曹操军。

“天助孤也。”曹操暗赞一声,发出开始行动的暗号,李典率领数百名曹操军士兵各执锹钁(PS:形似镐的刨土农具)等爬城工具鱼贯而上,爬过已经被曹操军填平大半的护城河,以锹钁在破损的城墙上挖出攀爬的垫足处,逐渐向上攀登,而黎阳城上鸦雀无声,并没有发现这渐渐逼近的危险。

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李典第一个爬上城墙,后面的曹操军得他的绳索帮助,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当四百来名曹操军全部爬上城墙后,李典一挥手,几百名曹操军士兵立即往城中摸去,从城墙上到城门,李典部队进展出奇的顺利,先后避开两支有气无力的董卓军巡逻小队,悄悄摸到黎阳东门前。

看到黎阳东门悄悄打开,吊桥缓缓放下,曹操心花怒放,就要亲自率全军进城,旁边曹洪拦住他,“大王,城中情况不明,大王贸然入城,恐有危险,请让末将率先入城,大王率大军在后接应,倘若有变,也可救援末将。”曹操见曹洪说得有理,便点头答应,轻声道:“小心,如果成功,一定不能让敌人有机会烧毁城中粮食。”

不一刻,曹洪领一军率先入城,大雨已经减弱了许多,城中还是静悄悄的,曹洪的五千士兵已经全部入城,仍然不见半点动静,曹洪大喜。带头一声喊,“杀啊!”带头杀向黎阳城中心,后面李典也大吼跟上,城外曹操知是得计,宝剑一指城门,大吼道:“青州男儿,破城就在今夜,奋勇杀敌啊!”张郃和夏侯敦打先,曹操军士兵一起呐喊,蜂拥入城。

“杀啊!”黑黢黢的黎阳城中突然喊杀声四起,城上火光四起,不知道多少大石檑木砸下,顷刻间便堵塞了黎阳西门,城外曹操大惊失色,“中计了,快快攻城,救曹洪回来。”

曹操军急切冲上,但城上飞箭如蝗,滚石落木雨点砸下,曹操军急切间哪里攻入城中。

先不说曹操在城外被守军死死挡住,单说被分割中的曹洪、李典、张郃和夏侯敦等曹营四将忽见董卓军自四面八方杀出,已知中计,慌忙折头杀回,但民房上落矢如雨,冲在最前面的曹洪成了董卓军弓箭手的活靶子,曹洪左格右挡来箭,无奈弓箭实在太过密集,稍不留神,一支突然自正面射来的羽箭就射中的曹洪的心窝,曹洪惨叫一声看去,只见张辽手执角弓立于火光中,曹洪负痛稍歇,不知多少羽箭己经插入他的身体,张辽也成了曹洪在世界上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曹洪一死,曹操军后军大乱,张辽乘机领军掩杀,曹操军慌乱中不能抵抗,被董卓军杀得大败,前面李典、张郃和夏侯敦等人已经顾不得回头救援后军,只是亡命的向前冲,想逃出城去与大部队会合,这时,前面突然一声炮响,一支军队迎面杀出,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徐晃徐公明,徐晃摆着大斧叫道:“曹营贼将,尔等已被包围,快快投降,可饶尔等不死。”

“放屁!”夏侯敦翻着独眼大骂一句,抡着大刀吼道:“弟兄们,事己至此,我等只能奋勇杀敌,杀出城外方可活命。”张郃等人一起大吼,三员大将直取徐晃,但他们还没有和徐晃交上手,后面张辽已经飞马赶到,加入战团,曹操军被董卓军团团包围,军心大乱,只是在包围圈中没头苍蝇一般乱撞,妄图突围逃命,但是被董卓军枪林箭雨般的防守死死拦住,任何单独行动,都只是白白送死而己。张郃见势不妙,慌忙大喊,“不要慌,队伍不要乱,组队,组队!”

张郃声嘶力竭的呐喊多少起了些作用,在一些老兵的率领下,曹操军再度稳住阵脚,以大队伍冲击董卓军防线,逐渐取得一些效果,这时候,曹操军大队也冲破仅仅被石头和落木堵塞的黎阳西门,许褚和曹仁奋勇当先,于乱军中救出张郃、夏侯敦和李典败军,杀出一条血路,亡命逃出城去,但张辽和徐晃等人那里肯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继续追出城去,直杀得混乱不堪的曹操军尸横遍野,血流飘杵,曹操军几员虎将奋勇断后,方才保住中军未被张辽徐晃攻破。

天明时分,张辽与徐晃已经追杀曹操百余里,张辽见士兵过于疲劳,便下令收兵回城,惊魂未定的曹操军方才稳住阵脚,但战后的战果统计让双方都吓了一跳,一夜之间,张辽徐晃部队竟然歼敌与俘虏曹操军超过两万人,对后方仅有一个人口稀少的青州的曹操来说,这一仗已经严重打伤了他的元气,从此之后,张辽威震青冀两州,有止小儿夜哭之效。

消息传开,董卓军冀州军团主帅董崇欣喜若狂,一边给大哥发电报道喜,一边招来田丰商议,田丰听完战报后立即说道:“二将军,不必再守了,曹操军锐气全折,我军应该全军立即出击,把曹操赶过黄河。”董崇是个没主意的人,对田丰言听计从,二话不说马上命令董卓军冀州军团倾巢出动,亲自率领田丰和庞德杀往黎阳。

董卓军冀州军团全面出动的消息很快被细作送到曹操手中,与此同时,曹操又收到潜伏在洛阳的细作加急报告,董卓军这段时间一直在源源不绝的往洛阳运送粮食和军械,保守估计,董卓军囤积在洛阳的粮食,已经足够兖州和青州所有军民一年之用,并且还在继续增加中,而董卓军雍州兵团已经全军进入甲级战备,在细作送出情报的同一天,董卓军雍州兵团的首批军队已经驻扎进了洛阳城。

“董贼要动手了。”知道末日临近,郭嘉神色惨淡的说道:“如果我们能与张辽等人僵持一段时间,也许董贼还会晚些动手,可我军连战连败,董贼动手的时间,必然提前。”

“听说董贼新掌握了一种叫电报的东西。”刘哗沉重道:“冀州的战事,他在长安几个时辰就能知道详细战报,我军连续失利,兵无战心,军粮稀缺,董贼肯定不会放过这机会。”

“我军不能再担搁下去。”曹操突然起身,淡淡说道:“必须立即撤军,回青州组织防御,否则只能束手待毙。”说到这里,曹操抬头道:“传令下去,撤军。”曹操的话音虽然平淡,不见情绪波动,内心却是心如刀绞,对曹操来说,他这次撤离冀州,很可能就再没有机会踏上冀州土地。

曹操军撤军的消息传来,黎阳城中欢声雷动,张辽徐晃立下军令状坚守黎阳城十天,不仅超额完成了任务,还歼灭了大量曹操军主力,逼曹操寸土未得就被迫撤军,可谓功勋卓著,但张辽和徐晃还不满足现在的战果,还要领军继续追杀,想再胜一阵。

张辽和徐晃正调动部队间,董崇派使者快马送来一封公文,命令张辽和徐晃不得追击,张辽和徐晃不服,问使者为何,那使者答道:“禀报两位将军,这是二将军幕僚田丰田文皓先生的主意,曹操奸诈,退兵必在路上留下伏兵,追之必败。”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曹操大摇大摆的退兵了?”徐晃不悦道。

“二位将军,文皓先生还请二将军给你们下了一道命令。”那使者不慌不忙,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又掏出一封公文,“文皓先生判断,曹操这次撤军,肯定是被我军雍州军团出动的消息吓的,曹操只得返回青州重新组织防御,而东郡是曹操的第一道防线,所以曹操撤军,必走白马,二将军命令你们走小路绕道赶往白马埋伏,追击曹操的任务,由庞德将军执行,到曹操军渡河时,二位将军半渡而击之,曹操必败。”

曹操果然在撤军的道路上设有埋伏,只是埋伏的曹仁和夏侯敦等人在大路上干等了一天,始终不见张辽和徐晃部队来追赶,曹操军的行程又不能耽搁,只得收起埋伏追赶大队,可曹操军的伏兵刚露面没多久,就收到庞德率领一支西凉铁骑追来的消息,曹仁和夏侯敦部队只得又停下脚步,重新组织防御,但庞德部队探得消息,又按兵不动,等曹操军动时再行出动,曹操军停下庞德部队就停下,就象一块牛皮糖一样死粘住曹操军后队,不打也不退,曹操军甩之不脱,行程被大大拖延。

三天后,带着大量宝贵粮草辎重的曹操军方才行至白马以北十里,而后面的庞德部队仍然在遥遥跟随,曹操大怒下令,“让曹仁和夏侯敦迎上去,和庞德死战,否则我们渡河的时候被骑兵突袭,岂不是得死伤惨重?”

曹操的命令被飞快送到曹仁夏侯敦手中,二人不敢怠慢,立即领军折头杀回,想和庞德决一死战,谁知庞德军队一箭未放掉头就跑,西凉铁骑速度虽然比不过黑骑军,但比起曹操军步兵的两条腿来,还是要快上许多,庞德部队一口气逃出三四十里,曹仁和夏侯敦才收兵去与大部队会合,曹操抓住这宝贵的时间差,命令军队全力前进,即刻过河。

白马北方的黄河渡口前,人头熙熙,人叫马嘶,大小船只穿梭不停,南岸早有曹操军守将郝昭接应,曹操军或将粮草辎重装船渡河,或在水流平缓处抢搭浮桥,后面的曹操军则时刻警惕着后面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到处都是警惕的景象。

当曹操军的军队渡过黄河小半时,两旁一声炮响,左边张辽,右边徐晃,各领一军杀出,后面庞德部队也突然杀出,曹仁和夏侯敦率领的殿后部队虽然奋勇抵抗,无奈被三面包夹,被西凉铁骑和黑骑军联手冲散,而渡河中的曹操军会水的跳河逃生,不会水的曹操军只好争抢舟筏渡河,场面混乱不堪,宝贵的军马粮草辎重丢失无数。

混战中,张辽死死盯住被众人簇拥的曹操,一气冲杀,直扑乱军中的曹操,见张辽杀来,早被吓破胆曹操身边的左右将校一哄而散,曹操身边竟然没有人保护,张辽大喜,大喝道:“曹贼,快快下马受降!”曹操惊吓中拍马就跑,好在胯下爪黄飞电着实神骏,张辽始终追之不上,但奔跑中曹操竟然与大部队失散,只能单骑沿河仓皇逃命。

张辽见曹操马匹神骏,难以追上,便取弓在手,拉弓放箭,箭似流星赶月,正中曹操右肩,曹操惨叫一声马鞭坠地,滚落下马,张辽急奔上去,钢枪直取曹操首极,曹操暗叹一声闭目待死,正在此时,后方追来一骑,马上那人大喝道:“张辽小儿,休伤我家大王。”原来是曹操的堂弟曹仁,他见曹操被张辽追赶,所以舍命追来,张辽怕中曹仁暗算,回马战住曹仁,战了一二十合,许褚也飞马杀到,后面追来的还有庞德等一票西凉铁骑。

“仲康,不要管我,快背大王过河。”与张辽死战中的曹仁大吼,曹仁非常清楚现在的情况,西凉铁骑速度快捷,曹仁和许褚联手就算能战败张辽,被包围的曹操也难逃大劫,现在曹操已经只剩下唯一一个逃生机会,就是让出身于黄河坞主的许褚背着过河,否则等庞德杀到,许褚也没有机会救走曹操了。

情急之中,许褚下意识的按曹仁的指挥去救曹操,张辽虽想去阻拦,无奈被曹仁死死缠住,被许褚扛着的曹操的大哭,“孤不走,孤不走,孤要和子孝一起走。”但许楮扛着曹操头也不回,纵身跳入黄河,飞快游往南岸。

“子孝,子孝。”曹操痛哭泣血,但他距离曹仁的距离却越来越远,当曹仁被庞德率领一群西凉铁骑包围时,曹操疯狂的大吼一声,“子孝,孤的兄弟!”就头一歪,昏倒在许褚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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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垂死挣扎(6)

“急报!急报!急报!”一匹插着红色旗帜的快马大汗淋淋的冲进刘备军大营,快马上的传令兵声嘶力竭的不住大喊,让刘备军的所有人都知道事态紧急,被董卓军江南军团死守战术拖得士气低落的刘备军众人不由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信使送来的是什么急报。

那传令兵一直冲到刘备军主帐前方才勒住快马,连滚带爬的冲进大帐,帐中刘备、诸葛亮、张飞和太史慈等人早已高坐,那传令兵冲到刘备面前单膝跪下,喘着粗气叫道:“禀大王,汝南急报,董卓军荆州军团近日在襄阳大量囤积粮草军械,五天前,董卓军荆州军团张绣部队五万人,突然渡过襄江,全面进逼新野。”

“报——!”那传令兵话音未落,又一名满身尘土的传令兵冲进来,跌跌撞撞的扑到刘备面前跪下,抱拳道:“禀报大王,东郡急报,我军盟友曹操军兵败黎阳白马,曹操堂弟曹仁曹洪阵亡,八万大军撤离冀州,活着撤回东郡的不到一半。董卓军冀州兵团全面出动,目前已驻扎黎阳,董卓军雍州兵团前面进入甲级战备,张济部队已经进驻洛阳。”

“董贼终于要来了。”诸葛亮往日的自信已经全然不见,只觉得嘴唇发干,舌头发苦,“他养精蓄锐三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四路进逼,同时向我军与曹操军进攻,让我们无法招架。”

“怕他董贼作什么?”张飞大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全力进攻更好,老张还可以乘机给二哥和汉升报仇,顺便抢回我老张的丈八蛇矛。”张飞外粗里细,嘴上叫不在乎,内心着实慌张,四路大军齐头并进啊,刘备军挡住一路都很吃力,何况同时应对四路。

刘备一直没说话,只是挥手让传令兵下去,沉默片刻后,刘备问诸葛亮道:“诸葛贤侄,如今董贼全面进攻已经迫在眉睫,我军该如何是好?是继续进攻江南?还是全面退守徐州?”

“依小侄所见,我军不应退守。”诸葛亮朗声说道:“董贼的江南军团为了与其他三路配合进攻,一直没有动用留在后方的五万预备军,现在我军对董贼的江南军团还拥有战力和兵力的优势,如果我们能正面决战,就一定能打败江南军团,夺取江南这个大后方。”

“问题是,鲁肃坚决不肯出战,我们的水军又无法在长江上取得永面优势。”太史慈问道:“该怎么逼敌人与我军决战呢?”

“关于这点,我已经想好主意了。”诸葛亮脸上突然露出奸笑,轻拍两下手掌,帐篷顶上突然落下两道黑影,张飞和太史慈大吃一惊,慌忙拔剑跳到刘备旁边保护,刘备却微笑道:“翼德,子义,不必着急,这是我军的盟友邪马台人。”

那两道黑影落下后果然没向刘备进攻,而是单膝跪在刘备面前,张飞和太史慈这才看清两道黑影的模样,两人都是身高不满四尺,偏偏在背上背着两把三尺长的长刀,全身上下都是黑衣,连脸都被黑布蒙住,仅有四只黑眼仁少白眼仁多的眼睛露在外面,其中一名黑衣人用熟练的汉语说道:“大邪马台国卑弥呼女王帐下,柳生流剑派柳生随缘、柳生珍重,叩见大汉汝南王殿下。”

“董贼残暴无道,悍然残害邪马台国派往我大汉的使者,与邪马台国宣战。”刘备向张飞和太史慈介绍道:“邪马台国女王卑弥乎为了与我大汉结万世之好,帮助我军消灭董贼,将她的卫队中柳生流剑派的十名高手派到大汉,供孤差遣。这些柳生流剑派的高手自幼学习忍术,在他们本国被称为‘志能便’,诸葛贤侄为了方便称呼,给他们改了名号,叫忍者。

“那他们有什么用?”张飞非常看不起这些侏儒,不屑的问诸葛亮道:“小诸葛,你想让这些忍者去做什么?”

“细作查到,董贼江南军团主将鲁肃有一名未过门的妻子,叫吕玲绮,是董贼外孙女,三姓家奴吕布的长女。”诸葛亮奸诈的说道:“吕玲绮自幼娇生惯养,粗鲁无礼,但极得董贼和吕布喜爱,就连她在没过门的情况下到江南看望鲁肃,董贼和吕布都允许了。我军细作得到情报,吕玲绮现在正住在建业(PS:今南京),如果我们把她抓到手里,还怕鲁肃不乖乖与我军决战?”

“邪马台忍者都习得一身好轻功,在房顶树冠上来去如风,精于隐藏身形和暗杀。”刘备微笑道:“所以诸葛贤侄向孤献计,派这十名邪马台国忍者去建业,请鲁肃的未婚妻吕玲绮到濡须口小住几天。”

张飞和太史慈张大了嘴巴,刘备见他们想反对,便摆手道:“不用说了,当年董贼也有绑架刘表和孟获妻子的无德举动,孤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刘备转向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说道:“就有劳二位忍者了,我军时间不多,速去速回,孤在濡须口等侯你们的佳音。”

董卓军这边,鲁肃早在五天前就通过电报接到马超军团出动的消息,当鲁肃向部下宣布这个消息时,大帐中欢呼一片,所有董卓军将领都清楚的知道,董卓军全面反击日子的己经不远,这将是统一华夏大地的最后一战,也是结束大汉自汉灵帝以来乱世的最后一战。当时,几乎所有董卓军将领都认为,刘备军将在短期内被迫退兵,但董卓军判断刘备军收到情报后又过了两天,刘备军仍然赖在濡须口不走,根本没有丝毫退兵的迹象。

“这几天来,我军细作每天暗中清点敌人出巡与训练人数,并且清点敌军用灶眼数,打水次数,与往日并无太大差别。”两天后的晚上,参军司马懿向鲁肃及董卓军众将汇报道:“可以肯定,刘备并没有使用假象欺骗我军,他们还在与我军僵持。”

“奇怪,难道刘备还想与我军决战?”鲁肃疑惑道:“他难道还不知道,我军荆州军团已经在向汝南发动进攻了?”庞统没有说话,如果刘备军撤军,庞统肯定会建议鲁肃追杀,不给刘备从容逃走的机会,可现在刘备按兵不动,庞统在没摸清楚刘备葫芦里卖什么药之前,并不想贸然采取行动。

“不管刘备军搞什么鬼,都不许贸然出战。”鲁肃沉声道:“从今天起,将斥侯数量增加一倍,严密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水军多派小船快船,探察敌人的水面行动,如果机会适当,可以让小船深入巢湖,调查刘备军的举动。”身负江南军团重担的鲁肃并不知道,敌人为了逼他出战,已经把魔爪搁在他的未婚妻头上,只是把目光紧紧盯在表面的敌人身上,而忽略对建业的保护……

初平九年九月十八日,深夜,董卓军江南军团后方的建业城内一片静悄悄的景象,因为几年前孙权和周瑜的垂死挣扎,拖着几乎所有的江南青壮年下水,导致江南元气大伤,康鹏为了给江南休养生息的时间,所有驻扎在江南的部队士兵补充都是从后方招募,钱粮也是大后方补给,经过兽肃、庞统和张昭等人的努力,江南逐渐恢复繁华,尤其是建业城,已经超过它厉史上的鼎盛时期,成为江南第一大城。

子时过后,江上风浪骤起,两条小渔船悄悄靠近建业临江那面城墙下,因为常有渔船到此躲避风浪,巡城士兵并没有把这两条小渔船放在心上,只是吆喝两声,要渔船在风浪过后立即离开,渔船上的人也答应得很好。不过在巡城士兵离开后,渔船上迅速窜出十条矮小的黑影,其中一条黑影带头一挥手,一条头上带着铁勾的绳索就搭在城墙上。嗒、嗒、嗒几声轻响,所有黑影手中都飞出绳索,先后搭上城墙,十条黑影就象猴子一样敏捷,飞快爬上城墙,一起消失在黑暗处。

尽管是第一次进建业城,这些黑影并没有迷路之忧,而是仔细寻找城墙下的记号,很快,这些黑影就在城墙下的一处低矮处发现了一个白粉画的小箭头,顺着这小箭头指示的方向行不多远,这些黑影又发现又一个同样的箭头,顺着这样的箭头指示,这些黑影很快找到一个普通院落,院落中,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

“是邪马台国的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先生吗?”院中的人低声问道。

柳生随缘立即纠正道:“是大邪马台国,我们是大邪马台国的武士。”

柳生珍重又问道:“你是汝南王殿下的手下?我们要的情报都准备好了吗?”

“己经准备好了。”院落中那人将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等侏儒领到屋中,取出一张草图展开,指着图纸上一一解释道:“这就是鲁肃家的地图,后院这个房间,就是吕玲绮卧室,这里是鲁肃家仆居住的地方,这里卫队住的房间。”当介绍完后,那刘备军细作又说道:“鲁肃家的卫兵没有多少,只有四十人。但是有一点你们要注意,因为吕玲绮小姐喜欢养狗,鲁肃的家中已经养有超过三十条恶犬,你们可要小心。”

“八嘎!”柳生随缘大怒骂道:“我们是堂堂的大邪马台国武士,岂能害怕几条野狗?”那刘备军细作因为长期在水陆要冲的建业居住,多少懂些邪马台语,见柳生随缘这样的侏儒都敢骂自己,不禁心中有气,还有两条重要情报都不想再告诉这些侏儒——也害苦了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一行。

正如那刘备军细作所说,当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一行摸到鲁肃家大院外时,院中仍然是群狗沸腾,吵得周围建业百姓不能入睡,不时有骂声从民居中传出,只是惧怕性烈如火的吕玲绮那可怕的脾气,敢怒不敢言,可怜了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这些忍者,既要提防巡城的士兵。又要提防还没有入睡的建业百姓,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摸到一处狗叫声稀松的围墙外,柳生随缘当机立断,立印下令众忍者攀爬上墙,无声无息的摸进院中,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等忍者脚刚踏进院中土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条黑狗就无声无息的咬在柳生随缘的腰上,原来这条黑狗刚才与群狗打架打输了,夹着尾巴逃到这里舔伤口,偏偏柳生随缘跳进来时踩在它尾巴上,这条黑狗就毫不客气反咬一口,正咬在矮小的柳生随缘腰间,如果再咬偏些,柳生随缘恐怕这辈子就没机会再作某种动作了。

“八嘎。”柳生随缘低骂一句,抽出长刀,反手一刀砍向那条黑狗的脖子上,悄无声息的把那条黑狗头砍掉,但柳生随缘的腰上已经出现两排血洞,柳生随缘暗骂,“八格牙鲁,为什么把狗散养的事也不告诉我们?”

这时候,院中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叫声,“大黄,小灰,老黑,都不许叫了,再叫你们明天就没有饭吃。”原来吕玲绮也受不了群狗夜吠了,忍不住出来制止,吕玲绮训狗相当有一套,吆喝几声,那些狗叫声顿时弱下,柳生随缘大喜过望,连忙一挥手,率领众忍者往吕玲绮声音处摸去。

走不多远,柳生随缘等忍者又听到前面又有狗的低吠声,仔细看去,见一条大黄狗和一条灰狗站在前面,正吐着舌头瞪着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等忍者,柳生随缘立即从怀中摸出两块牛肉,轻轻扔在两条狗面前,那些牛肉中都有相当分量的麻药,只要狗一吃下去,立即就会昏迷,是邪马台忍者对付看家狗的绝招。

可柳生睫缘没有想到的是……,“汪汪汪汪……!”两条狗一起吠叫着扑向柳生随缘等忍者,原来刘备军细作没有告诉柳生随缘等忍者的第二条情报就是——鲁肃家的狗只吃吕玲绮亲手喂的食物,其他人喂这些狗吃东西,不过是招致这些恶狗攻击而已。而且这两条狗一叫,刚才被吕玲绮压下去的群狗又一起大叫,还朝这个方向冲来。

柳生随缘和柳生珍重等忍者第一次遇见这样通灵性的狗,措手不及下,柳生睫缘和柳生珍重被这两条狗一只咬住脸,一只咬住脖子,痛得死去活来,当其他忍者七手八脚的去砍这两条狗时,其它恶犬已经扑到,一场惨烈无比的人狗大战就此展开。

三十多只恶狗围着十只忍者嘶咬,一只忍者刚挥刀去砍迎面扑来的恶狗,旁边的另一只狗早咬在这只忍者的手臂上,不等这只忍者甩脱,另一只狗早咬在他腰间,当这只忍者好不容易把手臂上的恶狗甩掉,再去兼顾腰间时,前面那条狗已经咬在这只忍者的脸上。一时间,院中血肉横飞,不时有狗被踢翻,被甩在地上,还有些忠于职守的狗惨死在这些忍者的刀下,忍者的喘息声,狗的惨叫声和咆哮声,在夜空中格外宁静,只是这些忍者不敢出叫出声,生怕被守卫发觉。

“八格牙鲁!”柳生随缘终于第一个喊叫出声——因为他的命根子已经被开始那只大黄狗咬住,饶是柳生随缘经过严格训练,也受不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和永远的失落,被早发现声音不对的鲁肃守卫听到,其中一名常年在海上奔波的士兵立即大叫,“有刺客,是邪马台的刺客!”董卓军与邪马台国宣战的消息早已经传遍天下,鲁府大院中铜锣立即敲响,不知多少留守的董卓军士兵飞快朝鲁府冲来。

“八嘎!”柳生珍重大骂一句,回头奋力将咬在他屁股上的一条花狗砍成两截,大吼道:“快撤,快撤!”其他几只忍者连忙摆脱其它狗的纠缠,与柳生珍重一起往外逃窜,但柳生随缘却在地上翻滚,说什么也站不起来,他的弟弟柳生珍重冲过去查看时,见柳生随缘小小那块肉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在地上,还有一只忍者已经被咬断了咽喉。

稍一耽搁,鲁府的卫兵已经冲来,这些忍者无奈,只得拔刀与鲁府卫兵厮杀,但吕玲绮养的狗为了给同伴报仇,又红着眼扑到那些忍者身上,加上鲁府卫兵大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战斗经验丰富无比,擅长以多打少,柳生珍重等忍者虽然武艺不错,无奈被两面夹攻,转瞬间就有两名忍者被灵活的狗咬住手脚,随即被鲁府卫兵砍成肉泥。再战片刻,十名忍者还能战斗的己经只剩下柳生珍重等三人,其他的不是被恶狗咬死,就是被鲁府卫兵砍成几十块。

“快撤。”柳生珍重见势不妙,慌忙带领另一名忍者跳上墙头,留下另一名忍者被鲁府卫兵围砍,另一名忍者刚跳上墙头,旁边忽然飞来一箭,正中他心窝,那忍者艰难的回头看去,见一名娇美少女手拿弓箭立于院中,原来吕玲绮听到叫喊也拿着武器冲出来,亲手杀了一名企图绑架她的忍者。旁边的柳生珍重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跳下院墙,躲过吕玲绮又射来的一箭,连还在院中翻腾喊叫的哥哥柳生随缘也顾不上了。

“抓刺客!抓刺客!”建业城中到处都是这样喊叫声,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董卓军士兵,站满大街小巷,四处搜查刺客。但是被狗咬得遍体鳞伤的柳生珍重非常狡猾,并没有立即逃远,而是潜伏在鲁家附近的小巷中的黑暗处,倒也骗过了搜查他的董卓军士兵。

“匡当。”柳生珍重不小心碰翻了小巷中的一个木架,旁边民居中立即传来百姓的询问声,“谁?”柳生珍重吓了一跳,连忙爬在地上装狗叫了两声,“汪汪。”柳生珍重正佩服自己装狗叫声音极象时,旁边几间民居中立即冲出几名拿着扁担木叉的建业百姓,二话不说就朝爬在地上的柳生珍重砸打,一名百姓还一边打一边骂,“死狗,让你叫,让你叫,让不让我们好生睡觉。”原来这些百姓都把柳生珍重当成了鲁肃家的狗,柳生珍重又身材矮小,鲁肃邻居平时不能好生睡觉的怒气就全部发泄在了柳生珍重身上。

“我是人,我不是狗。”柳生珍重情急中用成了邪马台语,这下可好,听不懂邪马语的鲁肃邻居把他的话当成了狗叫,前仇今恨,一通扁担木叉下去,柳生珍重很快就变成了一团烂肉……

两天后,气呼呼的吕玲绮亲自将居然还留有半条命的柳生随缘送到江南大营,当着众将的面对鲁肃拳打脚踢一通,责怪鲁肃对她的保护不周,要鲁肃赔她养的狗,鲁肃点头哈腰的又是陪礼,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把吕玲绮安抚下去后,才去审问柳生随缘刺杀未婚妻的动机。当问明是刘备指使的后,老实人鲁肃也暴怒了,亲自将柳生随缘砍断四肢,派人给刘备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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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统一之战(1)

初平九年九月二十三日,黄道吉日,诸事皆宜,长安城东郊的点将台上,无数旗帜随风飘扬,铜锣与战鼓交响,台下是一队队排列整齐、精神饱满的士兵,刀如林,枪似海,拥山塞野;这些士兵身后,无数的车辆满载着粮食、军械和军用物资,连绵不绝,一眼看不到头,这还只是所能看到的一小部分,在邺城、襄阳和建业三座城市里,每一座城市都己经囤积了足够二十万大军使用两年以上的粮草,洛阳则更多,堆积如山的粮食占据了半个洛阳城的面积。

这一次的统一之战,康鹏可以说是拿出了所有家底,董卓军四大军团的兵力和人员配置完全是恐怖的地步,最少的冀州兵团都出兵达到十万,由董崇、庞德、张辽和徐晃等大将率领,参谋是田丰;荆州兵团出兵十五万,由马超、张绣和张任等大将统率,参谋是徐庶和马良;江南军团人材最为鼎盛,老成持重鲁肃是董卓军各军团主帅中权力最大的,手下有魏延、甘宁、孙策、李严和黄盖等文武双全的大将,还有庞(电脑.16k)统和司马懿两大军师作参谋,兵力也达到了十八万之巨;至于贪生怕死的康鹏所率领的雍州军团,除了兵力超过二十万以外,统率的大将吕布、赵云随便丢一个出去,就够曹操和刘备喝一壶的,何况两人一起出阵,此外康鹏又从益州调来了吴懿、吴班和张翼等大将,加上李傕、郭汜、张济和徐荣等董卓军宿将,组成了华夏土地上最强大的陆战军团,黑心毒士贾诩和无良学生康鹏的组合,自然能将这支军队的强大战力完全发挥出来。

战争打的是综合实力,董卓军一共六十三万大军的背后,是数量超过两百万的民夫组成的后勤运输队,他们是董卓军强大后勤的支点。以康鹏的话的说,他的本钱厚,这点确实不假,董卓军辖区内总人口超过两千万,就算康鹏一口气调动了接近三百万的青壮,剩下的人口仍然足以维持正常的粮食与物资生产,持续供应前线。在这一点上,曹操军、刘备军即使合力与董卓军相比,也是天壤之别。

在点将台下层,则站满了由新兴士族和商人组成的劳军团,他们以私人身份送来了大批钱粮物资,捐献给即将出征的军队,这些新兴士族和商人来自全国各地,大都是董卓军扩张的直接受益者,董卓军的统一之战,将是他们在大汉土地最后一次用军事手段夺取利益的机会,仗还没有开始打,青徐豫三州的土地和商业利益就已经被这人私下里里约定,瓜分殆尽。此外,甚至还有来自青徐豫三州的士族代表,尤其是来自徐州的士族最是积极,因为刘备军与糜家联姻,将徐州的利益大都分给糜家,这士族代表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便主动向董卓军伸出橄榄枝,配合董卓军的统一决战。

巳时初刻,号角长鸣声中,全身戎装的康鹏摇滚着肥肚皮爬上点将台,号角声歇,全场一片寂静,康鹏扯开破锣嗓子吼道:“将士们,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去抛头颅,洒热血,为华夏统一而战,结束自先帝以来大汉十六年的分裂局面!再兴中华!”

