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将 - xp1024.com
《三国第一将》


第一章 蔡邕

枪尖猛然一晃,化出三朵枪花,未等枪花显现就是猛然一收,一枪刺出。

“嗤!”

这一枪直接就是扎在木人的心脏之处。

“啪”

一阵掌声传来,旁边那二个美丽的小丫鬟看得目眩神迷,大呼小叫。

卫涛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没有理会那二个丫头,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

“张师父,我这一枪如何?”

“启禀公子,公子这一枪已经算是登堂入室,除了实战经验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教导公子的了。公子只不过学了一年多,已经是比得上我这一身的本事。”

中年男子很是感叹,但脸上却是泛出了丝丝得色,卫涛的本事毕竟还是他教导出来的。

“张师父过奖了,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我这不过是刚刚入门而已,不说与他人相比,若是真的与张师父交手也是比之不过吧。”

卫涛微微摇摇头,不过也知道这位张师父已经教导不了自己多少了。

“我这枪花耍得不错,不过恐怕也是花架子居多吧。”

中年男子只是淡淡而笑,教导了卫涛一多年的时间,对于卫涛那说一是一的性子他已经知晓。

“公子如今不过十岁,能有这样的实力已经是不易,今后未必不可更进一步。”

这一位名叫张德的枪术师父是父亲好不容易才从军队中寻来的,虽然也是做到了伯长,但却是连三流将领也算不上。

卫涛听到这话只能够微微苦笑摇头。

“现在已经是光和二年了。”

听到卫涛如此一说,旁边的诸人都是有些奇怪,光和二年又有什么奇怪?

卫涛摇摇头苦笑,自然不会说再过五年,光和七年也就是中平元年,黄巾之乱就会是爆发,到时候就天下大乱之始。

说实话,卫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觉醒来就是换了一个身子。

换就换了吧,哪怕是穿越了,能够从三十多岁变回九岁,怎么的也是赚了二十多年的人生。

可是老天爷实在是不作美,竟然把自己送到了这个时代。

三国的时代,群雄逐鹿,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辈出,可卫涛更是知道,这一个时代当中死掉的人却是更多。

这不是一个和平的时代。

卫涛不是没有想过在大乱之前做些什么,可是却是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穿越而来不过就是一个九岁孩童,哪怕到黄巾之乱也不过才是刚刚十五,自己又是能够做些什么准备?

别说招收什么有名的厉害的部下了,只要想想也就知道没有哪位名将会是降服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至于找到与自己同龄之人,不说卫涛找不找得到,单单想要离家都是做不到

就是这位张师父也是恳求了许久之后才是得以应允。

想到这里卫涛很是羡慕那些所谓的穿越者,不说一穿越就是有什么纳头就拜,最少行动的自由还是有的,可不像自己这般,连个大门出入都要父母同意。

好在这位张德虽然的确不是什么历史名人,甚至不是什么有名的将领,但总算还是有着真本事,是凭着真本事得到伯长的位置。

是的,这就是卫涛苦思过后自保的本事。

既然自己现在拉拢不了什么人,那么自己就是苦练本事,最少也是要在黄巾之乱来临之时有着三流武将的实力,如此就算拉不起什么队伍,但也可以投靠一方。

自己拉出队伍,最后三国分立做不到,但投靠一方步步高升也同样可以达到目标。

“少爷,该是读书的时候了。”

正当卫涛再是思量的时候,两个少女走入了演武场就是向着卫涛说道。

“我明白了,我这来。”

卫涛对此也是无奈,为了让父亲同意自己习武,却是向父亲保证了每日温习诗书的话语。

“少爷,你要是不快点的话,说不定老爷又是要训斥了。到时候我们可都是要挨责罚呢!”

“是呀!少爷,若是久了夫子也要唠叨的了。”

见到那两个少女,本来在一旁为卫涛鼓劲的两个少女也是叫嚷说道。

听到这话卫涛也是有些无奈。

这四个丫头年岁其实也是与自己相若,却是母亲陪给自己的玩伴,四个丫头的家人都是卫家的家生子。

所以这四个丫头通俗来说就是卫涛的通房丫头。

不过卫涛暂时没有那份能力也就是了。

其实本来四个丫头也还是守着礼仪的,不过卫涛想着以后这四个丫头迟早也是自己的枕边人,平日间就是对她们好了许多。

结果却是让她们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也罢,光是这样练习也没有多大的进步了。”

卫涛暂时放下武艺,带着四个小丫头一同回到了屋内,换了一身衣裳之后才是来到书房。

“见过陈夫子。”

好在这位夫子的学问也是不错,加上卫涛毕竟是穿越而来,别的不说,记忆阅读的能力还是有几分,与之相处还算是愉快。

温习了一个时辰的诗书,陈夫子首先是停了下来。

这位夫子学问是不错,可惜不是那种兵书战策,而是四书五经,真的说来卫涛的确不怎么感兴趣。

微微抚摸自己的胡须,陈夫子就是微微一笑而道。

“老夫才识平庸,经过这一年多的教导,老朽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教导公子的了。所以老夫已经在前些时日正式请辞了。”

卫涛微微一愣,这位夫子学识性子都是不错,虽然自己不耐四书五经,但听到对方请辞,还是不由得丝丝惋惜。

“本来我还是担心你学业不成,不过令尊所请的那一位先生可是让老夫都是敬仰,若是你能够拜入他的门下,那可就是一生幸事了。”

“先生?”

卫涛可是知道,这位陈夫子也曾经举动孝廉,平日间颇以此自得,却是没有容易服人才是。

“明就知晓了。”

可惜陈夫子显然不想多言,微微摇摇头没有解开卫涛的疑惑。

如此,卫涛也不多问,拜别过夫子之后他就是回到了演武场。

“公子还要练习弓术吗?可惜,这弓术我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要点,实在无法加以指点。”

见到卫涛返回,张德也不吃惊。

虽然卫涛当初是以读书闲暇锻炼身体为由而来开始练习枪法弓术,但他也知道,这一年多来,卫涛花在这上面的功夫更多。

“嗤!”

可惜比起卫涛的枪法,这弓箭可就是差远了,勉强能够做到不脱靶而已。

如此练武、读书就是卫涛所能够做到的日常了。

“砰砰”

第二日一大早,四个丫头就是紧声敲门。

“春夏秋冬,什么事情那么着急?”

卫涛打开房门,见到四个丫头已经是捧着衣物等候在门外。

春梅、夏荷、秋菊、冬梅,就是四个丫头的名字,虽然这名字挺是普通,不过不得不说很是好记。

“少爷,老爷可是吩咐了。要你赶紧起来,过些时候就是有贵客上门。”

“贵客?”

卫涛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陈夫子之言,难道是自己未来的老师?

“听那陈夫子之言,来人名声颇大,想要拜入其门下也自不易。莫不是上门历史名人?”

听到是父亲的吩咐,卫涛也是不敢怠慢,一边洗漱穿戴,一边在心中暗暗思索。

行出屋外,却是发现父亲早早就是已经等候在外。

如此卫涛自然是不敢偷闲,随之是父亲身旁,共等来客。

“父亲,不知道来客是谁?”

“哈哈这一位大家可不容易一见,你可要给为父好好表现。”

听到这话卫涛也自无奈。

自己这位父亲名弘,精通于商贾往来之道,挣下了这一大片的基业,这也是自己能够安然学武习文的缘故。

不过可惜的是父亲卫弘对自己甚是严厉,想要做些事情可真的不容易。

等了半个多时辰才是见到两辆马车缓缓行来,同时还有一个男子骑马领着人随行,那男子一介文人打扮,面容只算是俊朗,却是自有一股勃发的气势,腰上佩剑更是让人有一种顾盼自生的感觉。

见到来人,卫弘当即就一喜,根本不等对方马车停下,就是上前数步,而后向着马车高声疾呼。

“来人可是蔡伯嗜?弘已经在此久等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卫涛当即就是一愣。

蔡伯喈,蔡邕?

自己的父亲的确经商有道,但又如何会是会认得这位名人?

蔡邕声名甚大,如何会与商贾的父亲相识?

“吁”

果然,听到卫弘的喊声,那马车当即就一停,而后一个面容清朗的男子就是从中步行而出,下得车来就是一礼。

“蔡邕一待罪流放之人,打扰卫兄已经是有不妥,如何敢是有劳卫兄远迎?”

卫涛微微一愣就是想起,这个时候应该是蔡邕被流放当中,却是不知道为何会是路过陈留?

不过也可见如此,蔡邕应该不会是能够为自己的老师才是。

“哈哈既然伯喈经过陈留,若是我卫氏招待不周,恐怕就为天下笑耳,还请伯喈莫要推辞才是。”

卫弘一笑,而后就将卫涛唤至身旁,为着蔡邕说道。

“此子乃是我儿,取名为涛,不知伯喈以为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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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热血曹操

“小小少年才貌不凡,不知道可是已经习文否?”

蔡邕点点头笑着说道,卫弘也是不由得微微一笑,不过又是随即摇摇头。

“我倒也是督促他习文。可惜,我这孩童虽然天资不俗,但对于那等武事,却是多过于文事,常是明言:大丈夫当然先祖卫青,北击匈奴,扬我大汉军威。诚诚是让人恼。”

“哦!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志向?”

蔡邕看着卫涛很是有些惊讶。

这的确是卫涛的原话,毕竟卫涛小小年纪,想要习武又是不可能说什么今后天下大乱,武夫当道。

如此,自然只是能够以立志而言。

至于以卫青为志向,更多的却是听闻父亲曾言,此乃卫家先祖。

不过令卫涛更有些奇怪的是,在听到卫弘的话的之后,刚刚从马上下来的那个青年男子更是投来一道颇为感兴趣的目光。

“岂不是如此?好在此子还是听话,虽然在武事上花费了不少功夫,但还没有拉下学问。”

卫弘对于卫涛还是满意,当即又是一笑说道。

“如今也算是一件通读四书五经,虽然未曾深研,但总不是不通文墨。”

“见过先生。”

见到蔡邕看来,卫涛自然是从容上前一礼,同时心中也有些奇怪,今日为何父亲如此赞誉,难道真想要自己拜蔡邕为师?

“恩,知文达礼,又肯是下苦功,日后定然是为国之栋梁。”

见到卫涛为人有礼,蔡邕显然也很是满意,不过单单从其言语听来,卫涛却是能够听出其对卫涛习武却是不以为然。

“爹爹”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面的的车架当中,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小女孩步行下来,一见蔡邕,那小女孩就是张着嘴奶声奶气的叫着。

那小女孩只不过二三岁大,但一双眼睛却是甚为灵动,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由得为之欣喜。

显然这一个小女孩就是东汉有名的才女,蔡琰,蔡文姬。

当然现在还是一个小女孩的蔡琰虽然还不看出日美丽,但已经是可见其清秀。

“伯嗜如今居无定所,若是带着家小四下而往,岂不是”

卫弘见到蔡琰的可爱也自是一喜,随即神色又是一暗,忍不住就是说道。

“若是伯嗜信得过我,便是让其居住我处如何?我必当其为亲女以待。”

“圣命如此,吾岂能违?”

蔡邕摇摇头,轻叹一声,谁都能够听出他言语中的拒绝之意。

“世叔不用相劝了,老师决心已下,从洛阳出来之时不知道是有多少人相劝,老师都是未曾改变主意,如今想来也是如此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青年却是苦笑着说道。

“我如今也只能够是送老师一程,让老师少受一些苦楚而已。”

听到那青年的话语,卫弘又是见到蔡邕面色一如平静,也不由得轻轻一叹。

“孟德此心也是诚诚,伯嗜何不听从?”

卫弘显然与那青年很是熟悉,对于他的插口也不在意,反倒是继续劝说到,不过看那蔡邕的面色也就是知道自己是白费功夫。

这个时候一旁的卫涛已经呆住了。

孟德?

一听到这个称呼,恐怕十个人中就是有九个人要在脑海当中闪过两个字,曹。

“曹孟德?”

知道自己所处正是东汉,卫涛就是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声。

声音虽然很轻,但显然这几位都是耳聪目明之人,顿时数道目光齐刷刷全都集中在了卫涛身上。

“小友也知道我孟德之名?”

青年很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竟然还真是曹,曹孟德。

卫涛当即就是愣在当场,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在今日在今日见到这位堪称三国权谋第一人。

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认识蔡邕也就算了,毕竟蔡邕是这一个时代的名人,许多人都希望能够与之往来。

但如今的曹也不过就是一个青年而已,会是有人特意去结识?

难道我家与曹竟然还是世交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突然就是想到,《三国演义》上似乎曹在刺杀董卓不成,逃离之后,靠着的就是卫弘的资助,才是拉起了自己的一队人马。

但当时自己好奇之下也是查过,《三国演义》上似乎是误记,实际上应该是卫兹才对。

不过卫弘转念一想,不久之前家族聚会,自己也是见到了几位叔伯,自己年纪幼小,自然不会有人告知姓名。

进一步猜想,原来的史实中,恐怕应该是卫氏家族对曹进行资助,而不单单只是卫兹或者卫弘个人之行。

若是如此,就算是认识曹并与之相熟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行资助。

要知道按着历史,曹的行为基本上就是有人前来说,政府已经是被贪官污吏强占,我们一起拿起武器,为的是反对贪官污吏,希望你能够相助,而后卫弘就是欣然地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事情我一定倾家荡产的支持你。

若真的是什么陌生人,难道还会是如此?

显然,卫家和曹家最少也是世代通好,最少对于曹,卫弘不会不知道,甚至应该是十分熟悉才对。

“涛儿,你平日间也是在府内怎么知道孟德之名?”

父亲卫弘也是颇为好奇,正如卫涛所想,对于曹,卫弘其实很是欣赏。

这一次之所以如此迎接,其中的确是因为有慕蔡邕之名,但其中也有曹会是到来的缘故。

“儿曾经无意听见坊间有闻,洛阳北都尉曹孟德为人不畏强权,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当时是有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而被棒杀之。如此不畏强权之人,可是为当今难得的贤臣,孩儿一直想是一见。”

卫涛回过神来暗暗叫遭,不过好在卫涛也是有急智,脑中念头一转就是说道。

“国家法令通行自当遵行,无论是谁也不得凌驾于国法之上。所以孩儿听闻,心向往之。今日听得父亲所闻,才是如此惊讶!”

“好!国家法令通行自当遵行,无论是谁也不得凌驾于国法之上!小兄弟之言甚合我心!孟德多的不敢多言,但‘申明禁令、严肃法纪’八字而已。”

曹很是有些兴奋,虽然卫涛如今不过十岁孩童,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曹有一种知己之感。

“之能,但为国尽一分力耳。”

“孟德是有此心便好,请!”

对于卫涛的话,卫弘倒也没有感觉什么不对,而后自然是将蔡邕等人请进屋内一番叙话。

这等叙话除了一开始还说些朝政之事,之后便多是一些诗词之事。

卫涛对此实在也是感觉有些不耐,自然就是告退,回到演武场上又是开始练习起弓箭之术。

“咻!”

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好箭法!”

就在这时,旁边却是一声赞叹,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曹也是随之而来。

“这不过是一时运气而已”

卫涛有些尴尬,事实上这一箭的确是有些运气。

而且因为卫涛如今年纪还小,虽然力气不差,但所用弓还是轻弓,所以就算是射中了靶子其实也是不稳。

“哈哈昔日我少年之时还尚在游玩之间,却是无有小兄弟这般志向,如今听闻之下,却是有些惭愧!”

曹不愧是曹,话一出口就是让卫涛感觉到一阵亲切。

“小兄弟你的志向是卫青?倒是与我相似,我这一生之愿却是汉征西大将军,为我大汉开疆扩土,重振汉武雄风。”

说着这话,曹面上却是由着一种自信,不是自信自己能够功成名就,而是自信着自己能够为大汉开疆扩土,建立不世功名。

也许曹日后所行的确是有奸雄所为,也许日后曹也是有无数奸谋算计。

但在这一刻,卫涛却是突然地感觉到了他的诚意,曹是真心想要成为大汉王朝的征西大将军。

选择修炼武力,是因为卫涛知道今后天下大乱,相比于谋士,武将更是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至于扭转历史,说句实话,之前的卫涛实在还没有这样的想法。

但不知道为何,见到这个时候曹神采飞扬的神色,卫涛心中却是突然多出了一种激动,一种兴奋。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朝!

“我中华上国,自当宾服四夷!”

不知道为何,卫涛就是自自然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说得好!”

曹的确是曹,哪怕这个时候卫涛只是一个十岁孩童,但见到卫涛能够如此之言,依旧是起了一分爱才之心。

“不过若是如此空对练习其实也不是什么上佳之法,练得再是熟练,若是不经战事,甚至还不如寻常兵卒。”

卫涛微微一愣,这才是想起,虽然曹的武力比不上三国顶尖,但绝对是在一流之上的水准。

“曹大哥所言极是,不若我们比试一番如何?教授于我枪术的张师父曾任伯长,功夫也是得到军中肯定。他说我枪术已经是追上了他。”

卫涛自然知道其实那张德的话语中是有一些夸赞的成分,但练了一年多的枪法,卫涛同样也是有着自己的自信。

第三章 才女识音

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曹最多只是笑笑,毕竟只是一个十岁孩童而已。

但显然卫涛给曹的印象却是极好,而且如今的曹也不是日后的大汉丞相要时时刻刻保持威严,不会轻易与人动手。

现在的曹依旧还是一个青年,一个满腔热血的青年。

所以在听到卫涛这么一说,曹就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喝!”

卫涛立定身子,长枪一抖,一声大喝,当即就是一枪刺出,一出手卫涛就是尽了全力,只见枪尖一晃,顿时就是闪耀出三道银光,让人辨不出枪尖所在。

本来双方之间还是有十来米的距离,但卫涛步伐不慢,数步之间已经冲到了近前。

“来得好!”

曹也一是一声大喝,手中的长剑直迎而来,根本没有受到到卫涛抖出的枪影干扰,一剑就是斩中了卫涛手中的长枪。

“铛!”

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顿时就是让卫涛感觉到手中长枪直颤,只能够死命拿住。

饶是如此依旧是忍不住一连退后了两步。

毕竟卫涛只是十岁孩童,身体素质的确不差,力量也是冠绝同龄人,但终究不过只是一个十岁孩童。

哪里可能同正直青盛的曹较力?

“这一枪虚而不实,你的枪法也还不错,不过基础不牢,与其枪现虚花,不如是好好把握自身之能直接而袭来得更好。”

曹的确是有心指点卫涛,很快就是说道。

“若是有名师指点,再是苦练,日后自然是有精妙枪法。”

“嘿嘿曹大哥说笑了。以前我都是闭门自练,坐井观天而已,实际动手却是连曹大哥一剑都是接不下来。”

卫涛笑了笑,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刚刚自己可是下了大力气才是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按着张德师父的说法,这样的情况一旦出现在战场,那么下场往往只有一个,被周围无数的兵器刺穿!

“曹大哥,你能够教导我吗?我想拜你为师。”

天地君亲师,拜师可不是一件简单随意的事情,说话之间,卫涛已经是单膝向曹跪下。

“我希望能够跟曹大哥学习,终有一日要如先祖卫青一般北驱匈奴,卫我大汉边疆!”

卫涛有着后世的见识,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是要拜人为师,但这可是曹,曹孟德!

“哈哈哈哈卫小兄弟不必如此,只要卫小兄弟愿意,我这一身本事绝不藏私!至于拜师什么的就不用多言,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那么就是我曹孟德的兄弟!”

曹就算未来是如何精算于权谋,但这个时候不说他也只是一个青年,而且又如何会对一个十岁少年施用权谋?

会是如此一说,实在是卫涛所言句句都合其心意。

如今曹志向也固是远大,但也不过是希望终其一生,可为汉征西大将军而已。

“多谢大哥!”

卫涛自然是希望能够得到曹的指点增强自己的武力,但同样也是有与这位枭雄建立亲密关系的意思。

也许自己没有能力改变如今大汉的命运。

但自己却是可以辅助他人改变日后五胡乱华的命运。

当初,卫涛就是发现自己的确是不可能在东汉末年时候有所作为,也不可能一如刘备一般得到偌大名声掌握人和。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真的一如什么人一般靠着几句所谓的推测之言就是虎威一震根本就是不可能。

辅佐一位明君那么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说到三国时代,无论后世评价如何,最是值得去辅佐的明君无疑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一位,曹曹孟德。

所以卫涛绝不是说说而已,不仅是与曹一言,在得到曹的同意之后,当日就是直接对卫弘说道。

“父亲,我想要与曹大哥一道学习,还请父亲允许。”

卫涛的意思自然是要与曹一同离家,随着曹进行学习。

“嗯,孟德学识才干都非是常人,若是你能够与之好好学习,那么也自是不错。”

有些出乎卫涛的预料,这一次卫弘却是没有丝毫的劝阻,反倒是当即就是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卫涛不由得一愣。

“呵呵其实既然你不愿意从文,为父自然也会是支持。不过若要习武,却是不可一味恃强武力,那不过就是莽夫而已,若是真想要光复我先祖卫青荣光,却是要将心思放在兵书战策之上。兵者,凶器也,未可轻忽。”

听到卫弘蓦然一笑而道,卫涛终于是明白了。

这一次卫弘其实并没有是要让卫涛拜蔡邕为师,真的目的其实正是让卫涛与曹接触学习。

“孩儿明白了。”

卫涛心中也是一阵感动,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呵呵如此正好,我与孟德的父亲曹巨高是兄弟之交,我卫家与那曹家也是时有往来。如此,你与孟德也可是多多亲近。”

卫弘又是一笑,说出了一件令卫涛颇为惊奇地事情。

“甚至我们两家还是共同合作了不少产业,可是为世代往来之家。”

卫涛这才是明白,若是如此的话,也无怪是卫家家族会是在曹起兵之时大力资助了。

“孟德文武全才,我希望你今后也自能够如其一般。今日蔡伯嗜也是难得一至,不日就是离开。若是有机会,你当是与之好好学习。”

就在这时,卫弘又是嘱咐了一句。

“是。”

按着卫弘之请,蔡邕等人最多也就是只在陈留呆三日就是要离开。

这么短的世界蔡邕自然不可能是多教什么,不过卫涛一直都陪侍在旁。

“卫兄厚情招待,邕无以为报,便一曲酬之。”

到得第三日,卫涛也是见识了蔡邕的琴艺,只见蔡邕一拱手而后就是在古琴前缓缓坐下。

“叮叮叮”

琴声绕耳犹如流水流淌在心间,让人不自觉就是沉入其中。

哪怕是卫涛一心习武,在见识到了蔡邕的琴艺之后,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向之请教的念头。

卫涛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卫弘与曹,完全的沉醉于其中。

“叮”

直到最后一声音落,众人才是惊醒了过来,技艺至此,委实让人惊讶!

“妙极!妙极!等闻此音,三月不知肉味已!”

卫弘此言绝不是虚言,哪怕这时琴音已停,卫涛依稀可闻,难以介忘。

“老师的琴艺可谓天下一绝,天下还有何人能够与老师比肩!”

在蔡邕的琴艺之下,就算是曹也是感叹。

无论是卫弘还是曹可都不是卫涛这样不通琴艺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更是知道蔡邕这等琴艺会是如何精妙,更是沉醉于其中。

“卫兄,孟德,此言太过,太过”

蔡邕本身就是谦逊之人,当即摆摆手,自感受之有愧。

“爹爹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小蔡琰却是猛然拉了拉蔡邕的长袖,就是奶声奶气地叫嚷道。

不对?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知道才是二三岁的小蔡琰为何会是如此一说。

难道是蔡邕所弹的有什么不对吗?

几人都是紧紧回思,过不得片刻,还是蔡邕最先反应过来。

“这倒是我之误了!那收尾之弦”

蔡邕一笑而道,卫弘和曹皆是恍然,倒是卫涛却是茫然得很,毕竟前世今生,对于这琴艺实在是没有什么研究,听在耳中也只是觉得动听而已。

不过随着三人的依次解说,尤其是蔡邕再是试着以弹,卫涛也终于是明白了其中的分别。

“蔡妹妹好厉害!”

卫涛很是感叹,果然不愧是流传千古的一代才女,如今就已经是显示出了不凡。

卫弘和曹也是暗自感叹,他们自然是不好如同卫涛这般赞叹出声,但脸上的赞叹与惊容却是遮掩不住。

“呵呵琰儿,你是如何知道爹爹弹错了的?”

蔡邕也是兴奋,一把将蔡琰抱过就是问道。

“前些时候爹爹弹过几次是不对”

小蔡琰的眼睛眨呀眨的,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大吃一惊,所有人一时都是无言以对。

“倒是恭喜蔡兄了,如此佳女可比我这儿子聪慧许多。日后有着蔡兄的教导,恐怕令千金可是为大家。”

卫弘当即就是一叹,虽然同意卫涛习武学兵,但他最希望的还是卫涛能够修文,言语之中就是忍不住一阵感叹。

这让卫涛不由得有些尴尬。

“呵呵过了!过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何况这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哎哟!”

蔡邕听闻得卫弘的赞叹忍不住就要谦虚几句,但也不知道小蔡琰是不是能够听懂,好似听出了对自己的贬低,却是伸手去拔蔡邕的胡须。

本来蔡邕为人方正,这么一来那种严肃的神情却是维持不下去,让人不由得心中暗笑。

“伯嗜此言过矣,令千金聪慧过人,却是不知道日后哪家儿郎能够娶之,便可是天赐之福了!”

卫弘此言却是真心,却是没有想到蔡邕听闻此言,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就连一旁的曹脸色也是有些古怪。

第四章 曹操再任议郎

“伯喈何必如此?莫不是有何隐情?你我也自交情不浅,可是一言否?”

卫弘也是明白人,一见如此不由得就是微微皱眉而道。

“呵呵倒也不是不可言,老夫曾与河东卫家有婚约之誓,可今日一会,却是难言。唉”

“河东卫家?哼!”

听到蔡邕所言,卫弘当即就是一声冷哼,言语之间却是有几分看不起河东卫氏的意思。

卫涛平日间倒是没有听父亲提起过什么河东卫家。

不过一想念卫涛就是想了起来,蔡琰的丈夫不正是河东卫家的卫仲道?

按着历史而言,蔡琰嫁与卫仲道之后不到一年卫仲道就是死了,而后卫家的人就是将蔡琰赶回了娘家。

如此势利之人,在见到如今蔡邕被贬流放自然不愿意再是结亲。

卫涛更是知道,蔡邕如今起码要是到董卓当政之时才是能够真正重新复起。

“老师高才,天下尽知,却是不得如此礼遇,实在是让人叹息。”

这个时候曹也是言说道。

“我也只能够是护送老师回乡一趟,不日就是让启程。”

这个时候卫涛也是想了起来,蔡邕也是陈留人,难怪自己的父亲会是与蔡邕如此熟识。

“伯喈何必如此?那河东卫家人目光短浅也就罢了,若是伯喈不嫌我家小儿粗鄙,我陈留卫氏,愿与伯喈联为姻盟。”

卫涛怎么也是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卫弘却是突然一指卫涛而道。

“我这小儿虽然是有顽劣不堪造就,但也自有一番志向,若是伯喈不弃,愿结秦晋之好!”

卫涛怎么也是想不到卫弘竟然就是为自己指着一门亲事,而且对象还是名流千古的蔡文姬。

听到这话,蔡邕很是犹豫,一时竟然还未是回话。

若是蔡邕真就不允,自然是立时推却,如此犹豫自然是为着心动。

“老师,我也且是一言,卫兄弟也甚有才华,卫世叔更是明理之人,若此盟订自当是为佳。”

就在这个时候,曹也是笑着搭腔而道。

“老夫已经是有言,委实难违。”

蔡邕却是叹息一声,见到蔡邕如此,卫弘自然不会再言。

“老师此言谬矣,虽然老师有意,但卫家却是未应,未曾是有盟誓,算不得背言。”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曹又是笑言而道。

“老师可不就是不放心蔡小姐,如此不就是可以让其留在卫家?如此再是周游各地岂不正是大好?”

“哦?”

就在这时卫弘却是听出了一些不同。

“不瞒卫兄,其实前些时候天下大赦,陛下已经赦免我罪。只可惜我无意之中得罪阉宦,如今却是不敢在家中久留。河东卫家也才是因此而犹豫不决。”

蔡邕叹息了一声,才是说道。

“那十常侍心狠手黑,若是我滞留于此恐怕却是非福,倒是不若举家而走以避祸。”

听到这话,卫涛这才是明白,为何蔡邕是陈留人,倒反而是留在自己家中。

卫弘就更是明白,河东卫家与陈留卫家皆是同宗同源,卫弘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实力,才是明白对方顾忌的是什么。

“卫兄好意我自是明白,不过此等之事且莫再言,以免殃及卫兄。”

蔡邕此言也本是好意,但这么一说,卫弘心中顿时就是有了攀比之心。

“权阉又是如何?我卫氏一门是为世家望族,难道还惧那权阉不成?此物权且是收下,以为订!”

一把手,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取下直接递给了蔡琰。

蔡琰毕竟只是二三岁孩童,一把手就是抓过来把玩。

事已至此,蔡邕自然不好拒绝,只是在心中感叹卫弘大意。

既然已经定下亲事,那么蔡邕自然也就是愿意将蔡琰托付给卫家,更是在卫家多留了数日才是启程离开。

而在蔡邕离开的时候,卫涛也是准备与曹一同离开,前往谯县。

“孟德,此子顽劣,还请是多加管束。”

卫弘说话之间又是命人捧上一盘金银。

“此为涛儿修学之资,还望孟德莫要推辞。”

卫家豪富,这些金银自然不在话下,曹家虽然也是地方豪族,但这财富上却是比不得卫家,所以曹倒也未是推辞,直接收下。

陈留与谯县其实相距不远,加之有着马匹往来,倒是不费多少时日,只是之前卫涛年幼,虽然习得一身枪术,但却是未曾练过骑术。

所幸这一路行程不急,加之卫弘早就是为卫涛准备了一匹温驯的小马驹,倒是让卫涛可以边行边是锻炼骑术。

到了这个时候,卫涛才是发现东汉末年的确还是单边马镫,于马上却是不好借力,而且也没有所谓马掌。

不过卫涛却是没有立即言说,毕竟如今曹还不是一方豪雄,这两物虽有助力,但其实不大。

与其是现在所言,不如留着以后是为近身之资。

过得数日到得谯县,卫涛的骑术也有几分似模似样,虽然还不能骑马快跑,但骑行之间已是无恙。

“来!来!卫兄弟,这两位乃是我的兄弟,曹仁,曹子孝,曹洪,子廉。”

一到谯县之后,曹就是为卫涛介绍起来。

“这两位皆是我族中兄弟,为人武勇有力,智谋过人。子孝,子廉,这是卫家兄弟,名涛,亦是我认的小兄弟,如今与我一同习武修文。你们二人当是让要好好照顾。”

卫涛自然知道这两人乃是日后曹的亲近心腹,当即就是上前拜见。

“见过两位兄长,日后还请两位兄长好好指教。”

“哈哈涛小哥客气了,要学什么全都包在了我们身上!我们必定倾囊相授!”

曹仁、曹洪一向都是敬服曹,如今听闻得曹如此推崇卫涛自然不敢怠慢。

“可惜元让、妙才不在,不然有他们二人在,更是可以多加指点。”

就在这个时候,曹又是叹息一声,而后又是为卫涛说了起来。

原来这个时候,夏侯惇因为有人辱骂其师,怒而杀之,所以逃亡外方,其时,夏侯渊也是从之,所以皆是不在谯县。

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皆是曹起兵之臂膀,听得曹随意言之,卫涛只能够是在心下暗自感叹。

果然不愧是天之纵才。

如此,卫涛就是随着曹在谯县住下,每日间与众人习武论兵。

这一次有着曹等人的指点,更重要的是日常之间有着他们的陪练,卫涛的武艺提升就是要快上了许多。

若是单单只是武艺的提升也就是罢了。

更让卫涛重视的是曹对于兵法的讲演,每一次都是让卫涛大有收获。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来卫涛与曹氏诸人已经的亲密如兄弟,闲时诵读兵书战策,又或者骑马游猎。

这一日却是由一队人马悄然来到谯县。

当此之时,正是逢着诸人游猎归来,这一次卫涛收获却是不错,虽然马力未必得上其他诸,但却是连射五兔,正是今日收获最多。

“卫小弟,真是好运气!”

曹仁摇摇头,今日几人当中就属他没有什么收获了。

“哈哈,待会我自分一份。”

曹洪却是哈哈大笑,曹仁、曹洪两兄弟之间时时互相比试,今日却是曹洪胜了一筹,自然是大喜。

“这又岂是运气,再过些年,你们可都未必是他对手了,可还要努力才是。”

曹也自是一笑。

正当这时,却是有人飞报而来,原来今日前来之人,乃是朝廷吏使,这才是飞报,让曹等人赶紧归来。

“奉陛下旨意,今招曹字孟德为议郎,进侍随驾!”

一见归来,当即就是香案迎接,却是想不到竟然是征召曹的旨意。

“臣接旨。”

曹并没有多做犹豫就是应下。

卫涛这一年来也是知晓,其实曹之前放弃官职回家,更多的却是因为宦官之故而被闲置。

虽然曹的确是有报国之心,但却受不得这番闲置,才是隐世。

可惜,曹从来不是那种隐士,他是有着拳拳的报国之志,如今朝廷再是有征召之意,曹自然是准备再是前往洛阳。

“兄长若是要前往洛阳尽是可去,我们可是受不得那等鸟气。”

曹仁和曹洪本事都是不差,但他们却是不愿意这个时候相随。

“那朝廷之上尽是宦臣,我等兄弟却是不愿被人随意呵斥!”

都是自家兄弟,所以他们都是直接应答,曹也不好勉强。

“大哥,前些时候跟你学的兵书战策我还未曾吃得通透,虽然我本事不济,但帮衬一些事务想来还是没有问题。大哥若是不嫌弃,便是让我随侍在身旁如何?”

卫涛却是不同,不说这一年来曹待之的确视如亲兄弟,单单知道历史走向的卫涛,也就不是那种能够安然而居之人。

“我也不奢求什么,便是让我给大哥当一长随即可。”

“好!”

能够有着卫涛相随,曹也甚是高兴,当即就是应下。

“你我兄弟齐心,定要在我大汉做下一番事业!”

此言一出,可见曹心志,一年的闲居,的确是让曹是得难受,难道明知道这个时候朝中政局多被宦官把持,但曹也是毅然而往。

第五章 洛阳神童

一座巍峨的城墙高耸,单单只是那能够并行三辆马车的巨大城门就是足以让卫涛惊讶不已。

虽然在陈留和谯的时候,卫涛就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城很是壮阔,但见到洛阳所在的时候却更是惊讶。

“这就是洛阳!”

卫涛实在不得不感叹中华民族的智慧,站在这城门前,卫涛只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呵呵的确,这就是洛阳,我大汉的中心所在!”

曹微微一笑,言语当中也自有一种自豪。

“子羽,走吧,这里你还是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观看。”

子羽,就是这一次卫涛在准备来到洛阳之前经过家门的时候,父亲为自己取的字。

步入其中,洛阳果然不愧是大汉朝都,人群往来不息,每个人的衣着都是华丽,往来之间更是有别处没有的那种自信,与之相比之下陈留也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小县城。

“洛阳,我曹孟德又回来了!”

刚刚迈过城门,看到这等繁华之景,曹微微一顿,却是有些兴奋地低声说了一句。

是的,是兴奋,而不是感叹,更像是在对自己说:既然我回来了,那么就是要做出一番大事业!

议郎,秩比六百石,乃为贤良方正之士方可任之,这在大汉王朝当中已经算是不小的官职。

以曹家和卫家的能力,自然是早早就是在洛阳置下了产业,所以随着曹倒是直接领着卫涛入住。

虽然也雇佣了不少人,但显然,这个时候曹身旁能够算得上心腹之人的也就是卫涛一人,所以卫涛直接就是接过了管事的差事。

转眼之间又是过去两个多月。

“胡闹!胡闹!”

曹狠狠地拍着案几,在自己的书房当中愤怒的大叫了几句,猛然间又是将手中的竹简一丢。

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卫涛。

“子羽,你说这一次我应征回到洛阳是不是错了?”

议郎职为顾问应对,毋须轮流当值,充当守卫门户等事务,但卫涛也是知道,这两个多月来,曹更像是摆设。

以曹之能对于诸多事务都是有极佳的提议,只可惜他说是说了,但却是不见有半点施行的效果。

虽然曹也算是宦官之后,但几次得罪宦官下来,朝廷当中的阉宦虽然不至于特别针对他,但将他是无视却是不难。

这样的情况下,曹自然是苦闷之极,几乎每次上朝归来都是带着或多或少的愤闷。

只不过却是没有一次一如今日这般。

“大哥,到底又是何事?”

“淮河水域泛滥,本当治理,结果却是上报今年淮河两岸丰收,要奖其治水有功。我上书己见,却是被以‘未曾亲见,如何知晓’应对。从此到淮河路途不近,此语看来也有几分道理,但今年淮河水患,前些时候你我亲见得闻,可惜!可叹!”

曹发泄了一气显然已经平复了心绪,说到最后只是一声长叹,但卫涛能够看出他已经恢复了过来。

只能说不愧是曹。

“大哥,我也不知道那么多,只知道问心无愧即可。”

卫涛自然不是真的不知道,但听到‘问心无愧’这四字之后,曹还是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又是一笑。

“问心无愧可是不够,我曹孟德可是希望能够为我大汉再振声威让四方来贺!”

卫涛也自是一笑,曹的确不需人劝。

“大哥,今日天晴甚好,不若我们外出一游如何?”

“如此甚好!”

虽然解开了心中的愤闷,但曹也无心打理事务,当即就是应下。

这两个多月,其实卫涛倒也没有多在洛阳游玩,更多还是在宅院当中修文习武功。

洛阳繁华,各色商贩无数,不过无论是曹还是卫涛都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自然不会为其所迷。

尤其是曹,虽然解了心结,但步行之间还是眉头轻皱,显然还考虑朝中之事。

“哎,你拉着我干嘛?我已经说过了这包袱是我的,你硬要诬陷我偷东西当心我对你不客气,不要以为你是孩童我就不会打你!”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就是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仔细看去里里外外围了不少的人。

曹和卫涛都是有几分好奇,当即就是拨开人群迈步到里面。

圈子当中被围着的是一个跌坐在地的老人,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少年,还有一个仅仅抱着包袱男子。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卫涛直接就是问道,虽然卫涛年岁幼小,又只是一身便服,但器宇轩昂让人一见之下就是不敢轻忽。

更重要的是曹之前上朝归来,一身服饰未曾置换。

这里是洛阳,长在洛阳待的人自然能够分辨出曹乃是官家之人。

“这位大人,你且来评评理。之前我在这路上好好地走着,不知道这么的这老头就是撞了过来,我好心将他扶了起来,却是不想突然这个小子就是冲了出来抓住我说我的包袱是那老头的。这不是冤枉吗!”

那个男子最是敏锐,抢先一步就是说道。

“这包袱当中乃是我准备当到铺子里面换些银钱周转的物事,哪里会是那什么老头的东西,分明就是他们想要讹诈!”

“你胡说!”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少年就是大声喊道。

但令人惊讶的是,哪怕是这个时候那少年也不见有什么焦急之色,先是向着曹两人拱手一礼才是说道。

“我与这位老伯素未相识,只是方才行在路上之时见到那男子四下张望,在见到老人之后就是故意撞了过去,将老人抱在怀中的包袱一同撞落,而后在将老人扶起之后就是直接将包袱拿到了怀中。我一时气之不过,这才是上前将他拉住。”

这个少年容貌俊美又是风仪俱佳,让人一见之下便是好感自生,显然最少也是大户之子。

那老人的述说倒是与少年一致。

从表面上看来,曹和卫涛自然更是倾向于少年所言。

但不说两人都是谨慎之人,单单就是四周聚集了如此之多的百姓,也要是给一个说法才是。

“当时的事情可还是有人见闻?”

曹微微皱眉,而后就是看向了旁边的人。

可惜这种事情也不是人人都是注意,一个个路人都是摇头。

“我麻三这洛阳城里也是有有名有姓的人,哪里当得起你们这等诬陷?东西本来就是我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毛孩胡说八道你们也信?”

那叫麻三的男子见到其他人纷纷摇头当即就是神气了起来。

“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也能信?”

饶是被着如此讽刺,那少年在深吸了两后气之后依旧是能够保持平静。

当下只见那少年向着曹再是施了一礼。

“这位大人,在下乃洛阳令周异之子,我以我父之名是为担保,此包袱乃是这位老者所有,此事还需谨慎查询,还望大人能详加查证。”

“洛阳令之子?难道你就是那洛阳神童周瑜?前两日我才是在席间听闻过你之名,想不到今日就得一见,的确是不凡。”

曹微微一愣就是点点头说道,相比起当初对待卫涛却是差了许多。

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曹毕竟已经快是而立之年,自然不会随便对于一个小子赞许。

当时与卫涛投缘,也是因为卫涛的志向与之相合,卫家又是与曹家交好,这才是令曹特别注意到卫涛。

当然若是仔细看去,依旧是能够看出曹对于周瑜能力的赞许。

倒是一旁的卫涛却是有些发愣,这个少年就是周瑜,日后江东大都督的周瑜,周公瑾?

“正是周瑜,神童之名不敢当。然瑜自幼家教甚严,不敢欺言,还望大人明察。”

史载周瑜为人‘性度恢廓’,如今小小少年已经初见其气度。

“我不管你是什么神童还是少年,你休想是诬赖于我!我还有有急事,就不奉陪了!”

听到周瑜报名,那麻三心中也是一慌,当即就是想要离开。

“此事未结,如何走得?”

曹脸色一正,其实从两人的言语便是可以判断出真伪,无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讲几分明证。

“这位大人,没有证据之事,在这大庭广众,天子脚下,如何诬陷得人?我虽然是一介平民,但还是知道我大汉自有律法在,我本无罪,如何要是若此?”

这麻三就是一个市井无赖的人物,被逼得急了,却是如此之言,却是让曹这位未来的不世枭雄一时也是奈之不得。

其实曹倒也是明白,这样的人物若是稍稍用刑就是可以让其将实情吐露,但若是让他现在离开,再想找回可就不易。

“你!”

周瑜的确是早慧,同样是很快想清了这其中的道理,当即是又气又急。

“哈哈,我还有急事,先走一步!”

麻三虽然用言语套住,但毕竟知道双方的身份差距,当即就是转身想要逃跑。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请等一等,我还有话要说。”

卫涛带着一笑莫名地笑意拦住了麻三。

第六章 结识周瑜

“既然这包袱是你的,你当是知道这里面是有什么吧?”

卫涛笑笑,一指那包袱就是问道。

“当然,里面是两套衣物,还有四吊钱,衣服是我准备当到当铺,这四吊钱是我准备买些酒肉用的,如何?”

那麻三听到卫涛的话,却是毫不在意地将包袱一打开将里面的衣服亮了出来。

“看看!看看!这是我的吧!”

见到麻三这么一弄,周瑜的脸色就是一暗,脸色也是显露出了一丝丝急迫。

毕竟如今的周瑜还只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少年而已。

倒是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卫涛就是点了点头,显然曹却是明白了卫涛的意思。

“既然这衣服乃是你的,你可是能够将之穿来看看?”

卫涛微微一笑就是说道。

顿时,那麻三就是傻了眼,一丝话语也是说不出来。

那老人很是有些瘦小,而那麻三虽然算不得壮汉,但身量却是不低。

麻三若是要穿那老者的衣服自然是穿不上。

“对!你穿上来看看!若是你穿得上那么自然就是我诬陷了你!但若是你穿不上,那么你就是与我到衙门走上一趟!”

这个时候周瑜也是欣喜地笑着说道。

“我我”

曹摇摇头,凭着他的身份自然轻易就是招来了衙役将那麻三带下,那麻三会是如何,自然就不用他心了。

“小兄弟,你做得好!”

卫涛走到周瑜面前用力地就是在他肩膀上一拍。

“刚刚听大哥说你是洛阳神童,很厉害啊!”

“嘿嘿若是没有两位大哥相助,恐怕我也是好心帮倒忙了,比起两位大哥还是差得远了。洛阳神童什么的就不要再提了。”

周瑜毕竟是周瑜,应对得很是得体,哪怕曹也对其很是看好。

“这位小兄弟,与我们一同一坐如何?”

曹一指酒楼就是说道。

“不,不了。家父若是知道我上酒楼必然是要发怒,而且家中管教甚严,我必须赶紧归家,还请两位大哥多多包含才是。”

周瑜急急忙忙地摆手,一如怕了严父的孩童。

“既然如此,那若是日后有空再是与小兄弟好好叙话。”

曹点点头,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不过显然那周瑜的确家教甚严,行过礼之后就是匆匆忙忙地往回赶。

“这洛阳神童一说倒是名副其实,听说这周瑜小小年纪在音律一道上却是颇有造诣,若是老师见之必然是欣喜。说不定日后能够成为老师一般的人物。”

见到周瑜急匆匆离去的身影,曹却是摇摇头笑着对卫涛说道。

“不过这周家小子未免也是太过正经,恐怕日后也是如同老师一般只能够做做学问而已,倒是不如你我一般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

曹从小到大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物,如今见到周瑜这般,自然就是不由得调笑了几句。

说起来,当初曹能够如此看重卫涛,恐怕也是有卫涛与自己父亲卫弘对着来的缘故。

“你哪里知道,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演义中,那周瑜都无愧于江东大都督一称,让你一统天下的志向始终不能成。”

卫涛在心中默默而言,也许现在的周瑜的确是一个家教甚严的小子,不过日后的成就却同样是辉煌。

“呵呵听说飞凤楼新来了几个姑娘,涛哥儿与我一同去看看?”

见到卫涛不答,曹也只以为他是与周瑜看对眼了,所以不愿意听他的坏话,所以话题一转就是说道。

“自然要与大哥一道去看看。”

卫涛笑笑,虽然曹是议郎,而且已经是有了夫人,但平日间依旧是还是青楼常客,连带着卫涛也是不时能够跟着前往。

当然,卫涛年岁还不大,自然不可能真正做些什么,不过一亲芳泽之类的倒是不妨一为。

接下来的十数日,曹依旧是如同往常一般上朝,不过卫涛却是不时去寻那周瑜。

这么一往来,卫涛才是发现虽然周瑜年岁尚小,但平日间除了音律之外最喜欢的也就是研究兵法。

虽然如今的周瑜在兵法之上还是不如卫涛,不过每每之间都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只能够说果然不愧是日后的东吴大都督。

不过卫涛很是为周瑜感叹,周瑜又是如何不为卫涛惊叹?

在周瑜看来,卫涛不仅仅精通兵法,更是精修武艺,厉害非常。

如此,在卫涛有些刻意的交好之下,两人的关系很快就是熟识起来。

“希望不会终有一日会是与他对阵。”

再是将周瑜送离之后,卫涛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想道,这些时日下来,卫涛感觉周瑜同样很是对自己的胃口。

不过很快卫涛摇摇头将这种想法抛出了脑海。

虽然不知道历史当中曹为何是没有与周瑜有什么交集,但这些时日下来,卫涛几次为着周瑜和曹接触。

以曹的能力也是在卫涛刻意的言说之下认识到了周瑜的潜力。

不得不说虽然如今的曹一心是为了大汉的兴盛而努力,但那份枭雄手段却是天生而来。

虽然曹不至于特意拉拢,但周瑜如今也只不过是一少年,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然也是对曹颇有好感。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是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吧,以曹的本事,若是能够先一步平定天下,无论是不是还有大汉,但只要有他在,五胡乱华的境况很有就是可以避免”

卫涛不是那种天下责任一肩担的人,也自认为没有那个机会。

但对于五胡乱华那种令大汉民族都是有可能会随之灰飞烟灭的境况,卫涛若是有机会自然是会为之尽上一份心。

因为心神不宁,卫涛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当中却是拐了旁边的一条小道,附近并没有多少人行往来。

“呼!”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随即就是见到一根棍子狠狠打来!

习武良久之后,卫涛的身手也是不差,下意识的而后一摆,就是逼开了对方的这一棍。

抬眼看去,不知道时候,这一条小道上前后都是被人堵住。

“是你!”

卫涛怎么也想不到堵住自己的竟然是十多天前被自己等人送到衙门的那个麻三。

虽然大汉律法松弛,但像这样的地痞无赖被送进了衙门没有三五个月怎么可能出得来?

而且就算是出得来,也免不了要被出上一堆苦头,怎么可能会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如此来围堵自己?

“嘿嘿小子,想不到吧?你以为你跟着那个阉宦之后就是能够在京中横行?哼!不错,那个阉宦之后的大小也是个官,至于那小子也同样是洛阳令之子。不过你呢?你又算什么东西?”

虽然之前那偷袭的一棍没有得逞,但麻三很是得意地就是叫嚷道。

“你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亲兵长随而已,就是打死了你往城外一丢都不会有人关心!”

卫涛脸色微微一沉,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是明白,这是在报复,以他的身份不敢去报复曹和周瑜,就是选择了报复自己。

“你如何是能够从衙门当中出来的?”

不敢卫涛也是艺高人胆大,虽然前后被围,虽然赤手空拳,但却是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是紧紧盯着麻三问道。

“你这么可能是那么快就是出来的!”

卫涛这是在刺探对方到底是有谁在撑腰!

“哈哈告诉你吧!我们可是何大管家的人!有着何大管家在,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不给我们几分面子!”

混混就是混混,麻三被卫涛这么一套话就是套了出来。

不过卫涛的脸色就是一沉。

何大管家,显然不是什么官员,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一个管家竟然能够让衙门的人也是不得不低头,显然其来历不小。

而恰好这个时候,洛阳当中就是有着这么一个人物。

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何进。

前些时候,卫涛还是听曹提起过,如今的陛下刘宏正式将何进之妹立为了皇后,对此曹也是有些微词。

那何皇后出身低微,靠着美貌幸进,在有识之士的眼中实在不是皇后之选。

而何进也就在这个时候得拜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一系官职,一时之间权势倾朝野。

虽然还没有到后来的官拜大将军那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个时候的确已经是隐隐有着这样的势头。

“哼!知道怕了吧?”

见到卫涛沉默不语,那麻三更是得意了起来。

说来也是,只要他亮出这个身份,洛阳城中就没有不绕着他走的。

上一次之所以不言,一是当时四周围了许多人,二来是摸不清曹的底细。

更何况一被压到县衙,他直接就是亮了出来,那些衙役根本不敢为难他。

“知道怕了的话那么我就是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从我的爬过去,然后再是给老子揍一顿出出气,那么老子就是把这事一笔勾销。不然的话,嘿嘿”

麻三很是得意地跨起了腿,眼睛就是笑嘻嘻地就是盯着卫涛来回打转。

第七章 义结金兰

汉初名将韩信便是曾经是有之辱,后来封侯拜将,是为一代英雄,此事更是为千古流传。

卫涛也有些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是有一日会是遇到与韩信一般的境况。

“好!”

卫涛咬着牙狠狠说道,脸上更是又一种又是羞恼,又是悔恨的神色。

话音一落,就是见到卫涛上前一步,同时微微弯腰,看上去真是要从对方跨下爬过。

“哈哈哈哈”

麻三见到卫涛果然是如此,当即就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不仅是麻三,其他人也皆是如此。

但就在这个时候,卫涛脸上的羞脑却是在一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只见卫涛这个时候猛然一个飞腿弹出,正中那麻三的之处。

“啊!”

要害被卫涛这猛烈一踢,所有人心中都是不由得一寒,再是想想麻三下辈子会是如何,所有人心中更是一慌。

这是男人所不能忍啊!

但对方慌乱了卫涛可是没乱,猛然击出一拳,再是重重打在麻三,这一拳打得他苦胆都是有一种爆裂的感觉。

连续受到两下重袭,麻三顿时就是缓缓软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又是一伸手,就是将麻三手中的棍棒抢了过来,而后更不停留,一步跨前,再是向另外一人狠狠打去!

“去死!”

这些人都是混混性子,最是不要命,见到麻三受袭,一个个都是奋不顾身扑击而来。

那被卫涛选中目标的男子更是够横!

举着棍棒就是不管不顾就是照着卫涛打来,看这架势就是要拼个两败俱伤。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这一套这些家伙可是知道,只要这个架势一摆,少有人敢是继续跟着他们横来!

可是卫涛敢!

见到对方一棍打来,卫涛理都不理,反倒是在手中更是加了三分劲道,打向对方的那一棍更快更猛!

“嘭!”

卫涛先是一步打中了对方,痛彻入骨的感觉让对方手中一软,不过那一棍同样也是落到了卫涛肩上,打得他左肩也是一麻,一股剧痛钻心而入。

“死!”

受了伤的猛虎往往更是威猛,剧痛之下,卫涛更是一脚踹出,正正是踹到了对方的之间。

这猛烈的一脚直接就是将那个家伙狠狠地踹飞了出去,直接就是跌入了旁边的废弃物中,半天爬不起来。

若不是有着若隐若现的呻吟传来,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已经死在了这里。

“嘶”

剩下来的几个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本来冲上来的步子更是忍不住一慢。

的确他们几个够凶够恶,但卫涛却是够狠,够横!

