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妹控 - xp1024.com
《三国第一妹控》


第一章 临汉末逢大乱

冀州中山郡毋极城外的小道上,时不时的可以看见被饥荒所困的民众。35zww.com后世传为洛神的女子如今才是一幼孩,此刻正一脸愁容的望着不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

忽而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零食,左右拿不定注意,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身旁少年,开口问道:“哥哥,他们好可怜啊,宓儿把这个给他们吃好不好?”

甄尧听见小妹所说,面带笑意的点头道:“小妹心善,为兄怎能阻拦,来,我陪你一起过去。”如此说着,便拉着甄宓小手走向道边饥民。边走边想着:自家小妹,果真如历史上记载的一样,心善如水啊。

“给,这是宓儿最爱吃的蜜饯,很好吃的。”两人几步走向在树边歇息的一家四口,甄宓将自己装零食的布袋递给两个小孩,稚嫩说道:“你们也是要进城吧,吃了这个,就有力气了。”

四处逃荒的饥民平时都是以草根、河水充饥,别说蜜饯就是普通果子都是吃不到的。可两个小孩虽然眼馋,但却没伸手去拿,抬头看向自己父母,眼神充满期盼。

看似中年的男子颇为复杂的看了眼甄宓兄妹,开口说道:“多谢公子小姐赏些吃食,孩儿,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谢公子,谢谢小姐。”两小孩听见父亲如此吩咐连忙开口答谢,他们知道只要说完就能吃到美味的蜜饯了。

“不用谢我啦。”甄宓直接将布袋塞入小孩怀里,欢笑着拍手道:“你们赶快吃吧。”

接过布袋的小孩并没急着吃,将袋子递给自己的父亲,轻声说道:“爹,娘,你们先吃。”

“这是这位小姐赐给你们兄弟的,我不能吃,你们俩吃吧。”中年男子苦涩摇头,家中良田遭荒,付不起田税,又碰上山匪横行,一家人沦落此地步。

“你们不用推让,我这兄弟其他的没有,就是吃的多。”这时原本跟在甄宓兄妹身边的几人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位俊朗男子爽声说道:“尧兄,这家人父慈子孝,你可不能吝啬!”

“益德说的是,富叔,将马背上的熟食与水袋取出一些,赠与他们。”甄尧原本见这一家人在荒难之中还有此等和睦,已是心生不忍,此刻身后挚友出言正可让他有了相帮的理由。想到此行能将张飞一起带回毋极,也算是意外的惊喜。

中年汉子连忙摇头道:“不可,不可,孺子年幼受小姐恩惠并无大碍,某若还要,便是贪得无厌了。www.65txt.com”不肯再要甄尧所赠吃食。

“你这个人,哪里如此婆妈,我兄弟送你了,你便收下。若有骨气,以后加倍相还便是。”张飞眉头微皱,开口说道:“你自己不要,忍心让一妇人与两孩童挨饿?”

这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妇人轻声说道:“这位公子,夫家言之有理,我们不能多求。”说罢两夫妇相视一笑。

看见这一幕,甄尧感动不已。自大汉近年荒灾大起后,每每外出他都能看到许多灾民,可如眼前一家四口这般和睦的,却一个没有。易子而食、杀人夺命之事天天都在发生,人之善性早就被饥荒所湮灭。

甄尧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只需在落日前赶回城中便可。看着颇有节气的夫妻,便开口问道:“我观你一口非普通佃户,如何沦落此田地?”

中年汉子摇头苦叹:“不敢欺瞒这位少爷,某家中原本也有几亩良田,闲暇时也能读些散卷、耍两下棍棒。可连年大旱庄稼却是长不起来,偏偏此刻劫匪纵横。某甚是无用,只能带着家小逃难。”

“读过书,有一身子力气,虽无大用,但充入行伍还是足够的。”甄尧心中已有计较,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开口道:“你如今吃饭的家伙已经没了,即便去了县城又能如何?如今灾患不断,谁都不会养闲人的。”

“不如这样,你且跟在我身边,本公子时常外出,以你这身架可能唬住不少人。”不等对方说话,甄尧继续说着:“这是你不能拒绝的,否则你入城还没找到人家收留,妻儿便会饿死街头!”

中年汉子很干脆的俯身拜道:“大恩不言谢,庞亥见过少爷。”反正落魄到这地步自己肯定是要拜入他门的,眼前少爷肯收他已经是他的大幸。

“妾,见过少爷。”一旁妇人同样弯身行礼道,两小孩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说话说的好好地,自己爹娘就给人行礼了,但也跟着拜倒。

“现在可以吃了吧?天色不早,你们若跟不上本少爷,可就没法进城了!”甄尧此刻右手一招,甄富便将取出的吃食送了过来。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一家四口再次感恩拜谢。

回城的路上,甄宓坐在甄尧怀里,摇晃着手腕上的木铃,喜笑道:“哥哥,宓儿今日是不是又做了一件善事呀?”

“对,将这一家人救下当属小妹之劳。日行一善,虽只有五岁,做的善事却比天下所有人都多了。”甄尧将不安分的妹妹拦揽在怀里,赞叹道。

“宓儿明天还要做善事,后天也要,再后天也要,再然后,哎呀,数不过来了嘛!”甄宓掰着手指头正算着以后还要做多少善事,却无法理清,气氛之下便去揪胯下白马的毛发,惹得白马长嘶又摆手欢笑起来。

回到甄府将张飞等人留在自己小院歇息,把庞亥一家交与府中管家安顿后,甄尧便起身赶往自己父亲的居所,还没进屋便有刺鼻的苦药味传开。

“父亲,孩儿回来了。”床榻上卧病不起不起的男子便是甄尧的父亲甄逸,再听见甄尧开口说话后,原本紧闭的双眼才微微睁开。

甄逸略微点头,轻声说道:“是尧儿来了,户田之事办妥当了?”

“已经办妥了,只是今年”甄尧不知该不该开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在今年开春,也就是公元184年,大汉最庞大的造反组织就该起事了。他甄尧本非这个世界的人,却阴差阳错的来到汉末乱世,成了眼前男子的小儿子。

“办妥便好,为父时日不多,你与俨儿要好生看护甄家。”甄逸咳嗽两声开口说道:“记住,无论如何,甄家都不能断,要延续下去!”

“孩儿谨记!”甄尧重重点头,答应下来。

“少爷,老爷,药已经煎好,该服药了。”此时老管家走了进来,身后站立着端持药水的婢女。

“你去休息吧,有锡老在这就好。”甄逸摆摆手,示意甄尧离开。后者微微颔首,缓步退出父亲居所。

甄尧回到自己的小院,见张飞正练习矛法,开口笑道:“益德真是闲不住啊,刚回来又开始耍起你那长矛!”

张飞挥动长矛剜出几片枪花,收手说道:“那你来陪我耍耍?”

“与你过招?”甄尧听罢连忙摇头,他也算是弓马娴熟,但也就止步于熟悉了。比起张飞这样的龙虎之将,之间差距就像小溪与黄河。

“不打架那就喝酒,喝酒总不推辞吧!”张飞就两个爱好,一个是比武,还有一个便是喝酒。甄尧闻言苦笑,这厮酒量那不是一般的大,自己今晚又得大醉一场。

几日过去,甄尧正在盘算着黄巾何时爆发,却听见管家来到自己跟前如此说道:“少爷,县丞鲁大人请你过府一叙。”

“县丞?他找我何事?”甄尧略微皱眉,自甄逸卧病、二哥甄俨去洛阳当官后,甄家便是他甄尧把持家务。平时该做的礼节他是一样没落下,县丞从中得了不少好处,可这家伙却很看不起自己这个才十四岁的小娃,今日怎么反而来请自己?

管家摇头答道:“老奴不知。”

“我知道了,待我换身行头再去不迟。”说完便闪身走入屋内,换了身正式场合穿的礼服,叫上正在耍弄长矛的张飞,一同走出府门。

“不是我说,这种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县丞理他作甚!”张飞虽然答应下来一起去县丞府邸一趟,嘴上依旧不饶人:“他肯定是又看上你家财物,找你要钱粮了!”

“甄尧贤侄来啦,老夫寒舍蓬荜生辉啊。”刚来到县丞府邸门口,甄尧便看见县丞鲁恭在外迎接自己。心中暗自皱眉:如此殷勤,所为何事?

甄尧翻身下马抱拳说道:“甄尧该死,劳大人出府相迎。”口上如此说,却没半分愧疚之意。

“来,来,进屋说话,进屋说话。”县丞脸上笑意不断,拉着甄尧便向府内走。

喝下半盏茶水,甄尧缓缓说道:“大人今日找小子来此,不会是想邀甄尧喝茶的吧?大人公务繁忙,小子却是不敢耽误。”

“贤侄啊,今日找你来是有大事相商啊,此事关乎我毋极存亡。”县丞首先将事情严重程度说出,想要吓一吓甄尧这个年岁不满十五的孩童。可令他失望的是,对方听他说完仅仅皱了皱眉头,没有任何表示。

甄尧放下木质茶碗,起身拍拍衣袖开口说道:“即是关乎县城存亡,小子更不敢耽误大人正事,这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了,甄尧该告辞了。”

“贤侄莫要急着离开,此事不仅牵连到毋极一县,贤侄在冀州的家产均受其害!”鲁恭见甄尧起身,连忙开口劝道。

“与我甄家家产有关?”甄尧原本对县丞请自己来就有了猜测,此刻听完更是心中笃定,除了张角三兄弟还能有谁,能够在全冀州搅起风浪。

第二章 府内械斗

“贤侄或许不知,就在三日前,那大贤良师张角已经在巨鹿起事造反了!”鲁恭面色一变,严厉说道:“同一日,冀州九郡有七郡身受其乱,中山郡便是其中之一,如今黄巾贼兵已经拿下蠡吾、安国两县,再有两日便会兵临我毋极城下!”

“已经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我一点风声也没有?”甄尧心中大骇,虽然知道黄巾将乱,把全冀州的甄家酒楼、商铺都给关了,但依旧留下了不少眼线,可他到现在也没收到任何关于黄巾造反的消息。www.65txt.com

“贤侄现在可知祸事将近?据闻在中山郡肆虐的黄巾贼寇足足数万之多,毋极小城内兵不满千,将无一人,如何是好啊。”鲁恭越说面色越愁苦,仿佛他现在已经被黄巾贼抓了起来,就要乱刀砍死。

“鲁大人,说吧,请小侄前来到底为何?”甄尧也不轻松,知道黄巾要反和黄巾已经反了是两码事,若非降临汉末前他已是一成年人,多年在社会上打滚的经历使其能够冷静的下来,此刻他恐怕比县丞还要不堪。

“我听闻你月前将甄家家丁悉数移入城内?可有此事?”因为收了甄家的好处,所言甄尧在这一两年内扩充私兵的事情他也就没有过问。反正只要甄尧不造反,他就能继续安稳拿钱,安稳的过日子,这也造成了甄家目前才是毋极城内第一势力的局面。

“嗯,”眼底闪过一丝厉芒,他将外派私兵调回都是暗中动作,可依旧被县丞知悉,想来鲁恭是对他有提防的。不管心中如何做想,甄尧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沉着:“小子前段时间是将他们都召了回来,大人为何说这个?莫非怕小子与那些匪贼合谋?”

“贤侄误会了,误会了,我是这么打算的,如今毋极城内只有贤侄你与老夫手上有些兵马。***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鲁恭开口说道:“虽不够与黄巾对敌,可自保还是行的,我们不如趁着黄巾反贼未至远遁离开,贤侄以为如何?”

“哼!”鲁恭此话说出,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张飞便要开口喝骂,好在甄尧眼神示意的快,才没让其开口,拳头重砸在案,木质的桌案当即被铁拳砸出一个窟窿,张飞冷哼一声别过脑袋。

甄尧目光渐渐变冷,轻声说道:“大人身为一县之长,值此县城临难之际,逃跑离开。对得起天子?对得起百姓?”

“比起这些,自然是身家性命重要。”看见张飞铁拳之威,县丞心中惊惧不已,眼神不停变换,开口说道:“贤侄莫非还想留在城中等死?”

“谁说我们等死了?我家兄弟岂是你这贪生怕死之辈可比的?”甄尧没说话,张飞却是忍不住了,大喝道:“这破地方爷爷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走了!”

“你们说走便走,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张飞刚起身,屋外便有人头涌动,一年轻男子带着十数兵丁冲入屋内,开口说道:“今日你们不愿意也得愿意,否则,哼!”

“好,好,好,我甄家士族名门,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县丞都能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好得很呐!”甄尧看了看左右,怒极大笑道:“看来我甄家人丁不旺,倒是让你们都忘了,忘了世家门阀与普通官宦的区别。”

“甄兄,还和他们废话什么,杀出去便是了!”张飞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眼前一点兵丁,即便手中没有长矛,光凭拳脚也能将其轰杀干净。

“益德,今日你我兄弟又能联手一番!”甄尧身子直跃,从腰间拔出佩剑,放声大笑:“你且慢些动手,留几个活的给我!”

“好嘞!”张飞咧嘴大笑,这才对嘛,和狗官有何说的,直接打杀便是!张益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就是要人命的招式,还没能刺出长枪的小兵当即被其扭断颈脖,软绵绵的倒在一旁。

甄尧虽然武艺不比张飞,但也算是勤加练习,资质不行那是天生的,可勤奋的好处也显而易见,这些在县城里混吃等死的士兵哪是他的对手,闪身躲过刺向自己的长枪,利剑往前一送,扎入士兵胸口。

“这里是我府邸,兵丁岂是你们能杀得完的?”虽然一瞬间便被干翻两人,但鲁恭父子两人却依旧自信,为了今日之事他们可是准备良多,城内士兵被他调了八十人,就只为擒下甄尧。

少许士兵护着鲁恭后退,而从前门与侧门涌入的兵士则蜂拥围上甄尧两人。起初能应付的了,可现在随时都得提防六七根长枪,武艺并不出众的甄尧已露险象。

“谁敢伤我兄弟!”张飞暴喝一声跃至甄尧身边,双臂将四五根长枪夹在两腰,怒吼着举起枪杆,持枪兵卒登时握不稳枪尾,被张飞夺了去。

“都给我死!”张飞抓起枪杆,顺势往前直刺,虽是枪尾末端,但也将七八名士兵撞倒在地。

“好机会,擒贼擒王!”甄尧眼睛一亮,借着张飞为自己开辟出来的人垫,双脚踩着士兵身体连踏几步,来到正要往后厅撤退的鲁恭父子面前。

“给我让开!”充血的双眼直瞪着前方几名士兵,甄尧冷哼甩出之前从士兵手中夺下的长枪,身子再次向前紧逼,眼看与鲁恭之间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嘶!”甄尧此刻心中只有鲁恭的影子,那还顾得了其他,眼见能将对方擒下,旁边小兵的长枪不期而至,枪尖刺中甄尧左肩。

“拼了!”肩部受创甄尧顿时慢了一拍,眼看鲁恭就要退至后厅,咬牙猛的扑出,直接撞向对方。

牵动右肩伤口带出的鲜血直飚,甄尧面上却尽是喜色,因为这一撞不但将旁边的士兵给撞翻在地,还把鲁恭给挤在墙角,自己的长剑已经搁放在他的颈脖处。

“不想死就给我喊停!”甄尧笑出声来,将鲁恭挡在自己身前,把眼前人质控制在手,这一场变动他就赢了一半。

“停,都给我停下!”鲁恭怎么也没料到,甄尧和那个俊俏男子如此厉害,一个勇猛的不像话,一个胆大的可以吓死人。现在受制于人,再不甘心也得照吩咐做事。

张飞见甄尧已经把县丞控制在手,当即爽朗笑道:“好兄弟,某这次却是输给你啦!”丝毫也不把周围兵丁放在眼里。

“鲁大人,我们去天然居坐会怎样?”甄尧不曾放松自己的手臂,剑刃紧挨鲁恭颈脖,已经渗出丝丝血泽。

“好,好。”鲁恭还能如何?这一场械斗他是输的一塌糊涂。

第三章 困县丞收兵马

与张飞两人夹着鲁恭缓缓走至府邸后门,甄尧冷声说道:“大人不想弄得满城皆知,就最好不要让他们都跟着,你说呢?”

“听贤侄的,都给我退下。www.65txt.com”鲁恭苦涩叹息,勒令士兵退回府院后,低声问道:“贤侄也不好在这大街上挟持老夫吧?不如你现在将我放开,老夫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怎么会是挟持呢,莫不说这条道极少有人经过,即便有人走过也只当贤侄亲自请大人去酒楼一叙。”甄尧眼睛一眯,冷笑着说道:“现在由不得你不去,不想死就给我走!你也可以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

到了大街上甄尧也不好把长剑架在鲁恭脖子上,只能借着身体用剑轻划其后背顶向后心,与张飞一同缓缓向前走过。鲁恭的府邸本就离酒楼不远,三人不一会便从无人小道走入酒楼后门。来到自家酒楼甄尧精神才渐渐舒缓,到了这至少没人可以要他命了。

隐晦的对酒楼掌柜使个眼神,后者会意点头将甄尧引入二楼的客间。进了客间甄尧也不需要再挟持鲁恭,将佩剑丢至一旁,冷笑道:“大人,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吧?”

“你想怎么样?别忘了我还是一县县丞,你敢杀我?”鲁恭走入客间反而将事情看得更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甄尧就算再胆大也不敢杀他。

“益德,有件事还得你带人去办。”甄尧不理会在一旁咂舌的鲁恭,对张飞说道:“这老头家中还有亲眷家属,不能让他们跑了,都得抓在手里。记住,是抓,不是杀。”

“些许小事,某醒得!”张飞恶战一场身上却丝毫不见伤势,见甄尧发话,点头便往外走,刚才那一仗他还真没打过瘾,现在可以继续爽爽。三五中文网

甄尧指了指一旁的鲁恭,冷声说道:“把他给我绑了,弄些水来,我得洗洗。”

“是。”可能其他人不认识甄尧绑架的是谁,可掌柜的如何不知?见自家少爷连县丞大人都说绑就绑,还要抓人全家,冷汗直冒一身。

肩膀上的伤口只能简单的止血,要治疗还得回府。甄尧仅仅用掌柜送来的水把身上血渍擦干净,再换上一身新衣。张飞没让甄尧久等,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已经回到酒楼内。

甄尧见张飞走进来,走上前便开口问道:“益德,怎么样?没受伤吧。”

“你小子还担心我?某家可不像你这么不禁打,些许蟊贼某只带了一队人就悉数擒下。”张飞颇为不屑的开口说道,但眼底却流露着丝丝暖意。

“好,此事既成,益德功劳不小啊。”甄尧连笑数声,才开口说道:“县丞大人,如今你是一步错满盘皆输,想要活命就得听命于我们哥俩了。”

“贤侄尽管吩咐,老夫能做的一定都照办。”鲁恭在知道自己全家都被控制后,面色惨白如雪,听及甄尧所言,连忙点头称是。

甄尧笑着拍了拍张飞后腰,开口问道:“我这位至交兄弟,武艺本事你都见识过了,你觉得让他统领全县兵马如何?”

“大善。”鲁恭此刻命都难保,哪还管得了兵权,当即点头道:“老夫明白贤侄的意思,我可聘其为我军中都尉(PS:不用纠结县丞是文职,为啥可以封武官),掌毋极全县兵马。”

“还有,我看大人身边兵卒均是酒囊饭袋,为保大人安全,还是由小子安排几个人护卫大人安全。如何?”甄尧满意点头,不管这个都尉是如何来的,只要他是合法的大汉官员就好。

“全凭贤侄安排。”鲁恭明白,自己现在算是被眼前男童给软禁了,以后命运如何全凭他人安排。

“出来已有近一时辰,该回去了,小子送大人回府。”对鲁恭配合甄尧颇为满意,笑着打开房门,开口说道:“请。”

“公子请。”鲁恭哪里敢先行,连忙弯身请甄尧先出去。一行人从后门进来,再从前门出去,一直沿着热闹的大街走至鲁恭府邸。任谁都想不出,府外繁华似锦,府内已成血海。

此刻鲁府与来时已经大变样,守卫人马与奴仆悉数换成甄尧自己的人马,而鲁恭一干亲眷都被囚困在小小的后屋。将鲁恭带至府内后院,甄尧开口说道:“还请大人将印绶交予小子,以后有大小事务小子便帮您处理了,大人在此院中享天伦之乐即可。”

片刻后收起鲁恭的县丞印绶,甄尧再让其写下一纸令状,自己亲手盖上官印,对着张飞说道:“益德,你现在就是大汉武官了!”

“小小一县兵马统领而已,某还真不放在眼里!”张飞嘴上这么说,可手中动作比谁都快,将自己的任命书抱在怀里,露出一副笑意。

甄尧与张飞心满意足的离开后院,临走时对自己的心腹家丁说道:“甄勇,你且在此监护鲁恭一家老小,除非我亲自来,不要让任何人见到他们!”

甄勇抱拳答应道:“少爷放心,勇必不负少爷重托。”

张飞新官上任,急不可耐的便拍马赶往校场,甄尧摇头轻笑也不去管,张飞若是连几百个小兵都收服不了,也不可能成为后世万人景仰的五虎上将。想着自己肩膀上还有伤口没有处理,甄尧骑上白马便赶回甄府。

为了给甄逸治病甄尧曾拜访过不少有名的医师,就连华佗也都请至府上。对这些枪伤的处理也颇为熟稔,在自己院中拿出一些药罐子和棉帛,上药包扎仅仅小半炷香的时间。将大衣重新披上,甄尧满意点头,从外面看是没人会知道他受过伤的。

在府中陪着母亲和几位妹妹谈天说地,甄尧十分珍惜这样的日子,还有两三日就要开始与黄巾征战,以后怕是没机会如此悠闲的在家中长谈了。

夕阳几近不见之时张飞才回到甄府,甄尧开口笑话道:“益德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对付不了这些兵痞?”

“扯淡,就他们还能飞出我的手心?”张飞曾听甄尧无聊时说起西游的故事,他颇为羡慕如来的武力,所以也将这句话当做自己的口头禅。

“那为何如此晚才回来?”甄尧点头继续问道。

张飞颇为自得的开口说道:“把一些不适合的人都剔除出去便甚是头疼,然后再把他们挨个教训一遍。嘿嘿,现在哪个见了我不服服帖帖的?”

“唉,就知道他会这么干,这事还得找机会跟他说说,练兵不是这么个练法。”甄尧不想在兄弟新官第一日便泼他冷水,但已将此不妥之处记下,待机会合适便可出言相告。

第四章 定计与初战

第二日,守城的士兵发现他们慕名奇妙的多了不少同伴,稍一打听才知道是城里甄家少爷为了给初次领兵的兄弟助威,将府中兵丁全都派了出来。35zww.com此时毋极四城门才颇具威武色彩,各城门均有两百兵卒镇守,不像从前几十兵卒稀拉拉的靠在城头。

第三日从城内出去的探哨已经快马赶回,甄尧与张飞听完前方情报不由得暗皱眉头。在中山郡作乱的黄巾已经扩大到三万,其中有部分人马正向毋极赶来,要不了一天便能到达城外。

“益德,我们手里算上府内私兵,兵卒也只有三千五百之数,而这黄巾的先头队伍就不下万人,这一仗不好打。”甄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毋极周边地图,指着城南方向开口道:“按黄巾贼的行军方式来说,他们肯定一路北上不会转弯的,至多明日早晨,便可来到城下。”

“那怎么干?”张飞也是初次面对战事,心里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何况第一次打仗就得面对人数上的弱势,皱眉半晌没想出注意只能反问甄尧。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你且看此处。”甄尧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看似还行的计策,指着地图上毋极城南官道右侧的深林说道:“若能在此处设一伏兵,便能占到先机。”

“明日黄巾贼攻城,若声势浩大,城内兵马无力久守,伏兵可杀出奇袭贼兵后方,如此贼兵大乱定无力取城;若贼兵仅是人数庞大而无甚战力,伏兵可在黄巾贼兵久攻不下,引兵回撤之时乘势杀出,枭其首,散其众。”

“不论是何局面,都能暂保毋极一时平安。”甄尧右手轻轻敲打着案台,轻声说道:“可是,这只伏兵该如何安排?”

“让我去,与我五百兵马,定可完成此任务。”张飞想了想,从后方突袭,考校的便是领兵之人的勇武,而这方面他强过甄尧不少,此任务他最适合。

“益德可考虑清楚?孤身城外,若是提前被发现了,将万劫不复。www.65txt.com”甄尧面色沉重,手中兵士太少,而自己兵法又学的不算太好,脑中除去古籍记录就只有从后世带来的几个经典战役可以借鉴。

做出决定后张飞爽脱笑道:“放心吧,小时候算命的就说过我不是早夭相,些许乱贼还奈何不得某家。”

“都是我学武不精,否则也不用你去城外了。”甄尧摇头叹道:“你在今晚带一千兵士出北门,然后悄悄绕至南门外深林。记住,要沉住气,不能让黄巾贼先发现你!”

“明日战事一起,城池偌有丢失之险,我会在城头燃起烟火,你可看火势行事。”甄尧不停地补充着要注意的事项,直到确认自己再无补充以后才与张飞一同前往校场,挑选士兵参与埋伏之事。

时至半夜,甄尧与张飞带着兵马来到北门,张飞跨上骏马,抱拳说道:“兄弟,某家这就出城了,保重!”

“保重!”看着张飞领着一千手持长枪的兵卒远离城门,甄尧不知道明日事情会不会像自己所想那般顺利,自己已经绞尽脑汁去想破敌之策。正如那句名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甄猛,甄霸,甄断,明日你们三人各领三百人守东西北三处城门,可有异议?”张飞走了甄尧依旧不能睡,城内只剩两千五百人,好在这两千五百人都是自家府兵,对他的命令没有不遵从的。

三人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少爷放心,我等必誓死守城,誓死效忠!”

“三位请起,甄尧不过十四岁的孩童,如何能得几位死忠?你们要记得,此次守城不是为我,不是为了甄家。”甄尧最后再给三人加一道猛剂,开口道:“是为了你们自己和你们家中的妻儿,黄巾若入城,你等身死自无二话,而家中妻孩同样不可免难,切记!”

“少爷教诲的是,我等谨记!”三人再次拜谢,缓缓退出甄尧小院。

第二日一早,甄尧破天荒的没有去给父亲问安,也没如往常一样抱着甄宓吃早餐,一个人走出府门赶往校场。当战事来临他也怕,两世为人他至多杀几个蟊贼,哪里遇上过战争。战争二字,不论古今,都是由鲜血与尸骨堆积而成的。

“少爷,方才有探马回来了。”甄尧刚踏入校场,便有士兵前来报告。

甄尧双眼一亮,连忙说道:“来了?赶紧让他过来。”。

“小子唐贯见过少爷。”虽是甄尧家中兵丁,但一年也难得见少爷几面,这次因为会点马术而领了探哨这份任务,才有机会与自家少爷见上一面,唐贯十分激动。

甄尧点头扶起唐贯,开口问道:“你在城外可曾看到贼兵?”

“一个时辰前,贼兵还在南门外二十余里外,我跟了一段路,差不多到了城外十里便快马回报。”唐贯有条有理的开口说道:“那些贼兵头绑黄巾,男女老弱俱有,黑压压一片,小子也不知有多少人马。”

“好,你且先去歇息,准备参加战事。”甄尧缓缓点头,若一炷香前贼兵在城外十里,那现在应该还有点时间给自己准备。

带着府兵来到南门,见守门的两百兵士纷纷向自己行礼,甄尧高声说道:“现在换防,昨夜守城的都回去休息,待会战事一起便没时间睡觉了。”

初次安排兵卒城防,甄尧只能按照自己脑中印象中的来做,每名弓手身边站着一名刀盾兵,以两人为最基本单位分插在城头。等他差不多安排完毕,已经能看到城外远处的烟尘与涌动的人头。

“万人黄巾吗?今日就让我甄尧来试试!”站立在城头,甄尧心中满是豪情,敌兵再多又能如何?只要自己与府内兵士同心协力,完全不用惧怕。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战场,当他们踏入战场的那一刹那就会忘记恐惧,反而会产生莫名的兴奋,甄尧便是如此。当黄巾冲至城下的时候,早间的害怕早已不知飞向何处。

“城上那小娃,你是哪家的孩子啊!爷爷是天公将军帐下,渠帅高升的得意弟子韩诺,特来解救你等。”黄巾领头人来到城下,看见城头上站在首位的居然是个孩童,当即夸张笑道:“小娃,你速速打开城门,爷爷今日高兴说不定就能放了你!”

“韩诺,没一点印象的人物,应该是跑龙套的吧?”甄尧站在城头,暗自想道。对方欺他年少最好不过,轻敌可是兵家大忌。

“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攻破我毋极城门?小子不才,添为甄家小公子,本公子今日就在城头等着你攻上来!”甄尧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弓箭手准备,放箭!”

被一阵乱射逼的狼狈后退,韩诺恨声高喝道:“该死的甄家小子,你给我等着,就算你那妹妹被我家将军小姐看重,也休想活过今日!”

“我家小妹?甄宓?”韩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甄尧耳内,即便是战场之上甄尧也不由得皱眉,黄巾贼看重甄宓?这话什么意思?

“暂时不去管它,等抓了此人再从其口中问出便是!”若说之前甄尧的目的仅是守住毋极城,现在却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擒下城外贼兵的领头人,他有不少事情要问。

黄巾贼兵虽然良莠不齐、男女老少皆上阵,可手上攻城器械也是准备充足的很。十几根云梯被一干贼兵抬出,迅速的靠向城池。

“先别攻击,让他们靠近!”甄尧深知自己一方的弱势,那便是人力不足。每一个人、每一分力都得精打细算的用,出现浪费就可能导致成破人亡。

第五章 箭殇

官道旁的树林深处,张飞带着千名兵卒潜伏于此,庞亥双目直盯前方城池,紧张问道:“都尉大人,黄巾贼寇都开始攻城了,我们何时出动?”

“某家怎生知晓,甄家小子没有放火为号之前,我们就不能出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张飞手握长矛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期盼着城头火光快点出现,或是贼兵突然撤退。

城头上的杀喊声透过层层密林传入张飞耳内,惹得本就暴躁喜动的他眉头直皱。可想起前一夜甄尧再三叮嘱之事,只能闷叹一声坐在草丛中。

“把云梯推倒,弓箭手,射!”甄尧虽未上前参战,但不停的走动指挥,也颇耗体力,喊话大半天已经将喉咙吼破。这些兵丁都是几乎都是初次参与城防战事,该如何做完全不明白,每一步都得甄尧去下命令。

“光这样还是不行。”甄尧紧盯城头战场,黄巾虽然战力不强,可人数实在太多,刚赶下去一人便会有一个接替着冲上来。“你们上,将石块、巨木狠狠的往下砸!”这句话是对在城门楼处集结的八十赤手大汉所说。

这八十人没有其他优点,不会弯弓也不配刀盾,有的就是双臂巨力,甄尧本不想这么快就用到这一只队伍,可时不待己,光凭弓箭手和刀盾兵无法将贼兵挡在城外。

“砸,对,砸的好!”八十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加入战场顿时让战局发生改变,一时间没有一个贼兵可以冲过云梯半程。甄尧心底大悦,黄巾贼寇只有近战能力,这么打下去他完全可以守住城池。

城上的甄尧可以暂时缓气,城下的黄巾贼却不得好过。***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韩诺看着小半时辰过去都没一人攻上城头,气得直跳脚,旁边的小头目也焦急问道:“头领,大伙都冲不上去啊,怎么办?”

“冲不上去也给我冲,给我喊话,只要谁能第一个冲上城头,爷爷我赏他白银十两!”韩诺也是气急,否则也不会许下重利。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韩诺这句话传入所有贼兵耳内后,不少人蜂拥的往云梯上冲击,什么弓箭、巨石、滚木之流完全不惧。

甄尧原本看着自己将黄巾贼兵的气势打压下去,以为接下来的战事可能会轻松一些。哪想没过小半时辰,贼兵再次吼叫着攀上云梯,一个个都悍不畏死。

“黄巾贼也能有此气势?”甄尧嘴角苦笑,他小看了金钱的利诱作用,对这些朝不保夕的黄巾贼们来说,能拿到十两白银,就算自己伤了残了也是值得的,至少家人吃穿不愁了。

“第二队上,第一队下城休息!”黄巾贼发起猛击,甄尧也必须跟着变招,城头上的几百人已经苦战一个多时辰,特别是弓箭手此刻双臂都已发麻,再不换兵城头就危险了。

第一次换防不可避免的造成慌乱,已经有黄巾趁守兵骚动靠近城头。甄尧此刻也不能光看不动了,拔出腰间利剑连斩数人头颅高喝道:“都别乱,给我杀!”

甄尧以年少之身亲自参战并手刃数敌,对城头兵卒也是一剂鼓舞。自己的少爷都能如此,我等兵丁还能怕死不成?城头近千兵士齐声暴喝,几十个想要摸上城头的贼兵均含恨摔落城外。

“该死的,那个小娃会法术不成,居然可以挡得住我义军攻势!”韩诺眼含杀意的紧盯城头那一身血衣少年,自起事来他领着黄巾兵马碾过数城,哪个不是轻而易举的击破?现在居然被一黄口竖子挡在城外,若是让渠帅知道此事,他这个首领也就当到头了。

“头领,形势不妙,当派弓手将其射杀!”此刻黄巾贼兵的几位领头人才算正视甄尧这个小娃,小头目开口道:“若再耗费下去,损失颇大!”

“弓箭是有,可义军中皆是平农,无人会用弓箭,怎么将其射杀?”韩诺攻下过几个小县城,也收缴了不少器械,像今日攻城的云梯就是收缴来的,弓箭也有数百,可农民造反会功夫的少的可怜,像他这样的头领手下,却是没有几个会弓术的。

“不就是弯弓射鸟吗,某家曾为猎户,张弓还是能办到的。”小头目一听,心中暗喜。只要自己将城头上的小娃射杀,头领怎么说也得给点赏赐,想着城内的良家美妇人,小头目脸上笑意更浓。

头领深知自己手下人的喜好,当下开口说道:“好,你若将那甄家小子射杀下来,攻破城池某家就赏你十个女人!”

“嘿嘿,您瞧好吧!”说罢去后方囤积器械的推车上取下弓箭与箭壶,骑上坐骑来到城下,张弓便射向甄尧。

小头目射出的利箭直逼甄尧左胸,可见其猎户生涯也是成功的。甄尧一心盯着眼前快要登上城头的贼兵,如何会注意到有人偷袭自己,当他眼睛看到利箭之时,却为时已晚,躲避不开了。

“少爷小心。”甄尧来不及躲避,一旁的兵丁却猛地向他撞来,甄尧身子一歪利箭擦过他的肩膀正中一旁兵丁的右胸。

甄尧原本都已闭眼,可再次睁开双目却发现自己被救了,原本射向自己的利箭穿透了兵丁的身体,鲜血不停渗出。“来人,把他扶下去!”高喝一声,甄尧悲愤的扫视城下,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正骑着坐骑一脸惋惜模样的小头目身上。

“取我弓箭来!”甄尧眼冒寒光,刚才那一刹那是他来到汉末后离死亡最近的一刻。若非他人相救,自己恐怕不死也得重伤,想到这甄尧心头闪过阵阵杀意。

“少爷,用某的。”用身子替甄尧挡了一箭的男子吐出一口鲜血,听见甄尧要弓箭,边说着边将手中所持长弓递出。

“你且下去包扎,我会替你出气!”甄尧郑重接过长弓,从其背后箭壶中掏出三支利箭,扭头回望城下,只见偷袭之人再次拉开弓弦,眼看着第二箭也要发出。

“卑鄙偷袭之贼,今日就让你见识一番!”甄尧首先搭上一支弓箭拉满弓弦,待对方发箭后再将利箭射出。‘叮’的一声,两支长箭在空中相撞,纷纷落下城头。

“吃我一箭!”迅速将第二只箭搭上,甄尧冷笑暴喝。他武艺虽然平平,弓术也只是平平,但却有个优点,那就是准。只要是谁站着不动当靶子,他完全可以指哪射哪。

第六章 克敌

小头目可没料到甄尧这十四岁的小娃居然有这样的弓术本事,原本十拿九稳的第二箭居然被半空截断,而紧接着城头飞下一支利箭,他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35zww.com

“嘶”长箭穿过小头目左胸,将其前胸给捅出一个窟窿,吃痛的小头目惨叫一声,几乎把持不住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想逃?再吃一箭!”看见对方调转马头,甄尧冷笑将最后一支利箭搭上长弓,拉满弓弦。只听‘噌’的一声,长箭飞射而出,直刺小头目后脑。前胸、后脑两块均受重创,小头目再也支持不住摔下马背,虽然未死但也活不成了。

“少爷威武,少爷威武!”城头上的兵丁都目睹了这一场弓术之战,甄尧以绝对的优势克敌,将对方骑马的头领射杀在城外,守兵士气顿时暴增,呼喝声连绵不绝,甚至城外林中张飞等人都能隐约听见。

“这小子,又出风头了!”张飞瘪嘴暗道,盯着前方战事,祈祷着贼兵赶紧撤退,他也好出去杀个痛快。

“废物,就是一废物!”还在等着手下头目立功的韩诺此时气的想要杀人,没能成功击杀甄尧不说,还把自己的命丢在城下,自己丢命也就罢了,还让城头士气大增,这不是诚心和他过不去吗!

这时另一个小头目凑上来,开口说道:“首领,小子想到一法,或可攻破此城!”

“你又有何主意?不会也像他那样吧?”韩诺瞅了瞅身旁的头目,语气也不像之前那么欣喜。毕竟有失败的例子在那,现在他是不会相信眼前这座城池是好取的了。三五中文网

“毋极本是小城,可城头兵卒却不少。以小子看来,肯定是这个甄家小娃把所有兵士都调来南门守城了。首领只需分出两队人马,先去取了东西两门,即使南门不破,此城不也一样到手了?”小头目暗自琢磨一番,才陪着笑脸将自己的注意说了出来。

“好,还是你鬼点子多,嗯,某分两千,不,三千人手,你与邓杩一人一半,去给我拿下东西两门。”韩诺摸着下巴琢磨一番,觉得此计可行(PS:不用纠结这是常识还是计谋),又怕此计再次失败,不得不分派多些人马给两个小头目。

“首领放心,我等必定拿下城门献与首领!”两人答应一声,便各自带出一千五百人,分东西两个方向跑了。

“分兵?要攻取另外两个城门?”城下的大动作瞒不过甄尧,看着人数顿时少了近一半的贼兵,心中暗道:“其余城门只有三百守兵,光靠家将指挥?守得住吗?”

不论甄尧分心思索自己的三位家将是否能坚守住城门,单说张飞在看见贼兵涌动后,顿时兴奋起来,高喝道:“儿郎们,贼兵准备跑了,随我杀出!”

“杀!”树林深处响起一片呼喊,成群的飞鸟被惊动,在树枝间扑打着双翅。

“都尉,错了,错了,不能出去!”庞亥仔细看了看前方动静,发现敌兵根本不是撤兵而是调动去其他地方,连忙拉住张飞开口道:“敌军还没撤退!”

“谁说还没撤?这不是”张飞眉头一瞪,指着林外不远的贼兵示意庞亥看清楚,自己也扭过脑袋,可再一看却发现没有一个贼兵撤退,倒是有不少贼兵再向两翼散开,连忙高喝:“停下,都给我停下,错了,停下!”

兴奋过头的张飞颇为脸红,自己没看清楚就叫喊着杀,好在没外人听见,否则自己这只埋伏兵马也就完蛋了。当千余人再次安静下来,张飞拉着庞亥说道:“多亏了你,要不刚才某便坏大事了!”

庞亥不敢映衬,抱拳说道:“大人客气了,此乃亥分内之事。”

张飞在林子里往返走动,甄尧在城头也不能安神,当黄巾分兵去攻东西两门后他便无法定神指挥南门战事,总担心着另外两处城头有失。

“公子,东门有贼兵来犯,已与守兵交战。”“公子,西门有贼兵偷袭,甄霸正领着兵丁与之交战。”接连两道消息传来,甄尧心中稍安,至少两处城门还是可以坚持一会的,剩下的就看自己如何破敌。

“兵力,兵力,对了,益德的兵马还在城外,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甄尧反复咀嚼着‘兵力’二字,才想到在城外等待的张飞。之前定计是或不支或得胜才让张飞出动,此时情况却有不同,甄尧没能立即想起城外的一千兵马。

“看来自己还是用兵不熟,所谓计策只要能够破敌即可。若呆板的照计行事,定会误了时机。”甄尧如此想着,召来几名兵卒,吩咐其将城头烟火点着。

“城头怎么燃起烟火了?”火光一出城外的韩诺便可看见,疑惑之下皱眉问出,他可不认为是另外两支兵马从两侧杀入南门点的火,这把火生的颇为古怪。

韩诺不懂,他手下的黄巾匪贼也不明白,可有人看的明白。原本以为还得等好一会才能有机会杀敌的张飞在看到城头火气的那一刻别提多兴奋了。怕自己又看错,张飞直愣愣的紧盯着城头望了十数呼吸,在确定是城头火起后,大手一招,骑上坐骑大喝道:“随某杀!”

千余士兵口中呼喊着杀伐一路冲出树林,当韩诺听见后方传来的呼喊声时,张飞一骑当先已然冲入贼兵后阵,而千余蓄势待发的兵卒也离他不过数步之远,转眼便对黄巾后阵发起冲锋。

“哈哈,援兵至矣,随我将眼前贼兵驱逐下去!”甄尧爽口大笑,张飞的动作真快,这边火势刚起没几分钟他便已领兵杀出,冷眼瞟了眼城下骚乱的贼兵,这时正是他清扫城头黄巾贼的最佳时机。

古代攻坚战高涨士气莫过于援兵到来与阵前斩将,甄尧不久前才射杀一黄巾小头目,如今张飞领兵从敌后偷袭,城头士兵无不欢喜鼓舞。

张飞是半夜偷偷出城的,除了和他一起离开的一千人马,其余人均不知道,城头守兵均以为是援兵来了,而不是先前从城中离开的人马。

“这一千人比留在城中守城,作用更大!”甄尧心中暗喜,黄巾贼兵便是如此,打顺风仗那是无往不利,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若碰上攻坚战就得靠利益去诱惑,才能保证它的冲击力。而一旦陷入低潮,很可能树倒猢狲散。

“真的很羡慕他啊。”甄尧将城头的黄巾贼兵悉数击杀并调派五百兵卒援助东西两处城门后,眼睛便不再离开张飞身影。看着他带领兵马将贼阵冲的七零八落,看着他在阵中豪迈大笑,杀敌如砍瓜切菜。

第七章 首战胜

“挡住他,都给我上,挡住他!”看着犹如杀神一般从后阵闯入前阵的张飞,韩诺心底登时凉了半截。35zww.com若是平时他肯定会笑话张飞这样的白面小生居然上阵为将,可现在他却得为自己的性命做考虑,他可是看得清楚,张飞一人一马,他手下黄巾兵卒没一人能挡。

攻城的黄巾兵卒也不攻城,空荡荡的云梯摆放在城墙边,似乎从来就没人攀爬过。若不是上面满是鲜血,城下尸体成堆,任谁也想不到现在还是攻城时刻,士兵们就已经不再冲击城池了。

“打开城门,刀盾兵随我冲杀出去!”甄尧高喝一声领头走下城门,战局已经锁定,他只要再给黄巾贼兵添上一把火,就能完败来犯之敌。

张飞在城外领兵冲杀,甄尧也从城内领出六百刀盾兵杀向黄巾贼寇,两面夹击之下,龙蛇混杂的贼兵顿时出现溃逃。有人带头逃跑,结果便是大家一起跟着跑,即使韩诺有心聚拢身边兵卒再与张飞斗一斗,也没人听他指挥。

“韩诺,你往哪里逃!”没人听指挥韩诺也跟着逃跑,毕竟他是有马骑的,比用双脚走路的黄巾可就快了不止一倍。留下身边的黄巾兵卒抵挡正冲向自己的张飞,韩诺快马加鞭的冲出战阵,奔向远处小道。

身后传来一声呼喝,韩诺略微侧过脑袋瞟了瞟,只见甄家小子就在十米开外,直奔自己而来。已经毫无战意的韩诺连甄尧这个十四岁的童子也不敢相斗,用长矛尾端拍打胯下坐骑,死命的向前狂奔。

“还跑,我让你跑!”甄尧见对方骑术不差,想要追上不知得多久,当下勒马停下取出跨在身上的弯弓,从背后抽出一根羽箭,‘嗖’的一声将利箭射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嘶”黄巾贼便是黄巾贼,即使是一个能领兵上万的首领也没有一个像样的披甲。锐利的箭头毫无阻碍的穿过其后背,深入足有寸余。

“把他给我绑了,我要活的!”看着从马上摔下来的韩诺,甄尧冷哼吩咐一声,调转马头便去与张飞会合,身旁兵卒上前将韩诺抓起后,牵着黄鬃马也往回赶。

“益德勇猛,一人一骑定胜局!”黄巾贼逃的逃、降的降,毋极城外的战事总算停了下来。甄尧牵着战马与张飞一同观望着清扫战场的兵卒,开口说道:“今日这一战,不容易啊。”

“今日一战皆是你的功劳,某家却没出多少力。”张飞耿直,听见甄尧夸赞并无狂态,反而摇头说道:“即使某家不动,毋极城也能守得住。”

“益德可是怪我不让你过足瘾?”甄尧没好气的拍了拍张飞后背,开口说道:“这只是第一战,接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战事等着我们,以后你不要厌烦才好!”

“若真如此,那某家高兴还来不及,就是以后不能再让我当伏兵了,呆在那树林里我都快憋疯了!”张飞可不怕打仗,他就怕遇上今天这种情况,他只有看的份,那还不如杀了他好呢。

“走吧,我们是时候进城了。”甄尧拉着张飞缓步走入城门,此刻城内百姓均已知道甄家公子与其兄弟两人将贼寇击败,人人欢欣鼓舞,自觉的来到城门处迎接两人。

“甄家公子好本事啊,这么年轻就能带兵打仗!”这是年迈长者对两人的赞叹。

“甄家少爷好生俊俏,旁边那个小哥也不错。”这是常年居于闺中的小家碧玉,看清甄尧、张飞两人长相后的赞叹。

“甄家少爷好生了得,我能在他手下当兵就好了。”这是城内大多数壮年男子心中的呼声。

“甄家,又要发达起来咯!”这是城内几个乡绅对甄家的见解,家中有此人物应世而出,想不上进都不行。

得胜回到甄府,甄尧却看见自家小妹与娘亲都在府外等候,两人均是双眼通红,显然是刚止住哭泣。甄尧见亲人如此,哪还有心情享受众人欢呼,连忙上前问候道:“娘亲,小妹何故如此?”

“好,回来了便好!”张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看见自家儿郎回府后又泉涌而出,双手环抱着甄尧哭声说道:“回来了好啊。”

战事结束还没来得及冲洗,甄尧满身的鲜血与尘土,可见母亲如此也就顾不得这些,抱着母亲宽慰道:“娘,放心吧,尧儿会陪伴你们一生的。”

“哥哥,哥哥,宓儿也要!”甄宓那肥嘟嘟的小手拉着甄尧裤腿不放,眼睛通红的望着他,轻声说道。

“来,三哥抱你!”甄尧也不顾身上的肮脏,将甄宓抱在怀里,开口说道:“三哥去打坏人了,宓儿在家有没有乖乖的啊!”

“夫人,少爷,张公子,先进府吧。”老管家那充满沧桑的双眼看过甄尧等人,再望着周围依旧没有散去仍在欢呼的百姓时,脸上的喜色更加浓郁。他是经历过甄家兴盛与颓唐的老人,此刻甄家又有复兴并更进一步的希望,他是最为开心的。

好不容易将母亲、小妹哄开心,甄尧与张飞来到居住的小院。看见这张飞一路沉闷的样子,甄尧已经猜出了他的心事:“益德,可是想家中父亲与你那妹妹了?”

张飞没有说话,只是沉闷的点了点头。甄尧见其如此,只能宽慰道:“放心吧,伯父在涿郡郡城里可比我们这安全多了。只待幽冀黄巾一灭,我们即可将伯父等人接来。”

张飞老爹之前不愿来冀州是因为这边除了甄府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张飞可以在甄府住着他却不行。如今张飞已是毋极武官,黄巾之役结束肯定还要加官的,到时便可将他家人悉数接来。

“只能如此了。”张飞听罢点头,涿郡涿县可不比中山毋极小城,那可是一座坚城。黄巾连毋极都打不下来,自己父亲、小妹的安危是不用担心的。

兄弟有心事,甄尧有义务助他消愁,这不,刚回来两人便喝上了。可没一会,老管家便打搅说道:“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好,我这就去。”甄尧听到是甄逸找他,只得放下手中酒坛,与张飞告罪一声急匆匆的走出院门。

第八章 责骂中的关怀

“尧儿,今日是你与益德守的城?”甄尧刚走入房间,发现甄逸并不是如往常一般卧躺在床榻上,而是摆出一脸肃容端坐在软垫上。35zww.com上前几步正想问安,却听见自己父亲出声相问。

甄尧点头答应道:“回禀父亲,正是如此。”

甄逸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开口问道:“你很高兴?击败了黄巾,守住了毋极,尧儿很开心吧。”

“孩儿起初是有些高兴,可回府看见母亲与小妹的愁容,心中已有不忍。”甄尧不知父亲为何如此问,只能老实的回答。

甄逸突然开口暴喝道:“你可知你死期将至?还会拖累甄家上下百余口?”看其面色刚毅,还真不像是染病不起的人。

“孩儿守住了城池,即使贼兵再来也不惧,怎会死期将至?”甄尧眉头一皱,自己父亲可是很少发怒的,对自己更是从小便舍不得大骂,可如今自己得胜回来为何还会不喜?

“我且问你,名义上毋极城内谁当家?是你甄尧?还是那张飞?你们两个黄口小子,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看得出来甄逸是真的发火了,刚说完话便一阵咳嗽,身子也坐不稳当。

“父亲莫要着急,急坏了身子不好。”甄尧连忙上前将父亲扶正,轻抚其后被,缓声说道:“孩儿再大逆不道也不会害父亲和甄家的啊。”

“你这逆子,给我跪下!”甄逸一把推开甄尧,冷声说道:“你可知你近日所为犯何罪?与县丞闹翻,并夺其兵权,现在看来就连县丞应该都在你手里了吧!”

“父,父亲,是如何知道的?”甄尧心底暗自惊叫,自己这些事情可都不是在府上做的,管家与其他仆人都是不知道的,自家父亲如何知晓?

“你以为现在就我一人知道?怕是有些眼力的,都已经知道你所行何事了!”甄逸恨声说道:“今日贼兵来犯,为何不见县丞身影?既然张飞身肩兵职,为何是你带其守城?为父还没老糊涂,你这些事情一做,全城都会知道我甄家欲行大逆不道之事!”

“啊?”甄尧惊叫一声,自己行事居然这么多破绽?当下心神不安的开口问道:“父亲,孩儿现在该怎么办?”

“唉,我甄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逆子!”|甄逸摇头叹息一声,开口道:“你且准备好金银细软,往各家乡绅、豪士屋里送去,先将它们的嘴堵上你才能守得平安!再去将县丞大人请出来,演一场戏给全城百姓看,让他们知道你能领兵都是县丞临危授命。三五中文网”

“父亲说的是,孩儿一定照办。”甄尧连忙点头,自己果真是黄口小儿,考虑事情就是不如长辈周全。

这也不怪甄尧,虽然他两世为人,岁数加起来也不比甄逸小几岁,可他却是第一次面对乱世与夺权,这其中的道道比起甄逸这种土生土长的汉末人士可差了不止一截。

“去吧去吧,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也没有后悔的可能。切记,万事当三思而后行,为父也帮不了你多久。”甄逸摇头轻叹,他可是憋足了劲才说出这些话。此刻吩咐完心神放松,咳嗽再也控制不住,鲜血从嘴角渗出。

“父亲,父亲,都是孩儿不肖,劳累父亲卧病还要为尧儿解决麻烦。”甄尧连忙上前扶住父亲,同时呼喊着屋外的管家进来,甄逸这一次吐血吐的极多,病情肯定是加重了。

好不容易与几位医者将父亲病情控制下来让其陷入昏睡,甄尧此刻面色再也没有丝毫欣喜。医者见甄尧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开口劝诫道:“公子,甄老爷本就欠恙,如今气急攻心,虽然暂时压制可不能久拖。公子想要治愈甄老爷,当有几件要事。”

甄尧点头答应道:“先生请讲,尧无所不从。”知道自己父亲是因为这几天自己所作所为而担忧并加重病情后,甄尧心底满是愧疚。

“其一,不可再使甄老爷心中有气;其二,公子还当令寻良方来医治此疾;其三,公子若有空,当多陪陪甄老爷。话已至此,少爷自便!”几位医者说完便摇着脑袋离开甄府。

“我难道就只能当一个不孝子吗?”甄尧听完心中剧痛,如今黄巾刚起,想要抽出时间去陪自己父亲哪有那么容易。

寻访张机张仲景的事情也没有着落,如今黄巾乱起他应该也在长沙平乱了;自家父亲生气的原因就是自己行事方式,想要不让他生气,自己做得到吗?

浑浑噩噩的走回小院,张飞独自一人并没喝太多酒,此刻见甄尧失魂落魄的样子,诧异问道:“你只是过去一趟,怎会如此狼狈?”

甄尧摇头苦笑,将自己父亲所说与其病情都告诉张飞,最后哀叹一声:“我原以为这么做能让甄家再次辉煌腾达,可却间接的成了害死我父亲的凶手!”

“甄老爷不是还健在吗?些许庸医的话莫要在意,我看甄家便是大富大贵之家,一家家主怎会是中年而亡。”现在又轮到张飞来劝解甄尧了,这一堆兄弟倒是十分滑稽。“伯父说的在理,你目前要做的就是他吩咐你的两件事,先把这些事情做完再懊恼不迟。”

“嗯,我这就安排人去各家送礼,你与我一同去鲁府请县丞出来一次。”甄尧听罢点头,这时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单是自己父亲的吩咐,还有战后的安排与几个俘虏的问询都得他亲自来。

“童家老爷,这是我少爷今日命我送来的些许薄礼,还请笑纳。”甄富带着金银来到童家,躬身说道。

“你家这少爷倒也有趣,好吧,这些东西老夫收下了。”童老头点点头,将礼物悉数收下,暗自想到:甄尧这一手玩的好啊,现在毋极城应是他说的算了。罢了罢了,我也老了,不跟小辈们瞎掺合。

同样的一幕在这一天重复出现在毋极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府上,所有人在收下礼物后都有和童府一样的想法。毋极这个天,已经变了!

“贤侄所言,老夫知矣,这就与你走一遭。”鲁府内后院,鲁恭在听完甄尧所说后并无太多变化,点点头便踏出院门。甄尧和张飞相视一眼随即跟上,只要再演一出戏,毋极内的事情也算暂时平定。

第九章 都是善心惹的祸

甄尧、张飞与鲁恭三人从鲁府出来步行入校场,期间不乏鲁恭出言陈赞二人守城得力,而甄尧也做着样子还礼。35zww.com沿途俱有百姓亲眼看见,自此甄尧与张飞执掌毋极全县兵马合礼合法。

“鲁大人,尧与益德还有军务处理,就不相陪了。”走入校场将鲁恭困于内屋,甄尧便踏步离开,战事才结束不到一个时辰,许多统计还没有出来,他现在恰好有点时间来审问被自己擒下的头领韩诺。

“韩头领,早晨你可是嚣张的很,说要我放你入城才会绕我一命,怎么样?现在还想要我命吗?”命令兵丁将韩诺带上来,甄尧俯视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黄巾首领。

想到把自己抓住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娃,韩诺便愤慨不已。要他这样像一个小孩求饶是不可能的,索性闷声说道:“要杀便杀,哪有这么多废话!”

“哟呵,还想求死?那你在战场为何要逃跑?让我一刀砍了岂不痛快!”甄尧可不信韩诺所说,眼前之人光看面相就不是一个硬骨头。“本少爷偏偏不想让你死,可你毕竟是贼寇,抓来不杀别人会说与你私通。”

“这样吧,我一日割你三刀,如此往复,你若命硬,或许就死不了。”甄尧笑着抽出腰间佩刃,开口道:“你若运气不好,也可能第一刀就要命!”

韩诺抬起脑袋望了望一旁出鞘的刀刃,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怕,但还是咬着牙开口说道:“杀,杀便杀,我,我绝对不降!”

“投降?你也太看得起你了!”甄尧用刀面轻轻拍打韩诺脑勺,不屑说道:“你这种蠢材我要之何用?养你还得浪费粮食!来人啊,给我把他按在地上,让我割上三刀。三五中文网”

“别,别,我,我怕死,别杀我。”眼看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韩诺哪还禁受得起,连忙用双手将脑袋抱住,不停念叨。

“不杀你?你一个废物我要你何用!”甄尧冷哼一声,作势要往下砍。

“我,我知道很多事,我知道大贤良师的事情。”韩诺连忙将自己的价值给说了出来,之前装出来的那份镇定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哼,把他拖起来!那你说说,你知道些什么。”甄尧冷哼一声走回首座,将配刃丢在桌案上,开口问道。

“我说,我知道大贤良师想要把公子家的小善人抢回巨鹿。”韩诺身为小头领,地位也就只比张角三兄弟和三十六方渠帅低,知道的事情还是有不少的。此刻被甄尧逼急了,当然是挑对方最关心的说,如此才能保命。

“小善人?你是说我妹妹甄宓!”甄尧一听眼中凶光再次外露,守城时听见韩诺说及自家小妹便心有疑虑,此刻再被提起甄尧却是不得不重视。

韩诺连连点头,开口说道:“是,是。就是公子的妹妹。”

甄尧忍住心中怒意,沉声问道:“张角他抓我妹妹?为何?”

“天公将军曾言,甄家小善人自幼便与众不同,可入太平教。加之小姐整日在男仆中甚为不适,便有了抢夺的念头。”韩诺开口说道:“我家渠帅高升为了讨好贤师,便领了这差事。”

“而你为了讨好高升,便领兵来犯我毋极?好嘛,把我甄家当软柿子捏!”甄尧紧握的双拳‘咔嚓’作响。小妹日行一善也会被人惦记,甄尧此时不知该苦笑还是赞叹。

“小人不知少爷厉害,若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来的。”韩诺连忙磕头请罪,生怕再说错话,已经怒极的甄尧会一刀把自己砍了。

“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杀了你也无用,这笔帐我会和张角算!”甄尧冷哼一声,开口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统统说出来!”

“我若都说了,少爷能否给条活路?”韩诺倒也聪明,先把甄尧最关心的说出来,然后再以其他的事情为条件,要甄尧放他一马。

“你说的若能让我满意,本少爷自然不会杀你,说吧。”甄尧说完便闭目敲打着案台,等待韩诺再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家渠帅被天公将,哦不,张角安排来夺取冀州中山、河间两郡与幽州的涿郡。他分出两只兵马取中山与河间,一只是小人所领的万余黄巾,还有一只是铜观带领。小子已经被少爷杀败,那铜观如今应该还在河间郡内。”

甄尧皱眉问道:“那铜观有多少人马?你家渠帅又有兵力多少?”

“这个,小人也不敢肯定,我们都是边打边拉拢荒民一起造反。”韩诺琢磨片刻开口道:“铜观本事和小人差不多,应该也只有万余人马,而高升出兵时就有三万人,现在估计有五万以上吧。”

听上去一万、五万都是吓死人的数字,可细细一说却不尽然。黄巾贼寇上至七十老妪,下至十岁小娃都是存在的,这样一只队伍真正的战力不会太多。甄尧心中估计五万黄巾,其中能上得战场的青年或中年男子,不会超过一万五千。

思索片刻,甄尧再次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没了,我知道的都告诉少爷了,还望少爷留我一条活路!”说完又是一阵磕头,祈求甄尧放过他。

“你若一直跟我横到底,说不得我会佩服你,将你放出城去。可我稍一吓唬,便什么话都说了出来。”甄尧摇头叹道:“我不是杀你,你也别想走出去,杀!”最后一字却是对一旁兵丁所说,兵丁出手干净利索,一个呼吸之间韩诺的脑袋便被削了下来。

甄尧走出审讯犯人的小屋时,张飞正在整顿受降的黄巾贼兵,见甄尧出来后,开口问道:“怎么样?问到了什么?”

甄尧没有隐瞒,包括自己小妹因善心而被张角盯上的事情都悉数告诉张飞,也将渠帅高升领兵攻入涿郡的消息说了出来。张飞听了前半段面色古怪,听到幽州黄巾泛滥后,不由得面色紧张。

“放心吧,区区五万黄巾想要打下涿郡是不可能的,再不济也能坚守四五十天。”甄尧开口说道:“只要我们将另一股黄巾也消灭掉,便能毫无顾忌的冲入涿郡,将那渠帅灭杀!”

张飞见甄尧一点也不紧张,便出声试问道:“你可是有了主意?说与我听听。”

“主意是有,不过得先将眼前投降黄巾收编了再谈,否则说了也无用!”甄尧摇了摇头,战事结束,可他却依旧繁忙,在没有一个像样的政事帮手前,这些活都得自己干。

第十章 收编俘虏

甄尧正与张飞商量着如何处理眼前的黄巾俘虏,却见府中家将与簿记走了过来,来到自己面前开口说道:“少爷,伤亡消耗已经统计出来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闻言点了点脑袋,将簿记家将带入校场专供武将处理军务的小屋内,甄尧开口问道:“说说吧,今日一战城内兵马损失多少。”

簿记闻声顿了片刻,抱拳朗声道:“回禀少爷,城内三千五百士兵,亡八百三十二人,重伤致残不得参战者两百九十八人,其余的多带轻伤。”

甄尧眉头微皱,这一仗虽然胜了,可自己并不讨好。挂掉的兵士与重伤的就有三分之一,手上可用兵马已然不足两千五百人。见自家少爷只皱眉不说话,簿记呆立片刻继续开口:“今日一战,城中弓箭消耗近八成,积累的巨石、滚木也消耗殆尽。”

“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啊。”甄尧摇头苦笑,一次小仗就让自己家底消耗一空,若此刻再有贼兵来袭,他完全没办法守住城池。“伤亡损耗不小,不知此战我毋极又有多少缴获?”

略微思索一会,整理好思路的簿记开口答道:“共有黄巾俘虏两千三百余人,其中老弱妇孺居多。另有长弓六百三十把,弓箭两百捆。从贼兵手中还缴获了百余把大刀,两千八百余根木枪,攻城器械如云梯等物也均有收缴。”

听到各类收获都不少,甄尧脸色才稍有好转,得失相互比较一番,发现缴获的似乎比得到的更过,心情才舒畅起来。当即开口问道:“可知黄巾俘虏中有多少是青壮年男子?”

簿记只是死板的将各种收获统计一下,哪里会分的这么细,当下摇头说道:“在下不知,请少爷恕罪。www.65txt.com”

甄尧心情不错,也没去与他计较这点小事,摆手叹道:“把收缴来的器物充入府库,益德,我们去看看那些已经收编统计完了的贼兵.”

走上校场点兵太,看着场下两千多名俘虏,不少人脸上都是紧张与恐慌。心中哀叹一声,若非天子失德,将整个大汉抛至一旁不闻不问只知在宫中取乐,这些百姓有何会反?

“你们都是黄巾反贼,按我朝法制,无赦当诛!”甄尧一开口便是杀伐之气闪现,本就心慌的黄巾俘虏被这么一吓,不少人都开始低声哭泣。

“可我看你们这样子,实在无法想象你们为何造反!”甄尧沉声叹道:“你们当中不少人年岁都过天命,也有年纪与我相仿的孩童,甄尧在此相问一声,你们为何会反!”

“张角打着济世救民的幌子,行走于各州郡企图颠覆大汉,如此只会带来战争。战事一起却使得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更多的人饿死街头。甄尧再问你们,你们可曾想过!”

“你等不为自己考虑,不为自家后辈考虑,充当张角之爪牙,助其行叛逆之事。可曾想过自己到头来两手空空,甚至全家丧命!”

说到这甄尧停了半晌,地下两千余人也渐渐止住哭泣,但没有一人敢出声说话,都低着脑袋考虑甄尧所言。甄尧说的并不是什么大道理,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完全可以听懂,可就是这些肤浅的道理,他们却一直没有看透。

甄尧想要将黄巾俘虏收为己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将他们内心中的义军给完全扼杀,如此他们才能真正的归顺毋极。看着场下数千人,甄尧冷笑道:“就如今朝,韩诺夸口说要给攻上城头的人十两白银,你们当中也有人曾今冲上城池,我问你,白银何在?”

“韩诺的人头我已经砍了下来,可我却没发现他有一两白银。如此首领,如此黄巾贼首,你们觉得张角又能好到哪去?他何尝不是再欺骗你等给他卖命!”

“可笑的是,偏偏有人抛弃妻子的追随张角,致使家破人亡,这能怪谁?”

甄尧煽动性的话语总算起到了作用,只见一位长须老农擦拭着眼角泪花,泣声说道:“老农愚钝,自知死罪难免,只求大人放过我这孙儿,他还小,别说杀人,哪怕偷东西他都没做过,求大人开恩!”

老农开口后,黄巾俘虏中有不少上了年纪的都跟着求饶,无一不是为自己的后代求情。而后代已死或是被甄尧杀散逃跑的,只能呆立在旁,眼神中的悲伤之色更加浓郁。

甄尧见初步目的已然达到,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己此刻已经占据绝对主动。略微思索片刻,才接着开口:“甄尧知晓你等皆受张角那贼子蛊惑,才会盲目的起事造反。若论罪首,当是那张角三兄弟。而你们,大多都是苦命的穷苦人家。”

“本少爷今日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改过的机会,一次延续姓氏后代的机会!若真心受降,甄尧可保性命无忧!”

“我愿降。”“我愿降。”连声的呼喊此起彼伏,甄尧脸上笑意更浓。他如此说降俘虏,可比用武力威压收服要好得多,心甘情愿与不清不愿始终有着差距,而他能把握住这些俘虏的心态,从而找到突破口,简单几句话便已悉获民心。

煽情的话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得干实事,甄尧招来家将,吩咐道:“甄猛,从俘虏中把青壮年男子都挑选出来,先让他们给我修葺城墙,我也好看看这些人是否真心归顺于我。”

家将领命下了点兵台,甄尧又对自己手下分管农事的家仆说道:“甄福,看看我甄家哪里还缺少雇农,可从中挑一批出来带去。这么多人,若是只吃饭不干活,可就成累赘了!”

见甄尧有条不紊的处理好俘虏问题,张飞上前赞叹道:“你小子花花肠子一堆,这些人现在可都愿为你效死力咯!你啊,与那张角在这一方面倒是挺像!”

甄尧听完连忙摇头,开口辩驳道:“益德此言差矣,张角那是奴役驱使百姓,我怎么会与他相仿!我这完全是为了他们着想,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去分析,如此自然会得到他们的认同。”

“不说了,说不过你!”张飞最讨厌这些文字游戏,摆摆手开口问道:“你之前说将这些黄巾收编后就告诉我接下来如何做,现在该说了吧,是不是领兵杀向河间?”

甄尧缓缓摇头,轻声道:“不,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在城池里等,等他们找上门来就好。”

第十一章 粮食啊粮食

等甄尧与张飞再次回到甄府,天边的弯月都已经挂上半空。www.65txt.com府中家婢立刻为两人将温热的吃喝端入小院,已经一整日没有吃东西的张飞连筷子都懒得拿,直接一手抓着一根猪蹄猛啃。

甄尧亦是如此,早晨喝过一点稀粥便出了府邸,一直忙到战事结束才与张飞喝了两口酒。此时腹中早已空空荡荡,闻到香味哪还忍受得住,直接就把吃食往嘴巴里送。

府内丫鬟见甄尧两人吃相骇人,连忙出声说道:“少爷,张公子,你们慢些吃。”可两个已经饿得不行的男子怎会听她所说,不耐烦的挥挥手将周围奴婢打发掉,继续比拼起叱喝。

“饿上一日两餐,某今晚定要全都补回来。”好不容易把猪蹄啃完,将肚子填了三分饱(胃王啊)的张飞稍稍打嗝,闷下一口佳酿,开口说道:“以往也没觉得你家厨子烧的菜如此可口,今日这一顿味道却是好极。”

甄尧没好气的开口说道:“那是你饿了,让你吃什么都是香的。我们饿了还可以把漏下的几餐一齐补上(也得吃的下啊),可现在大汉,有多少人饿了只能等死?唉!”话语一出,甄尧不由得停下碗筷,端起案桌上的三角尊,尽数饮下。

“近几年灾荒不断,流离失所的民众数不胜数。”张飞也放下大碗,摇头道:“此乃天意,又不是你的过错,不必在此懊恼。”

“何况你这几年也接济了不少荒民,单单一个毋极就有数千人靠你而活。你家小妹胡闹的将千石存粮都给施舍出去,你也只是付之一笑,还为其博得‘善人’之称。仅此一点,某当敬你三杯!”

“干!”甄尧也知道自己弱小的很,想要改变大汉现状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让所有百姓都不会有饿死的危险。***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从古到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够真正做到这点。所有再有无奈,也只能化为酒水吞入肚中。

第二日起床后,甄尧给自己父母问安后便走出府门。甄尧以前出府路边行人会不时的看向他,那时是因为他是甄家的公子。而现在,当他走出甄府后,耳边传来的却都是对自己的赞叹声,心情不由得一阵欢悦。

张飞在校场练兵,他也不想过多打搅也就没去犯他。带着身边几名家丁来到南门,查视城池修葺工作。在城门处指挥着兵丁修葺城门的甄猛回头看见自己少爷正向自己所在赶来,大声呼喝几句便跑至甄尧跟前,开口道:“少爷,我已经带人开始修葺城墙了。”

甄尧随意点头,与甄猛在城里城外都走上一圈,看着周围兵丁干劲十足打实夯土修补城墙,满意点头道:“不错,动作蛮快的。昨日挑选出来的九百青壮男子可都带来了?”

甄猛听到问话,连忙回答道:“都带来了,按照少爷的意思,让他们干些最累的活,可以逐步削去昨日一战,敌对双方兵士的怒意。”

听完后甄尧站在城门旁比划一二,指了指城池底端,开口道:“你脑子转的挺快,这事交给你放心。四米厚的城池底脚还是不行,至少也要五米,城头才会有四米厚度,有需要还能加高城高。”

甄猛连连点头,少爷平常是很少夸人的,可一旦少爷夸奖了谁,那就说明被夸的人一定要受器重的。虽然自己已经是甄尧心腹,甄猛还是颇为激动。

“等城墙修好了,你就带着这九百人在益德手下训练,能从中学到多少,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甄尧留下一句极有诱惑力的话语,离开了南门。

转身离开的甄尧嘴角微翘,自己暂时没有太多帮手不要紧,可以慢慢培养嘛。黄巾之役便是一次以战养战的机会,甄尧相信此役结束,自己一定能拥有一只颇具战力的队伍,和几名不错的低层小校。

几天过去甄尧、张飞两人将来犯黄巾击败的事迹已经传出中山郡,周边几郡都能打听到这个消息。可两兄弟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为外物所动。一人忙着练兵,一人忙着制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与战前储备。

“你们家首领败给了一个不满二十的小娃?”河间郡成平县城内,铜观高坐县衙首位,手中提着一个酒坛子,颇为不屑的开口问道。

“不敢欺瞒首领,我等快要攻下毋极城时,官兵的援军突然从后路杀了过来,如此夹击,我们只能败亡逃命。”侥幸从毋极城之战逃出来的黄巾贼寇中有一部分人跑来了河间郡,并找上令一只黄巾贼军的首领。

“哼,我看是韩诺无能罢了,官兵援军,我怎么就不见哪里有援兵?”铜观见自己的强劲对手折在了毋极城下,心中舒坦之极,随口责骂几声便让跪在眼前的小兵退下,继续享用眼前美酒佳肴。

铜观手下也有不少小头目,其中一人眼珠转动,片刻后上前在铜观耳边轻声道:“首领,此刻韩诺兵败,正是首领显威的时候。”

铜观见有人打搅自己便要怒喝,但转念一想确实有几分道理,这才点头说道:“嗯,此话不假,传我命令,今日吃过午饭,就动身离开,北上继续抢掠城池!”

“大人,错了,我们不该再留在河间了,我们要去东边,把毋极城给打下来!”小头目见自家首领会错了意,连忙摇头奸笑两声:“大人莫非忘了甄家的小善人?还有那万贯家财?只要把这几样拿到手,可比一个河间郡有用多了。”

两次被驳了面子,铜观反而不怒了,因为借着手下人提醒,他也记起了这些事。正如手下头目所说,若能把甄家小善人和那家中的财物献给天公将军,说不得也要被封为一方渠帅,到时候他也就成了三位将军之下第一人了。

颇为满意的望了望身旁小头目,铜观张狂笑道:“好小子,此事一旦功成,某肯定会给你捞上一笔功劳,到时就等着天公将军赏赐吧!”他也不想想韩诺一万多人是怎么打败的,只知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

且不管狼狈为奸的匪贼首领二人,甄尧此刻却被一件令人欢喜令人愁的事情给缠住了。因为甄尧不但守住了毋极城,还将来犯的黄巾贼寇杀散纳降。几日过去每天都有毋极管辖内的乡民与他县之人与赶来城内,以求庇护。

城池人多是好事,毕竟人多代表的就是新旺,看着满街走动的百姓脸上都没有半分因为战乱而紧张的神色,甄尧心底开心的同时也在暗暗叫苦。

甄尧想要收留更多的百姓,这是毋庸置疑的。可他收不起啊,多收一人便要多供一份粮食,此时战乱未平,庄稼根本没人去种也没人敢种,说不定哪天你正高兴的插秧黄巾贼就把刀子插你脑门上了。

没人种地就意味着今年不用指望秋收了,不能指望秋收就得吃存粮,吃老本。按理说这也没什么,甄家乃是冀州第一有钱世家(指甄尧穿越过去帮甄家赚了不少),光要养活些许百姓,还是可以办到的。

奈何甄尧还想留粮食充当以后军备呢,怎么能现在就败光。此时县丞被他们两兄弟架空,所有政务都得自己处理(你指望张飞搞农政?开玩笑呢),望着一日比一日空旷的粮仓,看着自己所记录的一笔笔消耗,短短四日,甄尧便能感觉到恐惧。

第十二章 为何不敢种地

在官粮储备的粮仓前逗留小会,看着一袋袋粮食从里面搬运出来,甄尧摇头苦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曹阿瞒起家那么辛苦,粮食是个大问题啊!”目前用县城内官粮救济荒民,可总有用完的那一天,而且那一日不会太远了。三五中文网

沿着粮仓走出去便能看到城内兵丁与自家簿记正在给荒民散发每日的口粮,一旁的甄宓不停的跑动欢笑。见自家小妹如此开心,甄尧也暂时把这些复杂的思绪压下,就算为了这个妹妹,粮食用光就用光吧。

甄宓在玩闹中也看到了自家三哥,跑跳着来到甄尧身边,待自家三哥将自己抱起来后,嘟着嘴不满道:“三哥不疼宓儿了,都不陪宓儿玩。”

甄尧失笑一声,腻人的小丫头玩疯了还想着他这个三哥,当下轻声说道:“近日三哥要忙起来咯,小妹自己玩吧,无趣了可回家陪陪几位妹妹,也可练字摹帖,等三哥有空了,就来考较宓儿,好不好?”

“好呀,宓儿回府练字去,练好了三哥要来啊!”甄宓一听,点头又从甄尧身上爬了下来,挥挥手便走回甄府,身后跟着几个家丁小心看护着。

甄尧出现在散粮的地方自然会引起轰动,这些他处赶来的荒民对甄尧那可是感恩戴德啊,若没甄尧这样不计得失的开仓放粮,他们根本活不到今日。

甄尧经过自家父亲点拨,也明白了不少事情,这么大功劳他一个独吞肯定惹人眼红,摇头说道:“尧不过一竖子,何德何能劳诸位拜谢。这不过是县丞命小子办的,能多救济一人,便可让世间少一黄巾。www.65txt.com”

虽然这么说还是有不少人跪地弯腰拜谢,甄尧十分无奈,似乎他出现在这就是一个错误。原本秩序井然排队领粮的队伍因为他的到来而杂乱起来,当即将身边几位荒民扶起后,与簿记交代两声,便向校场走去。

刚走至校场外围便能听到张飞如雷的呼喝声,这家伙天生的大嗓门,难怪可以直接用吼声吓死人,走入校场没有丝毫意外的看到张飞正在训练兵马。

目光将整个校场扫了遍,甄尧满意点头,从黄巾贼中收编的九百人已经可以跟上张飞的训练了,至少他这一眼看过去已经很难分辨哪些人是刚入伍不久的。

甄尧不想打搅兵卒训练,就站在校场入口处看着,长枪兵正在练习刺枪,刀盾兵两两捉对缠斗在一起,弓箭手一部分在练习张弓,一部分在练习射草人。并不太大的校场,能利用上的空间都被占了去,连给人骑马的空间也没有。

没一会张飞便看见站在场边的甄尧,让兵丁们自己接着练,自己提着长矛便走了过来。甄尧同样缓步迎上去,开口笑道:“益德能在短短数日内将九百新丁训练到这地步,世所罕见,世所罕见啊!”

张飞听到甄尧陈赞,很是得意的瞟了两眼,就像在说:‘你不看看爷爷是谁,爷爷手下的兵还有差的?’甄尧无奈一笑,他面前这人根本就不知谦虚为何物,永远都是一副张狂模样。

张飞看见甄尧根本没搭理自己的得意,撇撇嘴开口问道:“尧兄,我们是不是再征召一些儿郎?这三千人马根本不够我使唤啊!”

“增兵?”甄尧同样想过这个问题,目前城内他想要征兵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是男丁,哪个不想投身于他(想歪了的面壁去哈)。可增兵并不是一件小事,有许多方面还得斟酌。

思虑一会,甄尧摇头说道:“目前是不能再增加兵丁了,一个小小的县城,养兵三千已是颇大的数字。若再行增兵,不用黄巾贼寇来攻,就有人要说你我想造反呐!”

张飞听罢还是不死心,咬牙说道:“那就靠这三千余人可以低档的住几万黄巾?前几天那一战,三千人也只能勉强对付万把人。”

甄尧了解张飞心中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担心身在涿县的亲人。知道自己兄弟的心思,甄尧更不能泼他冷水,只得宽慰道:“再等会,再等段时间看看。”同时心底暗道:过不了多久洛阳就会传下旨意让各地组织私兵抵抗黄巾贼寇了吧?那时便可正大光明的扩征行伍。

来到县衙甄尧便着手处理一县事物,因为鲁恭被他软禁,这个县衙的所有职员也都悉数换成了自己的心腹,甄尧也放心的打着‘代县丞理事’的幌子将此地据为己有。如今他在毋极城内声望无人可及,就算有人觉得不妥也不会在这时候拆台。

黄巾战事爆发,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就集中在城里的一些琐事,归毋极管辖的乡村此刻即便有事可因为诸多不便并不会来烦他,饶是如此甄尧也大喊头疼。

粮食,住户,纠纷,都是每天都得考虑的问题,后两个还好,当即就能想出法子解决。可这粮食,他甄尧却变不出来,只得抚着脑袋仰头轻叹:“死守着家中存粮是不行的,可甄府存粮又不能消耗一空,该怎么办?”

一旁名为县衙差役实为甄府兵丁的青年男子连续几日见自家少爷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也十分着急,听见甄尧自言自语,壮着胆子开口说道:“少爷,没粮食去种不就好了?少爷只要下令,小子立刻就回家拿起锄把耕田!”

甄尧见其言辞陈恳,心中感动之余却依旧严厉喝道:“种地?黄巾贼未消,你出城种什么地?找死吗?别说本少爷无法,冀州现在哪里都一样,再好的良田也只能荒废着。”

青年听罢,知道少爷是为户农考虑,当下单膝跪地道:“只要少爷下令,便是刀山火海小子都可去得。何况少爷击败黄巾匪贼以后,小子也没听说毋极还有贼寇,此时正是春耕时期,小子敢情少爷下令。”

甄尧听了前半段只当眼前兵丁是在对自己表忠心,可对方把话说完后却让他陷入沉思。不错,现在整个冀州,甚至是中原都有黄巾贼作乱,百姓吃都没得吃,自然不可能种地。而他毋极不同,毋极城内有粮,有人,而且黄巾刚刚败在他手里,为何不能种田?

想到此处,甄尧脸上满是喜色,将眼前男子拉起后,开口道:“好,好啊,你为我解决了一桩难事,也为全城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青年见自己能在甄尧面前露一手,同样兴奋不已,好在他并没得意忘形,被甄尧扶起后有弯身说道:“多谢少爷夸赞,小子不敢居功。”

第十三章 黄巾再战

让手下兵丁去府中将自己身边统计农事的甄福找来,甄尧开口问道:“福叔,甄家在毋极城周边还有多少田地?”

甄福在知道少爷找自己后便已想到是关于农事的事情,此时甄尧开口问话,他却是准备充足,略微思索便开口答道:“回禀少爷,毋极城周边如今属于甄家的耕地,大约只有百余亩了。www.65txt.com”

甄尧听到仅剩百余亩田地,虽有不满也只能咽下肚中,谁让他当家后连着好几次把周边田地卖掉换取长远发展的资金呢。有道是好事多磨,他好不容易才将种田之事想明白,却发现自己无地可耕。

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台,甄尧现在只能把主意打到那些曾今把他卖出去的良田都买下的乡绅。不过想要从他们嘴里撬出粮食,难度也是不小。所谓集思广益,甄尧一人想不出办法只能将心中的难题说出来,让甄福一起谋划谋划。

甄福估摸着自家少爷的心思,看样子这几日荒民增加已经让少爷看出了粮食危机。不过他可不想自家少爷这般苦恼,现在毋极城内哪个不知少爷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些个乡绅再横也不敢和自家少爷比。

甄福将自己思绪整理清楚,便开口说道:“少爷想要把以前卖出的良田都收回来?大可用些钱财买回来就好,何必苦恼?”

“买回来?现在想买那得花多大的价钱?那些个老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甄尧同样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家那些良田卖出的时候就是高价了,而现在自己再求上门买回来,那价钱可就不知道会高到什么地步。www.65txt.com自己虽然有钱,但也不能这样败家啊。

甄福听到自家少爷的顾虑,不免感叹少爷当局者迷了。脸上露出一些笑意,才开口道:“少爷,您现在是想要买地,那些乡绅何尝不想卖地?黄巾乱起,无人愿意帮他们耕种,再好的良田也不如金银来的实在啊。”

甄尧双眼一亮,拍手叫好。他仅仅考虑自己现在需要田地,却忘了那些有田有地的人此刻巴不得用田地换财物了。当下开口说道:“福叔,此事交由你来办,可否?”

甄福听完自家少爷所说,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答道:“少爷吩咐,福定当照办。”此事并不算难,只要办妥当了自然能够在少爷心中增点好印象,甄福哪能错过。

粮食问题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甄尧舒心不少,挥手示意甄福去各家买地,没过一会便沉浸在案卓公文之上。现在终于可以一心一意的处理县务,甄尧的办事效率大大增加。

能被甄家看重并赐予姓氏的人都是有一定能力的人,甄福一日之间便与三家乡绅谈拢并将数百亩田地买下,虽然花费了不少金银,不过甄尧并不在意,金银钱财本就是赚来花销的,不用出去也就只能成为摆设。

就在甄尧准备发放谷种开始组织人手春耕之时,派出城外的哨探也将黄巾贼的动向传递回来。甄尧按兵不动的打算果然没错,当铜观得知甄尧韩诺兵败后,立刻跳转方向杀入中山郡,如今已攻破卢奴小县,距离毋极并无多远。

甄尧听完探马来报,暗自想到:“等这一战结束,是时候开始春耕了。”至于兵败的可能,甄尧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张飞原以为这一次甄尧又会有提前的埋伏或安排,可不管他怎么问甄尧都只说按兵不动。问了几次张飞也没有兴趣一直缠着甄尧,又回到校场训练兵马,有战事可打,他可是一刻都静不下来。

从攻克河间各县至兵临毋极城下,铜观无不顺风顺水,摧枯拉朽的将胆敢拦截自己的官兵与城池一一拿下。多次的大胜给了他信心,同时也让他更加狂妄。

原本对毋极城内的甄家少爷还有几分忌惮的他也将这些抛之脑后,一心想着如何抢掠甄家财物,如何去讨好天公将军。至于渠帅高升,等自己当上一方渠帅后,还需要去讨好他?

铜观领着兵马来到毋极城下,仰头往上看便见一少年手持佩剑立在城头,开口说道:“城上的便是那甄家小子?”

甄尧冷哼一声,城下黄巾贼寇比之韩诺来犯时所领还要多出不少,可见下方铜观沿途拉拢了许多荒民,沉声喝道:“某便是甄尧,你等贼兵还不死心?要夺此毋极县城?岂不闻韩诺之死!”

“韩诺何人?庸夫尔!岂能与我相论?”铜观看来是自视甚高,根本不将起事时与他平起平坐的韩诺看在眼里。大手一挥,身后贼兵便开始攻城。甄尧站在城头冷笑不语,又是一个只会玩人海战术的龙套。

“放!”经历过一场战事,此刻守城的八百兵卒已经有了点老兵的模样,甄尧命令一出,弓箭手便将张开的弓箭往城外射。弓箭手的准头未必能有多好,可城下密密麻麻满是黄巾贼,只需将箭矢射出,便能让城下多发一声惨叫。

见身旁有兵卒惧怕弓箭而不敢上前,铜观怒喝鞭笞道:“冲,都给我往上冲!”首领发怒,底下人即便心中再有惧意也不得不奉命行事,铜观的残忍他们可都是知道的。惹得他发怒,杀自己人也不是没有过。

一架架云梯被搭放在城墙边,即便推倒了也会很快的会再次立起,甄尧与张飞相视一眼,后者点头出现在城墙边缘,手中长矛往前直刺将想要冲上城的贼兵击杀在城外。

“废物,没用的东西!”城外的铜观也看见张飞发威,不过几个呼吸已有近十人死在他受伤,可因为自己不曾领教张飞深浅,便将这一切原因都归在收下兵卒身上,开口破骂道:“老子养你们是白养了,一个人都杀不死!”

有张飞身先士卒的鼓舞士气,甄尧此次守城却是比前余日要轻松的多。这一点甄尧自知不如张飞,毕竟有些事情他有心无力,就如张飞这杀敌本事,他学个十几年也不一定学得来。

城墙周围战事出现拉锯,城下的兵卒想要攻上来十分困难,而城头的兵卒也因为对方人数庞大而斩获不多,甄尧暗自琢磨着双方的伤亡比例,发现形势还是有利于自己的,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慢慢僵持着,我看是谁先支持不住。”

第十四章 诈伤与计划

“益德,小心!”又是一次暗箭伤人,铜观见张飞在城头上颇具威慑,拍马上前便是一箭。35zww.com甄尧见城下首领放冷箭,快速奔向张飞所在之处,并高声呼喝道。

“哼!”正在城头杀敌的张飞似乎躲避不开射向其左肩的飞矢,冷哼一声将持矛的右手放开,手掌几乎在羽箭靠近的那一瞬间便按上肩头。城下的铜观见自己一招便将张飞击伤,得意的晃了晃手中长弓。

待甄尧靠近将张飞带至城墙后方,张飞突然将右手一张,手中所握赫然是铜观射出的箭矢,可奇怪的是,上面一滴血也没有。甄尧见此才大为放心,开口笑道:“益德表演功夫见长啊,刚才那摸样可是把我给吓坏了,还以为你真中箭了!”

张飞并没有站起身子,因为他一站起来便会被城下的铜观看见。将手中的箭矢丢在一旁,不屑笑道:“这么慢的箭矢也想射中某家?岂不是笑话!便是你不提醒,某也可以躲闪得开。”

甄尧不做辩驳,笑着点头说道:“如今城下的铜观肯定以为自己伤了你,你且悄悄下去,暂时不要露面。待时机一到,便可领兵杀出!”

张飞点点头,开口道:“这事就交给我好了。”虽然又要自己潜伏一段时间,好歹之前也过了一把手瘾,张飞没有任何迟疑便弯身向城门阶梯走去,城下有集结完毕的七百兵卒,待会的冲击就靠他与这班儿郎。

目送张飞走下城头,甄尧心底暗叹,若非城内兵卒太少,又何必与黄巾贼子玩这些计策。他已经顺应铜观出手而变招了,现在就看城下的他准备怎么做。35zww.com

将张飞击伤后,铜观更加狂傲,城头上的那几人也不怎么厉害嘛,一个已经被自己送下城(张飞没再出现,铜观自然是这么以为的),一个却是不敢亲身作战。真不知道韩诺是如何败在这这样几位竖子手中。

张飞的离去对城头兵士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看到了实情的还好说,知道这是一场戏。不知道实情的,也没人告诉他这是自家少爷安排的,那心中的惶恐可就不能避免了。

士兵露出破绽,甄尧只能亲自上阵,连续击杀十几位攻城贼兵才将浮动的兵丁给安抚下来。只要少爷还在,就一定能赢。这是大多数兵丁的想法,他们也靠此再次稳住阵脚,将登上城头的黄巾贼兵赶下城去。

眼看着自己手下的贼兵就要攻下城头,却在关键时刻被城头上自己一直看不起的甄家小子给换回了局面。铜观眼中杀意浮现,带着身边兵卒又来到城下,双手渐渐将长弓拉开。

在战场上放冷箭是甄尧所不屑的,可眼下的黄巾贼兵似乎热衷于此。不过早有准备的甄尧也不会给铜观这个机会,见其来到城下,立刻高喝一声:“弓箭手,射!”目标所指自然是铜观与其周边的兵卒。

被甄尧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铜观在一干贼兵的护卫下狼狈退回兵阵,刚刚踏入安全区域便破口大骂甄尧。城头上的甄尧将对方的辱骂听的真切,眼中厉芒闪动。看铜观被弓箭逼的狼狈后退就能知道他武艺也是平平,今日想要当场斩杀他并非难事。

铜观怒骂一番便开始询问如何快速击破城池,周围几个小头目想了半天,才有一人开口说道:“首领,不如我们也分兵取城吧,南门这么多守兵,其他几处肯定不会太多。”

“不行,万一此次也有官兵埋伏我等怎么办?不如暂歇一会,待吃过午饭,再行攻城。”

“首领,依我看不如我们一齐冲上去,有首领带我们一起冲锋,定能一举攻破眼前小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此刻一说出来就如泼妇骂街一样吵闹的不行,铜观本就不是有决断的人,此刻手下人主意那么多,他根本无法选择。气愤之下只能暴喝道:“都别吵了,让某好好想想。”

这时之前给铜观献计袭取毋极的小头目开口说道:“首领,要不这样,首领可从我等中选出两人,各带些许兵马攻打东西两门。首领手中兵马本就不少,减去一部分也无大碍。然后再分一人统领后阵,以免有人偷袭。”

“首领可在中军以观其变,若东西两门得胜,此城便入首领囊中。若真有伏兵或援兵从后方赶来,也可与后阵一齐先破了援军。到时城头上的兵卒见守城无望,自然会开城投降!”

这几句话说出来有依有据,仿佛拿下毋极已是定局。铜观听完立刻拍手叫好,这样一来既不用他身先士卒的冲杀(怕死啊),又能稳稳拿下城池,何乐而不为?

有了定计铜观便开口吩咐道:“刘沓,习固,你们两个各领一千兵士去取东西两门,若城头无甚守兵当迅速将其拿下!韩剔,你去后阵,给我牢牢盯住后方,不能让官兵靠近我等。齐高(便是最后说话的小头目),你随我在此督军,等待时机!”

“诺。”四人抱拳答应下来,其余三人看向齐高的眼神可就变了不少,嫉妒、羡慕的有,想取而代之的更有不少。

甄尧站在城头不但要杀敌守卫,还得时时刻刻的注意着贼兵动向,当看到两只人马分别向东西门而去,不由得暗笑:“又来这一套?”不过片刻后又发现了一丝不同,原本挤成一团的黄巾贼兵居然后后方分出一部分人马。

甄尧转念一想便明白城下黄巾贼首的心思,这肯定是怕有伏兵,所以在后方集结了不少人马。看到这不由得暗道:“黄巾贼到底还是贼寇,思维也太局限了,当我只会在城外布置伏兵吗?”

心中冷笑,甄尧并不打算现在就实施自己的计划,此刻黄巾贼兵三处分兵,正是将敌我双方的兵力差距缩短的好机会。而东西两门均有六百守兵,虽多是前一战黄巾俘虏中征收的新丁,但用以守城还是够了。

一剑刺死从云梯上爬出来的贼兵,甄尧心中盘算起来:“现在自己手中除去城头兵卒,东西两门的六百兵丁,北门处的两百兵士,城下集结的六百兵卒,便只剩八百兵卒可用。八百人,是时候换一队人马守城了!”

将传令兵招至身旁耳语几句,后者听完拔腿跑下城门,城门左右两侧都有兵丁集结,一处是张飞与七百蓄势待发的突击兵卒,另一侧便是参与守城的八百后备兵卒。

第十五章 枭贼首

将后备兵士替换至城头驻守,甄尧开始了进一步的计划。35zww.com想要将眼前的贼兵一网打尽并尽量减少自身损耗,甄尧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斩首计划,可铜观时时刻刻都有贼兵护卫,想要击杀难度也不小。

为了将铜观引诱出来,甄尧早在交锋开始时就着手布置,最初的僵持到张飞诈伤离开,然后自己亲自杀敌,一步步的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而他刻意的将一种信息传递给铜观,那就是明明眼看城池要被攻破,却次次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只要甄尧再加一计猛药,定能让铜观认为城池已经被拿下了,到时他肯定要抢攻冲击城头,那一刻便是他甄尧和张飞真正发威的时候。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人头,与不远处左右晃动不停的铜观。甄尧心底暗自想到:“张飞已经‘受伤’了,若是我再‘受伤’,铜观肯定会认为官兵败了,肯定不会留在中阵的。”

将身旁兵卒拉至后方并耳语几句,待后者点头示意后,甄尧开始了决战前的最后表演。一名手持粗棒的黄巾兵士从云梯顶端跳入城头,一棒子抡下直砸甄尧前胸。甄尧眉头一皱躲闪过去,手中长剑往前直刺,将黄巾兵持棒的右手洞穿。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甄尧躲闪后站定的位置居然就在云梯右侧,跟着持棒贼兵冲上来的黄巾兵士完全不用跳入城上,只需将手中铁叉向上一顶,便能伤着甄尧。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甄尧刚砍下持棒贼兵的手臂,背后便有破风声响起,来不及躲闪只能硬受一招,背部衣衫登时划破。***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敢伤我家少爷!”一旁的守城兵丁狠狠劈下大刀,将偷袭甄尧的贼兵斩下城头,并将受伤的甄尧扶向城门楼,而断去一臂的城头贼兵也很快被周围兵士绞杀。

“首领,那甄家小子好像是受重伤了!”不得不说古人视力不错,即使相隔一里地,城外也有人能看清甄尧被刺的经过。

铜观脸上笑意更是不加遮掩,点头道:“某自然看清了,不知量力的小子,当真以为沙场是儿戏。”

一旁的小头目齐高高声说道:“恭喜首领再破一城,甄家小子重伤想必不能再留于城头,这些没了指挥的小兵很快就会投降了,要不了多久甄家万贯家资都是首领的了。”

“说得好,待某攻破此城,少不得赏你些好处。”铜观心中舒畅,当即作出承诺。而城头的变化正如齐高所言,当甄尧被小兵扶回城门楼,城头上的兵丁心底均是一沉,自家少爷受伤了,败在了贼兵手上,这如何是好?

“唉,我也不想有人会白白牺牲,可,这一战必须要拿下!”甄尧心知自己受伤会给城头带来怎样的后果,待会贼兵冲击力度肯定还会增强,到时城头会有多少兵丁儿郎因此死去?

甄尧真的受伤了?答案是肯定的,但绝非表现出来的这么严重。早有准备的他怎么可能被手持铁叉的农夫贼兵重伤,虽然后背衣衫被绞成破烂,可铁叉也仅仅是从他腰间划过,留下一条血痕而已。

可为了不被城下贼兵看破,他必须连自己一方的兵丁也瞒着,这样才能真正的出其不意。对着身旁兵卒略微颔首,轻声道:“把我扶下城去。”小兵是知道自家少爷没受伤的,虽然不解,却依旧严格的执行着甄尧的命令。

“甄尧你小子也下来了?”当甄尧走至阶梯口,此时也就没有做戏的必要,缓步走向正在城下焦急磨拳的张飞,后者见他下了城便开口问道。

甄尧诡异一笑,开口道:“我若不离开城头怎么给铜观夺取城池的机会?再等会,只要铜观一动,就是破贼的大好时机!”

自甄尧从城头退下,城头上的守兵人心惶惶,心中的那颗坚石已经不再,他们该如何坚守下去?所为士气便是如此,原本还能与黄巾相斗并暗暗占得上风的兵丁此时却是一退再退,攻上城头的黄巾贼兵也越来越多。

守兵依旧是那些人,黄巾也同样是一批人,可先后的反差却令人咋舌。甄尧从传令兵口中得到城头的消息,心底也紧张不已:“铜观啊铜观,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快点冲过来吧。”此刻甄尧却是有点担忧铜观稳扎稳打,就靠着手下贼兵取城。

眼见冲上城头的黄巾兵士越来越多,铜观却是不想再等下去,指了指前方开口道:“齐高,某与你八百兵卒,给我立刻破了此城!”

一直低眉顺眼齐高心中也想自己冲上去将城门拿下,可他却不敢这么做,摇头道:“攻破城池乃首领功劳,高可不敢沾功。此刻正是首领取城之时,只要首领一出,不怕城头兵士不降。”

“好,儿郎们,随我冲啊!”铜观颇为赞赏的看了眼自己手下的小头目,有些本事,最关键的是他会做人,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当即一声高呼,拍马冲向前方城池。

铜观一动便有传令兵把消息传向城下甄尧,知道铜观舍不得这份功劳,与一旁的张飞相视一眼,时机到了!跨上自己的宝马,高举手中长枪,大声喝道:“开城门,擒杀黄巾贼兵!”

“咔,咔,咔”城门缓缓打开,当城外的铜观开以为是城头兵马要主动献降而兴奋不已之时,甄尧与张飞两人已经拍马冲出城池。

“铜观,你找死!”铜观骑着坐骑在贼兵中十分显眼,甄尧两人一出来就能看见对方,暴喝一声拍马出击。双方相距不过三十余米,战马奔驰起来两三个呼吸就能靠近。

铜观是觉得毋极城已经唾手可得了才拍马冲出本阵的,他哪里想过还会有人与自己过招?而且不是其他人,正是之前已经‘重伤’的张飞与甄尧。

“哈!”终究是张飞快了一步,长矛直刺便将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铜观刺死在马背上。奈何铜观前一秒还在诧异甄尧两人不是受伤了吗,后一秒已从马背栽倒。

阵前斩杀贼将的好处甄尧可不会浪费,见周围黄巾贼兵失神的停下脚步,当即开口大喝:“贼首已死,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贼首已死,胆敢反抗者,杀无赦!”不论之前守城兵卒气势如何低落,当甄尧出现在战场,当张飞手刃贼首,所以兵士无不齐声呼喝。

第十六章 特殊的承诺

“随我杀!”手中利器高举,甄尧勒马长踏,高呼一声连斩两人。35zww.com身后的兵士也不含糊,如利箭般冲入贼兵攻城兵阵,瞬间淹没了不少愣神的敌兵。

绝地的反击,虽然是甄尧一手策划出来的,可效果却比真实的更为震撼。首领身首异处,官兵气势如虹,黄巾贼寇突然发现,周围人数不多的官兵似乎都是魔鬼化身,他们根本就无法击败这样一群鬼神。

一直想巴结铜观的齐高同样没能幸免,虽然他冲的比较慢,一直落在自家首领身后,可比起一帮靠腿走路的贼兵,他却是快了不少。甄尧在斩杀身旁两位小兵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毕竟铜观身亡后,所有贼兵里面就只有齐高是骑马的。

甄尧并不知道正是齐高的多次进言才导致铜观攻打毋极并身死城下,就算知道也不会去感谢他。齐高在铜观身死时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是中计了,第三反应才是逃跑,其中耽误了不少时间。

可当他准备调转马头向后逃跑时,甄尧已经拍马赶了上来,一个是蓄势冲出还有余劲,一个调转方向堪堪起步。此刻即使齐高所骑乃赤兔绝影,也难逃甄尧的追击。

长剑直刺齐高后背,甄尧冷喝一声:“给我下马!”话音刚落长剑已经触及对方后心,当甄尧胯下白马冲过齐高身侧时,只见一道身影从马背上落下。并非甄尧狮子吼练的出神入化,让人下马便下马(有点耳熟?张桂芳转世的说),只能怪齐高没有半点防备。

大小头领都被击杀,黄巾贼兵不败也得逃溃,这也是黄巾兵士的一大特性,贼兵在攻城时很难有任何主动性,当主将逃跑或身亡,他们也会跟着遁逃或者干脆投降。www.65txt.com

虽然将两位贼兵首领击杀,但甄尧可没忘记还有两处战场需要解救,当下对着身后张飞高呼一声:“益德,将眼前贼兵击散,我去援助东西两门!”话音刚落,便带着百余兵卒奔向东门。

“都给爷爷受死!”张飞也没空答应甄尧,看见身周还有不少贼兵,当即长矛刺出,将三位贼兵串了起来。三位贼兵心底大喊冤枉,他们可是看见自家首领死了,从城头上撤下来的,哪想腿脚还是慢了一步,被这个面相俊俏的杀神盯上了。

当甄尧带着百余兵卒穿过贼兵的边阵来到东门外,城头正酣斗不停。已经有一次独自守城的甄霸这一会做的更加出色,靠着城头六百收纳不久的降兵,居然稳稳的将一干贼兵挡在城外。

“某甄尧来也,黄巾贼受死!”甄尧手持利剑闯入贼兵边阵,只有千余人的贼兵边阵并无多少兵马,瞬间被甄尧及身后兵丁穿过。

“少爷在城外杀敌,我等怎能退缩,众儿郎,随我杀出去!”甄霸并不是什么名将,也不懂任何兵法,他只知道自己是甄家家将,就要时时刻刻的为甄尧安全着想。此时见自家少爷轻骑踏阵,哪能在城头呆着,呼喝一声便带着兵卒往城下赶。

甄尧踏阵之时余光也瞟向城头,见甄霸没有任何犹豫便要出城相迎,心里既感动也埋怨,一城之守不能意气用事。心底暗叹:“唉,好在对手是群不成气候的贼匪,否则这小子就坏事了!”虽如此说,可甄尧并没一点生气。

甄霸打开城门便是一阵暴喝,和张飞呆在一起没学到高深的武艺,却把对方的好嗓门给学了七七八八。还别说,这样暴吼一声的确能唬住不少人。

“撤,官兵势大,撤。”原以为可以夺城立功,在自家首领面前把齐高比下去的习固此刻已经被前后的夹击给吓破了胆,甄尧半身染血杀气腾腾,而一直在城头驻守的甄霸他也是晓得的,武艺比自己要强不少。见两人都向自己所在冲击,只能调转马头向后撤离。

甄尧见贼兵要逃,也不管自己身后兵卒能否跟上脚步,剑背轻拍马背,与他相伴数年的白马当即明白主人的心思,四蹄奔驰再次提速。

甄尧很快便冲入贼兵兵阵,可习固领头逃跑,即使甄尧是独自一人闯进来也没有一个黄巾贼想要半路劫杀他,纷纷扔下手中兵械,抱着脑袋没命的奔跑。

“如此将领,如此兵马,焉能不败!”甄尧冷笑一声,因为有黄巾贼兵挡着,习固也没能全速离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眨眼间百余米的距离只剩不到十一。

当习固的脑袋喷血涌向数米高空,甄尧高举的利剑还在半空,白马两只前蹄高高跃起,长鸣着似乎在为主人庆贺。而不远处正赶来的兵卒也齐声高喝:“少爷威武,少爷威武!”

“你且在这收拾残局,我去西门!”甄尧斩杀贼首后来到甄霸身旁,匆匆吩咐一声便绝沉离开。这可苦了跟在他身后的百余兵卒,好不容易进入战场,现在又得换张‘地图’,光赶路就得花费不少力气。

再一次从南门外杀过,此刻南门战事已经被张飞掌控,已经可以看到有未能逃离的黄巾跪地求饶,可杀起了瘾(这种瘾,要不得啊)的张飞可不管这么多,只要是头绑黄巾的贼子,均逃不掉他一矛。

西门的战事并没太多变化,甄尧配合着城头的甄断将攻城的贼兵一分为二,一面挡着刘沓的攻势,一面关注城头上的进度。甄断没让自家少爷失望,仅仅小半柱香时间便将城头的贼兵悉数剿灭,之后打开城门领兵援助甄尧。

刘沓见城内的兵马也冲了出,而他手上却仅剩三百余兵卒,只得领兵退去。甄尧这时并没有急着上前杀敌,仅仅坐在马背上看自己的家将逞威。“眼前贼兵即灭,毋极战事也该结束了。”心中感叹,甄尧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收尾的战事一直持续至夕阳落山才完全结束,甄尧巡视着三处城门,一个个黄巾贼兵排成队走入城中,甄尧能听到城内百姓对他们的辱骂声。

虽然不堪入耳,但甄尧并不能阻止,这些无家可归流浪至毋极的百姓心中苦闷,他们需要将这些发泄出来,而眼下成为俘虏的贼兵,却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益德,这就我们第二次战斗,第二次胜利。以后这样的胜仗,会更多的!”这是甄尧对张飞所说,也是他对周身兵士所说,更是对他自己所说!这个承诺,只要他甄尧不死,就得履行下去!

第十七章 京中来信

“嗒嗒~~吁”一匹黄鬃马稳稳的在甄府外停下,一位中年汉子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便向府前阶梯走去。35zww.com

守门的府丁见有人下马走来,上前一步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来甄府何干?”

“某常年跟在京中二少爷身边,你们自然不认识。还请禀告三少爷,京中来信了。”中年男子脸上疲惫之色甚浓,可说话却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弱了气势。

两位府丁相视一望,其中一人点头道:“你且进府歇息,某这就去寻少爷回来。”京中二少爷来信,这可不是小事,府丁嘱咐一声便向外踏。自第二次打退黄巾贼寇后,甄尧呆在府上的时间就更少了,太阳刚冒头便出去,不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

府丁来到县衙时,甄尧正与几位簿记统筹农耕之事,听到有自家二哥的信使来了,连忙放下手中事务,赶往家中。如今犯境的大股黄巾都被打杀收降,甄尧早就盼着天子脚下能有些许消息传来。

中年男子没见到甄尧也不敢休息,只能坐在厅房中喝点茶水解乏,见自家少爷已经进来,连忙起身说道:“小少爷,二少爷让甄唐捎来一封家信。”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份帛卷,是用锦囊装着的。

甄尧接过锦囊,点点头没有说话,将帛卷上的内容看完后眉宇间也慢慢露出笑意。看来自己这个外来者并没有改变天子与那些大臣对黄巾贼的处理方式,依旧是皇甫嵩等人领兵剿匪,以及允许各郡县组织私兵共抗贼寇的细节情况。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甄尧放下手中家信,开口问道:“我二哥在京中还好吗?一晃两年,我们两兄弟都没见面啊!”

甄唐心中感叹自家两位少爷的和睦,在京城他算是什么都见识了,越是大家族,其中的兄弟之间感情便越淡薄,当即回答道:“二少爷在大将军府颇受器重,此次征讨黄巾的大军粮草便是二少爷统筹。www.65txt.com二少爷时常提起,小少爷教的那个什么算术。”

听到甄唐如此说,甄尧不由得打趣道:“莫非二哥只有用起算术时才想到我这个小弟?”

“不是,不是,平常从将军府早归时,也常在院中感叹不能回家与少爷、老爷团聚。”耿直的甄唐还真以为甄尧不满,当下连声辩解,让甄尧与周围的家丁心底暗笑。

“咳,咳”轻轻咳嗽几声,玩笑到此为止,甄尧还有问题要问:,“你是与朝廷信使一同离开洛阳的?”

原本一脸尴尬的甄唐此刻也收拢面色,出声答道:“是,某家与几位前往各州传达天子号令的信使一同出的洛阳城。之后与来冀州的信使一齐赶来,信使去了邺城,某便快马加鞭的赶回毋极。”

“你且下去歇息,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有两夜没合眼了。”甄尧缓缓点头,看着眼前甄唐的模样甚是满意,自己甄家就是因为这样一批人在奔波劳累,才会更加兴旺。

“劳少爷挂怀。”甄唐答应一声便随一旁女婢离开,甄尧坐在客厅又把自己二哥甄俨写的家书看了一遍,心中激动的心情根本无法压抑。

晚间张飞从校场回来,因为心中挂怀涿郡的父亲与小妹,所以这几日张飞都把精力耗在练兵上,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内心舒缓。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甄尧所住小院,见甄尧今日居然有兴致在院中摆出酒菜,纳闷问道:“今日又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张飞的问话甄尧不急着回答,撕开一坛陈酿的封口,将两只大碗都满上后开口说道:“益德,今日有喜讯传来,你且猜猜,猜中了这一坛五年陈酿就是你的了!”

“有喜讯?莫不是你那种地的事情办好了?”张飞知道最近甄尧正忙着在城外农地耕种的事,以他的想象力也只能想到这些。

甄尧笑着摇头,将石桌上的‘家书’递过去,示意张飞先看看。张飞接过后面部表情可就丰富了,先是不解,然后是欣喜,最后则是激动的握不稳手中锦帛。将短短百字看完,颤声问道:“这都是真的?我们现在可以征兵了?可以出战了?”

甄尧知道张飞没有一日不想早点征兵,征兵后就能出城讨贼了,缓声说道:“哪有那么快,这是我哥寄来的家书,等州郡下文书至毋极,至少也得七八日,不过此事既然成为定局,我们不妨先行征兵。来,干了这碗酒,明日有的忙咯!”

“好,干!”张飞将手中的锦帛放下后,端起大碗一干二净,自两度击败黄巾后,他就日夜盼着能早点名正言顺的出兵,现在终于等到了。

“这次征兵就交给你了,选人方面你肯定比我熟悉。”边喝着,甄尧开口说道:“城内除去必要的千余参与耕作的男子,还有不少人供你挑选。兵贵精而不在多,再征三千人足矣。”

张飞点头答应道:“三千就三千,某一定办妥当。”

虽然喝的酩酊大醉,但第二日天亮张飞便兴冲冲的跑了出去,征兵事宜已经和甄尧商量好了得自己来负责,有这个为动力他哪还睡得下去。日上三更当城内百姓从校场边路过时发现征兵的告示后,这个才出来不到半时辰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毋极县城。

“听说了吗,张都尉要征兵呢,你去不去?”

“我是肯定要去的,能跟着张都尉和甄家少爷,还有何说的?就是不知道,张都尉看不看得上我。”

“一起去吧,能在张都尉手下当个小兵,也比现在混沌等死强!张大哥,你和都尉还是本家呢,去不去?”

“我,我怎么不想去。可家里老母亲,唉,你们去吧,老哥在这先恭祝一声了。”

早晨酒醒后甄尧才发现自己起晚了,急急忙忙的走出府邸向县衙方向赶去,半路上所听全是百姓对此次张飞征兵的看法。有欢喜的,有兴奋的,惋惜的也有不少,但不管怎么说,他与张飞在毋极城内还是很得民心,沿途就没有听见一人说当兵不好。

“益德这小子,动作还真快!”甄尧摇头低叹一声也不做他想,既然自己开口将此事全权交由张飞去办,也就不会过多的干涉。

何况他手上事情也不小,春耕的安排可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从发放谷种与耕作用具至组织民众重返田园,期间的琐屑事务多的令甄尧头疼。

第十八章 第一次出征

“鲁县丞,今日有卢奴太守传来的信使要来,还需你亲自接见。35zww.com”几日之后,甄尧得知邺城派往冀州各郡的信使都已奔赴各郡,而奔向毋极的信使已经离城门不远,便带上张飞来到鲁府后院。这不是件小事,而且又有外人要来,自然得将鲁恭这位名义上的县丞请出来。

鲁恭也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这两兄弟需要自己给他们做挡箭牌,当即木讷点头,跟着甄尧走出小院并换上许久不用的官服。

从卢奴来的信使并没有拖拉,进城后直奔县衙,见了鲁恭便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开口说道:“县丞大人,这是洛阳传来的公文与刺史所发的告示,太守命在下将此信交予大人手中。”

鲁恭默然点头,若是半月前自己或许还得仔细琢磨这两道公文到底有何内容,现在却没有那个必要,装样接过文书,点头说道:“下官已经知道了,还请回禀太守,老夫定会依命行事。”

“好的,小子记下了。”信使点头答应一声,抱拳离开,一旁的甄尧对门口的甄勇使个颜色,后者颔首示意,带着一副笑容将信使迎出县衙。

待信使收下甄尧送的好处离开口,戏演完了的鲁恭再次被甄尧几人送回府邸。当甄尧再次回到县衙时,张飞爽朗笑道:“现在我们出师有名了,尧兄,你我何时出征?”

甄尧顿时失笑道:“怎么,一日都等不下去?你那三千新丁才加入训练,怕是毫无用处吧。”

张飞不做辩解,毕竟没人能在几天时间内把普通的百姓变为可以上战场杀敌的兵士,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昂首说道:“就算这三千新丁一个不带,仅凭原有的三千六百人马,某家也能奔赴涿郡将那渠帅击杀!”

甄尧无奈低叹:“你把三千六百人都带走了,谁来守城?让城里百姓来守城门吗?今日告示才传入你我手中,若这么快便出兵,定会遭人病垢。***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张飞有些气恼,原以为等来了朝廷命令就能赶快奔赴涿郡,哪想其中还有许多道道,当即不满道:“那你说怎么办?莫非还在这干等着!”

甄尧见张飞如此,知道自己不能再激怒了张飞,再激下去这厮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领兵杀出毋极,琢磨半晌眼睛一亮,主意已经想到了。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此次出征涿郡并无多远,但必要的粮草、辎重还得带着以防万一。你可领一千兵卒,带上千石粮草与战备辎重先行出城。待某将城内事务办妥,便会领余下兵马追赶。”

“运粮啊?”张飞一听甄尧所言,脸上就没什么好脸色,但一想到自己总算是可以领兵奔赴涿郡了,才勉强说道:“运粮就运粮吧,你可得快点赶上来,否则我就自己去找那黄巾渠帅!”

甄尧对张飞是十分无奈,打吧打不过,说吧他不听,虽说大部分时间还是很给自己面子,但总有一些时候会率性而为。“放心,我何时与你扯谎过。不过你得记住,运粮不要进城,尽量选偏僻小路走,留下几个暗哨接应,我不出三日就会赶去。”

“某省得。”张飞点头答应道。兄弟执意立刻出城,甄尧只能放下手中的活开始准备出征的粮草与辎重,好在这些东西平时都囤积好了,只需从中取出便是。忙碌两个时辰便已经将所需的粮草等物放上推车,只待天黑出城。

甄尧喜欢天黑调动兵马主要是因为这样对城内影响比较小,若不是附近有人路过,根本不可能惊动的了其他人。城门缓缓展开,张飞跨上黑鬃马,双手持矛沉声道:“某先去了!”

又一次目送张飞领兵出城,第一次是埋伏,这一次是真的要出征他郡了。直至眼前黑点消失不见,甄尧才摆手示意关闭城门,缓缓步行回甄府。

第二日甄尧便将洛阳传来的公文和冀州刺史所拟的公告贴出,此时不少人才知道原来前一阵子张都尉征兵都是天子下达的命令。

虽然已经允许各地组建私兵了,但毋极城内却没有一人有兴趣参与。各个有能力组建私兵的乡绅土豪都清楚甄尧的动作,根本不会在这时候凑热闹,何况他们没有那个胆量与魄力上阵杀敌。

“父亲,孩儿明日便领兵出征涿郡了。”第一次领兵外征,虽然知道打搅父亲不好,但甄尧还是走入甄逸房中将事情说出。

甄逸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为了张飞那小子吧。说他虎狼之资不为过,尧儿,你能驾驭的了他吗?”

甄尧一听眉头不自觉的微皱,虽然知道总有一天他与张飞的关系不会像现在这么单纯,但他不希望现在就将此事复杂,轻声解释道:“父亲,我与益德虽不是亲兄弟,但却与兄弟无二,之间不能用驾驭二字衡量的。”

甄逸轻咳两声,开口道:“罢了,此事你自己琢磨。外出征战要时时警惕,休要小看了天下人,厉害的远不是几个蟊贼可比。咳,咳,咳”

“父亲且宽心休养,黄巾之乱过后尧定会将张机张大家请来。”甄尧一边平复自家老爹的心绪,一边宽慰道:“到时一定能治愈的。”

“你现在不比以前,肩上的胆子更重了,临走和你母亲道别,我这就不用来了。”甄逸说完再次闭目,甄尧知道自己父亲最重要的就是休息,替甄逸捏好床角便转身离开。

从父亲病房中走出,甄尧招来自己手下三位得意家将,并吩咐道:“甄霸,甄断,少爷我离开后城内新丁便交由你俩训练。甄猛,平日守城事务便由你负责。”

“少爷放心,霸(断)(猛)定不负重托。”三人单膝跪地抱拳答应下来。

甄尧满意点头,继续说着:“少爷我此去涿郡快则半月,慢则月余即可回转。若此间还有黄巾来犯,你等三人可共守城。记住,一定不能把毋极城池给丢了!”

虽然来犯的黄巾贼都被自己击败,而探哨也没发现有新股黄巾贼兵在毋极周边出没,甄尧还是保险的嘱托几句给三人。他可不想自己出征在外时后院着火,到时两头不能相顾,麻烦就大了。

第十九章 北新城外

在城中留下三位家将与新征的三千新兵,甄尧放心的领着两千余兵丁走出毋极县城。www.65txt.com出北门不过十里远便有张飞派遣来的探马引路,甄尧索性带着周身兵卒急行军。

虽然张飞是押运着粮草辎重先行一步,可比甄尧也足足提前了三日动身,甄尧便是向赶上也不是一日就能办到的,至少在中山境内,在冀州境内是不可能了。

一直疾行至幽冀交界处的北新城,甄尧才算赶上张飞所率的先头部队。可即便如此张飞见到甄尧之时也不免唠叨说着:“你总算是来了,你若再不来,我可就自己攻城了。”

甄尧闻言摇头苦笑,他可不是急速将军夏侯渊,能在出城两日的时间便来到此地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不过看张飞的神色也知道他是担心涿县,只得转移话题,开口问道:“益德在此等候多时,可曾派遣探哨前去县城打听情报?”

说到正事张飞也不再抱怨,点头答道:“已经有探哨从北新城里探得消息了,那渠帅高升并未亲自攻打此城,仅仅派了一个小头目,目标应该是附近几座县城。如今北新城已经被黄巾贼占领,观其规模应当是五千余众。”

听张飞这么说甄尧不由得仔细盘算,原本他的计划是走小路直接毕竟涿县,根据手下探哨来报的消息看这位渠帅是直奔郡治去的。只要他们能与郡治涿县守兵里外夹击先解决高升,那其余黄巾贼寇便不值一提。

可眼前的北新城却是没有小路可走,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附近哪有小路。三五中文网走官道是绝对会被黄巾贼发现的,到时自己身处黄巾贼的包围圈,想想就够麻烦。

甄尧皱眉开口道:“唯今之计必须全歼城内黄巾,不能让我们赶来涿郡的消息散漏出去。益德,今晚再与我一同去城池外看看。”刚来幽州地界,甄尧也是两眼一抹黑,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想要全歼贼军,还不能有所泄露,几乎是没有可能办到的。

张飞是知道眼前城池是个麻烦,否则以他的个性早就冲上城去把里面的贼兵都给砍了。听到甄尧这么说,点头表示同意。

在半山腰安营扎寨,好在三千余人的小营寨并不惹人注意,即使有些许炊烟冒出也会被层林遮蔽。当弯月挂上半空,甄尧与张飞带着身边十几位兵士缓缓下山,逐步靠近北新城。

来到北新城西门外,甄尧乍看之下被吓了一跳,城头上灯火通明,照亮了城下方圆半百米地。就在甄尧诧异黄巾贼也会如此卖力守城之时,张飞开口说道:“那些亮光都是唬人的,城头上贼兵并没多少,都是些火把影子。”

甄尧眉头微皱,又顺着树林边缘的矮丛前行二十余步,才看清了城头的实况。正如张飞所说,城头守兵并没多少,但整面城墙都立着火把,即便城墙上没有几个贼兵也无妨,只要想从此门进攻北新城,就必定要暴露在火光下。

“这样的城门,想夜袭是不可能了。”甄尧仔细看了看,就连城墙的几处死角也没有放过。可令他无奈的是没有一处是昏暗的,到处都充斥着光明。

张飞见甄尧站在丛林见半晌没动,低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办法攻破此城?”

眉头紧皱的甄尧摇头默叹:“想要取城问题不大,可主要的是如何才能降低伤亡并全歼贼兵。原本想找机会夜袭城池,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若要硬攻,不知会有多少损耗。”

别看甄尧等人现在站在城下五十步以内都没被发现,这只是因为人少而已,若是几千人蜂拥着挤上前,不用到城下,百步外就会被城头的黄巾贼兵发现。

没有太多发现的甄尧显然不愿意再留下来浪费时间,转身退后几步摆手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张飞见甄尧面色不好也只能暗自叹息,看来想要顺利夺城只能硬拼了。

“益德,你再把北新城白日的情况给我说说看。”回到营地反复思量,甄尧虽然对无法夜袭感到遗憾,但眼前城池该拿下的还得拿下,晚上机会不好那就换成白天。

张飞一手杵着长矛,一手反复摸着下巴,开口道:“白日这些黄巾贼也没有太大变化,就是时不时的有出城掠夺的贼兵进出城。不过白日城头兵卒不少,就连城下都站了人。”

“白日城外满是贼兵?”甄尧还没舒展开的眉头又是一紧,怎么感觉这里的小头目对付起来比韩诺、铜观两个小头领还要麻烦点。将张飞的话在心底默念一遍,甄尧隐约察觉到了一丝破绽。

“可不是吗?进进出出当真是把城池当自己老巢了!”张飞无奈叹息一声,白日黄巾贼兵防守严密,夜间虽然守城的不多,但却有办法防止夜袭,加之自己手上兵马还不如贼兵多,想要取城,难度可见一般。

“进进出出?”张飞第二次说到贼兵往来城门口,甄尧总算注意到了这几个字。短短数字,却给了甄尧无限的遐想,似乎,可能,有机会巧取北新城了。

甄尧在心中反复推演一番自己想出的计策,觉得可行之后开口问道:“益德,你刚才说白日有不少贼兵外出掳掠?他们进出城池可有严查?”

被甄尧这么一问张飞顿时来了精神,他知道甄尧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话,既然有了问题便是找到了突破口。思虑片刻开口说道:“某不敢保证,还是让前去探查的细作给你说说。去,把王屠那小子给我叫来。”

王屠是张飞派出查探黄巾贼兵情况的细作之一,当甄尧从其嘴里得到自己想到的消息后,笑着对张飞说道:“此子有功,北新城,某有办法拿下了!”

张飞一听甄尧有办法对付城里的贼兵,拍手说道:“快,快说与某听听。”甄尧见张飞如此急迫,便在其耳边轻语几句,当甄尧把话说完后,张飞连声叫好。心底对甄尧的佩服又上一层,毕竟他比甄尧早来此城近两日,却一点办法没有。

第二日天亮,甄尧带着三十余兵卒离开营寨,前去执行自己布置的计划。望着甄尧兴冲冲的离开,张飞自觉颇为无奈,自知甄尧所说的计划并不适合自己,只能暗自祈祷甄尧一切顺利。

第二十章 轻松取城

北新城西门外,一队头裹黄巾的贼兵正推着装满器物的土车缓缓靠近城门。35zww.com乍看之下似乎又是出城抢掠并满载而归的贼寇,仔细一望却能看清甄尧那张俊俏的脸庞。

第一次假扮黄巾,甄尧与身旁的兵卒都有点紧张,其中一人靠在张飞耳边轻问道:“少爷,我们就这样进去?不会被抓?”

甄尧不满的瞪了眼话说的兵丁,此刻他们离城门不过十几步,若让城下贼兵听见自己一行人可得交代在这了,当下低沉着吩咐道:“都别乱说话,跟着我进去便是。”

一行几十人晃悠悠的来到城门外,守在城下的贼兵羡慕的看了看几辆推车上的布袋,用手摸了摸开口说道:“哟,收获不少嘛,这些麻袋里装的可都是吃食。”

甄尧此时距离贼兵不过两步,心底紧张的已经暗暗握上藏在腰间的短韧,只要事情一旦败露,他便会拔刀出手。不过贼兵显然也只是羡慕的说上两句,并没有询问太多,舍不得收回右臂挥手道:“赶紧进去,别在这眼馋老子!”

甄尧听罢也不答应,右手逐渐放松,轻轻一挥,示意身后假扮黄巾贼寇的兵士将货物推入城中。直到数十人完全进城,甄尧才算安心,与身旁兵士相视一眼,三十余人推着货物行走在城门内侧,仔细的观察着周围情况。

绕着城门走了一圈甄尧对周围有了大概的了解,便开口吩咐道:“找个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晚上我们再试试能否夺下西门。”

在城门附近的破旧矮房中躲藏了整整一日,看着天边升起的弯月,确认周边没有人注意到矮房后,甄尧才带着三十余兵丁走了出来。三五中文网三十多人要挤在小房子里可是憋的不行,此刻出来纷纷舒展手脚,缓解身体上的疲惫。

等兵卒们手脚伸展开,甄尧招手指了指其中几人,开口道:“你们跟我去城门看看情况,其余人都给我藏好,别被黄巾贼兵发现了。若有贼兵经过,杀!”

“诺!”一干兵卒连连点头,被点到名字的三人很快的聚在甄尧身边,等待自家少爷的下一步命令。

绕过矮土房,甄尧两眼不断扫射着一旁的城墙。一根根火把两城里城外都照的通亮,值得庆幸的是此刻城头并没有多少兵卒,而城下也没有巡视的贼兵。“防外不妨内吗?”甄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些黄巾贼兵恐怕想不到自己已经混入城中了吧。

一直在城下呆了半个时辰,甄尧也没见有任何贼兵前来打搅。反而城内隐隐传来各种吆喝声,想来这些贼兵的夜生活还蛮丰富。“去把他们都叫来,脚步轻点,快去!”甄尧自觉此时已是绝好的夺城时机,当下对身边兵丁吩咐道。

待三十余人都在身边集结后,甄尧低沉开口道:“此次夺城,动作务必要快。凌铂,你领十五人从右侧进攻,其余人跟着我走左侧。争取在一刻内,将城门夺下,可有异议?”

“我等遵命!”三十余人点头答应下来,同时人群一分为二,一部分人依旧站在甄尧身后,其余人均跟着凌铂奔向城门右侧。

待两边人马都已靠近城门阶梯,甄尧隐晦挥手示意开始进攻。同时大步跨向城头。身后兵卒虽然曾出言反对甄尧冲在最前头,奈何少爷态度强硬,只得聚拢在其周围加以保护。

轻声轻脚的走上城头,甄尧一眼望去便能看见在城头或打盹或说话的贼兵。看着离自己不过十步远抱着一杆木枪靠在墙边瞌睡的贼兵,甄尧冷笑着走上去,右手已经掏出利刃。双手持刀挥过,一颗人头喷血飞起,倒霉的贼兵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杀的。

甄尧的举动惊动了城头上的贼兵,可此刻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甄尧大手一挥,冷喝道:“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说话的同时已经向前奔去,自己出其不意的来到城头,仅凭眼前这几十个贼兵是不可能拦住的。

城头突然响起杀喊声对城内的贼兵而言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夜生活繁忙的黄巾兵完全没想到已经有敌军闯入城中,并夺下了一处城门。

鲜血不断从短刀刀刃上滴下,一旁凌铂轻声说道:“少爷,城头贼兵均已斩杀,我们有两位兄弟去了。”

“还是有兄弟战死吗?”甄尧清楚只要是战斗,就肯定会有人阵亡。但在己方有绝大优势下,依旧避免不了死亡,不禁低叹一声:“将死去的兄弟安置一旁,此战结束某亲自给他火化。生死他乡,骨灰必须带回去。”

“多谢少爷。”周围的兵丁听甄尧这么说,一个个的先后拜谢。在这片乱世中,还有谁为他们这些廉价的兵丁考虑过?恐怕只有自家少爷一人了。

甄尧默然点头,站在城头向外眺望片刻,,吩咐说道:“传信号开城门,让张飞领兵进来!”他与张飞已有商量,一旦夺下城门,便会变动城头火把,然后开城迎大军进城。

“益德,赶紧入城!”甄尧吩咐完之后便来到城下等待张飞入城,待看到城外林间窜出一个又一个身影后,轻声呼喊道。

张飞领着三千兵马入城,放声大笑道:“你夺下此城门,接下来便看某家如何破敌!”

甄尧含笑点头,能够出其不意的夺下一处城门,并顺利将张飞等人迎入城中,此次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便是如何全歼贼兵。见张飞信誓旦旦的要表现一番,便开口说道:“接下来的战事便交给你了,你可先领兵攻下其余三处城门,然后将城内贼兵困而杀之!”

“好嘞,看我的好了!”张飞呼喝一声便开始分兵指挥,自己领两千人攻北门,令派一人领千人攻南门。甄尧见张飞如今也能有模有样的下达军令,心底颇为高兴。吩咐凌铂领百人看好城门,甄尧也乐得跟在张飞身后看其如何破敌。

南门的情况与西门并无差别,张飞甚至没有下马,仅身边一只小队冲上城头便解决了战事。城门拿下张飞也不耽误时间,直奔黄巾贼在城内的驻点,也就是县城校场。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嘈杂?”正端着一坛美酒牛饮的小头目已是半醉不醒,耳边隐隐传来嘈杂的奔跑声,便皱眉喝道。

一旁几位贼兵也是如此,一个个的就醉醺醺,其中一人结巴着说道:“大哥,管,管它作甚,我们,继,继续喝!”说完还不忘狠狠咬下一口手中的猪蹄。

第二十一章 奔赴涿县

“黄巾贼子,还不速速出来受死!”如雷般的惊喝响彻整个校场,张飞手持丈八长矛矗立在外,身后站着的是两千毋极兵士。www.65txt.com

“报,报告头目,外面来了官兵。”说话的是原本在校场外看门的小兵,好不容易在张飞手下捡回一条命的贼兵,手脚并用的爬回校场,来到头目跟前急声高呼。

小头目此时也心神大乱,自己好好的在城内喝酒,居然会有官兵天将至此,当下一脚将小兵踹开,冷喝道:“没用的废物,这么大声我难道听不见吗!”

虽未走入校场,但张飞和甄尧从里面传出的嘈杂便能想象到贼兵的惊慌与忐忑。见半天没有一人敢出来,张飞沉声下令道:“弓箭手准备,放!”

两千兵卒中有近半是控弦兵士,听到张飞的号令,本已拉满的长弓立刻放手,一支支利箭穿过校场外的护栏与木墙,飞向其内部。

飞矢落下,本就乱哄哄的校场更加不堪,到处都是躲避羽箭的贼兵。小头目自己也疲于躲避箭矢,无法指挥手下贼兵反击。一阵箭雨落下,不等一干贼兵舒缓,第二波箭雨又至,如此往复三轮,飞矢才逐渐停下。

三轮箭雨,几乎带去近半贼兵的性命。小头目得身边几位亲信力保也算是保下一条命。当他停歇下来想要破口大骂时校场入口涌入成片的兵士,领头的正是张飞。

不知是猜的或是直觉,张飞骑马踏入校场的第一瞬间,两眼便紧盯不远处的小头目,见其失神的望着自己,冷喝道:“贼子,准备受死!”开口之时胯下黑鬃马早已跃起,直奔背上主人的目标。***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当小头目(苦逼的龙套啊,连个名字都木有)的脑袋被张飞长矛刺落在地,这一场战事也就走入尾声。用后世一句名话表示:我还没有发力呢,你就倒下了!三千兵卒仅仅出动半数就结束战斗,对甄尧而言确实没有发力。

张飞虽然喜欢战事,但对于欺负弱小他却没有太大兴趣,将对方头目击杀并顺便解决一部分还欲反抗的贼兵后,便拍马走回后阵。甄尧一直冷眼看着战事发生至结束,见张飞走来,思虑之事已有断绝,沉声说道:“益德,今日我们不要俘虏了,杀!”

“嗯?”张飞诧异抬头,他认识的甄尧可不是这样子的。就连前两次与黄巾大战,他都是一再嘱咐能不杀便不杀,怎么今日要把这些贼兵赶尽杀绝?

似是察觉到张飞的疑惑,甄尧摇头苦叹:“我们没时间分辨这些贼兵的好坏,也没有多余的兵马来监控这些黄巾匪类。你我领兵入涿郡的消息不能传出去,至少在击杀高升前不能让消息走漏。这些贼兵,留不得!”

张飞不是善人,也不是穷酸腐儒,天生为战而生的他自然清楚甄尧所言的重要性。想到甄尧与自己不过三千兵马,想到身在涿县情况不明的父亲与小妹,张飞缓缓点头。扭过脑袋看向校场内的贼兵,眼中满是杀意。

战争便是如此残酷,即使甄尧知道这些贼兵中有不少人是逼不得已才跟随黄巾贼造反,可又能如何?自己的走的路总得自己负责,当了反贼就得想到有一天脑袋将离开自己的身体。

鲜血沿着沙石渗入地下,当城内所用贼兵均被绞杀后,整个北新城有近半土地被猩红血液所染。没有去安抚城内剩余的百姓,也没有去动黄巾贼抢掠来的物品与吃食。天还未亮,甄尧便带着张飞与三千兵马从东门离开。

甄尧带着兵马离开后,才有几户胆大的人从自家屋内走出。之前甄尧夺门并没惊动这些百姓,可之后在校场的战事,整座城池里的民众都能听得见。

“这些该杀的贼子都死了,死了好啊,啊哈哈哈!”鲜血随处可见,胆大的沿着血迹走入校场,只见一具具死尸东倒西歪的陈列在眼前。不少被贼兵欺压过的百姓纷纷哭笑起来。

“快来看,这里还有吃的,还有用的!”幸运的很快便从校场几间小屋中发现了吃食,忍受几日饥荒的百姓哪还忍得住,一边把食物放入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呼喊道。

自己走后北新城会变的如何甄尧并不在意,此时他正领着兵马踏上偏路小道,为了早日到达涿县,也就顾不上休息了。好在之前一战并没耗费太多气力,不少兵士都留有余力。

甄尧对涿郡并不熟悉,来到汉末他也就去过几次张飞府上,而张飞却是土生土长的涿郡人,对周围十分熟悉,行军间沉闷的不行,只有找话题开口问道:“益德,剩下的行程不用再靠近官道了吧。”

张飞听到甄尧所问,也就放慢骑马的速度与之并行,夸耀似的开口说道:“那是自然,不是我张飞自夸,涿郡哪个山头我没闯过?那个林子我没去过?就现在这片林子,我十四岁那年还来寻猎过呢!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迷路的!”

张飞说道自己的长处那就是半天闭不了口,甄尧也乐得听他说在这里抓过獐子,或是在其他地方射过飞鸟,眉宇间甚是羡慕。

虽然甄尧出身在大士族,可童年的乐趣却一点没有。幼年随师习文,稍稍长大一些便开始跟着自家大哥处理家中事务。当父亲卧病,长兄已逝,二哥远赴洛阳之时,他就开始掌管整个甄家,每日要做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何时享受过寻猎山林的快乐?

甄尧与张飞正领着兵马赶往涿县,此刻涿县内却迎来一只兵马,领头两人长相各有特色,一人大耳手长,一人面如重枣、身高须长。

“二位英雄请了,今日若无两位相救,涿县几近被贼兵攻破。”太守公孙纪(胡扯的)将两位相助自己暂退敌军的壮士迎入县衙后,躬身拜谢道。

大耳者见一郡太守向自己下拜,哪敢接受连忙将对方托住,宽声道:“大人严重了,即使备与二弟未至,涿县凭借高城也足以抵抗贼兵,在下晚晚不敢居功!”

对方领兵替涿县解下一次危机,居然还如此陈恳,公孙纪对眼前男子更是充满好感。拉着两人的手臂开口道:“来,来,苦战半日还未进食,我们边喝边说。”

第二十二章 大耳贼与红脸男

“备与二弟关羽同为邹靖邹校尉帐下,听闻涿郡贼兵攻势甚急,便请命领兵来此。三五中文网幸不辱命,未能让贼兵占得便宜。”长耳的刘备入座后不免介绍一番自己二人的身份,还好,刘备总算没有见人就说自己是大汉宗亲。

公孙纪见两人是刺史刘虞身边亲信邹靖的部曲,便更加亲切,毕竟三人同属一系官员。当下举杯说道:“如此,当满饮此杯,以表庆贺!”

刘备满脸笑意的举杯示意,红脸的关二爷虽然不曾说话,但也举起了三角尊,一口将酒酿闷下。公孙纪在城头可是瞧清楚了这位红脸大汉的本事,所以也没去责怪关羽的傲气,反而更加客气的拉拢两人。

酒过三巡之后刘备也没多喝,心中惦记着城外贼兵的他此时并没有吃喝玩乐的念头。放下酒碗轻声问道:“公孙大人,如今城外黄巾未去,不知可有破敌之策?若有用得上我兄弟二人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公孙纪虽然姓氏不错,但他却不如几位同姓的将军一样通略战事,之前能一直坚守城池更多的还是靠城池的坚固与厚实。此刻被刘备问起,只能摇头低叹:“老哥我虽然虚长你们几岁,可打仗本事却不及你二人十一。能够守城待援已是极限,如何诱破敌之策。”

公孙纪如此说,刘备眼中闪过一丝暗喜,与关羽相视一眼,后者轻轻颔首,才带着一副笑容开口道:“城外贼兵数万,大人仅凭数千人便能稳稳守住城池,便是备也是叹服不已,大人此言是谦虚了。”

公孙纪还当刘备真心夸奖自己,当下捋须笑道:“玄德此话差矣,老哥我可没那么大本事。www.65txt.com”话虽如此说,但眉宇间的喜色却逃不过在场众人。

两人正聊得开心,偏偏有人要在此刻搅乱,一名涿县兵卒快步跑进来,来不及歇息片客便抱拳说道:“大人,城外贼兵又开始攻城了!”

“什么?刚把他们打退,又来攻城了?”公孙纪本想责骂这不长眼的小兵,可一听他所说,当即惊呼道:“是你亲眼看见的?”

传信兵再次点头,开口说道:“贼兵已经在东西南三处城门外进攻,声势较之昨日更甚!”

此刻即使是刘备也不由得变色,城池三面被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刚才突破黄巾贼阵时对方也仅仅是在南门外攻城而已。但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关羽,心中才稍微安定,只要自己二弟在,守城应当无碍。

想到这刘备也就不再坐着,站起身开口道:“大人,就由备陪你一起上城头观战吧。”

“好,好,你们兄弟二人都来。”公孙纪连忙点头,这时候能有一两位得力的帮手,实乃三生幸事。

正在山林间赶路的甄尧并不知道刘备与关羽两人已经在涿郡现身,若是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有这么两位大名人正等着自己,或许行军速度还会再加快一些。

山间小路本就难行,还带着不少粮草、器械,让行军速度更加迟缓,虽然出城已有大半日,但甄尧等人并没行进多少路程。直至太阳西垂,兵卒大多疲惫不堪,甄尧才下令原地安营休憩。即便如此,一整日也不过行进三四十里路。

趁着休息之时,张飞找上甄尧摇头说道:“甄兄,这么下去可不行,这速度赶下去,没有五日到不了涿县。必须想个法子提快脚速!”

甄尧当然清楚自己行军速度有多慢,比起传说中日行百夜行半百的急速将军,他不知差了多少。可这又能怪自己吗?他已经是尽力的鼓动兵士们快行了。

左右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咬牙说道:“只能减轻兵士负重,把一些不重要的器械都扔了,每人带上两日口粮,争取在两日内赶至涿县。”

听到甄尧这种想法,张飞直皱眉头,兵士所用的器械都丢掉?这能行吗?若是碰上贼兵没有足够的器械比如弓箭去迎敌,到时改如何面对?

仿佛看出了张飞的顾虑,甄尧摇头苦笑:“这不过是我一时的气话,我们带出城的那样东西不是必需用具?怎么可能说扔就扔!唉!”低叹一声,甄尧十分苦恼。

“不如分兵吧。”一向只做不说的张飞突然开口道:“带着粮草器械耽误行军速度,我们不如将其分开。你和我领三千兵卒先行,留下五百人运送粮食、辎重慢慢行进。如此虽然会耽误时间,但比全部丢弃要强许多。”

“分兵先行?而是让粮草殿后?”甄尧觉得这个主意十分疯狂,通常战事一起,首先运作的便是粮草,可张飞的建议却反其道而行,抛弃累赘般的粮食,让兵士先一步出击。想法大胆,可甄尧细想一番却又觉得可行,至少在没想出其他办法前,这一招是最好的。

张飞似乎是第一次出计策,显得十分兴奋,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不需要带太多粮食,一人身上带四餐口粮,让弓箭手每人各带二十支箭。如此便能简装速行,或许不用两日就能兵临涿县城外!”

甄尧听完不住点头,这个方法可以一试,领三千兵士先行,若是顺利一战便能击败黄巾,即使不顺,也可与城内取得联系。到时两面攻击自己可以一边等待后续粮草,一边牵制着攻城贼兵。

“好,就这么办!”甄尧缓缓点头,今夜休息正好可以把三千兵卒的四餐口粮准备妥当(好在不是四万,否则……)。当即招来传令兵把自己的号令传下去,这个夜晚又有的忙了。

第二日天微亮,张飞便将三千兵士集结完毕,待甄尧与留下慢行的兵士嘱咐完毕,一行人轻装上阵,转眼便在山林间消失。此刻行军速度才真正提快起来,甄尧心底也暗自放心。以这个速度来算,不用多久就能赶至涿县,那是贼兵应该还无法攻破城池吧。

轻装出发的兵士并没让甄尧失望,不过十八个时辰,三千人马就已经出现在涿县南面。当甄尧与张飞带着些许兵卒离开小道前往城边打探情报时,恰好看见黄巾贼寇从城头便撤退。天色渐暗,攻城一日无果的贼兵又要撤退了。

第二十三章 烧敌营

黄巾贼潮水般撤离战场,甄尧就如一位过客一般在旁仔细看着,张飞见涿县还未被贼兵攻克,心底安定不少,指了指正在后退的黄巾贼,开口问道:“我们是先入城还是?”

甄尧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们不着急入城,待会等天黑了我们再去黄巾贼营外看看,或许能有破敌之机。www.65txt.com”说罢便转身走回丛林,城头战事暂歇,留在这也看不出什么了。

因为是急行军,甄尧同样只有干粮吃,在林内歇息一个时辰,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后,拉上张飞再次出发,边走边问道:“贼营距城池不远,可知哪有小道靠近?”

整个涿郡张飞都熟悉的很,何况现在都到了家门口,当下开口说道:“跟着我走就是了,在这里还真没人会比我熟!”

黄巾贼人数众多,安扎的营寨也十分显眼,甄尧站在山坡上往下俯视,不禁摇头暗道:“好大的营寨,恐怕不止方圆一里地吧。”

张飞撇嘴说道:“大有甚用,我看此营寨处处都是破绽,若非手中兵力不足,某家想要破寨轻而易举!”

听张飞这么说甄尧也没反驳,黄巾贼大多是农民出身,哪里懂得安营扎寨的部署,能弄个模样出来也就算是营寨了。不过张飞的话却勾起了甄尧的心思,若是自己手中三千人均是骑兵,或许就能马踏联营吧?此刻甄尧极度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支成建制的骑兵。

此刻不论是黄巾贼,还是涿县城中的刘备关羽等人,都不清楚有第三支人马插入眼下战局。www.65txt.com甄尧想到这就不由得露出笑意,自己初次领兵出外,似乎也不差呢。

回到半山腰的营寨,甄尧将周围所见简单的画在帛卷上,仔细看了半晌拉来张飞商量道:“益德,明日我们不去城头助战,明日黄巾贼攻城定会将兵马悉数带出,你我领兵偷袭其营寨,毁其粮草,到时贼兵不攻也得自乱。”

边说着右手对着自己随手所画地图,开口道:“你来看,涿县距离黄巾贼营寨足足十里远,而我们三千人马就在贼营脑袋上方。贼兵离开营寨后,你我只需在半个时辰内将此营寨毁去,黄巾贼便无计可施。”

张飞颔首点头,既然黄巾贼没有攻破城池,他也不急着进城去看自家父亲,相反他对攻击贼兵营寨的兴趣更大一些,听完后大笑道:“明日一战,某要让乡亲们都知道,我张飞可不止会画仕女图,上阵杀敌才是某家强项!”

张飞谈起童年趣事,甄尧也摇头失笑。张飞这小子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当然,现在还是如此),他居然偷偷的跑别人家后院去给姑娘画‘素描’,结果被人抓了,自此涿县大半人都知道张家公子是个‘画家’。

谈笑间月亮已经越过头顶,子时过去没多久就该天亮了,甄尧耐不住瞌睡裹着自己披风就躺在干草堆上。急行军甄尧可是能不带的就不带,就连睡觉用的行军榻也留在后方。

此举虽是无意,但却让周围兵士心底感动,能够和他们一起吃苦受累的将领,总能得到兵士们百分百的效力。倒是张飞兴奋的不行,所有人都睡下后还在耍弄着自己的长矛,好在他精神比普通人强,便是一天一夜不睡,第二日也不会有影响。

第二日天亮时,黄巾贼们又蜂拥着冲出了营寨,甄尧领着兵卒蹲在半山腰观望着,直待贼兵已远离营地,才站起身子,冷声道:“引火之物都准备好了?”

被安排放火的兵卒挨个点头,一个引火折子而已,平时都是放在兜里的,今日算是派上用场了。见兵卒都准备妥当,甄尧抽出腰间利剑,大喝道:“随我杀下去,击破敌营!”

“杀!”张飞与三千兵士齐声暴喝,奈何张飞嗓子太大,一个人便将所有兵士的声音压下,声音之洪亮已经传入底下营寨。甄尧对此毫无意见,黄巾兵士大多都离开了,光凭地下些许贼兵,即便知道有敌军来袭,又能如何?

负责看守营寨的贼兵见山上冲出一队人马,心底惊慌就连手中的长枪都握不稳,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快,快关寨门!”

“给爷爷破开!”张飞一骑当先,见贼兵要把寨门关闭,手中长矛猛的刺出,扎入寨门中。怒喝一声挑起手中丈八长矛,原本就很不牢固的半边寨门直接被张飞给挑飞出舒米外。

“随我杀,一个不留!”甄尧也不慢,张飞挑飞寨门他刚好来到身侧,胯下坐骑并不减速,直奔寨内。身后三千兵士紧随其后,短短一息时间,营寨周围的十几个黄巾贼兵便倒在血泊中。

甄尧领着兵马顺利冲入营寨,此刻哪还有人挡得住这三千人马。留在营寨中的黄巾贼不是伤残人士便是老幼无力之人,心中虽有不忍,但甄尧还是不得不铁下心挥剑,一边斩杀着贼寇,一边吩咐道:“给我把这个营寨都烧了,快!”

半盏茶时间过去,整个黄巾营寨都冒着浓浓的黑烟,甄尧也被烟火熏的满脸漆黑。望着一座数万人的营寨被自己尽毁,甄尧满意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怎么干?”张飞打马来到甄尧身旁,开口问道。

甄尧抹了把脸上的污渍,虽然越抹越黑但却十分兴奋,见张飞问起,立即说道:“自然是乘胜追击,一举击破前方攻城的黄巾贼兵!”

张飞一听面露喜色,高喊道:“好,儿郎们,我们继续赶路,接着杀!”话说拍马奔向前方官道,甄尧轻拍马臂,跟着张飞一同冲出。

当甄尧烧毁掉黄巾贼营寨时,高升才刚刚来到城下摆开阵势。连续攻打半月,可涿县却依旧不曾入手,身为一方渠帅的他早就火大。奈何城内近日又来了两个厉害的帮手,他也不敢轻易冒头,若不小心做了刀下亡魂,他就没福享了。

城头上公孙纪等人已经安排好的了防备,有了刘备和关羽两人相助,他对守住涿县可是信心极大。此刻刘备两人便是涿县的倚仗,当下开口说道:“今日守城,还得劳烦玄德与云长二人了。”

“大人放心,有备与二弟在,城外贼兵奈何不得我等!”刘备手持双剑也不含糊,重重答应一声便踏上城前。

第二十四章 关公与张飞

十里地说远不远,甄尧领兵直奔不过一柱香便已看到涿县城墙,勒马止步高举手中利器示意兵卒慢行,一边开始调整兵阵:“弓箭手准备,待靠近贼兵时先以利箭打乱贼阵,其余刀盾手紧跟着我。三五中文网”

三千兵马经过之前一战也有少许折损,受伤的兵卒都被甄尧安排回了营寨,周身兵卒约有两千九百余人。近三千人听着甄尧的命令便开始条换身位。

行军中的变阵再次体现出这支队伍的不足,你挤我我挤你,甄尧看着满头黑线。还好自己是提前吩咐,若是敌我双方在野外不期而遇,就凭手中这些兵马,都不知道要死几回。

甄尧知道这些是急不来得,自己初次领兵,手下这些人何尝不是初次出征,一切都得慢慢的学。待兵卒将阵型调整完毕,甄尧才继续前行。此刻行军速度已经减慢,前方隐约可见的人头便是贼兵后阵所在。

步卒的移动速度并不快,甄尧想打贼兵措手不及的想法也只能落空,在贼兵看清后方又有官兵后立刻将消息传至前方的高升,而甄尧离贼兵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高升听闻后方又有官兵来袭,心底一惊连忙放下攻城事宜赶往后阵,期间耗费些许脚程,但也赶在甄尧下令攻击前来到后阵中。

甄尧暗叹自己失去了一个绝好的进攻机会,但此时已经进入麾下弓箭手的攻击范围,甄尧只能开口下令:“弓箭手,射!”

“该死的,哪来的官兵!”刚在后阵站稳,高升便听见对方领头之人高喝,暗怒之下破口骂道:“给我守住,往前冲!”

‘唰’‘唰’‘唰’一支支羽箭在空中搭起一座拱桥连接着两方兵马,声声惨叫顿时响彻方圆数里。三五中文网

高升指挥着后阵近万兵士冒死前进,只给了甄尧两轮箭雨的机会,见贼兵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时弓箭手的作用已经不大,索性下令道:“众兵士听令,随我击杀眼前贼兵!”一声令下,冲在最前头的依旧是张飞,染血未去的长矛转眼间又添上新的鬼魂。

近三千兵士此时气势正盛,之前才将贼营给一窝端了,极大的胜利让他们充满信心,虽然眼前敌兵是己方数倍,却没有一人向后退缩。

因为之前与刘备关羽所领援兵交手,险些做了刀下亡魂。此时高升却没有亲自领兵,依旧是留在后方观阵。看到张飞长矛连挑数人,心底暗惊:“此人看摸样不过青年,如何有这份本事?”忽而又想起给自己印象极深的红脸长须男,这两人恐怕不相伯仲吧。

“黄巾贼子,再吃我一矛!”张飞单骑闯入贼阵,却更加顺风顺水,挡在他面前的贼兵没有一个能拖住他一息。

甄尧没有张飞那般勇武,只能带着身旁兵卒向前推进,靠着兵丁手中的利器与毫无惧色的士气,同样没有贼兵能拦得住。

近万后阵兵卒,短短一炷香时间便被甄尧、张飞两人联手逼退至中军。倒地不起的贼兵几乎过半,而慌乱后者不但将高升部署的中阵搅乱,还险些扎营。

常言道满万不着边,甄尧刚与后阵贼兵交手时守城的关羽等人还不知道有人在后方援助自己。但当甄尧等人渐渐杀入中阵时,城头上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贼兵的混乱,关羽将眼前攻城贼兵一刀斩杀后,开口说道:“大哥,你看城外,好似有援兵来了!”

刘备当然看到了城外的援兵,相比自家二弟看见援兵的欣喜,他却想的多了。眼睛一眯紧紧等着城外混乱的贼阵,心中暗道:“援兵吗?哪里来的人马?”

“天眷涿县百姓,又有援兵来了。”公孙纪此刻异常激动,原本刘备两兄弟到来就让他惊讶,此时见城外又出现援兵,当即说道:“玄德,务必要将援兵请入城内。”

刘备脑中转瞬思虑,当即点头道:“大人放心,备这就出城。二弟,你且在此守城,我去城外将援兵迎入城内!”

“大哥莫去,此事还是交由某家。”关羽见刘备要下城,连忙上前拦下兄长,开口道:“些许小事不劳大哥,羽去去便回!”说罢不容分说的将刘备交由公孙纪,领着自己两百部曲走下城头。

公孙纪见刘备一直看着关羽走下城,开口宽慰道:“玄德放心,云长乃虎狼之将,定会安然回城。你我还需将城池守住,如此才能相助他们。”

‘咔’‘咔’城门缓缓打开,可攻城的黄巾兵还来不及冲进去便看见迎面扫来一杆长刀。长刀过处,三颗人头高高飞起,冷傲的红脸关公出现在城外。

关羽一出,城外黄巾兵几乎都停下了脚步,更有甚者正挪动着步子向后退。在城下督战的小头目拔腿奔回中阵,对着高升惊呼:“渠帅,渠帅,那红脸大汉又出来了,出来了!”

“那杀神又出来了?”高升觉得自己现在一个人不够用了,后方的官兵还没消灭,城内的杀神又闯了出来,想起前几日关羽独骑闯阵的厉害,心底的声音正告诉他现在该撤退了。

“那人?”甄尧此刻已经带着两千余兵马闯入贼兵中阵,离城下并无多远。抬头便看见城里冲出一彪人马,领头之人给他的感觉更是熟悉,长须,红脸,以及那把偃月长刀。“是关公?”

“好本事,喝!”张飞冲在前头更是早甄尧一步看到关羽出城,高手之间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出对方孰弱孰强,冲出城的长须男子定是不必自己差的。有了比较,有了竞争,张飞无疑更加兴奋,本就凌厉的长矛再添几分诡异,配合着家传马术,一时间风头无二。

“难怪敢从敌兵后方直接杀过来,原本也有这般手段。”关羽出城只是因为对方是援兵,自己有义务来支援。此刻看援兵中居然有人武艺不下于自己,冷傲的脸上多了几分赞赏的微笑,为上将者,当能在万军中取人首级如反掌!

“撤,撤,都给我撤!”原本还不死心想要与关羽、张飞一斗的高升,见两人都是奔着自己来,哪还敢继续留在阵中,呼喝一声拍马向小道逃奔。

第二十五章 入涿县进张园

高升带着黄巾贼向小道奔逃,张飞却不准备就此罢手,仍旧单骑直追,甄尧见张飞还要往贼群里钻,连忙大喝:“益德回来,穷寇莫追!”

张飞知道想要在万人保护中击杀高升几乎是不可能的,直追不放也乘势而为,这时甄尧让他放弃,只能不满的抱怨一声,将周围几名贼兵击杀后回转城下。三五中文网

黄巾贼渐渐散去,关羽也得已与甄尧会合一处,双手紧握偃月刀,沉声说道:“某家关羽,奉大哥之命迎你们入城。”

虽早有猜测,可当对方报出姓名时甄尧也不由得愣神,眼前男子当真是关二爷,后世被传为武圣的存在。倒是一旁的张飞骑马在关羽身边游走了半圈后开口道:“你本事不错,可敢与某切磋一番?”

甄尧知张飞见猎心喜,又有了动武的心思,连忙开口说道:“益德不可无礼,关壮士出城相迎,岂能刀兵相向。”

“开城门,让他们进来!”城头上公孙纪呼喝一声,城门再次被一干兵卒推开,关羽调转马头开口道:“请!”

甄尧此刻已将手中利剑收回剑鞘,笑着回礼道:“一齐入城!”待众人入城后,城内涌出了百余打扫战场的兵卒,此时贼兵刚去,城外还是安全的。

公孙纪在城门打开时便与刘备一同走下城头,见到两位年轻小辈与关羽一同走来时,心底惊讶不已。上前两步开口道:“纪添为涿郡郡守,多谢二位前来相救!”

甄尧连忙下马躲开公孙纪的拜谢,抱拳答道:“小子乃毋极甄尧,得天子令组建私兵共抗黄巾贼寇,此乃我挚友,本是涿县人,如今领毋极县都尉一职。三五中文网”

“某家张益德,见过太守!”张飞翻身下马,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听到甄尧说眼前一人本是自己地盘上的,公孙纪不免多看张飞几眼,越看越觉得熟悉,忽然抚掌笑道:“我道是谁,竟是我涿县‘有名’的画师,许久不见,如今也入朝为官了。”

绕似张飞这般粗性子的人听罢也颇为脸红,太守所言有名可不是夸他,少年时代的风流雅事到现在都有人记得。刘备与关羽听完虽然好奇,但几人初次见面,也不能追问下去,只好在一旁干看着。

“我与你们介绍一番,这位是刘刺史帐下刘备刘玄德(好别扭的说),这位是其二弟关羽关云长。”公孙纪也知道不能冷落了‘旧人’,当即拉着刘备的手臂介绍到:“这位公子即是毋极甄氏,当是那中山第一大族甄家之后,我说的可对?”

被人夸奖了家事甄尧心底还是十分高兴的,虽然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得意,拱着手说道:“第一大族不敢当,只是在冀州有几分薄名罢了。”

几句话下来众人也都相互熟悉,让手下兵卒跟着城内守兵一同前去校场,甄尧、张飞两人也就跟着公孙纪走向太守府。到了太守府自然有好吃好喝的供应,当刘备几人在得知甄尧年幼尚无表字的时候,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有表字说甄尧还是一童子也不为过,可尚未成年的他就能领兵出征,听闻甄家这几年发展也与这位少爷有莫大关系,如此看来外界传言不虚啊。此时即便之前不甚表态的关羽也眯着丹凤眼紧瞧甄尧,眼神居然存在着不少惊讶。

能让关羽惊讶的望着自己,甄尧十分自得,一餐酒席吃完喝的轻飘飘的,可张飞这个醉鬼却没喝太多,或者说心中有事,吃喝不下。

甄尧虽然喝的蛮多,神智却清晰的很,见张飞面对美酒佳肴都不动心,如何看不出自家兄弟的心思,当下起身答谢道:“公孙大人,晚辈不甚酒力,不能再喝了。益德许久未见其父,也着急回家,我等就不叨扰了。”

公孙纪当即拍着脑袋说道:“是我照顾不周,忘了益德尚未回家探望。我这就送你们出府。”

甄尧笑着接话:“大人太过客气了,我与益德自己离开便是。玄德兄,云长兄,甄尧告辞了!”

“明日再会。”刘备闻言放下手中酒杯,拱手笑道。关羽也难得的拱了拱手,吐出两字:“再会!”

涿县被黄巾围攻半月之久,城内的百姓平日都不敢出门,就连张园也是如此。来到张家庄园前,张飞一边敲门框一边大喊道:“快开门,我回来了!”

“谁啊,”门童懒散的将门拉开一点门缝露出一个脑袋,待看清敲门之人后,惊喜的打开大门,喜叹道:“是少爷,少爷回来了!”

张飞双眼一瞪,笑骂道:“不是我难道会是别人?还不给我让开!”

门童欣喜着退向一旁,开口说道:“是,是,是,小子这就去告诉老爷,少爷回来了。”说完就要转身向里面走。

“回来,用不着你去喊,我自己就进去了。你把外面的东西安置好,告诉我父亲在哪,桃园里?”张飞见门童急匆匆的完全没有一点样子,开口吩咐道。

门童连忙点头称是,这段日子张飞不在不但老爷和小姐整日想着,他们这些下人一样惦记。城外贼寇闹得凶,也不知道少爷会怎么样,现在看到张飞回来,自然十分欣喜。

甄尧来涿县一向是住张飞家,此时进门也得去见见张飞他老子,便笑着跟上张飞,前往庄园后院的桃林。

“父亲,我回来了!”人还没进桃园,张飞便开始嚷嚷起来,当两人即将跨入桃园时,一道身影从里面蹿了出来。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飞的小妹张瑛。小女娃比张飞只小两岁,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出落大方。

张飞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又望向一旁笑容不变的甄尧,尴尬一笑:“小妹,此处还有别人呢,不可失礼!”

“呀。”张瑛因为只想着自己大哥,所以选择性的无视了一旁的甄尧,此刻经张飞提醒,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人,顿时跳开说道:“是甄尧大哥啊,甄尧大哥今日怎么也来了?”

甄尧被张瑛问的够呛,自己怎么今日就来了了呢?这个问题甄尧自己也不清楚。不过难得看到张瑛女儿姿态,当下调笑道:“怎么?甄尧哥哥就不能来了?你只想着益德啊!”

“不是啦,我每天都想着呢。”张瑛面色一红,配着全身直冒的香汗,模样甚是诱人,“哎呀,你笑话我!”

张瑛毕竟是女孩子,甄尧开玩笑也不会过分,当下哈哈一笑也就不再继续,三人齐步迈入园内,进了桃园便能看到一中年男子正坐在一个树桩上饮酒,正是张飞的父亲张宥(瞎扯的,不必深究)。

第二十六章 益德终有主

“益德回来了?”张父虽然极力的控制的情绪但甄尧还是从其颤抖的右手看出这位中年男子的欣喜。35zww.com语气虽然如以往一样平淡,但其中的关怀众人都明白。

张飞连忙上前给自己父亲倒满一杯酒水,开口说道:“嗯,回来了!”

张父睁着眼睛紧盯张飞半响,缓缓点头道:“还算不错,没给我张家丢人,出去历练一月,身上的杀气已经有点苗头。甄尧小子,这次多亏有你了!”

面对眼前酗酒男子,甄尧不敢有半分怠慢,笑着回答道:“呵呵,伯父说的哪里话,益德此次可是立了大功,如今都成了统领毋极兵马的都尉。”

张父摇头放下酒杯,望了眼张飞后开口道:“益德本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何不知?斗狠他是一个好手,可其余的就不值一提。若没你扶持相帮,他能以弱冠之领当上一军统领?某虽然日日与酒为伴,可脑子却不糊涂。”

张父如此说,身为他的儿子张飞自然不敢反驳,也无处反驳。半月来的战事已经告诉他,他有许多地方不如甄尧。甄尧虽然知道这是实话,却不能托大接受,当下摇头道:“我与益德本就如兄弟一般,互助本就是应该的。”

“哎呀,你们真讨厌,哥哥一回来就说这些,无趣的很。”张瑛受不了这种看似欢笑实则低沉的气氛,开口说道:“大哥,甄尧大哥,我这段日子新练了一套剑舞,给你们看看怎么样?”

张瑛说完甄尧便开口说好,他同样受不了张父这般谈话,似醉未醉,却又牵动人心。***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张瑛也不等自己父亲和大哥答应,便兴冲冲的从一旁兵器架中拔出两把利剑,在林前宽地站立。

张瑛虽是女儿身,但身在张家,父亲、大哥都是武者,而母亲又早逝,习性自然而然的靠拢家中两位男性。平日不爱女红闺秀,对兵器情有独钟,而因为是女儿身不可能上阵杀敌,所以退而求其次以兵器舞蹈为乐。

张瑛继承了父母两人的优秀基因,有母亲的秀美,同样有父亲的刚毅。柔美的身段逐渐展现在甄尧面前,让人完全沉浸其中。手中短剑翻飞,周身香汗四溢,或快速旋转,或突然刺剑定立,无不牵人心弦。

一段剑舞结束,张瑛收起手中双剑欢笑问道:“怎么样?现在比的了你口中所说公孙大娘的剑舞了吧?”

甄尧闻言一愣,公孙剑舞他仅仅是第一次看张瑛舞剑时脱口说出的,没想到眼前的丫头还一直记得。回想起来那也是两三年前的事情,就连自己都忘的差不多了。

“那是自然,我家小妹剑舞当为大汉第一,那什么公孙大娘我是听都没听说过!”张飞不愧是当大哥的,妹妹一说完就开始力顶,把张瑛给捧上了天。可他的下半句却让张瑛脑袋垂下了地,“我说妹妹怎么老想着练剑舞,原来是要让甄兄见识见识啊。”

甄尧见两兄妹打趣,也开口说道:“瑛妹舞姿不凡,更难得的是有一身好武艺。这两把剑可有几十斤重,别说是公孙大娘,便是公孙大郎都不一定能够舞的起来。”同时心底暗道:公孙大娘啊,好歹你也得几百年后才出来,应该不知道我说过什么吧。

听到甄尧的赞赏,张瑛显然十分高兴,喜滋滋的把利剑重新放回兵器架上。张父见女儿已经献完宝了,开口说道:“瑛儿你练舞满身是汗,去洗洗,免得惹上风寒。”

张瑛乖巧点头,看自己父亲神色就知道三人有事商量,对着张飞、甄尧拌个鬼脸,跑跳着离开桃园。待张瑛离开后,张父才开口问道:“据闻城外满是黄巾贼兵,你二人是如何入城的?”

听到父亲问话关系黄巾贼兵,张飞扭头望向甄尧,后者笑着点头示意他说出来,张飞也就爽脱的说出自己如何出城,如何来到涿县,然后杀败城外贼兵进入城内。”

张父听完缓缓点头,不理自家儿子反而对甄尧说道:“听我儿所言,甄尧贤侄统兵倒是颇为老道,兵贵神速,不错,十分不错。”

甄尧摇头一笑:“这些都是益德的主意,尧并无太大功劳。”

张父也不去追究这些,再次问道:“益德,贤侄,你二人如今还是以兄弟相称?”

张父这话说完甄尧右臂不自觉的抖动,张飞老子这话什么意思?不已兄弟相称,那就只有,如此想着甄尧心底有激动,有兴奋,更有些许担忧。

“父亲这话是何意?我与甄尧不做兄弟那是什么?虽然小妹对甄尧颇有心意,可也没到婚嫁之时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张飞居然把自己妹妹拿出来做挡箭牌,甄尧听了嘴角不停抽动,这和你家那还没长成的小萝莉有关系吗?

张父见儿子居然与自己玩心眼,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不得胡说,我现在说的是你们两的事情,与你小妹无关。你们既然是那关羽迎入城的,当清楚他与刘备的关系。我虽足不出户,但半月来这两人的事情也听了不少。”

张父说的如此透骨,再装糊涂那就是把自己当白痴了。但甄尧却不好发表意见,一来不清楚张父到底如何打算,二来他也摸不准张飞的心思。两人称兄道弟关系和睦,可一旦扯上君臣之别,复杂的关系会令两人产生隔阂,甚至逐渐陌生。

“父亲之言,某早有考虑。”张飞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早在月前父亲允我随甄兄外出,某便有了打算。如今跟着甄兄讨贼起事,还混得一官半职,飞都记得心里。今日当父亲面前,飞拜甄兄为主。主不弃,飞定当誓死追随!”

“张飞,拜见主公!”对着张父把心里话说完后,张飞半膝跪地,双手抱拳,躬声拜道。

“使不得,使不得,益德赶快起身,我们兄弟之间如何能有上下之别。”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张飞终究还是选择了归于自己,可甄尧脸上却没半分喜色,连忙弯腰伸出双手,想把张飞拉起来。

这时张父又开口道:“贤侄,这一拜你受得,也必须受。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若你不肯接受益德此礼,他还如何活下去?”此刻虽然过于严重,但却代表了张飞父亲的意见,对执拗的人来说眼前的礼节是很重要的。

甄尧此时若再推脱可能就真的会伤了兄弟感情,只得开口说道:“尧年岁不过十四,益德愿以身相投实乃此生幸事。即便再过数十年,即便数十年后你我功成名就,尧也就不会忘了今日,忘了此桃林间的话语。”

第二十七章 有计破敌

这一夜张父喝醉了,张飞同样醉了,被两人频频灌酒的甄尧也难逃醉倒当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呆在太守府的刘备同样罕见的喝了许多,关羽那张红脸谁也不知道他醉没醉。

比起城内有酒有肉的日子,城外的黄巾贼可就难受了。高升好不容易将散逃的贼兵再次聚拢,带着三万残众回到营寨,却发现营地已成灰烬。一把火,将黄巾贼的粮食都烧光了,同样也将高升心底的哪一点希望给烧没了。

手中利箭将还未燃尽的木栏劈碎,高升冷声大喝:“这,这,是谁干的,老子要活劈了他!”其余黄巾贼也不好过,老巢被烧成灰,他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积蓄可能就跟着付之一炬了,不少人都低声抽搐起来。

“首领,会不会是今日从后方偷袭我们的那支官兵做的?”一旁的头目思虑半晌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可能,低声说道。

“是他们?”脑中闪现出张飞那可怕的身影,高升一下子又软了下去。肯定是这些官兵干的,可自己能活劈了他吗?

这时又有一头目苦恼着上前说道:“首领,大家奔逃半日,早就饥饿难耐,如今大营被毁,该怎么办?”虽然不想在这时候触渠帅的眉头,可包括他自己以内的兵士们都饿得不行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不得不说小头目撞到了枪口上,高升无法对甄尧、张飞发泄,只能将怒火撒在自己手下人身上。怒骂的同时右脚踹出,不敢反抗的小头目只能像皮球一样在地上打滚、

直到高升发泄完了,一旁幸免于难却又同样饥饿的头领开口劝说道:“渠帅,我们还是进去找找吧,或许还能找到些没被烧掉的吃食。www.65txt.com”

高升出完气也知道此时大家都饿了,沉着脸点头吩咐道:“嗯,派些人进去看看。”出言的首领暗自庆幸的同时连忙招呼身后贼兵,数百人步入废墟仔细搜寻起来。

令黄巾贼兵庆幸的是,如此大的一座营寨,的确有些许地方没被烧或是波及甚少,从中也捞到了不少吃的。看见有东西吃,这些黄巾兵士哪管干净不干净,直接往嘴里塞先填满了再说。可即便如此,也有大半人是没吃上东西的。

“渠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底下人没吃的,可几位首领头目却是吃了八分饱。吃饱后众人也要考虑明日该当如何,一人首先开口问向高升。

高升蹲坐在草地上直发愣,直到手下头目问了两三遍才反应过来,勉强开口道:“明日,明日继续攻城,吃的没了,这么多人肯定养不活的。”

“好狠。”这是几个首领、头目心底的第一念头,就因为养不活,就要让他们攻城?这不是送死吗?不过这些人可没那么好心,死就死吧,反正与他们无关的。

“邓弛,明日你带一部分人去其他县城,给我再弄些粮食回来。”这种事情做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高升在发泄完之后显然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本来他们就不是官兵,官兵失去粮食可能会大败,会离开。他们不同,他们走到哪里,就可以在哪里抢夺粮食。

“得令。”小头目点头答应下来,这个差事不难,虽然大部分抢掠来的粮食都被烧光了。可那些县城里应该还有不少余粮,特别是一些大族中。

第二天天刚亮,便有太守府的使者来到张园请甄尧、张飞两人议事。二人不敢怠慢,抱着酒醉难受的脑子便往太守府赶,还没走进去,便看见公孙纪与刘备二人走了出来。

“来不及多说,又有贼兵攻城了!”公孙纪见甄尧两人走来招呼一声便骑上坐骑,一行十余人快速的赶向南面城门。

众人走上城头时已有兵士在城头驻防,而徐徐向前逼近的黄巾贼兵已然冲至城下。甄尧看着城外人数过万的黄巾贼兵,暗自惊讶,自己可是把他们的营寨都给烧了,怎么还敢来攻城?

“报,大人,东西门外也有大片黄巾贼攻城!”这时又有传令兵赶来城头,低声说道。

“东西两门?”公孙纪暗自皱眉,黄巾贼昨日又遭败绩,为何今日反而攻势更急?

兵卒说话虽轻,但一旁的甄尧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开口说道:“大人,尧此次前来便是相助大人破敌。若大人无暇他顾,可由尧替大人驻守一处城门。”

“既如此,东门便摆脱贤侄了。”公孙纪一点也不耽误,立刻开口说道:“我令派一千兵马与贤侄指挥,加之贤侄本部,守住一处城门应当无忧。”

“多谢大人。”甄尧并不推辞,自己手上的兵一个个的那都是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能够减少损失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面子。

甄尧说完便与张飞赶往东城门,同时传信于在校场休息的自家兵丁,令他们火速赶往东门。当甄尧出现在东门外时,战事已经展开,不少黄巾兵士正艰难的靠上云梯。

因为甄尧一把火烧掉了整座贼营,使得黄巾兵士手中的攻城器械也少了大半。虽然东门外有敌兵近万,但云梯却只有十余架,每次登上城头的兵卒都寥寥无几。

“这哪是攻城?分明是让这些贼兵送死啊!”甄尧脑子转的不慢,见城下贼兵一个接一个的冲上来排队挨刀,已经有了判断。看来贼兵是真的没吃的了,否则怎么会让自己人送死。

贼兵想要送死甄尧同样不会手软,与张飞两人牢牢的站在城池两段,只要看见有人漏过守城兵卒攀上城头,便上去补一刀。短短半个时辰,城下的尸体堆积了一地。

直至夕阳落山甄尧也没让任何一名黄巾贼兵爬上城头,不过自己也累得不行,当贼兵再次退去时毫无形象的瘫倒在城头,仰着脑袋大口呼吸。

“今日守城顺利,多亏贤侄劳累了!”守城结束甄尧与张飞离开城头,半路碰上的公孙纪开口说道:“走,随我入府,今夜也要好好的庆贺一番。”

“大人,庆贺就免了,尧有一法,可破城外贼兵!”甄尧听到又要吃喝,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开口说道。至于破贼的计策,这是在守城时无意想到的。

第二十八章 夜袭

“哦?贤侄有何妙计?”公孙纪见甄尧说有办法消灭城外贼兵,连忙开口问道。www.65txt.com一旁的刘备兄弟俩也停了下来,似是等待甄尧开口。

甄尧望了望四周摇头道:“此地人多嘴杂,还是先去大人府上议事。”公孙纪虽然急迫的想知道如何破敌,但也点头同意,一行数人再次向太守府赶去。

来到太守府,甄尧也不再卖关子,开口说道:“我观今日贼兵攻城,似是一鼓作气想要打下涿县,实则是在消耗贼兵数目。昨日我与益德在贼营放了一把大火,已经将黄巾贼的粮草辎重焚毁,粮食供给不足,我想那黄巾渠帅定是要减少些人数,才能压制住贼兵。”

看出这点不难,刘备、关羽自不消说,就连公孙纪也缓缓点头表示同意。见周围几人没有反对的声音,甄尧继续说道:“若尧估测不错,这些黄巾贼兵昨日夜晚就该断粮,而今日一天可能都不曾进食。”

见甄尧依旧轻言细语的说,公孙纪不免心急,开口问道:“如此,与破敌有何关联?”

“吾知尧兄之意,连日不曾进食,黄巾贼兵定是脑乏力疲,若今夜前去偷袭,定可全灭贼军!”刘备来涿县就是为了争表现的。他与关羽早来数日都不曾想出破敌之策,而甄尧刚来便有了法子,心中便已焦虑。此刻想通了甄尧的计策,哪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出声说话。

甄尧见刘备抢话也不气恼,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玄德兄与尧不谋而合,想必玄德心中早有定计了吧。”虽似夸奖,其实暗藏讥讽。三五中文网若刘备早有计策哪会等甄尧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口。

刘备不愧是一世枭雄,对甄尧的暗中挤兑毫不在意,面色不改的开口说道:“公孙大人,备与二弟虽不才,但愿为大人效劳,诛灭城外贼兵!”

刘备和甄尧暗中较劲,关羽和张飞都察觉到了,可两人都估计对方有人手段不再自己之下,也就无从发作,静静地站在一旁,可两眼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若真要动手,必定要先下手为强。

“玄德之意本太守知矣,”公孙纪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何尝看不出眼前四人的心思,当下笑着点头说道:“甄尧贤侄所言却是好计。不过城外贼兵甚多,一人独去恐有危险。贤侄,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见公孙纪这么说,甄尧双手抱拳,恭敬答道:“单凭大人吩咐便是,尧与益德定当顺从。”

公孙纪满意点头,眼前的小子虽然年岁轻了点,但有勇有谋,且颇识大体,以后定有一番作为。看了看眼前四人,公孙纪沉声说道:“某虽为太守可帐下却没有似云长、益德这般的虎将。此次夜袭便由你二人领兵。”

“你二人可各领本部兵马,另外我再各调一千兵士与你二人指挥。今夜子时,一齐领兵杀出城去,可有异议?”

公孙纪话音落下,张飞两人便分别看向自己的主公,甄尧与刘备轻轻颔首,两人才抱拳答应道:“诺!”这番举动让公孙纪暗叹不已,如此虎将,自己不能收用,却是心中遗憾。

公事说完众人也该吃饭了,既然都来了太守府,甄尧也不可能当即离开,只能拉着张飞陪坐一旁,与公孙纪等人吃喝一场。刘备不愧是将厚黑学领悟至极的人物,刚入座便频频与甄尧举杯,仿佛刚才抢风头的不是他一样。

因为夜晚还有战事,众人也没喝太多,将肚子填了八分饱便不再多喝。甄尧此刻才笑着与公孙纪告别,与张飞一同走回张园。

依旧是张飞家的桃园,这里俨然成了甄尧等人谈事的场所。吹着冷风将身上酒气消散,甄尧开口说道:“益德,今夜出城偷袭,当注意安全。城外贼兵不如以往区区数千,而是数万之众,务必小心警惕。”

“主公放心,飞定将那黄巾渠帅的脑袋摘下来带回城中!”自昨夜过去,张飞与甄尧之间已经产生了些变化,至少谈话不会如以往那般随和,而多了份严谨。

张飞喊自己主公这是甄尧每日都在期盼的,可现在听起来却十分别扭,皱眉说道:“你我兄弟平日无需如此,还是直呼我名顺耳些。”

张飞心底暖意流淌,面上却不住摇头,坚持着说道:“甄兄,我父亲说的是,如今飞已拜主,便不同以往。”

路都是自己选的,甄尧只能摇头叹道:“此事不说也罢,今夜出城,重要的不是杀敌,不是斩将。那高升的脑袋,关羽若想取便让他拿去,你平安回来就好。你与我来涿县,不过是为保伯父与瑛妹免受战火袭扰,些须宵小渠帅,不值一提!”

“放心便是,几万贼寇还能把我怎的?”张飞豪爽笑道,拜主甄尧是他思考再三的决定,想来自己的决定是最正确的。

夜半子时,甄尧等人齐聚南门外,张飞、关羽领着各自的兵马分列两旁,城门缓缓推开,公孙纪开口说道:“云长、益德,我在城内摆下宴席,就等你二人凯旋回城!”

“飞(羽)定不会让大人失望!”两人一齐抱拳,言毕调转马头,缓缓走出城外。甄尧凝视着城外身影,汉末的历史已经悄悄的发生变动,本是兄弟的关羽张飞如今已是各为其主,以后还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城门关闭后甄尧并不想就此离开,张飞出征在外,他是如何也不可能回屋睡觉的,索性开口说道:“大人,尧便在城头呆着,我想益德与云长不会让我们等多久的。”

原本已经转身的刘备听到甄尧这么说立刻停下脚步,附和着说道:“吾亦有此意,大人,不如就让备与甄兄在此等候吧。”

公孙纪顿了顿,点头笑道:“你二人心忧虎将,我怎么不答应?也罢,我回府安排宴席,你二人便在此候着。”

甄尧两人面带笑容的弯腰答谢道:“多谢大人。”

暂且不停甄尧与刘备站在城头吹冷风,出城不久的张飞、关羽没过一会便接到麾下探哨带来的消息,贼兵在五里之外重新立下了一处营寨。两人虽然同属有别,可此战却是要双方合作,加之两人武艺手段相当,张关二人也愿意相商破敌之策。

第二十九章 大胜

率先开口的是关羽,兵卒在不断行进,关羽捋着长须静立马背上出言问道:“益德,前方不远便是贼兵营寨,你我如何破敌?”

张飞摆手,颇为不屑的开口道:“还能如何?直接杀进去便是!些许贼兵还能拦得住某不成?”

关羽思虑片刻开口道:“如此虽可破敌,却会增添不少伤亡。***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你我不如分兵行事。你我从东西两面包夹,如此可大乱贼心。”

张飞听完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分别的确是个好办法,抬头看了看四周兵卒,张飞突然开口问道:“你此次带了多少兵马出城?”

“两千兵丁,还有太守所调派的一千兵士。”关羽不明所以,但还是据实回答出来。

张飞一听点头说道:“某亦如此,不如我等将兵马分为六部,每部千人,从六个方位一齐杀入贼营。这么一来不但贼兵心乱,且容易被我等包围。”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原以为眼前男子是只通武艺,兵法尚弱的猛将,没想到对方却是把自己的计策给加以改良,似乎用兵更在自己之上。收起之前还存杂着的轻视,关羽点头道:“此计大善!”

对张飞和关羽这样的武将而言,手下领三千人和一千人并无多大区别,在他们手中有一千人就能当三千人用了,兵士过多反而会拖累他们本身。

各自叫来两位千人队长,嘱咐一声便继续行军,被点到名的四人心底自然是激动的不行,他们也有独自领兵的一天,虽然是小小的一场战役。***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五里地不过小半时辰便已走完,当张飞与关羽出现在贼兵营外时,完全没有惊动任何一个黄巾贼寇。“如此,我先去东面了,半个时辰之后,一同进攻!”

关羽双手握着偃月刀,说道一句便拍马离开,与他一齐离开的还有其余需要埋伏的兵士,只留下张飞与身后的一千兵卒。

“儿郎们,今夜便是破贼之时,都给我打起精神,杀过去!”一声高呼,摸着性子等待半个时辰的张飞怒吼着冲向不远的贼营正门。

或许是兵卒身心疲惫,或许是官兵从未出城致使高升今夜也没多加防备。当张飞怒喝着冲至门前时,周围仅有的三四名贼兵居然都已瘫倒在一旁沉睡梦中。

“你们就不用醒了!”冷笑一声,张飞手持长矛用力刺出,锋利的矛尖将黄巾贼兵的喉咙刺穿。或许这样的死才是最舒服的,他们并没有经历四千的恐慌与痛楚。

就在张飞冲入贼寨的那一刻,从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传出战斗声响。原本沉静的黄巾营寨顿时喧嚣起来,不明所以的贼兵惊慌乱窜,几乎导致炸营。

“怎么了?外面发生何事?”高升从睡梦中吵醒,皱着眉头走出大帐,开口质问道。

一旁的小头目早就急得满头冒汗,见渠帅出来连忙说道:“渠帅,有官兵偷袭,正门外全是官兵。”小头目并没赶去正门外,并不知道张飞身边只有千人,仅仅是从前方传来的惊呼与周边贼兵以讹传讹,说出吓死人的话。

高升到此刻还是不信,厉声喝道:“怎么会偷袭?官兵不是在城里吗?”小头目心底叫苦,官兵从未出城,谁知道今夜会突然出城夜袭。

“渠帅,不好了,后面,后面也有贼兵来袭!”就在高升懊恼之时,又有头目惊慌的跑来,边跑边呼喊道:“渠帅,大事不好啊!”小头目的话语等于直接在乱哄哄的贼兵中添了一把火,周围黄巾兵已经开始向四周逃散。

高升气得跳脚,上前几步一巴掌扇在赶过来的头目脸上,狠狠骂道:“你这个废物,想要迷惑军心不成!都别慌,官兵人数不多,结阵守住营寨!”

高升的话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至少周围百余人便开始在其身旁集结,慢慢的周围黄巾兵都开始向自家渠帅靠拢。

可好景不长,当更多的兵卒跑来说道周围满是官兵时,就连高升都泛起一丝无力感。官兵将自己的营寨给包围了,自己逃不出去了。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海中扑闪着。

“燕人张益德在此,何人敢来一战?”张飞高举长矛怒喝一声,声音传出一里远,借着月色高升已经能看到这位俊俏的年轻小生。

“是这个杀神来了?”嘴角无力苦笑,高升几乎站立不住,此刻黄巾兵们自顾不暇的到处乱窜,而他周围这一时半刻也只聚拢不过千人,如何是眼前杀神的对手。

若说张飞的到来令高升惊恐,而接下来出现在他眼前的关羽便直接让他跌入无底深渊。这两位杀将都奔自己来了,这一次该如何逃生?

一支,两支,三支……直至六支人马从各个方向汇聚中阵,高升惨白的颓坐在大帐前。官兵居然有如此多的人马?夜色偏暗,高升并不知道这六支人马加一起也不过六千人,他只知道在他眼前,满是叫喊着击杀黄巾贼寇的兵卒。

虽说张飞是从正门开始进攻,可推进速度却比关羽要慢了好几步。看着关羽单骑冲入黄巾渠帅身边,张飞只得暗叹甄尧神机妙算,他怎么就知道高升的人头不是自己的呢?

关羽闯入千余贼兵阵中,所有贼丁不自觉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生怕锋利的刀刃会降临在自己脑袋上。早已失神的高升也忘了逃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偃月刀由远至近,并将自己尸首两分。

“贼首已死,伏地受降者免死!”关羽的话语不如张飞那般洪亮,却能给人带来丝丝压迫,低沉的话语传遍方圆半里,所有贼兵都听得清楚。

张飞一矛将身前还欲放抗的兵卒刺死并挑起舒米高,怒声喝道:“再敢反抗者,犹如此例!”

一发令一恐吓,关羽、张飞两人的初次合作很圆满的进入尾末。黄巾贼兵一个接一个的伏地受降,张飞虽然有点遗憾不是自己斩杀的贼首,但也十分高兴,毕竟这又是一场大胜。

收降所花时间远比战斗要长的多,花费近一个时辰才将黄巾降卒收拢,并使之排成一条长队缓慢押运回涿县。来时之用了短短小半时辰,而回去可就慢了几倍,有俘虏拖累着,直到天色近亮张飞才看到涿县城头。

第三十章 情愫

张飞等人未回,甄尧也就一直在城头上等着,直到弯月隐去才看见城外泛起一阵烟尘,随后才看清是有兵马在向城池靠拢。三五中文网看清兵马所插旗帜后,连忙摇醒一旁睡着了的刘备,开口说道:“玄德,玄德快醒醒,益德他们回来了!”

“嗯?云长回来了?”刘备睁开通红的双眼,一夜站在城头的滋味可不好受,似他这般从小喜好声色犬马的人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

“你还知道你兄弟没回来啊?我看你睡得挺香。”甄尧心中暗自诽谤着刘备,点头说道:“走,我们出城迎接他们进来!”说罢便走下城头,后面跟着晃晃悠悠的刘备。

城门打开后,甄尧骑马冲出城外,几个呼吸便已来到城外大军前,开口笑道:“益德,云长,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劳主公出城相迎,飞心中有愧。”张飞这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称呼甄尧为主公,此话一出,刘备与关羽面色均发生细微的改变,就连甄尧也不由得苦笑。

相比之下,关羽与刘备依旧是兄弟相称,见自己大哥出城迎接,开口说道:“大哥,云不辱使命!”

看着两人身后长长的俘虏队伍,刘备连声赞叹道:“好,好,一起入城!”

入城后将俘虏一齐押回校场,甄尧等人一齐走向太守府。早在甄尧二人出城时便有人通报公孙纪大军已回,当四人踏入太守府时,公孙纪已经在厅房中等候。

“云长,益德,此战得胜,涿郡得保,纪代全郡百姓拜谢你二人!”公孙纪说完便弯腰拜倒,张飞连忙上前将其扶起,连声说道使不得。***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甄尧见此出声说道:“大人,不如我们先坐下,上些酒食边听益德讲说如何破阵杀敌。”在城外吹了一整晚的冷风,此刻甄尧倒是希望能有一杯温酒暖身。

听甄尧如此说,公孙纪笑着附和道:“早已准备好了,就等二位得胜回来。管家(又是一悲剧的龙套,木有名字),把吃食都端上来。”

五人入座后酒水食物便一样样的端了上来,闷下一碗酒酿暖身,张飞开始说道起夜袭的经过。相比关羽冷傲不喜多言的性格,张飞就好相处多了,话匣子一打开那是怎么也关不住。

偏偏他吃的也很快,几块熟牛肉没一会便被吞入腹中,让人怀疑这家伙是否长着两张嘴,一张说话一张吃饭。甄尧几人听着舒畅,不时的拍手叫好,但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消灭眼前食物上,几人都饿得不行。

世上有不少动物都是吃饱了便睡,虽然甄尧不想承认,但事实告诉他,他也将与此类为伍。酒足饭饱之后,一夜没睡的疲乏便袭扰上来,两眼皮不断大颤,几乎就要闭上。刘备也好不到哪去,两只眼睛红得可以当灯笼用。

关羽、张飞两人有武者底子,睡意倒比甄尧要少许多。可两人的主公都要睡着了,二人也不好继续吃喝,轻声与公孙纪告辞,各自拖着一人离开大厅。

当甄尧醒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醒了自然不可能接着睡,但这半夜的无处可去,翻来覆去只能走到院后桃林,那是一个不错的休闲场所。

“嗯?有人?”甄尧刚踏入桃林,便看见有人影照在地面,双眉一挑减缓脚步走过去,只见张瑛抱着长剑独立的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甄尧见是张瑛,也就放松了心神,走上前开口问道:“瑛妹,这么晚了还不去歇息?”

“呀?”听到身后有人呼喊自己,沉浸思索的张瑛下了一跳,转过身看清楚是谁后才拍着胸脯说道:“原来是甄尧大哥,吓死我了!”

甄尧面露笑意,开口说道:“这么晚了不去歇息,抱着把铁剑做什么?在月下练武吗?”

张瑛摇了摇头,忽而开口说道:“甄尧大哥,张瑛再舞一段给你看好吗?”

甄尧刚想拒绝,却又看见对方期盼的眼神,望了望空中皎月,心想一段剑舞并不会太久,等这小丫头舞弄完了也好让她休息,便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尧求之不得!"

剑舞开始甄尧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并不是说张瑛的剑舞退步了,而是小丫头的情绪不对,剑舞所散发的感情似乎有不少愁绪。这丫头才多大?十五岁罢了,既不愁吃也不愁穿,怎么有这样的舞姿?

带着疑问甄尧默默的看下去,直到剑舞结束也不得其解,皱眉问道:“瑛妹是不是心中有事?为何如何惆怅?”

张瑛面色一淡,开口说道:“甄尧大哥,这支舞的名字是‘君别’,好吗?”

这问题让甄尧右手一颤,小丫头似乎长大了呢,上前一步将张瑛耳边的凌乱发丝抚顺,开口说道:“舞美,名字也不错。这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

张瑛摇了摇头,环抱着长剑开口问道:“甄尧大哥,我听大哥说,你们已经打完仗了,那明天是不是就要走了?”

甄尧闻言点头说道:“应该是的吧,还有不少事情要忙,不能在这里耽误了。”

“那又要许久不能来了,哥哥今日说,可能以后就没时间回家的。”张瑛眼中似乎泛起水浪,带着一丝鼻腔开口道。

甄尧见张瑛如此,摇头笑道:“瑛妹这是舍不得益德呢?还是舍不得我这个甄尧大哥啊?”

张瑛放下手中长剑,扑在甄尧怀中哭声道:“都,都舍不得!”

甄尧见小丫头哭的伤心,心下一软,开口道:“那就和我们一起走吧,到时候就能天天见面了。”

“一起走?”张瑛听完止住哭声,显然已经意动,可又摇头说道:“不行的,父亲便不会同意。”

甄尧笑了片刻,开口说道:“呵呵,叫上伯父一起离开吧,都走!”

“父亲也走?会同意吗?”张瑛显然不太相信,但甄尧知道,既然张飞拜他为主了,暂时肯定是不会来幽州了,自己只要提出给他搬家,张父一定不会拒绝,当下笑着点头。

“哎呀,肯定是你们先商量好的,都不告诉我,害得我伤心了一整日!”张瑛反应不慢,立刻撅起嘴不满说道,同时跳离甄尧怀中,捡起地上长剑。

第三十一章 回师

好不容易把张瑛哄去睡觉,甄尧也走回了卧室,脑中浮现着张瑛舞剑的身段与自家小妹的可爱模样,不知不觉的陷入沉睡。35zww.com第二日天刚亮,便起身与张飞一同出了庄园,步向太守府。诸郡黄巾即灭,是时候告辞了。

公孙纪见两人前来辞别,开口问道:“贤侄与益德这就回毋极?涿县黄巾还未全灭,贤侄不如再助老夫一臂?”

甄尧用眼睛瞟了瞟一旁的刘备,笑着开口说道:“渠帅高升已死,余下些许贼兵如何是大人对手,何况此处有玄德、云长相助,尧还是早些回兵的好。”

公孙纪显然不想就这样让甄尧离开,如此年轻俊杰不趁他年少时结交,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相见了,当下继续说道:“昨日大胜,俘虏贼兵数千,贤侄若这样离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公孙纪不能容人?还有此战斩获,贤侄也有大功的。”

甄尧听到对方想要分些功劳给自己,心底也是动心,但转念一想若在此地收编贼兵难免耽误时日,只得遗憾摇头:“大人此言差矣,贼兵起事不过是被张角之流蛊惑,他们原本都是幽州贫苦百姓,并无太大罪过。”

“加之刘刺史仁政爱民,必然会对这些百姓有个安排,大人可知甄尧之意?至于些许斩获,甄尧来此本就为了除贼,怎能多要报酬?大人此举却是害了尧啊。”

听甄尧这么一说,公孙纪不得不叹服眼前的少年儿郎心思慎密,几乎任何一方面都考虑到了。想想刘虞平日处事作风,也觉得这些百姓还是交给自家主公处理为好,当下点头说道:“既如此,纪也不强求了。贤侄此去必定辉煌腾达,到时别忘了我这个老哥就好。三五中文网”

甄尧听完笑着点头,虽然公孙纪这人他的确看不上,但与之交好也是件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对方帮忙。再于公孙纪寒暄一番后,甄尧望向刘备开口道:“玄德兄,幽州战事若平,你可有南下之意?”

虽不知甄尧何意,但刘备还是点头答道:“正有此意,如今黄巾四起,我辈当为朝效力,为天子除贼!”

甄尧对这些天天将高义放在嘴边的人十分不屑,自己想做便做何必找那么多借口,当下点头说道:“某听闻玄德乃是大汉名将卢植之徒,如今卢大人已领兵奔赴广宗,想必会与张角本部一场恶战,玄德若有心可前往相助恩师。言及于此,诸公后会有期!”

“再会!”张飞同样抱拳开口,说完转身与甄尧走出厅房。

望着甄尧两人消失,刘备心底不禁皱眉,甄尧看似年少,却极具眼力,自己在他面前似乎一点秘密都没有,他如何知道自己会有南下之意?还将出兵的理由说与自己听?

如今的刘备可不是历史上的白身,身肩幽州军职的他想要出兵还得上级领导批准,若没有批条擅自离开,那就和造反无异了。而幽州黄巾荡平后,邹靖肯定不会主动要他出兵冀州的,刘备这两日也在为此事苦恼,没想甄尧临走前还送了一份大礼给自己。

回到张园,甄尧找上张父开口说道:“伯父,尧与益德商议再三,还是觉得将您一家都接往冀州住更加方便,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张父看了看张飞,又望向一旁紧张的捏着衣角的张瑛,摇头叹道:“儿子、女儿都不想这个家,我还能怎样,去吧,许久不曾外出,也不知道几位老朋友还记不记得涿郡张宥。”

甄尧知道自己这样让一位老人离开家乡是很不地道的事情,只能宽声说道:“伯父大可不必惆怅,此处庄园可让园内家丁照看着,以后在冀州闷得慌也能回来看看。”

张父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此事便依你三人!”虽然甄尧没将搬家之事扯上张瑛,但以张父的目力如何看不出自家女儿的心思,只把张瑛说得面红娇羞。

既然准备离开,张父也得全家上下都打点清楚,一通忙活下来一直到太阳落山才算搞定。天黑后是走不了的,甄尧只能再待一晚,待明日天亮出行。

第二日天刚亮,张飞便前往校场将两人麾下的兵马悉数带至城门,数场大战原本整齐的三千兵卒如今也只剩两千一百余人,让甄尧在清点伤亡时摇头暗叹战争的残酷。

“甄兄,慢走。”就在甄尧带着张飞一家人与麾下兵卒出城之时,身后传来几声高呼,只见刘备与关羽骑马正向城门赶来。

甄尧示意兵卒先行出城,停下身子待刘备靠近后开口问道:“玄德兄此来何事?”

刘备停下坐骑,翻身下马后开口说道:“知晓甄兄今日离城,备特来相送!多谢昨日甄兄相告之情。”

甄尧笑着点头道:“无需谢我,此乃顺手为之。或许要不了多久你我又会再次相见,告辞了!”

“好,再会!”刘备爽朗一笑,以甄尧的性子回了毋极肯定还是要出兵的,否则也不会走得这般急促。而他更不会一直留于幽州,到时与黄巾决战,定能再次相会。

“驾!”甄尧轻甩马鞭,胯下坐骑飞驰而出,渐渐绝迹消失于刘备眼前。

见自家大哥依旧没有返身的意思,关羽只得出声说道:“大哥,甄家小子已经走远,我们也回去吧。”

刘备听罢重重一叹,点头说道:“此子不凡,来日不知是敌是友啊!”说完调转马头,缓缓向太守府行进。

出了城甄尧立刻带着张父等人走向来时立下的营寨,在那还有麾下兵卒等候着,算算时日,后备的运粮兵卒也该到了。还未走入营寨,甄尧便听到一声声惊呼,还没走两步,只见营寨中涌出百余兵卒,正向自己等人走来。

“少爷回来了,少爷总算回来了!”“拜见少爷。”一众甄府私丁连声拜道,使得原本安静的树林立刻喧嚣起来,不少飞鸟振翅飞出窝巢,在空中盘旋嘶鸣。

“好了好了,都进去吧。”甄尧摇头一笑,只不过几日不见,这些家伙似乎太过热情了。

走入营寨将这几日自己不再时营内情况了解一番,甄尧便开始指挥兵卒开始整备。这番举动却是苦了运粮兵卒,他们昨夜才赶至营中,今天又要拖着粮食回去,徒劳无功啊。不过这些都是自家少爷的吩咐,心中就算苦闷也只能咽下肚中,这里可没人替他们说话的。

第三十二章 凯旋回毋极

回去依旧选择走山间小路,张瑛骑着她的黄鬃马,叹息着说道:“甄尧大哥,这就是行军的日子啊,感觉好无趣呢!”

甄尧摇头苦笑,行军打仗怎么可能有趣?摇头叹道:“此间无战事,行军虽无趣但也不会出现危险,若遇上敌兵,厮杀还来不及,和谈有趣无趣。www.65txt.com”

张瑛闻言撇了撇嘴,骑着马又四处乱窜,虽是女儿身,但在父亲、大哥的感染下,张瑛的马术较之普通尉校都强上不少。周围都是自己麾下兵卒,甄尧等人也放心由着她胡闯,毕竟在家关久了,能出游一次也算不易,就连张父也没出声反对。

回军毋极并不着急,看着夕阳落山后甄尧当即下令停步,兵卒开始搭建一个简易的营寨,然后去附近水源取水并埋锅造饭。第一次吃军营食物的张瑛显然很感兴趣,食物刚熟便迫不及待的用木筷挑起放入口中。

野菜刚入口,张瑛便双眼直瞪,待食物下肚后连声大叫道:“呼啦,好,好烫。”边说着边用小手直扇舌尖。

看着自家小妹这般模样,张飞摇头大笑道:“让你性急,这般热食就是我也不敢咬下,现在遭罪了吧。”嘴上如此说着,双手却将一旁的水袋取出,拧开塞子递了过去。

灌下两三口凉水,好不容易舒缓过来的张瑛咬牙数道:“你们,你们就欺负我,看我出丑!”说完赌气般的将筷子扔向一旁,扭着脑袋不再搭理张飞、甄尧。

“是尧不对,忘了提前与瑛妹打招呼。三五中文网”甄尧淡笑说道:“不过这晚餐还是要吃的,不吃明日哪有力气走路。给,用这个小碗装着,多吃一点。”

甄尧陪笑着递上碗筷,张瑛气鼓鼓的嘟着嘴就是不接,无奈之下甄尧只能扭头向张飞求助。张飞翻个白眼表示爱莫能助,甄尧只能再次堆上笑脸开口说道:“要生气也得先吃点东西,要不待会饿晕了可就没法生气了。”

“我要你给我夹。”张瑛转过脑袋看向甄尧,开口说道:“我要吃这个,还有这个。”边说手指不停的指着眼前铁锅中的食物,也不管甄尧是不是记得住她指过哪些吃食。

“好,好,我夹给你。”甄尧还能说不吗?这位姑奶奶可真是比自己还难伺候,似乎自己自会走路后就没让人喂过吃的了。好不容易将张瑛想要的都夹入小碗,这才让小女孩满意的点头接过。

见张瑛自己在一旁吃着,甄尧总算可以为自己添饭夹菜,可还没等他扒几口饭,张瑛又开口说道:“甄尧大哥,你们行军在外都是吃这个吗?这个菜好苦,我都咽不下。”

甄尧眉头微皱,低叹一声没有说话,一旁的张父开口说道:“瑛儿不可胡闹,行军在外如何能有那么多讲究?能有一口白饭,些许青菜便是不错。”

“这样呀?那我以后不要行军了。”一直都嚷嚷着要当以为女将军的张瑛听到父亲这么说立刻皱眉说道:“甄尧大哥好辛苦,在外都只能吃这些,肉都没有!”

张飞突然插嘴说道:“那你哥哥我就不辛苦了?要知道这锅烫还是我煮的呢!”

“大哥!”见自己大哥又挑刺,张瑛撒娇说道:“你又这般欺负小妹!”娇美的声音传出,惹得张飞哈哈大笑。

说者无心,可甄尧听者有意。在外行军他根本无从挑剔,就算能够有好东西也不会一人独吞。一位无法与兵卒同甘共苦,只知自己享乐的将领,如何能成大事!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告诉张瑛,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这些行军打仗的事情本就离她很远。

甄尧沉默不语,但张父看向他的目光更添几分赞赏。从行军吃食这一方面就能看出,甄尧不是一般的富家大少爷,他是能够吃苦的,光看甄尧将苦涩的菜梗毫无做作的吞下便能知晓其中一二。

再看看一旁的张飞,张父满是欣慰,儿子跟在甄尧身边的确学到了不少,而且也长大成熟了许多。张父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小看眼前的少年。

苦闷的行军一直持续了四个日夜,甄尧总算回到了老家毋极,看着城头站着的依旧是自家兵丁,甄尧脸上笑意浮现,指着城头说道:“前方便是毋极城,我们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

“开城门,是少爷回来了!”城头上的兵丁早就注意到外面的一支部队,看清楚领头少年正是自家少爷后,城门令连忙招呼着城下兵卒打开城门,然后带着几十位兵卒出城相迎。

与张飞等人一同走至城下,见府丁出城相迎,甄尧笑着说道:“你们做不得不错,都散了吧。”

“诺!”城门令点头答应一声,带着身后兵卒重新踏上城头。

张瑛从没去过其他城池,走入毋极城后便睁着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看着繁华的街道与来往不断的行人,开口惊叹道:“这就是毋极城啊,听闻这只是一座小城,为何会有这般繁华?比涿县还要热闹不少!”

张飞见小妹诧异,点头解释道:“原本毋极虽然热闹但也不会如此,可自从我与主公击退黄巾贼之后,周边百姓纷纷前来城内定居,而毋极也因此热闹了一倍不止。”

“这么好啊?那我以后也要住这里咯!”张瑛欢呼一声跳下马背,便跑入人群中瞧热闹。

甄尧让麾下兵卒自行前往校场,带着张飞一家人赶向甄府邸,周边百姓见是甄尧路过,纷纷前来道贺。他们可是知道甄尧出城讨贼的,如今回城,不用说肯定是将贼寇击败了。

甄尧正在往家里赶,此时甄府内已经有消息传回,老管家来到张氏身边轻声说道:“夫人,少爷回来了。”

张氏一听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回来了,连忙起身说道:“我儿回来了?快,与我一起去府外迎接尧儿。”

“娘亲去哪呀?带上宓儿好不好?”自从甄尧走后,甄宓只能在家与两个妹妹为伴,整日都无聊的很。见从不出户的母亲要外出,小跑着跟上说道。

“你哥哥回来了,走,与我一起去接你哥!”张氏笑着拉起甄宓小手,聪慧的女儿是她平日唯一的开心果,对其疼爱不下于小儿子甄尧。

第三十三章 张瑛和甄宓

“母亲。www.65txt.com”甄尧赶至自家府门前便看见自己母亲与妹妹正在门口等着自己,连忙走上前开口说道:“尧儿回来了。”

与之前不用,这一次张氏并没流泪,有的只是见到儿子回来的欣喜,抱着甄尧的脑袋摸了半响,张氏轻言道:“回来就好,出去一趟都人都瘦了,我这就让人给你炖些鸡汤。”

“哥哥,你都不看宓儿!”见自己整日思念的三哥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甄宓不高兴了,撅着嘴轻哼道:“宓儿不理你!”说罢将脑袋一扭装作生气模样,可眼角却直盯着甄尧,想着哥哥肯定是要抱她的。

甄尧见自家小妹发脾气,当下笑着说道:“三哥我哪有不理小妹了?来,让哥哥抱抱,看又重了多少!”说罢弯腰伸手将甄宓抱在怀中,小妮子这才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三哥。

“宓儿才没有长胖呢。”甄宓将两只小手抓上甄尧颈脖,环抱起来说道:“哥哥许久不陪宓儿玩了,今天带宓儿去买玩具好不好。”

见缜密还是这么粘自己,甄尧即高兴又伤神,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乱世将起他只会越来越忙。可见甄宓满脸期待的样子却又无法开口拒绝,苦思之下突然看到一旁好奇张望的张瑛,心中一喜开口说道:“哥哥今日不能陪宓儿玩,不过哥哥找人带你出去玩耍怎么样?”

甄宓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摇着脑袋赌气道:“不要,宓儿只要哥哥。”

“哥哥说的可是一个大姐姐哦,这个姐姐很有本事的,宓儿肯定喜欢和她在一起。***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甄尧只能继续劝道:“小妹要听话呢,听话三哥便会带你出去玩耍。”

“谁呀?”小丫头见自己大哥谈及其他女孩子,有点小紧张的问道,抓着甄尧颈脖处头发的小手不由得握紧。

“好了,进去再说!”张氏看着这一队儿女谈天都忘了地方,只能轻咳一声开口道:“别让客人也站在外面,先进屋吧。”

“嗯,听娘亲的。”甄尧点点头,抱着怀中小妹,身后跟着张飞一家三口,一齐步入甄府。一群人来到大厅后,才开口说道:“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益德的父亲,这个小女孩是益德的妹妹。宓儿,你以后可以和这位姐姐一起玩。”

张氏听到是张飞一家人,也就点头说道:“妾张氏,见过各位了,夫君卧病不起,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张父抱拳回礼,轻声说道:“甄夫人客气了,某上门叨扰,说不是的应该是某家。”

“尧儿可在此招待贵客,娘亲便不再此久待了。”张氏出来只是来看看儿子的,现在儿子回府了,她还得去照顾卧榻不起的甄逸。

张氏走后,甄尧等人便随意的坐在两旁,一边的女婢很快便将茶水端了上来。连日赶路能有一口清茶润肺,绝对是件舒爽的事情。

甄宓呆在甄尧怀中不安分的扭动的脖子,不过两只眼睛却直盯张瑛,其中满是好奇之色,她不明白为什么三哥会让这位姐姐陪自己玩,以为张瑛有何特别之处的小丫头就不停的看着对方。

张瑛本是爽朗的女孩,奈何第一次来甄家做客,显得十分拘束,此刻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直愣愣的盯着看,不由得尴尬脸红。甄尧见两人古怪模样,只好开口说道:“宓儿,你去张瑛姐姐那,和她一起坐吧。”

“哥哥不抱宓儿了?”甄宓见甄尧让自己到陌生人旁边去,当即面色一变仿佛就要哭出声来,轻声道:“哥哥讨厌宓儿了。”机灵的甄宓用双手擦拭着眼角,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哭没哭。

“头疼啊。”似乎自己妹妹太黏糊了也不是个好事,甄尧只好继续抱着甄宓,今天他肯定是什么事都干不成了,明天得在这妮子没起床前离开,否则又得被她黏上。

张瑛却是第一次看到甄尧如此童真的一面,见他时不时的和自家妹妹玩闹,心中想着自己若是也能如此那该多好。可想到自己大哥除了会舞枪弄棒以外,就只会躲在一旁画画,心底暗叹甄尧真是一位不错的大哥。

早在离城之前甄尧便为张飞一家选好了住处,就在自家甄府隔壁。在甄府吃过午餐后几人便前往打理屋子,买下这处宅院每日都会有家丁来打扫,宅院里面样样俱全,与涿县张园相比也不差,只是少了一个桃林。

张飞一家人顺利入住,当晚为了庆贺新迁,甄尧特地从自家地窖中拿出了一坛是年份的陈酿。十年份的佳酿可不多见,这一顿不消说,当吃饱喝足后包括张父都是晕乎乎的。

走出张飞府邸(以后简称张府),吹了会冷风甄尧也清醒不少,走回自家后将管家招来开口问道:“锡伯,尧不在时,府上还好吗?”

甄锡点头答道:“回少爷的话,这段日子府上一切安好,只是老爷的病情似乎又恶化了,每日清醒的时辰越来越少,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着的。”

“父亲,唉!”甄尧无奈摇头,甄家有任何麻烦他都可以解决,唯独自己父亲的病情,几年过去一直束手无策。

甄锡见少爷露出愁容,只得宽声道:“少爷莫要忧虑,何人能逃得过生老病死?老爷的病少爷已经尽力了,如今只能期盼上天,给老爷多些时日。”

“天黑了,锡伯也早些歇息吧,父亲若醒了,一定要立刻告诉我。”甄尧轻叹一声,缓缓走向自己所住小院。

第二日天亮时甄尧便起床了,离开毋极已有数日,也不知城内情况如何,当下跨上坐骑直奔县衙。县衙守兵见是自家少爷,连忙上前为甄尧牵马,甄尧点头入其中。

甄尧步入县衙就看见侧座上有一人正在用篆刻着竹书,出声笑问道:“福叔,这么早就在处理农务了?”

“少爷回来了?”甄福抬起头发现是甄尧回来了,欣喜说道:“少爷可算回来了!”甄尧离开毋极的这几天内,都是甄福在帮其处理各项政务,忙的他连睡觉都是在县衙内,算算已经有五日没回自家了。

甄尧笑着点头道:“昨日刚回来,见你满脸愁容,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三十四章 水资源的问题

甄福面露苦色点头说道:“正如少爷所说,农耕之事遇上了些麻烦。www.65txt.com自前年起,冀州全地便少雨,如今更是连月都不曾有雨云。不少农户都担心今年的谷种又会枯死在地里。”

甄尧一听是跟下雨有关也不禁摇头,天不下雨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让他去人工降雨不成?就算有这心也没那能耐。踱步思索许久才开口问道:“没有降雨我们可以用地下水,福叔,城外田地周围可有深井?”

甄福听少爷问话连忙开口说道:“水井是有,可依旧不够城外田地取用。福已派人继续挖井,只是这点水井无济于事。”

“挖井还不够?”甄尧右手托着下马暗自低叹,思索着记忆中与大旱有关的记忆。甄福不敢打搅,只能站在一旁静静等待,他对大旱已是毫无办法,现在就看自家少爷能否巧夺天工。

“干旱,打井,泉水,水,有了。”甄尧双眼一亮,拍说说道:“此事有解,福叔,我且问你,从城外氽河(PS:瞎扯的名字,不必纠结真假)引水入田园,需多少时日?”

甄福听罢眉头一皱,拨着手指算了算,开口说道:“若要从氽河引水,至少得十日以上,而且无法太深。少爷的意思是?引河水灌溉?”

甄尧重重点头,开口说道:“便是如此,天公不作美,我辈当自救之。自古引河灌溉的例子数不胜数,前朝都江堰便是其中名闻天下的工程。我等不求做出那般完美,只求河水可以灌溉田地就好。”

甄福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还是谨慎问道:“少爷,引河水,改渠道,耗费财力、物力极大。www.65txt.com即使秋收有了成果,也将入不敷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甄福才没考虑过引用河水,毕竟他不是甄家的主人,动不得如此多的钱财。

甄尧知晓这位甄家老人是一心为他考虑,失笑说道:“福叔这笔账不是这样算的,些许钱财算得了什么?用这些铜臭之物,养活十数万百姓,博得一片好名声,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甄家这些年赚的金银也不少,不必在乎这些。”

甄福暗叹自家少爷眼见颇高,谁会嫌自己家钱少呢?不是人人都能有甄尧这般的见识,就连当今天子都是一副贪财模样。如此想着甄福连忙低身说道:“是福糊涂了,险些误了少爷大事。”

甄尧轻笑拉起眼前老仆,开口说道:“待会你便去账房取出金银,然后在城中召集人手去挖通渠道。如今城内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手,少爷我无需那么多人入伍,你大可放心招人。”

甄福点点头,开口说道:“少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等甄福离开,甄尧也开始接手一县政务,好不容易将手上的竹卷批完,甄尧想起自己还未与几位家将细谈新兵训练之事,招来门口的兵丁,让他去把甄霸几人喊来,甄尧舒展着身子爽声叹道:“还是当主公的舒服,只要动动嘴皮,事情就有人办妥。”

“甄猛(霸)(断),参见少爷。”虽只数日不见,甄尧却能看出眼前三位家将与以前的不同。若说半月前三人还是一般的乡间武夫,现在却越来越像军营中的将领。

“都起来吧,”甄尧坐在首位笑着点头说道:“你们三人都不错,看的出来这这段日子都不曾懈怠。你们谁与我说说,城内新丁训练成果如何了?”

三人互看一眼,最后还是甄断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回禀少爷,城内三千新丁每日操练不下七个时辰,定时的让他们上城守卫,如今已有小成。”

甄尧点点头,起身说道:“走,随我去兵营看看。”

一行人来到校场时,之间校场见有两只兵阵正在排练兵法,甄尧一眼望去便能分辨两只兵阵的不同。一队是张飞所领两千余老兵,一队是三千新丁。

见张飞只带着老兵训练,甄尧心底不知是何滋味,如今他与张飞已有主臣之别,想再回到从前那般毫无顾忌的谈天说地的日子,却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甄尧绕着校场周边走着,一面观察新丁的不足,一面欣赏经过几次大战后逐渐成熟的老兵。“这些都是自己的嫡系兵马啊。”看着一名名兵士挥刀、刺枪,甄尧心底十分满足。

满足归满足,可不足的地方还是要提出来,三千新丁看似排阵不错,可眼尖的一瞄就能发现其中不足。虽然这些兵士每次挥枪都会伴随着暴喝,可甄尧怎么看都不像是用上了全力,一招一式都僵硬、疲软。

对于练兵,甄尧自知自己水平也就是半吊子水平,与张飞比起那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既然自己都发现问题了,当然得早点解决,来到校场前方点兵之处,甄尧便大声呼喊道:“益德,益德!”

张飞见甄尧叫自己过去,站定后对着前方兵卒吩咐道:“主公呼唤,你等自行捉对联系,不可偷懒,要是谁偷懒,老子回来了第一个拿他开刀!”说完便提着手中长矛走向点兵台。

张飞来到真要面前,双手握着长矛躬身拜道:“主公,唤飞何事?”

甄尧指了指一旁的三千新丁,开口说道:“益德且看这些兵卒,以你观之,如何?”

张飞眼睛瞄了瞄一旁训练的新丁,摇头说道:“不堪大用。”

听张飞这么说,甄尧心底反倒十分舒服,至少在自己面前,张飞还是没有任何隐瞒的,也没有因为自己是主公就胡说一通。默然点头,甄尧开口道:“正如你所说,这三千新丁目前还无法参加战事,可时不待我,南下出征黄巾不能拖太久啊。”

“益德,这三千兵马从今日起也交予你统帅,平日训练也都由你一手包办,我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十日内,我要一只可以出征杀敌的兵队,你可敢接令?”

张飞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从古至今有哪的主公把手里所有兵马都交给某一人统领?秦皇没有,汉武同样没有!两眼深深的看着甄尧,外表憨实内心智慧的燕人昂首说道:“主公放心,不出十日,飞定会将此军练成!”

张飞没有推辞也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甄尧心中大喜,连声叹道:“好,好,如此甚好,尧便在城中静待益德喜讯。兵丁练成之日,便是出兵征讨张角之时!”

第三十五章 出兵过常山

有张飞悉心训练兵马,甄尧也可专心处理民政,闲暇时出城与甄福等人一同看看挖水的渠道,在甄尧毫不吝啬的金钱支持下,一切都发展的十分顺利。***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虽然老天依旧没有降雨,但毋极县周围田地却是不会再为缺水而发愁。

自从张飞在兵营喊甄尧主公后,其余几位家将也不再称呼少爷,而是跟着喊主公,天刚亮甄霸便在甄府外等候,见甄尧出来连忙说道:“主公,今日有城外探哨带来巨鹿郡的消息。”

甄尧闻言双眼一亮,自己外派的少许细作总算有了点作用,点头说道:“让他去县衙,我在县衙内等着。”大街上不好谈公务,家中也不方便,只有县衙一处既隐蔽又方便。

甄尧来到县衙还没坐稳,便看见甄霸领着一人走了进来,抬头望去自知是城外探哨,便开口问道:“你且将你知道的,都说与我听。”

见了自家少爷,哨探躬身拜道:“小子周祁见过少爷,少爷派我去巨鹿查探黄巾战况,小子初到时张角已经离开巨鹿县城,听闻此刻已经攻克广宗城。这是从广宗逃出来的细作给少爷的书信,小子不敢忘记,还请少爷过目。”

见哨探从怀中掏出一份带血的帛卷,甄尧眉头微皱,待看完后面色一送,信中内容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并无太大差别,奉命讨贼的卢植如今已入冀州。将手中绢帛放在案桌上,甄尧开口说道:“可知我部细作如今在哪?如此功劳,少爷我定然要赏的。”

周祁听到少爷说要奖赏,摇头沉声说道:“少爷,那细作找上小子时,已经身负重伤。三五中文网小子本想带他回城救治,奈何半路”接下去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但甄尧与一旁的甄霸如何不明白?

“去了吗?”甄尧闭眼默叹,又是一个为了自己这位谋面不过几回的少爷而牺牲的汉子。紧皱双眉缓缓睁眼,甄尧低叹道:“甄霸,告诉我这家人住哪,以后的生活有我甄家负责,他的父母我养之,他的子女我亦将其辅导成人。”

“多谢少爷。”甄霸与周祁躬身拜谢,能在死后依旧得自家少爷如此照顾,即使那位兄弟泉下有知,也该含笑转世了。

战争中的沉痛是数不完的,甄尧也不会为了一位哨探的死而耽误自己出征的时间。在张飞告知自己兵马可用之后,立刻开始准备出征事宜。这一次出征时间可不会只有短短几日,要与张角干架,恐怕没有半年是不会结束的。

中平元年二月末,甄尧总算将所有粮草辎重都准备充足。三月初一,带着张飞与五千儿郎离开毋极,志在南下剿灭张角。

临行城外,甄尧还是再三对眼前家将叮嘱道:“甄断,此次出征恐怕得半年时间,毋极便由你驻守了。新征两千兵丁由你统帅,待我回师,还要考校你的!”

甄断虽有遗憾不能随军出征,但也知道毋极的重要,点头恭敬说道:“少爷放心,甄断必不负少爷重望!”

甄尧笑着点头:“如此甚好,驾!’长鞭轻打,胯下白马直奔,追赶着正在徐徐前进的兵队。

从中山出发,想要到达钜鹿免不了要经过常山,带着粮草辎重行军七八日终于走出中山地界的甄尧,看着前方似曾熟悉的山川与密林,心中感叹不语。

当年他十岁不到便来过常山,当时是因为心中极想见一人,所以兴冲冲的跑来。可在常山逗留月余,山川跑了不少,却从没听说什么赵家村,也没见到心中的偶像。

自此以后甄尧便十分怀疑自己所带后世中对汉末记忆,谁说的赵云会在常山,谁说的童渊老头会在什么山中收徒,全都是扯淡。没有达到自己目标的甄尧,曾一度如此诽谤着。

“主公对常山郡如此熟悉?”张飞见甄尧完全不用派遣哨探便能带着兵马找到不错的歇脚之处,疑惑问道:“似乎比中山郡还熟识。”

甄尧听着张飞的问话不由得抽动嘴角,他能告诉张飞他曾今妄想着在常山找到赵云,然后去找童渊学武的事吗?他会告诉张飞为了这两个目的他把整个常山都跑遍了吗?自然是不会的,说出来多丢人啊。

甄尧尴尬一笑,只得开口搪塞道:“以前曾多次来常山办置家产,所以对周围比较熟悉。”至于这个理由有多牵强,能不能说得过去,甄尧可就不管了。

张飞也就是顺口一问,听甄尧说侯也就没了兴趣继续探究,开始吩咐兵卒们安营扎寨,五千兵卒的营寨并不算大,小半个时辰就已搭好。然后便是埋锅造饭,没过多久便有缕缕黑烟从山间飘出。

饱食一餐众兵卒也渐渐陷入睡梦,白日不停赶路可是累的不行,几乎所有兵卒一躺下就爬不起来,几个呼吸一过整个营寨都飘扬着‘叱呼’、‘叱呼’的呼噜声。

常山郡同样有黄巾贼兵乱窜,不过比起之前动辄万人数万的人马却要少许多,甄尧对这些小鱼小虾也没半分兴趣。仗着自己对周围山川的熟悉,巧妙的避开游荡在郡内的贼兵,笔直杀入钜鹿。

“主公,帐外探马回来了。”又是连续十几日的赶路,已经临近钜鹿的甄尧可不敢再随意的进兵,每到一地必然先让探哨去打听消息。

行军中甄尧反而有不少时间闲暇,此刻他正在看着已有注解的兵策,见传令兵走入账中,点头放下手中卷册,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哨探一走进军帐,便躬身说道:“主公,小子已经把前方城池的情况打探清楚了。”

甄尧满意点头,开口道:“说来听听。”

闻言哨探便开始交代前方城池情况:“主公,此处营寨距杨氏县城还有十四里地。杨氏乃一座小城,人口不过数万,黄巾贼兵虽然将其打下,却不甚看重,只有千余贼兵在城中享福。”

甄尧听完心中暗喜,看来自己行军至此的消息还没人传出去,要不黄巾贼兵也不会毫无防备。点头说道:“此事做的不错,你的功劳先且记下,待凯旋回师后定不会少了你的、”

哨探听完面露喜色,抱拳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既然主公说了赏赐那就是一定会赏的,哪怕自己在接下来的战事中阵亡,这笔赏赐也会给予自己家人。这一点哨探一点也不怀疑,前几日自家少爷抚养阵亡细作一家的事情早就在底下传开了。

第三十六章 杨氏县城

待探哨走出大帐后,甄尧问向一旁的张飞:“益德,你看我等第一战如何打?”

张飞心底早就期待这开战了,之前探哨所说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清了,当下兴奋抱拳说道:“某愿领兵八百,拿下杨氏小城!”

甄尧对张飞的本事并不怀疑,但出征前还是得敲打敲打,故意沉默半响才开口道:“益德前去取城并无不可,只是此战虽小却是关键一战,不可让余下城池听到半点风声。三五中文网益德出战勇武自然不在话下,可此战”

“还请主公放心,飞定当小心夺城,不会放走任何贼寇!”张飞不等甄尧说完便急声开口,生怕甄尧再说下去就不让自己出战了。

甄尧心中暗笑,像张飞这样性格的将领却是最容易驱用的,小小激将便能让他不敢忘记自己所说。依旧是装模作样的思虑,好一会才点头说道:“既然益德请战心切,尧也无从拒绝。今日你可挑出一千兵卒,明早随你出征,可有异议?”

张飞面色一喜,抱拳答道:“飞,领令!”

甄尧挥挥手示意张飞自己去挑选兵马后,便继续拿出兵策细细阅读,这些都是自家府内的珍藏,也是后世他从未接触的东西,即使竹册已经翻阅过数遍,甄尧还是能从中找到新的内容,并加以学用。

夜幕降临,甄尧吃过晚餐再翻了翻手中兵书也就准备休息了,可躺下没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呼喊声,擦了擦眼角,甄尧迷糊问道:“外面发生何事?怎会如此吵闹?”

守在帐外的小兵听见甄尧的问话,连忙走进来将烛灯点上,开口说道:“是张都尉在点兵,准备出营。三五中文网”

“益德这时候就点兵了?”甄尧眯着眼睛起身,将身上的披风裹在背上,穿着单衣便走出大帐,没走几步便听见张飞那粗矿的声音。有时甄尧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俊俏模样的张飞声音会如雷响。

张飞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是啊,主公不是曾言这时候是人最容易瞌睡的时候吗?某便趁此时去攻城,想来黄巾贼是跑不掉的。”

甄尧听完笑着点头,不错,张飞没有因为对方人少便看轻了这些贼兵,能够在半夜出兵显然张飞本人也十分在意此战,开口说道:“你拿下杨氏城后就在城内驻扎吧,待天亮我便会领兵赶过去,那时城池当在你手中了。”

张飞笑着点头,骑上自己的黑鬃马,高声喝道:“全军,出发!”一千兵卒得令后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出营寨,张飞也跟在一旁。

显然被吵醒的不止甄尧,有幸随军同行的甄霸也被张飞给惊醒,看着一千兵马徐徐出城,不由得轻声问道:“主公,都尉此去不会有危险吧。”

甄尧摇头一笑:“若是天亮出发,或许我会担心。不过益德选在这时候攻城,我尚且意外何况是些许黄巾贼。放心睡觉吧,明早接着赶路。”话毕,紧了紧背上的披风,快步走回大帐。虽是深春,可夜晚依旧稀凉,吹久了冷风是容易生病的。

甄尧可是说睡便睡的,一点也不担心出征的张飞。直到第二日太阳升起,才穿戴整齐从帐内走出。用山间清泉洗漱后,甄尧便下令开始赶路。

数千人马拖着辎重粮草行军速度并没多快,直到正午时分才堪堪来到城外,看着城头插着张姓大旗,甄尧笑着说道:“益德果然没让我失望,此城已入手了。”

甄尧还没靠近,张飞就带着身后兵卒打开城门相迎,躬身说道:“主公,飞幸不辱命,杨氏小城已经易主!”

“好,好,益德干得不错,走,我们一齐进去!”甄尧说着便拉上张飞手臂一同走入城中,看着城池里面的情况,一点打斗痕迹也没有,当下啧啧称奇。

将兵马安扎在城内兵营,甄尧与张飞步入县衙。杨氏县丞早在城破之时就被黄巾贼寇吊死,之后县衙便被贼兵霸住,张飞在半夜夺下,自然将甄尧迎入县城内最好的地方。

华夏自古至今似乎都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甄尧同样不能免俗,破例在行军中给张飞开了两坛美酒,甄尧开口问道:“益德,先将你夺城经过说与我听听。”

接下来便是张飞绘色绘道的讲说阶段,甄尧一边抿着佳酿,一面听张飞说如何快速夺下城门,如何乘势包围贼群,如何在县衙抓出还在熟睡的小头目。待张飞说完,甄尧才出声附和道:“此战不易,益德用心了,干!”

虽然张飞领兵大胜贼兵且夺下城池,可伤亡依旧在所难免。一千兵卒战亡数十人,受伤者高达三百,好在多为轻伤,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事。

夺下一座小城也算在钜鹿郡内有了一个落脚之处,不用整日和野人一样住在山林中。甄尧并不急着进攻其他城池,依旧是将军中细作散派出去,打探各地的贼兵消息。

与张飞来往于县衙兵营之间,甄尧总觉得城内少了点什么,左思右想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城中没见到一位百姓。城内屋舍均是紧闭着的,甄尧注意到后眉头微皱。

甄尧停下脚步,开口问道:“益德,你攻下此城时,对城内百姓如何?”

张飞不明所以,摇头说道:“百姓?一个都没看到,我还在奇怪呢,怎么城里只有贼兵,一个普通百姓都没有。”

听到张飞这么说,甄尧放心不少,看来百姓闭户不出不是因为张飞的原因,而是贼兵入城后便是如此。不过知道了才更要想办法解决,甄尧指着一旁的破败小院,开口说道:“益德,你随我去这户人家里看看。”

‘咚’‘咚’走上前连敲几声木门,却没有一点反应,甄尧只能出声高喊:“有人吗?可有人在?”连续几遍问话都不见人答应,甄尧不好破门而入,只能换一户人家,往复如此,敲了七八家门却没有一声回应。

“吱咔”一声,并不是有人开门了,而是甄尧轻轻将手放上去,还没来得及敲,门已经自动开了。看着眼前这个显然未关的房门,甄尧犹豫半晌还是踏了进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屋里的东西已经被你们抢光了,不要过来!”几人依次走入破屋,还不等甄尧看清眼前一切,屋内深处便传来颤抖的低语。

第三十七章 以身喂子

低颤的声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张飞瞪着眼睛打量半天都没看到人影,皱眉喝道:“谁在说话?给我出来!”

甄尧见张飞大声叫喊,连忙制止说道:“益德不可无礼,如此说话与黄巾贼何异?还请屋内家主出来相见,在下乃是官兵,并非抢杀劫掠的黄巾贼。***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你,你们当真是官兵?”虚弱微颤的声响再次传来,甄尧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木箱子半掩着,显然说话之人就在里面。

“正是,我这位兄弟便是县城都尉。”甄尧心想自己并不算说谎,私兵已经在县衙记录在案(废话,反正都是你说的算),如今他这只人马可以算做正规军的编外人员了。

“咔”大木箱子被推开,从里面探出一脑袋,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吃力的想要从中爬出,不用甄尧招呼,身后的兵丁便主动上前,将老妪扶出,之后又从木箱内抱出一幼儿。

甄尧见老妪被兵卒扶着勉强站立,上前几步询问道:“敢问老太,为何躲入木箱中?”

老妪喉咙翻滚,却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哽咽着说道:“为何?天杀的贼子,抢了粮食,还杀我儿、掠我媳,老妪,老妪只能带着孙儿藏身。”

老妪话说完,一旁抱着幼儿的兵丁靠近甄尧,开口说道:“大人,这幼子饿晕了。”

甄尧心底一颤,又是一苦命之家,默然摇头开口问道:“饿晕了?老太,您与孩子多久没进食了?”边说着边从兵卒怀中抱过小孩。www.65txt.com

“进食?”老妪面色愧疚的望着被甄尧抱起的幼孩,眼色迷离的开口说道:“老妪也不知,天明天暗都只躲在木箱中。”说着想要抬起手臂抚摸孩子,却无力举起。

甄尧看着手中的幼孩,发现孩子嘴角满是血渍,再次看向老妪时,才发现老人家的右手有不少咬痕,几乎处处破皮流血。

“以身喂子吗?”甄尧面色复杂的看着这对祖孙,恐怕这个幼孩能活到现在全赖眼前老妪以自身血肉喂养吧。经过多场战事,甄尧那渐渐冰冷的心,此时又重添不少温暖。

甄尧重重叹一口气,缓声说道:“老太,随我回县衙,那儿有暖汤喝,有米粥吃。”

老妪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多谢将军,老妪别无他求,只望这唯一的孙儿可以长大成人,将军若有吃食,能赐些许与他变好。老妪已是入土之人,不敢浪费将军粮食。”

甄尧闻言双手一颤,轻声道:“老太,放心吧,我军中不差这点吃食。你们两个,扶老太出来,我们回县衙。”说罢抱着手中的幼儿转身回县衙。

亲自喂了少许稀粥给昏迷的幼孩,看了看一旁喝粥的老妪,甄尧开口说道:“老太,黄巾贼子入城后,你与幼孙便一直躲在屋内?”

老妪面色愁苦的点头,似乎又回忆起前些日子的苦难经历。能住在城中,老妪一家虽然不曾富裕,但也不会挨饿。可黄巾贼入城后,一切都变了,家中再无完物,儿子为贼所杀,儿媳也被贼兵所掠,原本幸福的一家瞬间遭受灭顶之灾。

“城中其他人也是如此?我部昨夜将城中贼兵击败,却不见百姓踪影。”真要开口问道:“老太可愿帮在下将百姓唤出?”

老太看着喝下肉粥面色不再如之前惨白的幼孙,点头答应道:“能帮的上将军,老妪一定相帮。”

甄尧面露喜色,开口说道:“好,好,老太先吃饱歇息,此事不急,不急。”

当老妪帮甄尧敲开了几家门户后,甄尧看着从各家房中走出的百姓,摇头叹道:“黄巾贼不除,大汉百姓难以安定。益德,你去将昨夜从黄巾贼手中收获的粮食都取出来,这些本就是城内百姓的吃食,我们还得还给人家。”

张飞沉重点头,招呼几名兵士回转兵营,他们虽然要失去不少辛苦夺下的粮草,可比起眼前百姓,张飞还是知道孰轻孰重。

一个时辰过去,县城内大半百姓都已走出房屋,甄尧看着身边聚集的百姓,开口说道:“乡亲们,城内黄巾贼寇已被我悉数除尽,你们不必整日躲在屋里了、我已命人将黄巾掳掠的吃食、财物取出,我会一一发还与你等。”

“多谢大人。”“多谢少爷。”“多谢将军。”嘈杂的拜谢声在人群中响起,甄尧摇头一叹,转身离开不再逗留,发放食物的事情自然不用他来做,有手下兵士在此就够了。

派放粮食的甄猛一直忙到日光不见才回转县衙,走靠甄尧后开口说道:“少爷,所有的粮食都发放出去了,城内各家各户都已领到吃食。”

甄尧满意点头,开口说道:“辛苦了,自己去弄点吃的早些休息。”甄猛连道不累,躬身退出府衙。

甄猛刚走,张飞便开口问道:“主公,如今城内事了,我等何时继续发兵?”

“发兵?外出的探哨回来了吗?”甄尧眉头微皱,开口说道:“探哨未归,你我还是在城内等待两日,不能急于动兵。”

张飞无奈只能低着脑袋看手中竹卷,这是甄尧交给他的功课,每日睡觉前都得看半个时辰,哪怕眼睛一直盯着竹卷发呆,也得呆足时间才能睡觉。对张飞这等浮躁的人而言,坐下来看书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奈何有甄尧在上边坐着,不想看也得继续看下去。

出城打听消息的探哨一直到第二天黄昏才回转城中,带来的消息也不尽人意,前方钜鹿县守卫森严,虽然张角领兵在外,但依旧留下了不少黄巾贼寇守城。而西南的广宗战事,更是一无所知。

跟着甄尧打了数仗,张飞也开始学着动脑,见探哨说完详情后,苦着脸开口道:“如此我等是无法偷袭的,那该如何攻下钜鹿?”

甄尧右手五指轻轻敲击着案桌,同样思索着破敌之策,钜鹿城坚,加之乃张角起事老巢,兵多粮足,想要攻破绝非易事。好在自己一方并非毫无优势,至少敌明我暗,在进攻方面自己处于主动一方。

“不能再等了,如今卢植已经在广宗交战张角,自己若是动作慢了,恐怕就无缘那最后一战。”心中如此想着,甄尧开口说道:“明日出城,直奔钜鹿!”

第三十八章 攻坚战

“主公,此地距钜鹿城已经不足十里!”第二日天亮甄尧便领兵踏出杨氏城,行军至日落才停步开始搭建营寨,探哨适时的报告着路况。***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甄尧缓缓点头,对一旁的张飞说道:“益德,晚间随我一起去前方看看,钜鹿城到底是何模样!”张飞听罢点头,他对张角的老巢同样兴趣颇足。

亲眼看见钜鹿城之后甄尧才知道黄巾贼兵之间也是有强弱之分的,与前几战的贼兵不同,钜鹿城上的黄巾兵士各个都站直着身子,或定立,或走动。仅仅一面城墙上就站了不下两百人,可想而知城内会有多少兵马。

“这场战斗难打了啊。”甄尧摇头低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探哨已将钜鹿的消息告诉自己,但那时甄尧心底还留有一丝侥幸。可眼下所见,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他,想要拿下钜鹿,自己至少得咬碎半边牙齿。

甄尧虽然看不清城头上贼兵的面部表情,但从兵士守城防卫的行动便能看出这些贼兵是积极投入的,转身准备回营之时,甄尧苦笑说道:“钜鹿不愧是张角起家的地方,这里的兵卒应该都是他的狂热信徒,益德,你我第一次苦战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主公放心,有飞在此,区区钜鹿不可能挡住我军去路!”张飞爽朗一笑,硬战便硬战,他张益德何曾惧怕过?

看到张飞如此自信,甄尧双肩的压力也减轻不少,正如张飞所说,区区黄巾贼兵,如何能挡得住自己?回过头轻撇一眼城头上方‘钜鹿’二字,心中暗道:“要不了几日此城便会落我手中!”

第二日天亮后,甄尧带着张飞以及三千兵卒走出营寨,昨日看见城头兵不过是表面,今日攻城便能知晓城内贼兵到底有何能耐!

“报渠帅,城外有兵马靠近!”甄尧还没来到城下,黄巾贼兵就已经发现了他所领的兵阵,太守府中,一名贼兵探哨对首座男子躬身说道。***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首座之人头戴一顶黄色布帽,浓厚的胡匝挂在脸上显得十分邋遢,听完小兵所言后,皱眉道:“可知是何人兵马?”

传信兵摇头说道:“不知,只看其军中皆挂‘甄’姓大旗。”

“也罢,随我去城头一观。”胡匝男也不意外,点头起身便向外走,身后小兵紧步跟着,心中暗道:只要讨好了渠帅,自己就不用干这些危险的活了。

当胡匝男登上城头时,甄尧已经带着身后兵马来到城外,没有立即攻城只因为城头的守兵兵夜间更多了一倍。张飞一骑当先来到城下,昂首大喝:“城上的贼兵听着,你家爷爷张飞来此讨贼,不想死的出城受降!”

胡匝男一听城下张飞自称爷爷,当即怒声说道:“黄口小儿,你喊谁爷爷呢!就凭你身后这些人,还想夺我恩师钜鹿?当真是荒诞至极!”

原本不打算出阵叫战的甄尧听到对方自称张角徒弟,不禁拍马走了出来,冷哼道:“你是张角那厮的徒弟?”

胡匝男面色一变,大声喝道:“恩师名讳可是你等随意喊的?莫道你等想要攻打钜鹿,就凭你二人出言不讳,我邓茂也要将你擒杀。”

“原来是邓茂,似乎有点印象。”来到汉末十几年了,虽然时不时的将脑中关于三国的记忆回忆一遍,但能记住的东西并不太多,关于城上说话男子的事情,甄尧只记得这家伙是黄巾贼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他的可就记不清了。

张飞看着城头邓茂那蔑视的眼神就觉得不舒服,冷哼一声双手抱拳请命道:“主公,与这等贼子何须多言,还请下令攻城吧!”

甄尧也知道这时必须得打一场,若是打也不打的退回营寨,己方士气将遭受沉重的打击。冷眼扫了扫城头,对着张飞缓缓点头后,甄尧调转马头走回中阵。

全面接手战事后,张飞暴喝下令道:“到盾兵出列,攻城!”话音落下,甄尧身后的以前到盾兵,扛着云梯便冲向城头。

见城下官兵杀来,邓茂冷笑一声,开口道:“弓箭手,给我往下射。”城头早已将弓箭搭在弦上的兵卒立刻放松右手,数百利箭带着破空声急速落下。

张飞可不会因为一点弓箭而退缩进攻,长矛挥动将射向自己的弓箭一一击落,大声喝道:“举盾,继续往前冲!”其实并不用张飞下令,刀盾兵在看到有弓箭射下后已经举起左手圆盾,他们可不傻,会任由城头贼兵射杀自己。

虽然冲向前方的兵卒每人都有一面盾牌,可总有些许流箭会射伤兵卒,顿时城下响起连串的呼喊。张飞见战事开始便颇为不顺,停下战马再次下令:“弓箭手准备,看准城头,射!”

随着张飞大手一挥,一千弓弩手缓缓在城门前展开,待张飞下令后立刻张弓搭箭,将手中利箭射出。有了一千弓弩手在后方压制城头的远程进攻兵卒,冲击城池的刀盾兵才顺利的靠上城墙,并将云梯架上去。

张飞没有急于冲上城头,仍旧在城下指挥着战事,看一名名兵卒顺着云梯往城头上攀爬,不停的游走大喝:“往上冲,都给我冲!”

“你们也上!”甄尧在后方紧盯战况,自知千余刀盾兵是无法给城头贼兵带来压力的,对身旁甄猛开口说道:“领八百长枪兵,听益德指挥攻城!”

“诺!”甄猛抱拳沉声答应,点齐身后兵马便冲入城下,张飞见甄尧使家将相助,当下吩咐道:“你领八百兵卒从右面进攻!”

城头上的邓茂见官兵又增派援手,眉头虽皱却没有半点惊慌,若是比人多,他太平道何时怕过?就算恩师将大部分兵马都带走了,城内留下的也足够应对眼下的战事。

硬碰硬的战斗最为惨烈,半个时辰未满,城上城下都是哀声连连。张飞暴躁的在城下游走,光这一小会就有百余人受伤,当场阵亡者已经超过五十。

忍耐不得的张飞终究是要亲自上阵了,右手轻提长矛,拦下正要攀爬云梯的兵卒,开口说道:“让开,跟在某家后面!”说罢双脚一蹬,已经跃上云梯。

第三十九章 甄尧自省

见张飞气势汹汹的冲上城,邓茂连声高喝道:“给我拦住他!”号令发出,立刻有十数人将张飞所攀爬的云梯围住,或推、或砍,阻挠张飞登上城头。***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张飞虽是猛将,可面对如此局面也难免受制于人,就在云梯坍塌之时直起身形往旁边轻跳,右脚用力直蹬墙面,翻身落下地面。甄尧见张飞都无法顺利攀上城墙,己方兵卒时时刻刻都有人损伤,无奈只得鸣金收兵。

这是甄尧出兵一来第一次受挫,连城头都攀不上去便要撤兵回营,一路上脸色沉暗,就连张飞也只在一旁跟着,不敢与之搭话。

甄尧不敌引退,城头上的黄巾士兵可高兴极了。邓茂满脸笑意的听着周围手下的吹捧,心底不禁自得起来。看来不随恩师出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不就一次胜仗了吗。

“邓茂大哥,可曾击退了敌兵?”邓茂满心欢喜的走入太守府,却听到有人问话,抬头望去却是恩师之女,自家小姐来了,连忙点头答应道:“胜了,城外官兵不过两三千人,领兵将领也是两白面小生,不堪一击。”

张角的女儿张宁整日和这些个大老爷们在一起,性子同样显得泼辣,开口问道:“哦?可将官兵将领诛杀城外?”

邓茂闻言遗憾摇头,开口说道:“官兵见攻城不利,便鸣金收兵了。茂奉恩师命守城,也不敢轻进出击,没能击杀官兵领头之人。”

张宁双眉一挑,面带喜色的问道:“哦?如此说明日官兵若不死心,定会再来?”

邓茂点点头,对恩师之女他是无需隐瞒的,开口说道:“若我所料不差,今夜若无袭击的话,明日官兵定会再来叫阵。***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张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口笑道:“那好,明日我随你一同出阵迎敌。邓茂大哥不会不答应吧?”

邓茂一听面露苦色,若自己答应下来,恩师一旦知道自己肯定要受重罚的。若不答应,眼前的大小姐又开罪不起,否则她看自己不顺眼,自己即使是恩师看重的弟子也要倒大霉。

衡量再三,邓茂委婉劝道:“这,小姐千金之躯,守城这种粗鄙的事交由邓茂来做便好。”

张宁如何不知邓茂心思,冷哼一声抖了抖手中长剑,出声问道:“看来邓大渠帅是瞧不起我这个弱女子了?我就只能在闺房中刺红绣、做女红?”语气越说越重,让邓茂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以前面对三公将军时邓茂才会有这种感觉。

“小姐,城头战火不断,乃污浊混乱之地,不宜前往啊,若是有个闪失,邓茂如何像恩师交代?”邓茂心下一横,再劝这一次,这一次若还是劝不动张宁,便让她一起登城迎敌。

“说到底你是怕我父亲,不怕我了?”张宁语气又加重三分,手中利剑已经出鞘大半,看着邓茂冷声道:“我再问你,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见张宁铁了心要亲自登城迎敌,邓茂摇头苦笑道:“茂不敢小视了小姐,既然小姐执意要上城头迎敌,某也无从阻拦,只求小姐到时紧跟邓茂左右,如此才好保护小姐安全。”

邓茂服软了,张宁才收剑回鞘,见邓茂一脸不情愿,又笑着说道:“我就知道邓茂大哥平日最与我交好,待下次见了父亲,定与他说说,让父亲给你谋划个好点的地盘。如今我太贫道教将一同大汉,你以后不愁没好日子过!”

“多谢小姐提携。”心中暗叹自家小姐越来越像恩师的同时,邓茂也在暗喜,若真如张宁所说,自己日后腾达已不再话下。

城中的谈话甄尧无从知悉,此刻刚回到营地的他正满脸愁容的望着周围士兵,与旁边的山林小溪。出兵一来的顺利让他忘了自己还是个刚参与几次战事的新丁,即使有点奇思妙想,也只能为一时之用,统兵的底子却是非常薄弱。

“益德,我是不是很没用?打仗除了会偷袭,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每次有危险都是你冲在最前面,而我却坐收其成,我是不是很窝囊!”甄尧望着周围满是愁苦神色的兵卒,自责道。

“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句话不是你常说的吗?”张飞却比甄尧看得开,宽慰说道:“何况我们还没打败仗,只是今日战事不顺罢了。”

“主公天纵才俊,以少年之身行走于行伍,比某家厉害多了。几次战事虽多用偷袭,可也是主公调兵得当,否则如何制胜。主公不可妄自菲薄,主公若不振作,底下兵士就更加不堪了。”

甄尧摇头苦涩说道:“可我为何不能打下钜鹿?今日损兵两百却未能登上城头,明日若依旧若此,第三日,第四日,你我莫说擒杀张角,便是城头上那邓茂都捉他不住。”

张飞似乎永远都不会缺少自信,即使今日被逼的狼狈跳下云梯,依旧敢沉声说道:“主公放心,飞明日便冲上城头,将那邓茂擒杀。贼将一死,其余小兵不过尔尔!”

甄尧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牵强。张飞见甄尧是被城头慎密的守卫所震慑,已经没了当初的信心,只能加重语气沉声说道:“主公曾言,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为何自己无法看破?”

“将熊熊一窝?”甄尧从没想过自己平日与张飞所说的后世明言会被他用来说教自己,此刻听到却是滋味难受,自己就真的熊了?自己真的被钜鹿城吓倒了?

越想甄尧越觉得自己居然胆怯的,害怕战败,害怕自己的梦想无法实现,站起身子,高声大喊:“啊!”叫声洪亮,片刻间传过周围数里地。

将心中的抑郁悉数发泄出来,甄尧舒畅不少,往日自信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开口说道:“益德,你说的对,我还未战败,今日早些歇息,明日继续攻城!踏平钜鹿,生擒邓茂!”

“踏平钜鹿,生擒邓茂!”“踏平钜鹿,生擒邓茂!”“踏平钜鹿,生擒邓茂!”整个营寨瞬间被洪亮的口号所笼罩!

甄尧重新振作起来,对周围一直关注着他的兵卒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力的兴奋剂。对他们而言,甄尧的意志就是他们的意志,甄尧重新振作,数千兵卒就能回复以往的气势。

第四十章 城下斩将

一夜无话,天亮后甄尧再次领兵出了营寨,当他与张飞出现在钜鹿城外时,看向城头却发现还有一女子身影。三五中文网

还没等甄尧站稳脚跟,城头女子便高口喝道:“大胆甄尧,我父所创太贫道教乃顺应天命,举兵反汉亦是天意,你敢犯我城池?”

甄尧问言不由得诧异抬头,城池上方的女子倒是令他颇为好奇,之前仅是一撇并没看的清楚,此时看去却不由得暗赞对方貌美。可惜,在战场甄尧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停住战马冷笑道:“你便是贼首张角之女?顺应天意,哼,好大的口气!”

张宁瞧见甄尧的不屑,气愤之下拔出腰间宝剑,大喝道:“甄家小子,本姑娘劝你即刻弃械投降,否则,明年此时便是你的祭日!”

甄尧眯着眼睛直盯张宁,片刻后才出声问道:“你想要我家小妹给你做女婢?命人攻打我毋极县城?”

甄尧的眼神饱含杀意,从未有人敢如此直视自己的张宁不自觉的后退半步,但又想到自己在城内,甄尧在城外,根本就不用怕对方,继而昂首冷语道:“是又如何?吾父念你家小妹有点薄名,愿纳她入我太贫道教,你当跪地拜谢!”

甄尧气急放声笑道:“好,好,好一个太贫教张角,欲掳我小妹,欺我家产,反要我跪谢。今日我就让你知晓,我甄家男儿的勇武,城上贼子,有何人敢出城一战?”

“战!战!战!”身后三千兵卒齐声高呼!

被甄尧当面下战帖,张宁自觉面子被损,沉着脸开口道:“何人敢出城于我杀了此人?取其首级者,赏十金!”

十金悬赏一出,即便是旁边的邓茂都颇为意动,可惜他是不会出城迎敌的,自视甚高的邓茂并不想这样掉了身价,对旁边几位小首领说道:“你等谁为小姐出战?”

“某愿出战!”“某家可为小姐擒杀此贼!”几位首领连忙抱拳请命,十两金子啊,只要打败城下那个小娃就可以拿到,这几乎是天降之财。三五中文网

邓茂虽然看不上几个首领的本事,但怎么都不觉得甄尧一个白脸小生会有多强的本事,随手一招开口道:“童仲,你去!”

“城下小娃莫走,待我童仲来会会你!”童仲听见自家渠帅点了自己出战,欣喜之下对着城外甄尧高呼一声,他还真怕甄尧提前跑了,那这十两金子可就飞咯。

甄尧见黄巾贼真的有人出城应战,当即对张飞说道:“益德你且为我掠阵,区区黄巾贼寇,还难不倒我甄尧!”

“好。”张飞点头吐出一字,与甄尧相识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还是十分清楚的,知道这时候自己再怎么劝都不会有用,只能在一旁看着。在他看来,城头黄巾贼并无几个有功夫的,他在一旁护着完全可以保甄尧无恙。

没过几个呼吸钜鹿北门便缓缓打开,一位手持长矛的首领带着千余小兵涌了出来,甄尧打马上前两步冷笑道:“怎么,你家渠帅就派你出来送死?”

童仲闻言心底暗怒,来到甄尧军士阵前后,出声道:“小子,受死吧!”说话之时胯下坐骑同时冲出,直逼甄尧所在。

“驾!”甄尧同时发力,双脚轻夹马腹,与之相伴数年的白马连蹬双蹄,转眼便跃出数米外。

‘叮’甄尧并没用腰间利剑,而是抽出了马背上的画戟,见童仲举枪刺向自己,不慌不忙的将画戟向前送出,恰好架住对方枪尖。

“力气不比自己大,不会矛术,只用蛮力挥矛。”一击过后两匹战马交错远离,短短一次交手,甄尧却得到了不少信息,眼前的小头领并非什么难缠的角色。

童仲却不信甄尧真的能挡下自己的进攻,调转马头大喝道:“算你好运,再来!”

甄尧见童仲又拍马杀来,催动战马奔驰之时心底暗想着:“杀他不过出一口气,若能以他为饵,多钓几人出城相斗,与我更为有利!”心中已有计较,甄尧也不急着击杀童仲,使出七成力气便与之蛮斗。

一方无甚本事,一方有意放水,两人你来我往十余回合后,甄尧停住战马侧着脑袋看了看城头张宁与邓茂,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现在是解决眼前贼将的时候。

“童仲,吃我一戟!”甄尧催动战马直奔童仲面前,手中画戟急速刺出,童仲未料甄尧的速度会突然增快近一倍,仓促之间举矛抵挡。

“你挡得住吗?”甄尧见贼将还欲反抗,冷笑一声旋转手中画戟,长矛从月牙弯刃间穿过,却未曾将画戟拦下。

“给我下马!”一声怒喝,甄尧手中握着画戟扫过童仲前胸,甄尧全力施为完全不是惊慌失措的童仲能够抵挡,‘嘭’的一声,不但前胸被甄尧划出一道口子,整个人也被画戟扫落下马。

“吁”跨下白马嘶鸣,甄尧勒马停步使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待战马双蹄下落,却见童仲恰好滚落在马腹下。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蹄,童仲从没后悔过自己贪财的缺点,可现在后悔了,却无力去改变。‘咔嚓’战马前蹄将童仲体内的骨头踩裂,直接将脚下的黄巾贼将送去了幽冥地府。

“城头贼子,可看清此人下场?”童仲身绝,甄尧昂首冷笑道:“你等还有何人想来送死?某今日都满足尔等!”

张宁见童仲被战马踏死,面色不由一变,可听到甄尧在城下挑衅,火爆脾气又上来了,对着邓茂冷声说道:“这就是你手下首领?怎么连一幼孩都敌不过?”

邓茂心中暗暗叫苦,他可不知道真要到底有多大本事,原本十拿九稳的战斗结果却是大跌眼镜,只得开口说道:“此乃童仲武艺不精之过,你等何人愿出城一战?取其首级,某另送十两白银!”

十两白银虽然比不了五两黄金,但在黄巾贼眼中却同样是一笔天大的数字,当即有人抱拳道:“某愿往,定为童仲报仇雪恨!”这一次没人去争,毕竟已经死了一个人,众头目心中都已明了,这笔钱是不好赚的。

邓茂见有人请战,开口说道:“好,樊廷你去,务必擒杀甄尧与城下!”

“这次不会再败了吧?”张宁看着樊廷走下城头,开口问道,语气已经不如之前那般肯定。

邓茂却是颇有信心,开口笑道:“樊廷武艺不俗,即使与某亦能相斗几十回合,有他前往,定能杀敌立功!”

第四十一章 再战

见城中还有人敢出战,甄尧自然是高兴不已,若是自己再杀他两三贼将,或许城头兵卒士气将被自己打击至负状态,到时挥兵杀上去定能有所收获。www.65txt.com

不管心中如此做想,当第二员贼将领兵出城后,甄尧便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对手身上,眼前敌将比之前的童仲卖相不错,至少身材要高大不少,手中所持铁棒与其十分相配。

“贼将何人,且报上名来,我从不杀无名之将!”还未交手,甄尧要做的便是在气势上高对方一筹。

手持铁棒的樊廷挥动手中利器,冷声说道:“某家樊廷,特来去你脑袋领赏!”

“哼!”嘴角勾出一丝轻蔑,甄尧策动跨下战马奔向樊廷,虽然对方卖相不差,可没试过谁能清楚对方有多大本事,甄尧可不信区区黄巾小头目会是自己对手。

“噌”画戟划过铁棒发出一串金属交击的声响,战马奔离时甄尧都能感觉到双手略微发颤。眼前的对手力气不小,加之铁棒的厚重,硬拼还不一定是其对手。心中如此想着,甄尧开始策马在樊廷周身游走,并不着急去进攻。

樊廷本就人高马大,再加上一根数十斤重的铁棒,胯下的普通黄鬃马不论移动或是转向都十分迟钝。樊廷只能看着甄尧在其身边游晃,却无法做出还击。

两匹战马游走在双方兵阵之间,甄尧时不时的刺出画戟,而每当甄尧出招后饭厅都会挥动手中铁棒迎上,相斗二十会合两人均没占到一点便宜。

交手二十会合甄尧才算了解到年龄上的差距,自己不过十四五岁的孩童,而对方却是年近而立的壮汉,两下比较怎么都是自己吃亏。35zww.com“若是能再长个几岁,眼前贼将哪会是我敌手?”相斗不下之时,甄尧也不由得苦恼暗道。

虽然相斗都不曾分出胜负,可在时间的推移下,眼尖的人还是能看出两人的不同。甄尧每次刺出画戟并不费力,而樊廷全力挥舞铁棒却无法持久,相斗一炷香时间过去,力气已经逐渐流失。

而两人胯下战马亦然,甄尧胯下白马虽不是名骑,却也是重金求来的良驹,较之黄鬃马却是好上不少。且两马负重不同,渐渐的马匹也开始有了明显差异。

战局再次被自己所掌握,甄尧心中的选择也就多了,他可以现在就杀了眼前贼将,同样能够再做一场戏,引出其他贼将。思虑片刻甄尧还是选择了后者,兵力不多的他想要克敌制胜,只能出奇策,亦或是将贼兵士气打落至无。

“刷”粗长的铁棒从甄尧闹门前擦过,呼啸的破风声带起不少乱发。这一幕却是让张飞以及众兵卒吓了一跳,同时张飞也在琢磨甄尧是怎么了,原本明朗的战局为何会突然转变。

差一点就能敲碎甄尧的脑袋,樊廷强忍已经酸楚的双臂再次出招,并不知道自己被甄尧算计的壮汉,仍旧觉得自己有机会拿到一笔不菲的奖赏。

‘叮’甄尧故作不知的举起画戟抵挡,连人带马被逼退数步。这一幕让城头的张宁与邓茂心中舒畅,看来甄家小子快不行了,甄尧一死眼下的官兵根本不值一提。

被逼退的甄尧看着前方不停喘息的大汉,冷笑道:“这应该是你最后的蓄力一击吧,你现在还能举得起来那根铁棒子吗?”

“你说什么?”气喘吁吁的樊廷心中一惊,自己的状态为何会被眼前少年看穿?熟不知早在几回合前甄尧就已经在暗自盘算了。

“我说,”开口吐出两字,甄尧胯下战马突然向前冲起,右臂猛劈画戟直击樊廷咽喉。樊廷努力举起手中铁棒想要抵挡,却因为酸痛慢了半步,画戟从其颈脖处划过,猩红的鲜血喷洒而出。甄尧一击杀敌,勒马停步才将之前未说完的话吐出:“你该死了!”

又一员黄巾贼将身死城外,跟着樊廷出城的贼兵慌忙的退回城中。甄尧不屑的看着即将关上的城门,望着城头一言不发。

“主公威武,主公必胜!”“主公威武,主公必胜!”甄尧再次斩将给身后兵士带来无限的信心,连声的长啸响彻在钜鹿城南门外。

“怎么会,怎么会有败了?你不是说一定会赢的吗?怎么又死了个!”甄尧漠然的眼神使张宁心底刺痛,没有好脸色的将怒火悉数发泄在邓茂身上,怒声说道:“你,你自己给我出城,给我把甄尧杀了!”

“遵命!”两次点将出城迎战均以落败告终,邓茂脸上也挂不住,看着张宁发火的样子,邓茂知道自己不出城也得出城了。

张飞见城门开起,黄巾渠帅邓茂亲自出城,担心甄尧连续拼杀体力不济,开口说道:“主公,这一战便由飞来应对吧。”

已胜两场斗将的甄尧此刻正处兴奋之中,如何会听张飞相劝,何况他体力并没耗损太多,如今黄巾渠帅亲自出城斗将,甄尧已经在盘算着如果就此击杀邓茂,钜鹿城是否会不攻自破。

邓茂拍打着胯下坐骑走出来,右手横提长枪,轻蔑说道:“甄家小儿,可敢与邓茂一斗?”在他想来,连连恶斗两场,甄尧此时一定消耗巨大,自己若就地格杀此子,不但能再涨自己的声望,还能从张宁那得到十金的奖赏,当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甄尧冷眼撇了撇邓茂,扭头对张飞说道:“益德莫急,且为我掠阵,看我将此黄巾渠帅挑于马下!”说完调转马头,催动战马缓缓进入战阵。

“杀!”“喝!”甄尧两人齐声大喝,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就已相交,长枪与画戟相撞在一起,两匹战马同时高抬前蹄,长鸣不止。

邓茂能成为一方渠帅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马上功夫便是他的得意之处,在自己恩师帐下,各路渠帅都鲜有比自己厉害的。

“哼!”画戟被邓茂长枪架住,甄尧双臂渐渐加力欲在第一回合占据上风,邓茂同样不想交手便落下风,全力支起长枪要在力气上压过甄尧一头。

“哈”甄尧见对方力气不输于自己,双脚夹紧战马,全身爆起再次加力,奈何邓茂同样双手加力。两人被对方突然增加的力量冲击,仰身无法坐稳马背。

第一回合的较量两人不相伯仲,这是两人都不曾料想过的。甄尧暗道这一场恐怕真得苦战,而邓茂则是心惊甄尧连战两场还能留有余力。

第四十二章 诱敌之计

“叮”又是一声金属敲击,邓茂并非甄尧之前斩杀头目首领可比,即使全力拼杀也没能占得上风,反而因为并非常用的画戟导致处处受制。三五中文网

眼看着自己站住上风,邓茂心情舒畅,开口喝道:“哈哈,甄家小子,你死定了!你想击破我钜鹿,还是下辈子来吧!”

“哼!”虽有不服,但甄尧心底也知道自己此战想要战胜邓茂机会不大,若是此战输了,之前的努力便全都化为泡影。如此想着,甄尧咬着牙拍马冲向邓茂,得拼命了!

“杀!”甄尧双手猛劈画戟,完全不顾防备的进攻邓茂,可越是心急,却越不得章法。直到战马停步嘶鸣,双手用力过度而酸疼,依旧没能伤着邓茂,仅仅划破了对方的衣袖。

“你还有何手段?尽管使来!”邓茂见甄尧停手喘息,心道此战已经胜了,不由得托大开口道:“某家就不信,你还能逃得了?”

“逃跑?我为何”刚想出言反驳的甄尧开口说了半句却没了声音,片刻后大喝道:“贼子,看戟!”

邓茂以为甄尧又要催马相斗,已经做好了防备只待甄尧进攻。可甄尧话音落下却不见他动作,就在邓茂皱眉之时,甄尧直接将手中画戟砸了过来,连忙弯腰扭头躲过横飞而来的画戟,当邓茂坐正身子时,却发现甄尧已经逃回本阵。

“邓茂你给我等着,明日再来取你项上人头!”留下这么一句话,甄尧回到本阵后大手一挥:“撤兵!”

甄尧走后,邓茂哭笑不得的下马捡起甄尧所持画戟,带着兵马缓缓回城,刚走入城门,便听到张宁出声责问:“你怎么还是让他给逃了?”

“不是邓茂不想杀他,而是此子甚是狡猾,见不是我敌手,便出阴招。三五中文网”邓茂摇头失笑,将手中画戟递过去,意思很明显,你看到了,他连自己的武器都能丢,我没抓住他不能怪我。

这边张宁不停责怪邓茂办事不利,逃奔在官道上的张飞同样开口问道:“主公即使不敌,飞亦在旁护卫,为何下令撤兵?”

甄尧摇头哭笑:“此事是我有欠考虑,走,回营寨了再与你细说。”

领着三千人马回到营寨后,甄尧将张飞叫入大帐,才开口说道:“益德对败兵逃回肯定心中不舒服吧?”

“末将不敢。”张飞听言连忙开口说道。

“没什么不敢的,第一次败兵逃回我心里一样不舒服。”甄尧见张飞不说实话,摆手叹道:“今日是我有欠考虑,或许你在城下将那邓茂杀了,我们也不用狼狈回逃。”

知道甄尧还有话没说话,张飞也不急着插嘴,就在一边听着。果然,甄尧停顿片刻后开口说道:“某与邓茂斗将时,邓茂曾言我无法逃脱。如此,我才想到一计,此计却是需要先打几场败仗的。”

“明日你随我继续去城下叫阵,务必逼出邓茂。之后我可再败一场,引他前来追赶。只需在半路设下伏兵,便能擒杀此人!”

张飞听了之后皱眉说道:“若是要击杀邓茂何须如此麻烦?明日我去叫阵,只要他出来,便不可能回去。主公此举莫非还有深意?”

甄尧笑着点头道:“嗯,之前我已想好,若能在半路顺利击杀邓茂,你我假借其身,引兵攻入城内!”

张飞这才点头,但细想却又无奈说道:“主公此计虽好,可那邓茂会追出来?”

“一次不成便试两次,两次不成三次,总能将其耐性磨光,到时他肯定会追出城外的。”甄尧对此倒是十分自信,开口说道:“我等兵马仅有数千,硬攻,消耗不起啊!”

听完甄尧所说,张飞沉声抱拳答应道:“主公放心,飞定遵计行事!”

一夜过去,甄尧再次点出兵马,不过此时却是兵分两路,自己带两千人前往城外叫阵,另有甄猛领两千兵卒在半道山林间埋伏。当甄尧领着兵马再次出现在钜鹿城门前,毫无意外的再次看到张宁那女子身影。

虽然早知真要还会来犯,但张宁看到城下兵士时也难免气愤开口:“败军之将安敢屡次来犯?甄尧你当真不怕死吗!”

甄尧冷哼一声,开口问道:“某与邓渠帅的比试还没结束,尧怎能不来?邓茂,你可敢出城迎战?”

“邓渠帅,你看呢?”张宁见甄尧再次邀战,将头转向邓茂开口问道:“这甄家小子还不死心啊。”

邓茂经过昨日一战自觉对甄尧已经熟悉,开口请战道:“便让某去会会他。”

张宁缓缓点头,却开口问道:“若那甄尧再次奔逃,你该如何?”

邓茂如何不知张宁心思,当即沉声说道:“此战,不杀甄尧,誓不回城!”

“好,有邓大哥此言足矣,我这就吩咐下人为你准备酒宴,只待你斩敌杀贼,得胜回城!”

领着两千兵马出城后,邓茂打马上前冷笑道:“甄家小子,你昨日跑的不慢啊?”

甄尧不知从哪又弄来一根画戟,右手横举开口道:“哼,你欺我恶斗两场,赢了不算本事,今日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休逞口舌之能,看招!”邓茂不愿废话,手提长枪提马挺刺向甄尧。

“来得好!”甄尧也想知道自己全盛时到底能有几分本事,同样全心拼杀。画戟回旋刺击,月牙弯刃擦过枪尖之时便将枪头锁住。

虽然成功扣住枪尖,奈何甄尧力气与邓茂相仿,无法将其力压,僵持片刻后两人同时收力,策马拉开一段距离。

“再来!”手中画戟抡起,甄尧调转马头重新发起冲锋,‘叮’清脆的金属敲击声,夹杂着星点火花,可见两人都是用上全力了。

“再与他相斗一会,便开始撤退。”与邓茂全力交手十回合,甄尧知道自己想要胜过对方并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甄尧便开始思索着脑中计划,如何擒杀邓茂以及拿下钜鹿城池。

又是十几个会合过去,甄尧侧着身体露出一道破绽,邓茂也不负所托抓住了这个机会,长枪横扫而过,将甄尧右腰划破一道口子。

“该死,贼兵势大,撤!”甄尧并没重复上演扔兵器的一幕,那种丢人的事情有过一次就够了。靠着胯下白马更高的机动性,甄尧飞快的脱离邓茂的攻击范围,并大声呼喊。

“都给我冲,追上去!”甄尧又想逃跑,邓茂自然不允,他可是在张宁面前许诺过不杀了甄尧便不回城的。招呼身后的兵士冲上前,自己也骑马紧追不放。

第四十三章 夺城

钜鹿城五里外的官道官道两边满是密林,甄猛领兵便是埋伏于此。www.65txt.com躲在草丛中不停观望着,一旁的小兵开口问道:“猛哥,主公什么时候才会过来啊?”

甄猛同样不是好耐性的人,见不少兵卒还在草丛中挪动着身子,冷声说道:“我怎么知晓?别吵了,都给我趴下,若是贼兵来时看破伏兵,误了主公大事,某可不会轻饶!”

“猛哥,你听,有脚步声了。”一炷香过去,一旁耳力不错的探哨开口说道:“而且有不少人。”

甄猛一听连忙将耳朵贴着地面仔细聆听,在确认真伪后低声笑道:“好,有兵马过来了,儿郎们都给某家打起精神,不得疏忽大意!”

当甄猛的话语传入所有兵卒耳内时,远方的兵马也渐渐出现,最前头的是张飞,后面便是甄尧与两千兵卒。就在甄猛疑惑为何之间主公兵马时,追击而来的黄巾贼也露出一个个脑袋,紧跟在两千兵卒之后。

甄尧扫了扫两旁树林,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但他心底却明白周围有自己的兵马,当即勒马停步,做出一副力竭的模样,两千兵士同样在甄尧身边聚拢。

见甄尧与一众官兵都是气喘吁吁的样子,紧追而来的邓茂冷笑道:“你跑啊,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邓茂,杀!”手中画戟高举,甄尧突然暴喝。随着话音传开,两边树林都涌出千余兵士,将邓茂与其身后贼兵团团围住。

“该死,中计了!”邓茂见树林两旁冲出数千伏兵,当即暗骂一声,手上动作也不慢,调转马头便要原路返回。***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张飞早就等着反击的一刻,甄尧发令后他同样是拍马杀出。眼见邓茂想跑,大声喝道:“邓茂哪走,受死吧!”

“叮”两马交加,邓茂慌忙举枪相抵,长枪堪堪挡下长矛,却不防张飞双臂巨力,长矛硬生生的压着长枪逼近其前胸。

“嘭”长矛与身体相撞,邓茂却是被一击扫落下马。张飞勒马停步,胯下战马两只前蹄,似乎在像周围人炫耀自己主人的勇武。

“一个不留,杀!”甄尧的动作没张飞那么霸气,但也不算太慢,当邓茂被扫落下马时,也领兵冲入敌阵,顿时追逃的身份互调。

两千黄巾贼兵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战斗力几乎下降至零,若是平时甄尧肯定是舍不得杀这些人的,留着纳降还能多出不少兵马,可现在甄尧还想着击破钜鹿,眼前的贼兵就只能悉数消灭干净。

“甄猛,你换上黄巾贼兵的衣服,来背他回城》其他人动作快一点,都把黄巾贼的衣物披上。”两千贼兵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仅过半柱香时间便尽数倒地,甄尧见战斗结束立即下令道:“益德,你与我继续装成攻城官兵。”

张飞面露喜色的点头答应道:“诺!”心中暗道:幸好不是自己去穿死人衣服,要不太晦气了。

“小姐,你看,城外有兵卒回来了。”在城头等的不太烦的张宁不断来回走动,却听见一旁的头目指着城外开口说着。

“是我们的兄弟回来了?怎么不像打了胜仗?”张宁望向城外,只见三四百破衣烂衫、穿着粗布麻衣的兵士往城池方向赶来,若说这些兵卒唯一完整的,恐怕就是他们头上包裹的黄巾。

“不对,后面还有人!”紧盯半晌,才发现这些人身后很快又卷起一阵尘土烟灰,张宁皱眉说道:“后面是什么人?”

“小姐,开城门啊,我们中计了,中计了。”甄猛假扮着黄巾兵卒,背着身上的一具死尸来到城下,开口说道:“渠帅受伤昏迷了,小姐让我们进城啊。”

张宁一听邓茂又中埋伏昏迷不醒,心中虽恨其办事不利,但也不忍心看着黄巾兵众在城下求救,便要吩咐打开城门。而这时一位小头目出言说道:“小姐,不可打开城门,城下情况不明,若被官兵偷袭就不好了。”

好在一旁首领也有邓茂的死忠者,见头目完全不顾城下邓茂与黄巾兵的生命安危,厉声喝道:“陀赖,你这个无耻之徒,渠帅如今重伤昏迷,你居然让小姐不要开城,到底是何居心?”

“求小姐开恩,救我们一命啊!”城下的甄猛见张宁还不开城门,立刻装出一副哭腔拜地求道:“求小姐救我等一命啊!”

“这,”望着城外越来越近的甄尧与张飞,再看看下方的黄巾兵士,张宁咬了咬牙,开口道:“把城门打开,让他们快点进城!”

“小姐不可啊,城下兵卒”小头目还要再言,话说一半却见张宁冷着脸望过来,当即不再出声,后退半步。

“是敌是友莫非我还分不清?还需要你来教?”面对邓茂都没好脾气的张宁可不会给这些首领头目好脸色,冷哼一声摆手示意一旁的传令兵下城开门。

“快,赶快进来!”城门打开能容三人并行的缝隙后,里面的兵卒急声说道:“别让后面的官兵追上了,都进来!”

甄猛若真是黄巾或许会因此而感动,可他不是,此时他心中最渴望的就是替自家少爷把城门占下来!背着邓茂尸体快速挤至门下,双手一松将邓茂尸体放下,右手快速拔出腰间大刀,大喝道:“给我去死吧!”

“你,你不是”开城门的兵卒没有半点预料,为何同是头裹黄巾的太贫教众,却向自己拔刀,双手抱着脖子上的伤口,两眼直瞪的跪倒在门下,口中的话却是没能说完。

将头上的黄巾与身上披着的破衣扔开,甄猛高举着大刀咆哮道:“儿郎们,杀进去!”手起刀落,又是一人头颅离体。

“哈哈,钜鹿城,我甄尧来了!”城门夺下,甄尧也恰好到达,高呼一声纵马杀入城中,带着张飞、甄猛一路杀上城头。

甄尧纵马入城,城头上的首领与张宁都慌神了,全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几个呼吸过去,才有人开口道:“小姐,我们中计了。为今之计当先逃会城内,城内兵营还有不少人马。”

“好,好。”张宁此时已经没了主见,连忙点头答应。小首领见此连忙高喝道:“众儿郎,随我护卫小姐下城。”

一众黄巾头领还未走至城头,便看见张飞手持长矛杀了上来。张飞见城头上的黄巾贼都往下冲,当即横矛冷笑道:“还想往哪逃?”

第四十四章 后院地道

“你们护送小姐后退,我在此处顶着。www.65txt.com”不得不说张角蛊惑人心还是很有一套,到了此时依旧有人愿意效死力。张宁见有人拦路,连忙与其余几个首领退至城上,准备走另一边下城。

“就凭你,也想阻拦某家?”张飞看着自己面前的黄巾贼将,不屑喝道:“死吧!”右脚向前一跨,手中长矛如迅雷般刺出,黄巾贼将虽有志气留下断后,奈何武艺太差,连张飞一招也接不下来。

“你们无路可逃了!”甄尧带着甄猛从另一道阶梯往上杀,在快要登上城头时看见张宁与一干贼将急匆匆的走过来,手中画戟横摆,冷笑说道:“弃械投降者免死!”

“小姐,我们保护你冲出去!”能被张角留下守城的贼将大多是对其忠心之人,之前有人断后,此刻又有人出列开路。

“冥顽不灵,该杀!”甄尧与甄猛两人同时有了动作,两人一戟一刀攻向出头的贼将,武艺平平只有些许忠心的家伙如何能提防两人,在挡住甄尧画戟时,却漏过了甄猛的大刀。

“唰”一颗人头冲天飞起,猩红的鲜血从颈脖处喷洒而出,周围几人均不能幸免,脸上、身上满是猩红。

张宁作为张角的女儿,虽然知道些战斗的残酷,却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看着鲜血彪出并溅在自己脸上,惊慌之中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跌坐在城头。

脸上的鲜血滴落,给原本稚嫩的甄尧平添几丝暴戾与杀机,缓缓上前两个台阶,冷声说道:“还有谁敢拦我?”

“我,我投降,不要杀我。www.65txt.com”当吓破胆的首领开口求饶后,其余想要坚持的也只能跟着跪下乞降。首领投降了,剩下的小兵也不会再做无谓的战斗,一个个的将手中武器扔下,跪地开口求饶。

“甄猛,你领人看着这些家伙,有人乱动直接杀了便是!”甄尧冷眼扫了眼低头乞降的贼将与失神呆坐的张宁,开口说道:“待拿下此城,我再与这些家伙好好算账!”

“诺,你们几个,找绳子把他们绑了!”城头的战事开始的快,结束的更为迅速,甄猛大手一挥,身后跟着的兵卒便上前从衣兜中掏出了小麻绳。

甄尧登上城头时,张飞已经走至城头中央,见张飞正向自己这边走来,连忙开口说道:“益德,你去兵营将其内部黄巾击溃,我领人前去攻打其余三座城门!”

“诺!”张飞抱拳答应一声,转过身子带兵走下城头,而甄尧也从城头走了下来。夺取城门的战斗十分顺利,想必此时其余城门处还没得知自己攻入城内的消息。

接下来的战斗虽然不如骗开城内活捉张宁这般容易,但毫无防备的黄巾贼兵也没能给甄尧带来多少麻烦。一个时辰之后甄尧将其余三处城门悉数攻破,张飞同样开始收编兵营中的投降兵卒。

钜鹿兵营外,甄尧看着自己麾下兵卒入驻其中,看着黄巾俘虏全都靠在墙角等着自己收降,开口笑道:“益德,甄猛,此战大胜,你等功劳不小!”

张飞毫不在意甄尧所言,甄猛却受宠若惊的抱拳答应道:“托主公洪福,我等才有些微薄之功。”

甄尧笑着摇头,开口问道:“你把张宁和那些黄巾贼将关在哪了?”

甄猛见主公问话,连忙答应道:“回禀主公,张宁被关在内屋,而那些贼将在点将台旁的帐篷里。”

甄尧听罢默默点头,右手摸着下巴思索好一会才说道:“这些黄巾贼将不过是因形势所迫而向我等求饶,若有机会他们定然还要投于张角。甄猛,今日夜间,你且找个机会,把他们都杀了,以绝后患!”

“诺!”甄猛是甄尧身边纯粹意义上的心腹、家将,甄尧所吩咐的事情他完全不会犹豫,当下抱拳答应下来。张飞也知道这些贼将首领留着只是祸害,也没出言反对甄尧的决定,只是心中暗叹经过几次战事,甄尧的心性已经开始变化,如今更像一位沙发果断的大将。

“至于张宁,先别动她,她毕竟是张角的女儿,留着还有作用!”甄尧满意点头,开口说道:“走,随我去太守府,那肯定是黄巾贼在钜鹿的老巢了!”

甄尧刚踏入太守府,便听见麾下兵士来报:“主公,我等在巡查时发现后院有一道暗门,可能是通往地下的。”

“哦?太守府还有这等神秘之处。”甄尧双眼一亮,似乎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当即开口道:“益德,甄猛,随我一同前去看看。”

此刻被黄巾贼盘踞的太守府已经看不到一名黄巾贼寇,府内上下都被甄尧自己的兵丁所占据。当甄尧几人来到后院时,一个黑漆漆的深坑已经出现在其眼前。

甄尧走上前一看才发现这深坑是通入地下的石阶,望了望周围几名兵卒,开口问道:“你们有谁下去过了?”

小兵连忙躬身回答道:“回禀主公,我等只发现了这里不同于他处,并未私自下去探查。”

甄尧点了点头,对身旁甄猛说道:“你去找几根火把,与我一同下去看看。”甄猛会意颔首,不过片刻拿着四五根火棒走了回来,将火棒交予一旁的兵卒并一根根点燃后,甄猛开口道:“主公,还是先由猛下去探查一番。”

“嗯。”甄尧倒不觉得这个地窖有多危险,毕竟汉末的各项技术并不发达,想要做出各种机关实在是硬件奇缺。不过甄猛也是为他考虑,点点头示意对方赶紧进去。

甄猛举着火把从阶梯往下走,甄尧等人只听见有脚步声,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小半会才听见里面传出甄猛的声音:“主公,这里面并无危险,主公放心下来便是。”

“益德,我们一起下去。你等在此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他人入内!”既然黄巾贼弄出了这个地下室,就肯定有秘密。秘密,还是少数人知道为妙。

举着火把甄尧与张飞缓缓前行,走了大约半百距离后,才算将这条地下通道走完,同时一个有自家院落般大小的地下室出现先两人眼前,而甄猛此刻就在地下室入口处等待着。

地下室内有不少木箱子整齐的堆放在一旁,甄尧走入室内后不免赞叹道:“张角倒是好手段,居然在这里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主公,不知张角到底在这藏了些什么,何不打开看看。”张飞同样好奇得很,眼前的木箱一个个都上了小锁,封的很紧。

第四十五章 金银**

甄尧笑着说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说着走上前,拔出腰间的宝剑对着木箱用力一劈,没有钥匙打开锁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暴力破除了。

木屑四飞,甄尧三人也看清了木箱装的是是什么。可就因为看的清楚,三人半晌都没有一点动静。破开的木箱虽然只露出一角,但露出的东西却能让无数人疯狂,那是一根根的金条,丝毫不掺假的金条。

“喝,好沉。”张飞上前双手将被劈开小半的木箱举抬起,刚入手便猛的一沉,木箱的重量已经超出他的想象。将木箱放在地下,松开手开口说道:“主公,里面怕是”

“打开看看。”甄尧知道张飞想说什么,示意他将木箱弄开。张飞点头,两手抓起木箱被劈断处,用力一掰,整个木箱盖子都被他给折了下来。

明晃晃的金子在昏暗的暗室内十分显眼,甄尧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箱金子,虽然有想过这间暗室里会有张角私藏的宝贝,却没想过他能有这么多财物。

“益德,甄猛,把其他箱子都撬开来看看。”面对这么多财物,甄尧也十分意动。张飞和甄猛答应下来后,便拔出自己的佩刀,开始撬开一个个木箱。

一箱箱金银被打开,无数财宝正冲击着三人神经,当所有箱子都被打开平铺在地下时,张飞开口说道:“主公,一共是二十箱金子,二十六箱银子,十三箱财宝玩物,还有一套秘制的龙袍。”

其实不用张飞说甄尧也算清楚了眼前财物的数目,这笔财富就是他甄家现在想拿出来都得肉疼半天的财富,真的很难想象张角是如何在短短十几年内搜刮出来的。35zww.com

好不容易缓过神,甄尧低声叹道:“张角贼子,以救济天下的幌子,暗中积蓄如此多的钱财,还私造龙袍,其心可诛。”

张飞略微皱眉开口问道:“主公,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以益德之见,尧该如何处理?”甄尧见张飞皱眉,笑着开口问道。

“主公,此等不义之财,占之不祥!”张飞略微思索,开口说道:“何况主公家底富裕,从不缺钱粮。”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张飞是不赞同甄尧将这些财物占为己有的。

“甄猛,你觉得呢?”甄尧不着急回答,继续问向另一人。

甄猛初始虽然被眼前金钱所迷晕,但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见主公问话,连忙抱拳答道:“主公,猛亦觉得此乃不义之财。”

甄尧缓缓点头,开口说道:“不错,你二人在如此金钱诱惑下仍能心底清明,心性十分不错。这些东西虽然不错,但我甄家已有家财无数,将来更不会缺金少银,根本就用不少这些。”

张飞见甄尧如此说,心底轻松不少,毕竟这一次甄尧并没让他失望,心情舒畅之下开口问道:“那依主公之见?”

“我们不要,但肯定有人盯着这些财物的。”甄尧经过片刻思索已经琢磨出了一点眉头,以张角在整个大汉广传道教,暗中积攒资金的做法,拥有这些财物肯定不为过,甚至可能更多。

只是其中一部分被他用来扩充军用,和贿赂人脉去了。如此想来,盯着张角财富的人定是不少。甄尧并不想为了这些财富而惹得一身骚,最好的做法就是将这些财物都公布于众,甚至是送与洛阳。

见张飞仍旧不解,甄尧摇头笑道:“益德,我等今日攻克钜鹿,一两日内便要出兵西进,到时这些东西就有去处了。击破黄巾老巢,缴获金银无数,你说你我二人该有何等功劳?天下百姓是否会口头相传你我事迹?”

“主公此举大善,到时天下何人不知主公之威名!”张飞脑子转的不慢,甄尧说完他便能想象的出此事传播出去对甄尧会有多大影响。同时心底暗笑,自己这次也能闯出一些名堂了。

心有已有打算,甄尧便不打算暗地里行事,大张旗鼓的叫来数百名兵卒,一个个的排队走进暗室并将木箱抬出府外,然后推积在木轮车上,足足装了十五车才将暗室搬空。

甄尧见所有木车都已装载完毕,大手一挥开口说道:“走,把这些都先带入兵营与辎重放一起,益德你与我去看看营内受降的贼兵。”

“主公,如今战事为了,我等没有时间来安排收降,这些贼兵该如何处置?”走在半路上,张飞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甄尧皱眉不语,他记得在历史上黄巾之乱受降的贼兵都难逃斩杀的下场,难道自己也要如此做?可不是这么做的话,自己如何养活这些兵卒?

默然不语的甄尧一直走入兵营都没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来到看押俘虏的角落,点着人头粗略看过去也清楚不下五千人,这五千如何安排的确是个难题。

“杀也杀不得,留又留不得,该怎么办?”甄尧头疼的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黄巾贼兵,看着这些人脸上的惶恐与不安甄尧却是不忍心痛下杀手。

甄尧虽算不上仁慈,但对无谓的杀戮还是保持着不同的意见,有必要的话他或许会屠杀万人,但没有必要,甄尧并不想多杀任何人。

“主公,不如将他们驱逐出城吧。”张飞这时开口说道:“这些贼兵留在城中始终不妥,主公若不想痛下杀手,只有将他们放出城外。”

一旁甄猛听完摇头说道:“不行,若是将他们放走,他们又攻打城池骚乱百姓怎么办?到时主公不在,城内百姓岂不遭殃。”

“不,益德此言有理,将这些人都赶出城去目前而言却是最好的办法。”甄尧思索小会沉声说道:“想要攻城可不光要人数,兵械、器物同样不可缺少。就算我把他们都放出去,凭他们现在这摸样,如何能攻的了城?”

“主公高见。”张飞咧嘴一笑,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被甄尧采纳了。

就在甄尧攻下钜鹿并妥善处理好后备事项时,远在千里外的长社战场,有一七尺披甲男子在大帐内,昂首拜道:“皇甫将军,操有一计,可破城外波才贼军!”

第四十六章 曹、袁

曹操的声音颇为洪亮,在众人皆是交头低语的帐中显得十分突兀,坐在首位的皇甫嵩同样惊讶,眼前青年前夜才与他合击击败波才一次,这会就有办法破敌了?

知道曹操对兵法颇为熟稔,皇甫嵩连忙说声问道:“孟德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曹操自信一笑,整了整衣袖开口道:“前夜操与将军共袭贼营时发现其粮草辎重均放置在右翼,而贼兵多聚于中帐。www.65txt.com昨日便派出帐下细作前去打探,细作今日回报,右翼黄巾贼兵不过数千。操以为,将军可派一人偷袭其右翼,毁其粮草。如此,贼兵可破,波才可擒!”

“偷袭其粮草?”曹操说出主意后便退往一旁站立,场中近十人都停下说话,不管懂不懂,都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皇甫嵩原本就有一些出奇制胜的打算,现在曹操说出,对他却是有不少的启发。

心中虽有定计,皇甫嵩却不急着说出来,扫视在座众人,开口问道:“诸位,孟德之言,可否?”

官位仅比皇甫嵩低了半级的朱儁首先出列说道:“我等如今兵马不过两万,波才前夜虽然受创却仍有六万余兵马。想要战而胜之,当出奇策。儁以为,孟德之言甚善。”

“某却不如此认为,若要派兵前去偷袭,必然使我部兵马分散,如若贼兵乘机攻打城池,此城危矣。”有人支持肯定会有人反对,朱儁说完便有人反对道。

有人反对了,袁术也不甘寂寞的跳出来说道:“术亦觉如此,偷袭兵马若少,断然无法成功,若太多,恐城池空虚,将军还请三思。www.65txt.com”他本就与曹操不对路,若是皇甫嵩用了曹操所说计谋,那他就要被比下去了。

“公路谬矣,为兄以为此计大有可为。”袁术的大哥,身份尴尬的庶出子袁绍也忍不住了,抱拳说道:“将军,此时贼兵还未将粮草转移,若待波才察觉,便无用矣,还请将军下令!”

“哼!”听到袁绍如此不给面子的反驳自己,袁术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就更糟糕了,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去看自家兄长。

袁家兄弟说完后又有几人出言,或赞同或反对,皇甫嵩将众人表现一一记在心底,待所有想说话的都说了一遍,才开口道:“你等虽意见不符,但赞同此计者却更多。本将亦觉孟德之策可破贼兵。尔等有谁愿领此命,出城偷袭!”

皇甫嵩刚说完,袁绍便起身拜道:“某愿往!”

曹操站的位置比较靠后,无奈的慢了袁绍一步,只得开口说道:“此计出自操某,本初如何能独占全功。将军,操亦愿领兵袭营!”

曹操说完,却是没人跟着请命,虽然场中还有好几人是同意的,但不代表他们也愿意去冒险偷袭敌营。皇甫嵩看着场下两位大汉年轻俊杰,脸上难得的浮现笑意,点头说道:“如此,就由你二人领兵偷袭波才囤放粮草的右翼营寨。”

“孟德,你本部如今还有多少兵马?”

曹操昂首说道:“前夜偷袭损伤并不重,可战兵卒余有三千。”他的确有自傲的本钱,打黄巾一个多月,周围这些人包括皇甫嵩就属他的部队死伤人数最少,这份能耐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像朱儁险些全军覆没的将领可不止一个两个。

“如此,本将再调两千兵卒于本初,你二人共率五千兵马,于今夜子时出城,偷袭贼军右翼。其余诸将整装待命,城外孟德得手,便随本将一齐杀出,攻破黄巾贼寇!”

“诺!”帐内近十人一齐抱拳答应下来。

长社北城外,曹操与袁绍两人带着兵马奔出了城池。曹操见离敌营还有不短的距离,便开口问道:“本初,你今日却是与子路闹翻了。”

“闹翻又如何?本就是他贪生怕死而已,将我袁家四世三公的威名都给丢尽了!”袁绍显然对自己这个弟弟没一点好感,开口说道:“何况你曹阿瞒都敢领兵偷袭,我岂能龟缩在城中?以后还不得天天被你笑话!”

这时的袁绍与曹操都是思想纯良的大好青年,张角造反,他们都只想着如何平叛。丝毫没有数年后的勾心斗角,也只有此时,两人还能以朋友相称。世事难料,或许他们也想不到,自己以后的路会与年少时的梦想有天壤之别。

这一夜,滔天巨焰将波才大营点燃,也将颍川的大股黄巾彻底铲除,当从正面进攻的皇甫嵩与右翼偷袭的曹操二人相见时,连声赞叹:“孟德,本初,此战你二人当为头功,我等老将比不得咯!”

“多谢大人赏识!”被战火熏扰的曹操笑着擦了把脸,开口说道。

“将军,此战俘虏甚多,我军怕是供养不起。”皇甫嵩等人正在兴头上,却不想被一旁书生摸样的男子给泼上一头冷水,此人正是何进的幕僚,此次随军同行的许攸许子远。

皇甫嵩听罢眉头一皱,望了望正要收编带入城中的黄巾贼寇,开口说道:“子远有何见解,不妨直说。”

许攸目光扑闪不定的扫视着周围贼兵,片刻后才吐出一字:“杀!”

“此事便交由公伟,此等贼寇,死不足惜!”皇甫嵩可不是善男性女,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他对战俘什么的都开得淡了多,既然要造反,杀了也是应该。

“诺!”朱儁同样是沙场老将,点头答应一声并没觉得丝毫不妥。袁绍到底年轻,看着几人片语见就决定了数万人生死,想要出言相劝,却被曹操摇头暗示,无奈后退半步不发一言。

长社的战斗并没影响到甄尧的动作,当第二日天亮后,便起身开始整顿兵马,如今冀州黄巾未平,张角还安然的居于广宗城内,正是破贼立功的大好时机。花费一个时辰整顿兵马并调出粮草辎重等物,留下伤残兵士与百余兵卒,甄尧带上整整四千人再次出发。

“将军,探哨来报,五里外的官道上有一队兵马正向此处赶来。”广宗城外卢植军帐中,一名副将开口说道。

“哦?有兵马从钜鹿方向赶来?”卢植心念一转,想到昨夜抓住的几个黄巾贼兵,笑着说道:“走,与我一同出营,迎接那位甄家小将!”

第四十七章 见卢植

“前方兵马可是毋极甄尧所领?”甄尧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背上赶路,探哨已经把路程弄出来了,此行一直到广宗城外卢植大营,中途都不会有半个黄巾。***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安全的行军路线使得甄尧颇为放松,冷不丁远处传来一声高呼险些把他吓了一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卢植军营了啊。”甄尧眯着眼睛向外看,只见远处数百大帐林立,显然自己是到了地头。再仔细的看着前方呼喊自己的人影,却是十分眼生,带着张飞与些许兵卒脱离大队拍马赶上前后,开口说道:“我便是甄尧,阁下是?”

出城相迎甄尧的自然是卢植与一旁几位副将,其中一人见甄尧年少,心底有了些许轻视,冷声说道:“大胆小子,见了我家将军还不下马?”

甄尧眉头微皱,敌我不明自己骑马而来已经给足了面子,而且自己不是没来得及下马吗?就这样看自己不顺眼了?冷目瞟了眼开口说话之人,甄尧翻身下马后,抱拳说道:“在下甄尧,这位是我兄弟张飞,敢问将军何人?”

“黄口竖子,连我大汉北中郎将都不识得。”依旧是之前开口说话的副将,冷嘲热讽的开口道:“不知是何运气,才能有此功劳。”这话却是将他所想给表露出来,显然是嫉妒上了甄尧。

甄尧一听眼前穿着布袍,手中连把兵器都没有的男子居然是卢植,虽是惊讶,但也抱拳拜道:“小子见过卢中郎,小子不知卢中郎亲自相迎,不懂礼数,还望卢中郎勿怪。”对眼前这位汉末有数的智将、儒将,不论是后世还是如今,甄尧都是十分崇拜的。

卢植虽然为人谦和,却不代表他治军不行,和颜悦色的将甄尧扶起后,双目一瞪之前说话的副将,冷声说道:“庞琪,你看,甄小子可比你礼貌多了,还不向别人赔礼!”

副将被卢植一瞪,心中再多不愿也只能抱拳说道:“方才是某言语有失。35zww.com还望小将军勿怪!”

甄尧摇头一笑,开口说道:“无妨,无妨,些许小事而已。”这些对他来说的确是小事,一个在历史上都不曾露过脸的军中副将,不值得他去动怒。

卢植见甄尧表情丝毫不显勉强,暗道此子心性不错,拉着甄尧手臂开口道:“贤侄能来相助,广宗黄巾无忧矣,走,随我入营。”

“将军请。”甄尧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卢植拉向前方营寨,直至走入寨门都没想明白卢植为何对自己如此热情,为何出营相接自己。

走入卢植所立营寨,卢植开口问道:“贤侄可是疑惑本将为何如此热情?”

甄尧没有隐瞒,点点头开口道:“此时正是将军与城内黄巾交战之时,为何会有空闲前来迎接小子?”

“呵呵,你现在可不是小子了,我料所有出征在外的将领都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毋极县内,会有一只兵马取得如此功劳!你二人夺下钜鹿城,却是解决了我心中隐患啊!”

“咦?将军就知道了?”甄尧惊叫一声,自己前一日才打下钜鹿城,到现在还相隔不过十个时辰,消息怎么传的这么快。

“呵呵,老夫若非亲耳所听也决然不信的。”卢植捋着胡须开口说道:“昨天夜里,不杀败逃离散的黄巾贼寇想要穿过本将立下的封锁前往钜鹿城们,均被帐下兵士擒获。稍稍拷打细问,便什么都知道了。”

甄尧听完才默然点头,诚然,钜鹿一战虽然取巧诈开了一处城门并将城内大小首领及张宁悉数擒获,可地下仍有不少贼兵逃散出城,里面出现几个死忠张角的,想要将消息传入广宗,并无不可。

卢植带着甄尧在军营内走动,开口说道:“原本本将还担心,钜鹿城内的贼兵会出城偷袭我军营,到时腹背受敌,形势便颇为严峻。却不曾想会有人从北面杀下来,当是天大喜事啊。”

听卢植这么说,甄尧忽然神秘一笑:“卢中郎或许知道了小子攻破钜鹿,但肯定猜不到小子在城中到底有多少斩获。钜鹿乃张角老巢,里面好东西可真不少。”

“哦?”卢植因为甄尧为其解决了隐患心情舒畅,兴致一起开口问道:“小小黄巾贼能有多少私藏?不过千两黄金万两银,还能有多少?”

卢植会这么说早在甄尧意料之中,甄尧摇头说道:“将军小看张角了,光小子发现的金子,就不下五万两。”甄尧语气很轻,但周围十几人都能听见,见甄尧报出万两数目,均是一脸的骇然与不信。

甄尧见众人都不怎么相信自己所言,便开口说道:“将军若不信,可再次等候我部兵马前来,此行甄尧已经将这些斩获都带来了。”

卢植见周围将领都看向自己,点头说道:“好,就在这多等片刻!”

没没过多久,甄猛便带着兵卒与辎重运入营寨,前头的数千兵卒卢植等人都不怎么在意,毕竟营内兵力可是两万多人,但看到兵卒身后长达百米的车队,都面露惊讶之色。

待车队都行至眼前后,甄尧对甄猛说道:“打开一个箱子,让卢中郎与诸位将军看看。”后者点头会意,将绑在木箱上的麻绳割断,然后将面上一个箱盖取下,露出其中的面貌。

金子在白天并不显眼,然在卢植等人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财物,即使稳重如卢植也不得不咬牙说道:“这,真的都是黄金?”

“如假包换。”甄尧笑着点头,他第一眼看到时何尝不是如此呢。

卢植指了指前方被掀开盖子的木箱,对一旁的副将说道:“你且把这箱子搬下来。”

“诺!”副将抱拳答应一声,上前来到木车前,将双手放在木箱上,大喝一声:“起!”同时双手向上使力,看着副将用尽全力也只呢将木箱移动一点点位置,甄尧心底暗笑:这可是货真货实的一箱金子,就连张飞都只能勉强抱动,这里的副将肯定是没人做得到了。

使出吃奶的劲都没能抱起木箱的副将惭愧退至一旁,甄尧才笑着说道:“卢中郎,现在相信了?”

“这些箱子,装的都是黄金?”卢植嘴角抽动,他在大汉也算是上层人物,可却没见过这么多金银,也没听说谁家能有这么多财物。

甄尧见众人失态,也不想过多的摧残他们的神经,便模糊说道:“那到不然,这里面有些是装金子的,有些是装银子的,还有装的是一家小玩意。”

卢植不愧为大汉名将,片刻后稳住心神,长叹道:“即便如此,张角私藏也不下于天子国库了。”

第四十八章 甄尧的狠利

卢植感叹完,甄尧示意甄猛关上木箱盖子,开口说道:“此等俱是外物,即使太多也无妨,但有两件,将军必须过目。***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卢植见甄尧说的如此慎重,开口问道:“何物?”在他看来这些黄金白银已是重要之极,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甄尧看了眼左右,开口说道:“此处人多口杂,还请将军移步大帐。”见甄尧如此谨慎,卢植也感觉到了事情严重,点点头不再言语,带着甄尧等人前往中军大帐。

走入大帐后,卢植开口说道:“好了,此乃我平日点将的军帐,就在这说吧。”

甄尧点点头,对一旁的甄猛吩咐几声,甄猛点头走出大帐,片刻过去,带着一个大布袋与一名兵卒走了进来。

甄尧轻笑点头,开口说道:“将军要看的便是此二物,甄猛,把布袋打开!”

布袋揭开,金灿灿的龙袍龙冠显露出来,这东西一亮相,那绝对是震惊全场,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跟着甄猛走入帐中的小兵却面露不屑,开口道:“不就是一件袍子吗?哼!”

震惊中的卢植听到这句话,厉声喝道:“你,你是何人,胆敢对天下不敬!”

“我?小女子不才,张角便是我父亲!”张宁即使被抓住了依旧是傲慢如初,面对卢植的叱喝也毫不改色。

“贤侄,这就是你说的两件本将必看的物件?”知道眼前装扮成士兵模样的女子是张角之女,卢植不由得苦笑说道:“你,你啊!”

甄尧此时却只能陪笑道:“卢中郎,小子如今白身,如此大事怎敢隐瞒。35zww.com前日在钜鹿搜查时无意发现此物,第一个念头便是烧毁。可细想却又觉不妥,万般无奈只能带着交予将军。”

卢植冷眼扫过周围几位副将,开口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暂时不可外传,若让本将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必饶不了他!”

“卑职不敢,定遵命行事。”数位副将哪敢多话,连忙跪地拜道。

见众人表态卢植才点头说道:“贤侄,张角私造得龙袍便交由本将保管,待灭了黄巾贼,班师回朝后交由天子定夺。至于张角之女,你自行处置!”

“大人,那些财物也都交由大人保管吧,小子只有四千兵丁,却是不好分派人手去管理这些。”这些东西反正都不是自己的,看着也只会眼馋,甄尧索性开口道。

卢植闭目思索,片刻后睁眼叹道:“贤侄能不为金钱财物所动,且一心效力于大汉,我想天子知道了定会对你亲睐有加。这些财物也有本将保存,回洛阳后一并交于天子!”

甄尧听完笑着点头说道:“如此,大善!”

让甄猛带着张宁回兵营后,甄尧与张飞却是留在帐中,与卢植等人一同进食,明其名曰为两人接风洗尘。甄尧对此十分高兴,张飞却不停的嘀咕,没有酒算哪门子的接风啊。

虽没有酒水,但饭后却有一倍香茶,小抿一口,甄尧才开口道:“卢中郎,不知如今广宗城内情况如何了?”一来营寨就忙着打赌什么的,甄尧却忘了问张角近况。

从之前饭前闲聊中卢植已经知道眼前尚未取字的少年最近几月的事迹,守毋极、援涿郡,奔钜鹿,擒张宁,这哪一样说出来都能让人显摆一时的战绩,集中在一人身上后,就显得十分耀眼。

没有丝毫的轻视之意,卢植宽声说道:“本将不如贤侄那般勇武,只能将广宗城围住,却奈何不得张角半分。如今城内黄巾贼众当不下于六万人,粮草也是不少。”

甄尧可没把卢植的谦逊当成自贬,用两万人把六七万的部队围在一座城池里,这等事迹可不是他甄尧能做到的。到如今甄尧所经历的人数最多的一次战斗也不过是指挥数千人,与动辄调动上万兵马的卢植相比,高下显而易见。

当下恭维道:“卢中郎领兵端的厉害,张角本人所领黄巾定是其中精锐,可即便是精锐贼兵也值得龟缩于城中。此战卢中郎已胜大半啊。”

卢植并没把甄尧的高捧放在心上,摇头叹道:“不然,贤侄与黄巾交战数次,当知道这些贼兵中不乏对张角死忠的人,而广宗城内,几乎人人都对其死忠,想要攻破此城,并非易事。”

听卢植这么说甄尧只得点头,记得历史上卢植便是一直围着广宗城无法攻破,最后落得囚困回京的下场。不过甄尧也不是容易死心的人,开口问道:“将军可曾试过其他计策?如诱敌,诈败?”

卢植听罢苦笑摇头:“张角是铁了心要在广宗与本将耗下去,我也曾激将邀贼将独斗,却不料贼阵中颇有能手,我帐内无一人能胜之。诈败诱敌之策也曾试过,却不见有追兵出城,可见张角行事谨慎!”

“看来问题还在张角身上。”甄尧拖着下巴琢磨起来,难道要自己像历史上那般一直等到张角挂掉?对了,张角是起义没几个月就病逝的,那他现在身体应该已经出现恶化,若是我再给他火上浇油?说不定他明天就得闭眼!

如此想着甄尧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卢植皱眉问道:“如今战事艰难,贤侄何故发笑?”

待卢植说话才知道自己失态的甄尧连忙收起笑容,开口道:“小子有一计,虽不能助将军破敌,却能为将军先除去张角!”同时心底暗道:张角啊张角,不是我要用这种办法对付你,是你先不守规矩把主意打到我小妹身上的!

卢植正为张角在黄巾贼中的影响力而发愁,没想到甄尧一来就能为他解决这个大麻烦,当即开口问道:“计将安出?”

目光扫过周围诸将后渐渐变冷,甄尧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我要那张角,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城外!据闻张角今年身体已经衰弱,我不信他能禁受得住至亲在眼前死亡的痛击!”

卢植是一位儒将,同样也是一名儒者,让他同意甄尧的这种想法显然是很困难的,甄尧刚说出后便皱眉摇头:“贤侄,利用其子女如此行事,非君子所为。”

“他张角欲抢我妹,我为何不能杀他女儿!”这个念头浮出立即在甄尧脑海中生根发芽,当即冷笑说道:“我要张角后悔惦记上我甄家,惦记上我小妹,我要他在悔恨中丧命!”

第四十九章 城下斩张宁

甄尧狠利的话语让在座众人心底发寒,同时也明白了他的决心。***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卢植皱起的双眉就没放松过,思量半响才开口说道:“罢了,老夫既然说了此女由你自己处置,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甄尧面色一松,抱拳说道:“多谢卢中郎!”

日落月升又是一日过去,天亮后甄尧带着兵马从兵营出发,直奔数里外的广宗县城,其后是卢植的压阵大军。来到城下观望,只见城头所站兵士各个神情肃穆,即使看见有官兵前来也无多大变化,只有弓弩手缓缓拉开弓弦。

冷眼扫了扫城头,并没看到突出的领头人,甄尧冷声喝道:“黄巾张角何在?还请上城一叙!”

话音落下没多久,便有三人身影出现在城头中央,为首一人身披道袍,手持一根炳文杖,开口说道:“老道便是张角,官兵是否无人了?居然派一小娃叫阵?”

见张角居然是一副世外散人般模样,旁边两人却身披甲胄,明晃晃的武器握在手中。甄尧冷笑道:“哼,好一个道貌岸然的逆贼。你连我都不知?还想让我小妹入你黄巾?”

张角眉头微皱,随后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甄家的小子,不错,你若带‘小善人’甄宓入我太贫道教,老道定会与你高位!”

甄尧冷眼望着张角三兄弟,大手一挥示意甄霸将张宁压上来,开口道:“张角,你太自信了,你且看此人是谁!”说着让开些许,一名小兵在甄霸的押解下走上前。

将张宁披着的兵士外衣拿去,并将其头上的帽子摘下,不论城头张角还是甄尧周围兵卒,都能看清张宁的女儿身。***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我儿”“是侄女”“侄女”三声惊呼,张角三兄弟却是从没想过他们会与张宁在这种场合见面。

看着张角三人脸上出现惊慌,甄尧十分满意,笑问道:“张角,现在还想让我与小妹入你黄巾贼窝?你的女儿现在在我手中。”

听到甄尧问话,张角颤声问道:“我儿,我儿怎会落入你手?”

甄尧双眉一挑,颇为得意的开口道:“呵呵,不但你女儿在我手中,你起事的老巢已经被我夺了下来,就连你在地道中的私藏也都被我取出。”

张宁看见城头的张角,倔强的女孩才落下眼泪,泣声说道:“爹爹!”

张角左侧持刀的男子见张宁成了官兵俘虏,在城下可怜哭泣,冷声说道:“甄家小子,你若还是个汉子就把我侄女放了,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放了她?绝无可能!”甄尧从腰间拔出利剑,架在张宁颈脖上冷声说道:“你要怪就怪你父亲,是他逼着我杀你的!”

张角见甄尧说完就举剑欲砍,鼓足了劲高喝道:“竖子,尔敢!”

张角如此着急,甄尧将长剑放下,开口笑道:“张角贼子,你可曾想过有今日?一时贪念会让你父女天人两隔?”

张角一生无子,唯一的亲人就是张宁这个女儿了,哪能看着她在城下斩首,开口说道:“你说出条件,我什么都答应,只要你让我儿入城来!”

“晚了,我要让你知道,得罪我甄尧,不会好过的!”甄尧说完,右手手腕翻转,重重劈下,张宁的颈脖被切出一道口子,鲜血喷出,不过一个呼吸,张宁便倒在地上动惮不得。

“竖子,我张角与你势不两立,啊!”眼见自己女儿在城下被斩却无力挽回,张角心中剧痛,怒喝一声却是牵动了本就不稳的病情,惊呼一声昏倒在城头。

“大哥,大哥。”张宝与张梁扶住张角,连喊几声却没一点回应,两人均将目光放在城外甄尧身上。

“谁去斩了城外竖子,为我侄女报仇!”怒极的张宝双眼通红,沉声问道。

“某去!”“我愿为将军效力。”“愿为小姐报仇!”城头不乏黄巾贼将出声答应,张宝此刻心系张角伤势,急声道:“你等一起出城,把那小子给我杀了!“

“诺!”几人一起点头,各自带上些许兵马走下城头,而张宝则扶着自己大哥说道:“三弟在此守城,某先将大哥送回府中歇息。”

“二哥放心便是,此处有我在。”张梁点头说道,眼神关切的看着昏迷过去的大哥。

领命出城来战的几位贼将很快便冲出了城池,其中一人打马冲在最前方,冷声说道:“甄家小子,某为小姐报仇来了,受死吧!”

有人挑战,张飞将目光看向甄尧,后者缓缓点头,张飞骑马上前几步,不屑说道:“不自量力,某来会你!”

“哈!”两匹战马相错而过,张飞依旧端坐马背,而叫嚣的贼将却身子一歪,摔落下马。勒马回头,张飞看也不看贼将,这种连他一回合都挡不住的将领,实在不值得他关注。

见张飞转眼间便击杀一人,其余几位跃跃欲试的贼将不由得退后半步,死去的人他们都认识,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的水品,几人心底都在庆幸,好在冲出去的不是自己,否则自己就成地下死尸了。

“小子莫狂,待我褚飞燕来斗你!”不过黄巾贼将也不是个个都没胆量,在张飞退回甄尧身旁时,又有一人提马冲出。

“褚飞燕?就是大汉第一土匪张燕吗?”甄尧颇有兴趣的望着冲出阵中的黄巾贼将,若说黄巾贼兵中有几人值得他在意,眼前褚飞燕便是其中之一。“益德,此人击败即可,留他一条性命,日后当有大用。”

“诺!”张飞抱拳答应,对他而言只需按甄尧吩咐行事便够了、

“叮!”褚飞燕手中大刀与张飞长矛相撞,擦出少许火化。褚飞燕直觉手中大刀突然沉重数倍,几乎把握不住。而张飞却是心中诧异,看来能让主公另眼相待的人却是有所不同,自己这招已经使出七分力了。

“再来!”良马奔驰开来,张燕勒马转向再次冲杀,眼前男子是他平生所见马背功夫最强的。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不敌,但年少的傲气却使他倔强不肯低头。

“有点意思!”张飞这段日子杀的贼将均是不通武艺之人,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会耍两下大刀的,也不想就这么快结束战斗,使力时出七分留三分,与褚飞燕酣斗不止。

第五十章 刘备入营

一直观战的贼将看着褚飞燕能与张飞相持恶斗,都觉得机会来了,其中一人拍马杀出,大喝道:“飞燕莫慌,我来助你!”

“来了只跳蚤,先解决了再与你耍!”张飞见还有贼将出来送死,冷笑一声弃了褚飞燕直奔加入战场的贼将,长矛旋转刺出,贼将来不及躲闪便被刺穿了喉咙。三五中文网张飞右臂猛的向前一顶,已无生机的贼将顿时跌落马下。

“此人武艺了得,我们一起上!”却不想张飞利索的再杀一人,却让剩余贼将有了合作的念头,三四人一齐杀出,与在张飞身后追赶而来的张燕形成合围之势,想要乘机将其击杀。

“贼将无耻,带某来战!”甄尧身边同样有人安奈不住,甄霸见五名贼将围攻张飞一人,立刻高呼一声拍马冲出。

甄霸加入战场使打斗更加混杂,刀**剑戟的碰撞时时发生,黄巾贼将以张燕为指引一起攻击张飞,而甄霸却是牢牢护住自己与张飞后背,免得被人偷袭。

“喝!”被几人围攻的张飞脾气渐渐上来,出手也不再留力,手中长矛横扫,直接将一名瘦弱的贼将打下战马,收矛上调却是将另一贼将的兵器挑飞。

褚飞燕算是黄巾贼将中眼里较好的,现在哪还不知道张飞之前与自己打斗时保留不少。知道自己等人对付不了张飞,连声高喝道:“退,我等不是此人对手!”

“哪里走!”虽然甄尧交代了不能杀张燕,但对其他人却是没有吩咐的,张飞见张燕想到带着这些贼将逃跑,高喝一声挺刺而出,直逼一贼将后心。

“叮”张飞全力出手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接得住的,张燕握刀的双手已经发颤,心中苦笑不止,眼前俊俏男子简直就是一怪物,居然有这般大的力气。三五中文网

见张燕挡下自己,张飞虽有怒气却只能对旁边几人出。张燕能救人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随着几人战马逐渐靠近贼兵兵阵,又有两人栽倒下马。

甄尧见这场斗将进入尾声,连忙出声叫道:“益德,回来!”今日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不但让张角在城头吐血昏迷,还顺带着将贼兵士气打击一番。

命令下达张飞只能回撤,而余下两位成功保得性命躲入兵阵的贼将也是心有余悸的望着渐渐远离的青年身影。若没有意外,即使至死他们都不会忘了骑着黑鬃马,手提丈八长矛的张飞。褚飞燕同样一言不发的盯着张飞,眼中虽有战意,但其中的惧怕却是磨灭不去的。

张飞回来后甄尧便打算撤兵,今日所做已经足够,至于其中效果便要等待几日才能知晓,晃了眼一旁的张宁尸体,无奈叹息道:“甄霸,给她找个地方葬了吧!”乱世便是如此,即使是女儿身,也随时都可能被杀。

引兵后撤与卢植大军会合,身为大汉首屈一指的将领,卢植也是羡慕的说道:“贤侄身边这位壮士武艺不凡,今日之战本将是看的清清楚楚啊!”

甄尧笑而不语,心底却是十分自豪,黄巾之乱刚起,自己便有张飞相助,想来以后大有可为。张飞见主公不说话,只能抱拳答道:“大人谬赞了,飞不过一武夫耳!”

回到营中,卢植开口问道:“贤侄,你有几分把握张角会因此身亡?”如今甄尧已经把张宁给杀了,卢植也不再计较这些,现在他倒是希望张角早日气绝。

甄尧对此毫无担心,笑着点头道:“依我看张角是活不过几日的,广宗小城不可能会有名医为其养伤治病。如今将军只需在军营中等候,张角一死,城内必然有变!”

卢植对铜墙铁壁般的城池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点头说道:“既如此,本将便依你之言。”

时间的轴轮缓慢前行,四五日过去卢植、甄尧等人依旧没能等来张角身死的消息,就在卢植为此头痛之时,营寨北面再次迎来一军人马,领头的赫然是刘备与关羽。

“学生刘备,见过卢师!”不愧是刘备,一见面就开始打感情牌,刚进入卢植大营,就拉着关羽前来拜见。

关羽抱着那把从不离身的偃月刀,拱手说道:“河东关羽,见过卢将军!”

卢植满意的看了眼两人,点头说道:“玄德如今也已出仕,当知在军中,只有将领,没有师徒!”

刘备连忙再次拜道:“末将知错,见过卢中郎!”

“好了,不必拜我。”卢植笑着摆手,然后指了指一旁坐着的甄尧两人,开口道:“你们四人本就相识,就不用本将介绍了。”

甄尧闻言笑着起身,拱手说道:“玄德兄,云长兄!”

刘备见帐中还有熟人,笑着开口道:“我原想会比甄兄早至,却不想依旧慢了一步。备领兵过冀州,可是处处都能听到关于甄兄的传言啊。”

甄尧笑了笑,他可是从冀州一路打过来的,看来自己的一些举动已经有了不少成果,不过这些只要自己明白就好,无需挂在嘴边炫耀,当即摇头叹道:“些许谣传,玄德兄勿要相信哦。”

与刘备说笑片刻,甄尧出言建议道:“卢中郎,今日玄德兄前来相助,我想明日可以试着冲击广宗城池了。一来可看看城内张角死了没有,二来让营内兵士紧蹙起来,免得无战事时有所懈怠。”

甄尧的想法倒是和卢植不谋而合了,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点头说道:“此言大善,明日你等便随本将攻城!”

“诺!”甄尧刘备一干十几人一齐弯腰答道。

待众人都从议事大帐出来,刘备低声问道:“甄兄,你之前所说张角身死是何故?莫非有人入城寻刺?”

甄尧略微摇头,将自己在城外斩杀张宁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随后叹道:“身在乱世,事不由己啊!”

关羽面色微变,看向甄尧的目光却变得希冷,冷哼道:“用一女子为饵刺激张角,非大丈夫所为。”刘备听完并没说话,两眼神色不停变幻,似乎内心也要做出某种决断。

“哼,若不是张角屡犯我主大忌,我主如何会用此等损招对付他?”张飞却冷声说道:“待我明日攻入城内,将张角拖出来,还要吊起来暴打一顿才能解恨!”

第五十一章 观战说教

张飞的力挺让甄尧脸上多了几分微笑,终究是自己兄弟,并没有因为一女子而与自己相左。***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刘备两人见此也不多说什么,事情都过去了,多说只是浪费口舌。

当第二日天亮后,卢植便开始点齐兵马,从营中调出本部一万五千人,加之甄尧麾下四千,刘备所领三千,一共两万两千人,一齐攻向广宗城。

来到城下邀战,众人只见张宝、张梁两兄弟,张角却是没有出现在城头。卢植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贤侄之策成矣,如今张角即使未亡,也该卧病在榻。”

甄尧摇头一叹,开口说道:“粗鄙计策,入不得大人眼底。”

负责打头阵张飞策马来到城下,冷笑道:“城头贼子,如何不见张角老贼?莫不是怕了我等官兵,不敢一见?”

张宝心底暗骂,怒声说道:“哼,对付你们无需我大哥亲来,有我兄弟二人足矣!”

“依我看来,不是不来,是来不了啊。”张飞高举手中长矛,大喝道:“不知你两人可曾为张角老贼准备好棺材?若是没有,我张飞可送他一副!啊哈哈哈!”

张宝、张梁两兄弟对视一眼,两人都颇为担忧此事被揭穿,自从张角吐血昏迷后就一直不醒,眼看着是出气多比进气少了。不过为了稳定城头军心,仍旧喝骂道:“贼子勿要胡说,我大哥如今好得很!”

前几句都是甄尧吩咐张飞说的,现说完了也要开始干些正事,最好是能再多杀几名贼将,勒马连踏地面,高喝道:“莫要多言,你等可敢出城一战?”

张梁昨日可是在城头瞧清楚了张飞的本事,连自己一方最能打的张燕都不是其对手,自然不会派人出去送死,当下高声道:“莫要激将,有本事攻上来,我兄弟二人在城头等着你!”

张飞并不死心,带着身后千余兵卒又狠狠的骂了一通,奈何城头张宝两人死了心不肯出城,不论如何辱骂都不出来,只得悻悻退回。www.65txt.com

见张飞没精打采的回来,卢植摇头道:“不过是激将无果罢了,为将者怎么如此泄气!传我军令,前部开始攻城!”

原本无甚精神的张飞听卢植这么说连忙抱拳道:“某愿请战,还望将军恩准!”

甄尧见张飞想要跟着前军攻城,心中另有安排的他并不愿意卢植答应,只能开口说道:“益德,卢中郎早有兵力布置,怎能在此刻横插一人,回来!”

“诺!”张飞见甄尧不允自己出战,只得牵着马走回甄尧身后,一千兵士也重新编入兵阵。张飞虽然不能出战,但此战却是有刘备两兄弟的份,两人抱拳告别后,带着兵马冲向城下。

甄尧见张飞归阵后便心思不定,开口说道:“益德,你且看清楚,卢中郎是如何调度兵马的,而他帐下兵士又如何配合攻城!如此机会,当不能浪费!”

“诺。”张飞听甄尧如此说,也将目光集中在前方战场,瞪大了眼睛准备瞧个清楚。

卢植所领官兵乃是大汉数一数二的精锐之师,而城头的黄巾也是百万众里头的精英,双方还未接触战火的味道已经开始弥漫。

攻城兵卒还在三百步外,城头的弓箭手便展开攻势,箭雨唰唰落下,即使在半里外的甄尧也能听的真切。城头攻势急促,城下防御同样完美,冲在最前头的盾兵一个个的立起盾牌,将大多数箭矢挡下。

甄尧仔细看着前方战事,他经历的战斗太少了,此时正是吸取经验的好时机,同时心底暗问:“黄巾军精锐便是如此吗?我若碰上,是否能够战胜?”

经过一炷香时间张飞也看的入迷了,对于天生就应该在战场上奔驰的武将而言,能够看到一位名帅指挥精锐之师战斗,称得上可遇而不可求,战争的艺术便源于此。

一边看着一边拿自己手下兵马做比较,张飞叹道:“主公,卢中郎帐下兵卒确属精锐,若以我部兵马攻城,单单靠近城头便会有不少损失。”

“能说出来就好,就怕你知道了也不啃说啊。”真要心中暗喜,张飞此时还是很容易指导的,当下开口说道:“你可细看,卢中郎排兵布将清晰明朗,兵卒即使没有指挥,依旧能自主攻城。若你领兵攻城,必然会在城下不停下达军令,其中差距可曾明白?”

张飞重重点头,看看卢植领兵攻城,他才知道自己所会都是些皮毛。甄尧深知打铁要趁热,继续说道:“在卢中郎营中多日,他平时训练兵马,你随我也观看多次,你可曾见他动辄辱骂、责罚兵士?”

“未有。”张飞老实点头答道。

“练兵得法才能有如此精壮,虽说眼前大汉官兵是多年积累下的精锐之师,但不可置否,练兵效率这方面,你我都输卢中郎太多。”甄尧看着卢植从容不迫的调动兵马,指挥这一批批兵卒冲城,心底暗羡不已,自己何时才能有如此兵马、如此将帅。

不论什么说辞都不如眼见来的真切,张飞看清了自己与大汉名将的差距后,点头说道:“飞记下了,日后能不责骂某便不会责骂这些儿郎。”

心中暗道今日张飞还算没有浪费自己一番苦心,笑着说道:“益德也不用气馁,我们还年轻,才十余岁罢了。与卢中郎相比,他是暮年我们是青年,你我可以走的更远。”

“主公所言,飞都谨记在心!”张飞点头,自认识甄尧起,他就在对方潜移默化的印象下逐渐改变,张飞曾想过,若自己没碰上甄尧,是否能有今日?

前方战局焦灼,虽有关羽刘备想佐,但卢植依旧十分吃力,毕竟兵力上的差距并非一两位将领可以弥补。有兵卒冲上城头,亦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赶下城,很难有兵士在城头站稳脚跟。

关羽一直在城下指挥战事,见战局焦灼不定,焦急开口说道:“大哥,让我领兵冲上去吧。”

刘备闻言摇头说道:“今日只是一次试探进攻,卢中郎也没想今日就能攻破此城,无需你前去冒险。若将来决战,为兄自会与你一同冲杀上去!”

第五十二章 太监来了

时至正午,指挥战事的卢植敲响了撤退的金钟,数万兵马缓步撤离城下,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众黄巾贼眼前。***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回到中军大帐,卢植开口道:“今日一战,那张角却未出现在城头。甄尧贤侄,你以为他还有几日可活?”

甄尧略微皱眉思索片刻,开口道:“依尧所猜,张角老贼断然活不过十日半月的。而张角死后,张宝张梁两兄弟未必会齐心协力的守城,到时将军破贼的机会便到了!”

听甄尧这么说,卢植捋须笑道:“此言大善,我等以不变应万变,只待城内乱起,即可绞杀黄巾贼!”一旁的刘备虽然羡慕甄尧一来便有大功,可也只能跟着附和,谁让他从幽州过来,路途遥远一直落后于甄尧呢。

吃过晚餐甄尧便回到自己的军帐中,拿出随身带着的军略,借着帐内火把亮光翻阅起来。就在甄尧眼睛酸楚,准备休息的时候,帐外却传来嘈杂的响声。

正要起身,张飞却翻开帐篷帷帘走了进来,开口道:“主公,适才有从洛阳而来的公公进了营寨,卢中郎传信说让我们过去。”

听到公公二字甄尧眉头微皱,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对这类人有好感,穿起长靴开口道:“有宫中太监来了?知道是做什么的吗?”张飞摇了摇头,他也是听见吵声才起来,哪能知道有什么事情。

甄尧穿上衣物系上披风便与张飞一同走出大帐,还未走近中军大帐,便看见周围巡夜的兵卒四五成堆的凑在一起,一边望着大帐,一边低声讨论着什么。www.65txt.com

甄尧跨入大帐后才发现自己是来的最晚的,包括刘备关羽等人都已经在帐内齐聚,而卢植此刻正与一位穿着宫服的男子(PS:不用纠结还算不算男子)说谈着什么。

“甄尧贤侄来了,快快过来,本将与你介绍,这位是天子身边的黄公公。”卢植见甄尧两人走入,开口招呼道:“黄公公,这便是甄家三子甄尧。”

年长的太监看向甄尧,开口说道:“好俊俏的小生,杂家一看就知道是有本事的人。”似鸭子般的声音从黄公公口中传出,让第一次听太监说话的甄尧毛骨悚然,暗道自己才不想被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看好。

心中编排着眼前太监,甄尧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开口道:“多谢公公赞赏,小子受之有愧!”

之后便是黄公公与卢植谈论公事,无非是天子传令让他来此中劳军,顺便看看战事进展,好回报被天子。卢植虽不喜太监,但也缓缓将战事说出,一时间双方似乎谈的十分融洽。

公事谈完,卢植留下甄尧、刘备四人,在帐中作陪太监吃些宵夜。这时黄公公又开口道:“卢中郎,陛下本是让你在一月之内平定此次战乱,可这都快两个月了,广宗城内仍旧满是贼兵,你如此行事,杂家回去不好交差啊。”

在场众人听黄公公如此说,心底均是不屑,若有不妥为何之前谈公事的时候不提出来,偏偏等到现在来说?甄尧冷眼看着对面坐着的太监,这些蛀虫只知消耗一国财力,以后若有机会必定要清除一番。

卢植已经猜出眼前的太监想说什么,奈何自己不在洛阳,什么事都得由这些太监来传达,能不闹翻卢植还是不愿与他翻脸,当即欠身说道:“非本将战事不利,实乃城内贼兵众多。还望公公如实告之天子,不出半月,植必能攻破广宗,拿下张角三兄弟人头。”

黄公公摇头道:“大人却是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为难了,天子下令岂是杂家能改的。”不过从其市侩嘴脸就能看出,这家伙是在坐地起价,讨要好处呢。

卢植见黄公公如此,心底暗怒,自己为大汉出生入死,大战小战经历无数,到头来还要受这些妖人的气,当下冷哼道:“公公若想从我军中捞得什么,却是痴想了。我军中只有数万苦寒兵士,没有什么能入公公眼底。”

黄公公也没因为卢植不给好处而动怒,依旧是请缓缓的饮下一尊酒,开口说道:“卢中郎却是性子硬朗,如此也罢,杂家只能如实上报了。时日不早,连日赶路杂家也累了,劳烦将军给杂家找个住处,也好歇息一宿。”说完放下三角尊便要起身。

“公公请慢,卢中郎一生征战,虽战功卓著,囊中却是羞涩之极,没有多余赠与公公。”甄尧见黄公公要出去了,知道自己再不说话恐怕卢植又得倒霉,当下开口道:“虽没有私赠,但中郎确实有一份重金要由公公带回洛阳送与天子。”

听见甄尧这么说,黄公公起身后并未离开座位,挑眉问道:“哦?是何重金?”

甄尧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瞒公公,小子领兵从中山郡一路清剿黄巾贼,并攻破其钜鹿老巢,从里面搜罗到了不少金银珠宝。这些钱财本是黄巾贼四处搜刮而来,尧不敢轻动,卢中郎便提议将此财物运回洛阳交由天子。如今公公前来劳军,恰好可将此金银一并带回。”

黄公公笑着点头,然后转过脑袋问向卢植道:“卢中郎,甄家三子所言可是事实?”

“确有此事。”录制不明白甄尧为何要将此事告知眼前妖人,又不得隐瞒,只能点头说道。

黄公公见卢植也承认了,当即笑道:“既有从贼寇手中所擒获的金银,杂家自然是要带回洛阳送与天子面前。甄家小子,杂家果然没看错,你不错。”

甄尧见老太监一直看着自己,眉头微皱低头说道:“此事皆由卢中郎提醒,小子不敢居功!”

“杂家明白,杂家明白。”黄公公已经听出了甄尧的话外之意,眼前的少年想用这些金银来保住卢植,略微思索也就点头答应。

当黄公公满脸笑意的离开大帐后,卢植沉着脸怒拍案桌:“天子身旁尽是此等妖人,唉!”

甄尧见少有怒气的卢植也会拍桌子,只能宽声道:“大人莫要气恼,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先剿灭黄巾贼寇,至于些许宫中太监,以后寻着机会除去便是。”

卢植拍完桌子,眼睛便看向甄尧,开口问道:“贤侄,方才你为何与那妖人提及金银财物之事?你莫非不知,如此只会增长妖人气焰?”

第五十三章 张角死,势力分

见卢植发问,甄尧沉声说道:“试问将军,今日若惹恼了那公公,将军可曾想过自己将会如何?那太监若怀恨在心,将军远离天子,当如何自保?”

甄尧的两个问题让卢植哑口无言,正如甄尧所说,卢植自己也明白,今日不给那太监贿赂,很可能就会被其恶告状。***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此时就连一旁的刘备与关羽也认真思索起来,甄尧见众人沉默便继续说道:“将军与那宫中妖人并非同一派系,若此时十常侍等人借机向天子诬告将军攻城不利,将军莫说继续领兵,便是自己性命都难以保全。小子所说并非危言耸听,将军应当明白。”

卢植面色一变,在朝堂这么多年的他对十常侍的能耐还是十分清楚的,天子对张让等人的信赖同样明了的很。一旁的刘备见甄尧说的如此严重,皱眉说道:“甄兄此言过了,想那些许妖人如何能在朝堂有此能耐?”

甄尧没有辩解,卢植便开口道:“甄尧贤侄有理,此事是本将疏忽了,若非贤侄出言,本将险有牢狱之灾!虽不喜妖人,可十常侍等人,的确有那个能力让本将成为阶下囚。”

甄尧沉重点了点脑袋,开口道:“将军乃沙场宿将,当知道两军决战之时,调换统帅是件愚不可及的事情。若将军离开此营,尧想城内本已压制的黄巾贼兵又有兴起的可能。”

甄尧将该说的说完,卢植赞叹道:“贤侄所言甚是,如今本将还需破了黄巾贼寇。那些金银钱财,便让这妖人带去,也免得本将看了心烦。此战过后,本将定会向天子举荐你等。***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玄德,甄尧,你等皆是年少之辈,日后当好生为大汉效力!”

“甄尧明白。”甄尧口头上答应着,心中却另作他想,毕竟从后世来到汉末的他非常清楚,大汉已经是扶不起来的,为有破而后立,才能让这个传承数千年的民族继续辉煌下去。

第二日黄公公喜滋滋的带着一长条的车队走出了军营,此行虽然没从卢植那捞到好处,却能将数万数十万的钱财带回洛阳,相比之下他却是看不上卢植那穷酸家底了。

太监来得快去得也快,并没给军营造成多大的影响,兵士依旧每日不停操练,而甄尧也时常带着张飞观摩卢植平日的训练。几日观摩下来,两人都大有收获,甄尧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黄巾贼消灭,之后便能回毋极训练出自己的精兵强将。

城外军营热火朝天的准备着最后一战,而城内却到处飘荡着丝丝浓愁。张角昏迷不醒,张宝和张梁两人肩上的压力顿时增大一倍不止。加之前几日攻城时张飞的挤兑,张角的几位心腹渠帅焦虑之极,想要看望张角却被两兄弟挡在府外。

直至第六日,两兄弟没有拦着一干渠帅,因为再拦下去也没用,张角已经失去呼吸,病死在床榻上。张牛角等忠心于张角的渠帅见自己恩师去世,一场嚎啕大哭在所难免,既如此,张角去世的消息不过半日就传遍了广宗城每个角落。

“我要为大哥报仇,三弟,你去不去?”第二日张宝在太守府将所有渠帅都召集起来,开口说道:“我那侄女是甄家小子杀的,大哥也是被他逼死的,若不杀了他,我张宝誓不为人!”

张梁眉头微皱,他可不认为出城就能打得过官兵,如今他们只能靠着城池之利才能守得住广宗,若是出城至野外,想与官兵分胜负可就难了。

张牛角身为张角身边第一心腹,自然是要为恩师报仇的,当下抱拳说道:“我愿助二将军一臂之力,共诛官兵!”

“某也愿助二将军一臂之力。”“算某一个。”数十位渠帅首领,大半都跪地说道。

张宝见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心中颇为满意,自张角病重后城中大权就落在他与张梁手中。而城中兵马却分三个派系,如今张角派系的渠帅都投靠于他,现在他这个二哥才算的上是张梁的大哥。

张宝自然不会将心中所想说出来,面色沉重的开口道:“诸位兄弟放心,这几日官兵不曾来犯,定会有所懈怠,而我等只要乘夜杀出,定能将城外官兵杀败,到时我要用甄尧的脑袋,来祭奠大哥的亡灵!”

张梁冷眼看着自己二哥在那豪言壮语,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张宝先他一步将这些大哥心腹收下,还要出城偷袭官兵营寨,自己也不必阻止,不论败了或是胜了,损伤肯定不会小,到时太平教谁说的算,还未可知。

夜幕降临,张宝带着身后三万兵卒走出广宗城,正处意气风发之时的张宝完全没注意到一旁草丛中那几只闪动的眼珠。城外卢植大营并没多远,仅仅半个时辰张宝已经站在卢植大营的正门前。

张宝眯着眼睛直盯前方大营,片刻后开口说道:“何人前去破了此寨门,让我义军入营?”

“某去!”一名贼将抱拳答应下来,招呼身边百余兵卒快步奔出,数十步便来到城下,指挥着贼兵将城外拒马移开,然后大力劈开大营正门。

“儿郎们,随我杀!”张宝呼喝一声,高举手中大刀拍马冲出兵阵,身后的贼兵紧跟其后,片刻间已经闯入军营。

“二将军,此营怎么一人也没有?”冲进兵营半程才有人发现营寨空空荡荡的,连声说道:“此营好生诡异!”

张宝冷静下来才想到营中不妥,连忙停下战马调转坐骑开口道:“糟糕,速撤!”

“大胆贼子,来了就给我留下!”就在张宝话音落下后,空空荡荡的前营突然从后方涌出不少兵卒,为首的正是甄尧、刘备等人。

一根根火把被举起,将前营照的通亮,原本昏暗的天空都显出火红色,张宝这时才发现自己被官兵给包围起来了。

看着张宝惊慌失措的眼神,甄尧大喝道:“贼将就在眼前,众兵士,杀!”话音落下,一旁早已蓄势待发的张飞、关羽已经拍马冲出,身后的兵卒同样高喝着口号冲杀向前。

“仇人甄尧就在眼前,为恩师报仇的,都跟着我杀!”张宝心慌了却不代表所有黄巾贼都没了主意,张牛角在看到甄尧身影之时就再也不管其他,此刻见官兵冲杀过来哪还有心思惊慌,对他而言,为张角报仇才是此行的目的。

第五十四章 擒杀张宝

见张牛角等一心为张角报仇的黄巾贼兵冲了过来,张飞冷笑一声开口道:“哼,想过去先问问某家答不答应!”手中长矛刺出便将一名黄巾兵卒刺翻在地。***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杀!”相比张飞,关羽可就简单多了,口中冷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刀刃划过,只留下一道血影,与跌落一旁的头颅。

营内展开厮杀,营外同样热闹非凡,早在张宝出城之时就有探哨疾奔回营寨传递消息,让卢植又充足的时间去安排布防,此刻隐藏在营外林间的弓箭手们一起站出,弯弓搭箭偷袭还未进入营寨的贼兵。

“撤,撤!”不管张牛角等人如何忠心于张角,即使知道中了埋伏也要拉真要一起去死。此刻惊慌失措的张宝却是连声呼喊道后退,同时拼命向营外挤压。主将逃跑,张宝自己一系的兵卒顿时也跟着向外哄挤,不少人却是被自己人给踩踏至死。

“给我下马!”张飞一路奔杀贼兵直逼张牛角,就是此人喊着要杀了自家主公,长矛猛刺穿过张牛角衣衫,右手旋转矛柄,双手用力挥动手中利器向右侧扫过。

“休伤我义父!”褚飞燕一直跟在张牛角身旁,看着张牛角被打下马连忙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在张飞长矛离张牛角脑门不过一拳之隔的时候,堪堪抵住了长矛。

“喝!”将自己的长矛被褚飞燕架住,张飞冷哼一声在双臂上又多加了几分力。措不及防的褚飞燕如何能受得住,本就半跪的他双膝‘嘭’的一声砸在地面。好在此时张牛角已经脱险,褚飞燕此劳并非无获。

甄尧见乱战中张飞和褚飞燕都能对上,怕他一时控制不住把褚飞燕杀了,连忙高喝道:“益德别与他们纠缠,先将眼前贼兵击杀!”

“哼!”张飞闻言冷哼一声放过跪在地上的褚飞燕,双脚夹动胯下坐骑,一跃数米落入贼兵群中。三五中文网

“义父,义父。”褚飞燕见张飞弃了自己,连忙起身将受创的张牛角扶起,张牛角是跟在张角身边的老人了,如今也有五十余岁,被人所伤并战马上抽打下来,此刻正躺在一旁艰难的起身,褚飞燕见了将其扶起说道:“我们先撤,来日再替天公将军报仇!”

战场逐渐从营内转向营外,当张宝领着黄巾贼冲出营寨后,却是多了不少可以逃生的路子。虽有卢植在外指挥兵士阻拦,却依旧让张宝从小道逃了出去。

“益德,我们追!”甄尧虽然一直都在边缘,可也斩杀了不少贼兵,此时一身猩红血衣,都分不清哪些是他受伤流出的,哪些是被他斩杀黄巾贼留下的。

张飞此刻正在兴头上,只恐会有收兵的命令,如何会反对追击,连忙点头紧随甄尧身后。一旁的刘备关羽也十分意动,二人相视一眼同样领着自己的兵马追杀上前。

见甄尧四人领兵前去追击逃窜至小路的张宝,卢植也没有下令不允,依旧有条不紊的围攻周围的贼兵,相比逃窜出去的几千人,眼前上万黄巾才是卢植的目的所在。他可不是甄尧等年轻小辈,需要贼将脑袋来请功。

“孟德,你说广宗城下黄巾到底有多厉害?会不会比波才之流更强?”广宗城南不远的小道上,一只混合兵队正缓慢行进着。领兵统领骑在马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来人正是曹操与袁绍,两人自从击破波才后就跟着皇甫嵩清扫颍川地区的贼兵,之后朝廷便传来命令让他们也赶往广宗,尽早消灭张角。得令后的皇甫嵩立刻点齐兵马离开颍川,而曹操、袁绍两人便是其先头兵队。

曹操略微摇头,在他看来这些黄巾贼子不过是些农夫造反罢了,见袁绍似乎很有兴致,打趣问道:“据闻那黄巾张角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你可曾信过?”

袁绍撇了撇嘴,闷声道:“自然是不信的,若有那手段,他张角何必鼓动民众造反,直接买上万斤的豆子不就行了。”

“噤声,别说话,听!”袁绍似乎不耐长途行军,还欲多言却见曹操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边,轻声道:“好像有打杀声!”

“嗯?”正觉无聊的袁绍来了精神,右手高举示意身后兵卒停步,凝神细听之下,确实能听到些许呼喊声与兵器碰撞声。

就在袁绍和曹操聆听声响时,前方探路的探马回来了,抱拳说道:“都尉大人,前方一里外有兵士交火,天色太黑,小子未能看清具体情况。”

听完探马所说,曹操高声呼喊道:“全军戒备,结阵迎战!”

袁绍不怕打仗,却怕自己打一场冤枉仗,开口问道:“孟德,敌我不明就迎战,是否太过仓促?”

“你看这条山道可有其他对方隐蔽?你我若不迎战,难道要让别人从我们面前杀出去?”曹操不愧是一代兵法大家,仅仅靠着耳朵便能听出前方是有追逐战发生,半里之地并不太远,奔逃一方的兵士不消多久就会靠近。

“既如此,就让你我再次联手,击破眼前敌兵!”袁绍听完点头,静立在马背上注视前方。战斗,又要开始了。

“贼子张宝,休想逃走!”“快,快撤!”离的越近,曹操两人耳边听的就越清晰,当两人借着月色看清前方奔逃兵士到底何方神圣时,脸上均露出笑意。

拔出腰间长剑,曹操高喝道:“上天要我等取此功劳,不取必遭天罚!眼前黄巾贼,不得放过一个,冲!”

“随我杀上去!”袁绍同样拔刀,暴喝一声已经催动胯下战马,直奔逃散而来的黄巾贼众。

可怜的张宝好不容易将追击上来的甄尧、张飞等人甩出半里远,却又一头撞进曹操的包围圈。待他看清眼前同样满是官兵后,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大脑,自己真的被包围了!

半里地只花了甄尧小半盏茶时间,当他与刘备领兵再次与逃窜的贼兵尾端交接时却发现前头仍在乱战,不由得暗想:“前方怎么还有埋伏兵马?”

张飞双眼通红的望着眼前贼兵,长矛刺出便会有一人倒下,见甄尧突然停步,大声喝道:“管他许多,先杀便是!”

“益德所言甚是,此时便是我等击杀张宝之时!”刘备手持双股剑冷声说道,染血的双剑给他平添几分寒意。

甄尧被两人一刺激,豪气大喝:“破贼兵,擒杀张宝!”

第五十五章 张宝陨

夜色昏暗,曹操怕追击黄巾而来的兵卒与自己麾下将士出现误伤,大喝问道:“某乃大汉骑都尉曹孟德,前方兵马是何人所领?”

甄尧乍听曹操之名不由一楞,刘备却开口答道:“我等皆是卢中郎帐下,追赶贼首张宝而来!”

双方通报了姓名分属,也就不太可能出现误伤,在两边兵马堵截下,张宝已经没有地方逃窜。三五中文网没有任何退路,张宝只能选择应战,高举大刀怒吼着:“杀!”

数千黄巾贼兵如困兽般游斗在山间小道,一名名贼兵死亡却依旧没人投降,直到杀至张宝身边,贼兵只剩数十人,依旧在竭力反抗着。

两方兵卒渐渐收拢,将张宝与数十位黄巾贼兵包围,甄尧打马上前开口说道:“张宝,你自裁吧,我等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已无活路的张宝显露出心底的凶性,挥动着大刀怒吼道:“想要爷爷性命,自己过来拿啊!”