“统一!统一!统一!”在各级将领的率领下,董卓军士兵发出声震云宵的整齐呐喊,也许有士兵在内心深处,并不把统一国家当一回事,但是想到从此以后可以结束把脑袋拴在裤带上的生话,与家人团聚过上太平生活,这些士兵心中还是无比激动。“统一!统一!统一!”整齐的声}良震得大地瑟瑟发抖,上天仿佛也被这统一的强烈愿望感染,从早上就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云开日现,火热的阳光无私的普照在大地上,天地间一片金黄。

巳时二刻,伴随着康鹏一声大吼,“出征!”董卓军各队伍依次开拔,陆续向洛阳方向前进,在洛阳,已经有董卓军徐荣和张济部队在那里等候他们会合。道路的两旁,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长安百姓,拿着干粮、鸡蛋、草鞋和厚衣,扶老携幼,来给亲人送行,不时有父母抱着孩子大哭着嘱咐,也有年轻女子拉着情郎的手低泣嘱托,妻子默默流着眼泪送丈夫,孩子抱着父亲的腿大哭不放,场面感人。

面临可能的生离死别,就算是主帅康鹏,也免不了儿女情长,这一次出征,康鹏没有带一名老婆出征,倒不是康鹏再想去猎艳——虽然康鹏对刘备的老婆糜夫人有些兴趣,而是康鹏的老婆中除了大乔和黄月英外都有了孩子,和军队中一样,康鹏的老婆们也分为两个派系明争暗斗得非常厉害,所以康鹏干脆谁也不带,省得被骂偏心。

“大王,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安全,不要随便脱铠甲,一定要带护心镜。”平时豪爽的文鹭突然变得婆婆妈妈的,眼睛红红的对康鹏嘱托,蔡文姬则不停的教训康鹏要注意饮食和休息,保重身体。其她老婆与文鹭、蔡文姬一样,或是要康鹏注意身体,或是要求亲兵们仔细康鹏,只有安阳公主在旁边不停的哭泣,董逸则拉住康鹏的衣角,清秀的大眼睛里泪水滚滚而落,却又一言不发,与董逸相反,康鹏最疼爱的儿子董鹏却不住对康鹏要这要那,要父亲给他带礼物,康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没有说什么。

在距离康鹏不远的地方,赵云也在与马云绿和樊娟告别,因为蔡文姬亲自将樊捐送到赵云家中的缘故,马云绿只得承认樊娟做为赵云妻妾的身份,但内心深处对蔡文姬更为痛恨,蔡文姬自以为得计,认为替儿子继位拉到强援。蔡文姬的死敌黄月英却在背后偷笑,因为黄月英后来调查到,樊娟腹部受伤的缘故,己经失去了生育能力,等马云绿的孩子长大,那蔡文姬就有好日子过了。

吕布是唯一带着爱妾貂蝉出征的人,所以也是最洒脱的一人,带着貂蝉大咧咧的冲在最前面,不时回头大叫,“走快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想建功立业,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统一天下!”

“统一天下!统一!”吕布部队发出整齐大吼。谁也不曾想到,董卓军一统天下的第一战,竟然就是在康鹏发出统一天下命令的当天晚上,就在江南附近发生,而且是由一场不足百人的小型遭遇战演变成了一场大会战……

九月二十三日的下午,当董卓军江南军团还在与刘备军在濡须口僵持时,江南军团的预备军指挥官李严按照鲁肃的命令,率领五万预备役士兵增援濡须,准备协助一线部队反攻,先锋船队即将抵达巢湖时,江上风浪骤起,董卓军船队被迫靠南岸停泊躲避风浪,但很不幸,一条位于船队北侧的快船因为收帆不及,被大风吹进了刘备军水军驻地巢湖,这条快船上仅有八十名董卓军水手,进入刘备军重兵防守的水军驻地,无异于就是羊入虎口,随时可能被刘备军消灭。

“王队长,我们的船帆杆被吹断了。”当那只与大部队失散的董卓军快船靠岸后,船上水手很快检查了快船损失情况,其中一名水手向领导这艘小船的队长报告道:“九名弟兄落水,下落不明。”

“带上武器和干粮,凿沉船只,全体上岸。”这艘快船的队长官阶仅是小校,名叫王凡,雍州金城人,是一名军龄超过十二年的西凉老军,本来他在前年就可以退伍的,但他因为家中贫困人口又多,需要他的军饷养活一家,所以他又留在军中继续当兵。好在两年来王凡的运气不错,在与刘备军的战斗中立下累累战功,靠着军中的高额赏赐在家乡购置了一些土地,加上退伍后的奖励,王凡只要回到家乡,就能带着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不想在这最后一次出战时,王凡等人却遇上了麻烦。

时间已是酉时三刻,靠着西垂的太阳辩明方向,王凡率领剩下七十名士兵顺着小路悄悄向南摸去,想找到道路返回江南军营,天上群鸦乱叫,小路崎岖难行,看路旁丛生疯长的杂草灌木,这条小路已经很久没有人走了,王凡心中暗喜,看来刘备军也不知道这条小路——没走过这条小路,对这支身陷敌后的小部队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艰难的走了七八里路,天色逐渐昏黑,这时,王凡一行前面突然传来人马的喧哗声,王凡当机立断,立即指挥士兵潜伏身形,刚在树林灌木中藏好,王凡就看到前方群鸟惊起,王凡根据鸟儿乱飞区域暗暗估算这支部队的长度,很惊讶的发现,这支队伍的长度已经超过十里,就算小路狭窄崎岖,一次过不了多少人,这支队伍的人数也在五千以上。

“奇怪?”王凡心中暗道:“这条小路怎么会来这么多人?而且是往北走?是谁的队伍呢?”这时候,王凡己经隐隐看到前方隐约露出的刘备军旗帜,王凡心中一凛,他已经暗暗猜出刘备军的用意。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会,这支董卓军小部队就清楚的看到大批刘备军士兵在挥刀砍削路旁荆棘,挖土担石铺平道路,而且军中还有一面旗帜表明,这是刘备军将领关平率领的队伍。

“老天保佑,千万别让敌人发现我们通过这条路的痕迹。”王凡暗暗在心中祈祷,刚才这只董卓军小队伍走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时,也曾砍倒了不少灌木荆棘,如果被刘备军发现,那就大事不妙了。

或者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了王凡的祈祷,当刘备军队伍快走到王凡队伍附近时,天色终于黑了,仅靠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刘备军很难看到路上曾经有人经过的痕迹,而关平也发出命令,命令前方士兵加快开路速度,因为在今天晚上,刘备军的辎重队和部分军队就要走这条隐蔽的小路悄悄撤离江南,返回合肥组织防御,以抵抗董卓军的全面进攻,这一下,仓促开道中的刘备军前锋军就更难发现董卓军王凡小队留下的痕迹了。

半个多时辰后,关平队伍匆匆通过了董卓军小队埋伏的地点,等关平军走远,王凡立即带着士兵从埋伏处出来,王凡对手下的几十名士兵说道:“弟兄们,我们无意中立下大功了,敌人的主力或者辎重队今晚肯定要走这条小路悄悄撤回合肥,我们得立即向将军他们报告。”几十名董卓军士兵个个喜形于色,董卓军的战功赏赐最为丰厚,这样的军功赏赐下来,恐怕能让这支队伍的所有人从梦中笑醒。

“先别高兴。”王凡又说道:“但是,我们这里距离长江至少还有四十里路,而且这条路肯定有大批敌人严密监视,我们几十个人一起回去报信,肯定会被敌人发现,所以我决定,我们只能去几个人报信,这样才不容易被敌人发现,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埋伏在这附近,继续监视敌人的行动。”

“队长说得是。”一名头脑清醒的士兵立即说道:“队长安排吧,我们哪些人回去报信,哪些留在这里。”

“小虎,狗子,蛮牛,你们三个人回去。”王凡迅速安排了几名方向感好,精于潜行的士兵回去报信,想想又补充道:“三娃你也回去,你两个哥哥都不在了,你的弟弟又体弱多病,你家就靠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叫三娃那名士兵含泪答应,与其他三名士兵匆匆而去。

在王凡小队的附近有两座矮山,山上树木密集,怪石巍峨,可以居高临下监视乃至攻击山下道路,正是埋伏的好地方,王凡将剩下的六十十名士乒分为两组,收集起一些茅草等物分别爬上两座矮山,又收集大量的石头堆放在临近道路那一头,准备在被发现时可以抵抗片刻,夜晚的山野蚊虫肆虐,这些董卓军士兵脸上和身上很快被叮满了大包,又痒又痛,很是辛苦。

好不容易布置完备,时间已经是子时,董卓军士兵就着山涧水吃了些干粮,便各自进入埋伏地点,悄悄监视着小路上的动静,快到丑时的时候,南面果然出现了大批的刘备军车队,打着火把,推拉着刘备军最后的粮草辎重车,飞快朝这边靠近,而董卓军主力到现在没有出现。

“这一条路虽然隐蔽,但比较狭窄,敌人十几万大军一夜之间走这条路通过根本不可能。”王凡尽管斗大的在字不识一担,但十几年的戎马生涯积累下了丰富的战争经验,王凡很快在心中分析出刘备军的意图,“敌人军粮稀少,这批粮食肯定是敌人在前线最后的粮食,因为怕被我军半路袭击,所以走隐蔽小路运回后方,敌人真正的主力肯定是走其它道路,一是方便撤离,二是可以吸引我军主力的注意力,走这条路的敌人,也不会很多,但也不会很少。”

当刘备军的粮草辎重队即将从董卓军埋伏的矮山下经过时,一名董卓军士兵悄悄问王凡,“队长,我们打不打?”王凡心中犹豫,自己手下的几十人就算发动突然袭击,也杀不了多少敌人,更别说拦住敌人的辎重队。而且知道自己情况的将军己经说了,只要这次战役结束,在董卓军反攻刘备军之前,就让自己这样家中负担沉重的老兵退伍,回家与妻儿团聚……

王凡犹豫不决的时候,刘备军辎重队前列的粮车己经在通过矮山下的小路,王凡甚至可以听到山下刘备军士兵的吆喝笑骂声,看到那一车车鼓胀的粮包,王凡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拦住这支车队,将来的战事主力该轻松多少,该有多少战友可以为此少牺牲性命……

“操他娘!打!”伴随着王凡的一声怒吼,两旁矮山上落石如雨,山下刘备军措手不及,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更有幸运儿被上百斤的大石头砸中头顶,当场一命呜呼,这支董卓军小队辛苦几个时辰搬运的石头,顷刻间堵塞了狭窄的小路,点燃的荆棘和茅草准确落在粮车上,凛冽的夜风迅速引燃粮车,将数十车刘备军宝贵的粮食淹没在大火中。

“山上有埋伏,杀啊!”上千名刘备军士兵分别冲向两座矮山,而六十九名董卓军战士大吼着迎上去,仗着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与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奋战在一起,喊杀声与刀枪碰撞声在夜空中回荡,一名名董卓军战士飞蛾扑火般冲向敌人,用刀枪,用石头,用拳脚,甚至用牙齿和敌人厮杀,刘备军兵力虽多,无奈是仰攻,又被董卓军的杀气震慑,慌乱中还不知道这支董卓军的人数多少?被董卓军小队死死压在矮山下,前进不得。

“发信号,我军辎重队被敌人伏击。”因为黑夜中不知道董卓军士兵的人数多寡,押运粮车的刘备军大将糜竺、糜芳怕出意外,连忙下令发出求救信号,一盏盏诸葛亮发明的孔明灯升起,在夜空中格外分明,走大路撤离的刘备军主力吓得魂飞魄散,距离小路最近的张飞部队首先向小路冲来,然后是刘备亲自率领的中军,最后是殿后的太史慈部队,已经走在最前面的关平部队也折头杀回,十几万刘各军一起涌向这支仅有六十九人的董卓军小部队。

“冲下山,放火烧粮!”王凡见刘备军已经聚集起数千人的部队冲向矮山,知道无法抵挡,而刘备军的辎重队已经在四散逃离火场,王凡为了多争取一些战绩,果断下令冲入敌人的车队,多烧一车刘备军最后的军粮,将来董卓军主力就多轻松一分。

“杀啊!”这支仅有六十九人的董卓军小队挥舞着武器冲入刘备军辎重队,一边疯狂砍杀敌人,一边争抢火把烧粮,将已经引燃的粮车掀翻,让这些刘备军最后的军粮烧得更多,烧得更彻底,黑暗中,混乱的刘备军仓皇逃窜时自相践踏,死者不知多少,而这支董卓军小队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况,都是不停的奔跑烧粮,借着大火阻拦敌人,不给刘备军包围他们的机会。

“不要慌乱,敌人很少,包围他们。”这时候,糜竺已经发现这支董卓军小队仅有几十人,暴跳如雷的糜竺立即组织大批军队包围王凡小队,随着敌人的逐渐稳定阵脚,王凡小队的活动范围渐渐被包围在一片烈火中,气红了眼的刘备军士兵象疯子一样扑向这支小队,要将这敢冒犯刘备军的几十人乱刃分尸,但王凡小队的战士没有示弱,举着残缺不全的刀枪与敌展开生死肉搏,多拖住敌人一刻钟,就能让大火多烧一些刘各军粮食,董卓军主力也能增加一刻钟的追赶时间。

“啊!”一名王凡小队的士兵被十几杆长枪生生钉在地上,但他惨叫后,又死死抱住旁边的一名刘备军士兵,张口咬在他的腿上,直到那刘备军士将他的下巴打得粉碎方才得以脱身。而在那董卓军士兵的旁边,他一名己经被砍断双腿的王凡小队成员仍然坐在地上与敌人厮杀,直到他被刘备军乱刀砍成肉泥。

不到一柱香时间,王凡小队己经只剩下王凡和两名士兵,尽管王凡的肠子都己经流出来了,但他仍然在奋力砍杀不休,眨眼之间,他最后两名同伴就被数十名刘各军士兵砍倒,继而被乱刀分尸,但王凡没有丝毫犹豫害怕,突然间,王凡的钢刀撞上一道巨大的力量,筋疲力尽的他钢刀脱手,飞上半空,一柄长矛继而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挑上半空。

“混帐东西!竟然烧了我大哥这么多粮食!给我去死!”这句话成了王凡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尸体落在地上的时候,无数柄刀枪立即落到他的尸体上,第一刀就砍掉了他的头颅,继而一脚将他死不瞑目的头颅踢到熊熊燃烧的火堆。升腾的火焰中,王凡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住西北方向,那里有他的妻子和孩子……

西凉军江南军团李应部前锋军王凡小队,除四名先行离战场的士兵外,全亡。

飞蛾扑火,尽管火焰焚身,但在那一刻,那火焰格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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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统一之战(2)

时间回到王凡小队全灭前的亥时即将结束、子时即将到来那段时间,长江濡须口北岸的刘备军大营中仍然***通明,人影晃动,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至少两百艘董卓军侦察小船在江面上穿梭不停,密切的监视着刘备军动向,但是从傍晚监视到现在,仍然没有发现刘备军的任何动作。

月亮己经爬上了头顶,四条黑影悄悄摸到了江边,对着江面上的董卓军侦察船拼命摇晃火把,他们的异常举动迅速被董卓军侦察船发现,五艘侦察船迅速张帆,向离弦之箭一样飞快驶向那四条黑影,快到江岸时,四艘侦察船停下,张弓对准那四道黑影,另一条侦察船在同伴的掩护下靠近下江岸,船上一人对着那四道黑影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向我们发出信号?”

“弟兄们,我们是自己人,我们都是李严将军部下的士兵。”其中一道黑影喊道:“我们的快船因为来增援主力途中遇到大风,被吹进了巢湖,我们的快船也毁了,从陆路撤回长江的时候,我们小队发现重要军情,快送我们过江禀报将军。”

话音未落,那艘董卓军侦察船己经飞快靠岸,检验腰牌无误后,这艘小船载上这四名士兵后,立即向南岸驶去。不一刻,江中的十余艘侦察船靠到北岸,数十名董卓军士兵飞快跳上江岸,迅速冲向刘备军大营,不一刻,那几十名董卓军士兵又冲回江岸,一边奔跑一边疯狂的大喊,“敌人撤军了,敌人撤军了,营寨是空的!”还有一名士兵手中拿有一个纸糊的假人,摇摆着大喊道:“营寨里的人都是纸糊的假人,被江风吹动,所以像是真人在动!”

半个时辰后,长江南岸的董卓军大营突然骚动,所有士兵都被领军将军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穿着恺甲领取兵器,在大营中排列队形,而董卓军水军战船己经在此期间全体出动,上万艘大小战船从船坞和港湾中涌出,密集到几乎堵塞江面,全部在江边放下登船板,让陆军登船,船上的***和士兵手中的火把,将夜空映如白昼。

董卓军江南军团的主帐中,王凡小队的四名士兵正在沙盘上给鲁肃等人指出刘备军撤离的道路,那条小路十分隐蔽,董卓军的沙盘上竟然没有,全靠四名士兵在沙盘上画出,听四名士兵说完,鲁肃拍额长叹,如果不是阴错阳差被王凡小队无意中发现刘备军的动向,那刘备军可就要大摇大摆的在董卓军眼皮底下逃之夭夭了。

“这条路既然我军沙盘上没有,必定十分狭窄,刘备军想完全走这条路撤离战场是不可能的事。”庞统分析道:“若庞统分析不错,刘备军的主力必然是走大路撤离,既可快速撤军,又可分散我军注意力,走这条隐蔽小路的,肯定是刘备军的辎重队,可最大限度的降低辎重被劫的危险性。”

“大都督,请给末将五千人马去劫敌人辎重,大都督率领全军走大路去追杀刘备,必获大胜。”魏延立即向鲁肃请战,鲁肃正要答应,司马懿却摆手道:“大都督请稍侯,让小人再问几句。”

“你们是在那个位置凿沉被风吹毁的船只的?又是在那里遇到敌人的开路工兵?还有,你们剩下的人是在那里埋伏?”司马懿问那四名王凡小队的士兵道:“请在沙盘指明位置。”当四名王凡小队的士兵指明几处位置后,司马懿又问明王凡小队凿沉船只地点的水文情况后,立即向鲁肃抱拳道:“大都督,司马懿己有一计,可大破敌军。”司马懿也是想通了,现在刘备军和曹操军大势己去,无法再与全力进攻董卓军抗衡,与其再冒着被狡猾歹毒的义父发现自己养贼自重的危险放纵诸葛亮,不如在接下来的统一大战中拿出全身本领去建功立业,为自己将来的政治前途打下良好基础,等那个己经年过六十的义父一命呜呼后,再从他的儿子身上打主意。

“仲达计之安出?”鲁肃急忙问道,同时鲁肃心中也有些奇怪,平时司马懿三钉锤打不出一个屁来,当参军差不多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今天怎么会主动献计?

“从濡须口到合肥最快也有十天的路程。”司马懿的眼睛中闪闪发光,面色平静的说道:“就算刘备军还有粮食和后勤辎重队可以接应,也要五到六天才能给刘备军主力供应粮食,这一点,刘备和诸葛亮比谁都清楚,才用尽千方百计保护辎重车悄悄撤离战场,我军分头去追,最多只能杀散敌人的殿后部队,还有中埋伏的危险。所以,我军应该放弃陆路追击,取水路直插巢湖,在王凡小队凿沉快船的地点登陆,拦截敌人的辎重队,辎重队遭袭,刘备军必然全力救之,我军以逸待劳,可乘机与之决战。如果敌人不救辎重队,我军再追杀没有了军粮的刘备军,还会有不胜之理?”

司马懿此计一出,满座皆惊,象不认识一样看着平时只会用乌龟战术死守的司马懿,都在心中暗道:“原来这贪生怕死的小鬼也会进攻啊?”只有庞统不服气道:“我军水军就算可以在王凡小队凿沉快船的地点登陆,可现在已经子时初刻,现在再去拦截,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司马懿平静的说道:“不要忘了,王凡小队还埋伏在小路两旁,他们会想办法拖延敌人的速度。”

“开什么玩笑?”庞统哈哈大笑,“王凡小队剩下的人不到七十人,就算小路狭窄,可以用火攻或者乱石封路,拖延一段时间,可不到七十人的他们敢拦截上万敌军吗?那可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行为。”

“他们敢。”司马懿神色郑重,一字一句说道:“因为王凡是一名军龄超过十年的西凉老军,虽然西凉老军的军纪是我军军中最败坏的,但他们对我义父的忠心,却是我军军中最忠诚的,我赌他们敢用性命为我军主力争取一点时间。”

“仲达,你可敢立军令状?担保我军能及时拦住敌军的辎重队?”鲁肃突然问道,司马懿二话不说,立即取纸笔写下军令状,鲁肃只看了一眼,就下令道:“全军出击,目标,巢湖!”

随着鲁肃一声令下,万余艘董卓军战船扬帆起航,满载着超过十二万的董卓军士兵杀气腾腾的扑向巢湖湖口,在强劲的夜风帮助下,密密麻麻的董卓军船队迅速冲进巢湖,果不其然,巢湖中的刘备军水寨己经空无一人,大小战船都被刘备军凿沉,以免被董卓军利用。在庞统建议下,鲁肃命令分出少许兵力焚烧刘备军水寨,制造董卓军从后追杀的假象,大队则在四名王凡小队士兵的指点下继续前行,去寻找王凡小队登陆的地点。

转眼已是寅时,董卓军主力船队终于赶到了王凡小队的凿船地点,而在陆上南面,震天的喊杀声和火光表明,王凡小队确实在舍命拖延刘备军的行动,鲁肃喜出望外,急忙下令,“全军登陆,截杀敌军,救援我军那些功臣。”这时,船顶上了望手大叫道:“禀报都督,北面五里有敌人靠近,数量大约在五千。”

“灭了他们,给我军祭旗。”鲁肃恶狠狠的吼道,将这几天吕玲绮施加在他头上的恶气,转嫁到折头增援辎重队的刘备军关平队伍身上。

“杀啊!”董卓军大小战船依次排开靠岸,无数董卓军从船上跳下,从侧面攻击倒霉的关平部队,魏延一马当先,首先冲向关平队伍,正莫名其妙董卓军的关平队伍措手不及,被董卓军冲得大乱。这时,两支董卓军船队已经在关平队伍中段和后方靠岸,两支董卓军杀下战船,协助魏延部队将关平部队两面包夹,并从中间切断,这几年表现出色的刘备军在野战中虽然悍勇,又有诸葛连弩这样的近战利器,无奈被董卓军以优势兵力包围,连弩用完后,这支刘备军迅速被董卓军屠戮殆尽,关平见势不妙,早早就带着十几名亲兵翻山越岭逃走,黑暗中董卓军很难发现他的踪迹,关平等人方才逃得性命。

迅速杀败了关平部队后,士气大振的董卓军已经大部登岸,鲁肃和庞统亲自率领大军直扑南面,而司马懿则率领少部分军队和船队继续留在湖面上,倒不是司马懿真的在战场上贪生怕死,而是司马懿另有打算。先不说司马懿在船上的布置,单说鲁肃率领董卓军大队向南行不数里,前方就迎面撞来一军,当头一将燕额环眼,手拿丈八长矛——丈八蛇矛已经被张辽抢去了,正是张飞张翼德。

火光中,张飞当道而立,大叫道:“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声若雷鸣,震得鲁肃和庞统等人耳膜嗡嗡作响,而在张飞背后,密若繁星的火把漫山遍野,一眼看不到头,不知多少刘备军藏在张飞队伍之后。原来,刘备军也发现了前面董卓军与关平的战斗,只是刘备军也摸不清楚前面有多少埋伏的董卓军,而刘备的中军和太史慈的殿后部队还没有赶到小路增援,张飞害怕宝贵的军粮出什么意外,就让糜竺和糜芳部队看守粮车,又让本部士兵每人各拿几支火把营造声势,假装刘备军大队已经赶到,企图吓跑前面的董卓军。可惜,张飞这次出老千遇上的是……

“张飞非一人能胜,众将可一起涌上,取他人头。”鲁肃连眼皮都不眨,立即命令道,鲁肃根本不用害怕张飞部队背后有没有埋伏,王凡小队用全队性命换来的情报清楚表明,刘备军仅有粮草辎重队走这条路,刘备军主力走的是相对遥远的大路。何况董卓军江南军团这次差不多是倾巢出动,还有水军在侧面配合,就算前面真有埋伏,也奈何不了董卓军。

“不用动用大将。”庞统比鲁肃还无赖,对后面一招手道:“弓弩手上,把张飞射成刺猬。”成群结队的董卓军弓弩手蜂拥而上,铺天盖地的箭雨立即扑向想在这里玩长板坡的张飞,张飞无奈,只得拨打着羽箭向后逃命,一边逃一边大骂,“鲁肃小儿,庞统丑鬼,卑鄙无耻,胆小如鼠……,哎哟!”后面董卓军众人哈哈大笑,大军紧追不舍,继续扑向刘备军粮队。

张飞亡命逃窜,一口气逃到糜竺糜芳保护的军粮队旁,这边糜竺糜芳已经将粮车上的大火扑灭,张飞远远就喊,“快撤,快撤,董贼的大队人马来了。”糜竺糜芳二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指挥军队推着粮车向后逃窜,但慌乱加上道路狭窄,刘备军的粮车竟然自相拥挤在一起,进退不得。而后面董卓军大队已经追到,张飞无奈,只得回头迎击,死战挡住董卓军。

混战中,魏延、甘宁和孙策三人一起扑向张飞,张飞可没有吕布那样以一敌三的本领,被杀得节节后退,旁边刘备军士兵在董卓军的强大冲击力下伤亡惨重,更有骁勇的董卓军士兵已经杀入刘备军粮队,四处放火杀敌,刘备军宝贵的军粮此刻就算能将剩下的全部救回去,也得损失过半了。

张飞正苦战间,旁边杀来一将,白马银枪,仿佛赵云,那将远远喊道:“三将军莫慌,陈到来也。”原来,刘备率领的主力部队终于赶到了,参与围战张飞的甘宁见了,鼓噪一声,“丑陋的陈到小儿,可认得华丽的甘大爷否?”拍马迎住陈到,张飞压力顿减,虽然独战魏延和孙策还是危机重重,却也还能支撑下去。

这时,刘备军的殿后部队也已经赶到,太史慈拍马冲上,替张飞接下孙策,这下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就更热闹了,总人数超过二十五万的两支军队拥挤在这条狭窄的小路上,队伍长度连绵超过四十里,双方接触处能直接交战的不过千余人,每当双方有人倒下,马上就有同伴补上,直到他倒下后再被其他同伴补上,双方的弓箭手则拼命对着前方仰射,根本不用管准头,只要射出去就肯定能够射到敌人——因为敌人已经拥挤到水泄不通的地步。

仗打到这个地步,任何阴谋诡计都己经宣告无用,董卓军和刘备军都己经形成了添油战术,前面的部队倒下,后面的就立即跟上,双方就是在比拼毅力和兵力,谁先消耗不下去,谁就得失败。小路上,两军接触的那一带已经尸积如山,交战双方的士兵每一脚踩下去,就必定能踩到无数具尸体,敌人的尸体和同伴的尸体,鲜血汇成小溪,盈满沟渠,让空气中到处弥漫中人欲呕的血腥味。经过三年的苦心训练和战争磨练,加上独有斩马刀和连弩,刘备军的单兵战斗力实际比起董卓军不遑多让,尤其是刘备军的对手是董卓军中骑兵最少的江南兵团,双方的损失旗鼓相当,并无太大差距。

“轰隆!轰隆!”正当董卓军与刘备军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时候,刘备军队伍中后方几处突然传来爆炸声,火焰翻腾,铁钉和铁片乱飞,拥挤在一起的刘备军被炸得死伤惨重,又莫名其妙——这些火药桶是那里来的?鲁肃却大喜,刚才司马懿就已经估计到董卓军和刘备军会形成僵持局面,所以向鲁肃提议,由司马懿率领董卓军船队沿岸寻找战机,发现刘备军的队伍拥挤在一起的时候,司马懿就让水军搬下楼船上的投石车向刘备军投掷火药桶,大量杀伤刘备军士兵,果然收到奇效。

董卓军的投石车可以将一百八十斤重的石块抛出六百多步远,司马懿让投石车每次只投掷一个三十斤重的火药桶,射程何止加大一倍,让董卓军水军可以在安全的地方投掷,加上小路狭窄,刘备军拥挤不堪,每一桶火药桶砸下去,就能炸死十余人,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带着火药桶中装的铁钉铁片乱飞,更是刘备军的噩梦,眨眼之间,刘备军被火药桶袭击的地段彻底大乱,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军心大乱的刘备军奔跑逃避间自相践踏,死伤者无可计数。

“弟兄们,冲啊!”见司马懿的奇袭收到奇效,完全动摇了刘备军的军心,鲁肃乘机指挥军队猛攻,董卓军士兵见胜利在望,冲锋间更是奋勇,将刘备军杀得节节败退,更有三、四名士兵一组的董卓军几人合力拉开脚张弓,站在地上对斜上放箭,虽然穿透力不如躺在地上发射的脚张弓,但射穿刘备军士兵的身体还是非常轻松的,近距离有装备精良的董卓军士兵奋勇打击,中距离有董卓军弓箭手不停发射,现在增加了远距离攻击的脚张弓,更远处还有司马懿的投石车在无时无刻的威胁,刘备军被几面打击之下,再不失败就没有天理了。

“撤军,撤军!”藏在队伍最后面的刘备终于下达撤军的命令,军粮虽然宝贵,但现在士兵对治下人口稀少的刘备更宝贵,董卓军全面进攻在即,刘备再不留些本钱,可就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而人心惶惶的刘备军早盼望刘备下这个命令,在刘备的率领下撒腿就跑,但董卓军那里肯放,虽然有张飞、太史慈和陈到三将舍命殿后,刘备军败退间还是死伤惨重,被董卓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包括张飞、太史慈和陈到在内的刘备军将领大都受伤,死战方才得逃活命。

天色大亮时,战事方告停歇,战后的歼敌统计让董卓军江南军团众将笑得合不拢嘴,一夜之间,董卓军歼敌与俘虏合计四万两千余人,董卓军自身伤亡不到两万,一下子扳平了三年间对刘备军战事胜少负多的损失,还略有盈余。而且还将刘备军的最后一批军粮全劫下,光凭这一点,刘备军败逃回合肥的路上,就算不用董卓军追杀,伤亡也得继续扩大。

董卓军江南军团大胜,董卓军并不是所有人都高兴,至少有一个丑胖老头就不怎么高兴,还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咆哮如雷,“孤就知道这小子以前是出工不出力,从来没拿出真本事,想养贼自重,孤一定要杀了他!连他未来的儿子也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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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统一之战(3)

六十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四路并进,分取陈留、东郡、汝南和合肥四城,所到之处,人头压压,马蹄震天,漫山塞野,风云变色,沿途所过城镇无不开城纳降,战乱中猖獗一时的大小盗匪消失得无影无踪。康鹏为了收买中原人心,前所未有的对军纪管理进行加强,颁下王命——有妄取百姓一鸡一犬者,等同杀人!面对当世第一杀人魔王的死令,董卓军三军震慑,百姓欢呼雀跃,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在康鹏率领的六十三万大军的背后,是超过两百万的后勤民夫,运输粮食军械,铺设道路,架设电报线路与建设中转站,让身在前线的康鹏仍然能随时掌握全国局势动态。高产粮食的强大威力再度显示出来,动用接近三百万的青壮,加上新占地的百姓,董卓军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天文数字,也只有拥有土豆和玉米这些超越时代的高产粮食,康鹏才能动用这么多部队而不至于破产。

初平九年九月三十,康鹏率领的雍州军团饮马伊河,兵进洛阳,此刻的洛阳已经是董卓军最大的后勤物资囤积基地,向东可直接为董卓军雍州兵团提供补给,向南可补给荆州军团,向东北可补给冀州军团,如此沉重的后勤压力下,董卓军不仅征用了大量人口流失后空出的民房,包括占地上万亩的大汉旧皇宫都全部被董卓军用来囤积粮食和军械,可见洛阳在董卓军战略中的重要性。

留下张济和徐荣长子徐弦在后方镇守洛阳粮仓后,康鹏又率领二十万大军扑向东方,象一群绿了眼睛的饿狼一样,扑向可怜的羔羊兖州,统一全国是康鹏这条董卓军头号饿狼的追求,现在已经人口稀少的兖州那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物产,才是董卓军其他饿狼最垂涎的目标。

董卓军途经祀水关和虎牢关时,康鹏突然在虎牢关下嚎淘大哭,众将问他原因,康鹏哭道:“十年前,孤率大军在此鏖战十八路诸侯联军,情势危在旦夕,最终孤虽取胜,跟随孤征战西凉十余年的老兄弟却死伤惨重,孤哭的是,他们不能亲眼看到孤跃马中原,不能再看到孤统一天下了。”

面对康鹏的真情流露,董卓军众人无不唏嘘,尤其是李傕和郭祀等西凉军老人更是放声大哭,怀念战死的老战友,不过这些老将如果知道康鹏真正为什么而哭,肯定会把康鹏剥皮抽筋,丢下油锅熬油的——康鹏伤心的是,想当年,他就是在这里附身在董老大身上的,从此失去了处男身,失去了少男的清纯,变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条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既然己经是老狐狸了,康鹏当然不肯放过收买军心的机会,在虎牢关下设下祭坛,亲自拈香磕拜,隆重祭奠在此逝去的老军,董卓军上下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士气更振。

先不说康鹏在虎牢关下假惺惺的收买军心,鼓舞士气,但说兖州的情况,董卓军兵发中原,首当其冲的就是陈留郡,陈留太守枣祗是曹操旧属,却是康鹏亲手提拔,并任命为陈留太守的,现在康鹏要去消灭曹操了,立场最为难的人就非枣祗莫属了。在康鹏率领的大军抵达虎牢关下的同一时间,身在陈留的枣祗就同时收到两封书信,一封是康鹏的亲笔,要他看清天下大势,不要再站错位置;另一封则是曹操的亲笔书信,在信上,曹操并没有向枣祗要求什么,只是向老朋友一样问侯枣祗的饮食起居,并询问枣祗最近的身体情况,最后曹操才提醒枣祗一件事,他所任职的陈留太守是大汉官员,不是康鹏的官员。经过黄河决口洪水泛滥的危害后,人口大量减少的陈留没有多少兵力,不到三千的士兵在董卓军雍州军团和冀州军团包夹中,不过是沧海一粟,但在枣祗接任陈留太守后,大力发展农业,陈留粮食颇为充足,董卓军取得陈留,可以稍微减轻后勤压力;如果曹操军取得陈留,却可以暂时缓解军粮匮乏的燃眉之急,可以说,枣祗的立场问题,直接关系到曹操能否有抵抗董卓军机会。

当夜三更时分,夜深人静,陈留城中一片静悄悄的,只有枣祗的书房中还有一盏孤灯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的枣祗孤零零的坐在枯灯下,在他面前的桌上,放着曹操和康鹏的两封书信,枣祗时而拿起康鹏的信,时而拿起曹操的信,不断变换,手上的汗水己将两封书信浸透,但枣祗仍然无法取决。

书房门悄悄推开,枣祗的一名老家人端着热水进来,轻声对枣祗说道:“老爷,三更了,你快休息吧,四更你还要处理公务。”枣祗不答话,仿若不觉,那老家人又说道:“老爷,你不要操心了,今天康王派来的信使说得很清楚,只要你把开城迎接康王,将来你仍然是陈留太守,还赐封许田侯,是大王亲手提拔你的,又让文华侯治好了你的病,对你有再造之恩,你倒向康王,天下没有人会说你什么。”

又过了良久,枣祗方才低声说道:“可是魏王对我的知遇之恩呢?没有魏王从农田中提拔我为亲信,让我走上仕途的第一步,我那有今天?十年前,魏王对我推食食之,解衣衣之,种种情景仿佛在目,我忘不了啊。”那老家人不说话了,他跟随枣祗多年,无比清楚枣祗的性格,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油灯闪烁,直至天明,当鸡叫三道时,枣祗方才沉重的走出书房门,枣祗的手下这才惊讶的发现,枣祗那花白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已经变成满头银白,看不到半根黑发。枣祗并没有理会部下关心的询问,而是淡淡的下令道:“传令下去,将陈留城全部粮食集中,装车送往东郡。”

“大人,你疯了吗?”一名小吏惊叫道:“你叛投魏王,还把陈留城的粮食送给魏王,康王的军队来了,你全家都活不了!”

