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艳情史-杀将 - xp1024.com
《三国艳情史-杀将》


第一战 洞房花烛肃杀夜

「为什麽……你不是完璧之身?!」刘备的手指头在她的阴道里头疯狂而用力地戳着,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就只有她的阴道内壁一点都不湿润,最後被他的指甲所刮伤,流出了些许的鲜血,他见那个原本面无表情,他以为是娇羞害臊的女人此时眼神竟然闪烁着微光,彷佛一点都没有痛觉似的,她的嘴角冷冷地扯起笑来,阴恻恻地看着他。

「玄德大人,比起这个,你更应该问,孙尚香在哪里才对吧?」一身红嫁衣的蓉姬举起手,抚着刘备那张皱纹尽显的脸庞,「还有,别找孔明先生算帐,我的初夜并不是给了他,

虽然孔明爱我爱到可以用这种手段把我送离江东。」

***

『公瑾,我若哪天不小心死了,你替我照顾权弟等人。』

周瑜看着城下那抹艳红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宛若罗刹。

『你知道我身边一直带着蓉儿,你要小心她。』

周瑜那时尚不晓得何以孙策对於自小像是妹妹一般带大的少女要特别提防。

张蓉是张昭的独生爱女,从小就被孙策带在身边。印象中她总是面无表情,看似无悲无喜,孙策到哪里都带着她。那个小女孩眉头紧皱,一身红衣艳艳娆娆,年纪很小,散发出一身煞气。

『你可以重用蓉儿,但须特别注意,若是她哪天叛变,你便派东吴最强悍的三名武将,各带百名死士三方夹击,并派百来刺客,莫从正面直战,且从侧面击杀。』

十年前孙策交代这些话的时候,张蓉只有十三岁。

『你千万、千万、千万不可以在战场上,与她持敌对关系。』

这是蓉姬第一场战争。

自八年前孙策遭暗杀,周瑜一直都把孙策的话放在心上,未曾忘记。他总是把蓉姬带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这个红衣少女。

孙策过世前她的笑容本来就不多,孙策遭暗杀那天,张蓉在自家与父亲张昭对弈,听闻孙策受重伤濒死,身分如孙策亲妹亦如徒弟的她,应当要随父亲以及周瑜等人一同奔丧,然而那日她却不见踪影。

後来被人找到的时候,张蓉已经血洗许贡本家以及旁族共三门,府中无一人生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张蓉如何动手,只有张昭说,那日接到孙策重伤消息,张蓉搁下手中棋子,默然提起重达百斤的大镰刀赤炼出府,背影缨缨艳红,衣带飘飘。

之前只有孙策和张昭知道绝对不让蓉姬出阵的原因,现下周瑜也知道了。

『如果她欲叛变改事他主,你一定要在那之前杀了她,而且必须亲眼看她人头落地。』

战场上有鬼,而且是个女鬼。

小兵怔怔地抱着头盔,他刚从鬼门关下被这个女鬼救下来。刚才一羽飞箭笔直朝他眉心飞来,他脑海中转瞬间浮出家乡的亲人数百,闭上眼睛以为就要没命,然而却听得「吧答」一声,他却不痛不痒。

微微睁开眼,眼前是张蓉,因为孙策生前特疼爱她宛若亲妹,於是人称「蓉姬」、「蓉公主」。

张蓉,那名甫上任的女将军,今日第一天代替染上风寒周瑜上阵守城,她一出城就穿着鲜红的衣裳,手提等身大的镰刀,因为镰刀过重,马匹无法负荷,所以她没有骑马,缓缓步行於军队之後,军士们都讥笑耳语,然而他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跟这个战场上所有的兵士一样,不分敌我,都吓得目瞪口呆。

刚才双方击鼓出阵,只见後方一纤纤红影飞快窜出,挡在两军之间。之後便见蓉姬如风卷残云般,挥舞手中沉重镰刀若短小轻薄的兵器,面无表情任血飞溅白皙脸庞,一刀,就是一颗头。

「砍头杀法」让双方将领以及军士皆一呆,完全无法做出回应。要知道砍一个人的头需要莫大力道,要从颈子整整齐齐地划下必备若干准度。蓉姬手持赤炼镰刀,出阵第一颗头,就是站在敌军持盾的前锋,只见她左脚一踩,腾空飞起,站上敌军之盾,镰刀一挥,将持盾者头颅砍下,在余下身子尚未倒地之前,她毫不留情踩上对方失去头颅空荡荡的颈子,借力使力,第二颗头颅落地。她便这样以踏屍方式,狂扫千军,下手必定砍头,尚留头者必定尚未与她交手,力道之大,前所未见。

待对阵的领头将军冷静下来,以旗帜和鼓声作为指示,好不容易军士们收起惊愕之心,严阵以对,却见红衣女子翩翩然回到己方军队。敌方将军手势一摆,数百飞箭齐出,朝红衣女子笔直飞进,她大刀挥舞,群箭落地。

「早知道你会挡下!」敌方将军大吼一声,趁着弓兵余势未了,弯弓搭箭,一支羽箭凌厉朝蓉姬心窝飞去。

从蓉姬的方向看去,视线正好被其他的乱箭所遮蔽,其他的箭都在离她五尺之处,约莫是她的镰刀柄前被挡下,唯独那一支箭穿越其他,眼看正要取得蓉姬性命。

只见蓉姬素来面无表情的脸庞,嘴角扯出淡笑,左手直接接住那支素来以箭法为傲的敌方将军羽箭。

这一接下,战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原本打成一团的兵将们全部都惊恐地望着她,只见她运劲将羽箭折断,冷笑道:「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换我了。」

打完这场仗,她多了一个名,「玉面杀将」。

第二战 波澜不惊的战鬼

蓉姬第一次出阵就打得对方直接举了白旗,完全不需要对峙数月什麽的。

她那前所未见的「砍头杀法」,简直是骇人耳目。整片战场一片血污,死屍定是头身分离,头颅滚成一地。

她只杀到半路,对方就战意全失,周瑜军士也是目瞪口呆,全部傻站在那里。

「喀当喀当喀当喀当喀当喀当……」大镰刀「赤炼」拖地的声音。

两旁军士不分敌我,直接让出一条通道,给这个一身红衣,但是整身衣裳却被血所染浸湿透,白皙的脸颊上全部都是血溅的痕迹,她一头长发也因为染了血所以湿答答地披垂在双肩上,在夕阳下透得红亮,她右手持赤炼镰刀,左手拎着敌将的头颅,面无表情,缓缓地走回。

路的尽头是城门,蓉姬一脸血污地抬头,睫毛上沾着鲜血让她有点看不清楚前方,她用拎着头颅的左手手臂一抹眼睛,听得周遭的士兵们一阵吸气,她看见那些人眼睛里流露出的恐惧,於是她面不改色,双眸波澜不惊,抬头看向城门上头。

城门上方站着周瑜,还有一个一身白衣的儒生。周瑜跟以前一样美貌优雅,一身锦衣,五官绝美,英气洒脱,不像那些战场的士兵们见了鬼的表情,只是一如往常般熟悉地看她,甚至透露着一点怜悯,然而她却读不出周瑜现下心里在想什麽。

周瑜身边那个儒生,头发挽了很好看的髻,鬓角微松在旁,他的身长八尺,面如冠玉,身上的白衣衬得他轻飘飘的,他的眉眼之间和煦如三月春风,眼神透亮清明,对上她那一如一潭死水的双眸,两人便这样对望好一阵。

蓉姬此时身上尽是血汗,原本艳红的衣服,却被血湿成黯淡的红色,手上提着敌将的头还有染血的刀,一头乱发垂散,杀气依旧是收不回,於是杀气成了煞气以及鬼气,背对夕阳,後方几千颗头,全部都像一幅画的背景,主角是她,成了鬼的那个她,背景是修罗地狱。

那个儒生却是向阳,一身白衣,衣带飘飘,站在号称美周郎的周瑜身边,气质毫不逊色。周瑜出山已久,身上染尽了尘世之气,虽说周瑜气质冠绝,然而那名儒生却是如仙人一般的存在。

那个眼神是她前所未见的,澄澈。

在他面前,她像是魔,对方是仙。

蓉姬当下只觉得自己丑陋无比,原本黯淡的眼眸歛得更深沉,她低下头去,再也不看城墙上的两人。

周瑜轻叹一口气,蓉姬那个眼眸他未曾见过。

蓉姬一开始,在孙策的亲手调教之下,只是一个完全听话的学生。没有人知道孙策教了蓉姬什麽,只知道蓉姬像娃娃一样,没太多的表情,那时候眼神是炯炯发亮的,一直追随着孙策的背影。

然而孙策在人前英姿飒爽,其实熟知他的人,诸如大乔、周瑜、张昭、蓉姬等人都知道,孙策隐藏在人背後的,就是杀父的血海深仇,他一心一意想要接续父亲大业,并且手刃敌人黄祖、背後的刘表等人。

蓉姬在孙策活着的时候,眼里只有孙策还有父亲张昭,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女孩在想什麽。

在孙策死後,蓉姬的眼神就死了。

周瑜只知道蓉姬是孙策的完美杰作。孙策一直到死都没有告诉他,他教了蓉姬什麽,只告诉周瑜,蓉姬很强,强到如果她要叛变,就得先杀她。

今天一役,周瑜更不了解孙策究竟为何要教蓉姬「这种战法」,也就是「砍头杀法」。

他今天没有放过蓉姬复杂的眸里任何一个眼神的转变。

蓉姬一开始出阵,眼神就是孙策死亡之後,那个一潭死水的模样。直到砍下第一颗头,她彷佛若无旁人,只是在锄草似的,砍下的一颗颗头,对她彷佛不是生命体,她就像日常生活中的人们吃了一碗米饭,没有人会对碗里的饭质疑。

直到她砍了数十颗头,徒手接箭威震全军,她接下对方的箭後,单手将箭折断,冷笑道:「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换我了。」

这句话刚说完,她目无旁人,接过身旁颤巍巍的小兵身上的弓,搭起三支箭,直射往敌将。

全军都知道她瞄准的是主将,敌将当然更是清楚,然而欲要闪避,只见三支箭却在电光石火之间,射穿他的颈子。不偏不倚,三箭贯喉。

蓉姬射完这支箭後,缓缓地踏步前往没有任何挣扎就当场死亡的敌将方向。全军不方敌我,皆露出恐惧的神情,蓉姬的眼神此时从全神贯注,到扫视全军,并且露出疑惑。

她面无表情地砍下对方的头。正因为那个面无表情,身边的人更是惊讶连连,又见满地断头,竟然都是眼前这个红衣女人砍下的。

周瑜在城墙上看得清楚,当然知道这群人在想什麽,因为跟他一样。

杀敌一定要砍头吗?他扪心自问。

当然不。

只要杀到对方失去战力就好了。

这种赶尽杀绝的杀法,周瑜相信蓉姬一定是第一次在战场上用。

在那之前,蓉姬因为被孙策张昭等人吩咐,千万不能出阵,所以以往都是在城头上协援弓兵。

当然她的弓术也是冠绝一时,十三岁时就在吕布夏侯惇酣战之时,精准地以第一弓诱敌射向夏侯惇的夫人许潮生,之後三箭齐发,分别射向吕布以及夏侯惇,她的箭不但可以控制力道、声响,还可以控制方向。这样已经够令人啧啧称奇了。