“弓箭手准备,”甄尧扭头与刘备相视一眼,后者缓缓点头开口道:“射!”话音刚落,周围早就搭上利箭的弓手立即放松右臂,百余只箭矢一齐飞向张宝周围。

双手撑着刀柄,身中十余箭的张宝双眼怒视着甄尧等人,心跳早已停止,周围剩余贼兵也都中箭倒地。甄尧凝视张宝半晌,才说道:“玄德兄,找个地方把张宝葬了吧。”

曹操和袁绍两人见对方领兵之人与自己一般大小,似乎还有更小的少年,心底颇为惊讶,以至于甄尧开口为张宝找好归宿时,也没出言反对。

刘备点点头,随即笑着对站在一旁的曹袁二人说道:“多谢二位前来相助,若非二位,今日这贼子便要逃掉了!”

曹操露出笑脸,点头说道:“我等皆是为天子效力,何需言谢。35zww.com”

“这便是曹操、袁绍吗?”一直没和曹操两人打招呼,是因为甄尧自己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到汉末见过不少名人,刘备关羽都相识了,如今看到奸雄曹孟德,甄尧却有一丝紧张。那是前世所带来记忆中的压迫感,毕竟曹家可是占据半壁江山的主。

战事结束四人有时间说话了,刘备自来熟的拉着甄尧等人开口介绍道:“在下刘备,刘玄德,这是我二弟关羽。这位是甄家公子甄尧和涿郡张飞。”

“某家曹操,这位是袁绍袁本初。”曹操指了指旁边之人,开口介绍自己二人,随即将目光看向甄尧,开口问道:“你便是俨兄之弟?”

甄尧见曹操好像听说过自己,诧异点头道:“二哥?嗯,我是甄尧。”

袁绍确实不理会一旁热情的刘备,望向甄尧点头道:“你二哥曾多次在我们面前提起你,以往我与孟德还不信,如今却是不得不信,当为年轻俊杰!”

甄尧这才清楚肯定是自家二哥在洛阳为自己造势了,摇头笑道:“呵呵,与四世三公的袁家少爷相比,尧不过是一山野小民,不足为提。就连孟德兄尧也时有耳闻,羡慕不已啊!”

袁绍听了前半句心底暗爽不已,自己虽然是庶出,但怎么说都是袁家家主的儿子,地位就比一般人高多了,待听到甄尧连曹操都有耳闻,兴趣之下开口问道:“哦?你还听说过孟德?你羡慕他什么?”

甄尧笑着摇头道:“尧出身太晚,若是早几年,也想学孟德兄一般,在衙内立下五色大棒,专打这些奸佞之人!”虽没说完,但清楚此事的袁绍与曹操如何不知,袁绍听罢哈哈大笑,曹操却是笑的惭愧,但惭愧中却又带着傲气。

在四人闲聊之时,从后方又赶来了一彪人马,是卢植特意分出来接应甄尧两人的。甄尧见此才醒悟道:“我等光念着追张宝,营外还有万余贼兵未除,走,即刻回营!孟德、本初,二位也一起去吗?”

“好!”两人出声答应下来,如此近万兵马急速向卢植大营前进。

当众人来到营外时,卢植仍旧指挥着兵士与贼兵焦灼,因为分出兵力太多,短短一个时辰却是无法将眼前贼兵尽数消灭。刘备见此急声高呼道:“众兵士,随我冲!”

“吼!”近万兵士加入战场,战局很快便发生倾斜,顽抗的贼兵一个个倒地,举棋不定的贼兵已有投降的念头。

卢植对战局的把握能力却是比甄尧等人好太多,看准了时机高喝道:“降者免死,胆敢反抗者,杀!”

“降者免死!”周围兵卒也跟着呼喝起来,一名名贼兵丢下手中兵器蹲在地上,不一会整整两千余贼兵悉数弃械投降。

甄尧此时已经站回卢植身边,看着眼前最后的反抗力量投降,欣喜说道:“将军,今夜一战我们赢了!”

卢植缓缓点头,开始吩咐手下兵卒清扫战场,忙活半天才对甄尧说道:“原来是孟德、本初来了,今日能有此大胜,你二人功不可没啊!”同在洛阳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又都是将领一系,卢植对小一辈的几个人还是有点印象的。

曹操见听植夸奖,心中高兴脸上却严肃说道:“此战皆是将军功劳,我与本初仅是凑巧赶上罢了,不敢居功!”曹操如此却是让卢植捋须轻笑,周围等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留下清扫战场的兵卒,卢植带着甄尧等人重回中军大营,将曹操等新来兵马安顿好后,一行人才走入大帐。

看着下座两边皆是大汉年轻一辈的俊杰,卢植欣慰笑道:“你等皆是我大汉年轻一辈的骁儊,此次黄巾之役结束当有不少收获。本初,你二人领兵来广宗,皇甫将军如今在何处?”

面对卢植袁绍不敢托大,连忙抱拳答道:“皇甫将军领大军如今已过魏郡,不日便可到达广宗。某与孟德请命先行,便快了一步。”

“颍川贼寇已然除尽?”卢植闻言挑眉,在洛阳发兵时,急报可是说颍川有近十万贼兵的。

卢植问了,袁曹两人自然少不得将颍川战事细说一边,从朱儁兵败,到皇甫嵩与波才对峙,然后曹操赶来奇袭了波才一次,然后又偷袭了波才粮草,最后消灭波才贼军与周边黄巾贼。

一番战事听完,卢植不由暗叹自己皇甫嵩年迈,曹操在颍川数破贼兵,而甄尧更是在幽、冀二州剿灭贼兵无数,反倒是自己和皇甫嵩两位朝廷指派的一方将领,未能有太大建树。

“曹孟德便是曹孟德,从这时候开始就喜欢兵行险招了?”甄尧望向坐在对面的曹操,心中暗想道。

第五十六章 俊杰齐聚

一夜厮杀包括卢植等人都已疲惫,吃了点稀粥垫肚子,几人都走回自己大帐歇息。***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甄尧一直睡到第二日太阳高照才爬起床,走出大帐便看见张飞正在不远处与一干军中兵士较技。

与张飞打了声招呼,甄尧便询问起卢植所在之处。军营内不得骑马,走了小会才来到看伤病所呆小营,卢植正与刘备等人就在此处。

见甄尧走来,刘备与关羽颔首点头,卢植招呼一声开口道:“昨日虽是一场胜利,但我等损失亦不在少数,贤侄对此有何见解?”

甄尧看着满营的缺胳膊少腿的大汉兵卒,摇头说道:“自古战争都是有死尸堆积而成的,尧如何能有办法。”

卢植听罢缓缓点头,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看着眼前伤兵,心中便十分难受,这可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大汉兵士,他与每一位兵卒都有感情啊。

甄尧急着找卢植自然不是没事干,上前两步开口问道:“大人,今日我等还去城下叫阵吗?”

卢植无奈摇头:“昨夜看似胜了,可帐下兵卒也有两千余兵士阵亡,受伤兵士不下五千。以此等战力,如何能在城下叫阵。”

甄尧见卢植心有顾虑,开口说道:“将军,我等叫阵不一定得与之开战,只需让城内贼兵知晓,出城夜袭的张宝已经命陨,贼兵也尽数被杀。如此,城内贼兵断然不敢再出城,我军将士也可在营中休养,只待皇甫将军到来,便能踏平广宗。”

卢植一听,当即喜道:“妙,此策甚妙!走,随我去中军帐内点将!”

半个时辰后,卢植带出本部四千兵马加之甄尧、刘备、曹袁三人各两千兵马,集万人之众再度出城,直至广宗城下。三五中文网如今广宗城经过张梁一晚上得布置,整个城池都是属于他的了,听闻官兵又在城外叫阵,连忙登上城头观望。

来到广宗城下,打马而出的曹操高声喝道:“贼首张梁听着,你两位兄长相继入土,你若不想随他而去,当出城投降,解散黄巾贼众。”

听到张宝死讯的张梁心中暗惊,沉声说道:“休要迋我,我二哥你岂是你等官兵能杀得了?”

“话曹某已经说了,你若执迷不悟,待城破之时,便是你身亡之日!”曹操一甩马鞭,带着麾下兵卒潇洒后退,只留下口中话语依旧在空中传播。

望着城外官兵大张旗鼓的来到城下,眨眼间又走回官道,张梁心中七上八下的。虽然张角死后他便有了和张宝夺权的心思,可张宝毕竟是黄巾一员,同时还是自己二哥,他并不希望张宝就这样死在城外,可看今日官兵阵势,却又不难猜出,昨夜张宝偷袭肯定是失败的。

带着一肚子疑惑走回城内的张梁并没注意到,城头不少兵卒脸上神色都不自然,曹操说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天公将军和地公将军都已去世,他们都开始担忧广宗是否能坚守的住。

卢植自从示威之后就开始在营内休整兵马,等待着皇甫嵩大军的到来,一连五日过去,总算是将大汉另一位名将给等到了。出城迎接甄尧时,卢植多半是因为好奇,所以礼数也就不讲究。可这次来的是皇甫嵩,卢植却是穿戴整齐,点齐了兵士出寨相迎。

跟着卢植一起迎接汉末的另外一位名将,甄尧心底还是充满期待的,相比卢植,皇甫嵩在大汉更显得位高权重,甚至有属下劝他登基九五。对这样以为传奇大将,甄尧不得不好奇,可当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甄尧却没发现皇甫嵩有何特殊之处。

穿着一身亮甲,腰跨宝剑的皇甫嵩见卢植在营外相迎,爽朗笑道:“多日不见,子干仍然风采如故啊!”

卢植略微摇头,开口道:“义真玩笑了,走你我一同入营。”兵马安顿好,众人免不了聚在一起互相介绍。卢植正与皇甫嵩交谈欢洽,底下人也各自攀谈起来。

“甄兄,我与你介绍,这位是本初的弟弟,袁绍袁公路。这位文士是大将军府内幕僚,也是我与袁绍的同窗,许攸许子远先生。”曹操十分热情的将两边年轻一辈都拉至一起,开口说道:“子远,公路,这位便是甄家三公子甄尧,还有涿郡的壮士张飞,蓟县刘备、关羽。”

袁术显一直都与自家大哥还有曹操不对路,见两人与甄尧十分熟悉,出言讽刺道:“不过是一少年和几个乡野之民,有何能耐与我等为伍?我看你等连战场都没上过吧。”

袁术这话不但令甄尧面色微变,就是袁绍、曹操都没有好脸色。前不久才一起合作一把将张宝给杀了,袁术此言等于是将在场众人皆给得罪一通。

张飞本想出手教训袁术,好在甄尧挡在起身侧,摇头示意不可轻动,张飞才作罢冷哼后退半步。自傲的关羽从来都只有他看不起别人的分,何事被人如此侮辱,一对丹凤眼冷冷的望着袁术,就差动手拔刀了。

“公路,够了!”袁绍紧了紧双手冷哼道:“这几位将领的本事你如何知道?不可胡言乱语!甄兄,玄德兄,某替家弟向你等道歉,此事还望几位不与他计较。”

甄尧并不把袁术放在心上,似他这种家族纨绔子弟,这几年见的也不少了,只不过袁术家世更好一点,比那些纨绔弟子更加嚣张罢了,当下摇头道:“无妨,甄尧本就年幼,自然不会夸大自己的岁数。”

说罢扭头看向刘备,开口道:“玄德,大帐中人多气味重,去我那坐会?”刘备此时正是尴尬不已,虽然他祖上是帝王家,可他却是出身贫瘠,被人说中了痛处刘备也无法反驳,见甄尧相邀,连忙点头称善。

曹操见袁术在哪都破坏气氛,也不想再呆在大帐内,开口说道:“甄兄为何将操拒之在外?入营多日,却是从未去过你的住处。”

甄尧闻言,点头笑道:“孟德愿来,尧自当扫榻相迎。”

几人言罢就要离开,突然一旁的许攸开口说道:“如此再加上攸如何?攸本冀州人士,对甄兄可是好奇得很。”

对这位在汉末留下大名的谋士,甄尧可不敢怠慢,右手虚引,开口道:“子远先生,请!”

见甄尧等人都走出大帐,袁绍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无奈叹息一声坐在一旁。袁术却是不以为意,反正这些人他都不觉得有和可以交谈的,当即有找上周围自己熟识的人,喝酒谈天。

第五十七章 破城门

皇甫嵩的到来使得原本就热闹的军营再添几分喜色,兵马齐备之下两位征讨黄巾的总指挥开始商量着何时攻打广宗,想着远在洛阳的天子还在苦等捷报,两人决定再休整一日,便开始最后的总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一夜过去到了出兵之时,卢植将众人招至军帐,开口道:“今日攻城,势必一口气拿下广宗,我与皇甫将军各攻两处城门,你等各自待命,随军出征!”

闻此言,甄尧等人半跪拜道:“诺!”

广宗城内,张梁才刚刚从床榻上起来,就有贼兵呼喊着闯入院中,呼喊道:“将军,将军,城外,城外官兵又来了。”

张梁皱眉说道:“官兵来了将他打回去便是,怎的如此惊慌!”

小兵跑至院内,喘息着说道:“将军,这次不但是南门外来了官兵,四处城门皆是。”

张梁听罢便是不信,冷声说道:“四处城门?怎会如此?官兵哪来许多兵马?”

见张梁不信,小兵摇头说道:“小子也不知啊,南门与东门外尽是卢姓大旗,北门与西门外是插着皇甫大旗。”

听到手下兵卒说道皇甫令旗,张梁面色一变,急忙将上衣披上开口道:“官兵来援了?走,随我登城门看看!”

急匆匆的来到离太守府最近的北门,张梁一眼望去前方官兵皆是眼生的很,官兵主将也不是见过多次面的卢植,而是一位满脸胡匝的壮汉。35zww.com

“攻城!”皇甫嵩也懒得很城头上的张梁多说,号令一出,攻城兵卒迈着整齐的步子冲向城下。而就在这时,其余三处城门的战事也已打响。

广宗城东门外,甄尧刘备四人骑马站定在中军,被卢植安排来攻打此处城门的四人,对一日拿下广宗可是信心十足的。见张飞两人急不可耐的想要领兵冲杀,甄尧摇头笑道:“益德、云长莫要焦虑,今日一战定是要攻破城池,待会有你们大战一场的时间。”

四处城门,皇甫嵩与卢植各自负责一处城门,甄尧、刘备两人合力攻打一处,剩下一处便是由曹操等人领兵攻打。如此分派却是让甄尧颇为满意,若是独立攻城,损失必然惨重,现在有另一方承担一半,却是能为自己保留下不少精兵。

看见皇甫嵩攻城的张梁依旧不死心的将其余三处城门跑了便,可惜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这一日官兵不是玩试探进攻了,而是真的要与他展开决战。

命令手下几名渠帅、首领坚守城池,张梁无奈走回太守府。原本城内兵卒的确不少,可被张宝带出大半后,城内兵卒也不过一万八千人。此消彼长,张梁除了用酒水将自己灌醉才能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了此次决战,卢植可谓是做了悉心的准备,各类攻城器械都准备充足,就连井阑各部攻城将士都能分到两架。在井阑上弓箭手的空中火力压制下,甄尧帐下兵卒不过半个时辰就有登上城头的,虽然未能站住脚跟,但与前几日相比也是极大的进步。

太阳逐渐升起,又到了正午时分。甄尧等攻城将士出发前就已经饱食一餐,此刻丝毫不会感到肚饿。城内黄巾却不然,张梁没想过官兵今日会发动总攻,也就谈不上早做安排,一众黄巾兵卒从昨夜一直到正午都不曾进食,已经有不少人体力、反应开始剧减。

经过多次战事,甄尧的战场阅读能力也开始成长起来,见贼兵力竭,爽笑道:“益德、云长,现在是你二人发威的时候了,一鼓作气,攻破此处城门!”

“诺!”张飞抱着长矛答应一声,拍马便冲向城下。关羽闻言看向刘备,后者点头道:“甄兄言之有理,此刻正是破贼良机!”

“大哥放心,区区广宗城,某视之如囊中之物!”关羽傲然点头,留下一言便紧追张飞身后,若说四处城门的统领都想最早的攻破城门,那他与张飞同样有场比较,到底谁能更快的打下眼前城门!

当张飞、关羽两位绝世战将从云梯上攀入城头,战事便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这时武将的骁勇便能起到巨大的作用,武艺精湛且毫无惧意的武将通常都能激起周围友军的气势。

汉末时期没有同步卫星来直播战事,若有的话,观众便能看到四处城门的战事已经有了快慢之分,有两位虎将领兵冲杀的甄、刘兵队已经在城头霸下了不小的区域,并且随时都在向内侧前进,兵卒正源源不断的从这些区域下的云梯中爬上城头。

而皇甫嵩与卢植都靠着自己多年的战争经验将城头贼兵稳稳压制,只待城内贼兵抵抗不住便能乘势杀入。而西门外,曹、袁兵队的进展却要缓慢许多,将领年轻无法在瞬息变幻的战场上作出即使的变动,且又缺少攻城拔寨的猛将,落在最后也就理所应当了。

“咔嚓!”“嘭”不停地冲击着城门的冲车终于建功,本不指望能够将正门打破的甄尧欣喜不已,与刘备相视一眼,高喝道:“众将士,随我杀!”城门既破,甄尧可不打算浪费一点时间。

守城的黄巾贼兵见城外数千人一齐涌入,吓的连忙后撤,甄尧一骑当先冲入城中,手中画戟扫过,带去两名贼兵性命。紧随其后的刘备也不差,双股剑左右发力,将周围还未来得及逃奔的兵卒斩于马下。

“主公进城了,杀!”还想着给甄尧打开城门的张飞见甄尧已经入城,手中长矛不禁又快了半分,关羽虽然没说话,但嗡嗡作响的偃月刀却在像周围人诉说,他也是很心急的。

借着城池之利黄巾贼或许还能与官兵一斗,失去了城池助力,只有布衣可穿的贼兵就如一只只待宰的羔羊。甄尧冲入城内也不急着向里面厮杀,跳下战马便奔向一旁阶梯,显然是要将城门先拿下。

城头兵卒本就被张飞、关羽两人宰杀大半,当甄尧领着兵马从阶梯杀上来后,剩余的百余名贼兵完全挡不住众人脚步,不过半盏茶时间,整个城头再无一名可以站立的黄巾贼兵。

将城头占领后,甄尧开口道:“玄德,我与益德去援驰南门,你与云长可去北门援助皇甫将军!战后,我们城内相见!”

刘备豪爽笑道:“好,战后再会!”这一仗打的的确畅快,想着自己与真要两人先一步攻下城头,刘备心底就一阵暗喜。

第五十八章 回毋极

“将军,张梁在此!”广宗太守府外,甄尧一手提戟一手抓着就醉如泥的张梁来到卢植、皇甫嵩面前,开口说道:“此贼在院中便已喝醉,尧毫不费力的就把他抓了出来。www.65txt.com”

卢植赞赏的点点头,开口说道:“如此甚好,左右将其绑了,来日将其押回洛阳,交由陛下处置。”

眼望着张梁被兵士绑起双手押向兵营,皇甫嵩开口道:“走,我们一起进去歇歇!近日已这一战,多亏了甄尧与玄德两人,若非你二人先行破城,此刻我等或许还在城外。”

卢植同样点头附和,两位主将的赞赏令甄尧、刘备欣喜,却也让其余人嫉妒,特别是袁术等人,心中都认为甄尧抢了他们的功劳。

将太守府稍稍整理,几人便在大堂中依次坐下,皇甫嵩开口道:“此次平乱,总算是将张角等贼首悉数歼灭。战事结束,我等也该班师回朝了。”

卢植同样赞同说道:“不错,全军回师耽误不得,一日在外便要多出不少粮草消耗。明日我等在城内暂歇一日,后天起兵回洛阳。”

两人说完场下几人无不唏嘘,甄尧等人皆是第一次领兵征战,想着自己第一次出征就这样结束了,几人眼中都浮现出回忆,回忆这几月间的战事,回忆这一路上结识的好友。

虽然有不舍,但要分离时依旧得分别,时隔两日,当一只只兵马驶出广宗城,众人相聚的日子也到头了。卢植、皇甫嵩等人自然是领兵回洛阳,而甄尧与刘备也要回师毋极、蓟县。

挥手与卢植道别,甄尧高声说道:“将军,告辞了!孟德、本初,以后有缘再会!”

“贤侄一路走好!”“甄兄,告辞!”几人互相道别后,兵分两路踏上归程。www.65txt.com

来时便将沿途的黄巾给清剿一遍的甄刘兵马回去并未碰上多少贼兵,顺顺利利的走过常山,进入中山地界。来到自家地盘,甄尧笑着说道:“玄德、云长,两位可愿随我入毋极一游?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这个提议刘备倒是十分动心,连日的征战压迫着众人神经,此时能够有机会游玩自然是件好事。但想到自己还得早点回幽州复命,只能遗憾道:“刺史等人还在等着备回去复命,游玩之事,怕是与我无缘了。”

甄尧听刘备这么说,只能点头道:“既如此,尧也不做强求,日后若得空闲,当来毋极寻尧,尧定当扫榻以待。”

刘备双手抱拳,开口道:“那我等就在此别过,后会有期!”

甄尧笑着答应:“玄德、云长,日后再会!”

张飞看着关羽,片刻后说道:“此一别当勤练武艺,下次再会某定要与你分个高下!”

听得张飞此言,冷面的关羽脸上浮出出几许笑意,点头道:“某亦有此愿!”

几番告别,刘备等人踏上北归幽州之路,而甄尧也领着张飞与剩余兵马徐徐向毋极县城行进。当日落西山天色逐渐昏暗,甄尧总算踏入了毋极地界,看着周围田地都已翻动播种,心底暗赞自己还是有点政事水平的,等这些谷种长成,至少一县百姓不会挨饿。(PS:不是小麦,小麦不是春天播种,北方也不种水稻,是啥军阀也不知,乃们无需为此纠结)

毋极城外,收到主公回师已至消息的甄断在城外等了大半时辰,才看见自家主公,当即昂首拜道:“末将甄断,参见主公!”

真要笑着将留守毋极的家将扶起,开口说道:“起来,起来,嗯,有段时日不见,你小子又黑又壮了。”

“劳费主公惦记。”甄断抱拳答应道,甄尧走后所有毋极兵马就是由他统帅,如今却是越来越像军中统领。

“走,随我入城!”天色已黑,甄尧点头一笑,踏步走入城门,身后跟着张飞、甄断等人,以及出征归来的三千余将士。

回城了甄尧自然是先回家看看,将兵马交由甄断后便快马奔向甄府,张飞同样惦念家中父亲与小妹,罕见的将军务放置一旁,跟着甄尧打马回家。

甄府众人都是知道甄尧这一日就会回来的,小甄宓自从天亮就开始盼着甄尧出现,一直到夜间都站在府门边,此刻听见马蹄声,连声欢呼道:“哥哥,哥哥回来了!”

一旁的张瑛也来了精神,之前有不少人从府门过,因为夜黑两人都认错好几次了,可马蹄声却是不会错的,在毋极城内,除了甄尧还真没人敢如此奔马夜行。

逐渐靠近甄府,甄尧在数十米外就能看下在府外石灯下的两道身影,催马疾跑上前,不待战马停稳便翻身下来,开口道:“宓儿,瑛妹,我回来了!”

甄宓被冷风吹的泛白的脸庞显出喜色,小跑两步习惯性的扑了出去,人在半空还呼喊着:“哥哥,哥哥!”

甄尧双手将自家小妹抱起,高兴道:“好,二哥抱!”

张瑛看着甄尧喜笑着将甄宓抱在怀中,心底不知怎么的便泛起一丝酸楚,不过在看到紧随甄尧翻身下马的张飞时,欢喜道:“大哥,你回来了!”

张飞下马后点头笑道:“你大哥我回来了!不过,你在这似乎不是等我这个当大哥的吧!”

张瑛闻言面色一红,骄嗔道:“大哥尽笑话我!”

甄尧抱着甄宓走至张英身边,点头笑道:“等久了吧,现在我和益德都平安回来,可放心了?”张瑛不由得点头,张飞见此更是放声大笑。

一阵冷风吹过,不但张瑛紧了紧手臂,甄尧怀中的甄宓也往甄尧怀里缩着。甄尧见两女如此,心底惭愧,开口道:“夜凉风冷,小妹以后不要再出来了,乖乖在府内等着就好。瑛妹,日后可别如今日这般在晚风中多呆,你等身骨受不住的。”

冷风过去,甄宓伸出两只小手在甄尧脸上揉搓,呵呵笑个不停,一旁张瑛含笑点头。张飞在一旁开口道:“主公,飞先回府了。”

甄尧点头道:“回去吧,记得替我向叔父问好。”

张瑛见自家大哥回府,自然不能再呆在甄府,望着甄尧轻声道:“甄尧大哥,小妹也回去了。大哥不在这些日子,小妹剑舞又有增进,下次舞与你看!”

“好,瑛妹也随益德回去吧,我也进去了。”甄尧点点头,抱着甄宓走入府中,张飞两人同样步入隔壁的张府。

走至府邸甄尧便看到自家母亲带着令两位妹妹在厅中向外张望,连忙放下怀中甄宓上前拜道:“娘亲,孩儿回来了!”

第五十九章 甄宓的善良

看着甄尧平安回来。www.65txt.com张氏抬起手臂轻擦眼角的泪珠,点头道:“回来就好,饿了吧,娘亲已经让人准备好酒食,这就让人给你端上来。”

看着白发一日比一日多的母亲,甄尧轻声道:“整日让娘亲操心,孩儿有愧。”

大儿子早逝,二子也在几年前便出仕洛阳,唯有甄尧能常伴身边,如今小儿子选择了战场征伐,做母亲的如何不担忧,见甄尧面露愧色,摇头道:“母亲这是高兴,高兴啊!”

与家人一同吃过晚餐,甄宓却是不肯离开,甄尧只得抱着小妹说笑,好不容易让其在怀中睡去,与母亲张氏点头一笑:“孩儿抱妹妹回屋,娘亲也早早歇息吧。”

看着甄尧轻步走开,张氏是希望一家人永远都这样过下去,可她心中明白,甄尧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永远禁锢在甄府,在毋极。

“哥哥不要去打仗,打仗就会死人,宓儿怕,怕。”将甄宓抱回屋内床榻,给她盖上暖被,刚想转身离开,却听见自家小妹轻声自说着什么。附耳上去仔细听听,甄尧按着床头的左臂不由得发颤,自己出外征战,到底是对是错?竟让小妹如此梦语。

“宓儿会做善事,哥哥打仗就不怕了。”人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听着甄宓梦语,甄尧眼角泛红。一直以为甄宓的善良是天性使然,却没想自己错的如此离谱,妹妹行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出征时能够顺利,能够平安回来。

“小妹放心,二哥我会一直平平安安的看着你长大的。三五中文网”轻声安抚着在梦中皱眉的甄宓,直至她完全睡去脸上露出一份笑意,甄尧才起身离开。

甄尧前脚刚走,张氏便走入甄宓小屋。甄尧之前抱着甄宓回屋睡觉时她却是忘了告诉甄尧,甄宓近日夜间经常会伴着夜梦惊醒,这段时间都是跟着她睡在正屋的。当她来到甄宓屋前便看见甄尧正在哄着女儿安睡,静静地在一角看着不曾打搅,直到甄尧走后才从一侧走出来。

“唉。”上前再给甄宓整整被褥,张氏面色复杂的看着甄尧离去的小门,甄宓如此依恋甄尧,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低叹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自屋。

第二日天亮,甄尧惯例前往自己父亲房中探望,可惜甄逸病情越来越重,每日醒来的时间不过小半会,而且是不定时的。看着父亲依旧沉睡,甄尧闭目摇头,片刻后走出卧室,如今他才回来,有不少事情需要了解并处理。

甄尧徒步走至县衙,便看见甄福与几位簿记正在整理着竹卷。甄福见甄尧走入,连忙停下手中事务,开口道:“少爷,您回来了。”虽然甄猛等人跟着张飞一起喊甄尧为主公,可甄福等府中老人依旧习惯称呼他为少爷。

甄尧点头道:“昨夜刚回来,在我出征这月间,毋极县内都有何事发生?”

甄福听甄尧问起,整了整思路开口道:“并未有何大事,只是这月春耕杂事颇多,而黄巾渐渐息声,县内各村各亭都有公文送来,有不少文职空缺还待补充。”

甄尧听罢点头,黄巾乱起肯定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别的不说,就中山郡守一职就是空缺的,上一任的倒霉蛋被黄巾攻破城池,也不知是逃跑了还是被杀了。思虑片刻开口问道:“文职空缺?此事你是如何处理的?”

甄福开口答道:“少爷未归,老奴一时之间也没想出那么多人选,只能让各乡各亭各自举荐有名望的长者,先由这些人暂代,等少爷归来后,再行定夺。”

甄福的做法让甄尧满意一笑,如今黄巾刚去,各乡的文职任派并非要能力,民望才是最重要的,这有这些在一地颇有些名望的人来聚拢失散的百姓,乡亭之间才能安顿下来,而他毋极县便能逐步将战乱的影响消除。

县内各下属乡亭的管理人员任命的事甄尧自问也只能做到甄福这一步,也就不再去多问,想起来时县内与月前的改变,开口问道:“我领兵经过县内地界,看见周边荒地已满是耕苗,与我说说,今年春耕进展如何?”

甄福听到甄尧谈及春耕,脸上笑意却是遮掩不住,毕竟这件事是他一手操办的,而且成效不错。理了理思绪,甄福回答道:“自从依照少爷吩咐引河水灌溉农田,毋极县内的荒地便逐日减少。直至前日春耕之事暂歇,全县已有一千三百六十亩地播上了种子。”

听着对方报出的数据,甄尧对甄福的能力不由得再高看几分,短短几个月便将无人种田的情况变为现在全县已无荒地的模样,便是甄尧自己都自叹不如的。

甄福见甄尧满意的笑出声了,却不免郑重说道:“少爷,虽然谷种都播撒下去了,可秋收能有多少并不好说。而且此次为了农耕,花费钱财颇多,老农从府中取出的钱财便不下千金。”

“千金?”甄尧听罢暗自咂舌,似乎自己败家的速度也不慢吗,若是换个人肯定不愿意这么干的,就算这千亩地都收回来了粮食,也肯定不值这个价钱。

不过想到自己连十数万之多的金银都能说不要就不要,甄尧也就不再去想这些钱财,宽声说道:“福叔莫小看了这千余亩地,他带给我的,绝非金银这么简单。至于钱嘛,用完了再去赚便是,黄巾战乱过去,冀州各地的商铺、酒楼也要准备重新运作起来。”

甄福不住点头,对于自家少爷的目光,甄福是绝对相信的,点头笑道:“少爷高瞻远瞩,我等奴仆,只需奉命行事变好。”

甄尧看了看案桌上的竹卷,开口道:“这些公文都放在这,待会你去将这段时间处理过的也一起搬来让我看看。我不在时县内政务都得由你操心,这段日子肯定甚少陪伴家人,我许你三日休憩,好好陪陪孩子。”

甄福听甄尧如此说,感激拜道:“多谢少爷关怀,老奴不敢耽误少爷之事,只望能回家看看我那两个孩儿,一同吃顿午餐便可。”

“我说三日便是三日,以后有你忙的,去吧去吧!”甄尧是心有所感,所以给了甄福假期。他甄尧无法允诺什么,同样甄福对权利金钱并无太多关心,不时的给属下几日假期,权当自己做出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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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军演,军事演习

整个早晨都埋在竹卷中,好不容易将眼前的竹卷都看完了,伸个懒腰甄尧开口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跟在一旁处理公文的簿记开口道:“主公,已经过午时了。35zww.com”

甄尧指了指旁边案桌上的一些零散竹卷,开口道:“这些东西待会再看,去吃的东西填肚子。”甄尧一说完簿记肚子便发出一阵响声,显然是饿得不行,只是碍于甄尧都没走动,再饿也得跟着看公文。

摇头一笑,甄尧起身踏步走出府衙。闷了一个早晨,来到府衙外呼吸新鲜空气却是不错的享受。看着天色甄尧也不想回府麻烦,毕竟这时候大家都吃过饭了,想了半会才有了去处,校场兵营内肯定还有吃食。

还未进校场,甄尧便听着张飞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走近一看却是发现张飞正领着两队人马一起训练,此刻正对留守毋极的新丁手脚并用的比划着一些动作。

笑着走入校场,甄尧将张飞叫至一旁开口道:“益德练兵确实有了进步,现在知道责罚打骂并非有效了?”

张飞难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开口道:“这不是出征归来学了不少吗?古人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末将自当遵循古训。”

甄尧摇头失笑,不过张飞正在逐渐进步,这的确是件好事,也就不再计较,开口说道:“你早晨起来便来校场,可曾吃过午餐?”

张飞摇头道:“这,还没有,一心忙着给底下兵卒比划武艺,某都忘了吃饭。”

甄尧暗想自己来这当真是来对了,摇头叹道:“我看不止你没吃,这几千人也都陪着你挨饿呢吧?还不让他们解散了,饿着肚子训练能有何成效!”

张飞咧嘴一笑,开口道:“主公说的是,飞这就命他们解散,待午饭过后再来训练!”说罢走向校场中央,笑骂几句后,兵卒排成兵队徐徐退出校场。35zww.com

待张飞走回来,甄尧笑道:“走,今日我就在这里吃午饭了,你也别回府上,留下来一起吃点。”

“好嘞。”张飞对此倒是无所谓的,反正在城中哪都有酒喝,回家喝也是喝,在军营还更方便一点。

一边喝着,甄尧还需要了解更多的东西,将口中的牛肉咽下肚,开口问道:“益德,新征兵卒与出征归来的老兵相比,有多大差距?”

张飞闻言一顿,将手中酒杯放下,面色严肃的开口道:“新丁训练看似并不差老兵多少,可一旦发生战事,三千新并兵力恐怕还不足八百老兵。”

甄尧在统兵方面是不如张飞的,但经历几场大战下来他也能看出新丁与老兵的差异,可即使如此也没想到差异会像张飞所说这么大,停下手中碗筷,开口问道:“益德可有良策?”

张飞摸了摸下巴,开口道:“若是训练,飞亦无办法。除非周围还有山贼、盗匪之流,飞可领他们前去厮杀一番,想来会有收效。”

张飞的话说完,甄尧也是无奈,如今黄巾贼寇才刚刚偃旗息鼓,虽然张角死后依旧有不少人会打着他的旗帜出来造反,但最近半年肯定是不会出现的,想要将兵卒战力提高,却是十分头疼。

“山贼,盗匪。”默念张飞所说,甄尧忽然想起后世的一种训练方式,军事演习!现在周围没有山贼,自己完全可有让手下兵卒分成两队,进行类似的演习。

在脑中将自己的想法仔细整理一遍,甄尧开口说道:“益德,我有一法,却不知是否可行。”当下便将后世的军演参杂着汉末的各类战事说了出来,例如让麾下老兵与新丁分开,一方扮演贼兵,一方扮演官兵,在某区域战斗。

甄尧一直说了小半时辰才停嘴,一旁的张飞从最初的皱眉不语到甄尧说完时已经目瞪口呆,甄尧见张飞一副‘我很吃惊’的模样,开口问道:“益德觉得此法是否可行?”

甄尧连问几声张飞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说道:“主公真乃神人,此等练兵之法飞闻所未闻。飞只知天子演练兵马每年或至猎场寻猎,或排兵布阵,却从未听闻主公这等练兵之法。若以此法练兵,定能使兵卒快速融入兵队,主公如何想到这等妙法的?”

听着张飞夸张的陈赞,甄尧心底暗笑不止,这些可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最多只能算是借鉴而已。当下摇头道:“此等练兵这法非我所创,我也是从古籍中偶尔看到。今日一提,才想起此事。”

张飞听甄尧这么说连忙问道:“主公所看是何古籍?可否借飞一阅?”

甄尧心底叹息,一个谎言说出,得用无数个谎言来弥补,此话不假啊,现在自己就得为谎言继续编制谎言了。看着张飞着急模样,甄尧说道:“我每日都在翻看书籍,算算也有千余册,如何能记住是哪一册里的。”

“我看过的书册大多都会让你细读,益德你应该也曾注意到,莫非你平日看书皆是走马观花一般?”

张飞听着不由得愣神,甄尧说的不错,自己现在看的书都是甄尧看过并留有批注的。既然甄尧看到了,那不就是说明自己没认真看书吗?想到这张飞也不敢再谈及此事,生怕甄尧又要责怪自己,闷着脑袋开始啃眼前的猪蹄。

好不容易将张飞唬住了,甄尧也暗自松一口气,若是张飞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还没办法变出有后世军事演习记载的古籍。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却都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吃食上,却是令人玩味。

吃饱喝足,张飞开始步入校场指挥兵卒训练,同时在心底琢磨甄尧所说军事演习到底该如何操作。而甄尧也再次走入县衙,那里还有一堆的竹卷等着他去处理。

伴着夕阳下沉,甄尧回到自家府邸,刚走入前院便看见甄宓正往自己这边跑,小丫头边跑边撅嘴道:“哥哥,宓儿玩累了,抱!”

虽然双手因为处理公文而略显酸楚,但甄尧还是笑着将甄宓揽在怀中,笑问道:“小妹今日做什么了?去哪玩耍了?”

甄宓见自家二哥问话,带着几分自豪的语气,开口道:“今天张瑛姐姐没来找宓儿玩,宓儿自己出府去了,嘻嘻,你看这个。”

甄尧仔细一看,却是发现甄宓今日手腕上戴着一对新铜铃,当下笑道:“宓儿自己买的?喜欢吗?”

甄宓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口道:“宓儿喜欢这个,除了这个,还有好多好多呢!”

第六十一章 城外游

当甄尧看见在甄宓屋内案桌上平摊着的百余个小巧首饰时,却是有点哭笑不得,这么多东西就算穿戴一辈子都足够了。三五中文网虽然家中钱财不少,而且对甄宓甚为宠爱,平日都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太奢华浪费了也不行。

如此想着,甄尧坐在案桌旁将甄宓抱在大腿上开口道:“宓儿买这么多东西,和娘亲说了没有?”

甄宓将手中抓着的饰品不停比较着,见甄尧问话才抬起脑袋说道:“说了呢,娘亲都说宓儿最乖了,又做了一件善事。”

甄尧双眉一挑,这年头买东西也成善举了?开口问道:“哦?说与为兄听听。”

似乎是觉得手中拿起的饰品没有自己身上的好看,甄宓又将其放回案桌,半会才开口道:“嗯,今天出门的时候看见那个大伯卖这个,回来的时候还在麦。宓儿都玩许久了,还没有人买他的东西,宓儿觉得好看,就全都买下了!”

甄尧缓缓点头,如今城内的确有一些人自己摆个摊子尝试着卖点东西好养家糊口,可战乱才结束,城内百姓如何买得起这些首饰,自然是赚不到钱的。甄宓将这些首饰都买了回来,至少城内又有一家人不必为饱暖担忧,这确实是一件善举。

“算了,浪费就浪费点吧。”想要说教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甄尧看着天真烂漫的小妹,开的笑问道:“明日二哥我带你去玩玩?去不去?”

甄宓一听自家二哥肯带自己玩,当即抱着甄尧的脑袋亲一口,欢笑着说道:“好呀,二哥都许久不曾带宓儿出游了!和张瑛姐姐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叫上张瑛?”甄尧之前却是没有这打算,见甄宓似乎与张瑛不错,点头道:“宓儿说叫上就叫上,明日我们一起出游。www.65txt.com”

甄宓欢笑着点头说道:“二哥最好了!”

甄尧宠溺的摸了摸小丫头的黑发,开口道:“小妹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便带你出去走走。这些首饰二哥拿去放在娘亲那,你想着玩了便去娘亲那要。”一百多件木头的金属的饰品,虽然不值钱,但也不能放甄宓身边,放她身边或许哪天不注意就全没了。

“好,都给娘亲了。”甄宓看了看案桌上的首饰,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穿戴的,片刻后点头道:“以后宓儿就去娘亲那拿。”

甄宓的乖巧一向是甄尧对其宠爱的原因,若是换做其他幼童,拿走他的玩具不得哭天喊地的吵闹。甄宓不同,她或许更在意买下来的过程,得到快乐就好,至于买了什么有什么用她却是不会计较的。

第二日天亮不久,甄宓便跑跳着来到甄尧小院,见自家二哥正在院中练字,跑上前开口道:“二哥,我们出去玩吧!“一大早就跑这来,甄宓还是担心甄尧又出门了,把昨日说的话给忘在脑后。

“现在还早,小妹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玩耍!”甄尧摇头一笑,示意一旁候着的女婢去端些早餐,片刻后婢女回来,手中端着一份食盘,有稀粥,还有几碟小菜。

吃过早餐甄尧带着甄宓走入张府,张瑛已经起床,听闻甄尧要带自己出去游玩,当即高兴点头。甄尧见张瑛同意,随口问道张飞去向,哪知张瑛却撅嘴指了指张飞居室所在,示意甄尧自己去看。

甄尧沿着府内长廊走近,还没到屋门便听见如雷的鼾声,心中暗奇开口问道:“瑛妹,益德这是怎么了?天都大亮了还在睡觉?”

张瑛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知道大哥昨日回来后就在府内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然后一晚上都在折腾,听下人说半夜都没歇息。”

甄尧摇头暗笑,推门走进屋内,开口说道:“益德还不去兵营练兵,在家睡觉偷懒?”

连续喊了三四句,都没见张飞醒过来,甄尧只能上前将被褥掀开,大声道:“益德,开不起来,小心军法伺候!”

张飞被这么弄,不醒也得醒了,睁开眼第一时间便看到甄尧,本想迷迷糊糊抢回被子继续睡觉的张飞突然愣神,然后从床上跳了起来,开口道:“末将,末将贪睡了,请主公责罚。”

甄尧摇头笑道:“赶紧穿衣服起来,今日你也不用去兵营了,随我一同去城外走走。”

“好。”见甄尧身后还站着张瑛和甄宓,张飞点点头颇为尴尬的说道:“主公,您看飞还要穿衣。”

甄尧摇头失笑摆手道:“我们在屋外等你。”说罢将被子还给张飞,带着二女走出小屋。

片刻后张飞穿戴整齐走了出来,甄尧点头说道:“益德昨夜在忙活什么?听闻你深夜都未休息。”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脸色的张飞又显露出尴尬,可甄尧问话又不能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飞想从主公所赠竹卷中找出那稀奇的练兵之法,奈何寻了一夜,都没看着。”

‘没看到就对了!’甄尧心中如此说道,见张飞神色惭愧,宽声说道:“益德不必自责,或许那练兵之法的出处并非在你家竹卷中,待明日我整理出来送与你,当细心阅读。”甄尧当真是谎话连篇,可张飞却依旧深信。

张飞感激点头,甄尧不耐烦的让他洗漱完毕,好早点出城玩耍一番。当甄尧等人带着一队家丁走出毋极城时,天边骄阳已经升上半空,暖暖的阳光照下,令人心情舒畅。

甄宓依旧是坐在甄尧怀中,很少出城的甄宓摇晃着木铃出声问道:“哥哥,我们去哪玩呀?”

甄尧将身子坐歪的小妹扶正后开口问道:“宓儿想去哪玩呢?”

甄宓拍着手指向官道边的树林,开口道:“我们去树林里玩,里面有好多鸟呢,宓儿上回想去二哥都不准。”

对于行军多日,渐渐习惯野外生活的甄尧而言,在树林中吃饭已是正常之事,但见甄宓高兴的模样。却依旧点头笑道:“好,今日我们就找处林子野炊!”

走入树林骑马可就不方便了,从马背上跳下来,甄尧抱着甄宓与张飞兄弟步入道边树林,后面跟着一队二十余人的家丁,负责牵马、看管包袱。

第六十二章 兔子

来到树林中甄宓便从甄尧怀里跳了出来,在草丛中跑跳起来,看着山野间的花草,或抬头看树上鸟巢上空的嘶鸣,跑累了才在甄尧身边歇息。www.65txt.com

看着甄宓欢快的在大自然中玩耍,甄尧心底一片祥和。出征归来,一身被压抑的杀气逐渐被洗涤,甄尧与张飞心中都有说出去的畅快。

坐在草地上的甄尧看了半响,自己也浑身犯痒了,他是不能也不会向甄宓一样跑跳,但甄尧也有自己的寻乐方式,拍了拍张飞肩膀,开口道:“走,益德,我们去看看周围有没有野兽可寻。瑛妹,宓儿就由你照顾了。”

一旁的张瑛笑着颔首,她年纪不小了,自然不会与甄宓一般毫无顾虑的欢笑游走,加之甄尧在一旁,让她更多的展现出淑女的一面。

甄宓在不远处玩耍,不忘时不时的回头望向甄尧,见自己二哥与张飞起身向一边走去,将手中短枝扔掉开口问道:“哥哥,你们去哪呀,带上宓儿,宓儿也去!”

甄尧见甄宓要跟上连忙摇头说道:“小妹别闹,在这和张瑛姐姐玩耍,二哥去打几只猎物,做些美味给你尝。”在这官道附近的树林中可能不会有什么危险,毒蛇毒虫应该没有,但他与张飞深入林内,却是不能保证这些,让甄宓跟着除非一直抱着她,否则很难照顾周全。

甄宓听言只得点头道:“那好吧,大哥快点回来啊!”说完便跑向张瑛,拉起比自己高了半身的张瑛,走向一旁矮丛。

因为此次出游主要是陪自家小妹出来玩,甄尧也没走太远,与张飞两人抓下一只野兔,上树摘下几颗鸟蛋便准备往回赶,好在回路碰上一条手腕粗的长蛇,甄尧暗赞自己人品不错,出来野炊还能享受到蛇羹。***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跑累了的甄宓正无聊在坐在餐布边拨弄手中的玩物,见甄尧与张飞走回来,看清甄尧手中还拖着什么,便开口问道:“哥哥,你抓来了什么呀?”

“哥哥抓了好东西,待会让宓儿尝尝鲜。”走上前将手中的死蛇交给一旁的家丁,这些家丁虽然烧火做菜水品不行,但把蛇解剖了洗洗干净还是做得到的。

甄宓对长蛇之类的并不感兴趣,看见张飞手中拎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野兔,当即惊叫道:“呀,好可爱的小兔子!”边说边起身走至张飞身边,想把兔子拿过来。

甄宓想要的东西就是甄尧都得双手奉上,何况是张飞。将兔子放在甄宓手上后开口道:“今日未碰上什么大虫,只有这些小家伙,勉强塞牙。”

张飞刚说完,甄宓便紧了紧抱着野兔的双手,将兔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草丛中,甄宓不舍说道:“大哥,我们不要吃兔子好不好,宓儿想要带她回家。”

闻得此言,甄尧心底低叹女人不管年龄多大都是有同情心,见甄宓正睁着水亮的眼珠看着自己,甄尧连忙说道:“好,就依小妹,这只兔子我们带回家养起来。”

甄宓听到甄尧答应下来十分高兴,两只手不停的摆弄其眼前灰兔,甄尧在一边看着心中暗惊,这只兔子也不知是好运还是歹云,被自家小妹这么折腾还不如早死早投胎吧。

摆弄白天都没见兔子有任何反应,甄宓撅起嘴开口问道:“哥哥,这只兔子怎么不动呢?宓儿和它说话都不理。”

甄尧闻言失笑,将手中的鸟蛋放在餐布上,开口道:“兔子被摔晕了,你别动它,过会就好了。”

听到二哥这么说,甄宓轻手轻脚的把灰兔四肢收拢,小手抚过兔子背部的体毛,低声道:“小兔子快点醒啊,醒了就能陪宓儿玩了。”

坐下歇息片刻,几位被吩咐着洗扒蛇身的兵卒终于回来了,甄尧望了望周围,似乎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周围似乎没人会烧东西的。张飞虽然有心帮甄尧摆弄,可他也知道就自己这本事,还是吃更适合自己。

这林中游玩甄尧与张飞两人都已暂忘两人的主臣身份,似乎回到几年前,两人一同在林间寻猎的场景。虽是野炊,但古玩瓢盆之类的东西甄尧都带的比较齐,生堆火出来就能架上大锅开始烹调美味。

鲜美的蛇羹,爽口的佳肴,再配上一叠平日不可多见的鸟蛋,甄尧几人却是吃的十分舒心。周围家丁同样有口福,甄尧并非刻薄吝啬之人,在场每人都能分得不少美食。

“呀,兔子,兔子跑了!”正在吃东西的甄宓响起自己身旁将要带回家的玩伴,扭头一看却发现灰兔已经能跑动了,并且闷声不啃的移步数米远。

甄宓着急的呼喊并没能让灰兔回来,反而惊扰了漫漫后撤的兔子,‘噌’的一声蹿入草丛深处,让人看不清它到底躲哪去了。

兔子跑了甄宓自然不依,甄尧放下碗筷开口道:“小妹别急,二哥帮你去把兔子抓回来!”说罢起身跃出,跟着灰兔遁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你们在这护着小姐,我去!”甄尧起身张飞自然而然的跟着站起来,对一旁兵丁吩咐一声,两三步追在甄尧身后。

甄尧自认自己的速度不算慢了,灰兔窜出没几秒钟他就跟来了,可走近却什么都没看见,当下暗恨道:“该死的兔子,跑哪去了!”

张飞也没发现兔子的身影,摇头说道:“都是末将的错,没想到这兔子如此耐摔,居然还能跑得动!”

对于张飞的自责甄尧摇头失笑,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张飞摔打抓下的兔子还有如此活力?摇头说道:“此事与你无甚关系,在这附近找找看,若当真找不到那便算了。”

两人扒开周围矮丛仔细找寻总算看到些许印记,甄尧心中一喜,循着印记快步向前走,似乎兔子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一样。

距离甄尧两人半百米远的地方,同样有两人身影,其中一人指着一旁草丛末端开口道:“咦,大哥,这里有只死的兔子!”

另一人却是没那么高兴,摇头说道:“唉,这有何用?不能换粮食又不能换谷种。”

之前说话男子却不以为意,上前将兔耳抓入手中,说道:“带回去怎么也能给家中侄儿煮顿肉食,不可浪费。”

就在男子带着兔子准备转身离开之时,甄尧从后方赶了上来开口道:“两位壮士还请留步,你们手中的兔子是我小妹走丢的。”

第六十三章 一只兔子引出的事件

“嗯?”两位猎户模样的男子扭头一看,看见的却是一位锦衣少年和一位俊俏的青年,当即不齿说道:“你说是你妹妹的,我还可以说是我妹妹的呢。www.65txt.com”

甄尧走近几步,盯着猎户手中的灰兔看了一会,复而点头说道:“这兔子的确是我家小妹的,就在刚才抓住的。却不知为何突然醒了,给走丢了。”

猎户中年纪较小的冷哼一声,开口道:“哼,空口无凭,你想要这只兔子就说,何必拿这些话糊弄我们兄弟。”

甄尧见两人穿着贫苦,也不好以身份压人,只得开口道:“两位壮士,这只兔子与二人不过一顿饱食,对尧而言却不止与此。还请两位出个价,尧将其买下,二位看如何?”

两位猎户相视一眼,看着甄尧模样就像一位富家少爷,身边钱肯定不少,但会不会买下这兔子却难说,依旧是年岁小的猎户开口道:“你肯买下?你不是说这兔子是你妹妹的吗?为何现在又要用钱来买?”

甄尧摇头苦笑,这让他如何说话呢?自己用钱买自己妹妹走失的兔子,冤大头啊。见甄尧不说话,年轻猎户又开口道:“你想要这只兔子也行,给我们兄弟俩一人两百,一百钱。”

“二弟!”年长猎户眉头一皱,见自家兄弟一只野兔子就敢开口要两百钱,心中既是对兄弟此举不满,同样也担心眼前的公子动怒,毕竟贫困之家最惹不起这样的富贵之人。

“两百钱?”甄尧嘴角抽动,有多久没用这等铁币了,在甄家生意越做越大后,收入与支出几乎都是用金银来计算,一时间要用主流货币来买卖,确实让甄尧愣神。

甄尧愣神张飞却没呆住,知道甄宓在自家主公心中重要性的张飞当即开口:“两百钱是吧,些许小钱何必如此。***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诺,这里有一些碎银,都给你们,把兔子还我便好!”张飞出手同样阔绰,跟着甄尧后他也是有了收入的,而且不少。

见眼前俊俏男子真的掏出银子递过来,年长男子虽然动心却没接过手,摇头道:“这只野兔我兄弟也是方才捡起来的,即便不是你们的也不需这么多银子。二弟,将兔子还与这位少爷,我们走!我等随穷,却不能要这种钱财。”

年轻猎户显然心中不愿,但兄长的话不得不听,挣扎半响才将兔子递给张飞,开口说道:“给!”

“这位少爷,兔子已经还与你了,告辞!”年长猎户见兔子已经转手,拱手说完转身便走,年轻猎户最后看了眼兔子咬咬牙转身离开。

“等等,两位还请留步。”甄尧见两位猎户说走就走,连忙开口道:“尧还有一事相问,两位壮士稍等。”

年轻的猎户本就对甄尧抢了兔子十分不满,见少年还开口让自己兄弟停步,转过身怒声说道:“你还有什么事,兔子都还给你了!”

甄尧见猎户如此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了,摇头笑道:“尧绝非胡搅蛮缠之人,只是见两位壮士这身打扮,却不像那些常年在深山林地中打滚的猎手,所有心有好奇,想问上一问。”

年长猎户倒是好脾气,见甄尧问话,地叹道:“这位少爷眼光实是不错,我兄弟是附近乡民,奈何无地可种,想要过活只能来山林中冒险了。”

听到年长者如此说,原本好脸色的甄尧面色一沉,随即换上一副笑容开口问道:“尧能否知晓其中隐情?据我所知县丞大人已经往各乡各亭发放谷种,且广招百姓耕种田地,为何你兄弟二人无地可种?”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熟知甄尧的张飞知道自家主公动怒了。

年少猎户心中有气,暗恨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新选出来的亭长克扣了我们的谷种吗,若想从他那得到谷种,我们就得用钱来换。”

听到毋极县内居然发生这种事,甄尧眼中杀意闪现,好不容易将怒意压下,甄尧开口道:“你们亭长如此做事,不怕被县丞大人砍头吗?难道周围乡村也是如此?”

见眼前少年似乎也对亭长所为不耻,年长者摇头道:“我兄弟如何知晓,只知亭长与县城中甄家的簿记有些关系,其他的我等贱民如何清楚。”

问题居然出在自家,这让甄尧十分恼火,恨不得立刻回城把坏事的家伙揪出来暴打一顿。抬头看着两位猎户似乎在等着自己开口,甄尧叹息说道:“你们的事我清楚了,益德,把银子给他们。”

年长者却不肯收下,摇头道:“公子,我等不能要这些银两,家中还有幼子等候,我兄弟告辞了!”

甄尧拉住两位猎户,开口道:“这些银两不多,也不是我向你们买兔子的钱。只为两人将亭长私霸谷种之事告知,就值得尧送出百两黄金。你们拿着这些银子,且买些吃食回去,过几日便会有人将此事处理妥当。”

听完甄尧所说年长者收下银子,开口道:“这位少爷,不知您贵姓,我兄弟两将日报答也好找对门路!”

甄尧点了点头,拱手说道:“若是报答,将来多种几亩地便好,不打搅了,尧告辞!”

再往回走的路上,张飞开口道:“主公,可是要现在回去把此事处理掉?”

甄尧闻声停步,这一趟出来是陪小妹游玩的,就这样急匆匆的回去吗思虑片刻摇头道:“不用这么着急,此事并非一日便能解决。待会别提及此事,就说你我把兔子找回了便好。”

张飞点点头,轻声说道:“飞省得。”口上如此说,张飞却明白甄尧这次会有大动作了,越是不着急,就说明自家主公心中想要对付的人就越多。

回到野炊之地,甄尧换上一副笑容,开口说道:“宓儿,你看二哥手上提着的是什么?”

“我的兔子,兔子回来了!”甄宓双眼一亮,站起身便跑至甄尧身边,欢喜道:“二哥真厉害,兔子跑了还能抓回来!”

甄宓灿烂的笑容也将甄尧心中怒意压下不少,见小妹崇拜的看着自己,甄尧傲气说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二哥我有多大能耐!”

“咦,怎么又不动了?”甄宓将兔子抱在手中,发现它又一动不动,便自言自语的说着:“坏兔子,跟着宓儿多好呀,宓儿都不会吃你,还逃跑!”

带着笑意坐回餐布旁,甄尧想要拿起碗筷,可一看碗中米粒便响起方才猎户所说,复杂的端着木碗,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甄尧大哥,有烦心事吗?”张瑛一直都在关注着甄尧,见他如此便开口道:“不如看瑛妹舞一段剑曲吧。”

第六十四章 父子语

张瑛从马背上取下宝剑,在林间翩翩起舞,甄尧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不一会便沉浸其中。三五中文网柔美的剑舞展现在众人眼前,就连一旁的兵丁也为之陶醉。

“张瑛姐姐太好看了!”偏偏此刻有个小丫头破坏气氛,拍着手出声道:“宓儿也要学,哥哥你说好不好啊。”

看着甄宓的可爱模样,甄尧伸手摸了摸小妹脑袋,点头道:“好,等宓儿长大了,让张瑛姐姐教你。”小丫头听完喜滋滋的跑至张瑛身边,央求起来。

游玩的时间总过得很快,当太阳逐渐西垂,甄尧等人便重新踏上官道,缓缓走回毋极。与张飞兄妹在甄府前告别,甄尧带着小妹走入自家,一进去就见下人来报:“少爷,老爷醒了,请少爷过去。”

“好。”甄尧点点头,让甄宓自行玩耍,快步走回父亲甄逸的卧室。卧室内依旧充斥了中药气息,父亲甄逸靠着卧榻平躺着,见甄尧走进来,伸出手臂指了指一旁的垫子。

双腿跪在软垫上,甄尧轻声说道:“父亲。”

甄逸看着眼前的小儿子,许久才开口道:“出征一事,是否顺利?”

甄尧缓缓点头,将此行征讨黄巾的大概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一些细节,如擒杀张宁、逼死张角之类的话题。甄逸听完后,点头道:“如今战功你已具备,只待成年便可出仕天子。为父时日不多,甄家以后就全都靠你来支撑了。”

甄逸这些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甄尧宽声道:“父亲莫说丧气话,孩儿觉得父亲今日气色比之往常要好上不少,想必再休养月余,便可康复如初。三五中文网”

话说得多了甄逸止不住轻咳几声,呼吸顺畅后才继续说道:“我甄家在冀州虽为大户,却依旧算不上顶尖。你想要在此地有所作为,必须首先考虑到袁家。袁家四世三公,而甄家已有许久无人在朝为官了,此间差距你当谨记。”

甄尧边听边点头,袁家势力之大的确不是现在的他可以相抗衡的。甄逸似乎准备一次将所有要交代的事情都说出来,暂缓片刻接着说道:“尧儿若有成就,当悉心照料好你母亲与兄长、小妹。此乃为父嘱托,尧儿能否应下?”

见甄逸隐隐有吩咐遗言的念头,甄尧连忙说道:“父亲放心,母亲与小妹尧儿定会悉心照料。父亲只管安心休养,待走下床榻便能看见,三位小妹都能活蹦乱跳的在府内嬉戏。”

“你自幼与宓儿亲近,但也不能与你二妹、三妹疏远,你自己斟酌。”

甄尧缓缓颔首,他与另两位妹妹的确见面次数少了许多,一来是两个小娃太小并不常在府内走动,二来甄尧自近年起便事务繁忙,不像以前能时常抱着还不会走路的甄宓四处游荡。

“你出征之时,为父已书信递往洛阳几位友人,如今你破贼有功,想来他们也会为你在天子面前多多进言。为父能帮你的就这些了,以后如何,你当自己好生决断。”

“父亲。”甄逸在病重之时还替自己向洛阳的旧友说清,甄尧惊讶之余却是惭愧不已,医者都说了不能让父亲有所操劳,可如今,父亲却为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耗费心力。

“你去吧,为父累了,想睡了。”甄逸摆摆手,低叹一声又闭上双眼,昏沉睡去。

为甄逸盖上衣被,甄尧缓缓走至屋外,看见一旁的老管家站在边上候着,甄尧低声道:“锡伯,父亲病势劳你费心了。”

甄锡缓缓点头,作为一个几十岁的过来人,他很清楚甄逸能够活着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如此答应道:“少爷放心,老奴会尽量照顾好老爷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甄尧无力的倒躺在床榻上,家中父亲病情越发恶劣,今日虽然面色好转,但却令甄尧响起一个词汇:回光返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心底越乱,杂乱的思绪充斥着大脑,甄尧只能用睡眠去暂忘。

第二日天明,虽然一夜都没睡好,但甄尧还是早早的来到县衙,一边看着手中竹卷,一边细想待会自己改如何处理昨日出游所询问出的问题。

三位簿记没过多久都走了进来,甄尧瞟了三人一眼,并没当即发问。将眼前公务处理完,突然说道:“你等可知毋极所辖乡、亭一共多少?如今暂代其职的又是何人?”

三位簿记不知自家少爷所问为何,但互相一望还是有人出声答道:“毋极县内有三亭六乡,其中任亭长的均是当地长着,一乡之长大多由当地乡绅暂代。”

甄尧双眼逐一从三人面色划过,见三人都没有任何变化,便开口道:“上月本就是深春农耕最后时期,我离开后,往这些乡、亭派送谷种之事,是你们中哪一个负责的?”

对甄尧突然问起这个,三位簿记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人敢说谎,站在中间的中年簿记开口说道:“回少爷的话,均是经甄图手中运出县城的。”

甄尧闭目点头,手指轻巧案桌,连续四五下过去,突然睁开眼沉声问道:“甄图,你入我甄府多少年了?少爷我是何事赐你本家姓氏的!”

甄图听了甄尧问话冷汗从脚底往上冒,颤声道:“图入府内已有十五年之久,是少爷在三年前赐予图本家姓氏,并相送房屋与五亩良田。”

甄尧冷哼道:“这么说我甄尧待你也算不薄,可你,为何令我失望!”

甄图听罢双脚一软,像他这样的家仆如何经得起甄尧如此重说,甄尧说出这句话就等于要去他半条命,跪在地上甄图低声说道:“图不知哪里惹怒了少爷,还请少爷责罚!”

甄尧见其还装作无辜,冷声道:“既然是你分派谷种往各乡各亭,那些乡亭间的事情你会不知?你会不知有人私自扣下少爷我发放的谷种,并胁迫一方百姓!”

甄图见事情如此严重,面色一滞哭声道:“少爷冤枉,图从未听闻此事,自谷种分发下去,图便时常去查看,所有土地都种下谷种,不曾有过私扣!”

“你还狡辩?”甄尧双眼逐渐变冷,开口道:“这三亭六乡有几位亭长乡绅是你家亲戚,统统都给我说出来!”

第六十五章 不愿染血

甄尧严厉喝问让跪在地上的甄图心底惊颤,不敢抬头看甄尧,低声说道:“我,我有一族兄,平日曾读过些书卷,如今暂代柳亭亭长之职。35zww.com”

甄尧见簿记跪地唯唯诺诺的样子,有气都没地方出,冷声说道:“你可知你族兄所作所为?或者说你与他同流合污?”

甄图听得此言连忙说道:“图并不知此事啊,图也曾去兄长所辖田地查看,地里都被翻动,并无荒废田地一事啊。”

“嗯?”甄尧眉头微皱,见甄图模样不似说谎,而且他在自己府上做簿记收入远高于种田,没必要为了一些谷种而冒险。当下开口道:“你先起来,别跪在地上装死!”

“少爷。”甄图站起身后,一旁不曾说话的另一位簿记开口道:“或许此事与甄图确无关系,如今谷种才播种下去,即便翻动土地也看不出底下是否耕种。若是那亭长仅仅是将土地犁了一遍,却是可以瞒过甄图的视察。”

“这样?”甄尧之前还真没想到有人会与自己玩这些把戏,略微思索片刻,开口道:“甄图,你当真不知此事?”

“图确实不知,平日大多在县衙助甄福大哥与主公处理政务,极少与城外族兄联系。”

甄尧轻哼一声,开口道:“此事我先不与你计较,甄焘,从今日起你带上百余兵士出城,将周围各乡、各亭都仔细查探一番,若有此等克扣谷种或是随意敷衍者,都给我押回来!”

“诺!”一旁开口替甄图解围的簿记点头答应下来,同时心中暗喜,自己只要把这件事干漂亮了,不愁得不到自家少爷的重用。***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甄尧冷眼看着一旁的甄图,开口说道:“这段时日你就给我老实在家呆着,没我的吩咐,那也不能去。”

“多谢少爷开恩,多谢少爷开恩。”能得到这样的结果甄图已经不敢再求其他,能保住自己一条命就算不错,若是暴怒之下少爷挥刀把自己砍了,也是白丢一条性命。

少爷不在,自己主持春耕事宜期间居然发生这等拙劣之事,原本在家休养的甄福哪还能坐得住,得到消息后便立即来到县衙,向甄尧请罪。

甄尧心中有气,但也不会逮着人就发火,将跪在地上请罪的甄福拉起来,低声叹道:“此事并不怪你,偌大一个县城,想要毫无纰漏的管理并非易事。你来的正好,与我一齐想想,此事该如何补救,那些尚未种上谷种的田地又该如何。”

见甄尧依旧信任自己,甄福满是惭愧之色,当甄尧说完后,思虑片刻开口道:“少爷,如今耕种季节已过,即便是重新发放谷种也是来之不及。若要土地不荒废,只能种植其他杂食了。”

甄尧眉头微皱,汉末时期可不像后世有那么多蔬菜瓜果,这时想要种植杂食的选择太少了。不过除去这办法还真没有一个更有效的,当下点头道:“本是想让你歇息几日,如今恐怕是不能休息了,这事就交由你办,务必将其办妥。”

甄福稍稍点头,甄尧愿意将这件事交付与他便是对他的信任,至于休息,甄福自觉并不重要,偶尔回家与家人聚聚便好,紧跟甄尧身边才是他应该做的。

时隔三日,出外查探的甄焘终于回转县城,带回来的消息也是好坏参半。甄图族兄的恶性已经被证实,当这位亭长被押解回城之时,一亭百姓无不喜泣连连。坏消息被证实,好消息却也存在,除去甄图族兄外,其余亭长却是认真的按照吩咐办事了,并无此等恶性。

“按我朝律法,我便是立即斩了你也不为过!”甄尧看着跪在地上的可恶亭长,冷声说道:“可我出征得胜归来并不想在城内开杀戒。来人啊,把他给我押入牢狱,终生不得放出!”

“诺!”两位兵卒上前将‘亭长’拖起,任其如何哭喊也无迟疑,几步走出府衙,消失在甄尧等人眼前。

见碍眼的家伙被拖走,甄尧开口说道:“对此安排,甄图你可有异议?”

“少爷公断,图毫无异义。”甄图如今可是恨死了自己的族兄,原本在甄福面前举其暂代亭长一职,却不料给自己捅出这等篓子。如今自己被甄尧关了禁闭,非但要失去簿记之位,同时在少爷心中也不会有任何好感。

甄尧冷哼一声,此事好在波及不大,一亭之地耕田并不多,若是整个毋极县都是如此,甄尧就是再不愿动刀子,也得斩杀不少人。

谷种之事暂了,甄尧又开始为县内兵马的训练发愁,整日被张飞念叨着开展几次军事演习,甄尧却是为之头疼。

不但要为麾下兵士找好适合军演的区域,同样得保证县城的安定。若是整日兵卒城里城外进进出出,不明实情的百姓定会受到惊扰,这对刚刚安定下来的毋极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不提甄尧整日便诸多事务缠身,远在千里外的洛阳,今日终于迎来了凯旋回归的讨贼将士。卢植与皇甫嵩带着兵马走入洛阳街道,周边百姓无不欢喜鼓舞,对于住在京城的百姓而言,能见到得胜归来的将士,他们心底大多都安定不少。

“陛下有旨,请两位将军与诸位都尉将校明日一早,进宫面圣!”刚踏入兵营,传旨的小公公便找了来,卢植等人难得的好脸相待了一次妖人,毕竟陛下宣旨,想来是有奖赏的。

“甄兄,我等此次随将军出征却是见到了你家三弟甄尧。”甄俨作为统筹大军粮草的军需官员,大军归来自然是在军营里等着,曹操等人接旨分散后,见到甄俨第一句话便是与之说起甄尧之事。

甄俨听曹操这么说,连忙放下手中事物,开口问道:“孟德兄,我家三弟当真领兵剿匪了?”

曹操笑着点头道:“甄尧的确组建了私兵,与我等一齐击杀黄巾匪贼。你家三弟当真如你所说,配得上年轻俊杰之称。”

一旁的袁绍凑着脑袋上前,赞许的开口道:“孟德之言有理,你家三弟此次讨贼功劳可不小,我想天子此时都该听说过他了。”

甄俨听罢淡笑一声,自己三弟年纪虽小,可自己就从没看透过他,而且甄尧从小就有许多古怪想法,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当下摇头说道:“陛下之意岂是我等随意猜测的,罢了,先让我统计下粮草,稍后再与你等闲聊!”

第六十六章 论功行赏

“宣,皇甫嵩,卢植等人觐见!”洛阳皇宫内,一声鸣亮(是这形容的吧)的鸭叫传出大殿,殿外站着的十余位出征有功的将领依次走入。www.65txt.com

觐见的礼仪还是比较高规格的,十几人上前来到大殿中央,依次拜道:“臣,皇甫嵩(卢植)(曹操)(袁绍)叩见陛下!”

“免礼,都起来吧。”龙椅宝座上的汉灵帝显得十分高兴,这一次黄巾叛乱可是把他吓着了,大汉十三州就有九州发动叛乱,好在自己手下能人不少,几个月的功夫就把此次战乱给平定下来,还从中拿了许多好处。

“谢陛下!”众人躬身答应一声依次起立,两边都是京官文武之列,只有他们十几人站在空荡荡得中央,显得十分惹眼。

灵帝兴致来了,也不急着办公事,开口说道:“皇甫爱卿,朕听闻此次叛乱贼兵众多,你等是如何平叛的?与朕详细说说。”战报其实早就传回了洛阳,可汉灵帝却从未看过一眼,大多都是听张让随便念叨几句,便不太关注,今日朝堂上倒有兴致一听。

皇甫嵩见灵帝想听,只能从出征开始说起,如何击破司隶反贼,如何在豫州打破波才,如何消灭南阳黄巾匪贼,如何北上与卢植击破广宗。

这一番故事说完,却是已经过了小半时辰,这还是皇甫嵩看见灵帝听了一会便有不耐之色而缩短起来说的,若是细说一番,没有半日空闲恐怕是不够讲述。

灵帝也就开头听着有点兴趣,之后却是不知望哪发呆去了,直至皇甫嵩说完,才回神开口道:“此次平叛朕心甚慰,皇甫将军终究没有辜负朕之重托。www.65txt.com大将军何在?”

“微臣在!”肥硕的何进扭动着身躯从武将一系的最前列走出,抱拳道:“陛下有何吩咐?”

灵帝看着自己这个肥胖的大舅哥十分无奈,本来看中面相的他是不会让这般模样的人当上大将军的,可谁让何进福气好,有个貌美的妹子,想起何皇后的销魂,灵帝不得不宽声道:“此次平叛之将领大多由你举荐,依你看,入皇甫嵩、卢植等,朕该如何赏赐?”

何进扭动两下水桶腰便算是躬身了,随即抱拳道:“回禀陛下,此次叛乱是有冀州张角为首,可冀州官员却毫无防备,就连刺史也遭贼人所杀。进,保举皇甫将军为冀州刺史。”

如何分派胜利果实,何进早就有过打算。如今在朝中他的势力并不算强,不论是士族或是宦官都和他有矛盾,若能以此拉拢本就是武将一系的皇甫嵩,那这笔买卖可就十分划算了。

何进说完,场中并没有人出言反对,龙椅上的灵帝也不想为了这些事伤神,既然下面的大臣都觉得可以,那就这么办呗,当即开口道:“既如此,皇甫嵩便升迁为冀州刺史。卢植,仍旧还原职尚书。”

“皇甫嵩、卢植,上前听封!”一旁的张让拿过汉灵帝就在朝堂上写出的圣旨,高声道。

“末将在!”两人一起上前一步,躬身拜道。

“念皇甫嵩领兵讨贼有功,特封其为冀州刺史,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合八千户。”

“卢植征讨冀州黄巾亦有功劳,官复尚书,封华阴侯,食华阴、卢氏两县,合九千户。”

两道赏赐分出去,皇甫嵩与卢植齐身拜谢:“臣,领旨谢恩!”这两道封赏不可为不丰厚,周围不少人看着都眼红。

两位大头封赏出去了,接下来便是袁绍、曹操等小辈受赏,似乎灵帝心情真的是很好,打了败仗几乎把兵马赔光的朱儁都高升一方太守之职。

这些在场的人该赏的都赏完了,汉灵帝看着没什么事了就准备回**继续逍遥,可屁股刚离开龙椅,想起一件事,复而又坐下开口道:“卢尚书,我且问你,千余日送回宫中的那批匪贼私藏是何人所缴?”

卢植本想开头提及甄尧,此时见灵帝终于问及那甄家俊杰,当即高声说道:“此等缴获均是冀州甄家三子甄尧攻破黄巾贼老巢钜鹿时,从里面搜出来的。”

汉灵帝好似有耳闻却又对甄尧这个名字十分陌生,扭过脑袋看向张让。张让连忙凑上前,开口说道:“确有此子,几次冀州来捷报皆提及此子姓名。”

灵帝缓缓点头,坐正后开向下首卢植,开口道:“你与我细说,此子皆有何等功劳?”

卢植对甄尧还是十分欣赏的,在自己能帮的情况下他不介意提携一把这位大汉有数的年轻俊杰,当下宽声说道:“自黄巾乱起,便有贼兵渠帅攻打冀州各郡,甄尧先后两次领家丁助毋极县都尉破贼,斩获数万之多。”

“之后天子传檄文于各州郡,甄尧与都尉张飞两人领私兵五千破黄巾渠帅于幽州涿郡,救一方百姓于危难。之后南下过钜鹿,攻破贼兵老巢,使末将免受夹击之险。

“最后助末将在广宗城下激将气死张角,并在夜袭中与孟德等人共斩张宝头颅。大军围攻广宗城,亦是甄尧与刘备两人率先攻破城门,擒下张梁。”

卢植将甄尧这两月来的战绩说出,不但下方文臣武将变色,就是龙椅上的灵帝也为之动容。如此功绩,却是比皇甫嵩、卢植两位主将还高了。如此震惊自然是需要时间消化的,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甄尧虽未亲自出现在宫殿中,但仅凭一身战绩便能令一干文武哑言。

好不容易平复内心的波动,汉灵帝环视下方数十人,开口问道:“如此,如此功绩,诸位爱卿,朕该如何奖赏?”

汉灵帝问完话,下方文武却没一人出列来回答,毕竟这么大一份功绩要悉数赏给某一人,还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偌大的宫殿继续保持着寂静,卢植想替甄尧讨些赏赐,可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自己就帮到这,至于甄家小子能得到什么,就得看他自己的运气。

终究是何进开口打破了没人说话的僵局,只见何胖子躬身笑道:“陛下,既然甄家三子有此能耐,何不招至洛阳为官?大汉能有如此俊杰,陛下用之岂不更显大汉之昌盛?”

“对,大将军此言有理,将甄家三子招入洛阳,朕确实想见见我大汉年轻一辈的俊杰。”汉灵帝如此说着,心中却是想这甄尧到底是何模样,面对以十万计的金银都不动心,便是自己这大汉天子都是做不到的吧。

汉灵帝刚说完,文臣一列为首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躬身说道:“陛下,对甄家三子之赏赐,臣有一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家袁隗,如今身肩太傅一职的袁家长者。

第六十七章 封赏终定

灵帝见袁隗走了出来,右手一抬开口问道:“太傅有何要说的?”

袁隗躬身行礼后,宽声说道:“陛下,甄家三子甄尧隗亦有耳闻,据悉如今年方十四。35zww.com然卢尚书所言,是否言过其实?即便皆非虚言,甄尧尚不及弱冠,如何能入朝为官?”

袁隗这话说完殿中又沉静下来,不少人都在暗自盘算着袁隗老头这到底是打什么主意,一幼子罢了,为何站出来提反对意见。站在一旁的卢植双眉紧皱,袁隗一句话几乎将他所说全盘否定,一点也不留余地。

站在卢植身后的袁术嘴角冷笑,心中应该是在想着此事会如何收场,而那甄家小子还能得到些什么。一旁的袁绍瞄了眼自家兄弟没有说话,站在两人身侧的曹操双眼眯起,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袁隗提出反对意见,原本对此并不太在意的何进却打起了精神,士族间有矛盾,那就是他能够抓住的机会,想着甄家与袁家同在冀州,又同属一方大族,脸上渐渐浮出一点笑意。

袁隗是朝中重臣,灵帝不能完全不听他的意见,但这时心情正好之时有人出言反对自己,灵帝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当下沉着脸问道:“那依太傅之言,朕该如何奖赏那甄尧?莫不能不闻不问吧。”

袁隗略作思索开口道:“以臣之见,莫如赏赐些金银钱财,待其成年,再举孝廉,招入洛阳。如此既显皇恩,又不会乱了朝纲。”

袁隗还没说完灵帝面色就更难看了,对他来说赏官赏地没关系,但要赏赐金银钱财那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啊。***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何进抓准时机,见灵帝面色不善连忙出列道:“陛下,臣以为不然。古有甘罗十二为卿,如今甄尧已有十四,如何不能入朝出仕?太傅莫不是怕甄尧入朝,抢了你文臣之首的位置?”

“大将军慎言,太傅德高望重,岂会以自身欺压一小辈?”这时袁隗身边的党羽开始说话了,矛头自然何进。

何进虽然是屠夫出身,但好歹混上了大将军,朝堂上也有不少巴结他的,见文官们开始说话,也纷纷进言。原本是在讨论该如何封赏甄尧,却演变成为文武之间的嘴架。

“够了,朝堂之上如此哄吵,成何体统!”灵帝怒拍身前案桌,大声喝斥道:“朕今日不想听你等吵闹,只问该给甄尧什么奖赏?就没一人能够与朕分忧?”

“陛下,臣有话要讲。”因黄巾四起,灵帝大赦党人,同时将几位名人请入宫中为官,此时开口说话便是党锢领袖之一的孔昱。身为孔子后代,即便是他不想出名也是不可能的,何况孔昱才学德识都乃上选。

对于孔昱灵帝自然不会陌生,但心中却是纳闷,这家伙怎么会参与此事?平日也不见他有什么表态。不过有人报告出言总比下面吵哄哄的好多了,点头道:“孔卿家,有何事不妨直言。”

“启奏陛下,甄家三子甄尧此战有大功,陛下当重赏。可甄尧年幼,尚入不得朝堂。既如此,陛下何不将此赏转与他人?”孔昱拱手开口道:“甄家儿子甄俨,如今为大将军府簿记。此次出征所需粮草皆由其调派供应,同样有不小功劳。”

“陛下不如将官职暂先赐予甄俨,待甄尧成年后从其兄长处接替,到时陛下再另行安排甄俨即可。如此,也是破格封赏,天下百姓闻之,定会陈赞陛下圣明。”

“哦?甄家二子也有这等能耐?”听得此言,灵帝诧异开口:“如此,当重赏。”

同属党人之流的刘佑也走了出来,躬身说道:“陛下,臣亦赞同孔议郎之言,可先行赏赐甄俨。”

何进见形势再度变换,同样不甘寂寞的抱拳道:“末将早就想为陛下引荐甄俨,只耐黄巾战事突起,便将此事放下。甄俨之才学,不再朝中众卿之下。”

袁隗本以为自己的世家派系想将何进的武将派系打压下去十分容易,哪里想过半路杀出这几位名气大的不得了的党锢首领,这几位的意见便是他也不得不考虑,如今算盘落尽,却是不占上风了,想要打压甄家的计划只能暂缓。

“陛下,臣思一职位,颇为适合甄家两子。”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的皇甫嵩突然开口了,上前一步抱拳道:“冀州经历黄巾战乱,不少太守、县城都有空缺,甄家所在中山郡便是如此。甄俨于后方统筹大军粮草尚且无甚差错,任一方太守足矣。”

见皇甫嵩刚被封冀州刺史便向天子讨要人手助其打理州郡,朝堂上不少人都抿嘴轻笑。灵帝被这么一说心情也好了不少,望了望下方数十人,开口道:“皇甫爱卿之言,尔等可有异议?”

“臣毫无异义。”自己府中出去的人能够高升一大步,对于何进来讲是很划算的事情,在他看来甄俨已经打上了何进一系的招牌,即便出去了也是他何进的手下。

“陛下圣明,佑并无异议。”刘佑跟着附和道,说完与孔昱相望一眼,四目相对两人皆露喜色。

“隗无异议。”目前为止,袁家还是把精力放在朝堂上,袁隗见天子也只是将甄家两子安排在一方太守之位,也就不再反对。袁隗并不知晓接下来大汉将发生什么,若是知道,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退让一步。

“如此,便如皇甫爱卿之言,命甄俨为中山太守,待甄尧成年后,接其兄长之位。”灵帝似是做了颇为费力的事一般长呼一声,开口道:“今日朝议便到此,都散了。”

一干文武见灵帝起身,连忙躬身行礼,拜道:“恭送陛下!”

灵帝离开,大臣们也结伴走出大殿,右脚踏出宝殿,孔昱抬头看向天际,心中低叹道:“吾友,汝子这般年纪能有此成就,当含笑于天际了。”

刘佑走一旁走出,长叹道:“走吧,你我都老了,能帮的也只有这些咯,过段时日,老夫也该辞官还乡,这朝堂污浊之地,非你我栖息居所。”

踏入自己的大将军府,何进畅快笑道:“哈哈,今日当真是痛快,本初,孟德,都留下,与本将军同醉一场,对了,去把甄俨也叫上,这小子,沾他兄弟之福了!”与士族在朝堂内斗,也就今日是占得上风了,难怪何进如此。

第六十八章 汉末的算命先生

大将军府,何进摆下宴席,周边坐着十余人皆是武将一系的人物,甄俨坐在一旁,何进举起手中酒樽开口道:“仲晖(甄俨的字,属瞎编)啊,过几日你也该收拾东西回冀州了,来,本将军敬你一杯!”

甄俨在来时已经有人将朝堂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乍听到自己能成为一方太守,甄俨确实惊讶的不行,即便入座后依旧心神不宁。***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此时何进敬酒,哪敢托大,连忙起身说道:“大将军使不得,当是俨敬将军才是。”

何进见甄俨如此,当即点头笑道:“同饮,同饮。”手中酒杯高举,一口将其闷下肚中。下座十余人同样举杯,一同饮下。

酒过三巡众人皆有了点醉意,曹操端着酒杯来到甄俨身旁,开口道:“此次离别,我等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仲晖兄,你我满饮此杯!”

甄俨笑着举杯,在大将军府当职数年,相熟之人并不多,眼前的曹孟德算一个。想到自己拖弟弟甄尧的福可以升迁一方太守,当下开口道:“孟德此话太过伤感,我等皆为年少,何愁日后无缘再见?”

袁绍因为有个好老子,此次出征镀金回来也是捞到了好差事,当即出声说道:“仲晖此言不假,我等如今已受封赏,当寻思报效天子,不可再沉湎于声色犬马。”

曹操又将几人手中酒杯满上,开口道:“今日一聚,下回不知是何年岁,我等当不醉不归!”一旁许攸轻笑看着,不时的抿上几口。

对甄俨的任命状很快便传到了大将军府,甄俨接过圣旨便开始准备行囊,许久不曾回家,不知年迈的父亲如何了?母亲与小妹怎么样?还有自家三弟,如今闯出的名头却是让他这个做哥哥的都羡慕不已。***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当甄俨带着行李踏上回冀州之路时,甄尧还不知道朝廷对他的封赏已经被定了下来,此时他与张飞两人琢磨着练兵之所。如今县城内只余五千兵卒,其余人都被派往各地保护甄家产业,重归家丁行当。可即便是五千人,也不能随意安排。

张飞与甄尧琢磨不定到底在哪练兵,一旁忙活的甄福开口道:“主公,城西北有一落潭山(PS:依旧瞎扯),山脚周边并无村庄,若是主公只需一不会扰民的场所,此地便十分合适。”

甄尧双眉一挑,城外可不比城内,一般都是在山水边建起村庄,如今听闻还有如此荒凉的地方,不禁纳闷道:“毋极县内还有这等毫无人烟之所?”

到底是岁数大的人知道的多,甄福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似乎是山中常有大虫出没,居住在山边的民众皆因恐慌而搬离,久而久之这山下也就没人去了。”

甄尧点点头,儿时似乎也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不过那时候自己也没在意,此时甄福提及,才有一点印象。既然有地方了,甄尧也不耽误,对张飞开口道:“益德,你待会从兵士中挑出几个认识路的去那落潭山,若是合适,便在那立下营寨,训练兵马。”

“诺!”张飞连忙抱拳答应,这几天为练兵之所可是愁的脑袋都要炸了,明知道有更好的练兵之法而不得用,对张飞来说就向面前防着一坛百年陈酿,给你嗅,却不让你尝。

张飞兴冲冲的领命走了,甄尧却依旧得呆在县衙处理一县政务,虽然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耐不住数量庞杂,想要把每件事及时处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县衙从天亮呆至夕阳落山。

“掌管一县事物就这么麻烦了,那一郡一州的忙到什么程度?”心中如此想着,好不容易将手中事物处理完可以早点回家歇息的甄尧站起身子,舒展片刻,缓步走出县衙。

“咦,今日府里来客人了?”甄尧走回自家,只见许久不曾摆过吃食的大厅内摆放着几张案桌,上面放着家中侍女刚刚放下的果盘。

一旁的小仆从边上经过,听见甄尧所说,开口说道:“回禀少爷,今日有老爷旧友路过,特来府中探望。夫人命我等摆下酒宴,款待老爷旧友。”

甄尧一听是自己老爹的朋友,连忙说道:“父亲之友现在何处?带我前去陪坐。”

仆人思虑片刻,开口答道:“当在老爷屋内,方才听到老爷醒了,那人便进了老爷卧室。”

“知道了,你去吧。”点头吩咐一声,甄尧快步走向甄逸卧室,如今甄家老的老、小的小,能够陪客的也就是自己了。

来到甄逸卧室,看着屋门是关着的,甄尧伸手敲了敲。片刻后屋门被一陌生男子推开,两人站在屋门内外,四眼相对直视。

一直盯着人看是很不礼貌的,甄尧见对方也看着自己,连忙拱手问道:“敢问先生是?”

被问男子摇头一笑,开口道:“闲游野人罢了,你便是甄兄三子甄尧?好相貌,好气质!”说着侧开身子,给甄尧让路。

点点头,甄尧步入屋内,走至甄逸床榻边,开口问道:“父亲,今日身子可好些?”

躺在床榻上的甄逸略微摇头,低声道:“尧儿来了,这位是为父当年好友刘良先生,刘先生精通天文,对卜算、面相十分精通。”

心中暗想原来是个算命先生,不过看着自己老爹的面子甄尧可不会这么说,躬身敬重说道:“刘先生,后辈甄尧方才失礼了。”

刘良显然看出了甄尧眼底的轻视,却依旧摇头轻笑,摆手道:“无妨,无妨。”

“尧儿,为父身体不便,你替为父好生招待刘先生,咳,咳,咳”话刚说完,便一阵猛咳,甄尧上前将自己父亲安抚下来,却发现甄逸又陷入昏睡。

甄逸陷入昏睡,甄尧只得虚指门外,开口说道:“刘先生,我们出去坐会吧,请!”

两人来到大厅,已有仆人摆下酒食,甄尧平常也不做首位,笑着与刘良对坐在下首,举起酒杯开口道:“父亲自病重后,极少有人来探望,先生能来,我当替父亲敬您一杯!”

“善。”刘良缓缓点头,与甄尧同饮一杯后,开口道:“贤侄,你可知老夫为何此时走访你甄府?”

“嗯?”甄尧听罢眉头微皱,还以为这人是来看自己父亲的,看来其中还有门道啊,当下放下酒杯开口道:“小子不知,还请先生解惑!”

第六十九章 天妒?天定

“数年前,老夫曾与那张角谋面,其面相奇特,非等闲人。35zww.com”刘良同样放下酒樽,笑着说道:“今年初,张角起事谋反,却不想未过数月就被平息。老夫自觉奇怪,便想来看看旧友之子到底有何能耐,能破钜鹿,败广宗!”

甄尧心底诧异,开口问道:“为甄尧而来?先生高看小子了。”

刘良缓缓摇头,开口说道:“贤侄不可妄自菲薄,以吾之所学,观汝之面相,也只能看出高贵二字。这世间能有此奇特面相之人,当在五位以下。”

甄尧见刘良信誓旦旦的说着,心中却不大认同,虽然莫名其妙的来到汉末,但让他相信算卦看相却是不太可能,摇头道:“呵呵,先生说笑了,甄尧自认为长相平凡,既不俊俏,也不算丑陋,面向一说,与尧当无甚关系。”

“不信便不信吧,日后自有分说。”刘良也不像其他看相的,非得所有人都相信自己。见甄尧保持不信的态度,爽朗笑道:“贤侄,老夫敬你一杯,不为其他,只为你解救一方百姓。”

“多谢先生夸赞,尧实不敢当!”回敬一句,甄尧再次将满上的酒酿喝下。

甄尧刘良都是有节制的人,不像张飞嗜酒如命,共饮几杯酒水便很少再添。就在两人把案桌上的食物差不多消灭干净,仆人端来茶水之时,平时不怎么出来的甄姜、甄脱两姐妹从侧门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甄尧自从与甄逸相谈几次后也知道自己对二妹、三妹不太关心,平日空暇也与两小娃玩闹,见两人怯生生的走过来,当即笑道:“姜儿,脱儿,来为兄这边坐坐。”

“我现在却是有些羡慕你父亲了,”坐在对面的刘良盯着两女娃看了半晌,才开口道:“儿子相貌不凡、年少有为,女儿也是娇小可爱,待成年后必然是少有的美人胚子。35zww.com”

有谁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家人好话呢?甄尧当然也喜欢,将两女娃抱在自己左右腿上坐好,开口笑道:“借先生吉言了,我家小妹若各个都能有此姿色,想来也能留名于千古的。”

刘良摇头不语,端着浓茶轻嗅。真要看着对方沉醉的模样,开口道:“先生若喜欢,我便送上一些与先生。此等茶水,小子还是有不少的。”

刘良似乎不懂什么叫客气,甄尧刚说完便点头答应道:“如此大善。”

“你们的姐姐呢?怎么没见她与你们一起玩耍?”甄尧抱着两个小丫头吃了点案桌上的水果,开口问道:“可是姐姐不与你们玩了?”

“姐姐,姐姐,在那!”稍大些的甄姜也有两岁了,指着侧门边,口中含着果肉模糊不清的开口道:“姐姐,那!”

“这个丫头!”甄尧随着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侧门边上露出的一点衣群边角,心底暗道甄宓也变得鬼精灵了,自己想过来还让两个妹妹先探路。

既然知道甄宓躲在侧门后头,甄尧自然不会视而不见,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沉声说道:“宓儿,还不出来!”

“呀。”被甄尧含怒的语气吓了一跳的甄宓惊叫一声,整个人也从侧门旁显露出来。望了望对面不认识的长胡子老爷爷,然后看着自家三哥,娇笑道:“哥哥,宓儿和你闹着玩嘛。”边说边跑向甄尧,扑在兄长怀里开始撒娇。

甄尧也不是真生气,无奈低叹一声,扭头对刘良开口道:“让先生见笑了,小妹年幼,都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给宠坏了。”话说完才发现刘良刘老先生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准确来说,应当是自己怀中的甄宓。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嘴角轻轻嚅动,即使给天子看相也未失态的刘良在甄尧、甄宓两兄妹前却是晚节不保了。一副掉魂的模样,传出去不知得丢多少脸面。

甄尧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甄宓,没发现什么不同啊,怎么这老头露出此等表情。不明白却也不能不理会,甄尧连声道:“刘先生?怎么了?”

连问几声,刘良才回过神来,但依旧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摇头道:“没,没什么,老夫不胜酒力,恐怕不能再坐下去了。”

甄尧心知刘良未说实话,但对方不说他也不好逼迫,当下开口道:“既如此,甄尧命人送先生进屋歇息。”刘良闻言不住点头,可双眼依旧盯着抱着甄尧不放的甄宓。

躺在甄家客房床榻上,刘良哪有半分不胜酒力的样子,睁着眼睛紧盯窗外星空,脑海回想起甄尧与甄宓两人的面貌,口中喃喃说道:“龙凤呈祥,此乃巧合?或是天意?”

刘良未睡甄尧同样不曾歇息,将自己三个妹妹打发睡觉之后,又陪着逐渐衰老的母亲说话,直至弯月挂上高空才缓步走向自己的小院。

在长廊中行走路过客房时,甄尧突然看见前方凉亭还有人坐着,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刘良,当即开口问道:“这么晚了,先生还不歇息?”

刘良因为方才所见太过震惊,躺在床榻上无论如何都睡不下去,便出来看看月色,见甄尧相问,开口笑道:“贤侄不也没睡吗?若是不困,可与老夫一起坐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刘良仿佛又成了欢畅笑谈的长者。

甄尧对刘老头今晚的失态也有疑惑,当即点头道:“固我所愿,不敢请尔!”

见甄尧爽快坐下,刘良赞许点头道:“贤侄想必是有话要问的,不妨直言。”

甄尧同样不胜遮遮掩掩的人,见刘良似乎没有遮掩之意,便开口问道:“今夜晚餐时,先生以不胜酒力为托词,到底所为何事?”

刘良心中知道甄尧要问就是这个,不着急回答,反而开口问道:“贤侄可知你家小妹有何奇特?相较你另两个妹妹,冀州‘小善人’可称得上贵不可言。”

对于自家小妹甄尧当然十分熟悉,心道:在三国历史中自家小妹可是一国之母,若这还称不上贵不可言,恐怕汉末也没哪个女子能配得上这四字。

“而贤侄你的面相,在老夫看来便是更为奇特,若以高贵论当在你那小妹之上。”这些话原本刘良是不会说的,可甄尧这么晚了还出现在自己面前,加之是自己至交之子,刘良琢磨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甄尧听罢双眉紧皱,良久摇头叹道:“先生谬赞了,尧不过一平凡小子,面相哪有那么尊贵。何况即使如此,与先生又有何关联?”

“贤侄莫非不知,寻常人家能有一人面相富贵便是极致,怎会出现一双?如今天下乱象已显,莫说富贵,便是长命之相都不多见。”刘良沉声道:“面相富贵之人同降一家,岂能不惹天妒?”

“天妒?”甄尧摇头失笑,刘老头越说越邪乎,之前若是还有点可信,现在甄尧却是一点都不相信了,连连摇头道:“先生当真是醉了,我送先生回屋歇息。”

刘良凝视着面带笑容的甄尧,重重一叹:“罢了,今晚住一宿,明日我便告辞。”起身走出凉亭,抬头望去却见皎月被云层遮掩,暗道:是天妒,或天定,老夫或许是等不到那天了!

第七十章 耕牛事件

第二日一早刘良便告辞离开了甄家,望着老头骑马离开,甄尧眉宇间并无太多喜色,刘良的话依旧在他耳边荡漾着,真的会有天妒吗?摇摇头将此荒诞的念头抛出脑外,甄尧同样大步向外走去,县衙内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去处理。35zww.com

踏入县衙没多久,甄福便找了上来,开口问道:“少爷,如今黄巾战乱已过,城内离乡避难的百姓该如何安置?长久居于城内并非稳妥之策啊。”

甄尧眉头微皱,开口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甄福摇摇头,开口道:“倒也没发生什么,只是自农耕之后,城内百姓便有了空闲,闲散之余不免发生口角、争执。目前尚且安定,福是怕长此以往,会有事端。”

“让我好好想想。”甄尧坐在首位上抚脑轻叹,当初黄巾战乱,他收留了不少别县逃难百姓。这些人的吃、住都是大问题,城池总共就这么点大,不少地方都拥挤的很,短时间或许没问题,但时间一长肯定要惹出乱子。

“地,还是土地问题!”想到居住甄尧很自然的想到了这些逃难荒民的居住地,右手轻拍脑门,开口道:“若是能在城中划出一片区域给他们居住,也就不用为这些事情烦恼了。”

见甄尧这么说,甄福皱眉苦笑道:“少爷,若是城内还有空地自然无妨,可如今毋极城内能用的土地都用上了,那些荒民依旧要八人、十人挤在一间小屋中。”

有了想法甄尧很快就找到了解决之策,开口道:“城内没有那就往城外扩建!如今县城周边良田都已种上庄稼,这些荒民是万万不能抛弃的。三五中文网既然我们收留了这些荒民,给一处合适的居所也是理所应当。毋极城小了,就往外扩建,别糟蹋了庄稼就行!”

甄福是被自家少爷的胆大给吓到了,摇头说道:“这,少爷,恕老奴多嘴,若是少爷收纳许多荒民也就罢了,可要扩建城池,却非少爷能行的。少爷即使当上了县丞,扩建城池也得有太守之命,否则”

甄尧知道甄福想要说什么,他不过是刚想出一个主意,根本没来得及去细细谋划。不过即使如此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也并非难题,挡下摇头道:“太守?福叔莫非不知我中山郡太守如今已是空缺?新任郡守也不知何时会来,我完全可以先动工,后请命。”

“以我甄家之民望,加上些许钱财,我想不论是谁当郡守都会乐意看到我出钱出力的扩建城池。福叔,这事你觉得交于谁来办,最为妥当?”

甄尧如此说,甄福自然知道少爷是铁了心要扩建城池了,当下也不再反对,开始思索起负责此事的人选。甄家虽然有不少家仆可以一用,但休憩城池并非一日之功,且耗费人力、物力颇多,选择谁当负责人并不容易。

甄福自问自己是有能力主持扩建城池的事情,可他整日跟在甄尧身边忙东忙西根本没那时间,只得开口说道:“少爷,若是此事少爷不亲自主持,余下众人也只有甄富能够将此事办妥当。”

“富叔确实有此能力。”甄尧点头说道:“待会我便让人传信给他,让他赶紧回来,至于冀州商铺、酒楼重新开业的事情,只能暂时缓缓了。”

就在两人对如何扩建城池之事仔细讨论之时,府衙外传来一阵嘈杂,甄尧眉头微皱,对站在屋内的几名兵丁开口道:“去看看,外面在吵些什么!”

“诺!”两名小兵点头答应一声,踏步走出,没过一会,将两位中年农夫模样的男子领了进来,开口说道:“主公,这两人在县衙外吵闹不停,开口说要见少爷。”

“要见我?何事?”甄尧抬头望去,开口说道:“你二人所为何事,要来县衙内找我?”

其中一位农夫当即拜倒在地,哭声说道:“公子,你要为我做主啊,公子分与我种得田地,如今都被他家的畜生给践踏坏了,你要给小子做主啊。”

“你且起来,大男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甄尧见两人一个哭闹一个面露愤恨之色,开口说道:“先将你二人姓名告知于我,再和我说说到底所为何事。”

“贱民牛佴,原是躲难而来的荒民。少爷分放谷种,便领了耕具在城外与众人一起种下两亩地。今日我起来晚了,到地里一看,他家的耕牛把地里辛苦种下的田地都给踩了,少爷要为我做主啊。”

甄尧将目光望向旁边一人,开口问道:“可有此事?”

“农夫图海见过少爷,今日某是带着耕牛一起去地里的,可某亦不知为何,本来我家耕牛是绑在树上好好的,可我出恭回来,就看我家的牛在他地里。某与他理论,他便说是我家的牛踩了他的地,要某赔偿。”

“要赔偿?”甄尧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你家耕牛踩坏了他的耕地,赔偿自然无可厚非,为何来县衙吵闹?”

名为图海的壮年男子似是有些见识的,开口道:“他要某把耕牛赔给他,某自然不允,如此吵着,便想请少爷予以定夺!”

甄尧心中略微盘算,眯着眼前看向已经止住哭声的牛佴,开口道:“这是不是有些过了?他家耕牛踩了你耕种的地,你便要他陪你一头耕牛?”

牛佴被甄尧盯着有点畏惧,身子向后缩了缩开口道:“地都被踩坏了,秋收都指望不上了,想到那时吃食都没有着落,一时气愤,才,才说要他耕牛的。”

甄尧反复看了看两人,开口道:“都随我出去,让我也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耕牛,能引得你二人来此喧哗!福叔,你与我同去!“

甄尧走出县衙才发现周围已经聚起不少百姓,刚想开口让这些无聊旁观者退散,转念一想却又开口笑道:“诸位乡亲,今日之事或许你们都知道了,若有空闲的,可随尧出城一看究竟,耕牛践踏田地,到底原因何在!”

能围在周围的大多都是图个热闹,见甄尧这么说自然欢喜鼓舞,跟在甄尧身后,浩浩荡荡的赶往城外。数十人一齐往城外走,自然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同样中途又有人加入进来,当甄尧走出城门时,身后已经聚拢了百余众。

第七十一章 笑料罢了

跟着牛佴两人走至城外田边,同样有不少人聚在田边小道上,眼珠随意瞟过,甄尧却发现几道熟悉的身影。35zww.com带着笑容走上前,轻声问道:“瑛妹怎么也出来了?”

看见甄尧领着百余人走来,张瑛开口道:“整日在家里闷的很,城里难得这么热闹,再不出来透透气,都要憋死了。甄尧哥哥,你这是?”

甄尧也知道自己身后有不少人,当即摇头笑道:“皆是城内看热闹的百姓,宓儿,看到哥哥来了还躲着?”

躲在张瑛身后的甄宓见自己甄尧已经发现自己,当即迈着步子走出来,笑着开口道:“哥哥,宓儿不是自己跑出来的,是瑛姐姐带着来的。”

弯下腰将甄宓抱起,甄尧笑着摇头:“还不知道你,若非你要凑热闹,你瑛姐姐会走出城?来了便来了,三哥我又不会责骂你。”

与张瑛两人说了几句话,甄尧便抱着甄宓来到田地边,罪魁祸首正悠闲的拍打着尾巴。指了指眼前的耕牛,真要开口问道:“就是这头牛?”

一旁的牛佴与图海不住点头,甄尧先围着耕牛晃了两圈,拴牛的麻绳已经断了,除去这个甄尧还真没发现眼前耕牛有何特别之处。扭头看看四周,右侧的农田有不少地方都被踏坏,显然是牛佴分种之地,而左侧田地旁有一棵舒米高的大树,应该是栓牛的地方。

“走,过去看看。”对身边几人招呼一声,甄尧率先走向不远处的大树。走至树底下,另半截麻绳就落在一边无人问津。将甄宓放下左手牵着,甄尧将半截麻绳捡起,粗略一看并无问题,仔细一看却能看到麻绳上的撕裂口十分整齐。

默不住声的将麻绳握在手中,甄尧蹲下身子仔细看着耕地的脚印。***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甄宓见自己三哥一直盯着泥巴看,也将小脑袋凑上来,半晌没发现什么好玩的,不由得撇嘴道:“哥哥,这里不好玩,我们不要在这里,去树林里玩好不好。”

“甄宓过来,不要吵着你哥哥。”张瑛见甄宓在一旁打搅甄尧,将甄宓抱起后,说道:“明日姐姐带你去玩。”

甄宓的插话并没能引起甄尧的注意,他依旧盯着脚下自言自语着:“脚印这么浅,显然不是耕牛自己挣断的麻绳。”看着树下的几只脚印,甄尧不住摇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抬头瞟了眼牛佴,不做声色的起身。

从小道上穿过,甄尧来到另一边田地,的确,田中许多地方都被耕牛踩坏了,落下不少脚印。但低头观察的甄尧还是发现了不同,耕牛脚印中还夹杂着鞋印。

“嗯?”弯下腰,右手在土堆中拨弄两下,甄尧将一块尖石从土里拾了起来。当这块石头被甄尧拿起时,一旁的牛佴眼中闪过几许慌乱。

种种迹象已经表明这件事并非什么耕牛踩踏田地之事,而是人为的恶劣行径。不过还有一点甄尧没想明白,就是牛佴将耕牛放掉为了什么?难道就只为了在自己地里踩踏一番?然后好讹诈图海?

“树林,我懂了,原来如此。是偷窃不成,便起诬赖之心吗?”就在甄尧纠结牛佴如此作为动机何在之时,却发现前方百米外有一小树林,略微思索一番,已经能将事情经过串联起来了。

拍拍手将手中的麻绳与尖石扔至一边,甄尧开口问道:“牛佴,图海家中耕牛踩踏了你的田地,我问你,你现在想要他赔你什么?这这头牛还是其他的财物。”

原本心慌的牛佴见甄尧将两样与自己有关的东西扔了,胆子有壮了起来,开口说道:“我,我不要他家耕牛,只要他给我百钱,此事就不计较了。”

“你当真向他索要百钱就够了?”甄尧似是诧异的语气说出,却是领牛佴心底的贪婪更加旺盛。

牛佴看了看甄尧,又望向一旁的图海,咬牙开口道:“我说错了,牛佴上有年迈老母,下有满岁小娃,失了这块地便是一家人也活不下去。我要他,赔我一千钱,若是不给,就要把牛给我!”

见牛佴在自己面前如此狮子大开口,甄尧重哼一声:“牛佴,你可知你离死不远!”一声怒哼夹杂着些许杀意,即使围观的一干百姓也不由得后退两步。

“甄尧哥哥,宓儿还在呢,别吓着她。”抱着甄宓的双手紧了紧,张瑛责怪说道:“若是把宓儿吓到了怎么办。”

“呵呵,宓儿才没那么胆小呢,哥哥变脸真要看,宓儿还要看,哼!”甄宓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拍着手中欢喜着开口道,说完还学着甄尧做出冷哼的模样,惹得张瑛抿嘴直笑。

看着自己制造出的气氛被小妹一句话给冲淡,甄尧却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一旁耍宝的甄宓,扭头望向牛佴,开口说道:“还不将你偷牛经过与我细说,若是不说,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牛佴心底一颤,习惯性的慌张开口道:“少爷,少爷冤枉啊,我,我何时偷了他家的牛。”

甄尧指了指地上的麻绳与石块,开口道:“你给我用这石块把麻绳歌两段,割完了就知道我有没有冤枉你!”

牛佴心底一颤,弯下腰想要把石头捡起来,手掌伸出却是不敢去捡,半晌不见动静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低声道:“是,是我心术不正,看见了牛便想把它偷了。”

“该死的偷牛贼,险些骗了某家的耕牛。”图海此刻心情舒畅,狠狠的骂了几句,才躬身拜倒在甄尧面前,低声道:“多谢少爷为某讨还公道,图海永生难忘。”

甄尧笑着将图海扶起,开口道:“不用计较这些,你们为全县百姓种得粮食,保十数万之人再无饥饿,要谢的应该是尧。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少爷英明。”“少爷好本事啊。”“少爷端的厉害,一眼就看出牛佴是个贼!”周围百姓瞧够了热闹也不忘将自己的称赞送出,一声声的赞誉说的让甄尧都觉得脸红。

“把他给我押入牢狱,先让给我尝尝苦头!”对牛佴这些偷窃之人甄尧是很不屑的,在甄尧眼中他们甚至不如烧杀抢掠的匪贼,冷哼下令,跟在甄尧身后的几名兵卒一齐走出,三两下便将牛佴捆绑起来,准备带回城中享受牢饭。

“甄尧哥哥真厉害,瑛儿都没看出牛佴是偷牛的贼呢。”在回城的路上,张瑛笑着问道:“甄尧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看那个小石头和断掉的麻绳?”

甄尧微笑摇头,开口道:“其实看出此事不难,那头耕牛踏进牛佴田地前一直都是沿着田间小道而过。我可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牛,没人牵着,也会识得小道与耕田。何况那些田地中的脚印也有问题,实是漏洞百出的笑料,不足一提!”

第七十二章 甄俨回毋极

“咦,这是?”辛辛苦苦赶了近半月的路,甄俨终于踏入中山毋极地界,骑马行至毋极城外,只见不少百姓进进出出,不是手中抱着石块,便是几个互相抬着粗木。www.65txt.com心底好奇,下马拉过一旁平民,开口问道:“叨扰了,敢问这是在?”

“少年郎,你不知道了吧。”被拉住的老农颇为和气,笑着说道:“这是甄家公子在领着大伙新建城墙呢。已经动工好几日了,你看,那边地基都已打下。”边说着,边用手指不远处的深坑。

“扩建城池?”甄俨一听同样吓了一跳,不过想到自己此次回来的任命,也就不做担心。心中摇头失笑,自家小弟当真是个惹事的主,黄巾战乱刚结束,他便能在毋极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弯腰辞别为自己解惑的老农,甄俨跨上马背挥鞭直往城门处奔去。可刚到城门口,就被守卫的兵士给拦了下来,勒令道:“入城不得骑马,当步行!”

甄俨是知道此城虽说有县丞当权实则已经被自家小弟完全控制的,望了望几位小兵,心念一转从衣兜扔出几枚钱币,开口道:“莫要拦我,这些算少爷赏赐你的。”

城门卫见甄俨扔出至少十枚钱币,对一旁兵卒使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将钱币捡起。甄俨见二人作为眉头微皱,口中说道:“还拦着我作甚,速速让开!”心道回家要将此事与自家小弟说说,此等贪财枉法的城门令如何能用得。

城门令从小兵手中接过钱币,突然开口笑道:“看来你是不懂我们毋极城的规矩,我们主公说了,你们这些公子哥给的赏钱,我们做小的收下可以。www.65txt.com不过,想要入城还得下马!”

甄俨闻言一滞,收了钱还这么理直气壮不给面子的兵卒还真少见,当下沉声喝道:“你家主公好大的胆子,竟允你等私收贿赂!快快让开,今日少爷便不与你等计较!”

“嘿嘿,公子想要耍横,却是找错了地方!”城门令见甄俨依旧不肯下马,冷笑一声右臂下摆,十余名兵卒中了过来,将甄俨团团围起。

看着周围十余名兵卒甄俨面色发苦,早知就不做试探了,现在倒好,反倒是自己下不来台。不过见城门令没有动手的意思,开口说道:“你们这是作甚?”

城门令抛了抛手中分量蛮重的钱币,开口说道:“不做甚,请你下马罢了,我等可是主公帐下兵马,不会欺负你们这些公子哥。让他下来!”

“罢了罢了,我自己下马便是!”甄俨苦笑着翻身下马,没想到自己老弟手下的兵卒也和他一般,丝毫不按章法行事,当真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兵。不过看到城门令得意的模样,心中又气愤不过,开口道:“我下马了,你把赏钱还我!”

城门令不屑的撇撇嘴,这类言语这段时间毋极城内不知有多少公子哥说过,自己可不吃这套。当下开口说道:“又不是我要你给的,你送出去的东西,如何要回?莫要在这挡道,如今城内工匠进进出出,耽误不得!”

甄俨也没打算与一小兵争执,面前的城门令却是让他又爱又恨,爱的是自家小弟帐下能人不少,一个城门令都有此能耐。恨的是这家伙不识得自己,让自己一来就丢了面子。好在周围也没有熟悉自己的人,应当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拉着坐骑苦着脸走入城中,甄俨心底苦笑连连,不过当他看清毋极城内的热闹场景时,却又将之前的丢分给忘得一干二净。“许久未归,毋极小城竟然有这等繁华?便是一般州郡府城也不过如此了。”带着一声赞叹,甄俨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向甄府。

“二哥!”甄尧本是处理完县衙事物准备出城看看城外工事办的如何,可顺着街道走过去,却与牵着坐骑四处好奇张望的甄俨不期而遇。

甄俨抬头望去,映入眼底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身子似乎比以前要高要宽了许多,不是自家三弟甄尧还能是谁,当下高呼道:“三弟!”

见到甄俨回来,甄尧自然是消了出城的念头,上前接过甄俨手中的马缰,笑着开口道:“二哥,你回来了,太好了,走,我们回家去!”

“好,好。”甄俨心中同样高兴,他与家人已经有近两年未曾见面了,平日只有书信往来。此次回来,自然是比甄尧还激动的。

走回甄府的路上甄俨将之前城门处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赞叹道:“三弟治兵有方,即便是在洛阳,为兄都不曾见这等城门卫卒。”

“二哥莫要生气,待我明日责骂一番,下回定不敢如此行事。”口头上如此说着,甄尧心中却对自己任命的城门令颇为满意,收受贿赂也好,仗势欺人也罢,只要能时时将他的命令摆在第一位,这样的人才是他甄尧需要的。

回到家中,甄俨看到近年来衰老厉害的母亲,泣出声来。张氏同样落泪,二儿子虽然成人,可也只有双十年龄,想着甄俨十八岁便远赴洛阳求仕,一走便是两年,张氏心中也是痛楚。

甄尧见两人潸然泪下,宽声劝道:“娘亲,二哥,今日是我们一家团圆的日子,应当开心才是,你看宓儿,见到二哥可比见到我这个三哥开心多了。”边说着,不忘将一旁的甄宓带上,惹得小丫头小嘴一撅,对甄尧言词有些不满意。

“母亲莫哭,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吗!”甄俨闻言止住哭泣,开口说道:“都是孩儿不孝,不能在旁侍奉母亲与父亲。”

“此言仲晖不可再说,你与尧儿心系整个甄家,如何能早晚都呆在此地。娘亲我在家中一切安好,就是你父亲,”说到这张氏顿了顿,摇头道:“唉,你与尧儿一同去看看吧。”

甄尧两人沉默点头,暂别张氏前往甄逸的卧室,两年不见父亲,甄俨心中忐忑,走至屋门前,却始终抬不起右腿跨过门槛。

“二哥,进去吧。”甄尧心底暗叹一声,从一旁走入屋内,甄俨这才迈步走入。走过前屋,甄俨便看到了卧榻之上的甄逸。可惜,病情一再恶化的甄逸依旧沉睡,没有半分动静。

甄尧看着一旁甄俨眼中含泪的模样,低声说道:“二哥,父亲这两年,病情越拖越重,小弟甚是无用,寻不着名医给父亲看病。”

第七十三章 兄弟相商

似乎没听到甄尧说话,甄俨缓步走向十步远的床榻。www.65txt.com甄逸睡的很安静,而甄俨就这样默默地站在床榻边,默不住声的看着。一旁甄尧同样一言不发,呆立一旁不曾打搅自己二哥。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破眼下的安静,甄逸眼睛微张,未看清来人,只当是老管家甄锡在旁,低声道;“给我拿些水来。”

“哦,好。”甄俨听父亲要喝水,连忙转身给甄逸倒茶,端着茶杯将杯口送至甄逸嘴边。甄逸喝下少许又咳嗽起来。

见自己父亲被茶水呛住了。甄俨将甄逸扶起少许,轻拍其后背开口说道:“父亲慢些喝,慢些。”

一番咳嗽却是让甄逸清醒大半,眼睛也完全睁开了,看到给自己端茶的不是甄锡而是甄俨,颤声问道:“是俨儿?俨何时回来了?”

“父亲,孩儿刚回来。”甄俨又喂了些茶水给甄逸,开口说道:“父亲,感觉好些了吗?”

甄逸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甄俨、甄尧两人坐一旁,开口说道:“为父身子自己清楚,怕是熬不过几日了。以后,甄家便要靠你兄弟二人支撑了。俨儿,此次从洛阳回来,可是有要事要办?”

“孩儿此次回来是任职而来的。”甄俨当下便将天子对甄尧的赏赐说了一遍,最后对甄尧说道:“三弟且宽心,待你成年,这郡守之位为兄便传与你了。”

甄尧闻言摇头轻笑,开口道:“二哥这是说哪里话,你我可是亲兄弟,谁当太守不都一样!”心中对朝廷的安排也无可厚非,甚至有些许庆幸,不管以后如何,此次黄巾之役他甄家是捞足了好处的。三五中文网

甄逸听完心中也算是放心,点头说道:“如此也好,你两兄弟当齐心协力,将一郡之地管理妥当。俨儿、尧儿,你二人一人沉稳一人善谋,合力而为,则大事可图。”

最后这句虽是对两人说,但一旁的甄尧知道,自己父亲说出这话是给自己听的。笑着点头答应,毕竟甄尧自己从未想过让自己变得与那袁家一样,兄弟反目,整日勾心斗角。

甄逸醒了便要喝药,甄尧两兄弟留下来也帮不上任何忙,反而会添乱。知道自己父亲病重不能多言,甄尧见管家甄锡带着汤剂进屋后,便拉着自己二哥走了出来。

当夜甄家客厅又摆下宴席,不过此次却是只有甄尧一家人,母亲张氏坐在首座一侧,而甄尧、甄逸两人则坐在两边侧位首座上。没有外人在,甄宓小丫头倒是闹的欢乐,一会钻进甄尧怀里要三哥喂食,一会又跑去母亲身边与两位妹妹抢吃的。

甄姜与甄脱两小娃安安分分的坐在张氏身边,只有甄宓这个在家中甚是得宠的小娃停不下来,甄俨许久未归,看着一家人如此热闹,开口说道:“许久没有回来,三位妹妹如今也长这般大了,记得俨儿离去时,大妹不过刚学会说话,而三妹那时还得奶妈喂食。”

三位妹妹也只有甄宓对自己二哥有些印象,不过因为近两年不见也是分生的很,见甄俨如此说,却是没有搭理,依旧在甄尧怀中吃着。甄尧见二哥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对甄宓摇头笑道:“小妹,还不去给二哥问好,整日鬼灵精的,今日怎么不懂礼貌了!”

甄宓听言却不肯动,坐在甄尧身前用小手抓起一点牛肉,开口说道:“不叫,二哥不疼宓儿,回来都不见有玩意送我,还不理宓儿,不叫了!”

仰着脑袋似乎做出生气的模样,可小眼睛却不自觉的偷偷打量着甄俨,似乎等待着自己二哥来哄自己,平日对三哥甄尧用这招可是很灵验的。

“哈哈哈哈!”甄宓的小心思如何瞒得过甄尧两人,两兄弟相视一望,齐声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声,甄俨从怀中掏出一对手镯子,淡淡的绿色,在夜间烛火照耀下,似乎闪烁着点点光华。

甄宓孩儿心性,见二哥真的有礼物,当即露出一副笑脸,可转念一想,又说道:“那还有两个妹妹呢?还有母亲也要。”

“有,都有!”甄俨失笑摇头,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方锦帕,打开后,包在里面的物品也就露出真面目,是两支玉簪,和小孩所穿戴的金银首饰。

见众人都有份,甄宓才从甄尧怀里出来,两只小手吃力的用勺子在酒坛中勺出酒水,放入甄俨所用酒樽中,嬉笑道:“宓儿给二哥斟酒了,二哥快喝嘛!”

看着小妹可爱模样,甄俨笑着将三角尊内的酒水一饮而尽,摸了摸甄宓小脑瓜子,开口道:“小妮子想要就拿吧,都是卖给你们的。”

甄宓道了声谢谢,将玉镯子与这些首饰放在一起,捧起锦帕来到自己母亲面前,笑着说道:“娘亲看,二哥送的呢,这些宓儿都不曾见过。”

身为甄家家母,张氏什么首饰没带过,不过眼前首饰是自己儿子送的,自然满心欢喜,特别是那两根发簪,张氏都有立马试试的想法。

晚餐总有吃完的时候,甄尧、甄俨两人告别张氏来到后院亭中,今日相见,两兄弟都有不少事情要说。泡上两杯清茶,甄尧开口说道:“二哥,你一路从司隶来冀州,可知沿途州郡县城近况?”

甄俨缓缓点头,开口道:“黄巾贼起事造反虽被镇压,可如今不少城池都有颓败之象。就如我中山郡郡守卢奴,我从城内过,城内满是衣不蔽体的百姓。”

甄尧眉头微微皱,堂堂大汉第一州,不过数月便衰败至此,黄巾贼当真是可恶至极。甄俨见自己三弟不说话,转而开口说道:“经此黄巾一役,三弟随身在冀州,可名声却已传遍整个大汉。二哥我在洛阳,可是听着不少人对你称赞有加呢。”

甄尧闻言轻笑摇头,开口道:“些许夸词,与我关系不大。二哥,我有一议,不知你可愿听?”

甄俨点头道:“自家兄弟,有说便说。”

甄尧摸着下巴思虑片刻,开口道:“听大哥所说,如今中山卢奴残破不堪,百姓也无人照料,实非郡守之选。大哥若是有意,何不将郡治迁至毋极。以毋极如今之繁华,当称得上一郡治所。”

第七十四章 展望

“移郡守至毋极?”甄俨口中念叨一声,皱眉思索起来。www.65txt.com若真能将郡治移来毋极,对他与甄家的好处不言而喻,可关键是这种事情他们两兄弟能决定吗?将心中忧虑说出口,甄俨便等待自家三弟给出办法,毕竟这方面他差了甄尧不止一星半点。

“冀州新任刺史是皇甫将军,此事并非没有希望。”甄尧琢磨半晌开口道:“如今皇甫将军还未上任,等皇甫将军上任,大哥可前去拜访。言明中山郡郡况,与我甄家近况,我想皇甫将军为难你我兄弟,有他呈言洛阳,你我兄弟便无需担心。”

甄俨听罢盘算着依旧觉得不妥,开口说道:“若是天子不允,反而怪罪下来,你我该怎么办?如今父亲病重,我们不可再惹事端了。”

甄尧对此却毫不在意,摇头道:“二哥不用忧心,你在洛阳两年当知道如今天子是何等人。你以为天子会对此事在意吗?或许之后**与金钱才是他最关心的。何况那几个太监,从小弟手中也拿去了不少好处,这点事他们不会从中使绊。”

甄俨知道三弟说的是什么,数十万两金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出来的大手笔,而这笔前是有太监转至天子手中的,其中十常侍拿下来多少回扣,旁人根本不得而知。

甄尧见甄俨面露赞同之色,继续说道:“此事大哥不需担心,倒是大哥上任之后,辅佐左右的文士武将可有人选?大哥即将成为一郡之太守,若无人相助,如何能管制的了中山郡下十三县城。”

甄尧提出的问题却是让甄俨面色一滞,是啊,自己身边别说能手,就是一普通帮手都没有,如此上任太守,那情况会多糟糕?如此想着,急忙开口问道:“三弟,你自幼比我聪慧,定有办法相助于我。35zww.com”

甄尧见二哥将难题推给自己,只得摇头苦笑:“尧也是方才才想起此事,如何有办法相助兄长。不若等迁移郡治之事办妥后,大哥将周围各地县丞招来,与他们相商。”

自家三弟都没办法,甄俨只得低叹道:“只能如此了。”

甄尧见二哥兴致低落,笑着开口道:“虽不能为大哥全解此难题,但分忧一二还是可以。二哥知我出征黄巾,当知小弟身边张飞张益德,若是兄长不弃,小弟愿为他向二哥讨个职位。”

“哦?可是攻城拔寨无人可挡的张飞?”甄俨一听,当即想起沿路来听到的不少传闻,连忙开口道:“如此能人,三弟不可私藏,当让为兄见上一见。”

甄尧见其听到张飞名号如此激动,笑着点头之余不忘问其为何如此。甄俨便将自己在洛阳和冀州沿途听到百姓口头相传话语说出。

有的说张飞乃一凶煞之人,单枪匹马攻破贼兵就是因为长相太恶,就连黄巾贼也不敢惹。有的说张飞乃名将之资,领兵打仗毫无败绩。结果越穿越邪乎,仿佛张飞就是一个百战百胜的神话。甄尧听罢连连摇头,都说后世人八卦满天飞,看来古代亦是如此。

一番说笑过去时间也不早了,甄俨为了早日回来中途可是很少歇息的,强打精神与甄尧说了一通,此刻却是犯瞌睡了,不停地打着哈欠。见兄长如此,甄尧也适当的表现出睡意,如此两人相约明日去看张飞之后,便各自回院歇息。

第二日天亮不久甄尧便起床了,而甄俨却因为多日奔波之累依旧在床上躺着,让府内仆人端来早餐,甄尧一边吃着一边等自家二哥醒来。毕竟答应了他去找张飞,若自己一人走了,岂不是要食言。

甄俨并没让甄尧等多久,当甄尧第二碗稀粥喝下肚,甄俨笑着走了进来,开口道:“三弟这吃早食的习惯依旧没改。可惜了,为兄在洛阳两年却是早已不吃早食,若不然还能与三弟一起进食。”

甄尧放下碗筷,用一旁小帕擦了擦嘴,开口说道:“无妨,小弟我也吃好了,兄长若无事,我们这就去找益德。看看天色,他应该在校场统练兵马!”甄俨一起来就直奔甄尧小院便是为了此事,听到甄尧所说哪会拒绝,满心欢喜的点头答应。

两人走出甄府沿着街道走至尽头,拐个角再向前行百余米便到了校场门口。校场外的兵士见甄尧来了,连忙躬身行礼道:“主公!”

“免了。”甄尧摆摆手,对甄俨说道:“二哥,我们进去吧!”两人在门口就听听清里面的杀喊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十分热闹。

甄俨走入校场,之间其中数千人正在操练,气势之雄厚不亚于他在洛阳所见。敲了半天没看有认出自己想要看到的人,不由得出声问道:“三弟,哪一个是张飞壮士。”

甄尧笑着颔首,对场中高声道:“益德,过来说话!”声音不可谓不响,可场中数千人却如聋哑了一般,没有任何人回头来望。

甄俨见自家三弟手下兵卒有此纪律,颇为赞赏的点头道:“为兄经常出入洛阳兵营,却不见他们也能像这些兵卒一般。看来三弟领兵取得卢植等大将都没有的功劳,并非侥幸啊。”

张飞正在兵队中仔细看着一名名兵卒练招,听到甄尧呼喊,连忙对甄猛、甄霸两人挥挥手,示意两人带着兵卒继续训练后,脱离兵队走了出来。

“益德,这位便是我家二哥甄俨。”张飞走靠后,甄尧笑着给两人介绍道:“二哥,这位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壮士,张益德!”

见眼前男子便是自家主公的二哥,张飞双手抱着长矛开口道:“某见过公子!”

“今日一见,才知民间传文不可信。”甄俨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位比自己长的还要俊俏的男子,光看模样真的很难看出此人居然是当世虎将,片刻后开口赞道:“壮士一表人才,俨失礼了。”

“走,我们边走边聊。”甄尧一手拉着一人,开口道:“益德,外出军演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有日程安排?”

张飞点头答应道:“器械、吃食已经备齐,明日便可出城!”两人谈说甄俨听不明白,甄尧只得将自己对军演的一些认知说出,言毕又得二哥连声赞叹。

三人走上点兵台,张飞开口问道:“主公今日来,可是有事情要交代?”

甄尧缓缓点头,笑着说道:“你不是说眼下五千兵马不够你使唤吗?今日来就是为你解决这一难题的!”

第七十五章 模拟战初尝试

当张飞听到甄尧让自己在甄俨手底下为官,连忙开口说道:“主公,飞”可话还没出口就被甄尧拦了下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甄尧摆手示意张飞不用多说,开口道:“益德心中所想尧如何不知,如今甄尧尚未成年,还当不得官,留你在此当一县都尉岂不是浪费人才。何况中山郡治即将牵至毋极,益德不过是升官罢了。我与兄长具不熟兵事,中山兵马交予你却是可以放心的。”

听了甄尧一番解释,张飞想想也就释然。甄俨这个郡守不过是暂代的,将来还是要还与甄尧,如此想来自己依旧是甄尧的部下。将这些事情理顺,张飞点头道:“主公有命,飞莫敢不从!”说完之后心中也有些欣喜与期待,不知自己上任后能有多少兵马可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见张飞答应下来,甄俨喜笑长叹。心底也颇为羡慕自家三弟,有这等忠义且又勇猛的悍将追随。

如今甄俨即将成为一郡太守,甄尧总算可以找理由从整日繁杂的政务中抽出身来。拉着自家二哥来到县衙,美其名曰让甄俨先熟悉熟悉处理一县事物,好为接下来的郡守之职做准备,自己却躲回家中清闲起来。

第二日过去,甄尧拗不过张飞的要求,只能与其一同出发,前往落潭山。来到山脚下,甄尧开口道:“益德,你我谁攻谁守?”

“凭主公吩咐!”张飞口上这么说,心中却在想自己可不想假扮山贼,在山上守势可没劲的很。

甄尧如此猜不到张飞的心思,摇头一笑:“我带三千兵士上山,半个时辰之后你尽管领兵冲上来。www.65txt.com”虽然是场模拟战,但甄尧仍旧不敢大意,开口便是要占据人数上的优势,毕竟两人现在总共也才五千兵马。

“好勒!”张飞高叫着答应一声,两千或三千兵马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区别,他对自己的本事却是十分自信的。

张飞点头,甄尧便带着身后已经站出的三千兵马走上山,山上已经有兵卒探查过,并未发现什么大虫,是以此次军演不用担心有其他意外。

领着三千兵卒在山腰布置一番,甄尧静静等待张飞的出现。半个时辰刚过,山下便传来悉悉索索的丛动声。“都准备好了,弓手上弦!”低沉的声音从甄尧口中传出,周边兵卒一个个的照命令行事。

“射!”当张飞领着兵卒上山后,甄尧挥手下令。一根根被削去尖端的平头弓箭飞出,虽然失了锐利,但打在人身上依旧能让其龇牙咧嘴的喊疼。

之前有过约定,双放主将并能亲战,只可以在后方指挥,张飞看着自己身前的兵卒一个个的中箭并迟疑不前,连声暴喝道:“冲,往前冲!”

“刷!”箭雨过后,张飞所领的兵卒总算靠近了山腰,可不等他下令进攻,就看见最前方的数十名兵卒身子踉跄摔倒,落入长条深坑中。

于此同时,在周围埋伏着的兵卒也从两旁合围上,两人斗一个,很快将数百人缴械。张飞见此气得跳脚,自己手底下兵马怎么就这么差,一个照面就折损近三分之一了。

“冲上去,把那面旗子抢下来,便是我们胜利了!”张飞原本还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将扮演山匪的三千兵卒悉数擒下,此时一看却知道不可能了,只能将目标瞄上山腰上的一面锦旗。那是代表山匪的旌旗,夺下了便是张飞胜利。

“唰唰唰”数百兵卒一窝蜂的想要冲向百步外的旌旗,甄尧摇头失笑,这面旗子就在自己身旁,怎么可能是好夺的。右手手中向上微扬,埋伏于两旁的兵卒突然从草堆中站起来,一根根藤蔓被两两拉直,只听‘啪啪啪’的声响,攻山兵卒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地。

战局到此已经毫无悬念,甄尧起身站起,周围近三千兵卒一起上前将张飞与其身旁数百兵卒团团围住。甄尧上前直视张飞,沉声说道:“益德,你当次军演是儿戏不成?若今日我真为贼匪,你与帐下两千儿郎无一人可活!”

张飞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稀里糊涂的就输了,但看着甄尧与周围守山兵卒,只能抱拳说道:“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甄尧摇头道:“益德,本以你的本事,断然不会被我轻易拿下,甚至可能全灭我所领兵卒。可你却只当这军演是儿戏,你为将者都无法投入,麾下兵卒如何能够当真?我且问你,你上山前可曾派出哨探?上山前可曾对麾下兵卒有所安排?”

“没有。”张飞从未接触过这种模拟战,他仅仅以为是在山上打一场,哪会想到甄尧在山腰做出许多布置,而他却是带着两千人就直奔上来了。加之他又不能亲自参战,此消彼长之间,不输才是奇迹。

“记住,这不是儿戏!”甄尧沉声说道:“所有兵卒歇息半个时辰,之后再来!这次益德你领三千兵卒守山,我带两千兵卒来攻!”

“诺!”张飞沉声答应下来,之前的表现却是让自己丢了大脸,心中暗道这一会自己一定要小心安排布防,不能再让主公小瞧了。

甄尧见张飞终于认真,嘴角上扬起一丝笑意,不过笑容并未维持太久,因为他知道,张飞一旦认真了,在不占人数优势的情况下,他想赢是不太可能了。

接下来的演习恰好证明了这一点,甄尧虽然小心谨慎的攻上山,却无法突破张飞的布防。张飞的布防与甄尧有许多不同,甄尧喜欢对着地形设计各种陷阱,而张飞却是对兵力的调派,几乎没有一名兵卒在打酱油。

整整一日两人带着五千兵卒在落潭山进行了四次兵演,除却第一次是甄尧赢了,之后三场却都败于张飞。虽然输的次数多了点,但甄尧心中却十分开心,张飞并没因为自己是主公便刻意放水,他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每一场模拟战中。

“益德,以后我就不来了,你自己带着这些兵马进行类似的模拟战。”在回毋极的路上,甄尧开口说道:“不一定要局限在山腰,山下遭遇战,山头立寨抢夺,都不失为好的法子。这些你自己琢磨,以后练兵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办了!”

“主公放心,末将省得。”张飞在一旁点头答应下来,经过一日模拟战,张飞同样能看出其中的好处。最显而易见的,便是五千兵马中的新丁,已经能在第一时间执行自己的军令。

第七十六章 县丞之选

几日闲散时光流逝,甄俨兴冲冲的找到甄尧,开口说道:“三弟,皇甫刺史答应下来,上表天子呈明中山郡治改迁之事,同时还送来了郡守官服与印章。35zww.com”

甄尧听到这个消息同样面露喜色,点头说道:“如此二哥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在毋极城内办理一郡事物,回家也只有一街之隔。”

甄俨点头同意,他愿意留在毋极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自己家就在这,若是自己能留下,以后照顾爹娘都方便了,不用在两地间往返奔波,特别是现在甄逸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自己更是不能外出的。

甄尧点点头,开口说道:“二哥,你现在可以下令使周边县丞来毋极一叙。可为我等所用的便留之,不可用的也好寻人相替。”

甄俨点点头,开口道:“便依三弟所言,二哥这就命人前去招唤各县县丞。”

看着甄俨火急火燎的又往外走,甄尧连忙拉住自己二哥,开口道:“二哥如今已是一郡郡守,办公之处不能含糊,小小的县衙断然不能留用。二哥你说新的郡守府,应当建哪合适?”

“建太守府?”若是甄尧不说,甄俨还真没想过这问题,如今在县衙办公并没有不方便的地方,一向节俭的甄俨自然不会有奢华的想法,“如此不好吧,一上任便大兴土木,难免给人落下好奢的印象。”

甄尧摇头笑道:“兄长此言差矣,一郡太守,乃是除去刺史外的最高地方官职了,若是没有像样的府邸,岂不是给大汉摸黑。35zww.com此事不仅关系大哥,还关系到天子颜面,不可草率处理。”

甄俨心中自家三弟是为自己考虑,略微思索片刻,开口道:“既然要建,却不可太过奢华。不如就将县衙重新翻修一次,在周围扩建少许,如此足矣!”

甄尧心中赞许自家二哥的做法,点头道:“此事便交由富叔好了,如今他正在主持扩建城池之事,修葺太守府,不过是顺手为之。”

“善!”甄俨对此自然毫无异义,自家家仆来打理此事,更能让他放心。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如今他可不像甄尧这般清闲,县衙内的公文就够他忙活一天了。

城里城外忙活起来,整个毋极都显得生机勃勃。当十日后中山郡内其余县丞纷纷赶到,甄俨只能将临时的会议场所放在自家。没办法,新的太守府还在扩建,暂时是无法去那办公了。

甄俨招待各位县丞,甄尧就在一旁静静坐着,能来的县丞都来了,可即使如此也只有八人,尚有四人未至。这四人,不是死在黄巾战乱中,就是居家逃亡异地了。

甄尧静静打量着诸位县丞,而下首众人同样在仔细瞧着眼前的甄家兄弟。年长的便是自己等人的新太守甄俨无疑,而一旁的少年,应当是绞杀黄巾立下大功劳的甄家三子甄尧。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甄俨,只见他轻咳两声开口说道:“诸位,甄俨年少,本不应当坐此高位,却得天子赏识,侥幸为一郡太守。以后还需各位多多照应,有你等相助,俨才能使一方百姓安居乐业!”

即便甄俨不是太守,光是中山第一大家甄家长子的名头就足以让周围的县丞平等对待,何况现在还是分属上下级,在座八人没一个敢自恃年长而托大,纷纷躬身拜道:“大人放心,我等必然鼎力相助。”

见几位县丞如此识体,甄俨与甄尧相视一笑,点头说道:“如此,我们边吃边谈。俨刚从洛阳归来,郡内许多事情都不了解,还需各位悉心相告!”

一顿饭吃完,对中山各县总算有了一定的了解后。甄俨也不留这些县丞在甄家久待。愿意在毋极逗留一日的可以在驿馆歇息,想要及早赶回的送上些许酒食边让他们自行离开。把这些县丞都安排好后,甄家两兄弟坐在自家院落中,又开始讨论起来。

在院中泡上一壶茶,弄上几碟点心,甄尧开口问道:“二哥,你对剩余四县县丞人选可有什么看法?”

甄俨沉默片刻,开口道:“这几日处理政务,二哥我看咱家的几位簿记都还算不错。目前我等手中无人可用,只能将他们调出,派往各县处理政务。”

甄尧听完并没开口,皱着眉头开始琢磨起来,将家中簿记外派的确可解燃眉之急,可到了陌生地方,当地的人会不会买账?会不会听甄家的话,却是无从把握。

想来想去没有啥解决办法,甄尧只得开口道:“有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二哥若将府内簿记派往各位坐上县丞的位置,那些县城中的士族、乡绅是否会答应?”

甄俨皱眉叹道:“那该如何?在那几县,你我并无熟识之人,即便有也无法胜任县丞之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甄俨刚说完,甄尧便拍手说道:“小弟有办法了,二哥,你当知道甄家商铺酒楼近几年开遍了整个冀州,其实其中不但有甄家产业,有冀州不少家族都参与其中。”

甄俨点了点头,却依旧不太明白,开口问道:“这个为兄自然知道,可小弟怎么突然想到说起此事?”

甄尧眼中闪烁着自信,细声答道:“我等无法派出人选出任县丞,不代表当地士族不行。就如望都陈家,与小弟一起合作酒楼生意,对他们还是比较熟悉的,若是从陈家挑出一位出任县丞,有此利益关系在,他必定会全力支持兄长。”

甄尧越说越觉得可行,这些与他合作的都是当地的中小士族,这些士族、乡绅没有半点威胁到甄家的可能。而自己只要再给出些许好处,就能完全让其成为自己家族的附庸,如此何乐而不为呢?相信那些家族的人知道了同样会很开心。

甄俨心底盘算一番也能想出其中的便利,摇头低叹道:“还是三弟主意多,我这个二哥却是差了不少。为兄现在就盼着你早日成人,这太守之位便让与你,二哥实在不是这块料。”

甄尧听罢连忙摇头劝道:“二哥此言差矣,小弟不过是运作着我们甄家的商行,才能想到这种市侩的主意。些许算计,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第七十七章 田埂间放风筝

当甄俨顺利的接受一郡政务后,甄尧也算完全清闲开了,燥热的夏季已经过去,迎来的秋风却是时常带着落叶飘下。三五中文网甄尧才从床榻上爬起,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一个娇小的身影跑跳着来到床边,笑着开口道:“哥哥,昨日你答应宓儿去放风筝哟,我们走嘛。”

“好了,好了,先让三哥把衣服穿上。”刚起身的甄尧摇头苦笑,自从他空闲下来,甄宓便天天腻在他身边,顺便还带着两个小的,三个小女娃总会在耳边唧唧咋咋。

甄宓见自家三哥穿衣也不逼开,就这样撑着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催促甄尧起床的小丫头,早就不会像以前那样脸红,反而会趁着甄尧穿衣时作弄一下自己三哥。

或许是因为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放风筝,甄宓难得的没有任何动作的站在床边直到甄尧穿上靴子下床。洗漱之后甄宓便开始催促三哥吃东西,好早点出门。

甄尧来到院中,没过一会便有女婢将食盘端来,提起筷子就要开始吃早餐的甄尧突然抬头,开口道:“宓儿吃了早餐没?”

甄宓跳着来到甄尧背后,将身子吊在甄尧背上,嬉笑道:“吃了呢,宓儿可不像三哥一样懒,二哥起床的时候宓儿就起来了!”

甄尧一边往嘴里送着吃食,一边开口问道:“二哥起床应该是天刚亮的时候吧?小妹起那么早做什么?”

似乎是觉得吊着有些累人,甄宓下地后从甄尧身侧钻了进来,往三哥怀里凑了凑,开口说道:“哎呀,睡不着了,宓儿就起来咯,三哥不是常说不能赖床嘛!”

甄尧笑着点头,将蒸熟的牛肉放入嘴中,开口道:“与三哥说说,起来后都做什么了?”

甄宓将身子调转过来,两只小腿滑溜的坐在甄尧身上,瘪嘴道:“起来吃了些东西,宓儿就去找妹妹们,两个妹妹好懒的,都在睡觉。***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后来宓儿就来三哥院子拉,三哥也好懒,宓儿来了还睡着!”

听甄宓这么说,甄尧奇怪问道:“你来了怎么不进屋?一直呆在院子做什么?”

甄宓伸出小手,指了指身后的窗台,开口道:“宓儿就在窗户那看着哥哥睡觉呀!”

甄尧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碗筷把甄宓两只小巴掌抓在手中,一握住便感觉到冰冷,如今正值秋季,早上可是有点凉了。摇头摸了摸甄宓脑袋,轻声道:“以后不要趴那了,直接进屋就是。喝点肉粥,暖暖身子。”

甄宓笑着点点脑袋,将碗中的肉粥喝下一口,咂咂嘴,笑着说道:“嗯,暖和多了,早间宓儿好冷呢!”

甄尧听小妹如此说,不满的的瞪了眼一旁的女婢,女婢见自家少爷动怒,连忙低头说道:“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照顾好小姐。”

“三哥不要吓秋菊姐姐嘛,是宓儿自己不要进屋的。”甄宓看着主仆两人,拉着甄尧的手说道:“三哥快点吃嘛,吃好了我们去找妹妹。”

“下次要记得,再犯错我不会轻饶!”甄宓都为女婢求情了甄尧自然不能惩罚,沉声吩咐一句,便将几块牛肉扫荡干净,至于肉粥,自然是全都喂给甄宓了。

甄姜和甄脱因为还小,两小娃还是跟着张氏一同睡,当甄尧带着小妹走进母亲所居正屋,两个小娃正在床榻上翻滚。

张氏已经知道今日儿子要带三个妹妹出去游玩,点点头开口道:“出去玩别太晚了,记得早些回来。”这话并非对甄尧所说,而是一旁的甄宓,在甄家上至张氏下至奴婢,无人不知大小姐是最爱玩的。

甄宓见张氏如此吩咐,拖长着音娇声道:“娘亲,宓儿知道啦!”

出了甄府并把张瑛喊了出来,甄尧带着大大小小几位女性走出城门,身后跟着的是家中兵丁。虽然自恃在中山,在毋极无人敢对自己怎么样,但必要的随从还是得带的。

走出城外,甄尧开口道:“今日我们不去树林了,那里不适合放风筝。”

甄宓晃着脑袋抬头问道:“那我们去哪呀?”

甄尧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田埂,开口道:“就去那吧,如今秋收时节,一面看着黄灿灿的粟谷,一面把这些风筝放飞,应该是不错的。”

张瑛对此也颇感兴趣,从小只玩弓剑的她对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并不熟悉,甚至见都没有见过。听着甄尧如此说,心底开始期盼起来。

秋收已经开始了,田地见四处可以看见农忙的百姓,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笑意,毕竟这些粮食都是他们种下的,现在有了收成,对这些朴素的百姓而言,心中已然满足。

随着纸鸠飞向高空,甄宓欢喜的连连拍手,一旁甄姜与甄脱也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天空,两小娃并不知道眼前的东西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大姐为何笑着拍手,只能用闪亮的眼珠打量着身前一切。

比起甄宓看着风筝飞上天空便满足欢笑,张瑛却是有了自己动手的想法。从马背上拿下另一只雁形风筝,试着如同甄尧一般跑动带起,可几番尝试,风筝都没能如想象那般高飞。

将缠着丝线的棒子递给甄宓让她抓稳,甄尧来到张瑛面前,开口道:“瑛妹这样如何能放飞风筝,我来教你!”说着左臂轻握上张瑛的小手,右手勾在丝线上。

感觉到甄尧那粗大的手掌带来的温度,张瑛面色一红,呼吸都略显急促,背靠在甄尧怀中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感觉到身前张瑛的不适,甄尧开口问道:“瑛妹怎么了?”

“没,没事,”张瑛艰难的吞吐两字,好不容易有了点力气,开口道:“甄尧大哥教我放风筝吧。”

“嗯,这样。”再次用力握住张瑛左手,甄尧说道:“先勾住这根细线,轻轻拉动,身子慢慢向后退。”

牵动着的风筝已经离地,甄尧开口说道:“来,跑起来!”就这样,张瑛贴着身后的甄尧开始倒退,而随着两人后退,风筝也开始向上飘起。

“好了,现在开始放线,慢慢放!”见风筝已经飞起,甄尧放开双手站至张瑛身旁,一边说着一边看张瑛第一次将风筝放飞。

张瑛习武且又习舞多年,双手的灵活完全不下甄尧,当甄尧把几个小诀窍告诉张瑛后,张瑛已经能让风筝在高空中稳定。望着空中的风筝,想到之前与甄尧的‘肌肤之亲’,张瑛小嘴却是笑着不曾合拢。

第七十八章 断了的弦

就在甄尧与张瑛欢乐相处之时,不远处甄宓突然大喊着说道:“哥哥,哥哥,风筝掉了,飞不起来了!”

抬头望望空中原本飞起的风筝,如今正在向地面靠拢,甄尧摇头一笑,对张瑛点点头,走向自家小妹。35zww.com张瑛见甄尧走来自己身边,也不去管落地的风筝了,两只小手向外张开,意图很明显,是要甄尧抱自己了。

赖在甄尧身上,甄宓手拿着缠满丝线的木棒开口道:“哥哥,教宓儿把风筝放天上去呀。”

甄尧微笑摇头,他如何如何不知是自家小妹故意让风筝落地的。心中自觉好笑,一边将丝线收回,一边开口道:开口道:“好,好,哥哥这就教小妹。”

当落地的风筝再次飞起,甄宓欢笑着从甄尧手中拿回木棒,小心的捧在眼前,小脑袋靠着甄尧的肩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际,尽管天边的太阳让人感到刺眼,可甄宓却兴致勃勃的紧盯着。

“呼呼”一阵清风拂过,带动的不仅是田埂中的粟谷,空中的两只风筝同样随风飘动。两女皆是初次玩风筝,没有任何经验之谈,在风得推力下,两只风筝很快便相靠在一起。

清爽的秋风过去,两只风筝下方的丝线已经缠在一起,此时即使是甄尧也没有办法补救,只能看着风筝从空中落地。

风筝落地之时甄尧略微皱眉,不过他可不是因为两只风筝,而是自己的感觉,就在刚才,他似乎有股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背后怎么会有凉意?”

“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吧,天气是有些凉了。”将脑中的不安思绪甩出,甄尧抱着甄宓走靠落地的风筝,蹲下身准备解开缠绕着的丝线。

似乎老天偏要在此时与甄尧作对,光是解开两只风筝就让他花费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解开后想要将两只风筝放飞,却是怎么也飞不高。35zww.com

“少爷,少爷。”就在甄尧皱眉望着只有几米高的风筝时,不远处的小道上传来一阵阵呼喊声,甄尧等人闻声回头望去,只见一甄家家丁正骑着马向自己所在赶来。

待小兵下马走入田埂,甄尧开口问道:“何事如此紧急,要出城寻我?”

家丁不敢耽误时间,开口说道:“少爷,老爷病危,二少爷和夫人让小子找少爷赶紧回去。”

甄尧一听事关自己父亲,连忙开口问道:“父亲怎么了?”

“老爷方才又吐血了,其余小子也不明白。”府丁摇摇头,他就听说甄逸吐血了,然后好几位医者进了屋内,其他的却不是他能知道的。

“走,我们回去!”甄尧听完哪会耽误,让甄尧把木棒递给一旁的府丁,抱着自家小妹便快速奔向小道边,他的坐骑就是一旁大树下。

“啪”府丁刚把风筝接过手,只听见半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嘶响,系在风筝上的丝线断了。甄宓被抱在怀里却是看的清楚,指着飞向天际的风筝说道:“哥哥,风筝飞走了。”

一只手将栓在粗木上的马缰松开,抱着甄宓跳上马背,开口道:“三哥以后给你再弄一个,我们现在回家!驾!”

一旁的张瑛动作也不慢,翻身上马丝毫不显勉强,手中马鞭一挥,跟着前方白马踏尘离去。只留下一干没有马骑只能步行的甄府兵丁相互瞪眼。

快马加鞭的赶回甄府,这是甄尧第一次在白日间驰马于县城内狂奔,好在城内行人并不拥堵,马匹并未伤及无辜之人。在府门前翻身落马,甄尧来不及与张瑛告罪一声,便抱着小妹冲了进去。

“唉。”虽然跟着甄尧一同下马,可在甄府府门前张瑛却踌躇了。平时若进去自然无妨,可如今甄逸病情似乎又有恶化,张瑛可不想在这时候给人家添麻烦,只能在心中为甄家家主祈祷一番,牵着坐骑走向自家。

“母亲,二哥,父亲怎样了?”急匆匆的来到甄逸卧室,只看见张氏与甄俨面色愁苦的在一旁站着,而居于甄家的几位医者正围着甄逸,不断的细声说着什么。

“尧儿回来了?”张氏见甄尧抱着甄宓走进来,开口说道:“你父亲,父亲”话未说完,才止住哭泣没多久的张氏又落下泪花。

甄俨双眼通红,显然也是哭过了,低声开口道:“父亲又吐血了,一直止不住!”

将小丫头放下,甄尧只得开口说道:“母亲、二哥,放心吧,父亲会好起来的。以前父亲也有过咳血,不一样没事吗,一定会没事的。”此话既是宽慰眼前二人,同样是在给自己安慰,甄尧同样不愿意看到甄逸病情再次恶化。

当甄尧好不容易安慰着母亲不再使其落泪时,正在为甄逸看病的医者中走出一人,开口说道:“夫人,两位少爷。甄家主这次,病情较以往还厉害许多。”

甄尧闻言低声问道:“先生可有良方?”

医者默然摇头,叹气道:“虽然暂时将血止住了,可甄家主再次醒来必定还会吐血,我等愚笨,未能找出医治的法子。”

甄俨接受不了医者的回答,沉声说道:“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不管我父亲吗?别说一病人,就是我等壮年,每日吐血也会身亡!”

“我等尽力了!”这时其余几位医者也走上前,纷纷开口道:“夫人,我等几人学识浅薄,未能将甄家家主之病化解。往日夫人与少爷所赐均在我等所住偏房中,我等分文未动。医者无效,也无脸再待下去了,告辞!”

医者的话无异于给甄逸判了死刑,看着几位医者沉默的相继离开,甄尧无奈闭目。不是这些医者手段不好,便是一年前的华佗都对此束手无策,这些医者能让自己父亲续命一年有余已是尽力。

“去把那几位医者所居偏方中的诊金还与他们,想走的我们也不留他了。”对一旁家丁吩咐一声,甄尧缓步走上前,来到甄逸床沿边。

自几位医者徐徐走出屋门,张氏便觉眼前一片昏暗,承受不住这等打击的她两眼一黑,便笔直的昏倒落地,幸好一旁的甄俨手疾,将自己母亲扶住。

双膝跪在木板上,甄尧颤声自语:“父亲,孩儿无能!不配做您的儿子。”

“好,好,我家麒麟儿,日后定让甄家重见昔日光辉。”这是甄尧幼时,岁余便能出口成章,甄逸对自己儿子的赞叹。

“朝堂之事慎言,尧儿你以后的路还长着。”这是甄尧对朝堂昏暗发出感叹时,甄逸对他的叮嘱。

“区区一传教之人,能有甚本事。”初次听闻黄巾,甄尧谈及张角的危害,甄逸却是一点也不认同。

“逆子,给我跪下…………甄尧跪在床榻前,回想的俱是甄逸以往的点点滴滴。

第七十九章 甄逸之死

沉浸于回忆中的甄尧并没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即使身后之人轻步迈上床榻边的木台阶上,也没有半分动静。三五中文网甄宓两眼直愣愣的看着昏睡中的甄逸,又扭过脑袋瞧着落泪的甄尧,小手轻轻的抚过自己三哥脸颊,擦拭着上边的泪痕。

脸上的碰触让甄尧略微回神,见甄宓还在自己身边,低声叹道:“小妹出去吧,三哥不陪着你了。”

甄宓见甄尧没有再落泪了,满意的把小手放下,摇晃着脑袋对甄尧说道:“宓儿不出去。爹爹都睡许久了,宓儿要在这等爹爹醒过来。”

“父亲,还能醒过来吗?”听着小妹坚定的话语,甄尧心底不禁相问,他何尝不想在这等着甄逸醒过来,只要甄逸可以醒过来,可以摆脱病痛的困扰,他便是在这跪上一年也愿意啊。可是这样有用吗?

夜幕降临,张氏已从昏迷中醒来,一家数口都在甄逸床榻边守着,等着甄逸再次睁眼。老管家已经进出几次小屋,每次想要让夫人和少爷吃点什么,可端进去的热食总会变的冰冷而带出来,往复数次,老管家也只能在一边候着,或许待会就有自己忙的了。

“咳,咳。”连串的轻咳在这个安静的小屋内显得十分刺耳,可听到这声咳嗽,甄尧等人却十分激动。

“夫君(父亲)(爹爹)。”当甄逸缓缓睁开双眼。张氏等人上前问候道。

“都在啊,咳咳,老夫还没,咳咳”甄逸艰难开口,可没说几个字便咳嗽不止,果真如几位医者所言,鲜血又从嘴角边溢出。三五中文网

“别说了,别说了。”见甄逸又吐血,张氏连忙上前用衣袖为其擦拭血渍,一边轻声说道:“夫君别说了。”

甄逸略微摇头,两眼看着眼前甄俨、甄尧两兄妹,开口道:“将甄家交予,咳咳,你们兄弟,为父十分放心,咳咳,日后,这个家就全靠你们了!”

“父亲。”甄俨与甄尧跪在床榻边,听着甄逸犹如遗嘱的话,心中沉痛却无言表达,能做的只有跪在一旁听甄逸最后的教导。

看着今日甄宓也在一旁,甄逸伸出微颤的手臂,轻轻摆动着,开口道:“宓儿,来,过来。”

“爹爹。”自幼聪慧的甄宓如何不明白甄逸此刻的情形,想着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就要一直沉睡下去,甄宓的双眸也挂满了泪珠。“爹爹不要睡,起来宓儿给爹爹讲故事。”

甄逸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哭,乖,爹爹累了,起不来了!爹爹怕是看不到宓儿长大的那天,看不到啊!”

一旁的老管家悄悄走出屋门,片刻后将入睡的甄姜与甄脱一起抱了进来,已经见过不少生老病死的甄锡可以感觉到,过了今晚可能这两小娃再也见不到自己父亲了。

甄逸看着眼前到齐的家人,低声叹道:“都在,好,好啊。”说完却又想到体弱早逝的大儿子,若是甄豫也在,那今日可算是一家团圆了。

看着甄姜与甄脱懵懂不知却又紧张兮兮的表情,甄逸低声叹道:“好好照顾你们母亲,好好照顾你们妹妹,让她们开开心心的,为父也可安心的睡下。”

甄尧与甄俨同时点头,就连一旁的甄宓也开口说着:“爹爹,宓儿会照顾两个妹妹的。”

将自家数人模样牢牢印在心底,甄逸带着几许笑容闭上眼睛,处在弥留之际的他,或许此刻仅是昏迷,下一刻就将停止呼吸。

甄逸终究没有熬过这场病痛,相隔一日,病逝在屋内床榻中。甄家还未来得及给甄俨庆贺升官,就得先办一场病丧。甄家家主病逝在毋极县、在中山郡都能称得上是一件大事,当灵堂搭起,张氏领着甄俨甄尧等人守灵,第一日前来拜祭之人便有百人之多。

当身穿孝服的老管家端来少许吃食时,甄尧摆手示意其放下,端起小碗递至母亲面前,开口道:“母亲,喝点稀粥吧,一天没进食了。”

张氏本就憔悴的身子经过一整日跪拜,答谢拜礼,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可夫君的死却让她没有半分进食的念头,缓缓摇头,低声说道:“为娘不吃,你们几人吃吧。”

甄俨也在一旁劝道:“娘亲,您多少喝点粥水吧,爹爹已经去了,娘亲若也支撑不住病倒,整个家可就要毁了啊!”

“娘,宓儿喂您吃吧,宓儿可是答应爹爹,要照顾好娘亲和妹妹的。”本来守灵之事与甄宓无甚关系,可小丫头却硬咬着牙跪在张氏身旁。幼小的身子与冰冷的沙土相触一整日,却没有任何难受之语。

甄尧揉了揉甄宓的小脑袋,对自家小妹的疼惜更甚从前,开口低声道:“娘亲,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几位妹妹考虑啊。姜儿、脱儿这般年纪已经失去父亲,娘亲忍心看着她们又失了母亲?”

张氏听罢缓缓点头,之前她确实有轻生的念头,可一想到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冰冷的心又恢复少许暖意,接过甄尧手中的木碗,开口道:“娘吃,你们也吃,娘再也不想看见你们有谁离娘而去了。”

喝下少许粥水,耐不住心身疲乏的张氏沉沉昏睡过去,甄俨两兄弟连忙让女婢把自己母亲带回房间歇息,同时让甄宓也跟着离开。

四岁的甄宓哪能耐得住长跪,可即便如此小丫头也不想离开,摇着脑袋轻声道:“不要,宓儿要在这守着爹爹。爹爹那么疼宓儿,或许等会就会醒过来!宓儿不走,不走!”

甄宓不肯离开都已经将十指抓红,甄尧只能叹气让妹妹继续呆在自己身边,然后在他双膝下加上几个软垫。一番摆弄灵堂又陷入寂静,除去甄尧三兄妹,已经不会有人再进来。

甄逸的灵堂在甄府摆放整整七日后,终究要入土下葬。看着棺木缓缓降至地底,甄尧闭目轻叹:父亲,我会照顾要甄家的,一定会!

站在旁边的张飞兄妹同样一身白衣,见甄尧神色依旧痛楚,轻声劝道:“主公,逝者已矣,还请节哀!”

第八十章 远游拜访

“哥哥,今日我们去哪玩呀?”同样是在毋极城外,同样是那一匹毛色雪白的骏马,马背上坐着的依旧那同样两人,只不过如今甄尧、甄宓两兄妹又长了一岁。***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宠溺的刮了刮甄宓那琼鼻,甄尧笑着说道:“哥哥带你去看山中的暖泉,好不好?”此时距黄巾战乱已有近年,初春刚过,确实适合远游。

“好呀。”小丫头点点脑袋,其实去哪对她而言并无太大区别,只要跟在自己三哥身边就好。不过又长大一岁的甄宓心思也跟着成长,她可不认为自家三哥会特意带着自己游玩,开口问道:“三哥是不是又要帮二哥办事了?”

听甄宓如此说,甄尧略微摇头,似乎自家小妹太聪明了,有些事即使自己不说她也能猜到。将甄宓抱稳,开口道:“机灵的小丫头,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不错,此行要离开毋极县,自然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游玩,他可是身肩重任呢。

自甄逸病丧,甄俨完全执掌中山郡后,就开始为自己召集部下,各县丞也很认真的将自己治下有点名气的文人、武者报了上来。一些看中甄家大树的,自然可以一纸任命招来毋极,可这些大多资质普通。而其中也有才华出众的,这些人就得亲自去请。

初掌一郡之地,甄俨几乎每日都忙的没法睡觉,哪有时间出去拜访郡治内的高人,无奈这份任务就交到甄尧手上。数月来甄尧几乎将整个中山郡都跑了一遍,也为自己兄长从各县士族中拉来了几位帮手,虽无大才,却能解燃眉之急。

想着此行的目的地,甄尧心中满是期待,年后数月他也算见识了不少所谓的年轻俊杰,可大多人能治理一县事务或为太守助力就算顶尖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此行要见的,可算是大汉文士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之间差距任谁都明白。

因为带着甄宓出门,甄尧并没有急着赶路,路过好看的林子就会停下来与自家小妹游玩一番,或看到山涧清泉,也会卷起裤脚嬉戏,一路上欢声笑语却是少不了。

悠悠荡荡的潇洒数日之后,甄尧一行人总算来到了目的地,一旁的兵丁指着数里外的城池,开口道:“少爷,前方便是北平城了。”

甄尧点点头,开口道:“知道了,走,随我入城!”说完双腿微夹马腹,胯下坐骑加速冲向前方城池。

甄家少爷来了,北平县丞自然不敢怠慢,当甄尧走入城中没多久便亲自来街道相迎。甄尧略微思索也就点头答应,刚来北平,不急着办正事,休息一日半日才是正理。

甄宓对北平街道上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按她的话来说就是这城中刚刚兴起的玩意,她早在年前就已经在毋极看腻了。跟着甄尧走入县丞所居庄园,两只眼睛便一张一闭的,一路上游玩颇耗精力,此刻进入居所确实要睡觉了。

将甄宓抱入房内歇息,甄尧一边喝着清茶解乏,一边开口问道:“我二哥交代下来的事情,你可办仔细了?”

北平县丞是本地大族卢家的长子。虽然自恃同样是年轻俊杰,可他在甄尧身前站着却是有无形的紧迫感。点点头,卢丰回答道:“回禀三少,丰按你的吩咐都办妥了,数月来都不曾有人打搅过胡昭,而且每月三旬都会派人送上粮食酒肉。”

甄尧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道:“是按我二哥的命令,不是我,这个要记住,不然被人听了去,免不了咂舌胡言。你去吧,我就在这屋内歇息,剩下的就不用你掺和了。”

“诺!”一县之长、士族俊杰,在甄尧面前却是低声下气的,不但因为甄家如今在冀州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更多的是甄尧年前的那份战功,令人胆战心惊。

“先睡一觉,再去会会这个大汉顶尖文士!”甄尧自己一人在院中坐了半会,也觉得没意思,起身低叹一声,走向一旁小屋。

第二日天微亮,甄尧便走出了小屋,可刚踏出门槛才想到这里不是自家,可没人为自己准备吃食,不由得摇头失笑,自己看来得饿着肚子去别人家蹭饭了。

留甄宓在庄园那休息,甄尧带着两名甄府家丁走向街道,城内早市已经开始有一会了,大街上满是行走的路人。

来到城内人流稀少的东南角,抬头看着眼前的普通小屋,甄尧扭头对身后两人说道:“你们就在这门口候着。”说完走上石阶,右手轻敲木门。

过了小会,木门‘吱咔’一声从内打开,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不耐烦的说道:“前日月初才送过吃食,怎么今日又来敲门!”

甄尧听着眼前男子嘀咕嘴角抽动,把自己当送吃送喝的县衙小兵了?不过对方开了门,甄尧可不好什么都不表示,整了整衣衫,抱拳道:“小子甄尧,冒昧来访,还请先生勿怪!”

开门的年轻男子闻言抬头,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眉头微皱,两手放在两边木门上,开口道:“不是送吃食的?那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不见客!”意思很明显,这是要关门轰人。

想过对方难缠,甄尧可没想到连屋门都不让自己进,心底苦叹,面上却笑脸依旧,接着说道:“孔明先生(PS:叹息,这不是猪哥,两人‘字’是一样的)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尧百里前来,莫非就进不得此屋?”

“嗯?”胡昭两眼皱眉直盯甄尧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既如此,你便进来吧。”说罢侧着身子让出一道。

甄尧刚走进屋,胡昭便把门给关了,甄尧好笑这家伙实在太自闭,比之后世的宅男还要宅。胡昭见甄尧进屋后什么话都不说就一个劲的笑,开口问道:“为何发笑?可是觉得昭之寒舍,比不得你们甄家名门?”

甄尧略微摇头,开口道:“尧发笑并非因此寒舍,实是为先生所为感叹。先生来冀州已有半年之久,听闻先生从未出过此屋?也从未与人交谈过?”

听眼前所言,似乎对自己一言一行都纪委了解,胡昭不免心有怒意,冷声道:“我等学者,自然要苦读圣贤书卷,不得倦怠。听甄家少爷所言,是派人一直在监视我了?”

甄尧见胡昭动怒,摇头笑道:“某不过是关心先生罢了,和谈监视?先生可曾见过周围有闲杂人等?莫说甄尧远在百里外,恐怕周围街邻都知道,这屋子里住着一个足不出户的怪人。”

第八十一章 语说胡昭

甄尧的话让胡昭哑口,自己这半年来在此处确实从没出过门,一直都在屋内研究书法,可能一月之间开口说话次数都不超过十句。三五中文网心中虽然如此想,但胡昭脸色却不好看,也不去管走入屋内的甄尧,自己一人拿着竹卷在院中坐着。

甄尧见对方如此冷淡也不生气,来之前他可是做足了功课,想到自己郡治下有这么一位人才,甄尧便是十分激动。初次听到胡昭这个名字是在前一年自己父亲刚死的时候,那时候甄尧和甄俨都没心情处理这事,便把招揽胡昭的任务交予县丞卢丰。

没过多久卢丰拜访连胡昭家院门都进不去的消息便传回毋极,甄尧两兄弟才对他有了点兴趣。由甄尧起草、甄俨执笔写了一封征召信送至北平,原以为这家伙应该会立马收拾东西来毋极,却没想到此信一投便是石沉大海,连点回声都没有。

连番数次被人无视,甄尧对胡昭的兴趣就更大了,召集了自己手下开始打探起胡昭的家室、为人、才学。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颍川才子,名门世族之后,钟繇师兄,字号‘孔明’,一个个消息传回着实让甄尧惊讶得不行。

也就是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甄尧才从前世记忆中回想起一件事,似乎司马懿那个妖孽的老师就叫胡昭的吧。将脑中信息核对一番,甄尧越发肯定,这个胡昭就是将来要栽培出一代‘忍雄’的超妖孽级别隐士。

自己治下有这么一位人物,甄尧自然要打起算盘。以甄俨的名义传令给卢丰,让他小心的将这位牛人捧着,不要打搅他,同时给他好吃好喝。这样做就算招揽不到胡昭,至少也不会把他给放跑了。www.65txt.com而甄尧自己,则在所有功课都做足了之后,带着小妹甄宓,赶来北平。

脑中思绪飘飞,甄尧在一旁轻声问道:“孔明先生,尧有一问,先生可愿回答?”

“你且问,昭能答便答!”心中虽然对甄尧前来打搅自己颇为不喜,但自己好歹受对方照顾数月,这几个月可是清净的很。虽然双方都没提及此事,但胡昭清楚,若无甄家命令,县丞绝不会如此相待自己。

甄尧点点头,在胡昭对面坐下,开口道:“小子曾听闻先生与钟繇师从君嗣先生,先生与钟繇各取其所长,书法比较均强于恩师。但,比起其他德学,钟繇却差了先生许多,此事可真?”

听甄尧所言,胡昭不免露出得色,毕竟他在双十年华就已强于恩师,特别是书法这样需要时日沉浸的学业上,说不自傲那都是唬人的。之后拿他与钟繇比,胡昭自认是不输于对方,不过胡昭也不会如二愣子一般直言,轻笑一声开口道:“些许乡井谣传,公子当真相信?”

甄尧听罢心中暗笑,就怕你不说话,开口了我就能演下去。点点头,甄尧开口道:“小子也是不信的,或是不尽信。钟繇之名,小子虽在冀州,但也有所耳闻。若说先生与他出师时,可压他一头,如今却不一定能比得过。”

之前一句甄尧可是把胡昭捧得高高的,可这一番话却直接将胡昭打入地底。这等反差便是年迈心思沉稳的人都不一定吃得住,何况是年岁不过二十有四的青年。胡昭眉头一皱便要辩驳,开口道:“你且说说,昭哪样比不得师兄?”

甄尧缓缓摇头,开口道:“孔明先生与钟繇出师后,一人历练于大汉郡县,一人只知闭门造车。两番相比,先生终究是纸上谈兵;而钟繇,他却从历练中学到并懂得了许多先生不知道的,或许说是遗漏了的。”

这番话并非甄尧胡说,而是结合今世调查与前世记忆的论述。后世胡昭之名并不彰显,成名也仅仅是书法一项,而且还是暮年才有精进。但想想他的学生、同窗、老师,便能想到这家伙应该不止这些本事。

暮年胡昭教化一方,所见所知,无不对他的书法与才学有着重要影响,若是胡昭一直闭门自己捣鼓,绝对无法与钟繇并列,甚至会被历史所遗忘。针对胡昭这个明显的缺点,甄尧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想着甄尧所说,言辞绰绰绝非无稽之谈,但心有执念的胡昭却不领情,冷言道:“哼,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说服我胡昭出仕罢了。既然昭之才学在公子眼中如此不堪,何必远来此处?还请公子离开,莫要耽误昭静修。”

对方下了逐客令,甄尧依旧坐在木桩上,开口道:“我知先生所想,无非是自觉学识不够,想要更多的研究古人学德。从而对仕途颇为不喜,以为出仕便会耽误了学究,非士子所为。孔明先生,甄尧所说可对?”

心惊甄尧将自己所思所想完全看穿,胡昭开口道:“公子既然清楚,为何还来打搅?”

甄尧闻言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开口道:“先生对求学的毅力,是甄尧所仰慕的。能够做到数月乃至数年仅仅与书为伴,此份刻苦整个大汉也数不出旁人。”

“尧实不想看到如此人物,日后仅仅作为一名书法大家流传下去。甚至不用多久人们就会忘了,曾今有过这样一位赤心士子,为学识,放下一切。”

虽然对甄尧的一番话很有感触,可胡昭依旧死撑着,开口道:“那有如何?不过是为了劝昭出仕的说辞。公子为了昭可算煞费苦心,应该是把昭二十余年的经历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吧。”

被人揭开不齿行径,甄尧依旧带着笑脸说着:“不错,甄尧的确是花费了大力气将先生出生以来的事情细细询问了一番。先生乃是当世俊杰,大汉能与先生比肩的同辈人,绝不会超过五人。面对先生,尧若不有所准备,来了也只是徒增笑话。”

胡昭双眉微挑,开口道:“公子倒是诚实,心思如此细腻,难怪能将中山郡打理成如今这等模样。外人入境,完全感觉不出曾受战乱的气息。”

甄尧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多谢先生夸奖,不过这些并非今日甄尧想说的。或许先生到现在都认为小子是为了请先生出仕才来,可尧现在能明确告诉先生,尧自知先生一切后,就未想过邀先生出仕了。”

闻言胡昭诧异问道:“那公子今日为何而来?”

甄尧心道正戏终于要来了,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别无他意,邀先生移居毋极。”

第八十二章 目的达到

胡昭放下手中书卷,开口问道:“既然不是说客,为何又说要昭前往毋极居住?公子欺我无知?”

胡昭的反应均在甄尧意料当中,略微摇头,甄尧解释道:“先生想要苦心钻研学识,自然要寻一处不易被人打搅的居所。三五中文网北平虽然不错,日后会如何却难说。毋极不同,只要我与兄长还在,自然不会有闲人打搅先生。”

“而当先生想与人交流时,恐怕北平县内所谓的才俊都入不得先生法眼。毋极却不同,别的不说,甄尧兄长,便是博学之人,而与先生岁数相近,交谈起来十分方便。况且甄尧有自信,以后还会有各地才俊前来,而且只会越来越多。”

胡昭听罢低头沉思,甄尧所说的都是他一直有意无意忽略掉的问题,年少自傲,是否真的小视了天下人。不管心中所想到底如何,有一问还是免不了的:“公子说的如此明了,昭却是不明白了,既然无需请昭出仕中山,公子何必前来,又何必多费口舌,只为了让昭迁居?”

“若说没有私心自然是胡话,尧心中有一个念头,可以如今形势却无力施展。”甄尧听见胡昭所闻无奈摇头,开口道:“先生只需知晓,在毋极,绝不会有人主动打搅先生。而小子心中那个念想,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对先生说及。”

本来听了甄尧这番话,胡昭应该立刻把衣物吃食打包,然后回颍川老家的。因为那里是中原才子的集聚地,有无数大汉俊杰齐聚在那,想要在交流中提高自己,回颍川是最好的选择。可一想到回去就得面对令人厌烦的郡县察举与公府辟召,胡昭便绝了回家的念头。***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胡昭再三思量,还是觉得不能当场表态,开口道:“不得不说公子一番言论的确打动了昭,不过搬迁之事不小,昭需要考虑考虑。”

“无妨,先生在三日答复甄尧便是,这点时间尧还是等得起的。”甄尧脸带笑意的点头,以现在胡昭表情看来,此行目的是成了。能将胡昭留于自己身边,即使他什么也不做,也比在其他地方教授出一个个妖孽弟子好。何况甄尧会放着这么一位人物不用吗,显然不可能。

沉重的交谈过去,两人开始随意的闲聊起来。胡昭对甄尧同样有不少兴趣,要知道他此次可是因为战乱而避祸来冀州的。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有关甄尧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位年不过十五的孩童,做到了大汉数十位良将都办不到的事情。

有了话题两人聊得自然轻松愉快,两人从军略谈起,然后说及粮草,之后又扯上了农耕。说农耕又不得不说民政,谈民政自然而然的想到朝政。两个时辰过去,当天空曜日已至头顶时,两人却依旧没有停嘴的想法。

一番谈论甄尧十分高兴,眼前的胡昭果然不像一般腐儒,当真是政事、军务样样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若非不愿出仕,甄尧相信只需历练一番,定能成为一位文可安邦,武能定国的栋梁才干。

而胡昭却是越谈越把甄尧视为知己,他厌恶朝堂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了解其中的昏暗。而眼前的少年与自己同样,对那个昏暗的朝堂完全没有好感,而其谈及官吏选用时,说出的种种不可取的缺点,也让胡昭深感其害。

时间在两人谈话见缓缓流逝,吃惯了早餐的甄尧肚子不免抗议起来。抬头望向天空才发现午餐时间都要过了,甄尧摇头失笑:“与先生一谈,小子受益匪浅,只耐这肚子,不争气的很。”

此刻胡昭对甄尧可是热情不少,开口道:“公子果真博学,便是昭这般年纪时,所知所学也不及公子十一。或许公子说的是对的,独自苦修即使能有进步,也不及众人相交集思广益。昭平日都是一人住,这吃食”

话说到这就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刚刚与甄尧攀谈,现在却拿不出招待对方的东西,这份失礼令胡昭无奈脸红。

甄尧摆手道:“先生若是有意,不如随尧一同出去,我甄家虽然在北平也有天然居,可甄尧却从没去过,先生可愿赏脸,一同去酒楼看看?”

换做前一日,胡昭可不会理会,出去吃东西无疑会浪费他时间,可今日被甄尧说教一番,心念已有改动,当即点头道:“如此,也好。许久未走出木屋,出去透透气!”

与胡昭走出小院,门外的两名府丁依旧在门外站着,甄尧此时才想起自己让两人陪着自己挨饿了,当即歉意说道:“你们不必跟着了,去庄园让甄断带着小姐去此城的天然居,我在那等着。路上自己随意买些吃的填饱肚子。”

“诺!”两名府丁点头答应一声,在外面守住两人同样能听见小院中的谈话,自家少爷自己也没吃,却提醒他们别忘了填肚子,二人除了感激还能有何想法呢!

“公子还有家人一同来了?”一旁的胡昭自觉双方还没熟到一定程度,既然甄尧是有家人在旁的,自己也不好去凑那热闹了,当即便有回转的想法。

甄尧见胡昭停步不前,拉着对方手臂说道:“我家小妹甄宓不过一幼孩,无妨无妨。此行尧并无其他杂物,便带着她一起来了。”

听甄尧所说胡昭才点点头,忽而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当即开口问道:“可是有‘小善人’之称的甄家大小姐?”

甄尧听罢,大笑道:“哈哈,原来小妹名气已经比我这做哥哥的还大嘛,小善人,嗯,说的就是我那妹妹!”

胡昭深深地看了甄尧一眼,开口道:“对妹妹疼爱如此,公子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甄尧想着甄宓的可爱摸样,点头道:“自家小妹,我不疼她,难道还想外人疼爱?”

来到自家所开的天然居中,因为这里不是毋极,自然没人认得甄尧是自己老板,仅仅一小二出来招呼,将两人引上二楼。天然居分数层,二楼既没有底层的吵闹,也不会像第三层那般清冷,却是适合甄尧一边吃喝一边观察整个酒楼的行情。

“哥哥,哥哥。”甄宓刚走入天然居便大声呼喊起来,惹得一层食客侧目相望。走入酒楼甄断却是紧贴甄宓身后,龙蛇混杂之地,不得不令他加倍小心。

第八十三章 粮价

踩着小皮靴,甄宓在一楼没寻着自己三哥,很快便走向木梯。***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蹭蹭蹭’的跑至二楼,随着小丫头的脑袋露出楼层,甄尧已经站起身子看向楼梯口。

见甄宓还在四处张望,甄尧右手轻挥开口道:“小妹,这里。”

甄宓闻声望过去,只见自己三哥与一陌生男子坐在靠窗台的位置,连忙跑上前,脚上穿的皮靴,踩踏着二层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来到甄尧身边,甄宓乖巧的开口道:“哥哥。”甄尧笑着点头,将其抱至身边坐着,甄宓坐下后睁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胡昭,似乎在寻思眼前男子是何人,让自己三哥把自己都丢在一旁,一上午都不见人影。

甄尧对一旁的甄断点了点头,开口道:“小妹,这位是为兄今日相识的好友,你可称呼为胡大哥。甄断,你也坐吧,不必如此拘谨。”

“诺!”知道自家少爷的秉性,也不是第一次跟甄尧出门了,甄断答应一声便在旁边跪垫上曲腿而坐。二楼的伙计倒也利索,甄断刚坐下没一会,便送上了两副碗筷。

端起酒杯,甄尧笑着开口道:“孔明先生,请!”胡昭颔首举起酒樽,望了眼一旁的甄断,心中暗叹甄尧果非寻常人,便是看他对自家家丁的态度,便能知晓他心中气量。

饭桌上甄宓显得很乖巧,不说话也不腻着甄尧,自己拿着小木勺喝汤、添菜,尝到好吃的还会给甄尧也添上,兄妹间的和睦令胡昭不得不赞叹甄家名门,其底蕴非一般家族可比。三五中文网

就在离甄尧等人不远的餐桌上,几位年轻士子,坐在一起,其中一人开口道:“今日相聚,卢丰又没来吗?”

“嘿,你又不是不知,他如今可不比我等游手好闲。他可是攀上了甄家名门,当上了一县县丞,整日忙得很呢。”前者刚问完,就有人开口道,不过这话语却是泛着一股酸味。

“人家如今当官了,自然不会再与我等闲聊,唉,我们自个吃喝,不去想他。”餐桌上众文士似乎都对卢丰有些微词,接连几人都如此说着。

几位士子谈了会风月雅事,很快就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开口说道:“不是我说,这卢丰也太嚣张了。你们几位应该也知道了吧,现在粮价被他压的极低,完全是不给我们面子。”

“洪兄所言极是,那卢家本与我等一样,家中产业也是良田,可现在却一味的将粮价压低,这不是与我们几家都过不去吗!”前者刚说完,便有人跟着附和。

甄尧原本并不在意这些年轻人说什么,但一听到对方扯上粮食,不得不仔细聆听。这些士子看摸样应该是北平地界上士族子弟,这些士族大多家中都有不少田地,平日存粮多了就会拿出来卖,碰上前年战乱,粮食的价格可是翻倍了。

这种情况甄尧自然清楚,也正因此他便和甄俨商量着如何把中山郡的粮价稳定下来,让大部分人都可以吃的起粮。想来想去只能与各县相识的家族一起出力,然后发布郡守公文,才堪堪止住了粮价上涨的势头。

而眼前这些士子所抱怨,自然是甄尧挡了他们的财路。虽然士子不喜经商,但谁会嫌弃自己口袋里面钱财多呢?对这些才学平庸的士子而言,断了财路和断了他们仕途之路一样可恶。

这些人中也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只见一白袍士子开口道:“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卢家已经完全倒向了甄家,如今似乎已经将土地转手交给甄家兄弟,跟着一起做起商铺买卖。”

带着几分醉意,最先挑起话题的洪姓男子冷声说道:“哼,我说他卢丰为何现在都不与我等相见,原来是当了甄家的附庸,成了甄家两兄弟的爪牙。”

见一旁哥们明显酒醉,白衣士子低声道:“洪兄慎言,你莫忘了此处是何地,这里可是甄家的酒楼,小心此话传入甄家兄弟耳中,你讨不得好去!”

酒醉的洪姓士子不耐烦的摆摆手,灌下一口酒酿,不屑说道:“他甄家兄弟又如何?我非毋极人士,他莫非真能管到此处?一个黄口竖子罢了!”

甄尧能听清这些士子交谈,甄断当然也可以,见这些士子中有人敢对自家少爷不不敬,沉声请命道:“少爷,让我去给他点教训!”

“不可胡闹,我们出来不是惹事的。”甄尧虽然对平白无故被人骂也很恼火,但他还是可以分得清场合,何况此事起源也非揍他们一顿就能解决的。

冷冷的看了眼相隔两桌的士子,甄断冷哼一声又盘腿坐下,心中暗想是不是等自家少爷走了,自己再来给这些人一点教训。

将甄断呵斥坐下后,甄尧看着对面胡昭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得开口道:“让先生看笑话了,甄尧也未想到,一些利民的政策,会惹出如此人怨。”

甄尧刚说完,胡昭肃容开口:“如此怎能说是笑话,公子不惜与这些各地士族权贵为敌,而降低粮价只为一方百姓,便是昭,也得拜服。”

“一些小举措,当不得先生如此。”见胡昭真的要弯腰拜下,甄尧连忙扶住对方,开口道:“尧如何不知会得罪人,可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无奈之极,无奈至极啊。”

简单的一顿饭,发生一件对甄尧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闻的事情,却让胡昭对甄尧更加亲近。能有此变故,甄尧是不曾料到的,不过一切都向好的方面发展,甄尧也无需对此担心。

当四人吃好走出酒楼,甄尧便要先送胡昭回他那小院,甄宓却是不愿让甄断送自己回庄园,赖在甄尧身边不肯走。甄尧摇头一笑也就答应下来,就当带着甄宓饭后散步好了。

沿着街道走过,甄断指着前方一个小摊贩,开口说道:“主公,你看,是方才那些人!”甄尧几人随着甄断手指方向望去,便看见方才在酒楼中大肆夸词的士子正围成一圈,站在街道边。

被众士子围在中间的是一老一少衣不蔽体的荒民,只见就醉醺醺的洪姓士子猛的踹出一脚,将老者踢翻在地,口中还不依不饶的呵斥道:“该死的贱民,别在这挡道!”

第八十四章 士子与荒民

甄尧本不想与这些士子掺和,但眼见围在中央的老少几乎就要被活活踢死,看向几位士子的眼神也逐渐冷冽起来,对身旁甄断吩咐道:“去,别弄出人命!”

甄断重重点头,走上前靠近几位酒醉的士子,这些平日连一石米都抬不起来的士子,如何是甄断的对手。三五中文网因为甄尧有吩咐在先,甄断出手却是轻了不少,即便如此数息后几名士子到地,也是直打滚喊疼。

“老爷爷,您没受伤吧。”甄宓倒是比甄尧动作快,当几名士子倒地后便跑至老者身边,轻声道:“宓儿扶你起来。”

甄宓虽然想要将倒地的老人扶起,可她一个五岁幼儿如何能有那般力气,半晌扶不动,自己却累得喘气。甄尧沉着脸走至老少难民身旁,将两人依次扶起后,开口道:“老伯,他们为何如此大骂于你?”

老人紧紧的抱着不过几岁年纪的幼孙,口中不断重复着:“老农不知,老农不知。”

几位士子中还有人能够说话,见甄尧似是领头人,便沉声喝问:“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当街殴打我们!”说话之时难免牵动受伤的下巴,话刚说完又开始喊疼。

甄断对这些只知道欺负老弱的士族子弟是对位讨厌,犹不解恨的在说话男子腰见又踹上一脚,冷声说道:“我家少爷的名号也是你们可以知道的?”

“光天白日,殴打百姓,你等好大的胆子。”甄尧将几位士族模样看在眼底,冷声说道:“莫非都不把律法放在眼中?”

几位士子知道自己此时势弱,一个个的闷不吭声。三五中文网甄尧仔细看了看老少难民,见两人仅是些许皮外伤,心中也就放下心来。眼下躺着的士子却是极为碍眼,见周围不少人都探着脑袋看热闹,甄尧皱眉喝道:“都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几名士子闻言连忙强忍着痛楚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远离甄尧。见众士子就这样被甄尧放走,甄断不甘心的开口道:“少爷,就这样放了他们?”

见甄断似是不甘,甄尧没好气的回答道:“要不然还能怎么办?杀了他们?”

甄宓此刻抬起脑袋,望向甄尧开口问道:“哥哥,老爷爷好可怜,我们给他一些吃的好不好,宓儿身上有带着钱呢!”边说着,边把腰间小囊取下来,从中拿出几枚铁币。

甄尧右手轻抚自家小妹的小脑瓜子,开口说道:“小妹说的是,不过钱还是三哥出吧,甄断,去买点吃食。”

当甄断从旁边小贩那买来些许吃食,甄尧也了解到这对可怜的爷孙俩为何会被众士子曲打。原本爷孙俩是想向周边小贩讨些剩饭填肚子,却偏偏遇上这些酒醉熏熏心中颇有怨气的士子。很不幸的,爷孙俩便成了几人的泄愤对象。

“唉,能帮的只有这些了,若要将此局面改善,不知还得多少年。”望着爷孙俩抱着吃食越走越远的背影,甄尧低声叹道。

一旁沉默不言的胡昭听罢甄尧感叹,开口劝慰道:“公子有此宏愿,坚持下去总会有实现的一日,昭期盼着这一日的到来。”

半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甄尧几人也没了攀谈的心情,将胡昭送至小院便转身离开,一路上甄宓同样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想着那对可怜的爷孙,三哥买来的吃食够不够他们填饱肚子。

回到庄园甄尧便让人将卢丰招来,卢丰倒是不慢,半盏茶时间便已出现在甄尧面前。甄尧见卢丰气喘吁吁的走进来,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木凳,开口道:“先坐下歇息会。”

卢丰点头答应一声便坐了上去,因为甄尧喊的急,他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对他这种平日严重缺乏锻炼的人而言,无疑体力消耗的很快。

待卢丰气息平稳后,甄尧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末了叮嘱道:“这几家很有可能会联起手来与你作对,你要小心提防!”

将甄尧所言完,卢丰面色也沉重起来,按照甄尧所描述的外貌形象,这几位士子无疑是北平县内有数的几个大户人家。自己卢家虽然不小,但要同时面对这么多人联合反抗,却不是稳胜的局面。

想到这些,卢丰感激说道:“多谢少爷提点,丰记下了,断然不会让这些人搅乱了北平。”

见对方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甄尧满意点头。只要卢丰有了准备,甄尧相信他可以应对的了这种局面。毕竟是自己与二哥选出的一方县丞,甄尧对自己的眼光可是很有信心的。

在北平又呆了两日,甄尧便准备打道回毋极,此番出行不但将胡昭请回了毋极,还发现了不少政令弊端。北平有士族不满自己与大哥的政令,其他县治同样会有。想到因为粮价,中山郡可能会再起风波,甄尧也不能在外游荡,得早点回去做准备。

虽比来时多了一人同行,但甄尧领着众人赶路的速度却快了一倍。无心沿途游玩,赶路的速度也就快了不少。甄尧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北平两日后,当地不少乡绅与几个士族家中便联合在一起抵制卢丰。

好在卢丰因为甄尧的提点早有准备,同样拉拢了不少家族与之对抗,两方对抗之下受益的却是县内百姓,而几大士族、乡绅都或多或少的资产缩水。

事情的起因甄尧是知道的,可结果却不是他能猜测,不过即使知道了,甄尧也会暗中拍手叫好,对他而言,治下士族力量越薄弱,就越有利于他管理统治。

数日后回到毋极,免不了一场接风宴席,甄俨作为二哥自然是坐在首座,而甄尧与胡昭则是坐在下首的左右前列。如今太守府已经建成,甄俨也不像初上任时光棍一个,左右两列文武却是有七八人之多。

对于胡昭这个新来的人能得到甄俨如此礼待,身为中山郡士子的几人心底难免有所不服,待一顿吃喝交谈得知胡昭不会在中山郡为官,仅仅是因为兵祸来此栖身后,几人才对其热情起来,频频敬酒交谈之后,更是对胡昭的学识感到佩服。

抛开了同僚间的竞争比较,士子之间还是很容易融洽相处的。甄俨所招募的士子虽然学识普通,但心性都不算差,见到胡昭这么一位年纪轻轻却学识渊博的才子,都能够低下身段开口求教。就这一份心态,便是一旁看热闹的甄尧最满意的。

第八十五章 铁矿山

将胡昭接来毋极之后,甄尧便没有再走出城外,每日习文练字,闲暇时与甄宓、张瑛为伴,或观剑舞、或一同练画,日子过得逍遥而又快活。三五中文网将画帛平摊放在院中石桌上,张瑛刚想抬笔为甄尧、甄宓两人作画,只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三弟,三弟。”呼喊声由远及近,甄尧三人看向院门口,只见甄俨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走,随我出城。”

甄尧疑惑的看着自己兄长,能有什么事情令他这么高兴,开口问道:“二哥,何事如此高兴?”

“还能有何事?我毋极县的铁矿今日出产了,已经有矿工开始从山上搬原矿石入城。”甄俨笑着说道:“走,随我一同去看看,这可是我们毋极自己的铁矿。”

“铁矿山出产了?”甄尧闻言一呆,片刻后面露狂喜,点头道:“好,好啊,此等盛事,我怎么错过。”

张瑛看甄尧的样子就知道他不能在院子里看自己作画了,当下也就没了提笔的兴趣,开口央求道:“甄尧大哥,我也想去看看。”

甄尧略微思索几秒也就点头答应下来,铁矿山出产,张瑛去看看也没什么。一旁的甄宓见自家三哥要带张瑛去,连忙拉着甄尧的裤腿说道:“宓儿也要,哥哥抱宓儿去吧。”

心情大好的甄尧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弯腰伸手将甄宓抱起,与甄俨相视一眼,几人一同步出甄尧小院。出了甄府跨上骏马,三人带着十几位兵丁快速奔出城池。35zww.com刚出城池没多远,便看见一队数十位矿工模样的中年男子,抬着一担担石头往城池方向赶去。

矿工领头人识得甄俨两兄弟,见两人快马奔来立刻挥手示意身后的矿工停步,然后上前行礼道:“大人,少爷。”

甄尧几人翻身下马,对领头矿工颔首示意后,目光便齐聚在一担担旷石上。黑褐色的铁矿石,一块块的堆积在自己面前,甄尧觉得这些丑陋的石头比利箭、长枪还要吸引人。

甄尧抓起一块铁矿石,在他眼中这些铁矿就是将来自己手下兵士们穿戴的利甲、武器,兴奋之下不免大笑道:“二哥,现在我们可以自己炼铁了!日后在这方面,完全不用受他人掣肘。”

甄俨同样高兴,与甄尧几次交谈之后,他对甄尧所说的乱世已经信服大半。既然要面临乱世,这些资源储备越充足,优势也就越明显。

“这些都给我抬去太守府,等我回来了,再行处理!”看着眼前十数担铁矿石,甄俨便想到不远处还有整整一座矿山在等着自己,简单吩咐一声又翻身上马,向远方奔去。

铁矿的出处本是毋极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丘,就是这座之前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山,此刻却人声鼎沸,数百人在山上山下不停忙碌着,一切都是为了山内的矿石。

被甄尧抱在怀里徐徐向山上走去,甄宓看着不少人都在搬弄石块,嬉笑道:“哥哥,这些人干嘛玩泥啊,宓儿现在都不玩泥了!宓儿不喜欢玩泥,脏死了!”

听甄宓将矿石与泥巴混为一谈,甄尧不免笑道:“这些可不是泥,这些都是金子啊,不对,金子也没这些值钱!这些石头可都是有钱也难买的宝贝!”

“哦!”甄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答应着,小脑袋中却满是问号,这些石头都不好看,为什么会比金子还宝贝?在她想来,亮闪闪的金银首饰应该就是最宝贝的东西了。

“大人,三少爷!”为了开采矿石,甄俨可是专门找来了老矿工担任铁官,见甄俨与甄尧上了山,老矿工连忙上前行礼。

甄俨笑着将眼前老人扶起,开口道:“铁老不必多礼,今日能在县内发现铁矿,全赖铁老一双慧眼,该说谢谢当是我兄弟二人。”

“叮,叮”此时甄尧等人已经靠近铁矿开采的山头,一声声金属敲击传入耳中,甄尧却是按耐不住,开口道:“还请铁老带路,小子从未见过如何挖矿,今日却是要一饱眼福了。”

铁老露出笑脸,点点头,指着山前一大片空地,开口道:“大人,少爷,请!”说罢领着甄尧一行人向上走去。

走了四十余步的距离,一个足有七八米的深坑出现在众人眼前。深坑呈锥形,上层有十余个平米宽,而最下方仅有两三平米。甄尧站在深坑旁,可以看到坑中有三名矿工正那这么铁锹,不停的敲击旁边山体。山体表面露出的褐色石面,便是开采出来的铁矿石。

缩回脑袋,甄尧开口问道:“像这样的矿坑,这山上还有几处?”

铁老见甄尧发问,连忙回答道:“因是今日天亮时才发现此山中有矿石,矿坑却是没有多少,目前仅有三处,而且其余两个矿坑都不如这个大。”说着指了指右面的空旷之处,显然另两处都在那边。

“走,过去瞧瞧!”甄尧与甄俨相视一眼,两人对这个可是兴趣颇大。看了一个矿坑犹不满足,还想将其他两处都看上一遍。

见右面走了近百步,甄尧也能发觉眼前的小矿坑是新挖掘出来的。脚下踩着烧成灰渣的木屑,甄尧也只能叹息世上并无十全十美的事情,开矿的同时,却也破坏了此山的绿色环境,好在汉末时期森林覆盖率不小,几座矿山被开发成秃山,并不会有太大危害。

“甄尧大哥,这些矿石就是用来打造兵器的吗?”张瑛跟在甄尧身边,探身望望深坑下的黑褐色石头,很难想象的出自己平日所持的利剑,最初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甄尧缓缓点头,开口道:“是啊,就是这些石头,经过冶炼便能打造出各种各样的武器,还有用具。铁老,以您估算,这样的一处矿坑,一日可产多少铁矿石?”

铁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匝,皱眉思虑片刻开口道:“这却不是老夫能预算的,若是此山中的矿石多,无需再向深处开挖,一日当能挖掘八十担。”

“八十担,好,好啊。”虽然知道铁矿石的重量并不等于炼出的纯铁量,但想到一个矿坑就有数十担,即便铁矿石含铁量少,最后的产铁量也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第八十六章 烧山开矿

见甄俨、甄尧两兄弟心情大好,铁老出言轻声道:“大人,如今铁矿山已经找着了,应当在山脚建起冶铁之所,若不就近冶铁,这些铁矿便如一堆废石般。三五中文网”

“是了,险些把此事给忘了!”甄尧一拍脑袋,开口道:“铁老说的不错,建立冶铁厂房的事情刻不容缓,二哥,待我们回去了便招人在山下建房屋。”

之前因为铁矿还在探寻中,也就没有准备的地点去建造厂房,现在矿山已经找到了,想快点把矿石变为纯铁,就得立刻把冶铁的家当备齐。

甄俨笑着点头,这些事情自然要全力支持,有了自己的铁矿,以后不论办什么都方便了。就在甄尧两兄弟开始商量着如何在山脚建造冶铁场所时,不安分的甄宓指着前方有浓烟的地方,开口问道:“哥哥,你看那,着火了呢!”

随着甄宓小手所指方向看去,的确有浓浓的黑烟冒出,甄尧皱眉问道:“嗯?这是怎么回事?”他可不想矿山第一日出矿,便发生些意外事故。

铁老眺望一会,笑着说道:“回少爷,那里正在准备挖掘新的矿坑,现在应该是在烧地。”

“哦?挖掘矿坑,二哥,我们去看看。”甄尧双眼一亮,之前看到的都是成型的矿坑,现在可以目睹一个矿坑的形成,倒是件意外的惊喜。

逐渐向起火场所靠近,只见一道足足三四米宽得隔离带出现在众人眼前,隔离带边缘站着四五位矿工,而隔离带内部,完全化为一片火海。三五中文网

甄宓看着眼前的火势,颇有不舍的开口道:“哥哥,为什么要烧掉这些大树呀?烧掉了宓儿都没处玩了。你听,里面还有鸟叫呢,他们把鸟儿都烧死了!”越说越急,甄宓两腿直蹬,几乎要从甄尧怀里挣扎出来。

甄尧见怀中丫头眼中流露出一股忧伤,暗道自己原本不该带甄宓出来的,不带她来就不会让她看到这样残忍的一幕,无情的大火将挣扎中的飞鸟与它们赖以生存的粗木烧成灰烬。

用双手蒙住甄宓双眼,甄尧轻声道:“宓儿乖,不看了,以后哥哥让你在家中放养这些小鸟,就不怕它们被火烧死了。”

一旁的张瑛眼中也流露出不忍,想着与甄尧一同去林间游玩时,树上总会传来清脆的鸟鸣,这些都是她心中最甜蜜的回忆。而此刻却要听着飞鸟在火海中挣扎,心底的不忍让张瑛也不愿在看,双手环着甄尧手臂,将脑袋埋在其左胸。

渐渐地,火势渐渐退去,之留下满地的黑灰,与空气中飘荡的埃尘。甄尧几位旁观者并没有影响到开掘矿坑的进度,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右手一招,数十早已准备就绪的矿工提起身边的水桶,用力浇出,地表立刻响起‘滋滋滋滋’的响声。

“热胀冷缩?”甄尧见被突然冷却的地表石块出现不少裂痕,并杂夹着‘咔咔’声,双眉微挑想起了前世的一个词汇。“古人果然是充满了智慧,开采矿坑都有一定的手段。”原本甄尧以为烧掉山体上的树木是因为这些巨木阻碍了开采,现在才知道,烧山还另有妙用。

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升上了头顶,铁老开口道:“大人,少爷,先吃些东西吧。还要等这块地完全凉了才能进行挖掘,这段时间有够等的。”

“嗯,别说,我真有些饿了!”甄俨摸了摸肚子,他可不像甄尧、甄宓一样吃早餐的,从昨晚道现在都没进食的他,肚子早就抗议了。若不是刚才看的入迷,或许第一个开口说吃午餐的就不是铁老了。

矿工的食物全都有甄尧两兄弟负责,不用他们自己废一口粮食,早在两人看矿工烧山时就有兵卒按时送来了吃食,只不过铁老没吩咐,众人都依旧在干活,没去动筷子。

甄尧几人在矿山吃午餐自然不会有特殊待遇,与铁老一样,一些青菜,外加小碟猪肉,白米饭倒是管够。毕竟矿山上都是力气活,不吃饱哪能做的动。

矿工们见甄尧几人与他们一同吃食,看向甄俨两兄弟的目光都有所变化。甄尧将众人变化收入眼底,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收买人心就是如此简单,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就可以达到千两金银都无法比及的效果。

吃过午餐,矿工们还可以歇息小半时辰,这是很人性化的管理方式,甄尧随便找上几位矿工询问了些与开矿有关的话题,得到的答案令自己颇为满意。每月工钱都按时发放,这些矿工的家人,都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

吃饱了休息够了自然是开始干活,看着数十位矿工从不同方向,拿着铁锹、铁叉、铁锤子开始敲打山体表面的石块。这些表面石块几乎没有用处,稍微深一点便能看到赭矿石,也就后世颜料的原材料之一。

甄尧见几名矿工似乎很轻松的便挖出了一个深半米的大坑,便让铁老拿来一把铁锹,想自己试试手力。‘叮’才砸第一下,甄尧便觉得双手麻动,铁锹与坚石的碰撞领甄尧手指微颤。

见甄尧似乎不服气的又连刨数次却刨不出一块矿石,铁老上前解释道:“少爷,挖矿也不是全凭蛮力的,这些山体中的石头见会有缝隙,若是对准了砸,便不会废多大力。若是对不准,便像少爷这般,用力越大,自己越受不了。”

甄尧不得不叹服,自己不是干这个的料,将铁锹还给铁老,点头道:“受教了,看来挖矿是比种地麻烦许多。”这话说出,却让铁老哭笑不得,或许只有这位少爷会把挖矿与种地相提并论吧。

就在甄尧一行人准备离开时,从山北面突然走出十余人,领头男子不停的高声呼喊道:“铁老,铁老,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甄尧诧异回望,开口问道:“怎么了?”

见来人是从山背面走出来的,铁老脸上同样浮现喜色,开口道:“应该,应该是背面又发现矿产了!”

甄俨感兴趣的开口问道:“嗯?难道山背面也有铁矿?”

“非也,阴多铁,阳多铜。山的另一面应该是铜矿了!”话刚说完,铁老似是笃定的点点脑袋,如此应当不会错的。

第八十七章 金矿守卫

带一行人走近,铁老开口问道:“大呼小叫的作甚,可是背面寻着了铜矿?”

“铜矿?”领头男子听罢摇头,不过他的下一句却是让甄尧都目瞪口呆,“山背面有金矿,除去上层慈石,底下全是金矿!”

“运气这么好?居然能挖到金矿?”此刻甄尧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他最初的目的不过是想在自己的治下找找有没有铁矿没想到无心摘柳柳成荫,居然能发觉出金矿。***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金矿?”老铁同样为之一愣,紧接着便是一阵大喜。作为一个与山矿相伴数十年的老人,能在暮年亲自指挥人开采出一座金矿,这份满足却是其他事情代替不了的。

金矿的出现让甄尧几人暂时放下回城的念头,跟着铁老穿过山林来到小山丘的另一面。同样是烧出一片空地,同样是一座深坑。不同的是,之前背阴面矿坑中的是铁矿,而此刻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金矿。

当一大片金矿的视觉冲击过去,甄尧感叹道:“二哥,这下我们算是发达了,有这些金矿、铁矿撑着,让所有兵士都能穿上铁甲都是足够的。”

转眼间自己治下就多了一处铁矿和一处金矿,甄俨喜笑道:“三弟说的是,有这一座矿山,中山郡再不怕什么麻烦了。”

甄尧连连点头,但转念一想,又沉声吩咐道:“铁老,这里出产金矿的消息先别透露,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走漏了风声。”他可不想自己一走,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了金矿的事情,到时候弄得全县、全郡都清楚了,搞不好就会发生动荡。

铁老也不是迷糊的人,连连点头保证道:“老朽省得,少爷放心便是!”

“哥哥,你来看,这个石头真好玩,会吸在我的镯子上呢!”就在这时,从甄尧身上下来在一旁玩闹的甄宓开口说着,边说边轻轻摇晃手臂,只见一颗小石子附着在甄宓手腕的铁铃铛上,不过在甄宓晃动手臂时,又掉落在地。***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那是,磁铁?”甄尧双眼一亮,从地上捡起几块类似的石子,互相靠近时明显能感觉到微弱的吸力,虽然很弱,但甄尧双手带来的感觉明确的告诉他,手中两块石头里面是含磁的。

一旁的铁老见甄尧拿着两块没多大用处的石头不断比划,便开口说道:“少爷,那些只是慈石,下面的才是金矿石。”

甄尧把玩着手上的磁铁矿,开口问道:“这个我知道,铁老,这些慈石一般作何用?”

铁老略微皱眉,摇头道:“这个,回禀少爷,这些慈石大多无用,我等只需刨开然后将地下的金矿石挖出来便是。”

“没用吗?”看着手中的磁铁矿,甄尧也陷入沉思,似乎在汉末时期,的确没有什么会用上磁铁,不过既然被自己发现了,那就不能浪费。略微思索片刻,甄尧开口问道:“铁老,这些矿石你可能冶炼的出?”

“可以,不过少爷要这些废铁做什么?”在铁老一生寻矿、开矿的生涯中,似乎就没什么人会在意这种矿石,当即不解问道。

甄尧摇头一笑:“这些你就不必问了,在冶炼铁矿和金矿之时,顺便把这个慈石也炼制一下便好。”

甄宓把之前落下的石子捡起来,开口问道:“哥哥,这个石头是什么呀?怎么会吸在铃铛上。”

甄尧将自家小妹抱起,暗道甄宓倒是好运气,这些磁铁矿不过是原矿石,吸力或者斥力几乎都是察觉不到的,可自家小妹却能拾起有明显吸力的磁铁矿,当真是运气好到了极点。

甄尧从甄宓手中接过那颗与众不同的小磁石,开口笑道:“这可是好玩的玩意呢,过几日等这些磁石冶炼出来了,哥哥给你做新的玩具好不好?”

“好呀,哥哥许久没给宓儿做新玩具了!”甄宓一想到自家三哥要亲手给自己做玩具,便欢笑着拿小脸往甄尧颈脖上噌,惹得甄尧几人连声发笑。

再三叮嘱铁老不能走漏了消息,甄尧等人也不再耽误时间,下山后快马加鞭的赶回县城。知道自己手中有一座金矿,不派人将其保护妥当,两兄弟都不会踏实。

将甄宓与张瑛送回各自府中,甄尧两兄弟很快便来到城内校场。许久不来,校场的面积却是增大一倍,当然,里面的喧嚣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走入校场,甄尧对场中数人招了招手,开口道:“益德,甄猛,甄霸,都过来!”

“主公相招,走!”张飞对旁边两人点点头,三人脱离出了练兵方正,几步便跑出校场中央,来到甄尧两兄弟面前。

知道自己二哥对军务不怎么在行,也不太过问兵马事物,甄尧便开口问道:“益德,如今城内兵马训练的怎么样了?”

甄尧发问,张飞立刻抱拳答道:“回禀主公,新兵于月前征收完毕,如今正在教习战法。飞寻思着,下一周便可挑地方给这些兵崽子来一场实战演习。”

“操练一番让我看看。”甄尧微微颔首,张飞这么说便是对这些兵卒有些信心的。吩咐一句甄尧还是觉得自己亲自观察一番为妙。

“诺!”张飞躬身答应道,对甄霸与甄猛使个眼色,两人会意点头,跑上点兵台,开始指挥兵卒操练。像这些按部就班的操练,张飞却是无需亲自出马指挥了。

“喝”“喝”张飞帐下的兵马就和他本人一样,一招一式间都给人压迫感,一声声暴喝回荡在甄尧两兄弟耳边,确实让人感到胆颤。

甄俨对军事并不太熟,仅能从士兵气势上分辨好坏,见眼前兵卒一个个的生龙活虎,不免赞叹道:“益德不愧是世间良将,如此短的时日,便能练出一支不下于洛阳禁军的兵马。”

甄尧却有不同的感觉,眼前的兵马气势虽足,但其间仍有脱不开的稚气。自从讨伐黄巾回来后,甄尧对兵士战力的眼界却是又高了一番。不过想到这些兵马从征集到如今也不过四五月,能有这般模样已经不容易了。

点点头,甄尧满意笑道:“益德却是辛苦了,今日前来,是让你调出一千兵马,我与二哥有大用。”

主公调兵张飞自然应允,不过答应之后难免好奇问道:“这些都是新丁,调出一千能有何用?”

“不需他们参加战事,仅仅是守卫之事罢了。”甄尧笑着将铁矿与金矿的事情说出,惹得张飞暗自咂舌。甄家本就很富裕了,现在又多了个金矿,想想以后自家主公金子多的没地方藏的场景,张飞便觉得有趣。

第八十八章 丝帛传信

安顿好矿山的一切,甄尧便不再插手矿石开采与淬炼。三五中文网数月间闲暇时便开始教张瑛写字,而甄宓每每此时就会骄傲的把她临摹的帖子拿出来,似乎在说自己多么聪明。

本是因为一时兴趣而有习字想法的张瑛可不愿服输,剑也不舞了,就专心的练字,而甄尧自己就在一旁充当老师、或是评比人。

“瑛妹,这里有些瑕疵,应该这样弯钩,最后下墨当重一些。”看着张瑛临摹出的字帖,甄尧摇头笑道:“瑛妹却是不适合‘肥体’,力道还有欠缺,换成‘瘦体’应当好些。”

张瑛拿着甄尧和自己的帖子相互比较,也知道自己差了许多,想想自己大哥可是写得一手好字,不由得后悔幼时只顾着耍剑,没有跟着张飞一起好好学学。

坐在两人中间的甄宓趴在石桌上,看着眼前两幅字帖,又望了望一旁自己临摹的帖子,低声沮丧道:“瑛姐姐写的真好,比宓儿写的要好看多了。”小丫头却是被打击到了,她可是跟着甄尧学写字的,现在却不如只练了几个月的张瑛。

见甄宓小大人口吻的低叹,甄尧好笑的把丫头抱在自己怀里,开口道:“哈哈,小妹也会服输了!不过宓儿却是想差了,你张瑛姐姐也是自幼习文的,不过是很少动笔罢了。你现在才五岁,以后定能写出一手好字。”

“真的?”甄宓仰着脑袋直望甄尧,开口问道:“以后宓儿写的字会比张瑛姐姐的好看吗?”

“呃。35zww.com”甄宓所闻算是把甄尧给难住了,这到底回不回答呢?回答是要得罪张瑛,回答不是自家小妹定是不依,一时间甄尧心底暗道自己嘴抽,何必多说那句话呢。

张瑛看出甄尧的尴尬,轻轻摇头笑道:“宓儿妹妹自幼聪慧,以后肯定会比姐姐写的好看,不要难过哟!”说着向甄尧瞟了一眼,似乎在说我都这般大了,怎么会和一小孩子争这些。

甄尧讪笑两声,开口道:“宓儿最聪明了,以后定能成为一代书法家,流传百千年。”

小孩子心性的甄宓伤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见甄尧、张瑛两人都哄着自己,脸上褪去没多久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在甄尧双腿上翻转身子,两只小手欢快击掌发出阵阵轻响。

就在甄尧三人在小院中嬉闹时,一名府中家丁走靠过来,躬身行礼后从袖口抽出一道丝帛,递给甄尧。甄尧见到丝帛双眉微挑,将甄宓从怀中放下,接过后轻声道:“你下去吧。”

“诺!”家丁弯腰点头,徐徐退出小院。

见甄尧看着丝帛面露严肃之色,张瑛在一旁轻声问道:“甄尧大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略微摇头,甄尧嘴角勾出一丝诡笑,轻声道:“没什么,只是一只蚂蚱罢了,先让它蹦跶几日。来,我再写一次‘瘦体’,瑛妹可以照着练练。”

见甄尧收起丝帛继续练字,张瑛虽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也不再追问,聪明的人,总会把握住分寸。甄宓倒是对此没有丝毫兴趣,三哥不抱便自己爬上石凳,两只小手撑着脑袋,也不知道是在看甄尧,还是桌上的帖子。

虽然心中有事,但甄尧依旧陪着两女练习了一上午的书法,直到午餐时,才抽身前往太守府。夏季渐渐过去,不但秋收的事情要忙,也要为郡内政事而操劳,甄俨已经许久没回自家,而甄尧要找自己二哥,也得去太守府才能见到人。

甄俨每日忙得也就午餐时间都少的可怜,一边看着案桌上的竹卷,一边往口中扒饭。听见有脚步声靠近,抬头才知道自家三弟已经走入屋内,便开口笑问道:“三弟不在家中陪着小妹,怎么有空上我这来?”

“二哥,今日来小弟自然是有要事,你先看看这个。”甄尧笑着走上前,将衣袖中的丝帛取出,递上前交予甄俨。

能让甄尧自己跑一趟来找自己的事情,甄俨相信不会是件小事,将丝帛打开细细看了一遍,原本放松的双眉不由得紧皱。

丝帛上百来字很快便能看完,将其放在案桌边,甄俨沉声问道:“三弟,看来是有人眼红我们甄家了。这些本不冒犯中山郡的匪贼居然会突然转向来此,其中蹊跷的很。”

甄尧同样点头,开口道:“二哥,你说我们这次该怎么做?是拒敌于外,还是将其引入毋极聚而灭之。”

甄俨眉头微皱,他对战事并无太多造诣,统筹粮草的幕后工作已是极限。不过执掌一郡大半年,这官也不是白当的,沉吟片刻开口道:“若是放这些贼匪入境,难免会使沿途村庄、良田受损,中山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生机,很可能又得消散。”

“二哥难道想不到?若说打家劫舍,这些匪贼在其他郡地便能逍遥快活,为何突然奔向中山?莫非中山的米比常山、安平的香一点?好吃一点?”虽是一句笑话,甄尧却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些以抢掠为生的匪贼,来犯中山绝不会是抢家劫舍那么简单。

甄俨默默点头,虽然时过一年有余,但冀州大地依旧飘荡着甄尧领兵击杀黄巾的故事,山贼之流如何会为了抢家劫舍来冒犯有甄家守护的中山郡。想通之后,甄俨开口问道:“那依三弟之见,该如何应对这突然改变方向的匪贼?”

甄尧脸上闪过一丝自信,点头说道:“放它们入郡,小弟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惹得他们不顾危险的闯进来!”

甄俨思量片刻,开口道:“既如此,那我们等着好了,以我所思,这些打着张角旧部旗帜,聚众造反的山匪最后还是会来毋极的。”

甄尧笑着点头,既然自家二哥也支持自己,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开口道:“话虽如此说,但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安排妥当,否则这一纸丝帛不就作废无用了吗?我已让人去把张飞等人叫了来,待会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如何将这些匪贼消灭干净。”

甄俨摇头失笑,自家三弟的情报工作真是无孔不入,想着甄尧随时都能知晓冀州各地动静,做二哥的不能不服,许多方面他都要输于甄尧。

第八十九章 矿山下战斗响

甄尧两人没等多久,张飞与甄霸、甄猛两人便赶至太守府。***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当三人依次看完丝帛上的信息,脸上俱挂满了愤怒神色。甄尧与兄长相视一眼,待甄俨微微颔首,才开口说道:“你三人都说说,杨凤、于毒、李大目这几个黄巾余孽领着贼兵远来中山郡,我等该如何招待他们?”

不待张飞开口,一旁的甄猛率先抱拳说道:“末将请命,愿领三千精兵,将来犯贼兵悉数擒杀,绝不放一人入郡内。”

甄霸动作只比甄猛慢了一步,同样半息跪地,沉声请命道:“末将愿领兵杀敌!”

甄尧见两位家将都请命了,唯独张飞站在一旁不动,开口问道:“益德呢?你有何见解?”

张飞见甄尧问话,摸着下巴看了看甄猛两人,随后说道:“些许贼兵,我等杀之如砍瓜切菜。主公今日却如此慎重,相比另有深究,飞只管听主公调遣便是。”张飞倒是自信,认为只要有战事就不会少了自己的份,从而不像甄猛两人沉不住气,争先请命。

满意的点点头,甄尧开口道:“确实如此,之前我与二哥已经商量好了,我等不主动出击,放这些山匪入境,认清他们的目标后,再聚而歼之!益德,如今城内一万五千兵马可都能上得战场?”

问到手下兵马状态,张飞颇为自信的点头道:“主公放心,所有兵士俱能出战。”

甄尧点点头,张飞的本事还是令人信服的,有他在自己便不用操心兵马战力问题。一念及此甄尧笑着开口道:“不错,原本想着为帐下兵马找些山贼土匪见血,没想到有贼兵自己找上门来,这一战,用来给中山郡新兵见血却是不错。35zww.com”

“益德,你等三人这几日好生在校场整备兵马,训练可以适当减少,让兵卒都存好体力。待需出兵时,我自会告诉你!此次战役,你等俱有安排,到时定要按吩咐行事。”

“主公放心,末将省得!”三人齐声,抱拳答道。

就在甄尧挥手示意三人离开之时,甄猛开口问道:“主公,我们有安排,甄断小子那里呢?”

“嗯?我险些忘了,城外的矿山!”经甄猛这么一说,甄尧才惊醒过来,沉声道:“我知道了,城外也会有布置,到时会一一告之你等。”

张飞三人匆匆进来又匆匆离开,待其走后,甄俨才开口问道:“三弟,你是说这些山匪是瞧上了矿山?”

略微摇头,甄尧开口道:“还不确定,但这些匪徒若是知道县内有金矿的话,一定会忍不住而攻打矿山的。二哥,此事便交由尧来处理了,我定让这些贼匪有来无回!”

数日过去,中山郡毋极县边缘的山地内,三位头裹黄巾的中年汉子正领着手下贼兵赶路,走在中间的黑脸大汉开口问道:“杨凤,你倒是说说,那毋极县,真的有山堆起来的黄金?”

名为杨凤的男子不耐烦的点头道:“那还能有假?我这消息可是亲眼见到金子的人传出来的,若非如此,你当我愿意冒险来毋极?那个甄家魔王可就在城里呢!”

提及甄家魔王,杨凤与身旁两人都闪过一丝惧怕,前年声势浩大的起义都被打垮了,而他们的恩师张角与小姐张宁也死在那人手上,若不是金山的诱惑,打死三人也不会冒犯中山。

似乎是觉得自己三人被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娃给吓住实在太过丢脸,黑脸汉子冷哼一声开口道:“怕他作甚,依我看来甄家小子现在还不知我们来了呢!只要抢了金子,我们便去别处逍遥,那还管他许多!”

可悲的黄巾余孽,都走入中山郡内了,也没发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甄尧的眼皮底下。妄想着将金山拿下,却是不知自己已经逐渐走入甄尧的包围圈。

三支黄巾贼兵聚拢一处也有两万余兵马,浩浩荡荡的行走在山林,即使没有挑选大路走,依旧免不了被早有准备的甄尧所发现。当夜幕降临,注视贼兵行进的探马回到城内,甄尧略微摇头,该来的终于来了!

又是两日过去,杨凤等人终于来到矿山外围,躲在草丛中,指着前方的矿山营地,开口说道:“大目,于毒,你们看前面,就是那座山,看见没?山下还有兵马营寨!”

“还有兵马?”听得此言李大目和于毒不免皱眉,当初甄尧领着兵马打下来的战绩可是让两人心寒啊。

杨凤知道两人心中所想,开口道:“别瞎猜,这里没多少兵马,加起来才千余人罢了,我们可是有两万多义兵呢!而且甄家小子与那张飞都不在此处,驻扎此地的甄断不过是个没听过的甄家小奴。”

听杨凤说完,两人总算找回了些信心。打不赢甄尧和张飞,难道还杀不死一个甄家家奴?两人眼中狠色闪过,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干一场。

“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从南北两面包夹此营寨,我领兵从正面杀入。”杨凤还算是有些脑子,琢磨半晌开口道:“只要把驻扎在此的守兵杀光,那里面的金山银山就全是我们的了!”

“好,就这么干!”都是农夫出声,于毒和李大目是没有半点谋略的,见杨凤吩咐下来,连连点头,看向前方营寨的目光满是贪婪,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可以抢到多少金子。

夜幕降临,杨凤三人将各自兵马带出,分头直逼矿山下的兵营。而此时兵营却是灯火通明,甄断正与几位矿产的管事在大涨内吃喝。

“杀!都给我杀,杀啊!”营外突然响起连片的呼喊声,却是让帐内原本欢笑的场合为之一顿。

几位管事听见了喊杀声手脚发颤,低声问道:“这,这是?外面为何会有杀喊声?”

“无妨,走,都随我一同出去看看。”甄断同样听见了寨口的嘈杂,摇头冷笑一声,起身将周围几人脸色仔细瞧了一遍,大步跨出军帐。

前营与左右两营早在数日前便是空无一人,早早接到甄尧传令的甄断已经将兵马全都收缩于中营。当甄断慢悠悠的走至中营口,之间营寨周围已满是贼兵。

三位贼兵首领在中营前会合,杨凤皱眉问道:“大目,于毒,你们俩也没碰到一个官兵?”

“嘿嘿,还以为就我运气好,没想到这外边几个寨子都是空的!”于毒打马走上前,看着站在内寨中的甄断以及周围官兵,目光逐渐冰冷,沉声道:“看来这些官兵是等着我们来了!”

第九十章 贼将授首

“哪还管他许多,杀进去就是了!”李大目闷哼一声,都已经打到内寨了,还瞻前顾后什么呢,暴喝一声指挥着身旁兵马冲杀上前。三五中文网

“强弓手准备,放!”内寨周围满是守兵,五百弓箭手已经张开手中长弓,甄断一声令下,一支支羽箭闪电般飞射而出,落在数十米外的贼阵中。

“冲,往前冲,杀进去!”知道要打硬战,但看着前方营寨不过千把人,杨凤也不再犹豫,大手一挥身后的兵马一齐杀出,势必要将寨门先夺下来。

“不自量力!”看着贼兵乱哄哄的挤向寨口,甄断心中不屑,就凭这些农夫也想打下自己所守的营寨?“刀盾兵上前,弓箭手继续射击!”

当矿山下兵营战事打响,半里之外的树林中也传出一声暴喝,张飞提马冲出小树林,紧跟其后的是早就埋伏在此的七千兵卒。

领兵冲出的张飞来到寨口,手中长矛直至前方火场,高声喝道:“贼兵就在眼前,今日便是考校你等本事的时候,把平日所学都展示出来,杀光这些贼匪!”

“杀,杀,杀!”连声呼喝,七千兵卒的气势完全被张飞所带动,见手下兵马第一次真正的开战并没有胆怯,张飞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当目光凝聚前方贼兵时,杀机却是遮掩不住。

短短半柱香时间,虽然有两万余兵力,可贼兵却没能攻破内寨寨门,依旧与甄断在寨门下焦灼着。于毒听见身后传来巨响,刚扭过脑袋便看见不少举着火把的官兵正冲杀进来,当下惊叫道:“糟糕,后面也有官兵!”

杨凤心底暗道糟糕,皱眉说道:“于毒,你领兵马挡住后面的官兵,待我和大目击破眼前寨门便来助你!快去,若是让官兵靠近,我们今日只有败亡一途!”

于毒连连点头,虽然心中不愿独自面对官兵,但此时也没得挑,只能大声叮嘱道:“好,你们可要快点!”说完这句,便招呼着自己的人马向前寨移动,看着自己手下也有七八千人,心想应该可要挡得住前方官兵的吧。www.65txt.com

张飞见贼兵居然分出一波兵马出来阻截自己,当即大喝:“燕人张益德在此,何人胆敢拦我!”如雷的呼喝,直把坐在马背上的于毒给震下坐骑。

眼前男子自报姓名张益德,在冀州混迹的于毒如何不知道对方是谁。当真是怕谁来谁,眼前的张飞便是贼兵除去甄家魔王外,最不愿碰上的官家将领。指挥着身旁贼兵往前冲,于毒口中仍不停催促道:“都给我上,拦住他,死也要拦着他!”

于毒的慌张在周围火把的照耀中被张飞看了真切,当下放声笑道:“哈哈,为将者如此胆小怕死,手下兵士又有何用?儿郎们,随我将眼前贼兵击败!”

一方是训练有素,只待出战染血的正规军,一方是各地的农夫、盗匪掺杂一气的贼兵,双方还未交战,士气便已分出高下。长矛刺穿数名贼兵,张飞胯下骏马却不曾停步,四蹄连踏冲入贼阵中。

“甄断休慌,甄猛来矣!”“甄断小子,我甄霸来了!”张飞加入战场没多久,甄霸与甄猛两人也从左右两翼杀入营中。两人虽然不如张飞勇武,但与身后兵马合力杀将过来,战力同样不可小视。

甄断挥刀斩下一名贼兵的右臂,左手擦拭着飞溅在自己脸上的猩红,低笑道:“来的总算不慢!众兵士顶住,援军已经到了!”

当甄霸与甄猛两人冲入内寨前的戝阵中,杨凤眼角闪过一丝挣扎,此刻若要撤离应当能逃过一劫,可自己辛辛苦苦来到毋极,若就这样离开,却又很是不甘心。

“娘的,我跟你拼了!”杨凤还有一丝理智,一旁的李大目却双眼通红,看着一名名兄弟倒在刀箭下,再也坐立不住,翻身下马靠上了内寨的木栏。

“愚蠢!”见贼将亲自出战了,甄断冷语一句,举刀杀向对方。两人隔着木栏过了数招,李大目力大而甄断招式多变,十余招过后两人依旧没能分出胜负。

战场能给武将单挑的机会可是很少的,两人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两旁兵卒却已较下高低,看着甄尧身边已经有兵卒汇集而李大目却是孤身一人,任谁都能想到首先败亡的是谁。

“战场是残酷的,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招呼周围兵卒一人给李大目一刀,看着贼将睁大双眼缓缓跌到在营外,甄断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往回走。是时候反攻了,要不然自己还没过足瘾就没了敌兵。

既李大目身亡后,于毒也走到了人生的终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矛,于毒心底满是后悔,为何会听杨凤蛊惑来次袭营,为何会领着兵马与张飞相抗。

“非我一合之敌,也敢来犯中山,找死!”冷哼一声,张飞右手手腕轻转,锐利的长矛将于毒的脑地带上天空,猩红的鲜血如泉柱般上涌,有一名贼将步入死亡。

“撤,撤,官军势大,撤!”杨凤即使心有不甘,在看到李大目身死,而甄断另着兵马冲出内寨后,只得连声呼喝着撤兵。

恰逢此时甄霸从左侧杀入,见贼将向自己奔来,高笑道:“贼子,你往哪逃?”身边的兵士不用吩咐便已将后路截断,即便杨凤有坐骑相助,也是躲闪不开。

“与他废话作甚,杀了便是!”甄猛从另一头也杀了进来,场中贼兵仍有万余人,却没有一名贼兵敢出手拦下他。

当张飞击溃于毒所领兵马赶来内寨前,杨凤已经被甄家三位家将围在中央。进不得,同样也出不得。带着浓烈的杀气,张飞单骑闯入贼阵,一根长矛上下连挑,凡是在其身前的贼兵无一不被挑杀刺伤。

见张飞转眼间便冲至杨凤身旁,甄断连忙高喝道:“将军不可,主公有言留下贼首!”

“哼!”眼看着长矛就要与杨凤颈脖相触,张飞沉声闷喝,手中长矛就像突然增重数倍似地往下落。“啾”长枪狠击马头,杨凤胯下劣马受不住张飞含怒一击,马身一歪便向右倒去。骑在马背上的杨凤还来不及庆幸自己小命暂保,却被自己的坐骑带着摔倒落地。

第九十一章 得胜回城

长矛停在杨凤脑门上方十公分处,张飞冷喝道:“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随着众兵士一齐暴喝,逐渐有贼兵放下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准备投降。www.65txt.com张飞环言向四周望去,原本还在犹豫的贼兵触及张飞目光,连忙丢下器械,扑倒在地。

张飞等人在矿山下收编贼兵,城中甄尧两兄弟同样在太守府耐心等待。两人案桌前的茶水凉了便去温,温了又摆凉,都不曾喝下多少,只苦了在旁侍候的女婢,厅房与庖厨跑个不停。

“三弟,今夜应当不会有失吧?”如此相问已不是第一次,眉头就不曾舒展的甄俨实在有些担心。数万贼寇来犯,即使自己一方料敌于先,也难免吃亏。

甄尧虽然也很紧张,不过他对张飞等人却是有十足的信心,低声说道:“二哥放心便是,些许山匪而已,益德一人便可将其剿灭,有甄断几人相助,只会更加顺利。算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的,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捷报传回。”

甄尧说的虽然漂亮,但他心中也不敢说张飞一定会大胜,如此说出不过是为了宽自家二哥的心。甄俨看着案桌前的茶水,端起相望嘴边送,抬起手却又摇头放下,心中依旧不定。

就在两人等的快没了耐性的时候,屋外走入一名兵卒,躬身说道:“报少爷,城外有探马回来!”

甄尧、甄俨两人相视一望,后者面露急色,挥手道:“快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数息,从外面走进一名身上还带着灰尘、血渍的兵卒,只见小兵进屋后,开口道:“禀报二位少爷,贼兵已被张校尉击破,如今在收整俘虏。www.65txt.com校尉命小子先行入城来报,免得少爷担心。”

听到战事得胜的消息,甄尧拍手笑道:“好,好啊,益德果然不负重望!二哥,如今你可放心了?我就说益德不会有失吧。”

没有出现意外甄俨也很高兴,见三弟调笑,摇头道:“你这小子,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把茶水往鼻孔里灌。你别说你一点担心都没有啊?”

“咳咳。”甄俨爆料自己的糗事,甄尧连忙装作没听见,咳嗽几声对小兵说道:“辛苦了,下去歇息吧,战功待统计后肯定是少不了的!”

“诺!”小兵高兴答应一声,弯腰后退走出厅房。出生入死的打仗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些许战功,好谋些奖赏,自家能过的宽裕些。

知道打胜仗后甄尧屁股也坐不住了,起身说道:“二哥,不如由小弟去城头迎接益德他们?一场大胜,若无人相迎也太说不过去了。”

甄俨轻轻摇头,自家三弟的念头他如何不清楚,当下起身伸个懒腰,呆坐了一个晚上本就疲惫的身子已经开始犯困,打着哈欠开口道:“去吧去吧,我先小憩一会!”

甄尧点点脑袋,踏步走出太守府厅房。来到南门上,甄尧便迫不及待的仰头往外看,可惜城外除了点点星光,并无任何变化。

百无聊赖的低靠在城头,甄尧也开始犯困,可不时吹过的冷风却让他无法入睡,惺忪之间时辰缓慢变动。半眯着眼的甄尧无神发呆,一旁的兵卒突然指着前方官道开口道:“主公,您看,外面有火光!”

“哪?哪有火光?”甄尧登时来了精神,边说着边用右臂擦拭双眼,片刻后瞪大眼珠向外望去,之间一道长条火光正徐徐靠近城池。

一言不发的看着长条队伍靠近,当看清城下队伍领头几人后,甄尧连忙高呼道:“开城门,迎城外将士入城!”吩咐的同时自己也开始向城下走去,不容呀,等的都要睡着了才回来。

张飞几人打马走在最前方,当城门开起后便看见一人一骑独立在城门口。甄猛眼里不错,惊喊道:“是主公,主公在前方等我们!”

“下马,走!”张飞看清甄尧就在城下,连忙翻身下马,两条大腿迈开步子,数米一跨的跑向城门。来到城门下,抱拳躬身说道:“飞幸不辱命,来犯贼兵具已灭杀擒获!”

甄尧上前将自己身边得力干将扶起,看着张飞脸颊上还有未曾洗去的污渍,宽声道:“这一战,多亏益德了。胜了就好,胜了就好!”

甄府三家将紧跟张飞身后来到城下,单膝跪地,拜道:“甄猛(霸),参见主公!”

“都回来了,好,好,起来吧。”甄尧笑着点头示意两人起身,望了望后面跟着的俘虏长队,满意点头。能有如此多的俘虏,相比此战打得并非艰难。

贼兵俘虏有兵卒带来兵营,甄尧拉着张飞三人快步走向太守府。自己二哥虽然说要小憩,但甄尧清楚,不见到回归的兵马,甄俨也是无法入睡的。

早有准备的府中奴婢很快便在厅堂摆下了接风宴席,当甄尧入府时,甄俨依旧是坐在首座上,只不过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想来是在厅堂睡了一会。

待众人都已入座,甄俨举起手中酒杯,开口道:“今夜这第一杯酒,当敬你们三人,俨与三弟在此多谢诸位,齐心护卫中山毋极。”

张飞三人端起酒樽,低声答应道:“大人谬赞!”

甄尧见此,斟满酒后举杯说道:“共饮此杯,干!”

“干!”在场都是豪爽之人,一杯酒很快便闷下肚中。半夜厮杀归来,张飞等人确实是有些饿了,喝下甄尧两兄弟共敬的一杯酒,便不顾吃相的大块吲哚,甄霸两人也好不到哪去,手上抓着牛肉,用力撕咬着。

待三人吃下些食物将肚子填了三分饱之后,甄尧笑着开口问道:“益德,快与我等说说,这一战你们是如何赢的?”

张飞摸了摸大嘴上的油腻,开口道“战局部署都是主公定下的,我几个不过是奉命行事。”当下便把战斗经过细说了一遍,一边包括经历了这场战斗的甄霸两人都听得入神。

故事很精彩,张飞的描述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错觉,不过故事始终是故事,听完后甄尧沉声问道:“整顿兵马时,可曾算出此战我等损失多少将士?”

第九十二章 祸从内起

提及兵士伤亡,张飞等人脸上笑意渐渐淡去,开口道:“回禀主公,此战死亡兵卒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七人,重伤致残者六百三十二人,大多兵士都带轻伤。www.65txt.com”

放下手中竹筷,甄尧不禁低头沉默,一场有所准备的战斗,就让己方折损两千余人,这份伤亡可是甄尧受不起的。甄俨见众人情绪低沉,便缓声说道:“能以两千伤亡,击溃数万大军,此战称得上一场大胜,为何还愁眉苦脸?”

“二哥说的是,这一战终究是我们胜了。”甄尧闻言点头,得胜之师不可使之低沉,开口道:“益德,待会让人把伤亡统计交予我,这些兵卒都是为毋极安定做出牺牲的勇士,即便是死了我甄尧也不能亏待他们。”

“诺!”闻言,张飞点头答应下来。

己方伤亡清楚了,甄尧便想到此战的收获,奈何张飞等人仅仅是把贼兵收编,还未进行统计,只知道大概有近万俘虏的样子。虽然是个模糊的回答,却也让甄尧两兄弟咂舌,光是俘虏数目就快追上毋极城内总兵力了。

又随意的吃了点热食,已经半饱的甄霸开口道:“主公,贼将杨凤被我等擒下,已经知道此次贼兵来犯便是此人从中怂恿的,主公可要见上一见?”

甄尧摸摸下巴,脑中却是没有对此人的记忆,不过此次贼兵来袭起因很是蹊跷,甄尧也希望从俘虏口中得到些消息,略想片刻点头吩咐道:“杨凤?让人去把他带过来!”

没过多久,一身污泥的杨凤被几名兵卒拖入厅房中,杨凤战战兢兢的跪在地面,眼睛四处瞟着。www.65txt.com看见甄霸、甄猛时双眼瞳孔猛缩,当看清张飞也在后,直接吓的将脑袋紧贴地面不敢抬起。

甄俨平日除了处理政务之外并不会干涉其他,这询问战俘的事情自然落在甄尧头上,走下座位,甄尧来到杨凤身前,低沉问道:“你便是那贼首杨凤?”

“小子是杨凤,是杨凤!”经过不久前的战事,早已被张飞吓破胆的杨凤维诺的低头轻叹,哪里看不出他是纵横在冀州各郡见的强匪。

甄尧见杨凤一直低着脑袋,皱眉说道:“抬起头来说话,声音这么小,是没吃晚饭吗!”

杨凤倒是很想说自己确实没吃晚餐,但他哪敢在此时与甄尧拌嘴,略微抬起脑袋,低声道:“小子犯浑,冒犯了少爷,还请少爷给条活路,小子以后不敢再来了。”

见杨凤开口求饶,甄尧冷笑道:“哟,才刚被抓来就想让我放了你?那我一夜工夫岂不白费了?你可知道我是谁?这样的要求也敢提!”

杨凤此刻已经看清了甄尧模样,不过是一少年郎,而首座坐着一位青年,杨凤虽然有所猜测此二人必有一人是甄家公子,但拿捏不准不敢胡说,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小子不知,小子该死!”

“不知道没关系,你只需清楚本少爷有权处置你就好。”甄尧闻言轻笑,开口道:“想要我放了你也容易,把你这段日子的恶行都给我说说,看你到底做了多少恶事!”

杨凤听罢沉默一阵,随即开口将自己出生以来做的恶事都细说一边,从幼时偷邻居家的鸡到长大后的杀人劫货,之后加入黄巾更是误作非为,烧杀掳掠无恶不为。

一番恶性说完,在场众人无不怒视杨凤,若非甄尧眼神示意,张飞早就一刀子结果了这畜生。杨凤说完后,也知道自己作恶多端,泣声道:“还请少爷放我一条生路,凤这等污浊之人,杀了只会脏了少爷的手。”

甄尧见杨凤要拉自己裤腿,连忙抬脚将其手臂踹开,冷声道:“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得知我毋极有金矿的?你要想仔细了回答,这可关系到你身家性命。”

“是,是小子无意间大听到的。”杨凤低头说道:“那时小子还在常山,一次碰巧抓到了一个身居毋极的小贩,那小贩为了活命,便告诉凤毋极有金山,里面全都是宝贝。”

“小贩,哼,笑话!”甄尧闻言冷喝道:“你莫要迋我,寻常小贩如何能知道我毋极机密,我看你是想死了。你们把他拖出去,活生生的喂狗!”

甄尧说完,静立两旁的兵卒一齐上前,便要抓着杨凤往外走。见自己即将落入犬口,杨凤急声高呼:“别啊,公子,我不想死啊,的确是一个小贩说的,他说他是毋极陈家食客,偶尔也做些买卖。”

总算听到了点有用的消息,甄尧右手一招,开口道:“停,把他拉回来!”

甄尧双眼直望杨凤,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且说仔细了,那小贩是怎么和你说的。”

“那小贩起初只说毋极有金山,凤不信,便把身份说与凤听,乞求凤给他一条活路。之后凤开始打听这个消息,于毒和李大目他们也得知了金山一事。小子自不量力,以为有财可得,便与他二人商议着走进毋极。”

甄尧默默点头,挑眉问道:“那小贩呢?你放了他?”

杨凤低声道:“小,小贩,被凤给杀了。”说完却是悟通了什么,双眼一呆,却是不再开口求饶。

甄尧摇头失笑,杨凤现在的样子似乎是知道自己没了生还的可能了,低声道:“你才知道吗?既然你可以对小贩玩这手,我自然可以如此对你。”

“拖出去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其他的,他也不会再说!”甄尧举起右手缓缓摆动,两名兵卒拖着杨凤走出厅房。就在杨凤被拖出门槛时,从其怀中掉落出一个小铁牌,上面赫然是一个‘陈’字。

“陈家,好一个陈家!”捡起小铁牌,甄尧冷吟道:“咬人的狗不叫的,这话果然不假!”想着自从他甄尧执掌甄家后,毋极各家各族都先后向自己低头,而陈家更是几年前便唯甄家马首是瞻首,谁能想到是他摆自己一道?

甄俨虽然不说话,但杨凤说了什么他是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楚,想到此次是祸从内起,不由得忧心道:“二弟,如今该怎么做?”

甄尧还没说话,张飞便跳了出来,愤恨道:“这还有何说的,主公,今夜反正是开杀戒了,不如现在点齐兵马,灭了他陈家!”

第九十三章 惊蛇

张飞刚说完,甄猛和甄霸也先后请命道:“主公,我等愿为先锋,还请主公下令!”

“胡闹!”甄尧眉头微皱,冷喝道:“若真像你等所言,不由分说的将陈家灭了,这城里还有我甄家立足之地?都给我坐回去,别瞎起哄!”

张飞却是不解,闷声说道:“主公,此事已经明了,是陈家暗通贼寇,欲夺主公矿山,如何不能杀之?”

深吸一口气,甄尧闭目问道:“益德,我且问你,你可知道那陈家在城中,如何会清楚金矿一事?是谁走漏了风声,是无意还是蓄意,这些,你清楚吗?”

张飞闻言愣神,半晌撇嘴道:“这个,末将不知!”

甄尧揉搓着手掌,沉声道:“在查清楚这一切之前,一切动作都是打草惊蛇,灭了陈家又如何?若矿山间真的有其他人的暗哨,灭了一个陈家还会有第二个陈家,第三个,到时候你杀得完吗?”

甄尧所问张飞无法回答也不敢回答,回答不了只能耷拉着脑袋坐回自己的位置。三五中文网甄尧见张飞不闹了,略微摇头后开向首座的二哥,开口道:“二哥,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得再商量商量。”

甄俨缓缓点头,如今父亲不在了,甄家就靠着自己两兄弟支撑着。此刻有人窥视毋极,便是心仁的他也起了杀意。

将手心中的铁牌子收入怀中,甄尧轻声说道:“天都快亮了,都回去抓紧时间歇息,明日还有不少事要办,都去吧!”

“诺,我等告辞!”张飞三人拱手答应一声,一齐走出厅房,而甄尧两兄弟却没有离开,依旧在商量着如何一步步的清除自己身边的隐患。三五中文网

第二日甄尧并没有去校场查巡贼兵俘虏,对他来说,有其他的事情更为重要。一大早带着十几位兵丁便离开了县城,直奔数十里外的矿山。

刚至山脚营寨,便有人出寨相迎,甄尧下马将坐骑交与一旁兵丁后,开口说道:“甄断,昨夜一战我已听益德说了,你做的很不错,营寨守的十分得体!”

甄断听到夸奖,连忙开口道:“主公谬赞了,昨日若非张校尉与甄霸他们相助,营寨是万万守不住的。”

“好了,谦虚的话我不需要听,你有何作为我心中清楚。”甄尧摆摆手,轻声道:“之前吩咐你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甄断想起昨夜战事刚起时,那几位战战兢兢的身影,点头道:“主公放心,昨夜甄断特意留下了几位管事,若他们中有奸细,如今肯定惊吓的不行。”

早在知晓贼兵转向直逼毋极时,甄尧就在思索其中变故。想来想去能让自己这突然成为香饽饽的就是一座金矿了,总不可能这些不成气候的流寇也直接把注意打到城内的士族身上。

如此想着,甄尧便觉得矿山中出了叛徒,若是没人把消息泄露出去,如何会在几月间引来数万贼寇。想要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甄尧便让甄断先上演一出打草惊蛇的戏码,如今蛇是被惊住了,甄尧自己同样被惊了一次,因为就在昨晚,他都没曾想过陈家会与此事扯上关系。

昨夜才发生战事,矿工们虽无伤亡,但情绪都很不稳定,这种状态自然不会上山开矿。甄尧走入矿工所居营地时,便看见铁老正在细声安抚慌乱的矿工。

走上前来到铁老身边,甄尧轻声说道:“铁老,昨日让你们受惊了,那些该死的山贼,居然会跑来毋极。”对自己手上唯一一个有着数十年矿龄的老人,甄尧可不会像一般士族不屑一顾,反而十分看重。要知道就是这些老人的经验,往往能变成千金万银的财富。

铁老见甄尧来了连忙行礼,轻声笑道:“少爷,老头子什么风雨都见过了,倒是他们,被吓得不轻,呵呵,呵呵呵!”

甄尧看了看周围的矿工,许多人脸上的惊恐之色都未消退,心中暗叹乱世苟活之艰难,开口道:“铁老,这两日就不要动工了,让他们好好歇息,这副模样上山采矿,天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上面。”

虽然刨铁矿比在地底弄煤要安全得多,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山体坍塌,或者出现落石,一不留神那便是身死山头的下场。铁老也是考虑到这点,才私自做主休息一日,毕竟甄尧把采矿安排都交与他了,他就得悉心负责。

“少爷心慈,老头子带他们谢过少爷了。”帮不少大家族的人寻过矿山、挖过矿石,铁老是第一次遇见真的把他们矿工看做人而不是牲口的金主。往日那些大族便是刮风下雨,雪冻寒霜都不得歇息,何曾有过甄尧这般宽待?

甄尧摆手一笑,开口道:“铁老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为了矿山能顺利开采出更多的铁矿罢了。我今日来此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在这呆了,待日后继续开矿时,我再过来。”留下一句话,甄尧在甄断的指引下走向寨内东南角的一处小帐篷。

走入小帐内,几位前夜被甄断留于身边吃喝的管事俱在其中,看见甄尧来了,连忙行礼道:“见过公子。”

甄尧笑着点点头,宽问道:“嗯,昨夜让你们受惊了,一夜都不曾睡好吧?”

甄尧说完,便有人拍着马屁开口道:“劳少爷费心了,昨夜起初是有些惧怕,之后也就放心了,有甄将军在,贼兵肯定是伤不了我等的。”

甄尧缓缓点头,右手忽然抬起向外招了招,开口道:“没被吓着就好,今后矿产开采与熔炼还得倚仗几位多多出力啊,甄尧带了些吃得来,给你们尝个鲜!”话音落下,几名兵丁抬着食盒走了进来。

见甄尧亲自送来吃食,几位管事都有些意动,别的不说,就是眼前精美的食盒便能吸引众人眼球,用这么漂亮的盒子装的吃食,肯定是自己不曾吃过的美味。当然,也不是所有管事都这么个念头,甄尧两眼扫过几人,已经发觉出了一丝不同。

将众人表情收入眼底,甄尧指了指放在中间案桌上的食盒,颇为不耐的开口道:“都愣着做什么,全打开来,少爷我也饿着肚子的呢,今日我陪你们吃喝一顿!”

“是,是,是,少爷赏的吃食,定是人间美味,我等怎能错过!”几位管事边拍这马屁,一边将食盒打开,扑鼻的香气扑来,几人无不暗自流口水。

第九十四章 可怜人可恨处

甄尧虽说与这些管事一起吃,但他却没动几下筷子,目光看似随意此处打量。35zww.com其实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众人面部变化。眼前众管事都吃的挺香,唯独一人筷子与自己一样,只动过两口。心底讥笑,表面上却做出关心之色,开口道:“怎么不吃?可是昨夜被吓着了?”

心中藏着事情的管事见甄尧似乎要起身给自己夹菜,连忙端着饭碗连声道:“吃,吃,少爷,我自己来!”边说着,边将筷子伸向食盒,可是微颤的双手却让他怎么也夹不起菜。

甄尧一看此人模样便能猜出他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标,不过眼下还不着急,依旧笑脸关切道:“手怎么哆嗦了,可是昨夜未曾休息好?全身乏力?”

“是,是,昨夜没能睡好,没力气。”管事脑门上冷汗直冒,甄尧靠的越近他便越紧张,刚刚夹起的一块牛肉又掉在案桌上。

旁边有人看见牛肉掉了出来,空出的左手一伸便将牛肉抓入手中,口里还念叨着:“诶,我说你不吃不能浪费,这可是少爷特意赏的。”话一说完,便将牛肉塞入口中,露出一副满足的笑意。似他这种平民有饭吃不会饿肚子就算不错,哪里吃过精心烹调的美食。

“你们吃的开心,少爷我也开心。”见几位管事都吃的蛮畅快,甄尧笑着问道:“不过少爷今日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们,你们谁愿替我解惑?”

听甄尧这么说原本正吃喝着的管事都停下筷子,能给甄尧解惑,若是让其满意了,随便奖赏下来什么东西,都足够几人吃喝数年的了。三五中文网管事们连忙点头,皆表示愿意回答问题。

甄尧满意点头,随口开口道:“少爷我对你们不差,一月给十石大米的工钱,整个大汉也只有少爷我能给的出这个价了。你们认为,少爷我对你们如何?”

甄尧说完,便有拍马屁的笑着恭维道:“少爷对我们那还有啥说的,吃的、用的都齐备了,连家中妻子都给养着,每月还多给十石大米,便是村老爷也没我们过的舒坦了。”此人说完,其余几位也点头附和,在甄尧手下干活的确没的说,不受人欺负,每日都过的舒坦。

“既然我甄尧不曾亏待你等,”说到这甄尧顿了顿,随即咬牙恨声喝道:“为何有人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来害我甄尧!”

几位管事不明所以,为什么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少爷会突然怒骂,一个个的停下筷子不敢在动,同样也不敢出声,因为他们都不知道甄尧为何发怒。

冷眼扫过诸位管事,最后目光停留在之前已经露出马脚的男子脸上,看着他脑门上的细珠,甄尧从怀里掏出‘陈’字铁牌,沉声问道:“你们有谁知道这是什么?”

“小子,不知!”“未曾见过。”“不清楚。”几位管事抬起脑袋看了看被甄尧摔在桌案上的铁牌,纷纷摇头答道。

目光锁定头上直冒汗的中年管事,甄尧冷声道:“他们都说话了,为何就你不说话?你可识得这铁牌是作何用的?这‘陈’字又作何解释?”

“不,我不,知道,这铁牌我不认识,没见过,没见过!”慌慌张张,磕磕绊绊说了十数字,管事越说越慌,到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之极。

真摇摇头叹道:“我并没说你一定会知道这铁牌,你何故如此紧张?连站都站不住,岂不是心中有鬼?我且问你,你姓什么,又叫什么!”

跌倒在地的管事颤声说道:“回少爷,小子佴东。”

“佴东,呵呵,好名字啊。”若是以前听到这名字甄尧可能转眼就忘了,可眼下,陈家掺和进来,而自己身边有人用这么个名字,就不得不令人琢磨。佴东,合在一起不就是‘陈’字吗!“我再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铁牌!”

恍惚间佴东似乎听错了甄尧的问话,连声呼喊道:“我没有,我没有这块牌子,少爷明鉴,小子身上没有这块牌子啊!”

“对,你没有,你身上若有我也不用这么费劲了。”甄尧紧了紧双拳,冷声说道:“到底陈家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出卖我!说啊,是百金,还是千金?”

“没有,没有,陈家没给我金子。”佴东双手抚面泣声道:“我,我的小儿子在陈家,我若不听他们的,我,我儿子便没的活!”一句话说完,佴东便嚎啕大哭起来。

甄尧眉头微皱,牵扯到为人父母的事情总是没有对错的,当下沉声问道:“你且细细说来,陈家如何胁迫你,你又是怎么把金矿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佴东当下一边低声哭泣一边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此事却是得从前一年提及。甄尧黄巾之战结束后便想要弄出自己矿山,以便为自己的兵马准备装备。当时甄尧大张旗鼓的搜罗有经验得矿民,铁老便是那时候找到的。

而陈家得到消息后,便找来自家养着的佴东,佴东也算是有不少经验的矿工,很快便被铁老看上,然后一起寻找矿山。陈家让佴东打入矿工内部,就是想要知道甄尧会有怎样的收获,没想到不过半年,居然开采出了金矿。

作为矿山少有的几位管理者,甄尧对他们的管束也算宽松,不像其他矿工一样半点自有没有。每月甄尧都会给出两日时间,让他们自己入城歇息、发泄。佴东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把甄家有金矿的事情上报回陈家。

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佴东这么一个小矿农可以知道的,甄尧听完后眉头紧皱,若是理性处理,他现在应该把佴东给砍了,还能威慑其余几位管事。可一想到佴东何尝不是可怜人,自己的小儿子被陈家要挟着,不听话可能吗?

“但愿你的话是真的,若是骗了我,你一家上下不会有任何活口!”留下浅浅一句数十字,甄尧返身走出小帐。如今内部算是查清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查清楚,陈家为何与自己作对?为财?为利?

第九十五章 太守府宴客

回到太守府,甄尧找上自己二哥,开口道:“如今内贼清查出来了,就剩下始作俑者。35zww.com二哥,我们不如这样,这样。”甄尧息声说着,甄俨不住点头,比这些他拍马也追不上甄尧。

两日后,毋极各大家族族长都收到了甄尧命人送上的请帖,只说粮食收成不错,请他们几位家主一同来太守府赴宴庆贺。接到请帖的各家家主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表示会按时前来赴宴。陈家家主陈皓同样答应下来,不过在答应的同时,难免猜测甄家二子的用意。

又是数日过去,原定的摆宴日子终于到了。当几位家主入坐厅堂后,首座上的甄俨笑着开口道:“今日请诸位来此,一是庆贺今年风调雨顺,眼看着粮食丰收,本太守心中踏实不少。”

“二来,想必诸位也知道,前几日有贼寇犯境,虽被郡府兵马剿灭,但难免使人心慌。今日特地摆下宴席,便是给诸公压惊,只要有我兄弟二人在,毋极绝对是安全的。”

在座都是毋极城内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能普通百姓不清楚前几日城外发生了一场大战,但他们却是清楚的很。见甄俨提起,纷纷点头称善,只有陈家家主陈皓在听到城外战事时,面色出现细微的变幻。

“太守年轻有为,甄三少爷更是2讨贼有功,毋极城能得甄家庇佑,是我等福气。”甄家如今又发达起来,两位年轻后辈事业蒸蒸日上,很快便有人吹捧起来。

甄尧坐在甄俨一旁,独自喝酒,却是对下方众人的吹捧毫无在意,既不答应也不说话。一场宴席众人都吃的开心,甄尧这次拿出来招待他们的美酒可是价格不菲的陈酿,平日即便有钱,这些家主也是不肯去买的佳肴。35zww.com

酒过三巡,甄尧从怀中掏出了那枚铁牌,开口道:“今日诸公喝的畅快,本来小子是不应该在此时打搅诸位兴致。可小子有一事不明,须请诸公给个答案。”

铁牌敲击桌面的声音可不小,场中七人都能听的清楚,其中不乏有人知道这块铁牌的出处,原本半醉的心神为之一震,面色沉重的望着案桌上的小铁牌。

陈家家主在看到贴牌的时候眼睛便是一眨,待听完甄尧所说,心中已经焦急,早知道筵无好筵,今日怕是难以走出这道门了。

将案桌上的铁牌举起,甄尧开口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人认识这铁牌,谁能告诉小子,这到底是什么?一个普通的牌子?还是有其特殊之处?”

甄尧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家主带着三分醉意,打嗝道:“这个,这个铁牌某似乎是见过,应该是陈皓兄弟的吧?”

甄尧嘴角微翘,眼睛转向陈皓,开口问道:“陈家主?杜老爷说的可是实话?”

陈浩也算光棍,没有丝毫躲闪的点头道:“这铁牌,确实是我陈家为府中人特制的。不知这块铁牌是谁遗失了,居然会在甄家少爷手里。”

甄尧冷眼直望陈皓,随后环视下方众人,缓缓开口道:“你等可知这块铁牌是从哪得来的?是我中山郡校尉张飞从来犯贼首杨凤的怀里搜出来的!陈家主,这件事你不解释解释?”

甄尧说完,两边在座的各家家主也都望向陈皓,甄尧的话令人琢磨,是在说杨凤本是陈家中人呢?还是陈家与山匪贼寇同伙?

对此陈皓却是早有准备,在指示府中人前去常山时就想好了如何与这些外派的家仆断了关系。听甄尧所问,便缓缓开口:“此事某亦不知,每月某都会派出府中仆人前往周边贩卖些东西,遗失的铁牌就有不少。周边盗匪横行,别说抢一块铁牌,便是被杀了也是常事。”

甄尧听罢似乎对陈皓的解释表示理解,可转念直接又疑惑问道:“你倒是推脱的干净,本少爷就纳闷。这杨凤身为贼寇,所掠之物,无非是钱财与粮食,你这个铁牌有何用处?是可以吃还是可以用?他杨凤需要贴身藏着?”

陈皓额头已经有汗珠谌下,紧张说道:“或许,或许他有这个嗜好。”

甄尧听罢连笑三声,转头对其余几位家主,开口道:“陈家主如此说,你等可曾相信?此事关系到毋极乃至中山郡的安定,万万不可草率回答!”

在场几人无不是人精,如何会相信陈皓这么勉强的理由,但他们在甄家与陈家相斗的事情上却不会表态,只有之前不停吹捧甄尧两兄弟的杜家家主开口道:“陈家主,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甄公子心善仁慈,你实话说了,或许没事。”

杜家是毋极新进大族,想要壮大就得先找一个靠山,就目前而言,强势的甄家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沉默不语的家主们脑子一转,也就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肯一直当甄尧的应声虫了。

如今整个毋极都已是甄家的天下,几位年老的家主并不愿在这事上得罪甄家,纷纷开口道:“陈兄,还是事情败露,就别再做遮掩了。”

“哈哈,好,好,好,你们都是识时务者。”一下子被所有人孤立,陈皓绝望之余却也怒气横涨,冷笑道:“你们都忘了,当年鲁县丞是如何照顾你们的?甄家两小子又是如何对待鲁县丞的?现在看甄家小子得势,却都投向了他,好,好得很呐!”

见陈皓终于被自己逼出了尾巴,甄尧冷声说道:“陈家主,我兄弟俩自执掌毋极以来,自问对你们可是不薄。为了这个,你便与黄巾余孽勾结?不顾百姓安危,你还有脸在此大放厥词?至于鲁恭鲁县丞,他当初病重将毋极托付于我,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已经和甄家翻脸,陈皓现在也没什么不敢说的,开口道:“说的好听,不过是你一面之辞。我数次相寻,却见不到县丞一面。甄家小子,你敢说自己没做亏心之事?”

“我知道了,陈皓你少年曾拜鲁恭之父为师。”就在甄尧准备说话之时,另一位家主恍然说道,但说完后发现众人都拿眼睛望着自己,特别是陈皓的目光几乎可以吓死人,连忙道:“某家却是不慎酒力,有些醉了,告辞,告辞!”说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公子府上美酒却是百年难得一见,可惜某酒力不厚,只能改日叨扰了。告辞,某也回府歇息歇息。”有第一个离开的便有第二个,很快,场下六人除了陈皓与杜家家主杜奇外,其余几人纷纷走出了厅堂。

第九十六章 游街示众

待众人都逐渐散去,甄尧冷笑看着陈皓,开口道:“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你以为搬出鲁恭,就可以让你占得大义?简直愚不可及!”

陈皓也不是无谋之人,知道甄尧想要对自己不利,冷声说道:“哼,你能奈我何?今日我若回不去,明日城中定会谣言四起,我府中食客定会将你的恶行宣高于百姓。35zww.com届时你在毋极所做一切都将白费。”

“呵,我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居然还留了一手。”甄尧双眉微调,看着面前自作镇定的陈皓,开口问道:“你知我兄弟今日为何要请你们过府赴宴?为何之前我不曾言语,等了大半时辰才谈及此事?”

“莫要把自己看的太高,在你赶来太守府的路上,我已命张飞领兵把你家给包围了。若是事情进展顺利,如今你家上上下下数十口人都应该在我手中。”

甄尧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直刺陈皓内心,双目一瞪,呵斥道:“甄尧你,你居然连我家人都不放过?”

甄尧摆了摆右手,轻声道:“你既然与鲁恭有旧,心中自然清楚我是如何对他的。其实鲁县丞一家如今生活的很不错,除了缺少自由以外,吃喝完全不愁,整日都是好酒好肉。不过你就没那么幸运了,你私通贼寇,按律当斩!”

一想到自己全家如今都在甄尧手中,内心巨大的落差令陈皓失衡,拿起一旁用来削平果的小刀,冷声说道:“我,我和你拼了,死也要拉你垫背!”

“哼,在公子面前也敢动刀?找死!”一旁杜奇留下来便是想看看自己能否有表现的机会,见陈皓拿起了小刀,当即怒喝一声,上前两步将陈皓右臂抓在手中。www.65txt.com

看着陈皓与杜奇两人扭打在一起,甄尧眉头微皱挥手示意站在厅外的兵卒进来收拾局面。两名兵丁动作倒是利索,一拳一脚便把两位家主分开,并把陈皓压倒在地上。

“把他压下去,没我命令谁也不能接近他!”甄尧冷哼一声,两名名字答应着便把陈皓带出厅房。看着陈皓并拖出屋外,甄尧沉声道:“诸位,看够了就进来吧!”话音落下,之前走出厅房的几位家主又都走了进来。

杜奇和陈皓厮打一番头上、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灰,见明明离去的家住们又返回厅堂,吃惊问道:“你,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呵呵,还不是甄家公子太过好客,不但中午有宴,怕是不吃晚宴,我等都无法离去啊。”几位家主本来都是想离开的,乃们刚走出屋子便被兵卒拦下。离开不了几人只能在屋外听着,直到甄尧说话才一个个的走进来。

陈皓一事暂时告一段落,甄尧这个扮黑脸的很识趣的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甄俨笑着起身,举杯道:“方才惊扰诸公了,甄俨在此,以此酒给诸公赔不是。”

几人在屋外可是把甄尧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陈皓如今不但自己倒霉,一家上下数十口都被抓了。家主们可不敢真的接受这杯罚酒,连连称道:“不敢,不敢。陈皓自作孽,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甄俨坐下后指了指一旁的案桌,开口道:“来,我们继续喝,不尽兴,不许回去!”看其神色似乎一点也没被之前的事所打搅,这份淡然便是几位活了数十年的家主也不得不佩服。

虽然众人重新入座,但几人都没什么兴趣再吃喝下去,只是碍于甄家两位公子的强势,不得不装出一副享受的模样,其实咬下肉食如同嚼蜡。

数日后的清晨,当众百姓习惯性的打开自家门窗或是外出赶早市时,发现一只奇特的长队正缓缓行进与城内街道。这是个由数十架囚车组成的特殊车队,为首的正是月前仍旧风光无限的陈家家主陈皓。

如今的陈皓却是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在昏暗的牢狱中享受了数日时光的他,此刻呆坐在囚车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满头的散发披下,乍一看都没人会识得他。

“听说了吗,陈家老爷原来是山匪一伙,前段日子就听说他勾结山贼想要祸害毋极。好在我们有甄家庇佑,要不然城池都要被山贼占下。”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我跟你说啊…………

沿途的百姓好奇的看着这另类的‘游街’,不时有人出来散步一些关于陈家所有人下狱的‘实情’。不过一个时辰,全城百姓都知道了陈家家主原来是山匪出身,这一次终于被抓住了。

站在甄府前,看着刚刚‘游街’过去的‘车队’,甄尧低声问道:“瑛妹,你说我这么做,算是愚弄百姓的恶人吗?”这些与陈家有关的消息自然不是空穴来风,这些俱是甄尧一手策划出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进一步收拢人心。

张瑛靠在甄尧身边,目光随着‘车队’的远去而收回,半晌过后,开口道:“甄尧大哥不是告诉过小妹,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吗?大哥你来看看,这些百姓如今吃穿不愁,还有闲情出来观望,便可知道大哥是真心为了他们好。”

“若是换一人治理毋极,这些百姓就连温饱也无法保证。不管是愚弄也好,真心也罢,甄尧大哥让他们生存下去,能够吃饱还有自己的屋子住,我想这些百姓对大哥肯定是感激的。”

被张瑛这么一通劝说,甄尧脸上又露出几许笑意,右手伸出将其揽入怀中,轻声道:“有你在身边,真好!”

“嗯!”如蚊子般细语答应一声,张瑛将整个脑袋都埋在甄尧怀中,久久不肯出来。

一旁的甄宓此时像极了小拖油瓶,眼睛一眨一眨的直盯甄尧,同时伸出小手摇晃自家三哥的裤腿,腻声道:“哥哥,哥哥,我也要抱,宓儿都站累着了!”

“好,宓儿说要抱,我这个做哥哥能不抱吗!”甄尧脸上泛过一丝苦笑,低下身子将甄宓抱在怀里。看着自己把哥哥霸占下来,而张瑛只能拉着三哥的手臂,小丫头脸上满是笑意。

哥哥还是最疼自己的,张瑛姐姐,分她一只手臂好了,宓儿最大方的,带着稀奇古怪的念头,小丫头欢快的摇动手腕上的铃铛。

第九十七章 两年过

冬去春来,两年时光匆匆而过,如今甄姜与甄脱也逐渐长大,原本府中只有甄宓一人胡闹,现在却又多加两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甄姜吃力的爬上石凳,见自家大姐还在练字,不由得嘟嘴说道:“大姐不要练字嘛,姜儿和小妹都没人陪呢!”

已经有八九岁大小的甄宓如同长辈一般放下手中毛笔,便如当初甄尧摸她脑袋一般摸了摸甄姜的粉嫩小脸,开口道:“呀,不要闹了,乖啊,姐姐再练会字就陪你们玩!”

甄姜年纪虽然不大,但聪明程度却是不下当年的甄宓,虽然大姐说了会陪自己玩,但她还是听出了其中敷衍之意,嘟囔着答应一声,带着身旁的甄脱离开小院。在她感觉中,大姐有些变样了,不再像以前那般会带着自己玩了。

刚从太守府回来的甄尧还没踏入自己的小院,便看见甄姜和甄脱走出来,表情似乎颇为不高兴,便蹲下身子刮了刮两小妹的鼻子,开口问道:“姜儿,脱儿,你们俩今日又去哪胡闹了?是谁惹你们不高兴了?”

“三哥。”甄姜见甄尧回来了,双眼一亮便往甄尧身上腻,轻声道:“姐姐讨厌姜儿了,许久不带姜儿和脱儿玩了。”说着似乎就要掉下眼泪,当真是变脸行家,苦笑转变就在眨眼间。

“这样,哥哥去和宓儿说,让她明日带你们玩!”甄尧摇头失笑,甄宓自从年后就突然转性子了,整日都呆在自己屋子里看书习字,时不时的还会哪些东西来问自己。对待自己妹妹,甄尧可不会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呀!”甄姜得到自家哥哥保证,连连点头。www.65txt.com甄尧拍了拍两小娃,示意两人自己玩去,双脚连踏几步迈入自己的小院。

“宓儿又在练字呢?”走进小院便能看见甄宓娇小的身影,甄尧摇头失笑,现在似乎太阳都要落山了,自家小妹又是整日都在院中吗?

甄宓抬头看见甄尧走来,连忙说道:“哥哥回来拉,快来看嘛,小妹今日是不是又有进步了?”

甄尧笑着点点头,上前将甄宓正在临摹的帖子举起,看着墨渍未干的字帖,甄尧心中叹服。甄宓虽然是临摹自己的帖子,但她写出来的字已经有了自己的特色,虽然少了一份沉稳,却多了几许秀气,再想想自己八岁时的笔迹,自己被小妹比下去了啊。

点点头,甄尧开口道:“嗯,比以往都要好看不少。不过小妹,练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循序渐进,别弄的自己太累了。”

“才不会呢。”甄宓娇笑两声,开口道:“宓儿累了就会看会竹卷呢,喏,这里都是今日从屋里拿出来看的。”边说着,边指了指石桌上的几册平摊开的卷册。

甄尧无奈摇头,看来自家小妹是真的对才学起了兴趣,绕过石桌把甄宓抱在怀里,开口道:“宓儿真聪明,哥哥年幼时都没你看的多。不过宓儿现在长大了,也要照顾好两个妹妹,今日你又把姜儿、脱儿气跑了,这样可不行!”

甄宓听到三哥责怪自己,眉头微皱,轻声道:“哎呀,宓儿都长大了,才不要和妹妹一起玩泥巴呢。宓儿很疼妹妹的啦,哥哥以前给宓儿的玩具,宓儿全都送给妹妹了。”

“好,好,我家小妹最乖了!”知道这时候和甄宓说什么大道理肯定是无用的,甄尧只得笑叹道:“不过小妹每隔两日都赔这姜儿玩玩吧,她们喜欢跟着你玩,你不理会,你说姜儿会多伤心?”

甄宓歪着脑袋想了想,若是甄尧不理自己,那自己肯定是会哭得。自己不理妹妹,妹妹会不会哭?思量一会却没有答案,只得点头道:“那好吧,宓儿隔一天就陪妹妹玩会!”

“乖啊!”宠溺的捏了捏甄宓的小脸,甄尧满意笑道。

待甄宓也从小院内离开,甄尧便走入屋中躺在床榻上稍稍休息,这一年他已经接替了自家二哥甄俨的位置,成为中山郡守,而甄俨却是前往魏郡邺城,就任刺史府从事一职。

好在中山郡这几年都在兄弟两人的努力下步入稳定,并略显富庶与其他几州。政务上甄尧却是无需费心,只需按部就班的跟着甄俨的步子往前迈就是。可即便如此,甄尧也大感不耐,一方太守真不是好当的,要处理的事物比县令多了十数倍。

“噔噔噔,少爷,少爷!”甄尧正迷迷糊糊的打盹,门外却想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难得的休息时间。

双手狠狠搓了把脸,消去几许睡意,甄尧坐直身子开口道:“进来吧,有何事找我?”

脚步声徐徐加重,一名家丁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少爷,北边有消息传回来,信使就在院外。”

“北边来消息了?”甄尧双目一撑,急声说道:“快,快让信使进来!”

没过一会便有一名消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见到甄尧后躬身行礼道:“小子雷鹰,见过主公。”

“免了,免了,与我说说,北边有何变故!”甄尧摆摆手,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眼下此人带来的是何消息。

雷鹰略微点头,低声道:“张举与张纯两人果真如主公所猜那般造反了,七日前在辽西肥如起事。得到消息,小子便快马加鞭赶回毋极。”

“七日吗?”甄尧摸着下巴思虑片刻,点头道:“好了,你且下去歇息,待会自己去账房领十贯赏钱。”

“多谢主公!”雷鹰闻言一喜,这几日风餐露宿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点头答应一下,快步走出小屋。

“张纯,张举,你们俩将是我甄尧向前行进的第二块垫脚石,等着吧!”心中暗下决定,甄尧此时也没了瞌睡,快步走出府邸。

骑马来到校场,此时兵卒的训练依旧继续着,两年来有过数次剿匪经历的郡内兵马早已脱去原本的稚气,成为一支真正的铁血之师。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张飞的功劳,若没有张飞的指导与训练,这些人或许还是几年前的农民兵。

第九十八章 往事回忆

“益德,还不准备歇息吗?”走入校场,看见张飞依旧是扯着嗓子大吼着,似乎这支精锐之师在他看来不过尔耳,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需要精进。三五中文网

张飞看见甄尧走向校场内,对旁边甄猛、甄霸、甄断三人吩咐道:“主公来了,你们带着练,我过去。”如今甄府三位家将都是身挂都尉兵职的将领,而张飞更是不得了,以这数年来的战功,已被封为破贼将军。

待张飞走来,甄尧摇头问道:“益德啊,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还不让兵卒们歇息!”

“嘿嘿。”摸了摸脑袋,张飞笑着回答道:“这不是许久都没有战事了嘛,若不给这帮家伙涨涨训练量,肯定一个个的都不会拿刀了。”

张飞的话令甄尧十分无奈,似乎四个月前才领兵浇灭一窝山匪,这么快就手痒了?不过转念一想,手痒好啊,接下来可是有一场大战要应付。

与张飞随意的在校场边走动,甄尧开口道:“方才北边暗哨来消息,有渔阳人张纯、张举,因不满朝政与某些同僚,已经起兵造反了!”

“又有人敢举旗造反了?”张飞双目一瞪,言语中颇为兴奋。要知道几年前黄巾声势浩荡,席卷大汉近十州的叛乱都以失败告终。自黄巾败亡后虽然各地仍有战事,但大多是些小鱼小虾,张飞自觉打杀起来都没有成就感。

而唯一的一次凉州大动乱,又因为地域跨度太大,加上朝廷没下文书,张飞只能眼馋着皇甫嵩领着董卓与韩遂等人打的热火朝天,自己却没办法横插一杠。三五中文网

如今见自家主公如此慎重的提及张纯、张举,张飞便把这两倒霉蛋与黄巾贼兵划等号了,即使没黄巾那么庞大,也应该不会比凉州反叛要低。在张飞看,凉州才多少人,加上牲口也不会有幽州人多,那的人造反肯定也不会有多少人马。

甄尧与张飞相交也有数个年头,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摇头笑骂道:“你这家伙,今日来此就是告诉你,别把手下兵士给训练累了,现在是备战时期。我相信,只要朝廷得知幽州战火后,肯定会想起你我兄弟的,到时候就有的热闹了!”

张飞一想到又有大战,就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抱拳道:“主公放心,飞一定会在这段时间内调整好兵卒的状态,以鼎盛的气势把那什么张纯、张举一并轰杀!”

“别把话说满了,我们才两万兵马而已!”说到兵马数量,甄尧也颇为无奈,来到汉末也有十七年了,努力积攒才有这么一点家业。

想想记忆中什么董卓进京带了十万人,什么并州丁原拥兵八万,甄尧便头皮发麻。这些个家伙是怎么弄来那么多兵马的?难道治下就不要种地了?就不要亲壮年男子去干其他的?全都拉来充军?

张飞对兵力薄弱却毫不在意,被甄尧灌输着精兵策略的他,眼光却是高了不少。仰着脑袋开口道:“主公难道忘了?毋极兵马出战,何时在兵力上有过优势,可每次战斗都是我们赢了。飞到现在都记得,广宗城下,卢中郎将便是以两万余兵力,稳稳的把数倍于敌的黄巾贼困于城中。”

张飞此话说完,甄尧嘴角也勾出一丝微笑,征讨黄巾,看似最大的收获应该是中山郡守这官职。实际上,甄尧却是认为此行的见识才是最大的收获。

当两人绕着校场走了一圈,张飞十分爽快的下令解散兵队,训练一整日的兵卒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一队一队的按顺序离开校场。兵卒解散了,再留下也无趣的很,甄尧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开口道:“走,闲来无事,与我去府中坐坐!”

两人走出校场并没跨上马背,各自牵着坐骑沿着沙石路往前走。待走至鲁恭府门前,看着已经残破的府院,甄尧不由得停下脚步。这里,是他迈向征伐的起始点,数年过去,甄尧却无法忘记那一日自己与张飞的冲动。

早在两年前处置陈皓时,甄尧便想到了鲁恭一家这个定时炸弹,一日不处置,这个遗害就无法消去。左右思量,甄尧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冷血。那一夜,鲁府再次染血,同样也是那一夜,这座奢华的宅院渐渐落魄。

看着鲁府门前的灰尘,目光穿过破败木门,似乎还能回忆起那场厮杀,甄尧轻声叹道:“益德,当初真的多亏了你,没有你在,我甄尧早就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停下脚步,张飞何尝不是感慨万千,那一日的刀光剑影回绕在耳边,片刻后摇头道:“主公说的是哪里话,末将愿追随主公自然不会让主公犯险,当日已经是飞失职了。”

“罢了,往事就让它过去,我们依旧要向前看!”甄尧低叹一声,翻身上马,放声笑道:“益德,来比比骑术,看谁先回到府门口,驾!”

“好嘞!”张飞闻言咧嘴轻笑,翻身之时伴随数年的坐骑已然发动,待张飞坐稳,黑鬃马已经飞奔而出,紧跟在甄尧身后。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是数十日过去,当甄尧、张飞还在悉心整备兵马时,洛阳的朝堂上却是鸦雀无声。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些人都反了天了!年前西凉叛乱,如今幽州居然有人敢自称天子,那张举将朕置于何地?”

“那些幽州大臣,都是干什么的?不是被杀,就是逃亡。朕每年给的俸禄都白给了?一有战事,除了告急便是告急!”

“还有那些外族,我大汉之事何时容许他们插手!先是羌族与韩遂合谋,现在张举又拉拢乌桓丘力居,那是不是明年又有人与鲜卑合谋,要夺我大汉江山?你们说啊,说话啊!”

朝堂大殿上充斥着灵帝的咆哮,一干文武却没一人吱声,刚刚边关告急,幽州战火滋扰,便是稳坐洛阳的这些大臣也头上冒汗,这些叛乱凶的很,天知道会不会打到洛阳城下。

灵帝咆哮完了便连声咳嗽不止,近年来他身体也不怎么好了,时常全身乏力躺在床榻上度日。大殿内回荡着咳嗽声,好一会,才有人出声:“陛下,臣荐两人,可为陛下分忧!”

灵帝一听有人可以为自己分忧,连忙看向下方,见是马日磾马太傅开口,连忙说道:“太傅所荐何人?速速道来!”

马日磾整了整衣衫,躬身拜道:“宗正刘虞,中山郡守甄尧。”

第九十九章 发兵

“刘虞,甄尧。三五中文网”灵帝思虑片刻,点头道:“好,命刘虞为幽州牧,择日上任平定此次叛乱。传令中山甄尧,命他领兵助伯安(刘虞的字)剿贼!”

灵帝吩咐完,底下文武也松了口气,连声高呼道:“陛下圣明!”刘虞的能耐他们都清楚,而甄尧领兵打仗的本事也不小。有此二人,幽州战事应当无忧。

刘虞常年驻守在幽州,黄巾战乱过后好不容易可以回中原歇息歇息,却没想又有张举等人谋逆。接过圣旨便准备启程上任,记起自己留在幽州的老部下,这一仗胜算他却是有的。想到圣旨中还有提及甄尧的名字,刘虞也十分好奇,是何等模样的人才能闯出偌大名头。

战事紧急,传令的小内监不敢耽误,仅仅半月便从洛阳赶至毋极。甄尧虽然不喜这些阴阳人,可对方奉圣命而来也不能怠慢,将其引入太守府,开口道:“在下便是中山太守甄尧。”

小内监点点头,开口道:“咱家奉了天子诏令,传文书于你。幽州叛乱未平,陛下已派刘虞刘州牧督掌此事,太守可领兵助其破敌!”边说着,一边从身后兵卒手中取出圣旨交予甄尧。

甄尧躬身答应道:“尧,领命!”将圣旨接下后,心底暗叹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了。小太监来得快去的也快,甄尧可没闲工夫招待他,备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出兵日程已经提上备案随时都有可能出兵。

太守府内,张飞心急说道:“主公,张举已经领兵攻下了辽西、右北平、渔阳、蓟四郡,我们再不出兵,就要打到冀州了!”

甄尧缓缓摇头,开口道:“这不过是半月前的消息,益德莫非忘了那乌桓丘力居?乌桓兵马何时会守城?不过是一群四处掳掠的劫匪。***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我想此刻这些外族兵马应该已经到冀州了!”

张飞点点头,开口道:“主公之意是,先将来犯之敌剿灭,再出兵平叛张纯、张举?”

甄尧无奈点头道:“此战非同小可,城内不会留下多少兵马。若不保证后方安全,你我如何安心去幽州平叛?再等等,等冀州周边消息传来,再做应对!”

甄尧话音落下没多久,便有传令兵走入屋内,躬身道:“报主公,有外出哨探归来!”

双眼闪过一丝亮芒,甄尧开口道:“让他进来!”

“探马童州,见过主公!”哨探带着一身灰尘走进屋,躬身行礼道:“回禀主公,州三日于河间成平闻乌桓兵马出没与各县之间,滋扰百姓。”

“河间郡?”甄尧暗自点头,开口道:“你下去歇息吧。”

知道了乌桓兵马大概的动向,张飞却是等不及了,开口问道:“主公,我等何日发兵?”

甄尧露出一副笑意,开口道:“今日调配兵马、辎重,明日清晨,发兵河间!”

“诺!”张飞一听明日就可以发兵了,大声答应道。

带着几分激动与兴奋,甄尧徐徐走回自家。向母亲张氏问安后,又与三位小妹齐聚在一起。这一次出兵他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如今能再陪陪家人,也是甄尧心中所愿。

第二日清晨,准备月余的兵马都已在校场集结。甄尧看着下方被挑选出来参战的一万八千兵卒,心底的自豪不言而喻。这一万八千人,各个都是精兵强将,都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勇者,有这样一只兵马在,便是再大的困难,甄尧也有信心应付。

出师在即,甄尧站在点兵台上,昂首高喝:“该说的平日都说了,今日尧只想重复一次,你们是我甄尧麾下的精锐之师,是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同样是数十万百姓信赖有佳的精锐之师!如今外族入侵,贼人造反,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做?”

“杀,杀,杀!”一声声呐喊响破天际,一道道肃杀划破苍穹。看着下首兵卒激愤的模样,甄尧心中暗自点头。

“全军,出发!”右手一招,甄尧终于下达了出兵的命令。一万八千人马一齐转向,一队队兵卒有序的踏出校场。

“甄尧大哥,甄尧大哥!”领着兵马向东门外行进,甄尧却听到身后有人呼喊自己,转过头回望,却见张瑛骑马飞奔而来。

甄尧刚毅的面庞勾起一丝暖笑,跳下战马开口问道:“瑛妹怎么来了?”

张瑛很快来到甄尧身前,翻身下马后,整个身子扑入甄尧怀中,开口道:“小妹舍不得甄尧大哥离开。”

甄尧轻抚张瑛的乱发,开口道:“放心吧,不用多久,我与益德便会回来了!”

“尧哥,答应小妹,要平安回来。”张瑛脸上落下几滴泪珠,轻声道:“等尧哥回来了,小妹还要舞剑给你看!”

甄尧重重点头,开口道:“会的,尧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得到甄尧的承诺,张瑛也不赖在对方怀里,轻轻挣脱甄尧双臂,咬着牙开口道:“甄尧大哥去吧,小妹就在这看着你领兵出征!”

“平日有了空闲,可去府上陪陪我几个小妹,尧先谢过了,告辞!”低声吩咐一句,甄尧便翻身上马,双腿使劲一夹马腹,胯下白马连蹬四蹄,不过一会便冲出了城门。

兵卒渐渐远离城门,甄尧与张飞更是看不见人影了,张瑛手中握着马鞭,轻声低吟:“保重啊,大哥,尧哥!”

近两万大军行进也不比以往的数千人,即便是急性子的张飞也只得跟着兵马缓慢行走。甄尧看出了张飞的不耐之色,开口道:“益德可是不耐烦了?”

自家主公都没对行军速度表示不满,张飞哪敢多言,连忙道:“末将不敢!”

“无妨,有一事还需你领兵去办。”甄尧双眼望向前方,想着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到达河间,开口道:“如今外族兵马在河间作乱,单靠哨探很难知晓其最新动向。”

“益德,你领三千骑兵先行一步。赶至河间后首先把入境的外族兵马找着。若遇小股敌兵,可领兵灭杀;若数量庞大,不可轻易应敌,等大军齐至后再行安排。”

虽说甄尧对自己麾下兵马数量感到叹息,可手中能拉起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伍,也是甄尧欣喜的。有了成建制的骑兵,甄尧再次面对战事,心中底气便是足了三分。

听完甄尧吩咐,张飞连忙抱拳答道:“诺!”

第一百章 乌桓骑兵

张飞领着骑兵先行,甄尧带着兵马、粮草与辎重在后方缓慢行进着,中山与河间虽然相邻,但距离却算不上近。三五中文网出兵五六日,甄尧才堪堪踏入河间境内。

跟着张飞沿途派出的接应探哨,甄尧又耗费了两日才见到张飞之面。再次与张飞相会,甄尧摇头笑道:“益德这几日可曾舒坦?”

张飞却是苦着一张脸,摇头道:“有主公军命,飞不敢轻动。来犯河间的乌桓兵马已经探查清楚了,是丘力居帐下一小帅,领乌桓骑兵五千余众。”

“五千乌桓骑兵吗?”甄尧摸了摸下巴,开口问道:“比之帐下三千轻骑如何?”

张飞沉默片刻,开口道:“乌桓人常年与马为伴,骑术较之部下骑兵强了不少。若单对单,主公帐下三千骑兵无一是乌桓人的对手。若以群攻,胜负未可知。”张飞迟迟不动手,自然是碰上了硬骨头,若非对方骑兵厉害,天不怕地不怕的张益德哪会按兵不动。

甄尧略微颔首,与外族比较骑兵,在个人实力上吃亏实属正常。像大汉近年来的骑兵,大多都是直接征用的外族兵马。汉人会骑马的本就少,骑在马背能挥刀的就更是稀少了。

甄尧跟着张飞走入搭建好的兵寨,开口问道:“如今这乌桓小帅身在何处?他可曾察觉到你在周边?”

张飞摇头说道:“应当不曾发觉,这些乌桓兵马通常百余人为一股四处抢掠,只有夜晚才会聚集在一起。www.65txt.com不过夜间其营寨便俱有防范,不好偷袭。”

甄尧眉头微皱,沉声道:“详细与我说说,这些乌桓兵马行进的规律。”

张飞点点头,便把自己这几日尾随乌桓人劫掠的所见所闻都细说了一遍。他可是看着乌桓兵马抢掠了两县之地的,对其习惯已有些许把握。

甄尧听罢已经有些眉目,开口道:“你是说这些乌桓兵马是从北边一路抢掠,没到一县便会停留几日,待抢掠后再另换地方?也就是说乌桓兵马对此地地形应该不熟悉。”

张飞见甄尧脸上浮现自信神色,开口问道:“主公可有破敌之策?”

甄尧点点头又摇摇脑袋,开口道:“还不行,待明日探哨把周边地形探查清楚,才能下定论!”

第二日甄尧并没有冒然前往十几里外的乌桓大营,耐心的坐在军帐中等待着自己一方的消息。直至太阳升至头顶,外派的探马才赶回来。

“回禀主公,此地以东二十里有一条狭长山道,山道两旁具是矮林、树丛。”探哨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了甄尧最需要的消息。听得探哨所言,甄尧心底暗喜,计策最重要的一环终于补齐了,破贼当不是难事。

招来张飞、甄霸、甄猛,甄尧细细将自己的部署说出,三人各有各的任务,听完后一齐点头,没有任何不从。甄尧满意一笑,若部署进行的顺利,闯入冀州的乌桓兵马将一个不剩。

全体兵马吃过午餐后,甄尧带着张飞与甄霸开始向东面移动,只留下甄猛与两千骑兵独守着营寨。走出营寨,甄尧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甄猛,要记住,今夜偷袭后诈败将敌兵引入东边小道。此事一成,便是你大功一件!”

“主公放心,猛省得!”甄猛含笑点头,虽然对自己领到这个诈败并做诱饵的任务十分无奈,但主公之命就必须严格执行,这才是一位合格的武将应该做的。

夜幕降临,在营寨中等待了数个时辰的甄猛大手一张,身后两千骑兵纷纷上马,数息过后,所有人都已离开营寨。

带着骑兵靠近乌桓兵寨,甄猛能看见在外围游荡着不少乌桓兵马。想到此行的任务不过是诱敌升入,而不是要击破营寨。甄猛也懒得影藏身影,招呼着身边骑兵便一齐冲出,数千匹战马连踏的场景不但引起乌桓的巡视兵马注意,就连营内的兵卒都有所察觉。

“汉人兵士来了,汉人兵士来了!”即便是临死前,负责巡视的乌桓骑兵也不忘大声呼喝着。甄猛手起刀落将其斩落马下后,冷笑道:“若非主公另有打算,哪还容你咂舌!”

离巡视骑兵死前呐喊还没多久,营寨的乌桓人就一个个的骑上了马背。草原儿郎并不是入夜就睡觉的,甄猛此时攻来,这些在营内分抢白日掳掠成果的乌桓骑兵很快便做出应对,为首之人领兵冲至寨口,冷声道:“卑鄙的汉人,只知道夜晚来偷袭,看我来取你性命!”

“想取我脑袋,看你有何本事!”甄猛冷喝一声,拍马直逼乌桓贼首,手中长刀劈砍,似是要一刀结果掉对方性命。

“叮!”能成为乌桓小帅,库塔靠的就是自己的勇武,见汉人居然硬战,手中的砍刀同样高举,没有一点花哨的对上甄猛手握长刀。

“喁喁”两匹战马同时抬起前蹄,这一次交手却是谁也没能占得便宜。

“杀!”虽然主公有命诈败,但甄猛可不准备一点反抗都不做。呼喝一声,身后的两千骑兵一齐出动,跨过低矮的寨拦,直接闯入营内。

库塔见汉人兵马都出动了,连忙高声喝道:“儿郎们,随我杀光这些汉人!”应声的乌桓兵马可就比甄猛所领骑兵多出数倍了,只见营寨内满是乌桓骑兵。

数千人的小规模战斗,是比较容易彰显个人勇武的。凭借着乌桓人对马术的掌控与多出对方数倍的兵力,甄猛与身后骑兵很快便被乌桓兵马压着打。

看着己方一名名骑兵倒地,甄猛知道不能再拖了,这些骑兵的宝贵程度他可是知道的,自家主公为了拉起这样一支兵马不知消耗了多少金银。将库塔的砍刀挡下,高喝道:“贼势凶猛,暂退!撤!”

库塔见甄猛调转马头就要逃跑,连声怒骂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给我追,杀光这些卑鄙的汉人!”千余毋极骑兵刚刚跳出营寨,紧跟着他们出来便是数千乌桓骑兵。

第一百零一章 破乌桓小帅

乌桓营寨东南十余里的狭长小道便,甄霸不停的左右来回走动,边走口中边念叨着:“怎么还没来?不会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吧。www.65txt.com”说完又看了看靠在大树下养神的主公,只得暗自叹息,怎么主公就一点也不着急。

就在甄霸快要被憋疯的时候,草丛中闪出一名哨探,躬身拜道:“报,主公,都尉。小道前战马靠近!”

听见哨探所说,一直闭着眼睛的甄尧终于睁开双目,站起身点头道:“再探,务必仔细点。”

“诺!”探马抱拳答应一声,转眼间又没入草丛,就这份神出鬼没的藏身本事,便让甄尧暗自点头。

见甄尧走上前,甄霸开口问道:“主公,可以开始准备了吧?”

甄尧点点头,开口道:“让麾下弓弩手准备好,号令一响,我便要看到万箭齐发!”

甄霸点头,随后开始安排兵卒部署,一名名弓弩手开始在草丛中站好位置,长弓与利箭已经握在手中,只待注浆发令,他们手中的利箭便会呼啸而出。

渐渐地甄尧也听到了马蹄声,由远及近,不过一小会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蓝色的旌旗飘荡,这是自家的兵马。看着自家兵马狼狈不堪的向前奔驰,甄尧眉头微皱。还是小看了乌桓骑兵啊,仅仅两千骑兵为诱饵,似乎不是诈败,而是真的吃败仗了。

当自家骑兵从眼前呼啸而过,紧随其后的乌桓骑兵也露出狰狞的面孔。***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当身上披着兽毛,手中刀叉棒枪各不一样的乌桓骑兵出现在眼前时,甄尧不免产生一丝羡慕,若是自家兵士能有这般马术本事,再配上精锐的武器、铠甲,天下还有何人是自己的对手?

虽然羡慕乌桓人与生俱来的骑马本事,可甄尧到底没忘今日之战事。隐晦的对甄霸使个眼神,后者会意点头,对着几位传令兵开始下令。

“嗖嗖!”原本只有马踏声的小道突然响起阵阵破空声与拉弦的刺耳声响。数千支飞矢从草丛中穿出,毫无防备的乌桓骑兵立刻中招,瞬间倒地者便不止千人。

“滚木,砸!”甄尧带着兵马可是在小道边埋伏了有好几个时辰了,怎么可能没点其他手段。只听甄霸一声令下,躲在弓箭手身旁的到盾兵们,两两一组,甩出数百根粗木。

看着周身儿郎一个个的倒下去,侥幸躲过一劫的小帅调转马头,高声呼喊道:“有埋伏,有埋伏,撤,撤退!”

“弓箭手,放。!”库塔想要指挥兵马后撤,在山林间指挥战事的甄霸可不会让他如意。之前的空当已经让弓箭手再次拉满弓弦,怒声暴喝下,又是一阵箭雨急洒。虽然乌桓兵卒有了防备,但身上只披兽皮的他们,如何能抵挡锐利的弓箭,眨眼间又有不少兵卒倒地,就连库塔也被射中坐骑,继而摔倒在地。

“哈哈,敌兵中计,随我调转马头,杀个痛快!”奔逃多时的甄猛扭头看清了身后乌桓骑兵的狼狈,高喝一声,拍马返身杀出。

“敌兵已乱,众兵士,随我杀!”两波箭雨过去,已经有不少乌桓骑兵要逃离小道。甄霸将腰间大刀拔出,高喝着冲出道旁山坡,紧跟其后的便是数千长枪兵与刀盾兵。

从地上狼狈爬起,库塔高喊道:“撤,撤,都往外撤!”自己坐骑被射杀了,就只能用双脚跑路。如库塔一般的乌桓兵士还有不少,毕竟此次偷袭是在黑夜,弓箭飞出之后会命中什么,就是控弦的弓箭手也不知道。

甄猛与甄霸领兵冲入战场,使原本就狭窄的山道完全堵塞,失去坐骑的乌桓兵卒早就方寸大乱,几乎没有半点反抗便被一一击杀。

库塔的运气不错,撤逃之时居然碰上一匹没有受伤的战马,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被杀落下马,库塔一个翻身便快速飞奔,带着仅剩的两千余骑兵向来路狂奔。

好不容易带着剩余的兵马就要逃出小道,库塔却看见前方出现不少人影。一直没在战场上现身的张飞此刻却是带着千人骑横挡在小道出口上,冷冽的长矛探出,沉声道:“你等想要跑去哪?燕人张益德在此恭候多时了!”

就在快要脱离险境的时候,突然出现一队汉人骑兵,这种打击不是库塔可以承受的了的,爽眼露出凶光,咬牙道:“杀过去,都给我杀!”

“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这几日张飞一直尾随在库塔所领乌桓兵马身后,看着这些乌桓人烧杀抢掠,张飞心中早已怒火横生。这些外族,在他看来就是该杀,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策动胯下黑鬃马,张飞首先迎上数位不怕死的乌桓兵卒。或许在其他人眼里这些仅用双腿就能策马狂奔的乌桓人是天生的骑兵战士,可在张飞眼中,却是十分粗鄙不堪。

“不过是会骑马而已,真正的马战,岂是你等粗鄙之人可以懂得?”带着些许嘲讽,张飞手中长矛刺出,不过一击,就已将两位乌桓骑兵杀落下马。

有张飞在小道口堵截最后的这些乌桓骑兵,很快甄霸两人便领兵从后方赶了过来。本就被杀破了胆的乌桓兵马,除去少数的百余人悍不惧死外,其余兵卒皆在恍惚间被刀枪结果了性命。

一场埋伏足足打了一个时辰才宣告结束,当张飞三人带着胜利的笑容出现在甄尧面前时,甄尧欣慰开口:“今日一战,你等俱有大功。将这些祸害我大汉百姓的外族击杀,尧却是要替幽冀百姓,拜谢你等!”

见自家主公真的要弯腰答谢,张飞连忙上前托住,他们可不敢受这一拜。甄霸在一旁开口道:“主公折杀我们了,我等奉主公命行事,百姓当谢主公才是,是主公为他们免去了不少灾祸。”

甄尧略微摇头,开口道:“早些将战场清扫干净,兵卒也都累了,该回去歇会。”三人点头称是,开始指挥兵卒清理战场,有用的带走,没有的只能丢弃在这小道上,他们可没功夫来清扫垃圾。

第一百零二章 广阳城内

当战场清扫结束,甄猛来到甄尧身旁,开口道:“主公,此战我等损失兵马五百余人,其中近百骑兵,其余俱是枪兵。35zww.com”

一场战斗只有五百人战死,甄尧略微点头,这一场奇袭终究没让自己失望。甄猛见主公不说话,便接着开口:“此战我等缴获器械不多,乌桓骑兵自己用的武器并不算精良。”

“不过,乌桓战马却是不差,方才清点战场,发现还有八百余匹战马未曾受伤,受到些许轻伤的战马,也足有六七百之间。”

乍一听收获数百匹良马,甄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口道:“多少,你再重复一遍?”

“若将轻伤的战马治愈,此战便可获战马一千五百匹左右!”说完这句话甄猛也是十分激动,自家主公积攒家当这么多年才三千余匹坐骑,如今仅仅一战收获,便有一半之多。难怪主公时常说战争财是最容易暴富的,如今看来正是如此啊。

“好,好,你立刻带着兵卒先给受伤的战马包扎,能救活的全都不要放过,哪怕救活了不能骑着作战也别落下。”甄尧连声叫好,和外族作战虽然不轻松,但收获也很大,仅仅是击破一个小帅,就有千余匹战马入账。

在河间郡休整了整整三日,待麾下将士体力恢复之后,甄尧便不再等待,当即拔寨北上。而就在甄尧等人领兵踏入幽州时,广阳郡内,刘备、关羽二人正与一位身披甲胄的将领细语商量着什么。

刘备同样身披甲胄,看其面上隐隐有着血色,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皱眉问道:“太守,刘州牧何时才能到达幽州?”

“主公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三五中文网”如今的广阳太守已经换人,因黄巾一战颇有战功,调用兵马得当的邹靖已不再是当年的一州校尉,而是坐镇一方,治理数县百姓的郡守。

关羽对同样是马上取功劳的邹靖还是很恭敬的,何况现在自己与大哥都还是其下属,点头开口道:“如今张纯、张举已经领兵攻至城下,城内将不过三,兵不满万。太守可有良策,守住城池?”

邹靖闻言苦笑:“我能有何计策,城外叛逆虽然兵卒战力不强,却胜在人多,犹如当年黄巾贼一般。唉,若是主公在此,应当可以劝降那些被逼起事的百姓,从而击杀张纯二人。可你我三人,都没这份能耐啊!”

刘备同样叹息道:“若是州牧大人一直留在幽州,那张纯、张举怎敢起事?如今贼兵围困广阳,大半幽州都将落入他手,不知又要迫害多少百姓。”

邹靖对刘备两人十分客气,一是因为刘备与关羽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论是政务或是军务都能帮上自己;第二点就是刘备与自家主公刘虞太像了,一样的仁慈,一样的爱民。

虽然刘备在许多方面不如自家主公,但这也是岁数小的原因,只要给他时间,邹靖相信他不会比自家主公差。不过那时候,自己也该在家养老咯。

见刘备在一旁长吁短叹,邹靖开口道:“玄德莫要沮丧,主公虽然还需一段时日才能北归,可有一人,应该离我们不远了。”

刘备与关羽诧异相视,随后开口问道:“何人?”

“你等应该熟悉,就是当年讨黄巾时,在幽冀闯下偌大名头的甄家三子,甄尧。”邹靖低叹一声,开口道:“他与主公一样,也受命前来相助剿贼。之前未曾告诉你二人,是怕你们对此希冀,而误了守城之事。如今看来,却是无甚妨碍的。”

“甄尧?”刘备双眼一亮,脑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数年前与那少年相见的场景,因为地域相隔,刘备只知道他现在成了一方郡守,却没想这么快就有相见的一日。

刘备想起甄尧,一旁的关羽脑中却浮现出张飞那俊俏模样,当年自己与他数次比较都不分胜负,不知道眼下是否能分个高低?这几年为了以后可以与张飞分个高下,关羽是一日都不曾懈怠,长进较之数年前却是不小的。

邹靖见刘备两人脸色转瞬变化,笑着开口道:“若他能及时前来相救,我广阳郡便能保全,击败叛军就不再是空话了。”

“希望如此吧。”刘备缓缓点头,可脸上却是露出一副苦笑。

见刘备并不十分高兴,邹靖开口问道:“玄德为何这般模样?莫非与那甄尧有仇?”

刘备听到连忙摇头,苦笑着开口道:“非但无仇,反而当年我兄弟二人还得感谢与他。”当下便把初次与甄尧相见的场景说了一遍,与如今情况是何等相似。都是自己在被贼兵围困下,而甄尧却穿州过县前来相救。

听刘备说完,邹靖也只得摇头轻笑。的确,身为一名将领,让人相救一次便是难堪,若是让同一个人相助自己两回,那脸面该往哪搁?

刚刚踏入幽州地界的甄尧自然不会清楚刘备等人在谈论着自己,此刻他正闲躺在大树下,望着天边的月色发呆,月色皎洁,却泛着丝丝血色。

连日赶路已经能遇上从幽州各郡逃难的荒民,从他们口中得知了叛军如今正在攻打广阳郡。想着马上就要再次开战,甄尧也无法预测接下来的战局。

不知不觉,张飞已经凑了上来,一屁股坐在草堆中,开口道:“主公还不歇息吗?”

甄尧摇头低叹:“睡不着啊!”

张飞同样点头,开口道:“飞也睡不着,就想着快些杀入广阳郡,把那该死的张纯抓出来杀了!”

甄尧从地上拔下一根野草,双指狠狠掐断后,沉声道:“益德说的对,明日起,我等要加快步伐赶往广阳,不能再让张纯、张举为非作歹了!”

第二日天亮后,甄尧将兵马一分为二,自己与张飞领三千骑兵并五千弓弩手先行,留下甄猛、甄霸两人带着枪兵、到盾兵,押运粮草。

没有了粮草辎重的束缚,仅仅一人带上两日口粮,兵卒的行进速度却是快了不少。仅仅一日半,便越过军都、安次两县,而广阳县城,离两人也不过十数里路了。

第一百零三章 又见伏兵

在口粮消耗殆尽之前,甄尧已经赶至广阳城外,但眼前所见却让他无法贸然领兵现身城下。35zww.com张飞在旁皱眉瞧着城下黑压压的人影,开口道:“主公,广阳城已经被贼兵合围,看阵势应当不下五万兵马。”

甄尧如何不清楚城下贼兵数目之多,眼前所见几乎就是当年黄巾贼众的翻版,而且是加强版的那种,毕竟眼下五万人大多都是男子,虽有老弱之分,却不会相差太大,不像黄巾一般男女老幼齐上阵。

“即便是五万农夫,也是难缠的角色啊!”甄尧眉头微皱,比战力眼前贼兵是无法与自己麾下精兵相提并论,可对方的人海战术优势同样明显,如此比较,想要取胜并不容易。

甄尧不说话,张飞想了半会开口道:“不如由飞领骑兵先冲杀一阵,或许可让城外贼兵乱了阵势,如此主公便有机会入城!”

“用骑兵冲阵吗?”甄尧回头望了望身后骑兵,这些可都是用钱堆积出来的命根子,死一个都得心疼,若是用来冲击眼前的贼兵,那损失可真不值得。但现在手上能用的牌不多,不用骑兵冲阵,五千远程攻击的弓箭手绝对没办法克敌。

左右寻思不定,甄尧烦躁的跺脚,难道自己辛辛苦苦领兵来此就没有任何作为?总不至于灰溜溜的撤兵回去吧。甄尧站在城外矮林中,直视着广阳城西北两处城门外连成一片的贼兵。

知道自家主公是舍不得麾下兵马出现伤亡,张飞开口道:“主公,不若我等在此歇息,待后方兵马都到齐了再做定夺?我看广阳城虽然被围,暂时却安全的很,应当可以撑段时日。三五中文网”

甄尧无奈摇头,今日无论如何都必须入城的,开口道:“哪里等的起?兵士身上的口粮也该吃的差不多了,你让他们明天吃什么?不过眼下城池还能自保,我等无需急着现身,走,随我一起去前方再看看。”

带着张飞与十数名兵卒,沿着山体树林缓缓向战场靠近,甄尧很快就看到城外贼兵的领兵之人。细细看着西城门外的贼兵中阵,甄尧已经能确定前方便是贼兵攻城的总指挥所在。

就在甄尧思索着有没有擒贼擒王的可能时,张飞指了指贼兵中阵后方,开口道:“主公,此山西北端有一条长道,这些贼兵应该就是从这里攻过来的。”

“那条山道?”甄尧双眼一亮,现在他是越来越喜欢这些存在于山林间的长道了,简直就是给他设埋伏、破敌兵的最佳场所。“益德,若你我领兵穿过此山,是否会被贼兵发觉?”

张飞摸了摸脑袋,听着前方传来的嘈杂杀喊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主公可曾看见周围有贼兵哨探?这领兵攻城之人定是个不知兵的书生,我等离的如此近都未曾发觉。主公尽管放心便是,只要麾下将士兵马不主动现身,他是绝对看不到我们的。”

甄尧听罢缓缓点头,开口道:“回去点齐兵马,我们绕过此山,去那山道旁埋伏。只要贼兵攻不下城池撤退回来,定能打它个措手不及!”

张飞笑着答应一声,他自己是绝对看不上眼前贼兵的,只不过自家主公要考虑的事情不少,让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机会。

当甄尧带着兵马绕着城外山腰走了一大圈来到预定山道旁时,城下的战事依旧继续着。城内兵马虽然不多,但也有数千近万,加之关羽、刘备、邹靖三人俱是从战场中磨砺出的将领,短时日贼兵也奈何不得。

此次领兵攻城的是反贼头目之一张纯,因为不服气太傅张温重用公孙瓒而对他不理不睬,咬牙之下就和张举凑在一块,起兵造反的一方狠人。看着自己麾下兵马一个个的从城头跌落,心底对城守之将可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将军,天快黑了,今日不如暂退,待兵士吃饱了明日再战!”这句话并不是第一次说,来到广阳城已经四五日了,每日都会有麾下副将开口劝说。

即使心中不甘,在没有半点办法攻破广阳前,张纯只能沉着脸下令道:“传我军令,撤!”

张纯撤退的命令很快便传至广阳各城门下,所有贼兵再听到撤退命令时,无不快速离开。对他们而言,广阳城就是一座会吃人的坚城,慢走一步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主公,贼兵开始撤退了!”甄尧所埋伏的山道离城池其实已经有了相当的距离,但因为贼兵数目庞大,一旦动作起来远在一里外都能看个真切。

甄尧略微点头,开口道:“准备吧,待会又是一场大战!”边说着,甄尧已经直起身子,双目紧盯不远处正在徐徐撤退的贼兵后阵。

贼兵后阵渐渐退至眼前,张飞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主公,可以动手了!”

“先不急,让他们过去。”甄尧轻轻摆手,他虽然也想将所有贼兵都留下,奈何他手中兵马不够,若是动手早了,后方贼兵有了防备,说不定他这个埋伏反而会害了所有人。

后阵兵马缓缓离开,由张纯所领的中阵出现在甄尧等人面前,张飞见贼将出现,已经压制不住想要动手,甄尧连忙伸手按在张飞右臂上,冷声道:“想死吗?给我冷静点!”

张飞不甘心的抬眼望了望贼兵首领,奈何自家主公有命在前,只能趴着身子把脑袋埋起来,眼不见心不烦。待张纯领着近万中阵兵马走过,之前参与攻城的前阵兵马总算向山道靠近。

眼看自己此次埋伏的目标终于出现,甄尧沉声下令道:“传令下去,待贼兵前阵兵马走过小道半程,即可放箭射杀!”麾下只有五千弓箭手,全都派上也只能埋伏半段山道,这已经是最大程度散开,若是再分散,杀伤力可就没保证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慢行进的攻城贼兵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名名弓箭手盯上,有气无力的挪动步子,当有兵卒跨过半程山道时,突然从山道旁传来几声大喝:“准备,放!”

一支支羽箭如催命符一般降落在山道上,不少贼兵连哀嚎的机会也没有便被弓箭带去性命,而正在前方行进的张纯,直到身后传来惨叫声,回头望去才知道自己中埋伏了。

第一百零四章 广阳城下再聚首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张纯既不指挥兵马反补,也不下令速撤,脑中反而浮起几许问号:“怎么会有官兵埋伏?”也就是张纯愣神的几个呼吸间,数千不曾躲避开的贼兵倒在了山道上,这一辈子是不可能爬起来了。35zww.com

甄尧见埋伏起了效果,不由得高声呼喝道:“好,再射!”麾下弓箭手很快便将弓弦拉满,第二波箭雨飞出又带去不少兵卒性命。

这时贼兵的缺陷暴露无遗,当张纯领着中阵几乎走出山道时,后方贼兵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或向山林乱窜,或向前向后奔逃,山道间的贼兵完全失了方寸。

见自己所埋伏的前半段山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贼兵还能站着,甄尧当即开口道:“益德,你领骑兵冲出,将贼兵后方还未散去的攻城兵卒冲散!其余弓箭手随我出击,阻截前方已经过去的贼兵中阵。”

甄尧的意图很明显,将贼兵后阵与中阵放过去,然后将前阵兵马悉数剿灭。这些前阵兵马几乎都是刚才战场上下来,此刻正是疲敝之时,加之又遭自己埋伏死了近半。紧接着再面对张飞所领骑兵,断然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近三千蓄势待发的骑兵紧跟张飞身后,在第三次箭雨完全落下后,杀出道旁矮林。看见埋伏官兵居然有如此数量的骑兵,便是回过神想要救援的张纯也暗自吃惊。身在幽州的他,可是十分清楚步卒与骑兵的差距,当下高声呼喝道:“撤,速撤!”

甄尧带着弓箭手同样从山道边闯出,见贼将连交手都不敢便领着兵马后撤,摇头叹道:“如此将领也想聚众谋逆,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这话扭头看着已经被贼将抛弃的攻城贼兵,冷笑道:“都随我杀,将这些逆贼都给杀了!”

在甄尧与张飞一齐合力攻击下,剩余的贼兵几乎做不出有效抵抗便一个个的被杀或是投降。www.65txt.com半个时辰之后战事步入尾段,山道间除去数百投降贼兵外,再无一名站立的贼兵。

“走,去广阳城。”当数百俘虏都被绳子捆上后,甄尧笑着说道:“这些贼兵就当做初次来此的见面礼了,哈哈哈哈!”不难怪甄尧如此高兴,又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战斗,而且己方没死一人,只有少数人意外擦破了皮肤。

甄尧在山道上的战斗其实广阳城上众人都隐约看见了,而邹靖、关羽、刘备三人更是一直紧盯着前方变故。因为战况不明,三人并没贸然出兵,但兵马已经集结在城下,若有必要三人会立即出兵。

可惜甄尧并没给他们机会,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战斗结束。领着麾下得胜之师徐徐靠近广阳城,远远的张飞却是先开口道:“我家主公来此,城头将领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张飞那粗矿的话音一直是他的标致,城头上刘备、关羽看着下方兵阵所挂‘甄’姓大旗,又听见如此熟悉却又陌生的喊话,哪还不知道来的是谁。当下刘备高声说道:“前方兵马可是甄兄所领?”

“嗯?”见广阳城头居然会有人认识自己,甄尧拍马上前十数步,才看清了上方的关羽和刘备,惊讶笑道:“原来玄德与云长也都在此,当真难得!”

刘备在确认是甄尧和张飞后,对一旁的邹靖点头说道:“太守,城下男子便是甄家甄尧,还请打开城门,迎他们进来!”虽然数年未见,但甄尧相貌却未有太大变化,张飞更是如同当年一样一副白脸公子模样,两人长相却是容易辨认。

邹靖笑着点头,大声招呼道:“快,快打开城门,我当亲自迎接甄太守入城!”单凭现在甄尧与他平级,就是怠慢不得的,再加上对方年纪小,潜力大,邹靖可不想刚见面就被这样一位定有大作为的年轻人给记恨上。

城门打开,邹靖带着刘备与关羽出现在城门下,甄尧也不托大,翻身下马后带着张飞上前行礼道:“小子甄尧,此乃我部下将军张飞,见过太守,玄德兄,云长兄!”

邹靖笑着点头道:“甄太守客气了,似太守这般年纪,靖不知在哪处嬉戏呢,哪像太守一般领兵厮杀,还能安置一方百姓。这位张将军器宇轩昂,想来定是一位沙场宿将!”

“谢太守夸赞,飞不敢当!”抱拳答谢一声,张飞的目光便靠向关羽,两人对视数息,虽然都没出声,但这份特殊的问候却是让旁边的刘备与甄尧会意一笑。

当甄尧麾下将士带着贼兵俘虏走入城中,邹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开口道:“这些是?”

甄尧当即笑着把自己今日的安排说了出来,当听到甄尧一早就领兵来了广阳城外,而自己半分察觉也没有,邹靖不免感叹自己终究是老了,以后便是这些年轻才俊的天下。

入城后甄尧跟随邹靖等人来到太守府,简单的吃过一些晚饭便在邹靖安排的小院内休息。至于麾下将士倒无需他去操劳,邹靖是不会让他们饿着的。

相比舒舒服服躺在床榻上休憩的甄尧,带着近两万人狼狈逃遁的张纯却是十分羞恼。回到己方营寨后,狠狠的将大帐内的器物摔成一地,才逐渐将心中怒火发泄完。

自起事一来他可谓是风光无限,领着大军如蝗虫般扫荡各州郡,无一能拦得住他的脚步,偏偏来到广阳后损兵折将。如今更是糟糕,被人在回撤的道上给埋伏了,丢损一半兵马不说,他如今连败在谁手里都不知道,当时只看见箭雨横飞,然后骑兵出动,之后他便逃跑了。

一脚将小案桌踢翻在地,张纯怒声道:“该死广阳城,待我破了此城定要将城里人屠杀干净!”帐外看守的兵卒听着里面不断传出怒骂与打砸,握着兵器的手都开始发颤,天知道自家将军心情不好,会不会拿自己开刀,皮鞭、砍刀的伺候。

时间在张纯的怒骂与甄尧打鼾中缓慢走过,当早间第一缕阳光照入小屋中,甄尧习惯的擦了擦双眼,开始整衣起床。走出小屋后却不见张飞身影,只得开口向一旁候着的女婢问道:“你可知昨日与我同住此院的男子去哪了?”

听见问话,女婢赶忙点头道:“知道,知道,那位将军让奴家转告于您,他去城内校场了!”

第一百零五章 城头斗嘴

点点头甄尧便走出了小院,走出院落后甄尧便招呼兵卒相问城中校场在何处,小兵是特意安排在甄尧身边的,自然点头领着他走向城内兵营所在。35zww.com

沿着太守府前的街道一直往下走,之后拐个角便到了没有居住房的兵营驻扎地,而校场便在其中。眼前兵营比自己在毋极城内新建的兵营还要大出许多,甄尧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走入兵营,甄尧在兵士的指引下赶往自己麾下兵卒的驻扎地。至于其他地方,即便甄尧身为一郡太守也不好闯入,毕竟这里是别人地盘,他仅仅是来协助作战的。

“叮”“叮”还未走进,甄尧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武器相击声,顿时眉头皱了起来,这时候谁会在里面弄出动静?张飞那小子在做些什么!

踏入麾下兵卒驻扎的场地,甄尧一眼望去就看见张飞与关羽两人在空地比斗,一旁聚集了不少兵卒,都乐滋滋的睁着眼睛直望。

静静的站在门口,甄尧对一旁的带路小兵吩咐道:“就到这,你可以回去了!”

“诺!”小兵抱拳答应一声,干脆利落的回身离开。

踏入自己的营地,却没有一人出来相迎,甄尧不得不摇头轻叹,似乎自己这个主公很是失败啊,麾下将士宁愿看两个大老爷们纠缠在一起,也不过来巴结巴结。

没人理会自己,甄尧只能吸引众人的注意,见张飞与关羽缠斗许久都没能分个高下,担心两人在此刻战事未完时受伤,连忙出声道:“益德,云长,你二人俱是军中虎狼之将,不拼命是分不出高下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好了好了,这场比斗就到此为止吧。”

张飞见自家主公出面调停了,只得收回长矛开口道:“主公说停手,那便停手吧!”不过听其语气,就像在说若不是甄尧喊停手,他就会赢的样子。

“哼!”冷傲的关羽一向少言,见张飞在口头上占自己便宜,手中偃月刀翻转刀身,晨光照在刀面,反射出阵阵亮芒,似乎在回复张飞,想赢还得先问过我手中宝刀。

甄尧无奈摇头,这两人不该见面,见面就会对上,当下走至张飞面前,开口问道:“昨日一战,损失军械可曾点清?”

主公发问,张飞提着长矛抱拳答道:“回禀主公,弓箭大多都已回收,损耗在两百支以内!”

“不错。”甄尧点点头,转头看向关羽,笑问道:“云长昨日艰辛守城,怎么不多睡会,也起的这么早?”

即使面对甄尧,关羽依旧是保持着自己的孤傲,捋须道:“关某一向早起,不曾嗜睡!”

“我看未必吧,”眼睛在张飞与关羽两人之间扫视一圈,甄尧开口笑道:“如今你二人也比试过了,以后不可再刀剑相向。我等俱是友军,当和睦相处。”

三人在空地上随意的聊了会,就看见有传令兵赶来报告。甄尧挥手示意兵卒进来,传令兵走进后躬身道:“几位将军,太守命小子传信,西城外又有贼兵来犯,请诸位将军速去。”

甄尧听完小兵所说,双眼眯成一条缝,冷笑道:“昨天还没把他打怕吗?今日这么早就赶来送死!益德,随我去西门,云长兄,可愿一同前往?”

“善!”冷冷吐出一字,关羽提着偃月刀便走向营寨出口。

当三人出现在西门城头时,邹靖与刘备已经开始整顿兵马开始守备,而城下的农民大军也已摆开阵势,只待号令一出便可攻城。见贼兵今日只攻一处城门,甄尧嘴角不由得微翘,昨日自己一番辛苦也没白费嘛,至少城下贼兵人数锐减近半啊。

见甄尧三人登上城头,在城门楼前站着的邹靖招手高喊道:“甄太守、张将军来了,快快过来。”

甄尧听着邹靖喊自己太守,总觉得这么喊把自己都喊老了,想着自己还没到弱冠之年呢,摇头轻笑道:“邹太守客气了,日后喊小子侄儿便是,太守一说却是分生了。”

“好,好,某托大喊你一声贤侄,如此大好!”邹靖连连点头,能和这样一位年轻俊杰拉近关系自然是好事,当下道:“贤侄也不要天天把邹太守挂在嘴边,称一声叔叔便好。”

见甄尧这么快就和邹靖拉上关系,一旁的刘备心中难免嫉妒,虽然邹靖对自己也是十分友善,但与甄尧一比却是差了一截。不过心怀大志的刘备并不在意许多,当下开口道:“太守,甄兄,眼下贼兵来犯,我等还是先击退了贼兵再来商讨这些。”

甄尧点点头,望着城外贼兵,上前两步走至城墙边,高声喝道:“城下贼子可忘昨日傍晚之败战?今日来犯,莫不是想一齐死在城下!”

正要指挥兵马攻城的张纯眉头一皱,冷声道:“城头上的青年将领是谁?为何以前不曾见过?他为何知道昨日傍晚之事?”

带着几分疑惑,张纯拍马上前几步,冷声问道:“城头小将何人,可敢报上名讳?”

“名讳?告诉你也无妨。”甄尧冷笑一声,开口道:“某乃中山郡太守,毋极甄尧是也!”

将甄尧所言咀嚼一二,张纯面色突然一变,他却是想起来城头男子是谁了,当下冷声问道:“可是打破黄巾贼的甄尧?”

甄尧可以看清城下张纯忽变的脸色,当下开口道:“你知道倒是不少,若无人与我同名,那就是了!既知我在此,你还敢来犯?”最后一句话倒是心血来潮,甄尧想看看自己名头究竟有多大,是否能一句话让眼前贼兵吓退。

可惜,甄尧的想法虽然不错,但太缺乏实际可能性。知道对方就是数年前征讨黄巾而闻名的甄尧,张纯在经过起初的惊讶后也冷静下来,沉声道:“昨日埋伏本将的便是你了?”

“昨日你跑得快,运气不错,要不然,早就葬于我手!”几句尖锐的话语说出,直接带动了守城兵卒的士气。原来自己一方还有这么厉害的将领,有这样的将军在,贼兵一定是要败的。大多数兵卒在听见甄尧说话后,心中都如此默念。

“小辈休要猖狂,今日我便要攻破你这城池!”双眼直瞪甄尧,张纯手中长鞭一甩,大喝道:“全军,攻城!”

第一百零六章 算计与被算计

邹靖见贼兵开始攻城了,对甄尧开口道:“昨日贤侄灭了贼兵近半兵马,今日且看我与玄德守城!”说完拔出腰间佩剑,眉宇间少了几分善意,多增不少杀伐。***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虽然之前一番‘叔侄’之说拉近两人关系,但此刻正处守城之时,公众场合下甄尧自然是规规矩矩的答应道:“凭太守安排。”话说出口,甄尧心中暗想,如今城头俱是你广阳城兵士,就算我想指挥他们守城,这些兵卒也不会听啊。

战事打响,甄尧与张飞两人就像看客一般在城门楼看着眼前的战斗。一名名攻城兵卒被弓箭射杀,又或者侥幸冲上城头,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被守城兵士给砍了下去。

因为甄尧前一日的埋伏将贼兵消灭近半,今日守起城来却是要轻松许多,单单驻守一面城池,有关羽、刘备、邹靖三人,怎么看都是太过抬举城下张纯了。

一个时辰过去,当城头兵卒体力消耗大半,攻城兵卒总算抓住一一丝机会,接连有贼兵从云梯上跳入城头。邹靖看了看周边情形,心道改换防了,对着传令兵挥了挥右臂,后者默契点头,走下城去,就在城下,第二队守城兵马早已集结。

看着城头兵卒丝毫不显凌乱的换防,并将冲至城头的贼兵一一击杀,甄尧带着一丝笑意点头称赞道:“益德,此城守备兵卒,应当不比我们毋极兵马差多少的。”

“那又如何?若是碰上某家,输的定是他们!”张飞却是十分自信,摸着下巴开口道:“主公在这看着,飞也上去帮帮手,要不他们还真应付不来!”

甄尧闻言当即失笑,这个张飞,自己手痒还将理由推给别人,当即开口道:“你且相助云长,我想邹太守不会怪你突然闯进战局的。35zww.com”

“诺!”张飞提着长矛答应一声,大步迈开很快便冲向右路,片刻间来到城墙边缘,看准了一个刚要探头的贼兵,长矛猛的刺出,直接将城外贼兵挑起数米高。

“张飞也来了。”关羽冷峻的眼神瞄向一旁便看见张飞一面大笑着一面将贼兵击杀在城外,手中长刀不禁加快了三分。他与张飞只要一同出现,不论在哪,都要有一番比试。

尽管张纯此刻生吞活剥了甄尧的心都有,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也就是脆弱的,整整四个时辰过去,却没能在城头占得半分便宜,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收兵。愤恨的望了眼城头,张纯带着几许不甘向小道撤退,只留下数千具尸体,横卧在城下。

邹靖虽为太守,却依旧保留着当年的武将脾气,见今日不过损失三百余人,便能将贼兵稳稳拦在城下,还击杀了己方损伤兵马的十倍之敌,欣喜之下大声说道:“今日又是一番大胜,走,随我回府中庆贺!”

在太守府一顿吃喝,甄尧开口道:“邹叔,依我看,今日贼兵撤退的有些早了。这其中”这话甄尧早想说了,虽然战事也足足打了四个时辰,但离天黑却是早得很,以张纯对自己的记恨还有对攻破城池的渴望,他怎么会突然撤兵?这不是浪费兵力吗。

听到甄尧提及贼兵之反常,邹靖抿了口纯酿,轻笑道:“贤侄可是以为那张纯会另作打算?”

甄尧点点头,开口道:“正是如此,那张纯如今狠不得自己冲上城把我等尽数斩杀,断然不会放弃攻城的。”说完后自觉一阵轻松,看邹靖的样子显然是有所察觉,自己是不必担心了。

邹靖颇为诡异的笑着开口:“他张纯领兵攻打广阳城也不是一日两日,这段日子均是日出则战、日落则退。他以为这样就会让我麻痹,会忽视夜晚的防务吗?那可小看我了。若我所料出差,今日他提早撤退,定是为夜半偷袭做准备。”

“夜袭?”甄尧双眼一瞪,一旁的刘备、关羽等人也是相视而望,相比邹靖,他们只觉得有些古怪,却是没能深入去想。

邹靖见几人都露出诧异神色,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几日守城眼前的俊杰都是风头尽出,他这个做太守的反而最为平庸。此时终于找回了点场子,开口道:“今夜你等都好好准备一番,说不定就会有一战。”

城内太守府张纯开始安排兵马布防,而广阳城十里外的贼兵营寨中,张纯同样在安排着:“今夜偷袭,许胜不许败,一定要将广阳城击破,我要亲手宰了甄尧,以泄心头之恨!”

张纯说完,便有旁边心腹开口道:“将军放心,今夜官兵断然料不到我们会偷袭。嘿嘿,说不得那甄尧还在做梦,就被将军一刀给砍了。”

这边刚说完,便有人接话道:“哪有那么容易,至少也得让将军砍伤几十刀,才能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被几位心腹这么一抬举,张纯心花怒放,自信满满的开口道:“好,好,好,你们说的好,就这么办!”

夜幕降临,张纯带着所有兵马一齐出动,望了望天边被云层遮挡的明月,暗道连老天爷都帮自己,这次偷袭一定会成功的。

带着兵马赶至西门外,看着城头为数不多的十余根火把与一旁零星站着的兵卒,张纯低声喝道:“弓箭手上,,脚步轻点,靠上去,给我把城头兵卒都杀了。”

命令传出,仅有的数十名控弦士便缓缓靠近城门,抬手将箭矢射出,‘噗噗噗’几声,城头的兵卒似乎来不及发出点声响便倒向一旁。

张纯见事情十分顺利,大手一挥便示意先头兵卒出动,开口道:“都给我上,把梯子架起来!”

数百名兵卒架着云梯缓缓来到城下,将云梯靠上后,已经开始攀爬。而后方张纯也不耽误,低沉下令道:“全军,冲!”

就在贼兵冲至城下百步远时,城头突然传出一阵骚动,只见数千弓弩手拉满了弓弦直望着下方,而在他们身后,邹靖正冷笑望着城下贼兵。

“射!”一字号令,数千弓箭手轻轻放开手指,无数利箭划出一道唯美的抛线降临在城下意欲偷袭的贼兵的脑袋上空。

第一百零七章 再破贼军

当城下贼兵顺着云梯爬至城头,迎接他们的便是一根根冷枪。***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来不及躲避,就被长枪刺穿身体吗,带着惨叫声跌落城外。突来的变故是张纯始料未及的,今夜城头非但有官兵把守,而且人数众多,就像是等着自己前来夜袭一般。

数千只羽箭落下,不但带走数百兵卒性命,对贼兵气势的打击也是巨大的。张纯复杂的望了眼城头上的邹靖,沉声道:“撤,撤兵!”白日攻坚战都没能攻破城池,如今偷袭失败,更是不可能打下次处城门,不想再浪费兵力的张纯选择了退兵。

见贼兵开始后撤,邹靖冷笑着吩咐道:“我广阳城岂是你说来便来的?开城门,骑兵出击!”甄尧到来使他广阳城内多了两千余骑,加之原本城内就有的千人骑兵,足够冲击贼阵了。

城门缓缓打开,张飞拱手道:“主公,飞去去便回!”此战便是他与关羽两人领兵冲杀,他麾下有两千毋极骑兵,而关羽则是率领一千广阳骑兵。

当城门完全打开后,张飞与关羽齐声大喝,策动战马便冲出城外,此刻贼兵末端离两人不过是百步之远。听见身后有马踏声,张纯匆忙回头望去,只见数千骑兵冲了过来,连忙鞭策胯下坐骑,死命往前跑。他可不想被追上,被追上了绝对没好下场。

张纯有战马助力跑的比较快,之前攻城时被安排靠后的兵卒也离张飞有段距离,这些兵马跑掉却是苦了之前的攻城兵卒。张飞单骑飞过,手起刀落便会斩下一人头颅,惊慌逃奔的兵卒却是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三五中文网

一柱香时间过去,张纯带着后阵兵马已经远遁,张飞、关羽因为被前阵贼兵拖住,只能望着远遁的贼兵叹息。不过两人也并非毫无斩获,被两人斩杀俘获的贼兵,至少也有七八千之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跑的过战马的。

两人领着得胜之师回城,邹靖站在城下相迎道:“云长、益德,辛苦了。今夜一战过后,张纯再无兵力冒犯我广阳。百姓得以安居,皆赖二位领兵厮杀。”

张飞听言,抱拳笑道:“太守客气了,飞不过奉命行事!”说完便走至甄尧身前行礼。

数千俘虏被兵卒押回营寨,邹靖带着众人来到太守府,凡大胜一场,总会有接风宴等着,不论何时,也不论何地。城中欢乐,城外却是哀嚎一片,张纯更是沮丧不已,来到广阳城下时一共有六七万兵马,可如今,只剩下万余残兵败将。

见张纯披头散发狼狈坐在大帐外,手下心腹开口道:“将军,如今只能向天子请援了。广阳城本就有良将驻守,现有甄尧相助,我等实难相抵。”

张纯苦涩点头,开口道:“传令下去,从明日起兵卒便在营内歇息,援军一日不到,便不准出营。”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张温当初用将时挑的是公孙瓒而不是自己。与那些厉害角色相比,自己果然还差了不少。

第二日城内甄尧几人等了一个上午都不见有贼兵来犯,坐在太守府厅堂中,不免开口道:“邹太守所料不差,今日那张纯不敢来了。”

邹靖笑着点头,连续相斗十日之久,总算能歇息歇息了。一旁的刘备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太守,既然张纯不敢来犯,不如我等引兵攻向贼寨。张纯昨夜夜袭失败,我等未必就会有失啊。”

听见刘备所说,邹靖缓缓开口道:“玄德是想夜晚领兵出城?”

刘备倒是为自己的偷袭找到了借口,开口说着:“正是如此,我等为将者怎能一直缩于城内防范,有机会应当出城迎敌才是。”

邹靖不可置否的摇晃了下脑袋,随后看向甄尧,出言问道:“甄贤侄,玄德之意,你以为如何?”

甄尧双眉微皱,刘备刚提出出城作战他便开始琢磨,现在邹靖相问,只得开口道:“玄德兄所言未尝不是好计策,不过,今夜便出击却是操之过急了。不如登上一两日,待敌军懈怠后,一战便可定胜负!”

甄尧说完邹靖脸上才浮出几丝笑意,点头道:“贤侄所言甚是,昨夜张纯来袭,却兵败而回。今日他如何不会小心提防?今夜偷袭,即便能有斩获也会折损不少兵马。不若休整两日,待张纯以为我等不会出城,那时便可挥兵杀入贼营。”

刘备将邹靖所说记在心中,点头道:“原来如此,备受教了。”一旁的关羽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望向甄尧的目光又有几许变化。

正如邹靖、甄尧两人所想,当太阳快要落山时张纯便开始布置兵马在周围巡视,显然是怕官兵突然夜袭。一夜过去营外都没有半点动静,醒来的张纯总算放了心,城内兵马不会轻易出城,只要等张举领大军前来支援,到时自己定要击破广阳。

第二晚张纯就没有自己亲自安排布防了,将这些事都交由手下心腹后,便抱着抢掠来的酒坛躺在大涨内吃喝。手底下几名心腹也不敢怠慢,照着张纯前一夜的安排又将兵卒分派至营寨周围,当暗哨、伏兵都安排好,才走回自己所呆帐篷。

连续两日都在晚间大动作,官兵一个没见着,却是将自己麾下兵卒弄的疲惫不堪。第三夜张纯似乎连夜防之事都忘了,只顾着独自醉酒。

心腹们悉心安排布防不过是为了讨好张纯,现在张纯都不管了他们也没那心思再去调动兵卒,随意吩咐些许巡夜的兵卒多加注意,也就和张纯一样,缩回营帐饮酒作乐。

上头几人都不管,底下的兵痞岂会那么老实去营寨外盯梢或是巡查!当张纯与几名心腹都在帐内开心吃喝时,地下兵卒也开始偷懒了,夜巡的兵卒靠着木栏又一茬没一茬的闲聊,而其余没有安排的兵士更是蒙头开始大睡,前两夜的折腾可算把他们给折磨透了。

“张头,你说,将军能打下广阳城不?”靠在营寨门口,几个中年汉子抱着木枪低声说着。

被叫做张头的男子打个哈欠,撑着惺忪的睡眼,开口道:“我哪里晓得,不过我劝你,下次攻城可别往前冲,冲的越前头,就死的越快。”

第一百零八章 伺机而动

闲聊了大半柱香时间,张头眯着眼睛轻声道:“诶,我去打个盹,你好好看着。三五中文网”

“去吧去吧,这时候也没人管。”与之闲聊的男子摆摆手,示意张头自己离开便是。

张头提着木枪缓缓悠悠的离开,没有人陪着聊天,没过多久,站在营寨口的男子同样靠着木栏昏沉睡去。

就在贼兵营寨西南方向的矮山坡上,站着十几位身穿甲胄的兵卒,为首两人正是领步卒后行,负责押运粮草、辎重的甄霸、甄猛两人。

两人借着月色可以清晰看见山下的贼营,甄猛皱眉道:“我说,我们真的不如城?”

甄霸冷笑几声,指着下方营寨说道:“主公临行前可没交代我们一定得入城,既然要你我见机行事,如今下方贼兵完全没有防备,你我何不干他一票?”

心有犹豫的甄猛听见甄霸如此说,狠狠点头道:“好,那就做一番成绩给主公看,不能让主公小瞧了你我二人!”对下方贼兵,他却是信心十足,所担心的不过是私自动兵会遭甄尧不喜。

甄霸有心打一场胜仗给甄尧看,虽然不把下方贼兵放在眼中,却仍旧谨慎开口道:“再等会,过了子时我们再动手。”这一战应当是他俩第一次独自领兵,便是再有信心也不敢大意。

就在他俩身后半里山腰上,近万兵卒同样在准备着。他们来到广阳城已有大半日,早就歇息够了,此刻就得甄猛、甄霸两位将领发令,好痛痛快快的在战场厮杀。www.65txt.com

或许天不遂人愿,就在两人想要下令出动时,在山下巡视的哨探赶了上来,开口道:“禀报都尉,贼营以东的小岛上有兵马走动声,听脚步当不下万人!”

“嗯?”甄霸两人面色一沉,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刚想动手了居然有其他人横插一杠。好在还没下令偷袭,否则待会混战起来,会有多少损失都说不清楚。“可知是何人兵马?”

哨探也不是神,能及时发现有异况已经托福了,哪能知道许多,摇头回答道:“天太黑,那支兵马还没靠近,小子也不知何人所率!”

甄霸沉着脸吩咐道:“再探,务必要弄清楚再回报!”任谁在此刻被打搅都不会有好脾气,甄霸没有开口骂人就算不错了。

甄猛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开口道:“会不会是主公?主公对夜袭、埋伏之事可是十分热衷的。眼下贼营如此稀松,主公怎会放过如此良机?”

甄霸睁大眼睛想了想,点头道:“或有可能。”说完后心底也就消气不少,若是自家主公,那便是应该的。

确实,此次偷袭事关重要,不但关羽、张飞都来了,就连刘备与甄尧也一同骑马跟随在侧,若不是城中必须有人驻守,邹靖也会亲自前来。

就在离贼营不过半里远的地方,甄尧抬手低沉下令道:“全军止步。”

刘备停下战马,疑惑问道:“甄兄此是为何?”

甄尧略微皱眉,开口道:“前方不远便是贼兵营寨,我等可不能如此贸然冲上去。益德,调出一只百人队,将前方道路探查一番,若能直接夺下寨口,也可直接动手!"

“诺!”张飞抱拳答应一声,右手轻轻一招,早已准备好的百人队迅速窜出,沿着草丛或尘土向前探路,眨眼间便从众人眼底销声匿迹。

刘备瞪大了双眼,其中满是惊讶,片刻后开口道:“这便是甄兄帐下探哨、细作?如此身手,便是我麾下伍长也颇有不如。”

“细作?”张飞见刘备惊讶相问,开口道:“我主帐下细作并未随军同行,还在后方呢。这百人不过是麾下弓箭手,只不过身手好些罢了。”

“控弦士也能有这般身手?”此刻便是关羽都面露吃惊之色,想成为弓箭手可不是光会射箭就够的,准头、射程、耐力无一不是重要考校部分。也正是因此,军中弓箭手才会显得少很多。成为军中控弦士哪个不要天天张弓练箭,谁会有时间去磨练自己的步战身手。

而眼下所见却是打破了刘备对弓箭手的认知,眼前的弓箭手不再是两军交战时的远程攻击武器,还能探路夺寨,看着之前百人队敏捷的脚步,刘备不难想象这么一只队伍的战力究竟多高。

甄尧见此不得不开口道:“玄德兄不用惊讶,尧帐下能有这般身手的控弦士并不多,这些人大多都是游侠出身,所言在一些方面就比普通士兵强一些,其实也厉害不到哪去。”

甄尧给出了解释,刘备虽然心有疑惑也总算放心,看来并不是自己对弓箭手的认知有误,而是甄尧征兵规格高了许多。想到此刘备不免心中畅想,若是哪一日自己也能有这样一只兵马那该多好。

刘备表示释然,一旁站在甄尧身侧的张飞却是想说话又无法开口,这些兵卒哪里是什么游侠,都是逃难至毋极的难民。之所以兵卒战力比之大汉其余兵丁都强,那是因为自家主公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本兵策,那上面不但有稀奇古怪的演练兵法,还有不少让人看着犯糊涂的训练方法。

张飞不是没想过这些都出自自家主公之手,但怎么看兵策都像是数百代人不断改良的产物,所以也不曾认真询问过此事,反正兵策在手,自己用了有效果便是好事,追根究底并不是一位做臣子应该做的。

张飞所想甄尧肯定是不知道的,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他从后世记忆中摘取的训练方式还是很有效的嘛。这不,当初把张飞给唬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又让刘备、关羽两人失态。暗喜之下却是笑出声来,惹得刘备等人也跟着苦笑。

上前开路的百人队在相隔半柱香之后再次出现在甄尧等人面前,为首的队长开口道:“主公,前方并无任何埋伏,也没有任何巡查。守在寨口的几名兵卒已经清理干净,只等主公领兵杀入营中。”

听罢,真要面露喜色,将腰间宝剑拔出,沉声道:“如此甚好,众将士,随我上!”

第一百零九章 张纯死

“冲!”半里路并没多远,甄尧四人领着先头三千骑兵才发起冲锋不过数息时间,便已来到寨口,此刻寨口大门已被麾下兵卒打开,寨内却无一人知晓,低沉的鼾声响遍了整个大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放火,烧!”大手一挥,甄尧冷声下令道。千余骑兵动作麻利的将手中火棒抛出,落在周围大帐周围。

见前方火起,甄尧对一旁刘备开口道:“玄德兄,开始吧!”

“战后再会!”刘备点点头,领着麾下一千骑与紧跟而来的步卒由右路杀向贼营。刘备开始行动了,甄尧自然不会拖慢速度,与张飞相视一眼,带着麾下兵马从左路直闯。

“走水了,走水了。”火势涨的很快,不过一会便有贼兵慌张的从大帐内跑出,可还没等他们发出一两声惊叫,冷箭与砍刀便迎面呼啸而过。

前阵的厮杀声很快便传至中阵,带着几分醉意,抱着酒坛子睡着的张纯抬起脑袋出声问道:“帐外何,何事喧哗!”可他连喊了数声都不见人答话。

踉踉跄跄起身来到帐外,此刻中阵其余副将也都被惊醒了,同时他们脸上的惊慌神色也越来越浓。前营的大火可不是摆设,在黑夜中即使十里外都能看到,何况是一个营寨内。

几位张纯心腹惊慌之下,只能赶忙来到自家将军身边,开口问道:“将军,我们被偷袭了,现在怎么办?”

“娘的。www.65txt.com”一巴掌将问话的副将扇倒在地,张纯恨声骂道:“我怎么知道?不是让你们安排夜防吗?怎么会被偷袭!”

这时候几位副将哪敢说实话,只能带着哭腔可怜道:“我,我们也不知道啊!”

张纯眼中闪过几丝凶光,但看向前方火场后又明显感到惧怕,提脚将眼前心腹踹向一旁,冷声道:“滚,滚,都给我滚,牵我马来!”

被踢倒在地的副将连爬带滚的跑向一旁,片刻后给张纯牵来坐骑,低声道:“将军,如今该怎么办?再不反击就要全军覆没了!”

“反击?你留下来反击,其余人都随我撤!”翻身上马后,张纯急声吩咐一句,便此马向后阵奔逃,而原本在中阵四处乱窜的兵卒见主将向后方走了,连忙一窝蜂跟了上去。几位心腹可怜的看了眼多嘴的副将,一个个的都追着张纯离开方向远遁。

当甄尧与刘备从左右两路杀至中营时,张纯已经带着麾下兵将逃溃。暗骂一句,甄尧也不耽误时间,开口道:“步卒留下清扫战场,所有骑兵听令,随我前去追杀张纯!”

“二弟,我们也上!”刘备与关羽相视一眼,同样领着麾下骑兵冲过中营,此刻想要将张纯留下,就必须快马加鞭的追赶了。

且不说甄尧等人欲图在张纯还未跑远之时追上去,此刻正领着身边数千残兵狼狈奔逃的张纯已经冲出后阵,来到一处山脚。

张纯在山脚翻身下马,开口道:“走,翻过这座山,官兵就找不到我们了!”说罢率先领头走向山腰。

张纯领着残兵刚走至山腰,便听见头顶上有人冷喝:“贼子哪里走?甄霸在此等候半夜了!”

张纯被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差点趴地上,只见他脸色惨白的低声道:“怎么此处还有官兵?官兵怎么如此多兵马。”

甄霸将腰间宝刀抽出,冷笑开口:“嘿嘿,要怪就怪你太蠢,立寨居然毫无防备。众儿郎,给我杀!”一声令下,周围原本空旷的山腰突然站起五千余枪兵,双手拿持着利器,逐渐将贼兵包围。

张纯一见山上居然有数千兵马,当下就扭头逃遁,逃跑之际不忘对几位心腹下令道:“你们给我顶着,我先撤!”

不过此刻却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替张纯卖命了,除去一两位死忠者领着自己手下百余兵马暂时纠缠住周围枪兵外,其余人无不是跟着张纯一起往山下逃奔。

奔逃下山后,张纯只能沿着山路向前继续逃命,可没等他往前走一里路,又有官兵将山道给拦截了下来,为首之人正是甄猛。甄猛见张纯来到自己面前,示意两边刀盾兵让出一条道,打马上前,开口道:“你已无路可退,下马投降或能免除一死!”

张纯在看到前方还有堵截时已经心碎,此时听到甄猛说到生死,却是另有打算。他可是跟着张举一起造反的贼子,他并不相信官兵抓了自己会给一条活路,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场斩杀。为了活命,他必须做出选择。

后方有骑兵追击肯定是不能回头的,而山上有不下五千人围堵,同样无法穿行。只有眼前,眼前官兵当在四千以内,而且山道狭长,自己若要突破也会方便许多,当即沉声道:“今日面临此等境地,除死拼外,别无他法。尔等可愿随我杀过去?”

做贼的最怕什么,自然是官兵,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都不想被官兵抓住,当下齐声大喝:“杀,杀,杀!”

见身旁兵丁并没完全吓破胆,张纯冷声道:“好,今日若不死,你等皆是我张纯的兄弟,我有酒喝,便有你们一份,我有肉吃,也会有你们一份。随我,冲!”

见对面贼兵居然迎面杀了上来,甄猛不屑开口道:“不自量力的家伙,以为我兵少就认为我好欺负吗?众将士听令,将眼前贼兵击杀,一个不留!”

数息之后短兵交接,甄猛对上了张纯,麾下到盾兵同样与贼兵在山道上开始激战。一经交手,甄猛心中对张纯的不屑却是又多了不少,脚步轻浮,双手无力,就这摸样也敢聚众造反。

“你给我死吧!”或许刚刚被甄尧从家丁中挑选出来入伍的甄猛并无太大本事,可跟着甄尧、张飞四处征讨,几年的磨砺却让他有了不下一般军中副将的才干与勇武。面对张纯这个酒醉半夜还被连续惊吓的武将,却是占尽上风。

手中长刀又一次撞上张纯的短刀,张纯那本就无力的双手如何把持的住,‘当啷’一声,短刀跌落一旁。武将对战,没了武器那可是致命的,甄猛冷笑竖劈长刀,张纯双眼直盯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锋,至死也不曾闭目。

第一百一十章 万马奔腾乌桓骑

张纯一死,周围贼兵顿时失了方寸,甄猛见此良机,当下冷喝道:“降者,免死,不降者,杀!”

“降者免死,不降者,杀!”“降者免死,不降者,杀!”顿时周围刀盾兵跟着呼喊起来,类似的劝降已经发生过不知多少次了,这些兵卒如今喊话却是驾轻就熟。www.65txt.com

就在此刻,甄尧领着骑兵终于赶了过来,见前方似乎有交战痕迹,当即停下战马,缓步前进。跟在一旁的张飞眼尖,看到了自家主公帐下特色的刀盾兵,面露喜色,开口道:“主公,是我等毋极将士,你看那些刀盾兵!”