“我是大汉官员,魏王手中拿有万岁血诏,替万岁监管天下,我送粮食给魏王,并不是叛逃,而是弃暗投明。”枣祗平静的回答道:“照令行事,康王的军队来了,有什么事我一力担当。”

正午时分,陈留城大约三万石的粮食装车完毕,枣祗只在城中留下数百军队,就让他的亲弟弟枣殛率领陈留最后的三千士兵送往东郡,枣祗亲自送出十里后方才回城,陈留城中已经一片慌乱,到处都可以看到四散逃命的陈留百姓,都说枣祗叛变在这时候叛变当世第一杀人魔王董卓,在董卓军来的时候,肯定会把陈留城杀得鸡犬不留,也有百姓朝枣祗丢石头,枣祗尽管被砸得头破血流,仍然一言不发。

半个时辰后,枣祗对属下交代了最后的命令——当康鹏的大军到陈留城下时,立即开城投降,不得抵抗。然后枣祗孤身一人回到后堂,先杀死两名亲身儿女,又杀死妻子,最后枣祗留下向康鹏认罪的遗书,自缢而死。第二天,枣祗之弟枣殛在乌巢南面,将粮食移交给了前来接应的曹操军,然后枣殛也自刎而死。

对于枣祗的临阵倒戈,大大出乎康鹏的预料,过于低估曹操凝聚力的康鹏愤怒之余,又不得不佩服枣祗的忠义,好在枣祗给曹操送去的粮食并不多,三万石粮食,还不够曹操军使用半个月,何况曹操统治下的青州民间比军中更缺粮,这三万石粮食,最多只能让曹操军多坚持十几天,根本解决不了关键问题。

正如康鹏估计的那样,曹操在接到枣祗舍命救助的三万石的粮食后,形势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逆转,冀州大战,两条被康鹏压抑多年的猛虎张辽和徐晃发威,八万曹操军活着逃过黄河的不到一半,加上原来留在后方的二万军队,曹操只剩下五万多军队,可曹操要面临的,却是董卓军雍州军团和冀州军团超过三十万军队的两面夹攻,曹操的处境之艰难与压力之巨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在康鹏兵出虎牢、董崇兵临黄河之际,曹操在东郡召开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曹操军全军军事会议,曹操军所有文武干将无一缺席,东郡官厅中人头熙熙,但气氛压抑,再也没有了往常曹操军军事会议时那嬉笑自若的轻松,每一个人脸上都清楚的写着焦急两个字,焦急与绝望,是曹操军所有人心中的真实写照。

“大王驾到。”随着礼仪官的长吟,身着王服的曹操款款从后堂中走出,在他的身后,是曹操军的军师郭嘉,与曹操军其他人不同,曹操和郭嘉脸上没有丝毫沮丧失望的神色,反而带着微笑,发自内心的微笑,绝非那种失望中的强作笑颜。

“诸君,今天孤召集你们,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打着大汉旗帜的董卓来了,他要统一天下,所以来了。”曹操坐下后,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曹操军众人面面相觑,董卓军大兵压境的事,青州就算聋子瞎子都知道,何况曹操军高层。

“你们一定很奇怪,孤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曹操看出众人的疑惑,微笑解释道:“其实孤想告诉你们的是,董卓为什么要来攻打于孤?十年来,董卓直接把持天子四年,间接控制朝廷六年,虽然董卓威逼万岁加封他为康王,但他始终没有称帝自立,还多次来信劝孤也不要称帝,不要分裂我华夏民族,孤与董卓之间的战争,只是我华夏民族的内战,在统一大汉天下为前提的内战。老实说,董卓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没有称帝,没有分裂我华夏,孤很钦佩他。”

曹操军众人越听越糊涂,曹操钦佩敌人?甚至有曹操军的将领在怀疑,自己的主公是否考虑向董卓投降了,所以才说董卓的好话。但曹操又说道:“董卓以大汉正统自居,孤手中有万岁血诏,代天子行事,同样是大汉正统,天无二主,孤与董卓这一战,是永远无法避免的。”说到这里,曹操神色无比郑重,“在今天早上,孤先后收到两封信,第一封是董卓写给孤的,他劝孤投降,并承诺让孤世袭罔替魏王之位,永为监国王,世代替他监管他的后世子孙。”

曹操此言一出,在场曹操军诸人除了郭嘉外无比失声惊叫,惊讶于康鹏的出手之大方,监国王的权利之大,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在某种时候,监国王的权利甚至可以替代天子,比如周公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曹操咳嗽一声,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来,曹操微笑道:“还有一封信是自封为王的刘备送来的,因为当今万岁被董贼欺凌以致断绝子嗣,刘备已经决定在近日称帝继位大统,遥尊万岁为先帝,他劝孤奉他为帝,我们两家互通有无,共同抵御董卓的侵略。”

“刘备看准了孤的弱点,青州人口稀少,兵源不足。”官厅中,曹操军众人安静得连一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可以听到,只剩下曹操洪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所以刘备许诺,只要孤协助他进位称帝,他就从徐州抽调十万男丁给孤,缓解孤兵力不足的困难。刘备这招狠啊,他成了大汉皇帝,远在长安的万岁成了先帝,董卓就成了大汉叛逆,董卓也只好仓促称帝,仓促间内部必然不稳,董卓只能退兵整顿内部,孤与刘备就可以赢得一段喘息时间。”

“你们说,孤应该选择董卓?还是选择刘备?”曹操微笑着问众将道。

过了良久,曹操军众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又过了一会,许褚突然放声大哭,在曹操面前双膝跪倒,大哭道:“大王,你不要投降董贼,又不要投降刘备,许褚不要你投降,臭光头也不会让你投降的,许褚愿意舍身为你挡住董贼的军队,大王,你不能投降啊。”

“仲康说得对,大王,你不能投降。”夏侯敦冲出来跪在许褚身边,独眼中热泪滚滚而落,“大王,我们是男人,我们不投降,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投降任何人。”

“不降!死战!不降!死战!不降!死战!”所有曹操军文武都跪倒在曹操面前,异口同声的呐喊道。

“你们说得对。”曹操眼中噙满泪水,含泪说道:“孤已经与奉孝下定决心,既不投降董卓,也不帮助刘备进称伪帝,孤要继续抗着汉家旗号,为华夏一统与董卓死战到底,无论董卓胜还是孤胜,这天下还是华夏的天下,永远不会分裂。虽然这条路对孤来说,几乎肯定是绝路,但孤就是要在这绝路上走下去。”

“你们中间有谁想走的,孤不拦你们。”曹操泪流满面,柔声说道:“你们选择吧,是陪着孤在这绝路上走?还是现在就离开?”

“我等愿为大王舍命一搏!”曹操军众人大吼道。

在曹操下定决心和康鹏死抗到底的时候,刘备军方面,尽管曹操明确表态不会支持刘备,刘备仍然决定在初平九年的十一月初五,在徐州进位称帝,并命令手下为此大造声势,就算只能当几个月皇帝,刘备也想尝尝做皇帝的滋味。但康鹏早就知道他的性格,董卓军雍州兵团还在向东郡挺进的时候,康鹏就向荆州军团和江南军团发出命令,命令荆州军团和江南军团必须在一个月内拿下汝南与合肥,就算刘备还厚着脸皮继续称帝,也要让刘备的称帝闹剧变成一场噩梦,一场让刘备胆寒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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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统一之战(4)

汉初平九年十月十四,董卓军雍州军团兵临济阴,距离曹操军全力防守的进入青州咽喉要道东郡不到六十里,在同一天,董卓军冀州军团渡过黄河,兵指白马,从北面配合雍州军团的军事行动。早有探马飞报曹操,曹操不敢怠慢,忙召集众谋士商议。

“大王,敌众我寡,敌粮多我粮我少,强弱悬殊。”程昱献策道:“白马地势高险,易守难攻,郝伯道(PS:以三干士兵挡住诸葛亮二十万大军一个多月的守城牛人郝昭)精于守城,我军可暂不顾及白马。但东郡附近地势平坦,正是董卓的铁骑最擅长的地形,我军切不可坚守,需出奇方能胜之,大王可遣一支奇军,乘董卓远来立足未稳,今夜劫董卓雍州军团主营,挫拆董卓锐气,我军再出计破之。”

曹操点头,他也知道和董卓军正面硬碰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便下令夏候敦与张郃领三千骑兵,多备柴草硫磺等引火之物,淮备连夜去劫董卓军大营,郭嘉又补充道:“大王,董卓狡诈,贾诩阴险,虽是远来,肯定会加强夜间防御,大王可多遣一军接应,若我前军失利,可迅速救援,若前军得手,可上前助之,扩大战果。”郭嘉的话正打在曹操心坎上,立即答应,派许楮率领曹操军最后的三千骑兵从后接应。

……

董卓军这边,正如郭嘉所料,董卓军大军刚扎下营寨,贾诩就找到康鹏,间康鹏献计道:“大王,我军虽占优势兵力,但远来疲惫,以曹操之狡猾,郭嘉之多谋,肯定不会放过我军这个弱点,今夜十有八九会有敌人来劫营。”

康鹏一想也对,冷战历史上的以弱胜强和以少胜多,除了白起和陈庆之那两个战争天才兼疯子是正面强攻得手外,其他人都是要玩阴谋诡计才行,尤其是曹操和郭嘉,更是玩阴谋的行家。康鹏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我军该如何布置?”

“我军大营距离东郡五十余里,曹操想劫我军大营,就得用行军速度块的骑兵。”贾诩分析道:“当年诸葛亮小贼在邺城用新型陷马坑应对我军骑兵,十分有效,我军可照葫芦画瓢,在大营门前密挖陷马坑,再在大营两侧埋下伏兵,当敌人劫寨冲锋时,必中陷马坑,我军再从两侧杀出,至少可以让曹操的骑兵再少一半。”康鹏大喜,马上派将领去安排。

……

在同一时间,顺利渡过黄河的董卓军冀州军团已经将白马城重重包围,郝昭镇守的白马城中仅有三千曹操军,还肯定不会有援军,而董卓军冀州军团却有十万之众,平时不怎么管事的董崇见自军是以大欺小以多打少,难得来了兴趣,要亲自率领大军在日落前攻破白马,给即将会师的大哥送上一份厚礼,张辽、徐晃和庞德等董卓军大将也没把小小的白马放在眼里,一个个摩拳擦掌,要拿三千曹操孤军练手。

雍州军团中,只有董崇的幕僚田丰头脑清醒,他向董崇劝谏道:“二将军,虽然敌寡我众,但白马守将郝昭乃是有名的守城将军,曹操敢把东郡的北大门交给郝昭又不派援军,就是最大的证明。我军不可强攻,否则定然伤亡掺重,劳而无功,须以计破之。”

田丰的话出自好意,但是被一连串胜利冲混头脑的董崇却大例例的答道:“文皓先生不必担心,量此缺兵少将的区区小城,能翻起多大风浪?文皓先生营中安座,晚上我在白马城里给你找几个漂亮姑娘。”说完,董崇便带上张辽、徐晃等将,杀气腾腾的奔出营去,丢下田丰一人在营中苦笑。

不一刻,董崇就集结起五万大军,带上大量攻城器械,学着大哥的模样在白马城外布下阵势,从四面齐攻白马,当然,家中老婆负担颇重的董二爷要安座后方,是不会亲自参与攻城的,不过张辽和徐晃等将也不会让他上阵的——主要怕他拖后腿。

战鼓震天中,五万董卓军疯狂的对白马城上倾泄了一柱香时间的脚张弓特制羽箭和投石车砸出的大石,打得城上守军根本不敢抬头,又对四个城门投掷了四百多火焰,将包着铁皮的木质城门炸得粉碎,不过在硝姻散后,董卓军不免有些泄气,原来已经摸熟董卓军炸城手段的郝昭,已经让士兵用大石将四道城门封死,董卓军仍然无法走城门进城。

“云梯云台上,杀光城里的敌人。”董崇恶狠狠的吼道,命令传下,志得意满的董卓军呐喊着四面涌上,在董卓军看来,经过脚张弓和投石车的肆虐,估计城里也没剩下多少守军了,董卓军众人有把握第一轮攻击后就能拿下白马城。但董卓军上下设想到的是……

“放火箭”顺着白马城上一声沉稳的大喝,白马城上突然出现无数曹操军士兵,大量浸泡过火油的火箭从城上射出,准确钉在董卓军的云台上,木制的云台转瞬燃起冲天大火,云台上的董卓军士兵措手不及,不少士兵或被火箭射死,或被大火烧死,最轻的就是连滚带爬滚下云台,摔得半死。

后面用望远镜观察战场情形的董崇惊得从坐位上跳起来,连声问道:“怎么还有这么多敌人?难道我军脚张弓和投石车没用了吗?”没有人能回答董崇的问题,只见白马城上飞矢如蝗,滚石落木密如雨点,城下董卓军措措手不及,又是处干从下向上的不利位置仰攻,伤亡相当惨重,很快就灰溜溜的逃回来,第一波攻击宣告失败。

“再用脚张弓,再用投石车,我就射不光砸不死他们”董崇气得暴跳如雷,连声下令,数千张脚张弓和数百辆投石车再度排开,在白马城的射程之外对着城上倾泄箭雨和石雨,足足射出五万多支造价昂贵的脚张弓特制羽箭,砸出数万斤大石上城,董崇用望远镜看到城上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便命令脚张弓和投石车停止攻击,让军队再度攻城。

“杀啊”董卓军的上千支云梯队又从四面八方涌上,但是在董卓军再度进入白马城守军射程范围内时,城上不知又从那里冒出大量守军,又是一通弓箭、滚石、落术、灰瓶和金汁,把仰攻的董卓军打得灰头士脸,再度逃跑,第二波攻击又告无用。

“给我再射,再砸!”七窍生烟的董崇正嚎叫间,旁边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二将军,且慢。”董崇回头一看,见田丰不知何时己经站在自己身后。如果此刻换成袁绍失败间被田丰制止,肯定是暴跳如雷的把田丰大骂一通,乱棍赶走。可是知道自己无能的董崇却拍手大笑,“文皓先生,你来就好了,快给我拿主意,这白马城上的守军太奇怪了,我们的脚张弓和投石车对他们好象没用。”

田丰不动声色,心中暗叹以前与现在的待遇之巨大,从董崇手中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城上城下一通,又蹲到地上,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壤细看。董崇莫名其妙,“文皓先生,你看这黄土做什么?”田丰摆手制止董崇的询问,对两名手拿铁枪的董崇亲兵说道:“烦劳两位军士,你们用枪尾用力砸这黄土让我看看。”两名董崇亲兵也满头雾水,但还是依法而为,当他们砸了十几下时,田丰拍手道:“好了,停。”

“二将军,我己经知道敌人不怕我军的脚张弓与投石车的秘密了。”田丰微笑道,董崇哈哈大笑,忙问其故,田丰解释道:“白马位于黄河的两条支流之间,土壤是黄河冲积的泥沙积累而成,土地细密而结实,可耐重物冲击,最适合挖掘地道。郝昭精于守城,长期镇守白马与我军对峙,肯定仔细研究了我军的攻城战术,从中找到了一条对付我军的守城战术,在城中挖掘大量地道,当我军投石车与脚张弓攻击时,守军就退入地道躲避,当我军正常攻城时,守军就从地道中出来,上城防守。”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敌人有什么妖术,所以我们的投石车与脚张弓对他们没用。”董崇恍然大悟,又皱眉道:“这些敌人就象老鼠一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田丰胸有成竹,“这里土壤适合挖掘地道,我军也可以挖地道进去,不出三天,白马城必破。”董崇在战术指挥上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能从善如流,二话不说,马上就下令撤军,连夜组织人手挖掘地道。

当夜二更时分,在冀州军团当地老鼠挖掘地道时,董卓军雍州军团营外却迎来一群特殊客人,夏侯敦和张郃按曹操的命令,带来三千骑兵,准备夜袭董卓军雍州军团大营,挫挫董卓军锐气。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十里的时候,张郃突然叫军队停止行动,又对夏侯敦说道:“元让将军,且慢进军,今天晚上的夜袭,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董卓的奸猾,会让我们从容得手吗?”

“怎么?现在你贪生怕死了?”夏侯敦大怒,手按腰刀怒视张郃道。

“元让将军误会了,张郃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张郃连忙摆手解释,又指着部队说道:“元让将军,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这里的三千战马加上接应我们的仲康将军手下有三千战马,己经是大王手中最后的战马,如果我们劫营失败,大王手中可就没有一支骑兵了,我们得慎重行事,给大王留下一些战力。”

“有道理。”夏侯敦脸色放缓,穷途末路的曹操军现在物资无比珍贵,尤其是这些宝贵的战马再有损失,曹操军就永远没有机会再补充了。夏侯敦问道:“那该怎么办?”

“所有人下马步行,步战。”张郃果断说道:“留下少许兵力看守战马,若我军有失,在仲康将军掩护下,可以从容返回此地取马撤离,无论我们此行胜败如何,这些宝贵的战马都不会有损失。”

“下马,全部下马。”夏侯敦立即命令道,曹操军骑兵虽然心只愠怒,却只能依令而行,夏侯敦独目中则眼泪滚滚,曹操军实在太困难了,连战马都不敢轻易使用。

因为没有了战马,曹操军比预计时间晚了近一个时辰才抵达目的地,连前来的接应的许褚部队都己经快到了,夏侯敦和张郃部队才到得董卓军大营外,此刻的董卓军大营中一片寂静,只有少许巡逻队的火把在营中闪动,张郃和夏侯敦部队悄悄搬开营外的鹿角和拒马,又偷偷打开寨门,而营中还是静悄悄的,根本没发现敌人的来到。

“冲啊!”夏侯敦带头拍马冲进董卓军大营,张郃紧紧跟上,在曹操军队伍中,只有他们两个人骑着战马,结果是摆在那里的,两人的战马刚冲进董卓军大营,战马就踏中诸葛亮发明的陷马坑,战马腿骨被自身冲力折断,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快撤!中计了!”张郃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吼命令士兵撤退,董卓军的骑兵不知比曹操军多多少,在大营门口就挖这么多陷马坑,摆明是对付前来劫营的曹操军骑兵的。夏侯敦一边暗暗庆幸没带战马来,一边跟着大吼,“撤,撤,快撤!”

“咚!”一声炮响,董卓军大营两旁左边李傕、右边郭祀,各自杀出一军,董卓军后营中也杀出一军,但曹操军警觉得快,己经在向后撤退,并丢弃茅草柴禾硫磺等引火之物在道路上放火,阻拦追军,董卓军的埋伏并没有收到多少效果。康鹏和贾诩在后营见了,不由双双惊叹,暗暗佩服曹操军领军大将的机变。

夏侯敦和张郃部队逃不多远,许褚己来接应,康鹏担心夜战中曹操军还有埋伏,害怕太过损失宝贵的西凉铁骑,让曹操军从容遁去,两军第一次接触战,算是打一个平手。而张郃回城后则得到曹操的大力口头嘉奖,只是曹操军现在物资紧张,曹操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奖励了。

虽然和董卓军打了个平手,但曹操仍然愁眉不展,两军实力的差距是摆在那里的,曹操军缺兵少粮,董卓军就是耗,也能生生把曹操军耗死,曹操军再不能想一个办法打退董卓军,可就要真的成仁了。在院中踮了半夜,直到天光大明,满身露水的曹操才在从人劝解下回房休息。

经过书房时,曹操突然发现郭嘉竟然还在书房中对着地图琢磨,看郭嘉身边那盏孤灯,显然郭嘉也是一夜未眠,曹操好奇心起,悄悄踮到郭嘉身后,正要说话,郭嘉忽然一捶地图,疯狂大吼道:“行!肯定能行!”

曹操吓了一跳,忙问郭嘉道:“奉孝,你这是怎么了?什么能行?”

“大王,我有办法了。”郭嘉抓住曹操的双肩。拼命摇晃着大笑道:“我有办法了,这次一定让董卓的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让董卓有来无回!”

“奉孝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曹操大喜过望,慌忙问道。

“大王,你可还记得你组建的第二次反董联盟?”郭嘉激动道:“当时,我们是因为什么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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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统一之战(5)

“你的意思是,黄河?”曹操颤抖着问道,初平三年那场噩梦仿佛历历在目,曾经风云一时的曹操军就是因为那场惨绝人寰的灾难而衰落,是曹操军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也是从那天开始,董卓军纵横天下横行无忌,再也没有人能制约。

“那一场灾难时间上实在太巧了,大王你费尽心机组建的第二次反董联盟,眼看就要成功,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毁灭。”郭嘉沉声道:“虽然人人都说是大王你抢夺神种导致上天震怒,降天雷劈开黄河,水淹兖州,但郭嘉不信,董卓这么残暴狠戾的人,上天都不惩罚,却来惩罚一心为国的大王你?上次的黄河决口,十有八九是董卓做的好事。”

曹操不说话了,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显然是在犹豫不决,毕竟决黄河受伤害的不只是康鹏的大军,受伤害更大的是兖州的无辜百姓,就连屯兵东郡的曹操军,也不可避免的将受到影响。郭嘉看出曹操的心思,着急道:“大王,你不能犹豫了,淹了兖州可以重建,要是不能赶走董卓,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曹操仍然犹豫,在房间中不停踞圈,无法取舍,这时候,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在曹操面前双锡跪下,磕头道:“父亲,这事让孩儿去做吧,什么骂名,都让孩儿一人承担。”曹操和郭嘉定睛看去,见来人竟然是曹操的长子曹昂。

曹昂磕头出血,哭泣道:“父亲,董贼大兵压境,孩儿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不能为父亲分优,决黄河这样招致千古骂名的事,就让孩儿去做吧,事情过后,孩儿就说是孩儿自己的主意,自刎以谢苍生。”曹操泪流满面的扶起长子,紧握着爱子的双手……

在董卓军这边,天亮以后,康鹏正要率领大军进攻东郡,却收到了董崇送来的急信,原来董二爷听说牺牲了的董二军副将艾金有一名哥哥,马壮有几名堂弟,为了给弟弟和堂哥报仇,也率领一群家丁和伙计加入了董卓军,董二爷对朋友是没说的,立即向大哥恳求,希望大哥把这支军队调到他摩下,董二爷也好照顾他们。董崇还把白马的战事康鹏报告了一通,还有田丰的计策,董崇也原原本本向康鹏汇报了。

“大王,郝昭精于守城,文皓此计恐怕会被他识破。”看完董崇来信,贾诩沉吟道:“如果郝昭在城内遍掘深壕,我军挖掘地道便劳而无功了,需要另寻破敌良策。”

康鹏没有回答贾诩的话,只是默默打量沙盘上白马一带的地形,康鹏当然知道郝昭守城的厉害,历史他用三千士兵挡住诸葛亮二十万大军一个多月,诸葛亮用尽包括挖地道在内的千方百计,始终没有攻破郝昭镇守的陈仓城,何况董二这个酒色之徒。忽然,康鹏眼睛一亮,拍手道:“有办法了,孤有办法攻破白马城了。”

“大王有何妙计?”贾诩赶紧问道。

“文和你看,这白马城虽然地势较高,但四周平坦,都是缓坡,有利于大军展开行动。”康鹏指着沙盘解释道:“若我军以麻袋盛土,集中投石车投于城下垫成台阶,大军便可轻易入城。这个办法虽然笨,对郝昭这样的守城将军来说,笨办法却是最难破解的。”面对康鹏的神速进步,贾诩还能有什么说的,只能是下拜叹服。

用麻袋盛土攻城,所用麻袋何止千百,不过对财大气粗物资充足的董卓军来说,又只是毛毛雨而己,别说用麻袋盛土攻城,就是用麻袋装粮食装铜钱攻城,康鹏也绝对承受得起。只是康鹏担心董崇这头笨猪在军中没带够充足的麻袋,恰好董崇在信中向康鹏要新组建的董二军,康鹏就顺便让艾玉和马家三兄弟率领己经扩编至四千多人的新董二军,押着三万条麻袋向北送往白马。

被董崇的事稍微担搁,董卓军雍州军团再启程赶到东郡城下时,己经是未时过后,早有董卓军先锋铁骑在东郡四周来回巡查,不让城中出入一人,曹操知道和董卓军在野外决战不过是拿鸡蛋碰石头,并没有派军队出城迎战,而是任由董卓军主力将东郡城重重包围,准备与董卓军打攻守城。从东郡城上看去,董卓军漫山塞野,无边无际,营寨连绵不绝,声势着实吓人。

董卓军扎营方定,董卓军众将便一起到康鹏面前请战,都想担当攻打东郡的先锋大将,众将如此踊跃,康鹏自然喜不禁,当即点起善于攻城的李傕郭汜二人,让他们率领飞熊军去当攻城先锋。这时,传令兵突然来报,“票报大王,东郡北门出来一人,手打白旗,自称曹操信使,希望大王能接见于他。”

“曹操想来投降了?”康鹏大喜道:“快快接来。”老实说,和曹操打了十年的仗,康鹏越来越尊敬这个被称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操,如果曹操真愿意投降,康鹏肯定会遵守诺言封曹操为监国王的,至于那个被吹上天的伪君子刘备,就算他来投降,康鹏也不会放过刘备。

不一刻,曹操军使者被接进董卓军大营,双手奉上曹操亲笔书信,让康鹏大失所望的是,曹操信中仍然没有半点投降的意思,只是向康鹏提出一个要求,因为东郡城中还有不少来不及撤离城池的无辜百姓,曹操希望康鹏能网开一面,放这些无辜百姓离开战场,以免被战火波及。

“好吧,孤给东郡百姓一个时辰时间离开,一个时辰后,孤再攻城。”康鹏无奈的说道。尽管失望,康鹏还是大方的答应了曹操的请求,一是康鹏也同情这些无辜的百姓,二是曹操拒绝奉刘备称帝的事康鹏也知道了,康鹏总得还曹操一个人情。

曹操军使者拜谢而去,过不多时,东郡北门果然大开,数千衣衫喽褛的百姓打着白旗鱼贯出城,扶老携幼,推着大车小车,带着农具木叉,满目凄楚,不时有哭泣声从队伍中传出。远处查看情况的康鹏难得良心生疼,急令督粮官给这些百姓散发粮食,叫这些穷苦百姓往董卓军后方去,这样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城墙上,曹操和郭嘉热泪盈眶,尤其是曹操己经泪湿衣襟,泪眼朦胧中,曹操眼睛只是紧盯着混杂在百姓群中的一个年轻人,天大地大,曹操眼中仿佛只剩下这个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仿佛知道父亲的心情,竟然回头对父亲笑笑,曹操再也控制不住感情,跪在城墙上痛哭失声……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东郡北门早在半柱香时间前关闭,此刻不知有多少曹操军士兵在北门内搬运大石堵塞北门,以免被董卓军的火药炸开。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董卓军的脚张弓和投石车对着东郡城头疯狂倾泄箭雨和石雨,甚至火药桶,给曹操军一个下马威后,康鹏拔出大刀,以刀指城大吼道:“为了统一,踏平东郡城!”

“统一!”李傕挥刀大吼,第一个冲向城墙,在他的后面,是无数抬着云梯、推着云台的董卓军士兵,高喊着“统一!统一!”蜂拥而上,从四面涌向东郡城。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匆匆从地道赶上城墙的曹操大喝道,旁边的夏侯敦、张郃、许褚和于禁、李典等人齐声大吼,城上箭密似雨,仿造董卓军制造的霹雳车也开始发威,将箭雨石雨倾泄到董卓军头上,一场无比惨烈的攻防战就此展开。

城上城下飞蝗般的箭雨仿佛遮盖了天空,血红着眼睛的曹操军拼命的把大石、滚木和灰瓶狠狠砸下城墙,砸在铺天盖地涌来的董卓军头上,而双眼通红的董卓军则将武器咬在嘴里,顶着头上随时可能驾临的死亡威胁,手脚并用的顺着云梯朝城墙上攀爬,喊杀声与怒吼声响彻云宵,不时有双方士兵纠缠着从城墙上摔下来,更多的是双方士兵的尸体,不到半个时辰,鲜血就染红了东郡城墙。

天己傍晚,战斗己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城头阵地几易其主,董卓军的冲城大将李傕、郭汜、赵岑、李蒙和王方等人在攻打城墙中先后受伤,李肃则在第一轮冲锋中就被大石砸中头顶,脑浆崩裂而死,士卒伤亡更巨,受伤的士兵被源源不绝的送回后方,由华佗亲自领衔的一千多名董卓军军医和数千名护士抢救包扎,专门用作治疗伤兵的军营中忙碌,到处是堆积如山的药材包和军医护士辛勤的身影。

作为一个现代人,康鹏从接手董卓军那天开始,就一直注重军医的培养和保护,并且引进了护士制度,十年的时间,官迷华佗率领一群弟子为康鹏培养上万名合格的医生和护士,奋战在战争场上和民间,为西凉军的统一大业作出了巨大贡献。一树之果,当然有酸有甜,至少华佗的亲传弟子无良军医莫停在民间的口碑就不怎么样。

董卓军这边伤亡巨大,曹操军那边也不轻松,尽管占据了城墙的有利位置,曹操军面对数倍于己且装备精良的董卓军,仍然伤亡惨重,除去在董卓军脚张弓、投石车和火药桶攻击下的伤亡,曹操军和董卓军达到了一比一的伤亡比例,对守方来说,这是一个很惊人的比例。虽然曹操手下也有张仲景这样的神医,但神医手中缺医少药,曹操军受伤的士兵很难得到有效的治疗,让兵力稀缺的曹操军在调配兵力上更加捉襟见肘。

“禀报大王,紧急统计己经出来,至今为止,我军士兵阵亡己达四千余人,伤者近万。”一名随军参谋向康鹏禀告道。从开战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董卓军己经阵亡士兵四千多人,这么大的伤亡,战斗之激烈可见一斑。

“很好。”康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站起来叫道:“传令下去,再派五万部队上去,换下伤亡大的第一轮部队,配合第二轮上去的部队继续攻城。”这己经是康鹏的第二次增兵攻城,尽管伤亡巨大,但康鹏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因为康鹏知道,董卓军前方牺牲一名士兵,可以从后方补充两名,曹操军则是死一人少一人,没法补充。

根据康鹏掌握的情报,曹操将所剩不多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了董卓军进军青州的要塞东郡,布置在白马的少许兵力,只是阻拦董卓军冀州军团和雍州军团会师而己,在曹操的后方青州,己经没有象样的部队,董卓军只要在东郡全歼了曹操军主力,进军青州将是一马平川,再无阻拦,如果让曹操逃回青州,再想消灭曹操,就要耗时耗力得多,所以康鹏才会不惜血本的强攻东郡,为的就是将来在青州少消耗军力。

“大王,这轮攻城请让末将也上阵。”康鹏身旁站起一将,方面重颜,面容刚毅,却是陷阵营主将高顺,康鹏微微点头,高顺立即组织起八百陷阵营,命令道:“全体去甲!”八百陷阵营战士立即脱去盔甲,赤膊持刀而立,高顺右手抓起雪亮的钢刀,左手抓圆盾,大吼道:“攻城!”八百陷阵营精赤上身的战士齐声低吼,排着整齐的锋矢阵,飞快逼向城墙。

“陷阵营来了。”曹操从董卓军手中缴获的望远镜中看到这群没穿恺甲的敌人,立即明白来的是谁——在攻城战中敢不穿盔甲冲锋的,也只有陷阵营这群疯子了。曹操大吼道:“集中所有弓箭迎击陷阵营,许褚,你带孤的亲兵准备,不许让一名陷阵营敌人上城!”