然而蓉姬让人惊讶的部分,永无止尽。

众人发现她的箭,箭无虚发,每有虚发必是诱敌之策,而且她的箭准度极高,而且招招狠辣,定是直取对方咽喉。

人都说射箭定要瞄准心窝头颅什麽的,蓉姬却不是,她都是一箭穿喉。

在那之前周瑜不知道蓉姬为什麽定要穿喉,今天他知道了。

『因为砍起头来比较容易。』

今天第一次上战场,蓉姬那个砍头杀法就好像她天生教育起来便是如此,取敌军定要当场致对方於死地,生擒活捉什麽的好像从来就没有灌输在她的脑袋里。她砍头杀法的一招一式,都像是有人刻意调教过,然而蓉姬本人竟然毫不质疑,可见她一定是被教导,「砍头是必要杀法」,然後带着这样的信念,上了战场。

然而她的师父也只有孙策。

所以她今天在战场上,一如以往孙策教的那一套横扫千军,头颅落地。她面无表情,没做多想。

但是砍到最後她竟然有点疲惫无力,眨眼之间见到军士们不分敌我皆是一脸恐惧,她不禁疑惑了,但是没有疑惑太久。她如一具死屍般,走过去,砍下了对方的头。

恍若蓉姬此人没有灵魂。

「伯符,你到底把她养成了什麽样的……鬼?」周瑜喃喃自语。

白袍儒生却在此时,下了城头。

第三战 当恶鬼遇上谪仙

蓉姬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头踏进城门里,她眼眸不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颗头颅,像是递送一个普通的酒壶这般,递给城门边的一个士兵。

「公瑾大人要的东西。」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之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城外。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蓉姬手中的赤炼镰刀未曾搁下。其实她大可将镰刀随意放置,也无人能够提得动并将其偷走。即使偷走了,她也不一定需要这把镰刀。

什麽样的武器都可以用。

她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正确来说,更像鬼。

她走到城郊,走进树林,看见一条河。

水很澄澈,就跟今天看到城头上与周瑜站在一起的男人一样,净白无瑕。

她见着自己的水中倒影,整个黑黑红红,散发着鬼气。

自觉得不堪,她席地而坐,用衣角擦拭镰刀。她那一身红裳是上等的衣料,自小她就备受张昭孙策等人的疼爱。

她将镰刀细细擦乾净,这是孙策托人替她特别打造的,早在她年幼之时,她一开始根本就提不动这把刀。

将刀拭净之後,她看着河面,静默了一会儿。

现在是寒风料峭的三月份。

她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跳,跃至水中。彷佛弃屍一般,她一跃入水中,身上的血污便在澄净的湖中一下子漫散开来,一片清河染成血海。

沉潜在水里好一阵子,她屏住呼吸,闭眼沉思。

今天战场上那些被砍头的士兵们一个个鲜明浮现在她眼前,她却没有任何恐惧或懊悔。

不知道潜了多久,「哗啦」一声,她站起身来离开水面,下半身浸在水底,上半身的衣服整个紧贴的她的肌肤。她的身材非常地结实,没有一丝丝的赘肉,然而也没什麽胸部,几乎全部都是肌肉,两粒乳头便这样若隐若现地显在胸前。

她身上有很多很多的伤疤,全都因为她紧贴的衣料所以露了出来,周瑜说这是她第一次上战场,那麽这些伤痕从何而来。

孔明站在河畔看着她,蓉姬背对着他。他凝视着她背上的伤疤,心里闪过数百个念头。

「是谁?你在那边做什麽?」春色无边,被看光的主人翁蓉姬彷佛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回头,只是寒着声问道。

「在下诸葛孔明。」孔明的声音清冽如净水,彷佛眼前的不是女人沐浴的美好春色,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的自我介绍再简单不过,对於这样子擅自闯入女人的浴场,他丝毫没有任何迟疑或是羞赧,更别说一丝丝轻薄或是心动。

蓉姬头也不回,只是默默地梳顺她的一头青丝,敌人红艳艳的血在她的周遭的水面荡漾开来,她也是完全不在乎似的,低头彷佛沉思。

静默许久,蓉姬向来受到孙策以及张昭的调教,转过身来,对孔明甚是恭敬地一鞠躬,说道:「我是张子布之女,张蓉。」

孔明看着她紧贴着肌肤露出乳房的上身,她的一头长发巧妙地遮住她的胸,孔明的双眼彷佛只是看着一个正常的人,他微笑道:「我知道,你是东吴孙策的义妹,蓉姬蓉公主。

刚才那一仗打完,大家都称你为『玉面杀将』,美丽若仙的外貌搭上令人咋舌的武艺,今天一仗真是一鸣惊人。」

「『玉面杀将』?」她彷佛听到笑话似地,扯了扯唇,两侧长发湿润披垂在脸颊,眼神黯淡。

孔明待要回答,却被她打断。

「是杀人魔吧?」凄挽的女人,湿漉漉的,像是雨中的小猫,或是被鬼附身的红毛小猫,散发着鬼气。

第四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蓉姬记得孙策一脸英气勃勃,却在私底下时,整个人颓废丧志。年纪尚幼的她,一身红衣,怯生生地走到孙策身边,虽是面无表情,然而内心悸动不已。孙策於她如兄长,但是她见孙策却不是那麽回事。

一开始是肇因於孙策有一次的崩溃。那回没有任何人在他身边,却恰巧被她看见。她傻,她出声问道:『伯符哥哥?』

只见平时英姿飒爽的孙策,烂醉如泥,满脸泪痕,倦容满面地抬头,问道:『蓉儿?』

蓉姬点点头,只觉得一股酒气袭来,她见孙策的表情不甚对劲,问道:『你不舒服,我替你找大乔嫂嫂过来好吗?』

孙策昏昏沉沉地摇了摇手,命令式地唤她:『你过来就好。』

蓉姬波澜不惊地走过去,一把被孙策抓住双肩,孙策问道:『蓉儿,你累吗?』

蓉姬实在是很累,因为孙策对她的要求甚苛,但是她知道孙策一直以来都想要复仇,所以除了顺着他的严苛,她私底下会要求自己更多。

蓉姬摇摇头。

孙策见她摇头,皱眉道:『明明就很累。你知道我在做出无理的要求。』

蓉姬扯唇一笑道:『伯符哥哥不喊累,蓉儿怎麽敢喊呢?』

孙策一怔,只见蓉姬抬起小小的手,抚上孙策因为酒醉所以熨烫的双颊,轻声说道:『我会成为伯符哥哥的武器的,替伯符哥哥复仇。』

孙策全身发颤,拍开蓉姬的手,大吼道:『不要靠近我!你什麽都不懂!』

蓉姬心下恐惧,连忙问道:『为什麽?伯符哥哥不是一直想复仇吗?蓉儿很强,蓉儿可以成为伯符哥哥的力量!』

孙策没有看她,喃喃自语道:『除了复仇,还有其他的东西啊……。』

蓉姬向前站了一步,却听得孙策大吼一声:『我说过你不要靠近我!』

蓉姬进退两难,但是只觉得孙策浑身紧绷颤抖,她只好说道:『那我找大乔嫂嫂……』

孙策猛一抬头,问道:『你知道我跟大乔是什麽关系吗?』

蓉姬一怔,不是夫妻吗?

只听得孙策静静说道:『大乔是我的战利品,因为是江南第一美人,所以我得到她後,娶了她为妻。後来在张昭府内发现了你异於常人的武艺天分,收了你作义妹。』

蓉姬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因为那天我替父亲挡下了一根家丁劈柴时不小心飞出的木头。』

『蓉儿,你过来。』孙策低声说道。

蓉姬走进,心中疑惑,刚才不是叫她不要过去的吗?

『蓉儿,你有没有因为我的严厉教导,而恨过我?』孙策问。

蓉姬浅笑摇头。

『蓉儿,你知道什麽是恨吗?』孙策问。

蓉姬侧头想了一下,说道:『是像你对黄祖那样吗?』

『那爱呢?你知道什麽是爱吗?』孙策没有告诉蓉姬恨的答案。

蓉姬脸上一热,娇怯怯说道:『是像你和夫人那样吗?』

孙策突然像是酒醒一般,抬头正视蓉姬的眼,问道:『蓉儿,你可以为我牺牲到多少?』

『牺牲到即使奉上我的性命也可以。』蓉姬说得理所当然。

『那麽,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呢?』孙策追问。

蓉姬真的是满肚子的疑惑,孙策一个劲儿地提问题,却没有给任何的答案,况且,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吗?她只好说道:『可以。』

『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就是爱与憎。』孙策淡淡说道,突地右手一抄,将蓉姬揽进怀中,狠狠地吻下。

当年,蓉姬十岁。

第五战 相逢何必曾相识

蓉姬回想起孙策教她的一招一式,那段艰辛的日子,没有自我的生活。孙策是她的一切,豪迈的江东小霸王在她面前永远是那样愁容满面,她依着他的教法,将自己逼到极限,舍去自我情感,像尊人偶。虽说逼到极限,然而她却像是没有极限,连孙策都大感吃惊。

她的睡眠时间比任何人都短,这不代表她不会疲倦,她总是拖着再疲累不过的身子,扛起比她重上数十倍的赤炼镰刀,依着孙策自己也从未使过,却要教授给她的砍头杀法。

『无论你是短兵相接还是长距离射箭、重兵或短兵、武器或暗器,都要【砍、下、对、方、的、头】。』

这是孙策教她的,也是她奉行一生的战术。她这辈子的锻链一直是将自己逼至极限,她常常在训练中泪流满面,然而更多时间,她在孙策派给她的日课中,擅自给自己增加了两到三倍的训练课程。

她永远比任何人早起、比任何人晚就寝。

孙策从来没有阻止她,因为根本就阻止不了。

她的父亲张昭也知道这一点,因为这一点跟张昭简直如出一辙,不愧为父女。张昭好学不倦,比任何人都还要努力、还要严肃。

蓉姬像个人偶、像个魔鬼,彷佛没有任何情感,所有七情六慾都被她压至心灵的最底层,她的眼中只有孙家以及父亲,父亲的眼中也只有孙家,所以任何事情她都会确实执行。

她今天一阵杀下来,敌人完全不是对手,她觉得纳闷,为什麽?不是同为人类吗?她有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