甄尧仔细看了半响,连连点头,开口道:“玄德兄,我等却是白跑一趟了,看样子前方战事已经结束。”

一旁的刘备除了苦笑还能如何,此战虽然和甄尧一齐出战,可大部分功劳又都让对方给占了。望着前方同样缓步靠近的兵马,开口道:“甄兄好本事啊,麾下兵马俱是大汉精锐。”

“玄德兄过誉了,尧不过是领兵杀一些匪寇罢了,如何能称得上精锐。”甄尧并不喜欢被人给他戴高帽,因为他知道有一个词,叫:捧杀。

“主公,果真是主公!”甄尧等人看得见甄猛,甄猛自然也能差距到前方的骑兵,当他领着兵马带着投降贼兵靠近见到甄尧后,当即小跑上前,躬身道:“甄猛,参见主公!”

麾下爱将把张纯给堵截,确实让甄尧大涨脸面,当下点头称赞道:“此次领兵,决断确实不错,有长进,有长进。35zww.com不过怎么就见你一人,甄霸呢?”

“主公,甄霸来也!”甄尧话音刚落,之间一旁山林中涌出一票人马,为首的正是甄霸。甄霸的出现令刘备脸色数色,

甄尧手中兵马也太多了,骑兵三千,弓兵就有五千,而前方刀盾兵似乎也有五千,这边从山上冲下来的一票人马算算同样是五千。所有兵马加一次可就有近两万了。刘备想想自己现在不过军中校尉,领兵至多七八千,与甄尧一比相差实在太多。

当甄霸与甄猛带着兵马归队后,甄尧对着刘备开口笑道:“玄德,我们可以回城了!”心中有事的刘备勉强露出笑脸,尴尬点头。

甄尧与刘备出去时领兵不过万人,可回来却是几乎多出一倍,这让邹靖惊讶的同时也深深暗服甄尧这个大汉唯一一个尚不及弱冠的一方太守。

众人回到太守府,邹靖喜笑道:“如今张纯已被击杀,贼首就剩张举一人,呵呵,料想此次平叛很快就会结束了。”

甄尧皱眉问道:“那乌桓丘力居呢?”

邹靖闻言略微摇头,开口道:“丘力居不过是乌桓首领,所要的无非是些吃食与穿用。待我主到来,以其在幽州之威望,定能说降丘力居。”

甄尧略微点头也就不再多言,虽然他对刘虞所奉行的怀柔政策并不看好,但也不会在此时说出来。他如今的身份是协助刘虞平叛,而不是此次战事的主导,只要这场叛乱平定,自己麾下兵马得到历练,就足够了。至于对外族的态度是柔和或铁血,等自己有了话语权,甄尧肯定不会默不作声的。

半夜大战一场众人都有些累了,邹靖当下不再多说让甄尧等人都回屋好好歇息。这一觉甄尧便睡到第二日太阳升上半空后才起来,起床后自有婢女端着木盆伺候,甄尧摆摆手示意女婢离开,自己洗漱完毕后,走出所住小院。

刚踏入太守府厅堂,甄尧便听见刘备正对着邹靖请命道:“太守,我等何时起兵收回被贼子所占的郡县?备虽不才,但也愿为太守、州牧分忧。”

“唉,非是本太守不愿,实是”邹靖刚开口说话,便看见甄尧走过来,当下转口道:“贤侄也来了,过来,我这有探哨传来的消息与你们看。”说罢从衣袖中拿出一份帛卷。

当两人看完帛卷上的内容,甄尧不禁低叹:“丘力居从涿郡杀向广阳了?他居然还有乌桓骑兵三万之多,这可不是好消息。”

刘备终于知道为何邹靖一直不提出兵征讨张举之事,乌桓外族此刻横插进来,便是想走都走不了的,沉声开口道:“骑兵最善奔袭,恐怕此时已经离广阳城不远了!”

邹靖苦笑点头,丘力居居然会在这时候转向奔来广阳,他却是不知该哭该笑啊。庆幸昨夜已经将张纯击败,否则让他二人兵合一处,自己便是有甄尧等人相助,也难以保全广阳。

骑兵行进速度很快,甄尧等人上午还在商量如何破敌,下午日落时便有探哨回城相告,城外那张纯旧营,已有新人入驻,看其兵马,当是乌桓骑兵无疑。

城外敌营驻扎的是骑兵,甄尧等人也绝了夜袭的念头,若是偷袭不成反被对方骑兵咬上,可想而知,以步卒居多的城内官兵,会面临何等险境。

一夜无事,当第二日天亮后,甄尧等人很早便来到城头前,他们可不相信丘力居是带兵来玩耍的,今日定会有一场战事。

登上城头没多久,几人便看见城外掀起一阵尘土,紧接着地震的感觉便随之而来。感受着脚下城墙都略有起伏,甄尧双眸不由得渐渐变冷,丘力居真看得起自己这些人,看样子是全军出动了。

当成片成片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强烈的视觉冲击与精神压迫令甄尧、张飞也猝然变色。步卒过万的方阵就很壮观,眼下却是在上演万马奔腾,听着‘踏踏踏’的马蹄声,甄尧的心脏都为之颤动。

数万骑兵已经足够可怕了,但当领头之人在城下停步后,他身后的骑兵均稳稳停下战马,如此整齐划一的急停出现在城下,隐隐气势便压过城头兵卒。

当城下骑兵停步后,那领头男子拍打着马鞭上前几步,冷声说道:“城上的汉人听着,某乃乌桓大王丘力居,你等哪个是甄尧,上前与我答话!”

甄尧还未从之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便听到城下丘力居居然点名要见自己,只得整了整衣袖将自己方才的不堪掩饰下来。片刻后走至城墙边缘,开口道:“我便是甄尧!”

第一百一十一章 城下斗将

丘力居见城头站出一位年少之人,冷声问道:“便是你杀了本王族人?今日来此,便是取你首级,以祭奠我族人亡魂!”

丘力居说完,甄尧算是知道眼下这家伙为何突然奔袭广阳郡了,原来是来找自己报仇来的。www.65txt.com下方骑兵虽多,可甄尧也不会弱了己方的士气,当下昂首笑道:“既然知道那乌桓小帅为我所破,你还敢领兵来犯,不怕一起葬送在城下!”

丘力居面色一沉,手中长刀高举,开口道:“休要多说大话,有能耐出城与我一战!”

“出城一战!”“出城一战!”数万乌桓骑兵齐声高喝,其响声几乎蔓延至数里以外,至少全城的百姓都应该听见了。

乌桓兵卒的强势令城头甄尧等人皱眉,而其余守城兵卒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若不是眼下贼兵只有战马,而无攻城器械,这些兵卒几乎都快站不住脚跟。

士气被打击到如此地步,甄尧双眼凝视城下兵马,开口道:“太守,让尧出城一战吧。”

邹靖几乎想也没想便拒绝道:“不可,如今贼兵气势正盛,如何能出城应敌。”

甄尧摇头苦笑,他何尝不知道眼下乌桓兵马气势过盛,可知道又能如何,他不得不战。当即开口:“太守,你看周围兵卒神色,若是此时尧不应战,明日不用贼兵来攻,我等兵马便已士气衰竭。这一战,非打不可!”

所谓输人不输阵,就是如此。自己现在出城,即便被打败也不过是交战时的一些胜负。***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但自己不出战,或者不敢出战,情况就很糟糕了,麾下兵卒会怎么样?本就被贼兵气势所压迫的兵卒将会完全失去战心。

邹靖见甄尧已做决断,缓缓点头,吩咐道:“玄德,你与甄尧一同出城,替他压阵!”

“诺!”两人一齐抱拳答应,随后甄尧、刘备各自带着麾下兵马走下城头。与骑兵面对面自然不能用步卒,在城门打开后,两人带着三千骑兵一同跨至城外。

带着骑兵缓缓走至乌桓阵前百米远,甄尧冷笑道:“丘力居,我已经出来了,你如何能取我首级?亦或是把你自己的脑袋也留下!”

见甄尧真的出城应战,丘力居脸上也浮现几丝惊讶,他不是没见过大汉将领,可那些将领无一不是躲在城池里,或者是用些卑鄙的手段,敢在野外与他手下骑兵硬碰硬的还真没见过。

不过想到自己手下心腹被此人杀了,愤恨之色又显露出来,沉着脸说道:“你既然出来送死,我自然会送你一程。何人出战,给我杀了眼前汉人!”

丘力居话音刚落,一旁便有乌桓汉子拍马上前,大声道:“大王,恒通愿为您效力!”

右手直指甄尧,丘力居冷声道:“好,斩了那汉人,替我乌桓儿郎报仇!”

见对方阵中走出一将,跟在甄尧身后的甄霸冷笑一声,请命道:“主公,末将去会会!”甄霸倒是最快,一边甄猛和张飞才刚准备开口,无奈被抢了先,只得讪讪收回双手。

甄尧仔细打量了下对面冲出的乌桓将领,点头道:“务必小心。”

“主公放心,霸去去便回!”甄霸笑着答应一句,提马便冲了出去。眼看着与乌桓贼兵相隔不过半百步之远,停下战马开口问道:“你这蛮汉姓甚名谁,某家手下可不杀无名之辈!”

恒通手持一把打砍刀,怒骂道:“卑鄙汉人,害我同族,看我恒通取你性命!”说完策动战马直接靠上甄霸,手中砍刀高举头顶,似是一击定胜负。

“我能怕你不成!”甄霸心中不爽,同样横举长刀拍马杀出。当两人战马相交时,砍刀与长刀相撞,擦出星点火星。

“呸,有一股子力气!”没能一刀砍了恒通,甄霸握刀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刚才他已经使出八分力了,却没能占得多少便宜。

“再来!”调转马头,甄霸重新策动战马。武将相斗便是如此,不停地往返冲击,若是一人双腿没能夹紧马腹,或者双手吃不住对方攻击,就是落马身死的下场。

恒通与甄霸两人相斗十数会合都不曾分出胜负,却是让一旁等待战果的乌桓将士着急了,只见一位身上仅仅披着半件兽皮的粗矿男子,开口请命道:“大王,汉人厉害,我去助恒通一臂之力。”

丘力居同样不是什么善男性女,点点头也就答应道:“库褥塔,你是我乌桓族中少有的勇士,由你出战定能杀了那汉人。去吧!让汉人都看看,我乌桓勇士的厉害!”

“贼将安敢夹击我兄弟,看我甄猛来斗你!”库褥塔刚有动作,便被紧盯战场的甄猛发觉,见自家兄弟要被围攻,也不管甄尧同没同意,冷喝一声,胯下坐骑已经奔出舒米外。

“杀!”甄猛冲入战场,直接将库褥塔半路截下,手中长枪直刺,令对方不得不停止前进认真对敌。

甄尧静静的站在己方阵前,见四人缠斗不休,开口问道:“益德,此间斗将谁弱谁强?”

张飞听罢,摇头道:“如目前所见,应当互有胜负。若是战事拖长,于甄猛两人不利。”

甄尧点点头,吩咐道:“益德出战吧,此等斗将闹剧,也该结束了!”

“嘿嘿,好勒!”张飞见自家主公终于让自己动手,吆喝一声拍马冲出。张飞一动,乌桓兵阵同样冲出一人,显然丘力居也能看破眼前战局,不想有汉人从中打搅。

刘备跟着出来可不是看戏的,之前几场战事大功劳都被甄尧拿了,他若不积极一些,恐怕就只能跟在甄尧身后喝点汤汤水水,当即对关羽说道:“二弟,你替张飞拦下那员乌桓将领!”

“大哥放心便是!”手中偃月刀横摆,关羽冷傲的瞥了眼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乌桓敌将,双腿微夹马腹,得令的战马迅速奔出,很快便冲入斗将战场。

关羽的块头在汉人中可是不多见的,所以他一出动便惹来丘力居的关注,丘力居看人一向是从身高体型方面入手,见关羽魁梧不下自己身边勇士,当即指着说道:“郝达、郝佑,你二人给我截下那长须男子!”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连斩五人

当关羽与几位乌桓勇士都闯入战阵后,场中局势也就被彻底打破。35zww.com张飞见甄霸两人仍在与对手纠缠,高喝道:“甄霸、甄猛,速速让开!”

甄猛两人一听便知道是张飞来了,当下虚晃攻击骗开对手,提马向一旁奔驰。而两位乌桓勇士刚想提马出击,却迎面碰上一杆长矛,如蛇形的矛尖一闪而过,划过其中一人颈脖。

颈脖被划开一个大口子,恒通瞪大眼睛,双手放开武器紧紧捂住脖子,似乎想要堵住不断流出的鲜血。可惜此等作为却是白费功夫,鲜血渗过十指,滴落在身下,片刻后身子一歪,直直摔落下马,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

而此刻张飞已经与库褥塔交战与一旁,张飞长矛刁钻而急速,况且比气力他也不输于乌桓的蛮汉。在这等情况下,库褥塔这种靠力气混饭吃的武将可就倒霉了,不过两三招就被张飞逼的连人带马一起后退。

与张飞相比,关羽却是一点也不逊色。虽然被三人围攻,可手中偃月刀挥舞,愣是让周围三名乌桓将领不敢靠近。关羽的刀法并不会很快,但胜在厚重。只要被他近身,阵前斩将往往只需一招。

甄霸与甄猛被抢了对手,目光自然锁定在关羽身旁,虽然此时突然冲过有抢人头的嫌疑,但战场上可没这么多讲究,一切都以胜利的为目的,至于人头功劳,谁有本事抢到,那就是谁的。

甄霸两人突然从侧路杀出令郝姓兄弟俩不得不分出心神来应对,这样一来可就便宜关羽了。提马向后直跨一大步,关羽手中的长刀已经落在最先被他截下的乌桓将领脑袋上。35zww.com

“唰!”人之发肤如何能与刀刃相比,长刀落下时,连带着乌桓将领的脑袋也一同跌落在地。关羽在张飞斩杀一人后,同样砍下一员乌桓将领。

接连挂掉两人,丘力居可坐不住了,当即高喝道:“汉人将领居然有此本事,众儿郎,随我冲!”

面对骑兵大混战,甄尧可不敢再用腰间短剑,将系于马背的双戟握入手中,沉声下令道:“众将士,杀!”

甄尧来到大汉的第一次骑兵对战就此展开,己方区区三千骑兵,而丘力居此刻虽然仅仅动用了五千骑,但谁也不会认为,后方的数万兵马会是摆设,一旦有必要,数万骑兵一齐冲出也并非没有可能。

“杀!”趁着双方骑兵离中间战场还有段距离,张飞一声冷喝追上库褥塔,长矛从其后心穿过,又一位乌桓将领陨落广阳城下。看着对方跌落下马,张飞心中冷笑,真以为披两件兽衣就能挡住我的长矛了?装备的落后就决定了胜败。

似乎关羽一直注视着张飞,就在张飞斩杀库褥塔的时候,关羽也动了,胯下战马绕着甄猛、甄霸两人跑了一圈,其中关羽只出了两刀,可这两刀分别带去两人性命。当关羽停下战马准备应对即将冲过来的乌桓骑兵时,郝氏兄弟双双无力落马。

从张飞斩杀恒通,一直到关羽将郝氏兄弟斩落马下,所花时间不过几个呼吸。丘力居没想到自己已然下令进攻,却保不住麾下几员将领,看向张飞等人的眼神越发憎恨。

双方战马终究相靠,当甄尧领着骑兵闯入乌桓骑阵后,周围传来的挤压令他差点掉下战马,若不是双脚都有马镫,不比其他人必须用双腿夹紧马腹,此刻他早就不在马背上。

野外阵战是死人最快的战事,不论步卒或是骑兵。甄尧带着兵马与乌桓骑交战还不过半盏茶时间,双方兵卒就有小半人倒在战场上。一部分是战马挤压落马而死,而另一部分则是被乱阵中刀枪砍倒在地。

骑兵最宝贵的便是机动性,可一旦两只骑兵相对冲击,纠缠在一起时,骑兵胯下战马却成了最大的包袱。如泥潭般胶着在一起,除了上半身可以动作,身下战马就连转向都十分困难。

把自己帐下本就不多的骑兵浪费在城外野战,显然是不合理的做法。不论城下的甄尧或者是城头上的邹靖都明白这一点。甄尧身在兵阵中无法作为,城头上的邹靖却不能不管,只见其眉头微皱,下令道:“鸣金,收兵!开城门,迎城外骑兵回来!”

不一会,城头响起一声声轻鸣,这是收兵的讯号。尖锐的收兵讯号很快便传入战阵。甄尧百忙回头望去,却是看到城门缓缓被推开。

张飞同样听到了金鸣,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乌桓骑兵刺倒在地,来到甄尧身旁开口道:“主公先撤,飞留下断后!”即便是张飞,在这样近万人的混战中也不免挂彩,手臂上猩红的刀痕任谁都能看的清楚。

甄尧因为身旁有帐下骑兵时时刻刻保护左右,反而没有受伤,至多不过是盔甲上又增添了几道刮痕。这也是战场上装备的重要性的体现,没有这一身甲胄,他也无法支撑到现在。

甄尧看了看周围情况,虽然战场分散,但自家帐下骑兵大多都靠在一起,若要走的话只需有一人开路便可,当下吩咐道:“要走便一起走,杀出去就是!你与我一同向后开路,让兵卒都跟上!”

张飞点点头,长矛向右甩出将一旁意欲偷袭的乌桓骑兵刺死,大声喝道:“全军集结,撤!”说完之后,一马当先杀向城门方向。

“大哥,跟紧羽,我们也杀出去!”此类战场或许能困住刘备、甄尧,却绝对挡不住张飞、关羽,似两人这般的军中骁将,只要没有被重重埋伏,在战场上通常是想来即来,想走便走的。

有张飞、关羽两人为首,余下还能奔驰的骑兵很快便尾随撤离。见官兵说退就退,丘力居自然是不肯的,领着骑兵紧咬着眼前汉人骑兵不放。

“哼,居然冲至我城下,找死吗!”虽然对乌桓骑兵比较忌惮,但守城一方向来都是有优势的,邹靖右手高举,冷声下令道:“射,给我往城下射,把乌桓兵马拦下来!”此刻,张飞等人已经离城门不远了,紧跟他们身后的乌桓骑兵恰好进入城头弓兵的攻击范围。

“该死,撤!”城头数千弓箭飞下,便是丘力居也无奈之极,眼看着前方官兵就要入城,他却被弓箭拦在百米外,只能咬牙低骂:“该死的汉人,今日先放你们一马,来日再战!”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守城?出击!

城外乌桓骑兵慢慢退去,甄尧等人也顺利回到城内。三五中文网领兵狼狈退回城中,虽然心中不愿承认,可众人都清楚,这一战是他们输了。

将身旁兵马留于城下,甄尧、刘备几人快步走向城头,邹靖见几人安全回来,心中舒缓不少,当即颔首道:“都回来了,你们看,城外乌桓骑兵已经退去了。”

甄尧凝视远处绝尘而出的乌桓骑,沉声道:“今日一战,方知我等骑兵不如乌桓多矣。”

刘备同样深有体会,此时他对骑兵的渴望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在见识到甄尧手下精锐骑兵时就有所悸动,此刻与乌桓兵马交手后,才越发觉得骑兵的强大。

“此战虽未占到便宜,但你等也不输于乌桓兵马。”邹靖反而乐观许多,望向关羽和张飞,笑着开口道:“云长、益德联手斩将,怕是乌桓人心中也是忌惮的很呢。你看看周围兵卒,较之方才,已经大有不同。”

正如邹靖所说,甄尧领兵出战的确对己方士气有了回升的作用,而张飞、关羽两人合力击杀对方五位将领,却是让城头兵卒重新恢复了自信。乌桓兵马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自家将领斩杀,带着这样的思绪,所有兵卒几乎都遗漏了最后的退兵。

普通兵卒便是如此,他们没有任何战场阅读能力,他们只能从最表面的事情来想象自己以后的命运。当他们发现乌桓骑兵也不像幻想中那般厉害,被压抑的求生信心就会逐渐滋生,日后与敌兵遇上,也就没了胆怯,只剩下为生存而战的勇气。

“如此,也不枉费兵士身死城下了。”甄尧缓缓点头,既然城头兵卒能够有此改观,那这一战输了也是值得的,暂时的输赢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最终的决战时输的连城池都丢了。www.65txt.com

城外有丘力居的乌桓骑兵挡着,甄尧等人也无法安心出城讨贼,只能坐在城中等待乌桓兵马再次找上门。可一连四五日过去,都不见乌桓兵马前来叫阵,邹靖等人心中疑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深。

就在甄尧等人还在议论丘力居是何等打算时,离广阳城十里开外的小村庄里,丘力居冷笑看着眼前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大汉百姓。他可没那么傻领着骑兵去攻城,骑兵最擅长的便是原野上的对战,虽然他不认识几个字,但一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示意一旁的手下将一干平民放开,丘力居沉声道:“记住,你们给我滚去广阳城,就说这个村庄被我丘力居大王看上了,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地盘,滚吧!”

百姓起初不信,但在周围乌桓兵卒手推脚踢之下终于反应过来,这些外族人真的不杀他们。想通了的平民哪敢多呆,几乎是有多大的力气就使多大的劲,全力的向外跑去。

看着一个个平民从眼前消失,丘力居冷笑道:“我就不信你甄尧还能龟缩于城内,来吧,赶紧来找我吧,我丘力居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便是丘力居的算计,甄尧等人守着城池虽然能保住城内百姓,却无法保护城外的平民。而一县之地,城内百姓永远不会超过城外乡民十一,丘力居可不信,他将周围的村庄都打劫一遍,城里的汉人还能坐得住。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毫无一点阴谋成分。摆明了要看甄尧等人的反应,若是甄尧等人真的可以放着这些平民不管,那很好,他将这些村庄都劫掠个遍,也能为自己出口气了。若是官兵出城,丘力居只会更开心,因为他从来不怕野外战斗。

“混账!”拳头砸在案桌上,邹靖双眼满是怒火。从刚刚接入城中的村民口中他已经知道了丘力居的所作所为,这完全是再向他,广阳郡守发起挑衅讯号。

下座甄尧等人也好不到哪去,丘力居这么做已经触及到众人底线了。若不是刘备和甄尧两人压着,关羽、张飞两人早就吵翻天了。

一阵沉默,刘备率先开口:“太守,我等不能再缩于城内了,必须出兵与乌桓一战!”

“出战,唉!”邹靖无奈摇头,且不说城内骑兵经过昨日一战已经折损近半,就是算上步卒城内兵马也不过三万余人,用三万余步卒去野外攻打乌桓的五万骑兵,这和送死有和区别。

邹靖叹气不语,甄尧却陷入挣扎。理性来说,这时他应该建议邹靖继续守城,让丘力居发泄一番,或许就不会再留于广阳纠缠,如此他便可出兵北上,将叛乱的张举击破。对甄尧言,击破张举叛军才是正事。

可他一闭眼便能想象出那些家破人亡的平民此刻或许就躲在城池的某一个角落哭泣,这些平民也是大汉的子民啊!难道就这样抛弃他们?至他们的生死于不顾?或许这一次丘力居是想让平民报信才不杀他们,下一次呢,丘力居会不会选择大屠杀?

这些都是甄尧不敢决定,也无法确定的。“自己或许早就融入汉末这个乱世了,这些百姓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心中如此想着,甄尧睁开双眼,开口道:“太守,尧请战,出城与乌桓一战!”

刘备见甄尧也赞成出兵,当即躬身拜道:“备同样请战,还望太守恩准!”

邹靖见两人如此,低叹一声并未出声反对。甄尧按官职而言并不在他下,此次领兵来也是相助自己主公的,邹靖自己对他却是没有半分约束力。甄尧想要出城,便是邹靖极力相阻也无可奈何。

而刘备,虽为自己麾下校尉,但身为大汉有数的年轻俊杰之一,而且还是没落的皇族后辈。在广阳兵卒中的威望并不低,若是自己与他的想法有出入,麾下将士最后会听谁的都还两说。

思量再三,不论从大义还是实际兵务,邹靖发现自己都无法拒绝两人的请战,只得重重点头:“既如此,你等四人今夜好生歇息,明日领全郡兵马,攻向丘力居所立营寨!我老了,做事也优柔寡断了,若是早个几年,恐怕此时就已经领兵出城了。”

“太守哪里老了,全郡百姓都还要靠您来过活。”刘备面色一松,若是邹靖真的因为兵力悬殊问题而死守城内的话,说不得两人就要翻脸了。好在邹靖答应了,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不过,城内不用留兵马驻守?”

邹靖摇头道:“不用了,若是你们手中兵力不够,如何能胜得过乌桓骑,到时城内即便留下些许兵马也无用。若是你二人当真能击败丘力居,城中无一兵一卒又有何妨?谁还能在此时攻打广阳城?广阳郡的安宁,就拜托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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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步卒VS骑兵

有了出征的念头,甄尧等人便开始商讨如何出兵。35zww.com要知道这一次是领步卒与乌桓骑作战,若是毫无准备的冲出去决战,那最终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凄惨。

反复推演数次,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甄尧、刘备总算定计,虽然没有把握一定能击败乌桓丘力居,至少也可与他麾下骑兵相拼了。

这一夜,甄尧几乎不曾入睡,明日一战应该算他出道以来最不客观的一场战斗。奈何自己无法躲避,只能迎面而上,最终结果会是什么,甄尧自己也琢磨不定。

虽然一夜没睡,但甄尧第二日起来时精神并不差,不过当他与刘备于兵营相见时,不由得笑出声,很显然,两人都发现对方和自己一般,昨夜过的不踏实啊。

当两人从城内校场点齐兵马出城时,邹靖已经在城门下等待一段时间了。见甄尧几人走来,上前开口道:“昨夜某亦思量许久,即便你二人不提出击,某今日也会安排。此去敌营,万事小心,记得要活着回来!”

站在甄尧身后的张飞受不了这份压抑,昂首道:“太守放心,不过是些化外荒民,待我冲杀一番,便可将其擒获。”不论张飞此言是否夸张,在他开口之后,周围兵卒无不感觉轻松。

将士出城,自然是挑好的说,邹靖不住点头,放声笑道:“好,就要益德这般豪气,我祝你等旗开得胜,凯旋而归!”虽然他心中也知道张飞所说,可行性实在太低。

出得城后,张飞对着甄尧拱手道:“主公,我与云长先行一步了!”要以劣势对付乌桓兵马,按部就班的对垒肯定不行,张飞与关羽昨日已经领了任务,此时却是要与甄尧等人分开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甄尧点头答应道:“一切按计行事,不可妄动!”

张飞与甄尧道别,关羽同样对刘备说道:“大哥,羽先行了!”

刘备笑着开口道:“用不了多久就会见面,无需如此,速去!”一番道别,张飞与关羽领着两千骑兵绝尘离开。

就在张飞等骑兵走后,甄尧扭头对刘备说道:“我等也要加快步伐,别让那丘力居给等急了!”说罢挥动马鞭,胯下战马四肢狂奔,眨眼间就已跑出十米开外。

带着兵马赶了一炷香时间的路,一座简陋的大营已经出现在甄尧等人眼前。而当甄尧在阵前摆开阵势时,营寨大门被缓缓打开,丘力居带着骑兵来到阵外。

丘力居打马上前,以长辈教训小辈的口吻轻笑道:“甄尧小子,没想到你真敢出来,这让我有些意外!”

甄尧忍住拍马冲出的怒气,沉声道:“似你等匪徒行径,这一生都不可能有所进步。即便你有后代,也只能龟缩在我大汉以北的不毛之地,永远也不会拥有大汉州郡之繁华!”

甄尧所说直指丘力居的痛处,他也不想当强盗,每年这时候来大汉边郡抢夺粮食和器物。但北方草原正如甄尧所说,是个荒凉的地方。除了能放养些牲畜,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被说到痛处的丘力居脸色一变,冷笑道:“今日你等既然来了,就别想完好无损的回去。众儿郎,杀!”有了上次的教训,丘力居却是不与甄尧斗将了,而是集中自己兵力上的优势,以骑兵直接扑向甄尧所列兵阵。

“弓箭手,第一队,放!”甄尧动作也不慢,战事开始,立刻下令道。兵令一出,被分作三队的弓箭手中的第一队很快便射出手中羽箭。

整个广阳加之甄尧帐下兵马,弓箭手一共九千,分成三队一队也有三千。三千支箭矢飞出,虽然不甚密集,却能有效打击前方还未靠近的乌桓骑兵。

“第二队,射!”毫无间隙可言,当第一波箭雨飞起,第二队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当甄尧再次下令,又是三千飞矢划出,锐利的箭矢直接落向乌桓骑兵阵。

“第三队,攻击!”骑兵靠近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甄尧必须在这之前抓紧时间先下手。冷喝一声,第三波箭矢腾空而起。虽然此刻乌桓骑已经向前移动不少距离,可因为人数众多,不管怎么射,都会有目标命中。

“第一队,再射!”第二队与第三队攻击的时间内,完全足够第一队弓箭手重新张开长弓。而这种无间隙的飞矢攻击,这便是甄尧今日敢出城一战的第一张可用的牌。同时这也是第一张起效的牌,眼下乌桓兵卒倒下去的人数已有数千,虽然与四五万相比依旧不过十一。

当每一队弓箭手都执行了两次射击命令后,乌桓骑兵终于冲至众步卒面前。站在中阵的甄尧沉声下令道:“弓箭手,退!盾兵、枪兵组阵,顶上去!”

不得不说由刘备、关羽所训练的广阳兵卒同样是大汉有数的精锐兵卒,这是第一次双方兵马混合作战,兵卒配合默契程度就像这些兵卒常年在一起训练一样。听见甄尧所说,所有盾兵同时向前两步,一部分将自己的盾牌狠狠插入地下,一部分将盾牌立于前方盾牌之上。

而当所有盾兵都按双重盾的架势握紧手中盾牌后,原本就站在一旁的枪兵迅速差上,将手中的长枪插入盾牌与盾牌间的缝隙中。如此一来,人肉拒马便大功告成,同时因为盾牌、长枪的紧密相接,让数千面拒马墙显得更加牢固。

而退至后阵的弓箭手也没放弃攻击,前方数万乌桓骑兵,他们只需要把箭矢射入天空,完全不需要担心这只箭会不会一无所获。即使前方靠近己方阵营的骑兵不好射杀,后方还有不少靶子可以随他们选择。

“嘭!”“嘭”“嘭”战马奔驰起来的冲击力非常人可以抵抗,站在中阵的甄尧只听见一阵闷响,响声过后便看道己方最前沿的盾兵吐血后退。不过即便口吐鲜血,这些盾兵都没用松开自己的双手,依旧牢牢的抓着铁盾。

当然,甄尧摆出的奇怪人肉拒马墙并非毫无作用,至少前排乌桓战马全都被长枪刺中,一个个的摔倒。在己方兵卒口吐鲜血的同时,乌桓骑兵也在用自己的身体乃至生命演绎何谓‘前扑后继’。一时间,战场中央满是因为绊住马脚而摔倒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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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胜利的天枰

一时的局部优势并不能维持太久,当近前骑兵因为绊马脚而倒地后,丘力居大声喝道:“跃马跨过去,跃马跨过去!”号令的确有用,当乌桓后续骑兵提马高跨过盾牌,周围暴露出来的步卒便成了这些乌桓骑泄愤的对象。***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甄尧双目紧盯前方,他能做的安排都已经完成,现在他能用的招已经见底了。当骑兵一个个的跃过盾牌,双方兵马才能算得上胶着在一起。

陷入官兵步阵的乌桓骑虽然有较高的杀伤力,但因为被周围步卒缠住也丧失了绝对的机动性;而人肉拒马墙的失效,使得步卒只能与眼前骑兵硬碰硬的对决。

数万人的战场绝非一两位武将可以左右,甄尧与刘备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在中阵静观眼前的战事。己方步卒失去保护措施,很快就出现大片伤亡。好在乌桓骑兵也不例外,被弓箭手攻击后阵的同时,还得小心周围的枪兵,损失同样不小。

“这一战打下来,恐怕要两败俱伤啊!”看着己方步卒一个个的倒地,甄尧心中默叹。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只望眼前兵卒的牺牲不会白费,自己能够将丘力居击败,即便己方兵卒也消耗殆尽也无妨。

“为了主公,死也要拉你下马!”一名毋极枪兵在胸前被乌桓骑砍了数刀,可他双手依旧死握着手中长枪。暴喝一声,用尽双手所有气力,将长枪刺入乌桓战马的腹部,锐利的枪尖瞬间没入战马体内,带着一声嘶鸣向一旁倒去。

看见自己刺中了对方战马,而那乌桓骑兵摔倒后就被周围的刀盾兵合围。www.65txt.com知道自己的对手也撑不住了,枪兵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主公说过,上了战场,杀一个不陪,宰两个就赚,死在自己手上的贼兵也有四五之数,不亏了。带着似是胜利的微笑,枪兵缓缓跌倒。

似这样的拼死战斗此刻到处都在上演,想要以弱势击败强敌,不拿出拼命的勇气怎么可能会成功。甄尧在后方看着,眼睛逐渐湿润,眼前的兵卒都是他中山郡的百姓,都是他治下的子民。为了自己,他们一个个都毫不皱眉的选择了牺牲。

甄尧的异样旁边的刘备自然可以看到,本来以刘备对甄尧的了解,像他这样沙场成名的将领应该不会为手下兵卒战亡而伤感,可眼前所见却推翻了刘备对甄尧的认知。“当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只望他能够早日习惯眼前一切吧。”心中略微感叹,刘备并没出声相劝。

一排排的盾兵被乌桓骑兵跃马破解,导致战场上的局面已经开始向乌桓异样倾斜。刘备见局势越来越不利,皱眉道:“再不另想他法,眼前战事就要输了!”

甄尧同样十分紧张,不过这一切的部署都是由他提出来的,其中各部分兵马的重要性也只有他最清楚,当下沉声说道:“不急,益德、云长还没现身,他们现身的那一刻,就是我等挽回局面之时!”

刘备闻言略微点头,好在关羽和张飞领着骑兵还未加入战场,这是两人赢得战局的最后希望。望着前方敌营,心中默念:“二弟,你可要快些啊。”

也就在此时,乌桓骑身后不远处的大营传出阵阵声响,随后一股浓烟从营寨上方冒出。这一股浓烟十分显眼,不论是甄尧或是正在领兵与官兵纠缠的丘力居,都瞧了个真切。

看见滚滚浓烟直冒,丘力居气得肺都快炸了,当即沉声道:“汉人耍诈,营寨危险!随我回去救援!”

“好,好,总算没让我失望。益德、云长终于动手了!”甄尧双眼一亮,爽朗大喝道:“贼营已失,眼前骑兵不过丧家之犬,众将士,随我杀贼立功!”忍耐多时,此刻终于要动手了。

“杀!”周围兵卒可不是瞎子,那么大的烟是个人都能看见。众兵卒见贼兵连营寨都没有了,同样跟着大喝,手中兵器挥舞,直追想要后撤的乌桓骑。

“哈哈,云长,我们没来晚,贼兵还在外头,走,杀过去,与主公会合!”就在丘力居调转马头意欲回兵救营时,从乌桓大营前冒出数千骑兵,为首正是张飞与关羽。

张飞与关羽领骑兵突然从敌阵后方冲杀过来,奇兵效果显著,不少还未多做准备的乌桓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张飞等人手上。

张、关二人各领着一千骑兵在乌桓骑阵中乱窜,丘力居却拿他们没辙。此刻战场已经乱成一团,没有任何阵型可言,也没有任何团队间的合作,几乎是你砍一刀,就会有人从背后刺你一枪。

靠着张飞两人领着骑兵击破敌营并在乌桓骑阵中捣乱,战局又逐渐恢复平衡,一直到日落,双方也没能分出胜负。虽然胜负未分,但这数个时辰下来,双方死亡兵力均破万人。

手中画戟早就被鲜血染的通红,甄尧望着昏暗的天空,开口道:“收兵吧,再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

刘备同样点头,今日一战能够以三万步卒相抗数万骑兵,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原以为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没想到真能与乌桓拼成重伤,当即高喝道:“天色昏暗,众兵卒随我撤退,明日再战!”

“卑鄙的汉人,明日定要取你性命!”日落月升,自己大营又被官兵烧了,丘力居此刻也没心情继续相斗下去,冷喝一句狠话,带着自己手下余留下来的兵卒,缓缓退出战场。

领着残军徐徐走向广阳城,张飞犹有不足的回味道:“主公,今日一仗打得痛快,那些个乌桓兵卒,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如此吗?”听到张飞给乌桓骑兵这么一个评价,甄尧不由得摇头苦笑。就是这样一支‘不过如此’的兵队,把己方兵马给杀的就只剩万余人,而自己手中一万八千兵马,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

相比张飞只知战场痛快厮杀,关羽考虑的就比较多了,当即开口问道:“大哥,今日未能将丘力居灭杀,我等又将他营内的粮草给烧了,他会不会拿周围百姓出气?”

“这倒不用放心,前余日丘力居敢分兵袭扰乡民,那是因为他手中骑兵足足数万。今日一战过去,他兵马也是损失不小。他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领兵退出广阳,二是明日与我等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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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城下的谩骂

行走大半时辰,甄尧等人终于回到广阳城下。35zww.com虽然弯月已经高挂空中,但邹靖依旧在城头等待着,直至看到了城外兵马,才惊喜呼喊道:“城下可是玄德、云长回来了?”没办法,人长的特殊点就是好认,刘备与关羽的长相较之甄尧的确好辨认多了。

刘备拍马上前,点头道:“太守,是备与甄兄回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借着月光与城头火把,邹靖也看清了刘备此刻模样,连忙挥手说道:“打开城门,迎将士们进来!”

“太守,备回来了!”走入城中,邹靖已经来到城门口,刘备上前躬身行礼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邹靖上前两步拉着甄尧和刘备的手臂,开口道:“随我回府中一叙。”说罢便拉着两人向前方街道迈步。

走进太守府厅堂,已经有下人摆出吃食,邹靖坐上首座,待甄尧等人都坐下后,开口问道:“你们且说说,这一战经过如何。”

刘备与甄尧相视一眼,后者略微点头,刘备露出感激之色,随即转向对邹靖说道:“我等自早晨领兵出城后…………花费大半柱香时间讲解,刘备几乎把出城至撤兵的每一个细节都说了出来。

刘备说的认真,邹靖听的也很仔细。当听到无间隙箭雨将数千骑兵扫落马下时兴奋的想要鼓掌,当听到甄尧在短日内琢磨出来的人肉拒马墙可以当下骑兵时都不自觉的认为这一场战斗己方要赢了。

可当他听到乌桓骑因为熟悉马战,跃马奔驰能力远非大汉兵卒可比,刹那间之前的大好局面分崩离析时,又惋惜顿足。35zww.com当听到战事越来越不理,乌桓骑兵都快冲至甄尧等人所在中阵时,难免为甄、刘两人捏把汗。

最后说及张飞、关羽出现,才将战场局势稳定,而这一场大战从这里几乎就没有太大的变动,双方都在不断的增加伤亡兵卒的数目时。邹靖不由得苦着脸,思索如何改变这一困顿局面。当刘备提及夕阳下沉,双方罢兵,这一段战事解说才算结束,而邹靖脑门上已经落下不少汗珠。

其实不止邹靖,就连甄尧也随着刘备的讲说而陷入回忆,当刘备话音落下,摇头地叹道:“刘备当真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单单听他在这讲述,就能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邹靖听罢斟酌片刻,点头道:“如此险恶,能回来便是好事,我料那丘力居在失了大营以后也不会再做纠缠,明日他若叫战,我等不必理会,不出三日,他必退离广阳!”

邹靖此言一出,场下刘备几人无不望向甄尧,因为这和甄尧在城外所说,何其相似。邹靖不明所以,开口相问,甄尧只得苦笑把自己在城外说的那番话又重提了遍。邹靖笑着点头,甄尧的眼界确实够高了,对战事的洞悉不比自己差。

正如邹靖、甄尧两人所想,第二日天微亮,丘力居便领着麾下骑兵来到城下叫阵。甄尧等人大战一夜还没睡够便被惊动,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来道城头,甄尧看着在城下骂骂咧咧的丘力居,冷笑道:“如今他麾下兵马也是折损过半,仅剩两万不到骑兵。即便开战我等也不用过分忧心了。”

邹靖笑着点头,昨日一战虽然损失不少兵马,但看眼下情形,确实值得。当即点头道:“甄尧说的是,如今丘力居便如断了爪子的老虎,虽然吓人,却不会太过厉害。只要我等不去理会,他翻不出花浪!”

见甄尧几人都出现在城头,丘力居更是恼火,大声呵斥道:“卑鄙的汉人,只知偷袭我乌桓大营,有本事出城与我一斗,我定将你等统统绞杀!”

甄尧走靠城墙边,放声大笑道:“哈哈,笑话!以我城池之利,何须城池相斗?丘力居,你且领兵攻上来,我甄尧定与你大战一场!就怕你不敢上来,离了战马,你们乌桓骑连攀爬城池都不行!众将士,尧所言可属实情?”

“将军说的是,乌桓骑兵,狗屁不是!”

“就是,离了战马,我一刀能砍死他三个!”

“有能耐就冲上来,小子在这等着你们这些化外荒民!”杂乱的叫骂声瞬间点燃,城头兵卒无不是昨日一战存活下来的精锐之师,他们对这些乌桓人可没好印象,几乎是专挑自己觉得最难听的骂出来。

丘力居没想甄尧居然如此‘不文明’,带着兵卒一起在城头叫骂起来。心中怒火中烧,长鞭在空中呼啸甩过,‘啪啪’破空声不断响起。如此发泄还不够,只得怒声喝道:“给我骂,我不相信这些汉人能忍得住!狠狠的骂!”

甄尧冷眼看着场下,乌桓人开骂后的确很难听,几乎那些脏字不是往自己身上套就是问候自己父母亲人的。右手紧握剑柄,片刻后又松了开,怒笑道:“休要管他,由着他骂便是!我倒要看看,骂痛快了他开有没有力气离开!弓箭手听令,乌桓骑一旦靠近,无需命令,直接射杀!杀十人,奖钱一贯!”

有了甄尧的金钱督促,城头上的弓箭手无需邹靖下令便张开弓箭直望城下,等待着下方骑兵的动静。这一切变化邹靖看在眼中,摇头轻笑也不去过问,他知道甄家有钱,便是杀一人给一贯,都是给的起的。

站在城头听了一个时辰的谩骂,起初甄尧还有气愤之心,可听得久也就麻木了,加上乌桓骑兵骂来骂去就那么百来句,一个时辰下来,也不知道重复骂了多少次了。

太阳逐渐升至高空,昨夜本就没有进食的乌桓骑腹中也开始抗议了,就连丘力居也感觉到饥饿。加之谩骂一个时辰,光是吐口水也让众骑兵累的够呛,渐渐的谩骂声也就小了,任由丘力居如何不满,骑兵们也不再大声高喝。

城下兵卒的疲惫甄尧看在眼中,可一想到自己麾下兵士到现在都没有舒缓过来,无奈摇头叹道:“若非昨夜一战兵卒实在疲惫,此刻出城却是打破贼兵的好时机!”

见甄尧面露可惜之色,邹靖摇头轻叹:“呵呵,贤侄不可轻敌,城下这些乌桓骑,看似疲惫,可他们久居荒原,忍耐力同样十足。若此时出城,往往会不死不休,讨不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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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刘虞论乌桓

甄尧听邹靖一说,思虑片刻点头称是。35zww.com他倒是忘记了,眼下乌桓兵马常年在草原生存,小小的饥饿根本不会对他们的战力有过的的影响。想通了这点的甄尧就更不着急出城了,双眼紧盯城下,他很好奇丘力居此时会如何选择。

而此时,丘力居身旁的小帅打马上前,低声说道:“大王,撤兵吧,官兵只怕是不会出来了。底下兵卒饥饿难耐,不宜在城外干等。”

听见手下人这么说,丘力居双眼中闪现着挣扎之色,右手紧握马鞭,沉默半晌才咬牙道:“今日先放过这群汉人,我们撤!”

“终究是撤兵了。”低叹一声,甄尧心底也轻松不少。之前虽然口头说着轻松,但城下万余骑兵也不是摆设,若要死拼结果如何还很难说。如今乌桓骑撤退,不论对他或是广阳城,都是一道喜讯。

乌桓骑虽然离开,但城池的防范依旧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待城头布防事宜处理完毕,邹靖领着甄尧等人走回太守府。回到太守府后,邹靖开口道:“若乌桓骑兵当真离开我广阳,那你等便可领兵北上,为天子讨贼。”

刘备听言,开口问道:“太守言下之意,那丘力居还会留于广阳城外?”

邹靖缓缓点头,开口道:“乌桓人的性子某十分了解,在广阳城外损兵折将,丘力居定是不会服气的。如今形势所迫或许会暂时退出广阳,一旦有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此城。”

甄尧在一旁听着不免皱眉,沉声问道:“如此一来我等岂不是永远也无法北上?如今张举才打下四郡,根基并不稳固。35zww.com若是等战事拖延,他将四郡皆纳入掌中,我等想要剿灭他,比之当年黄巾还要困难许多。”

邹靖无奈苦叹:“某亦无良策,如此被动,实乃靖之过错。只望主公早日赶来,或能解此危局。”

“刘虞吗?”心中默念幽州牧的名字,甄尧虽然没与他见面过,但两世的记忆中的刘虞,都不是泛泛之辈。自己现在是没有办法了,他能行吗?

这个疑问一直到夜晚甄尧躺在床榻上都不曾挥去,带着不确定的答案,甄尧昏昏沉沉的陷入睡眠。好不容易将城外贼子悉数击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释放。

第二日醒来,甄尧习惯的前往太守府议事厅堂,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谈声。心中暗自奇怪之余,右脚迈入门槛,抬头望去,厅堂中不但有邹靖、刘备两人,还有一粗布男子,之前开口说笑的便是他,此刻他正坐在首座上,而身为一郡太守的邹靖,只能站在下首。

略微思索片刻,甄尧已经明白此人是谁,整个幽州,除了刘虞,还能有谁让邹靖都得在底下站着?带着一副笑容走上前,甄尧款声道:“邹太守,玄德兄。中山郡守甄尧,见过州牧。”

坐在首座的刘虞双眼一亮,眼前少年便是那甄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点头道:“太守免礼,老夫不曾自报名讳,你如何得知我便是州牧?你看我这身模样,像一州之长?”

甄尧略微摇头,开口答道:“素闻州牧不喜奢华,平日吃穿住行皆以朴素为准。以前尧还不信,如今却是叹服。能让邹太守如此恭敬对待,也只有州牧您了!”

“你这小子,嘴巴倒蛮会说!”刘虞摇头笑骂一声,开口道:“某昨夜才入得城中,未免打搅你等,便不曾与你相见。今日初见,也算是熟识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某之前还在想,由谁替我将一封信送与丘力居。”

甄尧诧异抬头,不解问道:“送信给丘力居?何故?”

刘虞双手揉捏在一起,开口问道:“我且问你,如今幽州应当最先解决的事情是什么?是外族?或是叛乱?”

甄尧听刘虞所问,当即知道他所说送信一事不过是个托词,主要还是问自己对这一场战事的看法。心中略微思索,甄尧轻声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幽州大事,当属平叛张举。”

刘虞听罢满意点头道:“即是平叛,就不该在其余事上消耗兵力、精力。乌桓兵马本是一纸信件便可解决的,你等却空耗数万兵力,如此实在不该!”

甄尧见旁边两人都没出声说话,显然在自己来之前刘虞就已经说过了,就算邹靖两人不赞同,也不会反对自家主公的意见。不过他对刘虞的说法却不敢苟同,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州牧之意是招降乌桓兵马?”

刘虞点头道:“不错,乌桓骑本就是我大汉所属,虽有袭扰不过是于情所迫,只要他们可以安然生存,如何会反复袭扰大汉州郡?为官者视其如大汉子民,如此乌桓骑只会成为大汉助力,而不是如现在一般,年年灾祸不断。”

甄尧听罢心中却是一点也不认同,若是真如刘虞想的这么美好,那也不会出现以后的‘五胡乱华’了。略微摇头,甄尧开口道:“不知州牧可曾知晓,乌桓骑掳掠大汉州郡,百姓视之如猛兽,两者完全无法融合,如何能并存于世?”

刘虞笑着摇头道:“贤侄所言差矣,只要我大汉愿意接纳他,再派人行以教化之事,乌桓自然会归于我大汉。譬如现在,某一封书信,便可令丘力居撤兵,如此两全其美,不比贤侄以武略谋胜要强许多?”

道不同不相为谋,甄尧知道和刘虞这种死心塌地实行怀柔政策的人辩说是没结果的。何况对方现在是一州之长,自己不过是中山郡守罢了。再继续扯下去,搞不好就要落个自大傲慢的名头,当即点头道:“州牧之威望,慑服一乌桓小族,自是不再话下。”

甄尧不再辩驳,刘虞对他的识趣也颇为满意,点点头轻声道:“武略并非不好,只是能不动兵就不要大起干戈,此乃劳民伤财之举。之前所说皆是戏言,某已派人将虞亲笔信件送往乌桓兵寨,两日内,定有回音传来。”

甄尧瞪大了眼睛,诧异问道:“州牧才至广阳,就安排好了一切?”

一旁的邹靖开口说道:“主公昨夜可是一直未睡,花了许多功夫才写下劝降书信。”甄尧听罢,当即弯腰向刘虞行礼一拜。不论刘虞执政理念如何,单凭他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与无时无刻不为民考虑的心思,这一拜,甄尧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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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策平乱

甄尧并不知道刘虞所写劝降信件中具体什么内容,但这不妨碍他猜到大概。35zww.com无非就是劝丘力居退兵回乌桓族地,然后给出多少多少好处,例如粮食、铁器等等。虽然刘虞说自己能以一封书信使乌桓骑兵撤退,但甄尧那时并不十分相信。

可当两日后乌桓骑兵真的引兵北退并派出一员心腹来刘虞身边等候消息时,甄尧才知道刘虞这两个字在幽州到底是何地位。就连丘力居这种乌桓大王,也是对他信服不已,信上说了会给就相信刘虞会一字不落的做到,派出一人不过是想早点得到自己所需要的器物。

依旧是广阳太守府议事厅堂,甄尧开口问道:“乌桓危机已除,我等何时发兵北上,擒杀那张举!”据探哨传来的消息显示,丘力居的确是回转北方草原了,并没有再留于幽州郡县。当消息确认后,甄尧的目的也就明确了,那就是把张举给宰了。

首座的刘虞略微摆手,开口道:“些许贼子,无需出兵便能悉数灭杀。如今张纯已死,丘力居北撤,你等以为张举会如何?如今的他,便是自称天子,也只会坐立不安!”

甄尧见刘虞又反对出兵,眉头微皱开口问道:“刘州牧,张举远在他郡,若不出兵,我等如何剿贼?”

刘虞见甄尧颇为心急,不免出声笑道:“贤侄虽有武略,但治理一方之地还略显不足。张举此刻已成惊弓之鸟,他麾下的那些贼寇们更是日日不得安睡。如此说来,其中已有可寻良机?为何要选最费力的举兵讨贼?”

刘虞的一番话似是解释,但更像是指引,他正在教导眼前的大汉俊杰。三五中文网甄尧也不是蠢货,略微丝素已经琢磨出了一点头绪。刘虞的意思似乎是要用阴招了。

果然,就在甄尧还在思索刘虞会如何对付张举时,身为幽州最高行政长官的刘虞已经开口说道:“我已命人前往蓟县、渔阳等地,广散贼兵必败的消息。”

“另开出暗花(不知道汉末有木有这说法,这里就这样用了,大家明白啥意思就好),悬赏张举的人头。再以官文安抚底下被迫反叛的各郡百姓,如此行事,不愁贼兵不破!”

刘虞的三路举措便是甄尧也颇为吃惊,在甄尧想来,有人造反就得领兵镇压,他可从没想过还能用‘文士’的方式来解决一场叛乱。可刘虞所说的三策,相辅相成,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而以刘虞在幽州的民望来说,这种可能只会更大。

与自己处事毫不相同的手段,让甄尧明白自己所学所会的其实并不多,同时他也察觉到刘虞是刻意把这些详细说给自己听的,要不然以其幽州第一人加皇亲国戚的身份,完全可以无视自己。想通了不少事情,甄尧躬身拜道:“尧受教了,多谢州牧指点。”

见甄尧如此,刘虞捋须长叹:“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眉色见颇有几分欣喜。

正如刘虞所说,当一道道政令从广阳城传出后,对起兵造反的张举一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首先传至众叛军耳中的便是刘虞对这支兵马的看法。

所有叛军几乎一夜之间便明白了一件事,刘虞要杀的只有号称‘天子’的张举,自己只要改邪归正,还能回乡里继续耕田。没看一同作乱的乌桓骑兵,都被刘虞大人给‘放’回草原了吗。叛军众多底层兵士不过是幽州各地百姓,能够活命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想当叛贼啊。

其次,游走于幽州各郡的游侠们也得到了消息,叛军贼首张举的脑袋被刘虞下了暗花,而且数目不小,足足三千贯。在这又不得不提刘虞的名望,仅仅是开口说一句话,连个字据都没有,但游侠们却相信,自己只要带着张举的脑袋来到广阳,就能拿到那笔赏钱。

几道消息传开,大半个幽州的都开始动荡起来,而其中,以张举所在渔阳郡最为混乱,每日都会有叛军兵卒逃跑,同时也有不少游侠欲图进入城内把张举的脑袋给摘下来。

“给我去死!”渔阳城太守府内,已经将此地占为己有的张举高举染血的长刀将眼前被麾下兵卒制服的刺客斩于院中。半月来,越来越多的人想要混进城中寻刺,张举不得不在府院安排众多心腹把守。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身手了得的剑客通过各种方式闯入府内。

将眼前假扮成己方兵卒行刺失败的游侠杀死,张举愤恨的提脚踹出,即便是将其击杀,也难消张举心头的怒气。就在一月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一方天子,可几十日过去,张纯死了,丘力居败退,自己也成了众多游侠眼中的暗花。这分变故让张举恼怒且怨恨。

见张举拿死人发泄,一旁的心腹开口劝道:“主公,莫要生气。不过是些刀口上过活的游侠,如今死了这么多人,他们也该知道渔阳城不是那么好闯的,想必不会再有人敢来犯险了。”

张举又踢上几脚,才罢手说道:“张弛,今日城中可有兵卒私自离开?”

被问话的张举心腹面色一沉,低叹道:“回禀主公,今日南门又有二十余人弃城离开,末将曾派人去追,却不见人影。”

“该死的刘虞,该死的甄尧!”将手中大刀狠狠插入土中,张举冷声说道:“若非这两人与我作对,我此刻已经全取了幽州,谁还能奈何的了我!”一旁张弛只得不停赔笑,不过看其双眼闪烁,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中在想着什么。

张举拍了拍衣袖,看着脚底下的血迹略微皱眉,开口道:“走,与我进屋喝酒,见血就晦气!”

张举好酒,可酒量却没有多少,一坛子还没喝完便醉倒在桌案旁。正坐在下首吃喝的张弛也见怪不怪,示意两旁女婢将张举拖回内屋,自己继续吃着喝着,只是两只眼睛一直紧盯的张举的背影,不知心中又有何打算。

当夜,太守府旁边的院落中,几名张举的心腹一齐出现在这。这个院子是张举赏给张弛的,可他没想到,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今夜便要商量着如何拿自己的脑袋去换取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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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院内一共有五人身影,其中一位肥硕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张弛,我们这边可都准备好了,你那呢?”

张弛点头道:“我这也准备妥当,如今太守府内院皆是我的心腹。35zww.com自从张纯败亡的消息传回,张举整日只知醉生梦死,毫无防备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经将内院兵卒给换了。”已经准备撕破脸,张弛此刻却是连‘主公’二字都不叫了。

见张弛如此自信,周围几人面上兴奋之色却是掩盖不住,其中一人高笑道:“那便好,等今晚事成,我等便可带着张举的脑袋去广阳领赏。到时候分了钱财,去村上买几亩良田,当个富家翁,逍遥自在!”

几人再次商量片刻,一齐走出院落并进入太守府。沿着长亭来到张举歇息的小屋中,张弛对周围守卫兵卒使了使眼色,后者会意点头,带着周围兵卒向外走去。

‘吱嘎’一声,屋门被一人推开,紧接着五人紧挨着走入屋内。门外的杂响与脚步声惊扰了本已醉酒昏睡的张举,捂着脑袋抬眼望去,开口道:“是何人深夜打搅?”

闻言张弛眉头微皱。随即有换上笑脸开口道:“主公,是弛。”说罢带着身后四人走上前,并将屋内的烛台点亮。有了亮光,张举不自然将右臂挡在眼前,好一会才适应了亮芒,再次睁开双眼,眼前五位手下都落入眼底。

皱着眉头,张举沉声问道:“你等几人星夜一齐过来所为何事?莫不是有抓住了刺客?”

张弛略微摇头,随后看了看周围四人表情,待四人一齐点头后,转向张举,开口道:“非是刺客,今夜前来,不过是想向主公暂借一物。***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张举似是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冷声道:“你们想借什么?兵权?钱财?”

张弛冷笑一声,此刻也无需再做掩饰,上前两步开口道:“呵呵,主公,我等所要的并非此二者,不过即使如此,也怕您不肯给啊!”

一旁的大胖子似乎不满张弛到了这份上还和张举唧唧歪歪,将腰间大刀拔出,冷喝道:“还和他废话什么,杀了把脑袋割下来便是!”

张举双目怒瞪,现在他可算是醒酒了,见眼前五人都将兵器抽出,当即高喝道:“你们?你们想杀我?拿我脑袋去领赏?来人啊,有人行刺!”

“叫吧,叫破了喉咙都没人会管你的!”张弛冷笑一声,上前两步,手中长刀下砍,此刻仍旧躺在床上的张举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看着刀刃砍下,只能绝望的瞪大双眼。

张举这位当世草莽,死的却是十分窝囊。当张弛用布将其脑袋包好带出小屋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二十余名兵卒。张弛快步上前,很快几名兵卒便将他挡在身后。

看着周围靠上前的十几名兵卒,一同行逆的几人沉声问道:“张弛,你这是?”

张弛冷笑着回头道:“哼,既然我杀了张举,自然得有人替我背黑锅。何况三千贯虽多,但分成五份却没多少,哪里比得上我一人独吞?杀!”

‘杀’字一出,周围十几名早就准备好了的兵卒一起动手,长矛、短刀很快就往几名叛将脑袋上招呼。很显然,为了这次行动,张弛是将手下最厉害的兵卒给挑了出来。虽然兵卒与将领之间仍有差距,但依靠着人数的优势,围在中间的四位叛将根本无法久撑。

“张弛,你不得好死!”带着几分怨恨,几名叛将先后倒地,张弛看也不看倒在地下的四人,放声笑道:“如今大事已成,都随我一起去广阳城领赏吧,哈哈!”说罢提着手中包袱,大步跨出太守府内院,紧接着又从北城外离开。

直到第二日天亮,府内女婢才发现内院已成一片血海,之后整个渔阳城都沸腾起来。张举死了,被人割了脑袋,还有几位将军也都死在太守府内。

如今起义兵马的领导阶层都死光了,底下兵卒再无约束,想要逃回家乡的逐渐散去。已经习惯了这种抢掠生活的又重新结队,开始了他们的山匪生涯。

张举身死的消息不过十数日便传至广阳,听到这消息时甄尧先是不信,但紧接着数日后有人带着张举的脑袋出现在众人眼前,而渔阳叛军确实消散无踪时。甄尧不得不信,刘虞的策略真的能够平息此次叛乱。

当领赏的张弛离开太守府后,甄尧皱眉问道:“州牧,就这样放他离开?我看此人并非善男信女,留着只是祸害!”

刘虞依旧是不急不缓的笑着,片刻后开口道:“我这三千贯钱岂是那么好拿的?邹靖,你可放出消息,就说这张弛为财杀主,三千贯钱已被他带出城外,我倒想看看,这个张弛能跑得了多远!”

“好毒的谋划!”甄尧心中暗惊,别看刘虞一副文人相,但心中算计不比一些常年厮杀的武将狠利。一出手,几乎就是要人命的。不过转念想想,似乎大汉的几位有名的谋士大多如此,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毒。

甄尧没说话,一旁的刘备却躬身道:“禀州牧,若是将此消息放出,广阳乃至幽州难免有一场大的争执。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百姓又将遭受厄难。备以为,此计不妥。”

被热当面反驳的刘虞并没有半分动怒,反而对刘备这种‘仁义’之举十分欣赏,不过欣赏归欣赏,小辈们思维上的错误还是得及时提点,当下开口道:“能被此消息卷入的,绝非普通百姓。所为的游侠不过也是盗匪中的一种,让他们在城外相斗吧。广阳城内兵马数万,害怕应付不来这等小局面?”

听到刘虞所说,甄尧突然想起前世记忆中的小说场面,心底默念道:“侠以武犯禁,看来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如此吧。”

之后的一切变动都没出乎刘虞的预料,张弛刚踏出城,便被不少城中游侠给盯上。双方开始了厮杀。当张弛打退三波游侠后,自己身边兵卒也死的干干净净。

之后张弛身死,装满钱财的木箱几度易手,就在数百人因为这个木箱付出生命时,一只百人队的骑兵出现了。骑兵的出现也预示着刘虞再次将三千贯钱收回囊中,当所有游侠都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愚蠢,而其中还没来得及动手的,则在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参与,否则死了也只会被冠上‘叛贼’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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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守候

幽州事了,甄尧也不好意思再留在广阳郡蹭饭吃了,得到刘虞可以卖马给自己的承诺,甄尧心满意足的踏上回归中山的官道。www.65txt.com此次出征甄尧的确付出了不少,一万八千兵卒打到最后只剩六千余人,想到此次回去又得开始征兵,甄尧便满面苦色。

但此行的收获也是巨大的,从表面上看光是此行所带回的数千匹乌桓战马便足以让甄尧眉开眼笑。而刘虞答应自己只要可以拿的出钱就能买到马的承诺,更是让他乐的找不到北。人本身就是如此矛盾,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喜笑颜开。

刘虞如此爽快的答应了战马买卖,也有自己的一番心思。在他想来,甄尧如此看中骑兵不过是因为和乌桓骑相斗几场,虽然占了便宜,但同样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也正是因此,才会对骑兵十分渴望。等到甄尧回了中山,完全没有战事后,自然而然的不会再考虑扩充骑兵,要知道所有兵种里面就骑兵是最耗钱、耗时的。

可惜的是,刘虞虽然处理一方政务十分拿手,却无法对未来做出准备的判断。而甄尧最大的优势便是‘穿越者’的身份。他熟知历史,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大汉就要步入战乱,而那时候,说话就得靠拳头了。

按甄尧的说法,若是自己手中有一只万人骑兵的队伍,无疑是给拳头带上来一副铁手套,打出去,杀伤力可就不同于皮肉了。有着如此想法,甄尧望着周围数不清的骏马,脸上的笑意更拦不住了。

领着兵马从涿郡穿过,半月过去众人才踏上毋极地界。www.65txt.com走入自己领地,甄尧看着周围已经长成的谷子,颇为满意的点头。不过想想自己出征时,田野间满是绿苗,可回来后,秋收都要开始了,心中不免惆怅,这还是普通的小战,若真遇上大战,会不会持续一年乃至数年无法回家?

渐渐地,毋极城门出现在众人眼前,城头守将是甄断,此刻甄断正如数年前一般,打开城门,在城外相迎自己的主公。

见到自家手下,甄尧翻身下马,笑着开口道:“又是数月不见,你却是黑了许多。”

甄断难得露出尴尬的笑容,轻声道:“主公不是曾言黑色是健康皮肤嘛,断这些日子时常在太阳底下晒晒。”

“走,随我入城!”轻叹一声,甄尧拉着甄断便向前走。可刚走到城门下,脚步却是停了下来,皆因为眼前出现一女子身影,是他时常想念的几人之一。

站在城门旁,甄尧轻笑问道:“这么晚,瑛妹怎么出来了?”眼前女子正是张飞的妹妹张瑛,小妮子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这两天甄尧就会回来了,整日都在城门下守着,盼望着早些见到心中牵挂之人。

慢步上前,张瑛轻轻点头,在靠近甄尧后,整个身子都向前扑出,眼中带着泪,低声道:“瑛妹好想甄尧大哥,好想甄尧大哥,好想”可开口后,反反复复却只有这一句话。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甄尧无奈摇头,记得以前的张瑛可不是这般模样,那种舞剑时的飒爽不知不觉已经化为眼下的柔弱。抬起右手将张瑛眼角的泪珠拭去,开口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可就成花脸咯!你大哥可是在这呢,你想让他回家以后笑话你?”

听到自己大哥,张瑛才停止哭泣,抬起脑袋歪过甄尧的臂膀向其身后望去,只见张飞正站在甄尧身后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气。“大哥!”脱开甄尧怀抱,张瑛乖巧的向张飞问候一声,可看她紧拉着甄尧的手,张飞便能知道自己这个‘大哥’是不能和主公比咯。

张飞咳嗽一声,虽然他不反对自家小妹与主公好上,但这种在城池下抛头露面的事情做出来,似乎十分不矜持,想到自家主公是士族大家,不比自家是土豪庄主,当即开口问道:“小妹出来了,父亲可曾知晓?”

张瑛点点头,答应道:“已经和父亲知会过的。”张瑛说完张飞点点头也就不再说话,自家老爹在家都不管妹妹,自己这个已经没多大分量的哥哥,也就没必要过问太多了。

甄尧摇头一笑,别看张飞那老爹几乎是啥事都不管,但这老头心思可是明亮着呢。拉着张瑛缓缓向前走,甄尧开口吩咐道:“甄断,你领着兵马回营。益德,我们回去吧。”

“诺!”甄断答应一声便开始指挥兵马走向另一条道,当看到随之而来的还有五千不止的战马后,表情可就精彩多了,惊讶、疑惑、兴奋,不一而足。

走至自家府门前,甄尧也该和张瑛告别了,毕竟此时张飞同样回来,做妹妹的不可能跑去别人家吧。将张瑛哄着走向张府后,甄尧带着笑容,步入自家府邸。

“尧儿来了,尧儿回来了?”甄尧刚走进府,便听见自家母亲在叫唤,抬眼望去,便看见自家母亲从厅堂右侧走出来。自从甄逸死后,张氏衰老的也快了许多,看着母亲几乎半白的发丝,甄尧鼻子不由得发酸。

因为衰老,张氏失去的不单是当初富丽的容颜,同样视力和听力都有所下降。当月光笼罩大地后,张氏很难看清十米以外的任何东西。见母亲走下阶梯,甄尧连忙上前开口道:“母亲,是尧儿回来了,尧儿在这呢。”

甄尧走近后,张氏总算看清了自家小儿子,两手伸出抚摸在甄尧脸颊上,喜笑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哥哥,哥哥!”也就是此时,突然从厅堂侧门窜出一道身影,紧接着来人狠狠向前跑了几步,在离门槛还有一大步时,猛的跳了起来。

“这个小妹,还是没长大啊!”看到这一幕的甄尧不由得想起数年前,甄宓时常与自己如此玩闹。当下上前一步,弯身将跳起后直落阶梯的甄宓给抱在怀里。

被甄尧抱在怀中,甄宓笑着将脑袋凑上前,在甄尧脸上留下丝丝口水后,嬉笑着说道:“哥哥最棒了,宓儿又没有摔跤!”

“下回别这么玩了,小心真摔着了,母亲和我都得心疼!”右手伸出在甄宓琼鼻上挂了下,甄尧摇头笑道。而当他起身后,厅堂中又多了两道小身影,是甄姜与甄脱。

[bookid=2157750,bookname=《落地便逢君》]“师徒、虐恋、腹黑、宫斗、宅腐到无穷尽”

第一百二十一章 肉汤

在家中陪了母亲与几位小妹数日,甄尧不得不前往太守府处理出征后堆积下来的政务。35zww.com秋收农忙时节,也是一郡太守事物最多的时候。单单农事,便能让甄尧忙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此时黄巾战乱已经过去数年,中山郡在甄俨、甄尧两兄弟齐力改善下,已经恢复战乱前的安定与祥和,而粮食,同样是大丰收。看着底下各县呈递上来的喜讯,甄尧颇为自得。短短三年,中山郡比以前更加兴旺了。

正在憧憬中山郡未来的甄尧似乎还没来得及笑出声,便有帐下文士走入房中,轻声说道:“主公,据外派探哨来报,近日有荒民从青州而来!”

甄尧这才醒过来,开口问道:“青州还在闹腾吗?既有荒民前来,务必全都接纳。”

听甄尧如此说,青年文士苦笑说道:“主公,此次从青州来的荒民可不是几百数千人,而是足足近十万荒民甚至可能不止。”

“十万?”甄尧眉头一挑,这个数字可是够吓人的,不由得皱眉开口:“你可确定?有十万荒民逃难至冀州?”

年轻文士点点头,开口道:“就在焘入府时,有哨探前来,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焘。八日前,十万青州难民已经踏入清河郡。”

甄尧坐在首座上,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案,这已经成为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十万荒民,不用想也知道清河郡是不可能收下的,甚至清河太守会将这些荒民驱赶出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冀州其余郡地情况也差不多,根本不可能容得下这些荒民。

别人不要不代表甄尧不想要,人口的重要性对于甄尧这个拥有两世记忆的人来说,是相当清楚的。“若是将这十万荒民吸入中山郡,论人口中山应当算的上北方有数的大郡了。”心中如此想着,甄尧对这群荒民更是势在必得。

甄尧思虑片刻,见下方男子还在等着自己发话,当即笑着开口问道:“卢焘,你且说说,我中山郡是否可能容纳这十万荒民?”

卢焘是中山郡卢家的青年一辈,虽然没有大才,但在政务上也能帮上甄尧不少忙,所以也就成了甄尧的心腹一系。见主公发问,卢焘不敢迟疑,当即躬身答道:“主公,以这两年郡内存粮来看,容纳这十万荒民并非不可。只是这样一来,主公多年的积累可就化为流水了。”

甄尧自己同样有此顾虑,大汉最后的安定不会有多久了,物资积累十分重要。若此此时将存粮消耗一空,将来他该如何应对乱世征伐?不过人口同样重要,没有人口自己同样没有立足根本。正处进退两难的甄尧,一时间也没了话音。

卢焘知道自家主公的为难,当即开口道:“主公不妨三思,如今青州荒民离中山还有不少距离,主公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甄尧略微点头,轻声道:“你且下去,让我先考虑考虑。”十万荒民对甄尧而言不亚于一道精美的餐点,若是能将这些荒民吸纳,他们很快就会对中山有了归属感,而自己治下很明显,繁华程度会更上一层。

可这么做同样有不少麻烦,单单十万荒民的粮草、居住就够自己头疼了。同时还得小心这些荒民中是否会感染病菌,万一将病菌带入中山,那自己迎来的将不是繁华,而是一场灾难。

心中有无法决断的事情,甄尧办起政务也颇为不顺,一直到天黑都没能将一日政务处理完,可自己却比往常更累。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来,鼻间却闻到了一股肉香味,就在甄尧以为自己饿昏了出现幻觉之时,门外走进一人,手中端着的正是一个大汤锅。

进屋的正是张瑛,甄尧看清来人后惊讶问道:“瑛妹怎么来了?还特意带来吃食?”

张瑛上前两步将手中的汤锅放下,两只小手不停在嘴边揉动,显然是因为锅太烫了,把手指都给烫起红晕。吹了一会才开口道:“甄尧大哥也不看看天色,都这般晚了还不曾进食。小妹特地给你煮了锅肉汤,诺,尝尝。”

甄尧心中感动,张瑛可是家中的大小姐,但为了自己,却愿意下厨。看到张瑛已经握紧仍旧发红的小手,甄尧笑着点头道:“好,瑛妹做的,尧怎能不尝。”说罢,拿起锅里的汤勺,勺起一瓢汤,直接送入口中。

张瑛见甄尧大口喝下肉汤,心底的满足不言而喻,就连十指的烫伤也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看着依旧冒着腾腾热气的肉汤,张瑛连忙出声道:“慢点,很烫的!”

喝下一口热汤,甄尧砸吧砸吧嘴开口说道:“这可不能怪尧,谁让瑛妹煮的汤太好喝了。区区温热,算不得什么。”

张瑛听见甄尧夸奖,惊喜问道:“真的?小妹煮的汤真的好喝?这可是小妹第一次把汤煮好,以前总会煮糊呢。”

“真的很不错,不信瑛妹自己来尝一口。”甄尧轻笑一声,将手中汤勺递给张瑛,不过看其眼中的戏谑,似乎并没安啥好心。

张瑛脸色一红,这个汤勺可是刚才甄尧用过的,不过想到自己在煮汤时已经用汤勺尝过几次味道后,也就不再犹豫。从甄尧手中接过汤勺,轻勺了一小瓢,放在嘴边吹了吹。待感觉不到热烫之后,将肉汤送进嘴里。

“呀,好咸,好咸!甄尧大哥你骗人,这哪好喝了。”刚喝下肉汤,张瑛就察觉到不对。她之前煮汤时虽然也尝了,但那时汤还在煮,并没有放盐。等她认为煮的差不多了,放好盐后却又着急着给甄尧送来,便没有再做品尝。现在猛的喝下,才知道自己盐放的多了。

甄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开口道:“瑛妹初次煮汤,能够煮熟并煮出肉味就很不粗了,盐多盐少并无碍。瑛妹觉得咸了,尧却是感觉到刚刚合适。”当然,这话说出来不过是不想打击到张瑛。两世为人甄尧的口味都是偏淡的,而像张瑛这样几乎是打破了盐罐的肉汤,甄尧可从来没喝过。

不过甄尧依旧觉得这锅肉汤很不错,像他时常领兵出征,在赶路时别说汤了,能有口水喝就算不错。连行军干粮那种粗食都可以美滋滋的咽下肚,眼前的这锅含盐量绝对超标的肉汤,说是美食不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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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青州难民

甄尧坐在案桌前喝汤,张瑛则拿着一个软垫垫在脚下跪坐着,双手托着脑袋一眨不眨的看着甄尧。35zww.com甄尧还是第一次进食的时候被人如此旁观,没喝几口便感觉不自在,但看着一旁张瑛期盼自己喝光的眼神,又不得不埋头继续消灭食物。

好在没过一会张瑛就把目光转移至案桌上的那些公文中,甄尧也可以大口大口的消灭眼前食物,他的确饿的不轻,因为心中总惦记着荒民一事,他连中饭都没有吃的。

就在甄尧快讲肉汤消灭干净的时候,张瑛突然开口问道:“甄尧大哥今日是不是遇上烦心事了?居然还有这么多公务没有做完?”张瑛不是第一次踏入太守府了,可她却从没见过甄尧会积压如此多的政事未能处理。

甄尧听言无奈苦笑,开口道:“今日的确有些事情,有消息传来,十万青州荒民正穿过清河等地,离中山不远了。”

“这么多荒民?好可怜啊。”和甄宓相处久了,张瑛也变得十分心慈,听甄尧一说,便开口道:“甄尧大哥是要将这些荒民接纳入中山郡内吗?”

甄尧沉默片刻,开口问道:“瑛妹也觉得,尧应该将这些荒民接入境内吗?”

张瑛抬起脑袋望向甄尧,疑惑问道:“甄尧大哥不是接纳了许多荒民吗?青州难民好不容易逃难至此,甄尧大哥怎能对他们不管不顾。”

甄尧闻言点头,他如今在冀州等地这方面的名声可是不差的,这些难民说不准还真是前来投奔他的呢。***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不过他心中顾虑也不少,开口道:“可这些荒民人数太多,尧如何养得活他们?即便养得活,荒民新来,并不好管束,稍有差池便会造成动乱。”

张瑛闻言也不由得紧皱双眉,不过片刻后似乎是做出了决定,低声开口道:“甄尧大哥,即便中山郡养不起,甄尧大哥家族钱粮也是足够的。那些荒民好可怜呢,瑛妹替他们求大哥了,让他们在中山郡生存下来,好吗?”

张瑛的话字字都传入甄尧耳中,甄尧思虑片刻,点头道:“若真能养的了他们,尧一定不会不闻不问的。”

张瑛连忙点头,肯定说道:“一定可以的,甄尧大哥只需让他们撑过今年,待来年开春,这些荒民都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以甄尧大哥在中山郡的威望,即便有再多的荒民前来,都不会出乱子的,这里的百姓对大哥可是信服的紧呢。”

被张瑛如此劝说,本就在取舍之间的甄尧突然做出了决定,开口说道:“还有一事,若瑛妹能一并帮尧解决,那尧便答应瑛妹,这十万荒民,只要他们愿意来我中山,我定会一个不拉的全都收留下来!”

张瑛两眼一眨,开口问道:“甄尧大哥开口便是,小妹若能帮得上,定会全力相助。”

甄尧其实已经决定了即便花费大代价也要收下这十万荒民,有此一说不过是开个玩笑,但见张瑛认真点头后,不由得长叹道:“此事却是不易,想要确保这些从青州而来的百姓不曾受到感染,尧还需要不少医者相助。虽然中山郡医者不少,但还缺几位医术顶尖的大师。”

说及医术,甄尧又想起自己的父亲,若不是大汉没有任何医者可以医治,自己父亲如何会中年而亡?说出这话甄尧并不希冀张瑛能帮上自己,只不过是想对别人倾诉一些自己的苦闷罢了。

张瑛听到甄尧所说,脑袋瓜子就开始盘算起来,低声嘀咕两句,开口说道:“医者?甄尧大哥若能告之一二姓名,或许小妹能帮大哥找来。”

“瑛妹当真能办到?”甄尧双眼一亮,开口道:“若真是如此,瑛妹可替我寻访华佗华大家,若他能再来一次中山,尧对荒民入境一事就更放心了。”

提及大汉顶尖医术人才,甄尧首先想到的就是华佗,毕竟因为甄逸的病情两人已经有过接触,虽然华佗也没能将甄逸从死亡线上拉回,但这不能否认,他的医术当属于世间罕有。

张瑛得到了人名,点头笑道:“华佗吗?好的呀,小妹一定能帮大哥找到此人的。”

张瑛如此肯定能找到华佗倒是引起了甄尧的好奇,要知道华佗可从来不再某地定居的,这种行踪飘忽不定的人,可不好找。当即开口问道:“瑛妹平日足不出户,如何有把握找到华佗?”

张瑛闻言神秘一笑,开口道:“可以找到就是可以找到嘛,到时候大哥就知道了拉。”口头上如此说,心中也在暗自嘀咕:说不得这事得麻烦父亲了,反正父亲老人家朋友不少拉,大汉游侠那么多,找个人肯定可以的。

见张瑛不肯细说,甄尧也不好强问,真能将华佗请回是好事,即便请不来也无妨,反正他已经做出决定了,这十万荒民,只要愿意来中山郡,他就会收留。

两人说完后,吃饱喝足的甄尧便感到一股睡意袭来,当下开口道:“这么晚了,你父亲与大哥肯定都着急你还不回去呢。走吧,我们一起回去。”虽然太守府也有庭院和卧室,但甄尧还是习惯会甄府的小院中休息,这也是习惯使然。

月落日升,当甄尧将一道道与救济荒民有关的政令传达下去后,整个中山郡的粮食都开始运转起来。甄尧所猜测的没错,清河、钜鹿等地的太守丝毫没有接纳荒民的意思。可怜的并州灾民,只能饿着肚子,向中山方向赶来。若是甄尧再不收留,这些荒民就只能去苦寒的幽州了。

十日后,第一批荒民踏入中山郡内,早已得到甄尧传令的各县县丞不敢耽误,连忙派出人手将荒民接入城中,一边派放吃食,一边搭建简易的居住场所。

半个月后,越来越多的荒民涌入中山,甄尧不得不派出帐下士兵前往各县维持最基本得秩序。此刻离出征张举回来不过月余,勉勉强强征足四千人补足一万兵马,可众兵卒还来不及训练,就被化为千人队,派往各地。

[bookid=2141467,bookname=《助君好孕》]称帝难,难于生个娃。做皇帝和生孩子,其实是一码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城内散粮

作为中山郡最大的城池,毋极城内同样涌入了不少荒民。***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作为中山郡郡治之所,毋极城可容纳的百姓数目就要远超其余县城。不过如此一来,甄尧不但每日都要处理政务,同时还得抽出时间去荒民住所巡视。

将一早晨的公文看完,甄尧起身走出太守府的正厅,看看天色并没到中午,甄尧对一旁的府内主簿吩咐一句,独自一人走出府外。离太守府百步远的街角便是城外每日发放粮食的地方,荒民每日可以排队来此领取自己一日的吃食。

甄尧毫无意外的在发放粮食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家小妹的身影。不过此时甄宓已经长大不少,虽然还是个小娃,但与当年人还没有一袋米高的模样比起来,有很大的变化。

甄尧笑着走上前,在甄宓发现自己之前,从其身后突然伸出双手将其抱起。甄宓突然被人从背后抱起来,手脚便开始挣扎,回头仰望的同时,呼喊道:“放开我,我还要给大叔分吃的呢。快放开,诶,三哥,放宓儿下来嘛!”

甄尧闻言大笑起来,将在怀中踢闹的甄宓放下后,开口问道:“小妹不在家中练字,怎么会来这里瞎闹?”

甄宓双脚着地后,先给身前的中年荒民装上一小袋米,随后转身嬉笑道:“宓儿有许久没看到城里发放粮食了呢,今天与张瑛姐姐带着妹妹一同出来,看见这里热闹就过来了呀。哥哥,宓儿以后天天在这里送吃的给他们好不好。”

听甄宓如此说着,甄尧四处寻望,果然在不远处看到张瑛的身影,此刻他正与张飞在一起,给荒民发放一些生活必须品。

甄姜和甄脱两小娃的身影也被甄尧从人群中找了出来,很难得见到这等热闹场面的甄姜两丫头,正兴趣盎然的在人群中游蹿。三五中文网两个小丫头是开心了,可跟在两人身边的府内侍卫却头疼之极,他们必须保证两位小姐的安全,不得不跟着在人群中四处晃悠。

甄尧眉头微皱,两个丫头玩的开心,却给眼下秩序造成一定的影响,只得招手高喊道:“姜儿,脱儿,过来三哥这里!”

“哥哥来咯,小妹跟我过去!”甄姜此刻几乎就是当年甄宓的翻版,只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更小的托油品。拉着甄脱的手臂,欢笑着跑向甄尧。看到自家少爷出现,几位跟在身后的侍卫终于可以小小的喘息片刻,终于不用紧跟在小姐身后到处乱窜了。

将甄姜、甄脱一齐抱起,甄尧开口道:“下回不要往人多的地方跑了,小心摔着自己。”若是换其他人敢打搅秩序,甄尧早就招呼兵卒上前了。可眼前两人俱是自家小妹,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轻声说教。

“嗯,姜儿都听哥哥的!”到底是甄姜大一些,点点头答应下来。双手抓着甄尧的手臂,就这样静静的靠上去。一旁的甄脱睁大了眼睛看了看甄尧,又扭头看向人群,虽然明白甄尧所说,但她依旧对热闹的人群恋恋不舍。

两个小丫头毕竟还小,之前甄尧没来时就已经玩闹许久,此刻被甄尧抱在怀里,没过一会都开始犯困。甄尧看着两个小妹把自己手臂当做床榻直接睡过去,摇头露出一副无奈笑容。

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卫过来,将两位已经睡着的丫头轻轻放入侍卫怀里,开口道:“送两位小姐回府歇息。宓儿,你两位妹妹都睡着了,你也跟着一起回去吧。”

甄宓正在兴高采烈的分发粮食,听到甄尧说话才回过头,发现自己两妹妹都已经躺在侍卫怀里熟睡了,当即拍拍手说道:“好呀,宓儿带妹妹回家,明天再来!”

甄尧笑着点头,目送甄宓等人离开后,脚步迈开走向张飞兄妹所在。如今已是深秋,要不了多久就得入冬了。这些远来的荒民不但需要粮食,同样需要过冬的衣物与器具。好在不少荒民都是拖家带口搬家迁徙而来,身上也有不少衣物,甄尧所需要负责的便是那些衣不蔽体的少数荒民。

如今郡内兵马都已打散派往各地去维持荒民秩序,闲的发慌的张飞也只能来此发放衣物,见到甄尧走过来,连忙行礼道:“主公。”一旁的张瑛也笑着点头。

甄尧摆手示意张飞不用行礼,开口问道:“怎么样?城内衣物可足?”

张飞答应说道:“回禀主公,城内本有不少给兵卒准备的过冬棉衣,如今恰好可以发放给这些荒民,暂时是足够多的。”幽州一战,兵卒可是死伤过半了,也正是因此,甄尧才有多余的衣物赠出。

甄尧点点头,开口说道:“如此甚好,兵卒所需衣物某再另想他法,不会让麾下将士冻着。”

张飞点点头不再多言,一旁的张瑛却开口道:“甄尧大哥,上次你说的那个华佗,小妹已经帮你找着了哦,现在他正往中山郡赶来呢。”

听到张瑛如此说,甄尧双眼一亮,不自信的开口问道:“瑛妹所言不假?华大家真的来了?”

张瑛笑着点头,颇有点自得的开口道:“那是自然,小妹答应甄尧大哥的事情,怎么会不做到呢!”

甄尧双手一拍,喜笑道:“瑛妹此次却是帮了我大忙了,尧不知如何才能回报。不过,瑛妹是如何将华大家请来的?”

张瑛刚想开口,却不防一旁沉默的张飞却抢先说道:“主公,某家小妹如何有那本事。请来华佗不过是求着父亲帮他罢了。父亲年轻时是幽、冀一代有数的游侠,人脉也有些,耐不住小妹央求,便传信与当年旧友,如此才寻查到了华佗。”

见自家大哥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不由得娇嗔道:“大哥,你不是说不提的嘛!”

甄尧闻言摇头笑道:“原来如此,尧就奇怪,瑛妹自从来毋极后可就来有出去过,如何能找到华佗本人,原来是伯父相助。伯父花费力气帮了尧一个大忙,今日得去你府中回拜。”

“主公。”张飞听到甄尧说要去自己家拜见自家老爹,不由得苦着脸说道:“父亲有交代,主公不用前去答谢我父的,飞身为主公帐下臣子,父亲这么做也是应该。”张飞虽然没有把话全部说出来,但甄尧如何听不出,张父是不愿如此见自己的,当下只得遗憾摇头。

[bookid=2175908,bookname=《末日邪灵》]末世生存守则:

你要么泯灭人性,要么你被人性泯灭……

但请记住你的身份——人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会华佗

三日后,甄尧在自家厅堂内,迎接远道而来的华佗,两人分作两旁后,开口笑道:“华大家,时隔数年,我们又见面了。三五中文网”

华佗如今已过不惑之年,但看上去依旧像是三十余岁的壮年,捋下巴上的长须,笑着答应道:“当年的甄家小公子,如今也成了一郡太守,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甄尧摆了摆手,笑叹道:“此时请华大家前来,相比原因华大家已经知晓了。如今荒民众多,且衣食住行皆不方便,甄尧颇为忧心啊。”

甄尧一来就说正事,华佗也面露沉色,点头道:“此行北上,老夫已经发现不少流民中是带着重病的,若不妥善处理,一旦传染开来,必然祸及无数。”

甄尧叹气道:“如此才需要华大家坐镇于此,普通小病或许一般医者便可应付,可一旦出现厉害病况,还是得华大家您出手了。华大家一手医术,虽不说冠古绝今,但也称得上当世顶尖了。”

见甄尧如此吹捧,华佗低声叹道:“老夫行医半身也不过救活百余人性命。而太守大人,却是救济数万,数十万百姓。太守之仁义,老夫拜服。”

甄尧听到华佗所说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又想到了自己父亲,摇头开口:“即便甄尧能够活民数万又有何用?却是连自己最亲的人也救不回来,唉!”

原本欢笑的接风宴却因为这几句对话而变得沉闷,两人都没有什么心思多谈,草草吃过案桌上的食物,甄尧便安排府内仆人给华佗安排住处,而他自己还得前往太守府,继续处理公务。

接下来数日甄尧依旧是自家、太守府两点间往来,而华佗则时不时的出现在荒民区,一来是查看流民中染病程度,二来也是对城中的一些布置提前熟悉。三五中文网

又一次从‘隔离区’走出来,华佗不得不叹服甄尧的布置。这个‘隔离区’在他看来当真是奇思妙想,将所有受伤、犯病的荒民给留在某一个区域,然后将他们按症状分排在不同的房间内,这样的妥善安排让病情感染的扩散可能性大大降低。

华佗是不可能知道这些不过是后世几千年后普通人都知道消失,他现在正沉浸在对甄尧的赞叹与‘隔离区’内病人感染恶化的愁苦中。

虽然中山郡自数年前就没有黄巾了,但青州数年来却是饱受贼寇的袭扰。而这些受难的百姓,很容易感染上各种病况,有些是因为食物,有些是因为受伤。而这中病情,在达到一定程度,很容易被他人感染,华佗不敢想象,若是没有隔离区,此时会有多少荒民受到牵连。

回到甄府,华佗找上了才回到府邸歇息的甄尧,开口说道:“隔离区的那些受病百姓老夫都仔细瞧过了,大多都可以用药石调养,但有十余人,单单以药石服用却是不够。”

甄尧对这事已经有了大概的盘算,几百人里面有那么十几个是药物都救治不好的,这很正常,当下开口道:“华大家已经尽力,即便那些病重的百姓知道了,也不会有责怪的。”

甄尧说完,华佗却是摇头道:“非是不能救,只是这救治的法子有些冒险,非常人可以接受。”

甄尧闻言当即问道:“哦?华大家请讲,有何难处?”

华佗沉默片刻,开口道:“剖其腹,割其肉,以刀、针破其体内污浊。”

“开刀手术?”听华佗这么说,甄尧很自然的想到一个词语,这是他前世经常听到的一个词汇。话刚出口,却是双眼直望着华佗,现在的华佗就能够给人开刀了?

华佗却面露喜色,开口道:“开刀手术?好词,老夫便以‘开刀手术’四字,作为此种治病之法。太守果然博学,老夫许久不曾解决的问题,太守却想也不想就能道破其中玄妙。”

“不是吧?”甄尧嘴角抽动,难道自己这么一多嘴,‘开刀’二次就要提前千年出现了?而且这个‘外来词汇’会成为咱华夏人的首创?

华佗见甄尧面色抽动,不由得开口问道:“太守可是不满老夫将这词据为己用?若是如此,老夫不用便是了。”

甄尧听华佗这么说,连忙开口道:“可以用,可以用。华大家既然觉得这四个字十分贴切,就用这四个字好了。不过尧十分好奇,华大家如何给人剖腹治病?”

说道自己最近才琢磨出的新方法,华佗不免捋须笑道:“老夫常年在山间行走,集十余位良草,碾磨成粉并以水兑之,人服用后便会四肢失觉。老夫曾于山中碰上一只大虫,以此‘汤’喂之,不过数息便倒地不起,虽是清醒却动惮不得,即便砍其四肢,大虫也不吃痛。”

听华佗说出这一番秘闻,甄尧直觉自己跟不上时代了。华佗说的那个‘汤;应该是后世流传的‘麻沸散’无疑,可即便是出自华佗之手的高级麻醉药,也不太可能把一只老虎给弄翻吧,那得多强的药效啊。

见甄尧不搭话,华佗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自那时起老夫便有考虑,若是以此汤喂食于患者,使其毫无知觉后,老夫便可给他‘开刀’。”

“老夫曾拿山间小兔、小鼠尝试,只要及时的封住血脉,别让血流的太多,‘开刀’并不会有太大危险。剖腹应该可行,即便是头部需要,也可以加以尝试。”

甄尧越听越觉得悬,这老头似乎还没有在人体上实验过啊,只不过是拿几只可怜的兔子尝试过而已,连真正的剖腹手术都没做过呢,就还是想着开颅了。摇摇脑袋将自己幻想出的一些可怕场面驱除脑外,甄尧开口问道:“华大家,依你所见,城内十余病重之人,都得如此医治?”

华佗点点头,开口道:“除此外,老夫别无他法。”

甄尧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赌博,不过这种赌博对他自己并没太大坏处。若是华佗第一例成功了,那得到的好处可是不少。即使失败了,甄尧除了对死去荒民表示一番哀悼外,也不用负担太多责任。

思虑小会,甄尧开口说道:“既如此,华大家便着手准备吧,到时候只会尧一声,尧可是对这种医治方式好奇的很呢。”大汉第一例‘临床开刀手术’啊,不去现场观看那还行。

[bookid=2176086,bookname=《官非官》]厚、黑。厚既‘厚颜无耻’,黑既‘心黑手辣’,此两项缺一不可。如能做到‘厚颜无耻心黑手辣’即可与官场之中生存,如想出人头地,则需要在这八个字前面再加上一个‘更’字。且看老醉新书,演绎现代厚黑学!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汉末首例‘开刀手术

之后三日华佗便与自己的几位弟子开始准备医药,当一切备齐后,一行十数人很快便赶往隔离区,在那有不少等待医治的重病患者。35zww.com

古代治病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华佗也仅仅是用清水洗净十指,便开始着手医治。甄尧看着一位腹部溃烂的重病荒民横躺在床榻上,之后华佗便开始给他喂麻沸散。

华佗先用热水给眼前患者洗拭伤口,之后轻声对自己的徒弟吩咐道:“吴普,把那盏酒灯点着。”

“是,师傅。”后世同样被尊为医药学家的吴普此刻不过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听见华佗吩咐,连忙将已经准备好的灯具拿出。甄尧一看吴普手持之物,心中惊讶绝不下于华佗前日口吐秘闻,因为眼前的东西他十分‘熟悉’,这不就是一个‘酒精灯’嘛。

想到昨日华佗曾找自己要一坛最烈的酒,甄尧还以为华佗自己想喝,没想到会被用在这方面。当下不禁开口问道:“华大家,这是何故?”

华佗现在手上的预备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见甄尧相问,笑着点头说道:“老夫前余年偶然发现,以太守家族所酿制的烈酒点燃并烘烤的刀具,颇有灭菌之效,且不易被感染,所以老夫才会向太守求一坛上好的烈酒。”

甄尧闻言不由得摇头叹气,自己幼年捣腾出来的高浓度酒酿,怎么就没想过它除了可以喝之外,还能在医学方面有所助力?叹气之余甄尧也不再打搅华佗,毕竟他是知道的,做手术的医师,那得精神极度集中,万一下错了刀或是手抖那么一下,很可能导致病人丧命。www.65txt.com

华佗手上拿着一把特制的小刀,仔细的在‘酒精灯’上烘烤着,虽然已经在动物身上有过数次成功的病例,可第一次在人体上‘开刀’,说不紧张那完全是骗人的。不过华佗多年来的历练于苦修也不是白费的,至少从他平稳熨烫小刀的手臂上,看不出他有任何紧张感。

“嘶!”刀子终于在患者的腹部开出了一道口子,污血瞬间迸出。华佗却不管许多,右手下刀更加迅速,很快便割下一块块的溃肉。甄尧在一旁看着眼皮直条,他也算是纵横沙场的将领,但他却做不到如华佗一般如此镇定的切割人肉。

当华佗将眼前患者体内污秽处理干净,其体内鲜血也流出不少,华佗不敢耽误半分,开口说道:“快,给老夫桑皮线。”而一旁早已准备着的吴普连忙将手中的针线递上去。

华佗接过针线左手将患者被切割开的皮肤合拢,右手上下穿针,其熟练程度让人看不出他是第一次给人做这样的手术。

待一切处理完毕,华佗从脑门上落下的汗珠已经将其衣物渗湿,将手中针线断去递给徒弟,华佗右手伸出略微擦拭额头的汗水,低叹道:“此等‘开刀’之术,甚是危险。施术者不能全神贯注,当会害人害己,日后不得轻用。”

作为一直在旁边静静旁观的甄尧,此刻已经哑口无言,华佗的医术在他看来已经是出神入化,就连棘手的开口手术,他也不过是一炷香时间就能解决。

麻沸散的药效并不会这么快就散去,华佗站起身后开口道:“此人今日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不堪,不能大补却又不可不补。吴普,你且说说,该如何调养。”华佗不但自己医术高明,同样他的几位弟子也是医术达人,这与他的教导方式有关,他总能在合适的时候给予提点与指教。

吴普思虑片刻,开口答道:“以天麻辅山参,煮成汤剂服下即可。”答案似乎很简单,就在甄尧以为这么点东西肯定是不够的时候,华佗却满意的笑着点头。

甄尧开口问道:“华大家,此人重兵一场,只用这些草药喂食,真能痊愈?”

华佗略微点头,开口道:“用药不在多,对症下药,药效到了,病自然就好了。”甄尧听罢只得叹服,华佗出手便是与他人不同,简单却又直接有效。

虽然华佗给病者‘开刀’时间不过一炷香,可他耗费的心力却不小,足足歇息了两个时辰才恢复过来,开始为第二位患者医治。

一日下来,华佗出刀越来越熟练,动作也越来越快,但即使如此,也只为六人做了‘开刀’手术。不过就是这个数字,也足以令甄尧咂舌,似乎在他前世的记忆中,某些所谓的医疗达人,也不过是一天上一次手术台,就这样那些人还喊累呢。

甄尧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常年在青州海边生活的百姓来到内陆生存,种种不适应很快就导致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毛病。好在甄尧有做预防,不但将中山郡内的医者集中在一起,还托张瑛的福,请来了华佗。

针对各种水土不服与地域性病症,华佗开始了忙碌的实验与诊治。抓住冬季降临,病菌传染速度最慢的机会,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些症状暂时压制了下来。

听到手下来报各县荒民的病情已经逐渐稳定控制住,坐在太守府处理公文的甄尧不由得擦拭脑门的冷汗,低声叹道:“幸好当初没有草率做决定,否则自己现在该完蛋了。医者真的十分重要,看来此间事了必须想个办法将华佗留下来。”

有着如此念想的甄尧已经开始打华佗的主意,可悲的华佗此刻还在中山各县游走,查看着诸县患者不同的病情,却不知道自己是来中山容易,出去可就难咯。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感觉昨日才刚刚入冬,今天就离新年不远了。甄尧抬头望向天边的飘雪,自己来到汉末已经有十七个年头,不知道在那个世界,自己老爸老妈还好吗?

一旁甄宓穿着厚厚的新衣服,手上也带着母亲亲手缝织的手套,好奇的看着天上雪花。不过她更在意的是,每次天上下雪,自家三哥就会站在院子里发呆,连自己来了都不理。

“哥哥,大姐,教姜儿堆雪人嘛!”就在甄尧、甄宓这对兄妹静静地想着心事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传入甄尧耳内的,是甄姜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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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论危害

“哈哈,三弟好兴致,居然在院中陪妹妹们堆雪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就在甄尧带着自己三位小妹在院中玩闹时,从屋内走道中传出一人高笑声。

甄尧抬头望去,说话的不是甄俨还能是谁当即惊喜道:“二哥回来了?”

甄俨点点头,开口答应道:“嗯,回来了!”

见到自己二哥也回来了,甄宓蹦蹦跳跳的来到已经走入院中的甄俨身旁,指着雪地中已经堆好的一个雪人,开口问道:“二哥,你来看,这个雪人像不像小妹!”

甄俨闻言点头笑道:“像,这个雪人和小妹一般漂亮。去把你的手套拿下去,再放下去就湿透了!”原来甄宓堆起雪人后犹自觉得不像,便把自己的棉手套给摘了下来,然后套在雪人手上,这样才感觉十分相像。

“好嘛好嘛。”甄宓不情不愿的走上前,从雪人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套,不过入手便觉得冰冷,当下便递给甄尧,开口道:“好冰,宓儿不要带了,给三哥带。”

“你啊!”甄尧接过冰冷的手套,摇头轻叹,转过身交给一旁候着的仆人,开口道:“拿去烘干来,别弄坏了!”小仆点点头,接过手套便向屋里走去。

看着甄宓带着两个妹妹在雪地离嬉戏,甄俨开口说道:“三弟你可是让二哥大吃一惊啊。十万流民,你一声不肯的就全部吸纳进来,而且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乱子,为兄不得不佩服。”

甄尧摇头轻笑:“不过是靠众人相帮,小弟一人如何能应对如此局面。www.65txt.com二哥这次回来应该不会着急离开吧,正月过完再走也不迟。”

甄俨缓缓点头,开口道:“如今是不着急的,州牧府缺为兄一人并无大碍。倒是三弟此次出兵平叛张举,功劳可不小,天子封你为麓乡侯,想来是更为器重你了。几十年过去,我甄家终于又出封侯之人,不容易啊。”

“区区一乡侯罢了,无甚器重可言。”甄尧却是不以为意,以他现在的眼光,哪会看得上小小的乡侯地位。再说,他可是知道大汉天子要不来多久就会像当年周天子一般形同傀儡,被这样的朝廷封赏也就没什么好夸耀的了。

两兄弟之间的谈话并没持续多久,因为眼下三个小丫头玩的太开心了。甄尧走上前将扑倒在雪地中依旧笑呵呵的甄脱抱起来,当下眉头就皱起来了。自家小妹这一身衣服可是一个时辰前穿上的,现在几乎就是湿透了。

当然,甄尧皱眉并不是因为甄脱没衣服可换了,而是这样频繁的换衣服,很容易感冒受凉的。当下把甄宓和甄姜也牵来身边,果不其然,这两个丫头也玩的一身湿漉漉的。

摆出一副黑脸,甄尧开口道:“还不去把身上衣物换了,以后不准如此疯闹,快去!”听到甄尧呵斥,甄宓几女却不以为意,对着两个哥哥做出一副怪脸,甄宓拉着两个妹妹走向里屋。

正月过去后甄俨又得回转邺城州牧府,而华佗,也正式向甄尧提出辞呈。甄尧自然是不想让华佗离开,当下开口劝道:“华大家,如今中山郡传染未定,如何能离得开你。且尧近日有一念想,还未与华大家商量呢。”

华佗听闻不由得开口问道:“太守还有何要说的?”

甄尧沉默片刻,开口道:“华大家医术乃当世罕见,而华大家的眼界却是旁人所不及。以华大家的了解,如今大汉何事才是百姓之祸乱,是战乱?或是水患?亦或是火灾?”

华佗听罢眉头微皱,以他的想法自然会选择战乱,因为打仗就必定会死人,这是谁都知道的。可甄尧如此慎重问出,又让华佗举得,似乎大汉百姓最大的灾难,并非甄尧所列三者。思虑不通,只得开口问道:“以太守所见,应当是何物?”

甄尧略微点头,开口道:“以尧所见,最令百姓担忧的,应当是菌病传染。华大家以不惑之年行走大半大汉江山,当清楚:一场战事,至多不过死伤万人;一场水患,受灾百姓也当在十万人以内。可一场感染,很有可能使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人,丧失性命!”

“一场大战,死者尸体发臭,几乎靠近死尸者就免不了沾上菌病。如此十传百,百传万,大汉百姓如何能够生存?水患同样如此,受灾百姓自身染病,来不及医治的同时,也将自身病况波及身边众人。”

“有此可见,感染菌病,才是大汉百姓首要大敌。而华大家自身不过一人,便是身边有徒弟二三,有能如何?当传染肆意,华大家连十一也救不回来。”

华佗听罢眉头深皱,以他自己的心思,踏遍大汉各州郡,为底下穷困百姓医死救伤,应该是医者悬壶济世的最好办法。可听甄尧这么一说,似乎自己所做所行,都是错误的,他根本没有救得那些苦难的百姓,他之前所定目标仿佛就是一个错误。

见华佗似乎听进去了自己所说,甄尧当即趁热打铁,继续说道:“甄尧曾有一心愿,想让大汉百姓脱离此困苦。可这愿望,实现起来颇为困难。华大家不但医术高超,同样也是心系于民,尧恳求华大家,留于中山,与尧共成此愿望!”

华佗点头,开口问道:“太守不妨直说,若可行,老夫断然不会拒绝。”

甄尧开口道:“尧欲立一医学学院,专门教授这些医学知识。尧近年来搜拢医者也有不少,可其中大多都只能救治寻常疾病,即便是开办此学院,也无法让人学到更多的医术。”

“若是华大家愿意在此教学,将医术传授于更多的人。我相信总有一日,不论是传染也好,灾祸也罢,百姓们都能安稳的在家中过日子,而不像现在这般,颠沛流离。”

“而此事对华大家亦有好处,华大家有足够的时间将自己半生行医的所见、所闻编成文书流传于世。长者之所以为尊,就在于他们能给后人留下宝贵的经验,而以华大家的见识与水品,所著医书定能指引后人,在医学上更近一步。”

华佗听罢不住点头,看向甄尧的同时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脸色,开口道:“太守图谋此事似乎有段日子了,也罢,老夫已至不惑之年,身子骨也没以往那般利索,便留在中山郡,教教学生,钻研医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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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洛阳迷雾

医学院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首先选址并建起学院就得花费不少日子,同样学员也是个问题,若是开办了学院没人来求学可就尴尬了。三五中文网

好在这两点对甄尧而言都不是大问题,建学院的地盘他是有的,早在扩建城池的时候,他就在城池西北边留了足足数百亩地。当然,留这么多地下来可不是单单为了医学院,不过就算取其十分之一,也足够华佗使用了。

至于学员就更不成问题,要知道他才吸纳十万流民,其中的孤儿可是不少的,就算那些有家的孩子不来,光他安排各县各村抚养的孤儿,从中挑出一部分也足够塞满医学院了。

此刻甄尧才知道什么叫做万事俱备,在与华佗商量一日后,许久不曾热闹的毋极城又开始喧嚣起来,而城北,更是热闹的集中地。

随着学院驻地渐渐建起一间间屋子,空旷的西北角总算有了些许不同,就在一众百姓猜测这些新屋子是给谁建造的时候,以华佗为首的百余医者很快便入住其中,紧接着,从郡下各县送来的孤儿,也一个个的来到学院内。

“太守好手笔啊,大汉数百年也不曾有人想过开办这等学院。若这些幼子真能从中学得本事,当时大汉之福。”许久不曾从屋中走出的胡昭应甄尧之邀前来参加毋极医学院的‘开学典礼’,看着下方战成数列,规规矩矩不发一言的孩童,开口说道。

甄尧轻笑道:“尧不过是竭尽所能为百姓多谋一些实在的福利,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www.65txt.com如何改变他们的困苦,还得靠他们自己才行,别人相帮也帮不上的。”

胡昭默默点头,开口道:“我现在开始越发好奇,你请我来此的目的了,莫非你还想办更多的学院?而不是医学一种?”胡昭可不笨,以前看不出来这周围空地是干什么的,现在医学院成立,他难道还想不出来?只不过他依旧不解,就算要办学院,也用不着这么大一块地盘啊。

“先生知我,我确有办万千学院以教化天下百姓之心愿,”甄尧点头笑道,可话说一半却不得不停顿,半晌叹气道:“可是,不知道此生有没有那种可能啊。”

胡昭站在一旁,双眼深邃的望着远处天边,开口道:“若真是如此,昭愿倾囊相助!”

真要闻言面露喜色,拍手道:“好,得孔明先生一诺,尧信心十足啊!用不了多久,甄尧的计划便会逐步实施,先生到时候可就没法如此清闲了。”

就在两人相交之时,第一届毋极医学院开学典礼也就不如尾声了,典礼十分简短,无非就是华佗作为医学院‘院长’对下方的各年龄段的孩童说几句鼓励的话,然后讲述了一番自己行医理念,之后连周围掌声都没有,便悄然落幕。

中平五年对甄尧来说是忙碌的一年,从年初置办医学院,然后投入到春耕事宜,春耕忙完还没来得及喘息又得开始为帐下兵马的粮食发愁。

因为接纳了十万荒民,甄尧可是赔进去了不少金钱,以高价向各地大族买粮就足以让甄尧吐血数升,不过这些乘机敲诈他的家族甄尧都记在心底,总有让他们还债的时候。

忙完兵卒事宜马上又进入秋收,甄尧发现他很悲剧的,几乎一年都在和粮食打交道。好不容易到了年末,终于可以休息休息,可没过多久,一道从洛阳传来的消息,又让甄尧的心弦紧绷起来,原因无他,本就病重的大汉天子,汉灵帝刘宏,似乎是熬不过来年春季了。

“灵帝一死,何进和十常侍之间就会决战了,之后董卓进京,唉,乱世不远了啊!”真难得甄尧来到汉末十几年了,前世的某些记忆还是十分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

知道历史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很多,甄尧更是不敢歇息,正月还没过完,就开始忙于一郡政务,原本还想在家和甄尧好好聊聊的甄俨见此,也只得摇着脑袋离家赴任。甄尧的紧迫感给了他一种暗示,似乎大汉又将有一场大动乱了。

就在甄尧再次忙于农耕之事时,千里外的洛阳城,一股压抑的气息正蔓延开来。而这一切起因,就是众大臣已有十余日不曾见过天子刘宏了。

“大将军,那些阉党不让我等与天子相见,不如由末将领兵,将他们诛杀干净!”能够口出此言的人,在洛阳除了曹操还有何人。要知道阉党呆的可是皇宫内院,想把他们杀光不得在皇宫里面动刀枪啊,除了曹操,恐怕也没其他人有这个胆量了。

何进眉头一皱,沉声道:“孟德慎言,此话休要再提。阉党一派竖立朝堂数十年,岂是这么容易宰杀的。明日随我入宫,先去见皇后,让她带我们见陛下。”何进口中皇后,自然是家中小妹,要知道他这个大将军的位置就是拿妹妹换来的。

第二日,何进进宫见了何皇后,何皇后皱眉道:“兄长今日来此总算及时,赛硕贼子如今统领西园上军驻守皇宫,就连小妹也不得与陛下相见。只怕,只怕是”

何进同样焦急,开口问道:“只怕什么,小妹倒是说啊。”

何皇后略微摇头,轻叹道:“只怕灵帝他,他应当是驾崩了。”

“死了?”何进听言不由得惊呼道,随即想到自己尚在宫中连忙瞪大眼睛止住呼声,片刻后细声问道:“小妹所言,有几分把握?”

何皇后开口道:“应该不会有错,灵帝虽然宠幸于我,却更喜爱次子协。病重时就曾梦语要将帝位传于刘协,如今大哥执掌城内兵权,我想定是灵帝驾崩,而蹇硕不敢相告,才秘不发丧的。”

何进虽然是屠户出身,但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上位者的气息还是很重。听小妹如此说,两眼眯成一条细缝,冷声道:“若他蹇硕识相,乖乖让步于我倒也罢了,若他偏偏与某作对。哼哼,我定不会让他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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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何进伏诛

何进回到大将军府,将自己从何皇后口中得到消息说出来,场下十几位腰跨长剑的将军就开始吵嚷起来。三五中文网何进本就烦躁大手一拍桌案,大声呵斥道:“休得吵闹,那蹇硕欲除本将而立刘协为帝,你等有何良策助我?”

何进拍了桌子,曹操袁绍等人也就相继闭嘴了,当场中安静下来,有一文士开口说道:“回禀大将军,琳曾闻将军与赛硕府中军司马潘隐有旧识,近年也时常有往来。若能得此人相助,区区一个阉人,有何忌惮?”

何进帐下文人不多,这和他的初身有关,杀猪出身的他可不喜欢那种文绉绉的士子。不过即便不喜欢,他帐下还有那么两位,一个是许攸,另一人便是陈琳。

“孔璋所言甚是,潘隐那小子就在蹇硕手下当差,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何进一拍脑袋,喜笑道:“好,好,好,蹇硕你用何人不好,偏偏用某旧识,这是天要亡你。”

得陈琳提醒,何进很快便找上了潘隐。潘隐虽然在蹇硕手下当差,但与何进的感情明显更深一点,很快便把蹇硕的一些安排告诉了何进。

知道蹇硕是想找机会在宫中击杀自己,何进便开始称病不再入宫。何进不入宫,仅仅掌管八园之一的蹇硕也拿何进没办法,时间拖了上了灵帝的尸体可就要发臭了,只得在三月初昭告天下,天子驾崩,其实汉灵帝早就已经死了快十天了。

何进未死,蹇硕便是想立次子刘协为帝都无用,很快,灵帝长子刘辩就在何进与其余大臣的簇拥下,登上了帝位。三五中文网这事何进倒是比谁都积极,根本看不出就在前一日这家伙还在假托重病不能起床。

天子即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汉,甄尧身为一郡太守自然也是很快便知道了。得知少帝依旧如历史那般登上了帝位,不免感叹道:“刘辩这个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坐的稳这个位置。恐怕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被人赶下去啊。”

这句感叹自然是甄尧在睡前所说,不会让他人听到,若是真让人听了去,知道甄尧这个太守如此不把少帝放在眼里,弄不好就得享受牢狱之苦了。

而就在甄尧感叹少帝刘辩的苦涩命运时,意气风发的何进也开始了自己第二步计划。如今他可是天子的国舅了,同时又是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有些碍眼的家伙可以让他们消失了。

就在何进准备按照袁绍的意见,召集周边外镇太守共诛各个常侍时,曹操沉声说道:“大将军,诛杀阉党只需派一队兵士入宫即可,根本不需要招其余外将入洛阳。”

“孟德将此事看做儿戏了?”何进最近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平常还能和和气气的说话,现在看到有人拂了自己脸面,当即就黑着脸开口道:“你以为阉党是那么好拔除的?若是那么容易,阉党如何把持朝政数十年之久?”

可惜何进碰到的是一个比他脸还黑的曹操,曹阿瞒若是能被人这么说两句就退缩,那可不是曹阿瞒了。之见曹操躬身行礼,半跪请命道:“操愿领帐下兵马,入宫击杀阉党之流。若走失一人,大将军大可斩了操!”

陈琳此刻也出列说道:“大将军,孟德所言甚是。皇城之事不宜与外镇将领相谋。似那董卓,虎狼之人,更不可与之为谋。”

若是数月前的何进,说不得就真的把这两人的话听进去了,可眼下他位极人臣,大汉几乎没有一位外姓之人有他这等成就,如此难免心生高傲,手下人越是反对的,他还就越要这么干,当下拂袖说道:“此事不得再提,某自有分寸,若再有异议,休怪我乱棍打出。”

苦劝无果,曹操只得暗叹一声转身走出厅堂,出门前无奈长叹:“若使甄家兄弟在此,如何会有今日之局,唉!”摇了摇头,曹操逐步走向屋外石阶。曹操并没注意到,就在他开口感叹时,他身后的陈琳脸上闪过几丝思索。

“看来董卓进京已成定局啊。”看了看手中的探报,甄尧摇头不屑道:“就连我在洛阳安排的哨探都能打听出有信使从洛阳离开前往河东、并州等地。那些阉党如何能不知道?何进啊何进,你真是自寻死路,办事一点也不懂隐秘性,真是活该被削了脑袋!”

如今虽然只是手下探哨来报何进要召集各方将领一同诛杀阉党,但甄尧很清楚,何进离死期不远了。何进一死,十常侍也该玩完,好吧,你们都去死吧,你们不死,天下如何大乱的起来呢!

正如甄尧所想,何进所做一切都被诸多阉党看在眼底。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可不想坐以待毙,虽然他们并没像蹇硕一样与何进结仇,但张让可不认为何进杀了蹇硕之后会放过自己。在死亡的胁迫下,很快他便想出了对付何进的法子。

“大将军,如今正处多事之秋,还是不要进宫的好。就算要进宫,也要带上诸将一起去。”说话的依旧是曹操,今日何太后宣召自家兄长入宫时曹操就觉得奇怪,什么事非得半夜商量,心底有了提防,曹操便开口劝道。

何进现在对曹操可是越来越不顺眼了,当下转过身,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曹孟德,你以为我妹妹会害我不成?若是我亲妹妹都不可信,那你等有何可信之处?”何进却是不知道,他这么一说却是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曹操闻言只得退步,毕竟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宫内此刻有鬼,一旁的袁绍见好友几次三番的被何进呵斥,只得开口道:“大将军且进宫便是,绍与孟德就在此候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变故。”袁绍也是有足够的自信,他身后可是集结了西园八校中的三校兵马。

何进点点头,仅带着十余位侍从步入宫门,可就在他走进宫后,宫门很快的就被关了起来。曹操见此脑中闪过一种可能,当即喝道:“快快打开宫门,大将军危矣!”

曹操突然开口大喝,还将腰间宝刀抽出,袁绍等人还不待出声呵斥,便听见宫内传出一阵打斗声,打斗声维持时间极端,片刻后里面传出一声‘鸭叫’:“贼首何进已然伏诛,你等余党还不领兵退去!”话音刚落,一颗人头从高墙边飞出,正是何进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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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许、陈入毋极

何进一死,整个洛阳皇城都充斥着动乱,杀喊声、怒喝声连绵不绝。35zww.com虽然净身前蹇硕也是身手了得,可自从入宫以后却是很少统练兵马,当曹操、袁绍等人领兵杀入皇城,蹇硕完全抵挡不住曹操等人麾下的精兵。

蹇硕身死,**大乱,张让胁迫两位皇子出逃,当曹、袁领着兵马出城追击张让时,迎来的却是已经找回少帝、献帝的董卓。而这些消息传回中山毋极时,董卓已然在洛阳扎下脚跟。

看着从洛阳传来的文书下方的年号,甄尧摇头轻叹,汉末当真是混乱之极,天子可以随意的废立,年号也是想改就改。如今董卓已经废了天子,想必丁原也该去地府报道了,那吕布呢?号称‘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骁儊,如今也成了董卓干儿子吧。

就在甄尧对着从洛阳传来的文书低叹时,毋极城外,有两名士子骑着坐骑正向前方赶路,其中一人开口问道:“子远,你为何会前往中山?如今本初已成渤海太守,以你和他的关系,去渤海不是更好?”

若是甄尧在此,定会认出被问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洛阳弃官离开的许攸。许攸坐在马背上颇为无奈的摇头道:“本初确实不失为一方雄主,奈何其宗族总有些烦人事,攸还是不去打搅他的好。倒是孔璋兄,为何会与我同行?”

许攸一说,另一人的姓名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前大将军何进帐下主簿,陈琳。陈琳皱眉冷声道:“洛阳现在被董卓一搅和,哪还有天子城的威严?琳不过是寻一避难之所,听闻中山毋极不错,无灾无患,不来此还能去哪?”

“我看未必。”许攸略微摇头,轻笑道:“你是大将军府主簿,而甄家二公子也曾为主簿,你若没有分毫比较之心,如何会不远千里来此?而甄尧的名气更是远在其兄长之上,如此奇人,你又怎会不动心?”

陈琳当下捋须大笑:“哈哈,子远知我,子远知我!”许攸同样轻笑,双眼望向不远处的城池,心中暗道:几年未见,甄尧你如今有何长进吗?别让我和孔璋失望啊!

两人来到城下,城门兵卒自然不会让两人骑马入内,无奈二人只得下马步行,不过当两人走入城内后,脸上均露出满意的笑容。www.65txt.com不论如何,光是城内的管制,眼下毋极城就比洛阳好多了。自从董卓手掌大权后,洛阳那是天天都有鸡飞狗跳的事情发生。

走入城中,两人不急着去找甄尧,反而开始在城内闲逛起来,陈琳对着周围可见事物指指点点,还不忘开口说道:“子远,你若没来此城,能想到毋极在甄家公子的打理下,繁华已经不下洛阳?你看看,这里可比你我见过的许多城池都要兴旺多了。”

许攸缓缓点头,虽然他在内政上并无太多的研究,不过眼前所见,城内百姓之祥和,足以说明此城的主人,是深得民众爱戴。有了民心,许多事都很方便了。

甄尧正埋头处理堆积在案的公文,却不想手下兵丁进来打搅道:“主公,府外有两位年轻男子,声称是主公旧友,特来相见。”

“何人?”甄尧眉头微皱,他自从幼年起就开始执掌甄家,之后又是战乱、主政,哪有时间交朋结友。以前张飞还能算是不错的好友,可一旦扯上主臣关系,‘朋友’二字也就不再如以前那般单纯。不过甄尧倒不怕有人冒充,当即说道:“让他们进来。”

甄尧此刻已然停下手中事务,待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便抬头望去,刚抬头便听到一句熟悉的话音:“甄兄,不知是否还记得子远啊?”许攸话音落下,右脚已经迈过门槛,出现在屋内。

“许攸?”甄尧心头大震,当即走下首座,上前喜笑道:“我道是何人,竟然是子远先生前来,甄尧不知先生前来,未曾出迎,失礼之处还望先生勿怪。”

许攸脸上笑意一闪而过,开口道:“甄兄如今贵为一郡太守,攸不过是闲云野鹤之人,当不得太守如此礼待。”

甄尧笑着点点头,又看到了许攸身后年纪明显不小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子远先生,不知这位是?”

许攸望了眼陈琳,开口说道:“让他自己介绍吧,攸也是在半路才碰上他的。”

陈琳摇头失笑,随即拱手说道:“在下广陵陈琳,陈孔璋,见过太守。”

“好家伙,居然是他?”甄尧双眼一亮,眼前的男子居然是陈琳?陈琳的大名甄尧前世今生可都有所闻啊。记忆中就是这家伙为袁绍写了那个征讨曹操的檄文,这可是位牛人,连曹操的祖宗都一起骂的人才。

“先生远来,尧万感荣幸,请。”说罢,甄尧便拉着两人走向屋内,一旁的小兵眼瞅着没自己什么事了,退后几步又回到门口继续站岗。

三人分别入座后,甄尧开口问道:“二位先生不是在洛阳为官吗?怎么有空来小弟治下游玩?”他当上太守已经有好几年了,可依旧没能招来好的文士相助。此时许攸、陈琳一同前来,让甄尧颇为晕眩,同时也紧张二人来意。

许攸却是不客气,当侍者将吃食送进来,便给自己斟上酒酿,美美的喝下肚中,才开口道:“甄兄莫要装糊涂,如今洛阳混乱成什么样子,莫非你不清楚?”

甄尧心底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子远这是什么话,洛阳乃天子脚下,其实说乱就乱的。”

甄尧如此装糊涂,许攸可是很不满意,当下开口道:“哼,我许攸当太守是至交,与你交心相谈,不想你却如此敷衍。不说了,今日在此吃一顿便饭,攸便赶往渤海,想来渤海总有人愿听攸之良言。”

“渤海?”甄尧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袁本初已经出任渤海太守了?”

陈琳挑眉,诧异说道:“咦,此事乃我二人离开洛阳时才刚刚确立,怎么太守就知道了?袁本初此刻应该还未上任呢。”

“这个,这”甄尧当即面露难色,自己真是多嘴,没事显摆什么呢。当即只得扯谎道:“之前所说不过戏言,望子远勿怪。洛阳近日颇为不安定,尧只得多加注意。今日才有消息传来,从洛阳弃官离去的袁绍被封为渤海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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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州牧府夜宴

许攸也不是真的生气,见甄尧承认自己多洛阳十分关注后,开口问道:“如今我二人俱是白身,身上钱财也都在路上花销干净,不知甄兄是否愿意收养下我们两个闲人?攸虽不才,可替甄兄执笔写文,还是可以的。35zww.com”

陈琳也在一旁起哄说道:“子远所说不假,琳此来是避难来了。若是太守不肯留用,今夜陈琳就将露宿街头啊。”

甄尧听两人如此说,便知道许攸和陈琳是真的要在自己手下出仕了,当即开口说道:“二位先生愿来助我,是尧求也求不来的,岂会相拒门外。只是尧年幼官低,怕会误了两位先生的前程。”

许攸摆摆手,开口道:“甄兄尚未弱冠,便已有太守之高位,且被封为侯爵。若甄兄都算如此说,攸也不知这天下还有何处可去。”

“子远先生、孔璋先生,你二人一是大将军府幕僚,一人是大将军府主簿,我这个太守府,相比之下却是小了不知多少。”甄尧强自压下心中的惊喜,开口道:“不过二位先生如此看重甄尧,尧定不会让两位先生失望。如今我中山郡守府中职位尚有不少空缺,二位先生可愿屈就?”

甄尧如此说,陈琳与许攸相视一笑,一齐走出案席,躬身拜道:“太守相招,我等无有不从。琳(攸),参拜主公!”

甄尧走向首座,将两人先后扶起,大笑道:“好,好,尧能得二位先生相助,实乃此生幸事。”当夜,甄尧在太守府大摆筵席为许攸二人接风,张飞、华佗、胡昭等人都赶来赴宴,这也是甄尧手下酒宴人员最为整齐的一次聚会。***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许攸、陈琳两人加入,使得甄尧在文士上的短板总算补齐,甄尧第二日便将任命文书送与二人手中。陈琳依旧是干老本行,成为中山郡守府主簿,而许攸则成为府中幕僚,毕竟甄尧现在不过是郡太守,也给不了什么高位。

“子远啊,以你与袁绍、曹操之交,为何会弃他二人而投奔与我?”虽然许攸和陈琳已经称呼自己为主公了,但甄尧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来的太突然,忍耐了几日之后,甄尧终究是将心中所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许攸其实也早就等着甄尧开口问,因为这件事不说清楚,两人的主臣关系总会有一层隔阂,好在甄尧并没让他等多久。放下手中的文案,许攸开口笑道:“主公应当知道攸与袁绍相交多年,若是主公不曾出现,或许许攸此刻就应该身处渤海城内了。”

“不过主公在数年前横空出世,将已经奄奄一息的甄家名门又重新支撑起来。如今在冀州,主公之威望已经不下文士之首,四世三公的袁家了。”

“而主公比之袁绍,却是强上了不少,且不说袁家宗族兄弟关系错综复杂,单说袁本初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即便有所成就也不会太高。至于曹孟德,如今他自己尚且自保不足,主公提及他不是看攸的笑话吗,此刻谁会相投他曹孟德呢?”

甄尧缓缓点头,看来历史上许攸投靠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谁让那时候已经出头的诸侯里面,就袁绍还算有些本事呢。而自己降临汉末,已经改变了不少事情,许攸会弃袁绍而投靠自己,也是理所应当,以许攸这么些年的游历与见识,看出自己和袁绍两人之间谁更有潜力,并非难事。

如此想着甄尧心底也暗自得意,自己这么些年的作为总算没有白费,如今也能被这些大汉有名的文士看成潜力股了。只要看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得自己也能与大汉各位枭雄争上一争。

许攸见甄尧不说话,轻声问道:“主公,可信许攸所言?”

甄尧笑着点头,开口道:“子远今与某交心,尧必不负你。”得到甄尧这样的承诺,许攸当即心满意足的拜谢。

如今武有张飞以及三位家将相助,文有许攸、陈琳相帮,甄尧自觉总算是展露羽翼。有了两位顶尖文士帮着自己处理政务,书写公文,甄尧每日回家都比以往提早不少时间。

“哥哥,来看小妹今日临摹的帖子嘛。”刚回到家,甄尧便被甄宓拖至院中,院中的石桌过了十数年依旧不曾更换。甄尧看着摆满笔墨纸砚的案桌,便想起自己如甄宓这般大小时,也是趴在这张石桌上,勤笔练字。

就在甄尧悉心教导自家小妹练字时,远在邺城的州牧府内,新官上任的韩馥,正在家中摆下酒宴专门款待甄尧的二哥,甄家如今年纪最大的男子,甄俨。

韩馥是月前被董卓安排来冀州当州牧的,在冀州几乎没有一点心腹,无奈之下只得拉拢州牧府的文士,而甄俨,就是他最为看重的士子。当下举杯开口道:“馥新来冀州,若无仲晖相助,恐怕就要出大乱子咯。来,为此,我与犬子共敬先生一杯。”

韩馥的心思甄俨如何不知,如今在冀州谁人不知他甄家两兄弟,韩馥走马上任,想要在冀州站稳脚跟必然要与自己打好关系。甄俨对这些场合并不陌生,毕竟在洛阳为官时就有过类似的场合,躬身举杯道:“州牧说笑了,以州牧的威望,冀州还有何人不从。”

韩馥笑着点头,他对州牧这个位置也是十分苦恼。如今他高调入冀州当上州牧,可他手底下能用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而如今袁绍已经在渤海大肆征兵买马,根本不把他这个新上任的太守放在眼里,正是因此,他才着急要在冀州找一个同盟。在他看来,能在冀州与袁家一争长短的,除了近些年突然复起的甄家,就没有其他人能帮的了他。

韩馥今日宴请甄俨并特意拉上自己儿子并非是随意而为,他今天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甄俨商量。酒过三巡,韩馥开口道:“仲晖,你看我家犬子,是否入得你眼?”

“令郎?”甄俨是知道今日酒宴不会这么简单就是吃顿饭,所以并没喝多少酒,脑子可是清晰的很。见韩馥提起自己的儿子,甄俨不由得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开口道:“公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当属年轻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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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潘凤为媒

韩馥笑着点头,知道甄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这么夸儿子的,不过到底是夸奖,听到甄俨这么说韩馥还是十分高兴,如此离他的目标也就近了一步,当下开口道:“馥欲与仲晖结为亲家,以犬子迎娶仲晖小妹,如何?”

“结为亲家?”甄俨不可避免的皱眉低吟一声,两眼扫过韩馥与他那倒霉儿子,开口问道:“我家小妹有三,不知大人所说的是哪一位?”

不待韩馥作答,一旁默不作声的韩统突然开口说道:“自然是冀州有名的‘小善人’甄宓,据闻‘小善人’不但心地善良,同样也是貌美如花。35zww.com小子不才,愿与之结为连理。”

“想要迎娶甄宓吗?”虽然早就料到,甄俨在听到韩馥之子开口时也不由得暗自皱眉,眼前青年是何等模样,甄俨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一月内也是知道了大概。屁用没有只知混吃等死的人也想迎娶自家最宝贝的小妹,就算自己答应,恐怕三弟也不会同意啊。

韩馥见甄俨不答话,以为他正在考虑,心中也越发期待起来。只要他和甄家结了亲,以两家地位,想要巩固冀州可就简单多了。虽然袁家在冀州的势力也不小,可只要有甄家相助,他这个州牧的位子,绝对可以坐的稳当。

甄俨可不是如韩馥所想那般在思索着要不要答应,而是在考虑如何委婉的拒绝,想了半天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家三弟那么好的口才,只得开口道:“我家小妹能得州牧看重,俨甚是高兴。只是小妹尚且年幼,尚不及待嫁出阁的年纪,恐怕要辜负州牧好意了。”

韩馥听罢摆手说道:“年纪小一点并无甚大碍,我可令犬子先下聘礼定亲,待一两年之后,成亲即可。www.65txt.com”对韩馥而言,主要的是他与甄家的亲家关系,只要这层关系在就够了,至于自家儿子何时迎娶又如何迎娶甄宓,这个他并不在意。

韩馥却是想错了,甄俨若是之前还曾有过亲家的念头,现在却是完全不敢答应下来。韩馥所言无非就是将自家小妹当做利益结合的棋子,这种事情他甄俨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或许对于大汉其他家族而言十分平常,女人嘛,有时候就是自己的妻子都能当做筹码送出去。但自家,想到甄尧的护短,想到甄尧这些年对甄宓的宠爱,甄俨相信,自己要是敢答应,回头自家三弟就得和自己翻脸了。

甄俨虽然不会答应,也不好当面就严词拒绝,只得用手撑着脑袋开口道:“州牧,此事并非一件小事,俨还需向家中母亲问问。今日多谢州牧款待,甄俨告辞了。”望着甄俨离开的背影,韩馥皱眉重重叹息一声,若非无可奈何,他也不愿如此低声向人求亲。

第二日,依旧是州牧府,不过地点却不是那个宴客的厅堂,而是韩统的书房内,一位身高近九尺的壮汉,哧呼着开口道:“少爷,那甄俨可曾答应了?”

韩统听大汉所问,冷声道:“别提那甄俨,昨夜父亲与他说及此事,他便支支吾吾的不肯答应,最后说自己还要与家中人商量。真是笑话,甄逸早几年就死了,如今甄家家主不是他还能是谁。什么与母亲商量,不过一妇人,何须听她意见。”

大汉似乎对甄俨颇为不屑,怒声说道:“那甄俨居然如此不识抬举?不如让某家把他抓来,定让他服服帖帖的送上自家妹子。”

“不可胡来,父亲初来冀州麻烦事已经不少,暂时还不能动那甄俨。”韩统似乎并非那种精虫上脑的人,当下摇头拒绝了大汉的提议,开口道:“不过,甄俨以为他不答应,我就没法娶甄宓了?嘿嘿,那可不一定啊。无双,你且附耳过来,照着我的吩咐去做。”

两人咬了半天耳朵,当韩统说完后,高壮大汉迟疑片刻开口问道:“若某家擅自离开,主公会不会责怪?”

韩统摆摆手,开口道:“放心,一切有我担着,你自然不会有什么担心。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办漂亮,要让人家知道,我冀州州牧府的少爷,是很有诚意的。”

“少爷放心,凤定照吩咐办妥。”壮汉点点头,开口道:“若无其他事,某家便准备去了。”

韩统笑着点头道:“去吧去吧,记得一定要快。”

两日后,一只百余人的队伍悄悄离开了邺城,缓缓向北方前进,为首者,正是前日与韩统在府内密商的壮汉。这么一只队伍出城自然瞒不住韩馥,将一切弄清楚后,韩馥很快便把自己那儿子招来,开口道:“你让潘凤去甄家给你提亲?亏你想的出来啊!”

韩统轻笑道:“父亲放心便是,孩儿让潘将军准备了不少厚礼,足够显示我们家的诚意,我想甄家一定不会拒绝的。”

韩馥见事情已经如此,也只得摇头暗叹,不过自家儿子这也算是错有错着,希望如此能够有效吧。甄俨这两日躲着不出来,韩馥也知道甄家二公子这已经没有多大希望了。

不管邺城如何变故,甄尧此刻仍旧是城内整日忙碌个不停,好不容易早些回家的话,还要被几个妹妹缠着,不是陪着玩就是陪着练字,甄尧发现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太守府,自己都一样的累。

低着脑袋走路的甄尧,在快到甄府门前时抬头一望,只见十数匹马正悠闲的在门外摇晃着尾巴,当下低声暗道:“嗯?怎么今日府中来了这么多人?”

甄尧带着疑惑走入府门,一旁的家丁上前低声说道:“少爷,方才有一群人说是从邺城而来,特来拜访少爷的。”

“从邺城来的?”甄尧眉头微皱,他可不认识什么邺城来的人,开口问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厅堂,夫人刚才出来了。”家丁指着前方客厅,开口道。

甄尧点点头,不再多说快步走上前,果然,自家母亲正与一位壮汉低声说着什么。有客临门,虽然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甄尧还是习惯性的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前开口道:“今日有贵客远来,让甄府增添不少光彩。母亲,不知这位是?”

壮汉见身后有人走近,待听到甄尧说话后,抱拳说道:“某家潘凤,添为冀州牧帐下大将!公子便是中山太守,甄家三少爷?”

第一百三十二章 都给我滚

“潘凤?”甄尧听到眼前壮汉自报姓名不由得愣神,这名字对甄尧来说,是比较熟悉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前世记忆中,那本演义里最出名的,出场不过几句话的龙套,当属眼前的男子最为出名了。不过熟悉归熟悉,自己可没和他打过交道,当下开口问道:“不知将军来此,有和见教?”

潘凤咧嘴一笑,开口道:“甄太守,某家今日来意已向尊老夫人说出,天色已暗,某家便不打搅了,明日再会,告辞!”说罢大手一招,带着一旁几位手下走出厅房。

潘凤莫名其妙的离开,甄尧看着厅堂中的几个大木箱子,皱眉道:“母亲,这潘凤是来做什么的?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张氏自刘氓进屋后眉头就没松过,当即摇头叹道:“他是奉了冀州牧的命令,前来提亲的。这些,是州牧给的聘礼。”

“嗯?”甄尧双目一瞪,开口道:“上门提亲?他潘凤要娶谁?”

张氏低声叹道:“不是潘凤,是为州牧的儿子提亲,要娶宓儿。尧儿,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唉!”

就在张氏说完后,突然侧门后传来一声泣语:“我不要嫁人,不要嫁人!”甄尧仰头望去,只见自家小妹带着哭腔跑开了。

张氏同样看到自家女儿哭着跑开的背影,当即惊呼:“这,宓儿怎么会在?”要知道在潘凤说出来意时她就吩咐不得让甄宓靠近厅堂了。

“唉,怕是你们说的都让这丫头听到了。”甄尧皱眉摇头,开口道:“孩儿先去看看小妹,母亲且先回屋稍歇。”如此说着,甄尧抬脚便追着甄宓离开的方向赶过去,好在是府内,就算甄宓躲起来也能找得到。***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从侧门追出长廊,甄尧拉住一旁的家仆,开口问道:“小姐往哪走了?”

仆人连忙指着不远处的屋子,开口道:“小姐往自己屋里去了。”

甄尧听罢快步跑过去,见甄宓小屋的门闭的死死的,只得用力拍打,开口道:“小妹可在屋里?打开门,让三哥进去。”

不断的拍打屋门,却不见屋门打开,片刻后从屋内传出甄宓的哭声:“不让,谁都不让,宓儿不要嫁人,娘亲不疼宓儿,三哥也不疼宓儿,不疼宓儿了……

这是甄宓第一次和自己刷脾气,甄尧心急的同时也颇为心痛,自家小妹原本快快乐乐的,就因为这些不速之客,才会躲在屋子里哭泣,当下缓声道:“谁说要小妹嫁人了,三哥和娘亲可没说。小妹快点把门打开,三哥有话和你说。”

“真的不要宓儿嫁人?”屋内的哭声似乎稍有停歇,传来甄宓断断续续的噎语。

甄尧当即说道:“嗯,小妹说不嫁,那就不嫁。”就在甄尧说完没过几息,屋内的门栓发出响声,之后木门缓缓打开了一角。

甄尧单手撑着门,将右脚跨过门槛,开口道:“来,让三哥进屋。”甄宓见甄尧走了进来,便转身走回床榻,爬上去有被子把自己包起来。

甄尧缓步走至床头,右手伸出将甄宓眼角的泪水拭去,轻声问道:“方才你在厅堂,都听到了?”

“嗯。”甄宓的小脑袋无力的点了点,低声道:“宓儿不要嫁人,不要嫁人。”

甄尧摇头苦笑,古代孩子真不是一般早熟啊,这才十一岁吧,就已经什么都懂了,当即重重点头说道:“好,不嫁就不嫁,小妹不要哭了,三哥可没答应人家,说要把你嫁出去。”

甄宓抬起脑袋,睁大眼睛直望甄尧,开口道:“真的?”

“嗯,三哥什么时候骗过宓儿。”甄尧笑着将自家小妹从被褥中抱出来,开口道:“除非宓儿自己想嫁,三哥绝对不会逼小妹的!”

“三哥最好了。”甄宓得到自家三哥的保证,当即两眼一弯,咧嘴笑了起来,双手伸出开口道:“三哥最好了,宓儿才不要嫁人呢!”见甄宓如此说,甄尧笑着摇头,这个丫头哭一会笑一会的,变脸的速度还真快。

好不容易将甄宓安抚好,甄尧来到自己母亲房中,两人相商一会,张氏点头道:“如今你二哥不在,这个家就是你做主,自己想清楚了就去做,为娘不会干预的。”

甄尧笑着点头:“母亲放心,这些小事,还难不倒尧儿。”的确,与沙场征战动不动就是几万死伤相比,这些和亲之类的事情,的确算不上多大的事了。

甄尧答应甄宓的时候很爽快,而与张氏说时同样是挑轻的说,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就不拿此事放在眼中。这次潘凤上门提亲应该是他与韩馥的第一次交集,由不得他不放在心上,为此,他将身边文士、武将通通招来身旁,夜晚召唤,可见甄尧对此也是看中的。

这种半公半私的事情甄尧并没放在太守府处理,将一干手下都叫来甄府后,就在会客厅中,甄尧沉声说道:“今日潘凤领着提亲队伍上门了,你们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甄霸是甄府的老人了,几乎从甄尧会走路起就跟着自家少爷,对自家少爷的秉性可谓十分清楚,当下抱拳请命道:“主公,那潘凤好生无礼,认识都不认识,就敢闯入主公府邸。主公不如给我一百兵卒,今晚我就把潘凤给主公抓来。”

甄尧倒是想这么做,可一旦他真动手了,那他在冀州可就竖了一大敌了,摇头道:“不可胡言,潘凤乃是替州牧家公子说媒来的,怎能对他动武?”

甄尧刚说完,分属中山郡各大家族年轻才干的张家长子便开口道:“主公,风倒觉得这是一件喜事。”

甄尧右手轻点桌案,开口道:“你且说说,喜从何来?”

“回禀主公,若是主公与州牧结为亲家,在冀州势力必然更上一层。韩馥新来冀州,他必然要仰仗主公,主公可乘此机会,将其架空,借其名,独揽整个冀州,岂不是大妙?”张家公子说道高兴处,不忘手舞足蹈的表演起来。

甄尧默默的看完张风的‘表演’,目光扫向周围众人,开口道:“还有谁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苷)(鉄)附议,张风所言甚善。”甄尧问完,又有几位各家族中的子嗣出列赞同道。

“你们,都给我出去!”甄尧仔细的看了看包括张风在内的四人冷声道:“都给我滚回家去,中山郡不需要你们这些废物,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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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看在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份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许攸初献计

“主公,”突然遭到甄尧呵斥,张风等人颇感奇怪,躬身还欲说话,却看见甄尧那满是杀意的双眼,吓得低头一言不发。35zww.com

甄尧忍住拔刀的冲动,沉声道:“在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都给我滚出城外。否则,我认人,腰间宝剑可不认得你等!”

张风听得甄尧如此说,虽然不知自己哪里惹怒了甄尧,但也明白此地是不能待下去了,弯腰行礼后,转身退出厅房,其他几人见此,那还敢继续站在屋内,一个个的紧跟其后跨过门槛,消失在甄尧等人眼前。

许攸和陈琳之前一言不发是因为两人来毋极的时间还短,这种‘家事’他们还无法拿捏住甄尧的心思,现在甄尧表态了,两人自然不会一声不肯。

见甄尧怒气未消,陈琳抱拳开口道:“主公无需动此大怒,据琳所知,那韩馥之子韩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之辈,如何配得上主公家妹。韩馥不过新来冀州,能对主公有何助力?主公若不赞成此婚事,大可不必理会。”

甄尧听了陈琳的话才缓缓点头,低叹道:“这桩亲事,尧已答应小妹不会答应。可我也不想与韩馥太过交恶,如之奈何?”

一旁的许攸露出一副笑意,开口道:“主公所忧虑,不过是顾虑韩馥会以州牧之职权横加刁难,而如今袁绍于渤海举兵,更是令冀州势力三分。主公不愿在此时与韩馥交恶,大可让他知难而退。攸有一计,可助主公解此难题。”

甄尧面露喜色,连忙出声问道:“子远有何计策,快快道来。35zww.com”高级谋士就是不同,这才一小会,便有解决自己心中难题的法子。

许攸点点头,开口道:“攸虽来中山不久,但也知道主公帐下将士乃当世之精锐。而那潘凤,在出任邺城守将前不过是韩家的一名心腹家将,他能有何本事?主公只需如此,如此,把这场戏演给潘凤看,自然能让他乖乖的回邺城。”

“好,此计甚妙,就按子远说的去做。”甄尧听罢当即拍桌叫好,看向张飞以及甄霸三人,开口道:“你三人也听到了,可有异议?”

张飞重重点头,抱拳答道:“主公放心,明日定让那潘凤看一出好戏,要是吓不着他,某家任由主公处置。”

甄霸三人也同时出列,答应道:“谨遵主公之命。”

甄尧满意点头,自己心中的疙瘩总算是消去大半,剩下的就看明日事情是否顺利了,当下起身舒展长臂,开口道:“夜深了,都回去歇息吧,明日还有好戏看呢。”众人会心一笑,躬身拜辞后,一齐走出了甄府议事厅房。

第二日,潘凤天亮没多久就再次登门,甄尧为了自家小妹的事可是没准备去太守府办公了,就呆在自家等潘凤上门。不过看着潘凤又带着不少财物上门,甄尧却逼开亲事不谈,开口道:“听闻潘将军乃州牧帐内上将,不知可愿指点指点我毋极兵马?”

潘凤还真以为甄尧是想让自己给他看看兵马,点头说道:“有何不可?太守带路便是。”心想,若是自己这么给甄尧面子,他总不会让自己不好交差吧,却不曾想过,甄尧帐下兵马俱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何须他一个还没打过仗的‘上将’指点。

两人就这样带着身后十几位随从缓步走向校场,还没走进去,响彻天际的杀喊声便惊的潘凤身后战马不断嘶鸣。不过被惊吓住的可不止战马,就连潘凤都被高昂的杀喊声给吓的顿时停步。

到底是‘上将’,脸色数变后,自作镇定的开口道:“太守帐下兵士嗓门不错,某家所率兵马都无此大叫的习惯。”同时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听这杀喊声,就像是无数兵马交战一般,进去了自己性命是否能够保存?

“潘将军,请。”甄尧看见潘凤脸色几次变换,心中颇为高兴。让你来毋极打搅到我家小妹的开心生活,今天不把你吓个半死,我就不姓甄了。

潘凤尴尬的点点头,与甄尧一同走进校场。刚走入校场,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正在捉对厮杀的五千刀盾兵。五千人两两厮杀在一起,没有任何排阵,也没有任何指挥,完全是兵卒之间的悍斗。

“这”潘凤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在邺城也算是统练了一段日子兵马。通常他操练兵卒不过是带着兵士一同机械的重复一个又一个动作,哪像眼前所见,捉对厮杀的兵卒完全没有章法可言,几乎就是往死里打。那兵卒手中大刀与圆盾的撞击声传入耳内,潘凤心脏就跟着不停颤抖。

甄尧不是第一天看自家帐下兵马训练,比这个更残酷,几乎人人带伤的军演他都看过,眼下的厮杀只是开胃小菜罢了。眼下潘凤在旁,甄尧却是低声说道:“毋极城是小地方,比不了将军所呆邺城,麾下将士不懂得如何排兵布阵,让将军笑话了。”

潘凤抬手擦拭额头露出的汗珠,低声道:“太守练兵之法倒是稀奇,不曾见过,不曾见过。”

甄尧笑着点头,开口道:“走,我们接着看。”说罢拉着潘凤继续往前走,当两人绕过刀盾兵的训练场所,五千弓兵出现在两人眼中。

“放!”随着号令下达,第一排的弓箭手迅速放开长弓,千支箭矢飞出,落在数十步开外的草人群中。箭雨过,站在草人附近的兵卒走上前,清点一番高喝道:“第一组,落地十三支!”

若说之前刀盾兵只是带给潘凤精神上的冲击,眼下的弓兵却是令他叹服。他可是看清楚了,弓兵百步外所立草人不过百余个,而且各个都有不小的间距,就这样千人散射,居然只会有十几支箭脱靶,放在以前潘凤可是不敢想象的。

甄尧在为自己拥有这等精兵而自豪的同时,不忘开口问道:“不知某帐下控弦士,可入得将军眼内?”

潘凤听甄尧开口问话,只得咬牙说道:“若论射箭,此等兵卒俱不差。不过没有上战杀敌,一切皆算不得数。”奈何这些兵卒不是他统帅兵马,若是他的手下,定会夸奖大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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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校场‘做戏’

两人继续在校场中闲逛,走过弓箭手训练的靶场,很快就来到校场内面积最大同时也是空旷的平地。35zww.com因为是给骑兵准备的,所以地方也就比其他兵卒的训练场所要大许多。

之前的步卒已经给潘凤带来了极大的震撼,眼前正在训练的骑兵,却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脚步,口中喃喃说道:“居然还有这么多骑兵?”

“第二队准备,目标,百米外木桩,冲锋!”随着指挥兵卒一声令下,百名骑兵单手握刀提马冲出。在靠近木桩之时,右手伸出,齐声暴喝:“破!”

‘咔嚓’大多木桩都被弯刀斩断,木屑被溅的四处乱射,当百余骑在木桩后方停步后。十几位专门统计的兵士上前,开口道:“十五号,三十七号,八十一号,木桩未断。”

正在指挥训练的千人队队长听罢冷喝道:“未砍断木桩者,出列!”话音落下,便有三名骑兵牵着自己的战马走了出来。

“自己去劈砍一百根木桩,没砍完不准休息!混账,连这点训练都不能完成,若再有失误,以后便是加倍责罚。”千人骑可是被张飞知会过,今日演练必须要出彩的,没想到还是有人失误了,只得沉着脸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甄尧看着三名骑兵乖乖的牵着自己的战马离开训练场,当即转身对潘凤说道:“唉,此次征召骑兵大多都是新丁,连这点训练都会有差错,实在汗颜的紧。”

潘凤现在是想说也说不出什么,原本以为自己还能给甄尧帐下兵马一些指点,却没想到甄尧帐下兵马一支比一支惊人。35zww.com听着甄尧似是惭愧的话语,潘凤只能苦笑,他手下连一支百人队的骑兵都不曾有过,甄尧却已经有数千骑了。

甄尧拉过潘凤,继续向里面走着,不过再往里面走可就看不到什么兵卒训练了,只看见数千枪兵,正把中军校场给围的水泄不通,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的喝彩声。

甄尧只是吩咐张飞今日一定要在校场让潘凤吃惊一次,并没有任何具体安排。当下走上前,开口问道:“今日何事喧哗?你等为何不训练?”

“主公,”被拍的枪兵本来很不耐的回头,但一看是甄尧来了,连忙露出一副笑脸,低声说道:“今日张将军说让我等歇息片刻,几位将军正在场中相斗,我等俱是为将军打气呢。”

“是嘛?都让开些位置,也让我看看。”甄尧心中暗笑张飞如此安排,将周围兵卒拨开,带着潘凤走了上前。一行人刚站定,就看见场中四位身披甲胄的将领正围在一起厮杀不停。

场中四将除了张飞和甄霸三人还能是谁,张飞骑术比三人高很多,自然是以一敌三的局面。甄尧两人到来并没妨碍到张飞等人酣斗,四匹战马呼啸着从校场的一端冲向另一端,之间长矛、大刀、长枪的碰撞自然不在少数。

潘凤怎么看眼前四将都不像是在切磋,扭头看向甄尧开口问道:“太守莫非不上前阻止?任由麾下将领如此厮杀?若是他们之间有人把握不当,伤了或是被伤,如何是好?”

甄尧略微摇头,开口道:“既然他们想要比斗,就让他们斗出结果才好。至于受伤,为将者当不惧生死,受点伤又有何妨?将军难道不是这么认为的?”

潘凤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点头称道:“太守说的是,说的是。”

就在两人说话的空当,张飞与甄霸几人也注意到了甄尧的出现。趁着四人又缠斗在一起,张飞低声说道:“主公来了,都给我当心点,某要动真格的了。”张飞倒是清楚,戏再怎么逼真再怎么精彩也只是戏,只有假戏真做了,才更具威慑效果。

张飞真正动起手来,甄霸三人都难以与他相抗,丈八长矛就像有了生命的长蛇一般,危险而又狡诈。‘刷’长矛刺向甄霸肩膀,将其穿在身上的甲胄都刺出一长串火花。

好在甄霸躲闪的及时,否则这一下就是要受伤流血的。场中甄霸三人渐渐被张飞压制,只有三人合力互相补救才能勉强支撑着战局。而一旁观战的兵卒却不管许多,这一场厮杀应该是他们看得最精彩的,场边呼喝声一阵高过一阵。

甄尧看了看潘凤的脸色,脸上露出一丝怪笑,当即开口道:“益德,停下吧,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毕竟场中四将都是他的得力战将,哪一个伤了都不是件好事。

张飞听到甄尧喊停,当即将伸出的长矛收回,安坐在马背上,对着甄霸三人拱手说道:“三位,承让了。”

甄霸三人同样拱手说道:“将军厉害,我等颇有不如。”说完后四人一同跳下战马,拉着坐骑走向甄尧。

“参见主公。”四人来到甄尧面前拱手拜道,开口之余不忘拿眼睛瞟了瞟一旁的高壮男子,想来这就是主公所说的潘凤了。

甄尧笑着点头,指了指身旁潘凤,开口道:“无需多礼,你等来的是时候,给你们介绍,这位是从邺城远道而来的州牧帐下上将,潘凤潘无双。你等俱是武将,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甄尧说完,甄霸首先拱手笑道:“竟是州牧帐下上将,霸有礼了。”

潘凤高傲的点点头,也不搭话,似乎忘了之前是谁看着场中斗将,脸色都被吓白了。一旁的甄猛见潘凤居然如此自傲,冷声说道:“不知潘将军有何高招?可否指点一二?”

甄猛这话无异于出口挑衅了,潘凤面色突然一沉,开口道:“某家岂是你等小校能随意猜测的?太守,不如让某指点一番?”

若是张飞说这话潘凤或许要考虑考虑,但开口的是甄猛,潘凤只当这三人都是武艺一般的将领,想想自入校场后就连续吃惊,不招人出出气潘凤也不舒服。当下也就不做推辞,甚至搬出了甄尧之前所说的‘指点’二字。

甄尧笑着点头,开口道:“潘将军有心指点,尧自是感激不尽,如何会从中阻拦。”虽然没有见过潘凤动手,但甄尧对自家帐下将领还是十分有信心的,甄猛如今的马战本事,可不差于那些次一流的武将。潘凤此等捏软柿子的打算,显然不会讨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 讨董檄文

甄猛与潘凤的切磋不消多说,光看一日后潘凤灰溜溜的带着自己手下离开毋极便能知晓,他是没有半分得意可言。35zww.com目送潘凤的身影逐渐远离城池,甄尧开口笑道:“这下韩馥应该死心,不会再打我甄家的主意了。”

一旁许攸点点头,又复而开口道:“虽是如此说,可主公还是需要多加小心,韩馥毕竟是冀州州牧,此刻他忍气吞声,来日主公还需提防他的算计。”

甄尧虽然不认为那历史上在袁绍面前不战而降的韩馥能给自己带来麻烦,不过属下人好心提醒,倒也不好拂了许攸的面子,开口道:“此事便交由子远,给我紧盯着韩馥,若他真有什么不对劲的举措,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潘凤走了,甄尧的生活又恢复正常,白日往返于太守府和自家,夜晚还得抽时间陪陪母亲和小妹。自从甄尧把潘凤赶走后,甄宓显然对自家二哥又亲密了许多,几乎不到睡觉时间,就不离开甄尧身边,耍赖也要赖着甄尧。

换个人与自己耍赖,甄尧早就该动怒了,奈何是自家小妹,除了去太守府处理公务时不让她跟着,其余时候几乎就这样带着一个小托油瓶。有的时候拖油瓶还不止一个,甄姜、甄脱,甚至是张瑛都会粘上来,令甄尧苦笑连连。

且不说甄尧在毋极城忙碌个不停,当半月后潘凤带着人手又灰头土面的回到邺城后,韩家两父子可是恼怒不已。两人怒归怒,当听到潘凤将甄尧帐下兵马训练之事说出,甚至是亲口承认自己不如甄尧帐下一员小校时,韩馥恼怒的同时更多的是惊惧。

甄尧有此实力不拿自己当一回事,韩馥只得将此事忍于心底,而韩统虽然听闻甄宓是难得的貌美女子,但因为不曾见过,也就没有太大的欲望,只是在将婚事打消的同时,暗自想着,总有一日要甄尧付出轻视自家的代价。35zww.com

没过多久,潘凤毋极狼狈回来的消息便传入甄俨耳中,对于自家三弟的行事方式,甄俨除了报以苦笑根本没任何办法。自家三弟都把韩家人得罪干净了,自己还留在这做什么呢?甄俨摇着脑袋将辞呈递上,将自己的衣物打包,出得城外走向回乡道路。

想着自己在洛阳、邺城先后两次离官原因皆是自家三弟,骑于马背的甄俨只得摇头叹息:“回去了也好,即便赋闲在家,也能多陪陪母亲。”生性豁达的甄俨并不在意这些,自家家族如今在三弟的支撑下越发兴旺,自己不去支持三弟还能支持谁。

潘凤走后不过数月,甄尧便接到了曹操的檄文,一旁的陈琳拿着檄文看了半天,赞叹道:“主公,曹孟德好大的手笔,居然敢假传三公檄文,号令各路州牧、太守,共同兴兵讨贼。”

甄尧轻笑一声,曹操这家伙胆子本来就大的很,记得自己上一世似乎是说他传天子檄文的,此刻眼前不过是三公檄文,已经算小的了。不过这些并不是甄尧所要讨论的,今日他将手下文武都聚集起来,要讨论的就是如何应对这张檄文。

张飞却是不管其他,如今好不容易又等来了大战,他可不想错过,当下抱拳说道:“主公下令吧,某家不出半月就能将董卓的脑袋砍了。”

甄尧略微摇头,张飞的性子就是如此,大呼小叫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咳嗽两声,开口道:“如今曹孟德已在老家谯县举兵,而洛阳周边几位州牧、太守也都先后发兵。你等说说,尧该何时发兵?又该领多少兵马前去?”

陈琳点点头,开口笑道:“主公若要发兵,当宜早不宜迟,如今各路兵马都已踏上征程,主公若不快些,恐怕都见不着董贼的面了。”

“至于兵马,主公麾下兵马充沛,倒不需要悉数带出。”陈琳刚说完,许攸又接嘴说道:“骑兵可率三千,弓弩手可带三千,刀盾兵有三千亦足矣,另领六千枪兵,共一万五千兵马。如此兵数,在各路人马中既不显多,也不会少,主公能免去不少麻烦。”

甄尧思虑片刻,点头道:“既如此,便领一万五千兵马前去会盟讨董。甄断,此次守城依旧由你负责,城内还余精兵八千,好生训练,不得荒废。”

随着年纪的增长,甄断那沉稳的性子也逐渐凸显,听完甄尧吩咐,当即抱拳道:“主公尽管放心,众兵卒的训练,断绝不敢废!”

甄尧满意点头,每次出城都将甄断留下守城不是没原因的,谁让自己手底下就他最稳重呢。待甄断起身后,便继续问道:“孔璋,城内兵马粮草、辎重可曾备齐?”

陈琳拱手答应道:“回禀主公,均已备齐,大军随时都可出征。”

甄尧右手重拍案桌,大声道:“既如此,三日后你等便随我一同出征,擒杀逆贼董卓。”

以张飞为首,众文武皆躬身道:“诺!”

甄尧略微颔首,转向看过甄俨,开口道:“二哥,小弟远去洛阳,毋极城便交由二哥打理了。”

甄俨此时已经回来有不少日子了,当即点头道:“三弟放心便是,二哥虽不能上得战场相助与你,但在后方保得平安还是足够。待三弟凯旋归来,二哥定将此城完好无损的交于你手。”

就当甄尧在为最后出兵做准备时,张瑛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来到甄府,找上甄尧轻声说道:“甄尧大哥,又要打仗了吗?”

甄尧也不相瞒,点头道:“是啊,如今大汉正处多事之秋,以后的安稳日子可就是越来越少了。”

“这个,是小妹昨夜赶着缝制出来的,甄尧大哥把它带上吧。”如此说着,张瑛从怀中掏出一个由蜀锦缝制而成的香囊,递向甄尧时开口道:“大哥一个,尧哥一个。小妹听人说这个香囊挂在身上可以祈福的,一定要挂在身上。”

甄尧眼尖,虽然张瑛十指躲闪,但还是被他看到了手指上的刺伤,当下重重点头,开口道:“好,我现在就挂上。”

看着甄尧把香囊系于腰间,张瑛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甄尧见此心底感动,轻声说道:“瑛妹心灵手巧,若是平日无事,就多来府上,陪陪我几个妹妹,和母亲吧。”

甄尧说完张瑛便紧张开口问道:“真的可以吗?”甄尧笑着伸手轻抚张瑛的散发,笑着点点头,却不曾说话。

温存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三日几乎一晃而过。于初平元年秋(公元一九零年),甄尧再次从毋极举兵,领着帐下张飞、许攸等文武,踏上讨董的征途。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李儒应对

就在甄尧出兵毋极时,远在洛阳的董卓也在大发雷霆之怒,将案桌一脚踹翻,冷声道:“反了反了,这些家伙居然都要攻打老夫,老夫当日就该把袁绍、曹操给杀了!”

董卓发怒,一旁李儒只得出言劝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如今木已成舟,该是想想如何应对才是。www.65txt.com以主公帐下兵马,想要击败这些面和心不合的州牧、太守,并不算难。”

董卓一听自家女婿有招,当即问道:“贤婿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李儒闻言只得苦笑,事发突然,哪来的什么妙计可言。不过他说的话倒也不假,他相信以自己的安排,加上西凉兵马之强壮,就算硬碰硬也行啊。

略微思虑片刻,开口道:“如今曹孟德、刘岱等人领兵从兖州杀来,袁术、孙坚从汝南、南阳起兵,就连北方甄家三子甄尧也领兵南下。主公若是被动等待,必然会失了锐气,依儒之见,当主动出击。”

董卓急忙开口问道:“如何迎敌?”他可是得到消息,有十多位诸侯领兵杀来了,这么多的敌兵如何能应付的过来。

李儒不愧是董卓帐下第一智囊,不过数息时间,便考虑好了一切,开口道:“主公可派兵马守住荥阳、中牟、河南、新郑四处城池。四座城池,荥阳、中牟可挡南面之敌,河南可挡西进敌兵,新郑正卡北方兵马过境之处。”

“四座城池互相遥望,以为支柱,再遣一大将驻守汜水关,与四城相互照应。www.65txt.com如此四城得守,所谓联军会盟便成了笑话,只要时间一长,粮草供应不足,这些各路兵马必然要撤兵回去,主公即可高枕无忧,安享于洛阳城。”

李儒一番布置却是让董卓心花怒放,当即摆手叫好:“不愧是贤婿,老夫没白疼你们夫妻。快与我说说,这些个地方,该派何人前往驻守?嗯,奉先就不必考虑了,有奉先在洛阳陪着,老夫才能安心。”

董卓这话一说,站立在他身旁的高壮男子不免神色一暗,心底暗叹:想我自统兵以来,斗匈奴,灭贼寇,何等气概!如今却成了他人府门看门的护卫。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吕奉先,他右手所拿持的方天画戟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儒倒没想过要让吕布出去守城,虽然自家主公信任吕布,他却并不太喜欢这个昔日敌将。当下抱拳说道:“奉先护卫主公乃是重职,儒自然不会请主公将他外调。以儒所思,可使李蒙、王方守荥阳,杨定、段煨守中牟,徐荣、樊稠守河南,张济、胡轸守新郑。”

“再以李傕、华雄两位将军镇守汜水关,主公以为可否?”

董卓听罢,点点头开口道:“便如贤婿所言,诸将何在?”

底下十几位将领一齐抱拳道:“末将在。”

董卓满意一笑,自己帐下文武倒是不少,开口道:“军师之言你等可曾谨记?各自回去,带着本部兵马出城,务必将各路诸侯击溃,都明白了?”

十几人齐声高喝道:“末将领命!”被报道名字的自然是心中道苦,这下不能在城里享福了。而没报道名字的几人也暗自窃喜,不管是胜也好,败也罢,暂时都与自己无关了。

董卓见守城事宜都安排好了,便不再多管,招来府内歌姬开始饮酒作乐。有军令在身的像李傕等人虽然也想留下来吃喝,奈何还得点齐兵马,只得匆匆告退。而李儒虽然已经把自己的安排吩咐下去,但也不放心,稍微吃喝也就告辞离开,前往城内军营。

走入军营大帐,正巧李傕就在,李儒开口道:“稚然,让他们都入账内,儒还有些话没说。”

李傕点点头,身为董卓身边心腹,他可是知道这一战有多么重要的,李儒会有安排很正常,出得大帐将其余几人都招呼过来。

当众人都走入大帐后,李儒才开口道:“你等八人是主公帐下最为得力的战将,此次战事重要不消儒多说,儒此来只是告诉你等,此战以守为主,非有必要,不得轻易进攻。只要稳稳的将城池守住,便是大功一件,回来了主公定有重赏。”

李儒也是出于无奈才将这些话说出,毕竟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都有什么本事,董卓可能不清楚,但他却是清楚的很,同时他也不敢不清楚。除了徐荣还算有点将帅之资,其余几位大多都只能成为一军部将,让他们独自统兵根本不用指望能有多大建树。

如此想着李儒才叮嘱众人以守城为重,毕竟这些人再差也是军中的将领,死守城池的事情并没有太大麻烦。而以他的估算,只要将战事拖入深冬,这些所谓的联军必然要退兵。所言只是守几个月的城,李儒才会放心让这些人两两一起出战。

张济率先点头,开口道:“军师放心,我等俱会按军师吩咐行事。”其余几人也先后跟着点头,保证自己一定按照李儒的吩咐办事。

张济等人离开后,李儒依旧是愁眉不展,华雄见此不由得皱眉说道:“你就安心吧,有某家在,即便他们不行,我也能守住汜水关。你不信他们,莫非还信不过我华雄?”

李儒还没开口,一旁的李傕便大声说道:“你是这说什么话?没听见军师是说我们两一起守汜水关吗?若没有我,你华雄也不比他们强多少。”

李儒见眼前二人又吵起来,不由得抚着脑袋直摇,片刻后沉声说道:“如今大战在即,你二人身为主公帐下大将,如此争吵成何体统!我让你们一起守汜水关,不是让你二人去吵架的,要是汜水关因你二人不和而丢了,主公不砍你们脑袋,我李儒也不会放过你们!”

李傕听罢点头说道:“是,军师说的是,我不与这个蛮汉争论,要争也等将来犯敌军击败了再争。”虽然李儒是文官,但熟悉他的李傕知道,这家伙是一狠辣角色,真让他动了怒,就算主公要保自己也是不够的。

“哼!”华雄嘴拙,在口舌上几乎是从没占得上风,冷哼一声抱拳走出大帐。他是不想看到李傕,一见面就得吵起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张绣叫阵

甄尧一路领兵南下,不过半月便穿过常山、赵国、魏郡,来到冀州与司隶的交界处。35zww.com这一路上自然是无甚阻碍,可来到司隶地界,却是没有那么容易进军了,挡在眼前的城池就成为甄尧必须先攻克的对象。

当然,甄尧从中山那么远的地方赶来,自然不是最先到的,在甄尧赶至新郑城下三日前,渤海袁绍与州牧韩馥已经在城外安营扎寨,不过兵卒原来尚在休整,两人还没来得及展开攻势。两人得闻甄尧领兵来了,当即打开寨门迎甄尧入内。

三人见面,年纪最小的甄尧只得上前行礼道:“毋极甄尧见过州牧,本初兄数年不见,风采更甚从前啊。”

袁绍虽面露喜色,不过却摆手说道:“甄太守过奖了,某狼狈奔逃出洛阳,哪有风采可言。有甄兄前来相助,想那董卓是猖狂不了多久了!走,我们一同入营。”这般话语似乎就没把一旁的韩馥放在眼中,完全无视了他这个州牧的存在。

韩馥只得在一旁尴尬笑着,谁让袁家族大势大,他这个小小的新任州牧,还真不能拿袁绍如何。见袁绍转身向营寨内走,只得在一旁跟着。

甄尧将兵马带入营内并安扎下来后,与袁绍等人一同走入军中大帐,看着袁绍当仁不让的坐在首位上,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屑。就算韩馥现在势力不及袁绍,也是三方兵马中官职最高的,居然让袁绍如此嚣张行事,看来他确实是软弱之辈。

袁绍坐上座位后,看向甄尧身后两人,开口道:“子远匆忙离开洛阳,不想是去中山了,惜哉惜哉!”袁绍如今也是一方郡守,对文武也开始注重了,本想平日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几人都会来渤海追随自己,没想到许攸却是去了甄尧那。三五中文网

许攸听得袁绍似是怀旧的话语,露出一副笑意,开口道:“太守帐下文武俱备,何需许攸一俗士。如今攸已出仕主公,日后就在毋极定居了。”

袁绍点点头,看到许攸站在甄尧身后就已经能猜出这些,何况他却是不是非要许攸不可,以他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想要哪个士子投靠不行?所以许攸另投他人对袁绍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遗憾,没有太大了不起的。

甄尧见众人都不说话,当即开口问道:“州牧,本初兄,不知前方城池有何能耐?见我数万义军到来,仍然坚守抵抗?”

袁、韩两人听罢,后者刚想说话却被袁绍抢了先,轻咳两声袁绍开口道:“城内不过是董卓帐下爪牙,奈何有城池助力,再添众多兵马相助。某与州牧刚至,帐下兵士疲于赶路还未恢复,还未与城上兵士交手。”

袁绍的说辞甄尧是肯定不信的,袁绍是怕自己攻城把好不容易积蓄的兵马消耗干净吧。如此想着,甄尧开口问道:“如此长久驻兵城外也非良策,我等即是奉诏讨贼,如何能停止不前?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天子与众多大臣的厚望。”

就在城外甄尧等人商量着何时应敌时,城内张济、胡轸也在商量如何守城,就在两人为城外敌军今日又有援兵前来而担忧时,在一旁站立多时的壮年男子开口道:“叔父,今日城外兵马又添援手,士气必有增长。绣以为,此刻必须挫一挫城外兵马的锐气,否则城池难守。”

壮年男子说完,张济两人不由得停下讨论扭头看向他,片刻后张济开口道:“我侄有和妙策?可挫敌兵气势?”

“无他,唯战耳!”壮年正是张济的侄子张绣,此时的张绣还是刚过而立之年,眉宇间的傲气可是不小,“待小侄领兵去敌寨叫阵,杀他两三将领,我看他们还有何胆量犯境!”

“这,”张绣的建议确实不错,张济也知道自己的侄子从他师父那学来了一身本事,在西凉闯出了不小的名头。不过想到李儒的叮嘱,又不免犹豫道:“军师曾言不可进攻,只需守城,如此做,岂不是与军师交代相左?”

胡轸却摆手说道:“不然,军师虽有交代,但他如何知道我等局面。张绣之策甚是不错,便依你所言,本将与你三千兵马,前往敌营叫阵!记住,务必将敌兵气势打压下去!”

“诺!”张绣十分高兴,自他从凉州来到洛阳后,就整日游手好闲,仗是没得打,兵也没得练,每日就在自家院中耍弄枪棒,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张绣想要的。如今的他,更向往沙场的征伐,金戈铁马间的豪情。

第二日张绣一大早就将兵马点齐,匆匆打过一声招呼便领兵出了城池。张济看着自己侄子出城,心中左右思虑不定,最终还是将麾下八千将士点齐,跟随其后离开新郑北门。

张绣带着三千步卒很快便来到十里外的联军营寨,传令小兵匆忙跑至大帐,开口道:“报,营外有兵马叫阵,声称要主公出营相见。”

袁绍听罢冷哼一声,开口道:“绍还未前去攻城,没想城内贼子居然赶出城。哼,带我出去看看。”边说着边向帐外走去,甄尧与身后张飞、许攸相视一眼,三人齐步紧跟在后。

当甄尧、袁绍等人点齐兵马走出营寨,只看见一位身穿金色亮甲,手持长枪、胯下黑马的男子正在敌阵前来回走着。几人打马上前,袁绍开口道:“汝是何人?来寻死乎?”

张绣等了大半天才等到袁绍等人出来,当下停住战马,开口道:“某乃北地张绣,奉主公之命,前来击杀尔等!还先来送死,你,还是你?”长枪连点数人,口气却是嚣张至极。

“他就是张绣?”袁绍等人没听说过张绣的名号,可甄尧知道啊,前世记忆中,这家伙可是很了不得的,当然,这个了不得是因为张绣有个了不得的师傅和一位更了不得的师弟。

自古关东和关西两派就是对立的,袁绍听到张绣自报家门后当即讥讽道:“什么北地张绣,不过是一荒凉之地的匪贼,何人出战,为绍斩了此贼?”

袁绍帐下武将还是不少的,话音刚落便有耐不住寂寞的人拍马上前,昂首道:“茂请战,定为主公取他脑袋。”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上将潘凤,可斩张

袁绍问声望去,便见帐下小将陈茂请战,复而看了眼张绣,点头说道:“准了。三五中文网”得袁绍首肯,陈茂右手持刀柄狠拍马背,笔直杀向张绣。

“不自量力!”张绣见敌阵冲出一人,冷笑低哼一声,双腿稍微夹动马腹,胯下战马便奔驰开来。数息后两将侧马相遇,张绣右手单提长枪挡下陈茂的大刀,待战马相错之时突然回身横扫,枪杆重重砸在陈茂后背。

“嘶”背部传来剧烈疼痛,差点让陈茂跌落马下,不过就算他未曾落马,狼狈的摸样只会让张绣放肆大笑。

“就这点本事也想与某为敌?笑话,吃我一枪!”就在陈茂还未从疼痛中舒缓过来,张绣已经将马头调转,双手握住枪尾冲杀过来。

张绣突然袭来,陈茂慌忙中提刀抵挡,可张绣的枪实在太快,快到陈茂才刚刚举起长刀,枪尖便已刺过其颈脖。将染血的长枪抽回,张绣理也不理从马下跌落的陈茂尸体,望向甄尧、袁绍等人,冷声说道:“还有谁来送死?”

甄尧目光凝视张绣,心中暗道:“普通小将居然在张绣手上走不过两招吗?不愧是有‘北地枪王’之称的高手。”侧过脑袋看了看一旁似乎有了点兴趣的张飞,心中暗自比较着,是自家帐下张飞强,还是眼前的枪王厉害?

原以为可以轻松获胜的一战,居然被对方两三招就给杀了,袁绍脸色十分难看。他可是出了名的好面子,陈茂输的如此惨烈,输得连命都丢了,臣下无能的同时不也在说他这个当主公的也不会什么本事。***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张绣喊完话发现对面没一人答应,只得继续高声喝道:“何人敢与某一战?”

听着张绣再三邀战,袁绍脸色阴晴不定,虽然有心派人出战找回场子,可从之前一战便能看出张绣非一般人能够抵挡,只得长叹:“奈何某帐下大将颜良、文丑未至,否则又怎容那贼将猖狂!”边说着边将目光看向甄尧、韩馥,意思倒是很明显,我已经死了一将,该你们派人了。

甄尧没有出声,韩馥却沉声开口道:“潘凤何在?”自与袁绍会兵一处后,他就处处忍让于袁绍。若是此刻自家麾下大将能够击败那张绣,想来袁绍也不敢再无视自己了。

潘凤虽然在甄尧手上吃了暗亏,但在韩馥手上却是不可多得的武将,紧跟在韩馥身后的他立刻提马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末将在!”

韩馥点了点头,开口对袁绍说道:“此乃我军中上将,定能宰杀了那张绣!”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是不看甄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让袁绍知道了自家‘上将’还敌不过甄尧一家将,那可算是丢老脸了。

袁绍略微点头,潘凤举着自己的大斧子便冲向战圈。张绣见到潘凤那魁梧的身躯,当下也紧了紧手中长枪。可交手后才发现,这个用斧子的敌将也不过一般。

挥动长枪将潘凤的斧刃挡下,张绣冷笑道:“给我死去。”百鸟朝凤枪法使出,枪尖瞬间一分为三,让人分辨不了哪个是枪影,哪个才是实招。

潘凤能够成为军中大将靠得更多的是他那魁梧的身材与双臂的巨力,本身的武艺与眼界并不高,一旦碰上招式灵巧的武将便只有落败的下场。

而张绣更是用枪高手,他只觉眼前出现三朵枪花,随后三朵枪花又聚在一起,之后,他只感觉到自己胸口传来绞心之痛,低头一看,前胸已被长枪刺出一个窟窿。

当潘凤从战马上摔落,韩馥惊呼道:“潘凤。”

袁绍见己方再败一阵,而且同样是败得干净利落,黑着脸冷声说道:“这便是你帐下上将?”

甄尧见袁韩两人都输了一阵,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益德,你且出战,为两位将军报仇!”他倒是想让甄霸几人都练练手,奈何张绣本身武艺高出三位家将太多,出战恐怕只会如潘凤等人一样身陨,如此只得让张飞出战了。

张飞点点头,拍马上前开口道:“某乃涿郡张飞,你身手不错。”

似乎是高手间的直觉,张绣在张飞走出兵阵时就感觉到了从对方周身传来的压迫感。右手扭动枪杆,沉声道:“你也是来送死的?”

“哈。”张飞见张绣把自己和潘凤等人合为一谈,不由得怒笑道:“是谁送死还说不定呢,你且坐稳了,接招!”话音落下,胯下黑鬃马奔出,冷冽的长矛直逼向张绣。

“叮”长矛与长枪相撞一处,两人却没有任何变幻,任由坐骑将自己拉开,当第一回较量结束,二张都明白,这次算是遇上对手了。

同时调转马头,两人齐声喝道:“杀!”战马随即奔驰,转眼间二人便由百步距离缩短至半步之遥。张飞手持长矛直刺,奈何张绣长枪也是不慢,同样是瞄向他前胸猛刺。

两人同时侧身,随后同时伸出左手将对方的武器紧握手中,原本奔驰的战马因为二人较力不得不立即停步。战马停下,二张却不被其所扰,双腿夹紧马腹的同时,双臂渐渐加力,开始了最原始的比拼。

张飞脚跟下有双马镫相助,相比张绣要更显轻松,渐渐的两人在气力上的比拼也开始分出上下。张绣见自己力气上吃亏,迅速松开左手的同时将身子后倾,后背几乎平贴在马背上。

如此动作并非无用,就在张绣后倒的那一刻,张飞右手横扫长矛,险险擦过张绣额头,带去几许发丝,从其脸颊上方扫过。

连续三人上阵,总算是让己方看到了一点胜利的希望,虽然眼下出战的并不是自己帐下大将,袁绍和韩馥还是希望张飞能赢。毕竟让敌将在阵前连杀两人对几方士气已经是极其严重的打击,若再死上一人,恐怕身后兵卒都要不战而逃了。

几回合之后张飞渐渐占住上风,手中长矛总能掐在张绣动手前逼向其软肋。张绣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虚实枪影今天却失效了,即便全力施展剜出五瓣枪花,也迷惑不了对方。可要他如此服输却是不可能,当下便准备与张飞死拼,就算受伤也要斗下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四城战事

张绣突然放弃防守而拼死进攻的举措的确令张飞措手不及,但拼杀几回合之后张飞也逐渐适应了张绣的枪击,同时也明白了对方的打算:“想和某拼命?你还差得远呢!”长矛横提当下张绣的铁枪,战马侧过之时抓住张绣无心防御的空当,将长矛再次往前递上。35zww.com

“嘶”锐利的蛇矛将张绣手臂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张绣虽然忍住痛楚,却不防张飞又从背后杀来,只得勉强抵挡迅速回撤。

右臂受创,张绣明白自己现在不走可就真的走不掉了,冲回兵阵之时大喝道:“撤!”

看着张飞将敌将击退,袁绍高举手中长剑,开口道:“众将士,随我杀!”他却是看到张绣逃跑,身边兵卒并不算多,想要捡便宜了。

甄尧出营并没带太多兵马,仅仅千名步卒在身后站着,见袁绍和韩馥追击出去,招呼张飞一声便跟在袁、韩二人身后。

就在袁绍领着兵马就快追上张绣时,从前方传来一声大喝:“侄儿休慌,叔父来矣!”紧接着,数千兵卒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张绣之叔张济领兵到了。

袁绍同样看到张济援兵,不过他却舍不得放下张绣这块肉,之前的受挫令他脸面受损,现在必须找回面子才行。如此想着,袁绍咬牙道:“全军冲锋,杀!”

韩馥本来看见敌方还有援兵就想停下追击,奈何袁绍已经冲出去了,只得埋头一起杀出。三五中文网甄尧见两人依旧往前冲杀,心底暗叹袁绍两人分不清局势的同时,也只得领兵上前,毕竟这个时候他不能弃袁绍等人不顾。

张济很快就来到张绣身边,看着侄子左手紧扣右臂,臂膀上满是血迹,当下开口问道:“侄儿受伤了?”

张绣见到援军面色也轻松不少,沉声说道:“些许小伤并不碍事,叔父来的正是时候,我等再杀回去!”他撤兵一是因为自己不是张飞对手,二是手中兵马并没多少。如今张济领兵相助,却是让张绣没了顾及,如此混乱的战场张飞想要对上他恐怕几率不大。

张济却不想在此时与甄尧等人交战,开口道:“你都伤成这般模样,休得逞能,快快与我回城。”说罢调派千余兵卒押后,自己带着张绣迅速回撤。

千余断后兵卒显然是被张济抛弃的弃子,当袁绍领兵冲来很快就对上这千名兵卒。有千名兵卒拖着战局,当袁绍将眼前敌兵摆脱后,张济和张绣早已跑出数里开外,想要追也是追不到了,气得袁绍一剑将已经投降的兵卒斩杀,咬牙道:“逆贼跑的真快!”

张济领兵回撤,甄尧同样没有入战场掺和,当袁、韩两人领着兵马往回走时,上前恭笑道:“本初好本事,令敌将望风而逃,今日这一战我等大胜皆赖本初与州牧了。”

袁绍本来对甄尧在一旁看戏十分不满,但对方如此恭维开口,他也没法此刻责说他,勉强笑笑,开口道:“若无甄兄帐下猛将击退张绣,今日何来大胜?绍可不敢领全功啊。”话虽如此说,可任谁都能看出,袁绍是真当自己领兵打破敌军了。

且不说袁绍、甄尧领兵回营,就在新郑城外展开战事时,其余几城同样战火漫天。河南城下,曹操冷眼看着不断击退己方攻城兵卒的守兵,沉声道:“董贼防范甚严,我等何事才能攻破洛阳,营救陛下与众多大臣。”

一旁曹操好友,如今出任陈留太守的张邈开口道:“你我兵马充沛,他董贼分兵驻守各城,如何能敌得过我等?孟德尽管安心便是,要不了数日,眼前城池必定要被你我踏平。”同河南城下一般,中牟与荥阳城外同样满是义兵,如孙坚、袁术、袁遗等人,皆已踏入战场。

回到大帐,甄尧开口道:“本初兄,时不待我,明日便开始攻城吧!张济叔侄今日有此一败,想要他们再次出城并不容易。”

袁绍思虑片刻便点头道:“就如甄兄所说,明日某领兵攻北门,州牧可领兵攻东门,至于南门便交由甄兄你,如何?”

甄尧点点头,开口道:“如此甚好。”

第二日天亮后,甄尧三人便点齐了兵马来至城下,新郑本是一座小县城,仅仅因为地理位置才会有兵马驻扎,平日城内几乎是没用任何兵马的。也正因此,城池的高度并不算高,以甄尧目测应当不过两丈,这对攻城的他来说便是一件好事。

可即便如此,当战事开始后,甄尧却发现一切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乐观。右臂受伤包扎起来的张绣今日依旧站在城头,虽无法亲自领兵守城,但有他在城头调度,麾下兵卒的气势便是高昂数倍不止。

甄尧都能发现张绣对守城兵卒的重要,一旁的张飞如何发现不了,左右思虑不定,终究抱拳开口道:“主公,待某上去将那张绣砍了,免得他在城头碍眼。”

张飞的想法倒是不错,若是能将张绣解决了攻下城门绝对没问题,不过甄尧抬头随便瞟一眼也知道城头上满是敌兵,就算张飞冲上去也不会有太大建树,可能还见不到张绣的面,就会被敌兵赶下城,弄不好还会受伤。

缓缓摇头,甄尧开口道:“今日不是决战的日子,城内兵马有不少,还需要时间去消耗。”此时甄尧已经得到了消息,董卓在汜水关外四处城池都安扎了兵马,如此算来,一处城池兵力不会太多,只要打一两日消耗战,就足以让城内兵力出现空缺。

这样的消耗战,正是锻炼甄霸几人领军能力的好时机,所以张飞才有时间陪着甄尧在中阵一边观察战事一边思索破敌之策。而像城下指挥进攻的甄霸,他现在是急得不行了。

“该死的,怎么就冲不上去!”甄霸一面呼喝着兵卒冲击城池,一面心底焦虑想着。眼下主公正在身后看着,若是自己没有任何表现,只是不断的派兵卒送死,岂不是让主公心底失望。咬咬牙,甄霸准备冒险一试,将刀背咬住,冲至城下后迅速攀上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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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甄霸受创

见甄霸突然放弃指挥自己攀上城头,甄尧皱眉开口道:“甄猛,速去接应甄霸,别让他一人在城头被围。三五中文网”

“诺!”甄猛抱拳答应一声,策马从中阵疾驰至城下,带上几名兵卒,很快就从甄猛所攀爬的云梯跟了上去。就在甄猛双手触碰到云梯时,甄霸已经踩上城头,不过情况却不太妙,周围十数名兵卒已经将其合围。

甄霸面对将自己包围起来的敌兵却一点也不惧怕,狰狞一笑,手中短刀直劈向前,将一名敌兵手中的木枪斩断两截,随即暴喝道:“杀!”

“叮叮”连续几声金属撞击声,甄霸的短刀没能触碰到目标敌兵,反倒被一旁的兵卒挡下,这时身后也传来丝丝风响,甄霸无需回头便知道是有兵卒偷袭自己背后了。

侧身让过从背后袭来的长矛,甄霸冷笑斜劈手中短刀,一颗人头飞起,颈脖处的鲜血直往上喷,猩红的血滴将周围数米都染成血色。

有人见血就会害怕,也有人见了鲜血就会感到莫名的兴奋与杀戮,显然张绣帐下兵马便是后者,十几人见有同伴死亡,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将甄霸逼的更紧,齐声呼喝:“杀了他!”

十几人同人将手中长枪刺出,甄霸便是想躲也无法悉数躲过,挡下四人长枪,又转身躲过三只,但还有从正面急速刺来的枪尖却是如何也躲避不过。

“尔等好胆!”一声怒喝从云梯上头传来,却是甄猛到了,这也多亏了甄霸在城头吸引了周边兵卒的视线,否则甄猛也无法这么快的攀爬上来。35zww.com

刚想跳入城头的甄猛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甄霸被敌兵围困,高喝之时双脚连城墙也不踩,直接从云梯上跳入城头。手中大刀从上而下直劈,又为甄霸断下三根枪杆,只余下最后一只,没办法为甄霸拦下。

“呲”枪尖刺中甄霸右肩并无甲胄防御的关节部位,甄霸吃痛险些放开右手正握着的短刀,左手伸出紧握长枪枪杆不让它再前进半分,用力一折却是将木枪折成两半。

甄猛见自己冲上来依旧令甄霸受伤,当即开口道:“速退,某来断后!”边说着左手用力一推,便将甄霸推至城墙边。

甄霸虽不愿撤,可肩头上的伤痛却令他连武器都举不起来,当下也不再犹豫,左手扶着云梯顶端便跃出城外,身子下落时双脚在云梯上轻踏一脚,翻身落下城头。

“嘭!”跃出城外的动作虽然飘逸,可却无法改变其右肩受伤的事实,在甄霸右脚踏上城墙的那一瞬间,肩部伤口被牵动,剧烈的疼痛领甄霸无法保持身体平衡,最后却是重重撞倒在地面。这一撞又扯动右肩伤口,甄霸算是明白了何谓冲动的惩罚。

相比甄霸的痛楚,紧跟在他身后下来的甄猛却轻松的多,在甄霸跃出城头后,甄猛并没浪费时间与眼前兵卒纠缠,轻松跳上城头墙面,将刺向自己的几把长矛、长枪挡下,带着一脸不屑的表情向后轻纵,人已经离开了城头。

长刀在城墙上留下一道长达一丈的深痕,甄猛双脚已经着地。拉起刚刚起身的甄霸,两人迅速回撤,带两人走回前阵指挥之地,开口道:“这一战便有我指挥,你去后方疗伤。”甄霸感激点头,左手捂着伤口快步走向中阵。

甄霸来到中阵后,缓步走至甄尧面前,跪地道:“主公,末将无能,累及甄猛冒险相救,请主公责罚!”

甄尧确实想骂人,可看到甄霸一身染血,肩膀上那还没拔去的枪尖,顿时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沉着脸说道:“去找军医把伤口处理了,别弄得刚上战场就废了一臂!”

甄霸想要举起双手抱拳答话,右臂却是无力抬起,只得低头答应一声:“诺!”然后迅速起身赶往后阵,那有主公配给的军需医者。

甄霸走后,甄猛虽然接手了指挥,但也没有太大改观,兵卒虽然时有冲上城头,却难以在城头站站稳脚跟,不是被逼回云梯,就是身死城上。直到日落西山,甄尧命传令兵敲响了撤退的金钟,攻城战事也没有太大进展。

甄尧撤兵的同时袁、韩两人同样领兵回撤,当三人与营寨前相会后,袁绍开口道:“贼兵果然兵马众多,今日一战几乎没有任何斩获,据闻甄兄帐下还有大将受伤,不知现在如何了?”

“哼,你这是关心还是嘲讽?”心中如此想着,甄尧却面露无奈之色,开口道:“帐下将领不停调遣,擅自做主冲上城头,有此一难也算给他一个教训。好在伤势并不算严重,休养几日便可领兵作战。”

袁绍面带笑意的点头,但甄尧却从他眉宇间的闪动发觉几丝遗憾,想必是觉得他帐下一日前死了一员将领,巴不得甄霸也死在城头最好了。

“太守误矣,为将者当听命行事,如此不听调遣的将领要之何用?”袁绍不说话,一旁的韩馥却开口道:“以本州牧之见,当将其于营前斩首,以儆效尤。此刻我等正是齐兵讨贼之时,少有差池便会害人害己,不可轻判啊!”

韩馥说完袁绍便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向甄尧,他倒是很好奇甄尧会如何选择。听到韩馥如此咄咄逼人的言辞,张飞便要上前呵斥,甄尧侧身将其挡下,略微摆手轻叹道:“我帐下将领当归尧管制,州牧未免管的太宽了,我们走!”说罢领着身后将士向自己兵马驻扎之处走去。

韩馥见甄尧说也不说便拔腿走人,指着远去的背影开口道:“本初,你看他,我这也是为大事着想,他却不给我好脸色。你且说说,老夫所言可对?”

袁绍心中韩馥是要拉自己下水,迟疑着开口道:“州牧所言虽是正理,可要甄尧在营前将自己心爱大将斩首,却又不近人情,唉,奈何,奈何!”说罢也不管韩馥老头,自己带着兵卒同样走开。

待甄尧、袁绍兵马都走远了,站在韩馥身旁,文士模样的男子轻声说道:“主公方才所言却是过了,不论如何,那都是甄尧自家事,主公突然插言易遭人记怀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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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甄尧论良将

甄尧回到自己的军帐后,沉着脸开口道:“去,把甄霸他们几个都叫来。35zww.com”小兵见主公脸色不好,答应一声便快步走出,很快便将甄霸、甄猛找来大帐。

甄猛两人来到大帐,拱手拜道:“主公。”

甄尧点点头,示意两人起身后沉声问道:“甄霸,出站前尧是如何吩咐的?你可曾将我所说听进去!”

刚站起来的甄霸听得甄尧喝问,又跪倒在地,低声道:“主公命霸出战前曾吩咐此战以消耗为主,没有必要不得擅做改变。”

甄尧见甄霸一直低着脑袋,右手重拍案桌,大喝:“给我抬起脑袋,你现在倒是记得我说过的话,为何在城下却偏偏忘记了?你若不说不个理由,即便不将其推至营外斩首,也要重罚你一百军棍。”

甄霸抬起脑袋,迟疑片刻开口道:“末将得主公看重,自府内提拔为将,每每受重任却无以为报。今日原想领头杀入城内,好为主公拔得头筹,却是高看了自己。霸该死,请主公拿霸的脑袋祭旗,号令全军将士。”

甄尧却是忍不住心中怒气,指着甄霸喝骂道:“混账思维,混账举措,混账说辞,你就是一个混账!砍了你又有何用?若不是甄猛相救,你早就死在城头,哪需要某现在杀你。”

此刻能给甄霸说话的只有同样府丁出身的甄猛,甄猛见自家主公越说火气越大,怕甄尧真的一怒之下就砍了甄霸的脑袋,连忙跪地拜道:“主公勿要动怒,甄霸将军也是一心为主公考虑,才被敌军所伤。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主公还是宽恕了他吧。35zww.com”

甄猛带了头,张飞也抱拳道:“主公,甄猛所言甚是,今日一战甄霸已经受创,想来是吃够了苦头,就别再责罚他了。”

甄尧并没说完,扭头看向站在一旁似乎也有动作的许攸、陈琳,沉声道:“你二人也想替他求情?”

许攸、陈琳相视一眼,后者开口道:“主公,甄霸将军阵前不听军令确实该罚,可如今战事刚起,若是主公在营内责罚领兵大将,对兵士而言,打击断然不小。”

“不如将此过先记着,若甄霸此次讨董能够立功,便可功过相抵。若不能建功,待主公得胜回师,再行处罚也未尝不可。”

待陈琳说完后,许攸也抱拳说道:“主公,攸亦觉如此为好。”

“甄霸,既然他们都为你求情,我就先将此过记着。”甄尧心底大叹一口气,好在帐下文武都开口为甄霸求情,否则他还真得处罚他了。虽然甄尧本就没有处罚甄霸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却是不能说的,见甄霸依旧跪在地上,开口道:“你记着,若是能够将功补过,我便不再与你计较。若有再犯,则必有重罚!”

甄霸见主公真的不准备处罚自己,感激拜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甄尧摆摆手,开口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让你们过来并非只是说这一件事,还有一句话,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我帐下将领、谋士可以不会奇策,可以不会险招,但稳扎稳打必须要会。能将一场战事拖入消耗战的将领,才是一员优秀的将军!”

包括许攸、陈琳,场中五位文武一同躬身拜道:“主公之言,我等必将铭记于心。”说话之时,也在琢磨甄尧这句话的含义,因为这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几乎表示了自家主公更侧重手下哪方面的能力,只有知道了主公喜好,他们才能投其所好稳固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新郑城下两日大战依旧是双方互拼消耗,同时甄尧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因为城内兵马分守三处城门,兵力已显不足了,不少兵士都是带着重伤在城头守城。

领兵回营后,甄尧来到袁绍大帐,恰逢韩馥也在,便开口说道:“本初兄,明日开始最后冲锋吧,我想城内兵卒也撑不下去了。”

袁绍闻言面露笑意,点头道:“绍正想与州牧找你商量明日如何破城,未想你却自己来了。不错,经过这几日战事,城内兵马已经相形见拙,明日全军冲击,定能击破城池!”

韩馥同样一脸笑意,点头说道:“我等与董贼帐下兵马交战最晚,却能够最快攻破城池,来日汜水关前相会,我等却是大涨脸面。”此话说完,甄尧三人无不开怀大笑,毕竟没有谁不好面子,能够在其余诸侯之前拔得头功,这算的上是一件意外的惊喜了。

当夜甄尧难得的很早就熄灯歇息,可偏偏此时却有人不让他睡个好觉,就在甄尧与周公下棋下的开心的时候,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有兵卒抱拳道:“主公,城外巡查哨探抓住了一员敌方细作,还请主公定夺。”

被帐外兵卒喊个几嗓子,原本睡眼朦胧的甄尧却是没了瞌睡,从木榻上爬起来,用火折子将油灯点着,沉声说道:“进来说话。”

昏暗的油灯点着,帐外的小兵走了进来,开口道:“启禀主公,方才有哨探带着敌方一兵卒入营。”

甄尧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甄尧便见大帐被掀起,几名兵卒相继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抱拳道:“哨探陈虎,见过主公。”

甄尧点头说道:“这就是你们抓住的敌兵?说说,是怎么抓住的。”

名为陈虎的哨探咧嘴一笑,开口道:“这个家伙好生有趣,我等沿着前方新郑城外巡查,他从一旁树林中窜出便被我等发觉。被我等察觉后还将泥土掩盖在身上装死,被某识破后口称自己是城外百姓。直到某从其身上搜出一个锦囊,才说出自己是从中牟城来的敌兵。”

甄尧略微一笑,接过手下探马递来的信件后,开口道:“倒是有些机智,可惜终究没能瞒过你等。把他放开,谅他在帐内也耍不出花样。”

传信兵被放开后,立刻跪爬上前,叩头道:“求将军饶命,小子不过是个送信的,还望将军能绕我一命啊。”

甄尧不屑的看了看跪在自己脚跟前的小兵,开口道:“你且说说,你为何前来新郑,又送的是什么信件,说的清楚,或许能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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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文采好也是弊端

小兵在生命的威胁下,显然把什么忠诚、守秘等信条都抛弃至脑后了,连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小子是中牟城段煨将军帐下的传信兵,是将军派小子前来新郑的。”

“段煨?”甄尧在脑中搜索片刻,实在想不起来这家伙是谁,当下问道:“你家将军为何派你来此?还带上一个锦囊?”

小兵见甄尧发问,不敢耽误,回答道:“我家将军在中牟城下被一名为孙坚的将军给打败,兵士死伤众多。眼见城池守不住了,便让小子出城求援,锦囊里的帛卷便是将军写给镇守新郑的胡轸将军的。”

“被孙坚打败了?求援?”甄尧眉宇间闪过几丝好奇,开口道:“详细与我说说,那段煨是如何被孙坚打败的。”

小兵本不想旧难重提,奈何自己小命都握在眼前将领手中,只得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甄尧听完后只得摇头赞叹孙坚好运,碰到两个草包守城,不像眼前的新郑,别说有马术高强、治军一方的张绣,便是他叔叔张济也是性子稳妥之人。

原来在甄尧还未到新郑时,中牟的战事就已经打响了。孙坚作为急性子的人自然是身先士卒的领兵冲锋,连续攻城几日就把城内的段煨、杨定给惹得心神不宁。二人合击死守是干不过江东猛虎的,于是决定晚上夜袭。

于是悲剧的一幕就发生了,孙坚虽然号称江东猛虎,以此宣示自己的至强武力,可他也是当世有数的统兵大将,如何会不着手夜防。当段煨、杨定以为夜袭一定能成功的时候,却不料孙坚的防范严密的很,非但没有偷袭成功,反而被孙坚给逮个正着。***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攻城战孙坚都能打的两人叫苦不迭,失去城池之利的段煨在营外夜战如何是其对手,交战一个多时辰,最终只有段煨、杨定两人领着些许残败兵马回到城内,其余近万兵士不是被杀了,就是投降了孙坚。

狼狈回城的段煨想到了出洛阳时李儒的安排,让众将分兵驻守各城不就是互相倚为助力吗,现在自己吃了大败仗,好吧,那就让其他人前来相助。有着如此想法,段煨就排出手下几名兵卒,分别带着自己的亲笔信件前往各城与汜水关搬救兵。

甄尧心中略微思索,开口问道:“也就是说,不但有你,还有其他人带着锦囊前去求援了?那前来新郑的,当真只有你一人?”

贼兵点点头,开口说道:“小子不敢欺瞒将军,确实只有我一人前来新郑。”

甄尧听罢便站起身子,向帐外走时开口吩咐道:“带着他出来,随我去袁绍军帐。另外把张飞、许攸几人都喊起来,让他们在大帐等着。”

来到袁绍大帐将睡的正香的袁家公子叫起床,甄尧便将敌兵传信一事简短的说了说。听完甄尧所说袁绍也没了瞌睡,当即开口道:“去把州牧叫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该如何处置此事。”

没多久韩馥便走了进来,见到袁绍、甄尧两人都在,当下也知道是有事情发生了,便抛下半夜起床的不快,开口问道:“是何事让我们半夜起来,明日说不行吗?”

袁绍摇头苦笑,他也不想半夜被人打搅。当下又将甄尧对他说的话说给韩馥听,韩馥听完默默点头,就在三人准备最后一战的时候出现这种空子,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无奈。

“先看看这封信里写的是什么。”袁绍手拿着锦囊,将其打开后抽出里面的帛卷,细细看了一遍就交给甄尧。虽然帛卷是甄尧给袁绍的,但他之前倒是没有拆开来看。此刻接过却有几分好奇,将绢帛上的百余字看完,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

直到韩馥看完帛卷,袁绍才开口问道:“二位,如此天降良机,我等若不加以利用岂不是有违天意。我看不如就将此信送入城中,若是城内兵马敢出城,我等就可将其剪灭。”

甄尧对袁绍所提意见却是不敢苟同,现在城内张济等人应该也在烦忧兵马不足之事,就算把这帛卷送进去,以甄尧料想城内守城将领也不会出兵相助,毕竟他们也没这个能力。

如此想着,甄尧缓缓摇头开口道:“新郑城内兵马被我等三人消耗过半,哪有能耐出兵中牟相助段煨。若是就这样把信件送进去,恐怕会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

袁绍眉头微皱,他最不喜欢被人反驳他的话,奈何甄尧一不是他的部下,二与他也是平级关系,加之甄尧说的也有道理,目前只是单纯想早日破城然后冲击长安绞杀董卓的袁绍并没与甄尧翻脸,开口问道:“依你之间,那该如何处置?”

甄尧笑开口道:“我等可以命人照着这份笔迹重写一份帛卷,内容可以这么改,如此,如此,我想城内张济等人想不上当也难。倒时攻破城池,功劳可是不小。”

听完后袁绍没有说话,一旁韩馥皱眉说道:“计是好计,可这时候去哪找善于模仿笔迹的高人相助。若无此等大能相助,便是此策也用不上啊。”

办法是甄尧想出来的,既然他敢开口说,自然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当下开口道:“你们莫非忘了,陈琳陈孔璋如今在我帐下任府内主簿,以他的手笔,想要模仿这等粗糙字体岂是难题?”

见甄尧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麻烦,袁绍当即开口道:“好,就依甄兄所言,让孔璋修书一封,然后派人假冒贼兵将其送入城内。”

商量完了,甄尧也就带着帛卷回转自己的大帐,至于那员贼兵真要去却是丢给袁绍处置。反正他答应的确实做到了,就算是死,那小兵也不是自己杀的。

来到帐内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说,张飞、许攸等人无不欢喜鼓舞,只有陈琳苦着脸开始磨墨。自己的书法、文采出众,却没想到会被自家主公如此利用一会。

陈琳不愧是陈琳,即便是半夜醒来提笔行书那速度也是超一流的,没过半盏茶时间就洋洋洒洒的写好了一篇甄尧所说大致内容的书信。

甄尧笑着接过帛卷看了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在陈琳以为自己写错哪里得时候,突然摇头笑道:“孔璋啊孔璋,文采出众有时候也是一个弊端啊!似段煨那种粗蛮武将,会写几个字就不错了,哪有你这般文采。重写,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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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破胡轸

陈琳修改两次,总算写出一份令甄尧满意的绢帛,招来自己帐下的哨探,换上了刚刚从袁绍那送来的贼兵衣物,便让他独自出营,带着这份‘段煨亲笔书’,逐步靠近前方新郑城。***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新郑城内,胡轸从哨探手中拿过帛卷仔细看了半晌,赞叹道:“好事,天大的好事。张济,你且来看看,你我大可不必为守城担忧了。”

张济略微皱眉,从胡轸手中接过帛卷,之间帛卷上写着段煨与杨定已经在中牟大败了来犯官兵,如今已行至城外,以此信相传城内,想要一起攻破城外官兵。大致看完后,张济不忙着高兴,望向底下的哨探,沉声道:“你是从何处来的?”

能被甄尧委以此重任的探哨自然不是笨蛋,低着脑袋开口道:“小子跟随段将军行至城外,夜晚趁着月色昏暗便带着这份将军亲笔书信入了城。”

张济听罢心中疑虑稍去,又开口问道:“你且说说,段煨将军长的是何等模样?”

探哨不忘临行前甄尧的交代,开口道:“我家将军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腰间常跨一把宝刀,称是主公相赠。”这些都是甄尧从贼兵口中问出的事情,虽是平淡无奇,但却有一番效用,便如此刻,哨探说完张济也就信了八分。

见张济疑神疑鬼的盯着小兵直发问,胡轸不悦道:“你这是作甚,莫非以为此事有假不成?这帛卷上的字迹分明就是忠明兄亲笔,他的字迹我如何不认识。你且下去歇息,待明晚便可与本将一同出城,重见你家将军。”

“文才,这当真是段煨亲笔书信?”张济听罢点头道:“若真是如此,明晚便是打破官兵之时。***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显然,此刻张济几乎是相信了此帛卷的真伪。

胡轸此刻心思活络起来了,开口道:“你若信不过某,明日大可不必出城,况且城内确实需要人来把守。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晚我领兵马出城与段煨一同偷袭敌营,你且在城中好好守城,摆下宴席为我等一同庆功!”

张济如何不清楚胡轸的心思,不就是怕自己叔侄抢功吗,不过此刻也不好与之计较,点点头也就答应下来。张济却是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点头,为他与侄子张绣捡回了条命。

第二日甄尧等人继续领兵攻城,为了不让城头守将看出破绽,三人特意加强了攻势,给城头几位守将‘敌兵要全力攻城’的错觉。可惜演戏终究是演戏,就算再怎么逼真,甄尧三人也没发攻破一处城门,一直到天色昏暗,才无奈领兵撤退。

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胡轸将手中染血长刀收回刀鞘,转身下城的同时低沉说道:“总算是撤兵了,该死的,今晚定要让这些兵士好看!”

半夜带兵出了城池,胡轸对送信入城的小兵说道:“你家将军现在何处?为何不见其身影?某可是守时出城了。”

小兵开口说道:“将军曾与小子吩咐过,他会率先从敌营后方偷袭。将军可在敌营前方埋伏着,待后方火起,便可领兵杀出,双方包夹,敌兵断然逃脱不得。”

其实这些都是帛卷上清楚写着的,胡轸此时相问不过是因为战事紧张而不太相信自己,通过他人再口述一次,心底也踏实许多。当下点头道:“本将自然清楚,你且跟紧了,别到时候死在这里,连段煨的面都见不着。”

“死不死,我都肯定见不到那什么段煨。”听胡轸那么说,小兵心中暗自诽谤着:“只要主公能够破敌,杀了你们这些贼子,就算我死了又有何惜?”能够成为甄尧帐下哨探中的顶尖人物,自然都不是怕死的。

胡轸带兵来到甄尧等人所立大营前,等了足足一炷香时间,身旁小校才指着远处冒起的浓烟与隐约可见的火星低呼道:“将军,你看,起火了!”

胡轸同样看到了火势,从腰间拔出刀刃,大喝道:“众儿郎听令,随我杀!”一句话说完便带头骑马冲出,丝毫没有发觉之前跟在自己身旁的‘传信兵’正在徐徐向后退去。

领头冲至营寨大门前,将寨门劈开后便直闯入营内,前方时而响起的杀喊声更是让胡轸坚信,段煨偷袭得手了,自己再不快点就捞不着军功了。

数千人很快便悉数闯入前营,有战马助力的胡轸更是越过前营已经来到中军,可是刚踏入中军营寨,胡轸双眼就瞪的老大,原因无他,因为前方有数个巨大的火球正向自己所在之处滚过来。

而就在胡轸目瞪口呆之时,营寨周围亮起一支支火箭。“糟糕,此乃敌兵之计,撤!”虽然已经发觉不对兵呼喝出来,但并不是所有兵卒都听清楚了。不少后方兵士依旧在往前挤,而前方胡轸却带着周身兵卒向回路跑,如此碰面,不可避免的发生严重踩踏。

“放箭!”随着甄尧一声令下,三方会合起来的弓箭手一齐将手中火矢放飞,目标正是铺上了不少硫磺、杂草等引火物的己方大营。

几息之间整个大营都化为连片的火海,当胡轸带着侥幸逼开火矢与后方火球的千余兵卒出现在前营时,整整齐齐排列着的数千步卒却让他一阵恍惚。

后有火海,前有敌兵,胡轸根本就没有办法遁逃,连遭打击治下胡轸几乎有了下马投降的念头。可就是此时,袁绍沉声道:“前方贼兵,一个不留!”

“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让你好过!”心底残存的凶性被袁绍一句话激起,胡轸怒喝道:“众儿郎都随我杀,杀了眼前兵士就能逃出去。”

当甄尧带着弓箭手重归营前时,前营的战斗依旧继续着,甄尧奇怪为何些许残兵也打的这么吃力,一旁始终没动手的张飞说道:“主公,袁绍不让贼兵投降,双方由此苦战。”

甄尧略微皱眉,沉声道:“袁绍应该不是这么不明智的人?为何会有此举措?”在他想来,袁绍好歹是统兵多年的将领,不应该做出这种折损兵力的事情。

奈何甄尧忘了,这番计策,从抓住俘虏到出谋克敌都是他甄尧做的,他袁绍一点力也没出,几番比较都输给甄尧,袁绍面上虽然不说,但心底怒气确实不小,以杀泄愤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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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热血沸腾的故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公明为先锋

看着胡轸帐下兵马一个个被杀,甄尧略微摇头,他并非仁慈之辈,既然袁绍想要赶尽杀绝,他也不想为这点小事与之计较。35zww.com一场大火虽然将胡轸及其帐下兵马宰杀干净,但也让甄尧等人失去的驻扎之所,几人一合计,决定趁着天色暗淡,攻下新郑城,去城内好好歇息。

不用任何伪装,也不用什么计谋,三人领着麾下兵马出现新郑城头,袁绍打马上前开口道:“城上守门之人听着,贼将胡轸已被某家斩首,想活命的赶紧打开城门,否则休怪我袁本初领兵冲进城去,将尔等尽数宰杀!”

城头上的张济身子一垮,险些跪在下来,自胡轸出城后他就在城头紧盯着,期盼着能看见得胜回来的己方兵马。可天不如人愿,等待的却是袁绍的数万敌兵,苦涩的看着下方数万人,低声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张绣到底是武将出身,几日过去手臂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度了,见张济愁眉苦脸的样子,开口道:“叔父,我等撤兵回汜水关吧,城内尚有一千骑在,足够助我等回汜水关。”

张济听到张绣所说,才打起精神说道:“对,我不能死在这里,也不能投敌,我还有贤妻在洛阳城里等着我们,走,我们从西门撤。”说罢便拉着张绣从走下城门,张绣见其到了这般地步也不忘家中美妻,暗自摇了摇头,低叹一声便跟着一同走了下去。

袁绍喊完话就退至兵阵,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开门,心底渐渐消退的怒气又蹿了上来,大手一挥开口道:“全军,攻城!都给我杀,把城内贼兵都给我杀光!”

就在袁绍发话之时,城头上冒出一名小卒,高声呼喝道:“别攻城,别攻城,将军已抛弃我等从西门逃出,我这就给将军打开城门。三五中文网”张济可是要逃命的,虽然城内除了骑兵外还有那么几百名步卒,不过张济可不想带上被拖慢了脚速,于是这些步卒很可悲的成了弃子。

“带着兵马入城后,袁绍还想领兵前去追赶张济,甄尧苦笑摇头道:“那张济领骑兵退去,想来此时已经逃出数里远,本初兄便是有再快的马也是追赶不上。况且麾下兵卒日夜苦战,咋就疲惫不堪,些许败军之将,逃了也就逃了吧。”

“甄尧此言有理,我等攻破此城就已足够,逃跑了的无需追赶。”难得的韩馥开口支持甄尧,没办法,他可不比袁绍正处壮年,如今就要步入暮年的韩馥可是受不起这样的日夜折腾,要说几人里面谁精神最差,就属这个坐在马背上都大哈气的韩馥了。

在新郑城内休整一日,点齐兵马时甄尧才发觉,不过几日战事,自己帐下一万五千兵马就已经有近四千的死伤,能够保存完整建制的就只有麾下骑兵与弓箭手,其余不论是枪兵,或是刀盾兵,都有不小的损伤。

相处有这么段日子,陈琳也是知道了自家主公的一些习惯,当下开口劝道:“主公何须叹气,须知不论是袁绍或是韩馥,他们帐下兵马损失都比主公多出许多。特别是昨晚,袁绍不纳降兵,使得自己白白牺牲近两千兵卒。”

甄尧听罢略微摇头,摆手道:“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就在甄尧等人与城内休息之时,从中牟出来的传信兵终于赶至汜水关。从传信兵口中得知中牟不保的消息后,李傕与华雄一商量,绝对还是派出援兵。不过两人身为李儒亲点的守城大将自然不会出城,而华雄帐下并无什么领兵将领,李傕只得将自己手下找了来。

招来帐下部将,李傕开口道:“杨奉,你去点齐五千出城,火速赶往中牟。若是去晚了,恐怕城池有失。”

知道事情紧急,杨奉也不耽误,抱拳答道:“将军放心,奉这就领兵前去救援。”说完便转身走出关内大帐,一炷香时间过去,将自己的五千兵马召集起来,从关口出发,走山间近道快速奔赴中牟。

赶了一整日的路,杨奉见兵卒疲惫只好稍作歇息,而趁着兵马歇息的空当,杨奉身边一名手持大斧,头裹白斤的高壮男子开口道:“主公,中牟距汜水关足有两日脚程,一来一去便是四日,依那传信兵卒所说,杨定、段煨恐怕是支撑不住的。”

杨奉本是黄巾贼出身,虽然读过些兵书,也带过几年兵马,也他的能力一直不是很强,是眼前部下将领多次相助才使得他能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对他也颇为信服,当下问道:“依公明之见,某改如何应敌?”

杨奉道破持斧男子字号,其人也就呼之欲出,正是后世被曹操誉为‘有周亚夫之风’的徐晃,徐公明。只见徐晃将长斧横提,抱拳道:“还请主公分一千脚力快捷的兵士与晃,晃可领兵先行,而主公领余下四千将士慢行,以存战力。”

“若中牟城未破,末将可领一千兵马相助守城,以待主公来援;若是中牟城已被敌军击破,某可先行牵制敌兵,待主公领可战之士到来后,共击之!”

杨奉踌躇片刻,开口问道:“如此,公明岂不是身陷险境?”不过他担心徐晃受陷可不是关系徐晃的安危,而是想着若是自己没有徐晃相助,那以后要与其他几位将领相争岂不是又得吃亏,为了自己的前途,他还是希望徐晃不要轻易犯险。

徐晃听罢凌然说道:“大丈夫领兵作战,岂能畏惧艰险,主公尽管放心,某有把握。”

杨奉点点头,开口道:“如此,便如你之意,去挑选一千兵卒吧。”徐晃颔首示意后便走向一旁兵卒聚集之地。这五千兵马都是他给杨奉练的,夸张的说这五千人谁有什么本事,而谁又有哪些缺点,他徐晃是一清二楚。

将自己心中认可的一千精锐之师选出,徐晃开口道:“你等从此刻便随我为先头兵队,再歇息一盏茶时间,歇息好了就得走了。”

被选出的一千兵卒没有任何不满,听到徐晃的命令就立刻开始歇息,或补充一些水分,或啃两口干粮,争取剩下的每一秒歇息时间都不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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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论盟军

就在徐晃领兵先行之时,甄尧同样向袁、韩两人告别:“今我等攻破新郑,却不知中牟战事如何,若真如前日贼兵所言有其他兵卒送信至其他几城,孙坚势单力薄,恐其不能久守,某领兵前去相助,来日汜水关下相见。35zww.com”

虽然知道自己等人能轻松取新郑是托了孙坚的福,但让袁绍领兵前去相助是可不能的,当下抱拳道:“甄兄即已决定,绍也就不做劝阻,此行保重,我等汜水关下再会!”

“告辞,驾!”甄尧抱拳答应一声,手中马鞭轻甩,胯下战马便奔向城外。对甄尧不前往汜水反而转道奔赴中牟的做法,许攸、陈琳两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在时过正午甄尧下令暂停稍歇之时,许攸仰头直视上方烈日,低声说道:“以主公帐下兵马,想要先各诸侯一步攻下汜水关并无不可,奈何,唉!”

陈琳看了看许攸,开口道:“我看主公领兵赶往中牟,并非是前去相助,主公应当是直接奔着孙坚名头去的。江东孟获,若是换做琳,也会有好奇的吧。”

“孔璋知我,哈哈!”带着几许笑意,甄尧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两人身后,开口道:“想那孙坚孙文台,虽也是征讨黄巾出身。可尧却无缘一见,今能与之共战,当然要提前见上一见。”相比曹操,甄尧倒不怕下属猜出自己的心思,猜出了又能如何?自己的决定不会因某一两人而动容更改。

“主公。35zww.com”见甄尧靠近,陈琳两人赶忙行礼,甄尧摆摆手,开口道:“难为你们两位文士了,还得跟着我到处奔波,这段时间赶路比较多,没累坏吧。”

陈琳低身抱拳道:“劳主公挂怀,琳虽为士子,但一身武艺也是不差,些许车马劳顿,如何能比得上众将士战场厮杀辛苦。”

甄尧面带笑意点点头,将手中的水袋拧开木塞,灌下两口开口道:“新郑四城一破,董贼立命之所也将暴露无疑,你们且说说,我等能否将董贼击杀于洛阳。”说完甄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也算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向他们为问话了。

陈琳两人闻言也都低头思索起来,片刻后还是陈琳打破无言的局面,开口道:“以琳之见,四城击破各路诸侯齐聚汜水关下,即便汜水关有良将把守,也难以抵挡我联军气势。董贼将兵马外调,城内必然缺少兵马,到时破开汜水,入洛阳击杀董贼并非难事。”

甄尧听罢不做评价,转向问道:“子远,你以为如何?”

许攸捋须诡异一笑,轻声道:“回禀主公,若汜水关内只有些许草包把守,我等联军轻易破去,或许正如孔璋所言,可入洛阳擒杀董贼。可是,一旦汜水关有良将镇守,兼以善谋之人相佐,即便攻破关卡,也要耗损不少兵马。那时各路诸侯心底是何打算,攸也捉摸不透。”

甄尧满意一笑,对陈琳开口道:“孔璋知否?”短短四字,已经表明甄尧自己的评价,陈琳是输了许攸半筹。陈琳听罢便已知道许攸和甄尧所想,当下连连点头,他之前开口说话是有些草率了。

就在甄尧等人闲谈之时,河南城中,徐荣看着手中最新送来的情报,沉声道:“我等不能再固守下去了,如今新郑、中牟先后告破,你我二人已在各路诸侯的包围圈中。”

与徐荣同守一城的是部将樊稠,樊稠可没有为董卓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觉悟,对他而言自然是自己的生命重要,当即点头道:“徐将军此言有理,奈何城外兵马紧逼,你我如何撤离此城?曹孟德可不是好相与的。”

徐荣眼中冷芒闪过,低声道道:“那又如何?你我帐下尚有兵马两万,他曹孟德敢追来,某定能让他吃番苦头。”

樊稠见徐荣有此信心,便点头说道:“那一切靠你了,若能借此顺利回到洛阳,稠定要与你共醉一宿!”

当夜徐荣与樊稠便领兵出了河南西门,沿着山道向汜水方向遁去。河南城如此大动静,自然瞒不过曹操等人派出的哨探。得知徐荣半夜出了城池,曹操开口道:“诸君可点齐兵马,一同追上贼兵,将其灭杀!”

此时联军大营可是热闹非凡,不但有曹操、张邈,还有兖州刺史刘岱,徐州刺史陶谦等人。这些人里面几乎各个都比曹操资历高,哪愿意听小辈的命令,刘岱略微摆手,开口道:“孟德啊,既然徐荣领兵撤退,我等只要收复河南便可,除贼不可心切,当徐徐图之。”

刘岱说完陶谦等人就相继点头,然后几位老人便开始用资辈说教曹操,曹操听着烦闷,沉声道:“此时贼兵外出,我等若不抓住机会除之,待其西归汜水,我等想要将其击败便是困难百倍。诸郡不愿通往,曹一人独去便是,告辞!”

曹操就是这样的狠人,明知道徐荣是带着两万兵马撤退的,自己仅仅数千兵马,也要独自追击。当曹操领着帐下兵马出营后,身后传来一阵呼喝声:“孟德稍等,稍等啊!”

曹操这时正生气呢,他与张邈本是好友,可刚才这家伙却一句帮忙的话也不说,当下停步沉声问道:“孟卓有何事啊?”

张邈骑马赶上来以后,摇头道:“哎,还能如何?你要追击徐荣,某如何能安坐营寨,这就随你走一遭吧。我可是把所有兵马都带上了,你可别在心底排挤我不仗义!”

曹操闻言面露兴奋之色,有张邈相助这次追击杀敌的把握又大了一份,当下大喝道:“好,追击贼兵有你我二人足矣,走!”相比方才闷声不吭的领兵出发,这一声大吼却是要自信不少,周身兵卒有感,同样心神振奋。

河南城西南山道旁,樊稠听着身边小兵回报的消息,开口道:“嘿嘿,正如你所料,只有少许兵马追击而出,此次定能打曹操一个措手不及,看他日后还敢猖狂。”

徐荣笑着点头,右手一招,沉声说道:“各将士都埋伏好,敌兵已然靠近,待我发出号令,即可开始进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山上山下

领兵在山道间疾驰,曹操根本没发觉自己已经被徐荣给包围了,直到他发现周围安静的有些吓人,才摆手道:“此山道颇有古怪,为何前方不见兵马走过的痕迹?”

张邈一直跟在曹操身边,听他这么说连忙下马,虽是黑夜但有月光火把照下,倒是可以看得清楚前方道路,正如曹操所言,没有任何兵马踏过的痕迹。***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张邈刚想说话,曹操突然大喝道:“不好,我等恐被埋伏,速撤!”

徐荣其实就在离曹操五十米距离都不到的位置,见曹操勒马停步就察觉到了不妥,待曹操大喝后,冷笑下令道:“想逃,来不及了,给我射!”

箭雨落下,曹操骑着战马四处躲避,这时跟随曹操多年的李乾呼喝道:“主公,乾来断后,您与张太守速撤!”

曹操不愧是命大的家伙,好几支直奔他头颅的箭矢都莫名其妙的被旁边飞矢挡下,知道山道不是久待之所,当即开口道:“好,兵马与你指挥,孟卓与操同撤,我等在山道外相会!”

如此说着,曹操立刻下马拉上张邈便向回路狂奔,倒不是草擦脑子秀逗放弃骑马,实则现在弓箭满天飞,他一个人骑着马就高其余兵卒一头,很容易成为攻击目标。相比之间在人群中躲闪,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连续三轮箭雨已经将曹、张联军打的晕头转向,一干兵卒只知向来路撤退。徐荣抓住机会,冲出腰间兵刃道:“众将士都随我杀出去,生擒了曹操!”

近万步卒从两旁山道呼啸冲出,对着山道上的联军兵马便是一顿乱斩,几个呼吸过去,便有数百人倒下,比之之前箭雨的效果也是不差。35zww.com

命大的曹操刚跑出山道,回头就看见黑压压一片的兵马紧追上来,想要在山道口集结兵马布防的心思也没有了,连声高喝道:“撤,撤回大营!”

曹操逃命逃的飞快,追出山道的樊稠看着远不早已不见曹操身影,气得咬牙说道:“该死的,居然让那曹操给跑了!”

徐荣不知何时来到樊稠身旁,开口道:“今日有此一胜,我等回转汜水关也有了交代。算了,跑了便跑了,日后总有机会捉住他。你我还是重整兵马,继续赶路!”

且不提曹操狼狈逃回营寨被刘岱等人讥笑,天亮后甄尧正领着兵马踏入中牟地界,而沿着山林小道走过去,在最前方行兵的甄猛突然回转中军,来到甄尧面前开口道:“主公,前方另一个岔道口有大批兵马路过的脚印!印迹十分清晰,应该是刚过去不久。”

“另一条路有兵马路过?”甄尧脑中旋转开来,开口问道:“可知是何方兵马?那岔道又是通往何处?”

甄猛摸着脑袋琢磨半晌,才开口道:“回禀主公,应当是从西边过来的,至于通向何处,若无此地向导,猛亦无法知晓。”

听罢,甄尧皱眉吩咐道:“你继续领前军行进,多拍哨探往向前方官道排查。”

“诺。”甄猛抱拳答应一声,调转马头快速奔向前阵。如今遇上了不明兵马,可就得小心了。

甄尧还在思索前方突然出现的兵马到底是何方何派,一旁许攸便开口道:“主公,依攸猜测,前方兵士定是从汜水关而来。”

甄尧连忙开口问道:“何以见得?”

许攸坐在马背上笑了笑,开口答道:“从北方前来中牟的兵马,无非是汜水关或是荥阳所派援兵。荥阳城外有袁术等人极力攻城,即便攻打不下也不会让城内兵马外出。”

“而汜水关不同,汜水关下并无联军叩关,算算时日,从中牟外出请援兵到汜水关发兵至此,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两日了。有此可见,前方兵马极有可能是从汜水关远来的敌方援军。”

甄尧面露恍然之色,的确,稍稍分析就能做出判断了,当即开口道:“全军慢行,我倒要看看,从汜水关前来援救中牟的又是何方兵马?”

而就在甄尧大军前方四里外,徐晃领着千名兵士在林间稍歇,他紧赶慢赶终于他入中牟地界,此刻却不能再奔走下去了。再匆忙赶路的话,万一遇上敌兵手下兵士连点战力都没有那可是相当糟糕。

徐晃从腰间掏出口粮,干瘪瘪的口粮的确难以咽下,可不吃就得饿肚子,好在徐晃出身并非什么大家族,也是吃苦长大的,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开口吩咐道:“都把能吃的干粮吃光,马上就要战斗了。”

徐晃虽然清楚马上就会踏入战场,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敌人并不是从面前出现,而是在自己的身后,也就是甄尧率领的兵马。暂时不知道没关系,等徐晃及帐下兵士吃饱歇足后,山体间便传来了一阵阵的起伏声。

徐晃感觉到屁股下的震动,面色突然一变,一旁附耳贴地的兵卒也是满脸难看神色的抬起头,低声说道:“将军,是我们身后有兵马靠近?听脚步声便不止数千。”

“后方有兵马靠近?断然不会是主公,那会是?”徐晃起身将大斧抓入手中,开口道:“都起来,有敌兵来了,列阵迎敌!”

虽然估摸出从下方官道后方有不少兵马赶来,但徐晃可不是害怕的主,武器入手便已恢复镇定,而千余兵卒也很快在山间排出阵型,就等着下方兵马走过。

甄猛排出的哨探仅仅在官道前方与两旁排查,并未上山林间细看,这一时的疏忽也就给了徐晃一丝破敌的可能。双手紧握长斧,静静等待下方前阵兵马走过,前阵离开,身处中军的甄尧也就完全暴露在徐晃眼底。

“都随我上,先将那几个骑马的解决了!”徐晃不靠坐骑,单凭脚速也是极快,话音落下人已经出现在十米开外,而此刻身后千名兵卒才如梦初醒一般紧跟着自家将军冲下山去。

一千人从山林间向下狂奔,这声响可比甄尧行军还大许多,原本正与两位帐下文士闲聊的甄尧猛的抬头望向右面山林,沉声道:“山上是何动静?全军戒严!”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徐晃带着兵士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旁张飞冷哼一声,手中长矛高举,沉声道:“该死的,有敌兵埋伏!刀盾兵保护主公,其余人随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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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乱军相会

张飞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即便如此短短数息时间也只有周边百余兵卒听到了他的命令。三五中文网就在周围兵卒渐渐向甄尧所在集结时,张飞已经带着身后近百枪兵冲出了官道,与正好从山林中出来的徐晃正面相对。

张飞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的确给徐晃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他可没空与张飞独斗,招呼身边十数名兵卒,大喝道:“先杀了此人,再斩其主将!”

张飞见自己被一持斧的将领带着兵卒包围,心底暗怒,低喝道:“贼子好胆,看你能否取我性命,杀!”手中长矛横扫,先将右边数名敌兵扫出数丈外。

徐晃身手、眼光也是不凡,仅凭张飞一招化矛为棍的横扫便能看出些许门道,冷喝道:“好本事,吃我一斧。”开口之时,手中长斧已然斜劈过去,直面张飞脑门。

“叮!”张飞如果这么容易中招也就不是张飞了,右手收回长矛高举挡下长斧的同时,身子向左侧横跨,左手伸出将一名想要从旁偷袭的敌兵武器抓入手中。眼见周围更多的兵卒想要上前捡便宜,张飞无法与之久持,双臂突然加力向外推动。

徐晃虽然不妨张飞突然爆发,但仅仅后退一步便站稳了脚跟,而那员小兵可就惨了,被自己的长枪捅个结结实实,连带着周围三四名兵卒一齐倒地。

冷笑一声,张飞不退反近,此刻自己身边的兵卒都被敌兵包围,就连自己也是受陷困境,即便突围也无法解决眼前偷袭的兵士,反而会将麻烦带给后方不远的主公。www.65txt.com有此想法张飞却是胆大的靠近了徐晃,意图与之间徐晃下山前几乎一模一样。

张飞在前方山脚与敌兵缠斗,身边已经聚集千余人的甄尧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场,见偷袭兵马的将领居然能和张飞斗个旗鼓相当,甚至在周围兵卒相帮下稳稳压张飞一头,沉声道:“好厉害的身手,这持大斧的是谁?甄霸,你且领兵相助益德,将眼前敌将击退。”

“诺!”甄霸抱拳答应一声,又从周围兵卒中抽出数百人,涌上前方相助张飞。眼下张飞及身边局势十分不妙,双方兵卒数目相差太大,近百兵卒已经有过半倒地。

“益德莫急,甄霸来也!”一声高喝,甄霸抽出腰间短刀便已将眼前一名敌兵砍翻在地,没有时间去看他到底死没死透,提脚直跨,快步向张飞所在靠近。

徐晃自然不会任由甄霸加入战圈,眼神示意周围十几名兵卒前去阻截,自己挥动大斧的速度却又再快了一筹,现在是要拼命了,若是不能将眼前敌将击杀,死的肯定是自己。

张飞可不怕别人和他拼命,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越大就越疯的武将,长矛如冷电穿梭,不但将徐晃的斧击悉数接下,还能将随时都补充上来围攻自己的敌兵击杀。

甄霸武艺虽然不如张飞许多,但对付一些军中小卒却是手到擒来,在山底草地上战斗,他手中短刀却是十分方便,每每下手,必有兵卒被砍去脑袋或是断去臂膀。

战斗的天秤很快倾倒,本是不利的局面却因甄霸领兵乱入,渐渐的变为相峙。在徐晃麾下兵马一个个的死伤直至不占人数优势后,优势慢慢的向张飞、甄霸靠拢。

就在甄尧准备再派出兵马好一鼓作气将眼前来袭兵将悉数擒杀的时候,一直在最前方行军的甄猛带着前阵兵马向后撤兵至中阵。

其本人也来到甄尧面前,开口道:“主公,前方出现数万兵马,为稳妥起见,猛便下令回撤。”说罢便扭头看向一旁山脚的战事,如今张飞和甄霸两人合力,持斧贼将已经就要抵抗不住。

就在甄尧犹豫思索之时,前方扬起一片尘土,显然是另有兵马到了,甄尧眉头直皱,眼下的埋伏实在突然,前方又有大批兵马靠近,很难说这不是一番计谋,当下沉声道:“召回张飞、甄霸,传令全军,转向回撤!”

撤兵的号令一出,张飞看着已经被自己刺伤两处的敌将,沉声道:“下次相见,定与你分个高下,甄霸,我们走!”张飞不是不想抢时间杀了眼前武艺极高的将领,奈何对方越是受伤越是勇猛,短时间根本分不出高下,何况自家主公已经下令撤退了,只得无奈从命。

徐晃也是第一回与顶尖武将交手,自投奔杨奉起便很少上战场的他吃亏就吃亏在经验不服上,在加此次他身边只有千余人,与眼下数万之多的兵马比起来就是相差太大。

听得张飞此言,当即冷哼道:“要战,便战!”说罢仍旧持斧提防着,他可搞不清楚为何下方兵马会突然撤兵。

看着张飞真的领兵从山脚退回山道,徐晃才将手中长斧插入地下,倚靠着斧柄大口喘气。这是他出道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事,本以为可以冲上山道擒贼擒王,却不想在山脚就被对方截下,还险些丢了性命。

就在徐晃撕开自己衣袖准备处理手臂上伤口的时候,一旁的小兵指着山道前拐角处开口道:“将军你看,前方又有兵马来了。”

看到百米开外又有兵马出现,徐晃沉声说道:“全军戒备,撤回山林。”他此刻才知道为何之前那兵马会后退,原来是有不明来路的兵马来了。甄尧并不清楚此刻过来的兵马是何人所领,徐晃自己同样无法知晓,只得保守的退回官道旁的山林。

这只兵马不是别人所领,正是河南撤退的徐荣、樊稠部下,二人离开河南地界后便进入相邻的中牟县境内。就在樊稠二人商量周围留下的兵卒印迹时,前方探路的小兵开口道:“二位将军,前方似乎刚有战事发生,官道旁有数百尸体。”

徐荣与樊稠相视一眼,前者开口道:“果然有兵马出没,众将士听令,结阵待命!”甄猛能提前发觉有兵马靠近,徐荣同样察觉到了,只不过沿途走来都没看见有兵士的影子才继续行军,现在听到这里有交战后遗留的尸体,当即列阵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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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见孙坚

带着结阵随时准备迎敌的兵卒靠近战场,徐荣发现阵亡兵卒衣物有己方兵卒,当即开口问道:“如今中牟已经被联军所占,谁还会在此拼杀?”

樊稠摸着下巴开口道:“或许是从中牟城逃出的兵卒吧。三五中文网”徐荣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突然听到旁边山林有所动静,目光很快就转向左侧山道。

右手一张,徐荣下令道:“弓箭手出列。”他隐约中看到了山林有人影晃动,若非不明敌我,且距离尚远,早就下令攻击了。

山林中走动的自然是徐晃所领残兵,徐荣靠近他便看清了飘扬在半空的‘董’姓大旗,知道是己方友军,徐晃也不再呆在树林里,便带着兵马下山。未想却被徐荣以箭阵招待,只得让手下小兵呼喝:“别放箭,别放箭,我家将军与你等同属丞相帐下兵马,别放箭!”

听见山上兵马口口声声称呼丞相,徐荣暂时压下进攻号令,毕竟只有主公帐下将士才会这么喊,那些联军却是直接称呼主公为‘贼’的。见徐晃带着数百人走出来,当看清他们服饰后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下令道:“让出一道,让那将领上前答话。”

看见徐晃灰头土面,全身沾满血迹的模样,徐荣皱眉问道:“你是何人帐下?又为何出现在此地?与何人相斗?”

徐晃躬身抱拳,眼前两位他曾见过,不过那时他都是跟在杨奉身后,想来两人是不太可能记得自己,只得开口道:“某乃杨奉将军帐下校尉徐晃,奉将军命前来相助共守中牟城。***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却不料从后方杀出一大队兵马,某与之相战,损失惨重。”

徐荣见徐晃回答的很利索,不像是假话,便开口道:“可知此兵马是何人所领?”

“匆匆一瞥,只见有‘甄’姓大旗高挂,似是那冀州毋极甄尧所领。”徐晃刚看见甄尧兵马路过是哪会去想是谁的兵马,他只想把甄尧击退了自己好保全自身,此刻战后回忆,才清楚了与自己交战的到底是谁。“与某交战敌将,乃是一持长矛的厉害人物。某不敌,被其伤了臂膀。”

徐荣复杂的看了看前方,他能料定甄尧恐怕就在几里,甚至一里以外。不过知道又如何,他对此战并没太大把握,思虑片刻对徐晃说道:“你说的那应该是张飞了,甄尧居然也领兵来此,不是件好事啊。你且将伤口清洗了,与我等同行。”

正如徐荣所想,甄尧此刻离他的直线距离几乎就在一里之间,只不过相隔半个山头,两人都看不见对方。徐荣列阵以待,甄尧何尝不是如此,徐晃突然袭击已让他成为惊弓之鸟,若是前方兵马真的是准备埋伏想要对付自己,不做准备岂不是任人宰割。

甄尧和徐荣虽未见面,可两人却默契的保持军阵按兵不动,知道夜色昏暗,才一同下令。甄尧照着原路继续撤退,而徐荣则是领兵走上徐晃来时经过的另一条岔道。

就在甄尧、徐荣隔着一个山头在山脚安营扎寨后,两人都派出了手下哨探前去探查敌情。一场双方尖锐兵卒的暗战是免不了的,当子时过后己方哨探回营,甄尧和徐荣都暗自心惊。无他,帐下哨探即便活着回来了也是伤者居多。

听完手下人报告,甄尧右指敲击着案桌低声道:“居然是从河南城撤退的兵马?领兵大将居然是徐荣,巧的很啊。你等先下去,把伤养好,总有为兄弟报仇的时候。”

偏偏此刻甄尧和徐荣都按捺不定之时,又有兵马前来凑热闹。攻下中牟并在城内休整数日的孙坚,带着麾下四员大将,于山体岔道下安营。孙坚刚立下营寨没多久,就被双方探哨所知晓,随即甄尧、徐荣等人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第二日天亮后,甄尧在大帐内开口笑问道:“益德,子远,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去会会那江东猛虎?”

张飞听到‘江东猛虎’几字眼神便不断闪烁,抱拳开口道:“如今贼兵就在另一侧守着,飞自然要伴随主公身旁,保护主公安全。”

许攸同样答应道:“攸亦愿伴主公身侧。”

甄尧对张飞找托词只得无奈一笑,吩咐道:“甄霸,甄猛,你二人好生看守营寨。孔璋,营内事物暂由你替我处理。日落前,我必然赶回。”

甄霸抱拳答应道:“主公放心,有我等在此守着,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甄尧此去只是友军会面,并非前去示威,仅仅带着百余卒就走出了营寨。孙坚立寨之处并不远,两人营地相隔不过超过四里路,骑马不过小半炷香的时间。

孙坚选择岔道口立寨自然清楚这座山头两边各有兵马,可孙坚是何人,勇猛如他只会考虑自己在哪立寨舒服,从不会管自己营寨旁边是否有敌对兵马出没。

甄尧大张旗鼓的前来相会,虽然江东猛虎才睡下两个时辰,但也打起精神起身相迎。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甄尧,与其他人一样,第一映像便是,这男子好生年少。无论心思如何成熟,甄尧都无法摆脱他那尚不足弱冠的年岁。

一行人相走于营内,看着孙坚指点着帐下兵卒训练场面,甄尧不自觉的出言赞道:“江东猛虎,闻名果然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才知文台兄的气概比山间大虫豪迈多了。”

孙坚还没说话,跟在其后的孙策却抢先开口道:“那是自然,我父勇猛乃当世罕见,赤手便能擒杀林间猛兽,岂是猛虎可比。”

孙策刚说出后,孙坚脸色一沉开口喝道:“混账,为父与甄太守说话,岂有你插言的分。小儿戏言,太守别放在心上。”心中暗想,自家长子也不比甄尧小多少,可却不及甄尧一半成熟,功绩更是半点没有。

甄尧略微摆手,轻笑道:“文台兄之子,日后定能入兄长这般扬名于大汉,无妨,无妨。”之前双方介绍时虽然瞥了眼孙策,但甄尧更关注的是孙坚。

此刻扭头仔细瞧瞧未来的江东小霸王,不得不赞叹一声孙家人面相都不错,孙策那俊朗的面庞配上冲天的傲气,便是不会看相的甄尧也知道,似孙策这等模样的,整个大汉也找不出几个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汜水关下

来到大帐众人先后入座,孙坚开口问道:“甄兄可知此山西面驻扎的是何人所领兵马?”

甄尧笑着点头:“昨日已经有过试探,是从河南城中撤出的徐荣、樊稠部。www.65txt.com尧与身边谋士思量再三,觉得这应该是巧合,徐荣应该是走此过回汜水,却不想某也领兵来此,而将军领麾下兵马也赶到此地,徐荣应当更是料想不到。”

孙坚点点头,复而想起一事,开口问道:“昨日可是太守领兵在那官道上与贼兵一战?”

被孙坚提及昨日的袭击,甄尧面露尴尬,摇头叹道:“说来惭愧,昨日某领兵从山道旁经过,并不知晓山林中有兵马。幸赖麾下猛士领兵与贼将厮杀,才免得一场大败。奈何,尧连到底是谁偷袭,都无从得知。”

孙坚双目一挑,没想到还真的问出了点东西。据他所知,甄尧出道以来可是无往不利,从没有过什么败绩,现在听其口气,昨日一战肯定是没用占到便宜。

孙坚想的很对,甄尧昨日虽然辛免没有被徐晃击退,可麾下出战兵马折损也不少,出兵一来本就有三千多伤亡,经过昨日一战,伤亡人数已经超过四千了。

若说甄尧来孙坚大营,除了孙坚这个第一目标外,还有一人也是想见上一面的,可眼睛四处扫视,发现大帐内除去孙策外就没有看到其他青年,当下心底不免一阵遗憾。

“想来周瑜此刻还没投入孙家阵营,唉,可惜了啊!”不错,甄尧想找的身影就是周瑜周公瑾,这两人之后才是江东小霸王。35zww.com

从孙坚军营出来已是日落西山之时,许攸骑在马背上,开口道:“主公,江东孙坚,名不虚传啊。”

听着自傲的许攸如此长叹,甄尧来了兴趣,反正赶路也是无聊,当下问道:“哦?子远为何有此感叹?我看那孙坚不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吗?有何能耐?”

许攸自然清楚主公所说只是戏言,否则自家主公也不会跑来孙坚营帐了。当下整了整喉咙,开口道:“主公,世人皆知,比战场厮杀,南方兵马比之北方要差之甚大。可今日在孙坚校场一见,却是看到一支不下北方各路诸侯的精兵强卒,且不提孙坚的勇武,但是此练兵手段,就足以自傲。”

甄尧含笑点头,许攸能注意到这点便不愧他如今的名头,当下开口道:“那又如何?若是兵马比较,我岂会输于他孙坚?大汉的土地上,只有多出些这样的人才,才会更加热闹,哈哈!驾!”

张飞见甄尧拍马急速奔驰,当下开口笑道:“主公说的是,孙坚再强又能如何?主公才是当世最强者!”说完同样策马狂奔,如此才能显出主公与自己的豪情。

许攸依旧不急不慢的端坐在马背上,望着前方两道身影,低吟道:“最强吗?”随即脸上又浮现出傲然神色,他许子远自负才学乃当世顶尖,而他选的主公,自然也是当世最强的。

一夜过去,虽然徐荣又迎来了杨奉的四千兵马,但要他在山地这种不开阔的地方与甄尧、孙坚两人相斗却是不可能的。早晨拔寨,傍晚时分已经撤出了中牟地界。

徐荣远遁,甄尧便相邀孙坚一同前往汜水关,奈何孙坚还得去荥阳他的主公袁术那报道,两人也无法同行。对此两人倒是无所谓,反正要不了多久所有联军将领都要齐至汜水关下的,再次相聚的时间不会太长。

孙坚走了,领着他的江东子弟兵前往荥阳相会袁术。甄尧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耽误,领兵开始向汜水关进发。想想自己领兵讨董以来的经过,甄尧突然发现其实董卓帐下能人实在多的有些恐怖。

自己此行见过的大将便有张绣、徐晃,不曾见面的有徐荣、华雄、吕布甚至是张辽、高顺,这等华丽的武将配置便是己方诸侯加起来也比拼不过。

文官虽然少了点,但其帐下李儒可是位狠角色,似乎现在贾诩也在董卓帐下。想想自己身旁只有张飞、许攸、陈琳三人,相比之下可是寒颤的很啊。

带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乱想,行兵数日的甄尧不知不觉已经出现在汜水关下。因为拐道中牟耽误了些时日,甄尧并非最早到达此关外,在他来之前,关下已经安扎了一大片营地,显然是先来者考虑到了此次会盟的人数不少,特意扩建的。

甄尧领着兵马还未走靠大营,便看见有不少人涌出来,领头几人中也有熟悉面孔,如袁绍、韩馥便都在其中。双方相会,袁绍开口道:“甄兄终于来了,绍与你介绍,这一位是上党太守张扬,这一位是河内太守王匡。二位,眼前的少年俊杰,便是中山太守甄尧。”

“见过二位太守。”“见过甄太守。”甄尧听到袁绍介绍眼前两人就是此次讨董的另两位会盟诸侯,当即抱拳道。而王匡两人也不敢怠慢了甄尧,连忙还礼,不管怎么说。这初次见面还是十分和睦的。

领着兵马入营驻扎下来,甄尧随袁绍等人来到中军大帐,袁绍依旧是毫不客气的坐在首位,开口道:“原本绍与众人还在担心,又有强兵入关内驻守,我等前景堪忧,不想甄兄便领兵来了,如此我等有何惧之?”

甄尧脑中晃了晃就知道袁绍说的肯定是撤兵回来的徐荣等人,不过为了确认清楚还是开口问道:“不知本初所说是何人入关?”

袁绍没说,一旁的王匡却是代他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原来四人在关外安营扎寨没过两日,徐荣便领着兵马回来了。而袁绍等人各自打着算盘都没去截击徐荣,就这样徐荣却是安全的回了关内。

对于这样的结果甄尧早有预料,似王匡、张扬这两位太守,本是离董贼最近的两位诸侯。可这两人却是紧待在自己的地盘里不出来,直到各路诸侯攻破董贼在关外的布防,才领着兵马凑热闹。像这等诸侯,甄尧还真没想奢望过他们会主动迎战。

至于袁绍、韩馥,同样是爱惜羽毛之人,别人不动手,他俩也不会出手。所以就这样放徐荣入汜水关,甄尧一点也不意外。

第一百五十章 会盟

而就在甄尧来到汜水关外一日后,洛阳城内董卓也知道了李儒之前的布置已经成了笑话,十几路联军很生猛的就把关外四城给打了下来。35zww.com此刻董卓正在大发雷霆,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却依旧是败了。

任由董卓发泄之后,一旁有人出列开口道:“主公勿虑,某为主公献上一策,定可为主公解除眼前难题。”

董卓一看说话的是为他说降吕布的李肃,当即开口问道:“你又有何计策?”不过从董卓的语气便可听出,对李肃是不太看好的,即便他为自己招来吕布还除去了丁原。

至于原因嘛,倒是十分好笑的,董卓不知从哪听来了李肃是飞将李广之后,于是颇为意动的想要知道他学了先祖几分本事,可李肃却志不在武而在谋,虽有勇武却令董卓一阵失望。

出身关西的董卓,本就对所谓的文士不感兴趣,这李肃有这么好的条件还不走武将的路子,在董卓看来当真是该死,奈何他也算是有些才干,董卓虽然不太喜欢还是留在帐下听用。

“主公,城外联军虽多,但大多都是乌合之众,不足一提。”李肃得到发言的机会,当即抱拳躬身道:“唯有四人,乃是主公之心患,将此三人撇开,其余主公决计不是汜水关华雄等人的对手。”

董卓半眯着眼睛,开口问道:“你倒说说,是哪四人?”

李肃点头继续说道:“此四者,乃中山太守甄尧,渤海太守袁绍,长沙太守孙坚以及那会盟的发起者曹操。35zww.com”

“先说曹操,此人行刺主公不成回乡聚众,并拉扯各路太守、刺史一同起兵,不过前余日在徐荣手中吃了一场大败。有徐荣在汜水关,曹操却是无需主公忧虑。”

“再说袁绍,袁本初之叔袁隗尚在朝堂为太傅,主公只需以陛下名义,修书一封,举袁绍为我朝大司马,袁绍必会欣然接受,如此袁绍之难亦解决。”

“最后甄尧、孙坚两人,某听闻甄尧有一妹,长的如花似玉,且才思敏捷。如此奇女子怎能让她孤守空阁,主公如能将其纳入府内,便是与甄尧结为亲家。甄家近两年虽有发展,却离当年昌盛豪族还差了不少,能与主公攀上关系,甄家便能再进一步,何乐而不为?”

“孙坚乃江东猛虎,作战时凶猛主公心中早有定论。某知其长子勇武不下孙坚,乃当世少有的俊杰,主公如今长女、二女皆已出嫁,小女还在府中住着,何不与他孙坚也结为亲家?”

“与甄尧、孙坚两家结亲,主公自是不用忧虑此二者。待袁绍、甄尧、孙坚撤出联军,曹操毫无作为之时,那城外便是再有一倍的诸侯,也撼动不了主公的地位。”

这一番话同样说的董卓心花怒放,特别是听到甄尧有个漂亮小妹后更是两眼放光,当即开口道:“好,此时就由你亲自去办,若能将甄尧之妹抓,不,请入洛阳,官位、钱财,都少不了你的,知道吗?”

李肃听到董卓要给他加官了,当即拜倒在地,开口道:“主公放心,肃定不负重托,将此事办妥。”

两人说着,一旁的李儒自然也全都听见了,在他想来李肃的想法太荒诞了,根本没有一点可行性。可他却没办法在此刻向董卓进言。

因为他之前所谋划的计策不但使董卓失了城池,还折损了兵马。此刻没被性情暴戾的董卓泄愤杀了便是看在翁婿的份上,也就只能在一旁听着,此时他不论说什么,李儒十分清楚,董卓是不会再听了。

“唉。”低叹一声,在众人都散去之后,李儒面色无奈的摇头走出了厅房。到现在为止,他李儒还有不少计策没用,可碰上这样一位喜怒无常的主公,他便是再有才华也没法全力施展出来啊,望向天边暖阳,李儒的心却是冰凉彻骨。

且不提李肃为了自己的升官梦而开始在城中准备,汜水关下却是越来越热闹了。自从甄尧到了以后,第二日曹操、张邈刘岱等人也到了,第三日就更多了,孙坚、袁术不用多提,便是幽州的刘备、公孙瓒都领兵前来会盟。至此,城外已经聚集了十八路诸侯。

这么多人都在,袁绍却靠着自己的手腕与袁家的名声牢牢的坐在首座上,和几日前大帐熙熙攘攘不过五六人相比,现在帐内可是热闹多了,袁绍心头一热,举杯说道:“今日会盟,我等别无他求,只望能够击破眼前汜水关,入洛阳擒杀董卓,匡扶大汉!”

不甘寂寞的曹操同样举杯说道:“本初所言甚是,诸君共饮!”两人先后邀杯,其余十六人就算想和难得一聚的好友说话也是不行,共同举起三角樽,将酒樽中的佳酿一口闷下。

甄尧看着周围十几人开怀畅饮的场面,心中暗叹不已:“不知这等欢畅的场面,又能维持几时?来到关下始终是以攻城为先,战事未打便先行摆宴,袁绍啊袁绍,你是怎么想的呢?”

就在各路诸侯以新来汜水关前,兵马疲惫尚需歇息的理由赖在城内数日不出时,甄尧等人却是首先迎来了天子使臣,当然,现在谁都明白,这天子使臣实际上就算董卓的使臣,奈何挂着天子名头,各路讨董的诸侯却奈何他不得。

这位使臣并非他人,正是为董卓献策平定甄尧等四路诸侯的李肃。李肃倒也不是蠢货,他可不会在众人眼前和袁绍等人说话。以天子密令的名义将众人支开,与袁绍独处大帐后,开口道:“袁绍,接旨吧。”

袁绍双眼直盯李肃,见他真的要拉开一道圣旨,当即冷笑道:“董贼又有何话要说?明白点告诉我就是了,何必来这一套!”

圣旨这东西李肃也不太在意,当即点头道:“好,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家主公欲与你袁家罢和,并举荐你为朝廷大司马,总督天下兵权,可满意否?”

“大司马?”袁绍听到这词眼神忽闪不定,曾几何时他的目标的确是这个,可现在嘛,他却有不同的心思了。冷眼看着李肃,将圣旨从其手中拿过,就在李肃认为他会点头同意时,袁绍却开口道:“好个董卓,不但亵渎陛下,还想要我与他同伍?荒谬至极!”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甄尧怒

当袁绍面色铁青的走出大帐时,帐外正围着一圈人,正是其余十几位刺史、太守,他们对里面谈话内容可都是好奇的紧呢,就连甄尧也毫不例外,混在人群中想一窥究竟。***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袁绍扫了眼身前众人,将圣旨传至韩馥手中,开口道:“你们自己看吧,这是圣旨。”

就在韩馥想要打开圣旨看的时候,李肃也跟着走了出来,走出大帐的李肃似乎一点没有劝说失败的苦恼,看了看挤作一团的人群,对着孙坚开口道:“孙太守,肃也有些话,想与你说,可否移步帐内?”

孙坚眉头一皱,点点头与其一同走入大帐,就在孙坚两人走后,韩馥将圣旨打开,细细读了一遍,话语虽轻,但周围十几人都听个清清楚楚,暗自咂舌董卓大手笔的同时也对袁绍的态度踌躇,好在袁绍一出来就把圣旨给了众人,所以即便看到董卓开出高价码也是相信袁绍会盟决心的。

甄尧听完韩馥念叨,心底暗自想着:“袁绍倒是一点也不糊涂,若是这封圣旨晚一日公布出来,恐怕在场众诸侯就得对他起疑心了。”

相比之前帐内袁绍与李肃沉闷的对话,孙坚的嗓子也就大许多了,毫无一点顾忌的大喝道:“董贼之女岂能配得上我家虎子?你且告诉你家主公,我孙坚必将打破汜水关,将其擒杀!”

孙坚的话音传出,就看见大帐外的帷帘被掀起,怒气冲冲的孙坚和满脸尴尬神色的李肃一同走了出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李肃不愧是董卓帐下第一说客,当他走出帐外,脸上早已没有尴尬,带着一脸笑容开口问道:“不知各位中,谁是中山太守?”

甄尧听到李肃还要找自己,诧异开口道:“我便是甄尧,有何见教?”

李肃拱了拱手,前面两次劝说都失败了,如今他只能指望甄尧这边有所收获。跟了董卓这么多年,他也清楚自家主公的秉性,若能让甄尧将其小妹送入洛阳,即便在孙坚两人那失败了,自家主公也不会对自己多做责罚。

见李肃似乎也是想和自己独谈,甄尧摆手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这没什么秘密可言。”

李肃面色一滞,低声道:“太守年少勇武,素十分佩服。且听闻太守有一妹”说到这李肃还特意听了停,看着甄尧似乎并没发怒了迹象才继续开口:“我家主公乃当朝相国,若能”

“你是为董卓向我说媒来了?”甄尧倒没出言大喝,可谁又知道甄尧此刻已经是起了杀意,冷冷的开口:“董卓**天子**不够,还看上了我妹?今日我就让董卓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打主意的!”

此话说完,甄俨迅速拔出腰间佩剑,眼看这一剑就是要往李肃的脑袋上砍去。李肃武艺虽然不差,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作为天子使臣来此会有人想杀他,见甄尧手中宝剑落下时,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不知躲闪。

“叮!”出手的是孙坚,在场十几位诸侯也只有孙坚有这份眼里和本事能够在甄尧拔剑出手后,后发制人的将其挡下。李肃看着离自己不过一拳之隔的两把利剑,额头冷汗几乎瞬间将后背内衣浸湿,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甄尧道:“你,你竟敢对本使动武?”

甄尧却是没管眼前的李肃,看着突然冒出挡下自己的孙坚,冷声道:“文台,这是要拦我?”甄尧说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张飞便来到孙坚身旁,手中长矛已经直指江东猛虎。

“尔敢!”张飞这一动,孙坚身后的孙策也抽出腰间宝刀,对上了张飞。紧跟在孙策之后,祖茂和黄盖也拔出刀刃。

“都退下,把武器收了。”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倒是孙坚最为淡然,对着甄尧轻轻摇头,开口道:“此人虽可恶,但今日却杀他不得,若能杀之前在大帐内孙坚早就结果了他性命。杀了天子使臣,我等与反贼何异?甄兄还需三思!”

其余诸侯看戏正看的热闹,对他们而言可是巴不得甄尧把李肃杀了,这样既能打击董卓的嚣张气焰,又可以让甄尧背上污点,特别是袁术,他最是希望甄尧动手了。好在其中也有不是看热闹的,曹操见此上前说道:“文台所言甚是,甄兄且慢动手,先留此人一命。”

“今日看在众位面上,我不杀他。”甄尧将自己的宝剑收回鞘中,沉声道:“可就让他这么走出去,恐怕日后还有人会打我家小妹的主意。益德,将其左耳砍了,扔出营外!”

“诺!”张飞早就想动手了,此刻虽然对手不是孙坚,但好歹可以开开刀荤,一把抓过尚在为自己保住性命而庆幸的李肃,拖着便往营寨出口走去。

甄尧如此决定,孙坚与曹操只得摇头苦笑,心道到底是年岁小了,只想逞一时之痛快,如此行径一旦传开,甄尧后面的路可就难走了。

甄尧看两人神色便知道孙坚在想什么,对此他倒是十分不在意,当初讨黄巾时,他连张角闺女都在城下杀了,还有何事他做不出来?至于会遭人病垢,甄尧更是不担心,哪一个成名之人不是毁誉参半的,他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此刻大营外,李肃捂着自己左耳根,厉声喝道:“甄家小子你记着,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你讨回来!”厉声过后,却是张飞的大笑声传入兵营。

片刻后,还未散去的诸侯便看见张飞提着染血的长矛走了过来,在甄尧面前抱拳道:“回禀主公,事已办妥,那半只耳朵让李肃自己从地里捡了回去,相比他是要天天对着耳朵痛哭了。”

甄尧缓缓点头,转向看着袁绍开口道:“诸公若无其他事要说,尧就回自己大帐休息了。”

甄尧一走,周围十几人也没了再呆下去的兴趣,一个个的拱手告辞,不是回自己大帐内再继续吃喝,便是回去睡觉,秋季的凉风吹来,总能让人睡意盎然。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儒再出招

当李肃踉踉跄跄的回到汜水关内,迎他入关的李傕诧异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替主公传旨吗?怎么变得如此狼狈?”此刻的李肃一身泥垢不说,就连耳朵都被人削下去了一只,这份凄惨足以让李傕心底暗暗吃惊。35zww.com

李肃回关时只是把衣服撕破绕着脑袋绑了数圈,到现在帛布上还渗着猩红的血滴,见李傕问话,低声道:“此事过会再提,先找人给我把血止了。”

李傕点点头,挥手示意身后兵卒将李肃带回关内营帐去治病,自己却在关口处琢磨起来,到底李肃做了什么,才会如此狼狈的逃命回来。

待兵营内的兵卒重新为李肃洗拭伤口并包扎好后,李肃挥挥手示意小兵退下,待帐中无人后,从自己衣袖里掏出那被张飞斩断的左耳,眼中的的凄苦与恨意,几乎可以化为实质斩杀他人。

待李傕重归大帐,华雄与前余日先后回到关内的张济叔侄、徐荣两人都齐聚之后,李肃便将此行的遭遇说了出来。听完李肃所言,李傕开口问道:“你是说,你被甄尧手下大将张飞给削了耳朵?”

李肃恨恨点头,狞声道:“便是那甄尧,从今往后,我李肃与他誓不两立!”

华雄开口道:“甄尧欺人太甚,你且放心,我等同为主公帐下大将,定会与你报仇!”

李傕在华雄说完后,开口道:“我想,还是先将此时告知主公,看主公如何定夺。”其余诸将纷纷点头,比起为断耳的李肃报仇,将李肃劝说失败的消息传回洛阳才是正事。三五中文网

很快,一名探马便带着信件从汜水关下出发,骑马飞奔回洛阳。不过一日消息便传回董卓耳内。探哨将消息说出后,趁着董卓还没发怒,赶忙欠身走出厅堂。他可是听说过,不少传信兵卒就是因为自家主公发怒,不问缘由的斩杀了。

董卓的确很想发怒,字李肃走了以后,他便惦记起了甄尧的小妹,想着会是何等可人的女子。现在得到消息,李肃提亲失败不说,他本人也被甄尧割下一只耳朵。幻想破灭了,所有的念想都化为泡影,董卓心底岂止有气,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就是因此,董卓也想到城外联军此次攻打自己的坚决,十几路大军,已经有四座重兵把守的城池告破,仅仅汜水关,能守得住吗?念及此,董卓就习惯性的想问计于李儒,可刚开口就想起自己已经将其打发回家陪女人去了,只得对着大喝道:“去找李儒来见我。”

兵卒来寻时李儒正在府院内翻看着古卷,听闻董卓要找自己,当即明白肯定是李肃这家伙的计策失败了,否则以他对董卓的了解,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自己。

将案桌上的卷册收拾一番,李儒不急不忙的走出府邸,缓缓走向董府。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算再快点赶过去也没用,还不如花点时间想想待会该怎么向董卓献策。

李儒走入相国府,董卓见李儒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不过他可不想让李儒看见自己的表情,当即沉着脸开口道:“你可知李肃前去说降,如今何等下场?”

李儒整了整衣衫,开口道:“儒并无所知。”

董卓听罢面色又黑了许多,咬牙道:“那甄尧好生猖狂,居然命人将李肃左耳斩下,这分明是在向我示威,他不愿将其妹嫁入我董家!”

李儒心底一惊,若是李肃办事不利董卓斩他一耳倒是不出为其,可如今对李肃动手的居然是甄尧,这份关系可就大大不同了。李儒虽知李肃之策会失败,却没料到城外诸侯反应如此激烈,当即抱拳道:“事情竟如此紧急,主公,如今汜水关下可曾发生战事?”

董卓皱眉摇头,开口道:“尚未有战报传来,如今李肃之策已失,你可有良方助我?”

李儒对董卓问话没有半分意外,当即开口道:“儒心中有几分盘算,只是不知是否赶得上时间,如今各路诸侯已经兵临城下,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大战。”

董卓听完摆手道:“你且说说,有何计策。”

李儒点头说道:“主公应当知道,如今大汉各郡仍旧有不少在山头自立之人,如黑山张燕、开阳臧霸,若主公与此二者相商,许以重利。使张燕侵袭冀、并二州,臧霸袭扰徐、兖两地,必使联军内部大乱。如此或能保得汜水不失,只是”

董卓听罢急迫问道:“只是如何?莫要吞吞吐吐的,快说与我听。”

见主公催促,李儒皱眉说道:“只是两地与洛阳相隔甚远,我怕各路诸侯还不等接到消息,便已攻克汜水关,到那时一切晚矣。”

董卓此刻也是着急的很,在洛阳他可是过足了享受日子,如何能够看着洛阳被围,当即开口道:“汜水关先本有数万将士,又有李傕等人统领,难道就敌不过城外联军?”

李儒低叹一声,开口说道:“此战甚是关键,还请主公允我前去汜水关,相助李将军守城。”

董卓双目一瞪,开口问道:“你要去汜水关?”

李儒点头,再次拜道:“儒自主公提拔,万恩难报,如今汜水危难,儒如何能弃之不顾,望主公应允。”如此说着,李儒心中低吟,以自己的手段,就算无法击败关外联军,也足够将这场战事拖下一两月。到时冬季到来,张燕等人于后方作乱,各路诸侯定不会再留于城外。

董卓见李儒已做决定,同时也担心汜水关不保危及到自己的性命,点头说道:“便依你之意,代我统筹兵马,于汜水关拒敌!”

见董卓点头同意,李儒躬身拜别,转身踏出房间。就在李儒右脚跨出门槛时,董卓的话音又传入他耳内:“出城前,记得与家中妻儿告别。”听得董卓此话,李儒身形顿了顿,最后快步走出董府。

李儒在家中书写给张燕、臧霸的信件,汜水关外甄尧再次将出兵提上日程。袁绍似乎终于察觉到在关下啥也不做整日吃喝只会浪费粮食,当即拍板决定,第二日向汜水关发起进攻。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打酱油的俞涉

第二日,甄尧等十八路太守、刺史一同领兵出了营寨来到汜水关外,而关头同样占满了人,华雄指着下方十几根大旗问道:“李肃,你且指与某看,下方何人是那甄尧?”华雄倒是可爱,关外大旗上的姓氏清清楚楚,他非得开口问一遍。三五中文网

李肃指着靠近中央的甄尧开口道:“便是此人。”

华雄闻声望去,虽然隔得比较远,但他依然能看清甄尧那年少的面庞,当即不耻说道:“便是这小娃伤了你?待我出城与他相斗,定给你出气。”说着便要提着自己的武器走下关去。

见华雄要走下去,李傕连忙拉住华雄,开口道:“华雄稍慢,你我身为主将岂能忘了身份?我等帐下强将如云,让他们替李肃出气便是。你等,有谁愿去城下叫阵?”

李傕说完,便有人抱拳开口道:“某愿出城,为我等拨的头功!”说话之人是张绣,他被张飞伤了以后便念念不忘当日之败,现在不但伤好了,这几日在潜意识的逼迫下,武艺又有精进,当仁不让的请求出战。

张绣的武艺李傕自然是知道的,‘北地枪王’的名头可是连他都嫉妒呢。见己方有此强将出战,心中已是安定不少,当即开口道:“便依了你,领兵三千出城叫阵。”

就在张绣往城下走时,李傕想到张绣本来就是被关下兵马打败的,为了稳妥起见,又开口道:“杨奉,你且领本部兵马出关,与张绣压阵!”

“诺!”杨奉抱拳答应一声,便带着身后的徐晃走下关头,徐晃倒提着长斧,在走至石梯口时,回头望了望关外,那里,有未完的战斗在等着他。***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看着前方关口巨门被打开,一整队兵马徐徐走出,包括甄尧在内不少诸侯都感觉差异,现在他们可是大军压上,这种情况关内守将还敢派兵出来叫阵?

张绣带着三千将士来到联军阵前,长枪一摆开口问道:“某乃张绣,何人出来送死?”话虽如此说,但张绣的双眼在看到张飞后就没有挪移半分。

“主公”被人如此挑衅张飞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就在他准备向甄尧请战的时候,一旁的袁术却叫嚣起来:“不过是一员败军之将,有何能耐可言?俞涉何在?”

袁术刚说完,身后便有一员将领拍马走出,倒提一把单手刀抱拳道:“末将在!”

袁术指了指前方张绣,开口道:“且去将那人头颅砍下,某带回军营还可斟酒喝!”袁术如此急着强攻也是没有办法,自从诸侯关下会盟,各路太守、刺史对他那庶出的哥哥青睐有佳,而他这个堂堂袁氏本家二公子,却没几人理睬。

心中对此早有不满的袁术在此次出战前就想好了,一定要打出自己的威风,让那些诸侯转过脸来讨好自己。可他却没想到,袁绍在看到自家二弟命人出战后心底是如何的痛快。

袁绍帐下已有一人死在张绣手中,对张绣的本事那是十分清楚,就凭眼下出战的小将,能不能走过三招都是问题,想着袁术也会在张绣手底下栽跟头,袁绍心中可是舒畅不少。

对于袁家两人的龌龊心思甄尧是看在眼中明在心底,袁绍明明知道张绣的厉害却对袁术的安排不闻不问,这分明就是想借敌方的手来打击自己兄弟。不过看到另一位当事人韩馥没说话,甄尧很自觉的紧逼双唇,就等着看袁术的笑话。

俞涉右手提刀上前来到阵中央,对着张绣大喝道:“某乃俞涉,特来去你首级!”

张绣见联军又来这套,先是上来送死的,当即沉声低喝:“无名之辈,安敢口出狂言?”

俞涉见张绣完全看不起自己,重拍马背后高举宽刀杀向张绣。虽然气势颇足,但在张绣看来却是漏洞百出,在俞涉靠近自己的那一刻,手中长枪冷冷探出。

俞涉原见张绣坐立马背上丝毫没有动作,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的斩将于马背,哪想原本动也不动的张绣一出手,就是出乎意料的快。冰冷的长枪刺出,俞涉能感觉到自己喉咙突然被冰冷的枪尖闯入,滚烫的鲜血与冰凉的枪尖在这一刻相遇。

将已经气绝的尸体抛开,张绣冷笑道:“不堪一击,还有何人送死?”

张绣的举措却是让十几位诸侯大吃一惊,看似卖相不错的军中骁将居然在他手上走不过一招,霎时间联军阵营压力剧增。袁术沉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这应该是他手下将领将张绣斩杀才是,现在怎么成了自己折损一员将领。

外行看热闹,内行却是看门道,虽然张绣从出手到杀人仅仅做了个探枪的动作,但在张飞眼中就这一个动作就足够他看出不少东西,当下在甄尧耳边轻声道:“主公,相比前几日,张绣武艺又有精进了!”

甄尧闻言点了点头,复而开口问道:“如今益德对上他,可有把握?”

问到这个,张飞咧了咧嘴,开口道:“这有何难?若是主公准我出战,某自然能将其擒获!”

就在甄尧准备说话之时,袁绍开口了,稍微打击一下自己兄弟,免得他总是自诩袁家正宗,但他可不想己方将领再被张绣挨个屠戮一遍,当即看向甄尧,开口道:“甄兄,这张绣本是你手下败将,这一战,便有你帐下大将迎敌,可好?”

袁绍倒是不安好心,想要张飞出战就说呗,还偏偏带上个‘手下败将’的名义,这不是让袁术记恨自己吗。甄尧心中如此想着,果不其然,袁术带着嫉恨的眼神已经看了过来,就连其余刺史、太守看甄尧的眼神也不友好了。

“该死的袁本初,阴我。”心中暗骂着,甄尧也不是吃亏的主,当即开口道:“本初兄帐下大将都敌不过张绣而身陨,我麾下张飞不过是侥幸胜之。不过本初既然说了,益德,便由你出战,会会他张绣!”

“诺!”张飞得令抱拳,提马便冲出了本阵,来到张绣身前十步开外。

“你总算是出战了,我还以为会再上来几个替死鬼。”张绣见张飞出战,倒不急着开打,反而开口道:“前余日受伤皆拜你所赐,某自出师后不曾精进的枪术又有增强。今日,某与你,必有一人躺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徐晃的大斧

面对张绣的狂言,张飞冷声回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接招吧!”说完双脚微夹马腹,胯下坐骑已经奔驰上前。35zww.com

面对的是张飞,张绣可不敢有丝毫托大,在张飞启动的那一瞬间,同样拍马杀出、十几步的距离对启动后的战马而言不过是一两个呼吸的事,但就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张飞与张绣却都已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叮’‘叮’‘叮’连续三道刺耳的金属敲击响声传入周围众将士耳内,只见一矛一枪在战马相错离开之时就已相斗数招,可两人都没有任何斩获。

见张绣完全吃下了自己的进攻,张飞双目瞪圆,大喝道:“好,今日就与你大战一百回合!”

“来便来,今日定要分个高下!”张绣请战的目的就是张飞,张飞是他出道以来第一个能够击伤的将领,这个场子不找回,日后他张绣有何颜面见自己恩师。

就在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战事时,长须关羽低声叹道:“董贼帐下居然有如此了得的人物,此战张飞棘手了。”

刘备双眼不停闪烁,开口问道:“二弟也觉得那员敌将武艺高强?”

关羽缓缓点头,开口道:“即便是羽对上他,不战百回合,很难分出胜负。”向来自负的关羽此刻给出了评价,令刘备心惊的同时也萌发了一丝野心。如此良将,若能为己所用那该多好,带着这种想法,刘备看向张绣的眼神便灼热起来。35zww.com

联军这边有人观战,关西兵马同样如此,离前方战场最近的徐晃眼睛紧盯张飞,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呢,若不是那日有徐荣领兵前来,或许自己就真的要死在张飞手上了。握着长斧的右手一紧再紧,双眸满是战意。

关头上,李傕指着与张绣交战的张飞,开口问道:“那人便是将张绣击伤的张飞?某听闻此人乃是讨黄巾出身,未想武艺居然如此厉害。”

张济颇为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侄儿,若非张绣心中对武艺的执念太深,他是不愿意张绣出去迎敌的。见李傕问话,只得点头道:“不错,自人正是那张飞。”

华雄作为关西将领中有数的马术高手,虽然清楚张飞武艺不凡,但自己与他没有过交手,也就不觉得对方会强到哪去,在一旁冷哼道:“什么张飞,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我与他相斗,必然不会拖这么长时间。”

二十回合,五十回合,八十回合,一百回合,时间就这样慢慢流失,大半时辰过去,张飞、张绣已经相斗足足百回合。也就是这时,两人之间的差距开始明显了,张飞是越打越兴奋,而张绣,不但自己有了疲惫的感觉,就连胯下战马也渐渐减速。

场中眼神好的都能看出这细微的差别,早已等待不及的徐晃提起长斧便开口道:“主公,张绣已露败绩,待某前去相助。”

杨奉还来不及插话,徐晃已经提斧冲了出去,徐晃的动作很快,快到各路诸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的长斧要接近张飞后腰了。

背后刮起剧烈风响,张飞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有人偷袭自己了,可他现在正背对着偷袭之人,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回头抵抗,只得顺着风动趴下,将前胸与脑袋紧贴在马背上。

‘嘶’长斧的斧刃玄而又玄的从张飞脑门上擦过,失去几缕发丝的同时,张飞也看到是何人偷袭自己。好嘛,又是一熟人,且依旧是自己手下败将。不过被偷袭后直起身子的张飞并没愤怒,反而大喜道:“本该如此,你二人便一起上,我也不惧!”

张绣和徐晃相视一眼,虽然之前没有过任何合作,但作为高手,最基本的战斗智商还是有的。两人同时向张飞出招,一人攻向张飞腹部,一人横砍张飞的臂膀。

此刻便是考验张飞骑术的时候了,要知道徐晃的斧子有多重,而张绣的枪又有多快,张飞胯下战马还未跑动起来,二人的攻势已经到身前了。

“哈!”看似无解的合击在面对张飞时却不能做到无解,眼尖的张飞却是发现因为张绣战马疲惫的问题而导致他比徐晃慢一步。就这样,张飞双脚死夹马腹,硬生生的将胯下坐骑扭转了小半圈,身子向后倾倒险险避开了劈砍向自己的大斧。

“噌!”长矛与长枪相撞,激烈的碰撞让冰冷的铁器产生些许火花,而将张绣长枪接下后,张飞的危局算是解开了。因为就在三人战在一起的时候,关羽策马奔了出来,恰好在此刻接手,为张飞拦下了还欲攻击的徐晃。

汜水关上,李傕见本是二人独斗的场面瞬间加进来两人,而且这两人武艺似乎都不差,最该死的是有一人还是自己麾下的而他却不认识,当即沉声问道:“那持斧之人是谁?长须男子又是何人?”

“持斧之人乃是杨奉帐下小校,数日前曾在中牟地界与甄尧帐下张飞一战,俱其言,两人相战近百回合。”回答李傕问话的是徐荣,徐荣可是对徐晃印象很深刻呢。

听得徐荣此话,便是华雄也来了精神,张绣能在张飞手下走过百回合,这等本事虽然他不想说,但华雄知道自己上也就这样了。而现在帐下一小校也有此能耐,华雄便开始为徐晃抱不平:“如此本事,屈居于杨奉帐下实乃明珠暗投,待此战过后,定将其报与主公。”

其实徐荣所说却是有些低估徐晃了,徐晃拿的武器是大斧,这等重武器在马下作战并不能完全发挥出功效。而在马背上就不同了,借着战马的冲锋,再以徐晃的臂力挥出,巨斧能有多大的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感觉到的。

就例如此刻,关羽却是尝到了插入战局的苦头。关公使偃月刀同样是走厚重的路子,可面对比刀面整整大了一倍的巨斧,关羽在与徐晃一抗一招后,本就红润的面颊顿时涨的红中透紫。双眼紧盯徐晃,心中暗道:“此人好大的力气!”

而在场边观战的甄尧总算是从记忆中淘出了持斧武将的信息,除了徐晃前世甄尧还真没听说谁能与张飞、关羽相斗成这样。“难怪了,那日偷袭我的居然是徐晃,好险啊。”低叹一声,甄尧十分庆幸那日徐晃所带兵马仅千余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六将乱斗

“待出我关一战,以定胜局。***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见关外四将相斗正酣,关上的华雄也是热血沸腾,低喝一声完全不理会身旁李傕等人的阻止,便领着麾下兵马冲出了关隘。

虽然联军各诸侯都紧盯着前方战事,但华雄带了数千人出关还是颇惹人眼球,见敌兵又有增援,许攸低声道:“主公可适时召回益德,免得突遭变故,躲避不及。”

华雄出关后与杨奉会兵一处,二话不说提着自己的大刀便冲向战圈,他的动作本就在各路诸侯眼中,此刻见守关主将都亲自上阵了,不由得担心起来。

“贼将休要猖狂,与我孙坚一斗。”华雄是手痒了,联军中何尝没有人心痒,本来看着场中四将都是军中副将,孙坚不好出手。而此刻汜水关主将插手了,他孙坚岂能坐得住,大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古淀宝刀,拍马冲向华雄。

如此六将乱斗,场面可就热闹之极了,乱斗中根本无法明确分出自己的对手,张飞前一秒还在与张绣较技,后一秒便得注意华雄的大刀。同样华雄亦然,这边孙坚的宝刀刚过去,身后便有关公的偃月刀袭来。

阵中六人俱是当世强手,虽有强弱之分,却非十分明显,如今六马奔驰,完全失去了章法,想要分出胜负不知得何年月。

甄尧眼睛直盯着战场后方,对眼下斗将他是信心十足,张飞、关羽、孙坚三人哪一个不是百年难出的武者,虽然对面三将也是不差,但终究都是低了一筹。35zww.com甄尧现在担心的就是对面兵马也看出了此道,若是突然奇袭领兵杀入,乱军中张飞等人必然受险。

甄尧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已经将甄尧恨到骨子里的李肃冷冷说道:“将军,关下良将甚多,我等当在此刻使兵马杀出,虽然破不了联军大阵,但可是眼下斗将三人身陨,还望将军莫要失了良机。”

李傕目光闪烁不定,但见关外联军十数万兵马在前,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道义,大手一挥,沉声道:“击鼓,命城下杨奉领兵杀出!”

“咚,咚,咚”重鼓的声响传出,就算联军诧异前方关隘为何传出鼓声时,杨奉已经带着自己与华雄、张绣三方兵马杀了出去。

一直紧盯敌军兵阵的甄尧在杨奉提马冲出时就已发觉,拔出腰间宝剑,冷喝道:“不好,全军冲锋,随我杀!”

“主公有险,杀!”“二弟休慌,刘备来也!”紧跟甄尧身后,祖茂与刘备齐声大喝,带着麾下兵马冲向了中央战圈。

就在甄尧等人都冲出十数米开外后,袁绍才反应过来敌兵是要偷袭了,当即冷喝道:“贼子阴险,全军冲击!”口号是喊的响亮,可他自己却不曾向前移动半步,仅派身后一小将领兵冲了出去。

战场中央的六名大将此刻已经缠斗在一起,根本没法脱身,即便看到两边都有兵马冲过来,也不敢有丝毫分心或是身退。此刻处境越是危险,越容易被人偷袭,便是张飞也是使尽浑身解数来应敌。

终究是率先行动的杨奉先靠近六将,先头骑兵冲入战阵,不但将六将完全冲散隔离,同时也把张飞三人给悉数包围。

张飞见自己身边突然闯入十数骑,手中长矛向左侧冷刺,洞穿一名骑兵心肺之时,暴喝道:“想取我性命,你等贼兵还差了一招!”

张飞等人刚被包围,甄尧也领着麾下骑兵杀了过来,手中宝剑起落间便将眼前贼兵砍翻,逐渐向张飞所在靠拢。此刻甄尧是顾不了其他几人,先解救出张飞,其他的只能押后考虑。

好在孙坚、关羽也没想过靠他,祖茂、刘备很快就冲杀过来,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张飞三人不愧是沙场宿将,若是换做一般将领,在冲散被围后肯定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但张飞却没有半点伤痕,长矛长刺横摆总会有敌兵倒地。

原本以为真的可以将张飞三人击杀与城下的李傕,看到甄尧等人已经领兵杀入战阵后便知道此次是不会有太大建树了,摇头叹道:“唉,可惜了。传令,收兵!”

甄尧此时已经与张飞会合,听到前方关隘又传来退兵的金鸣声,张飞不依不饶的还要领兵冲杀,甄尧只得将战马横档,开口道:“今日之战到此为止,来日再与他计较!”

甄尧刚说完,袁绍也发出了撤兵的号令,众人只得缓缓撤回。张飞、祖茂等人自是十分不岔,只有甄尧和刘备暗自松一口气,今日只是一场虚惊,没出大麻烦。

一场关下斗将落幕,甄尧心底知道以后怕是很难有这等旷世大战了,如此奢华的阵容,并没一二诸侯相斗可以拿得出手的。领着兵马回到营地,甄尧又清点了此折损,今日仅仅交战小会,便折了数十骑,暗自摇头之时,甄尧也暗下决定,此番回去后得增加兵马数目了。

相比各路诸侯存着不同心思意兴阑珊的回营,此刻汜水关内可就热闹多了,这一战虽然没将张飞等敌将剔除,但却发现了自己一方还有徐晃这等强手,华雄刚回到关口,便对一旁的徐晃说道:“公明此等武艺怎能是一小校,待明日我书信与主公,定封你一个将军做做。”

徐晃却并没多高兴,将大斧抱在手中,握拳道:“多谢将军抬爱,晃跟随主公身边已足,并无他想。”

“你可是怕恶了杨奉?无妨,我想杨将军看到自己帐下之人高升,定是欢喜的很。”华雄似乎不理睬徐晃的婉言拒绝,说了一通又看向一旁脸色极其不自然的杨奉,开口道:“你说,我华雄所言可对?”

听华雄问话,杨奉只得带上一副笑脸,开口道:“在我帐下是为主公效力,提拔为将同样是为主公效力,奉自然无不欢喜。奉在此,恭贺公明了。”

“主公。”杨奉这是说就是把自己往外抛了,徐晃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无奈只能再次开口道:“多谢华将军相荐。”

第一百五十六章 张燕入中山

冀、并的交界处有山脉阻隔,有不少黄巾遗卒便相聚于此,此刻一座不起眼的山头上,一冷俊男子,看过手中书信后,对下首一人开口道:“哼,董卓吗?这件事某已知晓,你走吧。***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我主有言,只待事成,重礼断然是不会少的,望将军早做打算。”下首男子称张燕为将军倒也说得过去,张燕曾在灵帝时乞降,灵帝也没那么多兵力和粮食去山区剿匪,也就给了一个杂牌的平难中郎将称号。

待信使走了以后,张燕同样思索起来,比起其他山匪,他却是更有眼光,大汉将乱,这天下他是不敢去争的,但要窝窝囊囊的当贼躲着,也不是张燕的打算。若能趁此时各方人马大战时有一番作为,以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如今董卓派使者来会,并开出了价码,张燕心思也就活络起来。他如今是这数片山区贼匪的首领,家大业大,底下足足十数万人都得靠他养活,除了下山抢掠张燕还真没其他办法。而现在董卓要送上一份大礼给自己,这对一直为粮食头疼的张燕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董卓开出的条件是让自己出山劫掠一番,这本无妨,他张燕就是干这行的,按理说应该是手到擒来。可难就难在董卓给出的几个必须袭扰的目标中,有让他忌惮到这几年都不曾去触碰之地,无他,正是甄尧所执掌的中山郡。

没有亲自与甄尧交手,没有见识到甄尧手下并将的能耐,张燕肯定不会顾虑。三五中文网可他是从甄尧手底下逃跑的,便是数年过去,张燕都还记得那一日夜袭失败,甄尧与那名叫张飞的将领,是如何屠杀他们黄巾兵士的。

握着书信,张燕一个人坐在兽皮铺成的首座上低吟:“如今甄尧领兵出了城,中山郡兵马肯定不会有多少。若是此刻带手下兵马杀入毋极,不但可以完成与董卓的交易,还有义父的心愿,也能完成。”

心中思索着,张燕不由得想起数年前张牛角扛不住受伤的身体,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以前忌惮甄尧,现在甄尧不在,是时候为义父报仇了。

已做决定,张燕冷声下令道:“左校、郭大贤,你二人去各山头点齐兵马、粮草,三日后随我出山。”

“诺!”二人抱拳答应下来,转身走出木屋。

当两人走出后,张燕看向屋内令两人,继续说道:“孙轻、王当,我不在时就由你二人看家,别让底下人起了乱子。”

王当本是一方小头目,但却对张燕信服,便领着自己的手下来投奔张燕,如今已是张燕的心腹之一。身为心腹,自然清楚此刻张燕虽为大首领,但底下贼众却是各个山头的齐聚起来的,之间时常发生摩擦,当即点头道:“首领放心便是。”

张燕此次袭扰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山郡。让左校、郭大贤带着自己整备的兵马分别向太原、渤海两郡进发,自己便带着万余黑山军直奔甄尧的老巢,中山毋极。

张燕出兵了,而汜水关下也是大战渐起,可即便是几路诸侯一起进攻,也没能在关隘上得到一丝便宜。看着夕阳落下,甄尧无奈的看着前方关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如今城上良将数员,就连李儒都现身了,硬攻实难取胜啊。

今日是轮到他与曹操、孙坚三人攻城,可以说所有诸侯里面能比他们三个有实力、有魄力的几乎是没有了,可就是他们三人齐力攻城,也是拿汜水关没折。关内兵马、粮草充足,城头几员大将又轮流守着,甄尧清楚若无变动,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无法避免。

前方领兵攻城的甄断、程普等人又一次被城头兵将赶了下来,甄尧无奈低叹道:“文台、孟德,撤兵吧。”曹操、孙坚两人同样没好脸色,相互点了点头,敲响了撤退的金钟。

甄尧三人回营的路上都没说话,战事拖延对他们来说并非好事,出来时众人带的粮草不多,而汜水关即便缺粮也能从洛阳那及时得到补充,想比消耗,他们是拼不起的。再者秋季眼看着就好过去大半,再打下去可就要到冬季了,那时候士兵身上的衣物都不够暖身,如何作战。

许许多多的问题缠绕在三人心头,直到领兵回了营寨都不曾开口,迎接三人回营的袁绍见此也没了兴趣,草草说过几句也就散开,各回各营。

事实上情况并非甄尧想象的那般糟糕,虽然汜水关内兵多粮足,但绝对是比不上城外十几路诸侯总和的。而汜水关内的兵士虽多,但其中大部分是董卓来到洛阳后,新征的兵丁,其中董卓本身的西凉兵马并没多少。

而各路诸侯则不同,甄尧、孙坚、刘备等人帐下兵马几乎都是数场大战下存还的精锐兵卒,就这样靠着兵卒间的差距,交战时伤亡几乎持平。只要坚持战下去,汜水关只有向洛阳求援,而那时董卓是否会派遣援兵也是未可知的。

只是这一切甄尧身处局中并未能看的清楚,才会有各种担忧。眼下讨董一点也不像他前世记忆所熟知的那样。别说温酒斩华雄并未上演,就连吕布都是没有现身,而城头守将更不会因为一场斗将失利而弃关回遁。

不管甄尧是否顺心,战事依旧持续,每日三位诸侯领兵出营叩关,如此相替,已是数日过去。而就在此时,张燕领着黑山军也踏入了中山地界。

甄断负责全城的防卫工作,有敌来犯的消息他却是最早知悉。不过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当即带着探哨来到太守府找上甄俨,开口道:“少爷,据探哨来报,有一伙山匪从常山而来,目标乃是毋极。”

甄俨刚听到消息却是不可置信,他这几年当了太守,当了州牧府主簿,对冀州之事也算十分熟悉。自黄巾之乱以后,虽然其余郡时常受周边贼匪袭扰,可中山不同,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会来此地找死。现在听到有贼兵来袭,好脾气的甄俨也免不了心头大怒:“趁着我家三弟不在,以为中山郡无人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甄断统兵

让甄断派出哨探紧盯贼兵动向,甄俨便放下手头事务,前往城内校场。35zww.com一场战事是避免不了的,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麾下兵卒的状态。分查兵马,检阅装备,等甄俨忙得晕头转向回到自家时,月亮都露出半边身子了。

跨过府门,甄俨低头皱眉走入正厅,便听到自己母亲正在厅中开口道:“俨儿今日怎么这般晚才回来?还没吃过晚饭吧,娘让人给你把吃食端上来。”

见母亲这么晚了还在前厅等着自己,甄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张氏道:“劳母亲挂念了,孩儿今日吃过了午饭,这就回屋去休息。”此刻甄俨脑子可是乱糟糟的,哪还有心思吃饭,摇摇头便向侧门走去。

张氏哪能看不出甄俨有心事,拉过甄俨在一旁桌案边坐下,开口道:“你这孩子,在为娘前也能扯谎不成?可是近日办公有不顺心的事情?”

甄俨苦笑摇头,若是自己处理公务不顺心倒是没什么,可今日之事,比之寻常公务还要重要百千倍不止啊。张氏见自己儿子一直苦着脸,心中也颇为焦急,胡思乱想之下开口问道:“不是公务,莫非是你三弟?尧儿如今怎么样了?你倒是说给娘听啊。”

见自己母亲胡思乱想想到三弟身上,本不想说出实情的甄俨却是改变主意,让母亲知道总比她在这瞎想要好,当即开口道:“此事与三弟无关,乃是毋极之灾。今日探哨来报,有贼子趁三弟领兵在外,聚众来犯,孩儿正为此事苦恼。”

“又要打仗了?”张氏听罢惊呼,之后虽强自安定,但也显得忧虑,轻声道:“俨儿也要出战杀敌不成?”

甄俨略微摇头,低声道:“孩儿不比三弟文武兼备,如何能领兵杀敌。www.65txt.com可三弟领走前将城池托付与我,我若不能稳妥守住中山,有何颜面去见三弟。不过母亲放心,甄俨便是拼了命也不会放一个贼子入城,母亲只要在家安心歇息便好。”

张氏也知道甄俨是走文士之路的,点点头开口道:“俨儿千万小心,不可冲动行事,若是敌不过贼子,尽早传信与三儿,让他尽快赶回来。先吃点东西填肚子,这些困难总会渡过去的,当日黄巾贼来犯,不也没占得便宜吗。”

与张氏说了一通,压在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轻了几分,甄俨宽声道:“母亲,这个消息您知道便好,不可让府里其他人知晓,特别是三位妹妹,她们还年幼,知道没好处。”甄俨说话之时,完全没想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就躲在门侧,偷偷聆听着。

第二日天刚亮,甄俨就赶去太守府,此刻全城兵马都已行动起来,几番来报,领兵来犯之人乃是黄巾遗害张燕,如今带着万余人已经将中山郡下上曲阳、望都、唐县等地搅得天翻地覆,并且离毋极不远了。

甄尧出兵那日曾让张瑛有空便多来自己府上陪陪张氏和几个妹妹,张瑛自然是每日勤快的往甄府跑,今日也不例外,可当她带着甄宓在甄尧所住小院玩闹时,却发现甄宓一直低着脑袋,便蹲下身开口问道:“今日是怎么了?宓儿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想你三哥了?”

甄宓点点头又摇摇头,弄的张瑛不明所以,好在甄宓自己开口了,只见甄宓低声道:“张瑛姐姐,昨日夜晚我在门缝听到二哥说,又要打仗了。”

张瑛略邹眉头,她并不喜欢这个词,因为这个词一旦出现,她日思夜想的人就会远离,可甄宓所说她却是不懂了,皱眉说道:“又要打仗?尧哥不是领兵出去打仗吗?”

甄宓脑袋直摇,将听来的再加上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不是三哥,是二哥。二哥说又有贼寇来抢吃的了,好多人呢。要打仗了,又有很多人吃不上饭菜了。”

甄宓听到要打仗,很快就会想到那些被抢了粮食的人会没饭吃。而张瑛听完,却是为毋极忧心。此刻甄尧出兵在外,自己大哥也随着去了,虽然张瑛从没去过兵营,也知道现在毋极是处于防御最差的时候。这种空当出现贼兵袭城,略懂兵事的张瑛只能想到一个字:糟。

不论两女如何想,该来的还是要来,当日傍晚,张燕已经领兵来到城下,借着还未落下的夕阳,张燕在城下大喝道:“尔等守城兵卒若此刻开城投降,我张燕可接纳你等。若不投降,明日必叫你等身死城下!”

此时城头也是人头涌动,甄俨已经来到城头,这是他第一次直视万人攻城的场面,比以往听他人所说可震撼多了。张燕说完了他都没能从这等场面中回过神。

幸好真正守城的不是甄俨,只见甄断手持大刀傲立在城墙边,冷笑道:“区区黄巾余孽,本是主公手下败将,今日居然敢在城下大放阙词。你莫要高兴太早,我家主公出城前就有此预料,特意留下众多兵马,就等你来犯!弓箭手准备!”

随着甄断一声令下,被安排守城的一千弓箭手同时拉弓,纷纷用箭矢瞄准城外贼兵。张燕阴晴不定不定的看着城头上的兵卒,除去弓箭手外,还有不少刀盾兵,这倒是出乎意料了。

不过转念一想却是冷笑不迭,若城内兵马真的不少,那毋极守将如何会让自己在郡内四处袭扰,早就领兵出城与自己一斗高下了。

想来城头这些兵卒便是毋极最后一点守备力量,哼哼,再让你们多活一人,明日便可击破此城!“撤!”大手一招,万余兵士徐徐后退,进退有素,一点也看不出这些兵马是寻常山匪。

甄俨一直等到张燕领着兵马走了以后才徐徐下来城头,夜晚布防之事他并不懂,也就不擅自插手,脑中回想着初见贼兵的场景,刚踏入甄府的他也是惊的满背冷汗。

张氏见儿子回来了,一边准备吃食,一边问道:“俨儿,今日可有贼兵攻城?”

“贼兵来时已至傍晚,并没开始交战,不过明日”说到这甄俨不得不放下碗筷,看过了城外贼兵的阵势,甄俨颇为担忧。

张氏清楚自己儿子没说完的话,点点头,轻声问道:“城内可有良将守城?尧儿可曾留下智谋之士辅佐?”

对此甄俨不由得露出一副苦脸,摇头道:“三弟帐下将领、先生本就不多,此次讨董便只留下甄断一人守城。奈何俨儿学识微薄,虽在城头却帮不上半点忙。”

就在甄俨和张氏一言一语的对话时,冷不丁突然有人冒出一句:“二哥说要找先生,宓儿可是知道呢,我去给二哥找来!”待甄俨和张氏抬头,只看见甄宓跑出厅堂的背影。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甄宓请胡昭

看着甄宓转眼间从一旁跑出去,甄俨和张氏都目瞪口呆,他们可没想到甄宓会在一旁偷听。35zww.com眼看着自家小妹就要跑出府了,甄俨连忙起身道:“母亲稍坐,我去寻小妹回来。”心底暗道,这个时候可别再出乱子了。

甄俨走出府门,眼前早已没了甄宓的影子,转头向一旁府丁问道:“可知小姐往哪去了?”府丁连忙将甄宓跑开的方向指了指,话还没说就看见自己少爷跟着跑过去了。

自从毋极城扩建后,城内街道、小道也就多了起来,甄俨沿着府丁所指方向一直往前寻,还没走出几十步,眼前就出现了不少岔道。而此刻天色几近昏暗,路边行人并不多,甄俨只得一条道一条道的找。

甄俨耐心寻找着,而甄宓本人却是跑到了人迹稀少的一座宅院前,来到院门前,甄宓大口喘气,忽而脸上露出一副笑意,除了三哥和自己,就没人知道这院子里住着一个先生。

站上院前台阶,甄宓个子不够,踮起脚尖才勉强够上门环,敲打着门环,呼喊道:“先生,先生,开门,开门呀,宓儿来了,宓儿来了!”

“谁啊,别喊了,来了来了。”此院住的不是别人,正是移居毋极的胡昭。胡昭本来借着烛灯在屋内看书,却不想这都入夜了既然有人来打搅他。打开方面便已听出屋外是何人,只得摇头道:“这个小丫头,烦人的紧啊。”

甄宓之所以知道胡昭的住所,还是因为前段时间对练字实在着迷。甄尧见此便让自家妹妹偶尔跟着胡昭身边习字。35zww.com有胡昭这个大汉名士指点,甄宓的书法可是长进飞快。

而胡昭愿意花费时间指教甄宓,除了看在甄尧照顾的面子上,还有他本身对甄宓就很满意。心地善良,没有太多杂念,却肯下苦功,如此良材胡昭也不想让她荒废,便时常教导甄宓,甄宓与胡昭也就慢慢熟络起来。

走过院落,胡昭将院门打开,便看见甄宓香汗淋漓的望着自己,将小丫头迎入院中,胡昭轻笑问道:“可是又有生字不认识,要来问我?”

甄宓摇了摇头,急促的说道:“先生快与宓儿走,我二哥等着呢,走啦走啦。”说罢右手便拉上胡昭的衣袖。

胡昭没有逼开甄宓的右手,可他不愿走的话也不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娃可以拉的动的,当即问道:“小丫头不要着急,说清楚,你二哥寻我何事?”

甄宓却是等不急,一边拉扯着胡昭衣角,一边说道:“我二哥想寻一先生,宓儿知道孔明先生是城里最好的先生,就来了拉,走嘛走嘛,去我家嘛。”

见甄宓一个劲的拉扯自己,胡昭皱眉问道:“这么着急?究竟所为何事?”

“先生不知道?城外来了贼寇,好多好多人。”甄宓放开胡昭,用手比划两下,开口道:“二哥今日和娘亲说话,说想寻一先生相帮,把贼寇击退。”

总算听到了点有头又尾的消息,不过胡昭眉头却直皱,开口道:“是你二哥让你来的?”

“没有呢,宓儿偷听他们说话,二哥和娘都不让我知道。”甄宓摇了摇头,开口道:“哥哥说大哥把先生带走了,城里没有先生了,宓儿就来这了。”边说着,不知怎么回事脸就耷拉下来,似乎还有哭的迹象。

胡昭无奈摇头,今日他是无法安心读书了,当下开口道:“好,好,我陪你走一遭。”听到胡昭如此说,甄宓便欢喜的露出笑脸,可一与胡昭对视,连忙将笑脸隐去,站在一旁双手推搡着:“走嘛,快走嘛。”

当甄宓和胡昭两人踏入甄府,总算让甄俨和张氏心中绷紧的弦放松下来。张氏拉过甄宓,低斥道:“这么晚了还跑出去,不知道娘亲和二哥会担心吗?”

甄宓腻在张氏怀里笑了笑,指了指胡昭,开口道:“娘,宓儿不是说了去请先生嘛。你看,我把先生带来了,孔明先生的字可好了,比三哥都,都一点不差。”

胡昭此人甄俨虽然不常见,但也知道他是自家三弟请来毋极的宾客,此时小妹胡闹把人请入府中,只得抱歉道:“孔明先生,小妹胡闹了。”

胡昭略微摇头,要是计较这个他也不会来了,当下开口问道:“公子今日可是为城外贼兵烦扰?”

“先生怎生知晓?”甄俨诧异问道,可话刚说完又看了看自家小妹,心中已了然一切,肯定是甄宓告诉胡昭的。

张氏知道眼下两人要商讨守城一事,当即拉着甄宓的小手,开口道:“先生慢坐,恕老妇不能作陪,俨儿好生招待,宓儿,我们回屋去。”

甄宓被张氏拉走显得十分不甘心,她可是想听听胡昭和自己二哥说什么呢。可是张氏拽的紧,甄宓只能不甘心的往侧门走,走至侧门时,忽然转头对甄俨说道:“二哥,孔明先生的书法很厉害的,是城里最好的先生了。”说完最后一句,小脸袋也就消失在厅堂中。

甄宓几次说胡昭书法好,却是让两人哭笑不得。胡昭是庆幸自己除了书法外,对兵法、韬略也是不差,否则今日定会让小丫头失望了。而甄俨却在想,若眼前胡昭仅仅是写得一手好字,恐怕还帮不上自己啊。

不过很快甄俨便消去了心中念想,因为在与胡昭交谈时他便发觉,眼前男子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对兵略却比自己强太多了,当下不再犹豫,躬身向胡昭问计。

胡昭来冀州就是来躲避官举与兵祸的,奈何现在清净日子过到头了,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胡昭也不得不相助甄俨。

而就在甄俨招来甄断一起商量着如何守城之时,一墙之隔的张府内,张瑛也在劝说自己父亲相助守城。能够独自教导出张飞,张父的能耐也是不小,张瑛可是知道眼下城内无将领兵的,这一转眼却把心思打到自己父亲身上。

“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张父听着张瑛苦求,良久睁开眼低叹道:“罢了,为父便去甄家走一遭,至于甄家二子是否有这个魄力,为父可不能保证。”

第一百五十九章 胡昭出谋

甄府内,胡昭听了甄俨所说后,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张燕可曾知悉城内有骑兵?”

甄俨沉默片刻,开口道:“应当是不知道的。三五中文网”

“如此甚好,明日守城,尽管让张燕攻来便是,城内步卒四千,守城足矣。”胡昭盘算片刻开口道:“只需数日,待张燕自觉城内再无援手,公子以骑兵击之,定可使其大败而归。”

甄俨和甄断不住点头,按两人的想法是明日就派骑兵出击,先挫张燕的锐气,虽然可行,却比不上胡昭用兵思虑深入。三人又反复商量如何节省兵马守城千兵卒不多不少,但要挡下城外万余贼兵,还得精打细算的用。

事情商讨完已经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甄断起身便要回兵营,这时胡昭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开口道:“慢来,还有一事,今夜需多加驻防,张燕白日虽说天明后攻城,可也并非没有今夜偷袭的可能。”

甄断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抱拳答应道:“某省得。”

甄断等人商量完毕,城外五里处的张燕大营内,却是没有一名兵卒歇息。而张燕此刻正在大帐外静静看着天色,今夜的月色很淡,比往常都要暗淡许多。

左髭丈八是张燕此次出兵唯一带在身边的亲信,此刻见张燕盯着月亮看,便开口道:“将军不必担心,我料城内兵士肯定不会想到我等会在今夜偷袭,只要偷袭得手,城内一切便俱是将军你的了。”

张燕闻言自信一笑,他若没有把握又怎么会想到今夜偷袭。35zww.com想着傍晚时在城下的几番言语,那城头守城将领肯定会认为自己今夜不会出兵的。想到这,张燕冷笑道:“甄尧再厉害又能怎样?如今毋极城在我眼里,便是如探囊取物便容易。”

当天空皎月缓缓爬行至上空,张燕看着身前万余兵马,这些是他几年来挑选出来的精锐兵士,也是他张燕得意的地方,就是天公将军当年,也没有如此雄壮的兵马。手中大刀拔出,张燕沉声道:“今日一战,誓破毋极!”

“誓破毋极!”“誓破毋极!”“誓破毋极!”万余兵卒放声大喝,惹得周边山林间的鸟兽也跟着嘶鸣起来。

张燕领着兵马来到毋极城南门外,双眼紧盯城头,低声说道:“不想毋极城夜晚还有如此严密的防范,不过再怎么防范,也挡不住我黑山军。左髭丈八,你且领麾下善攀兵士冲上去,务必在城头兵卒反应之前上得城头。”

左髭丈八抱拳拍打胸口,满不在乎的开口道:“将军放心,丈八这就为将军拿下城头。”说罢便带着身后数十名兵卒从草丛便摸黑靠近城池。

黑山军不愧是常年呆在山脉间行走的兵队,其中最善的攀爬这些人冲至城下后完全不用云梯,借着城墙上砖石凹凸不平的地方,‘蹭’‘蹭’‘蹭’直往城头上蹿。

有人爬墙,城上守兵可不是摆设,手中长枪往下直刺将正在向上攀爬的贼兵刺死,口中不停大喝:“敌袭,敌袭!”可惜,即便有兵卒发现贼兵,待所有兵卒开始回击时,也有二十余人陆续登上城头。

“都随我上,冲啊!”张燕见左髭丈八带着近二十人登上了城头,面露喜色挥刀吼叫着,身后近千兵卒簇拥着云梯便向城头靠拢。

可就在云梯架起之时,从城门两边阶梯处涌出千余弓箭手,手中利箭已经搭上弓弦,在城头站定后,手指轻轻一放,利箭如迅雷般急速飞驰出城外。

“哈哈,来了就不要想着离开!”甄断此刻也在城头现身,看着面露惧色,想要向城外跳去的左髭丈八,冷笑一声抽刀冲过去便将其拦下。

左髭丈八此时也明白不将眼前守城将士击败,自己是脱不开身的,闷哼一声手中大砍刀舞动,怒喝道:“拼了。”

城头变故令张燕始料未及,不过他也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见城头弓箭手和枪兵俱是一字排开,心底冷笑道:“居然有此预料?那就让我看看,是你城内兵多还是某帐下兵卒更多。”

城头上甄断此刻心无他念,只想着要将眼前贼兵小头领击杀,如此才能打击贼兵士气。甄断虽然几次出征都不在甄尧身边,但平日训练从张飞那学到的东西可不少于甄霸、甄猛两人。单论武艺,他可是不差的。

左髭丈八虽然是张燕心腹,但他的优势并非打斗,而是身手敏捷。与甄断交手几回合便被挂出数道刀伤。流血过多的左髭丈八双目怒瞪,血丝布满整个眼球,奈何武艺不行,只能含恨看着甄断的大刀从自己前胸刺入。

“噗”一口猩红的鲜血吐出,左髭丈八双腿一软缓缓倒地。甄断冷笑着抽出长刀,不再看地上死尸,迅速加入一旁战斗。城外贼兵太多,一个死了便会有下一个接替着冲上来,甄断根本没有哪怕一息时间喘气。

一场夜袭没有任何赢家,甄断虽然听了胡昭的话提前做出安排,奈何城外兵卒甚多,仅仅一场夜战便耗损了数百兵卒。

而张燕此刻面色更是难看,本以为城内就算有布防有安排自己凭借手下万余人也足以攻克毋极,可眼下事实告诉他,不仅毋极城没攻下,还搭进去了一个心腹将领与近两千兵士。

张燕含怒撤兵,城头的甄断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液,双臂终于可以放松会了。持续两个时辰的夜战,体力并非出众的甄断可是有些吃不消的。

为了等这一场大战的结果,甄俨与胡昭可是还没休息的,当甄断安排好兵卒替防走进甄府时,甄俨急声问道:“城门战事如何了?”

甄断微微颔首,开口道:“少爷放心便是,张燕此刻已经退兵了。”

甄俨闻言面色一喜,拍手叫道:“太好了,总算没让张燕诡计得逞。”

相比甄俨的乐观,胡昭仅仅眉头一送,但看着甄断走入沉重的模样,只得低声说道:“想来将军一夜苦战已是疲惫不已,趁着离天明还有些时辰,将军还需好好歇息,明日白日还有苦战。”

第一百六十章 张父

为了节约时间,甄断便直接在甄府睡下,他本来就是甄府的家将,府内有他住的地方,而且每日都会有人打扫,此刻回到许久不来的甄府小屋,却是什么感慨也没用,身子一倒头一靠,片刻后便有呼噜声传出。35zww.com

甄断休息去了,甄俨、胡昭两人也先后在府内睡下。这一觉两人都睡得不踏实,一人在想着如何在甄尧未归时保住毋极不被贼寇侵犯,另一人却在思索,今日插手守城事宜,究竟是对是错。

第二日天刚亮,甄俨三人先后醒来,三人都不是有贪睡之人,当三人起床来到厅堂时,甄府还有不少仆人仍旧在睡梦中不曾醒来。

甄断醒来不敢耽误片刻,抱拳开口道:“少爷,某去军营了。”说完提起双腿便急走出府。

虽然甄断已经小睡了一两个时辰,但眼细的胡昭还是看出来甄断体力与昨夜战罢相比并没太多好转,皱眉思虑片刻,地叹道:“城内并无良将可以替换甄断,如此一两日甄断一人倒可以勉强撑下,若是时日长久,这领将这人垮塌,于兵卒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甄俨无奈苦笑道:“早知有此一难,便与三弟说再多留一人于城内驻守了。”

就在此刻,厅外传来一声闷响:“若是甄二公子不嫌弃,某家愿倾力相助。”闻声望去,甄俨与胡昭眼中俱是诧异之色。

不过甄俨和胡昭的诧异略有不同,甄俨是知道来人是谁的,只是奇怪为何此人会在这时候拜访。而胡昭这个汉末宅男是压根不知道眼前中年男子是何人,只是凭感觉觉得,眼前男子并非寻常百姓。三五中文网

不过人家都走进了厅房,甄俨不可能一直摆着脸色,当即抱拳道:“俨不知伯父来了,不曾相迎,还请勿怪。”

会在此刻前来甄府自荐的,除了张飞之父张宥还能有谁。张宥答应了自己女儿相助甄俨一次,自然不会失信,天一亮就来到隔壁甄府。

张宥爽朗一笑,开口道:“某家刚入府,看见甄将军脚步沉重的走出去,想来是昨夜战事结束,还没来得及缓歇。某别无所长,但两臂还能挥舞几下枪棒,公子也愿用某?”

张父的话对甄俨来说无异于瞌睡时从天上掉下一个枕头,及时啊。张父是何人?毋极第一将张飞的父亲,如何了得的儿子,父亲能差?甄俨激动的躬身拜道:“张伯实乃义士,值此毋极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俨替全城百姓,拜谢义士。”

张宥拦下要拜自己的甄俨,开口道:“不必谢我,要谢便去谢我家小女吧,女生外向,某如何能不管啊!”

甄俨双眉一挑,也就明白了大概,脑中转瞬思索,抚掌笑道:“都谢,都谢,待我家三弟领兵回来,俨定会好好与他说说,不会辜负了张家小妹的一片真心。”

张父说要相助并非玩笑,当甄俨三人一同走出甄府,只见府外巨木边正绑着一匹骏马,懂马之人一看便可知晓这是上了年岁的乌桓战马,在乌桓可能有不少,但拿到大汉,拿到冀州,却是少有的良驹。

带着张父来到军营校场,甄俨招来甄断,开口道:“此乃益德之父,特来相助你守城。”

人的名树的影,‘张飞老子’这个身份摆出,却是连甄断也惊讶的抱拳道:“尽是将军之父?断见过壮士。”

张宥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日靠着自己儿子的名头受人吹捧,此刻受了甄断一拜心里滋味可复杂多了,即有欣慰,又有一丝不屑。他可是张飞的老子,何时需要靠自己儿子名头唬人?

人过中年早就没了争利心的张父此刻面色一沉,将马背上的长矛取下握入手中,右手连晃数招,开口问道:“老夫这招蛇吐信如何?我家那小子可曾使过?”

这短短一招,甄俨与胡昭是看不出什么,他们两个直觉眼见矛尖闪动,十分好看。而甄断却不同,跟在甄尧、张飞身边多年,张飞的什么招式没见过?将张父与张飞的相比较一番,甄断不得不承认,但此一招,将军父子二人不相伯仲啊。

正如胡昭昨日所说,张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在甄断要将张父介绍给众将士的时候,传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抱拳道:“将军,城外敌兵来了!”

甄断眉头一皱,便转身向营外走去,边走着不忘对张父说道:“来了倒是快,来不及了,伯父我们边走边说。”有张父相助,甄断自觉胜率又大了一成。

众人登上城头,甄断看着在城下摆开阵势的张燕,冷笑道:“贼子张燕,昨日又尝一大败,今日还敢来犯?”

张燕所日随有近两千兵马折损,但耐不住帐下兵马基数大,如今身后仍有万人,见甄断提及昨夜之战,心中恨意直升,咬牙道:“休要猖狂,今日我必取你性命,众儿郎,杀!”

阵势排开,云梯、冲车一一上前,甄断待城下兵卒大多靠近后,冷声下令道:“弓箭手,射!”

一阵箭雨落下,黑山军虽是精锐,奈何也只有布衣披身,如何挡得住锐利的箭矢,只此一轮便将城下数百兵卒射杀。

张父虽然从没守过城,但眼下不论进攻或是守城都很简单,见贼兵攀上云梯向要跳入城内,手中长矛探出,右腿向前一蹬,怒喝道:“给我下去!”

这一声怒喝不但将贼兵给吓了一跳,便是周围兵卒也是愣神当场,这个穿着布衣的老家伙是谁?没见过他啊。

张父也瞧见了周围兵卒的疑惑,便是此刻不想借自己儿子的名头都不行了,沉着脸说道:“某乃张飞字父,特来相助尔等守城!”

‘张飞的父亲来守城了。’这个消息很快便传至整个城头,所有守城兵卒无不气势大盛。张飞在这些兵卒心中除了主公甄尧外,最勇猛的将神。如今贼兵来犯,虽然张将军不在,可他的父亲在。张将军的父亲,那就是将神之父,有此人物相助,便是守城小兵也敢不将张燕放在眼里了。

“杀,把他们赶下去,不能让将军父亲小瞧了我等!”这是每一名兵卒心中所想,带着这份执念,城头兵卒虽不过两千,却将数倍于己的敌兵牢牢挡在城外。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决计过嵩山

且不说张父相助甄断守城,却因其‘张飞之父’的名头使得守兵气势大涨。三五中文网如今汜水关下,各路诸侯都已经出战两次了,也就是距那日关外斗将后,已经过去了十多日。

看着不远处的巍峨关隘,许攸低声道:“主公,若联军依旧如此叩关,只怕没有月余完全攻不下汜水关。这还是洛阳不前来救援的情况,若是洛阳援兵不断”后面的话就没必要说出口了,毕竟不是什么好话。

甄尧无奈摇头,碰上什么不好,若是城池总会有四面,而这汜水关就一面对敌,两旁不是山就是水,如之奈何。许攸见甄尧不住摇头,眉宇间思索片刻,开口道:“主公,攸有一策,或能相助主公,只是此策太过冒险。”

甄尧双眼一亮,开口问道:“但说无妨。”

许攸点头,伸手指了指汜水关南面嵩山,开口道:“主公且看,嵩山虽多断壁,多绝路。可未尝不是一条克关捷径。若有一军,引兵马直跃嵩山,不但居高临下可视关内一切,还可以奇兵直取汜水关后背。”

许攸提出了大胆的想法,一旁陈琳却直摇头,开口道:“子远此法不妙,若是嵩山这么容易过去,汜水关岂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山间道路弯曲,且多绝壁,一旦上山,恐怕饿死了也下不来啊。联军中智谋之士不少,如何想不出此策?不过是无用而已。”

许攸见陈琳也看不出此策是专门为自家主公而设,脸上自傲的神色便浮现出来,开口道:“攸听闻主公有一物,时时刻刻都指南北两端?比之司南还要精准?”

甄尧略微点头,从衣兜里取出一块小黑铁,上面雕刻着‘南’、‘北’两字。***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此物一出,其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后世寻常的‘磁铁棒’。说及磁铁棒,便不得不说毋极城外的矿山。

当日甄尧发现有磁石,便让铁老一并提炼。甄尧却是不曾想过,一旦被炼化,这磁石炼出的铁块也就和寻常铁块一般无二,根本没有半分磁力。

知道那些被磁铁矿被炼化之后都消磁了,甄尧也就对此没了念想。可事情却就是这般巧合,甄尧不去想它的时候,铁老却带着一块模样丑陋的黑铁石找上了他。

在听铁老细说一遍后,甄尧才知道这块铁石不知为何会有了吸力,而且还不弱。甄尧兴奋之下便问铁老是否可以量产,铁老却摇头说他自己也不懂。虽然早在秦朝就有磁石问世,但这种奇异的炼石方式铁老并不明白,能够侥幸弄出一个就是万幸了。

单单一个小磁石甄尧失望之余也就释然,之后将磁石稍加处理做成小棒后就拿给甄宓玩。甄宓拿在手上可是调皮的很,久而久之不少人都知道甄宓手上有此物。

小孩玩性使得甄宓不会天天对着一个铁疙瘩,玩腻了以后便将其还给甄尧,如此,磁铁棒又回到甄尧手中,因为是个小东西,并不占空间,甄尧也就天天带着。

许攸见到了磁棒,开口道:“有此物,如何会迷路?加之主公帐下兵卒皆善战之士,便是山间有断崖险阻,也可平安度过。”

陈琳还要继续反驳,在他看来这么做无非是拿性命去开玩笑,可甄尧却是十分意动。大军不能再拖下去了,为了此战,便是冒险一试又有何妨?当即开口道:“如此,我便与袁绍、曹操等人说一说,看他们如何选择。”

甄尧来到大帐内,将许攸的想法一说,各路诸侯都沉默不语。他们可不像甄尧,这些人在考虑击破董卓前首先想的就是自己不能有一丝危险。不过沉默没坚持多久就被打破,孙坚开口道:“若真是如此,坚愿往。”

甄尧双眼一亮,喜色道:“文台此话当真?愿与尧一搏?”

孙坚豪迈点头,这几日战事他打的也很憋屈,叫阵地方不理,攻城攻不上去,江东猛虎何时如此受挫过,当即沉声道:“正是如此。”

“老夫年迈,咳咳,这跋山涉水,恕我力不从心啊。”开口的是陶谦,老头子却是胆怯了,只得用自己的年龄加以掩饰。

陶谦如此说,孔融、韩馥一个个的也跟着说道,自己身体不行啦,这种危险动作做不出来啦,还是你们后辈们去吧。好在甄尧也没想过要靠这几位,见没人再说话了,当即说道:“既如此,便有某与文台兄一同去。尔等在前方攻城,待我与文台从其后袭入,一战即可破关。”

甄尧是说到便做的人,与孙坚告别后,招来手下几员将领,开口道:“此行兵马不宜过多,弓手与骑兵俱留于营内。甄猛,你也留下去,一面照看兵马,一面盯着关下战事。”

甄尧一说完,张飞便开口道:“主公,便让益德领兵前去,您留下静等便可。”跃过嵩山可不是开玩笑的,便是张飞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做到。

张飞开口,甄猛和甄霸两人也先后劝道:“主公,您就留在帐内吧。”

甄尧略微摇头,轻声道:“这一策是我说出来的,若是我都不敢去,又有何理由让他人前去?孙坚又会怎么看我?世人又会如何看我?此意已决,无需多言。”

月落日升,第二日很快就到来,甄尧与孙坚在营前相会,相视一眼,俱能看出一丝豪迈与不惧。

就在两人领着麾下兵卒出营时,曹操骑着坐骑赶了上来,对两人说道:“文台,甄兄,你等尽可放心前去,操在此会紧盯着前方关隘,一有变动,即会领兵冲关。操倒是羡慕你二人,奈何某家帐下兵马,却是过不得此山啊。”

“告辞!”甄尧抱拳答应一声,转身便继续向前行进。这一次可是去攀岩的,自然不会带上坐骑。

而就在甄尧、孙坚两人走后没多久,一道消息从并州传来。黑山贼匪大肆掳掠周边州郡,而且此次可不是抢些粮食就算了,而是连城池都要攻打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断崖挡路

得知自己老巢不保,张扬首先坐不住了,可眼下正是联军讨伐董贼之时,他就算再急也无可奈何,只能暗骂董贼无耻,居然勾结山匪。***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当然,坐不住的不止是他,袁绍、韩馥同样焦虑,从信报上看,这次黑山匪可是下足了本钱,要趁着他们领兵外出,将冀、并两地搅个翻天覆地了。

这时候还是曹操挺得住,开口道:“这消息不可外传,若是让麾下兵卒知道了,本就攻城不利的将士,岂不各个都没了士气?且甄尧、孙坚出兵在外,两人涉险以求破关,尔等岂能左顾右盼?此刻回兵救援已经来不及,莫不如等攻破了汜水,擒杀了董贼再做商议。”

曹操说完,十几人重重点头,张邈又开口说道:“那甄尧的部将那,要不要和他说一声?张燕可是亲自领兵杀入中山郡了。”

张邈这话却是让张扬、袁绍几人心底舒畅,虽然他们两也倒霉,但和被黑山军重点照顾的甄尧相比,可就幸福多了。迟疑片刻,袁绍开口道:“甄尧不在,暂且先将此消息封锁,不可相告其部将及陈琳二人。并非绍不仁,实乃一员小将,很难保得住此机密。”

此事虽然暂时压下,可各路诸侯已经开始为自己打起算盘。如张扬等人,心中已经有了退意。

领兵出了营寨的甄尧自然不清楚中山战事,此刻正与孙坚带着兵卒在嵩山上乱窜。记得后世有人说过,地上本没路,走过人的多了,也便成了路。甄尧现在十分想说这句话纯属扯淡,他和孙坚两人领兵几近两万人,不可谓不多了,可走过这么多人,脚下依旧无路可走。www.65txt.com

不过眼前山路就算难走,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用刀枪划开前方乱枝,众人缓缓登上嵩山。站在山林间,甄尧依然能看到山下的关隘,可惜即便看到了,他暂时也下不去。

“山路果然难走,这中原嵩山就这样了,想想所谓的蜀中山道,那该险峻到什么地步?”在山道上走着,甄尧不禁想起所谓的蜀道难,在他看来,眼前的嵩山路,也不简单啊。

就在甄尧杂想着的时候,前方探路的甄霸一脸难色的走回来,抱拳说道:“主公,前面路断了。”

“路断了?”甄尧略微皱眉,和孙坚一同对视一眼,两人领着兵马便向前走。没走多远,来到山涧处,甄尧面色不由得一沉。脚下的确没路了,想要往前走,得垂直近九十度向下看。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吧?”甄尧嘴角扯动,右脚轻轻向前一探,可悬空的脚底却让他不由得缩了回来。

“自然不是,汜水关自建起后不知经历都少战事。甄兄以为没人想过跃山逼开关隘?”孙坚似乎早有预料,只见他伸着脖子往下看,好家伙,两人不知不觉已经领兵走了数十丈高了。“这断崖应该是从前守军挖的,就是防备有人偷袭。”

“挖出一条断崖。”甄尧不由得冷吸一口气,不过想到连万里的长城,伟大的先辈们都能建的起来,相比之下,一座几十丈高的断崖,也就小巫见大巫了。

“我们,绕道试试?”甄尧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孙坚无奈摇头,若是能绕过去,这个断崖岂不成了摆设,指了指前方,孙坚开口道:“这整座小山,都被削断了吧。以前守关兵马,必然也会在山上驻扎兵马,如今却是省事多了。”

甄尧见此心中不由得挣扎起来,到底下不下去?如果下去,办法倒是有,脑袋一抱,就这样顺着山体滚下去。不过这种想法在甄尧一闪即逝,他可没活够,自知找死的事情他可不干。

若是不下去,恐怕就得原路返回了,但想到自己信誓旦旦的开了口要越过嵩山,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甄尧自觉他是没那个脸皮继续在诸侯群中厮混。

“大荣,去找一根结实点的藤蔓来。”孙坚左看右看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一招便对帐下大将吩咐道。

祖茂点头答应,很快便拔腿走开,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拖着一根长达四五丈长的粗蔓藤。孙坚见东西来了,指了指自己身边兵卒,开口道:“你将此蔓藤系于腰间。”

甄尧此刻也反应过来,开口问道:“文台是想借此藤蔓下山?”

孙坚点点头,开口道:“若是可以,便能顺利下山了。”就在这说话的空当,被点名的兵卒已经将藤蔓在身上围了两大圈并绑牢。孙坚见了便让祖茂抓住藤蔓,慢慢将兵卒放出断崖边。

“似乎可以啊。”甄尧见兵卒像荡秋千一样在山体便吊了许久都没事,开口赞叹道:“此话或许真能下山。”

孙坚摇了摇头,开口道:“若是一人,自然可以,但人数多了,这藤蔓如何承受?不能光靠藤蔓,还得想想办法。”

“受力问题?”孙坚一提甄尧也就明了,他可不比孙坚对这方面并不太了解,前世的他绕着力学可是学了有十年之久。

“若是在山体凿出一个个可以放手脚的阶梯,将藤蔓作为辅助,说不定可以行得通。”有了想法甄尧便说了出来,孙坚也没什么好招,当即命人试试。

凿坑对兵卒来说一点也不难,手中短刀在断崖上刺入再拔出,很快一个放脚的阶梯就形成了。依葫芦画瓢,数十名兵卒开始凿坑。

孙坚帐下兵卒有事干,甄尧也不好意思让自己兵马在一旁看戏,当即对身后家将说道:“甄霸,你去多寻一些藤蔓,尽量选够粗的够长带过来。”

最开始靠近山顶的小坑容易凿,之后渐渐往下可就麻烦了,几名兵卒用甄霸带回来得藤蔓吊着一人,然后放入山外,这种无保险的户外作业让甄尧暗自咂舌。大汉肯定是没有保险可买的,真要出意外,可没人赔钱。

或许是众人好运,凿了十几米的山坑都没有出事故,而此刻兵卒却不得不暂停凿山,因为蔓藤依旧不够长。

“把衣带接下来,用衣带与两根蔓藤绑在一起,如此就能连出几根足够长长绳了。”甄尧倒是会找材料,看了看自己腰间,便想到了法子。

看了看已经凿出近十丈距离的山岩,孙坚开口道:“可以试着让兵士下去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死亡近千

数十丈的山崖上,十几名名字正抓着藤蔓踩着石坑渐渐向下走,而最下方凿坑的兵卒动作也不慢,始终与上方一人保持着两丈以上的距离。三五中文网

“啪!”蔓藤并非粗铁,就在兵卒一位接一位的往下攀爬时,一声嘶响从中断裂。“啊”甄尧在山顶只听见一声惊喊,之后便看见几名兵卒摔落下山,手中仍然拽着那已经断裂的藤蔓。

“该死,还是不牢固!”眼看着三名兵卒摔落下去,甄尧的脸色沉闷且有难看,一旁的孙坚也好不到哪去,若是每根藤蔓都这样,那他们真的没办法下山了。

好在一个时辰过去,再没有出现藤蔓断裂的事情,而此刻已经有兵卒顺利到达山下。有了成功的例子,甄尧心神振奋,右手一招第二队兵卒开始下山。

“哗嗒”一名兵卒右脚往下踩时没能踩到已经挖出的垫步坑,身子一滑整个人便往下落,而就在他下方两仗处,还有不明所以继续向下攀走的兵士。

“我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不能再拖累其他人!”兵士在身子向下滑时心中突有此念,而就这么一瞬间,他的双脚已经快挨着下方兵士的脑袋了。

身体正在往下落,兵卒咬紧牙齿,双手狠狠一推断壁,身子擦着下方兵卒的肩膀飞出。见自己没有拖累到己方兵士,兵卒带着一丝不甘与满足直直摔落下去。

能在身临陷境之时还有如此镇定的兵卒并没多少,往往跌落下去的兵卒都会牵连到他们下方的兵士,一摔落就是几人甚至十几人一齐丧命,甄尧虽然急得跳脚,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35zww.com

“都是我大汉好儿郎,奈何在此丧命。”甄尧粗略算了算眼下兵卒顺利下山与跌落山崖的人数,实在不怎么乐观,一百名兵卒下去,能活着到底山下的不过七成。

甄尧站在山崖边上,对着正准备下山的兵卒说道:“都不要慌,慢点没关系,便是在此耗费一两日也无妨。我不想你们在此地死去,战士,即便是死,也应该是在战场上。”

甄尧的话似乎起了作用,之后下山的兵卒虽有藤蔓断裂而跌落,但再无一人会因为自己太过紧张,手没抓稳或脚没垫到而跌落下去,如此伤亡大大降低,第三个百人队存活率已经接近九成,而这个数据还在不断提高。

几个时辰过去,当山下兵卒也聚集上千人之后,甄尧与孙坚不约而同的让麾下领兵将领下山,孙坚这边是祖茂,而甄尧则是让甄霸先下山整顿兵马。

甄霸缓缓往下爬,不但自己小心,同时也牵动着甄尧的心悬。甄霸三位家将可是他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与长进,其能力已经足以担任一军之先锋将。将领可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若是在这种地方牺牲一位,甄尧可是哭都没地方哭。

“主公,霸已至山底!”当甄霸双脚踩着地面对顶上呼喊时,甄尧绷紧的脸上才浮现一丝笑容,正巧另一边祖茂也安全下去了,甄尧与孙坚相视一笑,情况似乎并不糟糕啊。

有甄霸与祖茂在山下看着兵马,甄尧心底踏实许多,慢慢的一名名兵卒下山,可惜时间不等人,下山兵卒还没过半,天色就已暗淡下来。

这种无工具攀爬本就危险至极,都快到夜晚了甄尧哪敢让兵卒继续,吩咐甄霸领着兵卒先找林子里面呆着啃干粮,甄尧在山上也开始歇息。

虽然山中会有野兽,可甄尧等人的运气却是不差,一夜过去都没碰着任何意外。天亮后兵卒照旧下山。似乎是因为一日过去,如今兵卒下山时手脚却是比前一日要快些。

孙坚望着山下结阵的兵卒,开口说道:“如今兵卒已有半数下山,你我也要做准备了。”

甄尧缓缓点头,兵卒都下山了他不可能还呆在山上不走。当即说道:“益德,我先下去,你先呆在山上,晚些带最后一队兵卒下来。”张飞听罢点头答应下来,心中暗自祝福着甄尧一定要安全下山。

甄尧前世虽然没有攀岩的经历,但来到汉末后却是练就了一副好体魄,比之寻常大汉可是好了不知多少。左手抓住藤蔓,两脚一步步向下,右手也空闲,时时都抓着身前的垫脚坑。

一步步向下,甄尧走过半程后心底也放松下来,可就是这一丝放松,向下探的右脚未能找准垫脚坑。‘哗啦’崖壁上的土石滑下,好在甄尧左手紧拽着藤蔓而右手也是紧扣着崖壁,总算没有跌落下去。

“好险。”甄尧心中暗叹一声,刚才那一秒的失误令他额头冷汗直冒,若是自己来到汉末,莫名其妙的死在此等荒山野地,不知会不会笑掉后人大牙。

有了教训甄尧再不敢分神,一步步的慢慢下爬,当双脚终于着地时,身子一软却是差点跌坐地面。大呼几口气,甄尧带着笑意对山顶的张飞说道:“益德勿用担心,此山不难爬。”

知道主公已经安全下山了,张飞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开,右手猛挥数次,似乎在为此庆贺。而另一边,孙坚也下来了,程普、黄盖等人也是一阵欢呼。

当所有兵卒都从山上下来,天边夕阳已经消失了小半个身影,区区数十丈,却令甄尧等人在此耽误了两日之久,不过甄尧现在没一点烦闷,因为此等难关都已度过,接下来还有何难题解不开?

甄尧还未来得及为众兵卒庆贺,一旁甄霸却低声附耳道:“主公,昨今两日共有三百二十一名兵士死亡。”

“如此多兵士死了?”恐怖的死亡人数打消了甄尧任何喜念,低头沉默片刻开口道:“将阵亡兵卒尸骨埋于此地,不能让他们死了还被抛尸荒野。”

甄尧帐下有三百兵卒阵亡,而孙坚麾下死去兵卒更多,足足五百余人。两方总和已经接近一千,甄尧想着自己二人还未到汜水关后方便已有如此多的损伤,只得摇头苦笑,情况并不乐观。

情结千千,尘世种种。悲欢离合,潮起潮落。笑叹苍天,命运因果。神奇绅士,执掌天下。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合而击之

“文台你看,下方便是汜水关。www.65txt.com”在经过了断壁阻碍后,之后的道路倒是畅通无阻的,甄尧等人顺利来到汜水关正上方,而此刻向下俯视,关内所有情况,均逃不过众人双眼。

“终于来了!”孙坚是满眼的兴奋,在此地他可以清晰看到关下依旧战事不断,联军战事并不轻松,关内还有不少兵士正在训练,关内几将还没用全力。

甄尧指着下方关内,开口问道:“文台兄,若在此地命弓箭手以火矢、巨木往下砸,你说关内兵马能撑得住几回合?”

孙坚双眼一亮,点头道:“正是如此,我等辛辛苦苦来此,断然不能浪费了这块宝地。依我之见,你我可将兵马分为两部,一部将弓箭手排于此地拒敌,另一部则下山从其后方偷袭。以火为号,共击之。”

甄尧笑着点头,开口道:“好,便依文台之言,甄霸,你留下,领弓箭手在此地埋伏。”

孙坚也不慢,招来韩当,说道:“帐下弓箭手本就由你调派,你便留下与甄将军一同以箭矢、山石袭扰下方关隘。”

韩当抱拳点头后,开口问道:“主公,我等何时放火?”

孙坚听罢便向甄尧看去,甄尧沉吟片刻,开口道:“不能再拖了,就定在今夜,只待关内火起,便是叩关之时!”

在此吩咐几句,甄尧便和孙坚引其余兵士慢慢走下山头,此刻已经没了任何险阻,下山来到汜水关后方也不过半个时辰。35zww.com不过甄尧并不急着出去,一来出去早了容易暴露,二来虽然此战是偷袭,但必要的一些进攻手段还得先做准备,但就云梯便是少不了的。

入夜后,尚不知自己脑袋顶上已经被甄、孙联军占领的关内诸将此刻正在庆祝又一日得胜,华雄端着酒杯对李儒说道:“还是军师妙计管用,这两日联军攻势显然不旺,更有几位诸侯连面都不曾见到,想来联军内部已是乱成一团,要不了多久就会各自领兵回去,我等也不用在此苦守了。”

李儒面带笑意的点头道:“略施小计不足挂齿,守城应当还是诸位将军劳苦功高。”带着几分醉意,李儒脸上得色却是不减,心道主公若没我李儒,岂能安稳待于洛阳。

‘唰’‘唰’‘唰’一道道细微的破空声在汜水关上方响起,还未熟睡的兵卒好奇的抬起脑袋,之间到点点星光闪烁不定,似乎是要落在关内大营中。

“不好,是飞矢,是火矢,跑啊!”直到带着火星的羽箭落下,众兵卒才发现,那不是什么稀奇玩意,而是要人命的家伙。

而此刻山头的甄霸却是大笑起来,右臂一挥,又是一千名准备待命的兵卒射出火矢。火矢漫天飞舞,关内兵卒乱哄哄的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羽箭,便是已经入睡的李儒与诸将都被这阵阵嘈杂给惊醒。

李儒从大帐中出来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看着火矢飞下将关内引为火海,口中喃喃道:“这是何故?为何有兵马从山崖上偷袭?”

已经等待近两个时辰的甄尧与孙坚很快就注意到汜水关内冒出的浓烟与火星,当即抽刀大喝:“哈哈,关内火势已起,众儿郎,随我杀出去!”

“杀!”响彻天际的杀喊声传出,数千兵卒扛着才造出没多久的简易云梯,迅速向汜水关西面城门靠拢。而此刻关内却是越发混乱,任由华雄等人呼喝不停,也没有人搭理,都在抱头乱窜,有人侥幸躲过飞矢,也有人因为无目标的四处躲藏,被火矢射中,随即**而亡。

数万兵马中也有尽职的兵卒,疾跑着来到李儒等人身旁,抱拳道:“将军,军师,不好了,西门有兵士偷袭!”

奈何此刻心情糟糕至极的李傕却没心思管他到底尽职与否,怒声喝道:“这么大声我能听不见?还需你说?给我去西门挡着,不可放任何一人入关!”

小兵匆匆而来,又得飞快的跑回去,虽然来时好运躲过了箭矢,可刚转身没跑几步,光顾着向前冲的他根本无法注意到,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

“主公,前方汜水关起火了。”甄尧与孙坚的计划正在一步步的实施,而关外联军营寨的曹操帐外,也传回了信息。

或许几日过去袁绍等人都已不在意甄尧、孙坚两人到底何时能到达关口的另一次,可曹操却是天天派出哨探紧盯关下每一秒的动静。此刻听麾下哨探来报,瞌睡立刻消去大半,穿起靴子便开口问道:“此话当真?”

小兵连连点头道:“小子不敢扯谎,关内火势甚大!”

曹操见此大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去将此消息告之其余将军,就言我已领兵前往关下,望他们速来。”说罢不再耽误,将传令兵招来,开始聚集兵马。

曹操此次所领兵马虽然大多是民间乡勇,可行军素质却是一点不差,还没半柱香时间会已集结完毕,曹操高呼一声,带着兵马便向营外走去。

继曹操之后领兵出营的是甄猛,其余诸侯知道了消息还有踌躇,他可是不敢耽误半分,自家主公都已上阵杀敌了,他若去的迟,有何脸面再会甄尧。

关内大乱,本就不是着重防守的西门此刻正是薄弱不堪,仅仅数百人守城,孙坚、张飞两人领兵冲杀,仅一个照面便将汜水关西面夺下。待张飞将城门打开,甄尧大喝道:“跟着我冲进去!”

甄尧、孙坚领兵杀入关内,甄霸连忙制止了还要再射的兵卒,开口道:“停,别放了,主公已杀入关内,再放箭,或许就会误伤主公。随我下山,助主公夺关!”

甄尧领兵杀入关内,箭雨也就渐渐停了。正在华雄聚拢兵卒还要再战之时,又有麾下小校开口道:“将军,东门外有联军兵马来了!”这句话对关内诸将而言,无疑是屋漏逢雨、雪上加霜。

领兵来到城下的正是曹操,此时听着关内的呼喊声,看着前方冒出的浓烟、大火,内心激动不已。此刻无需布阵,大笑道:“好,好个甄尧,好个孙坚,你二人果真做到了。众将士,功名利禄就在眼前,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第一百六十五章 毋极战事了

“叮”武器相撞,张飞略微后退小步,刚从城头上杀下来的他可是没遇上能够接他一招不败的,本已杀红了的双眼略微凝视正前方,才发现挡下自己的是老对手了。三五中文网

徐晃不可置信的的死盯着张飞,他可是从侧面疾跑向张飞并劈出这一斧的,可张飞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居然可以挡得住,而且仅仅后退了一小步。

看清了来人,张飞持矛喝道:“好,杀这些废物着实无趣,你与我相斗一番,上回还没分出胜负,来吧!”

徐晃也不废话,被黑烟熏的满脸漆黑的他只有两只眼睛还在闪动,右手转动斧面,左脚向前横跨一步将长斧横劈。

长斧逼向张飞腹部,张飞冷哼一声双手竖握长矛迎了上去。“噌”张飞所用丈八长矛可不是木头杆,完完全全的是实心铁矛没让长斧占得半分便宜。

张飞与徐晃在私斗,甄尧虽然看到了也没时间去多管这些,眼下时间最重要,他必须趁着关内大乱,没有组织起有效反击前将汜水关拿下,否则一旦让关内兵马集结,单凭他与孙坚手中兵力,未必能与贼兵相持。

汜水关下战事已至关键,远方毋极城内同样如此。经过数日守城,张燕所带的兵马大多都疲惫不堪,连日来的攻城令他们在晚间打不起精神,毕竟他们就算再怎么训练有素,也不是官兵,这之间的差距,却是少不了。

毋极城外,数千骑兵正徐徐向前赶路,领头之人真是甄断与张宥,甄断一边骑马一边开口说道:“伯父,待会靠近贼营可紧随我身旁,合你我二人之力破敌,定是万无一失!”

张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www.65txt.com本来此次夜袭是不用他出来的,可张宥却另有他想,便开口跟了上来。“未想到少年之梦,在年过不惑之后得以实现,便是仅今日一回,也再无憾事!”心中如此念叨,张父双眼却是格外慑人。

领兵来到张燕所立营寨前方半里处,听着手下探哨的回报,甄断冷笑道:“果然如孔明先生所说,张燕现在夜晚防备差得很呢!”

张宥笑着点头,身边这员将领并非想象中那么年轻,也是年近不惑的‘老家伙’,当即开口道:“如此岂不正合心意,今夜一过,中山郡应当安定了。”

随着三千骑兵缓缓逼近前方营寨,甄断眼睛一瞟,便能看到前方寨门下的状况。不能说没人把守,因为营寨旁的确有哨塔,而哨塔上还站着几名兵卒。可单单如此岂能挡得住他与三千骑兵,心中暗笑张燕无谋,同时下令道:“众儿郎,用力冲锋!”

三千骑兵真正跑起来虽然不至于地动山摇,但也能影响到方圆数十丈。哨塔上的兵士很快便发觉了有敌兵来袭,口中连忙呼喝:“有骑兵来袭,有人袭营了!”

可惜,甄尧在下令进攻时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营寨前三十丈以内,此刻全力冲刺,仅仅一句话的功夫便已来到寨前。

冲至营前的甄断毫无减速的想法,直起身子手中大刀劈向两扇寨门中缝处,口中暴喝道:“如此木门还想拦我?给我破!”

大刀落下,胯下战马便撞了上去,套上金属面具的战马倒是毫无损伤,而寨门就可怜了,从中断开不说,木屑横飞不得全尸。

冲入营寨,刀斩十数名惊慌失措的贼兵后,甄断冷声说道:“张燕何在,快快出来受死!”

甄断话音落下,张燕的确出来了,不过张燕此刻虽然红眼怒极,却不敢出声应战,营内兵士在听到有人偷袭时就已慌乱,再看到数千匹战马飞奔过来,那就像在山林间看见数百只大虫狂奔一样可怕,哪还有抵抗之心,不是四处躲藏,就是飞快的向远方逃窜。

张燕有了退意,可甄断却不放过他,见到张燕骑马向后逃,拍马直追的同时口中也不依不饶的大喝:“贼子休走,甄断来也。”

张燕要带着身边兵卒一齐逃遁,速度自然比不得毫无顾忌的甄断,一来二去不过几个呼吸,两人间距便已缩至半个身位。甄断后来居上,手中大刀横砍,却是一点也不留手。

张燕知道甄断在身后紧追着不放,自然不会对他毫无防备,就在大刀横砍向自己后背时,突然转身右手举起长刀将甄断的进攻格挡下来。

张燕也被甄断穷追猛打惹起了压抑的怒火,调转马头不再后撤,冷喝道:“本不欲与斗,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

乱军中张燕、甄断两人游走在方圆数丈内,之前甄断还能占得一些便宜,可当张燕越打越怒之后,胜利的天枰已经出现倾斜。

“哗”张燕的长刀躲过甄断的阻拦,在靠近后猛的下劈。甄断见来不及收回大刀,只得稍稍避开,可终究是张燕的刀快了一步,将其右臂衣衫割破,并划开一道口子。

张燕一见甄断受伤,心中由怒转喜,暗道:“今日败了,杀了你或许还有机会!”内心如此想,张燕出刀又快了三分,便是要在甄断顾及手臂受伤之时,将其斩杀。

“贼子好胆,可知张宥在此?”张父其实一直都在甄断身旁,只是两人斗将他不好贸然插手,只得在一旁掠阵,并顺手解决周围贼兵。此刻见到甄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哪能不管不问,手上长矛冷刺,将甄断护在身后。

绝佳的反击机会就这样被人破坏,张燕气得牙齿紧咬,又与张宥过了数招后才发现有些不对,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即问道:“你与那张飞是何关系?为何会使他的矛法?”

张宥见这山贼居然识得他张家武技,也不急着下手,勒马回道:“你口中之人正是我儿,你道我和他有何关系?”

“竟是张飞的父亲?看这人本事应当不再张飞之下,不能再斗下去了。”张燕一听是张飞老爹,心中就盘算开了。当即挥舞长刀作势劈砍,张父不疑有他听罢持枪便要抵挡。

张燕倒是将张宥给耍了,他根本没想与其再打下去,趁着张宥全神防御而甄断身手几处刀伤无力追赶,拍马便向贼群中跑开,紧接着朗声道:“老家伙,张燕今日暂且告辞,来日再与你父子分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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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发兵洛阳

张燕带着些许贼兵逃遁之后,甄断、张宥两人也开始整顿兵马,将投降兵卒聚拢,排出长队准备回兵毋极。***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此刻毋极城头上,甄俨和胡昭也是翘首以盼,虽然胡昭再三说此行必然大胜,但不论是甄俨还是胡昭自己,没看到兵马回城心底就是不踏实。

当甄断领着兵马回到毋极城外,太阳也出来好一会了,首先看到城外兵马的是城头小兵,小兵指着前方黑点呼喊道:“是将军回来了,是将军回来了。”

待甄断与张宥领兵走近,甄俨才看清楚,见甄断离城下已经没多少距离了,连忙开口道:“快快打开城门迎城外将士入城。”

待甄断来到城下时,甄俨和胡昭已经在城门处了,看着两位领兵冲杀的壮汉满身是血的回来,甚至甄断还有几处被绑上止血布匹,甄俨连忙上前问道:“此行是否顺利?甄将军受伤了?”