“飕飕飕飕!”弓弦之声不绝于耳,东郡西门的几乎所有弓箭都对准陷阵营倾泄羽箭,但城下的董卓军攻箭手则疯狂的将羽箭射上城墙,压制曹操军的攻箭手,为陷阵营争取冲锋时间。没穿盔甲的最大好处就是动作灵活,速度快,曹操军的弓箭手还没放出几轮箭矢,陷阵营己经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城墙下——自然又是喝了文华侯精制的兴奋剂,高顺一马当先,带头冲上城墙,高耸的云梯底端己经被埋在双方士兵的尸体堆和滚石落木中,陷阵营的士兵甚至可以不用手帮忙,就可以踏着云梯冲上城墙,大大方便了攻城。

“逆贼!受死!”高顺大喝一声,手中锅刀挥出,将拦在面前的两名曹操军士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砍成四截,旁边的曹操军那见过这样的神速和神力,被吓得一楞,高顺的一条腿已经踏上了城墙。这时,旁边撞来一柄巨斧,高顺在千钧一发之际回刀架斧,刀斧相交,撞出一串火星和一阵巨响,高顺的钢刀险些脱手,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好小子,有一套,竟然能架住我许褚的全力一斧。”原来许褚一直在盯着高顺,高顺的一条腿刚上城墙,许褚立些偷袭得手,高顺一言不发,挥刀与许褚隔着城垛战在一起。

这边许褚能敌住喝了兴奋剂的高顺,旁边的曹操亲兵却不是其他陷阵营战士的对手,赤膊的陷阵营战士无论在速度上还是在力量上都远胜曹操亲兵,杀得曹操亲兵和曹操军普通士兵尸横城头,血流成溪,不少陷阵营战士己经冲上城头,后面的董卓军士兵士气大振,纷纷嘶吼着冲上来,转瞬之间,城墙上的己经冲上超过五百名董卓军士兵。

“拨火油!”曹操大喝道,见陷阵营太过威猛,自己身经百战的亲兵竟然远不是对手,曹操无奈之下,只得拿出守城的最后一招。

大量火油从城墙上拨洒而下,火把紧接着扔下,城下顿时火光冲天,焦臭熏鼻,城下的董卓军大慌下急退,城上高顺见势不妙,慌忙大喝道:“撤!撤!”单腿一蹬城墙,躲开许褚挥来的一斧向后凌空跳开,城墙虽高,但动作灵活的高顺落地竟然毫发无伤,城上的陷阵营士兵纷纷跳落城墙逃命,只是苦了其他冲上城墙的董卓军士兵,很快被数十倍的敌人乱刀分尸。

熊熊烈火在东郡城下翻腾,肉发烧焦的味道中人欲呕,董卓军疯狂的攻城暂时被曹操军打退,但康鹏也是用兵老手了,在火焰翻腾的这段时间里,董卓军又开始对着城头倾泄脚张弓特制长箭和火药桶等远程武器,丝毫不给曹操军修补城防的机会,而在东郡城射程之外,更多的董卓军在抓紧时间包扎伤口,补充食物、清水和武器,经验丰富的董卓军将领则在极力鼓舞士气,“弟兄们,火熄了我们继续进攻,谁能拿下曹操人头,赏千金,封侯!拿到郭嘉的人头,东郡太守!”

被几名亲兵死命架进城中地道躲避董卓军的远程杀伤武器后,曹操一直不言,默默听着手下统计的伤亡报告,“我军阵亡士兵己经超过七千人,受伤者无计其数,箭矢只剩下不到八万支,滚石和落木也不多了,火油还够使用两次……”

“奸诈的董贼!”郭嘉重重一拳打在地道墙壁上,狠狠道:“发现我们物资不足,就不用投石车投大石,只投我们无法反复使用的火药桶。”

曹操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郭嘉对康鹏的抱怨,只是在心头默默念道:“昂儿,现在,只有你挽回局势了,也只有你,能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

在同一时刻,另一名能改变战场局势的人——董二爷正在大营中搂着美貌侍女饮酒,对董二爷的做派,董卓军冀州军团没有一个人抱怨,挖掘地道攻城自然有张辽和徐晃去安排,军中的其他事务有田丰代劳,董二爷能够放权不去瞎指挥,就己经是对冀州军团最大的贡献了。不过这样做,也是董二爷最喜欢的。

“禀二爷,大王急信。”一名传令兵冲进大帐,将康鹏的信送到董崇面前,董崇连忙推开侍女,起立双手郑重接过大哥的来信,毕恭毕敬的打开只看了几眼,董崇就哈哈大笑,“好大哥,好大哥,终于把我的新董二军还我了。”

董崇想了想,把信递给那传令兵说道:“把这封信给文皓先生送去,请文皓先生按我大哥的办法组织攻打白马城,再叫文远和公明他们停止挖地道,就说我大哥说了,地道攻不破郝昭镇守的白马城。”

“其他人听好了,带上美酒佳肴,带上牌九色子,还有二爷我的侍女,赶上一两百辆豪华马车。”董崇意气风发的叫道:“陪二爷我去黄河渡口,迎接二爷我新的二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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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统一之战(6)

两百多辆豪华的马车,满载的锅碗瓢盆、鸟笼马桶、赌具牌桌等等等等,看到这熟悉的画面,在董崇眼中如同隔世,想起以前和董二军花天酒地吃喝缥赌的日子,不知不觉间,特意身着孝衣的董崇己经泪流满面,几次在马上放声大哭,惋惜他那支屡建奇功的不败神兵。

“二爷,不要伤心了。”旁边董崇从人劝解道:“马上就到黄河渡口,二爷你就能见到艾将军的哥哥和马将军的堂弟,艾马两位将军的在天之灵,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们兄弟,也会瞑目的。你哭坏了身体,艾马将军的亡灵伤心不说,二爷你也没精神陪新来的艾将军马将军寻欢作乐啊。”

“嗯,我不哭。”董崇象个女人一样抽抽噎噎的答道,抹去一把眼泪,董崇猛拍战马,飞奔向黄河,想早一些见到亡友的兄弟。为了在战场上逃命方便,董崇的战马向来就是董卓军中数一数二的,眨眼间就把从人全部甩在身后,好在董卓军己经把曹操军死死包围在东郡城和白马城里,董崇单骑独行,倒也不用担心安全。

恰逢当夜月光皎洁,月下飞奔的董崇听着耳边风声呼呼,不一刻就把伤心往事暂抛脑后,只恨不得能肋生双翅,立即飞到他新的董二军身边。道路再遥远也有到达那天,不到一个时辰,董崇己经单骑奔到黄河边,远远看到黄河南岸有许多人影和火光晃荡,董崇大喜叫道:“来了!”飞骑过河,董卓军雍州军团和冀州军团为了互相联系和通行方便,早在黄河上搭起了两座结实的浮桥,让董崇很轻松的飞马到了南岸,奔向上游人影晃动那段河堤。

“好兄弟……。”董崇的欢呼叫到半截就憋在嘴中,因为董崇己经看到——黄河南岸活动的人根本不是穿着玄黑军衣的董卓军士兵,而是三四百名穿着破烂的青壮百姓,正拿着锄头锹攫等工具挖掘黄河大堤,厚达八丈的黄河大堤,己经被挖出宽达十丈、深达五丈的缺口,只要再挖数丈,奔腾不息的黄河水就会汹涌而下,淹没兖州大地,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驻扎野外的二十万董卓军主力。

“你是什么人?下来!”孤身一人的董崇正张口结舌时,十几名埋伏在黑暗处的青壮百姓己经举着锄头铁锹等物将他包围,其中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似乎是他们的首领,那年轻人对董崇喝道:“深更半夜,你穿着孝衣来这里作什么?”原来董崇为了纪念他为国捐躯的老董二军,特意穿着孝服来见新董二军,没有穿董卓军将军服——也是董崇又走无敌狗屎运了。

“这些人肯定是曹操的手下,想决黄河淹我大哥的部队!”董崇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这时,那十几名化装成普通百姓从东郡撤出的曹操军士兵己经将董崇掀下战马,一名曹操军士兵抢走董崇腰间的宝剑,架在董崇脖子上对那年轻人说道:“大公子,不管他是什么人,先宰掉他吧,免得出什么意外。”

“孟德兄,等我,我来了!”到了危急时刻,董崇把他的小聪明发挥到了极点,立即放声大哭道:“孟德兄啊,兄弟来陪你了。”听到了那曹操士兵称那年轻人为大公子,董崇就知道这年轻人的身份——曹操的长子曹昂,字子修,也知道曹昂的性格谦和宽仁,极为孝顺。眼下董崇带来的人还在后面,新董二军不知什么时候能到,董崇只得冒充曹操的故交保命了。

“且慢。”涉世不深的曹昂果然上当,连忙制止曹操军士兵的冲动,亲自将董崇扶起来,温声问道:“敢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难道先生认识魏王曹公?”

“在下南阳许攸许子远,乃是孟德兄故交。”董崇信口胡扯,冒充曹操的老朋友许攸,骗取曹昂信任,真正的许攸此刻还在冀州大牢里,因为董崇垂涎许攸的家产,加上康鹏鄙夷许攸的为人,一直没把许攸放出来任用。董崇大哭道:“我在邺城大牢中闻得董卓大军进逼东郡,孟德兄己经遭了董卓的毒手,在邺城故交的帮助下舍命逃出大牢,连夜赶路,想到东郡孟德兄灵前祭奠。”

“你们杀了许攸吧。”董崇哭得死去活来,捶胸顿足的模样,就象死了老婆,“孟德兄己经过世了,许攸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让许攸去地下陪孟德兄吧。”

“叔父不要太过伤悲,家父还在与董卓僵持,并未遇害。”被董崇的鬼话欺骗,曹昂再无疑惑,翻身跪倒道:“魏王曹公长子曹昂,见过许叔父。”曹昂生性孝顺,最重尊卑礼仪,也曾听父亲说过与南阳许攸乃是旧交,立即上当,对董崇的称呼也改了。其实也不能怪曹昂笨,主要是董崇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有谁会深更半夜穿着孝服乱跑呢?加上董崇平时上阵打仗向来是躲在最后面,曹操军几乎都没见过他的面,自然认不出他就是与曹操军有深仇大恨的董崇了。

“原来是子修贤侄,己经长这么大了啊。”董崇装出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假意追问曹操的情况,曹昂将东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董崇叙述一遍,董崇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着胸口庆幸道:“孟德在就好,孟德没事就好。”

经过董崇一通花言巧语,曹操军众人再无疑惑,立即为他拍去身上泥土,整理衣冠,还把董崇的宝剑都还了他。董崇见取得了曹操军众人的信任,这才指着正在挖掘黄河大堤的曹操军士兵问道:“子修贤侄,你们不去东郡救援孟德兄,挖黄河大堤作什么?”

“家父势单力薄,无力与董卓大军抗衡。”曹昂神情悲壮的说道:“郭嘉军师向家父献计,决黄河以淹董卓大军,解东郡之围。此计有违天道,小侄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不能为父杀退强敌,就请命来决黄河,事后小侄当自刎以谢天下,为父抵罪。”

“真孝子也。”董崇嘴上感叹,心中破口大骂,“操你娘!你为父抵罪容易,我大哥的二十万大军怎么办?”但董崇此刻无计可施,他现在是孤身一人,而曹昂手下有四百多人,根本无力阻止曹昂决堤的疯狂举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的从人和他的新董二军能及时赶到。

这时,曹操军又挖掘了一丈多深,被挖掘的那段十来丈长的河堤,己经只剩下两丈厚的河堤在阻挡滔滔黄河了,而曹昂还在催促,“快些,再快些。”董崇急中生智,拉起曹昂的手说道:“贤侄,你是否不懂水利?这样的决法不对啊,就算决开黄河,也淹不了董卓的大军,反而给董卓有机会补救决口,起不了作用。”

“愿请叔父赐教。”曹昂果真在水利土工方面不行,立即向董崇请教道:“我们该怎么决口,才能一举淹没董卓大军?”

“停,停,暂停,这样不对。”董崇先装作行家叫停曹操军的决河行动,拉着曹昂走上河堤,指着滔滔黄河瞎吹道:“贤侄请看,此处表面看水位较高,可水流缓慢,水位差不大,在此处决开黄河,缓慢的水流只能缓缓淌下,没有水流的冲击力,无法冲大决口,也不能迅速淹没大地。董卓雄兵二十万,一旦发现水患,一人背一个土袋就能堵塞此地。”

在冀州时,因为魏水经常泛滥,董卓军冀州军团很大一个任务就是治理水患,董崇当然是把这事踢给田丰辛毗等一干文官去干,不过在装模作样听取官员汇报或者检查治理情况的时候,董崇很是记熟了不少水利名词,现在拿出来诈唬不懂水利的曹昂,倒有些水利专家的模样。

“若非叔父指教,小侄险些误了大事。”曹昂信以为真,急忙向董崇请教道:“叔父大人,依你看,小侄该任何补救,才能将董卓大军一举淹没?”

“贤侄,你看那里。”董崇手指下游一里处的河岸——靠近董卓军搭建的浮桥——也靠近新董二军北上的必经之路,董崇微笑道:“那里水势汹猛,水位落差高,而且土质松软,贤侄只消在那里决出五丈宽的决口,黄河水流就能迅速将决口冲大,顷刻间淹没董卓的大军。到那时候,贤侄再折回这里决开这里的河岸,水流冲击下,这一里多长的河岸就能一起决口,董卓别说是二十万大军,就是百万大军,也休想再堵塞决口!”

“多谢叔父指点,小侄拜谢。”曹昂朝董崇深深一礼,慌忙指挥曹操军士兵向下游赶去决堤,突然要放弃己经快成功的决口,不少曹操军士兵都怨声载道,谁知其中还真有几名懂一些水利的老兵,帮董崇说话道:“你们懂什么?许先生说得非常有道理,那里的地形决口比这里的威力大多了,如果那里不是白天容易敌人发现,本来我们也想建议公子在那里决口的。”这才把曹操军士兵的怨气压下去,旁边董崇则直翻白眼,心说原来我信口胡扯的决口地点是对的,看来我还真有些搞阴谋诡计的天份。

被董崇耍得团团转的曹操军再次挥汗如雨的挖决口时,虽然不需要挖那么宽了,却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成功,董崇一颗心这才放进肚子里,就算不清楚新董二军什么时候能到,在这期间,董崇自己带来的上千人士兵也能到了,到那时候,解决这四五百名曹操军士兵还不跟玩一样。

这时,在远处放哨的曹操军士兵冲来,向曹昂报告道:“大公子,南面四里发现一支军队,数量在四千以上,还有大量马车,正往浮桥赶来。”董崇暗喜,新董二军到了。

“快快掩盖痕迹,立即隐蔽。”曹昂当机立断,马上命令道,又拉起董崇往黑暗处跑,后面曹操军迅速将挖出来的土方又盖在决口上,好在这次还没挖多深,曹操军士兵很快就把挖掘的痕迹掩盖,跑到曹昂所在的黑暗地隐蔽。

不多时,董崇就看到南面赶来一支队伍,和以前的老董二军不同,这支新董二军的阵形显然要整齐上许多,士兵个个昂首挺胸,斗志昂扬,隔着老远,董崇就能感到这支军队身上那种正规军的肃杀之气。原来自老董二军为救董卓军主力全军阵亡后,随着康鹏的大加封赏和隆重祭奠,老董二军就成了所有伙计、家丁和马夫等人心目中的偶像,这支新董二军加入董卓军后,训练十分刻苦认真,一心不想抹杀老董二军的英雄形象,经过三年的磨练,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己经与董卓军主力无二。

眼看着新董二军己经开始踏上浮桥,董崇心中大急,看来艾玉等人并没有发现曹操军挖掘河堤的痕迹,自然不会四处搜查敌人,董崇有心想呼喊提醒,可又怕身边的曹操军士兵马上把他一通锄头铁锹砸成肉酱,一时间,连董崇也无计可施。

“他们是什么人?”一名曹操军士兵小声问道,另一名识几个字的曹操军低声答道:“看他们的旗号,应该是传说中的新董二军,就是当年与我军有深仇大恨的老董二军的兄弟亲戚组成的新董二军,听说他们打的旗帜,就是当年老董二军全军阵亡时留下的。”

“都是英雄啊。”一名士兵小声说道:“听说当年几十万大军都拦不住他们的冲锋,他们的旗帜所到之处,连夏侯将军和许褚将军都得逃跑,刘备军那些人连面都不敢和他们碰。

听到敌人这么评价自己的生死兄弟,董崇既骄傲又伤心,还有些自卑,邺城城下那场惨烈的战斗又一次浮现他眼前,他的兄弟们在前线自杀冲锋时,他却躲在城里看着,根本不敢出城……

突然间,一句话飘到董崇的耳朵里,“不过,他们的主将董崇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胆小如鼠,他的弟兄在前面舍生忘死的冲锋,他躲在城里连个屁都不敢放,幸亏我们没跟着这样的乌龟脓包。”

“老子不是脓包!”一声响雷般的大吼,董崇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跳上他身旁的战马,猛拍马臀,高吼着冲向新董二军,“弟兄们,这里有敌人!”

事起突然,曹操军众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各自大怒,纷纷向董崇投出锄头和铁锹等物,董崇头上和身上连挨了不少,顿时被砸得血流如注,胯下战马也挨了几下,战马吃疼,速度更快,撞倒两名拦截的曹操军士兵后,顿时就冲出曹操军人群。

“敌袭!”新董二军终于发现了这支曹操军的存在,艾玉一声令下,四千余名新董二军迅速组成数十支战斗小队,以扇形向这边包抄,冲在最前面的董崇迎面撞上一队新董二军,不等董崇叫话,那队新董二军士兵己经拉起绊马索,董崇收势不急重重摔在地上,早有几名新董二军士兵将他捆得结实。

“错了!错了!我是你们的主帅董二爷,敌人在那边!”董崇大喊大叫的挣扎,惹恼了那几名捆绑他的新董二军士兵,一通拳脚打得董崇叫苦连天,那些新董二军士兵还边打边骂,“贼眉鼠眼的狗贼,竟敢冒充董二爷,找死!”“董二爷仪表堂堂,会长成你这模样?”“哎哟!我真是董二……,哎呀!”“打死他,叫这狗贼还敢冒充董二爷!”

董崇在这边挨自家兄弟饱揍的时候,那边新董二军己经和曹操军交上了手,刻苦训练的威力在这一刻显现无余,两名短刀手配合一名长枪手的战斗小组进退有序,远攻近守天衣无缝,杀得这些没有合适武器的曹操军尸横遍野,抱头鼠窜,但新董二军早按照战术教典的指导从侧面将曹操军包围,不多时,四百多名曹操军或擒或杀,仅有几人得逃生天,包括曹操的长子曹昂都被新董二军士兵生擒。曹操唯一能反败为胜的机会,终于被董崇和新董二军联手扼杀。

在另一边,被当成敌人生擒的董二爷还在自称自己是董卓军冀州军团主帅董崇,但他穿着孝衣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军人气质,新董二军士兵和将领都没见过他,自然不信,倒是艾金的二哥艾玉比较谨慎,问董崇道:“你自称自己是董二爷,我们老董二军的主将,那我问你,你平时和老董二军在一起的时候,都做过那些大事?是怎么做的?”

“你兄弟和马兄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董崇老实答道:“先是生擒八百锦帆贼,然后在并州大破匈奴和乌丸,后来又全歼三千虎豹骑,巧斩袁绍大将文丑,在邺城以空城计吓跑曹操的四万大军,最后……。”

董崇还没说完,新董二军众人己经一通拳脚招呼到他身上,新董二军士兵边打边骂,“胡说八道!董二爷带着老董二军分明是生擒八千锦帆贼,全歼五万虎豹骑,用空城计吓跑曹操的百万大军,这些路人皆知的事,你竟然也敢胡说八道!”

“百万大军?曹操的青州也没一百万人吧?”董崇连忙分辨,但新董二军更是怒火冲天,打得更重,董崇赶紧又叫道:“别打,我说的是真的,我和艾兄弟、马兄弟常常在一起喝花酒,一起「被屏蔽词语」女,一起赌钱,拐卖人口……,哎哟!啊!饶命啊!”

“打死他!竟敢给英雄老董二军抹黑,谁不知道他们遵守法纪,不好女色,军令如山,是天下军人的楷模……”

事后,董二爷回到长安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董卓军对外宣传部那些人抓起来痛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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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统一之战(7)

汉初平九年十月十六,董崇巧妙制止曹昂挖掘黄河大堤疯狂举动的第二天清晨,董卓军荆州军团先锋张绣部队兵临汝南,矛头直指刘备军汝南防线,一路上,张绣部队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豫州西部,新野、邓城、安众、南阳、安乐和鲁山等城望风而降,尽管刘备军一再散布董卓军吃人不吐骨头的谣言,煽动各地百姓反抗或逃亡,但饥寒交迫的豫州百姓早就盼着沿途散发救济粮的董卓军来到,西凉军所到之处,穷苦百姓拥山塞野的拜于道旁,为的就是董卓军给每名百姓散发的十斗救命粮,登记人口户籍,以便将来从董卓军手中领取过冬粮和开春的种子农具。

要攻下汝南,首先就要解决刘备军古城守军,张绣军刚在古城外围扎下大营,营未扎定,张绣就叫来他的副将胡车儿,张口就骂,“胡车儿,你这个蠢货,一路上你吃了老子五头牛,现在也该做些事了,带一千士兵去古城下骂阵,一定要把古城守将裴元绍骂出来,揍死他!明白了……。蠢货,别光顾吃牛肉,听老子说话!”

张绣的话似乎对胡车儿没用,胡车儿仍然在抱着牛肉大嚼,气得张绣抓起几上的砚台就往他头上砸,“老子对你说话,你没听到?”巴掌大的砚台在胡车儿光头上碎成两半,胡车儿飞快把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边往外跑边含糊的说道:“将军,我知道了,你让厨子多做些牛肉,骂人回来会饿。”

此刻的古城城中,守将裴元绍按刘备军汝南军团主将诸葛玄的命令,尽抓全城男丁为军,聚得一万二千余人,加上原有的三千守军,己有一万五千部队,企图以人海战术抵抗张绣部队的进攻。张绣部队扎营时,裴元绍就想带兵出城迎战,谁知裴元绍的部队还没集结,就有小校来报,“禀将军,敌军在城下骂阵。”

“有多少人?是谁带队?”裴元绍问道。

“回将军,敌军只有千余人,带队的是张绣副将胡车儿。”那小校答道。

“张绣小儿,竟敢如此小瞧于我!”裴元绍气得哇哇大叫,张绣只用一千人攻城就算了,还只用一名副将来攻城,张绣自己在大营根本不露面,对裴元绍的不屑与藐视,确实到了极点。裴元绍暴跳如雷的吼道:“全军出动,去把那一千人全部剁了!”

让裴元绍狂怒的还在后面,裴元绍刚到城门,就听到城外张绣部队对他的叫骂,“裴家元(音:玄)绍,又咸又臊!裴家元绍,王八大少!”上梁不正下梁歪,董崇的部队是吃喝嫖赌五毒具全,李催郭汜的部队是杀人放火抢劫强奸无恶不作,张绣部队自然是(.16k)骂人专揭短打人专打脸了,一通污言秽语,将裴元绍的祖宗十八代骂得狗血淋头,问候裴元绍家所有女性亲戚,把裴元绍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当场吐血。

“快!快出城,我要亲手砍了这些混蛋!”全身发抖的裴元绍连连催促士兵出城,但刘备军还得解开强拉来的壮丁身上的绳子,给这些壮丁发给削尖的木棍,军队乱成一团,怎么也快不了,当刘备军好不容易出城排好阵形时,己经是半个多时辰以后的事。

两军在城外摆下战场,董卓军这边军容整齐,衣甲鲜明,战马神骏,士兵精神饱满,未战己然杀气逼人;人数远在董卓军之上的刘备军却恰恰相反,强拉的男丁自不用说,上到白发苍苍的垂暮老人,下到十一、二岁的童稚少年全部衣服破烂,完全是被刘备军的督战队用武器逼着上战场的,武器几乎都是削尖的木棍,士气能高到那里?就是刘备的正规军也好不到那里,衣甲武器破旧不堪,而且只敢躲在临时拉来的男丁背后耀武扬威,几乎没有站在队伍前面的。

“将军,敌人把百姓推在前面,肯定是想用百姓首先冲锋,消耗我们的战力,我们该怎么办?”一名牙将低声问胡车儿道。这种手段是最让董卓军众将头疼的战术,打吧,百姓肯定死伤惨重,就算打了胜仗名声不好听不说,还会激起当地百姓的愤怒,到了康鹏那里更不好交代;但稍微心慈手软,这些被驱赶而来的百姓就会冲乱甚至冲散董卓军的阵容,敌人就有机可乘了。

“没事。”胡车儿嚼着一条牛筋大咧咧的说道:“你们再骂起劲些,只要把裴元绍骂出来和我单挑就行了。”

那董卓军牙将一想也对,只要把裴元绍骂出来和胡车儿这个怪物单条,那他就再没有活着回去的机会,刘备军就得不战自乱,阵前这些无辜的百姓也可以乘乱逃跑。那牙将一挥手,一千董卓军整齐大骂,“裴元绍,**你祖宗十八代的奶奶,有中就出来单条!不出来是王八乌龟儿子!”一千人的整齐大骂一名敌将,在其他战场是很难见到了,也只有张绣这样的骂将才会去研究训练。

“胡车儿狗贼,我要你的命!”裴元绍果然上当,忘记了诸葛玄再三交代必须用百姓首先冲锋的死命令,拍马挺枪,哇哇大叫着单骑杀出阵来,直指坐在地上大嚼牛肉的胡车儿,但胡车儿仿若不觉,刚啃完手中的,又接过士兵递来的牛肉大嚼,见胡车儿对他的小视到了这地步,裴元绍更是气冲斗牛,手中钢枪握得出汗,双眼几乎喷火。

当裴元绍距离胡车儿只有一百多步时,胡车儿忽然放下手中牛肉,抓起一百八十五斤重的镔铁大棒,从地上一跃而起,以快逾奔马的速度直冲裴元绍,裴元绍紧盯着胡车儿的一举一动,两人即将相撞时,裴元绍大喝一声,手中钢枪扬起,直刺胡车儿脚膛,谁知胡车儿突然一声大吼,有若雷鸣,竟从地面平地跳起丈余,躲过裴元绍钢枪,在空中铁棒落下,正中裴元绍头顶,将裴元绍的头颅生生打入脖腔!

“将军神力,万人莫敌!”在董卓军士兵的欢呼声中,胡车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自军阵前,坐地抓起牛肉大嚼,连看都不看吓得鸦雀无声的刘备军一眼,直到此时,裴元绍的尸体才摇摇晃晃的摔下战马。乘刘备军军心大乱的机会,董卓军骑兵乘机冲锋,各战斗小队穿过刘备军驱赶来的百姓,直插刘备军后队,将刘备军正规军杀得抱头鼠窜,轻松占领古城。

刘备军刚被杀败,被强抓来的古城百姓立即一轰而散,各自回家逃命,张绣又派来接应部队安抚百姓,出榜安民,只是古城城小,住不进张绣的五万大军,董卓军仅是派少许文官进城接管政事,大军仍然在城外驻扎。同时张绣按董卓军荆州军团军师徐庶的命令,将古城之战的详细情况写于文字,快马给徐庶送去。

当夜四更过后,快马才将张绣的战情报告送到徐庶手中,徐庶找来马超和马良等人商量。徐庶分析道:“从张绣将军提供的情况来看,诸葛玄肯定是在打人海战术的主意,驱赶当地百姓为先锋,抵御我军进攻,只是裴元绍中了张绣将军的激将计,我军才能顺利拿下古城。但诸葛玄不是有勇无谋的裴元绍,我军若强攻汝南,诸葛玄肯定会用这招应付我军,我们很难办啊。”

“有什么难办的?”马超轻蔑的说道:“大不了连百姓一起杀,谁叫他们不早早逃亡?

“不是百姓不肯逃,是他们逃不掉。”马良沉重的说道:“自从我军对刘各采取经济封锁战后,豫州百姓就常常出现逃亡,后来刘备搞出一个连坐法,十户为一保,一户逃亡,十户皆杀,让百姓互相监督,所以这些百姓才无法逃脱。”

“汉顺帝末年,汝南郡有人口二百一十万。”徐庶苦笑道:“就算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汝南百姓死难逃亡众多,现在汝南至少还有四十万人口,诸葛玄如果把这些百姓全部驱赶来抵御我军,我们敢学白起吗?”马超不说话了,四十万人口,手拉手可以从汝南排到襄阳,真要屠杀这么多百姓,就算康鹏饶他不死,苍天也饶不了他。

“应该命令张绣将军暂停进军,待我军主力到汝南时,再见机行事。”马良建议道:“再让潜伏在汝南城中的细作煽动百姓,看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鼓动百姓民变,我军再攻城时,就能轻松许多。”

一路势如破竹的张绣部队终于在停下了进军脚步,并不是董卓军害怕刘备军汝南军团的主力,而是担心刘备军那卑鄙的战术,但刘备军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百姓,还派出大量军队下到乡间村里抓捕百姓,想给他们多拉一些垫背的百姓,多拉一些抵抗统一的挡箭牌,汝南一带百姓哭声震动天地,捆绑进汝南城的百姓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或者这就是刘备面临灭亡时,撕破虚伪面具后的疯狂吧,历史上,刘备在荆州为抵御曹操的进攻,军队就是用人肉充饥……

“报将军,刘备军再次在汝南东、北、南三个方向扫荡,搜捕侥幸逃离的百姓。”停止进军的第二天,张绣的另一名副将张先向张绣报告刘备军的动向道:“从早上到现在,刘备军又抓得数千百姓,正押往汝南城。”

张绣阴沉着脸默然不语,荆州军团的主力还有两天时间才能到古城,在这两天时间里,刘备军不知还要抓进城里多少百姓,董卓军的攻城势必更加困难。但张绣又不能出动部队救援,徐庶己经在命令里再三叮嘱,诸葛玄狡猾多谋,肯定会料到董卓军会出兵阻止,贸然出兵,肯定会中刘备军的埋伏,挫折董卓军的锐气。

张绣在这边愁眉苦脸,他最喜爱的副将胡车儿则难得没有大吃牛肉,而是蹲在帐篷一角琢磨什么,张绣气不打一出来,过去对着胡车儿的臀部就是一脚,把胡车儿踹了一个大马趴,张绣骂道:“蠢货,你又在搞什么鬼了?”