这些思绪一股脑儿向她的脑袋倾倒,她又见眼前这个彷佛谪仙一般的美丽男子,更加觉得自己污秽不堪。

孙策不只是她的义兄,更是她的导师、她的信仰、她的主上、更是她的神明。

想到这里,思绪却被孔明打断。

这条河虽清浅,然而被她刚才一净身,整个河中都是血,那数千具亡魂的血污、还有她自己身上无数个小伤口的。

她一向很耐疼,然而此时却前所未有,异样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擦刺伤隐隐作痛。

身後的那个男人,在河岸解下他的衣袍,小心翼翼地以双手捧着,一步一步走进水里,从她的身後牵住她的手。

蓉姬转身,孔明毫无瑕疵的气场笼罩着他,他的五官好看到无可挑剔,他的气质彷如谪仙,他脱下了外袍,内里是一身白衣,虽称不上是壮硕武勇,却也是结实,这都要归功於他之前南阳躬耕多年的锻链成果。

他的笑容不带一丝心机。他那个弯着眼的笑法,这辈子她只有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孙策。

孙策用着天神的姿态,教出了恶鬼般的蓉姬,然而他和她却什麽都没有澄清什麽,彷佛这样子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孔明只是轻轻地牵起她的手,牵着她到浅水处,然後将手上那尚未沾湿的白袍,动作很清却紮实地包住蓉姬。

「这样子会着凉。你好歹也是未出嫁的闺女,记得好好遮住那些旖旎。」披覆在她身上的衣服白皙无垢,她接过手来轻覆在自己湿透的身躯上。

说实话,这些举动,虽然是轻微,然而思绪依旧是在孙策还活着的那时,活在过去的蓉姬,只会想到当时还活着的孙策也用一样的方式,从背後用自己的外袍覆盖住那时候年纪尚轻的蓉姬。

蓉姬身上披覆着孔明的白袍,她当下千百万个不愿意将他的袍弄脏,於是,她走到河畔较浅处,使得孔明的白袍不至於整个浸水。

「蓉姬未免过於体贴……我那无关紧要的外袍。」孔明提醒她,「我毕竟是个男人。」他浅笑如今日晨阳,百般和煦亲切无害。

「你说的男人是什麽样的男人?你…看起来像我父亲这样的男人。在我眼前这类型的男人是没有性别的。」蓉姬眼中能够称为男人的,只有已故的吕布、孙策,曹魏夏侯惇、东吴太史慈、甘宁还有周泰,蜀汉关羽、张飞以及赵云。

眼前的孔明的确是现今人们的乘龙快婿,然而蓉姬却是以武力高强判别男女。武力高的便被她视为男人,武力低的被她视作女子。

「喔,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个女人。」孔明一点都不惊讶地若有所悟,双手随意在两次呈托盘状随意问了问天。

「没,只是不当成那类型的男人看而已。」蓉姬静默,她当然知道要打赢一场仗,除了武将之外,军师的计略也是一分一秒不可以有闪失。

军师大概就像曹操本人、已故的郭嘉、夏侯惇的夫人许潮生、荀彧。刘备这方则是眼前这个孔明,我方则是自己的父亲张昭以及周瑜,很可惜他们总是持相反态度。……以上这些人都被她归类在同一类人,总之不会在男人那一挂,而算是男人以外的人们。

「搞半天,就是孙策以外的人。」孔明随随便便地作结,却是精准无比。

蓉姬傻楞楞地看着她,无法回神。

孔明笑得伸手去将她身上他的白袍拉紧,遮住她胸前的一抹春色,又说了一次:「怕着凉。」

蓉姬斜着头,看孔明将她的衣服整理得很好,原本要将地上的赤炼镰刀给她,然而孔明自己衡量了一下,也知道提不动,他伸手顺了顺蓉姬的柔发,一边坦白道:「我是刘备派来劝孙大人与我刘玄德君结盟的说客。今後还需要你诸多帮助,蓉公主。令尊这回持非战派,然而我想你心中定是有意见存在,还请你多帮忙。」

就在孔明要离开之时,蓉姬依旧是没有回过头去。她当下只觉得溪水寒冷,身上的布衣温暖,背後的人更是和煦如三、四月间偶袭的暖风。

「孔明,我们之前见过吗?」不然我们怎麽会聊得这麽顺?

「唉,相逢何必曾相识。」孔明的笑声轻轻柔柔的,很像是孙策、周瑜在人前无垢的笑脸。

第六战 张蓉血洗许贡门

『蓉儿,今日抄书抄完後,我带你去骑马吧。』孙策说。

蓉姬站起身来,没有看张昭任何一眼,提着大镰刀,搁下与张昭对弈到一半的棋局,疾步出房。

『蓉儿,你真适合红色。』孙策说。

镰刀很重,蓉姬这辈子活了十五个年头,没有杀过人,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蓉儿,别给自己加这麽多负担,会吃不消的。』孙策说。

孙策被许贡门下养士刺杀的消息,完全没有告诉张昭与蓉姬。孙策就这麽重伤,然後死了。

留了话给周瑜、张昭、孙权、大乔,就是没有留下任何遗言给蓉姬。

『蓉儿,你应该多笑笑才是。人生不必这麽严肃。』孙策说。

蓉姬没有骑马,因为没有任何一匹马能够负荷她那把大镰刀的重量。她的脚步急促,大镰刀拖在地上,沿途路经之处,地势被拖出长长一条沟。

『蓉儿,你跟你父亲真不像。』孙策说。

蓉姬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什麽时候日出,不知道什麽时候日落,不知道下了雨,不知道放了晴,不知道渴,不知道饿。

『蓉儿,我现在教你这个打法,你千万不要用。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孙策说。

蓉姬的发带在暴雨间疾走时散了,一头长发就这样披散在肩侧,她面无表情,一路上人们见她走来,纷忙走避进屋。

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杀气。

一个小孩在路中央看着蓉姬,蓉姬没有注意到那孩子。孩子跪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流不出来。嘴角的唾液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浑身不住打颤。

蓉姬跨过孩子,眼前就是许贡的宅邸。

『蓉儿,你是我的义妹,也是我的爱徒。』孙策说。

蓉姬看着门卫,门卫正要开口,蓉姬大刀一挥,砍下了门卫的头。一脚踹开大门,红焰焰像团火,阴恻恻地烧着。

『蓉儿,你在乎生命的长短吗?』孙策说。

蓉姬看着簇拥而上的家丁,右手一翻,将大镰刀扛上了肩,右脚一点,飞身起地,踹开欺近她身边的男人,双手一转,砍下两颗头。鲜血飞溅,她的红衣被血溅湿,鲜红成了暗红色。

『蓉儿,我想报仇。我这辈子都想为我父亲报仇。』孙策说。

蓉姬将两颗头以及身边落下的长戟拾起,把头串在戟上。这样的举动惹毛了整个许家。

一、二、三、……二十三人。蓉姬眼眸扫视周围,加上门口一个,戟上串着的两个。

够吗?祭品。

『蓉儿,对不起。我没有你那样子的天赋,所以只能藉你之手来报仇。』孙策说。

蓉姬莲步轻移,闪过朝她砍来的刀锋,大镰刀如卷风旋转,她身形变换极快,让人看不清楚她的方向。

三颗。还有二十人。她另一只手的长戟一串,上面有五颗头,差不多满了。

『蓉儿,你会恨我吗?』孙策说。

蓉姬转身看着感到恐惧的二十个大男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她冷笑,「你们不过来,就换我过去。」

她左脚重重踏地,飞身跃起,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沾着血的脸庞如罗刹。大镰刀一挥,她砍下离她最近的男人的头,然後踏上那个男人的断颈,砍下旁边的另一颗头。

剩十八。

她转身听到呼天喊地的女人呼声还有小孩哭声。

『蓉儿,你没杀过人,这招我不叫你用出来之前,你也永远别使出来,别让人知道。』孙策说。

蓉姬没再理会剩下的十八个男人,提刀踏梯上梁,只见许宅後门大开,若干名女人小孩争先恐後想要逃出,有两个还被抱在怀里。

她长发在狂风中放肆飞舞,天空雷声轰轰,转眼间就要下雨。

蓉姬大镰刀一摆,屋瓦应声散落成一地,她沿壁踏行至後门外,大镰刀成弯月状,蓉姬一身红艳艳,看着眼前的女人孩子。

刚才那群男人也心感不妙,连忙赶上。

只见蓉姬低声说道:「不会痛,一下子而已。」

就跟那日孙策将魔罗放入她紧窒的阴道一般。

第七战 孔明拉拢蓉公主

蓉姬自榻上惊醒,惊觉自己依旧是浅眠。每次阖上眼入梦之後,就会梦见孙策,这让她有点困扰。

蓉姬抚额,这时候怎麽还会有这样的情感出现呢?这些都应该封印在往事之中。她起身,照进铜镜中,镜中的人五官标致,身穿红衣彷若待嫁,面无表情。

对,她现在就是不断地,奉上祭品给孙策就可以了。其他什麽的,全部必须舍弃。张昭也说过了,她这辈子,就是奉献给江东孙家,什麽都不要去想。

这样会轻松很多。

她打开房门,却见到自家庭园中,有一抹黑色人影,即便是身穿黑色,依旧是透露着高洁白净的气息。

那人今天一头长发披落肩侧,背对着她,她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个人跟她身处在不同的世界中。

「孔明先生。」她略为吃惊的唤那个人的名字。

孔明转过身来,一头长发配着他温润的脸庞,十分柔和,一身黑衣衬托出他一身高雅,他微笑点头道:「蓉公主。」

蓉姬也报以一笑,说道:「真讶异,我父亲竟然会让你进来。」

孔明笑道:「不,我是趁他不在的时候,告诉门卫说我们有约,所以我才进来的。」

蓉姬一怔,问道:「所以今日孔明先生前来是为何事?」随即惊呼一声,眼帘微垂,说道:「我这就去将先生的衣裳还给先生。」

「不,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讨回衣裳的。」孔明微笑,「我今日是前来拢络你的。」

拢络?