“些许小伤,不碍事,劳公子挂怀了、”甄断略微摇头,本来按照他沉稳的性子根本不应该在那时候与张燕斗将,可他终究是心急了,想要在主公没来时做出一番功绩,却不想武艺尚不及张燕,被他伤成这般模样。

张宥在一旁点头道:“此战胜了,张燕麾下贼兵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回来,毋极忧患算是暂解,老夫心愿已了,便回府去了。”说罢也不顾甄俨挽留,一手牵着战马,一手提着长矛,向城内走去。

张父走了,甄俨三人便带着兵马先去了军营,然后留下甄断在军营洗拭伤口,便与胡昭一同回转甄府。在甄府吃了些点心,胡昭开口道:“如此毋极城危局已解,昭也该回去继续钻研书经,公子,告辞了!”

甄俨自知是拦不住胡昭的,当即点头起身相送。35zww.com就在两人跨出厅堂之时,甄宓不知从哪跑了出来,开口道:“孔明先生要回去,宓儿也要去。”

见甄宓出来瞎闹,本就对这几日打搅胡昭而感到抱歉的甄俨哪里会允许她胡来,当即板着脸说道:“胡闹,先生每日研读书卷,小妹不可打搅。”

甄宓小嘴一撅,辩驳道:“宓儿才没胡闹,宓儿是去学字嘛,等三哥回来了,肯定会夸奖宓儿的。孔明先生,宓儿说的可对?”

“你这小娃,便随我走吧。”胡昭略微摇头,算是答应了甄宓的请求。

甄宓一听脸上笑意又增,对着甄俨说道:“先生都答应,三哥在的时候都没不答应,就二哥最坏了,以后宓儿不理你!”边说着看见胡昭已经走远,当即迈着步子小跑跟上,只留下在厅堂无奈苦笑的甄俨。

不过很快甄俨就苦笑都笑不出来了,战事结束,被张燕弄的乌烟瘴气的郡下各县都需要自己去处理,自家三弟好不容易才有这等局面,可不能因此而荒废掉。

而此时汜水关下的战斗也已进入尾声,甄尧与甄猛已经顺利在城内相会,整个汜水关几乎成了废墟,不是烧成了灰烬,便是被打砸的一塌糊涂。

十几位诸侯再聚首,甄尧开口说道:“尧与文台幸不辱命,总算是把汜水关攻下来了。”

袁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点头笑道:“这是自然,待我等聚兵洛阳,将董贼击败,面见了天子,定将此功报于陛下。”

甄尧听袁绍这么说,双目一瞪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不好,若是董贼此刻焚了洛阳,领兵退回河东、三辅,万事休矣!益德,甄霸、甄猛,将兵马聚齐,随我兵发洛阳。”之前一直光顾着在关内厮杀,却是忘了,董贼那家伙历史上可是一口气毁了东都。

甄尧此话一说,曹操也猛然醒悟,连连点头道:“甄兄此言有理,董卓性格暴戾,说不定真会如此做,操与你同去。”

曹操话音落下,孙坚也高喝道:“为陛下效力当不辞劳累,众儿郎,随我孙坚兵伐洛阳擒贼!”

袁绍见三人准备此时便出兵,皱眉之余点头道:“如此甚好,你等三人同去,绍与各路诸侯压阵。”心中却是暗想:甄尧啊甄尧,你现在还不知道张燕已经打到你老巢了吧。哼哼,真想看到你知晓此事后那吃惊的样子。

袁绍倒是可恶,之前封闭了消息不让甄猛知晓,现在更是依着甄尧自己的话让他里冀州越来越远,若是甄尧到了洛阳才知晓此事,到时不论他如何抉择,都讨不得好。

甄尧三人带着奋战一夜的兵卒离开汜水关没走多远,身后便有兵马追来。三人停下脚步,仔细一看竟是刘备领兵赶了过来。曹操当即笑道:“如今又有玄德相助,说不得我等刚入洛阳,董贼就得吓得投降了。”曹操说完,却是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而就在甄尧四人领兵直奔洛阳时,董卓府内正厅,面色凄惨、身上几处烫伤的李儒正跪于地上不敢出声。董卓此刻也不坐在上面了,站在台阶前几次想要开口却是又惊又怒,右手伸出直指李儒,颤抖的手指似乎在诉说其主人心中的怒意。

董卓不说话,一旁的吕布冷眼看了看李儒,他和李儒是一直都不对路的,心中暗喜对方今日送了自己一份大礼,开口道:“义父不必担忧,有孩儿在此,凭借城内数万铁骑,便是再多的诸侯也奈何不得义父。”

“对,我还有奉先,奉先我儿英勇神武,定可将敌兵击退。”董卓似乎是将吕布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转过身紧紧抓着吕布的衣袖开口说着,转而回头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儒,开口道:“若非看在我那未出世的外孙份上,你今日休想踏出此门,滚回去,以后不必来了!”

李儒是汜水关内唯一一个逃出来了的高层,其余如李傕、华雄不是被杀就是被各诸侯擒获。此刻听董卓之言,拜泣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只是如今大军即将进犯,洛阳”

董卓见李儒还要进言,冷哼一声,开口道:“你若再多说一字,信不信我立刻宰了你!”说话之时右手已经紧扣腰间宝刀。“也不看看你现在这摸样,还有何面目见我?”董卓说完,李儒只得含泪起身,这时抬起脸来,才发觉李儒早已不似之前那般俊朗,烧伤几乎毁了他半边面庞。

甄尧四人领兵逐渐靠近洛阳,刘备眉头紧皱着不放,挣扎半晌开口道:“甄兄,某有一事,必须先告诉你。”

甄尧扭过脑袋看向刘备,笑问道:“哦?何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进退两难

刘备勒马停步,开口道:“甄兄可知,黑山张燕亲自领兵,进犯中山郡?”

甄尧听罢双目一瞪,心中百感交集,沉声问道:“敢问玄德,此消息是何时传出的?”

既然开口,就没什么不好说的,刘备点头继续道:“那日你与文台领兵出营,没过多久就有并州探马来报有贼寇袭扰,更是听闻张燕直奔毋极去了。www.65txt.com而一日后,兖州、青州先后也有急报传回,莫过于此。”

甄尧深吸一口气,望向一旁甄猛,甄猛连忙翻身下马,开口道:“末将从未听得此消息,猛该死,请主公责罚。”

曹操双眼一转,在旁开口道:“甄兄不可怪罪甄将军,此事乃袁绍所言,将消息封锁,只有各路刺史、太守才知道。”

“袁本初?”甄尧心底冷哼一声,想看我甄尧家破人亡吗?双眼厉芒闪烁,虽未有动作,但旁边几人俱感到心底发寒。

张飞是急性子,一听张燕领兵进犯毋极,连忙开口道:“主公,我等现在领兵回城,应当还来得及。”

甄尧双眉紧锁,若是刚得到消息便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或许能及时赶到,可如今已经耽误好几日,而消息从并、冀等地传来时想必张燕早已兵临城下,现在回去,于事无补啊。

如此想着,甄尧对袁绍的恨意更甚,袁绍这么做几乎就是至他于死地,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甄尧脸色阴沉的可怕,曹操、刘备在说完后就借口查看后方兵马向一边走去。www.65txt.com

孙坚刚想开口相劝,跟在甄尧身后的许攸却是舒展开双眉,开口笑道:“主公,毋极城未必会被贼子攻下,说不得甄断还有取胜之机。”

甄尧现在心都乱了,一想到毋极可能被贼子张燕打下来,一想到自家母亲、小妹、兄长和张瑛都在城里,如何能安定下来?见许攸如此说,连忙问道:“子远此言有何凭据?”

许攸见周边诸人都是皱着眉头,当即自傲一笑:“回禀主公,冀州近年随有流民,可大多都被主公纳入中山郡。那张燕自立山头,可手底下兵马却不多,甚至有不少原本在其身边为贼之人,都因为主公治下政策而从良。”

“如此张燕虽众,但可用兵马定不会多。加之他还需分出兵马侵袭其余州郡,能够供他驱使并带出贼寨攻击毋极的兵力绝不会有多少。以攸所料,张燕亲领贼兵应当在两万以内。”

“主公出城讨贼,尚有近万将士留于城内,甄断虽非善战之士,可单守一城绝无大碍。若是张燕想要硬攻毋极,便是麾下贼兵死绝了也奈何不得有城池之利的甄断。主公,攸所言可属实?”

听完许攸的分析,甄尧虽未完全放心,但也足够令他冷静下来。对,许攸说的对,毋极可不是一座空城,里面有自己留下的兵马,甚至还有骑兵,守城是不会有问题得。

可偏偏此时就有人要唱对台戏,甄霸担忧问道:“主公,似张燕这等贼子狡猾的很,万一甄断着了他的道?”

这一声疑问又让甄尧坐立不安,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敢保证万无一失,若真如甄霸所言,甄断被张燕骗了,失了城池,那……

甄尧不敢继续往下想,此刻甄尧是把自己恨透了,当日黄巾时就该让张飞把张燕给宰了,偏偏自己想着或许可以从中利用,没有杀他。如今利是没取到,反而被张燕所噬,右掌抚在脑门上,心中懊恼、悔恨不一而足。

张飞并不知道张燕就是数年前与自己相斗的褚飞燕,见主公沉默,拱手道:“主公,不若由飞领骑兵回毋极。快马赶路,数日便可到。”

甄尧左手连摆,这时候再回兵已经晚了,一旁许攸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问道:“主公,攸听闻孔明先生在毋极城内?”

甄尧睁开双眼点头道:“胡昭?他是在城内。子远怎知胡昭?”被许攸这么一提醒,他才记起来,胡昭可是客居与城内的。

许攸捋须道:“孔明先生之才干,攸虽不在颍川,但其名早已传开,便是周边南阳诸郡都知此人。为此许多县丞、郡守曾发出辟召,奈何他不喜此道,便离了家乡。而孔明如今身具毋极,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如何会看着毋极城破?”

甄尧眼前一亮,对啊,虽然自己是从没给胡昭任何官职,但他住在毋极,知道有贼兵来犯,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成破人亡。而自己二哥、甄断都是知道此人乃是自己请来的,只要胡昭愿意相帮,断然不会拒之门外。

也不知是假放心还是真放心了,甄尧点头道:“子远此言甚善,有孔明在城内,兼甄断统领兵马,毋极断不会有失,至不济也也可御敌于外。如今最要紧的是将董贼擒下,擒下董贼,某再回师。”

“主公英明,攸拜服。”许攸笑着答应,心中暗道看来胡昭在自家主公心中地位不低,待回了毋极,定要与他比试一番,是他胡孔明强,还是我许子远更优。

忽而又想到两人如今似乎已经对上了,许攸嘴角微翘,你胡昭能在后方助主公守城,我许攸又怎能甘于人后?马上就到洛阳了,我许攸必能相助主公擒贼。

将心中思绪压下,甄尧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再有杂念,否则影响全军士气,可就糟糕了。曹操、刘备从后方打了个绕回来,见甄尧似乎完全没被这个消息影响,心中惊奇之时也是暗自点头,如此人物才能在这乱世有番作为。

四人重新开拔,汜水关距洛阳城并不远,正午刚过便已领兵来到城下。而此刻,吕布已经正式掌管了洛阳所有兵马。见城外有敌来犯,崇尚进攻的吕布可不会在城头呆着,将城门打开,带着身后亲信与并州铁骑,缓缓使出城外。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说的就是眼前男子吗?”无需介绍,无需对话,看着对面将领走出,甄尧便已知晓他是谁。头戴金冠晃人眼,手中画戟寒人心,胯下赤兔使人涎,眉宇傲色让人敬。能有这份出场,大汉除了吕布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中吕布

吕布出城后,曹操低声说道“前方之人便是吕布吕奉先,此人武艺了得,而麾下兵马更是难得之师,我等还需小心防备。三五中文网操曾刺杀董贼,皆因此人而不得功成。”

若是几人中谁最熟悉吕布,那自然是他曹操无疑,在他想来,这里除了自己,其他人估计都是第一次与吕布碰面。

曹操是不可能知道甄尧多么的‘熟悉’吕布,后世对他的褒贬那是海里去了。说他武艺可入中华数年千之最的有,说他‘三姓家奴’行为可耻的有,说他反复小人的有,说他箭法无双更兼骑兵行家的也是不少。就这样一位争议颇大的人物,甄尧如何会忘?

抛开脑中所有杂念,一现在的目光扫视眼前的吕布及其身后的将士,若非两人站在敌对面上,甄尧也要对他赞叹一声。

奈何现在双方可不是友好关系,甄尧没说话对面的吕布却不再沉闷装酷了,冷声道:“曹孟德,义父待你不薄,你不但行刺于他,还找来这些帮手,找死吗?”好家伙,上来直接无视甄尧、刘备、孙坚三位当世人杰,这份傲骨当真是无人能出其右。

曹操冷哼一声,指着前方城门道:“董贼之暴行,人人得而诛之,你吕布也算是当世之勇武,为何认贼作父?快快打开城门,莫要再执迷不悟。”

“几句花言巧语,岂能欺我吕布。”手中画戟倒转月牙弯刺,冷声下令道:“成廉何在?”

吕布话音落下,其身后便有一将拍马而出,抱拳道:“末将在!”

高举画戟,吕布开口问道:“前方兵马几何?”

成廉点头似乎张望片刻,开口答道:“人头涌动,当有数万之众。***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这番对话吕布和成廉都没刻意压低声音,甄尧等人虽然隔得远但也能听到,就在几人不明所以之时,吕布露出一副笑意:“我与你五千骑,将眼前兵马扫除,可敢领命?”

“主公稍歇,廉去去便回。”跟着吕布也有好几年了,成廉哪还不知吕布的脾气,不过这也对他胃口,抱拳答应一声,便拔出了腰间的大刀,冷喝道:“并州儿郎,随我杀!”

“杀!”低沉的呼喝声有规律的此起彼伏,而声音传开之时,成廉已经领着五千骑兵奔了过来。

吕布的命令可是把甄尧给气的不轻,这是看不起自己等人吗?单凭五千骑就想击败自己。当即冷哼道:“吕布这厮好胆,今日便挫一挫他的锐气。诸郡,全力相拼吧。”

曹操几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头。虽然己方是步卒居多,可四方兵马汇总也是好几万人,怎么可能不敌吕布五千骑。见骑兵离自己越来越近,三人再也按耐不住,拔刀领兵杀出。

最先交战的自然是成廉与张飞,而紧接着张飞身后骑兵也与并州铁骑相撞,这一接触,两方骑兵便已分出了强弱。

相比甄尧帐下的骑兵,并州骑更懂得如何在马背上作战,而且兵卒之间并非毫无联系,而是以整化零,几只小队只一个照面就把甄尧的骑兵阵势给冲的七零八落。

原本看对方也有骑兵,吕布还满心期待的等着双方交锋,奈何一交手便已高下立判,眉宇中闪过一丝不屑,低叹道:“此世间,真正懂得骑兵阵势的又有几人?”

不过虽然甄尧的骑兵队败得一塌糊涂,但成廉却是被张飞缠上了,成廉武艺虽然能入吕布的眼,可他面对的却是比之吕布也未必差多少的张飞,前几回合尚能抵抗,但五六招过去,已经开始显露败像。

成廉的状况被吕布身后数将看在眼底,其中一人皱眉道:“主公,成廉危矣。”

“那领兵将领倒是值得我出手了,你等压阵,待我将其打杀!”吕布对身后几将招呼一声,提起方天画戟便冲入战阵。没有当场见过的人,绝对不会知道这匹赤兔马到底有多快。所有注意到吕布动作的人,只能看到一阵红色的影子闪过,再一看,吕布手中画戟已然饱饮数人鲜血。

“敌将安敢放肆!”眼看自己帐下大将就要有生命危险,吕布也顾不上斩杀周边敌兵,胯下赤兔会意疾踏,一路冲撞过去,不过两三呼吸就已来到张飞身侧。

张飞也注意到了吕布,见他直接奔向自己,便弃了成廉转向直面吕布,口中暴喝道:“来得好!”

吕布可不会有留手的举动,他每一招几乎就是全力施为,手中那把较之寻常马战兵器还要长了几分的方天画戟,轻轻一旋便躲开张飞逼来的长矛,划向其咽喉。

张飞见自己一击落空,只得将长矛抽回横档。“当”一声重响,画戟直接撞在长矛矛杆上。“吁”两匹战马同时扬起前腿,张飞胯下黑鬃马是完全因为冲击被阻而扬腿,但赤兔不同,它扬起双腿之时,也就是它进攻的时候。

赤兔双腿,再要落下便是有意的往身前黑马上踹了,张飞胯下黑鬃马虽然也是良驹,可比之赤兔却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根本就无法避开赤兔的突然袭击。

“喝,给我转!”张飞却是不能坐视不管,否则倒霉的不单是胯下坐骑,就连他也得摔落下去。双腿夹紧马腹猛的向左一撇,黑鬃马玄之又玄的避开了赤兔前蹄,总算稳稳的站定。

吕布见张飞居然避开了赤兔的奇袭,心底暗叹:“倒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今日暂且放你一马。”虽然心中战意凌烈,可吕布还是选择了罢战,今日他可不是来斗将的。

就在张飞坐稳马背意图再战时,吕布却带着成廉向后阵逼了过去。而看到吕布出现在战场,所有并州骑都自觉地化零为整,再次聚集在他身后。

带着兵马冲过甄尧的骑兵队,吕布面前便是四路兵马的步卒,这一场战斗几乎是毫无准备的,步卒之间也没能排出最好的阵势,这对吕布来说便是天赐良机。

骑兵带着一阵风刮过,数万人的兵阵彻底被其搅乱,偏偏吕布勇武非一人可敌,单面张飞、关羽、孙坚,没有一人可拦下他的脚步。心底虽有不甘,但甄尧、曹操等人都明白,这一战是他们败了,再任由吕布游斗下去,死伤绝非他们可以接受的。

“撤!”不知四人中谁先开了口,但此话一出,数万兵马便如潮水般退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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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兵败退,而且是在己方兵马数倍于敌的情况下,这份屈辱不但曹操、孙坚咽不下去,就是甄尧也是心底暗恨。***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疯狂打)好在撤退的及时,没让吕布占得太大便宜,退出洛阳城七里外之后,甄尧点齐兵马也不过是数百人伤亡。

败了一仗,甄尧几人都沉闷的很,吩咐麾下兵士安营扎寨后,也就各自在各自帐内歇息。说是歇息,但如曹操、刘备等人,如何能歇的了?回想着吕布领骑兵纵横兵阵之间,曹操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自己有钱了,就算中原难买到好马,自己也得花大价钱搞来。

刘备就更不用说,在幽州呆了这么些年如何会不清楚骑兵的功效,奈何他现在仅仅是州牧刘虞帐下的将领,连地盘都没一块,哪有什么资本去招兵买马。

州牧手下也有骑兵,可那些兵马并非他刘备执掌,只得暗自告诫自己,自己只差一个机会,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自己定能有一只如吕布帐下一般的铁骑。

孙坚倒是将战马一事看的较轻,或者说是他并不奢求自己能有如此骑兵。毕竟他是南方诸侯,南方大多是行船,而马匹却是稀罕之极,等他一匹匹的凑,天知道还等到何年才会有这么一支兵马。所以孙坚略微想想,也就不再考虑此事了。

若说几人中此战受打击最深的,自然是甄尧无疑。吕布帐下五千骑兵,而他帐下骑兵也有近三千之数,可战果摆在眼前,他那三千骑兵根本无法与并州骑相比。

“为何帐下骑兵会败的一塌糊涂?是吕布的原因?不对,肯定不是,吕布之前没动手,光是那成廉就已经把自己的兵马压得死死的。若非益德牵制住了他,或许吕布根本不用出手。”

“是何原因?究竟为什么自己麾下的骑兵会如此不堪一击。”越是琢磨不出甄尧越是心烦,自己帐下骑兵并非随便挑出三千人拼凑出来的,而是经过筛选从几万人中挑出其中的健壮男子。之后的训练不可谓不刻苦,而训练的成果也很好,几次大战,骑兵队是功不可没的。

“为什么之前无往不利的帐下兵马会敌不过并州骑?”甄尧心头躁动,十指已经掐入皮肉,丝丝猩血滴落,可如此伤痛却回答不了甄尧的疑问。

甄尧的心烦意乱被几位文武看在眼底,此刻张飞也正纠结于此事,根本没有想到去劝甄尧,陈琳与许攸相视一眼,前者摇头苦笑着来到甄尧身侧,开口道:“主公,那吕布帐下骑兵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法应对,主公何必钻这个牛角尖?”

“那吕布虽有勇武,可主公也有睿智,相比主公,吕布不过是一个只知动武的蛮夫罢了。主公何必为了这等蛮汉费神,今日一败不过是未能准备,若有了布阵安排,便是吕布再派五千骑也足以将其灭杀。”

陈琳的话是很好听,完全不把吕布放在眼里,可甄尧知道这其中是安慰自己的话语居多。的确,今日匆忙交战,自己等人兵阵都没完全摆开,便是弓兵连支箭矢都不曾射出。而且昨夜连战,兵卒疲惫的很,有此一败似乎也是应该。

可这些能作为战败的理由?完全不能。www.65txt.com甄尧不想给自己找任何借口,败了便是败了,出兵打仗怎么可能每一战都是自己挑时间,自己来挑地点,敌将又不是傻子。甄尧沉默不语,陈琳也没了招,该说的他都说了,如果甄尧继续如此混沌下去,他就该想想自己的出路了。

恰在此时,后方的袁绍等人浩浩荡荡的领着兵马来了,兵卒将消息传来,甄尧就算再苦闷也得前去相迎。当下起身后,招呼下方文武,一同走出大帐。

甄尧几人在营寨前将袁绍等人迎入,袁绍见三人脸色耷拉着,开口问道:“你们这是为何?怎么都是一副沉闷的脸色?我等大破汜水关,克敌擒贼就在眼前,为何连笑脸都没了?”

甄尧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皱,倒是曹操颇为爽朗的开口道:“在你等未来前,我们四人前去城下一观吕布风采,乘兴而去,败兴而回啊”

袁绍双目提溜一转,也就明白了大概,想来他们四人是在城外与吕布有了交手,看情况应该是输了。心中暗喜甄尧等人也吃了败仗,表面上却是宽声道:“区区吕布,断不会被诸公放在眼底,走,我等入营再谈。”

这时一名小兵凑上甄尧身边,轻声说了几句,甄尧皱着的眉头总算有了舒展,当即抱拳道:“诸公,甄帐内另有要事,恕我不能久陪了,告辞”其实没有小兵说话,他也是不准备再待下去的,看到袁绍甄尧便想到这家伙从中作梗想害自己,拔刀的心都有了。

对于甄尧如此无礼的举措,其余诸侯也是各有各得看法,小肚鸡肠者便是认为此子居功自傲,不与自己等人相处便是看不起人,日后少不了给他使绊子。便是豁达之人也是略微皱眉,联军中气氛不和谐,如何制胜?

甄尧可不在乎其余诸侯怎么看他,一边向自己兵马驻扎之所走去,一边听身边小卒说着:“主公,那将军醒了,吵着要见主公,我等无耐,只得用布堵住他的嘴。”

回到大帐,甄尧开口道:“把他带上来吧。”没过片刻,几名小卒驾着一位身披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汜水关一战在张飞手底下受伤被擒的徐晃。

徐晃脾气犟,几名兵卒想要他跪下却是奈何不得,甄尧摆摆手示意兵卒退开,轻声问道:“公明,在我营中酣睡这么久,睡的可踏实?”

徐晃冷眼看着甄尧,他只记得自己与张飞相斗,然后被其重伤,之后却是脑袋一昏便没了知觉,可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衣服被换了,伤口也被包扎了。就在他还幻想着杨奉等人守住了汜水并救下自己时,几名甄尧帐下的兵卒却是让他幻想破灭。

徐晃不搭理,甄尧也不会让冷场的情况发生,开口问道:“公明,我观你武艺、用兵俱是上将之选,为何栖身董贼?”

徐晃听了甄尧所说,面色就不好看。像他这样乡间武人,能够出仕便已是喜事,倒是想挑也没得挑。想到杨奉早已将自己在其帐下出名,虽然自己并不愿意,但他如今的确是董卓帐下将领,‘栖身于贼’四字他的确赖不掉。

甄尧见徐晃继续沉默,心底愠怒,都成了俘虏还这么傲,找死吗。心中如此想,但要让甄尧把徐晃拉出去砍了却是十分舍不得,只能继续开口:“依将军之能,何处不得重用?若将军愿降,不但是尧之幸事,也是将军之幸。”

徐晃双眼紧盯甄尧,终究是开口问道:“晃若不降,太守又如何?”

“不降?你连这个大帐都走不出去。”甄尧面色一沉,指了指帐子开口道:“董卓不善用人,李儒也好不到哪去。以你之才华,莫说守汜水,便是在洛阳内统领兵马也是足够,可惜他们眼光不行,否则尧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打下了汜水关。你今日不降,唯死耳。尧可不想妇人之仁将你放了,日后平添一股劲敌。”

甄尧所言却是直接说的徐晃心坎了,虽然杨奉对他十分看重,那是因为他有所求。华雄看重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武艺不错。没人像甄尧这般审视他徐晃,仿佛所有人都认为他徐晃就只会舞两下斧头。

甄尧此话说出,徐晃才知眼前比自己还小了不少的太守竟然如此看重他一个阶下囚,逢战便胜的中山太守居然将自己引为劲敌,徐晃在骄傲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感动。

他有才华,他会领兵,这些杨奉看不到,华雄看不到,董卓更是不知,可眼前见面不过几次的太守却清楚。何谓知己?何谓知音?有此念想的徐晃单膝缓缓跪地,双手握拳低头拜道:“晃愿降太守,为太守效死力”

徐晃能降,不但是甄尧高兴,就连两位文士也颇为振奋,陈琳见徐晃仍旧抱拳跪在地上,便出言道:“呵呵,徐将军,你这话可就错了,如今可不能再提‘太守’二字。”

徐晃很聪明,连忙再次拜道:“徐晃,拜见主公”

甄尧再也忍不住脸上的喜色,走上前将徐晃扶起后,大笑道:“好,好,今得公明相助,便如得十万雄兵,好啊”此刻徐晃归顺,却是将甄尧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

徐晃不愧是汉末的顶级武将,身子骨可是硬朗的很,不过三四日,身上的伤在帐下医者的调息下便是好了大半,虽然不能立即与人动武,但身披甲胄与张飞一齐往甄尧身后一站,单凭他那卖相,便是惹人眼球。

徐晃那比身子还要长些的大斧几乎是标志性的武器,见了这个众诸侯哪会不知道此人是谁,袁绍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问道:“甄兄,此人不是董贼帐下之将,为何如今在你身后?”

甄尧眉头微皱,这袁绍真是闲的发慌,自己手下有何人与他何干?目光扫过周围其他诸侯,见不少人都面露好奇神色,便开口道:“那夜汜水关下大战,徐晃与张飞大战负伤。我命人将其救下养伤,如今他已不是董卓帐下,而是我毋极大将。”

“恭喜太守,又得一员良将。”“恭喜太守了。”“恭喜徐晃将军,终于明主。”听完甄尧所说,诸侯们便开口恭喜甄尧与徐晃,同时心底暗叹,为何自己就没有注意到。

要知道镇守汜水关的几名将领单论武艺便是羡煞旁人的。就连刘备、曹操也只得愕然惋惜,他们在那一夜可没这么好的运气,能捡来徐晃这般良将。

有人叫好自然有人不屑,一路上就没捞到任何功绩,反而白损不少军粮的袁术冷声道:“哼哼,不过是拾董贼牙慧,看来甄太守眼光并不高明,连败军之将也会收容。”

甄尧一听暗道袁术更是阴险,贬低自己的同时还想让自己与徐晃之间出现间隙。袁术出招了,甄尧自然不会任由人说道自己如何如何,冷哼一声,开口道:“公路兄说我拾人牙慧?可是嫉妒徐晃如此良将与你无缘?”

“英雄不问出处,便是公明曾在董贼帐下又如何?他力守汜水关,直至昏迷也不肯放下手中长斧。如此忠义之士,岂是你一言两语便可抹杀?要怪只怪董贼不会识人,否则公明岂会是一小校?不过也赖董贼不识人,否则我与公民岂有今日相会?”

袁术被甄尧再三挤兑,气得那手直指甄尧脸庞,气愤道:“你,你,无礼之徒,羞与你为伍”说罢狠狠拂袖,迈步走出大帐,而几位与其交好的诸侯自然紧跟其后一同走了出去。

见甄尧为了自己连袁家公子也是说得罪就得罪,徐晃心底更是感激涕零,双手紧紧抓着长斧,心底暗道:我徐晃今遇明主,定要全心全力辅佐,否则如何对得起主公一片诚心。

袁术带着一些人走了,这议事也就没得议了,各路诸侯稍稍客气两句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开,而袁绍深深看了甄尧一眼后也是大步迈开,走出了议事大帐。

联军议事因为甄尧与徐晃闹得不欢而散,更没商量出什么时候开始向洛阳发起最后的进攻。而城内董府中,董卓也好不到哪去。

城外兵马一日不散,他就一日不舒坦,虽然吕布也打退了几次联军的叫阵,但却没有伤其筋骨,论兵力,之前董卓是不比联军少,可现在嘛,却只有两三诸侯的总和。

一阵欢悦的笑声,一名身着蓝色外袍,颈脖处还挂着小铁铃铛的小丫头从侧门跑了出来,腻在董卓身边,细声道:“爷爷,爷爷,白儿来看你了。”

很难想象似董卓这般双手染血无数的人依旧可以拥有慈善的笑容,在孙女董白走近后,招手道:“哈哈,是我家渭阳君来了,过来,让爷爷抱抱。”之前还留存于眉宇间的烦忧,似乎在小女孩出现的那一刻,便化作乌有。

董卓不是没有儿子,奈何儿子比他这个老子死得还早,死时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女。而自己那儿媳在儿子死后没几月也跟着染病去了,这下董白也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孩。董白虽幼,可心智却早熟,父母不再身旁,也从不会哭闹,只有到了晚间才会独自躲在被窝中抽泣。

几次被董卓发现后,董白也不会哭哭啼啼的吵闹,擦干眼泪反而哄着董卓休息。董卓对其疼爱远超自己几个女儿,便是觉得董白如他年少时一般坚强,一般机敏。所以,董卓几个女儿都没有被封,反而是还未及笄的董白被封为渭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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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翁婿对

“让爷爷瞧瞧,我家白儿是不是又长大了。www.65txt.com(疯狂打)”将孙女抱在怀中,董卓慈爱的摸着董白的小脑袋,轻声道:“确实长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及笄,那时白儿也该长大了。”

难为董卓可能连目前自己手上还剩多少兵马都可能不清不楚,却对孙女及笄之事十分关心。董白如今才垂髫之龄,便开始想着以后及笄了。

双耳旁的丝丝垂发浮动,董白颇为自得的拉起董卓的胡须,揉动着说道:“白儿已经长大了,都能哄爷爷睡觉呢。”

董卓看着孙女总有笑不完的容颜,将案桌上的东西用衣袖拂开,把董白轻放在案桌上,点头笑道:“哈哈,是极,是极,我家白儿如今已是渭阳君,当是长大了。来,告诉爷爷,今日又去哪玩耍了?”

董白似乎不满意做在案桌上,相隔这么远她就抓不到爷爷的短须了。往董卓怀里蹭蹭,抬起头撑着圆亮的双眼,开口道:“今日白儿在外面街道上看到又人哼童谣呢?爷爷要不要听?白儿可都是记在心底了。”

“哦?白儿也会哼歌谣了?说给爷爷听听。”董卓平日可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可在自己宝贝孙女面前,仿佛颇有兴致。

董白很高兴爷爷愿听自己唱歌谣,点点头拍手道:“洛都难,三辅还;水向东,万马来。双口出,走辟官;夹白王,两汉安。”每说完一句,董白便拍一巴掌,二十几字哼完,便嘻笑了起来。

董白笑了一阵,见爷爷没有笑,拉着董卓衣袖问道:“爷爷,白儿唱的不好听?”

董卓眉头微皱,摇头道:“不是白儿唱的不好,是爷爷还没听明白,白儿再唱一遍可好?”

“好呀好呀。”董白可不知道自己爷爷有什么心思,只知道董卓喜欢自己哼童瑶,便继续唱道:“洛都难,三辅还;水向东,万马来。双口出,走辟官;夹白王,两汉安。”

再次将董白所唱童瑶听一遍,董卓眼中浮现一丝厉芒,不过这等骇人眼神仅仅一闪而过,在董白还未看到时便已换上慈爱的目光,笑着将孙女抱在怀里,轻问道:“白儿可告诉爷爷,这童瑶是在哪里听来的?”

“这个嘛,不告诉爷爷。”董白扑闪着眼睛瞄了瞄案桌上还有一些吃食,摇头晃脑的说道:“白儿想要吃肉,爷爷喂。35zww.com”或许如今洛阳城内,敢这样与董卓讨价还价的就只有董白这个小丫头了,换做其他人,哪敢向董卓谈条件。

“好,白儿要吃,爷爷给你夹。”董卓笑着点头,没有一丝不满。拿起自己的筷子,想了想又调转一头,才为董白夹起一片切的极薄的牛肉。

董白一口将肉片咬下,咬了两口吞下后,才继续说道:“今早去姑姑府上玩耍,在她那里吃过午饭后,姑姑说要午歇,白儿觉得没意思就出来了。”

“回来的到好多和白儿一般大的小孩唱童谣,白儿便在一旁听着,记下了就回来唱给爷爷听。”说完似乎邀功一般的昂起脑袋,双眼盯着筷子一动不动。

“来,白儿再吃一口。”董卓仿佛对这番话充耳不闻,提起筷子又给董白夹了些菜食,小丫头本就不饿,只不过是想要自己爷爷给夹菜。这样小尝几口,便不再吃了。

吃饱了困意也来了,董卓笑着说道:“去,回屋歇息。”边说着招来一旁女婢,女婢会意上前将董白抱在怀中,缓缓向侧门走去。

“夹白王,两汉安。夹白王,两汉安。”待董白走后,董卓那慈祥的笑意却是一点也不剩完全消失,口中喃喃念叨着之前董白所说童谣,目光渐渐变冷:“来人。”

一名侍卫从门外走了进来,抱拳道:“主公。”

侍卫进来后董卓目光却紧盯着地面,片刻后低沉说道:“去李府,让李儒来见我”侍卫抱拳领命退去,董卓右手紧握木筷,自言自语的说着:“李儒啊李儒,老夫该如何待你。”

不错,散播这首歌谣正是李儒见董白来自己府上与妻子玩耍后,心中突然想出的办法。他对董卓和董白都很了解,而接下来的事情也正如他所料一般,董白记下了歌谣,并告知自己的岳父兼主公。

在李儒看来洛阳自汜水关告破后就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这里虽然被自家主公霸主,但帝都岂是那么容易坐稳的,相比深入各诸侯包围的东都,西都长安才是最好的安身立命之所。

并不知道董卓已经派人来寻自己的李儒站在书房,透过木窗看向天际,无奈低叹:“便是主公不再信我,也要听到这个童谣啊。保全董氏一门居然要靠一尚未及笄的女娃,呵呵,李儒你这一生,何其悲哀”

就在李儒心思百转之时,书房外响起一道呼喊:“夫君,爹爹派人来了。”说话之人正是董卓二女,多年前便嫁给李儒为妻。

听到这话,李儒右手不由得一颤,疾步上前将书房门打开,开口问道:“主公派人来了?”

面对李儒,虽然知道现在的李大先生已经不受待见,但怎么说也是主公的女婿,侍卫可不敢托大,抱拳道:“先生,主公有请。”

李儒原本是不指望董卓再见自己了,只望他能将这个童谣听进去,董氏便还有救。如今不想主公还愿见他,连连点头道:“好,好,这就随你同去。”

与侍卫疾步走入董府,李儒心境却又有变化,不过马上就要面见主公,李儒也想不了那么多,压下心底的感慨,快步走向正厅。

侍卫依旧站在厅房外,李儒捏了捏手心,右脚跨入门槛后,便看见董卓闭着眼睛斜靠在软榻上,躬身上前拜道:“儒,拜见主公。”

“来了?”董卓依旧没有睁眼,右手轻轻敲打软垫,开口道:“可知老夫为何寻你来?”

“儒,不知。”李儒便是知道也不敢说出口,他一番举动虽是有心想要为董卓出谋,可却是见不得光的,而其还利用了董卓最心爱得孙女。

原本斜躺的董卓此刻突然坐正身子,右手怒拍桌案,睁眼大喝道:“汜水关一把大火没把你烧死,却是把你胆子烧大了连老夫孙女也敢玩弄于手掌,当我真不敢杀你?”

李儒听罢只得跪地叩首:“儒该死,儒万死难息主公心头之怒,儒该死。”

“把头抬起来。”董卓这话说得却又轻飘飘的,见李儒没抬头,有加重声道:“抬起头来”

李儒缓缓抬头,脸上的烫伤已经不见,只是换成了一张遮挡半边脸的铁面具。董卓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半张面具,低叹道:“把面具摘了。”

李儒闻言略微颔首,右手颤抖着拂向额头,轻轻用力将面具摘下,骇人的伤痕露出,就像数十只蠕虫在脸上爬动一般。李儒摘下面具后神色却是没有半分变化,董卓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低声道:“带上吧,以后这面具就不要摘了。”

李儒重新戴上面具后,两人又细商了许多,但没有第三者在场,谁也不知道董卓、李儒到底说了什么。便是门外侍卫也只知道,那失势的李儒,又得主公重用了。

当夜,一匹快马从洛阳城北门飞奔而出,向通往河东的小道疾驰。第二日天明后,董卓再次发出调令,将帐下最后的两万精锐飞熊军聚拢交由郭汜统领并收于城内。而吕布只能统领原本的并州兵马,却要日日守城以防城外各路诸侯偷袭。

四日后,董卓的一道命令更是令吕布摸不清头脑,奈何董卓不但是自己义父还是自己主公,吕布就算有异议也无法提出。点齐所有并州兵马,开出洛阳城。无奈,谁让董卓给他的命令是,领重兵在城外与甄尧等人决战。

吕布倒是真的来了,以他对自己帐下骑兵的自信,便是接到这令人捉摸不透的信息也是完全奉命行事。在营外巡视的兵卒很快就来到中军帐,抱拳道:“主公,各位将军,吕布在营外叫阵”

“吕布出城了?”十几人相视而望,随即一个个的走出大帐。各自点齐兵马一同走出营外后,包括甄尧也是眉头紧皱,看吕布这仗势,似乎不是玩虚的了,几万兵马排开,足够延绵数里远。

甄尧拍马上前几步,开口问道:“吕布,今日来此何为?”

吕布艺高人胆大,策马奔出十数步,冷喝道:“主公有命,你等陈兵司隶,丝毫不将其与天子放在眼中,百姓也望而生畏,不得安生。今日便由布,将此事了结。”

甄尧心底冷笑,开口道:“哼哼,董贼倒是会倒打一耙。好一个‘百姓不得安生’,董贼此话说出不怕天打雷劈?要战便战吧,别以为小胜几场就自以为我等联军奈何不得你”

吕布也不废话了,低沉问道:“高顺何在?”

高顺并不骑马,步行上前拜道:“末将在。”

“此战头阵便交由你来,莫让步失望。”高顺乃吕布帐下头号大将,此刻吕布将其派出,足以说明吕布对此战的看重。

高顺默然点头,手中长刀高举冷喝道:“陷阵营,出列”随着高顺一声令下,一支不足千人的小队迅速上前,在联军前摆下了阵势。。.。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七十一章翁婿对(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营前阵斗

不知道‘陷阵营’为何物的各路诸侯见吕布帐下那将只领了几百人就敢叫战,纷纷开口骂道:“吕布小儿当真狂妄之极,居然只出这么些兵力就想与我等交锋。www.65txt.com(疯狂打)今日必要让其大败一场,他才知晓我等联军的厉害。”

不少人骂骂咧咧,可出头的却是一个没有,袁绍冷眼看着高顺,开口道:“不知诸公当中何人愿先出战?”

袁绍说完场中寂静片刻,随着一声轻咳,孔融开口道:“这头战便有老夫来吧。武安国,你可领精兵一千,将眼前阵脚破去。”

“诺”孔融身后手持大铁锤的壮汉将锤柄靠在肩头,抱拳低喝一声,便领着身后兵马走出联军兵阵。有兵马前来破阵,高顺扫了眼武安国及其身后兵卒,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武安国身材高壮魁梧,光论卖相比之高顺要强了好几倍,各路诸侯都颇有兴致的等待其攻克陷阵营,唯有甄尧无奈摇头。

陷阵营的名头,前世就时常被人提起,哪会这么容易破去。更加眼前所见,这七百人面对数万联军都不曾眨一次眼,单单这份定力,甄尧便要暗道一声‘好’。

“一千身着布衣、手持木棒的农民兵,还想要击败眼前身穿甲胄,手中刀盾齐备的重步兵陷阵营,也不知孔融这脑子里究竟想的什么,圣人之后居然如此脑残。”甄尧看着武安国带着身后兵士冲入陷阵,心底不住讥笑,同时也在仔细打量眼前的兵马。

“给我杀”武安国双脚踏入阵前便猛地挥出手中大铁棒,“噔”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过后,他却没能如想象般将眼前小兵击退。

只见两名陷阵营兵士各自举着盾牌一齐挡下了武安国的大棒,而紧接着在武安国愣神之时迅速后撤。小兵虽然有铁盾傍身,但也只能勉强接下武安国一招,若是再让他砸一次,必然出现骨折吐血的情形。

陷阵营不但兵卒装备优良,同时他们的战斗嗅觉也远强于他人,只挡一击便抽身后退,而后方兵卒很自然的就顶上前,再次挡下武安国的脚步。

武安国被这样两两一队的兵卒弄得抽不开身,而其身后兵马冲入陷阵后更是不得动弹。www.65txt.com陷阵陷阵,一旦踏入必然深陷其中,所有联军诸侯只看见一名名北海兵士倒地,而身为刽子手的陷阵兵卒,却依旧生龙活虎的在战场上肆意。

眼看孔融帐下兵马已经折损过半,武安国也被众多陷阵兵卒围困,联军中不少人也坐不住了。公孙瓒冷言直盯前方,开口道:“田楷、单经,你二人各领八百义从,由左右两路夹击,将这陷阵兵卒灭杀。”

“诺”田、单二人抱拳得令之后,大手一挥便有千余骑兵分两路立于二人身后,甄尧闻声望去,只见这些坐骑全是白色皮毛,不由得想到一只部队,号曰:白马义从。

“随我破阵”单经闷哼一声,已经带着身后骑兵从右路杀出,而田楷也不慢,几乎是同时领兵杀向左路。

白马义从各个都是善射的高手,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完全可以用双腿驾驭战马而双手在跑动间放箭。两只骑兵队很快靠近战场,纷纷从背后拔出了羽箭。

眼看两只兵队要对阵内开射了,孔融急声高喝道:“不可放箭,某之兵卒俱在阵内”

奈何孔融并非公孙瓒,而白马骑只会听公孙瓒一人命令。就在孔融呼喝之时,白马义从终于在中原大地施展出了他们的獠牙。

“唰唰唰”千余箭矢飞出,阵内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撞击声。所有诸侯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表演’。前方战阵并不算太远,他们能看到所有箭矢都是射向陷阵兵马的,没有一根飞向场内北海兵卒。

大部分诸侯只看到了白马义从可怕的精准射杀,而甄尧却在思量:“弓骑兵虽强,可碰上以防御见长的重步兵,还是重步兵中难得一见的陷阵营,公孙瓒你的白马义从也讨不得好吧。”

甄尧想的没错,虽然白马义从箭技、马术俱是当世一流,奈何七百陷阵乃是花大价钱打造的豪华兵种。故而只听见箭矢撞击在铠甲、铁盾上的声音,真正倒下的陷阵兵士却不多。

两支强兵交战,被夹在中间的北海兵卒可就遭殃了,一面要躲避随时可能飞过来的利箭、流矢,一面还得小心应付着陷阵兵卒手上的大刀。

有骑兵入阵交战,弓骑兵的作战方式令吕布眼前一亮,指着两边仍在游走散射的白马义从说道:“此骑兵善游斗,成廉、宋宪,你二人各领一千骑分走两翼,与它斗上一斗”

成、宋二人抱拳领命,招呼一声便有并州骑兵从兵阵中分离出来,跟在两人身后杀向前方战场。敌方动作同样被田楷看在眼中,眼见对方也有骑兵出击,当即下令道:“众儿郎听令,调转马头回射贼将骑兵。”

眼看着就要与那白马兵队靠近,却不防它向后撤离,成廉拔刀高喝道:“众儿郎,随我杀”口号是喊出来了,同样前方飞来的弓箭也到头顶了。

成廉疲于应付横飞的弓箭,速度又被拖慢,每每将要追上白马义从,却总被弓箭阻挡,任由成廉怒火中烧,却是奈何不得对方分毫,反而自己身后兵卒一个个的摔落下马。

相比成廉,宋宪也好不到哪去,第一次与弓骑兵作战,他同样没有丝毫经验,原本以为可以领着主公帐下并州骑兵肆意冲杀一番,哪里料到刚入战场就面临极大的困境。

“风筝流?”眼前的战事让甄尧想起前世的一种战法,不过那种战法不是现实操作,而是游戏操作。但眼下白马义从却是如出一辙,利用弓箭远程进攻能力和战马快速奔跑能力,带着身后并州骑在战场狂奔。

己方骑兵失利,吕布自然将其纳入眼底,以他对骑兵的见识瞬间便清楚了白马义从的强处与短处。比战马奔驰速度与近战,白马不如自己帐下并州骑,唯有耐力在并州骑之上。想要赢,就得速战速决。

当然,除去这个吕布还知道一点,那就是白马骑的数量,断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骑兵有多难练吕布最为清楚,而想要在骑马奔驰中拉弓射箭,那就更为难得,此等白马义断然不会像自己并州骑一样坐拥数万之众。

心中交想,吕布当即开口道:“郝萌、魏续,你二人再领一千骑相助成廉、宋宪,务必将其白马击败。”

又有两路骑兵直奔战场,公孙瓒眉宇间冷芒闪烁,吕布清楚白马骑的弊端,他公孙瓒这个白马骑的主人如何不知?白马骑的珍贵几乎是一人百金,他此次出兵也只带出了两千之数。看着吕布帐下又增兵马,公孙瓒几度欲开口召回兵马,却又不甘心在各诸侯面前失了脸面。

白马义从损失对甄尧而言倒是无所谓的,但眼下同为盟军,孔融已经败了一仗,若是此刻公孙瓒再败,不用想也知道联军会遭到多大的打击。

双目瞟了瞟周围几诸侯,甄尧开口道:“甄猛、甄霸,你二人各领一千骑,相助公孙白马,不必太过纠缠,只需为其挡下并州骑靠近便足够。”

甄猛二人抱拳领命,甄尧这番举动同样颇惹眼球,公孙瓒对其点头后露出一副感激的笑容。若非此刻还是战场,他真得拜谢甄尧,若没甄尧出手,他之能厚着脸皮招回兵马了。

甄尧有了动作,向来万事争先的孙坚立即下令:“甄兄即已出战,坚岂能作壁上观。大荣、德谋,你二人领我丹阳精兵前去相助武安国破阵。”这话说的也很照顾孔融脸面,明明眼前陷阵中只剩武安国及百余名兵卒了,说是助他破阵,实则是去救人。

一名又一名将领出击,吕可用将领也不多了,眼睛瞄了眼身旁手持长枪的张辽,开口道:“文远,你且领本部兵马,相助高顺。”

此时的张辽在吕布帐下地位不高,仅仅是军中校尉,本部兵马也是吕布看不上眼的步卒。但张辽对此没有丝毫怨言,不能领并州精锐就不能,张辽有自信自己手中兵马也是不差的。此时得令,手中长矛探出,低沉开口:“并州儿郎,随我出战迎敌”

张辽出战,身后兵马又不是什么甲胄满身的精锐,不少诸侯都开始在心中算计,动作最快的袁术,袁术自认为张辽手下步卒与陷阵相比肯定是相差甚远的,想到有便宜可占,连忙开口道:“桥蕤,你且领兵三千,将眼前骑灰马者斩了”

“主公稍等,末将这便去了。”桥蕤身为袁术帐下大将,长相同样是粗犷的可以,宽大的手掌抓着一柄长刀,胯下骑着袁术所赠良驹,任人一看都不由自主的想到此人应当不凡。

袁术出战了,紧跟其后袁遗、孔伷也派出帐下将领领兵杀向张辽。张辽见近万人冲向自己,冷哼一声,无惧道:“众儿郎听令,列阵迎敌”。.。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七十二章营前阵斗(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挟帝出城

而就在甄尧等人于营前激战吕布时,洛阳城皇宫内,还未睡醒的献帝就被董卓给拎了起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刚满十岁的献帝惊慌的看着董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城外贼兵势众,未免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随老夫出城。”董卓把献帝叫醒后,略微弯身后开口道:“速速替陛下更衣,误了出城的时间,你等吃罪不起。”

一旁的内侍们战战兢兢的将刘协所穿衣物奉上,刘协经过最初的惶恐后也安静下来任由内侍替自己穿衣。待穿好衣物后,董卓连歇息片刻的时间也不给,便急声道:“陛下,请把。”

刘协点点头,迈着步子便向外走。他倒是不想离开,可自幼熟读史书的他明白,他就如前朝那些个傀儡皇帝一般,得任由董卓摆布。

董卓入宫是私自闯进来的,没有只会任何一位大臣,待将陛下带出宫后,开口道:“陛下,事情紧急只得让你与老夫一同骑马出城了。郭汜,随我护送天子出城。”说完之后回头望了眼身后的皇宫,此生恐怕是不会再来了。

董卓出城以后才有大臣知悉此事,奈何董贼带着兵马离开,他们根本无法追回献帝,突然有一人开口道:“可将此消息告知城外联军,让他们派兵前去追击董贼,救回献帝。”其余大臣连连点头,各家招来几位忠仆,一齐出城向联军报信。

城内因为献帝被劫而吵翻了天,城外兵马同样相斗正酣。想要占便宜的袁术几人根本没想到,就连吕布本人也没料到,张辽帐下枪兵战力能达到以寡敌众,完全不落下风。

张辽领着六千枪兵牢牢盘踞在陷阵营右侧,即便是万人敌兵齐进也被其挡下,令本想再派骑兵出战的吕布侧目相望,右手轻轻摩擦着画戟,低笑道:“文远有此本事倒是我吕布从前看差眼了,且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地步。”

吕布不再调动身后兵马,联军其余诸侯也没那脸面继续增兵,场面上已经是己方兵力居多,再增派兵力就有些胜之不武了。当然,这种想法是陶谦、孔融等自诩文士之名流的家伙才有的。而其他人暂不出兵,却是各有各的念头。

场中战事被鲜明额兵卒划分为数块,两翼数路骑兵相斗,有了毋极骑兵援助后,单经二人又开始了放风筝之旅,眼看着本有兵力优势的并州骑逐渐失去优势,成廉等人可是焦急的很。三五中文网

央战场也被分割成两块,一块人数众多,近两万兵马相斗于内,几乎每一个呼吸就会有人倒下。而一旁另一块却显得小家子气,陷阵营依旧是不动如山,但你走人阵中你就要做好面对全体七百人的准备,因为阵势不停的变幻,前一息和后一息的对手根本不会是同一人。

陷阵兵士有其优势,而丹阳兵作为大汉南方最为勇猛的兵士,战斗力自然也不差,加之祖茂、程普二将都是孙坚帐下得力猛士,拼杀起来也算互有胜负,也正是此刻,陷阵兵卒伤亡逐渐增加。

时间拖延,场中局面依旧是半开,并州骑奈何不得联军骑兵,联军步卒也无法击破张辽与一旁的陷阵。甄尧见吕布似乎不准备再度出兵,来到袁绍、曹操身旁,开口道:“吕布此刻中阵按兵不动,我等当以飞矢击之。”

袁绍与曹操并非腐儒,相视一望后点头答应,三人在后阵秘密集结弓箭手,可这等动静岂能瞒过他人,非但周边诸侯回过头查看动静,便是吕布的冷眸也直射过来。

“集结弓箭手,找死”吕布见甄尧几人鬼鬼祟祟在兵阵中搞小动作,冷哼一声暴喝道:“并州骑听领,随我马踏敌阵”本不想这么快就开始总攻的吕布被甄、袁、曹三人惹怒,却是领着身后近三万骑兵开动了。

眼看吕布领兵冲杀过来,甄尧双目直瞪前方,大喝下令:“不能耽搁了,弓箭手,射”

飞矢腾空,又如流星般迅速落下,吕方天画戟直转,将迎面飞来的弓箭扫开。吕布虽然有此武艺,但其身后兵卒却非各个如此,一阵箭雨过后,已有百骑落马。

“甄尧,你敢放箭,我麾下兵马可都在前方”吕布损失百余骑并不算惨,惨的是袁术几人。甄尧三家的弓箭手虽然箭术也不差,但相隔太远也无法做到精准射杀,这样一来便有不少飞矢落在前方混战的兵阵中。而袁术分明看到自己帐下不少兵卒被弓箭射死。

甄尧闻言冷笑:“那有如何?莫非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吕布领兵冲杀过来?弓箭手不要停,继续放”说出这话甄尧心中未尝没有故意打击袁术的心思,毕竟袁术已经好几次用言语给他使绊了。

光靠弓箭显然不可能敌住吕布,张飞手中长矛挑起,高声道:“主公,末将领兵前去挡下那吕布。”说罢也不等甄尧点头,便领头冲杀出兵阵。

关羽见张飞有了动作,右手翻转偃月刀刀面,开口道:“大哥,羽也去了。”

“公覆,随我会会吕布”孙坚也不再迟疑,留下韩当压阵,亲自领兵出战。各路诸侯开始有所动作,袁绍也沉声下令道:“高干,你可领兵拦下吕布那厮。”

这是韩馥老头在看到袁绍出兵后,开口对身侧男子说道:“鞠义,你且领兵相助高将军”

大战一触即发,联军出动了足足八成兵力与阵前相阻吕布,数万人的大战连绵好几里路,吕布领着骑兵在阵中也分不出方向了,几乎是哪里人多便向哪冲。

而就在此时,从城外赶来的各大臣家仆也来到战场边缘,聪明的选择绕路,性子急躁的却是直接往战场里面挤,更有胆小的,便是躲在丛林中静静等待战斗结束。

不管如何,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将消息告知联军各诸侯了,当绕路的从后方营寨出出现,命大的从战场里面跑出来,就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待一名家仆从战场上退下来,差点比各诸侯当做逃兵宰了的时候,仆人急声说出来此的目的,袁绍双目瞪圆,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说什么?董贼挟持陛下出城了?”

袁绍不敢相信,甄尧同样感到愤怒,自己已经领兵到洛阳城外了,居然还会让董卓跑掉?倒是一旁的许攸开口道:“董贼好算计,遣吕布在联军营外叫阵,而自己却带着陛下逃了。如此金蝉脱壳之计,我等皆受骗了。”

许攸说完袁绍仍有不信,但看见自己叔父家中奴仆从后营赶来将事情详细解说一番,所有诸侯脸上皆没了光彩。献帝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被劫持出城了,此刻联盟讨董仿佛成了世间最大的笑话。

袁绍等人面色沉重没了话音,曹操大喝道:“你等何故如此,此时董贼说不得还未走远,我前去追击,定能将陛下救回。”

“孟德且慢,此时冲动于事无补。”甄尧将曹操拉住,对一旁几位家仆问道:“你等出城有多久了?”

几名仆人相视一望,袁家家仆开口道:“已有大半时辰。”

“大半个时辰。”甄尧眉头微皱,随即继续问道:“太傅可曾算出董贼去向?”

“该死,贱仆差点忘了,太傅有言。”经甄尧一提醒,袁家家仆才拍着脑袋说道:“董贼从北门而出,此去定是去河东了。”

“河东?董卓奔自己老巢去了?”甄尧、袁绍几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董贼没来洛阳前兵马全都是在河东驻扎的,而且他的大女婿牛辅此刻还是河东太守呢。若是董卓直奔河东去了,很显然,他不会没有丝毫准备。

“便是河东有兵马接应又如何?我曹孟德却不惧他。”曹操之前一直没领兵出战,此时却高呼道:“愿随我追回汉帝、擒杀董卓者,走”曹操的呼喊换来了阵中兵卒的连连道好,此刻便是袁绍也无法阻拦曹操离去。

曹操领兵离开,甄尧提马高喝道:“益德,甄猛,甄霸,收拢兵马追击董贼”

一旁许攸见甄尧也要前去追击董卓,连忙拉住甄尧胯下坐骑的马缰,劝阻道:“主公,董贼金蝉脱壳出城,定会在半路设下埋伏,主公不可轻犯。”

“正因如此,断不能让孟德一人独往,你与孔璋且留于帐内,尧若得归便在洛阳城内相会。”甄尧坚定摇头道:“本初,玄德,且为我挡下吕布兵马,尧这就去了。”

刘备倒是还讲些义气,拔出腰间双股剑,开口道:“甄兄放心,备为你断后”

甄猛、甄霸两人倒是容易退出战圈,本来他们就是作为牵制从旁协助白马义从破敌,此刻甄尧命令传来立即摆脱了并州骑兵奔向甄尧身旁。倒是已经与吕布帐下兵士混战一起的张飞不好脱身,见此情形刘备领兵冲入,对张飞说道:“此处有我,张将军速去与甄兄会合。”

“想跑,给我留下”吕布在乱军中能注意的就是张飞、关羽等马术高强之辈,此刻张飞要向后撤,吕布哪里肯依,胯下赤兔马纵向奔驰,径直追在张飞身后。

“吕布休要猖狂,待我公孙瓒来会你”似是为了换甄尧之前的那个人情,公孙瓒已经领着麾下兵马杀入战场,在吕布到来之前赶至张飞身侧,开口道:“你可退去。”。.。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七十三章挟帝出城(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蔡府相邀

刘备、公孙瓒合力将吕布所领兵马挡下,张飞才得以退出战圈,刚带兵马退回甄尧身边,便听见自家主公下令从旁追赶离开不久的曹操部。35zww.com(成都:手打)

曹操领兵倒是跑的飞快,甄尧即便想要追上却连影子也见不着了。好在知道是向北边去了,只需沿路向前追赶便可。

而就在曹操、甄尧先后追向河东方向时,出城许久的董卓也与前来的接应的牛辅相会。牛辅见到董卓,连忙下马拜道:“末将来迟,让主公受惊了。”此番言语、举动,一点也没把一旁的献帝看在眼中,仿佛刘协那一身天子服饰是假的一般。

董卓翻身下马,将牛辅拉起后,低声道:“贤婿快快起来,你来的不迟,正是时候,正是时候。”如今董卓帐下武将几乎在汜水关外死绝,能倚仗之人也就牛辅与他最亲,此时不表示表示,董卓自己都不会安心。

待牛辅起身后,李儒打马上前开口道:“主公便带天子先回河东吧,此处便由牛将军与儒

照应。后方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兵马袭来,儒定不让其好过。”

“你是?李儒?”牛辅直愣愣的盯着眼前面具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主公的二女婿,迟疑问道:“你怎么这副样子?”

李儒可没时间和牛辅闲聊自己为何要戴面具,只是在一旁轻叹道:“一言难尽,主公还请先行离开。”

董卓也是千军万马闯过来的人物,知道此刻耽误不得,点点头便翻身上马带着献帝继续向前方奔驰,而其身后的郭汜,也是招呼一声便紧跟着董卓离开。

董卓领帐下精锐走了以后,李儒拉着牛辅开口道:“时间不多,我且与你说说。”简简单单将自己二人留下来的目的说出,李儒便让牛辅开始调令兵马,片刻后近万兵卒都已埋伏在官道两旁就等着联军追来的兵马靠近。

甄尧并不知道此刻李儒、牛辅已经埋伏好了兵马就等曹操和自己前来。一直不见曹操人影,甄尧的行军速度便又有提高,可即便如此,前方除去有大片脚印落在地上,证明之前有兵马走过外,其余的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追了足足一个时辰,张飞突然勒马说道:“主公,你听,前方似有战事?”

甄尧连忙停步,仔细聆听后却是如张飞所言,有战斗声响甄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曹操中埋伏了,立即开口道:“都与我加快速度,快点赶上前去。www.65txt.com”

曹操确实如甄尧所想那样中了埋伏,而且这一仗十分吃亏,若不是忠心的下属为其挡刀,他曹孟德恐怕是活不这场战斗的。眼看着贼兵就要把自己等人包圆,曹操身边的一将急促说道:“大兄,我兄弟二人拖着他们,你且往回撤”

“秒才说的是,大兄速撤”另一边也有一位使刀的将领开口劝道。

曹操此时也顾不上懊恼自己的鲁莽,重重点头,开口道:“元让,秒才,你二人一定要平安回来,操先走一步”说完后拍马向后方逃遁,此刻后方敌兵并不多,还有缺口可以让他出逃。

曹操带着少许兵马逃出李儒的包围,而此时甄尧已经可以看到前方战事,看见此刻居然有人向自己所在疾奔,甄尧诧异之下稍稍减慢速度,待看清来人是曹操后,高喝道:“孟德休慌,甄尧来也”

曹操看见援兵,第一个念头是自己有救了,第二个念头便是此战似乎还有机会,脑中浮出第三个念想,曹操突然勒马转向,放声大笑道:“贼将休得猖狂,你等中我曹孟德之计也,如今我援兵已至,你等只有死路一条”

曹操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而其脸皮同样是厚的一塌糊涂。此刻他才刚刚逃离敌兵包围,却敢夸口李儒与牛辅是自寻死路。

可不管是他胆大也好皮厚也罢,这句话喊出来,周围所有兵卒都为之愣神,而不少兵卒向后方望去,果见有兵马靠近,霎时间苦苦挣扎的曹兵气势上涨,而牛辅帐下兵马却是疑惑不敢轻进。

牛辅见曹操还有援兵,冷笑一声:“这曹孟德故作玄虚,我倒要看看他身后帮手是谁,敌不敌的过我河东将士。”

牛辅不知甄尧,李儒却是不能不知,若不是甄尧与孙坚破了汜水关后门,还将关内引成一片大火,他完全不会沦落到这地步。于公甄尧是他主公之敌,于私甄尧更是让其面目全非的罪魁祸首,李儒对甄尧的恨那可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对甄尧极恨,但李儒却是摇头道:“今日我等是杀不死这此二人了,领兵撤退吧,若是再有诸侯寻来,便是你帐下兵马也未必讨得好。如今主公兵马猝减,能保留多少就保留多少吧。至于甄尧,待主公安定后,儒不会让他舒服。”

李儒都这么说了,性子还算稳重的牛辅便点头答应下来,招呼一声便弃了仍在死守的曹兵,开始向北方退去。

牛辅提前退兵也让甄尧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这一路追来兵卒虽然还有余力,但相比董贼兵马以逸待劳,他却是车马劳顿。能不打就不打吧,反正甄尧此行目的并非击破贼兵迎回献帝,他的目的仅仅曹操一人罢了。

前行数百步,当甄尧与领着残兵回来的曹操相会时,后者哭叹道:“若非甄兄相救,操几有身死之险,身边将士也将一个不存。”

甄尧略微摇头,开口道:“董贼狡诈暗埋伏兵,孟德不必丧气。走,我等一同回洛阳,想来此刻袁绍等人已经进驻城内了。”曹操听罢摇头默叹一声,也就和甄尧一同回撤。

当甄尧与曹操踏入洛阳城时,城头守兵已经悉数换成了联军兵士,进了城内发现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就像是刚刚被洗劫过一般。袁绍几位诸侯得知甄尧、曹操回来了,连忙赶至街道相迎道:“此去可曾遇上董贼?”

甄尧苦笑摇头,随即看向曹操。毕竟事情经过大部分都与曹操有关,而且还是不光彩的事情,甄尧可不喜欢嚼舌。

曹孟德是个输得起的人,当下毫不避讳的将自己兵败以及甄尧及时领兵前来救下自己的事情在大街上说了出来。袁绍听罢缓缓点头,宽慰了曹操几句又敷衍式的对甄尧提出夸奖。

甄尧倒是十分不想要袁绍等人的夸奖,这种夸奖让他感觉自己低人一辈似地,但周围各路诸侯都在,他只得含含糊糊的点头,将几人应付过去。

客气话说完,袁绍开口道:“走,我带你二人去见我叔父,如今朝中大臣都聚在我叔父府上。董贼将献帝挟持出城,却是将诸位大臣丢下了,如今那些老家伙可是吵翻天了,一边嚷嚷着要继续追随天子,一些则是准备归隐乡邻或是依旧留于洛阳城内。”

甄尧内心对这些所为的朝廷大臣十分不齿,董卓在京城的时候一个个的装孙子,如今董卓不在了,便开始吆喝这个吆喝那个。虽不想去,但看见刚与自己会和的许攸、陈琳两人隐晦点头后,只得将兵马交予甄霸,自己带着张飞几人随袁绍前往太尉府邸。

走进袁府,正如甄尧所说,十几二十个老头子在那吵吵闹闹的,见有人陌生人进来,才逐渐息声。甄尧是第一次入洛阳,在这些人中也找不到相熟的身影,只得如木头一般站在曹操身侧。曹操见甄尧拘谨,连忙拉着给他介绍朝中各大臣。

见过了太傅、太尉等高官,此刻一旁突然走来一位挂着半白短须的老者,笑呵呵的对甄尧说道:“你便是甄尧侄儿?”

“敢问您是?”甄尧自觉奇怪,他在洛阳可没熟人,为何在此有人这么亲热的和他说话?

“老夫姓蔡,单名一个‘邕’字。”来人却是大汉鼎鼎大名的音乐家、文学家、思想家,蔡邕蔡伯喈。

甄尧在身前老头自报姓名后也想起了他是何人,不过十分汗颜的是,甄尧是想起了这位老头有个很出名的女儿,而非这个老头有啥厉害的本事。

身为大汉士族文人,虽然甄尧似乎表现的不像一文人,但如今在大汉文坛享有大名的蔡邕面前却不敢嚣张,低身拜道:“竟是蔡大家,小辈失礼了。”

“无妨,往日虽有耳闻,可终究不如一见。很好,很好。”蔡邕不知心底打的什么算盘,念叨两句开口道:“有了空闲不如来老夫府邸坐坐,可别忘了。”说完这句,蔡邕也就不再袁府带着,缓缓走出了府院,消失在众人眼前。

“真是奇怪的很,我又不认识他,为何相邀我去他府上?”心底如此想着,甄尧忽然想到,去了蔡府不就可以见到传说中的‘蔡文姬’了,或许,自己真该去一趟。

其实甄尧来见这些大臣也没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毕竟现在天子都没了,这些大臣再闹也不过是嘴皮,听了会这些人扯皮,甄尧也就告辞袁绍,抬脚赶往城内兵营。

由袁府家仆带路,甄尧很快便来带军营,找到了自己驻扎兵马所在后,却见甄霸欢呼着跑向自己,口中连喊道:“主公,喜事啊,刚有喜报从毋极传来。”。.。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七十四章蔡府相邀(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曹操赋诗甄尧抄

甄尧见甄霸如此开心,开口问道:“有何喜事?”

甄霸喜笑道:“主公,有信使从毋极赶来,张燕在毋极城下吃了败仗,已经逃回深山了。三五中文网(成都:手打)”

“张燕逃了?”甄尧双目一瞪,连忙开口道:“快,快让那信使来见我。”甄霸连连点头,向后一招,便有一人带着疲惫的神色走了过来。

甄尧看着眼前信使,开口问道:“便是你将此消息从毋极城带来的?”

男子并非兵卒服饰,穿着一身灰袍,开口道:“回禀主公,负责邺城的探哨。消息从北边传下来,怕主公担忧,这一路上都是有各路探马先后传递着送来。”边说着,边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帛卷递给甄尧。

结果帛卷,甄尧立刻拿在了起来,寥寥百字,却让他心底的大石终于放下。信无非是简单的说了说击破张燕的经过,然后便是让甄尧不必焦虑,讨董为重不可轻怠等等。

这封信甄尧一看便知道出自自己二哥手笔,想着毋极城威胁已除,甄尧脸上的笑意也是隐藏不去的。后方事情不必担心,甄尧心情可谓是好极,对眼前辛辛苦苦跑来送信的探马说道:“你且回去,领十贯赏钱,帛十匹。”

跑一次退就能得这么多赏赐,探马心底也乐开了花,抱拳答应道:“诺,多谢主公赏赐”这一声答话却是又响亮了不少,就连眉宇间的疲惫也消散大半。

在兵营中巡视一番,甄尧便见曹操来寻自己,问曹操找自己做什么,却不防曹操开口问道:“甄兄莫非不饿?如今天都快暗了。”经曹操这一提醒,甄尧才发觉似乎今日还没进餐的,方才太过高兴,却是将此事抛在脑后,如今反应过来,肚子却是连连抗议了。

有人请客吃饭甄尧自然不会拒绝,便与曹操、张邈等人一同走向曹操在洛阳的居处。简简单单的一顿吃喝,甄尧忽然想起白日间蔡邕的相邀,便开口问道:“孟德可知蔡大家府邸在何处?”

“这如何不知?”曹操白天就在甄尧身旁,自然清楚蔡邕相邀甄尧一事,点点头开口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等明日一同前往蔡府,如何?”

虽然蔡老头只是叫自己去,但看曹操这摸样,似乎与蔡邕十分熟稔,当即点头道:“如此甚好。***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在曹家睡了一夜,曹操一大早便拉着甄尧走出了自家,甄尧却没想到曹操这家伙比自己还热情,似乎昨日蔡邕邀请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曹孟德一般。

两人七拐八拐总算来到蔡府门前,此刻府门依旧是闭着的,曹操兀自上前,右手轻敲门栓。片刻后府门逐渐被拉开,一名睡眼稀松的童子没好气的瞪了眼曹操,开口问道:“你等何人,为何来此?”

曹操倒是客客气气的对门童说道:“还请小童相报,曹孟德与好友甄尧前来便会蔡大家。”

“哦?昨日老爷是说过有一个叫甄尧若来了便让他进来。”小童点点头,开口道:“你们进来吧,我去请老爷出来。”

走进蔡府,甄尧两人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毫无奢华气息,处处都透着一点书卷笔墨味。早间能有此闻,甄尧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甄尧的变化均在曹操眼底,开口说道:“蔡大家府上可是了不得,藏书万卷,比之皇宫也是不差的。”

甄尧缓缓点头,开口道:“见此府院,便知孟德所言非虚,蔡大家当为我等楷模。”

就在两人还欲交谈之时,不远处的凉亭传来一声轻笑:“甄尧贤侄莫要听孟德胡言,我这府上穷酸的很,没什么特别。”

甄、曹两人闻言望去,看见是蔡邕走了过来,连忙上前行礼道:“晚辈见过蔡大家。”

蔡邕笑着摇头,开口道:“走,随我去亭内坐会。”一边招手示意曹操、甄尧两人跟上,一边让府内下人去安排酒食端入凉亭。

三人在凉亭中坐下,蔡邕开口道:“你二人皆是我大汉后起之秀,此番进兵,虽不能迎回陛下,却也有一番功绩。假以时日,必能有大作为。”

甄尧两人只得谦逊着说未必未必,当酒食端上来,蔡邕一边喝着美酒,诗意又起来了,开口道:“我素知孟德好诗赋,今日可有佳作?”

曹操略微皱眉,地叹道:“此番讨贼,操略有所悟。得诗一首,请蔡大家与甄兄一听。”

说罢曹操停顿片刻,而甄尧却是竖起耳朵,早就知道曹操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武这方面他是知道的,文的话,他却还没见识到。只见曹操小抿一口,低吟道:

“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

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

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

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

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

荡覆帝基业,宗庙染尘霜。

播越北迁移,泣声犹可忆。

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一首诗念出,甄尧、蔡邕也默不住声,简简单单,却把自何进身死与董贼祸乱洛阳都包括进去,其中有曹操对何进的讥讽,有对董卓的愤慨,但更多的,是对大汉皇朝的悲哀。

“这就是曹操所悟?那帝基崩塌之下,何人该主沉浮呢?”甄尧心中暗问,他如今所做一来是想要在乱世中为自己,为家人谋得安生立命之所,二来便是想要重振甄家名望。但他的这些理想与此时的曹孟德相比,便是相差一筹了。

沉闷的气氛蔓延开来,便是曹操自己也不说话了,他自己也被所赋诗句所感染,每一句每一字都深深刻入他心底。甄尧见此,压下心中低沉的心绪,开口道:“孟德之作,发自肺腑,省人心神。不知蔡大家可有笔墨,尧愿将其抄录,以作珍藏。”

甄尧说话了,蔡邕才恍然清醒,连连点头道:“有,有,有。如此佳作,当将其抄录下来。”说罢使人取来笔墨,因为是甄尧开的口,所言曹操这个作者却是没有接过毛笔,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甄尧。他可是对文学的爱好一点不亚于韬略,此刻倒是对甄尧的字好奇起来。

“该死,忘了这两人一个是当代书法达人,一个更是后世誉为‘建安七子’之一的笔墨高手。自己的字迹虽然不错,但与此二者相比,似乎还差了些。”提起毛笔蘸墨后,甄尧才猛地想起自己孟浪了,在曹操、蔡邕面前行文,似乎不亚于‘班门弄斧’啊。

“怎么办?罢了,写便写吧。”甄尧也不是犹豫的性子,反正话已出口,甄尧也不想反悔,提笔便在帛卷上重重一点。

甄尧一落笔,熟知各名家行文的曹操与蔡邕便看出了点门道,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不对。之间蔡邕皱眉苦思,嘴角还喃喃说道:“这是楷体?不对,不像,较之楷体少了分宽柔,却又平添几分厚重的气势。可说不是楷体,那又是何种字迹与楷体如此相像,方正且简爽?”

待甄尧将悉数写完,大呼一口气将毛笔放下后,却见身旁两人紧盯着帛卷看,心中暗自打鼓,轻声道:“尧不擅行文,此番却是献丑了。”

蔡邕闻声才抬起头,望向甄尧开口问道:“敢问贤侄此书师从何人?”

“师从?”甄尧扯了扯嘴角,他能说自己来到汉末后并未拜访过什么很牛13的老师吗?他能说自己所写字迹是仿着记忆中五代时楷体模样而加以改动自创的吗?万一蔡邕和曹操把他的字批的一无是处,那脸皮还要不要了。

心底暗自懊恼刚才为何多嘴要给曹操新诗抄录,当即苦笑道:“尧不过幼时从父亲那学了些行文,之后曾与颍川才子胡昭相论文书。就这样七拼八凑的,写出来让蔡大家笑话了。”

“胡昭?便是与钟繇一同拜师于刘德升的小辈?我倒是听说过他。”蔡邕略微点头,指了指甄尧几处下笔颇重的地方,开口道:“这几处似乎有那德升老头的笔迹。不过他擅长的是行书,你这书法是?”

“这写的楷书。”甄尧心底暗道一声糟糕,自己写出来,是何等行文笔法蔡邕都看不出来,那很可能就是自己这字糟糕到一定程度了。而一旁的的曹操听到甄尧说自己写的楷书后,也是诧异的看了过来。

楷书在汉末不是没人写,但真正成名的大作却是一件没有,而且此刻汉代的楷书依旧存在不少隶体的影子,而甄尧的楷体字却是与现在的楷体相差甚远。甄尧这仿唐宋时期的楷书亮出来,虽然其中缺点不少,但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而在蔡邕看来最难能可贵的是,甄尧写的是自己的风格,即便现在无所成,但日后肯定能将此文体流传千古。当即点头道:“楷书,是了。凭此文之气势,已无隶书之波画,却将横直突出,虽与当时楷体有所差别,但大体却是相仿的。”

“不想甄兄这般年纪,便能将前人字体加以更改为己用。操原以为甄兄在文赋上并非出众,未料甄兄今日却是让操大开眼界。如此楷体,欲楷树挺直而不屈曲,操叹服。”。.。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七十五章曹操赋诗甄尧抄(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取字与琴音

料想中的低贬并未听到,反而是得到了曹操、蔡邕的肯定与赞赏,甄尧不免面色一红,开口道:“与蔡大家、孟德兄相比,尧这拙字却是当不得此称赞。三五中文网:)”

甄尧的谦逊在蔡大家眼底却是另一份美德,心中暗想:“这侄儿一直无缘相见,却是得了老友几分天资。便是这字迹都如老友的秉性一般无二,奈何逝者已矣,不过当日之言却是可以重提了。”

蔡邕心中所想自然不是甄尧、曹操两人可以知道的,两人正在奇怪蔡老头为何沉闷起来的时候,蔡邕突然开口道:“甄尧贤侄,如今还未取表字?”

甄尧略微摇头,抱拳道:“尧尚未取字。”

蔡邕捋须问道:“哦?老夫记得你母亲怀上你时正值腊月飞雪,应当是建宁三年末的事了。如此算来已有双十年岁,怎么还未取表字?”

蔡邕说完甄尧可是吓了一跳,这老头居然知道自己是啥时候被怀上的?莫非他真的与自己父亲交好?可为何从没听父亲、母亲提起过?不过听蔡邕说起,甄尧才恍然,自己来到大汉似乎已经有二十个年头了。

摇头低叹一声,甄尧抱拳道:“尧本该于上月由家兄取表字,奈何此次出征,却是将此事给耽误了。”也就甄尧特殊一点,平常人哪个不是成年后再出仕为官,他倒好,十几岁便开始当县丞,讨贼匪,如今刚刚成年,就已是一方太守了。

蔡邕一听是因为讨董的事,甄尧才耽搁了成年礼与取字事宜,当即开口道:“如此人生大事怎能耽搁,若是贤侄不弃,老夫给你取字如何?”

蔡邕要给自己取表字?初听此言甄尧却是为之愣神,随即心底便是一阵惊喜。在这个汉末年代,什么最重要?便是个人声望。君不见袁家便是袁术这个典型的二世祖也有数不尽的文武追随,这便是袁家的名望所致。

而如今蔡邕以叔父身份给自己取表字,虽不能令甄尧名气大涨,但对他而言却也十分重要。有了蔡邕的支持与肯定,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有助力的。甄尧此刻心中念想转动,一旁的曹操见他不答话,连忙用手臂轻撞,用眼神示意甄尧答应下来。

甄尧被这一撞也清醒过来,对着曹操善意一笑,当即躬身道:“蔡大家愿为尧取表字,尧怎能相辞。***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日后莫要叫蔡大家了,我与你父乃是忘年至交,你便称我为叔父吧。”蔡邕捋须长笑:“我侄取字,不能疏忽了,来,随我去书房查阅。”

蔡邕说罢便走下凉亭,而甄尧与曹操只得起身跟在其后。三人踩踏着府内的碎石来到一处宽大的房屋前,蔡邕将屋门打开后,开口道:“你二人可自行取书卷品读,老夫去寻寻古籍,给我侄儿取字。”

甄尧走进书房,便被眼前的满屋子的书架给震撼了。相比后世的图书馆,甄尧觉得眼下蔡府书房才更是难得。拉了拉曹操右臂,甄尧开口问道:“这里怕是好几千卷书册吧。”

“方才与你说蔡大家藏书万卷,你莫非以为曹某是在说笑?”作为当世的烧友,曹操看到这些古籍两眼都冒红光。简简单单回答甄尧一声,便向前一钻从木架上翻找自己想看的书册。

见曹操没心思理自己,而蔡邕又蹲在地上不知翻阅着什么,甄尧只得走至一旁木架便,随手挑出一册竹卷,打开系绳后,在手上展开细读。

甄尧拿在手上的是一册春秋时期关于百家的论述篇章,一册竹卷字数并不多,正文不过几千字,而正文之后便是蔡邕对此文的见解。

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上面还偶有涂改,从墨水浓淡便可看出,这份竹卷定是多年以前的。但从其中仍能找到近日才添加的墨迹,甄尧深知这份书卷是蔡邕时常翻阅的。看完后将竹卷用绳系上,甄尧才发现细绳有不少磨损,这定是时常打开的结果。

甄尧仅仅小半盏茶时间就看完了这卷竹册,他可不认为蔡邕需要看很多次才能将几千字记下。而蔡邕却时常翻阅并注以解析,虽然仅仅一册竹卷,但这就足够看出蔡老头对文学的认真。相比之下,甄尧自己却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态度却是极其不端正。

将卷放回原处,甄尧又取出一卷竹册,打开系绳毫无意外的看到绳子打结处的磨损,心底暗赞蔡邕为学之勤,展开竹册后细细品读。这次甄尧不再随意翻看了,对照着蔡邕自己做出的注解,甄尧一字一句的细看。

“春秋百家至今仍有延续,其中可取之处却是不少啊。”想着自己来到汉末后对所谓的‘腐儒’便是十分不屑,但看完手中竹卷,却是另有一番见地。

甄尧与曹操沉醉卷不可自拔,而蔡邕却是找到了自己所需的竹册,将好不容易寻出来的东西找出来,蔡邕开怀笑道:“哈哈,许久不曾用它,却是一阵好找,总算是让老夫找出来了,嗯,待我看看。”

蔡邕的大笑声将甄尧、曹操两人吸引过来,两人露出好奇神色,似乎在想是何书册能让蔡邕如何高兴。两人走上前探着脑袋望向蔡邕册,甄尧细看之下却是哭笑不得,原来是专供人取名字用的,上面写满了可做人名与表字的字词,每一个字和词后面都会有注解。

“后世人取名时常翻查字典,没想到蔡邕要取个字也得翻阅书册。”甄尧心中好笑但又心底感激,蔡邕如此正式,显然是十分看重给自己取表字一事的,否则以他的学识随口便能说出一二字,何必废一番功夫。

蔡邕一边寻找着,一边开口道:“当年老夫替小女取名时,便是在这上面寻的名。之后却是不常看了。”甄尧听完心底一动,蔡邕的女儿,不就是蔡文姬吗?

想到这份乃是蔡邕自己编录的,而且自己女儿也是从这里面找的名字,甄尧才暗笑自己居然那这个和后世的字典相提并论是多么可笑,若真要相比,至少也应该是辞海一类吧。

见蔡邕口中念叨着一个个字词,却又都不满意,甄尧在旁开口道:“叔父,尧在家中排行第三,论理表字该由‘叔’起头了。”

“排行第三?你父亲”说到这,蔡邕突然止声,的确,甄尧在家里是排老三了,当即合帛卷,开口道:“尧,高也。而贤侄排行第三,便以‘叔高’为字号,何如?”

甄尧并不知道为何自己说了一句话便让蔡邕突然沉闷下来,不过长者赐不敢辞,当即点头道:“尧,拜谢叔父相赐表字。”

蔡邕似乎因为甄尧的一句话而兴致低沉起来,将卷放回后,开口道:“走吧,随老夫一同出去。”

甄尧听罢点点头也就跟了上去,而曹操却是不舍的看了眼这满屋子的书卷,遗憾的摇了摇头,才跟上两人脚步。回到凉亭,蔡邕突然说道:“如今天子被董卓带去河东?你二人有何见地?”

蔡邕发问,而曹操之前所做乐府诗便已将其心中所感说了出来,所以此刻蔡邕和曹操都看向甄尧。甄尧被两人直视,略微皱眉思虑后,开口道:“董贼虽将天子掳至河东,但这绝非良久之计。为保天子之实名,河东是万万待不得的。以尧之间,恐怕董贼有入三辅,重立西都之意。”

甄尧说完,蔡邕和曹操不约而同的点头,见两人不着急说话,甄尧便继续更加大胆的‘猜测’:“汉室皇朝,经黄巾、何进、董贼三次动乱,如今已是风雨飘渺。即便天子仍在,但也于事无补,各地太守、刺史居心如何谁也不可得知。怕是又要重复周末之故事。”

甄尧这话可是说的很重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给他安个意图谋反的罪名绝对是足够了。不过甄尧敢说,就是知道前面两人不会对自己所说之言去做文章。不过即便如此,说完这些甄尧也是闭了口,不再说话。

蔡邕虽是文士,但对朝代的兴衰如何会看不出?知道甄尧所言是实情,但一辈子身为汉臣的他又如何接受的了,咬着牙低声问道:“除此外,就不会有其他可能?”

甄尧与曹操相视一望,后者同样是漠然摇头。若说此次讨董各路诸侯都齐心协力,勇往直前的话,董贼根本没有机会施展‘金蝉脱壳’之计,即便是用计也无法安然回河东。

曹操以前还有过奢望,现在却是看清了眼下局势。正如他所作诗中所诉: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这汉朝的大好河山,怕是无法久存了。

曹操明白,带着后世记忆的甄尧更明白,汉朝的终结是不可逆转的,即便这时候灵帝刘协突然开窍了,化身其先祖刘邦,恐怕也保不住这巍峨江山。

“嗡”三人在凉亭中长吁短叹,突然有一阵琴音传出,甄尧三人闻声望去,便听见有女子声传来:“出生无为勤五体,汉祚衰势百姓离;天不仁兮将乱世,地不仁兮宫墙弃……。.。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七十六章取字与琴音(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琴笛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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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曲传出,蔡邕摇头叹道:“倒是让你俩见笑了,怕又是我那女儿在后院抚琴。***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曹操抚掌道:“令爱得蔡大家之文采,这篇诗歌操未耳闻,想来是蔡昭姬新作之曲了。”

甄尧闻言双眼一亮,曹操说的应该就是蔡琰了吧,可为何不是‘文姬’?对了,此刻别说司马昭,就是晋朝连影子也没有呢,蔡琰自然不要避讳改字。

见曹操、甄尧都面露向往之色,蔡邕捋须道:“你等随我来,我领你二人前去后院。”

三人步行至后院,而琴声也就越来越清晰,当三人走入院内,琴声却突然停了下来,之间院中一女子抬起头,红润的双唇微张,轻声道:“父亲,今日要在家中会客吗?”

话的女子穿着并不华贵,可那寻常布衣披于两肩,却让甄尧觉得此女乃是误落凡尘的仙子。从衣袖中露出的十指依旧停放在身前琴弦上,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为此女平添一份楚楚动人的姿态。

只见这女子轻拂耳边乱发后站起身子,来到三人面前低身行礼道:“昭姬见过孟德叔叔。”说罢眼睛却看向甄尧,露出几分好奇与思索。不过此话说出,却是惹得曹操面色一黑,而甄尧却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蔡邕哪会不清楚自己女儿这点小心思,不过他倒是乐得如此,指着甄尧开口说道:“琰儿,这位便是冀州中山太守甄尧,今日为父已替他表字‘叔高’。甄尧侄儿比你大了几岁,你喊他兄长便是。”

蔡琰听闻眼前之人便是甄尧,目光中的好奇又加重了一份,不过到底是有着良好家教的女子,很快便将目光收回,与自己父亲点点头,轻言:“昭姬见过兄长。”其声如莺燕,柔美中带着几分娇贵,令甄尧这个听者舒心不已。

别人这么有礼貌的见礼,甄尧连忙抱拳道:“毋极甄尧,见过蔡小姐。”不过这话说出口,却平白无故的将两人距离给扯开了。

曹操见甄尧和蔡琰以兄妹相称心中便是羡慕不已,可见甄尧这么不懂人情,却是摇头低叹:“叔高刚得表字怕是高兴坏了,如此唐突佳人之话也说得出口,不该,不该。”

正如曹操所说,甄尧开口称呼蔡琰为‘小姐’,这岂不是打了蔡邕的脸,都让你们兄妹相称了,居然还分得这么开,便是蔡琰也不由凝眉。三五中文网这番变故让初见蔡琰此等佳丽的甄尧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一字来。

蔡琰轻转双眸,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孟德叔叔莫要说笑了,甄太守与小女子初次相见,如此说有何不可?”此话说完,便是甄尧再傻也知道前面女子是生气了。本想来看看这位汉末奇女子,未想刚见面就惹恼了对方,甄尧此刻却是进退不得。

轻咳两声,蔡邕开口道:“琰儿方才所弹曲调可是近日所做?便是为父也是不曾耳闻啊。”

蔡琰闻言略微颔首,吐气道:“近日洛都几遭变故,女儿心有所感,便写了这一首曲子,让爹爹与孟德叔叔笑话了。”此话说完仿佛无视甄尧一般,将他排除在外了。

“女人是天底下最不讲理的动物,这句话果然不假。我这么礼貌的打招呼也会令她不喜。”甄尧心底暗自嘀咕着,同时目光也就瞟向其他地方,蔡府后院比前院要大上许多,而且周围都种着些许植被,可惜如今快入冬的时节,只有几朵还未凋谢的秋菊孤零零的躲在墙角。

曹操听罢笑着点头道:“蔡侄女此曲与操不谋而合,操今日也写下一首诗,与你那曲意却是相近。”曹操倒是和蔡家父女熟稔,既然蔡琰喊他叔叔,他曹操便直接认了蔡琰做侄女。

曹操的一声‘蔡侄女’令本就心恼的蔡琰双眉一皱,不过刹那间又恢复往日的温雅姿态,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问道:“孟德叔叔又有新作?何不说与小女子一听。”

曹操却是笑着摇头,将顺手带来的有甄尧手抄诗文交予蔡琰手中,开口道:“这便是了。”

蔡琰闻言接过一看,眼中却是流露出与蔡邕初见时一般无二的思索神色。短短的写实诗自然不用蔡琰费神,令蔡琰思索的是这抄录的笔法,过了片刻仍旧看不透眼前字体,蔡琰只得轻声问道:“未料孟德叔叔不但擅于诗赋,就连这字迹也别具一格。”

曹操听罢连忙摇头,指着在院子内兜圈的甄尧说道:“这是叔高所写,操却是一点不会。”

“哦?”蔡琰略微扭头看向背对着众人的甄尧,眼中的不但有好奇更有一丝不解,甄尧这名字她是听过不少回的。从数年前黄巾乱起一直到现在,耳边都能有不少人提及此子,这便让蔡琰对他有了点点好奇。

虽未见过甄尧,但蔡琰却是早就在心底给甄尧作了个模糊的定义,此子虽是年少,但却是在马背上取功名的。可能弓马娴熟,精通武略,但蔡琰从没想过这样一位武功卓著的少年,在文笔上也有出色的表现。

蔡琰拿着帛,转身看向甄尧,开口问道:“甄公子,这字是公子所写?”

“啊?什么?”甄尧此刻正在观赏庭院,却是没听清蔡琰在说什么,回过神开口问道。

曹操在旁开口说道:“咳咳,甄兄,还不将你‘甄体’楷书相告于昭姬侄女?”

“‘甄体’?”甄尧哭笑不得,曹操这帽子真会乱扣,连忙摆手道:“尧平日虽勤于习字,但绝不敢说什么‘甄体’,孟德之言谬矣。”摆手之时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很不自觉的将摆放在琴弦边的竹笛拿了起来,说完之后不由得呆立当场。

没经过别人同意就乱动东西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甄尧在看到这根竹笛时却是另有所想,下意识的将其拿捏在手中,此时才发觉自己似乎又做了惹人讨厌的事情。

见甄尧拿起自己摆放在琴具旁的竹笛,蔡琰却是开口问道:“甄公子也懂音律?”

甄尧听罢低头看了竹笛,轻叹道:“音律?略懂一二吧。”

“哦?”听到甄尧肯定的回答,蔡琰心中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吐气笑道:“不知小女子今日可有耳福,能得兄吹奏一曲?”蔡琰倒是卖乖了,之前不是称呼甄尧为太守便是公子,现在想听人吹笛,就开口叫兄长了。

此刻不但蔡琰好奇,就是蔡邕和曹操也颇为期待,之前甄尧露出一手好字,谁说他不能精通音律呢?美人相请,甄尧便是再不解风情也不会拒绝了,将手中竹笛放在口边,低吟起来。

甄尧所吹奏的并非秦汉谱曲,但古风却是不假。来到汉末他可是忙得很,那有时间学吹笛,这吹笛的本事却是前世就会的。

而此刻他吹奏之曲更是前世最熟悉的曲子,熟悉不是因为它出名,而是身边有人爱吹、爱听。虽然自己来到汉末,但长久吹奏此曲早已成习惯,习惯养成想要忘却,却是不容易的。

甄尧嘴角蠕动,似乎已经沉浸其中,同时也忆起前世的点点滴滴。而三位听者却是感受不同。曹操是感叹甄尧此人当真复杂之极,曹操自己所写诗赋大多都是写实,其中却是少了温雅与柔情。但甄尧不同,同为马上取功名的,曹操很难想象像甄尧这样沙场冷血的人,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蔡邕老头却是越看甄尧越觉得满意,甄尧的能力自不用说,年纪双十不到已经成为一郡太守,整个大汉能比与他比肩的不多了。学识与人品,从方才那短短,与文字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蔡邕如何看不出,甄尧这两方面同样是优于常人。

而眼下所听笛曲,却让蔡邕更为欢喜,似甄尧这等欲成大事者,居然还能有如此深邃的柔情,相比对待身边人是极好的。一面聆听笛曲,蔡老头的双眼却是来回扫视蔡琰与甄尧两人。

随着曲调的婉转,蔡琰心中却是皱眉:“此曲分明是女子所吹奏,为何甄公子吹出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别扭?反而更有难以言喻的惆怅?真的不懂呢。”

曲子不长,半柱香时间都没有便停歇了。手中竹笛离唇,甄尧入眼之处却非心中所想的高楼阳台,而是汉末的石屋亭院。摇头低叹一声,来到汉末二十年,前世种种却依旧不曾忘怀。

笛曲罢,蔡琰也从思索中挣脱而出,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敢问兄长,不知此曲名是?”

“半月琴。”甄尧轻轻吐出三字,这只笛曲是他甄尧所会为数不多的几只曲子之一,但其他的后世笛曲,经过这二十年也差不多忘的一干二净了,所剩的,唯有半月琴。

“半月琴?”蔡琰听罢双眼闪亮,随即有略微皱起眉头。当下迈着小步重新坐在摆放着木琴的石案前,双手拂动琴弦,所弹的正是甄尧所吹奏的‘半月琴’。

“只听了一遍,居然能将笛曲弹奏出来?”甄尧不可思议的直望着蔡琰,可惜此刻蔡琰正专心于将笛曲移入手下琴弦,完全没心思看甄尧的表情。

听着蔡琰弹皱着眉头奏一段后,甄尧心道蔡琰还是勉强了,不过此刻却是有了成全蔡琰之意,心底暗道:“合奏吗?那就试试吧。”说罢又将竹笛放于嘴边,跟着蔡琰的琴曲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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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赠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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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甄尧的笛曲为引,蔡琰弹奏起来也就顺畅多了,经过第一遍的熟悉与磨合。***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当第二遍琴音响起时,便是对‘半月琴’十分熟悉的甄尧也难以挑出毛病,不过他也没空多想,这些不过一闪而逝,他现在需要做的是认真吹笛。

第二遍较之第一遍就要悦耳不少,音色的强弱蔡琰、甄尧也都掌握,虽然没能让人随着音乐而浮想,但也算得上赏心悦目了。便是如此蔡琰似乎还不满意,第二遍弹奏完毕,还没停顿几息,第三遍紧接而至。

连续吹了两遍笛曲,甄尧脑中杂念也逐渐抛开,心境又沉浸在回想中,而耳边传来的琴声,却让回想的画面为之变换,一副于山河间琴笛合璧的画面出现于甄尧脑海中。

甄尧心醉于合奏,拨弄琴弦的蔡琰同样如此,往日虽然也和父亲蔡邕齐奏,但却少了同龄人间的莫名情感。而甄尧却是第一位与自己合奏的同龄男子,口上没说,但蔡琰心底却是希望能够从琴音中读懂这曲子,而当她略微读懂这曲子时,读懂的还有甄尧这个人。

曹操艳羡的望着合奏的男女,他对蔡琰有爱慕之情,可惜的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蔡琰那‘叔叔’的称呼便将一切可能杜绝。而甄尧才与之相见,两人便能合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曹操不用想也知道,通过此曲,甄尧和蔡琰已经算得上交心了。

甄尧与蔡琰的完美合作令曹操惆怅,但却使蔡邕大为欣慰,心中琢磨着自己所想之事,似乎两个小辈不会拒绝的。而就是此刻,琴声停了,笛音也哑然而止,闭目空想的甄尧突然睁开眼,第一时间便是向蔡琰望去。

望向蔡琰,映入眼底的是一双明净的双眸,清澈且无暇。似是弹奏时间太长,双唇微张略有喘息,露出编贝的齿牙,便是甄尧也为之赞叹,好一副美人停弦图。

甄尧如此肆无忌惮的直视,蔡琰可是消受不起的。双颊泛起两朵云霞,略微侧过脑袋不再看着甄尧,似乎这样甄尧便不会再盯着自己看,颇有掩耳盗铃之趣。

甄尧到底不是色狼一流,见蔡琰撇过脑袋便已清醒过来,当即双手抱着竹笛,轻声道:“为兄唐突佳人,还望小妹勿怪。”这下甄尧却是学乖了,开口以兄妹相称。

蔡琰此时却是不好意思说话了,双手紧捏着袖角,略微颔首便算是回应了甄尧。35zww.com见甄尧和自家女儿如此相望,蔡邕捋须笑道:“此笛曲甚妙,琴曲也是不差。我观贤侄对笛曲颇为精通,这只竹笛便算作老夫与你的见面礼吧。”

“爹爹”蔡邕刚说完,蔡琰便惊呼起来,不过刚开口却又察觉自己似乎太过激动,又故作镇定的站起身子,开口道:“这只竹笛可是爹爹的宝贝,为何要赠与一个才见面的人。”都说女人是善变的,蔡琰倒是完美的阐释了这句话。

甄尧倒没觉得这根笛子能有什么玄机,但蔡琰已经开口了,就算他想要也可能开口,何况他对此本就不太在意,当下抱拳道:“叔父,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况且尧对音律却是七窍通了六窍,这竹笛尧愧不敢受。”

甄尧不接竹笛,蔡邕面色便有不悦之色,瞪了眼蔡琰,上前一步开口道:“老夫让你拿着你便拿着,长者赐不可辞的话可是你自己方才说的?莫非你之前是诓骗老夫不成?”

甄尧见蔡邕面色不善,当即说道:“晚辈不敢,只是这竹笛”说罢用眼睛瞟了瞟一旁的蔡琰,其意思很明显,你女儿都说了,我哪敢要啊。

甄尧的小动作三人都看在眼底,蔡琰很不客气的转过身只留下背影给甄尧,而蔡邕却重声说道:“老夫转赠自己的东西莫非还需他人同意?你若喜欢这根竹笛,便把他收下。”

蔡邕把话说到这份上,甄尧只得含笑点头表示自己收下了,毕竟蔡邕才给自己取了表字,这时候弄得他老人家不愉快,自己可就难堪了。再者相赠之物不过是一根竹笛,又非万贯家资或是万卷书册,如此礼物收下也不会惹人非议吧。

甄尧对将竹笛系于腰间便要道谢,这时曹操却笑着说道:“叔高你可是太不识宝了,你可知你收下的这根竹笛是何名?你可知道你将此笛随意系在腰间走出去,若是让洛阳士子们知道了,会有何下场?”

甄尧闻言又将竹笛取下,诧异问道:“这根竹笛莫非还令有玄机?”

“与这个呆子说什么,便让他出丑不好吗。”蔡琰的话语很适时机的飘出,但脑袋依旧没转过来,似乎又开始暗恼甄尧了。

“叔高非洛阳士子,不知此笛情有可原。”曹操继续说道:“可眼下这把琴,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琴?”说实话虽然琴比笛子要大很多,但之前甄尧目光扫过这案桌时就被竹笛所吸引,却是没能注意到这把木琴。此刻经曹操提醒,往细处一看,忽然挑动双眉,开口道:“此琴莫非就是那焦尾琴?”

焦尾琴的大名,前世今生甄尧都是清楚的,而那炉火取木的故事更是在各地流传,有人说蔡邕爱琴成痴,便是烧的焦红的木头都敢用手去取;而也有人说蔡邕不愧是音律大家,光听木头燃烧的声音便能听出木头的音质。

好话坏话都有,但唯一所有人都认同的便是,这把尾部被烧焦了的木琴,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珍宝,只要略懂一点音律的人,就知道它的价值。

“总算叔高还有些见识,焦尾琴总算是认出来了。”曹操缓缓点头,忽而指着甄尧手中的竹笛说道:“焦尾琴乃是蔡大家的二宝之一,而你手上的竹笛,却是与此琴齐名的‘柯亭笛’。你说说,这礼分量如何?”

“这,这居然是与焦尾琴一个级别的乐器?”甄尧不可思议的望着手中竹笛,当下便将其递还与蔡邕,开口道:“晚辈当不得叔父如此抬爱,这等稀世珍宝,百年难得一闻的乐器,则能让它在尧手中尘封,还请叔父将其收回。”

蔡邕没说话,一旁的蔡琰便急迫开口:“这竹笛本就不是你该得的,爹爹快将笛子取回来。”当然,蔡琰再三相阻甄尧收笛并非舍不得一件乐器,而是这笛子还另有一番故事。

蔡琰可是记得很清楚,自从这根竹笛制成后,自己父亲便日日琴笛不离身,之后这两件乐器不可拆之分散。在自己及笄之龄时,父亲便将焦尾琴作为成人之礼相赠。若是此时柯亭笛被甄尧拿了去,那岂不是?

想到这,蔡琰便是更加咬牙切齿,琴笛不离家,如此两物都有主了,再想不分家就得?蔡琰不敢想下去,便是想到这,脸色就已经红潮泛滥了,再接着往下,就可能晕倒于庭院。

“胡闹,为父送出去了如何能收回?”蔡邕没好气的瞪了瞪女儿,随即对甄尧笑道:“贤侄莫要谦虚,你所吹奏笛曲的音律,老夫闻所未闻,可见这也是贤侄自创。有此音律本事,如何会辱没了它?老夫终究是老了,这笛子便有贤侄为我传下去。”

甄尧此刻正是矛盾之极,蔡邕一门心思要自己收下此物,而这跟竹笛的价值居然是与焦尾琴一个档次。若是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甄尧还真的做不到坦然收下。

一旁的曹操见甄尧婆婆妈妈,拉过甄尧便开口道:“蔡大家好心成全,你若不接受,不但伤了蔡大家,同时也是对此笛的侮辱。”

“如此,晚辈却之不恭了。”甄尧缓缓点头,总算是将这笛子收下。不过此时他却不敢再把笛子系于腰间,右手五指扣着抓牢。便是这使力也是不轻不重,轻了怕笛子掉落,而重了又怕自己捏碎竹笛,此刻甄尧当真体会到了手捧重宝的感觉,似乎并不如以往遐想那般美好。

蔡琰见甄尧最终还是收下了竹笛,不知是因为害羞或是恼怒,连招呼也不打就抱着焦尾琴跑开了,这番举动令甄尧好生尴尬,而在蔡邕眼里,不过是自家小女闹闹别扭而已。

晚饭自然是在蔡府吃的,而当三人吃喝的差不多之后,蔡邕开口问道:“贤侄如今来洛阳,夜晚所住何处?”

甄尧如实相告道:“晚辈如此是住孟德府上。”

蔡邕看了看曹操,开口道:“住孟德府上?今夜便留在这吧,我想孟德他肯定也不希望你打搅他,呵呵,这小子我可是知根知底的。”

甄尧不明所以,曹操却是面色微红,心中暗道蔡邕还算给自己面子,没全说出来。同样也清楚今夜蔡邕肯定是要有话与甄尧独谈的,经过方才那些事,虽然甄尧还不明不白,但身为过来人的曹操已经明白,甄尧这个蔡家女婿的身份,是逃不掉的。

曹操十分识趣,当即起身,略作醉意的抱拳道:“蔡大家,叔高兄,操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说罢不等两人开口便已迈步走向厅房门槛,同时心中想到:今日府中无人,是否去勾栏找人暖床?这快要入冬了,一人睡可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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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勾栏门前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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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走后,蔡邕举杯开口道:“贤侄应当知道,如今董卓带帝北去,城中大臣六神无主,分为两派吵闹不休。35zww.com”

甄尧略微点头,开口问道:“不知叔父有何打算?”

“老夫?”蔡邕放下酒樽,望着屋外晚霞开口道:“老夫一生起落,此番出仕却是董卓力荐。其虽别有用心,可终究是善待与老夫。”

甄尧听罢眉头也就皱起来了,低声问道:“如此说来,叔父是有意前去西都追寻陛下?”虽然此刻董卓人或许还在河东,但甄尧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重立西都长安了。

蔡邕缓缓点头,开口道:“董卓此人虽暴戾残忍,但对老夫却是引为上宾。加之陛下如今仍在董卓身旁,老夫必须前往。不过前往长安之前,老夫还有几件不放心的事情。”

甄尧面色沉重的点头,蔡邕如此说便是没有回转余地了,既然蔡邕一心追随天子或是董卓,自己能做的便是帮他将不放心的事情办妥,当即点头道:“叔父请讲。”

蔡邕笑呵呵的点头,轻言道:“老夫已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追寻天子去东都,便是董卓喜怒无常要杀我,老夫亦无悔。可小女如今才二八之龄,我如何舍得让他与我一同受罪?今日与贤侄相见,老夫愿将小女托付于贤侄,不知你意下如何?”

蔡邕要将女儿托付给自己?甄尧闻言脑袋立刻当机了。自己居然要代蔡邕照顾蔡琰?答应还是不答应?若是答应,自己岂不是轻浮、草率之人。可若是不答应,不但蔡邕失望,自己能说的出口吗?想着蔡琰的颦笑,甄尧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不动心。

甄尧心底挣扎,面色却是沉着的很,坐在对面等待答复的蔡邕半天听不到半个字,又捋须道:“贤侄是否奇怪老夫与你初次见面,便与你说这些?呵呵,贤侄或许不知,此事要说还得从二十年前谈起。”

“那时老夫却是刚过而立之年不久,与你父亲却是时常往来。之后你母亲怀上了孩子,也就是你。那是你父亲说,若是老夫将来有了后代,当结为亲家。奈何之后老夫便是居无常定,时常在大汉各地游走,却是从没见过你。如今你已成人,而老夫小女也过及笄。旧事重提,贤侄以为如何?”

“这么扯?”甄尧瞪大了眼睛直望蔡邕,自己何时有的这门亲事?当即就觉得作假,可一想又觉得不对,蔡邕其他事可能有假,但儿女大事怎么可能说出假话。35zww.com但若不是假话,为何十几年自己那老爹只言片语都不曾提及?

蔡邕见甄尧还是不说话,面色便有不耐,开口道:“莫非贤侄看不上我家小女?亦或者以为老夫以假话诓骗于你?”

甄尧连忙摇头道:“非是晚辈不喜,昭姬才艺无双,外貌出众且内秀也是当世少有。晚辈爱慕都略显不及,怎会看不上。只是,此等终身大事,蔡大家当真要托付于晚辈?大汉才子千万,尧在其中也并不出众。”

“哼,你知道便好。我家小女自然不缺仰慕。”蔡邕听了一连串的恭维脸色总算好了点,哼声说道:“若非老夫与你亡父有过约定,怎会与你提及。你可去问问你母亲,她是知道这事的。”

甄尧听罢点头,既然确有其事,在这个娶妻单凭父母的年代,自己还真找不出理由来拒绝了,更何况对象是蔡琰这等佳丽。

见面一次便是难以忘记,若没机会也就罢了,如今姻缘摆在自己面前,想推恐怕都说不出口。当即点头道:“叔父此去长安,昭姬便由贤侄来照顾。若昭姬能看得上贤侄,贤侄定会好好对她。”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蔡邕满意点头,当即起身命人撤了食盘,带着笑意走入后院。而甄尧,也在一旁奴仆的指引下,走向府内客房。

第二日天刚亮,甄尧便起身相寻蔡邕,可府中仆人说老爷还没起床,甄尧只是暗道一声懒鬼便去了后院。左右思索前夜蔡邕之言,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蔡琰,奈何却是吃了闭门羹,连蔡美眉的影子都没见着。

自己一人呆在院中无趣之极,甄尧便留言于府内管家,先行告辞了。从蔡府走出,甄尧暗觉人生之奇妙,仅仅来一趟蔡府,没想到不但见着了蔡琰,还能有如此姻缘。摇头一笑,迈开步子便向兵营方向走去。

来到兵营内,抬眼望去便能看见已经徐晃与甄猛几人切磋。经过这么些日子的修养,徐晃虽然没能完全恢复,但一身本事却也足够使出七八成。一人独斗甄猛、甄霸两人仍能占据上风,而一旁张飞便在大呼小叫的起哄,一会说甄霸两人太没用,一会说徐晃力气应该再大点。

兵营的热闹气氛并没因甄尧的到来而消散,张飞见主公走近,小跑上前喜色道:“主公,公明这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多久,便能与飞一较高下。”

“你啊,如今可不是敌手,切磋可以,但要注意分寸。”甄尧笑着摇头与张飞一同在场面看着三人斗将。徐晃到底是身子未能好清,每每可以击破甄霸两人时,总是后劲不足。而甄霸两人却是凭此与他斗了数十个会合。

知道三人再斗下去也很难分出个高下,甄尧摇头道:“都停下手,歇会吧。”甄尧开了口,徐晃三人当即收回兵器跳下马背后一同来到甄尧面前。

甄尧眼中带笑的看着三人,最后目光落在徐晃身上,开口道:“公明身子还未痊愈,每日练手自无不可,不过也得适量。如今这般恶斗,却是不能再有了。”切磋是好事,但凡事都讲究过犹不及,何况麾下将领更不能让他们整日互斗。

徐晃当即抱拳答应下来,甄猛两人也先后点头。见帐下将领还是很和谐的,甄尧缓缓点头,便沿着兵营巡视起来。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开口问道:“可知子远、孔璋两人去哪了?”

甄尧问话,几位武将相视望了望,最后还是张飞开口道:“那两人一大早来过一趟后便出去了,似乎是去会友了。”

得到两人去向甄尧也不多管,毕竟在自己帐下出仕又不是坐牢,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紧呆在自己身旁,甄尧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对二人产生看法。

沿着兵营巡视一番,一番感慨自是少不了,讨董至今,麾下兵马已经折损过半了,好在现在战事结束,再有一两日便可领兵回师。

想着会毋极,甄尧便觉得每回出征他地,似乎自己都是两袖空空回去的,也没给家人带点当地特产。如此想着,甄尧便有了逛街的心思,想着甄宓看见礼物就眼冒星星的可爱模样,甄尧自觉如此开销还是值得的。

带着张飞、徐晃两人走出兵营,甄尧便沿着脚下街道往前走,或许是董贼已经离开洛阳的消息传了开,此刻城中已经有不少摊子在路边做起买卖。

洛阳又回复以往的热闹,可甄尧逛了整整一圈都没能发现有何值得自己买下的物件。略有失望的甄尧缓缓摇头,便走向另一旁的街道。

甄尧本就是大家出身,此刻洛阳遭受战乱,哪会有什么能好东西入得了他的眼,便是逛了整整一个时辰,除了买下两块玉佩外,便是什么也没寻着。

“主公,你看那?”甄尧是对洛阳街市失望之极,跟在他身后的张飞两人更是感到无趣,可就在甄尧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张飞指着前方说道:“那里有热闹可瞧”

随着张飞伸出的手向前看,甄尧也看见前方似乎围着不少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随之走上前,拨开一边路人,前后打听一番,甄尧才知道这些人聚集的地方是哪了,正是洛阳城中仅剩的一家勾栏。

知道眼前的阁楼便是这个时期的‘ji院’,甄尧眉头不由一皱,想要离开却见眼前一男子端着酒樽开口道:“便是本公子要她作陪?你若不答应,那这杯酒便由你来陪公子喝。”

而就在青年三步开外,一位脸色酡红的女子低声道:“公子,小女子已经喝下数杯酒水,再喝便要醉了。还望公子给奴家老爷些许薄面,让奴家带姐妹离开吧。”

“之前几杯可都是他们敬的,本公子可是一言未发?”方才说话的男子左手指了指身边几位文士模样的同龄人,右手端着酒樽开口道:“你若不喝,本公子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甄尧冷眼看着眼下闹剧,七八名公子哥围着两位女子,其中一人似乎喝了不少,此刻脸颊泛红,便是双眼也带着醉意。

而另一位便是方才说话女子,虽然脸颊也是微红,可那双眼睛却是清澈的很。头上带着两支发簪,身着素白色的长袍,两手微张做出拒绝之色,奈何对面男子步步紧逼,只得缓缓后退。

就在甄尧仔细打量说话女子时,张飞已从周边围观群众中了解的事情经过。当即冷声说道:“真是丢人,逼人陪酒不说,竟然还当众耍赖,堂堂七尺男儿胁迫一两位女子,莫不怕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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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貂婵?貂婵!

张飞的声音可是不小,别说离他不过几米的几位士子,就是从旁经过不准备凑热闹的路人也闻声停了下来。三五中文网(疯狂打)张飞说完见所有人看向自己,心中就暗道一句糟糕,似乎给主公添麻烦了。

端着酒杯的青年见张飞也就长的魁梧点,面相却是生的很,当即冷笑道:“你是何人?出口教训本公子?”

青年说完,其周身的士子也起哄说道:“就是,在袁大公子面前还如此不识规矩,我劝你赶紧磕头认个错,公子心情好或许不与你计较。”

“袁大公子?有趣了。”甄尧原本不愿插手其中,但听到几名士子对领头青年的称呼后脑中却思转开了。双眼盯着青年看了半晌,此人长相倒是与袁绍有些相似,便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公子,与袁本初有何关系?”

为首青年冷哼一声,手中酒水也洒出不少,冷眼看着甄尧,沉声道:“混账,我父名讳也是你等可以说的?便是不为他之前所言,单凭你这一句,我便可将其擒下。”

“袁家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当真傻得可以。”甄尧心中冷道,不理会那袁绍的大儿子与其身后的狐朋狗友,上前两步来到二女子身前,开口问道:“你等为何在街头吵闹?”

“奴家霍氏,见过公子。”开口说话的依旧是那相拒袁谭的女子,此刻一双杏言正紧盯着甄尧,心道:今日此事难以了断,看此人穿着、气质便不是一般人,或许可以借他脱身。

“与我说说,这位袁家大公子是如何胁迫你二人的。”甄尧却是直接无视了袁谭那喷火的目光,开口道:“放心,有本公子在,便是袁本初亲至也无碍。”

“奴家谢过公子了。”稍稍作揖,霍氏开口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本公子姓甄,名尧。”甄尧简单的介绍了自己姓名便让霍氏说出事情原委。而一旁袁谭却是一面冷眼瞧着甄尧,一面盘算着领自己命令前去调兵的家将什么时候回来。

“甄尧?这名字好生耳熟。”霍氏心中暗道一声,随即想到一人,脸色瞬间由愁苦转为欢喜,若真是那人的话,今日这难关算是度过了。

心有所想,但霍氏说话却也不慢,很快便将自己一介女流来到勾栏这种地方的原因经过说了出来。www.65txt.com甄尧就在一旁听着,暗道这霍氏当真是好运的很。

为何说霍氏好运?那得从十常侍之乱来分说。几年前那场宫廷变动,连累了不知多少无辜的人。而霍氏与她身旁的女子那时皆是宫内女官,但宫中内乱,女官便四下逃散了。霍氏好运,被王允收留于府内,而她身旁女子,在董卓入城后却沦落勾栏。

知道自己好友身陷勾栏中,霍氏便想将其领出,奈何董卓此人不但自己好色的很,帐下文武也俱是yin糜之徒。在董卓掌权这段日子,只可能出现良家女被迫入勾栏,而想从中领出人来,对霍氏而言几乎是难如登天。

好不容易董卓被赶走了,霍氏便来勾栏替宫中好友赎身,以王允之名,失去了董卓这个靠山的勾栏主人还真不敢得罪霍氏,便答应下来。

原本事情到这也就算是结束了,可十分不巧的是,这时候袁谭带着一帮子狐朋狗友来了。勾栏之中女人虽多,但能比的上宫中女官的却没几个,因此一眼便看中了霍氏之友。

之后便是袁谭仗着身份开始胡搅蛮缠了,待看到霍氏同样称得上国色天资后,更是有了将二女纳入怀中的心思。周边围观之人有些是听到袁谭自报家门了的,便是不知道的也不敢出头得罪穿着锦衣华服的一干士子,就这样虽然看热闹的不少,但他们也只热闹。

将事情经过听完,甄尧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袁谭却是冷笑起来:“即便你是王允那老头府上的又如何?我袁谭若向他要人,他敢说个不字?”

“你们三个,方才能走时不走,现在却是走不开了。都给我上,将这三个董贼同党拿下。”原来就在此时,袁谭身后已经站了一队兵卒,而且还有一位将军跟着一同来了。

“大胆,我看你等谁人敢动?”一队兵士听了袁谭的话立刻上前,张飞右脚重重一踏,将甄尧挡在身后,冷声道:“就凭你等,也想对我家主公不利?”张飞虽甄尧逛街虽然不曾带上自己的蛇矛,但腰间还是跨着一把利剑的,此时拔出却是令十几名兵卒齐退数步。

“呵呵,说得好啊,本公子是董贼同党。”甄尧转过身子看向袁谭,看了看周围十几名兵卒,随后看向那领兵将领,嘴角莫名翘起,开口道:“淳于将军也是这么觉得吗?”袁绍帐下将领他能认得的并不多,而眼前却是其中之一。

带着兵卒一起来的,正是袁绍的心腹将领淳于琼。他来到此地时就已看出了甄尧、张飞,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不能说像袁谭这般将甄尧归于贼党。但是只要自己装作不知,令手下兵卒教训甄尧一顿,便是主公知道了也只会心中暗喜。

可眼下甄尧开口,却是令他不得不回话,附耳在袁谭耳边说了几句,后者听完后面色阴沉下来。淳于琼却抱拳道:“甄太守今日身着便服,本将却是差些看走眼了。不知太守与我主大公子有何误会?居然动起了刀兵?”

“谁说淳于琼就是个只会喝酒的货色,这家伙说起话来一套套的,咬死我太守身份,却是让我不好与袁谭较劲。而提起刀兵,却是在暗示我看清眼下局势,是他占优吗?”

心中把那些给淳于琼定义为酒囊饭袋的家伙诽谤一顿,甄尧却摆手笑道:“些许小事,益德还不把剑收了。本初兄近日忙得很,你这位军中大将也是辛苦之极,时时都得保护着你家公子。”

知道了甄尧的身份,袁谭心中今日自己是没办法从甄尧的庇护下将这两女子带走了,当即冷哼一声,转身说道:“今日之事到此便算了结,我们走”

袁谭与淳于琼离开,甄尧才笑着对霍氏说道:“现在无事了,你二人若是离开,现在就走吧。”

危机消散,霍氏嘴角也随之上扬,喝下几杯酒水而显得更加娇嫩的脸蛋经秋风吹拂,煞是惹人眼球。樱口微张,霍氏双眼带着几丝妩媚看着甄尧,欠身低语道:“奴家多谢公子相助之恩,奈何小女子无以回报。”

“施恩未必图报,相逢不过偶然,你还找个地方让她歇歇吧。”甄尧对霍氏指了指身旁,开口道:“她应该是醉了。”

甄尧刚说完,那酒醉女子突然蹲下身,‘呕’的一声,酒水、脏污便从口中直往外吐。甄尧见此却又不好走开,对身后张飞吩咐一声,张飞听罢点头,跨步走进勾栏。

待张飞走出勾栏,手中已经多了一杯温水,霍氏感激点头,扶着女伴接过张飞手中木杯后缓缓喂进女伴口中。吐也吐了,这一杯温水虽然不能完全醒酒,但也足够让其恢复点神智。不过显然她在被拉出来之前就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此刻睁开双眼却是一片茫然。

霍氏轻轻将甄尧相救的说给女伴听,听到是眼前的公子相助了自己,刚清醒过来的女婢开口道:“民女貂婵,多谢公子相救之情。”

“你是貂婵?”这回轮到甄尧目瞪口呆了,眼前的女子居然自称‘貂婵’?是她酒醉没醒胡言还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居然会是有‘闭月’之称的貂婵?

这倒不是眼下酒醉的落难女官长相不好,长相不好也不会被袁家大公了。但甄尧却是觉得这个貂婵有些名不副实了,至少她旁边的霍氏就比她更有气质嘛。

“公子为何惊讶?”霍氏见甄尧失声惊叫,诧异问道,便是一旁名为貂婵的女子也好奇的大量起甄尧。

甄尧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开口说道:“咳,咳,貂婵这名字倒是颇为熟稔,可惜本公子已经忘了是听谁提起过了。”

“公子也知貂婵?是了,公子并不知道,像我等女官,管理‘貂婵冠’的都可以自称貂婵。”霍氏扶着女伴,轻笑开口:“像奴家,以前也是貂婵女官呢。”

甄尧点点头,有发觉不对,开口问道:“可你等现在已不做女官,为何她还自称此名?”

甄尧刚问完,貂婵便回答道:“回禀公子,民女生不知父母兄弟,亦没有任何姓名,入宫后便以貂婵为名。而从宫中出来,也仍旧以此为名。”

“是这样吗?倒是尧一惊一乍吓着二位了。”甄尧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不过心底更是迷糊了,照眼下女子所言,恐怕这可以貂婵为名的人海里去了,真不知其中何人才是那‘闭月’呢。

霍氏见诸事已了,便躬身告辞道:“公子,奴家这就带妹妹回老爷府上去了。今日之嗯,奴家不会忘的。”

“你方才说,你是王允府上的?”甄尧略微颔首后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

随着霍氏脑袋轻轻一点,甄尧抚掌笑道:“如此甚好,本公子正愁去拜访王府却不识路,还请小姐带我一程,尧不甚感激。”。.。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八十章貂婵?貂婵!(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又是送女儿的

霍氏轻轻颔首,想到甄尧的身份,与自己老爷有事谈很正常。***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疯狂看:手打)当即笑着带路,引着甄尧三人前往王府。王允的府邸在洛阳城也算较大的,府门的奢华让甄尧暗自摇头,王允老头官位不高,可享受却是一等。

让一婢女带着自己女伴下去歇息,霍氏回过头对甄尧浅浅一笑,开口道:“公子请随我来,这时候老爷一般都在书房里。”

带着甄尧三人走至后院书房,霍氏轻轻敲响屋门,轻声道:“老爷,奴家回来了。”

“进来吧。”屋里传出低沉的话语,霍氏当即推开屋门,走了进去,甄尧三人倒是没有进去,站在门外等着。

走进屋内的霍氏在王允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后者不住点头,爽朗笑道:“屋外之友进来便是,老夫府内没太多讲究。”

听见王允说话了,甄尧对张飞两人点点头,示意二人就在屋外候着,抬脚迈过门槛走进了王府书房。而此刻霍氏也正好从里面出来,二人想视一望,便擦肩而过。

走进屋内,一位眉须皆白的老者正拿着一卷书册翻阅,甄尧上前几步,躬身道:“晚辈甄尧,见过尚书令。”

王允含笑将书卷放下,开口道:“你便是甄尧?老夫素来与你无从往来,今日能在府中一见,却是人之幸事。甄太守,还请入座。”

甄尧笑着坐下后,开口道:“今日晚辈两袖空空而来,还望尚书令勿怪。”

王允右手摆了摆,两眼直视甄尧,开口问道:“贤侄并非闲人,今日来我府上定是有事相商。此处再无他人,何不说与老夫听听?”

甄尧未想王允客套话都不说,直接就说正题,略微迟疑开口问道:“今日晚辈前来,的确有一事想问尚书令。董卓如今劫驾离洛阳,日后想必是要立西都的,尚书令可是要同去长安?”

王允听罢眯着眼睛直视甄尧,面色不变的反问道:“贤侄如何知晓董卓会重立西都?又如何断定老夫会去长安?”

听得王允问话,甄尧嘴角微翘道:“尚书令一生所为,斗十常侍,斗何进,如今陛下被劫,难道就这样放弃了?这可不是尚书令的作风。www.65txt.com”

王允默然不语,甄尧所说让他想起自己壮年时期,那时自己豪情万丈,但与十常侍相斗却是落得下风,现在十常侍虽然败了,但董卓却是更加肆意妄为。

甄尧见其不说话,继续开口道:“十数路诸侯讨董,却换来如此局面,相比尚书令也看清了各路诸侯的面目。以武力擒杀董卓是行不通了,尚书令莫非就没想过其他法子?”

王允听甄尧如此说,面色一沉开口道:“太守莫非说笑?以尔等数十万大军尚且奈何不得董卓,老夫这入土之人,又能如何?奈何天子即将西去,我等身为臣子,且能在此地偷生。”

甄尧笑着点点头,如今吕布和联军大战一场后也不知道去哪了,但能肯定的是他没有再去找董卓。没了吕布,似乎王允老头也不太可能如历史那般除去董卓了。如此想着,甄尧开口道:“尚书令可知蔡大家?”

对甄尧突然逼开董卓之事不谈反而说起他人,王允一时间还没摸清头绪,不过也点头说道:“蔡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当今士子之楷模,老夫虽虚长他几岁,但也佩服的紧。”

甄尧笑着点点头,开口道:“蔡大家乃尧之长辈,他同尚书令相仿,也有西去之意。晚辈苦劝不得,却是想到了尚书令。”

王允捋须低叹:“老夫与蔡邕无甚交情,怕是让太守失望了。”

甄尧脑袋轻摆,解释道:“蔡大家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此生几起几落,如今却得董卓看重,对其甚是感激。奈何董卓实为汉贼,蔡大家如此必然身遭祸端,晚辈对此甚是忧虑。”

王允听罢总算明白了甄尧来此的目的,不过他心底也颇为好奇,如今他还没有任何计划,甄尧为何对自己有此信心?眉头微皱,开口道:“老夫已知,日后若真有变故,定会照拂。”

甄尧含笑点头,王允老头果然是聪明人,与他说话便是轻松。看着天色已近正午,当即抱拳道:“时间不早了,晚辈告辞”

“既然来了,太守何不与老夫一同用食?”王允站起身,开口说道:“走,今日难得有客来访,老夫怎能怠慢,今日午饭便在府上吃吧,也陪老夫坐会。”

甄尧倒是无所谓在哪吃午饭,既然王允相邀,当即点头答应下来。两人一同走出书房,屋外张飞、徐晃两人却是在院。见到还有两位陌生人在,王允扭头看向甄尧。甄尧笑着介绍道:“此二人皆是尧帐下大将,张飞、徐晃。益德,公明,还不见过尚书令”

张飞、徐晃闻言躬身抱拳道:“飞(晃),见过尚书令。”

“两位将军相貌不凡,太守好福气啊。”王允笑着点头,开口道:“既然来了,就一起用饭吧,只望太守与二位将军莫要嫌弃府上饭菜粗糙啊。”

四人缓步走入厅堂,已经有机灵的仆人摆上了酒水,分别入座后,王允开口道:“今日能与诸位相识,实乃老夫一生幸事,满饮此杯,聊表老夫心意。”

“干。”甄尧同样举杯,将杯中酒水一口闷下。

午宴开始,甄尧心道王允这老头当真是会享受,这边酒肉送上,下方的歌姬也一个个的走了出来,吹弹拉唱,厅中还有数位舞姬旋转。

“这老头,日子过得舒服啊。”一边吃喝,甄尧目光扫过厅中舞姬,最后目光却是落在被众舞姬中的一人身上。“未想她竟是王允府内舞姬,此分媚态却是方才见不到的。”

随着甄尧的目光转向厅中,被甄尧直盯的女子正是在勾栏前被甄尧救下的霍氏。此刻霍氏换上一身歌姬侍服,手中轻握两条彩缎,在厅堂中翩翩起舞,周围的舞姬却是都成了配衬。

甄尧的一举一动都被首座上的王允看在眼底,暗道甄尧终究是年少之辈,同时心底也盘算起来。有霍氏领着一干歌姬舞姬为伴,这顿饭吃的倒挺自在,就是甄尧也是乐在其中。

不过舞曲终究是要落幕的,近半时辰过后,霍氏抹着额头香汗,上前拜道:“小女,向老爷问安。奴家见过甄太守,见过二位将军。”

王云笑着点头,捋着花白短须,开口道:“甄太守却是有福,我这义女平日可是甚少演舞的。便是老夫也是拖太守的福,能得小女舞曲一观。”

“她还是王允的义女?”甄尧双眼望向霍氏,心中转念一想,义女,貂婵官,加之妩媚的容貌与绝美的体态,不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闭月’还能是谁?

一想到霍氏便是那貂婵,甄尧双眼却是直愣愣的紧盯着霍氏,这番举动却是王允露出一副狐狸般的笑容。而当事者霍氏,也面颊红晕上涨,本就因为献舞而略显急促的呼吸,更是加重了几分。香气不断从檀口中吞吐,很快便在厅堂中蔓延。

“咳,咳。”王允轻咳两声,开口道:“小女还不替太守斟酒?今日若非太守,便是老夫也难将你那妹妹保下。”

霍氏当即低着头来到甄尧所坐按桌前,将案桌上的酒樽斟满后,递上前开口道:“甄太守,奴家敬你一杯,万分感谢今日相救我姐妹二人。”

接过霍氏递来的酒樽,甄尧心神总算沉静下来,略微举杯示意,随即一口喝下,开口笑道:“举手之劳,不足小姐如此挂念。”

喝过这杯道谢酒,霍氏便从侧门退去,而甄尧虽然极力克制,但双眼却不自觉的望向离开的那道背影。而此刻王允却开口道:“方才听太守所言,蔡邕是将自己女儿托付于你了?蔡家小姐老夫也有耳闻,承其父之慧德,相貌也是万中无一的。”

“如此佳丽,却要与你等男儿同居军营去毋极,此举甚是不妥。老夫有一法,不知太守可愿听听?”

甄尧自然是无不允,王允所说的可是他正烦恼之事呢,军营中带着女眷,的确不好。当即问道:“不知尚书令有何见教?”

“我这义女你是知道的,从前在宫中为女官,要照顾一人完全没有问题。”王允开口道:“不若由老夫义女照顾蔡家小姐前往冀州,而甄兄只需留下些许兵卒在旁护卫便好。如此岂不更好?”

“由貂婵照顾蔡琰去毋极?”甄尧先是一喜,然后却是略微皱眉。王允的意思只得深究。看他的样子对貂蝉是极为喜爱的,但却让她陪蔡琰去毋极。到了毋极以后呢?貂婵何去何从?而王允不提其他人,单提霍氏又有何目的?

“贤侄莫要顾虑老夫,当初收下霍氏为义女不过是与人方便,相助于她。”王允似乎看出了甄尧的顾虑,开口说道:“如今有更好的出路摆在她面前,老夫岂能做拦路虎?跟着我这半百老人,却是不如与甄太守这等年轻俊朗的后起之秀相伴为妙。”。.。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八十一章又是送女儿的(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山道诡异

洛阳城南门外,甄尧回头望着巍峨的皇城,心底无奈叹息。***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没能擒下董卓,历史终究是要按着原本的方向前进。在洛阳城中小歇几日,甄尧也不再耽搁,留下甄霸与百名兵卒,甄尧便带着麾下将士回转毋极。

离别洛阳,甄尧情绪一直略微低沉,一旁陈琳开口问道:“主公可是在为袁绍入主洛阳烦恼?”在他想来,主公和袁绍同是冀州治下郡太守,袁绍此刻已经霸下洛阳,而主公却要领兵回毋极,相比之下难免会不高兴。

甄尧听罢略微摇头,袁绍以替天子守卫都城,保护城内各位大臣的名义占着洛阳,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此刻洛阳一来没有天子,二来周边敌友难分,勉强占住又能有何好处?恐怕也只有好大喜功的袁绍才会为之得意。

“时间不多了,我等还需趁早赶回毋极。”开口说了一句,甄尧便挥动手中马鞭,疾奔向前。陈琳等人虽不明甄尧所言何意,但也是紧跟其后,不敢慢了脚步。

冬季水流缓慢,带着兵马用简易的木筏便能度过黄河。过了河,差不多也就到冀州地界,甄尧归乡的念头却是更重了一分,想及时在年底赶回毋极,就不得不急行军了。

跨入魏郡,带着兵马直行的甄尧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其兵马身侧,时常有人影闪动。若是出征时期,甄尧定是每走一步都会派出哨探。可如今只想着回去,又想着进入冀州后不会再有战事,便是许攸、陈琳都不曾想到自己等人会被监视。

行军是枯燥的,一旁甄猛指了指远处的山脚,开口道:“主公,前方便是魏郡通往赵国的昌羚道,过了此道,离毋极便更近了一分。”

甄尧缓缓点头,复而开口问道:“也不知甄霸他们动身没有,从洛阳去毋极,可不近呢。”

一旁张飞却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开口道:“主公放心便是,我看那蔡家小姐对主公也是倾心不已,说不得主公前脚离了洛阳,她便催促甄霸带着她赶路呢。”不知不觉中,原本的白脸小哥如何也开始长胡须了,就连面色也不像几年前那般白嫩总算有了点刚毅的气息。

张飞说罢,甄尧也无奈苦笑,自己这一出征,什么礼物没带,却带回去两位佳丽,不知家人会怎么想?还有瑛妹,她是否会怪自己?

经过这么些年的相处,甄尧已是有了迎娶的心思,否则也不会在出征时嘱咐张瑛多陪陪自己母亲。***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可如今自己一声不响的带两个女人回家,原本计划着回去就向张府提亲的事也只得暂歇隔着,保不住张瑛会为此生气呢。

一边骑着马,甄尧一边想着该如何处理几女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入昌羚道。昌羚道两旁具是山林,不过这样的山道在大汉随处可见,甄尧并没将此放在心上。

甄尧没有注意,但徐晃却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提着斧子靠近甄尧身边,开口说道:“主公,这里怎么这般安静?便是入冬了,在白日也该有鸟兽出没,可这山道两旁却是寂静的诡异。晃以为,此道不宜再往前了。”

若是换个主公听到徐晃这么触眉头的话,第一反应肯定是骂人。好在徐晃现在的主公是甄尧,在徐晃说完后,停下战马便示意全军暂停行军。当所有兵卒都站立在山道见默不作声后,甄尧额头渗出几滴冷汗,山林间静的吓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隐晦的比出几个手势,甄尧才继续向前行进,而周围兵卒也开始向前走,不过在向前走的同时,战阵也在逐步调整。刀盾兵缓缓走至两侧,而弓箭手却徐徐走至正中央。

“儁乂此时还不杀出,待放走了甄尧,如何向主公交代?”而就在距离官道不足百米的山林内,数千兵卒正聚集在一起,为首的是两名身披黄色铠甲的将领。

“你且细看,林外兵马如今已有了防备,若是我等此刻杀出,且不说能否击败甄尧所领兵马,伤亡定是不”这两人正是被韩馥派出阻击甄尧的,而韩馥之所以阻击甄尧,却是因为经讨董一役,他已与袁绍结盟。冀州有他和袁绍在就够了,如何能容得下甄尧?

最先说话的男子又开口道:“那我等怎办?迟迟不动手,只怕主公不喜。”

“莫急,甄尧较之我等,对此地定是不熟,你我领兵从小路超上前,于前方再行埋伏便是。”此二者。正是在韩馥帐下担任军司马的张颌与高览。此番韩馥有命,虽心有不愿,但主公的命令却不可违背,张颌却是万分不敢大意。

甄尧没料到自己一时命令使得张颌放弃了在山道埋伏,当他领兵走出山道时,还兀自以为不过是心理作祟,其实周围并没有伏兵。

领兵安全走出山道,徐晃面露惭色的抱拳道:“末将不明形势,胡言乱了军心,还请主公责罚。”

甄尧到不至于为这点事而迁怒于徐晃,摇头一笑,宽慰说道:“公明也是小心谨慎,如何能怪?要怪只能怪这山,颇为怪异。罢了,继续行军,方才可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为了提防有兵马从两边偷袭,之前山路行进速度极慢,短短几里路边花费了近一个时辰,眼看则天色就要黯淡下去,甄尧自然想把之前浪费的时间补偿回来。

领着兵马从山道出来没多久又遇上河流挡道,甄尧看了看天边,开口说道:“趁着夕阳过河,今夜我们便在河对岸扎营。”

“诺。”张飞抱拳答应一声,开始安排麾下兵卒过河,好在冬季河浅,眼前小河又非长江、黄河那般天堑,只要兵卒愿意下水,河水最高不过是漫至前胸罢了。

此刻过河却是骑兵舒服极了,有战马背着,一干骑兵却是不必向步卒一样在冰冷的河水里淌过去。半数兵卒离开河岸后,甄尧也骑着坐骑往河中走过,身后跟着徐晃、许攸等人。

过得对岸,甄尧立刻吩咐兵卒搭起简易的营寨并开始生火。大冬天全身湿透的感觉可不好受,麾下大半兵卒都冷得打哆嗦。刚帐篷搭建起来,火堆也一堆堆的烧起,兵卒们很快就各自成群的围着火堆。而一锅锅热汤被煮开,兵卒更是抢着先喝上一口。

甄尧与许攸等人同样坐在火堆前,手中端着汤碗一口口的喝下肚皮,滚烫的肉汤下去,虽然没有什么油水,但也足够让甄尧呼喊一个‘爽’字。几人正吃得开心,却听到一旁许攸开口:“主公,今夜怕是不得安宁了。”

甄尧闻言停下碗筷,皱眉问道:“子远之意,莫非之前山道中真有伏兵?”

“不但有伏兵,怕是领兵之人也不是易于之辈。”许攸重重点头,开口道:“公明将军在山道中的提醒,让众将士有了防备。这番变故定是被其所见,故而放弃了山中埋伏。”

“子远所说似是有理,可方才我等过河时,若真有敌兵,为何不趁机杀出?”陈琳听罢点头,之后又摇头道:“若是那时我等遭遇埋伏,不但你我,便是主公也有生命危险。”

陈琳说完甄尧却是笑着看向许攸,后者皱眉摇头,他若是没想到这点也就不会开口了,当即说道:“正是因此,攸才说他不是易于之辈。我等过河,虽不利作战,但主公帐下仍有骑兵在旁,埋伏之人怎能不忌惮?”

“再者我等随主公出山道后便疾行至此,那埋伏将领便是早一步到此也没有时间安排埋伏。反而是今晚,经长时间行军与方才兵卒淌水过河,兵卒夜晚肯定需要饱睡。若此刻出兵来袭,主公何以对?”

许攸说完后,甄尧眉头便是跳个不停,照许攸所说,今夜怕是真的不得安宁。而己方兵卒的确都已困顿,从洛阳出城后自己便急着赶路,这一路走来却是没有好好歇息过。

见陈琳皱眉思索,甄尧也面色发苦时,许攸又笑着说道:“主公也不必忧虑,此敌手虽然够谨慎,但也不是没有缺陷。”

甄尧自己没了主意,只得急促问道:“哦?子远可看出了什么,来。”

许攸点头示意后,不急不忙的开口道:“此人即是领兵等待时机偷袭,麾下兵马定然是不多的。可以主公目前七千兵力而言,他便是偷袭,也需三千至四千兵马。”

“其二,此人帐下并无弓兵,或是弓兵极少。若有大批弓箭手,在山道间便可以箭矢偷袭,使我军军阵大乱,何必放过主公出了那山道。”

“其三,这兵马未必比主公帐下兵卒体力充足,依攸之见,便是有兵马埋伏,也当是力疲之卒。”

甄尧听罢,却是将心中不解问出:“前两句还算合理,可最后一句,子远何意断定埋伏兵马同样疲惫?”

许攸点头冷笑:“敢问主公,能在冀州埋伏的兵马能是何人指派?不过是袁绍、韩馥二人。袁本初如今尚在洛阳,兵马俱未调动。而韩馥,却是早了主公一日出城。”。.。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八十二章山道诡异(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张颌的野望

经许攸这么一说,甄尧目光一凝,低声问道:“此乃韩馥所为?”

许攸点头道:“主公以为,除了刺史以外?谁还有可能?”虽是问句,但却是十分肯定。www.65txt.com【“疯狂”获取更多章节】

“主公与刺史虽有瓜葛,但不至于刀兵相向,子远是否?”说话的陈琳,他却是觉得这事太玄,韩馥好好的冀州刺史,干嘛要派兵偷袭自家主公。

“袁本初。”冷冷吐出这个名字,甄尧忽然想起一事,前世记忆中,袁绍命刘表偷袭孙坚。而此刻,他更有可能命韩馥偷袭自己。想到这甄尧便要发怒,袁本初次次与自己作对,如今更是想要谋命了。“子远,你且道来,我等该如何做?”

在听到甄尧说出袁绍名字的时候,许攸持碗的手臂便不由得的一抖,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甄尧能猜到是此事不但牵连韩馥,还有可能与袁绍有关,他这个自诩多智的谋士如何看不出。

但眼下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当下抱拳道:“主公,袁绍一事还得忍耐等待,如今是先要度过眼下难关。主公可这般安排,如此定能教来犯之敌束手就擒。”

当众将士吃过晚饭后,营内的篝火也渐渐熄灭,而就离甄尧军营半里远的山林中,张颌也将手中的干粮啃完了。一边听着手下哨探来报,张颌一面思索着夜晚计划的可行性。此次的对手是甄尧,是那个几乎战无不胜的中山太守,张颌紧张的同时也有一丝兴奋。

张颌耐得住枯等,一旁的高览却是来回走动,走过张颌身旁边开口问道:“儁乂,是否该让兵卒们起来了?天色已暗,此刻偷袭,甄尧断然不会察觉。”

“再等等,再等等,这才刚入夜,再等等。”张颌右手扶着树桩,仰头直望天边皎月,开口道:“甄尧帐下兵马急行而来,我等麾下兵马何尝有过歇息?再让兵卒们多歇一会,你且坐下,总是这般毛躁,如何成为一军将帅?”

听到将帅二字,高览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又无奈低叹:“儁乂你莫非不知刺史为人?用人只论亲疏,便是那被斩了的潘凤,都不及你我兄弟一半。”

“今日命我二人偷袭甄尧,何尝没有送死之意?反正他只要向袁本初有个交代就行,至于是否成功,我等性命如何,他岂会关心?如此主公,莫说统兵一方的将帅,便是先锋小校,也轮不上你我之名啊。三五中文网”

高览发了半天牢骚,张颌听罢却是双眉紧皱:“我等为将者,怎能于背后议论主公好坏?此话休要再提,我张颌从没怨过主公。今日一战是个机会,只要你我能击败甄尧,不说将其擒获,只需使他败走。待回了邺城,主公也会另眼相待,何愁没有为将任帅的一日?”

高览虽然对韩馥没一点敬意,但对张颌还是很敬重的,张颌让他别说了,高览立刻闭嘴,一屁股坐在草地中,思量着张颌所言是否真的能够实现。

时间流逝的极快,就在高览憧憬美好未来之时,张颌沉声道:“时间差不多了,传令让众兵卒都起来,二十息以内来我面前排阵。”

张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司马,但其麾下将士却是他精心训练的兵卒,传令兵将起床的命令传出,很快一个个靠着树干、树丛休息的兵卒便爬起身子,迅速来到张颌面前站定。

看了眼帐下兵士,张颌沉声道:“众兵卒听令,随我发兵敌营”

而此刻,甄尧却是躺在行军床榻上,两眼透过营帐缝隙,看着外面的漆夜。两眼望天,甄尧心中却在琢磨,韩馥帐下哪来如此良将?若是有的话,为何之前从没见过?但若没有,那许攸的说辞不全都被否定?

百思不得其解,甄尧便是想睡也睡不安稳,数次翻身想要起身,却都忍了下来。心中暗道:“不能焦躁,越焦急,越容易出错,得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人类对未知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此刻甄尧便是如此。从没听说过韩馥帐下有哪些能人,现在突然要碰上一个,如何能安宁的下来。若是让甄尧知道自己对手是张颌,或许他还不会如此焦躁,可惜甄尧不知道,至少在敌军未来之前,他不知道。

趁着月色昏暗,张颌、高览二人领着麾下兵马缓缓靠近甄尧大营,伏在营前百米左右的位置,高览伸手点了点前方,开口道:“果真如儁乂你所说,甄尧在营外没有任何防备。”

张颌双眉舒展,略微点头后轻声说道:“你与我,各领两千兵卒冲进去,进去后只管往甄尧所在中帐厮杀,其余兵卒不必去管他。记住,我等此行仅是击败甄尧便够了。”

高览重重点头,低着身子右手一招,身后兵卒便开始向营寨左侧前进。待兵卒出动半数之后,高览回望张颌,后者略微颔首,高览才翻身上马,奔驰上前。

高览从大营左面进攻,张颌自然是从右面杀入,带着兵马迅速靠近营寨右翼,将挡在眼前的拒马移开,低喝一声便策马闯入营内。

已经领兵冲入营寨,张颌勒马高举手中武器,大喝道:“杀进去,往中营冲”

“嗖嗖”从右翼畅通无阻的闯入甄尧所在中营,张颌未能见到甄尧的影子,迎接他的却是一支支飞矢。

“糟糕,未想中营居然有如此多兵马把守。”张颌来不及喊撤退,数百支飞来的箭矢便带走了他帐下百余人性命。而飞矢进攻远远没有结束,当第一波箭矢落下,第二波飞矢已然腾空。

“不能退,必须往前冲”中营有重兵把守,张颌很快就将心底那撤退的念头抹去。他可不信甄尧这么轻松的放他们进来会给出后路。既然冲进来了,那就索性死拼一场。有此念想,张颌一骑当先暴喝道:“随我杀进去”

而就在张颌右侧受阻时,左侧的高览同样被弓箭手拦下。一场夜袭转瞬间便成了攻坚战。中营周遭已经满是敌我相斗的兵卒,而许攸却悠闲的来到甄尧大帐内,轻声说道:“主公,外面打起来了。”

甄尧在听到杀喊声后便已起身,此刻听到许攸之言,连忙开口道:“若非先生,今日尧必有一场大败,尧在此多谢先生。”

“主公莫要如此,攸身为主公帐下谋士,此乃攸之本分,当不得主公夸赞。”许攸扶住欲弯腰的甄尧开口道:“何况战事远没结束,最终如何攸也不敢肯定。”

甄尧却不吃这套,点了点许攸,开口道:“呵呵,当子远献策之时,心中恐怕已经来犯之敌的下场也想出来了吧。走,随我出帐一观战局。”

甄尧领着许攸、陈琳两人走出大帐,此时战局离三人不过百余步距离,而便是这短短百步,却成了张颌、高览两人不可能跨过的天堑。

此刻正在守卫中营的步卒并不多,是甄尧从剩余步卒中挑出的两千还留有体力的精锐,凭借着弓箭之利,一千弓兵与一千刀盾兵合作,却是将四千邺城兵马牢牢挡于中营外。

就在战事逐步热化之时,左右两翼涌入大股骑兵,甄尧还能听见张飞那习惯性的大喝:“燕人张益德在此,卑鄙偷袭之贼看矛”

“徐晃在此,何人胆敢造次?”张飞带着身后骑兵从左翼杀向张颌,而徐晃却是领着另一队骑兵冲入高览兵阵。

张飞说话时手中长矛便已高举,当话音落下时,矛尖已经刺入最前方的敌兵,借着战马的冲击力,直接将三名兵卒给串了起来。

而相比张飞的长矛,徐晃的大斧可就血腥多了,奔驰着靠近敌兵,徐晃长斧横扫右侧,却是直接削掉了一名兵卒的脑袋,血脉喷张染红了周围近一米。

“休要猖狂,我来斗你”徐晃长斧在阵中肆意杀戮,高览无奈只得回身相斗。口中话语气势虽足,但其身手却是差了不少,就是还未痊愈的徐晃,也能将其稳稳压制。

高览与徐晃在阵中相斗,另一面张颌同样被张飞缠上了。张颌极力想要摆脱张飞,奈何张飞的长矛便向长了眼睛一样死死盯着,相斗数十回合,虽无胜负之分,可麾下兵卒却惨遭张飞所领骑兵杀戮。

骑兵加入战场很快便让焦灼不定的战局出现一边倒,而当张飞、徐晃两人缠上对方两名武将后,无人指挥的邺城兵马更是不敌甄霸所领毋极兵卒。

“给我下去吧”徐晃长斧重劈,而之前与徐晃较量时已经被斧子震的双手发麻的高览哪能抵挡的住。手中长枪立断,‘嘭’的一声,胸前虽穿铠甲,但结结实实的被大斧劈中,高览只得如断线的风筝般从战马上跌落。

战事已至尾声,当众多骑兵将张飞、张颌两人包围之后,张飞停下了进攻,开口道:“某念你武艺不凡,下马投降能免一死”

“休想”张颌冷喝一声,自己帐下兵马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只剩他与不远处被毋极步卒同样包围起来的数十人。想着此行已是大败,再也无脸回见主公,张颌心底已有死志,双眼直盯眼前敌将,能与之同归于尽,也算自己对得住主公了。.。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八十三章张颌的野望(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纳良将千金赏

张颌的转变自然逃不过张飞的眼睛,手中蛇矛轻举双眼凝视张颌。35zww.com(疯狂F打)张颌此刻却是什么也不顾了,身子猛地向前扑出,长戟也随之刺向张飞前胸。

“这就想与我同归于尽?”张飞冷笑不迭,在长戟离自己不过一拳之隔时,突然侧身,左手伸出将戟杆牢牢握在手中。而右手动作也不慢,长矛探出后猛然做棍扫,将已经在马背上直起身形的张颌拍落马下。

张飞长矛收回,将握的长戟丢给身旁兵卒,开口道:“把他给绑了,随我回见主公。”

张颌、高览先后落马,夜战也逐渐步入终端。当徐晃、张飞各自带着俘虏来见甄尧时,离战事开始也不过两个时辰。

两位得力干将得胜回来,甄尧笑着迎上前开口道:“公明、益德辛苦了。”

张、徐二人连忙抱拳道:“飞(晃)幸不辱命,已经来犯将领拿下。”

听到二人如此说,甄尧双眼闪过一亮色,喜声道:“快快带上来见我。”他却是好奇的很,这领兵偷袭之人是何等模样。

甄尧话音落下,被兵卒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张颌、高览二人很快就被推了过来。甄尧见此二者都是狼狈模样,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开口道:“敢问二位将军,为何偷袭我大营啊?”

张颌、高览两人倒是浑然不惧,完全当甄尧所问是空响,冷哼一身便扭过脑袋不再搭理。张飞见两员败将居然如此狂傲,怒喝道:“你等败军之将,见了我主,安敢如此放肆”说着便要出手教训张颌。

“益德不可动手。”一旁的徐晃将张飞拉下,开口道:“如何处置两人,全凭主公吩咐,你我二人不可再出手了。”

张飞闻言只得将伸出的右手收回,甄尧见此对徐晃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两位俘虏,开口问道:“既然不想说,尧也不勉强。可二位之姓名,应当抱上来让我知晓吧。来人,先将二位将军的缚绳解开。”

“张颌。”“某家高览”两人倒不怕甄尧知道自己名字后有何不利举动,很爽快的便将姓名说了出来。这时兵卒也将两人身上的捆绳解开了,一旁张飞、徐晃却是紧盯的张、高二将,生怕此时出现变故。

“张颌,高览?”甄尧双眼直瞪,这两人居然栽在了自己手里?知道眼前男子居然是张颌,甄尧心思也活络起来,张颌啊,那可是汉末时期难得的将帅之才,而眼下还外搭一个足够担任一军先锋的高览,本就不舍开杀戒的甄尧,如今更是希冀着将两人收入帐中。www.65txt.com

想要收复张颌、高览,就必须从这两人软肋下手。想想前世记忆中此二者的机遇,在袁绍帐下似乎就是不得主公青睐的。而现在两人还未投向袁绍,想必在韩馥帐下更是默默无名。对于身负文武的张颌而言,应该不会甘心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战死吧。

心底略微思索,甄尧开口道:“尧观你二人,在韩馥帐下应当是不得重用的,便是之前讨董一役,某也未曾见过你二人。倒是那什么潘凤之流,风头出了,命也丢了。你二人俱有将才,奈何韩馥不得用,为何还要向其效愚忠?”

甄尧此话说出,高览当即有些意动,他不是蠢货,对方不想杀自己还说出这番话,显然是要招降。但撇了撇一旁的张颌,高览却是忍住了未曾出声。

“韩馥此人,量小且懦弱。”见两人依旧不说话,甄尧开口道:“此番派你二人前来偷袭,想必也不是他自己本意。那袁家虽是四世三公,可你家主公毕竟是冀州之主,一州刺史居然被袁绍呼来喝去,如此主公有何值得效忠?”

“我甄尧不才,以弱冠之资继兄之位掌管中山一郡。收荒民、勤布兵,自问比之韩馥、袁绍一点不差。二位将军今日既与尧相会,何不弃暗投明?日后任将封侯,岂不比默默而死要强?男儿生于乱世,你等就没有一丝进取之心?”

“太守莫要多言,颌断然不会卖主求荣。”张颌双目一闭,说完一句话便不再开口。

“卖主求荣?尧何时说要你卖主了?”甄尧摇头一笑:“你莫非不知,你二人是被那韩馥给出卖了?我观你二人应该甚少带兵打仗,他韩馥若真有意偷袭击杀我甄尧,怎会派你们两个不得重用的将领前来。韩馥已将你二人抛弃,为何不另投明主?”

“儁乂。”张颌依旧没说话,但一旁的高览却是心中焦急,甄尧所说每一句每一字似乎都直透他心底。而在高览眼中,甄尧可就比韩馥要好百倍不止了。

“张颌迟迟不肯降莫非是有什么难处?按照前世记忆,在袁曹大战刚开打的时候就转投曹家的张颌应该不是死忠之士。”心底暗想,甄尧开口道:“你可是有何难处?是父母妻儿在韩馥手中,或是?”

高览已经有了投降的心思,见甄尧还顾及到二人家属,连忙说道:“览与儁乂皆单身,亲眷并不在邺城。”

甄尧眉头一挑,开口道:“不在邺城?那就是尚在河间郡了?如此儁乂还有何顾虑?”

听甄尧提及‘河间’二字,张颌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太守如何知晓颌之亲属在河间?”

“我如何知道的?”甄尧听罢摇头一叹,开口道:“尧不止知晓你二人乃河间人,同时也曾发下公文招你二人入毋极,那时黄巾之乱才刚刚结束,奈何你二人早已奉召离了河间,却没想到如今是在韩馥帐下。”

甄尧提及陈年旧事,张颌也恍然响起,似乎家中是有过来信,说一位县丞想要招募自己为将。可那会张颌刚参加完黄巾之役,功勋在身已经是军中司马,便没有理会此事。现在看来,当初的县丞也就是眼下的中山太守了。

心中百感交集,张颌睁开问道:“颌有一问,不知将军能否回答?”

“但说无妨。”就怕你不开口,开口了一切好办,如此想着,甄尧笑着点头。

张颌沉默几息,开口问道:“不知太守如何看破今日颌之部署的?”

“砍破你这夜袭计策的不是尧,是尧身边的军师许攸。”甄尧笑着指了指许攸,开口道:“子远之谋,可不在将军之下。”

当下便将许攸的猜测与部署细说了一遍,他倒是不怕这些东西泄露。计是死的,如何用兵才是活的,便是让人知道了此战前后经过,对他甄尧也不会有太多影响。

“先生机智,令颌叹服。”张颌听罢双眼直盯许攸,双手抱拳道:“如先生这般机智,也投于太守。颌不过败军之将,还能有何抗拒。望太守收留我二人,颌愿为太守效死力。”

张颌开口了,高览当即半膝跪地,抱拳道:“览愿降。”

甄尧连忙将张颌、高览两人扶起,大笑道:“好,好,今日能得二位将军相助,尧不甚欣喜。二位将军尽管放心,尧必不负你二人相投之情。益德,你先带二位将军下去,让行军医者给检查一番,之前战事,怕是有不小的创伤。”

“诺。”张飞抱拳得令后,对着张颌伸出右手,开口道:“二位,请。”

待张颌两人跟着张飞离开,甄尧才笑着说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未想今日一战,竟能得两员战将,大喜,大喜啊”

陈琳望了望已经走远的张飞三人,不解问道:“主公似乎十分看重那张颌?即便他有些将才,我看也不是益德的对手。”

“呵呵,与益德相比吗?”甄尧略微一笑,这种对比现在说了没用,想来以后他们会做出一番功绩给世人评价的。

想着今日能收下张颌,甄尧便看向此战最大的功臣,开口道:“今日子远不但为尧解了危局,更使我平添两员良将,如此功劳,当得重赏。不知子远有何所求?不妨说与我听听。”

许攸带着一副笑意,开口问道:“主公当真要听攸说?”

“你说便是了,尧能给的,自然不会吝啬。”甄尧点点头,许攸来自己帐下虽然没干多少活,但几次出谋都有功劳,若无赏赐便是甄尧自己都过意不去。

许攸撇了撇胡子,开口道:“但闻主公出身名门望族,且甄家产业遍布整个冀州,每日收入当以万贯来计。不知主公可否赏赐些钱帛,攸近日可是连买米的钱都没咯。”

许攸张口向自己要钱却是令甄尧所料未及,就连一旁的徐晃、陈琳也目瞪口呆。你许攸好歹也是大家子弟,怎么能这么跌份?

不过甄尧并不计较这些,许攸爱财在他看来很正常也很不错,当即点头道:“既然子远开了口,尧也不能小气。便赏子远钱千贯,金百两,蜀锦十匹。孔璋、公明,你等也都有份。怎样?尧不小气吧。”

许攸一听甄尧所报赏赐,便是有些财迷的他也是眼皮直跳,当即抱拳道:“主公文韬武略,出手赏赐更是阔绰,攸想这世间,再难遇上如主公这等英主。”而陈琳等人也是出言恭维,毕竟没有谁会嫌弃自己钱少,况且这还是主公的赏赐。。.。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八十四章纳良将千金赏(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张氏议提亲

得到甄尧许诺赏赐钱帛,许攸便开始与甄尧说起正事:“主公,此次韩馥派兵来袭,未尝没有给主公动兵的借口。***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的f】如今已至冬季,待来年开春后,主公可派一员大将,领兵直下攻破邺城,届时整个冀州都将收入主公囊中。”

甄尧心中颇为意动,但表面却沉着问道:“韩馥即为一方刺史,尧不过一地郡守,如何能与之敌对?此事传了出去,天下人岂不称我为贼?”

许攸听罢摇头一笑,开口道:“韩馥不过是董贼任命的刺史,世人皆知董贼挟持天子并非忠臣,其任命之人岂有忠善之辈?此事还需劳烦孔璋兄了。”

甄尧闻言点头,许攸算是把后顾之忧给解决了,有陈琳来写讨贼文书,便是白的也能给他写黑来。心中暗道爽快,过了这个冬季便要韩馥知道,与自己作对的下场。

甄尧、许攸是聊的开心,一旁陈琳却是摇头苦笑,自己怎么就遇上这些差事?要不就是见不得光,要不就是会遭人病垢。奈何自己主公十分意动,便是陈琳不愿也没有回转余地。

几人闲聊之时,甄霸也将兵马清点完毕,来到甄尧身边抱拳道:“主公,今夜一战,死伤共一千两百余人,其中阵亡者居多,重伤兵士百余人。”

“唉,又是一千好儿郎身死异乡。”甄尧无奈摇头,开口道:“就近将麾下兵卒埋了,另外,张颌帐下兵士,没死的都尽量救活,死了的也一并埋入土下”

“诺”甄霸抱拳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这些事甄猛不在,就得全靠他一人指挥,忙得也是够呛。

一夜大战,第二日甄尧索性继续在营寨内歇息,也让麾下兵卒好好歇息一日。而一日过后,甄尧便接到后方来报,甄猛护卫着两位佳丽,已经跨入冀州地界了。

“罢了,还是先回毋极再说吧。”有心停下等待后方佳丽前来,但转念一想这么等下去似乎就显得之前的安排颇为画蛇添足,当即下令兵马继续前行。至于蔡琰、貂婵二女,反正是不会莫名跑掉的,甄尧还不急于一时相见。

带着麾下兵马跨过赵国、常山二郡,甄尧终于回到中山地界。刚巧,今年第一场雪也随之飘落,带着兵卒在雪地中前行,踩出一只只雪印,听着‘嘎吱嘎吱’的声响,甄尧的心情也舒畅起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这又是一场大雪啊,想必来年的收成肯定是不差的。

甄尧刚刚踏入中山地界便已被毋极探哨所知晓,很快消息便传回了毋极。经过甄俨的安抚与政令,遭到张燕袭扰的郡下诸县、乡大多都已恢复如初,但毕竟遭受了一次劫难,不管是甄俨或是甄断,都不敢大意。

知道是甄尧领兵回来了,甄断便时时守在城门处,希望能快些见到主公。而甄尧同样如此,近乡思切,他可是恨不得能装上翅膀直接飞回毋极城。

又是连续数时辰的急行军,甄尧终于看到了毋极的城门,而在城下站着的,正是负责驻守城池的甄断。带着身边文武拍马上前,甄断同样迎了过来,抱拳道:“断,拜见主公。”

“起来吧,此番守城多亏有你在,总算没让我失望,好,好啊。”将眼前家将扶起,甄尧开口道:“城内一切可好?”

甄断其身后,点头答道:“回禀主公,城内一切安好。”

“如此甚好,走,随我入城。”甄尧欣慰颔首,拉着甄断便向城内走去。领兵外出数月,这番回来甄尧却是感觉毋极城内又有了一丝变化,街道上的行人比较往年冬季却是多了不少,而即便是飘雪的天,也能听到随处的叫卖、嬉闹声。

甄尧带着兵马回城,自然惹得周遭百姓围观,有认识甄尧的连忙上前行礼,不认识的看到周围人行礼也就跟着一起行礼,惹得甄尧无奈摇头,却又得带着笑脸回应城内百姓。

与前几次出征回来一样,将兵马交予几位家将后,甄尧便带着张飞等人往自家府邸方向走去。甄尧为了方便平时召集手下,所以许攸、陈琳所住也在甄府附近,虽然不如张飞那样与甄尧一墙之隔,但也相差不了十数步。

麾下文武各自回家,甄尧也步入甄府大门,而知道甄尧今日便会回来的甄府众人,很早便在厅堂内等候着。此刻甄尧跨入府门,便看到自己二哥与母亲、小妹皆出现在眼前。

甄尧还没来得及上前行礼,甄俨便笑着说道:“二弟总算回来了,再不会来为兄都不知如何向母亲交代。”

“二哥。”甄尧轻笑颔首,随即看向张氏,低声道:“孩儿又让娘亲忧心了。”

“总算敢在年末回来了,这大雪天,外边冷的很吧。”张氏拉着甄尧的臂膀,开口道:“走随我进屋,娘已经给你炖好了你最爱喝的烫。”

“三哥,三哥。”张氏要拉甄尧进屋,一旁的甄宓可不干了,已经十余岁的甄宓在外人看来恬静了不少,可一旦在家里,依旧是那个爱撒娇的小丫头。见甄尧进屋后都没理睬自己,小丫头撅着嘴拉扯着甄尧衣袖。

“来,三哥抱你。”甄尧哪能忘了自家小妹,摇头笑着将甄宓抱起,双臂掂量掂量,开口道:“宓儿又长大了不少,三哥抱着都感觉重呢。”

甄宓双手绕着甄尧后颈,眨着眼睛开口问道:“三哥有没有给宓儿带礼物啊?”

“有,有礼物。”说起礼物,甄尧却是想到了貂婵,若非貂婵慷慨的送出几分大礼,自己还真得两袖清风的回来。“去,去我马背上把包袱取下来。”

当甄尧抱着甄宓走入厅堂,正如母亲张氏所言,女婢正将一碗碗热汤从罐中勺出,放在厅内几张案桌上。放下甄宓将家中的热汤一口闷下,甄尧全身一阵,多日行军的劳累与冰寒刹那间便去了八分。

相比每天都能喝到的汤水,甄宓却是更热衷与自己三哥从外面带来了什么礼物给自己。见取包袱的仆人已经将包袱放在甄尧身前案桌上,不等自己三哥动手,甄宓就利索的解开包袱,将其小心的展开。

包袱打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两套头饰,包括颈环、发簪、头带等物品,珠光宝气的模样,甚是惹人眼球。就连张氏也诧异问道:“尧儿这是从哪寻来的?只怕花销不少吧。”

“这个,是尧在洛阳认识的一位好友相赠,这可不是用钱能买到的。”甄尧笑着拿起一支玉簪对着甄宓的脑门比划起来,开口道:“这些是以往宫中女官才能穿戴的配饰。如今却是人人可戴了,等小妹及笄,就能用得着。”

“朋友?”说者无心,张氏却心念一转,能有这等宫内头饰的,恐怕也只有那些女官了。

在府内陪着家人吃过晚饭,趁甄宓带着两位妹妹在院中玩雪,而二哥去休息的时候,甄尧便开口询问有关甄、蔡两家的事。

张氏起初听到甄尧提及蔡家还未反应过来,但寻思回忆一事,才想起一事,自己这宝贝儿子,确实曾有一桩婚事。待听到蔡琰马上就要来毋极之后,更是开口道:“蔡家女儿孤单一人前来毋极,你可不住欺负人家。赶紧给人家姑娘安排好住处,莫要惹得他人非议。”

得到自己母亲肯定的答复,甄尧也就放下心来,至于住处,甄尧更是不用愁,周围不少房子都是他早就买下来的,倒时蔡琰、貂婵两人想住哪都可以随便挑。想到貂婵,甄尧再三考虑还是不要现在和母亲说了,等蔡琰安顿好了再提也不迟。

该说的说完,甄尧便准备返身离开,却不防张氏开口说道:“尧儿,你如今也已弱冠成人,是时候把终身大事定下来。我看张父那丫头挺不错,找个日子,请媒人走一趟吧,不管如何,这过场总是要的。”

“这,孩儿知道的。”甄尧面色一顿,点头说道。

张氏似乎不太放心,开口道:“可别敷衍你母亲,瑛儿这丫头早就及笄,若非等着你开口,早已嫁做人妇,切莫让那丫头等久了。你若不去安排,为娘可就替你做主了。”

“这,还是我先和瑛妹。”甄尧难得的红脸,丢下一句话便迅速离开母亲房间,再不离开,天知道自己娘亲会说些什么出来。

回到毋极来不及歇息一天半天,甄尧又开始投入到政务当中,就要到岁末了,趁着这几天赶紧把事情都调理清晰,也好舒舒服服的过个年。

不过有些事情终究是避不开的,身为男儿甄尧更不会逃避,趁着登临张府拜谢张父在毋极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相助自家二哥守城的时机,甄尧便拉着张瑛来到桃园,将此次讨董之事大体说了出来,当然,对张瑛所讲内容自然是侧重于蔡琰、貂婵二女。

张瑛在听到甄尧出征一次便带回两位佳丽之时,便站在一旁默不住声,同时眼角也泛起了红润。甄尧见此哪还不清楚张瑛要哭了,当即开口道:“瑛妹若是不喜,尧这就派人再送她们去长安便是。”。.。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八十五章张氏议提亲(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四女见面

甄尧说罢,张瑛抬起脑袋轻声问道:“小妹送与甄尧大哥的香囊,甄尧大哥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每日都带在身上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f”获取更多章节】”边说着,甄尧边从衣兜中取出香囊,拿在手中开口道:“你看,这不就在的吗。”

张瑛见甄尧身上还带着自己所赠香囊,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眼角也逐渐恢复,经过这么一小会的思索,张瑛虽说没能将此事看开,但也不会计较了。如今天下间好男儿哪个不是佳人相伴,像自己父亲一生只娶母亲一人的男子,却是少之又少的。

如此想着,张瑛便逼开此事不提,开口问道:“甄尧大哥出征在外,小妹又新练一舞曲,不知甄尧大哥可愿一观?”

甄尧连连点头,要让他一直对着冷着脸的张瑛也是难受之极。张瑛见此也实在难以板着脸,‘扑哧’一笑便开口让府内下人去把自己的宝剑拿入后院。宝剑握,张瑛轻旋剜出一道剑花,身影也随之翩舞。

舞有舞意,虽无奏乐,但甄尧却从张瑛缓动的舞姿中看懂了张瑛的舞曲。诉说着相思难忘的剑舞令甄尧面色沉重,心中已下决定,回去以后就和娘亲商量着提亲事宜。

一曲舞毕,张瑛将双剑收回鞘中,凝声问道:“甄尧大哥,小妹这支舞如何?”

听到张瑛相问,甄尧连忙开口道:“较之以往更胜一筹,如今整个大汉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如瑛妹这般善于剑舞的人了。”

张瑛听得甄尧夸奖,虽然心中还是气他一声不吭便找了两位佳丽,但还是不由得露出笑意:“能得甄尧大哥一声称赞,可比大汉第一的虚名好太多了。”

甄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防一旁有仆人跑来,躬身道:“小姐,甄太守,有兵卒前来相寻,说是甄猛将军已经回来了,如今已入正街。”

“甄猛回来了?”甄尧眉头一跳,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一旁的张瑛眉目思索,忽然开口问道:“甄尧大哥,甄猛将军回来了需要你去做什么?”

“这,甄猛是护送蔡琰两人回来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甄尧嘴角扯动,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两女背井离乡来毋极,尧理当照拂一二。”

“小妹能一并去吗?或许小妹也能帮得上忙呢?”张瑛显然不会轻易错过,当即开口道。

甄尧现在能不答应吗?苦笑点头,也就同意张瑛跟着一起去。知道甄猛已经进了城,甄尧走出张府后便疾步向前走,不妨刚路过自家门口时,被前院陪着妹妹嬉闹的甄宓给看到了。甄宓见自己三哥和张瑛路过,连忙跑跳出府,腻声道:“三哥你们去哪啊?”

“三哥还有事呢,小妹去陪妹妹玩吧。”甄尧这时候哪会再带着甄宓,连忙开口道。

甄宓听到甄尧说有事,眼睛提溜转动,她可是知道三哥若有正事是不会和瑛姐姐在一块的,既然两人在一块,即便有事也是私事。在甄宓想来,三哥私事就是自己的私事,事关自己,怎能不管呢?当即拉着甄尧手臂,开口道:“让宓儿也一同去,好不好?”

甄尧还未拒绝,张瑛便招手示意甄宓到她身边来,并开口道:“宓儿是你妹妹,此去也是让人家见见,我看挺好。”

“得,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心中如此想着,甄尧却是不再反对,任由张瑛拉着甄宓的小手前进。看着甄尧再三对自己让步,张瑛脸上的浓愁便渐渐化开。

三人是有着目的性的直奔城南主街道,而貂婵、蔡琰二女却是一会这看看,一会那瞧瞧,进城快一炷香时间了,还没走出半百米远。

甄猛进城后可不会带着百名兵卒就这样跟在二女生后,让兵卒们自己回营之后,甄猛只得小心跟在二女身边,同时暗道自家主公快点赶来。

甄尧带着甄宓、张瑛出现时,甄猛连忙抱拳道:“猛,参见主公。”可当他仔细往甄尧身边一瞧,脸色却是不自然了。

甄尧让他护送的二女将来什么身份他岂能不知?而眼前张瑛又和主公什么关系他身为甄尧心腹更是一清二楚。匆匆瞥了一眼正在一旁小摊前凑热闹的蔡琰二女,甄猛再次拜道:“猛见过大小姐,见过张小姐。”

张瑛略微颔首示意,甄宓也乖巧的点头道:“猛叔叔好。”就在说完此话后,蔡琰与貂婵也从小摊中买下了自己中意的玩意。

貂婵刚转身便看到了甄尧,双眉上挑轻笑道:“甄公子总算是来了,奴家”话说到这突然没了声音,因为她看见了甄尧身旁的张瑛与各牵甄尧、张瑛一只手臂的甄宓。

而刚刚转过身的蔡琰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双眼闪过一丝疑惑,脸上的笑意已然尽去,弯身冷语道:“小妹见过兄长。”

甄尧见二女脸色反应便道事情要遭,当即说道:“二位觉得毋极城如何?论热闹比之东都也不遑多让吧。我与你们介绍,这是我家小妹甄宓,甄宓快叫姐姐。”

听到甄尧如此说,蔡琰和貂婵都不由得松了口气,而甄宓此刻也是两只眼睛直直看着蔡琰二女,在自家三哥拍了拍脑勺后,才欢笑道:“宓儿见过二位姐姐,姐姐真漂亮。”

没有哪个女人不爱听此类的夸奖,特别是夸奖她的还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童,就连蔡琰也不好做出冷脸,露出缓和的笑容轻轻点头。貂婵却是比蔡琰要热情,低笑道:“原来是太守家的小姐,奴家霍氏有礼了。”

趁着眼下形势缓和,甄尧继续说道:“这位是张瑛,乃是张飞将军的妹妹。瑛妹,这两位便是蔡大家之女蔡琰与尚书令王允义女貂婵官霍碧。”甄尧刚说完便感觉到周遭空气急速降温,似乎有将空中雪花凝结成冰的可能。

“看来这甄太守还有不少红颜知己呢,当真是风流潇洒的很。”除了纯粹打酱油的甄宓,几人当中最自在的便是貂婵了。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张瑛,心中暗自盘算着。

“爹爹竟将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蔡琰心中却是酸楚,初次相见便被自己爹爹转手托付于甄尧,虽对甄尧有好感,但绝非挚爱。只耐父命难违,千里迢迢来了毋极,却看见甄尧另有欢好,蔡琰的委屈却是没有任何倾诉的地方。

“难怪甄尧大哥会将眼前两女带回来,相貌、身段、气质均是不差。且这两女都是高官显贵之后,出身也是好极,自己不过一庄户之女,怎么比得上对方士族名门。”

若说蔡琰心中委屈,张瑛却是眼前一片黯淡,可一想到自己为了让甄尧开心,苦练剑舞多年,心底又颇为不甘心就此输给蔡琰二女。再次抬头却是暗做决定,有些东西总归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甄尧大哥,二位姐姐车马劳顿,我们还是先带他们去歇息吧。”脸上恢复了舞剑时的自信,张瑛轻笑道:“两位姐姐,甄尧大哥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屋子呢。”

听着张瑛似是主人招待客人的话语,便是貂婵心底也有一丝不爽。嘴角微扬露出一丝诡笑,轻声道:“有劳张瑛妹妹了。”口中说着,心底却在想看来如今在毋极的生活也是平静不下来呢,就是不知道与宫中相比,毋极城内又有何花样?

见三女见面关系便如此僵硬,甄尧除了无奈摇头也只得暂先将此事放下,开口道:“都随我来吧,尧已为二位安排好了居住之所。”说完便拉着甄宓转身向街道前边走去,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同时面对三女了。

只有被牵着的甄宓时不时的回头望望蔡琰,又看看貂婵,最后又将目光落在张瑛身上,脸上泛起思索的神色时,也露出一点笑意。

甄尧给二女安排的院落在毋极城也不算小,只比张飞府邸略小一些。这么大的宅子,不管如何,住两个女子是足够了。而且这处宅子同样是在甄府旁边,与张府刚好将甄府夹在中间。

若是没有张瑛这杠子事,蔡琰、貂婵或许还会对自己的住宅有一番讲究。可方才之事发生,别说蔡琰,便是貂婵也不再多言,她们俩现在虽然不至于寄人篱下,但来了毋极,便只能听甄尧吩咐了。

一路过来蔡琰都没什么好脸色,此刻进了屋更是冷淡的要命,双眼直视甄尧,就差开口说出‘送客’二字了。

甄尧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点点头,开口道:“若是有什么不喜欢,尽管与我说便是了。尧就住隔壁,你们自己不愿来,可以派院内奴仆代劳。今日便早些歇息吧,赶了一天的路了,我已命人准备好了吃食。没有其他事,尧先告辞了”

蔡琰依旧不说话,貂婵只得欠身说道:“奴家恭送甄太守。”

“两位姐姐,小妹也告辞了,日后再聚。”张瑛见甄尧告辞,同样点头说道。一旁的甄宓自然是跟着甄尧回去,在跨出门槛时,突然回头道:“两位姐姐再见,宓儿以后再来与你们作伴”。.。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章四女见面(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天香楼的酒壶

安顿好了蔡琰、貂婵二女,甄尧回到自家后却是一阵头疼,看情形似乎三女间不好相处啊。35zww.com【“f”获取更多章节】想到张瑛为自己所做的付出,甄尧却是觉得说媒下聘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当然,这些事情自然不会由他一男子去做,甄尧只需将自己的意图说出,张氏与甄尧的二嫂齐氏便开始帮他张罗起来。齐氏是甄俨在两年前娶的,出身中山大家族的她,如今在甄府也算是第二号女主人。

古人的婚嫁规矩倒是有些繁琐,零零总总的杂事共需大半月之久,而恰好赶上了岁末,甄家也算难得的双喜临门。

当母亲与二嫂正在为甄尧的婚事操劳之时,甄尧已经将中山一郡年末的政务处理完毕,已经准备给自己手下文武放假了。假期自然不会很长,但至少也能让手下人好好歇上几日。

将手中竹卷放下,甄尧对一旁陈琳几人说道:“走,随我去医学院看看,回来这么久了都不曾去看望。”

听甄尧这么说,陈琳与许攸连忙放下手中事物,跟着甄尧一同走出太守府。医学院经过一段时间的试验与摸索,如今也能配得上学院二字了。以华佗为首,数十名大汉各地慕名而来的各类医者为辅,如今学院学生便足足八百人。

“主公,这医学院每月的花销可是不小,上月便是足足四千贯呢。”走至医学院的大门前,已经代替甄福掌管中山所有财政的陈琳咂舌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每餐都吃的是什么,居然有如此大的开销。”

对陈琳的抱怨,甄尧只得无奈摇头,想想后世开办学院,哪个不是赚的金银满钵,偏偏自己,不过是弄了个医学院,每年倒贴进去的钱就达百金之多。若是寻常太守,恐怕不用一个月就无力支撑了,哪还能继续开办下去。

“赚钱的方法有的是,尧根本没指望医学院能赚钱。”甄尧略微摆手,开口道:“这里面的潜在价值,可不是钱财能衡量的。便是花销再大,也必须开办下去。”边说着,甄尧已经跨入学院,可惜,堂堂一郡之主,在这居然连接待自己的人都没有。

甄尧眉头轻挑,以往来此总能看到有人四处走动,今日除去外面站岗的兵卒外,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带着一丝疑惑,甄尧三人继续向内走去。

“这屋子里没人。”“这边也没人。”甄尧走入学院,但眼前房屋都是空荡荡的,心下奇怪之时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既然其他课堂都看不到人,那里应该会有的。当即招呼上陈琳、许攸,向学院最内层走去。

医学院最内部有一间大礼堂,那是不久前新建而成的,也是专门为了听课人数众多而设立的大教室。当甄尧走近后,果然听到一声声赞叹从里面传出来。

许攸刚想上前敲门,却被自家主公拦了下来。甄尧摇了摇头,低声道:“既然是学生在听课,我等不可冒然打搅。就在这窗台边看看就是。”说罢便走至木窗边,双眼往屋内探望。

透过窗台,甄尧虽然极力想看到里面发生什么,奈何一颗颗脑袋挡着,甄尧除了能听到几声称赞外,其他的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在屋外站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有学生将门打开,一个个徐徐退出。

当学生看到屋外居然站着三位年轻学士时,纷纷侧目相望,甄尧却是笑意颔首。待数百学子悉数走出后,几十位中年医者也跟着走了出来。学生们或许不认识甄尧,但他们如何不认识中山郡毋极城的主人?见到甄尧来巡查,连忙上前行礼。

甄尧笑着点点头,开口道:“无需多礼,不知今日这是何事?居然所有学生、医者都齐聚一堂。”

“今日乃是年终考校之日,所有学生都在此考核。”几名医者中走出一位年岁稍长者,躬身解释道。

甄尧听罢了然,医学院年终考核可不像后世那般期末考做试卷一般,而是要亲手配置药剂、指认血管等深浅不一的考试。而考核结果也是有优良差别,优秀者能得到医学院的奖励。

而未能合格的可就倒霉了,原本一年就只有年终、正月十几几日可以回家,但考核没过,却是连这十几日都得在学院内度过。虽说所有的医者、老师都在学院内生活,但这些学生大部分还是有亲人在周边县治或是村落,年终时如何不想回家与家人一聚。

“考核结果如何?”甄尧刚问完便觉自己多此一举,方才看到大部分学生面上都带着笑容,而其中也有些许黯然失色的,相比这次考核是没能全数通过。

“回禀太守,八百一十三,有四十九人未能合格。”老医者捋须笑道:“有这些后生小娃陪着,这一年年终学院又能热闹一回。”

而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华佗也在三名弟子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见到甄尧,笑着开口道:“太守来此,老夫未能出迎,还望勿怪。”

甄尧笑着回应道:“无妨,无妨。今日想起有许久没来,便来看看,学院内可曾缺少什么?如今年末了,也让这些命苦的孩子,能够舒服两日。”

“太守自建立医学院以来,一直大力扶持,如今学院是不缺吃用的。”说到这华佗不得不佩服甄尧的决断,身为医学院院长,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些医者每月拿的月钱比之不少大汉官员还要殷实。

不但如此,还有学院所有花销全是由甄尧一人承担,便是如此破财之法,华佗身为医者,对甄尧可是感激不已。想到此,华佗继续说道:“倒是老夫愧于面见太守,如今医学院却是未能培养出多少合格的医者。”

“华老莫要如此说,此番讨董,若无华老在学院内培养出的医者随军而行,不知有多少兵卒将死于不治。”甄尧拉起想要躬身下拜的华佗,开口道:“尧征战沙场,终究是做屠夫,而像华大家这般的医者,救济万民于水火,才是如今大汉最需要的。”

在医学院与华佗等医者共用午餐后,甄尧也不再久待,这些医生并不喜欢和官员打交道,能和自己如此客气,除了自己供他们吃住外,也就是看在自己扶持他们医者这个行当而发出的感激。甄尧心中明白,午饭过后也就带着许攸、陈琳两人走出了医学院。

走出学院时,空中飞雪依然在往下落,这一场大雪持续的时间已经足足大半月了,奈何却不见雪势减弱。长靴在雪地中踩过,留下的是足足三四寸高的印迹。

“嗯?有酒香味。”沿着街边走过,许攸鼻子动了动,忽然指了指一旁茶肆,在甄尧身边低声道:“主公,你看那人好生奇怪,在茶肆中居然抱着酒壶喝酒。”

甄尧和陈琳顺着许攸所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位年纪轻轻的粗衣文士,右手抱着一个酒壶,身前放着两碟小菜,正在那美滋滋的吃喝。

“此人倒是有趣,反正不急着回去,不妨进去瞧瞧。”甄尧心中好笑,有了一丝兴趣后,迈步走了进去,故意大声说道:“店家,给我上两壶好酒暖身,再来些小菜。”

“这位公子,我们这茶肆,没有酒食。”茶肆主人见甄尧三人进来,原以为有能又赚到一笔,奈何甄尧一开口便让他难堪,只得低声说道:“要不公子点壶热茶?茶水也能暖身子。”

“喝茶?本公子什么茶没喝过?还需来你这小肆喝茶?”甄尧却是努力装出一副二世祖的模样,冷哼道:“这人都有酒食可吃,怎的本公子来了便没有?你莫非欺我比不得这人?”右手非常不礼貌的指着一旁喝酒男子,惹得许攸、陈琳相视一笑。

“这位公子的酒食是自带来的,我们茶肆的确没有啊。”茶肆主心底叫苦,平日好好的做这小本买卖,看着这天色总是下雪,便想着再出摊几日,早知今日会遇上如此刁难自己的公子哥,便是不做了买卖也不出门了。

茶肆主面色尴尬,甄尧却是嚣张的很,一旁端着酒壶的年轻文士见此只得开口道:“你等莫要难为这茶肆主了,若是不嫌弃,可与我共饮几杯。这酒食本就不是店家的,你再逼他也拿不出来。”

“你倒是大方。”甄尧本就不会为难一个店家主,将文士手中酒壶拿过后,往鼻尖一嗅,开口道:“好酒,难怪香飘几丈外。兄台好口福啊,这等佳酿可不好寻。”

“酒是好酒,奈何这价钱也是不低。”文士无奈摇头,见到甄尧一口便灌下许多酒水后,又心疼道:“诶,诶,我请你喝你不能把它喝完了,还我,还我。”

“这人倒是有趣的很。”心中想着,甄尧也就放下酒壶,此刻将只剩半壶酒的酒壶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却是皱眉道:“这酒壶好生眼熟?是哪的?”

“哦?你还认得这酒壶?想来也是天香楼的熟客吧。”文士一听甄尧提到酒壶,似乎也不计较这个不认识的人喝掉自己半壶酒的事情,反而兴趣盎然的开口道:“我可是知道,在天香楼里,这样的酒壶只有不足百只呢。”。.。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八十七章天香楼的酒壶(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天生郭奉孝

“天香楼,不足百壶?”甄尧听罢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复而问道:“兄台是喝了花酒出来?还把楼里的酒食也带出来了?”这人当真是极品,在城内勾栏吃喝,居然还打包带走。www.65txt.com【“疯狂”获取更多章节】

“这是自然,反正我已买下了,难道我在哪吃他天香楼也管得着?”年轻文士脸色一红,开口说道:“这天香楼吃喝真贵,不过住一晚,吃喝两餐,就把我几年积蓄给花销完了。”

年轻人口中的天香楼甄尧自然是熟悉的,他可是天香楼的主人,不过这天香楼可不像天然居那样是酒楼生意,它做的是汉末时期的勾栏生意。

甄尧清楚这个时代能经常逛勾栏的不是士族子弟,便有些钱粮的小财主。故而天香楼的品味以及服务也是高于大汉其他地区的勾栏。档次高了,那收费自然是不同的,甄家美酒以及各类美食更是比之天然居还要贵上一分。

看眼前士子应当是寒门子弟,他们或许可以逛的起大汉其他的勾栏,但来天香楼,怕是口袋吃紧的很。摇头一笑,甄尧开口说道:“听你说话应该不是冀州人士,反而更像颍川口音,颍川才子这么空闲?跑来毋极只为了一品天香?”

“咳,咳,”见甄尧似是嘲讽自己,年轻文士面色一红,干咳两句低声道:“我本是来冀州远游,奈何一夜不慎,将口袋里的钱财都花销干净,唉,现在便是想回颍川也回不去了。”

“如今已是年末,你却身在异地?莫非丝毫不想念家中亲眷?”甄尧眉头微皱,他开天香楼本就不是为这些寒门子弟开的,而眼下这士为了逛一次天香楼而把回家的路费也给花完了。双眼扫了眼身前文士,甄尧却是心中不喜,说话也带着一丝责问。

“亲眷?”提到这两字,年轻文士看着茶肆外的飘雪,从甄尧手中拿过酒壶猛灌一口,放声叹道:“想我郭奉孝自幼起便父母双亡,在这世间又有何亲眷可言?”

“你是郭奉孝?”甄尧却是被眼前文士所说给吓了一跳,他居然自称郭奉孝?那个死后还令曹操哀叹的鬼才郭嘉?

年轻文士诧异的看着甄尧惊讶开口,皱眉道:“怎么?‘郭奉孝’三字还能有假不成?又有谁会冒充我姓名?莫非公子身边有人与我同名?”

甄尧压下心底的惊奇,开口道:“这倒没有,不过我曾听人言,多年前颍川有一少年郎,得八龙之一的荀爽称赞为少年才俊,那人姓郭名嘉。三五中文网”

“荀师?”年轻文士低吟一声,开口道:“我便是郭嘉,郭奉孝不过才俊之名不敢当,只是一名不受重用的小卒罢了。”

甄尧见他承认身份,急声道:“在下与几位颍川才子都有来往,以奉孝兄的才华便是颍川这才子之乡也是少有出其右,怎会不受重用?”

“嗯?”郭嘉此刻略微皱眉,这人与自己不过一面之交,至多也就是半个‘交盏’之友,为何如此关切自己?心中琢磨不透,郭嘉摇头一笑,开口道:“得长辈抬爱,才有了些许胡闹之名。离开颍川,嘉如今却是落魄至此地步,谈何才华”

“落魄?”在脑中极力搜索着与郭嘉有关的记忆,在他出仕生涯中有何事能与‘落魄’沾边?出仕曹操以后自然是不可能,那之前?如此想着,甄尧双眼一亮,开口问道:“奉孝兄这般年纪应当已经出仕了吧,不知在何处谋职?”

听得甄尧相问,郭嘉略微摇头,开口道:“我如今已是白身,被人从渤海赶出来了。”郭嘉倒是洒脱的很,刚见面的人,也能将自己的丑事说出来。

心道果然如此,甄尧脸上却是露出诧异之色,开口问道:“渤海?那不是袁家长子所领,以袁家人的眼光,莫非还识不得奉孝之才学?”

“袁家?”郭嘉面色黯淡,他原本以为四世三公的袁家会赏识自己所学,可袁绍却是以出身用人,自己便是再有才华也改不了自己身为寒门的事实。

想着自己去渤海连袁绍都没见过几回,不由得苦闷道:“袁本初连话都不愿与我说,如今他远处洛阳,渤海交由心腹大将颜良、文丑二人。二人嫌我在渤海碍眼,却是将我赶了出来。”

“被赶出来的?”甄尧目瞪口呆的看着郭嘉,若是郭嘉觉得袁绍不是明主自己出来,甄尧觉得合情合理。但他居然是被颜良二人赶出了渤海,当真的意外之极啊。

郭嘉将酒壶中的佳酿悉数灌入口中,右手擦了擦嘴角,豪爽说道:“其实这样也好,离开渤海我也不用再看袁家那些人眼色,如此潇洒行走大汉,却是畅快之极。”可这份豪爽,甄尧分明听出了几分不甘与失落。

“奉孝兄恐怕是没说实话吧,若真毫无芥蒂岂会如此作为?”甄尧却是在郭嘉身旁坐下,摆手道:“奉孝兄别说,让我先猜猜你此行目的。既然是从渤海而来,想必不是来玩的,毋极乃是中山郡治,奉孝此来可是向中山太守自荐来了?”

郭嘉眉头微皱,眼前男子仅凭几句话就断定了自己来意,看他这身打扮应该是毋极世家子弟,难道毋极不是城内繁华,就连文士也出众的很?不过既然被看出了目的,郭嘉也不隐瞒,点头道:“嘉却有此打算,奈何城内天香楼太过迷人,一踏入便是难以自拔。”

若是换个人这么说,甄尧自然不会不信,但说出此话的是郭嘉,或许他是个浪子,喜欢留恋于勾栏,但说他会沉迷其中,甄尧是绝对不相信的。当下摇头道:“依我看,奉孝并非沉醉其中,而是心底不安难定,是怕再次遭到冷遇吗?”

“你”郭嘉双目直瞪,眼前男子居然能看破自己心中的挣扎,当真是可怕的心思啊。“罢了罢了,毋极有像兄长这般的才俊,何须郭嘉效劳。我郭嘉竟自视多谋,却连自己内心也隐藏不住,可笑,可悲”言毕,郭嘉放下手中酒壶,缓步向茶肆外走。

见奉孝要走了,甄尧连忙开口道:“奉孝慢走一步,你如今连钱粮都一点不剩,此刻出去岂不流落街头。不如随尧回甄府,至少可以有个安身之所。”

“寒门子弟不劳兄多问,嘉”郭嘉话说到这身形突然一顿,回过身开口问道:“方才兄长所说自己是何府?”

“莫非毋极城还能有两个甄府?”甄尧同样起身,开口道:“奉孝之才,尧早有耳闻。然袁本初不识奉孝才学,才令奉孝能于今日与尧相会。不知奉孝可愿移步,入甄府一叙?”

“颍川郭嘉,见过太守。”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郭嘉当即恭身行礼。

甄尧上前将郭嘉扶起,开口道:“不必如此拘谨,如此非奉孝真性情。我与你介绍,这二位一是我府中主簿陈琳,一是尧帐下军师许攸。”

郭嘉听罢面色一松,开口笑道:“二位大名嘉也有耳闻,今日能够得见,当属庆幸。甄太守,说不得今日嘉要叨扰一宿了”

“无妨,无妨,哈哈”甄尧摇头大笑,他真是得天眷顾,未想从街道上走过也能寻到郭嘉,如今更是将他邀入府中。甄尧有自信,将郭嘉带入府中,一定能够将其收人麾下。

带着郭嘉走向自家,许攸、陈琳二人很自觉地与甄尧在路上告别,他们是看出了自家对那寒门士子的重视。虽然两人都不认为郭嘉会有多大的能耐,但自家主公的面子却是不能拂的,对郭嘉道一声贺,也就不再掺和。

甄尧刚回到家,二嫂齐氏便来寻他商量着买办彩礼之事,可看到甄尧正要待客,只得回身内院,毕竟他一介女流不好这样出现在甄尧与其客人面前。

甄尧与郭嘉的谈话倒是十分愉悦,其实郭嘉在知道与甄尧身份以后,心中便有人断绝,跟着甄尧走入府内更多的原因还是自己身无分文,不靠甄尧的话,他真的露宿街头。

当看到自己按桌前摆下的酒食与旁边的酒壶时?郭嘉却是诧异之极,因为这酒壶和他从天香楼里拿出的酒壶太像了。甄尧见到了郭嘉眼底的惊疑,便开口道:“不用怀疑,那天香楼与天然居一样,俱是我甄家的产业。”

郭嘉已经改口了,不过因为改了口,反而更是毫不掩藏自己那浪子的作风,摇了摇酒壶,开口问道:“主公,主公也操此贱业?嗯,这酒却是比天香楼的还香醇,嘉从未尝过如此佳酿呢。”

“既然都是为了赚钱,又有何贵贱之分?”甄尧摇头一笑:“至于天香楼的酒水,若不将其夸大引起你等文士竞相追捧,又如何能让你们心甘情愿的掏出钱财?楼中酒酿虽也不错,但比起尧府中自酿,还是差了少许。”

“原来如此,主公不但文韬武略,便是这为商之道也是熟稔之极。如此说来,嘉日后却是不怕没有酒水喝了。”说罢郭嘉也想起一事,自己主公似乎少年便有作为,甄家的财产短短几年便翻涨十数倍,全赖自家主公的行商才能啊。。.。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章天生郭奉孝(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婚

安排一处住宅给郭嘉,并先预支了半年薪水与几坛府内美酒后,甄尧便送走了喜色满脸的郭嘉。35zww.com【来自疯狂f】刚回自己小院还没歇下,却是被母亲和二嫂给拉了出来。

甄尧不用想便知道事关自己和张瑛的婚事,果不其然,见了母亲后,张氏第一句便是:“张家已经把彩礼收下了。”

“瑛妹收下了吗?”甄尧两眼一亮,张瑛收下了彩礼,那就说明她对自己的心意是没变的。想着张瑛对自己的点点滴滴,甄尧暗自决定,此身必不负瑛妹。

而就在甄府隔壁,张父与张飞、张瑛三人却是看着眼前彩礼。沉默片刻,张父开口道:“瑛儿,你当真愿嫁入甄家?要知道,甄尧虽是明主,可这男女之事,终究不会只待你一人。”

“小妹”张飞低喊一声,却是不知该如何说。甄尧是他的主公,主公娶多少女人他是管不着的,奈何或许其中便有一人是自己妹妹,张飞心情也复杂的很。

张瑛虽然希冀甄尧也像自己父亲那样一生只爱一人,但她也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当下开口道:“父亲,大哥,瑛儿多年前便心属甄尧,何况像他这般的男儿,三妻四妾便是正常不过,瑛儿心里早有此思量。”

张瑛说完后,张父重重点头,他对甄尧是非常满意,光论自家儿子跟着甄尧所学所得,便让他心有感激,如今张瑛自己考虑清楚了他也就不再多说。

张父不说话,张飞却是拍着胸膛开口道:“小妹放心,主公为人重情重义,你与主公相知相交近十年之久,绝非其他女子以美色、艺技能够比肩。这事上,为兄定是站在你身后的。”

“嗯。”低吟一声,张瑛轻轻颔首,想着今日收下甄家彩礼,要不了多久就得与甄尧完婚了,如此念想,心中既是期待又是紧张。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一年中的最后一日终究是要来临了。甄尧按照惯例,中午在太守府大宴群臣,同时也让帐下文武互相认识、熟悉。举起手中酒樽,甄尧看着场下文武心中满是激荡情绪,比之几年前他初任太守,如今自己帐下,当真是文武齐备。

坐在左边的是文官一系,依次是许攸、陈琳、华佗、郭嘉,而右手便却更是热闹,甄家三位家将不消多说,张飞、徐晃也是坐在前头,而新来的张颌、高览也是满脸红光。***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摸了摸下巴,甄尧朗声道:“诸位,今年毋极又有所增强,这是你等的功劳,满饮此杯,尧以此答谢诸位定力协助之情。”

“我等,多谢主公”底下张飞等人也不矫情,答应一句便与甄尧同饮一杯,新来的张颌、郭嘉看着这等主臣和睦的场景却是心中艳羡,艳羡之后又有几分庆幸。不管从前如何,现在自己也是主公帐下一员,自己将以此为荣耀,用生命去守护。

午在太守府一场大吃大喝,再次将甄尧与帐下文武的关系拉近。而晚上,却是各回各家,在这新年来临之夜,或陪陪家人,或回想自己这几年所得。

夜晚在家中庭院中摆下酒宴,以往只有甄宓小丫头不安分的乱窜,现在却是换成甄脱、甄姜两个小丫头四处捣乱,而甄宓却是静静的坐在甄尧身边,时不时的给自己三哥夹菜或是斟酒。

“姜儿要吃”不知甄姜什么时候来到甄尧案桌旁,突然探过脑袋将甄宓夹来的食物一口咬下,刚放入口中咀嚼,便张大了双唇,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烫,好烫。”边说着,眼角都给烫出些许泪珠。

“不守规矩,还不过来”张氏恰到时机的开口呵斥道,甄姜眼泪巴巴的吐掉惹祸的热食,嘟着嘴走回张氏身边坐下。而在张氏另一旁,甄脱却伴着鬼脸,似乎在对自己二姐说:不带我一起去抢吃的,你就会被烫着。

甄宓却是抿着嘴轻笑,自己两个妹妹就像她幼时一般,只是现在自己长大了,不能在这般胡闹了。忽而又抬头看看三哥,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当时间跨入子时,所有大汉子民便向中平元年告别,而甄尧,也因为一整日的酒醉而沉沉睡去。当中平二年(191年)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来,天边的雪花已经消失不现。

“下雪不冷化雪冷啊。”刚刚从床榻上醒来的甄尧不由得紧了紧衣被,抬头透过窗户往向屋外院落,屋檐已经开始滴水,想必是屋顶的积雪开始融化了。

起身穿衣走出房屋,看着天边骄阳,甄尧心情说不出的舒畅,今年第一日天色不错,想来是个好兆头吧。虽然甄尧给陈琳几人都放了几天假,但他白天还是得去太守府坐着,谁知道这时候会不会有急报传来。

百无聊赖的在太守府翻看去年的政绩总结,甄尧是颇为满意的。相比前一年,去年全郡粮食总产又多了足足八千石。“看来冀州经过黄巾前后的大旱期,又有风调雨顺的日子了。”低语一声,甄尧继续往后翻看。

“铁矿山的矿产量似乎到极限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再去寻找新的矿源,否则很多东西都无法推广。金矿倒是不急,反正金子并不会有太广泛的运用。嗯,之前安排的县丞是时候换一批人了,不能让他们把持县务太长,否则容易贪污啊。”

“要做的事情还不少,再等等,等这正月结束吧。”甄尧右手敲打着案桌,心中默默盘算起来自己所计划的事情应该安排在何时最为合适。

奈何政事还未来得及安排,甄尧自己的私事却是到了紧要关头了。原本就定的是正月初五的婚期,此刻天气正好,白雪已经化为春水,一片片新绿从四周悠然而生,却是最适合嫁娶的日子了。

甄尧大婚,确实是八方云动,不但毋极城内有动作,就连毋极城外,冀州外也是有所反应。与甄尧交好的刘备、曹操等人纷纷派出下手使者带上礼物在婚庆当日赶至。就连已经将甄尧视为眼中钉的袁绍,甚至出手对付甄尧的韩馥也都有贺礼相赠。

将各路使者交由陈琳去接待,甄尧却是登入张府了。为了准备婚庆,这段日子他可是连张瑛的面都不曾见到,再次来临,却是以准女婿的身份拜见张父了。

张父今日显得也十分开心,能在不惑之年看着自己女儿嫁了一位如意郎君,张父心底的愿望也就完全实现了。而在府内寒暄几句,甄尧终于再次见到了张瑛。

头上戴着金钗玉簪,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红色喜袍,见到甄尧时双颊霎时泛红,甄尧这段时间没能见到张瑛,张瑛又何尝不是在自己屋子里苦思冥想。一边暗骂甄尧的花心,一面却又心中甜蜜的想着,自己总算是第一个嫁给甄尧的。

婚庆当日的礼节倒是不多的,虽与甄尧后世记忆所知的婚礼有所不同,但大概还是相仿的。从太阳西偏时婚宴便在甄府开始,而当太阳落山后,所有宾客已然入座两旁,没有任何人觉得在这会耽误自己时间。

好不容易应付完周边宾客,深知‘*宵一刻值千金’的甄尧很快便扶着府内长廊来到自己的新婚小院内,而此刻张瑛却是已经在屋内等候着了。

“尧哥。”看着甄尧就醉醺醺的来到屋内,张瑛连忙起身给甄尧倒上醒酒茶。甄尧接过木杯便一口灌下。茶水进肚,甄尧却是清醒了少许,看着眼前张瑛那略显急促的眼神,借着酒劲将其往怀里一带,张口在其耳边说道:“今日终与瑛妹结为连理,此乃我甄尧平生大幸。”

一股股热气喷洒在耳背上,张瑛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回过头来。双唇交映,未经人事的张瑛只能笨拙张开樱桃般的檀口,任由心上人的舌头滑过自己的唇齿。

“呀”突然被甄尧抱起,张瑛不免惊叫一声,可惜此刻甄尧是无暇他顾了,右脚轻轻一带便将房门关上,随即抱着怀中佳丽便走进室内床榻。

衣衫落尽两相对,翻云覆雨不曾眠。“啊”伴随着一声夹杂着幸福的痛哼,张瑛便已知晓,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属于甄尧了,不但是自己的心,也是自己整个身体。

“尧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或许是从小跟随父亲、大哥学武,之后有勤练剑舞,张瑛的适应力较之其他女子却是强了不止一筹,一番**之后,趴在甄尧背上,右手画着圈圈,一边吐气问道。

“自然是记得的。”甄尧右手爱惜的抚过张瑛的脸蛋,脑海中也回忆起十年前与张瑛相见的场景。

“我看你那把剑不像是真的,不过丁点大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拿得起十几斤的铁剑”甄尧初见幼时的张瑛,看着小丫头怀里抱着一把卖相不错的宝剑,便开口说道。

“真的好厉害,比公孙大娘舞剑还好。”这是甄尧在确认宝剑真伪后,看着张瑛别扭的舞动宝剑时,不忍打击对方时的称赞。

“谁能把你娶回家中,那可真是享福了。每日吟诗作画,还能有佳人舞剑在旁,找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盖几间房子,养些牲畜,日子肯定逍遥快活。”这是张瑛舞剑已有进步后,甄尧口花花式的赞叹。可当初的甄尧又如何知道,娶张瑛的会是自己呢?而那幼时的幻想,在这纷乱的大汉中,却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婚!(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小丫头落泪

清晨微光透过门窗射入甄尧新婚的小屋,眯着眼睛半睡半醒的抬起脑袋,甄尧却听见屋外似有吵闹。35zww.com【“疯狂”获取更多章节】略微皱眉,轻轻将张瑛从自己身上挪开,穿起衣物后走至房门边。

“吱”随着屋门打开,院中的吵闹声似乎也停了下来,甄尧刚打开门便看见一个人影扑过来,没来得及伸开双臂,腰间已经被一双手臂给环抱着了。甄尧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家小妹来了,不过这情形似乎不对劲啊,怎么小丫头还哭起来了?

右臂伸出将甄宓抱在怀中,左手刮动自家小妹的琼鼻,甄尧开口问道:“怎么哭了?告诉三哥谁欺负你了?”

“三哥说话不算,三哥不疼宓儿了,三哥不要宓儿了”小丫头眼角落着泪,嘴上说话却是一点不慢,双手收回后放在胸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三哥怎么说话不算数了?”甄尧心底郁闷不已,自己没招惹到这个小丫头啊,怎么她又怪起自己了额。

“三哥说过的,”甄宓却是睁着通红的眼睛指了指屋门,“宓儿想进去便可以进去。现在不行了,三哥有瑛姐姐,就不要宓儿了,宓儿进屋都不肯让。”

“是谁这么大胆子不让宓儿进屋的?”甄尧一听心底一惊,这个小丫头真会闹,自己新婚第一天也是不得消停会。不过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让甄宓先别哭了,只得板起脸,低声问道:“小妹想进屋里来,自然随时都可以进来,谁敢拦你?”

甄尧这话倒是多此一问了,眼下院中除了他自己与甄宓外,就只有在门口候着的侍女冬梅了。只见冬梅惶恐且欲言又止的模样,甄尧心中也差不多明白了。想来是甄宓这丫头一大早跑来叫门,被冬梅拦了下来,这样才惹得小丫头哭成这摸样。

“还不下去,这里不用你伺候。”甄尧苦笑着向冬梅示意让她离开,后者也是聪慧之人,见此连忙点头,迅速从院落门口消失。

看着冬梅离开了,甄尧便抱着甄宓走入屋内,开口道:“好了,不哭了。不让宓儿进来的坏蛋被三哥赶走了,再哭三哥可不喜欢了。”

“嗯,”哽咽着停歇了落泪,甄宓才仰着脑袋看向自家三哥,撑着眼睛开口问道:“三哥还会像以前那样疼宓儿吗?三哥会不会不理宓儿?”

“自然不会不理小妹了,三哥何时不疼宓儿了?”甄尧好气又好笑的宽慰着甄宓,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瓜子,天知道这么小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www.65txt.com

“嗯,三哥最好了”小丫头得到甄尧的再三保证后,很快便转涕为笑,在甄尧右脸重重香了一口,又皱眉道:“三哥没有洗漱,好脏好脏,宓儿不要三哥抱了,宓儿去找妹妹们。”如此说着,甄宓很快便从甄尧身上爬了下来,眨眼间便跑跳着消失在院落前。

“尧哥还是这般疼爱宓儿妹妹啊。”不知何时张瑛已经走下床来,因为昨天刚尝滋味,此刻下面依旧是隐隐作痛的,扶着屋内桌案才勉强走至甄尧身后。

“自家小妹,就像益德疼你一样吧。”说出这句话时,甄尧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自己对甄宓如此的好,真的只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吗?

听着甄尧的解释,张瑛略微摇头,不过她也不再多言,初为人妇的张瑛此刻满脸都是幸福之色,上前两步却因为下面太过疼痛,口中发出一声痛呼。

这里刚走一个甄宓,现在自己还得继续照顾张瑛,甄尧只得摇头。将张瑛扶稳后,开口道:“再多歇息会吧,看你这样子,根本没法下床走动。”

“不能再歇了,今早还得去给母亲问安呢。”张瑛却是不肯,他可不想自己嫁入甄府第一天就因为礼数而被甄家长辈不喜,虽然昨天贪欢的有些过了,但张瑛还是勉强穿衣起床。

张瑛坚持,甄尧难得的伺候一回他人穿戴,当两人走出屋门来到正厅时,母亲张氏已经坐在首座上了,在她身旁的便是甄尧二嫂齐氏。

一番嘘寒问暖过后,张瑛总算融入了甄府这个大家庭。与几位长辈见了礼,张瑛已经跪坐不住了,只得让甄尧再扶她回房歇息。

新婚男女总是食髓知味的,连续几天甄尧都是天还未黑便拉着张瑛歇息,而第二天却是日上三更了才起来。张瑛虽然也享受现在的欢快生活,可她同样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被自己纠缠着而误了大事。

正月初十的夜晚,红潮刚退的张瑛慵懒的趴在甄尧胸前,小脑袋略微上抬,轻声说道:“夫君,如今正月已过一旬,你该把心思放在政务上了,中山郡偌大的地方可都靠你呢。”

“尧这样陪着瑛妹不好吗?”甄尧闻言一笑,低下头将鼻子凑至张瑛黑发前,深深一嗅,开口说道:“这样的日子当真是赛过神仙啊。”

“不可以了,夫君有自己的抱负,怎么为瑛儿一介女流而忘却。”张瑛略带气恼的捶了捶甄尧左肩,轻声道:“若是夫君在这般下去,瑛儿岂不成了罪人。”

“好,好,你有理,明日便依你所言,不过今夜嘛,还是及时行乐的好”甄尧说罢身子突然翻转过来,将张瑛压在身下,惹得张瑛一声惊呼,之后喘息声、呼喊声渐渐传出,其中美妙不足为外人道也。

张瑛都劝自己要收心处理政务了,甄尧自然不会继续贪欢享乐下去,第二日便恢复以往的工作时间。见甄尧新婚之后没几日就投入到太守工作当中,许攸等人虽未言明,但彼此见对甄尧的评价却是更高一筹。

又是一旬日过去,中山郡此时正处平稳发展之势,陈琳却是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在太守府中。见甄尧就坐在首座上,连忙躬身道:“主公,琳已经将檄文写出来了。”

“哦?讨逆檄文写出来了?”甄尧顿时放下手中事务,将陈琳从衣袖中取出的竹卷打开来,仔细一看:

“时有董卓嚣张跋扈,今冀州刺史韩馥同为逆党,昔日联军讨董时,不甚用命。然待我军回撤,引兵击之于赵,其心可诛……现今,中山郡守尧,愿率一郡将士陈兵于魏郡,擒杀贼寇,削去董贼之臂膀,世人共鉴之”

看完后甄尧略微点头,开口道:“嗯,写的倒是挺直白,待我印上郡府印信,便传至各州郡吧,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对这篇檄文的反应。”甄尧说罢,周围许攸、郭嘉等人无不大笑。

陈琳所写檄文很快便传出中山,常山、河间、涿郡三先接到檄文的,不过三方对此事却是各有各的看法。因为几次领兵俱有功劳,讨董结束回到幽州的刘备已经被同宗的刘虞封为涿郡太守,而此刻刘玄德正与麾下文武琢磨着手中所持檄文。

“早就听闻甄尧再回军时遇上了埋伏,不想是韩馥所为。以甄尧的性格,忍到现在才发难,恐怕是无法善了的。”开口说话的是刘备帐下的文士简雍,刘备在当上太守位之后,这位同乡友人便前来致仕了,如今已是刘备不可或缺的臂膀。

关羽却是对眼下的檄文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实力强的要开战,那直接打就是了,何必弄些虚假的东西出来忽悠世人,当即开口道:“大哥,我等何须理会冀州之事?甄尧若真与韩馥动刀兵,我等至多保他后方安稳便可。”

幽州刘备对此檄文表示默认,冀州的韩馥看到檄文后却是大发雷霆,他好歹也是一为州刺史,如今在甄尧口中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董贼党羽。可生气之后却是一阵担忧,他已经将甄尧得罪死了,如今甄尧发下檄文,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领兵杀来,他该拿什么抵挡?

韩馥消停了,下方一文士出列躬身说道:“主公,唯今之计,当发出檄文痛斥甄尧狼子野心,妄想独霸冀州,以正主公之名声。”开口说话的是荀谌,韩馥帐下少有的智谋之士。

“单单如此断然是不够的,主公还需加固城池,囤积战备,操练兵马,以期与甄尧相抗衡。”荀谌刚说完,另一人也开口了,乃是冀州少有的顶尖智士沮授。

沮授和荀谌说的是不错,可韩馥如今却是兵少将寡,且甄尧檄文已经发出,此刻他再颁布檄文,效果肯定是会大打折扣的。不过即便如此,也是比干坐着要强。韩馥思虑片刻便将这两事交予出谋的两位文士来办,他如今手中能用之人是越来越少了。

荀谌的动作很快,不过一日后一篇千余字的斥责文书便摆放在韩馥面前,韩馥草草看了之后连忙印上自己的刺史大印,同样以快马带出传遍整个中原。

先后接到甄尧、韩馥两封檄文,身处洛阳的袁绍摸着下巴低声道:“此乃天赐良机,若不趁此时夺了冀州,日后怕是没有这般机会了。甄尧,韩馥,你们先闹把,闹够了我袁本初再来收场”

“甄尧又有动作了?怕是这一战打起来,冀州就得改头换面了。”身在兖州的曹操接到檄文,轻声说道:“文若,兵马粮草辎重可已整备齐全?”

“主公放心便是,城内粮草足够主公出征三月。”听到曹操说话,一旁的青年点头笑道:“如今刘岱已死,拿下兖州仅需月余即可。”。.。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九十章小丫头落泪(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奉孝之谋

官说完,张飞等人也迅速出列抱拳道:“主公只管安坐城中,那韩馥老贼在飞看来不过一将死这人,不出半月,飞定攻克魏郡,将其头颅献与主公。www.65txt.com”

甄尧见张飞、徐晃等人信心十足,心底也开始琢磨起来,这一战到底是自己打还是让张飞领兵打?自己领兵固然能够以稳妥的方式进兵,但一旦自己出征,张飞等人就失去了独自锻炼的机会。

目前敌对的韩馥不算强,不趁着这时候让张飞等人多积攒些领兵经验,日后碰上强敌,胜负可就难料了。心底有所顾虑,甄尧权衡再三,还是点头道:“便依你等所言,此战尧便在毋极城内,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就在甄尧准备分派兵马出征之时,郭嘉却出列抱拳道:“主公,嘉有一事,还需告知主公。”

郭嘉加入毋极阵营也有一月了,不过这一月间,甄尧却没见他有任何作为,不想此刻突然开口,当即点头问道:“奉孝有何要说?”

郭嘉走到哪身边都会带着一个小酒囊,此刻出言之前还取出小饮一口,才缓缓说道:“启禀主公,冀州北临幽州,西面并州,南有青、兖二州,嘉说完了。”

如此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说出,不但张飞等人不解,便是甄尧也暗自琢磨,他可不相信郭嘉第一次进言会是一句废话。

虽然郭嘉爱酒的嗜好与自己相仿,但张飞却是皱眉说道:“我看郭祭酒怕是还未醒酒,冀州周边是哪几州便是找个常年行走大汉的商贩都一清二楚,何须祭酒在此时说出。”

“冀州周边?”张飞说完,下方陈琳和许攸却是先后反应过后,后者躬身拜道:“主公,攸谋划不当,险些误了主公大事,还望主公恕罪。”

陈、许二人先后反应过来,甄尧也当即明白了郭嘉的意思,若是自己真的把冀州都打下来了,那自己将数面与大汉其他诸侯相对,这战线拉的太长了。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甄尧连忙问道:“那该如何处理?檄文已发,若不出兵必然被天下人耻笑。”

甄尧问完,许攸和陈琳便将目光看向郭嘉,两人原本以为这个嗜酒如命的年轻文士并无所长,没想到今日却是将自己等人谋划的策略中最致命的错误给挑了出来,眼下已经想通了处理方式的许攸倒不急着开口,反而很是期待的等着郭嘉回答。***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回禀主公,这兵自然是要出的,只不过目标需要再改动改动。”郭嘉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主公可命张颌领三千兵马攻向河间、安平两郡,以张将军对河间的了解,想要全取河间郡断然无碍,之后可就地驻扎,以挡袁绍渤海兵马。”

“以高览领兵两千攻克常山、赵国两郡;张飞与徐晃两位将军可领兵八千,杀入钜鹿,陈兵于钜鹿与魏郡相交之地,威慑魏郡邺城。如此冀北六郡皆入主公掌内,一可避免四面交兵之险,二能为主公大大减少损失兵马数目,何乐而不为?”

甄尧默默点头,郭嘉所言确实是最稳妥和划算的计策,但他心中也有顾虑,当即问道:“计是好计,奈何此次出征便是征讨韩馥,若是对魏郡不管不问,那之前檄文岂不成了空谈?”

“主公以为那韩馥还能稳坐邺城?”郭嘉对韩馥却是不屑一顾,当即开口道:“如此佳时,袁绍怎会作壁上观。如今他坐拥东都,想要兼顾渤海必然将中间道路打通。依嘉所料,或许张将军还没能在钜鹿安扎下来,魏郡却已易主。”

“如此说来,这一战看似是尧与韩馥拼杀,实则对手早已换成袁绍了?”甄尧眉头微皱,对付韩馥让张飞等人领兵并无不可,可对手是袁绍,以他帐下文武兵马的繁盛,怕是非得自己领兵了。“那尧如何能干坐城中,此战还得我亲自领兵应敌。”

“主公,此战当以守为主,主公切不可有此刻与袁绍决战的念头。”见甄尧又提出亲自领兵的想法,郭嘉也顾不得潇洒了,当即说道:“袁本初根基厚实,如今更新得洛阳城,此刻主公将不过五六之数,兵马也仅仅两万,此刻与之大战绝非智举。”

许攸在郭嘉说完后,也抱拳道:“主公,奉孝所言不差,此战便由益德等人领兵即可。攸不才,愿随军同行,相助张将军攻取钜鹿,相抗魏郡。”

“既如此,众将听令。”甄尧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开口道:“张颌、甄霸,尧与你二人两千弓箭手,一千五百长戟兵,以张颌为主将,甄霸辅之,攻克河间、安平两郡。奉孝,你随行出行,暂代军师之职。”

“高览、甄断,尧与你二人一千弓箭手,一千刀盾兵,五百枪兵,为我攻下中山、赵国两地。高览为主将,甄断辅之。攻下两郡后,可陈兵于赵国,与钜鹿相互照应。”

“益德,公明。你二人领骑兵三千,刀盾兵两千,弓箭手两千,枪兵一千,共八千兵士,打下钜鹿郡。子远,你且随二人同行,务必小心袁绍兵马的动静,切莫小看了他帐下谋士。”

“诺”连续几道命令下达,场下几人纷纷拜倒领命。甄尧见此高兴的同时也颇为忧愁,自己目前实力的确不怎么样,加上城内新练兵卒也不过堪堪过两万之数。而一次出征,却是走了大半,手下文武也尽数离开了,留下的就只剩后方统筹的陈琳与负责继续练新兵的甄猛。

见帐下文武俱是自信满满,甄尧满意点头:“都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三日后领兵出征”

虽然已经成家,但甄尧与张瑛依旧是住在甄府小院内,见甄尧再吃过晚饭后还兴致犹在的饮酒谈笑,不由得诧异问道:“夫君,今日怎的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甄尧放下手中酒樽,点头道:“应该算得上是喜事了,三日后,我毋极大军便要挥兵南下,将冀北六郡纳入治下。”

“又要打仗了?”甄尧抢地盘是很高兴的,可这些言词在张瑛耳边却是如魔咒一般。当即失声说道:“尧哥又要带兵出征?”

“这倒不用,此次出征只需益德他们独自领兵即可。”甄尧笑着将张瑛揽入怀中,开口道:“便是如此尧才高兴啊,益德总算成长到可以独自领兵的程度了,这一战过后,大汉又将多出一位沙场将帅。”

甄尧不用领兵出征令张瑛心中一喜,但听到这一战是由自己大哥独自领兵,心底不由得担忧起来。她是知道自家大哥以前是没有独自领兵出征过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忧愁,低声道:“夫君,我家大哥能够独自领兵吗?万一”

“莫要说不吉利的话,益德近年来性子已经沉稳不少,领兵在冀州内打打闹闹断然无碍。”抚过爱人发丝,甄尧开口道:“何况他还有徐晃、许攸二人辅助,此行定是安全的很。”

“嗯。”张瑛听罢也就放下心中的担心,依偎在甄尧怀中,开口问道:“尧哥帐下文武越来越多,以后也不用亲自上战场了吧?”

“这个,”甄尧倒是很想点头说‘是’,可他却无法开口,哪怕这只是善意的谎言。略微低叹口气,甄尧还是如实说道:“只是暂时不用出征罢了,日后若无大战或许也不用亲自领兵,但是若有大战,我身为主公,怎能安居后方?”

“妾室知道的,夫君是有大抱负的男子,便是一个冀州也困不住夫君的脚步。”张瑛脑袋点了点,将甄尧手中的酒樽接了过来,细语道:“夫君,妾室伺候你宽衣吧。”一语落地,甄尧却是按捺不住,抱着怀中美娇娘便走向床榻。

三日时间过得飞快,当三部兵马都在城内军营集结后,甄尧一步步踏上点将台。望着场下万余兵马,甄尧双眼直望,毫不掩饰的透露出自己的野心:“你等是我毋极的精锐兵士,也是我大汉的精锐之师,韩馥小儿欺我太甚,此次出征,你等该如何做?”

“杀”“杀”“杀”响彻整座城池的呼喊从一干兵卒口中喷发而出,夹杂着数千匹战马的嘶鸣,甄尧也随之大笑起来。

几番呐喊过后,甄尧伸出右臂示意兵卒停下,训练有素的毋极兵士顿时熄声,整个校场刹那间安静下来,仿佛之前也是如此的寂静。

“这一杯酒,是尧敬所有兵士的,你们为了毋极而战,为了我甄尧而战,同样也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战毋极兵锋,所向披靡”甄尧说罢饮下手中端着的酒酿,将酒杯放置一旁后,高喝道:“全军,出发”

甄尧下达出兵命令,场下万余兵卒顿时聚散成三股部队,左右两旁的兵卒跟着张颌、高览从两翼校场出口离开,而张飞、徐晃则是在点将台下重重握拳后,带着身前兵卒,从前门徐徐前进。。.。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九十一章奉孝之谋(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混账太守

大军出征四日后,张颌便领兵进入河间郡内,还没来得及准备安营扎寨攻城叩关,却接到了河间太守李宁的降书。35zww.com张颌眉头微皱,拿着手中的降书开口说道:“这李宁也算一方太守,怎会不战而降?”

甄霸倒是觉得李宁所做合情合理,点头道:“算他识相,若非他早递了这份降书,霸今夜便闯入乐成,将其斩杀”

一旁的郭嘉摇头一笑,开口道:“这份降书应该不会有假,嘉曾听人言,这河间太守颇好女色,每年从郡内搜刮的钱财最后都花在了女人肚皮上。郡内兵马甚至不足五百之数,如今我等领重兵来犯,他如何能抵挡。”

听郭嘉这么说,甄霸瞪大了眼睛开口道:“那我等出兵?岂不是没有任何用处了?”而一样的张颌虽未开口,但也同样存在疑惑。

“非也,主公命我等领兵出战,自然有其目的。”郭嘉将腰间酒囊取出,灌下一口美酒后,开口道:“攻下河间郡只是第一步罢了,之后与渤海的对峙,才最为重要。”

张颌沉重点头,的确,若以现在河间的情况而言,完全不用自己领数千兵马前来攻取。想通之后,张颌便开口道:“走,我等便前往他乐成县城走一遭,看看李宁到底是何态度。”

领着兵马不急不缓的靠近乐成,还未走至城下便有一队兵马出城相迎。张颌眉头一皱带着甄断几人提马走出兵队后,对面领兵之人很快便跑了上前,来到张颌面前,笑着说道:“将军远来,我兄长命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你是?”张颌双眉微皱,开口问道。

来人似乎没看出张颌对他什么好印象,依旧是带着一副笑脸说道:“我便是河间太守李宁的弟弟,李骚我兄长如今还在城内处理公务,他便让我出城迎接几位将军。”

“李骚?”听到这么个名字,不论是张颌或是郭嘉都略微错愕,再扭头看看李骚身后跟着兵卒,一个个东倒西歪,连站都不曾站好,心中对这两兄弟更是鄙夷。“进城吧,别耽误时间了。”

“是旧是陪着一副笑脸,李骚倒是不愧‘骚’这个名,右手一挥十分骚包的指挥自己带来的几十人回城。www.65txt.com

走进河间郡治乐成县城内,张颌却是对自己的家乡大失所望。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流埋着脑袋走动,想到自家主公治下随便一处小县城也比此地繁华,张颌内心十分惋惜。不过转念一想,如今中山郡已是主公治地,要不了多久也能逐渐繁华起来。

一行人领着兵马前往城内兵营,李骚本是想带张颌等人直接去太守府,奈何张颌要先安置好兵马,只得陪着笑前往兵营。

“这就是你河间郡的兵营?”看着眼前几根木头围成的栅栏,姑且称它为栅栏吧,里面除了有一个破破烂烂的点兵台以外,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荡荡的营地,在张颌看来就是被木板圈起来了的荒芜之地。

“些许小事无需计较,便在此地安营扎寨吧。”郭嘉也是十分无奈,这李宁兄弟当真就没有一点乱世的觉悟,好美色也就罢了,居然连兵营也是这般模样,看上去似乎有几十年没驻扎过兵马了。

当张颌等人在兵营中安营扎寨时,在太守府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影的李宁总算接到自家兄弟的传信,带着府内百名即使兵丁又是府丁的兵士,火急火燎的跑来相见。

“这太守卖相倒是不错,可惜纵欲过度,已是早夭之相。”见到李宁的第一眼,郭嘉心中便暗自说道:“下面虚浮,走段路便气喘吁吁,连手中兵器也是当扶手用,这种人也能当上太守,当真是滑稽的可以。”

“本太守如今已在府内摆下宴席,还请诸位将军赏脸一聚。”以往河间郡内他李宁便是老大,奈何现在来了领兵数千的人物,他李宁也只得乖乖的奉承巴结。

张颌本不愿与这等人同食,不过初来河间,李宁这只地头蛇的用处还是不小,也就跟着郭嘉等人一同走向太守府。走入太守府,府内外却是两种景象,府外一片萧条,府内却歌舞升平。

张颌等人入座后,看着一盘盘美食端上案桌,却是对李宁的厌恶更深一层,这等吃喝便是自家主公也是少有的,但在这河间太守府中,似乎是平常之极。

一顿饭双方人都吃的很不愉快,张颌是为自己家乡有这等太守而痛心疾首,而李宁却是看着张颌那不怒自威的模样,如何敢大块吲哚,便是平日所食美味在放入口中后也是如嚼蜡般不是滋味。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开心,至少端着酒壶满脸红润的郭嘉便是一刻也没歇嘴。

一顿饭吃完,张颌很利索的抬脚便走了出去,甄霸同样没给李宁兄弟好脸色看,倒是郭嘉似乎十分满意这顿美食招待,点点头开口道:“你二人倒是会享受,嘉有口福了。”说罢将刚刚装满的酒囊系于腰间,一摇一摆的追上张颌。

张颌等人走后,坐于下手的李骚站起了身子,冷声说道:“大哥,我等如此款待,可那张颌依旧不给好脸,当真是丝毫不留情面。”

“无妨,我已打听出了张颌领兵来此的目的,他是要屯兵抵抗渤海袁兵的,我等如此好酒好肉的招待他,他断然找不出借口与你我作对,待他领兵走后,这河间不又是你我兄弟说的算。为了你我以后的好日子,这几日还得暂且忍耐。”

“我听大哥的便是了。”李骚重重点头,便走出了府门。李宁见他要出去,开口问道:“你这是去哪?莫要在此刻惹出事端。”

“放心把大哥,我去庄子里逍遥,不会去寻那张颌。”李骚头也不回的高呼一声,几步迈出便消失在太守府厅堂外。

“走,军师命我们跟的就是他,都随我跟上。”而就在李骚走出太守府时,从府门左侧的阴影角落中走出一名兵卒,只见他对着角落招呼一声,便带着依次走出的兵士缓步跟在李骚身后。

“你们跟着李骚去了城外的庄园,在那发现了许多被劫持的良家女子?”夜幕降临,几名跟踪的兵卒回到城内兵营,面前张颌几人兵将所见说出后,郭嘉冷笑开口:“这李家兄弟当真该死,连自己治下百姓也如此玩弄。”

“你等在此稍作,我现在就去宰了那李家兄弟。”甄霸冷哼一声,便提起自己手中宝刀要向外走。一旁郭嘉连忙将其拉下,若是真让甄霸如此胡闹行事,便是杀了李宁兄弟也不会有好处,郭嘉可不想自己布的局被己方给破坏了。

郭嘉将甄霸与张颌两人拉至身边,耳语道:“切莫冲动,既然已有证据,我等便不能打草惊蛇,明日我等可这样,这样,如此行事,便是你我杀了李宁,也可以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第二日,甄霸便以领兵探查渤海地界为由出了乐成县城,在城外溜达一圈后却直奔李骚在城外所居的庄园。此处庄园是李骚寻欢作乐的地方,倒是有数十兵卒看守,可这些地痞兵丁之流如何是毋极精锐的敌手,不消一炷香时间,数十看守庄园的兵丁便死的干干净净。

护卫庄园的兵丁死绝后,甄霸便将困于庄园内,被李骚抓来的良家女们悉数放了出来,指着堆放在案桌上的钱财,开口道:“你等也都是可怜人,某家从这庄园内也搜出了些钱帛,你们便把这些东西分了,各自回家去吧。”

被抓入庄园的苦难女子哪曾想过自己还有回家的一天,当即互相抱成团,泣不成声。过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才有人向前摆下甄霸,然后从桌上取下些许铁币,返身快步跑出庄园。有了第一个,很快其他女子也相继动作,一个个的飞快跑了出去。

对她们而言,这座庄园无疑是一场噩梦,如今能够逃离,却是半息也不耽误。当大部分人都走了以后,甄霸颇为头疼的看着眼前六名女子,开口道:“你等不同她们一起回家?”

剩下六人听到甄霸相问,其中一位胆子稍大的女子上前行礼,低声泣道:“回禀这位将军,我等几位姐妹早已无家可归,如今更是没有一个去处了。”

甄霸听罢眉头直皱,奈何好人做到底,只得吩咐道:“若是你等真没去处,不妨先随我回城,待我处置了那李宁兄弟,再找人安置你们。不过你等这般模样却是不行,来人,换下几套兵卒衣物给她们。”

而就在甄霸领兵回城时,城内的张颌又发现了数处李宁兄弟窝藏女子的居所。听着麾下兵卒一道道来报的消息,双拳紧握的张颌一拳砸向身旁树桩,口中冷声说道:“如此奸yin掳掠之徒,我张颌绝不会放过你。”

郭嘉现在又悠闲起来了,抱着从不离身的酒囊,低笑道:“将军何须为此小人动怒,待证据确凿,甄霸领兵回来后,便可直接包围太守府,将其兄弟二人一并擒获。我等不但可以完成全取河间的任务,也能为主公造势,以便更快的收拢此地民心。”。.。

第一百九十三章轻取五郡

太守府外,李宁镇定的开口问道:“张将军星夜领兵将我府邸包围,是因何故?”而在他身前,是领着两千兵卒将府邸团团围住的张颌、甄霸二将。www.65txt.com【“疯狂”获取更多章节】

“我本想向主公举荐你们兄弟二人,谁知你等皆是下作卑鄙之徒。”张颌冷哼一声,十几位从城内各处被救出的民女走了上前。

指了指身旁众女,沉声说道:“你二人可识得这些女子?身为郡守,非但不勤于政务,反而烧抢掳掠无恶不作,今日本将便要为这些苦难女子讨个公道。”

李宁看着十几位女子眉头一皱,这些便是他和李骚两人四处抢来的略有点姿色的平民,见张颌已经动武,便已知晓今日是不能善了的。

当即冷哼道:“我道中山太守是淳良之辈,未想也不过是小人行径。我兄弟不过是掳掠些女子作乐,而你家主公却是要掳掠劫杀我这个大汉郡守,分明是不把大汉放在眼中。”李宁知道自己打是打不过的,只能想出这个一个办法,试图让张颌不敢轻易动手。

李宁的想法倒也不错,毕竟他现在还挂着太守之名,奈何他碰上的张颌却不是一心向汉的将领,见李宁如此说,当即冷笑道:“小小河间郡守,安敢口出狂言,众儿郎随我杀”

李宁见张颌没有丝毫顾及的冲向自己,只得高举手中长矛与之相斗,以期能够杀出一条活路。张颌还没动手,一旁的甄霸已经高举着手中宝刀冲了上去,宝刀横劈将一旁的太守府兵丁逼退数步,右脚向前直跨已经来到李宁面前。

“贼子受死”虽然李宁手握长枪直刺过来,可甄霸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身形向有侧过,左手伸出稳稳抓住了长枪的枪杆。看着李宁双手使力也抽不动长枪,冷喝一声也不再浪费时间,宝刀从上至下斩去,李宁的脑袋连带着半边臂膀一齐被甄霸斩下。

李宁死后,太守府内剩余的数十名兵丁很明智的选择了投降,而其有兵丁将乔装隐藏在其中的李骚给揪了出来。张颌冷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李骚,开口道:“将他给绑了,明日还有用处。”

太守府的战事开始的突然,结束也是相当快捷,当李宁所有亲眷都被看押回军营之后,离战斗开始也不过是小半时辰。***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李宁伏诛,李骚被俘,郭嘉也开始为天亮后如何安抚民众做准备。告示贴出,待天亮再于闹市将李骚斩首,想来应该是差不多的。

祸害乡里的李宁死了,李骚也即将被斩首,这消息如潮水般迅速在城内蔓延开来。尚且留在城内的百姓无不欢喜鼓舞,一个个的走出屋门,来到闹区想亲眼看着李骚就地正法。

李骚的头颅落地,却是让甄尧在河间乐成有了些许名望,至少百姓知道是谁将自己从困苦中解救出来。之后郭嘉更是从李宁的私人库存中取出了钱粮,一一发放给城内的百姓。这些钱财本就是李宁剥削他们的,如今还回去也是一件善事。

乐成事了,张颌便分兵一千五百与甄霸,让他去安平郡,自己与郭嘉便待于城中,一面处理李宁堆积下来从未处理的政务,一面派出哨探打听渤海的消息。

而此刻,高览也已经将常山郡收入囊中,常山本就紧靠着中山,如何不知道甄尧的厉害。加之常山郡时常有山间匪贼打秋风,郡守吴祂连打也没打便开城投降。

而中路领兵的张飞也是十分顺利,钜鹿太守陈浩本就是钜鹿人,当年黄巾战乱几次险些死在贼,若非甄尧领兵攻下钜鹿,他却是不可能坐上太守的宝座。

此刻张飞领大军前来,连忙表露出自己对毋极的向往,而张飞在看到钜鹿治下民风还算不错后,也就乐得顺水推舟,许诺战罢便带他会毋极面见主公。

甄尧帐下诸将几乎兵不血刃的收复河间等郡城,而魏郡邺城外,袁绍帐下大将淳于琼也是领兵一万兵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下。

“不知淳于将军此来何事啊?”站在城头上的韩馥心中叫苦,接而来三的探哨报信,他已经知道了甄尧帐下兵马都已兵临魏郡,如此内忧未平之时再出外患,性子终究胆小的韩馥已有退缩之意。

淳于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开口道:“我主知你与中山太守甄尧有些不和,特命本将前来调停一二,刺史若还想保得性命,就快快将城门打开。”

就在韩馥犹豫是否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淳于琼入城时,一旁沮授连忙说道:“主公,淳于琼来意非善,不可让其入城。”

一旁的荀谌却摇头道:“公与谬矣,如今淳于将军相助主公以抗甄尧,若是不让其入城,必然惹恼了他,到时主公处境更加不妙。”

“既如此,便依友若之言,打开城门。”韩馥左右思索不定,终究还是决定迎淳于琼入城,毕竟他对付一个甄尧就有所不怠,若再加上袁绍,他也就不用再守城了。

沮授见韩馥就要下令开城门,急声说道:“主公不可啊,袁本初所谋何事主公莫非不知?若是此刻让淳于琼进城,主公地位必然不保。”沮授说完韩馥又有迟疑,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地位,他却是拿得起放不下啊。

荀谌却是铁了心要自家主公开城门,当即躬身问道:“敢问主公,以如今邺城之兵马,可敌甄尧、袁绍否?”韩馥听罢默然摇头,便是张颌两人还未出城前,魏郡也不过八千兵卒,现在更是只剩半数不到,这么点兵力便是依靠城池也难以抵抗上万的兵卒。

“主公,袁家四世三公,在士族间威望极高,帐下能人谋士极多;甄尧自讨黄巾起便未尝败绩,帐下将领各个皆是虎狼之辈。与此二者比,主公又如何?”

“馥,不及十一。”韩馥苦涩低叹。

“甄尧治下中山乃冀州之富庶,如今得钜鹿数郡,与之相比主公困守邺城,更是大不如他。而袁绍不同,坐拥渤海,同时制霸洛阳,司隶半数已入他手。只有袁绍才能与甄尧相斗,主公被此二者夹与中间,岂有安稳可得?”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双眸看着城下兵马,露出几分复杂神色,韩馥只得无力长叹。

“主公若要保全己身,求得半生安稳,当迎淳于琼入城,以冀州托付于他。”荀谌说完后自己也松了口气,虽说自己这样劝说主公投降他人十分不耻,但他也为自家主公准备好了后路,只要韩馥愿意放弃这刺史之位,回洛阳领个闲散职务终了此身却是毫无问题的。

“罢了,罢了,馥已年迈,这冀州便让给他袁绍吧。”韩馥低叹一声,转过身颓然向城下走去。出任冀州时何其风光,奈何好运不长,如今又得黯然离开。

“如此,或许也是件善事。”看着自家主公缓缓走下城门,沮授心底暗道,相比韩馥,袁绍自然更有能力,而且以袁家的威望,也必然有一番作为。

淳于琼入城后却是嚣张至极,一来便将刺史府给霸占了下来,坐在府内厅堂首座上,大肆夸奖着韩馥的知时务。如今韩馥已经坐在下首,听着淳于琼的赞叹,除去苦笑却是没有任何言语或表情。

淳于琼入主邺城后,同样分出兵马将魏郡与渤海之间的清河郡给打了下来。而就在双方各自霸下冀州地盘后,双方兵马却是遥想对望着。

钜鹿与魏郡的交界山地间,便是张飞领兵按扎之所。听着帐下细作传回的消息,徐晃低沉说道:“果真如奉孝所说那般,袁绍已将韩馥这老家伙挤下去了,如今统领魏郡兵马的是其帐下大将淳于琼,而渤海依旧由颜良、文丑二人把守,这一战怕是不容易打啊。”

“那淳于琼某家也识得,不过是仗着袁绍亲信而得重用的无能之辈,不足为虑。”张飞却摆手说道:“倒是颜良文丑二人,听闻此二者武艺不凡,或许能与你我一斗。”

“益德,公明,你二人切莫忘了,当日出征时主公的吩咐。”见张飞越说越兴奋,似乎马上就要领兵先去渤海寻颜良私斗一番,许攸只得摇头道:“此战以守势为主,不可贸然进兵。那淳于琼若不来犯,待春耕结束,我等便可领兵退回钜鹿城。”

想到甄尧的叮嘱,初次领兵出征的张飞也不得不重视,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心中却是在想,若淳于琼前来进犯,我将其击退一路杀向邺城总可以吧。

张飞的小心思没人清楚,远在毋极的甄尧更是无从知晓。此刻他正在为帐下探哨所报之事皱眉,毋极如今百姓生活渐渐富庶起来,一些心术不正的家伙就按耐不住,以各种骗术欺诈百姓钱物,还隐隐与自己作对。

将探哨所说之事再思索一番,抬头对陈琳说道:“孔璋,待吃过午饭,便随我去会会那羌桃仙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这等胆色,敢在毋极地界招摇撞骗”。.。

三国第一妹控第一百九十三章轻取五郡(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羌桃仙的故事

草草吃过午饭,甄尧便带着陈琳与几名亲兵出了太守府。www.65txt.com有兵卒指引,甄尧很快便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不是别处,正是他甄尧所开的天然居。兵卒指了指坐在天然居厅堂吃喝的一名老道士,低声说道:“主公,前方那道士模样的人便是近月来在中山郡名噪一时的羌桃仙。”

甄尧略微摆手示意周围兵卒不用声张,与陈琳两人走进了酒楼后便寻了个靠近道士的位置坐下。天然居的掌柜可是跟着甄尧十几年了,见甄尧模样便知道自家主公的心思,当即闷着头继续看账单,仅让身边杂役过去招待。

一边让杂役送上几分吃食酒肉,甄尧眼角却是顶着一旁满脸红光,双手满是油腻的羌桃仙,心底冷笑:“身为道士,不吃粗茶淡饭,反而来天然居大块吲哚,此人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先不着急审他,看看这家伙是如何忽悠百姓的。”

甄尧一边喝着小酒,眼睛时不时的四处瞟动,他却是不敢一直盯着道士看,怕打草惊蛇。而那道士没过多久便将案桌上的食物消耗一空,摸了摸肚皮,打个饱嗝后,开口道:“徒儿,随为师继续行善,这毋极城虽是繁华,可苦命人也是不少。”

待道士走出天然居,甄尧便来到柜台,望了望酒楼外的那道背影,开口问道:“这道士吃喝是谁付的钱财?是他自己还是另有其人?”

“回禀主公,这顿酒食是不少城内百姓凑钱买的。”掌柜闻言,连忙低着脑袋开口道:“此人自号‘羌桃仙’,会炼石成金,可医人断肢,甚至有言他还能祈雨,百姓对其佩服的很。”

“果然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甄尧心底已然确认后,点点头也就带着陈琳走出了天然居。而就在甄尧跨出门槛时,却发现那‘羌桃仙’已经来到路边一行乞身旁,并开口道:“老道观你面色正常,命数也未有断腿之厄,怎会在此行乞?”

“老神仙救我,老神仙救我啊。”听到了‘羌桃仙’的问话,原本埋着脑袋跪在地上的乞丐抬起脑袋,却是不停的磕头拜道:“我闻老神仙法术无边,定能医好我这条腿的。”

乞丐连磕十几个响头后,羌桃仙才缓缓摇头道:“你受了不该受的劫难,皆因天道出了纰漏,老道既然撞见了便要将其补上,你且直起腰板,容我施法。三五中文网”

而趁着老道士和乞丐说话的空当,甄尧已经来到二人身边,同时也有不少路人被老道吸引,纷纷聚拢观看。“这乞丐,倒是和后世那些装做残废骗取同情的人相像的很,恐怕他所谓的断腿也是假的吧。”

心中如此琢磨,甄尧只看见老道士双手伸出,在半空中似摸似样的比划一番,随即弯身将眼下乞丐托住,左手顺着乞丐肩膀往下,一直抚至那断腿脚跟后,才放开双手,站起来说道:“你且直立试试,应当是好了。”

老道士说完后,乞丐便依言站起身子,左脚轻轻向前迈出后,右腿也顺利跨过。之后有反复走了几步后,周围响起一片喝彩声。有的说老道士仙法高强,有的却是向乞丐道贺。

老道士见乞丐能走能跳了,当即开口说道:“你如今既然痊愈,当找个像样的差事,莫要在街边行乞了。”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我原本便是跑腿的,如今腿好了,自然可以回去领差事。”乞丐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这几日乞讨来的钱财,略想片刻,咬咬牙便将手中破碗塞进老道士怀中,开口道:“仙师大恩无以答谢,这些钱财,还望仙师能够收下。”

“这如何使得,老道闲云散鹤之人,岂能收下这些钱帛,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老道士此刻却是表现的十分正义,一副‘我是出于好心才帮忙’的嘴脸,可双手却是抱着那残破的瓷碗不肯放下。

而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跟在老道士身后的一小童子却上前说道:“师傅,您今日已连续施法数场,已然动了自身元气,还需要去买些名贵药材来补回元气呢。”

“混账,谁让你提及元气之事?此乃我等修道之人才可参悟的,还不给我让开。”话虽然是责备,但甄尧怎么看都觉得是这个老道士故意大声说出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周围百姓都知道,他羌桃仙是个真正会仙法的世外高人。

老道士话音刚落,周围人群又有人起哄道:“仙师宅心仁厚,不惜自损元气却只为成全天数,解救万民。某虽不是大富人家,但也愿奉上百余钱,为仙师凑上采买药物所需钱财。”

“我也愿为仙师贡献百钱。”“我这也有几十钱。”“我也有”有人带头,周围不少人都傻乎乎的从自己衣兜里取出了钱财,一股脑的全都丢给老道士那徒弟。他们觉得老道士不会收下这些钱财,那身为仙师的徒弟,既然自己不想要也得为师傅考虑,那钱财肯定是会收下的。

“古人当真淳朴,便是这么简单的骗术也会被忽悠的拿出钱财。”甄尧心底暗叹,突然心底有了一个主意。从衣袖中取出一小块金锭,轻轻放在小道士那捧满钱财的双手上。

金锭的出现令周围百姓纷纷倒吸一口气,虽然甄尧仅仅拿出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金锭,可就是这样一个小金锭,其价值便是小道士手捧钱币总和的十倍也不止。

甄尧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嘴角微翘看向老道士开口道:“这位仙师,本公子听闻你有炼石成金的本事,本公子想一睹为快,以此金锭为报酬,如何?”

看到有人拿出金子,绕似老道士这般喜怒不露于色的人物,眼角也是剧烈抽动。好在他并没因为金锭而失去理智,当即开口道:“以公子家底之殷实,何须老道炼石成金,便是公子自家的金块就应当是少不了的。”

甄尧却不打算就这放过老道士当即开口道:“家中是家中的,本公子觉得你这仙术十分稀奇,想看一看有何不可?你只需炼给我看,这金锭便是你的了。”

老道士心底已经发虚,见甄尧步步紧便开口道:“还望公子勿怪,老道的仙术并非玩闹,岂能轻易示人。再者过几日老道便要为冀州百姓向上天求雨,如今却是不能再消耗元气了。”

甄尧心底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模样,开口道:“哦?仙师居然还能求雨?莫非近年来,冀州风调雨顺皆是仙师的功劳不成?”

老道士闻言捋须笑而不言,一旁的小道士却开口道:“那是自然,我师傅行走于大汉各州郡,不知为多少地方求过雨,不过每回求完雨都会大病一场,都是弟子仙术修为不精,求不得雨,否则弟子绝不会看着师傅受病的。”

“如此善事,便是小女子也心中不忍,这些钱帛便赠与仙师,还望仙师求得雨露后,不用为病痛折磨。”一道十分熟悉的话语传入耳内,甄尧向右侧一看,却是看见貂婵与蔡琰二女一同走了过来,方才说话的便是蔡琰无疑了。

见蔡琰二女走过来,甄尧笑着开口道:“你二人也来了,这倒是不错,整日闷在屋子里没什么好处,多走走总是好的。”

“甄公子如今娇妻在旁,却是羡煞旁人呢。”貂婵脸上带着一副笑意徐徐靠近,看了看小道士手上的金锭,开口道:“什么时候公子出手也这般大方了?”

甄尧苦笑摇了摇头,却见蔡琰完全无视自己,走过去将手中钱财放在小道士手里后,便开口道:“霍姐姐,我们走吧。”

貂婵听罢却是目光扫了扫甄尧,双颊带着一丝笑意开口道:“走什么呀?你我姐妹今日还未进食,难得碰上公子,公子不请我们姐妹二人吃一餐便饭吗?”

“既然二位还未进食,这一顿饭就在天然居食用吧。”甄尧此刻也不再管那个老道士,开口道:“二位,请”蔡琰本不想接收甄尧相邀,却不防一旁的貂婵催促,只得迈起步子跟着走入天然居。

见自家主公去而复返,身边还带着两位佳丽,掌柜连忙命人在二楼打开一间雅房,然后好酒好菜的端了上去。算上这一顿,甄尧在半个时辰内已经吃了三餐了,此刻自然是吃不下什么的,手中拿着酒樽,靠在二楼窗台边,眼睛却是紧盯着下方还未走开的老道士。

甄尧独自靠着窗台,陈琳闷着脑袋坐在案桌边却有吃不下去,蔡琰有一口没一口的咀嚼着,一时间屋内气氛低沉的可怕。好在有貂婵在,貂婵见此情形便起身来到窗台,轻声问道:“公子在看什么呢?可是心疼了那金锭?”

“金锭送出手到无甚可惜,尧只是为郡下百姓所不值。”甄尧无奈摇头,开口道:“似乎百姓殷实起来后便忘了当初连米粒都吃不上的日子,几十上百的钱财,便如此随意的转增他人。”

貂婵轻抿双唇,随即挑眉问道:“既然公子为此不值,何不命人将那道士给抓起来?奴家看那几个道士可不像好人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众女的小心思

听貂婵说下方几个道士并非善辈,甄尧诧异笑问道:“哦?这都被你瞧出来了?不知可否告诉尧,你如何知道他不是好人的?”

“公子忘了奴家从前是做什么的了?”貂婵那略微娇媚的双眼直视着甄尧,嘴角微微上扬的模样更是平添一丝明艳,“在宫中,奴家可是什么人都见过呢。35zww.com”

甄尧听罢了然,貂婵是女官出身,相比在洛阳时便练就一一双慧眼,否则如何能在那吃人都不用吐骨头的地方生存。若说那老道士的演技可以蒙骗寻常百姓与一些书呆子,但碰上识人无数的貂婵,便是恰恰遇上了克星了。

“你既然知道这老道士不是好人,为何不阻止昭姬妹妹送出钱财?”甄尧看了眼似是在听自己二人说话的蔡琰,开口问道:“你不出言提醒,却是让昭姬妹妹上当受骗了。”

“那公子为何又要奉上金锭?昭姬妹妹不过是赏了些须鉄币罢了,与公子比较起来,也不算太亏呢。”貂婵说到这眉目一转,带着戏谑色彩的继续开口:“何况这些钱财本就是公子的,昭姬妹妹花销起来自然是不心疼的。”

“搞了半天原来吃亏的都是自己啊。”甄尧听罢心底一阵不爽,而此刻坐在案卓边的蔡琰却开口道:“那些钱财你若是心疼,我还你便是了。”

蔡琰的话再次令小屋冷场,一旁的陈琳只得出言道:“二位小姐放心便是了,主公可不会吃亏,这些钱财肯定是要这招摇撞骗之人吐出来的。”

陈琳说完,一旁的貂婵便开口问道:“哦?不知公子有何办法让那老头交出诈骗的钱财?下去揭穿他的把戏,或是直接派人把他给抓了?”

甄尧双眼凝视下方就要离开的老道士,此刻他身后的徒弟已经有衣兜装了数十贯,加之之前甄尧给的一小锭金子,收获倒是丰盛。

双目不曾离开那老道士,口中也解释道:“若要揭穿,尧早就动手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些以欺诈为生的蛀虫应该是一个不小的群体,贸然动手必然会有漏网之鱼。”

原本并不在意有人在街道行骗的貂婵却是仰着脑袋,轻声问道:“那公子准备如何处理此事?再不处置,那老道可就走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走了好,走了好啊。”甄尧摇头一笑,“若是他不走,尧如何能找到他们的老巢?这些人虽然十分注意自己的行踪,可他们终究只是一群诈骗钱财的无赖之流,在我毋极细作面前,完全无法遁形。让他们去吧,反正他们是不可能一天花完这么多钱财的。”

甄尧那自信的神色令貂婵不由得心神恍惚,名义上虽然说她是陪着蔡琰一同来毋极,可事实上却是被王允一同托付给了甄尧。想着眼前男子便是自己可以依托之人,貂婵双眸便扑闪着水色,连带着双颊也泛起红晕。

“公子既然胜券在握,不知奴家可否一同留下旁观?”貂婵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看见甄尧后便不想离开,只得在心中给自己一个解释的同时开口问道:“小女子可是好奇的紧,这段日子在中山郡盛行的羌桃仙究竟搜刮了多少钱帛。”

“你想看就随我去太守府等着吧,恐怕今夜又要半夜才能歇息了。”甄尧很自然的说了出来,可刚说完便察觉到不对。自己如今已是有家室的人,让貂婵半夜和自己呆在一起,岂不惹人非议当即开口道:“孔璋今晚若无事,也和尧一同等等吧。”

陈琳闻言面色一苦,但他也不得不点头答应,毕竟这是自家主公的吩咐。案桌边的蔡琰似乎是吃不下去了,站起身开口道:“那小妹先回去了。”

“昭姬妹妹先别走嘛,你不想要回你那些钱财?还有你不想知道我们的甄三公子会如何处置那老道士?”蔡琰要走,貂婵却是不肯,上前拉过蔡琰的臂膀如此说着,随后又细声耳语一番,后者听罢才勉强点头,不过依旧不曾给甄尧好脸色看。

“走吧,跟踪查访之事用不着我等,都随我回太守府,我想天黑前肯定会有消息传回来。”甄尧咳嗽两人,离开窗台向房门走去,同时开口说道。而此刻,那老道士与他的同伙们已经鸟作兽散的各自消失在街道上。

回到太守府,甄尧便如平常一般继续处理公务,而一旁貂婵、蔡琰却是四处参观,二女都是第一次来到太守府,将太守府整个逛一圈之后,貂婵笑赞道:“公子倒是好享受,太守府却是一点也不差于洛阳那些大臣的府邸。”

听到貂婵这么说,甄尧放下手中竹卷,摇头道:“这府邸似乎除了花鸟鱼树以外,再没有其他值得一看的地方,何来享受一说?况且尧平日也是不住此地的。”

貂婵听罢却是笑容更甚,掩嘴道:“如此岂不是更显公子之享受?便是一间并非居住的屋子都这般模样,还有奴家与昭姬妹妹现居的宅院也是不差,不知公子在城中还有几处府邸?其中又有何人居住啊?”

听着貂婵赤裸裸的调笑,甄尧面色不由得尴尬起来,好在一旁的陈琳也不是木头人,见主公不好作答,便替其解释道:“这些院落本是主公为了将来在毋极出仕的文士、武将所准备,在毋极城内应该还有不少院落的。”

“主公此举却是好意为之,毕竟不是每位出仕之人都能有落脚之处,有了主公所赠宅院,不但自己有地方住,便是家中亲眷也能接来照顾了。”

夜色缓缓落下,可甄尧四人却没一人喊饿,二女各自有着自己心思,甄尧和陈琳却是吃了好几顿午饭人便默契的坐在一旁干等,直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入屋内。

“夫君今夜这么晚都没回来,瑛妹”来人手中提着一份食盒,可当她一边说着一边踏入府内议事厅抬头时,一张嘴巴张开后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屋内不但有自己的夫君甄尧和文士陈琳,就连蔡琰和貂婵也分作两旁。

张瑛走进来,甄尧自然是第一个看到的,当即开口道:“瑛妹来了,让我瞧瞧带了什么好吃的来,我可是饿着的呢。”说完后心底暗道:幸好今日把陈琳也留下来了,否则天知道张瑛会如何想。

张瑛经过初时的诧异很快便恢复过来,带着几丝笑意开口道:“尧哥这么晚了还在忙吗?”边说着边把手中食盒放在甄尧身前案桌上一一打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张瑛的反应却是出乎甄尧的预料,原本以为张瑛会赌气离开,没想自家夫人却是给自己涨了不少脸面。当即作出一副食欲大振的样子,开口道:“原本尧在此枯坐还不觉得饿,可瑛妹将此等美食送来,却是将我肚中蛔虫给勾起来咯。”

“小妹起先不知府里还有两位姐姐与陈先生,倒是没有多带吃食。”张瑛却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面容,低声说道:“要不妾身再回府取些吃食吧。”

张瑛话音刚落,陈琳连忙说道:“不用,不用,琳怎敢劳烦主母。琳已经吃过了,吃过了。”张瑛伺候自家主公是应该的,若是让她给自己拿食物,自己可就是以下犯上了,陈琳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应承。

“不用劳烦甄夫人了,我等姐妹都不饿。公子,你还是自己慢慢享用吧。”张瑛对自己二人的态度与刚见面时截然不同,貂婵此刻也拿捏不住了,当即便要起身告辞。

貂婵想走了一旁的蔡琰却不干了。看着张瑛为甄尧添置碗筷并夹菜递汤,心底很不是滋味,当即说道:“霍姐姐不是说还要看一场好戏吗?依小妹看,还是再坐会吧。”

蔡琰如此说,貂婵却是明白这是她的小孩子气发作了,只能尴尬一笑又重新坐下。而张瑛却是好奇的看了看蔡琰,甄尧见此便将今日之事又对张瑛说了一遍。

待听到甄尧居然给一个骗子一锭金子,张瑛掩嘴轻呼一声,直到最后听到自己夫君已经安排人去抓人,才喜笑道:“如此,妾室也想留下来一观究竟呢。”张瑛说完便期待着直盯甄尧,后者笑着点头,反正不会有什么危险,看看也无妨。

就在甄尧在张瑛的伺候下吃喝一顿时,屋外走进一名亲兵,看见厅堂中还有这么多人,刚想说出口的话却有咽回肚中。甄尧看见自己亲兵的顾虑,当即说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亲兵听言躬身抱拳答道:“主公,那伙假道士的住所已经查清楚了,是城外一处破旧的茅草屋。”

“你等跟随前往,可曾被贼子察觉?”甄尧满意点头,自己帐下亲兵可谓是毋极兵马中的精锐,让他们出去查探贼窝却是杀鸡用牛刀了。

“我等一直隐蔽在后方,无人能察觉到。”亲兵回答时却是一脸的自信,这份自信是他们成为甄尧亲兵的那一刻,便深深刻在心底的傲气。

甄尧点头吩咐道:“如此甚好,你去传我命令与甄猛,让他领一只百人队,将一干贼党生擒回来,我有话要问。”。.。

第一百九十六章不义之财

亲兵得令离开,甄尧等人也都默不住声的等待,不过各自心里头想些什么却非旁人可知。三五中文网甄尧低着头拿起案桌上的竹卷,似在认真翻看着,可时不时瞄向三女的双眸,却是将他一切心理给出卖了。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甄尧可不想在这看张瑛三人演上一出。

自从踏入甄府后,张瑛的心态已有变化,此刻她也不去理会一旁的蔡琰、貂婵二女,坐在甄尧旁边端茶递水、揉肩捶背,一副贤妻模样。看着张瑛的动作,蔡琰自然是更为心恼,只得扭过头眼睛直望天空。

貂婵这时也没了声音,双手托着腮帮望着身前空无一物的案桌,相比蔡琰和张瑛的暗战,她更为在意的是那些即将被抓回来的道士。一旁的陈琳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当初就该和许攸几人一同远征,否则哪有此刻跟着自家主公受累。

好在沉静的时间没能维持多久,大半时辰过去,太守府便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甄尧眉目一动,心道甄猛他总算是回来了。府外来人的确是甄猛,接到甄尧的命令后他便火速带着一百兵卒出城,找准了贼窝并将其包围后,很快就将假道士一伙悉数擒获。

甄猛进了太守府后,踏入厅堂抱拳道:“主公,末将已将贼子擒获,并将其诈骗的钱帛带回。如今贼子已在府外,还请主公发落。”

“把他们都带进来。”甄尧笑着点头道。

甄猛抱拳起身,对厅外兵卒招呼一声,很快便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响起,并越来越近。当十几名诈骗犯一同走进屋时,甄尧冷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以鬼神糊弄百姓,丝毫不把我这个中山郡守放在眼中。”

“是你”老道士第一眼便认出了甄尧,毕竟他行骗这么久也就甄尧出手如此阔气,居然将一锭金子送出。没想此刻居然会是中山太守,看来白日一切都是这位太守故意为之。

“不错,是我。”甄尧冷眼看着这个诈骗团伙的首脑,开口道:“怎么样?你要不要在本太守面前再施一次法术?看你那仙法还灵不灵?”

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栽了,老道苦涩摇头:“太守慧眼,老道岂敢搬弄,还望太守高抬贵手,我等再也不敢行此欺瞒之事了。三五中文网”老道说完,身后的一干从犯也跟着跪地求饶,声称再也不做这种欺诈百姓之事。

“你们不敢?你们还有何不敢”甄尧右手重拍案桌,沉声说道:“将你等行骗经过,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出来。去过那些地方,骗的又是什么人,都给我讲清楚了”

接下来老道便将自己行骗的经历说了出来,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家伙居然在黄巾之乱前便开始行骗,之后黄巾战乱纷飞,老家伙心底害怕便躲藏了起来。

之后几年却是因为张角等人身为道教且又是反贼的缘故而不敢继续行骗,直到一年前把自己以往骗来的钱财花销干净了,才想到重操旧业,拉起十几人开始了第二次招摇撞骗的勾当。

听着老道士说出他一身行骗的经历,甄尧却是心底有气且又有一丝佩服。当然,佩服的不是他那行骗的本事,而是这老道的运气,行骗这么久都不曾被人识破,便是有人看破也被他以各种利益给堵上了,所以老道士的名气却是越来越大,而受骗百姓同样与日俱增。

“好一个羌桃仙,今**若不是栽在我手里,相比也能逍遥一生。”甄尧听罢,开口道:“你等虽未害人命,可却将大汉百姓乃至臣子玩弄于股掌,今后却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甄猛,把收缴上来的钱财拿过来。”

甄猛得令后再次对外边兵卒吩咐一声,几息过去,沉闷的脚步声传来,众人便能看见兵卒两两一起,将十几只大木箱抬入厅堂。好在厅堂足够宽敞,站了二十余人后,还有不少空地,当一个个木箱放置地上打开后,不但张瑛三女掩嘴惊呼,便是甄尧也是一阵皱眉。

“老道士,看来你家底颇丰啊,这些钱帛少说也值两万贯了。”眼前虽然都是鉄币铜钱,与甄家日进斗金相比远远不如,但一想到如今大汉普通百姓家里一月花销恐怕也才百来钱,要积攒出两万贯,那得祸害多少百姓?

老道士不舍的看了眼身前的钱箱,开口说道:“这些钱财如今都是太守的了,只望太守能留老道一条性命,老道再也不敢欺瞒百姓了。”

“此等不易之钱,我甄尧不屑收纳。”甄尧冷声说道:“孔璋,这些钱帛便交由你,是发还于各地乡民,或是用来兴修水利、开垦荒田,便由你决定。”

“琳,遵命。”陈琳点了点头,数万贯的钱财的确够做一些不大不小的工程了,见甄尧如此放心的将这些钱财交由自己,陈琳却是心底感激,这一晚没有白费啊。

“至于你们,以后便在我毋极大牢里,为自己的过错恕罪吧。”甄尧却是不会轻易将老道士一伙给放了,这些骗子的话十句有九句半是假的,相信他们会改过自新还不如相信自己的大牢不会被人攻破。“甄猛,压他们去大牢,终身监禁”

听到自己以后就要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度过,老道士反应倒还好,可其他人却是哭喊着求饶。他们年纪最大的不过而立,最小的还不到弱冠。

若真的一辈子待大牢里,自然是十分不愿的。可惜他们哭的虽然凄惨,但甄尧始终不为所动,便是十几名骗子哭着被兵卒拖出厅堂后,甄尧也没有任何不忍。

“好了,戏看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待厅堂中再次剩下五人时,甄尧站起身子,伸个懒腰开口道:“走吧,都随我出去。”

几人都住处一致,自然是跟着甄尧走出府衙,一阵夜半春风袭过,甄尧不由得紧了紧身后的披风,但看见一旁张瑛却是穿着比自己还单薄时,摇头一笑将披风解下并系在其两肩。

甄尧与张瑛的动作旁边三人都看的清楚,陈琳此刻连忙躬身道:“主公,琳先行告辞。”说罢快步上前,不再掺和到甄尧与三女之间。

“昭姬妹妹,我们也走吧。”貂婵经冷风吹拂,身子不禁哆嗦,她可不想再受罪了,拉着蔡琰说道:“多谢太守今日款待,奴家也走了。”说罢不由蔡琰反应,便拉着她向远处走去。

“尧哥不追上去吗?”张瑛裹着披风,嘴上带着一丝微笑,对二女背影努嘴道:“她们可是要走远了呢。”

“走你的吧,小心着凉了”甄尧苦笑摇头,这妮子倒是装出一副好心肠,若是自己追上去,恐怕就得一个人躲在角落偷哭了。

羌桃仙之事不过是甄尧处理众多政务中的一件,当这一夜过去后,甄尧便将其抛之脑后。如今大军在外,有不少事情需要甄尧处理,便是加上自己二哥甄俨,也是忙的晕头转向。

而城内百姓虽然奇怪那位老神仙为何不见踪影,但久而久之也就逐渐淡忘,或许民间会有所为仙长的故事流传,但那也与甄尧治理州郡无关了。

甄尧在毋极城内忙碌,而此时渤海城中,几位文武共坐一厅,只见一位鼻下长着两瓣长须、头戴一顶方冠的谋士模样的男子开口道:“如今毋极兵马新来,尚未在河间站稳脚跟,我等可于此时出兵袭杀之,为主公灭一灭那甄尧的威风。”

袁绍与长子袁谭都不在,这厅堂内做主的自然是二子袁熙,袁熙摇头说道:“先生所言虽不假,但父亲领兵离城时曾有吩咐,不可擅动兵马。若是此时领兵而出,岂不有违父亲之命?”

“公子,此一时彼一时也,若毋极兵马不曾离开中山,我等自然不可冒进。可如今那张颌领兵屯于河间,时时刻刻都紧盯着渤海,如若不给他点教训,岂不是一直受制于人?”那谋士却是与袁熙意见相左,连连摇头。

这时突然旁边一人插嘴道:“那张颌是何许人也?某家只听说甄尧帐下有个张飞,却是从没听过张颌之名。”此人身形魁梧,脸上长着一簇山羊须,即便是在厅堂议事也披着甲胄,右手紧握着腰间宝剑,神色却是十分高傲。

文士听得此人问话,笑着回答道:“颜将军或许不知,这张颌本是韩馥帐下一军司马,在出城偷袭甄尧失败后,便转投毋极,似乎颇得甄尧看重,此次河间屯兵便是以他为主将。”

“一小小的军司马,安敢领兵在侧,待我将其打杀,免得渤海周围有他人环顾。”到底是袁绍心腹大将,便是性格也与袁绍相仿,颜良摸了摸刀柄,冷声说道:“二公子,某家只需兵马三千,即可将那张颌擒获。”

袁熙并非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见父亲帐下心腹谋士逢纪与大将颜良都有出兵的意思,也就不再阻拦,当即点头道:“既然元图先生与颜将军都如此,那便依你们所说,出兵三千,将河间来犯之敌击退。”

颜良听罢,拱手抱拳道:“公子放心,不出半月,末将必有斩获”。.。

第一百九十七章慧眼辨人

两日后,河间乐成太守府内,张颌沉声说道:“奉孝,帐下探马来报,已有渤海兵马从南皮出发直奔此地,领兵之人乃袁绍麾下大将颜良。35zww.com”

“颜良领兵?”郭嘉低吟一句,随即嗤笑道:“不过一只知勇武的莽夫,此人不足为惧。”

张颌却是双眉不展,摇头道:“据闻此人深得袁绍重用,奉孝莫要轻敌啊。”

听张颌所说,郭嘉更是不屑,将手中酒囊取出,拧开酒塞却又放下,开口道:“袁绍此人,用人唯亲。似颜良之辈,任一军之先锋或也足够,可让他独自领兵,却是毫无用处。儁乂你且附耳过来,如此,如此行事,定能叫颜良在城下损兵折将。”张颌听罢点头,将信将疑的答应下来。

颜良领兵速度可不慢,不过三天时间便已领兵来到河间地界,而一夜过后,却是领兵直达乐成南门外。手中大刀高举,颜良沉声喝道:“城上守将听着,某乃渤海太守帐下大将颜良,尔等要想活命速速打开城门,如若不然,攻破城池定绕不得你等性命”

“好生狂妄的小子,待你爷爷甄霸与你一斗”城头上张颌、郭嘉、甄霸相视一眼,后者点点头高呼一声便冲下了城门,点齐千余兵卒后走出城池。

见城内有人领着兵马出来,颜良冷冷的看着最前头的甄霸,开口道:“你欲寻死,某便成全你”说罢拍马冲向甄霸,手中长刀高高举起。

“驾”甄霸同样低喝一声,胯下坐骑迅速奔出,两把大刀在空中交会,第一回合的交锋便是战意浓烈。

“居然稳稳的接住了我一招?”两匹战马错开,颜良不由得诧异回望甄霸,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一刀有多重的,便是自己兄弟文丑想要接下也得全力施为。

“力气真大。”甄霸其实接下颜良一招后双臂便略显发麻,右手不着痕迹的甩了甩,回头看着颜良心底暗道:“不过比起益德还差了许多,若颜良只会这等招式倒是不用担心了。”

战马调转,两人又一次发起冲锋,这一回颜良也就没有再用之前那般直接的刀法,手中长刀像枪棒般直刺,但在靠近甄霸时又猛的上挑。三五中文网

颜良的突然变招令甄霸措不及防,虽然身子最终避开了长刀,但看向空中那几缕断发,甄霸心底便一阵发凉,这颜良论勇武的确厉害啊。

第二刀没能结果了对方,颜良心底的怒气也慢慢上涨了,丝毫不停顿的调转战马后,怒喝着冲向甄霸:“再吃我一刀,看你能否再这般侥幸躲过”

城下战斗继续,城上几位观看者同样紧盯战局,看着甄霸颇为艰难的与颜良相斗十数招,不由得低声说道:“这颜良倒也不愧大将之称,便是这身马术和刀术,便是整个大汉也找不出几个比他强的了。”

“他颜良再强也只是一人而已,此等人物即便武艺再高,日后也难有作为。”郭嘉却摇头说道:“儁乂可以出城接应甄霸了,再斗下去恐怕会出现意外。”

张颌听罢点头,提起自己的长戟便走下城头。当张颌带着数百兵卒出城时,甄霸和颜良已经相斗近二十回合,经过二十回合的较量,甄霸已经开始喘气,而颜良不过面色略微红润。

“甄霸莫要慌张,待我相助于你。”张颌的声响传遍这个战场,而当他杀入战圈时,颜良却是早有准备一般,突然舍弃了甄霸直逼张颌。

“撤”有了张颌接替自己,前一夜便有了计划的甄霸当即招呼一声,带着身后兵卒迅速回撤,而忙于相斗张颌的颜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甄霸逃回城内。

“既然那人走了,那你就留下来吧”甄霸逃走,这笔损失颜良自然是算在了张颌身上,低喝一声手中长刀再次转变,突然下劈靠近张颌脑门。

张颌武艺却是不差的,手中长戟倒提高举,将颜良所持大刀挡下,同时双臂猛然加力,将长刀挑向一旁。趁着颜良身子向后倾倒之时,提马逼近后将画戟冷刺扫出。

‘叮叮当当’的声响一直在城下回响,颜良此刻才发现原来这名不见经传的张颌,居然有这么强的实力,可与自己相斗数十回合。不过心中虽然诧异,但颜良脸上却是渐渐露出一丝笑容,自己尚有余力,而张颌看样子是快坚持不住了。

此刻两人战马已经拉开至三十余步的距离,张颌左臂不停的擦拭着脑门上的汗珠,一张大嘴也是张开来大口喘气,不停颤动的肩膀似乎在告诉周围人,他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也正是看到这一幕,颜良才会面露笑意。

颜良一直不动是在蓄力,相斗几十回合,加之方才与甄霸也斗了许久,虽然仍有余力,但也不太乐观,想要在短时间内一击杀了张颌,他还需要调动体内积蓄的气力。而当一切准备就绪后,突然策马杀出,口中暴喝道:“纳命来吧”

“挡下这一招,戏也该演完了。”张颌那双冷眸直盯扑面而来的颜良与他手中的大刀,心中默想一句,双脚已然策动坐骑,同样是毫不避讳的向前冲锋。

“叮”长刀与画戟在二人中间的上空相撞,居然的撞击,导致反作用力使的两匹战马不得不高翘前蹄就此停步。不过这仅仅是相斗的开始,当两把武器在空中相持时,颜良突然加重一分力气,同时翻转刀面顺着画戟铁杆往下劈砍。

张颌似乎全身气力用尽,最后无奈只得用手臂上的甲胄挡下刀刃。“嘶咔”一声刺耳的断裂声响起,张颌左臂上的铁甲被颜良长刀斩出了一道缺口,便连甲胄下层的衣袖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不过万幸的是,长刀给张颌带来的损伤也到此为止了,没能伤及肌肉。

“撤”被划破左臂铠甲的张颌已经无心再战,在颜良用力已尽,蓄力不及之时突然调转马头便向回跑,而跟着他一同出城的数百兵卒更是飞快的冲向城门。

“哪里跑,给我追”辛辛苦苦打了这么久,颜良哪里肯善罢甘休,冷喝一声便拍马直追张颌。奈何张颌比他早了几步回撤,已经将两人距离拉大至数丈开外。而当张颌靠近城墙后,城头上的兵卒很快便为其掩护,一支支箭矢飞向其身后,令颜良不得不咬牙停步。

“躲得过今日,某不信你还能躲得过明朝,撤兵回营”咬牙切齿的放出一句狠话,颜良带着兵马徐徐离开城外。

城外颜良离去,而城内在张颌领兵回撤入城后,郭嘉与甄霸也上前相迎,看见张颌左臂惨状后,惊呼道:“儁乂受伤了?”

甩了甩左臂,张颌摇头笑道:“那颜良倒是伤不了我,不过主公所赠盔甲却是硬质出众,居然能挡下那颜良全力一击。”此刻看去,张颌神采依旧,哪有方才那般力疲之态。

“没受伤便好,一副盔甲坏了直接找主公再讨一副便是了。”郭嘉倒是看得开,一副甄尧手下工匠花费半月才能做出的鱼鳞铠,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壶酒一般,没了可以再要。

张颌苦笑着摆手,随即开口问道:“奉孝,今日我等二人已经依照你所说连败给颜良了,他当真会是你所想那般?”

郭嘉不枉在渤海待了一段时间,对渤海诸位将领、文士都秉性与特性那是一清二楚,当即点头道:“那是自然,颜良此人性好急,耐心一向不足,等着吧,明日他就该全力攻城了”

一夜无话,当第二日天亮后,颜良再次领兵来到城下,右手横提长刀直至城头的张颌,要他下来应战。张颌却是丝毫不与理会,只是站在城头直望着城下将士,仿佛在说:我就不出去,你能耐我何?“岂有此理待我攻破城池,必要杀你泄愤”颜良从来都没有好脾气,暴喝一声便催促兵卒开始攻城。可怜跟着颜良一同出城的兵士,仅仅三千人,却是要攻打足足四千守兵的城池。

攻城依旧玩不出任何新意,云梯、冲车摆出,便是兵卒与兵卒见的血肉相搏。城头守兵尚有弓箭御敌,而城下兵卒,却是身披布衣,手持木枪、木矛。

“似这等兵马也妄想攻破城池,当真是不知所谓。”郭嘉在城头却是最为另类的一位,他既没有弓箭在手,也没有任何刀剑,反而右手拿着一个酒囊,不时的小抿一口,每喝一口,便会说出一句城下兵马的不足之处。

太阳渐渐高升,已经快到正午时间了,当城内兵卒经行换防吃饭时,城下的颜良却是一点歇息时间也不给,依旧喝骂着继续攻城。此时便是张颌也看清了颜良的本事,当即摇头道:“可惜了那一身本事,居然如此不知兵法。”

“将军此话却是错了,若城下颜良什么都懂了,我等守城怎能如此轻松?”一旁的甄霸抽空摸了摸溅在面颊上的猩红,咧嘴笑道:“他越是不知,我等越是开心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张颌败颜良

虽然颜良极力攻城,但一整日下来,除了留下数百具尸体外,却是没有任何进展。35zww.com天色渐暗,便是颜良不想停下也得暂歇了。双目含怒直视城头张颌等人,冷哼一声下令撤兵。

城头的郭嘉打个酒嗝,伸展着双臂开口道:“颜良撤了,我们也回去吧。”一旁张颌无奈摇头,此人在自己主公面前都是这般模样,他却是无法多说什么。

回到太守府,甄霸急不可待的开口问道:“今夜是否出城偷袭颜良营寨?”

“莫急,今日尚早,还需多等一日。”郭嘉却是摇头晃脑的开口道:“夜晚守城便教由你二人了,嘉先去小睡一会。”

“你不睡觉也没帮什么忙啊。”此时张颌、甄霸两人心头都泛起这等念头,不过郭嘉只是军师祭酒,本职工作也就是出谋划策而已,张颌两人也没办法说他什么,只能听之任之。

这一夜甄霸、张颌换防守卫,可惜颜良并没前来偷袭,直到第二日天亮才有敌兵身影在城外忽现。颜良来了也不再废话,他是明白张颌等人不会出城了。

虽然他现在可以暂时撤兵回南皮,但想到自己出城时的许诺,若是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必然会让人笑话。如此想着,颜良便绝了撤退的念头,便是把麾下兵马拼个干净,也要把眼前城池给打下来。

第二日的攻势较之前一日更加猛烈,想来是昨天夜里颜良又抓紧时间赶制了不少云梯,看着一齐攻城的十五条长队,张颌默然摇头。看上去城下将士气势旺盛,可张颌却不认为自己做帐下兵马会输给颜良,训练有素的戟兵傲立在城头,而弓箭手也已将长弓拉满圆弧。

第二日攻城颜良依旧不曾亲自上战场,麾下兵马虽然悍不畏死的往上冲,但结果往往不是死亡便是受伤。几个时辰的鏖战别说兵卒,便是城头甄霸、张颌也略显疲惫,加之昨夜不曾安睡,此刻却是出不了多大的力。

城头兵防因为两位主将的疲惫而显得迟缓起来,城外颜良这点眼光倒是有,当即下令全军冲锋。一名名兵卒迅速冲向云梯,不一会便在城头占据了不小的地盘。

“给我死开”甄霸双眼通红的直瞪着眼前敌兵,手中宝刀横劈直接将眼前敌兵斩落城外。***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可甄霸终究是疲惫之躯,这边刚扫下去一名敌兵,瞬间第二位便冒出了利刃,躲闪不及的甄霸只得硬受一枪,枪尖刺过甲胄间的缝纫处,并顺利刺入左肩。

“啊”左肩受创,甄霸却是因为痛楚而精神一振,咬着牙低喝一声,左手抓上了刺在自己肩膀上的木枪,“给我断开”只听见‘咔’的一声,木枪枪柄被其掰断,与此同时,甄霸左手同样将宝刀劈出,刚想跳上城头的渤海兵卒还来不及高兴便从云梯上摔落。

“嘶”将敌兵斩下,甄霸左手握紧还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枪韧,狠狠向外一抽,鲜血随之飚射而出。可即便如此,甄霸的右臂已经没有迟疑,右腿迈出向前重踏,牢牢的将眼前城头守在自己脚下。

“跟他们拼了,杀”甄霸的举动并非毫无意义,如此执念不但与之敌对的兵卒胆寒,周边的守城戟兵同样情绪高涨,主将尚不惜受伤作战,我等小兵还有何惧?原本已经慢慢疲软的戟兵重新振作,再次将冲上城头的敌兵一个个的赶下城去。

“带甄霸将军下去包扎伤口,赶去下去。”张颌也注意到了城头兵卒的变化,但他更为在意的是甄霸的伤势,见甄霸一直不肯下城,张颌只得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之前渤海兵卒打下的大好局面瞬间荡然无存,而颜良也失去了最好的破城机会,当天色昏暗后,依旧没能找到似方才这般的良机。这一切都只因为一个人,若是颜良知道了,不知会气愤到何种地步。

“甄将军真乃猛士,便是嘉也佩服不已。”当左肩伤口处理完毕并包上一层层止血布的甄霸再次出现在张颌、郭嘉眼前时,绕似放荡不羁的浪人,也恭敬说道。

“不过些许小伤,倒是让二位见笑了,居然被一兵卒给弄伤肩膀。”甄霸却没有一丝骄纵,略微摇头后开口道:“我观今日一战,敌军气势几乎耗损殆尽,而其兵马不曾歇息想来也是疲惫不堪,郭祭酒,我等可以出城夜袭了吧?”

甄霸问的同样是张颌想要知道的,当两人同时看向郭嘉后,郭大祭酒缓缓点头道:“机会的确来了,不过甄将军已然受伤,此战便由儁乂领兵出击吧。不过切记,须放跑那颜良,渤海兵卒也别纳降,能杀便杀,跑了的不用去管,只需将此次颜良所带粮草抢下即可。”

郭嘉说完后,甄霸再次开口问道:“为何还要放跑颜良?”在他看来,能杀的自然是一个都不能放过,战场上给敌将留手,不亚于卖主通敌之罪啊。

“颜良乃袁绍心腹,地位之高仅此于高干、淳于琼,若他死在了河间,渤海必然举兵进犯。”郭嘉无奈摇头,开口解释道:“如今主公麾下兵将不多,我等如今所剩兵马更是不足三千,如何能与之硬敌?”

“放走颜良,他回到城内必然要为自己兵败而开脱,最好的理由莫过于我方守城兵马过多,城池坚硬不可敌。如此一说,在袁绍还没传令渤海前,城内兵马是不会再擅自兴兵了。”

“好深的算计,居然把颜良看的如此透彻”张颌眼中闪过一丝骇然,若是颜良真的这么做了,那郭嘉识人之能该有多强?自己是否也被他看的通透了?

“若是如此,那暂且饶颜良一命,待主公兵马充沛之后,再与之计较今日之仇”甄霸同样是晓理之人,点点头闷声说道。

夜晚有了任务,张颌等人自然是早早的歇息,知道月亮攀上头顶时,才被守夜的兵卒叫起。又花费小半时辰整备兵马,张颌才带着整整两千兵卒来到南门外。

“儁乂,切记不可杀了颜良,便是让他负伤逃了也是好的。”郭嘉似乎还是不放心,来到城外了依旧低声叮嘱着。

“颌省得,军师放心便是。”张颌郑重点头,这种涉及到自家主公霸业的事情可是出不得一点差错,一丁点的错误就可能导致整个局面的不利。

张颌带着兵马行走不过半个时辰,便已来到颜良所领营寨外数十丈的矮林中,眼前所见却是和军师郭嘉所说无一差别,为了积蓄气力第二日攻城,营寨内几乎看不到任何巡夜士兵,更别提营寨外安置的暗哨了。

“弓箭手先于右侧包围,待我发出号令,再以火矢进攻。”张颌看清了前方行事便开始安排夜袭兵马,首先要有动作的便是手中长弓,背跨特制火矢的弓箭手。

“嗖”“嗖”当一声声松弦的惊响传入营寨,漫天的火矢也开始降落在营地内的帐篷上、木栏上。不论是干燥的木头或是做帐篷用的粗布,都极易点燃,火矢落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已成火势。

“将军,走水了,走水了”而此刻整个营寨内都响起了惊慌失措的呼喊,当一名名兵卒从着火的营帐中逃命而出,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根根催命的利箭。颜良被喧哗声惊醒走出中军大帐,一旁便有兵卒指着不远处的火场急呼道。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偷袭”慌忙中将甲胄穿上身,颜良怒骂道:“去传我将令,不得慌乱,所有兵卒都回中阵迎敌”

小兵连忙点头奔向远处,一边呼喝着集结兵马,一边躲避随时都有可能飞来的箭矢。可小兵呼喊的起劲,此刻已经极度慌乱的兵士却鲜有人答应。本就疲惫不堪的兵卒此刻碰上奇袭,神经早已衰弱到不分敌我的状态,炸营已经不可避免。

“居然自己打起来了?”眼前寨内传来的兵器交响声令准备领兵冲杀的张颌顿了顿脚步,颇为好笑的看着眼下闹剧,自己还没进攻,他们倒是自己打起来。

营内兵卒乱战一气,可在颜良眼中却以为到处都是敌兵,而之后看到营外没有丝毫隐藏的张颌后,原本还想组织兵马反补的颜良连忙高呼道:“撤,敌将来袭,从后营撤”

颜良一声撤退总算起到了效果,能听见的兵卒连忙跟着自家将军向后营撤退,而听不见的在看见人潮向后方涌动时也跟着一起逃跑。

“既然要逃了,我张颌再送你们一程”张颌冷笑一声,带着身边千名戟兵冲入营寨,直追逃跑的兵卒。

慌乱逃命之时,渤海兵卒却是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原本自身的疲惫似乎这一刻完全消失不见,当张颌刚刚踏入中阵时,所有兵卒便已退至后营。

手中长戟高举示意身边兵卒停下脚步,张颌望了眼跑出近百丈的渤海兵卒,开口吩咐道:“逃远了的不用去管他,把这火灭了,清点营寨粮草辎重。”。.。

第一百九十九章八方动静

狼狈逃出营寨的颜良花费数日时间才逃回南皮,袁熙等人见颜良领着残兵败将回来,却是十分惊讶。www.65txt.com正如郭嘉所预料那般,颜良一见众人便开口道:“张颌兵马众多,某疏于防范,被其偷袭,乃至输了此战。”

“就连颜将军也败于那张颌?”袁熙听罢心底一颤,开口道:“传令下去,吩咐将士严守城池,我等不求出兵击退强敌,但求能稳稳守住渤海便已足够。”一旁文丑、逢纪等人缓缓点头,颜良都吃败仗了,也不再提出兵一事。

就在冀州发生大动荡时,大汉故都,也就是西都长安,迎来了一支兵马,为首的赫然是从洛阳逃窜而出的董卓。而两日后,董卓携天子于长安城外宗祠祭天,却是向众人宣告天子移驾的事实。

李儒依旧带着一副半脸面具,来到新建的太师府上后,开口道:“主公,甄尧如今与袁绍在冀州大打出手,却是一桩美事啊。”

“哼,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要打便让他们打吧。”经过洛阳一难,如今的董卓却是衰老许多,身体也更加雍胖,挪了挪屁股,开口道:“你今日来就为此事?”

“主公,往日之仇虽不能现在便报,但我等却可以为其火上焦油。”李儒嘴角冷笑,开口道:“如今袁绍占据魏郡、清河、渤海三地。主公可以天子之令,封其为冀州牧,而将甄尧封为魏郡太守。如此,两人便是想要偃旗息鼓也是难以取舍。”本来听到要给甄尧封官的董卓心底满是怒火,可仔细一琢磨却是连笑点头:“冀州牧,魏郡太守。妙,此计甚妙,好,便你之言,将此官爵封与甄尧、袁绍。”

李儒却是意犹未尽,继续说道:“不但是冀州,如今孙坚南归在江东已闯下不小的名头,可他却依旧对长沙念念不忘。主公可封其为长沙太守,封袁术为扬州刺史,封曹操为豫州牧,如此混乱局面,各路诸侯只要一人中计,便会牵连所有人”

董卓虽老,但心智未昏,点点头赞赏道:“好,好,贤胥终究是贤胥,这番计谋虽是肤浅,却直至人心,这些人中必然有不甘心的,到时整个大汉必将大乱,老夫却能悠哉的在此看戏。”

李儒闻言双眼也是为之一亮,他似乎已经看到中原各路诸侯为了自己的私欲互相征伐的场景,待各路诸侯兵困马乏,便是他劝诫主公出兵报仇的最好时机。www.65txt.com

从长安出来的天使动作很快,不过大半月便将任命送至毋极,此刻张飞、张颌等人依旧领兵驻扎在钜鹿、河间等地,而袁绍也默契的并未轻易进犯。

“主公,董卓这一手调令,尤为狠毒。”一旁陈琳就跟在甄尧身边,他自然也是听清楚了所为的天子封赏。在知道南方几位诸侯也受到同等待遇后,摇头苦叹:“怕是不少人会因此而大动干戈。”

“董贼欺君罔上,终究是个祸害。奈何鞭长莫及,动他不得啊”甄尧无奈摇头,同时自己何尝没有一点想法?要知道他才是占据冀州大半地盘的人。

如今他虽然攻克了河间诸郡,但他已没有四将军职位,二没有刺史、州牧的官位,便是委派了太守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而袁绍,若是一心想战的话,自己有几分胜算?“主公,唯今之计只有加快新练兵马的步伐,等不得了。”陈琳在一旁琢磨片刻,开口道:“主公一直倡导精兵政策,可现在董卓完全不给主公时间与机会,若袁绍真的因此而挑起战事,主公必然会因兵少而势弱。以琳之见,屯兵制可以推广了。”

甄尧摸着已有胡匝的下巴思索起来,片刻后点头道:“如今春耕差不多进入尾声,屯田兵士的确可以征召。传我号令,将甄断、甄霸二人调回,此事便交由他们负责。令传令与张颌、徐晃、张飞三将,令三人各自在其治下选连新兵,每人可领三千之数。”

“诺”陈琳点点头躬身开始走向一旁案桌开始起草传文,心中也在感慨,恐怕世间能如此仓促选连新兵的也只有自家主公了,毕竟自家主公是最不缺兵源的。

因为之前一直走精兵路线,所以整个中山郡虽有青壮男二十余万,却没有多少人能被选入兵营,不少人还因此而捶胸顿足,毕竟种田虽然安稳,却很难发家。

但在毋极当兵却不同,每月军饷发下,岁末还有钱帛,便是战死了家中也能得到一笔抚恤财产。看到了生的希望,看到了能让家人安居乐业的希望。

中山郡每个十五岁以上的平民男子无一不想入伍,入伍就代表着自己和家人衣食无忧,还能为自己敬仰的太守效力,又有谁会拒绝?可惜以前甄尧挑选兵卒那可是相当苛刻的,几十人中挑一个小兵那是常有的事情,这种选拔却是让不少百姓心底失落。

换做其他诸侯,治下有人愿意当兵他们哪会不要?巴不得治下所有男子都从军更好,反正对他们而言,吃穿永远是不愁的,似袁术等人便是时常在治下暴敛暴征。

“未想董卓退居西都依旧不甘寂寞,居然发出这么一道诏书?封操为豫州牧?”曹操冷笑着将手中文书递与身旁众人,此刻他刚刚全领了兖州,各地文士、武者来投,正处意气风发之时,没想到却被董卓的诏书给搅坏了兴致。

如今曹操身边聚集的人可不少了,文官有荀家两兄弟,还有毛玠、程昱、化歆等人,武将就更多了,曹家、夏侯家便有五六个族兄、族弟前来效命,似李典、乐进几人也是不少。

这些人几乎都是呼朋唤友的前来相投,让曹操意外的同时也颇为头痛,他现在说的不好听依旧是个白身,虽然有张邈相赠了陈留太守之职,但也是和甄尧一般无二,名不正言不顺的。

他自己也就挂个太守的名号,哪有许多官职分封下去,所以很无奈的事情发生了,便是像程昱等大才也只能委身成为太守府幕僚,而像夏侯渊、曹仁这等大将,至多也就是一军都尉。

而就在曹操开口后,一名面色虚白,双目几乎紧闭的中年士子开口说道:“主公,此事急迫,主公当调集兵马,屯于陈留、济阴。”话刚说完,便是一阵咳嗽不止。

看到眼前病态的中年士子,曹操眉目中透露着关系,开口道:“志才身子如何了?操不是许你在家中好好调养,待痊愈后再来议事?来人,给军师拿壶热茶。”

“主公如今基业方成,忠如何能不来。”中年士子缓缓摇头,又是咳嗽几声,放开口道:“董贼命主公为豫州牧,恐怕此时消息已经传至袁术耳内。此时不可不防。”这病态男子,正是为曹操出谋规划兖州局势并一举成功的戏志才。

“主公,志才之言便是彧所担心的。”这时荀彧也出列点头道:“若说南方几位诸侯,偏偏袁术势力最盛,而他却是最禁不起挑拨的。他若得知主公被封为豫州牧,必然羞恼憎恨,而以他治下兵马、粮草,想要挑起一场战事并不难。”

这时,又有一人跳了出来,正是新投曹操的化歆,只见他抱拳道:“文若之言虽有理,可袁术毕竟身为一方诸侯,以歆来看,他未必会中董贼奸计。主公若能示之以弱,并书信与他直言董贼之计谋,我想袁术也不会因为董卓的一句话而大动干戈。”

待化歆说完,厅堂算是彻底吵开了,这个说应该调兵提防,那个说应该先将昌邑把守起来,更有甚者,似夏侯渊这等便干脆请战,意思便是领着兵马杀入豫州,先把袁术给杀了再说。

不过当所有人都开始争论的时候,却有一剑眉长须的男子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皱眉思索着,始终不曾开口。曹操看着眼下乱哄哄的场面,但那男子却是格格不入,当即拍案说道:“都被争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仲德,旁人皆有言语,为何独你不曾开口?”

曹操开了口,上了年岁的程昱才缓缓上前,抱拳道:“回禀主公,昱一直在想,那袁术如今虎踞豫州,而扬州刘繇本就依附于他,他下一步该如何走?似袁术这等野心勃勃,且又兵多粮足之辈,让他安安静静的呆在豫州,恐怕不比登天容易。”

程昱边说着,周围十几人都暗自琢磨起来。见没人响应,老头只好继续唱独角戏:“袁术自讨董归来尚未有动静,不过是缺一个出兵的借口。而现在,董卓却是给了他这个借口主公以为,袁术之野心会因为兖州示弱而减少?”

程昱说完,却有人开口道:“不然,如今袁术最恨的应当是孙坚,孙文台本是他帐下大将,如今却自立门户。似袁术这等嫉恨心极强的人,必然先出兵讨伐孙坚。”

“仲德之言甚是,孙坚、刘表本就征战不休,长沙太守之职更是火上浇油。可一旦袁术介入其中,孙坚、刘表或许会暂时放下长沙之争而共击之。”

“孙文台,刘景升并非善辈,袁术其人虽颇为自负,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名门之后,这等局面如何看不出?主公月前才全领兖州,根基未稳,我想袁术必以主公窥伺其豫州为由,领兵来犯。”说出这番话的依旧是戏志才,不过说完后脸色却不好,连声重咳便是鲜血也隐隐溢出。。.。

第二百章改进纸张有眉目

“袁术和曹操打起来了啊”将手中帛卷放下,甄尧无奈摇头,终究如陈琳所说,有些家伙就是会给董卓当枪使。三五中文网“倒是孙文台出奇的冷静,居然在豫章设防,自己领兵打刘繇去了。”

一旁的陈琳开口说道:“袁术北征是孙坚难得的机会,他若不乘此全取扬州,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了。琳倒是有些奇怪,袁绍为何也按兵不动,以他的性子,此刻应该向主公开展的。”

甄尧听罢眉头微皱,的确,以历史上那个好大喜功的袁本初而言,在自己兵多将广的时候,居然偃旗息鼓了,这让他也十分不信。奈何事实摆在眼前,袁绍除了在渤海城与河间的交界处、阳平城外各驻扎着一支万人兵马外,再无其他动静。

不过转瞬一想,甄尧也明白袁绍的顾虑,此刻的董卓虽然比不上在东都时那么风光,但手下势力却依旧存在。即使吕布带着帐下兵马回转并州,也动弹不得董卓那真正的数万精锐。

“现在冀州真的难得消停下来了。”甄尧嘴角泛起一丝好笑,如此看来自己和袁绍很可能长久对峙下去,除非一方率先打破僵局。但这么做的风险显然不小,便是袁绍也不敢轻涉。

“主公,冀州目前处于兵马对峙,可北边却不尽然。”一旁陈琳似乎刚好整理出了什么信息,开口道:“公孙瓒自出任辽西太守后,便对刘虞的诏令阳奉阴违,更是将右北平也划入其治下,有细作来报,刘虞已经准备对其动武了。”

甄尧闻言点头,不管是前世的记忆还是如今的体会,他都清楚公孙瓒那人的德性,他崇尚的暴力,而刘虞却是温和派,两人碰在一起不弄出矛盾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幽州的局势和前世所知的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原因无他,便是刘备的发迹。

刘备虽是公孙瓒的同窗,二人俱是卢植的学生,可刘玄德在处事方面却是与他背道而驰,反而仁义之名与素来简朴的刘虞十分贴切。何况刘备也是刘虞一手提拔的,有刘备在幽州相助,便是刘虞再不懂兵务,也足够与公孙瓒打个十年八年了。

略微思索,甄尧低声说道:“幽州动乱必然使北方乌桓、鲜卑蠢蠢欲动,好在刘虞、公孙瓒两人一文治一武治,外族暂时也不敢放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唉,若两人相辅相成,大汉北方少说也能有几十年的安定。孔璋,我让你书信去请的那几位,还没来吗?”

“回禀主公,闵纯几人已经快到毋极地界了。”陈琳说罢神情也是一松,要知道现在甄尧治下也不单单一个中山郡了,河间、钜鹿还好说,有张颌、张飞等人暂代太守,可其他地方却是只能沿用之前的任命。

而许攸、郭嘉至今仍然未归,这新收数郡一堆的政务便全都往他陈琳一人身上压了,便是铁打的人也会消受不了。不过没过多久倒是收到了好消息,原本跟随韩馥的几名文士,在劝解韩馥不可迎接淳于琼入城失败后,便索性离开了魏郡,并在钜鹿居住下来。

得到这个消息后,甄尧便让陈琳修书与几位已是白身的文士,同时心底也明白,这几人离开魏郡哪也不去偏偏找上钜鹿,自然是有另投自己的意思。

这你情我愿之间,虽然没有得到甄尧亲自想请的殊荣,但闵纯几人也都答应了动身,在张飞派出一队士兵的护送下,徐徐赶往毋极。行路大半月,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而就在陈琳话音落下没多久,屋外便走进一名兵卒,抱拳道:“主公,张将军遣派百名兵卒护送而来的几位先生如今已至城外了。”

“哦?这么快?”甄尧听罢却是暗道好巧,当即点头道:“你去迎接几位先生来此,至于百人队,便让他们回城内大营稍作歇息。”

“诺”亲兵抱拳答应一声,迅速退出房门。而在他走后,陈琳却是对着甄尧笑叹道:“琳在此恭贺主公,又收得数位名士。”“这段日子让孔璋劳累了,这下你的负担也减轻不少。”因为前世对闵纯几人印象不深,加之这一世也没怎么听说这几人名字,所以甄尧对即将到来的几位文士也并非十分看重,只是将其定位为陈琳的助手罢了。

甄尧帐下亲兵走的快来的也不慢,不过小半柱香时间便带着三位文士走了进来,三人倒也没有像所谓的名流那般摆谱,见到首座上的甄尧,之前虽未见面,但此刻也都清楚坐在上面的是谁,当下一齐躬身拜道:“李历(阴夔)、(闵纯)见过太守。”

“据我所知,你三人一齐劝解韩馥不得迎淳于琼入城,被遭拒绝后便离开魏郡。”甄尧笑着颔首示意,待三人入座后开口道:“尧却十分好奇,袁家四世三公,袁绍更是雄踞东都,你三人为何不在其帐下效力?”

一见面就碰上甄尧的考问,闵纯三人也是有人争强之心,三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闵纯开口道:“袁本初把这洛阳,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且不说董卓尚在长安,且并州吕布也在其北方,加之南面刘表一直观望,洛阳城是否稳妥还是两说。”“如今他新得魏郡、清河,虽然地盘扩张且将洛阳与渤海间的联系打通,可这一条狭长的郡治却足以令袁绍没有丝毫进取的可能。”

“而太守却与之不同,中山郡在太守几年的治理与规划中早已成为富庶之地,而周围数郡吸纳后,只需一段时日便足以使之成为第二个、第三个中山,相比之下,太守的优势却是更足。我等规劝韩馥不得,却也不愿投向袁绍,今日来此,还望太守能够收留。”

“收留不敢当,三位先生愿相助甄尧,实乃毋极之幸事。”甄尧眉宇间闪过几丝诧异,这闵纯到底是干过一州别驾的人物,对许多事情分析都很透彻。

当即开口道:“先生方才也说了,袁绍看似强盛,但狭长的治地却成了他的软肋,若尧此刻出兵,又有几分全取冀州的可能?”

闵纯却没有接话,开口的是一旁的李历,之见李历略微摇头,轻叹道:“想来太守是不放心我三人,初次见面却是没几句真话,太守当真要出兵吗?”

甄尧心中暗暗点头,当即开口道:“尧,愿听教诲。”即使被别人当面戳穿了说辞,甄尧也没有丝毫的动怒,这份心态却也令闵纯几人赞赏。

“太守此刻若要出兵,若是全然不顾的话,火速调派兵马奇袭清河地界,将魏郡与渤海之间的联系断开。如此做必然使淳于琼大怒,某观其人,并非多智之辈,只需稍加yin*,便能将其骗出城外,以太守帐下骑兵破之,魏郡唾手可得。”

“可即便如此,太守也得消耗大半兵马,钜鹿等地尚未安定,再拿下魏郡,太守以为是件好事?太守几番试探我等,却是叫历好生失望。”

“不错,这两人战略眼光都属上乘。”心中如此念想,甄尧连忙起身来到厅中,拉着就要起身的李历与闵纯,开口道:“些许试探,还请诸公莫要放在心上。你等三人来投,尧绝不会有任何欺瞒,走,今日尧便带你们去选自己的新家。”

甄尧倒是轻快,一转眼便将话题扯上房子,不容拒绝的拉其闵纯向外走。而李历三人也不会为了这点事而放弃在甄尧手底下出仕的打算,毕竟几十里路赶来,就这样离开的话,那也太对不起自己等人浪费这么多时日在赶路上了。

闵纯三人能在韩馥手下当职,虽然并非太受重用,但这只能说明韩馥不会用人。来到毋极后,却是终于有了自己施展才华的地方。

而此刻甄尧却是心中暗喜,原本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说是已经超标了,不过三日闵纯三人便融入了毋极政务,之后熟悉的处理大小事务,这等表现单单政务一项,便是陈琳也不过如此罢了。想到自己一时间多了三位政务达人,甄尧便是夜晚睡觉也不自觉的勾出一丝笑意。

而在闵纯三人来毋极一月后,因为钜鹿等地已经稳定下来,甄尧便下令徐晃、张颌、高览继续领兵注视袁军动静,其余如张飞、甄断、许攸、郭嘉等人却是陆续回转毋极。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春秋夏至之时,甄尧耳旁却是传来另一道好消息,他安排工匠改良造纸术的事情有进展了。这时甄尧难得的在自家吃午饭,可得到这消息后却是一刻也等不急了,放下碗筷当即说道:“瑛妹,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好啊。”张瑛下意识的点头,说完后有皱起眉来:“可是今日本已约好貂婵、蔡琰两位姐姐一同出游,这”

“貂婵,蔡琰?”甄尧眉头微皱,随即开口道:“便让她们也一同来吧,她们应该是感兴趣的。”口中说着,心底却在想,似乎二女来毋极后,自己便很少与之相见,上一次应该还是擒下那些假道士的时候吧。。.。

第二百零一章红麻与竹子

出门叫上了蔡琰、貂婵二女,甄尧索性将郭嘉、胡昭两人都招至身边。www.65txt.com郭嘉来了以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平时甚好干活,不是留恋勾栏便是找地方喝酒,跟着甄尧去见识一番造纸却是十分不错的选择。

胡昭就不同了,他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超级宅男,若非甄尧相邀,他可不会放下正在研究的史书而跑来甄府门外。不过在听到甄尧说毋极工匠对纸张有了改良,却是精神一振,整日与帛卷、竹简为伴的他,对纸张的改良后的影响可谓是了解最深刻的。

看着周围几人都到到齐了,甄尧便牵着自家小妹向前走。没错,不是牵着张瑛反而是牵着甄宓。这么多人一起行走张瑛自然不可能依偎在甄尧身边,那样也太引人非议。而甄宓在知道自家三哥要去看造纸后便耐不住性子,也要跟着一同去。

在甄尧想来,带这多人是带,多甄宓一个也无妨,便拉上自己小妹一同向前走。若说毋极城内有何地是完全封闭不准外人进入的,除去城内兵营校场与医学院附近的那块空地外,就只剩下城东北角的工匠内城。

工匠内城是在甄尧当年扩建毋极时规划出的一大片空地上建成的,其面积不比校场或是医学院以及周边空地要小。与其他两地相同,在这周围也是没有任何百姓居住的。

工匠城内的分工十分明确,有专门改良、研发武器、装备的武装部门,同样有进行其他小实验的地方。而改良造纸术的实验,便是在工匠内城靠近北城墙的地方。

“算算日子,这个工匠内城建立已经有五年了,五年时间,却也为自己日后基业积攒了不少本钱。”当众人来到内城外,甄尧心中如此低叹着。隐晦示意示意周围暗哨不必现身,甄尧便带着众人一步步走入内城中。

与矿石山下的开矿、炼铁、打造制式兵器的营地一样,工匠内城的守卫是极其严密的,或许天空中飞的鸟燕可能从上放穿行,但若换做人,却只能在众多暗哨、明哨的注视下进出。

跟着甄尧走入内城的甄宓东望望西瞧瞧,冷不丁开口道:“哥哥,宓儿都没有来这里玩过呢这里好多人啊不过这里的人怎么都度不说话呢?”

花费甄尧自己五年心血与甄家几年来所赚取的五成以上钱财而形成的工匠内城自然不会冷清,几年下来工匠城已经吸纳了足足三千多名工匠,加之他们的亲属也居住在里面,占地数百亩的工匠城,拥有人口便不下一万。三五中文网

不过进了工匠内城,基本上所有人也就失去了自有与休息时间,除了每月月末才能休息一日外,其他时候所有工匠都得工作至少五个时辰,有时便是连续一两日不睡也很正常。在这里,时间是非常宝贵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人闲聊、说话。

这一行人,除去甄尧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便是郭嘉也只是知道这么个地方,但却从,没进去过。因为想要进去就得有工匠内城的证明,除此之外,就只能让甄尧带着进去,便是甄尧手谕在这也是不管用的。

郭嘉走进来之后却是冲击颇大,和甄宓只知道看热闹不同,他却是一路走过便一路观察,看到所有工匠都专注于手中事物,连甄尧来了都鲜有抬头之人,当即出言赞叹道:“就在天下间各路还在为兵马、粮草等食物焦头烂额之时,主公已经建起了如此巨大的工匠营地。在这一点上,所有人都不及主公目光深远。”

“走吧,前方就到造纸之所了。”甄尧摇头一笑,他当时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想弄这个,也是压力巨大的,便是自家二哥都不太看好。因为这个世界观便是如此,兵械、器物够用就好,何必花费这么大气力弄成这样子。可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工匠内城中造纸的院落也是不小,一眼望去光房子就十几座。当甄尧领着众人走近后,他们才知道,这十几座房子围起来的造纸场所究竟有多大。至少也有十几亩地。可就是这十几亩地似乎都显得不够,因为在这场地中处都铺满了造纸的器具,或是已经成型的纸张。

几人走入造纸的大院落,周围工匠却是依旧各忙各的,胡昭作为整日与书为友的人,突然看到眼前成千上万的纸张,情绪激动不已,走至一旁晒纸架旁,右手便情不自禁的往上摸。

“嘿,这个不能碰”胡昭右手还没靠上晒纸架,旁边便有卷着袖腿的工匠上前喝止:“你是何人?此地乃内城重地,不懂规矩吗?”

胡昭被喝止以后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红,诺诺的点点头不再碰触。虽然被工匠骂了,但一向看重纸张的胡昭却也觉得理所应当,此时站在一旁却是不再用手去触碰,不过从他那散发着炙热气息的双眼便能看出,这家伙是真的着迷了。

一旁的郭嘉却是走至揭纸的地方,看着一位工匠小心翼翼的将白纸从框架中取下,然后叠放在一旁。一边看着,郭嘉却是发现了眼前纸张的不同,开口说道:“主公,这些纸张,似乎比之平常所用的更加柔顺,而且色泽也更白净了。”

郭嘉刚说完,后方的小木屋中走出一位老家伙便开口说道:“那是自然,这些可是我等经过改良之后制成的,若非有此成品,老朽也不敢打搅了主公。”

甄尧见了老人却十分高兴,当即说道:“蔡老莫如此说,您能留于毋极,尧感激不尽。”老头姓蔡,而且懂造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人,那就是蔡伦。的确,蔡老和蔡伦是有关系的。蔡伦因为是内侍,没有后代,但他却有养女,并且这养女已得蔡侯纸的真传。

蔡伦死后,养女的儿子也长大成人,家传之物自然是不可废弃的,养女便将蔡侯纸的一切全都告知了自己儿子。儿子很快没多久也有小孩了,这婴孩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蔡老。若是蔡伦没死,论资排辈,他应该喊蔡伦一声太外公。

蔡老头一生没别的愿望,唯一一个愿望便是将自己祖传的造纸术传下去。如今甄尧不但给了他实现这个愿望的空间,更是让他有了将‘蔡侯纸’加以改进的可能。

蔡老头拉着甄尧来到揭纸之地,从叠放好的纸堆中抽出一张,双手用力抖动后,开口道:“主公,您来看,如今新出的纸张,比之以往蔡侯纸好了数倍。”甄尧以及周围几人连连点头,以往的纸张可没这么好,几乎不小心碰一下都会破掉,别说这么用力的抖动了。

“蔡老是如何改进出来此等良品的?”甄尧却是充满了好奇,等不急要将纸张的改良揭秘。

“主公请随我来。”蔡老边说着,一边指引真要等人走向最前方,在那有十几个人手中不停挥舞着刀具,就像是在剁肉一般。

“这是在切麻头?”甄尧不止一次来看过,当即开口说道:“不对,这不是废了的麻头,还有这些又是什么?”如今所见却是与以往不同了,甄尧也不知道这第一道工序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这些还是麻,不过不是废弃的麻头了,是红麻的麻杆。”蔡老头说话时眉宇间却是浮现着得色,指了指另一旁的一截截短棒,继续说道:“这些是刚刚砍来的竹子。”

新鲜事物总能让人眼前一亮,甄尧连忙问道:“红麻和竹子?与尧说说,都有何作用?”

说起自己对蔡侯纸最大的两处改动,蔡老面色红润的点头道:“红麻是代替原来麻头的,麻头收集麻烦,且来源易断,蒸煮时效果也不好。红麻就不同了,只要主公给出十几亩地,全都种上红麻,便能保证每日后能有红麻可用。”

“至于这些竹木,却是用来代替破布、破网的。主公也知道,北地不比荆襄、扬州,用渔网的总是少数,而之前蔡侯纸渔网却是必需品,这不但导致了蔡侯纸制作成本高,而且货源极容易短缺。老朽也是偶然一次小试,才发现竹子碾碎后有这等功效。”

“不错,不错。”甄尧不住点头,没想到造纸术在自己治下还能再做改良,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疑问,当即开口道:“蔡老,既然这纸张已然改良,那能否广面积发行?”

甄尧满心期待的问,可蔡老头却泼冷水:“尚且不能,且不说这些改良我等工匠尚未掌握,一次出浆做出来的纸张比之以往还要少许多。便是这造价,虽然比以前降低了许多,但依旧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大量买回的。”

甄尧听罢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不过很快便释然,他原本就不认为自己一下子就能让天下人用的起纸张,他现在要做的,便是让最需要这些纸张的人能够用得起,那便够了。想到此,甄尧开口问道:“若是此等制造方法纯熟以后,纸张的造价会有多少?”

“不瞒主公,若是仅算原材与消耗的话,一贯钱便能换上千张纸。”蔡老头点点头,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令甄尧高兴不起来:“若是算上主公给我等工匠的工钱,还有种植、红麻、竹子等物占去的地利,一贯钱只能换百余张。”。.。

第二百零二章印刷

蔡老的话甄尧都记在心底,算上所有成本一贯钱只能换得百来张纸的话,这价钱虽然比现在的纸张低,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要知道眼前的纸张虽然不小,但用毛笔写字的话,一张至多只能写个百来字,用一贯钱换百来字,这等于是一字十钱啊。

将心底的无奈暂时压下,甄尧满意点头道:“已经很不错了,这些纸张不但价格便宜许多,就连质地也比以往纸张要好。依我看,这些纸张应该可以用来印刷了吧。”

介于以前造出来的纸张十分容易破裂,完全没办法印刷,蔡老也不敢把话说满,当即捋须说道:“这老朽就不知道了,不过主公可以拿去刻印坊内试试。”

“也好,既然来了,就去试试。”甄尧当即点头,右手是伸出将从眼前拿起一摞纸张,望了望周围几人,开口道:“你等是否与我同去看看?”

“主公,何谓印刷?”郭嘉一边看着纸张一边开口问道,而周围几人也露出好奇目光。这难怪郭嘉不懂,毕竟现在还没有任何印刷术出现。一是因为纸张精贵,用的人少,即便有纸张的人也舍不得用;二是因为纸张太脆,一碰就碎。

“你们来看了就知道。”甄尧神秘一笑,这些都是他前世记忆中的小东西,但在这汉末,却是一项又一项伟大的发明。

走出造纸院落,甄尧左手牵着甄宓,小丫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工匠们作业,她可是没有看够呢。奈何前面还有新鲜东西等着,小丫头也只能不舍的跟着出来。

因为都是与纸张有关系,刻印坊离造纸院并不远,不过数十步距离,甄尧便在一座大房子前停步。“走,都随我进去。”因为特殊原因,刻印坊并不能完全暴露在太阳底下。甄尧刚走进去,便有负责刻印的工匠前来迎接。

“墨帷,见过主公。”听此人姓氏,想必所有人都会把他当做墨家传来,其实不然,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匠,只不过手艺不少,会刻木头,会铸铁铜,同时还认识几个字,甄尧也就将刻印坊交给他来管理。

“这是蔡老捣鼓出的新式纸张,我来试试,看看能否印刷。三五中文网”甄尧点点头拍了拍自己手中的纸张,开口道说道:“取出一副雕版先试试就好。”

听到甄尧又要试印刷,周围的工匠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渐渐随着甄尧聚拢在一个大案桌边。在工匠内城中,这些专门雕刻字体的工匠算是最轻松的了。

他们只需要时不时的对以往雕刻的字板、字块进行检查和擦拭,或者有了时间,又可以再多雕一两个。毕竟工匠内城建立也有四五年之久,不说所有字都已经雕刻成品,至少通用、常用字每字都有几个或是十几个刻印块。

当雕版被几名工匠一齐小心翼翼的放在案桌上后,郭嘉几人脑子依旧空空,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的。不过仔细一看却发现木板上刻的是反体字,而细细一读,便是甄宓也能知道眼前写的是什么,不过是一本很普通的儒家学书。

“上墨吧。”甄尧见放好了雕版,便点头吩咐道。这些事情自然不用他来做,一旁自有工匠取出时时刻刻都准备着的墨汁,用刷子在雕版上刷一层黑墨。

到了关键时刻,甄尧自己是不懂得下手轻重的,将手中纸摞递给墨帷,便开口道:“嗯,放一张纸上去试试。”

墨帷点头接过纸摞,放置一旁后取出一张,双手捏着两角,轻轻放在已经蘸好墨的雕版上,并用手轻轻扶平。以往这时候便是纸张最容易破碎的时候,就算不破也会出现墨散或者其他糊墨等状况,如今当墨帷将纸张完完全全的铺平后,却没有一点意外。

“可以放夹板了。”眼看以前无法成功的一个环节被攻克,甄尧心底振奋,而一旁的郭嘉、胡昭也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当夹板轻轻放下,已经和雕版完全将中间纸张扣紧后,墨帷脸上也浮现一丝笑意,自己在内城虽然做了不少事情,但一件成品的印刷也没有,他是打心底希望这一次能成功的。

因为是第一次试验,便是甄尧也不知道印刷一共需要等多久时间,包括周围工匠在内,几十个人都翘首以盼。其中甄宓双眼瞪得大大的,不过看的却不是眼前的雕版,而是周围各式各样的模具,倒是郭嘉猜出了点什么,神情激动不已。

等了足足一炷香时间,甄尧是在忍不住了,开口道:“把夹板拆了,打开来看看。”一旁的墨帷点点头,亲自动手缓慢取下夹板。

夹板取下来便扔至一边,这东西并没什么精贵的,眼下夹板一除,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完全被渗透渗透,露出一个个字迹的纸张。

墨帷不用甄尧吩咐,双手便拿捏上纸张的两角,一点点,一丝丝的向下掀开,而随着墨帷掀开,甄尧低着脑袋便能看到印刷的效果。

看到几行清晰的文字,甄尧高兴的想要呼出声来,却又顾及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能紧握双拳,心底暗叹:“好,太好了,终于成功了,印刷居然在自己手上成功了”

对甄尧而言印刷的成功会令他高兴的话,对胡昭和郭嘉来说,却是一件神迹了。没有任何人书写,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这一张还未经过裁剪,足足半张案桌大小的纸张上便印满了字迹。这种变化对郭嘉几人而言无疑是震撼的。

“主公,主公真乃神人也。”此时此刻,郭嘉只能用这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心绪,眼下的新式纸张,与闻所未闻的印刻方式,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随着郭嘉一声赞叹,墨帷颤抖着双手将已经完全取下的纸张交至甄尧手中。甄尧伸手接过后,忍不住赞叹道:“未想第一次印刷成功,就能有这般模样,甚好,甚好。”一边说着,甄尧一边仔细看着手中第一张印刷体儒文。

“这印刷之术,丝毫不亚于蔡伦造纸之法,对我大汉,对天下百姓,都有极大助力。”终究是整日与文字作伴的人,胡昭双目紧盯着甄尧手中的纸张,开口道:“从今往后,恐怕竹卷与丝帛就要慢慢被这等纸张所代替了。”甄尧满意点头,一旁的蔡琰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家藏书数千卷,是最能理解书卷珍贵的人。可如今甄尧所创新式纸张与印刷术一出现,不但会更容易保存,而且对于看书之人,也更方便去翻阅。

如此想着,蔡琰当即脱口说道:“兄长能否赠与小妹一些纸张?”

甄尧可不是小气的人,虽然对他人而言这纸张蛮贵,但他自己却是用得起的,当即开口问道:“哦?你要这些纸张自然没问题,你想要多少?”

蔡琰咬了咬嘴唇,随即开口道:“万张应该够的。”这话说出,甄尧当即变色,就连一旁貂婵也诧异的望向这位已经熟知的妹妹。

“昭姬妹妹要那么纸张做什么?”这话时张瑛问的,毕竟放在甄尧已经答应了,他是不好开口的。既然夫君不好开口,张瑛自己也有一丝好奇,索性便问了出来。

蔡琰眉头微微皱,开口道:“家父临行前,已经将家中的书卷全都交予小妹,小妹虽能记得大半,但一些竹卷终究会有遗漏。如今兄长有此纸张,若能赠些与小妹,小妹便可在家中把竹卷悉数记下,抄录在纸上,如此只要保管好,便是过几十年也不会有磨损、遗失。”

听到蔡琰是为家中群书着想,甄尧带着笑意点了点头,不过他却不认为蔡琰能够抄的完,要知道那可是满屋子的书,若是算字数绝对是超过上千万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抄,谁知道要抄多久。

“昭姬妹妹不用着急,走,我带你们在去看一件东西。”甄尧脸上带着笑,手中拿着大汉第一张印刷纸,开口道:“墨帷,如今活字刻板与字块有多少了?”

“刻板有大有小,一共不下千副,其中有石板、木板、铜板。”墨帷点了点头,带着甄尧等人向小屋子深处走去。前屋是雕版印刻的地方,而到了后方,便是印刷精粹,活字印刷的场所,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用过一次。

走入后屋,依旧可以看到不少工匠手中正在忙和着,不是在打磨刻板,便是在雕制新的刻具。而甄宓却双眼一亮,凑上前嬉笑道:“这个和宓儿小时候玩的积木很像呢,咦,这里还有字,哥哥,这是什么?”甄尧笑着从甄宓手中接过一个刻着‘为’字的木雕,笑着说道:“这个?这就是活字印刷需要用上的东西。方才你们见到的是雕版印刷,现在让你们看看活字印刷。”

“主公,雕版印刷嘉已经见识到了,这活字印刷又是何物?”一旁郭嘉又开口问道,自从跟着甄尧走进工匠内城,他就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学识不够用了。在这,有太多太多他不懂的东西。。.。

第二百零三章昭姬妹子当先生

对于郭嘉的问题,甄尧开始很耐心的解释道:“方才你们也看到了,那块雕版上是已经刻好了的一片学著。***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活字印刷,却不是这般。你们看,活字印刷所用的是一个个像这样的小字块,而将这些字块拼起来,便是一块大雕版了。”边说着,甄尧便晃了晃手中的字刻。

而这时墨帷也将一副已经拼好了的活字印刷板给取了出来,上面排满了一个个像甄尧手中这样的字块。依旧是平放然后上墨,墨帷这下不用甄尧吩咐了。

郭嘉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比较强,而且眼光也是不差的,当即说道:“这活字印刷似乎比之雕版更加方便,相比雕版只能印同一篇文,这活字印刷却可以印天下所有文章了。”

甄尧笑着点头,转而对蔡琰说道:“正是如此,所有昭姬妹妹完全不用自己带纸回去抄录了,只需将竹卷送至此处,有他们处理便好。”一旁蔡琰听了双眼一亮,喜滋滋的答应下来。

当活字印刷纸张取出后,甄尧心底的振奋较之之前却是低了一份,拿过来一看眉头不禁皱起。方才雕版印刷虽然也有几处污点,但总体来说还是成功了。可眼前这张刚刚印刷出来的纸张,却有不少缺陷。有些地方没蘸到墨,而不少地方不是糊了便是练成一片。

“把这木板换掉,用铜板试试。”甄尧看了看手中‘成品’,又望了望眼下被蘸满墨水的活字雕版,心想应该是雕版刻字的问题,便让墨帷换过一副。

一副铜制的雕版与铜字块那可不是一般的重,三名工匠一起抬才将雕版放在案桌。又是一便蘸墨,换上一张新纸,用夹板固定好后,众人又开始不短的等待。

相比纯手工,全凭工匠手感制作的木雕,做字块时就有模子的铜字块却是更显得一致。而在纸张取出后,效果的确比方才的要好上许多。可甄尧却暗自皱眉:“铜字块还是太重了,木头的你们还得继续修齐,不知我上次曾提到的泥活字,有没有进展?”

“没有。”墨帷无奈摇头,接触活字印刷也就几年时间,能弄出木头的和铜质的就已经难得了,想要再进一步难度可想而知。“若要烧制泥块并不难,可一旦刻上字,不是形状发生变化,就是慢慢龟裂成泥渣。”

“倒是尧贪得无厌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甄尧苦笑摇头,便是现在所见的纸张与活字印刷都应该是几百年以后才能出现的东西,自己能让超越汉末几百年的产物问世,如何能不满足。“如今所有字块一共有多少了?”

墨帷听罢眉头微皱,看了看周边整齐摆放的大箱子,开口说道:“字块?木质字块足足六万三千多个。而铜雕和石雕,也都有两万六千余。”

“也就是说,现在一共有十万多字块了?”甄尧心底暗自惊讶,这个数目却是比较骇人了,十万个字块,这还不包括几年间因为时间、虫蛀、消磨等原因损坏的,若是算算从四年前弄字块到现在,少说也该有十一二万了。

能让甄尧惊讶,墨帷心底却是高兴之至,当即躬身说道:“这也全托主公之福,若没有主公花费钱力物力支持,我等便是再有本事也难以集齐这么多的活字块。”

对刻印坊又有了新一步的了解后,甄尧便带着还处于震惊中的郭嘉等人走了出来,这些人中也只有小甄宓感触最小,央求着从坊内带出一些木刻后,便欢天喜地的拿在手上摆弄起来。

“甄兄,这纸张与印刷术的出现,几乎可以改变整个大汉。”走出刻印坊,胡昭来到甄尧身边低声道:“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哪有那么容易。”甄尧无奈摇头,虽然改良后的造纸术让纸张不会出现比丝帛还贵的价格,虽然印刷术这东西能够让天下士子得利,可他终究是新鲜事物。

这些事物的出现必然会引起变革,而变革就不可避免的会引起反弹,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守,算上其他几郡也就这么点实力,不可能招架的住整个大汉的反弹。

一旁胡昭缓缓点头,作为一位心胸宽阔的士子,他是希望全天下所有文士都能分享这一助力的。但他也清楚,目前而言,纷乱的大汉已经让不少人精神紧迫,这个时候不能拿这些新鲜事物来刺激他们,否则一旦反噬,甄尧不一定抗的下来。

“虽然不能有大动作,但有些事情我已经可以开始着手布置了,你们都随我去太守府。”甄尧也不打算带他们把整个工匠内城逛完,毕竟里面还涉及到不少秘密,几乎都是比造食术、印刷术还要珍贵的秘密。

一行人走进太守府后,甄尧坐在首座上,开口说道:“如今改良的造纸术已经可以为我提供大量的纸张,而印刷之术能让这些纸张很快就成为一本本书籍。奉孝,你且说说,这些东西该如何运用?”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是足以难倒大汉九成九以上的文士,因为他们除了晚上做梦以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看到这么一天。

郭嘉不是神人,他或许曾经向往过自己藏书万卷,但对于寒门出身的他而言,这几乎就是谬谈。所以在甄尧开口问话后,他坐在下方眼睛直愣愣的不知在望着什么。

发愣良久,郭嘉才缓过神来,开口道:“主公,以嘉之见,这些东西不宜宣露出来,至少在主公势力未盛之前,还不行。”郭嘉便是郭嘉,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会带来重多好处,但他的大脑依旧是清晰的,他不会被一时的兴奋而蒙蔽了双目。

甄尧点点头,这与他的身份有关。若是甄尧仅仅是一名工匠,或者是一名搞研究的,弄出了这两项发明后,完全可以公布天下来提高自己的名望,这样就算与某些人利益相背也不会有太大危害,甚至可能得到不少好处,就如当年的蔡伦一样。

可他甄尧不是,他是诸侯,是一位马背上夺地盘的诸侯。他此刻推行廉价纸张甚至是印刷术,绝对会吸引整个大汉的目光。好处有,无数渴望书本知识的寒门弟子就算千里迢迢也会有人前来相投,同时他甄尧也能名噪一时。

可抛开这些好处,弊端更是显而易见,枪打出头鸟,甄尧若此刻推行纸张与印刷术,必然会引起周围诸侯、世家的注意。人类对于未知事物总会喜欢去推敲猜测,而且这种猜测大多都是向坏的一面靠拢,因为未知的东西令人恐惧。

甄尧几乎可以预见,一旦这些东西泄露出去,没能证实倒也算了,若一旦证实,他甄尧绝对过不上舒服的日子。世家和寒门的矛盾,上位者与贫困百姓的冲突,还有各路诸侯间的龌龊,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在自己身边爆发。

不过即使有一系列的麻烦,他也准备开始动作了,毕竟时间不等人啊。心中想着,甄尧开口道:“孔明,还记得医学院周边那一片空地吗?”

“自然是记得。”胡昭点点头,心底恍然:“甄兄的意思,是要自己办一间与医学院相仿的书院?用来教人学文习字?”

甄尧缓缓点头:“正是如此,以前这两样东西一样都不具备,甄尧的计划只能往后拖。可如今却是准备齐全了,尧也不想再等下去。尧准备将一些书卷用纸张印刷成册,然后从治下百姓中选出年轻的寒士、平民,教他们各类学识。”

郭嘉虽然来此地时间不长,但也是知道医学院的,毕竟出征时不少医者都是从医学院出来的医者,是医学院的存在,才使得自家主公拥有大汉独一份的齐全医治手段。

“若是效仿医学院那样的模式,的确可以。”胡昭点点头,就在这个空当,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数年前甄尧辛辛苦苦去找他来毋极居住的原因。“甄兄,当初你与昭见面时,就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压榨我了吧?”边问着,嘴角却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甄尧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尧当初相邀孔明前来移居时便说过的,绝不会逼迫先生出仕。不过尧也清楚,以先生之才学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屋子里。怎么样?我毋极学院虽然还未建起,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教导万千百姓。”

“教导万千百姓吗?”胡昭眉目闪烁,若说他不想当官那是肯定的,他对大汉的官僚机构可谓是讨厌到骨子里了。但让民识礼,教化大汉百姓这样的事情他却是有些动心了,虽然这里面也掺杂着甄尧的个人功利,但不可否认,此举是有利与千秋万代的。

“主公,不知道这教书先生有没有嘉一份?”郭嘉此刻却凑了上来,开口问道:“从荀师那出来以后,嘉却是十分享受那时的光景。可惜现在嘉是不能再当学生了,不过若能当一名先生,嘉也觉得十分有趣。”

“你若把你那浪荡的模样收敛起来,这先生之席位我可以考虑加你一人。”甄尧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当即说道:“如若不然,你便回你的春香楼潇洒去。”

听了甄尧所说,张瑛三女无不掩嘴轻笑,甄宓如今也不小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面色一红却是瞪着双眸来回盯着甄尧和郭嘉看。

甄尧双目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蔡琰身上,开口问道:“昭姬妹妹,不知你对学院先生一职,可有兴趣?”。.。

第二百零四章该教什么呢?

“小妹也可以吗?”蔡琰双目瞪圆,却是觉得满脸的不可思议。***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像她父亲从小教她琴棋书画就已经是与这个汉末的教女方式有完全相反了,现在甄尧居然让她来当先生,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就连一旁胡昭、郭嘉也觉得不可思议。

“有何不可?”甄尧摸着鼻子开口道:“以昭姬妹妹的学识,便是尧也得拜服,教一些百姓、寒门,难道无法胜任?还是说你们都觉得女子不能做先生?”

在场中人并没几个是思想守旧的,特别是郭嘉,他更是一个放浪形骸之辈,当即嬉笑说道:“我看不错,蔡邕蔡大家学识天下闻名,我想若是有人知道蔡大家之女教学,必然趋之若鹜。”

“好呀,好呀,昭姬姐姐去当先生,宓儿也要去当先生,哥哥,好不好嘛”一直就坐在离甄尧不远地方的甄宓也连连点头,撑着身子撒娇问道。

甄尧还没说话,坐在甄宓一旁的张瑛便将小丫头抱了过去,开口道:“宓儿不要胡闹,你三哥说正事呢。”说罢将甄宓两只不安分的小手给抓紧,就怕这丫头又捣乱。

蔡琰这个当事人此时却是沉默下来,一旁的貂婵眉目转动,脚尖点了点一旁蔡琰的长裙,蔡琰测过脑袋便看到貂婵隐晦的颔首。知道貂婵也支持此事,蔡琰眉头微皱开口道:“小妹虽然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可若说教人,却从未尝试,也不知如何下手。”

“这无妨,具体教哪些东西我过段日子会整理出来,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你一定可以的。”甄尧将蔡琰拉入学院原因也不少,一来蔡琰学识的确算是大汉少有了,毕竟家中成千上万的书卷摆在那,脑袋里的知识量就比别人多了不知多少。

二来蔡琰来到毋极这么久了,虽然甄尧很少与之相处,但从其他人嘴里也知道她时常叹气。想到蔡邕对自己的嘱托,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女儿整日唉声叹气甚至可以郁郁而终的话,不知这一把年纪会不会直接气得吐血入土。甄尧觉得,若是蔡琰能去学院教学,应该对她心情放松是有不少好处的。

从公、私两方面考虑,甄尧都希望蔡琰能够答应下来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让蔡琰甚至貂婵来太守府议事了。见蔡琰已经点头当即笑道:“如此学院未开,便有两位当世名流任教,我毋极学院扬名大汉的日子不远了。www.65txt.com”

听得甄尧如此说,一旁胡昭只得无奈摇头,不过他这番举动却也表明自己不会推辞。而在张瑛怀里带着的甄宓,却是两只眼睛提溜直转,似乎又开始在心中打自己的小算盘了。

事情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而此刻貂婵却开口问道:“那奴家呢?奴家可能为太守出一份力?”

刚想歉意拒绝貂婵,可转念一想甄尧又点头说道:“你若愿意就做昭姬妹妹的副手吧,昭姬妹妹许多不懂的地方,或是不便的,你可相助一二。”这句话或许张瑛、蔡琰几人不明白,但貂婵何其聪明,妩媚一笑便点头答应下来。

事情到此基本上算是圆满结束了,只有郭嘉似乎徘徊在挣扎中,而一旁甄宓显然也不太情愿,当甄尧再次走出太守府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回到自家府上吃过晚饭,甄尧与张瑛便走入自家小院。天都黑了甄尧可不会在院中傻坐,一把抱起张瑛便踢开屋门。*宵苦短,不可浪费啊。

一番**过后,张瑛心中却是记着一事,脑袋枕着甄尧的臂膀,轻声道:“夫君,今日一事为何不与其他几位先生说?是不是”

“许攸,孔璋?”甄尧一番运动后虽然也有些疲惫,不过脑子依旧清晰,低叹一声,开口道:“他二人毕竟是士族大家之后,虽全心效忠于我,但此事还不能尚早透露给他们。当然,这事也不会一直瞒着,到了该说的时候我自会说,也免得他二人离心。”

“我想以两位先生之才干,肯定能猜到什么的。”张瑛却是十分关心,毕竟这是甄尧的大事,当即说道:“瑛妹是不是很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谁说的,你能帮我的别人可帮不了。”甄尧却是咧嘴笑道:“母亲早就盼着抱孙儿了,二哥二嫂他们还没动静,我们可要抓紧了。”说罢突然翻身,直接将张瑛压在身下。

“呀”措不及防的张瑛一声惊呼,却是被甄尧给堵上了双唇,双眼也逐渐迷离,两只嫩藕般的玉臂很快便环上了甄尧的后背。

甄尧是说做便做的人,第二天一起来便开始为学院事宜做准备,想要开办书院,首先便有四个必备的条件:学生,教师,教室,课本。

学生甄尧是不用愁的,别说毋极有不少平民少年和寒门子弟,便是依靠着每月发放的救济粮度日孤儿便有不少。在毋极,几乎每位百姓都对甄尧有着极强的拥戴,所以学生这方面是一点不用着急。

教师,目前来说甄尧也并不着急,学院初办,他可不会一下子招几百上千人来读书,至多招收百余人,这些人由蔡琰、胡昭、郭嘉几人教导却是足够了。虽然口头上说郭嘉形象不行,但甄尧却不会让这么一尊大才闲置。

教室甄尧却是更不愁了,医学院周围那片空地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动工。甄尧估摸着再有一两日便可开始建造书院了,等书院建成,其他事情也应该准备的差不多。

现在唯一让甄尧有些头疼的就是学院的教科书,他应该拿什么去教人?而就目前而言,他又应该着重教哪些东西?这些都是必须思量好的,否则学院建起来,也不过是多了几间屋子,没有半点用处。

像汉末也有一些家族式的书院,像郭嘉、荀彧等人待的荀府,而后世诸葛等人求学所在的鹿鸣山与庞统几人所呆的水镜草庐,这些都是大才辈出的顶级书院。可即便是这样的书院,也有一个明显的短板,它没有课本,一切的一切皆是老师口述。

“该选什么好呢?总不能让他们学数理化吧?语文,数学倒是很有用。”甄尧在心底暗自琢磨起来:“如今大汉正处乱世,之乎者也的东西懂一点就够了,主要还是要让他们学到能够在乱世有大用的东西。兵法,政论,这些东西似乎不错。”

“还有年级,招收学生必然出现年龄分岔,不同年龄段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方式来教导。”甄尧想着想着忽然发觉这件事还真不是想做便能做的,至少在硬件设备齐全后,他能给予的软件设备,到现在却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四书五经自己家里有,蔡琰那肯定也有,拿出来做课本倒是可以。而且这么几年自己对四书五经做出了那么多论述与解析,相信凭借优先于汉末几千年的见识,足以让一些普通民众也能读懂他,这样一来学院才能更短的时间内起效。”

“孙子兵法与孙膑兵法也是不错,后世还有许多经典的战力,我记得小时候自己曾今凭着记忆抄录过,这些可以都可以拿来培养将领或者谋士。”

想到这里,甄尧便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好在他自己的东西一向很整齐的叠放,没过多久便从一堆竹卷中找出自己幼时曾经读过的几本春秋、战国时期的名著。

带着这些竹卷来到蔡琰家中,甄尧此次来却没有**戏耍之意,将蔡府的几卷所需书册拿走后,甄尧便奔赴太守府。虽然学院的事情要忙,可是他身为郡守还有不少事情要办,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不出来。

如今毋极城内文士也不少了,除了许攸、陈琳、郭嘉三人,还有阴夔三位,所以现在他却是可以悠然的坐在首座上用刚刚送来的新出纸张整理这些古册。

想要写出一本书是极度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在没有钢笔、没有电脑,只能用毛病书写的情况下更是如此。花费了一天时间,甄尧发现自己才刚刚把孙子兵法的第一篇‘始计篇’整理在纸上,这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每一张纸都划为两部分,中间却是用横线隔开,横线之上是原文,而横线之下便是甄尧掺杂着自己与蔡邕老头的注析而合成的对上文的注解。

这样下去可不行,等自己把这些首先选出的课本都编写完估计也得好几个月时间。甄尧却是没那么多时间等待,当即停下手中毛笔,开口道:“来人,给我把这些东西全都装好,随我出去一趟。”

甄尧如此奇怪的举动自然惹得陈琳等人好奇,要知道在他们印象中,主公虽然不是事无巨细,但每日不少事情都是要过问的。

可现在好了,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们处理,自己却在上面不停的书写着什么。不过陈琳虽然好奇,但也不会傻的过去看,自家主公没有对他们谈及,陈琳几人也懂得如何避嫌。

在桌上竹卷、纸张都收拾好后,甄尧便带着几名亲兵走出太守府,此去目标无他,便是胡昭所住院落。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准备让胡昭来教的,现在遇到了麻烦,甄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位孔明先生。。.。

第二百零五章教众女学拼音

来到胡昭所住院落,甄尧便把自己的麻烦说了出来,并把一卷卷竹册取出,然后把自己已经整理好的纸张递给胡昭。三五中文网胡昭接过一摞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字迹,好在甄尧书法不错,且排列整洁,否则真的很难让人看下去。

“居然还有如此详细的注解?”看到上面的原文胡昭倒没任何变化,但往下一看,几乎每一句话都会给出解释,其中不乏胡昭自己也曾遗漏的地方。而将第‘始计篇’看完后,发现最后几张纸上每一张都是一个故事,或者说是一个实例。

甄尧忙活许久并没写多少,不过二十几张纸,可胡昭却看了足足半个时辰,当最后一张纸被掀过后,胡昭望向甄尧的眼神可谓佩服之极,当即说道:“如此全面的解析孙子兵书,甄兄当属第一人甄兄当真舍得用此等宝贝来做学院教材?”

“有何不可?”甄尧摇头失笑,他开办学院的首要目的就是为自己输送大量人才,若是不拿出点真才实学,光凭几句虚无子有的话,害的终究是自己。“不但是兵书,还有四书五经样样都有,奈何工程浩大,非短日可以完成。”

胡昭眉宇间闪过几分激赏,能像甄尧这么大方拿出自己所有学识来教学的人物。整个大汉一只手也是能数的过来。当即放下手中纸张,从竹卷中随意取出一副展开来仔细品读。

“甄兄,若单单是整理以及抄写,昭或可代劳。”胡昭又随意的看了看其他的竹卷,发现里面每一卷都有不少解析,当下也猜出了甄尧来此的原因,开口道:“不过昭以为,学院初办,还是不要太杂,从四书中选两本加之孙子兵书一部,便足够了,所学太杂并不是好事。”

甄尧对此是一点经验,他只是觉得后世学生学生上课基本上都是一二十本课本,自己只挑了十二卷应该不算多了。此刻听胡昭一说,的确有它的道理,汉末和后世的教学完全不同,自己在这方面比之胡昭便是拍马也追不上的。

想通之后点头说道:“孔明既觉如此,此事便交与先生做主了,这些都放在先生这,我想先生肯定是需要看看的。”如此说完,甄尧也不再打搅胡昭,转过身便走出了院落,独留胡昭对着一摞纸张与许多竹卷摇头苦笑。

走在回往太守府的街道上,甄尧却是在考虑蔡琰应该教什么。35zww.com年龄稍大的都可以学论语,学礼记,但年纪小的呢?要知道任何事情都得从娃娃抓起,而且从幼儿开始教育也关系到甄尧计划中的许多变革。

“拼音与标点符号必须问世了,还有一些简单的寓言故事,还有一些诗歌,这些东西易懂,而且可以为将来的计划做准备。”心底念叨着,甄尧已经决定,回到自家便开始谱写幼儿教材。而现在,他却是要继续去处理一郡政务了。

忙碌到日落黄昏,甄尧才带着些许疲惫赶回自家,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回屋睡去,而张瑛早就准备好了吃食摆放在院中等着。简单吃过了晚饭,本来这时候他就可以休息了,奈何还有新的计划,只得让婢女掌灯,开始在屋内谱写拼音。

“这是什么?”从没见过拼音字母的张瑛十分好奇的看着甄尧在昂贵的纸张上画泥鳅,不过想来自己夫君也不会这般无聊,当即开口问道:“这是何画?妾身为何没见过?”

“这个?这是拼音。”甄尧将四线三格与二十六个拼音字母写好后,放下毛笔开口道:“如今大汉认字,几乎都是用两字相切的方式来辨认读音。如此繁杂且容易出错的方式并不算可取。故为夫取大汉所有常用字,以这二十六的字母组合,来给每一个字编读音。”

“这是宓儿知道,三哥以前教过宓儿的嘛。”甄尧刚说完,冷不丁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话语,甄尧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家小妹来了。

“宓儿妹妹懂的这些?”张瑛眉头微颤诧异问道,不过话语开口给人的感觉似乎带着另一种味道。便是甄尧解释了一遍她也是不知所云,没想到甄宓却是已经学会了。

“是呀,以前哥哥教宓儿写字,宓儿好笨呢,许多都不认得。”甄宓说着嘟着嘴,指了指案桌上的四线格,继续道:“后来哥哥便教了宓儿拼音,有些字宓儿自己便能认了。”边说着,甄宓却是有些得意了。

听着自家小妹说辞,甄尧含笑摇头道:“你还知道便好,这么晚了不休息来我这做什么?”