胡车儿也不生气,揉着屁股傻笑道:“将军,我在看蚂蚁搬大虫子,好多蚂蚁啊。”

帐篷扎于野外,有蚂蚁并不出奇,只是张绣从小跟着叔父张济南征北战,很少有机会接触这些儿童玩意,张绣一时好奇心起,仔细看去,见地上果然有一条大青虫,在大青虫身上己经有几十只蚂蚁在啃咬,大青虫虽然在不断滚爬,但摔下的蚂蚁又契而不舍的爬到青虫身上,而更多的蚂蚁还在从帐外爬来,如此反复,直到将有蚂蚁几百倍大的青虫咬死。

“有办法了。”张绣突然一拍大腿大叫,把胡车儿吓了一跳,以为张绣又要揍他,赶紧闪到一边,但张绣不但没习惯性的揍他,反而一把将帐外,边走边喊,“集结骑兵,给我集结三千名骑兵,还有,准备干粮和清水。”

片刻之后,三千名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集结完毕,张绣把胡车儿踢进队伍,对着骑兵大队叫道:“兄弟们,现在大耳贼的军队正在汝南周围四处抓捕百姓,想拉那些百姓去给他们给挡箭牌。我现在命令,你们骑兵化整为零,每十骑为一队,分为一百队,到汝南一带骚扰抓捕百姓的大耳贼的军队,给百姓制造逃跑的机会,”

“记住,要流动作战,遇上敌人的小部队打得过就打,遇上敌人的大部队打不过就跑,你们有四条腿,大耳贼的军只有两条腿,永远不可能跑赢你们,不要你们一次杀多少敌人,那怕一次袭击只杀一个敌人,一百队也能杀一百个敌人。”张绣大吼道:“你们这样做,既是积阴德,也是让我军的攻城战轻松一些,将来大王的赏赐少不了!明白了吗?”

“明白!”西凉铁骑齐声大吼,其实张绣也是白问,长途奔袭的作战方式,正是西凉铁骑最拿手的,谁要是敢回答不明白,那他肯定会被从军中待遇最好的铁骑部队踢到飞熊军当步兵。

“胡车儿,你这个蠢货唯一的优点是两条腿跑得比四条腿还快。”张绣大骂道:“这次就由你带队,你带十支骑兵小队集中行动,如果其他小队被包围,就用烟花发信号,你马上给老子救他们,回来老子赏你牛肉。”

“不干!”胡车儿一蹦三尺高,“上次在鄱阳湖你欠我的两于六百多头牛到现在还没兑现,我不相信你的信用。”旁边的董卓军骑兵轰然大笑,这两位一个是上阵要讨价还价,一位是赖帐不给,己经是董卓军军中的一对活宝。

“这次给现的。”张绣有些脸红,“你每救出一名被包围的西凉铁骑,我就赏你一斤牛肉,当场兑现。”

“太少了。”胡车儿摇头道:“三斤。”

张绣攥紧拳头,很心疼的模样,“一斤半。”

“两斤半。”

张绣咬牙,“两斤,不行拉倒!”

胡车儿哈哈傻笑,一挥大铁棒,大叫道:“出发,去找大耳贼算帐。”旁边的西凉铁骑鼻子都气歪了,搞半天,他们的命就值两斤牛肉啊?

三于铁骑刚出营门就四散而去,留下张绣在营中咬牙切齿道:“诸葛玄,你想拉百姓当挡箭牌,我到要看看,你怎么应付我的蚂蚁战术?”

……

半个多时辰后,一支董卓军的铁骑小队便遇到一股押着百姓的刘备军,这股刘备军仅有五十多人,正押着三四百名捆绑在一起的百姓往汝南城方向走,这些百姓大都是一些妇孺老人,几乎没有什么行李,更没有粮食,进了粮食紧缺的汝南城,他们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队伍中哭声震天,不时有老年百姓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当那些刘备军的士兵围着百姓中的青年女子打转时,平原上忽然传来些许马蹄声与喊杀声,不等这些刘备军反应过来,十名凶猛的西凉铁骑己经冲进他们的队伍,挥刀乱砍刘备军士兵,四、五名刘备军当场横尸荒野,其他刘备军刚举武器顽抗,那十名西凉铁骑己经冲过他们身旁,顺便又砍倒了两名敌人,刘备军士兵不由大乱,西凉铁骑乘机兜过***又杀回,乱砍乱刺刘备军士兵,如此反复几下,这些刘备军招架不住了,四散逃命而去。十名西凉铁骑迅速削断一些百姓身上的绳子,吩咐一声,“往古城逃。”又挥刀去追杀那些逃命的刘备军士兵。

当天下午,汝南四周到处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大量十骑为一组的西凉铁骑就象旋风一样扫荡汝南山野,见到小股的刘备军就穷追猛砍,见到大股的刘备军就绕道而走,如果刘备军紧追不舍,因为队伍速度不一,就会出现掉队落单的情况,这些西凉铁骑小队立即乘虚而入,专挑落单掉队的敌人下手。时间还没到傍晚,死伤惨重的刘备军己经不敢单独行动了,而汝南周围的豫州百姓乘机逃往古城,脱离魔爪。

早有人飞报汝南城中的诸葛玄,不过在听到西凉铁骑化整为零的战术运用后,足智多谋的诸葛玄不禁皱起了眉头,西凉铁骑的速度太快,即使每队仅有十人,步兵为主的刘备军就算有优势兵力也很难将他们合围全歼。倒是刘备军大将龚都拍着胸口大叫道:“军师,让我带骑兵出去,消灭上几支这样的小队,董贼的人就不敢再嚣张了。”刘备军在汝南城中还有两千多骑兵,虽然不及西凉铁骑那么精锐,不过在遇上以多打少的情况下,倒也不至于不堪一击,诸葛玄无计可施之下,只得答应。

不一刻,龚都率领一千骑兵冲出汝南城,杀向西凉铁骑活动最猖撅的地带,不知是龚都的幸运还是不幸,还真让他堵住一支休息中的西凉铁骑小队,这支西凉铁骑见敌人人受势众,又都是骑兵,不敢冒险,立即发出求救信号,美丽的烟花迅速在天空中绽放,方圆十里都可以看清楚。

“敌人求救了,马上杀光他们。”龚都一马当先冲在前方,大叫道:“再迎击的敌人的援军。”

一千名刘备军骑兵哇哇大叫着冲向这支西凉铁骑小队,谁知他们还没追上这支西凉铁骑的影子,旁边己经冲来一百多骑西凉铁骑,从侧面杀向刘备军骑兵,为首一个光头大汉仅是步行,反而冲在西凉铁骑的最前面,边跑还边喊,“上当了,上当了,一下午就一次求救,才二十斤牛肉,太亏了。”

“上当了!”胡车儿第一个冲进刘备军的队伍,挥着缤铁大棍乱打,那根一百八十五斤重的大铁棍刘备军碰着就伤,挨着就亡,龚都回头与他交战仅一合,大刀就被胡车儿的大铁棍砸飞,狼狈逃走。而从侧面冲来的西凉铁骑则以标准的骑兵突袭战术横削敌人,并不与敌军缠斗,刘备军骑兵来不及调不转马头迎敌,刹那间就被砍倒二十余骑,倒下的骑兵又绊倒后面的同伴,转眼间就被杀得大乱。

当刘备军骑兵好不容易调整阵形迎接这支侧面杀来的西凉铁骑时,这支西凉铁骑己经穿过他们的队伍扬长而去,至于开始那支险些被包围的西凉铁骑小队,早就逃得没影了。最可气的是,胡车儿跑出老远又折回头对着刘备军骑兵大喊,“你们要努力啊,多袭击我们的几支骑兵小队,我才能换到牛肉!”

从第二天开始,刘备军再不敢出城劫持百姓,而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城里,直到董卓军荆州军团主力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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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统一之战(8)

董卓军荆州军团十五万大军虽然将妆南城团团包围,围得水泄不通,一千五百架投石车和上万张脚张弓,随时可以抹平汝南城墙上的所有守军,后方堆积如山的军粮就是吃上一年都没问题。而城中的刘备军仅有五万人,装备低劣且军粮稀少,加上汝南外围都是平原,刘备军想跑都没地方跑,几路夹击下的刘备军自保尚且困难,更不会有援军。

强弱如此悬殊,可董卓军荆州军团始终不敢攻城,不是董卓军众人贪生怕死,更不是董卓军想用困死城中守军减少自军伤亡,而是刘备军把汝南的百姓赶上了城墙,在城墙上排成密密麻麻的肉体盾牌,用百姓的身体替他们抵挡董卓军的远程攻城武器,刘备就是算准了董卓军要统一天下必须先收服人心,绝对不敢大肆屠杀无辜百姓,才这么做的。历史上用新野樊城百姓阻拦曹操追军的毒计,被刘备搬到了汝南来对付董卓军,而且更明目张胆,更肆无忌惮。

城墙上刘备军耀武扬威,汝南百姓哭声不绝,呼儿唤女之声不绝于耳。城下董卓军众将则怒目喷火,嚼唇出血,却又无可奈何。如果用远程武器攻城,城上充作肉盾的百姓势必伤亡惨重;如果直接强攻,城上的守军也可以利用有利地形给予董卓军迎头痛击,同样会大量误伤百姓。而康鹏规定的一个月内必须攻破汝南城的期限越来越近,再担搁下去,董卓军众将即将到手的大功就要飞走了。

“不能再担搁了,我们明天必须攻城!”围城三天后的傍晚,马超终于忍不住咆哮道:“不算军馆和粮食,我们的大军每天的开支都要在一万金币以上,敌人就算没了粮食,也可以吃人肉,再这么拖下去,我们的自己先要被拖垮!”

“战场上刀枪无眼,百姓被误伤误杀也很正常,将来大王也会理解我们的。”马岱附和大哥的话道:“我们直接攻城,敌人绝对挡不住我们,攻破汝南,易如反掌。”张绣和其他马家众将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表情己经表明,他们是完全赞成这个提议的。

“万万不可,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在益州吃过这样亏的张任反对道:“大王统一天下,就是为天下苍生谋福,我们为统一而大肆屠杀百姓,不仅让良心上过不去,就算真的统一了,民心不附,又有何用?”

董卓军众将正争论间,一名经过特训负责通讯的传令兵冲进来,“军师,各位将军,大王传来急电,对我军做出指示。”徐庶等人忙接过细看,见上面只有几排字:“不许屠杀无辜百姓,必须在本月二十八日之前打下汝南,做为孤送给伪王刘备称帝的礼物。”

看完康鹏这封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电报,徐庶和马超等人立即愁眉苦脸,沉默了良久,马良方才说道:“如果能把敌人诱出城,我军再让骑兵从侧面突袭敌军后队,正面部队就可以救出百姓,那我军必胜无疑。”

“问题是,诸葛玄早就防着我们这招,己经将汝南四门封死,摆明态度不肯出战,如何能将敌军诱出城来?”张任皱眉道。

董卓军众文武商议良久,始终找不出破城之策,不知不觉间,天己全黑,众人腹中饥饿,马超便命伙军张罗筵席,在大帐中宴请诸将,众人皆从,仅有压力沉重的徐庶无心进食,告病回帐休息,马超知道他的脾气,也没有强留。直到初更,徐庶仍然在苦思破城之策,无法安眠,素性引一二十人巡营,借以释怀,

深夜的大营无比安静,仅有巡逻队的脚步声与木材燃烧时发出劈啪声在营中回响,而在远处的汝南城上,百姓们的哭泣声和叫喊声不断在夜空中回荡,依稀还能听到刘备军士兵的叫喊,“你们挨饿,就是城下的董贼军队害的,等大王的军队把董贼的军队打跑了,你们就有饭吃了。”

“如果你们的伪王真的能让百姓吃饱饭,也不至于拿百姓当挡箭牌了。”徐庶仰天长叹,“汝南城驻进四十多万人,不要说粮食不够,恐怕喝水都困难。水?水?水?……”

水!徐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忙抬头看天,见万里无云的夜空繁星点点,银河璀璨,很明显,短时间内天上是不会下雨的,而且在这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气候干操,水分更容易蒸发。同时徐庶还清楚的记得一个情报,汝南一带缺乏地下水,开井极少,百姓饮水与灌溉用水,全靠附近的淮河支流引用!

“传令下去,立即给我组织军队。”徐庶突然哈哈大笑,又跑又跳的高喊道:“马上给我截断所有流进汝南城的河流沟渠!再给我准备石脂水和投石车,给我烧汝南城!”

一个时辰后,董卓军的一千五百辆投石车全部出动,从四面逼近汝南城,在此之前,数万董卓军士兵己经背着麻袋土包出发,寻找所有流进汝南城的河流沟渠,每找到一条河流沟渠,董卓军士兵立即用麻袋装土填塞,又开挖水道,使水流改变,人多力量大,董卓军的投石车布置到位时,所有流进汝南的大小水道己经被全部堵塞,一滴水都休想流进汝南城中。

三更过后,夜风渐起,更方便了董卓军的行动,而董卓军的大规模行动引起的动静,早有人报告给熟睡中的诸葛玄与刘备军大将龚都、刘辟,诸葛玄等人不敢怠慢,慌忙命令多押百姓上城,又匆匆赶到城上查看。刚到城上,诸葛玄等人就看到董卓军的投石车己经压低了投勺,还集结有大批的弓箭手,显然攻城在即,诸葛玄不由大惊道:“马超和徐庶疯了?城上这么多百姓,他们不想要豫州民心了?”

诸葛玄话音未落,远处己经传来一声大吼,“投掷!”投石车低压的投臂突然变得笔直,大量木捅凌空飞出,“火药捅!”诸葛玄和龚都等人第一反应是跳入长盾掩护中,甚至连他们的头顶都有长盾遮蔽,以免被火药桶凌空爆炸后乱飞的铁钉和铁片击伤,城上百姓哭士兵躲,顿时一片大乱。

出乎诸葛玄等人的预料,董卓军投来的火药桶并没有砸在城墙上爆炸,而是直接飞过城墙顶飞入城内,落在城中砸得粉碎,但还是没有一个火药捅爆炸,刘备军正莫名其妙时,投石车投的第二波木桶再次飞来,仍然飞到城中砸得粉碎,除了几个倒霉蛋被砸个正着外,几乎没伤到任何百姓。如此三四波后,董卓军弓箭手在盾牌手掩护下突然靠近城墙,对着城上乱放一波火箭就立即退开。

董卓军的弓箭手仍然是对着城中放箭,少许几支力度不够的火箭落到城墙上也没伤到几个人,但火箭落入城中,城中却立即燃起冲天大火,诸葛玄连忙命令士兵组织城中居民救火,以免烧到粮库,但夜风呼啸,转瞬间小半个汝南城就火光冲天,并且有蔓延之势。而让诸葛玄目瞪口呆的是,董卓军并没有立即攻城,而是收起投石车与集结军队,看来有退兵的趋势。

“徐庶和马良在搞什么名堂?”诸葛玄看着己经收兵回营的董卓军发呆,心中无比诱惑诸葛玄可以肯定这是徐庶或者马良的诡计,但诸葛玄不明白的是,董卓军这么做有什么效?如果是想用大火烧死城中守军,那也未免太天真了,烈火再猛烈,但守军和百姓都有双,大可以奔跑躲避;如果说想烧粮仓,那刘备军的五万守军和四十多万百姓一人提上一桶,就可以轻松扑灭烈火。

水!诸葛玄心中突然也闪过这念头,不等气急败坏的诸葛玄冲去查看,龚都己经气冲冲的跑来,远远就叫道:“军师,邪门了,平时水量很大的河流和沟渠突然全干了,光用井水,根本扑不灭这么大的火。”

“啊也!”诸葛玄野兽的嚎叫一声,跪地狠捶地面,痛哭失声道:“我千算万算,怎么忘记算水了?完了!完了!我军要被水活活逼死了!”

“军师,我军被水逼死?”龚都疑惑道:“怎么被水逼死?这是怎么回事?”

平时温文尔雅的诸葛玄突然象疯子一样从地上跳起,抓住龚都的衣领不停摇晃,疯狂的叫道:“怎么被水逼死?现在董贼己经截断了汝南的所也取水沟渠,这里又缺乏地下水,你看这天,短时间会下雨吗?城中不到五十口水井,每天可以取多少水?汝南城里接近五十万人口,每天要喝多少水?不出十天,我们不是全部渴死就是被民变杀死!”

在面如土色的龚都张口结舌中,诸葛玄疯狂的冲到城头,也不管踩到多少被捆在城上的百姓,拔出腰间的狠狠砸向董卓军撤离的方向,破口大骂道:“徐庶小贼,你狠!故意在城中放火,消耗城里的所有存水,想让我们早一些渴死!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

烈日炎炎,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树叶在太阳暴晒下无力的垂下,呼啸的热风挟走了空气中的所有水分,汝南城上的百姓与刘备军士兵嘴唇焦裂,干苦着口腔呆呆看着城下董卓军士兵当众沐浴泼水嬉闹。从董卓军断绝水源的两天来,汝南城中所有百姓己经没有喝到一滴水,不到五十口水井中打出来的水,己经优先供应给刘备军高层,就连大部分刘各军士兵都没机会品尝清水的甘甜,何况被刘备军抓来当挡箭牌的普通百姓?

因为上游被切断,风吹日晒下,汝南城下的护城河都己经干了,只剩下一滩浓稠的泥桨,掘地十丈找水,树叶榨汁,喝尿,实在用布条绞榨马粪取水,刘备军己经用尽千方百计,但董卓军还在千方百计的设法断绝刘备军最后取水的道路,几名被张绣部队救出的当地百姓帮了董卓军的忙,帮董卓军找到了流经汝南城下的地下水流,虽然那些地下水都很小,但董卓军还是毫不客气的将它们全部堵塞,导致汝南城中的水井出水量急剧减少,能有机会喝到水的刘备军士兵更少。

忽然间,城下董卓军中几名士兵打着白旗,担着几桶清水过来,不用将官吩咐,城上的刘备军士兵己经自觉的放下张开的弓箭,眼巴巴的看着董卓军士兵身上担着的清水,仿佛己经喝到口中一样。那几名董卓军将水桶在城下放定,对着城上大喊,“刘备军的弟兄们,你们一定很渴了吧?我们大王一向要我们发挥人道主义,所以我们给你们送来十桶水,你们放心喝,我们不是董二爷的手下,不会在水里下毒的。”

仿佛十年前的虎牢关之事重演,担水到城下的那几名董卓军士兵刚刚离开,城上就垂下上百条带钩的绳索去钩那十桶救命的水,你争我夺下,有七桶清水在半空跌落地面,迅速渗入干枯的土地,剩下的三捅清水被吊上城墙后则引发刘备军士兵的大火并,谁动想喝上一口救命的水,但人多水少,刘备军士兵只好靠武力决定谁能活下去,就连赤手空拳的百姓也加入了抢水的行列。拼抢中,不知多少刘备军和百姓被同伴所杀,也有被挤下城墙摔死摔伤的士兵百姓,这些只要是没死的,他们就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爬向董卓军队伍,迎接他们的是董卓军队伍迅速提供的清水与食物,被榜样所鼓动,大量百姓和士兵冒着摔死的危险跳下城个势头,直到刘备军将领下令放箭射杀方被阻止。

又给了干渴的一天,汝南城中己经出现被生生渴死的老弱百姓和士兵,而城下的董卓军则改变了送水挑拨刘备军内斗的作法——因为刘备军己经不允许士兵接受董卓军馈赠的清水了,上百名张绣部队大嗓门的骂手被调来,不过他们不再是对着刘备军臭骂,而是齐声大喊,“汝南的父老乡亲们,刘备军的弟兄们,你们不要再给伪王刘备陪葬了,投降吧,我军只要诸葛玄、龚都和刘辟的脑袋,投降了你们就有水喝,有粮食吃,不要再给伪君子刘备当挡箭牌了!”

董卓军的呼喊手越来越多,声音甚至飘进了汝南城正中刘备军官衙,让死气沉沉的刘备军众将又是一阵紧张,诸葛玄沉默良久,终于下令道:“组织士兵撤开封锁四门的石墙,今夜二更,全军四面突围。”诸葛玄也是被逼无奈,城中虽然缺粮,却有大量百姓可以提供军粮,但是血越喝越渴,百姓可不能提供饮水。在董卓军拿手的宣传攻势下,如果再不突围,诸葛玄就要变成孙权第二了。

人心惶惶的刘备军众将早巴不得诸葛玄下这个命令了,立即下去准备,诸葛玄叫住龚都和刘辟,低声吩咐道:“你们俩率领所有骑兵,今天晚上和我从东门突围。”对诸葛玄的命令,龚都和刘辟心领神会,董卓军以骑兵居多,步兵想要逃脱董卓军骑兵的追杀,无异于痴人说梦,只有骑兵才有一线希望。

当夜二更时分,汝南城突然四门大开,五万刘备军驱赶着大量百姓蜂拥而出,可是在刘备军正规部队刚出完城后,他们的两侧就各自杀来一支董卓军,对着刘备军猛挥屠刀,杀得刘备军尸横遍地,走在前面的百姓则被董卓军士兵砍断绳索,组织到安全地带躲避,刘备军拆除石墙的声音,早被董卓军斥侯探知,还能不知道刘备军己经在准备突围?

本来诸葛玄和龚都、刘辟等人完全有机会逃出生天的,他们的骑兵速度极快,混杂在百姓中刚出城就亡命向东方奔跑,可是汝南百姓中立即爆发出怒吼,“诸葛玄向东边跑了!诸葛玄向东边跑了!”开始是少许百姓沙哑着干裂的嗓子呼喊,最后变成上万百姓的怒吼,“诸葛玄向东边跑了!诸葛玄向东边跑了!”

“杀啊!”无数支西凉铁骑队伍冲向东方,在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在骑术面前,战马稀少的刘各军骑兵比拼速度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己,刘备军的骑兵仅跑出二三十里地就被西凉铁骑追上,羽箭和投枪带着汝南百姓的怒火,雨点般落到刘备军骑兵头上,龚都被五支标枪刺中,当场毙命,刘辟则被张任追上,一枪刺于马下,其他刘备军骑兵或死或降,无一逃命。

诸葛玄骑的是刘备军汝南军团中最好的战马,也是逃在最前面的人,不过在他的身后,有一名光头大汉赤着双足跑得比战马还快,当那光头大汉的缤铁大棍砸在诸葛玄战马的后腿骨上时,诸葛玄的战马的一条后腿立即被砸上半空,诸葛玄也重重摔在地上。

“我是徐州军军师诸葛玄,我投降,康王的军队不杀俘虏,尤其是我这样的高级俘虏。”诸葛玄挣扎着爬来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包围他的西凉铁骑投降,但迎接他的不是董卓军优待俘虏的政策,而是一根粗大的绳套迎面而来,套住他的胸口,拖着他往汝南城飞奔,直到拖得他的尸体血肉模糊……

汝南城,成为第一个落入董卓军手中的刘备军军事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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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统一之战(9)

花开数枝,各表一朵,时间回到初平十年的九月十六下午,也就是董崇巧妙制止曹操军掘黄河的第二天下午,董卓军雍州军团仍然与己经退入东郡内城负隅顽抗的曹操军僵持,在白马城下,董卓军冀州军团也开始了对白马城全面进攻。

“呼,呼,呼。”上千辆投石车不断把装满黄土的麻袋与土包抛出,在白马城西面城下逐渐堆成小山,鼻青脸肿的董崇在后方手舞足蹈,城上的守军主将郝昭却急得满头大汗,正如康鹏所说,越是简单笨拙的办法越难破解,对这些装满泥土的麻袋水浇不化,火烧不灭,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看着那些成千上万的土包在白马城下搭成缓坡,逐渐逼近城墙,但郝昭仍然束手无策。

当麻袋和土包堆积的土山高度超过城墙的一半时,自知城破在即的郝昭果断下令集中士兵,要对士兵作最后一次战前宣言,不一刻,除了十名士兵留在城墙上监视董卓军动静外,其他三千名曹操军士兵全部集中到了白马城西城下,耳边听着投石车肆虐的破空声,在三千曹操军士兵的注视下,郝昭身着整齐的曹操军将军服,以标准的军人步伐踏上高台。

“弟兄们,我们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郝昭以洪亮的声音说道:“敌人即将攻入城内,他们的人数有十万,而且装备精良,粮草物资充足,我们只有三千,装各不足,粮草更少,强弱悬殊巨大,我们没有一个人能逃得活命。”郝昭的丧气话,曹操军众人并没有哀伤失望的表情,和康鹏一样,曹操同样深得军心,能留在这里以孤军抵抗董卓军冀州军团的士兵,无不是曹操军军中的忠勇之士,凝集力远胜过其他诸侯军队。

“人之死,有轻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们军人战死沙场,是军人无上的荣誉!”郝昭突然加大声音,几乎是大吼道:“一会城破之后,我命令你们象个男人一样,与敌人奋战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在这里多拖住敌人一刻,东郡的兄弟就少一分压力!我们青州军男儿,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将军,敌人开始冲锋了。”城上士兵向郝昭报告道,郝昭抓起一柄大刀,高喊道:“冲出去,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死战到底!”三于曹操军士兵高喊着“死战到底!”握紧武器,随郝昭冲上白马城墙。

刚上城墙,郝昭就看到董卓军投来的土包己经堆成了与城墙齐平的土山,密密麻麻的董卓军士兵则冲到了土山脚下,郝昭高举大刀,高喊一声,“死战到底!”率先冲下土山,曹操军士兵紧紧跟上,以天崩地裂之势冲向十倍于他们的董卓军,两股洪流相撞时,立即发出惊天动地的金铁碰撞声,双方士兵血肉横飞,瞬间脚下的土包……

在同一时间,向东郡城猛攻了一天一夜的董卓军雍州军团与曹操军的残酷战斗己经到了最后关头,早在凌晨,东郡城的外城就己经被董卓军攻破,但死伤惨重的曹操军并没有放弃抵抗,经过五个多时辰的惨烈巷战,曹操军又退入内城坚守,和外城相比,东郡内城虽然城墙较矮,但城中地形狭窄,双方士兵又纠缠在一起,董卓军的投石车和脚张弓无法投入使用,董卓军只能靠近身肉搏与曹操军厮杀,在曹操军上下悍不畏死的奋战下,董卓军进展相当缓慢。

街道上,房屋中,房顶和树枝上,城中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双方士兵尸体,暗红的鲜血在地上缓缓流淌,将沟渠与护城河都染成了鲜红色。一天一夜之间,董卓军己经付出战死一万五千多名士兵的代价,伤兵无计其数,装备不足的曹操军死伤更为惨重,超过两万三千名士兵永远闭上了眼睛,剩下的曹操军上到曹操和郭嘉,下到普通士兵甚至马夫火工,全部挂伤,没有一个人身上还是完整的。而且康鹏还收到了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统计,曹操军除了少许重伤员被俘虏外,竟然没有一名士兵投降!

“曹操,真人杰也。”康鹏不由发出由衷的感叹,“如果他不是运气太差,被刘备、袁绍和孤三大强敌包夹,他绝对不会沦落到这地步。”

“敌人如此顽固,我军想要全歼敌军,只怕伤亡还要继续扩大。”贾诩可没康鹏那么感叹,而是皱眉道:“本来战争中死人很正常,可是在东郡伤亡过大的话,士气势必受挫,对我军下一步的行动会有影响,得想个办法减少伤亡才行。”

康鹏正这么担心,虽然董卓军随时可以从后方补充兵员,但董卓军后面还有恶仗要打,而且对手的综合实力更加强大,无耻的刘备和狡猾的诸葛亮这对搭档,也更加比曹操和郭嘉难对付,现在太过折损士气,对攻打刘备的战役势必有影响。康鹏登上血流成河的东郡外城城楼,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内城的苦战。

从望远镜中看去,遍体伤痕的曹操军靠着内城那不高的城墙唯一一点优势与董卓军血战不休,而人数占绝对优势的董卓军尽管表现出来的斗志并不在曹操军之下,无奈地形狭小无法展开军队发挥人数优势,被曹操军死死压在城下,进展小不说,而且伤亡也大。

“鸣金,让部队暂时退下休息片刻。”康鹏淡淡命令道:“准备火药和毒气弹,毒气弹压制城上守军,火药炸开内城城墙。”

丁丁丁丁,铜钟敲响,内城附近杀红眼的董卓军士兵互相掩护着,依次退下,到后方包扎伤口和补充水食,令旗一招,专门用来投掷的毒气弹的掷弹筒一一实际上就是缩小型便于移动的投石机迅速部属到位,令旗再招,近千支掷弹筒中抛出一枚枚黄烟滚滚的毒气弹,在空中划出无数道弧形,准确砸进东郡内城。

“毒气!快捂住口鼻!”城上曾经吃过大亏的曹操军将领纷纷高喊,曹操军士兵捂住口鼻,争先恐后的去找浸过清水的布条包扎,城下戴着活性炭口罩的董卓军士兵抱着火药桶,乘毒烟翻滚视物不清这个机会,潜入内城墙下布置火药捅,又排好导线。毒烟还未散尽,董卓军的工兵刚退回来,全身是血的董卓军大将李催己经一把抢过火把,狠狠点燃集中在一起的所有导线……

地点又回到白马城,郝昭率领的三千曹操军士兵己经伤亡过半,但他们却杀伤了远超过他们伤亡数目的董卓军士兵,尽管董卓军己经在城下搭起可以直上城墙的土山,但是董卓军却始终被曹操军压在土山脚下,没有一名士兵能杀上城去,还有士兵己经被曹操军的亡命死战精神所震慑,甚至出现逃跑迹象。

“一群废物,给我冲!后退者,斩!”此刻,暴跳如雷的董崇也带着亲兵上前线督战了,亲自砍倒了两名逃跑的士兵,董卓军这才稳住阵脚,而远处的郝昭看到了董崇,高喊一声,“敌军主将在前面,跟我冲啊!”己经砍缺了口的大刀一挥,率先冲向董崇,后面的曹操军士兵举着残缺不全的武器,义无返顾的冲向董崇这边。“我的娘呀!”董崇大叫一声,率先撒腿就跑,主将率先逃跑,董卓军军心大乱,被曹操军接连冲破两队,直接与董崇周围的队伍接上了手。

这时,董崇亲兵队后又冲出一军,高喊着“为老董二军报仇!”冲来,直接与曹操军交上了手,和疯狂的曹操军一样,这支装备精良的队伍同样是一上来就进入癫狂状态,而且更加悍不畏死一一因为想光宗耀祖,两支疯狂的队伍撞在一起,顿时撞出一连串火星,双方士兵都象疯子一样挥刀对砍,丝毫不顾自己的防御,都是只顾砍刺敌人,那怕自己身上血肉横飞,也要拖着敌人一起下地狱,刀砍断了,枪折断了,就用石头砸,用拳头揍,用牙齿咬,扣眼睛,挖鼻孔,掐咽喉,甚至抓阴囊,一边是在生死关头想拖垫背的,一边是受前辈与兄弟感染,想用战功来摆脱他们的奴仆身份,斗得旗鼓相当。

“废物!怕死的东西!”乘机逃到安全地带董崇再次大发雷霆,指着张辽、徐晃和庞德等将破口大骂,“你们带得好兵,和我的新二爷军比,简直就是垃圾!狗屎!”田丰在旁边拉都拉不住,张辽和徐晃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庞德突然大吼一声,抓起一把钢刀状若疯虎般冲向曹操军,庞德的亲兵队也是血红着眼跟上,张辽和徐晃见了,也是提着刀枪冲上去,加入与曹操军的死斗。

“杀杀杀!”一名曹操军士兵怒吼着追砍一名新董二军士兵,后面突然斩来一刀,庞德将他砍倒还不算,又对着他的抽搐的尸体乱斩,旁边曹操军士兵扑上来,庞德及时回刀架开他的长枪,可他却就势抱住庞德的腰,张口就在庞德腿上,直到冲上来的庞德亲兵把他的头颅打得粉碎,庞德方才得以摆脱。战场上,这样悍猛的曹操军不止千百,而是全部。

随着被激得怒火冲天的张辽和徐晃等董卓大将亲自加入战场死斗,曹操军逐渐支持不住了,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但没有一名战士逃跑,更没有一名战士投降,全部是流尽最一后滴鲜血英勇战死,为消灭这支部队,董卓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死的士兵,远在郝昭部队之上。

太阳垂西,曹操军己经只剩下郝昭一人,最后一丝阳光照耀在郝昭孤零零的身体上,血光闪闪,在他的脚下,是横七竖八的曹操军士兵和董卓军士兵的尸体,在郝昭的四周,是无边无际的董卓军士兵。被十几面长盾掩护下的董崇挤进圈中,对郝昭叫道:“郝将军,事已至此,我很佩服你的忠义,投降吧,我用人头担保,我大哥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官位。”

回答董崇劝降的,是郝昭的一声喃喃低语,“大王,末将己经尽力了。”言罢,郝昭横刀自刎。

“敬礼!”董崇一声高喝,带头给郝昭的尸体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是董卓军全体将士的军礼。董崇又命令道:“聚拢所有郝昭部队战士的尸体,合葬立碑。”这么做,一是康鹏平时教育董崇的结果,尊敬可敬的敌人,自己的军队才会做出令敌人尊敬的举动;二是董崇还曹操军昔日在冀州优待老董二军遗体的人情;三就是,董崇确实发自内心敬重这些敌人……

……

“轰隆!轰隆!轰隆……!”巨响连连,硝烟散后,东郡内城被炸垮数截,周围民房几乎全部倒塌,空出大块区域。战鼓声声,震耳欲聋,无数董卓军士兵蜂拥而上,而内城的曹操军提起残缺不全的武器冲出,与董卓军士兵撞在一起,又一场血战就此展开。这次,曹操军己经再没有了任何可以仰仗的有利地形,完全是用血肉城墙在阻拦董卓军的前进。

吕布、赵云、李催、郭汜、徐荣、吴懿、吴班和张翼等董卓军大将悉数上阵,包括马忠都带着精于近身肉搏的暗月组加入了战场,康鹏亲自擂响战鼓,十年的恩恩怨怨,与曹操军的最终决战,在东郡内城彻底展开。混战中,董卓军众将各展武艺,始终冲在最前线,大大鼓舞了董卓军士兵的士气,将曹操军杀得节节后退,先头部队己经冲入内城数丈。

在此一刻,东郡内城最中心相对安全的地带,夏侯敦和许褚等将集结了曹操军最后一批骑兵虎豹骑,向曹操叩拜道:“大王,东郡己不可再守,我等愿舍此一条性命,保大王杀出重围,到青州重整旗鼓,以期东山再起。”这是夏侯敦等人第二次劝曹操突围了,外城被攻破时,夏侯敦等人就曾劝曹操突围,但是被曹操立即拒绝,如今内城己破,曹操再不突围,就只能与东郡城玉石同焚了。

“董卓的军队己将东郡内城围得铁桶一般,杀得出去吗?”也受了伤的曹操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就算杀出了城,董卓的西凉铁骑是我军十倍还多,我们又能跑掉吗?”