「孔明先生,你知道我的父亲是反战派。」蓉姬平静说道。

「你真诚实。我从未看过像你这麽诚实的人。」孔明看起来很诚恳。

蓉姬怔住,随後淡淡一笑说:「我对任何人都很诚实。你可以老实说你要的是什麽,我给不了的,我就不会给。我可以给的,我就会做到。孔明先生,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麽。」

「我家主公与你家主公联手是迟早的事情,周公瑾大人的答案我已经很清楚了,你父亲那边我绝对可以说服,就算说服不了,你家主公也一定会擅自决定。」孔明摇摇手中黑羽扇,轻松地说。

我当然知道。我父亲一开始就没有抱持任何其他立场。他只是想要知道你想做什麽而已。蓉姬心道,然而她却没有说出来。

「我需要你的力量,是之後的事情。」孔明似笑非笑地看她,「你那个奇特的『砍头杀法』,能用吗?敢用吗?还可以用吗?用了的话,」孔明指指自己胸口,「这里会不舒服吗?」

蓉姬沉默一会儿,轻声道:「我除了这招之外,没有别招可使。」

孙策的面庞此时又在她眼前浮现,她只觉得胸口一揪,续道:「可以用,用得顺手,用得毫不犹豫。」

孔明直勾勾看进蓉姬眼里。

「你真是一个,非常『率真』的人。」孔明不知道是真心抑或是讽刺,蓉姬听得身体微寒,「是一个很真实的人。」

蓉姬面无表情,她想到那天她满身是血在河中沐浴,孔明当时一身白衣,将外袍递给她的那副光景。

「是。」蓉姬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如果孔明先生真的能够说服孙权大人,我这个砍头杀法,就是为了此刻而生的。无论要砍下多少的头,我张蓉都不会犹豫,我绝对会替孙权大人夺得胜利。」

看着孔明沉默,蓉姬续道:「对付你的心机,公瑾哥哥就足够了。了不起还有我父亲在背後撑着。」

「你真是一个很慢热的人。」孔明掩口笑道,「跟你相处一段时间,发现你话还挺多的。」

蓉姬微笑,笑不入眼:「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就很难以亲近,但是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孔明先生,我这就去将您的衣裳拿来给您,我已经清洗乾净了。」

她委婉地给孔明下了逐客令。

第八战 侍寝不过平常事

「很好,对,就是如此……蓉儿,含紧了,我要……。」

房中的淫靡气息飘散着,燃尽了烛台上的蜡,男人一身是汗,喘息着,倒卧在榻上,衣衫不整的红衣女人从他的双腿间抬起头来,用袖子轻轻地抹了抹男人额头上的汗珠。

「蓉儿,你今天好像比较……急促?」

一脸稚气的男人睁开眼睛,看着蓉姬,只见蓉姬已然将他的体液尽数吞下,用指尖抹抹嘴,从榻上爬下,到桌边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蓉姬闻言,面不改色,她把滑落至胸口的衣襟给拉起,双膝一跪,拜倒在孙权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若是蓉儿有任何得罪之处,责罚蓉儿无妨,只求主公以後仍然能够如此宠幸蓉儿。」但是言下却没有带着半点恐惧或是悛悔之意。

孙权连忙扶着蓉姬起身,将她拉到榻旁坐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以蓉姬的腿为枕,一手伸至蓉姬的脸庞,轻轻地抚着,长叹一口气说道:「很舒服的,我偶尔也喜欢这样子的感觉。我怎麽会责怪你呢?你的媚术是训练过的,有你来服侍着我,我舒服得很……即便知道你是张长史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也是说客,我还是喜爱你。最近有什麽心烦的事吗?可以告诉我吗?」

「……没有。」蓉姬想要扯出笑容,无奈却嘴角僵硬。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那个过於清高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光景,即使一身黑衣,还是白净无瑕。

孙权的年纪只比蓉姬大一些些而已,两人年纪相仿,然而成长过程却是完全不同。孙权生在权贵的孙家,蓉姬虽然也是生在江东张家,但是受到的待遇却与孙权天差地远,这些话语说给孙权听,孙权又能懂得几分?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委身於孙权,是在孙策死後不满百日,张昭将蓉姬送进孙权房里。张昭在江东地位举足轻重,命令不可撼动,就连周瑜都要敬畏他三分,他想把闺女送进孙权的房里,谁敢说话?

只是这个闺女送得可是一点都不名誉,因为谁都知道孙策对蓉姬有着超乎常人的疼爱,无论何时都在一起,甚至招来大乔的妒忌,大乔因为孙策与年幼的蓉姬举止过於亲昵一事,大病了三年之久。

「蓉儿,你觉得公瑾大人的三个孩子如何?」孙权突地没头没脑地问道。

「……我没见过。」蓉姬愕然,好一会儿才答道。

正确来说,是周瑜的孩子与小乔一同住在孙策遗孀大乔的府邸,与孙策遗孤一起长大。

「这麽说来,你与我嫂子这阵子都没有再见过面?那麽与小乔夫人呢?」孙权又继续追问。

「我未踏入大乔夫人的宅邸已有五年。」自从上一回被大乔发疯似地以利刃相逼。

「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孙权闻言大喜,一跃而起,坐在蓉姬身边,开心地握着蓉姬的手,「我希望你能够替公瑾大人生个强而聪颖,天下无双的子嗣。」

第九战 孙家刃与孙家魂

「我希望你能够替公瑾大人生个强而聪颖,天下无双的子嗣。」

孙权此话一出,蓉姬的表情明显地懵了。但是她毕竟是个情绪内敛的人,顿了顿,说道:「公瑾大人与小乔夫人的孩子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想必是继承了公瑾大人的聪明果敢以及小乔夫人的绝世容颜。」俨然是拒绝了。

「不,小乔夫人没有你那麽大的能耐。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有着绝世容颜的的手下,而是需要一个像你一般锋利的虎牙。」说着孙权的手搁上了蓉姬的脸颊,只觉得她的脸色异常苍白,虽然知道自己提出这番话语是多麽惊世之举,但是他还是坚持说下去,「蓉儿的面貌是稀释少有的冰山面相,我们江东的女人像水,但是就是缺了那麽一点寒气,少了那麽一点神秘,这对你的身分来说有着很大的帮助。还有你那天赋异禀的武学资质,在沙场上见过你的兵将们肯定会受到你的吸引。

只可惜我大哥去世得早,你没能替他留下子嗣,否则铁定是有着我大哥的霸王姿态以及承袭你的斗神之姿。」

提到孙策,蓉姬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却是伸手握住了孙权搭在她面庞上的手,蓉姬的手长期持重兵器,纤细的手指上指尖特别粗糙,掌心也布满了茧,说实在地并不是那麽地好摸,但是她的力道拿捏得宜,加上端正的五官以及瘦削单薄的身子,尤以锁骨最为迷人,蓉姬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原本拽紧的领口这回竟然松了,大红衣衫滑落,露出她长期因为练武所以小而坚挺的胸部,还有结实平坦的腹,一直滑到那芳草萋萋处。

孙权与蓉姬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蓉姬受了张昭嘱咐,那个晚上蓉姬便会沐浴整齐,披散着长发,静静伫立在孙权的房门口,孙权一回府便会得知。因为是张昭送上来的,孙权不敢拒绝,即使今晚想在自己夫人房里过夜,也会改变主意,将蓉姬带进房里。两人都知道张昭的用意,蓉姬的床上媚术是跟花楼女子学过的,侍寝功夫忒好,一方面能够将孙权服侍得服服贴贴,另一方面又可以在枕头边说些软话,把张昭的谏言全带上床去。

孙权轻叹,其实张昭不用这一招,孙权也不敢违背他,但是他知道张昭有时候会与另一大权臣周瑜的意见不合,此时用上蓉姬是再适合不过的。

蓉姬自己动手,孙权十分讶异,因为以往都是孙权掌握着主导权。今儿个蓉姬两三下俐落地把孙权穿好的衣裳重新扒光了,整齐地堆叠在床头,自己却是衣衫半褪,长腿一跨,将孙权压在身下,俯首便是一深吻。

蓉姬的舌头长而灵动地探入孙权口中,唾沫交缠之间牵着银丝,她的手指轻巧地滑至孙权的下身,另一只手揉捏着孙权的乳尖,惹得孙权慾火又起,一阵燥热。

孙权在蓉姬的手口并用下整个人销魂不已,在蓉姬腿儿一弯,半蹲着将柔软触抵上那头猛虎之时,他捧住她结实的臀部,问道:「今日蓉儿怎地特别地热情?」

蓉姬若有似无地浅浅一笑,淡淡说道:「仲谋不是才说蓉儿特别急促吗?我这就缓给仲谋瞧。」说着往下一坐,娇吟一声,俯瞰着孙权,慢吞吞地扭摆着腰枝。

蓉姬以往都是唤孙权「主公」,这辈子从来没有叫过「仲谋」二字,但是孙权正处在慾火云端,哪里想得到这麽多?随着蓉姬的扭摆越来越快,蓉姬又是个练家子,甬道处的肌肉也随着身子摆动一缩一缩的,夹的孙权咬牙切齿地差点没有浪叫出来,她的腿力也不同於其他柔弱似水的江东女人,到最後孙权低吼一声,在蓉姬体内迸发而出。

蓉姬一滴汗不流,倒是在身下任由蓉姬摆动的孙权气喘吁吁脸色潮红。蓉姬翻身而下,用身边的布巾将孙权的身体从头到脚好好地擦拭乾净了,这才清理自己的,迅速穿好衣裳,她坐在因为尽兴又疲惫而朦朦胧胧就要睡去的孙权身边,捧起孙权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孙权睁眼,回握住蓉姬的手,虽然尽显疲态,但是依旧是目光灼灼,望着蓉姬,说道:「蓉儿,你今天很怪。」

蓉姬又是那似笑非笑,缱绻地挣脱孙权的手,站起身来,一身红衣飘飘,身子单薄到弱不禁风却又因为练武的缘故而站得稳稳地,她镇定说道:「主公,我会听你的话,替公瑾大人生孩子。之後就不能够再与主公彻夜话家常了。」

他们是战友。

不只是床上的战友,还是青梅竹马,更是多年的知己。虽然孙权不懂蓉姬天生被训练成间谍的苦,但是他知道同为身不由己的寂寞,他总是包容蓉姬的枕边絮语,不让她为难,让她每一回都能够好好地与张昭交代。

蓉姬恭敬地跪在孙权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蓉儿多谢这些日子以来,主公对於蓉儿的百般照顾,蓉儿这就要离主公而去了,但是蓉儿生为孙家刀,死为孙家魂,定不负主公一番苦心。」

纵使孙权对她百般地包容,不让她在张昭面前为难,但是他还是把她当成棋子使了,送到周瑜的床榻边,要替周瑜产子。

蓉姬最後再无犹豫,将总是好好地备在床边的避孕汤一饮而尽,以袖抹了抹嘴角,对着孙权咧嘴一笑。蓉姬素来都是浅浅地笑,笑得这麽灿然,自孙策破了她的身子之後还是头一回,孙权没有见过,傻傻地怔住了,看着那个总是伴他到天蒙蒙亮,替他更衣的女人,昂首阔步地在夜半月明之时离开了他的房间,徒留一室的道别。

第十战 周郎之刃不可夺

蓉姬那回与孙权道别之後,再也没有踏进过孙权的宅邸。

她在自己的宅邸待了数十日,终於有一天等到了周瑜的家仆来传口信,说是要蓉姬上周府一趟。

蓉姬在接近傍晚的时候去了。这回去时不是披头散发,而是提着大镰刀,将长发挽了个侧麻花,长长地垂在肩上,系着红发带,一身红艳艳地出门去。

周瑜早就习惯了蓉姬的打扮,但是在蓉姬踏入周瑜的厅房时,很是错愕。

除了周瑜一身锦袍华带之外,小乔坐在帷幕的後边抚着琴,另外还有一个面若冠玉的黑衣公子,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吃茶,不是孔明是谁?