一连两个人都是被卫涛弄伤弄残,其他人心中也是为之胆寒。

“你们这是在找死!”

不过卫涛却是得势不饶人,脚步一动,手中的棍棒连连挥动,一棍比一棍更重。

混混毕竟只是混混,胆气一丧,也就是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在见到又是一个人被卫涛打得手都折了以后,大喊一声就是四下而逃。

“哼!”

冷哼一声,目光一扫而过,这个时候除了卫涛之外就是三个在地上呻吟的家伙。

卫涛的力量很大,打的地方也是要害所在,但不过几下攻击,还是要不了这些家伙的性命,不过若是这个时候再是下死手就是不好说了。

但最后卫涛也只是略做沉默,而后,终于是微微摇摇头,径直就是离开。

回到家中,这个时候曹也正好是下朝归来,见到卫涛进来正要招呼,但很快就是微微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曹可不是那种一屋渡春秋,不知窗外事的人,一眼就是看出卫涛左肩的伤处。

“被几个混混给暗算了。”

卫涛笑笑,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是顺便请人看过,只是一些瘀伤,敷了伤药过些天就会痊愈,并没有伤到骨头,更不好留下什么后遗症。

“大哥,恐怕我要离开洛阳了。”

“为什么?难道那些招惹你的人是有着什么来历?”

曹微微一皱眉,他知道卫涛的性子,卫涛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相比自己的兄弟,曹仁、曹洪,卫涛这种知道进退,又不拘泥的性格无疑是最对他的胃口。

卫涛随即就是将事情一一说出。

何进是什么人,曹相比卫涛更是清楚。

东汉三大势力,宦官、外戚、世家,那何进基本上已经是被陛下确定是为外戚援助,用来挟制宦官和世家。

这一点曹很是清楚明白。

甚至曹更是明白,如今相比起来,虽然在各个地方世家的势力依旧很大,但在这洛阳当中,世家的权利却是最弱。

哪怕是有着曹家和卫家两家作为后盾,一旦与对方对上那同样也甚为不利。

“如此也好,毕竟你只是无意伤人,谅那也不过只是一个管家,若是真的步步紧逼,为着几个混混来与我们麻烦,我曹孟德也不是好欺负的!”

听得这话,卫涛也是有些感动,曹这话已经是表明,无论如何他都是站在自己一方。

本就不涉及生死,但如此表态已经足以说明许多,无论曹今后是英雄还是枭雄,这个时候对于卫涛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

“你准备是回陈留?还是准备外出游历一番?”

既然卫涛也是认可了这个决定,曹也就不再多言,停顿了一下之后就是认真而问。

“说起来我倒是建议你外出游历一番,不得不说你现在的实力的确已经不错,但不过是家中演练,真的打斗起来,无论是子孝还是子廉,三十招之内必定可以将你斩于马下。这样一来可是实现不了你我终有一日北征匈奴的愿望。”

曹给出的这个建议卫涛也很是认同。

“大哥所言极是,其实在谯县的时候我已经是感觉到两位哥哥平日间的相让,更是明白自己还是有所不足,如今也是准备前往游历。”

说到这里,卫涛微微顿了顿,而后才是认真而道。

“我听闻时常是有匈奴进犯并洲,所以我是一往并洲而行,不求能够扬名天下,唯愿我志向得成!”

“好!如此方不愧是我辈在世上走一遭!”

哪怕是曹,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是一声赞叹。

“若不是我为议郎,上命不可辞,必然是要与子羽同行!”

既然已经的决意去行,卫涛也就不多小女儿姿态,当日就是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周瑜直到第二日才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此时曹与卫涛已经是相送至城外。

“卫大哥,是我连累你受伤。”

周瑜毕竟还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少年,虽然天资聪颖,但最多也就是想到卫涛为之受伤,却是一时之间无法想到卫涛是为了避免是那何家人对上。

“呵呵瑜哥儿何必是如此作态,其实我早就是希望能够是往边疆一行,征伐匈奴,为我大汉扬威!”

卫涛笑着而道,不知不觉之间,这也是渐渐变成了卫涛的理想。

若真有日能够让诸多外族向我中华朝贺,方才是不愧我辈在世上走一场!

周瑜如今是一个少年,而且只是一个少年,在听到卫涛如此之言后,心中也是不由得涌起一方豪情!

“终有一日,我亦是要驰马塞外,让那外族为我执鞭蹬马,让那外族为我大汉臣属!”

不愧是留名历史的周公瑾,虽然只是一个少年,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有一种不得不信的感觉。

“说得好!”

曹也是对周瑜大为刮目相看,以往只是对他潜质看好,如今却是对其志向赞赏。

“说得好,瑜哥儿,你我共有此志,年岁又是相差不大,你我义结金兰如何?”

卫涛心中一热,猛然间就是说道。

“好!”

周瑜本来心中就是对连累了卫涛有些愧疚,听到卫涛这么一说,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是答应了下来。

虽然卫涛称呼曹为大哥,但曹比较年长了近二十岁,结拜什么的自然也就是不适合。

不过有着曹的相助,很快香案祭品很快就是准备好了。

“念卫涛、周瑜,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共报大汉;上安黎庶,下除外族,扬我大汉威名,让四方来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瑜拜见兄长。”

两人共念誓词之后,周瑜又是恭敬地向着卫涛一拜,而后又是诚恳而道。

“兄长此去边疆自有凶险,瑜未有能助,但请是兄长多加保重,日后瑜必定与兄长共同驰疆域外。”

听得周瑜这话,卫涛也自是一笑。

再是叙话一段,卫涛也不多做迟疑,直接就是将包袱一背,跨步上马。

“我也不多做小女儿姿态,此次我便是先往疆域一行,看看那匈奴有何本事竟然敢是屡屡犯我大汉疆土。牧马阴山!驾!”

一骑飞乘而去,曹和周瑜远远相送。

这时,只听到卫涛边是纵马而行,边是放声而歌。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第八章 初入并州军

边关大城却是与洛阳别样风景,缓缓步行其中,更见一种别样风貌。

经过十数日的奔波卫涛却是来到这边关大城河内郡,一路独行,卫涛也是遇到了不少麻烦。

东汉末年,天灾**四起,虽然这个时候还不至于如此,但一路醒来,卫涛也是遇到了一波路匪。

也许是见着卫涛独身一人,又是骑着马匹,是着有钱有物之人,一伙山贼竟然直接就是打上了卫涛的注意。

在那些山贼看来,直接将卫涛打杀,而后往山中一抛,谁也不知道。

其实说是山贼还是抬举了那些人,其实也不过就是二十多个游民闲汉聚集起来。

毕竟卫涛走的官道,还不至于有那么多乱子。

虽然卫涛没有经历许多战事,但是仗着马快枪袭,来回纵横奔驰,不过几个来回就是将对方冲散。

唯一让卫涛有些惊异的就是,哪怕是亲手斩杀了五六人,自己也没有什么不适。

也许是自己天生就是一个成为将军的料?

风尘仆仆直到河内郡,卫涛却是没有在街上多待。

事实上在见识过洛阳风貌之后,虽然这边别样的气质也是颇为诱人,但卫涛却是没有在此耗费时间的打算。

他直接就是来到了征兵处。

征兵处不是在军营所在,甚至可以说离着军营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也是理所当然,军营重地,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是让人靠近。

“你来应征?不错,还有兵器马匹,看来你是有些本事啊!”

征兵处的那男子见到卫涛到来说要参军,微微一愣过后就是颇为惊讶地说道。

要知道寻常百姓若不是吃不饱饭可不会眼巴巴的是来当军。

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不是遇到了天灾**过不下去,哪一个男子会是愿意当兵,准备的说如何会是愿意到这河内来当兵?

这里靠近北域边关,时常是有匈奴为患。

到来之前卫涛已经是听说,如今吕布之名已经是威名远扬,数次与匈奴为战,虽然屡屡得胜,但其实也是损失不少。

不然这里也不会一直设有征兵处。

虽然多数人其实不愿意当兵,但这只是指着边关兵危之所在,若是换了其他城市,并不会有什么兵危之事,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以此谋生。

所以在这边城中,就是有着前来应征,也不会自带着什么兵器,更不用说马匹了。

这征兵处已经是好几日没有征到什么人,如今一来就是这么一个人,自然是让这老伍兵很是惊讶。

“陈留卫氏,听闻有匈奴乱我大汉边疆,愿效先祖卫青,北击匈奴。听闻吕奉先将军威名特来特效。因无寸功,愿从兵卒做起。”

卫涛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

能够是派来做这征兵事务的伍兵自然不会是一点见识也没有的人,所以也更是知道,如卫涛这样的人到来,恐怕不仅仅是当兵,更是为将领。

就算现在一时不先,日后的前程也不是什么兵卒能够比得上的。

“大人说得哪里话来,既然大人是要参军自然无有不可,不过这规矩还是如此,还望大人见谅。”

下意识的这老伍兵已经是将卫涛当做了官人。

不过卫涛也懒得是去多做理会,直接就是问着还有什么规矩。

其实规矩也是简单,就是测试来人本事如何。

当然这也不过急速举举石块之类的,对于卫涛而言却是十分简单,很是容易就是通过了所谓的考验。

若是平日,这老伍兵自然是让人在一旁慢慢等着,等到天黑才是带着回营。

不过面对卫涛这一个可能是在日后极有可能是成为自己上级长官的人可不敢是如此,在例行的规矩一过之后,就是带着卫涛直接回到兵营之中。

进入军营之后,那老伍兵没有让卫涛乱走,在为他将兵器马匹全都放下之后,当即就是带着他行到了一个营帐当中

“你求见于我可是有什么事?”

营帐当中是一个面容硬朗的男子,一身甲胄在身,看上去为人倒是颇为和善。

“高将军,这位是刚刚前来投军的,名叫卫涛,乃是陈留卫氏人,而且自带着兵器马匹,小的按着您的吩咐,直接就是给您将人带了过来。”

“哦?就是这人?看上去年岁倒是小了一些。”

高将军?

莫非是高顺?

高顺乃是吕布副将,而且也是一个十分正直做派的将军,会是在此也是应当。

“见过高将军,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甘罗十二岁可任宰相,我虽然年岁不大,但却有一番报国之志。如今听闻吕将军勇武过人,与匈奴大战连战连胜,故而才是前来投军。”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就是上前一步,向着高顺一拜就是放声说道。

“我不敢言自己武艺有多高,但敢是言哪怕面对刀山火海也是不惧。匈奴患我大汉边疆,身为大汉子民,力当除之。”

“说得好。”

高顺点点头,对卫涛的印象却是号上三分,不过高顺却是一个严谨之人,双目微微一凝,盯着卫涛就是说道。

“不过话虽不差,但却不知道你本事如何,你可敢是与我在阵上走一遭?”

“有何不敢?”

初生牛犊不怕虎,卫涛心中热血一涌,再是上前一步大声言说。

“好!随我来!”

高顺大踏步就是向着营外行去,一到帐外,就是一声大喝。

“陷阵营何在?”

“在!在!在!”

随着高顺一声呼,刹那间数百人就是列队成形,高声呼喊回声可震天地,一股军烈气势直逼而来。

卫涛心头直跳,虽然不过是数百人,但那种有我无敌的的气势之强,令他都忍不住升起一种退避的心思。

气势看不见摸不着,但身处数百人之前,对方士气又是如此之高昂,卫涛凭空就是感觉自己的胆气未战先是丧了三分。

这应该就是高顺日后赖以纵横天下的陷阵营,果然不凡。

不过卫涛毕竟是卫涛,虽然没有见过什么战事,但大小场面也是见过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哪怕是为军阵气势所逼,但依旧是能够保持平静。

“可是敢一战?”

虽然高顺说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是看着卫涛,但卫涛知道这一句话是对自己而说。

“有何不敢?”

卫涛也自是一笑,的确,有何不敢。

旁边,不知道那老伍兵什么时候已经是将寄存的马匹和长枪给带了过来,但卫涛却是毫不迟疑,一把抓过长枪,直接跨越上马,而后就是飞驰而出。

“哒哒哒”

“吁!”

一阵马蹄声中,卫涛直接就是在校场之上来回奔驰,来回奔行了一圈,一勒缰绳,马凌空而踏,停了下来。

“陈留卫涛,何人与我一战?”

见到卫涛来回奔驰,陷阵营上上下下皆是视若未见,哪怕这个时候卫涛高声呼喊,也依旧是不见半点回应。

直到高顺轻轻点头,而后才是有一人奔行而出,冲到校场外直接跨上一匹马奔行而来。

“陷阵营伯长刘威,敢请一战!”

同样是奔行一圈,卫涛已经是发现对方的骑术绝不下于自己。

想想也是,虽然陷阵营是步兵,但能够成为伯长,又如何不精于骑术。

同时卫涛更是明白,昔日自己武艺的启蒙师父虽然也是一个伯长,但相比起来恐怕还真不如这位。

不过随着曹、曹仁、曹洪等一二流名将锻炼了那么久的武艺,卫涛又如何会是惧怕?

“战!”

大喝一声,猛力一夹马腹,顿时卫涛整个人就是如同一支离弦的长箭飞射而出。

“杀!”

那张威也同样是性子暴烈,同样大喝一声,也是直重而来。

“铛!”

两正面相冲,猛然是交接一记,这一下全无花巧,全凭着人马合力。

但令人吃惊的是卫涛还不如何,那张威却是猛然一晃,手中的钢枪更是猛然一飞,若不是他抓得牢固,恐怕那枪就是要直接飞手而出。

“好!”

高顺看得是眼睛一亮,他自然是明白,卫涛这一枪不仅仅人借马力,在双方交击的那一瞬,更是猛然一探,正好击在张威力量勃发之前,先一步发动攻势。

“虽然说张威没有出到全力,但小小年纪便能够如此,日后我大汉说不定还真能够多一名能将。”

高顺身旁并没有什么人,所以也没有人听到这话。

若是让陷阵营的将士们听到一定大为讶异,要知道高顺平日间可是最为严格,轻易不会对一个人下什么评价,更不用说如此之高的评价了。

但这个时候张威可没有想到这些,反倒当着诸多军士面前吃了这么一大亏,心中顿时就是恼怒异常。

本来对于卫涛还是不甚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与卫涛过上几招,让他知难而退即可,如今一上手竟然是自己吃了亏,如何让他不郁闷?

不过就是一个新兵,还是一个半大的毛孩子,竟然是让自己吃了这么一亏!

一勒缰绳,一个倒转张威再是紧紧握住钢枪,猛力一夹再是向着卫涛冲击而来。

“杀!”

第九章 匈奴游骑

“铛!”

两匹马来回奔走,两杆枪再是重重地交击在一起。

虽然卫涛年纪较小,但力量却是丝毫不弱于张威。

不过这一次两人却是没有再是交错而过,而是战到了一起。

如此一来,虽然还是可以借助马力,但更多的还要看各人之间的武艺本事如何。

“杀!”

张威再是一声暴喝,一股浓烈的杀意从他身上发出,能够当上伯长他也是立下了不知道多少功劳。

只见张威的手中钢枪却是更快,瞬间就是化作三朵枪花直刺而去。

见到对方如此,卫涛也同样毫不示弱,长枪一抖,瞬间也是化作三朵枪花而落,经过曹等人的指点,卫涛的武艺已经是大有长进,再是以往那种虚而不凝的情况。

“铛!”

两条长枪绞杀在一起,这个时候两人各展本事,你来我往。

不过十数招过后,卫涛却是渐渐处于下风,不是他的武艺不济。

而是因为张威在打斗开之后,手中的钢枪却是越来越急,一枪接着一枪,一股惨烈的气息油然而生,好似要与卫涛拼死一般。

这自然不正常,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卫涛经验不足的缺点当即就是暴露无遗。

无论前世今生,卫涛都没有面临过这样的情况,面对生死,还做不到有我无敌,下意识的就是选择先是防守。

如此,渐渐就是落入了下风。

“是个好苗子,稍加锻炼也勉强能够成为一名将军。”

高顺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因此而看轻卫涛,反倒是暗自点了点头。

就在高顺准备上前将二人分开之时,猛然间见到形势又是一变。

只见卫涛猛然间长枪连转,根本不再一如之前一般顾惜,大开大合就是朝着张威袭去,强大的力量之下,就是连枪杆都是猛烈的颤动了起来。

“铛铛铛”

两杆长枪连续碰撞,张威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卫涛竟然会是如此猛烈的强袭,再是想要扳回来却是没有容易。

难道我会败在这个小子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张威不知道为何突然在脑海中闪过如此念想,心神一分,手中就是不由自主地缓。

“着!”

就在这时,卫涛眼眸一阵精光闪过,大喝一声,枪若游龙,一枪就是刺出,哪怕张威及时回过神来也是阻挡不得。

卫涛手中长枪犹如游龙一般直接从张威的枪旁穿过,一枪刺穿,直奔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嗤!”

迎面强风压过,张威心中猛然一冰。

过得片刻之后,张威才是发觉这一枪不是刺向自己的面门,而是将自己盔上的红缨刺落。

“多谢手下留情,这一战是我败了。”

张威不是那种得势不知好歹的人,知道这是卫涛手下留情,当即就是下马抱拳而道。

“将军过谦了,若是将军有心,恐怕在下坚持不到十招,还要多谢将军手下留情才是。”

卫涛见此也是下马向着张威行了一礼。

这话倒不是虚言,若是张威一上来就是全力而出,哪怕平日间卫涛也是勤习武艺,十招之内也是必败无疑。

正是因为张威一开始没有用到全力,而后压制住卫涛的时候也没有一心要取卫涛的性命,这才是让卫涛渐渐是适应了张威这种拼命的打法。

这种真正战场之上的打法,以杀死对方为目的的战斗方法。

“呼这还只是比试,若是真的到战场之上,我的本事还能够发挥出几成?”

卫涛心中很是明白自己为何是能够凶猛反击,正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考验,张威不会杀伤自己!

“谁说死过一次的人就不怕死了?一样的怕死好不好?”

忍不住,又是在心中自嘲了几句。

“小子,做得很不错,看来你那些话的确不是虚言。”

高顺这时候也是迈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对卫涛说道,说完之后,转头看向张威,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是一收。

“平日间我已经告诫你们是要谨慎,不可大意,显然你刚才没有听从我的命令。这一次只是比试,若是在战场中,你现在已经永远地躺下了。”

“是,将军。”

张威面色一暗,不过倒是没有什么怨恨之色,显然高顺在诸多将士心中的地位却是极高。

高顺点点头,没有再是多说,对于自己的部下他很是清楚,而后再是转头看向卫涛。

“你的本事的确是不错,不过切记不可骄傲,若这是在战场的话,你同样很有可能是死亡。”

“多谢将军指点。”

卫涛同样也很是明白,向着高顺一抱拳。

“你既然想要加入我并州军,自然是可以,不过我并州军军规深严,无功不可为将,你既然要入我军依旧是要从兵卒做起,你可是愿意?”

高顺治军严明,卫涛早就知晓,不过卫涛本来也没有想过一到来就是如何,当即又是一拜。

“涛愿从令。”

“好,不过你有武艺在身,带武投军,便是先任一什长。”

“是。”

军营之中,军规森严,早晚是有练,卫涛既然入得军营,自然不如以往那般享福,不过卫涛也不是半点吃不得苦,与士卒同吃同住。

一月下来,卫涛管着的十个人已经是对卫涛心服口服。

“队长,我们这要到巡逻到什么时候,听说前些时候三队那边又是宰了三个匈奴游骑,可是得了不少赏钱。”

卫涛笑笑,自己是想要北击匈奴,麾下的这些人也是如此,只不过目的不同而已。

只不过这对于兵士而言,这的确是最现实的想法。

这一月下来,已经是自己第三次领人巡逻,不时就是有匈奴游骑南下,其他巡逻队伍都是遇到过。

不过自己的十人小队却是一直平安。

“得了吧,能够安安稳稳就是好,那三队的确是宰了三个匈奴游骑,不过你也不看看他们可是死了五个,伤了三个,要立功也不是这样。”

卫涛本来也是有马匹,但什长还没有骑马的资格,所以卫涛也只能够将马匹寄放到军营当中。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直沉默不言的老兵突然微微一皱眉。

“老方,有什么不对?”

卫涛知道这老方是自己十一个人中年纪最大,同时也是经验最丰富的老兵。

对于这老方,卫涛平日间也很是客气,如今见到老方脸色变得古怪,当即就是赶紧问道。

“有匈奴!”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头都是一紧,哪怕是刚刚叫着要杀匈奴的那张家小子都是满脸的紧张。

四下看去,除了卫涛之外也就是老方能够保持平静。

匈奴游骑,匈奴游骑,自然是骑兵。

但是步兵对骑兵往往都处于劣势,更何况是这样骑在马背上的民族。

“而且是大队骑兵!”

就在这个时候老方又是补充了一句,他的脸色也是随之发白。

“难道是匈奴南下了吗?”

东汉末年,大汉摇摇欲坠,那北方匈奴逐渐势大,时常是侵扰边境,并州所在,时常是被袭扰,直到吕布领军与匈奴交战数次,才是将这势头打压了下去。

“跟我来!”

卫涛年纪虽小,但却是位于众人之上,更何况这一个月来,卫涛的武艺哪怕是年纪最大的老方都是佩服,平日的见识更是让人心服。

卫涛并没有是直接返回城中,虽然这里离着城其实不远,而是向着附近的一处土坡跑去。

说是土坡,其实也不是很高,但借着这么一望,卫涛立即就是发现,大约半里地之外,却是有着两拨人正是相互追逐。

看模样,前面一方乃是汉人,后面一方乃是匈奴。

说是追逐,但看上去却更似游戏,那些汉人全凭着双腿奔跑,而那些匈奴却是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

更是仔细看去,那些汉人男女老弱都有,一旦落到最后,便是被无数匈奴游骑包围戏耍,最后被一个人直接枭首。

而借着这一点时间,其他人的确是跑出了一段,但不过片刻又是有匈奴骑兵追击了上来,再是包围着那跑得最慢的一人,来回往复。

也无怪这些人能够逃到这里,不过所有人都是能够明白,哪怕曙光就在眼前,这些匈奴游骑恐怕也不会真的让他们达成。

攻打郡城还不是这点游骑所能够办到的,恐怕这些人在看到城池的那一刻开始就是要全都死亡。

“该死的混账!”

老方愤怒的大骂了一句,比起卫涛来说,老方这个军方老人显然更是清楚。

“这是匈奴的成人礼,每一个青年都要杀死一个汉人。这些汉人有是居住在各个边缘地方而被他们驱赶而来的,但更多的是被他们掳掠而去的。”

“混账!”

卫涛心中也是燃起了熊熊怒火,无论如何作为汉人,见到外族如此对待,心中也是怒火熊熊燃烧。

可是回头看去,也不过就是十个人。

对方匈奴是有百人,如何可是能够敌得过?

“是个男人的就是与我一同走!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只要尽快通知高将军即可!”

一握手中枪,卫涛还是咬着牙说道,说完之后,也不等其他人回答,当即向着那些匈奴所在潜去。

“该死!”

老方猛然间就是一顿足。

“老子摊上这个队长算是倒霉!死就死了!”

老方一个快步就是追到了卫涛身后。

“干了!老子是男人!”

“脑袋掉了碗打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年好汉!”

其他九人犹豫了一下,各个怒骂一声,也是跟着上来。

第十章 战神吕布(上)

卫涛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不过随即就是变为凝重。

加上自己也不过十一个人,虽然在冷兵器时代,以一敌十不是不可能,但那可不是以步兵应对骑兵。

更何况能够有这个本事的人最少都能够担任一方将领,可不是随意几个兵卒就是能够做到的。

这十个人最多也就是能够算作好兵,连精兵的称呼都算不上。

自己毕竟才到军营一月,让他们心服口服自己这么一个半大孩子,甚至不将自己当做孩童看待已经是不易,更不用说将他们训练得如何。

靠近到对方百步的距离卫涛就是抬手一止住了行动。

那些匈奴游骑显然专注于追逐,自己等人一时之间也不会是发觉。

“队长,我们要怎么做?”

卫涛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一个分散开来的动作,而后就是将背上的弓拿了下来。

因为官职不够的缘故,卫涛的马匹暂时寄放在军营当中,只能够靠着徒步巡视。

但武器却是不同,这弓乃是卫涛在到河内郡前在洛阳特意请大师订做,最是符合自己所用。

“队长你这是这可还有近百步的距离”

本来散开的众人见到卫涛的举动都不由得十分惊讶,就是连他们的动作都不由得一僵。

卫涛年岁虽然不大,但力量却是却是极大,能够力开二石强弓。

但这可是有百步之距,哪怕能够开弓力射百米,恐怕也要不得那些匈奴的性命。

卫涛却是置之不言,微微沉默,而后就是搭弓上箭,略作瞄准之后,放松一松。

“咻!”

箭矢飞快,眨眼即至,正中了一匹飞速奔驰的马匹的前腿之处。

“聿聿”

突然受袭,更是关节要害之所,那马当即就是竖立前腿,放声长叫。

显然那马背上的匈奴也没有料到突然有此变故,哪怕是马背上的民族突然被如此一掀,依旧是直接跌落在地。

要知道这些匈奴本来就是无所顾忌的奔驰,突然如此变故,后面的人又如何反应得急?

顿时就是见到后面的马匹奔驰上来一脚重重地踏在了那人身上。

这可是奔驰的马匹,被这一踩,可不亚于被什么车辆撞倒,那人就算是还活着也不过就是多那么一口气而已。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那些游骑更是一阵混乱。

“救命啊!”

那些汉人见到有人来救,一个个就是疯狂大喊,同时将自己身体中最后一丝潜力全都压榨出来,拼命奔跑。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就算卫涛没有什么战场经验,这两句话还是知道的。

“队长好厉害!”

那十人皆是吞咽了一下,百步穿杨,射中奔驰的马匹前腿,这样的难度更在其上。

“这一次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不过他们却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卫涛也是在心中暗暗庆幸。

百多游骑卫涛倒是有七八分把握射中,但百步之外,箭矢的威力已经是大减,他倒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有这份运气。

不过庆幸归是庆幸,卫涛手中却是未停,又是一箭射出,这一次虽然也是射中了马匹前胸,但却是没有再给对方造成什么混乱。

“汉人士兵,杀!”

那匈奴游骑也是一个个胆大包天,死了人之后不仅没有是后撤,反倒是猛烈的冲杀上来。

不得不说匈奴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骑术十分精湛,一个个伏于马背,令人难以瞄准,高速奔驰的马匹,令得箭矢更是难以命中。

这一次卫涛没有再是轻易动手,只是弓箭不断瞄准。

“射!”

但这个时候老方的声音响了起来,作为小队伍中经验最为丰富的老兵,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作为卫涛的副手进行指挥。

百步距离,不过最多就是射出一两箭而已,但老方的确不愧是老兵。

虽然卫涛没有明言,但他已经是悄然将各人布置在四周,这十箭最少是射中了五箭,顿时又是让五个游骑翻滚。

不过早有准备的匈奴游骑这一次倒是没有太大的损伤和混乱。

五十步

四十步

三十步

“咻!”

就在最先的那匈奴游骑冲到约二十步的地方,卫涛猛地松开手中的弓矢,一箭射到他面门,强大的力量甚至将将是要射穿,直接就是将他射落了马下。

奔驰着的马匹好似根本不知道主人已经死亡跌落,依旧是继续向着卫涛奔驰而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卫涛一抛出弓矢,而后就是猛然冲上,冲到那马匹身旁一抓着马缰,而后一个翻身,就是直接上到了奔驰中的马匹。

“嘶”

一阵惊讶的声音的声音就是从猛冲而来的匈奴中响了起来。

匈奴人自然也是知道大汉的实力,不过在他们看来,大汉更多的是依靠着强弓利弩才是能够获胜,单就是马术绝对比不得自己这样马背上的民族。

可是如今这一手直让他们改观。

这在匈奴中也有唯有那些强大的勇士才是能够办到。

可在他们看来卫涛也不过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孩童而已,竟然就是能够跟自己族内的强大勇士相提并论?

他们自然想不到这一手却是曹特别传给卫涛。

虽然如今的曹也只是经历过一些清剿山匪的任务,但他却是知道,在战场十分混乱种种情况都可能是发生。

如此这一手快速夺马的技巧,不仅仅是可以让自己快速成为骑兵,增强实力,更重要的是在危急时刻,能够及时上马,夺路奔逃。

卫涛对于这一手自然也很是重视,若是没有这一手,他也不敢真的如此面对匈奴游骑。

步兵对骑兵的劣势不是那么容易就是扳平回来的。

“咴儿”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猛然一垃缰绳,就是让马倒转回头。

本来相距就不过几步之距,卫涛这么一回头,就是与对方直面相对。

“杀!”

一声暴喝从卫涛口中发出,同时本来背在身后的长枪不知道时候已经紧紧握在手中,就是犹如游龙一般探出。

“杀!”

不过匈奴毕竟是匈奴,虽然惊讶于卫涛的骑术,但见到卫涛手中长枪刺来,也是毫不犹豫地就是挥刀直向着长枪砍来。

但令那匈奴想不到的是那枪若游龙,在刀枪相交之际猛然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是将那弯刀震开,而后长枪一探,直接就是刺入了那匈奴的咽喉。

“愚蠢!除了蛮干什么也不会!”

卫涛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单单就武艺来说,除了力量大些,根本比不得曾经与卫涛在校场对决的张威。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这些匈奴可不是匈奴精兵,而只是一个小部落刚刚成年的匈奴而已。

这些匈奴虽然凶悍,但要说有多少战场经验,也不至于。

只看看他们对于离着河内郡不远依旧敢是如此就是明白。

“铛铛铛”

不过没有经验归是没有经验,匈奴人数众多,而且皆是骑兵这一点却是不会有多少的改变。

诸多游骑围绕卫涛来回奔驰,每每错身之间就是挥刀砍来。

除了一个照面就是击杀对方一人之外,卫涛完全是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至于老方等等其他人,这个时候更是插不上手。

事实上在射出一箭之后,他们就是转而相助那些汉人离开。

卫涛的打算就是自己尽可能拖住这些匈奴,让老方他们帮助那些汉人逃脱匈奴的追杀。

“看来还真是不行了”

仅仅支撑了不到半刻钟时间,卫涛身上已经是被划了五刀,若不是这些匈奴不知道为何没有强攻马匹,恐怕这个时候卫涛更是只能够狼狈逃窜。

这个时候卫涛心中倒是没有什么后悔,而面对近百游骑,坚持半刻钟也是极限,如今准备突围逃离。

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卫涛手中微微一紧,手中长枪就是准备刺出。

“咴儿”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马嘶长鸣,而后又猛然是听闻到一声长喝。

“我吕奉先在此,尔等匈奴狗贼还下马受缚?”

吕奉先?

吕布!

所有人,无论是卫涛,还是那些匈奴,全都是微微一顿。

卫涛是好奇吕布为何突然在此,那些匈奴则是惊讶混带着惊惧,吕布之名,已经名震草原,在边关的匈奴没有一个人不曾听闻这个名字。

卫涛奋力一舞,当即将砍向自己的弯刀挡开,而后抽空看着一眼。

只见一马奔驰而来,马上是有一人。

头戴束发紫金冠,体批红锦百花战袍,身着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来人器宇轩昂,威风凛然,让人不敢直面而视。

这就是吕布,吕奉先。

不过让所有人惊讶的是,竟然同样也是唯有吕布一人奔袭而来,其他的士兵全然是不见。

难道吕布就是准备一人敌对这么多的匈奴?

“难道他能够以一敌百?”

不知道为何,卫涛这个时候却是突然是有如此一想,更是心中更是莫名生出对吕布有一种期待,期待着他能够以一敌百。

第十一章 战神吕布(下)

一吕二赵三典韦,吕布的武力自然不用多说。

但以一敌百,这未免还是有些太过,不说以一敌百,单单只是说以一敌十都显得是有不大可能。

这可是匈奴游骑。

见到只有吕布一人前来,那些匈奴游骑心中的惊惧飞快就是退去,顿时就是有近半游骑当即就是向着吕布飞奔而去。

见到数十游骑飞奔而来,吕布冷冷一笑,单手握着方天画戟就是直接迎了上去。

“杀!”

淡淡一喝,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就是猛然一挥,直接向着当先的一个匈奴横扫而过。

“碰!”

随即就是见到那匈奴连人带刀全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而后吕布再是不停,方天画戟一转一挑,直接就是将另外一个匈奴直接挑落了马下。

“哈!”

见到吕布如此厉害,轻易斩落了两个匈奴,一些匈奴也是露出了惊惧的神色,不过当先的几个匈奴却是毫不畏惧挥刀迎来。

可是吕布却是同样毫不在意地随意一举方天画戟与之一碰。

“铛!”

令人惊讶的是,那几把刀直接就是被荡开,更有一把弯刀直接就是被磕飞了出去,而那匈奴更是被吕布顺手一刺,直接在那匈奴胸前开了一个血洞。

瞬间已经是有三个匈奴或死或伤,吕布的强大可见一斑。

更更何况吕布丝毫未停,手中的方天画戟好似根本没有丝毫重量,随意挥舞开来,无论那些匈奴如何,每一次挥舞必然是要有一个或伤活死。

不到片刻,已经是有十多个匈奴全都被打落下马。

“嘶”

剩余下来的匈奴一个个都是逡巡不敢靠近,哪怕匈奴人数依旧是处于多数,但这个时候脸上依旧是满是惊慌失措。

“无知鼠辈,胆敢犯我并州边境,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吕布口中暴喝,双手握着方天画戟猛然再是一挥。

“嗤!”

一声轻响过后,顿时一个匈奴直接就是被划为了两段,无数鲜血翻飞。

哪怕是匈奴这个时候也是胆寒。

“撤!”

不说那些追逐的汉人,就是卫涛,这些匈奴都顾不上再是理会,一个个当即打马就逃。

“哼!想跑?有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吕布又是冷哼一声,随手挽弓,随意的搭上三支长箭。

一弓三矢!

“咻!”

三道寒光直袭而去,这个时候那些匈奴都是背向而逃,哪里想到吕布竟然还有此能,根本无法可躲,后心一凉,直接就是坠下马来。

这就是吕布,三国第一猛将。

哪怕卫涛心中有所准备,这个时候也是惊呆了,若是那匈奴不逃,恐怕吕布还真是能够凭着一人之力轻易将之完全斩杀,甚至自身都不会受到丝毫伤势。

“并州军高将军麾下第五队什长卫涛,卫子羽,见过吕将军。”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卫涛才是回过神来,赶紧下马快步行到吕布面前,而后向他一拜恭敬说道。

“你是高顺麾下什长?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若是换了一个人恐怕吕布不会多做理会,但之前卫涛一人力撑而战,虽然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但武艺依旧是不差。

更重要的是卫涛如今分明年岁极少,日后武艺还更可磨炼,却是让吕布多了几分好感。

“标下得入并州军不过一月有余,将军未曾见过标下也是正常。”

“哒哒哒”

正在卫涛答话的时候,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而后就是见到数十马匹也是随之而来。

仔细看去,这些骑兵一个个都身负弓矢,其中好几个马匹上还挂着一些野兔,獐子之类的猎物。

这个架势卫涛很是熟悉,还在谯县的时候,卫涛就是少不得与曹等人飞鹰走马,每一次满载而归的时候都是如此。

“哈哈想不到我外出游猎一趟也是能够遇到这么有趣的人。高顺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不过你的年岁还是小了一些吧?”

吕布先是示意分出一部分人去将那些汉人带回城中,而后就是看着卫涛笑道。

“吕将军,我虽年幼也知报国之道,愿效先祖卫青北击匈奴,如今闻听将军威名故而前来投奔,得高将军纳入麾下,哪怕再是艰苦也是甘之若醴,将军何故如此之说?”

卫涛面色一正就是答道。

这个年月,但凡是有抗击外族的先祖自然会是容易被人敬重,更何况卫涛还是有意向往先祖一般。

昔日曹因此而看重卫涛,如今吕布同样在听到了这话而后而对卫涛更多了几分兴趣。

“大汉卫青,布也颇为敬仰,不过你十岁孩童如何敢是如此之言?”

吕布笑笑,不过也不等卫涛回应,就是继续说道。

“小子,与我走上一招如何?若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所谓再现我大汉卫青之功,不过一场空话而已。”

这就是武将,更多的情况是要凭着手中兵器是来相争。

“有何不敢?”

不过卫涛既然立志为将,更是时时以卫青为自身志向,如今亲身从军,更是敢于与匈奴一战,哪怕是面对吕布,也断然不会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好,上马。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这是吕布,所以哪怕是如此一说也不会是有任何突兀,在见到卫涛上马之后,吕布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丝毫动作。

卫涛咬咬牙,猛然一拨马就是倒转回走,直到拉开了百步的距离才是回转面对吕布。

对此吕布只是微微一笑,依旧是没有丝毫动作。

“吕将军,得罪了!”

卫涛猛力一夹马腹,就是向着吕布冲击而来。

百步距离不远,但却是最好的借力范围,人借马力,卫涛一枪直刺吕布。

“来得好。”

直到寒光离自己只有数米的时候,吕布才是微微一点头,而后双手握着方天画戟一动就是迎了上去。

“铛!”

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几乎就是让卫涛手中的长枪脱手而出。

这不过就是吕布随手一击,而且还是凭着本身之力量发出的攻击,但却是比卫涛借助马力更强。

果然不愧是吕布。

但卫涛猛的一咬牙,在错身一过之时,身形一转,手中长枪也是随之倒转,犹如毒龙一般直刺吕布后心。

回马枪!

虽然吕布是言一招,但卫涛却不会拘泥于一招。

“铛!”

果然,吕布同样没有丝毫惊讶犹豫,手中方天画戟随手一个横扫,同样也是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挡住。

“不错,果然不错。你叫卫涛是吧?只是担当一个什长未免也是有些太过委屈你了,以的你本事勉强也是够担当一任将军了。”

吕布再是大笑,很是高兴地说道。

“我意属将之封为部下,你们意下如何?”

这一句话却是吕布问着其他人,不过吕布话音刚落,旁边一人当即是毫不客气地说道

“将军!卫涛他的本事的确不错,不过初入军中,并无立下寸功,骤然得封,却是不可。”

这个时候,卫涛才是发现,原来高顺也是在这几人当中,方才正是高顺说话。

不得不说高顺在治军方面极为严谨,而且也是不怕得罪任何人,哪怕卫涛就是在当面也是直接而道。

听到这话,卫涛倒是没有太过恼怒,毕竟这也是事实。

但吕布却是不由得微微一皱眉头,若不是早就知道高顺的性子就是如此,恐怕任何人都会是认为高顺是在与吕布对着干。

“其实倒也不是无功,这一次遇到匈奴狗贼侵袭我汉人,他能够救下汉人,并且也是杀了几个匈奴狗贼,如何不是有功?”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人却是笑着说道,听到这话吕布的眉头当即就是舒缓,脸上也是显露出了一丝笑容。

“子都所言极是,有功当赏。不过高顺你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骤然封为将军是为不妥,不若是先为一伯长,高顺你以为如何?”

“奉先所言极是。”

高顺也不是真的强硬不知变通,更何况卫涛这些功劳的确也差不多是够封一个伯长。

“哈哈今日狩猎,大获而归,又是得一将才,实在是幸事。”

吕布这个时候显得颇为是高兴,顺便就是将身旁的另外四个人介绍给了卫涛。

这个时候,卫涛才是明白方才为自己说话的人乃是吕布手下八健将当中的侯成。

不过这个时候吕布手下可还没有什么八健将的称号,不过其中已经是有四个是在吕布麾下,分别是曹性、成廉,魏续、宋宪和侯成。

再加上高顺是为吕布副将,严格说来,有着这些将领辅佐,如今的吕布实力已经是不弱。

除了卫涛之外,老方等人也是得到了不少好处。

不提奖赏,哪怕是卫涛本身就是有着充足的钱财赠予,这是为了几人在那种时候依旧愿意听从自己的号令。

同样,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老方等人也是被划归为了自己的部下。

虽然老方等人的实力算不上什么精兵,但有着它们十个人的帮忙,卫涛想要管理其他人也是同样容易了许多。

最少其他人不会因为伯长是个十多岁的孩童而不满。

第十二章 吕布拜父

转眼之间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年来,卫涛虽然依旧是是一个伯长,但与吕布麾下的诸多将领关系都是不差。

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因为陈留卫家虽然不似有着强大的政治军事实力,但却是精于经商,是为豪富之家。

尤其是当吕布在对匈奴有所斩获之后,交由卫涛处理,总是能够获取到更多金钱的时候,自然也就对他更是看重。

不过即便如此卫涛也只是伯长而已。

毕竟卫涛年纪太小,当道伯长已经是极限,至于将领什么更不用多言,没有特别的情况之下,没有人会是让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真的成为将领。

一个将领最少是要统领千人,比之一个伯长大到不知道多少。

只要想想历史上刘备屡战屡败,尤其是逃亡到荆州的时候,依旧是能够召集到数千人马分由关张统领就是可知,想要成为一将,可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即便如此,如今卫涛也算是吕布的‘亲近’之人,时常是得到吕布的召见,甚至还能够得到吕布的亲自指点,令其武艺大有长进。

三国第一人吕布的武艺之强,唯有亲自见过才是知晓。

哪怕只是现在,卫涛也只是知道一件事情,那么就是上百匈奴其上,若是其中没有特别勇武的人,吕布最多只用三成力就是足以将之全部斩杀!

这就吕布,三国第一人。

“子羽,你认为此事如何?”

这个时候房中并没有其他人在,唯有被吕布招来的卫涛在此,此时两人一如往常先是卫涛陪着吕布饮酒,待得酒过三巡,吕布好似喝醉一般将事情问了出来。

“此事我也与高顺问过,他对于我之所决不置可否,吾实不知如此可否。”

说着这话的时候,吕布显得很是犹豫,这在平日间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吕布判若两人。

“这”

卫涛不由得暗自皱眉,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遇到这样的事情。

一个回答不好,恐怕自己日后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吕布所言之事他已经是知晓,前些时候,并州刺史丁原隐约向着自己手下的第一大将,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吕布提出了一个意思。

丁原想要收吕布为义子。

要知道现在的吕布还不是日后的三姓家奴,虽然义子的身份不用改名易姓,但同样也是为人子。

吕布武勇冠绝,自然是有着其骄傲,如此凭空拜人为父,低人一等,自然是担忧着他人是如何之看。

陈留卫家虽然不是顶尖世家,但也位属世家之列,这正是吕布最为担忧看其之人。

当然,若不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卫涛与吕布的关系十分亲近,吕布也不会那么简单就是直接询问。

“将军勇猛冠绝天下,建阳公更是天下英豪,为朝廷所气重,将军若是能够为其子,不仅不损将军威名,更能够增添将军雄风。”

不过卫涛依旧很快是回答说道,毕竟历史上,吕布是拜了丁原为父,如此便是可见,吕布其实已经是心动。

如今招自己而问,不过是畏惧他人闲言而已。

果然听到卫涛如此一说,吕布脸上就是多出了一丝意动。

“更何况如今建阳公无后,如今若是欲收将军为义子,除了拉拢将军之外,也未免没有百年之后将家业交予将军之意。吾以为此事于将军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将军自可应承之。”

见到吕布神色,卫涛自然更是明白,吕布固然勇猛而且也不是真的无智,但那贪婪之性,这一年下来,卫涛岂有不觉之理。

无论是谁也不会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太过防备。

“至于一些闲言碎语,那多是一些嫉妒之人才会是所为,将军与建阳公之行足以是让宵小闭嘴。”

“不错,当是如此!”

虽然是借着‘酒后之言’来询问,但吕布可一点没有喝醉。

在听到卫涛的言语之后,吕布显然已经是做出了决定。

拜丁原为义父!

丁原显然很是看重吕布,在得到了吕布的明确的答复之后,很快就是命人准备了盛大的仪式,甚至将并州各个郡城的主事之人都是全都召集而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卫涛小小一个伯长本来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参加。

但卫涛除了是伯长之外,也是陈留卫家的继承人,以此身份而来,倒也能够是让人放行。

仪式很是盛大隆重,毕竟丁原是为并州刺史,掌管一州大小事务,而且在这个时代甚至可以称之封疆大吏,这样的人要收义子自然不同寻常。

虽然宾客众多,但吕布却是平静地行走在其间,直到行至高坐正中的丁原身前。

“儿臣吕布拜见父亲。”

吕布向着长长一揖,恭敬下拜,不过那一丝丝兴奋,这个时候依旧是压抑不住流露而出。

“好,好。好!奉先吾儿,今后我并州诸事可就要拜托于你。”

丁原当场就是将吕布任命为主簿。

要说主簿一职,说低不算低,但却是有对诸多事务的提议之权,尤其这可是能够对一州事务建议,说高同样也不算高,毕竟主簿一职却是没有太多的实权。

不过吕布可还是统领着并州军,如此一来,几乎可以说,吕布已经是为并州第二人,身份再是不同。

严格说来,任命吕布为主簿,跟着将其认为义子都可以说是拉拢吕布的手段,最少对如今的吕布而言,却是由极大的好处。

不过同样的,吕布平日间的事务也是多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属于文职类事务,哪怕是吕布勇冠三军,这个时候面对这些事务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这一类的事务,除了高顺能够分担掉一大部分之外,其他人可是丝毫帮不上忙。

所以在拜了丁原为义父之后,吕布也就没有太多的空闲教导卫涛。

不过这倒不代表卫涛就是无法增进自己的武艺。

虽然跟随其他学习也是一种方法,不过卫涛却更是将心思放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之上,那就是锻炼弓术。

在冷兵器时代,弓箭作为远程杀伤之法,可以说是很有威力的一件武器。

更何况在如今的并州军中还有一位十分擅长弓矢的人物,曹性。

要知道,若是按着三国历史,曹手下的大将夏侯惇之所以是瞎了一只眼,就是被曹性所射中。

这可不是流矢,而是曹性有意而为。

若不是那夏侯惇太过骇人,被人箭中要害,不仅不为之伤退,反而是奋勇反袭,以致曹性根本不及应对才是为其所杀。

“你想要跟我学习弓术?”

对于卫涛,曹性倒也不怎么排斥,最少平日间卫涛就是奉献了不少美酒给曹性。

正所谓上行下效,除了高顺之外,如今吕布的几位部下其实也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对于一些钱帛往来,只要不是要做一些违背并州军利益的事情都会是睁一眼闭一眼。

不然并州军中伯长那么多,唯有独独是卫涛最是得到他们亲善?

其他的伯长可没有卫涛这么的家大业大。

“曹将军的箭术可谓是我见所未见,恐怕除了奉先将军,天下间也就当是以将军为首,涛自然是想要跟将军好好学习,不说日后能够有如同将军一般的箭术,只要是有将军六七成本事便是足以。”

好话人人爱听,曹性也不利外。

至于卫涛说曹性不如吕布,曹性更是不在意,吕布有多强,曹性可比卫涛要清楚许多。

更何况卫涛也不仅仅只是空口白话的奉承,带来的礼物可是不少。

“嗯反正以往将军也不是没有指点过你,既然你是想要学习,那么教导一二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曹性想了想之后还是同意了下来,毕竟只是跟自己学习弓箭而已。

“不过这些时候,我也是有着不少事务,近来时间却是不多,恐怕还要过些时日。”

“哦?不知道将军可是有什么事务?”

卫涛敏锐的有所感觉,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吕布虽然只是拜丁原为义父,但真的说来比起新官上任还要重要。

出于对吕布的一些了解,卫涛还真不觉得,事情就是那么平平静静。

正如吕布所想,的确是有一些人有着闲言碎语。

这样的情况下,吕布自然是要做些什么来挽回自己的威信。

“嗯这事情不久之后也是要公之于众,也算不得什么秘密。现在告诉于你也没有什么问题。”

曹性摸摸下巴,想了想之后就是‘嘿嘿’地笑了几声,而后就是说道。

“其实将军是准备想要举办一场校场演武大会,准备是要看看我并州男儿的勇武。”

“校场演武大会?吕将军为何突然准备是如此做?”

卫涛很是有些奇怪,其实这样的事情倒是不少见,同时也是低层的士兵最是容易当上伍长、什长等等官职的最好途径。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你既然也是有些本事,倒是可以在这一次的比试当中好好施展一手。”

曹性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他这样已经是将领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在这样的大会上出手的。

第十三章 少年英豪

“铛铛铛”

枪矛在口中交接,十数招一过,卫涛已经占到了上风,虽然这个对手已经是第五个对手,但依旧不是卫涛的对手。

“喝!”

猛然大喝一声,卫涛手中长枪猛然一震一甩,顿时就是将那枪击飞,而后长枪一探就是直指对方咽喉要害。

“好!”

胜负已分,顿时纷纷喝彩从四周传来。

其实虽然从曹性那里得到了一点提示,但其实卫涛倒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毕竟这样的比斗在军营当中不时都会是有所举办,只是这一次却是有些不同寻常。

这一次基本是整个并州军的大比武,稍微有些本事的都会是出手上场。

“这就是我儿所说的那个少年?不错,果然是好本事。”

丁原乃是并州刺史,对并州军务也是关心,如今见到卫涛作为一个少年人连连取胜当下倒是笑着点点头说道。

“听闻其时常以卫青为志向,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凡,却是不知道比起另外一人而言却是如何?”

“另外一人?义父,不知道是何另外一人?”

吕布看得也是高兴,听到丁原的话顺口就是说道。

“单单以这个年纪,能够比得上这小子的可没有几个了吧?”

“哈哈我儿你这就是说错了。”

不想这个时候丁原却是哈哈大笑,却是没有见到每一次他谈及‘我儿’的时候,吕布总是有一种不大适应的感觉。

“我并州军还有一个与他倒是差不多大的少年,手中的武艺也同样是不差。”

“哦?”

听到丁原这话,吕布顿时也是来了兴趣,虽然如今已经就任主簿,但说实话,吕布还是更对驰骋疆场更感兴趣。

所以这一次才是对高顺的提议一力促成

“如此倒是要看看还是有着什么少年英才!”

很快一个同样不大的少年就是骑马出场,严格说来,这个少年年岁与卫涛也是相差不大,单手持戟,别有一种风范。

“这人是谁?看着架势似乎武艺也是不差。”

见到一个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出场,卫涛心中也是有了几分疑惑。

可惜,单单是从兵器上实在是分辨不出,将领以下,基本上都是枪、矛、戟这几样兵器。

“好厉害!”

正在卫涛思索之间,那少年已经是是一个手中的兵器挑飞,这还不过只是五招而已,顿时引起阵阵惊呼。

“这人到底是谁,难道又是哪一位名将不成?”

卫涛心中更惊,不过这一次他却是没有暗自猜测,却是向着旁边的人询问。

少年成名很是容易就是为人所知,一如卫涛,虽然不过是一个小小伯长,但知道的人可是不少,那个少年也是如此。

只是卫涛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张辽。

一个文武全才的名将,甚至可以说是历史上魏国的‘五子良将’之首,张辽,张文远。

“如今张辽已经是加入并州军了?而且还不是吕布的部下?”

很快卫涛就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吕布虽然武勇,更是拜了丁原为义父,但丁原却是没有将所有的并州军全都交予吕布,吕布所掌握的只是最为精锐的一部分。

卫涛只是在场边观看,事实上张辽的本事的确不凡,同样是一连对付五人,但其实每一个人都撑不过张辽五招。

看上去张辽比卫涛更是厉害。

不过卫涛自己却是明白,自己之前却是不如张辽那般每一战都是尽着所有之力。

不是自己轻视对付,而是如此一来,却是保证自己能够最是轻松地获得胜利。

“呵呵我儿看这张辽本事如何?可是能够比得上那卫涛?”

见到张辽出场如此干净利落,丁原也很是高兴地对吕布说道。

“武艺的确很是不错,不过比起卫涛而言却是未必,倒是要看看实战如何。”

吕布的武艺自然是不用多说,而如今的张辽同样只是一个少年,武艺未曾圆融,吕布看了这一阵之后心中已经是有底,不过心中也是起了一分好奇。

“不过我也挺是好奇这两人斗起来会是如何。我并州军如今倒是人才鼎盛,有如此英才少年相助,区区匈奴又是有何道哉?”

“呵呵正是如此,如今此阵就是交托我儿,应下这一阵之后,恐怕十年之内匈奴当不敢再犯我并州,我大汉边疆自可安然无恙!”

丁原也自是一笑,对于吕布的行动他还是支持。

那匈奴肆意南下掠夺,丁原也是深恨,之所以愿意收吕布为义子,也正是因为吕布这些年来将那些匈奴打得抱头鼠窜,威风不可一世。

如此一个大将丁原自然是要好好**络,让其为自己抵御边境。

不过丁原也没有想到吕布这个时候就是给自己送来一个惊喜,若是事情成功,那么并州就是可以安稳十年。

卫涛这个时候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毕竟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伯长而已。

这个时候卫涛最是关注要如何才是能够胜过张辽。

如今现在的自己比不上什么人那也是正常,毕竟自己年纪不大,而且练武的时间其实也不过就是二年多。

不过张辽如今的年岁也是不大,虽然不知道他练武多少年,但看其本事却也只是与自己相若。

可以一战!