“就算希望不大,也要试一试。”夏侯敦焦急之下,直接叫道:“大哥,突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不用了。”曹操拂袖转身道:“孤己下定决心,与东郡共存亡,于军队共存亡。”说完,曹操与郭嘉大步走入东郡官厅,再不理会夏侯敦和许褚等人的哭喊。

“既然大王不愿突围。”夏侯敦站起来叫道:“那就让我们与敌人决一死战,就算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死!”

“杀!”虎豹骑众人齐声大喊,纷纷下马杀向敌人,在内城这么狭小的地形里拥挤了那么多人,骑兵无法施展冲刺速度,反而没有步战方便。同样的,董卓军的骑兵也舍马就步,与敌人展开了步战。

仗打到这个地步,连续血战了一天一夜还多的曹操军己经是强弩之末,没有机会打一个盹,没有机会吃一口饭,大部分士兵甚至没有机会喝上一口水,再悍勇的士兵,也未免精神委顿,筋疲力尽,此刻的曹操军,己经是完全在靠着意志力在与董卓军浴血奋战了。混战中,曹操军大将李典力尽堕马,被乱军所杀,范成、董昭、毛玠和刘哗等人或是战死,或是被董卓军生擒。

日落之后,华灯初上时,于禁又被赵云生擒,曹操军己经只剩下夏侯敦、许褚和张郃三将,率领不到八千名伤痕累累的曹操军士兵在与董卓军血战了,董卓军甚至杀到了曹操所在的东郡官厅外围,康鹏的王驾干脆移到了东郡内城城观战,虽然曹操军窘境如此,但还是没有一名曹操军士投降。

见此情形,康鹏也不禁热泪盈眶,几乎不忍心再催促军队上前掩杀,贾诩看出康鹏的心情,朝康鹏拱手道:“大王,这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请大王再催动军队,一举定乾坤。”

“孤知道。”康鹏擦去脸上热泪,正要再指挥军队,东郡官厅中突然走出两人,康鹏定睛看去,却是曹操和郭嘉,康鹏慌忙指挥军队暂且后退,看曹操想做什么。曹操军也暂时停止战斗,静等曹操的命令,刚才还喊杀声震天的战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元让,仲康,儁乂,众将士,孤命令你们。”曹操缓缓说道:“放下武器,向董卓投降。”

“为什么?”夏侯敦第一个大叫道:“大王,我们不是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又要我们投降?”

“元让,你跟孤从军,己经多少年了?”曹操慈爱的看着夏侯敦问道。

“是啊,十一年了。”曹操垂泪,指着那些遍体鳞伤,累得站都站不稳的曹操军士兵说道:“他们中间最短的,都是跟了孤三年,他们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现在我军大势己去,全军覆灭为时不远,孤不能再让你和他们给孤陪葬了。”

“夏侯将军,这是大王为我军将士着想,不要坚持了,投降吧。”虽然到了这个时候,郭嘉脸上仍然没有半点失望,反而带着解脱的微笑,“不要再让将士白白送死了,天下一统的时刻己经来到,此乃天道轮回,岂是人力所能阻拦?”

夏侯敦和许褚等人还在迟疑时,曹操己经勃然大怒,怒道:“孤的命令没听到吗?全部放下武器,向董卓军投降!”

“呛嘟!”过了良久,曹操军士兵中终于出现了第一个丢下武器的士兵,然后是曹操军士兵成队成队的放下武器,当士兵们几乎全部放下武器时,张郃长叹一声,终于抛下长枪,直到最后,夏侯敦和许褚才在曹操的催促下丢下武器。

“西凉军众将士听令。”内城城墙上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声音,“从现在开始,不许伤害任何一名投降的曹操军将士,归降的曹操军士兵将领,待遇与我军相同!”

“遵命!”董卓军将领与士兵答应后,康鹏又叫道:“魏王曹操,公忠体国,加封监国王,世代替孤监管后世子孙!”

“见过监国王。”董卓军众人整齐对曹操行军礼。

“孤是汉臣,不会接受董卓的赐封,孤要士兵投降,是不想让士兵给孤陪葬,并非孤要投降董卓。”曹操摇头道,并背过身不肯接受董卓军众人的行礼。郭嘉朝康鹏拱手道:“康王殿下,从今往后,望大王善待黎民,好生安抚百姓,让饱受战乱之苦的苍生不再颠沛流离,从此国泰民安。”

言罢,郭嘉与曹操抬腿就走,又往官厅走去,康鹏猜出曹操和郭嘉想干什么,慌忙跳起来去追,但他与曹操和郭嘉相距遥远,那里追得上。而夏侯敦和许褚对视一眼,紧跟着曹操和郭嘉赶去,张郃嘴唇动动,抬腿有些想也跟去,却被旁边的赵云拉住,赵云低声道:“留此有用之身,以报国家。”张郃脸上肌肉抽动,最终还是垂泪退到一边。

康鹏冲到董卓军阵前时,厅内浇满火油的东郡官厅己经燃起了冲天大火,烈火熊熊,瞬间就吞噬了土木建造的东郡官厅,康鹏双腿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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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统一之战(10)

东郡与曹操军的决战,为时不过两天一夜,但是在这短短的两天一夜里,董卓军雍州军团足足打光了雍州半年的物资生产积累,士卒伤亡惨重,康鹏无奈,只得命令雍州军团暂停进军,就地驻扎东郡,补给粮草军械与兵员,让军队有时间休息并治疗伤兵,董卓军冀州军团则向东去取青州,招降和剿灭曹操军在那里残余军力,北面的战事暂时停歇。

在南面,董卓军荆州军团在当地百姓的帮助下,以极小代价消灭了刘各军汝南军团,康鹏大喜下命令荆州军团继续东进,到合肥城去增援压力沉重的董卓军江南军团,只是路途遥远,一时半刻无发到达。中原大地的战火,便集中到了刘备军的另一个军事重镇——合肥。

合肥地处淮河流域,是扬州的屏障,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如果董卓军攻破这里,淮南流域的千里沃土就完全暴露在董卓军的铁骑面前,能从水陆两路进逼淮南和临淮等城,刘备军的地盘等于就缩小一半,完成董卓军合围攻打徐州的战略部署。正因为如此,深知合肥重要性的刘备,从濡须口撤退后在合肥布置了刘备军最后的十万正规军,并匆匆武装了超过十万的男丁,交给诸葛亮、张飞和太史慈等得力的文臣武将镇守,刘备自己仅带着一万士兵与陈到和糜家兄弟返回徐州,筹备他的登基大典,并招慕武装当地青壮,疯狂扩军备战。

董卓军四大军团中负责啃合肥这块硬骨头的,自然是拥有司马懿这个诸葛亮克星的江南军团了,在从巢湖出发前,庞统考虑到司马懿近期表现突出,自己和他一起在江南军团中恐怕风头要被抢光,便向鲁肃提出,由庞统率领五万水军乘船走淮河入洪泽湖,取寿春、临淮和北庐江等城,切断刘备军粮路与归路,让刘备军顾此失彼。鲁肃仔细考虑后同意了庞统的要求,让庞统带走李严、黄盖和蔡瑁等水军将领,自己领十三万大军,与司马鼓、魏延、甘宁和孙策等将领走陆路进攻合肥。

时间回到初平九年的十月初十,康鹏率领还在赶往东郡的路上时,路途较近的江南军团主力就己经抵达了合肥外围,鲁肃和司马懿都是用兵谨慎的人,尽管正规军兵力上占据优势,但是在荆州军团援军抵达之前,董卓军并没有围城扎营,只是在合肥城外围五十里处扎下营寨,分为左中右三座营寨,互为犄角,以期久战。

因为那时候江南军团还不肯定荆州军团能否施与援手,所以董卓军扎营方定,立功心切的司马懿就向鲁肃献计,“大都督,我军正规军比敌军为多,且占有骑兵优势,但敌人疯狂备战后多出十万新军,这些新军虽然在野战中不堪一击,但是在守城战中还是会对我军造成威胁,所以我军不可冒险攻城,必须诱敌出战,我军方可取胜。”

“仲达此言正合我意。”鲁肃点头道:“可是我军该如何诱敌出战,还要仲达与诸君多献良策。”

“敌将之中,诸葛亮奸诈无匹,肯定会看破我军与敌军各自的特点与长短,太史慈老成持重,十有八九会唯诸葛亮马首是瞻。”司马懿分析道:“只有那张飞卤莽冲动,虽偶有惊人之举,但不足为惧,我军要想诱敌军出战,必须从张飞身上下手。”

说到这里,司马懿奸笑着把目光转向魏延,鲁肃立即心领神会,大笑道:“对,诱张飞出战,非魏文长不可。”确实,当初杀害关羽的三人中,其中一个就是魏延,以张飞暴躁又讲义气的脾气,用魏延去诱敌,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又要我去诈败啊?”魏延愁眉苦脸的说道:“太丢脸了,换别人去行吗?”

尽管魏延再三反对,但是在鲁肃和司马懿坚持和重奖许诺下,魏延还是答应了第二天去城下骂阵,诈败诱敌。当夜,司马懿和鲁肃绞尽脑汁的安排了第二天的埋伏位置,刚刚睡下,左营忽然喊杀声四起,众将飞报刘备军劫董卓军左营,鲁肃大惊,刚想点起军马去救左营,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命令中营与右营严守营寨,不许出营,若有敌人靠近,放箭射之。

“那左营怎么办?”一名偏将飞快问道。

“敌人突然夜袭,不知虚实,妄动有害无益。左营守将乃是甘宁,不用去救他,他自能杀退敌军。”鲁肃咬牙道。

果不出鲁肃所料,董卓军左营喊杀声始终没有扩大蔓延,倒是有两支刘备军乘黑来摸董卓军的中营和右营,结果被严阵以待的董卓军迎头痛击,一通羽箭、脚张弓和火药桶,打得那两支想混水摸鱼的刘备军抱头鼠窜。在这两支刘备军退去后,董卓军左营的喊杀声果然弱了下去,甘宁派人飞报鲁肃,刘备军仅是对董卓军左营采取骚扰战术,并未杀进营去,己被甘宁部队杀退。这个报告让鲁肃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如果他反应慢一些,中了刘各军的调虎离山之计,那董卓军的中军主营和右边侧翼可就玩完了。

“传令下去,今后一律加双哨,再加暗哨,严防敌人夜袭。”鲁肃布置完后,刚想让众将散去,司马懿急匆匆进来,朝鲁肃抱拳道:“大都督,敌军袭营,虽未取胜,却全军而退,敌人料定我军经此一战后只会加强夜防御,不敢再追,至多留军队在大道殿后,我军反其道而行之,派骑兵走小道绕至敌军归路侧面突袭,定可破敌。”

情报组费尽心血探察制造的沙盘帮了董卓军的大忙,正如司马懿所料,刘备军在撤退时仅在大道多撒扎马钉并留下部队殿后,并没有注意侧翼小道上的防御,被董卓军的铁骑走小道追上,侧面突然冲杀,刘备军措手不及,被董卓军的骑兵杀得人仰马翻,董卓军斩首近千具,如果不是同样用兵谨慎的诸葛亮布置了军队接应劫营部队,董卓军的战果肯定还要扩大。

第二天天明时分,刘备摆军方才回到合肥城,听完前去劫营的太史慈和关平叙述,诸葛亮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反其道而行,用兵谨慎的鲁肃没这个胆子,此必司马懿之计!这个司马懿平时不吭不响,看似只会保守战术,但用起兵来却比谁都狠,果然人不可貌相。

“小诸葛,你不用担心。”张飞大咧咧的说道:“有我和子义在这里,改天我们正面决战,一定把鲁肃和司马小儿的脑袋砍了。”

“三叔,不可焦急。”诸葛亮神色沉重,摇头道:“我军缺乏骑兵,临时征召的新兵又训练不足,野战我军不会是董贼那帮经过千锤百炼的老军的对手,只可依城坚守,不可出战。何况坚守耗敌,是大伯走时的死命令,我等不得违抗。”

说到这,诸葛亮又斜瞟张飞道:“三叔,大伯临行前,曾再三交代小侄要代他管好你,三叔你性烈如火,又嫉恶如仇,敌军若想诱我军出战,必从三叔你身上打主意,三叔可要小心了。”合肥城中,诸葛亮最担心的人是张飞,最头疼的也是张飞,张飞既是诸葛亮的长辈,又是刘备的拜把兄弟,连重一些的话都不能对他说,很难管理。如果不是诸葛亮考虑到张飞还有用,肯定会想办法把张飞送到董卓军的埋伏中,借董卓军的手杀掉这个不听话的将领。

诸葛亮搬出了刘备,张飞也不好说什么,没口子的答应。谁知诸葛亮说过的话,张飞第二天就很爽快的忘了——因为杀害关羽的仇人之一的魏延,到合肥城下大骂搦战来了,并且指名要张飞出战,要和张飞大战三百回合。魏延骂张飞就算了,可魏延连死去的关羽都骂,张飞闻讯那有不大怒之理?张飞当即点起军马,要出城迎战,谁知张飞的部队刚到城门,诸葛亮就己经站在门前。

诸葛亮双手各拿刘备的令剑印信,大喝道:“三将军,你那里去?”

“我去迎战!”张飞坦白答道。

“大王临走之时,将合肥防务交与诸葛亮,战与不战,由诸葛亮定夺!”诸葛亮一亮手中宝剑,大喝道:“违令者,斩!”

张飞看着诸葛亮手中的宝剑,气得咬牙切齿,双目喷火,最终还是重重一拍马,扭头回去。见张飞离开,诸葛亮方才大喝道:“严守四门,不许任何人出城,违令者,当即出斩!”张飞这个刘备军的头号刺头都乖乖领令了,其他刘备军更不敢违抗命令,乖乖严守城门,再不敢出城。

刘备军乌龟不出头,可怜了合肥城下的魏延,在城外从早骂到晚,骂得声音嘶哑,刘备军就是一个人不出来,魏延无奈,只得回营交令,谁知鲁肃和司马懿并不肯就此放过他,司马懿还特别让军医给魏延准备了两斤治疗嗓子嘶哑的胖大海,要他第二天再到城下去骂,如此过了五六日,魏延都快把两斤胖大海泡水吃完了,合肥城中的刘备军始终不见动静。董卓军唯一的收获,就是接到潜伏在城中的暗月组报告,张飞因为被魏延天天在城下辱骂二哥,又因为诸葛亮的强令不得出战,只好借酒浇愁,经常喝得烂醉如泥。

这一天,忍无可忍的魏延终于忍不住了,回营还没进大帐就嘶哑着嗓子大叫道:“我再也不去骂阵了,再骂上几天,我骂不死张飞,我倒先把自己累死了。”魏延一边大吼一边冲进大帐,刚想和鲁肃、司马懿分辨,却首先看到了大帐中站着的一人,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魏延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叫道:“关羽!”

大帐中站着那一人,全部身高九尺,赤面长须,丹凤眼,卧蚕眉,绿袍绿帽,手提青龙偃月刀,竟然与死去关羽的长得一模一样……

……

第二天清晨的卯时三刻,天色朦胧,天降大雾,合肥城上的巡逻士兵火把尚未消灭,刚开始出来早练的刘备军士兵还在呵欠连天,心情郁闷又喝了一夜酒的张飞仍然在城中狂灌美酒,战火纷飞的合肥城里暂时能享受上短暂的安宁时刻。突然间,城上守军的听到远处马蹄脚步声与喊杀声,立即敲响警钟,“敌军袭城,敌军袭城!”

“敌人来了,敌人来了。”刘备军众人纷纷抓起武器,大呼小叫着冲上城头,紧张注视着城外的动静,可是,刘备军众人却看到了一个令他们目瞪口呆的画面一一晨雾中,本己应该战死的刘备军大将关羽倒提青龙堰月刀,手捻齐腰长须,正单骑冲向合肥城!

“翼德助我!翼德助我!”那关羽操着解良口音高喊不止,而在远处,董卓军疯狂的大喊着追近,“莫放走了关羽,莫放走了关羽!”

“关将军显灵了,关将军显灵了!”城上的刘备军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震撼中的刘备军士兵人云亦云一起跟着高喊,以为是关羽的亡魂显灵,张飞的副将范疆与张达二人更是跌跌撞撞冲下城墙,飞快去找张飞禀报。

“啪!”范疆飞起一脚踢开张飞的房门,和张达拉起还抱着酒坛的张飞就跑,张飞大怒,挣扎着喊道:“你们在做什么?拉我去那里?”

“关将军……,关将军他来合肥城下了。”范疆上去不接下去的答道。

“胡说!”醉眼朦胧的张飞大怒道:“我二哥早在江南战死了,是死在三姓家奴和魏延小儿手上,怎么可能到合肥城下?再胡说八道,我抽你们马鞭!”

“是真的。”张达连忙解释道:“关将军真的来到城下了,我们亲眼所见,有人说是关将军显灵。”

关羽的尸体虽然被太史慈舍命抢回徐州,可是从都阳湖运到徐州时,关羽的尸体早己经腐烂不堪,无法辨认,张飞只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那是他二哥的尸体,重情重义的张飞在平时酒醉之余,也曾幻想那具尸体乃是假冒,他的二哥还活在世上。如今张飞在大醉之中听说他的二哥还活着或者是魂魄显灵,那能不飞奔上城墙?

“二哥!”张飞还没上城墙就疯狂大喊,奔上城墙时,张飞果然看到关羽倒提青龙偃月刀,正在城下高喊,“三弟l三弟!”而在不远处,一支董卓军己经冲来,不停高喊着“活捉关羽”的口号,而且在董卓军队伍中,竟然还夹杂着有十几名身穿道袍的捉鬼道十,拿着桃木剑,摇着招魂铃,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飞快逼近关羽。

“翼德救我!翼德救我!”关羽在城墙下来回飞奔高喊,与之相呼应的是城上张飞欣喜若狂的声音,“是我二哥的口音!是我二哥的口音!他真是我二哥!快开城,快开城!”

“不许开城!”旁边传来诸葛亮的焦急吼声,“这是假的二将军,是敌人装扮了来骗三将军的,放箭,放箭射死这假二将军!”诸葛亮心中叫苦,大骂司马懿的无耻卑鄙,竟然能想出利用张飞和关羽的兄弟亲情这样的缺德主意来骗城——诸葛亮早把董二军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嗾嗾嗾嗾!”城上箭如雨下,按诸葛亮的命令去射杀那假关羽,可是刘备军大白天见鬼,平时又敬畏刘关张三兄弟的权威,射出去的箭大部分落到了距离假关羽遥远的位置,只有少数几支箭矢软垂无力的落到关羽身边,绕是如此,还是把张飞气得七窍生烟。呛嘟一声,张飞拔出宝剑,挥剑乱砍刘备军士兵,“不许射我二哥!不许射我二哥!”

“三将军,你冷静。”诸葛亮疾忙劝道:“这是假的二将军,是来骗你开城的!”

诸葛亮话音未落,城下的关羽又是一阵高喊,“三弟,永别了!永别了!”原来董卓军己经追到关羽旁边,关羽无奈,只得飞奔逃向远方,而董卓军紧追不舍,并没有攻城。张飞见了如此情景,又听到二哥的离别之语,那里还忍得住,大哭着推开诸葛亮,急冲下城,边跑边喊,“点起人马,跟我去救我二哥!”

范疆和张达平时都是被张飞打怕了的,立即点起张飞的本部人马,随张飞疾冲城门,诸葛亮早己经拿看刘备的令剑站在门前,谁知诸葛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疯狂中的张飞已经一马鞭把他抽倒在地,又一矛刺翻门兵长,大喝道:“开城!”旁边的刘备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打开城门,张飞的军队立即飞奔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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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统一之战(11)

“二哥!二哥!”张飞焦急的吼声中已经带上了哭音,胯下的战马己经全力飞奔跑,但张飞还是觉得它太慢,不停踢马腹催促战马再快一些,只是苦了后面的范疆、张达和张飞的直系部队,因为害怕张飞单骑落险,只得全力追赶,以免张飞遇上意外。

“滚开!滚开!”追出了十余里地,张飞终于追上了那支追杀关羽亡灵的董卓军,虎吼连连中,张飞的长矛舞得有如一团狂风,旋风所到之处,董卓军如枯枝落叶般散开,当者无一合之将,尤其是那几个捉鬼道十更惨,稍不留意,就有两名捉鬼道十丧生在张飞矛下,其他道士吓得一轰而散,再不敢追赶关羽的亡灵,这时其他刘备军也己经赶到,一口气杀散这支董卓军。而在不远处,关羽的亡灵己经站定,

“翼德!三弟!”关羽亡灵抛开青龙偃月刀,张开双臂高喊着朝张飞飞奔而来。张飞又哭又笑,也是抛下长矛,张开双臂冲向关羽亡灵,“二哥!二哥!”

“三弟,三弟!洲二哥,二哥!”张飞和关羽亡灵抱在一起时,张飞放声大哭,靠在关羽的怀里哭得就象一个孩子一样,“二哥,二哥,我好想你,我天天晚上都想你。”而关羽也用左手抚摩着张飞的头低声道:“三弟,二哥何尝不想你?”

这关羽不说话还好,一说就露了馅,张飞立即疑惑道:“二哥,你的口音怎么改变了?”原来这从董卓军士兵挑选出来假扮关羽的士兵并不会说山西解良话,一夜的练习,仅仅学会了“翼德救我”、“三弟”和“永别了”三句,再说其他话时,立即露馅。疑惑之下,张飞挣扎着想直起身来想细看关羽的相貌,但为时己晚,那假关羽将早己暗藏在右手中的匕首狠狠捅进了张飞的小腹!

“啊!”张飞吃痛中爆发神力,一拳将那家关羽凌空打飞,远远摔开,张飞再看小腹时,发现那把近尺长的匕首己经插进小腹大半,而且伤口流出来的鲜血还是黑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很明显,这支匕首上有毒。肉体上的打击对张飞不算什么,日夜想念的二哥竟然是敌人派来的杀手假扮的,这精神上的打击对张飞来说却是最致命的,张飞看着自己流着黑血的小腹呆立半晌,终于放声大哭。

“杀了这假扮二将军的小人!”后面的范疆和张达等人气得七窍生烟,咒骂着扑向那还在地上挣扎的假关羽,这时,张飞部队四周杀声大起,前后左右一起有董卓军涌出,顷刻间将张飞部队团团包围,正面董卓军当先一骑,白面嫩颜,鹰视狼顾,正是董卓军新近崛起的重将司马懿了。那假关羽乘刘备军惊慌失措的机会,捂着被张飞打断的肋骨逃回本阵,早有军医将他接下去救治。

司马懿以马鞭指张飞大笑道:“张飞逆贼,你己中吾之计矣,快快下马受降,可饶你不死。”直到这时,张飞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大吼一声,拔剑扑向司马懿,这下子又苦了范疆与张达等人,临阵弃主将而走,那可是死罪,只得又驱军上前,企图救回张飞,被迫放弃突围的打算。前面司马懿见张飞再度中计,暗暗心喜,立即退下,左右早有魏延孙策杀出,接住垂死挣扎的张飞。

混战中,因为兄弟感情被司马懿利用而气冲斗牛的张飞虽然状若猛虎,无奈他既受了重伤,又中了剧毒,仅靠着一股悍勇气势与仇人魏延恶战,交手仅数合,张飞就因为毒气上行导致双手无力,宝剑被魏延的钢枪挑飞,继而被魏延一脚踹下了战马,被数十名董卓军士兵扑上去抱紧,生擒活捉过来。

“三将军!”与孙策缠斗的范疆血红着眼睛冲过来,谁知孙策放他过去后,手中钢枪的枪尾突然在他腰间一撞,几乎把范疆的肾脏打碎,范疆惨叫一声跌落下马,又被董卓军士兵活捉,旁边的张达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逃命,孙策那里肯放,飞马追上,从背后单臂夹住张达,大喝一声,手臂加劲,将张达生生夹晕,抛回本阵捆绑。

片刻自间,张飞、范疆与张达三名刘备军大将都被董卓军生擒活捉,刘备军士兵顿时大乱,不少士兵都抛下武器跪地投降,而在远处,甘宁的部队己经拦住了刘备军赶来接应的部队,被重重包围的张飞部队见逃命无望,跪地投降的士兵更多,他们的武器也迅速被董卓军没收。

对张飞部队的投降举动,司马m并不动声色,待董卓军将负隅顽抗的张飞部队消灭殆尽后,魏延等人问他如何处置俘虏时,司马懿方才冷冷说道:“三年前,贾军师曾经在冀州颁发的必杀令,不接受张飞部队的投降,难道你们忘记了?”三年前,贾诩曾经在邺城上对董卓军全军颁发对张飞和黄忠部队的必杀令,为救出董卓军主力的董二军战士报仇,这个死命令,到现在还没有取消。

“全杀了!”魏延对着董卓军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命令道。

“和他们拼了!”张飞部队的俘虏中爆发出反抗的呼唤声,但手中没有了武器的他们面对全副武装的董卓军,无异于鸡蛋碰骨头,只见董卓军箭如雨下,刘备军俘虏惨叫不绝,场面之残酷,让人不忍卒睹。不到半个时辰,五千张飞本部就被董卓军屠戮一空,被俘的张飞中毒昏迷中不知情况,范疆和张达则吓得面如土色,董卓军士兵去杀他们时,却被司马懿喝住,“且慢,他们还有用,暂时押下,容后再杀。”两人方才逃得性命司马懿又派魏延去接应回甘宁部队,大军徐徐回营。

董卓军收兵回营后,刘备军才得以接近被全歼的张飞部队,见到的自然是满地支离破碎的尸体,前来接应张飞的关平在尸体堆中翻遍,始终没找到张飞的尸体,傍晚时分,关平无奈,只得回城交令,诸葛亮闻信大惊,“三将军大醉后卤莽冲动,十有八九是遭了敌军的毒手,快派人给大王送信,请大王定夺。”

太史慈等人大哭着答应,正要下去安排,门外却飞报张飞的偏将范疆与张达己经回来了,还带了司马懿给诸葛亮的信,诸葛亮急令召见,不一刻,范张二人大哭着进来,向诸葛亮哭诉了张飞被暗算中毒的经过,又呈上司马懿的书信,范疆还哭诉道:“司马小贼让我转告参军,张将军身上所中之毒,只能撑十几天,张将军的死活,全凭参军一句话。”

诸葛亮不动声色,展信细看,信是司马懿亲笔写的,董卓军约刘备军十天后在逍遥津决战,如果刘备军按时赴约,董卓军无论胜败都会先把张飞交还刘备军,如果刘各军拒绝,那刘备军就可以准备给张飞收尸了。诸葛亮看完后,并不置可否,太史慈和关平看完后却勃然大怒,“司马小贼,竟然卑鄙到这个地步!”

“野战中,步兵为主的我军占不到什么优势,逍遥津一带多是平原,董贼的铁骑在那个地形上,几乎是天下无敌,两军决战,我军很难取胜。”太史慈分析道,不过太史慈还有些疑惑,“司马小贼为什么约定十天后决战?这么长时间,难道他又想耍什么阴谋吗?”

“庞统率领的水军正在逼近寿春。”诸葛亮阴沉着脸答道:“司马奸贼正在给庞统争取时间,只要庞统拿下寿春,我军的归路就断了,司马奸贼可以轻松把我们全歼,为他登上康王世子的位置垫上一块大砖。”

“回信给司马奸贼,答应他的决战,无论如何,先救回张将军要紧。”诸葛亮淡淡说道,张飞毕竟是刘备的义兄弟,又是刘备军这所即将崩溃的大厦顶梁柱之一,容不得诸葛亮不答应司马懿的条件。但诸葛亮又转向范疆和张达,脸上变色道:“汝等身为副将,主将被擒,你们不舍命救援,反而降敌偷生,依法当斩!”

诸葛亮话音刚落,早有几名刀斧手将范疆和张达按住,两人不住挣扎大叫,“冤枉,冤枉,我们不是降敌,是被敌人拿住,不得己被俘。”范疆和张达两人叫冤不止,太史慈也替他们求情,“参军,范张二人虽然有错,但眼下大敌当前,斩将不利,请让他们戴罪立功的好。”

“看在太史将军的面上,饶你们不死。”诸葛亮恨狠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各抽五十马鞭,以正军法。”

和历史上一样,范疆和张达两个倒霉蛋被一通马鞭抽得皮开肉绽,不住哭爹叫娘,好不容易抽完,己是深夜,两人披抬回住所休息。勇战被擒又被自家人打,两人自然不服,范疆对张达说道:“诸葛亮赏罚不公,救得回张飞便好,如果救不回,我等定死无葬身之地左右徐州军已是穷途末路,我等不如去投西凉军。”

“好是好。”张达低声道:“可是我等都是张飞部下,今天你也看到了,西凉军不接受张飞部队投降,只怕我们投降过去,同样是一个死。”

“如果我们献出合肥城呢?”范疆阴阴的说道:“十天之后,诸葛亮小贼要率军和董卓军决战,期间定然防守松懈,如果我们在那段时间打开城门,放董卓军进城,你说董卓军还会杀我们吗?还能不重赏我等?”

……

第二天夜里,董卓军斥侯在合肥城下例行哨探时,合肥城上突然射下一箭,董卓军斥侯见箭上绑有书信,不敢怠慢,立即将箭拾起,飞送进董卓军大营。见董卓军斥侯走远,城上射箭的范疆与张达松了口气,下城正要回房,突然被几十名刘备军士兵围住,为首一人,却是刘备军大将关平。

“给司马小贼的信上说了什么?”关平冷笑道:“诸葛参军料事如神,早料到你们会里通敌军,走吧,参军等候你们多时了。”

一番严刑拷打之后,范疆和张达很快把信上和董卓军的约定一五一十交代出来,诸葛亮大喜过望,连忙安排人冒充范张二人,第二天夜里在城上等待董卓军的回音。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司马m接到范张二人的信后很快给了答复,同意了范张两人的投降,并且约定在决战那天派魏延部队来配合范疆和张达献城。

转眼己是初平九年的十月二十五日,距离决战的日子仅有一天,当天夜里,诸葛亮召集众将分配任务道:“诸位将军,司马小贼己中我计,明日明与我军决战,实际上将让主力部队来袭取合肥。我采取的对策是,我军兵分三路,一路由一员大将率新召军队仰作声势,到逍遥津与董贼仰军作戏;另一路留在城中埋伏,待董贼主力部分入城后,突然关闭城门,将入城的敌人全歼!”