蓉姬到底是蓉姬,很冷静地将大镰刀搁置在墙边,毕竟没有人能够抬得动她那把重兵器。她整整衣裳,保持着非常完美的距离,坐在周瑜身边,以周瑜可以听到,而孔明使上内力也探不到内容的音量,问周瑜:「我的事情主公同你说了吗?」说着,只觉得孔明的眼睛灼热地往她这儿望来,但是却又不带着情慾或是恶意,让人摸不着心思。

周瑜脸上微红,掩嘴轻咳了一声,望了望帷幕後面抚琴的女人,低声说道:「当日就说了。主公说你那日很是生气地离开了,恐怕是误会了什麽。」

「误会?」蓉姬不解。

周瑜叹了口气,说道:「主公是替你解围,替你着想,为你好。这个藉口只是个幌子,但是对你父亲也很好交代。你什麽都不必做,只消往我这边跑,偶尔闲话家常就行了。这样一来你不用再……服侍主公,因为非你所愿,所以主公怕你委屈,用了这个藉口把你支开了,支到了我这边来,正好箝制着我,你父亲自然是高兴不已。」剩下的话周瑜没有讲明,在这时刻,周瑜与张昭的实权比年轻的孙权大得多,牵制孙权不如直接牵制周瑜。

蓉姬向来服从惯了,从来只知使命必达,孙策死前听孙策和张昭的,孙策死後听周瑜、孙权以及张昭的,其他的利害关系她从来不去思考也不想思考,哪里知道孙权会做如此的思虑。

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这是一个蛋也不用生的意思吗?

蓉姬见着孔明略带微笑的面庞,突然明了了另一件事,她又以那个音量说道:「公瑾大人,你可知道孔明大人的武功挺好?」

周瑜愕然。

「我说的话他听不到,」因为蓉姬的武功太好,知道孔明有几两重,能够听多远,但是周瑜不知道,他的武功较孔明差些,「但是你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瑜不敢答话,反倒是蓉姬大方了,音量放大了些,故意让孔明也听见:「反正又不是什麽说不得的事情。」她说着,冷眼瞅了孔明一眼。

她这副残破身躯,故意让孔明也知道,她不但非完璧之身,还与很多男人有过关系,这样的女人孔明也要抢?

「那麽,既然主公授意了,从今以後,蓉儿便是公瑾大人的刀。」蓉姬朗声说道,脸色更冷,「为公瑾大人铲除眼前所有障碍。」

第十一战 诸葛亮引将彀中

蓉姬就这样与孔明对峙着,周瑜心思敏锐些,立刻就察觉出来,淡淡一笑,并不道破,心中却是暗暗地担心。

担心的对象当然是蓉姬,毕竟孔明是出了名的聪明绝顶,周瑜虽然没有仔细探过他的底,但是举凡谈话内容中,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省油的灯。

孔明在想些什麽很难令人摸透,但是他望着蓉姬那份赤裸裸的、狂烈的占有慾却一点都不想隐瞒,甚至想表现给所有的人看。

在沙场上,所有的人都会注意到张蓉这个女人,毕竟她一身红衣,带着不合比例的大镰刀,招招致命,还有令人闻之色变的砍头杀法,加上那个似笑非笑的冷面,不管是恐惧的、敬畏的、景仰的,大家都会多看她一眼。

但是只是一眼而已,不敢直勾勾地看着,就连江东那些与张昭熟识的老臣也不敢,毕竟此人下手飞快,说不定下一个掉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孔明却反其道而行,看得蓉姬浑身不自在,身体朝着周瑜身边挪了挪,筷子动都不动,周瑜立刻就感不妙。蓉姬虽说是个在床上阅男无数的女探子,但是在男女情爱上几乎一无所知,就连自己景仰甚至爱慕着孙策,蓉姬都把那个情感解释做忠心。孔明是继孙策之外第二个会这样子瞅着她的人,周瑜深怕蓉姬一个不小心被眼前这个男人慑了魂,夺了一员大将去,这样可就不好办。

「孔明大人可有家室?」周瑜明知故问。

孔明微微一笑,点点头。

「可有子嗣?」

他又点头,周瑜斜眼偷睨蓉姬,她面不改色,眼眸黯淡。

妈的,他怎麽会忘记这回事!?孙策当年也是个有妻有儿的男人!

心道不妙之际,只见孔明慢吞吞地开口,说道:「我听说了一个很有趣的传闻,当年战神吕布会败在曹操手下,是因为中了一箭深至肋骨。吕布从军以来几乎未曾受伤,虽然挥舞着大戟,但是那大戟在手却轻若鸿毛,挡刀挡箭从未失手,却在那时中箭受制。

我又听说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左眼也是被同一个人射瞎的,那射箭的方式前无古人後无来者,一发响箭打头转移注意力,之後三箭齐发,方向各自不同,但是都在掌握之中,最後射下了夏侯惇的眼,若是夏侯惇手再晚个一步,就会射穿他的头盖骨。

最後夏侯惇的夫人潮生在山上拦下了那杀手,却见那杀手竟然是个年仅十多岁的小女孩,身穿不合身的红衣,手持过大的钢铁弓,在夏侯惇赶上前去时手握住那钢铁大弓,那女孩一运劲,钢铁大弓竟然应声而碎,在场之人无一不惧,直说那女孩是鬼神来着。」

周瑜默然,这件事是当年十三岁的蓉姬做的,除了给对方下马威之外,还有些试刀的意味在。但是孔明说着这些,神情看起来十分高兴,想来是益发地想要得到蓉姬这个杀将。

只见蓉姬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那麽孔明大人可曾听闻,那个女孩後来为了替伯符大人报仇,血洗许家人一家上下,老弱妇孺皆不放过,堆叠头颅当作祭祀?」她冷眼瞧着孔明,声音变得严厉冷冽,「那个女孩可以为了孙家人去替天下所有的男人暖床,砍尽天下人的头,只为了孙家人。

若是有必要,现在在这里砍了玄德公使者的头,那个女人也不放在心上的,了不起就与曹家军打得更久些。」

孔明听闻此言,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抚掌开心笑道:「那麽你的意思是你也主战罗?」

第十二战 父女乱伦不违道

「你说诸葛亮说你主战?」一头白发,面容端正的长者坐在榻前,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蓉姬跪在长者面前,简短地应了声。

「主公要你生下周瑜的孩子?」

「是。」

「你上过周瑜的榻了吗?」

「不曾。」

长者温柔一笑,抚摸了蓉姬的发,笑道:「这才是我的好蓉儿。」

简单的父女对话,简洁的探子回报,张昭与自己的爱女蓉姬便是这样子的关系。

本该如此。

蓉姬的红色丝裳外袍散乱地斜披在自己的背上,缓缓滑落,露出纱质的中衣,坚挺的乳房正被自己的父亲垫在手掌心摩娑着,张昭的衣带早已被解开,大敞着衣裳,露出他的坚挺,蓉姬的唇颤巍巍地吻上张昭的魔罗。

「整个吞下去。」

即便张昭说话原本就是不怒而威,蓉姬也从未忤逆过自己的父亲,张口就将自己父亲的男根给含在嘴里,一阵属於男人胯下的味道窜上她的口鼻之间,那是她的父亲……。

「看来你的房术还不够纯熟,竟然无法让主公对你上心。还得再多加练练啊,蓉儿。含深一点,唾沫的声音多一点,别那麽拘谨,平常面无表情便罢,在这样子的情形下你应该要更加放浪形骸一些。」张昭说这番话的时候口气也是冷冷淡淡地,他的手上动作略为粗暴,按住蓉姬的後脑杓,将她原本梳理好的发给弄散了,猛然一抓,让自己的男根在蓉姬的嘴里抽送着。

「唔……。」蓉姬想应允,但是无奈小嘴被自己父亲的巨根给塞住,吐不出只字片语。

张昭外貌斯文,说话慢条斯理,举止优雅犹如白发仙人,就连此时让自己的女儿含着男根时,他的神情依旧是冷漠的,手上动作用力,男根硕大英挺,蓉姬的唾沫牵着硕大上头的银丝,张昭缓缓地推开蓉姬,站起身来,冷然说道:「上榻去。」

蓉姬点头,抹抹嘴,将自己的衣裳给褪了,全身赤裸,乖乖地上了榻。她向来知道张昭喜欢什麽,伶俐地仰躺在榻上,双腿张开,露出她那幽谷花径。

张昭不疾不徐将自己的男根放入,突地伸手甩了蓉姬一巴掌。

以蓉姬的武功之高,她应该要能躲的,但是她没有,任由脸颊上火辣辣地疼,任由自己的父亲不断地抽送着进出她的体内。

「为什麽不呻吟?」

蓉姬别扭地嘤咛一声,又换来一巴掌。

「你让我好失望。」

蓉姬听闻此句,浑身一震,原本开口要说些什麽,却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最後闭上双眼,双手攀上张昭苍老的後颈,弄散了他那一头白发,年轻的指尖在留着同样血液的男人发丝中若隐若现,蓉姬张口,带着点魅惑,喊道:「爹爹,不要离开蓉儿的身体,蓉儿的下身一片湿润,多麽希望爹爹一直待在里面,爹爹快给我,射在蓉儿里面,射在蓉儿脸上也行,蓉儿替你吃得乾乾净净……。」

张昭满意地笑了,双手掐住蓉姬的乳尖,用力一拧。向来耐痛的蓉姬此时却是眉头紧皱,嘴上发出淫叫声,张昭在这样子的声音中获得了快感,热流注射到蓉姬的身体里头,最後气喘吁吁地趴在蓉姬身上,声音依旧是冷漠:「不用生周瑜的孩子了,你想办法去爬上诸葛亮的榻上,把他的消息带给我。」

第十三战 鸿门宴万紫千红

反战派的张昭大摆宴席,席间上宾竟是刘备的说客诸葛亮以及主战派的周瑜。

「难道不怕是鸿门宴?」孔明身边的鲁肃趁着张昭还在门外与宾客寒暄时探过头来问。

「我就是在等项庄。」孔明淡淡一笑,眯着眼睛望向周瑜。

周瑜很难得地携上了小乔,应该说是史无前例。小乔美艳绝伦,将在座的宾客眼睛都给吸引了过去,周瑜浅笑,然而眼神锋利,斜睨着张昭入座。张昭这厢也不恼怒,微笑道:「夫人久久未曾露面,今日赏光出席老朽的宴席,老朽很是荣幸。我想夫人多半也是为了一睹卧龙先生的风采而来的吧?」

小乔大方一笑,看向周瑜,周瑜反握住小乔的手,笑答:「不只如此,小乔许久未与蓉儿相聚,想说可以在这里与蓉儿说上话,所以才特别前往。」

张昭微笑:「那恐怕要让小乔夫人失望了,小女如今不在府邸,而是在主公那儿练兵。」

孔明闻言,眼神一凛,却见周瑜表情也是愕然,他皱着眉头望向张昭,之前自己放话对「玉面杀将」很感兴趣,逢人就说,故意让这消息传透江东。张昭又是反战派的正主儿,这样大摆宴席却不让玉面杀将出席,这岂非是吊人胃口?

就在孔明静观其变之时,只见一群打扮妖娆的女人纷纷进了张家大堂,周瑜鲁肃等人脸色都是铁青,然而更多的是疑惑,素来节俭成性,刚正不阿的张长史,怎麽会招来这麽一群脂粉味极重的烟花女子陪席?