也许是受到了张辽的刺激,卫涛也在不知不觉当中用出了全力。

一如张辽这样的未来名将,寻常伯长都不是他的对手一般,卫涛用上了全力之后也是如此。

卫涛这么一奋力,同样也是让张辽受到了几分刺激,同样升起了攀斗的心思。

结果这一次并州演武几乎就是两人的比试,不说什长、伯长,就算是屯将都不是两人对手,至于再上之人就不会在此次演武中出手了。

要知道,伍辖五人,设立伍长,什辖二伍,设立什长;队辖五什,是为伯长;屯辖两队,共百人,设立屯将。

屯之上,为曲,辖五屯,共五百人,有曲长;部辖二曲,共千人,设千人督,亦称牙将。

其实能够成为曲长就可谓是军中骨干,可能是提拔为将,而牙将则可以说是最低级的将领。

虽然说是演武,但也是要看下面人的本事。

不过见到卫涛和张辽两人的本事之后,有些曲长和牙将心中也是暗自惊心,若是如此看来哪怕是他们下场比试,也未必能胜。

虽然不会因此而动摇自己的位置,但在这样的时候败北,那么结果也同样是极为不利。

不过很快两人就是对上。

“卫涛,卫子羽!”

骑马相对,卫涛手中长枪一指张辽就是一声大喝,发出挑战。

“张辽,张文远!”

张辽同样也毫不示弱地应战。

“杀!”

而后两人齐齐一声暴喝,而后更是猛地一夹的马匹,就是冲击而过。

“铛!”

枪戟相交,顿时凝在了空中,卫涛与张辽两人各个使力,都是想要压过对方,一枪一戟在空中齐齐弯曲。

“喝!”

本来两人都是全力用出,只不过是刚刚平手,但这个时候卫涛猛然一声暴喝,手中的力道再是加上三分,顿时张辽就是渐渐落于下风。

“哼!”

知道自己在力量的比拼下落于下风,张辽当即就是猛地一撤长戟。

虽然卫涛也是趁机猛然一刺,但张辽对此显然早有防备,当即举戟一封,将卫涛这一枪给挡住。

“铛铛”

不得不说张辽的本事的确不弱,长戟在他手中飞舞,将卫涛所有的攻击全都是抵挡了下来。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在卫涛的攻击之下,张辽竟然无法反击!

“这怎么可能!”

其他人只是观战也就是罢了,对于张辽来说却是极大的震撼。

连连反击不成之下,张辽甚至都忍不住微微一分神。

卫涛趁机一枪刺出,狠狠地打在张辽的左肩,左肩一疼,张辽几乎就是连手中长戟都是拿捏不住。

若是这个时候卫涛再是补上一枪,取了张辽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呵!你这武艺比之吕将军可是差远了!”

卫涛见到张辽不可置信的神色,当即就是一笑说道。

“若是你见过吕将军的武艺就是知道,你这点用戟之法,在吕将军手下恐怕根本过不了几招,吕将军那等用戟之法才可谓是出神入化。”

正是因为得到吕布的指点,卫涛对于用戟之法才是能够如此轻易地破去,胜过张辽。

“吕将军吗?”

张辽喃喃地说了一声,身在并州军,张辽自然听过吕布的威名,对他也是崇敬得很,但却是没有亲自见过吕布的本事。

不过张辽毕竟是未来的名将,哪怕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但也很快是平复下心绪,平静地说道。

“这一次是我败了,不过若是用我本身的兵器,我一定不会败。”

“哦?”

卫涛不是怀疑,因为在说这话的时候,卫涛难得的是在张辽身上感觉到一种认真,所以微微惊讶过后卫涛就是认真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期待着与你的下一战。”

“好。”

第十四章 进击匈奴

校场演武已经是第十日了。

以往而言,这样的演武都不过只是三到五日,若是将领之间的演武那就是更短暂了些。

但这一次几乎是让整个并洲当中的军士前来,而且每一个人最少也是要有三到五场战斗,耗费的时间着实不少。

但更令卫涛惊讶的是,如卫涛、张辽这样武艺结出的人在三日前已经是被暗暗集结在一处营帐之中,而且令他们休息准备。

三日的时间,已经是让他们的状态回到了巅峰。

“文远,你说到底是有何事?这一次的校场演武更像是要召集整个并州的精悍勇士。”

卫涛与张辽年纪相当,在诸多被召集的人中属于年纪最少的。

虽然以两人的本事谈不上什么吃亏,但无形中也是被孤立了起来。

不过这样的情况之下,卫涛与张辽的关系却是好了不少。

经过卫涛的特意询问,卫涛甚至知道了张辽最擅长的用的兵器其实还是一对长刀,更是家传的绝学,滚雷刀法一套。

只是张辽如今因为年岁不够,力量不足,还不足以发挥刀法的威力,真的上到战场还是枪戟更被便利。

但按着张辽所说,若是等他将这刀法用出,卫涛绝不是他的对手。

对此卫涛只是笑笑。

“不知道,不过这一次校场演武也是来得突然,可能还是有些什么事情吧。”

张辽摇摇头,卫涛是凭着真本事将他打败,虽然有些不甘,但对于卫涛却是没有什么恶感。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一声号角响起,这是集合的传讯。

出到帐外集合,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已经是站立在了校场当中。

吕布!

“昔日我大汉军威鼎盛,各个异族臣服,那匈奴更是被赶到那漠北苦寒之地。可时到如今,那匈奴却是屡屡胆敢犯我并州边境,视我大汉威严如无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布虎目一扫,缓缓开口而道,在此的人多是出身于并州,也是深受匈奴之患,听到吕布的述说,已经是暗自握紧了拳头。

“如今我意主力敌匈奴,集结诸军,强逼而进,意欲解除我并州之患,令那匈奴臣服,诸军可是敢与我一同与之一战?”

“战!战!战!”

随着吕布的话语,不少人都是感觉到一阵热血沸腾,山呼之声可震天地。

“拿酒来!”

吕布再是猛然一挥手,一个个大碗奉上,里面装的酒算不得美酒,但却是烈酒。

“共饮此碗,同诛匈奴!”

“同诛匈奴!同诛匈奴!”

一时间,整个营帐所有兵士全都山呼朝拜,哪怕是卫涛、张辽也不例外。

“上马!”

至此,士气可用,吕布再不需要多言,一声招呼,所有人便是上马。

匈奴处北,皆是草原,马匹众多,步卒根本无法追击,所以有史以来,虽然对于匈奴多能击退,但却无法歼灭。

更何况若是深入草原,后勤补给更是困难,若是步卒而入,恐怕会因为粮绝而死。

并州并邻草原,马匹来源却是有着不少,不过真正被吕布看上眼的却是不多,最多也就是三四千,如今就是直调三千骑兵兵逼草原。

“驾!”

卫涛和张辽远远地跟在队伍之后。

三千人都是从这一次校场演武当中选出的,无人不精于骑术,所以这一路上行进极快。

“难道吕将军已经是探查到匈奴所在?”

张辽很是有些疑惑看向卫涛问道。

匈奴是游牧民族,可谓是居无定所,若不是有着草原向导,很是容易在其中迷路。

“这倒是不知,不过吕将军久于阵,自然无有不知之理。”

卫涛微微摇摇头,说起来他也是知道。

虽然如今匈奴也是时有南下侵扰并州边境,但真的说起来,无论乃是匈奴,还是羌族等等异族,在大汉之时都被先后打压,哪怕是如今,其实匈奴也是势弱。

这些马匹都是是已经养精蓄锐,所以很快就是奔驰到一个匈奴部落。

显然,吕布的确早就是对此早有准备。

“杀!”

吕布根本不多做废话,方天画戟一摆,就是一马当先冲在前方。

“什么人敢来招惹我们部落?”

如此大规模的马匹自然是将那部落的人惊动,一队匈奴骑兵当先而出,领头那汉子更是大声问道。

说话之时,那匈奴头人更是毫不犹豫地向着当先冲击吕布就是劈头一刀。

“挡我者,死!”

不过吕布只是冷冷一笑,双手握戟,正面就是而来就是一击。

“铛!”

一声炸响,顿时就是见到那匈奴头人手中长刀直接就是被斩成七八碎片,一戟余势未停,更是将其连人带马,一同斩为两段。

“杀!”

吕布一声令下,更是当先而行,顿时就是让所有人全都激动起来,奋力催马上前。

那一队匈奴骑兵不过就是数十人哪里经得起三千骑兵奔袭,一交手全都被斩落下马。

其实这不过是一处边缘的小部落而已,更兼是被强袭,一个照面就是沦落,一个人都是没有走脱。

“大人,我们不过就是一个小部落,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等一马,大人但有吩咐,无有不从”

这个部落的族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见到自己部落的青壮年一个照面就是被斩杀,只能够壮着胆子上来想要劝说。

“全都杀了。”

吕布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更是知道这些匈奴虽然是平民,但往往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是不错的战士,所以直接下令。

“不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但不过片刻就是停止,百余多的尸体直接倒伏在地。

但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会是关心于此,这不过只是一个小部落而已。

这里地处并州边境,而且也不是草肥水美之地,虽然也是匈奴,但这些家伙委实算不得什么,甚至可以是说被驱赶至此。

只要是聪明一些的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这一次吕布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狠狠打击匈奴。

甚至不惜是以校场比武来做掩护,一来是将武艺出众的人选出来,二来更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将部队聚集,而后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卫涛不知道这个主意是吕布的决定,还是谁的提议。

但卫涛已经是暗自查探主意过马匹上的物资。

因为是要保持战斗力的缘故,所以所带的食物淡水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多,大概也就是够食用三四日。

这点时间也不过就是刚刚足够深入草原而已,更不用说是能够如何打击匈奴。

“高顺,曹性,你们两人各领一千人,分头向东西两个方向给我扫荡各个匈奴部落,务必将之全都击灭,剩余的一千人同我直入草原,斩灭匈奴!”

吕布的确是有重创匈奴的意思,很快就是下令。

千人骑的实力本就是不弱,更何况是由着吕布带领?

唯一的不好那就是虽然三千骑兵各个武艺不差,但终究是没有经过骑兵合练,相互之间的配合却不是很好。

可同样也是要知道一点,除了匈奴王城所在,匈奴说是下马为民,上马为兵,但同样不可能在平日间有多少训练,加上这一次也是突然袭击,所以凭着勇力还是大有可为。

“诺!”

高顺和曹性各是应了一声,而后当即就是各自挑选了一千人。

卫涛和张辽的武艺都是不错,哪怕是在这整个并州挑选出来的精英当中,也是属于前列。

但两人的年纪都是不大,这就让人有一种相对感觉比较弱的想法。

所以两个人这一次都直接是被高顺挑选了去。

“可惜,若是能够与吕将军一同奔袭草原就好了,如今只能够是一一清除那些周边的小部落。”

在被选中的时候,张辽就是不由得有些郁闷地轻叹一声。

“我的实力也是不差,单以武艺论,少说可进得前百。”

“小部落?文远,你未免也是太小看这些部落了,要我说,这些部落虽然不如那匈奴王庭的近卫军,但实力也自是不弱。往年侵扰并州的各个匈奴游骑,就多是以这些小部落为主。”

卫涛却是同张辽不同,张辽未来再是如何名将,如今都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见识不足。

“若是能够将这些部落一一清除,再是对其各个部族一番侵扰,恐怕十年之内这些匈奴将再是不成我大汉之患。我等亦可谓是在青史上留下一笔。”

而卫涛在这一段时间已经是尽力了解过,知道其实真正侵扰并州的匈奴,却多是这些处于边境的部落。

每一次都是对并州所有居所大肆掠夺,深为并州百姓所患,这也是为何丁原会是如此支持吕布行事的缘故。

“真的?”

所以在听到卫涛的话,张辽顿时就是有了几分激动,方才的那点郁闷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这让卫涛不由得在心中暗暗一笑,却是不再多言。

哪里有那么简单?

“时间不多,所有人,随我来!”

就在这个时候,高顺和曹性两人也是各自将人马拉开,而后大声命令,听到这命令,卫涛和张辽都是不敢怠慢,当即打马扬鞭随之跟上。

第十五章 长袭匈奴

“前军不要脱节,依次前进,中军保持速度,两翼齐张。”

高顺的确是一把练兵好手,虽然更精通于练步兵,但对于骑兵也自有心得。

一路行来,高顺没有是急着赶路,而是借着短暂的时间稍作训练,也不求是如何,只要大致阵型能够保持即可。

如今各个骑手都是并州军的一把好手,最少也是有着什长的身份。

只是简单的控制住阵型保持其实并不是很难,不过想要保持着阵型冲锋什么的,可就不是这一时能够训练出来的了。

“报!前方发现匈奴部落!”

数匹探马奔驰而来,大声禀报说道。

虽然是之前就有探查清楚各个部落所在,高顺依旧是谨慎的性子,向那一个方向派出了探马。

“对方可有防备?”

“报告大人,未免对方发现我等未是太过靠近,不过四下未见是有匈奴四处巡逻,只知道那是一个中型部落,观其规模,约有数百人,正应是我们的目标之一。”

高顺点点头,这一次无论是吕布还是高顺,甚至是丁原,都没有说是抱着什么完全剿灭匈奴的念头。

这一次的目的就是将所有靠近并州的几大部落全都冲杀,同时将匈奴内部搅乱,让匈奴混乱再是无法对并州形成威胁。

而这一个计划其实正是由着高顺提出,以吕布之能,自然可以看出这个计划的可行,就此向丁原提议。

丁原收吕布为义子虽然也是有欣赏他武艺的缘故,但同样也是因为有匈奴之患,如今有此建议,自然无有不同意之理。

“所有人且是注意,速行百里,强袭匈奴,扬我大汉威严!杀!”

高顺长居边疆,知道匈奴的反应却是极快,自己领着一千人到来,隐瞒不了多久,当即就是下了命令。

“杀!杀!杀!”

“全军冲锋!”

高顺同样是一马当先,奋力奔袭,包括卫涛在内所有人皆是奋力催动马匹,本来数里之地,片刻即至。

“敌袭!”

就在离着那匈奴营地还有约摸一里的时候,那匈奴营地顿时传来一声呼啸,顿时就是见到那营地当中一片慌乱,过不得片刻就是有无数匈奴上马直向着大军列开,奔袭而来。

却是对于游牧民族而言,虽然匈奴也是时常南下侵袭并州,但对于他们本身而言,同样也是十分忧患马匪之类。

所以一有什么动静,其反应却是极快,一有不对,诸多匈奴都是立即上马反击。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时候,正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杀!”

高顺再是暴喊一声,手中长枪当即就是猛力刺出。

“杀!”

卫涛虽然手上不是没有沾过血,但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战事,心头也是连连直跳,眼见对方奔袭而来,猛地一咬牙,就是全力刺出。

“铛!”

一枪过后,虽然那匈奴是以刀相挡,但猛烈的巨力直接就是将对方手中的刀击飞,一枪透体而过。

“该死!”

一枪毙敌卫涛却是没有半分欣喜,反倒是暗骂一声,却是那一枪用力过猛,一枪过去连对方的身子都是穿透,想要收回却是不是那么容易。

这个时候再是慢慢收枪自然是来不及了,卫涛当即就是一松手,而后抽出马上长刀,向着身旁的匈奴挥砍而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卫涛并没有是真正上过战场,对于一些事情却是没有多少了解。

第一波冲击的时候,的确是长枪利矛更在优势,但这个时候却是不同。

诸多匈奴骑兵已经与并州骑兵冲击在一起,双方相距不过一米,再是动用枪矛,却是不如长刀来得便利。

当然这不是说枪矛没有了杀伤力,而是因为人与人直接相距极近,枪矛之类的自然不可能再是如同单挑一般任人来回挥舞。

不得不说匈奴的确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骑兵的优劣分得很是清楚,这么一逼,顿时就是让并州军微微一乱。

毕竟没有经过专门训练,老兵自然没有问题,但一些没有经历过大战事,不知道其中分别的兵卒一时之间却是反应不过,反倒是被匈奴一阵强袭。

这其中就是包括了未来的名将,张辽。

“铛!”

猛力的一刀横扫,直接就是将一个砍向张辽的匈奴打落马下,若不是卫涛这一下,恐怕张辽少不得要挨上一刀。

“文远,你不是自夸家传滚雷刀法威赫无双,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张辽也不愧是未来的名将,在听到卫涛这一猛喝,当即就是醒悟了过来,手中更是未停,直接将长戟向着一名匈奴掷出,而后当即就是拔出双刀。

虽然战场危险,但卫涛的武艺不差,还是有几分闲暇可以是关注张辽。

这一看,卫涛就是发觉到了张辽的刀法果然凌厉,单单只是那一对七尺长刀就是锋利无匹,一刀下去,直接就是让对方的弯刀都是崩了个缺口。

更让卫涛惊讶的是,张辽的刀法。

所谓滚雷刀法,‘滚’应该是指张辽每一刀都是抡圆,恍若车轮翻滚,连绵不绝,至于‘雷’则是是指他每一刀都势若奔雷,既快且猛,纵然匈奴骑兵也是不弱,但在这样连绵迅猛的刀法之下,往往不过三四刀就会自行溃退。

“果然好刀法,看来我也要努力才是。”

卫涛的武艺的确是不差,但却是没有什么完整才传承武艺。

哪怕是吕布,虽然也是对他指点了不少,但只是一些指点,也没有可能是将自己的武艺轻易传出来的道理。

凭着力大枪快,卫涛如今勉强能够算入三流武将,但卫涛却是明白,若是这样下去,哪怕再过十年,自己也依旧是三流武将。

当然卫涛这个时候能够想到这点却是因为这个时候匈奴已经是大溃退了。

并州军这一次本来就是突袭,匈奴一方没有什么准备,人数又是占据了优势,各个兵士也是整个并州军最为精锐的一批人。

如此相对之下,匈奴自然支持不了多久。

“杀!杀光匈奴!”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高顺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见到并州军有着不少的伤亡之后,他也是难免有了一些火气。

更何况这一次就是为了重创匈奴而来,所以直接就是下令。

“将这个部落所有人全都斩杀,今晚我们就在这个部落当中休息!”

“杀!”

匈奴营地当中却有着不少老人、女子和孩童,这个时候见到无数骑兵奔袭而来全都是混乱了起来。

连那些青壮匈奴都不是并州军的对手,这些老弱病残更是不用多说。

袍泽的伤亡让剩下来的兵士都是一阵暴怒,逮着人就是猛力砍杀,更有不少士兵直接跳下马来将那些匈奴女子直接拖进帐篷当中。

随着里面的声音传来,谁都知道里面是在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这事情卫涛暂时也不可能是参与,转过头去一看,发现这个时候张辽的脸色很是有些难看。

“文远,为何如此?”

“子羽,那些匈奴也就罢了,这些不过就是老弱,如此”

张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虽然没有说明,但卫涛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文远可闻是见过匈奴南下掳掠我大汉子民之景?可是见过那些匈奴以追杀我大汉子民为乐?可曾是见到他们**掳掠我大汉民族?”

卫涛却只是冷冷一笑,以往卫涛自言往继卫青多少是有着口中言之意,但在并州这一段时日,他已经是见到不少这样的事情。

“匈奴让我大汉民族家破人亡,如今是有建阳公与吕将军才是保我并州安稳。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强袭匈奴,让其再也不敢无视我大汉威严。文远如何还是同情这些家伙?”

“说得好!”

就在这时,高顺走了过来。

对于手下兵卒的暴行高顺自然不会阻止,但也不会是参与,只当是视如未见而已。

“匈奴暴虐,岂能容情?更何况这一战过亦是有数十士卒失去性命,百余人受伤,若不如此,我等如何能够再除其他匈奴部落?”

“见过将军。”

见到高顺过来,卫涛两人都是赶紧行礼,不过高顺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点点头就是说道。

“你二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切记莫要因为一时之仁,而造成日后伤悲。我宁可背负这等骂名,也绝不让匈奴再害我大汉子民。”

高顺此言,真情实意,令人钦佩。

“好了,这些事情你们既然不愿参与,那么就是到一旁休息,明日我们还是要与匈奴一战,今后十年当中,是不是会被再有匈奴之患,全看此一战。”

高顺一指,卫涛就是发现,一部分营帐就是被划分了出来,供伤兵或者已经发泄过的士兵休息。

“好好休息一下,将军说得不错。”

卫涛拍拍张辽的肩膀,没有再是多说,好歹也是未来的名将,卫涛相信,其实也不用自己多说,他也是能够想得清楚。

张辽点点头,终于还是随着卫涛一同就是安歇下来。

第十六章 阵前对决

“报!前方营地已经是一片空旷,看样子应该是已经走了两个时辰左右。”

又是一骑飞马来报,高顺的面色却是有些不好。

打马上前,果然,所有人都是见到那营地所在一片混乱,各色杂物纷飞,甚至还是可见到还有不少羊依旧是未曾带走。

“果然如此,看来一场恶战却是免不得了。”

之前突袭的是这一路向东一方的边境当中最强的一个部落。

虽然靠着突袭一路功成,但也没有可能做到一个不漏,将所有人全都留下的地方,逃离出的人自然也就是报给了这些其他部落。

“就地休息!”

高顺没有立即领军而追,反倒是停下休息,并且将那些羊全都宰杀。

虽然跟随而来的军士各个勇力在身,但也没有几个有着谋略,听到高顺如此一说,各个都是放松了下来。

“将军为何不追击?”

张辽如今不过一兵卒,自然没有资格询问高顺这位将军,只能够是低声与卫涛轻言。

“以那匈奴拖家带口的情况,应该逃不脱我军的追击才是。”

“此事不在于如此,我方袭击那个部落还是在半日之前,能够从中逃出之人必定是精锐骑手,以那个速度绝不至于是到两个时辰之前才是由此撤离。此诚为可疑!”

卫涛已经是看明了高顺的打算,在安排休息的时候,高顺又是派出了数十骑以作探子。

“高顺将军是为与匈奴一战做着准备。”

事实正是如同卫涛所言,高顺这一次又是让人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再是领人上路,不过就是行了一个多时辰,就是见到一处匈奴营地。

观其所处,应该也只是临时扩充。

不过当高顺领军前来,当即就是听到其帐内一声号角,顿时就是有千余匈奴打马出营。

仔细看去,这一次的匈奴人人皆着皮甲,腰挎弯刀,不仅仅是比之前的那些匈奴多出了准备,更是显得有几分正规军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见到对方一个粗壮的匈奴打马上前。

“汉狗,我乃是大匈奴勇士沮渠离石在此,可有人敢是前来一战?”

虽然地处边疆,但对于匈奴言语,各个人如何会是精于研究,但这幅驾驶加上言语,谁都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

“将军,末将肖毅请战!”

“准。”

高顺也是知道这肖毅,在这一次挑选而来的人中也算是武艺上乘,在校场比武中更是曾经连胜八人,算得上一把好手。

得到高顺允许之后,肖毅当即打马上前,意欲争夺如此头功。

“吾乃并州军屯将肖毅,兀那番将,且是拿命来!”

“呜哇哇!汉狗找死!”

汉人听不懂匈奴之言,但匈奴却多是明白汉人言语。

别看汉人时常是遭到匈奴侵扰,但对于汉人的富足却是十分钦慕,一些有能力的人皆是通晓汉语。

这沮渠离石虽然是勇将,但也在在族中长老的教导下习过汉文。

所以见到肖毅冲将上来,也一夹马腹直冲而来。

“死来!”

肖毅一枪挺出,却也不妨对方一刀砍来。

“铛!”

饶是肖毅本身不弱,但这般蛮力碰撞却是比不得那沮渠离石,一刀之下,整杆长枪直颤,险些就是拿捏不住。

“铛!铛!铛!”

那沮渠离石可谓是得势不饶人,一刀接着一刀,连环三刀直接就是劈在他的长枪之上,让其手臂都是为之麻木。

“啊”

而后沮渠离石猛然一刀横扫,直接就是在他颈脖开了一大口子,鲜血飞射。

“汉狗人头在此!谁敢再是与我一战!”

再是一刀将肖毅人头割下,沮渠离石就是大声呼喊而道。

不得不说沮渠离石如此干净利落的将肖毅斩杀的确是给人带来了不小的震慑。

要知道因为吕布是要直接突袭匈奴,所以高顺和曹性两人各自挑选兵士的时候却是有意将那武勇最强的士卒留下相助吕布。

这样一来这个时候想要应付对方单挑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微微一犹豫,高顺当即微微紧了紧枪,却是准备亲自动手。

“将军,此等蛮夷竟敢戮我大汉子孙,实乃可恶!敢请将军允我将其斩杀以正法!”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猛然间打马抢前一步,而后就是拱手向高顺请战。

高顺微微看了卫涛一会儿,他自然之道卫涛的武勇更在肖毅之上,但卫涛毕竟年岁尚小。

不过在认真地看了卫涛一阵过后,终于是点了点头。

“好,便是许了你一战,切记,此阵许胜不许败,不然我定然军法从事!”

“诺!”

卫涛应答一声,当即打马上前,不过卫涛一行到阵前,那沮渠离石便是一阵哂笑。

“汉狗无人,竟然派着这么个小娃娃上阵。小娃娃,这里可不是你玩耍的地方,乖乖的回家吃奶去吧!哈哈哈哈”

这一番话却是被沮渠离石用汉语说出来。

虽然说得不很是标准,让人听得不清,但任是谁被如此一说不气恼?

“番将领死!”

卫涛同样一声暴喝,猛然一夹马腹,就是冲马上前。

“娃娃受死!”

沮渠离石带着一丝得意地冷笑同样是迎袭而来,显然他并不像是表面的那般看起来只是一味的猛打猛冲。

一刀猛烈直劈而来,哪怕卫涛的力量比那肖毅还要强几分,但要是赢吃下这一刀也是讨不了好。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身子猛然一侧,直接就是一个翻身紧紧贴着马腹。

从那沮渠离石的角度来看,卫涛就好像是猛然间一个翻身跌落了马下一般,一时之间,沮渠离石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本来这一刀就是冲着卫涛而去,乍然间如此变故,这当头一刀顿时就是落了空。

更何况这一刀沮渠离石本来就是用了猛力,落到空处,能放不能收,整个人的身子都是不稳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马刚刚交错而过,卫涛腹间一使,整个人如弓弦一弹,顿时又是弹回马上。

卫涛不等坐稳,更不等回身一看,双手握枪回身一刺。

回马枪!

“啊”

这一枪竟然直接穿心而过,令沮渠离石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说起了这却也是那沮渠离石倒霉,卫涛这一枪也只是刺了个大概而已,却不想这一枪直接从后心穿到前胸,当时就是取了他的性命。

这个时候两马依旧是未停,‘噗’的一声,长枪直接被带了出来,无数鲜血纷飞,那沮渠离石身子一软直接跌落马下,仔细看去,却是早已毙命。

“这小子!”

虽然只不过是在瞬间,但卫涛其实却是危险得很,哪怕是高顺,也是狠狠地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忍不住就是笑骂一声!

“竟然在这样的阵上对决玩这种把戏,这不作死吗!”

“呼”

卫涛这个时候也是在暗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作死就不会死,方才那一下若是那沮渠离石留下几分余力,那么长刀偏转,那么是斩在马上,那么也同样会让自己狠狠吃一大亏,甚至取了自己性命。

“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重新坐稳在马上,卫涛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其实这也是因为卫涛方才见到那沮渠离石斩杀肖毅的时候就是如此全力劈斩,虽然力道极大,但往往可放不可收,就是拼命一赌。

赌命成功的卫涛也不待迟疑,长枪一指匈奴,就是猛然一喝。

“卫涛在此,尔等谁再来送死?”

这些游牧民族一向都是敬重强者,尤其是正面硬拼的强者。

而像卫涛这般使着诡计的人一向是被所鄙视,如今听到卫涛这么一喊,顿时就是引起了不少匈奴的愤怒!

“哇呀呀”

这一次匈奴头领根本不多废话,挥舞着九环大刀就是猛扑而来,冲到卫涛身前同样也是当头一刀。

虽然这一刀同样猛烈迅疾,但卫涛却是能够感觉到一种变化蕴含其中。

若是卫涛再想要是用之前那种方法戏耍对方,那么下场必定是被对方斩于马下。

但卫涛却不会那样想,同样一夹马腹向着对方杀去。

“杀!”

一声暴喝,那匈奴手中大刀就是连连劈砍而下。

不得不说匈奴人果然是力大,所以招式也是多以强行硬拼为主,正是用着花巧枪技的克星,可以说那肖毅死得不冤。

其他人不敢说能够与之硬拼,但卫涛就是敢。

穷文富武,卫弘虽然是对卫涛习武有些抱怨,但各种药食却是没有丝毫吝啬,加上卫涛本身也是有几分天生力道。

所以哪怕是硬拼,单单是从力道而言现在的卫涛也绝不在那匈奴之下,甚至更在其上。

“铛铛铛”

两人以快打快,每一招都是又快又猛,转瞬之间已经是走了十余招。

正所谓:刚不可久,那匈奴的确是力大,但连续拼击了十余招,招招皆是出得全力,这个时候也是猛然感觉到手臂一阵酸软。

这一酸软,顿时就是有了巨大的影响,手中的刀势忍不住就是一慢。

机会!

卫涛眼睛微微一亮,当即就是发现了这个空当!

第十七章 冲锋对决

“死!”

一枪犹如毒蛇扑咬,闪电般就是刺入对方的胸口!

“吼!”

不过那匈奴也是凶悍到了极点,竟然一只手紧紧是抓卫涛长枪,另一手猛然挥刀斩下。

“铛!”

幸好,卫涛的动作也是不慢,在一发觉对方的拼死一击之后当即就是抽刀直挡。

饶是如此,仓促之间,卫涛的力气都是发出不了,这一刀下来,卫涛整个人浑身一震,险些连自己手中的刀都维持不住。

“呃”

但这个时候那匈奴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是耗尽,瞪大着双眼不甘心地往后一倒。

如果再能够挥出一刀,说不定卫涛也是有性命之忧,但战场之上绝对没有‘如果’。

“哼!还有谁敢是一战!”

卫涛打马上前将枪收回,而后再是一指大声喊道。

这一次听到卫涛的叫阵,一众匈奴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是应战,甚至卫涛还是发现有些匈奴竟然还是微微后退。

一连两个匈奴勇士轻易被卫涛所杀,尤其是第二个,卫涛可是实实在在与之硬拼了十多招而后将之斩落马下。

匈奴敬重勇士,面对卫涛这样的武勇之人后自然更是难以与之对战。

士气,摸不着看不见,但却是实实在在会对军队产生巨大的影响。

“全军冲锋!”

高顺战阵经验极为丰富,见到卫涛连斩两人,匈奴已经动摇,当即就是下令。

“杀!”

“杀!”

卫涛本来就是立于阵前,听到后方高顺下令,自然没有不动地道理,一声大喝,一振缰绳就是向着匈奴战阵扑击而去。

“呜”

就在这个时候,匈奴阵后也传来了一阵号角,虽然士气已落,但听到这一声号角之后,所有匈奴却是精神一振,一个个抽出弯刀,控马杀来。

两军冲阵会是如何?

之前的战斗当中卫涛已经是有所体验,但当时那些匈奴可以说一触即溃,根本没有坚持多久。

但这一次却是不一样,这些匈奴已经近似有精兵的意味。

“嘭嘭嘭”

在诸多骑兵奔驰之下,连大地都是为之震动。

本来双军相距也是有二三百米的距离,但在全力奔驰之下,还不是转瞬即到?

“杀!”

两军所有人全都暴喝一声,枪刀全都猛力而出,一路向前,无有停疑。

卫涛一路向前穿梭在诸多匈奴当中,一路枪抖如电,将数名匈奴刺落马下,直到猛力冲出匈奴战阵。

凿穿对方的阵型了?

“咴儿!”

卫涛微微茫然之后,才是微微一拉马,将马重新转了过来。

凿穿战术,这其实是一种在战斗中集中己方优势兵力寻找敌人的薄弱之处去集中攻击,以达到将敌人的防线破其一点使其整体崩溃的一种战术手段。

想要执行这样的战术,自然唯有骑兵,但却必须是精锐骑兵。

若是仅仅只有卫涛一人,如此,那么,这不叫凿穿战术,这叫送死!

这个时候,卫涛回马,已经是发现高顺同样是领兵穿击过来。

严格来说这其实也不过就是错马而过,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人人精于骑术,而并州军一方却人人皆是精锐,本事不凡。

所以这一次算是两方军队各自凿穿了对方的阵型。

“嘶”

不过当回过马来,卫涛依旧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数百人直接就是倒伏在战场当中。

这其中既有匈奴骑兵,也有并州军士。

看其模样,除了一小部分已经死亡之外,其他人都只是或多或少受了些伤。

这伤势并不重,只要稍加治疗,这些人都是可以重新恢复,但这个时候,那些落马的人一个个眼中都是不由得露出一种绝望的神色。

“杀!”

匈奴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凿穿之后,很快就是调转了马头,向着众人冲袭而来。

虽然匈奴调转马头的速度很快,但并州军也同样不慢,在高顺的指挥之下所有人也是很快调转了过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这一次轮到高顺一人在前,可是高顺却是丝毫无惧,领军冲袭。

“轰”

两军再一次犹如潮水一般冲撞在一起,无数军士落马,当两军再是交错而过的时候,双方之间已经都是少了一半的人。

而如今处在两军之间的人更是多了许多,只不过很多人都是已经躺下。

“大汉必胜!”

来回一次冲刺,高顺身上也是多出了几道伤痕,但高顺却是丝毫无有顾忌,再是一声高呼。

“军骑当先!有我无敌!”

“有我无敌!”

将是兵之胆,听到高顺的一番高呼,所有并州军顿时就是士气大振。

“杀!”

高顺再次当头冲击,其余诸多并州军士依旧是毫不犹豫地跟随着冲了上去。

这一次反倒是那些匈奴支撑不下去,不错,匈奴的确是长于骑术,匈奴数次南下的确是凶恶之极。

但匈奴也是人,也是会有恐惧、害怕的心理。

士气看不见、摸不着,但实实在在影响着军力,而连续两拨的来回冲击更是让匈奴的热血都褪尽。

如今再是见到高顺领军冲杀而来,虽然依旧是有匈奴同样是冲击而来,但更多的匈奴却是往着回跑。

“前军绕行而过,后军护卫!”

高顺的能力的确极强,一瞬间已经是将战场上的形势判断清晰,而后当即就是将命令颁下。

虽然依旧是有人无法控制马匹,但却是竭力向着那些地上的匈奴撞击、踩踏而去。

这就是高顺为何急忙下令的原因,其实战场当中很多人只是意外落马,只是在两军骑阵冲锋的时候,才是陷入危险。

这一波冲击过后,剩下来只是将那些落马的匈奴一一斩杀,同时救治并州受伤的军士。

经过一番紧急治疗,并州军勉强是回到了六百之数,但其中真正能战之人不过就是三百余人,过半皆伤。

“呼呼”

卫涛不断地喘着粗气,方才一战当中他倒是好运,没有受到什么重创,也没有意外落马,但受到的压力却同样也是极大。

现在回忆起来,卫涛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支撑下来的。

事实上在这战场之上死伤这么重,就算是如何的精锐都要溃退了才是。

一如那些匈奴一般。

若是换做是在中原之内,恐怕并州军未必能够坚持下来,但这是在草原。

草原之上一望无际,更何况匈奴人人皆是马上好手,一旦战败,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逃脱得了匈奴骑兵的追击。

背水一战,相对于身后就是自家部落而言,并州军才是真正背水一战。

“我们这里都是战得如此辛苦,却是不知道吕将军那一边又是如何?若非有吕将军之勇,谁敢是敌匈奴?”

一旁的张辽勉强在自己身上包扎了一圈,同样也是重重地喘息着说道。

方才一战,张辽可没有卫涛这般好运,前胸被斩了一刀,若不是张辽身上的护甲不错,恐怕那一刀就是足以让他送了性命。

“吕将军非常人也,区区匈奴自然不在话下,吕将军方可谓是我大汉之栋梁。”

无论吕布是不是三姓家奴,但不得不承认,若是无吕布,如今的并州还要是陷入匈奴之患,卫涛此言,可谓是大得人心。

不过这个时候高顺却是无有闲暇来关注这些事情,在受伤军士勉强包扎完毕之后,高顺立即就是催着启程,追击匈奴。

不得不说虽然是大胜了匈奴,但在自身损伤也是不小的情况之下,这个时候并州军也是有些士气不振。

不少的人都是无精打采,做事情能拖就拖,就是打马也是不快。

可是说一战过后,并州军也没有一战之前的威风神气。

高顺见得如此也不由得暗暗皱眉,可是高顺同样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这等战斗是要死人的,也就是要拿命去拼。

这个时候哪怕是以高顺的威望也不可能是随意呵斥,不然一旦引起哗变,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高顺毕竟是高顺,比起张辽现在这未来的名将,来战斗都打不好不同,很快就是有了对策。

“全军听着,匈奴已经溃退,只要我们追袭上去就是能够将之全灭,到时候自是可以将匈奴全都俘虏,匈奴部落的各各东西自然由所有人共分,回归并州之后,丁刺史还另有赏赐,此为最后一战,还请诸君共奋力!”

果然在听到高顺这么一高喝之后,士气勉强为之一振,不少兵士却是多出了几分力气。

“高将军所言极是,如今我们争抢的就是一个时间,只要我们动作迅速必然能够快速将那匈奴拿下,若是等那匈奴重新整备完毕,难道我们还要与他们在这草原上相耗?”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突然就是开声大喊。

听到卫涛的话,高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正是他不好明说的话。

果然,本来就是被高顺激励起的并州兵士在是听到这话,精神更是为一振,胜利荣归和惨败逃命之间,他们都是知道是要如何选择才是。

如此一来,行军的速度总算是恢复了不少。

第十八章 人墙与胜利

匈奴营地所在其实并不远,骑马而行不过片刻即至。

不过之前为了能够及时救治并州军的伤员,并且重新鼓舞士气,也是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所以虽然这点路不远,但匈奴人也同样是有了准备。

“混账!”

在见到并州军到来之后,匈奴营地果然又是有了动作,可一看这动作,几乎所有并州军士都是气炸胃!

本来这个匈奴营地应该只是一个中型部落,可是因为之前行动有匈奴走脱,通风报信之后让各个匈奴聚集而来,才是在半天之内就是集合成了一个大营地。

不说匈奴本来就不像中原内地一般有着什么城池,所谓的营地更是多是以帐篷集中。

这样临时聚集的营地也不可能是有什么防御设施。

这才是高顺并不着急的原因。

匈奴已经丧了胆气,就算重新聚集整顿,一时三刻之间也不可能挨得下一个冲锋。

可看到眼前这一幕,高顺知道自己还是有些小觑了匈奴,想不到这些匈奴竟然如此残酷。

一排排的汉人恐慌不安的围绕着营地站立,面上满是惊恐之色,身后看上去没有什么,但一个个匈奴却是隐藏其后,一枝枝利箭犹如隐藏在黑暗当中的獠牙,一旦有人靠近就会是扑击而上。

“该死!”

高顺虽然也是为这事情愤怒,但慈不掌兵,他更担心的是匈奴这番举动带来的威胁。

匈奴凶猛,之所以敢是缕缕进犯并州,除了凭着马快之外,就是凭着弓箭之利。

更重要的是一旦事情不利,匈奴更是可以不顾及那些汉人的死活,直接冲杀出来,到时候溃败都不是不可能。

阵后的卫涛看着匈奴的举动也是十分惊异。

这些汉人虽然是奴隶身份,但终究也是人,但匈奴却是没有把他们当人看。

“五胡乱华”

咬咬牙,卫涛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五胡乱华’更是有了一分明悟。

只要有一分可能,自己就是要改变‘五胡乱华’之局,也不白白到这三国时代走一遭!

“全军准备冲锋。”

但就在这个时候,高顺依旧是开口下令。

“不要管那些人,全力冲过去!”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更何况现在的你死我亡的时候,虽然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愤怒,但并州军士依旧是准备执行命令。

“将军不可!那可是我汉人同胞!”

开口阻拦的人是张辽,是如果也不过就是十余岁的张辽。

“执行命令!所有准备,杀!”

高顺哪里会是理会,哪怕平日间再是如何看重,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许多,一声令下,高顺当先而出。

听到高顺下令,并州军当即就是猛然向着匈奴冲去。

与张辽不同,卫涛却是没有多少犹豫。

卫涛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是到来,自然不会像张辽那么天真。

黄巾之乱以及黄巾之乱后诸多诸侯争战,那时候死的人数不怕是这个时候的千百万倍,若是连这个时候也不敢动手,那么也不要说日后如何如何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杀!杀过去将那些匈奴全都斩杀!”

听到卫涛这一喊,果然冲锋的速度又是快了一丝。

“射!快射!”

匈奴人见到并州军真的不顾一切杀来,终于是坚持不住,数十支箭矢直射而来。

不得不说匈奴人的箭术果然不差,当先的数十个并州军士直接撞落马下,眼见是不活了。

不可可惜,也就是到此为止了,骑兵的速度根本不会让他们有射出第二箭的机会,在这个片刻之间,已经是冲到了人墙面前。

“滚开!”

那些被奴役的汉人不知道为何却是有几分呆呆傻傻,竟然连高速奔驰来的马匹都不知道躲让。

既然他们不让,那同样奔驰着的马匹更没有停下来的道理,狠狠地撞了上去,直接就是将那些汉人撞飞开去。

一倒在地,诸多马匹踏过,就是将他们踩伤踩死。

“杀!”

与此同时,刚刚一杀入匈奴营地,顿时又是有匈奴骑兵扑将上来。

众多并州军士方才积蓄的怒火顿时点燃,刀枪重力劈斩,当即就是将匈奴杀了一个人仰马翻。

这一次的战斗很快就是结束,真正留下来冲杀匈奴人也不过就是那么数十来人而已。

匈奴人也是不傻,早早就是从营地当中撤退,留在这里的都是汉人努力,甚至摆出一副死命防守的架势。

这个时候再是看去,那一排排汉人奴隶当中已经没有几个还是活着。

“要是我们不冲锋的话”

张辽毕竟只是十余岁的少年,方才就是起了不忍心,这个时候更是感觉到心中一阵难受。

“若是我们不冲锋的话死的就是我们!”

却是不想旁边的其他的人直接就是冷冷地接了一句。

“匈奴的箭术你也是见了,平均每是三箭就是要了我们一个兄弟的性命,若不是我们速度足够快冲破了对方的防御,那么现在躺下的就是我们了!”

本来只是周围一两个人如此,但在听到这一方的争执之后,起码是有一半的人看向张辽的目光都是变得有些古怪。

尤其是有人也是注意到张辽本来是在阵中,但在冲锋的时候已经是在靠后的位置的时候更是面色不悦。

想想也是,这是战场,上到战场的是哪一个不是以命拼搏,谁愿意与一个拖后腿,甚至有着陷害同僚嫌疑的家伙一同上战场?

无论张辽当时是因为什么,最少现在他在诸多并州军士的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可是”

不得不说如今的张辽本事的确是不错,可惜实在是太嫩了,哪怕是这个时候依旧是想要争辩。

幸好在他还没有再是说出口的时候,卫涛已经是将他一把拉住,抢先一步开口。

“各位,如今此仗已胜,失去了几个部落的支持,纵然匈奴逃过一劫,但实力必然是大减,甚至连今年冬季都未必能够熬得过去。今后十年之内我并州恐怕都无匈奴之患。我等成此大功,建阳公必定是有封赏,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争吵?”

听到卫涛开口,本来想要再是埋怨张辽的人终究是没有再说。

“再说,此次事后各位皆是升官发财,日后同为建阳公出力,何必弄得如此生疏。”

这一次卫涛的表现可是抢眼得很,几次起了关键作用。

更重要的是卫涛与张辽不同,卫涛乃是陈留卫家出身,是世家大族,得到吕布,乃至于丁原的看重。

东汉末年宦官、外戚和世家大族是为大汉三大支柱。

也许在洛阳中央所在,世家大族哪怕是袁氏四世三公的底蕴在面对宦官、外戚的时候依旧是要做退避,但在地方上,却是由着世家大族所把持。

若不是有着世家弟子的身份,卫涛能够那么轻易参加吕布认父之会?

哪怕是不怎么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但只要能够想到这一点,这些军士都会是给卫涛几分颜面。

哪怕如今的卫涛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伯长,哪怕这里与他平级甚至更高一级的军士也是如此。

更何况卫涛所说也是不错,升官发财就在眼前,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事弄得太过。

至于张辽,他自然知道卫涛是为了自己,心中也是为之感动,也就不再是多言。

“打扫战场,将所有尸体掩埋。”

虽然劳累,但很快高顺打扫战场的命令还是颁布了下来。

这一次匈奴显然是仓促逃离,许多物资都是是留下,那些牛羊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这一次却是与之前不同,之前为了追击匈奴,许多东西不得不直接舍弃,各个人都只是得了一些金银而已。

这些金银是往年匈奴南下掠夺所得,分摊到各人并不多。

但那只是因为更为贵重之物被人带走了的缘故,但这一次匈奴人离开得十分急迫,除了带人离开之外,其他的东西基本无有带走,全都留了下来。

加上若是将这些羊马之类的全都带并州,起码可以顶得上并州半年的赋税。

这一次的战利品可谓是丰厚得很,不过毕竟是几个边境部落所有财物组合,更是其历年劫掠并州所有。

更何况所有人都是知道一件事情,那么就是这一次封赏一定十分丰厚。

这一点就是已经知道吕布以及曹性等等将领颇为贪婪的性子的卫涛也不得不承认,对于有功之人,无论是吕布,还是魏续、宋宪等人都是如此,在这样的事情上从来不吝啬。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休息了**,因为匈奴人已经是被打得溃退,所以这**也是无事,让并州军恢复了不少。

不过与来程一日数百里的奔驰不同,带着大批物资会返却是要慢上了许多,不过大批军队护送,倒也不怕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敢是前来。

抱着这样的心思,回返的途中,各个并州军士倒是轻装上阵,松散了许多。

而高顺虽然也是威望卓著,战事经验丰富,但也同样明白,若是继续强压,在军中极是容易引起不满。

所以除了命令着人在队伍四周巡逻警戒,以及分自派出各人先行探查之外,也就任由着将他们放开,并没有多做阻拦。

第十九章 派驻马邑

三支部队以此是返回了河内郡城。

事实上,各个部队的损失都是极大,高顺领着的五百人已经是最多的了,如那吕布也就是领着二百多人归来。

别看吕布归来的人数最少,但这一次却属吕布战果最大,万余匈奴直接就是被吕布斩杀当场。

吕布一军,是有以一当十之力,三国第一,人中吕布之名名副其实。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一次大战兵分三路都是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成果,沿着并州一代交接的各个匈奴部落都是被连根拔除,极大的震慑了诸多匈奴,让其不敢再是进犯并州。

尤其是吕布,这一次在三日之内突入草原三千里,斩杀匈奴无数,在匈奴当中,听闻吕布之名,哪怕小儿亦是止哭。

当最后三支分队汇合一路,在吕布的带领之下进入到河内之时,无数扶老携幼纷纷夹道相迎,更有丁原开城十里相迎。

“哈哈奉先我儿果然神勇,区区匈奴岂是我儿对手?”

见到吕布领人归来,丁原大笑数声,同时迈步上前相迎,见此,哪怕是以吕布之傲,也是立即滚落下马,向着丁原单膝下跪而道。

“启禀义父,此次吾深入草原三千里,大破匈奴方乃还,敢保十年之内再无有匈奴敢是南下犯我并州。”

“好!好!好!我儿真豪杰也!”

丁原喜不自禁,赶紧是将吕布扶起,握着其臂,大步向着城中走去。

“我已备下酒宴,为我儿贺功!”

进到城中,早早已经是有一字酒宴排开,宴席流水,显然乃是精心而备。

“今日乃我为诸位将士贺功,不分官职高低,尽可入席。”

丁原先是一挥手,笑着让人领着诸将士入席,而后又是把着吕布的手将他拉到身旁笑道。

“我儿且是安坐于此,以贺此功。”

丁原不愧是是并州刺史,待人接物的能力都是非凡,方才浴血归来的诸多军士,在见到丁原如此作为之后,心中已经满是激动。

当然如卫涛这样的少数人虽然面上也是带笑,但心中还是能够保持平静。

陈留卫家虽然算不得顶尖的世家大族,但这样的场面也是经历了不少。

欢宴过后自然就是封赏,各个人或是升官,或是得到赏赐。

待到卫涛之时,丁原仔细打量了卫涛一阵之后才是缓缓满意地点头说道。

“卫涛你这次立功甚大,我许位升一等,赏金五十两,还望你日后更要用心才是。”

卫涛虽然年岁不大,但连单挑之时连战两胜,而后冲锋陷阵无有懈怠,自然得到高顺的推举。

而吕布对卫涛的印象也是不错,自然也就是向着丁原言了两句。

丁原只是点了点头就是定下了卫涛的封赏。

不得不说这一份封赏其实对于寻常军士而言已经算是不错。

卫涛再升一级就是屯将,管束百人。

屯将虽然没有正式将领职位,但已经算是百人将,算是初入将领行列,至于黄金五十两对于一个寻常军士而言已经是很大一笔钱财。

只是这些钱财对于卫涛而言却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为了能够结交吕布以及他身旁的曹性、宋宪等人,前前后后卫涛已经是花了数百两黄金,不然吕布也是堂堂一将领,如何会如此看重卫涛一个小小的伯长?

只不过陈留卫家是陈留卫家,比起大族出身,如今又是并州刺史的丁原来说还是差距甚远,所以卫涛可不敢有任何不满。

“多谢大人,卑职必定全心为大人效力。”

卫涛一拜恭敬而道,虽然离着自己的期望有点远,但能够升上一级卫涛还是满意。

毕竟如此年轻的屯将在整个大汉,却是无有多少人。

“嗯,年轻人不骄不躁,很好。”

本来这个时候卫涛就是该要退下,但丁原却又是继续说道。

“吾数闻你有卫青、霍去病之志,此次更是因此而建功,既然如此,如今却是更有一职交托于你。”

“大人请是吩咐。”

卫涛虽然不知道丁原想要把自己派驻何方,但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很好,这一虽然已经是将边关匈奴拔除,但匈奴毕竟在草原还是有着根基,为此我不得不防,准备是在边关派驻人手,以防匈奴之患。你可愿意为我驻守马邑?”

驻守马邑?

卫涛当即就是愣住,实在不明白为何会是如此。

马邑地处边陲,南起雁门关、北至杀虎口,是为匈奴南下之要道。

的确,随着那些深入并州的各个匈奴部落一一被铲除之后,匈奴若要大举南下,必须经由马邑,进而攻打雁门关才是真正打开并州门户。

若是为了防止匈奴南下报复,从雁门关到到杀虎口这一段的确是要严防。

可是说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职守,可以说是丁原对卫涛的看重。

不过卫涛同时也是知晓一事,那就是这一处却又是各个军士所不愿前往之所。

不仅边关清苦,更因为一旦事情有变马邑就是要直面匈奴兵锋,乃是兵死战危之所在,除非是被流放,不然连雁门关都不愿意有被派放驻守,更何况是马邑。

尤其卫涛还是世家子弟,更不会愿意前往马邑。

乍一听闻之下,哪怕是卫涛都是下意识想到:我惹怒了丁原?

可是看上去丁原又不像是要故意针对自己的样子,这情况也让卫涛一阵疑惑。

“此为我之愿,多谢大人成全。”

不过无论如何,如今丁原已经是当着众军说出了这话,卫涛却是不可能拒绝,一拱手就是说到。

“很好,马邑动乱,无兵不可久留,我许你以屯将之职代领县尉,并且可暂代县令之责,若是你能够将马邑为治理好。那么县令一职自许之。”

就在这个时候丁原又是缓缓而道,令人更是诧异。

卫涛是知道,在经历了黄巾、董卓之乱后,因为整个大汉动荡不安,所以虽然身处文职也保有一定的兵权,以维持地方安定。

不过那可是在之后的乱世,如今大汉虽然摇摇欲坠,但整个大汉依旧是算得上清平,县令一职往往不许纳兵,更不用说以军职相代。

不仅是卫涛疑惑,其实周围的人更是疑惑,但这个时候卫涛也只能够退了下去。

卫涛在到了并州之后,卫家也是派驻了人在此,一来是为经商,二来也是为扶持相助卫涛。

所以卫涛很快就是得知了缘由。

马邑县早已废弛,不说兵士驻守,就是县令之类的官员也早早空而无人。

如今的马邑不仅仅是天地荒芜,还时有盗匪横行,可以说是一片白地,哪怕是再有才能之人也是无从发挥。

得知了这个信息之后,卫涛更是紧紧皱眉,实在想不通丁原的意思。

“王叔,你说丁建阳这是什么意思?”

王贺,这是卫家三代老人,早年间更是随自己的父亲走南闯北,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

虽然算不得什么名人,但这一年来,借着他的指点,卫涛才是轻易投着吕布等人所好,让吕布等人都是未之看重。

“若说是要借刀杀人似乎也不像,那匈奴虽然凶恶,但其恐怕一时之间根本无力南下,更何况我乃卫氏子弟,与丁建阳素来无怨,他何至于如此?”