“我军的杀手锏将是第三路。”诸葛亮目视众将道:“第三路由我军的全部骑兵一共五千骑组成,待董贼大军出动时,大营定然空虚,我军的骑兵就要乘这个机会杀进敌营,焚烧敌军粮草,只要烧粮得手,我军就可以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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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统一之战(12)

初平九年十月二十七日,距离刘备登基称帝仅有八天时间,身在东郡的康鹏己经放弃了让董卓军江南军团在今天打破合肥城的打算,因为江南军团的情况特殊,一是三年来大战不断的江南军团面对的对手实在太狡猾太难缠,二是江南军团内部暗中的争权夺利己经影响到战事的进展,康鹏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让己经攻破汝南的董卓军荆州军团赶往合肥增援,合力攻打合肥。但康鹏没想到的是,江南军团的人并没有放弃……

凌晨丑时刚过,夜深人静,月明星稀,合肥城西门悄悄打开,刘备军大将关平领着五千骑兵偷偷出城,这些骑兵全部是人衔枚马带笼,连马蹄都是被布包紧,背着茅草柴禾等引火之物,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山野密林中。

上午辰时二刻,紧闭的合肥城南门打开,刘备军大将太史慈、李丰、吴景与陈式等人各率军马,簇拥着刘备军合肥军团的主将诸葛亮先后出城,这一次决战,刘备军出动了十三万大军,帅旗军旗将旗遮天蔽日,人叫马嘶震耳欲聋,声势着实吓人,以漫山塞野之势涌向逍遥津,准备与董卓军决战。

刘备军的行军速度并不快,从合肥城到逍遥津不过三十余里,而且道路平坦利于行军,但刘备军直到午时方才抵达逍遥津,而董卓军主力早在逍遥津等候多时,甘宁、孙策、雷铜、张翼和徐盛等将横枪立马,居于各自将旗下,鲁肃高坐中军,司马懿站于旁边,昏迷不醒的张飞则被抬到董卓军阵前。见刘备军到达,董卓军主将鲁肃令旗一招,布下一个利与冲锋的混元一气阵,而刘备军这边也是帅旗招动,慢慢布下一个利于防守的八卦金锁阵。

在刘备军背后,有无数斥侯快马在逍遥津和合肥城之间来回传递消息,董卓军在逍遥津出现了那些将领,出动了多少士兵,都被刘备军斥侯一五一十的送到合肥城中,送到真正的诸葛亮和太史慈手里,而率领大军出现在逍遥津的诸葛亮和太史慈,却是诸葛亮从士兵中挑洗假扮的。

“禀参军,董卓军诸将,除了魏延之外,其他将领全部出现在逍遥津。”一名斥侯长向诸葛亮汇报最新的董卓军动态,“看敌军的旗帜,出现在逍遥津的军队应该在十万到十一万之间,其中骑兵约有三万。”

“敌人的大营有什么动静?布置如何?”董卓军的统兵大将除了魏延之外全部出现在逍遥津,诸葛亮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问董卓军大营的情况。

“敌军留守大营的将领是鲁肃同乡郑宝,将所有兵力集中大营正面,侧面与后方防御较弱。”那斥侯长答道。

“鲁肃狗贼,谨慎有余,用人不善,焉能不败?”诸葛亮轻蔑的对太史慈评论鲁肃道:“郑宝此人忠心有余,能力不足,鲁肃用此人在后方担当一郡一县之任尚可称职,用他在阵前镇守粮仓重地,无异于将粮仓置于荒野。”

“详细探查敌营动静,关平将军一旦得手,立即报我。”诸葛亮对斥侯下达命令后,又对太史慈说道:“子义将军,魏延偷袭合肥的时间快到了,请将军赶快去布置,我们要好好迎接这支敌人。”

逍遥津前,董卓军与刘备军己经各自布下阵势,董卓军这边鲁肃一挥手,董卓军大将张翼应声而出,在阵前舞枪大叫道:“我乃康王摩下张伯恭是也,那个不怕死的,出来与我一战!”刘备军这边,不用诸葛亮指派,原袁术手下降将李丰拍马而出,大喝道:“看我李丰来擒你!”张翼再不答话,上前与李丰战在一起,两人都只是二三流武将,倒也打得旗鼓相当,一时间难分胜负。

……

午时刚过,合肥城东门上忽然出现一面白旗,对着东门外的树林摇了几摇,埋伏在树林中的董卓军魏延部队见了,立即从埋伏处出来,在树林边缘停下,静等内应的下一步动作,魏延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暗暗准备。

昨天晚上,鲁肃调兵遣将时,魏延为了争取攻破合肥城的大功,几乎没和甘宁和孙策吵起来,最后还是老好人鲁肃考虑到魏延平时经常去干脏活累活,把攻破合肥城的美差交给了魏延,不过司马懿交给魏延一个锦囊,要魏延在攻城时再打开,不得有误。

魏延部队这边摇晃红旗刚发出信号,那边合肥东门立即打开一条门缝,吊桥也缓缓放下。魏延的左右偏将大喜,立即对魏延说道:“将军,城门打开了,我们可以攻城了。”

“别慌。”魏延摆手制止军队的行动,迅速打开锦囊,可是魏延只看了一眼锦囊中的纸条就呆立当场,司马懿在纸条上写到:“文长将军,范疆与张达的内应,乃是诸葛亮的反间诡计,文长将军可将计就计,进城前先砍断吊桥,控制城门再进城,城中埋伏一出,文长将军可立即向我军大营撤退,诱出敌伏兵,切记。”

“操他娘的司马懿!”魏延在心中破口大骂,“搞半天,老子又是干诈败诱敌的倒霉差事!难道我真这么好欺负?”

“将军,你怎么了?”左右人又小心翼翼的问魏延道,魏延愁眉苦脸的收好锦囊,挥手道:“进城。”

“杀啊!”魏延部队进合肥城不到一半,刘备军己经自四面八方杀出,诈败经验丰富的魏延高喊一声,“中计了!快撤!”多年积累的诈败和撤退经验起了大作用,魏延率领军队且战且退,仗着事先控制的城门和吊桥,在杀红眼的太史慈领军追杀下撤出合肥,竟然损失不大。

“魏延仅有一万军队。”狡猾的诸葛亮叫道:“让子义领两万军队去追杀就行了,其余人等,稳守城防!”

……

在同一时间,刘备军的关平部队也摸到了董卓军大营侧翼,而董卓军的守军因为兵力不足的关系,主要集中在正面布防,以免前方战事不利时被敌人乘胜突破中军,对侧翼的保护并不那么重视。见此情景,关平心中暗喜,待士兵准备完备后,关平带头一声喊,“建功立业,就在此刻,冲啊!”

“杀啊!”五千刘备军骑兵就象下山猛虎一样从埋伏处冲出,直插董卓军大营侧翼,董卓军守军措手不及,被刘备军冲破寨拦,直入营中,前面的董卓军守将郑宝听得营中喊杀声起,吓得魂飞魄散,慌忙领军来救,无奈刘备军这次是集中了所有骑兵突袭,董卓军的骑兵己经全部去了逍遥津,救之不及,眨眼之间,刘备军骑兵就杀到了董卓军粮仓所在地,四处放起火来。

“快救火,快救火!快救粮仓!”领军冲来的郑宝急得放声大哭,这座粮仓是董卓军江南军团的命根子,关系到十三万董卓军将士的生死存亡,一旦有失,董卓军对刘备军所有优势将荡然无存,并且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董卓军的后勤向来的诸侯军队中最好的,粮仓中屯有足够江南军团使用三个月的粮食,粮仓占地达到近千亩,关平部队在仓中来回冲突,纵火不休,董卓军虽死命阻拦,但知道胜败在此一举的刘备军更是奋勇,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和高度优势,将董卓军杀得人仰马翻,郑宝也被关平斩伤落马,恰好一阵大风吹来,风借火势,董卓军的粮仓飞快陷入一片火海中……

……

董卓军粮仓大火的火焰与浓烟冲天百丈,董卓军主力即使在逍遥津上,也能看到那浓密得遮挡天际的黑烟,没有董卓军士兵不知道那是自军粮仓的所在地,一时间董卓军军心大乱,将士无不大惊失色,包括鲁肃都惊慌失措,急令道:“撤军!撤军!快回去救粮仓!”

大敌当前,董卓军仓促撤军,全军顿时大乱,刘备军这边见有机可乘,李丰、吴景与陈式等人乘机驱军追杀,杀得混乱不堪的董卓军抱头鼠窜,军械盔甲马匹旗帜等物夺得无数,就连张飞都被刘备军乘机抢回去,而董卓军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军械和张飞了,只是飞快往后撤离,而刘备军紧追不舍,死死咬住董卓军的后队。

“我军突袭敌人粮仓得手了,杀啊!”刘备军军中鼓舞士气的叫喊此起彼伏,而董卓军上下人心惶惶,只是飞快冲向二十里外的粮仓,连殿后的部队都来不及布置,被刘备军杀得大败,逐渐出现溃败的迹象……

鲁肃率领中军撤不数里,迎面撞见他的同乡郑宝满身是血的引三五十人逃来,一见鲁肃的面就跪倒大哭道:“大都督,我对不起你,我把粮仓丢了,你杀了我吧。”说话时,郑宝磕头不止,直至额头出血。郑宝的话证实了董卓军众将的猜测,众将无不心惊胆战,几名心理脆弱的将领己经失声惊叫。

“众军听令,抛弃无用物资,收拢部队,全速救援粮仓。”鲁肃还算冷静,没有立即追究郑宝的死罪,而是指挥大军火速回援。虽然董卓军将领全力稳定队伍,但董卓军军心己乱,在刘备军追杀下伤亡惨重,付出沉重代价好不容易撤到大营时,关平部队己经在营前严阵以待,死命阻拦董卓军回援粮仓,战不多时,魏延败军与太史慈追军同时赶到,加入混战。

因为诸葛亮的诡计,董卓军原定于在逍遥津的决战地点被迫转到了自军大营,而且处境危险,早有斥侯将刘备军战术得逞的消息飞报合肥城中的诸葛亮,诸葛亮详细问明了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从董卓军众将和士兵表现,谨慎多疑的诸葛亮终于断定董卓军这次绝非诈败,而是真真正正的惨败。

“全军出城,增援前线!”诸葛亮命令道,刘备军在前线的大半是新招募的士兵,真正的刘备军主力还在合肥城中,而董卓军士兵战斗经验丰富,就算董卓军形势不利,就凭那些新兵,很难对董卓军造成打击,要想彻底取胜,诸葛亮就只能动用刘备军主力。

随着诸葛亮一声令下,刘备军潜伏在合肥城中的主力终于出动,五万刘备军老兵在诸葛亮率领下,鱼贯出城飞快增援前线,加入对董卓军的打击,留在合肥城中守城的,仅有三千老弱士兵而己……

诸葛亮的大军走后仅半个时辰,一队人数不到两百的刘备军士兵出现在合肥城守军的视野中,待那队刘备军靠近城下时,合肥守军便看到他们手中抬有一个担架,为首的小校对城上叫道:“快开城门,我们救回三将军了,快让郎中来给三将军疗伤。”

“三将军救回来了!三将军救回来了!”城上的刘备军守军一阵欢呼,很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这队刘备军进城,城门长还凑到担架前去拍马屁,“三将军,你好些了吗……”

担架上刀光闪现,那城门长人头落地,暗红色的鲜血立即溅满担架,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华丽的甘大爷我很好。”

……

诸葛亮的大军杀到董卓军大营前时,董卓军己经被刘备军团团包围,而董卓军的粮仓上还在烈火熊熊,显然己经无法救援,见援军赶到,刘备军士气大振,喊杀声又大上了许多,诸葛亮在董卓军中一眼就看到他的死对头司马鼓,诸葛亮不由得意大笑道:“司马兄,你我自洛阳一别,己经十年没有见面,兄可别来无恙?”

尽管形势不利,但司马懿仍然不动声色——在嘈杂的乱军中也听不到诸葛亮得意的大笑,司马懿只是不住打量合肥城的方向,诸葛亮远远看到他的动作,不由心中疑惑,也是往合肥城方向看去,但一看之下,诸葛亮不由脸上变色——合肥城的方向,己经升起一股淡淡的黑烟,继而越来越浓!

“西凉军将士听着。”乱军中,突然传出上千人的齐声大喊,顿时把喊杀声压下去,只听那些董卓军士兵齐声喊道:“大都督有令,我军粮仓被焚,乃是大都督诱敌之计,我军在隐秘处藏有足够全军使用五天的粮食,三天后,我军的辐重粮队就可抵达,我军并无缺粮之忧!”

“万岁!”董卓军众人先是一呆,继而欢呼雷动,但那些喊话的董卓军士兵又整齐喊道:“弟兄们,甘宁将军己经夺取了合肥城,伪王刘备的军队己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只管奋勇杀敌吧!”

远方合肥城上的浓烟证明了董卓军并非吹嘘,这会换刘备军彻底军心动摇了,而士气大振的董卓军乘机重整队伍,象下山猛虎一样重新杀向刘备军,可怜与董卓军正面接触的大都是新招募的部队,打顺风仗还可以得心应手,一遇到战事不利,溃败得又比谁都快,同时在溃败中还冲乱刘备军主力的队伍……

“司马懿,你狠!竟然用舍弃整个粮仓诱我主力出战!你毒!”这己经是诸葛亮在撤退时的呐喊了,因为董卓军另一支伏兵全部由西凉铁骑组成的部队——孙策部队己经从侧面杀出,直插刘备军中军,身边己无大将的诸葛亮再不跑路,可就要被孙策生擒活捉了……

初平九年十月二十七日,董卓军江南军团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用整个粮仓为诱饵,诱使刘备军全部主力出城野战,董卓军大将甘宁乘机夺取空虚的合肥城,在野战中打一支没有了粮草补给和驻扎地点还新军居多的部队,身经百战又拥有西凉铁骑的董卓军还不能取胜,那鲁肃和司马懿可真不能混了。

随着孙策一枪将关平刺于马下,主将率先逃命的刘备军彻底大败,董卓军追杀百里,杀得刘备军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仓皇逃回徐州途中又被江南军团庞统部队劫杀,诸葛亮和太史慈等人仅引千余人逃过淮河,而张飞在逃亡路上毒气攻心,再也没有醒来。

战后,江南军团统计官员只能向鲁肃这么汇报战果,“俘虏伪王刘备军士兵坐满四百亩土地,俘虏伪王刘备军牙将以上级将领坐满三亩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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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统一之战(13)

初平九年十一月初五,今天是刘备最为高兴的日子,虽然按理来说,刘备不应该这么高兴的,董卓军大兵压境,根据最新战报,刘备军的合肥军团和汝南军团情况都很不妙,恐怕难以坚守。这还不算什么,更严重的是,这几年刘备军的地盘上因为粮食大量减产,刘备军又连年发动战争,穷兵黩武,大量抽取壮丁为军,后勤运输只能用妇女来承当,造成恶性运输,昔日富庶的徐州十室九空,百姓己经穷困潦倒,连过冬的粮食和燃料都成问题。但今天的刘备脸上还是看不到半点沮丧,徐州军高层仍然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中。

马五对,纛二十杆,旗二十执,枪十杆,撒袋五对,大刀十口,曲柄黄伞四,直柄黄伞八,红伞二,蓝伞二,白伞二,绣龙黄扇六,金黄素扇四,绣龙红扇六,彩凤红扇四,吾杖二对,豹尾枪四根,卧瓜二对,立瓜二对,御林军三千,虎贲一万,刘备的銮驾倒是摆足了皇室威严,浩浩荡荡开进徐州南郊的授禅台,授禅台高九丈,方圆各长九里,上面遍插鲜艳的五色旗帜,香烛彩灯密如丛林,比起康鹏当初进位康王的大典不知气派了多少,更加证明了康鹏的吝啬与小气——要知道,当年西凉军的财政收入是刘备军的十五倍以上,现在更是达到了三十倍啊。

“奏乐。”在唱礼官威严的唱声中,八百人组成的宫廷乐队用编钟、编馨、琴、瑟、萧、笙、笛、鼓等六十多种乐器吹响了《飞龙曲》,在气势恢弘的乐受中,刘备头戴冠冕,身穿龙袍哭哭啼啼的走上高台——登基称帝的大喜日子,刘皇叔怎么要哭呢?要知道,刘皇叔可是大大的忠臣,忠到和董老大差不多的地步,刘皇叔可是发自内心的‘不想当,这个皇帝,今天的登基大典,刘皇叔实在是被文武百官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才进位称帝的,否则,刘皇叔就会大失民望,刘皇叔的所有文武也会称病致休,刘皇叔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

经过各种冗长的宫廷礼议后,号角呜鸣,新任刘备军太傅糜竺手捧玉玺,率百官跪于刘备面前,高唱道:“请万岁受玺。”刘备擦去一把鼻涕和眼泪,眼中泪水又滚滚而落,硬咽道:“备无才德,请择有才德者受之,备愿为其驾马执鞭……”

“报!”刘备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撕心裂肥的叫喊声,一匹快马载着一名全身血迹的传令兵冲到祭台下,大声票报道:“禀告大王,九月二十六日夜,豫州汝南城被董卓军攻破,我军汝南军团全军覆没,军师诸葛玄以身殉国,龚都将军与刘辟将军双双战死,董卓军荆州军团再度逼近,目前先锋部队己到细阳。”

“什么?”刘备急得连哭都忘记了,从龙椅上一跃而起,大吼道:“汝南是怎么被攻破的?诸葛玄曾经在联面前立下保证,要坚守三个月,怎么这么快就全军覆没了?”

“敌人断绝了汝南城的水源。”那传令兵大哭道:“我军与汝南百姓无水可用,多有渴死者,我军被逼无奈只得突围,结果突围失败,助阵的汝南百姓又临阵哗变,我军就被董卓军全歼了。”

刘备的脸上阴晴变化,时而伤心欲绝,时而紧张,时而恐惧,时而发青,时而转白,转眼之间,刘备的脸上竟然转换了二十多种表情——就是没有高兴的表情。而刘备军百官个个面如死灰,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绝望两个字,汝南军团被全歼,意味着刘备军的西南大门己经被董卓军砸开,不仅无险可守的徐州彻底暴露在董卓军铁骑下,而且刘备军合肥军团也有被包围的危险,再丢掉合肥军团,刘备军再不完蛋,那就真没有天理了。

“哈哈哈哈。”刘备忽然放声大笑,把刘备军众人从心惊胆裂的边缘拉回来,刘备大笑道:“尔等不必惊慌,肤受命于天,有上天保佑,董贼虽然猖撅,但肤早在徐州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朕之三弟率军回援,董贼的乌合之众尽成齑粉矣。”刘备军的文武百官脸上这才恢复人色,刘备又低声吩咐糜竺道:“快马传令诸葛亮,让他收兵回徐州,放弃合肥。”

经过这次意外后,刘备军的官员重新整理了一下仪容,再度跪在刘备面前,而刘备又大哭着坐回龙椅,糜竺则将玉玺捧到刘备面前,恭敬道:“王上平定四海,功德昭于天下,况是大汉宗派,宜即正位。己祭告天神,复何让焉!”本来皇帝进位,应该三让方可接玺,但刘备怕再出意外,仅有一让就迫不及待的哭泣着接过玉玺,正式就位称帝,刘备军百官就势跪倒,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崩海裂的欢呼很快让刘备把丢失汝南的不快抛之脑后,刘备得意洋洋的封赏道:“朕决意,定国号为徐汉,改元章武,封王妃糜氏为皇后,诸葛玄为丞相,由其侄诸葛亮暂行丞相事,靡竺为司徒,张飞为大将军,太史慈为车骑将军,其余人等,各升三级。”

“谢陛下。”刘备军文武百官一起磕头谢恩,但这些官员还没从升官的喜悦中反应过来时,又一名传令兵冲来,远远就大喊道:禀大王,小沛急报,董贼雍州军团兵犯小沛。“这名传令兵话音未落,另一名传令兵又飞奔而来,”票大王,昨夜董贼冀州军团张辽部队突袭下坯,下坯守军不战而降!“

刘备的脸喇的变成死人颜色,瘫软在龙椅上再也站不起来,小沛和下坯是徐州的西北大门和北大门,这两处失守,刘备军这次是被三面包围了。但是对刘备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一队衣服破烂得象叫花子一样的刘备军,己经抬着一具尸体跌跌撞撞的冲进祭坛,刘备军众人一眼就认出那具尸体的身份——张飞,蓬头垢面的诸葛亮和太史慈也在这支军队中。

“大王,大王。”太史慈扑通跪下,大哭着膝行至刘备面前,磕头道:“大王,我们对不起你,合肥丢了,二十万大军,就剩这点人,三将军他……,他也殉国了。”

“三弟!”瘫软在龙椅上的刘备这次连人带椅一起翻在地上,想放声大哭,又哭不出声来,连平常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的眼泪都没法挤出眼角,刘备的喉咙中突然喀喀两下,竟然双眼翻白晕去,一场隆重热闹的登基大典,终于以刘备被董卓军吓晕宣告结束。

刘备直到深夜方才醒来,醒来第一件事机就是对守侯在他身边的百官大哭命令道:“给朕点起军马,朕要去讨伐董贼,给朕的二弟三弟报仇!朕要把董贼千刀万剐!”

包括诸葛亮在内,没有任何一名刘备军官员敢答应刘备的命令,汝南军团和合肥军团全灭后,刘备军只剩下不到四万军队,董卓军则有六十三万之巨,而且失去了豫州和扬州,刘备军就算强拉壮丁也没地方可以拉了,何况穷途末路的刘备军军粮、军械、武器和战争物资无一不缺,连正规军的装备都不能配备齐全,何况武装新拉来的壮丁。

“出去,你们都出去。”明白自己处境的刘备很快冷静下来,摆手道:“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刘备军的官员各怀心事,早巴不得刘备下这个命令,立即一轰而散,留下刘备一个人在房间里痛哭流涕。

先不说刘备在奢华的皇宫里辗转难眠,单说刘备军新任司徒糜竺与司空糜芳回到家中后,糜芳忽然邀请糜竺进密室商量大事,兄弟两进密室后,糜芳开门见山的对糜竺说道:“兄长,刘备己是走投无路,董卓统一天下己是无可阻挡,我等不可坐以待毙,必须另寻出路。兄弟认为,我们应该立即与董卓联系,商量投降事宜。”

“汝安敢出此无君无父之言?”和兄弟不同,糜竺还算是忠义之人,糜竺大怒道:“我等久随圣上,如今国难当头,你不思报效万岁,反而心存投降,去做那万人唾骂之事?”

“大哥,我们为那刘备牺牲了多少?连唯一的妹妹都嫁给了他。”糜芳冷冷道:“可换来什么呢?抄家?灭门?还是株连九族?我们糜家由商入仕在徐州崛起,不知多少商家士族眼红,他们早就盼着董卓打进来,杀光我们全家,他们才有出头之日,我们不投降,自然有他们投降。”

“不必多言。”糜竺怒道:“我誓死效忠万岁,绝不降董。”两兄弟争吵一通,谁也说不服谁,最后不欢而散,糜芳为家族考虑却被大哥叱骂,心中大怒,索性修书一封表示愿意做内应献出徐州城,让家人连夜出城给董卓军送去,不料家人在出城时被陈到率领的巡城士兵拿住,将靡芳的家人连同降书一起送到刘备面前,出乎陈到预料的是,刘备没有大发雷霆,立即把糜芳抓来砍头,反而让陈到隐瞒这件事,又将靡芳家人连夜悄悄送出徐州城,让他继续给康鹏送去降书。

几天后,正率领大军杀向小沛的康鹏在途中接到糜芳的降书,康鹏单独在大帐中接见了那信使,问明了那信使送信的的经过,那信使如实相告,康鹏不由奇怪刘备这么做的用意,便找来贾诩商议,贾诩一听笑了,“大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刘备这摆明是借糜芳的投降来投石问路,试探大王是否有可能接受他刘备的投降。”

“他做梦!”康鹏咬牙切齿道:“孤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投降,只有这个伪君子刘备,孤绝不受他的投降!”

“逗他玩玩也可以啊。”贾诩阴笑道:“左右大王要在小沛等四大军团会师,还有些时间,刘备平时在徐州、豫州和淮南搜刮了那么多金玉珠宝,大王让他自己吐出来,岂不更好?”

康鹏大笑,立即叫来那糜芳家人,大模大样的说道:“回去告诉糜子正,就说孤同意他投降了,但有一个条件,孤听说他的妹妹长得很漂亮,只要他把妹妹献给孤,孤保他在投降后可以享尽荣华富贵,至少换一个侯爷当当。”说到这里,康鹏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孤之爱妾甘泌在徐州有一兄长叫甘行,家中还有妻子和女儿,糜芳也得给孤把他们找到,送到孤这里来。”总算康鹏还有点良心,还记得他的一个老婆在徐州还有亲戚,虽然老婆的侄女长得很漂亮,但改邪归正的康鹏是肯定‘不会’,起坏心眼的了。

“多谢大王,小人一定转告主人。”那糜芳的家人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虽然糜芳的妹妹己经嫁给了刘备,但现在的刘备连命都快保不住了,那里还能保住老婆?不过只要把糜芳的妹妹接回家中,只等徐州城一破,糜芳就可以把妹妹送给康鹏,保住糜家的荣华富贵了。

果然不出贾诩所料,那糜芳家人回城后还没进糜家,就被刘备派人接进了皇宫,得知康鹏的口信后刘备大喜过望,一边下令全城搜索甘泌的哥哥一家,一边派孙乾给康鹏送来降书,在降书中,刘备向康鹏保证,只要康鹏接受他的投降,刘备愿意退位不再称帝,献出全徐州的财宝,连被刘备册封为皇后的糜氏都可以献给康鹏,只求康鹏能留住刘备的汝南王封好。

康鹏看完刘备的降书后,二话不说大笔一挥,写下四个字,“可以考虑。”

接到康鹏的回信后,刘备立即召集全部官员,向文武百官宣布自己投降的决定,结果太史慈和糜竺等少许人坚决反对,诸葛亮和陈到等人不置可否,其他文武百一官致赞成。太史慈反对道:“万岁,我军与董贼之仇不共戴天,万岁岂可向国贼投降?我等愿为万岁舍死一战,就算为国捐躯,也在所不惜。”

太史慈的话在朝中并没有多少人响应,刘备军现在己经走投无路,再没有人敢站出来送死了。刘备则大哭道:“子义之忠,朕己明了,但朕愿学曹操,宁可背负不战而降的骂名,也要为诸君考虑后路,董卓军四路大军逼近,孤粉身碎骨并无不可,只是把你们害了,孤于心不忍啊。”

刘备最拿手的就是收买人心,哭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一番慷慨的激昂的话,倒把即将树倒猢狲散的刘备军文武说得泪流满面,磕头不止,不再反对刘备的投降之举。只有太史慈不死心道:“万岁,董贼向万岁索要皇后,此来董贼有意羞辱万岁,安可降日?”

“你们跟随朕为时长矣,具是朕的兄弟。”刘备哭哭啼啼的说出他那句千古名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刘备把话说到这份上,太史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领令而行,于是投降董卓军的决定便在朝会上决定,刘备从仅做了九天的皇帝宝座上自动退位,再称汝南王,并在徐州城里刮地三尺,搜刮金玉珠宝,并仔细搜寻甘泌的兄长甘行一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徐州开一家小店铺的甘宁一家还真被刘备军找到了,康鹏关心的甘泌侄女今年己经十六岁,生得羞花闭月,倾国倾城之貌。刘备大喜过望,将十年来积累的金银珠宝连同甘行一家,还有刘备的皇后,让孙乾一起送到己经屯兵小沛的董卓军处。

两天后,刘备军使者团抵达小沛,己经立志戒色的康鹏听说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白玉美人甘妹妹和大美女糜妹妹来了,马上把在文鹭和蔡文姬面前立下的誓言抛到九宵云外,亲自出城迎接甘妹妹——应该是康鹏的外侄女,可惜甘妹妹和糜妹妹坐在车中,康鹏看不到她们的模样,倒是天上掉下来一门权势熏天亲戚的甘行带着老婆不断给康鹏磕头,感谢康鹏富贵不忘穷苦亲戚的高风亮节。至于刘备军的使者孙乾,康鹏连鸟都不鸟,直接让士兵把他接进城里暂住,等候回音。

“这就是孤的侄女了?”回府后,甘行领着老婆和女儿来给康鹏磕头认亲,很久没近女色的康鹏看着皮肤犹如羊脂玉一样的甘妹妹,直流哈喇子问道。差点就说出“过来姑父抱”这样的话来,那副急色相吓得他的侄女直往父母身后躲。

甘行是聪明人,也是个一心想攀龙附风的人,见康鹏这副模样,马上心知肚明,立即点头哈腰道:“大王明鉴,小女既可以算大王的侄女,也可以不算。”

“此话怎讲?”康鹏奇道。

甘行心说你把我女儿收进后宫不就算不是了,但这话甘行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倒是和甘行一个德行的甘行老婆有些急智,磕头道:“大王,五王妃虽是民女丈夫的妹妹,但不是亲妹,是民女公婆从亲戚中领养的,虽然也姓甘,但却是远亲。”

“对,远亲,远亲。”甘行点头哈腰的说道:“大王若不嫌弃小人女儿相貌丑陋,请收到身边侍侯茶水。”其实甘泌确实是甘行的亲妹妹,只是甘行这么说,自然是为了……

“你们很聪明。”康鹏大笑着点头道,饿狼般的目光不住打量小绵羊甘妹妹,甘行夫妻心花怒放,也是跟着陪笑,只有他们的女儿莫名其妙。

色心大起的康鹏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贾诩突然急匆匆进来,康鹏有些心虚,赶紧说道:“军师你来得正好,孤正想和你商量一些事,刘备那个老婆军师看到了吗?听说军师你一直没有纳妾,不如把她收了吧。”

贾诩不理会康鹏想把他拉下水的邪恶企图,急行礼道:“大王,刘备投降得如此之快,只怕有诈,须小心提防才是。”

贾诩的话提醒了康鹏,历史上的伪君子刘备虽然四处奔波,不断寄人篱下,却从来没向这么容易就爽快投降的。康鹏心中一个念头,立即跳起来大吼道:“给江南军团发加急电报,让水军全部出海,封锁徐州沿海,严防刘备从海路逃往邪马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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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战神之死

初平九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董卓军四大军团分别占领小沛、灵壁、淮阴和下坯四城,六十余万大军从四面包围了徐州城,在敌人的大本营会师,只要攻破这刘备军最后的据点,康鹏就可以宣布结束大汉十六年来的战乱局面,统一华夏!

其实,徐州城里的刘备军守军己经不到四万,董卓军随便拿一个军团出来,就可以轻松解决这批士气低落的敌人,只是康鹏为了威慑交州士家、辽西公孙度、山越、甸奴、乌丸、朝鲜半岛上那些小国和其他与中国相邻那些野心勃勃的国家,才故意让四大军团一起发力,以压迫性的实力来攻破徐州城,借刘备的人头来立威!

四大军团在徐州城下会师那一刻,董卓军全军沸腾了,荒野成了各军各队的军旗招展的海洋,将士欢呼的声音震天动地,声达百里,生死与共的战友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重重捶打着对方的身体,流着激动的泪水大喊大叫,庆祝即将到来的华夏统一,到处可以听到呼兄唤弟后重聚的大笑声,或是失去战友亲人后的痛哭声。与董卓军将士喜气洋洋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徐州城上的刘备军士兵个个面如死灰,不断双腿打颤,知道末日己经临近。

连续阴雨多日的天空忽然雨过天晴,明媚的阳光给临冬冰冷的大地带来丝丝暖意,阳光如水水如天,仿佛苍天也想亲眼目睹这结束乱世的光辉时刻。在董卓军外围,来自全国各地的劳军团代表人头熙熙,有普通百姓、士族、官宦、商人、工业者、郎中等等等等,三教九流无一或缺,除了各地官府为满足康鹏好大喜功的脾气拍马屁组织来的劳军团外,近半的人都是自发赶来的,都想亲眼目睹这统一时刻。

在董卓军帅帐内,董卓军一龙八虎九员大将首次聚面,其他将领数不胜数,常常可以听到久仰大名,原来你就是名震天下的某某的惊呼声,在康鹏没有出面以前,吕布还专门找到董卓军第一怪物胡车儿斗力一番,结果两人在瓣手腕较量中胡车儿勉强取胜,比出招速度吕布却是胡车儿的几倍,虽然各胜一场,但董卓军诸将都心知肚明,在战场上生死相搏力量大者并不占优,关键还是出招速度,吕布仍然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武将。

“安静,大王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喧哗无比的帅帐突然只剩下急促脚步声,董卓军诸将各归其位,昂首挺胸,争取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康鹏的到来。在董卓军上百员大将的注视中,满脸横肉、面如锅底的康鹏头戴王冠,身穿玄衣朱裳的冕服,摇滚着满是肥油的大肚皮自后帐走出,贾诩、鲁肃、司马鼓、庞统和徐庶等军师参谋紧随其后,只有田丰因为发誓永远不与康鹏见面,没有到帅帐露面。

“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吕布和贾诩带头一声喊,率先给康鹏半跪行礼,其他诸将与文官一起高呼行礼,顷刻间,帅帐中密密麻麻半跪下一片,康鹏放声大笑,连连摆手道:“诸君请起,让孤好好看看你们。”

“谢大王。”董卓军文武应声而起,康鹏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这些自己的大将与参谋军师,每一个人都是喜形于色,每一个人都是精神饱满,都是用崇敬的眼神看着康鹏,康鹏微微点头一一答礼,心中感叹无比,在看到吕布时,康鹏不由一楞一一因为吕布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看着康鹏,而是面带怒色的膘着司马爵,司马懿则不动声色,康鹏心中明白,自己的夺嫡之争己经在这两个不孝的义子中提前展开了,以前司马懿韬光养晦时,吕布并不把司马懿放在眼里,现在司马懿拿出真正本领与死敌诸葛亮决战,战功扶摇直上,吕布感到威胁,就恨上了司马懿。

康鹏正想开口说话,暂时转移吕布的注意力,免得在这喜庆的日子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一名传令兵突然进来,朝康鹏行礼道:“票报大王,伪王刘备派来使者孙乾,到营前求见大王。”康鹏冷笑一声,扯开破锣嗓子说道:“让他进来。”

不一刻,孙乾被董卓军士兵带来,看到站满帅帐的董卓军文武,孙乾不免心惊胆战,本想给康鹏行半跪礼,不过看到董卓军将个个怒容满面,尤其是董崇己经抓紧了锅刀,孙乾吓得双膝跪倒,磕头道:“大王,汝南王己经按照大王的要求,把全城的金玉珠宝与大王的贵戚,连同汝南王妃送到贵军军中,请问大王为何言出无信,又将徐州城团团包围?”