孔明这厢倒是稳健,一个紫衣少女往他身边一坐,直接腻在孔明的肩头上,孔明微笑问道:「叫什麽名字?」

「我叫紫儿。」紫儿灿笑,将衣襟给拉低了些,孔明几不可察地嗤笑,眼角余光往周瑜那边看去,只见周瑜身边没有坐着任何女人,可见是张昭吩咐过的,眼前这个紫儿二话不说往自己身上搭,想必也是张昭的指示。

「喔。」孔明淡淡地应了声。

「因为叫紫儿,所以嬷嬷都给我穿紫衣。」紫儿笑得妖娆。

孔明不再说话,举杯朝着张昭敬酒,竟然就这麽将紫儿晾在一旁。

席间女子穿着鲜艳华丽,蓝黄橘绿紫,就是没有半个穿红衣的。

张昭静观着孔明,孔明只是笑着与江东诸将敬酒,完全没有碰身边的女人,紫儿急了,眼见张昭的眼神越来越冷,她紧张地攀住孔明的袖子,哭着鼻子道:「诸葛先生,为什麽不问我红儿在哪?穿红衣的,穿红衣的啊!」一边说着,一边还将袖子遮着脸,以免张昭看见。

孔明这才缓缓地举起扇子,遮住自己的唇形,缓缓开口:「这不就是张昭要你过来我身边的理由吗?一开口就提衣裳的颜色,摆明了是要我问穿红衣服的红儿在哪。

若果要介绍这个红儿给我,莫要偷偷摸摸送进我的房里,你叫她大大方方地现身在这席间,什麽替仲谋大人练兵的鬼话?那蓉姬练兵的模样我见过,根本没有人能用她那法子练武,要出人命的!」

第十四战 张长史狎玩爱女

孔明低声恐吓身边的紫儿,眼神锐利地朝着张昭望去,张昭正好也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张昭那白眉长须下的慈眉善目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望着举着扇的孔明,笑问:「卧龙先生这可是不满老朽替您挑选的姑娘?紫儿可是百花楼的头牌姑娘,老朽今日亲自到了未曾踏足的百花楼一趟,千挑万选之中挑了紫儿给您,这紫儿伺候人的功夫据说极好,先生今夜可以好好地在这儿歇息。」

「多谢张长史关心,紫儿确实是娇俏可人,然而亮已然娶妻。」说着往周瑜和小乔瞧去,意有所指地、充满恶质地黠笑:「莫非江东诸将素来喜爱在席间狎妓,尤甚挑在自己妻子不在的时候?」

小乔倒抽一口气,被说中心事,丈夫长年在外行军,碰不着女人,狎妓这种事情向来是不说破的,悄悄地斜睨着周瑜,只见周瑜从容微笑:「张长史是担心孔明先生远来江东,妻子却在老家待着,夜里无人伺候,这才请紫儿代劳。紫儿在百花楼是千金难买之身,若先生不喜欢,让紫儿陪先生喝酒弹琴解解闷便罢。」意思是紫儿尚是完璧之身,孔明要是耐得住性子,美人在怀可以一夜相安无事,让紫儿继续拥有这个身价,也不失为美谈,另一方面也给了张昭面子。周瑜一边说着一边拽紧了小乔的手。

「我看孔明先生乃风流倜傥人物,是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的。若紫儿真的不入孔明先生的眼,那麽还请孔明先生告诉老朽,想要怎麽样子的姑娘?」

张昭说这席话时面色铁青,孔明露出胜利的微笑。

看吧,这老头子也是按捺不住,硬是要把话题带到蓉姬身上,明知眼前的卧龙先生前阵子刚放话对蓉姬很感兴趣,搞得全江东都知道,甚至还有着张昭反战就是因为卧龙觊觎着自己的女儿的传言。

张昭一方面想要将蓉姬塞给孔明,由她牵制孔明;另一方面又不想落人话柄,说张昭卖女求荣,带给了孙策,接着又是孙权,再来是诸葛亮,搞得人尽可夫。

蒙着面的舞姬群中,其中一个黄衫女子遮掩在面罩底下的唇微微地扯开了笑容。这群舞姬穿着特别大胆,弄得众臣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摆,只好纷纷转向身边穿着较为正经的百花楼姑娘。舞姬们穿梭酒席间,黄衫女子的位置却永远在右後方,那女人身段较一般舞娘乾瘪,手背上青筋尽露。

孔明看着那黄衫女子的手,瞳孔瞬间放大,定睛不动了。黄衫女子眼波流转,一瞥到孔明身上,只见他炙热的目光不断地追踪着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慌忙。孔明猛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舞姬群中,抓住那黄衫女子的手,一把扯下那女人的面纱,整个席间的人都惊呆了,黄衫女子泪眼汪汪地看向孔明。

不是蓉姬。

孔明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眼神怒视着张昭,只见张昭得意洋洋地望着他,举杯笑道:「想不到卧龙先生竟是性情中人,老朽看得很是愉快,在这里敬你一杯。

蓉儿,来替爹爹斟酒。」

原本一直待在张昭身後,低着头不语的白衣女子,向前踏了一步,宽大的白袍从瘦削的肩上滑落,露出里头大红色的衣裳,蓉姬抬起头来,对着众人淡淡一笑,她不若小乔那般拥有倾城倾国,但是举止之间竟有种媚骨之姿,淫靡之气,与在战场上时判若两人。

一身大红衣的蓉姬犹如新嫁娘,抢了整间厅堂的眼,她缓缓坐在张昭身边,却见张昭一手将她揽过,猛然抓住她的胸脯,凑近她的颈间,夸张地一嗅,陶醉地笑道:「整个席间,就属我的蓉儿最漂亮!」说着在蓉姬的胸上捏了几把,摆明了与孔明杠上。

第十五章 犹若初见河畔边

张昭在江东向来以稳健闻名,哪来这般粗鲁举动?席间坐着的除了周瑜、鲁肃、诸葛亮等人之外,江东一竿子老将程普、黄盖、甘宁等人也都在席间,除了甘宁等较为狂放的後辈略为吃惊之外,众人几乎都是屏气凝神,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顿时之间整个厅堂安静了下来,周瑜握着小乔的手握得更紧,小乔被他握到手掌吃痛,望向自己丈夫要他手松些,却见周瑜的眼神已然怒火满溢。

张昭在孙策死後,将蓉姬安置在孙权身边,据周瑜的眼线消息,当初是有人在孙权的茶水里下了媚药,硬是将蓉姬扯上了自己的床榻,周瑜自然不排除蓉姬奉了张昭的命,舍身给孙权,以便给些枕边絮语。前不久孙权不知被谁下了指导棋,竟然异想天开地要蓉姬上了周瑜自己的榻,再生个战鬼,张昭得知了不生气也就罢了,这番竟然公然对自己女儿上下其手。

「蓉儿。」张昭在一片寂静之中,眉毛动都不动,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直盯着孔明看。

蓉姬垂着眼帘,看不透情绪,只觉得这女人垂眸时的媚态那叫一个妖异。孔明的手轻轻地放开不断颤抖着的黄衫女子,知道这名黄衫女子翩翩起舞之时不断在自己眼前晃悠着,露出那尽显青筋,与蓉姬长年提刀相似的手腕,完全是张昭的安排,就是在等这一刻的挑衅。

大厅中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舞姬们纷纷退避,留下一干连动筷子都不敢的江东将领,面露肃杀之气的周瑜,好整以暇的张昭,彷若无人斟着酒的蓉姬,站着直勾勾地望着蓉姬一举一动的孔明。

只见蓉姬斟了口酒,端起来要给张昭,张昭手还揽在蓉姬的腰上,没有任何要接过的意思,蓉姬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将酒啜尽,站起身来,凑到张昭唇边,张昭微微侧头,蓉姬的嘴唇就这样子热辣辣地贴了上去。

蓉姬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口哺酒给自己的亲生父亲。

张昭一饮而尽,还不忘以舌在蓉姬口中转了转,离开蓉姬那软嫩的嘴唇时,牵着银丝,抹了抹嘴,一脸冷漠:「真是好甜的酒,搭上一个美丽的酒盅。蓉儿,待会把这麽好的酒送到主公房里,主公断然不会推辞。」

说着张昭放开了蓉姬,蓉姬在一片沉默之中站起身来,抬起头来,她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上头雕了个「策」字,惹眼得很。

张昭此举根本就是昭告天下,他一手掌握江东孙家的势力,即使孙策、孙权都染指过的女人,江东的虎牙,玉面杀将张蓉,不只是他张昭的亲生女儿,更是他手中可以任意摆弄的棋子。孙权要有意见还得听他张昭的。

周瑜原本握紧小乔的手渐渐松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无奈,他在众人都不敢动半根手指的情形下,强迫着自己举起僵硬的手,端起酒杯,若无其事地啜了一口。

正当周瑜低头之时,却听得周围的人此起彼落的抽气声。

周瑜抬头,只见孔明依旧昂然站立在张昭面前。说得更精准些,他站在蓉姬面前,半句话不说,向蓉姬伸出手。

张昭公然地挑衅,孔明就坦然地回应。

蓉姬千思万想,料不到孔明会这样做,别说是蓉姬,就连绝顶聪明的周瑜都没料着。

她一身红衣,原本恭敬交握在身前的手,隐隐地颤抖着,长睫轻颤,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孔明。

男人温煦一笑,笑得犹若他们在河边初见时,他看见她满是伤疤的裸身而无动於衷地替她覆上长袍时一样坦荡荡。

第十六章 猛兽下的牺牲品

孔明轻声说道:「过来。」

是在对她说吗?蓉姬浑身僵硬,孔明的手摆明了就是朝着蓉姬伸出,众人的目光往她这边投射过来。以战将的身分在战场上纵横,她向来无视於那些人畏惧的目光,然而以女人的身分出席并且招来异样的眼光,这还是头一次……。

张昭见着孔明毫不畏惧地朝着蓉姬伸手,喃喃自语道:「倒是挺带种的。」原本搭在蓉姬腰间的手竟然松了,缓缓地从蓉姬的腰带上滑落,手心掂着那枚玉佩。

周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张昭在这边宣示主权也就罢了,连诸葛亮都不给他面子,他轻咳一声,往大手不安分地往身边女人胸脯里掏的甘宁那儿望去。

甘宁一手拎着酒壶,另一手豪迈地搭着身边女人的肩膀,还不忘偷捏人家的腰间几把,嘴上颠三倒四地说着些酒醉的胡话,腰间铃铛在这安静的大堂很是响亮,听见周瑜的咳嗽声,突然闭上了嘴,手也安分地伸了回来,酒壶往几上一放,猛然站起身来,笑道:「蓉公主,人家卧龙先生想看那枚玉佩,你就给他看呗!」

此话一出,周瑜望着小乔,小乔回望周瑜,张昭、蓉姬吃惊看向甘宁,孔明的眉头挑了挑。

这个人怎麽就在这时候特别机灵?平时怎麽不多用些脑袋?