“少爷,这一次探查之后我还是得知一事。”

王贺没有回答卫涛,反倒是将事情一一说来。

说是一事,其实倒也不算一事,就是各个军士被分割而安置,其中唯有少部分人得以身居官位,多数皆是安排到琐碎之所。

因为丁原才是赏赐下大批财物,所以不少军士自然不愿如此,甚至一些脾气暴躁的军士纷纷请辞归民。

往日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不许,这是军营重地而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寻常所在。

但这一次丁原却是难得的宽容,但有所请,皆是准许。

“丁原是在削弱军事之权!”

卫涛也是不傻,很快就是想得明白,正是因为自己是世家弟子,才不可能如那寻常军士,唯有那马邑乃苦寒之所,才会是让自己知难而退。

“不错,当然,若是少爷能够将马邑治理,雁门以北就是多了一处屏障,也自有利无害。”

王贺点点头,这事情很是明白。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一次出力的可以说是多为吕布一手带出提拔之人,本来已经是死伤不少,再被丁原分、赏两下,可以说吕布的根基也是削弱了不少。

可是这个时候吕布已经是认了丁原为义父,同时这一次包括吕布等人在内,丁原更是厚加赏赐,单单吕布一人就是得了千金之赏,加之如今吕布已经是并州主簿,对于并州之内诸多事务皆有言说之权。

若是这个时候吕布闹将起来,根本无法是与丁原相抗衡。

而在各人看来,同样也不会是认为丁原有什么不妥当,只认为这是对吕布的爱护。

东汉士人,身份高贵,比之什么战场武夫可是要强上许多,这是给了吕布成为士人的机会,至于其他,也不必多言。

第二十章 倒霉的张辽

《三国演义》中却是有着这么一段,董卓与丁原相争,不敌吕布之威,而后李肃自告奋勇而劝吕布,吕布而后却是杀丁原而归降于董卓。

其时,李肃就对吕布如此说道:肃与贤弟少得相见;令尊却常会来。

可当是时,吕布就是明言:某在丁建阳处,亦出于无奈。

仅仅只当是如此,便是可知吕布已不当丁原为义父。

“丁建阳枉为一州刺史,却是如此鼠目寸光,诚是可笑。”

回忆着《三国演义》当中的桥段,卫涛却是不由得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卫涛可是亲见,在那吕布拜父之时可谓是诚心而拜,甚至就是在不久之前胜利归还都还可见吕布诚心是要辅佐丁原。

如此,如何最后却是要落到如此生疏?

甚至若按着原先的历史,最后吕布是亲自言说‘吾欲杀丁原,引军归董卓’,而后诛杀丁原投降董卓。

的确可以说吕布狼子野心,反复无常,贪婪成性等等,不过那丁原难道就是一点过错也无?

主簿之位高而权不重,若是主官信任,其权仅在主官之下,若是不得其信,不过一个虚职而已。

而看丁原做法,恐怕更多的是将吕布供将起来,甚至连吕布原先的部属都是如此处置,也难怪日后会是对丁原如此不满。

就算这个时候卫涛都是不由得生出几分不满之气。

“少爷准备如何?是否还要遵从丁建阳的话,若是不然便是请调如何?以我陈留卫氏之名,那丁原定然不敢为难少爷,调往其他地方却是不难。”

听到王贺的话,卫涛皱皱眉头,又是微微摇摇头。

“王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事情我还要多做考虑。”

其实也不能够说丁原的建议就是完全的陷害,最少,若是换了一个地方,根本不可能让人担任县尉,甚至代行县令之权。

可以说仅仅只是如此,只要过些时日,卫涛都能够凭空混上几分资历,换到其他地方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屯将。

但卫涛更是明白,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无论是哪一个地方都不可能真正的运用自己。

如此一来,一个能够自主的地方自然是极为是有**。

好在,刚刚才是从塞外归来,所以卫涛也不用急着赴任,还是有时间慢慢考虑。

不过很快卫涛发现又是一个麻烦。

本来升任屯将之后,卫涛也是能够管束百人,但却是根本得不到任何补充,就算是卫涛本来麾下的五十人都是在这几日被削去了一半。

以着卫涛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屯将,哪怕是要求告也是无门。

不过在这事情之前,曹性曾经是答应教导卫涛弓箭之术,卫涛略略一思索之后就是以此为借口求见。

“既然子羽想要跟我学习自然是不难。其实弓箭之术虽然也有种种技巧,但其核心唯有一个,日射千矢,如此习上三年,顶尖射手未必能够算上,但百发百中,百步穿杨等等皆是不在话下。”

曹性得知卫涛的来意之后就是摇摇头微微一笑,也不等卫涛如何又是递过来一本小本子。

“这是我修习弓箭之术的一些心得,还记录了一些弓箭的精妙技巧,你拿去好好修习就是了。”

对此,卫涛自然笑着接受下来,虽然这里面恐怕没有曹性压箱底的本事,但也是十分难得。

“将军,我还有一事相问,如今建阳公许我马邑县尉之职,不过马邑所在将军也是知晓,若是不带人前往的话那么恐怕难以立足。可是如今”

还未等卫涛说完,就是见到曹性已经是摇了摇头。

“将军,莫不是有何不妥?”

卫涛心中‘格楞’了一下,知道恐怕事情还真是不能够如自己的愿了。

“其实大人已经有令,如今我并州已经解除了匈奴之患,兵员却是无须如此之多,所以大人已经决定施行劝甲归民之策。此事就是吕将军都是只能赞同,我们又能够如何?”

曹性脸上突然就是出现了一抹子冷笑,笑容很冷,不过显然并不是对于卫涛。

“如今各个营地都是缺得人手,若不是马邑县尉一职是被大人亲点,他人不敢做得太过,你还能够有个十人就可以算是运气了。”

卫涛只能够是漠然。

无怪当那吕布斩杀丁原投奔董卓之时,其麾下并州军士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哗变,显然丁原这么迫不及待地削权也是大大的引起了诸多将领的不满。

要知道虽然包括曹性等人这一次也是得到了封赏,提升了职位,但其实除了高顺一人之外,其他人多是虚职,根本无有实权。

各人又不是傻子,就算当时没有注意,过后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对于曹性这样的将领而言,真的治理一方却是远不如统领一军,高阁闲置,一个差错就是会被人给夺了下来。

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自然是郁闷不已。

若不是之前卫涛关系做得足,这个时候不说给什么指点,恐怕曹性根本连见都不会见。

“如之奈何?就算无有匈奴之患,可是边关民风剽悍难以降服,我该是如何?”

卫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涛实在是无策,还请将军交我。”

这一次卫涛同样是送上大礼,曹性虽然也有些小贪,但却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听到卫涛这一声感叹,同样也是皱眉思索起来。

“有了!”

过得一会儿,曹性猛然间说道。

“这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无解,但对你来说却是未必不成。”

“还请将军指教。”

卫涛当即起身,向着曹性就是恭敬一拜而道。

“其实这一大人如此也不是不可理解,并州民生凋敝,供养不起这么多士卒,若是子羽能够自行供养军兵,只要是在自己辖制之内,那么大人也不会不许。”

卫涛顿时只能够苦笑,这事情的确若是自己才是能够办到。

养兵要有花费,名册之上是多少,那么发放的钱粮就是多少,这样一来自然是有空饷之事。

不过丁原借助之前校场演武已经是清点了人数,基本杜绝了空饷,如今更是进一步削减饷银。

而曹性给出的办法就是饷银自筹,如此一来,不费并州官府一粮一银就是可以养兵,哪怕是丁原也必然是首肯。

至于如此一来那些人相当卫涛私兵,倒是无妨。

毕竟人数并不算多,各个世家大族哪家没有如此人数?

“多谢将军指点,卫家虽然薄有资财,但恐怕也难有让涛如此自主,此事还需要好好思量。”

从曹性府上告辞出来,卫涛很是郁闷。

以卫涛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见得到身为刺史的丁原,而如今曹性这话基本也就是卫涛唯一的办法。

若是真只带那么些人出雁门关,那就真是送死了,恐怕这话一说出去,那就老方他们几个都不愿意了。

虽然没有可能是求见得了丁原,但卫涛依旧是按着程序向丁原请示了一声,在前往见得曹性之前,卫涛其实已经是在心中下了决定。

没有什么回应,但也没有呵斥,显然丁原也算是默认了此事。

招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幸好,卫涛也是不着急只是回到营地所在,先是将自己的部署是安稳。

刚刚一回到营地,卫涛却是发觉这个时候营地的一处角落却是聚集了不少的人。

这可是军营,要知道军营有着军营的规矩,这样的扎堆聚集以往根本是不可能得见。

不过如今情况却是不同,除了高顺依旧是还是统领着陷阵营之外,其他人都是被放在了虚职之上。

而包括许多屯将一类的精锐老兵在得了赏赐之后更是请辞,所以如今军营当中各个纪律已经是涣散。

这才是仅仅过了几天时间而已,整个军营就是松弛了下来。

“并州军就是要就此废掉不成?不过也不一定,不然日后丁原如何与董卓争锋?”

暗自摇摇头,本来卫涛是不会去理会这样的事情,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要做些什么,随意就是靠了过去。

“你们想要做什么?”

令卫涛没有想到的是刚刚一靠近,就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张辽。

“哼!说起来这一次你也是跟随了突袭匈奴?这样的好事让你赶上了也就罢了,据说还是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运气真是不错啊。哦,对了!你个小子这一次也是弄到了一些赏赐了吧,不如拿出来请我们一顿如何?”

听着里面毫不客气的声音,卫涛知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即拨开人群挤入其中。

若是其他人恐怕会是引来不满,这可是军营。

不过卫涛如今在并州军中也算是小有名气,阵前连斩两匈奴的事情几乎是无人不知,军中之人最重要军功,自然不敢与卫涛强争。

进到内圈,卫涛才是发现这个时候的张辽很是有些狼狈,四周十多个人将他围住,看这样子张辽也是狼狈得很。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卫涛微微皱眉,没有立即上前,而是转向旁边的兵士问道。

第二十一章 收纳张辽

“还不是那方强那个家伙,以前张辽有着丁大人的看重他就是嫉恨不已,如今逮着机会,哪里还有不报复回来的道理?”

“以前有着丁大人的看重?这是怎么回事?”

卫涛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如今丁原不再看重张辽了?

“你还不知道?”

对方显得也很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是将事情全都道明了出来。

原来这一次张辽也不过是得到了一些银钱赏赐,其他的什么都是没有。

要知道张辽也不过就是一个什长而已,原来凭着武艺得到了丁原的赏识,虽然只是一个什长但在军营当中却是无人敢惹。

张辽毕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得到丁原的看重之后,言行之间就是多了几分傲气,这无疑就是让原来看他得到赏识而不满的人更是不满。

本来按着原来的历史,这一次北击匈奴,张辽虽然没有立下太大功勋,但却相当于镀金之旅,更是得到了丁原的看重。

可是如今却是有了卫涛。

要知道卫涛和张辽同样都是跟随着高顺一同出战,那么丁原想要多做了解,自然是要问高顺。

若是没有卫涛,单单以张辽的表现还是不错,但有了卫涛的表现,张辽的表现也就不起眼了。

“卫子羽乃统帅之才,若是好生磨练,日后更可镇守一方。张文远有些勇力,日后或可为一员勇将。”

这就是高顺对两人的评价。

最少高顺这一次没有能够从张辽身上看到他有任何可成为名将的东西,最多也就是看到他武艺不错,日后有可能可以成为一名冲锋陷阵的勇将而已。

若是其他人如此一说,丁原还是会有几分怀疑。

但说着这个评价的是高顺,丁原就是没有那么大的怀疑。

虽然高顺也是吕布副将,丁原也不会看重他,但却是知道这高顺却是一个秉性耿直之辈,要不就是不说,要说,就绝不会胡言。

如此一来,丁原对张辽就是没有了什么兴趣,坐拥吕布这等三国第一猛将,丁原自然也就不再是对什么勇将太过执着。

所以对张辽的赏赐也就是寥寥,毕竟他也没有立下什么功劳。

加上这一次丁原有意裁军归民,如今张辽手下更是无人,除了空有一个什长的名字,其他什么也是没有。

这样,那方强自然就是纠结了营中同样不满张辽的几个人找上了门来。

“机会!这是一个机会!”

卫涛猛然间就是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虽然卫涛不知道历史上丁原是如何重用的张辽,但如今看来,张辽也不过就是一个寻常士兵。

屯将虽然不过就是步入将领的门槛,但配合上自己马邑县尉的身份,在寻常军士当中已经算是了不得了。

若是哪一个军士能够得到看重,已经是足以让之欣喜若狂。

张辽再是厉害,总不可能还是能够预见他将来能够是有什么成就吧?

这个时候张辽已经是被那方强一把推倒在地。

“够了,难道军营的规矩都忘了不成。”

见此,卫涛也不再多问,一个跨步就是挡在了张辽的身前。

“若是被高将军知道了此事,所有人都免不了十大板子,莫要继续为好。”

卫涛知道自己虽然也有些名头,但想要吓住对方却是不大容易,就是搬出了高顺的名义。

高顺治军严谨,断然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哼,姓张的,这次就算了,下一次你要知道清楚谁才是彼此之间的身份!”

方强倒也不是怕卫涛,而是知道卫涛这话说得也算对,真的将事情闹大了,他也同样没有好果子吃。

见到没有什么热闹看,其他人也就是散去。

“文远,你如何会是变成这般?那方强几人虽然有些实力,但也不至于难为得了你吧。”

卫涛看向张辽,当即就是发现他的眼神当中却是有几分迷茫。

“我打得过他们又如何,他们可是已经被选为骑军,真的打过他们不是徒然招惹来灾祸吗?”

张辽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抬起头来看向卫涛。

“子羽,你说以往我是不是靠着丁大人的支持才是有些本事,没有了丁大人的支持,我就一点事情都做不到。”

迷茫,现在的张辽的确是迷茫。

无论是什么名将,十一二岁的时候,总还是一个少年。

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这个时候卫涛多说一两句打击的话,说不定张辽就是以此志气消沉颓废下去,最终泯然于众人,而不再可能成为未来的名将。

“文远何故如此?昔日高祖数败于项羽,然垓下一战大胜项羽,定鼎我汉家天下,若高祖一遇挫折便是放弃,哪里有如今我大汉辉煌?如今文远不过小挫,难道便要放弃心中志向不成?”

卫涛面色肃,将张辽拉起来顺手拍去他身上的尘土,诚恳而言。

“我不管他人如何看待,但我相信文远的能力。丁大人委任我为马邑县尉,代领县令事,若是文远不弃,可愿意与我一行?以文远之能,可为我副手,若是文远有何建议,我自当闻听文远所言。”

张辽浑身一震,眼中显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是有人愿意如此相待自己。

“可是,那方强可是骑兵之选”

这事情卫涛也是知道,却是这一次突袭匈奴之后,虽然各个军士解甲归田,但并不意味着并州的实力减弱。

这一次其实也是丁原整军举措,并且准备趁着这一次整军的时候建立一支并州骑兵。

想要成为这一支并州骑军,不仅要本身具有武艺,同时还是要是为并州之人,三代皆为并州之人。

因为诸多军士解甲归田自然就是省下了一大笔军资,如此建立起来的骑兵,实力如何自然是可知。

这可是实力更在陷阵营之上的军队,哪怕其中一个寻常士卒,都要比一伯长要大。

“此事我自然而知,不过文远当真是要寻此借口?若是如此我倒还是真的要小瞧文远了。”

卫涛笑着摇摇头,会是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过就是张辽最后的一点挣扎而已。

“此事却是我矫情了。”

果然听到卫涛如此一说,张辽也是发现自己这个借口的确是有些哭笑,脸色神情微微一动之后,就是严肃地向着卫涛一拜。

“今后就是拜托大人了。”

“文远何必如此,若是不弃,一如以往称呼我表字即可,若是文远如此,我可真是适应不了。”

卫涛没有让张辽拜下去就是将他双臂托住,认真而道。

“文远依旧是文远,我亦是不希望文远变成那等应声之徒。”

“上下有别,若是我等上下不分,如何为大人树立威信?若是无有威信,寻常士卒如何看待大人?”

虽然是如此一答,但张辽的眼中还是不可抑制的流露出感激之色。

毕竟张辽所说也不无道理,所以在劝慰了数句之后,卫涛也就是由着他去了。

张辽年纪虽小,但卫涛却是知道其实他的才能也是不凡,只是过于年幼而未曾圆融,所以对于如今自己的处境卫涛也是没有丝毫隐瞒,当是直言。

“少爷,我已经是书信给了老爷,想必很快老爷就是回派人前来相助,只是边关危局,恐怕人数却是不多。”

王贺虽然不知道卫涛为何是如此看重张辽,连这等隐秘之事都没有避讳,但却是什么也没有多说,而是遵照而行。

陈留卫家也是大家族,而且在这个时代哪怕是行商也要有自保之力,所以私兵也就是应运而生。

事实上如今哪一个世家大族没有隐匿人口,暗建私兵。

只是这等边关终究是陈留,只有最为忠心的人才是可以托付,所以注定能够到来的人却不是很多,只有三十人而已。

就算加上了三十人,卫涛百人编制也不过就是满了一半而已。

“若是大人想要筹集士卒,那么我可是为大人相助一臂之力,多者不敢言,二三十人还可,而且皆是有武艺在身,实力不弱。”

就在这个时候,张辽突然就是一拱手说道。

不得不说张辽的确是未来名将,虽然年岁尚小,但行事之间却是颇有法度,让那王贺看到也是不由得暗暗颔首。

“文远,快快讲来。”

“是,启禀大人。我本聂壹之后,先祖避怨改姓为张,先祖曾经是为雁门马邑大族。虽然如今在马邑未曾是有多少根基,但若是能够有机会重返马邑,我张氏子弟自然希有所愿,定会是全力投效而来。”

听到张辽的话,卫涛却是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

对于张辽,卫涛的了解也多是从那一部名传千古的《三国演义》,不说那其中多有不实之处,卫涛也不可能是因为喜爱着谁,就是将其出身来历等等全都研究默记,所以听到这话,却甚是糊涂。

“莫非是昔日的马邑聂壹?闻说也曾经是世代大族,可惜后来却是渐渐无有了听闻,原来却是隐姓埋名,无怪如此。”

倒是想不到王贺倒好似听闻过这马邑聂壹之名。

第二十二章 马邑三患

经过一番解释之后,卫涛也终于是明白,原来张辽先祖乃是聂壹,是为马邑豪族。

不过当时这聂壹当时设计匈奴,结果被匈奴识破。

虽然后来匈奴也是被大汉连连打压,但聂壹一族之人却是不可能再是留在马邑,不仅是匈奴对其颇是愤恨,就是当地百姓也不待见其族。

为了避祸,聂壹一族的后人就此改为张姓。

虽然已经离开了马邑多年,但张家依旧是希望能够有一日重回故土,更是希望能够有一日能够洗刷先祖耻辱。

所以张家子弟多是加入并州军。

虽然张辽年岁不大,但其勇力在张家之内已经是首屈一指,加上得知此事是由着陈留卫家的卫涛主持,虽然也是疑惑卫涛年纪,但张家也是派来了二十位帮手。

“大人,此事如今我们已经是有不少士卒,虽然未曾满百,但皆是精锐之人,只要稍加训练即可成兵。若是再招募寻常百姓,还需要时间训练,反倒是未能够提升实力成为拖累。”

张辽果然不愧是有名将之资,在卫涛将各个军卒召集起来之时就是向着卫涛言道。

“马邑乃张家祖地,对于马邑,我也是有所了解,以大人的军力已经是可以勉强立足。”

“文远知道马邑之情?还请速速道来。”

卫涛心中一喜,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自己只是知道那马邑早已无有大汉官员驻扎,却是不知道其具体如何。

只是显然如今的张辽反倒是不如之前那般与自己亲近,倒是让卫涛心中有几分疙瘩。

“是,马邑如今却是有三患,若是大人想要立足,那么就是要顶住三患的压力。”

“三患?哪三患?”

卫涛皱皱眉头,他能够想见马邑必然是深受匈奴之苦,却是不知道另外两患却是如何。

“马邑三患,一患匈奴,自从匈奴与大汉交恶一来,马邑便深受其苦,这也是马邑百姓深恨我聂家之故,不过如今恐怕却是无人知晓我张氏乃聂壹之后,倒也不忧连累大人。”

卫涛点点头,这的确是心腹之患。

“却不知还有何患?”

“二患是为马匪,这些马匪纵横往来劫掠无道,尤其是其中最大的一股马匪,据说是有数千人,名曰‘一阵风’,来去无踪,不仅是马邑百姓深为其苦,就算是匈奴都受其侵扰,可谓是马邑的无冕之王。”

说到这里,张辽的面色更见严肃。

“以往大汉也不是没有官员西出雁门,可往往过不到半月就是被这马匪取了性命,久而久之,大汉只以雁门关作为抵御匈奴,更不管马邑之事。”

“建阳公惧我若此邪?”

卫涛也是不由得苦笑,不过也是,哪里是有世家子弟愿意边关从军,还是从一小卒做起。

丁原使这知难而退之法,也正是其应当。

“文远,此二患皆是不可小觑,也非是我们现今能够应对,却不知这第三患是为如何?”

“第三患是为刁民,前两者一时之间未必会是理会我等,但若这第三患弄不好,恐怕不过三日我们就是要退回雁门之内。”

“刁民?虽然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不说我等为大汉军士,百姓岂会让我等如此之惧?莫不是敢要造反不成?”

卫涛的脸色也是变得有些阴沉,虽然算不得对刘氏大汉有多少忠心,但如今马邑已经算是具体归属于自己掌管。

“造反倒也不至于。不过因为地处边陲,大汉统管之事甚少,反倒是不时受到匈奴和马匪欺压,所以其中百姓对于大汉却是没有多少好感。”

张辽也是轻叹了一口气,想他先祖聂壹身为马邑豪族,也是想要为着大汉,却是不想结果如此,连后人都不得不改易姓名,那些百姓如此,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了。

“大人当是知道,边关种种之物甚是缺乏,当地百姓又受到匈奴和马匪欺压,各种食物之类的本就不足,哪里还愿意是供应军中?若是运粮,雁门关如何可是运出?就算大人要以自家银钱采买,那又是找谁采买?”

卫涛心中顿时又是一惊,这后勤之事自己倒是未曾考虑到。

在军营当中这等后勤之事自然是有专职官吏负责,当然更重要的是,卫涛之前一直是为兵士,这等事务还轮不到他来心。

“如此当是如何是好?”

现实可不是玩游戏,随意的点几点就是完成了运输,后勤辎重等等运送,更是要考虑运送途中的物资消耗。

更何况雁门关本就是边陲重地,所得物资当是要优先供应,想要从雁门关得到补给,那更是难如登天之事。

毕竟卫涛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屯将,陈留卫家有着声名也只在陈留一地,如何能够顾及到此。

“文远可是有什么好提议吗?”

可惜,虽然张辽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对此却是只能够摇摇头。

“那不知道如今雁门关却是谁在主持?”

卫涛见此也是无法,张辽再是名将也是将,而不是谋士,更何况如今张辽只是一个未来的名将。

谁都不知道有着卫涛的干扰,张辽还能不能够成为未来那个‘威震逍遥津’的绝世名将。

“少爷,如今雁门关的主将叫做彦法,不过已经是有消息传来,据说刺史丁原丁大人已经是下令高顺领着陷阵营前往驻扎雁门关,防止匈奴南下。”

因为有张辽在旁边,所以王贺的言语却谨慎了许多。

“原来是高将军,若是高将军驻守雁门,那么总不会是置我们于不顾。”

卫涛虽然不知道那丁原到底是重用高顺,还是同样将高顺打发走,但若真是高顺驻守雁门关,那么对自己而言却是一大好事。

“大人,虽然如此,但想要在马邑立足还是要想办法。”

张辽毕竟年幼,为人做事还不够圆滑,当下又是说道。

“马邑之人已经甚是不欢迎大汉官员,而且就算是有充足的后勤补给,以马邑的穷困,就算是有着百姓劫粮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我们想要立足还要有许多不便。”

遇到任何一个人还未到任就是如此连连被泼冷水,心中也会是有想法。

不过卫涛终究是有些不同,而且也是知晓着张辽的本事,所以反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

“文远所言甚是,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会是有办法的。如今我们却是要先行动身,再是拖延下去,恐怕就免不得责罚,行军之事还多劳文远费心了。”

“诺!”

张辽当即齐声拱手应下。

不得不说卫涛的信任,还是让张辽心中涌起一阵知己之感。

若不是卫涛年纪也是一般不大,恐怕张辽这个时候已然愿意拜服。

因为张辽在,所以王贺有一些话自然不能明言,在他离开之后,王贺才是说道。

“少爷,这张文远虽然也是年幼,但资质的确是不逊色于少爷。少爷如此看重也是正当。不过若是为此而冒着风险前往马邑未免也是太若是少爷想要为官,过得几年,请老爷为少爷走动一二,不说到得如何大城,但求一县尉之职还是不难,少爷又是何必如此冒险?”

却是王贺再是劝说起了卫涛。

“王叔所言的确是老成之法。”

卫涛倒是明白这位老人对自己的关爱,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不顾已经年过半百还是到此来相助自己。

“不过我如今所为也是为了我卫家。想我卫家祖上卫青,驰骋万里,打得匈奴不敢南顾,我等后辈子孙如今只是安于中原,却是坠了祖先之名。”

说到这里卫涛微微一顿,面容更见严肃。

“更何况那丁建阳若是好言相问,那么我自行离去也就是了,可丁建阳如此,若是我就此离去,那么置我陈留卫氏于何地?”

世家大族也是有颜面之争。

这等颜面之争可不单单只是颜面,其中也有不少利益纠葛其中,若是卫涛就此退却,那么卫家必定为人耻笑,更不被其他世家看在眼中。

“少爷所言极是,却是小人疏忽了。”

王贺知道卫涛决心已定,自然不再多做言语。

“王叔是为我好,我自然是明白,只不过这等事情有时候却是由不得我们。如今我既然选择此路,自然是当要将这事做好,区区马邑之地,难道还难得住我?”

“既然如此,还请少爷让我随之,老夫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但一些寻常琐碎之事还是可以料理得到。”

王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身子却是十分硬朗,早年间随着父亲走南闯北,更是使得一手好刀法。

再上这一次前往马邑,卫涛也着实是需要帮手,在思量一会儿之后就是点头应道。

“既然如此,一切拜托王叔了。”

军营开拨自然是有不少繁杂之事,不过卫涛所领之人并不多,加上卫涛在军中这些年也不是白混,自然很是轻易就是将一应事务打理完毕。

如是,在卫涛带领下,张辽等数十人随之一路向着雁门而去。

第二十三章 初来的震慑

“来者何人?雁门关已经闭关,若要通过,等到晌午时分,若是不然,休怪我等言之不预!”

刚刚一靠近那雁门关所在,顿时就是听到一声炸喝。

“若是无事退出半里休息,不然皆是当奸细拿了!”

听到这话,卫涛才是明白,怪不得之前自己就是见到一些人早早在路上休息,见到自己等人前进还是露出了哂笑之色。

原来却是这雁门关已经严格实行通行制度。

“奇怪,往常时日这雁门关都没有这般盘查严密,如今这却是如何了?”

张辽是为久居并州之人,自然知道这雁门关平日虽然也是要收取不少通行费用,但却是没有严格到具体时辰才是开关之理。

但张辽这个时候还是打马上前一步。

“敢请这位将军通禀一声,我们乃是并州丁刺史麾下,奉刺史大人之命前往关外马邑,我家大人便是马邑县尉。一路行来,车马劳顿,还请是通融则个。”

就在张辽说着的时候,一旁的王贺也是上前,将所发官印高高举起。

“等着!”

卫涛毕竟是并州治下军士,对方显然也是不敢不敬,当即就去禀报。

也是幸好马邑早就无有汉人官员,这官印更被收回,不然卫涛也没有那么容易证明身份。

过不得片刻,就是见到雁门关城门打开,两排兵士各立其旁,当先一人就是上前来傲然而道。

“你们谁是马邑县尉?大人要是见你,其余人都跟我来。提醒你们一声,这里是雁门关,若是打着什么主意,休怪我等军法无情!”

听到对方如此,卫涛自然无法,雁门关守将的官职可比自己一个屯将要大。

不过当见到对方的时候,卫涛依旧是微微一愣,过得片刻之后才是赶紧行礼。

“卫涛见过高将军!”

高顺竟然已经是先一步到雁门关任职。

如此之前张辽的疑惑也是可以得到解答,以高顺严谨的性子,必然是不会再让这雁门关轻易能够通行,更不会因为些许关税就是贸然让人刺探到虚实。

“未想到高将军已经先是一步到此,以后马邑之事,还望高将军能够多多相助,马邑三患委实难以为决。”

“哦?子羽也知马邑三患之说?若是如此子羽为何不向大人一言?其实丁大人也未必就是想要让子羽前往马邑。子羽年纪不大,日后建功立业的时候更是许多,何必如此心急?”

高顺为人方正,但并不代表高顺不知道人际往来其中之间的虚实如何,只是不愿意而为之。

当然,卫涛也不会知道,高顺之所以会是再此如此之言,一来的确是看重卫涛,不希望卫涛会是因此而丧命,二来却是因为丁原的嘱托。

丁原本来如此任命的确是想要试探卫涛到底是不是有何阴谋,同时也是想要借机打压一下陈留卫家。

这个打压不是因为仇恨打压。

要知道大汉世家林立,而且为了对抗宦官、外戚各个世家常常会是联合起来。

但这可不意味着这些世家之间就是和睦相处,若是有机会打压一下对方的势力,谁也不会松手。

只是这等打压也是有度,不会结成生死大仇。

便如卫涛这一次,若是卫涛表示无能为力,那么的确卫家的颜面就此受损,但丁原随即就会是为卫涛换到另外一地,同样是相当的官职,同样也等于是提拔了卫家。

只是丁原有些没有想到的是卫涛竟然会是真的应下这事。

要知道卫涛可是陈留卫家嫡系子弟,日后继承卫家之人,若是因此死亡,那么丁原也不好交代。

所以再是让高顺暗示一番,若是卫涛真的一意孤行,丁原也不会再是阻止。

丁原可是一州刺史,陈留卫家实力不弱,但还不足以让丁原忧心。

“多谢高将军关心,不过涛早就是有志于先祖卫青,马邑虽然险恶,但正对匈奴,正可实现涛之志向。”

“好!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阻你,若是你有所需,只要我不违反原则,而我又能够办到,那么我自当全力支持于你!”

哪怕是高顺,在见到卫涛如此坚定的信心之后也不由得心中一震,一种略带汗颜的感觉油然而生。

“多谢将军。”

卫涛当即再是一拱手,而后就是认真而道。

“涛无有所求,唯愿我大汉安宁,还请将军早日让我出关以赴马邑。”

对此高顺自然允诺,在确定一行人无有问题之后,就是将关门大开,将他们放了过去。

不得不说雁门关内外却是有别。

靠近雁门关的地方虽然人烟也是稀少,但不时还是能够看出许多良田庄稼,但出到雁门关后,连行数里都只见茅草高竖,根本不见多少良田。

待到了马邑之后,卫涛眉头更是一皱。

马邑城池已经是完全破败,本来四面环墙,如今那四面墙池都是已经缺了小半,不知道有多少年是没有修复,至于城门,更是不翼而飞。

若不是能够见到里面的确是有人烟,恐怕卫涛都会以为那是一座废墟。

“这就是马邑?”

卫涛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少爷,这就是马邑。”

不仅仅是卫涛,就算是张辽等张氏子弟都是一脸呆然,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如今马邑竟然如此破败,倒是王贺好似早就是有所了解,轻声而道。

“另外据说有着匈奴和马匪也是不时进驻马邑,单凭着如此单薄的城墙,根本不用说能够阻挡得什么人。”

“想不到马邑破败至此,也无怪会是有那三患了。”

卫涛微微一叹,而后神色一肃。

“各人都是注意了,既然这马邑刁民名声在外,未必就是欢迎我们。”

“诺!”

卫涛点点头,当即当先迈入。

在外间看来这马邑城是有几分破败,但进到城中,卫涛却是发现这其中可不像外间看来的那么荒芜。

人来人往之间,却是不拘于汉人,匈奴人也自是有不少。

卫涛等人这么一进城,顿时就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既然这城都是如此,那更不用说是县衙了,我们先是找一处住所安顿,再是看看这马邑如何!”

卫涛正是与张辽说话之间,眼角却是见到几个匈奴已经是靠了上来。

“你们想要做什么?”

初来乍到,所有人的心思都是十分警惕,听到卫涛这么一喝,已经是有不少人都是将手放到了刀枪之上,紧紧盯着来人。

“嘿嘿你们这些汉人又是运来了什么好货色?看这幅架势,应该是有不少好兵器吧!都拿出来看看吧!大爷我全包了!”

听到对方的话,卫涛微微一愣,随即就是明白了这些匈奴的意思。

这些匈奴以为自己是那些走私奸商。

在这并州的时候,卫涛也是有所见闻,知道有不少人私下都是走私兵器贩卖给匈奴,已谋取暴利。

对于这事,之前哪怕是吕布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对吕布来说,就算给匈奴再精良的兵器也不是他的对手。

再深是一想,如今高顺严查雁门关,未免没有禁止中原内地兵器向外流通的意思。

丁原为人老谋深算,同时又对大汉忠心耿耿,自然见不得这样的事情。

“胡说八道!这位是新任县尉,代掌县令事,你们还不赶紧让开!”

在卫涛的示意旁的一位亲兵当即就是大声呵斥道。

“县尉?哈哈哈哈竟然还是大汉县尉”

果然,这等边陲之地,大汉威严已经不存,听到这话,哪怕是汉人也是投来冷漠的目光,那些匈奴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娃娃!滚回家吃奶去吧!哈哈哈哈”

“嗤!”

这一次还未等那人笑声断绝,猛然见到一阵寒光横扫。

可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寒光扫过,斗大的头颅直接就是飞起。

匈奴人的确凶残,但再是如何凶残的匈奴都不可能是在这个时候及时的反应过来,甚至好些个人的脸上依旧是开腹大笑的模样。

“全都杀了!”

边是一剑斩向另外一个人,卫涛边是下令。

跟随着卫涛的是什么人,除了原先的二十所人之外,可全都是卫家和张家的私兵。

会是跟随到这里的私兵那忠诚也就不用多言,卫涛一声令下,他们根本不管那么许多,直接就是拔剑就砍。

就算是原先归属于卫涛的二十多人,其中也有老方头等近十个‘老人’在,同样也不会有多少迟疑。

不到片刻时间,这靠上来的十多人全都是被斩杀了干净,连一点挣扎反抗都是没有。

这个时候卫涛再是抬起头四下看去,却是见到刚刚或者是冷漠以对,或者是哂笑的人一个个皆是心慌意乱,随即四散。

本来就是不多的街道,瞬时间就是为之一空。

“看来我们还真是不受欢迎啊!”

看到这幅驾驶,卫涛忍不住微微自嘲一声,不过面上却是未有丝毫畏惧之色。

但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张辽忍不住是微微皱眉,目光更是四下扫动,过不得片刻,打马上前几步,来到卫涛的身旁。

第二十四章 刁民动乱

“文远,不必如此紧张,马匪也好,匈奴也罢,在摸不清我们的情况之时,绝不敢是妄动。”

卫涛很是轻易就是发现了张辽的动作,当即自信一笑。

“至于有些人暗中窥视也是正常,毕竟他们可都敢是在此驻扎,这里必然是有不小的根基。”

“诺。”

虽然是应下,但张辽却是半点也没有放下警惕,看得卫涛暗暗点头。

果然不愧是历史上‘威震逍遥津’的张辽张文远。

“本来我还是想要找一处地方安歇,但看来这里的人警惕得很,我们先是在这城中走上一圈,便是到那县衙看看。”

“诺!”

这马邑城并不算很大,放到中原所在也不过就是一镇而已。

也许之前的杀戮已经传开,所以卫涛等人一路行来,各个人都是尽可能避回屋内,就算依旧是在街头,也是尽可能远远绕开。

“看来我们倒是有几分鬼神辟易之事。”

卫涛不由得微微一笑,笑容甚是冰冷。

马邑之民穷困,但更对大汉有着敌视。

这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卫涛很快就是发现,虽然这马邑很是破败,就是连各个居民的居行都是困难,但这马邑也不是没有繁华之所。

南北两集市!

马邑这一南一北两大集市人流往来却是不少。

哪怕是对卫涛等一行人也不像是那些居民一般直接躲避,但那满是仇视的目光更是刺得人心中一阵恼怒。

“走吧。”

再是略略一看,卫涛并没有领人进入南北两集市。

饶是如此,卫涛也是发现,北市多有匈奴人,南市多有汉人,两处集市可谓是泾渭分明,将这马邑城对半而分。

马邑城早就已经破败,不过当所有人行到县衙所在之时才是知道马邑竟然破败如斯。

代表着大汉威严的县衙早已坍塌,看那废墟已不知道荒废了许久,各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野兽在其中四处穿行,随处可见一片狼藉。

“大汉威严竟然堕落至斯!”

张辽脸上却是闪过几分愤怒。

卫涛的确不如寻常人那般对于大汉皇室生存敬畏之心,但身为大汉子民见到大汉威严堕落如斯,心中也同样是升起一股恼怒。

“哼!各军将士,在外驻扎营帐,明日再做计较!”

都是军中精锐,军令一下,自然依照而行。

也幸好,这几日晴空万里,倒是不虞其他。

安下营帐之后,卫涛又是检令查探所有物资,却是发现粮草也不过就是够三日之用,除非雁门关立即是有派运,不然恐怕也仅仅只能够支撑三日。

“本来马邑是为大城,粮秣皆是自足。故,虽然我已得高将军暂时许诺,运送粮草已供应马邑,但雁门关内粮草本就不丰,高将军也自为难,还需我等自足为上。”

卫涛很快就是将张辽和王贺找来言道。

“而且马邑县衙残破,更是急需修复,重现我大汉威严。我如今虽然带着些许钱帛,但恐怕入不敷出,更何况以今日之观,纵然是有钱帛也未必是能够得我所需,如今该当是若何?”

听到卫涛的话,无论是张辽还是王贺都是眉头紧皱。

张辽是名将之资,王贺也是见多识广,但两人却是无有无中生有之法,虽然思量了半天,可是始终是拿不出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卫涛也是感觉到有些无奈,自己身边还是缺少了一个出谋划策的人。

可惜,东汉末年,三国时代,的确是有不少出色之极的谋士,不过卫涛可是明白,那些谋士不说如今还未出仕,就是出仕,也不是自己所能够延请的。

不说如那郭嘉、贾诩等辈,就算是一个三流谋士,都不一定能够看上自己。

年岁太小,又无有声望,若不是张辽被丁原放弃,卫涛相信他绝不会是愿意如此跟随自己。

单单只看他言必称大人,一应事务多以公事公办,就是可知,虽然人服,但心还未服。

“你们干什么想怎样”

就在这个时候,营帐之外顿时却是传来一阵阵喧哗之声,听得三人齐齐一皱眉。

“大人,小人且去一观。”

张辽当即准备是起身,不过卫涛这一次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与你同去,我们初到当日就是有人敢是前来闹事,这事情必定不小。”

领着张辽和王贺出到帐外,卫涛忍不住就是一皱眉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有数百身着不少破旧补丁的衣服的百姓聚集在此,当先几个更是连连冲撞阻拦的兵士。

因为没有卫涛的命令,这些兵士自然不好率先动手,所以虽然身上是有兵器,但反而是步步后退。

“滚出马邑!汉官滚出马邑!”

更令卫涛没有想到的是,一见卫涛出来,顿时就是听到当下几人大声呼喊道。

“昔日我马邑被匈奴、马匪纵横,从来不见半个汉官前来,如今才是得到一丝安稳,汗官就是前来,还让不让我们马邑百姓安稳过日子了!”

“就是!就是!汉官赶紧离开!”

“离开!离开!”

听到那领头之人如此呼喊,后面的一众百姓也忍不住一个个跟着呼喊起来,甚至有不少人不再畏惧卫涛所带兵士,大步跨上前来,挥舞的拳头大声呼喊。

那些阻拦在前的兵士,一个不小心,顿时就是挨了拳头,只是一个心中怒火,却是不敢在没有卫涛的命令下主动动手。

卫涛先是点了点头,虽然多数人是卫家和张家的私兵组成,但经过之前的一些叮嘱,这纪律勉强还是有着几分。

配上他们本身的勇力,也算是一队精兵。

这对于初来乍到的自己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卫涛目光四下一扫,能够是从这些百姓的目光当中看出敌意,毫不掩饰的敌意。

这些百姓不希望是有大汉官员至此!

向着张辽微微示意,张辽当即就是上前一步,一声炸喝!

“住口!有聒噪者,杀无赦!”

在突袭匈奴之时,张辽所立的功勋的确是不显,但也是上过阵杀过人,配上他本身的勇力,岂是寻常士卒可比?

这一声暴喝,顿时就是让所有百姓心惊胆寒,噤若寒蝉一时无声。

“哼!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难道此处就不是大汉疆域了不成?胆敢造反,罪诛九族,马邑百姓皆欲如此乎!”

终究只是升斗百姓,那么这些百姓再是刁横,但听到卫涛这话之后一个个皆是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虎老雄风在,黄巾之乱前,大汉虽然衰弱但实力犹存,哪怕是如同匈奴等等异族不时进犯大汉,但他们俱是不敢真正侵入大汉内地。

正如这一次丁原使吕布纵横草原,袭杀匈奴,但匈奴根本不敢是强硬反击,甚至将各个部落徐徐撤出并州之地,不敢当其锋。

又是一如当下,马邑城中如今匈奴也是有数百,可是卫涛当街斩杀匈奴之人,也不见其敢是直面翻脸,这皆是大汉之威。

穷山恶水出刁民,但这些刁民再是如何刁横,如何敢是应下这造反之语?

“尔等聚集而来所谓何事?需知往日我大汉顾及不到马邑,未设官员只此,如今本官到此一行,尔等尽皆前来,难道真以为本官之刀不快否?”

说法之间,卫涛猛然拔刀一挥,锋寒的刀锋稳稳停在当头一人之顶,顿时就是将之吓退数步,满面惊恐。

其他人见到卫涛如此,也是想起不久之前卫涛曾经是当街将匈奴斩杀之事,一时之间惧意大起,连连后退,再也不复之前的嚣张强势。

“你们今日聚集于此,到底所为如何?本官奉的大汉之命,难道你们敢是违逆?”

卫涛再是冷冷一言,让得各个百姓俱是心惊,卫涛一双亮眸更是紧紧盯住为首之人。

“还是说你们真敢造反谋逆不成?”

“不不”

被卫涛紧紧盯住的那一人下意识就是连连摇手,口中喃喃。

“那么你们意欲何为?”

卫涛再是缓缓迈前一步,声音更是冰寒。

噗通!

一声过后,却是见到那人已经不由自主双膝跪地,连连磕头顿首。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见到为首之人都是已经下跪认服,其他诸多百姓自然更不敢相抗,纷纷跪下磕头顿首,哭喊成一片。

“哼!你们冲撞本官,依律当重责五十大板,不过念在尔等乃是地处边陲,不知大汉律法,所以这一次就是从轻而判!”

卫涛颜色微微一肃,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一扫,目光到处,所有人身上都是感觉一寒。

“不过重罪可恕,伏罪难饶,如今县衙破败,便是罚体罚尔等重建县衙,尔等可是心服!”

听到卫涛的话,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刷!”

一声轻响,顿时就是一片刀锋架出,锋寒直指。

“小人心服!小人心服”

形势不由人,毕竟只是寻常百姓,哪里敢是与卫涛军士如此正面而对,受到刀锋一逼,就是纷纷磕头折服。

卫涛点了点头,才是令各个军士收刀。

而后就是将卫家子弟交由王贺统领,监督着施工,有着军士在后,自然无有人敢是偷懒。

而王贺在卫家也是管家之位,做起这事来也是得心应手。

第二十五章 马匪示威

重建县衙除了人力之外还是要有不少花费,但这等花费,卫涛还是能够拿得出来。

“我这官来除了花费就是花费,却是不知道做这官来是为如何?”

再是一笔银钱支出,卫涛不由得微微苦笑自嘲,随即面色又是一正。

“文远,你说这马邑之民何谓是刁民?”

“大人的意思是马邑豪族?”

张辽也是知道豪族的力量,不然当初如何会是有‘马邑之乱’?

“不过经过了这么的事情之后,马邑豪族应该也已经无有多少了吧?若真是说来,恐怕应当是匈奴和马匪是在其后才是。”

不得不说张辽的确是名将之才,卫涛才是一点,他就是明白了卫涛的意思。

刁民之所以会是刁民,自然是因为匈奴和马匪在后面施加压力的缘故,不过这仅仅只是试探。

县衙建设的很快,初来乍到,卫涛也不是真的想要与百姓对立,一应支取不用这些百姓也就罢了,卫涛还是出得银钱购买来粮食供给。

不过三日,县衙就是初立起来,而因为卫涛的举动,各个百姓也算是没有初来那种紧张对立之情。

而三日下来,卫涛也是将这马邑的基本情况摸了一个清楚。

马邑无豪族。

如今的马邑其实基本已经是在匈奴和马匪的统治之下,各个百姓之所以说是安定,却是无论匈奴和马匪都知道不能够竭泽而渔的道理。

真的说来,各个百姓虽然生活得很苦,但也勉强生活得下去。

没有人知道,若是由着汉官到来会是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一个个人才是如此抵触。

刁民,不是说这些百姓敢是倒反官府,而是百姓并不会是进行配合,种种暗地抵制。

虽然关系有所缓和,但卫涛也不信就凭着这样能够让百姓信服。

经过三日的修整,如今的县衙也是像着几分模样,不过卫涛却更是明白,这里与中原不同。

中原诉讼之类的事情,恐怕这里已经是不可见,这处县衙更多是用于自己带领的军士驻扎休息之所在。

独自高坐衙堂之上,卫涛却是在心中不断思量,至于张辽和王贺各自领了差事。

卫涛所思,自然是要如何应对这马邑之事。

“匈奴、马匪、刁民,三患难除啊!”

几日下来,卫涛也连连思索,可是始终是不得要领,卫涛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身旁的确是缺少一个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之人。

如今的张辽就是独自领兵都只是勉强,更不用说让他出谋划策。

“夺!”

正当卫涛是在思索的时候,顿时就是听到一声不同寻常的响声。

过不得片刻就是见到一个侍卫跑了进来,卫涛当即就是一声喝令。

“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方才又一支箭矢不知道从何射来,正中县衙匾额正中,箭上似有一道布帛,还请大人定夺!”

边说,边是双手将箭矢奉上。

卫涛的脸色已经的变得铁青,这个时候虽然不是正午时分,但外间天色还是明亮,对方如此猖狂,分明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可曾是见到这箭是何人所射!”

仔细端详了一下,卫涛发现这支箭乃是一只狼牙箭,却是有几分匈奴人的架势,不过箭枝挺长,翎羽修齐,箭尖凛凛,更是若非汉人工匠手艺不可制。

“启禀大人,此箭乃从远处袭射而来,张大人当时已经领人向那处追了去。”

听到侍卫的禀报,卫涛点了点头,再是仔细端详起那箭矢,至于那布帛,卫涛根本没有丝毫理会的意思。

再是过得片刻,却是见到张辽归来,手中还是拿着一张半人大弓。

“大人,贼人乃是从两百步开外射箭,而且一击即走,当我们赶到之时已经人去楼空,只是寻得这一副长弓。看来对方果然是有所准备。”

接过那副长弓,卫涛随意在那弓弦上一拉,却见那弓弦只是微微弯曲。

“好弓!”

虽然不是真正运力,但卫涛自问刚刚那一下最少也是用了三成力气,这柄弓连自己都未必能够用得。

“此等弓矢就算在中原也是要有巧匠所制,更何况是这等边陲战危之地,此弓矢价值还要是有十倍之上。文远,你以为是何人竟然用如此手笔竟然以作示威?”

“此等良弓,就算是能工巧匠要是制成也要花费偌大的气力,会是如此显威非是豪族不可”

张辽也知如今马邑状况却是没有再是言说下去。

“大人还是将此布帛打开一观,就算是那狂妄之言,也能够看出丝毫线索。”

“嗯!”

卫涛点点头,将布帛解下,一展而开。

“字令马邑县尉,限尔三日之内滚出马邑,若是不然,三日之后,我将是血洗马邑,到时候寸草不留!此等良弓可赠予县尉,深盼县尉回礼。”

“好是一个狂妄之辈!”

其字是鲜血写成,若是换了一个寻常之人,见到这等血书,心气必定为之一夺。

不过卫涛也是经历战阵冲杀,这点事情哪里可能是吓得住他?

“大人,对方这是有恃无恐,这弓虽好,但我们却是无有箭矢,至于‘回礼’,恐怕更是对方盯上了我们手中的兵甲。”

要知道卫家是大家,而且从事商运,至于张家虽然没落,但还是有些底蕴。

所以卫涛领着的众多兵士中,除了在并州军制下的兵士装备稍差一些外,其他各人装备无不是精良。

“哼!”

冷冷一声哼,卫涛眼眸中透露出一种寒意。

“区区马匪竟然也是学人立设战书,真就以为我等无能为尔?”

“大人所言极是,但这马匪却是不得不慎重。若是早些年也就罢了,那些马匪各个不统属,相互之间也是有龌龊。不过近年来拿些马匪却是结成一家,号为一阵风,就是连匈奴也不敢是深以为患。”

张辽虽然认同卫涛之言,但同样也是依旧谨慎。

“据说那马匪已经是有近余人,平日不是劳作,全靠劫掠供养,虽然纪律不行,不过恐怕已经不下于寻常军队。”

听得张辽娓娓道来,卫涛不由得微微点头,张辽所说言,正是卫涛所想。

“如今敌强我弱,而且更有内忧,时时受到诸多宵小监控,埋伏之类的方法初来咋到之下更不可为。该是如何应对?”

如今卫涛手下虽然是装备精良,但却不到百人,更重要的是没有经过多少战阵杀戮,那么武艺更高一些,但真的对上马匪却是无有必胜把握。

更何况马匪,马匪,其自然是纵马为患方是为马匪。

换句话说,马匪皆是骑兵,以步兵应对骑兵,那么更是一大劣势。

更何况卫涛和张辽都是经历过突袭匈奴之争,那等吧千骑奔涌之势若海潮,无可阻挡之势可谓是历历在目,如何不知道其强?

“大人,马匪骄傲自大,加之还是要取食于马邑,屠戮马邑之事必然不实,如此之下,其势必是小股来袭,真若一战,未必不可胜。”

“文远何必如此自欺欺人?不说这马邑城池残破,无险可守,哪怕是骑兵也可轻易袭城,就算我们那个将其先锋战而胜之,其余马匪必然被惊动,所以我们不仅要胜,还要轻胜、大胜!尽可能是不损一兵一卒。”

卫涛比之张辽看得更是清楚,直接就是摇摇头。

“若是不然提请高将军相助?这马匪游荡于雁门关外,有千人,又皆是骑兵,对于雁门关也是一大隐患,高将军必然也是切以为患,到时候我们趁着马匪袭来内外夹击,必定可胜,而后再是迫袭,就是能够将此隐患拔除。”

张辽越说越是兴奋。

不过可惜这个时候卫涛却是摇了摇头。

“文远所想是不差,但文远可是想过,这里离着雁门关虽然也有一段距离,但其实也自是不远,那马匪‘一阵风’为何还是要给我们三日时间?不过是时时监控我们,甚至想要以点打援而已。”

张辽虽然有名将之资,但限于阅历经验,还是远远自有不如,听到卫涛如此一说,当即面色一红。

他的确没有想到若此。

“高将军新占雁门关便是严查往来商户,对那‘一阵风’而言,也是损害极大,其必然是想给高将军一个震慑,同时如此行做也是在试探我们是不是高将军放出来的诱饵。”

卫涛虽然与张辽年岁相近,但不说卫涛多了一世经历,其见识也不是张辽所能够相比得了的。

“呵呵少爷所言极是。”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早已静候的王贺就是开口,因着听到了卫涛的一番言语,王贺也是多出了几分信心。

“不过如此岂不是可以将计就计?”

“哦?王叔的意思是?”

虽然王贺不是什么谋士,但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什么险恶没有见过,比之张辽不知道老辣了许多。

“虽然说这马邑残破,但其中必然还是有乡老在,既然如今事情旦有不决,何不延请乡老至?”

听到王贺这话,卫涛思量一番之后,心中隐隐有了几分计较。

“好,就依王叔之言。”

第二十六章 马匪来袭

乡老乃由地方德高望重之人出任,辅助县衙处理乡里之事。

马邑残破,连县衙都是荒弛,但这乡老之职却还是有所保留。

不过当召集乡老到来之时,卫涛就是发现,这几人虽然是乡老,但一点都是不‘老’,而且分明就是不久前领头带人冲撞自己,要将自己赶出马邑的带头几人。

卫涛心下已经是明白了几分。

“如今是有马匪一阵风竟然胆敢是向我们挑衅,此风不可涨,故而我意属剿灭这等匪患,还我马邑一个清平。”

听到卫涛的话语,几人的面色上都是显露出几分古怪,好一会儿之后,那叫做赵易的领头之人才是问道。

“敢问大人可是需要我等如何相助?”