甄宓却摇晃着脑袋腻了上来,在甄尧耳边说道:“就让宓儿也当一会先生嘛,宓儿可以教他们读拼音啊,还可以教他们写。”

“你不捣乱就不错了,还教别人。”甄尧苦笑摇头,拍拍脑袋示意甄宓自己回屋玩去,之后再次提笔,却是要为拼音注上音标。既然要做就做全套,甄尧相信若是从幼儿教起,简单

且又好记的拼音必然会取代切字辨字音的方式。

写好拼音并不用多久,甄尧索性将各种语言符号也写了出来。当然,因为大汉此时并没有出现各种符号,甄尧自然不会写的太复杂,只将一些如‘句号’、‘逗号’、‘问好’之类的符号写出来,并加以注释,这些符号比较容易分辨,并不会有什么难度。

符号写完,甄尧稍稍停笔后又重新拿出几张纸,开始书写简单的十字运算以及加减乘除,这些东西都是汉末没有的,但却非常浅显,甄尧不觉得自己拿出来会有什么阻碍,想当初自家二哥便是学了不少去,否则也不可能在洛阳那种人杰地灵的地方稳稳的站住脚跟。

运算法则并不难,但想要运用熟练却是需要大量的练习,当把一些重要的概括写下后,也就不准备再写了。扭过头去,只看到张瑛皱着眉头不解的紧盯案桌上的纸张,当下摇头道:“你若想学,我明日教你便是,这些都很简单的。”

张瑛听罢双眼不由得闪亮起来,眉宇间的褶皱也慢慢平复。甄尧嘴角微翘,案桌上的东西也不再多管,一把抱起身旁女子,逐步走向内室。

第二天天亮后,甄尧却是被张瑛给叫了起来,张瑛可是惦记着昨晚的事呢,一大早便要甄尧教她。甄尧只得摇晃着脑袋起身,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吩咐让人去把蔡琰也叫来。拼音之类的东西,甄尧觉得让蔡琰学会后教给幼儿,效果应该不差。

当甄尧早餐吃好,蔡琰也恰好走入甄尧所居小院,身后还跟着透露好奇目光的貂婵。招招手示意蔡琰来院中石桌旁坐下,甄尧便将昨夜整理出来的拼音与标点符号平铺在石桌上。

“这些便是我准备让年龄最小的一部分学生所学的东西,这些是我自己整理出来的,我先将此教与你等。”甄尧却是大言不惭将拼音、标点作为自己的发明了,开始为蔡琰讲析。

即便是才女蔡琰,此刻也不得不从二十六个拼音字母开始学起,初学者总会有所不适,何况这些拼音字母与蔡琰平日所接触的完全不同。她认字首先想到的便是切字,如今听甄尧所讲,还必须将切字给强行忘去,然后再来熟悉一个个拼音字母。

相比蔡琰,反倒是一旁凑热闹的貂婵学的更快,二十六个字母的发音不过一个时辰便完全记下了,而一旁的张瑛,虽然没貂婵那么快速,但也记下了大半。

如此情形是甄尧所料不及的,不过在深思片刻后,却又摇头低叹,蔡琰学起拼音比貂婵、张瑛慢不是没道理的。这就好比画画,当一张白纸放在面前,便是小孩也能信手涂鸦。而一副完美的书画放在眼前时,你却很难再找到可以下笔之处。

当初甄宓学拼音不过十日便连声母、韵母、前鼻音、后鼻音都完全学会了,她就像是那张白纸,甄尧教她的过程便是如在白纸上作画一般,轻松且又舒畅。

而貂婵和张瑛虽然都识字,但二人并不是天天与书卷为伴,若以书画相比她们便是半成品,甄尧若想继续下笔仍旧就极大的空间。如此,二女虽然学的不快,但也不算慢了。

蔡琰不同,她自幼便跟着蔡邕习文,已经与竹卷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而且是从未间断过的。此刻让她抛弃原有的方式,去学习新的拼音,却是显得不适应。

不过即便如此,蔡琰依旧记下了从‘a’到‘g’的读音,如果但论这七个字母,蔡琰却比貂婵几人记得更牢。甄尧看在眼里笑在心底,果然如自己所猜想,蔡琰只要一旦记下,必然印象深刻,想要忘记却是很难的。不想貂婵二女,或许今日记得,过个一两天就可能忘光了。

而就在此时,甄宓又蹿进了院中,见自家三哥正在教蔡琰三人学拼音,当即嬉笑道:“宓儿最聪明了,姐姐都没学的东西,宓儿可都会呢。”

甄尧此刻看见自家小妹却是双眼一亮,当即开口道:“就让宓儿暂时在此教你们学这拼音,她很早以前就已经会了。尧还有些事要去办,待会回来。”边说着,一边拿起已经整理好的写满数学运算的纸张,跨步向外走去。。.。

第二百零六章九章算术

“来人,去请奉孝先生过来。三五中文网”走入太守府,甄尧放下手中的纸张便对门外亲卫吩咐道。听到主公吩咐,门外亲兵很快便向外走去。

郭嘉虽然整天正事不做一件,但白天还是会呆在太守府内,亲兵很快便把他找了过来。走进厅堂后,见只有甄尧一人,只得躬身问道:“主公唤嘉有何事?”

“你且过来。”甄尧略微颔首,指着案桌上的纸张开口道:“这些东西你先看看。”

郭嘉上前拿过,原以为是前方传来的消息,未想居然是一些算术知识,看了半天郭嘉却是觉得有点眉目了,当即问道:“主公,这可是《九章算术》的内容?”

“奉孝曾读过九章算术?”甄尧双眉挑起,若是郭嘉学过九章算术,那自己能教他的东西就更多了。

“未曾读过。”郭嘉缓缓摇头,像这种与生活贴切的专业性质学著,而且几乎是孤本的学著,他一寒门子弟,虽然是荀爽的学生,也是没有那个福分去学的。

“没读过?”虽然有些遗憾,不过甄尧也不觉得很要紧,当即说道:“今日我整理出来的都是一些最简单的运算和数字符号,离‘九章算术’上的内容还差的远呢。你先回去,把这上面的东西都记下,应该是花不了几天的吧。”

甄尧暂时仅仅标出了阿拉伯数字和四则运算法则罢了,这些东西比之九章算术只能说是比较肤浅的。但在整个大汉而言,却又是难能可贵的算术运用。

毕竟‘九章算术’并非人人都能看到,便是看到了也不一定学得会。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解析的‘九章算术’,却是不利于去学习与推广,更多的是作为一种知识的见证。

郭嘉得了算术知识,一下子也是入迷了,纸上所写的东西都很直接,清晰明了。“壹为‘1’,这个‘1’是什么标记方式?还能如此运算?不过看上去似乎简单了许多。”拿着纸张坐在下首案桌边,郭嘉便开始琢磨起来,首先要弄懂的,便是那十个阿拉伯数字。

日子这样慢慢过去,当蔡琰完全掌握了所有拼音如韵母、声母,已经后鼻音、前鼻音各种读音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三五中文网掌握了拼音,认字的时候去却是方便许多,而甄尧也开始教她标点符号。

相比拼音,几个简单的标点符号蔡琰倒是只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便已完全清楚了,虽然运用依旧不纯熟,但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当这些过去,蔡琰看到甄尧所写一个个简单却又寓意深刻的小故事时,却是爱不释手,每日都要拿出来看上几遍。

蔡琰如此勤快的熟悉‘课本’,甄尧自然不会加以反对,如今幼儿的教材几乎是敲定了,也是时候将其排版成一本完全的书册了。

就在甄尧思索着如何排版教材时,冷不丁从耳边冒出一句话来:“主公,此题如何解?”

不过甄尧却是没有被吓到,毕竟一个月来这句话不知道在自己耳边重复多少次了。当即瞟向眼底的纸张,上面是一道算术题,有关‘衰分’也就是‘次方’的运算。如今大汉除了郭嘉却是没有其他人会研究这个了,甄尧摇头笑道:“‘方田章’与‘粟米章’你都会了?”

郭嘉点点头,开口道:“那是自然,有主公所教算术之法,配之‘九章算术’的概要,前两章并无难题,便是抛去此二者,也难不倒嘉。倒是这‘衰分’之说,不好计算。”

郭嘉如今看的九章算术是蔡琰给的,在这就不得不提蔡邕老头的博学了,就连这么偏门的东西他都有手抄本,虽然很久都没被人翻看过,但至少里面抄录的‘九章算术’的内容,一点也没有丢失。

听完郭嘉所言,甄尧也是笑着点头,这‘九章算术’第一章‘方田’大多是讲平面几何的知识,例如如何去求圆形、正方形的面积,其中也掺着少许分数的运算,并不算太难。

而第二章‘粟米’章却是十分贴生活的,其中提出的折换、比例许多地方都能用得上。而从师荀爽的郭嘉当初虽然没系统的学过九章算术,但为了以后的谋士之路,这些还是必须要会的,所以这一章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问题。

学会这两章,基本上算术知识在汉末这个时期便算是够用了,甄尧并不强求郭嘉去学后面的知识,他可不希望一个奇谋百出的郭奉孝成为一名只知数学运算的教书先生。

奈何甄尧不希望,可郭嘉自己却是对九章算术有了浓厚的兴趣,兴致勃勃的开始研究第三章‘衰分’。可他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从未涉及过平方、次方的他,看的那是晕头转向。

九章算术是一本知识权威极高的著作,但它也有极大的缺陷,那就是它里面的例题只给出题目、解答过程与最终答案。但是如何解答这个题目的思路与证明,却是只字未提。郭嘉研究半天,依旧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个嘛,其实也不算很难,我来给你讲讲。”甄尧脸上带着一副笑意,开始指点郭嘉做眼前的次方运算。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自然是简单的,毕竟前世便与数学打了十几年的交道,而来到汉末后,又教了自家小妹和二哥,虽然平时也不常用,但却记忆犹新。

又是两个月过去,眼看着大汉又进入酷暑时节,城内的学院终于修建起来了。这次修建学院可不简简单单的建几座房子。而是将所有的空地都用围墙给圈了起来,继工匠内城之后,毋极城再添一座不小的内城。

看着手中几本教科书,甄尧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本‘语文’,一本‘算术’,一本‘兵法’,一本‘礼易’以及一本‘孟子’。书院初办,甄尧觉得暂时就这么划分最好了,以后或许会更细致的往下分,但那需要长时间的试验与比较。

入学的学生也已经敲定了,从城内挑出五十二名六岁至八岁的孩童入学低年级,而招收十二岁至十六岁的平民五十人入学中年级,而十八岁至二十二岁的寒士,同样收拢了三十六人,入读高年级。

不满十岁的幼儿自然是从拼音以及最简单的算术开始学起,而十二岁以上的孩童却是可以学一些简单的‘礼易’与‘孟子’了。

至于弱冠大小的青年,便全都有胡昭来教导,这些人不用学拼音之类的东西,他们只需要掌握一定的内政知识与兵法知识,便能投身毋极中下层文职或者武官。

‘毋极学府’四个明光闪闪的大字在烈日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显眼,甄尧此刻正带着身后各文武缓缓向学院前进。早在一月前甄尧便将学院之事公布于众,陈琳、许攸也都明白为何主公一开始对二人只字不提此事,所以也不会心生芥蒂。

“虽然今日学府内只有‘文书院’与‘医学院’,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里将成为真正的学府。我要让大汉所有名门以就学‘毋极学府’为荣”心中如此想着,甄尧干净利落的抬脚跨过门槛在,走入学府内,今日,便是第二座‘学院’的开学之日。

“如此系统的教学,甄尧这盘棋所谋不小啊。”胡昭是紧跟在甄尧身后的,身为‘文书院’的院长,他自然是要到场的,而且日后恐怕很难再有时间回自己的小院子了,这座学府,将会成为他的新家。

又是一番奋发激昂的演说词,底下包括医学院学生在内的数百人无不紧盯着甄尧的身影,便是眼前的男子,让他们有了获取知识的可能,让他们也能摆脱种种困境,学得真材实料。对甄尧,这数百人无不发自内心的感激。

甄尧的这些举动虽然在毋极算是大动作,但周围各路诸侯却是没半点兴趣。或许若干年后这些诸侯们会悔恨当初为何不紧盯着甄尧的一举一动,可惜此时此刻他们的眼睛都紧盯着兖豫两州的战事,就连扬州孙坚、刘繇的生死战都鲜有人去关注。

曹操与袁术在豫、兖的边界已经打了快百日了,双方却是互有胜负。曹操拥有的是一批忠于自己敢于拼杀的将士,以及不少智谋文士;而袁术却有充足的粮草与数倍于曹操的兵卒,虽然战力不足,但兵卒基数太大,也不是才收复兖州没几日的曹操能啃得动的。

兖州济阴郡定陶地界,曹操与袁术帐下大将张勋所领兵马已经对峙多时了,跟随曹操出征的化歆低声说道:“主公,兖州初定,战事万万不能再拖下去了。出征军粮已然没有太多剩余,至多只能维持半月。”

“半月,半月。”曹操捂着脑袋沉吟半晌,却是没有任何办法破敌,数里外张勋还有近三万的兵卒,自己不过万余人,想要破敌谈何容易?

“主公,事已至此,不得不兵行险招了。”曹操没招,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毛玠此刻却是上前开口道:“张勋此人倚仗的便是其麾下兵马,而他本身却是没有太大本事,而且性情急躁,主公不妨在他身上下手。”

一听毛玠之言曹操便知道他有法子,当即开口道:“孝先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第二百零七章二乔避战离家乡

毛玠思索片刻后,抱拳答道:“主公,袁公路手下兵马虽多,但张勋领兵进犯后,其后方兵马必然不多。***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主公可分出两千兵马出营,走小路绕过前方直逼谯郡。”

毛玠一说完,便有人反对道:“此行不妥,且不说分兵必然使得此处大营减弱,即便两千兵卒成功到达谯郡,也无法击破城池。”之后又有数人跟着一起出言反对。

曹操不着急下定论,这时候毛玠还敢提出分兵,必然有其独到的见解,当即开口道:“孝先还有什么没说的,不妨一齐说来。”

曹操的话令毛玠脸上浮出些许笑意,看了不看周围那些反对自己的文士、武将,依旧沉着说道:“之后主公可将此消息泄露出去,好让张勋知道,有兖州兵马绕道直逼袁术老巢了。张勋虽然有诸多缺点,但他对袁术或者说是袁家,都是极为忠心的。如此,他必然回兵援救。”

“而当张勋回兵,他必然不甘心放弃眼下局势,必然会留下兵马守营。而主公只需击破这只兵马不多的营寨,便可回禀南下,与绕道兵马共击张勋,如此,他岂能不败?”

“好计,孝先此计甚妙。”曹操听罢连声赞道:“如此虚实之道,料敌于先,某有何惧之?不过这领兵过境之将士,还得考虑考虑。”

曹操话音落地,下首便走出一员满脸短须的将领,躬身拜道:“主公,渊请战,此行便有渊领本部兵马前行即可。”此刻正是曹操之族弟,曾今替他坐过牢的夏侯渊。

“主公,末将请战”夏侯渊带了头,一旁的李典、乐进、吕虔等人也纷纷拜道,一时间整个大帐都充斥着武将们抱拳请战的浆情绪。

帐下诸将都这么卖命是个好事,但一伙人热情过了头也让曹操头疼,只得把这个难以抉择的事情踢出去:“此计乃孝先你所提,诸将都欲前往,你觉得谁最合适?”

见自家主公把难题交给自己,毛玠只得暗自苦笑,不过他可不能再把难题踢回去,望了望这近十位帐下大将,最终还是把目光留在最早说话的夏侯渊身上:“以玠所见,妙才将军却是十分合适。妙才将军勇武过人,领兵疾驰也是其最拿手的本事。三五中文网”

毛玠说完后便退至一旁,曹操扶着脑袋又扫了眼身前诸将,开口道:“秒才,此次便由你领兵出营。切记,不可太过深入沛国地界,只需在张勋退路后方将其堵住即可。”

“末将领命”能在这么多人里面把这个任务争到手中,夏侯渊心底喜悦不言而喻,抱拳答应一声,便扭头看向毛玠,露出几分感激目光。其他人见此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是跟着夏侯渊才开口的,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便对毛玠心生间隙。

豫、兖战事已经开始悄悄的发生变化,而扬州的战事已经是打的火热。丹阳郡外,孙坚此时已经扫平了江东诸郡,只要再将眼前的丹阳打下,便能兵压庐江与九江两地。而此时,孙坚却是碰上了点硬茬,也就是刘繇的兵马。

为对抗孙坚,刘繇拉拢起了张英、樊能二人,可即便如此,有此二者领兵相助刘繇也只能勉强保住丹阳郡不失。看着孙坚领兵缓缓走至城下,刘繇既是愤慨又有许多担忧。

刘繇年轻时也是个狠角色,否则不会坐到扬州刺史的高位,只不过舒服日子过多了,却是忘了当初的血腥。此刻被孙坚逼至绝境,站在城头厉声道:“孙文台,你以下罔上,当真不肯退一步?”

“刘刺史,坚敬你治理一方,勤政爱民,围城三日却没攻城。”孙坚打马上前说道:“你且想好了?是战是降?”这句话真真假假,或许孙坚连续几日不攻城有点这个意思,但何尝没有在城外休整,以待战斗的心思?

“休要多言,我大汉皇族岂是你等草芥可比?你若要战,攻城便是”刘繇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而刘繇不肯投降,早就被他磨光了耐性的孙坚也管不了许多了,当即开始下令攻城。

宛陵城外战火纷飞,致使不少丹阳百姓纷纷迁居,在丹阳通往徐州广陵郡的官道上,便有不少被战火逼迫离开故土的百姓。

就在这一行人当中,有一位中年男子牵着两个看上去似乎年岁不过九十的女孩,带着几名家仆同样在向前走。烈日的灼烧下,男子左手边的,年纪略小一些的女孩嘟着嘴说道:“爹爹,婉儿走不动了嘛,我们歇会吧。”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儿,眉头微皱,轻声道:“方才不是才歇过吗,为何又要歇息。快走吧,若是慢了脚步,恐怕就难以脱身了。”

中年男子不同意休息,一旁的仆人开口道:“老爷,宛陵战事不会波及此地的,便让两位小姐歇歇脚吧。两位小姐年幼,怎能耐得住如此烈日烘烤。”

“好嘛,爹爹。”小女孩见府中管家也帮着自己说话,连忙摇晃起自己父亲的手臂,仰着脑袋露出一副恳求的模样,却是让人难以狠下心来拒绝。虽然年岁只有八九,但却是出落的水灵,想来日后长成必然是国色天香般的佳丽。

“父亲,便依妹妹之意,找个阴凉之地,暂歇片刻吧。”这时中年男子右边的女孩也开口说道:“已经走了一个时辰的路,莹儿脚底磨着难受呢。”

“好吧,都随我来,去那边大树底下歇歇脚。”中年男子无可奈何,只得拉着两个宝贝女儿向路旁阴凉处走去,身后跟着几位忠仆。

“爹爹,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徐州呀?”坐在大树底下,八九岁的小女孩却又有了活力,双手不停的撕扯着嫩草,随后有转头问道。

中年男子伸手拨弄掉小女儿头上的枝叶,低声说道:“为父也不清楚,乔弘,你可知道此地离广陵城还有几日脚程?”

乔弘便是中年男子的管家,同样是被赐予了本家姓氏的,听老爷问话,连忙答道:“应当快了,以两位小姐的脚程来算,还有两日就可到广陵城了。”

乔家,老爷,加之两位年纪虽小却又处处透露着绝色容颜的小女孩,毋庸置疑这便是从丹阳躲避兵乱而离开家乡的二乔一家人了。此刻二乔年岁还小的很,便是大乔也不过十岁出头。

大乔,也就是乔莹,听得管家如此说,开口问道:“爹爹,我们新家是不是就在广陵呀?那里也有我们乔府庄园?”

乔公略微摇头:“我们新家不在广陵,在郯城。那是徐州州治所在,在那肯定不会有战乱的,以后我们就住在那。不过我们先去广陵,可在那休整几日,进了徐州,便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了。”这番话似是说给乔莹听,但同样是说给他自己听。

乔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脑袋,从腰间取下一个小水囊,拧开了盖子,摇晃一会,自己却是没喝,将水囊递给了自己小妹。小乔见到水囊却是一阵欢呼,直接抱着水囊便呼噜呼噜的灌了起来。不过即便如此也没能喝下多少,大乔接过水囊后也小口小口的抿着。

在这一条官道上,似乔家一行人这样的躲避兵荒的族群并不少,也没有人会去在意,当一炷香时间过去,乔公便站起身牵着两女继续向前走。乔家虽然也有几匹驽马,但上面都已经背放了所有家当,可怜的二乔只能耐着脚底起泡的疼痛,跟着自己父亲继续向前行进。

“主公,兖州有细作将曹袁两家的战况传回来了。”一月后,毋极城太守府内,许攸在甄尧耳边低声说道。

甄尧闻言双眉微挑,曹操与袁术的战况吗?当即点头道:“让信使进来。”

信使走进来后,直截了当的从衣兜中取出一封贴上了封条的信封,双手奉上后开口道:“主公,此乃兖州方面传回的消息。”

甄尧点头接过信封,亲自将其拆开后取出里面的信纸细细查看,片刻后摇头失笑:“袁术这个蠢货,终究还是败在了曹操手里。”说罢将信纸传于一旁的许攸,让他也看看。

许攸看信速度却是更快了几分,看完后皱眉说道:“此战曹操以险计胜之,并将袁术帐下大将陈纪斩杀,想来短时日内再也无人敢去触碰曹操的虎须了。”

“曹操当真是命不该绝,方才一统兖州,这就遭遇大战,竟然还让他给挺过来了。”甄尧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此刻他真想臭骂袁术一顿。优势那么明显,居然被曹操打的大败而归,原本还以为这家伙至少能和曹操僵持个一年半载的,却没想到仅仅三四个月就不行了。

“曹操目前已经在兖州站稳了脚跟,短日内是不可能将其剔出了。唉,任由曹操站住脚跟,他会不会又如历史上那般雄踞中原?”

甄尧心底恼怒之余却有了一丝紧迫,自己虽然目前各郡内政都逐步展开,治下其余五郡也慢慢回复当初大汉第一州的兴旺,但依旧不够强大啊不想自己以后成为他人的垫脚石,就必须创造机会,壮大自己。。.。

第二百零八章冀州风云起

“首领,冬天过完后,山上的粮食也不多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后世闻名的太行山脉中,随处可见的便是一股股山贼。虽然几年前张燕在毋极大败,但他黑山首领的地位却依旧稳固。只不过,如今黑山军,比之当年还要窘迫。

张燕如何不明白山上的吃食已经快消耗一空了,但他此刻却是踌躇不定。在毋极吃了败仗后张燕行事便更加紧密了,就怕自己一不留神被甄尧的大军碰上。这两年来,便是下山劫掠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就算要抢,也不轻易跨入甄尧所统治的地界。

张燕默不住声,一旁的心腹王当开口道:“首领,我们这次还是去并州吧,并州虽然并非富庶,但粮食总归还是有的。”

如今已是初平三年(即一九二年),从张燕在毋极狼狈逃回已有接近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中张燕同样曾领兵四处劫掠,不过对象不再是冀州,而是被吕布掌控不就的并州。

皱眉摇头,张燕并不觉得并州是个好去处。虽然当初自己在并州也抢来了不少吃食,但那时吕布还未在并州站稳脚跟。想到年前与自己交战的并州将领,那自称张辽的将领并不比毋极诸将容易应付,自己在他手上可没讨着便宜。

“想要安稳的过下去,总这般抢掠是不行的,该与谁合作?”张燕如今总算彻底明白了自己这样山寨首领与一方诸侯的势力之间的差距,当即开口说道:“拿我纸笔来。”

一封亲笔书信很快便写好,将帛卷放入一布囊中,张燕招来自己最中意的亲兵,吩咐道:“这封信,务必亲自交到洛阳袁绍手中,记住,一定要交给袁绍。”新兵点头答应下来,很快便转身消失在深山木屋内。

当张燕身旁心腹兵卒出现在洛阳城外时,整个大汉包括繁华的洛都都开始了忙碌的春耕。而原本被董卓弄得一团糟的洛阳,在袁绍及帐下众文士的协助下,也渐渐恢复了许多人气。

洛阳城大将军府内,袁绍端坐在首座上,低声说道:“你家将军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若有必要,我会派人去找你将军。”袁绍却是胆大的很,俨然已经把这个武将最高级别的将军府邸当做自己的家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听得袁绍说话,只负责传信的兵卒还能多说什么呢?当即抱拳躬身告退。在兵卒离开厅堂后,袁绍便将手中信件递给自己帐下心腹,开口道:“你们也看看,那张燕却是狮子大开口,一开口便想要十万石粮食。”

虽然许攸、陈琳两人没能如历史那般投身袁绍,甚至被许攸还是袁绍的重要谋主。但这不代表袁绍帐下就没有了谋士,不说原本就跟着他的田丰、审配、郭图等人,便是韩馥旧臣,沮授、荀谌在其帐下也是颇受重用,两人一为股肱,一为谋主,却是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

“主公,此乃天赐良机使主公全领冀州,切不可失。”荀谌快速看完之后便喜色说道:“不但如此,便是这张燕,主公若有心也能将其收入帐下。此二者若能成,主公不但可以坐拥大汉第一州,还能平添张燕麾下数万兵马以及数十万百姓。”

有人同意便自然有人反对,荀谌话音落下,一旁的郭图便开口道:“友若所言非也,张燕何人?区区一黑山贼,有何资格与我主共谋?如今更是夸口要下十万石粮食,如此猖狂桀骜之辈,主公万万不可与之合谋,免得落下骂名。”

“主公,公则之言甚是,张燕有何能耐与主公合作?不过是被甄尧打怕了而已。”此时审配也上前说道:“以配之见,此刻只需按兵不动,把守住各个要道,静观其变即可。”

审配说完后,荀谌双眉便不由得褶皱,而一旁田丰、沮授也暗自皱眉。因为这番话太不像审配平日作风了,以审配的智谋,如何会看不出此乃进攻的绝好机会?但他此刻毫不犹豫的反对了,无非就是要针对荀谌。

田丰虽然自觉此乃良机,但性情耿直的他却不喜欢这些手段,所以审配说完后他也没有反对或是赞成,仅仅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而沮授却是想说又说不得,因为他与荀谌投靠袁绍后得到太多的重用,这种争辩几乎每日都会发生。他此刻若是出言支持荀谌,只会令双方吵的更凶,甚至让原本意动的袁绍也放弃出兵的打算。这不是沮授愿意看到的。

看着帐下泾渭分明的两派系争吵,袁绍眉宇间闪过几丝不喜,随即敲了敲案桌,沉声道:“张燕此人虽为山匪,却有将军职位在身,与他合谋并无大碍。他想要十万石粮食,我给他又有何妨?公则,粮草一事由你来置办,先整备五万石,给张燕送去”

袁绍虽然好谋无断,但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却不是别人可以劝说更改的。郭图见此也不再多说,抱拳答应一声便允诺下来。看着眼前脸色带笑,一脸一所应当的样子的荀谌,心底不由得暗恨,这次先让你出风头,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坐拥大半司隶的袁绍虽然没能有淮南那般的粮仓,但储备粮食却是一点不少。五万石粮草不过五天时间就已经完全备齐了,粮队备齐后很快就接到了袁绍的命令,开始向北方张燕所在移动。而此次前去张燕老巢的不但有粮队,还有代表袁绍前去商讨出兵事宜的荀谌。

如此大规模的筹集粮草还往城外押运,自然是有不少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底,很快,各式各样的传报便飞往大汉各州各郡。随之而起的传言也纷纷出现,最叫人信服的传言便是袁绍要动兵了,这不,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肯定是要攻谋某个地方了。

毋极城内,甄尧在十日后也接到了从洛阳传出的信报,待麾下几位文士都看过之后,开口问道:“子远、奉孝,你们说说,袁本初玩这一手究竟为何?”

郭嘉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主公,从细作来信中所说,袁绍安排兵马护送粮队度过黄河后便回来了。而那五万石粮食却一眨眼消失不见,这定然对方有了接应,这些粮食绝非如传言般袁绍出征所用。”

一旁许攸赞赏的点点头,开口道:“能如此迅速的消化掉五万石粮食将其藏匿起来,此人来头却是不小。不过就因为如此,袁绍不想太招人注意,却又将自己给出卖了,攸想起一人,他有这番实力让袁绍拱手送出五万石粮食。”

许攸说完,一旁李历也开口道:“历也想到一人,或许与军师相同。”

“哦?何人?”甄尧双眉挑起,笑问道。如今袁绍虽然只占了冀州一小半地盘,但有半个司隶在手的他,依旧是当时最为炙手可热的大诸侯。

“黑山贼。”“张燕。”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所说虽然不同,但两人所指却是一模一样。说完后许、李二人不由得扭头相视,随即露出一副笑意。

“为什么是张燕?而不是并州吕布?”甄尧听罢心中已有念想,不过还是习惯的开口问道:“吕布如今全领并州,狼骑之名却是连尧也得变色,这五万石粮食莫非不可能是袁绍送与吕布,以求和平的筹码?”

对于甄尧这种试探意味更浓的提问,许攸却是轻松笑道:“主公,吕布此人猛则猛矣,但他却非争霸天下之人选,袁本初何须为了他而浪费许多粮草?”

“反观张燕不同,常年行走与深山,只要运粮船一靠岸,他便可以将吃食迅速转移至深山中。深山中不辨方向,也就没有任何探哨能知道这笔粮草的最终下落。”

“袁本初何时这么大方了,五万石粮食就如此轻易的送给一个山贼头领。”甄尧双眉皱起,右手不经意的轻轻敲击着案桌:“他所图谋的会是什么?”

“主公,怕是袁本初等不急要开战了”这时郭嘉开口了,不过此刻郭嘉也不再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双眸间闪烁着慎重神色,开口道:“当年董卓与张燕合谋,怕是今日袁绍又要故技重施了。”

“故技重施?”甄尧心底一惊,郭嘉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了讨董时自家老巢被偷袭的事情,不过那次运气不错,在胡昭等人相助下,自家二哥与甄断守住了城池。

郭嘉重重点头,抱拳道:“主公,嘉请主公即可修书于张飞、张颌几位将军,让他们严加防备,并着手准备待战。令派我等前往军中相助,毕竟几位将军打仗厉害,但斗智却要输袁绍帐下谋士一筹。”

“子远、奉孝、李历,你三人分别去钜鹿、河间、赵国,相助他们稳住局面。”甄尧听罢也不再犹豫,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张燕果真出兵,自有尧来对付,你等三人,只需相助益德等人挡住袁绍兵马即可。”

“诺”三人依次躬身答应下来,三人皆是自负学识之辈,知晓了对方动机与目的后,自然不会出现不应有的慌张与急促。。.。

第二百零九章战前

而就在甄尧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时,荀谌也已经从黑山军的老巢出来了,走的时候张燕却是亲自将其送出了山地,两人脸上或多或少的夹杂着些许笑意,想来对此次合作都十分满意。***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疯狂”获取更多章节】只是两人或许都没意识到,就因为自己刻意的去保密,反而让甄尧帐下的谋士们看出了端倪。

“甄断,如今城内兵马训练的如何了?”踏脚走入校场内部,便能看见甄霸三人正在训练兵卒,带着几许笑意,甄尧开口问道:“可能一战否?”这倒是句玩笑话,毋极兵马若不能上战场,那大汉还有谁敢说自己帐下兵卒上得了战场?

甄断点点头,开口道:“主公放心,这近一年多时间毋极兵马都未有兵马折损,便是新征兵卒,在原有精兵的帮助下,也颇具战力。”

“详细与我说说。”甄尧略略颔首,一边走入军营大帐,一边开口说道。

甄断闻言当即说道:“由甄霸所训练的骑兵已有八千之数,均是一人双骑。主公不曾说过要给战马增添装备,所以这些马匹依旧是没有马镫与马蹄铁的。”

“而长弓兵卒共有六千,没人配置一把长弓外,还有一把强弩。工匠内城于昨日晚已经调出全部强弩,足足八千支,而弩箭也有五万余根。”

甄尧闻言脸上也浮现笑意,强弩这东西可是很少出现在战场了,原因无他,制造过程繁琐,而且造价极贵,使得偌大一个大汉,近十位诸侯居然没有一人想过要用它,至少是暂时没有。不过武器虽好,用它的却还是兵卒,当即问道:“弓箭手使用强弩效果如何?”

“手弩除去安装不太方便以外,准确性与攻击距离较之强弓都要好上数倍。”甄断点头回答道:“帐下弓箭手训练手弩也有大半年之久,如今持之杀伤力已经不比弓箭低了。”

“如此最好不过。”甄尧心底暗喜,他可是催促着工匠内城的匠作大师们抓紧时间研究连弩了,想想现在单发手弩就能有此威力。上过战场熟悉以后必然在某些方面要取代弓箭,若是以后真能用上连弩,长弓这种东西,恐怕就可以淘汰成屯田兵守城用的器械了。

光骑兵和弓箭手,自然不可能是毋极城所有兵力,甄断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另外主公所说的重步兵已经成型。35zww.com六千刀盾兵,身披连环甲胄,盾牌也换成了可挡骑兵冲击的新型塔盾,虽然行动笨拙,但断却是觉得他们将是战场上最难受伤死亡的兵卒。”

“剩下的便是数量最多的枪兵了,足足一万之数。长枪兵虽无特长,武器也十分平常,不过胜在人数庞大,且大多熟悉战阵,身手比之刀盾兵敏捷不少。城内三万正规兵马便是如此规模,还有两万屯田兵卒,此刻俱在忙着春耕。”

“此战屯田兵的任务便是守城即可。”对正规军甄尧有不少期待,但屯田兵卒却是不敢苟同了。两万屯田兵,即便武器装备一样,其战力都不一定有麾下八千精锐强。其中不但有训练原因,更多的是个人投入的区别。

“三万兵马,应该足够与张燕周旋了吧。”心底如此想着,甄尧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既然你们都把目标定在我的身上,我定要你们看看,经过这些年的积累,我毋极到底是何模样。

在兵营查探一番,看着帐下兵卒激情盎然的训练,甄尧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甄霸三人终究是成熟了,此战过后,三人也应该可以领兵镇守一方。

积极的整备兵马与筹备粮草、器械,整个毋极城都完全调动起来,紧张的气氛同时在城内蔓延开来。便是居住在城内的百姓,也能察觉到一丝不同,这种感觉他们太熟悉了,近十年前黄巾贼犯境时后过,数年前贼兵来袭时有过,而现在,久违的战火味道再次充斥起来。

“怕是要打仗了吧。”街道上不乏有人猜测着说道。

“怕什么,有太守在这,谁能打的进来。我们日子照过,就是可能这段时间东西会卖的贵了,不行,我得先把吃食买齐来。”这位仁兄倒是有点眼光,一旦毋极战事开始,物价肯定是要上涨的,提前储备好日需,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道这次太守是和谁打,莫非又有贼寇来犯?”而当百姓们将心绪放在战事上时,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甄尧这次的对手是何人。

“或许吧,都是我家那娃不争气,便是连屯田兵都没选上,要不也能从他口里问问。”

“我记得李老头他大儿子是被太守看上了的,我们去他那走走,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好,一起去,一起去。”原来八卦不单是后世的产物,便是此刻身处纷乱的大汉百姓,心中都会有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春耕随着季节的转变而进入尾声,而此刻正有一骑快马从毋极城外迅速靠近,在来到城下时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通行令牌递给城下的城门令。“主公此时应该在太守府,你且速去。”城门令拿过令牌后却是见怪不怪了,几乎每日都有这种探马回来。

“主公,二公子命我将此信转交于您。”探马来到太守府后,从衣兜中取出一纸信封,递给甄尧后开口道:“近日常山境内有不少可疑之人走动,看上去像是附近的山匪。”

甄尧点点头,挥手示意探马下去歇息,转而将自己二哥给自己的信件打开。至于甄俨为何会在常山,这却是要从甄尧打下周边五郡时说起。新得钜鹿五地,甄尧却是没有太多的人手去安排管理,好在甄俨见自家三弟有困难,当即便领了常山太守的差事。

要知道钜鹿五郡最为麻烦的便是常山了,不但人丁稀薄,且时常会有贼匪来犯。好在自常山纳入甄尧治下后,贼匪也不太敢出现了,甄俨才能慢慢的开始治理,一边吸引周边山区内的荒民回来,一边颁布各种政令恢复以往的秩序。

自从知道张燕还会对自己动兵,甄尧便联系上了自己二哥,让他多方注意西边山区的动静,最好是能确切的知道张燕所领黑山贼军的下落。

不过张燕若是这么容易让人知道自己的老巢,那也不会成为汉末第一山匪了。所以甄俨除了知道自己治下多了不少山匪前哨外,其他的却是看不出来。

“什么时候一群山贼还知道先拍暗哨打听消息了,张燕啊张燕,这次我绝不会放你回去的。”甄尧来到汉末做的最失败的一件事就是当初黄巾时没杀了张燕,此刻看完甄俨来信后,却是对他咬牙切齿,虽然觉得这么做有些可惜,但谁让张燕屡次要与自己作对呢。

“来人,取我令牌去学院请孔明先生一叙。”甄尧心中已有打算,在这之前却是要保证自己没有后顾之忧,而如今毋极城内最有能力的,自然是沉醉于教书乐趣中的胡昭。

门外的亲兵听罢连忙走进屋内,从甄尧手中接过令牌连忙出去请人。胡昭如今身肩学府内的学院院长一职,平日自己做学问的时间明显减少,亲兵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为几名寒士子弟讲注,周围不乏认真聆听的学子。

看见亲兵过来,胡昭心神一转也就知道是甄尧找自己,甚至连甄尧为何找自己都已经摸清。皱着眉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对眼前几位学生说道:“把我方才所说的都记下,反复思量几遍。我先出去一会,回来后再考校你们”说罢,走上前对着刚想开口的兵卒挥挥手,一同向学府外走去。

走入太守府,胡昭见甄尧此刻还有心情慢慢的倒茶,当即摇头笑道:“甄兄当真好定力,此刻战火渐起,居然还能泡得一壶好茶”

“坐,马上就好了。”甄尧笑着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案桌开口道。

不一会茶水好了,一旁女婢接过后递给胡昭,胡昭掀开茶盖,鼻尖轻嗅后,赞叹道:“这一股淡香,旁人却是怎么也泡不出来。”

“今日请孔明来此可不单单是为了喝茶的,你也知道,战事就要开始了。”甄尧开口道:“黑山贼张燕,其麾下精锐擅长攻城拔寨与山林作战,所以此次我准备倚城而守。”

“主动迎敌?”胡昭并无不可的点点脑袋,轻声道:“昭虽难得走动,但也清楚如今城内兵马充沛,且骑兵强盛,出城迎敌确有可为。张燕此人,昭也算有些了解,虽有将才,却不是太守之敌,此战却是要恭喜太守一统冀州了。”

“莫要如此恭维,没有哪个将军敢说自己战无不胜的。”甄尧略微摇头,开口道:“尧虽有信心战而胜之,但经历讨董一时后,心底却难以安稳。孔明,还望你能够多加照拂,尧此次依旧留下甄断镇守城池,若有变故,还望孔明倾力相助。”

胡昭略微思索便点头答应下来,如今他虽不在甄尧帐下出仕,但却身肩书院院长一职。这个职位胡昭虽然才上任不过大半年,但他自己却是看得很重的,有了这一层的羁绊,便是甄尧不说,他也会多加关注冀州战局。。.。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零九章战前(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张燕的盘算

宠溺的将张瑛抱在怀中,甄尧嗅着那带着清香的发丝,低声说道:“很快的,在秋收之前,尧一定能够得胜回来”

“夫君,瑛儿许久不曾舞剑了,今日让我再为你舞一段剑曲。三五中文网【本文来自疯狂~

奈何现在他已经是离弦之箭不得不发,在知道甄尧已经有了防备后,依旧决定下山与甄尧大战一场。就在张燕准备带着兵马从山坳中出来时,甄尧已经领着大军走出了中山地界,来到了常山郡治元氏城外。

“二哥(三弟)”甄尧领兵前来,甄俨自然是出城相迎,两人也有大半年不曾相见,此刻再聚却是来了一个熊抱。

“走,我们先进城。”甄俨一个人勤恳的在常山治理一方,此刻见到亲人却是格外激动。拉着甄尧手臂边向城内走去,边走便说道:“你我兄弟许久不见,心中甚是想念。”

两人带着身后兵马徐徐走入城内,城中百姓却是夹道看热闹,对常山郡的百姓而言,如此规模的兵马可是很少见的,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兵马安顿下来,两兄弟也寒暄片刻,甄尧便将话题引上了此次出征的目标:“二哥,不知目前张燕所领黑山军是否从山里出来了?”

对此甄俨也是无奈之极,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我也曾派人入山查探,却没讨得半点便宜。进山的探哨不是失踪,便是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无妨,袁本初既然要与张燕合作,他必然会有出头的那一天。”甄尧点头说道:“我等还是广撒探哨,以期张燕出现就能及时将其拦下,不能让他在治下捣乱。”

对甄尧所说,甄俨是完全赞同的,当即开口道:“是啊,常山郡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许生机,不能就这样被一个山匪给毁了。35zww.com”

张燕并没让甄尧两兄弟等太久,三日后,细作便传来消息,有一只兵马从常山与赵国两地交界处的山峦间出来。~其数目不下数万之众,所用旗帜均是‘张’姓,无不告诉众人这山匪的首领便是那黑山张燕。

得到张燕出山的消息,甄尧毫不犹豫的再起大军,三万人浩浩荡荡的冲向了黑山军安营所在。原本还在担忧张燕会趁自己大军未至前先抢掠一番,可当甄尧在张燕营寨外七里之处立起营寨,也没听到任何贼兵抢掠的消息时,心底不免感到诧异。

甄尧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在大帐内说出,一旁几位将领便皱眉思索起来,甄霸三人领兵打仗还行,但这方面却又欠缺的很,倒是闵纯开口说道:“主公,张燕这么做却是十分保守了,他应当知道单凭一人是无法与主公相抗,所以在袁绍未有动作前,不会擅自行动。”

“这是在等援军吗?”甄尧当即明白闵纯的意思,自己若一心一意的对付张燕,他黑山军便是在强也得倒在自己身前,毕竟自己还有大半兵马是驻扎在河间等地的。但是只要前方张飞、徐晃等人被袁绍缠住,他张燕就能与自己放手一搏了。

张燕想要等待袁绍出兵的消息,甄尧却不会让他如意,当即说道:“今日早些歇息,明日众将随我前去叫阵。”心中也回想着:既然张燕是打着夹击的算盘,自己就得将他们逐个击破,免得落入他人算计。

甄尧在帐内做出部署,而七里外的黑山营寨内,张燕却是皱眉低吟:“原以为甄尧调来粮草是准备死守常山,没想到他居然领兵出城了。”一旁心腹宽慰笑道:“将军放心便是,甄尧虽然强大,我等黑山兵卒也不是吃素的。何况南边袁绍接到消息也该动手了,倒是甄家小子应接不暇,必然首尾难顾。”

第二日天微亮,甄尧留下甄猛守着营寨后,仅仅带出五千骑与三千枪兵,便迅速赶向不远处的敌寨。来到黑山兵寨前,甄尧不由得暗自点头,能把山匪这个职业做到比拟正规军的程度,张燕也是汉末少有的将才了。

甄尧领兵到来寨内贼兵自然看得清楚,张燕也打开了寨门领着身旁精锐走出。看见张燕那似曾相熟的面孔,甄尧不由低笑道:“张燕,未想今**我还有再见的机会。”

再次见到甄尧,张燕心底也泛起一丝波澜,当初那位年岁尚不及十六的少年郎,已经成了制霸一方的大诸侯。想到自己与义父当初从甄尧手底下狼狈逃遁的模样,张燕目光也渐渐冰冷:“当年你没能杀我,如今便是我张燕报仇的时候”

“报仇?”甄尧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笑话,当年你趁我不在偷袭毋极的事情还没完,居然想找我报仇?狂妄之徒,有谁愿与我取其首级”

“主公少待,霸去去便回”甄尧话音传开,一旁的甄霸勒马高呼一声,便举起手中长刀直指前方的张燕,催动坐骑冲了过去。“好胆,待我来斗你”这时张燕身旁也窜出一人,拍马怒喝一声便直奔甄霸。甄尧帐下战马或许上万,可张燕却没那么多马匹,只有亲信之人与数位黑山悍将才能有坐骑傍身,而这冲出的悍匪显然是属于后者。

面对直劈过来的砍刀,甄霸一点也不显得慌张,左手握着长刀刀柄迅速翻转,双手猛地向左横劈,“叮”的一声重响,众人还来不及看到具体发生身后,便看见两匹战马侧身冲过。

“居然可以接得住我一刀,倒也是有些本事了。”坐骑将两人距离再度拉远,甄霸一击不成心中却是暗自想到:“不知道这人还能撑多久。”

如今的甄霸几次与甄尧帐下几位大汉顶尖武将切磋后,武艺在原有基础上又有了突破,不敢说他已经跨入当世名将一流,但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准高手了。

相比甄霸的惊奇,与之敌对的贼将却是有苦说不出,原本仗着自己在张燕手下几乎无人能斗的过的身后,认为可以很快的解决到那将领,谁知一交手就险些露出败绩,此刻双手仍旧不停打颤着,虽然其他人看不到,但他自己明白,眼前身披更新整理~亮甲的毋极武将不是一般的强。

周围黑山兵马上上下下,能看出点端倪的也只有张燕一人了,知道自己手下之人不是甄霸的对手,但他也没有当即救助。自从他在毋极城外战败一次后,隐隐约约手下众人都有些不听话了,而眼前贼将便是其中之一,张燕却是热的他先吃点苦头。

“再来”甄霸有了对手,兴奋之余连忙调转马头再次冲向贼将,两人相斗数回合后,甄霸已经占尽了上风,随时都能取贼将性命。

长刀高举,在两匹战马相近的那一刻,甄霸已经准备好了要让眼前贼将成为此战阵亡第一人。可就是此刻,一声暴喝从黑山军阵营传出:“安敢伤我黑山儿郎”伴随着这句话,一根利箭急速飞向甄霸的脑门。

“该死”心底暗骂一句黑山军的卑鄙行为,甄霸可不想和眼下连名字都没有的贼将同归于尽,当即仰着身子险险避开箭矢,手中长刀也因为耽误片刻而没能染血。

“雷洪让开,让我来与他一斗”出手相救的自然是黑山首领张燕,此刻他正将手中长弓跨在肩后,双脚夹动坐骑,单手提刀冲入斗将战圈。

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雷洪哪敢迟疑,当即勒马往回赶,反正他现在是奉命撤退,算不上逃兵了。甄霸对雷洪这等小鱼小虾也没太大兴趣,宰了是顺便,没杀也不打紧,他在意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已经离他不过十步距离的张燕。。.。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一十章张燕的盘算(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挂免战牌了

对于甄霸张燕也是有过照面,想到当初跟在甄尧身边的一员小将如今都有了和自己相持不下的实力,张燕心底隐隐泛起一丝沉重,但却有非常不服:“若说那张飞在此败了也就败了,张飞不在,我若还不能胜,如何能与甄尧相抗”

心底如此想,张燕出招再度变化,刀刀直往甄霸软肋上招呼,而且速度一变在变。www.65txt.com知道张燕现在开始拼命了,甄霸却也不怕,当初甄尧为他取名字时就是按着他的性格取的,即便知道自己不如人甄霸也会往上冲,何况眼前张燕与他不过是同一个水准而已。

“嘶”“呲”两道拉扯声响传出,众人便看见甄霸手握的长刀上挂着一条长布,是从张燕上身割下来的,其中还带着丝丝血迹。但观张燕,似乎没有任何斩获。

“甄将军威武,甄将军威武”周围毋极将士看到甄霸长刀上的‘战利品”无不齐声欢呼道。而另一边张燕麾下黑山军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的首领居然在斗将中败了。虽然战斗还未结束,但张燕首先负伤,在兵卒看来肯定是要败了。

就在双方兵卒极大的反差对比出现时,甄霸却是庆幸的看了看自己右臂,右臂带着的甲胄上有一道几乎划破铁甲的深痕。

‘若非自己身负利甲,方才那一招应当是自己受伤的。’心底默叹一声,甄霸却没觉得如此击伤张燕会胜之不武。本来甲胄、武器、坐骑就是每一名武将的生命组成部分,自己在这些方面超过张燕,自然而然也就是提升了自己的战力。

张燕冷眼看了看左臂上的伤口,刀伤并不大,仅仅是划了道口子而已,这对张燕来说完全算不上受伤,当即调转马头冷冷吐出两字:“再来”

“怕你不成”甄霸低喝一声,催动胯下战马再次冲跑,两人的距离也逐渐缩短。十丈,八丈,五丈,两丈,一丈,“噔”刀刃相撞,两匹战马同时重踏地面,扬起一片尘土,而此刻甄霸两人却是不敢放松,手持利器相隔半丈距离纠缠较力。

“嘶嘶嘶”刀刃在空中摩擦,引得周围开始传出一阵阵音颤,同时刀面也开始抖动不停。

较力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两人原本实力相当,奈何张燕左臂受伤血都没来得及止住,此时相拼却是隐隐被甄霸压制,手中的大刀也被甄霸的长刀给压得死死的。三五中文网武将相拼便是如此,有时候一点小小的差距,便会导致自己败亡。

“呀”比不过力气,张燕很快便放弃了蛮斗的打算,双手突然旋转刀面,猛的向前直刺,刺出后却又横扫向甄霸的脑门。

张燕突然变招,甄霸反应也是不慢,当即双腿倚靠着马镫夹紧马腹,身子向右边倾倒,同时双手挥舞着长刀势必要砍下张燕的脑袋。

“唰”“噌”先后两声异响,张燕脑袋上戴着的黄巾被甄霸给削了下来,连带着还有几许黑丝;而甄霸自己也不好受,头上所戴的铁盔遭到张燕力劈,同样飞出数丈开外。

两人均是险而又险的躲开了对方的劫杀,这使得甄霸、张燕重新坐定马背时,两人眼中流露出战意的同时,还带着几分相惜。

甄霸两人还要再斗,兵阵中的甄尧却是不打算再让自己的心腹将领涉险了,方才斗将实在惊心动魄,一个闪失便是身死魂灭的下场。要知道将甄霸三人从家丁培养成一方将领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的,若是让他莫名其妙的折损在斗将中,甄尧连哭都没地方哭。

当即下令道:“闵纯,甄猛,你二人各领一千骑兵,从两翼杀入,直击前方敌阵”

“诺”二人很快抽身,带着自己身后的千人队突然杀出,而对面的张燕部将看到官兵杀过来以后也呼喝道:“众儿郎,跟着我杀上去”

“众将士,随我击杀眼前贼寇”将腰间长剑拔出,甄尧冷声喝道:“冲啊”一声令下,三千骑兵率先出动。而周围的五千枪兵,也迅速加入战场。

原本还在相斗的张燕与甄霸看到双方兵马向战场挤压后默契的停手回阵,与己方兵马回合后又返身杀回,不过再次碰面却没有缠斗在一起,各自带着自己的兵马试图击破对方兵阵。

“区区布衣兵卒,也想挡我骑兵连阵,笑话”手中长剑染血,甄尧却是极有战胜的信心,原因无他,就凭自己手上有五千骑兵,而对方虽有万人,但都是穿着布衣的步卒。

当甄尧领着身后骑兵杀入黑山兵阵时,闵纯与甄猛两人也先后从两翼对穿黑山贼兵。两只千人队在万人战场中如过境蝗虫一般,冲到哪哪就会有一片步卒倒地,而骑兵自身却罕见伤亡。这一变故,使得不少贼兵都畏惧不前。

随着骑兵之后进入战场的便是三千枪兵,数千长枪兵三人为一阵,但又不断的变换着阵位,只知猛打猛冲的黑山军顿时陷入枪阵泥潭,一个接一个被枪尖扫过,运气好的或许一次就死去,运气不好的,却要承受被长枪扫过十几次的痛苦。

这时黑山军的弱点完全暴露出来了,因为他们是贼兵,在某些程度上他们比普通百姓出身的正规军要狠辣。可是战事一旦出现偏移或者弱势,这些贼兵就会认为自己已经打败仗了,这种错误的判断很容易出现一个结果,那就是:撤逃。

“撤”甄尧将此局面看在眼底,不远处的张燕也发现自己麾下兵马出现问题,当即果断下令撤退。这第一场接触战到这份上已经没必要硬撑了,自己受伤,兵卒后退,第一战黑山军完全败在了官兵手中。

张燕逃跑,甄尧仅仅象征性的追了几十丈以后,便下令回兵。他也不敢追张燕追的太紧,要知道前面便是张燕的大营,据探哨来报可是有不下五万兵马的。若是逼急了张燕,五万兵马一起将自己包围,便是拥有骑兵冲阵,也有不小的危险。

“主公今日一场大胜,我想张燕短日内是不敢出营相斗了。”走在回营看书就来的官道上,闵纯低声说道:“区区贼兵,却敢屡次冒犯主公,这次定不能让其逃了。”

甄尧略微摇头,开口道:“伯典也不要小看了黑山军,今日一战,黑山军撤退时能迅速从骑兵眼皮下逃离,便可说明他们不是没有实力,而是这份实力没有发挥出来。黑山军常年活动在周围山区,而其特点更是以快、狠著称,小觑不得。”

甄霸此刻已经从战场捡回了自己的铁盔,不过被张燕敲变形了的头盔却是么办法带了。想着之前斗将时的九死一生,右手紧握着兵器,开口道:“主公无需担心,有霸在此,便不会让那张燕猖狂。”

“你有此信心,尧心甚慰。”甄尧满脸笑意的点头答应着,三位家将可以说是他最为在意的部下,因为他们一点一滴的成长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这份成就便是他称王称帝之后,也时常被挂在嘴边,而那个时候,三位甄家旧将也都已功成名就。

正如闵纯所料那般,接下来两日不论甄尧如何在黑山军营前叫阵、骂阵,都没有一人答应自己,一块半人高的大木板被悬挂在寨口大门上,上书两字:免战。虽然当山贼的字写的很难看,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一个免战牌。

这还是甄尧第一次在战场上碰到对方挂免战牌,心底却是十分不岔。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牌子,难道就要困住自己的脚步?可张燕打定主意死守着不出来,甄尧却也珍惜麾下兵卒,不舍得拿帐下精锐来硬攻黑山营寨。

而就在甄尧与张燕对峙之时,袁绍也有了动作。因为要防备退至三辅长安的董卓,袁绍仅仅从洛阳带出了三万兵马,前往魏郡会合一直都驻扎在那的淳于琼。可即便是三万援兵,也足以让魏郡的对峙出现大幅度的倾斜。

虽然甄尧曾吩咐张飞等人自行招募兵卒,同时钱粮供应也充足的很。可无奈的是除去中山郡外,甄尧手中其他几郡并非繁华之地,张飞等人想要征兵也是苦难的很。

近一年时间过去,驻兵赵国的高览手上也就七千兵卒,屯兵渤海边上的张颌不过领兵八千,张飞、徐晃还算好点,可勉勉强强也只能凑齐一万五千之数。

这三方兵马一齐才三万人,也就是和袁绍所领洛阳兵马持平罢了。要知道魏郡本身就有兵马两万,而渤海这个袁绍起家之所,兵马同样不下两万。以三万兵力抵抗七万兵马,便是张飞、徐晃、张颌三位当世虎将,也是皱眉不止。

“儁乂,可是为战事发愁?”郭嘉依旧是被甄尧派来了河间辅助张颌,来到军营已有不短日子的他却从没过问兵事,每日依旧抱着自己的酒壶四处晃荡,如今战事已经迫在眉睫,才打着酒嗝来到兵营主帐内,对首座的张颌问道。。.。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一十一章挂免战牌了(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倒打一耙

“儁乂这是说哪里话,如此危急时刻嘉怎会贪杯。35zww.com”边说着,一个酒嗝打出,惹得帐内满是酒味。看到张颌已经有发怒了,郭嘉连忙开口:“将军可曾知道,此次冀州大战,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你我具体该如何做?”

张颌想也不想,随即开口道:“自然是稳稳守住河间,不让渤海兵士有一丝可乘之机。”

听完张颌所言,郭嘉先是点头,然后有缓缓摇头,低声道:“将军对主公之忠义,实在令人高看。可说道如何对敌,将军之言却非良策。以嘉之见,一旦前方有战事传回,将军即可领兵至南皮城外,将渤海前往魏郡的必经之路给堵上。”

“奉孝此言何意?”张颌没能完全明白郭嘉之意,复而开口问道。

郭嘉走至案桌旁,指着画有全冀州地形的军事地图,开口说道:“儁乂,如今南皮驻军两万,若城内兵马调动,你我在这可能拦下?你来看,魏郡兵马本就不少,加之袁绍亲率洛阳兵马赶来,单靠益德等人防御已是十分吃力。”

郭嘉这么一说,张颌也立马明白了。整个渤海兵马不少,便是调出一万兵马,也能据城而守。可自己是万万不能让渤海兵马插手前方战事的,张飞等人面对的压力本就不小,加之主公也无法及早相助,若在让渤海兵马进入魏郡,那这场战事将面对极为不利的局面。

张颌感激的点了点头,若非郭嘉出言,自己肯定是死守着河间不放,哪会想到出兵渤海。当即开口道:“奉孝之言,颌明白了。我这就广派哨探出去,紧盯魏郡兵马的一举一动。”

就在张颌开始为出兵渤海做准备时,扎兵在魏郡与钜鹿之间的张飞,却是迎来了一位袁绍军中的使者。“你家主公有何话要你代传?”张飞是十分痛恨袁绍的,几次三番的与自家主公作对,若非‘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现在早就动刀了。

离张飞不过十余步距离的袁军使者面露笑容,开口道:“在下郭图,添为行军军师,此次奉我主袁本初之命,特来相告尔等,我家主公愿助中山太守讨贼,还望将军把道让开。”

“让道给袁绍?”张飞带着几分冷笑,低沉说道:“他袁本初是和心思某岂能不知?回去告诉你家主公,想要过去尽管来攻便是,我张飞就在此地候着”

“张将军当知时务,我主世家显赫,手中兵马更是比你多出数倍,你有何能耐挡住我主去路?不若由图引荐,我主最爱将军这般的将领。35zww.com在东都洛阳为将,岂不比在此地痛快?”

为将多年,张飞的脾气却是改了不少,听完郭图所说后,冷声说道:“来人,把他给我扔出营去。”说罢负手背过身去,他怕自己再对着郭图就会忍不住动手了。毕竟他当初可是连天子使臣都敢割耳朵的家伙。

郭图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大丢脸面的事情,被两名兵卒拖出大帐后,口中仍然叫嚣道:“张益德,你等着瞧,我主帐下兵马必定要踏平了你这破寨”

“该死的袁绍”一拳头砸在支撑大帐的巨木上,张飞却是只能如此发泄一番。一旁徐晃摇头劝道:“管他郭图作甚,我等只需牢牢将此地守住,你袁绍有再多兵马又能如何?”

早已回到军中的许攸也捋须笑道:“公明所言甚至,益德还是留下气力,来日与袁绍大战一番我等有精兵上万,袁绍想攻可不容易。”

郭图被赶出营寨后就在思索如何让张飞吃苦头,回到袁家大营,更是将自己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诸如‘张飞完全不把主公放在眼底’、‘他叫嚣着要让主公有来无回’之类的言辞更是小儿科。几句话下来,就是帐内袁家将领都怒了,更别说袁绍这个主公。

两日后,一篇檄文很快便从袁绍营内传出,飞往大汉各地。而这篇檄文的主要内容,便是说甄尧与黑山贼有勾结,而且看上去‘证据’确凿。

从黄巾之战张燕屡次从甄尧手中逃跑开始写,之后又说张燕领兵进犯几乎没人镇守的兵卒居然会撤退,这一切无不说明了甄尧与张燕其实关系匪浅。

而如今甄尧与张燕对峙于常山,更被其写成是两人共同的阴谋,为了揭开甄尧的正面目,她袁绍决定领麾下兵马,杀入甄尧治下,让其俯首认罪。

“袁本初颠倒黑白,真是气煞我也”张飞最为距离袁军最近的一方大将,檄文传出后不过大半时辰便以清楚的知晓了其中一切。将手中兵卒递上来的檄文细细一看,双手的青筋便露出狰狞,之后整张檄文也被撕得破碎。

怒火中烧的张飞如今是忍不下去了,沉声说道:“传我将令,今晚早些歇息,明日随我攻向魏郡,生擒那袁绍。”

“益德不可胡闹,此时出兵便是中了那袁绍之计”许攸见传令兵领命就要走出军帐,连忙伸手拦下,急声道:“此刻袁绍就等着你先挑起战事,只要你先动手,主公与张燕合谋一事变酸坐实了。”

“子远先生所言不假,益德,万事皆为大局考虑。”徐晃虽然也不耻袁绍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但他总归没被愤怒迷上双眼,头脑依旧清醒。

正如许攸所想,檄文传出后,袁绍并不急着动兵,反而静静地等了三天,为的就是yin*张飞先挑起战事,让自己的讨逆檄文更能站得住脚。可惜三天时间过去,张飞的营寨却没有丝毫动静,倒是这檄文已经越传越远。

“没有了陈琳,想不到袁绍帐下还有这等行文高手?”相比张飞,第一眼看到檄文的甄尧却是冷静多了,嘴角带着点笑容,开口道:“而其想象力都不差,可以写成一本故事了。”

甄尧不着急,一旁却有人急坏了。见自家主公还能有心思说笑,闵纯开口道:“主公,袁本初如此诋毁,您还笑的出来?若是这篇檄文传来,天下不知多少人杰将对主公产生误解。”

“手机看你太看得起这一纸檄文。”甄尧笑着摇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绝不可能变成真的。他袁本初愿意写就让他慢慢写吧,我等无需对此事过多理会。”还有一句话甄尧却是没说:若真有人因为这小小的檄文便对自己或毋极有看法,那这种人甄尧也不会太在意。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甄尧开口说道:“对了,把这个檄文送几份给张燕瞧瞧,让他仔细看清楚,自己合伙人是如何出卖他的,哈哈”

“主公英明,此计甚妙”一旁闵纯眼珠直转,恭维着开口道,而一旁甄霸两人也是似懂非懂的点头。

且不提张燕在看到袁绍所写檄文后暴跳如雷的场面,巨鹿郡外,已经等待数日却不见甄尧一方有任何动静的袁绍终于开始动兵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军出征一天,所用粮草即便是坐拥司隶的袁绍供应起来也十分吃力,不可能一直让兵卒闲置城外不动的。

袁绍大军一动,那便是五万兵马一齐前行,其中不乏装备精良的兵士,虽然数目还不算太多。袁绍亲自坐阵中军,数万兵马很快便靠近了张飞所立营寨。

“袁绍来了。”冷冷吐出四字,张飞低声说道:“我等该如何做?是据营而守?或是主动出击?”

“我等只有一万五千兵卒,不可轻易出现折损。”一旁徐晃开口说道:“可如今袁绍新来,尚未立稳跟脚,却是最好的叫阵时机。”

许攸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点头说道:“你二人无需多虑,二位将军帐下兵马以骑兵、弓兵为主,若要守住营寨,并非难事。”

就在许攸三人正在商讨如何拒敌时,张颌、郭嘉二人已经点齐兵马赶往渤海南皮城外,而此时仍旧没有一兵一卒从城内出来。

南皮城内,颜良正在考虑自家主公传来的檄文与计划,可偏偏此时,一名探哨走进屋子开口道:“报将军,河间兵马逐渐靠近城池,如今已在西边安下营寨。”

“张颌他这是在找死”听到张颌居然将河间兵马带了出来,颜良不禁为其冒险行为吐出一句评价,忽而回想起兵卒所说最后一句话,瞪着眼睛说道:“在西边立寨,那岂不是要将我军西进的道路给封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主公才来信让你我领兵前往魏郡助阵,如今却被那张颌把路给堵了”说话之人倒不是他兄弟文丑,而是暂代渤海太守一职的逢纪,自从年前袁家所有子弟都迁往洛阳后,他就成了渤海名义上的最高官员。

“还能如何?将那惹人厌的张颌杀了便是”颜良右手摸上自己悬在腰间的宝刀,冷声说道:“你且在城中主持政务,这张颌就交由某来对付”。.。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一十二章倒打一耙(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威武的大戟士

“你去了又能如何?”李历却是一点也不急躁,摆摆手,示意高览坐下,开口道:“目前战事还未开始,你如何知道益德会有危险?万余兵马虽不多,但也不少了。www.65txt.com赵国一共才七千兵,且俱是步卒,如此参战绝非正当举措。”

“唉”高览不甘心的低叹一声,若不是自家主公有命,必须自己两人意见一致才能动兵的话,他可不会理会眼前比自己还要打上许多的文士。要知道这个年代,不单是谋士讨厌武将,有些将领也不喜欢那些整天拿着书卷翻看的文人。

“目前还不是参战的时候,高将军要做的便是将城内兵马隐藏好,最好是做到没人知道此地还有如此多的兵马,即便达不到这程度,也得让人忘却此事。”

李历放下手中竹卷,继续说道:“此战兵马悬殊,想要赢,不但几位将军要勇猛作战,同时兵马的调用也不能出一丝差错。此时的蛰伏,不过是为日后的取胜做准备,将军明白吗?”

高览缓缓点头,忽而开口问道:“先生是否已有计划?可否说与览听?”

“计划?”李历失笑摇头战场上瞬息万变,他又没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有计划。只不过他认为此刻七千兵马即便投入战场效果也不会很大,所有才选择劝说高览继续等待时机,“战事未响,何来计划一说?”

“那,先生可有把握能够破敌?”高览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勉强,换个问题继续问道:“此战不但主公不能败,我等也不能败啊”

“是胜或败?”李历闻言双眉紧皱在一起,高览紧张他何尝不是如此。在韩馥帐下出仕并没得到重用,而来到甄尧帐下却能成为一军军师,便是为了这一分知遇之恩,他也不容易此战有失败发生。

当然,除去这些李历未尝没有比较的意思,他擅长的,和许攸、郭嘉两人都差不多,他们三人无论去哪都是谋主一级的人物。现在三人同在甄尧帐下效力,且此次三人分属三支兵马,相互之间的比拼自然不再话下,这可是涉及到以后仕途能走多远的大事。

甄尧出道以来身边一直都缺少文士,打黄巾时就自己和张飞两兄弟齐上阵,去幽州时也是如此,直到灵帝驾崩,董卓乱京才来了许攸、陈琳二人。35zww.com

可以说许攸几人跟着甄尧的时间并不长,虽然现在看来甄尧更看重许攸几人,但只要这一战表现出色,成为自家主公帐下文士之首并不是没可能的。李历虽然不是**极重的人,但年近不惑的他可不喜欢被一群后辈挤在身后,所以此次战事对他而言同样十分重要。

此次冀州大战才算的上是甄尧此生最重要的转折点,赢了,便能制霸冀州北顾幽州,成就一番王霸之业;输了,即便毋极在手,也将失去争夺纷乱天下的资本与资格。

这些东西李历是不会随便说出来的,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看了看已经皱着眉头坐在一旁的高览,心底暗叹:好在主公帐下将领都是当世人杰,省时度势的眼力还是有的,否则即便自己有心立功,也无可奈何。

“将军,营外有兵马叫阵,领头之人是河间颜良。”渤海城外的张颌兵营内,传令兵躬身将营寨外面的情况说了出来。~

“颜良又来叫阵了?”张颌与郭嘉相视一眼,开口道:“走,随我前去看看。”

两人带着身后亲兵来到营寨口,透过营寨的木栏可以清晰看到半里外的渤海兵马,而领头将领正是当初从自己手上狼狈逃跑的颜良。

“儁乂,你且领五千大戟士出战,务必将颜良的锐气挫败”双眸凝视着前方兵马,郭嘉开口道:“此战,必须胜的漂亮。”

“把大戟士全投入此战?”对郭嘉之谋略张颌是十分信服的,不过大戟士不但是他的心血,也是自家主公花费大量钱粮堆积起来的,这一下子全用上却是让他颇为舍不得。

郭嘉重重点头,开口道:“我等以微弱兵力想要挡下城外两万兵马,这第一仗至关重要。只要让那颜良或是城内主事之人清楚了你我的威胁,他便会极力对付我等,而不会想到令走他路,前往魏郡战场。”

郭嘉的话让张颌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便依奉孝之言,有我河间张颌在此,哪容得他们离开?传我将令,大戟士来此集结”

“噌噌噌”没过一会,一阵嘈杂的金属摩擦声便从两人身后响起,回头望去只见四千全副武装的兵卒,已经列好了阵型来到寨口。

“打开寨门,随我迎战”低喝一声,张颌双腿微夹马腹,胯下坐骑会意轻踏四蹄,当寨门打开之时,便已背着自己的主人走出了营寨。

带着身后四千精锐兵马出营,张颌在战场站定后冷笑道:“我道是谁,败将之将,安敢来我军营撒野?”

“张颌,此一时彼一时,今日某便让你葬身此地”颜良被揭了伤疤心底火气也蹭蹭的往上冒,冷眼看了看张颌不屑开口,不过当目光触及其身后大戟士时,瞳孔突然急剧收缩。

四千大戟士,与毋极刀盾兵一样,同属重步兵行列,不过与刀盾兵不同的是,大戟士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

厚重的铁甲,沉重的铁铸长戟,这一身行头就已经超过百斤。所以即便甄尧为张颌在冀州六郡之地征兵,能够达到如此负重还能作战的兵卒,也只有眼前四千人,这四千人几乎死了都无人能替代,除非甄尧打下新的地盘,从新地盘上挑选合格兵卒。

黑漆漆的盔甲罩在兵卒的脑门上,能让人看清的只有那一双透彻的双眸,从双眼中透出的情绪,也与他们的兵卒特性一样,厚重无波。

若是这些兵卒仅仅站立不动的话,你完全看不出他们像是活人,他们的双眼没有复杂的情感,没有变幻的色调,有的只是穿上重甲后的责任与骄傲。他们是最~好]书城整理甄尧手中的精锐,也是张颌最为得意的部下,每一名大戟士都明白,将军兵锋所指,便是他们冲锋的方向。

“大戟士听令。”冷冷吐出五个字,张颌身后的四千兵卒很快便有了动作,整齐划一的提起长戟,随着一声:“杀”两腿重重迈开。

“噔”“噔”兵卒整齐划一的动作引起了共振,一声声沉闷的践踏随着大戟士的前进传向四周。身负百斤重物的大戟士每一脚踩下去,都能激起一阵尘土。而四千如一人的整齐脚步,却如针刺般穿透了颜良与他身后兵卒的心脏。

“这,这是什么”颜良大戟士的出场给震慑住了,心底产生一股后怕的念头时,又恼羞成怒,当即恨声道:“弓箭手,给我射射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嗖嗖嗖”索性也不是所有兵卒都被大戟士给吓破了胆,一支支弓箭从兵阵后方飞出,带着这些弓箭手的心愿落在缓慢移动的大戟士兵阵中。

‘叮”叮”叮’连续不断的金属敲击声在大戟士阵中响起,近千支利箭没有任何意外的与大戟士身上所穿戴的甲胄相碰撞,随后纷纷无力的跌落在地。而在这期间千大戟士完全没有停顿脚步,依旧沉稳的向前挺进。步伐虽慢,但胜在沉稳。

“怎么可能?”虽然知道对面的兵卒是穿了甲胄的,但颜良没想到的是,自己麾下弓箭手居然完全没有建树,一千只箭射出,眼前大戟士一人都不曾倒下。

面对如此不利局面,颜良只能全力嘶吼:“射,再给我射,用最大的力气,射杀他们”同时心底祈求着,在两军短兵交接时,能够先解决一部分眼前如鬼怪般的兵卒。

虽然颜良吼叫声十分响亮,可惜他帐下弓箭手使用的终究只是木头杆铁箭头的飞矢。这种弓箭根本无法对大戟士造成伤害,若是换成铁制的,由数人拉动的床弩,或许可堪一用。

颜良领兵出城叫阵,是不可能带着床弩的,何况渤海城内也没这种大家伙。看着大戟士一步步的靠近,耳边荡漾的全是那一声声沉重的践踏,便是颜良胯下坐骑也不安分的抖动起双蹄,战马对地壳抖动的感觉,可是比人类强了不知多少。

弓箭手第三次箭雨降落,可效果依旧等于无,此刻颜良的脸已经完全黑了,而他身后的兵卒,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握着手中木头柄的长枪,脚底也在打颤,若非主将就在眼前,他们早就丢下武器四处逃跑了。

咬了咬牙,颜良冷声下令道:“他们不过是穿了一身铁疙瘩,众儿郎不必惊慌,随我破阵杀敌”他已经在张颌手中败了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输了。.。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一十三章威武的大戟士(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张颌二败颜良

颜良咬牙下令冲锋之后,紧跟在大戟士后方的张颌也开始了动作,或许自己帐下的大戟士不怕对方步卒,但颜良这种战将还是能给兵士带来极大的威胁。三五中文网示意身前大戟士让出一条道,张颌策马直奔向十丈外的颜良。

大戟士有自己的战斗方式,现在张颌的目的便是将颜良给牵制住,最好是将他引出战圈。没有自己指挥的大戟士照样可以杀敌,而没有颜良指挥引导战斗的南皮兵卒,战力便要低了两成不止。

颜良同样清楚张颌的打算,奈何他深陷大戟士阵中已经顾不上大局,而且张颌的武艺并不比他差,若是放任不管,自己帐下步卒更容易败溃。无奈之下,颜良在与张颌交手几回合后,便任由着对方将自己拖出战局。

张颌、颜良二人在阵外游走相斗,而战场中央已经开始了惨烈的搏杀。大戟士虽然没有盾牌,但一身甲胄防护,并没有在开战便出现损伤。惨叫声几乎都是南皮兵卒所传出,进入戟阵的兵卒,几乎人人脸上都夹杂着惊恐神色。

长枪刺出,除了有金属撞击声传回,南皮兵卒看不到任何收获。而那重达近三十斤的长戟扫过,生猛的惯性能让已经做好防御准备的兵卒深深后退,身体差一点的甚至会被一击吐血。

四千大戟士并没有因为一身装备助力而各自为战,通常是四人一组,背靠着背在乱阵中砍杀。大戟士攻击范围不比枪兵小,每一组的间隔也是足够,这使得挥舞着长戟的兵士们完全不用顾虑,只需要尽情的释放储蓄已久的气力。

颜良出城叫阵也只带来六千兵马,其中四千枪兵,两千弓手,枪兵在大戟士阵中毫无作为,弓箭手接触战阵后更是不堪。原本作为远程进攻杀手的他们,克星便是重步兵或是重骑兵,如今更是与大戟士短兵交接,死伤速度较之枪兵还要迅速。

毕竟不是所有诸侯中帐下的弓箭手都像甄尧帐下那般拥有近身作战的手段,连近身武器都不齐全的两千弓手在大戟士面前根本没有威胁可言,一名名控弦士被抹杀,他们能做的就是为这片战场下的土地,增添一抹猩红。

兵士战斗不利,与张颌相斗的颜良也无法用全力,心底存在着担忧的他此刻连八成实力都发挥不出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虽然也曾动过抢先击杀张颌来打击这些持戟士兵的念头,奈何张颌的身形却是沉稳的很,完全不给颜良任何机会。

“未料我颜良居然在一无名小卒身上连败两战,可恨,可恨啊”心底虽有无限怨念,但看着自己帐下兵卒原有的数量优势都已经完全失去,当即虚晃手中长刀,逼退张颌后勒马返身,对着己方兵卒高呼道:“全军撤退”

听到颜良撤退的命令,战场上还能站立的南皮步卒无不松了口气,同时迅速转身,拔起腿快速的追上已经开始后撤的颜良。这时大戟士的弊端又出现了,他们移动速度实在太慢,敌兵如果要走,却是一点追击的可能都没有。

“逃了便让他逃了吧。”张颌手持长戟遥望着前方已经隐约不见的黑影,低叹一声回头望向身旁的大戟士,脸上满是自豪神色。

若说未上战场之前千大戟士仅仅是靠着装备的威慑而给人压迫的话,现在已经初尝鲜血的他们,更像一只只潜伏的野兽。静静的端着手中画戟战力的血色沙场中,就像捕食前静静埋伏的野兽,只待猎物靠近,便会亮出自己锋利的爪牙。

当然千大戟士也不是没有伤亡,高配置的武器只能提升他们的战力与生存概率,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是无敌的。如今依旧站着的,没有丁点受伤的大戟士不过半数多点。

而轻伤兵卒也足足千余人,重伤被破开甲胄的同样有两百,至于永远无法站起来的,已然有数十名。张颌从战马上跃下,缓步走至战场中央,看着已经长眠于此的部下,低声道:“受伤的回营治疗,其余人把倒下的兄弟拉出来,选地方安葬”

牵着坐骑回转大营,寨门早已被打开,郭嘉也站在营外迎接,看见张颌过来后,抚手赞道:“儁乂这一战打的漂亮,以数十人战亡换得南皮近三千的死伤。呵呵,这份战报传给主公,你可就等着升将军咯”

“此等功劳不在我,而是他们。”张颌并非贪功之人,指了指身后已经归队的一干大戟士,感慨道:“若没有他们,这一战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莫要谦虚,要知道大戟士可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郭嘉笑着点点头,右手刚想取下酒囊却又迟疑放开,最终还是没有在这群胜利之师面前喝酒。“今日颜良再败一阵,且损失惨重,以嘉之见,这段日内南皮会安静下来。”

不提张颌在南皮城外大胜颜良一场,此时常山战局也开始有了新的变化。张燕在知道袁绍檄文内容后,大怒之余也明白这些诸侯没有一人是自己可以信得过的。当初董卓如此,如今袁绍亦是这般,此刻的张燕已经有了退兵回山的打算。

张燕虽然有灵帝所封将军位,但不论是出身或是目前所为,都是山匪一流。只要退回山区,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张燕有自信就算十万大军前来,自己也能将他们玩弄鼓掌。可是出了山区就不行了,别说十万,便是眼前甄尧的三万兵马都应付的很吃力。

心有退意,但张燕却有再战下去的理由,这理由自然不是袁绍还有五万石粮食没送给自己。经过檄文一事张燕很清楚,就算自己帮助他击败了甄尧,恐怕也不会有允诺的剩余五万石粮食送来。张燕依旧没有撤兵的缘由,还是想要为自己义父拼最后一次。

“再与甄尧相斗一场,若能杀他,便可以他的头颅祭奠义父。若是杀不了,只怪飞燕无能”虽然时间流走,但当年张牛角的临死前的嘱咐张燕到现在都还记得,要为张角三兄弟报仇,要为死在广宗城下的张宁报仇。

心有此念,张燕不再避战不出,免战牌取下后的第二日,便带着兵马前来甄尧所立兵寨外叫阵。原本打定主意与张燕耗下去比拼粮草补给的甄尧,在听到张燕领兵叫阵时显得十分诧异,当下便带着闵纯与甄霸二人迅速来到营寨口。

“这是要与我决战了?”甄尧眯着眼睛看着营寨外黑压压的一片人,不用数也知道张燕这次是玩命了,这应该是他全部的家当。

一旁闵纯却是不以为意,当即抱拳道:“末将愿领兵马出战”甄霸、甄猛也相继请战。

“集结所有兵马,随我一同出营”甄尧笑着摇头,这一战明显是张燕找上自己的,仅仅让部下出战,岂不是弱了气势。

甄尧还没有出营,张燕也不再叫骂,双手握着手中的长刀,不停的摩擦着。而他身后,便是整整四万黑山军,这四万人是他最后的资本,也是数十万黑山匪中挑选出的精锐。

‘吱’‘咔’木门与地面的摩擦声逐渐响起,营寨的大门被几名兵卒缓缓推开。最先涌出的不是甄尧,而是营内的弓箭阵营,六千弓箭手很快便在营寨前段摆下阵势。

随着弓箭手在营前百米外摆开阵型,营内枪兵也缓缓走出营寨,从弓箭手身边穿过,最后在其前方站定。而当弓箭手与枪兵都出营后,甄尧终于带着刀盾兵与骑兵走出了营寨。

刀盾兵全部都集结真甄尧身旁,而骑兵却是分为三股,一股在刀盾兵周侧,另外两股分插在兵阵两翼。张燕很平静的等到甄尧完全摆开阵势,倒不是他不想强攻,而是他麾下黑山军在平地上抢攻效果并不会很好。

拍马上前几步,甄尧倒是像朋友一起喝茶一般,笑问道:“张燕,你以为此战你有多大可能赢?”

“打了便能知晓”张燕冷哼一声,右手挥出,这是下达进攻的号令。随着张燕的命令,前阵数千兵卒纷纷怒吼着冲出了兵阵。

“刀盾兵,上前迎敌”虽然双方总兵马都有好几万,但战局刚开始时谁也不会傻的把所有兵马都投入进去。都仅仅是派出一部分兵卒,然后开始观望战局。

刀盾兵的全副武装比之大戟士更是攻守兼备,或许每一位兵卒的攻击范围比大戟士要小了点,但当六千刀盾兵化为整个兵阵时,杀伤效果却要强出数倍。

场中是六千刀盾兵与近八千黑山军厮杀,在兵马数量相差不是很大的时候,仅靠个人素质的黑山军显然处于绝对的弱势。虽然偶尔也会有倒下的刀盾兵再也无法起来,但场边无论是谁都明白,这场阵斗是一面倒的局势。

再不做出变动就得看着自己手中儿郎一个个死在眼前,张燕当即沉声吩咐道:“杜长,你领帐下五千兵马,前去支援”话音落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黑脸汉子便大跨步的走了出来。

“要增兵对付我的刀盾兵吗?”甄尧心底冷笑不迭,同样下令道:“伯典,调三千弓手上前,目标前方一百五十步,连射”。.。

第二百一十五章方圆一里的决战

战场混战,也只有甄尧还敢用弓箭杀敌了,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也仅仅是战场前段而已,这里不但有张燕麾下的黑山军,己方兵卒也是不少。三五中文网好在刀盾兵几乎是从头武装到脚,几乎可以无视弓箭杀伤了。

杜长刚领着麾下五千兵卒加入战局,迎面而来的便是遮天蔽日的飞矢,侥幸靠着周围兵卒保护而辛免后,杜长险些就要领兵撤退。虽然没有向后撤,但这新加入战场的五千黑山军,也折损了数百人,士气大跌。

张燕很快就看到了己方战事的弊端与甄尧的倚仗,这些刀盾兵都无惧弓箭,这才让甄尧肆无忌惮的调派弓箭手进攻。自己想要回击,就必须引出甄尧帐下的其余兵马。

琢磨透彻的张燕不再耽误,立刻吩咐道:“孙轻、王当,你二人各领五千黑山军,从左右两路杀出,与杜长一同将眼下敌兵包夹”

“诺”两位军中小帅齐声答应后,大手一招便有兵卒从阵营走出,这一次张燕又投入一万兵马,原本十分空旷的战场瞬间就看不到边际。

“还真不能小瞧了张燕。”张燕的一举一动都在甄尧眼中,看着又有近万兵卒从敌阵冲出,低声说道:“弓箭手暂停攻击,闵纯,你领一万枪兵将到盾兵两翼护住。”

甄尧调令发出,原本已经上前的弓箭手迅速回撤至兵阵最后方,而站在最前列的长枪兵,则在闵纯的率领下,笔直冲入战圈。当一万枪兵杀入战圈,甄尧仅靠双眼已经看不清敌我兵卒了,眼前尽是人头,战局已经向两旁延伸百米。

“主公,我等何时出击?”此刻留在甄尧身边且能动用的兵马,就只有甄霸两兄弟与剩下的八千骑兵了。甄霸紧抓着手中武器,胯下战马也显得十分急躁只马蹄不停的抖动。

“再等等,张燕若无动作,你等也不能轻易上战场。”甄尧现在是要和张燕比耐心了,双方都还有兵马在手,就看谁沉不住气先把手上兵马都调派一空,能把兵卒留在最后才出动的,绝对是这一场大战的赢家。

一万枪兵配合着近六千名刀盾兵稳稳的守住己方的战线,而两万余黑山军虽然极力进攻,依旧没能穿过毋极兵阵来到甄尧面前。www.65txt.com战事从辰时开始,随着头顶的太阳逐渐攀升,巳时,午时,如今已经快要到未时了。

连续三个时辰的战斗,整个战场早已染遍了鲜血,而此时双方兵马的优劣也渐渐有了比较。“哼哼,刀盾兵虽然有甲胄护身,可背负着如此重物岂能久战?甄尧,你合该有此一败”张燕看着之前神勇无比的刀盾兵此刻渐渐息声,心底冷笑不已。

而作为毋极兵马的主公,甄尧更是对此一清二楚,奈何战局便是如此,他就是想改变也没有那份本事。此刻站在后方高地看见张燕抬起手臂后,心底一颤,开口道:“甄霸、甄猛,你二人各领两千骑,从两翼杀入战场,无需停留,直击后方张燕大阵”

甄尧这边下完命令,对面的张燕同样冷笑着命令全军冲击,便是他张燕本人也骑着胯下宝马冲入战阵。至关重要的一战,终于走向巅峰。

当甄霸、甄猛两人领兵杀入战场,甄尧回头看了看身后仅剩的四千骑与六千弓箭手,当即吩咐道:“弓箭手换手弩杀入战局,剩余骑兵队,随我冲”

战斗打到这,已经不能再做保留,便是不善近身战的弓弩手也被甄尧派了出去。何况眼前数万人的混战,有方便发射的手弩傍身,弓弩手的战力也并未降低多少。

八千骑兵冲入战场,很快便成了毋极兵马突破敌阵的尖刀。却是人多的战斗,骑兵就越要小心,因为他们不能被兵马困住,一旦被困,速度优势也就失去了,没有了速度优势,在数万人的战场中,骑兵的作用甚至不如握有手弩的弓弩手。

幸好不论是甄霸、甄猛,或是甄尧自己,领骑兵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然清楚骑兵的优势与劣势。带着骑兵冲入战阵后便是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己方兵卒因为配合久了自然会让路,而那些来不及让路而被战马踩在马蹄底下的,大多都是黑山兵。

“甄尧,你休想过去”张燕此战的目的可不是打赢这一仗,而是为了能够一举杀了甄尧。此刻见甄尧领兵直冲向自己,当即拍马相迎,同时口中也跟着喝道。

甄尧看到张燕杀向自己后却依旧毫不减速的向前冲锋,右手长剑利索的收割着身边兵卒性命。同时四匹战马同时奔出骑兵阵,齐声喝道:“主公,我等前去战他”

甄尧没有多做回应,点点头继续带着身后四千兵卒往黑山军聚集的兵阵里挤压过去,而张燕此刻却是被四名毋极骑兵给稳稳缠住,根本摸不到甄尧的衣袖。

虽然整个战场已经遍及方圆近一里,可在甄尧领骑兵冲击却很快被割成两半,而当甄尧与甄霸两人在敌阵后方相会时,整个战场早已被八千骑兵冲的七零八落。

“走,跟着我再杀回去”刚从黑山军后阵出来的甄尧未经休息,再次调转马头直面战场,低喝一声策马向前杀入。可怜的黑山军后阵兵卒,刚被骑兵蹂躏,现在又得遭殃了。

骑兵的作战方式似乎就是如此,在战圈中不停的保持高速冲击,虽然其中免不了误伤己方兵卒,但所造成的杀伤力却能完全掩盖这一点点瑕疵。踏入战场的张燕也被毋极兵卒所包围,很快胯下所乘骑的战马便被长枪兵刺伤,一声哀鸣四蹄倒地。

张燕狼狈不堪的爬起身子,好在周围有不少黑山兵卒,看到自家首领落马第一时间便在其周围护卫着,否则张燕能否从地里起来都是个难题。失去了坐骑,张燕只能靠着手中大刀与周围兵卒抗衡,不过这并不代表张燕实力减弱了,甚至步战的张燕,要比骑马时的他更可怕。

张燕的根据地是在深山中,在山中不可能肆意骑马的,所以张燕的步战本事,在群山中历练后已经算的上汉末的一流武将了。手中长刀舞过,带着声声呼啸,便是刀盾兵碰上后也讨不得好处,即便能用盾牌当下,也得生生后退数步。

甄尧在战场中冲锋,还得忙里偷闲的扫视整个战场看到张燕完全不惧刀盾兵,正慢慢想闵纯所在接近时,连忙下令道:“张燕居然有这般本事?甄霸、甄猛,你二人给我去把张燕杀了务必要赶在张燕对闵纯动手前,不能让闵纯有损”

对于现在的甄尧来说,任何一位军中将领都是弥足珍贵的,他可不想看到麾下将领死在自己眼前。甄霸两人清楚张燕实力,自然晓得闵纯不是其对手,不敢耽误时间,高喝一声便脱离兵队杀向张燕。

“贼子,受死”“张燕,纳命来”甄霸两人撞翻十数名兵卒之后,终于来到张燕身后不足两丈的距离。二人连声怒喝,手中的武器已然高高举起。

“找死”张燕看似背对着二人,其实早在甄霸两人脱离骑兵队时就注意上了,此刻见自己后方左右两侧战马袭来,当即冷笑一声,转过身子将脑袋后仰躲过两把大刀后,手中的长刀猛的劈砍,连斩两匹战马的前腿。

“嘭嘭”措不及防的甄霸两兄弟很悲剧的被突然卧地的战马甩出数丈开外,而张燕却是直起身形,从两人中选出甄霸为目标,右腿一蹬,便直跨向前。

甄霸被战马甩出重重落地,好在手中有大刀撑着,仅仅是单膝跪地而已。顾不上左腿砸地的痛楚,甄霸左手轻拍地面,握刀的右手再次加了把力,倒是直接站了起来。

可他还来不及去庆幸自己并未受伤时,冷冷的刀风从左侧袭来,凭借着无数战场厮杀的经验,甄霸当即低身贴着地面翻滚一圈。而就在他低身的那一刻,张燕的长刀从他发梢上擦过。

“噌”甄霸能躲过一击,却不代表张燕放弃击杀甄霸。一击偷袭不成,张燕手舞着长刀再次猛的向下砸。而这一次,刀锋依旧只蹭到了甄霸后背的铠甲,之后重重砸向地面。

连续两次进攻都被甄霸侥幸躲过,这时周围的兵卒总算反应过来,黑山兵一拥而上直逼依旧在地上打滚的甄霸,而己方枪兵也上前将黑山兵士挡下,给甄霸争取时间。

“吼”甄霸在众多枪兵的护卫下总算站了起来,看到张燕后双眼却是撑的通红,自己方才就是差点死在此人手中啊。此时此刻无需多说,抄起手中宝刀,甄霸如蛮牛般冲向前方。

另一边的甄猛就要幸运许多了,虽然因为身子不稳而摔了个五脚朝天,但至少周围兵卒都是己方的,没有任何人在这时候偷袭他。直到甄猛起身后,周身一丈内都不曾有黑山兵靠近。

虽然运气不错,不过当他看到甄霸几次险象环生后,也是心底又惊又怒,当即挤开周围兵卒,跨入甄霸与张燕相斗的战圈。。.。

第二百一十六章不失忠义

张燕步战比骑术强许多,但面对甄霸、甄猛两人却只能疲于应付。www.65txt.com若非周边有黑山兵卒相助,三人相斗十几回合就会分出胜负。

主将相斗在数万人的战场上并没有引起波澜,每时每刻都有兵卒丧命。甄尧领着麾下骑兵在战阵中横冲直撞,张燕由甄霸两人缠住后,此刻甄尧在战阵中俨然成了无敌的存在。或者可以说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吧。

又一次冲出战阵返回后,甄尧不再盲目冲撞,而是将目标锁定在黑山军那些小帅头目上。这些人虽然没有张燕强,但统领兵马给自己帐下枪兵与弓兵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打定了主意,甄尧便瞄上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孙轻,低喝一声拍马直逼过去。孙轻在听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时就已经察觉到这次甄尧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惜他即便是知道也无可奈何,只能双脚站定以求在甄尧杀来前多一份准备。

“死”甄尧见孙轻居然用勇气直面自己,当即冷笑一声,弯过身子将手中长剑朝前猛劈。当剑韧离孙轻不到一圈之隔时,‘叮’的一声响起,却是一把宽刀将甄尧的进攻挡了下来,而手持宽刀的孙轻不防战马的冲击,被甄尧手中长剑逼退数步才稳住身子。

一剑没能杀死孙轻,甄尧虽然遗憾却也不会因此降下速度,依旧任由着胯下战马将自己带向远处,仿佛刚才的进攻不过是甄尧顺手为之。

“呼”似乎有感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孙轻双手持刀大口喘气着。可呼出一口气,孙轻的双目便突然圆瞪,随即一颗脑袋冲天飞起,颈脖处彪出的鲜血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血色喷泉。

击杀孙轻的正是紧跟甄尧身后的毋极骑兵,要知道甄尧身后可是跟着八千骑兵的,在甄尧一击不中时,身后骑兵已然准备好了要送孙轻归西。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甄尧扭过脑袋恰好看到孙轻脑袋飞天的场面,虽然有些血腥,但这不妨碍甄尧对身后兵卒露出赞许的目光,似乎在说:做的不错。

孙轻的死亡很快就影响了周围黑山军的斗志,原本焦灼不定的战局,在孙轻死后不过一刻钟时间,便开始出现倾斜。这局部战局虽然还影响不了整个战场,但它的改变会逐步的转化为毋极兵卒的优势,直到战争结束。35zww.com

孙轻的死只是一个开端,紧接着王当、杜长等人也相继死亡,甄尧带着帐下八千骑兵一面冲击着敌阵,一边执行着高效率的斩首行动。仅仅半个时辰,因为中层头目大量死亡,黑山军开始出现骚动,已经有人忍不住要逃跑了。

黑山军说到底还是一帮山匪,有便宜占的时候自然顺风顺水,一旦没有便宜可占,甚至自己生命都无法保障时,他们往往会选择保命。在还未落下帷幕的战场上,最好的保命方法就是,逃跑对山贼而言,逃跑并没有什么耻辱,也不会有任何担忧。

甄尧领着骑兵已经将骑兵效率最大化使用,而甄霸两人也没有闲着,光看张燕身上多处的近十道伤口便能看出,曾今的黑山骁儊,如今已是穷途末路。

随着太阳的偏移,时间已经进入傍晚,若非天边尚有一丝晚霞照耀,此刻战场上根本无法再战斗下去。毕竟天要黑了,连敌我都分不清楚,还如何厮杀。

身受重伤的张燕此刻也不好过,被甄霸两兄弟紧紧盯死的他,即便想要逃跑也没有办法脱离战场。周围的黑山军逐渐减少,不是想周围山林中逃遁了,就是被毋极兵马斩杀。想着自己经过许久努力才拉起的一票人马就这样消耗一空,张燕的脸上也浮出一丝惨淡的苦笑。

终究还是没能杀了甄尧,不过自己也尽力了,就算到了阴曹也无愧义父的养育。感觉到身体气力的急促流失,张燕心底如此想着。而与张燕相斗的甄霸、甄猛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张燕心理上的变化,两人默默停下脚步将张燕合围,没有再出手。

战事到此时已经是收尾阶段,只有闵纯依旧带着兵马将周围来不及逃跑的黑山军,或击杀,或收降。甄尧此刻已经领着身后骑兵缓缓靠近甄霸两人,来到张燕身前。

“张燕,你败了”甄尧从战马上跃下,上前两步,在甄霸二将的护卫下,沉声说道。

头上的黄巾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散乱的头发已经将张燕的面容完全遮挡,靠着手中长刀才勉强直立起来,看了看明显比战前少许多的毋极兵卒,冷笑道:“你胜的也不容易”

“你是个汉子,我可以让你自己选择死法”甄尧从没想过去招降张燕,虽然这样会让他失去一名汉末有数的大将,可他心中有数,张燕这种人,投降谁也不会投降自己。就像他几次三番与诸侯们合作,目的就是与自己作对一样。

张燕闻言倒是有些意外,略微抬起脑袋,深深的看了眼甄尧,放声大笑道:“好,好,好,我张燕也有今日,死就死吧”说罢右臂贯力抄起长刀往脖子上一抹,猩红的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张燕至死脸上都带着一分笑意。

“张燕虽为贼首,却不失忠义,甄霸,在周围山头,选个好地方将他厚葬了吧。”看着身子缓缓倒下的张燕,甄尧低声叹气。在张燕拔刀的那一刻,他都有劝降的冲动,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开口,却是完全成全了张燕。

“若非当初我怒杀了张宁,若非你张燕从幼便投身黄巾,今日之事也不会发生,奈何,奈何”伴着一句苦叹,甄尧牵着战马缓步走回骑兵阵,带着一干兵卒,向自己所立营寨走去。

回到一路走回,整个战场都回荡着胜利的欢呼声,三万兵马将张燕五万黑山军击败,而一众兵卒有幸成为尚且活下来的英雄,一位位兵卒都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庆祝这一场大胜。

回到大帐后的甄尧还来不及休息片刻,便看见甄霸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抱拳开口道:“主公,哨探传回消息,得知张燕败亡后,其营寨内的残兵也先后逃亡,并把整个营寨给烧了。”

原本一场大战结束,最令得胜者在意的便是能有多少战利品,大到城池地盘,小到多少粮草、辎重。可惜得很,与张燕大打一场,地没捞着,现在粮草什么的也一无所获。好在甄尧对此并不计较,摆手说道:“这个不出意料,烧了便烧了吧,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主公,俘虏统计已经出来了。”甄尧刚说完,便看见甄猛掀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开口说道:“一共有俘虏六千一百二十五人,其中重伤者占半数,轻伤的足足两千余人,倒是有几百人运气不错,一日鏖战半点伤也没有。”

“俘虏。”听完甄猛所言,甄尧不禁习惯性的用右手中指敲击案桌,现在还是战争时期,前方的大战依旧继续着,或者说是刚刚开始。这些俘虏不少处置啊,带着一同上战场显然是个祸端,若是不带在身边,让他们自生自灭的话,其中大部分肯定又会回到山区继续当山匪。

“主公,以猛之见,那些重伤的不如就让他们”甄猛说话之时,不忘用右手做出一个摸喉的姿势,意思很清楚,他是要杀掉那些重伤兵卒了。

“杀,还是不杀?”这道选择题不停的在甄尧脑中徘徊,理性告诉自己这些堕落为山匪的废物就应该全都杀了,以绝后患。而内心尚存的一丝人性却不允许甄尧如此残暴,那可不是一颗人头,而是数千条人命。

“主公,霸曾记得您说过,在这乱世,最为危险的不是战争,而是瘟疫。这些山匪平日在深山就不知道是否染上过瘟疫,此刻重兵,留着实乃祸害。”不枉跟着甄尧十几年,甄霸对甄尧的某些理论却是记得很清楚,此刻见甄尧挣扎起来,便开口相助甄猛。

轻轻合眼,甄尧脑袋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开口说道:“此事交由你们两人,别闹出太大动静,今明两天就动手吧。”

“诺”甄霸两人沉声答应。

“主公,”就在甄霸二人准备步出大帐时,闵纯走了进来,看了看一旁两位将军,相视点头后上前说道:“此战兵马损失与器械损失已经全都记录完毕。”

毫没有赢得一场大战的喜悦,甄尧点头吩咐道。

闵纯低咳一声,开口道:“三万兵马中,八千骑兵阵亡三百二十六人;六千弓兵阵亡一千四百一十八人;六千刀盾兵阵亡六百六十二人;一万枪兵最为惨重,死亡高达三千四百五十九人,总计五千八百六十五人阵亡。”

“骑兵队无任何人重伤,弓弩队重伤无法参战者有九百二十一人,刀盾兵重伤者一百三十七人,枪兵重伤也是最为严重,足足一千六百三十五人。总计两千六百九十三人重伤,不单此战,便是侥幸不死也不能入伍参军了。其余人,除去刀盾兵与骑兵,大多都带轻伤。”

听完伤亡报告,甄尧脸色虽然难看,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摆手示意闵纯起身,心底暗叹道:“差不多六千人阵亡,两千七百人无法参战。这一次大战,便是让我毋极兵马伤筋痛骨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阴谋?阳谋!

大战初歇,甄尧即便心中再怎么着急也得休整几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这期间重伤的俘虏无一例外的全都‘不治而亡’,而己方重伤步卒也有不少来不及救治而在营内倒下的。对于死者,甄尧一向是宽容的,并没将他们抛弃在荒野,而是让兵卒刨坑埋入地下。

大军行动自然不会带着一群重伤人士,恰好还有三千俘虏需要押送回毋极,甄尧便抽出了一千三百名枪兵带着这些重伤者以及三千俘虏回转中山郡。而自己,则领着剩余两万兵马,前往钜鹿边界的张飞大营。

张燕会这么快败给甄尧是袁绍没想到的,不过当知道甄尧已经击杀张燕后,袁绍也没有太多的表示。张燕能给他提供一个进攻甄尧的借口就很不错了,至于战事,袁绍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比不上甄尧,所以最初才会不顾袁、张两家的地下协议,将张燕定义为逆贼。

钜鹿地界的战事双方互有胜负,面对兵强马壮的袁家兵马,每次都必须以小搏大的毋极兵卒难免吃了两次败仗。好在败绩并不算惨烈,依然留有一万兵马,这也是袁绍不急着强攻的原因。而就在这时候,甄尧击败张燕即将来援的消息也在钜鹿张飞营寨中渐渐传开。

袁军中帐内,荀谌低声进言道:“主公,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让甄尧领兵前来,这一仗可就胜负难料了”

“可是,那张飞还有徐晃,二人之强不再文丑之下,你等有何计策除此二人?”钜鹿几番交战,虽然令张飞折损近五千兵马,可是自己也没讨到好处,死伤几乎翻了对方整整一倍。吃过几次苦头后,袁绍那犹豫不决的性子又发作了,这几日均是闭寨不出。

听得袁绍此言,荀谌与沮授相视苦笑,自己这位新主公能力不差,可越是到了关键时刻,就越是优柔寡断。后者眉头微皱,上前说道:“张飞营内有许攸为谋,想要用计除去此二者并非易事,不过要让这两人在战场上无作为,授却有一计可试。”

“说来听听。”类似的话前几日沮授也说了,奈何那时候袁绍根本听不进去,没有除去徐晃、张飞的法子就是不出兵。此刻被甄尧的消息给刺激了,再也按耐不住。

“观张飞、徐晃用兵,往往是两人中的一人领骑兵突袭,而另一人坐镇后方统筹全局。”沮授摸了摸鼻下的短须,低声道:“主公可如此,如此,管叫徐晃、张飞有万般能耐,也使不出一成”

沮授说完了,袁绍依旧无法断夺此计是否可行,皱着眉头看向下方文武,开口问道:“诸位以为此计如何?”

“谌以为,此计甚善”作为好友,荀谌是最先出来力挺沮授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这时站在旁边的郭图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改口道:“回禀主公,此计或许可行。即便不行,单凭主公帐下兵马,张飞二人亦不足为患”郭图本是想将这计谋全盘否定,可又担心袁绍让自己想法子,他对张飞二人是没什么好办法的,无奈之下只能如此说。

审配同样抱拳说道:“时不待我,主公明日不妨出兵叫阵。”

“既如此,明日便依沮军师之计行事,都退了吧。”见帐下几位文士都没有反对,想来这一计不会糟糕,当即摆手道。

一夜过去的很快,第二日天未亮时袁绍营内便开始埋锅造饭,当众兵卒吃过早饭,清晨第一缕阳光也照射过来。又让兵马歇息了小半时辰后,袁绍才下令道:“众将听令,点齐兵马随我出营”

“报将军,营外有敌军叫阵”当袁绍来到张飞营寨前,早有哨探来到中军帐中报道。

张飞双目微皱,与左右两侧的徐晃、许攸相视一眼,点头道:“随我前去观望。”

三人带着少数兵卒来到营寨前,眼前所见满是袁兵,许攸略带担忧的开口道:“怕是袁绍等不急了,今日想必是要与我等决一死战。”

“该死啊”听得许攸之言,张飞右手狠狠抓在一旁木栅上,五指内扣抓出数道深痕。如今营内兵马不足,若袁绍真的要决战对自己一方可是极为不利啊。

徐晃脸色也不好,开口说道:“袁绍是吃准了我等不得不出战,营内一万兵卒,骑兵便占了近半之数。若是死守营寨,骑兵便完全无用了。”

“公明,召集兵马,出营”沉声吐出数字,张飞便转身向营内校场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整整一万兵马便已集结完毕千余骑兵,剩下的便是弓弩手与枪兵。带着兵马缓缓走至前寨,随着营寨大门大开,一列列兵卒从阵中走出。

“文丑,今日第一战便交由你了,务必要将其二人中的一人,死死拖住。”袁绍见对面也摆开了阵势,低声对一旁心腹爱将吩咐着。张飞的本事他早在讨黄巾时就知道了,而徐晃的能耐,这两日也领教了一番,所以也没强求文丑一定要胜过二人。

“主公放心便是。”文丑沉声答应一句,跳下战马便带着身后三千短衣短衫,脚踩草鞋的兵卒走出兵阵。这些兵卒身上穿着虽然寒颤,但每人手上都有一把锋利的大刀,便是张飞看见此兵卒也不由得变色。

能让张飞如此的兵卒,在大汉可是少见的,碰巧,目前袁绍手中就有这么一只兵马。人数不多,但各个都是不要命的人物,这是由鞠义所练的兵队,号曰:‘先登’。

若说其他时期的先登兵卒大多都是攻城叩关的兵卒,眼前的三千兵马却是强了不止一筹。他们不但是攻城叩关的先头部队,在野外战斗时同样是冲锋在最前沿的兵马。张飞帐下兵士之所以会出现三分之一的死伤,皆因眼前先登兵。

“领兵之人居然不是鞠义,而是换成了文丑。”一旁许攸看了看眼前兵卒,又望向不远处的袁绍本阵,眉目中透露着思索目光。这一番变故是无意之作?还是有心为之?

“益德,文丑便交由我来应付吧。”徐晃边说着,与文丑一样也翻身下了战马,抖了抖手中长斧,低喝道:“枪兵队,随我应敌”

原本面对步卒最好的选择就是用骑兵冲阵,可眼前的先登兵卒却与此法不通。这些人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对死亡也毫无畏惧,面对骑兵依旧敢张开双臂挥舞着手中大刀,完全是一种以伤换伤的打法。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虽然有些无厘头,但用来形容先登死士却是十分贴切,它们就是一群不怕死的家伙。

徐晃、文丑两人已经走至战场中央,两人相隔也不过十余步,而在他们身后,便是两千余枪兵与三千先登死士。这时没有人说一句话,也没人下令何时进攻,只见徐晃两人目光紧盯对方,在看到敌方有一丝动作时,齐声大喝:“杀”

随着主将怒喝,双方兵卒很快便相对冲锋,而在两边兵卒之间,徐晃与文丑已经较上劲。要知道文丑的任务便是引出张飞、徐晃二人之一,然后将其缠住,不让他能够发挥更大的指挥作用。

徐晃之所以跟着兵卒出现在战场最前沿,同样是因为对面的文丑威胁太大。数千人的战斗中,似这等一流武将往往可以领着兵卒肆意冲杀。为了防止这种局面发生,徐晃才舍弃了战马,领枪兵与之步战。

先登死士能让骑兵都吃瘪,面对枪兵自然不会有惧意。文丑并不是他们认可的将军,所以在文丑纠缠上徐晃时,三千先登兵卒依旧在往前冲杀,很快便与钜鹿枪兵战成一团。

“不行,枪兵还是差了一截,完全处于劣势。”张飞双眼紧紧锁定战场,沉声道:“孙承、胡茂,你二人各领五百骑,从左右两路杀进,助公明破敌。”

“诺”孙承两人都是骑兵中的千人长,奈何现在张飞手中兵马都没多少了,便是千人长也只能领一半兵马。

两队骑兵冲出,对面的袁绍连忙开口问道:“何人为我破此骑兵?”

“主公,末将愿领兵破敌。”说话的是袁绍帐下大将蒋奇,他倒是开口速度快,捡软柿子捏,看见张飞还没动手,便想先立一战攻。

“速领本部兵马,相助文丑”袁绍倒没发觉到蒋奇的用心,见有人大话便开口吩咐道。

蒋奇的本部兵马可是不少,整整两千步卒冲出兵阵,给人的感觉又是黑压压一片人影。冲入战阵后,很快便奔向左右两边阻截钜鹿骑兵队。

“益德,今日怕是有危险了。”看到蒋奇出战,张飞眉头就没舒展过,偏偏这个时候,许攸火上添油的开口道:“袁本初如今不但会耍阴谋,这阳谋也令人防不胜防。”

知道许攸不会无的放矢,张飞沉声问道:“子远何出此言?”

“益德且看,对面袁军本阵兵马尚有两三万之多,而我等如今可用兵马不过数千骑兵。”许攸右手伸出指向前方,开口道:“骑兵想要发挥战力必然要有猛将带领冲锋,若无将领,便是四千骑一并出动,最后也只会被袁兵分化除之。而如今公明被文丑缠上,益德你却要坐镇后方统筹一切。我等所倚仗的骑兵,如今上了战场,也无法发挥全部功效。”。.。

第二百一十八章万军闯

许攸说罢只得连连摇头,一旁张飞皱眉问道:“先生可有办法破此局面?”

“难啊。35zww.com”许攸苦叹一句不再言语,继续关注着前方战场,此刻由两名千人长所领骑兵已经杀入阵中,倒也将局面扳平,先登兵卒开始大量死亡。虽然先登兵卒不惧死亡,但全身上下毫无防具的他们,面对骑兵的冲击时,终究要付出不少代价。

可惜这等局面未能持续多久,当蒋奇带着本部兵马杀入阵中,配合着丝毫不惧的先登兵卒,已经可以逐步压制从两翼冲杀进来的骑兵,双方兵卒死伤已然交替着上升。

徐晃与文丑在战场中央鏖战,周身的枪兵已经减员半数,战场局面正如沮授前日所想,遏制住了张飞、徐晃,想要赢得胜利并非难事。观望战事许久,许攸低声说道:“益德,今日一战,胜败就在你身上了。”

“先生尽管开口便是。”张飞双眼一亮,许攸言下之意不就是自己有了破敌机会了吗?

“袁绍想要遏制你与公明二人,我等同样可以擒贼擒王。”许攸眼中闪烁着凶光,开口道:“益德可领剩余骑兵,杀入对面袁绍本阵。若能逼迫袁绍撤兵,这一战就算赢了。”

“杀入袁绍本阵?”张飞闻言仰头看向远处高地上的袁绍,那里可是有好几万兵马啊。想要杀过去,有可能吗?

许攸重重点头,如今若是不做变动,必然会被袁绍牵着鼻子走,最后的结局绝对逃不出败亡一途。所以此刻许攸只能赌,赌张飞的勇气,也赌上所有将士的性命。

“哈哈,好,今日便让某家痛快闯上一闯”张飞此刻没有半点犹豫,有的只有眼中的兴奋与绝然。不想输也不能输,那就拼命吧“众儿郎听令,随我杀过去,活剐了袁绍”

“杀,杀,杀”仅剩的三千骑兵满脸的狂热,举起手中兵器,呼喊声便是一两里外的袁绍都能清晰听见。

“这是?”原本看着己方就要大胜的袁绍,再听到对面传来呼啸的杀伐时,脸色不由得变得凝重,指着张飞所在,出声问道。

一旁的郭图摇头一笑,开口道:“主公勿虑,只不过是张飞在故弄玄虚罢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可他话刚说完,对面的张飞已经策动战马,带着最后的骑兵笔直向前冲来。而紧跟着张飞骑兵队的,是一直都没动手的弓弩手,此刻弓弩手已经换下长弓,将腰间弩箭握入手中。

“李霖,你领弓弩手,以弩箭为益德开路”这是张飞出动时许攸对帐下都尉所做的吩咐,既然要拼就干脆将兵卒一齐派出。而李霖此刻也是这么做的,紧跟在骑兵身后,一根根弩箭从战马见的缝隙穿过,将前方敌兵击杀。

“公明让开,文丑,你且吃我一矛”一路蛇矛翻飞,将阻拦自己的兵卒击杀,眼看着就要冲入战场中央了,张飞并不介意自己在完成擒贼擒王的任务时,先在文丑身上先讨点利息。

后方动静那么大,徐晃自然清楚,一个侧身让过文丑的大刀后,露出一副诡笑,身子向后又退两步,手中长斧却是往周围袁兵身上招呼。

张飞的怒吼声徐晃听到了,与他仅仅半步之遥的文丑如何听不到,在看到张飞袭来的第一瞬间,文丑也不再追着徐晃,而是站稳脚跟静静等待着张飞。

说是等待,其实也只有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在文丑稳稳站定后,张飞离他已经不足三个身位。手中长刀高举,文丑的打算并不出奇,同样是先斩张飞胯下战马。

张飞可不是甄霸、甄猛之流,在文丑举刀时就已明了对方的心思。的确,文丑现在是步战,而张飞自己却是有马匹助力,只要让张飞下马,文丑也不会怕了对方。

“喝”随着口中的爆吼,文丑双手贯注全力将长刀横劈,想要斩去张飞胯下骏马。半丈,十寸,一拳,距离慢慢的缩小,眼看着一拳之隔也即将消失的时候,张飞的胯下黑马却突然抬起前蹄,踩着文丑长刀的刀面,又一次跃上高空。

“死”跃上高空,张飞冷笑探出丈八蛇矛,锐利的蛇形矛尖趁着文丑还未缓过劲来,已经刺向其颈脖。

“噌”一道火星顺着长矛与铁盔的摩擦而划出,文丑及时的低头算是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好受,要知道虽然隔着一个头盔,但张飞的长矛哪是那么容易挡的,此时文丑已经是头疼欲裂。

“算你命大”张飞一击不成也不强求一定要杀了文丑,单手提起马缰便继续向前冲锋。而文丑也在一旁袁兵的护卫下,退出了骑兵的进攻范围。

“那张飞杀过来了,何人替我挡之?”袁绍此刻已经没时间去追究沮授所献计策无效的问题,张飞带着骑兵冲来,他可是最为惊慌的。

袁绍帐下文武极多,虽然大多数人都是混吃等死型,但其中也不乏忠心胆大之辈,偏将张南、臧洪一齐抱拳道:“主公勿忧,末将这就去挡下张飞”

“张飞居然有此胆量?是寻死还是拼命?”眼前的变故沮授不曾猜到,他知道张飞是时间悍将,但他之前却不觉得此人会有勇气冲击数万人的兵阵。但眼下的一切正在告诉他,袁绍帐下没有这等猛将,不代表大汉其他诸侯没有。

当张飞领着兵马冲出战场时,迎面而来的正是张南二人,张飞见到有敌将杀过来,握着长矛的手不由得轻颤,他可没时间与这些敌将纠缠啊。而就在此时,两旁的骑兵百人长突然提速,其中一人回首对张飞说道:“将军自行冲杀,那来将便交由我等”

“自己小心”张飞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前方两员百人长已经正面对上了张南二人,而张飞却是可以从容的在两将中间杀入,战马连踏已经踏碎不少张南部卒。

眼看着张飞领骑兵闯过张南、臧洪二人所领兵卒,袁绍身后又有一名小将站出来高喝道:“张飞休要猖狂,看我王摩来斗你”边说着,已经提刀杀了出去。

“将军,我等为你挡下他”又是五名骑兵脱离战阵,低声一句便冲向了王摩。而张飞则继续领着骑兵冲击眼前步兵阵地,连续几次冲阵,三千余骑已经折损五六百之多。

张飞此刻不敢有丝毫停留,他已经能清晰看到百丈外的袁绍,可就是这百丈距离,想要靠近却难如登天,因为眼下满是袁兵,其中不乏装备精良的兵士。

“快,放箭,放箭杀了他,杀了他”似是感觉到百丈距离不太安全了,袁绍急声高呼,同时催促着帐下兵卒快点放箭。

“主公不可,下方也有我军兵士啊。”一旁的田丰连忙阻止,虽然张飞是要杀,但用弓箭的话就得不偿失了,前阵兵卒已经与张飞交战,这时放箭,岂不是连自己的兵马也得受损。

“哪有什么不可?莫非还真让张飞冲杀上来不成?”一旁的郭图却支持道:“传令兵还愣着做什么,主公的命令没听见吗”

“是令兵不敢争辩,连连点头后开始对弓箭兵阵下令。前阵弓箭手得令后显然也出现一丝骚动,毕竟他们可是知道自己手中利箭射下去,恐怕射到自己人的可能远比射中张飞骑兵队要大。但主公之命无法抗拒,只能硬着头皮弯弓。

“居然连自己人也杀?袁绍当真丧心病狂”箭雨落下,张飞再次被迫降速,看到弓箭大多都落在袁兵步卒身上,眼中的冷意却是更深了一层。

“众儿郎,随我杀上去,宰了那袁绍”怒不可遏的张飞厉声暴喝,手中长矛抡圆挡下飞来箭矢后,夹动胯下战马直奔上眼前高地。

张飞的勇猛带动了身后的数千骑兵,虽然又有数百人被箭矢射中倒地,但剩余骑兵却依旧毫不放弃的紧跟着自家将军,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追随张飞的脚步,赢得胜利

跨过前阵枪阵,张飞终于挤入弓箭阵营,此刻弓兵们却是炸开锅了,到底该不该继续攻击?就算继续射箭,又能杀的了几人?

“张飞休得猖狂,淳于琼来也”不知是和念想,淳于琼这家伙居然突然策马冲出了中阵,杀向弓箭兵阵中一身染血的张飞。

“休想拦下我家将军”面对疾驰而下的淳于琼,张飞身边的骑兵依然毫无畏惧,虽然几番冲阵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但这些兵卒都还在坚持,并且尽量为张飞出一份力。

“张飞哪里逃,杀上去”而此刻坡下也传来一阵阵呼喝,是解决了几名百人长的张南、臧洪赶来了。

“将军继续冲杀,小子为将军断后”这是张飞身旁最后一名百人长,脸色惨白的他显然已是脱力,而从那眉宇、脸色可以看出,这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青年罢了。

“呲”淳于琼的长枪刺入一名骑兵左胸,就在他要拔出武器时,被他刺中的兵卒去露出一副惨笑:“死也不会让你轻易追上将军”说话时双手稳抓枪杆,用尽双臂将长枪狠狠折断后,整个身子突然向前扑出,压下两步开外的淳于琼。。.。

第二百一十九章王追之名

“嘭”骑兵虽然扑向了淳于琼,奈何自己也是重伤之身,仅仅靠近其右肩时就被淳于琼踹出数米。***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将烦人的骑兵踢开,淳于琼迅速调转马头,就耽误这一点时间,张飞已经跑出他四五个身位了。

后方袁军众将追堵,前方中阵兵卒也蜂拥而上。已是腹背受敌的张飞却一脸沉静。胯下战马没有丝毫停留,距离袁绍所立高地已经不足五十丈了。

紧跟着张飞脚步的众骑兵们,同样不好受,没有张飞那等本事的兵卒,几乎个个身上都带着伤。不但如此,人数也是锐减半数不止,原本的数千人如今只剩千余骑。

“袁绍,你今日死定了”手中丈八长矛连刺三名兵卒,张飞再次向前挺进,周围的步卒隐隐都有后退之意。原因无他,只因为眼前脚跨黑马的将领实在太厉害,成百上千人都拦不下他,众兵士可不想上去找死。

此刻袁绍的脸色不但阴沉,同样带着几分惧怕。许久不曾亲自领兵上战场的他,似乎已经不是当初黄巾乱起时奋勇杀敌的大汉好男儿。端坐在坐骑上,右手紧紧握着腰间宝刀,低颤着开口道:“众将何在,一齐杀了张飞”

听见袁绍所言,一旁数将脸色闪过几分犹豫。张飞的勇武他们可是看在眼底的,从数里外的敌阵中杀出,一路穿过战场杀至本阵,没有任何人能拦下他的脚步,此刻出战自己性命可有保证?就连小卒都懂得保命,这些混到了将军位的家伙如何会不懂。

几息过后终究有人策马冲出,在冲出之时,这员战将心底也在暗道:“张南他们都没有什么危险,我只要不碰上张飞就好了。”原来在策马冲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了打算,不去对付张飞,击杀他身后的骑兵就好。

有这种想法的人还是不少,只不过没有他动作快罢了,一个呼吸之后,又有三位袁军战将冲出。张飞冷眼看着冲向自己的四员战将,冷笑着继续收割周围兵卒性命,就在双方距离五步以后,突然夹紧马腹。胯下坐骑会意,前蹄重踏后跃至一人高的高空。

“死吧”双眼早已杀的通红的张飞一声暴喝,长矛向下猛刺,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战将,只能看到一个黑点穿透自己的喉咙,随即眼前漆黑一片死在战马上。三五中文网

张飞胯下骏马似乎在这一战中也有了不小进步,原本只善奔跑的它居然四蹄连踏,将已经被刺死的战将与其胯下黄鬃马踩翻在地,骨头的碎裂声自然是免不了。

领头战将死了,后面三位很默契的勒马停步,这却是十分可笑的一幕,原本他们可以乘着张飞落地不稳时出手进攻,可是就因为心底的一丝惧怕,将大好机会白白浪费。

“既然来了,都去死吧”张飞的双眼扫了眼身前三将,似是看死人般的目光一一点在几位战将身上,口中轻吐一句,胯下战马再次如雷般迅速追上。

“刷”第一个人头高高飞起,鲜血落下时张飞却已经出现在另两名袁军战将身前。手中长矛做棍扫,蛇信般的矛尖划过两位战将颈脖,二将不可置信的伸出左手抚在颈脖处。奈何手掌虽然宽厚,却依旧挡不住向外喷张的鲜血。

‘嘭嘭嘭’三声,先后四名出战的将领就这样一招也没接下,便倒在了张飞的铁矛上。而此刻,张飞距离袁绍也只剩十余步的距离。

“主公,张飞此人万军难挡,速撤,再出撤主公性命堪忧。”或许是真正担心袁绍性命有危险,但更像是自己怕死,郭图见张飞越来越近后连声催促着说道。

张飞在百丈外如何英勇,袁绍看上去不过是觉得此人是员悍将。但看见张飞在自己眼前杀了自己帐下四名将领后,袁绍此刻满脸都是惧意,郭图的话对他来说当真是一道福音,当即说道:“撤,暂退回营”变说着,慌忙的调转马头迅速向高地的另一面撤离。

袁绍可以撤退,但周围兵卒却依旧守着高地,虽然此刻他们已经毫无战心。当袁绍领着一干文武迅速后撤时,张飞才带着身边不足千骑的兵马杀入高地,并试图向前追击。

“鸣金,收兵”张飞倒是穷追不舍,但一直在己方阵地紧盯着战局的许攸在看到对面高地已经被张飞占据后,连忙下令道。同时全身都一阵轻松,这一战,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收兵的金响传出数里外,张飞停下战马冷眼看了看周围兵卒,一干袁兵哪敢与张飞这个杀神对视,见张飞不再动手,一个个的蜂拥冲下高地。

“走,回营”张飞低沉的声音传遍周围数百骑,这一场大战胜的不容易,甚至可以说谈不上胜利,仅仅是侥幸的令袁绍撤退罢了。

袁绍已经离开,张南等人虽然极不甘心,但也没有在此刻继续打下去,双眼紧盯着张飞,带着继续不甘,回撤向自家主公撤离方向靠近。而战场中的文丑此刻也知道张飞击退了自家主公,苦笑一声带着身边兵卒撤出战圈。

与文丑苦战的徐晃此刻也不好受,虽然个人实力较之文丑要强那么一点,但因为麾下兵卒数量远远少于袁绍,一直都处于劣势,就连自己身上也多了几道刀伤。就这么一副样子,徐晃便是想留下文丑也有力不逮,只能默默的注视着袁兵消失在自己眼前。

张飞慢慢从高地退回了战场,此刻战场也仅仅剩下徐晃及钜鹿兵马,横尸遍野的场景显得十分凄凉。徐晃眼尖,看到张飞那不停颤抖的手臂,上前笑道:“益德此战居功至伟,以一人之力逼迫袁绍撤兵,我等能够保命皆赖益德之功。”

“张将军威武,张将军威武”生命得保的众兵卒毫不吝啬自己的气力,将大战结束后,自己仅存的那么些力气全都用在呼喊上,登时整个战场都充斥着欢呼声。

此刻战事结束,张飞的双臂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之前杀的痛快了,此刻便是想要抬起手臂都十分困难。倒是一旁的徐晃明白张飞心中随想,高举手臂示意兵卒息声。

欢呼声渐渐降下,张飞环视着周围幸存的兵卒,低声道:“这一战,不是我张飞一人的功劳,是我们所有人的功劳。面对数倍的敌军,你们没有一丝退缩,面对来犯敌将,也是你们英勇奋战。没有你们,今日这一战便是有一百个张飞也死光了。”

“清扫战场,将死去的兄弟,厚葬”短短的吩咐一声,张飞左手牵着被鲜血浸湿成血色的马缰,缓缓走向己方大营。

“叱”黑鬃马似乎察觉到自己主人心情的低落,上前两步拱了拱张飞手臂,并且打着响鼻。

“倒是把你给忘了,伙计,跟了我快七年,还没给你取个名字。”张飞左臂似乎恢复了点气力,顺着战马的鼻尖往上抚摸着,开口道:“今日一战,某能有此建树皆赖有你相助,现在我便赐你‘王追’之名”

“叱,啾”似乎很满意张飞给自己取的新名字,‘王追’兴奋的连连嘶鸣,若非被主人牵着,恐怕就要放开四蹄奔跑庆贺一番。

“好一个‘王追’名骑,好一个猛将张飞。”此刻从远处走来的许攸抚掌笑道:“今日一战,益德虎将雄威尽显。难怪主公常言益德是大汉少有的几位可以忽视兵力强弱以克敌的将领,以往攸不尽信,今日,却是佩服万分。”

张飞见到许攸,脸上也多了些许笑意,用着双臂刚刚回复的气力,拱手抱拳道:“子远先生,飞幸不辱命,将袁绍暂时喝退。”

“走,我等一同回营庆贺”许攸当即捋须长笑,一是自己终究没有败在袁绍的阳谋之下,二来也是欢喜自己能与张飞这等当世虎将一同共事。

一日之后,张飞与袁绍这一战已经被广泛传开,特别是袁军营内,到处都流传着这一日张飞的杀神形象。与此同时,原本对袁军而言十分乐观的局面,也因此发生了改变。

“混账,到底是谁在营内大肆传播昨日之事”作为四世三公的袁家年轻骁儊,袁绍无疑是极要面子的。但昨日仅仅因为惧怕张飞一人而下令撤兵,却是让他脸面掉尽。而今日一起来更是要气得吐血,整个营寨内到处都在谈论着昨夜‘战败’之事。

有的说张飞是战神,自己主公是打不赢的;有的说张飞是自家主公的克星,否则自家主公为何见了张飞就跑;更有甚者,干脆说这一仗是没法打了,赶紧卷铺盖回家去吧。

在这等人言压力下,袁绍便是想要再次组织进攻,也是举手无措,只能在大帐内大发脾气,要文丑等人把传播这等消息的兵卒抓出来,杀了以儆效尤。

“益德好生厉害,居然以一人之力将袁绍逼的不敢出营。”传言都是越穿越邪乎,当战后第二日消息传至周边时,已经从赵国出兵的高览羡慕的连连称赞。

“益德与子远总算没将营地给丢了,我等的计划也可以继续实施下去,高将军,这两日我等还需按捺住,等待时机。”生怕高览被张飞的战绩刺激的忘乎所以,一旁李历开口叮嘱道。。.。

第二百二十章弩阵

“张飞(徐晃),参见主公。35zww.com【“疯狂”获取更多章节】”张飞大营外,两人带着亲卫出寨一里远,见到甄尧后连忙上前行礼道。此时距离张飞逼退袁绍已经有两日之隔,两日时间袁绍并没再次出兵,而甄尧终于带着已经休整完毕的两万毋极兵马赶来相助。

再次见到自己的心腹爱将,甄尧脸上也多了不少笑意,将张飞两人从地上拉起来后,爽朗笑道:“益德这次立大功了,公明与子远也是功劳显著。走,与我一起入营,我要听你们好好说说,前两日的那场大战。单听探哨所言,却是不过瘾的很。”

在营中安顿好兵马,甄尧便在张飞等人的陪伴下来到中军大帐,待众人分坐两旁后,就开始聆听前几日系关张飞等人性命的大战。主公愿听,张飞几人自然不会推辞,许攸这个唯一的文士,也是唯一一个目睹整个战场的人,便成了故事的演说者。

许攸讲故事自然不像探哨传的消息那样干巴巴的,甄尧听着也是惊心动魄。在许攸说道自己砍破袁军的阳谋时,甄尧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而说道张飞决定领三千骑冲击集结了数万兵马的袁兵阵势时,甄尧却是紧张不已。

而听到张飞差一点就能把文丑给杀了的时候,甄尧与众人无不摇头惋惜;之后许攸说道袁军连续派出几名战将堵截,却都被骑兵替张飞挡下时,甄尧才知道自己还是忽视了帐下兵卒,其实这其中也有不少忠义之士。

最后许攸说道张飞在重骑兵的牺牲下终于有机会直面袁绍时,甄尧的心悬也为之紧绷;在听到袁绍畏惧之下赫然下令退兵时,心底的大石才终究放下;当许攸说道双方罢兵,张飞回转战场看到的是一泊血色,不免发出唏嘘,乱世中,人命当真是不值钱的东西。

一场大帐讲述完毕,甄尧发现自己的背部都渗出不少汗液,这是太过紧张而造成的。与甄尧一同入营的甄霸几人,更是带着恭喜神色直盯着张飞。这番战绩虽然骇然,但甄霸、甄猛与张飞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虽然震惊但也不是无法接受。

“益德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使得大营不失,将士气势旺盛。待此战结束,尧定有重赏。”听完故事的甄尧满意点头笑道:“公明力斗文丑,同样是大功一件。子远看破袁军谋士之谋划,同样是此战不败的根基,你们三人立此功勋,尧甚是开心。www.65txt.com”

虽然能听到甄尧的赞赏令张飞几人很是舒服,但面对主公三人却不敢托大,连忙起身一齐说道:“此乃我等本分,当不得主公赞誉。”

甄尧摆摆手示意三人不必拘谨,当即开口问道:“子远,如今援军有何动静?可曾探查出这几日袁绍缩于营内不曾出动的原因?”

“回禀主公,”见甄尧开始谈正事了,许攸当即躬身拜道:“攸曾派出哨探、细作前去查探,但收获甚微,只知这两日袁绍大发雷霆,并在自己营内大肆杀戮,已有百余人丧命。另外,袁军人心并不稳定,张将军杀神之名,加上袁本初的暴行,已让其帐下兵士恐惧不已。”

“派出的哨探昨日在被袁绍砍杀并抛出营地的尸体中找到一个活口,从他那得知了这些被杀的都是在营内谈论张将军英勇事迹的兵卒。以攸之见,应该是袁绍怕这些兵士的言论影响了军心与士气,所以便痛下杀手。”

有活口?甄尧双眼一亮连忙开口问道:“那未死袁兵现在可还活着?”

许攸无奈的摇了摇头:“据探哨所言,那袁兵才说了几句话就撑不住死在了野地。之后攸又派出十余人前去查探,可惜却找不到第二个活口。”

遗憾一笑,甄尧也就释怀了。这种坑杀行动里面出现一个未之人就已经是奇迹,若是真让许攸找到第二个、第三个,那不是袁军杀人的侩子手有问题,就是有人想再次玩阴招。

战场情报知悉的差不多了,赶路一整天的甄尧站起身子,开口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袁绍三番五次的趁着你们兵力虚弱时叫阵,明日便随我一同去袁军大营。我倒想看看,袁绍见了我以后会有什么脸色。都回去好好歇息,明日必有一场大战。”

甄尧这一觉睡得是十分香甜,可袁军大营内的众人可就不舒服了。袁绍双眉紧皱,在知道甄尧已经进驻张飞营寨后,更是气得连晚饭都没吃。

“哎,若是主公趁着今夜甄尧远来而偷袭的话,双方胜负还未可知,可是,唉”一声苦叹完全将沮授内心的不甘给表现出来了,而盘腿坐在他身旁的两人也是无奈摇头。

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前几日所献计策的确可以最大程度限制张飞、徐晃,奈何张飞是拼了命的突击让他的计策失效,并且让袁绍背负了‘怕战’之名。回到营寨后,在郭图几人的冷嘲热讽下,袁绍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而此时甄尧领兵到来更让袁绍头疼,虽然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不过作为一名袁军谋士,沮授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那就是趁夜偷袭。可惜,这计划才刚刚说出口就被袁绍否决了,而郭图更是以‘甄尧身经百战,领兵在外岂能不做防备’为由,狠狠的打击他。

就在沮授苦叹时,一旁的好友田丰开口道:“主公不用你夜袭之策倒也无事,毕竟甄尧之名太过响亮。数万黑山军短短几日便覆没干净,这时候偷袭未必能占到上风。”

田丰此次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因为他平日与沮授走的比较近,而其他那刚正不屈的性格也是十分惹上位者讨厌的,所以在沮授受灾之时,他也被审配等人乘机挤兑。不过田丰性情豁达,同僚之间的比斗他并不放在眼中,依旧是一心一意的想要为袁绍出谋。

“未必会占得上风,但却也不会落入下风。”一旁的荀谌却摇头说道:“甄尧领兵远来,必然无法多做安排,便是有兵卒布防也是张飞部下。若真的领兵偷袭,便是乘夜大打一场,其功效也远在白日两军对垒。奈何主公不听我等肺腑之言,此一战,胜败”

荀谌作为和沮授一同投降袁绍的文士,且当日大力赞同沮授之计策,在撤兵回来以后,受到的白眼可不比沮授少。而从他这份言论也能听出,他是不看好这场战事,袁绍能赢了。

一夜过去,甄尧清晨醒来后便开始整顿兵马,首先要做的便是将原本张飞麾下兵卒编入自己所领兵队中。在前两日的大战结束后,营内兵卒已经没有多少剩余,能战骑兵不过一千五百,而步卒加一起也才勉强三千七百余人。

将一干兵马整顿完毕后,留下甄霸、闵纯与一万兵士守营,甄尧便带着重新整编好的一万五千将士跨出营寨,兵向袁军大营。双方营寨间距并不算很远,仅仅半个时辰,甄尧已经停在袁绍大营外一里的地方。

知道甄尧在外领兵叫阵,袁绍阴沉的坐在军中大涨内,底下人也吵翻了,这个说必须出战,否则会堕了气势;那个说不能出战,甄尧刚至还需避其锋芒。

“够了”低沉的怒喝从首座上传出,袁绍烦躁的望了眼下方十数人,开口道:“文丑、淳于琼,你二人领兵出营,务必将甄尧赶回去。”这次袁绍学乖了,不再自己领兵出营,若是再让张飞那样冲杀一次,他袁绍的脸面也就丢光了。

“诺”二人一齐抱拳,转身跨出帐外。而周围文士却是大眼瞪小眼,没想到自己自家主公也有如此果决的一面。

随着‘吱咔’的响声,文丑与淳于琼带着几名军中副将与身后万员兵马出现在甄尧等人面前。话说仇人相见,总是容易出现眼红。文丑面对张飞如此,而张飞看着几位熟悉身影也是一样,那几道‘身影’便是当日一战,斩杀其麾下骑兵的张南等人。

“益德与那几人有仇?”张飞的变化甄尧都看在眼底,可令他奇怪的便是张飞的目标并不是锁定对方大将,反而死死盯着几名站在文丑身后的偏将。

甄尧问完,徐晃连忙附耳对主公讲起了那日的战况,知道张飞是要为自己帐下兄弟报仇后,甄尧开口笑道:“今日便给益德这个机会,待会便有你参战的时候。”一边说着,一边打马上前。

身后跟着几员战将,甄尧对着淳于琼冷笑道:“旧友来见,袁本初不愿相迎,就排你们几人前来应酬我?”

“甄太守少说废话,要战便战”文丑此刻却是红着眼怒吼道,两日前差点死在张飞刀下的他,可是一刻都无法忘记当时的狼狈模样。

“你便是本初兄帐下得力战将文丑?以前不得相见倒是遗憾的很。”甄尧笑着点点头,突然冷声道:“既然你要战,我甄尧怎会阻拦。弓弩手,摆弩阵”一声令下,跟随甄尧而来三千弓弩兵士迅速从本阵冲出,在双方兵马相隔两百步的地方停步,并呈扇形摆开。。.。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二十章弩阵(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期望

淳于琼见对面阵型已经排开,当即沉声说道:“是弓箭手,文丑你速领兵突进,不能给这些弓箭手击杀我等兵士的机会。三五中文网【来自疯狂f】”文丑点头答应一声,便带着麾下仅有的一千盾兵冲上前,而他身后便是数千袁军枪兵。

“以为我麾下弩兵破不了你的盾牌不成?”甄尧见文丑带领盾兵冲阵,冷笑一声直盯眼前敌兵,当文丑领兵踏入弩阵前一百五十步时,猛然挥手大喝:“射”

‘嗖嗖嗖’的声响从弩阵中传开,弓弩手只需轻轻扳动手指,便能射出一支弩箭。三千弩兵依旧是分成前中后三列,无间隙的弩箭乱舞使的双方兵卒之间似乎铺上了一层黑道。

比起弓箭在空中升起又降落的攻击方式,弩箭却是更为直接,且穿透力更强。从手弩中飞射出的弩箭,笔直的射向前方,落在一百五十步外的袁兵阵中。

‘啊’虽然飞行了足足一百步以上,但弩箭的穿透力却没有减弱多少,用铁皮包裹着的木盾即便侥幸挡下一支弩箭,也绝对挡不下接踵而来的箭矢。由毋极工匠内城所研制的手弩与弩箭,给袁兵带来了惨痛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战场上盾兵的防御,有时候同样十分脆弱。

“后方兵卒盯着前面的尸体随我冲”很难得的,文丑居然急智的想到了一招抵抗的措施。很快,听到命令的兵卒纷纷扛起身前中箭之人,用血肉之躯来挡下弩阵的进攻。

一百步的距离并不长,即便弩兵射箭的频率比用弓箭时要高,但一共也只是射出六轮弩箭而已,第六轮箭矢飞过,文丑所领兵马距离前方弩阵已经不足三十步了。

“刀盾兵上前,弩兵退后策应”即便双方兵马马上就要靠拢了,甄尧依旧不慌不忙的下达着命令,而且兵卒执行也十分迅速,没有一点拖拉或耽误。

“文丑,我们又见面了”领刀盾兵出战的是徐晃,此刻他刚刚站稳脚跟便看到文丑瞪着眼睛冲过来,冷笑一声,毫不惧让的与之相对。

虽然刀盾兵要比文丑所领步卒少了许多,但依靠着精良的装备与冲天的气势,一时间袁兵几乎寸步难行,完完全全被一干毋极刀盾兵挡了下来。而此刻退至后方的弓弩手也不甘寂寞,从两翼或者缝隙见射箭,总能找到机会辅助刀盾兵杀敌。三五中文网

“今日袁兵状态似乎有些不同,以往他们战力可不止这一点。”站在战场后方观望的许攸突然低声说道:“攸却是要恭贺主公,看来这冀州之战,很快就能结束了。”

甄尧自然清楚许攸说的是什么,点点头开口道:“不错,袁兵士气衰弱,加之主将毫无作为,袁绍用兵古板不善伺机而动,这场大战定能将其赶出冀州”

就在甄尧与许攸交谈之时,对面的淳于琼坐不住了,文丑此刻陷入胶着,他若不相助必然又是一场败局,当即下令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此刻淳于琼倒有些杀伐果断的模样,似乎与那嗜酒无能之词搭不上边。

淳于琼有了动作,甄尧开口下令道:“益德,甄猛,你二人各领骑兵两千,将来犯之敌击毙”一旁的张飞早就等着出战命令了,此刻甄尧刚说完,便呼喝一声拍马冲入战场。

张飞冲入战场没有再去找文丑的麻烦,而是绕过兵马直接杀向了领兵冲来的张南。张南此刻也看到了张飞,虽然都姓张,但张南可不认为对方是来认亲的。自己两日前击杀了不少钜鹿兵马,不用想也知道张飞此刻是来寻仇的。

“哈”手中长矛刺出,首先将一旁的小兵给刺出一丈开外,同时胯下战马高高跃起,原本只有数步距离的张南,此刻已经完全暴露在张飞眼底。

王追马经历了两日前的那场大战,似乎越发灵性,与张飞之间的配合也逐渐趋于完美。就比如方才那一跃,张飞可是没有做出任何指示的,完全是王追‘自己’刻意为之。

“我一定不能死在这,一定不会死的。”张南的求生**倒是不小,强烈的生存希望令他出手似乎有快了一份,长刀直逼王追的前蹄,似乎想着只要先将张飞坐骑砍倒,自己就能脱离生命危险。

张南的动作张飞尽收眼底,带着一丝讥讽的面容,张飞手中长矛急速刺出。何谓后发先至?当张南的大刀就要靠近王追前蹄时,他突然感觉到握刀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同时手上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死”冷冷的吐出一字,张飞的长矛在划开张南手臂后,顺着他的身子往上攀,就如同已经抓到猎物的毒蛇一般,缠上之后迅速绞首。

丈八长矛的攻击手段虽然像蛇,但它却不能真的吞下张南的脑袋。蛇矛的锋利自有一套杀敌之术,尖锐的长矛将张南的颈喉隔开,张南死前才有了一丝悔恨。若是两日前自己没有对张飞骑兵下重手,也不至于落得今日惨死的地步。

“不过尔尔”或许也就只有张飞这等杀将才能将一位二流武将,日后有希望跻身一流行列的张南说的如此不堪。在蛇矛擦过张南颈脖时,张飞甚至看也没看,他已经瞄上了第二个目标,与张南一同出战的臧洪。

臧洪是目睹了张南死亡过程的,看见张飞已经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那透露着冰寒的双眸几乎可以令人窒息。胯下坐骑停步不前,臧洪已经开始犹豫,到底是拼死一战还是就此撤退。

“居然在战场上分神,我张飞今日就送你下地府好了。”王追马四蹄雷动,几乎一个闪身就已来到臧洪身旁。张飞见臧洪此刻居然面露犹豫,冷笑一声手中长矛直刺,又是一员袁军战将落马。连续两人战死,张飞总算有了点报仇的快感。

丈八长矛在袁军阵中上下翻飞,带走兵卒性命的同时,也让袁兵一个个的不敢再靠近张飞与他身后的骑兵队。两千骑兵就这样因为张飞的勇猛,在万人阵中冲杀居然一人未损。

看着张飞的勇猛,甄尧心底不免评价起来:“益德如今为一地主将是足够了,可是想要成为一名统兵十万乃至十数万,掌控一州或数州战事的元帅,还有不少距离。”这是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也代表着甄尧对张飞的希冀。

像袁绍、曹操,起兵时就有家族中人相助,其中不乏善战者。而前世的甄尧更是清楚,在曹操未死前,曹家兵马可都是在他自己或者宗族兄弟手中把持。

甄尧此刻也是如此想的,如今他势力不大不小,或许还不需要一个能够统筹全局的大将,但日后呢?若没有亲信之人坐镇一方,他如何去与各路枭雄博弈。

二哥甄俨只适合成为文官,治理一方或是主事政务,真正能让甄尧放心并放出手中兵权的,目前也只有在张飞一人与甄家三将而已。甄家三将虽然成长不少,充当一军先锋不在话下,可让他们镇守一方却有些勉强,更别提统筹兵马大局。

加之甄家三将年纪可是比张飞还要大的,甄尧却是不能指望甄霸三人。所以在自己地盘越来越大时,甄尧对能够稳定一方大局的将帅尤为看重,而与自己本就兄弟相称且又有亲家关系的张飞便是他首要培养的目标,为了培养张飞,便是徐晃也舍得充当副将来使。

而就在袁军大营前战乱不止时,一队运粮的兵卒已经逐渐离开魏郡,缓慢的向钜鹿方向前进着。这是魏郡筹集出来供给袁绍大军足够用上三月的粮草,数目庞大,护送兵马同样不少,而领头人,赫然是袁绍的大儿子,袁谭。

袁谭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背上,开口问向一旁随行的将领:“华彦,你说说还有多久才能见到父亲?”

华彦略微思索后,恭敬回道:“若是就这般行进下去,至多两日便能见到主公。”粮草队不比兵马,那一车车的粮食行动起来极为不便,不分昼夜的行进也不过勉强达到二十余里,何况有袁谭在,运粮队也不可能在夜晚还行军。

“还有两日啊,真该死”袁谭若不是要讨好父亲,如何会领这么个吃力又不讨好的任务。在袁谭看来,押运粮草这种事情,就是这么不堪的。奈何他本身实力有限得很,无法在战场上展露风头,只得选择这等‘轻快’活。

而就在袁谭所行官道五里外的地方,听到麾下探哨所报消息后,高览兴奋的直搓手,同时不忘对一旁李历喜声说道:“伯止先生,那袁谭已经快要来了。”

“敌军未至有何高兴的?”李历这几十年也不是白活的,至少在淡定程度上已经强了高览不止一筹:“将军还是坐下好生保持体力,待会有你出力的时候”

“先生说的是,先生说的是。”高览此刻对李历无比信服,因为有李历他才能有截击袁谭运粮队的可能。而听着手下探哨的情报,高有十全的把握将这批粮草夺下。想想足够袁军数万人吃用三月的粮草就摆在自己眼前,高览嘴角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二十一章期望(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死的选择

“弓箭手准备,”看着眼前运粮兵兵马已经有半数从眼前走过,高览与李历相视而望,待后者点头后,低沉的声音逐渐传至周围:“放”

偷袭手法虽然老旧,但不可否认的是,弓箭手的飞矢帝的确奏效,短短一个呼吸,便有不少兵卒中箭倒地。www.65txt.com而当最前头的袁谭明白过来有人偷袭时,第二轮箭雨已经落下。

华彦听到惨叫声便调转了马头,同时对一旁袁谭叮嘱道:“公子小心,有敌兵偷袭”

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袁谭连战场都很少上,当年讨董也不过是跟着兵马在后方打酱油,从来都没有离战场如此接近。第一次碰上偷袭,心底惊慌的袁谭只能倚仗华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人偷袭?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逃,我要赶紧逃吧。”

袁谭的表现令华彦无奈苦笑,这位大公子当真是一无是处,才刚刚遇袭就想着逃跑。袁谭想要跑但华彦却想再拼一次,要知道这里可是全军三个月的粮草,若是就这样丢了,即便逃命回去,见了主公恐怕也难逃一死。

华彦见官道一旁并没有弓箭飞出后,立刻策马向运粮队中阵狂奔,同时口中呼喝道:“众将士休要慌张,不过是山间匪贼罢了,随我前去破敌”

经过华彦这一嗓子,倒也将周围幸免于难的兵卒给聚集了起来,原本三千余人的运粮队,虽然在弓箭的偷袭下死伤超过三分之一,但仍旧有两千余兵卒。这两千多兵马就是他华彦最后的本钱,他只希望劫匪真如自己所说一般,是山贼之流。

可惜,愿望与现实从来都是相反的,当高览领着帐下四千步卒出现在官道上并将华彦及麾下将士包围时,心底猛的一沉,知道今日是讨不得好了。

华彦看着蜂拥而来的兵卒,还有后方正走出丛林的弓箭手,拉过身旁的百人长,开口说道:“你,领三百兵卒护送大公子逃出去,面见主公将今日之事细说一遍。记住,就算你死了也要保证大公子安全回到主公身边。”

未想华彦说完,一旁的百人长却开口道:“将军你逃吧,我来为将军断后”

“混账,此乃军令,速去”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华彦却不能在这时候逃跑,厉声斥责身旁百人长,同时将其推出数丈外:“带上大公子,从前方突围”

“诺”百人长匆匆抱拳,知道自家主将是打定主意不会逃跑了,当即招呼身边兵卒往前方突围,并将失魂落魄的袁谭从战马上扯下来。www.65txt.com这时候骑马可不不是件好事,那么多弓箭手在,骑兵的人无疑就是个活靶子。

没有选择逃跑,是因为华彦有了死的觉悟。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在气势上就会有所不同:“尔等宵小,想要夺此粮草,还得问问我手中这把刀答不答应”

“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很好,这样才有征服的快感”心中如此想着,高览舍弃了一旁的兵卒,直奔向华彦。

虽然有了死的觉悟,但华彦终究只是个押运粮草的军中三流将领,即便有了气势也不可能让他瞬间拥有和高览相斗的本领。在甄尧帐下,高览的武艺与马术仅仅次于张飞、徐晃、张颌三人罢了,便是甄尧悉心调教的甄家三将都要比他弱上一丝。

与华彦相斗两三回合后,高览便看穿了华彦的本事,当即冷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与某相斗,刀术如此不堪,接的了我几招?”

“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你轻易获得这些粮草。”华彦此刻手臂已经多了两处刀伤,都是在与高览力拼不敌,被对方那手中利刃所割出的伤痕。

高览不慌不忙的将华彦压制下来,而周边兵卒亦是如此。除去三百突围兵卒拼死将袁谭送出了战圈外,其余人渐渐被包围在官道中央,并且随时都有人死亡。

华彦虽然武艺不行,但不逃不降的举措却令高览意动。手中大刀擦过,几次能将其分尸的机会都被高览自己放过了,他想要给华彦一个全尸,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就在刀刃从颈脖处划过时,华彦才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心底苦涩之余也泛起一阵解脱:“主公,彦已经尽力了。只望主公能善待我家中妻儿,粮草被袭,彦之过错已用性命来补偿。”

冷冷的收回长刀,见华彦向后倒地,高喝道:“尔等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降者不杀”数千兵卒也跟着呼喊起来,在声势上压迫着这剩余的千名运粮兵卒。

面对数倍的兵马,运粮袁兵同样心底惧怕,早就有了逃跑或投降之意的兵马在高览刚喊出话时,就已经丢下手中武器,抱着蹲下说道:“我等愿降,还望将军留我一条性命。”

一名名兵卒放下手中武器,不过十个呼吸,所用运粮兵都将手中武器掷于一旁,等待着眼前甄家兵马上前收纳俘虏。

战事结束,李历也在后方兵士的护卫下来到战场中央,看着高览一脸的喜色,低声恭维道:“恭喜高将军,打破袁军之时,还为主公夺下这一批粮草。”

“先生多礼了,此战大多是先生的功劳,览又如何能居功?”话虽谦虚,但是个人都能听出高览的得色,李历对此也不多说,笑呵呵的与高览一起盘点着此战收获。

而就在高览等人喜滋滋的将一干收获走赵郡准备运回主公所在钜鹿大营时,奔跑一日一夜的袁谭带着些许残兵败将来到袁军主帐外。

“啪”这一巴掌打的极响,便是数十丈外的兵卒也能听得到。不过这时候可没人敢向主帐那观望,要知道主公连自己儿子都下这么重的手,换成他们估计就是抓来砍头泄愤了。

受了袁绍愤怒一拍,袁谭半边脸都被打肿了,嘴角也溢出丝丝血迹。两只眼睛恐慌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仿佛这一刻他与袁绍之间变得极为陌生。

袁绍在家中一向是好脾气的,对待几个儿子那是好的没话说,别说打了,连挨骂都很少。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宠溺,袁家三个儿子都没什么学识表现,而袁谭这次更是闯了大祸,兵马粮草居然悉数被劫,这让有心与甄尧继续周旋的袁绍如何打仗?

看着哆哆嗦嗦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儿子,袁绍气不打一处来,出兵时他没带多少吃食,如今营内的粮草仅仅只够两三日。两三日时间想要打破不利局面甚至是击败甄尧从他那夺回粮草,对现在的袁绍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把这个逆子给我带下去,你们都进来”冷哼一声,袁绍转身走进大帐内,粮草丢失对他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因为短时间他已经没有粮草补给来源,想要下一批粮草,还得等两个月后的秋收。

坐回自己的首座,袁绍沉着脸看向匍匐在地的几名护送自己儿子逃回营寨的运粮兵卒,开口说道:“把你们中伏之后的事情,详细说出来”

底下几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领着众人突围的百人长抬起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从最开始中伏,道华彦让他突围,之后他带着袁谭逃窜,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脸色阴晴不定的袁绍在听完地下几人所说后,开口问道:“这么说你们突围时华彦还守着粮草?”

“是,主公。”百人长默默点头,迟疑片刻又开口道:“来犯兵卒训练有素,不像是寻常山匪。而且数目极多,只怕将军,将军已经送命。”

“既然华彦死了,你们身为其部下,还有何颜面活下来?”袁绍现在心中满是怒火,恶狠狠的盯着百人长,大喝道:“来人,将这些临阵脱逃之辈,拉出去砍了”战事一直不顺,而现在有出了这档子事,袁绍自是需要发泄,而杀人,便成了他发泄心中怒火的选择。

百人长没有呼喊,也没有求饶,在回来的路上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家将军为何会选择死战。身为将士,若要选择死法的话,无疑在战场上血染,要比在己方大营前被砍头好得多。

相比袁军大营内的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甄尧营中却是充斥着胜利者的欢笑。已经得到李历来报的许攸大笑着说道:“主公,高览这一手实在漂亮之极,如今袁绍已经没有与我军对峙的资格了,接下来便是主公主动反击的时候。”

“嗯,能够以百余伤亡夺下袁军粮草,高览的确有长进。”局势一点点好转,甄尧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增多:“不过这应该不是高览的主意,应当是李历的手笔。这两家伙之前大战一刻都没露面,未想到藏的还挺深。”

说道李历许攸也十分意外,以前与之交谈只觉得这个比自己大点的长辈在政事和战略上有不俗的见解,没想到对战术同样不差,当即摸着下巴上的短须低声叹道:“不知伯止师出何门,能教出如此大才的,应该是名满大汉的人物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虎头蛇尾的闹剧

一番感叹,许攸开口说道:“主公,如今袁绍军中没了粮草,想必他也只有两条路可走。www.65txt.com领兵与主公决战,或带着麾下兵马撤退。”

“益德、公明,这两日严加防范,探哨也要随时盯着袁军动向。”甄尧重重点头,虽然夺下袁绍军中粮草让自己有了较大的赢面,但这不表示自己就稳操胜券了,历史上绝地反扑的战例可是数不胜数的,“我怕袁本初会在这时候突然袭击啊。”

张飞拍打着胸口,开口说道:“主公放心,有我等在,袁军断然没有机会。”

而此时此刻,袁军中帐中袁绍同样在做最后的决定,是带着满腔怒火回转魏郡甚至回转洛阳,还是就趁着这两日与甄尧一拼到底。而此时郭图却是献策:“主公,甄尧麾下将士抢掠了我军粮草,必然会以为主公会撤兵而暑假防范。不如就趁今夜偷袭,此战或有转机。”

“还有转机吗?”袁绍的语句中充满了不确定,之前那么好的局面都没能成功,此刻自己已经走至败北的边缘,真的还有机会击败甄尧?郭图提议夜袭,自然会有人持反对意见,不是别人,正是被袁绍所不喜的沮授。虽然不受主公待见,待他还是挺身说道:“主公,观甄尧用兵,常有冒险之举,偷袭更是时常。似他这等用惯了的手段,自己如何会没有防备?还请主公明断。”

“哼”若说郭图之前的提议袁绍也并非要采纳的话,沮授之言却是让袁绍直皱眉头,这什么意思?是说自己比不过甄尧吗?他甄尧能用偷袭,我袁绍就不能用了?越是如此想,袁绍就越要偷袭一次,当即冷哼一声,两眼环顾四周文武。

环视一圈,发现没人再开口后,袁绍眯着眼睛出声问道:“淳于琼,文丑,高干,我与你三人兵马,你等可愿前往袭营?”

三位被点到名字的军中大将一齐走出,躬身抱拳道:“我等,谨遵主公之命行事。”

见三位爱将没有丝毫犹豫,袁绍点头道:“好,既如此今夜就有你等三人领兵两万,奇袭甄尧营寨。就算杀不了甄尧,也要让他滚出大营”

“诺”三位将领虽然答应的很快,但每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与张飞、甄尧交手也不止一次了,每次都很难占到上风的他们,在希冀这次偷袭能够成功的时候,同样也有不小的担忧,若偷袭失败自己几人又会如何。三五中文网

夜幕降临,当三位袁军大将领着兵马从营寨侧门出发后,躲藏在一旁树丛间的毋极探哨迅速沿着草地向后退,并将所得到的情报迅速回报给负责守前夜的徐晃。

徐晃在知道袁兵前来夜袭后也没太多时间布置,只能将所有兵卒都从睡梦中叫起,并迅速安排在营寨四周以待敌军。同时自己也走入甄尧所呆大帐,将消息报给甄尧。

打着哈欠从行军床榻上起来,甄尧在听到有袁兵在向自己营寨靠近后眉头就开始褶皱,当即吩咐亲兵将张飞等人挨个叫起。

待众人都来到大帐内后,才开口道:“益德,甄霸,待敌兵前来,你二人领营内骑兵,从后营出发,直击袁军后方。甄猛,闵纯,你二人协助公明扼守营寨,断然不能让袁兵冲进来。另外,将营外的探哨都招回来,现在他们可以回营休息了。”

“诺”所有将领得令后都迅速走出营寨,他们清楚这一战的分量,这次夜战过后,想来甄袁冀州之战也该落下帷幕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甄尧营内众将士已经安排就绪时,淳于琼三人已经领兵来到甄尧大营前。这一路上十分顺利,派出的探马连一个敌军暗哨都没发现,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那面发展,就连三位主将都觉得此行可以大胜一回了。

来到目标营外半里处,淳于琼抬手示意兵马停步:“二位,这次偷袭该如何打?”

“我攻右营,文丑攻左营,你领中军攻正营。”说话的高干,因为和袁绍有亲,所以地位也比较高。“一炷香之后,我等一齐进攻。”

昏暗的营寨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支火把安置在营寨周围,半里外的淳于琼等人根本就看不到点点火星下匍匐着数千兵马。直到半柱香时间过去,一队队袁兵在众将的指挥下冲向营寨时,才发现眼前传来一阵破空声,随即冲锋在最前端的兵卒无一例外的均死在弩箭下。

“居然有重兵把守?”这是淳于琼三人在看到眼前兵卒相继阵亡在弓箭下的惊呼,同时三人也有些许庆幸,因为敌兵也仅仅是防范,周围并没有埋伏。

“冲,第一个冲进去,某有重赏”在这时候还是淳于琼想到了激励的办法,重赏之下不一定有勇夫,但却能让众兵卒都有一个目标,至少不会因为前方已经站起身子的弓箭手与刀盾兵而停步,甚至是回撤。

“弓弩手,射”徐晃冷静的下达一个又一个军令,一时间淳于琼帐下袁兵完全被挡在了营外十丈,毋极手弩再次张开了锋利的獠牙。

正营处的战斗已经打响,而两侧营前同样如此,甄猛、闵纯二人虽然领兵打仗不一定是徐晃的对手,但安排布防却是完美无懈,任凭高干、文丑如何在后方叫嚷,都很难靠近营寨。

“主公,飞去也”兵寨后营,张飞、甄霸两人将兵马点齐后便与甄尧抱拳示意,调转马头,数千骑兵带起营内烟尘逐渐消失在甄尧眼前。

在领兵从后营出来时,张飞两人便商量好了先从两侧营寨攻起,最后一同击破淳于琼所领的中军。当张飞绕了个大圈领兵来到营寨左侧时,文丑帐下兵卒才刚刚接近营寨,开始借着尸体堆起的‘人梯’与营内兵卒争锋。

“将军,有动静。”战马奔驰的声响可不小,即使张飞还在文丑大军后方百丈外,但还是引得不少耳力不错的袁军兵卒的注意。

“嗯?”听到身旁探哨所说,文丑皱眉扭头,恰好看到飞驰而来的张飞。此刻文丑的面部变化可就精彩了,之前还在想甄尧仅仅是安排的重兵守夜,现在他却要面对突然从后方袭来的张飞以及他身后的骑兵。

“后阵回转,随我应敌”现在短兵相接,文丑就算不想与张飞一斗都不可能了,百丈距离对步卒来说或许不短,但对骑兵而言,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情。

“文丑,胆敢偷袭我主大营,受死吧”张飞艺高人胆大,突然提快马速后,领先后方骑兵十多步的距离率先冲入袁兵兵阵,将眼前阻碍击杀后对着文丑一阵怒喝。

不知是为了压抑心中对额胆怯,或是要为连续几次败在张飞手里的战事报仇,文丑同样怒骂道:“张益德,别以为我文丑怕了你”一边开口,同样策马相迎,手中长刀直逼张飞头颅。

“哈”一刀一矛相撞,在黑夜中擦出些许火星,显然两人一出手就用上全力了。一击之后两人并没分离,张飞靠着双腿将战马死死停住,手中长矛再次探出。

张飞突然从侧面袭来,文丑也不惊慌,手中大刀横切将长矛拦下,同时勒马停步,准备在阵中与张飞相斗一番。

可这时张飞所领骑兵已经杀入阵中,张飞当即夹动‘王追’,再次与一干骑兵会合一处,开始向文丑所领兵马前部冲击。

步卒与骑兵的差距在此时显露无疑,便是骑在马背上的文丑也无法阻拦张飞的举措,想要将其拦下却被几名骑兵纠缠,当他解决掉几名‘送死’的骑兵时,张飞已经把他所领的兵队给冲的七零八落。

甄猛很会抓时机,看见文丑帐下兵卒方阵大乱后,立刻高呼道:“众儿郎,打开寨子随我杀出去”话音刚落,寨门也同时打开,一队队毋极步卒从营内冲出,用手中刀枪无情的收割眼前方寸大乱的袁军兵卒。

张飞这里把文丑兵马搅的乱七八糟,另一边甄霸同样也不差,高干完全抵挡不住,若非甄尧早有安排耽误不得时间,高干恐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从张飞领骑兵出营到两队骑兵从左右两面夹击淳于琼,仅仅不过半个时辰之隔。本就战事不利的淳于琼在看到数千骑一齐攻向自己,差点没被吓的从马背上掉下来。

“打开寨门,杀”简简单单五个字,徐晃同样选择了出营一战,这便是在甄尧帐下的好处,因为他们领兵的同时拥有极高的自主权,他们有权利决定什么时候守,什么时候攻。不像其他诸侯帐下,武将就像单板的木偶一样,完全听指挥机械的办事。

当营寨内万员步卒配合着张飞骑兵冲出营寨时,这场夜战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即使淳于琼还想再挽回败局,但看到高干文丑先后撤兵时,也只得无奈的选择退兵。无疑,这场夜袭对袁兵来说就是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在营外丢下数千尸体,结果连甄尧大营都没走进去一步。

在淳于琼撤退后甄尧便命人敲响了收兵的金钟,望着不远处的袁军身影,张飞只得吐口唾沫:“算他们走得快,否则定要再杀几员将领。”。.。

第二百二十四章乱军心

张飞等人领兵回营后,许攸开口说道:“主公,今夜一战足以让袁绍领兵撤退,主公可趁机收复渤海诸郡。三五中文网”

能够一统整个冀州自然是甄尧所希望的,当即点头问道:“子远以为该如何出兵?”

许攸琢磨这个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甄尧问话完全不需要去想,立刻开口道:“可使公明与闵纯领骑兵三千、弓兵五千直奔清河。清河并无太多兵力,见我军前来必然开城献降。”

“之后二位将军可领兵相助儁乂,兵围渤海将袁绍败退的消息传入其中,城内必然出乱,届时收复渤海一地将不费吹灰之力。”

甄尧转瞬思虑,扭头看向已经来到身边的中将,开口问道:“公明、伯典,可有异意?”

徐晃两人哪会有什么意见,当即抱拳道:“末将愿为主公分忧。”

见两人答应的爽快,甄尧也不禁畅想自己全领冀州的场景,如今已将袁绍击败,离这一步并不远了。

当麾下兵马将战场清扫干净时,文丑等人也回到了自家营寨内。面对又一次失利,袁绍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让淳于琼等人退下,现在袁绍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几番败仗,辛辛苦苦拼出来的地盘就要拱手让人,换了谁也不好受。

这期间还是有不少人劝袁绍屯兵魏郡,即使丢了渤海两城,将来也有夺回的机会。不过这种言语不用众谋士提醒,便是袁绍自己也清楚,想要保住魏郡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来他已经没了粮食,二来兵马多次折损,恐怕现在额只不过是甄尧总兵力的半数多点了。

“撤兵吧,明日便随我回转洛阳。”说出这句话时,袁绍脸上闪过不甘、无奈、屈辱与苦涩,失去冀州数郡的他,一下子就从大汉有数的大诸侯降为仅剩的几个弱小诸侯之一。

如今不但要防着西边的董卓,还要时时注意甄尧的动向,毕竟这次大战是他挑起的,说不准甄尧会趁机报复。这也是袁绍想通了,连魏郡也一起放弃的最后一个原因。

第二日一早,甄尧等人便在营寨送出了徐晃、闵纯二将,两人将带着兵马前去收复清河、渤海。www.65txt.com甄尧自己也没闲着,大肆派出细作,开始向魏郡渗透,并将袁绍兵马的消息广泛传播。

清河郡郡治甘陵城内,被袁绍委任太守的董昭苦笑着放下手中竹卷,自己主公终究是败了。而就在董昭身旁,一个与他身形酷似的男子,开口说道:“大哥,据闻甄尧已经派出兵马前来我郡,袁绍已经不行了,你我兄弟该怎么办?如何开城投降了吧。”

听到自己弟弟说要投降甄尧,董昭也在心中暗暗盘算。自己在袁绍帐下过的并不舒畅,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在这种小郡县中任文职,虽是太守却如同簿记一般。眼下袁绍败北,恐怕日后都很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自己年岁尚未至不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赚取前途。

眼下甄尧兵马来势汹汹,他就是守城也是守不住的,当即点头道:“樊谋所言不差,待明日甄尧帐下大将至城下,你随我一同出城相迎。”

第二日,徐晃、闵纯已经领着兵马来到甘陵城下,不过此刻城门已经被打开,两位文士模样的男子正站在城门外,似乎是专门等着二将前来。

双方城下相见,董昭便躬身开口道:“清河太守董昭,携家弟董访见过二位将军。”

“你便是此地太守?”徐晃翻身下马,皱着眉头打量了董昭两兄弟一番,开口问道:“你二人此是何故?莫非要卖主求荣?”

“非是卖主,实乃无奈之举。”董昭似乎没听出徐晃的质问,低声道:“将军领数千精兵前来,而我城中兵卒不过数十。若想当下将军无异于螳臂当车。若是惹恼了将军,城内百姓必然跟着遭殃,为此,昭恳请将军收下此城太守印信。”

徐晃一听心底却是十分开心,眼前男子倒是识时务的,就连印信都已经准备好了。见董昭的弟弟要将手中印信递给自己,徐晃摆手说道:

“此印信晃无权收纳,既然你等弃暗投明,便随我一同入城吧。”说完,便带着一旁闵纯夹着董家两兄弟向城内走,战场上诡计多端,徐晃也不得不多加一个心眼。

众人一同走入城中,放眼过去却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周围百姓十分大胆的站在街道两旁张望着素未谋面的一干毋极将士。对此徐晃与闵纯相视一眼,这清河太守似乎很不一把啊。

一个小小的郡治县城,已经不比中山郡下,除去毋极外的其他县城差了。想到这徐晃心中又是一喜,不想此处还能遇上这等善理内政的文士,荐于主公,肯定能得主公的喜爱。

知道董昭是内政方面的人才,徐晃也不急着将董氏兄弟架空了,走进太守府后当即说道:“本将并不会在此地久待,某见城内百姓生活不错,想来你兄弟二人是用心治理了。明日本将离开会留下两支百人队,这两百兵卒可助你继续治理一郡之地。你二人以为如何?”

说得好听叫派兵马相助,说的不好听那就是监视城内的一举一动。对于这些小心思董昭自然是清楚的,不过他也没说出来,毕竟这些都是应该的,当即点头道:“昭任凭将军吩咐。”

“如此甚好。”徐晃满意点头,也就不再多说其他,专心的对付起眼前的吃食。吃食很简单,米饭加上些许肉食外加一碗汤,从饮食上也能看出,董昭两兄弟并非奢华之辈,人品与能力都有了了解,徐晃就更有信心主公会对这清河太守感兴趣。

徐晃来得快走得也快,仅仅在城内休息了一个晚上便领兵直奔渤海。从前两日张颌传来的消息上看,渤海战事压力不小,仅靠着八千兵卒与一座营寨,能够将渤海兵马拦至现在已经十分难得了,所以徐晃也颇为焦急就怕自己晚去一步,令张颌等人受损。

“儁乂(公明)。”南皮城外的张颌大营前,连赶两天一夜路的徐晃终于见到了坐镇渤海战场的张颌。两人刚一见面,便拥抱着开口慰问道:“哈哈,你我兄弟有段时日不曾相见了”

“走,我们一同入营。”拉着徐晃的臂膀,张颌开口说道。一旁的郭嘉似乎受不了这两个大老爷们的亲密,一个人躲到旁边又开始拨开手中酒壶的塞子,往口里灌着佳酿。

“幸亏你们今日来了,若是不来我与奉孝可真没办法再与渤海兵马斗下去。”战事还未结束,众人叙旧寒暄一番便开始谈起了正事,而张颌便将渤海今日战况开口说了出来:“颜良几次三番的前来叫阵,时不时的偷袭几场。如今营内兵卒可是苦不堪言啊。”

徐晃点点头,开口问道一个重要的问题:“双方兵马损失怎么样?”同时心中想着,若是营内兵卒伤亡太大的话,或许自己与闵纯两人还得向主公求援,骑兵和弓箭手可不是攻城主力。

“据奉孝估算,城内至多只有两万兵马,几番大战下来,如今能有八千便是极限。”张颌连忙回答道:“而我方兵卒,大戟士只剩两千八百余人,其余步卒加拢也不过千余。”

“儁乂、奉孝能以八千兵马稳稳将两倍之敌逼在城内,此等大功晃却是羡慕得紧。”听完张颌所言,徐晃先来了句扯皮,随即正紧说道:“晃与伯典共领兵七千七百人至此,加之你等近四千兵士,完全可以将城内袁兵斩杀干净。”

这时闵纯开口道:“不过子远先生曾言渤海易取,只需让城内兵士军心动荡,便能不攻自破。我想不妨从这上面着手,争取兵不血刃的拿下南皮城池。”

而此刻,一直坐在一旁喝着小酒打着小盹的郭嘉突然睁眼说道:“这个容易,待嘉写上一篇檄文,让会写字的兵士抄录千百分,然后以弓箭射入城中。不出两日,南皮必然民心不稳,军心动荡。”

郭嘉说完,张颌与徐晃相视一眼,后者开口笑道:“有奉孝执笔,想必颜良该头痛了,哈哈哈哈”

其实郭嘉早就有这种打算,可时机一直不是很成熟,便是几日前得到了袁绍被主公打败的消息也没这事说出来。直到徐晃、闵纯两人领兵到来,有了兵力强援,郭嘉的计划也可以继续执行下去,南皮城,已经开始向甄尧招手了。

一篇陈述袁绍兵败,渤海再无倚仗的短文只不过花去郭嘉小半时辰就完全搞定,接下来抄录的事情就不需要他负责了,当起甩手掌柜,又开始回到自己的大帐内‘饮酒作乐’。

而当第二日的太阳升起后,一名袁军传令兵风风火火的闯入太守府,对着才起床不久的颜良高呼道:“将军,将军,不得了拉,不得了拉,城外突然飞进来好多弓箭,密密麻麻至少上万只。”

“可是有敌兵来袭?”颜良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小兵听罢摇头回答:“不是敌袭,不过那些弓箭有许多古怪,箭头上都没有利刃,都是用粗布包着的,小子拆开了一个,上面还有字。”。.。

第二百二十五章生擒

小兵不敢耽误,从怀中将他从羽箭上取下的粗布递上前,然后乖乖的在一边等着。35zww.com而颜良却是迫不及待的将粗布打开来仔细阅览,粗布上的字数不多,短短数十字将袁绍与山匪张燕勾结,并败于甄尧的之手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便是向城内百姓与将士劝降。

“主公败了?”颜良不敢相信的直盯手中粗布,因为一直有张颌在城外挡着,他与魏郡等地完全失去了联系,此刻乍闻自己主公兵败,却是难以相信。但粗布上写的十分清楚,而袁绍与张燕合谋的时候他也是清楚的,这么一来,这粗布上的事都是真的了?就在颜良皱眉思索时,屋外又有一人走进来,是军师逢纪,只见逢纪进屋后就急促的开口说道:“颜良,颜良,你可知道如今城内已经大乱?”

“你说的可是这个?”颜良抬起脑袋,眉头依旧深皱。将手中粗布举起,开口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逢纪见到粗布连连点头,开口道:“那张颌好生狡诈,将万余弓箭射入城内,虽都包有粗布,但写着这些字迹的却只有千百张。而如今这千百张粗布几乎都落到兵卒手中,识字的兵卒已经完全知道了战况,而且这个消息还在城内不断传播。”

“你也觉得这粗布上的写的是真的?”颜良右手用力拽着粗布,冷声说道:“依我看这分明是敌兵之计,不过是为了乱我军心。走,随我去兵营一趟,先把所有粗布都收缴上来。”

“理应如此。”先不管是真是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收拢军心,若真让这个消息继续扩散下去,天知道还有没有兵卒肯卖命,甚至城内某些家伙还会做出背叛的举动。om~

两人急匆匆的来到兵营,很快便开始收缴由城外射入的粗布,同时安抚兵卒,告知众人这只是敌军之计,并将主公袁绍又大肆夸耀一番,同时派出兵卒在城内维持秩序,将城内的不安定给完全压制下来。

虽然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许多兵卒并不相信颜良所说,但因为众人也没亲眼见到自家主公战败,所以在心底也是倾向于这些粗布只是一场敌军计谋。半日之后,城内的治安已经逐渐稳定,明面上也看不到有人议论这件事。

这也多亏了颜良二人处理的及时,才没让这场祸根成长。***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不过祸端已经发芽,想要将它抹杀也是很困难的。为此,两人又合计了一番,准备再次领兵出城,与张颌较量一番。能彻底将其打垮是最好的了,颜良可是清楚张颌麾下兵马并不多的。

颜良准备出兵的决定也激励了不少兵卒,主将没有怯战,他们当兵的自然不会胆怯,同时也将粗布传信一事看淡了。直到众将士随着颜良出城,看到的兵马不知张颌本部,还有一持斧武将带着近万兵马时,他们才知道,那粗布上写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家主公真的败了。

“颜良,你可是以为本将会戏耍你?”张颌现在心情大好,几次与颜良相斗都因为兵力问题不得不在营内防御。现在徐晃来了,他们已经有足够的兵马在野外灭灭颜良的威风。

若说出城前颜良还心存侥幸的话,眼下看到领着骑兵站在张颌旁边的徐晃,心底却是又惊又怒:“怎么可能?张颌居然多了那么多援兵?”

魏郡战场自家主公可是有数万兵马的,而且还有黑山数万兵马相助。om~甄尧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分出兵马?而且还是数千精锐骑兵。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告诉颜良,自己的主公败了,所以甄尧不需要那么多兵力囤积在魏郡战线,而自己却要应付更多的敌兵。

颜良是悲哀的,被张颌堵在南皮的他完全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战局变化,更不知道张燕已经阵亡多时了,而他的主公也在甄尧手中吃了数次败仗,就连全军粮草都被劫掠一空。在手中讯息严重匮乏的情况下,他能做的只有一连串的震惊。

“你便是颜良?”不理会颜良那难看的脸色,徐晃将手中长斧下摆,打马上前后开口道:“某家徐晃,奉主公命前来取渤海。你若投降可免去一死,否则不用我主领大军亲至,便是晃手中这柄长斧,就能削了你的脑袋”

“投降,免死。”曾几何时这几个字眼只有他颜良对别人说的份,什么时候会被人用在自己头上,青筋暴起的颜良此刻也不再去多管自己主公到底败没败,低喝一声便策马奔出,口中怒喝道:“那你来试试,是谁削谁的首级”

“好胆,就让我与你较量一回”徐晃可不是怕战的人,见颜良冲出战阵,同样拍马冲出,手中大斧已经举至齐肩,便是看到那巨大的斧刃,也没人敢小看他徐晃徐公明。

‘叮’两人一交手就充满了火药味,完全抛弃了所谓的试探,出手便是十成以上的力,二人较技终究是手持大斧的徐晃占得优势,毕竟那斧头的重量就要比颜良手中大刀多数近一倍,借着战马的冲锋与双臂的挥舞,这份力打在长刀上时足足过千斤。

“就这点本事?据闻河间有四将,我看你不但比不上我主帐下张颌、高览,就连你那兄弟文丑都比你强不少。”或许与张飞带的久了,徐晃也沾染上了战场垃圾话的毛病,与颜良一击相隔后,便开始冷嘲热讽。

“气煞我也”第一回的较量中吃了小亏,颜良顾不得此刻依旧略微颤抖的手臂,调转马头便狠狠撞向徐晃。他要让眼前轻视自己的家伙知道,他颜良是不输于任何人的。

颜良的举动徐晃都看在眼底,同时心中暗道:“果真如主公所言,此人武艺尚可,可性情却是暴躁之极,对上他完全不用忧虑。”如此想着,徐晃手上动作也不慢,长斧已经横举在胸前,这一回合看样子要以防御为主了。

“杀”开口怒喝有助于提高些许势气,颜良手臂挥动长刀,刀刃带着刺人的风动刮向徐晃。反观徐晃此时依旧不慌不忙的将长斧抬起,‘噔’的一声巨响,虽然颜良的长刀气势汹汹,可终究没能破开有桌面宽的大斧。

“众将士,随我杀过去”这时候在后方观战的张颌脸上露出一丝诡笑,有徐晃牵制着颜良,他只需要带着骑兵冲锋即可,对面那些还没有从粗布消息是真是假的疑惑中缓过神来的兵卒,如何会是主公帐下精锐骑兵的对手。

“逃,我们要败了,逃啊”原本出城时还有些许战意的兵卒在看到骑兵时就变了脸色,虽然他们是小兵,但不代表他们就没脑子,敌方会有援军出现,不用多想也能猜出些许原因。

此时颜良只顾着斗将,没有人约束的情况下,渤海步卒们在看到骑兵冲过来,第一反应便是逃跑。一人转身逃跑,带动的便是数千兵马的大崩溃,当颜良回头看向本阵时,不但怒极,同时泛起一丝凄凉。

“颜良,今**休想逃跑了”对方步卒一哄而散,张颌也没了兴趣追杀,反而调转马头与徐晃一同共击颜良。

张颌马术本就不比颜良差,两人打起来也是半斤八两的水品。而徐晃更是因为武器的原因隐隐压过颜良一筹,当战阵形成二对一的局面时,颜良已经失去的对敌的主动性,只能不停的抵挡,神色惊慌且有急躁。

“想跑?哪里走”三人交战十余回合,颜良已经坚持不住后腰都被张颌的长戟割伤,而靠着背部受伤换来的一次错位,颜良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出去。可惜天不遂人愿,原本离颜良还有一个半身为的徐晃突然挤了过来,长斧直捅将刚刚策马起步的颜良挡在身旁。

渐渐地,跟随颜良出战的兵卒都向四周逃散开来,而负责追缴这些兵卒的骑兵们也在各自的千人长的带领下在张颌、徐晃身边聚拢,面对两名顶级战将与数千骑兵,别说受伤的颜良,便是没有受伤体力完好的他,也是闯不出去的。

又是数十招过去,颜良心底越急越容易被抓住破绽,而这样的结果就是颜良身上的伤也就越多。当手臂、肩膀、腰间、背部都有伤痕,鲜血不断往下滴时,颜良的视线也逐渐模糊,同时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变小。

“哈”一声轻喝,徐晃将原本斩向颜良的长斧突然翻转半面,然后像拍巴掌一样用斧面将其从战马上打落:“把他给我绑了,带回去先救活来。”

倒在地上的颜良此刻极为凄惨,手中武器飞了,身上的甲胄也破了,就连头发也是乱的,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在战场上死去的将领。

“今日一战居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生擒了颜良,当真是大喜之事。”天知道徐晃是怎么清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颜良是活着的,从战马上跳下来,将颜良的武器握入手中,对着一旁张颌笑道:“走,我们再回营合计合计,就这两日为主公打下南皮城。”。.。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二十五章生擒(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金蝉脱壳

“你们说什么?颜良将军被张颌给抓了?”虽然有过不少预想,可当逢纪从探哨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依旧无法接受,沉声问道:“你们亲眼看到颜良被张颌活捉了?”

出城查探的探马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曾见到颜将军,不过张颌派麾下兵卒给了我们一个口信,说让我们转告给军师。三五中文网”

“张颌说了什么?”逢纪眉头深皱,如今情况越来越不妙啊。

探马迟疑一会,才抱拳道:“张颌说如果先生与主公想要回颜将军,可派使者前去,带上重金来赎人。”

“赎人?”逢纪乍听到这词却是觉得奇怪,复而问道:“张颌有没有说,赎回颜将军需多少钱粮?”

“没有。”探马摇头答应道。

“你们都下去吧。”逢纪无奈摆摆手示意兵卒离开,如今城内兵卒再损,领兵大将也被对方俘虏,主公同样打了败仗。没有任何人能提供帮助的情况下,逢纪的能想到的只有弃城。

“主公啊,不是我逢纪不效死忠,即便我再守下去也无法抵挡城外兵马。”逢纪低声苦叹一句,起身后便向内屋走去,将一些必须品悉数打包。南皮城是守不住了,他逢纪可不想陪着颜良一起当俘虏。

当夜,逢纪将城内仅剩的四千兵马分成三股,自己带着两千兵卒南下前往青州平原,而让另外两支千人队分别向西北面河间郡、西南面安平郡行进。~目的无非是掩人耳目,让自己多一丝逃离渤海的希望。

月色降临,不单是逢纪没有休息,张颌等人也不曾睡去。披挂加身的张颌兴冲冲地走进大帐,开口说道:“奉孝,果然如今所说,那城中逢纪会趁夜逃跑,如今兵分三路,都已离开南皮城。怎么样?我等是否立即出兵?”

郭嘉嘴角上扬,不出意料的点头说道:“嗯,儁乂、公明、伯典,你们三人一人领八百骑出营,务必将这三股袁兵悉数擒获。”

“好,我这就去。三五中文网”三人先后答应,随即一同走出大帐,向已经集结完毕的兵马招呼一声,各自带着身后兵卒疾驰出营。同时郭嘉也没闲着,指挥着剩下的步卒与少量骑兵,开口道:“走,今晚我等去城里住,这野外营寨可一点也不舒服。”

就在徐晃等人先后出动时,离开南皮城就领兵狂奔向平原地界的逢纪依旧在催促着周身兵卒快些赶路。他不清楚另外两支兵队能为自己争取多少时间,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否则即使不死,也得沦落到成为俘虏的下场。

也不知道奔逃了多久,当麾下兵卒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时,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踏声。这不是一两匹马,而是成百上千的战马狂奔发出的声响。

“不好,有敌兵追来了。”逢纪在这种紧张时刻脑子还算清醒,当下便能猜出端倪。知道自己不善马术,不可能跑太快,与其迟早被抓,还不如索性下马。

当然,下马不代表逢纪就不逃命了,只不过是换个方式罢了。当即从身边抓来一个和自己面相、身形有那么六七分相似的兵卒,逼着对方和自己换了衣物,然后让他骑上战马,继续向前奔逃,而自己却紧跟在后面扮演起小兵的角色。~

因为天边只有淡淡的月色,领兵追赶而来的闵纯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敌兵,只能模糊看到有一个骑马的领头人,很自然的就把此人当做一条大鱼了,领兵追赶时不忘高呼:“前方骑马者休想逃走,闵纯来也”

后方有骑兵追赶,两千余兵卒然一哄而散,有的向林子里奔逃,有的则像草丛中钻过去。逢纪同样如此,猫着腰就跟着身边十几名兵卒遁入山林。

闵纯认定了骑马者是条大鱼,自然不会对逃跑的小鱼小虾感兴趣,顺路追上了便砍一刀,也不管他死活,更不会向逃跑的兵士追去。而假扮逢纪的兵卒此刻也害怕之极,极力的拍动马鞭,可他胯下坐骑却没能加快步速,渐渐与身后追兵相近。

“给我下马”闵纯追上了骑马兵卒,并没有下死手,仅仅将手中长枪向其横扫便将他以为的‘大鱼’打下马背。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被打下战马的兵卒顾不上伤痛,连忙跪地叩拜道:“小子不是军师,小子不是军事啊。”

“嗯?”闵纯双眉皱起,跳下战马右手将小兵的衣领抓起,并迫使其抬头。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无尽的胆颤与惧怕,这种样子怎么可能是一条‘大鱼’。此刻闵纯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用的是金蝉脱壳之计。“你家军师人在何处?”

“不,不知,小子不知。”小兵在闵纯那胁迫性的目光下根本无法正常说话,带着一丝颤音回答道。

“不知?那你去死吧”气不打一出来的闵纯如何会放过眼前这‘大鱼”左手提起长枪猛的刺入兵卒体内,末了还踹上一脚。可悲的小兵,口中咳血倒退数目,最后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知道自己中计,闵纯很快就像想到自己领兵追来时那分散逃开的袁兵,他相信那袁军军师肯定就是混在里面一起逃跑了。思虑清楚,闵纯也不再耽误时间,立刻下令道:“百人长听令,各自领一队兵马向周围查探,将方才逃窜的兵卒都抓回来。抓不回来都给我杀了”

或许上天有意让逢纪逃窜,即便八支兵队从四面八方追赶逃窜兵卒,半个时辰过去宰杀了上千人也没能家逢纪揪出来,如此结果着实让闵纯恼火。

实在没办法的闵纯只得带着一副苦脸回转南皮,在出发时郭嘉就已经说了,回来后直接入城便是。没有人阻止防御的空城,难道还能挡住他们上万兵卒的脚步不成?

回到城内后、徐晃、张颌、闵纯三人先后把自己的战况说了一遍。徐晃两人是没什么好说的,千余残兵不过一小炷香时间就能悉数解决,对他们而言这等战事还没校场练兵来的有难度。而闵纯则是有些脸红了,他原本是有机会抓住逢纪的,奈何稍稍不慎,让对方跑了。

“无妨,跑了一个逢纪对主公大局完全构不成威胁。”知道闵纯有些失落,徐晃开口说道:“我等能这么快就拿下南皮城,倒是值得庆贺。待奉孝修书一封与主公,主公给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第二日天刚亮,南皮城外就有一轻骑使出,而与此同时,甄尧也在自己营外迎来了满载而归的高览本部。这一场大战能这么快就进入收官时期,高览、李历二人的功劳可是不小。带着身边文武出营后,甄尧拉着两人手臂说道:“此番战事,二位功劳甚大,尧心甚慰。”

李历两人连忙谦逊答道:“主公谬赞了。”

看着一车车粮食从营外运入营内,甄尧脸上的笑意便是想止也止不住,如今袁绍已经退兵,而魏郡兵马也几乎撤的一干二净,就等着自己前去接手了。

大战到这已经完全结束,甄尧也难得的在军营中开了几坛美酒。要知道,平时出征在外,除了他与郭嘉两人外,便是张飞也不允许喝酒的。出征许多时日,几位将领看到酒坛就直流口水,张飞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给自己倒酒的兵卒,生怕他少倒了一滴。

一场大吃大喝是免不了的,甄尧也数次被属下文武敬酒。当吃喝的差不多时,张飞等人也有了醉意,一个个的晕头转向几乎站都站不稳。甄尧好笑的让一旁兵卒扶几位将军下去歇息,一场大战到现在,这些人都没好好睡上一觉,这一夜就让他们安稳的休息。

有人伶仃大醉,自然也有人保持着清晰的头脑,很少沾酒的李历看见甄尧在营外吹冷风,不由得上前说道:“主公,事不宜迟,明日便可派兵马先将魏郡拿下。待一切稳定后,主公可先入主邺城。”

然不打算继续将邺城作为冀州州治所在,但这一趟还是免不了要走的。同时这也是战后的第一步而已,虽然打下了整个冀州,但这离他完全将冀州掌控在手,还有一点距离,这需要时间去改变。

带着醉意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醒来的张飞等人并没将昨日夜晚的懒散带入整个兵营,当将士们训练时依旧张口大骂,严格的指挥兵卒操练。

兵营中军大帐内,甄尧开口吩咐道:“益德,袁绍已经领兵徐徐退回司隶,你领帐下八千兵卒,前去将魏郡收复,可有难题?”

张飞一向不缺乏自信,听得甄尧之言后,抱拳答道:“主公放心,便是袁绍此刻调头杀来,飞也能将其赶出冀州”。.。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二十六章金蝉脱壳(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喜上加喜

当从南皮城原来的探马来到邺城将战况说出来,以许攸、张飞为首的文武无不抱拳恭贺:“恭喜主公,儁乿等人已经全取渤海,如今整个冀州都在主公治下。三五中文网”

甄尧笑着点头,开口道:“子远,你代我写一封任命,让公明、儁乿留下五千兵马后来邺城,留下伯典暂代太守一职,督导渤海政务。令修书一封与清河,让董昭前来邺城,其弟代太守职位。”

“诺”许攸躬身答应,很快就开始碾墨起草文书。

初到邺城,可以说没什么事情处理,也可以说是任何事都还没来得及做。甄尧决定这些事情还是留给自己将要任命的太守来完成,自己难得可以战后休息一会,大手一挥对着周围文武说道:“走,随我去邺城街道上走走。”

一行十数人还带着不少兵卒走在大街上,很快便出现了一副令人哭笑不得的场面,只要甄尧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了荒凉地带,所有百姓都瞬间跑回屋子或是其他地方,不敢冒头。

原本心情不错的甄尧看着这样的场面脸登时黑了下来,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军入城一不抢而不偷,城内百姓怎么惧之如蛇蝎?”

“回禀主公,据历所知,此等情况似乎与袁军有关。”这时李历上前说道:“当初淳于琼领兵来时,麾下兵卒毫无纪律可言,欺压百姓之事时常发生。之后几位军中谋士劝解后虽有改观,但城内百姓早已心生惧怕。我军新来,想必城内百姓是怕我等与那淳于琼一般无二了。om”

“如此怎行?”甄尧眉头紧皱,要知道他毋极城内的百姓别说见到兵卒就怕了,便是看见兵卒操练也不会如此惊慌。毋极百姓哪个不以家中有子参军为荣?

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又走了一条街,结果发现依旧如此,甄尧沉声开口道:“伯止,某若给你权利,你要多久才能将此城治理到中山诸县的地步?”

李历心底一颤,似乎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当即开口道:“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历有信心将此城重新调理,让百姓能够安定的过日子。”

“既如此,这魏郡太守之位便交由你了。www.65txt.com”经过这么段日子的试用与了解,甄尧对李历也充满信心,虽然他在后世并没有任何名气,但不妨碍甄尧认知到他的才华:“另外,魏郡乃冀州之西门户,不得不防。高览,我留你在此为魏郡司马,领兵相助李历。”

留下高览也是甄尧思量数日的结果,且不说李历与他已经在这冀州之战中有了合作与了解,就是高览个人水品也是最合适这个职位的。若是换了张飞等人却有些小题大做,而换了甄霸两人又略显不足。

城内百姓对自己等人的反应如此‘激烈”甄尧也没了兴趣再逛下去。命令李历立即开始处理政务后,甄尧便开始盘算起回兵的日子。大军一日在外,这各种消耗就如同天文数字一把,虽有高览从袁绍那抢来了不少粮草,但能节约的地方甄尧还是习惯节约。

又是数日过去,就在时间的轴轮慢慢向初秋靠近时,董昭、张颌等人先后来到邺城。对于董昭,甄尧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上一世保留着的记忆还是在提醒着甄尧,自己帐下又多了一位能文能武的人才了。

能文,是记得这家伙内政水平相当高,随随便便就能治理一郡,而对水利、农业方面都颇有建树;说他能武倒不是董昭多能打,而是他善用兵,也善用策,在战术安排上十分了得。~

新旧文武同聚一堂,甄尧便在太守府内摆下了宴席,算是为风尘仆仆的众人接风。酒过三巡,甄尧走下桌,来到董昭身侧,开口道:“袁本初不识公仁之才,有此一败实乃咎由自取。尧在此恳请先生悉心相助于我,共图一番大业。”

董昭虽然说降了甄尧,但他到目前为止才只见了甄尧一面,连句‘主公’都没来得及叫过。此刻看到甄尧放下身份与他如此客气的说话,再想想当初袁绍对自己的冷淡,当即拜倒在地,高声道:“昭,拜见主公。得蒙主公看重,昭定全力以赴相助主公,以成宏图霸业。”

“好,好啊,有公仁这句话,尧甚是开心。”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甄尧笑着点头,同时举杯高呼:“诸位,与我共饮此杯”

“主公,请”许攸等人无不起身,将自己的酒樽斟满后,一齐说道。

时至初秋,甄尧已经带着身边文武已经毋极兵马走上回归毋极的道路,只留下李历治理魏郡,而高览则领着他那七千兵马驻守城内,威慑着司隶与兖州两地。

这一次出征甄尧的大后方出奇的安稳,不但没有人趁机偷袭,就连夏天容易引发的水患或干旱也没有发生。经过春夏的交替,秋收的日子也逐渐逼近。当甄尧领兵回到中山郡内时,沿途可见的田地中,已经可以看到一片丰收场景。

“主公回来了,主公得胜回来了。”甄尧踏入中山地界便有各地暗哨发现,之后这消息便迅速传回毋极城。传信兵卒没有丝毫顾及,就这样沿着街道呼喝着赶往太守府。

“听到了吗?太守又打胜仗了。”

“那是自然,太守可是我们毋极的保护神,出征哪有不胜的消息?”

“不知道我那娃有没有立功,若是让我知道他没立功,看我不打断了他的腿。”

“哈哈,张大哥,你就放心吧,你那大儿子本事不小,可是太守身边的亲兵。怎么会没立功”一些听到了消息的百姓也随之讨论起来。

或许说话之人并不清楚,若说甄尧帐下那只兵队最难立功,那肯定是甄尧身边的亲卫了。除非甄尧亲自杀敌,否则这些整日跟在甄尧身边转的亲卫几乎没有上战场立战功的可能。

“主公回来了。”端坐在太守府中处理政务的陈琳终于得到了消息,立即放下手中事物前往兵营找上甄断,主公得胜归来,他们肯定要出去相迎的。

“三嫂,三哥回来了呢。”甄尧回来的消息自然不会瞒着甄府,只不过消息最灵通的还是经常会出门的甄宓。此刻小丫头得到自己三哥回来的消息别提多开心了。

“夫君回来了吗?”静待在院中的张瑛听到甄宓的呼喊,心头一颤低吟道:“扶我一把,我们去接你三哥。”边说着,左手却抚在自己胸腹前,只见她的肚子,已经有不小的凸起。

“嘻嘻,三嫂不要着急嘛,消息传来三哥才回到中山郡,又不是在城外。”甄宓却是笑着说道:“何况现在三嫂有孕在身,娘亲可是有过交代,不准让三嫂四处走动了。”

说道身孕,张瑛却是嫩脸一红,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凸起的腹部,脸上闪现着一抹柔情。这是自己与尧哥的骨肉,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

张瑛发现自己有身孕是甄尧出征旬月之后,这一消息可是惊动了不少人。不但许久不再的张氏重新下厨为自己儿媳操办膳食,就连城内的百姓也为此高兴了不少日子。他们的太守夫人有身孕了,也就是毋极城后继有人了,不少百姓为此都杀牛宰羊来庆贺这一喜事。

不过有了身孕后的张瑛却是一日比一日没趣了,不能舞剑,不能缝纫,就连偶尔提笔练字也被张氏不允,说怕他劳累了会影响胎儿。

就这样,张瑛每日只能晒晒太阳,或者与甄宓等人打趣。张瑛有孕的消息传开,貂婵二女自然是一早就知道了。想到自己二人如今还不曾与甄尧有过关系,而张瑛却已经要有小孩了,二女心中却是苦涩难耐。

或许是因为有了身孕,张瑛却是有了不少母性的包容,经常让二女前来与自己作伴,不知不觉中三女的关系也有了不小的进展,也开始真正的姐妹相称了。

当然,这一切自然是少不了甄宓丫头的,似乎是甄尧的到来让她有了不少改变,少女心性的甄宓,此刻依旧是活泼开朗的典范,整日都带着一副笑脸。

知道自己夫君马上归来,这日子更是难熬的紧,别人说度日如年,张瑛现在快成度时如年了。好在甄尧行军速度不慢,进入中山郡后更是加快了行军步伐,不过两日一夜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毋极城下。

毋极城外,出城三里的甄断与陈琳终于等来了回归的将士,领着身后兵卒上前面前甄尧,同时躬身道:“断(琳),恭迎主公回城,恭喜主公全掌冀州。”

“无需多礼,无需多礼,都随我起来吧。”甄尧笑着拉起自己留在城中的一文一武,随后翻身上马,高喝道:“全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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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二十七章喜上加喜(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身孕

回城后甄尧照例将兵马交由麾下众将安顿,自己则迅速往家里赶,刚走至府外,就听见甄宓的呼喊声:“三哥回来了,宓儿等了许久呢。***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疯狂F打)”

“许久没见,小妹长大不少。”甄尧笑着跨过府门,摸着甄宓的脑勺,开口说道:“如今已是及笄的年岁咯。”

“嗯。”甄宓轻轻点头,似乎十分享受甄尧的抚摸,闭着眼睛又蹭了蹭甄尧,才恍然说道:“三哥,你快去院子里吧,瑛姐正等着你呢。”

甄尧听到甄宓这么说,当即双眼一亮,与张瑛分隔数月,的确想念的紧。当即大步跨入正厅,从侧门向府内后院走去。甄宓也丝毫不慢的紧跟着,只不过眼中却闪烁着许多酸楚。

“瑛妹,”刚刚走入自己小院的甄尧并没看清眼前一切,张口便呼喊道。可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眼前院落不但坐着张瑛,还有蔡琰、貂婵二女。

“夫君。”被甄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亲密的叫道,张瑛面色不由的红润起来,挣扎着想从院中软榻上爬起,可惜受孕凸起的身子不听使唤,想起身都十分麻烦。

貂婵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从床榻边起身说道:“恭喜太守,凯旋归来,而且马上就能做父亲了。”只是在看向甄尧的那一刹,眼底却有苦涩闪过。

“做父亲?”甄尧踏步走入,之前被几人挡着他只看到张瑛的脑袋,走近后才看到了自己夫人肚子上那明显的凸起,顿时惊喜道:“瑛妹,瑛妹有孕了?”

“嗯。”因为之前甄尧出征在外,家中几女为了不让其分心,便没有将这消息传出,此刻见到甄尧诧异的模样,不由得喜笑点头。

甄尧直愣愣的站在床榻前,半天没有动静,也不知是激动或是吃惊,片刻后惊呼道:“我甄尧就要有后了?就要当父亲了?”

“甄太守很意外?”貂婵娇笑着开口道:“要知道张瑛妹妹可是在你出征前就有孕在身的,只不过没察觉罢了。等你出征有些日子后,才被医者诊断出的。”

“竟然是在我出征前?”甄尧又是一句低呼,刚回到家这受的刺激可不小,看着张瑛似乎还想从床榻上爬起,甄尧连忙上前将其扶住,拉过被褥枕在张瑛后背,让她靠着被褥休息,完全不给张瑛起身的机会。***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忙着伺候有孕在身的张瑛,甄尧自然是将蔡琰二女给冷落了,当他直起身子看到蔡琰坐在一旁兴致缺缺的样子时,连忙赔笑:“倒是尧一时性急,怠慢了二位小姐。”

不能起身只能继续躺在床榻上的张瑛也跟着说道:“夫君,这段日子多亏了有二位姐姐相陪,否则妾身可就闷坏了。”

蔡琰一直都不啃声,貂婵摇头笑道:“妹妹说哪里话,我和昭姬妹妹不也是有你陪着才这么欢畅嘛。甄太守来的真是时候,方才我们还在说要弹琴给张瑛妹妹腹中胎儿听呢。”

“哦?”听貂婵这么说,甄尧也来了兴致,当即问道:“可是昭姬妹妹抚琴?不知尧是否有幸聆听一曲?”

“兄长愿听,小妹自然不会推辞。”蔡琰只是看着甄尧悉心的照顾张瑛,心底有些不平衡而已。一边说着,一边将焦尾琴上的遮布拿下,十只玉指轻放琴弦两边,右手中指轻轻拨动,随着一道荡人的音符传出,一曲‘半月琴’再次从蔡琰手中弹出。

而随着琴弦拨动,原本站在一旁的貂婵也翩翩起舞,这让呆在军营那种男人窝长达数月之久的甄尧心神荡漾,两眼不自觉的直盯着二女看。这一幕变化领貂婵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也让张瑛露出一副思索的目光,至于蔡琰此刻完全沉浸在琴技中,倒没什么杂念。

弹跳的时间不可能无休止的延续下去,当一炷香时间过去,蔡琰的琴声渐渐止息,而貂婵也将舞步回收,慢慢的直立起来。

“秒,昭姬妹妹与貂婵你二人琴舞结合,没有一丝杂糅与不协。”曲罢舞歇,甄尧抚掌笑道:“尧当真是三生有幸,旁人能得二者其一观赏已是不易,尧却能双重享受。”

貂婵连忙欠身回道:“奴家多谢甄太守赞誉了。”

见此张瑛也开口说道:“貂婵姐姐舞跳的真好,方才尧哥都看的痴了。”同时心中拿自己的剑舞与之比较,发现自己至多也只是与其平分秋色罢了,如此心底安下决定,待产下子女后,定要好好苦练一番剑舞,不能被别人比下去了。

跟着甄尧走进屋后就一直规规矩矩的趴在石桌上的甄宓突然开口说道:“貂婵姐姐好美,宓儿也要学。三哥,你说好不好呀?”

“你啊,什么都想学。”甄尧没好气的走上前点了点甄宓的琼鼻,摇头笑道:“你若想练,自己去找貂婵姐姐问,看她答不答应教你。”如此说着,眼神却被石桌上的一本针线装订的书册给吸引了,书的封面上赫然有两个大字:字典。

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甄尧将那本‘字典’拿,并开始翻阅起来。打开第一页,是目录页。很显然,甄尧双眼扫过去就能看出这本‘字典’的编写十分粗糙,编纂者对这些东西也是十分陌生,虽然似摸似样,但也只是躯壳相像。

目录过后就是字典的索引页了,索引页内容并不多,这也就导致了这本字典实际上并不能查到多少汉字。甄尧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后面的内容,顿时脸上露出一副笑意。

同时也发现了一件很喜感的事情,那就是字典上对一些‘字’的解释中,不少字词都是很复杂的,而这本字典很显然只列出了简单的汉字,这么做似乎是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了。

将手中的‘字典’合上,甄尧略微思索也就知道了这本字典是谁编纂的,光看蔡琰紧盯自己动作时那紧张的表情,甄尧就能发现端倪。拿着字典走至才女蔡琰身旁,甄尧开口问道:“昭姬妹妹,这本‘字典’可是你编纂的?”

“嗯,是小妹编写的。”蔡琰似乎有些害羞,但害羞中又带了点得色:“兄长出征前曾与小妹提及如何教幼儿学字时提到这‘字典’,后来小妹寻思觉得确实如此,便依照着兄长所编课本的模样,写了这本‘字典’。”

“原来如此。”甄尧默默点头,看来让蔡琰去教幼儿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换做他人甄尧敢肯定即便由自己提醒,也不可能现在弄出一副‘字典’。即便这‘字典’很糟糕,里面毛病、缺漏一大堆。

见蔡琰期待的看着自己,似乎想要听听自己对这本字典的评价,甄尧也不好打击太深,只得开口道:“昭姬妹妹用心了,这本‘字典’当之无愧的是本经典之作。不过其中尚有不少缺陷,我先与你说说。”

有了话题,甄尧便将其他一切都抛至一边,悉心给蔡琰讲起她所写的字典里面的毛病,同时提到让蔡琰慢慢的去修订,每修订一次,就可以重新写出一本。如此以往,总有一日这字典可以将大汉所有字都容括进去。

一番讲说愣是让甄尧从正午说道了傍晚,看着即将垂下的太阳,甄尧开口道:“饿了吧,都留下来一起用食吧。”

这一顿饭众人吃的津津有味,不单是因为甄尧得胜归来,也是众女各自都有了新的发现与目标。蔡琰吃过几小口饭菜便匆匆告辞,准备回自己住所研究字典的修订,而貂婵也不好久待,只得跟着蔡琰一同离开。

甄尧在吃过晚饭后便去向自己母亲问安,这一个下午就在院里谈论字典的事了,却是连张氏的面都不曾一见。见过了张氏,并把甄宓哄会屋内睡觉,甄尧便走回自己的院落。

入夜后,屋内的烛火被甄尧熄灭,数月不曾与甄尧相见的张瑛心底虽然火热,但却因为身孕只能乖乖的躺在甄尧身旁,连侧身都不行。只有小脑袋扭向甄尧,对着自己夫君的耳朵直吐气:“夫君,选个日子把蔡琰姐姐和貂婵姐姐都收了吧。”

“好啊,啊?”习惯性的点头回答,可话出口后便发觉不对劲,当即问道:“瑛妹说什么?”

“夫君就不要欺骗自己了,其实貂婵姐姐和蔡琰姐姐都很好的,夫君就不动心?”张瑛调皮的吐着香气,同时低笑道:“何况两位姐姐自打从洛阳城出来,就已经打上甄家人的名号了,夫君若是再不给她们一个名分,两位姐姐岂不是要伤心失落。”

“你收那两丫头什么好处了?这么替他们说话?”甄尧觉得好笑,当初三女见面时,张瑛和蔡琰之间可是没这么好关系的,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家夫人倒是积极参合进来。

“夫君”拖得极长的话音,张瑛正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嘟着嘴说道:“瑛妹也是为夫君好嘛,夫君难道不想坐拥貂婵姐姐那样的妖矫的佳丽?若是不想,当初也不会带她们来毋极了。”

“这,这个事再容我想想,现在要紧的是你这个妖精可是把我的火勾起来了。”甄尧默想一会突然咧嘴笑道,同时双手也不自觉的往张瑛身上抚摸。

“别,别闹,瑛儿有身孕了嘛,呜”还要待说的张瑛措不及防的被甄尧堵住的双唇,随即反抗也变得无力了,动情的将双手缠上甄尧背部。。.。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二十八章身孕(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乱乱乱

太守府内,征战归来的甄尧再次回到整日处理政务的生活当中。www.65txt.com(

疯+狂+看+:fk+++去掉+++))时间过去十数日,许攸急匆匆的走至厅堂内,躬身说道:“主公,北边打起来了。”

“北边?”甄尧眉头微皱,开口问道:“可是那乌桓、鲜卑兵马又带着兵马南下抢掠我大汉财物粮食了?”如今已是中秋收割季节,甄尧第一反应就是那些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的外族,回来大汉境地掳掠。

许攸闻言摇头,随即开口道:“并非外族,自从主公击破丘力居数万兵马后,外族就鲜有犯进,如今他们正忙着互相征伐,似乎要将整个乌桓一族统一。攸方才所说的是幽州牧刘虞与辽西太守公孙瓒,两人已经开始动兵了。”

“刘虞和公孙瓒?”甄尧心底只觉好笑,似乎大汉各州都是如此。在冀州自己连续与韩馥、袁绍两任州牧相斗;在兖州曹操也是从刘岱儿抢下的一州地盘;在扬州也是如此,孙坚的地盘就是从刺史刘繇手底下抢来的。

甄尧、曹操、孙坚之前都是一郡太守而已,如今已经推翻了原有的州牧,那公孙瓒呢?他也会将刘虞推翻?甄尧可是知道在历史中公孙瓒的确把刘虞给宰了的,并且一时声望几乎能与袁绍比肩。这种人物,甄尧不得不好好琢磨一番了。

“主公,如有必要,我等也须介入此战。”说话的郭嘉,跟着甄尧回来以后郭大浪子除去在学院教学以外,就是来太守府点个到,有时一过午饭就会跑没影,不是去了勾栏就是去了酒楼。“主公冀州初定,周边不能再多出一个强敌了。”

甄尧摸着下巴想了想,抬头问道:“如何介入?”

“主公,刘虞虽贵为一州州牧,可他对兵略却不甚知晓。”郭嘉咳嗽一声整了整思绪,开口道:“而公孙瓒常年征战,不论是讨黄巾、平叛还是攻击外族,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若要比军力,十个刘虞也比不过公孙瓒。”

“而与主公交好的刘备,如今虽也是一方太守,但受制于刘虞之下并没能很好的发展壮大。便是刘虞有他相助,与公孙瓒相斗也只是五五之分。主公如今要做的,便是让这个局面保持下去,让他们斗个三五年之久,日后主公也好再做谋划。三五中文网”

“让刘虞、刘备、公孙瓒三家相斗个三五年吗?”甄尧暗自点头,同时在心底也开始盘算这种事情的可行性。如今他已经踏上了制霸之路,没有回头路走可不能回头。

而当他完全掌握冀州,并再次整顿好兵马时,必然还要大动干戈,而地广人稀,矿产、马匹都有不少的幽州便是他的首选目标了,这些都是郭嘉平日里为甄尧谋划好的。

就在甄尧思索之时,陈琳开口问道:“琳有一事不明,如今刘虞、公孙之战本就难分高下,我等作壁上观便可,为何奉孝会说让我等也插上一脚?”

“战局瞬息万化,如何能因一时的平衡而不去过问?”许攸也开始插话了:“奉孝之言甚是,主公如今当做好万全准备,以应对幽州将来的局势。”

许攸说完后又有不少人附和,当厅内所有人都不再开口后,甄尧才继续发问道:“奉孝,依你之见,我冀州该如何准备?”

郭嘉显然早已想好一切,开口说道:“派遣大量探哨前往幽州查探,在一方受制于敌时再出面调停,必要时可以兵马压境。不过如今主公要做的便是派出一使者前往幽州面见刘虞与公孙瓒,劝其二人罢手言和。另外,主公已经全领冀州,还得上表西都天子,领州牧一职。”

“奉孝之意,尧知矣”甄尧听完脸上露出不少笑意,现在冀州之战刚刚结束,自己如此高调的介入战事,公孙瓒与刘虞肯定不会买自己的帐。这么一来,以后自己若对幽州有何举措,也是有借口了。“这两件事都需要使者来办,你们当中可有愿为尧分忧的?”

新来甄尧帐下的董昭看到毋极城内文武齐备,正愁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此刻听到主公所言,哪会有所犹豫,当即开口道:“昭不才,愿为主公前往幽州调停战事。”

见董昭这么积极的揽活,甄尧满意笑道:“好,幽州一事便交由公仁负责。前往长安的呢?有何人远涉足千里?”

可惜这次甄尧问完却没人答应了,郭嘉天生就一懒汉,许攸他不擅长这方面的交际,其余等人却是在思考前往长安不想绕路的话必然要经过袁绍地盘。要知道袁绍才败了一阵,现在贸然前往会不会被他泄愤杀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陈琳开口道:“还是琳去吧。”

陈琳敢去是因为这只不过是跑一次路而已,何况他是士族大家之后,即便从洛阳城过,袁绍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当然,陈琳也不会没事去洛阳找不自在,袁绍虽然不会杀他,但是扣押囚禁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孔璋吗?”甄尧眉头微皱,陈琳可是他身边的重要文士,处理政务可是少不了他的。但目前自己帐下最适合出使长安的也就是他了,当即说道:“既然孔璋愿去,这差事就交由你了。另外,盈满,你去常山郡元氏城代我二哥,为一郡郡守治理常山十二县,让我二哥回来。”

“诺”接到命令的陈琳与阴夔一同抱拳,躬身答应下来。

任命都安排下去了,甄尧也满意点头:“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别在这晃眼了。”一干文武连忙抱拳后退,转眼间原本较为拥挤的厅堂瞬间宽敞起来,就只剩许攸、陈琳几人还在。

接下来几日董昭等人也先后离开了毋极,大半月之后,董昭已经跃过涿郡来到蓟城。刘虞对甄尧派来的使者还是十分看重的,亲自在州牧府外相迎,开口道:“公仁先生远来,还请入座。玄德、云长也一起来吧。”

“刘州牧客气了,请”董昭边说着便伸出右臂,他自然不会托大走在刘虞前面,便是自己主公也不能这么做。

走进州牧府大厅后,刘虞在首座坐下,而董昭与刘备等刘虞帐下文武人也分作两旁。董昭低着脑袋扫了眼四周,对刘虞帐下文武倒是暗自点头,这阵势倒是不必自家主公差的。

“先生从冀州远来,不知有何贵干?”似乎是因为最近和公孙瓒之间的战事太过烦人,自从董昭见到刘虞那一刻,就没看到他放松过眉头,此时说话更是带着一丝疲惫与疑惑。

刘虞问完,董昭见周围幽州文武都看向自己,当即摇头笑道:“昭奉主公之命前来幽州,无非是为了这段日子幽州所发生的战事。州牧以怀柔之策治理一方并令外族臣服;公孙太守以武略杀伐之道,为大汉抵抗外族。”

“这一文一武本是相得益彰,可如今却要刀兵相向。我主希望州牧与公孙太守之间能调和调和,不要让大汉的财力与兵力消耗在内斗上,以防外族突然袭击。”

董昭说完,刘虞还没说话,坐在董昭对面的一员武将便不屑开口:“哼,说的好听,他甄尧自己不也是内斗不断?讨董之事就不提了,斗韩馥、斗袁绍,这些就不是内斗了?”

说话之人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往甄尧的伤口上撒盐了,即便董昭是初入甄尧帐下,心底也窜出一团火气。不过董昭到底有些气量,仅仅冷眼盯着对方,并没开口说话,片刻后扭头看向首座的刘虞,显然是在等幽州名义掌权者的回答。

刘虞本就紧皱的眉头此刻都快挤在一起了,思虑许久才开口道:“这,并非虞有私心,欲与他公孙瓒起刀兵,实乃公孙瓒太过残暴。不论是对于外族的手段或是安置治下的百姓,都只是用武力解决。如今更是叫嚣我刘虞不配做这幽州州牧。此刻,即便虞下令停兵,他公孙瓒会罢休吗?”

刘虞说完,便有手下众文士出言附和:“就是,我主若不配做幽州之主,他公孙瓒就配?一个只知征伐的武夫。”刘虞以文治州郡,导致治下武将极其缺乏,厅内过半人数都是各种官职不等的文士。

“幽州之事,乃是我等州牧与公孙太守之间的事情。你家主公横插一手,却是管的宽了。”这时一直坐在刘备身旁的关羽抬头了,丹凤眼小眯着直盯董昭,轻声说道:“莫非你家主公将袁绍赶出冀州后犹然不足?想要幽州不成?”

关羽的话可是很重的,本来他、刘备与甄尧等人关系还是不错的,但现在甄尧要插手幽州,却是惹得关羽不满了,毕竟他同样希望自己的大哥能在幽州有一番作为。而在关羽开口后,几位刘虞帐下武将也先后指责起甄尧来。

“这位想必便是关云长关将军吧,果然是虎将风范。”董昭面对众人斥责却依旧岿然不动,脸上带着一副笑意开口道:“我家主公倒是时常说起将军与刘太守,言及二位总是少不了一番褒奖。可如今董昭看来,二位似乎并没主公所说那般优秀啊”。.。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二十九章乱乱乱(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在下太史慈

董昭刚说完,关羽的冷眸便眯的更小了,而刘备也略微皱眉。35zww.com【“疯狂”获取更多章节】这时首座的刘虞却开口问道:“哦?先生此话何解?”要知道刘备是他提拔的,现在董昭说刘备两兄弟不行,这不是说他识人不明吗。

董昭对此却没有丝毫惧色,当即笑道:“我主与袁绍一战,先是黑山贼张燕来袭,后有袁本初借口来犯。试问诸位,我主可曾主动侵扰他人?便是当初与韩馥相斗,那也是他先派人埋伏我主。方才云长所言我主有窥伺幽州之意,不知有何依据?”

众人听罢却没人说话,正如董昭所说,甄尧行事一直都在大义上站住脚跟,所以不论民众或是麾下文武都极为推崇。如此比较,关羽却显得小气了。不过众人也知道,关羽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甄尧不可能没对幽州有过念想。

“如今我主身居冀州,西侧乃是独霸并州与匈奴争锋的当世骁将吕布,南有击退袁术势力大成的曹操。便是退回司隶的袁绍也不会就此罢休,青州的贼寇同样会袭扰渤海等地。试问,我主如何窥伺幽州?这些麻烦还不够多?”

董昭的话语很明了,直接把当下的大汉局势给说了出来。听完后不但周围的幽州文武不住点头,就是刘虞也自觉如此,面对董昭又多了一分笑意。可唯独刘备没有住声,低着脑袋不知依旧在思考董昭的话。片刻后猛然抬头,看向董昭的神色也变得复杂了。

董昭方才所言,冀州周围一大堆麻烦,而独独漏下了北面。众人听着似乎是觉得现在的甄尧同样是坐立难安,却没想过甄尧要发展的话,就只能北上了。这些被众人甚至是刘虞忽略的,却让刘备完全看破。若是让董昭知晓,却不知作何感想。

刘备虽然想通了,但他也不会声张出来,因为他同样是有野心的人,他需要往上爬。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刘虞与董昭交谈,刘备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多做一份谋划,因为甄尧的插入,他原来的想法是行不通了。

当董昭从刘虞的州牧府出来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刘虞至少在口头上答应,若公孙瓒退兵回城,日后善待治下百姓,自己也就不再与之计较。想到这,董昭脸上多了一分笑意,他自然是清楚,这句话其实有没有都一样,自己此行的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在蓟城呆了两日,董昭又开始向右北平进发,如今公孙瓒正屯兵右北平,倒是为董昭省了不少路。www.65txt.com一路穿行渔阳到达右北平地界,不过三日之后,董昭便踏入公孙瓒的营地。

“主公,有冀州来使求见。”公孙大营中军大帐内,一名传信兵卒躬身报道。

公孙瓒还没说话,一旁便有人插嘴道:“据闻此人先去了蓟城,莫非是来做说客的?”

“让他进来吧。”公孙瓒摆摆手,示意麾下诸将闭嘴后,开口吩咐道。小兵点头离开走出帐外,没过几个呼吸,董昭便掀开了帐帘走进了军帐。

公孙瓒曲腿坐在上首,不待董昭见礼便开口说道:“你便是甄尧派来见我与刘虞的使者?”

董昭听罢略微一笑,抱拳道:“将军耳目灵通,在下正是董昭。”

公孙瓒缓缓点头,忽然开口道:“你来此何为?要知此乃我军重地,你等外人不可久留。”

董昭躬身开口:“自然是来做说客的,千余日昭已经与刘州牧有过商谈,刘州牧曾言,将军若愿善待百姓,这一战也就没必要了。”

“哼,好大的口气,如今占上风的似乎不是他刘虞吧。”这时公孙瓒帐下的将领忍不住了,出列开口道:“莫非你家主公有助刘之意?”

麾下将领刚说完,公孙瓒便沉声说道:“田楷住口,先生远来是客,怎能如此不懂礼数?”

“无妨,无妨。”董昭摇头说道:“我主并不会介入幽州之事,只是幽州乃大汉抗击外族的屏障,内斗损耗一旦过大,大汉半壁江山都将受到牵连。”

“外族?有我主在外族何人敢踏入大汉一步?”董昭的话却惹得周围所有武将不喜,一个个的不屑开口:“莫非你家主公怕外族将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冀州有损,便让你来当说客?”

董昭没有再说话,首座的公孙瓒拍了拍桌案,开口道:“好了,这些话莫要多言,幽州之事我与刘虞自有分说。今日先生来此,我公孙瓒杀牛宰羊款待你,吃好喝足,明日还请先生离开”

“如此,昭不再多言。”脸上表露出遗憾神色,心底却是暗自轻笑,这趟任务总算完成了。除去赶路有些麻烦以外,其他的并不费神。跟着公孙瓒在军营中吃喝一顿,倒也体验了番他不曾享受过的滋味。

出使幽州,看似董昭似乎没能完成任何事情,也没有劝得刘虞、公孙瓒二人调停。但他进入幽州便是代表着甄尧已然关注此地。若是日后有需要,出师也能‘有名’了。

赶来时行程匆匆,这回路董昭却不愿再忙着赶路了,带着护卫自己的一队兵卒,游走在山水间,听林间鸟鸣,或看水中游鱼,倒也别具一番风味。

“吼”一声震天的兽吼在林中响起,董昭当即变色。虽然不曾听过这种声音,但这并不妨碍董昭知道身边有什么在靠近。

“嘶吼吼”又是一阵兽吼,董昭连忙招呼身边兵卒向林外走去,可刚走进步,却感觉到身后的兽吼声越来越近。回头望去时,只见一只全身满是血迹的大虫,正拼命的往自己所在奔驰。

护卫董昭的小队队长低声吩咐道:“是只受了伤的大虫,看样子受伤不轻。你们护送先生离开,留下三人与我一齐把这家伙给宰了”边说着,右手已经从腰间抽出宽刀。而旁边的弓箭手已经从背上取下利箭,张弓搭在左手双指上。

“嗖”这时候可不能犹豫,弓箭手冷静的拉弓放箭,飞矢带着风声直接刺入丝毫没有躲闪的大虫体内。可即便射中了它,大虫依旧毫不减速的狂奔。

“你们让开,我来挡下它。”小队长双手沉稳的举刀,一边对身旁两人招呼,一面轻轻挪动脚步,准备迎接数丈开外的大虫。董昭是幸运的,因为他的主公是甄尧,所有他身边的护卫才能是精锐兵卒,即便面对山林间的王者,也能拼死一搏。

“吼”大虫似乎就认准了一个方向,即使眼前有人阻挡也不避让,直接弹起整个身子,虎扑上前双爪用力拍向护卫队长。

“叮”虎爪与长刀相撞,护卫队长也是初次面对这种局面,完全不知道虎扑有多少力量的他,硬生生的被击退七八步远。

“嗖嗖”这时两旁的弓箭手也没闲着,一人一箭分别瞄上了老虎的双眼。两人距离大虫也不过是十余步的距离,这么短的间距,两名毋极精兵有信心能够射中自己的目标。

奈何天不遂人愿,两只利刃虽然射中了大虫,但离眼睛却又有一丝间距,仅仅是额头受伤的大虫愤然怒吼起来,可它并没继续与护卫队长死缠,反而一个纵身继续往前窜。

“保护先生。”这时跟在董昭身旁的十余名兵卒也不得不停步,纷纷抽出手中利器企图将大虫击倒,并将其围在一个包围圈内。

一小队的毋极兵卒战力可不能小视,放在战场中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三都或有可能。可面对百兽之王时,即便它是受伤的,也狼狈不堪,不过一会便有两人受伤。

有人受伤必然导致包围圈出现不平衡,常年行走于山林的大虫的嗅觉是极其灵敏的,当即虎爪拍向受伤兵卒,企图从中间窜出。

“嗖”就在大虫将一名兵卒压至爪下,并继续向前逃窜时,一根长弓从众人侧面飞来,刮起一阵刺脸的疾风,最后完全没入老虎体内。这一箭较之毋极兵卒所射却是威力大有不同,兵卒射箭至多伤及大虫皮毛,而这一箭却是要了它半条命。

“吼吼”再受重创的大虫不甘的怒吼着,同时一个纵跃,又向一旁躲闪着跑开。

“畜生,哪里跑”而就在众兵卒想要追上去宰杀大虫时,一道身影从旁边闪过,众人只能看到一个身穿粗衣,披着一层兽皮的壮汉,左手拿着一把弓,右手持戟直追刚刚跳开的大虫。

董昭见众兵卒又停下脚步,连忙开口道说道:“还愣着作甚?快快相助那位壮士,把大虫杀了,免得祸害一方百姓。”

一干兵卒听了也不再犹豫,留下几位伤员呆在董昭身边,其余十几人便在队长的率领下,冲入那持戟壮士与大虫的战圈。

大虫本就受了伤,面对壮士一人就很难逃脱,此刻再加上十几名身手也算不错的兵卒,没能支持多久,半盏茶的功夫就已暴毙。大虫死了,几位兵卒还不解气的往上踹几脚,却是为受伤的兄弟解气。

将大虫击毙后,那突然出现的壮士扫了眼周围兵卒,眼角带着一份疑惑,随即看向董昭。上前几步,行礼道:“在下太史慈,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三十章在下太史慈(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偷马

见那壮士主动与自己打招呼,董昭眉目一转,笑着开口说道:“我乃冀州新任别驾董昭,这位壮士身手了得,恐怕那大虫就是被壮士所伤的吧。***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搜索“疯狂看小说”获取更多章节】”

太史慈豪爽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今日入山就是为了寻这畜生,若非先生手下兵士相助,定然要让他逃了去。”

“哦?”听到太史慈所说,董昭却是诧异的很,别人见了大虫跑都来不及,这男子居然会特意入山寻这只大虫?当即不漏痕迹的开口道:“这倒是不错,这只大虫若扒皮卖了去,至少能换得千贯钱。”

董昭说完却惹得太史慈不高兴了,当即冷哼一声提起自己的手戟冷声道:“先生此话何意?我太史慈不缺吃喝,何须用这大虫来换钱。某只看周边乡民常受这禽兽袭扰,才入山寻猎。”

太史慈是有了怒气,不过任谁碰上这事都会如此,董昭没有丝毫与之斗气的想法,反而对太史慈更为满意。此人能凭一人之力将这只大虫重伤,或许自己等人没来他也能将其击杀,由此可见太史慈的武艺高强。

而太史慈入山捕猎的原因一不是求生,二不是求财,反而是为了周边乡民,显然这人是位义士。而听到自己报出官职,周边还有这么多兵卒的情况下也丝毫没有一点恭维,显然此人傲气也是不小。

如此人物,居然是一副猎人打扮,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公孙瓒和刘虞都是瞎子?治下有如此了得的人物,不说其他,充当一军先锋将是足够的。而此人显然不曾出仕,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冒险入山寻猎了。

虽然脑中闪过如此多的念头,但这只不过是董昭脑中一闪而过的思虑,见太史慈似乎仍旧有气,当即笑道:“昭不知壮士有此豪情,实不应该,还望太史壮士勿怪。”

“无甚大事,此獠已除,我这就下山去了。”太史慈倒是光棍的很,走靠大虫死尸后,将画戟用左手拿着,右手空出后提起大虫的右后腿,往身后一甩,肩膀一搭,便将整只大虫都挂在肩头,挎着大步便要向山下走去。

“你”太史慈就这样把大虫带走却是恼了周围毋极兵卒,虽然知道眼前壮士本事不小,但也不觉得自己一伙人会比他差,护卫队长张开口便想让太史慈停下。

好在董昭手快,伸手拦下后对着一众兵卒摇头示意:“走,随我一同下山。三五中文网”边说着,也就沿着太史慈走过的路往前赶。

走在最前方的太史慈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那一群人,但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何况他还是来幽州避难的,更不会去想着找麻烦,便加快脚步,想着早点摆脱身后之人。

见太史慈快步离开,后方的兵卒连忙开口说道:“先生,他要逃了。”

“无妨,他背着大虫能走多快?我们就跟着往下走便是。”董昭摆手吩咐一声,同时也决心要为甄尧将眼前的壮士招揽下来。如今甄尧全取冀州,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能有人才相助,甄尧一般是不会拒绝的,何况眼前的太史慈还特别不一般。

都快走下山了,太史慈测过脑袋依然看见身后的董昭一伙,只得停下脚步开口道:“你们一直跟着我作甚?若是看上了这只大虫,我让与你们便是。”

“这位壮士误会了,我等并非是要这只大虫,只是恰好一同下山罢了。”董昭心中早就料到这等场面,当即上前说道:“我观壮士穿着应是附近乡民,如今天色已晚,不知能否让我等在壮士家中借宿一宿?我等赶路赶得急,这些日子都是在野外过夜,难受的很。om”

太史慈闻言略微皱眉,但看了看董昭身旁十几二十位兵卒,点了点头,开口道:“你们可以随我入村,不过只能待在我家中,不得伤害其他乡民”

“有胆色的家伙,主公一定喜欢。”董昭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太史慈为何如此说,但也出言对周边兵卒吩咐了几句。

周围毋极兵卒连连嗤笑,要知道他们可是甄尧帐下的精锐,每旬月都有钱帛发下来,腰带里油水也是不少,如何会看得上乡间小民的家资?太史慈这么说也是杞人忧天了。

跟着太史慈走进山下小村,村中虽然还有人居住,但也没剩下多少。董昭心念一转也就明白,这里正处刘虞、公孙瓒交战的战场边缘,想必周边的百姓早就逃难了,还留下来的,要不就是老弱之流,要不就是像太史慈这般,并不惧怕战争的壮士。

村中百姓看见太史慈带着一队兵卒进来,原本就稀少的人群当下便四散回家,短短十几个呼吸,董昭眼前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太史慈带着董昭走至一间木屋旁,指了指周围五间屋子,开口道:“这些都是我以往造的屋子,现在住的人都逃难去了,今夜你们就住里面。住过一夜就离开吧,乡邻们看到兵士都害怕。”

“多谢太史壮士慷慨相助。”董昭点点头,便让身后的队长把马匹上的包袱都取下,连带着手中兵器都一起放入其中一间小屋。

太史慈和董昭说完后也不再搭理这伙人,从自己屋内提出两桶水,并拿出了一把割肉刀,开始解剖大虫。清水往大虫尸体上一浇,手中的割肉刀便从大虫腹部下手。

‘哗啦’一下,整个腹部都被剖开,太史慈擦了擦飞溅至自己脸上的鲜血,开始伸出手开始往大虫肚子里掏。而董昭就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直到天黑后,这只大虫才被完全尸解,连毛皮也都扒干净晒在木杆上。

太史慈虽然不与董昭几人说完,但自己忙完并将虎肉煮烂后还是端了一盆给董昭,并开口道:“今日若没你们某也杀不死这畜生,这些就送你们吃了。”

“是那大虫的肉?这倒是新鲜得紧。”此刻不单是几位兵卒,就连董昭也眼馋不已。结果肉盆以后纷纷大块吲哚,一时间吃的好不畅快。

当众人把虎肉吃光,早已是戌时四刻,带着连日来四处奔波的疲倦,董昭与一干兵卒也都趴着茅草床沉沉睡去。而就在众人睡下没多久,一队辽西兵卒轻手轻脚的闯入小村。

“都聪明点,我们偷了马就赶紧回去。”为首的男子身着半身铠甲,对身后众人低喝道:“要是谁惹出了麻烦,可别怪我翻脸。”

这是一边的小兵冷笑着说道:“放心吧狼哥,不就是写外来的使者吗,在我们地盘上他还能拿我们怎么的?只要我们把马牵走,不害他们性命就好了。”

“好了,别废话。”名为‘狼哥’的男子对前方怒了努嘴,说道:“喏,马就在那,你们几个,机灵点,摁住了都给我牵过来”此话说完,身旁十几名兵卒便一齐上前,有的摁住马嘴,有的则解开马栓。手上动作十分麻利,想来这种活计可不是干了一天两天的。

“叱~~叱~”虽然兵卒极力想要静悄悄的把几匹战马迁走,可依旧让一匹战马发出了声音,并伸出蹄子将两名兵卒踢翻。这动静可就大了,不但惊醒了睡在屋内的毋极兵卒,还把太史慈给吵醒了。

“何人敢在我家门前放肆”手持画戟的太史慈冲出自己小屋,便看见一队辽西兵卒行窃,当即大喝道:“尔等竟来我家偷盗,看打”

而在太史慈出来后,周围屋内的兵卒也闯了出来,看见自己等人的战马被劫,一个个的不需要招呼便冲了上去,与辽西兵卒战成一团。

也该这些辽西兵卒倒霉,好偷不偷的居然瞄上了董昭一行人的马匹,更倒霉的是居然把行窃地点放在了太史慈家中。

此次保护董昭出行的那可是仅次于甄尧亲卫的一干精兵,对付这些整日烧杀抢夺的辽西兵痞那是一点也不费劲,就在太史慈斩杀两名兵卒时,那‘狼哥’以及他身边的兵卒都已经躺倒在地。

“这些兵士身手都不错啊?”虽然月色昏暗,但太史慈还是看到了周围兵士的表现,对于这些兵卒能够这么快就悉数解决与他们人数相仿的辽西兵士,心底不免诧异。

“这些是公孙瓒手下的辽西兵卒?”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猪都吵醒了,董昭虽然不如太史慈与一干兵士警觉,但当众人解决战斗后也走出了小屋。看到躺了一地的兵马,皱眉说道:“这些兵士怎么会来此地?”

“这有什么”太史慈擦了擦手中画戟上的鲜血,冷哼道:“公孙瓒治兵不严,对帐下兵马纵容的很。允许他们到处惹是生非、烧杀抢夺。简直和那些外族没什么不同。”

而太史慈说话时,护卫队长也将事情大体说给董昭听了,当董昭知道这些兵卒因为对几匹马起了贪念而身死后,更是连连摇头。

不过在看到太史慈后,董昭却觉得这些贼寇来的太及时了,当即开口道:“今夜发生此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辽西兵卒来查了。敢问太史壮士,可有办法躲过此难?”

被董昭这么一问,太史慈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酿祸了,方才只觉得杀了这些败类十分畅快,却没考虑考虑这些兵卒背后所站的人物是谁。想着自己从家乡来幽州避难,现在又出血案,难道还得换个地方继续躲难不成?。.。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三十一章偷马(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甄尧的箭

将太史慈的变化看在眼底,董昭继续说道:“此时皆因我等而起,自然不会让你受累。三五中文网【搜索“疯狂看小说”获取更多章节】我会修书一封送与公孙瓒,料想他会卖为主几分薄面。不过幽州壮士还是不能呆了,有想好到何处去吗?”

太史慈闻言双眼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某家本是来此避难,如今归乡不得,如何有安身之处?”当下便把自己的陈年往事说了出来,当初他在东莱太守帐下效力时,曾今得罪过当时的州牧,为了不被州牧报复也为了不拖累家中老母,只好背井离乡来幽州避难。

董昭听罢当即说道:“此事易耳,休说现在青州州牧空缺乱成一团,便是有新任州牧,也不会与你计较这些往事。不如这样,你且随我回毋极,待见了我主,他有办法让你安然回去。”

太史慈面露喜色,他是一个孝子,在外面躲这么多年,每每想着家中老母亲无人侍奉,都会难过自责,现在有了回乡的机会,自然懂得珍惜,弯下了从不曾屈曲的腰板,躬身说道:“如此,多谢先生搭救相助之恩,来日慈必会相报。”

一行人在天亮后便快速启程,董昭是想早点回毋极,然后把身上差事交了,并将身边的太史慈引荐给甄尧。而太史慈则是想着早一日到毋极,然后求那位名义上是太守,实则掌握整个冀州的甄家公子,帮自己一把。

就在两人有意无意的加快行程脚速的时候,在野外度过七个昼夜的董昭一行人终于踏入了毋极城。时至深秋,城内的街道上仍然热闹非凡,一个个的裹着厚衣往来行走,让从没踏入毋极的太史慈惊诧不已,这种繁华,可是他以前有幸去过一次的洛阳都不曾见过的。

“走吧,主公还在等着我们。”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董昭说出这种‘口误’的话后,太史慈出奇的没有反对,依旧拿着脑袋四处张望。看着忽然刮过的大风令不少百姓紧了紧身上的厚袄,但却吹不走他们脸上的喜色时,心底对即将相见的甄尧又多了一分期待。

“主公,董昭回来了。”当屋外亲兵走进来报告时,甄尧依旧在不停的书写着政令。只不过不同于数年前的是,此刻他已经不再用竹卷或帛卷写字了,而是用内城出品的新式纸张。

“就回来了?”甄尧放下手中毛笔,点头道:“让他进来吧。www.65txt.com”

董昭跨入屋坎后,第一反应自然是对着甄尧开口道:“昭,参见主公。”

甄尧摆摆手,开口问道:“无需多礼,公仁此行是否顺利?”随即看向站在董昭身后的男子,这人倒是十分眼生,不过以甄尧现在的识人目力来判断,也能发觉这留着两撇胡须的壮汉不是一般人,应该是身手不错的汉子。

“回禀主公,此行十分顺畅,就是回来时有点小波折。”董昭点头回答着,然后就把自己露宿太史慈家中并宰了几个不长眼的偷马贼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再提到太史慈的麻烦,想请甄尧给他帮忙,让他能回去见自己母亲。

很多时候通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只想让董昭去一趟幽州,给自己日后谋划打个埋伏,没想到事情顺利办成,还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一员猛将太史慈啊,前世喜爱三国的谁人不知他的名号?江东第一虎将的名号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不过甄尧好歹也是见了不少当世英杰,加上当了这么多年的主公,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心底暗喜,但甄尧面色却依旧平静无波。

看了看太史慈,甄尧点头笑道:“太史壮士重义重孝,尧如何能拒之门外?待我书信一封与北海孔融,尧与他也算有几分交情,想必他会给你多加照拂。”

太史慈连忙抱拳道:“照拂之说不敢,只望慈能回家安心侍奉母亲便是足矣。”

“好,好一个太史子义。”甄尧知道现在不是将此人留在毋极的时候,当即重新提笔,抽出一张信纸开始书写。写好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子义车马劳顿,不妨在毋极小住一日,待休息好了再行回乡。已经离乡数年,想必这一日还是等得起的吧。”

“多谢太守抬爱,子义从命便是。”太史慈点点头,自己这是在求人办事,何况甄尧也是为自己好,自然是客客气气的回礼。

三人又在厅中聊了一会,待听到太史慈也是能在山中驱虎的高手后,甄尧更是来了兴致,拉着他便向自己城内的校场走去。太史慈虽然知道这么跟着甄尧去校场重地不合礼,但耐不住甄尧相劝,迟疑一会也就跟着甄尧走出了太守府。

若说太史慈是被甄尧说动了,不如说他是被自己心底的念头给吸引了,身为大汉武者,如何会不知道甄尧是出了名的战阵强手,而他帐下张飞等人更是名声在外。同是一辈人,太史慈嘴上不说,心底还是有了比较的心思,他不想也不会承认自己比不上张飞几人。

带张颌进校场,甄尧自然不会让他看到一些机密的东西,一路上都是挑着路走,刚好把不少训练营都给错开,然后进入到最内部的点将校场。这里除了出征、演武时会有兵马集结外,平时都很少有将士在这训练,甄尧一面带路,一面招呼身旁亲兵将张飞等人叫来耍耍。

两人步入校场,此刻足够容纳五万兵马的校场却是空荡荡的,甄尧指了指不远处的箭垛,开口道:“子义,公仁方才说你箭技十分了得,尧也破爱此道,不知子义可愿指点一二?”

太史慈笑着说道:“指点不敢当,能见太守施展,也是某家的幸事。”

甄尧自从黄巾之战以后就很少有战场表现的机会了,而弓箭更是很少碰触,从亲兵手中接过长弓与利箭后,手腕也不自然的略微翻转。

太史慈在一旁默不住声的瞧着,心下觉得甄尧可能箭技不会怎么样。可甄尧接下来的表现却让太史慈有些意外,二人离箭垛至少有十丈远,甄尧的第一箭射出后,却是稳稳的落在箭垛上,虽然没能命中中心,但也相差不到哪去。

“习武这东西,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甄尧看着自己射出的第一箭,心底有些无奈的感慨道。想当年他少时与黄巾贼较箭,可是远远超过眼下水平的。

太史慈到底是大汉有数的神射手,一眼就看出了甄尧的水品,当即开口道:“太守眼里、手劲均不差,未能命中红心,应该是许久不曾使箭的原因吧。”

“确实有段日子不错动武了。”甄尧边说着边点头,同时又从背后取下一只利箭,这一次弯弓搭箭十分流畅,当利箭飞射出去时,甄尧依旧有了感觉,这一箭就算不中正中心,但也会在红心范围以内的。

“呲”的一声,利箭果然如甄尧所想,直直的插在红心内部,而且站在远处看,似乎就像是命中了正中一样。

“好箭术。”太史慈双眼一亮,虽然这等箭术在他眼里是算不上什么,但拿到整个大汉来说,能做到十丈外轻松命中目标,也不是件简答的事情。而甄尧身为一方诸侯,能有这般箭术也是难能可贵了。

一箭比一箭有感觉,甄尧索性又退后十数步的距离,再次张弓。长箭飞过笔直的命中了前方箭垛的正中心。第四箭,第五箭,第六箭,甄尧一箭比一箭快,一箭比一箭准,虽然没有再射箭垛中心,但也恰好用箭矢在红心上组成了一个圆圈。

看着手中最后一根箭,甄尧仿佛又回想起了当初毋极城上自己三箭击毙黄巾贼寇的场景。手中弓箭搭上,两眼慢慢眯成一条细缝,缓缓将长弓拉圆后突然发送右手,原本被双指夹紧的飞矢‘嗖’的一声直接飞向箭垛。

“咔嚓”的声响从箭垛上传来,原本立于箭垛中心的长箭被这只飞矢给从中截断,随即跌落在草地上,但箭垛中心依旧摇曳着一支羽箭,正是甄尧方才射出去的最后一箭。

若说之前几箭太史慈是因为对甄尧有不少好感才出口称赞的话,在看到这最后一箭却是不住点头,同时说道:“太守对箭技的直觉与悟性,实乃慈一生罕见。”

“那是自然,我主箭术不说当世无双,但要比起来,能与之齐肩的可没多少。”这时张飞的大嗓门从甄尧两人身后响起,原来这家伙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校场,只不过甄尧、太史慈一个一心射箭,另一个一心观看而没有注意到他。直到甄尧手中箭矢放空,才开口说话。

“益德休要胡言,我这箭术粗鄙的很,如何能叫嚣当世神射?”虽然听到有人夸奖甄尧十分得意,但这旁边站着的可是太史慈,在太史慈面前说自己箭术了得,那和关公门前耍大刀没什么区别。当即开口道:“子义的箭术便远胜于尧,他才是真正的无双神射。”

张飞原本还奇怪为何自家主公身旁站着一位陌生男子,现在算是弄明白的原因。不过原因知道了,张飞却又起了心思,当即开口道:“哦?未想今日还有幸能见到这般人物,某家张飞,兄弟箭术了得,何不让我等开开眼界?”。.。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三十二章甄尧的箭(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领冀州,右将军

“他就是张飞张益德?”对于张飞的大名,太史慈自然不会不知,当听到张飞有意想要见识自己的箭术时,却不禁皱眉,张飞是在向自己施威吗?

甄尧似是看出了太史慈心中顾虑,开口说道:“子义不妨让益德他们见识见识,免得不知天高地厚。35zww.com(疯+狂+看+去掉+++))”甄尧说完,与张飞一同前来的徐晃、甄霸两人也不住点头。

众人相邀,太史慈也不再迟疑,从一旁兵卒手中接过长弓,并将箭壶中的箭矢抽出三支一同搭上。‘嗖嗖嗖’连续的三声轻响,三支利箭分别飞向前方的三个箭垛,均是命中红心。

凭这一手本事,便足以让周围几人喝彩,甄尧帐下虽然猛将不少,但几乎都是只会近身战,远程的弓箭、暗器之流却是没人精通。

太史慈也不搭话,又从兵卒背后取下三支羽箭,搭上弓箭先后将三支利箭射出。三支利箭呈一条笔直的线飞向远处的箭垛。‘咔嚓’这是第一支箭命中靶心后,第二支箭将其从中切断的声音。但第二支箭还没完全靠上箭垛时,第三支箭却又重复了之前的声响。

“好快的箭。”甄尧看了眼皮直跳,若是太史慈在两军对垒时用这招,这天下能躲过去的人还真没几个。毕竟你挡下了第一支箭,不一定会想到还有第二支,更妄论第三支。

太史慈射完后犹不满足,再次从兵卒身后的箭壶中取出最后剩余的三支利箭。搭弓上弦后,首先将第一支箭射出,随即是第二支,紧接着是第三支。若是如此并不会让人惊叹,毕竟方才太史慈已经秀过这招了。

就在甄尧不解皱眉之时,第二支羽箭追上了第一支,锐利的箭头撞向了第一支的箭身。‘叮’的一声,第一支弓箭的移动轨迹突然发生变化,原本笔直向前的弓箭居然以更快的速度飞向另一旁足足相隔三丈距离的箭垛。

而之后第三支箭同样与前一支发生‘追尾’事件。第二支同样改变了运动轨迹,第一支是向右,而第二支却是向左。“唰唰唰”毫无间隙的三声响起,眼前三个箭垛都插上一只羽箭。

“神了,弓箭还能这么用?”甄尧瞪大了眼前看了看前方箭垛,嘴角也在抽动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用弓箭,回过神来之后看向太史慈的眼神更加炙热,这种人才流落江东实在太过可惜了,自己一定要将其收入帐下。35zww.com

“不愧是主公看重的神射,这手本事,老张服了”不知何时起,下巴上逐渐出现短须的张飞也开始自称老字辈了,虽然他年纪并不大,甄尧帐下武将他依旧是最年少的。

“壮士一手弓箭本事,当真是出神入化,晃自愧不如。”原本在甄尧帐下,就他弓箭水品还行,这一直是武力无法压制张飞的徐晃,唯一自豪的事情。奈何现在看到了太史慈,想着这家伙估计将来肯定也是自己的同僚,却一阵无奈,主公帐下箭术第一的人不再是自己了。

“二位将军客气了,慈一点微末伎俩,还当不得如此称赞。”太史慈笑着摇头,也就把手中的弓箭还给了一旁兵卒。

难得见到与自己处于同一梯队的武将,张飞与徐晃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赞叹,没过一会三人便熟悉了不少,并相约一同去吃午饭。

甄尧在一旁听了一会,自觉没趣也就转身离开。他想要收复太史慈,但现在肯定是不行的,而自己若是太过接近又会适得其反,这样让张飞等人与之交心是最佳的选择。

太史慈终究还是离开了,带着甄尧送给他的一匹难得的紫色宝马,踏上了归乡旅途。而太史慈走后,甄尧也没将其一直放在心上,只是心底念叨着:如今还早,日后总有机会再见。

而就在甄尧开始为冬天埋种做准备时,陈琳终于穿过了冀州、洛阳、弘农等地,来到了西都长安。陈琳的到来可是让长安不少人绷紧了心悬。

这些日子董卓虽然行事不再像当初在洛阳时那般无法无天,可长安依旧是他的一言堂,谁能知晓这位昔日枭雄会如何对待敌人的使者。

可令无数人跌破眼镜的是,董卓非但没有为难陈琳,反而安排他在进入长安的第二天就入宫面圣。早朝将近,陈琳依照着规矩来到宫外,看着周围有不少熟悉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当初自己何尝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可在毋极待下以后,却是越发觉得可笑。

随着老太监一声鸭脚,早朝入朝时间到了,众臣子结伴向大殿内走去,入殿后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的队列中,只留下在殿外等候的陈琳。

过来一会董卓姗姗来迟,抖动着全身上下的肥硕,陈琳分明能看到董卓现在的老态。心底一叹,岁月催人老,这位少时以勇武冠绝凉州的枭雄,也扛不住了。

早朝开始,已有十二岁的刘协坐在大殿上已经有了十足的天子气派,皇族中的早熟在他身上完美的体现出来。望着自己下方数十位臣子,刘协先是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董卓,随即开口道:“众位爱卿,今日可有奏章?”

这时从下方走出一人,抱拳说道:“回禀陛下,毋极甄尧派人上表奏章,愿承冀州牧之职。”

“甄尧所遣何人?现在何处?”看着董卓依旧没有说话的迹象,刘协继续问道。

“来人是陈琳,已在殿外。”官吏回答完之后便已缓步退后,又走回自己的队列。

“宣,陈琳觐见”“宣,陈琳觐见”“宣,陈琳觐见”连续传递几声鸭叫,在外等待多时的陈琳总算能踏入大殿。

“臣,陈琳,拜见陛下。”陈琳走入大殿,当即行礼拜道。

刘协脸上浮现着喜色,今日董卓的沉默让他有了发挥的空间,当即摆手道:“爱卿免礼。”

“谢陛下。”陈琳答谢一声,才徐徐站起身子。

“据闻爱卿有事上表,可呈上来让朕一阅。”刘协说完后眼睛不自觉的瞄了瞄一旁的董卓,见他依旧眯着眼睛躺在另一个软榻上,心下初定,说不得今日他就能阅览自己的‘第一个’奏章了。

刘协说完,陈琳便将主公甄尧让自己起草的上表文书从衣袖中取出,一旁的小太监从龙椅旁走下,将文书接过后,硬着头皮交给献帝。若是放在平时,这种奏章都是要先给董卓看的。

刘协十分兴奋的从太监手中接过了帛卷,紧紧的抓在手中,就像一个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一般。片刻后心情平复下来,才将帛卷打开。上面写的大多是写体面上的废话,意思就一个,冀州牧甄尧要定了,不给也得给。

虽然接到了人生第一个奏章,但刘协还是不敢自己下定论,开口问道:“诸位爱卿,中山太守甄尧上表求官一事,你们如何看?”其实这句话,更多的意思是向董卓询问,显然在董卓身边当了这么多年傀儡,刘协心底的惧怕是根深蒂固了。

董卓依旧半躺在床榻上养神,下边众文武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一点声音。最后还是王允出列道:“甄太守治理有方,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可领冀州牧一职。”

“臣附议。”“臣附议。”“臣亦觉合理。”在朝众人可都是人老成精的家伙,他们绝对不想与当下大汉有数的大诸侯恶交。反正这件事肯定是要成的,当即一个个的开口了。

刘协见众多臣子都同意,心中暗喜的同时干脆问向董卓:“太师以为如何?”他可是知道董卓与甄尧不对路的,在他想来,董卓应该恨甄尧恨到骨子里了,绝对是要反对的。

“如今冀州都已在甄尧掌控,这州牧给不给有何区别?”一直都不说话的董卓终于开口了:“陛下可封甄尧为冀州牧,领右将军职,督北方数州兵事。”

董卓的举动再次令众人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行事嚣张跋扈的西凉董卓?莫非他真的怕了甄尧?不带同意了冀州牧的高位,就连右将军也送出去。要知道虽然右将军职位不高,但在战乱时期的作用却是极大,明面上来说他是可以统领幽、冀、并、青四州兵马的。

而董卓所说更是令刘协莫名的欣喜,才十一岁的献帝并不懂得太多权术,只知道董卓非但没有阻挠甄尧求官,反而给他大开方便之门。这是什么?这是董卓在讨好甄尧吧。想到这里,刘协不禁浮想联翩,似乎自己以后可以摆脱‘傀儡’的困境了呢。

“董卓这一手玩的真不错,好一招‘捧杀’啊不知甄尧能否挺的过来?”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以为,少数人还是看清了董卓的心思。这是要让甄尧站在风口浪尖上,木秀于林,总是最先倒霉的。他董卓,当年不就是如此吗

董卓发话了,又没人反对,很快对甄尧的封赏就决定下来了。很快刘协便写好了圣旨并盖上了玉玺。接过圣旨的陈琳嘴角泛着一丝苦笑,自家主公先后将韩馥、袁绍赶出冀州就出够风头了,如今这道圣旨传下,更是惹人眼红。

不管如何,这道圣旨是必须要接的,自家主公需要这道圣旨才能名正言顺的统治整个冀州。至于其他的,他陈琳短时间也没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三十三章领冀州,右将军(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蔡琰的成绩

从宫中大殿离开后,陈琳便按照自家主公的吩咐先后来到蔡邕府上与王允府上拜访。三五中文网【搜索“疯狂看小说”获取更多章节】怎么说两个老头的女儿都在毋极,两人与甄尧的关系也就不同一般了。

就在陈琳在长安城内四处奔走时,甄尧却满脸笑容的站在毋极学府最大的一间礼台内,今日是学府第一批学生毕业的日子。而他甄尧身为学府的创办者与这些学生毕业后的主公,自然不能缺席。

毕业的学生都是中山郡地的寒门子弟,他们原本就有不俗的见识,来到学院后系统的学习一番,很快就达到了中低层官员的标准。而全领冀州之后,甄尧手下各地官员任命却是吃紧的很,为了缓和这一现状,甄尧只能让原本冬季过去再毕业的寒门子弟,提早两个月出仕。

“你们,是毋极学府第一批出仕的学生,是我毋极学府的骄傲。”甄尧扫视着眼前二十二名‘毕业生”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学院能教给你们的只有这些了,剩下的都必须由你们自己去历练,去体悟。离开学院并非是求学的终止,而是攀向更高的起点,你们明白吗?”

“我等省得”二十二人齐声答应。

“如此甚好,你们中有人会被派去渤海,派去魏郡,也有人就留在中山,留在毋极。”甄尧满意点头,停顿片刻有继续说道:“我只说一句,不能给毋极学府摸黑,毋极学府出来的学子,都是品学兼优之辈,可曾记住?”

二十二人眼神中绽放着坚定与激昂,齐声喝道:“主公放心,我等定不会给学府抹黑。”

甄尧见此也十分兴奋,这就是他日后所倚仗的力量,学府的强大,学生的自信,在给甄尧带来荣誉时,同样带来了无数的好处。

双手扶着眼前的讲桌,甄尧露出一副笑意:“话不多说,今日是你们以学生身份呆在学府的最后一日,都去准备准备,明**们就可以离开了。我允许你们回家与亲人团聚一月,待来年,再去各地上任。”

随着甄尧话音落下,下方不少学生都欢呼起来,终于可以回家与亲人呆一起了。自从被选入毋极学府,他们可是半年都不一定能见家人一面,现在有一个月的时间,如何不狂喜。www.65txt.com

可狂喜过后,一个个的却又伤感落泪。众人一起在毋极学府求学,一起生活。这数百个昼夜接替,已经让他们彼此之间有了极深的情感。现在终于到了要分离的时候,一个个学子都是咬着牙不让自己流泪。

“甄兄,毋极学府如今终于踏出第一步了。”中学子彼此做最后的交谈,甄尧带着几位讲师与院长也就走出了礼堂。漫步在学府内,胡昭开口道:“就是不知道,这些学子日后,是否能有一番作为”

最为这些寒门子弟的老师,在看到自己学生‘毕业’时,胡昭内心既是满足,又有忐忑,同时也有一丝不舍。

甄尧看着胡昭的复杂表情,开口笑道:“放心吧,他们都是你花费心血教导出来的,如何会没有成就?如今把他们安放在最底层,说不得过几年就有人可以凭着功绩前来毋极了。”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虽然胡昭不喜欢大汉官场,但他并不反对自己的学生出仕,作为学府内的一院之长,他更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凭借自己的学识站在大汉的巅峰。

“唉,这一批学生离开了,下一批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甄尧走着走着突然地叹起来,二十二个中低层文职,对于现在掌权整个冀州的他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他是十分希望整个冀州八成以上的官员都来自学府的,不过这种愿望并非短时日能够实现,或许他有生之年也不一定能看得到。但他只要把希望留下,相信后来人总有一日可以办到的。

两人走着走着,却是走到了学院内的幼儿班附近,一阵阵欢快的琴音从里面传出,原本惆怅的甄尧、胡昭二人不由得为之一震,心境也转变了许多。‘既然来了,不妨进去看看。’知道是蔡琰在抚琴,甄尧笑着说道:“走,与我一同进去瞧瞧。”

走入蔡琰弹琴的小院,一眼望去就能看到挨个坐在一起的孩童,这些幼童就是毋极学府中年龄最小的一批学生。同样这些人更是甄尧最为看重的学生,因为他们的可塑性比之青年或成人要高多了,接受能力也要强上数倍。

甄尧与胡昭两位不速之客走进来并没引起众幼童的关注,这些小孩依旧睁大着双眼紧紧盯着蔡琰,一副认真听琴的样子。被无视的甄尧也不以为意,与胡昭来到一旁木桩边,与众多孩童一样坐下听曲。

蔡琰是看到甄尧进来的,紧紧瞟了眼甄尧后又继续抚琴,直到一曲结束,才起身道:“小妹见过兄长,孔明先生。”

“嗯,看来让你来做这些幼孩的老师是没错的,你看这些孩子多听你话啊。”甄尧边笑边答应着,复而指了指一旁的‘小学生”轻问道:“他们的功课怎么样?有没有出众的?”

“暂时没发现什么,不过这些孩子都很聪明,也很吃苦,长大了肯定都能有一番作为。”蔡琰在当了一段时间老师之后,性格与当初在洛阳时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不再像以前那般小性子,多了点包容,也多了不少满足。虽然来到毋极并没受到甄尧的每日追捧,但现在有了自己的学生,日子过得很是充实。从前的蔡琰只会端坐家中长吁短叹,现如今,却懂得用自己的学识去改变着自己不满之处。

甄尧双眉轻挑,看样子蔡琰对自己的学生很是自信啊。当即招手示意几个靠近的小孩过来。几名幼儿都是毋极地界的孤儿,没进学府之前都是靠甄尧从府库中取出钱帛养活他们,这些早熟的孩童自然是认得甄尧的,见甄尧招手,连忙一个个的跑上前。

见身边聚集了不少孩童,甄尧便开口说道:“方才你们老师可是夸奖你们了,说你们都很用心的做功课,你们老师没说假话吧?”

甄尧问完,周围的孩童一个个的起哄说道:“没有,老师说的是真的,我们都很认真的学呢。”

“那好,我来考考你们,看看你们到底学的怎么样。”甄尧当即笑着开口,并从眼前挑出一个笑的最欢的学生,开始考校起来。

这些孩童来学府并没多长时间,甄尧自然不会问很难的问题,大多都是与拼音、简单的汉字与粗略的四则运算有关的东西。看着被问到的学生很快的回答出答案,或者在案桌前把运算写出来,甄尧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见自己教导的学生能够得到甄尧如此满意的肯定,蔡琰心底也是欢喜的紧。至少证明了自己也是有能力的,眼前的孩童从目不识丁到能说能写,全都是自己的教导。

“咦,今日好生热闹啊。”而此刻小院内又走来一人,正是跟着蔡琰身边的貂婵。貂婵手中拿着一个食盒,走入小院后轻放在蔡琰身前的案桌上,笑着对周围孩童道:“都累了,来吃些点心。甄太守,既然来了,不妨一同尝尝。”边说着,边把食盒打开。

盖打开后,甄尧便闻到了一抹清香,不由得开口赞叹:“看样子很不错。”同时右手伸入盒内,从中取出一小块点心。

幼童们自然是喜爱零食的,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一齐哄抢,反而将队伍排整齐后,一个个的从貂婵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点心。当所有孩童都分完点心后,食盒内也没剩多少,貂婵从中取出一部分,便与蔡琰一起分食。

糕点吃完,幼童们又得接着上课了,甄尧同样与胡昭走出小院。胡昭走出小院后自然是向自己在学府内的住所走去,而甄尧却是向学府外走,岁末临近,整个毋极越发忙碌,就连如此忙里偷闲的时间也是紧凑的很。

冬季的临近,不但让甄尧为外事忙碌,内事也是少不了天天挂念。随着时间的流逝,蔡妍的小肚皮已经越胀越大了。华佗更是隔三差五的被甄尧从医学院中请出来给张瑛号脉,而根据华大家的说法,产子的时段就在这几日以内了。

“尧哥,你说我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摸着拱的像座小山的肚皮,张瑛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见甄尧坐在床榻便,便开口问道。

甄尧好笑的摇了摇头,他既不是神仙也没有透视眼,如何能知道张瑛怀的是男是女。不过看着张瑛紧张的样子,不由宽声道:“放心,不管是男孩是女孩,我都喜欢。瑛妹只要乖乖的躺着,别胡思乱想”

甄尧知道张瑛在担心什么,也可以说是当下每一位有孕在身的女子都会担心的事情,那就是能不能生个男孩。母凭子贵的事情可是中华的传统了,更何况像甄家如此士族豪门,年轻一代只有甄俨、甄尧两兄弟时,府内上下自然是希望第三代能多些男丁。。.。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三十四章蔡琰的成绩(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有子名‘甄昂’

“嗯~~啊~~啊”一阵阵痛呼声从甄尧所住小院内传开,而甄尧本人也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的走来走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疯+狂+看+去掉+++))能让见惯了大风浪的甄尧面露焦虑,而且极不镇定,自然不会是件小事。今天,就在刚开,张瑛腹中的胎儿要生了。

“我说三弟,你别走来走去的了。”甄俨还是第一次看到甄尧如此着急的模样,当即笑道:“放心吧,有母亲和你嫂子在里面照应,还有府内接生婆在,没事的。”

“我也知道没事,可”话说到这,甄尧无奈摇头,两世为人,但他还是第一次要当父亲,如何能不激动?若不是里面的人不准他进去,他倒希望能亲眼看着张瑛平安产子。

“再用点力,再用点力。”甄尧在外面急,里面的人同样不曾放松,接生婆一边看着张瑛下面,一边鼓励说道:“已经能看到了,再加把劲”

“啊~~嗯~~嗯~~啊~~”张瑛此刻也是十分难受,下面的撕裂比之第一夜更疼了百万倍。终于知道了产子的辛苦,张瑛额头上满是汗珠。不过即便如此,张瑛也是紧咬着牙不停使劲。

“出来了,要出来了”在这个时候多一点点进展都是令人振奋的事情,不但接生婆面露喜色,就连一旁张氏与甄家二嫂也紧紧抓着衣角,仿佛她们与张瑛一样待产似地。

“哇~~哇~~”随着一声响彻整个甄府的初啼,屋内所有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就连靠在床榻上的张瑛,那因为产子而变得惨白的面容,也渐渐浮现出喜色。

甄尧在听到婴儿哭啼声时就想冲进去,好在一旁有甄俨拦着,好说歹说终于将甄尧给稳了下来。直到一刻时间过去,屋门打开后,接生婆才报喜道:“恭喜太守,恭喜太守,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好,好尧连连点头,大步跨过门槛便向屋内走去。一旁甄俨无奈的摇头笑道:“这事你也费心了,去账房取百贯赏钱。”

“多谢二少爷,多谢二少爷。”接生婆连连道谢,本来请她来就已经是付了钱的,没想接生完,还能接到如此多的赏钱。百贯啊,这让他们普通百姓去挣,不吃不喝也得好几年时间。

甄尧走进屋内便直奔床榻,看着面露疲惫的张瑛,甄尧低着身子坐在床榻边说道:“瑛妹,今天苦了你了。www.65txt.com”口中说着,右手伸出轻抚着张瑛的面颊与乱发。

张瑛能感觉到甄尧的爱意与手掌的温度,略微摇头开口道:“不苦,一点也不苦,能为夫君生下一子,便是妾身死了也心甘。”

“别说胡话。”甄尧眉头一皱,不满说道。同时也抬起头看向自己母亲怀中的婴孩。张氏如今什么都不盼,就盼着自己两个儿子能让自己死前看到孙子,如今愿望成真,脸上的笑意几乎将所有的皱纹抚平。

甄尧站起身,来到张氏身旁低声笑道:“母亲,如今心愿可了否?”

“一个孙儿可不够,”都说人是不得满足的,当初张氏是希望两儿媳有人能在自己百年前产子,现在张瑛完成了她的心愿,却又让张氏对着另一位儿媳说道:“你看看,你弟媳都有了,你和俨儿也要给老身诞下一子才行”

“是氏连连点头,其实在她亲眼目睹张瑛产下儿子的经过后,心底就有了浓烈的念头,自己也要有个儿子。一旁刚走进屋的甄俨嘴角一抽,他比甄尧娶妻早,奈何天不遂人愿,他与齐氏平日房事也不少,偏偏就是没有动静。

“尧儿,你也来抱抱。”张氏见自己儿子凑在一边,笑着将手中的襁褓婴儿递上前。甄尧连忙伸出双臂,轻轻的将小婴儿抱在怀中。

初生的婴儿还没张开,样子却是不怎么好看,有不少褶皱的地方,而且眼睛也是闭着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呀声,才能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

“这就是我甄尧的儿子,我甄尧也有儿子了”甄尧心情十分激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才抱着婴儿靠近床榻,张瑛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臂,想要抚摸自己的孩儿。

可当张瑛看到小婴儿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可爱后,却又心中一痛,低声说道:“尧哥,我们的孩儿怎么这副模样?一点也不像你我。”言语的担心与失落,却是表露无疑。

“哈哈,婴孩刚出生都是这样子的。”相比起没有任何经历的张瑛,甄尧却是知道不少。前世处在信息大膨胀时代,什么东西没听说过?虽然他来到汉末前也只是个小处男。

听到甄尧这么说,张瑛眼中闪烁着亮芒,欣喜问道:“真的?夫君没骗瑛儿?”

“放心吧,再过小半月,等婴儿张开了,自然会好看。”一旁的张氏是过来人了,作为三个儿子、三个女儿的母亲,她自然是清楚婴儿最初时的模样。点点头,附和着说道:“瑛儿现在就乖乖的休息,今**气力耗尽,得花心思补回来。”

“嗯,再让我抱抱孩子吧。”张瑛努力的伸直双臂,从甄尧怀里接过自己的婴孩。虽然模样不好,但却是自己的骨肉,亲昵的用鼻尖顶了顶,最后吻了口婴儿的脑门,才将自己的孩子又交到甄尧手中,同时一阵阵困意袭上心头,眼睛也睁不开了。

“睡会吧,醒来就好了。”甄尧笑着为张瑛合上双眼,低笑一声又开始逗弄手中婴孩。一旁张氏见了可是宝贝的不行,连忙将甄尧抱子的权利剥夺,接过孙儿眉开眼笑的低哼起来。

甄家的喜事很快就在毋极城中传开,各家各户都知道了太守的儿子出生了。这件事本来与他们市井小民无关,可因为甄尧在毋极的人望,导致家家户户都相告喜讯,本是一家之喜事,却成了整个毋极,甚至是整个冀州的喜事。

“儿子啊儿子,我出生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大的影响力”甄尧一向不是小气人,在知道城内百姓都为自己有后而喜庆后,立刻传出了命令,整个毋极城摆出酒席,大庆三日。命令下达后,甄尧想着脑海中的婴孩,不由得低声感叹。

甄尧的阔绰在毋极已是见怪不怪,请全城十余万人大吃大喝,还是三天三夜的吃喝,这可不只是烧钱,就是烧金子也没这个花销快。整个毋极也只有甄尧有这个财力、物力与人力,来弄出这么盛大的宴席。更重要的是,他的名望足够高,全城百姓没有一个会不理睬。

儿子出生了,那么有一件事自然要办妥,那就是婴儿的名字。其实婴儿的名字甄尧早就与张瑛几家人商量过,甚至许久不出门的张父为了此事还特意来了几趟甄府。原本是决定出生后是男儿便取名甄傲,女儿则取名甄菀。可现在甄尧却是另有想法了。

“我儿出生,便是整个毋极十数万百姓都要为之祝贺,如此阵势,在大汉百年来也鲜有耳闻。”甄、张两家人再次齐聚,甄尧抱着怀中婴孩开口说道:“尧欲以‘昂’为名,不知母亲与伯父意下如何?”

张父听完双眼一亮,这个字可以之前定下的‘傲’好多了。连连点头,并开口道:“昂?气势之旺盛者也,甚好,甚好”

张氏在心中默念一遍,也点头说道:“甄昂,甄昂,蛮不错,这名字老身觉得可以。”

甄俨同样笑着点头道:“哈哈,这么说我侄儿的名字定下来?甄昂,三弟取名倒有一手,日后你二嫂产子,名字也由你取。”一旁齐氏听着夫君如此不着调的话,却是红着脸把脑袋埋在胸前,不肯起来了。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甄尧的大儿子的名字也就定了下来。而当事人小婴儿甄昂,还闭着眼睛不时的低哼着,小婴唇不时的努动,似乎在梦中又寻到了好吃的。

“下雪了,屋外下雪了。”而就在小家伙名字定下来的一日后,毋极上空再次迎来了一场厚厚的雪飘。站在院落中,甄尧望向天际,这又是一场瑞雪,想必来年会更好的吧。

而当甄昂出世的热度渐渐消散,陈琳终于带着喜讯回到了毋极。而天子对甄尧的封赏也没能瞒住,或者说甄尧根本没想对自己治下的百姓刻意隐瞒,离上次欢腾不过数日之隔,毋极再次喜庆起来。

城内百姓只知道甄尧又升官了,得天子器重,所以笑的欢乐。可在太守府内,陈琳却是一脸愁色,躬身说道:“主公,董卓不安好心啊,这右将军之位,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

甄尧坐在首座上,眉头微微皱起。董卓兵败洛阳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以前喜欢用拳头说话的他如今却是迷上了背后捅刀子。几年前就曾今用官职离间中原乃至整个大汉的各路诸侯。如今更是想让自己出尽风头,好成为众矢之的,说他阴险都是夸奖了。

“主公,即便如此那又能如何?”真当甄尧皱眉时,一旁许攸抹了抹下巴上的短须,摇头道:“主公如今势力已成,还有谁会轻易与主公交兵?董卓这一招看似凶险,实则有名无实,各路诸侯也不是痴傻之人,谁也不会让董卓牵着鼻子走。”。.。

三国第一妹控第二百三十五章有子名‘甄昂’(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甄宓要及笄了

巴士xib“子远言之有理,主公如今势力不弱,天下诸侯没有完全把握谁敢开战?”许攸说完,郭嘉也点头说道:“何况就算没有这右将军之位,主公也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中。35zww.com【?説芭士ΙáosんǔōЪυōm哽薪蕞赽董卓此举倒是帮了主公一把,日后主公若想动兵,又多了分理由。”

听着麾下智囊剖析一切,甄尧也逐渐放下心来。转念一想,既然董卓给了自己左将军位,自己若不用用岂不是浪费。当即决定,给自己麾下众将升官。左将军已经有了开府权,也能任命不少将军职位了。

张飞、徐晃、两人各领‘平南’、‘平西’二将军位,而张颌与高览则被封为‘安西’、‘安南’将军。甄霸、甄猛、甄断也被封谥号将军,虽然是杂牌,但总归还是往前进了一步。

而因为甄尧又升任州牧,州牧府文官同样可以任命了,别驾、州牧府主簿、祭酒之位分分传于帐下文士。因为士并不多,甄尧却是连自己府属官职都没能凑齐,只能暂时空缺,留着以后搜刮到了人才再行补充。

一番官员分封,自然是少不了钱帛赏赐,恰好又碰上年末,甄尧索性大手笔的给自己几位心腹一人百金,蜀锦数十匹。在甄尧众多心腹中,就属许攸与郭嘉两人脸上笑得最欢,前者是有爱财的嗜好,而后者却是在想着这么多赏赐够自己逛几次天香楼。

带着满脸笑意回到自家小院,天空中飘着雪花,院落里是没有一个人影的,只有屋内传来一阵阵欢笑。走近两步甄尧也就知道有谁在屋内。自从甄昂出世以后,蔡琰与貂婵往甄尧府上跑动可就更勤快了,几乎隔个一日便要来一次,甚至有时天天都会来看看初生婴儿。

“在说什么呢?笑的这么欢。【.ミ尛誩兌妑仕ìùǒЪυǒ”甄尧摇着脑袋走进小屋,原本屋里是烧了炭火的,可如今多了一个幼小却又精贵的生命,炭火却是不能摆在屋内,这也导致屋内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看着张瑛、蔡琰、貂婵三女围着自家儿子哄笑,甄尧只得莫名其妙的摇头。

“我们在看昂儿嘛。”张瑛抱着儿子站了起来,将手中婴孩递入蔡琰怀里后,上前几步来到甄尧身边,悉心的帮甄尧拍去身上的雪花。www.65txt.com将甄尧披在身肩的衣物褪下后,开口说道:“昂儿如今越来越像夫君了,方才我还和两位姐姐说着呢。”

甄尧露出些许好奇神色,来到蔡琰身旁细细看着那幼小的生命,半月过去甄昂的脸型逐渐长开了,不再像刚出生时那样皱巴巴的,红嫩的脸蛋,带着些许婴儿故有的肥胖,着实可爱的很,怪不得就连蔡琰二女也能够整日抱着自家儿子不松手。

有手指蹭了蹭婴孩的脸蛋,甄尧摇头轻叹道:“唉,就是还不能睁开眼睛,总这么睡呼呼的也不行啊。”

“瑛二有问过母亲的,母亲说过会就自然会睁眼了。”张瑛如今也算懂了不少知识,当即说道。一旁蔡琰与貂婵一边听着如此饱含幸福的话语,心底却是一片艳羡。

日子一天天过,一九二年的最后一日总算到来,当夜的年饭却是甄、张两家一起吃,另外还叫上了蔡琰两女与独身在毋极的胡昭。与往年相比,这一夜又热闹不少,而甄姜与甄脱二女似乎也慢慢长大,不再调皮四处跑动了,而是乖乖的坐在姐姐甄宓身边。

又是一年过去,甄尧与张瑛抱着婴儿不停的逗弄着,而甄昂也在数日前就睁开了眼睛,明亮而又圆瞪的大眼却是集中了张瑛与甄尧两人的优点。【.ミ尛誩兌妑仕ìùǒЪυǒ

自从可以睁开眼睛后,甄昂的睡觉时间就减少许多,每日都躺在甄尧为他特制的‘婴儿床’中,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兴致来了就会咿呀两声,兴致不好随时都可能会哭。

张瑛宠爱儿子,自然是把婴儿放在自己身边带,可这样一来到了半夜可就折磨人了。时不时的哭两声或者咿呀几句,都会惊醒床榻上的甄尧和张瑛,惹得甄尧每日夜晚都睡不安生。可谁让甄昂是自己儿子,还是集整个甄家宠爱于一生的三代独苗,甄尧也只能‘忍耐’下去。

往常一向不太说话的张氏,此时却开口说道:“到了来年,宓儿也该及笄了,看着你们一个个长大,甄家也在你们两兄弟的照拂下再次兴盛,为娘心里头说不出的高兴。来,今日与老身共饮此杯”

听到母亲这么说,甄尧不由得看向自家小妹与兄长,三人相望一眼,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笑意。甄宓与两个小丫头自然是不准喝酒的,不过谁让她们有个好哥哥呢,三人眼前都摆放着毋极出产的新式果酿,味道酸甜可口,让不少孩童解馋了。

岁末一过,大汉也跨入了初平四年(公元一九三年),初春的阳光照下,连日的大雪已经逐渐融化。甄尧也变的忙碌起来,开始投入到开春的农耕事物当中。而这段时间整个大汉都异常安定,北方的刘虞、公孙瓒都纷纷停兵,南方各路诸侯也暂缓战事的脚步。

而就在甄尧四处忙碌之时,时间流逝,很快便到了二月末,原本这个日子对甄尧而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在这一年的这个时段,他却不能不放下手中的事情。因为,他的宝贝妹妹甄宓,要在上巳节(三月三)举行及笄礼了。

甄尧自己的加冠礼十分草率,那是因为当时战争不断,他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管自己在汉末的‘成人礼’。但现在自己已经成了一州之主,而甄宓作为他最宝贵的妹妹,成人礼如何能简单?早在半月前,便已经开始了准备。

女子的及笄礼也是比较繁杂的,首先要做的便是选定及笄礼的参礼人员,及笄礼的主人自然是甄尧几兄妹的母亲张氏,笄者就是甄宓小丫头。

而正宾、赞礼、赞者、摈者、执事、乐者都是一样不能少的。正宾是由德才兼备的女性来担当,或许对其他人来说这个不好找,但甄尧却很容易办到,因为眼前就有一位,就是蔡琰。

蔡琰的学识自不用多说,继承了蔡邕的优良血统,蔡昭姬的才学可是不下于他老爹的。而德行,或许最初的蔡琰并不能说优秀,但来到毋极后,特别是成为毋极学府的老师以后,蔡琰的变化是巨大的,而能够教出一群活泼、好学的孩童的她,德行也毋庸置疑。

正宾由蔡琰来担当,赞礼也很好找,作为及笄礼的主持者,不少人都能担当,不过最后还是被貂婵得到了这个差事。貂婵以前可是在宫中当女官的,现在主持一个小小的及笄礼不是信手拈来吗。

赞者作为正宾的助手,自然是由蔡琰来选,蔡琰没选别人,仅仅是从甄尧派去伺候她与貂婵的女仆中选出一人。摈者作为主人的助手,张氏自然是选了自己的二儿媳,虽然张瑛也想参与,可惜她身孕才过几个月,张氏可不想让她累着。

之后便是三名托盘的执事,这个也好找,就在甄府找来三名女仆即可。最后便是一名乐者,原本蔡琰不是正宾客的话,那乐者可以让她来。可眼下蔡琰身为正宾,自然不会以乐者的身份出现。好在甄府这么大,也养了些许乐师,从中选出一名稳重的女子,也就成事了。

从二月末到三月三,几天时间一晃而过。众人一大早就来到了及笄礼的举办地,也就是甄家的家庙。为了给甄宓举行及笄礼,甄尧可是命人在家庙之东搭起了不小的‘东房’。原本只需要一个零时的亭子即可,甄尧却是实打实的造了数间房屋,也让‘东房’之名得以属实。

甄尧不在及笄礼的参礼人员当中,他只带着抱着婴孩的张瑛站在‘东房’外等候着及笄礼的开始。而在他旁边,毋极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观礼了,其中有甄尧帐下文武,也有学府中的老师,还有不少当地的士族与豪绅。

“噌”随着一声悠然的音乐飘扬而起,这是乐者开始弹奏了。乐者的弹奏,也就代表着及笄礼的开始。

而就在这时,甄尧等人身后有人徐徐走来,众多观礼者纷纷让道,甄尧也满脸笑意的与张瑛站在一旁,而向‘东房’走来的,正是有几名侍者陪同的正宾:蔡琰。

而蔡琰靠近‘东房’后,张氏也从房中走了出来,与蔡琰相视一眼,互相揖礼后,便一同走入房内。而跟着蔡琰,甄尧等观礼者也都随之走了进去。当蔡琰在正宾位坐下后,甄尧等人才落位观礼之处,可惜,进了屋子众人还是得站着,惹得甄尧隐隐无奈摇头。

待众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后,张氏才走上了属于自己的主人位。这也亏得甄尧把房子建的够大,否则今日便是观礼的人都不能全都进来,那可就丢人了。

因为甄逸过世的早,如今及笄礼的开场白却是由张氏来说。在主人位上还没坐上几息的张氏,带着笑脸开口道:“今日小女及笄,有幸请诸位前来观礼,诸位能至,老身万分感激。话不再说了,还请我大女儿甄宓,入场拜见各位亲朋”。.。

第二百三十七章繁杂的及笄礼

随着张氏话音落下,蔡琰的所选侍女,也就在这场及笄礼的赞者从侧门缓缓走出,在盥盆中洗过双手后,一步步走至西阶。www.65txt.comd当赞者落位,侧门的门帘再次被掀开,刚刚沐浴而出的甄宓,穿着一身彩衣、彩履缓步走入厅堂。

“未想我家小妹如今也是出落玲珑了啊”甄尧是看着妹妹从婴儿大小长成为如今的小女子,心中带着几分感慨,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甄宓走入正厅后便向所有的观礼者揖礼,看到甄尧后脸上露出些许笑意,便是方才一直存在的紧张也不翼而飞。甄尧见小妹看过来,不着痕迹的点头表示鼓励,后者面色一红,乖乖的走向自己那笄者席位,并向西跪坐。

甄宓坐下来了,赞者也很快就起身,现在是她为甄宓梳头的时间。赞者原本就是甄家的女婢,梳头这种事自然是熟稔的很,加之甄宓的丝又十分顺滑,不过几个呼吸便将甄宓的长理顺。之后却不再动作,将梳子朝南放下。

赞者为甄宓初步梳理过后,蔡琰便在貂婵这赞礼的主持声中站了起来,身后跟着张氏,两人依次在盥盆中洗手,并坐回原位。

当三位执事分别举着托盘来到甄宓身旁后,蔡琰再一次起身,走至甄宓身前,轻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一句说完便跪坐在席垫上,开始为甄宓做最后的梳理并加上笄簪。此刻甄宓的长盘起的模样倒是让看贯了小丫头披头的甄尧眼前一亮,似乎甄宓一瞬间便由小丫头转变成了略带着成熟的姿彩。

头上戴好了笄簪,蔡琰也起身回到自己的正宾席位。而赞者此刻又走了出来,象征性的为甄宓又理了理笄。就这样,初步的加笄礼便完成了。甄尧等宾客纷纷作揖庆贺,而甄宓却红着脸走回了自己的‘东房内室’。

赞者从第一位执事手中拿过了与笄簪相配的素衣襦裙,也跟着走入内室。过了一小会,甄宓已经将衣裙换上,踩着小步子走了出来。

穿着衣裙,照例要向众多宾客展示,甄宓只能上前几步在厅中转了个身。d甄尧站在宾客席位中倒是听到了不少对甄宓的称赞。www.65txt.com

“一拜”在甄宓展示完自己的新衣后,貂婵的声响配合着乐者的伴奏再次响起。甄宓闻言连忙转身走向主人席位,在母亲张氏面前停下后行跪拜礼。这一拜,是表示自己对母亲的养育的感念与恩情。

当张氏向自己女儿回礼后,甄宓满脸幸福的站了起来,走回自己的席位。这时蔡琰再一次站起,又是洗手,然后又得先回自己的席位。“这,真够麻烦的。”甄尧阚泽一阵眼晕,这种礼节也太繁琐了,幸好当初他的冠礼没这么复杂,要不谁受得了啊。

第二名使者此刻及时的奉上了钗饰,蔡琰起身接过后来到甄宓身前,又开口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此话说完,作为助手的赞者上前为甄宓取下了头上戴着的笄,之后蔡琰便将手中的钗给甄宓带上。

这又是一个轮转,甄宓戴着钗又回到了‘内室’,准备换上赞者给她送进来的,与钗相配套的曲裙深衣。换过一套衣服出来的甄宓更是让人心神荡漾,少了一份柔弱,多了几许娇娆。

“二拜”随着貂婵的话音,从‘内室’走出的甄宓缓步走向蔡琰,缓缓下拜。蔡琰笑着回礼,能当甄宓及笄礼的正宾,她是十分高兴的。

拜过之后又是一道轮转,第三次换上的却不是簪了,而是一顶冠。带上了厚重的冠,甄宓又回到内室,她还得换上与冠般配的大袖长裙礼服。

三次变装,代表着女性的三次转变。最初的彩衣、彩履,代表的是女童的天真与灿烂;色浅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豆蔻少女的纯真;端庄的深衣,能够极好的体现花季少女的明丽;而最后出场的大袖长裙,却表示着大汉女子们的追求: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看着自家小妹被打扮成如此成熟知性的模样,甄尧就忍不住想笑,可周围人似乎都觉得理应如此,甄尧又不能笑出声,只能紧紧闭着嘴巴,低着脑袋去逗弄张瑛怀中的婴孩。

“三拜”这第三拜甄宓不再对着人白,而是朝着长安方向拜倒。显然,这第三拜是向天子行拜礼的。甄尧看着甄宓对着一片空气行礼,心中却恶意想着:“大汉女子少说也有千万之多,天子岂不是天天都有女子给他跪拜?他受得了吗”

三拜结束,执事便把笄礼的陈设一一撤去,然后在西阶摆上酒席。蔡琰此刻再次起身,揖礼相邀甄宓入席。甄宓来到酒席便,站在西侧,面朝南站着。

赞者此刻上前倒酒,又是一通繁琐的喝酒、吃饭礼仪,这醮子礼才宣告结束。‘醮子’礼结束,接下来的却是一个重头戏,要给甄宓取表字了。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洛姬甫。”蔡琰上前缓缓说着,却是为甄宓取下‘洛姬’二字做为表字。(不要喷俺哈,俺水品不够,资料查不到,就只能这么取字了。)

“洛姬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甄宓低着脑袋答应道。

甄尧站在一旁,心中碎碎念道:“落,洛姬。这表字倒也不错”

取过表字,接下来便是甄宓的聆训礼,甄宓坐在张氏面前,听着张氏絮絮叨叨的给她将着一些将来要注意的东西。一刻过后,才逐渐停歇。甄宓又得行礼拜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及笄礼到这已经进入尾声,甄宓起身来到厅堂中央,依次向正宾、乐者、执事、赞者行拜谢礼,之后又向周围的观礼者与母亲张氏拜谢。甄尧等人到不需要向甄宓那么正规的回礼,略微颔,也就足够了。

答谢完毕,张氏先站起身子,随着她起身,跪坐在周围的人群也纷纷站了起来,张氏笑着上前几步,开口道:“今小女礼成,老身恭谢诸位前来”又是一番客套话,甄宓的及笄礼终于落下帷幕,看到这甄尧也满意的点头,小妹终于成大人了。

仪式结束,一干人等也就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甄宓此时终于能舒展舒展身子,这么久的礼仪,不是跪就是拜的,却是让小丫头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甄宓此刻却是乐在其中,顶着一个大头冠,跑跳着来到甄尧身边,张口笑问道:“三哥,宓儿这样打扮好看吗?”

如今甄宓已经是个小大人了,甄尧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随便的揉擦甄宓的脑袋,点头笑道:“好看,好看。小妹不管什么打扮都好看。”

“嗯,以后宓儿天天都穿这个。”似乎是甄尧的认可让甄宓下了决心,低声念叨一声又转而跑开。甄尧摸着脑袋莫名其妙,一旁的张瑛却是看出了点什么,眉头微微挑动。

甄宓的及笄礼让甄尧休息了一整日,不过上巳节过后,甄尧又得开始面对繁杂的政务。好在手下能人不少,虽然管理一州之地事务繁多,但分派下去后,甄尧也能勉强应付。

随着春季的结束,冀州也步入了燥热的夏季,而随着夏季的到来,麦田里的庄稼也开始逐渐成熟。金黄色的麦苗更是随处可见。冀州种植麦田已经有段时间了,因为粟米的产量不高,而甄尧又没办法很快的提高产量,无奈之下甄尧才突然想起北方的特色庄稼。

果然,随着冀州诸郡开始实行麦田、粟地搭配着种地后,冀州的产粮再次上涨,不但足够全州百姓过上温饱,还有许多的余留,可供甄尧投入军粮或者酿酒业当中。

冀州的丰硕是周边几个州郡都眼红的,奈何现在冀州的主人是甄尧,面对甄尧这种强势而又侵略性极强的诸侯,便是十分缺粮的曹操也不敢轻易与之交兵。

可就在各路诸侯眼馋却又无法触及冀州的田地时,有一群不之客,大张旗鼓的冲入了冀州。这些人衣衫褴褛,有的还身染重病,每日以千万人计,从青州闯入渤海。

时值六月,甄尧接到了闵纯从渤海传来的急报,上面写着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青州流民涌入,渤海也没办法将他们完全吸纳。接到消息后甄尧马上就想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叫身边几位智囊都招来后,沉声说道:“青州难民虽然多,但为何会选在这时候涌入我冀州?”

“主公,攸听闻青州多匪贼,当年的黄巾遗卒不少都流落青州占山为贼。”众文士依次看完闵纯从渤海传来的信件后,许攸低声说道:“或许此事就与这些匪贼有关。”

陈琳也不住点头:“不错,若是闵纯以郡内兵士维持一郡治安并安抚入境荒民的话,那些山匪就会有机可趁。如今麦田刚熟,还没来得及收割,若真是这些抢家劫舍的山匪驱赶荒民入冀州,那冀州田地难保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又是官匪合谋

张飞是急性子,见陈琳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哪还坐得住。***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d当即起身说道:“主公,不如让末将领麾下兵马驰援渤海,飞定保冀州无恙。”

张飞说完后,张颌、徐晃等人也先后抱拳请战。甄尧摇头摆手,现在连对手都没确定,他怎么会胡乱派兵。见甄尧并未直接同意,许攸几人默默点头。兵肯定是要派的,但派谁去,怎么派,派去又做什么,这些东西都得好好考虑。

这时郭嘉开口道:“主公,虽然青州荒民可能是匪贼驱赶入境的,可若没有什么原因,这些山匪怎么会来招惹主公?以嘉观之,这其中肯定有人暗中下绊子了。”

“奉孝之意又有诸侯与山匪结合,与我甄尧过不去?”甄尧的声音十分低沉,在场众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怒意。想想也是,从董卓到袁绍,都是用这些伎俩算计他,如今又有人与青州匪贼合谋,甄尧如何能不怒

“肯定是袁绍,袁本初嫉恨主公全取冀州,还夺了他的州郡,定要报复主公。”张飞大声嚷嚷道:“他能与黑山张燕合谋,就肯定可以和青州山匪联系。主公,此仇不能不报,袁绍如今龟缩在洛阳,兵不过三万,破之如翻掌耳”

“益德不可冲动,这设计之人也未必会是袁绍,更有可能是董卓。”许攸眉头皱起,低声说道:“当年诸侯会盟时,董卓便与青州山匪有过接触。有月前天子封主公为右将军,这本该是董卓之计,奈何各路诸侯不曾与主公交兵。而他董卓一计不成,这第二计便出来了。”

“袁绍?董卓?”甄尧摸着下巴同样考虑起来,目前而言与自己交恶的就是这两家,而有能力也有魄力与青山贼寇交易的大汉诸侯也不多,而这两人均在其中。到底是谁要与自己过不去?是昔日西逃的董卓还是被自己赶出冀州的袁绍?

随着年龄的增长,张飞的脾气也大了起来,暴躁的性格并不比以前好多少,只见他再次抱拳请命道:“管他是谁,末将愿领兵马前去杀敌,只要有人来犯,飞定不让他好活。”

“益德不要胡闹”甄尧沉声低喝,总算让张飞安静下来。到底是谁与自己过不去,这个人很重要。d若是董卓,很可能他的目的仅仅是想让自己的治下不稳,给自己添麻烦。三五中文网若是袁绍的话,恐怕他又会借着这次机会,再次兴兵来犯。

众人一阵沉默后,郭嘉开口道:“主公,如今还是以急信相告高览、董访几位太守,让他们小心提防。另外可令张飞将军领城内骑兵出城,火赶往渤海。若真有贼寇来犯,以张将军的勇武,及麾下骑兵的强盛,也足以挡下犯境的宵小之辈。”

张飞闻言面露喜色,当即抱拳说道:“奉孝说的对,主公,就让末将领兵前去渤海。”其余诸将只得连连摇头,又一次绝好的征战机会被张飞给抢了。

甄尧手指轻敲案桌,这时候派张飞出战是否可行?若真的是袁绍暗中勾结青州贼,并要攻打冀州的话,到时该派何人出战?

不过这个念头刚起就被甄尧自己掐灭了,如今的甄尧可不是光杆一个,手中良将不多,但绝对不算少。张颌、徐晃都能大用,而甄霸三人也是不差,加之驻守魏郡的高览,即便冀州有变,也是足以应付。

“张飞听令”事情想通了,甄尧脸上也付出几丝诡笑,开口道:“你与甄霸两人同领骑兵八千前往渤海,相助闵纯守城。记住,只可守不许攻,把渤海牢牢守住便是大功一件,切不可贪功闯入青州地界。”

“诺”张飞兴奋抱拳答应,而甄霸也十分激动,原本以为是没自己的份,没想自己还真能出兵。虽然只是跟着张飞一同出战,不过就是如此甄霸也心满意足了。

而就在甄尧开始调兵遣将之时,兖州昌邑城内,曹操披着蓑衣站在雨地中,轻声与身旁之人说道:“仲德啊,以你之见,此事能成吗?”

能与曹操走的这么近,表字‘仲德’的人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程昱程仲德。这家伙如今都五十好几了,可依旧精神气爽的模样。

程昱同样披着蓑衣,脸上带着一分自信,开口道:“青州贼寇突然行动,甄尧能想到的只有董贼与袁本初。何况主公已经暗自与袁绍有过支会,想必他不日便有动作。如此一来,甄尧就算不怀疑袁绍,也不可能了。”

“曹就是担心,袁绍提前举动会引起甄尧帐下智谋之士的猜疑。”相比程昱的自信,曹操却是有些犹豫不决,任由雨水洒在脸颊上,低叹道:“甄尧帐下几位谋臣眼光、学识都十分了得,这一计,瞒不了他们太久。”

程昱笑着摇头,开口道:“无需隐瞒太久,青州贼与袁绍只要能将甄尧的兵力完全分散于东西两头,主公便能领兵马直入清河,乘势杀入冀州腹地。一旦主公攻破毋极城,冀州也就纳入主公掌中了。”

曹操听罢点头大笑,身边有程昱这等谋士,他可是省心不少。如今争霸冀州的策略已经实施,眼看着就要一步步走向成功了。曹操会想到夺冀州,主要还是因为他周边实在没有地方可以继续展。

袁术虽然有过一次败仗但势力仍在,曹操根本没那么多兵马钱粮消耗在豫州。而徐州陶谦又是名满天下之士,自己去打他的话,先不说打不打得下,即便打下来了,自己的名声也臭了,这不是曹操想要的结果。

至于袁绍,曹操也动过心思,如今的袁家大公子风光不在,想要啃下他并不算太难。但是一旦打下洛阳,就要面对董卓这个昔日枭雄,枭雄虽老,可只要他没死就没有人敢忽视他。所有谋略司隶对现在的曹操来说也不行。

挑来挑去曹操最后只能选择甄尧所领的冀州,甄尧去年才和袁绍大战一场,相隔大半年时间,兵马什么的恢复起来并不容易,所有这时候的冀州相比其他地方要薄弱。

二是甄尧自己在大汉士族中并没太大的威望,他的声望都是从中战场取得的,曹操也敢用些阴谋阳谋对付他。最后一个,甄尧治下太肥了,肥的让人流口水。

原本冀州在经历黄巾之乱后,‘大汉第一州’之名已经名存实亡,可经过甄尧这么些年的努力,愣是把冀州重新推上了‘第一州’的宝座。面对这样一块肥肉,没有谁会不动心的。

基于以上的考虑与动机,又有程昱这等顶尖谋主出谋划策,曹操终于开始了动作。先便是与青州贼联系上,许之以重诺,换得青州贼上下皆愿冲入冀州劫掠的心思。

之后当渤海出现流民以后,曹操便将这消息传给了袁绍,不过他可没说是自己与青州贼有了约定,只是提到自己偶然觉到了青州山匪的动静。曹操相信,袁绍在得到这个信息之后,肯定是坐不住的。

一切前奏都准备就绪,曹操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他要等待渤海、魏郡统统展开攻势,他要等待甄尧两头开战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再领兖州精兵杀入。这个计策够毒,而且针对性极强,也不负程昱这恶毒老头的名气。

甄尧此刻自然是不知道算计自己的另有其人,此刻他正在毋极南门外送张飞、甄霸两人离开。看着绝尘而去的战马,甄尧心底依旧无法镇定,可想来想去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差池。

张飞八千骑兵,即便对上数万山匪也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山匪人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不像毋极骑兵,任何一位都是精锐兵卒。

心神不安却又没有任何头绪,甄尧只得命令各郡光洒探哨细作至周边去探听敌情,而渤海地界仍旧每日都有大量的荒民涌入,单凭一郡之地根本无法收留这些大汉百姓,闵纯再接到甄尧的传令后,立即与周围几郡传信,然后将百姓一批批的送入清河、安平、河间三地。

“主公,冀州只要扛过此次劫难,便完全可以展起来。”治下数郡的情报几乎是隔一个时辰就会有新的送来毋极。甄尧与治下文士每日都在翻阅情报中度过。郭嘉翻阅着刚刚送来的河间急报,当即开口道:“如今若论人口,冀州可不比其他几郡少了。”

“幸好各城池中都有存粮,虽然不够,但也可以撑过夏秋,到时候麦田、粟米都收割上来,冀州应该不会被粮食所困扰。”甄尧庆幸的点头说着,他倒是没说,这一切顺利还得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冀州的粮食没有被他人所劫掠或毁坏。

“主公,魏郡有急报传来。”就在此刻,屋外的亲兵躬身说道。

“又有急报?”甄尧眉头一皱,按照规律,应该是两个时辰一封急信。魏郡上一封急信才过去小半时辰,莫非生了什么事?“赶紧呈递上来。”

亲兵听罢赶紧走入屋内,将自己从传信兵手中结果的信件递给甄尧,然后徐徐退出厅堂。甄尧接过信件便赶紧拆开,随即扫了眼,脸色就沉了下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闹大了

几人将信件传阅后,陈琳皱眉道:“函谷关?那可是袁绍用以抵挡董卓潼关的重要关隘,如今抽调出来,恐怕他与董卓之前已经有了合谋。***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其余几位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这么说,与青州贼合谋的果真是袁绍了?”

“袁绍若有心再与我争夺州郡,单凭高览、李历还不足以抵挡。”甄尧同样有着与麾下文士一般无二的念头,当即开口道:“去兵营张颌找来,让他前来议事。”

没过一盏茶时间张颌便走进了太守府,不,现在该称之为‘州牧府’了。见张颌来了,甄尧便将袁绍之事说出,并开口道:“儁乿,明便领麾下大戟士与三千弓兵前往魏郡。”

“主公放心,有颌在,绝不会让袁绍有机可趁。”张颌连忙答应道。

待张颌领命后,甄尧才继续说道:“孔璋,如今冀州大战在即,粮草辎重务必集齐,这次恐怕又是一场大战,说不得刚刚歇下来的毋极兵马又得赶赴战场。”

“琳,省得。”陈琳抱拳躬身,这些事情他每日都在做,因此即使匆忙之间会有战事,也不必太过担忧。

甄尧满意的点了点头,身边有这样的内政达人相助便是一件舒心的事情,若是换做以前,这些事情都得自己去做,每次都得累掉半条命。

扫了眼身前众人,见他们眉宇间全写满了忧愁与顾虑,甄尧不禁笑道:“你等莫要如此着急,袁绍虽会介入,但总算是让我等有了防备。如今袁绍不能偷袭,对冀州的威胁已经小了大半,去年我甄尧能将其赶出冀州,今年一样能让他铩羽而归。”

“主公说的是,我等受教了。”口中虽如此说,但许攸等人面上却没什么好脸色,而郭嘉更是如此。d一向喜好奇计的他似乎从当下的局面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而且袁绍的举措也太过张扬,这许许多多的问题都没弄清楚,他是不敢放松的。

洛阳城内,田丰老头子急促相问:“主公,曹孟德此举没安好心,主公为何还要调动函谷关的兵马。三五中文网若是此时董卓命人来犯,仅凭万一人,实难抵挡董卓叩关。”

“我知其将青州贼的消息告诉我没安好心,也知道这些事本就是他捣鼓出来的。”坐在座上的袁绍冷笑一声,开口道:“可那又如何?他曹操能利用我,我袁绍如何不能利用他冀州乱起,他曹操想要捡便宜,也得看看我是否答应。”

“主公之意是?”田丰皱眉道:“莫非主公进攻冀州是虚,引出曹操攻向兖州才是实招?”

“打兖州?”袁绍双目一亮,不过他原本的计划可不是要拿曹操的兖州,摆了摆手开口道:“兖州虽也不错,但比之冀州差了十倍有余。他曹操想乘冀州动乱讨便宜,可他却忘了,袁家不止我袁绍一人,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袁术。”

听到袁绍这么说,不但田丰,就是旁边不少人也是精神为为之一振,其中便有人兴奋的抱拳问道:“主公已经与豫州有联系了?”这不得不让他们感到兴奋,因为袁家两兄弟势力庞大,平日两人几乎和仇家一样,不在背后使绊子就不错了,怎么会突然有了合谋?

厅内想象力丰富的家伙已经开始想象两位袁家子弟齐心协力击败各路诸侯,然后顺利登顶皇位的事情了。袁家两兄弟若是真心合作,也的确有这个资格,即使现在的袁绍只有半个司隶,比历史上的袁家大公子要弱了许多。

可惜,袁绍却是没有给他们带来这种幻想式的希望,仅仅开口道:“我与公路已有商量,到时曹操若领兵插手冀州,他便会领兵北上,直接将兖州打下。我道看看,那时地盘尽失,没有丝毫根基的曹孟德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袁绍这么说,也就是表示这次二袁合作也是因为两人有各自不同的利益与目的,之间并不会产生矛盾。若是一旦涉及到二袁之间的纠纷,他们肯定还是要大打一场。

“至于董卓,如今已是人至暮年,还能有何作为?”提起西边的董卓袁绍更是不屑,当即冷笑道:“何况凉州近日也不安生,昔日兵败的韩遂消停了段日子,如今又开始活跃了。想来光是处理内部事情董卓就够麻烦,如何还能抽得出手与我敌对”

袁绍的一番说词有理有据,便是沮授、荀谌也不住点头,似乎在冀州大败一场后,自家主公又有不小的变化,渐渐眼光与决断都有了不小的长进。这也使得原本对袁绍并不寄予希望的几人又平添几丝希冀,或许,现在的情况并不糟糕。

而此刻,身具豫州的袁术也在积极的准备着,他可是已经输给曹操一阵了,若是再不扳回,他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都会给他消耗个干净。

甄尧可不知道一次青州贼犯境会牵连到这么多诸侯,现在的他不但要处理益州政务,还得抽时间去兵营查看。此刻虽然已是初平四年,但距离上次冀州大战过去也并没多长,新征来的兵卒实力远远不如老兵。

原本平安无事,兵卒还能慢慢训练,但此刻谁也不知道哪一刻就要奔赴战场,便是甄尧这个当主公的,也是心急如焚。他虽然将冀州治理的不错,而且又有甄家的亿万家财做厚垫,可也架不住每回都要多线作战,若非帐下可用大将也有几人,他甄尧早就退出争霸舞台了。

毋极城内正在积极备战,而领兵进驻渤海南皮的张飞,也终于得到了青山贼的消息。说是青州贼,大多都是些草莽盗寇,而领头之人便是当年黄巾之战败落的贻害。可就是这样一群手中鲜有铁器的一群山匪,却引得张飞与闵纯皱眉。

原因无他,盖是这些贼寇的数量也太多了些,十万青州贼,这还是笼统的计算,若真要严格的算人头,将贼子的家小都算进去的话,人数肯定是不止十五六万的。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飞在得知贼兵数量后,也不得不坐下来沉思:“若要单单些许贼寇,我还真不放在眼底,可飞来时主公便有交代,无可让这些山匪之徒冲入治内骚扰百姓、毁坏耕田。如此,难办了。”

闵纯同样有些忧愁,自己这个太守可不好当啊。渤海本就是袁绍老巢,单单为了拔出袁家在城内遗留的‘钉子’,闵纯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之后又是农耕事宜,紧接着荒民就来了,自从上任以后,他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心底不断的盘算,片刻后开始开口道:“益德,不如由你在城内坐镇,我领一彪兵马先杀入青州。主公常言‘御敌于外’,我等若想渤海无恙,就必须冒这个险。”

闵纯说完,张飞双眼明显闪过一丝厉芒,点点头,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某家不能再呆在城里了,当日主公调派骑兵与我恐怕就是有这个打算。待吃过午饭,我就领兵出城。”

闵纯却摇头说道:“将军不可冲动,目前仅仅是知晓了贼兵的些许动静,还不能完全确定他们所走何路,贸然出击若是击空了,岂不是坏了主公大事。何况将军前来渤海坐镇,领兵先锋还是有纯来当的好,纯若不敌,将军才可领兵出战。”

张飞如何会答应,当即起身说道:“你是主公所命任的渤海太守,岂能放下一郡之地不顾?我知你顾虑某家安危,不过这些贼子还真不能拿我怎样与当年魏郡一战相比,些许贼寇,便是人数再多一倍,比战力的话,某家也无所惧”

“将军神勇,纯自然晓得。”闵纯无奈苦笑,当时张飞一人逼退袁绍的战绩绝对是恐怖的,见张飞如此坚定,也就不再多劝,开口道:“将军只需将这些贼兵挡在青州半个月。半个月时间纯一定能将治下荒民搭理好。届时定会前去相助。”

张飞重重点头,虽然他不怕十万青州贼,可这也不代表他能杀的光十万贼寇。他能做的仅仅是将想要入境的贼兵挡下,不让任何一名贼兵有可趁之机。当然,期间若能多杀些青州贼,张飞也不会手软。

张飞是说做就做的人,吃过午饭,便开始去兵营整顿兵马。营内兵卒都是随时待战的,所有整顿起来十分迅捷,而粮草、辎重更是闵纯早早就备齐了的,所以不过两个时辰,张飞便带着麾下八千骑兵与闵纯从渤海兵马中挤出来的两千弓兵,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南皮城。

青州平原郡境内的一处村庄内,正生着烧杀抢掠的刑事案件,而为的两个男子的心思却没放在这里,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冀州打劫?我可是听说如今冀州是在那个甄尧手里的,当年他的厉害你不是不知道,如今去招惹他,我怕会有烦啊。”。.。

第二百四十章山贼也‘会盟’

被称呼为‘大哥’的男子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冷笑道:“怕甚,我等不去攻打渤海城池就行了,靠底下儿郎抢些吃食,莫非甄尧还能奈何我等?他根本就抓不住我们。www.65txt.com若我是他,此刻就该乖乖送来万石粮食和钱帛,也免得我们亲自去要。”

一旁男子连连点头,口中陪笑道:“嘿嘿,还是大哥能耐,要不如何能在指挥这么多的青州儿郎。”说是这么说,但啊心里也在暗自嘀咕,自己绝对不会主动上战场,要真的碰上了甄尧手下的杀将,几个脑袋也都吃消不起。

显然,这两人都是经历过黄巾战乱的,甚至可以说他们都是和甄尧有过照面的家伙。只不过当年他们仅仅是张角的马前卒,完全没有丝毫能力。好在命大福大,黄巾败亡,他们却来到青州打着天师的旗帜,倒也混的有滋有味。

听到自家小弟所言,‘大哥’不忘提点道:“记住,此行切莫惹事。这青州贼众本就不是一个山头,这次有人牵头把我们都聚一块来,想来还是与那些诸侯有瓜葛。我等不求其他,只要在这趟浑水中得到些许好处,不贪多,也别随意出头。”

能说出这番话,显然这个‘大哥’也是有点智商,怪不得能在青州这种遍地匪贼的地方混出个名堂,成为一山霸主。不可就算他有些智商,也绝对想不到,甄尧非但没有给他们送上钱粮,反而派出了张飞这等悍将,而且,这位悍将已经快走出渤海地界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声逐渐熄去,‘大哥’摆手说道:“行了,这种破庄子不会有什么油水,开开腥荤也就够了。把儿郎都叫上,我们也去山头‘会盟’”

‘大哥’带着麾下百余开了腥荤的贼子离开后,很快便来到一处深山中,刚入山,便听见有人冷笑着说道:“喝,唐贯,瞧你这摸样,是刚刚见过血吧。怎么,带着一股煞气来我山头‘会盟’?怕是底气不足吧?哈哈哈哈”

“笑话,我唐贯也是从刀口上过来的,就周冲你这个当年的逃兵也能让我底气不足?”唐贯冷眼撇了撇说话男子,不屑说道:“我一路过来,在山脚还看到有村庄落户,就顺手为你们料理了。你的山头居然还有人居住,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手软。”

虽然之前让手下儿郎杀过人再上山是有这一方面的考虑,但他唐贯可不会承认的,反而倒打一耙,让前来相迎的男子面红耳赤。35zww.com

“都别吵了,这次我们上山可是有‘大事’商量。”这时又有一个脑门光光,脸上带着一道深疤的男子走过来,沉声说道:“你二人好歹是青州地界的大首领,别像个小娃似地斗嘴。”

“是,是,管大哥说的在理,我不与他计较便是。”见到来人,便是之前一直趾高气昂的唐贯也不得不低头答应。

虽说他唐贯、周冲和光头刀疤男都是青州贼寇的为数不多大首领,可之间也是有差距的。唐贯自己与周冲势力、实力都是半斤八两,所有两人见面后谁也不服谁。可这姓管的,在青州的势力可是远超两人,几乎可以以一敌二,而他的个人武艺,更是冠绝整个青州山匪。

“这才像话。”光头男点点头,率先踏入山谷中零时搭起来的木台。身后唐贯、周冲虽然不敢多说,但走在后面依旧四目相对,直瞪着对方。

青州山匪‘会盟’虽然也少不了扯皮,但也比当初诸侯会盟好务实许多,互相挤兑两人也就谈到正题。对于向冀州动手,他们实际上已经在做了。毕竟没有他们的逼迫,寻常百姓也不会舍得放弃自己的家园,不远白千里路前往冀州。

其实在这会盟,已经有了后世‘绿林好汉’英雄会的雏形,而且‘绿林’这词也早就在汉代传开,所以参与会盟的人没人承认自己是贼,一个个的都将自己正义化,倒也是件趣事。

事情商议完毕,最后就是要选出此次行动的头头,这时便有人开口说道:“我觉得还是由管亥大哥当我等头领,管亥大哥为人仗义,且本事高强,手底下儿郎也是一个个的好汉,你们觉得如何?”

这一句话说出,立刻得到不少人附议:“我同意,有管大哥在这,你们莫非还有什么心思?”

“有管大哥领头,我等或许才能与冀州甄尧一斗,我可是知道那张飞已经来渤海了。我们这能与张飞相斗的,恐怕只有管大哥了吧。”说这话的人却是从没见过张飞,也不知道张飞会有多厉害,他只知道管亥是他们十数万人里面最强的,想来也不会比张飞差。

而曾今掺和到黄巾之乱当中,并且能活到现在的,就算与张飞有果照面,也没能试过其武艺,便是唐贯和周冲也在心中比较着,是张飞厉害点还是管亥更强大。

“嘿嘿,那某家可就当仁不让了,此次会盟期间,你们可都暂时听我调派了?”管亥虽然模样十分憨直,但若是被他的外表迷惑的话,肯定是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此刻听着众人都推举自己,当即开口道:“我可是先说了,到时有谁不听调派,坏了大事,我手中铁蒺藜骨朵可不认人”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一干人等连连点头,望向管亥更带着一分惧意。看着管亥右手杵着的大铁棒子,那可是全铁的蒺藜骨朵,几乎达到百二十斤重,而且上面满是铁刺,别说硬抗,被擦了一下,估计都得去掉半条命。

管亥十分满意众人的表现,虽然平时他也是青州第一悍匪,但要想这么多人都听他的却是不太可能。如今有了冀州这一杠子事,却能抖抖威风了,当即大笑道:“那就好,明日都把手底下儿郎带来,我们就跟着这最后一批城外荒民杀去冀州。”

经过这些日子的逼赶青州百姓,如今在城外已经很难再看到人影了。这些荒民不是向各地城中逃去,便是被赶入了冀州。当第二日十万贼兵聚集后,倒也让荒凉的平原郡热闹起来。十万人想要一起动身,那长条的队伍足足数十里,若是站在高山上观望,那就是一条长龙。

“益德,估摸着还有半个时辰,那些山匪就会从这经过了。”在平原去渤海最近的官道上,甄霸低声说道:“底下弓箭手已经埋伏好了,只不过对方十数万之众,区区两千弓箭手,根本起不了作用啊。”

脾气虽然依旧暴躁,但张飞已经有了点上将应该有的耐性与智慧,当即开口道:“无妨,我等志不在杀敌,只要将其牵制住,总能找着机会。”甄霸听罢点头,不再多说,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贼兵靠近。

“首领,前面有人”零时凑成的匪军自然不会有多好的纪律,一路走来大多是乱哄哄的模样,直到前方探路兵马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不少战马,才逐渐息声。

“走,随我上前瞧瞧。”当上十多万人的首领,每日的吹捧也让管亥有了不少兴奋之色,丝毫不考虑前方兵马的来意,便拍马说道。

走了大约百米,管亥也看到了静静骑马战立在官道上的张飞以及他身后的八千骑兵。见到如此多的骑兵,管亥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可刚要转身又想起自己身后可是有十万兵马的,以前或许怕官兵,现在嘛,还真不一定谁怕谁。

身后有十数万兵马撑腰,管亥胆子也肥起来了,当即上前两步,对着张飞冷笑道:“哼哼,你等何人?胆敢拦我去路?”

“燕人,张益德”张飞敲了敲眼前看似贼首的家伙,身板不错,似乎比自己还高壮一些,手中那大铁棒子也很显眼。虽然仅是看了管亥一眼,但张飞已经把他的实力估摸了七七八八,这人应该是天生神力,可惜后天没有锤炼战技,也就只能靠着一把子蛮力了。

“张飞”乍听到这个名字时,贼兵中有不少人面色猝变。虽然‘会盟’时也曾说过有管亥在,根本不用惧怕张飞。但现在见到了真人,不少人都隐隐有了惧意。

张飞可不会等这些贼兵缓过神来,一个隐晦的手势,不用下令也不用呐喊,埋伏在官道两旁的弓箭手突然起身,手中的利箭瞬时飞出两旁山林,在官道中央落下。

“有埋伏,有埋伏”这一手埋伏可是打了贼兵措手不及,贼兵们完全没注意到埋伏他们的弓箭手并不多,比之他们的十万大军更是少之又少。

刹那间贼兵乱了,特别是被箭矢所笼罩的区域,更是乱的一塌糊涂。“你们两个,领自己手下兵马给我入林,把那些射箭的都杀了”好在也不是所有青州贼都变得惊慌,至少管亥还没被这阵势吓到,还能及时作出判断:“其余人随我冲,先活寡了张飞,为死去弟兄报仇”

“哼,倒也有些意思,想杀我那就追来吧”张飞冷笑一声,突然调转马头,快速向来路撤退。若即若离的与身后贼兵保持着一定距离,却是不像逃离,更像是一种yin*。。.。

第二百四十一章战火升级

“益德还是选择了以攻代守啊,现在恐怕都杀进青州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当渤海的战报传回毋极,甄尧看过之后摇头轻笑,虽然在张飞离开毋极时自己曾叮嘱他不可轻进,但却也没说就一定要呆板的死守,看来张飞也算开窍了,有了自己的作战风格。

甄尧说完,身旁几位文士无不相视点头,在他们想来,张飞就该如此,之前没有言明,甚至是劝说张飞不可出兵,只不过是顺着主公的意思去考校张飞。如今张飞的表现的确令众谋士侧目,主公帐下也终于有了可堪重用的将领。

不过好消息有,坏消息也随之而来,在青州山匪暴动以后,霸据洛阳的袁绍终于忍不住了,浩浩荡荡带着三万兵马度过黄河,杀入魏郡。而摆在甄尧面前的,除了渤海的战报外,还有一封魏郡传来的消息。

拿起魏郡传来的信件,甄尧皱眉说道:“袁绍带着三万兵马来犯,是否要给魏郡增派援兵?魏郡是万万不能有失的,若是魏郡失了,那钜鹿、清河两地就完全暴露在袁绍眼底。”

是否增派援兵,这个问题便是陈琳、许攸也不敢轻易开口,看兵力比较,似乎魏郡兵马并不算多,加上张颌所领一万人也不到两万兵力。可若派出援兵的话,毋极城可就空虚了,到时再有变故,必然万劫不复。

就在众人沉默不语之时,郭嘉突兀笑出声来,这一下却是将甄尧以及众多文士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好在郭嘉也是脸皮极厚之人,众人都看着他,他也不以为意,反而开口问道:“主公,魏郡来信中可写请求毋极派兵支援?”

甄尧摇了摇头,开口道:“这倒没有,如今袁绍才刚刚过河,尚未交战自然不会求援。”

“那便是了,魏郡如今兵马虽不及袁绍,可也不见得就弱于他人。”郭嘉略微颔首,继续说道:“如今魏郡有张高二位将军驻守,加之伯止出谋划策,更有城池助力,袁绍莫说三万,便是再来三万,也难以攻克魏郡,主公还担忧什么?”

郭嘉说完,一旁的许攸也点头道:“奉孝所言甚是,儁乂武略不输益德,加之猛将高览相助,袁绍帐下大将难出其右。伯止虽不显山显水,可他也是智谋百出之士,主公现在该担心的是袁绍能否安全的回转洛阳,而非担心魏郡会不会失守。三五中文网”

身边两位谋主都如此说,甄尧的心也就安定下来,点点头开口说道:“既如此,我等依旧静观其变,尧有预感,此次大战恐怕波及不会小。”

甄尧坐在毋极城内虽然操劳,但相比外出行军却是享受许多。此刻青州平原境内,管亥正气的破口大骂。自从前两日张飞在自己面前现身后,管亥叫叫嚷嚷的要活捉张飞,可他手底下两条腿的山贼如何是四条腿的战马的对手,每每看到似乎要追上了,结果又让张飞给跑掉。

一来二去,张飞带着十万贼兵就在平原境内兜圈,从快要踏出青州的山地,又回到了平原奔至济南,又从济南跑至乐安。两天之内走过三郡,可见青州治下郡地有多小,三郡加一起可能都不及其他几州的某一郡大。

渐渐的,被张飞吊在身后追不着也拉不掉,管亥等人也忘了他们‘会盟’的初衷,一心想要追上张飞。若非如此,也不会连续两天跟着张飞屁股后面跑。

“甄霸,前面有两条路,你领三千兵马从西走,我从东走,将后面的贼众再分化开来。”乐安郡西部,张飞停下战马正在聆听麾下探哨的报告。

知道前方地形与去处后,对身边甄霸说道:“若是只有少数贼众追你,你可领骑兵破阵杀敌。若贼兵数目太多,便照约定,两日后在平原高唐地界会合。不可耽误时日,我等骑兵身边干粮可不多了。”

霸点头答应,也就是在官道上停歇一小会,身后的贼众又出现了,领头之人正是管亥。见身后贼兵总算来了,张飞冷笑高喝:“驾”一骑冲出,直奔前方岔道口。

“追,给我往前追,不能让他们逃了”眼瞅着又能追上张飞了,光头管亥顿时双目充血,怒声大喝:“谁追上张飞,他胯下坐骑就是谁的”

“杀”有了战马的诱惑,众多疲惫的贼兵再次充满了活力,怒吼吼直往前奔。可追了没多久,他们也看到前方出现岔道了,一旁头目连忙问道:“首领,他们又分兵了,我们怎么办?”

“张飞会分兵,我们就不能分兵吗?”管亥双目一冷,沉声说道:“唐贯、周冲,你二人领自己山头的兵士去西边,我带着大伙去追张飞”

周二人闻言大喜,他们正好不想与张飞碰面,当即不做推辞,招呼着自己手底下的儿郎,便追着甄霸离去的小道直奔,而管亥则带领几次分兵以后剩下的六万余人紧追着张飞不放。

虽然管亥身后的兵马少了近半,但看上去仍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张飞忙里偷闲的回过头来,只得无奈摇头。自己麾下骑兵可是千金难求的精锐,若是对付这些山贼出现大伤亡,那显然是很不划算,张飞只得放弃回头进攻的机会,带着骑兵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行进。

白天追逐,到了晚上双方却默契的停下歇息,张飞是要牵制住这数万贼兵,自然不会离开,否则他要走也没人拦得住。黄巾贼倒是想打夜战,可整个白天都是追跑不停,到了晚上还不让休息的话,就算贼兵不哗变,估计身体不好的也得口吐白沫了。

管亥也不是傻蛋,连续被张飞吊了两三天,现在也明白了张飞的意图。可他性子执拗,若是没碰上张飞,估计他也就带着人在冀州抢掠一番了事。

如今与张飞碰面了,还被他如此戏弄,没错,管亥就是觉得张飞是故意戏弄自己,所有光头男此刻十分窝火,也不再管冀州之事,反正他是要先向张飞寻仇的。

几个青州大头目不是前几日被分出追击弓兵,就是去追击甄霸了。如今管亥在剩余贼兵中的势力几乎超过其余中小头目的总和,虽然这些家伙觉得这么追下去没意思,一点实惠都没得到,但迫于光头管亥的压迫,只得硬着头皮跟在管亥身边。

而与张飞相比,甄霸却是一阵轻松。紧跟在他身后的唐、周二人麾下贼兵并不多,不过两万人众,其中老弱居多。在夜幕降临之后,已经开始准备选时机反击了。

就在青州地界进行着大追逐的时候,魏郡邺城外,袁绍已经领着麾下兵马驻扎下了营寨。而在城内,张颌、高览、李历也在商讨着如何应敌。

张颌摸着下巴开口说道:“袁军刚至,若能在明日挫其锐气,我等接下来守城就会轻松不少。以城内近两万兵马,未必不能将袁绍逼退。”

“若是如此,儁乂明日可领麾下大戟士出战。”李历在一旁点了点脑袋,开口道:“大戟士装备精良,而且其中新兵不少,需要一场胜仗给他们见血,增长信心与气势。”

“主公,明日我等是否攻城?”邺城八里外的袁军大营内,文丑昂首抱拳道。自从兄弟颜良被甄尧俘虏后,他就日夜想着报仇,如今机会来了,自然不能错过。

文丑的心思袁绍也明白,想着自己的两位先锋大将已经失去一位,他也颇为头疼。刚想点头答应文丑的请战,一旁荀谌却出列说道:“文将军莫要心急,若谌所料不差,城内守将明日定会前来叫阵,到时文将军自有替兄长报仇的机会,只望将军莫要输阵啊。”

听到荀谌这么说,文丑当即抱拳道:“军师放心,末将断然不会令主公失望。”

第二日天未亮,城内的兵营便飘起了炊烟,等到天边露出亮光,魏郡所有兵马都已经吃过早饭。又休整了小半时辰,张颌与高览才领着麾下大戟士出城。

八里的距离不算长,可大戟士走八里路却是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好在慢速行军,所有兵士的体力都不曾有多少消耗,倒是足够与袁军相斗一场。

营内大帐,文丑沉声说道:“军师料事如神,那张颌已经在营外叫阵了。主公,末将请战”

“准了,你且领麾下兵马出战。”袁绍点点头,便答应下来。

当文丑带着麾下麾下兵马走出营寨,不远处的张颌双眼一亮,打马上前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文将军。不知文将军出营有何见教?是否想去毋极见见你那好兄弟?”

提到颜良,文丑不由得怒目相视:“张颌,你休要猖狂,待我破了魏郡,自会领兵杀入毋极,救出我兄长众儿郎,摆阵迎敌”

看了看文丑身后那些弓兵、枪兵都有的混杂兵阵,张颌摇头嗤笑:“你家主公就让你带这些兵卒出战?看来袁本初还没被打疼啊大戟士,听我号令,结圆阵”。.。

第二百四十二章主公,清河危矣

“杀”圆阵结起,五千大戟士将张颌包围在正中央,齐啸一声,手中画戟笔直伸出。三五中文网

文丑虽然没有和张颌交过手,但也知道眼前身着重甲的步卒非同一般,冷哼一声不再迟疑,右手长刀直指,沉声下令:“全军,冲”

两军交接,文丑帐下兵卒长枪刺中大戟士身肩,但却难以存进。而大戟士的长戟,只需轻轻一扫,便能让眼前三四位袁兵受伤。这本就是一场不对称的较量,从双方兵卒交战的那一刻开始,战局就已经锁定。

眼见自己帐下兵卒遭遇屠杀,文丑哪还坐得住,勒马冲入战场,长刀横扫,硬是逼着眼前三名大戟士连连后退。不过这些并不是文丑想要的,当周围再没一名大戟士之后,手中长刀直指阵中张颌:“张颌,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张颌横提手中画戟,冷笑道:“众将士,变阵”一声令下,所有大戟士突然有了改变,原本成为一个整体的兵阵,突然分化为数上百个五人阵,每个阵看似独立,但其中又有着牵连。

大汉最早拥有重不兵的并不是甄尧,而是吕布帐下的高顺。陷阵之名早在并州就已有不弱的名声。可因为重步兵对装备、对兵卒素质要求太高,致使高顺帐下也不过八百至千人。可也因为人数不多,研究起战阵却更加便捷。

当年洛阳城外一战,陷阵营的战力甄尧是亲眼目睹的,而现在张颌麾下兵卒的散阵与当初高顺所用陷阵也有异曲同工之效,这些正是甄尧、张颌几人花费不少心思以陷阵营为借鉴并改动而成的。

也就是甄尧治下有充足的兵源,而甄家又有无数钱帛供他花销,这才使得甄尧拥有了两只重步兵,一只是自己的刀盾兵,而另一只便是张颌的大戟士。大戟士组建至今几近两年,对阵法的执行性已经不同往日,任凭袁兵如何冲击,也只能在阵中打转。

自己麾下兵卒已经有了压倒性的胜利,张颌也不甘人后,勒马直跨来到文丑面前,手中长戟猛然刺出,逼向文丑的面门。

“叮”文丑可是一直盯着张颌的,自然不会没有防备,手中长刀横举,将长戟当下后双臂又再次加力,试图将长戟压在刀刃下。

已经交手,张颌已经能感觉到文丑的实力,这是一位马术武艺均不在颜良之下的大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35zww.com眼见自己的长戟就要被文丑压下,张颌也开始加力,麾下兵卒能胜过袁兵,他可不能输给文丑。

“兹兹噌噌”一杆长戟、一把长刀在半空中产生剧烈的摩擦,轻微却又高频率的震动使得两把兵器之间不断传出刺耳的声响。

“喝(哈)”僵持不下的两人齐声大喝,将手臂中余留的最后一点气力也全部贯注。可最终两人都没占得便宜,两匹战马纷纷高抬前蹄,马背也随之仰起。

气力用尽,又得花费些时间再次蓄力,张颌只得策马向战圈外奔驰,而文丑也紧跟其后,一边蓄力,一边等待张颌速度减慢时从其背后出手。

张颌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感觉到文丑与自己相隔不过半个身位,也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心底冷笑,待双臂气力有所回复后,突然侧过身子,右手持戟向后直刺。

“好胆”文丑在张颌转身时就已经有所警觉,虽然张颌手中动作不慢,但对同处一个战力的文丑来说,之间的出手间隔也足够他做出应对。就高举的长刀猛的下劈,在长戟离自己足足一尺远的半空,便将其挡了下来。

一击不成,张颌也没有丝毫意外,抽回长戟继续靠着周围战圈与文丑游斗,忽而回身直刺,忽而躲避文丑的偷袭,两人在战圈外相斗数十会合,虽偶有伤,但都无法致命。

斗将虽未分出胜负,可战圈的阵斗已经从一边倒的战局变成了彻底的屠杀。文丑也明白自己这一战是输了,可要他独自逃回营寨,却不是文丑愿意接受的。

“文将军休慌,王摩(夏昭)来也”也就是此时,从战阵后方传来两声高喝,不但引起众多兵卒侧目,就连张颌也紧皱着双眸扫过。

只见两名身着甲胄的将领拍马直奔战场,而在他们身后也跟着不少兵卒。见到援兵,文丑浑身一阵,似乎又有了与张颌相斗下去的念想,可当两位来将直奔过来后,他却不得不停下进攻。原因无他,王摩二人是奉命前来将他文丑救回营寨的。

袁兵来去匆匆,大戟士即便想留下对方也没那个速度跟上脚步,张颌只得摇头轻叹,若是此战能将文丑拿下就更完美了,可惜,只差一步而已。文丑众人既退,张颌也不再多呆,指挥着兵卒将己方阵亡、受伤的弟兄都带上,数千人缓步离开袁绍大营。

回到中军大帐,文丑单膝跪地,抱拳说道:“主公,末将无能,非但没能击败张颌,反而,反而一败涂地。”说完后就低着脑袋,想来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

出乎意料的是,袁绍根本没有责骂之意,仅仅点了点头,摆手道:“此非战之过,张颌兵马装备精良,你非其敌手,下去养伤吧。”

深知自家主公秉性的文丑此刻心底却是难以置信,但见袁绍真的没有任何责骂之意,只得硬着头皮缓缓退出,周围将领也是暗暗羡慕文丑的好运,出征第一战就大败,主公居然骂都没骂一句,这运气也是好到极致了。

“都散了吧。”待文丑离开后,袁绍开口道:“友若留下。”

众人一听,心中也有了一点明悟,之前文丑未受责罚,肯定是与荀谌有关的。待众人一一退去,袁绍才开口道:“友若,文丑既败,想来也不会再有请战的心思,下一步该如何做?”

荀谌略微颔首,开口道:“主公可佯装进攻几日,然后将我等‘初战不利,如今陷入僵局’的战况泄露于兖州,曹孟德肯定按捺不住的。”

“是吗?”袁绍听罢双眼闪烁着异样,文丑的请战是他同意的,而文丑帐下的兵卒皆是新征兵卒他身为主公更是清楚,而对方重步兵的厉害他袁绍也见识了。就是如此,他还同意文丑出战,一是文丑为兄报仇,不允有寒人心;二是因为以他的安排,必须要先败一仗。

袁绍在营内的动作张颌等人是无从知晓的,而当张颌带着兵马回转邺城时,李历双目却略微皱起。他倒不是因为张颌打了胜仗而有所妒忌,而是因为这一仗似乎太过简单的。

原本在李历自己的料想中,张颌或许能大胜一场,可己方断然也是会有一部分伤亡的。可如今张颌领兵回城,除去四十余名阵亡兵卒外,受伤之人也不过数百。对于两军阵斗而言,这一仗太过轻松了,简直有些儿戏。

回到城内太守府,李历开口说道:“儁乂,你且将此战细细讲说一遍。”

张颌点点头,很快便将自己前去叫阵到文丑被袁家将领救走的经过讲了出来。李历一边听着一边暗自盘算。可以肯定的是,袁绍是知道文丑挡不住张颌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及时的将文丑救回。可这是为了什么?要知道输一阵,那对麾下将士的打击可不

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张颌摸着下巴开始考虑起来,之前因为战斗,他还真没深入去想过这事,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袁军的举动很值得推敲啊。而一旁的高览也默不作声的揉动双手,跟着李历有段时间了,一直只懂列阵厮杀的高览也开始逐渐接触这些战场背后的谋略。

“袁绍是否有意让我等轻敌?”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张颌便开口道:“若是我等大意之下,明日袁绍举重兵冲杀,邺城必然危急。”

“或有可能,不管如何,这几日心布防,不能让袁兵有半点可乘之机。”李历点头说道:“儁乂手臂还有伤口未处理,今日就早些歇息,守城事宜便交由高将军,待明日早晨再行替换。”

张颌、高览对此都没有丝毫异意,相视点头后就起身离开太守府,处理伤口的去找城内行军医者,安排布防的则去营内调兵。

可接下来几日的战事就更令张颌、李历捉摸不透了,经历几次大战的张颌很明显的看出袁绍是出工不出力,根本就没真正叩关的念想。

而李历也发觉了几日进攻都只是试探,可他偏偏找不出任何于此有关的讯息,只得将邺城下的战事以急信送往毋极,在毋极主公帐下有不少智谋之士,或许他们能想出些什么。

“子远、奉孝,你们都来看看,这是伯止今日送来的急信。”甄尧看着手中信件一时间摸不清头绪,信上只说连日袁绍都未真正动兵,而且似乎还有意的维持着一股败势。

许攸、郭嘉听了自然是上前围观,将信中所写看完后,许攸撇了撇短须,开口道:“如此说来,袁绍并非要硬取魏郡了?”

“嗯,袁绍此举似乎是在等,等一个机会。”郭嘉也跟着附和着,抬起头看向挂在墙面上的冀州地形图,双目猛然直瞪,一旁许攸察觉到郭嘉的变化,同样将目光放在地图上,魏郡,旁边就是清河,清河下面,想到这,两人齐声惊呼:“主公,清河危矣”。。

第二百四十三章谋

许、郭二人齐声惊呼,却是把甄尧吓得不轻,可当他眼神落在清河郡地的时候,顿时也明白了许攸二人心中所想,也想通了为何袁绍会有如此奇异的举措。35zww.com不错,他是在等,等待清河郡大乱,等待曹操的出手。

郭嘉盯着地图摇头苦笑,自己之前就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却没想到这之中还有曹操插手。低叹一声,才开口道:“主公,我等之前都想差了,恐怕青州贼动乱的根本不再袁绍,而是那兖州曹孟德。”

甄尧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奉孝为何如此说?”

郭嘉闻言顿了顿,开口道:“若是袁绍与青山贼合谋,他应当清楚山匪虽然人数庞大,却不是我毋极精锐的敌手。而他若不早日攻克魏郡,一旦渤海危机解除,必然会遭主公重兵抵抗,他袁绍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可如今袁绍非但没有急于攻城,甚至还在邺城外败了一阵,一点也没有攻取魏郡的意思,反而保持着这样的平衡。”这时许攸接话说道:“以攸推测,最先企图侵占冀州的应当是曹孟德,他联系了青州山匪,之后再将消息传给了袁绍。”

甄尧若有所思的点头,当即说道:“曹孟德想看我分兵与袁绍、青州贼苦斗,好借机杀入冀州,甚至兵临我毋极城下。不过这打算应该被袁绍所知晓,所有袁绍才按捺着在魏郡焦灼,目的是想把曹操也引进来?”

听得甄尧说完,许攸与郭嘉连连点头,后者更是感慨道:“主公英明,嘉亦觉如此。”

“曹操。”低声默念一句,甄尧开口说道:“子远、奉孝,如今该当如何?说不得曹孟德此刻已经领兵范进了清河郡不能有失,一旦失守整个冀州对曹操而言便是与给予求”

知晓了一系列战事的前因,郭嘉却不急了,带着一副笑意来到墙边,在冀州地形图旁边挂着的是一副大汉地形图。指了指兖州下方的豫州,开口道:“主公莫急,袁本初知晓曹孟德之计划,但他仍旧出兵来犯,他自然也有倚仗。而这个倚仗,就是那坐拥豫州、淮南的袁术”

郭嘉说的这句话对甄尧而言更是晴天霹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强调,咬牙问道:“袁家两兄弟会联手?”不论前世或今生,袁家兄弟可都是从来都不对路的,要他们两人合作,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若是其他时候,或许袁家二字不会联手,但此刻,奉孝所言却是有九分可能。www.65txt.com”许攸神色也凝重起来,沉着脸说道:“此战袁绍志取主公的冀州,而袁术曾被曹操击败,自然也是将他恨之入骨。袁家二子在此事上没有任何矛盾,同盟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郭嘉略略颔首,指着洛阳开口道:“何况主公别忘了,在洛阳的袁家人可不止袁绍,就连他那叔父,似乎一直都在城内,并没有随着众人朝廷重臣远走长安或隐居乡里。有他在,袁家二子联合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

若是袁绍在这里,定然会惊叫起来,许、郭二人所说与他的计划几乎一摸一样。而这些,不过是两位谋士从一封的急报信件中看出来的,这等敏锐的洞察观,太过骇人了。

同时也会因为当初放走许攸和郭嘉深深遗憾,要知道许攸在来毋极前是不认得甄尧的,而他袁绍与许攸却是有数年的交情。至于郭嘉,更是他袁绍帐下的谋士,只因出身低下,却被他一再冷落,直至被逼的离开渤海。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甄尧听罢嘲讽似的开口道:“袁家太傅在世,即便袁绍、袁术有何作为,长辈所言二人也不会不听。何况袁隗此人能当上三公,心底算计断然不少,眼光也是毒辣的很呐。”

说到这甄尧才恍然,因为自己的到来,汉末的诸侯的征程已经出现了极大的不同。日后自己不能再以前世的记忆去确定所有事情,否则这次躲过去了,还会有下一次大难。

许攸两人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后,开口说道:“主公,自益德与儁乂各自领着兵马离开毋极城后,城内的兵士数目也是所剩不多。若要出兵保住清河,还需主公领城内兵马,亲自前往。”

“要去会会曹操吗?”一声疑问从内心冒出,甄尧两眼逐渐眯起。虽然与曹操也有过几次见面了,可那一直是盟友关系,可如今却是要他以敌对身份去见曹操,甄尧却是感觉到一股无法压抑的兴奋从心底冒出。

见甄尧不做回答,以为自家主公还在犹豫的许攸连忙开口道:“主公,城内兵马只剩一万八千,无一骑兵,最强战力也不过是主公帐下亲卫与刀盾兵。若无主公亲赴战场以壮军威,便是徐晃将军也实难有完全的把握抵挡曹操。”

“便依你二人之言,此战便由我去会会曹操。”甄尧闻言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开口道:“去把陈琳、徐晃、甄猛等人叫来,我有事商议。”

当陈琳等人依次步入府中,甄尧并不着急说话,先将手中的魏郡急信递给几人,让众人依次阅览。看完魏郡急信,陈琳直皱眉头,就这样一封信件,能看出的东西实在太少。可今日主公的阵势,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和陈琳一样,徐晃同样没有开口,倒是甄断看过后开口问道:“主公可是担心袁绍耍诈?以佯攻降低张将军等人的防备后,突然袭击,攻取邺城?”甄断因为常年负责镇守毋极,对守城事宜十分清楚,许许多多的战例在脑中晃过,便是想到了张颌所想。

“儁乂为将谨慎,且有伯止在侧,绝不会有轻敌之险。”陈琳缓缓摇头,突然开口道:“主公,可是战事有何变动,袁绍还有盟军?”

陈琳说罢,甄尧笑而不语,但心中已经将几位心腹战略上的才能分出了上下,显然陈琳在这方面还是有些不及之处。不过想到陈琳内政方面的才华,也就释然。人无完人,陈琳有此能力已是不凡,像郭嘉他可是从来都没处理过内政的。

“北方幽州战乱不定,能给袁绍助力的不过就是并州吕布与兖州曹操。”在陈琳说完后,徐晃也开口了:“而以吕布秉性是绝无可能与袁绍合谋的,那剩下的就只有曹操。”说道最后的人名,徐晃眼中也是闪过一道厉芒。

“不错,此次招你等集聚正是为了曹孟德。”甄尧含笑点头,将许攸与郭嘉的推断说了出来,同时也将自己要披甲亲征的事情公布下去。

听完甄尧所说,陈琳、徐晃两人无不变色。这一次是幸运,有李历的这封急信,也多亏了许攸、郭嘉两位天纵之才看破了这之间的道道,否则的话,不但清河不保,就是整个冀州都要陷入乱战。倒是甄尧亲征这事众人没有任何意见,似乎都觉得理应如此。

待众人议论声停歇,甄尧才继续说道:“此次出征,城内不能留多少兵马,甄断,我与你三千兵卒,务必牢牢守住毋极县城。孔璋,你在城内暂替我行州牧之职,所有政务都由你负责。其余人,整顿兵马粮草,三日后随我出征”

“主公,等不了三日了。”甄尧刚说完,郭嘉便开口道:“此刻说不得曹操已经动兵,主公必须尽快出兵,才能确保清河不失”

“话虽如此,可大军出城不能没有丝毫准备。”甄尧抚头直皱眉,此事太过仓促,却又拖延不得,多拖一日,可能清河就要易主了。

甄尧刚开口,徐晃便抱拳道:“还请主公与我五千精兵与三日口粮,晃趁夜先行,主公可准备妥当后再行出兵。”

徐晃所说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甄尧只得点头道:“依你所言,你可去兵营,挑出五千精锐先行。”

“谢主公。”徐晃抱拳答应一声,便起身离开州牧府。事情紧急,现在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当夜,当口粮备齐后,徐晃带着五千兵卒与甄尧等人在南门外告别,直到兵马渐渐离去看不清背影,甄尧才缓步走回自家。

当甄尧回到自己院,月亮已经攀上了众人头顶。轻声的推开屋门,原以为张瑛已经睡下,却没想到她还在儿子摇篮边坐着。

“嘘”伸出左手食指,张瑛做出嘘声的动作。甄尧见了摇头轻笑,右手缓缓将屋门关上,轻步上前,只看见摇篮中的甄昂嘴不断努动,似乎在梦中吸允着什么,脸蛋越来越嫩,肉呼呼的样子惹得甄尧不自觉的伸手捏了捏。

“哎呀,你手冰凉的,别逗昂儿了。”张瑛连忙将甄尧的大巴掌从摇篮中抽出,并低声说道。

甄尧低笑一声,不能碰儿子,还不能碰你吗如此想着,突然将张瑛横抱在怀,张瑛‘咿呀’一声却因为怕吵醒儿子,只得任由甄尧把自己抱上床榻。

一番**过后,张瑛吐气如然的贴着甄尧前胸,低声问道:“夫君又要出征了?”

听到张瑛问话,甄尧只得点头表示肯定,双手环抱着佳丽,低下脑袋开口道:“瑛妹放心便是,尧又不是第一次出征。”。。

第二百四十四章长驱直入

“将军,再走十里就是清河郡治甘陵城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花费两天两夜的时间,徐晃终于到达清河郡内,在前方探路的兵卒回转中军,开口道:“周围并没有敌兵足迹,甘陵城应当无恙。”

徐晃满意点头,将哨兵招至耳边,轻声叮嘱几声,后者略点脑袋,转身再一次消失在黑暗中。见哨探离开,徐晃看着周围两天两夜不曾合眼,已经心神疲惫的兵士,开口道:“今夜不赶路了,就在这歇息,将吃食取出,按量食用,不可用尽。”

徐晃坐在高木旁休息,而被派出的哨探在半时辰以后却窜入了甘陵城内,来到太守府中。听到有毋极兵马中暗哨前来,一直不曾睡去的董访连忙将探哨招至太守府内,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帐下的哨探?”

暗哨闻言理了理衣袖,开口道:“子乃是徐将军帐下暗哨,此次是受将军之命前来。”随即上前靠近董访的耳边细语几声,后者听罢连连点头。

当董访把徐晃要他说的话说完后,董访神色可是十分精彩,他在前一日发现清河似乎有些异常,在晚间才得知有曹兵犯进。得知曹操来犯后董访连忙派人往毋极送信,送信的兵卒出城也才半日多,而据眼前暗哨所言,徐晃已经在城外了,这不得不令他心神振奋。

当然,董访也不是没怀疑过眼前兵卒的身份,但看到那一身黑衣,与一些只有毋极暗哨才有的工具后,却不得不承认。似乎远在毋极的主公比自己更早了一步知道曹操的动静。心底如此想着,嘴上也不慢:“你且少待,待会我与你同去。”

董访的这个决定却是让暗哨为难,但想着自家将军所言,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太守,将军只说要太守派出一人互为联系即可。”

“无妨,这座城池根本没多少守兵,我再与不再都一样。”董访略微摆手,便开始回内屋换上一套较为紧身的衣物,并将自己的兵器佩好。汉末的士子大多都会耍两下剑技,而董访较之自己的大哥董昭,武艺却更胜一筹,虽然无法与成名将领相比,但也勉强跻身三流。

没有多带兵卒,两人就趁夜离开了甘陵城。再次花费半个时辰回到徐晃驻扎的地方,暗哨低声报道:“将军,已经与城内取得联系,并且带出一人。35zww.com”

徐晃缓缓点头,开口问道:“嗯,可问清楚曹兵近日有何动静?”

“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暗哨刚想说话,董访便扯下自己披在身上的披风,笑着开口道:“久闻徐将军之名,今日能有一见,实乃幸事。”

“你是?”徐晃并没见过董访,再看到眼前男子的第一眼只觉得此人不太像一个传信兵,其他的却是看不出来。

董访按道理官职并不比徐晃低,但他清楚徐晃是自家主公的爱将,便是自己老哥也不及他,所有没有丝毫的官架,抱拳道:“在下董访,受主公之命,添为清河太守。”

“你便是董太守?”徐晃倒是十分诧异,他可没想到董访会自己亲自出来,当即上前两步询问道:“太守派遣一二心腹来此即可,何须亲往?”

董访略微摇头,轻笑道:“将军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清楚。而访也不是自夸,清河郡内每一地每一山,访都记在心底。如此想来,自然为合适。”

见董访说的如此干脆,徐晃也就不再多提。拉着董访坐在大树底下,开口问道:“太守可知,兖州曹兵近日有何动静?是否有屯兵境外?”

董访闻言眉头微皱,开口道:“若是曹兵有屯兵屯粮的迹象,某早就相传与主公。奈何与清河相邻的兖州东郡根本没有任何屯兵,不过,昨夜却有一只兵马入境,两个时辰前已经过了东武城。”

“昨夜有曹兵入境”徐晃双目凝成一线,曹操并未在边地屯兵,定是不想暴露了动机。而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曹兵突然闯入清河,很显然,对方领兵之人与自己一样,都是急行军而来。想着此次要碰上与自己用兵相仿的敌手,徐晃心底不由得兴奋轻颤。

董访见徐晃神色变动,沉默一会开口问道:“将军当真不入城?若是倚仗城池之利,足以坚持到主公前来。可若现在出兵,胜败难料啊”

“就是因为如此,那曹军先锋将定然也想不到我徐晃会突然出兵。”徐晃自信点头,轻声说道:“我领兵来此尚无人知晓,想要击败来敌,只在翻掌之间。太守即已出城,不如留下与我同抗曹兵”

董访闻言轻笑两声,开口道:“那是自然,将军对此地不熟,想要出其不意,自是需要访来引路了。”董访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既然决定了要出来,他可不会半路退缩。

而就在距离甘陵南部二十余里的山地间,一座可容万人的营寨内正飘着屡屡炊烟。在营寨正中央,有两名身着光鲜甲胄的将领坐在篝火边,一面啃着吃食,一面声交谈着什么。

坐在左边的将领脸上满是短须,头上带着一顶蓝色方巾,脸型方正,肩上的蓝色披挂将其包裹,若非那一身甲胄太显然,旁人是看不出颇有文士风范的他会是名武将。将手中木碗放下,短须将领低声说道:“妙才,还有一**我便能到达清河郡治,我等该如何取城?”