孙乾话音未落,康鹏还没来得及说话,双眼赤红的董崇己经跳出来,比划着钢刀吼叫道:“刘备和诸葛亮想投降保命?休想!当年在邺城的帐我还没找他们算!想投降,先把诸葛亮和张飞的人头送来再说!”

司马懿察言观色,见康鹏并不在乎董崇的越权,知道康鹏也不想接受刘备的投降,司马懿乘机讨好在董卓军中地位极高的董崇,跟着大叫道:“二叔言之有理,伪王刘备与诸葛亮小贼数年来屡犯江南,欠下累累血债,与我军不共戴天,我军岂可接受刘备投降?”其他董卓军众将纷纷附和,都表示不愿意接受刘备的投降。

“踏平徐州城!将刘备和诸葛亮在我军战士灵前千刀万剐,告慰我军战死将士的在天之灵!”喊这话的是张绣,刘备军在汝南城的表现,让张绣也对刘各军恨之入骨。张绣话音未落,他身边的胡车儿己经提起大铁棒哇哇怪叫着冲向孙乾,他那根一百八十五斤重的铁棒要是砸在孙乾身上,孙乾非当场变成肉酱不可。

“住手。”康鹏喝住胡车儿,对孙乾说道:“回去告诉伪君子刘备,让他洗干净脖子等死吧。孤能饶他,孤的将士不会饶他,就算孤的将士能饶他,上天也饶不了他,这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康鹏一挥手,大喝道:“滚!”

“滚!”在董卓军众将士的怒吼中,孙乾狼狈逃出董卓军大营,跌跌撞撞的跑回徐州城下,徐州城上守军看他的表情,吓得连城门都不开,只是放吊篮下来把孙乾吊上城,生怕斗志昂扬的董卓军乘机攻城。

刘备和诸葛亮等人早在城墙上等待孙乾的回音,等孙乾把董卓军的意思说完后,刘备苍白的脸色顿时变成死灰,如果不是亲兵搀着,刘备肯定己经瘫倒在城墙上了,诸葛亮也好不到那里,现在六十余万董卓军己经把徐州城围得铁桶一般,刘备军走投无路,诸葛亮己经在后悔当年在冀州的所作所为,现在就算董卓爱才可能收留他,董崇等董卓军将领和士兵也不会放过他,董卓为了安抚军心,肯定会忍痛割爱把自己交给董卓军将士处置。

“大王,事到如今。”太史慈朗声道:“不要再去低声下气的自取其辱了,让我们与董贼轰轰烈烈的大战一场吧,就算战死,也死得光荣!”太史慈的话仅有陈到和糜竺附和,刘备军将领则鸦雀无声,董卓军点名要的人头只是刘备和诸葛亮,也就意味着,除了刘备和诸葛亮,其他人的投降,董卓军还是有可能接受的。

刘各见众将的表情古怪,那能猜不出他们的居心,无力的点点头,沙哑着嗓子道:“诸葛贤侄,子义,叔至,还有子仲,你们商量一下迎敌方针布置吧,孤累了,想歇一会。”说完,刘备就在亲兵搀扶回王宫去了,其他刘备军文武则一轰而散,留下诸葛亮和太史慈等四人在城墙上。

早就抱着投降董卓军打算的糜芳回到家中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来那曾经给康鹏送信的家人,糜芳并不知道他的家人出城与董卓军暗通的事己经被刘备等人知晓,还以为刘备是自己直接派人去投降的,所以才抢在他前面找到甘家送给董卓军。糜芳只是又写下一封降书,约定当夜二更偷开徐州城西门,向董卓军献城。

天色刚刚垂幕,糜芳的家人就把糜芳的降书用箭射下城墙,早有董卓军士兵拾起,飞送进帅帐,交到康鹏手里,康鹏看完降书后不动声色,一直陪伴在康鹏身边的贾诩本想说话,却被康鹏的命令打断,康鹏命令道:“去把孤的义子吕布和司马懿叫来,不要惊动其他将领。”

不一刻,吕布和司马懿赶来,待两人行父子大礼后,康鹏方才出示那封糜芳的降书,康鹏温柔的微笑道:“奉先,仲达,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刘备的妻舅糜芳约定今夜偷开城门,向孤献出徐州城,徐州城破,就在今夜。”

“恭喜父王,全赖父王洪福保佑,破徐州方可如此之快。”吕布和司马懿喜形于色,异口同声的拍马屁道,同时吕布还狠狠瞪一眼司马懿。

康鹏不住打量两个干儿子的表情,丑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你们知道孤为什么要叫你们来告诉这件事?为什么不孤不叫其他将领。”

“孩儿不知。”司马懿诚惶诚恐的答道,吕布却哈哈大笑,先骂司马鼓-句笨蛋,才对康鹏磕头道:“这是父王疼爱孩儿,破徐州,乃是统一天下的最后一战,最后的功劳,也是最大的功劳,父王当然不会把这个功劳给外人,要留给孩儿。”

“奉先有长进了。”康鹏夸奖吕布一句,拍着额头,仿佛很伤感的说道:“孤己经年过六十,老了,恐怕也活不了几年,这天下,将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可孤怕你们年纪轻,将来无法约束孤手下的骄兵悍将,乘现在孤还能管住他们,让你们多立些功劳,争取军心民望,才是长远打算。”说到这里,康鹏竟然流出了眼泪,硬咽道:“孤的良苦用心,你们能理解吗?”

“父亲,孩儿明白,孩儿明白。”吕布和司马懿放声大哭,磕头不止。尤其是吕布心中狂喜,听老头子的口气,这天下将来不会传给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传给他或者司马懿其中一人!吕布心说,“也难怪老头子不传位给儿子,他的亲儿子最大的还不到十岁,他一蹬腿,谁会服他的亲儿子?起码本侯第一个不服!既然老头子这么聪明,将来本侯也会照顾他儿子的,起码封一个铁帽子王,算是报答老头子了。”

“你们俩各带一万大军,今夜去取徐州城。”康鹏硬咽道:“你们商量一下吧,看谁当先锋,谁接应,你们都是孤的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孤不想让你们说孤偏心。”

“大哥,小弟年轻,功薄勋浅。”康鹏话音刚落,司马懿就迫不及待的对吕布说道:“就请让小弟担当先锋之职吧,将来小弟定会好好报答大哥的。”

“二弟,你武艺稀松,临阵经验又少。”吕布满脸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深夜入城,十分危险,还是让经验丰富的大哥打头阵,你从后接应。”

“大哥,正因为危险,所以小弟才和大哥争。”司马懿泪流满面,拉住吕布的手硬咽道:“大哥你是父王手下的第一大将,若有差池,三军震动,小弟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就算遇上危险,不过参天巨树落一叶、粮仓去一粟,无关轻重。”

司马懿说得情真意切,哭得死去活来,吕布也不禁泪满盈眶,摇着司马懿的手说道:“兄弟,你还年轻,正因为年轻,所以大哥要和你抢,大哥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己经一条腿迈进黄土,可你呢,才刚满二十……。”

吕布和司马懿哭了半天,谁都想当先锋,谁都说不服谁,最后司马懿一咬牙,起身讨来纸笔,写好两个阉,捏拢放在吕布面前,流泪道:“大哥,既然我们争论不下,不如拈阉,谁拈到先锋谁就先进城,请大哥先拈。”

吕布狐疑的看司马懿一眼,当年康鹏就用这招坑过魏延,但吕布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拈到接应,可以逼这小子打开另一个阉,量他也不敢耍花招。想到这里,吕布默默在心中祈祷一番,终于抓起一个阉,打开一看,却是‘先锋,二字。

“仲达,这是天意,你就不要和你大哥争了。”康鹏对面如死灰的司马懿劝慰一番,摆手道:“你们下去准备吧,明天早上,孤在徐州城里给你们赏封。”康鹏把话说到这里,垂头丧气的司马懿的也无话可说,陪着欢天喜地的吕布下去准备。

吕布和司马懿走后,康鹏也回去照看他的外侄女甘妹妹去了,贾诩才慢慢拣起那个没有打开的阉,打开一看,见上面同样写着‘先锋,二字,贾诩不动声色,将两个纸阉都收到袖中,心中苦笑道:“如此父子,如此兄弟。”

……

当夜二更,吕布和司马懿领军到徐州城西门下,两兄弟在路上互相之间连一句交谈的话都没说过,形同陌生路人,二更刚过,城上突然伸出一支火把,对着城下摇了几摇,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吊桥缓缓放下,可以看到徐州瓮城的内城门也己经打开。此时,旷野突然狂风大作,飞沙吹石,尘土蒙天,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走!”吕布一拍赤兔马,摆动方天画戟,当先冲向城门,吕布部队紧紧跟上,司马懿部队则按命令原地不动,呼啸的大风掩盖了赤兔马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中,司马懿隐约看到吕布的金冠消失在徐州城门中,一丝狰狞的微笑爬上了司马懿清秀的面孔。

“杀!”吕布刚进徐州外城的瓮城,跟在他身后的士兵还没有进来多少,城墙上突然杀声四起,“屏!屏!屏!”巨响不断,瓮城前后两道城门同时被巨石擂木阻塞,将吕布与数百名董卓军士兵孤立在瓮城中,同时扔下的还有无数的火把,积满浸过火油的干草地面上火光四起,熊熊的火焰顿时将吕布部队吞噬。

“我中计了!”这句话成了吕布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瓮城城上万箭齐发,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到吕布头上,可怜一代战神,被连人带马射成刺刺猬一般,在统一天下的最后一刻,丧命在徐州城内。

在同一时刻,康鹏缓缓走出大帐,望着漆黑的天空长吁短叹,心事重重。康鹏心道:“吕布,那一夜你偷偷放耿纪和韦晃过你的防区,我不怪你,你为我立下那么多功劳,不愿久居人下,想更进一步,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舍不得把位置传给你,只是我要对天下负责,对中华负责,你实在不是领袖中华称霸世界的材料。”

“一个标准的军人,在最后一战中倒下,是军人的光荣。你安心去吧,我会照顾你的家人的。”不知不觉间,两行浊泪顺着康鹏丑陋的脸庞滚滚而落……

飞鸟尽,良弓藏;狡狐死,走狗烹。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三国董卓大传》最终章!

最大终章 大结局

“为温王报仇!为王妃报仇!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在惊天动地的怒吼声中,董卓军开始对徐州城发动最后的总攻,总数超过五万张的脚张弓将铺天盖地的箭矢雨抛上徐州城头,六千多辆投石车一轮投掷,就能把总重量超过六百吨的巨石抛上徐州城头,密密麻麻的箭雨和石雨将天空彻底遮盖,阳光甚至无法照到徐州城墙上。

吕布偷袭徐州城失败,不仅搭上了他的性命,还赔进去了七百多名董卓军士兵宝贵的生命,消息传来,董卓军三军震动,各营哭声不绝,康鹏几次哭昏在地,跟着吕布随军而来的貂禅听到噩耗时直接晕厥过去,被急救醒时,貂禅抱着女儿吕玲怜大哭不止,凌晨辰时,貂禅乘照看她的仆人不留意时,竟然服毒自尽,殉情而死,留下遗书托康鹏照顾她与吕布不到八岁的女儿吕玲怜。康鹏伤痛之余,颁旨追封吕布为温王,貂禅为温王妃,待救回吕布遗体后,将二人合葬,又下令全军挂孝,于初平九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巳时二刻对徐州城发动总攻,为吕布和貂禅报仇,为牺牲在刘备军屠刀下的战士报仇。

具有可怕穿透力的脚张弓特制羽箭密密麻麻的钉在徐州城墙上,远远看去,徐州城上就象长出一片片白茫茫的芦苇丛,投石车投出的巨石砸平了徐州城墙上所有的木制城楼,将青石所建的城墙砸得坑坑洼洼,半个时辰的时间,董卓军对着徐州城倾泄了上百万支造价昂贵的特制羽箭,投掷了总重量超过七千吨的大石,激起的尘土随风飘荡,远达十里。刘备军在城上的守军,不是被砸成肉酱,就是被钉成刺猬,没有一个活口留下,虽然掌握了董卓军攻城手法的刘备军没有在城上留多少守军送死,与董卓军投入的战争物资远远不成比例,但董卓军不必再吝啬物资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战,现在董卓军唯一的任务,就是消灭徐州城中的最后一股分裂力量。

令旗招展,脚张弓和投石车的攻击应声而止。令旗再展,上万枚毒气弹掷上城头,经过改良的毒气弹不仅能致人于死命,还增加了刺激守军眼睛的辣椒,带着刺鼻辣味的青黄浓烟将城墙笼罩。令旗三展,四支各有五千人的董卓军工兵头戴活性炭所制的口罩,背着导火线,抱着火药桶并推着四辆蒙着铁皮的大车鱼贯而上,涌向徐州四门,在他们身后,是超过十万的董卓军的弓箭手与长盾手,排着整齐的横队大步冲向城墙。

“敌人的工兵来了,快放箭。”从地道中钻出来的刘备军纷纷冲上城墙,试图放箭阻止董卓军的工兵炸城,但掩护的董卓军弓箭手已经在对着城头发射箭雨,在绝对的人数和物资优势支持下,董卓军的弓箭手将刘备军守军压得根本无法抬头,给董卓军工兵争取了布置时间,这一次炸城,每名董卓军工兵抱着一个火药桶,每队五千人四队工兵加起来就是三十吨火药,不仅如此,没有了顾忌的康鹏连他的镇军之宝硝化棉都拿了出来,就算刘备军用大石把城门封死,董卓军工兵推着的大车中各装有半吨硝化棉,足够让所有徐州城门连门带石飞上半空。

“嗾嗾嗾嗾。”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毫不停歇,直到董卓军工兵退回地带,董卓军弓箭手才在长盾手的掩护下依次撤回,密如蛛丝的导火索总聚到一起,竟然比水缸还要粗上几分,康鹏从帅椅上跳起来,大喝道:“孤亲自来点火。”康鹏接过火把时,所有董卓军将士都握紧了武器,愤怒的盯着徐州城惊慌失措的刘备军,咬着牙齿等待火药爆炸那一刻。

“牺牲的将士们,孤亲自给你们报仇来了!”康鹏扯开破锣嗓子大吼一声,恶狠狠将火把扔到导火索上,洒满硫磺的导火索发出欢快的吱吱声,无数到火星散发着刺鼻的硝烟闪电般窜向徐州城下。

“快泼水,快泼水。”徐州城墙上的太史慈疯狂的大喊指挥士兵,想用水浇湿城墙下的火药,但是董卓军的脚张弓再度发威,一波接一波,飞蝗般笼罩徐州城头,将闪避不及刘备军士兵活生生钉穿,鲜血与羽箭飞溅,顷刻之间,徐州城头已经没有一个敢站着的刘备军士兵。

“轰隆!轰隆!轰隆!”巨响连连,徐州的土地都在颤抖,天上仿佛下了一阵碎石雨,大小不一的碎石冲天百丈,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四座城楼,竟然被硝化棉拦腰炸上了半空,飞出数十丈,爆炸的巨大气浪甚至掀翻了董卓军最前排的士兵。硝烟过后,徐州的四道城门已经见了踪影,只剩下四道宽二十多丈的缺口和四个巨坑,还有满地的碎石。

“咚咚咚咚!”康鹏亲自擂响进军战鼓,董卓军八大虎将各拍战马,率先冲在最前线,“报仇!报仇!报仇!”六十余万董卓军士兵齐声大喊,漫山遍野的士兵象潮水一般,以山崩海裂之势涌向徐州城,无边无际,褐色大地完全变成了董卓军军衣的玄黑色,刀枪剑戟反射出的闪光,让阳光都黯然失色,金戈似海,旗帜如林。

“拼了!”太史慈大吼一声,拍马冲出已经炸塌的西门,单骑迎向董卓军,而其他刘备军将领和士兵已经吓破了胆,没有一个人敢跟出来,只剩下太史慈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迎向董卓军。而在东门,陈到同样拍马冲出城门,不同的是,陈到身边还有三四百名白耳军士兵。

“杀!”太史慈冲不多远,迎面就撞来步行冲在董卓军的胡车儿,胡车儿狂吼一声,跳起半丈多高,一百八十五斤重的镔铁大棒迎面砸到,太史慈急举枪架,棒枪交加,一声巨响过后,胡车儿借力后空翻跳来,太史慈的钢枪虽然没有脱手,但双臂已经被震麻,钢枪也被砸弯了许多。但太史慈没有喘气的时间,张绣的钢枪已经毒蛇般刺向他腰间,太史慈急压下枪,勉强拨开张锈的钢枪。旁边马超已经杀到,“去死!”马超大喝,长枪迎面刺到,太史慈再勉强招架时,张绣和胡车儿又已杀到,一个砸他战马,一个刺他右肋,太史慈虽然悍勇,却无法招架两大虎将和一个怪物的联手,虽然跌跌撞撞的架开马超,战马的马头却被胡车儿砸中,张绣的钢枪也刺中他肋部,连人带马摔倒,不等他起身,旁边董卓军士兵的无数刀枪已经落到他身上,可怜一代名将,竟然命丧当场,而且尸骨不全。

太史慈阵亡的同一刻,陈到已经和赵云交上了手,两名无比相象的武将互相比拼着谁的枪法更快,快到让对手眼花缭乱,无法看清,失败者死!在他们旁边,高顺的陷阵营也和白耳军性命相搏在一起,争夺谁是天下第一精兵的称号,失败者同样是死。拿短兵器的陷阵营招招惊险,让人心惊肉跳,手执斩马刀的白耳军式式威猛,大开大合,血与肉乱溅,人头与胳膊乱滚,杀得难分难解。

“百鸟朝凤!”赵云虎吼一声,使出生平绝技,钢枪狂风暴雨般袭向陈到全身,一枪快胜一枪,陈到开始还能还手几招,但是在赵云刺到三十余枪时,陈到已经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了,赵云刺到九十余枪时,陈到则已经看不清赵云的枪路,只听到自己身上噗噗噗的鲜血涌出声,刺完第一百零一枪时,赵云收枪在怀,陈到则全身血染,捂着被赵云刺穿的心脏缓缓跌落下马。

“子龙,你不必插手。”高顺一刀砍去一名白耳军士兵的人头,对赵云大喊道:“白耳军就交给我们陷阵营了。”赵云微微一笑,策马冲进徐州城,留下陷阵营在原地继续与白耳军死战。赵云刚走,高顺又大喝道:“陷阵营听令,尽屠白耳军!”陷阵营将士齐声大吼,手上短刀更快,将失去统帅的白耳军杀得溃不成军,直到杀光最后一名白耳军敌人。

“杀杀杀!”董卓军每一名将士都在不住大喊,手上的武器比喊声更快,不住落到刘备军士兵身上,太史慈和陈到先后阵亡,刘备和诸葛亮又死活不见踪影,剩下的刘备军文官贪财,武将怕死,兵无战心,在下山猛虎般的董卓军面前,很快就彻底丧失斗志,或降或逃,丝毫不能阻挡董卓军进军的脚步。

“顶住!顶住!”糜竺是刘备军军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官员,还在不停驱赶士兵迎敌,可惜出身文官的他,在蜂拥而上的董卓军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很快,糜竺身边的士兵就全军覆没,糜竺在连中数刀后,长叹一声吐血而死,他后面的刘备军士兵也全部投降。

虽然董卓军为了这一天,足足准备了十年的时间,但真正的战斗时间却非常之短,从炸开城墙到消灭最后一名顽抗的刘备军士兵,再到将董卓军的军旗插到刘备觉得王宫上,仅仅过去两个时辰。四万刘备军守军,被董卓军消灭一万五千余人,剩下的军队,全部俘虏。但是董卓军在战斗中,却始终没有找刘备和诸葛亮的踪迹。

“禀报大王,我军搜遍全城,还是没有发现刘备和诸葛亮。”鲁肃向康鹏报告道:“紧急审问我军俘虏,俘虏们都说今天就没看到刘备和诸葛亮两人,只知道他们昨天晚上一直住在刘备的伪王宫里。”

“再搜。”康鹏冷冷道:“注意搜查伪王宫的密室和地道,严查所有俘虏有无化妆痕迹,一定要找到他们。”

其实不用康鹏下令,董崇也已经带着新董二军在刘备的王宫里挖地三尺的搜查有无密室和地道了,董崇别的不行,在逃命方面却是最拿手的,他命令士兵拆除所有墙壁,又命令士兵挑水泼地,借水流势寻找地道,折腾到傍晚,董崇率领的新董二军终于在刘备后花园的一座假山中找到了地道入口,被仇恨冲昏了头的董崇这次再没有胆小怕死,亲自率领新董二军打着火把下到地道追杀仇人,但这条不知耗费了多少力物力开凿的地道的长度远远超过了董崇的想象,长达六十余里,竟然直通徐州城外的入海河流,在这条借着天然溶洞开凿的地道中,董崇还发现了大量骸骨与骷髅,其中一些骸骨上还残余有破烂不堪的董卓军玄黑军衣,直到这时候,董卓军才知道他们几年来被刘备军俘虏的同伴去了那里。

消息送到康鹏手中后,康鹏先是冷笑一阵,继而勃然大怒,“传令给封锁沿海的黄盖和蔡瑁他们,如果找不到刘备,他们就不用回来了。”

……

康鹏的死命令下达两天后,西凉水军副都督蔡瑁的船队在波涛汹涌的黄海上堵住了一条驶向东北的渔船,虽然渔船上的人自称是被大风吹离了航道,又对董卓军水手大肆贿赂,但是因为找不到刘备而被蔡瑁骂得狗血淋头的董卓军水手还是严格搜查了渔船,终于在渔船的夹舱中找到了化装成渔民的刘备和诸葛亮。

当刘备和诸葛亮被押到蔡瑁座舰上时,蔡瑁乐得一蹦三尺高,大呼这次要升官发财了,当即重赏水手,并且将刘备和诸葛亮提到面前,蔡瑁大笑道:“汝南王,诸葛军师,快请这边坐,在下蔡瑁,我家大王交代了,要我好好招待二位,不能怠慢。”

“孤乃大汉皇叔。”直到此时,刘备仍然摆出皇叔架子,丝毫不见慌乱,“蔡都督请放心,孤不会逃走,会跟着蔡都督到长安,到圣上面前请罪。”

“刘皇叔多虑了。”蔡瑁又大笑道:“我家大王还有一条命令,请到二位时,不必押上大陆,在合适的地方,就让二位自由,放你们走。”

“放我们走?”刘备和诸葛亮都糊涂了,齐声问道。

蔡瑁狂笑着不答,只是站在船舷观察海面,还让士兵砍伤一只活羊丢进海里,不一刻,蔡瑁大笑着让士兵把刘备和诸葛亮押来,蔡瑁亲自把刘备和诸葛亮身上绳子割开,并且小心翼翼的在两人身割出两条出血的口子,蔡瑁笑道:“二位请了,你们自由了,请下海吧。”

“什么?你要我们跳海?”刘备大喊大叫道,他的水性虽好,却没有把握从这里游上陆地,诸葛亮则面如死灰,悄悄在袖子摸到一物。

“刘皇叔请看。”蔡瑁指着海里游来游去鲨鱼阴笑道:“这些鲨鱼肚子饿了,刘皇叔是仁慈之人,就请舍身喂鲨吧。”

“什么?”刘备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后退,诸葛亮则飞快把一颗药丸塞进嘴里,董卓军士兵急去抢时,诸葛亮已经咽了气,蔡瑁扫兴的说道:“你急什么?鲨鱼还饿着呢。”说罢,蔡瑁一摆手,几名董卓军水手架起全身颤抖的刘备,顺手丢进了大海。

“救命!救命!”刘备在海里挣扎着呼叫几声,几张血盆大口就已经落到他的身上……

……

三天后,初平九年十二月初一,康鹏在徐州宣布了刘备已死的消息,并且警告唯一一个割据交州的士家,不要向刘备学习,不要再在分裂大汉的路上越走越远。同时,康鹏下令免除青、徐、豫、扬四州赋税三年,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

初平十年二月十一,交州士家飞马送来降表,接受康鹏册封的豫州牧,康鹏又命令张济接任交州牧,中华正式一统。

初平十三年九月,在麻钢发明者郑麻的协助下,大汉钢铁实现量产,第一台蒸汽机发明。

初平十四年六月,辽西公孙度病逝,同年靠着与刘备军交往获得大量中原技术而国力大涨的邪马台国侵略朝鲜半岛,夫余与高句丽等国抵敌不住,向大汉求援,康鹏乘机领军亲征朝鲜半岛,将邪马台国赶下大海,并扶持朝鲜半岛上的傀儡政权,收遍辽西部队。

初平十五年元月,北方气候异变,气温比平常冷上许多,冻死无数牛羊,装备精良的董卓军骑兵乘机北伐,经过长达三年的苦战,终于将匈奴人赶出大草原,匈奴被迫西迁至欧洲避难,董卓军铁骑饮马贝加尔湖。

初平十六年二月,第一条简陋的铁路在长安与咸阳之间建成,以蒸汽机驱动的火车虽然在首次运营中发生锅炉爆炸,但康鹏仍然强制进行蒸汽机火车的改良,一年后获得成功。同年,第一支由商人和职业军人组成的水军远征安南,掠夺安南土地与子民,取得丰厚利润。从此之后,向海外扩张成为大汉贵族与商人之间最热门的话题。

初平十八年,随着大海船的发明,大汉海运蓬勃发展,康鹏的长子董逸也开始显露锋芒,与好友陆逊一起率领水军南征北战,先后征服爪哇,硫球和安南南部,只因董逸对不服从大汉扩张的当地土著居民手段残忍,获得小魔王称号。

初平十九年,靠着汽车发电机的帮助,发电机发明,电报线路终于可以普及全国。同年,大汉科学院成立,院士待遇相当于四品官员。

初平二十年四月,邪马台国与公孙度家族嫡子公孙康的残余势力勾结,再度侵略朝鲜半岛,屠杀迁居当地大汉百姓,犯下累累血案,康鹏招回在海外势力蓬勃发展的长子董逸,与长子水陆并进,第二次入朝,一举消灭公孙一家的残余势力,并再度将邪马台军队赶下大海。同时董卓军进驻朝鲜半岛,正式吞并夫余、高句丽国,在商人与新兴贵族支持下,势力持续向北发展。

初平二十二年,董逸率姜维、郭淮等将代父远征吐蕃,当地羌族抵抗不住选择了投降,被迫内迁中原,最终被汉民族同化,野心勃勃的董逸并没有满足,继续南下天竺,靠着姜维与郭淮的出谋划策,董逸率领的董卓军最终在北天竺站稳跟脚。

初平二十五年四月,董逸率领水军代父讨伐邪马国,尽屠当地居民,并组织人口暴涨的大汉百姓大量迁居日本三岛,董逸的小魔王之名,威震海外。

初平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日的夜里,康鹏在爱妻文鹭怀中安详去世,留下一张世界地图与大量书籍,书中全是他前生的知识。康鹏病逝当夜,蔡文姬服毒自尽。半年后,文鹭也追随康鹏而去。

……

二十一世纪第六个年头某个夏日的正午,中国一个小县城的火葬场内,一名忙碌的工作人员顺手把一具尸体推进火化室中,又把另一具尸体推到火化室前,准备等前面那具尸体烧化,就把这一具尸体也推进去。可是那工人刚转过头,就听到身后传出动静,那名吓得半死的火化工回头时,发现那具尸体已经站在他面前。

“我怎么会在这里?”康鹏揉着眼睛问那火化工人道:“你是谁?这里是那里?”那名火化工人指着康鹏,吓得话水说不出来,谁知康鹏看到了他手上的手表,大叫一声就往外跑,“糟糕,我上学要迟到了。”

“难道我在三国时代的事,都是一场梦?”康鹏一边跑着一边想,“那些梦,太象真的了。不过我怎么会睡在火葬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火葬场距离康鹏所在的学校并不远,康鹏跑到学校大门时,距离上课居然还有二十多分钟,康鹏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被罚打扫教室了。虽然康鹏没有带教材书,不过对康鹏这样的不良学生来说,带不带教材都是无所谓的了,所以康鹏就大摇大摆的进学校大门了。

“鬼!鬼!”一名学生指着康鹏大叫,并且撒腿就跑,康鹏认出他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正想问时,旁边已经一阵大乱,进出校门的学生尖叫着四下跑开,不敢靠近康鹏半步,康鹏大怒,“你们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诅咒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康鹏发现了他的极品老恐龙英语老师,不过平时喜欢打扮穿名牌的英语老师今天穿的竟然是清洁工的服装,全身脏兮兮的,手里还拿着扫帚和垃圾铲,康鹏凑上去时,极品老恐龙英语老师吓得尖叫着远远跑开,连头都不敢回,康鹏急忙大喊,“仁老师,仁老师,我是康鹏,你躲我干什么?”

“她不是老师,她是学校的清洁工。”一名胆子大的男学生对康鹏说道。

“她不是高中的英语老师吗?”康鹏莫名其妙,惊讶的问道。

“什么是英语?”那男同学比康鹏还糊涂。

“就是英国和美国人说的英语啊?”康鹏嘲笑那男同学道:“亏你还是高中生,你不懂地理?”

“你才不懂地理!”那男同学反唇相讥,“全世界四大洋七大洲,就我们一个中国,那有什么蝇国霉国?”其他逐渐壮起胆子的同学也纷纷嘲笑康鹏,认为康鹏应该回小学重新学习地理。

这回换康鹏发呆了,过了良久,康鹏才反应过来,兴奋的大喊大叫道:“那不是梦!那不是梦!”康鹏兴奋难挡,奔跑着拥抱同学,“我的天!那不是梦!”康鹏不去抱还好,一去抱同学,那些胆子再大的同学也不敢给他抱啊,全部象捉迷藏一样四处躲闪,生怕挨着康鹏,倒是从校门外进来的一名女同学来不及躲闪,被康鹏抱一个正着。

“你找死啊!臭色狼!”一个清脆的声音呵斥道,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闪在康鹏脸上,这名女同学显然会些武术,打得康鹏头晕眼转,不过康鹏抱着发烫的脸看清那女同学的容貌时,不由得呆住了,“你,你是,文,文……。”

“康鹏,你真是色胆包天。”开始和康鹏说话那名男同学大笑道:“她是我们学校新转来的学生,全省女子青年组自由搏击冠军,文璐文同学,你这次有得受了。”

被康鹏抱过正着的文璐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揪着还没回过神的康鹏又是一拳,可怜康鹏这点小身子骨那受得了,摔了一个大马趴,正好又有一名女同学进校,倒霉的康鹏摔那里不好,偏偏摔在那女同学的裙子下,脸竟然还挨上了那女同学白皙的小腿,又是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尖叫道:“色狼啊!”接着,自然一通鞋底问候在康鹏的头上。

当鼻青脸肿的康鹏好不容易爬起来时,不由又呆住了,眼前这名女同学和他记忆中的一人简直一模一样,旁边那男同学揉着笑得发疼的肚子说道:“康鹏,不得不佩服你的胆子,她也是我们学校新转来的同学,五省音乐比赛的亚军,蔡琰同学,和文璐同学一起,已经是我们学校最新的两大校花,你竟然敢同时骚扰她们俩,我真不知道该佩服你还是替你默哀。”

面对两名怒气冲冲的绝色佳人,康鹏突然笑了,“你们也来了,可是我只能选你们其中之一追求,真让我为难啊。”说到这,康鹏换了副色眯眯的笑容,“要不这样吧,我让你们追,谁对我好,将来我就娶谁。”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追我还差不多,竟敢要我追你!”蔡琰和文璐异口同声的说道,叫出口后,蔡琰和文璐才发现自己刚才出现口误,两女满面通红的对瞪一眼,拳脚雨点落到康鹏身上……

“你为什么打他?不准打,他只能让我一个人打。”

“您为什么又要打他,他是我的。”

……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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