“相助?不用如此。今日召集你们而来是要尔等约束百姓,在这段时间勿要随意走动。”

卫涛随意的摆摆手,很是‘直白’的言道。

“我知道那马匪必然是在城中留有眼线,所以自今日起,马邑封城五日,许进不许出,若是无事,更不可随意行动。以应马匪袭击。但有违者,当即通匪之罪论处!”

封城,听到这两个字那些乡老各个都是面色一变。

马邑所在虽然不是水土丰茂之地,但平日间依旧是要不时外出劳作,封城的影响却是极大。

“大人”

那赵易刚刚开口是要说话,卫涛脸色顿时就是一冷。

“怎么,莫非乡老之中也是有通匪之人?尔等前些时候就是敢冲撞本官,今日又是如此拖延,不得不令人怀疑!”

听到卫涛如此冷言,那赵易几人心中一慌,当即就是赶紧而道。

“不,不,我们是说必定全力支持大人行动,一举是将马匪尽除。”

听到这话,卫涛的面色才是平缓了些。

“大人,据说那‘一阵风’可是有着上千人,以往但凡是有商队经过,都是要缴纳不菲的过路费用,哪怕是我们马邑百姓也不得不受其欺压,也正是如此才是冲撞了大人。大人可是有把握除去‘一阵风’?若是不然恐怕马邑”

见到卫涛神色缓和,那赵易就是试探说道,不过见到卫涛面色冰冷下来,越说就越是轻声。

“哼!区区匪患而已。”

卫涛先是不满的应了一声,而后神色犹豫了一下,随即目光再是一扫而过。

“尔等却是听好,‘一阵风’也敢犯我并州,覆灭也是在即。我知道你们当中必定是与马匪‘一阵风’有着些许联系。但只要你们能够按我之令,以往的事情就是既往不咎,若是不然,诛灭九族!”

“是!不敢!绝对不敢!”

听到卫涛的冷哼,几人好似都被吓住,全都扑倒在地连连磕头。

随后卫涛又是交待了几句,才是让这些乡老离开。

既然坐到了乡老的位置之上,那么这些人在马邑城中自然是有不弱的威望,很快整个马邑城为之一空。

而很快县衙中也是派出了一队人马来回巡视,同时还有一队人马直接向着城外奔驰而去。

这些事情并不算是隐秘,马邑城中只要稍加留心便是可以察觉。

不过但凡是马邑城中稍稍是有异动,来回巡逻的人可是不会有丝毫留情,抓着一个重罚一个。

一时之间,所有马邑之人,无论是本地汉人,还是匈奴人都是不敢再是随意行动。

离着马邑足足是有数十里的地方有着一片颇为茂密的森林,这个时候林中却是一片乱糟糟,若是有人能够进入里面,就会是发现有不少凶悍的人正是躺倒在各个树底。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传来,本来各个东歪西倒的人顿时齐齐睁开眼睛,好些人直接摸上了身边的武器,无数凶狠的目光全都盯上了声音的来处。

过不得片刻,就是见到两个凶狠的人押着一个人到来,仔细看去,不是那赵易又是谁?

“当家的是,是自己人。”

一个粗壮的汉子上前几步,摆了摆手让人将那赵易放开,而后就是盯着赵易恶狠狠地问道。

“那狗官怎么样了?愿不愿意滚出马邑?”

虽然是被如此对待,但那赵易反倒是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反倒是背微微弯曲,一副讨好的模样。

“启禀三当家的,那狗官好似早就有了准备一般,信誓旦旦的要与当家的打上一仗,还说还说”

“还说能够将我们全都剿灭,是不是?”

那三当家根本不等赵易说完,直接就是打断了他的话,不过脸色依旧是阴沉。

“怎么,难道他就没有怀疑你的身份?”

“不,那狗官甚是狡猾,不仅仅是明面上警告我们,而且还是派了人监视我们的行动,王老二为着试探一下就是被狠狠打了一顿,若不是看在他也有同样的身份,恐怕就是直接打死了。”

赵易可是知道眼前这些人的凶残,半点也不敢耽搁赶紧是答道。

“若不是我们早早就是预备好了一条地道直通城外,恐怕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是给当家的报信了。”

“恩,这还是差不多。”

那三当家点了点头,终于是信了。

“那狗官既然能够是被派来,总还是有点本事的,若不是你够精明,恐怕也瞒不过去,你可是知道他们准备如何对付我?”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似乎是与那雁门关新来的将军有些关系。”

赵易不是马匪,但却是马匪留在马邑城的探子,听到那三当家的询问,当即就是赶紧说道。

“一天之前已经是有一队人马离开了马邑。想来这个时候已经是到了雁门关。”

“哈哈果然是如此,这狗官就是一个被放出来的诱饵,真以为我们会是那么容易上当?”

那三当家听完赵易的话之后当即就是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次做得很好。据说那新来的刺史丁什么原的对我们也很是敌视,以为有了那吕奉先在手就是可以将我们一一剿灭了?哪有那么容易?这一次就叫他吃一个大亏!”

吕布勇武之名,如今在并州之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是这等胆大包天的马匪,在背后提起吕布之名的时候也不敢是直呼其名。

“所有弟兄,立刻上马!让我们去让那狗官知道,到底谁才是马邑的主人!”

“哦!”

那些凶悍的马匪一个个顿时兴奋的高呼起来,甚至好些个人忍不住抓起武器就是在空中挥舞起来,兴奋之极。

唯有那赵易顿时就是一呆,忍不住就是说道。

“不是说要给那狗官三日时间的吗?如今时间都还没有过到一半啊!”

“哈哈那狗官还真以为我们会是等到三日之后?若不是为了设计那雁门关里的高顺,给那高顺一个好看。我们‘一阵风’哪里需要弄这些玄虚?直接就是杀上门去!”

听到赵易的话,那三当家当即就更是大笑。

“区区一个狗官而已,待我将其满门诛杀也就是了。赵易,这一次你做得很好,这次之后我们‘一阵法’的事务就是交给你了。”

“多谢三当家的。”

赵易顿时就是兴奋起来。

这个意思分明就是要将南市交给自己,哪怕只能够得到些许好处,都是极大的利润。

当然,为此赵易也是要随着马匪一同攻杀县衙。

这就叫投名状!

“哒哒哒哒”

阵阵马蹄奔鸣,不得不说这些马匪的确是是胆大妄为之极,一路之上没有丝毫掩饰就是不说了。

毕竟这里一片平原,视野极好,不可能是没有发现对方的斥候。

但此时正逢正午,阳光明媚,竟然是如此就直接杀向马邑。

诸多马匪之前一直是在养精蓄锐,所以很快就是奔驰到马邑城所在。

“杀进去!”

虽然修缮了县衙,但马邑城依旧是破败不堪,这些马匪根本没有丝毫阻拦就是冲入马邑城中。

有着赵易的领路,诸多马匪直接就是冲到了县衙所在。

县衙本来就是刚刚修缮起来,七八间房屋连绵,而且这些房屋其实并不是多么牢固,所以这些时日县衙附近都是有着军士轮流值守。

但这个时候几间房屋都是房门紧闭,静悄悄的一片,哪怕是寻常人也是能够感觉到一阵诡异。

更不要说一路冲进马邑,就算是那些寻常百姓都是知晓,一个个躲在屋中瑟瑟发抖。

若真的是有着军士巡逻,那么早早就应当是发现了才是。

“赵易,这是怎么回事?不要说那狗官没有半点准备!”

那个三当家不蠢,虽然一时不见什么异样,但这个时候已经是发现不对。

要知道马匪的作风就是来去如风,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当即就是撤退,所以就算是官军往往拿着这些马匪也是无可奈何。

便如那匈奴,虽然也是同样是骑术精湛,但对来去如风的马匪也头疼得很,就是因为马匪往往一有不对就是撤退,反复如此,匈奴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那三当家根本不等赵易回答,一勒缰马就是对所有马匪说道。

“撤!撤出马邑!”

第二十七章 张辽献策

“‘一阵风’既然来了,就是留下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长笑传来,顿时就是见到一队近百的人马就是从各个民宅当中涌出,直向着其身后杀奔而来,当先的正是卫涛。

“赵乡老做的不错,此次过后,必定重重有所封赏!”

“混账!”

听到卫涛的呼声,那三当家根本没有丝毫迟疑,大喝一声,直接就是拔刀向着身旁的赵易挥砍。

那赵易不过就是一介平民,如此变故都是反应不来,直接就是被一刀斩成了两段。

“转向迎敌!快快转向迎敌!”

一刀斩杀赵易之后,那三当家当即就是拼命大喊下令。

由不得这三当家不急。

要知道骑兵最大的威胁就在于奔跑起来的势不可挡,一旦停顿下来,那么骑兵的威力最少就是要减少一半。

所以一旦到了攻城战,往往就是要靠着步兵行事。

如今各个人都是挤在了这里,被人从后方袭击,没有足够的距离让骑兵开始冲刺,那么不过就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可惜,虽然说那三当家也已经算是决断,但要知道这里可是马邑城。

马邑城本来就是不大,被诸多马匹骑手一堵,更是没有太多空当,想要调转马头回转迎敌,哪里是那么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冷冷一笑,刚刚抬起的一手猛然一挥。

顿时就是见到一道寒芒就是从高速射来,目标正是在指挥众多马匪的三当家!

“嗤!”

“啊”

那三当家也是大意了,一开始就是轻视了卫涛,更没有是想到竟然还是有人设下暗箭,顿时就是被一箭穿喉!

若是仔细看去,这不正是他们不久之前才是送上的箭矢?

“自找死路!”

卫涛心中不由得冷冷一笑,若不是对方给自己奉上了良弓劲矢,恐怕也无法一举就是将那领头之人射杀。

“杀!”

大喝一声,枪若游龙,一举就是将一个马匪刺穿。

“杀!”

见到卫涛身先士卒,各个军士也是暴喝一声,纷纷袭杀上来。

本来所有马匪就是挤做了一团,调转不变,那领头的三当家轻易就是被人射杀当场,更是没有了一个主持的人,顿时所有马匪全都是乱作一团。

再是被卫涛一连袭杀数人,顿时所有马匪全都慌乱不堪。

“下马投降者不杀!”

“下马投降者不杀!下马投降者不杀!”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又是猛然一喝,虽然都是马匪,但卫涛却是没有将之全都剿灭在此的意思。

这一次进攻马邑的也是有两百马匪,一旦真的拼杀起来,卫涛也是要损失惨重。

这个时候就是看出卫涛‘擒贼先擒王’的厉害来了,若不是对方领头的那三当家直接被射杀,对方不可能慌乱至此。

在这样的慌乱之下,听到卫涛的话,不少马匪就是真的下马投降。

虽然也是有些凶悍的人不仅不投降,反倒是拼命拦杀,但卫涛的实力可是不弱,手中长枪连动,瞬间就是将之斩落下马,很快就是令所有马匪再是不敢抵抗。

武器一被除,就算是马匪也是威力大减,这个时候张辽才是从远处赶来。

这却是卫涛下令张辽执弓,暗中找机会射杀其领头之人。

“文远,这里的事情就是交给你了,先是将这些人分别关押,另外也是让人将所有马匹看好。”

卫涛当即就是吩咐下去。

“诺。”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确是惊险之极,这个时候卫涛才是有机会检视自己的情况。

虽然是打了马匪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一番检视下来,也是发现有十多人死亡,剩下的也有一半人受伤,其中起码是五六人不可能再是上战场。

这一次下来,就是让卫涛手中的实力去了约四分之一。

不过同样的,马匪一共是有二百多人来袭,卫涛这一次就是俘虏了一百五十多人,算得上是以弱胜强。

“少爷,马匪这一次被我们重创,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马匪卷土重来,在马邑这个无险可守的地方,恐怕根本无法抵御。”

这个时候王贺看了看左右无人,再次向卫涛劝说道。

“以马匪的凶残成性,恐怕就是是将整个马邑屠城都是毫不奇怪,下一次决定不可能是有什么方法能够算计。”

“王叔是要我退出马邑?”

卫涛倒是没有对王贺说出这话有什么难堪,或者对王贺有什么看法。

他知道王贺这是为了自己好。

事实上王贺一直都不是很赞成卫涛到马邑,这等边陲之地实在是太过危险,卫涛就算是想要进仕也不用如此冒险。

同时卫涛也是明白,这一次其实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若不是张辽的本事的确不凡,一箭就是射杀了对方那个三当家,加上这些马匪平日间也不是训练有术,一下就是混乱。

不然按着卫涛的做法,就算是能胜,恐怕最后也就是一个惨胜而已。

所以卫涛一时之间也是一阵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张辽就是迈步进来,脸上还是有几分抑制不住的喜色。

“文远,可是有什么好事?”

“这一次还真是让大人了中,这马匪‘一阵风’的确是准备对付高顺将军,所以这一次兵分两路,一路是来覆灭我们,另外一路却是准备伏击高将军。”

张辽显然是从哪些被俘的马匪口中得到的信息。

“按着他们的打算就是威吓我们,让我们向高将军求援,而后派人将我们覆灭,再是假扮我等军队,在两军对战之时突然加入,直袭并州军,以此让高将军的部队混乱,一举得胜。”

“这倒是不错的谋划,难道就是被那文远一箭射杀的家伙所为?”

卫涛点点头,这个谋划虽然简单,但就算是高顺有所防备,在两军交战突然加入这么一股敌友不明的势力,足以让高顺的军队一阵混乱。

“那倒不是,那个家伙是‘一阵风’三当家,倒是颇有些智慧。另外,据说那匪徒中还有一个二当家的,却是粗有勇力的无谋之辈。”

张辽显然是从那些俘虏当中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这事情必然是那‘一阵风’头领所为,显然那头领也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文远可是有了计划?”

卫涛这时候却是一笑,他能够感觉到这个时候张辽显得有些轻松。

“不错。我已经是听闻所言,那‘一阵风’的头领为了伏击高将军已经领着人在雁门关埋伏,离着马邑有一段距离。那‘一阵风’恐怕也是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将这一路人马剿灭,若是这个时候我们直接突袭他们的山寨,必可大获功成。”

听到卫涛的询问,张辽颜色一正,就是认真而道。

“马匪始终只是马匪,乌合之众而已。一旦后路被夺,必定是慌乱不已想要夺回山寨。到时候我们只要及时通讯高顺将军,内外夹击,必可去马邑一患!”

卫涛点点头,的确是如此。

“可如今我们手中的兵力却是不多,不说那山寨有多少人是在防守,我们能不能够拿下,就是拿下了又如何防守?”

倒是这个时候王贺开口说道。

王贺的精力虽然不弱壮年,但终究已经是年过半百,多了几分求稳的心态。

“于此我也是问了出来,其实那‘一阵风’马匪说是过千人其实却是不止,应当是有三千人左右,除了一千马匪之外,其余的应该都是一些老弱妇孺。”

就在这时张辽又是言道,对此卫涛与王贺倒是没有惊讶。

“按我估计,除了我们这一路的这两百人外,要对方高顺将军,哪怕是埋伏,恐怕也是要带六七百人,如此一算,营寨当中最多也就剩余一二百人而已,若是我们假扮马匪,攻其不备,事可成矣。”

“可我们手中的兵力却是有不足。”

王贺虽然有几分求稳求安宁的心态,但也还是有魄力之人不然也不会愿意随卫涛到此。

“文远是想要收服那些马匪?”

没有等张辽开口,卫涛就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之所以收降那些马匪除了不想有更大的损伤之外,卫涛也未必是没有这样的想法。

“就算不求那些匪徒立即效忠,但立即就是让其攻杀山寨,未免也是太过。”

“大人有所不知,那些人可是匪徒。对于匪徒来说,对自己人都是十分凶残的匪徒。无论是被俘也好,被杀也罢,所有属于他们的东西都会是由着剩下来的人分割。”

张辽却是微微摇摇头。

“所以若是不被俘也就罢了。哪怕是现在被救了回去,那一百多人也不可能是保住自己财富,甚至反而是被人直接杀死。这就是匪徒的‘规矩’。”

卫涛微微一动,顿时就是明白了张辽的意思。

“意思是若是能够成功,而我又愿意赦免其罪,同时许诺瓜分的话必然就是能够让他们尽力了是吗?”

“我相信他们必然会是愿意全力攻伐马匪。”

张辽颜色一正,认真而道。

“最少我能够分辨出最少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个心思,至于那小部分的人正是可以当做警示震慑,恩威并施应当是可将这些匪徒掌握。”

第二十八章 攻下山寨

那些都是匪徒,对于匪徒而言,自然不可能指望着他们忠心不二。

事实上当卫涛进行招降的时候,几乎就是一招就降,只是在命令他们准备攻伐自家山寨的时候,许多人面色如土。

但卫涛许诺一下,这些军士一个个的面色顿时变得凶狠,恨不得立即冲到山寨当中。

卫涛许诺,所有属于他们的财物不变,而且这一次攻伐之后,所得的必然也是份赏。

当然对于原来自家的人马,卫涛已经是有分赏。

赏罚不均最是容易引起兵马混乱,卫涛可不是不知道。

马匪的营寨距离马邑足有数百里之远,不过这个时候人人都是配备了马匹,所以这一段路却是不慢。

一到山寨,卫涛就是发觉,还真是不能够小看这些马匪,这一处寨子依地势而建,高大厚实,还设有几处瞭望塔,可以观着四方动静,颇为不俗。

不过都是马匪,显然执勤的人不是什么兢兢业业的家伙,直到卫涛领人到了寨前都不见是有什么人探头出来查探。

微微示意,一个马匪出身的当即上前可劲地敲着寨门。

“开门!开门!当家的回来了!我们三当家领人回来了!”

“来了!来了!三当家怎么是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支援大当家的?”

里面的人听到熟悉的喊声根本就没有怀疑,就是问出这话,显然也只是顺口而为而已。

“还不是这一次收获不小,别看那马邑人穷,但那官可是带来了不少好东西,三当家的也只能够先是回来将收获放下,再去支援大当家的。”

那叫门的也是个机灵劲的,同样顺口答来。

“再说了,咱大当家的是什么人?赫赫有名的‘一阵风’,纵横草原几十年,哪里要得我们支援?”

“那是!那是!”

听到有着许多收获,对方的动作果然更快了几分。

“马匪始终只是马匪,成不了气候。那匪首‘一阵风’的确有些本事,立下了这般紧密的营寨,可惜所用无人。”

见到马匪如此松懈,卫涛不由得就是对方身旁的张辽说道。

“这些马匪各个凶悍,的确是当兵的料子,不过日后我们却是要好生训练,若是不然,当不得精锐。”

张辽随之点了点头,认可了这话。

“嘎叽嘎叽”

营寨的大门十分沉重,可以说这一出营寨已经是一处小城。

“三当家的回来了?不知道这一出收获了多少?”

对方匪徒当即就是有人笑着迎了出来,张头四下乱望,很快就是发现,一个个马匹上都是轻装而行,根本不像是携带了财物的模样,顿时就是一愣。

“三当家的怎么不见?”

问出这句话之后,那为首的人当即就是打了一个寒噤,刹那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但这个时候一柄长枪直接就是刺入了他的咽喉,鲜血飞射。

“杀进去!”

卫涛一振缰绳当下冲入寨中。

对于马匪而言,这样奋勇当先之人才是能够让他们折服,所以虽然是新降,但几乎所有马匪都是下意识的紧紧跟随而上。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因为本来就是新降的人众多,所以卫涛也没有想过强行逼迫这些马匪进行杀戮,只要没有强行抵抗的人,卫涛都是将之放过。

本来人数就不占优,更何况许多人面对这等变故,两方都是又熟识的人,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等这些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卫涛已经是领人将整个山寨占据。

在刀枪的胁迫下,各个马匪也只能够是放下武器,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出。

这山寨建造的时候严密不透风,让这些匪徒想跑都没有地方跑。

也许这营寨当中的确是有密道,但这密道如何可能会是让寻常山匪得知?

“我知道你们当初为匪,也是各个缘由,不过本官治理马邑,为的就是还马邑一个清平,只要你们是在剿灭‘一阵风’之上出力,过往的一切全都既往不咎,而且你们各个私有的财物,我也不会罚没。”

卫涛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冷漠的目光四下一扫。

“当然若是有谁执迷不悟,那么也休怪我是枪下无情!”

方才卫涛一马当先,一连击杀数个匪徒的雄姿也是被各个匪徒看在眼中,乍然听闻,根本无人敢是反抗。

当然毕竟是新降之人,想要收心可没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降服的匪徒已经是比自己一方的人还要更多,一旦反叛,卫涛恐怕立即万劫不复。

所以卫涛立即就是做了一件事情,分赏。

而且是拿着山寨中那些前往埋伏高顺的人进行分赏,包括财货,包括女人,全都分赏了下去。

如果说之前跟随着卫涛的投降的人本来心中还是存着对那‘一阵风’的忠心,那么这个时候所有的忠心全都是转移到了卫涛的身上。

就算不用卫涛吩咐,他们也会是死死盯住新近投降之人。

而在卫涛分发奖赏之时,张辽已经是领人将整个营寨观察了一遍,口中却是连连赞叹。

“大人,这个匪首倒是不凡,能够立下这么大的营寨,若不是马邑城正是处于匈奴要道,而且此处委实有些偏僻。我都要建议大人将马邑城迁到此处。”

张辽显得很是有些感叹,不过感叹过后又是有些哂笑。

“不过这匪首却也不是做什么大事的人,单单只是看其让这些匪徒安家立业就是可知,若不是这些匪徒一个个都是有着家业牵挂,又是舍不得自己的财货被他人分夺,我们可没有那么容易让他们投降。”

卫涛点了点头,很是认同张辽这话。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些马匪既然敢是落草为匪,那么自然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若是没有各自的牵挂,恐怕都是那种敢喊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而后就是冲杀上来的人。

就算是如何围杀都不会是管用。

可是两次,这些马匪都很快就是投降,甚至哪怕新编入军,也没有人敢是随意叛乱。

原因就是此。

“文远此言倒是稍差,我看正是如此那‘一阵风’才是有几分做大事的模样,若是不安营寨,其始终是匪。稍稍是有不慎就是有倾覆之祸。”

不过卫涛倒是有些不同意张辽所言,微微摇摇头。

“那‘一阵风’为祸也有数十年了吧,若不是在这营寨中让各个匪徒安下家来,如今可还是能够坐稳那匪首之位而不担心后来者将之诛杀?恐怕也未必。”

这营寨当中不是当初张辽所说的二千人,单单只是老弱妇幼就是有着近三千人,说是一个镇子小城已经不为过。

或者说,这里才是真正的马邑城,马邑的居民多是被掳掠至此。

“你说什么?区区一个马邑就将我拿两百人陷了下去?就是老三也受了重伤,失了一条胳膊?这怎么可能!”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上前一把将那瘦小男子抓了起来,暴怒不已。

“若是你敢是有半句假话,老子拔了你的皮!”

“大当家的,小的委实是不敢,三当家之所以会是损失惨重完全是中了官军的轨迹,那狗官之所以被派到马邑就是为了埋伏我们,早早就是在马邑埋伏下了人手,根本不是什么不到一百人,足足是有二百多人啊!”

这一个哭喊着的家伙就是那领头诈门的人,不得不说的确是有几分天分。

被他们这么一哭喊,那马匪头领‘一阵风’顿时信了几分,手上也是微微一松。

“那你怎么跑这来了?”

“启禀大当家的,三当家的说既然那马邑城中有诈,恐怕大当家这里也不安稳,特地命小人快马加鞭赶来,一来是为防止大当家中计,二来是为了让大当家赶紧回山寨该当如何是好?”

“什么官兵鸟人,难道老三是被吓破了胆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黑脸大汉不屑地说了一声。

“要是老子,管他个贼斯鸟的,直接一斧子剁了!”

“老二!”

那‘一阵风’并没有让那大汉继续报怨下去,反而是认真地说道。

“这事情老三做得没错。我们已经等了两天,可是始终不见那高顺的踪影,恐怕是那高顺分兵马邑,所以无法出击。可恨那雁门关城池高大,不然区区高顺,如何是我们对手?”

那‘一阵风’倒也不怕来人敢是骗他。

他当着马匪这么多年,来去纵横,又有哪一个属下敢是违逆他的命令,甚至敢是背叛?

当然,他却是不知道,卫涛之所以如此放心让着此人到来,却是因为已经是将他的妻妾赏了给他。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这人除了盼望着这‘一阵风’覆灭之外,绝对不会是有第二个心思。

“大当家的,虽然我们是护着三当家的马邑城中逃了出来,但当时也是有不少弟兄是被俘虏,而且一路上说不定就是被官军跟踪,所以三当家才是不顾伤势命令我赶紧前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又是赶紧说道,这些话语全都是王贺所教,哪怕‘一阵风’再是狡猾,也要让他上一个大当!

“若是一个不慎,恐怕就是连我们的山寨”

就算那‘一阵风’再是如何冷静,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头仍旧是忍不住一凉,根本不等他说完,当即就是放开他,直接上马。

“快!快回山寨!”

第二十九章 卫子羽请君入瓮

因为心忧山寨,所以一路上‘一阵风’赶得甚是急迫,连连打马,几乎所有的马匹全都是被抽得厉害。

饶是如此,当远远看到山寨的时候,依旧是见到丝丝黑烟是从山寨当中升起,一路之上更是一片狼藉,多是有血迹,但却不见一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的山寨已经陷落?”

慌乱,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一阵风’这个首领都是忍不住慌乱起来,忍不住大怒道。

“狗贼胆敢夺我山寨,我李熊必定取你项上人头!”

声音凄厉,让人为之心惊胆寒,其余马匪也各个瞠目欲裂,恨不得是直接杀上去。

“头领,恐怕这不是官兵攻入了山寨,而是三当家领着人打退了官军,谁都知道我们山寨墙高厚重,又有头领留下的人马驻守,以三当家之能,哪怕官军人数再多一倍,也不可能是轻易打下我们山寨。”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又是赶紧说道。

“而且我们山寨唯此一路,若是官军杀入,不会只是这般,必然是大肆焚烧我寨才是。”

“不错!不错!赵才你不愧是老三的手下,这一次之后我必定是要好好重赏于你!必定是老三大胜了官军!”

那‘一阵风’李熊这个时候也没有在意这个叫做赵才的小头目什么时候竟然有了那么冷静的思维,反倒是连连赞赏。

“走!我们回寨休整一番,再是去取了那狗官的性命!”

“哦!”

听到山寨无恙,所有人都是兴奋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那李熊却是有了几分迟疑。

自家兄弟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加上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有几分忐忑,却是没有再是一如之前急赶。

一路上来,却是见到两旁一片狼藉,见到寨子之后,更见其上插着箭枝,更有不少地方焦黑一片,显然不久之前,这里才是经历过一场苦战。

此时天色已是黄昏,整个天地十分昏暗。

“咻!”

刚刚一靠近山寨,顿时就是有一支箭矢射来,随即又是有无数人各个依着城墙搭弓瞄箭,箭尖直指着众多马匪。

“来者止步,若是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回来了?你们还不赶紧开门!”

见到身旁的大当家的面色一变,二当家更是暴怒不已,那赵义顿时就是高声呼喊。

“还有我是赵义啊!三当家的,是你让我通报大当家谨防官军偷袭,我已经带到话来,如今大当家与二当家的归来,你们还不开门更待何时?”

“狗贼休要再想糊弄我们,之前你们诈称大当家的归来,结果让三当家的重创在身,命悬一线,还想要故技重施,我与你们拼了!”

哪里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却是传来一阵暴喝,甚至好些个人就是要放手射箭。

但是这个时候李熊的心思顿时就一定。

虽然名字是熊,但李熊却不是什么鲁莽之辈。

一开始的确因为心忧营寨安危而乱了方寸,但一路走来已经是足够让他的心情平复许多,也是感觉到有些不详,甚至是对赵义都是怀疑。

若是这个时候寨门还一呼就开,那么李熊恐怕还真会是不入其中,但越是如此,李熊也越是放下心来。

若是营寨被那狗官占去,断然是不会如此,营寨还是安然无恙。

所以这个时候李熊毫不犹豫就是上前一步大声呼喊说道。

“我是李熊,你们难道竟然认不得我吗?”

“真的是头领!”

“不,万一是假的怎么办,寨子中的人可不多了。”

“我认得头领的声音,可惜这个时候却是看不清楚”

听得李熊呼喊,顿时就是见到寨子当中乱成了一片,有人说是要立即开门,也有人说是要谨慎小心,闹得不可开交。

李熊见此既是心喜于手下的谨慎,也是有些郁闷,自己这个头领竟然连自己的营寨都不得入。

“干斯鸟,你们连老子都认不得了吗?”

这个时候那个二当家李虎却是按捺不住上前大骂一声。

“真的是二当家!”

“一定错不了!是大当家和二当家的领人回来了!”

“开门!快开门!”

见到寨子里的人一个个忙碌了起来,李熊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得意。

“嘎吱嘎吱”

声声响声当中,寨门终究是打开,不过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昏暗,只有零星的火把是照耀。

“回寨!”

李熊这个时候已经是放下了戒备,所以也没有想那么多,一声下令就是当头向寨子里行去。

因为一路奔赶,更因为一路上各个人的心神也是戒备,所以这个时候各个人却是有几分疲惫,也没有多想就是跟随着李熊跨入寨子当中。

“咦!”

一进到寨子,李熊当即就是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但一时之间又是想不出是什么香味,下意识的走了好几步之后才是反应过来。

是油!

“不好!快退!”

李熊心中一惊,就是想要拨马回走。

“倒!”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令下,顿时就是见到无数油脂全都是泼洒而下,将打半的人领了一个透。

“快冲!”

李熊不愧是纵横来去的马匪头领,很快就是想明白了什么,当即就再是下令。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人的有李熊那般的反应,一个个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弄得糊涂,至于李熊的命令,更是让人不知所措。

“射!”

但这个时候,又是稀稀拉拉的数根箭矢射下。

本来这数根箭矢的确算不得什么,就是全都命中,也要不了多少人的性命,但这几根却是火箭。

“呼”

油遇到火会是有什么情况不用多言,一声呼啸,顿时不少人的身上全都是燃起了火星。

“啊”

惨叫声中,顿时所有的马匪全都是混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寨子入口两旁都是堆积了不少的杂物。

这些杂物本来也算不得什么,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却是成为了极大的阻碍,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后更有他们曾经的同伴。

既然已经沦落为匪徒,那么就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

虽然是面对昔日的同伴,但这些家伙却是没有一个手下留情,但凡是冲撞上来的匪徒全都是沦为了他们的刀下之鬼。

“啊!”

李熊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经营了数十年,纵横来去就是连匈奴都是无可奈何的队伍竟然在短短几日之内沦落到这样的下场,顿时暴怒地一声大喝,奋力向前杀去。

前方,卫涛领着卫家私兵堵住了去路

“哼!果然不愧是马匪头领。”

卫涛冷哼一声,根本没有真的将期望放在这一把火上。

这营寨不是城池,没有‘瓮城’的设计,更何况油料更是不足,想要凭着一把火将人全都烧死,可能性却是不大。

擒贼先擒王,马匪再是如何终究只是乌合之众。

“杀!”

所以见到李熊冲了出来,卫涛一夹马腹,当即直迎而上,一枪犹若游龙直刺而出。

“给我滚开!”

后方就是被人堵住通路,唯有一路向前才是能够逃出这个陷阱,所以面对卫涛这一枪,那李熊不仅不避,反而是勇猛地挥着大斧迎了上去。

“铛!”

一声响过后,卫涛和李熊的身子都是猛然一震。

“果然不愧是‘一阵风’,陈留卫涛在此,若是你下马就缚还可是饶尔一命!”

卫涛口中大呼,但手中却是丝毫未停,一杆长枪舞得更急。

“狗官拿命来!”

可听到卫涛的话,那李熊却是更怒,数十年的心血化为乌有,足以令他都是为之疯狂。

“铛铛”

卫涛武艺不弱,李熊更是恶战无数,两人这一开打,自然不是片刻就是能够了结得了的。

但这两人这么一堵,顿时就是将向前的通路全都堵上。

而在就在这个时候,寨子之外又是突然现出了一队人马,为首者,正是张辽。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不得不说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若是训练有术的军队,那么面对一个如此简易的陷阱,哪怕是陷入混乱也不可能是如此轻易就是被人拿下。

但这个时候这些乌合之众在是听到这话之后一个个竟然就是直接投降。

虽然算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身后传来的片片投降之声,依旧是传入了李熊的耳中,顿时就是让他的武艺一乱。

“尔等大势已去,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卫涛再是奋勇一喝,手中长枪去势更急,让那李熊更是无从招架。

“哈哈哈哈”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李熊却是突然放声一阵长笑,而后本来勉强招架卫涛长枪的斧子顿时就是一开。

“嗤!”

战阵之上,卫涛可不会有丝毫留情,一枪直接穿过其胸。

“陈留卫涛!陈留卫涛!你毁我家园,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

凄厉地大叫一声,那李熊就是直接跌落马下毙命当场。

“就是到了九泉之下,我也能够再是杀了你!”

见到这李熊在没落之下直接赴死,卫涛却是没有多少反应,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声,而后就是顿时高呼。

“匪首已死,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第三十章 张辽归心

“这一战大概是有二百多人死亡,其中也包括那什么二当家的。而还有一百多人在互相践踏当中重创,剩下来的人都愿意归降。”

听着张辽的禀报,卫涛忍不住就是猛然摇了摇头。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看来这马匪也就是凭着来去如风才是能够闯下这偌大的名声,其实力真的算起来并没有强到哪里。”

“大人说笑了,马匪毕竟是马匪,若是那李熊真的是按着军营行事,恐怕这些马匪早就是暴动了。”

成功得胜,张辽也是轻松了不少,脸上更是带上了一丝钦佩的笑容。

“说起来若不是大人连连设计,恐怕还真是不那么容易取胜。”

对于卫涛几次谋算设计,张辽的确是真心佩服,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并不是有多少将军能够做到。

“不过是对这些乌合之众而已,就算是换了一个谨慎些的人,恐怕都不会那么容易入瓮,甚至这般营寨大开,还会是让对方趁虚而入,所谓的设计也就是一个败笔而已。”

卫涛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变得骄傲自大,相比起那些真正的谋士而言,自己这一点算计还真是粗浅得很。

“也就是对这些乌合之众了,若是换了一个稍有谋略的人,那么我也不一定能够算计成功。”

听到卫涛这话,张辽只是笑笑,他不是溜须拍马的人,哪怕心中佩服那些话语也是说不出口,不过刚刚那些佩服之言,的确是由心所想。

“文远以为这个山寨当是如何?”

突然之间,卫涛就是陷入沉默,过不得片刻却又是突然而道。

“此处山寨的确是不差,不过却是离着马邑过远,但不说这些百姓已经在此安居,单单只是这山寨的建设便是不易,文远以为我当是如何处置才是?”

“这”

张辽终究不是谋士,若是提到战斗,或许张辽还能够说道一二,但若是说到具体政务,张辽却是无有可言,一时之间竟然是全然答不上来。

“文远,若是我以此地设立为军营是若如何?这些马匪虽然一时降服,但终究是匪患出身,野性未驯,若是将之置于马邑,恐怕多生事端。”

卫涛自然不会是无端端询问,却是他心中已经是有了一个想法,正是要问到张辽。

“此处虽然离着马邑较远,但若是骑马而行,也不过就是数个时辰便是可以为援。只要我稍加修缮马邑,再是以此为军营,哪怕是匈奴来袭,也未必是可惧。”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如今马匪之患也许还是有些,但就是连‘一阵风’都是被灭,就算有着什么匪徒又如何敢是生事。

更何况规模稍微大一点的马匪往往都是早已被‘一阵风’剿灭,更不用忧。

至于刁民,若是后面没有了什么依靠,寻常百姓如何敢是变得刁蛮?

只是相对于此而言,还有那匈奴之患。

别看匈奴似乎连马匪也是奈何不得,但其实却非是说明匈奴实力不济。

马邑已近雁门关,若是匈奴不想招惹大汉,绝是不敢轻易派兵南下,更何况匈奴来去不定,寻常匈奴自然是深以为患。

“这”

张辽也知道卫涛对于自己甚好,但这关乎兵权之事,张辽委实不敢是随意妄言。

卫涛不可能坐镇军营,能够统率在此的必为心腹之人。

“文远,我意属让你坐镇于此,一来管束军纪,不让这些人再是成匪,二来,非文远不足以为信,不知道文远可愿是相助于我。”

非文远不足以为信。

卫涛说得很是平淡,但听到张辽耳中却震若轰雷,卫涛如此相信于我,不以终身为托是若如何?

刹那之间,就是见到张辽神色变幻,但最后却是蜕变为一种平静,一种坚定的平静。

顿时就是见到张辽推金山倒玉柱,向着卫涛单膝跪下。

“主公如此待张某,张某岂敢不誓死以报乎?”

听得张辽此言,卫涛顿时为之大喜。

主公一语既是有臣下对君主的称呼亦是有仆役对其主人的尊称,只不过如此,非是心腹亲随之人不可为。

如今张辽正是自答是为卫涛奴仆亲随。

不要认为张辽这是自我作践,要知道陈留卫家乃是世家大族,势力庞大。

而张家,不说曾经没落,甚至被逼改姓以避祸,就算是昔日聂氏,比起陈留卫家如今的家世也是天地之差。

单单只是比较如今两者势力,收张辽为亲随,那么世人恐怕也是认为,这是卫涛抬举张家,看重张辽。

“哈哈文远不必如此,我一向是当文远为兄弟,你我同是上过杀场,共欲生死。若是文远不弃,称呼我表字即可,何必如此生疏?”

卫涛一边扶起张辽,一边笑着言说道。

“我得文远之助,如虎添翼也!既然如此,我便是将这营寨之事托付于文远,还需文远多多费心才是。”

“诺。子羽且是放心,但有我在,必定为子羽训练处一支强军。”

这一次张辽终究没有再是如同之前一般公事公办称呼大人,也是称呼了卫涛表字,已经是认服了卫涛。

“好,既如此,我便将十五军士与你,另外还有已经身受重伤的也是留在此处,他们也算是老兵,定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卫涛点名留下的军士基本都是原先随着张辽到来的张家子弟,其余人也多是卫涛当初入军之时提拔之人,至于卫家本身子弟,却是全部由卫涛带走。

这是信任,信任张辽不会将这一支将军变为自己的所有之物。

张辽只感觉到胸中一阵火热,这份信任终于是让张辽暗自决意,誓死追随。

虽然营寨当中事务繁多,但卫涛委实没有多留,毕竟如今马邑才是自己的根基所在,所以在大致安排下之后,卫涛当即就是领人返回马邑。

“少爷,如此所为是不是不妥,而且就算少爷相信那张文远,留下一二亲近之人也是应当。此为应有之义,想来张文远也会理解才是。”

回程的路途倒是不必急赶,不过能够跟在卫涛身边也就是王贺这位老管家而已。

“那处山寨一应之物皆是完备,只是寨外刻意破坏做了些伪装而已,只要稍加修复便是可以恢复,到时候再是想要将营寨夺下,恐怕非有十倍之兵不可。”

“想不到王叔也是精通军事。”

听到王贺的话,卫涛倒是一笑。

“不过区区山匪而已,莫说是一寨,就算是一城,也不会放在文远眼中。更何况欲成大事者,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无,那还成何之事?我不负君,君必不负我。王叔却是不必多做怀疑。”

若是张辽会是得一处营寨安身便是愿意落草为寇,那么他也就不是张辽了。

“老朽知晓。”

既然卫涛信任张辽,又是说了这话,王贺自然不会再是如何劝说。

“不过少爷离家已经一年有余,如今马匪既平,少爷也多需顾念家中。”

“嗯,此事我省得,若是有机会,我自会归家。”

不说便罢,一提起来,卫涛也是有些想家。

马邑再好,又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家?

“将这些土匪尸首挂在城门之上以做警示!”

不过当卫涛回到马邑之后就再是将这些情绪全都抛出了脑海,直接就是下令。

本来还对于自己等人竟然还要专门空出马匹来运送尸体的人顿时就是心中一寒。

这一次卫涛虽然只是带回了十多具尸首,其他全都就地掩埋,但这十多人最少也是一介小头目,更何况还是有有那‘一阵风’头领李熊的尸首。

很快,城门上又是多出了十多具随风飘荡的尸首,至于原先的那些自然就是那前来偷袭马邑的一行马匪。

一排尸首挂上,顿时就是将马邑城中所有心怀叵测之人全都震慑,本来对于卫涛这样的年纪还是有着十分的轻视,这个时候哪里还剩下一丝?

在不少人的心中,这个时候卫涛几乎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谁敢是触怒?

不过这一次卫涛却是没有再是有大动作。

刁民再是如何都是自己的子民百姓,更何况之所以刁横,却是以往治理之祸,若是好生教化,自然可以令其安服。

时日匆匆,转眼已经过了三月有余。

“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艰难,仅仅是恩威并施都是有所不足,想要让这马邑百姓完全信服着实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不过总算是勉强而行。”

卫涛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时日下来,虽然也是有些成效,但卫涛能够看出,各个百姓对自己还是畏惧居多,事事避逃,却是未有所服。

“可是如今这事若是继续发展下去,难免不会是一件隐忧,虽然其中是有大利,卫家也是有所想参与其中,但此事还需要立下一二规则,总不可能是坐视那匈奴不断强大,进而威胁大汉,到时候我这马邑可就是首当其冲,平白培养出了一个大敌,而且还是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第三十一章 马邑市集

当然这事情还不是卫涛最为忧心,最为忧心之处再于近些日子,本来的南北两集市却是变做了一市。

本来南北两集市分别是供应马匪和匈奴,其中各有豪强坐镇。

这里的豪强与中原豪强不同,中原豪强多是为各个有着实力的大族,但这里的豪强其实就是一个个商贾。

而且说是商贾,但其实力也是不强,毕竟要生存于此就是免不得要被匈奴和马匪盘剥。

可惜,这等豪强虽然不说势力是有多大,家资是多有丰厚,单单其未曾是犯令法,卫涛就是不可能奈之若何。

本来分为南北两集市,这些豪强平日间还是有些争斗,但这么合为一个集市,加上卫涛之前展示出来的实力,这些豪强却是各个联合起来。

“马邑刁民果然难治。”

其实在得到了那一处营寨之后,卫涛已经不用太过担忧。

毕竟那‘一阵风’之所以在那里建立营寨,就是因为那里却是一处难得的水草丰茂之地,又没有马匪、匈奴之患,所以那一处产粮却是不少,供应马邑一地还是足够。

至于豪强,只要不是明面造反,与卫涛其实倒也没有太大的矛盾,甚至集市合一,沟通大汉与匈奴,往来之间,却是供奉上了不少税收,于马邑其实有利无害。

卫涛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看出了一处隐忧。

匈奴。

在马匪垮了之后,到得马邑来的匈奴却是更多,虽然据卫涛了解,其实所流通之物,也只是一些布匹粮帛之类,但卫涛却是忧心一事。

其中难道果无涉及盐铁交易?

盐铁本来就是大利,更是卡住匈奴的一道枷锁,大量流通入匈奴,必然是匈奴壮大。

匈奴始终是大汉的威胁!

“看来这等集市却是不得不多加打理,就算是有走盐铁之路,也需是要在我的监控之下!”

卫涛很是明智,若是自己真的完全将这等巨利抵挡在外,恐怕过不了多时,自己便是性命堪忧,就算是陈留卫家也是难以护持住自己。

缓缓步行于街市,一路上见到卫涛的人都不由得微微点头哈腰。

马邑不大,几乎所有人都是认得卫涛。

“经此三月之治,我马邑如今却是昌盛了许多,各色物品也自有所依。”

卫涛对着身旁的王贺缓缓而道。

“王叔,我们卫家商队可是有着往来?生意又是有着几何?”

“自从听闻少爷执掌马邑,老爷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也不一定是要少爷为马邑之长,边关贸易向来丰厚。只是高顺将军执掌雁门关,一应兵器马匹往来查得甚是严厉,哪怕我们卫家也是不敢逾越。”

王贺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喜色,自从卫涛剿灭马匪之后,他就是为着卫家主持者商贸之事,其中获利之丰,让他这位老于江湖的人也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好在高顺将军看重少爷,所以对我卫家颇为关照。另外有着少爷在此,这集贸中心最大的一间商铺就是我卫氏商铺,每日往来可谓是日进斗金。”

顺着王贺指去,一间二层商铺门前就是有着‘卫氏商铺’字样。

二层商铺在中原算不得什么,可在这里已经算得是难得一见的大商铺了。

“若不是有卫氏商铺那些豪强哪里敢是如此露面?”

卫涛看着卫氏商铺倒是在心中暗自一叹,但更是知道,若是没有这卫氏商铺,那些商贾恐怕更是不敢有所动静,恐怕这个时候马邑更是如一潭死水。

“你已经是按着我之所请,将所有人全都请来了?”

“是,按着少爷的吩咐,这集市当中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是请了来。少爷有请,哪里是敢有不至的?”

卫涛点点头,随即就是迈入店铺当中,果然,已经是有十多人是等候在此。

其中汉人大约七八位,其他的却是那匈奴人。

虽然对于匈奴全无好感,但卫涛却不会对治下的匈奴如何,只要照章行法,卫涛皆是不会强为。

“见过大人,不知道大人此次召见我们而来所谓何事?”

首先开口的是黄邈,这人乃是马邑最大的布帛商人。

“只要大人旦是有所吩咐,我们定当有所执行便是。”

“不必如此,今日我不是以什么大人的身份招着各位前来,而是以卫家商铺之主的身份将各位请来。”

卫涛笑笑而道,却是让所有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才是,卫涛有着这样的身份,他们如何敢真的是随意将这身份放到一边?

“是,是,那不知道此次是否是有什么生意照顾我等?”

还是那黄邈反应极快,当即又是说道。

“老朽虽然家资不丰,但些许财帛还是有的,若是大人有什么生意,我定然全力以赴。”

“不错,小人也愿意参与其中”

“大人的生意必定红火,小的也是愿意”

“我虽然是匈奴人,但愿意是出资”

既然是为商人,那么反应却是不慢,就连那几个匈奴也是一副争先恐后的架势,纷纷是将这事情应承下来,哪怕卫涛根本未曾具体是言何事。

这就是卫涛轻易剿灭马匪‘一阵风’所带来的威望。

“呵呵不用如此,正所谓在商言商,我定然是不会让各位吃亏才是,更何况我可是:赔本生意决不做!”

卫涛倒是毫不在意地一笑,顿时就是让所有人放下心来。

终究只是商贾,说得虽然好听,但这从他们身上掏钱,恐怕比割他们的肉更让他们痛苦。

“我马邑地处要道,链接我大汉与北方各个部族。但凡是有些见识皆是可知道,其中是有大利。其中又是以茶、盐、布帛、铁器、马匹这五样最是为重要。”

听到卫涛如此一说,人人心中都微微一震,尤其是那些匈奴商人顿时就是有些坐不住。

所谓铁器其实就是兵器,在坐的人谁私下里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对于大汉而言,供应兵器却是违律之事。

虽然东汉末年,律法废弛,真的将事情抖露出去也没有什么人会是多加理会,但这样的事情却是不宜摆在明面。

至于马匹,那就是匈奴人主要用于交易之物。

不过优良马匹却是属于军资,想要通过并州进入中原,同样也没有那么容易,并州刺史丁原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

“各个商铺其实货物也是有限,所以难免是有以次充好的事情。若是如此交易,那么却是损害了我马邑商贾的信誉。所以我是欲以联合诸位以定价,若此我等货物商品皆是同价,也就唯有货物好坏之差,如此自然可以杜绝其患。”

就在众人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之时,卫涛当即就是慢悠悠地说道。

其实事情也真的很是简单,马邑流通的主要货物也就是那些,将所有货物按着次品和上品二个层次统一定价,所有层次所有商品皆是一个价钱。

若是有着什么珍惜宝物,自主定价也不是不可,卫涛还是留了一线。

当然这个价钱中原往销匈奴的少则翻倍,多则翻了五六倍,但如那马匹一般的匈奴的货物却是基本没变。

一群商人傻愣愣地听着卫涛大谈如此可以促进商贸流通,让各人宾至如归等等,全都傻然。

卫涛这样的确是有些乱来的模样,但若是仔细一捉摸,当即就是能够明白卫涛的深意。

要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后世物资繁盛的时候,别看集市说得热闹,但其实每日间流通的货物却是有数,许多时候都是要提前预定。

加上这一段时日雁门关有着高顺坐镇,商物运送到此更是麻烦,商品又是大减,其实不少商铺已经暗暗是有了提价的打算。

只是这出头鸟不好做,所以各个商铺暂未施行而已。

“大人这这不妥吧”

这样的情形只是对于汉人商铺是如此,但对匈奴商人而言却不是如此。

更何况按着卫涛的价格,匈奴人的马匹却算是大大的贬值,可是在卫涛的积威之下,那些匈奴人连本来还算流利的汉话都不再流利。

要知道如今的匈奴可还是部落首领制度,这些匈奴商人说是商人其实不过就是代售其各个部落货物,同时为其落采购所需之物。

哪里可能真的轮到他们赚取钱财?

卫涛这一举动同时也是在针对匈奴,压低匈奴的价格。

那些好马的价格其实也是翻倍,但那些好马往往都是匈奴自己留下。

匈奴也是不蠢,自然知道若是让中原大汉王朝拥有大量良马,那么会是有着什么后果。

“此事各位以为如何?”

可惜对于匈奴人,卫涛却是恍若未闻,将他们一同请来,似乎更是为了宣告结果一般,不过幸好时候卫涛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虽然没有立刻回答,但卫涛其实也是已经能够猜到这些商贾会是如何进行选择的了。

而那些商贾其实也是不蠢,自然很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面面相觑之间同样是很快明白卫涛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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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匈奴之请

卫涛所为不过就是两点,抬高大汉商品价格,压低匈奴商品价格。

联想到如今卫氏商铺是在马邑一面独大的局面,再是想想这三月来,那些匈奴人几乎从来没有拜访过卫涛的情形。

一个个商贾脸上全都是露出了一丝丝嘲笑的神色,匈奴蛮夷就是匈奴蛮夷,连例常的供奉孝敬都是不知道。

这事情对于多数商人而言却是有利,至于那等匈奴蛮夷,哪怕是为商贾,对于卫涛压制匈奴也是乐观其成。

所以卫涛的决意自然是一致通过。

垄断才是能够获得最高利润。

那些商贾也许说不出‘垄断’这个词,但不妨碍他们知道垄断这事情带来的利润。

若是有着另外的一处大市场,那么卫涛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损害商家利益,必然会让货品积压。

但如今匈奴想要获取茶、盐甚至铁器交易,唯有这马邑。

马邑商家一经联合,各个商户的利益没有半分受损不说,反倒是市面上的种种货物更是被一扫而空,但凡是有运送来的货物,全都被匈奴的各个部落全都买下。

大汉打压匈奴也是常有之事,卫涛的举动让匈奴各个部落都是认为,说不定这是大汉再是打压,日后价格还要飞涨。

很快半年一过,卫涛终究是没有继续强行打压匈奴。

那可是匈奴,若是为一时之利,将之触怒,惹得匈奴南下,那可就真的是玩火**,得不偿失了。

这个时候,卫涛暂时将马邑的事情放下,再是来到昔日山寨,如今的军营当中。

张辽年岁渐长,愈发的英气勃勃。

“文远辛苦了。”

张辽不愧是名将之资,不到一年时间,这一处军营重地已经变得军规森严,根本看不出那些一个个挺立的人却是土匪出身。

“这还是要多亏了子羽你的大力支持。若不是你命人连连送来肉食,恐怕单单依靠这处山寨自给,还练不出这一百强军。”

张辽的脸上也是有一丝掩盖不住的自豪之色。

经过大半年的训练,最后剩下来的也就是一百人,但这一百人已经可以做到令行禁止,算是精锐之师。

当然,为了这事情,卫涛也没有少费心思,马邑所得的商税全都投入到这一支军队当中。

“哈哈文远过谦了,若非文远大才,谁能够训练出如此一支强军。”

卫涛看着眼前的百人骑兵列阵而行,奔驰之间精锐无有一丝散乱,甚至张辽一声令下,人人皆是能够在马上张弓搭箭,箭如雨落。

虽然还达不到那匈奴一般即便是在马上也能够保持精准,但即便如此,也是非同寻常了。

“文远,如今还有一事却正是要你相助,不知你可是愿意?”

卫涛丝毫遮掩,直接就是言说道。

“匈奴派人前来宴请于我,你以为如何?”