“据闻清河郡内并无甚兵马,我等行军也不慢,即使那太守知道我等犯境也无可奈何。”妙才,自然是曹操帐下心腹爱将夏侯渊的表字,听得对方如此说,摇头开口道:

“今日令众将士歇息一晚,明日我等便能入主清河。主公大军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到达,说不得我等还要先与甄家兵马大战一场”

短须将领笑着点头,附和道:“这倒无妨,你我帐下兵马足足八千之数,甄尧如今兵力已经被袁绍与青州贼牵制,能有多少兵马前来相救?若我等能够稳稳守住清河,并将甄尧最后一点兵马击败,无需主公大军亲至,便能顺利杀入毋极,擒获甄尧。”

夏侯渊自信点头,开口道:“曼成所言正是,你我真能凭借八千兵马擒下甄尧,到时不但能令主公高兴,便是其余诸将也会高看你我二人。”

夏侯渊的自信也不无道理,他的领兵速度是极快的,他有信心在闯入清河走漏风声后,趁着清河太守求援未至的空当将此郡拿下,倒时即便有援兵来了,他也能靠着城池之利破敌。

可惜,夏侯渊并不知晓,早在他还没踏进冀州之时,毋极众谋士就已知晓了曹操的动机。而他更不知道,毋极大将徐晃,离他其实也没多远了。

第二日天亮后,徐晃、夏侯渊几乎同一时间整顿兵马继续赶路。有着熟悉地形的董访指路,徐晃转挑一些距离官道不近也不远,但却又十分隐蔽的道前行。这样不但能够最大程度做到保密,同时也能让麾下哨探多方探查敌情。

两只兵马的间隔就在双方急速行军当中逐渐缩,从近三十里,到二十里,十里,最后只剩下区区三四里路。双方虽然仅仅相隔两里路,但有董访相助的徐晃却是一直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迹,而夏侯渊的兵马却完完全全被徐晃所掌控。

官道两旁的丛林中,董访低声说道:“这里距离甘陵城不过五里路,是前往甘陵的必经之地。将军可在此埋伏,要不了多久那曹兵就会从这经过了。”

重重的点头,徐晃沉声道:“众儿郎听令,把身上剩余口粮都给我咽下,免得等会杀起人来没了气力。弓箭手上前埋伏,其余兵卒等我号令。”

一番调整过后,众兵士一边慢慢咀嚼着难以下咽的干粮,一边静静等待着敌兵到来。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众将士包括徐晃、董访都感觉到了地表的震动,显然是有大批人马靠近了。

“妙才行军果真神速,再有半时辰应该就能到甘陵城下了。”与夏侯渊骑马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短须的李典,一边听着麾下探哨回报,一面开口道:“不知此刻清河太守送往毋极的求援急信是否已经到了甄尧手中?我想甄尧却是想不到,清河连求援的机会都没有吧。”

夏侯渊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须,点头道:“哈哈,轻取清河也有曼成的功劳,走,再加快些速度,争取今日午食在城里吃。”谈笑间,两人都没发觉,他们走过的官道两旁,正有上万只眼睛紧盯着。

“弓箭手,放箭”一声惊喝在丛林间响起,一支支羽箭急速飞射而过,在众多曹兵惊慌却又惊异的眼神中,降落在官道中央,霎时间带去不少兵士性命。

“敌袭,莫要惊慌,众将士结阵应敌”走在最前方的两位曹家将领终于回过神来,在他们的预想中,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场面。此刻箭雨来袭,便是夏侯渊也只能大声呵斥。。。

第二百四十五章连锁反应

因为是领兵疾行,徐晃并未带出多少弓手,而当麾下八百弓手将箭囊中的利箭消耗过半后,立即高呼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出去”高喝的同时自己也提马冲出丛林,手中长斧横扫,两名曹营兵卒的脑袋登时飞天。***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卑鄙人,胆敢偷袭我军将士”夏侯渊见徐晃领着从林地中冲出的兵士由中段杀入自己的长条兵阵,当即勒马回身,一边直追徐晃,口中也怒喝连连。

徐晃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夏侯渊,彻马狂奔依旧在宰杀着曹兵兵卒。而徐晃身后的毋极兵卒,也因为带着一股破竹的气势,将终于有了点反抗的曹兵再次打压。

“曼成,与我一齐先杀了敌将”夏侯渊见自己一人根本拦不下徐晃,而对方的斧子在战场上无疑是个大杀器,无奈只得对远处的李典呼喝道。

李典闻言只得撇开身边的毋极兵卒,从另一面杀向徐晃。两位敌将从身后与左侧包夹而来,徐晃干脆停下战马调转马头。他要击杀曹兵,能够甩开夏侯渊一人已是极限,多一人必然会被二将包围。与其如此,还不如选择直面战局。

虽然交手不过一刻,但徐晃也知道夏侯渊是这只曹兵的主将,自然将他作为此战的首要敌手。勒马回身之后,便举起长斧直奔向迎面而来的夏侯将军。

“给我下马”长斧狠狠下劈,徐晃对这一斧的威力十分自信,毕竟这是他用了九成气力做出的劈砍,能接下这一招的将领并不多见。

对于徐晃突然转身相斗,夏侯渊也是感到诧异。可不等他想起出徐晃的动机,带着杀伐气息的长斧就已经靠上了脑门,仓促之间夏侯渊只得双手紧握长刀,将手中利器高高举起。

“噔”沉闷的撞击声由战斧与长刀间传出,夏侯渊侥幸挡下了徐晃的大斧,双臂却也十分难受。而长刀的刀柄上,一道肉眼可见的深痕令人触目惊心,在这道深痕面前,被长斧逼的连人代马后退三步有余也不过是件事了。

即使被逼退数步,夏侯渊也紧握着手中长刀,被兵器相撞而弄得发麻的双臂与十指不停打颤,同时心底暗道:“徐公明好大的力气,比当年会盟时更加厉害了。三五中文网”

“敌将休得猖狂,看我李典来斗你”关键时刻,李典终于冲入战圈,一马当先挡在夏侯渊面前,并拦下了欲要追击夏侯的徐晃。

见另一位曹将终究还是靠了过来,徐晃脸色不变,冷声说道:“猖狂,凭你也想挡住某家?”说罢右手横举长斧,从侧面砸向李典。

李典武艺虽不如夏侯渊,但他好歹也是曹操帐下难得的将领,在历史上也是有名的‘曹家五子’之一。或许他接不住徐晃双手挥起的重斧,但仅仅是徐晃右臂,这份力气还不足以让李典变色。

“哼”暗自咬牙冷哼一声,李典并没让徐晃占到便宜,稳稳的将长斧接下后,迅速向后错开一步。而此刻,夏侯渊双臂也恢复过来,可以加入战圈了。

“给我杀”战场并非只有这一处,当徐晃三人斗将正酣时,不远处董访正领着兵马在曹兵阵内四处冲击。有徐晃牵制住曹军两位大将,董访这个三流水平的武将也能在战阵中风生水起,一时间斩杀敌兵,好不快活。

“敌军势大,你我先撤再说”几番相斗数十回合,但一心急躁求胜的夏侯渊完全无法与李典配合,而看着周围兵卒一个个死去,李典只得开口道:“今日之耻暂且记下,来日定要还回”说罢,便要转身带着残余兵卒向来路回撤。

“撤”夏侯渊不甘的望了眼徐晃,冷声发出撤兵的命令。同时留下少数兵卒断后,自己与李典带着还能起身的四千余兵卒飞遁。

“太守留于此地,待我徐晃前去追杀”夏侯渊逃了,但徐晃却不想这么轻易的让两名曹家将领逃走,吩咐董访一声,便分出一半将士继续追赶。

追逃十数里路,渐渐徐晃身边的兵卒也露出疲惫神色。他们虽然是毋极的精锐兵卒,但终究还是属于人类范畴,在连续赶来几天的路之后虽然有过歇息,但这并不足以让他们体力恢复如初,能够埋伏并大战一场已是极限。

知道再追下去自己也讨不得好,徐晃也就无奈下达退兵的号令。这一路追杀,又宰了数百曹兵性命,加之战事不利而逃窜山林的,按徐晃估算,这只曹家兵马至少折损了近五千兵卒。

带着兵马回转最初战场,只见董访笑脸相迎道:“徐将军用兵老道,即使领兵日夜兼程的赶路,依旧能打破曹兵,此番战功若让主公知悉,一番奖赏将军是逃不掉了。”

“此战太守同样功不可没,若无太守情报与指引,晃与麾下兵士早被夏侯发现,哪会有此一胜?”徐晃摆手笑道:“此战不过是个开端,接下来还有大战要继续,我等都不能懈怠。”

听到此话,董访肃容点头:“将军所言正是,今日所败不过是曹家先锋,曹孟德本来尚未来此,兖州大军同样未伤及筋骨。只望主公早日领兵前来,否则你我实难抵挡。”

徐晃这一战,至多只消耗了曹操几千兵马,原本算不上一场大胜,但因为时间的特殊性,这一战的情况很快便向四周传开。最先知晓的自然是已经领兖州大军来到清河与东郡的交界处的曹操。

“你二人被徐晃偷袭所败?”曹操眉头深皱,他对夏侯渊可是寄予厚望的,而这一战首先拿下清河也是重中之重。即使是曹孟德,也没想到原本唾手可得的清河郡,为何会突然窜出一只兵马,而且领兵之人会是甄尧的心腹爱将徐晃。

“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夏侯渊与李典两人此刻也是颓废之极,身上的甲胄早就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上面满是尘土与血腥。

曹操此刻的确很想处罚二人,可大军刚开动,先败一阵就已经打击士气,若是此时再行处置军中大将,那麾下兵卒该怎么看?恐怕战事未打,心底就已胆怯了。

“给我退下,悉心养伤。”曹操头痛的揉了揉脑袋,摆手道:“若出征冀州能将功赎罪,这战败之事便不与你二人计较。若再有不利,双罪并罚”

对于自己的亲信将领,曹操一向是大度的,夏侯渊两人连连拜谢,才低着身子退出大帐。夏侯二将离开,曹操沉声问道:“仲德,清河突现援兵,你如何看?”

“甄尧帐下也有智谋之士,昱之算计恐怕已经被他们看穿了。”程老头即使到了现在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表情,但深邃的目光却表露出年龄增长所带来的睿智:“这与主公并无大碍,如今甄尧三线开战,主公只需抢在袁绍攻克魏郡、张飞平定青州贼前攻下清河诸郡即可。”

“那是自然。”曹操也不会因为这一场败而失去信心,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倒是觉得夏侯渊有此一败也是好事。毕竟这个时候他打了败仗并不会影响大局,但却可以从中吸收经验。以后执掌数万兵马后,也能令自己安心。

继曹操之后,第二个知晓清河一战的便是甄尧。甄尧此刻才刚刚踏出中山地界,接到董访传回的战报后,脸上喜色便再也影藏不住,连声赞道:“妙,妙,实在是妙。直奔数百里路,竟然还能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曹家先锋大将夏侯渊,公明果然不负我所望。”

“主公切莫高兴太早,如今公明击败夏侯渊,相比曹操的大军也是按捺不住了。”一旁郭嘉却是无奈摇头:“曹孟德若比主公率先到达甘陵城,必然会举重兵抢攻,公明帐下兵卒不多,守城十分不利。”

甄尧当即点头,将传令兵招至身旁吩咐道:“传令下去,歇息一炷香时间之后继再行进兵。”口中说着,心底也想到徐晃的‘长驱直入’果然如历史记载一般出色,换做自己,甄尧也不觉得会做的比徐晃更完美。

“曹孟德啊曹孟德,让你百般算计于我,你也终于尝到败绩了。”得到曹家先锋大将夏侯渊败在徐晃手中,整日待于邺城外己方大寨内的袁绍口中冷笑不止:“曹操出师不利,想来后继也不会有多强。友若,如今该动真格的了。”

“主公所言正是。”荀谌含笑点头,之前所做一切到现在总算有了成效,当即开口道:“主公可命淳于琼将后方秘密调来的一万精锐带来参战。有此战力,邺城不可能挡得住主公脚步。”

“好,说得好,邺城如何能挡得住我袁绍”放声豪笑,袁绍似乎已经忘了当初狼狈离开冀州的场景,眼中尽是征伐的**与寻仇的快感。“传令下去,命文丑、高干、朱灵、蒋奇四人一人领兵五千,分别攻打邺城四门,不到天黑,不准回营”

“诺”荀谌闻言点头,嘴角勾起一丝诡笑。城内张颌等人的确是勇武智谋之士,但他们适应了连日来的佯攻,此刻突然转为强攻,肯定是措手不及的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天生神力

邺城内,高览气急败坏的呵斥道:“该死的袁军,突然发动猛攻了”就在一炷香之前,黑压压一片袁军突然从四面围城,若非城内兵马一直严加防范,突遭变故断然是守不住城的。三五中文网

“着急也无用,没让袁兵抓住机会攻下城门已是万幸。”一旁的张颌摇头低语,同时指了指前方:“你去西门镇守,南门交给我了。”

“行”高览也不废话,点点头,便招呼着刚从兵营带出的兵卒向西门赶去。四处城门虽然有兵卒在,但还是需要将领在城头调度指挥。

“将军,方才袁兵三次冲击城头,皆被我等挡了回去。”刚踏上城头,便听到一旁的副将开口说道:“不过城头兵卒伤亡也不少,险些让袁兵冲上来。”

“无妨,袁兵此举实是无计可施的阴招,我等心应付,无需惧怕”高览重重点头,大手一招便有近千兵卒补充上城头,接替了原本伤亡兵卒所护卫的尺寸之地。

“唉,功亏一篑”而在城下,袁军大将朱灵却愤恨的连连垂手,方才明明有机会攻上城头,却被城内兵卒顽强的抵抗住了。如今城头又有增兵,想来取城就更加不易了。

“将军莫要丧气,子方才探听到了,就是文将军也没能攻上城头。”一旁副将见朱灵如此,连忙陪笑说道:“将军只是差些运气,便能杀入城内,夺此头功。”

听到副将所言,朱灵显然十分意动,头功啊,如今主公摆明是要强取邺城了,若是自己先拔头筹,那自己在主公帐下不就更有地位,如此想着,当即冷喝道:“头功,头功。好,传令下去,何人能登上城头,为我军将士开路,不但自己有赏,便是他家中老幼也俱有赏赐。”

有了主将允诺的赏赐,而且还是全家人都有份,本来许多畏惧城头箭雨的洛阳新兵也冒着生命的危险拼死往前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莫过于此。

稳站城头的高览第一时间发现了城下兵卒的变化,若说之前袁兵是硬着头皮往上冲的话,现在便是悍不畏死的向立在城池便的云梯靠近。而已经盘上云梯的更是奋力向上,就只望自己能第一个冲上城头,然后能从将军那得到奖赏。三五中文网

这一招虽然老套,但对这些刚刚训练没多久的新兵来说却是最适合的激励之法。原本城头因为有援兵加入而稳如泰山,可现在却岌岌可危处都有贼兵冒头,刚杀一个,第二个马上就跟着出来,即便是高览也因为不停歇的挥刀而双臂酸楚。

‘嘶’一道清脆的破衣声响从高览周身传来,高览眉头随之皱起。苦战一个时辰的他终于受伤了。就在方才,一名袁兵撑着己方兵卒吸引了高览的注意,从侧面偷袭得手。若是放在往常,高览自然不会被这等拙劣的手段弄伤,奈何他如今双臂发麻,动作却是慢了一分。

虽然仅仅是慢了一分,但结果却是受伤与无恙的区别,好在伤口不深,仅仅是割破了点表皮。一旁几名兵卒见高览受伤,不由得惊呼:“将军”

没有理会手臂上的伤口,高览长刀直挺将偷袭自己的兵卒送至城下后,又为一名愣神的兵卒解围,将眼前兵卒击杀后冷声开口道:“些许伤并无妨碍,你等随我一同杀敌”说罢手中长刀翻飞,却是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模样。

“杀”几名兵卒有感高览的霸气与坚持,纷纷红着眼对着靠在城边的云梯一通劈砍,倒也让几名想要乘机上城的袁兵就此陨落。

高览此处的战事一场激烈,其余三处城门同样如此。有张颌镇守的南门倒是轻松一些,可即便如此张颌整个人都染尽鲜血。而另外两处城门并无大将镇守,都是靠军中牙门将指挥战斗,苦难可想而知,能做到的仅仅是与袁兵在城头周围僵持。

从早晨太阳刚升到傍晚日落,张颌、高览二人就没有半分歇息,拖着疲惫的身躯不断在城头游走,两人身上虽没有大伤,但伤口随处可见。

“终于暂告停歇了。”高览颓然坐在城头,手中的大刀早就给扔至一旁,毫无形象的大口喘气着,待缓过劲后,才开口道:“受伤兵卒立刻回营治疗,其余兵卒清扫战场。”

“管亥,你如今已无处可逃了”而与此同时,青州平原郡高唐地界,张飞勒马横跨于前,对着已经被自己与闵纯包围起来的青州山匪首领开口说道。

自从决定将青州山匪分化击杀后,张飞便与甄霸带着贼兵绕圈子,其中甄霸利用夜晚偷袭击破了周冲二人的营寨,并擒下不少俘虏,其中就包括周冲本人与他几位兄弟。

之后张飞与甄霸又回到平原地界与弓弩手会合后,又是一次偷袭,再次让青州贼折损。而那时闵纯也安抚好了治下荒民,并挑出兵马前来青州与张飞兵合一处。

有了闵纯相助,张飞总算不用担心拿自己麾下骑兵进攻步卒会造成不的损伤。骑兵四面围堵而闵纯则带着步卒慢慢的一点点的将剩余青州贼兵蚕食,几日下来,却是颇有成效。而现在,更是把光头管亥给彻底包围在一片山坳中。

管亥现在却是没有了以往的威风,此刻他身边只剩数千贼兵,而自己的坐骑更是被弓箭手射杀,双脚踩地,肩膀上扛着那个大铁棒,冷笑道:“放屁,爷爷我才不像那些龟孙子,见了官兵势大就逃,有本事的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你要战便战?也太不把我张益德看在眼底了。”张飞低喝一声,开口道:“想要某家与你一战并无不可,只要你答应,输了立刻领兵投降,否则别怪我不给机会”

管亥听到张飞说话,眼中闪过几丝犹豫,可想到自己手中的蒺藜棒,又有了几分自信:“我输了自然投降,可若我赢了?你是否能做主让我等离开”

“将军,此等贼寇毫无信义可言,不可答应啊。”闵纯见张飞似有答应的迹象,连忙开口劝道:“何况这些贼兵已是瓮中之鳖,有何资格与将军谈条件”

被闵纯这么一劝,张飞也没能及时答话,倒是一旁的甄霸冷哼道:“想与张将军独斗,还得先过我这关,贼子看打”边说着,胯下战马已然奔出,笔直冲向管亥。

“哼,我就说官兵无一人可信”管亥见张飞不答应,反而让他人来与自己相斗,心底不由得怒气横生。当即冷笑道:“我倒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斤两”

“杀”手中粗长的蒺藜棒高举,此刻天生神力的他优势尽显。虽然不曾骑马,但有一棒在手,便是再多的骑兵也难讨好。

“嘭”一声骨头的碎击声,甄霸胯下坐骑前蹄已断,甄霸也因此平衡,被甩出数丈开外。好在空中调整的及时,落地后,仅仅砸出一身污泥,并没有增添伤势。

“够了,甄霸回来。”见甄霸摔落下马张飞此刻终于忍不住要发话,翻身下马后,开口道:“管亥,某家答应你。只要你能从某手中走过百招,我燕人张益德便放了你与你身后贼兵。不过,若是输了”

不等张飞说完,管亥沉声说道:“若是输了,爷爷不用你逼自会投降,我身边儿郎俱会听我命令,弃械投降。”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青州山匪首领的手段。”虽然这段日子一直在与管亥周旋,但张飞却没与之有过交手,眼下一战虽说是因为张飞心存顾忌,怕这些山匪来个鱼死网破外,对管亥的好奇何尝不是他答应将斗的原因。

“杀”面对张飞这等沙场宿将,管亥也不敢留手,一出手便是全力施为。双脚连连蹬地,为自己缓缓提速。在两人靠近后猛然挥出大铁棒,棒上的蒺藜铁带着风声便刮向张飞。

“叮叮叮”一连串的敲击声响起,是张飞手中长矛与蒺藜铁之间的摩擦发出的噪音。虽然将管亥这一招完全挡下,但在张飞看来难度不亚于与巅峰武将互斗。

望着管亥与其手中的蒺藜棒,张飞脸上终于出现一抹凝重,心底同样感叹:“这就是天生神力?完全不懂任何章法棒技,也能硬逼着自己暂避锋芒。”

感叹归感叹,张飞可不会因为对方的些许天赋而扰乱心神。在多年的战斗中他张飞遇到了不少强敌,面对各种各样的敌手,张飞已经有了自己的应对之策。似管亥这等依靠蛮力的家伙,只要把战斗拖入十数回合以后,就能掌握主动。

不着急进攻,张飞双手挥舞着长矛,将管亥的蒺藜棒牢牢挡在身前,一面不断游走,一面观察着管亥此刻气力的变化。莫约一炷香时间过后,张飞已经能感觉到管亥出手速度减缓,而蒺藜棒带来的风压也越来越

二十会合过后,便是天生神力的管亥也略微喘着粗气,高举蒺藜棒的双臂都不自觉的发颤,张飞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破敌的机会,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别来无恙

“已经后继无力了吗?”看着身前越来越慢的蒺藜棒,张飞心底冷笑不止。三五中文网几近三十回合,管亥不但没能伤到他,还把自己累个半死,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

心念转动,张飞手中长矛忽然变招,从蒺藜棒下方穿过,就要刺向管亥,却不想管亥在这时做出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

“嘭”的一声,重达百余斤的大铁棒子狠狠撞向地面,将本就杂乱的地面砸出一个深坑。不过这大棒子并非张飞打落的,而是管亥自己扔掉的。

“不打了,不打了,爷爷我认输便是。”一边喘着粗气,管亥双手撑膝开口说道:“你果然实力高强,怪不得能有那么大的名气。”

管亥的真性情倒是让张飞默默点头,他方才收手便是看到管亥要扔棒子认输,现在管亥已经不打了,当即开口道:“认输就好,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快些去办。你爷爷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瞎耗。”

听到张飞自称自己的爷爷,管亥第一反应便是恼火,第二反应却是无奈的困坐在于地,没办法,现在受制于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张飞理论。打是打不过,逃也逃不掉,管亥点点头,开口道:“儿郎们,都放下武器,降了吧。”

管亥此话对于周围数千青州贼兵来说无异于天籁,虽然他们是管亥身边的亲信,虽然他们知道眼下继续相斗肯定是要送命但依旧没有怨言,可不能否认的是,他们都还是正常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个人呢

此刻管亥下令投降千余兵卒迅速放下手中参差不齐的武器,然后聚拢一处等待官兵见他们收编。不管以后命运如何,至少现在这条命是保住了,这是所有贼兵心底的感叹。

张飞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不远处开口道:“甄霸,你来把这些兵马都收编起来”说完后,自己却走上前几不,弯腰将管亥的蒺藜棒的邴端握。

“喝”一声闷哼,张飞仅凭单手便将蒺藜棒给举至半空,百来斤的东西对张飞来说,要拿起来并无困难,困难的是要将这个重家伙当兵器用,那限制性就很大了。

右手握着蒺藜棒在空中舞动,张飞也差不多估量出了自己的水品,虽然他不是天生神力,但因为后天不断的打熬气力与知晓许多用力的窍门,致使张飞能够更长时间的使用蒺藜棒。***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若全力舞动,最少也能挥洒半百会合。

把玩一会蒺藜棒,张飞也失了兴趣,这种走纯粹蛮力路线的武器并不是他的喜好。张飞虽然性格粗犷,但在选用武器与战法上却更注重技巧,而他手中的丈八蛇矛便是因此而问世的。

管亥因为同属俘虏,蒺藜棒这种杀伤性极大的武器自然不能再让他拿持,让兵卒将大铁棒搬走没多久,甄霸也将俘虏完全收编。张飞望了望天色,开口道:“今日暂且回营歇,明日仍有许多事情要做。”

回到营内,闵纯琢磨着开口问道:“益德,如今管亥既已俘虏,我等是否前往清河相助?”此刻离清河郡内的那场序幕战已有不少日子,渤海就在清河毗邻,虽然闵纯有诸事要忙,但这等战报还是知晓的。

“暂时不急。”此刻张飞倒是一点也不急躁了,坐在案桌边将一大块牛肉放在口中咀嚼入胃后,才开口道:“我等既已出战,就当为主公扫去青州贼寇这一妨碍。明日天一亮,你我便分兵前去追绞逃散贼寇,务必将成规模的山匪悉数斩杀干净。”

“益德此言差矣”却不想闵纯在听完张飞所言后,连连摇头,并反对说道:“你帐下皆是骑兵,而那些山匪大多都在深山,你留下来并无太多助力。反之,清河虽有一场胜,可曹操大军转瞬及至,益德帐下骑兵在那才有用武之地。”

“这,”张飞听罢直皱眉,倒是一旁甄霸轻笑道:“若是将军不放心,便让霸也留下来与闵太守一同剿匪。有管亥这青州贼打首领在此,谅那些头目也玩不出花样来。”

考虑半响,张飞点头同意道:“青州之事便教由你二人了,某家领骑兵去清河相助徐晃。”

“如此甚好。”闵纯与甄霸连连点头,笑着附和道。青州目前就剩下散沙般的些许匪贼,完全翻不起风浪,闵、甄二人应付起来有足够的信心,完全不需要张飞帮衬。

有了决断,第二日张飞便领骑兵离开了平原,急匆匆的赶往清河郡地。而此刻清河甘陵城外,却是热闹非凡。经过数日出征准备与行军,甄尧终于到达了清河。

“晃,参见主公。”甘陵城下,徐晃与董访一同出迎甄尧,两人躬身见礼后,甄尧笑着将两人托起,赞叹道:“稳守清河不被曹军奇袭夺去,你二人均有大功。公明长驱直入,樊谋通晓地利,妙哉,妙哉”

听得夸赞,徐晃笑着点头,毕竟在甄尧身边这种话听得多了。而一旁的董访却不够淡定,连忙躬身说道:“主公谬赞了,访无甚功劳,此战皆赖公明将军之勇武。”

“好了,不说这些。”甄尧摆摆手,拉着两人臂膀便向城内走去。清河郡虽然正逢战乱,但甘陵城内却没受到太大影响,甄尧从街边走过,时常能看到四处走动的百姓,虽然比不得毋极的繁华,但也比一逢战事便家家闭户的城池好上许多。

来到太守府,甄尧没有半分停歇,便开始询问起现在的战事:“如今曹孟德身在何地?是否已经踏足清河?”

徐晃与董访相视一眼,后者开口道:“回禀主公,昨夜有探哨来报曹操已经率大军入境,在绎幕西南面驻扎。而方才主公刚至时,又有探哨来报曹孟德已经穿过绎幕,再有两个时辰便能到达甘陵城下。”

“来的这么快?”甄尧双眸一凝,看来自己来得并不算早啊,若是再晚那么一会,恐怕就要在城外与曹操交战了。

徐晃此刻也开口说道:“主公,如今城内兵马、粮草俱足,不如主动出击,乘曹操立足未稳,赶其出清河郡。”

甄尧闻言缓缓摇头,且不说自己兵马仅仅一万五千,尚不及曹孟德麾下兵卒一半。便是有充足的将士,此刻出兵也占不到便宜,曹孟德可不是寻常人物,统帅兵马的能力当属大汉一绝。如此想着,甄尧开口道:“不急,曹操远来,依城而守他奈何不得我等。”

自家主公都这么说了,徐晃也只能作罢。一旁随军出行的郭嘉与许攸见了,纷纷露出些许笑意。将袁曹两人心思摸透后,二人都清楚,这一战最终的赢家只会是自己的主公。至于曹操与袁绍,完全没有机会与主公争雄。

淮南寿春城内,袁术与一干心腹正在厅中议事,所议论的自然是关于二袁合作,他去取兖州的事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其中更有人直接请战:“主公,曹操已经率大军离开,我等是否现在就发兵兖州?”

袁术心底其实也是想及早出兵的,但一想到这么做会打草惊蛇,不得不皱眉开口:“阎主簿,以你之见如今出兵是否可行?”

“回禀主公,如今出兵为时尚早。”身为袁术身边的首席谋士,阎象自然不是短智之人,见自家主公与不少将军都已经忍耐不住,当即劝道:“如今曹孟德刚与甄尧交兵,身边兵多将广。此时出兵若使曹孟德回撤,反而不得其美。”

“不妨任由曹操与甄尧相斗下去,待曹操苦战一场兵马折损过半,主公可命几位将军分取兖州各郡。到时即便曹操回撤,也难有作为。如此,兖州断然逃不了主公掌控。”

“那好,便依你所言,再等等。”袁术因为在曹操手中吃了一次败仗,攻略兖州却是谨慎不少。加之此刻孙坚已经打下大半扬州,江东之地已经完全归了孙家,袁术也不能贸然出击,否则一直垂涎淮南良田的孙坚必然会从后方杀过来。

正如袁术所顾虑,孙坚将刘繇击败夺下丹阳后,江东四郡便完。夺下这么一大块地盘,孙坚的野心就更大了,若非长沙一带孙、刘两家一直焦灼,他早就兴兵攻伐九江与庐江二地。正如北方甄尧、曹操、袁绍一样,南方的孙坚、刘表、袁术之间也是互相杀伐不断。

“孟德兄,别来无恙?”甘陵城外,甄尧领着身边数将出城后,看着对面摆下的阵势,对领头男子打招呼说道。

不错,甄尧面前的兵马正是曹操亲自率领的兖州将士。曹操见甄尧开口,同样拍马上前些许,答应道:“未想再与伯高相见,已是这般场景。如今冀州战乱不断,伯高若愿降我曹操,操可保伯高一世荣华。”

“孟德兄玩笑了,冀州一切安好,便不劳你操心。”甄尧摆手笑道:“既然领兵前来,你我便是敌手。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孟德要心了”

“那是自然,操身后将士俱在,想来不会有何险境。”两人就像许久没见面的朋友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没把战场当回事。。。

第二百四十八章何谓倚仗

第二百四十八章何谓倚仗

战场寒暄不可能无休止的继续下去,当甄曹两人又交谈几句话,甄尧便转头对身后右侧颔首示意。三五中文网得到提醒的甄家骁将当即拍马冲出,站于两军中央,冷声问道:“某家甄猛,何人敢与我一战”

甄猛刚说完,曹军阵中便冲出一将,高喝道:“怕你不成,看我乐进来取你性命”

“杀”两人短兵相接,一刀一枪当即触碰,一回交手瞬间相离,观战众人也没发现谁占了先机,似乎又只是平手。

战马回转,二将又开始冲锋。奈何两人武艺、骑术都是相仿,同属准一流战将的甄、乐二人都没办法从对方手中取得优势。

“甄猛如今正值巅峰,而乐进若不死还有几年可以增长,看来汉末的名将终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甄尧看着两将相斗,对比着二人年纪,心中默念。

“夏侯渊在此,何人与某一战”这边甄猛两人依旧在中央游斗,而曹操身后又窜出一人,正是被徐晃杀败回去的夏侯将军。

徐晃见夏侯渊出战,知晓对方武艺仅在自己之下,当即拍马高喝:“败军之将,安敢在我主面前放肆不如叫上你那同伴,一齐前来送死”

徐晃的话语传开,曹军众将纷纷不岔,但曹操却指着前方战圈开口道:“元让,你去相助妙才,若有机会,将徐晃生擒回来”

“诺”相比夏侯渊,做哥哥的夏侯惇可就理性多了,没有去管什么公平与否,主公下令后,只管执行便是。

“嗯?”战场上的变故令甄尧一阵皱眉,徐晃的战力他是清楚的,面对两夏侯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够战而胜之,不过以一敌二的话,就十分勉强了。

“主公,让董访前去相助公明吧。”甄尧皱眉,一旁的董太守同样如此,虽然仅仅与徐晃合作了一次,但对于没有太大架子的徐公明,董访是心存好感的,眼见他被曹家两将合围,如何能坐得住。

“不可。”这句话不是甄尧说的,而是一旁的许攸:“若比斗将,曹操身边良将上十位,若太守也加入进去,曹操必然会再派大将应战,倒是情况更加不妙。三五中文网不如保持现有的状态,若有不敌,主公命公明二人回撤便是。”

甄尧若有所思的点头,他正是由此顾虑才没再命人出战。不过虽然本阵没有丝毫动静,不代表战圈内没有,与乐进相斗的甄猛见徐晃被围,当即舍去乐进,拍马直冲两夏侯所在,口中也高喝道:“公明心,猛来也”

甄猛手中大刀横插夏侯渊右侧,逼迫夏侯妙才不得不勒马停步,转身对甄猛出手。两人一经交手,甄猛脸色就略有微变,他能感觉到夏侯渊手中大刀的气力,比自己强了不少。

“区区一将,也敢来此斗将,找死”夏侯渊同样感觉到甄猛的实力比自己要低不少,当即冷笑着连续挥刀,甄猛不得不连连躲闪。

“尔敢”宽厚的斧刃带着‘呼呼’的破空声突然插入,将夏侯渊手中长刀牢牢挡下。不知何时,徐晃已经来到甄猛身侧,为他挡下了这一杀招。

“不错,以二敌三,虽仍旧劣势,但比之方才却多了不少可乘之机”原本两边斗将,突然变成五人混战,甄尧双眼一亮,喜色念叨着:“看似冲动的举措,却一举打破了被动局面,甄猛也是长进不啊”

“主公,还是让公明二人回来吧,这等斗将,已经毫无意义。”一旁许攸见五人乱斗数十回合,几次甄猛都有重伤的危险,不由得轻声说道。

甄尧思虑几息便点头答应,而撤退的号令也从甄尧本阵传出。主公命令回撤,徐晃冷眼看了看周身三位敌将,对着甄猛说道:“你先撤”

甄猛也不矫情,将夏侯惇的长刀格挡开来,挤出些许空当后,向主公所在本阵回撤。甄猛既走,徐晃也不与三人纠缠,虽然相斗下去他是铁定要输,但他要走夏侯三人也是无法拦截,只得看着徐晃回身抽斧,绝尘而去。

“撤兵”曹操冷眼看了看依旧站在前方兵阵中的甄尧,召回夏侯三将,返身向来路撤退。

“曹孟德倒是理智,居然没哟进攻。”望着曹操等人远去的背影,甄尧摇头轻叹。

走在回营的道路上,夏侯惇骑马跟至曹操身边,开口问道:“主公,方才斗将甄家二将既败,为何不乘胜追击?或许能在城外就将甄尧斩杀”

“呵呵,你等何时见过甄尧打没把握的仗?”曹操双眼眯着,望向前方开口道:“甄尧的倚仗便是身后的数千身披重甲,不惧刀枪的兵士。若那时领兵冲杀,借地势助力,你等别说擒下甄尧,便是保住麾下兵卒不损也是难事。”

得曹操之言,夏侯惇一阵沉默,他只惦记着击杀甄尧,却是忘了他身边那些如狼似虎的悍卒。想到这,夏侯惇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幸亏自家主公思虑全面,否则这第一日的胜仗,就要变成大败了。

虽然徐晃与甄猛两人斗将失利,但对一众毋极兵卒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影响。这一切皆因有甄尧在,甄尧才是所有毋极兵马的信念源泉,只要甄尧不败,甄家大旗不倒,这些兵卒就不会因为一点点战事不顺而心绪波动或是影响士气。

甘陵城外只有一场将斗,而邺城上下却是大战正酣。袁绍这次是掐死了战机,要趁着曹操给他牵制甄尧最后的可调动兵马时,一举攻下邺城。南城门上,便是张颌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污渍与血泽,这是连续鏖战的结果。

“将军,第二批沸水准备好了”略微擦拭额头,张颌便听到帐下兵卒向自己汇报。

张颌双眼一亮,当即吩咐道:“快,组织人手把沸汤倒下去,快”为了守城,张颌是物尽其用了,幸得之前的战事一直都不曾消耗多少守城器械,如今守城的手段可用的倒也不少。

滚烫的沸汤顺着城头往下泼,正顺着云梯上爬的袁兵可就遭难了,兵卒可不像将领那样有一身铁甲护身,沸汤直接从他们的头顶落下,烫的一干兵卒头皮都要起泡,一个个的从云梯上摔落,不但自己倒霉,还连累着下方的兵卒。

“好,乘机毁了云梯”见沸汤又建功效,张颌连忙继续指挥。空荡荡的云梯很容易摧毁,不一会就有六七架云梯折断分成一段段破木落在城墙边。

云梯的减少,就意味着袁兵进攻的脚步将会放缓些许,而张颌也只有趁着这时候稍稍回复些许体力,同时将腰间的水囊取下,润润喉咙。白日不停的指挥战斗,日落还要督防半个夜晚,已经有几日不曾睡过好觉的张颌,身心疲惫。

相比张颌,高览的情况就更加糟糕,身上多处枪伤不说,便是沙哑的喉咙就让他无法在城头顺利指挥兵卒作战。无奈之下指挥的事情只得交由自己的副将,而自己却依旧执着的拿着手中大刀,将一名名袁军赶下城去。

“将军,天黑了”日升日落,当夕阳逐渐消失后,攻城的袁兵也如潮水般涌退。副将看着依旧持刀直立在城头的高览,轻声说道:“将军该歇会了。”

“天黑了,呵,又撑过去了一已经因为胀痛而不停使唤的双臂,此刻想要动弹都没有办法。双腿也像灌了铅一样,完全抬不起来。手中长刀跌落,高览努动嘴唇嘶哑说道:“清点伤亡,扶,扶我下去”

“将军心。”副将点点头,托起高览的臂膀,搭上自己肩头后,缓缓向城门走去。走了一会却发觉到不对劲,将军的脚似乎从没动过。扭过头一看,高览却已陷入昏迷。

若说高览的昏迷令张颌等人头疼的话,那李历说出的消息更是火上浇油。袁绍又增兵了,而且据探哨而言,这一万兵马并非新丁,而是袁绍雪藏的精锐。

“我等该如何应对?”邺城太守府内,将身上清洗干净并简单包扎后,张颌摇头苦笑:“莫非你我还要向主公求援不成?”

“不可,如今主公要与曹操对峙,兵马本就没有多少,如何支援你我。”此刻或许就李历精神好些,虽然他也因为战事的不顺而三日不曾合眼,听得张颌求援的说法,无奈摇头道:“城内兵马仍有近万,我等能做的就是死守,哪怕是死,也要守住此城”

“不过,若说支援,你我也不是没有。城内百姓十数万之多,其中壮年男子就足足三成,这些男丁即便不能参战,但组织起来,也是一股不的力量。”

李历此话说完,张颌也恍然醒悟,一直以来都是靠手中将士应敌,却是忘了在守城战中,胜利的最大倚仗不是自己,不是将士,而是城内上下一心的百姓。

“未想我张颌也会被逼至此境,居然守护不了一方百姓。”低声自嘲两句,张颌开口道:“如何运用城内的数万壮年百姓,就交由先生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古之恶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古之恶来

当邺城内贴上征召兵丁的告示后,短短一日便有近八千精壮男子入伍,而能有如此多的百姓支持与拥护,作为太守的李历自然是功不可没。www.65txt.com没有他在魏郡做出的许多政绩,让先后三四次易主的魏郡百姓们不愁吃穿,也不会有此刻的强力支援。

当然,八千精壮百姓虽然征召,但他们依旧只是普通的百姓,不可能让他们参与城头战事。不过,多出这八千人手,却是让不少兵卒都能抓住每一刻珍贵的时间休息。运送器械、吃食,打扫战场,连带着还要参与白日城内维持秩序,夜晚协助部分兵士守夜。

有了城内百姓相助,邺城又险而又险的度过了两个昼夜。而此刻清河郡甘陵城下,战事同样越发激烈,甚至甄尧本人也不得不在城头现身,并亲自负责一面城墙的驻防。

“主公,曹兵撤退了。”太阳西沉,一旁许攸低声说道。

甄尧伸出左手,擦了擦额头鲜血、汗液混合一起的污渍,点了点头不作答应。曹操的攻势比想象中来的更猛。虽然自己帐下精兵不少,刀盾兵又极为适合守城大战,但面对曹操一刻也不停歇连续七八个时辰的进攻,依旧是心神疲惫。

而就在曹操撤退的大道后方,张飞领着麾下骑兵正静静的等待着。张飞早在一日前便来到了清河,但却没有急于现身,将曹操所在营地探查清楚后,又将曹兵进攻路线探清,最后才决定要在曹兵撤退时,给予痛击。

渐渐的曹军兵马还未出现,就已经有阵阵踏动从地表传来。张飞心底冷笑:“众儿郎,随我杀将出去,擒杀曹操”

“喝”数千匹战马紧跟张飞身后,从官道一旁路突然杀出,而此刻曹操的先头兵马才刚刚走至两路交叉之处。望着越来越近的张飞与其身后的众多骑兵,领头的兵卒无不脸色巨变,他们可是刚刚打完一仗回来的,体力连平日三分之一都不如。

“曹孟德,可识得我张飞”一声如雷响般的暴喝传开,便是中阵的曹操也不由得阴沉下来。然而,不等他对前方兵卒做出调派,张飞胯下王追已经冲入兵阵,长矛翻飞带去一名名曹兵性命,视万军如无物不外如是。***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若说张飞一人一骑仅是让曹操面色变动的话,他身后数千骑兵却是令曹军上至主公曹操下至微兵卒胆寒。张飞一人便是有勇气闯阵,也难有建树,而骑兵则不同,数千骑兵面对不过万余疲惫之师,杀人并不比杀羊宰牛困难多少。

“主公莫慌,待我去将张飞挡下”曹操的成功在于他拥有一群忠心于他,并各有特色的文臣武将,其中以将领为最。即使是在战罢一场,体力消耗极大的境地下,也不忘自己身为将领的职责。张飞还在离曹操足足数十丈以外时,李典、乐进便双双杀出。

这一场遭遇战是曹操最为被动的一场战事,攻城一日的兵卒本就力气消耗殆尽,此刻便是做出调度也没有太多效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飞逐渐向自己靠近。

“都给我让开”李典、乐进二人上来堵截,张飞分毫不显慌张,反而更加卖力。手中长矛化作长蛇,绕着李典手中武器,待靠近李典前胸时,如灵蛇吐信般又蹿长数尺。

“今日留你一命,滚”张飞心中目标并非李、乐二人,当即刺中李典后猛然横摆蛇矛,将李典连人带马逼退数步。借着李典的退后,张飞侧身躲过乐进的逼杀,离曹操又近了一分。

“张飞你休要嚣张(来将受死)”又是两声呼喝,毛玠、吕虔两位曹家智将也拍马冲出,而此刻两夏侯却在组织着前方兵马抵挡众多骑兵的突击。

若换做其他时候张飞自然不会放过斩杀敌将的机会,但此刻击杀曹操才是重中之重。张飞又是连续的虚晃,将二人骗过后已经逼近曹操十丈以内,而曹操身边已经没有了身披甲胄的上将护卫,这正是取其首级的好时机。

“嗖”轻微的破空声在战乱的兵阵中显得毫不起眼,而带起这股破空声的短手戟就难引起众人注意。可就是这样一支的短戟,给张张飞带来的麻烦却是远远超过身后堵截的四位曹家大将。

“暗器”张飞虽是武将,但对游侠所用手段却不陌生,毕竟他的老子当年就是闯南走北、实力不俗的游侠。奈何眼前的短戟来的太突然,也太隐秘,当张飞反应过来时,短戟已经离他不足一臂之长。

“呲”带起星点火花,张飞脑袋上的头盔却是救了他一命,或者说这个头盔已经救了他许多命了。若非头盔足够坚硬,张飞也不知自己会是何下场。

见画戟没能要了张飞性命,曹操身旁站着的一位面相凶恶的大汉不由得露出一丝凝重神色。这一枚短戟是他发出的,对于自己的短戟,恶相男子自是信心十足,凭借这招不知为他解决多少难题,就连山涧中的猛虎也得乖乖授首。

可现在居然被人躲过去了,着实有些惊讶。他并不会将此归类于‘张飞走运’等理由上,右手在腰间一抹,隐晦的甩出第二枚短戟。

第一枚能令张飞差点丢去性命的短戟在第二次却没有丝毫建树,张飞手中长矛点出,直接将其从半空中击落。冷笑的看着曹操身边那个不曾骑马、身负双戟的男子:“无胆鼠辈,只会暗中偷袭不成”

知道自己的短戟对张飞并无多大用处,恶相男也不再浪费腰间的暗器,双手拔出背上的双戟,双眸直视张飞同样充斥着战意。自从在深山与恶虫搏杀后,这世间便很少有事情能让他紧张,而张飞给他带来的威胁,似乎比大虫还强烈。

恶相男越来越认真,整个脸相却是越来越难看,本就满是褶皱的脸,再挤压一处后,更是变得奇丑无比。随着张飞的战马越来越近,恶相男的呼吸也随之沉重,两丈,一丈,半丈,来了张飞见偷袭自己之人居然双脚踏地想要拦住自己,不由得冷笑出手。

“哈”恶相男并没如张飞所想那般吐血倒退,反而在架住丈八蛇矛后呼喝着抬起右腿重踏地面。胯下王追受到的阻力已经让他无法前进,顿时高抬两只前蹄,却是想将恶相男踩在脚底。

“嘭”这并不是马蹄踩碎骨头的声音,而是恶相男右肩装向王追的剧烈响声。张飞此刻眼神终于变了,眼前长相十分难看的家伙,是和自己一个水平的将领,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自己还要略强。至少眼下自己是骑着战马的,而对方仅靠双腿。

“典韦在此,何人敢伤吾主”恶相男终于开口说话了,冰冷且又低沉的语气,甚至能令周围空气流通都变得缓慢。

对方自报家门,张飞却是不由得暗自想道:“典韦?这是何方人物”出道数年,张飞不知不觉已从十几岁的少年成长为二十多的壮年,同样也从默默无闻成为如今大汉闻名的将领。

对于同等次的高手,张飞不知不觉中也觉得对方不应该默默无闻,却是忘了当初甄尧所说的话,大汉的天很大,不显山显水的能人更是不少。

“有此人在,今天是杀不成曹操了”心中百念不过是转瞬之间,匆匆扫了眼依旧沉静如水般的曹操与眼前的典韦,张飞不得不放弃此刻逼杀曹操的行动。调转马头与麾下骑兵会合一处,开始屠杀曹家兵士。

或许张飞不知道,曹操之所以面色沉静,是因为他已经惊讶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这位贴身护卫。虽然知道典韦本领不差,但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力撼张飞,并差点将其击杀。

直到张飞在曹家兵阵中大闹一番,并沿着曹兵攻城所行官道前往甘陵城后,曹操才勾起一些笑意,翻身下马后,摆摆手拦下正欲报告伤亡的夏侯渊,站在典韦面前开口道:“今日若无典护卫抵挡张飞,操性命难保,此等恩情,操永生不忘。”

典韦虽然直性子,但也混迹了段时间军营,当即抱拳道:“守卫主公安全乃是某家职责所在,当不得主公如此。”

“操曾记得典韦还未取字。”曹操笑着点头,忽然开口道:“不知操能否为典护卫取表字?”

“固所愿也”典韦双眼一亮,连连点头,毕竟表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曹操亲自给他取表字,更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好事。

“观君勇武,赤足勇斗张飞,使其不得寸进。身材魁梧,比之古之恶来也不遑多让。”曹操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开口道:“不如便以‘恶来’为表字,可否?”

“恶来,典恶来。”典韦念叨两声,渐渐咧开大嘴,欣喜道:“多谢主公赐字,以后我便是典韦,典恶来”曹操听罢同样放声大笑,似乎都忘了自己才刚刚被张飞领骑兵肆虐,一旁夏侯渊等人,即是高兴又是无奈,只得摇头苦笑。。。

第二百五十章游侠

第二百五十章游侠

“飞,参见主公。www.65txt.com”甘陵城内,张飞躬身抱拳面见甄尧。后者见到张飞领兵前来也是颇为意外,毕竟青州贼可是有十万余众,并不容易对付啊。

将张飞拉起并走入太守府后,甄尧便听着张飞将近日的战事说出来,从他领兵入青州到逐步分离贼兵,然后收降了管亥众人,之后更是领兵入清河并于半时辰前给了曹操一次痛击。

“好,好啊”一面听着,甄尧脸上喜色便没断过,张飞不但解决了青州贼兵这个烦人的障碍,还能抓住战机恶恶的教训了曹操,这份战绩便是甄尧也颇为满意。

当听到曹操身边有个叫典韦的家伙十分厉害时,看着张飞脸上的忌惮,甄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益德无需担心,你所说之人尧亦有耳闻,此人年少时为乡友寻仇,得罪了当地太守,之后便成了一方游侠。典韦武艺虽强,但缺陷同样严重,益德你却是高看他了。”

“哦?主公此话何解?”张飞没有开口,一旁许攸不解问道。能让张飞有所忌惮,即便武艺不如张飞,那也差不了多少,这等良将为何主公会说他有严重的缺陷?

甄尧略微点头,开口解释:“首先,他典韦是游侠出身,游侠出身或许能给他带来极强的身手,但他却无法完全适应军队;其次,益德说他赤脚行军,显然,曹操不可能养不起一匹马,只能说明这典韦根本就不会马术,或者没有一匹能让他骑上身的战马。其三”

“其三,典韦不理曹操左右,显然不是军中将领做派,更像一名护卫。”这时郭嘉接嘴说道:“任他武艺高强、手段再多,也不过是曹孟德身边护卫,一不领兵二不出谋,有何惧之?”

郭嘉所说正是甄尧想说的,听罢此…,便是张飞也暗自点头,原来自己碰上的不是一员战将,而是一位武夫啊。

对于郭嘉的突然插言,甄尧非但没有责怪,反而满意点头:“奉孝所言不错,典韦此人虽不好对付,但也不过太过忌惮,反而是曹操帐下那些文士与智谋将领,才是我等大敌。

许攸略微思索片刻,躬身说道:“不想主公对此人有如此透彻的了解,攸甚为佩服。***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在他眼里,自己的主公实在是太妖孽了,连曹操身边的护卫都有如此清晰透彻的了解。

甄尧面对这样的赞叹已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坦然接受,虽然这些东西都是前一世所带来的有关汉末各人物的记忆,但怎么说都是他甄尧所知道的,有结果就够了,至于知晓的过程,便是他甄尧愿说,也没人敢问啊。

将典韦的事情说清楚后,甄尧开口道:“益德既是远来,今日便早些歇息,明日还得与我一同再战。”

“诺”张飞重重点头,抱拳答道。

“主公,益德不用留于甘陵城内了。”可就是此时,郭嘉又开口道:“甘陵战事已经步入尾声,益德当领骑兵火速赶往魏郡,支援苦守邺城的儁乂等人。”

“步入尾声?”甄尧眉头微皱:“今日曹孟德虽然攻城未果,且在益德受伤又败了一场,可他兵马数目仍有近两万,粮草更是充足,为何说会进入尾声?”

“攸知矣,南方袁术要动兵了。”许攸反应不慢,在甄尧刚问完时突然开口道:“主公,今日曹操败仗自然是包不住的,而当袁术得此消息,必然会领兵犯境。”

甄尧听罢略微点头,多日前他与两位谋士就分析出了二袁的合谋关系,此刻曹兵进展不顺,折损兵马也近半了。他袁术却是兵马粮草具备,一旦这消息传回袁术耳内,兖州可就遭难了。

“主公可别忘了,二袁虽然合谋,可两人之间的暗自比较却从未停止过。”郭嘉似乎来了精神,红润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开口说道:“袁术断然不会看着曹操把主公麾下兵马消耗一空,他还需要主公与他那兄长,再来一次冀州争夺。”

郭嘉之言似是点醒了甄尧,想到继青州贼之后,曹操也将无需顾虑,肩上的担子却是轻了许多,当即开口道:“既如此,益德便辛苦些,赶紧歇息,明日寅时趁着曹军未至城下时离开。至于清河,攻虽不足但布防已是足够。”

“诺”张飞抱拳领命,只要有战事,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对手是谁。

半夜,张飞带着麾下骑兵在补充完干粮后便离开了甘陵城,而这一切都是曹操并不知悉的。为了暂避张飞的锋芒,也因为一场城外败仗需要时间去重淡略显低迷的士气,第二日曹操并没选择继续攻城,而是守在营地罢战一天。

曹操不曾进攻,甄尧更为高兴,城内疲惫的兵卒也能够乘机好好歇息,在战场上受伤还未曾治疗的将士也能抓紧时机去治伤。

“什么?张飞领兵前去魏郡了?”这已经是张飞走后的第二日,曹操在得知张飞离开清河后,顿时惊呼出声,话语中不但有惊讶,更多的是愤怒。自己两日未曾出战,就是想避避张飞的势头,却未想他根本就没在甘陵城待下来。

可惜曹操接到消息已经太晚了,天色已经变暗,马上就要入夜了。想到自己白白给了甄尧两日的喘息时间,曹操整张脸都呈灰色。一旁将领中,就算夏侯渊等亲信家将也不敢在此刻与曹操说话,低着脑袋分列营帐两旁。

“主公,不如趁夜奇袭吧。”说话的是刚刚加盟曹家势力的贾逵,岁数在曹操帐下已经是最年少的,仅仅双十的他似乎是初生的牛犊,完全没有一点惧怕曹操的念想。要知道摄于此刻曹操的气势,不少人就算想开口都会哆哆嗦嗦的。

曹操双眉一拧,看了眼贾逵没有说话,一旁的李典隐晦的扯了扯贾逵的衣袖,略微摇头。后者苦笑的感激点头,又自觉的退回一边。帐内气氛压抑,许久之后,曹操才开口道:“梁道之言,你等以为如何?”

“主公,甄尧用兵老道,半夜岂能不做防备?”既然曹操问话了,众将却是开始认真思索夜袭的可行性。毛玠首先出列,抱拳道:“依玠之见,今夜奇袭恐怕建树不大,不如明日全军冲击城池,一鼓作气将甘陵拿下。”

毛玠说完,夏侯渊也出列抱拳道:“非也,主公连日不曾攻城,那甄尧便是再警觉也会有疏忽,末将以为今夜可行偷袭。”

“行。”“不行。”“不行。”人开头,接下来帐内众将都踊跃发言,将自己的看法一一说出,可最终却没有一个结果。

曹操众将吵得实在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出声呵斥,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何抉择。虽然喜欢用奇计,但那也是有不少的把握下才会行动,面对甄尧,曹操不敢轻下决定。环顾眼前众人,曹操忽然双眼一亮,开口道:“仲德为何一言不发?莫非已有良策?”

因为荀家二子要驻守兖州后方,戏志才又重病在身,其余谋士并不擅长军略,曹操此行只有程昱一人为他出谋划策。而此刻程老先生却是装迷糊,眯着眼睛堂而皇之的在帐内闭目养神,直到曹操问话才睁开了双眸。

“主公,夜袭并非不可,但要做好完全的应对。”眉宇间精芒闪烁,这老头精气神倒是十分不错的。连连说了近半盏茶时间,却是为曹操做了决定,趁夜偷袭甘陵

“主公,我料曹操今日得知孟德离去的消息,夜晚必然来袭”程昱在为曹操出谋,同时甘陵城内,郭嘉同样开口道:“主公可如此安排,必能使曹兵大败一场。”

夜幕降临,曹操亲率奇袭兵马从营寨出发,缓步来到甘陵城下。“杀”低沉的话语从口中爆出,一队队的兵卒扛着云梯便向城头冲去。就在曹兵靠近城头立起云梯的那一刹那,原本昏暗的城头突然涌出一片兵卒,人影晃动至少千余人。“继续攻城,继续攻城”见到城头有重兵,曹操脸色并没变化,反而高声呼喊。

“曹孟德,你之计谋皆在我掌握之中,想取甘陵城,却是妄想”城头战事继续,甄尧冷笑现身城上,并出言讥讽道。

曹操看似不甘的望了眼甄尧,咬牙恨声说道:“来日方长,撤”一句说完,便转身拍马回撤,而攻城兵卒也一个个的跟着哄跑,使得曹军兵阵无战自乱。

“出城,杀”甄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对身旁甄猛说道。

“诺”甄猛抱拳答应,随即带着城头两千兵马出城,紧跟在曹兵身后。

“主公,甄尧果真如仲德先生所料,出城追击了。”也就是此时,跟在曹操身旁的夏侯渊回望身后,脸上完全没有撤退的沮丧,反而带着一丝笑意的开口道:“先生真乃神人,今夜甄尧必有一败。”

曹操听到也回头看了看,因为天色昏暗看不清楚有多少兵马追出来,但听着杀喊声应该不在少数。想到前方有自己安排下的埋伏,不禁喜色点头。。。

第二百五十一章烧死曹孟德

第二百五十一章烧死曹孟德

“子远,奉孝,我们回去,给公明等人准备好接风酒宴。***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见两只兵马先后远离城池,甄尧对身旁两位谋士摆了摆手,便向回走去。

许攸与郭嘉相视一笑,后者偷揑说道:“主公果真有此自信?若是此刻曹操转身进攻城池,那可就”

“那有何妨,到时我自打开城门,演一出空城计”甄尧撇了撇嘴,看似不经意的开口道。同时也在祈祷,曹操最好不要突然神经似地回身继续攻城,自己城内可是真的一个兵卒都没有了,空城计这种瞎编杜撰的东西怎么可能骗得了曹操。

“应敌之策乃奉孝所出,兵马也是奉孝所指派。”这时一旁许攸开口笑道:“若曹军回攻,自有奉孝出谋应敌,主公无需担忧。”刚说完,便大笑起来,仿佛正是期待着曹操返回,郭嘉慷慨就义的场面。

“子远怎能如此?若曹操真的来犯,嘉一文弱书生,岂能抵挡得住?”郭嘉听罢连连摇头,开口道:“倒是子远习得一身不弱的剑术,子远却是可以试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滋味。”

“这事可与攸无关,”话说到这,许攸双眼一动又转口道:“不过若真要攸替奉孝你抵挡曹兵,也并无不可。不过这酬劳嘛,随便与我千两黄金即可。”

“你,你”郭嘉为之气结,谁人不知他郭嘉的喜好,甄尧一给了赏赐或者是月俸,他不是去寻欢便是去买酒。自家到现在还是过着勉强温饱的生活,别说千两黄金,就是拿出一两来,都得肉疼半天。

“好了,你二人别打趣了。”甄尧无奈揉了揉脑袋,这两人真是极品的很,一个风流成性,一个爱财如命,换做其他主公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不过甄尧也清楚,二人这么做有极大的程度是为了自保,有缺点抓在自己手中,自己才敢重用郭、许二人。

三人边走边说,一点也不将城外的战事放在心上,便是走入太守府后,也没人提及战事,反而各自坐在案桌边吃喝起来。

“主公,前方便是李典埋伏的山林道。”一路疾驰,夏侯渊指着前头,低声说道。

“好,随我快速过去。35zww.com”曹操心底按捺着喜色,沉声吩咐一句,紧扣马腹的双脚又加重了几分,胯下战马会意再次提速。

“嘿嘿,想yin*我过去?”甄猛领着两千余兵卒直追曹操身后,见曹操放弃大道不走,却挑道,心底不由讥笑起来:“曹孟德啊曹孟德,我主与几位先生都已看破你那诱敌之策,今夜合该你再败一场。”同时也再次加速,到了关键时刻,可不能让曹操看出纰漏。

而就在道两旁的山林间,李典与毛玠等人正在摩拳擦掌的等待着自家主公诱敌前来,这便是程昱之前有过的吩咐。可以夜袭,但城头若有重兵,不妨试着强攻以后迅速回撤,若能引得毋极兵马出城,便将其引入道。为了确保此计的可行性,曹操可是亲自领兵夜袭了。

但曹操不知道,就在傍晚曹兵来到道埋伏时,便已经被甄尧派出的哨探所知悉。而曹家众将更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埋伏的山脚上方不过数十丈的山腰间,徐晃正细细的打磨擦拭着手中长斧,而在他身边,更是有数千毋极兵卒。

徐晃的出城是刚入夜的时候,借着月色遮蔽,又有熟悉地形的兵卒向导。徐晃十分轻松的便来到曹兵埋伏的山头,在李典等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便将其包围起来。不过为了利益最大化,徐晃没有着急进攻,反而开始了多方准备,就等着夜晚大战一场。

渐渐地,兵卒的脚踏声与阵阵杀喊声由远至近的逐渐传来,便是端坐在山腰的徐晃也能听到些许。“将军,还不行动吗?山下已经有兵马冲过来了。”这时一旁副将焦急开口,却是怕到手的猎物逃跑了。

“不用着急,耐心等着。”徐晃该快的时候很快,但他绝对是有耐性,能够等待最好战机的智将。耳边听着山脚下的呼喊声,摆了摆手,示意副将不用着急。

当曹操领兵穿过半程道后,突然勒马停步,身后的兵卒也逐渐停下,并在其身旁聚齐。而此刻甄霸也十分‘配合’的停下了战马,对数十丈以外的曹操冷笑道:“曹孟德,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不知死活,杀”低沉的怒喝自曹操口中传开,仿佛就如一道旨意般飘入山林,原本寂静的山林顿时响起‘唰唰’的声音,只见道两旁突然冒出成千上万的曹兵,领头之人正是李典、乐进数将。

“该死,中计了,撤”甄猛见此‘惊慌’大喊,同时迅速领兵回撤。而这时曹操却朗声大笑:“你家主公虽有智谋,但岂能与操相论,放箭”

“嗖嗖嗖”话音落下,山林两旁顿时飞出数千弓箭,甄猛双目一凝,继续领兵后退。他并没太深入曹军的埋伏区,此刻飞向他们的弓箭只有近千而已。

第一轮箭雨效果并不好,但曹操却不以为意,当他就要再次下令时,突然山林两旁冒出无数火光,并在李典等人埋伏的山脚落下。

险些中招的乐进看着插入草丛的箭矢,上面的火星已经蔓延开来。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当即高声呼喊:“是火箭,山上有火箭落下”

“怎么会”原本大好的破敌良机,转瞬间却成了己方的火葬场,曹操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口中不断呢喃。

甄猛此刻也不再后退,带着几分讥讽口吻冷笑道:“曹孟德,你说我主不如你?可是指打败仗的本事?你看,现在是谁遭殃”

“众儿郎莫慌,随我突围”曹操毕竟是曹操,短暂的震惊过后,心底已有了断绝。眉目中杀机闪现,手中长剑直指甄猛,冷声说道:“杀了此人,随操离开此地”

“不愧是主公所看重的曹操,居然真的选择了自己这边当做突破口。”即使两方敌对,甄猛也不得不暗赞一声。若是换做他人,此刻绝对会继续向前逃,而不是回身突围。曹操能有这决定,足以说明他的敏锐眼光与强硬魄力。

不过,或许该曹操倒霉,碰上的是最喜欢算计人心的许攸与郭嘉,早在出兵之前,二人就已经完全想到了曹操要走这一步,并提前做好了安排。甄猛麾下兵卒退后,从道转折之处突然涌入数千刀盾兵,将曹操前进的方向完全堵死。

曹操将此变故看在眼底,此刻他对甄尧的忌惮已经升到大汉之最。曹操不是蠢人,眼看刀盾兵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被他人掌控,这种滋味对于曹孟德这等枭雄来说,是极难接受的。

眼前虽然出现刀盾兵,但曹操并未就此退却,反而坚定了往前冲击的信念。与此同时,山脚下的大火已经练成一片,上万曹兵陷入火海无法自救,侥幸逃出的将士,也是战意尽失。

曹操正领兵冲击甄猛所领刀盾兵,而曹军中不少胆之辈却不敢上前送死,一个个的冲向道前段,可当他们将要冲出山林道时,却绝望的发现,眼前的道路已经被山石、巨木所挡,并且火海已经向此地蔓延。

退路被阻,两旁又尽是大火,想要逃窜的曹兵根本就无路可走。而随着火势的增强,他们可以走动的空间也就更,不过一炷香时间,山道也燃起火苗。

“主公,典韦为您开路,都给我去死啊”刀盾兵阵可不好闯,特别是在狭长的山间道上,曹家兵马几乎是每向前一步都得花大力气。

典韦爆发起来,手中双戟猛地向前劈动,硬是砸的刀盾兵吐血后退,手中盾牌也进去大块。之后更是向前大跨,画戟将一名兵卒完全插起,狠狠甩出数丈远,砸倒周围数名兵士。

“那便是益德所言典韦?”甄猛眉头一拧,自己麾下将士被对方如此蹂躏,简直就像是纸糊的。当即拍马冲向典韦,手中大刀带着风声砍了下去。

“休得猖狂”典韦冷喝一声,左手画戟挡下眼前刀盾兵,右手画戟高举却是将甄猛全力一击稳稳接住,接下后手臂突然往上猛推,稍有不及的甄猛顿时人扬马蹄。

“这人勇武果然不下益德。”一经交手,甄猛便知晓了典韦的厉害。心头转想,甄猛的杀意便更加浓烈,今日不杀曹操没关系,但这典韦必须得除去,否则日后想要除去曹操还得受他困扰。

道间杀伐不断,而甘陵城内却一片祥和,当城外山头起火的消息传入甄尧等人耳内时,许攸、郭嘉却是相视一笑。

“主公,此计成矣?”甄尧等人能够如此潇洒,但一旁清河太守董访却提心吊胆,消息传来,当即开口问道。

甄尧丝毫没有商谈战事,指了指董访身前几乎一点也没动过的酒樽,开口道:“樊谋不必焦虑,来,坐下饮酒。”

董访勉强保持镇定,点头举起杯中酒水,许、郭两人也先后举杯。当一杯饮下,郭嘉却玩笑问道:“主公,若是这一把大火真将曹孟德烧死了,我等是该喜还是该忧?”。。

第二百五十二章命大才是关键

第二百五十二章命大才是关键

“曹操会烧死吗?”这个问题自郭嘉问出后就在甄尧脑袋中盘旋,有鬼才出谋,而徐晃实施的计策,又是算计了曹操的多疑之心,虽然没有亲临战场,但甄尧却是不敢肯定曹操一定能够逃脱,何况曹操逃脱对他而言也不是好事。www.65txt.com

不过略微思索,甄尧便否决了这个念想,曹孟德何人?在前世的记忆中,或许曹操的手段与智谋也有不少能相提并论的,但他那命大的特点,却是十分罕见。甄尧依稀记得,前世中曹操一生数十年,近十次于绝境险象环生,若比命数,恐怕就是刘备也不能相提并论。

“管他呢,死了我甄尧便少一个大敌,没死他也妨碍不了我。”心中转念思索,甄尧却是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带着笑意继续与郭嘉三人吃喝。

城内悠闲,城外的战事却是步入关键时刻。熊熊大火已经将一干曹家兵将包围,而曹操也在众多将领、护卫的奋力相助下,逐渐甩开了甄猛,并在刀盾兵阵中硬闯出一条路。

甄猛想要前去拦下曹操,可却被两夏侯拼死挡着,当火势蔓延开来后,两人便在为曹操做断后工作。甄猛武艺虽然不若,但比之夏侯兄弟却是要差上一线,仅仅能做到的便是和两夏侯继续周旋下去,同时期望山上的徐晃赶紧下山,好在后方拦截曹兵。

当徐晃从山坡一侧下来并赶至道与官道的交叉口时,曹操领着先头兵卒已经冲过了甄猛所领的刀盾兵阵。可他还来不得多歇一口气,刚猛的开山斧刃就已经逼向颈脖。曹操甚至能用双眼看清,身前的这把巨斧上的斑斑暗红,这是饮血过多造成的。

“休伤我主”典韦刚刚解决身边的一名追击上来的兵士,便看见曹操受险。当即冷喝一声大步直跨的冲至徐晃战马的左侧,手中双戟交叉高举,却是为曹操将此劫难挡下。

“好生猛的气力。”从典韦手中画戟传回的巨力令徐晃脸色一变,与之前甄猛的震惊一样,这典韦不愧是能让张飞忌惮的人物。

“主公先撤,我等为主公断后”继典韦之后,毛玠、李典数人连连上前,一同将徐晃紧逼在尺寸之地。www.65txt.com而曹操此时也顾不得死里逃生的喜悦,点头示意后迅速拍马离开。

徐晃被困,周围兵卒有力也使不上来,眼看着能够击杀曹操的机会就此错失,甄家将士都一阵无奈。待确定曹操已经没有危险,几位将领才与典韦一同弃了徐晃,急速追赶主公。这一战他们已经没了丝毫战意,若不是要保护主公撤离,他们可不会与徐晃相斗。

看着曹家残余将士离开道并往官道方向逃离,徐晃无奈垂手,同时低声叹道:“唉,终究是功亏一篑,让那曹孟德给跑了。”

两夏侯在曹操跑路后也没有继续与甄猛纠缠,同样随着兵马冲出了道。甄猛此刻已经站在徐晃身边,听得此言低声说道:“无妨,来日定可将其生擒。”

领着得胜的兵卒回师自然免不了一场庆贺酒宴,今日一战结束,曹操能动用的兵马已经锐减至一万以下。便是兖州不出变故,甄尧也有百分百的信心守住清河郡。一番开怀畅饮,最开心的却不是甄尧,而是走路都打摆子的郭嘉。

有酒宴,就意味着他郭嘉可以名正言顺的喝酒,而不会被甄尧限制着每日只能喝多少。而厅内众人都知道这将计就计之策正是出自他郭奉孝之手,不断的敬酒、回酒,郭嘉是喝了个满脸红光。

见情况如此,甄尧也暗自决定,以后有郭嘉在的时候,坚决不摆宴席了,这一场晚宴,他郭嘉至少喝下价值近千金的琼浆。至于其他人,倒是规规矩矩,晚宴结束后,仍然清楚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城内酒肉下肚,而曹军大营此刻却处处飘荡着低沉、痛心的情绪。这一战损失太大了,兵马折损万余且不说,单是营内军心,此刻早已消散殆尽。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当曹操还在痛惜自己此次出兵再次失利时,一封从兖州传来的急信,却让他头疼欲裂。书信中字目不多可又言简意赅:袁术重兵来犯,望主公速回。简简单单十一字,此刻却成了曹操的催命符。

而此时,兖州济阴郡内,正有一只袁兵浩浩荡荡的闯入,领头之人正是袁术帐下大将张勋。此刻张勋可谓是意气风发,此番再临兖州,他是做好了准备要一雪前耻了。

“将军,前方便是离狐城,这是一座城,将军一至他定然不战而降。”边赶着路,一旁的副将讨好似的开口说道。

“离狐城,有何值得本将亲自前往?”副将却没料到,张勋完全不给自己面子,反而皱眉说道:“我与你一千兵卒,给我把离狐城拿下。若是少了一兵一卒,为你是问”

“这,末将省得。”副将此刻还能说什么?碰上这样的领兵大将只得暗自摇头。自己不愿动手也就算了,分派兵马居然如此气,好在离狐城此刻应当是没有防兵的,否则自己带一千人去取城,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话方式太过僵硬,张勋勉强挤出些许笑容沉声道:“你要晓得,那纪灵与我同时出征,只是他是进攻山阳郡。”

“山阳昌邑乃曹操安身立命之所,此城如何能让纪灵抢了去?本将身为主公帐下第一人,自是不可输给他。你且放心,只要不费一兵一卒的夺下周围几座城,某家定在主公面前保举你,到时你也能与我一般领兵出征。”

副将听到这些面色才好了许多,带着一副笑意点头道:“末将知矣,将军放心便是。那纪灵帐下兵马不过两万,如何会是将军三万余将士的对手,这攻打兖州的头功必然是将军的。”

副将之言惹得张勋一阵狂笑:“好,说得好,全军急速前进,早日拿下济阴郡守定陶,到时随我攻打昌邑,活捉曹操全家。”

定陶城内,两三名武将正聚在一起,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大哥,大兄如今身在冀州,我等该如何应敌?探哨来报,袁术三万兵马来犯,势在夺城啊。”

“子和莫要慌张,我等如今已经周边县城兵马集结于此,虽不可久守,但也能撑过半月。”开口的是负责镇守济阴郡的曹仁,此刻见弟弟曹纯心生焦急,只得开口劝道:“何况文若先生早已将袁术兵马动静传入冀州,想来大兄应该会派兵回援的。”

可怜汉末时期通讯十分糟糕,此刻曹仁都不知道他赖以众望的主公,已经在甄尧手中连败两仗,加之几日来的攻城损耗,已是伤经痛骨。

曹纯同样不了解冀州战事,只是对曹操的能力十分信任,见曹仁这么说,当即咬牙道:“那我们便守城以待主公回军,某家拼死也不会让定陶在你我手中丢了。”

定陶城内气氛压抑,昌邑城内同样讨不得好。虽然比起定陶,昌邑还有些兵马驻扎,文武同样也有,但他们面对的敌人也更加难缠。纪灵可不是张勋这种草包,虽无太多智慧,但手中拥兵两万,徐徐入境,便是荀彧也暂时奈何不得他。

兖州战事逐渐开启,而青州之战却已步入终结。当闵纯、甄霸两人将青州剩余的几股大势力山匪剿杀收降后,望眼青州六郡,却是再也看不到成股的山匪。而这场剿匪之战,自然是以冀州的胜利而告终。

“甄霸,你且领麾下兵马赶去支援主公,我带着这些俘虏回渤海便是了。”打扫完最后一处山头,闵纯开口说道。

甄霸听言双眼闪过精芒,点点头抱拳道:“战事紧急,此次离别,待大战结束后再见”同样,远在青州的甄、闵二人,也是不知道清河战况的。

望着甄霸带着两千兵卒呼啸离开,闵纯摇头苦笑:“这一战是胜了,可自己要忙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想到自己治下多出来的近二十万青州荒民与不少山匪降卒,绕似闵纯这等足以成为一州刺史的大才,也是颇伤脑筋。

暂且不提此刻喜悲交加的闵纯,清河甘陵城外,曹操终于开始向兖州撤兵。来时数万兵马相随,回时仅仅七千余残卒,奈何此刻不撤也不行,兖州是他的根基所在,既然取冀州无望,自然不能再让兖州有失。

当曹操退走兖州,魏郡的战事也出现转机。有张飞领骑兵相助,张颌三人顿时压力大减。连续两次半路偷袭,虽未有太大建树,但也让袁绍吃了不少苦头。

“袁公路”袁绍在大帐内大发脾气,当日结盟时说好的,自己拿下魏郡之后,袁术再行出兵。可现在,曹操败退,青州贼也被打压,甄尧已经完全可以空出手来与自己大战。

想到原本唾手可得的冀州就因为自家兄弟使绊子而变得飘忽不定,袁本初可是气的想冲去寿春,把袁术给宰了泄愤。。。

第二百五十三章献琴献舞

第二百五十三章献琴献舞

甘陵城外,一队队兵卒正快步走出城门。www.65txt.com城门下方,董访躬身说道:“主公尽管放心,访虽不如兄长与众位将军,但替主公监视兖州一举一动却也足够”

“有樊谋在此,尧如何会不放心。”甄尧笑着点头回应,如今曹操已经离开冀州,自己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想到此甄尧遥视西面,那里将是此战的终结。

当大部分兵马都涌出城后,甄尧低喝一声,胯下战马也随之奔驰,身后跟着的便是徐晃、甄猛二将。虽然魏郡有张飞相助已经不会有失,但想要早日结束战事,还得大军压境。

甄尧动兵的消息完全没有丝毫隐瞒,一日后袁军便知道了这个消息。得到消息后,便是荀谌也不得不出言劝道:“主公,如今战机已失,只能撤回汜水,另做他谋”言语中满是苦涩,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还是离自己与主公远去。日后想要获此战机,不知还要等多久。

“主公,撤兵吧。”这一次郭图等人也不再内讧了,甄尧大军都要逼近了,再留下去,那不是重蹈当年覆辙吗。一个个的先后相劝,即使文丑还想为颜良报仇而请命,袁绍也不再搭理他,半日后,袁绍终于下定决心,从魏郡撤出。

“这袁绍倒是有了长进,这时候居然说撤就撤。”邺城内,李历听着麾下探哨来报,摸了摸唇上胡须,开口道:“比之当年的优柔寡断,却是更难对付了。”

“要不我领兵再前去追击?”张飞虽然连日赶路又兼鏖战,但却看不出几分疲惫,眼中厉芒闪烁,冷声说道:“我想袁本初断然是想不到我会在此刻追击,说不得又能大胜一场。”

“益德不可轻视于他。”张颌顿时摆手:“这几日颌也有所察觉,袁绍比之以往似乎变通了许多,安知他不曾留下后手?何况益德不累,麾下一众骑兵战马都已经不堪重负,强行动兵只会适得其反,不如索性大方点,就让他走吧。”

一旁李历点头说道:“儁乂所言不差,且不说追击能否得胜,便是胜了,对我等,对主公也并非善事。你等别忘了,董卓依旧在三辅盘桓,若是袁绍兵马损失干净,必然会使董贼东进,到时主公与董卓之间将不再有隔离,这对主公并非好事。www.65txt.com”

“唉,算他袁绍好运”张飞沉闷的低喝一声,极其不甘心的放下了出兵追击的打算。

两日后甄尧领麾下兵马入邺城,当得知袁绍领兵退出冀州的消息后,也是无奈摇头。将李历的那番言论记下,甄尧也十分欣赏。要知道,郭嘉曾今给他的战略目标就是,先稳冀州,再纳青州,随之转战幽、并,然后才是谋图司隶与凉州,以达到称霸半壁江山的目标。

而郭嘉所预定的目标与李历所说何其相似,甄尧现在是越来越看重这位原本历史上完全没有留下名气的人物。同时也加派人手去探查李历的过往,这种人才是谁培育出来的,他甄尧必须要搞清楚才能睡的安稳。

袁绍离开冀州,此刻大汉恰好进入深秋。秋季的粮食收割下来,却是源源不断的送往渤海、河间、安平等地,这三郡都是收纳青州荒民最多的郡地。荒民第一年完全没有任何食物来源,自然得靠甄尧去养他们。

冬季将至,大军却是不好在外流连。在邺城呆了没多久与甄霸会合后,甄尧终于踏上回归毋极的道路。冀州这一场大战,虽然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但甄尧依旧后怕的很。若非袁家两兄弟有间隙,若非张飞在青州战场上的灵活多变,或许自己真的保不住这来之不易的地盘。

不管如何,这一仗甄尧以一敌三,依旧是赢了。向大汉展示他的能力与冀州的实力,原本并不看好甄尧的大族也一个个的冒头,趁着年关,派遣家中的年轻一辈,一个个的前往毋极。

冀州战事结束,但兖州的乱战才刚刚开始。张勋兵围定陶,纪灵也将山阳郡内除去昌邑以外的县城先后攻克,如今昌邑已是被其完全孤立。

而此刻回兵兖州的曹操却在东郡停步,已经处于劣势的他已经不能轻易动兵,若是轻易动兵,必然会遭到毁灭的打击。此刻曹操却是羡慕起甄尧,麾下兵马雄壮,却多数精锐,往往能够以一敌二,甚至以一敌三。

“太守回来了,太守又打胜仗了”这一声声欢呼似乎十分诧异,不少近日才搬来毋极的居民不明所以,毋极哪来的太守?不是一直都是州牧所住城池吗?不理解自然是开口询问,一旁的热心百姓笑着开口道:“瞧你这摸样似乎城的吧,我们毋极只有一个太守,那就是甄家公子”

“可甄公子如今不已经是州牧了吗?”一旁行商来此中年汉子不解问道。

“嘿嘿。”毋极的原住民一阵哄笑:“甄公子虽然是冀州州牧,但在我们心中,他就是逢战必胜,守护着毋极的中山太守”

“这样?”一旁几位才来毋极不久的商贾之人诧异之时却也连连点头,怪不得毋极如此繁华,在百姓心中,那年轻的州牧已经是守护这一方土地的的神明了吗

“点声,太守要过来了”这时前方的百姓回过头来不满的瞪了瞪几位外来商贾,同时很快的将视线往前移,在那,是这次保全冀州得胜归来的甄尧以及身后的千万将士。

听着身边百姓的欢呼,看着他们眼中的崇敬与喜悦,回到城中的甄尧自然没有不开心的理由。从战马上跃下,一路行来与城内百姓招手示意,令甄尧不禁想起前世的那些大人物,似乎都没有自己这么大的排场啊。

带着一干文武来到太守府,当日夜晚的接风酒宴自然是免不了的。看着座下满是大汉俊杰,甄尧脸上的笑容就不曾断过。这其中有张飞等老面孔,同时也有刚加入冀州势力的管亥与名为周仓的粗脸大汉。

管亥是张飞亲自收降的,跟着甄霸一同面见了甄尧后,甄尧却是满意点头。自己帐下上将不缺,但中层将领却没几个,管亥虽然不能大用,但充当一军先锋已是足够。

而周仓的投靠却有些戏剧化了,他原本是请山贼中大头目周冲的弟弟,周冲被俘后,自然也就跟着成了阶下囚。可一次偶然的探营,却让闵纯发觉到了他的不同,至少武艺就完全胜过他那兄长周冲。

有了管亥的先例,闵纯当即就把周仓也领了出来。但两人都是初降贼将,按规矩必须得来甄尧面前参拜,闵纯即便想把周仓留在渤海当助手也不行。

甄尧在见到周仓后,虽然惊奇一个没有历史跟脚的家伙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但天下同名者何其多,自然也就不多做追究,并将周仓留于身边,或许这个周仓并非是那个历史上给关二爷提刀的家伙呢。

将心底杂念抛开,厅内不知何时已经扬起了一阵琴音。这琴音甄尧再熟悉不过了,除了蔡琰,整个毋极就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出色的乐家。抬头望去,只见厅堂中央已经架上了焦尾琴,而蔡琰的十指,早已随着曲调的悠扬而开始不停的拨弄。

有曲自然得有舞相伴,几名舞姬随着音律踩着碎步徐徐穿过侧门来到宴客厅堂,几名舞姬将蔡琰给包围在内,宽大的衣袖随着乐声摆动,却是给这场接风宴会平添了几许乐趣。

而就在众人陶醉于蔡琰的琴音时,一位身着紫红大袍,头戴貂婵冠的女子踩踏着舞步走入厅堂。一颦一笑之间,却是将厅内众多男性的眼球吸引至自己身周。

“貂婵、蔡琰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个跑来献曲,一个献舞?”甄尧心底纳闷想着,他可没有让二女前来助兴,而以往甄尧摆宴却也没见这两人如此举动。

一曲舞毕,貂婵徐徐走至甄尧案桌前,为甄尧斟上一杯佳酿后,低声说道:“奴家恭贺州牧,凯旋而归”

而此刻蔡琰也起身说道:“妹妹恭祝兄长得胜归来。”

“好,好,二位辛苦了,辛苦了。”甄尧接过酒樽一饮而尽,当即爽朗笑道。虽然不明白二女今日的转变,但这不妨碍甄尧心情舒畅。

貂婵二女倒是懂得礼数,献过曲舞后便迅速离开厅堂,只留下几缕飘香,证明此地方才有两位佳丽停足。管亥摸着脑袋,第一次参与这等酒宴的他起初是十分不适应的,但看见貂婵二女后却是眼睛都直了,口中分明呢喃道:“贼娘皮的,这两娘子,生的真好看。”

“咳,咳,别乱说话。”管亥虽是无心之言,一旁的甄霸听着却心底一惊,蔡琰二女什么身份?当即拉过管亥的大光头,开口道:“你不可胡言乱语,这两女子与主公关系匪浅,日后当是你我主母,可千万别有其他念想。”

“啊”管亥听罢双眼一瞪,在他想来谁要是能娶一位回家就不得了了,没想两人都是自家主公的。当即抬头望了望甄尧,点头道:“主公果然厉害,某家却是没这福分。”。。

第二百五十四章都吃下去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都吃下去了?

二女虽已离开厅堂,但却将宴席再次点燃。www.65txt.com又喝下一大坛酒,甄尧已经感觉到头晕。可架不住麾下文武的热情敬酒,此次大胜却是让他奠定了冀州霸主的地位,甄尧自然是来者不拒。当酒宴散去,已经是晕头转向,站立都十分困难。

隐约中感觉到有人扶着自己走向太守府后院,甄尧此刻也大脑完全被酒精所笼罩,只能迟钝的让人扶入院中屋。鼻尖传来阵阵清香,早已不是初哥的甄尧自然清楚身旁人是女子,走靠屋内床榻后,右手猛地一拉,将扶着自己进屋的女子强行拉至身边。

“咦嘤”怀中女子惊呼一声,却也没有太过挣扎,半推半就的与甄尧一同翻身上了床榻。身上衣物一件件的剥落,急促的喘息声显示着女子此刻紧张却又期待的心情。

“太守,要疼惜奴家啊。”女子嘴唇微张,可话刚说完便被一双大唇给堵上。就醉醺醺的甄尧却是没听到女子所说,粗暴的狂吻起来。

“呼呼要死了”良久唇分,似乎没有丝毫亲吻经验的女子低声喘息着,可趴在她身上的甄尧却不给她休息的机会。看着甄尧在自己身上动作,女子顿时羞恼起来:“坏胚,醉了还这么折磨人”

“啊”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女子双眼边落下滴滴水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自从来到毋极,她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

早晨的阳光照射下来,酒醉一夜的甄尧逐渐睁开双眼,随即又有手臂挡在眼前,遮住这清晨的日光。虽然睡了一觉,但脑袋依旧昏沉,甄尧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暗揉头部,以减缓脑中的胀痛。

脑袋稍微好些,甄尧才发现自己身旁还睡着人。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张瑛,可仔细一看,却是吓了甄尧一跳。与自己同寝的不是瑛妹,而是本不该在此的貂婵。

“嘤”看着眉头微微皱起,嘴角却露出笑意的貂婵,甄尧此刻脑袋却是当机了。该怎么办?靠着床榻,甄尧不禁想起昨夜喝醉之后,被人扶进屋内,然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梦境,却不想竟是一个事实。

经过短暂的惊异,甄尧已经恢复了镇定,拍了拍身旁衣衫落尽的女子,低声说道:“醒了就别装睡了,难道还怕我不成。www.65txt.com”

知道自己装睡被发现了,貂婵只得缓缓睁开双眼,虽然以前也时常看见甄尧,但经过昨夜一事后,貂婵再看时却又有新的发现:“太守,奴家,奴家”

“不用说了。”甄尧见貂婵眉宇间紧张兮兮,不由得伸出手掌轻抚佳人面庞,心底暗道:“喝酒当真不好,不但误事,还会误人啊”

“太守不用忧虑,这都是奴家自愿的。”貂婵见甄尧不说话,当即心底一暗,低声道:“奴家这就离开便是了。”

“好了,别乱动。”甄尧如何会让貂婵就这么走掉,别人女子都将最为宝贵的东西给了自己,若是就这样不负责任,别说他人如何看,便是甄尧自己也不会答应。当即伸手按住还欲起身的貂婵,开口道:“你若愿意,明日我便让母亲请媒提亲。”

原本对此毫不寄希望的貂婵闻言面露喜色,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开口问道:“太守真愿娶奴家?”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甄尧重重点头:“我甄尧的女人,自然是要过门的。”

“太守对奴家真好。”貂婵此刻的心情完全无法用语言表述,自从诸侯会盟结束,她便和蔡琰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毋极。可来了以后甄尧却对她们姐妹没半点念想,导致二女枯等几年,毕竟她们的身份早在来时就已经定下。

如今终于从甄尧口中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一句话,貂婵双手紧紧抱着甄尧左臂,脑袋直贴着甄尧的肩膀,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甄尧,仿佛怕自己一不心,就会失去这一切。

开口允诺了迎娶貂婵,甄尧不禁想到家中的娇妻,自己这么做不知张瑛会有何念想呢?不过转头一想,甄尧却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当即问道:“这些是你昨日便想好的吧,包括出来献舞?这是你自己出的主意吗?”

“这,这是奴家与昭姬妹妹还有瑛妹一同想的。”貂婵当即全盘托出,从甄尧走后,她与蔡琰去找张瑛诉苦,来到毋极虽然不愁吃用,但心底苦闷却是不断的增多。得到张瑛支持后二女又去拜见了张氏,可以说甄尧还在出征,貂婵二女就已经是甄家的准儿媳了。

之后甄尧的捷报一道道的传回,三女也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蔡琰面子薄,‘勾引’甄尧的事情自然是貂婵来做,为此张瑛还特意找了陈琳几人。

“你们啊”甄尧无奈摇头,没想到自己却是被母亲和瑛妹给卖掉了。想到陈琳几个本不喜暴饮的家伙昨夜也敬了自己好几杯,起初还以为这些人也是性起所为,此刻才了解到其中的隐情。

貂婵见甄尧并没有发脾气,心底总算安稳下来。不过想到自己耍聪明,肯定会令甄尧不满,吐了吐芳舌,低声道:“奴家自别义父后,无依无靠,幸得太守收留,奴家心知如此行事不好,可昭姬妹妹与奴家已经不了”

甄尧可没兴趣听貂婵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下去,点头说道:“这事尧会与母亲细说,先起来吧,今日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嘤咛’貂婵乖巧的点了点头,刚想翻身,但第一夜所带来的疼痛却令她一阵抽搐。甄尧见此连忙将貂婵抱在怀中,同时轻抚貂婵那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

虽然下面疼痛难忍,但貂婵却满脸喜色,从甄尧的双眼与动作中她能看到关心与爱护,这对她一个女子而言,就是最美好的事情。右臂深入下面,轻轻揉动着痛处,片刻后舒缓许多,才将手臂靠上甄尧。

感觉到貂婵的手臂在自己身上拂动,甄尧此刻才真正享受到‘闭月’貂婵的那柔若无骨的滑腻手臂。貂婵衣衫落尽,甄尧自然也没有穿衣。

一只手很快就触摸到了甄尧的坚挺之处。那地方被貂婵一握,甄尧双目直瞪,原本早晨就是比较强烈的时候,突然又遭貂婵‘袭击’,想不坚挺也难了。

貂婵原本可是没目的的抚弄,但一握上那‘粗棒’,已经有过第一夜体验的貂婵如何不知道那是什么。顿时双颊浮现红晕,低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同时柔嫩的手却有规律的上下蠕动起来。

“嘶,你想做什么?”甄尧双目几乎擦出火来,若非眼前女子才过第一夜,甄尧肯定二话不说先把她给‘办’了。

貂婵听得甄尧说话,却挺着一对无辜的眼珠抬头,随后又调皮说道:“太守不想吗?奴家有办法的。”刚说完,整个人便钻进了被窝。

“嗯”下面突然被包围,甄尧能感觉到那湿润的嘴唇与滑腻的香舌。甄尧登时舒服的呻吟出来,连带着下面又硬了几分。

貂婵此刻在做什么甄尧如何不清楚,不过算上上辈子,甄尧也没享受过这等妙事,此刻却是有些不知所言。想着身下居然有貂婵辗转承欢,这等刺激却是令甄尧难以把持。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将精华悉数爆发。

爆发之后,甄尧感觉到佳丽的香舌依旧在清理着什么,片刻后才重新钻出来,露出令人疼惜的脑袋。甄尧看着貂婵的嘴角,扯动的问道:“你,都吃下去了?”

“太守所赐,奴家怎能不受”貂婵眨着眼睛轻笑着回应道,虽然是第一次,很不适应,也很难受,但只要眼前男子开心,自己如此做又有何不可呢。

复杂的看着貂婵,这个愿意为自己‘咬(自己分开看哈)’的女子,低声道:“今日便在床榻上休息吧,我去让人来照顾你。”

轻答应一声,貂婵脸上尽是满足。

简单的穿衣起身,甄尧在太守府内却是没看到陈琳等人的身影,想到大军刚回,他们应该都在忙着兵卒事宜。如此也好,大脚迈出直接走向甄府。

昨日是甄尧第一次出征后没有及时回家,踏入甄府第一件事便是去向自己的母亲问安。与张氏寒暄几句,甄尧才回到自己所住院,院中张瑛正在逗弄着甄昂。

见到妻子与宝贝儿子,甄尧爽朗笑道:“瑛妹,昂儿,我回来了。”

“夫君。”张瑛抬起头,看见甄尧后脸上便是一喜,可转眼之间又露出些许不满,低声道:“想来夫君昨夜是快活的紧,还知道要回来吗?”

见张瑛如此,甄尧只得摇头苦笑,既然吃醋何必要帮貂婵二女呢?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上前两步将张瑛抱在怀里,附耳说道:“这里有我甄尧的妻儿,自然要回家的。”

“哼”嘴上翘,张瑛却是不理睬甄尧的说辞,不过却没有挣扎已经环上腰间的粗臂。

见张瑛双唇嘟起来都能挂油壶了,甄尧双眉一动突然吻了下去。这下张瑛却是措不及防,想要脱身却已经被抱的死死的,挣扎不过最后只能扬起脑袋享受起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一起圆房嘛

第二百五十五章一起圆房嘛

依偎在甄尧怀中,张瑛低声问道:“尧哥会不会也娶了新人忘旧人?”

甄尧摇头一笑:“怎么会,瑛妹难道还不放心吗?”

“那瑛儿便去与母亲商量此事了,尧哥多陪会昂儿吧。www.65txt.com”张瑛点点头,从甄尧怀中起来,这些事情早在甄尧未归时就有预料了,此刻要安排起来也十分快捷,虽然张瑛心里依旧不平。

甄尧讪讪笑着答应,将已经几近一岁的甄昂从摇篮中抱起,听着甄昂依依呀呀的吵闹,甄尧也是难得的放松心悬。

“主公,兖州最新战报传回来了。”对于貂婵、蔡琰二女的安排自有张氏与张瑛去安排,张氏是巴不得自己多几个儿媳,而张瑛也不想在张氏心中留下善妒的不好评价,自然也是积极的筹办,这样一来甄尧也得以解脱,回到太守府开始处理公务。

时至冬季,甄尧除了最关心治下百姓过冬的吃穿住行外,就剩下曹、袁二人的兖州之争了。而曹操与袁术也没让他失望,却是在年终的时候给甄尧上演了一出极其精彩的大战。

在曹操回到冀州之后,他既没去定陶相助曹仁,也没直接回到昌邑主持大局,就在甄尧猜测曹操的举动时,突然传回了袁军粮草被袭的消息。这一袭粮却是令甄尧也拍手叫好,曹孟德兵行险招,总算能够缓解袁术带来的压力。

不过即使如此,曹操想要击败袁术也是十分困难的,甄尧双眉上挑,从许攸手中接过情报,不急着打开,反而笑着说道:“不知曹操是如何面对此等局面的,能否在年末前解决战事。”

对于甄尧看好的曹操,陈琳却开口说道:“主公对曹操有如此信心?曹孟德虽然偷袭了袁术囤积于后方的粮草,但他淮南本就是产量重地,这些损失袁术未必放在心里。”

甄尧知道陈琳说的是实话,若非有前世的记忆,清楚曹操的能耐与手段,他也不会如此坚定的认为曹操能够击败袁术。要知道此刻袁术实力虽有所减弱,但绝非在冀州吃了败仗的曹操能比拟的。

“历史上的曹操连袁绍四州地盘都能慢慢吞食,何况是一个袁术。www.65txt.com”心底如此想着,甄尧也拆开了信件。地方传回的战报,甄尧若不再便有城内暂代太守之职的人收阅,甄尧若在,他没看之前,即便是许攸也不能随意的拆开,甄尧虽然是最晚接到信件,但却是第一个看的。

“曹操自奇袭袁军粮道后再次失去踪影,近日前才在张勋攻城退路拦截,大胜一场……另,江东孙坚陈兵历阳,江夏都督黄祖陈兵庐江,似有进攻袁术之意。”信上写了不少内容,大多是曹操这些日子的动向,甄尧看完后不得不称赞一声,兖州危机已经度过大半了。

待许攸等人相传阅览之后,甄尧开口问道:“刘表、孙坚二人先后陈兵,你等以为此事何解?”

几人思虑片刻,陈琳低声问道:“若非孙、刘两家达成协议,要趁袁术兵马外派时瓜分了豫州与淮南?”

“若是五年前,此事或有可能,现在嘛,似乎不可能啊。”许攸本就是荆州人,对于荆州现在的最高统治者自然也是有些了解,想到如今慢慢衰老的刘表,与当年单人独骑闯荆州时的他相比,却是少了进取,多了保守。

许攸说完,郭嘉也摇头笑道:“呵呵,此事还有何推断,定是曹操允诺了好处给孙刘两家,否则孙刘也不会这么及时的出面相助。”

甄尧满意点头,开口问道:“奉孝如何有此定论?”

郭嘉心知自己的主公故意考校自己,只得点头道:“此事并不难推断,大军想要出动,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而信中只说两军陈兵在边境,显然,刘表、孙坚此刻都没做好进攻准备。依嘉之见,曹操定是许下好处,令孙刘二人摆下一只兵马威逼袁术。”

许攸同时附和道:“不错,以袁公路那贪生怕死的性子,面对孙刘两只兵马,肯定是坐立难安,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撤回冀州的兵力。”

“曹操倒是好运,此番劫难又让他逃过去了。”甄尧摇头轻叹,不过转念一想,曹操要请孙刘两家陈兵,所花费的代价自然不,这对于本就处境不妙的兖州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听着甄尧的叹气,郭嘉开口说道:“主公,兖州战事对我等而言还略微遥远,北边的动静才是主公时时刻刻都得照顾着的。”

“北边。”甄尧揉了揉脑袋,皱眉道:“刘虞、公孙瓒两人还没消停?不过这个秋季也没听到有外族入侵之事啊,他们内斗不断,如何抵御乌桓、鲜卑的?”

陈琳一直都呆在毋极,甄尧出征时麾下所有暗哨明探的消息都汇集在他手上,听见主公的诧异,当即抱拳道:“刘虞、公孙瓒之间虽然大战没有,但战时时发生。今日或许是刘虞抢了公孙两座城池,明日便是公孙打下几县之地。如今两人依旧在渔阳僵持。”

“至于外族,虽然也有股族群入境抢掠,不过在刘虞的安抚与公孙瓒麾下精兵的逼杀下,并未对大汉造成危害。据探哨来报,乌桓部落似有变动,丘力居死后,其从子蹋顿即位,似有一统所有乌桓的志愿,而鲜卑也是一样。”

丘力居的死对甄尧而言几乎无痛无痒,不过蹋顿这名字倒是前世就有耳闻的,记忆中这家伙虽然败给了曹操,但也不失一位草原雄主。如今他已经开始整顿乌桓部族,以他的能力自然不会失败,自己日后要心提防了。

反而鲜卑的内战甄尧对此却没有丝毫兴趣,鲜卑自檀石槐死后就没出现英主,没落已成定局。不过甄尧也不会因为外族的没落就弃之不管,要知道后世的‘五胡乱华’祸根就在这里,既然来到汉末,自己除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外,总该为后人做些什么。

甄尧摸着下巴思索着当年局势,如今冀州因为有青州数十万百姓涌入,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两年必然是告诉发展的黄金时期,若能稳稳当当当的度过这两年,而大汉格局依旧像现在这样没有太多变动的话,那争霸天下中最有希望的一位,必然就是自己。

思索片刻,甄尧开口道:“如今冀州已无战事,而周边诸侯也不可能有实力来犯。你等当齐心协力,共助冀州发展。”

“我等省得。”陈琳等人连忙躬身答应。

众人推进冀州发展可不是光嘴皮而已,可是要实打实的做出些业绩,就连向来偷懒的郭嘉都自觉的领了差事,虽然比不得需要出城奔波的陈琳那么辛苦,但也要跟在甄尧身边从早忙活到晚,却是连逛勾栏的时间都没有了。

可不等甄尧忙多久,他却要从政务中抽身出来,原因无他,正是甄尧第二次迎娶已经进行大半,说媒、下聘等事宜都已过去,就等着迎亲了。

第二次迎亲,甄尧显得比当初显得轻车熟路,虽然依旧受不了这繁琐的礼节,但总算没有在这节骨眼上弄出笑话。甄尧的迎亲一向不远,迎娶张瑛时是从西边隔壁接出新娘,而迎娶貂婵、蔡琰二女时,却是从东边隔壁接人。

为此甄尧还被自己二哥给奚落了一番,说他甄尧早就想好了这一切,为了迎亲的时候能轻快些,而特意做出的安排。否则地段这么好的宅院,为何一直都是空的,非得等张瑛一家与蔡琰二女进去入住。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该喝的该吃的都结束后,甄尧却犯难了。看着眼前两处屋子,里面一边住着貂婵,一边是蔡琰所呆的地方,这该如何选择?到底先去哪边?

与貂婵有过欢好,甄尧对那双嫩臂与那张温唇还是十分留恋的,当即就想先去貂婵房内。可走上前几步,却又想到蔡琰不辞辛苦的在学院为自己培育许许多多的未来,难道新婚之夜也要让与父亲相隔千里远的她独守空房吗?

站在院中,甄尧第一次踌躇了,行事向来果决的他,此刻实难决定。“唉,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一个个的娶了。为了节省点时间,将二女同时娶进门,真不是个好决定。”口中轻叹,甄尧却是忘了,他哪是为了节省时间,无非是不想再次面对那繁琐的礼节罢了。

“哥哥,你怎么还在院子里呀”甄尧正在愁眉思索,不防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问,甄尧回过头,只见甄宓正睁着眼睛望着自己。

尴尬笑了笑,甄尧可不会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当即问道:“是妹啊,这么晚还不睡去?”

“嘻嘻,宓儿知道哥哥为何站在这了。”甄宓却充耳不闻,上前两步来到甄尧身前,眼睛提溜转动:“哥哥可是烦恼先去哪位姐姐那?”

“这,这都被妹看出来了啊。”低咳两声,甄尧也不隐瞒点头承认道。

“这有何难?”哪想甄宓听罢却兴奋的说道:“妹给三哥出个主意,不如将两位姐姐接至一个房里,一起圆房嘛”。。

第二百五十六章一刻千金

第二百五十六章一刻千金

“一起圆房?”甄尧可没想到自家妹会出这种主意,虽然甄尧也曾幻想过大被同眠,但真的要实践起来,那难度可是不

“去嘛,去嘛”甄宓笑的很开心,双手直推着自家三哥,随后露出一副笑脸,又闪身离开了院落。***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甄尧无奈的看着甄宓离去的背影,却猜不透她心里想着什么。

“要不然试试?”甄尧心底如此反问着,甄宓若不提及,他是不会想到一起圆房的,但这个念头被甄宓挑起后,却是难以压抑下去。“去吧,若不这么办,肯定要冷落了其中一人。”

似乎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甄尧大步跨向右面的屋子,右手重重一推,便将屋门打了开。屋内貂婵正端坐在床榻边,甄尧二话不说上前便将貂婵抱起,同时附耳说道:“走,我们去昭姬那”

原本不知是谁抱起自己正欲反抗的貂婵此刻听到甄尧说话后,心底却是不停颤动,脑子里只回想着甄尧的那句话‘去昭姬那,去昭姬那’。当甄尧已经把自己抱入另一处房间后,貂婵的脸颊已经红的滴血,现在她哪还不知道甄尧的心思,这是要三人一起睡吗?

听见脚步声靠近,坐在床榻边的蔡琰心底一喜,虽然眼睛被喜布遮挡看不到来人,但猜也猜得到,这时候进来的除了甄尧还会有谁。想着甄尧先来自己这,蔡琰心底便藏不住喜色,可还没高兴一会,甄尧的动作却是令她不知该哭还是笑。

“哎呀”脑中浮想联翩的貂婵措不及防的被甄尧放下,一屁股坐上床榻的她不由得惊呼一声。而这声惊呼过后,蔡琰却是吓了一跳。连忙掀开了自己的盖头,转头一看,自己身边之人不是貂婵还能是谁,而将貂婵带入自己房内的坏蛋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兄长,你,你”蔡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她可没想到甄尧会这么做,居然把貂婵给带到自己屋里来了。心底震惊的同时,更多是一股羞恼,其中确有夹杂了一丝期待与惊奇。

貂婵此刻脑袋上的盖头也飘落了,扭头看到蔡琰那惊异的眼神,本就红透的脸颊更是泛起光泽,抬头看了一眼甄尧,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www.65txt.com虽然她与甄尧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可没开放到这种程度,能够在第三人面前如若无物的亲热。

“新婚之夜,良宵苦短,少爷还是及早歇息吧。”这时门外却传来一声轻吟,说话的是甄尧的侍女,话音落下时,屋门也随之关上。

门关、灯灭,仅仅少许月光撒入,却是让屋内一片昏暗,可偏偏昏暗的月光又能让人看清周围。见甄尧已经脱去衣裤,蔡琰紧张兮兮的向床榻内侧直缩,指着一旁的貂婵开口道:“你,你不要过来,去陪貂婵姐姐。”

若是换个场合,貂婵可是巴不得能陪在甄尧身边,可现在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与自己日夜同住一屋的蔡琰,貂婵可抹不开脸面,连忙将对方往前推:“那可不行,妹妹年岁较,姐姐怎能与你相争,还是让妹妹先服侍夫君吧。”

“哈哈,别急,今**们两个都跑不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甄尧也不介意自己再当一会色狼,高笑一声直接扑上床榻。好在床榻足够大也足够结实,便是三人同寝也没有任何松动。只不过甄尧一上来,床榻间能让蔡琰躲闪的空间可就更了。

“呀”蔡琰惊叫一声,眼见着甄尧就要扑向自己,连忙提起被褥把身子全都缩进去。而甄尧看见蔡琰躲得这么快,只得将目标改为一旁的貂婵。

“嘤咛”柔弱的身骨被甄尧环抱,貂婵鼻间满是久违的男子气息,自从有过**的经历,貂婵这几夜晚上睡的可是不踏实呢,每每梦中都会梦见甄尧,与自己做那羞人的事情。如今夫君就在眼前,貂婵虽然抹不开脸皮主动迎合,但被动的接受她也不会躲避。

甄尧与貂婵二人火热起来,却是苦了被褥中的蔡琰。听着那一声声的轻呼,周围似乎都是甄尧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蔡琰的双脸也也越发红润,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在甄尧身上得到了不少满足,貂婵似笑非笑的将被褥掀开,首先露出的是蔡琰那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眼神中满是迷离,有过经验的貂婵心中一转,便知道这丫头情动了。

“夫君,昭姬妹妹等的着急了呢。”貂婵媚眼如丝的将身子侧开,拉着甄尧横躺在蔡琰身侧,低声说道:“还不快点让昭姬妹妹,也享受一回。”

蔡琰此刻却是没有地方再躲了,何况她的身子所做的反应也在慢慢的暗示着她需要甄尧的爱抚。但终究没经历过这等事情,金闭着眼似乎这样就与自己无关了。

看着蔡琰‘掩耳盗铃’般的动作与紧张的颤抖的双肩,甄尧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没有急色的动手,右手轻轻的拂动蔡琰的发丝,试图缓解身下佳人的紧张。

“嗯”双唇相靠,嗅着浓烈的男子气息,蔡琰此刻几乎要被整晕过去,轻哼一声,却不见任何动作。甄尧不得不再次当一回启蒙老师,将蔡琰的贝齿轻启,舌尖缓缓探入。

一炷香过后,蔡琰终于也衣衫落尽,起初的紧张在甄尧如此悉心的照料下已经渐渐淡去,只剩下期待与好奇。之前貂婵极为满足的呻吟却是让她颇为好奇,难道这事真的会舒服吗?

“啊”一声痛呜,蔡琰几乎要滴出泪水。这事哪有想象中那般舒服,比时候割破了手指还要痛百倍千倍不止。

因为是初次,甄尧可不敢胡来,缓慢的动作却是让貂婵一阵羡慕,要知道她与甄尧的第一夜可是在他酒醉之时发生的。

那一夜甄尧可没顾忌到她同样是第一次,一直都是狂暴的侵占自己。想到第一夜那甄尧的狂暴,原本已经满足的貂婵却又有了反应,双臂开始在甄尧背后划动。

这是一个荒唐的夜晚,整个屋子都充斥着绯迷的气息,蔡琰在经过最初的痛处后也尝到了所谓的快乐,而当三人翻滚一处后也变得胆大起来,不但回应着甄尧,还会不时的对貂婵动手,当然,这也是貂婵先行‘动手’的缘故。

*宵一刻值千金,当甄尧三人挥霍了不下万两黄金之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及时的照射下来。三人当中最早醒来的自然是甄尧,睁开眼睛,想着昨夜的荒唐事,不禁摇头轻笑。不过一想到二女的难缠,甄尧嘴角不禁抽动,这么下去自己总有一天要成人干的。

不过在看到二女脸上的疲惫后,甄尧却是十分满意,没有哪个男人对此不会得意,想来昨夜疯狂过后,二女也不会这么玩命了。

思虑片刻,甄尧轻拍二女脸庞,蔡琰脸颊上的潮红还未散尽,虽是第一夜,但最后却硬撑着接受了数次,原因嘛,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在这方面被貂婵比下去。

而貂婵此刻嘴角也是带着些许满足,毕竟昨夜甄尧大部分功夫都用在她身上了。轻拍几次,见二女都没醒来的迹象,甄尧只得用过方法了,新婚第一天得给家中长辈拜礼,便是甄尧也不会忘了此事。

“嗯,讨厌,再睡会。”甄尧双臂开始挠二女的痒痒,貂婵条件反射般的拍掉甄尧的大手后,嘟囔一声又继续睡下。而蔡琰更是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不怕挠痒。

一招不成,甄尧只得再换一招,依次在二女脑袋边附耳说道:“再不起来,你们可就做不成我甄家的儿媳了,娘亲可不喜欢懒儿媳”

“做不成,就做不”依旧是貂婵在嘟囔着,可话没说完,突然睁开眼睛,紧接着突然坐起,急促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天亮多久了?”

“不急不急,天才刚亮。”甄尧脸上带着笑意,开口说道。

“吓死奴家了”貂婵没好气的抬起手臂捶了捶甄尧,奈何昨夜用去了太多气力,本就娇的拳头就像是按摩一般从甄尧的肩头扫过。

而此刻,蔡琰的眉毛也动了动,显然是醒过来了。不过一想到身旁还睡着甄尧、貂婵两人,初做人妇的蔡琰却是不敢睁开眼睛。

“好了,醒了就起来吧。”甄尧看着蔡琰那不停跳动的眉毛,与两只紧紧抓着被褥的十指,低笑一声开口道:“再不起来,娘亲可就寻过来了”

蔡琰闻言自然清楚自己装睡被发现了,只得缓缓睁开双眼,但一睁眼又赶忙闭上。昨夜昏暗,她并没看清甄尧的身子,可现在日头上升,甄尧那赤裸的上半身可是全都映在她心底了,初次面对这种阵仗,蔡琰如何消受得起。

偏偏此刻,屋外后者的府内婢女听见了里面的动静,敲了敲门,开口问道:“少爷,可要奴婢服侍?”

甄尧还来不及说话,蔡琰却是高声说道:“不用,不用,你们不要进来”惹得甄尧与貂婵齐声大笑不止。。。

第二百五十七章龙腹

第二百五十七章龙腹

好不容易磨蹭着起床了,刚过第一夜有逞强要了好几回的蔡琰根本动不了双腿,无奈甄尧与貂婵便一人一边扶着走出院门。三五中文网回想到府内女婢看着自己的古怪眼神,蔡琰便觉得双脸发烫。

来到正厅,自然是先给张氏敬茶,之后又是长嫂,最后因为张瑛比两人进门早许多,这‘姐姐’的茶水也是少不了的。一番摆弄下来,二女才能歇息。貂婵倒是无所谓,可蔡琰却是支撑不住了,女婢机灵的扶着新少奶奶回屋。

新婚结束,甄尧可没时间去‘蜜月’,冀州经过一番苦战,即将迎来第二次告诉发展时段。但在这前,这个冬天必须将人口死亡降到最低。虽然各郡都有能手相助,但甄尧却越来越忙,每日都有冀州各郡传来信件,大多都是要甄尧亲自批阅的。

冬季已至,大雪纷飞,裹着厚厚的布袄,甄昂已经年满周岁了。甄昂作为甄尧的长子,周岁庆贺可不是件事,不但甄尧特意留出一天空闲来为自己儿子举办庆贺,就是冀州各地士族接到请帖后也一个个派人赶来毋极。

想要留出一日空闲时间给甄昂庆祝周岁,又不能耽误了冀州政务,甄尧只能加班加点的忙活,回到甄府时,月亮都已经出来了。刚踏入府门,一旁的家仆却上前说道:“少爷,府里今日来了客人,二少爷正在陪坐。”

“来了客人?可知是谁?”甄尧暗自纳闷,这时候虽然有不少人来,但都很规矩的白日来,落日前离开,眼瞅着都要过戌时了,谁还会留在自己家中?而且二哥还陪着。

家仆抬着脑袋回忆片刻,低声道:“似是从幽州而来的学士,二少爷说是贵客。”

从幽州而来的贵客?学士身份?甄尧也琢磨不出到底是谁,只得挥手让家仆离开,自己踏步走入厅堂。果不其然,自家二哥正在与一为中年男子说笑着。

“根矩先生,我家三弟来了,我与介绍一番,”甄尧走进来,甄俨与那中年男子自然是看的清楚,甄俨上前拉着甄尧开口说道:“这便是我三弟甄尧。三弟,这位乃是在幽州大有名望的邴原,邴根矩先生。”

“邴原?”甄尧闻言双眼一亮,难怪自家二哥会说此人是贵客,的确,一邴原的名头来说,的确配得上贵客的身份。www.65txt.com甄尧脑中念想瞬转,当即抱拳道:“后进晚辈甄尧,见过龙腹邴大家。”作为一位士子,对邴原这等具有高威望的士林前辈,自然得尊敬些。

说道龙腹,却是不得不提‘一龙’称号了。邴原与管宁、化歆共称一龙,管宁为龙头,邴原为龙身,而化歆则是龙尾。但由于‘割席断义’的原因,这‘一龙’如今也是分崩离析。不过这个与甄尧无关,他现在感兴趣的便是什么风把邴原这家伙从辽东给吹来这了。

邴原颇为好奇的大量着甄尧,虽然他没有可以的关注过甄尧,但他对甄尧这近十年的所作所为却是十分清楚,马背上立功勋,治理毋极、中山乃至冀州一地都是井井有条。原本这等天纵奇才总应该有些傲气,去没想到甄尧刚见面就给自己行了一个大礼。

这理换做他人,邴原便是可接可不接,但对方是冀州之主,大汉百年难出一位的青年才俊,邴原摆手苦笑道:“这一拜根矩受不起,受不起哟。原不过是一介白身,理当拜见州牧。”说着,却是还了甄尧一个大礼。

被弄得如此,甄尧只得作罢。看着案桌两旁还有酒食,忙得晚饭还没吃的甄尧肚子连连抗议。好在一旁陪着的女婢十分纪灵,很快便取来了一副碗筷,并又添上些吃食。

几人重新入座,甄尧拿着筷子狠狠吃了几口勉强填了点底后,举起酒樽开口道:“邴大家前来,晚辈未能相迎,实是我甄尧照顾不周,此杯便做罚酒,先干为敬。”

“州牧这是何话,客气了,客气了”邴原此刻对甄尧的印象却是很好,之前来毋极便觉得这座城池与自己往日所见有极大的不同,这里太祥和了,根本就不像是如今纷乱的大汉应该有的地方。而如今看到甄尧,邴原才隐隐觉得似乎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口中如此说,邴原桌前却没有酒水,只是拿起的茶杯,轻抿一口,也就算是回敬了。一旁甄俨怕自己三弟心中不满,当即开口道:“三弟,邴大家立志于学,为了不耽误做学问的时间,却是不喝酒水的。”这茶水是他吩咐上的,甄俨自然知道此事。

“为了习文而戒酒吗?”甄尧眉宇闪烁,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理解的同时,心底对邴原也是颇为佩服。

后世不少人因为喝酒误事,不但丢了工作也丢了性命,再看看眼前的邴原,仅仅是怕酒醉而少了点读书的时间就把酒给戒了,这份毅力足以让后所有人惭愧。

自己以茶敬酒,而甄尧却没有半点不喜,邴原在心底也是暗赞一声甄家三子的气量之高,比之那辽东公孙度是强了百倍有余,甚至幽州刘虞也不及此子。

没人陪着喝酒,甄尧自然是闷着脑袋吃饭,当肚子填的半饱后,插口问道:“早闻先生与管宁管大家居于辽东,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邴原低笑两声,开口道:“在辽东住了有近两年,而那公孙度日日寻我与幼安。幼安能够受得了,原却是不敢苟同,为了寻一处能够安静的做学问的地方,我只得离开辽东南下。路经过毋极,便来甄府拜访,还望太守勿怪原不请自来。”

“倒是和胡昭的想法一样了。”甄尧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倒是听说过邴原在‘一龙’里面是最为好学的,也是三人中最为耿直、勤恳的一人。心中如此想着,甄尧不免有了招揽的意思,如今自己家大业大,正愁哪里有人愿意为自己分担,却不想邴原自己就跑来了。

如此想着,甄尧笑着开口道:“这怎么会怪呢,伯高可是盼着先生这等大能前来我毋极。”眼下之意很明了,奈何邴原却只是笑笑,不曾搭话。

甄尧本来回来的就晚,自然不会与众人喝到天明,简单的寒暄一番,并正式邀请邴原滞留几日,带自己儿子周岁庆贺过后再决定去留。邴原听得自然点头答应,甄尧给他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加之毋极本就不差,留下来多住几日并无妨碍。

“你这是什么字体?为何我从未见过”第二日天亮没多久,甄尧刚刚从美人堆里醒来,便听到自己屋外院中传来几声轻语。

而在他身旁,张瑛三女却是横倒竖躺的睡在床榻上。自从有过三人大被同眠的经历,貂婵二女便将张瑛也拖下水了,几乎每隔几日四人便会窝在一张大床榻上同眠。

“这可是我三哥所创的‘甄氏楷体’,比之你所写字迹自然漂亮许多”这个声音是甄宓的,从床上爬起来的甄尧不禁摇头苦笑,哪里有什么‘甄氏楷体’,自己这妹又在瞎说了,也不知道这一次是在忽悠谁。

“吱咔”房门被打开了,穿戴整齐的甄尧从屋内走出,还来不及洗漱便被甄宓逮着:“你看,我三哥出来了,这就是我三哥所创,不信你可问问我三哥”

走上前几步,甄尧才看清与甄宓说话的男孩,眉清目秀的样子,再配着一个方巾,纤白的十指正握着一支毛笔,两眼似乎极为不可思议的直望着自己,惹得甄尧又检查一遍自己的穿戴,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开口问道:“这位兄弟是?”

清秀男子学着大人模样拱了拱手,开口道:“在下邴凌,昨日随家父入住府内。敢问先生,这字体当真是先生所创?”

“是邴原的儿子吗?”甄尧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一个黄皮肤的邴原,如何会有一个面白手嫩的俊俏儿子。不过诧异归诧异,甄尧可不会因为对方年纪比自己点而摆架子,当即笑道:“些许字帖,谈不上自创。”

若是甄尧十分狂傲的说出这字帖是他自创的,邴凌还有与之相驳的念头,可甄尧如此谦虚的言辞,加之那淡然的笑容,却是让邴凌不知如何说好。

一旁的甄宓见邴凌不说话,以为对方是吃惊了,当即拍手笑道:“这下你相信了吧,我三哥可是大汉俊杰,你肯定是比不过的。不过你也不要灰心,我看你写的也不差,嗯,和宓儿一般好呢。”

甄宓的话却是让甄尧忍俊不禁,这到底是贬低对方呢还是安慰对方?不过甄尧扫了眼邴凌身前的纸张,却是暗自点头,字迹与人一般,清秀且又富有灵性。

“哼谁说我比不过的?我这就找父亲习字,一定会比你写的好。”少年似乎被甄宓的一句话呛到了,皱眉冷语一句,便转身离开院。

甄尧看着邴凌离去的背影略微皱眉,按道理说,一代大家的儿子,理应不会是这般肚鸡肠的,可眼前的邴凌却是颠覆了甄尧原有的想法,果然,这世界上的事情是没有绝对的。

邴凌的离开甄尧并不会太过在意,看了看一旁低头不语的妹,摸了摸甄宓的脑袋,开口道:“今日不要四处走了,昂儿今日摆宴,到时可别找不到妹人影。”。。

第二百五十八章大汉第一次‘抓周’

第二百五十八章大汉第一次‘抓周’

甄府厅堂内坐了满满数十人,左列是甄尧帐下文武,而右侧则是各地赴约而来的才俊与家族高位者。35zww.com见时辰差不多了,甄尧高举酒樽,开口说道:“今日我儿周岁,诸位能够前来,尧甚是高兴,请,与我共饮此杯”

“州牧客气了。”“同饮,同饮。”“主公,请”几声不同的回答,数十人一同举杯,喝下这开宴酒。甄尧刚放下酒樽,却不防坐在怀中的甄昂突然扬起身子,却是把手伸进了酒樽里面,甄尧还未来得及反应,手已经被放入口中。

带着酒气的手指被甄昂含在口里,顿时娃娃脸上就露出一副苦色,皱着眉头似乎就要哭了。甄尧见此摇头轻笑,用勺舀起一勺肉汤,靠近甄昂嘟起的嘴边。

甄尧喝的酒度数可不低,又辣又烫,虽然甄昂仅仅是用手沾了点残汁,但这中程度的刺激可不是他一个身体还未长成的孩能受得了的。即便是喝下了甄尧喂过来的肉汤,但依旧双眼通红,随时都会落下眼泪。

这一变故也是众宾客所料不及的,这周岁宴席才刚开始,这主角就被弄哭了,与甄尧熟识的自然是抿嘴轻笑不止,其余人倒是不敢发笑,只能埋着脑袋吃喝,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甄昂终究是没有哭出来,似乎是继承了甄尧那千杯不醉的酒性,才不过一岁就能扛得住酒精冲击了。有了这个变故,甄尧可不敢再让家伙乱动,真要让他在宴会上哭闹一场,不但没法收场,就是自己与甄家的面子都要丢干净了。

甄尧是不想让儿子乱动,可甄昂在经过最初的难受以后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摇晃着脑袋连忙又伸出两只肥嫩的手胡乱爬抓,口中也依依呀呀的说个不停,一会也不安定。

甄昂在怀中一点都不安生,坐在甄尧身边的甄宓却是喜笑着伸出手来要将其抱起来。甄昂看了看自己姑姑的双臂,又抬起脑袋望着父亲,似乎在比较着到底呆在谁身边好些。不过这种比较很快就有了结果,只见甄昂满脸嬉笑的同样张开手臂,示意姑姑把自己抱走。

甄昂被甄宓抱过去,甄尧终于可以解放出来,有个儿子要照应,他还真没安稳的吃点东西。35zww.com开怀畅饮数杯,又与场下众人一同喝下不少酒酿,这场酒宴也渐渐步。

厅堂中央的舞姬与歌姬撤离,上来了不少甄府仆人,其中有四人抬着一张大竹床走了进来,并将床榻摆放在厅堂正中央。而后又有十几位仆人将不少零碎物件摆放在床榻上,有竹卷,有木剑,还有香囊、铜币等物。

“甄兄此举何意?”看着似乎是‘试儿’所用物件,坐在酒席上的胡昭眉头微皱。他本是南阳人,虽然不曾见过这等风俗,但看过的古籍甚多,其中就有‘试儿’一说。

相传昔年楚共王膝下无嫡子,要从几个庶出的儿子里面选一个出来当自己的接替人。不过几个儿子都一样聪明伶俐,选择上十分困恼。

不得已,楚共王便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自己五个儿子去祖庙拜祭,而几个儿子拜祭所跪的跪垫下,却是放着一枚游历百万山川的玉壁。楚共王的意思是谁进去跪拜时双膝刚好压在璧纽上,谁就是他的接替人。

楚共王的儿子十分幸运,两次拜祭都是压在璧纽上,可共王却不曾立他为太子,反而选了长子。不过楚共王的这一决定却是让大臣韦龟觉得不妥,违背了天意,反而将自己的儿子托付于当初两压璧纽的楚共王儿子平王。

果不其然,共王死后楚国内乱,而平王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成为了楚国国君,而这‘试儿’的风俗也就渐渐传开了,而方式也是百般变化。

这个典故是胡昭无意间从《左传到的,不过通习百家文书的他对仙神一向敬而远之,甄尧今日来这么一出,却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大汉中原一向是儒家盛行之地,而儒家崇尚质朴、重视教育的理念,却是与这等倚靠仙神的‘试儿’有驳。胡昭随意瞟了瞟周围,正如他所想,周围许多人脸色都有些变了,这些人平日所学可就是儒学。不过更多的人脸色忽闪之后又恢复平常,似乎笑意更浓。

甄尧自然不会没事让自己儿子‘抓周’,而这次‘抓周’更可能是大汉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也很可能是整个历史潮流中的第一次。第一个吃螃蟹的总需要勇气,甄尧同样如此,借着自己儿子周岁,他需要更加清晰的了解整个冀州。

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很快就接受甄尧这种新鲜‘试儿’方式的就是华佗了,虽然华佗是个不信鬼神只信自己手中针药的医者,但华佗来冀州前常年在南方走动,南方百姓更容易接受这些事物,华佗虽然不觉得这‘试儿’能完全有效,但怎么说也是可以热闹热闹的。

华老头看着床榻上摆满了器物,大的有比婴孩还大的木马,的有仅仅两指宽的钱币,当即开口问道:“敢问州牧,这‘试儿’可有何讲究?”虽然看出来了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但包括厅堂下的众人可都不知道这些到底是干啥的。

甄尧笑着点头,起身从甄宓怀里接过吃闹许久的甄昂,抱着自家儿子走下首座。甄尧示意众人上前,并开口解释到床榻上一件件器物的代表意义。

代表‘富甲天下’的铁币,代表‘沙场将领’的木虎符,特别是当念道代表‘一代文豪’的竹卷,甄尧脸上带着笑意,双眼却是一一扫过众宾客脸色。

甄尧此举的确让人难以接受,特别是当众人听到这些东西是让甄昂随意的拿持,拿到什么就代表将来成就的时候,众多习读儒术多年的冀州才俊面上都挂不住。自己辛辛苦苦寒窗苦读数十年都不一定能有的成就,这娃只要伸手就能得到?这也太荒唐了

不过这里到底是毋极,是甄尧的地盘,即便有人心中不岔也绝对不会当场说出来。而其中也有不少人开始向甄尧说起恭维话,他们也不是蠢货,今日甄尧摆出这么一场戏,显然是有目的的,而现在目的也出来了,就是看哪些人才是跟着他甄家走的。

想通这些,几个早就想要投靠甄尧的文士连连称赞此举甚妙,借上天之力来成就自己的麒麟儿。反正这些漂亮话说出又不需要自己少块肉,能在甄尧面前表明自己与家族的站位才是重点。至于这‘抓周’是否有效,对他们而言反而是无所谓了。

文人反应不而旁边张飞等人却是已经忍不住开始诱惑甄昂去拿虎符,可惜甄昂对张飞几人的热情爱理不理的,只是看到自己平日的玩具都被翻出来,通红的脸鼓起,似乎有些不高兴,双脚也开始踢打,要甄尧放他下来。

可偏偏此刻,不合时宜的话音响起:“哼,就算他拿到虎符,难道就能成为一军统帅不成?”

这句话可是惹怒了场中不少人,就连甄尧也略微皱眉,闻声望去,只见早晨遇见的邴凌正靠着自己的父亲,昂着脑袋不去看甄尧等人。

“你这娃,不知可别瞎说。”张飞见是一个比自己了许多的孩童所言,当即开口道:“所谓穷文富武,主公家底殷实,又有我等在旁。若是公子如后当真想要习武,断然能成一番大事,加之主公教习兵略,某家与公明教其马术战法。如何不能领兵杀敌?”

一旁邴原心中苦笑,没想今日自家宝贝就给自己闯祸了,连忙抱拳道:“将军勿怪,将军勿怪,我儿顽劣,原代其向将军、州牧赔礼了。”

“无妨,童言无忌嘛。”甄尧对这邴凌的印象再次降低了几分,若不是邴原这老子在,甄尧恐怕就忍不住直接赶人了。摆了摆手,开口道“益德可要记住今日所说,若昂儿日后有意习武,你可不能私藏”

张飞面露正色,抱拳答应:“飞自然不会忘记。”一旁徐晃也只能跟着点头,他却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站在甄尧身侧的甄宓却是等不急了,孩心性般的开口道:“好了嘛,宓儿要看昂儿‘抓周’,三哥快点把昂儿放下来。”

甄尧闻言当即放下在怀中不断折腾的甄昂,刚得到解放的甄昂似乎不着急玩耍,看了看周边围着一圈人,心底似乎也有些害羞了,居然趴在床榻上把脑袋缩了起来,似乎在说‘要睡觉了,你们都别看我了’。

“哈哈”甄昂如此滑稽的动作却是惹得甄尧等人大笑不止,听着耳边的笑声,甄昂也不躲了脚朝地将眼前几件平常不曾玩过的‘玩具’抱在起来,便向床榻中间的木马爬去。

翻过身子趴在木马上,甄昂脸上的羞意瞬间退去,换上的是满脸喜色。左右两只手一手拿着虎符一手拿着竹卷,口中似乎还吐字道:“驾驾”。。

第二百五十九章拉拢、打压、提拔

第二百五十九章拉拢、打压、提拔

“好,好,我儿聪慧,上马可领千军,下马统治万民,好”甄尧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不乏褒奖,虽然这其中也是他耍了点脑筋。三五中文网

依照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肯定是直接往木马方向走,而在床榻与木马之间,依照甄尧的吩咐,女婢只放了竹卷与虎符两样甄昂平时不怎么碰触的东西。而自己儿子也没令自己失望,把这两样东西都拿起来了,虽然其中有‘作弊’嫌疑,但此刻又有谁会说。

甄昂的周岁夜宴自然是圆满结束,甄尧满脸笑意的送走所有来客后,却是喜笑着的走回自家院。院内,张瑛正抱着甄昂轻哼的歌谣,而玩闹许久的甄昂已经昏沉睡去。

“尧哥,你看看,昂儿都累成这般模样了”女人有了儿子,自然是更加疼惜自己的孩,甄尧刚进门就开始数落道:“还让昂儿喝了酒,他才这般大,若是出了点事,我该如何是好。”

“放心,没问题的。”甄尧摇头轻笑,早就料到张瑛会埋怨自己的他,此刻只得以憨笑了之。奈何张瑛下一句话却是令甄尧面露苦色:“今夜我与昂儿睡,夫君寻别处歇息吧。”

闻得此言,甄尧却是心底暗自庆幸自己又娶了貂婵二女,至少这晚上不愁没人暖床。张瑛那不能睡,那就去蔡琰二女那吧。蔡琰二女嫁入甄府邸,隔壁的府院却是不再居住,同样是住在甄尧的院中,只不过是几步之隔罢了。

第二日天亮后,甄尧打着哈欠从从温柔乡中起身,望着身旁的睡美人,甄尧才知道何谓‘*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冀州已经安定,已经没人任何人能够限制住自己的发展,甄尧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整日担心,心悬放松之下,却是容易跌入这‘英雄冢’。

幸在甄尧一直懂得克制,同样心底的目标也不的冀州能达到的。日头出来,便是再不愿意起床也得穿戴整齐,走向太守府开始办公。

在太守府处理些许公文,郭嘉等人联袂而来,来到甄尧身旁开口道:“主公,昨日公子‘抓周’虽然试探出了这些冀州大族的态度,但对主公也有不好的影响。”

“主公,奉孝所言不假。www.65txt.com”一旁陈琳也点头附和说道:“大汉如今大行儒道,中原更是如此。主公突然行此‘鬼神’之举,必然会被众多士子所怀疑、不满。日后冀州想要贤才来投,怕是比以往更加困难了。”

甄尧听罢二人所言,环视周围十数人,开口问道:“你等俱是如此想?儒学才是正宗?”

甄尧刚问完,张飞就抱拳说道:“管他什么儒学还是法家,主公所言便是我等所向,何须顾这顾那主公,昨日飞已经将那几个不满主公的家伙记下了,要不要现在就将其抓获?”

“主公所顾虑,嘉已知大概。”张飞这么不靠谱的请求自然没人响应,一旁郭嘉点头说道:“如今儒家学术的确盛行,而在中原各大族如此,主公今日之举,是要?”

“奉孝知我。”甄尧露出些许笑意,点头道:“儒家也好,道家也罢,独尊总不是件好事。昨日之事不过是场试探,无甚大碍。真正腹中藏有才学的,自然能看清这一切,而看不清的,我甄尧要之何用?”

“主公所思甚广,攸(琳)拜服。”许攸、陈琳两人可道道的大家族子弟,他们平日所学更多的也是儒学,现在听甄尧这么说,连忙抱拳答道。他们可不想成为甄尧口中那‘要之何用’的一类人。

“子远,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办。”见许攸二人表态,甄尧满意点头。敲击两下案桌,甄尧开口道:“昨日冀州各家所派之人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我现在要你做的就是,拉拢其中一部分,然后再打压一部分,最后从寒门中提拔一部分,我要在半年内看到一个平衡的冀州。”

“拉拢,打压,提拔?”甄尧所说三词在许攸脑中直转,略微思索便是善于心计的许攸也不得不佩服甄尧如今的手腕。只要冀州被这种政策一扫荡,那自家主公便可以称得上是稳如泰山,以后也不用担心会出现太大的内乱。

若说许攸只看到了日后冀州的安定发展,那一旁郭嘉却是看得更远了。如今大汉依旧是乱世,而有能力解决这乱世的无疑便是各个世家,就如主公的甄家、袁绍的袁家,曹操的曹家。

这些是有资格成就一番霸业的世家,但大汉还有不少士族,他们在这场战乱中所扮演的角色同样重要。文士出谋,武将用兵,可这文士与将领几乎全都来自士族,能有成就的寒门弟子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身为寒门的郭嘉知道,若没有好运,像他这样拜得名师,想要有一番成就难入登天不是玩笑。其实郭嘉也时常自问,他到底是士族大家还是应该算在寒门里面,有了荀爽之徒的头衔,他这个寒门其实也不符实了。

而自家主公现在已经看透了这场纷乱,一城一池的争斗早已不是自家主公的最终目标。想着自家主公建立的学府,与如今‘拉拢、打压、提拔’三策,郭嘉能够想象,日后或许在士族中,自家主公的威望将远超袁家‘四世三公’的余威,甚至会高于皇威。

虽然自家主公有了平衡士族与寒门之间的手段,但那些东西不到时候完全无法起到作用。郭嘉心知大汉一统前,自家主公要依靠的还是士家的力量。只不过,主公所做,比他郭嘉想的更远,已经从依靠转变为汲取。

“未想当初凭靠着一身勇武与些许巧计,在马背上取得战功的主公,在帝王心术上已经有了这等领悟吗。”心底默叹,郭嘉却是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若说欣喜那是肯定有的,毕竟没有谁不愿辅佐一位明君。可甄尧各种手段之强,却是让郭嘉觉得自己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仿佛自己真的成了每日逛勾栏喝花酒的无用之徒。

郭嘉在思索,许攸同样在考虑自己该如何行事,约莫半炷香过去,许攸却是躬身说道:“主公,半年时间虽不长,但也足够攸来完成这几件事。不过,还请主公借一人与攸。”

许攸就是许攸,甄尧不过是稍稍说了几句话,连具体的实施方案都没有,他自己就已经将事情想的差不多,此话说出,似乎立刻就能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许攸这件事可是甄尧布局中十分重要的一环,点点头指了指众人后甄尧开口道:“你且道来,在场众人你还要谁相助。”

许攸笑着看向张飞,开口道:“有益德伴随攸身边即可,有些事还需张将军出面。”

甄尧想了想也就明白许攸的意思,毕竟这几招祭出,丝毫不见血那是不可能的,当即说道:“益德,这半年你就跟在子远身边,一面保护先生安全,一面为先生处理棘手的事情。”

“诺”张飞闻言没有多说,虽然表面粗线条,但张飞的智慧也是不差,甄尧想到了,他同样能琢磨出来,或许许攸找上自己,就是要自己去办之前自己所请命的事情。

见这事处理已经安排完毕,甄尧脸上也是笑意连连。前世的记忆中,曹孟德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不过这家伙手段太刚烈,动不动就是杀,已经将自己放在大多数士族的对立面,而当他年至暮年,当初和他打拼天下的家伙老的老、死的死,曹氏集团也就逐渐走向衰亡。

甄尧现在要做的却是将忠于自己的家族与那些需要自己庇护的家族都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有了这个利益相同的大前提,甄尧相信即便甄家快速崛起,底蕴不足,也不会出现曹操晚期那种世家尾大不掉甚至翻身欺主的局面。

“还真多亏了黄巾战乱,否则自己想要崛起难度可比现在要大百倍以上了。”议会结束,众人该干嘛干嘛,甄尧提起手中毛笔低叹一声,又埋头处理眼前的一州公务。

忙活一整日,趁着夕阳还没完全下沉,甄尧快步走回自家。刚走入府内长廊,却看见一旁凉亭中胡昭与邴原正在其中,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带着几分好奇神色,甄尧也忘了自己赶着回家是因为肚饿的原因,步入凉亭,早已看到甄尧的胡、邴二人连忙起身相迎。

甄尧带着一副笑意伸手将两人按回座位,当即开口问道:“不知二位先生在聊些什么?尧冒昧过来不会打搅吧。”

“甄兄这是何意,我等不过是在交谈‘教学’一事。”胡昭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邴大家可是知道了毋极学府的,只不过即便是昭也不能随意带人入内,只能等甄兄你来做决定了。”

“哦?邴大家想去学府一游?”甄尧眉目一转,已经知道这是胡昭所为,若非胡昭说出此事,邴原初来毋极如何能知晓。而胡昭的目的,自然是为自己多邀一位学识足够且有励志于教学的师长。“这有何难,明日尧便陪邴大家入学府一观”。。

第二百六十章有‘教师瘾’的甄宓

第二百六十章有‘教师瘾’的甄宓

月落日升,甄尧早晨醒来依旧听到院内的争论声,身旁佳丽同样转醒,皱着眉头轻声道:“夫君,是什么人在院子里啊?”

见张瑛迷迷糊糊的起身,甄尧一边穿上上衣,一边摇头道:“是妹与邴原之子邴凌。***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邴原的儿子?”听到甄尧之言,张瑛抬起头透过窗户便能看到院内石桌边坐着甄宓与一位俊俏哥,心底诧异不已。

甄宓虽然看似柔弱善良,但内心也是有着与自己夫君一般的傲气,寻常人特别是男子,几乎不可能与她相处。到现在几年下来,甄宓除了与家人相处外,也只是与胡昭一人说话罢了。

甄尧虽然不会加以干涉甄宓与邴凌的相处,但内心深处却觉得不能二人呆在一块。弄不清楚自己为何有如此强烈的念头,甄尧只得以‘此子毫无男子气魄’为由,说服自己的内心。

待甄尧走出屋,院内二人齐齐抬头,甄宓见到甄尧起身就放下手中的毛病,欢呼一声便跑至甄尧身旁,开口道:“三哥今日要去学府?带上宓儿好不好,宓儿好久没去玩了。”

甄尧看着妹期盼的眼神,不禁觉得好笑。甄宓去学府自然不是为了单纯的玩,早在学府成立时,甄宓就嚷嚷着要当老师,不过因为甄尧的反对就没能如愿。

可之后几次跟着甄尧入学府,却是尝试的讲了几次学。虽然学生都只是一群五六岁的娃,但便是如此甄宓也是满足的很。有了讲课的成就感,甄宓便时常向往学府跑,奈何学府重地,甄宓便是自己想进去也是不行,只能由甄尧带着。甄尧不去,她是没办法进去的。

如今从一旁的子口中得知自己三哥会去学府,甄宓可是期盼许久了,所以才一见面便开口询问此事。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甄尧自然不会不允,点点头开口道:“这么早就来闹腾,也不怕冻着,进屋去喝些热汤。”

甄宓闻言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甄尧对他的疼爱自是无人可比,点点头乖巧的走入屋内去寻他的‘瑛姐姐’要热汤喝。***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张瑛走后,甄尧才走上前,恰好看到邴凌在练字。

“你在学我的字帖?”甄尧双眼一眯,倒是颇有几分意外,原本对邴凌的判断似乎又要重新审视了。若是邴凌真的如自己所想那般量,肯定不会来学自己的字帖,更不会向甄宓一位女子求教。甄尧只看了一眼邴凌所写,便清楚这些字都带着甄宓的笔迹。

邴凌倒是十分大方,点头道:“父亲昨夜与我说,州牧的确是书法大家,我想平日父亲常言习字若要有长进,多方借鉴乃是捷径,是以今日便来请教甄姐。”这话说出,甄尧不禁摇头,还以为此子转性了,未想依旧傲气冲天。

甄尧点点头,却也发现了邴凌的聪明之处。他要借鉴自己的字体,但甄尧的字与他自己那清秀笔力却是大有不同,若是强硬的照搬,非但没有丝毫益处反而会害了自己。

可他却向甄宓讨教,甄宓跟着自己习文,又从师胡昭,年岁虽却早有一家风范,楷字在她笔下更是多了些许灵动,这种字体却是十分合适邴凌来学。

“终究是大家子弟,即便心性上有所不足,但其眼光与智慧却不是寻常人可比。”重新审视邴凌一番,甄尧嘴角也带起一丝笑意,眼前的少年或许达不到他父亲那般高度,但若一心苦学,必然也能在大汉扬名,算的上是一位俊杰了。

“你既然从邴大家口中知道了毋极学府,今日就一起去吧。”这句话可不少废话,甄尧之前只答应了带邴原进去看,可没答应让他儿子一起去,如今开口,却是卖了一份人情。

甄尧说完后,邴凌脸上也平添几分喜色,他这么早出来也不是来挨冻的,除了向甄宓请教外,便是想才甄尧这碰碰运气,自己是否也能进那学府一游。

当甄宓再次从屋内走出时,原本因为早晨受凉的脸已经浮上继续红润,口中也不时的哈着热气。见自己三哥正在和邴凌说着什么,丫头十分骄傲的张口说道:“哥哥,哥哥,邴家哥要向宓儿学书法呢,宓儿又当老师了”

甄尧闻言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欣喜,似乎是知道自家妹愿意和邴凌待一块完全是因为能当老师之后,心底隐隐出现的担忧便消散开来。可甄尧疑惑的是,自己欣喜什么?担忧什么?即便成为大汉顶级诸侯的甄尧,此刻也不禁迷糊了。

“谁是你学生了”甄宓这话却是惹得邴凌一阵不满,但自己确实是在学别人的字帖,只得声嘀咕几句,低着脑袋不去理睬甄宓。

当甄尧带着两个娃来到甄府前厅时,邴原已经在厅内等候。不用多说什么,甄尧招呼一声便带着几人走向学府。此刻天色虽早,但学府内已经十分热闹。当甄尧带着几人走入,一阵阵洪亮的‘晨读’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谓大假。祝嘏辞说,藏于宗祝巫史,非礼也,是谓幽国…………大夫具官,祭器不假,声乐皆具,非礼也,是谓乱国……”耳边听着学府内的学生们朗读《礼运》篇,第一次见到这等阵仗的邴原父子却是吃了一惊,特别是邴原,神色已显激动。

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前方传来的读书声,邴原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不想学府内的学生们都能背诵此篇?如此流利,百人齐诵恍如一人?”

“背诵?”甄尧闻言摇头,难怪邴原吃惊,是以为这些人都在背诵啊。当即笑道:“非也,他们不过是在朗读罢了。如此高声朗读,有助于理解与记忆。”

“读?”听到甄尧这么说,邴原虽然不复之前的吃惊但却皱眉问道:“莫非这些学子人人都抄录了一份?如此岂不是耽搁了时间。”

“哈哈,这倒没有,走,我领你们进去,一看便知”甄尧闻言脸上闪过几分得色,如今整个大汉,除了他能拿出成套成套的‘课本’让学生们攻读以外,没有第二个能做到的。

从学府外围向内走,邴原心底的惊讶也就越多,原本以为学府内所有人都在读《礼运》,却不想走了没多久又听到朗读兵书、论语等篇章的声音。而当走至‘教室’旁,透过窗台,看到每个学子手中捧着的书本与各自案桌前的摆设,眼中已经不再是惊讶,而是骇然。

邴原手指伸长,颤声低问道:“这些,这些都是纸做的?”

甄尧点头笑道:“自然是纸张缝钉而成。邴大家请,学生晨读不便打搅,我等去后院稍歇。”

带着仿佛失了魂魄的邴原走入教室后方的大院子,胡昭正坐在院中,左手端着一个茶壶,一边慢饮,一边看着右手上的课本。见甄尧等人进来,连忙起身将茶壶等物放置一旁,开口道:“果然不出昭所料,甄兄今日便带根矩来了。”

甄尧笑着与胡昭点头示意,当看到一旁的课本时,开口问道:“孔明倒是乐得快活,怎么。今日要给学生讲学?”这些课本对胡昭而言并没什么用处,他现在看无非是再熟悉一遍内容,若不是讲课,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胡昭点点头,开口道:“待会晨读过后,昭还要为学生上两堂课。根矩兄,怎么样?昨日昭不曾胡言吧,这个学府可令你满意?”

“满意?”邴原闻言面露尴尬,这何止是满意,他可从没见过这样的学府,只得连连点头:“州牧为天下学子所做,令原万感惭愧,这‘大家’之名州牧不可再提了,称我根矩便是。”

“好,那根矩兄也不要总叫我州牧,你我兄弟相称。”甄尧心底暗喜,与这种纯粹的学者交流看似困难,但又十分容易。只要甄尧能拿出打动他们的事物,几人之间完全可以做到肝胆相照。

“父亲与他兄弟相称,他的妹妹也就与父亲同辈,那我岂不是比甄宓还了一辈。”就在甄尧两位为结识忘年之交而高兴时,一旁的邴凌心中却暗自盘算起来,看看甄宓,复而又看看自己,怎么都觉得不行,心想到哪自己都一辈。

几人在院中攀谈一会,甄尧却是带着邴原走入院中的一间大屋子,打开屋门就能看到,里面堆满了纸张书籍。其中有些是‘练习本’,有些是‘课本’,但这些不管是什么,都是邴原不曾见过的。

手中拿着一本不过二十余页的‘练习本’,邴原却是难以相信,学府每一个学生习字都是用这种本子。纸张有多贵重,就算是他邴原也是舍不得用的,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成了草根一般,成堆成堆的出现。

放下手中薄册,邴原长叹道:“若州牧将此消息传出,不出五年,能入毋极学府就学,必然会是天下文士最为向往的事情。”

“或许有一日尧能让天下士子都能用得了纸张,到时候尧绝不会敝帚自珍。”这是一个承诺,也是甄尧心中的一个目标。。。

第二百六十一章甄宓讲学

第二百六十一章甄宓讲学

“养不教,父之过。***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在胡昭所住院落四处逛了圈,甄尧又带着众人往后走,没一会便听到了一阵童子读书的声音。

听着童子读书,甄尧等人倒没什么变动,一旁的邴原父子却是惊异的很,开口说道:“咦,这读的是什么?”

甄尧嘴角微抽,一旁胡昭笑着解释道:“此乃《三字经》,是甄兄所创。语句短精悍,读之琅琅上口,却是十分适合做幼儿启蒙所教。”

“三字经?倒是稀奇的很。”邴原闻言双眼一亮,以他当世文学大家的见识与阅历,自然能清楚这三字经的奇异,虽然只听了一段,但其中所蕴含的历史、天文、地理、道德等等,便是寻常士子都不一定清楚。

而这些东西却拿来当做幼儿‘教材’,本来是荒诞可笑的,可此时邴原却觉得十分合适,这样言简意赅的三字经,幼子未必不能学习。望了望身旁的年轻男子,邴原捋须摇头:“伯止高才,原多有不如,佩服,佩服”

甄尧此刻也习惯了拿‘抄袭’当‘自创’,带着些许笑容缓缓点头,心中却是在想:“三字经可是中华几千年来积淀的国学三大启蒙读物,即便是拿到汉末来,那也是跨越了千年的历史长流,若是它还入不得你们法眼,那我可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当然,甄尧能如此理所当然的把三字经当做自己的自创,也是因为这个三字经的确是他做过改动的。例如原本三字经上的‘唐有虞,号二帝,相揖逊,称盛世’、‘魏蜀吴,争汉鼎,号三国,迄两晋’、‘蔡文姬,能辨琴。谢道韫,能咏吟’之类的内容通通换了。

这些东西可是汉末以后才出现的典故,‘蔡文姬’更是近在咫尺,而且作为幼儿的老师,这三字经她早已背熟。

甄尧可不想哪天蔡琰引经据典找不到‘昭姬’的出处而来询问自己,到时候可就尴尬了。所以现在学子们学的虽然也是《三字经》,但内容已经与前世那本有很大不同。www.65txt.com

甄尧指引着众人走入幼儿所呆的院子,开口道:“幼儿的教育往往是最重要的,因为这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块未经雕刻的璞玉,而日后的成就就得看他们这时候所学如何了。”

“昭姬姐姐,宓儿又来咯”一进入院,甄宓就欢快的跑跳至蔡琰身边,口中还不忘问道:“姐姐的三字经教到哪了呀,宓儿来替你讲一课好不好。”虽然蔡琰如今已经是甄宓的嫂子,可丫头依旧以姐姐称呼对方。

“老师居然是一位女子”自从走入学府,邴原受到的冲击就从没间断过,而此刻眼前的蔡琰,却是仅仅诧异的轻叹一声,毕竟之前的震撼太多了,这女性教师的出现对邴原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稀奇。

“为什么他身边的女子都这样有学识?”邴凌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大一的蔡琰、甄宓二女,心中自问道:“妹妹的书法便是自己父亲也出言赞叹,而这位已经能够收弟子了。而且她所教的,都是自己也不曾学过的东西。”

蔡琰原本成为甄家媳妇,也就不好如此抛头露面的当教师,奈何在学府呆这么久,与众多学生都有了感情,更是在教学上投入了许多精力,如今的蔡昭姬已经深深爱上这份工作。

甄尧也知道蔡琰心中的想法,他对这些倒没什么讲究,蔡琰愿意在学府教书他自然不会反对,唯一有点怨念的就是因为此事,蔡琰每旬月就只有一两日是回家住的,不过一想到自己很难招架的住三女,一点的怨念也就烟消云散了。

蔡琰见众人来了,先是对着甄尧浅浅一笑,随后拉过甄宓开口道:“宓儿妹妹要求,姐姐如何能不应允。这些孩子可是想念他们的老师呢,今**便讲‘曰士农,曰工商。此四民,国之良。曰仁义,礼智信,此五常,不容紊。’这四句吧。”

甄宓虽然也几次给这些孩子讲课,不过甄尧每次来这里都是有正事要办,难得像今日这般清闲,是以听到蔡琰让自己妹讲课,却是来了兴趣:“根矩先生若是无事,不妨坐下与尧一同听听,看看我家这妹能讲些什么”

邴原自觉无事,点点头也就答应下来。而一旁胡昭却是开口道:“甄兄,昭还有课,先告辞了”胡昭说完,邴原只得无奈摇头,胡昭的名气他也是知道的,若是之前要选择,他肯定会去听胡昭的讲课,奈何现在已经答应甄尧,只能留下来。

拿起课本,甄宓已经不复方才的调皮模样,神色凝重,吐气如兰:“士农工商,此此者为国之根基,士可辅佐君王,农饱万千百姓,工利天下器物,商能便利易换,国之欲兴,缺一不可。今日老师先为你们讲讲何谓‘士农工商’。”

随着甄宓的讲说,便是之前对不能去听胡昭讲课而遗憾的邴原也面露思索神色,甄宓将的东西很浅显,但却更加的直白。而她所提出来的观念与对四者的理解,更是冲击着邴原自己对‘士农工商’的理解。

虽然汉末离春秋已有数百年,但商者低贱、士者清高的想法却是依旧深入人心,初次听到甄宓讲述的邴原却是扪心自问:“此四者彼此难分,本不应该存在上下之分,而是我们每人所学会有差异区别吗?”

邴原内心之中肯定是不愿同意甄宓所讲,但甄宓一个个典故说出,却一次次的将邴原信心打击。‘功成身退,携美游湖’的范蠡是商人,‘曾言奇货可居,著有《吕氏春秋》’的吕不韦也是商人出身,邴原一时间觉得自己就算想辩驳也是苍白无力。

甄尧听着甄宓所说,嘴角也跟着上扬。甄宓如此年纪,如何能懂得许多,大多都是自己有意无意的给她灌输着这些知识。而甄宓也没让甄尧失望,天资聪慧的她不负‘女博士’之名,这些治世之道都记得十分清楚。

“便是女子也能有此才学吗?”邴凌双目泛着丝丝光晕,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同时眼角却看向自己的父亲,或许,或许自己该与父亲说一说,日后也来这学府,就算做一位学生也好过自己在家独自学习。

对于让一群五六岁的孩童理解什么是‘士农工商’,而这四者对君国百姓的益处显然十分勉强。不过这不要紧,甄宓要做的仅仅是在他们的心底埋下这颗种子。

让一干幼童在内心深处,有着对此四者的理解,待日后长大了,回头重新研习时,这颗种子就会逐渐发芽,并且茁壮成长。

讲课大半时辰,当甄宓停下声后,脸涨的通红,就是说话声音也带着些许沙哑。底下幼童规规矩矩的提笔开始将新学的三字经在自己的练习本上抄录下来,虽然不要求这些家伙理解所讲内容,但练字却是不能少的。

甄宓放下课本,来到甄尧身边,邀功般的开口说道:“哥哥,宓儿教的好不好?”

“好,好,妹今日讲课却是比为兄还熟稔,了不起。”甄尧笑着摸着甄宓的脑袋,赞许的点头道:“以后别讲这么久,自己累着了,这些孩子也没心思听。”

到甄尧的夸奖,甄宓的笑意更浓了,轻轻点头,便贴着自家三哥手臂歇息起来。这一举动却是让蔡琰摇头,甄宓以往虽然也曾讲课,但几乎都是玩闹似地,绝不会如今日这样卖力,显然,能让甄宓如此卖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夫君甄尧。

对于自己夫君与甄宓的关系,以前的张瑛已经是琢磨出来了,而现在蔡琰也隐约察觉到其中的不同。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兄妹来描述,蔡琰甚至从甄宓的身上看到一年前自己初为学府教师时,悉心教学只为能帮助甄尧的影子。

想到这蔡琰却是不敢再往下想,这些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如今已嫁甄家的她,精神、身体都俱满足。这份满足来之不易,蔡琰可不希望因为某些事情而导致自己失去珍惜的现在。

众人坐在院中闲聊,当知道蔡琰乃是蔡邕之女后,邴原却是双眼微亮,扭头看向邴凌,而此刻邴凌也正好回望自己的父亲。看着邴凌眼中的希冀,邴原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后者面露喜色,扭头问向甄尧:“不知州牧对女子求学有何见解?”

“女子求学?”甄尧不知邴凌为何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开口道:“学问,既然存在,就不会只是某一部分人才有权利学习的。学识,只有是否学会之分,而没有是否能学的差异。若是有足够的天分,女子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

“真的?不知女子是否能入毋极学府学习书法、知识?”邴凌双眼一亮,解下头上的士子方巾,刹那间瀑布般的发丝落下,同时开口问道。这时再看,邴凌哪是什么俊俏少年,分明是一位初初长成的女子。。。

第二百六十二章细划学府

第二百六十二章细划学府

俊俏白面小生忽变小娇娘,便是甄尧也目瞪口呆,随即转念一想却是想通了些事情。35zww.com(请记住我dAJ5为何邴凌的字迹与男子所写大有不同,为何她见到甄宓学识非凡而心生比试,原来她竟是一女子。看走眼了的甄尧无奈摇头,开口道:“未想邴兄爱女居然扮男装,尧也被骗了去。”

邴原闻言面露苦色,点头说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居于辽东时倒也无妨,可幽州如今战乱不定,原若携女儿出行,多有不便。只得让凌儿做男子打扮。”

甄尧颔表示理解,再次看向邴凌后,目光又有转变。此刻知晓邴凌女儿身后,甄尧才觉其实邴凌不少地方都有破绽,但之前自己并未曾注意,加之邴凌胸前平平女性特征不显,声音也略带几分男子气,这才导致甄尧看走眼。

“是了,大汉百姓大多营养跟不上,邴凌育自然是不如大家子弟,难怪,难怪。”低吟几句,甄尧开口说道:“既然你愿来学府学识,尧也不会挡人求学之路不过若让甄尧知晓你在学府不用功,随时都会让你离开。”

“多谢州牧成全。”邴凌连连点头,颦笑的答应道。

解决了邴凌的问题,甄尧看向邴原并出声问道:“不知先生对学府可有兴趣?毋极学府虽已创立,但尚缺名师教导学生,先生可愿屈就于学府,任院长一职。”

“院长?”邴原对学府此刻也是知道些的,胡昭便是身肩院长之职,还有一位不曾蒙面的大汉名医华佗也是院长之一,自然清楚这院长便是学府内地位仅此于他甄尧的几人。

“不错。”甄尧点点头,开口道:“先生未来之前,整个学府内学习天、兵务政道都混杂在一起,如此仅是短时之计不可长久。若是先生愿来,学府便能细细划分下去,如此不但能培养出各类优秀士子,也节约了大把的时间。”

“既如此,原如何敢辞。”邴原听着缓缓点头,甄尧所言的确是学府现在的最大弊端,术业有专攻,不可能人人都是全才。(请记住的D当即点头道:“学府院长,听上去可是能羡慕不少人呢,若是幼安得知,恐怕也要与我争上一争。***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甄尧一听,双目泛着精光,开口问道:“哦?不知根矩可能将管大家请来?若是管大家也能来学府教学,大汉士子得益甚重。”若非有上一世的记忆,甄尧面对管宁、邴原等人,肯定是积极的邀请他们出山入仕相助自己。

可拥有前世记忆的甄尧明白,管宁、胡昭等人,最大的作用不再出谋,不再政务,而是教学,有他们在,甄尧几乎可以不用担心自己治下文士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学府将成为士子成名的雪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滚越大。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当邴原公开给学府内所有寒士与青年上了一堂课以后,众士子都知道甄尧又为他们请来了一位当世名师,他们能学到的知识将更具体,更全面。

欣喜之余士子们对甄尧的感激之情更上一层,日后当这些人学有所长离开学府后,当毋极学府揭开了神秘的面纱暴露在各路诸侯眼前时,各诸侯便是用尽了手段也难以从甄尧身边拐带出一位学府出身的士子。

“有了邴原,学府内再次变革,医学院倒不用变动,只是新加了谋策院与jūn统院,而原本的书院则改为政学院。谋策院院长由胡昭出任,与邴原相比,他显然更擅长战略与战术。

jūn统院院长由甄尧自己兼任,不过有张飞、徐晃等人为副院长;政学院的院长自然是邴原,邴原虽新来,但此刻在学府内已经有了威名,出任院长也无人反对。

分化四院,学府内的讲师却是严重缺紧,许多人包括胡昭等人也不得不几个院系串讲。为了缓解这种压力,甄尧不得不四处寻找一心求学为学的大汉士子,入学府充当讲师。

当然,学府四院都是针对十二岁以上的冀州男子的,十二岁以下的幼童,依旧在蔡琰、貂婵的照顾下生活。甄尧也为二女独设一院:幼儿院。想着‘幼儿院’三子,甄尧嘴角就勾起一丝笑意,前世许久不曾触碰的记忆又浮现脑中。

学府的扩充让毋极城内又是一阵好忙,偏偏此刻碰上年末,本就来去匆匆的行人又加上扎队出没毋极城内的工匠,倒是令毋极城更为热闹。忙碌的气氛一直延续至年末,而年终甄府夜宴上,却是比往年又热闹了许多。

甄俨夫妻俩见甄尧的儿子都出身了,自然是心急的很。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个年终前三天,甄俨的妻室齐氏却是为甄家再诞下一对宝贝。

龙凤胎在汉末时期也是少见的,而因为营养、医护等原因,龙凤胎成活率就更低了。不过这一切在甄尧面前都算不上麻烦,甄家有的是高营养的吃食,虽然是汁类或是糊类都有不少。而华佗本人更是居于城中,若是两个婴孩的命都保不了,他也枉称神医。

为甄俨生下一子一女,齐氏如今同样面露红光,左右两手各抱着婴孩,却是不到睡觉便不舍得放下。甄尧也曾抱过自己的侄子、侄女,就连二人的姓名,也是甄尧与甄俨两人一同取的,男孩取名为甄图,女孩取名甄箐。

年终即过,大汉也正shì跨入兴平元年。虽然冬季已过,但冀州上空依旧飘荡着些许雪花,这又是一场瑞雪,甄尧站在院中伸出右臂,感触着雪花在自己手心间融化,心情倒是十分愉悦,待这个春节过去,今年将迎来第一个大丰收。

而没过几日,一封远从长安而来的家书不期而至。这是蔡邕在知道自己外孙年满周岁后寄来的贺词。同时也表示自己的长安过的很好,让甄尧、蔡琰不必担心。若有空闲,会从长安来毋极游玩,看看自己的乖外孙。

“主公,长安看似无恙,实则安涛汹涌。”一旁的许攸适时开口道:“据暗哨来报,董贼如今身体日渐下滑,已经压制不住城内存有异心之人。而凉州马腾与韩遂似乎达成了协议,两人随时都可能打着‘营救天子’的名号攻入三辅。”

“依你等之间,董贼还能坚持多久?”甄尧暗自皱眉,沉声问道:“我如今远在冀州,即便袁绍大势已去,想要谋划长安依旧是鞭长莫及,时不我待啊”

“至多半年,半年后董贼难逃一死。”许攸沉默片刻,开口说道。这句话他是有些把握的,他可不敢随意的在甄尧面前信口开河。

“主公,嘉对董贼之死倒无甚兴趣。”郭嘉嘴角微翘,开口道:“听闻董卓能活到现在全赖女婿李儒,此人不死,其他对董贼有反意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

“李儒吗?”甄尧眉目一转,若是只凭手中的情报,郭嘉所说的确是最可取的,李儒的能力比两个、三个董卓还恐怖。不过他可是知道,除了李儒在长安,还有另一位毒士,同样是客居西都的,只不过此人行事太低调,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贾诩啊贾诩,不知道你在长安变故中又会扮演什么角色?”甄尧言望郭嘉,暗自低叹起来。若是贾诩如历史那般与张绣一同离开倒也罢了,若是他辅佐了长安其中一个大势力,或者是与凉州韩遂等人为谋,那将来必是自己大敌。

胡乱猜测终究无用,甄尧除了时时关注大汉各地动静外,能做的就是闷声展冀州。多出数十万人口的冀州不但能够耕种更多的荒田,同时也促进了冀州jūn力与商业。单单商业税收一项,已经不比甄家酒楼生意赚的钱少了。

有了钱帛,甄尧能做的事情又多了不少,工匠内城没日没夜的出产、翻新各类装备。然后甄尧便将旧装备打包卖与刘虞,此刻刘虞正与公孙瓒交兵,ǔqì、装备可是紧缺的很。

甄尧换出的装备虽然是毋极城内的次品,但在刘虞眼中却是难得的精品。为了吃下这些精品,刘虞却是下了血本,让不少附庸于自己的小部族贡献出战马,百匹、百匹的送入冀州。

有了相对于公孙瓒而言的精良装备,虽然刘虞不善大战,但也不至于完败落入下风,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加之一旁的刘备插根打诨,幽州却是被一分为四。辽东公孙度趁着公孙瓒与刘虞抗争,一声不吭的将昌黎、玄莬、乐浪吞下,一举成为幽州势力最大的一位。

而公孙瓒则占据着辽西、右北平、大半渔阳,麾下兵卒骁勇残暴,倒也稳稳的坐上幽州第二势力的交椅。刘虞身为州牧,仅仅控制着蓟、上谷、代郡以及小半的渔阳,虽有德望,但在乱世却作用甚微,屈居两位公孙之下,是幽州第三大势力。

刘备倒是好运气,碰上刘虞、公孙瓒争斗不休,一面派兵相助刘虞,一面将刘虞在涿郡的影响慢慢消化。数月前刘虞实在分身乏术,让刘备寻到了自立的机会,此刻虽然名义上还是刘虞的部下,但却已经自成一方诸侯。可惜,即便如此也只是幽州势力最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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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封号何来?杀!

“主公,毋极重骑已经成jūn了”刚提起手中的文,甄尧耳边却传来张飞的粗嗓子。***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dⅩZj⒌ne听到这消息甄尧右手不由得一颤,双眼闪过激动之色,望向同样兴奋不已的张飞,开口道:“益德此言可真?重骑兵卒征召才半年不过,如今已能成jūn?”

张飞连忙抱拳躬身答道:“飞怎敢谎报jūn情,重骑兵士本就是从冀州各地征召的兵卒中的精壮。半年时间适应骑马、甲胄已经不短,主公若不信,可去校场一看究竟。”

“好,我这就随你走一趟。”甄尧此刻也静不下来了,将放在案桌上,招呼几名亲兵在府内照看着,便与张飞一同离开太守府,前往毋极校场。

步入新的一年,毋极校场同样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校场内随处可见各种ì的装备与兵器,便是兵卒都有不少新鲜血液注入。甄尧此刻却是没心情与其他兵卒交谈,按照最短的路线,直奔校场内部的骑兵营。

因为有刘虞的战马支援,冀州此刻不但毋极有骑兵,便是渤海、魏郡也各有一支五千人的轻骑兵队。而毋极城本身,更是有三万余匹战马。

进入骑兵营,甄尧并没看到重骑兵的身影,只见一队队qiang骑或刀骑巡游在大营周围。若是比较骑兵战力,如今甄尧已经完全不怕公孙瓒或是马腾两人。虽然骑兵数目仍旧有限,但其战力,甄尧自信完全不弱与其他人,便是与外族相比也可争一时之雄。

甄尧停下脚步感受着营地内的气氛,眉头微微皱起,开口问道:“益德,今日骑兵营似乎与往常有所不同,这是何故?”

“主公也能看出?”张飞倒是有些惊异,随即大笑道:“主公许久不曾与人动武,飞险些忘了主公也是沙场的老将。不错,今日骑兵营气氛有些低沉了,周围战马都有些躁动。主公,还请入内细看,便知因果。”

甄尧笑着点头,与张飞一同绕着骑兵营向后走,后方是甄尧为了给骑兵训练而开出的一片草地。当甄尧走近后,胯下战马当即嘶鸣起来。

双眼眯起,就在他数十丈远的地方,千余骑兵怒喝着起冲锋,在冲锋骑兵的左侧,四个千人阵的重甲骑兵,一动不动的端立在草地上。

“不动如山磐般屹立,动辄犹如猛虎下山般凶猛,好,好尧右手轻抚胯下坐骑,双眼直盯着前方的重骑兵,就像看到刚刚出浴的美人一般,双眸中满与欣喜。d

这时甄尧也知道为何骑兵营会如此反常了,战马通常都是有些灵性了,在他们身边有这样一支野兽兵队,如何能不惶恐。***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作为毋极骑兵,自然是向往着能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没能加入重骑兵队,又看到重骑的威势,心底自然不好受。

有着二者原因,才造成了今日骑兵营的压抑与烦躁。不过甄尧现在可顾不上这么多,他现在只知道,眼前的重骑兵,是他甄尧的部下,同样是冀州最为精锐的战力。

张飞看到甄尧的神色,当即开口道:“主公,选中的战马披上重甲后气势就跟着变了。飞为了让这群兵士更好的驾驭重骑,却是让他们分队前往山峦地带,击杀了不少匪贼。眼前五千人是活着回来的人中的精锐,每人手中都沾了不少血腥。”

“以山匪练兵?这倒是个好法子。”所为水至清则无鱼,即便是甄尧治下,冀州大地上仍然存在山匪、贼寇之流,甄尧也需要这些家伙的存在。自从张燕败亡后,周围山地的匪贼就各自占着山头,没有了凝聚力。这样的山匪甄尧容易掌控,也不会去做赶尽杀绝的事情。

而如今,这些山匪却是挥着他们的用处,既可以让张飞练兵,又能逐步提高甄尧在其他几郡的威望。使之冀州其余八郡也如中山一般,甄尧的言行高于一切。

“益德,重骑战马是如何分配的?”甄尧看着重骑兵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演练兵战,不由得担心起来。重骑兵虽然强,但坐骑负重也很吃力,每一匹战马能支撑多久便是战斗的关键所在。持久性越长,重骑的威力才会越大。

“一名重骑兵配三匹战马,每匹战马装备都是成套的。”张飞上前两步开口道:“若单单是独骑作战,重骑也能坚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足够这些儿郎打一场大胜仗。”

“走,与我上前仔细瞧瞧。”甄尧满意点头,虽然重骑兵一下就要用去毋极战马中的一半之数,但这些与重骑战力相比,都是值得的,低喝一声便拍马向静立兵阵奔去。

重骑的装备贵重却丝毫不显华美,狰狞的铁质凶兽面具,配着尽是黑色的重甲,靠近一丈以内甄尧就能感到一股寒意从重骑周身散。

除了惹人注意的重甲以外,骑兵身穿的甲胄同样多人眼球,依旧是全黑色的铁甲,头盔上覆盖着半层面具,只露出两只冷眸,同样寒气逼人。

“不错,真的不错。”甄尧一看之下连声称赞,他倒不是称赞重骑兵的气势与卖相,而是称赞有如此吸引眼球的外表,些许小东西就丝毫不惹人注意了。例如马腹两旁的双马镫,与战马四蹄下钉着的马蹄铁。

双马镫与马蹄铁早就由工匠城的匠师们开出来,而经过这么多年的改进,已经能做到令所有兵卒都感到合适。而马蹄铁,更是配着每一只战马脚掌特地打造。就这些工程,便耗费了甄尧治下半座铁矿山与千万钱帛。

之前一直没有拿出来推广,便是现在也只有重骑兵才配上了这些装备,原因自然很简单,就怕自己麾下精良装备暴露出去,便宜了其他诸侯。可重骑兵一旦装上,却能将暴露的可能降至最低,甚至只要重骑不被他人获得,便永远不会暴露。

望着眼前纹丝不动的重骑,甄尧心底暗道:“若非重骑要成缺不得这些,我也不会这么早把它们配备上,希望就算这些东西暴露,重骑也能带来足够的价值去弥补。”

心中如此想,甄尧却不觉得大汉有哪个诸侯有这份本钱弄这些东西,就算弄出来也无法量产。毕竟弄出这些东西不但要大量的时间,也要大量的金钱,每一匹战马的不同,所用的马镫、马蹄铁自然也不同。自己是花了数年时间建立工匠内城后才有的成果,其他诸侯根本就没有自己这样的条件。

“机动性还是慢了点,只适合大面积作战和破阵。”虽然重骑有许多优点,但它的缺陷也十分严重,若是碰上遭遇战,重骑的实力就会被限制大半,而遇上一心要逃的兵卒,遁了山林或者江河,同样无法杀敌。“自古就不存在无敌的兵种,虽有强兵在手,但还是要看战术。”

一边仔细观察,一边对麾下重骑做出评价,甄尧内心最初的喜悦已经渐渐消去。而现在更是多了许多明悟,对战争对谋术的理解又更进一层。

而就在甄尧自顾自的嘀咕时,一名重骑营副将来到张飞身旁,小声说道:“将jūn,主公帐下大戟士、元戎弩、亲卫jūn有了封号,我等身为主公帐下精锐,可否也得一个封号?这段日子底下小子不说,但他们都想有个。”

“封号?”张飞听罢眉目四转,这只重骑兵自家主公已经说过交给自己统帅,而如今张颌麾下大戟士、徐晃麾下亲卫jūn、甄家三将统帅元戎弩都有了封号,就他这只重骑还没有称谓,张飞虽然没说但心底何尝不希望能得甄尧开口赐号。

可如今自家主公似乎没有这种心思,若是贸然开口,恐怕讨不得好。当下张飞也为难起来,一边是自己与麾下重骑兵的信念,一边是自家主公的想法,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张飞在和麾下副将小声嘀咕,甄尧望过去只能隐约听到‘封号’之事。心底思转开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已经将两人所说猜出大半。‘咳咳’轻咳两声,甄尧沉声问道:“你二人作甚?不曾看见眼下兵马操练?咂舌什么”

挨了训,张飞更不敢随意开口,点点头连忙在自家主公身侧立定,眼神示意自己的副将离开。甄尧见副将要归阵,当即开口问道:“回来,你们重骑兵可是想要个称谓?”

“是,我们想要”华刚开口,副将便察觉到自己冲动了,眉头轻颤心中暗道:“这下玩完了,自己居然开口向主公要称谓,主公会怎么处置自己?”

“益德,传令下去,所有重骑兵归队”甄尧仅仅瞟了眼副将,却并没说什么,反而开口下令道:“我有事与ěr等说说。”

不一会,五千重骑便整队结束,甄尧骑着马在五千骑兵面前游走两圈,突然开口道:“你们告诉我,是否羡慕大戟士、元戎弩它们的封号?”

五千骑兵没人答话,或许是不敢吱声,或许是因为自己精锐的高傲而否认这种羡慕。见没人说话,甄尧眯着眼睛继续开口:“想要得到称谓,必须有匹配的战功与实力。大戟士的战功你们想必都明白,他们的实力你们也清楚。现在告诉我,你们拥有什么?”

“你们还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而战功更是半点没有。就这样,还想得称谓?是我对重骑营投入太多而使你们骄傲了吗?尚未见识过战场的新丁居然向精锐兵卒叫嚣”

张飞听着甄尧一句比一句要重的责问,心知自己主公是动了怒气,连忙下马说道:“主公息怒,麾下兵卒懵懂,皆是飞之过错。”

张飞半跪求情,身后一名名兵卒也先后下马,半跪在地上,开口道:“主公,我等知错。”

“都给我站起来,你们是毋极的精锐,是万中挑一的精锐,你们可以骄傲,但绝不能被骄傲所蒙蔽”甄尧右手轻摆,开口道:“现在告诉我,你们要的是什么”

“为重骑正名,杀杀杀”五千兵卒的怒吼传出,天地也为之变色。重骑前方,甄尧嘴角缓缓上扬,眼前的兵卒才是他需要的。

(原本说今天加更的,奈何下午家来客人了,木码字,只能先欠着了,无奈之。jūn阀答应的肯定会做到咯,爆会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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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白嫩的糜贞

州牧府内,陶谦帐下文武分列两旁,其中一人开口道:“主公,据闻北海孔融帐下有一骁将,有直闯万军之勇,名曰太史慈。35zww.com而孔融也得益于此人,北海境内平静安稳。若是主公派人突围,请得此人领兵相助,城下贼寇必不难击破。”

“区区贼寇,何须引外人入内?子仲此言不妥,不妥。”这时又有一人摇头说道:“主公,登已书信与家中二弟,二弟得知必然领下邳兵马来援,例是内外夹击,城下贼寇岂有不败之理?”此人剑眉轻挑,带着几分桀骜,正是陈登陈元龙。

陈登说完,一旁唯一一位身着甲胄的粗犷男子也坐不住了,躬身抱拳道:“主公,豹也书信与广陵,要不了多久广陵兵马必然来援。”

“主公,城下贼寇非同小可,我等已经败了一仗,显然贼兵中有大能者。”第一个开口的糜竺依旧保持己见,躬身劝道:“元龙,曹豹,你二人以为下邳、广陵兵马与城内将士孰胜孰劣?城内将士已遭,若两地兵马依旧敌不过贼兵呢?”

“好了,都别吵了。”首座的陶谦如今已不如讨董时的意气风发,两鬓上的白须飘动,沉声说道:“子仲,向孔融求援之事便交由你来办,元龙二人的援兵同样要快些来。郯城百姓众多,万万不可让贼兵攻破城池。”

“主公英明。”听得陶谦所言,糜竺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徐州三大家,他糜家崛起时间最短,又是商人出身虽然看似风光却时时都得小心,此刻能得主公点头同意自己的谋划,这不异压过陈、曹两家。

“二弟,今日主公已经允诺了求援之事不过想要行此事还得可靠之人出城。”糜竺回到家便将自己的二弟糜芳找了来,开口说道:“为兄的意思,是由你半夜亲自带上心腹兵士出城,然后直奔北海,向孔融求援。耳此事危险,为兄又怕”

“大哥放心便是,我糜家四处往来生意,知道不少鲜有人知的小道。”糜芳此刻倒是毫无退缩点点头开口道:“此事关系到大哥与我的前程芳怎能不去!不过是些贼寇我想走还没人能拦的下我!”

糜竺皱眉思索片刻,却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沉声道:“二弟有此念再好不过,记着,即便到不了北海,也要保全自家性命。***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父亲去后,家中就剩你我兄弟与小妹了。对了,小妹人呢?怎得又不在家中!”

糜芳想也不想便开口说道:“小妹去乔家了自从乔公在城内定居,小妹就时常往那跑,似乎是车乔公之女关系不错。”

“乔公乔公,乔公却有实才,奈何与陈家老头一样不肯出仕,小妹与乔家走得近也无妨。”糜竺点头说道:“不过如今徐州纷乱,就是城内也不安生,你且招人去乔家,让小妹回来,这段日子就不要让她出门了,等贼兵退了再说。”

“好。”糜芳答应一声,不再与糜竺闲谈,一面招来家丁去乔府,一面开始为夜晚出城做准备。口头上虽然说不怕城外贼兵,但已经在泰山贼手下吃过亏的糜芳,心底不是不紧张的。

“两位姐姐如今还笑的出来?城下贼兵甚多,若是贼兵攻入城内,以二位姐姐的姿容,肯定是要上山当山寨夫人的,呵呵呵呵!”如百灵般的清脆笑声在乔府院中响起,说话之人正是糜家唯一的女娃糜贞,也就是历史上留有大名的糜夫人。

而在糜贞身前,乔家二女听言也不再嬉笑,同时小乔嗔怒道:“贞妹妹这是何话,我与姐姐自然不会做什么压寨夫人。不过妹妹也是伶俐可爱,听说有些恶人是专吃人肉的,妹妹这般模样,肯定惹人眼馋。”

小乔这一番言辞却是把糜贞吓的不轻,尚不满十岁的糜贞脑中想象着恶人要吃了自己额模样,顿时惊叫起来,脸上痛苦、委屈的神色不停变换。

“婉儿又淘气了!”大乔看着几乎被自己妹妹吓哭的糜贞,右手食指轻点小乔脑门,然后将糜贞拉至身前,低声说道:“贞妹妹无需害怕,婉儿与你说笑呢。城外贼兵虽然凶猛,但城内有陶州牧照拂,想来是没有危险的”

“真的没事?不会有恶人要吃我?”糜贞脸上还带着疑虑,一双小眼睛内满是水珠,似乎只要大乔说出什么她不想听的,就立马哭出来。

大乔无奈一笑,转过头瞪了眼此时依旧脸上带笑的小乔,后者轻吐香舌完全不怕自家大姐。见此大乔只能安慰糜贞,轻抚其后背开口道:“不会的,贞妹妹这般动人,哪会有人舍得吃。天天看都看不厌呢,乔婉你。”

“是,是。”小乔闻言只得点头,拖长了音回答道同时心中暗喜,又找到了糜贞害怕的地方,以后可以再吓吓她。这也不怪小乔胡闹,自从搬入郯县后,乔公就不让两女出门了,平日根本没有玩伴。

随着年龄的增长,大乔越来越稳重,小乔就孤单了。而就在这时候,糜贞出现在小乔面前,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少女自然成了要好的玩伴,而生性活泼的的小乔总想证明自己不但岁数比糜贞大几个月,其他方面也要比糜贞强。

可惜糜贞自幼机敏聪慧,小乔虽然也是天之骄女,与糜贞相比虽不差但也没有出色之处。此刻发现糜贞害怕的东西,自然觉得欣喜。心想着以后能用这个让糜贞多带些木琴玩意来,整日呆在家中也忒无趣了。

“小姐,小姐,家主命小子接您回去。”也就在这时,院外响起糜家小仆的声音,糜贞望了望院外,随即回头对二乔说道:“兄长要我回去了,妹妹明日再来!”摆摆手,便独自向院落小门走去。

跟着小仆回到家中,糜竺当即开口让糜贞这段日子不要出去了。原本还等着自家小妹与自己争论一番,却不想糜贞略微皱眉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见妹妹如此乖巧,糜竺脸上也露出些许微笑。他哪知道,糜贞是被小乔给吓着了,贼兵不退,她真不敢出门了,万一被人抓着要吃掉怎么办?到时候肯定没人救自己的。

当夜子时,糜芳带着十名心腹兵丁从北门而出,绕着不远处的贼营外围,渐渐离开郯城。而在第二日天亮后,甄尧的案桌上便摆放着有关徐州战事的急信。

“臧霸,孙观、吴敦、昌稀、尹礼,这年头到处都是落草为寇的家伙啊!”甄尧看完手中的信件,摇头轻叹。他依稀记得,在当年征讨黄巾时,臧霸也是出仕了的,只不过又因为一些原因,成了如今的泰山贼首,倒是威风更甚从前。

一旁许攸拿过信件细看之后,开口道:“主公,这泰山贼入徐州劫掠攻城,倒是蹊跷的很。这举动让攸想到当初董卓、袁绍所为。”

“子远之见,嘉亦觉如此。”郭嘉一目十行的看完后,开口道:“徐州陶谦虽不善战事,可毕竟是一方大诸侯,帐下兵卒也是多次出战的精锐,此时却遭泰山贼击败,并且龟缩城内不敢出来。若是臧霸没有人支持的话,断然做不到这一步。”

“罢了,就让他们闹吧,南方的事尧暂时还无力插手其中。”听到许攸二人这么说,甄尧脑中忽然闪过一丝记忆,那是前世的记忆,曹操对徐州可是垂涎已久的,而臧霸等人历史上最后都成了曹家部将,这其中,会有什么门道呢?”主公作壁上观,又有一场好戏可瞧。”许攸与郭嘉相视一笑,点头说道。

甄尧是摆着看戏的心态观望徐州战事,而徐州几家却不这么想。他们好不容易在陶谦手底下才有了长足的发展,这时候徐州若遭受打击,最例霉的就是陈、曹几家了。不过三日,下邳、广陵各有兵马出动,目标直指郯城外的贼兵。

“太守,府外有人求见,声称乃是徐州别驾糜竺之弟,郯城校尉糜芳。”又过去两日,北海郡治剧县太守府内,传信兵躬身说道。

“糜芳?”孔融对糜家也是有些了解的,不过他对这些商贾出身的家伙一向没什么好感,奈何对方远来也不能拒之门外,只得点头道:“让他进来。”

随着孔融的话音落下,风尘仆仆,身着灰衣的糜芳跨步走入厅堂,见到首座之人后,抱拳道:“徐州糜芳,见过孔太守。”言语间带着些许疲态,与紧迫。

孔融和气点头:“糜校尉不必多礼,校尉远来,不知所为何事?”

“徐州有难,特来向太守求救。”糜芳躬身行礼,开口说道。(未完待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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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布局收官

孔融眉头一皱,低声问道:“徐州如何会有劫难?在陶恭祖的照拂下,何人敢乱?”

糜芳惭愧低头,低声说道:“回太守,泰山贼寇入境,骁勇且狡诈,州牧已经败了两阵,芳也败于其手。三五中文网(请牢记)”

“泰山贼?”孔融一听此事与贼寇有关,双眼不由得凝神。要知道,青州可是饱受贼匪肆意,幸得甄尧帐下将领出兵剿匪,才将青州大部分山匪击杀降服,而他治下也因为太史慈多次剿匪,而百姓安定。现在听到徐州也受山匪袭扰,倒是心有戚戚。

孔融的变化糜芳看在眼底,当即开口道:“还请太守念在我主与太守相交之情,出兵相助。”

“出兵吗?”孔融并没当即回复,点点头开口道:“兵家重事,融还需与治下文武商议。我观你连日赶路必然疲敝,可先行歇息,最迟两日,融便与你答复。”

没能得到孔融点头,糜芳只能闷声不吭的先行退下,由兵士带着下去歇息。而当糜芳走后,孔融开口道:“来人,去寻武安国、太史慈前来。”

不一会,身着亮甲的太史慈与武安国便走入太守府,孔融笑着点头,便将糜芳前来求救的事情细说一番。二人听后低头思索起来,不过片刻,武安国抱拳道:“主公,徐州求援,主公本应允诺,可若派兵援助,北海必然缺少兵卒,防范恐会下降。”

虽未明说,但武安国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不出兵。孔融略微颔首,又看向一旁的太史慈。太史慈在听得武安国所说后双眉便直皱,见孔融望向自己,当即抱拳道:

“太守,子义以为,当出兵相助徐州。原因有三:其徐州州牧乃太守旧友,旧友受难,不救乃不义也;其二,犯乱徐州的乃是贼兵,青州百姓就已饱受山匪苦楚,如何能让徐州百姓也受此难,不救属不仁也。”

“其三,徐州若被贼兵攻下,原本就有勇武的贼兵在得到城内兵械、粮草后,必然实力大增,到时北海同样受其胁迫,此时不救属不智也!”

“不义,不仁,不智。www.65txt.com子义啊子义,你这可是一点退路也不给融留啊!”孔融无奈摇头,低声叹道:“罢了,子义所言的确有理,明日便答复那糜芳,兵发徐州助恭祖击杀泰山贼。”

“主公,若是城内兵马离开,青州贼匪死灰复燃该如何应对?”见孔融同样太史慈所说,武安国连忙开口。听着武安国的运气,似乎已经被青州匪给弄怕了,即便现在青州匪已不存百也是想当忌惮。

“无妨,若太守允慈前往相救,只需五千兵卒即可。”太史慈躬身抱拳道:“如此城内尚有万余将士,由武将军所统领,青州还有何人能威胁到北海?”

既然决定了要出兵,孔融也就不会舍不得兵马,见太史慈只要几千人,连忙说道:“子义莫要托大,据闻泰山贼人数众多,足足四五万之多,且贼兵骁勇,非青州贼可比。”

太史慈脸带笑意,抱拳道:“太守放心,慈此去并非剿灭泰山匪,只不过是解救徐州而已,并不用太多兵卒。五千兵马行动便捷,足够一用了!”

“好,好,子义智勇双全,此行必能相救徐州。”孔融见太史慈说的真切,也就不再坚持,满意的捋须长笑,此事解决也让孔融心情大好。

第二日,太史慈便领兵与糜芳一同离开,糜芳原本对孔融只派五千兵卒相助有些不岔,但在见识到太史慈以及他身后兵卒的气势后,却是不敢多说什么,同时也明白,自己主公帐下最精锐的丹阳兵都不比眼前青州兵强。

“未想太史慈居然也插手到徐州战乱中了。”手中拿着刚刚传来的战报,甄尧嘴角微翘,原本是抱着看戏好奇的心态去观察徐州之战,现在甄尧倒是有了点想法,不知太史慈能在徐州有何作为呢?能否将臧霸击退?

几位文士先后传阅了徐州暗报,陈琳笑着开口道:“主公,暗哨来信上说太史慈一路秘密行军,之后突然现身徐州东海与泰山的交界,并没赶赴郯城救援。看其模样似乎有所斩获,想来太史慈也明白了,这臧霸背后必有依仗。”甄尧不可置否的点头,随即又摇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徐州战局可没因此而落幕,我们就静静等待接下来的战事吧。”

“主公,许攸已命家中堂弟按吩咐做了。”这时许攸忽然凑上前在甄尧耳边轻声说道:“河间黄、赵两家以与数个士族都有参与。”

许攸的话看似莫名其妙,可甄尧听后双眼却露出寒芒。早在自己儿子周岁时,甄尧便有了整顿全冀州士族的念头。不过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得到命令的许攸也是缓缓布局,如今终于将几家人诱入其中。

如今已是深秋,各地丰收的粮食自然是要统筹送入毋极或是补充各地粮仓。许攸早在开春就在布局,先是将自己好财的名声打出,其实这并不需要费力,因为冀州几乎所有大家族都清楚许攸那贪财的性格,许攸这么做也只是让人们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而已。

之后春季收麦时,许攸便利用职权,将河间粮食收割事宜全权交给自己的堂弟。许攸的堂弟许岫,同样有着贪婪的性格,在收割麦之时,利用手中权宜,却是私自扣下了不少,一部分自己私吞,一部分却是孝敬给了许攸。

原本河间各家族见许岫如此行为,都等着看他倒霉,但没想到的是,过了几个月,这家伙又来河间了,这次依旧是负责粮食的统筹与押送。几大士族丝毫没有例外,许岫这次又有动作了,甚至还联系了几个家族与其合作。

有利可图,虽然有些风险,但是几个家族都决定与许岫合作,从这批粮食中扣下一部分。而看着家族趁机捞财,几个大族中也有人坐不住了,明里暗里的找上许岫,以求能够从中取利。许岫也没悉数答应,仅仅与黄家、赵家有了磋商。

黄、赵两家愿与许岫合作,一来是看到了利益,二来是不觉得这事会多严重,就算被发现了,许岫有他哥哥许攸照看最多就丢官职而已,而他们一方大族,甄尧至多责罚几句,还能拿他们怎么样?

有了这种心思,黄、赵两家与几个家族很快就达成一致,就连私扣下来多少粮食然后怎么分配的事情都提前说好了。渐渐的,秋收开始,有许岫在上头照着,下方各家交粮时无不缺斤少两,拿陈粮换新粮,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

“很好啊,居然敢动我冀州的官粮!”甄尧双眸直望天空,开口道:“此事你自行处理,我只求结果。益德练兵已有结果,你可让他相助。”

“主公放心,攸省得。”许攸含笑点头,甄尧对属下从不吝啬,他根本就看不上那在别人眼底犹如真金的几千上万石粮食,如何会让自己堂弟去中饱私囊。这些不过是布局罢了,只是那几家都不曾知道,看似被许攸兄弟私藏的粮草,转个手其实还是回到甄尧掌中。

就在河间各家族之人在为私扣粮食而开心时,一封封请帖从毋极发出,来到各家族长手中。这是许攸的请帖,上面只写了邀请众人来毋极一叙,以表庆贺。

黄家族长将请帖给族中几位亲近之人看后,便有人开口道:“许子远正该宴请我等一回,我等在这担心受怕,最后还得分出不少让他吞下。这个宴会我得去,至少也能吃回些本钱。”

一旁又有人开口道:“不然,若是许攸不收下这些粮食,我等也不敢这么做,毕竟如今的冀州已经与以往不同,甄家子不好对付啊。大兄,既然许攸送来了请帖,我等不能不去。”

于此同时,其余几家也有类似的交谈,而后各家都决定有家族长者带一两辈前去毋极,既可给足许攸面子,也能让家族辈长些见识。

几家有了决定,自然是联袂出行,十数人各自带着自家的家丁,浩浩荡荡的赶赴毋极。奈何这些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河间时,毋极也有一只兵马悄悄离城,目标正是与中山相邻的河间。

“主公,探哨来报,河间各族子弟已经踏入毋极县,正午即会入城。”几日过去,许攸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开始收官,在河间来人快到毋极之时,轻声向甄尧禀报。

“既然来了,就别让他们再离开!”甄尧冷笑一声,他不会无故的对士族下手,但只要让他抓到了把柄,那绝对不会留有情面。

当夜,许攸府上大宴宾客,热闹程度几乎能比得上州牧府每年的年终大宴。各家家主初次来拜访许攸,自然又带了许多礼品,其中不乏值钱的东西。

若论价值,这些礼品就已经超过了他们此次扣下的粮草总值,不过各家对此并不在意,他们要的是与许攸长久的合作下去,先投入些东西收买甄尧身边的重臣,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第二百六十六章 贪墨的下场

“主公,许攸求见。三五中文网”许府宴会结束。各家来人都喝的伶仃大醉,而许攸却带着两名兵丁来到太守府。守着厅堂外的兵卒见许攸来了,与之相视一眼便入内禀告。

甄尧放下册,两眼一睁一闭,随即开口道:“让他进来吧。”这一夜注定了不太平,他甄尧也只能熬夜等着,以便知晓事情进展。

许攸走入厅堂,便躬身行礼道:“主公,攸已经他们都安顿好了。是今夜就将他们压入牢狱,还是等益德那边得手后再行处理?”

甄尧摆摆手,摇头道:“明日把几家族长都带来,尧要好好看看,他们会是什么嘴脸。

至于牢狱之事,可暂缓些时日,先将他们扣押在府院内。”

攸点头答应,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主公,这些人今日送与攸的钱帛,攸已命人堆放在一旁,明日便可送与主公。”

“算了,那些东西本就是他们送给你的。”甄尧笑着摇头,他分明能看到许攸脸上的痛苦之色,显然对送出这些钱帛十分肉疼,甄尧自觉也不差这么点东西,索性大方开口:“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有下次,你也不必来见我了。”

“攸省得,攸省得。”许攸额头冷汗直冒,连连叩首后站立一旁,他该说的都说完了,在自家府上演了大半夜的戏,此刻已经睡意连连,奈何甄尧不开口,他也不好离开。

“没什么就回去吧,我也该休息去了。”甄尧伸开双臂舒展着说道:“记着,不能让这些人走脱了,也不要让那他们把消息传递出去。”

“诺,攸告退!”许攸躬着身子徐徐后退,片刻后已经消失在甄尧眼前。许攸走后,甄尧也没有回甄府,直接走入州牧府后院,刚刚沾上床榻便打起轻微的呼噜声。

“主公,黄、赵几家家主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第二日天亮后没多久,许攸又踏入甄尧在州牧府处理政务的议会厅。而除却他以外,厅堂内已经聚集不少人郭嘉、陈琳等人更是早早的来了。

甄尧面无表情的点了点脑袋,开口道:“让他们进来吧,尧有话要说。”

几名家主此刻仍旧是半醉不醒的模样,即便到了州牧府,也没有半点先知先觉,身子摇摇晃晃的站立着,似乎没察觉到甄尧请他们入府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见几位中年男子步入厅堂,醉眼稀松的模样却是让甄尧一阵心烦大手一摆开口道:“浇盆水让他们给我清醒清醒。”

几名兵卒闻言迅速退出房内没过多久便手脚麻利的端来了木盆。‘刷’的一声将几只木盆中的悉数泼向站在厅中的几位家主。深秋的井水冰凉彻骨,顿时令几人连打寒颤,就连酒气也被消去大半。

终于醒酒的家妾们来不及去询问自己为何会被泼冷水,只一个劲的大颤说道:“冷,冷死了!”同时抬头看向前方,只见甄尧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

几位家主中也有人见过甄尧,比如黄、赵两家的家主在甄昂周岁时就见过甄尧的面。而且他们还是那日对甄尧让儿子‘抓周’的行为表示不满的几人之一。

甄尧看着场下脸色变幻的几位家主,冷声开口道:“你们现在酒醒了?”

“州牧这,这是为何?”黄家家主黄虏打着哆嗦,轻声问道。

甄尧冷哼一声开口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吞我冀州新粮。”

“私吞粮食?”几人心底一颤,再看看周围几位文士与一直不曾看他们一眼的许攸,当即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许攸给害了。

明白过来后,几名家族的家主连忙求饶,并试图将许攸拉下水,就连黄虏也双膝跪地。

甄尧任由几人痛苦求饶,也没有丝毫表示。转头看到赵家家主时,带着几分冷嘲的开口道:“赵俸,你以为呢?我甄尧该如何处置你等?”

“州牧不必如此试探。”赵俸双目一沉,开口道:“若是为了区区粮食,州牧何必摆下如此阵仗。此刻即便俸求饶,你可会放过我等?”

甄尧诧异点头,附和道:“不错,今日将你们困于此地,就已经没有回转余地了。没想赵俸你倒是一清二楚,不错,集的不错。”

听得甄尧与赵俸二人交谈,已知没有退路的黄虏沉声说道:“州牧不能如此,我等家族虽势力不大,但联合一起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州牧如今外有强敌,断然不会与我等鱼死网破。还望州牧饶我们一次,日后在下定为州牧效死忠。”

“鱼死网破?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甄尧没说话,许攸却是走了出来,冷笑着开口道:“就以你们几家实力,连我主百分之一都不及,还妄想要挟我家主公。不妨告诉你们,在你们动身来毋极时,毋极已经派出兵马赶赴河间,领兵之人正是我主帐下大将张飞。”

许攸这话说出口,就是一直沉着脸的赵俸也变色了。一双双愤怒的眼睛直瞪甄尧,他们知道,此事若有将士介入,自家族人根本逃脱不了,很快就会成为和自己一样的阶下囚,甚至有人会直接死在河间。

“完了,家族都完了。”几名接受不了这种命运的家主颓然倒地,口中低声念叨着,神色凄楚可恰。甄尧心中虽有不忍,但这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他无法逃避,只能狠下心开。道:“揭露这几家的罪行,将众人打入毋极大牢!”

“诺!”众文士、武将一齐答应,门外涌出十数名兵卒,将众位家主拖出厅堂。

一干家主被拖走,许攸当即躬身说道:“主公,如今已经处理了一批,再过些日子就能处理其他郡县。不过这种伎俩只能用一次,以后再用就不会有效果了。”

甄尧闻言一笑,开口道:“办法由你去想,我只管结果。”同时心中暗道:你拿了那么多好处,不给我把这件事情办成那岂不是便宜了你。

许攸苦笑点头,他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也没想过甄尧会给他想出办法。此刻许攸才彻底明白自己接到了个什么任务,这可是得罪死人的事情,天知道以后许家会有多少仇家。而就在两日后,河间便有消息传回,张飞领着初次重骑兵与些许弓箭手,已经将牵扯进此事的家族l一击毁,除了各家不在府内的人侥幸逃脱外,其余人无人走脱。其中俘虏近八成,足足两千人,而死亡的也有数百。

甄尧初次动作便如雷霆般震慑住了冀州其余诸郡的大族,在知道这些家族被灭的原因后,不少人心底不屑。明眼人都清楚甄尧是借题发挥,奈何几个家族都被他抓到了把柄,悉数被俘也羌人能帮他们伸冤。

当张飞带着众多俘虏回到毋极时,徐州的第二封战报同时传到。“太史慈于阵前射杀贼将,致使泰山贼人人心惧,之后又奇袭一场,烧毁了不少粮草、辎重。想来臧霸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徐州暂时应该不会再有战事。”看着手中的战报,甄尧呢喃着说道。

徐晃在看过信件后,摇头叹道:“主公,这太史慈当是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当日主公就不该让他离去,如今这样一位悍将却是白白便宜了孔融。”

“孔融?”甄尧嘴角微翘,开口道:“太史子义绝非孔融能掌控的,至于能否收为己用,尧亦无把握。”

陈琳却在此刻开口问道:“主公曾言太史慈乃是一孝子,我等若是将其母亲接入毋极,他会不会前来相投?”

“此计不可,我甄尧虽不是善类,但也绝不用此拙劣手段。”甄尧摆手,开口道:“想要子义心归毋极,若其母亲钳制实乃愚不可及。”

陈琳闻言讪讪一笑,倒是一旁的郭嘉出列道:“主公,嘉有一法,或能使太史慈归心。”

就在郭嘉解说自己的计策时,太史慈此刻却是来到郯城西门外。在他身旁,正是从下邳、广陵而来的援兵。三方兵马现身城下,自然是因为臧霸已经退兵,他们已经没有战事可打了。

或许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或许是向众人宣高他陶谦还依旧健朗的活着。城门打开后,陶谦领着身后郯城文武相迎道:“承蒙太史将军前来搭救,老夫实难回报。”

翻身下马将刚要弯身的陶谦扶住,太史慈开口说道:“州牧此话严重了,慈不过是奉命行事,州牧无需如此。”

“如今贼兵已退,徐州又回复安定,此皆是将军功劳。”陶谦脸上带笑,一手拉着太史慈,一手指着城内,开口道:“老夫已在府中备下酒宴,就等将军入内,请!”

“请!”太史慈推脱不过,只得点头答应。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我陈焘相助,他太史慈能够破敌?”辛辛苦苦领兵来援,结果什么好处都让太史慈给占了,陈登二弟自然没有好脸色,一旁的曹茺也是如此,满脸嫉恨之色直盯着太史慈的开影。

第二百六十七章二乔再迁居

泰山贼既退,陶谦的确在自己府上摆下偌大宴席,被宴请的不但有城内豪族,还有不少像乔公一般颇有名望的长者。35zww.com请牢记)当陶谦带着太史慈走入正厅时,厅内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满脸喜色的互相交谈。

“诸公,诸公。”站在首座旁边,陶谦伸手示意众人停下来,并开口道:“这位便是远从北海而来,击退泰山贼的东莱太史慈。今日能得平安,皆是子义之功。”

见陶谦如此隆重的介绍太史慈,场下众人哪会不明白,当即纷纷出言夸赞:“英雄年少,太史将军想来尚未而立,便有此本事,我等不如,不如啊!”一时间,众人似乎将太史慈比作天上仙神般的存在,特来解救百姓疾苦。

太史慈身为将领,本是不愿参与这种宴席的,但陶谦对自己亲热的很,也不能拂了他面子,只得勉强露出笑意,与眼前这些个从未蒙面的家伙点头交好。

太史慈被众人环绕,而另两位领兵援救郯城的有功之士却无人问津,如此大的落差几乎让陈焘与曹茺转身离开州牧府,好在陈登与曹豹在旁,总算把各自的兄弟给安抚下来。

众人交谈片刻,一桌桌食物也被侍女们端入厅堂,而众宾客此刻也纷纷入座。本来以太史慈的身份,是不能坐靠前的。奈何现在陶谦将他竖立起徐州救星的形象,这下首首座的位置,却是没人敢与他争。

酒过三巡,陶谦开口道:“子义,以你看,我徐州如何?郯城又如何?”

太史慈闻言放下酒樽,沉默片刻开口道:“徐州民风甚好,若非此次泰山贼入侵,百姓断然不会流离。郯城家家安居乐业,皆赖州牧治理有道。”

“既如此,子义可愿留于徐州?”陶谦当即笑道:“子义莫要忙着拒绝,也无需担忧文举兄会有怪罪。你若有意,老夫便是舍去这张脸皮,也要与孔老头说说,将你留下。”

陶谦这话却是让场中霎时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陶谦会在宴会上笼络太史慈,根本不让任何人有反应的机会。此刻陶谦话已开口,众人只能将目光看向太史慈,看他如何作答。

“州牧好意,慈难以接受。”太史慈含笑摇头,开口道:“家中尚有老母,慈万万不敢离母亲太远,还望州牧勿怪!”

陶谦似乎料到太史慈不会轻易答应,脸上神色不变,右手举起酒樽一饮而下,开口道:“无妨,子义乃至孝之人,老夫如何会从中为难,此事暂且不提,暂且不提!”

太史慈的拒绝让不少人都舒缓了口气,要知道徐州局势已经平衡,任何人贸然加入,都会导致各方势力重新排位,这种动荡不是各家各族愿意接受的。www.65txt.com

陶谦的确是信人,直到酒宴结束都不曾提过要太史慈留在徐州的话。太史慈也委婉拒绝了陶谦给他安排住处,与众宾客一同走出太守府,准备去兵营过夜。

就在众人离开太守府后四散开来之时,太史慈却是听到身边的长须男子摇头轻叹:“唉,大汉风雨飘摇,即便徐州也难以自保,还有何处能够安稳!”

太史慈认识此老者,方才酒宴就坐在自己身旁,就连陶谦也尊称一句‘乔公’。而这‘乔公’也是少数几个不曾巴结自己的人物之一。酒宴时太史慈也与之有过交谈,知道眼前男子却有一番见识,当即开口道:“乔公此言差矣,若说安稳之地,慈心中却有一处。”

“哦?子义是说何地?”乔公诧异回头,开口问道,虽然喝了不少佳酿,但乔公显然十分清醒,两只眼睛却是神采逼人。

太史慈闻言轻笑,仰头望向天空繁星,似是回忆的低声道:“慈从幽州回青州时,曾路过冀州毋极。若说大汉除去交州蛮荒之所以外还有什么安稳居住之所,首推便是中山毋极。”

“毋极?”对于这地方,乔公自然不会不知道,同时冀州之主甄尧的实力,也在他眼前浮现。现在乔公却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再搬家?陶谦老迈,已经照看不下徐州了,从此次泰山贼犯境就能看出,大动乱近在眼前。

乔公边走边想,最终还是没能拿定注意,见太史慈就要走远,当即开口道:“将军若不着急回去,明日可来乔府一叙,老夫有些事想与子义一谈。”

“慈明日若有空闲,定会前去拜访。”太史慈答应一声,疾步向兵营走去。

第二日天亮,太史慈又接到了陶谦的邀请,在州牧府坐了足足一个时辰以后,才抽身离开。因为陶谦与太史慈是在书房密谈,周围没有任何人能知晓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但从陶谦送太史慈离开时那失落的眼神便能看出,陶恭祖并没得到什么好消息。

“父亲,那太史慈好不识抬举,父亲如此待他,他居然丝毫面子都不给。”唯一知道些许内容的陶谦长子陶商,却是在陶谦回到内屋后冷声说道:“既然他不愿留下,父亲何必苦劝,我看他也没甚本事,只不过是一个武夫罢了。”

“孽子休得胡说!”本就心情不好的陶谦沉声怒骂道:“子义能文能武,徐州有几人能比得上?如今徐州大难将近,此人若能相助,为父倒有几分把握,如今,唉!”

陶商虽然是陶谦之子,可惜却是个十足的纨绔之徒,不以为意的开口道:“父亲怎么如此说?贼兵不是被打退了吗?我看徐州现在就太平的很。”

听得自己儿子所言,陶谦只得摇头苦叹,自己儿子除了吃喝玩乐就什么都不会,如何在汉末诸侯征伐中存活下去?

陶谦有意让太史慈留下来,其意就是想要太史慈辅佐自己儿子,自己儿子虽然无能,但若有太史慈照拂,再加自己还能撑上几年,即便不能成就一番功业,自保也是足够的。可惜的是,太史慈没能答应,而自己儿子又是懵懂无知,陶谦此刻已经不知该作何言语。

告别陶谦,太史慈来到乔府门前,敲了敲门,便有一中年男子将门打开。见有人开门,太史慈当即抱拳道:“在下太史慈,特来拜访乔公。”

开门的家仆见到是太史慈,连忙让开身位,同时右手指了指内院,开口道:“原来是太史将军,请,老爷就在院中。”

太史慈踏步入内,却看见眼前尽是仆人匆匆行走,不时的将一些家物搬出,放在院子里。而乔公正皱着眉头左右指挥,身旁还跟着两位白衣女子。

太史慈带着一副诧异神色走入院中,开口说道:“乔公,慈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吧。”

“哦?子义来了,正好,子义来得正是时候。”乔公见到来人,脸上的皱眉瞬间平复,开口道:“昨日子义所言,老夫思虑良久,并与女相商,今日决定离开徐州,前往毋极。”

“哦?”太史慈点了点头,开口道:“乔公有心离开徐州,慈或许还能相助乔公。”如此说着,目光很自然的看向二乔,原本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可入眼后却是难以将双目移开。

大乔端庄典雅的气质与乔家碧玉的模样让从未见过江东女子的太史慈心底发颤,这是何等的貌美?太史慈自问从幼时起到现在,都没看到过有哪位女子的样貌能与此二女比肩。

见太史慈盯着自己女儿看,乔公右手放在嘴边重咳几声,开口道:“咳咳,子义,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子义答应。”

“啊?”太史慈被重咳声惊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如此举止是想当不礼貌的,连忙抱拳道:“慈一时失迷,还望姐勿怪。乔公有何事,慈若能做当,必无不允。”

“好,子义是爽快人。”乔公笑着捋须道:“子义想必不日便要离开郯城,若方便,还望子义携我一家同离徐州。”

太史慈点点头,开口道:“些许事,慈自然不会拒绝,明日此时,慈会派兵卒前来,到时乔公与我一同离开。”如此说完,已经唐突佳人的太史慈也不好继续呆在乔府,再次告罪一声,又踏出院门,前往兵营做离开的准备。

甄尧此刻自然是不知道乔公要来毋极,更不会知道因为他的出现,二乔与霸王、周郎几乎没有见面的可能了。而当甄尧亲眼看见二乔出现在毋极的时候,那表情可是惊喜之极。

太史慈启程离开郯城之时,正是张飞领兵重归毋极之日。当一队队重骑由毋极东门走入,往来的百姓无不诧异相望。原本看到铁面战马,不少百姓心底还犹有慌乱,但看到领兵之人时,一个个的却围在旁边观望起来。

“张将军真威风,你看这些兵卒,连坐骑都有铁衣服穿,好生威猛。”

“是啊,张将军麾下儿郎确实有气势,咂咂,哪天我也能坐上这样的战马就好了。”

“凭你,你这身板,穿个盔甲就压死了!”

“嘿,你们看,那后面绑了好多人,是什么人?不会是山匪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 子义赴冀州

“我看不像,山贼哪有穿成这样的?不少百姓在观望张飞押解的俘虏时,都对这群模样特殊的,俘虏‘感到诧异。35zww.com眼前两千人看似狼狈,但身上穿着却是与平日所见的俘虏差太多。

张飞自然不会理睬周围百姓的议论,将兵卒交给副将指挥,自己下马后直接前往州牧府面见甄尧。走入州牧府,张飞躬身抱拳道:“主公,飞幸不辱命,已经将黄、赵几家清剿。”

“做的不错。”甄尧笑着点头,放下手中毛笔,开口道:“信中说的不甚详细,你且细细与我说一遍,你是如何将这几家人都一并擒获的。”

张飞当即便将自己出兵后所发生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当日他领兵出城,进入河间后兵马并未随行,自己独身带着几名护卫便赶往太守庇

在太守府将几家目标确定后,便依次开始清扫。因为兵马突然出现在河间,重骑又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冲杀,几家私兵都没能给张飞造成麻烦,就是想要逃走的,都被围在外围的引箭手射杀。有两支兵马互补,张飞轻而易举的便将一干士族子弟变为自己麾下的俘虏。

“两千余人,放是不能放的,该如何处置?”甄尧摸着脑袋不由得琢磨起来,之前张飞没来,本就忙的晕头转向的甄尧也没去思索这些事情。现在张飞回来了,这两千俘虏若不处理,留在军营还得浪费不少粮食。

甄尧的低吟被一旁的郭嘉听到了,郭大祭酒拧开酒壶子,酌一口摇头道:“主公,近发现的几处铁矿似孚缺少许多矿工,不如就让这些人去采矿吧。矿山有各地屯田兵守着,只要将这两千俘虏分开来,也不必怕他们会反。”

郭嘉说完,张飞就支持道:“对,这法子好,主公就让这群不开眼的家伙去开矿。某家前去围剿时,这些家伙还想反抗,私藏了不少兵械,若不是重骑不惧普通刀箭这一次出兵半定有不的折损。”

甄尧此刻也想不到其他什么办法,两千多人扔牢房都显得累赘,挖矿至少还能为自己多创造一些财富,当即点头道:“既如此,奉孝,这群人交由你安排,记住了,若是有人闹事让我知晓了我可是找你的麻烦。”

“这”郭嘉可没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一向散漫的他哪愿去安排这些事情,但弄到甄尧那威严的面孔时,不得不点头答应:“诺,嘉知矣。35zww.com”

而当郭嘉将数家士族子弟发配去开矿后,总算保得一命的各家士子也不敢有任何不满,整个便与锄头、矿石为伴,在一群群屯田兵的看护下,老老实实的挖矿。

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豪门老爷、少爷如今在自己的监视下做粗活本就是平民出身的众屯田兵士倒是性情高涨,每日巡逻都勤快许多。

而这样的结果导致的便是那些少爷老爷们即便想偷懒都不成,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倒是让矿石的出产提高不少,而这些变化即便是甄尧也所料未及。

“子义,老夫知你为人至孝至义。”青州北海城内,当太史慈带着兵马与二乔一家入城后,便被孔融找了去。孔融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精壮汉子,开口道:“你相助于我也是想报答这几年你不在时,老夫对你母亲的照拂之恩。如今恩情已报,老夫也没理由再将你附着于此了。”

太史慈可没料到孔融会和自己说这么一番话,虽然这些话的确是实情,但太史慈还是开口问道:“太守此话何解?”

孔融略微摇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书信,开口道:“这是当初你从毋极归来时,甄家子让你带来的信件,你现在可以打开了看看。”

接过这似是熟悉的信纸,太史慈不急不慌的将其展开,细看一遍,才知道自己这一年来,不曾孔融为主,却依旧能成为北海统兵大将的原因。这其中一直都有甄尧对自己的支持,以及许下了不少好处给孔融,自己才能在青州有了施展才华的空间。

“居然是这样?”太史慈嘴角泛苦,这封信当初虽然是经过他的手才传至孔融身边,但他那是却是一眼都没看过,仅仅因为那是甄尧说是给孔融的。“若是没有甄尧相助,我若不拜孔融为主,肯定是没有今日之成就的。”

“你领兵去徐州不就,甄尧又来了封信,并且派了一支百人亲卫队前来,希望你能再入毋极城。”孔融继续说道:“他知你不会弃母亲而去,所以派了这些兵士护卫你母子二人。”“甄尧居然如此厚待于我?”太史慈右臂微震,甄尧如今是何地位,身为冀州之主,身边才俊数不胜数,众多谋士、将领哪个不是当世一绝。可即便如此,他对自己也给足了尊重,太史慈说不感动那也纯属瞎话。如此礼遇,可不是人人都能给的。

“太守,慈”太史慈右手用力握着泛黄的纸张,可他却无法将开口,哪怕多说一字。孔融在他逃难之时百般照顾他母亲,如今却要与他辞别吗?

孔融摆手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川、的北海、青州,如何能拦得住你。即使今日不走,日后也是要离开的。何况甄尧身为一州之主,对你如此看重,更不能让他失望。你先回去见见老夫人,老夫人或许会告诉你该如何选择。”

“慈,暂先告退了!”太史慈双眼一亮,母亲肯定能告诉自己该如何做,当即抱拳辞别孔融,大步跨出太守府,往自己奔去。自从在北海当值,太史慈便将母亲也接入北海,而且居住的地方离太守府也不远。

刚走入自家,太史慈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阵欢笑,是自己母亲与乔公女儿的声音。带着一副笑脸,太史慈走入自家院落,轻声道:“娘,孩儿回来了!”

“我儿回来了,好,好啊!”慈母虽然年迈,但耳力、目力都是不差,见自己儿子出征归来,喜笑道:“我儿今日回来,为娘给你炖上一锅鲜汤,待会便让你与乔家客人一同品尝。”

当夜太史慈便将自己的苦恼说了出来,在他心中,母亲一直扮演养智者的角色,这次也不例外,母子在家中交谈许久,直至深夜才先后睡下。

没人清楚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第二日天亮后,太史慈便向孔融递占了辞呈。

离开北海,麾下兵卒自然不能带走,太史慈只能与帐下兵士军营惜别,带上母亲与乔家众人,领着身后甄尧的百人亲卫队,又踏上北进之路。望着太史慈离开,孔融脸上也闪过莫名神色,他这个太守不会做很久,或许有那一天,两人依旧要同殿为臣。

太史慈的动向甄尧并非时时关注,而此刻他正在学府中静静的看学府子弟的秋末考核。谋策院的学生首先进行的是书面默写考试,这一场考试倒难不住众人,兵书上的谋略计策他们可是背的滚瓜烂熟。

当然背得熟终究只是纸上谈兵,甚至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第二试便要众学子自己破题。出题者自然是谋策院院长胡昭,胡昭虽是院长,但却没有任何倾向自己学生的举动,将自己给出的题目一说出,别说众多学子,就连甄尧也不得不皱眉思索。

胡昭给出的题是一个残局,有三方战斗至数月,各自实力损耗与剩余也同样标出。而学生想要通过考试,必须想出计策,让三方中的某一方达到胡昭定下的胜利标准。

这难度可不简单,面对突如其来的考题,大多学生能做的就是在脑中回忆,自己所学谋略、战倒是否有与其相近的。若能找到相近战例,那就可以顺利过二试了。可是很显然,饱读各家谋略的胡昭不可能会布下与战例相近的考题,所以半柱香过去,也没人敢开口试答。

“孔明啊,这种考试,怎么会在秋末考试上出现?”见下方士子无不苦思冥想,甄尧拉着胡昭声问道:“便是学府毕业考核,也不比此题难了,你这可是为难他们啊!”

“甄兄,为谋者,当善机变。”胡昭却摇头道:“今日出此题,便是要给他们敲敲紧钟,至于是否有人破题,并无关系。”

甄尧无奈摇头,看向下方众学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哀悼,这些家伙这一次秋末考核肯定都不能及格了,接下来这一个冬天,估计都不会好过。

正如两人所想,直到一炷香烧完,也没人能够破题,有几个硬着头皮开口的也被胡昭问的哑口无言。谋策院的学生秋末考核在第二试就全军覆没的消息不禁而走,这让第二天就要跟着考试的军统院学生l个个紧张兮兮。

“沙盘,你们都已经见过了,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两两一组站至一个沙盘两侧。”第二日甄尧依旧来到学府,他可是军统院的院长,考题自然由他出。看着眼前六十四名学生,甄尧指了指眼前三十二个沙盘,开口道:“砚则你们清楚,两人推演,胜者过关。”

第二百六十九章 秋试

半个时辰过去,三十二组推演已经有了结果,推演得胜的自然继续考核,又是十六组新沙盘从屋外被推入。三五中文网看着三十二名学生再次两两一组开始较量,胡昭开口问道:“甄兄莫非打算只让一人合格?”

甄尧似笑非笑的点头:“这又如何?至少比你昨日全军覆没要好上不少。”

第二轮的推演也就比第一轮还要复杂,不但地形繁杂,就连时间、粮草都有了规定,超出规定者出局,或者规定时间内没分出胜负,那两人一同出局。

所以第二轮的推演也就比第一轮要精彩许多,甄尧关注着各处推演进程,也发现了不少急智之士,可即便如此,第二轮也倒下去了二十二人。

相比谋策院,军统院的考试可就复杂许多,一个早晨也就只能先考两场,留下十人跟着甄尧一同前往军营。在军营吃过午饭,甄尧却是再次淘汰掉两人。原因无他,只怪被筛选的两名学生吃的太慢,较之军营士兵自然是不合格的。

还剩八人,甄尧随意从军中选出了八名什长,考较剩下学生的武艺。军统院的学生日后自然要向军队发展,不但要有智慧,同样要能够在战场杀敌。

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剩下的八名学生自然是军统院的骁健。奈何他们到现在任就是没见过血腥的书生,当手中举起兵器,与沙场上爬滚的什长站在一起后,额头便不停滴汗。

“甄兄昨日还说昭之考校有些过了,今日之试何尝不是如此。”与甄尧一同离开学府的胡昭轻笑摇头,抹了指两名双臂不停抖动的学生说道:“这些人从没见过血腥,面对甄兄帐下煞气冲天的兵士根本抵挡不住几招。”

甄尧毫不在意的开口道:“所以尧才说坚持五招就算合格,若要让他们胜了我麾下精兵,那才是荒唐事。今日让他们感受感受,日后入伍也不会太过不适。”

因为有甄尧的吩咐几名原本对这些学生十分不屑的什长不得不用出全力,他们都是毋极将士中的精锐,大战不知多少次,几乎各个都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一身煞气散开,无需动手,就能让一干学生自主后退。

“喝,吃我一刀!”终于有人吃消不起提起手中战刀便要往面前什长脑门上招呼。***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可还不等他靠近什长手中的木矛已经架住了战刀。

“撒手!”低沉的轻喝从什长口中传出长矛在书生双手手腕处连点。‘啪嗒’一声,战刀落地,而书生却是抱着手臂痛呜。

“你该庆率,我手中的只是木矛!”什长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回到甄尧身边待命。

没过几个呼吸其余七人也分出胜负,虽然有两为书生勉强挡下什长四招,但依旧没能合格。

没有合格,挡下四招与挡下一招无异这八人也没法排名先后了。

见八位学府学生的丧气模样,甄尧轻叹一声:“莫要沮丧,站在你们面前是我冀州最精锐的士卒今日输给他们,我并不意外。但若是日后再是如此狼狈你们也不用再学府呆了……”。

“院长教训的是,学生省得。”一干学生低声答应着,此刻他们已经没有了之前从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的优越感,也没有了以为凭借着张飞、徐晃等人偶尔传授一招半式就能打遍天下的兴奋。今日一败,让他们明白,自已依旧弱的很,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连续两场秋末考核都无一人及格,这对学府来说是一个重大打击,而第三日就要开始考试的政学院学生,更是不敢休息,一个个的点灯夜读。

相比前两个学院,政学院的学生可就多了,足足两百余人。当两百余人入座大讲堂时,邴原、胡昭、甄尧甚至是蔡琰都跟着走了进来。

而相比前两学院考试的刁难,政学院的考题倒是简单不少,初次出题考试的邴原显然经验不足,仅仅以诗赋为题,命学生一炷香时间写作。既没有命题,也没有给出范例。

这样一来,数百名学生写出的东西那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有的是写了自己在学府所学心得,有的仅仅一首数十字的乐府诗就算了事。当然,也有一炷香时间未能完成的,不过这些只是少数,桠仅二十余人。

三百学生的答题自然是由甄尧等人批阅,其中倒也发现了几篇文采华美,辞藻鲜丽的文章。就在甄籽得手中答题悉数看完后,一旁蔡琰拿着一张答题轻声说道:“夫君,这一篇‘秋试’似乎不错,贴情,贴意。”

“秋试,?”甄尧来了兴趣,之前他看的文章诗词大多是与考试无关的,虽然赏心悦目,却无法引起共鸣。当即接过纸张,细细品读起来。

2楼

“这宇迹好生眼熟。”拿过来一看,甄尧便已知晓这篇短赋是谁写的了。知道所作之人后,甄尧也不多做停留,继续看正文。

看着短赋上的内容,甄尧摇头低吟:“掌灯苦读,为惜时呼?然,只求答也!,这丫头,算是把所有学生都讽刺一遍了吧。不过这篇赋作的很好,可为学府师生必读之文。”

“根矩,你是此考主审,且看看此文。”甄尧在看完后,不动声色的将章递给邴原,后者见甄尧如此慎重,点点头便将纸张接过。

邴原的文学造诣更在甄尧之上,对这篇写实的短赋自然又有一种看法。而且此赋极为贴意,而因为是学生所做,其中寓意更是邴原等从未经历过这等考试作不出来的,当即重重点头,开口道:“孔明不妨也看看,若同意,此次考试便以此文为首!”

听邴原如此说,甄尧也是喜色点头。或许邴原几人对这篇赋的共鸣不深,但甄尧却深以为然。前世的各种考试纠缠了他整整二十余年,来到汉末后虽然有二十年没经历过了,但脑海深处的记忆,却令甄尧无法忘却。

此刻看到这样一篇赋,是专门针对这种‘考试’而写的,排句有理,字词柔美,且又饱含深意,若此篇都不能夺魁,那甄尧也不知道什么文章才算的上是第一了。

上首四位学院院长先后传视了一张答卷,下方众学生也是看在眼里的,心中都在想那会是谁所作,看样子似乎几位院长都十分满意。

就在众学生胡思乱想之时,名为‘秋试’的短赋又回到邴原手中。左手拿着短赋,邴原右手便将信纸下方用来遮挡学生名字的纸条撕下。仔细一看,邴原却是愣在当场,他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纸条下的名字赫然是:邴凌。

原本邴原是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女儿字迹的,奈何自从住进学府后,邴凌便开始勤学甄宓口中的‘甄楷’。邴凌本就是天资聪慧之人,学习‘甄楷’之后更是将其演变为自已的笔迹。

而这些都不是身为院长,整日教学繁忙的邴原能知道的,导致他现在掀开了纸条,却不知是否该宣布此事。自己身为院长,而女儿恰恰写出这样一篇赋,若是落在寺心人眼里,这或许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甄尧见邴原呆立在旁,摇头笑道:“宣布吧,写出这样一篇赋,的确是邴凌这丫头的性格。”想着当初做男子打扮,满身傲气的邴凌,甄尧脸上却是浮出几丝笑意。

有了甄尧的支持,邴原也不再顾及,当即开口道:“此次政学院秋试,及格者二十六,优秀者九人,而第一人,则是以‘秋试’为题的邴凌。”

“啪啪啪’掌声响起,众多学子一齐将目光望向邴凌,这个才入学不到一年的奇女子,竟然力压众学士,获得第一。甄尧见下方数百书生欢呼诚恳,不由得心想:古人终究还是淳朴的,若是此事发生在几千年以后,呵呵,弄不好又会有一场风波。

坐在角落的邴凌也没想到自己会是第别人不知道她写了什么,可她本人自然是清楚不过的。其中暗讽这次‘秋试’的语句可不少,这些也是她昨晚见学院内满是烛火才突然想到的,原本以为写出来肯定是要挨训,未想居然会得‘第一’。

待众人欢呼一阵后,甄尧伸出双手开。道:“静一静,这篇幅我会命人祓起,挂于这间大讲堂中。你等学生,务必细心品读。”

至此,政学院的秋试也宣告结束,虽然没能承接前两次考试那般全军覆没,但三百余人仅仅三十几人及格的成绩,也是骇人听闻。

甄尧也没想让所有人都不及格,只是想通过这次秋试,将一些平时很难传授的东西告诉众多学生。至于学生们理解与否,那就不是他甄尧能左右的了。

医学院虽然也有秋试,但甄尧却是没有再去观看了,一来他对医药无甚兴趣,二来三日考试已经让州牧府堆积了不少急需处理的公文。他若再‘不务正业”整个冀州就要受到牵连。

第二百七十章 近水楼台

“子义来了?”正在查阅这一年冀州粮草剩余的甄尧听见下首兵卒报告后,不由得放下手中事务,开口说道:“可将子义一家先接入甄府,我片刻后便会回去。www.65txt.com”

小兵领命而去,甄尧看了看案桌上各地送来的公文,只得摇摇头,看来今天的事情又得延迟一日了。如此想着,甄尧很快便将粮食账目核对一遍,并未发觉纰漏后,整了整衣衫,快步走出了州牧府。能得太史慈前来相投,甄尧可不想怠慢了对方。

当甄尧走进自家时,耳边便隐约传来一阵交谈,走进前院,才发现啊自己二哥陪着不少客人笑谈着什么。而这些客人中,太史慈赫然站在甄俨身旁。

步入厅堂,甄尧拱手笑道:“子义,别来无恙呼?”

“慈,见过州牧。”见甄尧走近,太史慈连忙抱拳拜道:“州牧百般照拂,慈心甚愧。”

“此话休要再提。”甄尧右手轻摆,开。道:“子义不与我介绍一番,这位是?”甄尧所说自然是站在太史慈身侧的乔公,不过两人不曾有过见面,自然不会认识。

得甄尧相问,太史慈连忙开口介绍道:“对了,这位是扬州乔公。”

当下便将乔公拖家带口两次迁居的事情说出,这些也是太史慈在来路上听乔公自己说的,当时他也狠狠震惊了一把。

“乔公?”甄尧眉目一转,姓乔还能称得上‘公’这个称号的人可不多,而其中祖藉扬州的更是少的可怜,而膝下有两女的乔公,甄尧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是谁了。

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老者,甄尧心底暗赞:“居然是二乔的老子?嗯,这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年纪虽不小,但俊朗的面容依旧能看出,这老头当年肯定也是一美男子,怪不得能够丰二乔这样的女儿。”

这次见面是甄尧第一次看到乔公,但又何尝不是乔老头第一次见到甄尧。大汉虽然一直不缺年轻才俊,但能在二十余岁时就达到甄尧这种成就的,几乎是凤毛麟角。也不倚老卖老,当即躬身道:“山野村夫,见过州牧。”

“老先生无需多礼,无需多礼。”甄尧伸手将乔老头拉住,随即说道:“据闻乔公也是当世名家,如今幸得一见,小辈倍感荣幸。***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甄尧的客套显然让乔公很有面子,当即回礼道:“州牧尚未弱冠,便已有如此家业,该荣幸的应是老夫,惭愧之极,惭愧之极。”

一番交谈,甄羌才知道周围几人正是乔家的老人,而太史慈的母亲已经被张氏请去内院,而乔家二女则被甄宓给拉去自己院中了。

虽然此刻甄尧十分好奇二乔是何等模样,竟会让后人留下‘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生锁。,的名句。可他也不能放着太史慈不顾跑去见两名不从谋面的陌生女子,当下只得陪着太史慈与乔公闲聊,从自己掌兵说到讨董,又听太史慈说起自己领兵剿匪并与臧霸相斗的经过。

时间就在众人闲聊中流逝,见太史慈心不在焉的望着厅外黑幕,当下笑道:“子义、乔公,天色已晚,今夜不妨就在府上用食过夜吧。想必母亲与老夫人同样投机,我让人送晚餐去母亲那就好了。”

“如此,慈多谢主公照拂。”就这么一段时间,太史慈已经改了。,正式称呼甄尧为主。甄尧喜色点头,能将历史上的‘江东第一猛将,收入麾下,自然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这一夜甄府厅堂内欢声连连,不过对甄尧而言,唯一的遗憾便是依旧没能见到二乔。在甄尧饱食一顿回到自己院中时,二乔早被甄宓缠着去了她所住的小屋。

“尧哥,今日瑛儿可是见到了两位了不得的妹妹了呢。”月光洒入屋内,张瑛躺在甄尧怀中,吐气说道:“这两位妹妹样貌便是瑛儿也会嫉妒,尧哥却是与之失之交臂了。”

甄尧嘴角抽动,拍了拍张瑛的脸蛋,摇头道:“我已经有了你们三人,哪会顾得着其他女子。便是那乔公之女再美貌,也与尧无关。”虽然不知自己内心是否与口中所言一样,但在自己的正牌夫人面前,表忠心是必须的。

可听到甄尧所言后,张瑛却板起来,咬牙说道:“哼,还说与你无关?若是无关你怎么知道瑛儿说的是乔公之女?莫不是夫君已经知道了二人貌美,所以将这乔家人都接来毋极。这叫什么,静水楼台先得月是吧?”

“咳咳,怎么会。”甄尧现在尴尬了,不但让张瑛抓住了小辫子,还被她用自己所教的话语给讽料一番。

都说一个谎言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弥补,甄尧只得小声说道:“今日瑛妹并未离府,而家中也就只有太史一家与乔家人来访,猜出这些自是不难。至于谨守楼台,那虚乌有的事情,乔公二女正值芳龄,我甄尧可是老头子咯。”

张瑛听得甄尧自嘲,也不再追究此事了,轻笑道:“哪有嘛,尧哥可壮实着呢,瑛儿一人还应付不,呀,不要,啊MT”**暖帐,寒冬亦如酷暑啊!

第二日天微亮,醒来的甄尧走出小院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风呼声。心中好奇便向生源走去,穿过石子小道与一座凉亭,却看见太史慈正在中院大槐树下练武。手中双戟翻飞,带起不小的破空声,偶尔飘落下的枯叶,但凡被画戟挨着,都化身两半落地。

2楼

甄尧一直站在一旁静静观看着,直到太史慈收回双戟重新站定后,才抚掌赞道:“子义不愧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单是这勤奋二宇,就比尧强许多。”话虽如此说,但甄尧也清楚自己不是一心习武的料,单凭武艺能有个二流武将的水准就差不多了。

“主公。”太史慈左手抓着双戟,走向甄尧并行礼道:“不知张将军等人何在?慈此来,还未与益德几人见面呢。”

“不急,待会待你我吃过早饭,便一起去兵营。”甄尧含笑点头,太史慈来投,军务之事他就能更加放心了。当下便拉着太史慈一同走向前厅,准备吃早饭。

太史慈自然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身为武将,早上吃一顿也没有任何问题。足足喝下两大碗稀粥与些许荤素,太史慈抹了抹嘴唇开。道:“不想早晨起来吃饭还有这等妙处,这一顿吃过,慈便觉得浑身气力十足。”

早饭吃完,甄尧便带着太史慈走向兵营,毋极兵营太史慈并不陌生,毕竟他是来过一次的。可如今再走一遍,却是发现原来当初自己所见根本不到兵营十一。两人依次穿过几处校场,来到军营最内层,便听见张飞扯着嗓子训练兵卒。

第一次看到重骑兵的太史慈自然免不了被这黑甲铁骑给震慑,当反应过来时,张飞已经小跑来到二人身前,并抱拳道:“飞,见过主公。这位,是,太史兄弟?”

“未想益德还记得子义。”甄尧笑着点头,开口道:“如今子义也是我冀州大将,你二人可以好好的亲近亲近。”

“子义也投奔主公了?”张飞闻言双目一瞪,当即大笑道:“恭喜主公,再得一当世悍将。”

太史慈刚入冀州,虽然有甄尧的看重与张飞等人的帮忙,但依旧不能自领一军。甄尧将他这么早带入军营也是想让他早日与毋极兵卒融于一体,免得空有大将之名,却没有大将应有的权利与掌控。

将太史慈安排在军营,有张飞、徐晃等人照看着,甄尧也十分放心,当即提脚离开前往州牧府,他可是记得在府内桌案上,仍旧留有不少堆积着的公文要处理。

一日匆匆而过,再次回到自家,却是得知乔公与太史慈母亲都已离开,前往自己的住处。住处自然是甄尧二哥甄俨给安排的,如今整个冀州都是甄尧的了,在毋极城寻两处不错的府院,对甄家而言自然不是难事。

虽然遗憾依旧没能见到二乔的面,但由于昨夜张瑛说的那番话依旧徘徊耳边,甄尧也不再多做他想。反正自己迟早有一日能见到,并非得急于一时。

随着冬季大雪飘零,一面处理冀州事物,甄尧也开始为年末做准备,而兵营中也传出了好消息。太史慈果然没有辜负甄尧的期望,仅仅一月时间便将自己的名头打响,并熟悉毋极兵卒的训练过程。

前者甄尧是不太担心的,怎么说太史慈也是当世强者,想要在兵营这种直来直往的地方弄出名头并不难,就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就足以让见过的兵士念念不忘,其中毋极引兵为最。

对太史慈,甄尧担心的反而是后者。

毋极的训练乃至成兵都与汉末其他地方有所区别。对于太史慈这样已经有了自己统兵习惯的将领而言,想要快速融入毋极兵营可是十分苦难的。好在太史慈智慧足够,平日又肯花费心思,不过一月时间,就把甄尧旃顾虑给打消了。

“过了今年,是该让太史慈也领一只兵马了。”摸着下巴,甄尧听着张飞将太史慈近况一一细说后,低吟道:“子义箭术无双,便让他统领元戎弩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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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不世功勋

第二百七十一章不世功勋

对于初入主公帐下便将自己元戎弩统领位置顶替的太史慈,甄霸两人显得很大方。***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他们在统领元戎弩之时就知道自己只是暂代此职,这统领之位迟早是要让给别人的,而太史慈智勇双全,箭术更是主公帐下第一人,除去资历不足外,其他方面确实是元戎弩统领的最佳人选。

有着这样的心思,甄霸、甄猛也开始逐渐将手中权宜交给了太史慈,这样过完年末,太史慈也就能顺利的接管元戎弩兵。而甄尧能把手中的一支精锐交与拜主不过两月的太史慈,其中更多的是被太史慈的忠义所倾倒,自觉太史慈能够让他放心。

毋极的年末大宴是越来越热闹,而加入之人也越来越多,相比前一年,将领中又多了太史慈,而家宴中,甄尧更是将太史之母、乔家父女都邀请至府上。

当甄尧与一干文武大庆一场并带着张飞、太史慈来到自家时,只见自家前院中莺莺燕燕,满是女儿笑颜。张瑛、蔡琰、貂婵三女自不用说,难得调皮一次的甄宓也是带着两位妹妹黏糊在一起。如今甄脱、甄姜也不了,再过两年二女也要及笄。

而在甄宓身旁,乔婉也是叽叽喳喳的欢闹着,相比如今已经渐渐有了点端庄模样的甄宓而言,乔却是自来熟,与甄脱二女还没说几句话,便能将其逗乐,同时也拉近了关系。

而院中称得上安静的就只有大乔乔莹与邴凌了,二女此刻正在围着石桌,声的交谈着什么。不过自从甄尧出现以后,二女的眼睛便不时的看过去,不过每每甄尧看过来的时候,又会将目光避开,这也是甄尧不曾发觉的。

“昂儿,过来让为父抱抱”甄尧踏入院中,就看见已经能自己四处走路的甄昂在众女身边东凑凑西瞧瞧,可周围众女似乎都把他给无视了,只得嘟着嘴巴不满的站在母亲身边。

听见父亲喊自己,甄昂连忙抬头。看清甄尧所在后,便张开双手跑过去。甄尧见年不过两岁的儿子就敢用跑的,生怕他摔跤只得快步上前,伸长两臂将儿子抱起。

甄尧将儿子抱在手臂上,走至三位佳丽身边,对着自己儿子轻声问道:“昂儿今日可乖?”

“孩,孩儿乖。三五中文网”两岁的甄昂虽然会说话了,但依旧有些不顺,同样也不清楚甄尧到底说什么,只能顺着话如此回答。

“乖就好,乖就好。”甄尧笑着刮了刮儿子的鼻尖,眼睛却看向貂婵,开口道:“有了身孕,就不要总这样站着了,会累着的。”

继张瑛之后,貂婵终于有了动静,如今已有七八月之久,挺着个大肚子,却是靓丽依旧。甚至因为有了身孕,母性的光晕加在妩媚的脸颊上,更有别种风韵。

“夫君说的是,奴家待会便回屋躺着。”显然貂婵对自己腹中的孩儿同样十分看重,点点头便答应下来,同时脸上也露出不少悸动。

这样的场景却是让蔡琰鼻尖一酸,张瑛最早嫁与甄尧,儿子甄昂已经有两岁。貂婵如今也有了身孕,再不济也会诞下子女。可自己呢?摸了摸依旧平坦的腹,蔡琰此刻却是恨不得自己没有这样另一为傲的身姿,哪怕换成一个大肚翩翩的模样也好啊。

似乎察觉到了蔡琰眼中的落寞,张瑛轻轻凑上前,在其耳边低语几声,因为院中人多,显得嘈杂,即便甄尧站在两人一丈以内却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当张瑛说完后,蔡琰脸颊一红,轻轻点头‘嗯’一声,似乎是对张瑛给她的建议表示肯定。

甄昂毕竟是孩,虽然喜欢被人抱着,但要是让人一直抱在手中也不舒服。当即便从甄尧身前下来,又往自己几位姑姑身边凑合。没过一会,张氏与太史慈之母卢氏一同从府内走了出来,晚宴也就准备开始。因为人数越来越多,厅堂却是坐不下所有人了。

“州牧,我儿能得州牧如此中看,老身内心感激。”酒过半巡,卢氏突然起身向甄尧敬酒:“老身家中贫寒,无以为报,只望我儿日后能跟随州牧征战四方,如此方能报恩。这一杯,老身相敬州牧。”

甄尧如何能托大接这杯酒,连忙站起身子开口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夫人教子有道,子义才有此成就。要敬,还是尧敬老夫人,是老夫人为我大汉教出了这样一位智勇之士。”

就在甄尧说完后,太史慈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樽对甄尧敬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慈幸遇明主,这杯,当是我与母亲,同敬主公。”

“好一个‘身于乱世,当立不世功勋’,为此句,我等须共饮。”甄尧见太史慈坚决要敬,当即开口道:“诸位,以为如何?”

“我儿所言甚是。”“三弟之言大善。”“夫君说的是。”“嗯,要同饮一杯”一时间院中众人纷纷起身举杯,就连坐在张瑛怀中的甄昂也不安分,抱着自己的奶瓶,口中呢喃道:“喝,喝一口。”说罢却是先把奶瓶往嘴边送。

“哈哈”甄尧等人见此无不大笑,随即一同饮下杯中佳酿。

一边吃着,众人便开始说笑起来,卢氏也说了许多往年旧事。提及太史慈因为给太守当差而得罪刺史,不得不背井离乡时,眼角也渐渐湿润。

甄尧一边听着,心中暗道:“每一位能者,背后总有伟大的长辈,或母亲,或父亲,或师长,不一而足。”

甄尧自己的父母便是如此,甄逸虽然身体不好,但对甄俨、甄尧两兄弟的管教却是极为严格,而母亲张氏同样在默默的引导着两人,虽然甄尧一直保持着前世的记忆,但他能够有这样一番成就,与父母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而太史慈显然也是如此,或许卢氏教不了太史慈文韬武略,但她却教给了太史子义最珍贵的东西,那便是为人。想着后世著名人士,如岳飞,如顺治,他们的成功几乎有一半功劳要归于自己的母亲。

当子半的钟声响起,大汉也正式向兴平元年告别,时间的滚轴步入兴平二年(公元195年)。而甄尧显然不会去守岁,带着自己的佳丽,回转自家院。

貂婵有身孕无法服侍甄尧,而张瑛也陪貂婵的理由去了另一间屋子。甄尧当即耸肩,将蔡琰一把抱起便走向床榻。一番**过后,蔡琰喘着气轻声道:“夫君,妾身日后每日都回府住,好不好?”

“行啊,这有何不可。”甄尧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出来,不过话说完才意识到今天的蔡琰似乎有些不一样。想着方才蔡琰的主动与这句话,甄尧不禁笑道:“昭姬可是心急了?”

“嗯”闻得此言,蔡琰羞恼的将头蒙在被褥中,半晌才蠕动了下脑袋,鼻间发出一句轻哼,两只玉臂却是又紧紧环抱甄尧腰间。

州牧府内,自从步入新的一年后,甄尧便全身心投入当冬末与初春交替之时的耕田农事当中。陈琳杵着眉头来到甄尧身边,开口道:“主公,冀州这个春季雨水比往年要少许多啊。”

“风调雨顺的日子又要结束了吗?”甄尧眉头微皱,开口道:“可有具体补救的办法,春雨不足,今天收成断然不会好的。”

陈琳无奈摇头:“原本主公就吩咐,不许胡乱引黄河之水。如今渤海数郡也只能勉强靠渠道取水灌溉。而河间、常山还有中山,或多或少都出现不足。”

甄尧闻言点头,如今黄河下游还没有被人胡乱挖掘,虽然也有不少错乱的人工引水渠道,但这些甄尧还能控制的住。可若是再多一些,甄尧可就没把握保证黄河不会泛滥了,虽然此刻冀州又处缺水季节。

“掘井是否有用?”甄尧皱眉问道:“若是掘井仍旧不够,就只能将今年的赋税减去一部分。无论如何,不能让此事祸及全州百姓。不过是一年雨势不顺,就是颗粒无收冀州一样能挺的过来,何况如今麦已经有一场丰收了。”

陈琳慎重点头,自家主公如今取得今日成就自然不容易,而争霸的根本就是百姓与粮食。这两样可是每年都得操心的大事,遇上雨水不顺,主管内政的陈琳更是头疼不已。

而就在甄尧与陈琳在商量春耕雨水事宜时,许攸带着一脸凝重神色走了进来,整了整衣袖躬身道:“主公,幽州又有消息传来。”

甄尧正在为自己治下的事情烦着呢,那会有好心情去管幽州那档子破事,当即沉声问道:“幽州又有何动静?”

许攸上前几步,低声说道:“回禀主公,幽州牧刘虞,死了”

“死了就死,”甄尧原本不耐的挥手答应着,可话说一半,双眼直瞪许攸,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说什么?刘虞死了?”

许攸重重点头,摇头苦笑道:“回禀主公,派往幽州的探哨刚刚传来的消息,刘虞在半月前身死。死因,似乎是被人在府内刺杀而亡。”。。

第二百七十二章嘉省得

第二百七十二章嘉省得

幽州广阳郡昌平地界,一座刘氏大营正依山竖立,正营中,关羽眯着丹凤眼开口问道:“大哥,州牧如今遇害,其麾下将领已经集起周围数个乌桓、鲜卑部落,要为死去的州牧报仇。***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刘备缓缓点头,轻声道:“未想那阎柔本事倒也不,这才几日过去,就已经聚起了刘虞本部两万兵马与外族三万骑兵。云长,你以为阎柔与公孙瓒,何人会胜?”

关羽这段日子也与公孙瓒有过数次交手,沉默片刻回答道:“应当还是公孙瓒胜算大些,虽然其麾下兵马如今只剩三万余人,但其中俱是精锐之师,白马骑更是不曾有过损伤。阎柔短时间聚起了杂病,实难与之抗衡。”

刘备捋须笑道:“正是如此,待会我修书一封,可令人送往蓟县。就言我刘备虽不才,但也愿为州牧报仇。公孙瓒虽是我师兄,但行此卑劣刺杀之事,便是老师亲来,也不会怪备。”

刘备说的光面堂皇,可周围几人俱是其心腹,如何不清楚他的打算。此刻若不动兵,待公孙瓒与阎柔交战有了结果,他再动手就占不住大义了。而选择与阎柔合谋,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更好的理由,毕竟他之前名义上还是刘虞的部将。

此刻刘备的心情显然很激动,而一旁的关羽亦是如此。跟着刘备,关羽便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压在这上面了,刘备能有成就,他关羽才能更进一步。右手习惯性的捋顺黑色长须,开口说道:“自黄巾结束后,大哥苦等近十年,终于有机会了。”

一旬月过去,公孙瓒皱眉端坐在渔阳城中。因为刘虞突然暴毙,本就快要入手的渔阳此刻已经悉数被他掌控。本应该为大敌除去而欢快的公孙瓒,此时却笑不出来,心中怒火之盛几乎将整个身子烤熟。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接到了暗哨来报,阎柔集结了不下五万兵马出蓟县,打着为刘虞报仇的旗号杀入渔阳。而另一边刘备也以阎柔盟友的身份参战,二人一南一北,隐隐之中有把整个渔阳郡合围的阵势。

“该死的刘备,他能在幽州立足,是我看在同门面子上多次照拂于他。35zww.com”右手重重捶打案桌,公孙瓒怒喝道:“不想此人居然与外族之人合谋,要取我性命。好,好得很呐”

“主公,不如让云领一军先去迎敌。”见自家主公心生怒气,站在下首将领中走出一人,此人身披银白亮甲,右手所持是一根银色涯角长枪。一副白嫩俊俏的面容,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位纵横沙场的战将,而且年岁也不会很大。“待主公击败了阎柔,再一心对付刘备不迟。”

这时候敢开口的自然是浑身是胆的赵云赵子龙,不过他的意见虽然不错,但公孙瓒却摇头道:“子龙有此心,某心甚慰。刘备不过跳梁丑,便让他攻打渔阳其余诸县便是,待我以重兵击破阎柔,自然能够将其击败。”

赵云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再多言,而赵云不说话,其余人更巴不得呆在公孙瓒身边,毕竟公孙瓒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刘备这几年来的战力众人心底也明白,没有主公亲至,他们都不是其对手,自然不会有人逞能强出头。

幽州战事很快便有了进展,而这些战事就如同冬日雪花般迅速飘入毋极城。几乎每一日都会有关于幽州的新消息传来,甄尧每一封情报都会仔细看个透彻,当知晓刘备已经与阎柔合谋,甄尧便以清楚刘备的算盘,是想用外族兵马来削弱公孙瓒的实力。

“玄德此为当真胡闹”身为大汉有数的大诸侯,甄尧并不反感有人用各种手段争夺地盘。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内斗算内斗,别扯上外族。很显然,刘备这一招却是令甄尧不耻。与外族为谋,岂不是把许多幽州百姓、将士的性命都放弃了。

相比甄尧怒骂,一旁许攸和郭嘉反而心情舒畅了,后者稍微拱手,轻笑道:“若没有刘玄德胡闹,主公想要插足幽州还需多废一番手脚。如今看来,却是不用了。恭喜主公,不日将再多一州之地。”

甄尧略微摇头,开口道:“此言尚早,就看公孙瓒是否能抵挡的住乌桓与刘备兵马的合击。”

而战事显然也没超出刘备与甄尧的预料,因为对自己帐下兵士过度自信,公孙瓒虽然在交战之初胜了阎柔一场,不过当刘备与乌桓骑兵兵合一处,与其在渔阳城外交战时,公孙瓒却是连续两次大败,不得不龟缩于城内借着城池之利固守,同时向老家辽西求援。

一场胶着战从春末打至夏至,从夏至打至初秋,其中公孙瓒在得到自己儿子所领辽西援兵相助后,便弃了渔阳城。一路上且战且退,逐渐离开渔阳郡内,向右北平靠拢。

而就是此时,两封由毋极传来的信件却是分别摆在刘备、公孙瓒的案桌上。两封信件质上是一样的,都是甄尧所写的规劝罢战的话语,不过用词却是各有不同。

刘备大帐中,关羽看完甄尧命人送来的信件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甄尧儿如此蔑视大哥,居然还以这一纸信件为挟,要大哥退兵”

不怪关羽要发怒,若是甄尧送来信件是一封言辞陈恳的劝解信的话,便是不理会也不至于如此暴怒,实则这封信上所写太过可气。类似‘玄德若执意与外族相谋,尧便不得不插手幽州’之类的话语,无不在挑战刘备、关羽二人的忍耐。

两兄弟熬了十年才有今日的事业,如何会舍得放下。而连日来的胜利,却也让两人自信心膨胀。心想这里可不是冀州,就算你甄尧本事通天,也无法轻易插足。

相对于关羽的动怒,刘备则显得冷静许多。甄尧的这封信寓意自不用说,不过刘备也从其中发现,自己的确需要注意,特别是牵连上外族之事。否则一不心,就会如今天这样,成为他人在道义上的攻击话柄。

刘备虽然沉默,但他的怒气显然也不比关羽低,右手抓过信件,将其揉捏成一团,扔地上狠狠踩上一脚后,开口道:“随我去找阎柔,我等必须尽快将公孙瓒击杀。否则一旦甄尧领兵插手,你我腹背受敌,形势将十分被动。”

而距离刘备军营不过十里远的公孙大营内,公孙瓒同样咬牙切齿:“什么叫‘罢兵离开便不追究刘虞之死的原因’,甄尧也太欺人了”

公孙瓒之子公孙续看过信后,开口问道:“父亲,我等现在该怎么办?”

“他甄尧若敢来,我公孙瓒便是拼着辽西数郡不要,也要让他知晓我的厉害”公孙瓒与甄尧相见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讨董时他也并没觉得甄尧能有多强,这两三年过去,心底早就不把甄尧当回事了。

这两封言辞咄咄逼人的信件自然是甄尧故意为之,他若真的劝服了刘备等人退兵,岂不是让自己的打算落空。所以为了让自己出师有名,甄尧却是想到了这种办法。而就在信使离开毋极时,兵马粮草就已经开始调派了。

结果正在甄尧与一干谋士的意料当中,刘备等人都不买自己脸面。当双方依旧大战消息传入毋极后,端坐于州牧府的甄尧上扬着嘴角开口问道:“孔璋,大军粮草如今到哪了?”“已经押运在与涿郡的交界之处。”陈琳开口答道:“主公,此次出征必将耗费许多时日,如今已至秋时,用不了多久就是冬季。幽州苦寒,冀州兵卒远征战力难以确保啊”

陈琳所说自然是一件大事,而甄尧也清楚古今中外历史上不少次大战都是因为地形、天气的原因,而导致某些势强一方大败。不过他却不能等下去了,这个时候是他出兵最好的时期。因为此刻不论是袁绍,或者曹操,都没有能力进犯冀州。可若是再过一年,谁也不能保证了。

“这一仗必须打”甄尧双眉紧锁,沉声说道:“日后冀州将士征伐的脚步绝不会止于幽州,大汉以外的那片草原,才是我等男儿应该征服的地方,也是大汉子孙应该挥兵直上的地方。在那还有更恶劣的天气、环境,若是幽州都克服不了,还谈什么灭杀外族。”

“主公所言甚是,此刻只能战不能退。”郭嘉同样点头,不过随即又出言问道:“主公真的只需带四万兵马便足够了?”

甄尧闻言自信一笑,开口道:“四万兵马足矣。此战子远随我同去,奉孝便留在城中与孔璋一同处理政务。守城之事仍旧交由甄断你负责,另外周仓也调至你身边听用。”

“诺”甄尧刚说完,甄断与周仓便躬身答应。一旁郭嘉却是略微皱眉,显然想不通为何如此重要的一战,主公会让自己留守。

见郭嘉面色不正常,甄尧只得宽声解释道:“奉孝你那身子早就被酒水、女人侵蚀,虚浮的很。平日赶路都显得勉强,幽州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毋极,等我领兵凯旋而归”

郭嘉闻言双眼一滞,任由他如何奇智百出,也想不出甄尧让自己留守的原因会是这个。嘴角泛起丝丝苦涩,缓缓点头道:“嘉省得”。。

第二百七十三章望风而降

第二百七十三章望风而降

“夫君,今日便要出征了吗?”天色朦胧微亮,甄府院内室中,张瑛三女齐齐躺在甄尧身旁,开口问道:“不知此次出征,又有多久不能与夫君相见。www.65txt.com”

“很快的。”甄尧露出笑容,抚慰道:“若是战事顺利,尧或许还能赶得上年末前回来。即便回来晚了,也是开春之时。”甄尧有这份自信,已经恶斗了几年后的刘备、公孙瓒等人,断然不会是养兵蓄锐许久的冀州兵马的敌手。

几女虽然还想与甄尧继续温存下去,但也清楚出征时辰是耽误不得的,纷纷起身给甄尧穿戴整齐。当甄尧洗漱完毕后,与三女告别时,侍女也带着甄尧两个儿子来到院中。

甄昂如今已快三岁了,而在侍女怀中抱着的,正是貂婵数月前给甄尧生下的男孩,甄尧给他取名为甄皓。望着依旧闭着眼睛熟睡的儿子,甄尧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口,随即笑着与一众家人告别。望着天边亮度,时辰已经不早,相比张飞等人已经将兵马集结完毕。

甄尧刚走出院,蔡琰突然高呼道:“夫君要早些回来啊,我们的孩儿还等着你来给他取名呢”同时右手轻轻抚摸着腹,那里已经有了隆起,显然这几个月甄尧的耕耘没有白费。

骑马来到军营,与往常训练的喧嚣相比,今日军营显得十分沉闷,同时又隐隐肆意着杀伐气息。甄尧缓缓走上点将台,开口道:“今日,便是我毋极兵马再露锋芒之始,想要让整个大汉都记住你们,告诉我,该如何做”

“杀杀杀”响彻整座城池的杀伐声破开了天际,同时也将城内所有居民惊动。所有人无不走出家门,双眼直望着军营所在,甄尧出兵,他们同样在心底默默为甄尧祈祷,只求冀州兵马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四万兵马一队队踏出军营,随即缓缓向北门行进。当城门打开的那一刻,不少百姓齐声高呼着,似乎在预祝甄尧的凯旋。领兵出城后,甄尧自然不会再慢慢的行军,甚至因为各支兵马行进速度的不同,甄尧将麾下兵马分为前后两部。

自己带着一部分兵马先行,留下张飞领着重骑、刀盾兵在后方带着辎重缓缓推进。三五中文网走出中山郡并没花费多少时间,甄尧只花去三日时间便赶上了提早出发的粮草队伍。而与粮草队伍相会时,甄尧也就完全踏入幽州涿郡。

虽然踏入涿郡,但甄尧依旧不曾动刀兵。这倒不是甄尧绕道了,而是沿途县丞、县尉,没一人胆敢阻拦拥兵数万的甄尧,人人望风投降。这种情况也属正常,若是有人攻入冀州,大部分县丞也会如此选择。

毫无阻碍的行军三日,甄尧已经逐渐靠近涿郡郡守。趁着时至中午全军稍歇,探哨躬身来到甄尧身边,开口问道:“主公,如此行军一个时辰,便到涿县了。”

略微颔首,甄尧何尝不清楚这条官道,毕竟许多年前他不止一次走过,如今再来,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而是两个儿子的父亲了。都说物是人非,可甄尧看向两边山林却觉得这条官道一点没变,依旧是波折的泥石路,两旁的矮林也与从前一样。

稍稍感慨,甄尧便带着已经匆匆吃过干粮的将士继续上路,直至涿县城南门出现在众人眼前,才指挥兵马停步。带着身边五百亲卫以及徐晃、张颌等将来到城门下,刚想开口便听到城头出现一人,朗声道:“甄州牧多年未见,可还记得老夫?”

“公孙纪?”甄尧恍惚之间似乎有了点印象,城头之人正是多年前认识的刘虞帐下文士。双脚夹动战马略微上前两步,开口道:“原来是公孙老哥,幸会幸会。”

公孙纪站在城头,望向甄尧的眼神却是复杂的很,片刻后开口道:“幸会不敢当,州牧此来是否要夺幽州郡县?”

“你说呢?”甄尧也不再遮掩,这时候若是再遮遮掩掩就显得很家子气了,大手向后一伸,开口道:“我帐下数万儿郎来此,你莫非以为我是带他们来游玩的不成?”

“若要老夫开城门,州牧还需答应一件事。”公孙纪沉默片刻,开口道:“虽然城内兵士不多,但若州牧硬攻必然会有损伤,我想这不是州牧乐意见到的。只要州牧答应入城后不为难城内兵卒与百姓,老夫可下令,开城受降。”

甄尧见公孙纪说的在理,心底却不屑道:“哼,分明是怕死,偏偏装出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他早就收到情报,刘虞一死,这家伙便改换庭面投入刘备帐下,这种人哪会真的在意城内兵卒的死活,不过是为自己投降找个借口罢了。

心中如此想,甄尧却只能点头道:“你且放心,尧一向不是嗜杀之人,能不动刀剑,自然不会无故见血。”

公孙纪也无所谓甄尧说的是否真心,他仅仅需要一个投降的台阶罢了。当下便命令城下兵卒将城门打开,迎甄尧入内。周围兵卒虽然跟随刘备多年的老兵,不过在这些老兵痞眼中,性命显然比忠诚要重要得多,二话不说便缓缓放下吊桥,推开了大门。

“主公,让晃先入内。”一直跟在甄尧身边的徐晃见甄尧就这样走向吊桥,连忙开口说道,同时招呼一身,带着一支百人队逐渐靠近城门。

甄尧可不觉得公孙纪敢和自己玩花样,也就跟在徐晃后面向前走。身后便是其余亲卫,而数万兵马也迅速靠前,一队队的准备入住城内。

“多年未见,纪已老迈,州牧却是青壮之年。”公孙纪并没玩花样,乖乖的站在城门下受降。见到甄尧过来后,连忙上前说道:“单是这份成就,便冠古绝今”

“走吧,带我去太守府。”涿县太守府甄尧是来过的,此刻既然进驻城中,自然是住太守府了。将兵马交与甄霸两兄弟,甄尧便带着身后文武与公孙纪一同沿着街道向内走去。

进入太守府后,甄尧便询问了关于刘备两兄弟的事情,公孙纪也是光棍,十分直接便将自己新拜的主公给出卖了。公孙纪说完,甄尧对刘备的实力也算有了一定了解。麾下智谋之将仍旧只有关羽一人,兵马也不过两万之数。

的涿郡现在根本不值得甄尧流连,当即对刚刚走入府内的甄家二将开口道:“甄霸,你领两千枪兵、一千弩兵留于城内。不求你攻略其余各城,只要给我把涿郡牢牢抓在手中便好。马上就是秋收时节,组织人手将周围粮草都收割一番,要保管好来。”

甄霸当即抱拳道:“主公放心,霸必不负主公重望。”

因为进入涿郡后甄尧是带着粮草一同行进的,行军速度显然很慢。当甄尧在涿县稍稍休整两日兵马后,张飞同样领兵到达。

涿县对甄尧而言或许只是一座曾今来过的城池,但对张飞而言,却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来到城中,张飞将兵马交与副将,自己独骑缓缓走向张园,那是他曾今的家。

张飞一家虽然许久没在涿县住了,但这庄园依旧是张家人的,平日也会有仆人清扫。当张飞推开自家大门走入后,园内仆人却是上前道:“敢问先生何人?这里是有主人的。”

“没想我张飞还有回来的一天。”张飞却没有理睬一旁的奴仆,看着与当初自己离去时一摸一样,没有丝毫变动的宅院,低声呢喃道:“这里,是我幼时作画之处。这里,是父亲每日休息之所,还有这里”

“这人莫非疯了?真把这庄园当他家了?”一旁的女仆两只眼睛露出好奇的思索目光,低声细语。

“他没疯,这里的确是他家。”甄尧在得到张飞入府的消息后就猜到了这家伙会先来自己家看看,果不其然,刚走进就看到一身紧衣的张飞正在院中缅怀。

“听说这个庄园的少主人是个俊俏的大将军,我看他不像。”女仆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前身后两人何等身份,撇着嘴摇头道。

“益德,你看,这女娃说你不像是俊俏的将军,哈哈哈哈”甄尧闻言大笑起来,同时不忘编排一下张飞。

张飞闻得甄尧大笑,才恍然脱离缅怀。来到甄尧面前,抱拳道:“主公。飞倒不想太俊俏,太俊俏了在战场上毫无威慑。”

甄尧笑着点头,不过如今的张飞已经不复当年白脸生模样。一圈圈的络腮胡围满这个下巴,倒是也甄尧前世记忆中的张飞蛮像。现在的张飞或许在古人的审美观中算的上‘俊’,但‘俏’字,却是不可能了。

“走吧,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甄尧上前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轻声说了句,同时扭过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女仆,开口道:“这位,便是你口中的‘俊俏大将军’,你现在可要记得了,别把主人给关屋外咯”

“是女仆连忙点头,同时胆怯的躲在一旁中年男仆身后,不过两只明亮的眼睛却是直愣愣的盯着甄尧二人不放。。。

第二百七十四章借脑袋一用

第二百七十四章借脑袋一用

既是出征,甄尧自然不能在涿县久待,张飞入城后的第二日,甄尧便尽起麾下兵马,赶往州治蓟县。三五中文网一路行军均无阻碍,三日过后,甄尧却是踏入了蓟城城门。

甄尧能轻易踏入蓟县,自然是有人开了城门。刘虞身死,阎柔领兵外出,城内主事者便是当初向刘虞举荐阎柔的鲜于辅。鲜于辅将甄尧迎入州牧府后,开口道:“甄州牧,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望州牧应允。”

对于鲜于辅识势之举,甄尧也不会吝啬,当即点头笑道:“鲜于将军,有事不妨直言。”

鲜于辅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开口道:“如今主公被刺,刘玄德也趁势反夺幽州。若州牧能击败此二者,还望能借此二人头颅与辅,祭奠我主。”

“你想要刘备和公孙瓒的脑袋?”甄尧嘴角微翘,颇为玩味。看来幽州的确是混乱不堪了。

鲜于辅重重点头,沉声道:“去年主公连遭战败,刘玄德却领兵撤退。若非如此,那容得公孙瓒猖狂,或许主公也不会遇刺了。”

甄尧见鲜于辅此刻还能惦记着已经死去的刘虞,心底不免暗赞一番。刘虞或许不适合乱世争雄,但他御下治民的手段却是一流,死后还有这么多人用各种手段为他报仇。

对于鲜于辅提出的事情,甄尧却是没什么不敢答应的,若有机会,他自然不会让刘备、公孙瓒两师兄弟活下去。既然踏上了诸侯征程,成王败寇已是定局。

缓缓颔首,甄尧开口道:“你所求之事,尧应允了。若能斩杀此二人,必然亲自带着头颅去刘州牧墓前祭奠”

“多谢。”鲜于辅郑重躬身,开口道:“州牧此行,若有需要可与辅说,辅虽没有兵马相助,但向导、粮草、辎重等,还是可以相帮的。”

甄尧双眼一亮,他并不缺兵马,反而鲜于辅所说才是他比较担心的,因为远征,许多东西要从毋极调用,补给线就会拉的很长,其中若是出些差错,他就危险了。如今鲜于辅愿意资助,哪怕是一部分,对甄尧而言也是极其宝贵的。

“若有需要,尧自然不会客气。35zww.com”甄尧笑着点头,这么好多事情自然不能拒绝。

得到甄尧的承诺,鲜于辅身上的担子也就轻了大半,加上如今蓟县已经不是他主政了,自然不会在州牧府久待,当即抱拳离开。而就在鲜于辅离开不久,张飞却是走了进来:“主公,外面有个自称幽州牧从事的家伙,要见主公。”

甄尧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刘虞的从事?让他进来吧。”

“山野之人,见过冀州牧。”来人年岁不高,鼻下有一层浓浓的胡须,两道剑眉衬托出此人刚毅的神色,身上穿着一件灰色长袍,老成的打扮却与年龄不符。

对于此刻前来见自己的人,虽然不认识,但甄尧也是客气相迎:“先生请起,敢问先生姓名?”而以甄尧多年练出的看人眼光,却是能看出此人似乎并非寻常文士。

年岁与甄尧相仿的男子略微躬身,抱拳拜道:“在下田畴,曾是刘州牧帐下从事,如今,已是闲散之人。”

“田畴?”甄尧双眉上挑,未想刚入蓟县就能见到一位名士,当即笑道:“原来是田先生,幸会幸会。不知先生此来,有何见教?”在甄尧前世的记忆中,幽州若说才智之士也有几个,但出众者首举二田,田畴与田豫。如今见到真人,甄尧不免与心中记忆比较起来。

甄尧的热情却是有些出乎田畴的预料,他这次前来仅仅是想碰碰运气,却没想到甄尧会对毫无名气的自己如此礼待。心底感叹一番,开口道:“见教不敢,只是有些话想与州牧细说。方才鲜于辅离开,想必已经相求州牧为主公报仇了。”

点头承认,甄尧开口问道:“莫非先生也是为此事而来?”

田畴笑着摇头,但又点头道:“畴此来并非完全为此事,敢问州牧,如今幽州乃至大汉忧患,以何为最?”

“忧患?”甄尧双眉微皱,身为大汉诸侯,以他的想法来说大汉的忧患便是兵祸。可答案若是如此简单,那田畴何必开口相问。脑中思虑百转,甄尧忽然想起一事,沉着脸开口道:“大汉再乱也是家内事,若以忧患而言,便应当是北方外族了。”

“州牧当真如此以为?”听得甄尧所言,田畴的脸上多了几分异色。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甄尧开口说‘兵祸’的话,他就要将外族之祸相告甄尧。却没想到甄尧自己便说了出来,这让田畴准备好了的台词顿时失去用武之地。

见田畴神色,甄尧就知道自己所说就是对方所想,当即点头道:“正是如此,大汉即使再遭兵祸,但也有重归一统的时候。可重归一统之后还能有几分实力,却是未可知。若是外族入侵,那时所有大汉百姓都将面临屠杀。”

甄尧所言自然是记忆中的‘五胡乱华’,若没有汉末三国这场持续了近百年之久的大动乱,华夏的根基也不至于削弱到那地步,会被一群蛮夷欺凌屠戮。

田畴此刻表情十分激动,他终于遇上知音了。曾今的他对刘虞说过类似的话,可惜刘虞一向主张怀柔,完全不将他的‘威胁论’放在心上。刘虞死后,阎柔联合外族时,他又劝说过,可惜阎柔恃武好斗,同样不将他一个小小的‘从事’放在眼里。

这一次面见甄尧是田畴自己最后的作为,若是甄尧也与刘虞二人那般不听他言,田畴便会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寻找安生立命之所。可就是田畴并无多大把握的会面,甄尧却给他带来了足够的惊喜,对外族的危害认识,几乎比他田畴还高。

“此言自然不假。”作为有着前世记忆的人,甄尧自信在此刻大汉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外族的危害,重重点头后开口道:“先生似乎要与我谈这些外族?”

经过片刻时间的消化,田畴脸上的惊喜神色已然退去,重新恢复一脸刚毅后,出言道:“州牧既然知道,畴也不必多说。可是州牧可曾想想过,阎柔如何能集结出数万乌桓、鲜卑兵马?”

田畴刚说完甄尧脸色忽然一变,开口道:“据闻阎柔颇得外族敬重,莫非他已经背投乌桓?”

“这也不至于,”田畴略微摇头:“若是换做数年前,外族四分五裂之时,阎柔能得到几支外族支持倒不难。可如今乌桓已经逐渐被蹋顿所掌控,即便还未归附蹋顿的,也不会在这时出兵大汉。所以畴自觉,乌桓、鲜卑愿出病相助阎柔,必然是刻意为之。”

‘外族出兵相助阎柔,为的是什么?’甄尧脑中却是思虑起来,阎柔与公孙相斗,刘备也在其中周旋。是想让幽州继续乱战下去吗?想到这,甄尧已经抓住了些头绪,开口道:“此事尧已明了,乌桓、鲜卑往日所为,尧定会悉数讨回来。”

“如此,畴便告辞了”田畴目的达到,甚至说是超乎想象的完成,待甄尧说完后也不再久待,躬身行礼后,便转身向府外走去。

田畴走时甄尧依旧在考虑外族插手幽州之事,待到田畴走出了府邸才想起自己还未向他表露招揽之意。无奈摇头,看来想要将田畴收入帐下一事,还得往后推。

田畴走后,甄尧便江夏许攸招来,将之前的对话说与麾下谋士。后者听罢缓缓点头:“主公,若无意外,那外族兵马恐怕就会回转北方草原,阎柔性命危矣。”

甄尧似懂非懂的点头,忽而问道:“即使外族兵马离开,阎柔手中还有不少刘虞旧部,子远为何说他性命堪忧?”

许攸闻言,皱眉答道:“主公,若是外族领兵离开,而主公来到幽州的消息传至前方战场,刘玄德未必会与公孙瓒死斗。此二者心有野望,并非阎柔那只求报仇之人。若是攸所料不差,刘备、公孙二人很可能会结盟相斗主公。”

甄尧当即苦笑,‘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手’,这句话自己不是早就明白了吗。若是将自己放在刘备二人的位置上,同样会如此选择,毕竟退一步便是霸业无期没人会轻易放弃的。

“刘备两人结盟,想要与主公抗衡,必然要先除去阎柔。”许攸继续说道:“何况阎柔并非多智,恐怕他到现在都以为刘备会是他最可靠的盟友。如此一来,想不兵败也难啊主公,我等不能耽搁时辰,必须早日向东进发,只少要救下阎柔。”

“不错,今日暂歇,明日寅时,发兵渔阳”原本还想多歇一日的甄尧只得放弃,对一旁传令兵吩咐起来。

而此刻此时,右北平与渔阳的交界处,就在为外族兵马尽数离开北归而苦恼的阎柔,却接到了刘备相邀,请他入营一叙。

虽然以前两人不曾有过交集,但此刻出兵乃是同盟,又同为刘虞报仇,阎柔自然应允下来。如今外族兵马离开,阎柔也知道就凭手中这两万不到的兵马,根本不可能胜过公孙瓒,此刻他已经将报仇的希望都寄托在刘备身上了,却不知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

第二百七十四章借脑袋一用是

第三百七十五章 刘备营内

1楼

带着身边百余亲卫来到相隔不远的刘备营寨,阎柔拱手笑道:“玄德相邀,柔可是一刻都未耽搁便来了。www.65txt.com”

“阎将军请。”刘备面色正常,脸上带笑的伸出自己那异干常人的长臂,虚引说道:“今日请将军前来,是为商议应敌之策。”

一边向兵营内走,阎柔一边开口说道:“却是如此,乌桓、鲜卑兵马前日已经离去。少了这部分助力,你我更难对付公孙瓒了。”

刘备听言眉头微皱又瞬息散开,在一旁问道:“公孙瓒固然不易对付,可现在却又有一人,插局幽州,将军以为他比之公孙瓒何如?”

阎柔当即停步,开口问道:“玄德所言可是那冀州牧甄尧?我知他已经领兵入境,不过这与你我并无大碍。”“怎会没有关系。”刘备摇头道:“甄尧此人,野心十足。此时领兵杀入,岂是好相与的?依备看,他是要夺取整个幽州的。”

见刘备说话急促,阎柔不禁笑道:“他有此野心更好,只要他甄尧想图谋幽州,必然要与公孙瓒动刀兵,到时你我只需领兵策应,便能为州牧报仇!”

见阎柔是铁了心只顾着报仇,刘备低下脑袋时脸色却是阴沉的骇然。不过刘备就是刘备,城府之深大汉无人能出其右,不过转瞬之间又换上一副笑脸,开口道:“是极,是极,若甄尧能将公孙瓒斩杀,便是让他取了幽州也无妨。”

阎柔听罢并未多言,只是眉宇间闪过几丝疑惑,他常与鸟桓外族之人打交道,虽然习惯了直来直往,但也不是完全不懂心神。刘备什么样的人物他是清楚的,若说报仇,刘备也算是他半个仇人,可如今从刘备口中听到‘让甄尧去幽州也无妨,的话,着实令人难以相信。

心底有了疑惑,阎柔心底也提防起来,不过从营寨外围走至中帐,阎柔都不曾察觉周围有何可疑之处,心底的那点疑虑也就暗自压下,随刘备一同走入帐中。

众人入帐后分坐两旁,刘备突然开口道:“将军可知,刘州牧之子,如今已在备军中。”刘备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当年被刘虞派出幽州一直未归的刘和,居然被他给发现了。

“公子在你这?”阎柔也颇为吃惊,要知道刘和离开幽州已经近十年,而近年来司隶、冀州、幽州战祸不断,离开的刘和根本没人找得到,却没想到居然让刘备寻着了,当即开。***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道:“既然公子在你这,可否让柔与之一见?”

“现在还不行,备寻着公子时,公子已是掉了大半条命,如今在医者救治下虽然没有性命之忱,但依旧昏迷不醒,且不能与外人相见。”刘备每做苦色,开口道:“将军,如今公子回到幽州,这幽州之主理应由公子担当,你意下如何?”

见刘备找出理由不让自己与刘和相见,阎柔眯着眼睛开口道:“若真是公子,自无不可。不过这些只是你一面之辞,让柔如何尽信?”

“既如此,将军可随备来。”刘备沉默片刻,起身说道:“我带将军丢见公子一面。”

众人再次离开军中大帐,向右侧走去,没走几步便来到一处守卫森严的大帐前。站在帐前刘备开口道:“公子就在里面,不过公子身染重病,与之靠近都会被感染,你若进去,便自己小心了。”阎柔却不管许多,掀开了帷帘走进去,便看到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壮年男子。男子与刘虞有八分相似,虽数年不见,但阎柔依旧一眼看出,此人确实是主公唯一的儿子。

沉着脸走出大帐,阎柔开口问道:“可知公子所犯何病?何时才能好转醒来?”

刘备摇头道:“医者也未有把握,除非找到一些当世的名医给他诊断。如今你可信了?”

2楼

“既然你这无能有把握让公子好转,就让我带公子离开吧。”阎柔开口说着,却看见两旁兵卒隐隐将自己合围,当即冷笑:“怎么?还想将我也留下不成!”

“还不退下!”刘备目瞪几名兵卒,开。道:“将军已经见了公子,应当知道备所言不假。如今甄尧来犯,若无人抵挡幽州必然被其攻破。依备之见,还望将军领兵暂先抵挡甄尧大军,待备擒下了公孙瓒,即可与将军挥兵一处,将甄尧击退。”

阎柔闻言双眸一凝,沉声道:“玄德兄,你倒打的好算盘啊。以公子为质,让我与甄尧相斗。若真让你赢了公孙瓒,这幽州到底是公子做主,还是你刘玄德做主?”

“将军此话何意?”刘备开口问道:“莫不是信不过我斜备?”

“信你?”阎柔嘴角冷笑:“当初你能趁机脱离主公掣肘,如今更有可能以公子的名义做幽州之主。本将言尽干此,将公子交与我,我去寻人将公子治好。”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人?”刘备脸色阴沉,到了这份上也没什么好装的了,周围兵卒一个个的围上来,低声说道:“公子如今昏迷不醒,如何能让你带离。备只问你,是否愿照计划行事?”

“哈哈,刘玄德,你道甄尧有野心,自己何尝不是如此。”阎柔放声大笑,当即拔出腰间佩刀:“来吧,就让我看看,仅凭这些杂病,如何拦得住我阎柔!”

“无需他人,关某便能取你首级!”一直不曾言语的关羽接过一旁兵卒给他端着的偃月刀时,冷声说道:“今日你是逃不掉的,看刀!”

“叮!”阎柔能被乌桓、鲜卑等外族敬重,自然是有一身不弱的本事,手中的宝刀虽不如偃月刀那般厚重,但也极其锋利。迎上关羽的进攻,冷哼一声却是稳稳的接住了。

“杀!”一声怒喝从关羽口中爆发,夹杂着千钧重力的大刀再次往下压。单比气力,阎柔并非人高马大的关羽之敌,当即突然抽刀,侧身躲过劈砍之时,手中宝刀也将一旁欲上前合围的兵卒一击毙命。

“安敢在我营中行凶!”关羽见阎柔此刻还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顿时心生怒气。手中偃月刀加快三分,每一刀都直逼阎柔身体关节软肋。

“将军莫慌,我等来也!”就在阎柔险险躲避关羽的凶猛进攻时,原本跟着他一同入营的百来兵卒也发现了异常,见自己将军被围,顿时便急匆匆的跑来。可惜还未靠近,便被周再的守兵挡了下来。

“该死,今日想要带走公子显然不可能了,还是先行逃出此营再说。”不得不说阎柔除了武艺高强外,对偷逃也是很有一套。当初他曾被乌桓俘虏,可依旧被他从北方大草原中给逃了出来。如今只不过身陷刘备营内,想逃倒也难不住他。

虽然不是关羽的敌手,但如今几人都是步战,所处劣势倒也不明显。阎柔且战且退,加之麾下兵卒全力冲杀,很快双方便会兵一处。“走,跟养我冲!”低喝一声,阎柔右臂重挥,再次将关羽的大刀挡下,脚步却是不停,迅速向后倒退。

“没那么容易!”哪知原本出刀从不改势的关羽突然翻转了刀身,刀锋从阎柔肩膀处划过,不仅割破了阎柔衣衫,同时带出一道血花

“该死,走!”到底是在夫汊边地成长起来的汉子,肩膀上受创仍能视若无睹,并反手劈出一刀,直取关羽手腕。不过这一刀也仅能让关哥稍稍停步而已,并无法伤到他。

阎柔在刘备营中遇难,自然不是甄尧能清楚的。此刻他正在州牧府中歇息,连日的赶路,即便他有坐骑助力,也疲惫的很。

寅时转瞬及至,望着满天繁星,甄尧不得不拖着略显疲惫身子走出太守府,是时候再行出兵了。当一队队兵卒离开城池,鲜干辅眉宇中也闪烁着喜色,有甄尧所领雄兵,公孙瓒肯定不能嚣张的。而在一处屋瓦角落下,田畴同样注视着徐徐出城的兵马。

渔阳郡如同之前几地一般,各处县城都几乎没有守兵。渔阳在半月前还是公孙瓒的地盘,可之后数日就挂上了‘刘’姓大旗,而再过几天,却又得改姓‘甄’。这种变故让甄尧直摇头,如同儿戏一般的转换着主公。

如此毫无战事,平静如水的行军不但张飞等人抱怨,就是甄尧也颇为不适。可就在行军两日后,前方的哨探突然策马回报:“主公,前方有不少脚步声靠近,粗略估计当不下五千之众。”

4楼

“有兵马靠近?列阵,准备迎敌!”甄尧双眸微睁,几千人靠近显然不会是百姓,而论前方兵马,可没有他甄尧的援兵,所以是敌非友。

听到甄尧的命令,张飞顿时激动道:“终干有活可干了,这一路行军,可是把某给憋坏了!”一旁徐晃、太史慈虽然未说,但也同样面露兴奋神色,行军大半月,终于能够相斗一场了。同时周围兵卒迅速变换阵型,刀盾兵快速上前,弓弩手也同样列阵,就连骑兵也在两翼排开。

5楼

“嗒嗒嗒”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甄尧已经将麾下哨探悉数召回兵阵,而就在前方官道转角出现一队兵马时,却是让甄尧傻眼了。眼前的那群人除了领头之人外,哪还像一支兵队,几乎和荒民有的一比。若再将他们手中的武器除去,便是甄尧也决计看不出他们是入伍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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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精锐尽出

甄尧看到了对方,很显然……心奔逃的乓马也看到了在他们面前列阵以待的毋极精锐。www.65txt.com领头之人高举武器,勒令周身兵马减缓脚步,慢慢上前移动,最后在甄尧兵阵前百步距离停了。

“这是何人兵马?”甄尧眉头微皱,眼前的这支兵马显然是打了败仗逃遁而来,衣衫破损,就连旗帜也破烂不堪。不过甄尧还是勉勉强强的看出了破旗上是个‘阎’字,心念一转,便已知晓,眼前兵马肯定是阎柔所领。

“益德,随我出阵。”心中略有猜想,甄尧便打龘马上前,同时对一旁的张飞吩咐道。

后者点头答应,带着甄尧身边亲卫,走出了已经布好的兵阵。

打龘马上前十数步步,甄尧也不怕这些衣衫槛楼的兵卒敢突然冲龘锋,昂首问道:“前方可是阎柔阎将军帐下兵士?”

而在甄尧说完后,逃军领将也拍马上前,沉声说道:“某家便是阎柔,前方可是冀州牧?”

“你是阎柔?”甄尧闻言一愣,虽然之前许攸有言阎柔会有危险,但也不不是败的这么快吧,而且还惨到这地步。脸灰尘,身上也尽是血迹,就连战马似乎都是受伤的。

阎柔苦着张脸无奈点头:“某遭刘备、公孙瓒算计,大龘败一场险些丧命口……”而就在此时,远处官道转角后方似乎传来阵阵杀喊声。听到这喊杀声阎柔面色一变:“不好,是他们又追来了,还请州牧相让条道,柔感激不尽。”

甄尧眉头微皱,摆手道:“不必了,你领兵卒向一边退开,我倒看看刘玄德有何能耐!众将士听令,保持阵型,土前迎敌!”虽然说要帮阎柔挡下来犯之敌!可甄尧也不能保证这不是刘备等人对付自己的计策故而左翼的兵马却是一个个的拿持好兵器,紧盯着阎柔。

随着后方兵马靠近,阎柔带着自己身边六千余兵卒向官道左侧退开口渐渐地,甄尧再次看到一彪人龘马为首者正是许久不曾见面的刘备,与他那二弟关羽。

“玄德兄许久不见,倒是越来越威风了。”眯着眼睛,甄尧站在己方兵阵中,朗声笑道:“如今追杀起人来显得比当初要得心应手许多吧口……”

“甄尧?”刘备目光一凝,暗道一声不妙,同时笑脸相迎道:“不想甄兄也领兵来此备此行是为诛此逆贼还望甄兄给点薄面备只取阎柔一龘人性命。www.65txt.com”

“人龘命岂是说取就取的?”甄尧摇头说道:“若是尧不曾遇土也就罢了,但此刻既然相遇,如何能让玄德兄对其下杀手口益德、公明……你们说我所言可对?”

“主公所言正是。”再将说谎连眉头也不眨一下,甄尧杀过的人不说上万,至少是有一千了。如果就这样的人也算的上‘珍惜人龘命”碎这世界可就没有嗜杀之人了。

甄尧与麾下将领唱双簧,自然是惹得刘备满脸愤慨。一旁关羽紧盯前方排开的阵势自觉己方疲惫兵卒很难有取胜的希望,当即低声道:“大哥,今日暂且退去来日再战也不迟。”

“哼,撤!”愤恨的瞧了眼甄尧与阎柔两人,刘备也知道现在僵持对自己没好处,甄尧数万大军就在眼前,而自己不过领了几千人龘出来追击阎柔口追击一日一夜早就人困马乏了,哪里还经得起战事,只得返身离开。

望着刘备越走越远的背影,张飞低声问道:“主公,我们何不杀将过去,刘备此刻人困马乏,某家有把握将其擒杀!”

甄尧摇头不语,一旁许攸开口道:“阎柔是敌是友仍旧不清贸然动兵并无益处勺……”

听得此言,张飞才缓缓点头。知道刘备兵马悉数从眼前退去,甄尧才对左侧的阎柔说道:“阎将军,若是愿意,可与某一同离开。”

“如此,多谢冀州牧关照了。”阎柔领着兵马重新回到官道,勉强点头,便领着兵卒跟在甄尧冀州兵马一侧前行。

寻了处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甄尧便找上了已经梳洗、包扎一番的阎柔,开口问道:“将军麾下兵马数万,怎会如此狼狈?”

“说来惭愧,是某家看错了刘备。“当下阎柔便将自己的遭遇说出,原来阎柔当日在刘备兵营中苦战一场,却是让他与麾下抢到了战马并逃了出去。可当阎柔向自己兵营直奔时,却发现公削瓒趁着自己不喜,正领兵攻营。

虽然及时回来,但己方营寨已经被其攻破,不得已阎柔只得领着兵马弃营离开。奈何公孙瓒与刘备两人穷追不舍,原本还有近万兵卒跟随,到遇上甄尧时,就只

剩五六千之数了,不少兵卒都在溃逃中远遁。

知道附近肯定还有不少蓟城兵马四散开来,甄尧开口道:“将军,还请你收拢麾下四散的兵卒,你我合力与刘备、公别瓒一斗,定不会败落。”

“不用州牧说,这本就是末将该做的!”虽然没有投入甄尧帐下,但如今阎柔也知道掌握主动权的不是自己,对甄尧自然不能平等处之,却是自降了身位。

当阎柔开始召集附近逃散兵卒时,甄尧也没闲着,将沙盘摆开,与军中文武开始仔细推演。如此深入幽州还是甄尧的头一回,由不得他不慎重。

甄尧不曾动兵,刘备、公别瓒自然乐得多两日休整。连年的战事,虽然让帐下兵马逐渐老成,但兵卒的战力却很难保持最巅峰,总是会带着一身疲惫或伤痛出战。

直到三日后,阎柔一共聚集了八千兵卒,而蓟城的鲜于辅也送来了第一批粮草、辎重补给。大帐内,许攸缓缓说道:“主公,明日领精兵前往叫阵我等须大胜一场口……”

“子远所言甚合我心。”甄尧笑着点头,吩咐道:“明日众将随我一同出营,阎将军,你也一同随行吧,且看尧为你出一口恶气!”

第二日,甄尧带着三千刀盾兵与三千亲卫兵,携太史慈帐下三千元戎弩,张领帐下三千三千大戟士,张飞帐下三千轻骑出蕊一队队身着盔甲的兵士踏着沉重的脚步向敌营迈进,一旁仅仅领兵五千的阎柔却是胆颤不已,暗道自己前几日算走运了,没与甄尧交兵。

甄尧所领一万五千兵卒虽然不是麾下所有的精锐,但亦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现如今,或许各诸侯帐下都有一两支精锐兵队,但却没人能有甄尧这般的阵势,除去水上兵马外,其余各类兵卒都能拿的出一支当世精兵。

兵马行进中,徐晃将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主公,我等才与刘备二人龘交战,便将精锐一齐用土,会不会暴露太多?而且阎柔帐下也有八千人,何不让他们打头阵?我们也好看看敌兵实力。”

听得徐晃之言,甄尧摇头笑道:“芋远,你来为公明解惑。”

“诺。”许攸答应一声,骑马靠近后,开口道:“今日主公尽出精锐,便是要打龘压刘备、公孙瓒的气焰,此二人大破阎柔兵营,气势极盛,再仍由疯长,于我军不利。至于为何不用阎柔打头阵,徐将军以为这些残兵败将能有何作为?又能让我等看到刘备几分实力?”

徐晃闻言扭头看向那凸千蓟城兵士,虽然重新归复,但人龘人脸上都带着些许惊慌与黯然,就这样的兵马不拖累自己就算万幸,如何能指望他们?摇头轻笑,徐晃发现自己却是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当即抱拳道:“晃知矣。

“其实你们也不好小看这些兵卒……”、而此刻甄尧却开口说道:“他们拥有阎柔这样的猛将为主将,鼎盛时战力断然也不小1只不过遭遇大龘败,气势跌落极低罢了。今日只需让他们看到一场大胜,便能重新唤起他们的信心与战意到那时这八千人才算有些作用口……”

甄尧说完,周围文武无不低声说道:“主公所思甚广,我等折服。”

甄尧这边说说笑笑,自然被阎柔看在眼底口他自然不会以为镇龘压这是不通军务,临战了还能如此欢乐。他如今只有深深的羡慕,羡慕甄尧与他麾下文武的大气,即便战事临近,依旧能谈笑天地间。

甄尧领兵前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入刘备、公孙两人兵合一处的大营中。二人也不需要甄尧叫阵,相视点头后便各自带着麾下兵马出了营寨,在营外摆开阵势后,便看到了徐徐靠近的毋极兵队,以及领头的甄尧。

兵马排开,甄尧略微土前几步,沉声说道:“尧此来,只为将刘幽州的公龘子刘和带回蓟城,玄德、伯挂,你二人真要与我动刀兵?”

刘备依旧是一副笑脸,仿佛不知自己几番做出‘跳槽’的举动十分不齿:“幽州事,幽州自会决断,伯高身为冀州牧,却是越界了!”

“越界?”甄尧轻轻摆手,开口道:“我乃天子所封右将军,督青、幽、冀三州战事。玄德兄,你说我越界,岂不是蔑视我夹汉律法!”

知道越锚下去越黑,公别瓒冷喝道:“甄尧,休要逞口舌之利,今日某便与你斗土一斗!众将听令,列阵迎敌!”

第三百七十七章 控局

公孙瓒要动兵,却是正合甄尧之意,见公孙瓒身后涌出数千手持刀刃、满身杀伐气息的兵士,甄尧心中了然,这些兵卒应该是公孙瓒帐下步卒中的精锐之师了。35zww.com低声与张颌、太史慈耳语几句,后者听罢点头,手中兵器高举,沉声下令道:“大戟士,出战应敌!”

手持重戟,同样杀气沉沉的三千大戟士,越过张颌身边,逐渐向战场中央靠拢。

不过大戟士行动较慢,两军相隔数百步之远,可大戟士只跨出聊聊百步,便已与敌兵相接。

“变阵,元戎弩,射!”就在双方兵卒先头兵马已经交战之时,后方传令兵突然改换军令。而已经在沙场中磨练数年的大戟士却没半点慌乱,三千兵马瞬间由圆阵散开,而在后方的元戎弩兵,连步龘子也不用移动,抬手便向前方直射。百步距离,却是在他们的精准射程以内。

“唰唰唰”弩箭飞射,让毫无预料的公孙兵马吃了一大亏,眨眼间便倒下数百人,而当箭雨过后,反应灵敏的公孙兵卒纷纷将眼前的大戟士当做盾牌,这才将死亡人数控制下来。见此,传令兵又下令:“锥形阵,杀!”

得令的大戟士迅速向中间靠拢,以百名骁勇的兵卒为先锋,冲入已然散乱的公孙兵阵。这第一会合的较量,自然是甄尧占了先机。

甄尧的突然袭击让公驹瓒失了先机,一旁刘备也皱眉说道:“甄尧帐下兵马装备精良,需用重兵打璛压。云长,你且领兵破此敌阵。”

关羽出战,作为他的老对手,张飞自然是眼急的很。不过甄尧此次却没有理会张飞,只是对徐晃说道:“公明,你且率某家亲卫将关羽挡下!”如此一来,张飞便只能在一旁干瞪着眼。

“看刀!”在当年讨董时,关羽与徐晃也是相斗过的,自然清楚他的厉害。当徐晃出战后,便转向堵截在身前,凌厉的刀锋刮起刺骨的风响,直逼徐晃面颊。

“哼!”面对关羽,徐晃脸色不变,手中长斧横劈便将长刀挡下。两人实力相近,且又同属重力破敌的将领,招式已然简单明了,十数吸之间也不过相斗两三会合。可就是这寥寥数次相碰,却让周围兵卒不敢轻易靠近,可见二将在战场的威慑。www.65txt.com

战场局势逐渐被己方将士掌握,甄尧笑着开口道:“管亥,你且领丹盾兵相助大戟士,将眼前公孙兵马击破!”

手中拿着一根大铁蒺藜,管亥咧嘴高笑一声,便跨着大步带着身后刀盾兵冲入战场。原本管亥也是骑马的,不过在张飞等人考校其武艺后发现,这家伙步战却是比马战要利索。

原因很多,一是很尖有战马能驼的了手持百余斤武器的管亥;二是若将气20分散至双腿控制战马,管亥根本用不了多久铁蒺藜,且在战马上不好收力,如此盘算,管亥便弃了坐骑。

“那人是谁?”管亥的形象显然很惹眼,而他那手中的武战场上的绞肉机,不过小半盏茶功夫,便引起后方公孙瓒的注意。

“或许是甄尧帐下的步将。”刘备眉头微皱,一年又一年过去,甄尧帐下文武越来越多,而这位粗野大汉更是没有半点名气。而反看自己身后,可堪重用的就关羽一人,其余人比起武艺也只是与他相当罢了。

刘备说完,公孙瓒身旁的白马赵云却是提枪说道:“主公勿虑,待云将其击破!”

“赵云出来了?”若是公孙瓒身边有何兵将能让甄尧忌惮的,那就只有白马义从与常山赵子龙了。一直紧盯对方兵阵的甄尧在赵云出战时,第一时间开口道:“子义,你去将那白马将军拦下,不可让他一人将战局打乱。”

眼前的战斗已经让太史慈心旷神怡,他虽然也有几次征战经历,但与无法与此刻大战相比较。见甄尧下令,连答应一声都给省了,直接拔出腰间双戟,策马杀向赵云。

赵云本想冲入战场将管亥先杀了,不想对方阵中冲出一将,气势汹汹的向自己杀来,无奈只得转向应敌。而两人交手数会合后,却是没人占到便宜。

“主公,那赵云的枪更快了。”曾今在讨董时有过见面,张飞对赵云的印象也是极深。当即开口道:“不过他仍不是飞的对手,若是让某出战,两百回合内可将其击退。”

“赵云啊!”虽然已经来到汊末有二十余年,但甄尧前世的记忆依旧时时冲击着他的大脑,其中以三国史事、人物为最,而其中对甄尧印象较大的,赵云可算其中之一。即便如今麾下智将、骁将不少,但甄尧心底还是急切的希望能将赵子龙收入囊中。

甄尧凝视着与太史慈独斗的赵云,心中默叹道:“赵云在幽州,虽然能够使其急速成长起来,但到达了如今的高度,单纯的征战已经无法再让他提高,是时候将其收入帐下了。”

赵云枪法凌厉,而出招、变招之间往往比太史慈快半分。虽然只有半分,但对干有细微差别都会导致身亡的沙场争斗中,是极其致命的。庆幸的是,太史慈是为数不多使用双手单武器的将领,两只画戟相配合,自保也是足够。

赵云无法替麾下兵卒解围,同样输不起的公孙瓒当即下令全军出击,包括左右两翼的白马义从,又是三千人加入战局,而一旁刘备显然也明白靠将领拼杀是斗不过甄尧的,同样大手一挥,剩余两千兵卒发起冲龘锋。

“哼,比拼兵卒?”甄尧嘴角勾起几丝不屑,每每与人交战他都要面对比自己帐下要多的兵马,此次出战有胜无败,甄尧如何会不清楚。望了望身边还剩下的元戎弩与重骑兵,低声吩咐道:“弩兵出击,配合盾兵将白马骑兵挡下。”

身为毋极弓弩兵士中的精锐,三千元戎弩兵可不单单会射箭,之间弩兵将手弩换至左手,右手拔出了腰间弯刀,迅速分化数队兵马从战场穿插而过。

何谓精锐,自然是能以少敌弱且能稳稳把握战局的强兵,虽然公孙瓒两人已将帐下兵马悉数派出,只留下百余兵卒护身,但依旧没能扳回战局。一向无往不利,只在当初的吕吃过一次亏的白马义从,却是被身形灵敏的元戎弩兵压制。

渐渐地,冀州将士已然将刘备二人帐下步卒以半圆弧之形包围,就连两千白马骑也因为刀盾兵堵截在前而失去了机动性,反而要靠一旁步卒保护丰勉强保存性命。

“益德,该你出战了。”一直观望战局不曾言语的甄尧突然开口了,这句话却是让已经自觉没出战希望的张飞喜出望外。“传令,众兵士左右散开,重骑冲击!”

之前整整两个时辰的战事都只为了这一刻,重骑兵不曾参与大战,若是让其强行与其余兵种配合,虽然平常有过多次演戏,但战场上就不一定能成功。有着顾虑,甄尧索性从开战时便着手布局,让麾下将士为重骑创造大破敌军的条件。如今,条件已然成熟。

传令兵将甄尧的命令传遍整个战场,而几乎同时间,所有毋极将士便在幽州兵马错愕的表情下向两边散去。而紧接着,‘噔噔噔’的马蹄重踏,却是在每人的心头响起。

“儿郎们,随我杀!”张飞可是手痒了整整两个时辰,此刻大笑起来便是己方已经退向两旁的兵士也不由得心底发颤。己方兵卒如此,就更别说幽州将士了。被甄尧帐下众将牵制的赵云、关羽心底暗衅糟糕,这支骑兵单凭气势就已让人心生退意了。

3楼

原本一只新练而成的兵马,即便拥有精良的装备,也必然会有缺陷。

可重骑领将是张飞,若说赵云胆壮,那张飞却是早已不需要靠胆气来慑敌了。

有这样一位将领,便是一群绵羊都能咬人,何况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精锐之师,凭着冲天的气势,与甄尧之前的掌控,已经将它的缺陷最大程度掩盖了。

“逃,怪物,是怪物来了!”“跑,不跑就是死!”“撤!”张飞领着骑兵冲入幽州兵卒群中,一个照面便有上百人被践踏冲撞而死。如此攻势,即便是以好勇斗狠而出众的幽州兵马也难以坚定抵挡,在几名小校率先后撤后,兵败之象已然出现。

“想逃?追上去!”重骑不善长途奔袭,但短时间内,靠着战马的爆发力却是比一般的骑兵还要迅速。张飞冷笑一声,手中长矛直刺,只见矛尖穿过一名率先要逃的幽州小校的颈脖,对方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眼前的局面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不过与自己最初的谋划还少了些许,看扭头看向一旁已经目瞪口呆的阎柔,当即大笑道:“阎将军,此刻不领兵冲杀,更待何时!”

阎柔在甄尧这一笑下总算回过神来,当即抽出长枪,怒喝道:“州牧说的是,众儿郎,报仇的时候到了,随我杀!”

第三百七十八章 融化吸热

大雪纷飞,甄尧披着裘袄站在营中雪地里摇头默叹,这场大雪太不是时候,若是再晚来半月,他可能就已经击败刘备与公孙瓒了。35zww.com才刚刚入冬就遭逢大雪,冀州兵卒完全不适应这样的战场,甄尧索性不再出战,等待兵卒逐渐适应。

甄尧不出战,前不久才被毋极精锐兵卒打的大龘败而归的刘备二人司样不敢贸然动兵,二人甚至期待着这场大雪再下久一些,或许那样甄尧就能知难而退了。

数日前的大战,让刘备、公别瓒彻底看到了甄尧这数年来积累下来的底蕴,数以万计的战力能够比拟白马叉从的悍卒,这份实力并非刘备二人能拥有的,更别说这仅仅是甄尧此次出征所带兵马的一部分。

而对于二人来说更糟糕的是,阎柔在这一战中又重拾了信心,麾下的兵卒也慢慢脱离兵败的困扰,战力已经在逐步上升,而这些兵卒,是不惧怕在雪地作战的。

脚步声逐渐向甄尧靠近,来人是披着两层衣袄的许攸,只见许攸双手搓动,低声道:“主公,幸好在毋极时就经常在大雪天操练这班儿郎,否则这种天气,根本无法作战。”随着话语从口中吐出的热气……很快就化为一条浮在空中的白霜。

甄尧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此刻能让自己如此坚持的,就是这个消息了。点点头开口道:“若非如此,尧岂会选择此刻出征口数年雪地i练的辛苦,马上就要检验成果了。子远,麾下兵卒可有冻疮症状?”

许攸笑着回答道:“主公放心,我等出征时御寒之物准备齐全,麾下兵马也俱是耐寒之辈,攸都没有受冻,他们当然不会。今日益德已经带着兵马在营内操练,只待彻底适应了雪天气候就能再行出兵口……”

而就在甄尧在营中等待战机时,远在并州太原晋阳城内,身为并州刺史的吕布正接见来此远方的来客。自从带着麾下兵马重归并州,吕布几乎不再插手中原战事,每过春季,便带着兵马出云中、定襄,与匈奴兵马相斗。

一双虎目依旧慑人心悬,高坐堂中,吕布开口道:布与你家主公尚有一战之仇,今日派你来,是来送死的了?”

“将军误会了,我家主公只是派我联系将军,有大买卖可做。***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而下方回答吕布问话的,正是公孙瓒帐平亲信邹丹。

“大买卖?”吕布冷笑一声,开口道:“你且说说,是何买卖?”

邹丹看了看左右,上前两步低声道:“回禀将军,我主欲求将军出兵,奇袭甄尧毋极老巢。奇袭所得均归于将军,另外若能让甄尧从幽州退兵,我主愿奉上战马万匹。”

不得不说这是一笔诱人的买卖,吕布此刻也是颇为心动,偷袭主力已经离开的毋极城,就能换回万匹战马,甚至还能将甄尧安置在毋极的多年财富据为己有,这不得不令人馋涎。

不过此刻吕布却是想到了其他事龘情,自他出仕一来,丁原、董卓无不是以利益驱使他。如今就连公别瓒,也想用这种手段换取自己出兵。虽然这在其他人看来是一棹交易,但在吕布眼中,却是耻辱的驱使。

他吕布想战马,领兵杀入北匈奴腹地抢夺下来即可;他吕布想要攻打毋极,打便是了何须他人指手画脚。此刻的吕布并未如历史上那样在董卓死后过着颠沛流离、四处为战的生活,毕竟此刻董卓老儿还吊着一口气没咽下。

如今的吕奉先依旧是眼高于顶,霸气无双的当世飞将。甚至脱离董卓掣肘后,吕布才真正的成为一名无双土将,有实力,也有兵权。不屑的看了眼公孙瓒派来的邹丹,沉声说道:“我且留你一晚明日你便回幽州去吧口……”

邹丹没想到等了半天会是这么一句打发之言,当即愣声问道:“不知将军何时发兵?”

“发兵?”吕布脸上露出些许玩味笑容,开口道:“我麾下骑兵不善雪天作战,等开春雪化后,便可出兵。”

看着吕布那摸样与他所说之言,邹丹如何不清楚吕布根本没有一点合作的诚意。可是一想到自己主公吩咐自己的事龘情,当即开口道:“将军可要再考虑考虑?一万兵马与毋极城可不是寻常宝贝,若是将军不满意我主还能再为将军多筹备些战马口……”

邹丹此话不说还好,说出口可是更加惹怒了吕布。

双辟闪烁杀意,吕布低沉说道:“某所言你听不清吗?留你一晚,明日滚回幽州!以战马为饵,就想要布替他做事,绝无可能!”

看着莫名其缈就发怒的只布,邹丹苦着脸告罪离开,而在邹丹专后,吕布都开。问道:“文远,新练兵马如今如何?”

已经从吕布麾下健将末流地位上升至仅次于高顺的并州大将的张辽,在吕布与邹丹说话时并没任何言语。此刻听吕布问及新兵,当即抱拳答道:“主公,新练兵卒虽不缺战马,可汉人甚少骑马,要成战力,尚需两三月之久。”

“两三月,等得起。”吕布满意点头,作为统帅骑兵的行家,吕布清楚想要练成一只骑兵的过程是极其艰辛的,而张辽却能在短短几月间就i练出能有战力的骑兵,吕布自是满意,并笑着说道:“可笑那公驹瓒,我吕布何时缺过战马口。多!待我平了匈奴,便去幽州与他较量一番。还有甄尧,当初洛阳城外一战后,就没有再较量过了。

晋阳城内发生的故事自然不是甄尧能知道的,若是让甄尧此刻知晓肯定要多谢上天给了吕布天生神力与骑兵才华的同时,也赐予了他一个执拗而高傲的性子。不过这一切甄尧并不清楚,此刻的甄尧正在望着锅中沸水出神。

“蒸发吸热,融化似乎也是吸热的吧?”不知为何,甄尧脑中突然闪过前世的一点科普常识。不过就这一句话,甄尧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是十分肯定,那一种模糊的感觉,令甄尧十分不适,他有预感,若是想通了,再让刘备吃一场大龘败也不是难题。

“主公,雪势已经减缓,似乎再有两日便会停下了。”曾今在幽州住过几年的太史慈望着天边依旧下飘的小雪花,开口说道:“到时雪地虽然不会即可融化,但能让将士适应作战了。”

“雪要停了?”甄尧眉目一动,随口对周母文武问道:“你们可知道,冬季何时最冷?”

甄尧刚问,张飞便不以为意的开口道:“那自然是下雪的时候了。平时都有日头照着,就下雪的时候冰冷的,甲胄穿养都不舒服。”

而就在张飞说完后,许攸当即开口道:“不,益德这话就错了,最冷之时应该是积雪融化之时。冰雪融化,似乎会导致周围猝冷刁……说到这许攸双眼也闪烁起来,似乎与甄尧一样,已经把握住了什么。

“有吗?”张飞摸着脑袋傻问一句,像他这样以将身龘体锤炼至人龘体承受顶端的超级将领,几乎是不怕什么严寒的。所以冰雪融化时的降温,对张飞而言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也是因此,他才会忽略这个十分常识的问题。不过张飞可以对此忽略,寻常兵卒可就没办弄了。甄尧与许攸相视一望,后者开口道:“主公是否记得,刘备、公剁瓒为了加固营寨,清理了营内积雪并堆积在营寨外,如今已然形成一座高达近一丈的冰雪城墙?”

“若是以前,这座冰墙便是主公也难以克服。不过经主公一提醒,攸却是想到一个办法,不但要将这个冰墙除去,还能耩此让刘备公孙瓒再败一阵口……”

越说越兴奋,许攸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计划逐步说出,说到最后,又再次为自己的计策做了些补充。一番言辞结束,却是过去了一炷香时间。不过这一株香显然花的十分值,因为不但甄尧两眼放光,就连张领、太史慈也颇为意动。

这就是善于应变的谋主的能力,有时只需一龘件小事的启发,变能让他们想出扭转局面或者打破僵局的对策。而许攸,显然是这类人中的佼佼者。

“咚”“咚”“咚”一声声重鼓的响动在夜间传开,并且离刘备、公孙营寨越来越近。没过多久,一道道兵卒喊杀的怒喝,却是接踵而至。

刘备、公别瓒都不曾死睡,听到鼓响时就已经起身,于中帐相见后,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可是有兵马夜袭?”

负责夜巡的守将躬身答道:“回禀主公,营寨外忽然想起杀喊声,可毋极兵卒在距离营寨数十丈时突然停了下来,只呼喊,不曾有过进攻。”

“这定是甄尧的疲敌之计。”刘备眼中精芒闪烁,开口道:“这连日来的大雪却是让他无法进攻,而我等在营内他只能以奇招破敌。只派少许兵卒在营外喧闹,不过是想惹你我注意。”

公孙瓒点点头,对守夜副将说道:“你且继续观望,若没有冀州兵卒攻城,便让他们在外边吵闹。若有把握将滋扰兵卒擒杀,你可调动本部兵马出营。”

第三百七十九章冰墙幽火

第三百七十九章冰墙幽火

“快点,准备沸水。三五中文网”而在刘备大营外,在杀喊声的掩盖中,太史慈正对着身边兵卒催促道:“把长筒从雪地里传过去,动作快点”

只见十余名兵卒,正从放置重鼓的战车后方中取下一根根空心长木。并将一头放入雪地中,笔直往前推动。而重鼓背后,却是放着一个个装满了沸水的大木桶。

杀喊声持续小半会,太史慈果断下令先行撤退。可过了大半时辰,又出现在营寨另一边。如此以此类推,当太史慈在营寨四面埋下长木时,营寨内突然冲出一队兵马。

“元戎弩放箭,其余人暂退”敌兵靠近,太史慈依旧不慌不忙的下令。大手一挥数百弩箭飞射,将出营兵卒暂阻。

有惊无险的离开,却是让守夜的副将头疼不已。冬季征战本就消耗甚大,如今还要提防冀州将士的骚扰,令他片刻都不得歇息。

而就在太史慈离开没多久的时候,又有兵卒渐渐靠近,仍旧是战鼓声响,不过此刻却是没有兵卒出营追击。一干冀州兵卒却也不离去,从木桶中舀出沸水,缓缓注入之前早已埋好的空心长木中,长木的另一头,却是直抵刘备、公孙大营的冰墙。

四面的冰墙遇上沸水一点点的融化,而营内寻夜未睡的兵卒很明显就感觉到了冷意。“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不行,得去暖会。”一名营内兵卒嘀咕两声,离开了自己‘站岗’之所,来到还未熄灭的篝火旁,双手不停揉搓着。

外面的兵卒能感觉到寒冷,而帐内熟睡的兵卒同样如此。不过此刻温度变化不大,入睡的兵士们仅仅是翻个身,将身上的被褥紧了紧便继续睡觉。

一个时辰倒一次沸水,一直到寅时,冰墙早已融化近半,而营内的兵卒更是冷的直打哆嗦。他们却是想不通,为何今日白天并未下雪,还会如此寒冷。就连公孙瓒也被冷醒了一次,奈何瞌睡实在重的很,也就迷迷糊糊的继续睡下。

“该给他们来点猛料了,”冰墙数十丈外,太史慈冷笑道:“沸油可曾准备好?”

“回禀将军,已经安排好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一旁的兵卒点点头,而他身旁原本装水的大木桶,已经换成了一桶桶沸油。

太史慈点头道:“都倒下去,弩兵准备火箭,其余人随时待命”

随着太史慈的命令下达,滚烫的油水顺着长木通向前方的冰墙,而在数十息过后,一支支带着火星的箭矢笔直射向冰墙,带着清脆的声响砸出少许火花后,落入下方刚刚冒出的油水中。油水本就高温,碰上火星,即可便被点燃。

借着月光,太史慈能看到幽幽蓝光从冰墙下方冒出,而很快面的冰墙都被引燃,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圈。火圈范围虽大,但火势却极小,而从营寨内更是看不到任何火光,兵卒们只能感觉到似乎越来越冷。

跟在太史慈身边的是元戎弩中的一员都尉,身经数场大战依旧存活着的他,如今战场阅历也是不小。在一切事情都搞定后,低声问道:“将军,就这样能把里面的兵卒给冻死的吧?”

“冻死估计不行,不过这一晚上过去,里面的家伙肯定不好受。”太史慈等人应为靠近营寨,同样能感到猝变的气温,不过周围有不少留有余温的木桶,即便里面空了,也还是有些热气,将手掌贴着木桶,开口道:“只待天亮,便是破营立功之时,我们走,再去换木桶。”

当太史慈带着兵卒缓缓离开,只留下点点蓝火焰闪烁在快要融化轰塌的冰墙下。而时间慢慢移动,营内的兵卒即便还在睡梦中的也是不停哆嗦,而被冷醒了的,更是互相紧挨着将被揉包裹起来,牙齿不停的打颤。

此刻公孙瓒和刘备也醒了,但两人都只是以为天气本就如此,谁也没想到会是甄尧暗中派人捣鬼。两人也没有走出自己的大帐,靠着床榻,或翻阅兵书,或饮酒取暖。

当黑夜散去,众兵卒突然发现,营寨外的冰墙已经消融殆尽。而当公孙瓒从大帐走出后看到这一切时,心头一震,已经明白昨夜的反常并非天象,而是人为。

“杀,活捉刘备,生擒公孙瓒”“活捉刘备,生擒公孙瓒”而就在此时,滔天的杀喊声从四周响起,这次可不再是疲敌之计,也不是为了某些行动而做出的掩饰,而是实实在在的冲锋,是数万人一齐发动冲锋的嘶吼。

“冷~~冷~~”甄尧兵马已经离营寨不过百步距离,而此刻从一个个的帐篷中走出的兵卒却是两腿打颤,双手也抖动不停。就这样的兵卒,别说战斗了,就是想要拿起武器也十分苦难。不过经历了晚上的极寒,这些兵卒没被冻死就已经十分幸运。

一夜过去,坚厚的冰墙已经脆的像张白纸,而刘备、公孙帐下兵卒也是几乎失去了战力,不待甄尧冲入营内,公孙瓒便开口道:“撤吧,今**我栽了”

“云长,走”刘备自然明白现在自己的危险处境,自己被甄尧的阴招给骗了。麾下兵卒战力全无,再不走那就只能任人宰割,成为甄尧的俘虏了。

“主公,刘备、公孙瓒要逃”太史慈眼尖,虽然一夜没睡,还挨冻许久,但他此刻情绪十分高昂,在看到刘备等人翻身弃营离开后,连忙呼声说道。

甄尧冷笑道:“不去管它,先将此营收下,把这些兵卒也悉数收编”刘备等人的逃跑在他意料之中,若是刘玄德那么好抓,历史上他也不会成就三分天下的伟业了。相比带着大猫小猫三两只离开的刘备、公孙二人,眼下营内上万连逃跑都没气力的兵卒,显得更具诱惑。

许攸跟在甄尧身边,看着几乎一刀一枪都没动就已经拿下的营寨,低声说道:“时间匆忙,只一个晚上来不及布置太多,让刘备与公孙逃了出去,是攸之过。”

“子远何过之有?”又是一场大胜的甄尧连连摆手,高笑道:“若非子远所出奇策,尧何来如此大胜?可惜,这样的战事只可能有这么一次,以后是绝对没办法再用了。”

甄尧倒是贪心的很,若是每一战都如此轻松,那他根本不用花多久便能一统大汉十三州。不过这种想法也只会在甄尧睡觉时做梦想想,各路诸侯不是蠢人,又过一次惨痛教训,肯定会小心提防。

二十几桶油十几桶水,再加上近千支无法回收的弩箭,就这样的低成本投入,却给甄尧换来了一座物资充足的大营,与精壮兵卒一万两千。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前无古人的。

“主公,这些俘虏如何处置?”统计好战俘人数的徐晃急匆匆的跑来甄尧身边,皱眉说道:“一万两千人实在太多了,营内缴获的粮草也只够这些人吃用半月之用。”

徐晃提及俘虏,甄尧还未说话,一旁阎柔却开口道:“依末将看,将他们杀了一了百了。这些兵卒原本都是老主公帐下,可如今却成了刘备、公孙瓒的兵士。此等毫无忠义的兵士,养着也只是浪费军营粮草,州牧以为如何?”

甄尧闻言摇头轻笑,看来阎柔这家伙是对公孙瓒二人气急了,这次没能抓到,却是将气出在那些倒霉兵卒身上。不过好不容易收降的俘虏,就这样杀了甄尧可是不干的。

当即开口道:“我并非滥杀之人,可如今行军却是不宜多带俘虏。不如这样,还请阎将军派出三千兵卒将这些降卒带回蓟城,带我们将刘备二人擒杀,回军后在行处置。”

阎柔虽然想杀人泄愤,奈何这些都是他甄尧的俘虏,而现在甄尧更是主导地位,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点头道:“既如此,便依州牧之言,先把他们押回蓟县。”

满意点头,甄尧开口道:“走,随我去看看,此营还有和收获”边说着,甄尧便走向营内储藏粮食的大帐。

粮食是用大布袋装着的,一袋袋整齐的堆放在帐内,甄尧扫过一眼,嘴角便勾起一丝笑意。有了这批粮食,即便后方补给不能及时到达,他也能再撑大半月之久。

除了粮食,营内还有不少兵械,这次刘备二人所领兵马都是麾下精兵,所用武器虽然不如毋极兵马,但比之其余诸侯的寻常兵卒也是好上不少。对武器甄尧倒无所谓,毋极兵士用不上这些,就算是运回去也是重新投入熔炼。

甄尧正在营内四处查探,不妨张飞突然跑至身边,开口问道:“主公,我们何时领兵追击?莫要让公孙瓒和刘备跑远了啊”

“追击?”甄尧摸了摸下巴,停下脚步思考起来,按理说自己现在连胜两阵,应该乘胜追击才是。可甄尧心底对这种方式却是不太赞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张飞所问。

“主公,刘备、公孙联军虽遭连败,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击的实力。”此刻一旁的许攸开口道:“主公今日大胜,当暂歇几日,一来要摸清前方右北平地势,二来要将渔阳完全掌控,三来也该让帐下兵卒冷静冷静,免得心生骄纵.。

第三百八十章谁暗杀了刘虞

第三百八十章谁暗杀了刘虞

已经是十一月中旬的幽州,十天就有大半时间雪飘不停。***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大雪阻碍粮草、辎重的运送,甄尧每日向右北平推进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虽然行军速度受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至少在将刘备、公孙瓒赶出渔阳时,便找到了刘虞的儿子刘和。

刘和本就被刘备带在营中,因为战事忙碌顾不上给他请医者,致使刘和一直昏迷不醒。待甄尧夺下营寨,并让麾下的医者为其治疗后,才逐渐从昏迷中醒来。

因为刘和已经离开幽州数年,此时醒来自然想问自己父亲的现状。阎柔与甄尧也无意对他隐瞒,当即便将刘虞身死,刘备、公孙瓒两人的不齿行径说出。甄尧自然免不了给自己披上一件正义的外装,而刘和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手中有了刘和这张牌可用,甄尧对付刘备、公孙二人的心思就更不急了。只要保住刘和不死,不论是刘备或是公孙瓒,都无法在大义上站住脚跟。如此,二人即便有机会一统幽州,也得不到全州百姓的人心,至多只能在自己治下当个土皇帝。

刘和身为刘虞之子,在幽州自然也有不小的人望。不过他也是聪明人,若是自己拥有与之相媲美的势力,这份人望便可助他成就一番事业,至少幽州的一亩三分地就是他囊中之物。

可如今刘和身边一兵一卒都没有,便是刘虞旧将,也得考虑考虑,跟着毫无势力的刘和会有和出路。就如阎柔,虽然还未挑明,但军营中年所有人都清楚,他已然是甄尧在幽州收下的第二位将领,第一位自然是张飞。

如此窘境,空有一身人望的刘和却是要遭受多方算计,就连甄尧也对他不是十分放心。为了保命,也为了给父亲报仇,刘和却是自降身份,成为甄尧军中一员偏将,同时向甄尧提出了当初鲜于辅所提出的请求,击杀刘备、公孙瓒二人。

有了刘和的投靠,甄尧自然乐意之至。刘虞之子都在自己帐下当职,而鲜于辅、阎柔等刘虞旧将又有效忠自己之意,接手幽州自然不会有问题。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将刘备、公孙瓒击杀,取其首级祭奠刘虞。***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虽然当务之急是要彻底剿灭刘备二人,可天空大雪不断,运送粮草、辎重的木车实难加速,甄尧也只得耐着性子慢慢行军。不过兵马无法疾行,探哨、细作却已大量派出,并且带来了不少值得注意的消息。

听完麾下探哨从右北平带来的情报,甄尧摸着下巴低声说道:“这么说,刘备如今已是完全依附于公孙瓒了?也是,麾下兵卒几番大战早就损伤颇多,又被自己奇袭逼的逃跑,从渔阳一路向东都不是他刘备的地盘,自然是没有任何兵士补充,换做我,也得寄人篱下了。”

“主公,据探哨来报,如今公孙瓒已然准备死守土垠城。”许攸这时开口说道:“土垠城虽不似中原各地坚城,但处于幽州边地,同样是地势险要之处,若以强攻,恐怕会有难以估算的伤亡。”

“土垠。”甄尧不曾去过右北平地界,但幽州西边这几郡也都走过来了,自然清楚各郡城池坚固程度完全不下冀州各郡城。而土垠作为公孙瓒的第二老巢,以此城的攻取难度而言,几乎不下于冀州以前的州郡邺城。

面对这样一根难啃的骨头,光动蛮力显然不行,而若要取巧,如今又是冬季,最好的办法莫如将此城孤立起来。心中想着,甄尧便开口道:“子远,你来看看,此法是否可行。”当即便与许攸一起,对着案桌上的一份幽州地图比划起来。

而就在第二日,一队队兵卒在镇压帐下数将的带领下离开,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进发。而甄尧自己,却是继续领着兵马缓缓向土垠前进。直到四天后,土垠城出现在甄尧的面前,而与此同时,之前外出的将士也开始向土垠进发。

与此同时,土垠城内,刘备如火烧眉毛一般开口道:“伯珪,甄尧如今已将右北平其余诸县都控制在手中,如今土垠城已完全被其孤立包围了。”

“包围我土垠?”公孙瓒冷笑不止,开口道:“早在甄尧踏足右北平地界,某便已传书信回辽西。不消几日,便有我部兵马前来。甄尧不来便罢,若是胆敢围城,待辽西兵马前来,我等理应外合足以将其击败”

听公孙瓒这么说,刘备欣喜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到无力,自己多年积累也不过只有三四万兵马,但这几年幽州交战,又在甄尧手上吃了几次败仗,如今身边仅有百余亲信。哪像公孙瓒,到了这般地步,辽西老巢仍旧能派出兵马驰援。

带着复杂的心情,刘备领着关羽告辞离开。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公孙瓒身旁的赵云开口问道:“主公,刘备此人狡诈多变,前不久才与主公为难,如今却在土垠城中过活。如此小人行径,主公为何不将他杀了。”

若是赵云这句话让甄尧听到,肯定会目瞪口呆无法言语。在历史上作为刘备最贴身的保镖,现在居然说要杀了刘备,蝴蝶变化也扯的太大了。

公孙瓒毕竟不是甄尧,也不会知道汉末三国的典故,听赵云说完后,点头道:“子龙所言不差,刘备此人狼子野心,心性也是不差,所欠缺的就是一个机遇。原本刘虞身亡让他有了机会,可惜啊,甄尧等不急要再占地盘了。”

“此人虽可恶,但甄尧才是眼前大敌。我与刘备合盟,他虽没兵没粮,但其身边那关羽,的确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子龙你,想胜之亦是困难之极。我与甄尧相争,他帐下兵马精锐,我幽州兵士凶悍且人数众多,输赢相差不大。唯有将领,幽州差冀州甚矣。”

赵云缓缓点头,甄尧帐下几员大将他都碰过面了,张飞、徐晃不用说,便是张颌、太史慈,还有那赤足的管亥,整个幽州除了自己,或许就只有阎柔能抵挡一二。而阎柔显然不会相帮自家主公,到时真要面对如此多猛将的,自然会是自己。

“来吧,土垠城就是决战之地,主公不会再退了,我赵云一样不会再退”紧了紧右拳,赵云自出师下山后,就不知何谓惧怕了。

公孙瓒两人在交谈,而走出土垠城太守府的刘备二人在回到住处后同样没有休息,关羽到提着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右手拿着一抹粗布不停的擦拭着,一旁刘备皱眉坐在案桌边,右手揉捏着眼皮,不知在思虑什么。

“大哥,如今到这般田地,公孙瓒虽然不会对我们下杀手,但日后自由之身却是不用想了。”正在擦拭刀身的关羽突然开口道:“土垠城已经不能久待,大哥,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离开?如何离开?”刘备睁开双眼,默然摇头:“甄尧大军在外,城内四门紧闭,便是一只牛羊也无法进出,你我兄弟,还有百余一直追随于备的生死兄弟,该如何离开?离开了,你我又能往何处去?”

关羽将手中长刀横握,开口道:“现在没有机会,不过若真如公孙瓒所言,里外夹击甄尧的话,倒是大哥可向公孙瓒请命。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兄弟便能带着一干兵士离开土垠城。至于去向何处,大哥,羽有一事相问,那刘虞当真是公孙瓒所杀?”

刘备却没想到关羽会问这么个问题,原本便皱起的眉头更是一紧,片刻后似乎想通了什么,摇头道:“虽然整个幽州都认为公孙瓒是刺杀刘虞的幕后凶手,但备与他同窗数年,对其秉性如何不清楚,这等暗杀手段,不是他的性子啊”

说到这,刘备也顿了顿,双眼直望关羽,开口问道:“二弟可是以为刘虞遇刺是为兄派人做的?其实备当初何尝没有这份心思,可终究下不定决心。却没想到,刘虞真的遭刺了。”这话说完,刘备却是心底一松,他可不想因为这事让他和关羽之间出现隔阂。

关羽听言缓缓点头,复而开口道:“大哥,既然刺杀刘虞之人并非幽州所为,那最有可能的便是甄尧了?而以甄尧对幽州的馋涎,用此毒计也未尝没有可能。大哥若能离开土垠城,趁乱回到蓟县,将这些事细说,即便无法再起,也可暂歇一时。”

“会是甄尧吗?”主公问题自从刘备得知刘虞死后就一直在他脑间徘徊,此刻又经关羽提及,不免费神思索起来。

不过片刻后便苦笑摇头,甄尧行事虽然常常不按常理,当初征讨黄巾与会盟讨董时就经常有不寻常的举动。可他却十分珍惜羽毛,如何会行此险招,甄尧派人暗杀的可能性不大。

然而就算是甄尧又如何?他完全找不出证据来证明人是甄尧杀的,没有证据,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假设罢了,毫无说服力可言。

奈何现在他刘备完全没有其他的选择,想要再谋发展,除去关羽所言,他还没发现有其他路可选:“不管如何,土垠并非久待之所,只能如此行事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视觉欺骗

第三百八十一章视觉欺骗

来了土垠地界,自然免不了领兵前去叫阵。www.65txt.com与阎柔带着兵马来到土垠城下,甄尧冷笑道:“公孙瓒、刘备,你二人逃跑动作倒也不慢,这么快就逃回城里了?不知你若再败一场,是否还能走运,逃回辽西?”

“甄尧小儿,莫要猖狂”公孙瓒脸色铁青的站在城头,虽然他可以俯视下方的甄尧与一众冀州兵马,但此刻他的气势却无法与之相比:“土垠城坚厚不可摧,你能奈我何?”

甄尧冷哼两声,心中暗道:“这种天气不适用投石车,否则定把你这破城给砸烂”一旁的张飞却是带着兵卒扯起嗓子叫骂,奈何城内刘备与公孙丝毫不为所动,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出城,除非看到己方的援军身影。

城外叫骂持续了大半时辰,就连张飞的粗嗓子都有些吃不消,甄尧当即领兵回撤。本来就没指望刘备二人赶出城与自己斗阵或是斗将,走这一趟无非是种示威的方式,让麾下兵卒的士气继续保持在鼎盛状态。

刚回到营寨,甄尧却看见许攸匆匆赶来,轻声道:“主公,据细作传来消息,有兵马从辽西向此地赶来,将士数量似乎不少。”

“辽西兵马就出动了?”甄尧诧异相望,开口道:“我等才孤立包围土垠城一日,莫非公孙瓒多日前就已经派人搬救兵了?”

许攸缓缓点头,复而又开口笑道:“公孙瓒此举看似明智,实则已然在主公算计之中,只不过是时间提前几日罢了。公孙瓒恐怕到现在都只是以为主公围困土垠,是要将他困死的城中,却没想到,主公已经在算计他最后一点兵力了。”

得许攸的吹捧,甄尧只是略微摇头,他之前也只是想到了以手中兵马围困土垠城,等到城内粮食消耗殆尽,自己便能不战而胜。不过左思右想觉得这方法不靠谱,就算他能围得住城池,也得应付城内的反扑。还不如将眼光放远点,或许能有收获。

虽然来到汉末已经很久了,但前世的记忆中也是有许多不可磨灭的记忆。三五中文网例如那位太祖(大家懂得),他用兵同样是出神入化,而‘围点打援’,更是他的拿手好戏。甄尧用兵自然不能与前世太祖相比,但围点打援这种战术,也不是用不出来的。

“将麾下探马都派往东边,我要清楚那只兵马的一举一动”甄尧嘴角微翘,开口说道:“子远,我们再合计合计,该如何将这只驰援而来的兵马一网打尽”

辽西乐阳郡,不但是辽西郡治所在,也是辽西郡中与右北平土垠城距离最近之地。一只人数不下万人的兵马正在雪地中急速行进着。为首两人,面相与公孙瓒有着几分相似,正是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与公孙越。

公孙越年纪较小,看上去也不过而立之年,骑在马背上开口说道:“二哥,不知大哥如今怎样了,我们接到消息时,甄尧就已经杀入右北平了,也不知土垠城能不能守得住?”

“主公若死守,凭借城池之利,足以坚守两三月以上。”公孙范摸着下巴想了想,开口道:“如今想这些也没用,你我还是抓紧时间行军,早日到达土垠城,好与主公里外夹攻,将甄尧赶出幽州。如今东边也不平静,你我将兵马调走,公孙度必然会有所察觉,拖不得啊”

“对,二哥说的是。儿郎们,都给我跑快些”公孙越点了点头,继续对身旁的步卒催促道。他们兄弟俩所领兵马是公孙瓒驻扎在辽西东面防备公孙度的,此刻被召来土垠,显然公孙瓒手中能用的兵马都已经用光了。

二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踏入乐阳后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暴露在甄尧帐下哨探的眼底,而这些哨探不用花费多少时间便能依次传递将消息传给仍旧围城土垠的甄尧手中。

“行军速度倒是不慢,已经到两郡交界处了吗?”将手中的信报看完,甄尧冷哼道:“子远,这一战我就不去了,你与公明、子义一同前去,务必将兵马悉数剿灭俘虏,能不走漏风声是最好的了。若是敌方察觉,至少也要将这支兵马击散”

“主公放心,攸省得。”许攸自信一笑,此次领兵前来的两公孙并非什么难缠角色,以又心算无心,就是主公帐下寻常领兵之将都能办到的。只不过这一战达到的效果却是与接下来的战事有关,若能完美的宛城半路劫杀,接下来与公孙瓒的战事,可就简单不少了。

当天夜里,为了不惊扰城内兵马,徐晃、太史慈两人分别带着兵马一小队一小队的出营,火把也没点,就摸黑走夜路。而在需要靠近土垠城时,所用兵马甚至是许攸三人都得匍匐前行,不敢弄出多大的动静。

“你看那,那边好像有动静。”城头的守兵都是公孙瓒帐下的精锐,自然不会出现玩忽职守的情况,甚至可以说十分尽责。百余名守城兵卒,其中便有人看到了数十丈开外匍匐前进的身影,不过因为天色昏暗,而距离又有些远,兵卒也不是十分确定。

“那能有什么,全都是白雪”一旁的兵士踮起脚望了望,无奈摇头说道:“别瞎想了,好好的看着城下就行”兵卒自然看不到,就是他口中那‘白雪’,其中有一部分是会移动的。

城头上兵卒对话太史慈几人不会清楚,当众将士远离土垠城百丈距离后,便一个接一个的从雪地中爬起来,其身后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白色裘袄脱去,将上面的积雪抖下。

在大冬天匍匐前进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将士们倒是无妨,可许攸却是苦惨了,将包裹在身上的白色大袄脱下,哆嗦着苦笑道:“幸好这段路不长,若是再有十几丈,攸可就爬不起来了”

与许攸相反,太史慈站起身后丝毫不觉寒冷,甩了甩手中的裘袄,开口道:“主公真乃神人,为我等准备的裘袄都是洁白如雪。之前还不觉得如何,今日一用,却是不得不赞叹。若没有这一身衣物,我等想要毫不惊动城内兵马绕过,不知得花多大的功夫。”

许攸身体差了点,但脑子却不慢,当即说道:“毋极有不少军需用品,便是防寒衣物便有许多种颜色与式样。而各种不同的衣物,适用于不同的地点与季节。出征时,主公便想到了幽州冬日的严寒与大雪,所以所带衣物大多都是以白色为主。”

几人感慨一番,从身旁白马被上取下似乎还留有些许热气的水囊灌下几口,便继续带着兵卒前进。过土垠城只是此行的第一难关,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战等着他们。

想要围点打援,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这些并不需要许攸等人太过操心,已经穿梭土垠与乐阳数次的毋极哨探,已经为众人选出了几处不错的埋伏地点。其中有林地,有山坡,还有已经结冰的河面。

“那片山地太远了,不适合我等埋伏。”作为随军出战的军师,最终敲定埋伏地点的自然是许攸。此刻他正在仔细聆听麾下兵卒对几处地点的描述,而他眼前,就是几处埋伏地点之一的曲罗河。

曲罗河是并不是一条很大的河流,但做为土垠城与乐阳中间的徐无山中唯一的一条河流,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想要从乐阳进入土垠,要不就选择爬过大半个徐无山,要不就选择跨过曲罗河。

“我看这条河就十分合适埋伏。”太史慈指了指眼前已然冻结成一条‘冰路’的河道,开口说道:“若是当过境兵马踏上这冰河,然后突然跌入河中,嘿嘿,这样一来我等完全不用出力,便能完成主公所予重任。”

徐晃并不无可的点了点脑袋,随即开口问道:“计是好计,可该如何让这已经结冰的湖水冰雪消融?”

徐晃说罢,就连许攸也望着太史慈,哪知后者十分无辜的耸了耸肩,开口道:“那就要靠许军师了,慈却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听到这话,许攸好悬没被气伤,为什么你出的注意,还得我给你想办法去实施啊。

不提许攸开始围绕着曲罗河开始布置埋伏,一夜半日过去,一支写有‘公孙’二字的旗帜出现在曲罗河的对岸,紧接着一万多兵马也先后现身。公孙范站在河边,派出十几位兵卒前去试验河道冰厚程度,便一直静坐在马背上观望着。

一旁公孙越却是等急了,开口说道:“二哥就别耽误时间了,这河你还不知道不成?这种天气,早就冻的死死的,别说走人,在这河面上厮杀都没问题。”

而此刻几名查探河道的兵卒也都一一回来,言禀可以过河。公孙范这才大手一招,下令兵马迅速过河。刚刚踏上河道,的确,脚下冰冻很是结实,猛跺两脚都不会有裂痕。而当众兵卒行军至河道中央时,不幸,开始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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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运筹帷幄

“咔咔”冰面上传出一丝丝龟裂声,很快就有兵士将河道中央的情况传给踏上河道没几步的公孙范,后者听罢皱眉,一旁的公孙越却开口道:“赶紧领兵过去,或许还来得及。***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走,赶快”公孙范听罢只得点头,拉着四蹄都被粗布包起的战马,迅速向前走去。而众将士听到命令后,也赶急赶忙的往前跑,毕竟冰面若是裂开,他们可就得葬身河底了。

眼瞅着自前头的兵卒已经要上岸,对岸边上的雪地突然出现变故,上千兵卒披着雪白的衣袄从雪立,双手持弩轻扣扳机,一支支弩箭从手弩中飞射而出,将一排辽西将士击倒。

己方瞬间倒下数百兵卒,弩箭的破空声依旧飘荡在耳边,公孙范如何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当即惊呼道:“糟糕,我等中计了”同时双脚停步,不再向前多走。

就在公孙范想要带着坐骑往回撤时,从上游传来了一阵阵的摩擦声,闻声抬头北望,却看见一根根需要三人环抱才能抱起的粗木顺着冰面迅速滚下。

冰面原本就滑,滚木眨眼间就来到最靠上游的幽州兵卒身侧。或许这样从上游滚下来的木头并没有城池上往下砸的巨木杀伤力强,但也足够让一干兵卒倒地。在冰地中,倒地再想爬起来,那困难可是相当的大。

“啊”“救救我”“拉我一把”一时间整个冰面都响起了呼喊声,被粗木撞倒的兵士,一边呼喊着就命,同时也被巨木带向远方。

“咔咔嘣”原本就不堪重负,在龟裂之间徘徊的冰面被数百巨木这样一撞,顿时四分五裂。冰面完全破开,倒霉的自然是幽州将士,一个二个的跌落河底。其中自然也包括想要回撤的公孙范与公孙越,两人是连人带马一同落入冰冷的水中。

看着数千兵卒一个个的只剩下脑袋还浮在水面上,许攸开口道:“子义,让他们在手中泡会,便救他们上岸吧。这些兵卒俱在幽州长大,这点点寒冷无法将他们击杀。至于被冲走了的,也不用去管他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如何做,不过看到对面已经走了不少兵马,却是担忧问道:“不知公明是否能赶得上,那些幽州兵卒看样子已经要离开了。35zww.com”

太史慈刚说完,之间河对面上游方位响起一阵杀喊声,之后现身的便是一队队甄尧亲卫兵卒,为首之人正是手持巨斧的徐晃。

两三千侥幸逃过一难的辽西兵士此刻哪有再战之心,见到徐晃从前有冲杀而来,连忙拔腿后撤。没有领将之人,这些本就是强征来的兵卒可没有半点兵士气概。

两只兵马一追一逃,渐渐地,徐晃追上了一名逃跑最慢的兵卒,紧接着第二名,第三名,直到徐晃将所有逃跑兵卒拦截下来时,被包围的西凉兵卒却一个个的伏地乞降。

“收编俘虏,随我离开”低声吩咐一句便带着些许兵卒来到河岸边,将不少还欲上岸的兵卒拦下,或击杀或收降。

一场埋伏战不过一炷香时间,可接下来收编事宜却足足花费了三个时辰。虽然耗时长,但收获也是颇多。且不提已经成为俘虏的五千兵卒,便是‘零伤亡’的战果,也足以徐晃三人眉开眼笑,乐呵上一段时间。

俘虏是没人权的,即便是真要做帐下的俘虏也是如此。两手空空,身上穿着也极少,许攸看着不得不摇头轻叹:“与其余诸侯相比较,主公帐下兵马可是享福多了。”这一场大胜暂时还无人知晓,而许攸也不会允许这消息走漏取出,与徐晃二将一齐带着兵马向来路走,当来到土垠地界后,没有直接进驻甄尧大营,而是在城外隐秘驻扎下。

到了夜晚,两名兵卒分别走出安身树林,一人迅速向甄尧所在营地直奔,另一人却是缓缓靠近土垠城池。

“嗖”正在城头守夜的兵卒忽然察觉到耳边有股冷风吹过,扭过脑袋,却看见不远处的城门楼木柱上,一支箭矢正不停的摇晃着尾巴。箭尾处,还用粗布绑着。

“玄德兄你看,这是我二弟所传来的信件。”没过多久,这用飞箭送来的粗布便摆放在公孙瓒与刘备面前,已经看过一遍内容的公孙瓒满脸喜色的将粗布递给刘备。

刘备迟疑接过,上面写着援军已至城东南,同时也写了计划,两日后夜晚,一齐偷袭甄尧大营。在粗布的最下方,还有公孙范的署名与他的印信刻章。

若兵马未失,刘备或许还会为此能够大破甄尧的机会而高兴,可如今他几乎是光棍一人,也没什么值得庆贺的。当即点头道:“此战机我等切不能再有失,备虽无兵马,但也愿助师兄一臂之力。”

听到刘备这么说,公孙瓒爽朗笑道:“玄德所言正是,不过些许兵马,我便借你两千,某相信,以玄德、云长的本事,领兵出战自然比我帐下几个不成器的要好许多。”此话看似夸赞,实则贬低二人,刘备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心底对离开土垠城的想法更浓了一层。

而在另一边,甄尧却是将来人迎入营中,孤身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晃徐公明。见了甄尧,自然少不得将此行作战的情况细细禀报,之后又将许攸布置相告甄尧。后者听罢缓缓点头,这些都是在许攸没走时两人有过商量的,只不过那时时间未定罢了。

“天亮了恐怕行踪暴露,主公,晃告辞了。”来去匆匆,徐晃连口水也没喝,说完该说的,便起身躬身告退,随即又匆匆离开营地,遁了营旁矮林,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徐晃赶着回去扎兵之所时,许攸面色冷冽的站在公孙范身前,后者左手紧捂胸膛,口中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答应保我一命,怎能,怎”话没说完,却是突然哑声,身子一软已经倒在地上不得动弹。鲜血从左胸不断渗出,已将周围寸土之地染红。

看着已经气绝的公孙范,许攸沉声说道:“其他人可曾处理干净?”

一旁太史慈点了点头,开口道:“被俘虏的几名公孙将领都已秘秘密处决,公孙越也一同杀了。剩下的都是普通兵卒,并不会影响到主公大计。”

许攸对着一旁两名兵卒比划一二,两人会意连忙将地上的死尸拖出营帐。当公孙范被拖出去之后,摇头笑道:“这些家伙当真是不知死活,居然妄想逃出营寨。相比这些人一死,其余降卒也会安宁下来。不论如何,此次破敌之计,不能让任何人破坏。”

时间流逝很快,眨眼间便到了许攸与公孙瓒‘约定’的日子。当弯月挂上高空,稀薄的月光洒下,一队队兵士正缓缓的从城中走出。双方约定好了是由公孙瓒进攻甄尧大军的正营,出城之后,公孙瓒便急不可待的挥打着战马,向甄尧大营所在奔驰。

“伯珪,你且看前方,似乎有火光隐现。”就在兵马快到甄尧营寨时,刘备突然停步右手直指前方高空,以人类肉眼,只能勉强看到点点火光,与不断上涌的浓烟。

公孙瓒闻言仰头望去,发现的确如刘备所言,当即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高喝道:“定是我二弟领兵在后方偷袭得手了,众儿郎随我杀,斩杀甄尧就看此役。”

刘备不疑有他,带着关羽与生后兵卒同样跟着公孙瓒冲向营寨正门。大营正门下仍有不少兵卒,在公孙瓒靠近时便出言喝止。公孙瓒哪会听话,大手一挥便有数十兵卒冲撞寨门。营寨大门不过是木头所制,完全不能与城门相比,经此一撞,便轰然倒下。

寨门倒下,安排守城门的兵卒自然暴露在公孙瓒眼底。早就想要在甄尧营内大杀一番的公孙伯珪如何会心慈,即便兵卒求饶,也免不了挨他一刀。

大刀染血,公孙瓒更是连声狂笑,仿佛刚才斩下的便是甄尧的头颅。而当他领兵冲入营寨内部时,却再没有看到一位冀州兵卒的身影。与之同时,整个营寨周围都燃起了火把,一根根带着火花的箭矢,在弓弩手的拉动下,飞入营寨。

形势猝然逆转,刘备却是首先发觉不对,与身后关羽相视一眼,调转马头便向来路奔驰。甄尧此计是对付公孙瓒的,自己只要跑的快点,应该可以幸免。

刘备一走,公孙瓒也觉悟,自己又被甄尧算计了。可如今火矢临头,便是想退也得先行躲避再言其他。手中大刀稳稳守住身前,一旁赵云还能为其挡下身侧的飞矢,一时间倒也安全。

“主公,有一队骑兵逃出来了”而就在营寨外的山坡上,太史慈双目微撑,开口说道。

“逃得倒是不慢。”甄尧嘴角冷笑:“由他们去吧,前方有公明、儁乂布下的埋伏,些许兵卒如何能逃脱的了?”

“主公所言甚是。”太史慈微微一笑,第一次跟随甄尧出征的他,这一路幽州之行算是领略了冀州众将的风采,还有甄尧与帐下军师运筹帷幄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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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赵云,我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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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赵云,我要活的!

刘备二人溜得极快,冲出营寨后便来到前方岔道上,关羽勒马停步,开口问道:“大哥,如今你我该往哪去?”