蓉姬垂头,几不可闻地笑了,把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张昭也随性地放开手。蓉姬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孔明,声音不同於以往冷冰冰的,此时竟是娇羞可人:「孔明先生,这枚玉佩是有主人的,我今日只是借来当个护身符罢了。这玉佩我借来不易,你赏玩完之後,交给小乔夫人就可以了。」说着又娇滴滴地垂下了头,将玉佩搁在孔明手心,「水军那儿我得同甘大人一同巡视,在此先告退了。」说着,蓉姬敛起笑容,与孔明擦身而过,明艳的红裳翩然出殿,甘宁狠狠地瞪了诸葛亮一眼,随後离去。

孔明握着那枚玉佩,还站在张昭面前。方才蓉姬的手比这块冷玉还要更加寒凉,他微笑对着张昭说:「这可是孙伯符大人的遗物?现下的正主儿是谁呢?」

张昭报以一笑,彷佛刚才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摆了个「请坐」的手势,见孔明顺势入座,这才缓缓说道:「这当然是属於大乔夫人的宝物罗,只是小女不懂事,竟然为了美观去向大乔夫人借来,僭越了本分。」

「这枚玉佩……上面竟然有血味?」孔明皱眉,腰间被鲁肃给撞了下。

鲁肃急慌了,这个人怎麽平时机灵得很,现下却直言不讳,是跟甘宁换了脑袋不成?

「孔明先生若是觉得这血味香甜,今晚送去你房间可好?」张昭坦然笑道。

孔明哈哈大笑,笑得周瑜面色铁青,说出的话震惊八方:「你这老家伙怎麽还没有放弃把女儿送进我房里的打算啊?」

黄盖等人脸都绿了,张昭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孔明先生迟迟不接受,看来我的蓉儿今夜辗转落入的房间要是甘宁大人的房间了。」说着他朝着方才坐在甘宁身边的女人望去,只见那名青衫女子,现下眼眶红肿,股间不断地流出血来,整个颈子上也都是勒痕,一头乱发,嘴唇上全是血,「据说能够连续待在甘宁大人房里三夜的女人,目前还未曾见过。」

第十七章 床笫间宁蓉絮语

「据说能够连续待在甘宁大人房里三夜的女人,目前还未曾见过。」

蓉姬一出了张家大堂,立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捞起。以蓉姬的身手断然是可以反应并且迅速压制的,但是蓉姬只是顺势往甘宁肩膀上一搭,整个人柔顺地贴在他的身上。

甘宁浑身一僵,哑着嗓子道:「你今天好奇怪。」

蓉姬被他扛在肩上,臀部靠着男人的脸,手指头在甘宁的背脊敲啊敲地:「你今天也异常地……聪明。」

甘宁被她搔得浑身发烫,用力一捏蓉姬的臀部,恶声恶气地道:「再玩老子就在这边上了你!」却换来身後女人轻笑,他幽幽地地叹了口气。

蓉姬笑了老半天,只觉得全身放松,问道:「欸,我说,你怎麽能够注意到那枚玉佩?」虽然说张昭掂在手里,而且那个孙策的「策」字简直是显眼过头,但是以甘宁平时的作风……实在是不可能注意到。

甘宁一跃而起,飞身上了屋顶,左顾右盼,找了个马厩落下,把蓉姬放在地上,只见蓉姬也不抵抗,软软地倒卧在那儿,托着腮睥睨望着眼前这莽夫,看得他心痒牙更痒:「全天下你就只对我一个人这麽不客气!」明明在其他人面前都是那副顺从模样,「我看到你从大乔夫人家走出来啦!腿张开。」

蓉姬愕然:「你平常没这麽孟浪。」

甘宁一张脸垮下来,说道:「你又不是没听过我对待女人的方式……。」

「我知道我不一样。」蓉姬笑了,张开双手,揽住甘宁的颈子,在他耳畔喃喃说道:「呐,兴霸,等战事都结束了,我们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甘宁怔了怔,笑了,手上粗鲁些,分开了蓉姬的腿,果见蓉姬的腿间有着乾涸的鲜血,他低声问道:「不是月事?」

蓉姬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逃避了她的邀约。

她淡淡地笑了,看着甘宁一袭夸张的华丽衣裳,粗手粗脚地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手指一沾,往她的花径里探去。

蓉姬在甘宁的手指碰上她的蜜口时,脚趾蜷缩了下,甘宁愕然,随即忿忿说道:「那个女人竟然这样对你?真的是……。」

「你平常不也这样对待你的女人们吗?手指头进去划啊划,刮出了满手的鲜血,然後再让你这宝贝儿……,」说着,蓉姬伸手进甘宁的裤带,轻轻捧起甘宁的男根,在手指间把玩着,「在榻上对女人又啃又咬,最过火的一次还把人家的耳朵给咬了下来,真是头野兽。」

甘宁被蓉姬玩得心痒难耐,但是苦於蓉姬下身有伤,正想要蓉姬以手口代替之时,突见蓉姬的手腕伸出,他猛地握住她那满布新伤的手腕,上头全是刀伤,问道:「这全是……大乔夫人伤的?」

「嗯。」蓉姬笑了,一运劲,手上的伤口裂开,汩汩流出鲜血,沾染了她整只手腕,直至甘宁的褪至一半的裤头。

甘宁笑了,笑得傻憨憨的,笑得有点痴狂:「真是……好漂亮的手。」说着,将自己的裤带解下,男根掏出,把蓉姬压在稻草堆上,将她的手温柔捧至嘴畔,轻舐那伤口,下身跟着一挺而进。

第十八章 得来不易血玉佩

甘宁与蓉姬滚床滚得血腥又肮脏,病态又哀伤,只见蓉姬一身红衣乱敞,被甘宁压在稻草堆上,发上额上都沾上了稻草,手腕上汩汩流着鲜血,甘宁裤头解开衣裳未褪尽就直接挺入,狂乱地在女人身上呻吟着,裤带上的铃铛随着推进的律动大声作响,汗水从甘宁的背心的黥纹滑落,滑至蓉姬攀着他背的血腕上,沾盐似的汗水碰上了蓉姬的伤口,惹得她阵阵吃痛,差点忘记幽径里头被大乔指甲给剜伤的痛。

甘宁的男根在蓉姬体内一进一出,来回摩娑着大乔指尖抚触过的伤口。

『想借那枚玉佩?这还需要我同意吗?你们张家从我这边夺走的还不算多吗?甭说是张家……当年我也是破城被掳进你那伯符哥哥的帐营,委身於他……他可曾对我半分好?完全没有!他只是觉得我撑出场子来体面!英雄美人……美人,哈哈哈哈,美人……他爱的不是美人,他爱的是……。』

大乔一头长发垂肩,完全没有梳整却是平滑柔顺,一双眼睛若非此时迷离,定是大而明亮,肌肤因为长年未见阳光而赛雪无瑕更似白玉透光,身子骨纤弱惹人怜爱。

『你倒是幸运,只消在自个儿家中劈个柴,就能让孙伯符那武痴为你如痴如狂。你可知道我因为你们,吃了多少苦头吗?你可曾尝过未出嫁之前,被人道英雄的男人给粗鲁地摔到榻上蹂躏?你可曾在大婚之夜,亲眼见到自己的夫婿手把手地教着一个乾瘪而一脸冷样的红衣小孩舞剑,而将自己搁置在新房不管?你可曾体会自己的夫婿进出都要携着一个女孩,相处时间比起自己还要多上数倍、甚至是镇日带着那女孩在身边?』

大乔的纤手猛地往蓉姬下身探去,蓉姬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双手只能无助地藏在背後绞着,忍着大乔长长的指甲在她的甬道里头胡乱抓钻,鲜血从她的股间流出,大乔的眼泪亦然,最後见着蓉姬依旧神色未改,大乔的手抽出,搭在她红艳艳的肩头上,脑袋无力地垂在她的胸前,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上了他,所以才会这麽地讨厌你……。』说着,手顺势滑下,将自己怀中属於孙策留给她唯一的遗物,那枚玉佩取出,亲手别在蓉姬的腰间。

甘宁在舐乾了蓉姬的血之後,迷乱之余射了精,最後软搭搭地沉睡在蓉姬的身上。

蓉姬扶起这个身体精壮结实的男人,手指轻轻地抚过他身上掺着紊乱伤疤的刺青,想起当年甘宁一脸尴尬地撞见自己与孙策交合的局面,最後一个大男人泪眼花花地跪坐在年仅十余岁的她面前,捧起她因为紧握双拳而掐出血的双掌,捧在脸颊上哭声道:『我也曾经像你这样子……你莫寂寞、莫慌张、莫绝望,我还不是这样子光明正大地活了下来,把伤疤用图案遮着,就没有人看到……。』

『但是我天天都会流血,结不了痂。伯符哥哥太巨大了,我的年纪太小,那里还很狭窄……。』

『没事,你穿着红衣呢,别人看不见的。就算你全身血淋淋的,也只有我知道。我叫甘宁,字兴霸,你呢?』

『张蓉,弓长张,草字头的蓉。』

第十九章 忿忿不平狭路逢

蓉姬对於甘宁完事之後倒头就睡这件事倒是没有多大怨言,只不过对於自己提出要与甘宁私奔这回事感到有些羞赧与後悔,早知道就不要提出自取其辱,明知道甘宁与自己不是那种情感,还自我感觉良好地想要与对方逃离这地方。

甘宁是否好好地刨开了那过往的伤口她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甘宁在这里过得很好,偶尔会来这里看着她的狼狈而遗忘自己难堪的过往,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那简直是一种睥睨。

纵使如此,蓉姬还是很讲义气地将甘宁一手拎起,拍拍自己头上身上的稻草秆,携着甘宁就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迎面听见令人不快的脚步声,蓉姬原本一派轻松的面庞此时又歛成铁面,迎面而来的男人此时身穿黑衣白外氅,手持铁柄羽扇,手上拎着眼熟的玉佩,晃到她面前,一脸不意外:「蓉公主巡视水军回来了?只是何以甘将军竟是这般醉得不省人事?」

蓉姬冷冷地回应:「宴席结束了吗?结束的话你该回去了,我记得公瑾大人有安排你的房间不是吗?」

孔明眼中一闪而逝的笑容没有被蓉姬放过,望着眼前浑身带刺的红裳女人,孔明兀自从容:「宴席还没结束,我出来解手,迷路了。」

诸葛亮这家伙怎麽可能迷路,蓉姬的脸色益发地难看,原本她的表情素来以泰山崩於前而不变色为招牌,这也是她与父亲张昭唯一相似之处。放眼全江东,就属她老父与她最能演,「喔,那往那边走。」

孔明胡乱道了声谢,突地夸张地以鼻嗅了嗅,左顾右盼问道:「我嗅觉向来灵得很,彷佛嗅到了与这玉佩上的气味相似的血腥味。」

「那你还给大乔夫人便罢,我想她手上就是那股气味。」蓉姬被眼前这男人激怒,自暴自弃地抛下这句话,将比她的大镰刀要轻得许多的男人扛在肩上,迳自离去。

『你可曾尝过未出嫁之前,被人道英雄的男人给粗鲁地摔到榻上蹂躏?』

那你可曾在未出嫁之前,被一直以来敬重的师长满身酒腥地掳至床上开苞?