听到卫涛突然如此一说,张辽微微一愣,就是赶紧说道。

“子羽所为我也是知之晓,想必是因为那魏续将军换防雁门关之事。那匈奴却是想要借此压迫牟利。”

这近一年来,张家也是在卫涛的相助下获取到了不少资财,所以张辽自然也是能够猜到那匈奴想要做些什么。

若不是因为不久之前吕布才是带人扫荡草原,那匈奴大受重创,这个时候亦是不敢招惹并州,恐怕早就是不满了。

如今雁门关换防,魏续与高顺却是不同,高顺为人方正,但魏续虽然也有些勇力,但性格上却是有些溜须拍马。

不敢魏续此人却是与吕布有亲,乃是吕布的小舅子。

吕布为人贪婪,这魏续却也是相若,一上任就是重开雁门关,再开商路,但与高顺不同的是,那魏续却是要收取高昂的过城费。

商贾往来一多,马邑中的商货自然也就是增多,而没有了高顺在后面,虽然卫涛也是竭力与魏续结好,但也是去了一座靠山。

也无怪匈奴人又再是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匈奴人不过蛮夷之辈而已,以威可服。”

卫涛可是明白,匈奴人虽然不蠢,但却是不知道中原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就连自己这当地父母官都没有能够得到什么好处,那么魏续又是哪里可能得到什么好处。

魏续之所以开放雁门关为的是钱财,可不是为了他们匈奴。

“至于魏将军那里,我自是与之相熟,可说之。然匈奴蛮夷非是言语可动,全看你我二人勇力若何,文远可愿领人与我一往?”

“某愿随之!”

张辽绝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当即就是应下,而后就是连同一百骑军,直接回归马邑。

当一百骑军进入马邑之后,所有马邑之人都是惊惧无比。

这是多年来对于马匪的惊惧,但当知道这骑军是卫涛所属之后,所有有心之人确实惊惧更甚。

本来经过这近一年的经营,卫涛在马邑百姓心中便是树立起了一个威严的形象,如今再有这一百骑军相助,如虎添翼,更让人从心底感觉到畏惧。

就在一百骑军进入到马邑之后不久,就是见到是有数匹马悄然从马邑离开,直奔向草原深处。

可惜,这些匈奴虽然看似做得不为人知觉,但卫涛早早就是想到,只是这本来就是为了震慑对方,所以卫涛自然不会阻止。

“子羽何不筑城?”

张辽与卫涛早早就是在城楼上久候,如今马邑城墙依旧残破,只是四周却是有四座高塔,一旦四周旦有风吹草动便是可知。

“若是再过些时日,匈奴休养生息,到时候再想要筑城恐怕就是为匈奴所不许。”

“呵呵文远,若是吕布将军在此,哪怕此马邑寸片缕瓦皆是不存,你以为那匈奴还敢来犯?”

虽然因为卫涛之故,张辽恐怕不如历史一般亲眼得见吕布神威,但吕布之名在边关之地依旧是为众人所崇拜,张辽也自不例外。

虽然只是见到吕布随意出手,但吕布之强却已然在心中

若是吕布在此,那匈奴必然是无有此胆!

“我等虽然远不如吕将军,但却不妨我等以吕将军为志向,不说能够达到吕将军之能,但也不能够让匈奴越雷池一步。”

不得不说,被卫涛如此一说,张辽心头也是火热,当即一颔首。

“愿从子羽之志!”

匈奴人虽然也是相邀,但卫涛却无需立即启程前往。

趁着这一份时间,卫涛却是到得雁门关。

自从一月之前雁门关换防之后,卫涛还是第一次亲自前来。

与高顺驻守之时,除了晌午时分才是偶尔是有商队能够通行不同,如今雁门关却是有几分车水马龙之景。

若不是两旁依旧是有兵士威目而视,恐怕卫涛还会以为这是在闹市集。

“烦请禀报一声,马邑县尉卫涛求见魏续将军。”

卫涛直到雁门关府所在,直接就是拱手而道,同时一顺手就是递给了那管家一封银子。

“等着!我为你通禀一声,将军见不见你可就看你运气如何了!”

见到魏续如此,卫涛只在心中暗叹,高顺一向是与士兵同甘苦,哪怕再苦再累也是没有改变,却是没有魏续做派。

不过无论魏续如何,在听闻是卫涛到来,依旧是亲自前来出迎。

不仅仅是因为卫涛这一年来与之关系不断,更是因为卫涛始终是陈留世家子弟,不可轻忽。

“那马邑听闻也不甚好,怎么子羽也是不思归还?若是子羽心想,我愿意是请大人让子羽归来,多的不多,并州之内,只要是哪一县有出缺,皆是可任由子羽选。”

魏续这话说得甚是有底气,虽然失去了兵权,但吕布依旧是并州第一人,哪怕丁原也不得不多做依靠。

“多谢将军了,马邑虽然艰苦,但想我先祖卫青之名,我等后辈自然不能不奋力。”

卫涛微微一笑就是答道。

谎话说上一千遍也可成真,更何况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谎话。

不过卫涛却是没有多做客套,很快就是进入了正题。

“这一次前来雁门关却是有一笔大生意要与将军商议。”

“生意?我可不会做什么生意。”

说是这样一说,但魏续的一双眼眸却是闪亮了起来,甚至语气都不由得亲切了起来。

“不过对于这生意我还是有些了解,子羽何不多做一言?”

“将军也知道如今我马邑税收不差,尤其是将军到来之后,更是如此。”

卫涛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击中魏续的软肋。

“不错,不错,如今的马邑税收就是连刺史也是有些惊讶,若不是如此,恐怕刺史大人也不会让我来坐镇雁门关。”

听到魏续一说,卫涛倒是微微一惊,不过随即又是恍然,的确,若是没有特别的缘由,丁原如何会是随意撤换雁门关的驻防?

不过很快魏续神色就是一肃。

“不过子羽所言生意莫不是兵器生意?须知我大汉是有律法,严禁与匈奴通商兵器,违者立斩不饶。大人在我前来之时也是几番嘱咐于我。”

一瞬之间,魏续好似就是翻了脸一般。

第三十三章 羌渠单于

“吾岂敢是如此?更何况先祖北击匈奴,我若是与匈奴通,岂不是违逆之辈?”

卫涛面色有些不渝,不过魏续却只是干笑几声,好在卫涛也知道这魏续的性子,所以也没有多做计较,而是继续言道。

“我是准备以做马匹生意。昔日就是曾经听吕将军有言,若是可以,吕将军却是想要建立一支骑兵。但好马难得,致使吕将军一直未曾真正能成,上一次一次出了三千骑兵,基本上就是将我并州所有军马全都集中起来,不知道魏将军以为这个生意如何?”

魏续面色随着卫涛的言语渐渐是露出了一丝丝喜意。

他自然早就是明白了吕布的想法。

事实上不止是吕布,包括他在内的几个并州将领哪一个没有想过能够建立一支骑兵?

但骑兵的建立可不是那么容易,单单只是良马来源就是有足够困难。

“你有办法能够弄到良马?匈奴人也是知道这个道理,若是我们不以武器交易,匈奴可不会白白拿着良马来交易。”

魏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若真让中原大汉建立起一支骑兵,对于匈奴而言甚至可能是有灭族之难。

“将军可见过我来时的那一匹马?可算得上良驹?”

卫涛微微一笑,其实早在进门之时,他已经看到魏续在看到自己马匹时眼中的一丝惊讶。

“那不过匈奴用来交易的上等马匹,不过五十两银子而已。这一年来,虽然不多,但这等上品马匹也是有六十多匹。虽然不如我所乘骑,但也不会相差太远。”

“果是如此?”

魏续自己所乘的马也不过就是比卫涛所乘之略胜一筹而已,听到这话,顿时就是不可置信的问道。

“匈奴善马,这么多年来不知道积累了多少马匹,这等恐怕不过唯有百一而已。”

卫涛既然找上了魏续,断然没有就此继续隐瞒的道理,很是干脆将所有事情全都言说了出来。

“大人也许也是知晓,不久之前匈奴来使,让我前往匈奴部落一行,恐怕却是为了贸易之事。自从进入冬季以来,牧草凋零,想要继续蓄养牲畜,那匈奴也是付出良多,甚至连匈奴人也是有不少损伤。”

卫涛微微一笑,缓缓而道。

“往日匈奴还可是南下掠夺以过冬,不过如今又将军扼守雁门关,更有吕将军坐镇并州,匈奴哪是敢来?如此,我这小小马邑对于匈奴的重要便是不言而喻。”

“那又如何?”

“往日匈奴与我马邑交易都是劣马,虽然被我连连压低了价格,可也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每月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二上等马匹而已,不过入冬以来,却是连连有好马出售,将军以为如何?”

“你的意思匈奴有大祸?”

草原之上有天灾,魏续自然知晓。

虽然不通于商事,但这一笔账魏续还是能够算得清楚,更何况一旦将骑兵建立起来,那么对于魏续而言同样是立上了一功,由此魏续顿时就是热切了起来。

“不知道子羽所言交易如何?若是旦有我所能为尽可言之,只要那良马之事能成,我必定为子羽上表其功!”

听到这话,卫涛不由得就是微微一笑,自己这一次到来的目的已经是达到。

无论是不是贪婪,魏续已经上钩。

一队人马缓缓离开马邑向北而行,行到老虎口,卫涛忍不住勒马而立。

“再是过去,就真的进入匈奴地盘,此行谅那匈奴也不敢是如何,不过此事关乎我大汉威严,我再次却是一言,面对匈奴但有软弱之人,休怪我无情!”

“诺!”

这一百骑军久经训练,又是马匪出身,哪里会是有胆怯之人,当即齐齐应和!

“大汉军队果然不凡!”

头前领路的匈奴没有听清卫涛言语,但这声震四方的气势却是让他们也是为之震撼不已。

“走!”

这一次卫涛没有再是随在那些匈奴向导之后,反而是一震缰绳,领先了那匈奴向导半个马身。

气势昂扬,就算是匈奴向导也是为其气势震慑。

行走在草原之间,只见天地一片广阔,别有一番景色。

但这只是初行草原,真的行走其间,却是发现自己难以辨明方位,更重要的是,如此行进,却是容易让人心生烦躁之感。

好在是有匈奴为向导,加上如今卫涛所带的也算不得什么乌合之众,加上卫涛等人更不是第一进入草原所在,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在行了半日之后,终于是隐隐可见人迹。

“呜”

只是刚刚一见到营帐所在,顿时就听到一声长角号鸣。

昔时突袭匈奴之时,往往还未到对方营寨,便是已经是被人所觉,在这草原之上,的确这些游牧民族才是主角。

随着号角长鸣,顿时就是见到一队队人马从营寨当中鱼贯而出,隐隐有序,是有军容。

卫涛与张辽两人皆是忍不住面色微变。

“这是我家大人前来迎接,贵客不必惊慌。”

见到卫涛和张辽这正副两人面色皆变,那使者还是以为他是得惧怕,颇为自得的就是言道。

卫涛和张辽是什么人,生死大战都是经历过,这等事情如何能够让两人色变?

却是两人皆是看出,这一支匈奴不是寻常的散兵游勇,而是经过训练的匈奴精锐。

这样的匈奴精锐在整个匈奴部族当中委实算不得很多,为何会是出现在这里?

很快就是见到一人骑着雄峻的马匹从两旁静立的匈奴卫士当中走了出来。

来人身材魁梧,脸上隐隐是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傲气,骑在马上,更是比卫涛和张辽两人高上一头,略带俯视而下的目光,更是隐隐对两人产生一种压迫。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来者可是马邑县尉?”

那人好似根本丝毫不在意卫涛身后的百骑,领着数十人就是打马上前,高声呼喝!

对方既然丝毫不在意,卫涛又是如何会是惧怕,向着身旁的张辽微微一示意,当即就是与张辽一同迎了上去。

“马邑县尉卫涛,应邀而来,却不知来者是哪一位首领?”

对于匈奴的事情卫涛所知不多,但单单只看这来人的气度风范,卫涛就是知道此人在匈奴当中定然不是寻常人物,所以言语之间却是带着几分谨慎。

“此乃我匈奴新任单于,羌渠单于。”

就在这个时候,原先的匈奴向导就是跟随上来,颇为自傲地言说道。

“羌渠单于?”

微微一思索,卫涛却是想了起来。

虽然对于匈奴的内部的事务所知不多,但匈奴乃是马邑北方之患,卫涛还是时有关注。

就在光和二年七月匈奴中郎将张修斩原单于呼微,而后更立羌渠为单于。

这羌渠原先就是为匈奴右贤王,在匈奴当中就是有着不少的声势和威望,看如今情形,如今他已经是将自己单于的地位根基稳固。

不过这样的人如何会是亲自出迎?

马邑虽然重要,但以身份而言,自己不过区区一个县尉,还是当不得这位羌渠单于亲自相迎之礼。

“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马邑本来就是与我大匈奴毗邻,当时时常往来才是!”

就在这时,那羌渠就是一人打马行到卫涛身前大笑而言。

“来!来!来!如今我部族之中可就是恭候县尉一人。请!请!”

虽然羌渠甚是热情,客气,但卫涛这个时候却是在心中暗暗警惕起来。

卫涛不知道原先的单于呼微能力如何,但这羌渠一开口就是能够说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之语,可见其对汉家文化却是颇有深研。

北方游牧民族对于汉族文化越是了解,那么对中原大汉的威胁就是越大。

这是后世数千年的历史所已经证明。

“想不到是单于亲自前来,卫涛惶恐。单于,请!”

卫涛虽然心中暗自提高警惕,但面上却是平静客套,让羌渠看不出虚实。

这个时候卫涛与羌渠两马在前直向着匈奴营帐行去,但刚刚要走到匈奴队伍身前之时,顿时听到齐齐一声响。

“锵!”

无数刀剑整齐出鞘,凌空一搭,顿时就是形成一道刀剑枪林。

卫涛眉头微微一皱,别看外人从这阵势当中走过很是威武霸气,但身在刀林之下,心里的压力却是极大。

更重要的是那怕这些匈奴卫士皆是精锐,但凌空而举的刀剑依旧是有微微颤抖,这就更让人惊恐不安。

“这是匈奴一族的待客之道?”

卫涛自然明白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脚下跨马却是未停,只是说着此言之时却是带上了几分嘲讽之意。

“此为我匈奴重礼,只为勇士所设,但为能过者,皆是勇武之士,理当受到我等尊重。”

羌渠很是有些狡猾的笑笑,虽然说得很是轻松,但却是在对卫涛进行激将。

“但我想大汉之恶必定不会是畏惧于这小小的考验不是?”

“呵”

卫涛的马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只是一声冷笑继续向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无论激将不激将,卫涛能够做出的选择都是不多。

第三十四章 张辽舞剑斗匈奴

“咻!”

一声轻响顿时就是两柄弯刀当空而落,正是从卫涛两旁划过,几乎与卫涛只有分毫之距。

若是卫涛左右动摆一下,恐怕立即就是要被刀所划伤。

两排匈奴各有二百骑,想要一一迈步行过,哪怕知道对方不会真的故意所伤,也不是寻常人能够行过。

不过这寻常人显然没有包括卫涛在内。

一路之上,卫涛面色淡然不动,恍若未觉。

随着刀刀下落,虽然只在身旁挥动,但也可见卫涛胆气如何。

“好!果然不愧是大汉豪雄!”

羌渠虽然是单于统领,但同样是对卫涛这样的豪雄极为赞赏,颇为难得是把手将卫涛引进营帐。

正如羌渠所言,匈奴各个部落的人显然皆是早一步到来,当卫涛进入营帐的时候,无数道目光齐齐扫视过来。

或是凶恶,或是好奇,或是默默观察,不一而足。

“请!”

卫涛的身份的确只是马邑县尉,比起各个部落头人来说还是差远了,更不用说羌渠这位单于了。

不过卫涛是应邀而来,所以所坐之位只在羌渠下手。

“迎客来!”

随着羌渠一声令下,当即就是各有无数奴仆进账。

只见一只大碗摆放在卫涛身前,一坛老酒倾倒而下,同时一只烤牛被抬了上来,说是烤牛却是唯有三成熟。

更有无数匈奴舞女进账起舞,其舞奔放也就是罢了,却是各个舞女皆是弯刀在手,显然却是‘刀舞’。

卫涛的面色微微一沉,虽然不知道羌渠的打算如何,但显然这种一阵阵的所谓‘考验’,实为‘下马威’却是让卫涛心头厌烦。

卫涛不是胆小之辈,但却是不愿如此被人如此对待。

“堂堂匈奴就此如此小家子气不成?”

所以还未对方开口,卫涛已经是当先言之。

顿时营帐当中所有人皆是微微一愣。

“贵客何故如此之言,入乡随俗,本王好意让贵客见我匈奴风情,从无怠慢,何故有如此之言?”

羌渠面色一沉,却是借机发难。

“我匈奴一向愿与大汉交好,如今更是好意相请,有何不到之处?若是说不出所以然来,休怪我自向大汉皇帝上禀!”

果然,在听到卫涛这话,羌渠顿时就是将这事拔高到一个高度。

“呵呵”

听到这话卫涛一声冷笑,果然打的是这主意!

匈奴部落虽然时有劫掠大汉之举,但这个时候的匈奴的确还是臣服在大汉之下,若是大汉王朝真的有旨意下,匈奴也多是应命,同样,若是有什么不满,匈奴上述大汉,大汉也不可能完全不加理会。

卫涛相信大汉朝中定有不少人同样不喜匈奴,但同样是也不会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尉而开罪匈奴。

更多的可能是在敲打匈奴的同时对自己进行贬斥。

卫涛相信,面对这样的可能不少大汉官员都不会是愿意,不过卫涛既然敢是开口,就不会让对方轻易拿住话柄。

“我闻匈奴也是有武勇之人,日间所乐,乃是勇士相斗。却不想百闻不如一见,如今匈奴竟然也会效仿坊间歌舞?”

听到卫涛这话,顿时席间各个首领都是脸色一变。

往日匈奴部落中都是以此为豪,甚至不乏讥讽中原大汉虽然强大,但却沉湎于歌舞如今被卫涛如此一言,自然是大为不满。

不过卫涛可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时间,直接向随后的张辽使了一个眼色。

“我这亲随虽然年纪也不大,但武勇却是不凡,便是让其为各位头领来一剑舞已助酒兴如何?”

卫涛都是如此一说,匈奴人若是拒绝那么反倒是被卫涛给了一个下马威,到时候匈奴再是想要做些什么,都是要落于下风。

一时之间各个匈奴头领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羌渠之上,这事情还要他做决断。

“哈哈哈哈我匈奴各部也是时常以此为乐,本意却是在之后才是见教,既然如此,那么便是先行如是也可。”

就在这个时候羌渠突然就是大笑而道。

“不过我等部落‘角戏’都是要有对手,而且皆是动得真格。这位不过娃儿真要与我匈奴勇士动手不成?”

一声‘娃儿’是在说张辽也是在说卫涛。

“真正的勇士只有是在战场上才是勇士,某家张文远虽然年岁不大,但也曾在战场上冲杀,见过几个勇士。难道如今匈奴已经无有勇士,只能够如此而言否?”

但这个时候张辽却是冷冷一笑而道。

这一下连羌渠的脸色都是变得铁青,言说匈奴无勇士,就是对匈奴最大的侮辱。

匈奴一语多有野蛮、破坏之意,但匈奴一族认可此名,自然是以武力为上,绝不容于他人诋毁自己部落的勇力。

当即就有一个粗壮的男子从羌渠身后走出,拜倒在羌渠身前大声说道。

“屠各汗敢请单于准许与那汉人一战,生死不论,以维我匈奴声威。”

“既然客人愿意,那本单于自然无有不许。”

羌渠见到卫涛始终不为所动,也没有多少犹豫就是说道。

“全都退下,让两位勇士一展身手。”

随着羌渠的命令,刚刚进账的所有舞女全都退了出去。

“请!”

张辽淡然一笑,长剑出鞘,疾向对方刺去。

所谓剑舞乃是一种颇为优美的舞剑之术,只是张辽这时,剑光深寒,分明就是要将对方斩杀于此,与优美却是搭不上多少关系。

不过那屠各汗同样也是如此,一刀狠狠斩下,期间没有半点留手。

“铛铛铛”

刀剑交接,两人却是战得不分上下。

一个未来的名将,一个是匈奴极有勇力的勇士,这一争斗起来,一时之间却是不分上下,刀光剑斩响彻大帐。

卫涛这时面色沉静,四下目视,发现匈奴各个首领的脸色都是不大好看。

他们也能够知道卫涛敢是将张辽派出,那么张辽的武勇定然是不凡。

但张辽的年纪放在那里,若是是匈奴真的让卫涛和张辽如此打压下去,那么真的就无法再是与大汉争锋。

“屠各汗骨里哇”

就在这个时候,羌渠突然用匈奴语大声喊道,从情态上到好似为那屠各汗壮声威,但这话一出口,顿时就是见到那屠各汗攻杀更猛,好似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一般。

“哼!这就是下了命令么?”

卫涛见到这一幕,只是在心中冷哼一声,他相信张辽定然能够应付。

果然,虽然屠各汗刀势更猛,但对张辽而言,依旧是能够应对。

刚不可久,一时久攻不下,屠各汗如此就是作茧自缚。

果然,过不得片刻,那屠各汗的攻势就是一慢。

“哼!”

张辽轻哼一声,剑做刀使,抡圆直斩,虽是用剑,实为刀法,正是张辽家传的那一套‘滚雷刀法’。

“脱手!”

一招跟着一招,不过七八下,张辽猛然一声大喝,一剑重斩,顿时就是将对方弯刀斩落在地。

“你败了。匈奴勇士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张辽也是明白,卫涛要是打压对方的意思,所以这个却是摇摇头颇为不满意地说道。

这样的场景显然出乎了所有匈奴部落首领的意料,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是说不出话来。

不过那羌渠终究是一代单于,虽然也是发愣,但很快就是回过神来,见到这样的场面顿时就是干笑两声。

“呵呵,果然不愧是大汉勇士,武勇不凡。来人!还不快是给勇士奉上美酒?”

张辽年岁虽幼,但见识胆识都是不凡,见到有人奉上一大碗美酒,根本无有丝毫犹豫,捧起来一饮而尽,而后向着羌渠行了一礼,再是站回卫涛身后。

匈奴部落,最是敬重武勇豪爽的汉子,张辽的举动放在中原那是不知礼仪,但在各个匈奴部落首领看来,这正是勇士所为。

“大汉勇士已经为我等奉上精彩的武斗,让我们敬大汉一碗!”

卫涛的目的就是打压匈奴的气焰,见到羌渠已经不好再做什么,卫涛也自然给了对方一个台阶当即就是举碗相和。

匈奴的饮食还是有其特色,一头小牛抬上,其下有火炙烤,若是有食,亲自拿刀一划,肉即脱落,颇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放下那些鬼蜮算计之后,匈奴人却是颇为豪爽热情,匈奴女子别样的剑舞更是在女性的柔美中多出了几分刚硬。

只不过卫涛年岁也幼,而且也不像是天性**之徒,所以匈奴人倒也是没有做着什么**的打算。

“哈哈卫小哥儿看看我这部族如何?”

羌渠一派豪爽之色,大笑着而言,言语之中好似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卫涛心中暗暗一动,知道正事来了。

“贵族武勇之士甚广,虽然不及我大汉军威,但也算是不可小觑吧。”

卫涛不知道对方具体想要如何,但却是知道,这等外交口舌交锋,无论如何,都不过就是打压对方,抬升自己而已。

“呵呵。”

果然听到这话,羌渠再是干笑一声,面色上却是有些不好看,打压卫涛不成,反被他占据了主动,羌渠的算盘早就已经打不响了。

不过羌渠作为匈奴首领,这个时候还是能够将脸色一正,认真而道。

“如今请尊驾前来,还是有一事相商。”

第三十五章 言动匈奴

事情果然如同卫涛所料,羌渠这一次在匈奴部落首领聚集之时,亲自出面迎接卫涛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尉,所为的的确就是马邑商贸的问题。

在大半年前,匈奴被吕布一人领军袭杀,结果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让匈奴都不敢再是南下。

而后卫涛占据马邑之后,更是死死卡住了物资流通的渠道。

若是以往,其实这对于匈奴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虽然难以从大汉朝获取到什么,但匈奴人的生活还是不成问题。

但进入冬季之后,天寒地冻,牧草枯黄,若是不从大汉获取物资来源,那么整个匈奴都是要陷入困顿。

若是可以,羌渠很想要纵马难下,可只要想想吕布,他就是不敢。

如此,马邑这一个地方就是变得十分重要。

“单于的意思我已经是明白,统一定价的确是有些不利之处,但单于想必也是知晓,纵然没有这事,这等马匹交易恐怕也高不到多少价格,若不是我马邑还要防范匪患,恐怕马匹更是难销。”

面对这话,卫涛却是淡淡一笑而达。

“更何况如今坐镇雁门关的乃是魏续将军,若是没有好处,马匹如何可以过关?”

卫涛的话,当即让羌渠无言以对。

与那些只是崇拜勇力的匈奴人不同,坐上了部落之首的位置,羌渠也是知道些弯弯绕绕,更是明白,那魏续虽然允许商队通行,但其实比那高顺更难缠。

“而且单于今日找我前来,恐怕也不会只是要购置一二货物,那么多的商货想要通关雁门。呵呵我只是一个寻常县尉,恐怕还没有这份能力。”

卫涛又是一笑,自己清楚自家事,除了自己占据马邑外,自己才是在马邑的卫氏商铺真正的靠山一事也是占了不小的因素。

真的说来,魏续也不怕陈留卫家,所以卫涛这话同样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一时之间不仅是羌渠单于无言以对,其他各个部落的首领也是哑然。

不过匈奴毕竟是匈奴,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的蛮性却是发作起来,当即就是有一个部落首领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我匈奴有十万勇士,若是没有足够的食物,难以渡过这个冬天,既然如此,那么休怪我等无情!就算是那并州贪狼吕奉先,我们也敢跟他较量!”

“嘶”

听到这话,卫涛身后的几人,包括张辽在内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匈奴人若是南下,恐怕丁原都是要焦头烂额,而马邑更是首当其冲。

“哼!匈奴虽然有勇士十万,但我并州更有带甲之士三十万,我中原大汉更有百万雄军,若是匈奴敢是轻启战端,那对匈奴而言,不过就是倾覆之祸!”

卫涛的话语凛凛,所言更是无可辩驳。

虽然匈奴号称上马为兵,下马为民,但与中原人口一比却什么也不是,若不是畏惧大汉王朝的实力,匈奴何至于对于卫涛一个小小县尉都是用出种种手段。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

在无话可言之下,那部落首领只能够如此无赖而言。

“其实若是想要让匈奴自有活路却是不难,却是无须此法。”

震慑过后,卫涛自然是要好言相谈,匈奴不敢轻启战端,但大汉同样也是如此,卫涛自然不可能硬顶到底。

“其实我知道各个部落也不是没有可供交换之物,只要各位部落首领舍得,不过区区粮草布帛,自当是奉上。”

听到卫涛这话所有部落首领面色再是微微一变。

他们自然知道卫涛的意思。

马,好马,上等好马。

这些对于各个部族而言,都是绝对不愿意交易出去的东西,一个个面色却是变得更加难看。

“单于,若是能够有个三千战马,那么无论是要粮食还是布帛,甚至是武器问题都不是太大。”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又是缓缓开口,一开口又是让羌渠一惊,铁器都是被禁制流通入草原,更不用说是兵器。

“好马当用好料,单单只是三千战马威胁不到匈奴各个部落,而且少了这三千战马,对于匈奴各个部落的压力也是为大减。”

所有匈奴部落全都沉默,同时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扫视卫涛,这样的事情他也能够做主?

“我虽然只是一介县尉,但地处马邑却正是合适做这个中介。其实若不是丁大人对昔日突袭匈奴部族颇以为疚,恐怕也不会同意此事。”

卫涛这话却是有些夸张,丁原自然不会有如此之言。

只是丁原也知道想要换到战马,那就要有所付出。

以当今大汉王朝的情况,纵然知道丁原有做着兵器战马的交易,也不会有人捅出去。

“三千战马太多,最多也只能够是一千战马!”

羌渠果然不愧是匈奴单于,很快就是在心中做出了权衡。

一千战马虽然也是可以让并州组成一支骑兵,但对于匈奴而言威胁却是小了许多。

“呵呵,不是我夸言,但有吕将军在,一千骑兵与三千骑兵又是有何区别?”

可卫涛这个时候却只是冷冷一笑,却是笑得羌渠等各个部族首领心头凛寒。

“而且若是如此,恐怕所得也未必能够让匈奴部族渡过寒冬。所言三千良马,实在是为了匈奴部族好。”

“这是在威胁我匈奴?”

卫涛的话似乎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所以那羌渠面色更是猛然一沉。

不过卫涛既然敢是说这话,心中就是有了准备,更何况看这情形,虽然脸色阴沉,但羌渠本人却是纹丝不动就是可知,恐怕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中也未尝是没有赞同的意思。

“不是威胁,这是事实。如今匈奴不过是我大汉臣属,难道还能够与我大汉相抗衡?”

卫涛所言也是不差,自从汉武之后,虽然大汉周边也是受到外族侵扰,但真的说起来,大汉的实力却是远在各个异族之上。

说到要与大汉抗衡,在坐的各个部落首领还真的是不敢。、

“只要贵部族不南下侵扰边境,我并州军队自然不会随意开战。”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又是缓缓开口劝说。

“至于贵族所担忧之事,恕我直言,贵部族除了良马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让我大汉能够贪求的。”

这话一出,更让匈奴难堪。

但难堪归难堪,诸多匈奴头领心中却是放下了一块巨石。

正如卫涛所言,这匈奴除了马匹之外,还真就没有什么可以让大汉贪图之物,这一片片广袤的土地,就算是让汉人迁居,汉人也自不愿。

真的将三千战马让出,最多也就是几年无法南下侵扰大汉,但有吕布坐镇,哪怕没有这一支骑军,那么同样也是无法南下。

虽然羌渠最后依旧还是没有答应,但言语上的亲切,已经是让卫涛明白,其实他已经是答应了这事。

如今不过是拿乔而已。

如此一来,卫涛等人更是受到热情接待,几个大帐就是专门腾出来让他们休息。

“文远,你说我如此促成此事可对否?”

待到身旁无有他人的时候,卫涛终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就是说道。

“若是无有大汉支援,这个冬天匈奴人必定难以渡过,但有了这一次交易,那么匈奴人的损失必定不大。”

“子羽多心了,若不是如此,那匈奴必定南下,掠夺求生。虽然是有奉先将军在,但将军毕竟唯有一人,防守得了一处,却是防守不了整个并州。”

张辽也是明白人,自然不会认为卫涛所为不对。

“不过只要我们再建骑兵,那么日后当时可以效仿霍骠骑,以奉先将军之勇猛,不过区区匈奴,哪里可能敌?”

听到张辽言语,卫涛倒是没有反驳,若是让吕布和霍去病易时而生,恐怕吕布所能够建立的功业更大。

卫涛摇了摇头,这几年卫涛都是在边关,所以对于黄巾的发展不甚了解,但也知道恐怕就是在一年,最多两年,席卷了整个中原大陆。

到时候这匈奴如何不是祸患?

“不过无可奈何之法而已,我也只是尽可能是削弱匈奴的实力而已。”

卫涛不知道历史上匈奴在这个时候到底有多强的实力,但卫涛相信,经过自己这一下,匈奴的实力必定不会更强于历史上的匈奴。

纵然匈奴善于牧马,良马数量也是有限,少了这三千匹,必定是大幅削弱其实力。

至于匈奴全民皆兵之说,无论是张辽还是卫涛都是明白,其实意义不大,那些寻常牧民虽然也能够骑行,但不是说一骑上马就能够是骑兵。

没有经过长久的训练,匈奴人的实力虽然依旧很强,但也是强得有限。

更何况卫涛也不是震天杞人忧天的人,很快神色就是一定,嘴角也是泛起一丝自信的笑容。

“罢了,此事也不用多说,既然我是做了,就是不会有丝毫后悔。若是今日所为有差,以让日后匈奴强大。那你我二人当是联手杀回!既然吕将军能够让匈奴不敢越雷池一步,你我二人合力定然也是可成!”

“诺!”

第三十六章 孝

当卫涛再次到雁门关的时候,顿时就是发现却是有几分不同,来往的军士没有了魏续主持时候的散漫,一个个精神抖擞,完全不同。

当卫涛再是来到雁门官府所在之时,更见外间是有严密防守,门外卫士虽然看似平凡,但眼眸中却是有一种高人一等的神色。

“你就是马邑县尉?大人早已有过吩咐,你直接进去即可。至于其他人,在外等候!”

听到这话,卫涛心中一顿,却是有几分明悟。

恐怕这个时候主持雁门关的已经不再是魏续。

果然,当卫涛步入府内的时候,却是见到一人正是端坐在大堂之上,手握一卷,默默诵读,正是并州刺史丁原。

丁原身后又有一人,虎背熊腰,手持画戟,威凛凛然,无人敢是与之对视,不是吕布吕奉先又是谁来?

至于其余却是无人,单较身份,哪怕是高顺、魏续等人显然都没有资格在此。

“马邑县尉卫涛拜见大人。”

卫涛不敢怠慢急行数步,当即就是拜倒在丁原身前。

听到卫涛声音,丁原缓缓放下手中书卷,而后一笑而道。

“想不到你这马邑县尉却是做出了好大事情,我并州之大,花费一年功夫也不过就是勉强收购了二千良马而已。如今你这一个县尉就是为我谋来了三千匹,好得很!”

卫涛也听不出丁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只看吕布这个时候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柔和,卫涛就是能够明白:丁原并没有真的怪罪。

“大人教训得是。”

卫涛一时之间无话可言,只能够如此得应。

“这一次你虽然是自作主张,但到了马邑所为却是不差。马匪全都剿灭,马邑如今也算是得享一方清平,更是商贸繁盛,让马邑百姓得利。某说代理县令,就是正牌县令都是坐得。”

说到这里,丁原微微沉默了一下,而后就是缓缓而道。

“既然如此,昔日吾便有言有功者赏,如今我便是予你一县令之职如何?我并州虽然不甚繁华,但有几个县城却是极有潜力,若是你能够好好安心治理,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丁原这般倒是有几分摘桃子的意味。

不过若是真正了解,那么就不会是如此认为。

毕竟马邑清苦,而且只能够靠着边贸发展,在经由丁原这一次与匈奴交易之后,日后大宗交易显然也不会是有太多,如此留在马邑,其实前途不广。

所以丁原这番举动的确是准备对卫涛以奖赏。

可是卫涛却是一阵迟疑,过得片刻之后才是缓缓而道。

“启禀刺史大人,我此次正是想与大人言,这一次与匈奴交涉过后,我想要是辞官归故里。”

以卫涛的年纪说出这话,很是有一种古怪的意味,不过卫涛却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言说下去。

“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涛已离家数载,已经是大不孝,不敢说是回家侍奉父母,但却愿能够在父亲膝下承欢,还望大人能够准许。”

东汉末年,官员还是以推举制为主,其中一项便是举孝廉。

不得不说这样的制度的确是有‘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的境况,但同样也是让一些清廉之人得以实受官职。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无论真假,‘孝廉’都是要为人所推崇。

若是卫涛以其他缘由推拒,那么丁原都是可以认为其是有不敬,但卫涛以久别父母承盼于膝下而言,那么丁原不仅不能阻止,更是要大加褒赏。

更何况,这个时候卫涛还是有些不同。

严格说来,这个时候卫涛正是功成名就之时,能够放弃权位,也要回家侍奉父母于膝下,这正是大孝之行。

“多年离别,以见父母,此乃人之常情,吾岂能怪之。”

果然不仅仅是丁原,就是丁原身后的吕布看向卫涛的神情都是多出了几分和善之色。

“吾早闻听子羽之所以从边关乃是为了从先祖卫青之志,本以为子羽年幼,此言有过,如今看来,此言大不及也!子羽乃至孝之人,孝父母,亦孝先祖。”

丁原是什么人?

并州刺史,也是当今名士。

得到丁原这一句,卫涛就是足以名扬天下,甚至日后出来为官,寻常官职皆是可认。

而就在这个时候,丁原更是起身行到卫涛面前将之扶起,而后将他拉到一旁安坐。

这更是大礼,要知道这个厅中,没有丁原召见,寻常人不能得入,更何况是有坐。

就是吕布这个时候也只能够立于丁原身后,丁原之礼遇可见一斑!

“子羽既然思家,我可任假而归。待子羽归来,并州诸县,任由子羽选择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丁原又是说道,这话,就是更深一层。

但卫涛的确没有再是继续留在并州任职的意思。

不仅仅是黄巾之乱将开,他更要留在自己家中以免家人为其所害,更因为卫涛对于丁原的感官其实并不是太好。

哪怕这个时候丁原的确是有感于卫涛的孝心,但卫涛却是感觉到他这话却只是顺口挽留而已。

正如历史上曹丕接受汉献帝的位置,还是要三辞三让一般。

如今丁原的挽留其实就给卫涛这样一种感觉。

因为你是孝顺之人,是人才,那么我就要有这样一种姿态,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要留你。

“多谢大人美意,吾这一次返家,恐怕数年不出,若是担任此职,却是有负于大人所托,却是万万不可。”

虽然不知道丁原是不是这样的意思,但卫涛依旧是连连推辞。

“也罢,人各有志,我却是不能勉强”

如此往复几次,丁原终于是一声长叹而道。

“不过子羽乃是大孝之人,如此德行不可不张,若是子羽不介,吾愿意是为朝廷举孝,如是若何?”

“多谢大人。”

这一次卫涛终于是不可能再是推辞。

从府中出来,卫涛终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匈奴商谈的事情自然是有丁原安排,从丁原不远赶来,就是可以知道丁原对这事情的重视。

不过这一次能够得到丁原的许诺,卫涛也是不亏,单单只是一个‘孝廉’的名额就是不易,更何况还有丁原的评价。

无论丁原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今日已经做了这一个结论,那么日后自然会是为卫涛扬名。

虽然可能只是一二言语,但却是能够让天下名士得知卫涛之名,日后对于卫涛的好处却是说不尽。

“大人。”

见到卫涛出来,张辽等人也是跟随了上来,在外人面前,张辽还是以大人称呼。

如今已经知道张辽已经归心,卫涛对此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介意。

这里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好在虽然是关防要塞,但还是有驿站住所,以卫涛的身份,开一处院落还是不成问题。

坐下之后,卫涛就是让其他人离开,独独是将张辽留下,将自己与丁原所谈之事大略一说。

“本来我想要让文远继任留在马邑,可惜刺史大人恐怕早就已经是有所决议。”

卫涛很是明白的直言。

“马邑地处要道,若是以往残破,也无多少商贾往来,那也就是罢了。但如今恐怕刺史大人将之视为可以源源不断获取优良战马的渠道,恐怕非是心腹不能为之。”

对于丁原的做法,卫涛也是能够猜到,毕竟自己给了他一个最佳的榜样。

的确,这一次大宗交易之后匈奴可以解一时之急,但日后丁原恐怕会是更加卡紧匈奴交易,大肆打压劣马的价格,逼迫匈奴是拿着良马交易。

有着吕布在手,丁原做起这事情来更是丝毫不惧。

“不知道文远如今如何打算?若是文远之想,我愿是担保文远可任并州任何一职。”

卫涛此言倒不是试探,而是明白直言。

“若是文远愿意与我回陈留,我只能够委以亲随队长一位。但我可向文远担保,日后绝不负文远一身本事,让文远能够一展所长,为国尽力!”

张辽心中也是一热,毕竟如今的张辽还不过就是一少年,能够得到别人信任,却最是难能可贵。

“吾早已认子羽为主公,子羽何往,文远亦何往,天涯海角,自不相负!”

“好!我不负君,君必不负我!”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听到张辽亲口言之,卫涛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激荡。

卫涛和张辽都是干脆之人,既然已经决定,自然不会婆婆妈妈的多言。

不过很快张辽就是离开了驿站,连夜返回马邑。

却是这一次除了之前的东西之外,卫涛还是得到了丁原的一个承诺,只要是卫涛的亲随,都是可以随之离开。

要知道那一百骑兵可是卫涛花费了将近一年时间打造,除了马匹之外,其余一应全都是由卫涛支付,说他们是卫家的私兵却是毫不为过。

事实上,其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的确是卫家和张家的私兵。

当然想要连同那些马匹一同带走,那么卫涛就是要将这一年来马邑的商税补上。

这也是丁原给了好处,不然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一年的商税不少,不过陈留卫家实力也是雄厚,足以是将一百匹良马全都收下。

第三十七章 当街遇杀人

一百名骑兵对于各个家族私兵而言其实也已经是极为强大的力量。

虽然得到了丁原的允诺,但卫涛却是不想冒险,所以将大半骑兵交予王贺,让其慢慢安排归来,自己就是领着二十骑向家中赶去。

经年不归,平日繁忙之时也就是罢了。

但在这时,却总是觉得路太长。

一路无话,毕竟就算是有什么山匪也不会无缘无故袭击这么一队人马。

不过一路行来,卫涛的心情却是不大好。

在并州之时,卫涛已经是发现有人在传播黄巾道,而出到并州就更是如此,甚至一些店铺之类的都是在店内挂上一幅黄巾。

黄巾之乱波及整个大汉王朝,信众更不知道有多少,固然其中多是一贫如洗的贫困百姓,但其实也是有不少富户。

甚至在一些官衙当中,也是能够见到崇信黄巾道的人。

卫涛虽然心中思绪翻飞,但只能够是默默而然。

阻止黄巾之乱,卫涛从来都没有想过,不是不想,而是不可能做到,哪怕是投身为那位大汉至尊都不可能。

若是那位大汉至尊真的有做到这样的实力,那么也不用是通过十常侍卖官鬻爵了。

不过好在,除了这事情之外,卫涛的心情还很是不错,越是靠近陈留,越是感到一阵兴奋。

这一日进到陈留己吾地界,此处离家也是不远,所以卫涛也不想多做耽搁,略略一思之后就是言道。

“文远,我们在这用上一餐,而后就是赶紧归返如何?”

“诺。”

张辽等人对此自然不会不同意。

“啊”

刚刚上到一间酒楼,还未等坐下,顿时就是听到街头传来一声惨叫。

行到楼边看去,却是见到一人是在自家大院前被另外一人捅杀。

在杀了一人之后,那人却不见逃,竟然大步入屋,过不得片刻,屋内又是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过不得片刻那人出来,身上的血迹更甚。

此人竟然如今蛮横,不仅是当街杀人,竟然还是冲入对方家中将对方家中之人也是斩杀。

“好个蛮横汉子!”

张辽地处边关,常年受到匈奴侵扰,最是见不得有人以武力强行欺凌他人,当即心头就是一怒。

就在这个时候,却是见到那杀人男子,一把从门口的车中拿出刀戟,大跨步而走。

四周虽然是有不少人群,但见到那男子如此蛮横,又是有谁敢阻拦,一个个人却是纷纷后退。

不过这可是长街,自有县衙兵士在,所以包括卫涛、张辽等人都是未动。

果然,还未等他从县中离开,就是有数十兵丁将之包围。

“滚开!”

面对数十兵丁,那壮汉却是不管不顾一声暴喝,同时右手握戟猛力一扫。

“铛铛铛铛”

一连数声,数件兵器纷飞。

“好一条恶汉!”

这个时候卫涛正是看得清明,忍不住说道,那壮汉一连凶恶,一见其面容,心中就是不由得胆寒。

“的确,这丑恶大汉勇力不凡。”

一旁的张辽这个时候也不由得说道。

不过这个时候卫涛却是陷入了微微沉默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那壮汉连续几下,已经是足以让那些兵丁根本不敢再是向前。

好在那汉子似乎也不愿意随意伤人,只要那些人没有阻碍到他,他就是根本不多加理会,直步上前,大步离去。

“文远,我们走!”

就在这时卫涛也是回过神来,当即就是下令道。

见到卫涛领头向着那刚刚离开的男子追去,张辽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就是领人跟上。

要追那人并不难,因为那人刚刚一出城就是被一大群人围上,显然那户人家也是大户,养着不少私兵。

要知道东汉末年,各个世家豪族本身蓄养的私兵,以单对单而言,其武勇都比那些寻常衙役来得要强许多。

可即便如此这些人也只是敢围着那汉子绕圈,让其不致直接离去,根本无人敢是上前一战。

远远看去,这一幕倒是有几分可笑。

“哼!给我滚开!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虽然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敢靠近,但单单只是如此,依旧是让汉子恼怒不已,刀戟猛然一横扫,顿时将所有人全都是吓退了七八步。

“文远,你看这恶汉如何?”

卫涛远远看着那汉子,却是没有立即打马上前,反倒是向着张辽问道。

这人到底是谁,卫涛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此人武艺如何尚且不知,但其力道恐怕就是拿匈奴第一勇士都未必比得上。”

张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而且看此人一路行来并未是依仗着自己的武力强行冲突,几次都是以恐吓为主,可见其不是滥杀之人。当街杀人恐怕还是有着什么缘故。”

虽然张辽的话语有些隐喻,卫涛还是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世家豪族当中平日总是免不了有些欺压他人的人,一旦过分,往往就是引来这般事态。

只不过若真的只是寻常人,那么根本应对不了各个豪族的私兵,只会凭白送了性命。

“是与不是,前往一看便知。”

卫涛已经对这人起了几分兴趣,若是这人真的是那人的话,这个时候正是拉拢他的时机。

古之恶来,典韦。

这一位据说勇力不在吕布之下的古之恶来可正是陈留己吾人,也同样是有这么一件当街杀人之事。

不过后来典韦先是投到张邈麾下为兵,后来又是投到夏侯惇的麾下,再是被夏侯惇推荐给曹,视为心腹,日夜宿卫。

就算卫涛因为自身年岁,感觉不可能借势而起,准备投保曹,并且已经是与曹有着不小的关系。

但在见到典韦的时候,依旧是有一种忍不住要将之收入囊中的想法。

也许每一个能够到这个大时代的人都会是有这么一种想法,将那些名流千古的人物一一收入麾下。

没有机会也就罢了,若是有机会自然是要见一个收一个。

以卫涛这样的年纪,除非是像张辽这般也只是同龄,而且也没有什么大名气的可能有一线希望,其他人根本不用多想。

至于那些谋士,一个个都是成精了的人,更不可能是看得上卫涛。

谋士之所以为谋士就是不同常人的智慧,而一个十多岁的孩童,怎么可能会是让谋士心服认可。

至于胡诌什么天下大势,卫涛只能够说那是将其他人的智慧拉到了与自己同一个水平,而后凭着经验去战胜了他。

所谓谋士,哪一个不对天下大势有着自己的见解,岂容他人随意质疑。

更何况也不单单只论天下大势,还是要有成事之法,卫涛这个时候更不可能办到。

不过典韦显然不在其中。

以典韦后来会是投到张邈当兵的情况来看,显然他现在不可能有多高的要求,只要能够摆平这杀人之事便可。

陈留卫家虽然在整个的世家大族当中算不得最为顶尖的一批,但在这陈留地界,其他世家大族也未必是能够与卫家抗衡。

所以卫家保下典韦一人却是不成问题,而以卫涛如今的成绩,提出这一点要求,卫家还是能够办到。

“跟上去!”

这个时候典韦已经大步冲出了包围,那些人都不敢真正与典韦交锋。

卫涛等人乃是骑马而行,所以虽然典韦步行的速度很快但还是在没入山林之前被卫涛等人赶上。

“李永家奴,尔等当真不怕死乎?典韦在此,若是不怕死的就来!”

典韦见到卫涛等人追近,心头顿时恼怒起来。

这个恶汉果然是典韦!

只是,典韦这个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有人敢再是拦路,他绝不留情!

虽然典韦一直没有出手伤及旁人,但可不代表他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只是同县之人,多多少少都是相识,典韦不愿意下杀手而已。

“胡说八道!那李永是什么人能够命令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先从并州,官至县尉”

听到典韦的话,卫涛的随从当即就是大喝。

但还没有等他说完,典韦却是误会。

“哼!狗官要想拿我邀功就来!我倒要看看你这狗官有什么本事拿我!”

也不怪典韦这个时候如此,实在是卫涛这个时候也是容易惹人误会。

领着二十骑,又是有着官职,怎么看都像是要来捉拿刚刚犯下人命案子的典韦。

不得不说典韦的确勇猛,虽然面对二十多人,但在大喝一声之后,却是不退反应,直向着卫涛袭来。

典韦这一动便如猛虎下山,势若奔雷,卫涛身边亲随一时之间却是反应不过来。

“休得猖狂!张文远在此!”

不过卫涛身边可是有着张辽在,其他人反应不过来,但不代表张辽没有反应过来。

事实上,在接近典韦之后,张辽本来还是有几分散漫的心顿时就是变得十分警觉起来。

也许之前在远处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在行到近处之后,张辽已经是发现这典韦的武勇恐怕是非同寻常,察觉到了典韦一身武勇更在其上。

这是武者的直觉。

所以在典韦有所动作的时候,张辽也同样是有了动作,一夹马腹纵马直冲,冲到近前,手中长刀当即猛力一划,直向典韦劈斩而落。

第三十八章 斗服典韦

“铛!”

刀戟猛力一交接,张辽整个都是一晃。

若不是张辽骑术也是在边关磨炼出来,骑术精湛恐怕受此一击都要掉落下马。

反观那典韦却是只是身形微微一沉,而后稍稍后退了一些而已。

骑兵可借马力,可张辽借上了马力显然也不是典韦的对手。

“娃娃,本事不错!”

典韦一声大笑,颇为兴奋地又是一戟打出,这一次张辽虽然依旧能够居高临下的应对,但却是不可能如之前一般借助强大的马力,一时之间竟然反而是落在了下风。

见到张辽落于下风,更随着卫涛归来的二十亲随当即准备动手。

若是这二十亲随加入进去,又有卫涛和张辽的牵制,那么典韦恐怕真有可能死在此时,就是不死,绝对要重创。

这二十骑可都是张辽精心训练,每人都携带着弓箭。

不过卫涛却是阻止了他们的动作,并且是命他们退后。

典韦不愧是典韦,卫涛的动作虽然不大,但依旧是被典韦所察觉。

“你们不是来抓我的?”

不过典韦虽然开口,但手上却是没有减弱半分,逼迫得张辽都无法开口。

“我不久之前虽然是在并州任职,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介平民。不过,无论如何,你当街杀人却是有过。”

卫涛见到此是想要好言想说,不过这个时候典韦的蛮性子却是泛了上来,听到卫涛的话反倒是一阵大笑。

“哈哈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但老子好久没有打得那么畅快了。只要你们能够打赢我,什么都好说!”

典韦边说,边是愈发勇力挥舞手中的兵器,连连的撞击之下,卫涛发现张辽已经是隐隐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娃娃,你们人多,又是占了骑兵的威力,我典韦也算不得占了什么便宜。你是官也好,民也罢,只要你打赢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从开打到现在,其实张辽也不过就是与典韦走了三四招而已,而且还是有坐骑之利,但张辽依旧是不敌典韦。

其实若是按着历史所言,张辽的武勇就算不及典韦,也不至于差距如此之远。

只可惜,这个时候典韦的武艺已成,正是逐渐步入武者的巅峰时期,反倒是张辽还在成长学习,武艺算不得一流,敌不过典韦也是正常。

“哼!”

不过卫涛却是没有让其他亲随动手,反倒是冷哼一声,持枪在手,猛力一夹马腹,直冲而下!

“来得好!着!”

典韦不愧是典韦,一手应付着张辽的时候,一手很能够抽出来应付卫涛。

“铛!”

不过卫涛的武艺可不比张辽差,哪怕是两人现在都不过是介于二三流之间,但借助马力,让典韦一时之间也要吃一小亏。

这也就是典韦了,若是换了个人恐怕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文远,此人蛮力甚大,不用与之硬拼,游走为上!”

卫涛之前一直是在旁观看典韦与张辽的战斗,知道典韦强项在哪,这个时候亲自上阵,自然是要扬长避短。

张辽也曾经与卫涛一同共迎匈奴,剿马匪,一听就是明白卫涛的意思。

当下只见两匹马环绕飞奔,不时向着典韦袭杀而去,让典韦也是穷于应付。

的确,真的说起力道,典韦很强,每一次兵器交接都让卫涛有一种兵器将将要脱手的感觉。

但这个时候就是看出一片良驹的作用。

不仅可以让卫涛和张辽将对方加诸自身之力卸去,更可轻易游走借力,十分力发挥出十二成本事。

反而是典韦,一身十成力最多也就是发挥出五成本事而已。

“哇啊啊好狡猾的娃娃!”

不过二十多招,典韦就是在张辽和卫涛的合围之下略略有些狼狈,愤怒大吼,一刀一戟只能够被动应付两人的攻杀,根本腾不出手来反击。

其实这也不是典韦愚蠢,不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而是旁边卫涛可还留有二十个亲随。

若是典韦强行斩杀张辽和卫涛的坐骑,那二十人还会是不管不顾?

光看自然是看不出实力是有多少,更何况典韦也没有多少时间去观察。

但只要随意一看,都是能够看出卫涛所带的二十骑兵却是有着边关特征。

但凡戍边之人,哪怕是寻常兵卒都会比中原的兵士要强,典韦自然更不敢是妄动。

典韦是蛮横,但典韦却是不蠢。

就在典韦疲于奔命之时,卫涛向张辽一示意,而后两人就是同时拨马回走,直接将典韦放开。

“你想要如何?若是你想要我的命就来,若是要我典韦做什么就是直说。”

见状,典韦也不客气,一双牛眼直瞪着卫涛而道。

“那李永害我刘家兄弟一家,我典韦杀他一点都是不冤!哼!若不是你们占了马匹的便宜绝不是我的对手!”