“走道,往西南走。www.65txt.com”刘备略微思索便有了决断,比起惹人注意的大道,道总是容易脱身的。然而刘备却忘了,甄尧既然设下埋伏,又如何会不在自己营寨前的两处道路上设伏。

“徐晃在此,来人速速止步”宽厚的开山斧挡在山道中,任谁也不敢忽视它与拿持着它的主人。刘备与关羽当即勒马,身后的百骑也不敢上前,无他,前方不止徐晃一人,还有数千将山道给完全堵死的毋极兵卒。

“走,往回撤”刘备恍惚片刻便调转马头离开,徐晃也不追击,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背上。他的任务就是将想要从此路经过的幽州兵将堵截下来,这份任务可比追击刘备要重要的多。

徐晃没有追来并不能让刘备二人高兴,两人再次奔向官道时,纷纷露出一副苦笑。连山道都有重兵拦截,官道自然也不会少,就在两人二十丈开外之处,张颌右手倒提着长枪,冷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百余骑,不过同样没有主动进攻。

关羽双眼眯成一条细缝,沉声说道:“大哥,两条路都有兵马堵截。突围吧,由云长来为大哥开路众兵士,可敢随我冲阵”

“杀”百余骑俱是跟随刘备闯南走北的精兵,自然不是怕死之辈。随着关羽的低喝,纷纷高举单手刀,咆哮起来。

面对爆发出死志的一干兵将,张颌嘴角微翘,轻声低吟:“气势倒也不差,不过我若让你们闯过去了,岂不是要被公明、益德笑话”甄尧帐下能人太多,众将之间关系好是一回事,但互相之间的比拼却从没间断过,只不过这种比拼是良性的,没有人会故意捣乱。

无需张颌下令,三千大戟士齐齐上前一步,而在他们身后,两千强弩兵卒正手握着已经上好弩箭的家伙,直对着一众骑兵。“放”一旁的传令兵摆手下令,数千弩箭密集的飞向刘备及身后骑兵,片刻间便响起一阵阵惨叫与嘶鸣。

“下马,冲过去”刘备在看到弓箭飞来第一时间便跳下了战马,左右两把宝剑横在身前,却是没有一根弩箭可以伤到他。***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一旁的关羽同样下马步行,青龙偃月刀旋转的同时带起一阵刀风,甚至能将靠近的弩箭吹偏。

等到刘备二人与大戟士短兵交接时,身后的百骑已经阵亡大半。陷入大戟士的包围,即便是关羽也很难有作为,虽然可以击退兵士并缓慢向前推移,但他却无法杀死哪怕任何一名兵卒。而刘备的情况却有些不妙,双股剑并非阵斗武器,能做的仅仅是自保而已。

刘备、关羽尚且如此,其麾下兵卒更是不堪,才入阵数息,便有四人倒地不起。见到关羽仍然可以在兵阵中行走自如,张颌略微皱眉便跳下了战马,连跨两步甩出手中长枪,将一名大戟士从关羽的刀下救出。

官道上的打斗自然不会也无法影响大营内的局势,火势已经从后营连通前营,整个大营都已化为火海,只留有少许的空间给幸运的幽州将士歇脚。不过也仅仅是歇脚,火势仍然再涨,用不了多久营寨内将没有一处落脚之地。

“你们扶着主公,云来开路”说话的自然是赵云,而在他身后,两名兵士一人一边扶着公孙瓒。此刻公孙瓒已经昏迷,挨了两箭并被火势烧伤的背部,几乎能闻到烤肉香气。

手中的涯角长枪化所棍扫,将突然飞过的流矢击飞,而不时出现的轰塌,也在考验赵云的眼力与速度。虽然这片火海内没有一名敌兵,但毫不留情的大火,却比敌兵更加可怕。

有赵云做开路先锋,身边很快就聚集了数百幽州兵卒,而在混乱之中还能凝聚在一起,自然会惹人眼球。甄尧轻笑一声,开口道:“子义、益德,你二人去给我将那只兵马拦下来。记住,公孙瓒可以死,赵云,我要活的”

“诺”这么大的火势,张飞二人并不知道自家主公如何辨认出那一队并将中有赵云,不过甄尧发话了,他们只需要按照吩咐行事便可。答应一声,两人提着武器就跨下山坡。

不知是张飞二人艺高人胆大还是太过轻视一干中伏的兵卒,两人虽然带了兵士,但却独自走上前直面赵云,张飞还振振有词的开口道:“果真是赵云,主公有命,让我二人将你绑了”

“想将云绑了,还得问过我手中长枪”赵云上前两步,冷声说道:“你等带主公离开,此处有我常山赵子龙断后”

“好大的口气,先吃我一戟”太史慈见赵云如此言语,仿佛不把自己和张飞放在眼中,当即怒喝一声直奔过去,在靠近赵云时突然横劈左手画戟。

“叮”赵云稳稳的接住画戟,手中长枪顺着画戟的月牙轻旋,却是绕过了太史慈的左手戟,直接刺向其臂膀。太史慈同样不是好相与的,右手长戟横档,并翻转半个手腕,牢牢的用右手戟月牙勾锁住了赵云的长枪。

张飞在一旁却是没有出手的意思,但也没有阻拦护着公孙瓒向一旁奔逃的兵卒,这些兵士并不是他的目标,双眼直盯身前的打斗,似乎在寻找着出手的时机。

张飞不拦不代表没人相拦,一直跟着甄尧出战都没得到什么战功的甄家家将可是有些红眼了。此刻别说公孙瓒,就是来一个兵都不会轻易放过。当几百幽州兵士靠近时,甄猛带着身边的甄尧亲卫便包围上前,将一干兵卒都困在阵中。

赵云在与太史慈相斗时,眼角同样也在注意自家主公,眼见公孙瓒就要身陷重围无法逃脱,赵云便想要脱开太史慈,前去相救。太史慈如何能让赵云如愿,两只画戟连番阻挡,却是牢牢的挡住赵云前进道路。

“你这是找死”赵云很少动怒,可一旦动怒,那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此刻太史慈算是尝到了苦头,原本赵云的枪就很刁钻,现在又快了几分,即便他有双戟,也是不够用了。

“子义退开,让某来与他较量一番”张飞终于开口了,同时右手上的长矛高举,迈着大步便跨向两人战局。

太史慈听到张飞说话时就开始抽身,而几个呼吸后张飞到来时,他已经暂时脱离了战圈。太史慈能轻松脱离战圈自然是赵云有意为之,他如今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对付太史慈,赵云现在要做的就是闯入前方兵阵,将自己的主公救出去。

奈何太史慈刚退,又来了一个张飞,涯角长枪对上丈八蛇矛,两人对武器的使用方式都略有想通,出招的狠辣更是几乎一模一样。“哈哈,好,再来”二人交手近十回合,较劲正浓的张飞忽然大笑起来,手中长矛仿佛活了一把,如灵蛇一样私缠向赵云。

而赵云动作也不慢,百鸟朝凤枪法忽然一变,少了几分华美,却多了不少阴柔。这是赵云在百鸟朝凤枪的基础上,再增不少枪速后,删减掉一些不常用的枪招,而形成的枪法。不过枪法并未完善,此时使出也只是受张飞的牵引。

此刻还能看得清二人动作的也就只有一旁的太史慈了,不过即便是他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无法插足其中。“益德平日与我们切磋,保留了不少啊”看到眼前的将斗,太史慈才知道平时能与张飞相斗平手,是对方刻意留手了。

此刻太史慈心底也很不舒服,张飞的武艺比他强也就罢了,就连那赵云,之前和他拼杀时也没出全力,这不是看不起他太史慈吗想到这,太史慈握着双戟的手不由得紧扣在一起,便是青筋也暴起许多。

随着张飞与赵云酣斗不止,被甄猛围困的幽州兵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知道十几个人将昏迷的公孙瓒围在圈中,凭借着毅力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

“主公”赵云此刻只能看到冀州将士,而幽州兵卒却是一个也看不见了,心中焦急之下却是惊呼起来。

若是与太史慈相斗,这刹那间的惊诧未必会有麻烦,但他的对手却是张飞,二人武艺相当,稍稍有点差错就会被对方抓住漏洞。

“嘶”长矛从赵云腋下划过,带出些许血痕。而这还是赵云反应过来,将右臂抬高一丝的后果。若是毫无作为,张飞的长矛必然将其手臂洞穿。

“好运,再吃我一矛”张飞得势不饶人,反正主公只说要活的,弄伤应该是不打紧的。何况想要将赵云击败,不见血根本无法成功。

“该死”心中焦急,身体又受轻伤,偏偏受伤的地方是手臂动作时必然会牵扯到的腋下,这样一有动作,伤口牵动的疼痛也令赵云心头烦闷。

原本一点伤是不会令赵云有何实力波动,但此刻身处危局,又是头一回面临这种局面,难免心底情绪不稳。而一旁太史慈却是双眼微睁,冷声说道:“益德,我与你一同出手,先将他拿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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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俘虏刘关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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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俘虏刘关赵

青龙偃月刀落地,张颌手中长枪直指关羽颈喉,周围大戟士顿时上前将二人抓下。***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待麾下兵卒制住了刘备二人,张颌收枪道:“将他二人绑了,稍后带去见主公”

刘备虽不甘心被俘,奈何双手被缚,武器也被人取走,当绳索将其捆牢后,也放弃了挣扎。一旁关羽自武器掉地后就不再有动作,默然的看着前方,直到一旁大戟士猛的推动后背,才踉跄的向兵阵后方走去。

而就在刘备二人被俘时,被张飞、太史慈二人猛攻的赵云也吃消不住,脚下连退之时不妨被一块坚石绊住,身形一歪却是让张飞再次找到机会。长矛冷然直刺赵云手腕,随即向上一挑,涯角从赵云手中飞出。

“你败了”冷冷的吐出三字,丈八蛇矛就搁在赵云的胸前,只要再近一分,就能刺入体内。赵云见此面露苦涩,双手无力下垂,面对张飞他便是想要寻死都很难。何况公孙瓒生死不明,他赵云也不会轻生。

这一场大战在开始时就已经书写好了结局,胜败早就不在甄尧关心之列,他现在只想知道,他所要的那几个人,是否擒获。不过疑惑没过多久,当火势熄灭,再也没有幽州兵马闯阵后,张飞等人带着兵马回到甄尧身边,同来的几位俘虏,却是让甄尧脸上平添几许笑意。

略微摇头,甄尧看着刘备、关羽二人,轻叹道:“玄德、云长,不想今**我几人会在此等境遇下相会。时运无常,二位可想过,踏入这场纷争会有如此后果?”

羽即便被俘,经过初时的迷茫后,整个人又恢复成原来模样,傲慢的神色似乎此刻他才是一位胜利者。一旁的刘备也不曾开口,或许是如此与甄尧面对面让他难以启齿,索性闭上眼睛,充耳不闻。

右手轻挥,便有亲卫将两人押向后方,而甄尧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俊朗男子。“子龙,今日之败,作何感想?”仿佛与赵云是多年好友一般,甄尧上前两步与其并肩而站,只不过一人面朝山顶,一人面朝下方营寨。

赵云此刻面色也不好,身上几处受伤,整个脸也被熏的漆黑,嘴角渗着丝丝血泽,努动嘴角轻声说道:“我主重伤昏迷,还望州牧能与救治。三五中文网”

“公孙瓒吗?”甄尧闻言看向一旁被几名兵卒抬着的幽州枭雄,开口道:“带下去,让医者为其救治。”就算赵云不说,甄尧也会这么做,虽然公孙瓒此次难逃一死,但甄尧还不想让他死在这场大战中。

赵云身子微微一颤,低声吐出两字:“多谢。”说完后自觉的向整编俘虏的后阵走去。

就在赵云向前跨出第三步之时,甄尧突然回身道:“子龙,愿降否?”

“州牧好意,云无法消受”脚步稍稍一顿,回复一声后便踏步离开,连头都没回。

虽然知道这么问赵云肯定是不会归降的,不过听到拒绝的言辞,甄尧心底还是颇为不顺。不知从何时起,甄尧已经没听到也不喜欢听到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了,可今天赵云却是让他又重新尝试了一次。扭过头见许攸似乎要开口劝慰,甄尧耸肩摆手,付之一笑中。

夜幕过去,冬日的暖阳升起,当甄尧整备好兵马、辎重以及一夜战后的俘虏,带着所有家当朝土垠城进发时,却得到麾下兵马来报,土垠城大门已经大开,城里的公孙将领文士似乎都已离开,往辽西方向奔逃。

甄尧听到此消息倒也不是很早已,不过一夜战事几乎没出力的张飞却抱拳道:“主公,不如让末将领兵先行,将辽西夺下,免得迟生变故”

公孙瓒已经被俘,麾下兵马被杀的杀,被抓的抓,辽西势力已经名存实亡,此刻就算是军中校领兵前去也不会有差错。不过看到许攸面露思索,当即问道:“子远,你以为如何?”

“主公,攸在想,辽西覆灭,辽东公孙度会作何感想?”许攸沉默片刻,开口道:“攸以为不能逼的太紧,还要空出些许空间来缓和。毕竟主公此次出征幽州的目的已经达到,暂时还不是与公孙度结仇的时候。”

“公孙度。”甄尧点了点头,对于历史上的这个辽东王,甄尧了解虽然不多,但也知道一部分。其中有前世的记忆,也有邴原来到毋极后说给自己听的。

此人野心自然也有,不过他比公孙瓒要聪明的多,他只求辽东那一亩三分地的安稳,让他能够好好的过着土皇帝的日子就行。前世的记忆中,曹操手握冀、豫、徐、青、司隶数地,在幽州之争时也没轻易招惹他,自己若是将他惹毛了,虽然不怕,但麻烦肯定不断的。

牵扯上了公孙度,张飞也不再作声,许攸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主公,攸以为,还需派使者前往辽东,与公孙度相商一番。一来,可满足此人的虚荣心;二来,这也算是先礼后兵了。主公帐下兵马连番大战,却是需要时间进行整顿,而且蓟城还有事情需要主公处理。”

甄尧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子远以为,何人出使辽东最为合适?”

“主公,若是邴大家在,那自然是最好。”许攸摇头苦笑道:“可如今邴大家是不用指望,只能在幽州中选出一位人选,使之代主公出使辽东。”

甄尧闻言眉头也不由得皱起,许攸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出使辽东之人自然得对辽东与公孙度有一定的了解。而甄尧帐下大部分人包括许攸都是中原人士,如何会与大汉最东北的公孙度有交集,如此一来,想要顺利达成目标就得在幽州找人了。

可找一位出色的外交官可不是在大街上买白菜,甄尧才刚刚打下半个幽州,别说各郡豪族大家,就是寻常百姓也不一定认可他这个外来户。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位合适的外交达人,除非自己运气好到了极点,连老天也帮忙。

许攸见自家主公也没了主意,当即说道:“主公,不妨找阎柔问问,他或许能知道一些情况。若是阎柔也不清楚,主公只能先回蓟县了。”

回蓟县甄尧的倒是有人选,出征前田畴可是来找过他的,甄尧有七分把握能说动田畴,替自己出使辽东。不过如今自己人在右北平,若是就这样回去,时间就浪费许多,其中或许又有变数也未可知,甄尧可不想功亏一篑。

将阎柔找来,甄尧便将自己的难题说了出来,如今阎柔已经是他半个部将,就差开口认主,甄尧也不用担心将这些告诉阎柔后,他会如何作为。

本来甄尧是不太指望阎柔这样只懂厮杀的将领会认识什么文士的,可阎柔这一次却是给了甄尧一个大惊喜。他居然与幽州一位尚未出仕的大才相熟,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幽州二田中的另一位,田豫田国让。

“难怪历史上阎柔会是田豫的接替人,原来二人早就是认识的了。”甄尧心中暗喜,点头道:“时间匆忙,明日尧便与你一同前往渔阳,相访田国让。”

阎柔却摇头道:“州牧军务繁忙,不用亲自去请,柔去把他带来就是了。国让兄如今整日待在家中侍奉母亲,正愁没机会崭露头角呢”

“此言差矣,田豫若真有大才,尧亲自前往正是应该。”甄尧摆摆手,坚决要亲自去请。他可是知道的,这田豫说起来比诸葛亮还会摆谱,自己若不去,说不定阎柔还真请不来。

见甄尧如此陈恳,阎柔口中虽然劝阻,心底却也十分高兴,或许,祭奠了老主公以后,自己可以跟着眼前男子,一同闯荡天下。

甄尧这一夜睡的倒是安稳,第二日天稍亮便带上一队亲卫与徐晃、管亥、阎柔三人一同离开土垠城。田豫住在渔阳郡雍奴县县城内,也算是不愁吃穿的资之家。

雍奴县离土垠县原本有两日路程,可在甄尧的急切赶路下,短短一夜两日,趁着天色还未全暗,却是踏入雍奴城中。进了雍奴城,甄尧等人披甲执锐的模样自然惹人注意,不过甄尧可不管许多,由阎柔指路,很快便到了田豫家门外。

“咚咚咚”阎柔敲动门环,发出一阵阵闷响。片刻后一位门童把门打开,看到眼前一群穿着甲模样的人,吓的差点又把门合上。

“书童莫怕,是我,你阎柔来了”阎柔右手扶住打开了的右门,当即开口道:“把门打开,某来找你家先生的”

“阎大哥?”门童不确定的望了望眼前男子,两眼转动几圈后才点头道:“吓死我了,原来是阎柔大哥啊。进来吧,进来吧”说罢打开门后便向里屋跑去,也不在意跟着阎柔一同前来的甄尧等人的身份。

“这个童倒是有趣。”甄尧微微一笑,开口道:“公明、管亥随我进去,其余人在屋外等着。”说罢与阎柔一同,踏入田豫的宅院。

走入宅院,甄尧便打量起眼前的院,院子中摆设很少,仅有的植株是两旁的几根半丈高的树。眼前屋子也显得很陈旧,似乎是许多年都不曾翻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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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除尽外族,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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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除尽外族,又有何妨!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甄尧正在院中观望,却听见内屋中响起一句声响,而紧接着,脚步声便向院落靠近。三五中文网几个呼吸之后,一位年轻俊朗的男子从内屋走出来,虽然身上穿着朴素,但两眼有神,眉宇间闪烁着睿智。

甄尧没有开口说话,一旁阎柔笑着上前几步,开口道:“国让兄,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模样”

“我道是谁,这入夜的时候来搅人清梦。”田豫见到阎柔,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点头道:“原来是阎柔你来了。不过,这几位是?”

见田豫看向自己,甄尧笑着礼貌开口:“在下甄尧,见过田先生。”

“某家徐晃(管亥),见过先生。”徐晃两人对田豫并不感冒,却是看着田豫似乎年纪不大的样子,有了轻视之意。仅是略微拱手,报个姓名也就不再开口。

对于徐晃二人‘不礼貌’的举动,田豫也不动怒,反而笑着躬身道:“原来是冀州牧大驾光临,豫之寒舍蓬荜生辉啊天色已晚,诸位不必站在院中,都请进屋吧。院外的兄弟也可以一并进来,让人站在门外,可不是待客之道。”

若田豫家境殷实,甄尧也不建议让麾下兵士一同进来打秋风,但看着院落与房屋,还有田豫自己身上的穿着,也知道这家伙估计就是混个温饱,当即摆手道:“带甲兵士,还是让他们自己在城中找地方歇脚吧。管亥,你去安排一下”

“诺”管亥点头答应,转身便向院外走去。而甄尧几人也跟着田豫走进了他那略微破旧的屋。屋子虽然旧了点,但里面甚是暖和,星星点点的火炭正发出‘滋叭滋叭’的响声。

碳堆上还放着铁板,上面似乎是温着一壶酒酿。香浓的酒气飘溢在厅堂内,却是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甄尧见此不由得露出笑意:“听闻先生也好此道,尧却是特地带了一壶好酒来。”

甄尧说着,便从腰间解下一壶酒囊递给田豫。田豫本是豁达之人,接过酒酿拧开木塞后,鼻子往前一凑,酒虽然是冷的,但依旧有浓烈的酒气冒出。三五中文网深深呼吸一次,田豫摇头道:“想必这便是州牧家中出产的佳酿,其价可比百金,豫实在无法消受。”

见田豫要将酒壶还给自己,甄尧摆手道:“先生既然知道此酒,也应该晓得,或许在世人吹捧中,这一壶酒可抵百金。不过在我等知酒懂酒的人眼里,这不过是用来会友的酒水罢了。先生如此拘泥,岂不是将我等拒之门外?”

甄尧如此说,田豫略微思虑也就点头收下酒囊,走至炭火便却是将上面的那壶酒放了下来,又取过另一个盛酒的器具,拧开酒塞将酒囊中的酒倒入。

而这时,里屋又传来一声请问:“我儿,可是有客人来了?”

“娘,您歇着便好。”田豫听到里屋传来的话语,连忙回答一声,随即向甄尧几人点头道:“那是我母亲,几位稍作,我去里面看看。”说罢便从侧门离开,向内屋走去。

田豫走向里屋,甄尧才声说道:“坚正(阎柔的字),可有把握请田豫出仕助尧?”

阎柔低笑两声,开口道:“州牧亲至,如此心诚来请。休说国让,便是柔也是羡慕的紧。”一旁徐晃也颇为赞同的点头,他徐晃虽然得甄尧重用,但却是降将,不曾得到甄尧亲自想请的礼待,心中说不吃味那都是骗人的。

片刻后里屋似是传来一阵话语,但因为声音轻,距离远,众人都听不清楚,只知道是田豫在里面和他些什么。又过了一会,田豫却是端着几副碗筷走了出来。

“柔倒是忘了,来兄长此处一切都得自己动手。”阎柔看着田豫走出来,拍拍脑袋笑着起身接过田豫手中的碗筷,然后对着甄尧说道:“州牧稍待,我与国让一同弄些吃食。”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有口热酒喝就行了。”甄尧来此可不是为了吃饭的,当即摆手道。可田豫却不干了,当即说道:“远来是客,家中虽无佳肴,但果腹吃食还是有的。”

见田豫说的坚定,甄尧只能盘腿坐在一旁,等待着田豫和阎柔两人‘上菜’。或许田豫真的只弄了点简单的食物,不过半盏茶时间,田豫二人一前一后端着两个食盘就走了过来,第一个食盘中盛放着五碟菜,第二个食盘中却是一大盆饭,还有五只酒樽。

菜是一般的蔬菜,看不到一点肉色,甄尧相信田豫绝对不会是吝啬之人。田豫拿出来招待自己的,肯定是他如今能拿出的最好的。不过如此也能看出,他生活是想当简朴的。

因为从阎柔口中知道,这家伙家里可是有田地近十亩。虽然幽州今日战乱,影响了耕种,但也不至于穷到这份上,唯一的解释就是田豫平日就是如此生活。

拿出这些东西招待人,田豫脸上并没半点不自在。倒是一旁的阎柔,笑着开口道:“州牧,这家伙家里除了有两口好酒以外,却是没有什么吃的。将就着吃,也是比干粮好不少。”

“有如此熟食,尧如何不满足?”甄尧露出笑意,开口道:“想当初尧初次掌兵时,经验颇有不足,行军路上连干粮都没有。为了不挨饿,只能挖着可以咀嚼的野菜用清水煮着吃,那滋味,有过几次后,一生也难忘啊”

甄尧这番话却是让周围几人侧目不已,就连田豫也不免多看甄尧几眼。众人对甄尧的了解,就是甄家的少爷,从便是锦衣玉食,即便出征在外或许都有美酒佳肴享用。何曾想过甄尧当初会有这种经历。

一旁管亥听着甄尧说起当初出征的经历,摸着脑袋憨笑道:“未想主公也尝过野菜的味道,那滋味不好受。亥以前在青州也时常如此,没了吃食就只能以野菜、草皮度日。”

管亥是山匪出身,青州大部分地盘都被这群人给祸害的一塌糊涂,便是百姓都没有吃食,他们出去劫掠也会有空手而归的时候。而山匪之徒也不知道节省,导致一干山匪抢劫失利就得饿肚子,显然管亥是深受其害了。

待众人吃过米饭,正在炭火上温着的酒水也差不多热了,田豫起身为几人都斟上一杯酒水后,开口问道:“若是豫所料不差,州牧如今应该与公孙瓒等人对峙于土垠,军务之事繁忙,怎会有时间来此?”

甄尧闻言挑眉望向阎柔,后者摇头表示并没对田豫说什么,当即扭过脑袋与田豫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如今我已打下土垠城,公孙瓒等人也都成了某家俘虏。此次前来,是有事想请先生相助,此事非先生不能成。”

田豫略微皱眉,开口道:“将军所言何事?”

甄尧当即将自己打下土垠城后的情况说出,并将辽西与辽东之间的敏感交接吐露出来。田豫心思活络,听到这已经明白了甄尧的打算,是要让自己带他出使辽东,以稳住公孙度。

“甄尧此人手段高明,行事果决,且雄踞冀州,如今更得大半幽州,势力已成,整个大汉能与之齐肩的并无几人。此刻他初至幽州,正是缺少人才相助之时。我若出仕于他,不但能就近照顾母亲,还能一展抱负。不过,答应前还要考问考问。”

心中如此想着,田豫虽已有了决断,但依旧踌躇着开口道:“州牧来意豫已知晓,不过豫还年少,如何能担此众任。若是少有差池,惹得州牧与辽东交兵,岂不是坏了州牧全盘计划”

“哦?”甄尧闻言双眼一亮,开口道:“国让若是顾及这些倒也不必,为我甄尧使臣,自然要有不怕战事的底气。若是瞻前顾后的,岂不是让公孙度找到敲诈的机会。”

“果然如传言一样霸道行事。”田豫心中暗想,口中却问道:“若田豫出使失利,公孙度狮子大开口,或者铁了心要与州牧一战呢?”

甄尧并不知道这是田豫故意说出的,只以为他还在试探着问出自己的底线,当即冷笑道:“若公孙度不识时务,你可告诉他,我甄尧就在土垠城内等着他来。若能胜我,整个幽州都将是他的”

田豫略微颔首,片刻后问道:“豫还有最后一问,若是州牧与其余诸侯交兵,外族兵马来犯,州牧如何自处?”

身在幽州,众多文士、将领择主的难题都会与外族挂钩,当日的田畴如此,今日田豫亦如此。甄尧知道这一问十分关键,自己回答能让田豫满意或是两人意见相仿的话,自然能够顺利请出田豫。若是回答的不尽人意,就可能与这位幽州智士失之交臂了。

甄尧虽然不清楚田豫心中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不会错,那就是外族的灾患比内斗更厉害。虽然自古攘外必先安内,但甄尧此刻却只能开口道:“若真有那一天,尧舍弃大汉征途,将外族尽数除尽,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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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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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受制于人

当甄尧回到土垠城时,已经是腊月上旬。35zww.com而随他一同回来的,自然也包括田豫。田豫初上任,并没在城中耽搁,当日便带着甄尧的文书,领着一队兵卒前往辽东。

于此同时,甄尧也准备领兵返程了,只要与公孙度达成协议,只需派人前往辽西接收城池即可,兵马还留在土垠,非但不会对甄尧有帮处,反而会令公孙度不敢轻易做决定。

虽然要离开右北平,但几座城池都是甄尧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自然不会拱手让出。留下随着阎柔一同出兵的鲜于银执掌一郡之地,并让管亥为辅后,甄尧才放心的领兵回师蓟县。

回到蓟县时,不但鲜于辅领着刘虞旧部出城相迎,就连刘和也伤势好转,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看着被甄尧押解回来的刘备、公孙瓒等人,当即对甄尧躬身拜道:“多谢州牧为和报仇,今日和要手刃这两个仇人”

甄尧笑着将刘和扶起,开口道:“此事我早已答应鲜于太守,实乃尧分内之事。”天色已晚,我等还是先行入城,祭奠刘州牧一事,明日再去也不迟。

刘和虽然现在就想给公孙瓒一刀,不过甄尧已经开口,也就不再坚持,微微颔首便与甄尧一同步入城内。领兵凯旋而归,蓟县城内也显得十分热闹,到处都是百姓的身影,张望着甄尧与他身后的一干将士。

而就在甄尧回到城中时,远赴辽东的田豫总算到了襄平城内。一入襄平城,田豫便被公孙度麾下偏将请入了太守府,并见到了这一亩三分地的主人,辽东太守公孙度。

略微躬身,田豫便开口道:“在下田豫,添为冀州牧帐下从事,见过太守”

“田豫?”这名字对于公孙度而言是极其陌生的,不过公孙度却也不会因为对方无甚名气,年纪不大而看轻,毕竟这田豫背后站着的就是甄尧了。原本盘腿坐着的公孙度点头站了起来,点头笑道:“既是远来之客,当入座共饮一杯。”

“多谢。”田豫躬身答应一句,也就在一旁的案桌后坐下。没过一会,便有侍者端上吃食。www.65txt.com

田豫没开口,公孙度也不着急问他来此何意,直到酒足饭饱之后,田豫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豫此人,乃是奉主公之命,与太守结盟。日后甄家、公孙家两家和好,幽州疆域必然安定,外族齐至也不是两家敌手。”

“和盟?”公孙度右手端着三角樽轻轻晃动,心底也思虑起来。在田豫入门时,他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甄尧如今击败了刘备、公孙瓒,尽攘幽州西部六郡只是早晚的问题。但甄尧却没有向辽西动兵,反而领着兵马撤退了,这件事公孙度也得仔细琢磨。

“田从事,某家也不瞒你。”公孙度沉吟片刻开口道:“在你来此之前,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却是带着一家老投奔于我了。甚至不惜将偌大一块辽西许诺于我,让我将其父公孙瓒救出。如今你家主公大战数月,已是病困马乏,不知能否挡下我辽东儿郎?”

“呵呵。”听到公孙度如此威胁的言语,田豫却只是笑笑:“我主不愿贸然与太守动兵,领兵回冀州休整半年,到时太守又如何与我主为敌况且我主有言,有他在一日,辽东便由太守你做主,并相赠粮草、甲胄以资太守军用。如此,何乐而不为?”

公孙度自然不会真的想与甄尧动刀兵,毕竟与甄尧相斗他是一点好处都不会有。说出这些话也不过是想多要点好处,此刻田豫松了口,他也是见好就收:“如此,还望先生替我多谢冀州牧慷慨了。明日本将便将公孙续交予你,让先生带去交差。”

田豫当即笑道:“如此,豫多谢太守。”能让公孙度做出不掺和辽西的承诺已是足够,还能将公孙续带走,却是意外之喜。如今公孙瓒一家数口皆已被擒,幽州是翻不起大浪了。

不提公孙度将公孙续交给田豫时,那公孙子破口大骂的模样。与此同时,在蓟县外的田豫墓地前,甄尧等人却是穿着黑袍白衣,神情肃穆的望着眼前的墓碑。

刘和与自己的母亲哭跪在刘虞坟前,旁边跪坐着的是刘虞的几位妾室。甄尧等人躬身拜祭后,却也没有离开,接下来可是有重头戏。

原本坟前见血是不吉利的,但此刻公孙瓒、刘备二人被几名兵士押解在坟前,却是让刘和怒起拔刀。刀刃就搁放在公孙瓒的脑门上,刘和沉声道:“公孙伯珪,你以奸计害我父亲,可想过会有今日?”

公孙瓒确实是沙场硬汉,被砍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半分皱眉,双眸直望刘虞墓地,却是有许多落寞。原本以为这一场乱世,有他施展身手的机会,却没想到年纪刚入不惑,就要兵败被杀。成王败寇,公孙瓒却是不屑求饶。

“且慢。”眼看着情绪激动的刘和就要挥动手中砍刀斩却公孙瓒的颈脖,被绑在后面的赵云突然高喝道:“我家主公不曾害过刘州牧,刘州牧突然暴毙与我家主公并无关系。”

赵云突然插腔,确实让刘和停下了手中动作,不过即便如此,公孙瓒的颈脖处也出现一道血红,点点血色溢出,很快便顺着颈脖往下流。

一直不曾开口的甄尧见众人都看向赵云,特别是刘和那凶恶的眼神,几乎是要将其一并宰了,当即沉声道:“子龙,尧知你护主,但公孙瓒所作所为确实不可饶恕。谋害一州州牧,骑兵攻打大汉州郡,已与造反无异。”

“子龙不必多言,兵败之人,本就无颜苟活。”赵云还要再说,公孙瓒却开口道:“只望我之死,能换得儿一条生路,如此,瓒亦无憾”

“主公。”赵云双眼含泪,想要挣脱却被周围兵卒牢牢制住。持刀的刘和早已不耐,面色凶恶的直逼赵云,沉声道:“你再多言,休怪我将你也砍了”话音落下,手中的砍刀也随之下劈,‘咔哧’一声,公孙瓒的脑袋飞出丈远距离,喷张的猩红将刘和的孝服染成血色。

“扑通”两声,刘和与赵云先后倒地,两人同样哀声痛哭,只不过一人手刃仇敌为父报仇,另一人是绝望的看着自己的主公被斩。

而其余人中,恐怕心中最不好受的就是跪在另一边的刘备了。兔死狐悲,公孙瓒被削去脑袋,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吧。痛哭一阵,刘和再次起身,不停颤抖的右手把持着砍刀,逐渐逼近刘备。后者眼中闪烁着挣扎,显然在他心中是极其不甘如此被处死的。

杀了公孙瓒,刘和肩头的包袱似乎轻了许多,在刘备面前站定后,沉声道:“刘玄德,我父待你不薄。可你却在其为难之时自立,今日我便以此刀,让你知晓背叛的下场。”

就在刘和沉声说着的时候,被麾下兵卒压在甄尧身后的关羽低声说道:“州牧能否救我大哥一命,若能救下大哥,羽愿以命相酬”

“云长,非我不救,实是没有任何理由能让我救下刘备。”测过脑袋回看关羽一眼,甄尧摇头道:“何况今日刘和要你此二人头颅祭奠亡父,换做你,能答应吗?”

关羽双目充血,两只被反绑着的臂膀突然发力,不但将左右两名兵卒震开,就连绑在手腕上的绳索也被其扯断。‘啪嗒’的声响惹人注目,甄尧刚听见身侧有动静,就感觉有一只大手抓向自己,当即挥出右拳想要抵挡,却是被一掌劈开,同时被人制住了颈脖。

“尔等再有异动,休怪我先杀了你们主公”能够在距离甄尧一丈远的地方突然袭击,并抢先在徐晃、张飞二人身前制住甄尧的人自然是关羽。此刻甄尧右手被关羽紧扣在背后,颈脖处也被勒紧,却是完全被关羽掌控。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周围所有人都惊诧不已,张飞和徐晃更是拔出了腰间佩刃。可甄尧在关羽手中,两人虽离张飞不过两步,但也不敢乱动。

“云长。”刘备原本已是绝望,却没想到关羽居然如此胆大,居然在这时候输死一搏,将甄尧制住了,可仔细一看,却是惊呼道:“心身后”

刘备的提醒还是十分及时的,关羽没有半分迟疑的将自己身子调转,两只手托着甄尧直面后方。而当关羽站定后,一支长戟却是离甄尧不过半寸距离,出手的是被关羽震开的兵卒。

“云长,你想怎样?”被关羽制住,甄尧虽然心慌但也能勉强做出镇定模样,眼神示意周围将士退后些许,低声道:“你就算这样绑着我,也逃不出去的。何况你总有疲惫的时候,那时你还能困得住我?”

“给我大哥一匹马,让我大哥离开”关羽也不废话,他知道两人都想离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当即开口道:“放了我大哥,关某的性命由你们处置”

“云长。”刘备又是一声惊呼,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其中仍然流露着希冀,只不过此刻众人眼球都被关羽、甄尧所吸引,没人去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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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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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一切掌握

就在一日前,谁也不会想到刘虞墓前会发生这样一幕。三五中文网周身良将近十位,兵卒也足足上百,在这样的阵容下,甄尧居然会被关羽制住,这不得不说是张飞等人的耻辱。

关羽开口要求放了刘备,甄尧自然不会随口答应,他已经将刘备、公孙瓒两人交给刘和,就不会再越界指手画脚的处理这事。

甄尧虽然不说,但一旁张飞却开口道:“你要战马某家给你,不过我家主公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等着吃我铁矛。”

刘和此刻也是犹豫,刘备是间接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便是将其千刀万剐也消减不了他心中仇恨。可如今甄尧被劫,他却不敢轻易斩了刘备,要知道周围可都是甄尧帐下兵卒,就连阎柔也已投靠冀州,甄尧若在此有了闪失,刘家上下恐怕都得交代在这。

狠狠的将砍刀插入地下,刘和沉声道:“照他说的做,给刘备松绑,牵匹马来”

刘和说完,众人并没有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甄尧,等待着他发话。之前不好说是因为刘和没有开口,如今刘和已经开口了,被卡着喉咙的甄尧只能沉声说道:“去,给玄德牵一匹好马,让他离开。云长,如此你可满意?”

“哼”越是到了这时候,关羽越不敢放松,冷哼一声左手又加了一分力,却是让甄尧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快便有兵卒上前将刘备手脚松开,并牵来一匹战马。关羽见此连忙催促道:“大哥速去,日后云长不能相伴左右了”

“云长。”刘备咬了咬牙,低沉开口:“你与我一齐走。”

“绝无可能,我一命至多只能换你刘玄德一人。”关羽还没说话,甄尧却艰难吐字道:“你若不离开,别怪我改变主意”

“云长,保重”刘备终究是以性命为重,听得甄尧之言,连忙翻身上马,他倒是也想学关羽一样再俘虏一人。可惜周围所有人都心生警惕,而其他人也没有甄尧这样的地位,能够让他随意的开条件带关羽离开。双脚微夹马腹,战马随之向墓园出口奔驰。35zww.com

刘备的身影迅速远去,不过数息时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关羽看着自己大哥已经安然离去,原本拥有百斤气力的双手,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然垂下。

就在关羽放松的那一刻,甄尧已经向前直跃,而一旁的张飞也趁势上前,手中单手刀已经放在关羽的颈脖处。可关羽却半点反抗也没有,双眼直望着墓园出口,其中闪烁着几丝落寞,与几许凄凉。

重获自由的甄尧揉了揉略显红肿的颈脖,看着逐渐闭目的关羽,摇头问道:“云长,刘备就这样弃你而去,此人当真只得你以性命相托?”

关羽双眸微睁,丹凤眼中露出点点寒意,随即又冷声说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要杀要刮?”甄尧嘴角微翘,对刘和说道:“今日放走了刘备,尧深感亏歉。只是这关羽,还望能够卖我几分薄面,将其交与我处置,如何?”

短短半盏茶时间,就经历了这么多事,刘和此刻也终于看开许多,反正罪魁祸首公孙瓒已经伏诛,其余人杀与不杀,都无所谓了,当即点头道:“和之性命都是州牧救下的,怎会不从?关云长胆敢要挟州牧,理应由州牧亲自处置他。”

“如此,尧暂先告辞了。”甄尧略微拱手,转身便向外走去,而张飞等人也压着关羽紧跟上前,片刻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消失在墓园,只剩下刘和在自己父亲坟前低泣的声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甄尧带着兵马向蓟城进发时,骑上战马准备一路南逃的刘备却不得不就此停步。原因无他,就在刘备面前,近千兵卒埋伏其中,领头之人正是甄猛。

“刘玄德你还往哪逃?我家主公命我在此地等你许久了”甄猛冷笑着打马上前,周围兵卒也逐渐将刘备包围在内。看着眼前的一切,刘备此刻才清楚,自己输给甄尧何止一筹,想来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吧,好心计,好胆识啊

而这其中唯一令刘备不解的,就是自己二弟,不,或许以后自己即便有机会再见到关羽,也无法以兄弟相称了。关羽出手制住甄尧,也是他自己安排的?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见刘备停下战马左右踌躇,甄猛咧嘴笑道:“我家主公说了,你现在肯定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不过我家主公还有吩咐,那就是让你做个糊涂鬼死掉,比做明白鬼要好许多。”

“甄尧就这样想要我亡”当数十根弓箭穿透刘备的衣衫与胸背,刘备才想通了这一切。甄尧当真是狠人啊,不但要杀自己,还要将自己逼成孤寡之辈才动手。就这份心机,死前刘备才恍然发觉。

按照甄尧的吩咐,甄猛并没将刘备的尸首带回去,随地刨了个坑,便将其埋入其中。双方本就是死敌,能够给他一个全尸,不让野外的豺狼分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而当甄猛带着兵马回城,将处理的情况说与甄尧听之后。同在厅堂内的张飞却是拍手道:“总算没让那刘备跑了,这种忘恩负义之辈,就该有此下场。”

张飞说罢,一旁许攸也拱手拜道:“恭贺主公,刘备一除,主公不但少了一位劲敌,麾下猛将也会多出一位。”

甄尧略微摆手,开口道:“此话莫要再提,如后不会再有刘备此人出现。至于关羽,急不得,急不得啊将他与赵云带回毋极,慢慢的时间过去,总有机会说降。”

“主公说的是,最大的障碍已经除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时间去磨平。”说话的甄尧帐下的田畴,而今日的安排也可以说完全出自田子泰的手笔。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将关羽收入囊中。

就在前一晚,田畴来到甄尧府上拜见,同时正式拜主甄尧。而甄尧在交谈中却是恰好吐露出想要收关羽、赵云为己用的心思。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而田畴却是拜主第一日,便给甄尧献出了一计,计策有些冒险,但为了能够达成目标,甄尧也愿意一试。

关羽能够挣脱绑在手腕上的绳索,甚至抢先制住甄尧,这一切都是几人预先设计好的,就连在拜祭时关羽作为最靠近甄尧的俘虏,也是众人刻意为之。甄尧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的便是关羽的情义。

赢了,他能有望将其收入帐下;即便输了,其实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周围布置也不差,单凭拳脚,关羽能伤他却绝对杀不死他。

结果很明显,他这一次下注下对了,仅仅是一少许生命危险,就能换得刘备离开时,关羽眼底的那一抹失落,这笔买卖在甄尧看来十分划算。虽说君子不立危墙治下,可有些时候,确实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主公,以后模样再如此行事了。”与张飞不同,徐晃此刻却有些后怕,摇头道:“那关羽若是稍微再下重手,主公便性命堪忧。主公万金之躯,绝不可再以身犯险。”

甄尧当即点头,他又不是傻子,若不是有足够的理由与确保,谁会故意把自己放在危险当头,嫌自己命不够长吗。今天是要收服关羽,甄尧才会如此‘牺牲’,若是换个人,甄尧可不会管他死活。甚至到将来,即便有人能与关羽比肩,甄尧也不会这样花心思去招揽了。

关于刘备、关羽一事,说到这也就结束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去提起。许攸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主公,如今大局已定,我等何时回师毋极?而如今幽州虽有一半被主公所占,但却显得无名无分,此事还需处理妥当。”

甄尧默然点头,对于好不容易到手的幽州该如何处理,这是个头疼的事。毕竟他只有一个右将军的虚职,无法任命幽州官职。而要他这样放弃幽州,显然又不现实,当即开口问道:“子远、子泰有何主意?”

“主公,以攸之见,不如由您举荐刘和继其父刘虞之职,掌幽州牧一职。”许攸显然对这事已经有过思索,甄尧刚发问便开口道:“毕竟刘虞在幽州人望颇高,主公新得此地,还需借助其人望以达到统治效果。”

“除此之外,主公可留下子泰、国让、坚正等人助刘和治理一州军政。以子泰之才干,治理数郡之地,必然手到擒来。待过去两年,主公可寻一机会将刘和内调至毋极,如此何愁幽州不治?”

许攸说完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田畴,后者略微摇头,开口道:“主公,畴虽入仕,却不好此官途。之前早有言,若能将北方外族忧患除去,便去主公治下学府教学、治学,以度余生。”

甄尧缓缓点头,他从来不会强迫不喜欢当官的人出仕相助,当初胡昭如此,之后的邴原也是如此,而现在,田畴也一样。不过田畴比起前两位,心中却是有一牵挂,那就是祸害大汉数百年的外族,将这个问题解决了,他才能舒心的偏安一隅,求学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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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他尿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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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他尿床了

当田豫从辽东带着公孙续等人回到蓟县,甄尧虽没有做出绝户的举动,但也不可能将公孙一家人放了。三五中文网如当初囚困县丞一般,让刘和命人将这一家子包括公孙瓒的两个兄弟一同关在一处宅院中,并留下兵卒日夜守候。

而辽西事宜也不用甄尧亲力亲为了,有田豫、田畴两位军事、内政上的全才在,又有阎柔这样冲锋陷阵的幽州骁将,把持住这半边幽州却是没有太大问题。虽然靠近外族的上谷等地仍有流匪作乱,不过这些人还不值得甄尧动用麾下兵马,新上任的二田总得有发挥的余地。

腊月过了一半,甄尧总算能够带着麾下将士回转冀州。这一次幽州之战是甄尧领兵起最为辛苦的战事,几乎整日都得受寒风暴雪的袭扰。

虽然刘备、公孙联手未必比得上当初冀州内三线作战的凶险,但幽州的气候,实在令人望而生畏,经历过一次的甄尧是不会再想有第二次了,即便日后要与北边开战,甄尧自觉也得挑准了时节再动兵。

甄尧离开,冀州兵马自然不会留在幽州,是以大半幽州,却只有阎柔帐下八千兵卒听用。这样肯定是不够的,甄尧临走前却是将此事交代给了田豫,蓟城内降卒便有数万,却是能够让幽州战力得到少许恢复。

阎柔领兵或许还行,但要他征召兵马,说不得又会拉起一票外族兵士,在阎柔的脑子里,召集外族兵士或许最为省力也最划算的事情。

常言道归心似箭,何况如今年末临近,来时数万兵马行军便耗费了近一月时间,如今回去,却是期盼着能够早日到达毋极。

没有将兵马分为前后两部,但不用甄尧催促,所有将士都卯足了劲往回去的官道上跑动。一干重甲兵也将装甲托付与骑兵战马,就这样才勉强保持着快速前进。

越过涿郡,虽然公孙纪热情相邀,但甄尧却没功夫在涿县住上一晚,毕竟多呆一天就得晚一日回去,这对已经承诺要在年末前回去的甄尧而言,显然不切实际。

紧赶慢赶,甄尧终于在年末的前两日,也就是腊月二十八,回到了毋极城中。三五中文网新年临近,毋极城内自然十分热闹。只不过甄尧带着数万风尘仆仆、踏雪而归的兵卒归来,却是为这一份热闹又增添许多喜庆。

不用任何人组织,当甄尧回城的消息传开后,所有百姓都不约而同的涌出了家门,来到城北的街道两旁,用自己的欢呼声,来为这些凯旋而归的战事庆贺。冀州精锐兵卒,大多都出自中山,甚至就是毋极城,不少百姓已经从人群中找出了自己的亲友。

与往年一样,甄尧牵着自己的坐骑先回了自家。就在甄府门外,早已接到消息的张氏,正带着家中长幼翘首以盼着甄尧的身影。

伴随着周围街道边百姓的欢呼声,甄尧终于来到自家府前,见家人都在府门外等着自己,连忙跑上前,对着众人依次说道:“母亲,二哥,妹,让你们久等了。”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只不过这一回甄尧出征回来的太晚了,都已经接近年末,张氏才会忍不住出来迎接。张氏出来了,府里其他人自然不会呆在屋里,一个个都紧跟其后。

回到家并没有太多的排场,只不过以甄家的家资,每日吃食都相差无几,甄尧回来不过是让这个家更具欢笑。平日因为甄尧不再,蔡琰三女虽然不会愁眉苦脸,但要她们开心自然也很难。而年纪渐长,越发庄重的甄宓虽然口上不说,但对三哥却是想念的紧。

甄尧一回来,这个家就好似‘活’了一般。不但张瑛几女面色红润,就是在家中俨然成了新一代霸王的甄昂也规矩不少。年满三岁的甄昂几乎集全家宠爱于一身,即便家中还有堂弟、堂妹,甚至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弟,也无法夺去众人对他的喜爱。

抱着自己的大儿子,甄尧自然不会偏心,知道儿子正在摇篮中睡觉后,便起身向自己的院走去。不用问,睡觉的地方肯定是貂婵房内。自己的三位夫人都热衷于亲手带孩子。

摇篮中的婴儿睡的很香甜,不过出身已有三个月,全身原本皱巴巴的肉团如今已经长开了许多。肉呼呼的脸映着些许红润,的嘴唇有规则的努动,似乎在梦中吸允着奶水。

一旁貂婵也亲密的腻上甄尧手臂,轻声说道:“夫君,皓儿的名字是娘亲取的,是单名。”

“甄皓。”一边念叨着,甄尧一边笑着点头:“母亲所取名字自然不差,日后再有儿女,便一并由母亲来取名字。”

家伙似乎感觉到了身边来了人,两只眼睛略微睁开,不过很快又闭上,似醒非醒的样子却是惹得甄尧大笑。而这连连笑声却是将摇篮中的甄皓吵醒了。似是不满的望了望眼前打搅自己睡觉的‘罪魁祸首’,随后却是张开嘴‘哇哇’的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啊,皓儿乖,皓儿不哭。”貂婵见儿子哭了,连忙伸手将其抱出,不满的‘瞪’了眼甄尧,随即低语安慰起来。

“这可不赖我,他尿床了”甄尧十分无辜的指了指摇篮被袄中的那一点异色,开口道:“赶快给换尿布吧,这些东西也都换了。”

“呀”貂婵很是冒失的惊叫一声,同时抽出自己的左手,才发觉整个手掌都已经水淋淋的了。甄尧在一旁看得是无奈摇头,就这样还带孩,甄尧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出世以来是如何‘生存’下去的了,这得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

将甄皓交给一旁的女婢脱换衣物,貂婵看见甄尧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脸颊顿时通红,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平时,平时都是张瑛妹妹和母亲帮着带的。”

与家人好好的聚了一整晚,自然少不得辗转缠绵,直到第二日天亮,甄尧迷迷糊糊的睁眼双眼,一身气力也没能回复。不过扭过脑袋看着床上三位带着满足笑容睡去的佳丽,甄尧却觉得这点辛苦还是值得的,甚至还有些骄傲。

起床了自然不能再呆在府里,匆匆吃过一些早餐,甄尧便跑着赶往太守府。在太守府内,陈琳、许攸、郭嘉、董昭等文士自然是悉数到齐,而张飞、徐晃、张颌、太史慈众将也是一个不落的全都来了。这是出征回来后的第一次议事,自然十分重要。

“主公此行幽州虽将刘备、公孙瓒击垮,可隐患仍然存在。”首先说话的是陈琳,作为一直在执行着代冀州牧职责的他而言,幽州每时每刻所发生的事情都会传入他耳中。此刻开口,却是躬身道:“未来两年,主公的目标应当仍旧集中于幽州,中原却是不好轻易插手。”

甄尧缓缓点头,自己麾下的智囊团完全不负’智囊‘之名,没有任何人被眼前的大胜所蒙蔽,如陈琳一眼就已看出幽州的弊端。

拿下幽州,好处是不少,至少兵源悍卒、骑兵坐骑不用多愁。可弊端也不,草原上的乌桓雄主几乎收拢了所有乌桓部族,就连不少鲜卑部落也被他掌控,这份力量,不能视啊。

陈琳说完没多久,郭嘉罕见的开口道:“主公,嘉有一言。据并州细作来报,主公出征时,有人曾经去过晋阳向吕布求援,可不知为何被其羞辱一番赶了出来。而据细作传来的并州兵马动向来看,吕布似乎铁了心要在草原大干一番,若有时机,主公何不与之合击。”

“同吕布联盟吗?”甄尧眉头微皱,要知道吕布可不是什么好鸟,跟个煞星似地,杀谁惹上他总没好下场。丁原挂了,董卓也快没气了。而前世记忆中吕布那‘三姓家奴’的赫赫威名,总是让甄尧对他敬而远之。如今郭嘉提出这样的建议,甄尧可是有些吃惊了。

郭嘉的提议自然受到众人的质疑,徐晃皱眉说道:“不可,吕布虽然没有趁主公领兵外出偷袭冀州,但当初洛阳城下两家已然结仇。主公若与他合谋,未必能够奏效。何况以主公兵力也不怕他外族,何须邀人相助。”

徐晃所说是甄尧帐下几位武将的心声,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或许真的有类似事情发生,但这绝对不会出现在吕布身上。吕布可不是君子,他是个不折不扣、彻彻底底的疯子,做事只凭自己的喜好与意愿。

“此事日后再议,或许有那么一天,尧会在草原上与他相见。”甄尧略微摆手便将此事压过,郭嘉所言也不过是个提议,即便甄尧有这个心思,也得想个法子去实施。何况现在甄尧还不打算这么做,毕竟没有人愿意与一只随时会反噬的野兽呆一块,哪怕是短短一呼吸。

接下来的议事也很简单,就是听陈琳不断报告这段日子冀州的大事务,哪里冬日赈灾花了多少,哪里粮食不够调用了多少,零零总总的烦心事,却是让甄尧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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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不招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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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不招待见

年末转瞬即逝,新年的朝阳洒满大地。35zww.com可惜这等上好日头,甄尧却是一点空闲也没有,依旧在太守府内忙碌。而这个新年正月,毋极众文武却是没有假期可歇。

好不容易忙完,却想到被自己带来的两名俘虏,如今都还没去看过,甄尧从太守府出来后,却是没有回家,而是前往兵营旁的一处宅子。见到甄尧前来,守着门的兵卒连忙上前:“主公,关羽这几日都在院,按主公吩咐,关羽所要的书都一本不落的都给他送了进去。”

毋庸置疑,在汉末武将中,关羽是算好读书的一位,有前世记忆的甄尧自然投其所好,反正毋极是不缺书的。而且这些书本,完全是关羽没有见过的模样,甄尧点头示意兵卒开门的同时,心中也是寻思着,关羽是否会对这些迷呢?

关羽虽是俘虏,但甄尧给的待遇却是极好,在这个宅院中,关羽是完全自由的,可以练拳,可以行文,累了能抱着,还整日有酒有肉的伺候。可以说这种日子,是许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当甄尧走入院中,关羽仍旧是背着身,手中似乎拿着什么。

带着轻缓的步子,甄尧渐渐走近关羽,瞧了眼一旁石桌上的几本缝线装订的书册,随即拿起一本来,轻叹道:“云长倒是清闲,这是在看什么呢?《春秋》,还有《左传》,《公羊传》,莫非云长偏好春秋一文?”

关羽听见甄尧开口问话,才回答一声:“多谢州牧赠书,关某这两日所学颇多。”语气之平淡,与甄尧来时所想却是大有差异。在甄尧想来,关羽见到这种纸张成册的书籍,不得‘惊喜’一番,见到自己来了,还不得追问这是什么。

可惜,关羽却是让甄尧失算了。不过这对甄尧来说都只是事,换上一副笑容,开口道:“能有用处就好,今日是新年第一日,尧特地来此陪云长喝几杯。”

“州牧好意,关某心领了。”关羽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两只眼睛也只盯着书看,只不过他到底看没看进去,脑子里想着什么,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甄尧浑不在意关羽的冷漠,招呼一旁的侍者拿来吃食,便在一旁石凳上坐下。35zww.com不一会侍者端来食盘,甄尧亲自斟上两樽酒,自己举起一樽,另一樽递至关羽身前后,关二爷才放下,双眼直视甄尧的同时右手伸出缓缓接过酒樽。

关羽接过酒樽并没直接喝下,反而开口问道:“敢问州牧,我大哥如今何在?”

甄尧握着酒樽的右手不由得轻颤,不过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仅仅是略微皱眉,便开口道:“云长当日亲眼看着刘备离开的,如今还需问尧吗?何况即便知道刘备身在何处,你又能如何?难道前去追随于他?”

“这些话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关某。”关羽面色依旧平静,只是将酒樽放于石桌上,开口道:“州牧当真会放过我大哥?州牧既不肯如实相告,那这酒也不用喝了。”

甄尧此刻心底却是极为震惊,关羽难道看出什么了?否则他怎会有此问。想着离开蓟县时还打算将刘备之事隐瞒下去,却忘了‘纸包不住火’的名言。做都做了,甄尧也没什么不好承认,开口道:“你大哥,被葬在蓟县西南。”

关羽会有此问也是近几日冷静下来以后反复思索的结果,他不相信甄尧会这么轻松的放走刘备。虽然心中存有侥幸,希望自己大哥可以真的逃脱,但听到甄尧这么说以后,却是缓缓闭上双眸,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哒哒哒”一杯清酒被关羽缓缓倒在地中,同时呢喃道:“大哥,云长不能前去祭拜,这杯酒,是羽敬大哥的。”

酒樽很快倒空,关羽拿起酒壶又将酒樽倒满,一口闷下后,沉声道:“不送”

甄尧无奈苦笑,饮下手中酒樽中的佳酿后,转身离开院。此刻显然不是与关羽交谈的时候,只能继续等待机会了。走出关羽所待宅,甄尧才将脸上的失意敛去,毕竟接下来还得去赵云那,不能让此刻的心情坏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与关羽不同,当甄尧来到对面赵云所待院落时,正听见院中传来阵阵呼喝声,其中还夹杂院中老树被中击的‘咔咔’声响。

甄尧走入院中依旧被人忽视,只得率先开口道:“看样子子龙兴致不错,这套拳法刚猛异常啊,不知是自创还是师传?”这话纯属扯淡,只不过是为两人找个话题罢了。

赵云听言扭头看向走进来的甄尧,沉声说道:“这不是拳法,云只是在练拳劲”说罢右拳再次挥出,将身侧的老槐树打的枝叶乱颤,入冬后好不容易保留在枝干上的树叶也随之飘落不少,这番举动却是让甄尧颇为难堪。

不过甄尧到底是当了不少年的主公了,厚黑学虽然不算大成,但脸皮也是极厚,当即毫不在意的摆手道:“以子龙的身手,随意打出一拳就是有章法可寻的,如何能说不算拳法呢。”

话虽然是马屁成分居多,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像赵云这种超级将领,虽然最擅长的是枪,但手脚功夫也是不差,毕竟你不能保证自己每时每刻都有长枪在手。

“不知州牧来此有何事?”赵云收拳站定,看向甄尧后缓缓开口道:“云与州牧是敌非友,州牧就这样走进来,不怕云将你挟持,如那刘备一般逃了?”

甄尧心底好笑,赵云居然敢用这个来威胁自己。不过由此也能看出,赵云在心术方面,还是差了关羽一筹。毕竟关羽已经想通了,当日刘备能‘跑’,并不是他挟持自己的举动起了作用,而是自己早就有了详密的安排。

甄尧毫不在意的跨入赵云身前五步内,笑脸问道:“子龙会这样做吗?”

“你可以一试。”赵云脸上似乎闪现着杀意,沉声道:“若不是你,我家主公如何会落此下场”赵云此刻倒是有些像输了又不服气的孩,满心思都觉得自家主公不应该是这结局。

甄尧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踏入这场纷争,在最后结果没出来之前,谁都可能是失败者。胜者赢得一切,败者很可能丢掉性命,我,公孙瓒,甚至是袁绍、曹操等,都有这个准备。”

“哼”赵云没有动手,双手往身后一摆,颇为不服的冷哼一声。倒不是他不想为死去的主公报仇,若有半分得手的可能,赵云都不会退缩。可现在,他却是连丝毫的把握都没有。

赵云身为汉末的超级战将,对危险的警觉已经远超常人。而就在甄尧走入院中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了自己背后传来的威胁,就像有数百道利箭对着自己一样。虽然看不见,但赵云相信,若是自己乱动一丝,恐怕不等自己挨着甄尧,就得先行倒地。

一声冷哼,不但是发泄着自己心中的苦闷,也是对甄尧的行径表示不满。不但将他囚禁在一处院落中,暗中还有无数精锐将士把守。身为沙场宿将,最为恼怒的就是被人用兵器指着了,而此刻,以赵云的感知,至少有数十只弩箭对着自己。

赵云的样子已经完全出卖了他的心神,甄尧隐晦的对暗中藏身周围的兵卒示意退后,便开口道:“子龙不必恼怒,他们也是奉命行事,至少你不胡来,就能完全把他们当做无物。不提这些扫兴之事,今日来此是特地与子龙喝上一杯,可愿赏脸?”

赵云现在可没心情与甄尧喝酒谈天,在侍者端来酒壶后,倒下一杯酒喝下后便将酒樽放回食盒。甄尧此刻也被赵云弄的没了脾气,当即饮下一杯就踏出了院落。

先后造访关羽、赵云,却不想会是这么个结果,甄尧心中也有怒气,怎么说两人现在都是自己的俘虏,居然还这般冷傲,真把他甄尧当做寻常人物了。心中如此想,甄尧决定了,先将两人晾在一边,总会有他们求着见自己的时候。

冀州的兴盛有条不紊的迈进,而幽州在得到大批冀州送来的物资与人力后,也开始了战后的恢复,一切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而就在此时,长安突然传来一道消息,令甄尧既震惊又诧异:董卓死了

自从迁都以后,董卓的身体便是每况愈下,而这最近大半年却是以药剂度日。可身子老了就是老了,加之董卓又从来不注意养身,此后再多的良药也补救不回来。而这个冬季,却是要去了董卓的最后半条命。

若单单是董卓身死的消息,甄尧至多就是惊讶,也不会诧异。能让甄尧诧异的是,董卓死后,西凉军居然没有半分意动,而是仅仅换了个主人后,就没有半分波澜了。

“李儒扶持董卓的弟弟董旻上位,居然还能牢牢把持西凉与三辅,倒是手段不错啊。”多年过去,甄尧也清楚了当年在汜水关下,李儒并没身死的消息。此刻看完长安方向送来的情报,却是摇头轻叹:“不知他董旻能在太师的位置上坐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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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又是来说媒的

第三百九十章又是来说媒的

虽然董旻成功接替了自己大哥的位置,但在凉州内,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听他的,至少韩遂就有自己的打算。35zww.com陇西城马家大院内,韩遂正对眼前的粗犷大汉问道:“寿成,金城如今已受我掌控,你那如何了?”

“大话不敢说,但羌族已经给了某家三万余战马,足够再练出一只骁骑。”能与韩遂同坐的自然马家人自然是如今的马家家主马腾。虽说两人曾经是敌非友,不过眼下至少两人还处于同盟期,听韩遂相问,当即回答道:“再过些日子,便是召集一部分羌族骑兵也并无不可。”

“那就再等等,此事经不起失败啊。”韩遂和马腾造反,一是因为韩遂个人的**过盛,早在黄巾刚起时他就有类似举动了。而马腾却是想要重耀门楣,重现当年先祖马援的风采。

况且如今的凉州不但气候恶劣,就是人为环境也越来越差,再不想条出路,早晚都得坐吃山空、饿死街头。有了共同的想法与利益,原本互为仇家的两人,现在却以兄弟相称。

远在毋极的甄尧自然不会清楚凉州马韩两家的计划,即便知道也是鞭长莫及。此时的甄尧正一面幸福的看着麾下各郡呈递上来的文书,一面痛苦的执笔批阅。枯燥而无味生活,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古代那些帝王,动不动就是出游啊,私访了。

虽然甄尧如今治下不大,仅仅是一个冀州加上半个幽州,但因为如今汉末局势的微妙,如今像他这样的各路诸侯几乎都是自己领地上的王。除了不能铸造钱币,几乎治下所有事都是有他们说的算。地盘虽不大,但五脏也俱全,这也是一个朝廷的缩影了。

这样的日子对甄尧而言也不是一天两天,心中嘀咕几句之后,甄尧也就将其抛之脑后,怎么说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江山’,劳累就劳累吧。

“这是什么情况?”忙活了一天,当甄尧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中,却发现自家院内多了不少东西。“莫非这时候就流行拜年了?这是谁送来的,看样子手笔不啊。”只见院中花圃右侧摆放着一排大木箱,其中有金钱,有蜀锦,还有不少竹卷。

“三弟,你总算回来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甄尧正对着院中几大木箱子的东西诧异时,甄俨却是从内厅走了出来,看见甄尧后连忙高呼道:“这些东西,母亲说交给你来处理。”

甄尧指了指一旁的木箱开口问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甄俨上前两步,手指对着这些大木箱子比划起来,同时开口道:“三弟啊,这是河间徐家送来的,这是常山元家送来的,这是中山高家送来的。他们是来拜访三弟与母亲的,不过,他们都还有另外的目的。”

“这几家想做什么?”甄尧双眉微皱,开口道:“想用金钱来买官?让他们家中子弟出仕?”

“这倒不是。”甄俨略微摇头,开口道:“他们都知道三弟在这方面看的很死,以前虽然有类似的打算,不过现在却不会了。他们这次来拜见,主要是想向我甄家提亲这几家都有公子到了婚配之龄,都想迎娶宓儿。”

“又是来讨亲的?”甄尧神色并不怎么要看,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听到这几家在打甄宓的主意,心底就忍不住冒火。可转念一想,自家妹已经及笄许久了,换做其他女子,恐怕连孩子都可能生下来了。“这件事妹自己知道吗?”

“如何不知道。”甄俨苦笑摇头:“这事还没来得及和三弟说呢,就在你出征幽州一月左右,冀州大地大户便纷纷上门来说媒。那阵势,就是家中厅堂都坐不下。不过那时母亲没有答应,妹也不肯,便约好了等你出兵回来再说此事。如今正月刚过几日,这些靠的近的就来了。”

甄尧听罢也就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甄俨的言下之意就是除了这三家外,似乎还有不少人有这个念头。当下心底愈发烦闷,挥手道:“此事便交由尧来处理,二哥就不必再插手了。这些家伙想要靠这种手段攀上我甄家,简直痴心妄想。”

甄尧这倒是冤枉不少人了,因为在这些有意连亲的家族中,虽然不乏了甄家的地位与如今甄尧的前途。但其中也有不少是对甄宓有倾慕之意的。

谁让当初甄尧给甄宓造势时,将她捧至天上去了,善良、温柔、貌美、丽质,这些能够用来形容各种天之骄女的词汇系于一人身上,那会是何等模样?别说各族子弟,就是整个大汉知道甄宓的,又有不对她倾心

皱着眉头看了眼身边的几个箱子,虽然想立即把这些都丢出去,但终究是忍住了。略微摆袖,直接跨过一旁的阶梯向前厅走去。回到自己的院,甄尧在几女的陪伴下,坐在院中开始享用晚餐。可是经过了方才的事情,却是半分胃口也没有,就连酒酿也没喝几口。

“夫君可是有烦心事了?”眼看着甄尧心情烦闷,张瑛虽然年岁是三女的,但因为最早当上母亲,却显得比貂婵二人更贴心许多,依靠着甄尧,低声说道:“不妨与我们姐妹说说,或许我们能帮夫君想想法子呢”

“法子?”甄尧略微摇头,轻叹道:“今日有人来访,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抱着娃娃坐在一旁的貂婵闻言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听母亲说是向咱家妹提亲来了。不过妹却是死活不肯,今天一整天都不曾露面。”

貂婵说完,蔡琰却皱眉道:“也不能总拖着,妹已经到了年纪了,再不找个好人家,却是与理不合。”身为士林家门子弟,蔡琰对这些还是十分看重的。不过蔡琰说完这句话,却是惹来貂婵等人的目光,仿佛在说:你不也是过了双十年华才嫁人的嘛。

直视的目光却是让蔡琰十分不适,脸色红晕的抚摸着大肚肚,算算时间,怀胎十月的她也该为甄尧生下新宝宝了。而作为三女中的最长者,蔡琰自然是希望能早些给甄尧生儿育女的。

与蔡琰两女不同,跟在甄尧身边差不多十年的她自然清楚自己夫君与家中妹那亲密过分的复杂关系,或许此刻两人自己还蒙在鼓里不知所以,但张瑛这个外人却是看得清楚,当即说道:“夫君,依瑛之见,此事不如就交由宓儿妹妹自己决定吧。”

“妹她能决定的了吗?”甄尧倒不是认为将此事交予甄宓,会给自己弄出麻烦。只是觉得自家妹虽然足够聪明,但要应付这种长者都头痛的事情,不知人心险恶的她,是否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可若不这么做,自己该怎么办?将这些都赶回去?办法虽行,但也只是解一时之难,无法除其根本;从中选出一人当自己的妹夫?甄尧想也不想就把这念头掐灭了,在他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其他人把甄宓从他身边抢走,对,就是抢走。

“妹啊,你把三哥难住了呢。”甄尧一边抚着脑袋,一边苦笑轻叹:“不管了,明日先妹的心思吧。毕竟这是毋极城,在这里,还没人能动她分毫何况在历史上,自家妹可是为曹家培养出了能够令曹操都颇为赞赏的孙子曹睿,有子如此,母亲岂会太差?”

虽然说如今的甄宓与历史上的甄宓从出生到现在的生活没有半点相同,就连性格也有些变化,但其心智、才华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有着这样的思考,甄尧才会点头同意张瑛的意见,或许这件事交给自己的妹妹自己处理,可能得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第二日甄尧吃过早餐后特意留在了府中,就是为了等甄宓醒来和她说一说这事。不想甄宓刚起身,便向府外走去,好在甄尧就在前院旁的亭中,见自家妹往外走,连忙开口道:“宓儿这么早往哪去?过来,三哥有话和你说。”

平时巴不得粘在甄尧身边的甄宓此刻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皱着张脸说道:“母亲、三哥都不要宓儿,宓儿出去还不行吗。”

“这是说什么话,过来过来”甄尧摇头失笑,自家妹用这招可不下百次了,但每回看着甄宓那张失去笑容的脸,心底就隐隐作痛。无奈,虽然知道这是甄宓的算计,也只得宠溺着她,直到她脸上笑容又浮现出来。

甄宓似乎不清不愿的挪动着脚步,渐渐地便来到甄尧身旁。甄尧伸出右手摸了摸妹的脑袋,轻声道:“昨日三哥把那事想了想,母亲说有我做主,现在三哥告诉你,你的事,你自己可以全权做主,若是看不上这些人,尽可不必理会”

“不过也不能就这样一句话把他们打发了,你要给出那些士子你不喜欢的理由。也免得这些家伙经常上门来烦。怎么样,妹可愿答应?”

甄宓闻言双眼一亮,当即脸上浮出些许笑意,跳上凉亭双臂环抱在自己三哥颈脖见,嘴唇如童年幼时一般在甄尧的脸上重重一亲,欢笑道:“就知道三哥最疼宓儿了,这主意宓儿答应。

第三百九十一章诗会

第三百九十一章诗会

一不留神被自家妹‘偷袭’了,甄尧嘴角微微扯动,看着如今已经长成丽质佳人的甄宓,心中却是有些怀念当初还在自己怀里翻滚的女娃。三五中文网那时候两兄妹的亲密并不会有顾及,不像现在,就算甄宓依然把他当最亲的人,他甄尧也得顾及自家妹的名誉。

甄宓在自家三哥脸上香了一口以后,脸颊也飘起红晕,虽然仍像数年前那样的欣喜,但欣喜之中却是带着几丝娇羞。放开手臂,甄宓转身又向府外跑去。甄尧见子妹还要出去,当即问道:“妹这是去哪?”

“去找婉儿妹妹和凌儿姐姐”留下这么一句话,甄宓那娇的身段已然消失在府门外,而她口中的姐姐和妹妹,自然是邴凌与乔婉。

听到甄宓的回答,甄尧心底也就放心了,自家妹去找邴凌和乔玩,那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甄尧不曾想过,以自家妹的机智加上乔乔婉的机灵,再有一个好强的邴凌,这三个‘女人’呆在一起,可不仅仅是一台戏那么简单了。

甄宓先是去了乔家,把乔从乔府接了出来,然后两人又风风火火的往学府里跑。自然,两个丫头是进不去的,只能等待站岗的兵卒进去把邴凌叫出来。而当邴凌出来三女会合之后,又跑了出去,来到距离甄府、乔府不远的一处宅院中。

宅院自然是甄尧花钱买下来的,是甄尧为了日后麾下人才及亲属居住的院落。只不过现在是空着的,而甄宓此刻便是十分霸道的将其零时征用了,当做三女的议事之所。

三女来到宅院屋中,甄宓便开始将早晨自家三哥说的话告诉邴凌、乔婉二女,而两人听完后,邴凌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态,而乔婉却是十分兴奋。不过由于三人中就属她年岁最,所以没有太多发言权,三女同盟中一般发话的都是邴凌大姐大。

思虑片刻,邴凌看着甄宓、乔婉两人急切的眼神,当即说道:“原本我们想出的法子就是把这件事,那叫什么,对,就是你三哥口中的‘自主权’把握在手。有了自主,我们才能帮你应付眼前的这些凡夫俗子。现在好了,州牧已经答应你这些,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乔婉迫不及待的等邴凌说话,就是因为她说完了自己就可以说了。www.65txt.com此刻邴凌刚停顿,便急切说道:“怎么样,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布置计划了?冀州这些家伙哪里配得上宓姐姐嘛,我们三姐妹就能把他们玩的团团转。”

乔此刻就像是一个恶魔萝莉一般,红扑扑的脸蛋,显露着此刻心中的激动与紧张。可从她的言辞中,却是显现出这只萝莉可不怎么好调教,天知道历史上的周公瑾,将乔娶回家后,是如何将其调教成完美佳丽的。

甄宓似乎有些忌惮乔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开口道:“婉儿妹妹可不能胡闹,三哥说了,我若不愿出嫁,还要让那些人自觉的离开,才能一劳永逸。”

“其实这个不难。”邴凌毕竟年纪大点,而且随着父亲四处奔走,见识、阅历较之甄宓二女却是好上许多。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想让他人知难而退,不就是要难为人嘛,邴凌却是不信以自己和甄宓的才学,还不能支撑大局。

至于一旁的乔婉,却被邴凌主动忽视了。这丫头搅局可以,打下手帮忙也可以,难度再高一点,就不能保证她是否胜任了。

三女当即唧唧咋咋的讨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弄出了一套可行的办法。不过就是想出一个办法,也花费了三女不少时间,眼看着都到晌午,都没来得及吃东西的三女,肚子却是开始抗议了。

在这宅院中是没有东西可吃的,甄宓当即又拉着两姐妹向自家奔去。走进家门,巧不巧的碰上了再次前来拜访的冀州大族子弟,不过甄宓却是脚步不停,直接向内室走去。

“妹想要以诗文会友?”忙碌一天的甄尧回到家中,便听到张瑛说起甄宓的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摇头笑道:“这就是那几个丫头想出的法子?她们也不怕自己诗文水平不够,被人拔了头筹?要知道大汉能人异士可有不少啊”

张瑛却是掩嘴轻笑道:“这倒不用担忧,妹的才学你我有目共睹,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毋极城内,能在诗文上比的过她的男子,也就只有夫君、孔明先生与陈琳先生。毋极尚且如此,冀州还有何能人不成?”

自己夫人如此说,甄尧哪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摇头问道:“这么说,你也同意她们这么胡闹了?”

“这不是夫君自己做主的吗?”张瑛有些好气又好笑,右手轻捶甄尧臂膀,开口道:“何况城内夫君和几位先生都在,就算她们不敌,也有夫君与昭姬妹妹相帮啊。难道夫君真忍心将自己妹妹远嫁他处,与一个从未谋面的人相过一生?”

“这,”虽然很想说好学生不该去作弊的,但要真的出现张瑛所说情况,甄尧肯定不会不管。无奈摇头,低叹道:“罢了,就由着她们玩闹吧,我倒要看看,这冀州大族中,可还有人杰?若是真的无人能胜过妹她们,哼哼,丢人的可不是我们。”

有了甄尧点头并帮忙,冀州所有士族大户都接到了一封赴会的请帖。而请帖上所写着的事情,却是让接到帖子的人,一部分摸不清头绪,一部分心中暗喜。

“主公,这诗会则偶的点子,当真是姐想出来的?”敢与甄尧这么随意说话的,整个冀州官系中,也就只有郭嘉了。郭大浪子此刻手中仍旧抱着一个酒囊,抿一口却是开口道:“此法似乎开了女子则夫的先河,嘉甚是佩服。”

虽然郭嘉曾在甄尧出征幽州时下定决心要戒酒了,可熬了一月有余,肚子中的蛔虫就闹的他难受。‘无奈’之下,只得重新带起了酒囊。不过酒虽然没戒成,但浪子总算是‘回头’,平日里并不太去勾栏闲逛了。

甄尧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嘉,开口问道:“怎么?你郭嘉家中妻妾快上双了,还想打这主意?乔婉的诗文如何尧不清楚,不过我妹与邴凌丫头,那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你郭大酒囊,有这个把握没有?”

“呃,”轻轻打个酒嗝,郭嘉撇了撇嘴,摇头晃脑的说道:“嘉擅行军机变之法,至于吟诗作赋,实乃腐儒所为,嘉甚不屑。”

或许这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虽然郭嘉文学造诣也不差,但他绝非专门研究这个的胡昭、邴原的对手。自然而然的,对胡昭的弟子与邴原的女儿,也就不能说自己稳胜了。何况胜过一女子,也不是什么值得显摆的事情。

“那你突然提起此事作甚。”甄尧不禁笑问起来,既然有‘自知之明’,还跑来找不自在,莫不是喝酒喝醉了

郭嘉缓缓摇头:“这倒不是,这是这诗会虽然是会友,但总得分出个好坏优劣,嘉不才,愿为此诗会评判”

“你当评评人?”甄尧对此倒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不过你一人难免会有人说,不妨再请几位大才子,一同主持。”

郭嘉双眼闪过几许精芒,笑着说道:“这个,嘉或许能推荐一二,胡昭兄,邴原兄,还有身在北海的孔融孔太守,如何?”

“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呢”甄尧闻言却是双眼凝视着郭嘉,这家伙绝对是那种能不多做一件事就要想办法偷懒的人,此刻却因为自家妹的一个‘逃婚’用的诗会而动了一点脑筋,显然不是单纯的会友了。

郭嘉摇了摇头,又抿下一口酒,轻言道:“嘉能有何主意,不过是成全主公心思而已。”

甄尧最终也没能从郭嘉口中问出点东西,不过他相信这家伙肯定是有计划,而且到了时候肯定会告知自己,也就不再纠缠。反而派出一队兵卒前往北海,去请孔融来毋极。

既然众人都想要‘玩闹’一番,整日处理政务都要淡的发疯的甄尧,如何会拒绝呢甄尧不往青州派了人,就连兖州、司隶都派了人,而会不会有人来,就得看曹操、袁绍卖不卖面子了。

而回家后得知自己三哥的动作后,甄宓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有些雀雀欲试。毕竟她也清楚,冀州那些家族子弟,恐怕没什么人能比得过自己和邴凌的。虽然如此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也显得太过无趣。

一直以来仅仅是在少数人面前展现过自己才学的甄宓,何尝不希望能够将自己的才学之名传出毋极,就像家中二嫂蔡琰一样,年幼时就在士林成名。

“诗文会友?还牵扯到了甄家女娃,这个甄尧,当真是荒唐”北海剧县太守府内,孔融看完手中的名帖后,没好气的对甄尧所派亲卫千夫长说道:“你且下去,待老夫准备准备,三日后一同北上。

第三百九十二章诗会居然考对子!

第三百九十二章诗会居然考对子

“毋极诗会,文若,你且看看彩虹*文¥iHong”昌邑城内,曹操边说着边将手中的名帖递给心腹荀彧后者接过名帖,打开仔细看了看,脸上却是浮现几丝笑意

掂了掂手中的名帖,荀彧开口道据冀州的探哨来报,自从甄家长女及笄之后,便有无数大汉青年才俊趋之若鹜此贴虽未明说,但彧肯定此事与甄尧那妹妹的婚嫁有关或许这场诗会根本就是为了能够选出一名,能配得上甄宓的俊杰”

“主公,如今甄尧势大,短时内不可图若主公府内能迎娶甄宓,必然对主公有极大帮处”荀彧到底是搞内政的,此刻他的视线已经不在诗会上,而是在想,这场诗会究竟能给曹操带来多大的利益

作为汉末有数的军事、内政全才,曹操的眼界自然不会比荀彧低若是此刻与甄尧结亲,至少短不用担心兖州后方问题思索片刻,曹操沉声说道我若让昂儿前去,可他如何能在这诗会展露头角?”

荀彧既然出了主意,就不会让曹操难办,当即开口道主公,不若让仲宣陪大同去毋极,有仲宣在,诗会当无难事”

“仲宣?”曹操听罢脑中回想到那位身体羸弱,面相并不算上佳的男子这人正曹操帐下,任府掾的王粲“若是他,应当无碍”

曹操有与甄尧结亲的念头,洛阳城内袁绍何尝不想趁着这个机会与甄尧缓和下双方的关系如今三辅、凉州局势动荡,袁绍却是想要将在这时与甄尧为敌了同样传达命令,让的二袁熙带着麾下智谋之士辛毗赶往毋极

甄尧的请帖发书,越来越多的大汉年轻一辈的文士赶往毋极,而他们来了以后,悉数被请至天然居中入住为此,天然居不得不暂停营业,将近年来扩建之房院空出,安顿批士林学子不过即便如此,天然居三楼之所却也没人上去过

天然居,作为一座金字塔形的酒店建筑,越往上自然空间越小而三楼,已经是汉末时期能建造的最高层了,并且有且只有一间环形的屋子此刻三楼内,甄宓几女均在其中,调皮的乔婉瞧瞧打开木窗,唧咋说道邴凌,你们来看嘛,下面聚齐了好多人呢”

一向有些傲气的邴凌却是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开口道人多又有何用?连一副小小的对联都对不工整,我看冀州九郡是没有厉害的学士了”她却是忘记了,这类似于‘桃符’,名曰‘对联’的,她初入学府时,也是一点都摸不清楚的

对联,自然是甄尧弄出来的,而其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只有冀州学府内才有这样稀奇古怪的教,这种对饱读儒文的大汉学子来说,显然是极其不适应的而此刻三幅对联悬挂在天然居一楼厅堂中,却是无一人有把握对出来

“也不能小看了他们,哥哥说过,这些来的早的,大多不是厉害人物”一旁甄宓却开口说道想必再有几日,就会有人对出这些联子了”

“这法子真好,一下子又让十数乖乖的卷铺盖回家了”一直盯着下方动静的乔婉最终轻说着,同时伸出右手葱指不停的点算,没过一会便嬉笑道我们三太厉害了,不用露面就能让他们认输离开”

邴凌好笑摇头哪有你事,你这几天就光顾着玩了,对联都是我与甄宓妹妹写的”如此说着,却换来小乔的一个鬼脸,丁香小舌露出些许,模样煞是可爱

“吴兄,你可看出这‘对联’是何意?”而在一楼大厅中,虽然陆陆续续都有人放弃,但还剩下一小部分,这些人自然是有‘任务’在身的,不到最后一刻哪会乖乖离开

被称之为‘吾兄’的是一位面色俊朗、衣着鲜丽的哥,不过此刻这位士族哥可不高兴饱读诗书,一向自负的他居然被眼前短短几字给难住了,若是换做三日前,他肯定是嗤之以鼻的

“这对联要求工整,还需字字相对,就是读音上也有要求,难啊”‘吴兄’摇头轻叹一声,自从‘诗会’就是用来挑选甄宓夫婿的过程后,他可是将家中珍藏的竹卷日夜带在身边往毋极赶可没想到,到了地方,却这诗会居然考校起‘对联’来了

听到‘吴兄’也这么说,之前开口的男子也点头道就是,这我从没见过,能放在诗会中来”不过抱怨归抱怨,但众人来到此处,就只能按规矩办事,不对出对子,就连与甄宓见一面的可能都没有

此刻一楼厅中还有九人没走,这九人所代表的可都是冀州有数的大族战乱的年代,家族想要得以保存,要不就像甄尧、袁绍这样拥有着地盘,成为一方诸侯,并且为将来努力;要不就只能在各路诸侯帐下听用,依附与他们,换得家族的延续

对着脑袋上方的对联发愣半晌,九人中又有人发话了还有三日就是最后期限了,我等趁兴而来,总不能连面都见不上就离开各位来此的目的想来与小弟一样,若是我等再不互助,恐怕没人能过得了这第一关,真正的诗也就看不上了”

不,这对联仅仅是甄宓三女弄出的一次诗会之前的筛选,远没有开始正题,毕竟孔融等人到现在也没出现在毋极城内听了这话,其余几人都纷纷点头,开始小声交谈起来,你说你的想法,我说我的意见,几番互证下来,每人对‘对联’的了解又加深不少

“‘士农工商角徵羽’,”口中默念着最左边的一块横木上的上联,九人中文学修养最好的吴达心中似乎有了点想法按照意思就得把它拆开了,拆开了也不好对啊士农工商,宫商角徵羽,找与之相配?”

经过一番讨论,此刻吴达才看懂了一副对联,不像方才,完全没有下手的地方不过就算是看懂了,也是很难相处与之对应的词句,毕竟这些不是他们儒士所长

“春夏秋冬倒是能和前面四字相对,不过后面的呢?秋冬完全没有下文了”右手扶着脑袋,吴达却是觉得现在看懂了比之前没看懂时还要心乱眉头紧皱着又坐回一旁的案桌,桌上有提神的清茶,却是将其一口闷下

“这水都凉了,也没人温热”因为心中烦闷,吴达却是没有注意这茶水的热度,原本就带着些许苦涩,此刻又是冰凉冰凉的,一口气喝下去可是让他呛的不行不过也就是这一瞬间,吴达双眼紧盯着手中茶杯,脸上却是有了喜色

“拿笔来,我愿一试”吴达的声音在一楼大厅内显得十分突兀,别说剩下的其他年轻文士都看着他,就连在三楼盯着下方情形的乔婉也抬起头开,转身说道二位,下面有人要对对联了”

“哦?这么快就有人敢出笔了?”蔡琰与邴凌相视一眼,虽然下面的三副对联不难,但让这些从没见过对联的书生去写下联,的确有些麻烦的原本以为至少也得四五天才能有人对出来,不想才第二日,就有人动笔了

吴达话音落下,一直守在一楼的小厮连忙奉上笔墨与一块长木板吴达接过毛笔,在砚台上重重一抹,抬起右臂略微思索片刻后,当即提笔,写下方才想出的下联

吴达动笔,周围八人无不聚集在案卓旁,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不约而同的念叨出来寒~~热~~温~~凉~~恭~~俭~~让”

当最后一个‘让’字落笔,吴达却是仰头望向三楼,虽没有,但那嘴角上扬的表情却是将他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呆在三楼的三女虽然看不到,但耳朵却不聋,自然听清了对方的‘下联’随着吴达抬头,三女却是一齐缩头,面部表情各不相同

甄宓双眉微锁,显然吴达的‘表现’让她有些意外,她可不想让这些人有这么好的表现他们表现越好,就越有可能出嫁,如此想着甄宓已经有点急了

“好玩,他居然对出来了,还是这个对子的原对呢,真好玩”乔婉就像碰上一个鲜玩具一边,双眼直望窗外,两只狡黠的双眼滴溜直转,仿佛又有了念想

与甄宓两人不同,邴凌却没有太过惊讶或者烦恼,淡笑一声,轻言道不过的对联罢了,对出了也没值得称赞,我倒看看他几日后改如何应对”

对联对出,吴达的木牌自然被小厮一路送上三楼,而没过多久,就传出了吴达通过对联一试的消息并将他的下联也一并挂在一楼大厅,供其他文士考究

“这么说,是那一壶茶帮了吴家长子的忙了?”与此同时,太守府内,甄尧放下手中笔墨,听着麾下兵士叙述天然居内所发生的事情,当即笑道倒是个好运的小子”

坐在下首的郭嘉闻言说道主公,此子好运虽然不假,但也不难看出他却有几分急智,若能培养,也是有番作为的恭喜主公,又觅得良才”

第三百九十二章诗会居然考对子

第三百九十二章诗会居然考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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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建安七子半数聚

第三百九十三章建安七子半数聚

吴达对出一联,余下八人是有些焦急,想学着他喝茶找‘灵感’,但却一无所获,只是被冰凉的茶水呛的喉咙难受iHong直到天色昏暗,众文士各自回房用晚膳,也没人能对出剩下两联而当众文士离开后,甄宓三女才悄悄从后院走出天然居

“仲宣,毋极当真热闹,这份景象,昌邑不曾有啊”赶着早市走在毋极大街上,曹家长子曹昂牵着坐骑感叹道不知父亲来此后,会有何念想”

“咳~~咳咳~~”曹昂身旁的男子一直咳嗽,并不健朗的身子在赶了这么久的路以后,却是吃消不住不过听见曹昂后,也是点头道一直听闻冀州乃天下第一州,即便当初黄巾战乱不断,也没能使其沉沦,反而在甄尧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奇哉,怪哉”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时,两名甄尧亲兵出现在曹昂身前,抱拳问道可是兖州牧府上?我乃主公帐下亲卫,特来相迎”

曹昂点了点头,自从进入冀州地界,他就一行被人监视了,而对方直到入城后才现身,却是让他有了意外,带着一副儒雅的笑容,开口道还请二位带路”

初见曹昂,甄尧就暗自点头,眼前的男子面庞俊朗,身材也有七尺以上,显然没有继承他老子那不堪的外表基因“自修贤侄来的倒蛮快,请”这句话说出,就是甄尧都忍俊不禁,他的年纪有没有曹昂大还两说,就算大也大不了一两岁

不过因为甄尧与曹操是平辈论交,曹昂自然就比他低一辈了对此曹昂并无不满,毕竟眼前男子是执掌大汉近两州之地的大诸侯,较之他父亲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低辈分就低辈分如此想着,当即抱拳道昂,见过冀州牧”

“无需多礼,随我入府一叙”甄尧略微摆手,便将曹昂与他身旁的男子一同带入自家甄府起初甄尧并没注意到与曹昂一同而来的男子,至多也就这是一个体弱之人不过在听到曹昂介绍他的名字的时候,双眸却闪过一道异色

王粲,汉末有名的文学家,而且还是建安七子之首,这名号可是不小啊要七子中可是有孔融这样的孔圣后人,能力压孔老头成为‘带头大哥’,没有过人的水品可是不行的

对方的来头,甄尧心底不由得打量起来,原本发帖去兖州也是一时兴起,现在看来,曹操似乎很想和做亲家啊,不但让的大来了,还把治下少有的执笔文士外派出来,这不就是要让王粲相帮曹昂在诗会崭露头角吗

“既然是王粲,就让华佗给他看看病”心中如此想着,甄尧并不着急开口说这事,仅仅是暗自记下,寻个好机会再说出

在甄府闲聊许久,曹昂也就起身告辞,他自然是不能住在甄家的不过甄尧也不会亏待他,所住宅院早已安排妥当,里面是样样俱全啊

而就在曹昂入毋极的第二日,从南门外先后又有两批人马进入一批是袁绍二子袁熙所领,另一批人却是以北海太守孔融为首

对于这两批人,甄尧同样没有轻怠袁熙在历史上是甄宓的第一任,现在袁绍又将他派了来,却是让甄尧感叹历史轴轮的修复性不过要说这些人中最无可能迎娶甄宓的,也就是他袁熙了,甄尧可不会让的妹妹嫁给一个连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的男子

而孔融却是甄尧的老熟人了,两人相聊一阵也就说到与之同来的一位年轻人身上捋着下巴上的短须,已经有些发福的孔融笑着说道这位是融之同乡,徐干,徐伟长”

徐干听得孔融之言,当即起身道学生见过州牧”

甄尧面色欢笑点头,心中却诧异的很,如今毋极城内,陈琳、徐干、王粲、孔融,鼎鼎有名的建安七子已经相聚过半了如此想着,甄尧玩笑道文举兄今带徐干兄前来,莫不是也想与小辈们一齐凑凑热闹?”

“呵呵,这些事老夫可不爱管”孔融略微摇头,开口道不过伟长学识足够,就是家境贫寒了些随不一定要有所斩获,但这诗会一行,至少能涨些见识”

“似乎玩大了啊”甄尧闻言不住点头,心底却在想且不说这几位建安七子中的文学大才,就是袁熙身边的辛毗还有剩下的几位冀州才俊,自家小妹若要应付也不是那么容易罢了,到最后若真不行,再出面”

该来的人都来齐了,没来的人甄尧可不会再等下去,何况离自家小妹那一楼对联的五日之期也就只剩最后一天了

当袁熙等人休息一夜后,甄尧便带着众人来到零时作为诗会举办场地的天然居这一日,天然居可热闹了,虽然真正前来挑战对联的学子不多,但周围旁观百姓却是足足数百人

“士农工商角徵羽,寒热温凉恭俭让”

“下大雨麦子灌种,旱高地田禾必干”

“閒(通:闲)看门中月,思耕心上田”

“古木枯,此木成柴;女子好,少女尤妙”两日,继吴达之后又有四人对出了几副简单的对联,而此刻曹昂等人看着厅中挂在半空中,疑似‘桃符’的句子,却是如冀州文士初见那般,半天也没摸着头绪

而当众人不解停步时,一旁的小厮突然上前道三少爷,有吩咐,诗会有她所办,却不是人都能参与的,想要入内园参与诗会,就必须先对出一个对子”

甄尧缓缓点头,当即开始为众人讲说眼下的第一题对联”而现在在场仍有把握留下应题的,无一不是学识丰富之人,脑袋转的也快,没多久就明白了何谓‘对子’明白是明白了,但要对出来,也不是短能办到的

眼下大厅已经挂出了六副对子,其中五副都是已经有了下联的,还剩最后一个,没人能够对出甄尧看着最后一联,又看了看曹昂、徐干等人的表情,当即说道既然是规矩,尧也不能例外,这一联就由尧来对,笔墨来”

“莺莺燕燕,翠翠绿绿,处处融融洽冶嗯,这上联有几分意思”从小厮手中接过笔墨,甄尧脑中略微一想,便笑着提笔书写,边写边念道风风雨雨,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

“好,好对,州牧果然大才,不过粗略一看就能对出此联”开口说好的是吴达等人,毕竟他们可是被这些对联折磨了好几天才侥幸对出几个来至于徐干等人,此刻才摸出些许头绪,哪会好或不好

甄尧把最后一个对子对出,小厮很快又笑着挂上了三幅的上联而在三楼内,甄宓三女却是紧张兮兮的盯着下方前几日或许还是儿戏,今日就不同了,所剩几位才子与来之人,无一不是大汉近年来出的俊杰

“一江春水秀;夕日艳妆催夜宴;一杯美酒赢天下”甄尧将三幅上联依次念了一遍,心中暗道自家小妹还是放水了,这种字面意思很简单的对子,真要对的话,应该是难不住眼下众多才俊的,不说其他,王粲与徐干肯定是没问题,辛毗也能玩得转

“,一江春水秀,半壁江山残”的是辛毗,别看辛家小子走进来之后一声不吭,可脑袋却是急的运转,却是在众人中首先想出一对至于一旁的袁熙,倒不是甄尧看不起他,而是这家伙帝的确没能耐,在座所有人估计就他文学素养最差了

“有了,一杯美酒赢天下,两盘好棋定江山”对付这些比较简单的玩意,曹昂倒不需要一旁的王粲相帮,当即脱口而出州牧,此对如何?”

“还算不”第一次碰上对子,能在短短一炷香内就想出了下联,虽然很俗气,但甄尧也不得不赞叹,曹家人或许就是有文学修养的血脉啊曹操如此,如今还是小屁孩的曹丕与曹植日后也不差,而现在看来,这个曹家大,笔墨造诣也不低

曹昂对出了对子,不想三楼的邴凌却冷声说道这人就是曹昂?哼,口气倒是不小,听州牧说他父亲曹操也是如此,或许这人能有几分学识”

场中的几位来外之人就剩下徐干还没开口,这时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头上没办法,这家伙是和孔融一同来的,要孔融可是从七岁起就在大汉扬名的人,既然是跟着孔融来的,说也不会太差劲

众人静静等待,曹昂、袁熙两人已经开始将各自的下联写在长坂上,直到两人快要停笔时,徐干才开口道夕日艳妆催夜宴,明朝素裹待晨归,可否?”

甄尧笑着点头,这三对中就这对子难度大了点,徐干对的虽然不是绝对的工整,但因为有许多因素在其中,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下联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建安七子半数聚

第三百九十三章建安七子半数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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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不会作诗使人愁

第三百九十四章不会作诗使人愁

看着外来人如此轻松的对出下联,一旁围观的以吴达为首已经过了对联这关的冀州才俊却是倍感压力这几人中以吴达为最,此刻他已经没有几日前对出第一对时的自傲了隐隐的擦拭着额头的细汗,现在他才明白这次毋极诗会不好闯啊

曹昂三人将列出的对子给解决了,很快一旁的小厮又重挂上了三幅上联这三幅上联却是又要比之前三幅难一些,依旧是在场所有人都能对,但有把握写出下联的,却只有极少数因为之前辛毗相助袁熙,所以他还得再对出一个对子,才能入内

而王粲还没有开口,所以场中年轻一辈也就剩下他们两人已经看过四副上联对下联的过程,两人对这‘对子’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没过片刻便各自对出一副,有了诗会的资格

而此刻孔融却是看着有点心动,忍不住开口道既然诗会需要先对出下联,此对便由我来”同时拿过一旁的毛笔,伏在案桌边写下了最后一幅对联:月夜弹琴,心随仙曲登蟾桂;高堂杯盏,醉饮杜康会客宾

本来这些对联是甄宓三女用来为难这些大汉年轻才俊的,但甄尧、孔融都对了对子,其余几位来此充当评判的,也不好就这样走进去

胡昭、郭嘉、陈琳、邴原四人在的对联出来以后,依次给出下联,却是令周围的士子侧目不已而王粲、辛毗等人是从这看出毋极的不凡,至少在这里是不缺智谋文士的

“还有何人能做出下联?”当陈琳等人将下联悉数写上,此刻天然居一楼大厅中已经挂上了十六副对联,其中甄尧、孔融、胡昭、郭嘉、陈琳、邴原是以评判人的身份参与其中,而冀州五位才子与曹昂一干外来才俊,却是要在此地分出个高下

虽然周围还有不少人希望能对出下联,奈何经过几轮换牌,现在挂在大厅中的对联已经很难了,若不是陈琳等人在毋极待了许久,对这有了足够的研究,否则根本不可能对的出来而就算有人能对,也是勉强的很

就这样,周围剩下的学子只能无奈摇头,不过他们虽然没有机会参与诗会了,但依旧可以选择在一边观看毕竟能够聚集大汉各地才俊的诗会,可是数十年都难得一见

诗会自然不是在厅堂中举行,而是在天然居的后院中看着甄尧一行十数人从大厅向后走,乔婉紧张中带着些许兴奋,开口道两位,他们要去后院了,我们改如何出题把他们难倒呀”

“不要着急,诗会才刚刚开始呢”邴凌露出些许笑意,与甄宓相视一眼,待后者微微颔首,才开口道诗会既然由我们三女所办,规矩自然由我们来定先不着急,和他们慢慢玩便是了,最后肯定是我们赢的”

后院已经摆放好一切,案桌跪垫、珍馐佳肴一应俱全就连不少围观的士子走进来后,也能有宽松的地方站着待所有人入座后,甄尧才开口道诗会有我家小妹筹办,她会考些,尧可不清楚,不多说了,还是让他们揭题”

“诸位兄长,小弟孟廷,是这一轮笔试的主持”甄尧话音落下,便有一粗布麻衣的男子从一边走入庭院中央,面对着十位大汉年轻俊杰,开口道此局考校的便是诸位诗文才学,不过这考法,与往常所见不同”

“诸位眼前都有一坛酒,这是我家主公府中的佳酿此局考的是‘行酒令’,以一人为始,赋诗一句,后者衔接接不上的罚酒一樽,直至诗文结束若是谁酒坛中的酒酿罚干净了,自然是失败出局而胜者,可入下一轮”

“主公,这个孟廷一肚子坏水”听着孟廷所言,十位大汉才子都有些紧张,而坐在甄尧右侧的郭嘉却是低声笑道酒量不好的,别说一坛,就是半坛也喝不下去他却是没有半分提醒,待会有好戏看了”

甄尧倒不觉得这种言辞是孟廷的主意,反而抬起脑袋望向三楼那略微打开的窗檐,嘴角微翘闪过一丝笑意而看到这抹笑容,小乔却是缩了缩脑袋,拍着胸口道宓儿,州牧好像我们的心思了诶,办啊”

“三哥?”甄宓听到此话,双眸透过木窗看向下方,不过却没有小乔那样对‘州牧’存有畏惧,反而笑着说道三哥总是由着胡闹,他不会管的啦”

就在三楼几女唧唧咋咋的时,孟廷又开口道第一首,便由在下开头了就以春色冰雪消融为题,风拂燕归雪消瘦,这位,请”孟廷乃是毋极学府中的俊杰,这次毋极诗会,学府中并无一人参与也正因此,甄宓三女的简单对联才能难住不少人

很显然,甄宓三女又暗自阴了十位大汉俊杰,汉末时期虽然有七言样式,但却是极其少见,就算偶尔出现也是在民谣中而最先将七言形式用于是诗句的曹丕,此刻应该还在老爹的指导下学着写字所以此刻七言诗一出,就是王粲等人也极其不适应的低头思索起来

甄尧看着十位大汉俊杰皱眉的样子,心中却是颇为自豪创办的毋极学府所教内容,不论在诗文歌赋,还是军事战略上都已经远远出了这个时代而毋极学府中的学生毕业,再差也能算得上大汉的中流学士,而其中出类拔萃者,未必不能与各诸侯帐下王佐相比

将大汉的各方才俊收入麾下的感觉是兴奋的,而亲手缔造一位又一位才俊却是令人澎湃虽然这个目的暂时还没成为现实,但甄尧只要继续下去,以学府如今的良性循环而言,成为大汉最为出众的人才出产地也是指日可待

坐在最右手的是一位冀州当地的才俊,同样也是大家族的优秀后辈,不过此刻他却是头上急得直冒汗第二轮刚开始,他就接不上来,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行酒令可是有限制的,出了,孟廷拱手笑道一刻已过,既接不上,还请自饮一樽”同时心中想到:大族子弟也不过尔尔,我虽出身寒门,但只要在学府用功学习,一样能比他们具才学

“陈晧惭愧,自罚一杯”将酒坛掀开,倒满整整樽酒水并一饮而尽后,陈家俊杰面露苦色,这个脸可是丢大了酒酿下肚,若是平日他肯定要夸赞一番佳酿的香醇,可此时饮下,却无半点口感,就如喝下的是一杯苦药似地

“此人若无振作,五杯内必醉”几乎每分每秒都在与酒水打交道的郭嘉看着陈皓模样后,摇头轻笑这番出题,恐怕这些人很难撑下去啊”喝酒就是如此,醉或不醉,与心情也有很大关联,像陈皓这样苦着脸,却是喝不了几杯毋极佳酿

“任牠也接不上,不过能一品平日不常见的佳酿,也是人生快事”与陈皓紧挨着坐的另一人倒是爽快,就连酒水都倒好了,在孟廷看向时,主动开口,同时将酒水一口气灌下

任牠喝下一杯,坐在他左边的吴达却不想放弃,沉思许久才勉强开口风拂燕归雪消瘦,兰香会饮院亭中”吴达倒不负急智,直接将此刻院中的景色化作诗句脱口而出

孟廷嘴角微翘,转身对甄尧等人说道这位已接句,还请诸公点评”

甄尧等人中本来最先的应该就是他,但甄尧却看向一旁的最长者孔融现在也有了兴致,毫无推让的开口道七言成诗,融未有耳闻,此句虽算不上好,但也应景,勉强可读”

甄尧等人听罢笑着点头,一直注意着甄尧等人言辞的吴达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诗作的不算好,但至少不用罚酒了

而此刻三楼内,乔婉撅着嘴说道这哪好听嘛,不行,要让他罚酒”不过小女孩在时,两只眼珠却不停的转动着,显然是有些‘强词夺理’的想看热闹

“我们只能出题,又不能评判”邴凌也是略有些不满,开口道既然孔大家都这么说了,就算他走运,后面还有难招等着”倒是甄宓半点没有动静,左手拖着杯底小口小口的抿着

吴达这句结束,接下来两位冀州本地才子又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只得纷纷倒酒饮下“醇香飘洒几番醉”接上这一句的是徐干,这位从北海与孔融同来的年轻男子,笔墨功底却也不凡,虽然擅长的是行文,但作诗显然也有一手

徐干这句接下,坐在他左侧的袁熙慌神了,出身大家族的他虽然从很多,但真正融入脑袋中的却是少的可怜此刻轮到他接诗,不想落面子的袁熙结结巴巴的开口道不,不会,不会作诗,使人愁”说完这句话,就像是要断气一般大口呼吸起来

这句诗说出,不但甄尧等人捧腹,就是三楼的众女也是抿嘴轻笑,而小乔很干脆的拍掌道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这人太好笑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不会作诗使人愁

第三百九十四章不会作诗使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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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此琴为谁鸣?

第三百九十五章此琴为谁鸣?

突然听到一句这么‘打酱油’的诗句,甄尧忍着笑意开口道看来袁二现在很愁了?”

袁熙现在何止是很愁,简直要愁疯了,原本认为以的样貌与袁家的民望,甄尧就算不直接把妹妹嫁给,也得对另眼相待奈何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就连第一轮对联,若不是有辛毗相助,他连诗会都无法参加

现在做出这么一句诗,可谓是丢脸之极,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居然连作一句诗都办不到,袁熙此刻却是有些懊悔,若是以前多用心记点学识,也不会在今天出丑

甄尧等评判纷纷摇头,就是与袁熙坐在一起的众多才俊也暗自皱眉,作不了诗就别献丑,现在弄得等人也会被看轻,当真是不该与此人为伍啊

不过不管说,袁熙到底是吐出了七个字,甄尧等人也是要点评一下,并说出结果的甄尧看了看孔融,很显然,孔大家对这种‘俗人俗语’没兴趣,而郭嘉等人也不会此时开口

按照甄尧的本意是直接让这家伙罚酒一杯,不过想到对方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就这样否定也有些不近人情,当即说道这句话自然是不行的,不过我许你改动一字,若改的好,罚酒可免给你二十息的,赶紧想”

“这,”袁熙此刻踌躇起来了,这句话显然是随口说的,让他改动一字,还真不该从何下手左右环望,却看见一旁辛毗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案桌边比划起来

仔细看了会,就在二十息快要时,抬头说道不语作诗使人愁,不语作诗使人愁”

改了一个字,虽然依旧是‘酱油’风格的句式,但总算比之前的那句要好点甄尧笑着摇头道这一句算你过了,不过接下来可没这么好的事情”

这一首命题诗因为袁熙的搅和,已经没有了接下去的必要,孟廷再次开口道这一首作罢,接下来的就有几位自行作诗依旧是行酒令,就从这位之后开始”孟廷所指之人自然是侥幸逃脱罚酒的袁熙,后者此刻脸色微红,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惭

而孟廷说完,坐在袁熙左边的辛毗却是松了一口气,重作诗,主动权现在把握在手中了辛毗自然不会去弄七言绝句或是律诗,脱口而出的便是常见的五字乐府诗

不过所接诗句都是众人所熟悉的,那成句的要求也就高了,而此刻孔融等人也开始真正的点评赏析在几位点评丝毫不放水的作风下,诗句接龙自然有人失败,失败者免不了要罚酒,而其中喝的最多的,就是坐在最右边,第一个被罚的陈晧

“醉了,那人醉倒了”三楼的厅堂内回荡着小乔那显得有些稚气与娇气的声音,而她所说的就是已经连坐都坐不稳,身子已经东摇西晃的陈晧陈晧果然如郭嘉所料那般,在喝下第三杯佳酿的之后,因为情绪的原因,已经就醉醺醺了

“陈晧出局”陈晧这摸样自然不可能再行酒令,孟廷当即开口说道十人还剩九人,诸位请继续”

虽然陈晧不想离开那坐位,奈何醉的不行,全身丁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被两位酒楼小厮一左一右的扶着,转眼就离开了后院而在陈晧离开后,剩下几人才恍然,这一行酒令,可是个不小的圈套,一不留神就会中招的

而此刻剩余九人除去王粲、徐干、辛毗三人还没被罚酒外,其余几人包括曹昂或多或少的都被罚了一至两杯酒令依旧继续,半个时辰之后,又有两人被小厮架着离开而剩下七人内已经没有人没被罚过了

七人,六人,四人,逐步减少,当十位才俊已去其六后,孟廷笑着说道第二轮作诗,恭喜四位过关了”听到这句话,仅剩的王粲、徐干、辛毗、吴达心中都舒缓不少,若是这一轮没完没了的行酒令,他们几个肯定也撑不住,要醉倒的

比试到这,甄尧心中清楚,自家小妹的打算怕是要成功了这几人中除了吴家几次上门说媒外,其他几人是不会与自家小妹有交集的

王粲、辛毗自不用说,两人的少爷都醉倒了,他们即便胜出也不会提出婚事,而徐干,此人并非攀附之辈,所以他也不会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女子来求婚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跌跌碰碰,一路闯过几关的吴家小子了

“最后一试是做赋,不过此赋也是有所不同”停顿片刻,孟廷继续说道待会三楼会有琴响,诸位要做的就是一面听琴,一面做赋所作要贴切琴意,否则只能出局”

四人一听,心中就这最后一试难了,相视而望后,还是吴达抱拳问道敢问三楼何人抚琴?”

“恕在下无可奉告,这些必须你们仔细去听才行”孟廷笑着摇头道还有一点,琴声停下,诸位也就必须在一刻内落笔规矩就这些了,诸位等着听琴”

“噌~~噌噌~~”三楼众女并没让后院中坐着、站着的人久等,很快便有一道尖锐的琴音传出听到这种略显萧瑟的琴调,四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兵战的杀伐,甚至于因为酒熏而心急的吴达,已经开始落笔写了起来

而此刻三楼房间内,乔婉却是惊疑道咦,和说好的不一样?宓儿这是在弹?”不怪小乔一惊一乍,毕竟她们三人商量时可不是说弹这曲子的

“嘘,别”邴凌双眉微皱,将乔婉拉至身边,低声说着同时也竖着耳朵聆听起甄宓所弹奏的琴曲这曲子她不曾听过,显然是甄宓谱写的,只是不为,会在今天弹奏出来

此时此刻,不仅是吴达四人在认真听着,就是周围看热闹的‘观众’也都沉浸于琴曲中当然,六位评判,也都不能抗拒“这,小妹似乎是在讲故事吗?”不跳字而听着琴曲,感触最深的就是甄尧了,因为这琴曲,唤醒了他脑中一面又一面的熟悉记忆

“哥哥,他们好可怜啊,都没有吃,宓儿拿的零食给他们吃,好不好?”萧瑟的琴音,让甄尧回忆起了当初黄巾乱前,四处都是流民、荒民的场景而那心善的妹妹,总会不时的做出善举,脸颊浮现的笑意写尽了满足

片刻后琴音扭转,萧瑟中又多了几分紧张的杀伐或许吴达、王粲等人只是听出了其中的沙场征伐,但在甄尧耳边盘桓的,似乎就是当初沉睡中,也不忘为祈祷的稚嫩脸庞,与那睡梦中的呢喃宓儿每日行善,只愿哥哥能够平安”

渐渐地,琴音又变换了,杀伐缓缓褪去,换上的却是一股沉重或许其余人会误认为这是琴曲中‘决战’前的谱奏,可甄尧却听出了,这琴曲中的担忧与哀伤这种感觉甄尧很久不曾体会过了,为有当初父亲过世的时候,甄尧才流泪过

琴曲到这,其实已经不再是一种考校,因为不论王粲等人如何写,都不可能写出一篇贴切琴意的篇章这是甄宓的过往,也是他甄尧与小妹的点点滴滴,除了他们两人,这世上不会有第三人能够读懂这琴音

沉重渐去,琴音却出现了曲折,就像是一个与长辈闹别扭的小孩一般,琴音种种,甄尧似乎回想起与张瑛大婚那夜,小丫头躲在房中的事情,想着甄宓当时撅起足够挂油瓶的小嘴,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扬

而当曲折的琴音出现一丝低颤时,甄尧分明能感受到小妹的哭泣,那是第一次有人来自家提亲,小妹哭闹着不肯答应的场景甄尧不的是,他陷入了回忆,正在弹奏琴曲的甄宓同样如此,脸上的愁苦之色愈浓,几乎就要潸然泪下

“宓儿妹妹莫非?”秦宓的琴弹的很棒,但除了她与甄尧,其他人根本无法感知这其中意境,只能将其当做一曲动人的音符来对待

所以当甄宓这个弹奏者都陷入琴意时,坐在旁边的邴凌却眉目古怪的盯着她直看,看了一会后又抬头向窗外望去,似乎想甄宓这琴曲到底是为谁而弹奏的

然而就在低沉的音调后,琴曲突然欢快起来,这突然的转变绝对能让大部分听众不知所以而此刻,一直不曾停笔的吴达也迫于无奈的放下了毛笔,他是完全听不‘懂’这曲子了而另外三人,甚至从头至尾都没有写过一字

琴曲最后是以一丝希冀而结束,当琴音终止后,甄尧也从曲意中退了出来听完这一曲,他已经明白这是甄宓弹给听的,而其中的琴意,也正是甄宓想要说的

“四位,你们若再不动笔,就要出局了”而此刻,孟廷却是好言提醒道

“不用了,此曲并非为我等所奏,勉强写出也是枉然”无奈摆手,王粲摇头道可惜,可惜,不知如此妙音,是为何人清鸣?”

第三百九十五章此琴为谁鸣?

第三百九十五章此琴为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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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留小妹在伴身旁

第二百九十六章留小妹在伴身旁

王粲的话也是周围众人的心声,真正懂得乐曲的人都能听出,这曲子是专门弹奏给一个人的彩虹*文¥iHong而这个人是谁,庭院中坐着、站着的数十人中,能猜到的一只手也数的

胡昭是甄宓的老师,在毋极城也呆了许久,琴音过半就已明了,略微瞥向甄尧的眼神也是颇为复杂;郭嘉心思缜密,虽然与甄宓无太多接触,但平日的点滴也能,这是自家主公的家事;甄尧就不用说了,心底也明白这是小妹弹给听的

至于其他人,虽然有这样或是那样的猜想,但都不是有非常的把握众人一没人开口,孟廷笑着说道即是如此,这诗会诸位可就败了”

孟廷言下之意很显然,就是告诉这些人都没有希望做甄家的了吴达第一个起身,抱拳道在下学艺不精,明日便回家中苦读,来日再为州牧效力”

“如此也好”甄尧缓缓点头,虽然脑中还在回想方才的琴曲,但对吴达的回复还是免不了的我观你略有急智,日后不妨多看看兵战韬略,或许能成一位奇计百出的谋士”

吴达点头受教,王粲与辛毗也先后告辞,他们此行本就是来当两位配衬的,哪想到这诗会居然是这个样子任务没有完成,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辰

待周围观众也渐渐散去后,甄尧笑着对三楼说道小妹,你们都下来,随我一同”话音传开,没过一会便有脚步声临近,甄宓三女依次从木质扶梯上走了下来

三女先后上前见礼,甄尧大手一摆,便带着众人回转甄府回到府内,自然免不了一顿酒肉,解决了甄宓这桩烦心事,甄尧心情也好了很多吃饱喝足,孔融便带着徐干离开,而邴原也带着的女儿回转学府,郭嘉几人也都先后告辞

偌大的厅堂眨眼间就只剩下甄尧、甄宓两兄妹,坐在三哥身边,甄宓抬起酒勺将眼前的酒樽满上,同时低声道三哥,宓儿许久没与三哥同桌而食了”

“是啊”甄尧微微一笑,自从小妹及笄成人,两兄妹就没这么亲密的坐一块了一来是甄宓长大了,要有忌讳;二来甄尧身边佳丽也多了起来,张瑛三女都挤在一起呢,哪有地方给甄宓坐端起酒樽,甄尧却是一饮而尽

甄宓并没有继续斟酒,夹了些熟食放在甄尧碗中,才开口道三哥,宓儿今天琴曲弹的如何?这是宓儿谱的曲子呢”

甄尧自家小妹一直想在这方面比过蔡琰,当即笑着回应道嗯,小妹琴曲已经不再昭姬之下了如此岁数,实属难得”

“那宓儿以后天天弹琴给三哥听好不好?”甄宓眼中闪过几分欣喜,忽而开口道宓儿不要嫁人,就要在家中为三哥抚琴”

或许在一日前,甄尧还会摇头否定,可如今,一个简答的‘不’字却是说不出口了甄宓在心中到底有多重?能够看着她出嫁他人吗?几许自问,让甄尧露出迷茫的神色,不过片刻之间,双眸却又满是坚定

右手放下空荡荡的酒樽,绕过甄宓的细腰将其怀抱,虽没有任何回答,但这一份举动,却已说明一切甄宓脸颊带笑的将脑袋依偎在甄尧右胸口,靠上去时,双眼不自觉的出现水雾她等这一日等的太久了,自从幼时第一次喊出‘三哥’二字时,就一直在等待

已经下定决心要将甄宓永远留在身边的甄尧,此刻只顾着将怀中娇小的身躯紧紧抱住,并没发觉就在一旁侧门后,二哥就静静的站在那,面露愁色的看着与小妹甄宓片刻后摇头离开,却是往母亲的房内走去

“母亲,三弟和小妹如今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张氏屋内,甄俨开口道以三弟的性子,此次怕是做出决定了”

“唉”张氏重重叹气,虽说如今生活是不用发愁,也没有病痛的她过的十分快乐,两人都给生下了孙子、孙女,没事逗逗孩童,却是享尽天伦可这两年张氏却不心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家的宝贝与宝贝女儿

虽然几年前张氏就觉得甄尧与甄宓之间的关系有些过于亲密,但她并没做出阻止,以为能够顺其自然可现在看来,当初的默不住声,却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让张氏十分为难,难道让她就这样视而不见吗?

“母亲,父亲曾言,三弟”而就在张氏皱眉苦思时,甄俨开口了可话没说一半,张氏便皱眉道此事暂不提起,若尧儿当真要留宓儿在身边,此事再说出不迟”

张氏的话令甄俨苦笑连连,这诗会过后,还有谁会上门来说媒?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自家小妹不是他们能妄想的了不过想到如今大汉四处战乱,而三弟又早已卷入其中,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影响是巨大的,当即点了点头,只能与母亲一样,选择作壁上观

甄尧自然不会因为和小妹甄宓的事情,母亲张氏与二哥甄俨已经有过讨论,不,这一番讨论的结果,却是给了他无限的支持

自从对甄宓有了决定,甄尧精神却是与以往不同,虽然他现在将与甄宓的事情公开,也没人能阻止的了他但这样一来,无疑会对、对甄宓,有或多或少的影响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当他与甄宓大婚的那一日,要大汉百姓,人人为祝福

这种想法是疯狂的,但甄尧觉得,只有如此来能弥补这几年来,甄宓每日煎熬而却一无所知的误要达到这个目标,甄尧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有了这份动力,却是让他比以往加积极,处理政务、军务的效率又快了几分

这样的忙碌一直到二月初二才暂歇下来,这一日,怀胎十月有余的蔡琰终于要临盆了虽然甄尧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此刻依旧免不了心底紧张,就连身旁甄昂,也露出一副急切的模样,对即将出生的‘弟弟’十分期待

“,再加把劲,快,就快出来了”屋内,接生婆不停的对蔡琰鼓励,后者也十分配合,下面的剧痛几乎让她彻底昏迷

“出来了,出来了”随着一声惊呼,在院中等待的甄尧却是脸上露出喜色,可没等他摆手叫好,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让他面色一变还有一个,别泄气,还有一个”

“两个孩子?”甄尧脸色猝变不是没缘由的,或许在后世,能有一对双胞胎是令人羡慕的,可在汉末,在这医疗、调养都极其落后的年代,一位产妇产下一子就需要面对不小的危险,而两个的话,很有可能出人命的

方才的产子经过似乎让蔡琰精疲力尽,此刻即便肚子里还有一子,却是使不出半分劲了,不管产婆如何鼓舞,都没能使上力气这样无法顺产的话,母子可都危险之极,而在汉末,剖腹产这玩意,还真没人能玩得转,就算华佗也不行

“不行,就是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在一呼一吸间流逝,脑海累的出现迷幻的蔡琰却是紧咬着贝齿,回复些许神智原本就要消失殆尽的力气,又有恢复的迹象

“哇~~哇~~”又是一声婴儿初啼从房内传出,紧握着双拳的甄尧听到这一声哭啼才勉强放松心神,而此刻,他后背几乎满是汗水

甄尧现在已经没空去想蔡琰为生下的到底是龙凤胎还是双胞胎,徘徊在屋门边上,只待木门打开就可以早些进去他现在十分担心蔡琰的身体情况,产下两子,这对身体略显柔弱的书香女子而言,无疑是在鬼门关边打转

‘咯吱’一声轻响,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来的喜婆还没来得及开口,甄尧一个闪身就冲了进去屋内有不少人,张瑛、貂婵自不用,还有许多府内侍女

不过此刻甄尧的双眼显然不会注意他们,他的目光进屋呼就已经锁定了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却又露出满足笑意的蔡琰

“夫君”低吟一声,蔡琰似乎挣扎着想要起来甄尧连忙上前将其按住,并为其捏好床脚被褥,开口道孩子生下来了,好好休息”

看着甄尧嘘寒问暖的蹲在床边,貂婵心中有些吃味,三女都有临盆,可就她生下甄皓时,甄尧没有在身边陪着一旁张瑛似乎看出了貂婵的思,拉起对方小手,对着耳朵轻声道想要夫君这样照顾,可得加油了哟,再生一子肯定行的”

貂婵美目一瞪,眼角却是瞄向甄尧,似乎在想此事的可行性,一旁的张瑛虽然是与貂婵出主意,但何尝没有这样的念头呢?

而当蔡琰因疲惫而睡去,甄尧起身后,一旁的张瑛、貂婵却是上前喜笑着说道恭喜夫君,再添一对儿女”

第二百九十六章留小妹在伴身旁

第二百九十六章留小妹在伴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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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枪神

第二百九十七章枪神

“甄恬”、“甄翊”姐弟俩的名字也是甄尧早就想好的,而就在甄尧为喜得龙凤胎而摆下庆宴时,一道从长安远来的文书让甄尧摇头轻叹建安,这年号终于还是用上了汉末最动荡的时代,也是汉末最为精彩的年代,开始了啊”

原来就在正月中,为了稳固董卓死去后,长安出现的絮乱,李儒却是借用献帝刘协祭天之事,来达到董氏继续制霸西凉、三辅的目的祭天后,‘建安’年号的启用也是顺水推舟而这一消息,通传各州各郡,到达毋极时,却是大半月之久了

年号的变动,虽然让甄尧一时感慨,不过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种缅怀罢了将消息传递下去,也就不再想着这些,一心一意的投入到冀州事物当中

“宏宽兄,你我上次相见,恐怕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毋极张府的庭院中,一位身材厚壮,留着一撇长须的老者对着张飞老子张宥说道却未想,今日还有相见的机会”

从来不苟言笑的张宥见到来人,却是感慨笑道雄付啊,我以为你会一生在那深山终老,,现在却想到出山了?”

“出山?”说道这两字,来人脸上却是笑不出来了,愁容叹道这世事纷乱,渊若能够,也不愿出来只是我那徒儿,唉”

“哦?你徒儿了?”张宥面露诧异,开口问道你一身本事不传给,却开山收徒了?你那徒弟我也有所耳闻,嘿嘿,虽然习得百鸟朝凤,却不是我儿对手”张老头说道这似乎来劲了,就为能够打击一下眼前的长须老人

百鸟朝凤说出,这老头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那蓬莱神枪童渊,童雄付童渊虽然在深山之中,但几个徒弟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张宥一说便他所指的是大徒弟张绣,当即缓缓摇头道你说的是我大徒儿,我今日前来是为了那关门弟子”

“你收了几个徒弟?”张宥眉头微皱,要现在游侠界对的衣钵看的是很重的,又不是开山立派,所以一般就只会有一个至多两个传人而童渊这么说,显然徒弟不少,当即说道不过这与我有何关联?你那小徒弟莫非也栽在我儿手底了?”

张宥不愧是张飞的老子,从童渊的只言片语中就猜出了不少,而且十之七八都猜对了童渊苦笑点头我那小徒名为赵云,不知宥兄可有耳闻?”

“赵云?赵子龙?”张宥听罢双眉微挑,这个名字他自然熟悉,因为张飞每每出征归来,遇上了样的对手,都会兴致勃勃的与他这个做父亲的说而这个赵云,就是张飞重点所说的几个对手之一,同时张父也想到了童渊的来意,因为赵云现在还关在毋极呢

“对,就是子龙,他这表字还是老夫给取的呢”童渊捋须点头道据闻子龙随主公孙瓒,如今兵败被冀州牧所擒,被囚于城内唉,若非如此,我这老骨头又怎会辛苦来此”

张宥缓缓点头,心中暗道恐怕这赵云在童老头心中分量不小,童渊连的事情都没这么上心过略微思索片刻,张宥开口道你且稍坐,我让我儿去甄家小子那问问”

张飞本来在军营中练兵,奈何自家父亲有急事,只得暂时离开回到家中待见了童渊明了一切后,连忙拔腿出门,赶往州牧府向甄尧说明

走入州牧府,张飞便将童渊做客自家的事情说了出来甄尧听罢还没,一边许攸却笑着开口主公,赵云之师如今前来,却是犹如天助主公若能说动童渊,让他劝说赵云拜主公为主,岂不是一桩美事”

甄尧心中自然也有这种想法,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想法而已,当即说道你们都在这处理政务,尧与益德先去会会那枪神童渊”

当甄尧踏入张府厅堂,便看到的岳丈正在与一位身形魁梧却略显肥胖的老头子谈说这着显然,这个从没见过的老头,就是赵云的师傅,枪神童渊了

“老夫童渊,见过州牧”童渊虽然年岁大,但却是平民一个,见到甄尧自然不能倚老卖老,当即起身抱拳说道如此见礼,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游侠气息

甄尧笑着点头,同样拱手在下甄尧,见过童大家”

与甄尧这么一照面,童渊心情可是复杂之极若说对甄尧欣赏的话,他两个徒儿先后败于他手,张绣如今生死不知,赵云也落得兵败被俘可要说恨,童渊也不该恨,沙场兵败本就是件常事,何况徒弟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甄尧入座后,没有和童渊多绕圈子,开口说道童大家的来意尧已明了,子龙如今就在城中,只不过情绪一直有些低落,尧也不知如何劝说”

听到甄尧所说,童渊沉重点头,随即问道能否,能否让老夫与之见上一面?或许老夫能帮的上州牧小徒随我学艺许久,若是就这样沉沦,太过可惜了”

“如此甚好”甄尧嘴角微翘,点头答应下来,童渊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为去说服赵云吗,收赵云入麾下,可是做梦都想的事情呢

当下也不耽误,甄尧带着童渊走向赵云所住的小院子看到徒弟即便成了俘虏也有这样的待遇,童渊心底那残留的一丝怨气也就消散干净,或许这徒儿真该出仕冀州

“主公”守门的兵卒见到甄尧,躬身行礼后便将宅院的大门打开,这一次赵云并没有在院子里拿大树桩出气,而是如关羽一般,捧着书册缓缓品读

甄尧两人走进去,赵云同样没有回头,直到那久违的一声‘子龙’传入他耳内,赵云整个身子如遭电击一般顿了顿,站起后缓缓转身,却是看到了多年不见的师傅

在这种境地与师傅相见,是赵云想不到的努力克制着颤抖的身躯,走上前跪在童渊面前,轻声道恩师,徒儿有愧恩师”

甄尧此刻站在一旁却是如局外人一般,看着师徒相隔多年后的会首,心底却是有些羡慕赵云,至少在落难时还有这样一位师长惦记挂怀

“子龙啊,你的事情为师也都清楚”将赵云从地上拉起,童渊宽声道你如今有何打算?莫不是想在这院中了却一生?”

“徒儿无能,数年学艺却没能有何建树”赵云双眼通红,似他这样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男子,也只有见到恩师时才会露出这样的哭泣面庞低着脑袋,轻声答话却是无颜对视童渊

“今日是你们师徒相见之日,这些前程、未来日后再谈也不迟”甄尧并不想这么快逼迫赵云,当即笑着说道我去让人备上酒食,你们师徒可以好好的聚聚”

“多谢州牧了”童渊当即笑着点头,一旁赵云也略微颔首,也算是答应下来,并没有出言拒绝

师徒两见面,总有不少话要说,甄尧也不愿在此被人无视,吩咐几声也就走出了院落,前往关羽所在赵云这看样子是能解决了,若是能够将关羽一并搞定,那冀州的实力将在整体上又有上升,这就是顶尖将领对一方势力所带来的好处

相比赵云,关羽如今对甄尧倒是客气了不少,至少不会像刚来时那样板着脸在甄尧这,关羽虽然被禁足,但却每天都有书可读,倒也过得滋润甄尧走近,他依旧抱着个书本

“云长每日苦读,可有收获?”伴着一声笑问,甄尧已经走至关羽身侧,看着身前案桌上依旧是摆着那几本春秋与各家注解,却是有些疑惑

关羽放下手中书本,开口道每日一读,总有的认识温故知,古人诚不我欺”

“呵呵,圣人之言总是有道理的”甄尧缓缓点头,比起贪多嚼不烂的读他百千本书,还不如专精一样关羽,显然是会读书的聪明人

虽然关羽不再臭着张脸,但他也不喜欢与甄尧多说,略微皱眉便开口问道州牧今日来此何为?”

甄尧不以为意的在关羽对面坐下后,开口道今日子龙的师傅童渊来了,如今就在那院中长谈尧自觉既然来了,也就走进看看”

“赵云的师傅?”关羽习惯性的眯起那对丹凤眼,心底也思索起来甄尧来此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目的是?不用想多久关羽就明白了,很显然赵云那师傅应该能够劝说他投靠甄尧,而却依旧没有表示,这是甄尧在试探

内心百转,关羽开口说道州牧,云有一事,还请以实相告”

“你且说来”甄尧正色点头,拂袖开口

关羽右手紧了紧拳头,沉声道当初害死刘虞之事,可是州牧所指派?”

见关羽又提起这事,甄尧面色不由得一沉云长此话何意,莫非尧还会行此卑劣手段?”

第二百九十七章枪神

第二百九十七章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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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赵云归心

第二百九十八章赵云归心

面对甄尧的反问,关羽依旧平缓说道关某曾与大哥细谈,刘州牧遇刺身亡本非幽州内因凶手既不是我大哥,也不是那公孙瓒”

关羽的旧事重提让甄尧脸色阴沉下来,显然,如今公孙瓒、刘备已死,关羽没有任何必要说假话,而以关羽的高傲性子也不可能去说假话可正是因此,甄尧的脸色才好看不起来,关羽这么说,不就是在说此事是做的

脸上怒气闪烁,甄尧皱眉摇头道云长,不论你信也不信,此事绝非尧所为尧虽然对幽州有所窥视,但也不是等不得一年半载”口中如此说,甄尧心底也盘算起来,刘虞到底是谁下暗花,被人暗杀了?

抛去公孙瓒与刘备二人不谈,的确如关羽所想,的嫌疑最大了可甄尧清楚,他可没有用过这种手段去对付别人一向认为阳谋才是征途王道的他,也不屑去做这些事可若不是,那会是谁?要刘虞一死,得利最大的不是公孙、刘备,而是啊

“谁会那么好心,帮这么一大忙?”甄尧心中百转,当初得知刘虞身亡时也没有如此深入的想过,一直以为刘虞的死不是公孙瓒做的就是刘备这个腹黑家伙所为

关羽说完这些却是没有再开口了,不过他此刻也是存有疑惑按照他当初和刘备所谈而言,这事九成是冀州所为,而如今甄尧的表情,却是一点不像

“云长之意,尧已明了”虽然还没摸清楚这件事的真伪,但关羽的突然提及此事的意思,甄尧已经清楚了,当即点头道此事我会细查,必定会给云长一个交代在这之前,云长好生在院中歇息,尧也不多说其他了”

关羽默然点头,却是将放下的书本又捧了起来甄尧此刻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兴致,起身告辞,也就向院门走去走出了小院,甄尧并没去赵云那,只是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又走回了州牧府,这件事还需与麾下众谋士商量一番

回到太守府,甄尧便将从关羽那所得来的消息说出,而当许攸等人听完后,一个个的面色都有些诧异与不解“关羽被主公囚禁了许久,为何今日才开口说出此事?”陈琳是第一个开口的,他觉得此事有些古怪,按理说这种事关羽被俘第一日就该说出了

许攸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开口道莫非关羽已经此事乃何人所为?今日所说都是在试探主公?”刚说完却又摇了摇头,觉得不是很有可能

其余几人也先后开口,可说来说去都没讨论出结果,甄尧头都被吵痛了,只得摆手作罢原本这时候易将关羽收入帐下的时候,可惜关羽还念叨着这件事,不把此事弄清楚,就算能够启用关羽,也不能得他一心效力

当甄尧趁着夕阳离开州牧府时,麾下兵卒来报童渊、赵云这师徒二人倒是依旧在院内畅谈心中摇头一笑,或许关羽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一放,可赵云这事能否成功就看了

“主公,以嘉观之,那刘虞是活不久了,或许时候就可能在自家暴毙也说不定”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甄尧在半夜熟睡时却是回忆起一年前在州牧府,与郭嘉的对话,而谈论的对象就是如今早已死翘翘的刘虞

双眼突然睁开,甄尧额头却是渗出不少汗水,或许这件事真的与刘备、公孙无关,是所为,或者说是麾下之人所做有了这种念头,甄尧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了,就连一旁张瑛都被惊醒

与甄尧同床多年,张瑛还是第一次看到甄尧晚上失眠,不由得在耳边轻声问道尧哥可是有何心烦之事?能否说与妾身听听”

若是平时,甄尧是不会把这种事情对自家家人说的,可今夜,甄尧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并将之前梦中所想与今日之事说出,当他说完一遍后,却是越发肯定这事即便不是郭嘉做的,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张瑛闻言也是柳眉微蹙,不过片刻后却笑着问道夫君以为,郭会对夫君不利吗?”不跳字

听到这问题,甄尧毫不思索的回答道非尧自夸,入我冀州为官者,奉孝却是最不可能背叛于我,如何会害我”

“那就是了”张瑛点头道即便此事与有关,也是为夫君谋划,又有何担心?”

“是了,尧身在局中,看的倒不如瑛妹清楚”甄尧双眼一亮,正如张瑛所说,根本不用担心郭嘉的问题,就像原史中,曹操也从不忌惮郭嘉一样就算这阴招是郭嘉自主所为,也都是为了这个主公,又有何担心的?

想通了这些,甄尧当即轻笑一声,将身旁的佳人紧紧搂在怀中,没过多久松懈的精神便支持不住,两眼渐渐闭上才得以熟睡

第二日甄尧起身没多久,便接到消息童渊两师徒请,心中暗喜,甄尧也不耽误,不过半盏茶便来到赵云所住院外推门进去,只见童渊正在考校赵云的武艺,两人手中都拿着一杆没有枪头木枪,互相进招

甄尧走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收枪直立,童渊带着一副笑意开口道子龙枪术较之出山时有不少精进,为师已经不是对手咯”

以赵云的性子,即便童渊说的是真话他也不会承认,连忙开口道师傅枪术无双,云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要向师傅请教”

“这些事日后再说,”童渊摆摆手,将手中木枪扔向一旁,对甄尧说道州牧,小徒的事情老夫已经和他说了,若是州牧不弃,愿意接纳他这败降之人,老夫也可将其托付与州牧”

“子龙,已经想好了?”甄尧闻言心中喜悦自然不言而喻,扭过头看向赵云,却是再次确认问道尧虽然希望如此,但也不想你是因为师命才愿出仕冀州”

赵云闻言,握着木枪的右手轻微一颤,上前两步躬身拜道子龙实乃诚心,并非因师命而为,州牧若不弃,子龙愿竭尽全力,相助州牧”

“好,好,好”连吐三个‘好’字,甄尧却是没有其他言语来形容此刻心情或许此刻赵云入仕冀州,对甄尧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因为有前世的影响,甄尧在听到赵云那坦诚之言时,却是比当年收降徐晃、张颌还要意动

一旁童渊也是颇为满意的笑了起来傻徒儿,还不改口”他会劝说赵云出仕甄尧,一是不想看到徒弟一身本事就这样荒废;二来何尝不是看中了甄尧的势力与实力,而以冀州百姓生活之富庶,在这个乱世中,能脱颖而出的十有**就是甄尧了

赵云这一次却是行了大礼,单膝跪地抱拳恭敬开口云,拜见主公”

有了这一声‘主公’,甄尧大笑着将赵云扶起,开口道日后这里便是子龙住处了,之前的软禁,还望子龙不要挂怀”

“云省得”赵云肃穆点头,之前是俘虏身份,自然不可能自由行走甚至换做其他诸侯手下,恐怕此刻还在阴暗的大牢中蹲着赵云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自然明白这些

冀州再添一位当世虎将,甄尧自然不会低调了事,当即将两人请入州牧府,在州牧府内摆下大宴,不单是为赵云拜主而欢庆,也是让麾下众文武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

酒宴上张飞等将领自然是欣喜无比,一个个的向赵云敬酒赵子龙也是来者不拒,战场上有一颗虎胆,酒桌上他也是不认怂的几员海量虎将互拼下来,却是大半个时辰见就吃空了近二十坛佳酿

这一顿吃喝下来,张飞等人几乎是走不动路了,甄尧难得如此高兴,也就放了这些人半天假,让府内兵丁挨个送他们回各自家中休息而当众人都带着酒醉离开时,一向无酒不欢的郭嘉却是神情自若的留了下来,就连嘴边酒气也不太浓

“奉孝还有何事?”甄尧高兴之下,虽然有心控制但也喝了不少,此刻却是有些头晕了,见郭嘉还没走,便开口问道可是还没喝够?”

郭嘉闻言摇头,躬身说道回禀主公,嘉留下来是向主公请罪的”

甄尧闻言不满的皱眉奉孝此话何解,你有何罪责?”

“主公,那幽州之事,是嘉寻人做的”郭嘉闭目挣扎少会,开口道嘉擅自做主,还请主公降罪”

甄尧闻言心神一震,脑袋似乎瞬间清醒许多果真是你安排的?呵呵,奉孝啊,此事你为何今日才说?”

郭嘉闻言嘴角抽动,他倒想把这事烂在心底,可谁都快一年的事情,居然会在这时候被人提起当即躬身道昨夜嘉辗转反思,此事实不该欺瞒主公,是以今日来向主公请罪”

第二百九十八章赵云归心

第二百九十八章赵云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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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两难断

第二百九十九章两难断

“奉孝一心为尧,尧又如何能责怪彩虹*文¥iHong”甄尧右手轻拂,开口说道此事出你口,入我耳,不会再有第三日知晓,日后也莫要再提了”

“主公”此刻郭嘉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毕竟这么大一件事,背着主公做主,这对于各路诸侯来说几乎与叛变无异而甄尧居然还为他考虑,郭嘉现在能做的只有弯腰恭敬拜道嘉知矣,只是,那关羽?”

甄尧也是露出一副苦笑,答应要给关羽一个交代,可他总不能把郭嘉交给关羽,让他砍了郭嘉的脑袋去祭奠冤死的大哥虽然刘备的死因也并不是因为幽州之事,但至少起因是这个心中思索片刻,却是咬牙道此事自有尧来处理,你就不必多问了”

“诺”将这个秘密说出,郭嘉心底的包袱也轻了许多但若是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选择甄尧因为多种原因不会也不能这么做,他身为甄尧帐下谋士,自然要为主公扫清障碍,只不过他这次手段用的委实不太光彩

见郭嘉那种如释重负的模样,甄尧摇头叹道你且下去,记住了,日后不许如此行事,若再让我察觉,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嘉,拜谢主公”郭嘉再次躬身回礼,缓缓退步后便走出州牧府大厅待郭嘉消失眼前后,甄尧才靠着身后的垫背上,长叹一口大气

赵云的事情解决,童渊老头子也就要告辞会常山了,虽然甄尧很想将他留在毋极,可老头子已经习惯了深山中悠然自得的生活,俗世的尘嚣却不是他心中所向一向不会逼迫他人的甄尧只得作罢,与赵云将其送出城

将童渊送走,甄尧见赵云情绪有些失落,不由得开口问道子龙啊,你在幽州不少时日,可知白马义从的训练之法?”

“白马义从?”这四个字赵云自然不会陌生,要他也曾是这只精锐兵马的将领之一当即点头道云略懂少许,义从对兵士本身要求极高,不但要有极强的脚力,就连目力、腕力,都有极为严格的要求”

“呵呵,这个我,你且随我去军营”甄尧笑着点头,白马义从说白了就是能够在马背上娴熟的运用各种双手武器的兵士对脚力有严格要求,自然是因为需要双脚完全夹紧马腹,放空双手也不能从马背上掉下去而目力,显然是考校告诉移动中兵士的箭术水准

将赵云带入校场骑兵营,甄尧随意拉过一匹战马,开口道子龙,你且看看,这匹战马与你的坐骑有何不同之处?”

赵云如今已被甄尧带入本职‘工作’当中,对师傅离去的念想已经逐渐压在心底略微皱眉在战马周围绕了两圈,最后目光落在战马的两边马腹上,开口道若是说战马,这匹战马应该只是一匹普通的乌桓马不过这些装备,却是眼生的很”

“你且骑上去试试”甄尧笑着指了指,开口道你试过之后,便会我毋极骑兵妙处”

赵云闻言也不推辞,当即翻身上马后,两腿很自然的跨在马镫上,就这一分变化,就已经让他感到不同当赵云策动战马奔跑起来后,双眼是一亮

骑着战马冲向一旁的兵器架,从中抽出一干长枪后,赵云却是连续耍了一套马术枪技,直到一炷香,才意犹未尽的骑马回到甄尧身边,翻身下马时,却又看到四只马蹄似乎被包了层铁疙瘩,深深切入地面,却不伤马蹄分毫

“主公,这不过是寻常战马,可用上这些装备,几乎可比幽州少许精良坐骑”赵云十分意外,不过片刻后却又想到了,竟是不住点头当初与益德一战时,主公帐下骑兵坐骑便是全身硬甲”

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当初幽州之战时,张飞所领的那数千装备到牙齿的骑兵,那可是真正的全副武装,与那些全身铁甲的坐骑相比,仅仅套了个马鞍的战马,就显得十分寒颤了

甄尧闻言脸上露出笑意,不出他所料,当初张飞所领重骑出战,所有人的眼球都被那夸张的坐骑铠甲给吸引,而精小的马蹄铁与马镫却被所有人潜意识给忽略了

当即便将马镫、马蹄铁的诸多好处说给赵云听,其实对于像赵云这般马上骁将而言,亲自骑着这样的战马跑了几圈,几乎已经将这些的作用给摸清了,只不过现在听着甄尧一一道来,却是如当初在张飞等人一般,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赵云面露喜色的琢磨片刻,随即开口道有马镫相助,对于兵卒的脚力却是放宽不少,如此挑选兵卒也就容易许多半年,只需半年,云便可为主公练出一支可上战场的兵队”

“半年吗?”不跳字甄尧点了点头,虽然从他内心上来说还是觉得这有点短了,毕竟从征兵、训练到最后成军,这每一个步骤都是急不得的可说这话的是赵云,甄尧也就不开口打击他,同时心底隐隐期待,或许赵云真能给带来一些惊喜

带着赵云与张飞会面后,甄尧便将召集兵马训练兵的事情说给张飞听了,并让他相助赵云选马、挑人毕竟如今毋极城内骑兵统帅就他们两人,徐晃等人却是各自有各自的事情

然而就在冀幽两州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向前迈进时,一西一北两条消息却是打破了这份难得的祥和毋极州牧府中,甄尧先是拿起从西边传来的信报,开口道韩遂这家伙真够闹腾,当初拉着边章来进犯,现在又和马腾一起出兵,还扯上羌族兵马,野心不小啊”

“韩遂、马腾纠集的不过是西凉那些乌合之众”每次有大事,甄尧帐下文武都是到的很齐的,此刻左右两列都站满了人待甄尧开口后,却是有人出列说道董贼虽死,但兵马犹在,加之李儒从旁辅佐,马韩二人未必能讨得便宜”

的是徐晃,曾今在杨奉帐下效力的他,自然是甄尧帐下武将中对董卓势力最为了解的一位不过武将考虑事情总是很片面,就连徐晃也不例外所以他话音刚落,董昭便出列说道公明所言虽不假,却未必是事实以昭观之,董家三辅不保,献帝危矣”

董昭来到甄尧帐下后虽然很少进言,但甄尧却从没有小看过这位在历史上曾留下浓厚一笔的文武全才,当即笑问道公仁如此肯定,何以见得马韩二人能够得势?”

董昭见主公发问,却是不慌不忙的开口道主公,此事恐怕不但牵连凉州、三辅,就是洛阳的袁绍都会插上一脚若是如今北边不闹腾,或许西边会如公明所说那般,马韩、董贼两败俱伤可若是袁绍与其两面夹击,三辅如何保得住?”

甄尧面色缓和的点了点头,董昭说的却是不,北方的那位蹋顿雄主,却是要对幽州动刀兵了而以现在幽州的势力而言,挡下几万外族便是勉强,根本不会是尽起全族的蹋顿的对手而面对这种情况,必然要领兵北上了

领兵北上,等于是让袁绍没了后顾之忧,加之如今西凉、三辅动乱,袁本初如何会甘心,肯定会选择出兵西进的想到这,甄尧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献帝袁绍已经是顶着四世三公大家族的名头了,若是要让得到献帝,结果会是样子?

甄尧能想到这些,他帐下那些智谋之士是早早的就想到了,所以许攸、郭嘉一个个的才皱眉不语如今放在冀州势力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条积极备战,重兵杀入司隶,破袁绍入三辅,随即可‘奉天子以令不臣’

第二条路就是暂时放弃中原的争斗,一心一意的对付外族毕竟据田豫、田畴二人传来的消息可以看得出,蹋顿是下血本要在幽州做出一番霸业了

当然,也不是没人不想两全其美,一旁的陈琳思索良久才开口道主公,或许可派治下步卒屯兵于魏郡,令袁绍不敢轻动,而派麾下骑兵入幽州,相助阎柔御敌以外”

这种算计别说甄尧与众谋士,就是徐晃等武将也觉得行不通外族善骑射,单以骑兵作战,兵马悬殊过大,且胜算不多”

“主公,若是让袁绍从长安将天子接走,这后果”的许攸,许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幽州的一时安危与大汉天子这块筹码相比,还是后者重要些

许攸话没说完,但甄尧已经他想说了,无非就是袁绍到时势成,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而且但他有了天子在手后,对付就加的顺理成章了

不着急赞同或是反对,甄尧看向一旁的郭嘉,开口问道奉孝,你以为冀州该如何决策?”

郭嘉眼中闪过几丝厉芒,躬身问道敢问主公,袁绍即便得了天子,他又能纠结起几路兵马讨伐?当初讨董时的袁大盟主,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两难断

第二百九十九章两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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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玉石雕

第三百章玉石雕

“奉孝所言不差,袁绍如今就算把持住献帝,也是无用”甄尧听着郭嘉所说却是恍然顿悟呢,点头道他若要纠结兵马进犯冀州,也拉不出多少兵马了当年己方兵马没能将我击败,如今他却是没有这个机会”

如此说着,甄尧突然下令益德,甄霸、甄猛何在?”

“末将在”三人一齐出列,躬身拜道

甄尧盯着三人敲了半响,才继续说道北方战事紧急,我命你三人为先锋,领兵入幽州相助子泰等人应敌益德,如今城内马战兵卒共有多少?”

张飞统领骑兵,对此自然是清楚无比主公,得幽州战马、悍卒支持,并将所有坐骑装备发放下去后,如今城内有轻骑一万五千,枪骑一万,重骑八千除重骑一卒三骑外,其余兵士也均有双骑另外毋极还有闲置放养战马两万匹,子龙所练兵坐骑俱在其中”

因为甄尧实行的是精兵原则,所以虽然治下战马不愁了,但他也没大肆的扩征骑兵,到如今也不过是三万余骑思索片刻,当即说道益德,你三人领全部轻骑、枪骑,另可带五千弓手,凑足三万之数,三日内出城北上,可有疑问?”

“诺”三人当即抱拳,脸上却是闪烁着兴奋神色

甄尧命令一下,许攸等人也不再多言,反而关心起除了这批先锋骑兵外在,自家主公还准备在北边布置多少兵马

甄尧对此虽然已经有了点想法,但他也不会贸然下令,与几位谋士商量数次之后,才决定将能对付骑兵的重步兵都带去,至于其他兵卒,一部分留在毋极备守,一部分将赶往魏郡,驻扎在司隶与冀州的交界

甄尧的命令使得毋极这个巨大的军事重地再次沸腾起来,而在相距甚远的洛阳城中,荀谌却是把甄尧的可能行动猜到**不及时,同时对袁绍劝道主公,机不可失,若此次不趁机将天子迎回,日后怕是没有可能了”

袁绍缓缓点头,一直都有极大野心的他如何能过西凉内乱这种时机,开口道吩咐下去,兵马、粮草须尽数备好,只待长安兵卒前去剿灭马腾、韩遂,你等便随我攻入潼关,将献帝迎回东都”

若说此时袁绍对的霸业还有一些期望时,接任大哥位子的董旻却是没有董卓当年的那种霸气与狠戾韩遂、马腾联合羌族在西凉大闹,就已经慌神的董旻,在得知袁绍也会领兵动东边杀来后,可是彻底的日夜无眠了

董旻的这一变故却是让李儒心底暗怒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该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弄得如今整个长安城似乎都人心不稳

不过愤怒归愤怒,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得想办法,看着董旻魂不守舍的模样,李儒当即开口道主公不必忧虑,袁绍数次败于甄尧,麾下精锐早已消耗一空,如今帐下兵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只要我等用策得当,想要将他击退并非难事”

当下,李儒便将思索了几日的对策说了出来,听了李儒的安排,董旻精神才好上些许此刻他才当主公是多么累人的事情,亏得他当年在大哥董卓在世时,还异常羡慕

东边的战局无法插手,何况此刻他也腾不出空来多管在张飞三人领兵出城后,毋极大军的辎重、粮草也都迅集结,只待这些器物搞定,也就是甄尧再次北上亲征的日子

毋极的战争机器运作起来根本就瞒不住有心人,便是城中百姓也,赖以生存的州牧,似乎又要出去打仗了而家中几女是痴缠在甄尧身边,甄尧一走,她们可是至少会有半年见不到面的

“三哥又要出征了?”甄宓站在甄尧所住的庭院中,看着刚刚从房屋内走出来的三哥,开口道宓儿,宓儿担心哥哥”

将甄宓抱在怀中,甄尧宠溺的刮了刮甄宓的琼鼻,笑着开口道没好担心的,我又不是第一次领兵出征,只不过这一次恐怕会长一些在家中多陪陪母亲,要记住哦”自从那一日心中有了决断后,甄尧也就不再刻意压抑的情绪了

甄宓乖巧颔首,同时从的衣袖中取出一个香囊,开口道哥哥,这个香囊是宓儿缝制的,里面放着宓儿的玉石雕宓儿每回做善事都会拿着玉石雕祈福的,哥哥要把这香囊系在身上,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

“好,系在身上”甄尧没有丝毫怀疑甄宓所说,接过香囊便用吊着的细绳帮在腰间走完这一切,甄宓却是脸带笑意的欢笑跳开,面色一红对已经走出木门的张瑛说道嫂嫂”叫完这一声,却是转身小跑出了院落

张瑛似笑非笑的看着甄宓离开,随后上前道宓儿妹妹这么好的女孩,尧哥终于心动了?”

甄尧干笑两声,这是对方在调笑,当即说道宓儿妹妹有送我,难道你就让我这样空手离开不成?”

“你若想要,再去找宓儿妹妹便是了”张瑛闻言气节,顿时嘟着嘴说道我可没送你,还要带昂儿去逛街呢,今日说好要待他去外面看看的”

自讨没趣的甄尧只得苦着脸耸肩,而此时抱着小婴儿的蔡琰与貂婵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笑意,却是将她们心中所想全都表达出来了,显然两女在一旁看戏许久了

且不说甄尧被自家调笑,此刻领兵出城已有五日之久的张飞却是已经踏入了幽州涿县涿郡太守依旧是公孙方,见到张飞领着骑兵、弓兵来此,却是已经准备好了吃食与干粮

连续几天都是吃干粮度日的张飞,在走进太守府看到许多热食后,不等公孙方开口便动起手来,手抓筷扒的,饿死鬼也不过如此,终于吃个半饱后,才拍着肚皮老气横秋的开口道公孙太守,如今幽州情况,你且给老张我说说”

公孙纪点了点头,开口道就在益德来消息的前两天,阎柔将军便带着一万五千人前往上谷平叛去了如今除了辽西有八千兵卒镇守以外,整个幽州就只剩下蓟城还有一万兵马”

“幽州兵马分散了?”张飞略微皱眉开口问道上谷那又是何人反叛?其中可有蹊跷?”

公孙纪略微摇头,低声叹道这些老夫也不曾耳闻,不过益德很快就能到蓟县的到了那,自然会有代州牧与别驾田畴等人将这些事详细说与你听”

张飞听罢也就不再多问,他公孙纪这人不是大能,面对这种混乱局面,往往都是以求自保,只望他能看出端倪,那是不现实的如此想着,又扒了几大口饭后,张飞便抱拳离开,连日赶路,是要好好歇息会了

也就是此时,距离幽州上谷郡北不足三十里的地方,一道圆环形的阵营内却是燃起了无数火把这是外族的兵营,而在兵营的最中央,统摄乌桓三王部与几个鲜卑部族的蹋顿,正与麾下几位得力战将吃喝着

“大王,我等还要在这等多久?”蹋顿左侧的草原蛮汉显然是喝多了,脸色涨红的开口道都在这鬼地方憋半月了,要我说,大王带着我们一路杀下去,那些汉人如何抵挡的住你们说,是也不是?”

这男子开口后,周围几人虽然没有立刻附和,但他们那充斥着**的眼神却将他们的内心想法完全暴露一旁的蹋顿略微皱眉,沉声说道近年来大汉虽战乱不断,可其根基依旧牢固,并非你我几万人能动摇的如今我等必须等,等上谷传消息来”

“大王,那常家虽然有大王支持的战马与不少乌桓儿郎,可要犯乱也不容易”庆幸的是蹋顿身边总算有个清晰点的,不过他一开口,却也不是好话何况听闻阎柔已经领兵赶来,我看常家人未必是阎柔的对手”

蹋顿闻言露出一丝狞笑我常砼不是那阎柔的敌手,所以我们才要等等常砼领兵败退,那阎柔只要敢来追击,我就先把他杀了,断那甄尧一臂”

“原来如此,大王好算计”周围众人这才清楚蹋顿的心思,而其中清醒的是对蹋顿有莫名的恐惧要他们以前没被蹋顿收服前也是草原上的豪杰,但这份野心却是完全没法与之相比他们只想缺了粮草就南下抢掠,而蹋顿却是想要与汉人争雄,就如同数百年前的冒顿一般无二

领兵杀入上谷郡平叛的阎柔还不前方就有一张大网等着,在沮阳地界小胜叛军一回后,却是忘了出兵时田畴的再三警告,一心想要早些立功杀敌

兵营内,跟着幽州众人一同投靠甄尧的齐周抚手赞道阎将军神勇,那常砼还想凭借乌桓兵马抵挡,如今却是狼狈的向北逃窜了”

第三百章玉石雕

第三百章玉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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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往西去

第三百零一章往西去

“蹋顿,你对打败甄尧有几分把握?”山谷以北的外族大营内,能如直呼其名的与之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鲜卑部族中的轲比能部族轲比能常年在上谷外活动,虽然如今已被蹋顿收至帐下,可因为两人地位相差并非太大,也就不用与其他人一样称其为王

“把握?”蹋顿目光微凝,沉声说道只要能将战场放在这片辽阔的草原,我便有十足的把握,你害怕了?”

轲比能闻言冷冷一笑我可能会害怕,这些年我与汉人交兵也不是一两次了,又岂会怕他?倒是你,把乌桓精锐都带了来,不怕老巢出问题?”

蹋顿眉头微皱,能将轲比能收为己用是他这几年草原扫荡中值得大笑的事情,不过这家伙手底下鲜卑兵马也不少,加上为人仗义,是非分明,倒是地位稳固的很,就算是他这个名义上的大王也敢顶撞

想到这蹋顿不禁轻笑起来,若非如此他又会花大力气将其笼络在身边呢脑中盘旋着轲比能所问的问提,蹋顿却是回忆起义父当初对说的话那是义父在幽州第一次大败而回,差点连小命也丢了

“甄尧此人与其他汉人不同,其他汉人都希望能将我们部族纳为己用,只有他,才是一个心思的想要将我等儿郎除尽我儿日后碰上他,须多加”

这是丘力居当初死前都不忘叮嘱的事情,蹋顿也一直记在心里而当甄尧制霸幽州以后,他加确认,乌桓等族与甄尧根本无法相融,二者只能存一

这也是甄尧才刚刚打下幽州,蹋顿便忍不住要发兵南下的原因,幽州只要一日属甄尧,他们这些草原部族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

以往在边境,就算不用抢的,也能买到日常需用,如盐、粮食之类而现在,蹋顿已经有段日子没听说汉人会卖这些给草原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甄尧

喝下一口滚烫的马奶,蹋顿开口道每年都靠抢,靠掠夺,才能换来数月乃至半年的生存所需,这种现状必须改变甄尧是不会让我们好过的,所以这一战不能避免,也不能拖延,越往后拖,对我们越不利”

一旁就醉醺醺的部族勇士突然举起手中的酒囊,大吼道汉人首领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杀了他”这一声响,却是带动了周围不少兵士,最后整个营寨都呼喝起来

三日后,毋极城外,甄尧回望着已经修葺至不止三丈高的城墙,心中却是波澜微荡才休息不过五月,又要领兵出征了,这种频繁的战事不但对甄尧来说是极大的消耗,对大汉而言,也是如此笑着挥手与相送城外的众女告别,甄尧调转马头,狠狠夹动马腹冲向兵队前方

而就在甄尧领着毋极大军出征之时,一道消息从上谷郡传入蓟县县城,却是让田畴、田豫几人脸色大变,就连张飞也深深皱眉没详说,田畴沉声道益德,还请你亲自领兵火赶往上谷,阎柔追击叛军一直追入草原,显然是诱敌之计”

“二位放心,某家不会让那些化外蛮夷奸计得逞”张飞冷冷的答应一句,便对甄霸两人招呼道甄猛将军,你我二人一同前去甄霸,你且留在城中,助二位守”

“诺”两人抱拳答应,很快甄猛便跟着张飞一同走出了州牧府

来到军营,张飞点齐了两万骑兵后,便开始准备出城好在城内干粮已经准备妥当,每个兵卒都有足足七日的口粮,若是省些吃,坚持一旬月也是没问题的

蓟城外,田畴怕张飞也和阎柔一般贪功冒进,追出来叮嘱道张将军,此去只需将阎将军及麾下兵卒救出,不可贪功,也不可报复若是阎柔已经,已经不测,将军务必回撤”

张飞慎重点头,不再言语,带着黑压压一片的兵马,返身驰骋而去幽州的战局,也似乎因此而逐渐展开

因为麾下骑兵几乎都让张飞带走了,只留下脚程缓慢的重骑兵,离开毋极的甄尧行军度却是破天荒的缓慢此刻甄尧也体会到麾下兵卒装备太多所造成的问题了,刀盾兵、大戟士、重骑兵,无一不是行动缓慢而除去这些,甄尧帐下也就只有寻常枪兵与强弓手、脚程不

只得一提的是,经过这半年的训练,甄尧帐下的弓弩手终于拆分开来分为三部,一部自然是精锐兵卒元戎弩兵;使用角弓的强弓手;是用强弩的强弩手越来越系统的兵卒划分,也让甄尧麾下兵卒的战力又有少许提升,这便是细致入微的好处

不提甄尧还在冀州境内缓慢的行进,当张飞领兵来到上谷地界时,侥幸在战乱中活下来的太守却是将张飞最不想听的消息说了出来,阎柔已经带着麾下兵马追去草原足足三天了,而且三天内都没有见到任何讯息传来

“这个阎柔,当真坏了主公大事”张飞口中骂骂咧咧的,但心中却在想如何应对眼前局面,并把阎柔给救出来没,若是没来上谷之前,张飞还不确定阎柔一定中计了的话,现在却是不敢在怀疑了三天啊,给他张飞三天埋伏,就是杀三万、五万都是可能的

上谷才遭遇战火袭扰,显然不可能给张飞带来补给,这时候张飞只能领着麾下兵马火北进好在上谷郡并不大,从张飞出蓟城,来到上谷郡治沮阳并奔向最北边的广宁县时,也不过是花了众人两天

“轲比能,你这卑鄙之徒,居然设此奸计害我”茫茫的绿色草原,此刻却有一地被血水染红,追击叛贼而来的阎柔终于了这是外族的诡计,可惜有些后知后觉了,周围大汉儿郎能站起来的,比来时少了不止一半

颈脖上围着一根满是白骨的项圈,手持一把砍刀的轲比能端坐在马背上,冷笑道阎柔,向当初你曾在草原上被生擒,没想到这么多年,又要被我擒下了”

“该死”阎柔现在十分不甘,同时也怨恨为何不听两位之言,贸然冲入这草原若非如此,也不会被眼前外族偷袭,不会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命两眼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外族兵士,而与麾下将士却是耗损太多气力了

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阎柔所领一万五千人也俱是骑兵,至少在脚程上不吃亏,只不过是甩不掉躲不开这些外族罢了与阎柔并立的几名副将同样看清了局势,其中一人沉声说道将军,我们为将军殿后,将军赶紧突围”

“突围,往哪突?”阎柔带着几分苦笑,从被偷袭到如今,他已经逃了两夜一日了,可这平时走半里路都见不到人影的草原,如今却满是外族身影,想也不用想,这些算计的外族人,肯定是有后招的

“将军,往西边走”之前的副将又开口了南撤、西进的路肯定是行不通的,北进只会加深入草原,如今唯一的一条活路,就是向西去”

“往西边去?”阎柔眉目一转,便明白了副将的意思如今身处的地盘是轲比能的地盘,东边也是乌桓王蹋顿的地盘只有西边,是与轲比能不对路的步度根的地盘,而且在那步度根的日子听说也不好过,往西去肯定不会有太多伏兵的,只要冲出了眼前的包围圈

双眸泛着杀意扫过周围外族将士,阎柔突然长啸道众儿郎听令,今日唯死而已,大岂惧死呼?杀”

“杀”“杀”“杀”阎柔起了凶性,麾下的一干兵卒也纷纷咆哮起来被外族追杀两天,逃也逃腻了,还不如彻底拼一把

轲比能见被包围起来的近四千汉人骑兵还有这等声势,虽然略微诧异,但脸上却满是欣喜毕竟这两天他也追累了,看样子阎柔是想要死战一场,倒是遂了他的想法

“阎柔,今日我便留你个全尸”轲比能冷哼一声,手中大刀舞出道道风响,带着周围足足两万骑兵,开始向幽州骑兵发起冲锋

阎柔心中想着离开,可表面上却做出输死一搏的样子,甚至轲比能冲来时,还咬牙忍着手臂上的箭伤靠了上去,同时手中银枪直刺,直取仅仅裹着一层兽皮的鲜卑部族首领

“喝”长枪与大刀的碰撞,奈何阎柔气力不足,右臂有伤,原本能够轻松拿下的轲比能,却是拼了个持平的结果,甚至在对比二人身影晃动时,能阎柔其实是吃亏了的

一击没能建功,阎柔似乎越打越心急,出手也越发林乱,这种局面却是让轲比能心中暗喜,心道等你这般胡乱挥霍掉本就不足的气力,就是你身死的时候

有了这种念头,轲比能却是打起十二分的主意紧盯阎柔,可没想两三招之后,阎柔突然提快马,越过他三个身位时,突然返身将手中长枪掷出

为了躲避阎柔突如其来的进攻,轲比能只得勒马停步,而就是这么一个停步,阎柔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众儿郎,随我冲杀出去”边说着边从腰间拔出弯刃,刀刃所指,却是之前与副将说好的西方

第三百零一章往西去

第三百零一章往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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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绝处逢生

第三百零二章绝处逢生

已经领兵追出大汉郡治踏足北方草原的张飞,正带着麾下兵卒不断向四周行军iHong而在几个时辰以后,却是听到派出的哨探说道将军,前方有不少兵卒尸首看摸样,似乎是幽州的兵卒”

张飞听罢不禁眉头蹙然紧皱,开口问道可曾探清周围情况?是否有兵马?”

探哨略微摇头不曾查探到周边有兵马存在,那些尸体已经死了有几天,想必是有战事发生”

“走,前面带路”张飞冷哼一声,便指挥着身后兵马在探马的指引下,全力赶往前方战场,不过一炷香,张飞就已经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血红跃下战马,张飞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一地的尸体,这些可都是大汉的儿郎

紧跟着张飞身后的副将,在走入这片血色修罗般的地境后,却是不解问道将,将军,为何只见幽州兵卒的尸体,却没有外族的?”

张飞没有答话,双眼紧闭的他死死握住双拳,这些外族心也太狠了,杀我大汉如此多的将士,就这样任其在草原上受风吹雨打“让们,把这些大汉儿郎都埋下土”

“诺”一旁副将略微点头,招呼一声便有数百人跳下战马,虽没有刀具,但也用枪头开始刨地,并将已然身死的幽州将士一个个的放入土中

将一干兵卒的尸体处理干净后,已经日渐黄昏,这时候还想继续搜索下去的张飞不由得想起出行前田畴所言“罢了,先随我,明日再探”张飞眉头一拧,终究是理性战胜了愤怒,草原是外族的天下,夜晚孤军呆在这,凶多吉少啊

领兵回转边境,张飞却是与之前分头搜寻的甄猛碰面,甄猛那也没带来好消息,同样是了一处战场与千余幽州兵卒的尸体“将军,恐怕阎柔他”剩下的话甄猛不说,张飞也是,顿时身子一僵,无奈长叹

张飞在边境休整,草原上却仍然在上演着一场百里追杀阎柔不知疲倦的往西面突围,身后轲比能却是带着的鲜卑将士穷追不舍,即便已然跨出了的地盘,却依旧没有放弃的念头,却是铁了心要将阎柔擒杀

一路追追逃逃,本就不足四千的幽州将士是仅剩千余骑,各个疲惫不堪,几乎把持不住马缰,要从战马上坠下借着天色昏暗,阎柔突然急智说道你们几个,一人领百人向四周奔离,记住,若能活命,要将此事及早的告知主公”

周围仅剩的几名副将相视而望,其中一人开口道将军,若是分兵,必然遭到贼子各个击破不如我等为将军断后,将军带着兵马逃”

一边挥打着马鞭,阎柔一边低沉说道不可,要逃大家一起逃,如今天色昏沉,我等四散逃开,那轲比能若不分兵自然是追不上的,他若分兵,我等还有一线生机别说了,一人领一只百人队,散开”

“儿郎们,随我走”几位副将听罢也没再劝,只得依计行事顿时千余人的对付四分五裂,化成五支小队向周围散开除去四名副将各自领着百人队离开,就只剩仍旧往前直冲的阎柔,与身边八百将士

“该死的,居然在这时候分兵”在后方紧追不舍的轲比能自然看到了前方将士的动向,也不耽误,当即对身边数位族中勇士下令道你等各领两千骑追那散开兵卒,我自去擒杀阎柔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为了能够击杀阎柔,轲比能可是连本都带上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蹋顿之前许下的好处,只要生擒或除去阎柔,他就能得到不少盐油、铁器,这些对草原人而言,自然是贵不可言的为了这些生存所需,容不得他轲比能不出力

日落月升,这是大自然亘古不变的定理而此刻还在涿郡晃悠的甄尧却是没有下令休息,从蓟县传来的战况,让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的赶路同时心中也惦记着,阎柔与张飞二人

“文远还不睡?今日一仗可是够累的”就在并州定襄郡西北百里之处,一片占地足有方圆五六里的大营就竖立在那,营寨周围插着的是‘吕’‘张’‘曹’‘高’等姓氏的大旗,不用说,这是吕布领着麾下兵马杀入草原的驻扎之所

坐在草地上的张辽扭头回望,却是高顺来了,当即笑道叔循不也没睡,来,坐会今日一战终究是把那步度根给杀了日后这茫茫草原,当任由我大汉将士与给予求”

高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匝,一屁股坐在张辽身旁后,开口说道文远说的不,如今主公将这鲜卑部族彻底剿灭,日后并州百姓将永离外族袭扰”当然,吕布要打草原,是不是因为这个,那就不得而知了

高顺说完,张辽脸上带笑点了点头,可就是这份笑容,却让高顺皱眉道我观文远似乎有些惆怅?所为何事?”

“叔循可曾想过,我等何时能再回中原?”张辽眉目微皱,却是感慨说道自从洛阳一战之后,辽便大汉还有无数强者横立可到如今多年,却是没有分毫的交手”

高顺闻言一愣,顿时明白的确,像他与张辽这等人物,谁想一辈子埋没在这荒凉的大草原上就这草原上的蛮夷,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施展拳脚可想到自家主公,高顺也是直摇头,吕布行事全凭喜好,他不想去中原,谁进言都没用

“文远,放心,如今草原战事已了,你我总有机会随主公一同会会天下英豪”高顺说到这时双眼泛着异样神采会有机会的,别忘了主公曾说过,他还要与甄尧再会呢”

然而就在两人交谈之时,地面传来了阵阵抖动第一感觉到震动的张辽两人,一个直奔吕布大帐,另一人却是调遣兵马准备布防

“主公,有骑兵向大营奔来”来到吕布所居帐外,高顺低声说道声音沉稳,却是听不到一丝因为出现变故而产生的慌张与急促

能在草原上干翻步度根这位鲜卑大首领,吕布在夜晚睡觉也是机警的很,高顺一,他便醒了和衣睡觉的他直接翻身离开行军床榻,将挂在一旁的披风取下系在颈脖上时,人已经走出了大帐,同时开口问道可知是哪方兵马?”

“不知”高顺皱眉摇头,将与张辽之前在营中谈话时地表震动的情形说出后,却是站在一边,不多言语吕布听罢略作思索便开口道带文远将兵马叫起,你等随我一同出营一探”吕布与甄尧不一样,他帐下大部分都是骑兵,呆在营内反而会有约束

没过半盏茶,张辽便将巡夜的五千骑兵都聚齐一处,并带至营寨寨口,同时各兵帐内也是源源不断的涌出并州兵卒吕布不等睡下的兵卒集结,便翻身上骂道打开寨门,众儿郎举起火把,随我出营”

五千并州狼骑兵紧跟吕布身后,一旁高顺开口道文远,你随主公同去,营内一切有我”

从张辽发觉有骑兵靠近,到吕布、张辽带着骑兵出营,这之间不过耗费小半柱香不得不说并州精锐将士训练也是十分得体,就这临变能力,在大汉各路兵马中,也是排在前头

“将军,前面有火光”正在逃命的阎柔如今已是意志模糊,也不在向哪逃而此刻一旁兵卒却指着前方呼喝道似乎有许多兵马,将军”

“嗯?”已经身心疲惫的阎柔勉强挺足精神向前望去,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片星火,而在火光照耀下,似乎是数千骑兵正静立在前方不远处

“哈哈,阎柔,你跑不掉了,前方便是我鲜卑儿郎的大军”紧跟其后不过数十丈的轲比能也看到了这点火光,虽然奇怪前方会有兵马,但想想或许是那对头麾下的儿郎,不由得大喜叫道众儿郎,随我追上去”

“将军,现在办?”显然,阎柔身旁的兵卒是将轲比能的话信以为真了,毕竟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堵截,眼下会有埋伏也是可能的

阎柔摇头苦笑,如今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能够硬撑着也是以为意志的坚持,可眼前的兵马却将他的坚持瞬间打破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阎柔低声道你们能逃的便逃”

一旁兵卒咬牙说道将军这是何意?我等追随将军多年,岂是临阵逃脱之辈众,与我一同护着主公,冲”

“好,冲”能够在这时还紧随阎柔的自然是其心腹兵将,有人带头,很快众人便齐声高呼起来

“主公,前方似乎是两队兵马的追击”就在阎柔逐渐靠近星火时,站在火光下的张辽开口道被追的只有寥寥百骑,但后面,似乎有数千骑兵了”

第三百零二章绝处逢生

第三百零二章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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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斗将吕布之‘子’

第三百零三章斗将吕布之‘子’

“这,这是哪?”微微睁开双眼,阎柔疑惑的看着周围,感觉到脑子还有些沉,不由得伸出右手揉了揉脑门低吟两声,终于是躺在一处大帐中,而右臂的伤口似乎也被处理过了,因为已经包扎了一圈白色帛布

扶着身子下地,将外衣与脚下长靴穿好,阎柔精神却是好了不少,虽然全身依旧酸楚的很此刻站在帐内,阎柔慢慢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

他只记得领兵直逃,然后遇上了火光,在众兵卒的护卫下仍旧向前冲,不过在看到对方也是身着亮甲的大汉兵马时,却是以为援兵来了,也就是那时心神放松,忽然从马背上栽了下来,之后发生过,却是不清楚了

掀开大帐饿帷帘,阎柔走出去时只见天边已是夕阳落山之时,而守在帐外的兵卒见到里面的人走出来,当即开口道这位将军,我家主公有命,等你醒来便带去相见,请”

阎柔看着周围兵卒,心中却是侥幸一笑,总算没被轲比能抓着,似乎是被昨日那聚在火光之下的将士给救了呢当即点头答应,跟着兵卒向营内最大的一处军帐走出

“主公,那昏迷将领已经带来了”来到帐外,小兵躬身说道没一会里面便传出让两人进去的话语,阎柔心中一阵好奇,不到底是被谁给救了

走入大帐,为首者自然是吕布,可惜阎柔此刻还不对方是谁,略微拱手,开口道在下幽州阎柔,多谢将军昨日搭救”

坐在首座上的吕布罕见的露出些许笑意,开口问道阎柔,可是那甄尧帐下幽州领兵之将?我且问你,你如何会被那外族追杀至此?”

对方直接说出自家主公名讳,阎柔心中却是有几分不喜,但好歹的命是别人救得,也就沉声答道冀州牧正是某家主公,我遭外族算计,兵马折损殆尽,只带着身边兵士逃离”

听阎柔这么说,吕布脸上笑意浓,而周围张辽等人也是面色怪异也是,吕布领着他们都把东部三鲜卑之一的步度根部剿灭了,步度根本人也死在战场而如今,甄尧帐下大将,却被外族算计,若不是碰上等人恐怕连命都没了,这不得不说是件笑谈

“扑哧”而在吕布都没笑出声的大帐内,却是有一位白面俊俏的小将忍俊不禁的低笑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帐内之前并没多少声音,所以此刻却显得十分突兀

看见众人都望向,特别是那阎柔含怒却又不能发作的模样,小将握着嘴巴低声说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不想笑的,不笑了”可这种解释,却是比不解释还糟糕,至少阎柔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了

“我儿不可无礼”吕布略微皱眉,但一向护短的他可不会向阎柔赔礼仅仅低语一声也就揭过此事,随后开向面色深沉阎柔这位将军,你如今有何打算?昨夜布虽救了你,但那些鲜卑蛮人,却是还有不少”

“不劳将军烦心,柔即刻便会离开”阎柔本来还想与救下的一干将士结个善缘,可没想到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无礼本就一身傲气的阎柔,却是没有好脸色了

“离开,你能去哪?离开此处大营,你肯定活不过一日”又是之前那员小将,似乎是和阎柔对上了,冷嘲道我看你不如求求我父亲,说不得父亲会保你一命”

桀骜的吕布,其后辈也是如此不驯,阎柔气极便向一走了之,但又想到与同来的一干将士还没看到,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敢问将军,柔麾下那些许儿郎,可在营内?”

吕布没有,似乎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小将自由发挥,小将见没人阻止,当即高傲的扬起脑袋,开口道?你还想着你那些兵卒?想见他们也行,出去与我一战,能赢我,不但还你兵马,还让你安全回幽州”

面对那俊俏小将几次三番的挑衅,阎柔却是怒火中烧,但他也不想就此答应从刚才几人,就能看出这小将是那为首之人的对方救了,却与他相斗,这于情于理都不合何况此时状况很糟糕,也不适合动武

“?你不敢动手?”小将见阎柔不,却是冷笑连连还自称幽州第一勇将,我看你,还是改名幽州第一窝囊算了甄尧帐下大将就这般模样,恐怕他也没了不起”

“辱我可以,但不许诋毁我主公”阎柔冷哼一声,开口道要比就出去比,我阎柔还怕你不成”说罢愤怒转身,却是看也不看坐在首座的吕布

“父亲”小将没有多言,仅仅一个抱拳后,吕布便含笑点头得到父亲应允,小将当即转身向帐外走去

“主公,这”张辽等人之前一直没,现在两位正主走了,连忙抱拳开口,可话没说出,便被吕布制止只见吕布起身走下首座后,轻笑道这样,不是很有意思?”说罢也笔直向帷帘走去,张辽、高顺等人只得苦笑跟上

众人走出大帐时,阎柔与并州小将已然跨上马背,只不过一人手中拿持方天画戟,另一人手中却空空如也可到了这份上,阎柔也没认出救他的到底是谁,从没涉足中原的他,根本不清楚,方天画戟是谁的标志性武器

“你用何武器?”见阎柔手中空空,小将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

“给我一杆长枪即可”阎柔冷哼一声,他的长枪被他当做投掷武器扔了,腰间跨刀也不落在哪里,导致他如今身上连个防身的家伙都没有

很快一旁的小兵便将手中木枪递给阎柔,将木枪握稳,周围的气势却在飞涨这一变故让吕布等人双眼一亮,就连与阎柔对战的小将也明白,这家伙恐怕还真有点本事

斗将的结果不言而喻,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饭喝水的阎柔,虽然伤口处理了,也睡了一觉,但身体状况却依旧很糟糕即便他枪术要比那俊俏小将高明,马术也强许多,但依旧逃不了狼狈落败的局面仅仅坚持了七个会合,对方的长戟就搁在了肩膀上

斗将输了,即便再有不甘,阎柔也没多加狡辩,只是一言不发的翻身下马,手中木枪也还给了一旁兵卒与阎柔不同的,那俊俏小将在比斗赢了之后,却是献宝似地跑至吕布身旁嬉笑着说些,而吕布则很有耐心的不断点头

吕布可以无视阎柔的一切情绪,但张辽却是为了主公考虑来到阎柔身边,拍了拍他左肩,开口道别一副愁眉模样,要我家主公可是大汉飞将,输给这位小将,你也是不冤的”

“飞将?”阎柔疑惑的看向那已经年近中年的男子,忽然想到一人,惊呼道莫不是那吕布吕奉先?”

吕布听到阎柔的惊呼,轻笑问道哦?原来你也认识本将”

“我居然是被吕布给救了?还被他击败”阎柔心底暗想,顿时抱拳道柔曾听主公提及将军,言及将军统领的狼骑乃是大汉有数的精锐”

听到阎柔这么说,吕布却是大笑道哦?甄尧还这么说过?哈哈哈哈哈”

暂且不提已经清楚救命恩人身份的阎柔,又是连续几日在草原边缘地带搜寻无果的张飞带着疲惫的身子回转上谷,跟在身旁的甄猛开口说道将军,几日下来,休说阎柔将军,就是一个活着的幽州兵卒也没看见,倒是外族兵马越来越多了”

张飞无奈点头如今草原满是鲜卑兵马,阎柔,恐怕找不了”说到这张飞也有些颓然,出发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将阎柔带回,现在四日,却是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而糟糕的是,等人带的口粮也吃的差不多了

甄猛愁眉不展,开口道将军,我等还是撤兵回蓟城”张飞听言却是双手微颤,片刻后默然点头,他不得不答应,没有粮食,就是他也得饿死

张飞决定回转蓟县,领着粮草、辎重稳步前行的甄尧也跨过了涿郡,蓟城近在眼前这是连续几日每天只休息一个时辰的结果,若非如此,恐怕毋极大军还在涿郡

“主公,前方还有十里路就到蓟城了”一旁的徐晃开口说道也不知益德样,是否将阎柔给安全带回”

甄尧此刻却是心情沉重,所谓出师不利或许就是如此阎柔在草原兵败已成定局,想到蹋顿居然会用汉人造反这种伎俩来获取战事的顺利,甄尧便感到一阵不爽,这可是利用他们人啊战事刚起便有这等手段,那接下来的战局呢?

“主公,主公”甄尧的走神使得一旁徐晃连喊了几句

“嗯?公明所言何事?”甄尧露出歉意,开口问道

徐晃只得重复开口再有半个时辰,就能进蓟城了”

第三百零三章斗将吕布之‘子’

第三百零三章斗将吕布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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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踏平草原

第三百零四章踏平草原

蓟城外,当甄尧带着兵马出现时,城门已然被打开,出城迎接的二田很快来到甄尧身前,躬身拜道田豫(田畴),参见主公”

“不必多礼,都起来”虽然疲惫,但甄尧还是强打着笑容点头说道走,一同入城”

与田豫等人向城内走去,甄尧同时也在听着二人对幽州战事的细说,当得知张飞并没找着阎柔,此刻已经在的路上后,眉头便拧成一团

甄尧自然不会阎柔走运被吕布救了的事情,也不会自家的幽州骁将,居然被吕布之子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他现在仅能做出的判断,便是阎柔恐怕无法活着回到大汉地界了

这份沉重的消息让刚入蓟城终于能稍稍放松的甄尧再次绷紧了心悬,若是没有意外,阎柔是不可能在外族的追杀下火生存下去了虽然这个念头几日前就想过,可那时心底依旧存在着侥幸,如今张飞都领兵撤退了,难道要奢求外族主动将阎柔及其麾下将士送回

田豫看出了自家主公那不善的面色,当即说道主公,庆幸的是此次乌桓、鲜卑兵卒尚未入侵幽州,境内收获的粮食可以有所保障”

“粮食”甄尧无奈苦笑,或许这是所有坏消息中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可是这个好消息,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将兵马带入城后,甄尧便带着身边文武来到州牧府,坐上首座后,来回巡视周围几人,沉声说道阎柔未归,使我等处于不利地位,你们说说,该如何应对”

正如甄尧所言,阎柔是甄尧帐下数将中对外族、草原最为熟悉之人失去阎柔,甄尧要面对的就不单单是蹋顿麾下的外族将士,还有那草原实难分辨的方向与地形

有阎柔在,甄尧可以大胆的在草原冲杀,并对草原各部落都有些了解,可如今,即便是田畴、田豫,也不能发挥出阎柔在时的作用

或许蹋顿也是看出了这点,才会设下计策yin*阎柔北进当初扶持一个上谷的土豪,也不过是想进一步削弱甄尧在幽州的力量,可当他领兵之人乃是阎柔后,却是改变了主意,用手中上谷暗势力的消亡,来换得阎柔的性命,甚至发动麾下八成兵马扫荡

犹豫片刻,田畴开口道主公,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在蓟县继续等下去主公不冒然进攻,蹋顿必然不会永远都守着草原过日子只要蹋顿踏足大汉,主公要对付他,就会简单许多了”

甄尧食指轻敲桌面,随即问道蹋顿等不起,尧何尝能等的了?大军一日在外,便要消耗无数粮草幽州产粮也不过勉强自足所有将士粮草要从冀州调来,拖不起啊”

“主公,如今着急也没用”田豫面色也不好看,开口说道我等还需谨慎行军,在此之前可派大量细作进入草原,打探清楚蹋顿与麾下各部落兵马的分布情况”

失了先机的甄尧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如此被动行事,对于一向把主动权掌握在手中的他而言,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而造成他如此被动的人,不是袁绍也不是曹操,居然是他之前心底仍有轻视的草原雄主蹋顿,却是让甄尧感到莫名的讽刺

这一夜,甄尧睡的很沉,连日的疲倦在接连不断的坏消息的冲击下,让他无法睁开双眼一直到第二日张飞带着麾下兵卒归来,才堪堪起床

因为出兵时二田对他耳提面命多次,张飞此次却是将麾下将士一个不少的带了,其中也仅仅是百余人受伤,经过简单的治疗包扎,不用休息几日又能上马作战

而就在甄尧为张飞接风时,草原深处的蹋顿也迎来了在吕布手中狼狈逃回的轲比能“这是回事?你成了这副模样?阎柔脑袋呢”蹋顿话语满是不解与疑惑,轲比能带着三万余鲜卑将士去追击几千兵马,居然弄得灰头土脸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轲比能开口道没能杀了阎柔,他被人救了”当下便将一路追杀阎柔的经过说了出来,一直到吕布出现,带着四千骑就把他亲自统领的鲜卑精锐给彻底击垮,若不是双方将士有不小的人数差距,他或许就没命了

“居然还有汉人在草原上?”蹋顿闻言双目微瞪,倒不是他不轲比能,而是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啊但轲比能那狼狈模样,以及时身边明显少了一部分的兵马,蹋顿却不得不这是事实

轲比能舔了舔嘴角,又继续说道除了这些,我想还有件事你必须清楚那吕布能从并州出现在草原深处,恐怕不是好消息大王或许,我与步度根一向不和,而步度根的部落就扎根在那若是我猜想没,恐怕现在步度根已经死了”

“步度根?”虽然一方是乌桓,一方是鲜卑,但同样生存在草原,蹋顿如何会不这位鲜卑的一方豪强要他之前可是也有打算将其收为己用的,不过就是因为考虑到步度根与轲比能的不合,才放弃了这个念头却没想到,步度根会身死在草原上

对于吕布,蹋顿同样只是有过耳闻,似乎这家伙是大汉很厉害的武将,同样是一位仇视草原部族的汉人现在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汉人就在身边,即便是能与当初的冒顿单于齐肩的蹋顿,也不免感到头疼

“你也不必太过惊慌”脑子里念想百转,蹋顿沉声说道吕布若只停步于步度根的领地也就罢了若他敢出现在周围,我定会为草原儿郎报仇不过依我看来,他未必敢领兵犯进,汉人在草原上作战,单是补给就十分苦难”

轲比能听罢颔首,见识过吕布的厉害,他可是不想招惹这样一位强敌,否则很可能就成了第二个步度根现在听蹋顿这么说,似乎也不会再与吕布对上了,心底也舒了口气

而就在蹋顿与轲比谈论吕布时,远在百里开外的吕布大营外,阎柔正与吕布等人挥别在吕布的营地休息了两天,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但全身气力总算恢复大半而在见到与同来的百余兵卒后,阎柔便想着找机会回幽州

阎柔要走,吕布自然不会不让,同时还派出了一队兵马与之同行,确保阎柔一行能顺利离开草原,到达定襄与幽州代郡的交界处阎柔本不想受吕布恩惠,奈何与麾下残兵确实没有太多自保的能力,只得答应下来,此刻双方却是准备告别了

“飞将,柔告辞”阎柔略微抱拳,与吕布及身旁主将目视一圈后,拉动绳索,调转马头向南面直奔,身后跟着百余幽州骑与一队并州骑

阎柔走后,吕布等人便回转兵营,可入营一会后,却听到有兵卒报告主公,小子该死,少将军不见了,找遍了整个营寨,都没能找着”

吕布听罢却仅是摆了摆手,开口道了,此事与你无关,下去”

“主公,少将军会”一直跟在吕布身旁的张辽不由得皱眉说道,不过刚开口就像察觉到了似地顿了顿,随即轻声问道莫非是跟着那阎柔?”

吕布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开口道他装扮成一名小卒,混在骑兵队中走了”

“这”张辽双目猛张,却是觉得不可思议,一旁的高顺伸手将其拦下,略微摇头示意此事不必多问,张辽无奈只得闭嘴站在一旁

“绮儿自幼被我惯着,不知天下英豪,如今让他去闯闯,也不是坏事”吕布倒没觉得这有何不妥,不以为然的开口道惹得一旁张辽嘴角抽动,您家那宝贝就这样放任自由,以后谁还敢要‘他’啊

甄尧坐镇蓟县没有出兵的想法,可不代表蹋顿也会枯等,随着的推移,他囤积下来的吃食消耗同样很大,若不将甄尧击败然后过境掠取,他可就供养不了那么多兵马了而蹋顿的策略很简单,就是不断的侵袭边境数地,逼迫甄尧进兵

蓟城州牧府内,上至甄尧下至守门的小兵都没好脸色,田畴是怒气沉声道主公,上谷郡遭外族烧抢,就连几座城池也没能幸免,千万百姓都在倒在外族铁骑下”

文人都怒火中烧,张飞这等脾气暴躁的武将就别说了,单膝跪地坚定请命主公,让末将领兵杀进去,飞愿立军令状,不斩了蹋顿脑袋,绝不还师”

这已经不是张飞第一次请命了,自从他领兵面见甄尧后,几乎每一天都来找甄尧请求出战只是甄尧一直都不答应,也就只得在兵营闷着可如今大汉百姓又遭杀戮,张飞自觉主公不会再拦着了

的确,甄尧如今却是没有理由再阻拦张飞的请命,但要让张飞就这样怒气横冲的领兵而去,别说斩了蹋顿的脑袋,脑袋保得住保不住都是问题思虑良久,才开口道传令下去,除枪兵、长弓手外,包括蓟城将士,两日之后,随我出征踏平北方草原”

第三百零四章踏平草原

第三百零四章踏平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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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娇小的银甲将

第三百零五章娇小的银甲将

甄尧的反应自然得到张飞等武将的支持,而田畴、田豫两人也没办法去阻止,蹋顿用的是阳谋,只要自家主公无法漠视百姓的死亡,就必然会被他yin*出战彩虹*文¥iHong

田畴迟疑片刻,开口道主公,如今城内有主公所领冀州兵马八万八千,幽州铁骑五千加上弩兵三千除去枪兵一万,弓兵五千外,主公贸然将近八万的兵马带离,是否不妥?”

甄尧缓缓摇头,轻声道我子泰是怕兵马离城,粮草补给跟不上,不过这也没办法在草原上争斗,我等大汉将士本就处于劣势,若只领骑兵前去,实难将蹋顿击败放心,尧会从你与国让中选出一人与我同行,不会贸然进兵的”

听甄尧这么说,田畴也就不再坚持,只得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快步走出州牧府,去安排出征事宜至于甄尧,却是将花费了大工夫才弄到的幽州周边地图给展了开,仔细的推演、盘算这一战,他输不起,输了,不但幽州有难,就是冀州也很难保全

或许是甄尧好运,或许是阎柔连夜赶路的效果,就在甄尧准备出征的前一夜,好不容易从北方草原捡回一条命的阎柔,却是回到了蓟城城下

经过一系列的盘查,阎柔终于带着身边的兵马与吕布派出的一队并州骑进入城内,而此刻甄尧也被麾下亲卫叫醒,并且了阎柔的消息

“柔,愧对主公,愧对幽州儿郎”再次见到甄尧,阎柔‘扑通’一声跪下,低声泣道主公,阎柔该死,出征的,全都命丧草原”

看着跪在面前的幽州汉子,甄尧便是想发火也没处发,只得冷哼道大男儿哭哭啼啼像样,给我起来,把你出征到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阎柔略微颔首,扶着身子起来后便开始讲述的遭遇,从将上谷反叛扑灭,到追出了大汉境地,之后又突遭蹋顿的埋伏,并被轲比能百里追杀的事情详细的说出

被吕布救下的事情自然也说了,只不过与吕布之‘子’单挑的事情却是被他刻意隐瞒下来,毕竟没人会愿意说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一番话足足说了一炷香,甄尧一直默默的听着,阎柔闭嘴后,才揉捏着双手开口道此事还没完,如今出征在即,我暂且不罚你明日随我一同北上,若再有这等误,休怪甄尧重罚于你”

“多谢主公不杀之恩,多谢主公”阎柔本来以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想到自家主公却是仅仅说了一顿,却是连惩罚都没有,当即感激涕零的拜谢

甄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开口道行了行了,谢我不是口头就行的,光说不做,徒增他人笑话”这后一句,却是说给阎柔旁边的一位银甲小将的,阎柔之前细说经历时已经将他介绍了,是吕布之子

这句话说完,甄尧却是将目光看向了这位吕布之子,嗯,倒是与吕布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同样的剑眉,同样一脸傲然之色只不过这年轻人与吕布相比,少了几分深沉的狠戾,却多了一些让甄尧疑惑的灵秀这就是吕布他?似乎没听说过吕布有这么大的啊

甄尧皱眉不解,被他一直紧盯的银甲小将却是消受不起这份瞩目,在府内烛光映照下,俏脸不禁微红,随即啐口哼道看看,我难道就不能来此吗?”不跳字“有意思”许久了,甄尧倒是又碰上了一位敢与这么的人,想到对方是吕布的,当即开口道你父亲命你来的?胆子倒是不小,要我和你父亲数年前那一战还没分出高下,你不怕我现在就把你扣留下来?”

甄尧这么说却是向吓唬吓唬眼前的小飞将,可对方却不这么想了,见甄尧不感谢千里迢迢的给他送人来,还要把扣押,顿时不满说道堂堂冀州牧就这点本事?你若想把我关起来,关了便是哼,我父亲自会来救我”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这个小狼崽倒是比牛犊性子还烈”见对方似乎认真了,甄尧不禁摇头笑道放心,你父亲救我麾下大将一命,这分情我甄尧会记得,日后定有回报至于嘛,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安排你去休息”

听甄尧这么说,银甲小将脸上也浮现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不过随即又恨八卦的指着阎柔问道:“他真的是你麾下大将?连我十招也当不住的家伙,居然能当上大将”后面这句话却是故意抬高了语气,似乎是有意显摆的不凡

甄尧闻言不禁愣神,几乎怀疑是不是耳朵听了,眼前这小将穿起盔甲来虽然有板有眼的,但身形就是属于那种‘娇小’型,甄尧敢确定就是帐下挑出一位兵卒也比他长的魁梧就这样的一位小将,能十招掀翻阎柔?就算他是吕布也没这么强悍

但看着阎柔想要争辩却又难以启齿的模样,甄尧却是不得不这家伙没有吹牛,而且可以肯定,这两人已经相斗过了,阎柔没能接下对方十招

这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阎柔武艺虽然在甄尧帐下排不上前五,但在整个大汉而言,绝对是属于一流的勇将,甚至在一流勇将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就这么一位随便换个主公都能横着走的人物,居然被名不见经传的招内击败了,让甄尧不得不感叹一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若说之前甄尧是因为对方好心护送阎柔,而且是吕布的份上对他客气的话,现在却是对这银甲小将本人有些兴趣了,当即抱拳问道尧却了将军,不知这位小将可否将姓名告知?尧可是十分好奇呢”

“我,”银甲小将似乎有些踌躇,支吾片刻才说道我叫吕绮”

“呵呵,好名字,不想奉先有此麒麟儿,甚是难得啊”甄尧缓缓开口,却是心底遗憾,这么一位怪才(能以大的身体悬殊击败对手,算怪才了)出现在眼前,却有不能收为己用,却是十分遗憾的一件事

几人再聊了一会,甄尧也就让两人找地方休息去了,之后却顾不上睡觉,将田畴、田豫两人招来,却是与之商讨此事没办法,甄尧此次出征并没带任何一位冀州的谋士,包括许攸等人都留在了毋极,此刻能用的智者,就只有二田了,好在两人俱是足智多谋之辈

田畴两人很快便赶来议事厅,当得知吕布就在草原上,并救下阎柔后,两人精神也是为之振奋思索片刻,田豫首先开口道主公,若能在此时与吕布相约,一同攻击蹋顿、轲比能等部的话,或许出征一事不会有太冒险了”

“主公,我也赞同国让所言,吕布近年来与草原部族争斗不休,却是有了不少的经验加之其人本就善领骑兵,在与外族相斗时,也是优势尽显若能将其拉入北方战场,必然会使蹋顿分兵抵抗,到时主公只需抓稳时机,便大事可图矣”

相比田畴两人的乐观,有着前世记忆的甄尧却不看好这笔买卖,毕竟前世记忆中的吕布那就是‘二五仔’的典范,没有人能够越的

这时候他应付蹋顿就必须精打细算了,哪还有工夫招呼吕布,所以想到这却是开口问道与吕布合谋不异于与虎谋皮,随时都得提防他反噬一口,这样好吗?”不跳字

甄尧所言却是让田畴两人觉得奇怪主公为何如此说?吕布这几年虽不算战功赫赫,但也是立志于剿灭外族如今主公与之一同进攻草原,他为何要反噬主公?”

“这,”现在的甄尧还真拿不出合理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毕竟在这个世界中,吕布也就是杀了丁原而已可这单单一件事,并不足以拿来衡量一个人

想了想,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纠缠,开口问道即便我愿与吕布合作,他愿不愿意还两说,再者,两边兵马相隔太远,也无法合谋,之间的联系就得耗费许多了”

“这个并不是问题,”见甄尧已然放下心中的猜忌,田豫也笑着说道主公,吕布既然让前来,就已经说明了他内心的打算”

“而主公所说的联系,也不是问题,毕竟双方以前是敌非友,就算兵合一处也不会相处太融洽,还不如两边齐头并进,一起闯入蹋顿的地盘便是了,到时总有见面的机会”

说完这些,田豫也就不再开口,毕竟自家主公虽然英明,但也需要考虑的甄尧闭着眼睛反复思索,在与蹋顿的交锋中,因为阎柔的战败而导致一万五千兵卒损失的干干净净,已经处于弱势了,此刻能有一个盟友,又何乐而不为呢?

“即便那是吕布又如何,在我甄尧的掌控下,是虎,也得盘着;是龙,也得卧着”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甄尧缓缓睁开双目

第三百零五章娇小的银甲将

第三百零五章娇小的银甲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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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收养

第三百零六章收养

与田畴二人商量结束,甄尧赶紧回放去补个回笼觉,直到天色全亮后才爬起来来到大厅中,只见众文武已经分列两旁等待着并没坐上首座,甄尧来到阎柔身旁开口道去,把吕绮小将军请来,尧有事相商”

“诺”阎柔抱拳答应,很快便踏步走出厅堂,没过一会便将吕绮带了来,吕小将军依旧是穿着一身银色甲胄,显然也是起床有一会了

吕绮来到走进厅内,望了望周身的文士、武将,随即看向甄尧不知冀州牧寻我有何事?”

甄尧见他来了,暗赞一声对方那十分‘小白脸’的长相后,笑着说道原本吕将军来此,甄尧作为主人自是要款待一番,奈何前方战事紧急,却是不能久留另外尧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里有一封信,还望少将军能将之传与奉先一看”

“信?”吕绮诧异接过,随即说道这是信,你且说与我听,不说我可不帮”

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挟甄尧,便是周围张飞等人也眉头直皱,不过看自家主公都没有发作的迹象,也只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也不是大事,素问奉先近年来大破外族于草原,尧却是想与之同盟,将那乌桓、鲜卑尽数灭杀”

甄尧要与外族动刀枪的事情早在护送阎柔的时候吕绮就了,现在只不过是略微有些诧异,对方想要与父亲合谋眼珠不停转动,吕绮故意咳嗽两声,才开口道若想与我父亲同盟也是不难,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了”

甄尧听罢双眉微皱,随即舒展开来轻笑道少将军不妨直言”

吕绮点点头,开口道你出征若带上我,让我也能跟着去草原,那我就替父亲答应了”

甄尧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一件事,愣神片刻才迟疑道少将军为何要跟着我?奉先那不是安全?何况你若在此地,这封信如何送给你父亲”

“这个好办,我让随我同来的亲卫把信送去便是”吕绮丝毫不在意这些,摆手道方峒,你进来”话音落下,便看见一名身着重甲的男子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见的亲卫来了,吕绮开口道这封信给我拿好了,记着,要亲手交给我父亲州牧,这位是我父亲麾下亲卫长,武艺、忠心俱佳,如此可否?”

甄尧看着这封信再次转手,想说这么做有所不妥,但看到二田都隐晦的向点头示意时,只得开口道既如此,就劳烦方将军了你放心,你家少将军在我帐下,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待在北边与奉先相见,定然会还他一个完完整整的”

方峒也是不苟言笑的人,将信件贴身放好后便转身离开,而甄尧此刻也摆手道好了,今日还得早些出兵,都随我去校场”

因为出征事宜一切就绪,兵马也都备齐,不过一炷香,甄尧便带着麾下近八万兵马浩浩荡荡的从蓟县北门出发,只留下田畴与鲜于辅等人守城

“怪不得爹爹常言冀州牧本事不凡,单凭麾下并将数目,却不是并州能比的”看着七万八千人排成连绵上十里的队伍在官道上前行,吕绮心中暗自嘀咕起来不对,爹爹会不如这甄尧,肯定是甄尧胡乱征兵,所以才有这么多兵马,嗯,肯定是这样的”

甄尧并不身侧的银甲小将心中正不停的挤兑着,若是了,肯定要大笑一番他这八万余人可不是随意征兵弄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精锐冀州如今成年精壮男子足足六十余万,征兵兵力不过是八征一,估计整个大汉就是这最低了

行军中的甄尧,除了偶尔与张飞等人说以外,便是四处观察着周边将士的情况而当的兵队中出现客人,自然也是被他关注的对象时不时的回望吕绮,心底颇为赞赏吕布这倒也算不,行军这么久居然没有多少疲惫之色,显然也是常年混迹军旅的”

八万兵马虽然多,但走出蓟县所在的广阳郡也没花费太多,仅仅是两日一夜的连续行军,甄尧众人便已踏足上谷进入上谷后,感官敏锐的很容易,这里的气氛很低沉,似乎空气中也弥留着鲜血与哀伤,这份变故让甄尧想到了几日前传的那道消息

趁着离天黑还有段,甄尧带着一干将士连续路过了两三处村庄,村庄内血色满地,四处都是倒塌的木屋与散落的茅草,而村民的尸体,是随处可见目睹这一幕幕的惨剧,甄尧十指紧扣手心,面露杀意直望北方,冷冷吐出几字蹋顿,吾誓杀汝”

而就在此时,正在四周搜查巡的探马突然扭头高声呼喊主公,这里还有活人”众人顺着声音向前看,只见一处半塌的屋子中,一名哨探正从里面走出来,而在他肩膀上,还背着一位已经昏迷的粗布男子

翻身下马,甄尧很快走上前,伸手在男子鼻下探了探,点头道把他带去喂些水喝,等他醒了再给他一些吃食益德、公明,连续几日夜不曾合眼,今晚就在此安营扎寨”

张飞徐晃抱拳点头答应,便转身开始招呼兵卒就地安营,因为只是临时休息之所,也不求营寨多么牢固,只是把帐篷一座座的搭起罢了而甄尧却带着田豫等人继续在村庄内走动,却是了十多位侥幸躲过劫难的幽州百姓

被甄尧救下的百姓一个个的先后醒,当得知还没死的时候,众人十分感激可抬头一看,的家园早已破败不堪,亲人也大多离而去,心中的沉痛几乎让他们再次昏,刹那间痛哭声传遍整座村庄

看着眼前一位年岁不过五六的小孩低声哭泣,甄尧走上前缓缓蹲下,右手伸出轻轻擦拭其脸颊,开口道,不哭了,不哭了”想要劝慰身前的小孩,甄尧却找不出任何言语

“爹爹,爹爹,我要爹爹”甄尧不碰她还好,一碰触,小女孩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大了爹爹不见了,娘也没了,爹爹~~”

甄尧此刻只觉一阵头疼,左手拂上额头却是无法阻止小孩思念父母的哭泣,倒是跟在甄尧身边的吕绮不忍心看到小女孩一直嚎啕大哭,蹲下身子将小孩抱在怀中,轻声拍抚道不哭,乖啊,不哭,你爹爹只是睡着了,等他们醒了,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吕绮本以为这样能骗过怀中的小孩,未想小女孩却是抽泣着说道爹爹死了,娘也死了,就剩秀儿一个了”虽然因为哭泣的原因口齿不清,但靠的近的吕绮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乖秀儿,你还有姐,不,”吕玲绮情急之下却是说了话,连忙改口道哥哥,哥哥会像你爹娘一样照顾秀儿,疼爱秀儿,不哭了,来,哥哥喂你吃些”

或许小女孩也是饥饿难耐,或许是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在吕绮将腰间的些许熟食拿出来后,小女孩却是慢慢的停下了哭声,只不过双眼依旧是无神的望向一旁染上血迹的草房,这里本来是她的家,一家三口和睦欢乐的住所

吕绮手中拿出来的是都舍不得吃的熟牛肉,因为他也是从蓟县出来时才带了一小袋,如今已经剩不了几块了将牛肉撕成条状,轻轻的放入小女孩口中,这才让女孩有了点知觉,嘴巴略微蠕动,应该是在咀嚼食物

见女孩开始吃了,吕绮微微一笑,随即抱着女孩看向甄尧州牧,我想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你不会不同意”

听着吕布之子明显不是请求语气的话,甄尧就算反对也不会改变,何况这样一个孤儿,若是放任不管,她很可能就这样饿死,甚至成为没有食物可吃的恶徒的粮食

“这个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甄尧点头答应,随即说道未想吕布之子居然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难得,难得啊”带着几分笑意,甄尧走向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村中幸存百姓

与几位百姓交流片刻甄尧也算了他们的遭遇,凶手正是那蹋顿,但甄尧此刻却觉得,何尝不是凶手之一?蹋顿在上谷滥杀一番,就是要逼领兵入草原与他一战,若是来时没有太多顾虑,直接领兵北上的话,这样的悲剧或许就不会上演了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如果,甄尧除了给予这些幸存下来的百姓一些吃食与用具外,却无力多帮他此来是与蹋顿血拼的,如何能在军中留下这些普通百姓

夜幕降临,简陋的营寨已经搭起,简单的吃了些晚餐的甄尧并没入帐休息,在一旁搭起的篝火旁坐下,却是不停的拨弄着火棍突然身侧有脚步声靠近,一深一浅转过头刚好看到吕绮带着他领养的妹妹走

第三百零六章收养

第三百零六章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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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原来是个西贝货

第三百零七章原来是个西贝货

“秀儿,来,这里坐”吕绮很直接的往甄尧对面一坐,同时对着之前抱在怀中的小女孩招手道刚吃饱,先坐会,待会再睡”

小秀儿对其他人都十分畏惧,但面对甄尧却是不怕生,靠近吕绮后,对甄尧点了点小脑袋低声道哥哥好”说完便乖巧的坐在篝火旁,甄尧也露出笑脸点头示意不过这份淡笑却是没能维持下去,因为小女孩接下来的话却是十分雷人

只见小丫头眨着眼睛,期盼着对吕绮说道,你会留下来与秀儿一起在村中过活吗?”不跳字

也就是这一句‘’,让甄尧十分怪异的看向吕绮,同时又看了看一旁的秀儿,心道这是回事?半个时辰没到,吕布的就成‘’了?感触到甄尧那怪异的目光,吕绮连忙扭过脑袋,皱着眉头对小丫头说道都说了,秀儿你要叫我哥哥,或者吕大哥,我不是你再叫了,我可就不管你了”

吕绮如此‘恐吓’,刚刚从失去爹娘的沉痛中恢复的小秀儿心底一紧,略带着哭腔小声道了,姐,啊,哥哥,哥哥”

听到小丫头改口了,吕绮才满意的点头,不过看到甄尧那一副诡笑的样子,不由得解释道秀儿许久没有见到爹娘了,难免神智恍惚,我,我也是出于无奈”说罢却是干咳两声,免去心中的那份尴尬

若是没有小秀儿这档子事,甄尧还不会察觉到吕绮的性别问题,但小秀儿一开口,甄尧却是两眼直盯着吕绮童言虽然无忌,但那一颗童心却是比许多年长者要明亮,她们下意识的开口,几乎是不会有太大误差的

而在甄尧认真‘观察’下,心中却是冒出一个念头,眼前的吕布之子,或许真的是一个‘西贝货’毕竟甄尧有着后世的记忆与眼光,之前只是没有往女扮男装上面去想,但是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却是很快的就了吕绮的不同

“不得不说,眼前这妞几乎能比得上花木兰了,居然扮装男子在眼皮底下几天,都没有丝毫察觉”心中如此想着,甄尧看着对方那渐渐红润的耳根,与那丝丝吐气的面庞,心底已然肯定,眼前这位小将,不是吕布之子,而应该是吕布之女也

不过即便了对方的秘密,甄尧也没有那种多嘴揭穿的念头,毕竟对方想要装扮是她的权利,没有理由去干涉一个人的穿着打扮问题心底觉得好笑,却不说破,只是点头道或许是这样,也怪吕少将军长的实在俊俏,不注意的还真会认,啊哈哈”

甄尧如此说,吕绮只得附和着干笑,同时心底把小秀儿给骂惨了,她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劝说自家父亲带随军出征的条件就是必须女扮男装,若是被认出了女儿身,就得乖乖的回太原家中呆着了

生怕甄尧的秘密,吕绮笑过几声后却是拉着丝毫没有察觉犯了的小丫头向所住大帐走去,她却是不,甄尧已然看穿了她的性别,只是没有开口罢了

转头看着吕绮逃似的离开,甄尧心中忽然想到,估计她这个名字也是假的摇头轻叹,若不是有阎柔作证她的确是吕布之子,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吕布之女,甄尧几乎认为这女子就是一骗子了如此想着,甄尧却也没了闲情继续坐在外面玩火,起身走入军帐

第二日天微亮,兵卒们便开始埋锅造饭,吃饭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又休整了半个时辰,当日上三竿以后,甄尧才带着兵马继续前行

再次行走于上谷,阎柔的情绪并不好,甄尧自觉这里的百姓伤残与有关,阎柔何尝不是如此做想就因为他的冒进,不但导致了一万五千兵马的折损,还连累了千万百姓惨遭屠戮,这份失职与罪孽,却是这一生都无法偿还了

麾下部将心态失常,甄尧身为主公自然有义务为其开道,一边赶路,甄尧将阎柔叫来身旁后,便开口道坚正,你若觉得这些百姓死的冤枉,想要为他们报仇,就给我振作起来你要,你阎柔是我麾下大将,就你现在的样子,连一名小卒都能轻易将你击杀”

“这一场大战才刚刚开始,血债终究要用血来偿还现在我问你,若是前方十里外就是蹋顿驻扎之所,以你现在的模样,能够让他血债血偿?回答我”

甄尧越说越亢奋,最后一句问话几乎周围千余将士都听见了,现在所有人都看向阎柔,想他会如何回答跟在甄尧身边一声不吭的阎柔听到自家主公的怒喝,握着缰绳的双手不由得紧握,原本无力的身子此刻似乎被激活,一股凶悍气息渐渐从其周身散发

“主公,柔明白了”当阎柔再次傲首看向自家主公时,甄尧满意颔首,眼前的幽州大将终于一扫之前的颓废,双眸中正燃烧着名为斗志的

而就在甄尧满意大笑时,离他不过四五步距离的吕绮却是柳眉微皱,这个昨晚弄得出丑的家伙,没想到还有这么强的感染力,说两句话就能把一个人的意志唤醒

再看向阎柔时,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后怕,当初能够轻松胜过他,还真是占了不少便宜呢吕绮不是傻瓜,能有这么强的气场,说明他本身就是从杀戮中走的想想居然与这么一个人动刀,而且还赢了,吕绮只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在并州,她仅仅见过四个人有这样的气场,第一个自然是他父亲,还有三个就是高顺、张辽、曹性,这三位父亲十分器重的将领而他,别说和父亲吕布比了,就是三位大将,也不是她这种细胳膊细腿的女子能媲美的

吕绮心中想着甄尧自然不会清楚,现在他只觉得心底畅快,的嘴遁功夫依旧很好用的嘛,就是不面对蹋顿时,能否用嘴遁把他气死,或者是让他自杀

当然,这种念头也就是赶路无聊之时甄尧才会想想,他可不觉得能有猪哥那么强大的嘴皮子功夫,也不觉得蹋顿这种枭雄是糟老头子王朗能比的只是一路行军所见太过沉痛,甄尧可不想让这份沉痛控制住,这对接下来的战事没有好处

当甄尧日夜交替的行军,终于来到上谷郡最北端时,吕绮所指派的亲卫方峒也回到了并州西北的草原,吕布依旧驻扎在那,从这份举动就能看出,其实他也想往东边插一脚的

将亲卫送来的信拆开,吕布便仔细的看了一遍,虽然他年幼时没有习文断字的经历,但好歹在丁原帐下时就任的是文职,虽然志不在此,倒也学了不少笔墨,至少看信写字的,他吕布还是能做到的

甄尧的信件内容很简单,就是两家一同合作,把草原给推平来,粮草等补给物资消耗全算冀州的,各自得到的战利品都归各自兵马,然后就是简单的分派下任务,希望吕布能先将鲜卑另一位首领轲比能也解决掉先,即便不能杀他,也要将他的部落除掉

“未料甄尧年纪不大,行事倒是如此狠辣,却是对我胃口”吕布看完后颇有一副惺惺相惜的感觉,甄尧对外族的理念与他相差无几,已经在步度根部落堆起两处京观的吕布,却是对向东进兵越发敢兴趣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斩草除根,以免再生”这是张辽在接过吕布手中的信件后,念出的信中最后一句话即便是在沙场上纵横近十年的张文远,此刻也头皮发麻,以甄尧这口气,只要此战胜利,恐怕草原上真的要血流成河

“主公,少将军留在甄尧军中真的没有危险?”吕布帐下的规矩,进了军营那一切就按军营的职位算,即便吕玲绮是吕布的女儿,张辽等人也只会称呼她为少将军吕绮

“无妨,甄尧不愧亏待绮儿的”吕布笑着摆手,开口道叔循,麾下将士准备如何?何时能够再次进兵?”

高顺闻言沉声道主公,营内四万八千将士具已待命,随时都能出发”

“好,半个时辰之后,全军随我东进”吕布豪爽挥手,脸上露出些许激扬或许,与甄尧未完的战斗,会在此刻,以另类的方式比拼下去

“又要与甄尧相碰面了吗?”不跳字张辽心底也十分激动,迫切希望能够与多的强手相会的他,在听到吕布命令后,第一个开口附和,随后是传遍了大半营寨,使得出征的呼喝声响彻方圆十里

身居上谷以北的蹋顿,自然不会不但要面对甄尧的怒火,还得应付来自西边的并州飞将这一战的局势,已经开始悄然变幻,而此刻的外族兵马大营中,依旧充斥着乌桓、鲜卑两族蛮汉的嬉笑怒骂,即便蹋顿也浑然不知,的布局已被打乱

第三百零七章原来是个西贝货

第三百零七章原来是个西贝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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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三百零八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便是大汉边境外的景色了?”领兵出了上谷长城,甄尧双脚踩踏在一片平原上,指着前方开口说道坚正,你且说说,离此地最近的河流在哪个方向?又有几日的脚程?”

阎柔想了想,回答道回禀主公,此地以北七十里外有一条倫多河,虽比不了大汉境内各长河,但在这片草原中也算难得了,有不少外族依靠此水过活”

甄尧嘴角微翘,点头道很好,倫多河,国让,你说这条河周围会有多少外族生存?”

“草原河流不多,若此河是一条大河的话,恐怕有不少外族要依附在周围”田豫摸着胡须皱眉说道主公之意,莫非是?”

“来而不往非礼也蹋顿敢将战火引上无辜百姓,那尧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甄尧嘴角狞笑,冷声说道:

“既然倫多河会有不少草原蛮人生存,那就趁蹋顿尚未察觉前把它覆灭益德,子义,你二人各自领麾下兵马先行,务必在三日内血洗倫多河坚正,你为益德二人领路”

“主公放心,这事便包在某家身上了”张飞冷冷一笑,与太史慈相视一眼,双眸中尽是杀机一路行来,众将都异常愤怒,现在终于到了让蹋顿还债的时候

田豫见甄尧如此草率的下令,不免迟疑劝道主公,阎将军虽然熟悉草原,可这里终究是蹋顿的地盘或许我等踏足此地之时,他就已经知晓了若是此刻分兵,蹋顿或许会有所动作,甚至在前方设下埋伏”

甄尧听罢微微颔首,之后却又徐徐摇头我蹋顿会想办法埋伏我等兵马,若是你我没有防备,或许还真让他成功了可一旦有了防备,周围十里之地都在掌握中,他又如何能够偷袭?”说到这,甄尧不免瞪了眼阎柔,这小子若非轻敌,如何会败的那么惨

阎柔自知仍旧是戴罪之身,见甄尧看只得底下脑袋,深怕又被甄尧抓着臭骂不过他倒是多虑了,已经进入草原,甄尧哪会有闲工夫来骂他,停歇几息继续说道:

“且不说益德帐下骑兵之精锐,就是我帐下步卒,也未必怕那蹋顿呵呵,他若不来也就罢了,若想要趁我分兵前来偷袭,某必让他磕碎几颗白牙”

田豫对冀州兵马并不是非常了解,但这几天的接触下来,至少了一件事,那就是冀州兵马装备精良,远非幽州兵马可比田豫倒不会对差别待遇此有所不满,毕竟毋极兵马是自家主公的心腹亲兵,装备优先供给也是无话可说

“军师莫涨他人气势,休说是蹋顿,就是当年冒顿重生,老张说杀也就杀了”张飞怪笑一阵,开口道主公,三日内某家定能将此事办妥”

张飞的夸口也不是毫无根据的,要如今甄尧帐下骑兵已经不是当年可比一套套装备武装下来,加之多年的训练成果,草原外族虽然成日与马打交道,但终究是不通战阵,就算野外敌我相遇,谁先倒下也未可知

在草原上上吃过午饭,张飞与太史慈便带着各自的兵马离开,因为此战靠的是奇袭,张飞却是没有带重骑兵,仅仅是领着一万轻骑与一万枪骑出战,而因为毋极骑兵俱是一人双马,此刻却是将空出的战马暂借太史慈帐下五千元戎弩与八千强弩士代步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兵马,甄尧双眼却是随着向上凝视天际,此次来草原,就已经做好了一劳永逸的准备,就算死磕,也要将乌桓、鲜卑尽数剿灭干净

张飞领兵走了,甄尧继续带着麾下数万人马向前缓慢行进,直到傍晚夕阳将近,才下令驻扎营寨跃下战马,甄尧一面巡视着周围,一面开口问道国让啊,你若是蹋顿,在知晓敌军骑兵出去大半的消息后,会如何动作?”

田豫迟疑一会,低声答道豫会以大股骑兵突袭主公所领步卒”

“呵呵,偷袭好啊,省时省力”甄尧笑着拍了拍衣袖上的土尘,摇头叹道传令下去,今夜哨探巡逻范围缩小一里另外让众兵卒早些做饭,吃了就赶紧歇息”

甄尧的命令让田豫摸不着头绪,沉吟开口道主公,或许今夜蹋顿不会来袭,但还是要些豫觉得,应留一万将士守夜最佳待明早一到,再让他们休息也不迟何况主公似乎不想再向前进兵了,如此岂不万全?”

听得田豫所言,甄尧脸上笑意浮现,点点头,满意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田豫前脚走,吕绮却是后脚就跟了上来,并开口问道方才听州牧与田所谈,似乎不再向前进兵了,这是为何?”

甄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也不看一旁正拉着小秀儿正等他回答的吕绮,随便说道我在草原上走动,连东南西北都很难分辨,别说各处地势了贸然进兵不是去送死吗?”不跳字

“可,可晌午的时候,为何你会派出兵马?”吕绮搞不懂了,既然不想贸然进兵,为何还派兵去攻打几十里外的倫多河?

甄尧本不想和这么蠢的人,但看着吕绮一脸的求知欲,加上又了对方的最重要的私密,才勉强蠕动双唇,解释道益德所领骑兵乃是我毋极精锐,便是正面碰上五万外族骑兵,也不会吃亏何况有阎柔带路,我麾下弩兵相助,小小的倫多河,覆灭只在翻掌”

吕绮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甄尧也懒的去管她到底明不明白,倒是一旁的小秀儿听了,不免有些害怕,颤抖着抓着吕绮的衣袖,低声问道是不是,又会死人?”

听到小女孩的这句话,吕绮面色也有些不正常,甄尧握拳的右手也不自觉的紧握,换上一副笑脸,对小女孩招了招手,开口道,哥哥与你说说”

秀儿闻言抬头看了看吕绮,在后者鼓励的目光下,挪动着脚步在甄尧身边蹲下甄尧伸出右手轻抚小女孩的发丝,轻声说道秀儿啊,战争就意味着死亡我们汉人这些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里面也有你的父母,亲朋”“这些都是草原蛮人犯下的罪孽,他们必须用的血来偿还为了以后你和我,还有许多汉人的亲友不被杀害,现在大哥哥我只能先杀了他们,这样以后就不会有汉人会被外族杀死了了吗?”不跳字

“秀儿了,是他们该死”小秀儿眼中含恨,似乎是因为甄尧的话让她想起了爹娘当初惨死的那一幕幕一旁吕绮不免皱眉,将女孩再次抱在怀中,却是不满的看着甄尧,似乎再怪对方给小孩子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甄尧摇头轻笑,心知这西贝货已经把秀儿看做的妹妹了,当说道有些事情逃避是没用的,一直活在沉痛的回忆中,还不如让它释放出来不说了,睡觉去过了这一晚,还能不能睡个安稳觉,就不一定了”

吕绮依旧在琢磨着甄尧今日所说的话,这些她平日也是接触不到的,至少她父亲吕布就不明白这些,也没和她说过这种变故,却是让吕绮对甄尧十分好奇,看其模样不过比大上一些,却懂得这么多

在甄尧所立营寨的西方二十里的地方,正是蹋顿领兵驻扎之所,虽然月色高悬,但营内的草原汉子却没有半点瞌睡,一群群的围着篝火,吃喝不停

在中军大帐外,蹋顿也正与几位心腹撕扯着牛羊,其中一人一边把食物往嘴里塞,一边开口问道大王,那汉人首领今日却是让麾下将军领骑兵离开了,我们要不要晚上去?”说到这,却是做出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意图十分明显

此人开口,周围马上就有人附和着,似乎都想趁着甄尧刚来就去打打秋风蹋顿对这些言语不做任何评论,却看向轲比能你且说说,今夜是休息还是去偷袭”

“我以为,还是别轻易动手的好”轲比能能成为东部鲜卑三大首领之一,虽然被蹋顿收服,但也有其过人之处,虽然好勇斗狠,却也动脑

就在其余几名乌桓勇士不满还欲反驳的时候,蹋顿却大笑道好,你能如此想,却是十分难得我虽然未与那甄尧见面,但也多方打听过他的消息,此人乃是大汉有数的善于统兵作战之人,非寻常汉人可比”

“依本王看来,甄尧今日分出骑兵定是想引我们前去偷袭,他好设下埋伏击杀我部落儿郎哼,我偏不让他如愿,勃斥,待会吃好了,你带两百人给我去盯着甄尧营寨,有何情报要及时传,了?”

蹋顿说完,坐在他左侧的一位乌桓蛮汉狠狠点头汉人竟然如此狡诈,大王放心,勃斥一定看着,不会让他们跑了”

“与汉人相斗,必须学他们那样用计,才能得胜如今甄尧已经进入草原,离他死期也不远了”蹋顿十分自信,却是不,他那所谓的半吊子计谋,在甄尧等人眼中何等愚蠢,就是他这一夜按兵不动的心思,也被田豫估摸正着

第三百零八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三百零八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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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等鱼上钩

第三百零九章等鱼上钩

甄尧大营百丈外,勃斥冷着张脸趴在草地中,嘴里还不住念叨这些汉人着实可恶,居然有近万人四处巡视大王说的不,分明是想yin*我们前来,好打杀我们”他已经绕着营寨走了许多圈,却是到处都是汉人兵马

跟他一同前来的乌桓兵士趴低着身子,轻声问道首领,我们现在办?”

“废话,你们几个在这盯着,我领人报告”勃斥冷着脸拍了拍人的脑袋,吩咐道都给我注意点,别被汉人的巡视兵马了,走”大手一挥,却是有七成兵卒跟着他一同转身,只留下十几位盯梢的乌桓兵士

勃斥回到营寨,便将所见说了出来,一直没有睡觉的蹋顿笑着与轲比能相视一眼,随即说道如何?我便这甄尧要耍诡计,亏我不曾上当”轲比能也是笑着点头,汉人有备而来,自然不会第一夜就粗心大意,防守严密最是正常不过

一夜无话,当第二日天亮后,甄尧却是没有半分进兵的举措,只是让徐晃、张颌等人在营内好好练兵这一举措是让一直监视着汉人兵马动静的蹋顿摸不清头绪,这甄尧踏足草原以后就不进兵了?莫不是怕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蹋顿可没这么幼稚,而轲比能却觉得有些蹊跷,开口道汉人昨日曾今分兵,或许甄尧是想让前面的骑兵为他探路?”

“或有可能”蹋顿摸着满是胡匝的下巴,皱眉说道不过汉人骑兵能有何能耐?又不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没好怕的甄尧不动你我也不动,至少我们了他,他还不我们在哪,要不也不会派骑兵往北边去了”

就是这时候,蹋顿都没想到张飞领着骑兵所指向的目标到底是谁,却是依旧十分自信的大笑说道而一旁的轲比能也没察觉,他这一生只懂得烧杀抢掠,比起调兵遣将与战略布局,甚至不如大汉的某些纸上谈兵的书生

的确,甄尧并不蹋顿的主力兵马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不过他也不需要,因为他麾下的兵卒,注定了此战他不会是主动攻击的一方大戟士、刀盾兵,亲卫军,虽然均是攻守兼备的兵马但对手是骑兵,比起守势来,攻势显然要弱了些许

甄尧大营内,巡查将士时,田豫开口问道主公,今日是否再换一万兵卒守夜?”

甄尧闻言笑着点头,现在还看不出,但可以肯定的是,蹋顿一定会被万人守夜的阵势给吸引,不论他是否出兵偷袭,其实都赚了想到这,甄尧却是望向北边天际,心中想到:益德啊,能否夺回先机就看你的表现了

仍旧在向倫多河赶路的张飞此刻却是连打几个喷嚏,古怪的抹了抹鼻子,开口说道这鬼地方真不舒服,早点解决战事,也能早些”

一旁的太史慈满同样理应如此的点头坚正啊,我们都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那倫多河还没到啊?”

作为唯一一个对草原十分熟稔的幽州将领,阎柔很快的辨别出路程,同时摇头道还没,这才走了四十余里,要到目的地,至少也得今日夜晚才行”

“晚上就晚上,主公不是有言,月黑风高杀人夜嘛”张飞夹动双腿,冷冷说道你们说,我们到了之后该做?冲进去直接杀还是?”

“主公既然让我与益德同来,想必也是考虑到了此事”太史慈估摸着开口道不急,待到了地方再看看若是人数不多,益德以骑兵便能破阵,若那些部族还有兵马,或者人口庞大,就由慈在外围先将其包围起来”

“如此也好”张飞点了点头,一心赶路不再多言

虽然一门心思的往前赶,但这路程却不会因此而变短,阎柔的判断也十分准备,说是夜晚才能到达,那就是月亮升起以后,早一分也不行逐渐靠近了外族部族群落,张飞等人不得不减缓马,甚至下马步行,而派出的哨探却是将前方所言源源不断的传

“将军,就在前方十里远的地方,有一个部族群似乎并不大,居民不足万人”哨探带着最消息,却是令张飞十分意动,他领着兵马紧赶慢赶,将士说不疲敝自然是假的这时候不好去啃那些硬骨头,但若是几千普通外族百姓居住的小族群,灭杀还是可以做到的

张飞没有当即敲板,沉吟一会开口问道可知离那小部族周围有何部族?”

哨探无奈摇头还不清楚,不过至少周围十里都没有其他外族出没”

想了想,张飞开口道那就没问题,子义,我们亲自去看看若是可以,今夜先将这个小部族端了坚正,你且带着兵马休息片刻,吃些干粮,回复气力”太史慈、阎柔相继点头,初来草原捡个弱点的对手试试招,却是保险的做法

就在张飞带人前去查探敌情时,甄尧大营内却是一点也不安静,巡夜的兵卒来回的在营寨及周边晃悠,而甄尧与众将也在大营校场内耍弄枪棒徐晃正一人独斗管亥、甄猛、甄霸三人,一面开山大斧虎虎生威,就是管亥的铁棒子也讨不到好处

原本徐晃的大斧子是没有这么坚硬的,不过投入甄尧帐下后,武器便时常翻毋极内城的炼铁炉每每炉温提升,甄尧都会将众将的兵器重熔炼,兵加上一些百炼精铁

几年,徐晃的开山斧与当年诸侯讨董时已经大变样,不但厚重增加,就是斧刃的锋利与坚硬程度,也俱有显著提升,凶斗百千会合,都不会出现裂痕

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徐晃坚持了六十余会合后就有些不支,被甄猛两人的合击逼的险象环生,而管亥是不是的敲一棒子,也是阴险至极

“以多欺少算本事,我吕绮来也”原本这只是甄尧帐下几位将领的切磋,可跟在甄尧身旁看了一会的吕绮,不知是真的看不惯管亥三人所为,还是手痒了,突然策马杀出,手中虽然没拿方天画戟,但也握着一把难得的宝剑

吕绮突然加入战局是众人始料未及的,一旁的张颌皱眉开口主公,是否让他们停下来?”

“不用,吕绮不是说他几招就将阎柔击败吗?我且看看他手段如何”甄尧饶有兴致的望向场中乱斗的五人原本徐晃四人相斗他是看腻了的,现在多加了一个不熟悉的人进去,还是个女将,想想甄尧就觉得有意思

吕绮加入战局,一却是帮了徐晃大忙,因为不知其底细,也怕措手伤人,甄猛与甄霸出招却是回收了不少气力而就在甄猛两人刻意‘示弱’的情况下,吕绮也打斗也是十分出彩至少在甄尧看来,还没见过哪个女的能有这份本事

“瑛妹虽然舞剑在行,但却不会有这么强的对战本事看样子这小妞是出战见过血的,本事也不算差”心中嘀咕着,甄尧却是拿眼前的吕绮与帐下将领相比,却帐下能胜过的她的也不会过十人,一般的军中偏将,甚至弱一点的周仓可都都非其敌手

见五人相斗一时半伙也分不出胜负,甄尧不免低叹吕布倒是生了奇葩女,若真是男儿生,恐怕将来又是一员飞将”虽然这种平局场面是徐晃等人可以维持的,但能够跻身其中没被瞬间甩出局,也算是不的武将了

“好了,都停手”又是十几回合,甄尧开口说道甄尧一声令下,徐晃首先收回长斧,甄猛两人也停下了战马,管亥此刻却是气喘吁吁,手中杵着大铁棒,几人中他气力消耗最大而吕绮,虽然不满未分胜负就停手,但没人和他斗了,只得收回宝剑翻身下马

甄尧见吕绮牵着马走,便开口问道你胆子倒不小,不怕我帐下大将失手打伤你?”

“父亲曾言,若怕受伤,此生也不用碰刀剑了”吕绮颇为不在乎的摆手说道何况州牧帐下这些将领,未必能伤的了我”

“口气不小,罢了,不与你争论这些”甄尧可没兴趣与你女子说这些,哪怕她确实有些实力转过身对田豫说道今夜营外可有动静?”

“回禀主公,潜伏在周围的哨探已经带回消息,营外半里远有外族兵卒隐没”田豫点头低声说道不过主公吩咐过不要打草惊蛇,所言哨探仅仅是在其周围监视着,并未有动作”

甄尧脸上闪过一丝诡笑,开口道如此正好,就让这些外族哨探把消息传给蹋顿,我想再有几日,蹋顿也该按耐不住了”

甄尧那古怪笑容却是惹得吕绮在一旁直皱眉头,不过心底也猜到,或许就这几日,那名为蹋顿的乌桓人就该倒霉了

第三百零九章等鱼上钩

第三百零九章等鱼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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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血染成河

第三百一十章血染成河

伦多河中游,猩红的血水顺着草地融入河中,使得原本清澈的河道变得混浊、污秽而就在河岸边,张飞持矛静立,望着不断往下流淌的河水出神就在他身周,数以百计的鲜卑族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的源头,就来于此

这是张飞领兵离开第三日的黄昏,脚下的这些外族百姓就是此次出兵的最后一批目标连续一日夜的杀戮,依附在伦多河旁的部族皆被他屠戮一空,遍地的鲜血几乎谱写出了一副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似乎上苍也看不下去此地的杀孽,从前一夜开始,豆大的雨滴便接踵落下,打湿了周围的土地,也打湿了张飞等人的血红衣衫天降大雨,可这份雨润却无法彻底化开草地上的血腥,仅仅使它淡化,却无法从根本上抹除,淡红色的血水向四周扩散,最终还是在伦多河中汇聚

“益德,休息一夜,明日便回师”太史慈带着一脸的疲惫走上前,连续几日夜的高强度杀戮,便是他这样的精壮之士都有些不支不过从太史慈那疲惫中露出的欣喜可以,这份付出还是有收获的,至少甄尧交代的任务是不可折扣的完成了

张飞听到太史慈才恍然点头,随即答应道是该了,这伦多河附近的部族内,几乎看不到壮年男子,想来都被蹋顿征召了我们这没有碰上强敌,恐怕外族兵马都在主公那边,你我是得赶紧”

趁着两人的空当,一名张飞亲卫跑开口说道两位将军,物资清点出来了,这个小部族有马匹近千,牛羊三百余头,剩下的帐篷、器具也有不少”

张飞对这些战利品已经没多大兴趣,或许十年前他跟着甄尧刚刚开始闯荡的时候会为了几百匹战马而高兴半天,但现在,就是千万收获也不会令他有太大*动仅仅点了点头,随后便吩咐道能带走的活物都带走,不能带走的,都给我一把火烧了”

洗劫了伦多河中游流域,一共铲平了三个数千人口的小型部族,两个人口一两万的中型部族,还有一个人口过五万的大型部族这一次作战,张飞便带着麾下兵马至少杀了十万人,同时也劫掠了不少好,战马千匹、牛羊数百,只不过是其中十一

再次凝视了眼前血红色的河水,张飞牵着坐骑扭头转向走了,今晚杀一千头牛羊,让儿郎们都开开荤,尝下这草原上的畜生,与我大汉家畜有何区别”

听到张飞下令开荤,周围正在打扫战场的将士无不欢喜鼓舞,出征时虽然带足了口粮,但那干巴巴的吃食如何能比得上鲜美的烤肉,张飞此话一出,就是兵卒干活的热情也高涨许多,清扫战场的度丝毫没有因为天空的大雨而减慢

远在伦多河的一众骑兵有全牛宴和全羊宴可食,跟着甄尧依旧留在初入草原的营地中的将士,虽然也有热食,但却看不到荤腥家大业大,甄尧可真供不起五六万兵卒开荤,而且还是行军征战之时,运输补给就是个大问题

披着蓑衣任凭雨水滴落在身上,徐晃皱眉说道主公,草原天气当真古怪,昨日烈日当空,今天却阴雨连连这种天气,也不益德现今如何了”

甄尧不是铁人,自然也是穿着一件大蓑衣,还带着斗篷,腰间环跨一把利剑,像极了快意恩仇的侠客不过此刻甄尧却是没那份意境,只是仰着脑袋紧皱双眉因为这场夹杂着冷风的瓢泼大雨,让周围温度急促下降,营内不少兵卒昨夜睡觉没睡好,都有轻重不一的感冒

“越是空旷的地方,这种气候就越麻烦,若是有座山把这风挡住就好了”甄尧心底直摇头,一望无边的草原,除了某几个地方有些不高不低的山丘,几乎是不存在遮拦的

这一场大雨降下时是寅时刚过,众兵卒酣睡香沉的时候别说兵卒,就是他也没料到突然猝变的温差若不是他身上盖的厚,这‘感冒’队伍里肯定少不了他

幸运的是,营内随行的医者不少,上百医者一齐出手控制,却是及早的控制住了病情,没让‘感冒’传染开来否则的话,不用蹋顿带人杀,甄尧手下的毋极将士就得被大自然给彻底击垮

忽然,甄尧背后的大帐帷帘发出声响,却是田豫从里面走了出来,同时开口道主公,姜汤好了,您再喝一碗”

甄尧一听就面色发苦,他虽然能够吃苦,当年与一干兵卒一齐啃野菜也是有过但对这姜汤,却是敬而远之,方才就在众将劝说下拧着鼻子喝下一小碗,现在还要喝,甄尧哪会同意略微摆手,开口道尧并未受凉,无需喝那么多汤水,拿去给受凉的兵士喝”

“不,不喝,啊~~啊嚏~~”这时吕绮从另一边帐篷旁走了,手中还牵着小秀儿,可奇怪的是,她昨夜受凉了,但秀儿却是精神饱满“不喝,我喝,啊嚏”

“你喝就你喝”甄尧觉得好笑,吕绮是带着秀儿一同睡觉的,可两人的精神状态显然是走了极端,当下开口道里面有一大锅,你全都喝了,不过今夜别再乱踢被褥,省的浪费我军中汤水”或许是了对方真正性别,甄尧却是喜欢看她吃瘪

“你,你”吕绮被甄尧挤兑的想说说不出,又连三个喷嚏,就连鼻涕都要流出来了,却是不好再待在外面吹风,低着脑袋便向大帐内钻

跟着吕绮走向帐内,被牵着的秀儿还不忘回头说道大哥哥,吕大哥很好的,昨夜是为了照顾秀儿才受凉了”不过她这么说只惹得吕绮脸色滚烫,她哪里是照顾人,而是真的踢开了被子受凉了,当下赶紧拉着秀儿走进去,就怕秀儿又胡乱说着

甄尧兵营内不少大帐中都在熬着姜汤,滚烫的汤水还不停的冒出蒸汽若是仅仅一处也就不显眼,可连绵几百个帐篷都有蒸汽冒出,却是将小半个营寨都盖上了一层‘人造薄雾’

而这一现象,却是被蹋顿派出盯梢的草原兵卒看在眼底,同时迅的传回几十里外的大营蹋顿一直在等机会,等待能够成功击破甄尧大军的机会,如今这一场雨,却是给他制造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时机当外派儿郎将甄尧大营的情况传回后,蹋顿脸上也逐渐浮现狰狞神色

“昨夜天色突变,依我看,甄尧帐下不少兵卒都得染病,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会全身无力”作为草原人,蹋顿很清楚突变的天气会有样的后果,虽然草原儿郎不惧这些突如其来的寒冷与雨水,但这不代表那些汉人也一样

“哼哼,据我麾下儿郎传来的消息,汉人肯定是在不停的烧水,想要以此驱寒”一旁的轲比能也含笑点头热水虽有用,但却不是根治的办法,若是可以,今夜我愿领帐下儿郎冲杀,定能一举擒获甄尧”

蹋顿对此显然也很是意动,点头说道不止是你,今夜我要率帐下所有儿郎奇袭汉人营寨,到时四面包围,决不让他逃了”显然,前一次阎柔能够从轲比能手中逃脱,已经触怒了这位草原进的王者,这一回是要动全力了

夜幕缓缓降落,天边的雨水也逐渐平缓,如细丝般飘落,不再有强烈的风动而就是这样的夜晚,一队队的乌桓、鲜卑骑兵,正紧逼向甄尧所立营寨

因为做好了准备要在这营寨守下去的,所以由前后左右四座营寨围起的大圈,却是十分牢固就连外围的寨栏,也都有近一丈高,半丈厚坚固的防御措施,使得蹋顿远在一里外就看的真切,初次看到这么一座大营,几乎让他以为是一座小型城池

“轲比能,你领人进攻后营,我带兵马进攻其他三面”蹋顿双眼紧盯一里外的营寨正门,下令道半个时辰后,一齐进攻”

“行,鲜卑儿郎随我走”轲比能颔首答应,便带着麾下两万余人离开,原本他帐下是不止这点兵马的,奈何被吕布掀翻一次,兵马数目几乎锐减三分之一

月光透过雨水照射在昏暗的大营内,没有火把,也没有烛光,就连巡视的兵卒都不见踪影,几乎就让人以为是空营半个时辰一过,督战前营的蹋顿右手挥动,数队兵马抱着粗木便冲向前方大营正门,而周围骑兵也随之策动

“咚”“咔”“嘭”连续几声重响,巨木撞击着厚重的大木门,但却没能将寨门撞开而就在蹋顿还欲高喊进攻之时,一支支利箭从营寨周围木栏飞射而出,同时原本空荡荡的哨塔上,也站满了毋极强弓手,飞矢疾驰,当即便有数十乌桓兵卒倒下

“国让,战事已响,”中军大帐内,甄尧左手端着酒樽,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却是夹着一枚黑色棋子,低吟笑道不出你我所料啊”

第三百一十章血染成河

第三百一十章血染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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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谋事在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谋事在人

“小小乌桓狂徒,居然胆敢陈夜偷袭我主营地”徐晃昂首扩胸的站在前营高台上,两旁已经点起了火把,照映出此刻他脸上的不屑神色众儿郎,给我杀”

“甄尧居然早有防备”徐晃及周边兵卒的突然出现的确让蹋顿吃了一惊,不过就这点手段也不足以让他退却,拔出腰间佩刀,冷喝道给我上,把此营寨踏平”

营地四周兵马涌动,奈何乌桓外族多是骑兵,面对几乎一丈高的木墙,短也是措手无策,只能任由营内飞矢从木墙构建时就留下的暗洞中激射,兵为之付出生命代价iHonG.

四面战况俱是如此,杀喊声渐渐高涨,就是中军帐内的甄尧也能清晰听见甄尧在这连片的喊杀声中还能够安定的与田豫对弈,但帐内其他人可就做不到了小秀儿战战兢兢的靠在吕绮身旁,而吕绮也是眉头紧皱,十分不解的看着甄尧

“州牧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吕绮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听声音,四面营寨至少各自有数万敌兵,如此多的草原兵卒,难道州牧能如此安定?不怕被打进来?”

甄尧闻言微微一笑,与田豫相视一眼开口道你这句话是在我帐中说,若是出了大帐,被周围将士听见,尧非治你蛊惑军心之罪再者说,该做的安排早在白日间就已经安排妥当,此刻就算担心也于事无补尧身为主公,如何能在战事露怯,此话不可再说第二遍”

见甄尧如此说,吕绮也无可奈何,只得将身旁害怕的发抖的小女孩抱在怀中,低声安慰着同时在心底暗道甄尧真是个古怪的家伙,她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在战时神色如此轻松,就算他极其崇拜的父亲也不行

甄尧说不紧张那自然是骗人的,但就如他所说,若是主公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地下为将当兵的,如何能有战胜的信念?营外进攻的兵马并不是一人两人,而是比手中兵马还要多出不少的草原儿郎这里是他们的主场,战力可想而知

这些甄尧不会说出,他也只能以眼前的棋局来减缓心头的压力,毕竟比起麾下诸将,他那许久不连都已显生疏的武艺,与调兵防守的号令都要差上许多既如此,已经定计的他却是没有好做的了,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保证的安全,静静等待战事结束

“给我射,该死的汉人,杀光他们”虽然短无法冲入甄尧大营,但蹋顿也不缺进攻手段多年来的准备,让他也拥有了一支精锐的弓兵

草原儿郎那强健的体魄与精准的视力在这得到充分体现拉弓继铉的动作比之毋极精锐并不慢多少,而准头、力度也是不差,很快营门旁的几座哨塔就坚持不住了,百余兵卒不是被箭矢驱赶下来,就是直接身死下坠

制高点被打击,徐晃不慌不忙的调度兵马在营前防护,虽然毋极弓箭手几乎是由太史慈一手训练,但最基本的指挥对众将而言都不会有问题,因为徐晃等人本就是战场上的智将,对他们而言,单一兵种作战指挥可是极大的浪费

相比徐晃早早的就失去了几处制高点的优势,带着麾下大戟士镇守后营的张颌干脆放弃了用远程进攻手段防卫借着‘围墙’助力,一名名大戟士牢牢的站定在墙后,每一次挥动臂膀,必然会有一名兵卒倒下,而轲比能想用箭矢破敌,却是换来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左右两翼偏营,也有久经战阵的甄家二将把守,他们面对的敌兵也是蹋顿帐下的两位勇士所领的普通兵马,虽然不像徐晃、张颌那般有声有色,但也没给乌桓人任何便宜

不知何时起,淅沥沥的小雨又恢复至白日的倾盆大雨,带着呼啸而过的狂风,似乎在为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而喝彩雨水洒落,给双方都带来不便,但蹋顿不会推,徐晃等人是不可能相让,恶战依旧在持续,慢慢的,‘木墙’内外都堆起了一层层尸体

三尺,五尺,七尺,九尺,营外堆积的尸体越来越高,蹋顿猛然瞪眼,随后大笑道众儿郎随我上,踏平汉人营寨”之所以大笑,却是因为营前堆积起来的尸体,让‘木墙’形同虚设,蹋顿完全可以骑着战马借着尸体踏上去

蹋顿也是以勇武著称整个乌桓的,了进攻的办法,当即率先策马冲出,而在他身后,是之前不曾有过动作的两万乌桓精锐铁骑

这种变故早在徐晃预料当中,所言看见对方万马奔腾的杀过开,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沉声下令的语气急促了些许前方兵卒退,拒马出”

随着徐晃命令下达,在最前方固守的甄尧亲卫并迅后撤,不过在他们后撤的同时,所有兵卒不约而同的伸出双臂,将眼前的‘木墙’下端也带着往后退

“咔嚓”“咔嚓”几声剧烈的摩擦,原本高达一丈的‘木墙’顿时一分为三,成了三个前后接连在一起的拒马一个拒马就足足占地长约一丈,三个拒马全都落地后,虽然高度没了,但却将营寨划出了近三丈的拒马墙,这就是徐晃命令的第二步了

宽三丈的拒马墙,几乎没有任何一匹战马可以轻松跨越,就是蹋顿也不行索性的是,在蹋顿冲至营寨边缘前,就已经有靠近的乌桓骑兵想要冲,结果不言而喻,马蹄、马腹被拒马尖角所扎,数百匹战马因此动惮不得

“绊绳准备,其余兵卒后退”徐晃的高台倒是离最前方的寨门较远,可惜此刻寨门虽然没被攻破但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毕竟周围的墙体都被拆了,一个孤零零的门架子也不可能挡得了乌桓兵马的脚步

因为突如其来的拒马,再次损失近两千兵卒的蹋顿终于借着己方将士的尸体踏入前营,仅仅是踏入前营,蹋顿前后就已经折损了近八千兵卒,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开战初时被弩兵给射杀的,之后死亡数目却是不大当然,还得除去拒马以外

蹋顿所领均是帐下精锐,即便如此还是付出了八千余儿郎的性命才攻入前营,相比蹋顿,轲比能损失也是不小,麾下本就不多的兵马却是折损近万,而他斩杀的毋极大戟士与一旁协助防守的戟兵,却是不足千人

而比起蹋顿、轲比能两处,左右双翼的战事就趋近平缓,双方死伤对比也没太夸张,几乎维持在五比一之间不过这些优势也是因为有‘木墙’相助,如今四面都已进入营地争夺战,毋极兵马的优势却是在一点点的缩小

战事没有结束,伤亡是不好统计的,所言即便是徐晃等主持战事的主将,也只能这样看出大概的比例与数目不过就是这样也足够了,众将只需按照之前的定计一步步执行计划即可

甄尧虽说不紧张,但战事爆发后还是会有传令兵将前方的战事仔细的传回中军帐主公,外围墙体已被蹋顿领兵突破,如今徐将军等正在前后左右四营拒敌”

甄尧略微摆手示意兵卒离开后,放下手中棋子,笑着开口道国让,你我倒这蹋顿了,这才一个半时辰,就让他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田豫似乎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同样是笑呵呵的回答道可惜啊,即便蹋顿过了第二、第三道防线,也依旧赢不了主公”

“哼哼,那是自然”甄尧站起身,视线已经掀开的帐帘看向外面促雨交加的场面,冷笑道区区蛮夷,竟妄想与我相争,不今夜过后,蹋顿又能幸存多少兵马?”

虽然对蹋顿的偷袭行为十分不屑,毕竟他骑起兵以来就是倚仗这招成事的,但甄尧也没妄想一夜就能把蹋顿吃掉对方有近十万兵力,即使损耗一般也四五万之多,不是分散了兵力后还能完全摆平的

“真的不同担心吗?”不跳字相比甄尧两人,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吕绮就不够淡定了,特别是方才兵马来报营寨四周木枪已破的之时,是紧张的无法呼吸

可看甄尧、田豫二人轻描淡写的面对这样动辄上十万人的战事,从未对除了父亲吕布以外的生出仰慕之情的吕绮,望向甄尧的神色,却是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就连吕绮也不曾发觉

在前营中用绳索再次暗算了乌桓兵马的徐晃再次下令再退,火油点”命令一道比一道阴险,且一道毕一道凶恶

沸油突然从两旁帐内浇出,同时星点火光落下,瞬间将前营的最前端勾画出一道火墙,冲击而来的乌桓骑毫无意外的践踏在火地中,瞬间整匹战马连带着兵卒一起烧着,即便周围在下着雨,也没能及时扑灭

此刻徐晃也从高台上退了下来,端坐在马背上,他身后就是前营与中军大营的交界之处,这里是不能再退的,也无路可退

第三百一十一章谋事在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谋事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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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垂下的发丝

第三百一十二章垂下的发丝

“杀”没有取巧,也没有了防线,徐晃手中长斧拍动,身边毋极亲卫一齐涌上前,将面前的乌桓骑兵堪堪拦下,短刀劈砍,硬是让冲在最前方的数百骑纷纷断腿倒地iHong

能够产生如此杀伤,与之前的数道防线是分不开的,拒马、绊绳、火墙,将乌桓骑兵的机动性降低大半,使得他们在冲入营内后,失去了无往不利的冲击性数百骑兵的倒地,让后方蹋顿所领兵马为之一顿,也就是这样一丝停顿,几乎完全葬送了骑兵的动力

虽然看上去己方步卒似乎在交战中占得上风,但这只是乌桓骑兵暂时失利的结果,一旦对方调整,单凭步卒并不能很好的防御住骑兵的冲击徐晃作为主将自然不会让这一幕发生,冷冷的举起开山斧,斧尖直指乌桓王蹋顿,看某取你性命”

“怕你不成”正在与几名毋极兵卒缠斗的蹋顿闻言冷笑一句,大刀逼退了两名兵卒后,策马冲向徐晃,似乎也想着擒贼擒王

两人距离本就不远,不过两三个呼吸,一刀一斧便在空中相碰,雨夜的滴答声配合着二人斗将,却是透露出几许肃杀气氛蹋顿无愧一统乌桓的豪雄,单是马上功夫却是不比徐晃低多少,即便武器重量、长度不占优势,也没让徐晃找着机会

徐晃在与蹋顿恶斗,后营的张颌却依旧牢牢的把持着兵卒将轲比能挡在身前数十丈以外大戟士的厚重,造成了鲜卑骑兵最大的困境,因为此刻大半兵马都已陷入戟阵中,动弹一下也是显得吃力,完全成为大戟士练刀的对象

这就是骑兵破营的坏处,若是营内兵马未有准备,并没有结成阵势迎敌,或许百人骑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在数万人阵中来去自如而一旦营内兵卒有了准备,并且多是硬甲、利刃傍身,那即便是万人骑,也很可能身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轲比能一共只有两万兵卒,之前在营寨外就损失不少,攻入后营同样被三道防线招呼,此刻还能再战的骑兵也不过**千之数面对这样一只折损过半的兵马,张颌却是轻松之极,至少他本人不用像徐晃那样出去与轲比能肉搏的

“主公,左营、右营已经陷入胶着,后营战事已经被张将军掌控唯有前营,蹋顿麾下精锐仍在徐徐推进,兵马多有损伤”一道道消息从传令兵口中说出,稳坐中军大帐的甄尧听罢却是缓缓点头,这一场战事自开始起,就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拿捏着棋子,看着对面一直愁眉迟疑的田豫,甄尧笑着说道国让,该你落子了”

“主公棋艺高,非豫可敌”田豫却苦笑摇头,将棋子扔下后继续说道差不多了,是时候给蹋顿最后一击”

甄尧双眼微眯,嘴角上扬道如此甚好”说罢站起身子,抖了抖身后的披风,并重了袖口,从一旁木桩便取下的手戟,大步走出营帐

田豫自家主公的想法,只能无奈摇头紧跟而出,吕绮似乎也察觉到了,让小秀儿一人呆在大帐内,也带上一顶铁盔走了出去,刚踏出大帐,便看见甄尧翻身上马,来不得多想,却是一声口哨把的战马叫了,同样一跃而上

“你跟来做?”甄尧前往营地后方的骑兵驻扎之地,却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响起,回过头却是看见吕绮就在一丈之外,当即开口问道还不回大帐”

吕绮听闻面色不悦,开口道别小看我,我可是跟着父亲南征北战的沙场将领方才不是说那‘最后一击’?我便想见识见识,还能助你多杀几员外族”

“胡闹”甄尧面色一沉,开口道战场岂是儿戏,给我”若是不对方的女儿身,甄尧还真不介意看看吕布之子在战场上的表现,但眼前小将是个西贝货以后,甄尧却是对此不以为然

吕绮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你帐下将领,也不受你节制,为何要听你摆布?”说罢将绑在马腹上的画戟抽出耍弄两招,似乎以此证明的不凡武艺

甄尧眉头微皱,便想叫兵卒先把这小妞关起来,但又想到对方好心相助,而这最后一击也并非有生命危险,当即说道你便跟来,不过待会受伤了,可别怪我照顾不周”

“哼,谁要你照顾”吕绮侧脸微红,轻啐一口却也不忘紧跟着甄尧,不一会,两人便到了兵营内骑兵驻扎之所,同时眼前也出现了一支兵马,正是甄尧帐下最精锐的重骑

“这是?”第一次看见这样一支兵马,吕绮此刻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全黑色的甲胄与战马铁甲,狰狞的兄兽面具,虽然此刻八千重骑没有丝毫动静,但这阵阵压迫却是让人不敢直视身为吕布之女,吕绮可算是自幼见识大汉精锐骑兵,但即使是并州狼骑,也无法与眼前的铁甲骑兵相提并论

“你是第一个能与我麾下精锐重骑为伍杀敌的外将,走”无需多言,甄尧仅仅是对着吕绮吩咐一句,便打马转身,而八千重骑则一步步的紧随其后吕绮愣神半晌,才反应甄尧已经走远,连忙拍马直追,同时双眼不安的扫视着周围铁骑

穿过大半中营,甄尧示意中营守兵将营门打开,而与此同时,就在数十丈外的徐晃,已经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冷笑的看着蹋顿,徐晃缓缓吐出几字众将士,两翼散结弧形阵”边说着,徐晃也有意识的向右翼移动

生存在草原,蹋顿的听觉也是不差,特别是对马蹄声的警觉程度很高,徐晃下令时他就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而在徐晃下令后,中营大门开启,甄尧带着一队队重骑出现在他眼前时,是令他双目瞪圆

“重骑军,随我斩除此等外族”手中画戟高举,甄尧胯下战马疾驰,身后八千骑兵也鱼贯而动,刹那间已经出现在外族兵马前面看着那一只只带着惶恐与不安神色的眼球,看着因为感觉到危险而响鼻后退的战马,甄尧要做的仅仅是劈刺手中长戟,便能收割对方性命

比起甄尧,重骑收割人头的度显然快,因为之前的战事已经将前营彻底毁坏,帐篷的早已毁坏,没有了这些障碍,重骑兵只需向前冲,单单战马的冲击便能让乌桓骑兵吃消不起,何况他们手中还有锋利的大刀

“可恶啊”眼见帐下儿郎一个个的被斩杀,蹋顿可谓是气急败坏,可他被徐晃缠着,完全没有半点法子去解救的儿郎直到最前方的千余骑都被击杀后,才咬牙暗受徐晃一斧头,硬是摆脱了他的纠缠

“休得猖狂,看刀”到这份上,蹋顿也是无法击败眼前的汉人兵马,但他还是不甘心就此退去他没有见过甄尧,但他明白,能够统帅这么一只兵马的将领,绝对是汉人中的高层,而眼前此人武艺并不算高,却是有击杀的可能

蹋顿是对甄尧起杀了杀心,拼着被徐晃砍伤也直逼而来,偏偏甄尧此刻是领兵冲在最前方,并没有兵卒能为他先行挡下蹋顿虽然有段不曾上阵杀敌,但甄尧多年炼体也不是白费的,何况他也不是刚上战场的雏,在蹋顿逼来时就做出了反应,手中画戟横档在前

“叮”蹋顿含怒一击并不是这么好挡的,即便甄尧有了准备,并将手臂的气力集中在双手,也被这一刀震的手心生疼,把持不住武器

“再来”一刀不成,蹋顿再次怒吼,手中宝刀又一次力劈直下

面对蹋顿的宝刀,甄尧心底苦笑,托大了不过甄尧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即使双手发麻,仍然咬牙挺举长戟不抵挡不死也得重伤,抵挡的话,虽然不一定能挡下来,但至少还有一丝可能

“哈”一声娇喝,就在蹋顿所持宝刀就要靠近甄尧手中画戟时,右侧突然杀出一将,银色的方天画戟扬起,替甄尧牢牢的挡下了蹋顿这一击

“贼子休狂,并州吕绮来斗你”来者自然是跟着甄尧同行而出的小妞,吕绮再接下蹋顿大刀后怒喝一声,双臂搅动画戟并作横扫,却是要对蹋顿还以颜色

蹋顿措不及防,被吕绮这一招逼的后退半步,但当戟尖划过身前后,又奋勇上前,扑刀直取吕绮面门

虽然甄尧不想承认,但事实吕绮马背上的本事就是要比他高,面对如此凶恶的招式,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扭动身躯上挑蹋顿臂膀,这一刺若是中了,那蹋顿必然要废掉一只胳膊

蹋顿会为了击杀甄尧而受徐晃一斧,那是因为被砍的地方并不是要害,最多就流点血罢了但此刻却不同了,一只胳膊,他蹋顿可赌不起

将手臂上扬,刀锋也随之偏转吕绮的上挑的画戟仅仅割破了点蹋顿的皮肉,却是没重创到他不过蹋顿的进攻也随之减缓,刀刃仅仅划过吕绮头戴的银盔‘咔’的一声,银盔被刀刃勾上天空,使得吕绮平日盘起的发丝也如瀑布般垂下

第三百一十二章垂下的发丝

第三百一十二章垂下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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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小女人的计较

第三百一十三章小的计较

中军帐内,此刻战事已然结束,徐晃等人正在清扫战场,而甄尧却是似笑非笑的对着眼前银甲小将抱拳道未想吕少将军竟是女儿身,失敬,失敬”

“哼”吕绮撇过脑袋不去看甄尧,意外被蹋顿将盘起的发丝弄乱,导致的身份被揭穿,她现在可是别扭着呢不过扭过脑袋的时候,还是回答了一句我有名字,吕玲绮,别叫我吕少将军”

“果然,就那‘吕绮’的假的”甄尧心底暗道果真如此,脸上笑意却是一分未减玲绮战场搭救之恩,尧还未相谢这一柄宝剑,且算尧送上的谢礼”这倒是句实话,若非吕玲绮相助,他那会手心发麻,还真不太可能当下蹋顿的宝刀

“,战场军营之中,州牧应该喊我将军”似乎都是很难伺候的,才说有名有姓,现在又不准甄尧叫了“我不善用剑,不需此物,州牧也不必谢我”

甄尧也是第一次碰上这么难伺候的人,可对方救了半条命,免去了皮肉之苦,又是一女的,也不好与之太过计较,只得点头道不喜欢那就算了,来日尧寻思好了如何答谢将军,再行打扰”

说道这个,吕玲绮却是颇为高兴,有转过脸面相甄尧,带着几分高傲神色,摆手道不必如此,即是同盟,相助与你也是本将分内之事将军若要答谢,只需答应我一事即可”

见对方一副‘你我的厉害了’的模样,甄尧只得笑着回答道“何事?将军不妨直言,尧能办到的一定不推辞”

吕玲绮似乎也女儿家的打打杀杀有伤人伦礼教,红着脸说道好,我想州牧答应,今夜之事不可多传,就连那些看到了的兵卒,也要让他们闭嘴”

“哦?就这个啊,好办,尧会吩咐下去的”听到吕玲绮这么说,甄尧口头上答应的很快,但心底却有了捉弄对方的心思,很快又疑惑问道:

“可是,今夜发生这么多事,不知吕将军所言是哪一桩?莫不是今晚所有事情都说不得?这可不行,这一场大胜尧还指望能得天子奖赏呢,若是秘而不宣,那岂不是泡汤了”

虽然不‘泡汤’是意思,但听着甄尧的语气还有内容,吕玲绮就甄尧有心戏耍,心底暗怒,嘴上却陪笑道州牧此话差矣,小女子只是想将身份隐秘下来,并非要断了州牧额算计,还望州牧成全”

按甄尧所想,这小妞应该和大闹一番,然后还能和她吵上两句,以此来缓解战后杀戮的紧张可对方居然来软的,甄尧再逗弄下去也没意思,只得点头道尧不过一句玩笑,将军莫要见怪,这事尧已经吩咐下去了,所有知晓此事的将士,包括尧都不会乱说的”

“那玲绮多谢将军了”吕玲绮闻言也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整日有人说三道四的议论,虽然这种事情也的确稀奇,试想,大汉自建立以来,似乎还没出过女性领兵将领的

恰在此时,帐外亲卫报道清点战场的徐晃了,甄尧也就不再与吕家小娘子瞎聊,咳嗽一声便让徐晃进来细谈此战得失,当然,因为这一战是防御,得到的自然要比收获的少

一边听着徐晃的报告,甄尧心底一边盘算俘虏了八千外族,完好无损的战马也有六千匹,受轻伤可以治愈的战马也有五千多,不,就战马收获而言,不算少了”、

至于其他的如乌桓、鲜卑族人用的武器,对甄尧而言也就比废铁好一点,麾下将士肯定是用不上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运回毋极,让毋极内城的铁匠们回炉重铸

“主公,那些俘虏来的兵卒如何处理?”徐晃说完后很快便开口问道今日一战虽然胜了,但主公帐下兵马伤亡也不小不少兵士情绪波动很大,若非有严明的军纪,他们都要向这些外族俘虏捅刀子了”

“嗯?”甄尧听罢双眉微皱,战后将士们的情绪很容易急躁,毕竟是刚见了血,心情肯定不会很好不过甄尧主要考虑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那些俘虏该如何处理?杀了?或是留着?

甄尧也不敢草率的做出决定,让人把田豫找了来,后者听完甄尧所言后,闭目思索许久才开口道主公,此等外族虽犯我大汉久矣,无一人不该杀可主公试想,若是将他们全杀了,后难免为人口舌,豫还请主公勿要用一时之快”

甄尧头疼的就在这里,若是双方还在斗阵,甄尧可以毫无负担的杀万人,十万人,甚至百万人反正只要有合适的理由,他就不怕杀人,甄尧并非心慈手软之辈

可现在对方已经投降了,若再可坑杀,虽然仅仅是几千人,但传回大汉肯定要坏名声的甄尧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但就现在的乱世而言,名声威望很重要,他甄尧还没达到那种可以不顾名声的高度

“公明,你对此事如何看?”甄尧问出此话的时候,心底却是暗骂甄猛两人,这两家伙,事情不好,居然收降了这些外族兵马,早知如此他就该在战事开始时下达绝杀令了

徐晃可是有智慧的家伙,当即抱拳道晃亦赞同军师所言,一味嗜杀并不可取”

“不杀啊,让我想想”甄尧托着下巴,眼睛直望案桌上的油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铲平外族,以免百年后那场浩劫出现,五胡乱华,这可是所有汉人的灾难

不过随随便便就灭人全族似乎也不太道德,有可能会减寿的,君不见古往今来不少制造大杀戮的文臣武将,都没杀长命的吗前世的甄尧是无神论者,可他莫名其妙的来到汉末,却是不想但又有些了

“一口气杀光了不好,那我慢慢杀应该可以,反正这些人就算不杀他也就活个五十年”甄尧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到,同时开口尧已经想要安顿这些外族了,杀了他们的确有些便宜数百年来他们所犯下的罪孽,必须要给予惩罚”

听到甄尧找出个这种理由,田豫脑门上不免落下几滴汗珠,同时低声问道主公,准备如何惩罚这些外族?”

甄尧当即说道如今冀州治下矿产业迅发展,人力却是有些不够了,若是将我大汉精壮男子浪费在荒山中,却是不美尧决定,让这些投降的外族,都给我挖矿去”

“挖矿?”田豫听到甄尧如此说,目瞪口呆之余却也暗自点头,这种人力的利用,不但能让冀州空出许多壮年男子以充兵用,还能让外族给自家主公与大汉创造财富

这主意看似不,但田豫细想一下还是觉得有不少问题,当即开口道主公,此法虽好,可这些外族如今投降也不过是迫于死亡威胁,日后送去矿山也不要管理而且如今主公还身在草原,粮草供给并不方便,多出几千张嘴,粮食消耗必将增大”

“这个,也不难嘛”甄尧晃动着脑袋,突然嘴角上扬说道八千俘虏,从明日起,一天让他们吃一顿,并且只给五千人份我留给他们一线生机,但可不会保他们不死他们能否活着跟随大军回冀州,还得看他们命是否过硬”

“主公此举,却是不如杀了他们痛快”徐晃嘴角抽动,并小声说道可以预见,之后几天这些外族将会面对怎样的生活不过这些和他无关,反正自家主公也没杀人,就算是饿死在军营,也只能怪他们

当这一切商量并决定下来,徐晃与田豫便相继离开两人走后,甄尧奇怪的看着吕玲绮,开口问道你还不去休息?小秀儿都已经睡着了,你这个‘哥哥’真不称职”

“要你管”吕玲绮刚想回嘴,但一想到方才那甄尧随口绝对千万人生死的口气,却是不敢犟嘴了,嘟哝两声,便赶紧离开甄尧的大帐

第二日天空放晴,甄尧舒展着身躯走出大帐,准备给弄些吃的,可刚掀开帐子,就听到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喷嚏闻声望去,却看见吕玲绮正弯着腰,右手捂着嘴巴不停,口中不停发出啊~~啊嚏~~”

“这小妞抵抗力真差,居然又感冒了”甄尧摇头低笑一声,上前两步开口道吕将军,昨夜是否又踢被子了?一大早的喷嚏连连啊?”

“哪有,我~~啊~~啊嚏~~”吕玲绮显然病的重了,喷嚏不停,转过身来勉强说道昨夜淋湿了身子,有些着凉,啊嚏~~”

甄尧点点头,可一看吕玲绮脸色时,顿时面色一变脸色这么差?恐怕这一次不题了随我来,我让军中医者给你看看”

“不用,免得又耗费州牧的药材汤水”吕玲绮却不领情,显然还惦记着前日甄尧的玩笑之语

“小,就是这么计较”甄尧双目一瞪快点跟我走,晚了你重病不起,可就没人能帮你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小女人的计较

第三百一十三章小女人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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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三百一十四章得了便宜还卖乖

带着不清不愿跟在背后还一直碎碎念的吕玲绮来到的大帐内,并叫来了几名医者,甄尧就坐在一旁翻看兵书没一会,吕玲绮的病况就被几名医者弄清楚了,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吕将军,你如今寒气入体,单以汤药口度却是无法根除以某之见,当用药浴”

“药浴?”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吕玲绮还是的,眼前的胡子老头是要泡澡眉头一皱,便有些不愿意了毕竟这是军营,全都是男儿生,她若真的是男子却是无妨,可他一女孩,如何能裸露身子在军营内沐浴

而吕玲绮的疑惑也吸引了甄尧的注意,听到医者给吕玲绮出的治病法子,甄尧脸上闪现刹那笑意,不过片刻间就回复如初,咳嗽两声开口道陈师,除此以外可有他法?”甄尧是吕玲绮性别的,虽然想看她的笑话,但也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能避就避

“这,若是药浴有所不便,以针灸、药石治疗也可”陈姓医者捋了捋胡须,轻声说道可这位将军,并非男儿身,针灸的话”半百老头没有再说下去,很显然,通过方才的诊断,他已经了吕玲绮是女子,所以也就没有提出针灸之法

针灸需要对方衣物尽去,自然不是女子能够接受的吕玲绮当即红着脸直摇头,就连甄尧可不免呛咳几声好家伙,医术端的可以,居然这么快就了吕玲绮的真实性别

吕玲绮现在哪还有选择,低着脑袋开口道我还是药浴”

“那只能这样了,放心,待会除了小秀儿没人会看到”甄尧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开口道陈师,方才之言不可外传,切记切记”对于麾下的医者,甄尧倒不需要用其他手段,仅仅一个提醒,他们都会明白该如何做

几位医者连忙点头答应主公放心,某这就去配药了”

几名医者的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就把需要用到的药物取了出来,甄尧也开始指挥兵卒在吕玲绮所待帐内放下一个大木桶并开始灌注热水,同时在架起木桶的铁板下堆放起木柴

木柴慢慢着起,众人却是挤在帐中,依旧是那陈姓医者,指着木桶说道进去之后,全身浸泡,要让汤水漫过颈喉,一个时辰后才能出来”

吕玲绮面色依旧泛白,点点头表示清楚了,眼看大木桶已经装了大半桶的水,甄尧便摆手道好了好了,你慢慢泡,我们出去了”

吕玲绮听罢耳根泛红,如蚊子般轻哼一声,便转过脑袋不去理会甄尧见此哈哈一笑,也就转身走了出去当甄尧快要踏出帐篷时,吕玲绮才赶急开口喂,我没出去之前,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哈哈”吕玲绮那带着点焦急的口吻却是让甄尧一阵大笑,几天来这小妞每每都会找的不自在,现在总算有机会让她也紧张紧张了带着一抹诡笑,甄尧迅走出帐子

甄尧等人走后,整个大帐就只剩下吕玲绮和秀儿两人,不过即使如此吕玲绮也不太放心,轻声说道秀儿,你去看看,他们都走远了没”

秀儿倒是十分乖巧的往帐外凑上几步,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瞧了又瞧,才缩说道,外面都没人的,放心沐浴医者可是说了,若不快些泡就会失效的”

听到秀儿又喊,吕玲绮出奇的没有反对,只是腻声道你这小妮子,还不快帮我”一边说着却是将身上的头盔、甲胄一一解下,并放置一旁

脱下了外穿的铁甲,吕玲绮除去一件小内甲外,就只剩内衣了,柔美的身段此刻也展露无疑脱去内甲,似乎感到有些凉意,双臂不由得请抚上肩膀,可惜这样一幅足以令男性喷血的画面却无人有眼福享用,当吕玲绮衣衫落尽后,却是忙不迭的跃入药浴桶

“,你额头出汗了”吕玲绮泡药浴是舒服的很,可这却苦了一旁的小秀儿不但要盯着帐外注意是否有人,还得看着木桶下的火候,不能太旺也不能灭了

除此外还需按照几位医者的吩咐依次加入药材,而当吕玲绮泡了许久脑门出汗之后,又得给她擦拭,当真是十分繁琐,如此重任全交由一六七年岁的小女孩,幸好这不是两千年后,否则肯定要被告虐待儿童的

“嗯,好舒服”在热气熏腾、药物刺激下的吕玲绮大脑、眼睛已经开始犯晕,听见小秀儿在和,当即呻吟起来说罢,嘴唇吞吐着香气,却是惹人垂涎

一炷香,一直站在木桶旁边的小秀儿试了试水温,皱眉嘀咕道水有些凉了”边说着,便从一旁走下去,从一边拿起堆放好的柴火,一根根的加进去,没过多久,水又开始升温了小丫头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再次爬上木桶边,给吕玲绮擦汗

这也多亏了木桶足够大,一旁还有凉水可以加,否则就一直这样烧下去,别说人了,就是牲畜也得煮熟来吕玲绮此刻离煮熟自然是有一定的距离,不过那红润的脸颊与头顶不断冒起的白汽,却是与熟食相仿

若一直这样进行下去,或许吕玲绮就能‘安全’的泡好药浴出来,可这毕竟只是‘或许’,一直忙碌了大半时辰的小秀儿,在第三次给木桶加柴后,刚爬上木桶边,右脚却是踩空了‘嘭’的一声跌落在地面

“呀”这一跤可是摔的不轻,小丫头难免惊叫一声事情偏偏如此巧合,小秀儿在跌落时左脚不与隔热铁板紧密接触在一起,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但那被烤的发烫的铁板,如何是小丫头粉嫩的皮肤受得了的,当即连声同呜

“回事?”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甄尧在吕玲绮药浴后就一直蹲坐在帐前不远的草地上晒太阳,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惊呼,双眉微动迅起身就向帐内跑去

“啊”比之前为惨烈,也具穿透性的尖叫响起,周围兵卒纷纷侧目看向声音发源地,那正是吕玲绮泡澡的大帐

“咳,咳,我,我并非有意闯入,只是听到了惊叫声,抱歉抱歉”甄尧此时也是‘老’脸微红他在听到惊叫后第一闯了进来,的确,小秀儿摔倒在地上,手脚正哆嗦着

可比起这个,让人喷血的,吕玲绮也因为秀儿的惊叫转醒,并从半人高的木桶中站了起来这时甄尧刚刚冲进帐篷,双眸中看到的就是一丝不挂的美人出浴图因为周围有腾腾的热气,这种姿态显得美轮美奂

吕玲绮尖叫足足持续了上十个呼吸,而这是个呼吸内,甄尧的双眼很不自觉的紧盯着对方看了又看尖叫结束,吕玲绮才想到身子还露在外面,连忙又缩回桶内,嗔怒道看看,还不快点看看秀儿了”

甄尧连忙将视线转移,蹲下身子来到小秀儿身边,轻声问道秀儿,哪里摔着了?”

秀儿咬着牙齿不让疼痛的泪水落下,指了指被烫伤的地方,轻声说道脚”

甄尧闻言轻轻将小秀儿的左裤腿往上拉动,一块很显眼的烫伤出现在面前,而这时听到惊呼的兵卒也赶至帐外,出声道主公”他们倒不傻,里面有女眷,没有贸然的冲进来

“来,哥哥抱你”甄尧摇头将小丫头抱了起来,用身子侧着掀开帐帘后,对着兵卒说道抱她去医者那,她脚扭伤了”

“诺”亲卫答应一声,便伸手从甄尧手中接过秀儿,抱稳后就准备转身

“可姐,哥哥还在里面没出来,秀儿”小秀儿虽然烫伤,但还担心着里面泡在木桶中的吕玲绮甄尧见此,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笑着说道放心,大哥哥在这呢”

小秀儿被抱走,甄尧回头看了看营帐,想起之前两人的尴尬,却是举棋不定,走不上进去也不是犹豫良久,心中不停念叨:秀儿不在,没人给你添水加柴,我进去是干活的,可不是占便宜的连续念叨几遍,甄尧才迈步走了进去

经过之前的事情,吕玲绮头也不昏了,瞌睡可不见了,甄尧刚转身踏入帐中,便惊慌说道你,你又进来做”

“我,我进来给你添水擦汗来了”甄尧已经为内心潜在的**找好了理由,开口道秀儿右腿烫伤了,这会可没人伺候你”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心底带着几许慌乱,吕玲绮此时却是完全没有卧马提戟时的飒爽右手拿着湿巾,不停的擦拭泛着红晕的脸颊

甄尧心底一阵郁闷,话说他如今可是大汉有数的诸侯人物,平日都是被伺候,哪有伺候人的时候没想走进来,这小妞却是惧之如毒蝎一般

见吕玲绮那如玉藕般白嫩的手臂轻轻浮动,甄尧眉目一转,却是笑着说道你且好好呆着,医者可是说了要全身浸泡在药桶中今日权当报答你救命之恩,我来伺候你药浴”这话说得似乎十分吃亏似地,却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让吕玲绮哭笑不得,但又无法厉色回绝

第三百一十四章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三百一十四章得了便宜还卖乖

*

第三百一十五章又偷腥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又偷腥了

将湿巾拧干,甄尧鬼使神差的开始了之前小秀儿的工作,而出奇的是吕玲绮除了之前有过一丝惊叫后,却没有再开口反对红着脸保持着沉默,双眼也紧闭,仿佛这样就能够麻痹,将甄尧当成小秀儿

可这样掩耳盗铃般的举动自然不会有效,甄尧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男子气息,这位从未与任何一名男子如此亲密的吕玲绮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内心不断纠结,想要让甄尧离开,却有享受般微张嘴唇,贪婪的吸允着空中的气息

在给吕玲绮擦拭额头时,甄尧双眼不可避免的由上往下移动,透过带着淡棕色的药水,甄尧几乎可以看清那两处玉峰,即便是御女有数的甄尧也不免吞了吞口水

之前吕玲绮扮男装时,甄尧还恶意猜测过这丫头估计就是一个花木兰,毫无任何女性特征可现在看来,吕家小妞非但不是花木兰,就连那女性特有的地方,也是资本足够

“看看”一声娇喝在甄尧耳边响起,抬起后才不知何时吕玲绮已经睁开了双眼,并且怒瞪着被人抓了个现行,甄尧干咳两声,连忙转过脑袋

吕玲绮也没力气多说甄尧,之前那句话已经是她积攒了全身气力才开口吐出的甄尧的男子气息深深吸引着她,令她霞飞双颊之时,全身气力也消失无影

看着吕玲绮面色泛红,甄尧还以为是木桶中的药水太烫,连忙说道我给你加些凉水,加些凉水”边说着,向右走动两步,用木瓢从另一个小一号的盆子里舀出凉水倒入吕玲绮的药桶内,并用手指伸进去试了试水温

“咦,不烫啊”甄尧此刻却是尴尬了,他并不小秀儿就是因为水凉了才下去加柴摔倒的,此刻舀了一大瓢凉水进去,却是令药桶的水温又降了些许

甄尧的一句‘不烫’令吕玲绮耳根红了,可她哪好意思说是因为甄尧你站在这才会这样的反应,只得再次把眼睛闭上,随便甄尧折腾了

甄尧面色尴尬,很快又蹲下说道我给你加柴”同时把一旁剩下的木柴一股脑的放进去,没过一会,火焰便上涨起来,水温也随之升高

就这样‘擦汗’、‘添水’、‘添柴’的轮转,甄尧却是将最初的紧张抛开了,两只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吕玲绮那略带羞涩的面庞,又转而看向浸泡在木桶水位下的躯体幸好这不是毫无颜色的洗澡水,药色总算能将某些部位遮挡住,没有让吕玲绮完全走*

但就是这样半遮半掩的模样,却是让甄尧十分心动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不但适用于两千年后,在两千年前的汉朝,也是同样合适的

面对这样一幅不但拥有锻炼出来的柔美身躯,与那精致的脸庞,还有忽隐忽现的高峰的女子,作为一名正常男子,甄尧不可能不动心,此刻他的下面早就有了反应

“嘤”似乎是适应了甄尧的服侍,吕玲绮又开始享受起药浴的舒爽,甄尧手中的湿巾早已不知飞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甄尧手掌手指轻抚吕玲绮的面颊,惹得小妞不自然的低哼一声,性感而又略微丰厚的双唇轻吐,一股热气便冲向了甄尧停留在其脸上的五指

“主公,一个时辰已经过了”而就在此时,帐外忽然响起兵卒的提醒而吕玲绮也在此刻睁开双眼,甄尧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心中颇为不爽,但却只得开口道了”

“还,还不让我起来”吕玲绮此刻哪像在战场上能与乌桓王者蹋顿相斗的银甲骁将,小女子的柔媚尽显无疑甄尧听言连忙点头,同时转过身去

原本吕玲绮要起身的话肯定要等甄尧走出大帐才会出来的,可不知为何在看到甄尧转身后,她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可就是这一站,吕玲绮却丁点力气都没有,又重重的坐在木桶中,溅起了不少水花,口中还呢喃道哎呀”

甄尧听到身后的动静,急忙转过身开口问道,同时也看到了吕玲绮那双眉微蹙,手臂挂在木桶旁的模样再次走靠木桶,甄尧却是关切问道了?可是摔着了?”

吕玲绮此刻全身泛红,有气无力的将手臂又沉回木桶内,赌气似地嘟起了双唇,又轻声说道没,没力,起不来”

两人此刻的距离很近,脸颊对脸颊的直线距离不会过一尺,吕玲绮吐气如兰的模样完完全全映入甄尧的眼球看着眼前与平日两种模样的妙女子,本就**难耐的甄尧如何能把持的住,脑袋突然凑上前,对着那可爱模样的嘴唇,便印了上去

“呜~~嗯~~唔~~”突遭强吻,吕玲绮双目瞪圆,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刚想扭开脑袋却不防甄尧两只手已经将其环抱在怀而全身无力的吕家小妞也没没办法从中挣脱,只得紧闭着双唇,不让甄尧再进一步

随着甄尧双臂缓缓抱紧,吕玲绮整个身子都从木桶中露了出来,身子突然离开温热的汤水,吕玲绮不自然的低吟一声一声低吟,却是让甄尧找到了再进一步的机会,撬开已经微张的贝齿,终于尝到了那一抹香甜

这是一个长绵的湿吻,足足有几十个呼吸,直到吕玲绮面色涨红,因为不会换气而有略微窒息时甄尧才抬起了脑袋不过放过了那诱人的双唇,甄尧可不会就此离开,脑袋渐渐往下移,吻上了吕玲绮的颈脖,带着些露水,体味与药味混杂的粉嫩颈脖

吕玲绮无力的靠在甄尧身上,双手也搭拉在眼前男子的腰间,似乎自身的敏感部位被碰触,刚刚得到喘息的吕玲绮连忙轻声开口呼~~呼,别,别在这呀~~啊~~”

“遵命,我的美人”吕玲绮的那一句低呼几乎就的药物,甄尧面带笑意的在其耳边低语一声,双臂环上美人的小蛮腰,‘唰’的一声将她从药桶中抱起,并走向不远处的床榻,这里本就是吕玲绮休息的大帐,此刻倒是十分省事了

将全身湿漉漉的吕玲绮压在被褥上,甄尧很快就将自身衣物尽数褪去,一个猛扑便跃上了床榻,并将眼前的小妞压在身下

此刻两人是真的零距离接触了,感触到身前男子的那粗重的呼吸,与越渐发烫的身子,已然情动的吕玲绮却是显得有些惶恐,可惶恐中也带着些许期待

“嘤”四唇相碰,吕玲绮轻哼一声,片刻后也终于懂得回应,将的丁香软舌伸出,任凭眼前男子享用,同时伸出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抱着甄尧那美健的背脊

“我,我怕”下面的触碰让吕玲绮又回复了点神智,看着几乎要将吞噬的男子,不免带着几分紧张神色开口道你要,要怜惜我,啊~~”

甄尧并没有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动粗,反而不断的亲吻着吕玲绮的脸颊、颈脖已经两处玉峰,就是想要她放松下来此刻听到吕玲绮的低语,却是带着笑意点头回应道会的,放松,我会的”

“啊~~疼啊”随着一声尖锐的惊呼,甄尧与吕玲绮的距离终于成为负数,而这一刻,甄尧却是十分满足

一番**过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在此期间除了开始时甄尧还占据主动以外,其余却都是吕玲绮向他发起进攻可初尝禁果的吕家小妞如何是甄尧这好几个孩子的爹的对手,每每不用多久就败下阵来

可就是如此,吕玲绮却屡败屡战,充分体现了她那一身傲气的将领色彩,一直到体酸力竭,才无奈放弃了这场争斗,而甄尧也总算得以释放

面对第一夜(貌似不是晚上的说)就如狼似虎的吕玲绮,甄尧却是脸上虽尽是笑意,但其中确有几分牵强,毕竟太要强,他的压力也很大啊好在总算把吕玲绮喂饱了,当下轻吻了下对方的额头,开口道你太胡闹了,现在肯定走动不得,我去外面看看,待会再来”

甄尧体贴的一面让初落爱河的吕玲绮十分满足,但听到他说还要来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一份惶恐不要了,你去你那,我,我要歇息,受不了了嘛”

“哈哈,放心,待会我来喂你吃点,不做其他的”甄尧闻言大笑不止,一边穿上衣物,刮了刮吕玲绮的琼鼻,再次亲吻一口才起身离开床榻胡闹几个时辰,不外面营寨情况如何了

甄尧刚走出营寨,便有几名亲卫抱拳道主公”

见到眼前这么近的距离居然有人,甄尧不免干咳几声,开口问道方才营内可有事情?几位军师、将军可曾来寻?”

几位毋极亲卫相视一眼,其中一人低头抱拳道没有,我等一心护卫主公安全,不曾听到任何动静几位军师、将军也不曾前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甄尧却是对帐下亲卫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同时吩咐道以后此处大帐没有我的命令,其余人都不准擅闯去,给我准备些吃食来”

第三百一十五章又偷腥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又偷腥了

*

第三百一十六章再分兵

第三百一十六章再分兵

当吕玲绮喝了稀粥睡下后,甄尧也回到的大帐内,虽然蹋顿在手中已经败了一阵,而且损失惨重,但一日没有将其抓获,甄尧便一日不能安稳的歇息仔细的听着麾下探马传回的情报,蹋顿在惨败后,离开的方向是乌桓部族所在

按揉左侧太阳穴,甄尧还在考虑如何将乌桓、鲜卑一网打尽时,麾下传令兵突然开口道主公,张将军、太史将军、阎将军了”

“哦?益德了”甄尧略微挑眉,起身道国让、公明,随我出寨相迎”说罢抬脚向帐外走出,而徐晃几人也是面带微笑的随之而动

营寨半里外,张飞几人见到甄尧出迎,连忙翻身下马道末将,参见主公”

“免礼,免礼”甄尧笑着点头,随意的瞟了眼张飞身后的兵马已经被兵马围着的马匹、牛羊,脸上笑意浓益德、子义、坚正,此行收获颇丰啊来,随我一同入营”

将兵马安置完毕,甄尧回到大帐后就开始听张飞讲述此次出兵的战事经过,当听到整个伦多河中游两岸的部落都被杀戮一空,并带回许多战利品后,甄尧开口赞道不愧是我帐下虎将,些许外族,完全阻挡不了你等”

张飞等人自然是连声回道不敢当,几人说道一番后,甄尧也将今日营寨的战况说出,并开口问计如今蹋顿东逃,附近几无外族身影,诸位以为,我等该如何应对?”

甄尧刚说完,徐晃便开口道主公,此刻当奋勇直追,蹋顿大败一场,麾下兵马折损近七成,短时日内必然士气低迷,此刻正是我等擒贼杀敌之良机”

张飞才领兵回营,不过却没有太多疲惫,一脸兴奋之色的赞成道公明之言甚善,主公下令”而后其余几位将领也纷纷表态,希望甄尧立即出兵

依照惯例,甄尧不会这么快下定论,看向一直没的田豫,开口问道国让有何见教?”

田豫并没有如一众武将那么激动,只是沉声说道主公,蹋顿虽败,可乌桓尚有人口数十万之多,除去其中老弱病残,也应当有十余万壮年之士即便此十万众并非蹋顿帐下兵卒,可一旦召集起来,以外族人人善骑善斗的性子而言,也不可小觑”

“蹋顿前日之败乃是轻敌,对主公帐下兵马战力并不了解,所以虽有准备却仍旧逃不过败局可如今主公帐下兵马俱被蹋顿所熟悉,若想再如此轻易胜之,并非易事”

田豫的话对众将而言无疑是当头棒喝,虽未直说,可也表明了他的看法,显然是不支持立即出兵追击蹋顿的如此说完,众将免不了嘀咕起来,原本安静有序的大帐顿时吵闹连天

甄尧见此当即摆手示意众将停下,摸着下巴心底却是开始思考田豫所言的确,甄尧可没自大到以为大胜蹋顿一场就能将整个乌桓一族摆平,若真这么简单的话,历史上曹操早就可以杀尽外族了,何来之后的五胡乱华

想了半天甄尧苦笑摇头,虽然看的书多,但终究临机决策上还是有些不足,只得开口问道国让既有此言,想必心中已有定论,何不开口说出?”

田豫当即正色点头主公,蹋顿如今回归乌桓治地,不过是想重召集人马再与主公较量而以豫观之,此人并非鲁莽之辈,帐下精锐部族儿郎都非主公对手,想来他也会找寻另一条路与主公相斗若是在下猜的不,蹋顿或许会直接挥兵南下,侵入幽州地界”

“详细说说”甄尧闻言眉头一皱,田豫说这是他的猜测,自然是有根据的,而甄尧想听的,就是其中的原因与分析“自主公得幽州,便彻底断了大汉与外族的交易与供给,蹋顿虽然一统乌桓,但整个部族粮食消耗甚大,这几个月,乌桓所剩粮食肯定不多了此次出征蹋顿也是备足了粮草,可惜败于主公之手,却是使得乌桓粮食是紧缺”

“主公亲领数万兵马出战草原,任谁也此次是冀州、幽州精锐兵马尽数出动如此,幽州防范兵力自然短缺蹋顿若突然南下,不但能再次劫掠大批吃食与用具,还能让主公措手不及,疲于回奔路途其中若有差池,便是身在大汉境内,也会有不小的危险”

田豫所说惹得众人心惊不已,徐晃当即问道如此说来,岂不是要立刻回师?”

“的确要回师,但不是所有兵马都”田豫思虑一会又说道主公,不妨让益德歇息两日,再由益德与公明二位将军领本部骑马回撤并赶往右北平地界同时主公可修书送往辽西与辽东,让驻守辽西的周仓、鲜于银,还有公孙度引兵相助”

太史慈却是不解问道周仓二人本就是主公帐下将领,自然会听主公命令,可那公孙度,虎踞辽东数郡,野心不小,他如何会听从主公的一纸调令?”

田豫闻言忽然笑了起来,随即说道这便要看主公,能够给出多少好处了”

“此时不难,此时不难”甄尧听罢连连点头,同时问道国让,那尧与其余将士该如何动作?总不至于坐此营中苦等”

田豫缓缓摇头之前这些仅是豫之猜测,蹋顿是否会如此行事尚且不知待益德领兵退回上谷主公便可领兵东进若蹋顿未曾南下,主公可以手中兵马与之周旋,等待益德从其腹地突袭而出;若蹋顿当真领兵南下了,主公也好徐徐吞食整个乌桓部族”

“至于鲜卑轲比能部,自有并州飞将来解决,主公已经替他除去了其中十万,想来剩下的几处大部落,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好,此计甚妙”甄尧的确被田豫说的心花怒放,按照这种计划走下去,似乎已经处于不败之境了如今就看,能以多小的损失,换得此战的最终胜利

两日很快就了,张飞与徐晃两人带着两万骑兵,一万甄尧亲卫兵卒南下离开而张飞前脚走,甄尧也同样动身,带着麾下依旧足足四万兵马与几千俘虏,开始向东面进兵

这一次动兵,甄尧身边最开心的并非几位好战的将领,而是已经成为甄尧的吕玲绮跟着甄尧领兵向东进发,吕玲绮心中的担忧便暂时消散了

小妞的担忧自然很简单,无非是不如何与父亲吕布说与甄尧的事情若是一直按兵不动,不用几天就得面对父亲了若是父亲不准与甄尧在一起,这绝对不是吕玲绮愿意看到的所以当甄尧决定出兵后,她却是最为支持的一个

就在甄尧继续动兵之时,远在千里外的中原地界,兖州昌邑城州牧府内,曹操正拿着一封信踌躇踱步而在一旁站着的,有荀彧、荀攸、程昱、化歆、刘晔等人,如此豪华的文士阵容,也表示曹氏集团的智囊之士都到齐了

深皱的眉头与紧拽着纸张的五指,无不说明此刻曹操心底的挣扎似乎也难以定夺,只得开口问道文若,你们说,操是否该答应此事?”

率先开口的是满宠,只见他上前一步躬身道主公,袁绍所言确实不假,此刻冀州兵马大都被甄尧带去幽州,与那乌桓王蹋顿相斗若能趁此机会,领兵杀入冀州境内,这大汉第一州,翻掌间便可归属主公”

这并非满宠自大,却是实情如此,虽然甄尧在时,大汉没有任何一位诸侯敢说是其帐下精锐的对手可如今他的兵马都被他带走了,就算还留下些许将士,恐怕也厉害不到哪去若是连这些将士都摆不平,他们有何面目在曹操手底下混饭吃

曹操也清楚这一点,若他真的决定攻打冀州,有帐下诸多谋士相助,可以列出五六种方式将其拿下可令曹操踌躇的是,甄尧此时作战的对象,是外族而甄尧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他曹操年轻时的梦想

年轻时的梦想,死时能在墓碑上刻下‘征北将军墓’几个字,以表示能像霍去病那样出征塞外草原,曹操就觉得很满足了

不过这些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现在的曹操已经无力去回想少时的一切而就在此刻,刘晔突然问道主公,晔有一问,即便打下冀州,主公是安然稳坐其中?”

曹操闻言双眉紧蹙,沉声问道子扬此话何解?”

“以甄尧的性格,只要手中兵马未失,主公若攻下毋极,他会如何做?”刘晔略微摇头,开口道何况除去甄尧,便是袁术也不会看着主公成势,倒是兖州又如何保全?”

曹操的思维很敏锐,当即就抓住了重点,脸色一变开口问道子扬之意,是甄尧定能全胜那蹋顿?”

刘晔没有,仅仅是略微点了点脑袋,以表示的看法而当曹操将目光看向程昱等人时,几位汉末前期的顶尖谋臣,无一不慎重颔首

第三百一十六章再分兵

第三百一十六章再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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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送公孙度‘平州牧’

第三百一十七章送公孙度‘平州牧’

似乎是众谋士的言行给了曹操一个借口,一个可以假甄尧之手,来完成当初年轻时梦想的借口曹操那握着信纸的右手终于松了下来,同时开口问道若如此,明日操便回绝了袁绍,不过,兖州已经休养近一年,应当动兵了”

甄尧此刻正在与外族交战,若曹操真的选择这时候突袭冀州,虽然荀彧等人无法阻止,但也会因此与他产生隔阂幸好,曹操没让众谋士失望,很快就想通了这件事只要不在这种敏感时刻惹甄尧,众谋士还是很愿意出谋划策的

见曹操有了动兵的念头,荀攸当即开口说道主公,兖州虽处中原,可能够延伸发展的方向却不多袁绍盘踞洛阳,又有虎牢之坚,暂时不予考虑”

“冀州方才主公已有决断,也不会做出兵对象;青州自贼匪祸乱,并被甄尧接纳数十万百姓后,也成了贫瘠之地,同样不做考虑剩下的唯有南面豫州与东面徐州,人多粮广,可助主公成就一番事业”

“豫州,徐州”曹操缓缓点头,其实在否定攻略冀州的那一刻,曹操就已经清楚,剩下的还能动兵的就剩这两块地盘这两块地盘各有各的好处与缺点,豫州与兖州大面积相接,若能夺下,日后兵马调度与管制起来都很方便

而其缺点也不少,因为豫州是袁术的地盘,这家伙从来不做好事,重税、肆意征兵,弄的整个豫州的鸡飞狗跳,原本一个好好的产粮大州,如今还得靠小小的淮南接济军粮,虽然淮南一地也是产粮重镇

特别是汝南一盗匪横行,曹操此刻还没动兵,就开始头疼了,若是真的将豫州打下来,该如何处之?要花多大的气力,才能让他恢复至黄巾乱前的模样?

这是豫州的优缺点,而相比豫州,徐州似乎好许多至少在陶谦的治理下,百姓过的还是比较可以,每天饿死街头的百姓,一州数郡加起来也是可以数的的而徐州不但是产粮重地,其州治内人口亦是不少,较之兖州恐怕还多了近一半

此时深知人口重要性的曹操,却是为之心动不已,奈何徐州与兖州交接太少,而兖州的最北边到徐州的最南边,绝对不下千里路程如此一来,却是很难做到令行即通了甚至两州兵马调度不及时,逢战时必会出乱

有了重重比较与考虑,曹操脑袋晕的生疼,只得习惯性的用右手不停揉搓脑门见主公犯难,众谋士自然要为之排忧解难,程昱此刻出列说道主公,豫州虽乱,但主要悉心治理,不出一年,即能为主公提供足够的支持”

“而徐州则不同,主公夺下后,一面要按扎重兵防范,一面还得悉心治理治下百姓主公应当清楚,陶恭祖在徐州的名望,贸然对他动手,后果并不比北上冀州好多少”

毛玠开口说道主公,仲德所言不差,何况相比徐州,豫州容易得手袁术帐下智谋之士甚缺,可堪大用的将领无几人,致使汝南盗匪横行,便是袁术想管也管不了如此几乎毫不设防的豫州,主公此刻不取,待何时?”

“主公,孝先所言甚是”“主公,彧附议”毛玠说完,荀彧等人也相继点头,在他们看来夺下豫州并不用花太大的代价,只不过夺下后需要耐心的治理与疏导至于打下豫州会惹来袁术的报复,这一点,众动王佐之士可是一点也不在意的,毕竟袁术不是甄尧

“好,既如此明日擦便将此议说与众将”曹操性格十分果决,一旦有了决定,就不会耽误文若,立即筹备粮草、辎重,五日内备齐大军出征之用”

荀彧点了点头,开口道主公放心,一月内周围数郡一将粮食调入城中,随时都能取出以作兵粮”即使如曹操,麾下将士也只能保证不饿肚子,‘工资’那是没得发的,不像甄尧,帐下兵卒各个都能养家糊口,好点的空闲时还能去勾栏潇洒

而就在曹操有了断绝并准备对豫州发动进攻时,整日呆在东都洛阳的袁绍也踏出了这座皇城带着麾下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三万兵马,直扑依旧被董家把持的弘农函谷关

中原、三辅的变动自然不是甄尧现在能够知晓的,身处草原的他此刻十分庆幸身旁有田豫这样的谋士几天甄尧不但踏入乌桓地界,同时还彻底清扫了三处不大不小,人口万余的部族,同时也从麾下探哨回报的消息中得知,蹋顿真的按照田豫所想那样出招了

而在此时,一封转手数为传信兵的信件终于来到了辽西郡治乐阳城内太守府中,而从小兵手中接过信件的便是被甄尧派来驻守辽西的将领周仓

周仓是青州山匪出身,虽然武艺、胆识都不,但他却是个实打实的文盲,拿了信件自然是看不懂的,急急忙忙的跑进去,口中呼喊道鲜于太守,主公派信使传来的急信”

被田豫这个实际上代替甄尧处理幽州事物准州牧派来当太守的,是当初主动投靠甄尧的鲜于辅的弟弟鲜于银鲜于银虽然也是武将做派,但好歹识字,也懂如何处理简单的政务在幽州急缺人才的时候,他因为兄长的原因,却是爬上了这个太守高位

幸好的是,鲜于银虽然不是大才,但心智与性子倒也不,至少在二田的物资帮助下,也能将一方百姓治理的安安稳稳而且待人也比较随和,没有看不起土匪出身目不识丁的周仓听到周仓呼喊着有主公急信送来,连忙从太守正位上走下来,迎接上前

从周仓手中接过信件,撕开来仔细翻阅一遍后,鲜于银才是真的有大事发生了,当即将甄尧信中内容与周仓说上一遍

周仓到底是匪气未消,听到蹋顿被自家主公击败,可能会改变主意南下攻打大汉州郡时,当即拍着胸膛说道太守放心,主公不过是要我等稳守辽西,此事便交予某家了,他蹋顿不来也罢,来了便要让他某家宝刀的厉害”

鲜于银显然要紧张不少,摇头道话莫要说满了,主公都说要你我,实在不行就将城外村落居住的百姓都移入城内我看还是按照主公所言,把百姓都纳入各城暂避”

周仓本想开口说不用这么麻烦,可想到这主意是自家主公在信中所写,想要说出口的话也就咽回了肚中,点点头,开口道这些事某家办不妥,我还是去校场操练儿郎去了,若那蹋顿真的来犯辽西,也好有所准备”

缓缓推移,又是两日,辽东公孙度也接到了甄尧的急信信中自然是写着与他做一笔买卖,并言明了此刻乌桓部族内部空虚,正是站便宜的大好时机

“父亲,甄尧此举何为?”辽西襄平城内,公孙度之子公孙康不解问道若乌桓部族此刻当真无甚兵卒,以甄尧之兵力,完全能够将其抹杀,为何还要请父亲出兵相助?且给出这么大的好处”

正如公孙康所言,此刻公孙度也诧异的很,甄尧给的条件不可谓不好,言明出战所有消耗都由他甄尧承担,就是死了一个兵士也赔偿十贯钱而这一战的收获,也权归辽东,甄尧分文不取若是如此也就罢了,甄尧的第三个好处,却是他公孙度也很惊异

甄尧开出的第三个好处,那就是上表天子,将幽州东部数郡,也就是公孙度所占地盘,重划出一平州,而公孙度就将是这平州的第一任州牧

别小看一个州牧的职位,这代表的是合法权益,此刻公孙度虽然霸占着辽东、玄莬诸郡,但终究没有得到承认,名不正言不顺的,很容易给惹来祸端

而甄尧此举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合法权,公孙度倒是,只要甄尧真的愿意举荐,那这平州牧一职肯定是能拿下来的面对这种种好处,公孙度思量再三,终于开口道康儿,你去把你二弟、三弟与韩起将军找来,快去”

公孙康也这事非同一般,当即重重点头迅走出厅堂而在公孙康走后,公孙度口中仍旧重复着念叨平州牧,平州牧”想来对这个职位,却是垂涎久已

公孙度并不,甄尧特意开出这最后一个条件,一是为了让公孙度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一旦拒绝,很可能就会造成辽东与甄尧交恶,到时肯定要刀兵相见,这是公孙度不想看到的

而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区区‘平州牧’三字,很容易将公孙度捆缚住,让他一生都停步于辽东,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抱着‘平州牧’这个位置,直到终老

公孙度此刻没意识的这一点,也不可能想到这些,他此刻早已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只想着是否早先出兵,还能在乌桓外族手底,再抢些好处

第三百一十七章送公孙度‘平州牧’

第三百一十七章送公孙度‘平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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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与我较量一番

第三百一十八章与我较量一番

“主公,前方便是那轲比能部族所居河流域了彩虹*文¥iHong”在代郡北部以西,一大队骑兵正踩踏着草原缓缓前进,正是吕布麾下的并州兵马,而领头之人正是吕布本人与张辽

吕布听罢略微颔首,开口道甄尧所言,便是此地了?传令下去,今夜暂且歇息,明日卯时,即刻杀轲比能不在此地,想来其麾下部族也不会有太多防备”

“诺”张辽抱拳答应,掉转马头开始指挥身后兵马停步安营,天色几近黄昏,却是不好再勉强行进了

而在吕布准备安营扎寨时,幽州右北平地界,却是迎来了成队的乌桓骑兵,领头的除了蹋顿、轲比能还有何人只见两人踏足大汉领地后,蹋顿率先开口道你此去,只需将辽西的兵马拦下,据闻辽西有八千幽州将士,不可小觑”

“放心,斗不过甄尧,莫非还怕了那辽西守将不成?”轲比能点头答应着,之前在草原的几次战事可谓让他丢够了脸,先是十拿九稳的抓捕被阎柔跑了出去,之后是被吕布击破,而在与甄尧一战中,也是损失惨重,数万鲜卑兵马,乳剂也只剩数千

“如此便好”蹋顿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细究这些,反正他的指望并不高,无非是希望辽西的兵马不要出来阻拦罢了“就此别过,来日草原中再见”说罢挥动手中的皮鞭,带着身后的兵马迅离去

“益德,探哨来报,那蹋顿果真如军师所料,领兵杀来了”蹋顿这边逼近大汉城池,而在右北平最北的俊靡县城内,徐晃沉声说道再有一个时辰,就能沿着官道兵临城下,你我也是初至此城,该如何应对?”

张飞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才开口道可知蹋顿领了多少兵马前来?”

徐晃苦笑摇头具体数目如何能得知,探哨来报也只言大概有六万之众”

“六万,依城而守,也并非守不住的”张飞沉吟片刻开口道你我任务便是将蹋顿挡在南下的路上即便无法将其击败,也得把战事拖延下去,只要主公击破蹋顿所住王庭,便会领兵直下,届时内外夹击,蹋顿绝无生路”

“只能如此了”徐晃缓缓点头,此刻也只能这般做想

正如徐晃所言,一个时辰之后蹋顿来到城下,来时并不知晓城内有兵马,自以为即便是黑夜,城内县丞看到带着乌桓骑兵前来,必然会吓的打开城门让入城可当蹋顿站在城外半里之处遥望时,却城头上满是兵卒,一根根火把散发着炙热的光亮

眼看前方城池并非如所想那般毫无防备,别说蹋顿,就是他旁边的几位族中勇士也事情或许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了,迟疑着开口道大王,上不上?”

“待我前去探探虚实”蹋顿眉头微皱,他可是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么个注意,放弃在草原与甄尧相斗的机会,杀入大汉府邸拍动战马,马蹄缓缓向前,却是准备向城门靠近

“来者止步,再敢犯进一箭取你性命”俊靡北门城头上,城门令见蹋顿缓缓靠近后怒喝开口如今正处战时,不可靠近”

蹋顿此时已经离城门不过数十步距离,城头的上火光冲天,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瞧在眼底近两百兵卒把守着城头,蹋顿却是不敢有何不利的举动,停下战马后沉声道某乃乌桓蹋顿,尔等趁早打开城门,否则待我大军攻破此城,必将一个不留”

“好大的口气,我倒想,在我主手中大败一场的乌桓贼子,有何能耐攻破某家镇守的城池”说这话的自然是张飞,随着话音落下,张飞也换换出现在城头,手中拿持着二张蛇矛,冷笑道蹋顿,可有胆量与我张飞较量一番?”

“张飞?”虽然蹋顿从没见过张飞,但这名字却是早有耳闻的作为出道起就伴随着甄尧征战天下豪杰的张益德,不管是中原也好,北疆也罢,几乎没有人不他的

“谁与我较量一番”又是一阵粗喝,不但蹋顿胯下战马连连后退数步,就连城头上靠近这位虎将的兵卒都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这分贝,实在是吃不消啊

张飞的凶名蹋顿自然听过,但听过不代表他有深刻的了解而此刻张飞据城而守,却是对擅长野外作战的乌桓兵马而言并非好事,若能将其引出城外,就容易得胜了,心底想着连忙开口道休得猖狂,今日我麾下儿郎赶路疲乏,明日再与你一斗”

“哼”张飞冷喝一声,脸上的不屑之色浓,周围兵卒见此也跟着呼喝一起,一整个城头都响起‘张将军神勇’、‘张将军威武’的呼喝声

蹋顿脸色阴沉的调转马头,又带着麾下的兵卒后退数里,才立下营寨

月升日落,月落日升,当第二日太阳爬出地平线时,不但俊靡城下战事待发,远在草原中,吕布、甄尧两人同样开始了最后的征伐只不过两人的目标不同,甄尧要对付的是蹋顿所呆王庭,而吕布面对的不过是轲比能部族最大的聚集地

甄尧踏足东进后,当得知蹋顿的确带着重集结的乌桓壮年南下后,也就放心的将麾下兵马分成数股,而他,却是带着阎柔、太史慈直奔乌桓王庭所在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再这么短的内攻到蹋顿的老巢

可令甄尧意外的是,没想到蹋顿此次离开了,乌桓部族中还有人敢主动与相斗,而这些人里面,就以此刻甄尧眼前的年轻男子为最只见他身着汉制甲胄,腰间斜挎着一把弯弓,胯下所骑乃乌桓部族有数的良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乌桓大首领丘力居之子楼班

甄尧能静静地看着楼班,但楼班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养气功夫,取下腰间的弯弓,指着甄尧怒喝道卑鄙的汉人,乌桓楼班在此,想要对我族儿郎下手,先得问问我腰间宝弓”

“乳臭未干的小子,对付你何须我主出手”太史慈见对方居然要卖弄箭技,当即冷笑着从马腹便勾起的钢弓,同时冷笑道某将便与你比比,到底谁弱谁强”

“来就来,怕你不成”楼班终究是年少,虽然傲骨、手段均不差,但一被太史慈挑唆便忘乎所以的点头右手从背后箭囊中取出一根飞矢,拉满宝弓圆弧,便要将弓箭射出

“太慢了”随着太史慈话音飘起,众人只能看清一道光影从太史慈身前闪过,下一个呼吸已经在百步外的楼班身前出现‘啪’的一声,楼班手中的长箭便被太史慈所射飞矢从中切成两半,‘叮’又是一声轻响,正是飞矢与甲胄的撞击声

楼班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胸前,只见原本还十分夺目的护身甲胄的护胸部分,有一个十分明显内凹而再中的半根羽箭,楼班精神有些恍惚,是乌桓部族箭术顶尖的儿郎,在眼前汉人面前,居然连出箭的机会都没有

“将军威武太史将军神射”“将军威武太史将军神射”“将军威武太史将军神射”周围的毋极并将无不欢欣鼓舞,呼喊声震响方圆数里而相比之下,一干乌桓儿郎却是万分不敢,部族的年轻勇士,老首领的,如今乌桓王的弟弟,居然在比箭中败了

“众将士,杀”士气高下立分,甄尧丝毫不拖延,长戟高举,便怒喝下令随着甄尧的命令下达,率先动作的是太史慈所领的弩兵,‘唰’‘唰’‘唰’一连串的破空声在战场上响起,片刻间就倒下了数百之众

而当刀盾兵配合着帐下其余兵马出动时,那沉重的脚步与身上所穿甲胄,是令楼班才召集起来的部族儿郎胆寒不过即便如此,众多的乌桓儿郎也没有向后撤退,反而咬着牙奋力向前冲击,这点变化却是让一直在后方主持兵阵的甄尧与诸将颇为意外

“眼前便是轲比能所居部族?”而远在上谷北方数百里外,吕布冷笑的看着眼前一群拿着刀剑棒叉的外族蛮汉,沉声下令道文远,叔循,你二人领兵出战,除去女子收押,其余人一个不留”

“诺”张辽两人相继抱拳,领着身后将士便冲向半里外的鲜卑兵阵虽然对吕布拿乌桓女子当军ji也有些微词,但这些都题,还不会让两人因此与吕布相矛盾

而此刻在俊靡城下,张飞却是刀斩了数位乌桓勇士,正挑衅的开口道蹋顿贼子,就这些下鱼小虾,送死都不够我杀,莫非你乌桓一族就没有一个能与某相斗的?或是身为乌桓王的你,也怕了我张飞?啊哈哈哈~~”

张飞纵情的豪笑却是让蹋顿面色阴沉,可对方背后的近万骑兵又使得他不敢轻易打破眼前的斗将局面看了看周围部族勇者似乎都拿眼睛瞟向,只得咬牙道莫要猖狂,看我来擒你”

第三百一十八章与我较量一番

第三百一十八章与我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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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草原战事终

第三百一十九章草原战事终

“哈”一声暴喝,张飞的长矛率先迎上了蹋顿的宝刀,锐利的矛刺与宝刀刀刃相撞,虽未擦出火花,但惊险程度却是只多不少彩虹*文¥iHong

两人胯下俱是难得的坐骑,而蹋顿一旦动刀也是连下狠手,逼的张飞无法施展开进行反击不过这样的拼命攻击既耗损体力也容易漏出破绽虽然张飞没有找到一击败敌的机会,但偶尔抽上几道冷刺,倒也让从不穿戴甲胄只披兽皮的蹋顿几处表皮割破

“你还能攻多久?十回合?还是一百回合?”张飞一边防御,一边口吐着似是甄尧所教的‘垃圾话’来影响蹋顿其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拼死进攻许久毫无见效,反而多处受轻伤,蹋顿的心早已波澜起伏,此刻听到张飞的挤兑,是急的不知所以

“糟糕,大王危险”所谓当局者迷,就在蹋顿力气将要消耗一空的时候,乌桓几位统领心底不由一惊,相视一眼后果断做出决定,大喝道众儿郎随我冲相助大王,杀啊”

“枪骑兵,冲锋”乌桓骑兵动了,在张飞身后不曾动作的毋极骑兵也开动了,举旗手中较之张飞蛇矛还长些许的大枪,策马疾驰上前,就怕对方兵卒率先进入中央战场,自家主将会因此而吃亏

而在鲜卑部族的战场中,吕布看着被麾下二将冲的七零八落的外族兵士,不由得冷笑开口土鸡瓦犬,不堪一击”要他帐下最为精锐的狼骑还在身后分文未动呢,若是动用了狼骑,吕布有自信在半个时辰内就能将这十几万人悉数杀光

吕布这边的战事十分顺利,而在甄尧东进后分离出主战兵队的张颌也是不差,带着帐下大戟士与部分弓箭手,他已经是以零伤亡的成绩横扫了三处万人规模的乌桓部族若不是没扫一处就会有些累赘的战利品,或许张辽已经能将甄尧布置的任务悉数完成了

相比张颌,甄霸、甄猛两人所领的兵马虽然不能毫无伤亡,但也攻克了一处万人左右的部族与一个足足五万人居住的乌桓大部族,正是当初蹋顿未曾一统乌桓时,乌桓数位大首领之一的难楼部族

几处战况都十分顺利,而甄尧所领兵马也在正午时将楼班所领乌桓儿郎组成的防线击垮这一道防线被击破,也就意味着乌桓王庭如赤着的女子一般,摆在甄尧眼前与给予求

王庭内此刻只剩下少许老幼妇孺,但即便如此也有近二十万,如此可见蹋顿在整编了整个乌桓后,怕是将不少部族都强行编制到所居之所蹋顿或许没想到,如此安排却是便宜了甄尧,毕竟散开的话不好追杀,全聚在一起,才能省时省力

整个王庭在甄尧帐下兵马冲进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悲伤,幼儿的啼哭,乌桓妇人的怒嚎,还有许多年岁已老的乌桓长者的不甘与解脱

耳边回荡着怒嚎哭泣,便是一向大大咧咧,以征战而自傲的吕玲绮也颇有伤感的开口问道尧哥,我们何时才能不打打杀杀?”

自从与甄尧有过欢好后,吕家小妞是食髓知味了,几乎每日都得缠着甄尧而这样的情况便导致了吕玲绮越来越充满‘女性’,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与男子无异

“会有那一天的,一定会有的”这句很显然是骗人的话语,此刻从甄尧口中说出似乎有了那么点信服度而坠落爱河的吕玲绮是对甄尧百分百的信任,见甄尧如此慎重开口,却是笑着点头,眼神中出现几许期待

这一战不需要甄尧再动手了,从白日一直杀至傍晚,占地方圆十里的大部族就此消失,留下来的只有遍地残尸,与遍野的猩红,仿佛整片草原都飘起浓浓的血腥味

甄尧见此眉头一皱,将太史慈招来身边,开口道将阵亡将士与这些死去的乌桓人都烧了麾下儿郎的骨灰能收集的,尽量收集起来带回毋极无法收集的,就让它随着草原的风响飘荡,或许哪一日就会飘回大汉了”

话是这么说,但让甄尧有了焚尸念头的原因,还是尸体本身死了这么多人,足足十几二十万,包括帐下也有数千将士阵亡,若是不处理掉,天会产生多大的瘟疫若是将帐下将士或者感染了,带回大汉,那可真是比战争还要可怕的事情

“主公放心,慈已经命人清扫战场了”太史慈重重点头,作为一名合格的将领,不是光领兵杀人就行的,排兵布阵,甚至战后清扫工作,那都是必须要会的若是这些都不会,就算再会杀人也没用

熊熊大火在草原上燃起,或许是视觉感官上的觉,甄尧似乎从其中看到了红的透紫的火焰闭上眼睛摇晃两下脑袋,甄尧也不再去看身前的火场,带着吕玲绮向后方走去,死过这么多人的地方肯定是不合适做营寨的,但这与迷信无关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还未熄灭,可见这场大战有多少人葬送其中,站在大帐前的甄尧心头不禁轻颤,是不是成了杀人如麻的恶汉?但这个念头一起,便被甄尧压了下去,他有杀的理由,也有灭乌桓全族的理由,如此,便够了

三日后,张颌、甄猛等人也先后,自此甄尧帐下将士又再次聚集由田豫清点了帐下兵马的损失,报出的数目却是让众人颇为惊讶出征时包括幽州将士一同八万之众,如今除去张飞、徐晃领走的兵马外,就只剩下三万余兵卒了

当然,即便伤亡如此,众将的惊讶也不再此,而是在于自家主公,只用了近三万兵卒的性命,却换得大半乌桓儿郎的性命三万换一族,这个比较,却是十分骇人了

大帐内,众将分列两旁,而田豫此时却是带着继续满足,开口说道主公,如今该考虑回幽州了,益德此刻或许正与蹋顿缠斗不休”

“麾下将士可都休整完毕?”甄尧听罢缓缓点头,这一次出征又是花去了近三月的,是该回家了不过在回家前,还有一个毒瘤要解决

太史慈连忙躬身答道主公放心,即便此刻要与蹋顿一战,也是可以全力相斗的”

甄尧听罢满意点头既如此,明日便准备南下回大汉至于草原上其余零散的部族,就交与公孙度来解决了拿了我这么多好处,若不出点力行”

而就在此时,将两个与一个送出城的公孙度忽然连打喷嚏,惹得一旁公孙康关切问道父亲还是早些回府歇息,有叔父照应二弟与三弟,在草原中断然不会有何危险何况哨探不是来报,甄尧已然将乌桓王庭击破了嘛,叔父此行却是不会有任何阻碍的”

公孙度大笑两声,点头道康儿所言不假,走,随我回城”不过心中依旧在惦记着甄尧曾今给出的许诺,特别是那‘平州牧’一职

踏平了整个轲比能部的吕布此刻正在草原上暂作调整,吕布刚从帐内走出来,原本一直在磨刀的曹性突然上前,开口问道主公,那甄尧此刻也不领兵往哪去了,如今我等该如何行进?”

“出征半年之久,也该了”吕布此刻却笑着摆手道传令下去,明日便领兵回师”

“就这样回并州?”曹性暗自心惊,开口问道那?”吕布当真是把女儿当一样的‘放养’,开口说道玲绮想,自然会有人把她送来,不用你**心”言辞间似乎一点担忧也没有

“这,诺”曹性还好再说,但看到吕布那不耐的神色,只得抱拳答应下来,并转身去找张辽、高顺,安排回军事宜

草原上一场浩浩荡荡的联合击杀就此步入尾声,只剩下辽东兵马准备再次清扫整片乌桓领地而甄尧与吕布,却是纷纷开始回撤可惜两人撤退方向不一样,否则两人或许还能见上一面,或许见面时甄尧还得喊吕布一声岳丈呢

“寿成,你为何反我?”离幽州足足相隔了千万里的西凉汉阳地界,韩遂一脸铁青的看着马腾,沉声说道你我二人可是结拜过的,莫非你马援后人,如此不重情义”

“情义?”与韩遂对峙两旁的马腾没有,倒是一旁的精壮少年冷笑不迭韩文约,莫以为我与父亲不,你心里打算还要我替你说出来?哼哼,我已经将那袁绍与你的密信劫了下来,其中内容,我马不说你也该清楚”

不,这身着银甲银盔,手持一杆亮银枪的青年,正是历史上有‘神威天将军’之称的马,马孟起而马所谈及的密信,正是韩遂与袁绍的密谋,两人各取所需,想要一同将天子掌控在手

第三百一十九章草原战事终

第三百一十九章草原战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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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西凉变

第三百二十章西凉变

马手中所持的帛卷的确是袁绍私传与韩遂的密信,两人之间也的确有了联系袁绍想要将天子掌握在手,可他手中兵马却不多,单单面对董家剩余势力就很吃力,若在与西凉的韩遂、马腾相斗,恐怕也讨不得好处

而韩遂在与马腾结拜后却又找上袁绍,也是有的考虑自古以来,河东、河西两块地域上的世家门阀都是对立的,河东之人想去河西发展势力几乎不可能,而河西之人如当年董卓那样,领兵入主洛阳的是奇葩

十数路诸侯讨董,也未尝没有河东、河西诸侯相斗的意思结果很明显,即便有一大堆如吕布、徐晃、张绣、李儒等将领、谋士在手,他还是得灰溜溜的跑出洛阳

而如今韩遂自然不想让一生就局限于西凉这贫瘠之地,想要再向东面发展,与河东势力的交接也就成了必然若是不想成为第二个董卓,他之能在河东势力中寻找盟友

袁绍几次兵败于冀州,势力与实力已经大损,但他却有一个韩遂永远也比不上的优势,那就是他在河东士族中的声望,即便到现在只有半个司隶,其声望也不是其他人能相比的,就算是甄尧,这点还是差了一筹,不过也仅是一筹而已

两人都有不得不寻找盟友的理由,自然是一拍即合,根本不用商量可笑的是,双方来往信件还没有两三次,居然让马抓住了把柄,否则以马腾重情义的性子,是不会与的结拜动刀枪的

再多说也是无用,韩遂面色阴沉的看着马腾,冷声道马寿成,你若就此罢手,或许待我攻破长安后还能与你一官半职,到时即便不能重现先祖威名,也比如今身在西凉要好若是不答应,你当我韩遂军营是这么好闯的”

韩遂说罢,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关西壮汉便冷哼一声,手中铁矛重重往地下一插,却是入土数寸马看到对方示威,罕见的没有继续顶撞,只是两只眼见死死的盯着对方,右手也不自觉的紧握腰间跨刀,并拉出小段刀身

能让马如此谨慎对待的,自然不会是佣人,毕竟这等身手整个大汉也不多见而在凉州,也仅仅只有两人,一人是马腾部将庞德,另一人便是韩遂麾下年少便出名的阎行

马与阎行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甚至两年前还差点死在阎行的长矛下,只不过那时候阎行用的是木矛,两人相斗时长矛断了,没能取马性命此番仇人相见,那绝非分外眼红便能说清的,充血的双眸怒瞪对方,只要有一点动静马肯定是要动手了

“孟起”的异样马腾自然也看在眼底,轻喝一声随即开口说道韩文约,你以为某会怕你不成?今日某便让你知晓,背信弃义的下场令明,可愿打此头阵?”

“诺”年近而立的庞德相比马少了一份锐利,却多了些许稳重,但双方兵阵中却没人敢忽视他的存在握着长刀的右臂轻抬,冷声道某家庞德,何人敢与我一战?”

阎行冷哼一声,将的长矛抽出要斗便斗,先杀你这老的,再杀小的”这句话却是对马说的,惹得马就要拔刀

“少主,此人便让某家代你出战”庞德跨上战马,却是隐隐将马护在身后,一旁马腾也示意马岱将兄长往后拉,逐渐空出中央战场,给两将相斗的空间

凉州突然惊变,身在俊靡地界的乌桓王也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地,前方是坚固的俊靡县城,虽然县城,但因为距离外族住地最近,城池倒是不比一般郡城低而后方有从草原大肆杀戮、搜刮一番的甄尧本部

“蹋顿,你领兵杀我大汉儿郎时,”甄尧带着麾下将士来到蹋顿营前,看着脸色疲惫的乌桓王,沉声问道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我乌桓儿郎如何了?”蹋顿连日与张飞、徐晃相斗,几乎没有半点休息,早就没了以往自傲与制霸的神色,疲惫的身躯强挺着,低喝道我乌桓儿郎如今何在?”

甄尧现在才出现在此地,蹋顿不用多想也能猜出之前几天对方在做,以甄尧对外族的态度与手段,断然不会放过部族的

“那乌桓百姓?”甄尧冷笑道放心,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们了,很快,用不了多久”

很显然,蹋顿却是误解了甄尧的这句话,手中宝刀高举,怒喝道想要生擒我蹋顿,绝无可能众儿郎,随我杀”可悲的乌桓王,到现在都不清楚乌桓大部分百姓都已死绝

蹋顿带着麾下同样疲惫的兵马愤怒直冲甄尧所在兵阵,而太史慈却是指挥着众多弓弩手还以颜色,一匹匹战马还未靠近便摔倒在地,当前排乌桓骑都倒下后,局势是为之一变,倒下的骑兵却是由一匹匹成了一排排

直到战马冲入兵阵前三十步,数千元戎弩才缓缓退后,将兵阵留于已经准备良久的大戟士与一干刀盾兵而就在蹋顿正与甄尧相斗时,张飞却是带着两万突然从后方冲入乌桓所立营寨,与蹋顿留守前营的兵马酣斗起来

自从被吕玲绮在战场相救一回后,甄尧却是再贸然出现在战场最前方,不过就算他还想冲锋杀敌,一旁的吕玲绮也不准了此刻的吕家小妞,俨然成了甄尧身边贴身亲卫,只不过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依旧是男儿装,却是让人浮想断背之嫌

乌桓骑即使有蹋顿亲自率领,也渐渐失去动力困陷于重步兵阵中,随着战马倒地,便如待宰羔羊般暴露在毋极兵卒的长戟、大刀面前可即便如此,率先解决战斗的也不是甄尧所领本部兵马,而是从战场南方杀入的毋极骑兵

“蹋顿,你可想你乌桓儿郎现在何处?”战场乱斗中,阎柔的长枪将蹋顿的大刀架起,冷笑道我且告诉你,乌桓部族现在就只剩你们这群余孽了,其他人,都已死在我等刀下”

突然听到阎柔之言,蹋顿心底难免出现波动,掩盖下心底的惊异与愤怒,沉声道休要迋我,我乌桓儿郎岂是你等汉人能杀完的?”

“莫要不信,就是你那王庭,两个一个弟弟,都已死了”阎柔继续着的语言攻势,同时手中的枪招也越渐凌厉,枪枪都直指蹋顿难以招架的关节

且不管阎柔所言是真是假,就这种恶劣的话语就已让蹋顿目呲尽裂,手中宝刀怒劈,却是完全放弃了防御,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我要你死”

阎柔嘴角微翘,冷笑道就这样也想让我死?笑话”举枪挡下刀刃,右手迅旋转枪柄,同时双臂突然加力,将蹋顿所持宝刀下压并往前直刺,枪尖擦过蹋顿的右肩,不但将肩膀上的兽袄割破,就连皮肉也割下小块

两万乌桓骑兵,包括蹋顿本人,都没能免去身死的下场当夜幕降临,战事已经步入尾声,只有少许残余妄想向四周逃散,可惜连战几日,不但战马力竭,就是一干乌桓兵卒也是力气耗尽,逃的最远的也只能走出百丈,终究是免不了身死

“蹋顿终究是一方豪雄,给他建个墓碑,也算尧之心意了”对于清扫战场的事情,甄尧是不必亲自过问的,只是对张飞等人嘱咐一句,便带着亲兵赶向俊靡城能够不住在野外帐篷,甄尧还是愿意入住城内的

甄尧的入住却是让俊靡县丞兴奋不已,之前张飞两人前来就让他感觉到的前途似乎明亮起来,可惜面对想要抱大腿的他,张飞、徐晃根本懒得说一句话,这也让县丞颇为沮丧如今主公亲至,自然是眼巴巴的跑出城外数里相迎,想要以此讨得甄尧的欢心

或许是因为解决了乌桓这个**烦,甄尧的心情却是十分不,面对前来讨好的县丞也是和颜悦色的说了几句虽然都是些没用的废话,但这也让县丞兴奋半天了

毕竟县丞这官职还是太小了,休说大汉,便是整个幽州,就有上百个县丞,而这些县丞中,有幸能与甄尧见上一面的,恐怕也是百中取一了

蹋顿的死,几乎可以宣告乌桓部族已经完蛋了,可在大汉境内,却还有一支外族兵马仍然不知疲惫围在城池外辽西乐阳城头上,周仓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冷喝道轲比能,有胆的上来与某家大战一百回合想凭这等杂碎攻克我大汉城池,绝无可能”

而城下的轲比能却是脸色阴沉不定,现在他可算是了大汉将士的厉害,镇压、吕布暂且不说,就是眼前这名号不显的黑脸大汉,手上功夫也是一点不弱

原本兵卒就所剩不多的他,如今是只余下两千兵众,虽然城内将士也不多了,但城内还有周围地界全部百姓,想要攻破此城,轲比能也是痴心妄想了

第三百二十章西凉变

第三百二十章西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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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咦,这位姐姐是?

第三百二十一章咦,这位是?

就在蹋顿授首的第二日,张飞再次带着麾下兵马赶往辽西郡,而甄尧则继续在俊靡城内休整,几番大战,众将士疲惫不堪,又有不少俘虏与缴获需要看守,甄尧便是想立即撤兵也不现实了,索性在此停留几日,也好再观望观望草原动向

再此战中出力最多也是最为辛苦劳累的张飞,却是依旧没让甄尧失望,在踏足辽西地界一日后,便遇上久攻乐阳不下,准备退回草原的轲比能虽然双方都是人困马乏,奈何张飞所领将士近万,而轲比能只有千余儿郎在身边

双方从交兵起就注定了解决,轲比能也逃不掉了,却是提刀与张飞大战了一场,虽然终究是免不了身死之局,但也给了张飞一刀,死的倒很洒脱

解决了轲比能,张飞当即领兵西归,却是与从俊靡城休整过后退兵的甄尧相会于右北平、渔阳的交界处见到张飞右臂绑着白布,甄尧诧异问道益德受伤了?”

张飞闻言一顿,颇为无奈的摇头道某家一不,却是让轲比能死前砍了一刀”言语中不但有对临战放松心神的自责,何尝没有对轲比能壮死沙场的遗憾

闻得此言甄尧也没多说,只是无奈轻笑宽慰几句,便带着众将士继续向来路赶去有花了五日,拖着众多牛羊、战马的甄尧终于回归蓟城主公得胜而归,不但田畴等人相继出迎,便是幽州名义上的州牧,刘虞之子刘和也出迎城外

此番草原酣斗,却是让甄尧在幽州的威望直线上升身处边地,几乎没有一位大汉百姓不痛恨乌桓、鲜卑等外族而甄尧此次举重兵杀入草原,却是为大汉百姓除去了心腹后患,这份功绩,廉政为民的刘虞比不上,嗜杀成性的公孙瓒是不如

当甄尧走入蓟城,城中百姓无不翘首以盼,若不是为了甄尧的安全着想,百姓无法出城也不能靠正街太近的话,与城门想通的街道早就堵满了人

甄尧此刻也十分欣慰,此刻终于算是稳握幽州了而经过的几番努力,蓟县的百姓也同毋极一样,视如神明一般的存在,这份荣誉却是让甄尧欣喜不已

如此大胜自然少不了庆功酒宴,因为从草原上掠取了不少牲畜,甄尧索性开口,全城同庆三天,大摆全牛全羊宴幽州百姓何时有过这等口福,得到消息后却是加欣喜,对甄尧的支持与崇拜又上一层,这却是甄尧不曾料到的

当夜,张飞醉了,阎柔醉了,就连田畴、田豫两人也同样醉了当甄尧从酒席中走出,拖着摇晃不停的身躯来到州牧府后院凉亭时,一阵凉风袭来,却是令他一阵哆嗦

“都是那张黑子,让你喝这么多酒”在一旁扶着甄尧的吕玲绮颇为不满的嘀咕道等他醒来,你要好好管管他男儿虽要喝酒,但不能如此牛饮”

“好,好,醒来就说”甄尧带着几番醉意踉跄走上凉亭,拉着身旁小妞坐在身前,所为饱暖思那啥,两只手掌却是不安分的游走起来

“咳咳,”可就在这是,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却是刘和走了,见到甄尧与吕玲绮后,连忙躬身道见过州牧,见过将军在下无意打搅,实在抱歉”只不过看向两人的神色颇为怪异,显然,是将甄尧与男儿装的吕玲绮当成男同志了

“无意?我看你是故意”甄尧没好气的低哼几句,将作怪的双手放下,但看到刘和那怪异的眼神后,却是低声说道这位是并州飞将之女吕玲绮,可莫小看她,虽是女儿身,可征战沙场也是不输于男儿的”

这句话自然是解释给刘和听的,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够接受这种怪异的目光而刘和在听到甄尧所说后,心底也舒缓口气,伸出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刚才可是被吓了一跳呢

甄尧对此也不多说,摆摆手开口道好了说,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刘和听罢也走上凉亭,瞧了瞧吕玲绮之后,才开口道今夜和有一个不情之请,刘和并非身具大才之人,根本无法管理一州政务军务,这州牧一州再担任下去恐怕力不从心了,还望主公另选一人,代此高位”

刘和这句话说的很有意思,之前还口称甄尧为州牧,现在又改口叫主公了而听着有意思,似乎完全没听到这变化似地,仅仅点点头,便回答道既如此,尧也不勉强待蓟城欢庆过后,你就随我会毋极,在那我会给你安排个差事”

“如此,多谢主公了”刘和是聪明人,之前凭借着父亲的余威或许还能把这个州牧继续当下去可现在甄尧所建功勋,就是十个、百个刘虞也比不上,这一州州牧的重任,如何还会让他继续坐下去与其到时被人赶下台,还不如现在找好退路

三日一晃而过,当欢庆结束后,甄尧便带着毋极兵马踏上回归毋极的道路与来时相比,将士少了足足四成,若不是各支精锐兵马并未有太多损耗,那这一战可就是伤筋痛骨了

“主公,这就是毋极城了吗?”不跳字第一次来到毋极的田畴十分震惊于眼前所见,若不是这是自家主公发家之地,他几乎有种身临大汉帝都的觉不对,即便是两帝都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毋极这般惹人注目,高耸云端远不止十丈的城墙,足以说明此城的雄伟

若说城池外的震撼已经让田畴难以形容的话,那走入城内,两边夹道相迎的百姓,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的笑容与响彻整座城池的呼喊,田畴只能说自家主公已非凡人,如此高的人望,已经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了

甄尧回师,留于毋极的几位文臣武将如何能不相接,双方相见后,却是立刻拜道嘉(断)(琳)(攸)(云),参见主公”

“都起来,都起来,随我进去”甄尧笑着将几位心腹拉起,然后将田畴二人招来身旁,对陈琳等人说道这位是田畴,田子泰,子泰可是幽州有数的智谋之士,此番作战,也多亏了他出谋划策并统筹后方这位是刘和,其父乃大汉皇室刘虞,你们互相认识认识”

“幸会,幸会”众文士一番客套之下很快就相互熟络起来,当然,这也是甄尧在此的原因,若不是甄尧有意让麾下众文武和睦,相比众人之间也不会这般笑谈

“子泰,我已为你选好了住处,待会让孔璋带你去便是了”每每出征,甄尧都会立刻回家,此次也不例外,对田畴招呼一声,便拉上吕玲绮开口道走,随我回家去”这一声‘回家’,却是让吕玲绮既羞恼又紧张,嫩脸一红,却是让众文武哈哈大笑

拉着吕玲绮直往甄福赶去,刚到门口就听见府内门童大呼小叫着‘三少爷了’‘三少爷了’而吕玲绮却是好奇的看着这偌大的府院,她老子虽然是并州牧,但吕布的州牧府可无法与甄府相比,期间档次差了不止一二

“三哥,三哥~~”的是女孩,但却不是甄宓,而是从前跟在甄宓身后的直转悠的甄脱,当初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小丫头如今也是出落的水灵水灵的

听到甄尧了,却是跑出来瞧热闹,小丫头在今年也已经及笄,不过她却没有甄宓那样端庄了,依旧是活泼好动的性子

“是脱儿啊,近日可还乖巧?没惹母亲生气?”甄尧见了妹妹,当即玩笑起来,不过也不忘介绍身旁的吕玲绮这位是吕家姐,快点叫人”

“?”带着几分疑问,甄脱歪着脑袋看着依旧是一副甲胄在身男儿装扮的吕玲绮,忽然眼珠转动,喜色说道打扮好漂亮,我也要这么穿戴三哥,你说好不好嘛”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甄脱的脑门,甄尧摇头说道这个你去问娘亲,娘亲答应就行”

而就在甄脱还要再说的时候,庭院旁又有人跑来,是听到父亲后就撇下母亲率先赶来的甄昂见到,甄尧连忙上前将其抱在怀中,开口道小家伙,想为父没有?”

快满四岁的甄昂稚气未脱的撇嘴道父亲,母亲常说男儿志在四方,孩儿要学许多,不想父亲,最多,最多有时偷偷想一会,就一会”

三四岁的小孩有趣的,甄尧闻言大笑说道好,我家麒麟儿有此愿,便是把我这个父亲忘了也无妨,啊哈哈哈”

而就在甄尧父子两人同乐时,张瑛几女也都走了,来到甄尧身前喜笑道夫君了,妾室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吃食,就等着夫君入席了”

“好,待我冲洗换身衣服便去”甄尧笑着点头,都老夫老妻了,自然不需要多说腻死人的甜言蜜语,之间的情感早已融入了每一分每一秒

“咦,这位是?”所有人看到吕玲绮第一眼时,都不会把她往扮男装的女子身份上去想,可就是此刻,甄宓却是惊疑问道三哥,你不与我们介绍一番?”

第三百二十一章咦,这位姐姐是?

第三百二十一章咦,这位姐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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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去给我说媒吧

第三百二十二章去给我说媒

甄宓的一句话让周围众女还有甄昂都看向吕玲绮,特别是甄昂,十分不解的看着这位‘哥哥’,为的姑姑说‘他’是呢?

甄尧暗感头疼的瞪了瞪甄宓,却不想甄宓眨眨眼睛仿佛丝毫不见甄尧拿她没辙,只得勉强笑着对张瑛几女说道尧与你们介绍,这位是吕家吕玲绮,并州吕布之女,此番草原大战,却是救我一命”

吕玲绮此刻却是十分乖巧的上前行礼,依次与张瑛、蔡琰、貂婵几女打招呼,同时也不忘一旁古灵精怪的甄宓、甄脱吕玲绮规规矩矩的行礼,张瑛几女也看出了点门道,想来这女子与自家夫君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止就命恩人那么简单了

虽然有气甄尧一声不响的又从外面带一位女子,不过张瑛这么多年在甄府显然日子也不是白过的,当即拉过吕玲绮的手臂,笑着回应道原来是吕家妹妹,有礼了妹妹在战场相救夫君,这份恩情我等却是难以报答了”

“让张瑛笑话了,玲绮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吕玲绮闻言回笑道倒是小妹还得多谢甄郎,若没甄郎在玲绮病时照顾,恐怕这时候就不能这样站着与众位言笑了”好家伙,张瑛开口将吕玲绮与甄尧之间的关系淡化,转眼间又让吕玲绮以言辞攻破了

“是嘛?”貂婵此刻上前两步,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的夫君,随即开口道我家夫君平日洗漱都得我们服侍,不想现在也能照顾人了,妹妹端的好福气呢”

眼见几女就要开始斗法了,甄尧顿时头大,忽然看到自家母亲已经从内室走入前厅,连忙说道母亲来了,都随我去见过母亲”这句话也是十分怪异,毕竟这里面还有吕玲绮这个‘外人’,难道她也要称张氏为‘母’不成

这种似是而非的病句并没惹人注意,只有甄宓双眉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喜色而这时,甄尧已经跨过几女身旁,迅走入厅堂中,轻声问候道母亲,孩儿了,母亲今日身体可好?”

“好,好”凯旋而归,张氏自无不悦尧儿不用担心为娘,府里一切都好”

甄尧没和张氏说几句话,众女也就一拥而入,当张氏看到吕玲绮时,却是疑惑望了望,随即露出些许笑意尧儿,还不与为娘说说这位姑娘?”到底是吃了几十年饭的老人,眼光毒辣的很,一眼便看出了吕玲绮的真实性别

张瑛几女闻言也十分期待的看着甄尧,似乎想听听夫君会如何介绍甄尧把吕玲绮带来,心中就有了考虑,此刻见了母亲也不说假话,当即开口道还是让玲绮介绍,玲绮乃甄尧此次北上草原时偶遇,此次却是有一事向母亲禀告了”

吕玲绮见了张氏,是乖巧的不行,小嘴一张一合,身子微微欠身便开口说道小女子吕玲绮,将过老”可惜身上穿着一身甲胄,却是把这份大家闺秀的气质给搅浑了

“既入我门,这份装扮可不行了,瑛儿,带这位妹妹去后院梳洗梳洗”张氏眼睛尖,心思也是不差若是之前还看不出的话,现在却是心中清楚的很,这女子恐怕和自家关系不浅了,当即似是而非的回应一声,却是让张瑛先带其离开

吕玲绮闻言不免看向甄尧,毕竟这甄府对她来说可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后者投以肯定神色,才让吕玲绮心中稍定当张瑛带着吕玲绮离开,貂婵几女也凑热闹似地跟着向后院走去,而当众女都走了以后,张氏才开口说道还不与为娘细说,这女子是回事?”

“母亲,此事是这样的”甄尧当下便将与吕玲绮相见到相爱的事情说了出来,也把对方的家室给细说了,同时特意提起吕玲绮在战场上解救于危难的事情

张氏默默的听着,当甄尧说完以后,才缓缓点头如此说来,此女行事虽略有出格,但不失为我儿贤助既然尧儿已与此女有了欢好,当及早给对方一个名分女儿身,这种事情最为看重,不可马虎了”

甄尧脸上陪着笑,开口问道这么说,娘亲是同意了?”

“你把事都办了,为娘不同意又能如何”张氏没好气的瞪了眼,顿了顿才开口道你还是担心瑛儿她们,你出征以来他们整日心神不宁,如今了,却又带着一个姑娘哼,她们那你去说”

站在母亲的角度,张氏自然希望能多娶几个就多娶几个,但站在女性的角度,张氏却又为的几位儿媳抱不平了甄尧闻言只得面色尴尬的不住点头,不过此事也难不住他,他几位可不是那种妒妇,应该可以和吕玲绮好好相处的

当夜甄府大摆筵席为甄尧接风洗尘,同时甄尧也正式的向一家人介绍吕玲绮,这般介绍过后,也就代表吕玲绮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对于此事,张瑛几女自然心底清楚,可即便清楚也难免心底吃味,日思夜想着郎君,却不想甄尧却另寻他欢

面对几女微妙变化,甄尧当夜却是十分厚脸皮的将三女都拉入房内,大被同眠之下却是用尽了手段才让几女昏沉睡去得到满足的三女也忘了心底的那一点点不满,第二日醒来已经能将吕玲绮当做般对待,总算让甄尧大呼一夜用功没有白费

回了毋极,甄尧自然得赶去州牧府‘’,这是甄尧出征后第一天议事,众文武却是早早的就来府内等候着而当甄尧坐上首座后,陈琳首先躬身说道主公,答应送与吕布、公孙度的钱粮如今已经备齐,明日即可出发”

“约定的粮草吗?”不跳字甄尧摸着下巴考虑片刻,开口道公仁,此次前往晋阳,还需你带人前往见了吕布,却是要为我办一事”

董昭点头答应,但还是问了一句敢问主公,有何事与吕布为谋?”

“呵呵,无甚大事,只是吕布之女吕玲绮如今就住我府上”甄尧面色略显尴尬,随即说道你此去,却是要替我说媒了,让吕布将他女儿嫁入冀州”

董昭原本还奇怪自家主公要给安排差事,现在一听却是目瞪口呆想了许多可能,董昭可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想他堂堂士林男儿,居然要当说媒之人,尽管这是自家主公的事情,但也算是大汉第一桩了

甄尧见董昭那摸样,便低沉着脸问道,可有为难之处?”

“没有,没有,主公吩咐昭当全力为之”董昭哪会多说,却是连忙摇头主公放心,昭定会将此事办妥,办妥”

“哈哈哈哈”甄尧闻言不免大笑此事若成,你这媒人自有重赏”这句话说出,许攸等人却是颇为羡慕的看向董昭,就这么一份差事能换得主公重赏与亲近,划算啊

董昭似乎也想到了这点,连忙躬身答道为主公分忧乃我等分内之事,昭不敢求赏”

甄尧听罢笑着摆手,随即开口道子龙,我出征前你曾有言,要将白马义从重建,不如至今营内兵马如何了?”