『你可曾在大婚之夜,亲眼见到自己的夫婿手把手地教着一个乾瘪而一脸冷样的红衣小孩舞剑,而将自己搁置在新房不管?』

你可曾在别人的大婚之夜,被那对新人的夫婿强渡内力进体内,气脉倒置,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可曾体会自己的夫婿进出都要携着一个女孩,相处时间比起自己还要多上数倍、甚至是镇日带着那女孩在身边?』

你可曾体会那美若天仙的江东二乔的姊姊,笑容凝在嘴畔,用着炙热的目光紧盯着你与师父孙伯符进出形影不离,在夜深人静困倦之时还得瞒着孙伯符滚回自己家里,跪在自己白发苍苍的父亲面前,汇报今日主公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对年幼的自己在床笫之间的所为那种难堪?

『你倒是幸运,只消在自个儿家中劈个柴,就能让孙伯符那武痴为你如痴如狂。』

我也想要生得一副貌美皮相,没有那种天生神力,嫁做人妇,平平淡淡地过活。我也不想要每日鸡未鸣啼之前就醒来,以凉水洗深,硬是提起重几百斤的大镰刀,手上满布武茧,在凌晨的冷风练武,在孙策的墓前长叩以表衷心而非爱恨交杂,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替他打理他的妻妾所当为之事,在锦帆贼身上取得一丝同病相怜的暖意。

蓉姬忿忿想起,越想越气,转头想朝孔明啐口口水,却见那人依旧衣带飘飘飒爽英姿地伫立在那儿目送她。

第二十章 杀将既出谁挑衅

突地脑袋中有某种东西断裂了,蓉姬依旧挟着甘宁,转过身来,一脸铁青:「你到底要什麽?」

「要你父亲退让。」孔明敛起笑容,镇定地看着蓉姬的衣襟大敞,手上挟着一个壮汉,仍然能够站得挺直,「你父亲要是再不让步,我就让他当众出丑,再也吐不出半个反战的子儿来。」

蓉姬按兵不动,心下却笑。自己父亲自己还不了解吗?张昭老早就知道态势会朝着主战派去,只是一直遂着刘备那帮人的意,到最後养肥了人家,苦了的是自己,所以还是要自己这个老人来扮黑脸。

「我父亲不可能出丑的,他是全江东最淡定的男人。」蓉姬好心地提醒孔明,「若你想知道更多,那麽再送上你一些情报。看起来婆婆妈妈的子敬大人鲁肃是全江东最长袖善舞的男人,大智若愚多半就是形容他这种家伙。看起来最镇静的公瑾大人是全江东最容易慌张的男人,你只消看他眼神飘到谁那儿而谁动了,就知道公瑾大人慌了。」

「……我真意外。」孔明说道,但是表情完全没有感到意外的样子,「你竟然会告诉我这些。我一直以为你也算是周瑜的人马。」

「我是张家的人,孙家的刀。」蓉姬的语气加重。

「试试!」孔明手中羽扇一指,「人放下,在这边过几招。」

她不免哼笑出声:「过招?不必,你有几两重,从你走路的声音就可以听出。」

孔明莞尔:「你没见过我杀人就直接断定我有几两重,我很好奇你究竟有多强,强到可以以此为据。」

「你没见过我打仗?」蓉姬一凛,难道是她又自作多情了?那日一役,孔明站在城墙上,眼里却没有她?

「你那叫狠,比狠劲谁都可以。」孔明往她走去。

蓉姬长了这麽大,还没被谁挑衅过,众人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原本孔明一说过招的时候就蠢蠢欲动,现下当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孔明放饵,她就顺势咬鈎:「嗯,试试。」她将甘宁整个人扛在左肩上,紮稳步伐,「让你一只手。」

孔明愕然,把醉倒了的锦帆贼甘宁扛在肩头上,不带任何武器,这叫让一只手?

「他醉死了,我太了解他了。」正确来说是酒肉与云雨之後就会完全醉死,蓉姬体会太多次了,只是云雨这档子事不好意思挂在嘴边说。

「那我也换个武器,以免对你不公平。」孔明十分淡定,羽扇收起,拿出孙策的玉佩。

原以为蓉姬会气急败坏,没想到她咧笑:「孔明先生比我想像中更加幽默风趣,我真是太高兴了。」

那个笑容与她那日在战场上大开杀戒,一把抓住飞箭时笑道:『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换我了。』一模一样。

那是被猎物逗乐了的笑容。

她脚尖一旋,狂风大作,孔明一惊,待要退後,蓉姬已然欺身上前,扯住他的衣襟,朱唇贴了上去。

她的唇冰冰凉凉地沁出睥睨:「这辈子没听过这麽好笑的笑话,孔明先生今夜把本公主服侍得很好,本公主很满意。」

第二十一章 往事浮现历历血

蓉姬在离开了孔明的唇之後,口上胭脂红艳如同染血,然而这确实是紮紮实实的血液,来自於孔明的。

方才那一吻,蓉姬拽住了孔明衣襟的刹那,孔明的玉佩早已抵上了甘宁的後颈。隔空使力的功夫,蓉姬是知晓的,孔明只消一动,甘宁的背脊铁定断裂,无论玉碎与否。蓉姬没料着孔明出手比自己想像得还快,不禁疑惑起自己对孔明的评估,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蓉姬抓住衣领的手,手指也已搁在孔明的心脉,孔明稍有动静,蓉姬绝对可以出手比他更快。然而被孔明逮着了甘宁,她还是心下有些不快。

於是乎,斜眼余光望去,蓉姬愤恨之下,咬破了孔明的唇,孔明不慌不忙,让她啃着,在她离去之时,孔明吮了吮自己的唇,笑了笑:「带着点酒味。」

「……我父亲的。」蓉姬完全不客气。

见着她话里犹豫,孔明本来就是聪明绝顶的人,笑问:「你在想方才为何我能够箝制住甘宁将军?」

「因为他死了也不干我的事。」这话一出,蓉姬就後悔,这简直是在逞强,她缓缓放下甘宁,手指沾了沾嘴唇上的血,接着吮住手指,眼神变得有些狂热:「好久没有遇过这种对手了,无怪乎我会兴奋。自从伯符哥哥过世之後,父亲禁止我与他人切磋,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麽,我以後见了你就杀,而且是名正言顺的理由。」

孔明又是一阵抚掌,就像得知蓉姬主战一样,「那简直是太好了,蓉公主。我这样见你的理由也名正言顺。

让你杀。

但是我笃定你绝对无法杀我。」

蓉姬一愣,冷笑了下,正想回话,听见孔明凉凉说道:「你可知道主公派我来江东的最大原因?何以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竟要背负着主公与众臣的存亡?」

蓉姬脸色铁青。

她知道。

她看着孔明与那一派轻松的神情,闲凉地扔着玉佩,彷佛心脉被抵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无关痛痒。

那副神情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不是江湖历练过深而老谋深算处变不惊的张昭、也不是有勇无谋冲劲十足的甘宁、更不是故作镇定,实质容易操心的周瑜,而是好几年前,还有没被复仇之心急坏了的孙策。

孙策在父亲过世之前,年轻而从容,与生俱来的淡定。

孙策转了个性格是在孙坚过世之後,然而变得病态,则是在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年纪甚小的蓉姬之後。

蓉姬觉得下身一阵濡湿,而且是像月事来潮的那样,她想那多半是方才甘宁的精液以及大乔抓出来的血,然而身体渐渐地热了起来,她看向孔明,浑身颤栗。

那是属於高氵朝的颤栗,与慾望脱不了节的酥麻感。

手指头、鲜血、嘴唇。

蓉姬恍然大悟。

在以前与孙策过完招之後,两人满身是汗,孙策的军靴褪起来的臭味,孙策搂她入怀,两人湿淋淋的气息,他吮着她後颈的汗,用过於粗大的男根嵌入她还没发育完全的甬道里,撕裂着一滩鲜血,与两人的汗混杂在一起,跟着孙策的精液一起迸射进她体内。

第二可十二章 江东虎牙不可留

「……所以呢?」蓉姬忍着下身的濡湿,勉力抓紧了自己的裙摆,一手握拳紧抿嘴唇。

孔明笑了笑,说道:「主公派我来不为别的,早就知道江东有能力抗曹,不差我们这点兵力。

我的目的是你,张蓉。」

蓉姬愣在那儿。

孔明沉吟一会儿,说道:「我这回随行的二十名护卫,全部都是菁英中的菁英,我收到的命令是『拔掉江东霸虎的虎牙』,我本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後来那日见到你在战场上打,还有那把大得无法上马的镰刀,才知道虎牙的意思。你给我看了很有趣的东西,在你成为玉面杀将之前,我方大将赵子龙的未婚妻荀练就说过了,你很有可能是当年射瞎夏侯惇的红衣少女。而且在曹操与我主公擒吕布之时,据说你朝吕布发了箭,吕布这人除了孔武有力之外,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箭要能射中他实在是不可能,据吕布所言,发箭之人也是个红衣少女。」孔明笑了笑,往前一步,捧着玉佩,「这还你,完璧归赵,我只是借来戏弄一下你父亲,也挺好玩的。你父亲是处变不惊没错,但是我想他真的紧张。你再不脱掉那身红衣裳,会越来越多人盯上你。」

「不用脱,盯上就盯上。」男人的声音幽幽地自蓉姬身後传来,低哑难听,竟是醉醒的甘宁,他坐在地上,一脸疲惫,摸了摸後脑杓,「不知道为什麽总是睡得不安稳。」

蓉姬听到这句话,浑身犹遭雷击,转头望着孔明,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孔明早在那一瞬间就打了甘宁的穴位!渡入了多少内力不知,只知道孔明的武功远超过她想像的,她太看轻他了,还以为他只是个儒生,没想到隔物打穴的功夫这麽高明。

她一闪而过的惊讶没有逃过孔明的眼睛,见孔明得意一笑,甘宁的声音闷闷地又传来:「蓉儿,没事,我说不用换就不用换。你换下了红衣裳……我会寂寞的。」

最後这话说得别扭,此时甘宁的精液与蓉姬的血缓缓地从小腿流下,流至了她纤白的脚踝。蓉姬的裙子为了方便动作,向来比一般女人短一点,此时又因为她拽着裙头,於是就这麽红艳艳地染湿了她的脚背,她低头一看,心神一凝,会心而笑。

「所以你带的那二十人是想杀我?」她的声音饱含轻蔑。

「不,那二十人只是要防着旁人护你罢了。」孔明说着,有意无意地往甘宁看了一眼,好在甘宁这人心思不细,没放在心上,「要杀你的人,是我。」

甘宁站起身来,走到蓉姬身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蓉姬不闪不躲,孔明知道是自己身後有人来了指示,转头一看,果真是周瑜。

「我还到你这说服怎地这麽不积极,原来孙家与曹氏打跟不打与你或刘备都无关,你的目的不是要把蓉儿招揽到刘备那里去,就是要杀掉她。蓉儿一不在,想必你跟我们联手的慾望都没有。」周瑜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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