说到最后,典韦显然很是不服气。

不过典韦这话也是不差,若是让典韦得了兵甲马三宝,进退自如的话,卫涛这二十来人恐怕还真是不是对手。

哪怕是这个时候,若不是一起上,只是车轮战的话,同样也是敌不过典韦。

一吕二赵三典韦,虽然这一个排序不一定是正确,但能够得到世人的认可,就是足以可见典韦这一个东汉末年顶级武将的实力如何。

“那李永如何我是不知,不过擅杀他一家,也唯有逃亡山林。甚至日后你的亲友还可是被其家人所欺。”

卫涛知道典韦有典韦的傲气,若不正是其落魄恐怕也轮不到自己拉拢。

“我乃陈留卫家,在这陈留地界也薄有名声,若是你愿意为我亲随,我以卫氏名义必定保你,如何?”

“你要我典韦做什么?”

典韦想想,身上的蛮气也是散去,若是可以,他自然也不想奔逃山林。

“不久之前我曾在并州边关与匈奴交战,虽然如今卸甲归家,但是终有一日还是要将回击匈奴。今日见你武艺不俗,故而想让你为我亲随,日后封将领兵,不在话下。”

卫涛这话说得还很是得体,不过听在典韦耳中却是有几分迷糊。

“算了!算了!也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反正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是了!”

典韦果然是一个粗人,好在也是愿意归于卫涛麾下。

“不过我可事先说好,我的饭量可是不小,若是你供应不起,那休怪我离开。而且你这好马还是要给我一匹。对了,我还有一件兵器放在家中,还要是拿回来”

卫涛微微摇摇头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有想到典韦竟然还有如此唠叨的时候。

不过这些其实都是小事,当下卫涛就是命人将一匹良驹让了出来,而且还是派人料理典韦家事。

自己则是带着典韦绕过己吾。

虽然卫家在陈留势大,但能够避免之事,卫涛自然尽可能是避免。

一行很快就是回到陈留卫家所在,不过卫涛很快就是发现,自己家外却是一派车水马龙,许多车架停放。

“这是有人来访?”

卫涛微微皱眉,很是有些奇怪,自己之前已经派人传信,说是就在这几日之内归家,按说父亲不会再是让人上门才是。

“少爷,怎么了?”

典韦自然不好如同张辽一般直呼卫涛的表字,所以一如其他亲随一般直接直接称呼卫涛是为‘少爷’。

“这不就是卫家吗?”

典韦也只是奇怪而已,倒是没有怀疑卫涛冒充。

“没有什么。”

卫涛摇摇头,就是示意亲随上前敲门,不过就是片刻,就是见到有人前来应门。

“少爷回来了!”

开门的人乃是王贺的儿子,卫家的新任管家王固,见到是卫涛归来,也是颇为心喜。

王氏一家乃是卫家的家生子,与卫家关系亲密,所以卫涛自然也不会太过怠慢,当即就是下马而道。

“王哥,我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就好!边关清苦,大夫人不知道暗地里埋怨了多少次,说是老爷让少爷吃了苦。如今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王固此言自然是真情实意,若不是当时王贺亲自前往边关照料卫涛,王固定然会是北上。

“我这不是回来了。另外王叔还要将在边关的一些事情料理一番,到时候也是会归来。”

卫涛微微一笑,顺便将王贺的讯息告诉了王固。

“对了,如今这家中却是有谁来?竟然有如此多的车仗。”

“少爷,前些时候,亲家老爷从江南归来,本来这就罢了。不过说是亲家老爷名声甚是广大,让本来只是准备随意前来摆放的卫家亲戚大张旗鼓而来,老爷也不得不在里面招待,等至这时都不能迎接少爷。”

亲家老爷自然是指蔡邕,无论当初是不是为了让蔡琰得到照顾而定下这婚事,卫涛与蔡琰的婚约却是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喧哗传来,顿时就是见到一个美妇人带着一众后宅夫人赶来。

“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

“娘亲!”

见到那美妇人,卫涛再也是忍不住,上前数步,就是拜倒在美妇人身前。

“我儿回来了!”

第三十九章 蔡琰妙音

前世父母卫涛自然已经无法再是尽孝,但今世父母卫涛还是希望能够多尽孝心。

不过当卫涛起身之后,才是发现,自己乍然处在这里的确很是不妙。

不仅父亲的几位妾室,还是有其他亲戚,左一言,右一语,让得卫涛恨不得宁可是握枪再是与典韦大战一场,也不愿意再是处在这个环境。

好在,很快王固就是过来帮卫涛解了围。

“少爷,老爷吩咐你去大厅。”

“这孩子,还是这般毛躁,日后倒是要好好交交他!”

见到卫涛如梦大赦般逃跑,卫母很是摇头感叹,不过她脸上那散之不去的喜色,却是能够让人知晓她心中也是得意。

身旁的各个夫人自然也是知晓这点,不过卫涛乃是陈留卫氏的嫡长子,本身能力更是出色,继承人的地位无可动摇,所以各个夫人自然是将好话奉上,让卫目眉开眼笑。

卫涛自然不知道身后之事,正步迈入大听就是发现,屋内客人不少,目光一扫,除了父亲卫弘和蔡邕之外,其余人皆是不识。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毕竟父亲卫弘行商,认识的人十分广众,但厅中的两人却是引起了卫涛的注意。

一个是坐在蔡邕身旁七岁左右的女孩,说是女孩,不仅面容姣好,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却是有一种空灵之气,灵动的双眸满是灵慧,让人一见之下就是难忘。

而且卫涛还是发现那女孩自从自己一进厅中,就是盯着自己的身影,眼眸中流露出欣喜,疑惑之色,种种眼色让卫涛心头不禁直跳。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身前正是摆放这一条黑木,上面更是有烧焦过的痕迹,但若是仔细看去,却能够发现上面却是有着琴弦,却是一条古琴。

至于另外一人则是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男子,那男子好似十分柔弱,时不时捂嘴轻咳。

不过看到那男子所坐之处,似乎也是众人中心,但男子一双目光却是不时的停留在之前哪一个女孩身上,眼中还是露出一种钦慕认可之色。

虽然这男子颇有士大夫的**风范,但不知为何,卫涛一见之下就是三分不喜。

“父亲。”

虽然留有印象,但也不过就是扫视一眼而已,但在见到坐在正当中的卫弘之时,卫涛却是暂时将之全都忘却,上前两步就是向着卫弘一拜。

“回来了?回来就好!”

虽然卫弘也想竭力掩饰自己的激动,但还是忍不住在话语当中流露了出来,不过也只是稍稍如此,就是看向一旁的蔡邕说道。

“还不赶紧拜见你岳父!一去离家就是如此之久,若不是你还算有点功业,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这话的时候卫弘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丝丝笑意。

“拜见岳父大人。”

‘岳父’二字出口,卫涛也是忍不住面色微赤,前世今生,这种时候最让人尴尬。

不过卫涛却是没有注意,在他如是一言的时候,那女孩也是面色微红,至于那男子却是脸现黯然之色,同时更有种种不甘在他眼中酝酿。

“哈哈子羽为人还是不错的,更何况我近来也闻听其孝顺之名,有子若此,夫复何求?”

听到卫涛如此称呼自己,蔡邕也颇是高兴,哈哈一笑就是夸赞说道。

“更何况说这话的可是建阳公,建阳公可是少有做如是言,更别说亲自为朝廷担保以举孝廉了。恐怕就是当今圣上也能够闻听子羽之名了!”

听到蔡邕这话,卫涛自己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惊,倒是没有想到丁原竟然如此快就是为自己举了孝廉,还是为自己将声名传扬了开去。

不要小看这一点,东汉末年,各个世家名流掌握天下舆论,单单只是让卫涛得此孝名,天下名士必然要多看重三分。

若不是卫涛年岁还是不足,单单只靠着这个名声,就是能够让他在招揽人才之时难度减轻三成。

有了这份评价,蔡邕对于卫涛的好感那自不用多言,亲执手将之拉到身旁坐下,离着卫涛不远的地方就是那女孩,刚刚坐下就是一阵清香扑鼻。

严格来说这很不合规矩。

虽然东汉末年不像是后世明清那般教条,甚至**再嫁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但直接坐到女子之旁却是大违礼仪。

卫涛本来还是想要开口拒绝,不过当看到蔡邕那看向自己满意之极的神色之后,顿时就是反应了过来。

这个女孩应该就是与自己有婚定之盟的蔡琰。

当时订下婚约的时候蔡琰不过就是约三岁,如今几年过去,也正是这个年纪。

也就是因为两人有着婚订,卫涛坐在其旁才不算是违礼。

再是看向蔡琰,只见她默默低头,双颊红润,脸上带着丝丝淡笑,虽然年岁幼小,却是娇美不可芳物。

卫涛可知道后世有着所谓的控,如今娇美的蔡琰让他隐隐也有这种倾向,心头热血滚滚。

“子羽归来正好,老夫游历归来,却是得了一琴,自名焦尾,方才是让琰儿弹奏一曲,如今正可是子羽再是一闻。”

见到卫涛坐下,蔡邕也是颇有兴致地言道。

“说来还多亏了老友教导,琰儿这般年纪便是能够有如此造诣,实在是让老夫大感欣慰。”

听到这话,卫弘也是谦虚几句。

不过卫涛可是知道,卫弘虽然未曾为官,但本身学识有也是不低,若不是卫涛一心习武,卫弘很是想要让他从文。

谦虚再三过后,又是让蔡琰再是一弹。

不得不说蔡琰能够以音乐大家的身份明传后世,其本身的天赋自然是绝顶之列。

就算年岁还小,但依着这焦尾琴丝丝响起,让人不自觉就沉浸其中。

昔日蔡邕一曲可以让人三日不知肉味,如今的蔡琰虽然达不到那个地步,但也是余音绕梁.

只可惜这只属于高雅之人的情趣,卫涛虽然也自觉这琴声悠扬悦耳,但要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知肉味,显然卫涛还达不到那样的境界。

这样一来,卫涛在诸多沉浸在琴音的人中却是显得几分特殊。

好在卫涛也是知趣,另外一般人也不会是随意如何。

只是蔡琰在停下之后不由得暗暗嘟嘟嘴,先得很是有些不满。

卫涛就在她身旁,见此心中暗自苦笑一下:看来当一个大才女的夫婿可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随即卫涛心头又是涌起一种自豪:可不是谁都能够有一个才女是为妻子。

“哼!对牛弹琴白白是浪费了小姐的一番心血。”

不过卫涛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仔细看去却正是之前那个柔弱男子。

“昔日是有俞伯牙、钟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如今却是让小姐委身一个武夫,惜乎哉!痛乎哉!”

这话一出,厅中众人都是为之色变。

卫涛的脸色也同样是难看,两世为人的卫涛如何不明白这个男子的意思?

丫丫个呸的!

竟然敢觊觎我的未婚妻子?

“你是谁?”

卫涛虽然心中恼恨,但脸上却是不形于色,不过一双冷目直盯着对方,冷声而问。

“俞伯牙、钟子期?高水流水千古佳话,你一个痨病鬼也敢是如此放言?”

卫涛年岁虽小,但却是在边关久经战事,更是亲手杀过不少人,平时间气势不显,但这么一正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就是威压而下。

那男子虽然与卫涛年纪相若,或者还要大上一二岁,但却是温室花朵,更何况以他那虚弱的身子如何经得起卫涛的喝问叫骂?

一时之间气急,想要说又是说不出话来。

“涛儿不可无礼。终究来者是客。”

卫弘的心中其实也甚是不愿,不然也不用点出最后一句。

“此乃我们卫氏远亲,昔日我卫氏有先祖卫青,北驱匈奴,而后有家世传下,共分数支。传至今,唯有两支依旧兴旺,一支乃我陈留卫氏,另外一支居于河东,是为河东卫氏。此次乃是河东卫氏前来拜访,此为你之堂兄,卫仲道。”

卫仲道?

卫涛还真的知道这个名字,应该说,正是因为蔡琰才是知道这个名字。

原来的历史上,蔡琰就是嫁给了这个卫仲道,不过一年之后这个卫仲道就是死了,结果蔡琰却是被卫家的刁难,最后不得不离开卫家。

也许卫仲道与蔡琰的确是有感情在,但看看卫仲道现在这幅样子,卫涛就是明白,这卫仲道也不过就是只有几年活头了。

大丈夫不与死人计较!

想到这里,卫涛的心气一平,也不再是多言,甚至连看都没有再是看那卫仲道一眼。

“蔡琰小姐才华天纵,琴音甚妙,岂是能够与鄙夫为伍?蔡伯父,若是为小姐计,此等婚事还是退了甚好!”

不过卫涛不再多言,甚至将身上那种凛然的气势全都收了下去,但卫仲道却是不认服,竟然是站起身来,恍若慨然而道。

“在下卫仲道,薄有才名,自问可是为小姐知音,与小姐琴瑟相谐,愿能与小姐结亲,还是请伯父一允!”

第四十章 气晕卫仲道

有汉以来,读书人的地位逐渐提升。

而到了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读书人的地位就是更高,而各个世家大族,也逐渐从文、

如此之下,世家大族如何才能算是世家大族?

唯有是看世家大族是否是能够书香传家。

论起财势,陈留卫氏不必河东卫氏差多少,甚至在卫弘的经营下更在其上,但论起诗书传家却是大有不如。

如此,在世人眼中,陈留卫家虽然不弱,但其实远不如河东卫家。

但不如归是不如,如此明目张胆的扫了陈留卫家的颜面,无论如何卫家的人都不可能是容忍。

“卫仲道,你未免也是太过了些!”

卫弘气得手都隐隐发颤,若不是碍于亲属关系,恐怕卫弘都要一巴掌扇了过去。

“卫仲道,你将我蔡邕当成了什么人?忘恩负义之辈不守信诺之徒不成?”

同时蔡邕也是一脸厉色。

要知道蔡邕其实是一个颇为重义气之人。

按着历史上,董卓在占据洛阳的时候,为了拉拢天下士族人心,强行征召蔡邕。

按说如此没安好心,蔡邕也不用感激其如何,但蔡邕依旧还是在董卓事后为其哭泣,以报其知遇之恩,以致于丧命。

昔日蔡邕落魄,卫弘依旧平等以待且是不言,这么几年来,卫家将蔡琰视若己出,这一份恩情都是让蔡邕铭记。

就是连蔡琰都是气呼呼看着卫仲道。

蔡琰年岁虽小,但懂得却是不少,在她看来这卫仲道却是在侮辱自己,甚至有几分要强抢的意味。

蔡琰可是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位夫君,并且将之记于心中,如今夫君还在堂上,这人就是如此恶行,如何不可恶?

若不是这厅中的人都算是有识之士,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是将卫仲道斩杀于堂上。

饶是如此,卫仲道在这重重呵斥之下也是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这这我”

卫仲道终究是一个足不出户的文弱书生,吟诗唱对也许他的本事还是不差,但胆色却是差得远了。

但卫涛心头依旧是恼恨不已,历史如何他已经没有多少兴致知道,他只知道这卫仲道竟然想要抢夺自己的未婚妻子,实在是可恨之极!

“呼!”

卫涛一起身,大步跨出,虽然两人年岁高矮皆是相若,但当卫涛行到卫仲道面前之时,却是让人感觉卫涛之高大,卫仲道之渺小。

在卫涛面前,卫仲道好似根本不值一提。

所谓气势,不过就是由着人的形貌、气质、举止等等融合表现而出。

如今这只一比,两人高下立见,甚至让人心中有一种这么的感觉:区区卫仲道凭何敢出此狂言?

“你说我配不上琰儿?”

琰儿乃是蔡琰小名,平日间唯有蔡邕、卫母等等极少数才是能够如此称呼,乍然听到卫涛如此一喊,蔡琰方才心中的怒火全都消散,只剩下一相的羞恼。

谁允许你这么叫人家啦?

真是羞死人了!

“我如何不配?”

卫涛可不知道这个时候蔡琰心中对自己可是又羞恼又是欢喜,只是冷然盯着卫仲道而言。

“你一介武夫,只会舞刀弄棍,半点才识皆无,如何配得上蔡琰小姐?”

卫仲道虽然是怯弱,但听到卫涛这话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涌起一股勇气,毫不示弱地就是说道。

如此看来卫仲道显然是有几分痴情性子。

但卫涛这个时候却是更加的厌恶,这小子胆敢是如此。

“琴中古曲是幽兰,为我殷勤更弄看。欲得身心俱静好,自弹不及听人弹。”

卫涛根本不是如何,一张口一首七言绝句就来。

“呀!”

蔡琰轻叫一声,脸色更是羞红,不过看向卫涛的眼神当中更是多了几分温柔与佩服。

东汉末年时候可还没有什么七言绝句,而且诗词也是不兴这一套,但不兴却不是没有,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如之后历史上曹植七步成诗的那一首‘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般,同样可名传后世。

更何况对才识之士而言,对美好的欣赏却是他们所共有的,如今卫涛这四句下来,更让蔡邕等人都有一种耳目一新之感。

“这小子!”

蔡邕脸上更显露出一种满意之色,女婿半个儿,身为大文豪的蔡邕自然希望卫涛能够才华横溢。

“你你”

但卫仲道却是看着卫涛一时之间都是说不出话来。

“竹院新晴夜,松窗未卧时。共琴为老伴,与月有秋期。玉轸临风久,金波出雾迟。幽音待清景,唯是我心知。”

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向前三步,又是缓缓涌来,听得这诗,卫仲道的面色更是惨白,整个人的身子更是忍不住连连后退。

“微雨洒园林,新晴好一寻。低风洗池面,斜日拆。暝助岚阴重,春添水色深。不如陶省事,犹抱有弦琴。”

可是卫涛却是没有丝毫要放过对方的意思,又是踏前三步再是逼近卫仲道的面前,又是开口吟道。

其实前世今生,卫涛都不是什么喜欢舞文弄墨的人,只是后世唐诗之广,却是广为人所知。

而除了李白、杜甫之外,卫涛却是犹喜白居易,却是难能的将白居易的诗句一一记下。

其实只要细细一深究就是能够知晓卫涛这些诗句之中有多大的水分了。

第一首也就罢了,还算是应景,可第二第三首吟在此处根本就是无此景色,最多也就是应了一个‘琴’字。

更重要的是现在还是东汉末年,连三国时代都未是到来,这个时候卫涛来一个‘陶省事’,让得厅中众人哪里去知道陶渊明的典故?

却是有些不知所谓了。

但卫涛的目的只是露才,我有此才,三步一成诗,如此才学难道还不能够与蔡琰相般配?

“你我你我噗!”

卫仲道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是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指着‘你你我我’的说道却总是说不出来,如此之下胸中一口恶气却是始终不能得出,反倒是淤结于心,最后终于是忍耐不住,一张口就是喷出一口心血!

血乃是人之根本,心头之血更寿元之源。

卫仲道本来身子就虚,比寻常人都是要柔弱上几分,乍然一失了这心头血,顿时整个人就是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顿时就是直接倒地。

“仲道!仲道!”

卫仲道自然不是一人前来,只是之前卫仲道如此强压陈留卫家,甚至有几分要强夺卫涛未婚妻子的意思,哪怕平日再宠卫仲道,那些叔伯也不好是出面。

更何况那些人心中也不乏是如此之想:陈留卫家没有什么诗书传家,若是能够如此教训一下也好,不然陈留卫家如何肯是认服我河东卫氏?

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不过就片刻,卫涛就是一连三诗,顿时就是将所有情势全都扳回,甚至将卫仲道气得吐血倒地。

卫仲道就是河东卫家嫡系长子,地位一如卫涛在陈留卫家。

而且因为卫仲道从小习文,在儒文造诣上的能力并不低,所以河东卫氏更是隐隐将他看做是卫氏兴盛的源头,如此对他自然更为重视。

如今卫仲道突然晕倒,顿时整个大厅所有人全都慌乱起来。

就算依旧还是气恼卫仲道的胡闹,但卫弘和蔡邕这个时候也是顾不多那么许多,当即就是呼喊来人施救。

卫涛不屑地撇撇嘴,不声不响的退到了一旁。

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根本无法生存,卫涛如今已经不屑于是与其一争。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卫涛却是感觉到一股热切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回首看去,卫涛忍不住微微一笑,这道目光的主人是,蔡琰。

见到卫涛朝着自己一笑,蔡琰顿时羞红了脸,七八岁的女孩,但心智多慧早开,却如多情少女一般,承担不起这样的尴尬。

卫涛笑笑,对这个美丽的女孩蔡琰却是多出了几分喜爱。

不过待到所有人都是安置好之后,卫涛还是被卫弘和蔡邕叫了去,责问起是如何作得这些诗句,其中的一些含义典故又是为何。

卫涛委实是没有办法回答,只能够是含含糊糊过去。

饶是如此,卫涛都是感觉到麻烦不已,卫弘和蔡邕委实不好忽悠,尤其是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岳父的时候。

好在,母亲很快就是将自己解脱出去。

但很快卫涛发现自己才出狼又入虎窝,母亲唠唠叨叨虽然让卫涛感觉到久违的关爱,但更让他难以招架。

母亲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与蔡琰正式成婚都是提上了口来,委实让卫涛感到无言以对。

不在家的时候想要归家,归家之后更想要离家,卫涛实在是不知道该要如何言说自己的心情。

不过好在这些都只是一些末节小事,还影响不了卫涛,至于那卫仲道更是被河东卫家的人带着离开。

如今卫涛倒更是担心黄巾之事。

(感谢冷浩然的打赏,也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更新比较慢,还请各位读者能够见谅,谢谢!)

第四十一章 再入洛阳

“少爷,这黄巾道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吧?值得你这般来做?”

这些天,卫涛带着典韦和张辽四处来回奔波,为的就是查探黄巾道的事情,也许张辽还是能够感觉到些什么,但典韦却是没有这个感觉,嘟囔攮就是说道。

“若是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在家中陪着老娘他们呢!”

本来典韦在杀人之前就是已经将自家的事情安排好了。

不过后来既然是有着卫涛将事情揽了下来,那么他的家人自然也就不用那么的隐藏,直接被接到了卫家所在。

当然典韦倒也不是真的抱怨什么。

毕竟卫涛待其可视不薄,典韦乃是义气感恩之人,自然不会因此而如何。

只是典韦本身就对这些小事不耐烦,加上与卫涛接触多了,知道卫涛的性子,所以在感觉到不耐的时候就很是直白地将话说了出来。

“少爷你总说这黄巾道很是危险,不过这些天下来你不是也看到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除了连饭都吃不上的人,还有几个会是去信那玩意。”

其实不仅是典韦,就是张辽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对于这两人的想法,卫涛只能够是苦笑。

张辽的家世不是什么穷苦百姓自然不知道百姓的想法,至于典韦,虽然家世平平,但以典韦的勇力,想要供养自家却是不难。

大汉的隐忧卫涛相信其实已经是有不少人能够看得出来。

但那些人最多也就是认为是一些暴动叛乱,只要朝廷有能人出兵就可轻易平定。

事实上也差不多是如此,只是在平定黄巾之乱的时候将大汉王朝的虚弱暴露了出来,而后就是逐渐拉开了诸侯混战的局面。

好在卫涛了解黄巾的目的从来没有是要阻止黄巾之乱的发生。

以如今天下的情况,卫涛也无力阻止,卫涛只是想要尽可能是了解黄巾的情况,以便是在天下动乱的时候得以自保。

可惜了解归是了解,卫涛却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只能够尽可能是增强自家的军事实力。

但这个时候一件事情却是大乱了卫涛的计划。

朝廷征召令却是到来。

不过这一次却是不少征召卫涛为官,而召卫涛入太学。

“朝廷这是为何还是专门召我入太学?”

卫涛本来还是十分疑惑,不过很快就是得到了答复。

这事情还是出在丁原身上,丁原为卫涛举孝廉,要知道举孝廉其实就是为着朝廷举荐人才使之为官。

若是换了一人,以丁原的身份举荐,必然是能够得到朝廷所用。

但要知道卫涛这个时候年岁才是多少?

在许多人看来卫涛不过就是一个半大小子,如何是能够入朝廷为官,自然大是不允。

不过丁原所举卫涛之行也是大孝,若是此孝行都不能够得以提倡,那么举孝廉一事那就诚为是可笑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却是有人是向汉灵帝刘宏上奏,既然卫涛年岁尚小,正是可以让其入太学学习,几年之后再是为国效力。

刘宏本来也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皇帝,对于卫涛的事情自然可无不可。

但陈留卫家的影响却是让刘宏最终是下了这一道旨意,以陈留卫家的实力日后卫涛为官,那么就是少不得要付出足够的银钱。

这就是为何卫涛会是接到这份旨意的缘故。

“这还真是”

卫涛有些哭笑不得,他早就知道汉灵帝十分昏庸,想不到竟然还是有这样的投资意识,早早就是算计好了。

汉灵帝刘宏十分爱钱,所以十常侍就是想出了各种方法为刘宏捞钱。

其中一条就是所有官员都是要缴纳一笔钱才是能够为官、升官,就算汉灵帝本身对哪一个官员有所喜爱,那么也就是能够有所减免。

实在付不出来,那么只能够是回乡。

反正在卫涛看来,刘宏的目的就是打着日后卫涛要当官就要给他奉上银钱的主意。

可是这道旨意不能够拒绝不说,在得知了此事之后,卫弘只在第二天就下令卫涛是要赶赴洛阳。

有着父亲的下命卫涛自然无奈启程,这一次是往洛阳学习,所以卫涛身边跟随的人倒是不多,不过典韦和张辽都是跟着卫涛同往。

“想不到不过几年时间我又是回来了!”

看着洛阳高大的城墙,卫涛很是有些感概。

卫涛也是知道这几年那何进也越发的得势了,不过再是回到洛阳,卫涛却也不会再是惧怕。

毕竟卫涛只是教训了那些冒犯自己的人,可没有真正得罪到何进本人,所以无论如何说言,都过去了几年,何进自然不可能是再是来找卫涛的麻烦。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候后方却是有一辆车架行来。

不到洛阳不知道官小,吃过一次亏的卫涛可不想再吃第二次,所以卫涛却是领着人避让开去。

“这鸟人!”

待到那车架过去,典韦很是不满意地重重啐了一口。

方才要不是卫涛将他拉开,典韦是绝对不会是将道路让开。

“住声,这可是何管家的车架,就是连连官员都要让道,何苦是你吗这些外乡人!”

旁边有着认识的人开口说道。

只是这一个结果委实是让卫涛有些惊讶,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何进的一个管家就是能够做到如此,可见如今何进势之大是如何。

这几年曹一直是在洛阳为官,当卫涛到来的时候曹已经是在家中久候。

“子羽可是了!”

“孟德大哥!”

虽然几年不见,但曹与卫涛的亲密关系却是没有丝毫变差,早早就是在门外迎接。

“听闻你这些年在边疆为战,可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勋。既然丁大人赏识你,为何不继续是为官?”

曹一开口就是如此说道,但这样的话若非是亲密之人不可直言。

“不过如今朝堂庸暗,就算是为官也未必是能够一展雄图,真无意此举也未必不是好事。”

上一句曹还是在劝说着卫涛,但下一句却是显得有些灰心丧气。

这不像是曹。

“孟德大哥为何是如此?我在边陲可是见得,纵然以那匈奴之勇,犹惧我大汉神威,何须如此灰心丧气?”

“呵,这几年来我本以为以自家的能力可为国所用。惜哉!我之提议全都一如废言,根本无人是可理会,偶尔通行一二条,最终也不过就是为宦官敛财之道。”

曹很是郁闷地摇摇头。

“难道朝中就是无人能够与宦官相抗衡?”

卫涛见得如此,也是忍不住就是一问,的确宦官的实力在‘十常侍’掌握之下已经是发展得很是厉害,但也不可能是让人无可抵御才是。

“若是朝中大臣能够联合何侍中自然可以抵制宦官,但朝中重臣视外戚与宦官为一党,如何会是与之联合?”

曹又是一叹。

何侍中就是何进,何进乃是屠夫出身,自然是被世家大族所看不起,就算是偶尔有所联合,但言语之间也是高高在上。

这自然是让何进恼怒,转而是与宦官联合。

如是之下,虽然其间是有曹这样的小辈来回奔走,但双方之间的矛盾却是不可调和。

“不说这些郁闷的事情了,我观贤弟身后的两个亲随似乎据非常人之像,可否是与我一说?”

曹乃是生性豁达之人,很快就是笑而言道。

张辽和典韦均非常人,历史上更是为曹所重,卫涛这一次将他们带在身边自然不会是有什么隐瞒。

至于是怕曹‘抢’人,不说今后若是卫涛相助两人必定瞒不过去,单单只是以卫涛和曹的关系就断然没有私下拉拢人的道理。

所以卫涛很是认真的一指张辽就是言道。

“此乃张辽张文远,一身武艺不在于我之下,更兼其身有韬略,北疆之行,我能够在短时间治理马邑,多亏了文远相助,文远是有统帅诸军之才。”

“子羽乃是难得的将才,文远竟然也有此能?若是如此,子羽可谓是如虎添翼也!”

果然听到这话,曹脸上已经是现出惊讶,而后卫涛又是一指典韦。

“此乃我陈留己吾乡人,却是近来结识的豪勇,其人又万夫不当之勇,其臂力其大,我曾亲见其有力分双牛之能。”

卫涛所言却是在之前探究黄巾道之时发生的事情。

“竟然有如此勇力,果真是勇士,堪为古之恶来也!”

典韦面容凶恶常人多是为之不喜,不过曹却是不以面容论高下之人,反倒是极为赞赏。

“有此二人相助,子羽终可是实现自己再复先祖卫青之志,吾再此可贺子羽也!”

如今的曹还是日后的枭雄诸侯,甚至也没有在这时为自己招揽部下的意思,所以虽然夸耀张辽二人,但言语当中其实却是为卫涛而欣喜。

这就是如今的曹。

“孟德大哥何故是如此?我可记得大哥曾言:此生之志是为征西大将军。如今志向在前,吾更是愿意辅佐孟德大哥,大哥何必如此不快?”

卫涛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总感觉今天的曹好似有着什么心事,同时更有一种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感觉。

第四十二章 刺杀张让

“孟德大哥,你我之间也是自小相识,典韦和张辽也皆是可信之人,若是大哥是有何事不妨一言,人多力量大,万事不无解决之道。”

这一次卫涛很是明白地开了口,目光炯炯直视曹。

“呵呵倒是我小看了子羽。”

曹微微一默,随即一声轻笑,目光再是从张辽和典韦两人身上扫过,随即也是点了点头。

“两位皆是豪杰之人,而且既然子羽信得过,那么我曹孟德自然也是信得过。如今朝廷昏暗,多是那十常侍蒙蔽圣听所为。”

“固然如此,不过若此能奈何?”

卫涛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何曹又是言此等之事,这事情根本不是如今的曹所能够干预。

“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十常侍之所以能够是为蒙蔽圣上其中多赖张让之力,若是无有张让,纵然其他诸多几人又是能够如何能够与朝堂之上滚滚诸公相抗衡?”

曹这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汉灵帝刘宏昏庸,许多事情便是听由十常侍之言,甚至到了十常侍所言即信的地步。

其中刘宏尤其宠信,常谓‘张常侍是我父’,如此可见一斑。

但听到这话,卫涛心中却是浮起了几分明白,但依旧还是试探而问。

“不知道孟德大哥的意思是?”

“我愿行荆轲之举,刺杀张让,以还朝堂清宁,天下太平!”

“什么!”

就算是卫涛心中隐隐有所感都是不由得脱口而出,更不用说张辽、典韦了。

哪怕是典韦这样的粗人都是知道张让可谓是一手遮天,若是有人胆敢是前往刺杀,一旦事有不成,那么结果更不用多言。

但也正是因此,哪怕是卫涛这个时候心中都是涌起一丝敬佩之情。

虽千万人吾俱往矣,这话说得容易,做起来来,真的能够如此而行的又有几人?

“兄长何若如此亲身犯险?我愿出千万钱以募壮勇行事!那张让不过就是一宦官而已,何以以一宦官冒其险?”

卫涛与曹的关系毕竟甚佳,下意识就是脱口而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此等险事何必累得他人身家性命?”

无论日后曹是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不世枭雄,但最少这个时候此言却是真心。

卫涛微微沉默,思量片刻又是认真而道。

“既然若此,吾愿与孟德大哥同往!”

此言却是卫涛历经边陲磨炼的自信,张让的府邸再是凶险难道还能够是比得上变光匈奴更险恶不成?

而且卫涛也是相信,以曹之能,虽然是前往行刺,但也会是有所准备,当无性命之忧。

“愿是与少爷同往!”

张辽和典韦同样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不过他们与曹并无太大关系,所以自然不会开口,但听到卫涛也欲如此之后,自然想要同行。

“呵呵子羽倒是有着两位好亲随!”

曹一笑,随即又是摆摆了手说道。

“此事我不欲连累他人,更何况是子羽,只要在击杀张让之后,能够是让我及时出逃,那么就算十常侍齐齐通缉于我,我也是可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卫涛却是微微点点头。

东汉末年,律法废弛,贪官污吏横行,无能者居于高位,如此情况之下,对于那些杀人不法又有权势者,自然多是难以缉拿。

更何况曹似乎已经是做好了准备。

“既然如此,我当在外以为奥援,若是孟德大哥有何危险,我自当以援。”

曹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并未是多拒绝,而是将自己准备如何行事一一道了出来。

寻常宦官自然是要居住在皇宫当中,但是张让得十常侍却是不同,他们皆是有着自己的‘外宅’。

当然对于张让这样权势到顶的宦官而言,就算是有了外宅也算不得多么稀奇。

但张让等人最为不同的就是若是无有什么特殊事情,除了皇宫之外,也多是要回外宅休息。

这不是张让等人有什么恃宠而骄什么的,毕竟宦官的权势来源于皇帝,若是疏远皇帝一疏远反倒是对这些宦官最大的惩罚。

但对于张让等人而言,这又是必须的。

东汉末年,卖官鬻爵,其中就是有汉灵帝刘宏所为。

为了获得钱财已供自己挥霍,汉灵帝可以说是亲自主持此事。

但汉灵帝毕竟是皇帝,再是如何也不可能将这事情完全摆到明面上来,自己前来索要钱财吧?

如此,这事情自然就是交给了张让等受到汉灵帝信任的十常侍。

也因此,十常侍的行踪很是容易确认。

至于要进入十常侍的宅邸,对于曹而言也是不难,随着拜访之人,很是轻易地就是混入其中。

至于卫涛就是无法了。

这也可以说是曹并不准备让其他人进行这事的缘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能够见到张让的。

卫涛等人在外面暗暗等候,这一等就是等候了一个多时辰。

“来人啊”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突然之间就是从张让府内传来一阵喧哗,仔细看去,更见一道身影在其中逐突。

不是曹更是谁?

“得手了吗?”

张辽很是轻声地询问了一句,不过这显然只是他下意识的自言,这个时候他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中的弓矢之上,一旦曹是有支持不住,他就会立即放箭射杀。

“应该是不会”

卫涛自然不知道张辽是自言自语,只是下意识如此回答,不说张让哪里是那么好刺杀,卫涛可是知道,张让可是活到了董卓之乱的时候。

“铛铛铛”

曹的武艺那是不用多说,虽然张让府上也是设下了不少人对自己进行防护,但曹每是一剑挥过,根本无人可挡。

一路且战且退,曹很快就是就是冲到了墙边。

要知道张让奢华,这围墙却是高大,寻常人根本就是无法攀爬,但曹显然早有所准备,猛力一挥,顿时将两把长剑齐齐墙上,没柄而入,显然这两剑皆不是凡品。

显然,曹却是要借着这两处立足点逾墙而过。

但能够被张让挑选为卫士,那些人自然不可能让曹那么容易走脱,就在这时冲得最快的两人已经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曹挥砍而来!

“咻!咻!”

就在这时两道箭矢射来正中拿两人咽喉,顿时两人仰面即倒。

趁此机会,曹借力猛力一蹬,直接翻墙而过,跃到墙外。

“驾!”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见到一辆马车冲来,曹更不迟疑,急奔两步,直接一跃上车,没入到黑暗当中。

过得不久,卫涛和张辽也是赶了过来。

那驾车的汉子自然是典韦,有着三人相助,曹这一次算是有惊无险。

“兄长,如今事情却是如何了?”

张辽二人自然不好开口,不过卫涛却是没有这个顾忌,直接就是问道。

“唉我本是要在张让召见我之时行此举,当可一举功成,可谁知却是误中副车,只是杀了一个跟随在张让身旁的小太监而已。”

曹本来就是那种刺王杀驾的人物,亲自来做这事自然多有不成,不过曹显然已经想过如此。

“前些时候何侍中请我过府相助,无论其是否真心,我正好借此一往。十常侍虽然权倾朝野,但对何侍中甚是忌惮,只要我在其府内,其必然不敢妄动。”

卫涛这才是明白,的确曹不是刺王杀驾的人物,但曹就是曹,就算不成也是有后手。

如此一为,就是离间了何进与十常侍之间的关系,让何进倒向朝廷重臣一方。

“你才方是进洛阳,就算有心人要查,也不过就是能够查到以往你与我有几分交情,最多也就是这几日前来拜访而已。朝廷当中与我有这关系的人却是有着不少。”

曹缓缓而道,眼中透露出丝丝精光。

“所以你依旧可是安全,更何况此次是陛下召你到太学,你是记在陛下心中的人,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卫涛这才是明白,为何曹要是立即行动。

“不能够相助兄长共诛国贼,诚为愧也。”

卫涛此言倒是有些违心,毕竟他对大汉王朝感情不深,保家卫国的志向也是保的大汉百姓不会被外族欺辱,这大汉王朝倾不倾倒,卫涛却是没有什么兴致理会。

好在曹的注意也不在此只是下意识的摇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兄长?”

如今卫涛与曹的关系更是亲密,也知道以曹的性子如此沉默却是有些不同寻常,但微微犹豫之后卫涛还是开口问道。

“兄长可还是有何事?但有涛所能够为之事,涛必有所从。”

卫涛能够看出曹还是有所想要言之事。

“呵呵,如今果然还是有以事想要拜托子羽。”

曹听到卫涛这话,终于是一笑而言道。

“本来此事颇为为难,我虽也有思量,但却不知道该是交由何人前往一为,本欲作罢。若是子羽愿意相助一臂之力,那自然最好是不过。”

“敢请兄长直言。”

第四十三章 袁绍与袁术

“子羽你是岳父乃是蔡大家,有诗书传义,而且出身纯良与我大是不同,如今更是被圣上听闻,朝中各位大人也必会是以之为重。如今我既然入侍中府,若是子羽再能够劝说朝中重臣以做联合,则谋十常侍,大事可图矣!”

的确曹不是刺王杀驾的人物,但曹的政治嗅觉却是十分敏锐,虽然刺杀张让事败,但以曹的政治才能,却更是能够得以发挥。

“我不过一介新人,如何是能够得到朝中重臣信任。孟德大兄,此事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卫涛苦笑,不是他自信不足,而是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

不会有人白白信任一个陌生人。

“如今御史王允在朝中极有名望,而且与你那岳父蔡伯父甚为交好,你若前往拜访,必然是得其所重。”

曹显然也是想好,不过在听到‘王允’之名的时候卫涛还是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动。

无他,古代四大美女当中的貂蝉与王允实在是有莫大关系。

至于王允与蔡邕交好卫涛虽然不知,但想想也没有什么稀奇,蔡邕本身就结交了不少的名士。

“另外我还有一人,姓袁名绍字本初,乃是四世三公之后,他与我志向相同,皆是为谋除国贼。如今他正是为诸多重臣所重,其若是能够得见子羽,必然为之欣喜,有着本初担保,可让子羽迅速立稳脚跟,如此正可是联合朝中重臣与何侍中之力,共除阉宦!”

曹其实也算是权阉之后,但曹显然却是不会投入宦官一党。

至于袁绍更不用多言,袁绍乃是世家大族之后,自然重于家世。

而卫涛同样是陈留卫家之人,正属同列,袁绍不可能不重视卫涛。

第二日,曹就是直接前往何进府,而让卫涛持他的帖子前往拜见袁绍。

当卫涛来到袁绍府的时候,却是发现袁绍已经早早是在府门外等候,见到卫涛到来,袁绍就是上前一步拱手而道。

“敢问可是卫子羽?在下袁本初,可时恭候多时,还请在府中一叙。”

袁绍面容俊美,礼仪方态,让人一见之下就是好感自生,言语切切,更让人不忍有所拒绝,果然不愧是一时俊杰。

若是单从《三国演义》上看,袁绍的确是有多多缺点,其中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寒门的人极为不重视。

但反过来,若是世家出身的人,却是能够得到袁绍的重大礼遇。

袁绍执着卫涛的手,让其坐于身侧。

“我久闻陈留卫子羽乃是大孝之人,盼若能见,今日能够得以一见,大慰平生!”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袁绍在卫涛看来比之曹恐怕都是更胜一筹。

不仅是亲切待人,淡笑自若,言及自身,让人感觉到高贵而不逼人,更为重要的是袁绍言语更是隐隐是有拉拢之意。

卫涛虽然不是有那些谋士一般非人的智慧,但两世见识,待人接物同样是不差,很快就是与袁绍谈在一起,更让袁绍是感大慰平生。

“我闻孟德已经是前往侍中府相助何侍中处理琐事,如今子羽既然还未有落脚之处,不如就是在我府中安歇如何?”

袁绍言语拉拢极为自然,不会让人有丝毫反感。

“孟德那家伙可最是惦记我府内的几位歌姬,让我可不敢与之留宿,然子羽乃我知心之人,宁与君秉烛夜谈,若是有心喜之人,尽管拿去便是。”

袁绍的热情让卫涛着实有些吃不消。

若不是卫涛知道,袁绍最大的缺点就是能用人而不会用人,恐怕卫涛就是想着是不是先保着袁绍,毕竟东汉末年初,最强的诸侯非是袁绍莫属。

更为重要的是,也正因为袁绍能用人而不会用人,导致其麾下各个派系内斗。

卫涛可不敢相信到时候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够站得住脚。

与之相比,有着亲密关系的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卫涛还是有些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叹:若是自己能够早生十年,说不定就是曹辅助自己,而不是自己辅助曹了。

所以只能够在这时与袁绍为友,日后终究还是要为敌。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卫涛当即就是将这事情应下,只不过在应下之后又是说道。

“不过过几日我还当去向王御史请教,恐怕却是不能久留。”

蔡邕的事情对于袁绍这样的世家弟子自然是知晓,而且蔡邕是因为得罪宦官才是遭贬,名声上更为世人所重,所以袁绍自然不可能不明白,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更是热切了三分。

卫涛很是敏感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这袁绍却是有些看人下菜的意味,果然是世家子弟。

不过好在袁绍待人接物的能力很是不差,最少没有让卫涛感觉到有什么怠慢的地方。

但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人,这人与袁绍有一二分相似,但相比袁绍初一见就是心生好感不同,这人脸颊狭长,看上去颇有几分狭隘刻薄的感觉。

这样的人一见之下,卫涛却是有几分感觉不喜。

“这是谁?”

对方一开口,卫涛更是多了三分不喜,那人斜眼而看,语气又是如此轻佻,这分明就是有一种看不起自己。

这算什么事!

我又没有如何,你凭何看不起我?

哪怕是卫涛,这个时候心中都忍不住升起这样一种感觉,但这个时候袁绍却是起身而道。

“公路,此乃陈留卫氏弟子,今日慕名前来。子羽,此乃我袁氏弟子,袁术,袁公路。”

听到袁绍这么一说,卫涛顿时知道这位是谁。

东汉末年,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甚大,曹在离开之前也是叮咛了一番,所以卫涛也不好怠慢,当即起身行礼。

“陈留卫家?还是不错。”

可是袁术却冷哼一声,随意地点点头就是应下,根本就是礼都不愿回。

若是说袁绍还能够做到礼贤下士,这袁术就是傲慢得没有边了。

只是这个时候卫涛却是不好发作,只能够是强行按捺。

“公路,来者是客,你何若如此?”

袁绍见此也是颇为恼怒,当即就是指责起袁术。

“难道公路连基本待客之道都忘了不成?”

“客人?那是本初你自己的客人,可不是我的客人。若是我的客人,我自己会是好好招待,若不是,难道我还要特意卑躬屈膝以奉迎不成?”

袁术这话说得袁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几乎说不出话,但袁术显然还是不停,又是瞥了卫涛一眼之后说道。

“不过你也就只能够与这些小世家的人套套交情而已。你要记住,想要攀附我们袁家的人可是不少,不要随便是让什么人踏入我袁家的门槛。”

“你哼!”

袁绍实在不好发作,最后只能够强行按捺,好在袁术见到袁绍不敢应话,颇为自得的离开。

一旁的卫涛这个时候却是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那袁术若是真正的看低自己那贬低自己也就是罢了,卫涛除了愤怒之外也不会感觉其他。

但卫涛却是看得明白,袁术之所以看不上自己,却是因为袁绍的缘故。

不是其他,仅仅是因为自己现在与袁绍在一起,那袁术就是毫不留情地连自己也是一同厌恶。

单单只是如此一点狭隘,就是可看出,袁术不如袁绍。

这就是袁术,真的说起来比起袁绍委实是差得太远了。

但有一点,袁术乃是嫡系,单单只是这一点,他就能够更多的得到袁家的支持,压制住袁绍。

卫涛其实本来就是不怎么在意居住在袁府,甚至就算得到了袁绍的邀请

会到此来,除了如同曹所布置的得到袁绍的相助之外,卫涛最多的也不过就是想要看看这袁绍到底是如何一般的人。

如今心愿已成,卫涛自然顺势告辞。

而在卫涛面前经历了这么一事,袁绍的脸面都是受损,自然也不好再是提让卫涛留下之言。

但袁绍依旧是将卫涛送出门外,恭送离开。

单单只从这一点上,袁绍就是比袁术强得不知多少。

现在以曹这个时候的情况,卫涛不可能再是前往他在洛阳的住处,但以卫家的财势在洛阳找一处落脚地还是不难。

今日,卫涛也算是见到了两个日后的诸侯,那袁绍算是超乎自己的印象,但那袁术,卫涛却是感觉根本算不得什么。

若不是袁术出身于袁家,卫涛可不相信他能独霸一方。

当然,这也只是卫涛自身的想法而已,袁术具体如何,他是无法得知了的。

“如果能够有个谋士在身边就好了。”

不过这个时候卫涛还是不得不再是轻叹一声,没有谋士辅助,卫涛虽然也算有些想法,但始终不知道自己所思如何。

可任由卫涛如何回忆这一段时期的记忆,这个时候卫涛都丝毫想不出如何才是能够得到一个谋士。

“罢了,明日且是去拜访那王允,说不定能够一见据说是四大美人当中的貂蝉。”

收拾心思,卫涛就是不再是思考这些,自己想要的只是为将,手握兵权,保证自己一家安宁,至于其余的事情,还是交由他人去考虑吧!

(感谢光辉的宪章打赏,也感谢其他书友的支持。另外借此说明一下,因为最近有不少麻烦的事情,所以更新不快,还请各位书友见谅,谢谢!)

第四十四章 黄巾道人

“伯喈不久前才是与我来信,言说你才学出众,《诗》《书》《论》可曾通读?”

王允虽然没有袁绍那般热情,但待卫涛还算是不差,只是一开口却是有几分训斥的语气。

“你年纪尚小,若是及时崇学,尚是有所可为,若是不致于学,日后空费光阴。”

听得王允的话,卫涛很是有些无奈,在家中之时,卫涛本就不愿意是多听这些,但王允乃是长辈,既然是说,卫涛自然也就是能够听着。

不过当王允是听卫涛也只是学过一点之后,面色就是变得十分不好看,当即就是要对卫涛进行考校。

虽然两世为人,但要说对于这些东西的理解,卫涛还真的算不上有多么深,甚至连背诵都背诵不来。

这样的情况之下,王允的面色完全是黑了下来。

“岂有此理,伯喈岂能够如此?你年纪轻轻,竟多是让你参与杂事,岂是不知,若是不学,如何是能报国?”

王允当即不再是给卫涛多做解释,猛然就是一挥手。

“你也不用多言,你是要在太学学习,虽然太学之事我管不得,但你每日且是跟着老夫学习,以老夫之学识,也足以教导得了你了。”

听到王允这话,卫涛实在是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

自己本来就是无志向学,或者说,单单只是这些,对于卫涛而言意义并不是很大。

真正想要学习的兵书战策,治国方略,看王允这个模样,恐怕一时之间根本不会对卫涛进行教导。

卫涛微微张口,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一见这王允言行,卫涛就是知道这王允恐怕是属于性子极为倔强的那一类人。

也许面对危难的时候王允还是能够变通,但在这样的事情上,他还真不会给卫涛争辩的机会。

既然答应曹,那么如今这事情自然只能够是应下。

“谨遵伯父之命。”

“嗯,你今后便是居于我府,有老夫亲自教导,日后定然让你有报国之机。”

听到卫涛如此应下,王允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不得不说曹虽然刺杀张让事败,但其所谋的确是有所成。

本来何进也不是跟宦官一路,面对宦官更是不买账,更何况有着曹、袁绍等人的努力,何进逐渐就是靠向了朝臣。

几个月下来,卫涛除了每日跟随王允学习之外,王允还是带着他拜访了洛阳当中许多人。

显然王允是希望能够好好培养卫涛的。

不过对卫涛而言,这却算不上什么好事,每日都是煎熬,更令卫涛有些郁闷的是,现在的王允显然是没有什么义女,王允的府上更没有什么歌女是叫做貂蝉的。

转眼之间又是过去了一年。

对于朝堂上各位大臣而言,也许依旧是在争斗。

在这一年中,卫涛更是广为人知,尤其是在与曹保持亲密的同时,也逐渐与是袁绍交好。

这一年对于多数人依旧是平凡的一年,但对于整个大汉其实却是不同的一年。

就是在这一年,或者是蝗灾,或者是水患,整个大汉王朝一十三州已经是大部分是颗粒无收。

可是对于这样的情况许多人都是视若未见,反倒是趁着粮价提升囤积居奇。

当然,在这一点上卫家却是不同。

因为知道黄巾之乱早晚会是爆发,所以卫涛早就是建议卫弘在几年前开始就是囤积粮米,而在不久之前卫涛却是去信,让卫弘平价出粮,已收民心。

卫弘本身的眼力就是不俗,虽然不知道卫涛如何也是能够通晓这些,但在几番思虑之下却是发觉卫涛的提议其实很是不错。

所以虽然没有全盘照着卫涛的想法来,但如今在陈留之地,各个百姓对于卫家都颇为的感激。

陈留一地民心尽之归附。

而随着时间临近甲子年,卫涛也不知道黄巾之乱会是具体何时爆发,毕竟再是如何,一般人也不会去关注这些,只是大致知道一个年限而已。

毕竟黄巾之乱那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只要看过《三国演义》的都是能够记住一二。

所以卫涛早早就是将张辽派回了陈留,相信以张辽之才,哪怕只是动用卫家私兵,那些黄巾也不可能是危害到卫家安危。

“可惜,这几月都不见公瑾来归。”

卫涛有些淡淡地摇摇头,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卫涛就是到来寻访周瑜的下落。

不过卫涛最后只是得到周异已经辞去洛阳令的官职,而后就是带着周瑜四下游历去了,的信息,至于何时归来,周家下人皆是不得而知。

卫涛的举动自然不难理解。

虽然周瑜文武双全,既可领军战决于杀场之上,又可运筹于帷幄之间,并不是专门的谋士,周瑜之能,整个三国时期,又有几个谋士敢言一定是在其上?

若是得周瑜之助,文武堪为齐备尔!

卫涛与周瑜已经结义,想要得到其相助还是有几分机会,可惜,数次登门皆是失望而归。

“嘭!”

正是行走在路间,卫涛思量着也是没有多少注意,猛然间被人一撞,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就是倒地。

回过神来之后,卫涛才是发现自己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多出了三四个人,而且若是仔细看去,隐隐还是有十多人正是缓缓向着这一道走来。

“你是什么鸟人,走路不看路的不成?”

可惜还没有等卫涛反应过来,刚刚撞到卫涛身上的那人顿时就是破口大骂了起来。

“惹恼了爷爷,当心你的狗命!”

卫涛眉头一皱,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可看对方这架势却是好似要不依不饶一般,顿时心中就是谨慎起来。

微退了两步,卫涛凝目向对方扫视而去。

这几人一看就只是寻常无赖之徒,有着什么胆子竟然敢是朝着自己而来?

不说自己腰间佩剑,一看就是不好招惹,更重要的是,自己这个时候身后可是跟着典韦。

古之恶来,这是对典韦武勇的夸耀,同时也是对他面相的形容。

典韦面相凶恶之极,一见之下就不似好惹之人,但凡是见到典韦面容的人无不是胆寒。

没有特别的因素之下,什么人敢是主动找麻烦?

“怎么了?不是让你们不要招惹事端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那后面的十多人却是迈步行了上来,其中正中央的那人颇为特别,竟然是在额头上缠绕了一块黄布。

“黄巾道?”

典韦见到那人之后忍不住就是说道,对于黄巾种种他早就是听到卫涛说过,如今亲见之下就是忍不住说道。

“这就是少爷你说的那什么黄巾道?那领头的家伙看起来的确是有几分本事,不过我典韦可不怕他!我就不信他经得起我的拳头!”

一听到这话,那领头的人面色就是微微一变,若是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但这里可是洛阳,整个大汉的中心。

他这一次到来的事情本就是隐秘,而且这一次行事更是让他有些犹豫不决,无论是什么原因,他现在还不愿意是将自己暴露在大汉眼中。

“你们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那黄巾男子已经不再关心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甚至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卫涛这些人发现了什么,特意是找上自己。

“陈留卫涛,此乃我亲随典韦,你们是何人,竟敢是在天子脚下如此,真不将我大汉王朝放在眼中么?”

既然知道对方是黄巾道,卫涛也没有多少客气,若是其他人在这样的情况敌强我弱还会是胆怯。

但不说卫涛连匈奴的生死大战都是经历过,单单典韦在旁就是足以让他安心。

可是令卫涛颇有些惊讶的是,在听到‘大汉王朝’四个字的时候,竟然忍不住就是微微颤抖,好似在惧怕着什么似的。

“那领头的小子也就是一个小官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这洛阳的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天都要少那么几个,做掉他们也算不得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撞到卫涛的那人就是言道。

“官?”

那黄巾男子听到卫涛的身份,眼中流出丝丝精芒与一种犹豫不决的神色,实在是让人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哼!你们还不让开更待何时?”

不过这个时候典韦却是按捺不住,他本就是一个暴躁脾气,虽然对方人多,但他可是不惧。

虽然之前他无意说出了黄巾道,但那只是他直爽的性子而已。

典韦真正关心还是这些人竟敢是拦截卫涛行路一事。

“你们若是赶紧让开便罢,不然休怪我典韦手下无情!”

典韦一伸手,就是将随时背在身后的两戟拿在了手中。

据典韦说,这双戟乃是教导他的异人所赠,以镔铁所铸,通体黝黑,每一支各重八十斤,非天生神力者不能用也。

见到典韦这恶汉凶相一路,那些人都是微微一惧。

但典韦如此动作,却是让那个黄巾男子在这时候下了决心。

“上!将他们都杀了,我们的事情决不能坏在这里!”

第四十五章 擒拿唐周

“哼!狂妄!典韦,不必留手,除了那黄巾道与无缘无故撞上来的家伙外,生死不论!”

如今的卫涛可不是昔日只是打了几个混混就是不得不离开洛阳的卫涛。

不是说有多大权势,而是如今卫涛也是入朝廷各个大臣的眼中。

更何况王允虽然古板、倔强,但其人在朝廷当中人脉却是不差,有着王允的庇护,就算十常侍要对付卫涛,都要仔细思量几分到底值不值得。

“吼!”

听到卫涛的话,典韦再无迟疑,猛然做虎吼一声。

这一声咆哮惊天动雷,令得卫涛耳膜生疼,情不住就是微微一愣。

“虎咆音?竟然是如此高手?”

卫涛是在典韦身后都是如此,那些在典韦面前的混混男子更是如此,唯有那黄巾男子不受影响。

但典韦这一声可不单单只是为了震慑敌人。

这一声乃是典韦在山中狩猎遇虎,有所悟成,模仿虎吼,于开战之前震慑敌人,而后趁机取其性命。

所以在这一声吼出之后,典韦顿时身影一动,手中双戟就是向着一人猛砸而落。

“嘭!”

一声响,那人的头颅顿时就是像炸开的西瓜一般爆裂开来。

“哈哈!死!”

可是典韦身形不停,根本不在意眼前的恐怖场景,双戟一挥,又是向另外一人打去。

“啊”

典韦的虎咆音不是什么夺魂之法,乃是他本身武艺配合上天生胆色而成,所以在被典韦斩杀了一人之后那些混混都是清醒了过来。

但混混就是混混,见到如此凶怖的场景顿时连半点胆气也无,尤其是那人见到典韦袭击而来,顿时吓得屁滚流,恨不得多长了两条腿。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是勉强躲过了典韦这致命的一击,只是被典韦手中的双戟扫中了肩臂一下。

“啊”

典韦神力天生,虽然只是扫了一下,但如何是人随便就是能够挨得住的,受此一击,对方的一条臂膀已经完全断碎。

将是兵之胆,这是古代沙场的定律。

虽然用在这里有些不大合适,但典韦这突然的几下,已经是让这些各个人的胆魄已丧,恨不得立即就是逃离此处。

“慌什么?”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黄巾男子却是突然念说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听到黄巾男子开口,那些各个混混也是随即念诵了起来,而且越念声音越大,越念脸上的神情就越是兴奋。

更令典韦惊讶的是,随着这话念诵出来,本来还是准备逃跑的人猛然间好似多了无数勇气,竟然有胆子向着典韦反攻而来。

“混账!找死!”

但典韦是什么人?

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古之恶来,一双铁戟挥舞而出,那些手持木根之类的混混如何是能够与之为敌,也就是勉强缠住典韦而已。

但典韦也同样不是一人,卫涛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够在一旁观看的寻常人,眼眸一凝,卫涛已经持剑在手。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催眠法,但卫涛可是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手中长剑一式横扫,直接向着那黄巾男子扫去。

“铛!”

令卫涛颇为惊讶的是对方竟然用手中的木杖挡住了自己这一剑,甚至只是在对方木杖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白痕。

卫涛手中的长剑倒的确不是什么传世名剑,但也是精铁打造锋利异常,可对方手中的木杖却是十分平常,看不出一点异样。

“搞的什么鬼!”

卫涛知道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手底下往往都有几下奇异的把戏。

所以虽然心中惊讶,但整个人却是不退反进,剑化为影,连连向那黄巾男子斩下。

“铛铛铛铛”

虽然仗着那手杖长而坚固的优势挡下了卫涛的攻势,但在卫涛的强攻之下,黄巾男子却是不由得连连后退,而且是抵抗力也是越来越弱。

“果然就是只会装神弄鬼的家伙。”

卫涛微微哂笑,对面这个黄巾男子最多也就是粗通拳脚,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杀!”

就在这个时候,典韦又是一声暴喝,双戟连连挥舞,瞬间又是将一个人给劈成了两段。

开战到现在也不过只是过了片刻,但以双方武力之差,双方实在是不在一个层次,这些混混基本上来典韦一招都支撑不下去,一下子就是死了五六人,其他人身上也多多少少是带了些伤。

不管是宗教狂热也罢,催眠惑心之法也好,总也要有一个限度。

在伤亡过半之后,这些狂热兴奋的家伙一个个都是清醒了过来,一个个大叫着就是要逃跑。

典韦只有一人,自然不可能将之全都追上。

不过典韦却是记得卫涛的吩咐,盯着主动招惹卫涛的那人,而后一脚猛力踹出,正中其腿。

“啊!”

被典韦这猛力一踢,顿时就是将其腿骨踢断。

“乖乖在这呆着,不然把你另外一条腿也踢断!”

典韦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些地痞连给他热身的份都是算不上,冷哼一声,根本不屑多做理会。

“反正少爷也就是要一个活口而已,把你四肢全都弄断,少爷也不会责难于我。”

典韦本身相貌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配合这语言,顿时让那人冷汗直流,根本不敢做些什么小动作。

“哼!”

典韦的速度很快,冲到黄巾男子身边就是一戟甩出。

“铛!”

典韦的力量可比现在的卫涛要大上了许多,一戟之下,不仅让那黄巾男子连连倒退,更是在他的手杖上深深地打出了一道痕迹。

“不过如此而已,也算是不错了。”

听到这话,那黄巾男子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得很。

眼看不敌,那黄巾男子转身就逃,本来卫涛还想要嗤笑他如何能够逃出,但却见他好似脚下生风一般,竟然在一瞬间就是抛出十余米,就是卫涛也是追之不及。

“着!”

但就在这个时候,典韦呼喊一声,猛地将手戟抛飞出去。

“啊!”

那黄巾男子哪里想到典韦还有这么一手,顿时就是被他射中右腿,跌倒在地,再无力逃跑。

走到近处,卫涛才是发现他的腿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多出了两张符箓,更令卫涛惊讶的是那符箓上的花纹图案正是飞速消失。

“难道还真有仙法不成?”

卫涛很是有些惊讶,本来对于法术什么的卫涛是不会相信的,而且这是东汉末年,不是什么仙侠世界。

但既然连重生这样的事情都会是发生,又何况是什么仙法?

“哪里是什么仙法,就是一些江湖术士的把戏而已。我还曾经见过自称能够口吐剑芒,杀人于无形的家伙,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一刀砍下了脑袋?”

倒是这个时候典韦拖着那人上来就是说道,听到这话顿时就是让卫涛心中的疑惑消散。

也许真的就是什么把戏而已,若是有仙法,自己怎么看不出有多大威力?

摇摇头,将这想法放到一旁,转而是看向一旁那个萎靡的男子。

“你为何是故意找我麻烦?”

“若是你,我麻三哥如何会是凄惨落魄?我家如何会是这般破败?我麻三哥念念不忘的就是你这个仇人,这仇恨我岂能不报?”

那个男子盯着卫涛就是大声喊道,只是他的话话语却是让卫涛有些迷茫。

“麻三?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见过。你弄错人了吧?”

卫涛平淡地话语顿时就是将那男子激怒,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仇人在你面前你却打不过他,而是仇人在你面前根本不认识你。

“混账!你当时将麻三哥打成重伤,更在我身上狠狠踢了一脚,这个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怎么会是可能认错人?”

虽然那个男子大吼大叫,但卫涛已经完全失去了再是询问下去的兴趣,转而看向了那一个黄巾男子。

“你又是何人,关于黄巾道我也知道一些,但其实所知也不算多,为何你一发觉我在关注黄巾道就是想要下死手杀人灭口?”

若不是这黄巾男子急急忙忙想要是杀人灭口的架势,卫涛和典韦也不会随意动手,毕竟这可是在洛阳,动起手来伤了人命,卫涛也不会解释。

“还有,看你也不似普通人,却是姓甚名谁?”

自从听到那个男子挑衅的理由之后那黄巾男子就是忍不住气得微微发抖,竟然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不成器的东西!白白让你入了我们黄巾道!”

黄巾男子狠狠地骂了一声,卫涛却是好笑。

恐怕这样的人在黄巾道当中还是有不少。

“我乃唐周,大贤良师弟子,今有一场大富贵愿意送予大人,只要大人愿意提携一把,唐周必定没齿难忘!”

不过转瞬之间那黄巾男子却是带着一丝谄媚的笑容对卫涛说道。

“此乃天大富贵,可使大人加官进爵,福自降门。”

(感谢大国一小民1988的打赏,也感谢其他书友的支持。本作也许有不到人意的地方,还请各位书友能够多多见谅,谢谢支持!)

第四十六章 送功上门

这个家伙就是唐周?

传说张角在引发黄巾之乱前已经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到时候不仅是在各州起义,更重要的是直接占领洛阳,一举端掉大汉根基。

可惜起义前夕,却是被其弟子唐周将起义隐秘泄露了出去。

导致本来是要在洛阳举事的马元义被车裂,本来一举覆灭洛阳的举动无法实现。

关键的人物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人,唐周!

“难道唐周就是在这一次进洛阳的时候将事情抖露了出来,结果导致黄巾之乱爆发?”

事实上的确是有这么一个说法,若不是因为唐周的缘故,那么黄巾道是有可能成功,那时候就是黄巾起义,而不是什么黄巾之乱了。

要知道大贤良师张角本来的布置就是内外夹攻,速战速决,为此是把得力干将马元义派到了洛阳,并且马元义也不负其所托,联络到了身为十常侍的封婿和徐奉为内应。

其时,只要张角一经起事,立即从各个方向包围洛阳,同时借助早早的布置,极有可能是将包括汉灵帝在内的各个朝臣全都覆灭于洛阳当中。

朝廷直接就是覆灭,加上各州不断爆发起事,张角改换龙庭的目的成功可能却是极大。

只可惜,一切都是败在了唐周身上。

联想到他口中所说的大富贵,卫涛心中已经是暗暗有了想法。

“好处?你一个区区寻常百姓能够给我什么富贵?”

但就算是有了想法,卫涛面色却不露,淡淡而言,好似全然都不在意一般。

“你们黄巾道我也知道,的确是有不少人崇信,不过我子羽对加入你那黄巾道兴趣不大,莫非你是想要以此**于我?”

“自然不是,大人虽然知道我黄巾道之事,但恐怕不知道我黄巾道实力如何吧!如今各个大州哪里没有我黄巾道统在?”

听到这话,卫涛根本无所动容,典韦更是不屑一笑,顿时唐周心中就是明白,不过他还是还有信心的说道。

“虽然我黄巾道单人实力也许不高,但皆是心向大贤良师,若是大贤良师旦有异心,行大逆之举,天下如何不震动?以此晋身,不知道可为大富贵否?”

“果然是如此!”

就算明明白白猜到了唐周所要说的话,卫涛还是忍不住微微变色。

不是因为这会损害大汉王朝的根基,而是这一场动乱将会是掀起自己早已所知,期盼不已又是隐隐担忧的时代。

三国群雄争霸的时代。

自己准备好了吗?

但卫涛在担忧的时候也有一丝欣喜。

唐周乃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徒弟,更是其心腹,知道不少黄巾道的内幕。

也只有这样的心腹关键之人背叛,才是会让张角不顾仓促,直接掀起了黄巾之乱。

更也只有着这样的心腹关键之人背叛,才是能够让朝廷为之重视,甚至下令各州剿灭黄巾道。

若是如此,黄巾之乱很有可能就不再入历史上那般波及影响如此之广大。

“大人也是知晓此等天大功勋,只要大人是为微微上报,哪怕只是沾上一丝边,那么也是有极大的功勋。小人也不多求,只望能够在洗刷身上的罪名,同时能够得一二官职即可。还请大人多多引荐才是。”

见到卫涛先是面色微变,而后又是陷入沉默,微皱的眉头更是显示他正在思量当中,这自然是让唐周认为:卫涛已经动心,甚至为此,还是特意流出丝丝**。

“大人,这是一场天大富贵,只要大人愿意为小人引荐一二权势之人,必然是得其所重,另外我还是知道其中还是有宦官与黄巾道勾结,其中更有宦官乃是十常侍中人,若是大人能够行此义举,更可得天下士人之重!”

不得不说唐周不仅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更是有言语动人心的本事。

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外戚,对于宦官掌握朝廷权柄不满久矣,若是有能够削弱甚至对付宦官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卫涛自然不会是真的动了心,大汉王朝今后会是如何,他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

不过卫涛也的确是准备接受唐周的建议。

不是为了功勋,而是为了提前引发黄巾之乱。

虽然卫涛也记不得黄巾之乱爆发的具体时间,但卫涛却是知道一事。

那就是因为唐周告密一事,不仅仅致使内应是被一举剿灭,更重要的是汉灵帝震怒之下直接颁布了剿灭黄巾道的旨意。

这一道旨意让张角不得不在没有完全充足准备的情况之下,就是直接仓促发动了起事,虽然声势浩大,但根基更加是不稳,最终是导致了黄巾之乱的失败。

卫涛不是什么逆天行事的人,提前引发黄巾之乱能够让黄巾之乱更快终结,让大汉百姓不至于损伤太多,在卫涛看来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卫涛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卫涛现在考虑的是要将唐周引见给谁。

唐周所说的东西不多,毕竟自己的年纪注定自己不可能是什么高官。

事实上卫涛此事应该说是白身,只是得到朝臣和汉灵帝的重视,那些寻常混混自然以为卫涛乃是大汉官员,这才是让唐周也是随之误会。

引见给王允等朝臣自然是十分容易。

而且卫涛也是知道,王允等人将宦官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得到这个消息绝不会放过。

不过这些时日,王允为了培养卫涛,许多事情也没有隐瞒卫涛。

所以卫涛却是知道,王允等许多重臣往日其中或有不少激进的抨击异党,如今却是被汉灵帝所厌倦,在许多方面都是受到了打压。

虽然不至于将之贬职下狱,但其权却是削减了不少。

若是要靠他们,恐怕扳倒宦官却是不易,只要给那宦官以时间,以宦官之能就是足以颠倒是非。

唯有何进,汉灵帝刘宏除了宦官之外最为相信的何进有这个实力。

甚至卫涛隐约记得,似乎何进也是因为对方黄巾从而更进一步,最后达到大将军的人生顶峰。

“这黄巾道的事情还是让何进来做吧,似乎历史上这事情最后也是由何进所为。而且何进之后将是位极人臣。若是可以的话,董卓之乱也不是不可以”

说是犹豫,实际上卫涛却很是容易就是做出了决断。

当然,改变董卓之乱也不过就是卫涛的遐想而已,毕竟他可是知道这事情有多么为难。

历史不是好改变的。

就算没有何进,难道董卓就无法进驻洛阳?

就算没有董卓,难道就无有其他大乱?

东汉末年,大汉王朝气数已经走到尽头,民不聊生,风烟四起,这不是一两个人所谓预知就是能够改变的。

唯有能做,就是尽快平定天下,让天下归于一统,让百姓重获和平。

“你先起来吧。”

卫涛脸色淡淡,看不出形色,但听到这话,唐周自认卫涛已经是被说服,当即大喜。

“还请大人等候小人片刻。”

唐周面色一片欣喜,只是这时虽然戟已经被典韦拔出,但其脚上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甚是难以站立。

但只见唐周一伸手,竟然从袖中掏出一个葫芦,而后又是摸出一张符箓。

打开葫芦瓶塞,唐周两指夹着符箓,念念有词,过不得片刻,就是将那符箓贴在伤口,而后将葫芦一倾,一股清水流出,沁润符箓。

再是过得片刻,唐周再是小心的将符箓撕下,仔细看去,他的伤口竟然已经是完全愈合,若不是那伤疤犹在且是新结,甚至让人不敢相信他方才还是受着伤。

“这就是法术?”

见到唐周站起,再无有丝毫阻碍滞涩,卫涛再一次微微皱眉问道,哪怕是典韦这样粗人也是一脸惊讶。

“这是大贤良师所传之秘法,以神法炼其水,让其水有着起死人,肉白骨之效。不过我这水也只能够是如此。但若是大贤良师亲自所制纵然只有一口气也是可以将之回魂。”

唐周颇为自得地说道,说到大贤良师的时候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尊敬,但却依旧是有一股敬佩,不过卫涛不是道德贤人,也懒得去理会这点小事。

“若是长年服用神水,长生不老不敢言,但延年益寿却是不在话下。

听到唐周如此一说,哪怕的典韦都是感觉到丝丝心动。

不过卫涛并不是那么的相信。

在卫涛看来,恐怕那水已经添加了种种药物,而后是通过手段炼制出来。

但以此疗效而见,这符水恐怕还真的是一等一的疗伤药物。

这样一等一的伤药,对于行军打仗而言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堂堂中华五千年,不知道有多少特有的技术会是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传说张角在山中得遇南华老仙,授予《太平要术》其中分为‘天’‘地’‘人’,共三十六卷,也不知道会是如何”

卫涛更是忍不住暗中心想,单单只是如此一看,这唐周的价值之高便是可以想象。

现在没有机会便罢,若是日后旦有机会,定然要从这唐周口中将所有的‘法术’全都问出来。

卫涛便是领着唐周向着何进府上行去,边是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第四十七章 悄然改变了的历史

“竟然是有这样的事情!”

以卫涛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见到何进,但这一年下来,曹还是得到了何进的信任。

虽然曹也可以算是宦官之后,但曹能力卓绝,那何进也不傻,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愿意相信曹。

同样也是因为如此,在从唐周略略得知消息之后,曹就是大惊失色。

虽然唐周为了自己利益所说的东西不多,但曹是什么人?

曹,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也。

以曹本身的能力而言,其智谋绝对不下于任何一个顶级谋士。

这样一个人自然能够以大局观天下,想到若是这事情爆发开来会是有着什么样的后果。

“你们赶紧跟我来!”

这个时候曹可是顾不上什么抢攻的念头,当即就是将卫涛和唐周带进府内。

“是孟德啊?你可是有什么事?”

当曹带着两人来到正厅的时候,何进还是十分悠闲,甚至有空闲先抿了一口茶,而后才是慢悠悠地说道。

“每逢大事要有静气。也罢,你可是有什么要事?”

好在何进虽然本事不济,但还是知道宠络人才为自己所重,轻轻地教训了一句之后就是问道。

“小人唐周,见过侍中大人。”

在曹的示意之下,那唐周当即就是上前,向着何进行跪拜大礼。

却是唐周往日来往于洛阳之间,对于何进自然也是知晓,明白如今这何进乃是当今皇帝眼前的红人,哪里还不知道上赶着巴结的道理。

“起来吧。有什么事赶紧是说。”

何进不甚愉快的看了一眼曹,至于那唐周根本就不被何进所看在眼中。

单单看其外貌衣物,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百姓而已,这样的人如何有资格进入何进府内?

若不是对曹还算看重,恐怕这个时候何进就会是下令将唐周直接丢了出去。

反倒是卫涛,虽然同样是白身,但何进还是知晓的,断然不会如此行事。

“你说什么?”

不过当听到唐周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之后,何进顿时惊得就是站起了身,连手边的茶碗被打翻以至于沾湿了衣袖都是顾不得。

“真的有人敢是造反,还准备是在洛阳行事?”

“小的不敢欺瞒大人,现下那反贼马元义已经是在洛阳当中,还在是联络了陛边的红人封婿和徐奉为内应,一旦举事封婿和徐奉便会发动叛乱控制洛阳皇宫,威胁陛下性命,把持朝政以是不臣。”

面对何进,唐周没有半点隐瞒,不仅仅是将张角的计划全都透露出来,还是说出了包括马元义在内的十多个人的名字。

虽然黄巾道多是在寻常百姓当中传播。

但是作为联系宫内的使者,如马元义这般人还是有些名气,相互联系之下,很是容易就是明白唐周所言不假。

“好个贼寇叛逆!”

再次听完唐周的述说,何进猛然一拍就是大声喝道!

这一声喝吓得唐周都是一哆嗦,毕竟他现在的身份都是不明白。

不过好在何进也知道唐周的关键,而且就冲这事,何进保下一个区区唐周也不成问题。

“你放心,你既然弃暗投明,那么本官自然会是保你无恙,日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唐周那种欣喜若狂的样子直让卫涛和曹对其人都是多了几分恶感,不过又不好是多说些什么。

“你们且是在这等着,我即进宫见陛下,区区叛逆敢撼我大汉威严,真是不自量力!”

虽然面色甚严,但何进眼眸中的那一丝喜色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还有那些宦臣,胆敢勾结叛逆,当真是不知死!”

无论是卫涛还是曹,都能够看出何进这时候的欣喜,何进更多的是为要能够打击宦官而欣喜。

何进这一去直到半夜才是归来,不过归来之时,身旁已经是多出了几队人马。

“陛下有旨下,黄巾道是为邪道教徒,理当族诛。唐周密报有功,赦免其罪,还当更尽忠心。”

何进一进厅门就是红光满面地说道。

“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实何进这一番举动并不是当面宣旨,只是口述其意,但唐周竟然当即就是面向皇朝所在三叩九拜以行大礼。

小人,这唐周乃是一介小人。

但就是如此,何进对这唐周也是多出了几分满意,没有这等小人,如何显示他的能力?

“唐周,陛下虽然赦免了你的罪过,不过你毕竟出身有污,若是你不能够立下功劳,恐怕朝中也是有所非议。”

当下只听何进淡然而道,不过嘴角的笑容,却是暴露了他眼下的心情。

“那封婿、杨奉两逆贼已经是被陛下擒拿,宫中已经是肃然一清,不过你说的那祸首却是不知其踪,如此却是让陛下略略有所不满”

“是,是。大人且放心,那逆贼马元义的藏身之处我已经尽然得知,那马元义乃是罪魁祸首,只要擒拿住他,必定是可以逼问出各个逆贼的下落,到时候自可一网成擒。”

唐周也是一个知觉的人物,当即就是连连点头。

何进当即点头颔首,不过对于将这功劳送上门来的卫涛和曹两人倒也没有完全遗忘,还是吩咐了一句。

“你们也一同来吧,看看那胆敢行大逆的到底是有什么三头六臂!”

言语之中,一丝丝冷笑在何进脸上一划而过。

有着唐周的领路,自然很是容易就是找到了马元义的居所。

这些跟着何进而来的人可以说都是皇室难得的精锐,根本不用半点吩咐就是这处居所包围得严严实实,而后领头的将军一脚将门踹开根本不等对方问话直接就是杀入其中。

突然收到袭击,哪怕那马元义也是有着什么本事也不可能是施展得出来。

跟随着何进慢慢步入屋内,卫涛却是见到约有七八个身着黄衫,头戴黄巾的男子被死死地抓住,其中一个挣扎得最为厉害的壮汉,就是那马元义。

“我道敢是造反的人会是有什么三头六臂,原来也不过是如此。”

何进轻哼一声,目光慢慢扫视,最后将目光放到了马元义身上。

“这就是那匪首?看上去的确是有几分气势。”

“大人,这正是洛阳匪首马元义,只要擒拿住他就是可以知晓黄巾匪在洛阳的所有布置。”

唐周很是有些狗腿的上前奉迎说道,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会是以为他是何进的家仆。

“唐周!”

马元义眼中喷涌着熊熊怒火,唐周的出现如何让他不明白为何是有这一劫。

“你个卑鄙无耻,忘恩负义的小人!大贤良师真是瞎了眼!”

“不错,他是瞎了眼!”

听到马元义的话,唐周也同样是不甘示弱地回口道。

“好好的黄巾道的教主不当,还是想要造反,那也就罢了,你看看,那张角除了他那两个兄弟还信任过谁?再说了,大汉王朝乃是正统,我这可是弃暗投明。马元义,若是你肯将张角的所有布置全都说出来,还可是戴罪立功,若是不然,嘿嘿”

这个时候唐周已经是完全豁了出去,对张角也不再以大贤良师称呼,而是直呼张角之名。

唐周的这等行径,让跟随着卫涛的典韦都不由得对他露出了一种鄙夷的神色。

“呸!‘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我黄巾道一定可以在大贤良师的带领下推翻大汉建立真正的人间乐土!至于唐周,你这小人必定不得好死!”

马元义的确十分硬气,无论何进是用着什么方法,直到将他弄得半死昏迷,也没有从他口中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不过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没有这份骨气了。

加上唐周的帮助,许多早就是布置在洛阳的黄巾道被抓了出来。

对于这些想要颠覆大汉王朝的人,哪怕汉灵帝刘宏再是如何昏庸,也不可能是真的放任他们还活着。

仅仅只是在马元义被抓的第三日,汉灵帝刘宏就是下令将所有黄巾道徒全都于菜市口处斩,其中作为匪首的马元义更是被处以五马分尸的极刑。

如今不过才是新的一年刚刚开始就是蒙上了这么一层血腥,好似在预示着一场时代序幕的来临。

“真的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是如何,这样做真的能够改变历史吗?”

看着被五马分尸的马元义,卫涛却是在心中暗暗感叹。

只是卫涛这个时候却是不知道,历史已经是在一点一滴被改变。

原来的历史中,虽然也是唐周背叛,但那个时候已经是进入二月,张角只能够是强行将原定三月五日的起义计划提前。

但要知道那其实也不过就是提前了约莫十日而已。

可如今不过才是一月中旬而已,刚刚到达洛阳不久的马元义,就在同样是第一次充作联络的唐周所出卖。

若是黄巾道,这个时候还是要有所动作,那么起义就更是仓促,若是不行动,那么等待黄巾道的就是只有迅速湮灭。

第四十八章 黄巾之乱始

“子羽,你这一次所行还是鲁莽了一些,怎么的不与我好好的商议一番?”

卫涛心中思虑着黄巾道的事情,自然没有心思继续观看那些杀人把戏,只不过刚刚一回到府内就是王允抓了一个正着。

“不过好在这一次你也算是歪打正着,本来老夫还在是担心何进那屠夫会是与宦官联合起来蒙蔽圣听,如今这事情一发生,恐怕张让等人最恨最怕就是那何屠夫了。嘿嘿只要宦官与何进两败俱伤,到时候就是我等朝臣奋力作为,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的时候了!”

说到最后,王允忍不住就是轻笑出声来,一手更是连连抚摸着颔下的胡须。

“呃这事情其实也是碰巧了,我本来是要将之带回由着伯父处置,但在路上巧遇孟德大哥,他说这事情刻不容缓,须要如此才是最好。”

回过神来的卫涛不得不撒了一个小谎。

“孟德吗?他的能力的确是不错,可惜是宦官之后。不过日后若是老夫主政,倒还是可以放手一用。”

对于曹,王允倒是难得的有些肯定,不过这一次王允急忙来找卫涛倒不是为了闲叙,而却是有着要事。

“这一次你做得很好,立下这一功,陛下也不会不加以奖赏,你有孝廉之名,又得建阳公看重,这一次恐怕陛下会是为你封一职位,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虽然王允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语气也甚是平和。

但卫涛这一年的相处下来却是看得明白,王允虽然平日也多是和蔼可亲,但其实对一些事情却是极为倔强,根本听不得任何人的话。

一如当初他一定是要卫涛留在自己府中学习一般。

若是这个时候卫涛是得拒绝,王允必然会是要好好说道。

“伯父可是有什么建议?这一年来在太学中进修,于我可谓是大有裨益,昔日伯父之言实乃明言。”

听到卫涛如此恭维,王允也是颇为自得的一笑。

“你能够意识到此事就可见你的长进。你虽然昔日也有代理县令之职,但一县之长掌管一县之事。马邑地处边陲,事务不多,不是多么锻炼人的地方。若是你听我言,先是为一地之长如何?”

不得不说,王允的建议还是为卫涛着想。

若是和平年代,说不得就是能够一路直升,最终位极人臣什么的。

但卫涛知道今后乃是诸侯争霸的时代,更何况黄巾之乱的爆发就在眼前,真就为一县之长,无兵无权,其实也不可能是做些什么。

这样的情况卫涛自然不可能是轻易应下。

所以卫涛再是拿出了归家之说,卫涛以孝行得刘宏所重,如今以此为借口自然是无碍。

只不过卫涛此举瞒得过王允,瞒不过曹。

“子羽此次归家可是担忧那黄巾之祸?”

曹一开口就是明言,显然这位不世枭雄已经是预见到了日后的大乱。

“确实如此。不瞒孟德兄长,其实在从并州归来之时,一路行来,我见那家家户户门上多有一方黄巾,在归家之后我便是探究一二,才是发现陈留地界果有其众也。”

卫涛在曹面前同样也是有话直言。

“若是黄巾道真的大乱,吾恐家私有危。吾素知孟德兄长有大志,欲匡扶汉室,吾亦欲归返家中,一来防止黄巾祸乱陈留,二来为孟德大兄募集乡勇,若是孟德大兄从洛阳开拨,吾必领人前来相助孟德兄长,与兄长共兴汉室!”

这个时候大汉王朝表面上依旧强盛,当今天下有才之人多是指着为汉室兴盛,而不是扶持汉室。

“贤弟也是不看好那冀州的行动?”

曹眼中精芒一闪就是问道。

却是在腰斩马元义的同时,汉灵帝刘宏已经是飞马派人给冀州官府下令,令其擒拿张角等一干人等。

在刘宏、何进等人看来,如今的天下乃是大汉天下,天子一令势若天崩,就算那张角有着什么本事也只能够束手就擒。

所以虽然是下旨,但也不过就是区区几个宦官领着一小队人马而已。

“那张角一匪既然胆敢是造反,便可见其乃亡命之徒,若是星夜兼程赶往,一到冀州就是当即将那张角一行人拿下那自然还是有可能,但让宦臣而为”

卫涛也是苦笑,那些宦官的性子谁都是明白,有着这么好的借口,不使命盘剥才怪,一经延误,消息必然走漏。

“呵呵子羽倒也不用如此,行大逆之事祸罪九族,也许那张角能够宠络自家心腹,但谅其也无有多少人马,纵容其敢是叛乱,也不过是覆手可灭。”

曹听到卫涛如此一言也很是赞同,拍了拍卫涛肩膀就是笑道。

曹的话,其实就是如今朝廷中大多数人的看法,虽然也是知道黄巾道意在掀起叛乱,但在不少人眼中,最多也就是数万人的暴乱而已。

哪怕是曹,最多也就认为乱不过一州,反倒是可以将所有异心之人全都

以大汉王朝的实力平定这样的暴乱不过是在轻易之间的事情。

所以曹视之为建功立业之时,所以王允想要为卫涛安排一任县令。

除了卫涛之外,恐怕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冀州正是准备要有一场巨变为之发生。

虽然宦官平日间也是一副养尊处优,奉旨而行更是趾高气昂,但这一次在刘宏的旨意下,却是没有在路上太过耽搁。

若是那些宦官们真的是一心尽力也抓捕张角也就罢了。

但在赶到冀州之后,宦官们却是首先找上了冀州所在的地方官员,不是让他们合作擒拿黄巾道,而是想要从他们手中勒索钱财。

虽然皇帝的旨意不敢耽搁,但事情办完就在眼前,为何不趁机是捞着一把?

这就是那些宦官的想法。

但他们这实在是有些小看了张角了。

这么多年下来,张角可不仅仅只是在寻常百姓当中传道,在不少官员之中也是有着信奉黄巾道的人。

只在那些宦官到来之时,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已经是被张角所知。

“可恨老夫无眼,竟然错信了唐周那东西!本来老夫还是想要将道统在他手中传承,想不到他竟然敢是坏我黄巾大计,实在可恨之极!”

一个本来盘坐在一个蒲团上,头戴黄巾,身着黄衣,还有一根九节仗的男子在听到了来人的禀报之后,睁开眼睛就是一恼恨之言。

无疑,这人正是大贤良师,张角。

“兄长,如今那狗皇帝已经是下令剿灭我们黄巾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是与之拼了,我就不信那写朝廷狗贼还能够是我的对手!”

一旁的张宝也是恨恨而道。

“不错,而且那狗贼唐周虽然是将元义出卖,但以元义的烈性子,却是将我们在洛阳的布置全都隐瞒了下来,只要洛阳兵力一空虚,那么我们同样是可以覆灭大汉,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张梁也是随之劝说,无论是张宝还是张梁,两人的意见都是一致。

“唉大汉**,致使民不聊生,我等黄巾道统顺天应命,不是为自己一人之私,而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奋斗。”

对于自家这两个兄弟的才干却是心知肚明,更是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

可惜,张角虽然本身也的确是悲天悯人,想为自家的理想打拼,但正如唐周所言,其最为相信的人却是这两个兄弟。

所以张角其实也是如此一言而已,随即就是缓缓起身,眼眸中一阵精光闪动。

“不过你们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狗皇帝已经是对我黄巾道起了狠心,而各地民心已经尽在我手,正当是我黄巾当立之时!”

“大哥的意思是”

本来还是认为张角会是如以往一般聊做训斥,而后让他们继续忍耐等候时机的两人顿时就是有几分不可置信。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是大汉这**的王朝自寻死路之时,我等兄弟自当起事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冀州官员本来还是在准备巴结到来的宦官,哪里想到结果却是被张角领人直接就是一锅端。

本来用于贿赂宦官的各种珍惜之物全都是证明了他们收刮的民脂民膏。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本来黄巾道的信众就是遍布各州,张角一令传出,各州响应。

平日间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当即成了第一批祭品,而从这些人家中收罗出来的种种更是点燃了百姓心中的怒火。

无数平日任劳任怨的百姓顿时高呼着黄巾道的口号加入到了其中,黄巾道更是来者不拒。

一时之间,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皆是有黄巾道叛乱,而且还是有愈演愈烈之势,几乎每是一刻都有人在加入黄巾道中。

更有无数州府在措不及防之下直接沦落入黄巾道的掌控之中。

顿时,大汉震动,天下震动!

黄巾之乱,始!

第四十九章 斩杀黄巾将!

“想不到真的如子羽你所言,若不是你把文远派了回来主持,恐怕这城已经是被黄巾匪徒夺下。”

远远看着城外的各个黄巾道徒包围而来,卫弘的脸色很是难看。

“当初家族中还有人一个劲儿要留在家中不肯离开,如今恐怕都是遇了难。”

卫涛早在临近这一年的时候,就是将张辽给派了回来。

一开始哪怕是卫弘也没有那么愿意从坞堡搬入城中,不过在得到张辽只是一阵子的承诺之后,卫弘还是同意了。

毕竟天气甚寒,坞堡虽好,却是不及城安稳。

即便如此,这城中也是在突然爆发的黄巾之乱中一阵慌乱,若不是张辽及时领着卫家私兵出击,将城内的黄巾匪全都斩杀,并及时关上了城门,恐怕这里也是已经易主。

说实话,卫涛不知道历史上卫家是如何躲过这一劫,但在归来之时见到父母家人都是无恙,卫涛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哪怕卫涛是有良马,也花费了几天的时间才是赶回陈留,若不是这个时候这一段城防是由着张辽把守,恐怕卫涛都无法进入城中。

“子羽,你说如今大汉各州都是如此?”

“父亲不用担忧,黄巾贼寇毕竟是寻常百姓组成,并没有什么战力,只要大汉反应过来就是足以将之剿灭。”

卫涛明白卫弘的担忧,很是自然的一笑。

“凭着一时的狂热也许初时能够占据上风,但没有稳定的补给,那么最后这些黄巾贼只会不战自溃。若不是那黄城守太过懦弱,以文远之能,早就可以将城外这些黄巾贼寇一一荡平。”

听到卫涛的话,站在卫涛身后的张辽不由得微微一笑。

知我者卫子羽也!

“文远果有此能?”

不过卫弘却是不大相信,但卫涛同样也是一笑。

“文远与我在边陲之时可是与那匈奴为战,这黄巾贼寇比之那匈奴如何?”

卫弘顿时无言,无论何人都是明白,两者之间根本无有可比。

卫弘才干不俗,从商也可,治政也有可能,但这行军打仗的本事却是没有多少,真的说道起来,还真不如卫涛这个十多岁的少年。

“父亲你就不必担忧,如今陈留大乱,各个物价必定有变,不过当乱匪平定之时,其中可有巨额之利。若是父亲有暇,不若多花费些心思在其上。”

“如此也好。”

沉默了一阵后,卫弘终于是点了点头,选择相信了卫涛,不再多虑黄巾的事情,转而是考虑起如何牟利起来。

城中物价飞涨,只要是拿着粮食换取,平日间根本不可能入手的地契珠宝等等皆是可以轻易索取。

从寻常百姓手中谋夺会是激起他们投入黄巾,但从那些同样富豪的世家大族手中谋夺,最多也就会让他们感到肉疼。

世家大族虽然也有储备,但绝不会像卫家那么充足,更何况以如今情势,哪一家不想让自家的储备更足?

就在卫弘思量这其中的事情与利益的时候,卫涛已经是再次来到了县衙。

“卫县尉来了?快进!快进!”

陈留其实应当说是陈留国,历史上汉献帝被迫禅位之后就是受封陈留王,不过在现在,却是这陈留县令主持这城的一应事务。

县令黄温,并不是有多少才干的人物。

事实上在这陈留国中,往日安宁的时候也没有多少重要的事务要交由他来处理。

只是在黄巾之乱爆发之后,各个豪族自然是要这位县令来主持。

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更何况除了卫家之外,其他各家可不愿意随意让自家私兵前来相助。

这样的情况之下,当卫涛出现之后,这位黄县令当即就是任命其为县尉。

“县令大人,如今黄巾匪患围困陈留,大人可是守土有责。虽然此事迅猛,但事后追究起来,恐怕大人的官位却是不稳。”

卫涛也知道这黄温是什么人物,所以一开口就是十分直接。

“到时候虽然不知道至于抄家杀头,但丢官去职却是免不了的,若是有人上言,下狱都不是不可能。”

听到卫涛的话,黄温身子顿时微微一颤。

“这这卫老弟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便是,但有本官能为,绝不推辞就是。”

“我欲出城剿匪。”

卫涛微微一笑就是说道。

“那可是有上千的黄巾匪徒,若是事败”

黄温也不是半点能力都没有,但就是如此,才更是犹豫。

“大人所虑也是,不过我只需本部家私百人而已,若是事败,各个大族还会是安然不动否?若是事成,大人自然是有功,对大人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卫涛微微一笑,已经能够看出在自己的言语之下,对方已经是有所心动的神情。

“至于我之所求,不过是希望大人能够资助百人兵甲而已。我部虽有良驹,却无兵甲,实在难以发挥其力。”

虽然因为丁原的默许,卫涛得以带回了百匹良马,但兵甲什么的就是不可能再是随意带在身上。

所以虽然卫家私兵本身实力不凡,但所用的也不过就是寻常木棍之类的东西,算不得正式兵器。

“好!此事就是拜托卫县尉了!”

最终,这黄温还是忍不住能够保住自己职业的**,一口将事情给应承了下来。

第二日,还未等卫涛领着人离城,就是见到黑压压地一片人向城涌来。

仔细看去,许多人除了头戴一条黄巾之外,根本就是身无长物,所持的也不是什么武器,而是犁耙,铲子,木棍等等平日间用于劳作之物。

但所有人眼中都是燃烧着一股狂热,好似根本无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挡住他们一般。

“黄黄巾攻城了!”

黄温的确是一个庸人,这个时候连话都说不流利。

主官如此,本来就是临时抽调衙役组成的防城卫兵自然也就更是慌乱。

“黄大人,此处兵危之所,哪怕看似安全,但也可能是有流失,如今大人乃是陈留的主心骨,一旦被箭矢射中便有性命之忧,故而还是请大人回城中坐镇,以安人心,此处有我在。”

卫涛见此当即就是笑言道,其实那黄巾乃是穷苦百姓所成,连寻常兵器都没有,哪里会是有什么强弓硬弩?

“如此一切拜托卫县尉了。”

无能之人多胆怯,看着那些黄巾一步步逼近而来,黄温也是惶恐,照例说了一句之后,当即就是掩面而逃。

将是兵之胆,没有了黄温,这里就是由着卫涛来主持。

卫涛面容平静,身后更是跟着典韦和张辽二人,尤其是典韦,虽然面相凶恶,但在这杀场之上,却是能够让自己一方兵卒感觉到安心。

“所有将士听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是放出一箭。违令者,斩!”

震静的命令让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定,哪怕卫涛年岁不大,但在这时却是无人可质疑。

就在卫涛刚刚勉强将衙役充当来的三百来人安定下来的时候,黄巾匪已经到了城墙之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人当先而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大汉王朝已经穷途末路,大贤良师将立太平世界,我乃小渠帅赵义,城中之人还不速速降来!”

“区区黄巾贼寇也是学人叫阵?典韦、文远,领我们本部人马出城与之对阵,看看这些黄巾贼寇有何本事。”

卫涛冷冷一笑,那些赵义身后的黄巾连一个最基本的阵型都是没有纵然是有千人之数,也不过就是乌合之众。

城门一开,卫涛当即领着百人而出,百人步行之间自有章法,百人行进犹若如一人尔。

却是卫涛在城墙之上看见黄巾虽然散乱,但气势正高,而且远远看去,更不止千人。

若是这个时候以骑兵冲击,恐怕会是陷于人众当中不得脱,到时候一但力尽,就是被杀之时。

所以这时候卫涛只是准备决议一挫其锐气。

“哈哈陈留城中也就是你们这百余顽逆之徒了吗?不妨是告之于你,今日我领兵三千到来,明日更可集五千余人,小小陈留翻手可灭,若是你这时下马投降还可饶你一命,若是不然,嘿嘿”

三千人,哪怕是乌合之众,卫涛也不由得心中一沉。

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卫涛当即向典韦微微一点头。

“贼斯鸟,哪里那么多话,吃我典韦一戟!”

典韦当即骑马冲阵而出,一声暴喝,一戟迎头向那赵义砸去!

“狗官死来!”

虽然见到典韦借着马快瞬间冲至身前,但那赵义却是丝毫不惧,挥舞着手中的铁刀就是向着马上的典韦砍去。

“铛!”

一声响过,顿时就是见到无数铁片纷飞,一戟未停,直接就是将那赵义的头颅砸烂。

临死之前,赵义的眼中却是透露出一种不敢相信。

不是说只要信奉大贤良师便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会身死的吗?

可惜,赵义已经是找不到答案,以步兵斗骑兵,自然就是这样的结果,哪怕是以典韦之勇也不过能够勉强自保,更何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赵义?

第五十章 黄巾围围陈留

“黄巾匪徒,还有何人更是来与我一战!”

斩杀了赵义之后,典韦犹自不满足,猛然一声长喝,再是催马上前。

“全军上前!”

卫涛一见之下就是明白典韦本身凶性又是发作,当即不敢怠慢,一声令下,就是领着本部人马上前以做接应。

“杀了他,为赵渠帅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黄巾中也有不少人是连连大喝,指挥着诸多黄巾上前。

虽然没有什么纪律组织,但乍然听到命令,许多的黄巾还是下意识的就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就是向着典韦扑击而来!

“杀!”

典韦果然不愧是古之恶来,见到诸多黄巾扑前,根本没有多少犹豫的意思,一声长喝,就是见到典韦手中的双戟挥舞成一阵黑风。

黑风席卷而过,顿时就是见到周围的黄巾好似飞蛾扑火一般,只在瞬间就是成了无数血块。

“全军出击!杀!”

见到情势如此变化,卫涛当即也不多是犹豫,一声令下,当即就是领着百人而上。

“挡住他呃”

黄巾当中还有一些小头目想要指挥着人来抵挡卫涛,但往往不等他们说完,就是被一箭射中。

连续死了三四人之后,那些剩余的头目顿时也就是害怕了起来,顿时没有人再是随便高声呼喝指挥黄巾军。

不过即便如此,见到卫涛领军上来,还是有不少黄巾就是下意识的向他们扑击而来。

“杀!”

随着卫涛的命令,百人行动犹如一人之行,各个军士手中长刀犹如刀海一般滚滚而袭,所有一经触碰的黄巾军,都是轻易被斩杀。

比起典韦蛮横的武勇在声势上恐怕还有所不及,但应对这不经训练的黄巾军却是不成问题。

“啊!”

虽然才是开战不久,但小渠帅赵义首先是被斩杀,而后与卫涛本部对阵更是连连死伤,这样的情况之下终于是有人忍耐不住,一声大叫之后就是向着阵后逃去。

若是正规军队,对于这样的人必定是有督战队直接将之斩杀,不让其影响士气。

但如今的黄巾军多是由着从未参与过战斗的百姓组成,又是失去了首领,哪里还会有人想到这一点。

如此一有人逃跑,顿时就是起了连锁反应,不少人当即也不再是前冲,随之而逃。

“敌军已败,众军随我杀!”

卫涛虽然年岁不大,但在北疆历练数年,不仅是对自身武勇有极大的提升,更是有着无数临阵指挥的经验。

一见对方后方动摇,顿时明白这黄巾军士气已经崩溃,其溃败已经是不可动摇,当即就是一喝!

“杀啊!”

果然,本来因为连续斩杀黄巾军也有些动摇的各个军士一听这话,顿时各个奋勇当先,将拦在身前的黄巾军给斩杀得干干净净。

一面是逃跑保住性命,一面是冲锋被人斩杀。

黄巾军的人虽然崇信黄巾道,但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分辨的盲目之徒,自然很快就是无有人再是迎敌,而是反身就跑。

于是很快战场上就是出现了这么一幕,头前是有几千人在是奔逃,身后不过就是百人在追。

可是前方奔逃的人却是无有一人敢是回头迎击,所有人所想的就是跑过其他人,让其他人在落在后面被人斩杀。

如此,一直追出三里,卫涛才是下令停军回防。

这一战下来,卫涛一共领人斩杀五百余人,大挫了黄巾军的士气。

其实若不是卫涛在追袭的时候并未是允许各个军士分散追袭,不然这一份战果还可以是提升一半。

“将军果然英勇,有将军在,我陈留一地可保无忧矣!”

那黄温虽然本事不济,但显然精通为官之术,竟然早早就是在城门等候。

“大人过奖了,实在这些黄巾乃是乌合之众,根本未曾训练之故。即便如此,凭着其人数之众,其时只要有一二将领为首,我也不可能是如此轻易地就是将之破去。”

卫涛自然不会因为这点恭维而得意忘形,推辞了一句之后,更是面色一正,认真而道。

“更何况我听闻如今整个兖州皆是有黄巾为祸,若是听闻此处黄巾大败,其余黄巾贼寇未必不会到此而来。到时候即便是有万人齐聚我也不会感到有多少惊奇。”

卫涛的话语声不大,但听在黄温耳中却是犹如惊天霹雳一般,顿时让他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见到勉强回过神来之后黄温就是忍不住在屋内来回踱步,口中更是喃喃自言,卫涛就是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

东汉末年以举孝廉为官,加上汉灵帝刘宏通过宦官卖官鬻爵,自然就是让不少庸者居于其位。

“大人不必忧心,黄巾贼寇无有攻城器械,不可能是攻入陈留,更何况还有某家在此,自当保证陈留无恙。

“一切事务可就拜托子羽了!”

果然,听到卫涛如此一说,那黄温直接就是对卫涛行了一个大礼,让卫涛心中更是摇头。

不过好在黄温不是那种非要指手划脚的人,不然卫涛肯定是不管其他只要保证自家安全即可。

事实上黄巾卷土重来的速度比卫涛所预料的都要快上许多。

仅仅只在第二日下午,就是重新有不少黄巾聚集在陈留城下。

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次黄巾显然是动用了自家的精锐,不再是随意让着百姓聚集而来。

在这第二日黄巾再是出现的时候,他们并不是要向陈留郡城攻打,而是竟然如同真正的军队一般开始建设营寨,砍伐四周林木制作云梯。

“看来这一次黄巾恐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卫涛从陈留城上向下看去,观看了许久之后,方才是对张辽而道。

“看对方营寨扎立,自有法度,虽然不及军中森严,但绝对不是寻常百姓可知之发。更何况还是有云梯。嘿嘿云梯虽然制作简易,但寻常百姓如何会想要要是建设云梯来辅助攻城?”

“不错,若是如此,恐怕我们少不得一场硬仗要打。”

张辽也是微微点点头,眼中也是有丝丝焦虑。

“若是能够将城中所有人能够齐心协力倒也罢了,可单单只是我们,实在是”

也许都是寻常百姓,但在那么多人的围困之下,区区百人,哪怕各个有典韦之勇也是胜之不过,更何况卫家之兵,只能够算是精锐而已。

“固守自当无碍,待出兵击溃恐怕却是力有未逮。”

卫涛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其实黄巾之乱的结局已经是注定了的。

在那张角直袭洛阳的计划没有达成的时候黄巾起义其实就是已经注定了失败。

卫涛想要做的其实还是当初的计划,相助曹,辅助曹,尽可能是让曹建立起更大的优势,日后可是尽快一统天下太平。

若是按着原先历史,诸葛亮有‘隆中对’,其中是言:北让曹得天时,南让孙权占地利,将军(刘备)可占人和也。

曹最大的优势就是于此:先人一步。

当然辅助曹也自是辅助曹,这是卫涛的打算,但卫涛心中未尝没有另外一个打算。

如今天下大乱将起,各路群雄登场,蛟龙藏于天地之间,若是能够在这天时之下,聚拢人手,日后真的参与到诸侯争斗当中也无不可。

这就是卫涛的想法。

无论这想法最终能够走到哪一步,卫涛都不想要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他要尽快保证自家的安危,而后前往洛阳会见曹。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思量了一阵之后,卫涛再是前往面见黄温,这一次一开口卫涛就是有些危言耸听。

“大人,陈留城破在即,若是大人不早做思量,恐怕是有大祸。”

“什么?城破在即?卫县尉,可不要危言耸听才是。”

黄温再是无才也不会是人轻易忽悠,更何况如今黄巾是未攻城,只是想到还是要靠卫涛守城,想了想之后才是说道。

“这样,我再是提供一批军械粮草以助守城如何?”

“大人以为我是借此来讹诈大人的不成?此乃实言尔。”

卫涛这时候却是轻轻一叹。

“其实,这个时候大人只要亲往城墙之上一观便知,如今陈留城外黄巾人数已经过万,恐怕是那黄巾渠帅亲自到来。我本部不过百人,就算加上陈留守卫也不过千人,以一敌十尚不可为,更何况黄巾人数日益壮大,恐怕再过一二日,城外就是要有五万人,如此之势如何能够抵挡?”

卫涛的话一出口,顿时让黄温浑身一震,更是无言可答。

“当此之时,已经不仅仅只是官府之事,一旦让黄巾入城,恐怕城中所有的人都是难以幸免于难。所以当此之时,还需各家出力。”

黄温一听就是明白了卫涛的意思,却是要让城内各个豪族派出私兵相助。

若是之前也就罢了,如今事关己身,那些世家豪族不可能再是袖手旁观,只要黄温将之召集起来,而后晓之以理,必定可是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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