“回禀主公,众骑兵虽未能达到幽州白马骑那般强劲,但也勉强入得战场了”赵云闻言丝毫不耽误,开口说道只要经历几场战事,兵卒在战场中历练一番,便能有成就”

“如此甚好”甄尧满意点头子龙,此白马义从乃是你亲手练成,如何练兵也由你亲自统帅再与你半月,半月后你就带着这些兵马去北方草原如今草原上乌桓一族几近全灭,东鲜卑三部亦有两部葬送此时草原却是没有太多强劲对手,却是适合兵见血”

子龙刚想答应,一旁的陈琳却开口道主公,再有一月便是深秋,而后是寒冬是不是把再向后推迟一些?若是此刻急着操练兵马,恐怕将士难以支撑啊”

陈琳所说却是让赵云迟疑没有上前接令,而甄尧也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子龙啊,你可有把握麾下将士能在寒冬中开战?”

“并无把握,”赵云无奈摇头,随即却坚定说道最鼎盛时期的白马义从即便暴雨、大雪也能张弓搭箭,云得主公看重,必要为冀州练出此精兵若是惧怕些冰寒,不可为兵”

“说得好”甄尧当即抚掌赞道精锐将士如何来?不是整日在这安逸的军营中训练就能成事的若是惧怕刀剑,惧怕严寒酷暑,那连大汉众多在地里操劳的农夫也不如,尧如何指望他们上阵杀敌?此言不可再提,此次便不罚你了”

陈琳连忙躬身拜道主公明见,琳不如也”

第三百二十二章去给我说媒

第三百二十二章去给我说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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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带玲绮逛学府

第三百二十三章带玲绮逛学府

说完了赵云的事情,甄尧也开始安排此次带的俘虏,至于草原的那些收获如牛羊等,却是没有一齐带回,就连马匹也都全留于幽州毕竟比起冀州,幽州适合开辟马场养马,冀州若有需要,随时从北边马场调用便是了

说到俘虏的安排,许攸便开口说道主公,渤海却是有的矿场开始开采,不如将这些乌桓俘虏都安排到那去”言词中对这些乌桓人却是十分不屑,这也是大汉所有士族共有的通病,一向把非汉族之人看做尚未开化的蛮夷

“不可,虽然乌桓俘虏只有三千余人,但若安置在一地,难免会有事故”董昭却出言道以昭之见,还是分散了的好”原本俘虏是不止这么多的,奈何被甄尧连续的折磨下,不少人都死在了南归的路上,剩下能活着的,绝对是体质强健之人

“公仁所言却有可虑,子远,此事便交予你来办了”甄尧缓缓点头,开口说道记住,千万不可麻痹大意,矿场没有那么多将士把守,一有差池,必将酿成大祸”

见甄尧说的郑重,许攸也正色点头而将这些都处理的差不多后,甄尧才开始问道冀州今年秋收成果陈琳自然是十分详细的说了一遍,如毋极一地产粮多少,其余诸郡各有多少官粮入库,一笔笔的都记在他脑子里,十分清楚的说了出来

单单一中山便有十数万石粮,而整个冀州加起来,即便是目前的不完全统计,也过七十万石粮食了若是换做其他诸侯,听到这消息定会欢喜鼓舞,但甄尧刚刚舒展的眉头却是又皱了起来,这个数字,比较前两年还有所不如啊

陈琳也主公为何皱眉,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主公,冀州如今荒田不断开垦,可今年雨水较之往年却是少了些许,而气候也不算很好,比不得前几年年年大丰收的场景”

甄尧也猜到些许,缓缓点头没有按说如今冀州人口较之两三年前自然是多出许多,而田地也开垦出了不少,但官方入库粮食却不如往年了,其中固然有气候、天气问题,但冀州同样有的问题,甄尧考虑的就是这些

荒田开垦出来,初次耕作的田地并不能算肥沃,自然不能像老田那样收成上涨,而随着人口增加,开垦的田地却是不能保证好的收成,至多也就出入持平也就是这样,今年秋收入库的粮食就少了许多

“主公,此事大可不必担心”一直不曾的郭嘉却是笑着开口道今年收成虽然不能说丰收,但也给冀州增许多存粮而当今年,这些近开垦的荒田也就成了肥硕之地,相比明年必有大丰收主公如今却是不急着征用粮草,少一些也无妨”

甄尧这个道理,自然不会因此而动怒,皱眉也只是因为今年收成无法和以往相比罢了此事揭过,甄尧也就不再多问,转而看向张飞等人,询问麾下将士的问题

打完一仗,即便是胜利之师,也难免出现伤亡,而抚恤亡者家属与救治伤患兵卒,变成了现在毋极城内的首要重任这可是事关名声的大事情,甄尧半点也不敢粗心

而这些事情一直都是由张飞与陈琳两人负责,陈琳负责发放钱粮,张飞自然是负责从陈琳那将发放的钱粮转手分派下去

见甄尧提及此事,连忙说道飞已经将阵亡将士的名单列出,明日便去领出钱粮送去各家营内受伤兵卒已经有华师领着他的学生们医治,残疾之人亦会送上遣散费让他们”

一件件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一个几个时辰的就这样了,而甄尧却是连一口茶水都没喝直到张瑛将吃食送至州牧府,甄尧才想起已经到饭点了,并让众文武各自

张瑛走入大厅,脸上的疲惫之色却是明显的很,显然昨夜是累的不行一边将食盒放下,一边开口说道刚也稍微歇歇,城内之事有几位、将军办妥不就好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有这份基业,尧哪有歇息”甄尧闻言苦笑不已,开口道瑛妹尽管宽心,便是为了你们,我甄尧也不会垮下的”

“哼,还为了我们”张瑛小嘴嘟起,却是拿起酒壶给甄尧斟满一樽,轻声说道那玲绮妹妹呢?夫君一声不响便把人带来了,可曾想过我们几”

“好了,好了,为夫在这给你赔不是了”若非重要事,甄尧还是能够接受的偶尔耍耍小性子的,毕竟一味的顺从可是很枯燥无味的在战场上尽是男儿,尧又是正常男子,见到女子难免心中会有波澜不过你放心,只此一次,以后不会了”

“唉,瑛儿又何尝是要夫君答应这些”张瑛依靠在甄尧身旁,却是为甄尧揉捏起来只望夫君勿要娶了人忘旧人,如此便满足了”

“哦?如此说瑛儿是不反对尧多纳几位佳丽咯?”甄尧闻言双目微动,却是调笑道如此甚好,尧尚有几位知己不曾领回家,今日得瑛儿口谕,却是能够再行几桩婚事了”

“夫君,哼”不满的轻哼一声,张瑛却是不给甄尧按摩了,双手一推便说道去,去,去找你的红颜知己,邴凌妹妹,还有那江东而来的二乔,想必都与夫君关系匪浅”

甄尧当即大笑,一把将身旁佳人抱在怀中,开口道你啊,就是一个小醋坛子”口中如此说着,甄尧心思却不免遐想起来,邴凌也就罢了,江东二乔呢?如今可谓是近水楼台啊,难道就要如此过?想想后世记忆中对二乔两位MM的推崇,甄尧自觉似乎做不到呢

几日,两支护送着粮草的兵队分别从两门离开,而甄尧在送了董昭出城后,便带着吕玲绮在街道上闲逛起来吕玲绮自来到毋极,为了在张氏面前挣表现,却是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足了大家闺秀的模样,连街都没逛过一次,甄尧此刻得闲,便带起闲荡起来

在街面上闲逛一阵,吕玲绮并不是特别喜欢逛街,也没买,一直走着却是要走到街边尽头了而就在街道尽头不远处,明显有着‘生人勿近’模样的毋极学府却是将吕玲绮的目光吸引,指着气势恢宏的学府正门,开口问道夫君,前面那是何地?”

“前面?那是我所创办的毋极学府”甄尧当即便将学府的由来说了一遍,吕玲绮听得入神,却是想要进去一窥究竟甄尧对此自然无不应允,拉着已然恢复女儿装的吕玲绮,走向有不少兵卒镇守的学府大门

踏入学府,不出意外的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读书声,吕玲绮眼中闪烁着几分向往色彩甄尧看在眼底,便拉着吕玲绮瞧瞧的凑上前去,来到一处讲堂外,聆听里面讲师的课程

吕玲绮一边听着,眉宇间却是微微皱起,因为她根本听不懂无怪吕玲绮听不懂,一来他老子吕布从来不重视这些,能请个教会吕玲绮写字就算不;二来毋极课堂所讲内容也渐渐形成自有的一套体系,不从头学,这样东听一句西听一词自然是云里雾里“来,我再带你去后面瞧瞧”甄尧见此便笑着将吕玲绮从窗边拉起,随即便向学府深处走去方才经过的教室正在上经史课,甄尧便带着吕玲绮在周围四处游逛,不过这时候大部分教室都在上课,却是不能贸然进去打搅

“甄郎,这间教室没有讲师上课呢”吕玲绮接受鲜事物的能力确实不,这么一会便将‘教室’等鲜词记下了下来,并且也能运用了

“哦?是谋策院的学生?他们没课了吗?”不跳字甄尧凑上前透过木窗看了看,的确没有看到任何讲师,而教室里面,有不少学子正自觉的看书,也有不少人正在举棋对弈“来,我带你进去瞧瞧”说着便拉过吕玲绮走向教室前门

推门走进去,看到甄尧并甄尧是何人的学子连忙起身行礼,而没看到的依旧在忙碌着的事情吕玲绮眼睛四处乱扫,却是看到有两名男子正对坐着,而在他们周围,也有几围观,当即便凑热闹似的围了上去

吕玲绮凑,甄尧自然也跟在其后,因为个子高,甄尧一眼就看到是两在对弈象棋象棋,自然不是汉末能出现的棋种,而它偏偏出现了,自然是与甄尧有关

的确,甄尧是为了丰富学子的课余生活,便将后世的象棋加以稍许改动,如将‘炮’换成‘矢’而‘发明’出来适合汉末士子的棋类竞技吕玲绮这个第一次来毋极的人,自然是没见过这种事物的,当即回头问道甄郎,这是何物?”

“这个啊,也是棋局的一种,我给他命名为‘象棋’”甄尧便小声的为吕玲绮介绍到有关象棋的一点小知识,算是一次知识科普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带玲绮逛学府

第三百二十三章带玲绮逛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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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议组女子近卫军

第三百二十四章议组女子近卫军

甄尧在教室内,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周围众学子听见,看到来人是等人的‘校长’,众学子连忙躬身行礼,就连对弈中的两人也不免放下手中棋子,站了起来

“你们继续,不必多礼”甄尧和气的摆手说道,示意众学子各忙各的而当两位对弈的学子重坐定后,下棋的度就变的慢了许多有甄尧在,他们可都想好好表现一回,即便是在这小小的棋局之中

一旁‘观战’的学生不免为甄尧做起解释,因为秋试将近,讲师们留了不少给他们自由发挥,以待考核时能够有份好成绩,学子们这才有对弈

甄尧一边听着,眼角却注意到了吕玲绮的变化,似乎她对这些很感兴趣,当即问道玲绮可愿来学府供读?”

吕家小妞一听不由得摇头,却指着棋盘说道这个好玩,你要教我”甄尧闻言莞尔,但一想也就释然,吕玲绮是跟着吕布在马背上长大的,自然不会对之乎者也的课堂有兴趣而象棋的形式偏重于战场厮杀,却是让吕玲绮看出了点门道

的‘’有求,甄尧如何能不答应,当下便满口同意了此事,同时观看眼前的战局两名对弈之人甄尧已经从周围学子的口中有了了解,都是院内颇善谋策的顶尖学子,二人对弈几乎走一步看数步,同时分析对方的布局与接下来的举动

如此细细斟酌着下棋,便是小半时辰,也没能分出高下,倒是棋盘上的棋子逐渐变少“下棋这么麻烦啊”原本对此颇有兴趣的吕玲绮看着两位对弈之人一坐就是好几盏茶的,不由得嘟囔起来,她可没这么好的定力

似乎是听到了吕玲绮的嘀咕声,两位下棋的学子;落子的度又逐渐加快,这也是与棋子数目渐少,局势越发明朗有关又是一炷香流走,黑子终于以微弱的优势取胜双方各自剩下的棋子也不过三五之数了

看完了这场棋斗,甄尧又带着吕玲绮离开教室,继续在学府内游荡,不知不觉便来到蔡琰教导幼儿的小院外看到蔡琰居然是这学府中的讲师,虽然只是幼儿讲师,但对吕玲绮而言,还是有很大的冲击,毕竟在这方面似乎是不能与之相比了

“尧哥,我也来学院帮忙好不好?”吕玲绮在与蔡琰攀谈几句后就转回了甄尧身边,开口问道昭姬可以在这教学,玲绮也可以啊”

甄尧闻言便觉好笑你能教他们?”

“马术、武技、箭艺,都行啊”说道这些吕玲绮却是满脸自得,得益于有个大汉武艺无双的飞将老子,吕玲绮的手段也是不差

“这些?”甄尧略微摇头,若吕玲绮是个男儿他或许会同意,但她是女儿身,还是的,如何能与一帮大老爷们在马背上耍不过看到对方那似是期盼的目光,甄尧也不好一口回绝,真处为难之时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似乎有些可行性了

“在学府内教学是不可以的,不过你若要练兵,倒也不是不行”沉吟半晌甄尧才开口道玲绮,我问你,你可愿执掌一队女兵为我毋极近卫?”

“近卫?”原本看着甄尧摇头还以为的想法泡汤了的吕玲绮听到这句问话后,连忙欣喜点头好啊,好啊,可全由女子组建的近卫能有何用?”

“怎会无用,近卫一成便能保护你们等人”甄尧笑着说道以往你们身边只有府内家侍,若能有一军相护,至少安全可保无忧”这句话自然是对二女两人说的

吕玲绮听完眉宇间闪烁着兴奋之色,虽然她在吕布帐下已经是挂着将军的名头,但的父亲却从没让他经手过部队,别谈组建了眼下虽然仅能带一只女子护卫兵队,但这已经是个不的开端了

吕玲绮有了盼头,自然是迫切的希望早点去办这事,学府也不逛了,直接拉着甄尧匆匆离开,使得问询赶来还想和甄尧商量一下秋试的邴原白跑一趟,哪还能见到甄尧的影子

毋极征召女兵的事情却是让稍稍平静下来的城池又沸腾起来,好在甄尧多年经营与扶持,至少明面上没有出现不和谐的反对声音,而兵营外的征兵处是在五天内征召了足足千人

这一千人甄尧没打算去过问,就直接交给吕家小妞让她胡闹去了甄尧对她能不能成功并不是非常在意,成功了自然可喜,失败也只当浪费了钱粮多年前自家小妹挥洒万石粮食赈灾,他都没皱下眉头,何况是现在

吕玲绮的胡闹不会对甄尧的部署有任何影响,赵云在准备妥当后便带着麾下弓骑离开了,此次北进,却是抱着不成精锐不南归的打算

“主公,冀州来使已经入城了,”毋极城内热闹之极,并州晋阳也是不差州牧府内,高顺抱拳开口道与之同来的还有许多粮草、辎重只是,没看见的踪影”

首座的吕布满意点头甄尧倒是信人,既然来了,便带他”

“诺”高顺躬身答应,缓步后退便转身离开大厅而没过多久,便带着董昭走了进来

略微弯腰,董昭便作揖道在下冀州别驾董昭,见过并州牧”

“远道而来,布未曾出迎,实有不该”吕布口头说着,脸上却没有半分悔过之意,而这不过是吕布说的场面话,董昭也不动气

董昭见吕布没再开口,便继续说道昭此来,是为我主与州牧所约定的粮草一事随行十二万石粮食,我主有言聊作此前共同御敌的谢礼”

听到甄尧送来了十多万石的粮食,吕布也不免暗自咂舌,他虽然武艺不凡,统兵练将也是不,可治理一方却是颇有不如一个偌大的并州,治下近十郡,一年总产量也不过堪堪百万石,而除去了百姓食用,能到他吕的也就勉强过半

而如今一下就多了十二万石的粮食,吕布除了欣喜之外,却是感觉到了甄尧的厉害一出手便能如此豪爽的拿出这么多粮草,试问谁能与之相比?

得了好处,吕布不再是硬邦邦的场面话,很快便让人准备好了酒肉,并一一端了出来董昭心底虽然挂机着另一项任务,但他才见着吕布,还摸不清对方的秉性,索性闭口不提此事,痛快的与并州诸将一同喝酒

董昭能不提吕玲绮,吕布这个做老子的却不能不提,酒过三巡之后,带着一副醉意的吕布打嗝问道敢问,我曾派往甄尧帐下的并州儿郎,如今可好?”

“将军放心,那只并州兵队如今就在毋极城中”董昭缓缓点头我主对他们十分照顾,并无任何损伤,将军宽心便是”对话中虽然没有谈及吕玲绮,但在场众人却是听得明白,并州的小公主似乎在冀州过的不

吕布听罢笑着摇首,自家女儿出去了也不,想想当初任由她胡闹里离营而去,似乎不是个好决定啊此刻再多想也是枉然,纵是飞将吕布,想念女儿的时候也只能以杯中酒酿解闷

当夜吕布自然是喝的伶仃大醉,而董昭也没少喝,最后是在几名毋极亲卫的扶持下才回到下榻的住处一觉,却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抚着脑袋走下床榻,看着整齐堆放在眼前的一个个的大木箱,董昭却是摇头苦笑

“?”依旧是晋阳州牧府,依旧是昨日酒宴的厅堂,不过吕布此刻的脸色却不好看你此来是来做媒的?甄尧要娶玲绮?”

面对喜怒反复而又无常的吕布,董昭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主与州牧之女于战场偶识,此乃天赐缘分如今彼此有情,冀、并两家若能结亲,是一桩大喜”

“喜事?”吕布可没想到放吕玲绮出去一趟会会现在这种结果,面色冷峻的紧盯董昭乍听到自家女儿和甄尧相恋,吕布却是有些不满的,不管说两家多年前还是敌对,如今怎能成为亲家?

而转念一想,在他想来这大汉能配得上女儿的却也没几个了,帐下高顺、张辽或许不,但都不在他考虑之中而能入他吕布之眼的,甄尧算是一个

有着几番考虑,吕布没有直接破口骂人,仅仅是点头答应一声‘知矣’便挥手让董昭离开,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董昭摸不清吕布的心思,只得暂时告退,左右不急着,为了自家主公的大事,董昭便决定再多呆些时日

吕布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文远、叔循,你们说,甄尧此番联姻,布该如何应对?”

“甄尧,一时人杰,入甄府并无辱没”简短意赅的话语自然是出自高顺之口,他对此事似乎是有着些许赞同的

“之事我等外将不敢多言,主公想来疼惜,此事不如交由断夺”相比高顺,张辽的话却是以柔克刚了若董昭所言不假,那定夺与吕布点头答应的结果又有何异

第三百二十四章议组女子近卫军

第三百二十四章议组女子近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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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西都与夏侯

第三百二十五章西都与夏侯

就在吕布为自家的终生大事烦恼时,远在三辅的长安下,攻破潼关的袁绍已然直逼大汉西都拍马上前的袁绍,永远都将大义抓在手中董贼何在?出城受死,本将可留你全尸”

早在城下大军出现之时,掌权长安的董旻就已经出现在城头,听着城下袁绍的无礼谩骂,抓着腰间配刃的右手不由得紧扣,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显示着主人此刻的愤怒心情

“主公,无需动怒,别忘了那位如今已入城中了”李儒依旧带着他的半面面具,站在董旻旁边的他倒是心平气和的很,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就让他替主公出战”

李儒所言何人董旻自然清楚,不过他却不认为对方会这么听话,不由得开口问道哦?马家小子会这么积极?他昨夜才入城啊”

“放心,儒有把握说服他出兵与袁绍相抗”说到这,李儒送上一个安心的眼神,一旁董旻也不再多问,他这个主公之位本就是李儒捧上去的,对这一点,他十分清楚

二人所说之人,正是马腾之子马,在凉州发生变动之后,马腾一面带着兵马与韩遂相抗于安定一地,同时也派出马带着一万五千凉州铁骑西进,相助长安抵挡袁绍

而就在前一夜,马驻进长安,如今正在皇城中面见献帝若是袁绍不来,董旻此刻也应该在皇宫大殿内,而不是出现在城头李儒有把握让马出城与袁绍打生打死,自然也是早有安排,在他的刻意引导下,马早就被糊弄的只知出城报仇

锦马虽然勇武无双,但对于战力以外的智慧却是少之又少如今年岁不过双十的他,是年轻气盛之时李儒并未费多少口舌,将挑拨西凉内乱的罪魁祸首往袁绍身上一栽,再对西凉兵马稍加质疑,原本就看袁绍不顺眼的马十分豪爽的答应出城破敌

袁绍在城下骂的欢,奈何他也是一个时辰前刚至,自然不会做出进攻的举动,一个潼关已经让他麾下将士疲惫不堪,此刻表面上的气势完全禁不住考验半个时辰之后,骂累了的袁绍只得暂时引兵后撤,而城头的李儒则面带讽笑的望着大军如潮浪般退开

第二日,长安城下正如李儒所说那般,年轻气盛的马与族弟马岱两人,领着骑兵与袁绍相斗一处虽然西凉将士数目不多,但各个都是精锐兵卒,又有两位骁将率领,袁绍的疲惫之卒却是难以抵挡

前一日还隐隐有些担忧的董旻见到这分景象,脸上愁色逐渐隐去,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踌躇军师,袁绍若败,当真要把整个西凉许诺与马家?”

李儒闻言无奈摇头,开口说道主公,如今西凉已然不在我等掌控,马腾有羌族倚仗,所缺的不过是个名头他既然要,给他又有何妨?马腾虽有野心,但较之韩遂易掌控”

董旻不甘的点了点头,但一想到若不是城下有马家兵马相助,已经失去了潼关与守关两万兵马的他,未必能保得住长安即使保住了,面对长安城内的那群老家伙,也会压制不住

“撤”己方将士一败再败,袁绍这才咬着牙下令退兵,攻破潼关让袁绍找回了许多自信,但在西凉铁骑的践踏下,又不得不承认短时内征召起来的兵马并非无敌之师

而在沛国谯县内,作为曹操南征豫州的三路大军中的夏侯部,已然将这座豫州最难啃的骨头咬了下来郡守府内,夏侯淳的大笑声几乎传遍整个城池曼成,文谦,不想那桥蕤如此短视,白白便宜了我等如今谯县入手,只待主公大军前来了”

说道桥蕤,乐进与李典也不由得面色古怪起来,三人领兵前来,而这为袁术帐下的大将还在想着内斗,将排挤辅助他的纪灵排挤在一旁想到若非纪灵被其排挤,迫不得已出城迎战而无法回城,等人想要攻克此地或许还得等主公亲至才行

李典摸了摸下巴,笑过之后开口说道元让,那纪灵虽被骗开,但想来此刻已然明白中计,或许明日就会兵临城下了”

“无妨,你我据称而守,他纪灵能如何?”夏侯惇冷笑说道夜间防范便交由你二人,不可让城内之人靠近城门城池虽被我等攻克,但其中有多少敌军内应还未查明,却是大意不得的”夏侯惇倒不愧曹家良将的名声,同时也不负曹操将一路大军托付与他

“将军,我等这是向何处去?”距离谯县东北方十里外的小道中,纪灵正带着麾下的兵士快行进不过他行进的方向却不是西南方的郡治城池,而是从梁地至谯县的必经之路

对于副将的询问,纪灵却是一阵磨牙,紧握双拳的他此刻却是恼怒之极桥蕤排挤他,让他领兵出城,还不给他退兵的机会,仅靠着八千兵卒如何是夏侯淳的对手之后是被夏侯惇的声东击西之计yin*,此时才被骗了

上当的那一瞬间,他敏感的察觉到谯郡的危机,可察觉之后却是泛起一阵无力不用多想也,如今谯县不可能还在那桥蕤手中了“此刻回师谯县于事无补,若能出其不意的将曹孟德大军阻截,或许豫州还能保得住”

这句话似是回答副将,但像对的一种宽慰,如今张勋已败,桥蕤是身死不知,主公在豫州的主要兵马只剩下的八千人,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如此想着,纪灵的双眸却是透过了层层密林,看向了前方似乎能够埋伏的官道两旁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官道上向南继续进兵的曹操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讶的轻语主公,夏侯将军传来捷报,谯县已被其掌控,只等主公领兵前去相会”

扭过脑袋,曹操同样不可置信元让他们把谯郡打下来了?将信报拿来一看”曹操有惊讶的理由,即便是袁术的兵马不耐打,但谯郡城坚,岂是那么容易就攻下的

当曹操看完夏侯惇写下的简短战况,也不得不暗赞他的运气当真不对方敌将不和,主将又属无能之辈,却是应验了‘将无能,累及万军’的说法

将手中信报递回,曹操不免开口问道第三路兵马仲德,子恪如今兵至何方?”

此次出征跟随曹操身边的是人到中年的程昱,捋着下巴上那些许短须,同时回答道吕将军于半月前攻克颍川,如今已将汝南掌控在手”吕将军自然是曹家异姓大将吕虔,吕子恪能在众多曹系将领中脱颖而出,全赖其过人的胆识与出众的谋略

这一战也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兵,但效果却是显著了,不但将陈国、颍川一一攻克,便是汝南也有大半地盘被其打下相比之下,曹操本部击破张勋、夏侯惇击破桥蕤这两份战功也要薄弱不少

曹操似乎被手下将领的战报给刺激了,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让子恪也领兵来谯县会合,到时曹便引重兵直逼江淮寿春,看袁术小儿如何应对”

看着曹操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又将夏侯部战报看了一遍的程昱却是开口道主公,夏侯将军有言,那纪灵如今还在城外,此人乃袁公路帐下少有的大将,不得不防啊”

“纪灵?”这名字曹操也熟悉,当初讨董的时候纪灵便是袁术帐下表现最为突出的一人,当然,这得将孙文台除开,那时的孙坚还挂名在袁术帐下呢对纪灵的战力与勇武,曹操是十分欣赏的,不过此刻互为敌对,曹阿瞒可不会有手软的表现

“仲德以为还如何处置此人?”曹操的口气倒是挺大,这会还没将纪灵击败呢,就想着战后处置的事情了

程昱显然对曹操的性格摸的很透,也不去纠正自家主公这种畸形的念头,轻声附耳不停的嘀咕着,后者听罢连连点头,自然是对程老头的计策十分满意

暂且不提曹操、程昱两人准备如何算计纪灵,且说此刻毋极城内的变化自从甄尧批准了吕玲绮训练女兵后,吕家小妞就把整个城池弄的鸡飞狗跳

一堆的麻烦事等着甄尧给她在后面解决,不是今日男女兵卒起了争执,便是女兵被人指点后大发‘yin威’,让不少百姓也跟着遭殃

甄尧无奈,只得划出一块地专供女兵训练,好在女兵人数并不多,几日下来虽有数千人报名,但能入得吕玲绮眼底的却仅仅八千余人勉勉强强凑出一块与周围居住区隔绝的土地,就成了近卫女兵的兵营

若说这些还只是外在的麻烦,甄尧回到自家还得面对几位妻室的责问这‘近卫’之事甄尧并没与几女商量,但如今弄得满城皆知张瑛等人如何会没有耳闻

当这些女兵将来会取代府内兵丁负责等人的安全问题,张瑛等人却是有些不愿了,这原因自然就是这领兵之人吕玲绮小妞身上

第三百二十五章西都与夏侯

第三百二十五章西都与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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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吕布访毋极

第三百二十六章吕布访毋极

家中几女不满,甄尧自然要找方法摆平,思前想后也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从三女中挑一人出来也如吕玲绮一般的统练一批人甄尧将的想法说出口,张瑛、蔡琰对此却没多大兴趣,但总算没再闹别扭,而貂婵却是眉目连连,似乎有些意动了

甄尧家中几女,张瑛要主持一家事物,蔡琰要忙于学府中幼儿的培养,就连吕玲绮这个尚未过门的都能练出一队女兵貂婵虽说是蔡琰的助手,但相比三女她却未能帮上甄尧忙如今听到这种建议,自然欣喜应允

再建一女子军的注意甄尧也是临时起意,没有太多的安排,但看着貂婵的面色,甄尧却是想到了一点貂婵身为女官,统帅些许女子自然不成问题,而以她在宫中所‘学’,未必不能运用,想到这甄尧已经有了打算

甄尧将所想说出,貂婵却有些皱眉的回答夫君要训练舞姬何用?府内有昭姬抚琴,妾室起舞,难道不比寻常舞姬好吗?”不跳字边说着,一阵幽怨气息散出,仿佛甄尧做了天理不容的恶事一般

甄尧当即摇头为夫虽好女色,但身边有你等佳丽,怎会再招舞姬这些舞姬可不是留在府中的过几日尧会从各地挑出一部分美艳女子,你可倾力教习歌舞,日后尧有大用”

貂婵见此也只得点头,虽然不清楚自家夫君要这些舞姬做,但能够帮得上忙,她就很乐意了貂婵点头答应,一旁张瑛却迟疑开口夫君,如今冀州势成,正是大展宏图之时,若此刻大肆招选歌姬,恐惹人非议”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些许流言奈何不得我了”若是以前甄尧或许对此还会有几分忌惮,但如今一扫北方障碍,坐稳幽、冀二州后,对这些言语上的攻击并不会太在意了

正如张瑛所想,甄尧下令选出秀女的事情让毋极乃至整个冀州又动荡起来,征召女兵的事情还没,甄尧的动作却是再次令人目瞪口呆政令刚出几个时辰,陈琳等人便联袂步入太守府,想要弄清楚主公此举的动机

见陈琳等人并不是来责问的,甄尧也将的想法说了出来,这舞姬一事却是与甄尧的某一打算有着牵连甄尧想做的无非是训练出一批批的勾栏头牌,这些头牌若是用到好处,那效果并不比千军万马来的差

使用女子做内间的并不是甄尧受创,所以甄尧把的打算说出后陈琳很快就明白,不过这几位饱读儒学的大才还是难以接受,认为自家主公的声誉要比几位女间重要的多主公想要训练女间?这些事主公怎能亲自来办?这还让主母来教导?”

甄尧闻言摆手一笑我要的可不是普通的女间,若是寻常女间,各地天香楼有许多能歌善舞之辈,何须如此铺张行事奉孝,这些歌姬一旦练成,便交由你负责,你要做的便是让她们成为合格的女间”

将这些事情交由郭嘉也是无奈之举,观遍帐下文武,智谋之士、勇武之将不少,但玩这些阴暗之术的却一个没有,就郭嘉与此沾边这句命令说出,甄尧倒是有些想念汉末的几位毒士,程昱、贾诩,就是李儒也不啊,可惜,这些人都不再手中

生性风流的郭嘉闻言心底欢喜,面上却是纹丝不变,躬身抱拳答应道诺”心中想着是否能监守自盗一回,看自家主公的举措,想来这些歌姬训练有成后定是成为大汉最出色的一群,若是不能从中赚取些便宜,也枉得‘浪子’之名啊

郭嘉那点思众人自是明白,不过陈琳等人是不屑去做这些事情的,而许攸只对金钱有兴趣,对女色倒是无所谓的甄尧身为主公,也让下属办事得给点好处,郭嘉是知轻重的人,自然不会坏了的打算

就这样,在说服麾下众多谋士之后征选秀女歌姬的事便正式进行了,毋极城内反响不差,百姓对甄尧的命令几乎达到盲从的地步,倒也寻出了不少美丽女子而在毋极之外,各大家族却是反应不一,欣喜的有,抱怨的有,愤慨的同样也有

“甄尧此举实属荒唐,依我看来冀州的兴盛也该到头了”冀州境内,虽然甄尧几次打压各族,但终究还是有些与他做对的漏网之鱼侥幸生存下去甄尧此次政令一出,这些人却是巴不得甄尧继续荒唐下去,他们也能乘机取利

冀州大地反响不一,而这些消息也通过各诸侯在冀州的眼线传入大汉诸郡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洛阳与昌邑,袁曹两位主公虽然不在,但麾下文武却也不闲,在得到这消息并查探清楚虚实后,却是各有各的打算

洛阳城内,并未随袁绍西征的田丰等人正呆在一块商量冀州传来的消息友若,甄尧此举是何用意?如此大张旗鼓的征选美色,当真只为歌姬?”

在众人心中,甄尧一向以智勇著称,若非已投袁绍,这些人大多都会选择甄尧为的‘明主’,可就是这样一位明主,如今行事却越发荒唐,令人难以置信

荀谌没有,一旁逢纪却拍手道如此却是一桩好事,甄尧此举必惹众怨,若主公能破董贼,以天子诏令讨冀州逆贼,到时必有人愿为内应如此主公大业可图,大汉可兴”

其余几人也都如此作想,只有少数几人心底还有疑虑而在兖州,荀彧等人同样在思量甄尧的心思,虽然几人没像逢纪那样天真的认为这种政令会让冀州根基浮动,但也猜不透甄尧此举的目的,毕竟荀彧等人的强项是大局观与谋断,而善于阴谋的程昱却不在城内

缓缓前进,就在长安、豫州的战事步入尾声的之时,毋极也迎来了一位重要访客,便是甄尧也得放下手中政务亲自相迎

“奉先,许久不见,飞将风采依旧啊”甄尧在听到来报时也十分诧异,吕布居然亲自带队来毋极了,不过诧异之下也没有怠慢,带着城内文武便出城迎接

吕布翻身下马,手中的方天画戟也交给一旁的兵卒,上前几步便拱手说道冀州牧客气了,布如今是日渐年迈咯”吕布的岁数确实不小,毕竟他女儿如今都已年过双十了

“主公”同吕布一同的还有董昭,董昭见了甄尧连忙行礼拜道

甄尧拉起的‘媒人’,笑着说道无需多礼,诸位与我一同入城”

进入毋极城,吕布才发觉冀州的繁荣实在不是的并州可比,而在甄府外看到依旧身着盔甲手持宝剑的女儿后,是多了几分疑惑

吕玲绮也是听到老爹来了,匆匆从女兵营地赶来,见了吕布便抱剑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言词不多,但其中的想念却是周围的外人也能听出

一干人等步入甄府,张氏与甄俨都已在正厅等候,两家见面,吕布不由得看向的女儿哪知此刻吕玲绮却面露娇羞之色,躲在旁边一声不吭

吕布行事爽快,没客套几句便把事情说上了甄尧与吕玲绮的婚事,原本吕甄两人同辈相交,可如今甄尧要娶的女儿,吕布倒是托大起来不能在战场上与甄尧分出高下,也得耍耍老丈人的威风,或许这个才是吕布愿意亲往毋极的原因了

虽然不甘心比吕布低一辈分,但谁让要娶别人女儿呢,看着吕布与母亲、二哥攀谈,俨然把当小辈看待,甄尧除了苦笑也只能将闷气塞在腹内心想吕布若无过分之处,让他占几分便宜也无妨

张氏对的婚事并无太多干预,在厅中小坐一会便起身离开,甄俨身为甄尧的二哥,在父亲、大哥具已过世的甄家,却是有几分家主模样三弟的又一桩婚事,自然要细心张罗,而结亲的对象,也让他无法怠慢

而就在吕布做客甄家时,距离甄家不远的乔家大院内,却是有几位女子暗自惆怅当初的诗会一事让甄宓与小乔结下了之情,如今心底不舒服,做妹妹的自然要尽力相帮,你放心好了,依我看,甄尧大哥肯定不会忘了你的”

甄宓闻言却是轻轻摇头,她不是怕三哥把忘了,而是看着几位一个个的嫁入自家,而与甄尧却一日难见一面,却是心底不自在

“要不,我们这么办?”鬼灵精的小乔眼珠转动,想了想附耳在甄宓耳边轻吐几句,后者听完诧异抬头,眼中却是流露着几分欣喜与忐忑

而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推来,来人见甄宓二人缩在一起咬耳朵,走上前好奇问道你们俩又在说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吕布访毋极

第三百二十六章吕布访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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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甄尧再娶妻

第三百二十七章甄尧再娶妻

女儿在毋极练兵,吕布诧异之下也想何模样,甄尧自然不会拒绝吕布的要求,带着并州来人与身边几位就走向独立的近卫营寨,进去之后,吕布指了指正在操练的女兵开口问道这便是玲绮所统练的女兵?”

“不,就是这些了”女子近卫并不多,算总数也不过八百多点,此刻正分成数队各自训练,有的在连剑击,有的在练暗器

一支支梅花镖从女兵手中飞旋而出,经过大半月的训练,虽然准头不够,但动作已经十分熟练,力道也不算差,至少铁镖都能稳稳的落在前方草垛上

因为考虑到女子的气力上的不足,甄尧给这些女兵打造的兵器都偏薄身上所携带的暗器也不是短戟、飞刀,而是为小巧的梅花形铁镖,虽然模样小了许多,但却十分合适女兵携用,这也是诸多女兵能够这么快就上手的原因

远攻有梅花镖,近身有宝剑,甚至几名近卫女侍还得了吕玲绮所传授的戟法,正在营中马场驰骋拼杀看多了男性将领间的拼斗,突然看到两位女子在马背上斗狠,就是甄尧也觉得十分怪异,别说吕布这些远来之客了

吕玲绮十分卖力的给父亲介绍起了的‘兵马’,当吕布听到这些女兵训练有成后将是甄尧以及整个甄家的护卫内侍后,心底对这桩婚事也有底了甄尧能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由自家女儿,又有不放心的?

一场略微政治色彩的婚姻就在这小小的营寨中敲定下来,具体的细节吕布却是没去多管,反正是甄家娶妻,若是办的不妥,倒是损的可就是他甄尧的脸面了

这一年的毋极可谓是热闹之极,前几日的征召风波还未,又传出了甄尧即将再次大婚的事情这场大婚,再配着之前的几道毋极政令,甄尧很快就被众多士族子弟打上了了‘好美色’的名头,不过在冀州倒没几人敢跳出来说甄尧的不是

而就在毋极的热闹准备甄尧婚事时,终究敌不过马铁骑与长安坚城的袁绍只得黯然领兵东撤,将兵马驻扎在潼关显然,没能将长安拿下袁绍还是不死心的

而袁绍退出长安地界后,在长安城内李儒却将马留了下来孟起勇武,可袁本初贼心不死,还望孟起能领兵留于长安,助天子守卫皇都”

原本以为击败了袁绍就能离开的马听到此话却是暗自皱眉,李儒想要把留于长安,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当即不动声色的调出身边亲兵,带着一封家信便回转西凉,而他却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呆在城内

信件没过几天便传到了马腾手中,马腾将信中内容一看,便明白了李儒的打算,这分明是要的留于长安做质子嘛不过当看到李儒居然让马连带麾下兵马一同留于长安,马腾却是在心中盘算起来

“想来如今董贼势力大减,袁绍屯兵潼关使其不安,我儿留于长安倒无性命之忧,说不得还是一个振兴我马家的机会”心中百转思索,马腾很快便提笔开始给回信,写好后反复看了几遍才放心的将其放在案桌上,只得字迹干透便可收好派人传入长安

马腾如今是找到振兴自家的机会,而此刻居于寿春的袁术却是愁眉不展张勋、桥蕤死的死、生擒的生擒,连带着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五万大军也随之覆灭如今城内只剩下不足两万的兵马,与纪灵的残兵败将

旬月前纪灵想要伏击曹操,可却被曹操于官道上以火矢攻入道旁山林伏击,不但没能建功,反而差点丢了小命带着麾下剩余兵卒逃回寿春后,整个人也越发颓废

豫州再无敌手的曹操很快便一统了六郡之地,如今是带着的大军直逼江淮‘哐当’铁质的酒樽从袁术手中落地,这段日子袁家老2整日与酒为伴,企图麻醉,奈何整日酒醉,却没有半点法子去对付已然逼近城池的曹家大军

阎象从厅外走入,将跌落的酒樽捡起,低声说道主公,不能再喝了,如今曹操引大军亲至,城内将士若能得主公激励,以寿春城池之坚,加之城内充足的粮草,曹操一两月之内绝无破城的可能再有一月便是寒冬飞雪,曹操必然要退兵,到时寿春之危必解”

“曹操,曹操”似乎还有几分神智的袁术听到心腹谋士的言辞后,口中呢喃不断,但几声轻语过后却是因为纵酒过度而昏睡见此阎象脸上失望神色尽显,自家主公如今毫无斗志,即便挺过此难也难有建树了,想到这阎象不禁有离去隐入山林的心思

不亲自来江淮之地,曹操根本无法知悉此处的富庶,就算是这块宝地落在了丝毫不知珍惜的袁术手中,肥沃的良田也是随处可见即便是秋收已过,曹操也能从沿途的田地看出秋夏时节,淮南地区的美景,这是曹操心底向往已久的地盘

“主公,我等何时开始攻城?”夏侯渊掂量着手中的大刀,此次出征他作为本队将领只是在曹操身边征战了几场,功劳虽有但却无法与大哥夏侯惇相比,如今来到袁术老窝,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攻城立功了

曹操不忙着回答夏侯渊,反而开口问道仲德,以你之见,眼下寿春该如何取之?”

程昱两眼直盯着城头那些歪歪斜斜的守城兵卒,似乎能从这些兵卒的双眼中看到恐惧与希冀,当即说道回禀主公,昱听闻袁术近日已无战心,整日以酒度日,城内将士无不人心晃动此刻无需急着攻城,若能以攻心之术破之,寿春那近三丈的城墙将无分毫作用”

作为一代杰出的军事家,曹操自然不会不明白,他只不过想要借程昱的口将这些有意无意的灌输给身旁的夏侯渊曹操对于自家人的培养可谓用心用力,否则两夏侯也不会在人才辈出的曹军阵营中牢牢把持着武将的前几个名头

曹操想要攻略寿春一地,一直未有出兵动静的孙坚此刻却突然起兵了,从庐江、丹阳两地分兵直入九江历阳,三万江东子弟却是又一次展露的爪牙孙坚的突然动作是曹操始料不及的,为此曹孟德也暂缓攻心的举动,静静的等待江东兵马动作

寿春城外的曹军大营内,夏侯渊气急败坏的咒骂道刘表老儿好没信义,答应主公陈兵长沙、江夏以牵制孙坚,却还是让江东兵马来坏事”

一旁吕虔摇头道刘表虽老,但机智未失其知主公若再得淮南富庶之地,必会对其构成威胁,所以暗地里使绊子,抛开刘、孙两家的旧怨,使孙坚能够抽出兵马来此地分一杯羹”

“刘表”在座众位要说谁最生气,那莫过于首座的曹操了,辛苦征战数月,如今就要摘取胜利果实了,却有人从中作梗不过曹孟德此刻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仅是半眯着眼说道传令下去,我等暂退五里,静候孙文台大驾”

南方各路诸侯的博弈甄尧自然无从知晓,此刻他正忙着穿试礼服,随着吕布的点头,张氏的同意,甄尧与吕玲绮的婚事也逐渐展开了,为此吕布还特意在毋极逗留下来,好在此刻并州并无大事,有张辽、高顺等人把持着,吕布能够安心的等待女儿婚礼结束

此次大婚甄家可是费了不少心思,较之前几回可谓是加奢华,全城百姓同乐的场面也让吕布面分满意,对甄尧这个‘’也是越来越顺眼

大婚之日正是腊月二八,天上雪花纷飞,但却掩盖不了众人脸上的喜色,将娘接入府内,婚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繁琐的仪式告一段落后,忙活半天的甄尧才能有机会喝上两口小酒并吃上些许熟食

此次大婚,前来观礼的或许没有前两次大婚的人多,但能够进入甄府的无一不是与甄尧关系,密切之人如毋极的众多文武,还有学府内的几位院长及讲师

除此外便是前来祝贺的各家族长,甄尧如今的地位,他们也不好仅派出家族子弟前来,亲身而至才能给甄尧留下一个好印象

而除去这些人以外,还有一人也颇为惹眼,面如红枣的关公首次走出了那个囚禁他的小院,步入甄府参加甄尧的婚庆

对于关羽的到来,甄尧脸上闪过几分笑意,将只顾着吃喝的张飞招来,并开口道云长能至,尧心甚慰益德,你替我招呼云长,不可怠慢”

“某家醒得,主公放心便是”张飞与关羽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虽然关羽囚禁之后两人从没见面,但此刻却如相知许久的一般,拉着关羽的臂膀便向一旁酒席案桌走去

关羽的特殊长相与那魁梧的身材,一入大厅便吸引了不少眼球,这其中就有吕布的关注吕布看到关羽后眉宇间露出一丝诧异,不过转瞬间却是另有考虑,心想此次毋极却是来对了,说不得还得向这几位讨教一番

第三百二十七章甄尧再娶妻

第三百二十七章甄尧再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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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吕关张徐四将斗

第三百二十八章吕关张徐四将斗

“夫君”一声轻吟,以往的飒爽姿彩已然不复存在,换上的是一脸的娇羞此刻正是洞房花烛之夜,依偎在甄尧胸前,**过后的吕玲绮口鼻不断吞吐着香气

甄尧轻轻拂动身前女子那散乱的发丝,低声说道不早了,睡”

似乎是之前太过尽兴,甄尧说完没多久吕玲绮便沉沉睡去,只剩手脚并用像章鱼一样缠着甄尧,使得甄尧想要挪动下身子也不行略微苦笑,甄尧也只能就这样睡了,毕竟之前的一番‘做功’,他出的力可比吕玲绮要多的多

第二日天亮后按照甄家惯例甄尧要给两家长辈敬茶,当看着坐在首座与母亲一同等待敬茶的吕布,甄尧只能在心底诽谤着但还得带着笑将手中热茶递上当吕布、张氏先后喝下茶水,甄尧才带着吕玲绮离开

虽是婚时期,但甄尧也没有多少与吕玲绮蜜月,年末已近,又是一年的总结时刻,冀州上下工作量都是不小的索幸吕玲绮也不是喜欢腻在身边的小,当甄尧开始在太守府办公时,她也回到女近卫营继续训练的兵卒

“喝”毋极兵营内正中央的校场中,几名将领正斗成一团,从远处便能看见一杆方天画戟与一支丈八长矛缠斗一处,就在画戟与长矛旁边,偃月大刀与开山斧同样毫不示弱

斗将之人正是吕布、张飞、关羽、徐晃,而一旁太史慈、张颌、曹性等人却是在掠阵观战四人此刻并无合作,均是你来我往的单斗张飞是四处挑衅,这边才架住吕布的画戟,反手便将长矛做棍扫逼向关羽

当甄尧到达兵营时四人已经游斗好一会了,太史慈见主公到来连忙解释主公,吕将军说明日就要回转并州了,今日想要再与益德等人过上几招所以”

不等太史慈说完,甄尧便摆手笑道尧已知,且看他们何时才能分出高下”这件事甄尧自然是清楚的,若无甄尧的首肯,张飞等人又怎会让吕布踏入军营

场中斗将继续,甄尧也是带着笑容仔细观看,眼下四位大汉顶尖武将见都角逐对他而言绝对是一场盛宴一旁太史慈、张颌、曹性虽然也看的认真,但心底未尝没有一丝遗憾

他们虽然也是有数的马战强手,但终究与场中四人弱了些许,只能在一旁当看客,而不能加入其中与几人过招这点倒是甄尧注意到了,扭头看了看太史慈,突然笑道子义,曹将军,你二人皆是大汉善射将领,何不在此刻比上一比?”

听得甄尧所言,太史二人对视一眼均有所意动不用多说,两人同时拍马向两面而走,在距离拉至百步后同时回身,张弓搭箭只在一瞬,‘嗖嗖’的破空声响起,两只羽箭如脱兔般急动,‘叮’的一声,在两人中间相遇

“再来”见的弓箭被阻,两人几乎同一从背后抽出箭矢,策马跑动之时便已将手中长弓拉满了圆弧,当手指放松时,弓弦的颤鸣声能让周围兵卒都听见

这一次两支利箭没能在半路相会,不过太史慈与曹性也不是易于之辈,弯腰、侧身之间,便已躲过射向的利箭

“主公,未想曹性居然如此善射”张颌眉目微动,讨董时他并没有机会出战,所以也不清楚吕布帐下这位健将的实力

一旁甄尧闻言却摇头轻笑曹性与子义并未用出真功夫,这不过是点小手段”见过太史慈真正箭技的甄尧可不会认为这样就是两人的本事了,毕竟两人此刻不过是切磋箭技,而不是生死搏杀

就在甄尧话音落下,太史慈两人似乎也觉得这样单单比箭没意思,纵马冲入校场,手中利箭却是瞄向了正在缠斗的吕布四将

“这个子义,当真胡闹”见太史慈突然冲上去放冷箭,甄尧不禁摇头不过他并没出言阻止,看的出来太史慈是刻意留手的,这种骚扰的长箭不可能伤得了吕布等人

太史慈、曹性的乱箭突然从两边袭来,这对战阵中的四将而言虽然不会被伤,但也增添了不少麻烦,也为场中战局增添了几点可变性

‘唰’刚刚躲过曹性射来的利箭,张飞便被一刀、一斧相逼,侧身躲过关羽的大刀后,只得用长矛引着长斧砍向吕布而吕布面对两人武器也不惊慌,方天画戟左右挑动,却是稳稳将两人武器架住

吕布以一敌二的局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甄尧看着不由得暗自赞叹,吕布年岁虽然越来越高,但这份戟技却越发炉火纯青,若是除去体力因素的话,对上张飞、徐晃也不会有落败的可能不过这一切都是理论上的可能,毕竟没有谁可以跳出气力的束缚

渐渐地百余回合,首先感到力气流逝的便是年岁最高的吕布,之后便是手持重斧的徐晃,而关羽、张飞两人却是有越斗越勇的表现相斗至此四人虽然没分出胜负,但也足够尽兴了,如今并非敌对,再斗下去即便胜了也拂不开脸面

而太史慈与曹性的箭斗也有了高下之分,两人冲入战圈后每人都放了二十支羽箭太史慈的二十支箭里面,只有六箭被四将轻松接下,其余十四支都是勉强躲开

曹性的二十箭中,却是有近半被接下,有一支还没射出多远便被贯穿校场的太史箭矢拦截如此比较,虽然两人都没受伤,可太史慈却是稳稳压了曹性一头

想着帐下有张飞这等能够凭借年轻而将吕布拖至消耗战的猛将,又有太史慈这样擅长弓箭技击的智将,免不了心中暗喜而让甄尧最为高兴的是,经过今日这一战,关羽的归心也不远了,想来只要再动之以情,定能将其收入麾下

痛快淋漓的酣斗一场,使得吕布离行前都满脸笑意,在毋极南门外与甄尧告别后,才带着的亲卫踏上回转并州的官道一向有男子英气的吕玲绮,见到父亲离去的背影,也难免黯然落泪,甄尧只好在一旁宽慰,并许诺日后有机会定与其一同前去并州看望

转动,建安元年很快就成为,而当年(建安二年,197年)第一天来临时,天边的大雪依旧没有融化的迹象春日即要到来,此刻大雪纷飞可是相当罕见的,甄尧除了每日在府内处理政务外,便是呆在的校园内与众女一同取暖

而就在北方大雪纷飞的时候,寿春城内,袁术却若颠若狂的捧着一件衣物能让袁术变得如此怪异的衣物自然也有其不凡之处,那可不是普通的粗布麻衣,也不是蜀锦长袍,而是大汉众多诸侯梦寐以求的天子皇袍

当然,袁术手中的皇袍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大汉皇袍此刻还在刘协身上披着,而他这一件却是命人私制的,并且有些年头了原本袁术是打算打下半壁江山之后再拿出来的,可如今时不待人,再不穿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城下曹、孙两家大军临近,却是之间已经有了协商,毕竟孙坚也不是傻子,不会一味的当刘表的挡箭牌不久前两家相会寿春地界后,便有了协商的打算,毕竟能不动武还是不动武的好,免得又遭他人算计

曹孙两家没打成,使得城内袁术的希望彻底破灭,曹操拼着整个冬季都在外作战,其灭杀淮南势力的决心便可见一斑而孙坚自从脱离袁术后,对从前的主公也是颇有怨言,此刻也不会暗地里给曹操使绊子

城外大军逼近,城内人心惶惶,袁术的州牧府已经有许多日子没人前来了,就连其心腹谋士阎象等人也都托病在家,而纪灵虽然还想组织城内兵马再斗,可兵卒士气消亡,任由他如何激励,收效却是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我是皇帝,我是仲家皇帝,我是皇帝”将关在小屋中的袁术慢慢的换上了这一套象征着天子的皇袍,口中还不停地呢喃着穿戴整齐后,将案桌上的酒樽取过一饮而净,却是面色狠利的推开了木门,大步跨出院落

袁术突然换上一身皇袍,却是将府内上下都给吓坏了,就连平时学着父亲作威作福的袁曜,也吃惊至极的颤声问道父,父亲,这是何故?”

“混账,我为天子,你当称我为父皇”袁术似乎想在覆灭前彻底疯狂一把,一把将拉过,大声说道快,快点叫父皇”

“父~~父皇~~”这两个字吐出,袁曜却是被吓的全身发软,在袁术将其放开后,整个人无力的跪倒在地,两眼带着几分哀愁看着已经夺门而出的袁术

袁术就这样走出了州牧府,并在街道上大声呵斥着周遭本就不多的百姓看见袁术这般疯癫的模样,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不过其中还是有不少好奇不怕死的偷偷的盯着袁术,直至他走至街道的尽头并登上城墙

“曹孟德、孙文台,”袁术丝毫没有一点大逆不道的觉悟,来到城头,在众多兵卒奇异的目光下,站在最前端,大声喝道可识得我袁术”

原本站在后方中阵的曹操两人听到城头的呼喊,相视一眼同样面色惊异,不是说袁术已经毫无斗志了?会在此刻出现在城头上?

带着一丝疑惑两人拍马上前几步,不看不,一看的确吓一跳,袁术的胆大绝对不是他们两个能比的他那穿的是?莫不是大汉皇袍?“袁术当真疯了”看着城头上大笑不止的袁公路,孙坚暗自皱眉

一旁的曹操吃惊过后却是一阵轻笑如此正合你我之意,若非如此,又能名正言顺的将其擒杀”言语中充满了肃杀气息,显然袁术如此谋逆行事,已经触动了曹操的底线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吕关张徐四将斗

第三百二十八章吕关张徐四将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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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貂婵教舞姬

第三百二十九章貂婵教舞姬

将手中的信报放置一旁,甄尧颇为感慨的开口不想袁术最后居然还如此疯狂,哼哼,皇袍加身,这下热闹了”此时淮南的战事已经有潜伏在其中的细作传了,起初得到这个消息,甄尧也是吃惊的很,没想袁术到了这般地步还是和‘历史’那般不忘帝位

许攸点头附和道主公,如今袁公路已死,或许用此事为由,主公可顺利西进东都”

“袁绍吗?”不跳字甄尧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如今以麾下的实力,要打下洛阳似乎不难,但将司隶纳入治下,也并非全是益处

见主公不言,陈琳却出列说道主公,北伐草原粮草支出不少,在年第一批粮食收割前,不宜动兵洛阳虽不难取,但并非易守之地,主公还需三思”

文官说了的意思,身为武将的徐晃也抱拳道主公,兵征召训练不过两月,还需要些时日才能与军中老卒配合”

徐晃刚说完,张飞却抱拳道公明此言差矣,取洛阳何须主公大军亲至,飞不才,愿领骑兵一万直入司隶,一月内定破洛阳,生擒那袁绍”

张飞的激进甄尧自然是见怪不怪的,不过在场除了许攸赞同他的做法以外,就包括张颌、太史慈也不赞同此刻出兵就在众将分说不清时,郭嘉却笑着开口了主公,以嘉之见取司隶易,守司隶也不难,唯一要考虑的,便是主公该如何看待西都长安”

甄尧闻言不由皱眉,正如郭嘉所言,他若得洛阳,那对长安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若是打下半个司隶便不再西进,恐怕会遭人病垢,到时不少人都会伺机而动,内内外外的与作对而若继续西进,却又非他所愿,毕竟与董贼的较量并非一场小战能解决的

甄尧思考半天也拿不定主意,见郭嘉依旧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样,便这家伙心中是有主意的,当即开口问道奉孝有何建议,不妨直言”

郭嘉当即躬身说道回禀主公,以嘉之见莫如暂时休整几月,待子龙将军领兵回师后动兵届时主公可派人再与吕布联系,并冀二州两路兵马杀入司隶,定能夺潼关、取洛阳,有了潼关在握,长安便完全暴露于主公眼底,何时西进全凭主公一人之言”

董昭此刻却迟疑问道主公,此事是否有险?那吕董卓帐下旧将,若与他联合,到时恐遭反噬”这个问题也是众人心底最关系的一件事,虽然北攻草原吕甄两家合作愉快,但眼下的战事,未必还会如此愉快了

甄尧坐在首座上可谓眉头深皱,郭嘉几次用策都偏好奇谋或是险计,但不可置否这样行事总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他身为主公可不能如此草率行事,他并不像曹操那样全身上下充斥着冒险主义精神,他喜欢的是稳扎稳打的推进方式

吕布的为人,在与之见面并深谈之后甄尧已经将前世带来的那些‘不公平’的言论尽量忘却,但也不能保证他真的是一位可靠的盟友,就算如今与吕玲绮结为夫妇,甄尧也不敢完全确信吕布会一心站在这边

无法确定的事情让甄尧不会轻易冒险,好在郭嘉所言也是要将此事再推迟几月,当即摆手道动兵之事暂且不论,不过袁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我冀州还需有个表态孔璋,此事交由你负责,写出檄文传告整个大汉”

“诺”陈琳抱拳答应,这种事对他而言一点不难,远不如替甄尧‘管家’麻烦

将对外的事情放在一边,剩下的内政就好解决了,当众位心腹各自散去之后,甄尧自觉无趣之下便也拔腿离开州牧府可当甄尧走出太守府时,却也不该往哪去,左右望了望,索性便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往下走,就当考察民情了

“噌噌噌”不知不觉,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乐曲的轻鸣,抬头望去,甄尧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貂婵教导从各地征招歌姬大宅院外双眉微挑,既然来了便进去瞧瞧,也好这些歌姬如今有何进展

作为甄尧重点照看的地方,宅院内外自然站了不少兵卒,见主公前来连忙躬身行礼甄尧笑着回应后便让守在门口的兵卒敲门,不一会门从内侧打开,开门的同样是毋极兵卒

走入前院,眼前除了几名守卫兵丁外却再无他人,甄尧对着麾下兵卒嘱咐一声也就向内室走去,穿过前厅进入内院后,映入眼帘的却是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看着貂婵正在手把手的教导这些女子乐理知识,时不时的亲自示范一遍,躲在一旁的甄尧便不由得嘴角上扬片刻后见貂婵直起身来,用衣袖擦拭额头,便笑着走上前,用的内衫给她擦脸

突遭偷袭的貂婵第一反应便是躲开,但眼角看到来人之后却是心底一甜,依偎着甄尧的臂膀任由他在脸上抚摸这些女子再进入宅院前便已见过甄尧,此刻看到他给貂婵擦汗,一个个的躬身行礼

甄尧点头回应,同时对这些女子这几日的进步也颇为满意,毕这些女子虽然样貌出众,但大多都是普通平民,如今能习惯这些礼数,便是很大的进步了

“别太累着了,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将貂婵扶至一旁木凳上,甄尧不免开口说道此事并非短日便可功成,可别这些人没能训练出来,却把你累坏了”

貂婵闻言自然点头答应,不过她却有的想法,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帮的了的夫君,如何能够不尽心尽力在她想来,便是她累垮了,能够将这些舞姬练好,也是值得的

甄尧来了貂婵虽然可以休息,但这些舞姬却不能停,练琴的练琴,和唱的和唱,一原本安静下来的院子又热闹起来甄尧就这样抱着佳人老神在在的看着眼前众多舞姬、歌姬的表演,虽然她们现在技艺并不出众,但只要坚持,甄尧这批人会站在汉末技艺的顶端

“嗒嗒嗒”就在甄尧思索着日后该如何安排这些女子时,从前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不但让甄尧侧目相望,便是部分舞姬也抬起了脑袋

这时貂婵开口说道应当是小妹来了,小妹近日可是帮了奴家许多忙呢”似乎是为了验证她所说是否正确,当话音落下时,甄宓那娇柔的身躯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貂婵,”甄宓一走进来便对貂婵打招呼,再看清貂婵身旁男子之后却平淡开口三哥”口气虽然平淡,但甄宓心底对甄尧出现在这也是十分诧异,按她想来此刻的甄尧应该在州牧府办公才是

“宓儿?”甄尧同样感到奇怪,不过看到周围女子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后,也就这小妹是这里的常客了

“宓儿刚才乔家赶来,却是晚了许多”甄宓露出些许歉意,对着貂婵说道与甄尧打一声招呼以后便将其无视,令甄尧苦笑思索时候得罪家里的小祖宗了

貂婵看着甄宓开始代替指导几位舞姬弹唱后,便低声在甄尧耳边说道夫君,近不是没关系小妹了,否则小妹可不会这样不理你呢”

“我,”甄尧刚想借口最近很忙,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不论如何确实冷落了自家小妹,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如今又娶一妻,想来甄宓也是为此事生气

“去”貂婵推了推甄尧,眼睛直瞟不远处的甄宓甄尧见此露出一副抱歉的面容,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向自家小妹

厚着脸皮来到甄宓身旁,甄尧赔笑问道宓儿想着来此教授琴曲了?”

“貂婵一人要照顾这么多,如何忙得,小妹偶然撞见便来此帮忙了”看来甄宓对甄尧再次娶妻的怨念深的很,否则也不会以‘小妹’自居,要甄宓在甄尧面前从来都是自称‘宓儿’的

见到甄家兄妹有事商量,周围几女连忙起身说可以独自试试,便匆匆离开甄尧见此也是颇为满意,这些舞姬虽然还不合格,但察言观色还是会了些

“是谁惹宓儿生气了?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说出来让三哥给你出气”甄尧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仿佛真的不这罪魁祸首就是一样

小丫头嘴巴翘的老高,扭过脑袋只给甄尧留下一个后脑勺,同时略带着醋意哼道三哥还是回家陪玲绮去”

“哈哈,我家小丫头长大咯”甄尧闻言大笑,双臂伸出便将甄宓揽入怀中,小丫头虽然想要反抗,但她那细小的胳膊哪能扭的过甄尧,最终只得低着脑袋靠在自家三哥怀中

抱着小妹,甄尧一阵无言,他最近几乎没与甄宓呆一块,就连也是整日都难得一句,此刻也不该如何向甄宓道歉,只能用这种无声的方式诉说的歉意

时隔许久再次靠在甄尧的怀中,甄宓眼中也闪过几分陶醉,不过很快她便想起前些日子在乔家与乔婉商量的事情,当即抬起脑袋,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开口问道三哥是不是不喜欢宓儿了?”

“傻丫头,三哥会不喜欢宓儿”闻言,甄尧那环抱着甄宓的双臂不由得加紧了几分,同时低声说道只是如今,宓儿放心,用不了多久,三哥便会将此事与母亲说的”甄尧到此时还不清楚,与甄宓的事情,母亲张氏与二哥甄俨已经完全知悉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貂婵教舞姬

第三百二十九章貂婵教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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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长安有使来

第三百三十章长安有使来

“主公,长安有使臣前来”州牧府内,许攸低声说道iHong

甄尧闻言好奇挑眉长安?董贼此刻不好好稳固他的帝都,派人来我毋极作甚?既然自称是天子使臣,便让他进来”

许攸闻言点头,走出厅外便去迎接使者,他主公能够在天子使臣面前摆谱,但许攸还是得替自家主公出府相迎没过片刻,甄尧便看到许攸便走了,与他一同的还有一位清瘦的长须男子想来,这便是那所谓的长安使臣了

见了来人,甄尧仅仅抬起了脑袋,倒是清瘦男子不以为意的上前躬身拜道在下路粹,少时曾求学于蔡师,今日特奉天子诏令,前来毋极见过州牧”

见对方和打起感情牌,甄尧不免多了几分笑意,蔡师,十有**就是蔡邕了虽然没听说过蔡邕有这么个徒弟,但看多方的模样也不会说谎,当即点头道既是岳父之佳徒,那便与尧同辈论交,路使臣不必拘礼,请坐”

路粹倒没急着去旁边的案席坐下,从袖中抽出精心包裹好的‘圣旨’后,开口道不忙,还请州牧先接了此旨,路粹也算交差了”

甄尧缓缓点头,一旁许攸会意上前从路粹手中拿过‘圣旨’并交予甄尧甄尧倒是毫不客气,单手抓过后便解开了绳口,从中抽出了帛卷仔细翻看下来

这张印了天子玉玺授印的普通绢帛上并未写太多事,其一便是对甄尧在草原剿除了乌桓、鲜卑做出了表扬与肯定,这一点对甄尧而言可有可无,简单看了几句便已略过

而之后便是同意了甄尧所言将辽东及周边玄莬、乐浪以及属国等地划出,立一州的事情,并且许诺了州牧之位便由辽东太守公孙度来担任这也只是个顺水人情,毕竟辽东那地方太偏,别说长安,就是甄尧也有些鞭长莫及,反正抓不住还不如也一齐同意下来

这两件事述毕,第三件事那可就与甄尧有关了,而且对甄尧而言也是颇为意动,因为把持着长安的董贼此刻居然把大将军的位置给让了出来,交到了手上

“大将军?这倒是有些意思”原本升为州牧后甄尧便有了开府权,现在又被封为大将军,倒是又能给手下诸人加官了虽说手下众人大多都是凭借个人魅力吸引的,但这不代表众人对官职没有需求,能当高官谁还愿意当个芝麻小县丞

将全部完,就连最后的印信也仔细看了看是不是会出现作假,辨认一会也分不出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甄尧索性将其扔在案桌上,对已经入座的路粹说道这一路远行,有劳路兄了,甄霸,你且安排路兄歇息,今夜尧亲自为路兄接风洗尘”

就这样,刚坐下还没喝上一口茶的路粹又被许攸给带走了路粹一走,甄尧便将案桌上的‘圣旨’传于在座各位心腹谋士许攸、陈琳等人相视传阅后,却是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喜色,就是郭嘉也不过是略微皱眉,便舒展开来

郭嘉的变化自然被甄尧看在眼底,坐下数人中谋略或许谁也不差,但大局观还是郭嘉最强,所以甄尧对他的意见也最为关心,当即开口问道奉孝,此事你以为如何?”

“主公,此次诏令对主公而言并没有多大坏处,”郭嘉整了整思路,抱拳说道可实际得到的却也不多再者划出平州,主公日后对辽东却不能擅自动刀兵了而一旦主公接了此诏令,在其余人眼中,主公无疑是与长安‘化干戈为玉帛’”

郭嘉一说,其余者如陈琳纷纷点头,这些他们还没想到,但已经提醒却觉得这诏令还不是随意便能受的若说一两年前,甄尧肯定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份本事,不过现在嘛,摸着下巴的甄尧忽然诡笑道我道希望这时候有人能跳出来,就不谁会这么做呢?”

郭嘉继续说道主公势强,此刻各路诸侯必然不会轻易与冀州动刀兵可一旦中原以及南方各路诸侯结成联盟,如当初讨董时一般北伐,主公也不好抵挡”

郭嘉话音刚落,便有人不满了奉孝此言何意?当初十数路诸侯讨董,若没有主公涉险,可能董贼一家现在还在洛阳过着好日子何况现在各路诸侯就只剩下三四之数,如何是我等敌手主公放心,若真有不开眼的,飞定将其脑袋取下”

对于张飞这般自信的言论,甄尧却是笑而不语,反而那眼睛看向郭嘉,后者会意点头当初十数路诸侯,各存心思不肯用命,且那时各路兵马参差不齐,战力自然不强”

“而如今,大汉仅剩几位诸侯,曹操灭袁术得豫州与半个淮南,气势不可谓不盛孙坚于寿春之战捡了便宜,曹孟德还不得不为此吃下暗亏,拿下寿春一地,江东贫瘠、人稀的状况必然会有好转至于刘表、陶谦之流,虽无所成,但治下统治已旧,兵力同样不可小视”

见郭嘉此刻如此冷静的分析这些情报,甄尧赞许说道奉孝所言甚是,当初各路诸侯麾下是兵马?不过是一群扔下锄头、耕具的农夫而现在,各路主公麾下的兵马都已成体系,战力绝非当初十几路诸侯可比”

“不过即便如此,孙曹并非我冀州之敌这份诏令,明日便传下去,另外这件事也赶紧送去幽州,公孙度从去年年末便惦记着了若再不让他,恐怕就要说我毫无信义咯”郭嘉点头退回一旁,他开口也是想提醒甄尧而已,见自家主公如此清楚,也就不再多言

当夜,甄尧将一干文武都留了下来,为路粹摆下接风宴席见甄尧如此郑重的向冀州各位文武介绍,路粹也不禁感叹,却是沾了老师的光,若非如此恐怕甄尧见都不会多见一面想到这,路粹不禁想起来时自家恩师交代的一些话

能让路粹有这般想法,那自然是甄尧给众人介绍时,是将其‘蔡邕学生’的头衔摆在前头,而长安使臣的身份却仅仅是提了一句罢了

与路粹喝下几樽酒,甄尧也开口道路兄,尧还有一问,望路兄以实相告”

路粹连忙答道州牧有何问尽管开口,粹定是知无不言”

甄尧带笑点头路兄是我岳父之弟子,如今又身居长安,可时常前往岳父府上走动?可知我岳父如今近况如何?身体可好?过的有怎样?”

“州牧至孝,身居冀州亦能时常关心蔡师”路粹还以为甄尧要问呢,当即捋须笑道恩师如今在长安一切安好,出发前老师便有嘱咐,让学生转告州牧与,无需挂念”

“过得好就行”甄尧听到路粹这么说,也就欣然点头,虽然他时常派人送上去长安给蔡邕但这些事都是手下亲卫去做,亲卫送送还行,但真的要照顾人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甄尧对蔡邕的近况仅限于无病无灾而已

又与路粹谈了谈蔡邕最近在长安的日子,当自从董卓死后,自家岳父就已经不再上朝,渐渐淡出了那西边朝廷以后,甄尧就有了一个念头,不过这么多人他也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些都是他的家事而已

宴席总有结束的时候,虽然这顿饭吃的很长,但走出州牧府时,甄尧的精神却依旧不,并没有任何酒醉的迹象与张飞几人缓缓向自家所在方向走去,小半盏茶的功夫便已回了甄府大院而在甄尧入府后,守着府门的门童也打着哈欠关门休息去了

甄尧没有一点虐待儿童导致对方睡眠不足发育不良的觉悟,快步走回自家小院后便窜进一间屋子,在屋内女子的惊慌声中,脱下了衣裤,并虎跃而上跳入床榻

“嗯夫君啊”随着一声荡漾的低吟,床榻上正在做着活塞运动的男女终于停了下来,不过依旧保持着上下不动的姿势,借着屋内还未散去的微弱烛光,分明可以看清两人额头与露出被褥的手臂上的细细汗珠

“夫君今日又喝多了?妾身给你拿壶茶来”与甄尧相处几年,对于甄尧这类规律蔡琰还是清楚的,一般只有在就醉醺醺的时候,自家夫君才会如此急色,而且还有些粗暴不过蔡琰此刻的表情并非不满,而是略有揪心的看着趴在身上的俊朗男子

一番运动下来,原本就没多少的酒意是消散干净,看着蔡琰望着的关切神色,不由得逗弄说道哪有喝多,,为夫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没有,夫君能来屋里,妾身高兴呢”这倒不是蔡琰有意讨好,因为一般情况下,甄尧都是在张瑛房里睡的而蔡琰,一旬月也难得与甄尧单独亲热一次,多的是四人大被同眠时才能够与甄尧翻云覆雨

“这就高兴了?今日为夫还有高兴的事要告诉你呢”甄尧闻言微微一笑,想到了今日与路粹的交谈,当即开口说道

蔡琰虽然不甄尧要说,但也配合着腻声道夫君今日有何高兴之事?说出来,琰儿也好替夫君一同高兴一番”

“今日啊,”甄尧吐出三字,却是故意停顿片刻,才继续道路粹来毋极了”

“路粹是何人?”蔡琰一没反应,不过在说完后才惊讶问道路粹?路师兄?”

甄尧闻言笑着开口道琰儿路粹啊”

蔡琰此刻神色也颇为激动,点头道路师兄很早就跟着父亲学习诗文礼艺,那时琰儿还很小呢”后面一句话却是怕甄尧有想法,添上去的

甄尧自然不会胡乱的吃醋,当下便将与路粹的谈话说了出来,说完后还将事后的一个念头也一并告诉了蔡琰

“夫君要接爹爹?”此刻蔡琰哪还有半分恩爱后的疲色,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甄尧,仿佛一刻不盯着甄尧对方就会变卦一般

闻言,甄尧故意板着脸开口道这是自然,莫非琰儿还以为为夫不算数?”

“没有,没有,夫君会不算呢,夫君对琰儿最好了”蔡琰连忙心急着开口道

见蔡琰也在怀中撒起娇来,甄尧顿时大笑哈哈,若是如此,琰儿可有何奖赏与为夫?”边说着,身子猛然一动,却是又要开始的‘征伐’了

“呀轻点夫君轻点啊”

第三百三十章长安有使来

第三百三十章长安有使来

*

第三百三十一章秋猎

第三百三十一章秋猎

路粹并未在毋极久待,将一些事情都交代清楚后便带着身边的仆从踏上回归长安的道路而在路粹走后,甄尧也不禁期待,许久不见的蔡邕老头何时能来毋极瞧瞧

转瞬即逝,似乎昨日才是春夏交替的时节,今日便已至深秋一直不曾有大动静的毋极城,今日出奇的安静,一队队毋极兵士从太守府一直排至西城门外

“嘿,咱们城好久没这么大动静了,这次是干啥吗?”不跳字被街道两边守卫兵卒挡在一旁的百姓凑热闹的将脑袋伸直了看,同时互相之间不断嘀咕着

天然居前也有不少百姓观望,这时酒楼管账走了出来,给众人解惑道不明白?我可是一些的,据闻是州牧寻思着想要上山寻猎,要不哪会有这等阵仗”

周围百姓顿时点头,原来如此,这是去打猎啊“这冀州州牧好大的阵势,寻猎居然也弄出如此大的声势,此举实乃劳民伤财”不过偏偏此刻便有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众人闻声望去,只看见是一位身着灰色长衫,头上戴着一顶纶巾的白面男子

灰衣男一句无意的轻叹,却不想惹了众怒,在毋极城内,说谁不好都可以,但惟独不能说甄尧的不是在毋极百姓心中,甄尧的地位显然要比那遥不可及的天子还要高他话音刚落,便有人怒声道州牧日夜操劳,偶尔寻猎有何不可?我等百姓欢喜的很”

“就是,你不爱看可以回屋睡去,别在这碍眼”灰衣男子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一副现状,背后被人用力一挤,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灰衣人心底恼怒,又要开口说道,这时与其同伴之人轻轻的拉动了他衣袖,摇了摇头并叮嘱道你少说两句,这里可是毋极”

灰衣人面色一沉,但也不好反驳,只有低着脑袋以才能听到的低分贝话音嘀咕着我了?我所言俱是实话,为何不能说”

就在灰衣男子暗自嘀咕之时,此事的正主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甄尧的出现并没引起百姓的骚乱,因为甄尧时常在城内走动,城内百姓只要有心便常常能看到他,所以也没人拥挤上前,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停留在路边罢了

“夫君,带着我们去真的方便吗?夫君不是要给学府的学子出题考核?”跟在甄尧旁边的是张瑛,自从前一夜甄尧要带她们一起出去寻猎,便觉得不可思议而当甄尧此次秋寻是为了给学府学子出题考试后,是有此一问

甄尧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那有何妨?她们考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猎,并无打搅”

得到甄尧的再三保证,张瑛才渐渐放下心来,她可不想因为几位小女子,而耽误了甄尧的大事心思放下后,张瑛不免对这一次寻猎有了几分期待,自从嫁入甄家以后,她可是不曾有过上山寻猎的机会了,甚至连城门都为踏出过几次

没等张瑛和甄尧多聊几句,太史慈就拍马上前主公,一切都安排好了,此次参与城外考核的学子共两百一十二人,如今都已待命,只等主公下令了”

“那好,出发”甄尧双脚微夹,胯下战马便加快了几分步伐,逐渐向西门靠近,而跟在甄尧身后的,除去甄府上下与毋极文武外,便是两百余名学府考生了

寻猎的猎场是很久以前便建好的,就在城外的一座无名山上整座山占地方圆五里,不大不小的高山刚好可以用来搭造寻猎场所当甄尧等人来到山脚下时,张飞等人已经在那等候一段了甄尧出巡,张飞等人自然是要确保安全的

翻身下马,甄尧笑着问道益德,山中校场可有纰漏?”

张飞上前几步,躬身抱拳道还请主公放心,校场已经安置妥当,休说几千人,便是上万将士进入其中也没问题”

甄尧点了点头,随意说道如此甚好,走,你在前面带路,尧还从未来过呢”

众人沿着曲折的山路慢慢往上走,甄尧两只手一手拉着貂婵,一手拉着蔡琰,两女身子并不如张瑛、吕玲绮那么好,走了一小会便香汗淋漓了

“娘,”张瑛与吕玲绮紧跟在甄尧身后,而在她们两人中间的,正是四岁出头的小甄昂,一路坐在马背上就颠簸的厉害,如今又走了小半里路,哪还有力气再走下去,张开双手便向张瑛奶声说道抱”

张瑛闻言无奈一笑,虽然也不轻松,但还是弯下腰把甄昂抱在怀中,不过同样没走几步,就有些喘气了甄昂在家中那自然是被悉心照料着,发育也十分健康,四岁的小家伙就有了不轻的分量,再加上深秋的寒意,身上穿的衣物也是不少,张瑛抱着如何能持久

似是察觉到身后佳丽的异样,甄尧转过身子摇头道折磨人的小家伙,到父亲这来”说罢便从张瑛怀中接过甄昂,双臂抱着的大腿,继续向山上赶路

见甄尧手中抱着小,甄猛走上前开口道主公,还是上马”山路被开挖,自然是能够骑马行走的,不过甄尧之前便已下马,众人也就没有提起

“这么一段路还要骑马,哪还有游玩的乐趣?”甄尧略微摇头,对着几位女眷说道马上就到山腰处的营寨了,都坚持会”

小甄昂不用走路了,双手又开始不安分的胡乱摆动起来,一扫之前闷闷不乐的模样甄尧只能任由着小家伙在下巴跟胡闹,谁让他是呢

跟着甄尧一同前来的女眷并不止张瑛等人,二乔、邴凌、甄宓三也同样在旁边不过相比起貂婵两位年长女子而言,这几位年轻的少女们可就活泼多了,其中是以小乔乔婉、甄脱两人为最,两个小女娃一路上叽叽喳喳,这边跑跑那边看看,时常游离在队伍边缘

甄尧之前所言倒也没骗人,众人又走了小半炷香便到了猎场兵营,进入兵营,甄尧也开始办正事,将所有毋极学子带着校场中央,并将其中要参与武考的学子与文考的学子分开,然后训话道这一次考核与以往不同,以往考的书面知识,这一次就看你们实践能力了”

“所有参与武考的学生听着,从现在起,到日落申时,你们可自由寻猎在这处猎场中,任何走兽、鸟群都有,你们可以尽情捕捉记住,你们只有这些,在这段内抓紧捕猎,一切以最后的猎物正午时可回营吃午饭,晚到了就不会有食物”

“你们的一切行动都会在毋极将士的眼底,不可伤及同伴,不可抢夺他人猎物就这样了,你们去领的马匹与武器,之后便可出营捕猎”

“诺”百余抱拳答应后,一齐转身走向另一边的几处帐篷,在那有足够他们使用的武器与装备

而在武考学子离开后,甄尧看着场中还剩下的近百人,轻笑道你们比他们幸运,不用与猎场中的凶兽搏杀不过,你们的考验也不简单,你们的考核题目同样在这猎场中,你们可以在兵卒的陪同下四处走走,正午前,午饭过后便在营中做一篇与此有关的赋”

听得甄尧如此说,众多文考学子才缓了口气,也不用再担心甄尧要他们拿起武器去打猎了在五队听命而来的兵卒被甄尧分配完毕后,众多文考学子也渐渐离开校场

甄尧之前一直在办正事,一旁众人自然不能打搅,现在学生都安排妥当了,甄脱第一个蹦跳着靠上来,开口道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呀?”

“我们?我们去山顶”甄尧摸了摸下巴,开口道山顶的景色不,而且没有凶悍的野兽,我带你们去山顶玩”

“好哇,好哇”甄脱欢笑着拍手,连连点头道

甄尧一行数十人缓缓向山顶行进,其间也有些许动物匆匆跑过,但因为没人动手,却是一只猎物都没到手甄尧左右看了看,不动手,张飞等人也不会开动,当即笑道我们是出来游猎的,若是一只猎物都打不着,岂不成了笑话”

“主公请”太史慈等人连忙恭维道早闻主公也曾有一身好武艺,只是不曾得见,今日寻猎,却是要让我等见识一番”

“尧武艺稀松,就这一手弓术本事还算过得去”甄尧也没觉得在太史慈面前谈弓箭是不是班门弄斧,将马背上的宝雕工取下,同时从箭壶中抽出一支利箭,轻声道我不动手看来你们也不会动了,罢了,这第一猎物,就由尧来取”

说罢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同时两眼也已寻好了目标,左手控制着弓身晚晚下垂些许,拉满圆弧的右手突然放松,‘嗖’的一声,利箭飞驰而过,没入数十步外的草丛

“哥哥没射中,哈哈,射偏了”看见甄尧手中的箭矢飞入草丛就看不到了,一直好奇盯着的甄脱顿时嬉笑起来,一旁的乔婉也连连点头

“没射中?”甄尧嘴角微翘,指了指前方,对一旁的亲卫说道你去把箭矢捡”

亲卫答应一声,快跑上前没几个呼吸便将草丛扒开,取出了箭矢转身对着甄尧等人摇晃着说道主公,中了,主公射中了一只灰兔”

第三百三十一章秋猎

第三百三十一章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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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又是兔子惹出来的事

第三百三十二章又是兔子惹出来的事

随着亲卫的高呼,甄尧等人的目光都被那串在长箭上的灰兔所吸引,见真的射中了猎物,甄脱却是毫无立场的欢呼道三哥好厉害,射中了,射中了”

小露一手的甄尧笑着看向身边众佳丽,张瑛等人也是及时送上爱慕的神色,这让甄尧十分受用,略微点头便开口道拿”

这时太史慈出言赞叹道主公许久不曾动武,箭术却依旧精准,实乃世所罕见”身为箭术达人,他是最具有发言权的练就一手好箭术很难,而想要把这种箭术保持在一定的佳态那就不容易,他现在却是十分不解,自家主公难道平日还偷偷练箭不成?

灰兔被亲卫抓着带了,隔了数十步几女还只是为甄尧射中猎物而高兴,但近了一看灰兔柔顺的体毛上渗出的血色,便是同情心泛滥起来拉着三哥的臂膀,甄脱边摇晃着边央求道三哥,把这只灰兔给我好不好,脱儿给她止血”

甄尧顿时无语,这丫头之前叫的欢,现在又舍不得杀猎物了,再转头看了看周边,甄宓、蔡琰几女无不面露不忍之色,只得摇头道随你了,你拿去玩”说完后,甄尧却在想再给灰兔或许它就解脱了,而现在落入甄脱手里,恐怕真的要生不如死了

过不其然,甄脱虽然翼翼的拖着灰兔与乔婉走至一旁并将兔子放在草地上,但当她要开始为灰兔‘治疗’的时候,却是用力一抽,将长箭拔了出来带着钩刺的利箭又一次给灰兔增加了的创伤,鲜血外溢的了

“办呀?”仿佛做了,甄脱也顾不得拔箭时飞溅至衣袖上的鲜血,急促的向旁边小乔问道

小乔哪里懂得这些,摇晃着脑袋似乎在说也不清楚两人搞不定这只受伤的兔子,眼见鲜血都将周围草地染红了,甄脱连忙向甄宓、张瑛等人求救

张瑛几女倒是会包扎,可这山路上,一没净水、二妹药石,就连包扎的布卷都没有,最终众人还是没能挽救这个小生命半柱香过后,灰兔便停下了颤抖的四肢而死去

因为这一只灰兔,甄尧等人并未再往山顶走,现在灰兔死了,甄尧便不再耽误,右手一挥,带着众人继续沿着上山的山路行进“夫君,你看脱儿”一直留心注意着甄脱的张瑛拉了拉甄尧的臂膀,示意他向一边看

此刻甄脱的面色很不好,低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在一旁,甄尧见此无奈摇头别打搅她,让她好好想想一时的不快并没”

因为有这么一档子事,众女游玩的兴致都不高而当众人登上山顶后,因为既不是日出也不是日落,景色虽然不,但也不算十分吸引人,所以几女都不是很感兴趣倒是几位跟着一同上山的学子兴致勃勃的指点谈论着,仿佛今日的答卷有着落了

零零散散甄尧与张飞等人又捕杀了几只山中走兽,引起周围兵卒的阵阵喝彩,看着甄尧手持弓箭将一只只猎物消灭,张瑛几女才脸上带笑的给夫君送上恭贺而大乔、邴凌两女也是美目频频落在甄尧身上

甄脱因为没救活灰兔而伤心,但小乔没过一会又开始活蹦乱跳了,见时不时的看向甄尧,突然凑在其耳边轻声打趣道,州牧这样子很吸引人?”

刚想点头回答,但聪明的乔莹还是从中听出了几许偷揑,顿时红着脸嗔怒道说呢”

“咦,脸红了?”乔婉围着自家转了一圈,忽然眨着眼睛说道莫非?”

“别乱说,张瑛几位都在那呢”乔莹顿时为之气节,低哼一声不打算再理会这个搞怪的妹妹了,却不想惹来乔婉的连声偷笑

“是顾及州牧的这几位正牌不成?”乔婉一副‘我很懂、我都’的模样,摇头道那岂不是说,张瑛不在的时候,你就会?呵呵~~呵呵呵呵”

似乎被自家小妹说中了心事,乔莹第一反应却是偷偷的拿眼睛看了看甄尧与张瑛几女,见他们都没在意的交谈后,连忙扭过脑袋,柳眉微皱直瞪越来越放肆的乔婉

“生气了,生气了,生气比不生气还哟”小乔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念叨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已经让张瑛几女回头看了不过张瑛等人也并没在意,只以为是乔家两在打趣着

张瑛没有主意,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至少甄宓就完完全全的听到了两的谈话,不过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并不会事都说出来,只当做没听见,继续仰着脑袋观望天边云彩但心中想着,恐怕也就只有她才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游走至众人脑袋顶上,走了不少的路,又在山顶玩了大半时辰,这会众人的肚子也都开始抗议了“我们就不回营地吃午饭了,把打来的猎物烤了,也让你们都尝尝野味的鲜美”甄尧是看见了山顶上有泉水往下流,才有了野炊的念头

有了鲜事做,便是甄脱也心情舒展不少,当一干兵卒把猎物洗剥干净后,甄尧便用钢叉将生肉串起来,坐在堆好的篝火便,开始翻转着烤肉

“夫君,好香啊”众女除了张瑛外,几乎都没有在野外吃‘烧烤’的经历,貂婵将脑袋靠在甄尧的肩膀上,不时的将鼻子凑上前闻味道,看着金黄色的油汁溢出,不免赞叹道不想夫君还有这般手艺,今日我们可享口福了呢”

“是啊,记得上次与夫君一同出游,那还是许多年前的事情,那时为妾还未嫁入甄家呢”张瑛似乎回忆起十数年前与甄尧出游的场景,同时也在感慨岁月的转动,转眼间嫁入甄家都有近十年了啊

貂婵闻言扭过脑袋询问道瑛妹妹以前也曾与夫君出游?也是这样烤吃吗?”不跳字

张瑛缓缓点头,忽然想到一事,轻笑道那一次是小妹与夫君还有宓儿妹妹一同出游记得那一次,我们也遇上了一只白兔呢”话匣子打开,几女便叽叽喳喳的吵做一团,开始讨论甄尧与白兔不可不说的故事

甄家众人在一起谈天说地,不远处的乔家大女虽然羡慕,但也强加进去也是不美,摇了摇脑袋强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抛去,奈何却想丢掉却越是满脑子胡思乱想

“熟了”身旁的莺莺燕燕,并不打搅甄尧烧烤的心情,盯着手中的吃食,在反复转动几圈保证每一处都烤熟后,满意点头道马上就能吃了”

“真的?奴家要吃,都等不急了”或许是真饿了,或许是处于心理上的不平衡,一向不与张瑛、蔡琰争的貂婵这时却是无故形象的张开嘴唇咬向甄尧手中的獐子肉不过还没碰着,便被甄尧用手挡了下来,却是因为刚烤熟的太烫还不能食用

“不用急,今日为夫让你们都吃个饱”甄尧爽朗一笑,平日都是三女轮流着伺候他,难得出来一次,为她们服务一番甄尧也是觉得很不

从腰中拔出一把短匕,甄尧开口说去拿几副碗碟,我给你们分食”听到甄尧所说,几女很快便从已经铺好的餐布上取过的碗碟,一个个的像似乞讨般的盯着甄尧

甄尧看到这般场面却是摇头失笑都说不要着急了,这么大一个獐子,你们哪能吃的掉”说罢左手抓着钢叉,右手在獐子肉上轻轻一划,一块鲜美的烤肉便落入貂婵手中木碗中

给张瑛几女分好食物,甄尧手中的獐子肉也消耗过半了,不过这些他还不能吃,示意张瑛再取几个木碗,甄尧又将剩余的烤肉均分后,开口道给乔家与邴凌丫头送去”

似乎因为是第一个分到甄尧亲自烤熟的食物,貂婵的兴致却是不,露出一副媚态,瞥了眼正在小声交谈着的乔莹等人,昵声说道夫君自去便是,没看我们都在忙嘛”

“夫君去,你邀请乔家一同出游,到现在还未与她们说过话呢”张瑛也点头说道夫君不想就这样冷落她们?”

“这,”甄尧当即愣神,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张瑛几女肯定是不喜欢再与其他女子亲近的,没想到不但貂婵鼓动,就连张瑛也不反对,当即心中一喜,面色平静的点头道好,我去给她们送吃的”

“嘻嘻,别看夫君表面上没变化,心底不定偷乐呢”甄尧起身离开后,貂婵忽然低声对周围几女说道唉,恐怕过些日子我们又要多上几位咯”

“貂婵若有心思,可以去把夫君唤嘛”张瑛似笑非笑接话道以夫君对貂婵的疼爱,这还不是小事一桩”

貂婵闻言摇头我才不管呢,再说以夫君如今的地位,我们多也是应该,只要夫君日后还惦记着我们就知足了”这句话却是道出了张瑛的心思,两人十分默契的相视而笑

第三百三十二章又是兔子惹出来的事

第三百三十二章又是兔子惹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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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日落

第三百三十三章日落

手上脱着几个木碗,在靠近乔莹几女后甄尧连忙招呼道邴丫头,帮把手”邴凌听到连忙起身,上前两步将木碗接过并分到乔家两手上

乔莹出游身边是带着吃食的,不过甄尧此刻亲手做出来的食物显然不能拒绝,当即接过木碗后便躬身道谢倒是乔婉小丫头咋咋呼呼,毫不客气的张开嘴唇咬在獐子肉上,挤出了几点油腥,却是大呼有味

笑着与几女打趣一会,甄尧也就回到自家妻子身边,一面照看着火架子上正在翻铐的兔子,一面大块吲哚不大不小的獐子本身就贡献不了多少肉食,再加上众女一分食,留给甄尧的那就少了,没几口将碗中的食物消灭干净,甄尧却是两眼四处张望起来

“夫君,用不用让乔家来陪坐呀?也省的你一直偷望”貂婵的一句话却是差点让甄尧把口中的酒水喷出来,他不过周围的景色,到这小妞口里就成了偷窥呢

摇晃着脑袋,甄尧将酒水吞下腹中,却是不怀好意的将貂婵往身边一拨弄,对着佳人的耳根低声说道婵儿如此为夫着想,尧是否该好好报答于你?”边说着,作怪的左手也不停下,开始向貂婵下身滑动

“别,别,”感触到那张温热的手掌与耳边飘来的略带酒味的口气,貂婵两眼不由得泛起点点水雾,脸颊也开始泛红,身子扭动着说道奴家不敢了,奴家不说了”

虽然早与甄尧成亲,儿女都有一双了,但却从没在如此公众场合有过逾越,见甄尧动作逐渐加重,想着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貂婵即便动情,但也不敢真的在这把事办了趁着还有些许理智,连忙开始推脱

甄尧自然没有公众表演的恶趣味,简单的惩罚了下貂婵之后也就作罢饱暖才思yin欲,的肚子都没喂饱呢,又怎会真的去折腾貂婵见小妞已经老实许多了,当即哈哈大笑的抽出左手,将身前酒壶举起便闷下一大口

甄尧与貂蝉的不雅动作虽然周围并没太多人,但坐在旁边的蔡琰、张瑛几女却是看得亲切,此刻却是心底暗羞夫君没个正行,同时面上也布满红晕,就仿佛甄尧方才不止是对貂婵一个人作怪似地

酒足饭饱,正是挥洒多余热量的最好时刻,此时荒郊野岭的,自然不是办那事的时候,能做的便是对着满山的猎物发泄重跨上马背,甄尧便与张飞等人奔入山林,留下一干女眷在山顶上慢慢注视着西斜的秋日

奔入山林之间,一边寻找着目标,甄尧一边开口说道子义,寻猎你还未有动静,现在可不能再藏拙了”

太史慈闻言点头,却是已经有了目标,从背上抽出两支羽箭,三指环扣着将长弓拉开,对准前方近两丈高的树枝只听‘嗖’的一声,利箭穿枝过叶最终落在十数丈外,当随行兵卒上前将箭矢捡起的时候,甄尧等人便敲见了箭上的猎物

“子义箭术高绝,佩服,佩服”由不得甄尧不佩服,毕竟能够做到箭不落空就是不容易的,哪像太史慈,不但两只羽箭上都有猎物,其中一支箭还串着两只不大的鸟雀虽然这是趁着鸟雀落在枝桠上偷袭的手,但若没有绝快的箭,肯定是一只都射不到的

一行人在山间行猎,偶尔也会碰上寻猎的武考学子,兴趣使然甄尧便会停步看看他们的本事,不过大多数学子在看见甄尧后都不自觉的心底紧张,原本十分的本事也就只能发挥个六七成,白白过了不少好机会

的存在只会影响众人发挥,甄尧摇头轻笑几句也就带着张飞等人离开他并不责怪这些学生心思素质差,他们毕竟都还只是学府的学生,又未见过阵仗,这些日后是得慢慢积累的,甄尧不并苛求他们一个个都得有般的资质

天色渐渐昏暗,寻猎一天的甄尧总算带着满载的猎物出了猎场,并赶向山腰的营寨营寨内的文试已经结束,这时候也来不及翻阅考卷了,只得吩咐亲兵把一干答卷都封好,待会一齐带再行评判

走入营寨,甄尧才不但文考学子都了,就连武考学子都有不少的,其中既有收获全无的蠢货,也有自信满满的家伙顺手从负责统计武考学生寻猎接过的甄猛手中拿过记录表,甄尧暗自皱眉的同时也有了些兴趣

总体来说这一次武考还是成功的,暂时还没有人丧命,至多也就是受伤罢了同时也有几人进入甄尧眼球,赵彪,王砼,两人的猎物着实不少,甚至其中还有几个大家伙

考核成绩不会在营地宣布,甄尧只是隐隐将此记在心底,也就暂且放在一旁忽然想起把众多女眷扔在山上,询问之后才张瑛等人还在山头上没下来

得,还得亲自上山一趟把众女接,甄尧现在让人带话上去肯定是没用的,张瑛几女明天色不早了还不下来,显然是要去‘请’

暗自摇头这夫君当的真没有太多威严,不过这也是甄尧喜闻乐见的,佳丽偶尔耍耍性子,不正是枯燥生活的调味剂嘛叫上一干亲卫,甄尧便走出营寨向山顶走去

果不其然,在见到张瑛众女后,甄尧便迎来了一阵数落,‘夫君言说带我等出游,却一都不见人影’之类的都是轻的

貂婵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贴上甄尧身侧吐气道夫君只顾玩乐,却把我们抛在一旁,可是令人伤心呢乔家妹妹一都魂不守舍,啧啧,恐怕也是惦记着谁呢”

甄尧双目微瞪,伸手在那翘挺的圆臀上重重一拍还说,看我不把你就地处决了”

貂婵美目微斜,颦笑道夫君若是等不急,那奴家也只好任凭施为了”言语中那丝**惑却是极大的考验甄尧的定力,奈何此刻山头人头涌动,绕似甄尧脸厚也得顾虑一二

没好气的瞪了眼貂婵,甄尧拿她没办法只能暂时离她远点,走向乔家后,歉意道尧今日放纵过了,却是未能尽‘地主之谊’,两位妹妹勿怪”甄尧倒是套近乎的好手,就这么一日的功夫,陈称呼便从名字改成妹妹了

乔婉刚想说,却是被大乔抢了先州牧严重了,我与妹妹能来此观赏日落美景,皆是州牧之劳,要说感谢的应是我等才是”

“是呀,在这山头看日落比往常在家里瞧着呢”大乔说完,小乔才有接嘴的机会,她倒是不怕分生,嬉笑着说道甄家哥哥,婉儿还能来这玩吗?”不跳字

“那是自然,此地你们想来便来就是了”甄尧闻言一笑,颇为大方的说道不过若说看日出日落,这小小的山头却是不能将美景悉数收入眼底,若有机会,我带你们去高山大海一游,那才是景色最好之处”

“日后吗?”不跳字大乔轻声低吟一句,却也略微颔首算是承了甄尧这番好意,不过转念间就想到,日后肯定是要嫁人的,可能与甄尧一同去那‘高山大海’游玩,除非?

乔莹却是不敢再往下想了,至少甄尧在她面前时是不敢多想的小乔此刻正为甄尧的允诺而欣喜,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家的异样,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直望甄尧,其中存着几许好奇,几许期待,还有几许连她也不清不楚的爱慕

出游一日,当甄尧领着众人借着月色欣然入城后,却是匆匆洗过便昏沉睡去了毕竟打猎耗去了不少体力,泡个澡不但把身上臭汗给冲刷干净,就连瞌睡也给洗了出来张瑛几女也不痴缠,同样早早睡去

第二日天亮,甄尧早早起来也不忘昨日留下的一堆‘任务’,起身后便直接往学府赶去,毕竟文考考卷近百张,哪是他一个人能看完的将胡昭、邴原、田畴几人都招来,便开始研究手中的文章,选出好的,然后再分出个甲乙丙丁

好的自然要赏,差的也是要罚,依旧是老规矩,不合格的统统不能回家过年了而得到前十名的,却是能够直接被甄尧安排工作,虽然依旧是基层的苦差,但胜在能够很好的锻炼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们

秋去冬来,毋极城内的第一场大雪飘了几个日夜也不见停,这般雪势固然让众多农家可喜,但也带来了诸多不便道路被阻倒是小事,大雪压塌了房屋,冻死了人可就不是一般的大问题了

自从执掌一方以来,甄尧一直用心治理的地盘,对于民生问题是特别看重的,这离年关也没多少日子了,却是忙的不可开交,传入州牧府的消息也多以不好的事情为主

“这么凶的一场雪,怕是十年难得一见了?”揉搓着双手,甄尧苦笑的站在州牧府的院落中,仰头看着比鹅毛还厚重几分的雪花

陈琳闻言后,宽慰着说道主公放心,补救措施都已经安排下去了,灾情本就不大,很快便能控制住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日落

第三百三十三章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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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徐州来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徐州来人

几日,甄尧却是因为眼下冬季大雪好一阵不爽,却见帐下亲卫走入厅堂抱拳说道主公,府外有人自称徐州来客,想入府面见”

“徐州来人?”甄尧闻言诧异抬头,随进又看周围的几位心腹,陈琳略微皱眉却是低声说道主公不妨见上一见,陶恭祖定是有要事,否则也不会在此刻派人前来”

“去,领人至西边侧房,我一会便去”甄尧点点头,吩咐一句后刚要走下首座却又一屁股坐了下去,端其案桌上的茶碗,轻抿起来徐州陶谦这时候找上所为何事?似乎这老头近年来一直过的很滋润啊

想不明白甄尧也懒得多做考虑,反正待会见着人就能有分晓了,此刻却是急不得西房是要去的,但却不能太积极,先将那来人晾上一晾,下面才好

在屋内喝了些暖茶,又仔细的想了想徐州究竟会有何变故,甄尧自觉差不多了才缓步走向西房当甄尧走入房内时,入目的却是两位面色疲惫的男子,从外观上看年岁都不小的,至少比要大上些许,而两人面庞又有几分刚毅,似乎不是一般人啊

“徐州别驾赵昱(从事糜竺)见过州牧”两人倒也识趣,见了甄尧连忙上前行礼

默然点头,甄尧随意的走入屋内后,看着两边案桌上已经被冷风吹凉却丝毫未减多少的茶水,心中不免有些好笑,是怕在茶水中下毒不成,情愿吹冷风也不喝口暖身子

“未想赵别驾、糜从事远来,尧未曾有迎,还望勿怪,勿怪”口头上的官场话还是要说的,虽然甄尧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都没有二位不妨坐下歇会,这天冷站着却不好受”

原本在赵昱两人想来,甄尧见了,那肯定是要问两人来这是干嘛的,可当两人陪着坐下后,却半天等不到想听的问话,就听着甄尧在那扯皮,这会说徐州如何如何好,自家主公陶谦如何如何了得,就听不到半句实在话

没办法,在别人地头,甄尧的官职又不是他们可比,虽然心中有些不爽,也得耐着性子磨皮这也幸亏糜竺是商贾出身,漫天要价就地还价的勾当自然得练就一身好耐性,任凭甄尧往哪扯,总归笑脸相迎着附和

糜竺能受得了甄尧那几乎无赖的扯皮,一旁赵昱却不干了,大半柱香见甄尧还没有半点动静,不免开口道昱素闻州牧有贤德之名,如今冀州许多村落遭灾,州牧却在此左右而言他?莫不是不将治下灾民记在心上?”

甄尧早就算准了两人会先开口说正事,却没想到赵昱会谈起治下如今刚遇上的雪灾,原本还过得去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不知别驾是何意?时候冀州事务需他人插嘴?”

赵昱一,旁边的糜竺就要遭,此刻见甄尧有责问的意思,连忙开口道还望州牧勿怪,子壬心直口快,并非有意顶撞州牧不过此次我二人奉主公之命前来,却是与冀州近日灾情有关,大雪崩塌无数,我主愿以物资相助州牧”

“嗯?”甄尧养气的功夫虽然不到家,但也不是随意就要动怒的主,摆出脸色也不过是要在气势上压过两人现在听糜竺谈起了‘正事’,心底也活络起来了

这雪灾才开始几天?半月不到,而且灾情也没到无法控制的恐怖地步陶谦就清楚了?还派了两人来与谈这事陶老头子这‘资助’,到底打的主意?

不对,从徐州赶来毋极,车马劳顿不说,之间所耗就当有半月而眼下两人都已经在府里了,如此说来两人绝对不是雪灾之后来毋极的,在毋极肯定是有一段了

一想到两位徐州重臣一声不吭的在的地盘呆了足足半月甚至长,甄尧那脸色可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好歹深吸几口气才将心底怒火平复,甄尧不急不慢的开口道不想我毋极有何宝贝?竟让二位在此流连,徐州也不回了”

糜竺在说完之后便暗骂嘴贱,这也正是普通文臣与顶级外交官之间的差别像糜竺,这一开口就暴露了不少信息的人始终难成大事,而真正的外交高手,不到最后事成之事,就绝不会将目的吐露出来

糜竺正在暗自懊恼,倒是赵昱直爽说道州牧也不必恼怒,我二人所说并非虚假之言我二人今日前来,的确是为灾民一事,断不会有作假之意”

甄尧不可置否的点了点脑袋,才沉声开口说罢,陶恭祖除了让你二人负责此事,还有?都一并说了”

赵昱与糜竺相视一眼,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苦笑,未想刚说正事,就让甄尧看破了大半,连带着主动地位也没有了两人深情甄尧看在眼底,心底却是十分不屑,从二人行事上看,任谁都能看出并非那么简单的赈灾一事,如何会信

“我主近年来常言州牧之强盛,冀州之繁华,近日我二人也都见识到了”还是糜竺理了理思绪,开口说道又言当初讨黄巾,诛董贼时州牧的耿直,却是引为平身少有的知己”

“徐州如今在我主治理下,虽不如冀州,但也能让百姓安居竺此番前来,一是为赈灾之事;二来,是为我主所思冀徐两地结盟之事”

糜竺慢慢的说,甄尧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听到‘结盟’二字后,眼底却是闪过一丝不解,转念一想,又多了几分明悟,到最后脸上便浮现起点点笑意

糜竺说了不少,但终究有言尽的时候,就在糜竺闭口之后,甄尧才缓吐几字说完了?”

“我主所言,竺具已转达”糜竺点点头,表示该说的都说了

甄尧嘴角微翘,笑道既然糜从事说完了,那就轮到尧说几句陶恭祖此刻要我冀州与之徐州结盟,尧可不可这么理解,陶谦如今时日不多,已经保不下徐州上下了?”

甄尧的问话却是让糜竺两人骇然,光是那仿佛见鬼般的面色,就足止小儿夜啼见两人脸色猝变,甄尧也就猜的不差

想想也是,在历史上几年前就该见佛祖去的陶谦,硬是活到了现在,这可真够命硬的不过再命硬,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袭,该入土的还是得入土,就算陶恭祖信佛,做了不少善事,也改变不了这个恒理

而猜到这点,再想二人的来意也就容易多了,赈灾那都是幌子,不过是陶谦怕挂了以后,徐州就不再安定,想要找外援罢了甄尧脑海心思百转,暗叹陶谦也是风光一生的任务,到了最末,还要为自家两个败家子算计

哪怕陶谦那两个中有一个是可扶之才,甄尧也有理由,凭借陶老头这么些年在徐州的威望与人望,那绝对不好找上这外人的现在派出一别驾一从事来毋极,还一呆就是一月几十天的,恐怕陶老头也是矛盾的很纳

将一切都想清楚了,甄尧见糜竺两人也都从震惊中恢复,便点头说道陶州牧的苦心,尧已明了你二人先在毋极住下,最迟三日,尧会给你二人一个答复”

说罢便起身大步离开,并吩咐府内侍卫安排屋子给两人住,不过在这甄尧又耍了个心眼,将两人放在两边住下,这方便私底下去寻他们问清楚具体情况

暂时将赵、糜两人放在一边,甄尧回到正厅后便将此事说了出来,绕似陈琳几人在甄尧离开后就有所猜测,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眼下这徐州,可是一块肥肉啊,不过肥是肥了,就是不是否腻过了头,吃不吃的下去

“奉孝,徐州那边为何没有半分动静?陶恭祖若不病危,绝不会出此下策”甄尧一坐回首座,想的不是如何吞下这送上门的美味,而是思虑手下那般细作、哨探,这种大事,为何连半点风声也没闻到?莫不是冀州大雪,徐州办事的也一起遭灾了

倒是郭嘉一点不以为意,笑着说道陶恭祖如何敢在此刻露出病态,想必越是病入膏肓,他越是精神似主公所说,赵昱、糜竺此来却是为主公送上了一份大礼,只不过”

许攸当即接话道只不过这份礼不好接,徐州乃中原战乱之地,又是易攻难守之地,即便主公有陶谦的首肯,想要图谋徐州,也怕鞭长莫及”

甄尧自然清楚徐州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想前世历史中,刘备三让徐州,曹操数攻徐州,哪个又容易了?不说徐州周边的外忧,就是内部的各地士族,也很难对付,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是真的随意图谋徐州,最好的结果也是碰一鼻子灰

“主公,徐州之事,还在来人身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最后还是郭嘉开口道据闻糜家乃是出身商贾,在陶谦手上才有发迹,算得上是徐州的进士族,主公莫不如从他那下手,或许能有所收获”

“不,奉孝此说与尧不谋而合,糜竺,待明日我便去会会他”甄尧对糜竺其实也很好奇,要没有历史上没有糜家倾囊相助,那刘备如何能够有翻身的本钱?只不过现在刘皇叔已经早早的退出了历史舞台,能否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第三百三十四章徐州来人

第三百三十四章徐州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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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青徐二州

第三百三十五章青徐二州

“糜从事,昨夜可曾睡得安稳?”夜幕散去太阳东升,当甄尧来到糜竺所住小院时,正看到这位徐州大家主背负着双手仰头望着天边正徐徐飘下的雪花,似乎正想着

听到甄尧的话语,糜竺才的院门已经被人推开,回过身勉强露出些许笑容开口道多谢州牧款待,竺昨夜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如此便好”甄尧迎合点头,走上前与之并肩站在院落中,才开口问道糜从事,尧此来是有些事想要问你,不知从事可愿相告?”

糜竺对此并无任何惊讶,右手拂袖伸出指向屋门还请州牧,进屋详谈”

屋内的炭火炉子不时的发出‘滋叭、滋叭’的声响,甄尧进屋后揉搓着双手开口问道糜从事,不知你与赵别驾是何时暗访我冀州的?”

“这,”听到‘暗访’两字,糜竺也不由得脸皮发红,说是暗访,其实和那些细作有何区别?“竺与别驾初来毋极时,恰逢州牧寻猎之日”边说着,糜竺还把那一日赵昱的出丑给当笑话说了出来

当听到两人在深秋时就已经来毋极了,甄尧双眉邹然紧蹙,片刻间又舒展开来,心底不免对麾下的暗哨们有些不满了居然任由一州高官在眼皮底下溜达来溜达去,却一点也没察觉,想到这甄尧觉得有必要对内敲打敲打

甄尧的神色变化虽然短暂,可如何能瞒过一直注意着他的糜竺只看甄尧的脸色,糜竺就能猜到甄尧心中所想,当即抱拳道竺此来是跟随家中商队而来,并未有过过激的举动,州牧未曾知晓不足为奇”

糜竺这句话倒是让甄尧脸色好了不少,虽说甄家的商行是大汉最大的商行,但糜家的商队也是几十年乃至近百年的老字号了,生意上东往西来的确实不好盘查心中路过这些,甄尧才摆手道不说这些了,尧却是好奇,徐州之事到底如何了”

说到正题,糜竺正色开口不满州牧,如今主公身体老迈,整日以药石度日两位少主公年少不事,无法服众西有曹操环视,南有江东猛虎在旁,徐州上下日渐堪忧啊”

甄尧对此十分不屑,若说曹操、孙坚都是虎狼之辈,难道他甄尧就是好人?缓缓摇头,甄尧笑问道尧想,是何人献策于你家主公,派你二人来毋极以求援手?”

“说来惭愧,”糜竺闻言苦笑,轻声道正是在下向主公进言,并相求此行”

糜竺的这句话甄尧听罢便信了七分,毕竟不论从前世所知历史还是现在目观,这家伙都不像是陶谦的死忠党,有另找靠山的念头实在正常不过但甄尧不确定的是,糜竺为何选中了远在冀州的,而不是徐州旁边的两位

似乎看出了甄尧一时之间的疑惑,糜竺低着头看了看左右,两人数丈内并无他人后,才开口道竺愿助州牧入徐州,并非没有缘由,不知州牧可愿听我一诉?”

“请讲”甄尧要听的就是这个,若是糜竺不说出足够的理由,他可不会轻易

糜竺右手捂嘴轻咳两声州牧应当,我糜家本是商贾之族,并不为徐州各豪族所待见只因有主公看重,才得以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可也正因此,我糜家在徐州的根基并不深厚,一有变故必遭打压”

“这与尧有何干系?莫非你以为尧能与徐州所有士族抗衡?”甄尧不由讥笑两声徐州是何模样子仲比我清楚,没有各士族的首肯,便是进去了也难安稳”

“这正是竺前来毋极的原因,”糜竺见甄尧已经有了兴趣,语也渐渐加快州牧在冀州所行法政,在徐州同样适用我糜家虽为进世家,但就现在而言,在徐州也算有些分量,只要州牧能早日前来,有主公首肯,我糜家策应,在徐州站稳脚跟绝非空谈”

甄尧笑了,眼前的糜竺虽然脑子很活络,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政客,毕竟没有一个合格的政客会这么急切的把的底牌给暴露出来

不过糜竺带着诚意而来,甄尧也不好继续晃点他,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而你糜家也会度过这次危机,甚至能够以此为功,在士林中彻底站稳脚跟,并往前大跨一步,不知尧所言属实否?”

尴尬的笑了几声,糜竺心中却是大定,甄尧如此说无疑已经答应下来,想到出来数月终于完成了这项任务,心底的大石落下,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前后神色不同的糜竺,甄尧心中也在打着算盘,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才开口道既然是陶州牧承情相邀,尧也不好拒绝只不过,还有些小事要与子仲商量”

“小事?”看甄尧说的轻描淡写,糜竺这老实人还真信了,点头便问不知州牧所言何事?若是寻常小事,竺可代主公暂先答应下来”

甄尧闻言站起身子,走至屋门看向天边子仲放心,此事与陶恭祖无关子仲也曾从商,应当知晓我甄家商行了?”

“自然晓得,自然晓得”糜竺连连点头,不过却琢磨不透甄尧要说,只是隐隐察觉到应该与自家行商有关

“不是甄尧自夸,如今大汉若说行商,首推便是我甄家的商行”甄尧转过身脸带笑意的接话道而眼下尧想与子仲合作,是甄家与糜家的合作”

糜竺闻言宽声问道还请州牧细言,是如何合作?”

甄尧摸着下巴琢磨片刻,才开口道我需要你糜家的商队、店铺,我想两家可以合并为一家,行商之事由我甄家商行负责而你糜家则退出管理层,只管每月月末拿钱,如此可好?”

话语虽似商量,但甄尧这话说出口可没有商量的余地,糜竺的脸色也因为话音的落下而越发低沉,若不是顾及与甄尧的地位差距,恐怕就要开口骂人了

糜竺不会甘心将一族近百年积累的商道、商铺交出,甄尧只得再给他加一把火子仲啊,你可,如今大汉战乱不断,你糜竺一人掌握如此大的商业网,谁能安心?”

甄尧所说确属实情,就如糜竺偷偷跑来毋极几十天都没被人察觉,这种事情可是每一位主公都十分忌讳的没有谁能够安心的把一个不能掌控的臣子放在身边,谁他前一秒忠心与你,下一秒是否会造反呢

糜竺听着这略带杀意的话语,犯了甄尧的忌讳,伸入衣袖的双手紧握成拳,内心也是十分不甘甄尧缓缓摇头,伸出手臂在糜竺肩膀上轻拍道你应当,陶谦老头不谙此事,不代表如曹操、我、孙坚等人不晓得你且考虑、考虑,有舍才会有得”

说完这句,甄尧便不再停留,快步走出院落向太守府行进,他还要与帐下众谋士商量商量这徐州之事,至于糜竺,甄尧他能够想通的

此行并非要断他糜家根基,只不过是减去他两只羽翼罢了仅仅少了两只看似累赘的翅膀,与糜家以后能够得到的财富、利益相比,这是一笔只赚不亏的买卖

走进太守府议事厅,郭嘉、许攸几人都已经到齐了,甄尧笑着把与糜竺交谈的经过说了出来,惹来众人一阵叫好“此乃主公洪福,糜竺有眼光、有胆识,却偏偏嘴太笨,让主公得此大利若非他自露底牌,主公想要全取糜家商行恐怕要多费不少代价”

“如此说来,此事可成了?”甄尧不住挑眉,压下心底的兴奋开口道你们这几日都别忙其他的,给我盘算盘算,何事起兵南下,又该如何南下才能事半功倍”

“诺”郭嘉几人抱拳答应,身为谋士这些本就是分内工作,自然是推脱不掉的何况自家主公势力再进,等人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甄尧的想法很快就得到验证,不过三日,糜竺便登门拜访甄府,不但痛快答应了甄尧的苛刻要求,还将与糜家交好或是依附于糜家的徐州士族细细讲说了一遍有了糜竺的介绍,甄尧对徐州各士族总算是足够了解,对接下来的行动是信心百倍

“怪不得历史上刘大耳朵取西蜀那么利索,有内应就是爽啊”送走了糜竺,甄尧小酌一口佳酿,美滋滋的赞叹道徐州,另外还加个青州,很快也就有四州之地了”

数匹战马往来于冀、徐两地之间,甄尧看着已经融化的雪水,心底却是不岔,这陶恭祖找的理由真烂,若是真的要靠他徐州的粮食、衣物赈灾,百姓都不知要死多少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陶谦糜竺已经说动甄尧后,确实派出了车队北上,只不过不到开春是不可能到达毋极了眼看着年末到来,甄尧的心情也越发畅快,这几年毋极飞发展,而的地盘也越来越大,对攻城略地却是有些上瘾了

“三哥过了正月又要出征?”年末的晚宴上,甄宓借着敬酒的机会便坐在甄尧身边不走了,而甄家上下对此也是见怪不怪,虽然甄尧与甄宓这对兄妹的复杂关系还没传开,但在座众人哪一个不是眼明心亮之辈,只不过是故作不知罢了

“小妹的消息却是灵通的很”甄尧笑着摇头道这一次为兄不会亲自领兵,毕竟徐州如今仍有其主我只能以助防为由,派遣一二上将前去”

甄尧说完,甄宓与周围众女不由得面露喜色,战场凶恶,甄尧能不去她们自然安心许多得到了想要的,甄宓便不腻在甄尧身旁,红着脸把甄尧的小甄翊抱在怀里,便开始给小孩喂食

甄翊与甄恬两兄妹如今也快两岁,呆在自家姑姑怀里一点也不安分,时不时的拿手去拨弄调羹,弄得甄宓满身都是洒落的汤水,而惹祸的甄翊却乐呵呵的笑个不停,让一家人在共享晚宴之时又多了不少欢笑

的抽轮转动,当子时过半,大汉也就步入了的一年(建安三年,即公元一九八年)年前的大雪虽然给甄尧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在春季来临时,却是让冀州迎来了久违的大丰收,让原本还在考虑从哪拨调粮食以备军用的甄尧又能财大气粗的挥霍

正月大半,甄尧已经将派兵前往徐州一事安排上日程,却听到陈琳低语主公,子龙已经从幽州往回赶了,至多八日,便能回到毋极”

“子龙要了?”甄尧双眼一亮,赵云可是走了有不少,如今终于,也不现在如何了当然,甄尧最关心的,还是赵云带走的那一只弓骑兵队,是否有了战力?

“主公,子龙这一,毋极的战力也就全都到齐”许攸却皱着眉头开口道不知主公要派何人前往徐州相助陶谦稳定局势?”

对于派往徐州的人选,甄尧在这一月之间已经考虑的差不多了,当即开口道益德如今已然有大将风范,可堪重用尧本想让益德、子义与管亥三人,领各自本部兵马前去如今子龙回归,却是要多加一人了”

陈琳在一旁不解问道主公,这是不是太急了点?毕竟子龙才领兵”

甄尧伸出右手食指来回轻晃,笑着说道打铁要趁热,若是子龙真的带回了一批可堪一用的兵马,自然要让他们有所发挥徐州地势平缓,十分适合骑兵作战”

甄尧轻易不下定论,但一有决定,那就是板上钉钉了,陈琳也不再多言,开始盘算起这加兵马,又得消耗多少粮草、辎重冀州大管家可不好当的,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主公”旬月,毋极城北门外,一袭白马、银甲的将军翻身跳下坐骑,单膝跪地抱拳道云不辱使命,特领弓骑军回城”

甄尧重重点头,伸出双臂将赵云拉起,两人一同环视着前方列阵以待的弓骑,良久甄尧才开口赞道子龙此行不易,这些骑兵较之数月前离开却是有了长足的变化,好,好啊”

“云惭愧,为能将所用兵马悉数带回”赵云从北方,风尘仆仆的样子给整个人增添了几许沧桑,不再是以往的小白脸形象,如今也是刚毅挺拔的汉子

甄尧赵云说的是,上万人出征,自然不可能一个不拉的带,有伤亡是很正常的对此甄尧仅是略微摆手便略过不语,拉着赵云的臂膀便向城门走去

回到毋极城,一场接风酒宴自然是免不了的,在酒宴上甄尧看似不经意的提了提徐州之事,赵云当即便躬身请战对此甄尧心底甚是满意,却没有当场答应下来毕竟张颌等人也多次请战,甄尧却是不好在众将面前搞特殊待遇

建安三年二月初三,毋极城外浩浩荡荡数万兵马正徐徐远离,为首的正是张飞、赵云、太史慈三人,三人带着轻骑一万、弓骑一万、元戎弩兵一万、枪兵一万出发,浩浩荡荡的南下毋极的调兵举动却是牵扯着无数人的心悬,一大汉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主公,甄尧如今兵强马壮,我等切不可与之硬敌”洛阳城内,争夺长安失利的袁绍正在聆听手下谋士对毋极兵马调动的分析以纪之见,甄尧怕是要出兵青州了当年甄尧将数十万青州百姓引入冀州,使得青州如同没了身子的躯壳,现在看来是忍不住想要夺取了”

“不然,青州如今无兵无民,甄尧只需一纸诏令便能让其臣服,何况北海孔融与之交好,青州早就已经姓甄了”荀谌一阵摇头此次甄尧调动兵马四五万之多,必有大图谋谌建议主公将潼关兵马撤回,以防冀州兵马”

“潼关乃是主公血战所取,如何能轻易舍去”郭图这时也凑起热闹主公,以图之见,甄尧此举并非针对司隶,主公只管安坐洛阳城中便是同时可与曹操相照应,必然无忧”

袁绍在听着手下人的猜测,得到消息的曹操同样与麾下智囊呆在屋子里琢磨据北边探哨来的消息,甄尧这次派出的兵马行军路线是往青州去的,但就是袁绍都不的事情,曹操如何会,此刻曹操已经隐隐猜测出了张飞这只兵马的目的地了

“主公,若甄尧有心染指徐州,恐怕下一步计划要有所变动”程昱老头打了半天瞌睡,直到曹操盯着他看了半响,才吐出一句话甄尧动兵,必是陶恭祖首肯主公想取徐州,同样要在徐州寻一内应”

“仲德所说,乃指何人?”曹操眉头直皱,开口问道

程昱半眯着的眼睛微睁,闪露着继续精芒据闻陶恭祖长子不喜军政,专好声色主公可如此行事,他若知晓必然心急,定会依附于主公”

曹操与众谋士听罢,脸上都露出几分喜色,原本都要劝曹操放弃的人也纷纷闭口无他,程昱老头的攻心之策实在是令人叹服

除去曹操,孙坚同样在谋划着,只不过他还不清楚甄尧已经动兵的消息,已经按照的原定计划在部署着大汉经过短暂的几月休息,战火的再次燎然也不远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青徐二州

第三百三十五章青徐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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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蔡老头入毋极

第三百三十六章蔡老头入毋极

张飞等人领兵离城而去,甄尧整日依旧来回在两府之间,春季不但是收获小麦的时候,同样也是耕种谷子的重要时刻,每日为了处理各郡所上呈的春耕诸事,便要花费近半

“主公,益德如今已至青州,不日便可抵达北海”除去内政,陈琳每日还得将张飞所领兵马的动向告诉甄尧,让甄尧能够准确清楚派出兵马的每一步动作

旬月之间便已踏出冀州,对张飞的急行军甄尧并不感到意外,略微颔首后开口道孔璋,以你看来,孔文举是否会听召前来毋极?”

听到自家主公的询问,陈琳从容回答道主公心中早有定论,琳再多言不过是咂舌之举孔融年岁已高,又无任何争胜雄心,自然会寻一庇护”

“平原百姓全无,北海孔融若能前来,青州便已平定大半”甄尧右手中指轻点案桌,自顾自的念叨着再有太史慈前去东莱,想来也不会出现纰漏孔璋啊,你说青州一地,尧该派何人治理?”

甄尧所问是一个难题,便是陈琳也不敢轻易开口看着陈琳陷入苦思甄尧也不追问,将案桌上的檄文打开仔细翻看起来,直到一炷香,才听见麾下的大管家开口道回禀主公,青州如今地表荒废,较之边地幽州已有不如”

“若为青州州牧,必然要精于农政,且能够管辖一州数郡以琳之见,主公帐下如今只有公仁一人合适,其余人无法胜任”

陈琳所言自然是董昭,如今甄尧帐下虽然人才众多,但陈琳、郭嘉之辈显然不会轻易离开毋极,田畴、胡昭、邴原虽有大才却不愿出仕,剩下几位当中也就只有董昭有这份能力与心力当然,身在魏郡的李历或许也行,但西防袁绍却离不得他

甄尧对此也有过慎重考虑,甚至还想到了的二哥甄俨,但左思右想之下甄尧还是在心中把二哥的名字划去,如此一来剩下的也就只有董昭一人“那就由董昭前去青州上任,此事孔璋可与之直言,也好让他在上任前做足了准备”

陈琳当即颔首答应,不过随即却是给甄尧出了个难题主公既有心收回青州,那当年从青州入境的百姓,该如何安排?是让他们回归家乡,还是?”

甄尧听罢却是不住皱眉,若是以百姓考虑,自然不应该再让他们长途迁徙可现在既然有了治理青州的打算,那就需要足够的人口去完成这项任务如今青州除去北海、东莱两郡尚有些百姓,其余几郡几乎十室九空,人口严重不足啊

“这样,”甄尧双手握拳思索片刻,才开口道你且将此事告知渤海、清河诸郡,若愿回归故里的,尧允其在青州家乡安置田地,其费用由尧来出若不愿意的,也不可勉强,否则冀州大好势头必然会出现动荡”

甄尧所言并非良策,但目前也只能这么处理,或许以后还有其他办法,但那绝对不是现在陈琳听罢也跟着附和,两人又商量一会后才向甄尧告辞,回办公之所前去拟定甄尧所要颁布的诏令虽然青州现在还不姓甄,但事先准备妥当也就避免日后仓促行事的不堪

“老爷,前方便是高邑城了”在常山郡郡城南门外,一列车队正缓缓行进车队中间的大马车上,手执马鞭的家仆正对马车内说着,同时扬起的右手指向前方

马车中坐着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头子,老头听到家仆所言,掀起了车帘向前方探望,咳嗽两声便开口道进城,今日便在城内落脚”

充当马夫的家仆答应一声,轻甩长鞭,驾着马车迅靠向城门,在离城门仅有几步之远时,便将马车度降了下来城门下站在守门的兵卒见了这列车队也不多言,仅仅叮嘱一番城内不可快驱使坐骑之后便站过一旁放行

“据闻常山一郡乃是冀州匪患众多之地,不想如今已有这番改变”老头看着郡城内往来不息的人群,又想到步入冀州后几座城池所见,走下车架时不免心有感慨

“老人家你说的那可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时老头身旁的茶肆中突然传出一阵笑谈自从那黑山军被州牧击败,这常山也就太平了,别说山匪,就是连寻常偷盗之人也鲜有看到”

“居然有此奇闻?”老头子显然很久,甚至从来没来过冀州,对此甚是好奇便呆在茶肆中听着茶客们吹嘘其冀州的一切而众茶客显然也愿意给这个看似体面的外来人讲述冀州的骄傲,很快茶肆便热闹起来,就是往来游人不想喝水的,也把脑袋凑了进来

“老爷,姑爷在冀州甚得民心啊”的是白日间赶马车的家仆,此时老头一行人都已经在城内酒楼落脚,并已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食

老头子听闻捋了捋的山羊短须,笑着说道些许传文,当不得真的”话虽这么说,但眉宇间的赞许与自豪却是显露无疑而能够称呼冀州之主为姑爷的,除去身在毋极的张宥外,就只剩一人而已,眼下老头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身为甄尧的岳丈,蔡邕此番赶往毋极原本应该有众多兵马随从护卫奈何老头不喜这些,挑了一条不经过司隶反而要绕并州的远路,使得赶路近月余,也没有看到毋极的影子

如今总算进了冀州第一座郡城,免不了对的治地有所奇虽然世人皆知甄尧所治理的冀州乃是名副其实的大汉第一州,但没有亲眼见证的话,蔡邕也不会轻易下定论

第二日在城内逛了个遍,总算多冀州的一切有所了解,若说冀州各郡的普通县城百姓能够保证温饱吃住的话,那郡城中的大部分百姓就有了相当的富余街面上的买卖声不断,不但早市热闹,便是日落黄昏,也有不少喧嚣

高邑只是冀州众多郡城中的一座,如今蔡邕对冀州州治毋极又多了一份期待,不知那里的百姓生活又是怎样?冀州一地的繁华究竟比大汉其余州郡好上多少?

带着这些疑问,蔡邕在入城第三日后便催促着一干家仆继续赶路,希望早点到达毋极,不但能与分开许久的女儿相聚,也能将心底的疑问慢慢解开

蔡邕刚入冀州时甄尧确实不,不过在蔡老头踏入高邑城后,冀州的探哨总算没有再次让甄尧失望,消息很快便传递至毋极得知的岳父已经临近毋极城,甄尧心底不由得一喜,将手中事务暂时放下,便提脚向学府内赶去

步入学府,入耳的依旧是连绵不绝的朗诵声,不过此刻的甄尧可没心情去品味这充满了朝气的读书声响,快步绕过几座大屋子,前往蔡琰所呆院落

“爹爹”甄尧刚出现在院落前,便被院中的众多幼儿,而其中一人是喜声呼喊爹爹来看昂儿了”小甄昂如今也年过五岁,同样被甄尧安排来学府跟着众多幼童一同学习,反正是有蔡琰教导,甄尧对此却是放心的很

见面露喜色,甄尧不免皱眉,这小子一定是看见来了可以不用做功课果不其然,甄尧上前几步后,便看到一干幼童都在趴着学写汉字摸着甄昂的脑袋,甄尧板着脸开口道不许胡闹,赶快写功课”

不甘心的答应一声,甄昂嘟着嘴巴又坐回了的小软垫,双手趴在案桌上,摆弄着笔墨也不知是在写字还是涂鸦笑着摇了摇头,甄尧返身走向蔡琰,后者轻笑开口道昂儿就盼着你来看他,这样就能少写一两个字”

甄尧闻言不免低笑,的举措让他回想起上一世的学生时代,两人似乎都一样呢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也就不再多笑,开口道琰儿,刚刚有探马回城来消息说,父亲已经来冀州了,不出旬月便可到毋极”

“父亲要来了?”蔡琰闻言一惊,但惊讶过后却是满脸喜色原本以为这一生是不能再与父亲相见了,但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夫君却给了一份期待,而现在,这份期待终于要实现成真,蔡琰如何能不激动

甄尧右臂将其环抱在怀,低头附耳道是啊,岳父大人很快就要到了琰儿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让岳父以为我欺负你呢”

听着甄尧的调笑话语,蔡琰不依的低哼两声,两只小手握成拳状轻捶在甄尧的肩膀上不过很快就反应这里不是自家院落,还有许许多多的旁观者,顿时霞飞双颊,脑袋也作鸵鸟状缩至甄尧的怀中

“哈哈”大笑几声,甄尧也就放开了的,毕竟眼下还有蔡琰的众多学生在看着,总得让蔡琰保留几分老师的威严“为夫先离开了,我们晚些回府再说”

或许是蔡邕心急着往毋极赶,车队并没如甄尧所想那般花费十日,仅仅七日,蔡老头就看到了毋极那高耸云端的外城墙足有四丈高的城墙是世所罕见的,就连洛阳与长安都没有这般雄威,站在城外,蔡邕心情便激动起来

“父亲(岳父)”两声呼唤将蔡邕从震惊中拉回现实,只见甄尧与蔡琰带着一干男女已经走出城门,迎向

蔡邕本就不是托大之人,见、女儿出城相迎,连忙下了马车步行上前众人见面后,甄尧仅是礼貌的颔首示意,而一旁的蔡琰却是难以忍住眼角的泪花,与的父亲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好了,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能这般爱哭”老迈的蔡邕见到女儿同样兴奋不已,不过老头子好歹吃了几十年的饭,已经能很好的控制的情绪,轻拍蔡琰的后背,低声念道着还不与老夫介绍,这几位是?”

“貂婵,见过蔡老”到底是在宫里呆过的人,貂婵很快便上前行礼而一旁的张瑛也连忙欠身道妾张氏,见过蔡老”

“父亲,这是恬儿、翊儿”这时蔡琰转过身来对甄尧身旁的两个小娃招了招手,开口道恬儿、翊儿,还不叫人”

“外公(外公)”显然在出门前蔡琰就已经教过两个年近两岁的小娃,甄恬与甄翊表现的倒也中规中矩,先后上前对着蔡邕老头低声说道

“好,好,乖,都乖”年近古稀,蔡邕这一辈子风光过,落难过,如今女儿也有了后代,总算是毫无遗憾了看着眼前两个怯生生的看着的小娃,蔡邕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上扬,连声道好后还伸手摸了摸两孩童的小脑瓜子

“进城再叙,岳父,请”一干人杵在城门外自然不雅,甄尧见众人打过招呼,便开口说道蔡老是初次来毋极,肯定有许多期待”

“不,我们一齐入城”蔡邕闻言点头,当即大步向城门口走去

众人步行入城,来往的百姓见到甄尧无不停步问好,甄尧同样笑脸答应而一旁蔡邕看到这份情景,不禁哑然不想伯高如此得民心,老夫甚是惊喜,甚是惊喜”

“这不算,百姓都是淳朴的,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安定的日子,他们就会心存感激”甄尧一向不以的政绩而自傲,轻笑几声也就揭过岳父既然来了毋极,日后有的是游逛,母亲已经在府内摆下家宴,我们先回府”

这一顿接风宴席众人吃的畅快,因为没有一个外人,甚至张飞之父也没有前来,所言蔡邕老头也十分放得开,其间与甄尧之母张氏聊了不少,一部分是说甄尧的,一部分却是说些陈年往事,显然两人虽未相见,但都是对方的

吃喝着不知是何人提到了蔡琰如今的职业,在得知的女儿居然已然成师收徒之后,蔡邕对学府一地也是兴趣颇浓甄尧自然不会放过蔡老头,毕竟蔡老头若能加盟学府,那学府的名气与地位定是拔高许多

与蔡邕约好第二日去学府一游后,甄尧也就让手下亲卫安排蔡邕前往已经打理好的宅院休息毕竟一路车马劳顿,蔡老头就算有再好的身子也仅是勉强支撑与女儿相见,大喜之下情绪波动很大,这对老人而言并非一件好事,必要的休息此刻显得十分重要

而就在毋极城内甄府大摆筵席之时,远在徐州北海郡守剧城内,同样有个老头正在整理着铺盖,准备前往毋极城“伟长,依老夫看来,甄尧不日便会派出一人来青州统筹一切政务此乃天赐与你的机缘,务必好生把握,老夫会在毋极替你多言几句的”

整理细软的事情自然不用孔融动手,他先在正在对着一位北海年轻才俊耳提面命身为后世传诵的建安七子之一,徐干自然明白孔融所言,当即点头答应孔师放心,干省得”

孔融捋须点头,忽而低叹道老夫为官一生,虽未有何建树,但终究能保得一方百姓,此番离任,却是不会再了将青州交与甄尧之手,是无奈之举,也是最好的办法你且好生辅助任州牧,悉心治理一方百姓你还年少,定能有一番作为”

见孔融就要离开北海,还一心惦记着的仕途,徐干心底感动无复言语,只能重复答应,不会让北海一地在手上落败下去

孔融两人在内屋交谈,外室同样有人在商量,张飞、赵云、太史慈三人聚在一起,却是为青州余下各县的安置交谈起来

如今的张飞已然成了一个络腮胡子满布下巴的黑脸大汉,不过这样的面庞并未让他丑化,反而显得魁梧、粗犷摸着下巴琢磨片刻,便开口道东莱还是由子义亲自走一趟,务必在半月之内将其搞定我们没有太多消耗在此,还得尽快赶往徐州”

“此事易耳,无需半月,十日便足够了”太史慈也是自信满满,东莱可是的老家,要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在老家有了不弱的名头,这些年跟着主公四处闯荡,是有了长足的历练,小小的一郡之地,在他看来根本不是问题

张飞点头继续说道子龙,若徐州糜竺还有信来,还是交给你来回复,对这些个说来道去的,某家却是不耐周边的齐地、济南,便由某家领兵前往摆平”

原本按照张飞的意思是给这些地方的郡守递上一纸诏令,也不怕这些家伙不听话但甄尧出征时有言,青州各郡必须亲自前去查看,若有不合适的还得及早换人,所以张飞也只能劳累些,在前往徐州之前,先把青州的琐事料理一遍

“不知主公会如何管制这青州?”太史慈在一旁开口问道你我几人不日便要离开,孔融也会北上前往毋极,这青州一地恐怕就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了”

“这个自然不用你**心,想来主公会派来一个书生的”张飞撇了撇嘴,开口道府里陈孔璋他们,都有本事处理一州之事,管他谁来呢”赵云、太史慈闻言不免相视一眼,却是面露笑意,这张飞是在为有人跟在身后摘桃吃不满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蔡老头入毋极

第三百三十六章蔡老头入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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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学府再添大贤

第三百三十七章学府再添大贤

“这便是毋极学府了?”站在足有普通县城城墙般高度的学府府门外,蔡邕颇为奇的开口发问如此大的学府,可容纳多少学生?”

跟在蔡邕身旁的蔡琰连忙回答父亲,学府内有老师六十余位,学生人数也过八百”

“八百学生?”听到这个数字蔡邕不免惊讶,大汉如今除去毋极学府外,其余各士族自家学堂连几十人都未必会有,与此相比当真是天差地别伯高好气魄,办成这样一座学府恐怕要花费不少心血”

甄尧对此摇头一笑,在他看来目前的毋极学府还完全称不上‘府’这个字,有着前世记忆的他可是清楚,在后世哪所高校中不是人数上万,便是普通中学也有千百学生甄尧励志把毋极学府打造出那样的高度,奈何现在时机不成熟,学府内的招生范围依旧很狭隘

在府外感慨几句,甄尧一行人便踏入学府内部,胡昭等人蔡邕蔡大家会来,所以也都聚在学府内的老师所呆大院等候着甄尧先是带着蔡邕绕着众多教室转了几圈,然后便直奔胡昭几人所呆之处

胡昭、邴原、田畴、华佗,虽然名气并不如蔡邕那般享誉整个大汉,但也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蔡邕与众人相见以后才毋极学府的底蕴已这般深厚,绝非某一士族能与之相提并论蔡邕等人皆是难得的大才,平日少有见面,如今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互相讨教

趁着蔡邕与胡昭几人谈的尽兴,甄尧也就带着蔡琰离开院落,向学府后方前行,蔡琰身为幼儿教师,还得为众多幼童上课呢

当甄尧重回到前院时,蔡邕已经拿着毋极所产纸张爱不释手的翻阅,也就不做打搅缓步走出学府,并向州牧府前行踏入州牧府,甄尧又得继续忙于案桌上的政务,相隔一日没处理政事,又积累了些许琐事得亲自批阅

“主公没去陪着蔡师?”虽然昨夜的晚宴陈琳等人身为外臣没有出席,但蔡邕到来的事情他们还是的原本以为自家主公这两日会陪着老人家,没想到才一晚上,甄尧便处理公务了

甄尧听到陈琳的不解,也不抬头,低着脑袋翻阅文案的同时开口道老头子那不用尧时时跟着,再者说来,我若几日不理政务,怕是你们也要叫苦了”

陈琳几人相视一笑,自家主公的勤政是大汉许多诸侯都比不上的,当下不再多言其他,开始着手布置眼下一州政务,没过一会,却是董昭走了进来

董昭在将被派往青州之后便有所意动,毕竟身在毋极他空有一身才华却鲜有施展的空间因为甄尧身边陈琳、郭嘉、许攸等人几乎将各类事务分配完毕,轮到他时也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可如今青州却是大有不同,在甄尧身边呆了这么多年,董昭深知自家主公的行事准则青州不要也罢,一旦准备取之,必然要倾力为其谋求发展而这些正是他董昭擅长的,是以这几日董昭都在家中准备一切,如今是时候来向甄尧辞行了

只见董昭躬身行礼后,上前几步开口道主公,昭身肩重治青州之重任,不敢有所懈怠在毋极即便有消息往来也是许多不便,今昭特来向主公请命,允昭立即前往青州”

在董昭走进大厅时甄尧便放下了手中笔卷,此刻听清董昭来意后,思虑片刻便开口道公仁有此心,尧甚是欣慰然青州目前初定,公仁单骑前往可有信心?”

董昭重重点头主公且宽心,昭此番前往,必先将青州概况了解清楚主公只需让伯典(闵纯的字)在渤海与昭策应,若无意外,一月之内便可助主公全领青州”

“公仁既有此信心,那便准备行李出发”甄尧看着身前自信满满的中年男子,也一直藏着不用他的举措令他心急了,当即拍案道你且放心,该给青州的物资、军备,尧一样都不会少,你只管开口便是但有一点,一年后,某必须看到成效”

“诺”董昭躬身答应下来,两脚便向后踏,在临近门槛后便转过身匆匆离去终于有了一展抱负的机会,绕似董昭心性沉稳,也不免有所悸动

相比董昭,甄尧却是没有太过高兴,毕竟现在的青州对甄尧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反而需要冀州大力扶持想到今后几年手上的万千钱粮又得消耗在青州地界上,甄尧便一阵头疼冀州富庶不假,奈何每年都有大事,根本就没有任何积蓄可言

当手头事物处理的差不多时,天边的骄阳也要西沉,揉了揉略显酸楚的手脚,甄尧还得赶着回甄府蔡邕老头刚来毋极,这一日三餐却都是在自家府上食用,不论是因为蔡邕老头的名望还是蔡琰这层关系,甄尧都得陪着

甄尧回到自家后,蔡邕正和甄俨聊的欢乐,看到甄尧走进前厅,甄俨却是笑着说道蔡老,如今正主来了,您和不亲自问问三弟”

甄尧这时也是刚走进屋子,听到二哥所言却是疑惑看向两人蔡邕见甄尧不解的望着,只得开口道伯高啊,今日老夫在学府一游,却是你私藏了不少宝贝,当年我送来的那一车嫁妆,如今都成了你所置办的学府课本”

甄尧听到蔡邕说起这事,心底便是觉得好笑,把蔡邕老头带去学府时甄尧心中便有所预料,现在见老头子果然上钩,当即说道岳父若是有空闲,不妨常去学府内走动?学府内学生众多,其中也有不少才俊,若能得岳父指点,当一生得益”

蔡邕满意点头,不过回过头来才似乎被的给‘算计’了摇头轻叹一声,甄尧让他这老头子都不得歇息之后,心底何尝没有一分活络

在长安的几年蔡邕虽然过的舒坦,但却是如将死之人一般以酒度日,完全没有定点作为如今在毋极城内,甄尧给了他发挥余热的平台,嘴上说着甄尧的不满,但心底还是十分欣喜的,只看老头双眉见略有舒展的皱纹便可知晓一二

自此毋极学府再添一位大汉名士,也让学府的名声渐渐的走出毋极,毕竟现在不同往昔,甄尧自信根基已稳,没必要做事再遮遮掩掩,至少在学府一事上可以向整个大汉公布了

三日后董昭离开毋极,带着的家小前往青州,毕竟这青州一行还不知时候可以回毋极,家人自然还是要跟着一同前去的,甄尧也没有以臣子家小为质的习惯

而当董昭踏足青州之时,张飞已然带着兵马离开北海,穿过琅邪,直奔陶谦所居郯城张飞的兵马行动已然被众多诸侯所知晓,让心神紧张的袁绍大为舒缓的同时,也让同样图谋徐州的曹操、孙坚为之皱眉

“张将军几年不见,显雄武英姿啊”陶谦老头没让张飞的大军入城,只是允许张飞、赵云几人带着百余亲兵入内,并于城中州牧府摆下酒席,也算是一场接风宴

张飞几人也都是与陶谦见过面的,当下点头还礼道主公曾言陶州牧乃大汉不可多得的能人,看徐州之民情飞便能窥知一二这一杯,敬州牧”

“好”陶谦虽然身体有佯,但在众多臣子面前也不弱了的名头,举起案桌上的酒樽便是一饮而尽虽然喝下肚后难免咳嗽一阵,但这番爽快模样却是博得张飞几人的好感

在座的除去陶谦与张飞数将以外,还有徐州三大家族之人,如陈登陈元龙,下邳曹家的曹豹,糜竺、糜芳两也都在场除去这几人外,还有别驾赵昱以及笮融几人

这些人里面除去了糜竺与张飞还算有些客气以外ia,其余人都没把张飞放在眼里,就算是曾今相救徐州一次的太史慈,都没人与之叙旧显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这些徐州各族之人都不喜欢突然来此的张飞

一场酒席虽然陶谦想要众人相处融洽,奈何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一番劝酒举措没有得效之后也就不再多做无用功,借着身体不适的原有离开大厅走向内室陶谦这正主走了,在场之人同样不愿多坐,一个个的都相继告辞离开

“张将军,诸位居所竺已安排妥当,若无事我们现在便去如何?”糜竺见张飞丝毫不在意已成空荡的大厅,依旧自顾自的吃喝着,只能开口道若是此宴不尽兴,待会我们两定会陪几位将军畅饮一番”

“如此也好,走”张飞闻言便停下了手中动作,与赵云、太史慈相视一眼,抹了把嘴上的油脂也就答应下来

糜竺身为徐州大家族的族长,所安排的住房自然不差,别说张飞几人,便是百余亲兵都住进去也不显得拥挤,对此张飞倒是满意的很不了徐州也不是光顾吃喝的,在住处安顿之后,一行人便随着糜竺来到糜府,却是要商议徐州之事

因为城外大军还要人照看,所以管亥并没有如此,当张飞三人随着糜竺坐定糜家内厅后,糜竺便开口道不瞒三位将军,别看主公今日神色不,却是病入膏肓之态竺曾向医者询问,吾主已然撑不过这个月份了”

张飞正色点头这个某家也略有知晓,主公谓之曰‘回光返照’,想来陶谦如今便是这个样子我等离城时主公并无太多交代,只言糜从事已有安排,不知可否说与我等知晓?”

“这个自然”糜竺连忙点头便是将军不提,竺也不会有所隐瞒如今主公病危,徐州上下都在为此事打算据我府上探子传来的消息,兖州曹操对徐州也颇为意动,并派人与陈家取得联系,甚至大都有意倾向于曹操”

“曹孟德?”提到这个名字便是张飞也觉得棘手,无他,正是甄尧平日一向把曹操看做此生大敌,致使跟在甄尧身边的张飞等人也为他多有忌惮

“他曹操收豫州、江淮,居然还想把手脚伸入徐州?”太史慈却是冷哼道我道主公为何派我们三人齐出,显然是对此早有预料糜从事尽管放心,如今我等已得先手,曹操想要谋取徐州,某定让他无功而返”

“若是一个曹操倒也罢了,”糜竺的脸色却不见回转就是南边的江东猛虎,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徐州的之前的酒宴上诸位将军已经看见了那曹豹,他如今已是暗中投效了孙坚”

赵云听罢,开口道既已知晓曹豹叛变,为何不将此事告知陶州牧,趁着州牧尚在,一举拿下他曹豹便是了”

见赵云这么说,糜竺就知晓他并不熟悉徐州势力,一番苦笑,摇头道非是竺不愿如此,而是不能一来竺并没搜罗到曹豹私通孙坚的证据,便是说了也无法使人信服”

“二来曹豹掌徐州半数兵马已久,若要动他却是颇有顾及;三来主公虽有意让冀州牧接手徐州,但也未曾名言曹豹就算与孙坚走的近,到时以主公年迈,少主不事为由推脱,我等也只能睁眼看着拿他无法”

张飞听完不免嘀咕道说来说去还是那陶谦老头势力不够,真不清楚他这州牧当的,百姓过的富庶,可他却多方受制”

“主公若是年轻,以其在徐州的威望,便是不掌兵事也无人敢反,无人敢不听调令奈何现在主公时日不多,也就压制不住他们了”说到这糜竺也自惭苦笑,若是早些年就想到这些,也就用不着这么被动了

“那某家该如何行事?”听到有这么多对手,张飞兴奋的同时难免头疼,对手多了可不是件好事之前还觉得手下四万兵马足够一用,现在看来有些吃紧了

糜竺并未回答张飞所问,反而给几人讲起了徐州兵力的分布情况如今徐州共有兵马六万,其中三万由曹豹统领,其中将领多为其亲信而剩余三万兵马,分别有我二弟糜芳与陈家二子陈菟手中其中我弟糜芳掌兵一万八千,也算是曹豹之下第二人了”

“糜从事,这徐州三方兵马都驻扎何处?是否全在城内?”太史慈问出的问题才是兵马分属的关键,一旁张飞、赵云也看向糜芳,似乎在等着糜家两的回答

糜芳见众人都看着,便开口答道郯城有兵马四万,其中我、陈菟兵马俱在其中,便是曹豹亦有一万兵卒在城内而曹豹剩余两万兵马一部分驻扎于广陵、一部分驻扎在下邳,两郡各有一万守军”

“如此说来,我等想要控制徐州局势,还得先把这些兵马处理妥当”太史慈脱着下巴低声说道益德、子龙,你二人可有好主意?”

这匆忙之间张飞两人哪来的良策,只能无奈摇头,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清脆的女声随之响起大兄,听说家人来客人了,是谁呀?”

原本糜竺几人正在为接下来的大事做准备,现在被人打搅谁的脸色都不好看,糜竺本人是眉头紧蹙但看到进来之人的身影后,却有舍不得责骂,只能皱眉道小妹如此无礼,还不给我向几位贵客赔礼”

随着推开房门之人的脚步渐进,张飞三人也看清了来人模样,来人身形娇小,穿着一袭蓝色外袍,头上盘起的发丝上系着一枚金色珠簪在看到房里有不少人后,也闯祸了,两只玉手从衣袖中伸出捂着粉嫩的嘴唇,有些怯生生的向大哥糜竺身边挪动着碎步

糜竺对这也是甚为宠爱,勉强笑着与张飞等人介绍道这是我家小妹,让几位将军见笑了”

张飞笑着摆手道原来是糜家,如此活泼的性情,却是令人喜欢”

而这时小女孩也走靠了糜竺,眼睛在张飞三人身一圈,才欠身道小女子糜贞,见过几位将军”‘将军’二字却是听到大哥所说后现用上的,不过糜贞此刻脑子里却在不停思量,徐州的几位将军她也见过不少,但眼前三人可是眼生的很,不知是哪来的

被糜贞丫头这么一搅和,这‘大事’也就议不下去了,几人索性走出内厅,前去院中摆下酒食,痛快的吃喝起来正如糜竺之前所说,张飞在陶谦府上可是没有吃痛快呢

张飞等人终于到了徐州,而毋极城内此时又迎来了一位大贤,身为孔子的后人,孔融这名字走哪都是一个招牌甄尧将其招入毋极是有多方打算,好在孔融也是和蔡邕一样,年岁渐长的他已经对求官不甚兴趣,甄尧安排起来也没有不便

甄尧本想为孔融安排个一官半职,不想这半百老头再蔡邕没有在毋极挂职,而是直接去学府任教后,同样要求甄尧给他安排学府的教学工作

对此甄尧自然满口答应,同时心底也乐的不行,或许孔融对于学府的式教学并不擅长,但他的名头就犹如一盏明灯,让大汉无数士林学子,都有追捧、随从的念头

陶谦愿意弃仕从文,也是有的一番考虑的,毕竟以他在大汉的名望一资历而言,甄尧根本就没有官职好分给他,既如此陶谦也就索性放下官道自从几年前的诗会之后,陶谦对毋极学府同样颇为好奇,有了这层关系陶谦步入学府教学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学府再添大贤

第三百三十七章学府再添大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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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和咱太守耍一个勾栏

第三百三十八章和咱太守耍一个勾栏

自从蔡邕、孔融两人前来毋极,让学府内震动不小后,甄尧便时常往学府跑两位大汉名宿虽然满腹学识,但对于甄尧所制定的学府教学制度还是颇为不熟,经常会有不明白的地方而胡昭等人也只是知其然,所以应有的解释还得靠甄尧从嘴边说出

即便如此,甄尧也没有放松手中的政务,而每日都紧盯徐州境况是他必须做的事情传的消息越来越紧凑,几乎开始给陶谦老爷子数倒计时了

汉末的交通并不便利,即便沿途都有暗叹马不停蹄的传递消息,但从徐州至毋极,总得耽误五六日之久就这样的度已经令郭嘉等人咂舌,可前世生活在天天有‘闻’的年代,甄尧可是对的情报系统颇为不满

不满归不满,这些事情并不是他甄尧能做出改变的,他一不懂蒸汽机、二不懂造水泥,对这道路建设完全帮不上忙,所做的也只能尽量的在境内把官道修的便于行走一些

又是一封情报接过手,看着信中所说陶谦之多只能再撑五六日之久,甄尧不禁摇头暗叹:恐怕此刻徐州城内已然发生变故了,也不张飞等人此次能否稳定住徐州的局面

陈琳自家主公的心事,在一旁低声劝道主公,益德如今行事颇有分寸,断然不会出乱子的何况还有子义、子龙在旁,主公静等佳音即可”

正如甄尧所想,就在他接到手中信件之时,城内的变动已经发生了,陶谦于前一夜病故虽然陶家长子想要隐瞒消息,但依旧被糜竺所知晓而当天色一亮,糜芳的一万八千兵马不但将陈登、曹豹的兵马围在兵营,同时也将张飞的兵马引入城中

张飞看着手下的兵马皆入城中后,便问向糜芳子方,四处城门可都把持在手?”

糜芳虽然没有太大本事,但也是常年领兵的将军,这次行事不容有失,哪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点点头沉声说道自早间换防后,某家麾下兵马便将四处城门握入手中,便是一只鸟雀也不曾飞出只是昨夜,未必没有人出城啊”

“无妨,能在这么短的内控制住郯城便是占了先机”太史慈面色似乎不,摆手道至于跑掉几个送消息的,也正和我等心意”

“走,都随我去州牧府”见几人还在交谈,并且冀州兵马已经逐渐将局势稳下后,糜竺拉着张飞手臂说道主公病亡,我等却是不能弃之不顾”

来到州牧府上,周围已经有兵马将其团团围住,而当糜竺带着张飞等人踏入州牧府时,陶谦的长子陶商却阴沉着脸站在庭院中糜子仲,你这是何意?蓄意谋反不成”

糜竺淡淡的看了那所谓的少主公一眼,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同时开口道竺此来,是有事与主母相商,与你无关”

陶商见糜竺完全不把放在眼里,顿时心中火气,有心想要喝令身边府兵将糜竺先抓了,奈何一干冀州兵马也随着张飞等人闯入府中

冀州兵马乃战火中历练出来的强兵,虽未动手,但周身散发的气势岂是一些拿着刀剑做摆设的兵痞能受得住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陶商虽然喊话,但身便府兵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糜竺一行人,任由他们快消失在前院

“主母,竺来迟了”步入陶府内室,众人便看到了颓然跪在一张床榻边上的甘氏(此甘氏非彼甘氏,乃陶谦的)糜竺急忙上前将老妇人扶起,眼睛随意一晃,便看到了床榻上已经断气的主公陶谦

“子仲,”甘氏看见来人,低声呼喊一声却是没有了下言,似乎情绪波动很大,导致胸前剧颤气喘不止

糜竺略微颔首,将甘氏扶至一旁软榻上,并送上一杯清茶后,开口说道主母不用多言,竺省得,主公的后世由竺来办”

“爹爹,爹爹”就在糜竺准备起身时,从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啼,紧接着便看见陶谦的二子陶应红着脸跑进来跑到床榻边看到父亲的遗体后,是痛哭不止

“逆子,哭闹作甚”刚缓过气来的甘氏看见床榻边嚎啕大哭的便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怒喝你父亲刚去,还这般折腾,当真是气煞老身”刚骂完,甘氏又是一阵咳嗽,显然老妇人身体也并不算好

“母亲,母亲,是孩儿不孝,母亲别生气,”陶应见母亲连声咳嗽,又跪着转向说道是大哥,大哥昨夜忽然派人来我居所,不让我出去,孩儿不知父亲已经,已经”

“住口”甘氏止住咳嗽,低喝道你这逆子,是要活活气死老身”甘氏有此大怒却是事出有因,昨夜陶谦病亡,她伤心失措之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之后大闻讯赶来却要全府知情人将此事保密,是不让其发丧

而二陶应整日只知与狐朋狗友厮混,就是陶谦病重也不曾在家多呆,是不父亲已然病逝的消息之后被陶商派人给禁足,也就只当哪里惹到了兄长,乖乖的呆在屋里睡觉

若非糜竺赶来,若不是有一干兵马随行很快将州牧府重控制在手,甘氏便只能对着陶谦的尸体哀嚎,而陶应也就继续在屋里睡大觉

好不容易将甘氏劝住了,糜竺便对一旁的陶应使眼色,后者这时候倒是机灵,很快便跑了出去将忠心于陶谦的老仆都找了来,并着手准备父亲的丧事

“你,你这不孝之子”甘氏随着糜竺一同走出后屋,便看到被一干毋极兵卒围在圈内的陶商想要上前大骂,奈何伤心过度仅仅开口吐出几字便仰头晕倒

“扶老去歇息”糜竺对一旁战战兢兢候着的府中奴婢挥挥手,将甘氏交与对方后叮嘱道主母若醒来,务必让其不要忧伤过度此间事了,某会来探望”

女婢点头答应,扶着昏迷的甘氏便向后院走去,而糜竺在撇了一眼陶商之后便不在理他益德,如今城内动荡,还需你从旁协助”

“此事包在某家身上”张飞咧嘴答应下来,大手一招开口道把这不孝不仁之辈看押起来,没有某家命令,不得让其与外人接触”说完之后就带着赵云二人跟在糜家身后走出州牧府邸,陶谦丧,城内又多有兵马走动,没个管事的还真不行

兵营前,曹豹站在的兵阵中沉声说道糜子仲,郯城还不是你的天下,赶紧把这些兵马都撤了,免得城内兵戎相向”似乎觉得语言的说服力还不够,在的同时将腰间的佩刀拔出,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此刻糜竺等人已经配合着毋极兵马将城内的混乱稳定下来,见曹豹颇为硬气的话语,眉头不由紧皱,不过他也没被曹豹的话给吓到

若是在一个时辰前毋极兵马没有进城,糜竺或许还会有所担忧,但此刻四万毋极兵马都在身后,现在城内兵马势力对比己方已然是占了绝对的上风,已经可以不把曹豹放在眼里了之所以皱眉,不过是不想在陶谦刚死的时候大动干戈导致血流成河的场面出现罢了

相比曹家,陈家此刻却是低调起来,陈菟的兵马依旧在兵营里动也不动,仿佛就没看到郯城的动静一般而派往看住陈家的兵马也传回消息,从天亮后就没见陈家大门大开过

糜竺终究不是能抛弃一切私情只为取胜的谋主,见此情形只能开口向张飞求助益德,可有法子能否使曹豹弃械?”

张飞的脸色也不好看,以他的想法那自然是先来一通乱射,然后全军冲击将眼前兵马击败便可奈何糜竺乃是自家主公取徐州的关键,他的面子该给的还是要给

扭头看向太史慈,后者会意点头糜从事之意子义明白,奈何战争从来都是要死人的至于眼前兵马,暂且一试”说罢突然抽出后背上的羽箭,同时勾起马腹上的宝弓,稍稍拉动弓弦,一支利箭便飞射而出,直入曹豹颈脖

“将军,将军死了”曹豹至死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右手还来不及摸上颈脖的伤口便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而齐身后的副将在看到效力的将军被挂掉之后,是一时失神,片刻才回魂怒喝他们杀了将军,为将军报仇,随我杀”

“给将军报仇,给将军报仇”有带头的,必然就有跟随的,一整片营寨就连绵响起了呼喊声,而最前方的兵马已然逼近糜竺等人所站之地

“这,”糜竺自然没想到太史慈所说的‘试试’是这么一个试法,可事情已经发生,要怪也没用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步远的兵卒迅冲向

“杀”太史慈和张飞齐声怒喝,一队队毋极枪兵从后方涌上前,而太史慈本人是连续放箭,将几个带头叫喊的最欢的副将抹杀

毋极枪兵或许是甄尧帐下比较弱势的一个兵种,但却不能说他们差劲,而是其余兵种的武器为先进,加有针对性眼下枪兵虽然不如刀盾兵或大戟士那般卖相出众,可兵卒间的配合与单兵作战的能力都远徐州兵痞

短暂的交锋,徐州兵马愣是没能靠近糜竺等人五十步以内,而在太史慈将带头的几个死忠曹豹的副将射杀后,其余副将也是害怕了,纷纷向兵阵后方移动

所谓‘上不用命,兵何以为战’,曹豹死后就这些副将最大了,他们都怯战,底下混了多年的老兵痞们哪能看不出弯弯道道一个个的开始只出工不出力,口号喊的响,却没有一个愿意搏命冲杀了在奋力拼杀的千余兵卒都躺倒在地后,曹豹麾下兵卒很明智的选择了后退

战场投降虽然可耻,但这些总没的小命重要,几个幸存下来的副将你看我、我看你,终究有人带头说道我等愿降,还望将军能给我等一条活路”

张飞几人等的就是这句话,打马上前两步冷声说道弃械投降者,可免一死再有反抗者,杀无赦”这句话说出,无疑让众多徐州兵马有了不战的理由,一个个的纷纷将武器抛掷于地,生怕丢慢了被眼前的兵马怀疑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利索解决战斗的糜竺,半天之憋出一句话就结束了?”

张飞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不然从事还以为如何?这不是你正想要的结果吗?”不跳字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之前还在考虑是不是打马后撤的糜芳也不免赞叹道不愧是毋极精锐之师,我徐州将士与之相比多有不如,多有不如啊”

张飞对这恭维话并没任何意外,心底是有些不屑,就这些徐州兵马还与自家主公毋极精锐相比?就是与魏郡、渤海几处的守兵相比恐怕也差了许多,真要比的话也就是比冀州那些屯田兵卒的战力要强上些许罢了

太史慈此刻也收回了宝弓,开口说道走,这些兵马便交由管亥还收拾,我们还得商量商量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战局,才刚刚开始”

不提太史慈等人回到州牧府前厅商议着如何把握住占据郯城的优势,进而掌控徐州全境且说陶应在一干忠心老仆相助下,总算给父亲在家中建起了灵堂,同时也将陶谦去世的消息传出整个郯城

陶谦死了,这个消息对徐州,特别是郯城的百姓而言是最难以接受的,他们不愿那个教导众百姓向善信佛的慈善州牧已经离他们而去

可这消息是陶应陶二公布的,却是令人不得不信没过半个时辰,整个郯城便响起了连连哀嚎,由此可见陶谦在徐州的民望究竟多高,便是甄尧,在毋极的人望也不过如此

不过徐州城内总有一些府院不会因为陶谦的死而产生太大的波动,如陈家便是如此此刻陈府大院内,陈菟正紧握着双拳皱眉发问父亲,如今糜竺、张飞等人已经完全把持了郯城,我们就这样也不做看着他糜家得势?”

“是啊,父亲”此时就连陈登也不免心有疑虑若真让张飞他们执掌了城池,并将城内兵马聚于他手,我们岂不是受制于人?何况那曹孟德如今还未得到消息,此事大为不利啊”

相比两个,陈珪老头就显得淡定许多了,不轻不重的看了两个一眼,才开口说道我儿为何忧虑?是因为如今徐州形势偏向张飞,而不是那曹操?还是我陈家就要被糜家所掣肘,心有不甘?”

这句话显然是问陈登的,毕竟陈菟这小子并没有父亲陈珪那老谋深算的基因遗传陈登沉默片刻才回答道若是真当冀州甄尧执掌徐州,糜家虽会有精进,但绝无掣肘我陈家的可能,毕竟他底蕴、积累太少”说到这,陈元龙双目微凝,他已经明白父亲所言了

一旁陈菟显然没有明白这两父子的对话,急得开口问道父亲,兄长,你们在打哑谜啊,这都火烧眉毛了”

陈珪见此无奈摇头你们俩要记住,无论是陶谦也好,甄尧、曹操也罢,你们始终要考虑的就是我们陈家而他们不论是谁想要执掌徐州,最后都得用我陈家之人,过早的投靠某一人,绝非明智之举这盘棋才刚刚开局,不急,不急”

陈珪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而已经父亲之意的陈登也稳稳的坐下品茶,只有陈菟似懂非懂的掂量着脑袋,闷声坐在一旁似乎还在想着父亲所言

陈家人没有任何反应,张飞几人也不会没事去招惹他们,仅是派出兵马将陈府围的水泄不通便不再多管,一边收编着城内兵马,一边考虑着接下来的战事昨夜有人出城的事情已经被证实,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兵马赶的

而就在徐州形势越发紧张之时,毋极城内却开始流传出些许小道消息“你听说了吗,那家开张的宜春院里的姑娘甚是貌美,寻常女子根本比不得十一”

“你这算消息,听我说我告诉你们啊,那宜春院可大有来头,城内不少达官显贵都时常去捧场那里头的女子,听说光卖艺就能一日赚得斗金啊”

“嘿,小声点,我再告诉你们啊,我大舅子的小姨子的二舅的的弟弟跟我说啊,这宜春院是那郭大祭酒所办,听人说过激祭酒整日都在里头厮混呢若不是自家产业,他哪来那么多钱财花销”

“郭祭酒本就天性风流,这毋极城里谁不”一旁又有人面露不屑,不过他说完这句之后却是面色神秘的抬头四处望了望,随后才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们,我前日还看见咱们太守进去寻乐子了,嘿嘿,样,这消息够大”

“咱太守?”在毋极人心中,那太守就只有一个,除了甄尧还能有谁听到这么八卦的消息周围的闲散人员都聚了不会,太守大人家中娇妻众多,哪会去勾栏找乐子,你莫不是看了”

“我眼神那么好会看,再说太守也是人,就不能去呢赶明我存些银两,也进去逍遥一日,出来也能有个说头,我和太守耍的是一个勾栏的娘子”民间的八卦力量是无穷的,很快这则消息便在城内传开,甚至甄府、州牧府上下都有耳闻

第三百三十八章和咱太守耍一个勾栏

第三百三十八章和咱太守耍一个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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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宜春院的故事多

第三百三十九章宜春院的故事多

“三哥这么晚了还出去?”甄府前院,甄宓拦下就要推门而出的甄尧,并开口问道借着月色可以依稀看到小丫头眉宇见的不满与娇嗔

甄尧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自家小妹还没休息,只得点头回答是啊,为兄还有要事,天色不早了,小妹还不回屋歇息”说完后还尴尬的咳嗽几声

“哼”甄宓对三哥的回答自然不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还瞒着我,全城百姓都兄长最近迷恋那宜春院的娘子嫂嫂们也不管你,就任由三哥胡闹”

甄尧顿时垭口,似笑非笑的伸出右手揉了揉甄宓的脑袋,才开口道小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为兄岂是纵欲贪欢之人你几个嫂子不管是我,你啊,赶紧睡觉去,别瞎想了”说罢推开房门,摇着脑袋便步入府外黑夜

甄宓见三哥就这么走了,气得连连跺脚宓儿又不是不,不就是去看那些训练出来的舞姬吗真是的,弄得神神秘秘,还不告诉我”便嘀咕着,甄宓也只能扭头走回的小院准备睡觉,甄尧的事情显然不是她能管的

甄宓回屋了,另一头甄尧再绕过几条街道后便迅从一处宅院的后门蹿入,随后又东拐西走几道院门,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宜春院的后室

自从选出的舞姬在貂婵的手中顺利毕业后,甄尧便秘密开了这么一家的勾栏,并且让这些舞姬隐匿在里面,接受进一步的训练貂婵能教她们的只是大汉顶尖的舞曲以及魅惑之术,而在这,所有舞姬、歌姬将会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乃至优秀的间谍

‘间谍’一词同样是由甄尧所‘创’,同时也预兆着大汉将出现一种的职业训练这些女子的便是郭嘉,郭嘉对用‘间’的手法十分熟悉,同时他的风流故事也是广为流传,自然也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郭嘉接手训练这些歌姬已经有了段时日,甄尧也会时不时的前来看看,毕竟这种几乎创的‘职业’,即便是听过甄尧讲解的郭嘉,也并非十分了解而甄尧每次前来就是为郭嘉补漏,这样次数多了,被人看见也是正常,流言也就从此而起

甄尧刚到宜春院内院,郭嘉便从室内迎了出来,见自家主公扭头看向前院,便笑着说道主公,放心便是,内院一直有兵卒把守,从未有无关人等踏入何况城内都在谣传,这内室是专为主公而建,也没人有胆子了”说到这时,郭嘉不免露出一副趣笑

“哼”甄尧却是懒得和郭嘉这风流浪子多说,转过身就走向内室走进去是一个空旷的房子,从侧门走过便出现一条长约五丈的直道,绕过直道,才到了众多歌姬所居住、学习的大屋子里

两眼扫了扫四周,甄尧双眉微微皱起又有几人送走了?”

“回禀主公,昨夜又送走了三人”郭嘉立刻附耳说道,被送走的自然是不适合干‘间谍’这一行的从貂婵手中接手时一共有四十六人,而现在便仅剩半数而已,这行当的淘汰率着实不低

甄尧无奈摇头,要训练出色的歌姬、舞姬对来说十分容易,但让她们成为可堪一用的间谍,其中难度却是翻了数倍不止略微摇头,甄尧便示意眼前的舞姬们开始‘表演’表演的曲段可不是歌舞,而是重重间谍需要面对的事件

如在酒醉者身上窃取情报,比如在陪客时的套话,甚至在床榻上的暗杀这一系列都是要经过训练的,奈何现在这些舞姬最基础的套话都掌握不好,甄尧每回看‘戏’都能不少漏洞与误,好在这些女子都很聪明、灵活,漏洞却是一次比一次少了

“在我面前表演都会紧张,从他衣袖里拿出一份帛卷很困难吗?”不跳字甄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场景是因为在这,所以这些舞姬都很紧张,就怕让不满而这样的结果便是练习的效果越来越差若是真的让你窃取情报,我看你连手都不敢伸”

中国虽然着急,但眼前的二十多名歌舞姬可是的宝贝,甄尧还真没去打骂,只能用各种方式去降低她们的紧张感,甚至让眼前的女子一个个变得麻木

“奉孝,这样的进度可不够”甄尧心中盘算,若是这般训练下去,恐怕就是一两年也难以成效而想到现在大汉各路诸侯,特别是曹操、孙坚的扩张度,早晚要和他们对上的,若没有一丝先手准备,他甄尧可不敢言胜

郭嘉是这些女子的训练人,自然比甄尧还清楚,他最近可没少花心思在这上面不过郭嘉素有急智,还真让他找出了办法主公,嘉这倒有个法子不如这样,这样,或许能成”

甄尧听后也觉得可行,便点头道这些事依旧由你负责,我只问结果”说完接着对手下这算得上是第一批‘见习女间谍’进行指导毕竟以甄尧前世生活的世界,不论、电影、网络、书籍对所谓的‘间谍’的了解都要比汉末的人强许多

“主公,这是徐州陶谦长子派人传来的急报”昌邑城州牧府内,荀彧手拿着一张帛卷递给首座的曹操,并开口说道陶恭祖已经过了”

曹操听罢快接过帛卷,展开来细细一看后,两眼神色变幻,兴奋、愉快自不用说,但其中还隐隐夹杂些许不安,却是因为现在徐州的形势,恐怕并不是那陶商能掌控的了

一旁的荀攸从曹操手中接过帛卷,看过后开口道主公,城内兵马已经备齐,随时都可动兵以眼下徐州形势来看,主公动兵若慢了,难与甄尧夺徐州”

荀攸主张兵贵神有他的道理,而另一边的刘晔也有不同意见主公,徐州城变数繁杂,何况甄尧也仅仅派出兵马,本人并未亲至相反若是主公领兵前去,到时甄尧便有了借口大举兵马过境再者江东孙坚近日与徐州也多有接触,不得不防”

刘晔所说就显得保守了,不过这样保守的言辞能够让决策者少犯误不过他却拜了主公,骨子里就充斥着冒险主义的曹孟德,可不会听用刘晔的那一套说辞,眼睛扫过身前众文武,突然开口道:元让、子廉、文谦何在?”

“末将在”夏侯惇三人顿时抱拳走出,躬身答道

曹操满意的看着身前三位爱将,沉声道今命你三人领本部兵马为先锋,直奔徐州郯城,可有疑问?”

“诺”三将半膝跪地,拱手接过曹操的军令其余诸将却是羡慕的看着三人,心中也在盘算时候也能以先锋将的身份出战

三将领命退回将列后,曹操才转头看向荀彧文若,此次出征兖州便交由你手了”

荀彧自来到曹家阵营,就是担任着曹操势力政务总管的职务,大军出征在外他守城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欣然受命后便退回文士的首位

荀彧是曹操身边最让其省心的谋士,当他接令后便继续说道此次出征,中军由曹亲自率领,仲德、毛玠为随行军师,夏侯渊、曹仁、许褚主将随行其余人各司其职,助文若守护兖、豫两地”

“诺”满厅子的人一齐答应,声势却是比甄尧每回议事就那么七人要大的多

而就在曹操麾下先锋军开拔出城时,驻守在下邳的曹豹麾下兵马已经来到了郯城外郊不足十里的林道中虽然下邳的守军最早接到陶谦死的那一夜曹豹传出的暗信,但兵马的调动却慢了不少,以至于曹操都得到了消息,他们还没看见郯城

“吩咐下去,注意隐蔽身形,敌兵至多一炷香便要到了”依旧是老套的林中设伏,可这一招每每都能事半功倍,所以这一次又被太史慈祭出

传令兵以手语的方式答应一声,同时手中的小旗隐蔽的挥动,而距离他不过半百步之远的地方,很快便出现同样的旗语就这样一个个的传下去,才十几个呼吸,太史慈的命令就已传遍了山林两旁

果真没出一炷香,就有一只兵队缓缓从太史慈眼前经过,为首的两人丝毫未有察觉,依旧在谈笑说着卢副将,您说这次陶谦老儿死了,咱将军能不能当上州牧?”

卢副将闻言却是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咱将军都给我记住咯,以后要叫将军为主公陶谦既死,这徐州还有谁能比主公有资格坐上那位子”

“”被教训的家伙连忙点头,并谄笑道主公要坐州牧之位,那这将军岂不是由您来担任?小子暂先恭喜将军高升了”

姓卢的家伙浑然不知已成了砧板上的肉,反而甚是自得这话说得,主公之意岂是你我能猜测?不过为兄却是借你吉言,若言中,必少不了你好处”

“多谢将军提携,”一旁的小校点头哈腰的笑着附和多谢将军”最后两字‘提携’没能说出口,因为他背后已经插上了三支羽箭,正是太史慈弯弓所射

“你,”身旁的副将反应不慢,在身旁小校遭遇不测之时便察觉到了,可还不等他高喝‘敌袭’发号施令时,太史慈的弓箭又到了

没有机会拔剑,手中仅握着马缰的副将在躲过直射脑袋的那一支羽箭后,却是没能躲过后至的两箭锐利的箭头穿过副将身上所穿的劣质铠甲,肺部、左胸先后受创嘶哑的低喝两声,便在战马惊慌连踏下滚落,死时才的妄想多么可笑

“元戎弩,连射”解决了眼前这只兵队的领头将领,太史慈便招呼着埋伏在两旁的毋极弩兵一齐放箭无数弓箭从两边树林飞出,给予林道中尚未察觉的徐州士兵沉痛打击

弩箭的攻击是走直线了,而当他们将手弩箭矢用尽后,便取下跨在腰间的角弓,弯弓搭箭转瞬完成,之后便是又一阵木色汪洋

一只兵马失去了最高指挥,而剩余的小校又只顾各自为战以保全性命,这样自然不可能给太史慈造成多少麻烦,所有想要向山林内冲击的兵卒无一例外的都死在保护着弓弩手的长枪兵的锐枪下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太史慈密集的弓箭招呼下,还是放跑了不少徐州兵士,太史慈身边副将难免心急将军,前面放走了好几千人,要不要去追击?”

“不用,前方自有益德处理”太史慈摆手答应一声,便拔出背后的双戟,大喝道众儿郎随我杀出去,一个不留”

没能逃出升天的兵卒一个个的面露惧色的看着仿佛源源不断从山林间冒出的敌兵,而那些跑出了林道的兵卒也好过不到哪去他们虽然不用面对可怕的弓箭,但却要应付即将冲至眼前的铁骑,而骑兵领头之人,是有着一副让人胆寒的嗓子

“燕人张益德在此,杀”张飞的喉咙一直都是他自身携带的武器,每每出战只要吼上一嗓子,保准有兵卒吓破心神,不战而降眼前情况也是不差,至少冲在最前头的徐州兵卒都停下了脚步,当真是前行不得也后退不了

一万下邳城而来的兵马就这样简单的栽在了张飞等人手中,当张飞、太史慈带着得胜之师,押解着两千余伤残俘虏回城时,迎来的便只有糜竺摇头苦笑的模样

毋极兵马的战力太出乎糜竺的意料了,击败一万徐州兵卒,居然死伤仅仅百余人,这种伤亡对比不是糜竺短能接受的了的,即便之前有过毫不费力的收编城内兵马的事情发生

因为陶谦刚死,即便张飞等人打了大胜仗也没有庆功宴,简单的填饱肚子,几人很快便凑在一起商量起来如此一来,徐州内部的反抗势力就只剩广陵那只兵马了”

的是赵云,赵云跟着张飞一路来此,完全没有定点发挥的空间,此刻他正想着如何快点解决徐州内部的问题,也好与曹操等人大战一场,他到时候会有生的白马兵卒出战的机会,便能向自家主公展示草原训练的成果

糜竺随即跟着开口道毋极将士有此战力,想来也能让我等在与各家交涉中多出一份筹码交战之事竺并不了解,这些便靠几位将军至于粮草、辎重,竺一定全力相助如今下邳来犯之敌被灭,城内许多张望的世家都会有所松动,他们也交由竺来交涉”

张飞自然不会反对,他也自家主公要坐稳徐州,仅仅有死去的陶谦临危求救是不够的,还要这些地头蛇们的支持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他来此就是动刀兵的,当下铺开了搜罗到手的一张徐州范围的地图,开口道广陵离郯城并不算太远,仅是三日的行军脚程”

看着地图,太史慈也不得不摇头这些不是问题,问题是从广陵来此地可走的路线便有三条,而这三条道路都不便与设防,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张飞索性大手一拍案桌,沉声道那我们就不出城了,在城里等着他们来”

张飞并不清楚,就是他所议论的那只驻扎在广陵的兵马,现在却是温丝未动的依旧留于广陵城内,也不见他有出兵的打算

就在此刻,丹阳宛陵城内,孙坚身前站着的俊朗青年正抱拳说道主公,瑜已传令广陵守将费伦,让他整兵以待主公前去”

“公瑾行事缜密,让人安心啊”孙坚笑着点头,眼前的周瑜虽然年岁不大,但却在的有意提拔下成为了武将为首的两人之一一方面虽有为建立势力的打算,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欣赏这年轻人的心智与谋划

周瑜被夸,他本人倒是谦逊还礼,而站在他身边的高大男子却大笑公瑾素有机智,父亲现在才不成”能在这时候如此的,整个江东也就只有小霸王了,孙策与周瑜两关系几乎与亲无二,一人被夸另一人定会为其高兴

孙坚没有理会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周瑜继续问道公瑾,以你之间,我江东兵马何时进发广陵为妙?”

周瑜想也不想,当即抱拳道事不宜迟,主公明日便可先行调动粮草”

这句话很平常,别说孙坚手下四庭柱了,就江东的后辈也能说的出来是以在周瑜进言后周围便有了‘不过如此’的交谈声而程普、黄盖几位老将虽然没,但几人眼神也都表明,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孙策是看不得受辱的,刚想对几个咂舌开骂,却是被周瑜抓住了衣袖,后者隐晦的摇了摇头,转而面向孙坚主公,我等江东兵马早日步入广陵,便能早日接手此城”

“如今不论徐州势力或是甄尧所派明白,乃至兖州曹操,都没有能力插手,主公若不站稳广陵,岂不有违天意?”

这番话说完,众人才了解周瑜的意图,他压根没想过早的参合到郯城的战事当中去,相比之下只猛冲直撞的中将,便是落得下乘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宜春院的故事多

第三百三十九章宜春院的故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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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流言可畏

第三百四十章流言可畏

原本张飞诸将一直等待着广陵兵马前来,可日子一天天也不见动静,而派往广陵的暗探也传回消息,在那驻扎的兵马并没有任何变动,依旧每日操练,似乎不知郯城发生变故一般彩虹*文¥iHong该等的不来,十日之后却是另一支兵马出现在郯城北门外

曹家兵马犯境的消息张飞等人几日前就已知晓,但困于徐州形势不明,没有派出兵马前往徐、豫、兖三州边境交汇处阻敌,这也就使得夏侯惇毫无阻碍的来到徐州州治所在

站在城头上往下看,曹家数位大将的模样均映入眼底,不论是夏侯惇还是曹洪、乐进,都颇具大将风范,太史慈冷笑道曹操麾下大将行军度倒是不慢,我们且听他如何说辞”

就在太史慈低声对身旁几人说道时,夏侯惇也抬头看向城头,打马上前几步将手中兵器横摆,冷声大喝城头守将听着,某乃兖州大将夏侯惇,奉主公之命特来搭救陶商你等抢夺徐州,实为贼寇行径,出城受死”

夏侯惇的嘴遁或许一般,但这一番言辞却是将大义占住,毕竟他是打着陶家大的名义领兵前来城头上张飞几人听罢却是心有怒火,都在考虑该如何教训教训眼前来犯之敌

张飞虽有心出战,但被一旁太史慈拦下,后者缓缓摇头低语道曹军刚至气势犹盛,今日当避其锋芒,来日再行计较”站在右边的赵云没有,只是两眼直望着城下步卒,心中似乎在盘算着,麾下的白马骑与之对敌时该如何取胜

张飞经过这么些年的沙场历练,暴躁的脾气已经改好许多,被太史慈这么一拦也就绝了立刻出城的念头,站定冷笑夏侯惇休要蛊惑人心,陶商行大逆不道之事,父死而不发丧,已然全城皆知你与之合谋,却是寻了对象”

“少废话,全军攻城”夏侯惇见城头将领都没有出来的意思,便沉声下令发起进攻一队队兵卒扛着云梯冲上前,冲车也被推了出来

城下兵卒硬攻,却是让太史慈大笑,大手一挥麾下弓弩手一齐站定,近两千弓弩手张弓便射,羽箭密集的冲向城下百步外的敌兵

“举盾,继续前行”城头弓箭发威,夏侯惇也是早有准备,一队队跟在攻城兵卒旁边的盾兵很快就把手中的坚盾高举,为也为身旁的兵卒挡下脑袋顶上的进攻

夏侯惇既然下令攻城,那自然是有些倚仗,麾下兵卒向前推进被阻,右手再次挥动却是引出了十余架投石机在没有热武器的战场,投石机对城池攻坚战的威胁无疑是巨大的见到城下有此利器,便是自信满满的太史慈也不由得皱眉

‘嗖嗖’足有上十斤重的巨石飞向城头,虽然因为刚入战场准心不够而没能造成兵卒损失,但城头守兵,特别是徐州兵卒都被吓的不轻一个石块落入城头,就带起无数石屑、木屑,不少兵卒都忍不住念想石头砸在身上会如何

“气势被城下兵马压制了”张飞三人都是得以留名百世的名将,战场阅读能力自是不差在投石车出现的那一刻,便有麻烦来临子义,你与子龙在此守城,我出城把那些个投石机给毁了,否则城头兵卒士气比较消散”

赵云在一旁缓缓点头,而太史慈却摇头轻笑此等小事何劳益德亲自出马,待看元戎之威”简简单单的回应张飞一句,太史慈便将的命令传于周围百名元戎弩兵,众兵卒接令后纷纷抽出手弩,瞄向投石机便是连番扣动扳机

能够在甄尧麾下众将士中脱颖而出,元戎弩们可不仅仅是因为手中的装备好,他们本身的实力就是不可忽视的随着弩箭的飞射,守护在投石机周围的曹家兵卒一个个的到底,就连控制着投石的兵卒也就死伤,这让半数投石机在片刻间哑火

“好,射得好”元戎弩兵发威,城头上的兵卒也都松了口气,而张飞是拍手叫好夏侯惇,这等卑劣手段就想攻此坚城?还是乖乖退去,免得死于我等将士之手”

投石车距离城头足足百五十步之远,这么远的距离已经是投石车进攻城头的最远距离了,可他却没想到城头上还有那么准的射手,几乎指哪打哪,便是寻常善射的小校也不过如此

虽然投石车没能建功,但总算是吸引了不少城头兵卒的火力,这也让向前冲锋的众步卒有了机会,迅靠近城下后,竖起云梯便开始向上攀爬

“你我三人各收一处,务必将这些兵卒挡在城外”张飞沉声向太史慈两人吩咐后,便挺举手中长矛上前,蛇矛突刺向城外,带起一抹猩红色彩,一员刚刚攀上云梯顶端的兵卒无力的摔下城头

城头有三位大将一齐镇守,这等奢侈行径的效果很快就在城头上显现出来,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内,即便攻城兵卒死拼,也没有一人能够沾上城头的石砖,妄论在城头站定

转眼日头就已经攀升至众人头顶,午时已经都已经到了夏侯惇自从战事刚起时连续下令外,之后却是一直没有再多做变动,这一早上,除了在城外堆积了不少尸体,却是斩获甚少,与乐进两人相视一眼,待后者缓缓点头后,才冷冷吐出两字撤兵”

城外将士渐渐退去,张飞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脸上终于浮现丝丝笑意,而城头兵卒也齐声欢呼,毕竟这一战是他们胜了,城外来犯之敌被他们打退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欢笑,夏侯惇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大刀的右手暴出一根根青筋,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愤怒奈何再愤怒也是无济于事,攻城失利的事实并无法改变

“走,我们”大笑几声,张飞对这场短暂的交锋还是颇为满意的,己方还有不少兵力没有出动,就让这些兖州将士束手无策了,看来稳守徐州并非想象中那么困难

此刻身在毋极的甄尧自然还不清楚张飞已经与曹家大将有了交锋,现在的他还沉浸在毋极的诸多政事当中而这几日最令他头疼的,便是那愈演愈烈的谣言

陈琳皱着眉头把探听来的消息开口讲出主公,城内多有不轨之人散步消息,言及主公在几次大胜后便性情大变,沉迷于女色之间,已经不是当初的太守了”眉宇间颇为忧虑,人言可畏,这些流言虽然伤不到甄尧分毫,却比刀剑的攻击加犀利

甄尧又不是聋子,如何不城内的流言在这段内越传越邪乎,最初只是说流连勾栏,当时甄尧并没警觉,只当是寻常百姓闲暇时八卦之魂燃烧,也就付之一笑不去理睬

谁知几天,这消息就加离谱了,说不顾政务只知女色的有,说不敬家中妻妾只知勾栏寻欢的有,甚至已经有人把矛头指向现在是否还能保得冀州平安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甄尧便是再笨也清楚有人暗中与作对了这不,才让陈琳把这些对不利的言词收集起来,麾下众文士便都来了看了眼手下几人,甄尧开口问道你们都,对此事的看法空穴不来风,究竟是何人行此卑劣手段对付我?”

许攸皱了皱眉,躬身说道主公,现在不是追究背后主使的时候毋极乃主公起家之所,如今都已是流言四起,虽然百姓大多不信其言,但哪家都在议论此事毋极尚且如何,冀州其余郡治可想而知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将这谣言消散,不能再让他传播开了”

许攸说完后,陈琳也跟着附议,甄尧这流言多传播一日,对的打击都是无法估计的,只得黑着脸开口道那依你等之见,该如何辟谣?”

郭嘉闻言上前道回禀主公,如今当务之急,一是将把麾下探哨分派出去,将各城内散步谣言的不轨之人擒下,以绝谣言之源头;其二,主公可出城巡视,眼下正是农田繁忙时节,主公若亲力亲为,谣言将不攻自破百姓也将因此加敬重主公”

“其三,借着此次谣言事起,主公便有了借口动兵以嘉之见,徐州战事单靠张飞等人不足以平定,终究还需主公亲自前往待冀州谣言平息,主公便可亲领兵马前去徐州”

郭嘉不愧为鬼谋,一件棘手的已然波及到甄尧名誉、声望的大事,在他之间似乎就成了一件小事简简单单的三件事,不但能将甄尧的不利局面逆转,还为甄尧谋取了大的好处,这或许是流言背后主使之人也所料不及的

许攸见郭嘉说完后,又补充道主公,或许还能趁着这次流言,将冀州再次清扫一遍主公命攸清理冀州内的那些士族豪绅,如今还有部分没能处理,恰好借着这次机会整顿”

甄尧听罢点头,脸上的急躁之色退去,却是浮出点点笑意如此说来,尧还得感谢此次暗中对付我的家伙了?若没有他,这些事情都没法顺利办妥啊”此话说出,却是引起城内众人共鸣,众人相视无不大笑

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剩下的操作就不用甄尧出马了,带着些许解脱甄尧便赶回自家这些日子算是被谣言一事弄得心烦意乱,现在终于能好好吃一顿晚饭了

回到府内,与担忧的二哥说了事情已有解决的办法后,甄尧便快步走回的小院而张瑛几女此刻正在院中休憩,见自家夫君,连忙起身上前夫君今日气色颇有改观,可是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甄尧遭逢流言攻击,除去麾下文武最为在意此事的话,便是张瑛几女对此十分关注了她们可是甄尧几日下来都没有好脸色的,现在居然能笑的出来,那显然是事情有了改观,几女心底不由得为甄尧感到开心

“是啊,这事终究难不倒我甄尧”大言不惭的将郭嘉的功劳揽在身上,甄尧便将此事的解决办法一一说出几女也是少有的机智之辈,顿时就明白,这场言论上的攻击总算是有了解决的办法

甄尧如释重负,张瑛几女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这几天她们可都在为甄尧的烦心事而揪心呢如今事情虽然没有解决,但好歹办法是出来了,上前拉过甄尧的臂膀开口笑道夫君现在可以安心吃饭了,妾室这就让人把吃食送来院内”

“这次事了,夫君也得收敛点哟”众人心情好转,貂婵却是开起了甄尧的玩笑可别再让人看到往那勾栏之地前行,要不却是清洗不掉了”

“哼,还笑话为夫,”甄尧顿时装出一副生气模样,右手伸出将貂婵往怀里一拉,便开口道看为夫如何执行家法惩戒你”说着脑袋便低了下去,凑至貂婵的脸颊上,重重吻下

“别~~呜呜~~”貂婵还要反抗,奈何话没说出口,嘴唇就被甄尧霸道的封住,之后贝齿的防线也被攻破,香滑的小舌顿时被其捉住,索性两眼一眯享受起来

“夫君别胡闹了,孩子们都在这呢”虽然都是老夫老妻了,但张瑛几女还是容易脸红,见甄尧与貂婵亲热,连忙开口道皓儿他们还小,可别教坏了他们”

甄尧闻言悻悻放开怀中娇妻,双眼也砍向几个小家伙,只见甄皓正拉着甄恬、甄翊两姐弟看着与貂婵,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其中充满了灵动的好奇与不解对着小家伙们招招手,甄恬便奶声奶气的呼喊着‘爹爹’摇摆的走了

将两个小的抱在怀里,甄尧扭头看向张瑛昂儿哪去了?不见他人影?”

张瑛笑着说道昂儿跟着他两个小姑姑在偏厅玩耍呢,估计吃完了夜饭就会夫君方才说过几日便要出游,不如带着我们一起去?我等也可为夫君辟谣呢”

“你们也要去?”甄尧闻言挑眉,不过看到张瑛三女期待的望向,想到这几日因为流言的关系确实有些冷落几位娇妻,只得点头道那就多叫些人一齐去,就当春游了”

见甄尧答应下来,几女自然欣喜的很,自然而然的这个夜晚也就漏点多多,激情多多,差点甄尧第二日早间就起不来床了

许攸等人行事度倒是飞快,很快毋极的牢房内就被押入了不少可疑分子,而在这些人落网后,城内的流言明显要少了许多而其余郡治也都得到了命令,开始派遣明探暗哨,将隐藏在各地的细作一一搜出

而在旬月之后,甄尧带着家中美眷出游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不过出乎众人预料的是,甄尧此次出行并非是游玩,而是出城劳作的,就连巡视地点都是各地的农田、耕地

北地不比南方,耕种旱田却是要废多的力气,甄尧出巡的第一日,便是累的手脚发麻待太阳西沉日头渐暗,众多农夫也离开田地,甄尧不顾形象的将手中耕具一抛大口喘气,心想现在是不是疏于锻炼了,耕种半日就力气耗尽,就是近日房事也难以一敌三了

“他身为大汉诸侯,为何要亲力耕种?”不远处正在田野边休息的大乔美目不时的落在甄尧身上,心底不禁暗想有这般勤政爱民的州牧,冀州百姓当真享福呢”

“主公,今日我们便在前方歇息”这时郭嘉走了,虽然他也想与甄尧一同劳作但他那小身板扛起了耕具恐怕就走不动路了,只能躲在一边干看着,现在一天农事结束,便上前说道亲卫已经把营寨按扎下来,周围兵卒巡视也并未有何危险”

“那就在这休息,”甄尧借着手中的大锄把站了起来,看着一身泥泞的样子,不由得轻笑道有段不耕作了,却不想手艺生疏许多你们可先用餐,某家去洗洗身子”

从耕地里走出来,张瑛与貂婵便是上前扶过夫君的左右臂膀,甄尧见此略微摆手,一身肮脏,若是让她们挨着还不得洗换,这种野外女子洗换可是十分不方便,当即也就抽出的手臂笑着与众人走向不远处的营地

甄尧洗澡动作倒是快,不过片刻就换好了一身衣物出现在大帐前,看着帐前升起的篝火,鼻子一嗅便能闻到其中热腾腾的肉香味,顿时胃口大开这肉汤是谁做的,香味扑鼻啊”

甄尧话音落下,便看见几女都把目光看向大乔,而小乔却是傲娇的顶了顶鼻梁这可是亲手熬制的汤料,对回复气力有帮助的,哼哼,平时甚少下厨的,连我都很少喝到亲手熬的汤”

甄尧双眼为之一亮,刚才还猜测是不是张瑛的厨艺有长进了,没想到却是大乔所煮不过这些对甄尧而言都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是干了一天的农活累坏了,走上前也顾不得汤水的冷烫,拿起调羹便舀起一瓢倒入嘴里

第三百四十章流言可畏

第三百四十章流言可畏

*

第三百四十一章钜鹿险

第三百四十一章钜鹿险

“爽~~”舔了舔嘴唇,甄尧看着身前慢慢一大锅汤胃口大开,方才洗澡之后袭上身的困意也随之减弱当然,这并非乔莹烹调的汤食多么美味,而是甄尧辛苦劳作一天肚子早就饿了,别说色香味俱全的汤料,就是白水泡饭也能狠狠灌下一口

甄尧此刻脸上的满足表情周围众人自然看的到,几女心中却是各有思量单纯如乔婉只是在想今天是不是加料了,要不会让一个常年锦衣玉食的家伙如何开胃如此想着小丫头便学着甄尧一般用汤勺去舀汤喝,可刚挨着嘴唇便不禁惊叫烫,烫死了”

乔婉都有反应,貂婵、蔡琰自然不会毫无动静,不过两女一向不善庖厨,所言此刻仅仅是多看了乔莹几眼,心中想着或许以后要学上一手烧菜煮汤的本事了

相比貂婵二女,时常为甄尧下厨的张瑛却嘟起来嘴巴,要甄尧在吃她煮的汤时,却是很少有这般食胃,特别是近两年,的夫君可没在厨艺上陈赞过了

张瑛心中有着小小的吃味,不过这些坐在旁边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乔莹此刻脸上挂着一抹喜色,两眼也只望着甄尧身为厨师,哪怕是零食客串,他们都希望的食客能喜欢的所烹制的食物,而像甄尧这般大加赞赏的就令她们开心了

虽然心底也有着得意,但乔莹还是很好的影藏了的心思,仅是礼貌的笑着回礼道甄大哥若是喜欢,不妨多吃一些”

此刻与甄尧所坐一起围着一个篝火的除去几个小家伙外都是女性,她们也没做农活,食量却是不大甄尧听到大乔所言后,顿时咧嘴一笑如此美味自然要多多品尝,否则过了今日就不是否还有机会了,你们也别干看着,都一起吃”

“我来帮三哥勺汤”甄宓一直没有,不过这时倒是抓住了机会将甄尧面前的木碗端起,同时接过锅里的汤勺,开始为甄尧盛汤

这一顿饭因为甄尧的调动,所有人都多吃了不少而看众女脸上的满足,也就清楚大乔的厨艺确实不差几个小家伙是吃的满头冒汗,在草地上不停打滚嬉戏

春日的星空虽然美丽,但众人终究还是要睡觉的,特别是一天劳作的甄尧,在吃过晚饭后不久,困意便席卷上来,只是看着身边家眷兴致不,也就陪着一起坐在帐外细数天边繁星

当甄尧实在顶不住瞌睡要回帐休息时,貂婵却凑上来附耳说道夫君是不是对乔家起了心思?要不要奴家给您去敲敲边鼓啊?”

“敲你个头啊”甄尧双目微瞪,右手伸出在貂婵脑门前轻轻一弹乖乖睡觉去,别在这胡思乱想,今夜为夫却是有些乏了,明日还得继续巡视”

甄尧这番话自然不会把貂婵吓着,吐了吐粉润的香舌,貂婵带着一片笑声走向与蔡琰所住的帐篷这种荒山野地的,就算甄尧想要做些,众女也会不好意思,毕竟周围帐篷相隔都不过两三丈远

月落日升,当甄尧从帐篷内走出时太阳早已高悬半空,一行人简单的吃过早饭,也就打点好行装继续南下虽然出城前没有明确的说会到哪些地方去巡视,但也与陈琳等留在城中处理内政的文士约定好了时日,此次出巡半月便回

只有半个月的出巡,也是因为徐州战事所迫,按照郭嘉几人的盘算,张飞等人能稳守徐州的也就只有大半月而已,之后要解决徐州的战事肯定是要毋极增兵的

半个月的还得考虑来回,甄尧带着一群女眷并不能走太远,至多也就是踏出中山郡而已而骑在马背上看着手中精确的冀州地图时,甄尧便将接下来的行程给决定了

“我这算不算是一次微服私访?”甄尧看着一行人的家族春游模样,不由得轻笑道后市有康熙微服私访记,我也得找人给写个微服私访的传记”带着这样的恶趣味,甄尧颇为高兴的哼起了小调

因为出游的第一天便干了大半天的农活,甄尧接下来却是不打算再这么做了,毕竟第一次做的效果最好,之后就算再重复,也只是锦上添花何况如此耗费气力的伙计,甄尧也没有继续干下去的念头

甄尧出巡的事情的人并不少,至少毋极范围内不少百姓在一夜之后便了自家主公的事迹,与众多农夫一同耕作了大半日,这种行径很快就将城内仍未消散的些许留言攻破,便是对甄尧有过怀疑的百姓也都开始,他们的主公依旧是当年的甄尧

不管毋极的言论形势,甄尧连续几日下来却是经过了中山郡三座县城索性的是,在这三座县城中并未让甄尧探听到欺男霸女,烧杀抢掠的事情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距离毋极如此近,就是稍微有些脑子的人也不能耍花招

巡游三座县城都没出乱子,甄尧心底终究放松下来,若是此行真让他查到,那可真是打的脸想着方才来住处问安的县丞,甄尧带笑问道奉孝,卢奴、安熹、汉昌这三县的县丞都不小了?”

郭嘉点了点头,开口答道回禀主公,三位县丞本就是从本地选出的后进俊杰担任,虽然都是士族子弟,不过都是与主公家族相处融洽的几家后辈三人中担任县丞最长的已有四年,最短的也有两年”

郭嘉如此说,甄尧也就在心中记下了几人,此刻治地或许不缺人手,但青、徐二州拿下后,必然会出现中下层官员的短缺,到时候就要这些历练已久的俊杰们顶上去了

郭嘉看着甄尧的表情就能猜出其心中所想,当即为这几位年轻的好运赞叹时,不忘提醒道主公,我等在三座城内花费时日不少,依嘉之见,明日出城便直奔钜鹿”

“也罢,明日便去钜鹿瞧瞧”甄尧对这个这处成就军中威名的郡地,也是颇为怀念的若没有当年的黄巾战乱,或许他甄尧也就如大汉大多数人一般,赏花弄月混吃等死

一直生活在毋极繁华地段的张瑛几女,在看到卢奴城内,街道旁、屋舍角落下仍旧可以看到不少乞丐、流民,不由得皱眉开口夫君,为何此城内许多穷苦百姓?”

对于这个问题,别说甄尧不好回答,便是让中华几千年间的无数明君来回答,恐怕他们也无法开口为会有穷苦百姓?这些又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可惜不论是多好的明君,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穷苦之人不论在哪都是存在的

这次出巡甄昂几个子女也都一同出来了,见母亲问话甄尧没有回答,便自认为答案似的仰头问道爹爹,是不是这里有贪官?爹爹把他们都抓起来好不好?”

“贪官吗?”不跳字甄尧笑着摸了摸的小脑袋,聪明是聪明,给他讲的故事都能记得住,还能与现实产生关联,不过就是年岁太小了

想着曹操、孙坚几位雄主的都能够上战场了,而这最大的甄昂才六岁,不免摇头失笑,若是比较起来这方面却是输了一筹

见众女都没有逛街的兴致了,甄尧便摆手说道走,我们回屋去”

甄尧并不,他此次突如其来的寻访,虽然没有刻意隐瞒身份,但也是让许多人措手不及就如此刻已经回到府上的卢奴县丞,田家二子田恺,此时脑门上正冒着热汗,连灌下几杯茶水

甄尧的突袭给他带来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不过幸运的是虽然没能提前有所部署,但也没有在自家主公面前出现纰漏就算是有些小误,想来也不会与太过计较回想着方才面见主公时那温和却又充斥着威严的神情,田恺自觉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甄尧走时,就如他来时那般神,没有给城内县丞送行的机会,在第二日城门刚开时,就带着数十人离开了这昔日的中山郡治

离开了卢奴,甄尧也就不打算继续在中山郡治内浪费,骑上马背就吩咐着直奔钜鹿对此甄尧却是感到颇为对不住身边众女,她们是带着郊游的心思随出来的,现在却要把大部分都花在赶路上,这春游也就名不副实了

“大哥,命我等来此究竟何为?”就在甄尧等人此行的目的地钜鹿城外的一处落魄宅院内,聚集着十余名身着粗布,怀藏刀具的游侠这些人隐隐以中间的黄衣男子为首,也只有他才明目张胆的在腰间挎着一把长剑

腰跨利剑的的男子见周围的都看向,只得招手低声道记住,我等此行目的只为行刺一人,行刺目标到时候你们都会清楚,这几日都给我点,别捅娄子”

‘大哥’的保密显然引起了众多的不满,不过大多数人却是畏惧‘大哥’的手段不敢多言,但还是有人轻声嘀咕道连刺杀谁都不清楚,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干等?”

‘大哥’双眉微皱,虽然不喜其他人的质疑,但这时候还是要为全局考虑,便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不用等多久,明日就随我进城,进城之后我再去打听”这个答案虽然并不够完整,但众人都清楚‘大哥’的脾气,不再多言,也就各自回屋休息

正如甄尧一般,当两日后一行人来到钜鹿城外时,张瑛便开口赞道这就是钜鹿城?夫君就是在这里打破黄巾贼老巢的吗?看上去城池似乎比卢奴城还高不少呢”

甄尧笑着回答道的确,若以城池来看,钜鹿的确是一座坚城”说完后策动马鞭,便快的冲向了城门处

钜鹿虽然像毋极是甄尧直接治理,但城内的规矩却是一摸一样,当守城的兵卒见甄尧策马而来时顿时将手中兵器交叉挡在城门前,将其拦于城外城内不准策马,来者下马入城”

甄尧看一座城池的好坏,便是喜欢从这不起眼的城门处看起见几名兵卒看似客气却是以命令的口吻让下马,甄尧心底也颇为满意定的规矩当然要遵守,甄尧顿时翻下马背,笑着说道两位兵爷,不知我现在是否能进去?”

“走”交叉着的武器被两旁的兵卒收回,甄尧笑着回头招呼众女一声,便先行步入城中而之后的莺莺燕燕,却是让守城的兵卒与往来行人目瞪口呆时候娇美的女子如此不值钱了,在这支车队中就没一个姿色平庸的

“大哥?你在看?”而就当甄尧领着张瑛几女在城池内指指点点的诉说当年战事时,一处茶肆中,几名游侠正聚在一起,正是前几日出现在城外宅院的那群人,而他们为首的‘大哥’正紧盯着面带笑意的甄尧

“就是他了,”隐晦的伸出右手指了指甄尧所在,‘大哥’开口道看到那个穿着华丽的俊朗男子没?我们此次的目标便是他了此事成功,不但会保举你我等人军职,便是钱财也是少不了的,这次可是条大鱼啊”

“大哥,我们何时动手?”听到有财富与权势可得,周围小弟们哪个能坐得住,若非无奈他们也不会来过这种刀上舔血的日子,想来这一笔买卖结束,不少都可以开始生活了

“此事急不得,先让小十去打探好消息,探清楚他们落脚的地方再说”‘大哥’略微摇头,相比这些都不的小弟,他可是清楚行刺目标的身份与那位交予的任务若没有万全的准备,别说找领赏,就是死在这也无不可能

甄尧并没注意到已经被人盯上了,此刻的他正兴致勃勃的与众人说着当初如何奇袭的钜鹿,并且在钜鹿太守阴夔低调前来拜访后,是干脆摆明了身份不如太守府中

当然,如此举动甄尧也是有过考虑的反正这钜鹿是的最后一站了,身份的保密与否已经不重要,反而让钜鹿的百姓他们的主公从毋极来此,能得到百姓的认同

“居然直接住进了太守府?”得到这个消息,聚在一起准备大干一场的游侠们也有些踌躇了,民不与官斗,就算他们天地漂泊,也是不敢轻易与官衙起冲突的现在的目标在一城之主的府内,行刺难度却是提升了数个层次

当然,这些人中也有思想简单的这有好担心的,我就不他能一辈子都躲在太守府内不出来,只要他出来,我们就有机会成事”

‘大哥’也在此刻开口也只能像老七说的办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五人一组,轮换着监视太守府的动静只要目标离开,立刻报告,不可擅自动手”

甄尧是来巡视的,而其余几女是来游玩的,自然不可能一直都赖在太守府内不出来走动当众女参观完太守府后院当初黄巾贼私藏钱粮的地方后,对太守府就没有多少兴趣了

第二日天亮后没多久,甄尧便被众女拉着从床榻上起身,准备出去在城内四处逛逛时,郭嘉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并低声说道主公,嘉就在太守府里不出去了”

“也好,这一路行来你累的够呛”甄尧笑着点头,便招呼着众女离开太守府甄尧现在身份已经摆明,自然身后少不了跟着保护的兵卒,不但有随行而来的徐晃以及毋极亲卫,就连钜鹿的郡府兵也被阴夔一队

“大哥,目标已经离开太守府,只是他身边有不少人保护着”探听消息的老六几人赶急赶忙的跑回了一干游侠的居所后,皱眉说道大哥?这人究竟是何身份?看似带着一家子人出来游玩,还能让太守派兵保护?”

“这些你们不用管,都随我来”‘大哥’依旧不打算告诉他们此次行刺的目标,若是换做平时这些哥们就算不翻脸也可以推脱不干,但这一次那位给出的价码实在令人眼馋所为利令智昏便是如此,游侠们完全不清楚此刻的行为有多大的危险

“三哥,你来看这枚朱钗好不好看?”钜鹿虽不及毋极,但好歹也是一郡郡治所在,城内的好玩意也是不少的这不,才大半时辰,甄尧便看到身边众女各个都有斩获,就连二乔也或多或少的买了当然,因为有甄尧这个大款在,她们自然也不用花钱

见甄宓手中晃动着一枚竹子制成的头钗,甄尧倒是眼前一亮,见过金的、铁的、铜的、木头的,这竹子的倒是稀奇的很,难怪小妹会献宝似地向招呼走上前将甄宓手中的竹钗拿在手中看了看,不由得点头道比那些俗物多了”

“三哥说宓儿带这个会不会好看?”甄宓重将头钗握入手中,又开口问道三哥若觉得好看,那宓儿以后就天天带”

“这位天生丽质,不论如何佩戴都不会差的”见有生意上门,摆地摊的妇人连忙说道几位少爷若不嫌弃,我这还有不少首饰,不妨多挑几个”

甄宓看了看与手中头钗一样是竹制的戴饰,自觉奇便点头道好,那就多挑些,送给母亲和”

“主公,危险”而就在甄尧陪着自家小妹挑选戴饰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徐晃的高喝听到徐晃的喝声,甄尧顿时扭头,只看见一个推车从眼前冲过,将与众女以及后方的护卫兵卒阻隔,而人群中突然闪出两道人影,直奔左右

第三百四十一章钜鹿险

第三百四十一章钜鹿险

*

第三百四十二章惊险刺杀

第三百四十二章惊险刺杀

“该死”暗骂一声,面对两名刺客的袭杀,甄尧凝眉注意之时便从腰间拔出了许久不曾染血的利箭利箭出鞘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除去两名杀手落地时度再次提升,一直蹲在地摊边挑选佩饰的甄宓也回过头来

游侠的本领就在一双手脚上,灵活的步伐与迅猛的双臂让他们即使没有高人指点,也能在一次次的生死搏杀中找到适合的刺杀之术而这一次是来对付甄尧的,本领是在大汉游侠界中排至中上水准

一柄匕首被掷出,甄尧举剑将其挡下这个只需要半秒左右的动作虽然利索,此刻却成了甄尧是否能保命的关键也就是在甄尧挡下匕首将其磕偏时,左侧的刺客已经冲入甄尧两步以内,而他手中那不足一尺的短剑已被举起直刺向甄尧右胸

“三哥”抛下手中的佩饰,甄宓惊呼一声几乎是本能的跨过一步堪堪挡在甄尧身前小女孩平时便是连一只鸡也不敢杀,如今却敢用的肉身去挡锋利的剑尖

“呲”这不是琼瑶式的场景,自然也不会有狗血的美女冒死救英雄之类的片段锋利的短剑终究是刺中了甄尧这时只见甄尧背部中剑,而怀中却是紧拉着甄宓

“嗉”短剑被刺客拔出,猩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喷出,好在只是喷出少许,这一剑并没有给甄尧带来致命的伤害一击不成迅后撤,已经伤到甄尧的刺客脚尖点地,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并与甄尧再次拉开两步的距离

甄尧在中剑时便有了思考,方才真不该用长剑去挡那匕首,若非挥剑时将的身子完全暴露出来,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人偷袭得手但想到若不用剑挡而是躲闪的话,那只短匕便有可能射在自家小妹身上,那样的结果是不能接受的

这些念头不过是电光火石间涌出,伴随着受创的痛觉传入甄尧的大脑神经,而就是这一次小创,便让甄尧的动作迟缓许多,持剑的手也出现抖动

“死”左侧的刺客虽然后撤两步,但右侧持短匕的家伙却又冲至甄尧身旁,用手迅猛出击,短匕狠狠扎向甄尧的右肩

“唰”这一道几乎必中的刺击仅仅带起一阵破空声与一条撕裂的蜀锦,却没能让甄尧再次见红这也是甄尧强忍着背部痛楚抱着甄宓及时后跃的好运,若是慢了那么一分,肩膀被废都是最好的结果

这是真正的生死战场,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多余的停歇一击落空的游侠刺客双眼凶芒毕露,弓着腰一个大跨再次逼近,手中的短匕却不再指向甄尧,而是他怀里的甄宓

一名合格的杀手,能够在最短的内执行最利于的行动,而他们这些人的目的是杀了甄尧,至于到底是谁杀的就不重要了他甄尧不会看着怀中女孩受伤,这样一来就算他没能伤着甄尧,旁边的同伴也能轻松解决

似乎是天不绝甄尧,当甄尧再次抱着后退却依旧躲避不了那直逼而来的匕首时,脚下却是突然一绊,失去重心的同时仰头摔倒

‘嘭’原本背上就有伤的甄尧在与地面触碰的那一刹那,是疼的想要骂娘,一股腥甜从腹中上涌,即便甄尧咬着牙没有喷出,嘴角也有少许外溢相比凄惨的甄尧,甄宓倒是好过多了,有个心疼的三哥当人肉垫子,除了右手磕碰以外就没有其他伤痛

“哈”躲开了匕首,一旁的短剑接踵而至,一点也不给甄尧喘息的机会之前的初伤让甄尧身体迟钝,而这一摔似乎让甄尧的动作敏捷不少,将依旧躺在身前的甄宓往右重重一推,也顺着反作用力有左打滚

这个躲避动作虽然及时,但甄尧的手臂伸的太长,缩时已经晚了‘撕拉’连带着手臂关节处的外衣,甄尧再添一道的刀伤

虽然左臂又被划了一口子,但好在甄宓没有受伤而的命依旧没丢,常年的军旅生涯以及上位者的锻炼,甄尧的动作也不慢没有了甄宓的束缚翻个身便站了起来,右手持剑纵身反攻眼前手持短匕的刺客,他能看得出来两人中这家伙应该弱一些

甄尧这里在短短几个呼吸见就数次遇险,而徐晃以及众女身边同样出现刺客,只不过他们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尽量的将周围所有人都隔离开来,不让任何人闯入并打搅身后同伴的刺杀行动

可即使是这样,当两名刺客带着狞笑袭入众女眷中时,手中毫无寸铁的蔡琰几女便已连连尖叫看着离越来越近的匪类,众女心中无不恐惧,这一刻她们才何谓死亡

“叮叮”袭入众女群中的两名刺客并没有得逞,一柄长剑却是将他们两人的攻击都挡了下来而在甄尧身边的娇妻中,能有这份本事的自然只有吕玲绮小妞(叹息,差点把她给忘了,嗯,给她多加点戏份以作补偿)了

“想要伤我,还得先问过我手中利剑”从这就能看出专业人氏与业余爱好者的差别,即便是上过战场并领兵冲杀的吕玲绮,也不免在相斗时说上两句开场白,似乎这些话不说,这架就打不起来一样

有素质的‘职业杀手’可不会和她废话,在吕玲绮时两人便相识一眼,随即点头同时攻向吕家小妞显然两人都试出了这个对手的斤两,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实力只强不弱

这样一句招呼也不打就急忙出招的家伙自然惹得吕玲绮不满,奈何不满归不满,暗骂一句‘卑鄙’的同时,也只能尽力抵挡两人合攻吕家最拿手的是马上战技而不是步战

虽然说吕布乃大汉顶尖武者对剑术也有研究,但终究不是其本行,而当吕布在教女儿剑术时是将其作为将来练习马背戟法的基础而已没有系统的学习剑法的吕玲绮用起剑来也不顺畅,若仅是一名刺客倒还好说,两人夹攻便是防御也手忙脚乱起来

甄尧与吕玲绮的战斗都不乐观,徐晃等人领着兵卒面对十数刺客却没有太多麻烦因为长斧太过惹眼所以徐晃在出来时也没带着,只能靠腰间宝刀拼杀,好在徐晃刀术也是一流,这一会便有两人栽在他手上,而其余刺客也多有带伤

又将一名刺客砍翻,徐晃扭头对身旁两人示意道某家挡住这些刺客,甄猛、甄霸,你们两个去救主公和众主母”

甄霸、甄猛两人可道道的甄家出身,甄尧遇险两人那是比谁都急,身上也都添上了刀伤,这是急着杀敌以伤换对方命的结果听到徐晃的低喝,昔日的甄家家将没有片刻犹豫,拼着再次受创的危险,纵跃冲向的目标

“贼子看剑”甄霸两人急着摆脱战圈,周围的刺客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走脱,虽然短就死了近半同伙,但还是有三人从侧面跟上想要拦下两人这时徐晃怒喝又一次传开,右腿往前重踏,为甄猛拦下了一人

不得不说,游侠的战斗方式与武将多有不同,在马背上将军便是王者,而在土地上,武艺游侠为灵巧出色,即便是徐晃全力出手,也只能拦下一人

因为事发突然,周围还有不少百姓就像吓蒙了一样呆呆的站在街道上,甄猛眼角看见左侧落后一个身位的刺客,心底对两步远的粗布百姓默念一声抱歉,便双脚一蹬借着冲力越至那粗布男子身侧,再猛的转身出现在男子身前

甄猛借着人墙将身后刺客挡下,他虽然目的达到了,但为他挡人的百姓却遭殃了,短剑从背部穿过,带着大片血色从小腹前冒出,却是被追击而来的刺客捅穿了身子

“主公莫慌,甄猛来也”就在这短短的几个交锋下,原本就身受不小创伤的甄尧是有苦难言,鲜血不停的从伤口滴落,这一回是真的‘大出血’了就在甄尧身体达到极限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怒喝,同时双眸也看到甄猛那不断跳跃的人影

甄猛已经出现在甄尧眼前,与他同时动身的甄霸自然不慢,替吕玲绮挡下就要刺中肩头的砍刀后,沉声说道还请主母护着几位少爷稍退,这几位便由霸来对付”时眼睛紧盯着将围在一起的三名刺客,手中染血的宝刀也在缓慢偏转

“不用,我能帮你,把他们都拦下来,几位自然无事”吕家小妞这时也怒了,眼前这些人行事卑劣,怎能不出手斩杀他们,回绝了甄霸之后,吕玲绮仅是匆匆回视一眼众女便主动扑向将砍伤的此刻

若是按年岁算,吕玲绮在甄尧众娇妻中肯定不算小的,但因为过门最晚,只得当‘小妹’不过眼下危急,没人会去思虑这些,就是帮不上忙的张瑛众女也仅仅靠在一起,这样不容易散开,这些刺客就算想抓人也困难一些

一对二吕玲绮不是眼前刺客的对手,但有了甄霸帮她分担一人,吕玲绮便逐渐占据了上风而以一敌二的甄霸也十分沉稳,牢牢的将两人拦在周身,想要拖延下去

在点滴中逝去,此刻战局已经出现明显的变化,徐晃带着兵卒已经把周围的刺客一一围住,终于能脱出身奔向甄尧所在,并且不忘吩咐道留几个活口,别都杀死了”

阻拦徐晃的十几名游侠是算彻底落网了,而甄尧此时情况却没有好转,几近重伤的他加上身中数刀的甄猛,要面对三名刺客的攻击时还得保护好甄宓,这难度可见一斑

再次为甄宓挡刀的甄尧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只觉全身猝然失力,还来不及反应就摔倒在地,同时一阵晕眩传来,只听见不远处隐约传来一声惊呼主公,末将来迟了”双眸挣扎的想要打开却挡不住闭合的眼皮,昏迷前能做到的也只是扫看周围一眼

“哼~~咳咳~~”咳嗽着醒来,甄尧缓缓睁开双眼,感觉到从侧面袭来的阳光,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手臂,却引得全身刺痛这一道穿心的痛楚将甄尧还残留着睡意的脑袋给刺激清醒,两眼睁圆扫视四周,这是钜鹿太守府居住的内室,才舒缓一口气

“还以为就这样死了呢”略带自嘲的低吟一声,甄尧默然摇头总算没有丢了性命,也不其他人都样了”

微微摇头,甄尧的双眼便定格在身前五步开外的案桌上,那里正躺着一位睡美人,不是甄宓还是何人?看着自家小妹趴在案桌上熟睡的模样,甄尧撇嘴低笑的同时也放下了心底的石头,看样子甄宓是没有被波及,不用担心了

之前的咳嗽没有吵醒案桌上的睡美人,但这几声止不住的轻笑却是把甄宓惊醒了抬起脑袋的甄宓下意识的瞥向右边的床榻,看着依旧躺着不动的甄尧,不由得失望扭回脑袋不过在下一刻却猛地将身子转,因为她刚才似乎看到自家三哥的眼睛是睁开的

“三哥,你醒了”小丫头转过身再仔细看了看甄尧,才确定眼前所见不是眼花,三哥是真的醒了,当即站起身子便要走向床榻

“扑通~~”甄宓站起身子才刚刚迈出步子,便感觉到双腿的酥麻,完全使不上力这是趴着睡觉的坏处,两脚现在根本走不动路,一旦走动便摔倒在地就如甄宓现在这般

甄宓摔跤的响声可比甄尧轻笑的声音大多了,别说同处一屋的甄尧,就是在屋外守着的徐晃与众兵士也听得一清二楚‘哐当’一声推开房门,徐晃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经过一次刺杀后,众人都是惊弓之鸟,动静都会牵扯大家的神经

“,主公醒了”徐晃进来首先看到的自然是摔倒在地的甄宓,之后抬头才看到脸上带笑已经清醒的甄尧见到主公转醒,徐晃面露喜色主公醒了,主公醒了”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一点也没有上将的镇定与从容

甄尧摇头失笑好了,我是醒了,先把宓儿扶起来”说罢还想有所动作,但两只手臂似乎都不听使唤,一动便全身剧痛不想在和部将面前出丑的甄尧,只能咬牙强忍

屋内的对话一丝不漏的传入院中兵卒耳中,几个机灵的兵卒脑袋一转,便急忙跑向不远处的另一个屋子,敲了敲木门低声道主母、,主公醒了”

甄尧所躺床榻边,甄宓在徐晃的搀扶下终于在三哥身边坐下,两只手臂紧紧抓着盖在甄尧身上的被褥,咬着牙说道大哥,宓儿好怕,好怕三哥再也醒不了”

“乖,不哭”甄尧见小丫头一靠近眼睛就止不住流泪,只得出言宽慰道三哥这不是好好的吗?会醒不,三哥的命可硬的很”

“三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甄宓倒是很听甄尧的话,渐渐的抽搐声停歇,只留下双眼的红润,出卖了它主人不久前有过哭泣的情形

而就在这时,张瑛等女也都走了进来,看见甄尧真的醒来后,无不一改脸上愁容,换上一副欢笑灿烂的脸庞徐晃此时很识趣的退了下去,这种场合可不是他一个部将能掺和的

两眼一一扫过众女,在看到吕玲绮身上绑着绷带的左臂时,顿时开道玲绮,受伤了?”

吕玲绮见甄尧在这么多人中首先问,虽然这是受伤的原因,心中也不免高兴一阵不过是点小伤,不碍事的”这时一旁的张瑛似乎会意,推了推依旧站着不动的吕玲绮,示意他上前靠近甄尧的床榻

单纯的吕家小妞此刻却是没有了与敌拼杀时的果敢,红着脸在众女的注视下迈着步子靠近甄尧,随后就靠着甄尧的身子坐下,没有受伤的手臂还搭在甄尧所盖被褥上

感激的看着吕玲绮,甄尧清楚若没有这个小妞,恐怕这跟着出游的女子们恐怕就不能幸免于难了不过在吕玲绮缓缓摇头的注视下,甄尧也就扯开话题尧当时昏迷,醒来就已经在这,你们谁说说,后来发生了?”

对于众女而言,那个场面是这一生都不愿重提起的,毕竟这种血腥、暴力已经死亡的胁迫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但现在甄尧开口问了,总要有人回答如蔡琰等脸上已然浮现出惊骇面孔,不过没等多久,身为的张瑛便开口道还是瑛妹和夫君说”

甄尧昏迷之后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一句惊喝自然是出自徐晃之口,而当徐晃步入战局后,即便是围攻着甄尧三名刺客是那群人当中武艺最强的,也很快便步了同伙的后尘,两死一伤便是他们的结局,而当整个交战结束,一共是十二人死五伤零逃

仔细听完张瑛的叙述,甄尧缓缓闭上眼睛,这一次遇刺太过突然了,而这些刺客的身手也太强了些见甄尧闭眼,张瑛众女也不敢打搅,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就如一尊尊雕像一般

第三百四十二章惊险刺杀

第三百四十二章惊险刺杀

*

第三百四十三章旖旎与受罪

第三百四十三章旖旎与受罪

闭着眼睛,脑海中反复出现着遇刺的一幕幕场景,从最初动手一直到昏迷的尾端,甄尧反复不停的回放iHong不过若是这样冥想就能找出刺杀的幕后真凶,那这世界上也就不需要判案官员了思虑无果,反而被腹中饥饿所扰,甄尧只得睁眼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甄宓嘟着嘴回答道三哥昏迷几近十一个时辰了”

“一天了?”甄尧心底了然,怪不得会感到饥饿,这么久不进食可能不饿当下便开口道送些吃喝进来,这一天一夜昏迷着,却是腹中难耐了”

张瑛几女这才醒悟匆匆离开,原本可以让下人做的事情此刻却是要亲自动手了茶水屋子里本就有,很快就被蔡琰递了,奈何甄尧双臂都难以动弹,只能让人喂着喝了

想到自从能够拿的动饭勺之后就没有让人喂过吃食,现在都几近而立之年反而要人喂食,难免有些失笑喝下一杯暖茶,甄尧见众人还是担忧的看着,只得摇头道你们不必担忧,这点伤势虽然不轻,但也要不了我的性命,过不了几天就能痊愈的”

“三哥,都是小妹,若不是小妹,三哥也不会伤成这样”在甄宓心中,一直存在着自责情绪一来是她在挑选佩饰时让甄尧遇险,二来若不是保护她这个,以甄尧的本事就算敌不过也可以逃跑,但结果显而易见,自家三哥情愿冒生命危险也没让受伤

“说傻话,”甄尧对甄宓的爱护是足以让张瑛几女都嫉妒的,此刻见小妹自责的很,轻笑宽慰道这些刺客是要与我作对,能怪小妹呢好在三哥就算武艺粗陋了点,也没让你受到牵连,否则自责的就是三哥我了”

这时吕玲绮几女也开始安慰甄尧、甄宓两兄妹,不过很快众人就让出了一条道,因为张瑛与乔家端着吃食走了进来这么短的内要做好吃的完全不可能,而看碗盘上冒出的热气,显然这些都是一直温热着早就熟了的食物

昏迷初醒,能吃的确实不多,额腾腾的肉粥,加上少许清淡的菜肴,就是甄尧这几日所要面对的食物了好在甄尧并非无酒不欢,喜好大鱼大肉的人,偶尔换换清口味,却也是不的选择不过在食物端来之后,众女却为由谁来喂食起了分歧

受伤的甄尧此刻是无人权了,最后经过众女一一致磋商,决定甄尧每一餐由一女喂食从张瑛开始,貂婵、蔡琰等女依次拍下去,就连二乔也算在其中,这多多少少让大乔有些脸红,不过小乔却是有些期盼,似乎还没有过这种喂饭的经历,想要试试好不好玩

简简单单的吃下一碗肉粥,自觉七分饱的甄尧也就不再多吃,让众女出去的同时把郭嘉、徐晃等人都叫进来众女清楚甄尧是要处理这次刺杀事件,即便心有不舍也乖乖离开

“主公”不一会,郭嘉、徐晃、甄霸、甄猛、阴夔便都到齐了,五人躬身行礼便静静的低着脑袋等候主公发话这一回主公遇刺差点就死了,几人说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甄尧双眸扫过众人脸庞,看着几人表现不同的神态,心底不住摇头甄家二将的激愤,徐晃的愧疚,郭嘉的深思,与阴夔的忐忑,这些不同的神色变化,让甄尧不住皱眉

甄尧收回的审视目光,转而看向窗外奉孝,一夜可曾查出了?”

这时就算是风流潇洒的郭嘉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双手抱圈躬身答道回禀主公,嘉与几位将军从那些刺客中问出了一些事情这些刺客大多是颍川、陈留人,因为走上了游侠这条路,便时常为门阀、官士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以换取钱粮”

“这一次他们是接受了一个人的委托,前来寻刺主公而根据开了口的刺客所言,这些人中还有漏网之鱼,而且那人是这些刺客的大哥”

“有意思,”甄尧慢慢听着,当听到还有漏网之鱼的时候心底便是一惊,不过再听到漏过的是这些家伙的领头人,也就猜到了为何会如此那个‘大哥’之所以被漏掉,不是他从徐晃等人眼前逃了,而应该是他根本就没参与此次刺杀行动

甄尧双眉微挑,开口问道奉孝,你们可问出这些刺客的委托人是谁?或者是居住在哪里的?”莫名其妙的被人暗算,若是查不清楚是谁干的,连报仇的方向都没有,那可真够窝囊的了,所以甄尧对这事最为关心

几人默然摇头,甄霸咬牙说道那些个刺客都说这刺与卖家联系都是那大哥做主,他们只是为,但具体是谁,长相如何完全不清楚”

听到这消息,甄尧心底便是一沉,这可不是好消息啊,不过郭嘉很快便接话道虽然暂时找不出背后主谋,但他们的那位大哥,却也是有些来头的主主公可知那帝师王越?这次刺杀主公的带头大哥,正是那王越的弟子史阿”

“史阿?”甄尧这一世对此人是没有定丁点印象的,但前世却也依稀有这么一号人在,这家伙也是好命的主,如师傅王越一般同样当上了帝师,徒弟是推翻大汉政权的曹丕

“主公此人?”郭嘉见甄尧一阵皱眉,便开口问道

甄尧缓缓摇头,他对史阿的记忆就这么一点,对这次刺杀事件起不了丝毫作用见自家主公对此人并不熟悉,郭嘉也没有遗憾,接着说道主公,阴太守已经下令全城戒严,想来那所谓的刺客大哥一定还在城内,只要耐心搜索,一定能将其找出”

提到阴夔,甄尧此刻也看向了这位惶恐不安的钜鹿太守阴夔不安也是情有可原,他并非甄尧嫡系,而是半路投奔来的而他与李历、闵纯相比,却是能力有所不如,能坐上太守之位是勉强的很,以前甄尧手中可用之人尚少,现在阴夔却是怕甄尧因此消了太守之位

“罢了,此事罪不在你,尧也不会迁怒于人”甄尧缓缓摇头,只能说阴夔这家伙倒霉了,这些刺客选在城内动手不过能让甄尧如此好脾气的放过阴夔,多的原因还是此事的影响现在中伏受了重伤,若是在这时罢黜太守,又会弄得满城风雨,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阴夔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连忙跪地叩首

刺杀的事情现在一时难以调查,甄尧便开口问道奉孝,医者可曾说我何时才能动弹?徐州事急,不能因为某受伤而有所迟缓,必须早日回毋极去”

“主公,短日内恐怕不能下床了”郭嘉皱眉道至于徐州,主公可领几位将军先行领兵前往,待主公身体康复,再随后续兵马前去”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事从来不单行啊,这一段日子,从毋极流言、钜鹿遇刺,乃至于耽误增兵徐州,可谓是倒霉之极想到这甄尧忽然双目一睁,背后逐渐渗出丝丝冷汗假如,假如这些都是一个人算计的呢?都是那神秘的所为呢?

遇上这么一件大事,就算只有万一的可能,甄尧也不敢大意,当下便将的猜测说了出来哪知刚说出这略有可能的猜测,徐晃主将齐齐看向郭嘉,导致郭嘉讪讪开口不瞒主公,嘉也有此念想,恐怕这一回嘉是碰上对手了”

世上的事情从来就很少有巧合一说,事出必然有因,而这么一连串的事故出现,说是偶然几乎没有人会但若不是偶然,可就令人胆寒了,毕竟这一步步的布局急不得、慢不得,还得拿捏好甄尧处理这些事情的方式,否则这个局就进行不下去

这也就是郭嘉所谓‘碰上对手’的意思,毕竟毋极的流言事件的解决办法是郭嘉提出来的,而对方是顺着郭嘉的办法展开了刺杀,甚至是对此早有预料这种能够看穿的对手,怎能不引起郭嘉的重视

这倒不是说郭嘉会不敌那可能存在的幕后布局,因为对方在暗而郭嘉在明,一时不查中了对方的招时所难免所以即便猜测到这些事情可都都是一人推动的,郭嘉也没有慌乱,毕竟现在已经了有这么个对手在,接下来的斗智就不会轻敌了

搜查那史阿的事情依旧在继续,而对城内百姓造成的不便甄尧也只能从钱粮上予以补偿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可能长进行下去,毕竟一旦封城,出不能出、进不能进的,城内囤积的资源很快就要消耗一空,到时候全城百姓吃,总不能喝白开水吃西北风

“甄大哥,张瑛他们在吕玲绮房里,让莹儿来给大哥喂食”几女轮转着,终于到了大乔来给甄尧喂饭了,红着脸端着食盒来到床榻边,低声说道大哥是先喝些汤,还是盛饭吃?”边说着,双手也僵硬的把碗勺抬起来

甄尧虽然内心想要享受大乔给喂饭吃,但看着眼前的大乔红扑扑的不知所措的模样,也就不愿为难她,摇头笑道不用听她们胡闹,尧休息了一日,身子虽然还不能动弹,但吃饭还是能做到的,把碗给我”

甄尧说着便从床榻边抽出缠满绷带的左手,这手不拿出来还好,拿出来了大乔反而一改之前的犹豫,开口道还是由莹儿来喂甄大哥”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汤,放在那红润的嘴唇便轻轻吹了两口才递向甄尧

这本是无意的举动,却看得甄尧想入非非,方才那勺中的肉汤几乎就要挨着大乔的嘴唇了,而这汤水是要喝的,那不是说几乎就要和大乔亲吻了?

不过到底是人,没有小青年的面干舌燥,仅仅笑着点头便张口将送上来的汤水吞下看着甄尧的大嘴完全覆盖在汤勺上,大乔才想起方才的举动有多么暧昧,面色羞红,不敢直视甄尧只能把脑袋侧过一旁

这一顿饭无疑是对甄尧刺激最大,而又最为香艳的一顿午餐了,当大乔脸颊通红端着食盒夺门而逃的时候,甄尧望着那窈窕的背影不禁暗自出神这样一位佳丽,似乎舍不得让给他人呢想到这辈子二乔也不可能与孙策、周瑜有缘相见了,甄尧不禁幻想起来

大乔的香艳喂饭过程让甄尧不禁期待起来晚饭的赶快临近,他却是饱暖思yin欲的想到了小乔,不与她相比,这份伺候人的活又有何不同表现呢?

不过到了夜晚吃饭的时候,甄尧可就一点也不期待了,小丫头似乎是第一次给人喂饭,羞红的同时眼底又隐隐藏着兴奋之色饭勺在她手上那可是遭罪的很,同样甄尧也得跟着遭罪

“哎呀,不好意思,小妹不是故意往甄大哥鼻子里倒汤的”甄尧连连咳嗽,牵动身体疼痛的同时,两只眼睛直瞪小乔,就差质问她是不是有仇了

“这,这,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你会卡着喉咙的”由于喂饭的饭勺送入甄尧口腔深处,甄尧差点没被饭勺给噎死但看着小乔那无辜又有些怕怕的目光,甄尧却又无法将其痛骂一顿不过心底也肯定,这小妞肯定是与有仇了,而且是生死大仇

这一顿饭吃完,甄尧这重伤的身子再次被弄的半死不活,脑门上汗水直流,而床榻上、被褥上也被弄的满是汤汁、饭粒这哪像是一个二十好几的人吃饭,便是两岁小娃也不会如此‘卖饭’的,以至于进屋收拾的女婢,也不免多看了两眼一旁站着的小乔

站在一旁的小乔可是脸色羞红尴尬的很,只能低着头迅逃离这间房子,乃至之后一日都没有再走进甄尧的卧室

第二日早晨,刚在自家小妹的侍候下吃过早饭,郭嘉便走了进来主公,未能查出史阿身藏何处,今日城门已经重打开,公明也抽身提前回转毋极”

“罢了,此事暂且放在一旁,不能因为我一人而让全城百姓生活受苦”甄尧无奈摇头,开口道这几日休息的差不多,虽然还不能走动,但身子也勉强可以移动了明日准备一下,我们也启程回毋极”

“诺”郭嘉点头称是,钜鹿城都已经解禁,显然是不能再抓出史阿的,再留下去也是徒劳,何况徐州之事还得主公回毋极与众文武一齐商议,自然是推迟不得

一日,郭嘉已经将一切行礼打点完毕,指挥着几名兵卒将甄尧抬入一个软榻上,四人抬着软榻一角便走出太守府来到府外,却是有宽敞的马车候着,软垫往马车中以放,却是刚好合适,显然是这几日特意找人定制的,就为重伤的甄尧代步

“夫君,我们这就吗?”不跳字张瑛几女自然是各自骑在马背上,守在马车两旁,一行数十人的车队向城门缓缓前进,每个人脸上的神采却多有许多不同

“是啊,也该了”甄尧躺在软榻上倒是舒服的很,即便是马车行走在石,也很难感到车体的震动这让甄尧满意的同时也颇为好奇,这是减震的?汉末的马车居然能达到这种水平了?

随着太阳缓缓向空中移动,暖暖的日光也就洒向车队众人汉末的马车并不像后世电视剧中所见那种犹如一个移动大木箱的样式,马车上用到木头的地方屈指可数,四面也没有完全封闭,都是用布匹卷下的帷帘,时不时的就能有阳光透入

“嗯?好刺眼”不知是从哪折射来的阳光直接照上了甄尧双目,让几日不曾离开房屋的他十分不适应右手缓缓伸出拉开少许帷帘,甄尧目光四转,良久才看到让眼睛难受的罪魁祸首—一匹马背上吊着的十数把短剑

“那种剑?有些印象”甄尧看着那十几把明晃晃的利剑,脑中第一反应并不是与刺客搏杀时对方所用武器带来的熟悉感,而是似乎还在其他人身上有见到过

缓缓放下帷帘,甄尧再次闭目,他能感觉到这把武器真的很‘眼熟’,似乎就是这几日见到过,但又不是在那些刺见到的仔细的回忆这几天下来的所见所闻,不断的从中搜索与此相关的片段

“入城,太守府,街面游玩,买佩饰,竹子,竹子”一幕幕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重放,甄尧突然睁开双眼,脸上带着一层肃杀与不解他想到了为何对那短剑十分熟悉,因为就是那卖竹子佩饰的家伙,他腰间也有一把同样的剑

“我了,我了”突然想到这事,甄尧按捺心底的激动情绪,大声喝道

就在周围的众女不免被这大吼大叫给吓了一跳,纷纷调转马头,一直就在甄尧旁边的张瑛也急忙开口问道夫君了??”

“我那史阿是谁了,也他为何能躲避全城的搜查”想到对方居然在眼皮底下导演了这么一出戏,甄尧可谓是恼火不已,但心中的不解也随之冒出,他既然在场,为何却一直都没出手,而且还让活下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旖旎与受罪

第三百四十三章旖旎与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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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二乔心思

第三百四十四章二乔心思

甄尧可谓一语激起千层浪,不但张瑛几女侧目吃惊,就是在车队最前方的郭嘉也急忙拍马会走,来到其身边低声道主公?”

右手轻摆,甄尧开口道去把那几把缴来的宝剑拿来,宓儿,把你买来的竹制佩饰也拿出来”虽然已经有了十拿九稳的猜想,但甄尧还是要确认一下

虽然不明白主公要做,但郭嘉还是立刻点头示意车队暂停前行,并让守护在旁的兵卒将那些刺客用的短剑取了下来甄宓也将系在马背上的包裹拿至手中,并从中取出一团帛卷,将其掀开后递给甄尧

甄尧双臂并没完全康复,并不能举起一把利剑,郭嘉便举着剑下马站在其身边,让自家主公仔细翻看近距离的扫视短剑,甄尧越发肯定这些凶器与那卖佩饰的家伙所带武器是一个摸样,应该是同建制的产物

再将佩饰接过后,甄尧心底苦笑,早该想到的,能把这柔韧的竹子做成这么美观,没有丝毫粗糙的人,绝对不是木匠或许这些竹制佩饰,就是那史阿平时练剑的道具了

甄尧的模样众女弄不明白,但郭嘉是人物,转瞬一想就清楚了大概,手中短剑轻抛地面,低声叹道可惜了,若是早一点让主公看到这些兵器,或许就能把他揪出来”

甄尧刚想点头,但仔细一想,却又不是这么回事不一定,史阿敢出现在我们眼皮底下,就说明他不怕被查何况当时那么多刺客都在,却没一个人认出他们的‘老大’就在我身边,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改换身份,比如易容之术或者用了面具”

“若是如此,此人当为大患”郭嘉沉默片刻,却是给了史阿一个极高的评价既然对方能来刺杀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甄尧对此没做评价,他隐约觉得这史阿似乎并不想取性命当时打斗时,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躲过了必中的一剑,似乎也是他在身后有所动作只是那时候正是紧张关头,谁也不会去注意一个抱着脑袋颤抖害怕的普通百姓

“既然他不想取我性命?那为何要来寻刺我?”甄尧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只是在心底默默念叨着留一命对他,或者说对他背后之人有好处?

按照常理推断,遇刺重伤险些丧命,肯定是要彻查严办的,而在找不到史阿的情况下,就只能用有限的信息去推断到底谁是幕后主使刺客都是兖、豫两州的游侠,明面上看似乎曹操的可能性最高,其实却不然,这么简单的栽赃嫁祸甄尧还不会上当

将眼下的对手一一在脑海列举,甄尧不禁暗道会是谁呢?袁绍?这家伙似乎年轻时候就养着一群游侠,还曾经为这事被不少士族取笑,会不会是他做的?也不对,毕竟若是他的话,肯定会直接要了的命,史阿哪会不出手”

“这么想来曹家似乎也有可能了,不史阿现在有没有成为曹丕的剑术老师,这个事情必须去落实一下刘表、孙坚应该不可能,毕竟相隔太远,这种连环计策虽然两人手下的智者都有可能布置的出来,但绝对无法相隔千里去操控”

至于董旻、吕布,甄尧自觉都不太可能,吕布如今是的岳丈,并、冀两地也是蜜月期,何况他若这么厉害那就不是吕布了董旻也没可能,帐下的李儒行事狠辣,若能有机会杀那绝对不会留情,也能排除如此想来,就是袁、曹两家有嫌疑,这事得再暗查

心中先是把大汉各大势力都想了一遍,无所事事的甄尧索性开始估测此事可能会出自谁的手笔,毕竟如此行事需要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手段与魄力,纵观整个汉末至三国历史,有着前世记忆的甄尧很快便搜罗出了几个重要目标

曹操手下的程昱,这老头子大智慧、小阴谋都很擅长,用人老成精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袁绍手下的荀谌,虽然前世对此人无甚记忆,但从这几年与袁绍打交道来看,这家伙不比荀彧、荀攸差,甚至在行事上有一分狠辣

这两人是甄尧想到最有可能布局与作对的家伙,除去两人如长安李儒、荆州蒯良、江东周郎本事也是不小,这些家伙可能性虽然不大,但也得暗暗查访

“嗯,似乎就是这些可疑目标了,其他的人如徐庶、庞统之流不是年纪小尚在学艺就是还没出仕,回毋极后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些家伙,若有可疑,必杀之”车队再次行进,虽然甄尧一直都是在心中默想,但这片刻间漏出的杀意却是让旁边几女与郭嘉感触到了

“主公似乎想到了,罢了,该告诉我们的时候主公自然会说,不去想它了”郭嘉倒是洒脱,从腰间取下酒葫芦,闷下一大口,却是又止渴又过瘾

因为有甄尧这个病号在,车队的行进度一直快不起来,当众人才堪堪踏入中山郡内时,早一日出发的徐晃已经快马加鞭的回到了毋极

回到城内的徐晃还没来得及歇息,就要面临城内众文武的呵斥,许攸冷着脸对着徐晃,低喝不止公明,你保护主公的,钜鹿城中也会被刺客袭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想瞒是肯定瞒不住的,毋极众人在甄尧遇刺一日后便知晓了此事

徐晃是自觉愧疚,完全没有回嘴,任凭许攸对着他发脾气,骂了好一阵子,旁边的张颌终于看不下去了,站出来给徐晃开脱子远够了,公明并非失守,只是这刺杀来的太突然索性主公无恙,我们要做的是把手头上的要事都处理好”

“儁乂所言甚是,子远就不要再发脾气了”陈琳同样好脾气的劝道公明,主公命你先行,可曾有过交代?如今徐州之事及近,益德已经传信来需要毋极增兵了”

徐晃听到陈琳的问话才勉强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与土色的脸庞似乎在告诉众人他也不好过,舒缓一会后点头道主公有命,领我等先行出兵奔赴徐州子远为随行军师,我与儁乂共领一万刀盾兵、八千大戟士、八千近卫军前往”

边说着,便从腰间取出一道诏令,是郭嘉代笔写的,陈琳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后点头道公明你先歇息,两日后大军启程子远,主公不能及时前去,徐州一切就靠你周旋了”

徐晃听罢略微颔首,为了早点回毋极,他可是连续几夜都不曾合眼如今即便是以他的身子骨,也难以坚持,稍稍拱手便转身迈着疲惫的步子离开

两日很快就,张颌、徐晃、许攸三人带着兵马缓缓出城,这一战是决定徐州胜负额一战,只是三人脸色都不太好主公遇刺不能亲自领兵,而底下兵马似乎也受到谣言的侵袭,一个个的士气低迷,想要在徐州有所作为并不容易

“主公,终于了”历时旬月,甄尧终于回到毋极,而经过十天的养伤,甄尧已经能走下软榻步行,虽然还骑不得马,但身体恢复总算不

城内亲信文武走了大半,还在城中的就只有两人,陈琳和关羽陈琳不消说,一向是在毋极统筹一切,这个大总管在甄尧看来不比曹魏之荀彧、蜀汉之诸葛差而关羽也是在不久前终于想通了,一身本事总要让他有用武之地,所以现在也成了毋极的一员

众人随着甄尧缓步走入城中,陈琳在旁低声说道主公,公明他们在八日前已经领兵离开了,现在刚到渤海”

眯着眼睛缓缓点头,甄尧开口道尧就,你们能行的今日先不理政,该了”

陈琳并无意外,其实这段已经没有多少政务需要甄尧亲自处理了,毕竟原本的计划就是要甄尧亲自领兵奔赴徐州的,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甄尧也就变相的可以放假了

出游月余,玩耍过了,也刺激过了,这时众人都疲惫的很,二乔在甄府外边与众人告辞,回的乔家大院而甄尧则带着一家娇妻美眷回屋回府之事自然惊动了张氏与二哥甄俨,前者并不在钜鹿犯险,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嘱咐

而甄俨是清楚这三弟在钜鹿有多危险的,在众女带着几个小娃回避后两人便走上凉亭钜鹿之事为兄已知,三弟日后出行务必注意自身安全如今已有如此家业,冀州离不开你,母亲也不能再接受早亡的消息”

“二哥,放心”甄尧笑着答应道成大事者,无不是命大之人,就算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能取我性命的”这看似一个宽慰,却又是一个真理,毕竟自古帝王,无不是命大之人,没有哪个不是时常面对九死一生

“两丫头,都”乔家大院内,二乔刚走入家门,就被乔公叫了两女本来就要给父亲问安,自然乖乖虽父亲走入内室

“你一路虽甄尧前去游玩,可曾开心?”乔公面色复杂的望着窗外,捋须问道

乔莹听父亲问话,其中似乎夹杂着不喜,稳重如她自然不会随意开口,倒是小乔欢喜说道开心呢,父亲不,这一路上可是有趣的很”当下便把去时的鲜事说出,说着说着似乎有些忘乎所以,就连在钜鹿给甄尧喂饭的事情都口误提及了

乔公本就有些责怪自家二女与甄尧走的太近,现在听到两个宝贝女儿又是给他熬汤,又是给他喂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他想来,虽然甄尧乃当世顶尖男子,才华、智慧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但与也是不相匹配的

毕竟甄尧已经有了四为妻室,的貌美女儿还是待嫁闺阁,如何能嫁给这么个‘老男人’?可惜现在已经来了毋极,有些事情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恨恨的低叹几声拂袖回屋内,他倒是怕再待下去听到不好的消息

乔婉小孩心性不明白父亲之前还好好的为何现在就生气了,两只手撕扭着袖口有些意乱大乔倒是从父亲的脸色中看出了些事情,面色低暗的同时不免羞红,想到在钜鹿时给甄尧喂食的场面,不禁有些呼吸急促

“你们都怪怪的,我休息去了”乔婉见脸色也变了,琢磨不清楚的她轻哼也走出了内室,略微舒展双臂,却是仰头露出一副笑意

又是一日,当甄尧来到州牧府后,一干文武也都到齐了,扫视众人一眼,才开口道钜鹿一事尧左右思索已经有了些眉目,此事便交由奉孝一来处理”当下便将的一系列猜测说出,郭嘉听后也是大受启发,点头示意之下已经明白该从哪方面入手

与郭嘉说完,甄尧又对陈琳吩咐道近日城中可有不利的流言?”

陈琳皱眉摇头城中并没有,但兵营中似乎有人传出主公遇刺一事,主公未归之前城内兵马士气有些低迷”本来这些不该他陈琳管的,奈何现在之前城内将领几乎走*了,除了关羽这加入的降将就只剩需要布防练兵的甄断

甄尧默然点头,兵营出现人心浮动实属正常,不过这个好办,只要在兵卒见露面,就能让士气回转想到这,甄尧看向一旁的长须男子云长,待会随我一同去军营走走,你既入毋极,就不能再闲置下去了”

“诺”关羽眉目精光闪烁,沉沦毋极也有段日子了,不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手上青龙偃月刀的锋利?

满意点头,甄尧再次问道如今城内可用兵马还余下多少?”这句话是问甄断的,连续两次重兵调动,即便以毋极的兵力,也有些吃惊了

甄断依旧保持着沉稳的性子,双手抱拳道回禀主公,城内还有主公精锐亲兵一万,刀盾兵八千,弓弩兵八千,轻骑一万,练钩镰兵亦有八千可用,另有屯田兵卒五万余人”

听到这些,甄尧也满意点头如此,待我再休养几日,便领前去徐州与益德诸将相会”

虽然再次抽兵会让毋极的防御降至最底线,不过有魏郡、渤海兵马守住要隘,毋极也不会有危险众人只是担忧甄尧的身体,伤经痛骨一百日,即便有强健的身体,也难以在一月内恢复奈何甄尧言出必行,这是阻止不了的

毋极城随着甄尧的回归渐渐安定下来,而远处的徐州,张飞等人却要面对重重困境曹操已经带着麾下兵马来到城外,而孙坚也乘机夺下了广陵郡虎视眈眈,城内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诸多士族,也有了不小的反对声音,内忧外患一时显露无疑

张飞、赵云、太史慈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不会有所胆怯,倒是糜竺两心境有所波动,却是被眼下的局势所扰了心悬

见糜竺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太史慈爽朗笑道子仲不必如此忧虑,我等城内尚有六万兵卒,粮草是能撑至年末,只要城内不出问题,曹孟德想要攻破城池却是妄想再者徐晃、张颌已经领兵前来相助,破敌之日不远了”

糜竺在徐州呆的久了,对城内各士族那是颇有顾虑话虽如此,可向来只有千日做贼,却没千日防贼的,城内士族不少,但说陈家就颇为麻烦若他们暗中行事,我等如何招架?”

“盯着他们,主公常言非常时当行非常之手段”张飞坐在一旁冷冽开口只要察觉到哪家有了动作,宁杀不放过”这段与曹操不断交战,也把他骨子里的嗜杀给激起来了

“这?”糜竺闻言一滞,若是张飞真的是这么打算的,恐怕郯城要大乱了

一旁赵云嘴角上扬,张飞这种能唬得住糜竺,但绝对骗不了他们,自家主公的交代,就算是张飞也不敢违背此刻杀城内士族是很简单,但日后要遇到的抵触可不是谁都能解决的,张飞所言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而就在张飞等人黑白脸双唱,连唬带骗的稳住了糜竺两之时,城外八里曹军大营内,曹孟德也在与众多文武商议如何掠去徐州只见曹纯抱拳道主公,纯幸不辱命,彭城已经改换旗帜,纳入主公治地”

得到彭城虽喜,但曹操所要的可不是一个小郡,略微点头并没有多做表示,反而开口问道元让,广陵孙坚可有动静?他江东兵马当真不踏足东海?”

夏侯惇闻声抱拳答道主公,据回营探哨所查,江东兵马已经离开广陵,但也仅仅是在广陵郡与东海交界处安营扎寨,颇有坐山观虎斗的样子”

“主公,再这样拖下去对战局极为不利”毛玠此时出列说道主公帐下兵卒不及冀州,主公须在冀州援军未至前拿下郯城,如此才有胜算”

因为有江东兵马在旁,虽然曹操与张飞相斗许久,但一直是小打小闹,还没动真格这时候谁也不敢动真格,就怕被一旁的孙坚捡漏

曹操这些日子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捂着脑袋看着老神在在的程昱,似乎有了明悟,当即问道仲德,你有何计策?”

第三百四十四章二乔心思

第三百四十四章二乔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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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臧霸围北海

第三百四十五章臧霸围北海

“主公,不妨先与孙坚一同攻城彩虹*文¥iHong”程昱半眯着的眼睛微张,开口道再以重利许诺刘表,使其屯兵于江夏、长沙一线,等待时机进攻庐江、豫章二地,即便孙坚出兵时留有兵马,也难当荆州攻势,到时他只能撤兵回防”

曹操双手暗揉脑袋,思索片刻后也想不出还有办法比这个管用,只能点头道此次怕是要被刘表横敲一杠,也不知是赢是亏啊”

还不等曹操感慨完,大帐的帷帘便被拉开,传令兵走进来行礼道主公,营外有一队人马,言及是江东来使,请主公相见”

“江东?”曹操闻言哑然,这才刚刚想要与孙坚联手,就有人找上门了与程昱相视一笑,点点头便吩咐传令兵把来人带进来传令兵走的快,的也快,当帷帘再次被掀开时,出现在曹操面前的不单是传令兵,还有一位老熟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瑜,曹操虽然有心暗中对付孙坚,但对于几次三番相助江东与他对抗的周瑜还是颇有好感,当即走下首座笑着亲自招呼道不想江东周郎亲至,操未能出营相接,还望公瑾勿怪”言辞之诚恳,真的让人难辨其真伪

周瑜对曹操这种看似拉拢又不是拉拢的手段十分不感冒,略微欠身后便开口道出的来意曹州牧严重了,瑜此次是奉主公之命,前来与州牧商量眼下郯城战事”

“哦?”曹操低吟一句,不可查的看了眼程昱后,缓缓说道不知文台兄有何见教?莫不是想助操一臂之力,若是如此操定当亲自前往拜谢,若攻下郯城定有重礼相酬”

曹操耍起嘴皮子功夫也是一流的,若是换个人,此刻肯定面色尴尬不过周瑜却是不同,淡然一笑也就回道曹州牧可是愿以豫州、江淮送与我主以作出兵相助之谢礼?此乃大事,瑜万万不敢做主,不过在这瑜还是要先答谢州牧之慷慨”

周瑜的话绝,你曹操想要徐州,我家主公还想把你的豫州寿春都拿下来呢此话一出,站立两旁的夏侯渊等人可就忍不住了,跳出来大喝道你是何人?便是江东孙坚也不敢如此与我主好大的口气,某家让你来得去不得”

周瑜对夏侯渊的恐吓依旧毫不在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与自傲的神情,就这样直视着曹操曹操倒是想把这个不能为他所用的江东才俊解决了,但也只是想想,还不能付之实际,眉头一皱便对的族弟呵斥道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经过这样扯淡的一场对白后,曹操便开始坐下来与周瑜商量合作事宜,该如何如何齐心协力的对付城内张飞兵马,该如何如何破城就连破城之后的事情也说开了,各凭本事,谁最后能拿到郯城,另一方就领兵退出徐州地界,之前吞下去的地盘也要送出来

当双方谈妥并象征性的弄出了一纸文书后,天色已渐昏暗,天边的云霞也在缓缓退去,周瑜拒绝了曹操挽留吃夜饭的好意,带着来时的兵卒很快便消失在曹营外

“主公,这周瑜似乎看出了我等打算”周瑜的身影消失,站在营寨门口的夏侯惇沉声说道那孙坚是否还会与我等一同攻城?”

“元让啊,有些计策不是看出了就能破的”曹操摇头轻笑此乃阳谋,便是孙坚清楚我会在其背后使动作,他也无可奈何徐州之地操舍弃不得,他同样有不能放弃的理由”

夏侯惇摸着下巴想了想,释然点头多谢主公解惑,惇受教了”这也就是曹家人才能有时时刻刻让曹操提点的机会,若是换做其他人,估计就没这么好的命了

曹操、孙坚的算计只有他们清楚,此刻城内的张飞却是难得有空闲因为徐晃等援军的日益临近,张飞等人如今是多了份倚仗,守城时不再用缩手缩脚不过即便是他与太史慈,也没想到曹操、孙坚会这么快联合,只舒服了两日,四面城池外就布满了敌对兵马

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再多做掩饰,一切都已胜利为最终目的,没有激将也不用多言,四处城外外的主将一声令下,真正的郯城攻防战便由此展开因为四处城内均有重兵来袭,张飞诸将也不能奢侈的共守一处了

来不及仔细划分,张飞带着麾下将士便在西城门的城头上抵御曹家大将夏侯惇,而太史慈则带着兵马在南门外应付有孙坚亲自指挥的江东将士攻打西门的是江东大少爷孙策,而在他身边相助的是周瑜,应付他们的就只能是赵云了

北门是四处城门攻势最弱的一处,但也聚集了曹家不少金兵强将,如夏侯纯、曹洪等人都在城外听候吕虔的调遣,而守城之人相较张飞三将也弱了一筹,是管亥与糜芳两人

冷兵器的战争是残酷的,人命之贱在战场上很直观的演绎出来,前方的兵卒阵亡,紧跟其后的兵卒甚至将其挡在身前充作肉盾,这让才能让多活一段

石块飞箭乱舞,刀枪短兵相接,只是半个时辰,城头城上都出现许多死尸,猩红的鲜血顺着城墙流下,缓缓的汇入护城河内,原本就浑浊成土色的护城河渐渐化为血色,浓稠中混杂着令人呕吐的气息,可将士依旧得拼命向前冲杀

虽然有了联合,但曹操、孙坚也都明白,这场战斗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除非城内或者城外出现变故所以在日头快要降下山峦之时,两人很明智的选择了暂退

一日鏖战,即便城内城外死伤近万,但当孙曹兵马撤退时,依旧是遮天蔽日般庞大,出兵时曹操六万兵马,孙坚六万兵马,今日一战,城外仍有十万敌军“十万兵马啊”太史慈无奈摇头,便是自家主公的毋极,总兵力也不会多出多少的

太史慈因为城外兵卒的撤退而想到了甄尧,不过此刻甄尧却是没有去考虑徐州的战事经过这么些天的调养,身体再次恢复许多,又到了换药的时候了

甄尧看病本来是不用跑去学府内找华佗的,不过或许是因为养伤养的实在无趣,甄尧便来了学府,疗伤的同时还能视察一番学府内的气象

如今的学府医学院已经不在是大猫小猫三两只了,学医有成的医者们有不少人都留了下来,而华佗手下五位亲传弟有了不弱于师傅的医术,这近年来化老爷子除了研究的外科手术外,已经很少给人治病

将绑在肩膀与身体上的白帛取下,甄尧一动不动的盘腿坐直着身子,一旁华佗时不时的拿镊子给他钳两下,却是惹得甄尧不住咬牙不打麻药的结果就是这样,必须要承受皮肉开裂的痛苦,不过这样能够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华佗也没有强行要他打麻药

麻药的研发已经有段日子了,经过华佗与几个亲传弟子的多番改良,如今的麻沸散已经不用以酒水度食了,而是改良成为了清澈的液态物虽然还不能注射,但敷用起来比较以往可是方便许多,在华佗的屋子里时常能看到被麻倒的小动物

华佗将伤口处理完毕后,收起手中的器具,开口赞叹道州牧身体倒是健朗,寻常人至少得休养半年才能康复,州牧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

甄尧对此也是颇为满意,笑着回道这也多亏了化师,若非尧自幼练习五禽戏以养身,恐怕当时就撑不失血过多而亡了”说到五禽戏甄尧却是想到幼年时的笑话,那时为父寻医找到了华佗,并从他那得到了刚捣鼓出来的五禽戏

因为后世多有人误传,自以为得到神功的甄尧可谓勤学苦练,不过几年下来除去身体强度与柔韧性,还有耳力、目力强于普通人,其他的神力、无敌之类却是一点也没感觉到

被后世误传所骗,甄尧便不想练了,奈何几年下来的习惯已经养成自然,也就没有把它丢下,时不时的还在院中摆弄,直到现在也是如此这也是甄尧虽然马上战技平平,却有一精准箭术的原因

重上好药包扎,甄尧不着急离开,却是在这所谓的‘实验房’内观赏起来看着一个个的兔笼、鸡笼、鸟笼中的动物,甄尧暗自摇头不已,这老头都快成动物宰杀专业户了,每天都会有一个小生命从他老人家手里断送

沿着动物笼子走下去,甄尧突然止步,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笼子开口道这是?砍了?”不能怪甄尧诧异,眼前的狗笼中,灰色的家犬只有三条腿,缺少的那一只腿,只绑着止血布

华佗见甄尧诧异,便开口道州牧不是曾言人若断了手脚,短内也是有一定可能重接上去吗?老夫自觉此事或许可能,便开始试验,奈何到现在都没能成功”

“这个,”甄尧闻言嘴角抽动,这事他都不记得是时候和华佗胡扯时说的了,这种外科手术,别说现在,就是两千后,甄尧重生那会,也不是医院都有实力做成功的“华师研究这事,有多久了?”

“并不长,去年年末的时候有个独脚的病人治病时才有此心思”华佗对这种手术研究的失败显然也有预料,摇头说道这只家犬,是唯一没死的那一只”

甄尧心底为这些可怜的小动物没默哀,或许就是的无心之言,就造成了今天华佗手上增添百千小生命这哪是救人济世的医者,就是不少侩子手也没华佗手中沾染的鲜血多

又与华佗闲聊片刻,甄尧便起身离开,并没前去打搅蔡琰上课,在学府中绕了一圈也就走了出去慢步走至州牧府,郭嘉三步并两步的上前说道主公,那些刺客已经问不出了,该如何处置他们?”

提到关押在牢房中的那些亡命游侠,甄尧眼中闪过浓浓杀机即已无用,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杀了给我扔出城去,喂养山间百兽”怪不得甄尧狠辣,谁让这些家伙想要他的命呢

郭嘉点头领命,却不忘感叹道主公,那史阿行事实在谨慎,就连他们这些手下也不他的真正打算,如此心思缜密的家伙,却沦为一介游侠,当真是有些浪费”

“?你还想招揽他不成?”甄尧却是对这家伙没多少好感,虽然对方‘放过’了一次冷哼两声,开口道奉孝,你可前去张府,与益德之父商量商量我那老丈人也是老一辈游侠中的佼佼者,是能与童渊相交之辈对付游侠,想必他有办法”

郭嘉尴尬的笑了笑,这种事情没有甄尧开口,他还真不敢贸然前去询问张飞的老子,就算自家主公不怪,也得提防哪天张飞了找他算账现在甄尧开了口,有些事也就好办许多,刚好,他训练的那一批舞姬们,也可堪一用了

与郭嘉交谈两句,甄尧便走入大厅,翻看起来底下郡守送来的各种文案“子远下手倒是挺快,趁着出兵就顺路收拾了这些人”看着文案中各地郡守诚惶诚恐的言辞与隐射的内容,甄尧不禁嘴角上翘,许攸办事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他有些小毛病

陈琳放下手中的事,抬头笑道主公,子远这么做却是把冀州仅剩的老牌士族都得罪干净,现在不少人都将其恨之入骨呢”

对此甄尧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若是许攸没有这样的办事效率与办事力度,也不可能重用他同样,许攸本身也是极为聪明的,他清楚只要紧跟在身后,就能得到最有利的庇护,甚至整个许家从南阳搬来毋极,也没遭到半点削弱

虽然冀州打压士族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但这也是因为这是甄尧的大本营,他已经在这经营了十年之久,扶持、拉拢了不少才能有此成效想到日后进兵其余州郡,几乎不可能像在冀州一样行事,否则就可能像历史上的曹操一样,站在所有士族大家的对立面了

“将军,再往前行半个时辰便要到北海郡守剧城”又是旬月,徐晃带着兵马也跨过了大半青州来到与徐州相接的北海地界

徐晃略略颔首,倒是一旁张颌挑眉开口哦?这么快就到了董昭的地头了?这些日子一直在野外行军,今日就在城内小住一晚,你们以为如何?”

张颌的提议徐晃与许攸都没有拒绝,实际上也不能拒绝,要连续急行军的代价就是将士们的力气消耗一空,现在离徐州越来越近,若以现在的状态遇敌,定是败多胜少的局面

两万余将士来访让剧城再次轰动,不过董昭却没有出城相迎,仅仅是在州牧府也就是原来的太守府内摆下一顿酒食,招待几位风尘仆仆的将军

酒足饭饱,许攸开口问道公仁此地与徐州相近,可知近日徐州变动?”

董昭放下手中酒杯,点头道有探哨传回消息,如今孙曹已然联手,齐攻郯城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昭前日探得消息,子龙麾下的白马骑兵可是长足了威风,在城外大破江东步卒,益德帐下轻骑也有斩获,总而言之目前郯城形势尚可,并未落入危局”

“这么说来,益德等人兵马都已出动了?”与董昭相比,许攸闻言却眉头直皱骑兵轻易不可动,现在两只骑兵都出现在战场上,恐怕郯城的形势并不如董昭所探知的那么乐观毕竟兵马都已出动,底牌也就掀开了,失去了底牌保障的郯城,就称不上牢不可破

许攸想到这点,徐晃、张颌两位智将是清楚的很,两人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底的一抹忧虑之色只是这时候是绝对不能说出有丧士气的话的,只能把担心压在心底,盼着明日出发后能快些赶往郯城

几人都有着心思,这饭也就吃不下去了董昭刚刚接手青州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来处理,自然不可能陪着几人转悠客套几句众人便纷纷离开饭桌,休息的休息,忙碌的继续忙碌

“杀”半夜间,剧城外忽然响起一阵杀喊声,不但惊扰了城内的百姓,也把沉睡中的张颌、徐晃给吓的不轻急急忙忙的穿衣起来,来到州牧府外厅时,便听到董昭急声道城外忽然出现一股兵马把城池围住了,不知是哪方势力所派”

“该死的,会这样”张颌双目瞪圆,睡前还在想着要早些赶往郯城,现在可好,城池都被人围了在这骂娘肯定是没用的,几人穿戴整齐来到府外便迅翻身上马向城头赶去

当徐晃等人登上了南门城头,借着火光向下看时,脸色顿时一黑城外的兵马似乎不属于哪个诸侯,而是一只土匪军为何如此说,只看城下人头涌动,毫无军列就能知晓一二

“哪个是毋极大将?还请出来答话”没轮到徐晃等人喊话,城下贼兵的领头之人便拍马上前某乃臧霸,今日受人之托在此摆下阵势并不想与你等交战,只要你们乖乖在城内呆上半月即可”

第三百四十五章臧霸围北海

第三百四十五章臧霸围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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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短暂的交锋

第三百四十六章短暂的交锋

臧霸的豪言显然激怒了城头上的张颌与徐晃,一群连官兵都不是匪贼之流,居然公然向叫板?不过这领头之人的名字倒是熟悉,细想一下徐晃挑眉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子义手下的败军之将泰山贼啊,臧霸,你想死不成”

作为大汉少数几个拥兵自重的山贼团伙,泰山贼拥有不弱于黑山军的名头,这两只匪军加上已经‘改邪归正’的水上铃铛军,是甄尧所认为汉末最具传奇的匪帮iHonG.也因此毋极诸将多多少少的也对此有了关注

好巧不巧的,太史慈还没投奔毋极前曾与臧霸干了一架虽然胜了但也没能将其扑灭,所以对比起已经被甄尧剿灭的张燕黑山军与投奔江东的甘宁铃铛军而言,臧霸的泰山贼就引人注意了所以当臧霸自报家门后,徐晃就马上想起了此人

“既识得我家大哥,那就乖乖听话,免得城破受难”臧霸见对方叫破了身份,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不开口,不代表身旁的也会闭嘴本就是恶霸出身的昌豨可不认识毋极大将,冷哼一声抖了抖手中的家伙,冷笑道儿郎们,你们说对与不对?”

“对,乖乖听话,免得城破受难”“对,乖乖听话,免得城破受难”“对,乖乖听话,免得城破受难”跟在身后的一干贼兵迅起哄,抖动着木棒、木枪,开口吼叫起来

臧霸能够在泰山、琅邪一地混的这么好,这也与他身后势力有关,当初诸侯讨董时董卓就借他的手给几位诸侯找过麻烦,之后虽然在太史慈面前败了一阵,但终究没失了元气,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拉起几万贼军却是不在话下

兵马有了,又占据着泰山等易守难攻的地盘,就是曹操为此也头疼不已,谁让泰山是他的地盘呢没办法,只能拿钱养着,好在臧霸这人头脑也是精明,时常收曹操的好处,也会帮他顺便办些事,比如说眼下的围城便是两人之间勾当的结果

臧霸拿人手短,领着麾下泰山贼也真的前来狙击毋极所派的援军不过他也清楚,若是真的和毋极兵马死磕,到时候他损兵折将,想要保住这样的逍遥地位那是绝无可能,所以面对毋极精锐兵马,能不动武他自然不愿动武,就连狙击的方式也故意选择了围城

臧霸的心思徐晃两人自然不会明白,此刻两人只觉得脸上被人扇了巴掌他们可是领兵救援徐州的,若真的再次逗留十天半月,恐怕徐州战事就已经分出结果了

几乎是以吃人的神色死盯着臧霸,张颌忍不住开口道臧霸,你以为凭你身后几万乌合之众能挡得住某家精锐之师?今**且退去,本将尚可不与你追究,来日主公亲至,本将也可为你美言,想你一身本事终究不能失于草莽之间”

若是换个时候,能够得到毋极大将的美言,从而靠向现在如日中天的甄尧,说不定臧霸一咬牙真的就答应下来,带着兵马北上了可现在他已经与曹操有了约定,臧霸自认为是不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这与他人格最后底线相驳,示意只能不屑一笑,来回答张颌

“咔哒~~咔哒~~”十指关节连响,张颌阴沉着脸扭头看向徐晃,开口道公明,如此只能硬拼了今日便让某来试试,能得主公所称道的泰山贼有何能耐”

“今夜不行,既然他要围城便让他围”徐晃闭着眼睛思索一会,随即睁眼道待将士歇息一夜,回复体力,再出城收拾他也不迟”

“公明所言甚是,儁乂不可意气用事”董昭经过最初的惊异后,也渐渐镇定以剧城之利,便是城外贼兵想要攻城也难以奈何的了我等安心度过今夜,明日或战或和,自有定论”

有两人相劝,本就不是真心要出城的张颌也有了台阶,略微颔首便转身离开走向城头阶梯随即徐晃、董昭也跟着离开,只留下管亥扛着大棒子守在城门楼中,以防万一

将紧急调来兵马中的大半调回兵营休息,张颌三人回到州牧府却是没有心思睡觉了,而许攸早就在前厅等候几人四人在前厅中坐定,董昭便把城外的阵势悉数告诉许攸,同时连臧霸的‘要求’也一起说出

“如此说来,臧霸是不会轻易进攻了?”许攸听罢后在脑中简单的分析了一遍,对眼下局势也就了然臧霸要保全泰山兵马不能轻起战事,而等人却有耽误不得虽然不是好消息,但总算还有一点主动权

话虽如许攸所说,但谁都这不过是个空谈,徐晃右手紧握,沉声道可这又能如何?我等绝不会在城内呆上十数日之久,终究要出城与之一战以晃之见,不如明日便发动奇袭”

“此法不妥,”许攸既没有扇子也不带酒壶,只能捋着胡须开口道臧霸既然前来围城,如何会让你轻易突围?我等手中虽有大戟士、刀盾兵等强卒,却也不能在此消耗一空”

张颌虽然已经经历过不少战事,但距离一流良将还是有些差距,听许攸如此说只得无奈叹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我等该如何是好?”

董昭眯着眼睛同样在考虑,毕竟山匪围城对他治理青州也是有颇大的影响,半晌双眼一亮出言道昭有一计,或许能成,即便不成也能让城外兵卒疲于围城而不得歇息”当下便将所想计策说出,徐晃、张颌边听着边点头,便是许攸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

身在毋极的甄尧自然不清楚徐晃这只援军被困于北海,现在他正在对即将离开的二十余名歌姬耳提面命这第一批成才的歌姬们会以各种身份渗透入大汉各州郡,就算是的冀州也有安排相比其他人,被安排留于冀州的,却是幸运与安全都好上不少

看着身前各色摸样的佳丽,甄尧沉声开口的代码不用尧多说,记住,你们以后将直接由某与貂婵女官负责,日后有命令,也只会是我与貂婵女官的命令你们不能擅自与冀州联系,离开此屋便是开始另一段生活”

“主公所言,奴婢铭记在心”众女一齐欠身回复,显然是被调教的有些模样了其实这时候把她们都派出去也是有些早了,奈何不等人,现在不开始布局,以后也就没有机会与让他慢慢展开

既然要这些佳丽们出去干最为危险的工作,甄尧自然得让她们毫无顾虑放心,只要你们完成了各自的任务,我便会派人将你们都接,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日后无法再与家人相见的问题即便你们之中有人不幸身陨,一家老幼某也会照顾周全”

就这样,第一批代号‘玫瑰’的女间谍们便以不同的身份离开冀州,有的成为大族,有的摇身一变成为商人千金,其中也有落户勾栏成为一地头牌,总之这些带刺的玫瑰们已经四下散去,就等着各自任务的到来,好为甄尧效力

第一批玫瑰们离开,貂婵便忍不住向甄尧要人开始第二批的训练一直以来只能在甄府像花瓶一样供甄尧赏玩的她,终于找到了的价值,同时还能帮助的夫君,又怎能静的下来三日后当第二批少女们来到毋极后,便急不可耐的开始的训练

对于甄尧而言,这些女子派出去,或许真的是开始的生活,十年二十年不被他启用都是有可能的而一旦有一位女子起了效用,那带来的好处就为巨大当然,前提是这些玫瑰们能达到那样的高度,否则甄尧要一个普通女子有何用

第二批女子甄尧就不打算让貂婵一个人劳心劳力了,反正张瑛在家中也是闲着,便让两女一起负责这件事张瑛善英气的舞曲,貂婵善娇柔的舞曲,两人相辅却是互补

安排完了这些事,自觉身体大体恢复的甄尧便将大军出征的事宜安排上了日程粮草、辎重本是城内早已堆积好了的,只需要从后备仓库中取出便是,所以也就不需要甄尧插手,他只需在这几日好好陪着家中美眷,这次出征又要有大半年不能了

相比毋极,剧城这段日子可谓热闹一时,城外数万贼兵围城,每时每刻都有一万以上的兵力在成为守着,令徐晃诸将烦不胜烦

而与徐晃等人相比,臧霸已经他的几个,如尹礼、孙观、昌豨也被城内的兵马搞的头大除了第一夜城内兵马没有任何动作外,第二日天亮后就时常出现少股兵马出城偷袭

虚张声势的偷袭让臧霸将麾下兵马两分,每半日换一次布防可即便如此,每隔一段便出来的兵马还是将贼兵惹的反烦不胜烦,渐渐地贼兵士气也出现浮动,这就是贼兵与官兵最大的区别,士气不能维持稳定,随时都可能从内部垮掉

悄悄登上城头,许攸指着城外贼兵冷笑道差不多可以了,以目前城外浮躁的贼兵而言,绝对拦不住儁乂帐下大戟士一次冲击看来这几日的安排,效果着实不差”

张颌闻言紧了紧手中的玄铁长枪,几日安排就为这一次突袭,成功了便能早些赶往徐州,若是失败了,恐怕两万兵卒都得留在这北海之地与泰山贼死斗

“吱咔~~吱咔~~”城门打开的声音传出,守在城外数百步远的贼兵并没提起警惕,就连负责防御南门的尹礼也觉得肯定又是城内少许将士的偷袭

“众将士,随我杀”大戟士虽然笨重,但短距离的奔跑在这些年的训练下也算有了长进,并不比其他轻装的兵卒差了两三百步的距离,在张颌的带领下只花了短短几十呼吸便已到达,而这时尹礼还目瞪口呆看着出城的千万将士没有回神

这一场偷袭无疑是成功的,尹礼所说贼人数虽然也不少,但多数人手持武器连大戟士的盔甲都没挨着便被放倒,又如何与偷袭的张颌相斗本就躁动的士气在这一刻跌至谷底,一个个的转身就跑,尹礼身为领头人是撤的飞快

一逃一追之间,原本领头的大戟士因为身肩重负的原因已经落至队伍最后,而刀盾兵同样落于后方,此刻倒是最晚出城的近卫兵冲在最前沿追逃之间转瞬就是数里,当逃溃的数千兵卒狼狈奔向臧霸本寨时,却是引发了大的骚动

“敌军杀了,逃啊,快逃啊”“快开寨门,我们被偷袭了,快啊”就在这一声声的呼喊中,原本俨然有序的营内守兵也慌了神,打开寨口后看着进来的兵马没头没脑的向后逃,一干留守的贼兵也跟着往后营方向撤退

当臧霸得知消息从中军帐中走出时,已经为时晚矣麾下几万将士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闷头往后逃,任他如何指挥也没多少人理会“大哥,先撤,后面全是毋极兵马”这时候就算再猖狂的昌豨也认怂了,将臧霸的坐骑牵过,开口说道

“唉”无奈一声低叹,臧霸只能翻身上马与一众一起向后方逃离,因为就在他耽误这么一会,张颌良将已经带着兵马冲了,没有麾下贼兵相助,臧霸就算再有能耐也是白搭,只能灰溜溜的选择弃营逃跑

营寨被弃,泰山贼对徐晃兵马的围困也就破解了,这时候不论是他还是许攸都没有心思去管泰山贼仅仅是将这些贼寇逼入周围山林后便开始就地整顿,随即带着从城中慢慢运出的辎重与粮草,快南下前往徐州

“哼”一拳头砸在林间巨木的树干上,臧霸两眼直瞪尹礼后者战战兢兢的看着的大哥,这一次他算是倒大霉了若不是因为他,营内也不会出现大乱,大哥不用窝囊逃跑

“事已至此,再责怪四弟也是无用”孙观作为五中仅此于臧霸的人才,这时倒是头脑清醒不如想想办法补救,或许能在徐晃步入东海前将他拦下或许不能拦他多久,但如此大哥也算尽力,曹孟德也说不出”

“整顿兵马,随我前去追击徐晃”臧霸听了孙观的话总算将气咽下肚中,右手一挥大步直跨向前,开口道若此此次再有差,休怪我不认之情”这句话显然是对尹礼说的,后者听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又惊又怕

孙观见臧霸不再追究尹礼,连忙对自家闯祸的示意,待后者乖乖走远,便开口道徐晃帐下兵马多披甲胄,一日也走不了都少路程,想要追上去并不难,大哥放心便是了”

青州之战开始的莫名其妙,这结束的也同样仓促,就如儿童间的戏耍一般不过这些甄尧还不清楚,他现在才刚刚得到消息,张颌、徐晃被困剧城也正因此,甄尧却是不再拖拉了,带上关羽、甄猛、甄霸三人,领着城内最后的三万余精兵笔直向青州而去

刚坐上战马前行一段路,甄尧便感觉到身体有所不适,即使身上没有穿戴厚重的盔甲,脑门上的汗珠也是不停的往下掉显然这时候领兵出征是他心急了,重伤还没痊愈,身体依旧有些虚弱,只是平时在城内没能发觉罢了

甄尧的不适很快就被几将发觉,因为不放心而随行跟着的吕玲绮当即便下令将士止步甄尧看着吕玲绮、关羽等人关切的目光,勉强一笑不能因为我一人而误了行程,继续前进再撑一会天就黑了,到时在歇息也不迟”

众将闻言抬起脑袋,看着离正午高度都还差一些的太阳,不免嘴角扯动,这才刚刚出城没多久啊,若是这就要天黑了,那岂不是眨眼就能到

吕玲绮身为甄尧的,此次随行自然是有代表众女照顾甄尧的意思,当即开口道夫君不可硬撑,若是你在此刻病倒,对众多将士而言打击将为严重”

“主公,还是乘坐马车,这样骑马肯定撑不下去的”甄霸边说着边招呼一旁的兵卒将空荡荡的马车驾驶上前,并翻身下马想要将甄尧扶下马背

甄尧此刻不是死撑要面子的时候,点了点头便翻身落地,刚落地脑袋便感到一股晕眩,只能按揉太阳穴走向马车,并爬了进去一旁吕玲绮心底犹有担心,便调转马头紧跟甄尧所乘马车身边,也好随时了解甄尧的情况

经过这短暂的停滞,数万大军排成的长龙再次开动,只不过行军度显然要慢了少许甄尧有心命令全军加,可他的身子却不允许他下达这样的军令,否则等待他的绝对是重伤复发,甚至恶化

“将军,您先歇息会,这里有末将守着”徐州郯南门的城头上,副将将一身染血、疲惫不堪的张飞拖至后方,就近指了指两名兵卒低声说道你们俩,还不带将军歇会”

“没事,些许小伤,还难不倒我张飞”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连续十数日不停的鏖战,何况张飞一边要负责守城,一边还有领着骑兵出去游斗,耗费的体力根本不是夜晚短短几个时辰能补充的气力的流逝,让他不再无敌,如今也是带伤之人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短暂的交锋

第三百四十六章短暂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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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荆州算计

第三百四十七章荆州算计

徐州之地战火纷飞,荆扬两州也未得安宁,襄阳城内,已过天命至年的荆州牧将手中帛卷放下后,略微抬头轻声道你家主公之意老夫只矣,三日后定会给你个答复”

站在刘表下首之人赫然是曹操帐下的心腹谋士陈群,陈群笑着躬身回礼,便从容的退出厅堂,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刘表三日后会给的答复自家主公开出的条件已然优惠,不愁他刘表不动心,何况荆州与江东又是仇家,这荆州之主就不能拒绝这次合作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陈群满意离开,而当他走后大厅内却是吵成一团以蔡瑁、张允为首的几名武将因为畏惧江东水军的厉害,一个个的抱拳道主公,曹孟德欲与孙坚相斗,主公何须出手?不如让他们就这样打下去,倒是再来对付江东也省些力气”

而以傅巽、邓羲几人为首的士家文士却是认为这是个进攻江东的好机会,以往荆州与江东相斗并没占到便宜,现在有曹操在暗中资助,完全能够将庐江等地夺入手中

两边派系就这样吵闹不休,实际上自从刘表单骑入荆州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各大士族都不是非常买他的账年轻时还好说,那时候的刘表也算是狠角色,现在嘛,不过是日薄西山的老头子,各家族在效力州牧与效力家族中,早就选择了后者

不过这些人吵的再凶,厅中还是有几个默不住声的,那就是以蒯越、蒯良为首的智囊队伍刘表见两波人论起来就没完没了,只能出言喝止,并开口问道子柔、异度,你二人以为,此次是否该与曹孟德合作?”

蒯家相视一眼,还是大哥蒯良拱手出列,开口道回禀主公,江东原本地广人稀,即便水军战力强盛也不足为虑而前年攻克江淮,除去寿春一地,其余皆被江东所掌控,不但粮食充足,就连人口也有不小的增长”

“现如今,孙坚是先行夺下广陵,欲执掌徐州若真如孙坚之愿,不出两年,江东便可强盛一倍有余到那时荆州不但水军逊于江东,便是步卒也占不得上风”

蒯良一开口便将孙坚得逞的危害一一细说,而且这些也不是乱放阙词,都是在场众人能够预见的事情,所以蒯良此话说完,不但刘表脸色阴暗,就是之前叫嚣着不予理会的蔡瑁等人也没了声音,他们可不敢保证孙坚拿下地盘后会放过与之争斗长达十年的荆州

“若真如子柔所说,这一次决计不能放过孙坚”刘表人虽老了,做事也起了顾虑但他脑子绝对好使,当之后日后将面对何种局面后,立马拍板只是该如何出兵?江东虽然大举进攻徐州,但水军却丝毫未动,诸位可有应对之法?”

“主公”哥哥说完就该轮到弟弟表演了,蒯越这时抱拳上前几步开口道以越之间,此次出兵当以虚实两路为妙江夏水军有黄祖率领,主公只需一只诏令便可让他发兵进攻柴桑;而与此同时,可另派上将领兵从长沙出击,袭豫章直至庐江”

“此二路兵马,不论哪一路为实,哪一路为虚,都足以让江东自乱届时便是徐州再好的形势,孙坚也不得不放弃如此,徐州便是甄曹二人相斗,荆州方能继续牵制中原各势力”

蒯良、蒯越两似乎给刘表规划了不的将来,而对于现在只想着守成的刘表而言,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当即面露喜色的点头问道此法既是异度所想,那领兵之将,可有人选?”

蒯越眉头微紧,开口道越荐一人,或许能为主公分忧文聘,文仲业仲业领兵多年,如今虽然领兵南阳驻守以御曹操,可现在却是无需他镇守北关若有文聘领兵深入江东腹地,主公才能安心等待捷报传来”

“仲业?”刘表对手下仅有的几个知兵将领也是熟悉,思索片刻便欣然同意就如蒯越所言,派其他人去江东他还真不一定放心便依你之言,传令与宛城,让文聘尽快赶回”

刘表说完,蒯良却再次开口主公,仲业多年在外不曾会襄阳,为恐出现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不堪局面我想应该召回磐少爷,由刘磐将军与仲业两人共同领兵,方可确保万无一失”边说着,便向自家使个眼色,后者略微颔首便已知晓大哥的意思

蒯良的话却是领刘表十分满意,之前还有些顾虑蒯家与手下大将走的太近,现在却是可以保证不会有不轨的事情发生刘磐是的侄子,而且对极为忠诚,刘表本就不多,对他也是视如己出的

就这样一次简短的议事,就决定了出征事宜,当众人散去,蒯良两一起向自家走去时,身为弟弟的蒯越开口了大兄,你方才所建之言,却是治根不治本,孙坚不得徐州,曹操绝非甄尧敌手,日后甄家总会扩张至荆襄,到时主公如何能与之对抗?”

“若不如此,异度你有何良策?”蒯良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自从他出仕襄阳以来,便成为刘表身边最有力的智囊只是谁有能,在这个乱世有许多事情,便是他智慧再高也无法弥补相比甄尧,曹操、孙坚一旦夺得徐州,对荆州的威胁大”

谁能想到平时风光无二的荆州大门阀的杰出弟子,也会有无奈的一幕可事实就是如此,自家主公年岁已高,进取之心早已渐淡,几位也是平凡的可以,如此下去,荆州不是大权旁落就是被人取代,除此外不会有第三个下场

荆州的算计暂时还无人知晓,这时甄尧正痛苦而快乐着痛苦的事因为行军并不比他回毋极时可以慢吞吞的行进一日数十里的度对毋极兵卒而言可谓是极慢的,但甄尧却一路处于头晕目眩中,身体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最不能受的便是颠簸了,一路行来苦不堪言

而快乐的是身旁有一位美娇妻服侍,这是各路诸侯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君不见曹阿瞒出兵打仗,想妹子了也只能‘就地取材’,哪有让人一路服侍的待遇毕竟军营中是不能留女眷的,想来这汉末就只有吕玲绮一个例外,谁让她能够领兵征战属于武将序列

征程中短暂的停歇,探哨回转来到马车便开口道主公,再有十里便是剧城”

背靠着被褥舒舒服服躺在疑似床榻的马车中,甄尧缓缓点头传令下去,继续行军,争取在日落前到达剧城,好在城中过一夜”虽然已经有探哨将剧城危解的传来,但甄尧还是想亲眼认证,征伐徐州可容不得丁点意外啊

“夫君,现在可好些了?”吕玲绮一脸心疼模样的看着甄尧,却是把他当成了脆弱无比的生命一般时不时的端茶递水,又或者给其揉捏按摩,却是惹得周围将士们一阵眼热

十里地并不算远,但甄尧带着三万余将士仍然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达早有闻询的董昭为了迎接主公,却是在城门外站了大半时辰,才看到毋极兵马的影子

“昭,见过主公”快要到城池了,甄尧自然不会还赖在马车中,早一步重换上战马骑乘后带着关羽、甄霸几将来到城下,当看到董昭在城外迎接时才翻身下马

甄尧没多做废话,将眼前委派来此的州牧扶起,点头道无需多礼,随我一同入城,某还有不少事情要问你”边说着,边拉着董昭的臂膀入城

“公仁,之前探哨传信并不详细,你且把臧霸来袭的经过细细说一遍”来到城内州牧府后,甄尧坐上首位便开口谈起正事

董昭当即点头,从那夜臧霸突然围城并口出狂言开始诉说,然后便是他与许攸等人一齐定计,再下来便是执行计划的步骤,一直到张颌、徐晃两人领兵突袭将臧霸击退至于再后来的事情,便是他也了解甚少,只清楚在青州地界内,是没有出现过战事了

甄尧默默的听着,直到董昭闭口后才了然点头情况倒不算糟糕,便是臧霸想要拖着公明、子远,恐怕也未必奏效安排地方让我们都好好歇息一晚上,明日出发便直指徐州郯城”

“主公放心,这些小事昭早已安排妥当”董昭对着一旁侍卫点了点头,后者便将已经起身的关羽三将领走,而甄尧、吕玲绮二人,自然是住在太守府内

而就在甄尧舒舒服服的享受美人侍寝的时候,徐州琅邪东莞一地内,张颌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众多贼兵?看到只有某家一人感觉很意外?不妨告诉你,此刻徐晃恐怕已经过了开阳,离郯城也没多远路程,就算你们想追也是追不上的”

听着张颌那放肆的语气,臧霸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任谁紧追慢赶的几天几夜,最后却走了大头,只留下半条大鱼,也会十分不爽看着张颌蔑视的眼神,昌豨忍不住怒喝张颌你休要猖狂,如今你手下兵马不过几千,如何是我等对手,今日便让你命丧于此”

“要取我张颌性命?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张颌冷笑不止,虽然眼前似乎有数万兵马,但在他看来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回头看看身边的大戟士,这些才是百里挑一的精兵众将士听令,结阵迎敌”

八千大戟士顿时一分为二,前部迅冲至张颌身前,之后两部兵卒重融合,但就是这样短暂的一个变动,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型便已出炉臧霸看着行动有序的毋极兵卒,脸色阴晴不定,直到一旁张颌挑衅目光再次望,才沉声下令随我杀,活捉那张颌”

“喝”臧霸一骑当先,第一个冲入阵中,虽然他百般提防,但还是暗中着道,胯下坐骑躲过了最前方的两只长戟,却躲不过后方的兵卒的进攻虽然怒喝出手,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一道浅浅的伤痕与坐骑的倒地

八千大戟士,看似各自为阵但却有环环相扣,两两兵卒间虽有空隙,但每此空隙出现伴随而来的必然是或刺或挑的长戟,这也让众多贼兵毫无站脚的地方

经过这么些年的培养,大戟士早已脱胎换骨,若说几年前这只兵马只能靠着装备的优良勉强算是一只精锐的话,现在的大戟士便有足够的实力与战绩来证明的辉煌而眼前不过是些山匪之流,就算是人数处于劣势,也不见任何人脸上有过惊慌

长戟过处必有鲜血溢出,数万泰山贼前仆后继的拼杀,却只能留下一地尸体,鲜有大戟士倒地长眠张颌一直不曾出手,静静的站在兵阵中央看着战事的进程,臧霸的勇武令他有些意外,而昌豨那不要命的打法也让他有些侧目

“既如此,先把这两个贼首解决”有了想法,张颌跳下战马便直奔臧霸而去,手中长枪重重拖地而行,却是与地面上的尖石碰擦出隐约可见的火花

“都给我让开”一声怒喝,张颌已然出现在臧霸面前虽然一直都曾注意着张颌的动向,但片刻间就要出招抵挡,这让臧霸多少有些吃亏刀枪碰触,张颌纹丝不动的定在土地上,而臧霸却连连后退三步,险些身影不稳摔倒在地

“休伤我大哥”昌豨武艺不如臧霸,能够撑到现在完全是拼了老命,一身染血的他在臧霸吃亏后便急忙冲了,为此背部有增添了一道的伤痕

“你完全不够格”嘴角冷笑,张颌长枪挑起,右手手腕略微旋转,手中的长枪便灵巧的避开了对方的砍刀,同时迅的点向其咽喉

“呲”常年的打斗经验救了昌豨一命,换来的代价只是脖子边被划开一道口子,索性大动脉没有受伤,否则就这一击便足够让他失血至死

张颌一出动便连败对方两位首领,带给众将士的鼓舞可谓是无限大的,而对众多山贼而言,这恐怕就是一场噩梦不过此刻也只有张颌清楚,麾下兵马逞凶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大戟士勇则勇矣,兵卒战斗终究是他们的短板

想要解决这个麻烦问题,一是擒下臧霸,只要击败了臧霸,那这些乌合之众将如无人率领的绵羊一样任人宰割;第二个便是想办法脱离战场,罢兵离开

两个方法让张颌选,他自然中意前者,可臧霸在吃了一次亏以后对他可谓重重提防,张颌便是有周围兵卒相助,也很难在短内将其拿下一旁的昌豨虽然也是首领,但却不再张颌的考虑之内,毕竟泰山贼只有一个精神领袖,那就是臧霸臧宣高

还好,在这场遭遇战开始时张颌就对此有所考虑,所以退路也是准备好了的带着兵马且战且退,一直往后撤了数十丈,一支支弓箭突然从两旁射出,同时还有陷阱被人无意开启

趁着弩箭与各处陷阱立功,张颌带着大戟士顺利的脱离出战局,翻身上马后不忘回头大笑臧霸,今日到此为止,来日定与你战个痛快”随着话语说出,张颌的身影已然飘向远方

“大哥,不追下去”昌豨见大哥下令停步,顿时急了那张颌并未走远,只要再追上去,定能将其斩杀”一只手捂着颈脖处的伤口,一只手还要提着兵器喊打喊杀的模样,却是十分滑稽

臧霸眉头紧皱,这一战他可谓损伤惨重,可就算如此也没能将张颌留住别说昌豨,他又何尝甘心?奈何眼前有弓箭手等布置,谁能接下来有没有其他的埋伏?若是前方便是徐晃的兵马,那这些人很可能就全栽在这

左右思虑,臧霸无奈叹气,或许这次狙击任务已经失败,可以回转泰山了转过身子,向来路走回时轻声吩咐道打扫战场,把伤亡的弟兄都带”

臧霸并不,眼前的这道布置就是许攸走时所布置的唯一一道防线,若是臧霸听从昌豨所言紧追不舍,或许真能追上这些跑路度不快的大戟士奈何这世界上没有‘若是’也没有‘如果’,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抚恤眼前的一干弟兄

而在琅邪郡与东海郡的交界地,一支人数过万的队伍正在缓慢前行着,为首之人正是徐晃、许攸二人跨过琅邪治地,徐晃不由得回头不知儁乂现在如何,是否能摆脱那臧霸?”

“公明放心便是,儁乂如何会败在一干山贼手中”许攸摇头轻笑,眉宇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傲然神色,这不单是对张颌的信心,也是对他所做布置的信心“你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尽快赶往郯城,在剧城耽误不少时日,现在却是拖不得片刻了”

徐晃闻言点头,双脚猛然夹动马腹,胯下坐骑顿时会意,四脚连踏开始沿路狂奔身后许攸也不甘示弱,手中马鞭直甩,坐骑同样飞驰而过

第三百四十七章荆州算计

第三百四十七章荆州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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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李典身陨夏侯逃

第三百四十八章李典身陨夏侯逃

“主公,探马急报,北边有兵马向郯城靠拢”明月高悬之夜,曹操刚睡下便被手下心腹大将夏侯惇叫醒,并听到了这个并不算太妙的消息

“臧霸那出了问题吗?”不跳字曹操除了刚听到消息,睁眼的那一刹那闪过一丝惊乱,之后却是镇定自若招呼着帐外的夏侯惇等人入内,低声道可知有多少冀州兵马?”

夏侯惇闻言摇头,开口道麾下探马未能接近这只兵队,远远后便疾驰报告”言语中虽然有着遗憾,但却没有任何不满意,毕竟探哨能够及时回报消息,就是很大的功劳

“传令,全营戒备”曹操的跳脱性思维也是很强大的,简短的吩咐道既然我们能他们,那他们就一定能此处营地去,敌军夜袭”

“诺”夏侯惇其实也想到了这点,不过他可没有调动兵马的全力,若是让曹操他事先调遣将士,那将面临的惩罚可是无法预计的现在曹操亲口下令了,夏侯惇当即抱拳回身而走,开始召集麾下小校,然后分派营寨各处驻防

正如曹操与夏侯惇所料,仅仅半个时辰,一小队兵马借着月色迅靠近这座曹家大营,为首两人正是徐晃与许攸看着灯火通明,时不时就有兵卒巡视而过的营寨,许攸冷笑道曹孟德动作却是不慢,不过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一旁徐晃也颇为赞同的点头,这次走的急,完全没想着逼开曹家暗哨的眼线,所以两人也就放弃了偷袭,只是带着小队人马来看看,情况是不是与所想那般现在眼前的一切都证明,曹操领兵来了,又看了半晌才开口道走,先回营地”

曹操还在城外,这就说明城池还在张飞等人手中,不过了此事,徐晃也没有趁夜进城的打算他这种兵马留在城外暗处,可比放在明处有威慑的多徐晃转身回撤的同时,心中也笃定明日曹操是决计不敢倾力攻城的

一夜无事,当曹操再次领兵离营来到郯城外,镇守城门的张飞很敏锐的发觉似乎攻城将士少了许多以往城外即便不会排满几个万人的兵阵,也绝对能让城头兵卒看到连绵的长队可现在,城外将士似乎也只有区区万人而已

或许只有张飞能把‘万人阵’看做寻常阵势,自觉琢磨不出曹操又要耍诡计,只得沉声下令道众儿郎不可轻敌,全力击杀城外兵马”

张飞并不徐晃已经带着兵马到了城外,不清楚曹操之所以没有全军压上而是留了一半人手,怕的就是徐晃白日来袭昨夜坚守一夜没有看到人影,这让曹操不得不谨慎对待

当城头将士展现出比前一日还要强硬的防御时,攻城的夏侯惇也无奈摇头,前余日他两万将士奈何不得此城,如今单凭一万兵卒想攀上城头都显得困难

郯城外战事依旧,而距离北门八里远的泗水岸边,徐晃正与许攸在立的营寨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子远,我等今日该如何行事?不去偷袭曹营,难道也不能偷袭江东?”

许攸捋须摇头如今曹孟德与孙坚联合,在未攻克徐州前断然不会让江东兵马大损,昨夜肯定已经派遣了兵卒前去江东营地报信你若现在领兵偷袭,不会有任何战果不如这般,这般行事,或许能有所斩获”

徐晃擅长领兵长驱直入,即便麾下兵卒不歇息也能再战,何况现在休息了一夜,当听完许攸的计划后,赞同的点头道一切皆听军师之意”从这似乎无法看出,就在一月前许攸还把他给骂的狗血淋头、一文不值

许攸的计划很简单,耐心的旁观白天的战事,然后于傍晚杀出,将一路敌军彻底留下至于选择哪处作为目标,自然是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所率领的本队兵马

昨夜一夜都没见着敌军,而这一个白天下来也没听到任何偷袭的信号,毫无斩获正准备退兵回营的夏侯惇心中不禁有些疏忽在他想来,肯定是前来援助徐州的冀州兵马赶路太急,还需要去恢复将士气力,却没想到徐晃正如一只猛兽一般死死的盯着他

太阳逐渐西斜,夏侯惇看着又一次攻城兵队被城头将士阻截,大手一挥便下令撤兵听到这个命令,攻城劳累一天并幸存下来的兵卒迅从城墙边撤离,就连云梯也落下许多不管

而就在夏侯惇带着兵马徐徐撤退之时,官道两旁忽然响起阵阵破空声,随即而来的便是一片黑色利刃,无情的收割回撤最迅的兵卒的性命

“敌袭,敌袭”徐晃的耐性是夏侯惇所料不及的,而这次伏击令他无所适从,当弩箭攻击停歇,一队队手持刀盾的兵卒从道路两旁闪身而出,夏侯惇心底一凉,今日凶多吉少

城头上的张飞原本看着夏侯惇撤兵就准备吩咐副将一声歇息,不过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城外居然想起了不弱于攻城时的呼喊这些呼喊张飞一听便清楚不是夏侯惇去而复返,是他中了埋伏从而使兵卒不自觉发出的就命声响

“打开城门,援军来了”为了确保没有耳误,张飞愣是站在城头眺望许久,在依稀看到一队队铁甲兵卒出现在城池远方后,大喜喝道破敌就在此时,众儿郎都随我杀出去”

容不得张飞此刻不激动,虽然这几日他也曾带着麾下骑兵出城冲阵,但那都是被城外兵卒逼的太紧,被迫出城迎敌眼前局势不同了,虽然看不清是那一路援军到来,但眼下夏侯惇后路被阻,只要领兵冲杀进去,完全能将其全歼

“杀,杀,杀”城头将士无不情绪激昂,被动挨打这么久,终于等到他们发威了

听到身后城头传来阵阵杀喊声,眼看着就要腹背受敌的夏侯惇可是急得目呲尽裂,奈何他那身板却与楚汉樊哙差了不止一截,所以尽管他模样吓人,但也没几个兵卒被他唬住

“元让,我等护你杀出去”一旁李典紧了紧手中长枪,指着前方还未全部走出道旁矮林的刀盾兵开口道你且离开,迅知会主公来援,我在这撑着”

“杀”夏侯惇没有多说废话,提起手中长刀便直往前方刀盾兵阵中冲刺,身侧有众多兵卒与李典护卫,势气也是不弱

不过这个埋伏可是徐晃安排许久的产物,如何会让夏侯惇轻易杀出去手中长斧翻转,就站在最前头冷笑的看着直冲的夏侯惇,他是不会让这里有任何人逃脱的

“叮”长刀与重斧相交,即便徐晃没有任何加,仅仅是坐在马背上挥动斧头,也与夏侯惇拼了个平手,并顺势将斧头向左侧一划,拦下了意欲强攻的李曼成

“既然来了,就别想离开”厚重的开山斧猛然横扫,迫使夏侯惇两人拉着战马后撤数步,而随之而来的兵卒却纷纷被刀盾兵拦下,片刻间就倒在地上再无动弹

攻城一整日,几乎所有的曹家兵卒都身心疲惫,面对以逸待劳守了他们整个白天的毋极精锐兵马,如何是其对手,就是能撑过刀盾兵一合的也是甚少

而就在夏侯惇两人被徐晃拦下相斗不止时,张飞带着城内的骑兵冲了出来一里的距离对于骑兵而言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张飞是带着胯下王追威风凛凛的冲入了敌阵

有足足一里地加飞奔的骑兵绝对是可怕的,就是骑兵们不动手,单凭跨下战马的冲击就足够眼下不过几千之数的曹家将士喝上一壶何况天天在张飞手底下操练,这些骑兵一个个也沾上了张飞那嗜武好杀的性子,就怕出手慢了,怎会毫无动作

侧耳听着逐渐靠近的马踏声,夏侯惇的心终于慌了,而他面对的是何人?是能与赵关张相斗仍然游刃有余的徐晃巅峰战将相斗哪怕一个疏忽都会引发巨变,何况是心境的崩坏

抓住夏侯惇出刀时的犹豫,徐晃手中原本指向李典的长斧猛然回劈“唰~~滋咔~~”夏侯惇在最后关头总算偏移了身子躲开些许,长斧的斧刃仅仅划着他臂肩上的护甲,拉出一段刺耳的噪音噪音过后,‘啪嗒’一声,护甲一分为二,夏侯惇的右肩上渐渐渗出猩红

原本以夏侯惇准巅峰实力的战将加上一个稳稳站定一流水准的李典,要对付徐晃并不是太难,就算一难以取胜也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奈何眼下战事,徐晃是将的身体调整至了巅峰状态,而夏侯惇两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连八成实力都没能发挥出来

战场是无情的,没人会因为夏侯惇两人发挥不佳而放过他,就如徐晃只会为没能一击将其斩杀而懊恼一样不过没有一击必杀并无大碍,趁势打杀便是,徐晃的大斧头再次高举,这一击若是没出意外,夏侯惇的脑袋断然是保不住的

“休要小看我李典”夏侯惇左肩受创,一难以举起大刀去防御从上而下的大斧不过谁让他有个好战友呢,李典提马上前半个身位的同时高举手中长枪,愣是在夏侯惇脑袋顶上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处,拦下了徐晃的大斧

“刷”因为要救夏侯惇,李典是冒了绝大的风险的,此刻他双手已经高过前胸,而他身上仅仅是一件薄甲,再无其他防护就这样身前空门大开,与找死无异

不用徐晃下命令,在刀盾兵之间穿擦游走的毋极近卫便看准了时机,三五人同时扣动右手上的弩机,数支利箭猝然飞射,就连一息的躲避也不给李典

“噗”“噗”“噗”“噗”“噗”五支利箭带着巨大的冲力穿透了李典身上所穿戴的薄甲,箭刃直入其体内,一口鲜血顿时从李典口中喷出,就连身形也把持不稳、摇摇欲坠

“走走~~”又是一口猩红吐出,李典的眼神中放射出名为‘输死一搏’的光芒,双手舞动着长枪将徐晃牢牢拦住,却对一旁夏侯惇怒吼着

夏侯惇现在向往前突破是没有可能了,而往后走是丁点胜算也没有,留给她的路就只有官道两侧的矮林虽然心中充斥的不甘的怒火,但他心底也明白,此刻不走,当身后张飞到来与徐晃夹击时,不但李典要死,也绝对活不了

不能让李典白白牺牲,此处发生的战事一定要传告知主公,夹杂着种种信念,夏侯惇一咬牙猛然挥动长刀向左侧直劈,将围上来的刀盾兵逼退后,调转马头便向山林中逃去

“夏侯休走,你爷爷张飞来了”张飞刚摆脱众多曹家兵卒的围堵就看到夏侯惇要逃跑,怒喝一声便追了上去不过两人之间本就隔着不少兵卒,加之夏侯惇是卯足了劲要离开,当他身影没入山林后,张飞依然没有冲出官道

“益德,莫要追赶”徐晃见张飞还要往左侧矮林中追,不得已开口道林中早有兵马布置,夏侯惇没那么容易逃走”话虽这么说,但徐晃大体清楚这次恐怕是抓不到夏侯了,林中虽然有亲卫埋伏,但想要抓住夏侯惇,他们还差了不少

虽然走了一条大鱼,但眼下的收获同样不少,一万曹家兵马都倒在这就不消多说,就是曹孟德十分器重的李典也在眼前摔落下马不过这家伙失血太多,刚才又那般死拼,恐怕是挺不了这让徐晃有些遗憾,毕竟斩将与俘虏,是两个档次的功劳

两名主将一逃一亡,剩下的兵卒也都没了战意,一个个的丢下手中兵刃宣高投降当然,几千人中自然也有不少遁入两旁林地的,不过他们可不是夏侯惇那样的战将在林地内,等待他们的就是毋极近卫兵的弩箭与冷刺

战事逐渐步入尾声,清扫战场,收编俘虏,这一些繁杂的工作自然有城内的兵卒处理,反正之前城下的死尸还没来得及清理,这里的战场也就顺带‘打扫’了当林中的兵士一个个的走出来排成兵队后,张飞皱眉道就这些兵马?不是说你与张颌一同来的吗?”不跳字

提到‘张颌’,徐晃暗自苦笑,将自青州之后的战事简单的说出,张飞听罢却是暴跳如雷,叫嚣着现在就要领兵杀入泰山,把那些贼寇都给清除干净

就这样交代了兵马分散开来的原因,张飞纳闷道那军师哪去了?他也领兵给你做掩护了?”徐晃听到此言,好悬没被张飞呛到,就许攸那体格,如何做得诱饵

“军师留了些人在营地,说有大用,并未与某同行”徐晃略微摇头,他确实不许攸到底还有安排但他对许攸的能力是信服的,不说以往几年间的功绩,就这一路来所出所使的计策,就足够让人目瞪口呆

徐晃并不清楚,就在他埋伏曹家兵马的时候,他口中的‘军师’,也在做着一件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而现在,事情已然结束,整个建的营地都被河水所淹没

想要淹没一座城池需要特定的时节,特定的地形,这是十分复杂的一门学问而要淹没一个建造时就没花多少心思的营寨,那可就不用费功夫了此刻许攸正站在高丘上往下眺望,就在方才,有不下七八千之数的兵卒在咆哮的河水中求生

许攸想要留在营地,便是盘算着是否会有人前来偷袭,或许是他好运,还真让他在手下兵马布置完一切时,等到了一只人数众多的江东偷袭兵马

就这样,江东兵马贸然闯入营地,当他们发觉这是一座空营后,便想着把营内的辎重与粮草都搬,也不枉领兵出来一趟

可就是这小小的贪念与一时的耽误,让这只兵马失去了逃生的机会,营寨旁的泗水用属于它的愤怒告诉这群渺小的人类,在大自然的怒涛前,人数只是一个笑话

所谓‘淹死会水的’,江东弟子一向自诩水性极佳,可在上游河水呼啸而下时,却没能成功的保存住的性命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河水淹死在营内,就算运气不的,也随着河水的奔腾,呼啸着飘向远方,也不能不能离开大汉国土,飘向东面的海洋

只有少许运气十分不的将士,才在这次水患中保存了生命,但就算如此,他们回到营地也少不了大病一场,毕竟这时候的河水还是蛮凉的,不像夏日中那般舒服

仅依靠身边三百余兵卒布置的场面,就解决了江东几近八千人数的兵马,许攸这一战算是彻底扬名大汉了之前他出名是在中原一地,可此战一过,便是南方也都开始流传起他的故事何况许攸本就是南阳人,这种身份就是闲人们吃饭喝茶时的聊资

当许攸带着三百兵卒走入郯城时,迎接他的众多将士呼啸而来的欢呼,他们已经了就在刚才不久前发生的战事,每个人都在为有这样的军师而骄傲、自豪当然,这其中自然有张飞等人的算计,毕竟郯城被围这么多天,说人心未散那肯定是骗人,不但是他们,就是城中的百姓也需要一场,两场乃至多的大胜来鼓舞士气、安抚

第三百四十八章李典身陨夏侯逃

第三百四十八章李典身陨夏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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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甘兴霸

第三百四十九章甘兴霸

郯城以南十里外的江东大营中军帐内,灰头土脸、满身泥泞的全柔、凌操二人正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而坐在首座上的孙坚也是沉着张脸二人领兵偷袭徐晃所率冀州援军营寨是他下的命令,而如今的兵卒却不过百余人

孙坚脸色不好看,周围黄盖、程普等人也都面色不虞,就连周瑜也无奈轻声叹息他原本就不赞成这时候出兵偷袭的,奈何程、黄几位老将军支持自家主公,这才有了眼前的悲剧虽然七千余兵马的损失并不会让江东伤筋痛骨,但对士气的打击却是极为沉重

帐内气息十分低沉,就连在帐外站岗的兵卒都能感觉到丝丝凉意,没有任何人敢开口,只听见一阵阵粗重的呼吸从孙坚以及众将耳鼻中发出

就这么耗下去也无法换回那数千生命,孙坚低哼两声,开口道此战乃坚之过,若非我不听公瑾劝告,也不会累及数千江东弟子丧命你二人领兵不利,暂且记下,待战事结束,再一并清算”孙坚倒也算是一世枭雄,就算心中再有怨气,也生生忍了下来

“主公之言,瑜愧不敢当”周瑜可不会就这样承认了孙坚的话,当即抱拳道实乃瑜未曾看清那许攸毒计,致使两位将军损失麾下兵马,此罪责瑜认罚”

此言一出,周公瑾的雅量可见一斑,一旁程普、黄盖几人可就面色发红了,他们可是此事的‘帮凶’周瑜都能担这份莫须有的责罚,他们几人还能说,一个个的出列跪地,抱拳开口将出兵不利的罪责揽在身上

战场失利原本让孙坚恼怒不已,不过此刻他心底也颇为满意,至少麾下众将都很齐心这时孙策也开口为全柔二人揭过,孙坚大手一挥便让两只落汤鸡先去清洗再来面见

全柔、凌操二人离开后,周瑜再次开口主公,以眼下形势,郯城再添援兵,原本已有偏向的形势必然再次陷入僵局而冀州援军不知凡几,能否夺下徐州已成未知以瑜之见,主公可一面继续攻城,一面将广陵人口迁入江东”

周瑜这么说的潜台词就是告诉孙坚徐州没办法拿了,不过可以弄点人口,但这样的情况自然不是孙坚能满意的要为了远征徐州,他孙坚可是耗费了江东八成以上的存粮、辎重,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他说也不甘心

奈何形势比人强,孙坚也此刻敌强我弱,想要夺下城池并巩固徐州已成幻想,环视周围众将许久,咬牙道子衡,迁徙广陵百姓一事便交由你来办我江东地广田多,可许下小利,不愁广陵百姓不愿南下”

“诺”刚从县吏级小官升上来的吕范闻言立刻出列,抱拳答应下来他也想跟在孙坚身边赚取功劳,奈何这里老资辈的将领太多,他完全就是个多余之人,眼下能捞着一个差事,也算是不了而且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事办好了功劳不比攻城略地小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注定了千万百姓要远离家乡,乱世的残酷便是如此说完这件事,周瑜也就不再开口退回的站列,其余众将也自家主公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一个个的没有再底下人不,孙坚也气的没话说,只能摆手以示散会

江东议事是结束了,可曹军营中的怒骂声才刚刚进行了一半一日之间损失了万余将士,就连手下得力战将李典也跟着战亡原本还认为一切皆在掌握的曹操此刻却是连摔碗、摔碟这种毫无风度的事情都干了,奈何心中怒火依旧没有消去

看着眼前冀州兵卒送来的李典尸首,曹操第一次眼角通红,几乎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曹操如此,地下众将不消多说,李典为人陈恳,在军中本就好友众多,现在居然死了,这种反差便是神经大条的许褚也接受不了

“主公,给某一只兵马,某要杀入郯城为曼成报仇”夏侯渊咬着牙齿,单膝跪地请战李典死了,他大兄夏侯惇也身受重伤,自归营后就昏迷不醒,这笔账他必须要讨

“主公,某也请战”“洪亦远领兵前去”“主公,下令”一周围众将纷纷跪地请战,一个个坚毅的看着曹操,这股勇气或许是他们半个时辰前都没有的

“够了”本就心烦的曹操哪里会同意这些家伙鲁莽的决定,冷声怒喝都给我,没我命令谁也不许离营子扬,你且派人将曼成遗体送回兖州厚葬,不可让他魂落异处”

“晔知矣”刘晔沉重点头,不再多说,招呼着周围兵卒先将李典的尸体带下去清洗

正所谓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一夜孙坚、曹操可谓痛苦之极,自然而然的城内张飞、徐晃等人却是大摆筵席庆功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毕竟现在战事还未结束,就开始庆功会让人觉得铺张奢华,使军心浮动

不过眼下庆功却是恰到好处,这场庆功宴席结束,就预兆着城内将士在徐州会战中终于取得了主动权如今要战要和就不是孙曹二人说的算,而是城内毋极众将了

“子远,我等接下来是否该出城迎敌?”酒过三巡,太史慈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今曹操兵马受到重创,兵卒士气低下,若是不抓此机会将其灭杀,留于日后终究是个麻烦”

听到太史慈说起正事,在座的众多文武也都停下吃喝看向许攸,许攸十分满足这种瞩目,捋着胡须想了片刻,才开口道明日若出城寻战,必遭孙曹两家联合回击,不是好机会我等既有此大胜,何须如此急切?该着急的是孙曹二人”

许攸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正是大汉顶尖谋士与寻常谋士的最大区别虽然众将中也有人对他这样的说辞不甚满意,但许攸是行军军师,按照冀州兵马作战的惯例,军师是拥有所谓的‘一票否决权’的,只要他觉得不妥,就是张飞也不能私自领兵出城

酒宴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当许多已经投靠冀州的士家族长先后离开,张飞便带着许攸、徐晃等人来到的居室之前大厅中人多口杂,许多事情都没办法问清楚,现在只有人,自然不用遮遮掩掩子远,主公如今样了?究竟是何人胆敢寻刺主公?”

许攸眉头微皱,瞥了眼徐晃才开口道主公伤势已经平复,据悉不日也将领兵南下至于此次刺杀的幕后之主,尚未找到”甄尧遇刺重伤的事可谓是冀州绝密,根本就不能向外界泄露半点,否则让徐州众多世家知晓的话,肯定会再生事端

见诸将面色不悦,许攸只得停顿片刻才继续开口益德,这几日要多派哨探往北边探查,必须抢先在曹操之前寻到张颌我怕若是让曹操知晓张颌正向此地赶来,定会派兵阻拦儁乂麾下兵马不多,摆脱臧霸肯定还要消耗不少战力,此刻正是虚弱之时”

张飞闻言坚定颔首,这事不用许攸说他也会做到,倒是一旁赵云开口道军师,我等当真不出城迎敌?以城内骑兵之骁勇,此刻真是破阵良机”

许攸闻言双眉微挑,脸上露出一副诡笑就是因为此事,所以才不让你与益德领兵出城孙曹两家如今只有背水一战,若攸所料不差,他们应该会在这几日联系城内那些不安分的士族了到时我等可以此事为由,将城内反对声音肃清”

许攸的大局观虽然不如郭嘉,但眼光看得还是非常远,在他脑海布局中,徐州基本上可以宣告夺下了不过其中还是有不少碍眼的家伙存在,在冀州就是做这事,在徐州未尝不能一试,想来这种‘行动’自家主公是十分乐意的

许攸的言论让张飞等人哭笑不得,这家伙似乎做这一行做上瘾了,天天想着拔除这些世家而这一路与之行军前来的徐晃感触深了,因为就这一路上,许攸带着兵马解决的各地士族便不再少数,其中甚至存在百年大族

谈话到深夜,张飞等人也抵挡不住身体的疲乏,一个个的伸展懒腰打着哈欠起身前去的卧室,与之相比孙曹帐下众将一夜无眠,可谓舒服多了

第二日天亮,城外罕见的没有出现兵马围城的现象,而张飞等人也乐的多休息片刻,昨日虽然是一场大胜,但也耗费了极大的气力,只睡个一两觉肯定是补不的

而就在孙曹两家在曹营中商谈如何扭转局势之时,张颌也带着麾下七千将士来到郯城北部七千大戟士在山林中没日没夜的奔走,总算是摆脱了身后的泰山贼不过这其中多的原因是臧霸不愿再追下去了,他只是与曹操有过约定,却并不想掺和到郯城战事中

张颌能这么快赶到郯城即便是许攸、徐晃二人也是没有猜着,而孙曹两家甚至不这‘第二只’援军就已经到了张颌在城北山地中寻到一处泉水,带着兵卒痛痛快快的沐浴一番才开始整装向城池进发,而这之间,甚至没有一名兵卒胆敢现身阻拦

张颌的到来让徐晃松了口气,这几日想到作为诱饵张颌恐怕要身陷重围,他就自觉不安,如今不但人来了,就是麾下将士也没折损多少,却是另一桩喜事

而当孙曹二人知晓郯城又有一只兵马入驻时,距离张颌入城已经了三个时辰有余想到原本就兵力强盛的郯城再添精锐将士,不论是曹操、孙坚,或是陈昱、周瑜,都一阵头疼这就是绝对实力所产生的效果,任你想出诸多计划、策略,都没办法与之相抗

“父亲,以眼下形势,曹操、孙坚恐怕是要败了”依旧是那闭门不开的陈家府邸,谈话的两人自然也不会出现变动虽然这些日子足不出户,但却不妨碍陈登知晓郯城的一切战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才开口道我是否要去州牧府会会那张飞?”

陈珪闻言,半眯着眼睛睁开少许我儿可是有了决断?”

陈登缓缓点头此刻孙曹二人已非冀州之敌,如今他们虽然控制了郯城,却难以把持整个徐州何况以现在战事发展,恐怕城内将有变动我陈家虽然不怕,但那些依附于我们的小世家未必能够幸免,此刻前去恰好能够保下他们”

陈珪不可置否的点头既有此决定,那就按你想的去做,家主之位已经传于你,莫要事都来麻烦老夫”老头子说的倒是轻巧,仿佛真的不在乎陈家发展一样

“主公,你来看这,这里似乎发生过战事”青、徐交界处,甄尧终于走过了冀州、青州,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不过刚踏入徐州地界就没碰上好事,眼前破败的村庄就说明了一切

村庄已经空无一人,就连尸体都不见一具,只有破败的景象与周围充斥着的血腥味才能告诉众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残酷的战斗杵着一根木杖,甄尧冷眼看着这一切,就如一位旁观者一样,闭上眼睛,静静的回放这里曾有过的打斗

不难猜测,在这里战斗的兵马肯定是前来支援的徐晃与受雇阻截他的臧霸,但战果究竟如何,便是甄尧也不敢妄加猜测或许是徐晃大胜,但也不能确定臧霸就不会赢一场

甄尧并不这里并非徐晃、张颌两人共同应敌之所,而是仅仅张颌一人留下阻敌,虽然不曾有过胜利胜利,但在战略上却为徐晃争取了足够的这样的战场,这一路上并不少

“走,这里没值得勘察的,再前行五里就安营扎寨”甄尧睁开眼后摆了摆手,便开始向前行走这两天,身体的恢复也加快了许多,至少能够借着拐杖自如行动了

接下来几日徐州出奇的‘和谐’,赶路的赶路,谋划的谋划,休养的休养,仿佛就像从没有发生过战事一般而就在徐州诡异的和谐环境下,荆扬二地的战事开始了

“黄祖老儿,可识得你家甘爷爷?”宽厚的长江河面,两只水军正分列两旁,为首的两支楼船上,矗立着的正是荆州水军与江东水军的统兵大将已经弃匪从军的甘宁,冷笑的看着远处的荆州战船趁着我家主公远征,就以为江东水卒怕了你?”

话说甘宁与黄祖两人也是有仇旧怨的,甘宁还没投奔孙坚之前,曾今有过依附荆州的念头,奈何刘表这老头用人看出身,这水匪出身的甘宁自然不得所用而黄祖不起他,仅是收留他当个帐下小卒

一身傲气的甘宁如何能够受得了这般‘屈辱’,一咬牙也就离开荆州重在长江上做起买卖,直到被解决鄱阳水贼(蒋钦、周泰)空出手来的周瑜抓住了时机,一举将其擒获

之后是直接带着铃铛军归降于孙坚,孙坚不比刘表、黄祖,用人的本事却是一点不差此次带着众多将士北上,偌大的水军便交由甘宁来统帅,而甘宁的确是一个可用的准帅才

“区区水上蟊贼,安敢再次大放阙词”黄祖冷哼一声,挥手之间便派出了十艘艨艟,对着江东水卒挑衅叫阵

“兴霸,这一战便让某上”甘宁统领水军,手底下可用之人却不多,只有蒋钦、周泰两个曾今的‘一路人’好在三人在水上做买卖时就互相认识,甚至甘宁对二人还有不少恩惠,如此即便是周泰,在面对甘宁时也不敢耍横,十分恭敬

周泰之时甘宁心中便在考虑,这一战自然是不能输的,甚至说要有一场大胜来洗刷当年的受过的耻辱而眼下荆州水军在上游,所领战船在下游,派出寻常小校还真不一定能打出彩来见周泰一心求战,甘宁索性点头只许胜,不许败”

艨艟相斗,比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看谁撞的过谁而这一点,不论是甘宁还是周泰本人,都不曾想过会输双方艨艟开始发动,即便身处下游度没有上游的荆州艨艟快,但周泰站在船头最前沿的神态,却是给身后兵卒带来胜利的信念

百丈,半里,百步,双方距离不断靠近,当两边艨艟相距不足半百时,周泰赫然下令弓箭手,射”训练有素的江东弓手听到命令,纷纷松开已经拉紧的弓弦,一支支利箭从弩窗飞射而出

“给我射,放箭”而反观荆州水卒的领将,却是躲在船体暗舱内不敢出头,听到下游传来弓箭的破空声才想到要还击

对方将领的表现令周泰嗤鼻,手中大刀挥舞将眼前弓箭悉数拦下,冷笑道如此不堪之人,还敢与某家相斗,全冲击,给我撞”

“幼平之勇,当不输于某”甘宁在后方紧盯不远处的战事,当看到双方船体还未相靠,周泰便纵跃跳上荆州艨艟时,不免赞道这一战,某要让黄祖终身不敢走出江夏”

第三百四十九章甘兴霸

第三百四十九章甘兴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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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宿命之战

第三百五十章宿命之战

大汉南方两只水军的初次较量自然是以周泰的勇武而告终,看着原本属于的艨艟被江东兵卒当做战利品牵,黄祖的老脸却是比吃了苍蝇还难看iHong虽然十几艨艟对财大气粗的荆州而言并不算,但这脸皮却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老匹夫,如今可知江东水卒之勇?”甘宁昂首站在楼船上,冷笑不迭同时右手再次挥动,却是要开始第二回合的较量,也是此次大战真正的开端

看着下游突然出动艨艟、斗舰、走柯数十艘,黄祖甘宁是要动真格了,当即心下大定他手下水军将士是不如周泰之流勇武,但眼下大战却不是比拼个人实力,比的战船与兵卒对此黄祖也是颇为自信的,同样旌旗一摇,战阵中冲出数十战船

刚刚得胜一场回到楼船上的周泰回首看到就要交接的战事,心底不禁冷笑黄祖不知死活,要与兴霸麾下铃铛精兵硬斗,当真找死”

而事实正如周泰所说,铃铛军成名时比江东水兵还早,早些年跟着甘宁闯荡江河的数百,如今看上去不但依旧骁勇,便是水上战阵也能够轻松摆下,即便处在下游的不利位置

艨艟奋勇直上,在双方船队相距百步时突然散开,并分袭荆州战队两翼而当艨艟散开,娇小的走柯便从斗舰两旁涌出、迅勇直上,却是堵在前方荆州冲船的航线上,使其不得前行

艨艟撞在走柯上,两者体积本就有所差别,而荆州水卒又是顺流而下,江东走柯几乎十之七八受损,渐渐有下沉之势看到这一幕的黄祖却是颇为解气,高喝道甘兴霸,我道你有何伎俩,莫不是要拿你家小船与我大船相斗?啊~~哈哈哈~~”

甘宁若是水上布阵这么糟糕,那他可不会让孙坚如此倚重看着己方走柯逐渐沉入江底,甘宁却是一点也不动容黄祖看着甘宁一言不发的样子便以为他是在死撑,心中便是洋洋得意可几十呼吸一过却是面色巨变,原因无他,正是他的艨艟也一艘艘的下沉了

甘宁在水上讨生活时,自然不可能有许多大船,但要靠小船去对付不时出现在官兵围剿,那就要费许多功夫眼下的战事便是他许多年前用的招数,拿丁点也不值钱一天就能弄出几十百来艘的走柯和你换艨艟,你若舍得我肯定换

这里还涉及到甘宁手中的第二张牌,那就是他铃铛军在水下的作战能力,那绝非一月难得训练一回的荆州水卒能比的水鬼们给战船放水捅刀的功夫已经练到极致,并且能够在对方战船漏水下沉站立不稳时,出其不意的入船偷袭,这便是甘宁麾下水卒精兵的强悍

走柯沉了,艨艟也跟着沉了,此刻正好江东斗舰从战场上驶过到底是长江,陷下一两艘船却是一点也不影响水面上战船的行驶失去了艨艟的护航,荆州的大型战船已然暴露无遗

走柯、水鬼立功,分袭两翼的艨艟也不含糊,专门用来撞船的艨艟紧跟中央战局之后再立功劳这也怪黄祖麾下战船的布阵太过死板,前小船后大船的摆设,却是让甘宁占尽了便宜

艨艟与荆州战船相撞,矛穴中顿时飞出数十飞矛,仅仅一个呼吸便带走了荆州数十水卒的性命飞矛紧接着就是一通弓箭飞射,连续两轮进攻后,荆州战船上兵卒便不敢冒头了

江东水卒以少量的走柯便换取了如此大的战功,让站在后方的甘宁颇为满意,而黄祖却是面色发黑,就差吐血晕倒了毫无疑问,这第二战自然也是以江东水卒得胜而告终,这一战的战利品却是多了,便是荆州楼船也缴下一艘来

甘宁见此,右手向上一扬,却是指挥着所有战船一同向上游进发,同时冷喝道黄祖,可敢再战?”这一动就不是几十艘战船那么简单,遮天蔽日的江东战船气势如虹的冲击,让与之敌对的荆州将士头皮发麻

“撤,撤回水寨”黄祖再不甘心也只能咽下连败的苦果,指挥着战船调转放下后撤,并留下十几二十艘小型战船断后显然,黄祖此举是要弃卒保车了

士气如虹的从水寨出现却夹着尾巴逃跑,荆州水兵上下都不敢多言,而又小小收获一笔的甘宁却是满足的回师彭泽水寨这一战结束,至少能让黄祖安分十日半月荆扬之地的战事至此已然开始,文聘、刘磐也带着兵马领兵至长沙临湘,不日便能杀入江东腹地

南方大战在即,却不能影响徐州半点形势,当张飞带着人手从城内私通城外来犯之敌的府宅中搜查不少证据时,占据着民意制高点的张飞、糜竺等人,毫无一丝留情的将一干人等压入牢狱这等雷霆之举,不但让城内诸多士族侧目,也让城外知晓消息的孙曹再次变色

就在郯城战事陷入僵局时,甄尧带着身边三万兵卒总算到了地头,并不着急立刻入城,甄尧便在曹营东北、郯城西北方向立下营寨,这使得三分互为犄角形势再加之孙坚于郯城南部立之营地,四方兵马却是恰好连成一片

“主公,营外有郯城传信兵到来”刚立下营寨没过一个时辰,便有城内的消息传至甄尧闻言略微点头,摆手便让亲兵带人进来

“主公,这是军师要小子所带信件”传信兵走进大帐,从衣袖中取出一张信封,恭敬递上前站在甄尧旁边的吕玲绮走下去接过后转身便将信封放在案桌上

“先下去歇息”将信封拿入手中,甄尧便撕开信封的粘口,同时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当传信兵走出大帐时,甄尧恰好将信件取出,打开折叠的信件便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阅读起来信中所说之事不尽详细,仅仅是把这段日子郯城的战事与城内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

看完了这张白纸黑字,甄尧心底也算有底,原本暗自担心的糟糕场面没有出现,图谋徐州一事的进展并没有受到遇刺而晚来的影响,看来张飞等人谋划十分得利

不过当甄尧看到信中所写广陵等地多有百姓被强行迁入豫扬二地后,心底却是一沉,曹操、孙坚也要打人口战,这可不是好消息若是让广陵等地百姓离开故土,那徐州必然会与青州一样陷入发展的困境,即便夺下徐州也没有太多增益了

当甄尧将心中担忧说出,关羽首先开口道主公,不如让关某领骑兵前去阻止此事”

“云长愿去,尧甚是欣喜”甄尧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开口道可这广陵等地的消息显然是曹操等人故意传入城内,等的便是我部兵马分开,他们好加以算计若真要前去,必然危险重重,云长可有把握杀出重围?”

关羽既然开了口,那如何会因为害怕而退缩,出列抱拳躬身道主公与我八千骑,必将流失百姓悉数追回”虽然在甄尧手中一败涂地,但关羽的傲骨却不会因此而有半分衰减

甄尧闻言面露喜色,点头道营内共一万骑兵,此番皆让你带离尧与城内兵马会尽量替你掩护,想来你遇上的阻力不会太大此番是你入我麾下初次作战,务必得胜归来”在甄尧心中,其实就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关羽提前把他说出罢了一夜,当甄尧带着两万余将士缓缓逼近曹营时,关羽也带着麾下骑兵离开,而就在此时,城内张飞也首次出城叫阵,只不过他选择的是江东营地

“孟德兄,多年未能相见,尧甚是想念”两军兵阵前,甄尧骑上战马上前两步,开口道然今日刀兵相向,非我所愿奈何徐州乃陶恭祖临终前托付于我,不知孟德兄可明白?”

曹操同样走出兵阵,笑着回答伯高此言差矣,我曹孟德乃是受徐州大之托,前来助其抵挡窥视州郡之敌而伯高麾下几位大将却将恭祖大囚禁,实是不该”

甄尧闻言不住摇头,曹操还拿此事说事,显然他是被弄得没招了,当下也懒得与之扯皮,调转马头便走回兵阵,同时开口道甄猛,你且领刀盾兵去会会曹营将士”

刀盾兵一步步沉稳的上前,很快便摆开了阵型,曹操看着眼前的阵势,不禁开口问道何人前去破阵?”此话刚出,夏侯渊、乐进诸将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请命

曹操还是选择自家族弟,片刻间夏侯渊带着麾下步卒冲入战阵,双方势力的第一场城外野战就此展开但不论是甄尧或是曹操,他们的心思如今都不在眼前斗阵上

而在孙坚大营内,小霸王怒气冲冲的走入中军大帐,冷哼说道父亲,那张飞着实可恶,带着兵马尽数辱骂我江东儿郎”

营外的叫骂声不小,即便是在中军大营内孙坚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越是如此,孙坚越是不急我儿稍安勿躁,他张飞要骂便让他骂,等他骂够了自然会走”

孙策自家父亲不出战的原因,他来这也只是没地方罢了,听着孙坚不温不火的说辞,只得耷拉着脑袋回转的大帐不过没一会便走进来一人,笑着说道伯符可是心有不甘?瑜有一策,或能让你消除心中怨气”

孙策闻言当即一喜,连忙拉着周瑜问道公瑾有何良策,快快道来我听”周瑜闻言点头,当下便开口一一道出的谋划

孙策听完立即拍手叫好好,此事若成,郯城未必不可图”这时他也坐不住了,快步走出大帐便向中军大帐走去毕竟计划虽好,但想领兵出营还得他老子点头

而城外的张飞带着一干骑兵可谓是把嘴皮都磨干了,随着的推移,如今早已不是十二时辰都沐浴春风的时节了,虽然不是酷夏中暑之际,但当太阳升至头顶时,一干将士早已骂的嘴巴发干,脑门上也是热汗直冒,实在受不了的,已然趴在战马上动也不动

“张飞,看我与你一斗”也就是这时,江东营寨大门突然被推开,并涌出一支兵马,而为首之人正是孙坚之子,小霸王孙策

“总算是来了,再不来老子都受不了要走了”张飞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并没有被江东兵马突然出营而吓到,反而在心底冷笑一切都逃不过军师算计,江东兵马是该让他们退出了”如此想着,张飞策马冲出,首先迎向孙策

孙策是江东小霸王,而张飞是成名已久的虎将,即便是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个,也不是年轻后辈能够轻易打杀的两人你来我往之间过招上十回合,却是谁也不占上风

双方将领斗了个平手,但麾下将士短兵相接后却很快便分出了高低或许是因为之前不停辱骂把气势磨平了,又或许是暴晒许久倒是气力消耗过多总之一句话便能概括眼下局势,江东兵卒可谓知耻而后勇,以区区步卒居然将骑兵杀的节节后退

“该死的江东小儿,只知趁我兵卒脱力偷袭”张飞见麾下将士多有折损,当即长矛一斗震开孙策,怒声下令撤,都随我撤”这或许是多年来,张飞难得一次的败仗

“胆敢藐视我江东兵力,今日便要你一生威名丧尽”孙策也是打到了兴头上,眼看着就要占据上风把眼前耀武扬威的冀州骑兵一网打尽,如何能让张飞跑了,高举着手中长枪大喝道众儿郎听令,随我追上去,杀~~”

“主公,伯符已经领兵追,可以派兵了”而就当张飞、孙策一追一逃消失于江东营寨前时,周瑜含笑道我料前方必有埋伏,此刻出兵当能引出伏兵继而大胜一场只是伯符那,了难免要责怪于我”

孙坚闻言同时大笑不止,想到后,这个做父亲的和周瑜这个做的合起来算计他,必然羞恼成怒不过即使如此,孙坚也还是要‘算计’一次,毕竟算计他要比敌人算计他好的多,以一次‘算计’换得孙策在战场上的成长,这买卖划算

张飞带着麾下众骑兵按着许攸设下的路线回撤,身后孙策穷追不舍,却是一点间距都没拉开小半时辰,便到了一处交叉道口,张飞嘴角微翘,带着兵马闪身步入右面小道

来到分岔的道口,孙策心底也有少许踌躇,但想到之前辱骂江东几个时辰的张飞就在眼前,那一点点的顾虑也就被他抛之脑后,咬着牙便直追上前

“唰唰唰”张飞带着兵马从山道小路走过,当孙策领兵杀入,迎接他的便是数以千万计的箭矢到这时才中计可谓为时晚矣,不过几个呼吸,便有百千江东儿郎倒地

“会这样?”孙策这时整个人都懵了,明明就要抓住张飞,明明就要将眼前骑兵拦下,可这一刻所有的幻想都随之破灭,就连他的坐骑也因为中了数箭而翻倒在地

“杀,杀”两波箭雨,太史慈领着麾下元戎弩兵冲入山道,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瞄着小霸王去的或许这就是历史轴轮的惯性,就算汉末历史进程被甄尧改的物是人非,小霸王与太史慈之间该有的一场战斗,依旧是免不了

“少主休慌,韩当来也”而就在山道内恶斗不止的时候,从山道入口处有传来一阵高喝眼睛亮堂的家伙扭头便能看到,又是一支江东兵马杀了

“益德,此行顺利否?”因为有太史慈挡着孙策,张飞带着骑兵冲入小道后转个弯便到了一旁山体的另一侧在这里,徐晃已经等了不少,而在他身侧,千毋极轻骑

张飞翻身下马后笑着点头,不过在看向身后一干‘骑兵’是,顿时面色沉了下来这些徐州兵卒也就只会骑马,否则也不会让那江东兵卒一阵好杀”此话说出,却是将之前骑兵被江东步卒完败的秘密说出,原来这些尽是西贝货

耳边再次传来滔天的杀喊声,徐晃面色为之一顿,片刻后却是开怀笑道主公帐下军师各个计谋百出,子远是如何,江东会派出两支兵马先后前来?”

张飞略微摇头,舒展舒展身形后又重翻身上马这些等回城以后再问他,走,先将眼前两支江东兵马一举擒下再说”说罢双脚夹动战马,哪里还有之前‘疲惫’之色

韩当领兵加入使得山道上人满为患,不过也正因为江东兵卒数目渐多,太史慈的压力猝然增大与孙策步战数十会合后,心中不免嘀咕益德、公明、子龙还没来”

“白马义从,所向披靡”而就在太史慈念叨着众将时,山道岔口处出现一道道身影,为首之人白马、银甲、涯角枪的装扮,不是赵云还能是谁

山道中有太史慈阻敌,而山道前后两段各有毋极精锐骑兵出没,这种种迹象无不表明,设下这个圈套的许攸所谋甚大,他要的不是一次胜利,而是全歼江东半数精锐之师

第三百五十章宿命之战

第三百五十章宿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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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五奚蛮兵出

第三百五十一章五奚蛮兵出

“喝”手中长枪早已掉落,孙策能与太史慈相斗百回合全赖手中钢刀,与自家的古锭刀法再次被太史慈欺近一步之内,怒喝一声手中钢刀瞬间斜斩而下,同时脚步向后稍退,已然负伤的江东小霸王,也此刻不能一味逞强了

太史慈见孙策还有反击之力,却是不急不慌的缓步靠上去,这场战事已经注定要赢,相比之下的任务便是缠住眼前的江东少主,让他没机会逃跑歼灭江东兵马是已有定计,而能俘获孙策,那将是冀州上下的意外之喜

“休伤我家少主”作为江东老臣,又是孙坚手下四庭柱之一,韩当在听见背后也传来马踏声后便知晓今日这战算是完蛋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束手就擒,不但因为他是江东儿郎,因为孙策还在前方不曾脱险

带着聚拢在身边的百余兵卒笔直往前冲,韩当也如愿的出现在太史慈与孙策面前,只不过当他看到孙策的狼狈模样时,心底不禁轻颤,若是来晚了,那自家少主恐怕就……

这个念头没敢往下想,也没往下想,韩当看到孙策被太史慈逼的节节败退后,便挺身出手将太史慈的画戟挡下,并开口道还请少主退,将我等中伏一事告知主公”

“想走?给我留下”太史慈如今也不好过,毕竟对手是江东小霸王,真拼杀起来虽然占着年岁的便宜,但也绝非能够完胜孙策身上甲胄破裂,肩膀、身子多有创伤,而他也被孙策弄的灰头土脸,头盔也掉了,腹部同样被开了个口子

怒喝出手,左手持戟将韩当的长矛顶起,右手却是直逼孙策,后者挥动钢刀稍稍一拦,却借着太史慈的冲力向后纵跃一大步当两人拉开距离后,随韩当一同赶至的兵卒便将其团团护住,并向山道战场边缘撤离

太史慈终究还只是人,凭借受伤之躯虽然依旧将韩当压制的死死的,但却也无法摆脱他有孙策在前,他对韩当这个江东老将却是没多大兴趣,奈何对方舍了性命也要把他拦住,无法前去追击孙策的太史慈,只能将满腔怒火全部倾泻在韩当身上

韩当作为江东四庭柱中勇武果敢之辈,也是不惧太史慈的,手中长矛时扫时刺,即便不能擒杀对方,也能给太史慈带来不小的麻烦不过这一切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当赵云带着白马骑兵从小道中杀入,一支利箭飞射而出,笔直刺入韩当右肩

“噗”突遭箭矢偷袭,没有任何防范的韩当身型为之一顿,口中鲜血直溢这一刹那的停顿却是让太史慈抓住了机会,画戟直刺如抽冷刀一般割向韩当臂膀“嘶”又是一阵吃痛,几乎就要把持不住手中的长矛

“义公~~”孙策虽然在后退,但眼睛一直盯着太史慈二人,看到韩当因为背后中了一箭而连番受创,顿时惊呼起来随即脸色渐变决绝,甩开一直拉着的两名兵卒,怒喝一声再次提刀冲入战场,手刃两名弩兵之后再次来到太史慈面前

“还敢?找死”太史慈看着又冲的孙策,手中画戟急挥,却是要乘胜先把韩当击杀不过任何一位当世名将都不是好杀的,身受重创的他们总能爆发出强的力量与坚韧的意志,就如现在的韩当,虽然右臂、右肩皆受创,但手中长矛却越发犀利

“燕人张益德在此,贼子受死”赵云已经出现,张飞同样杀了山道中,幸好两旁弩兵退的及时,否则真会被张飞带着麾下骑兵冲撞至重伤张飞的出场从来都是这般拉风,让一旁徐晃摇头苦笑,但苦笑过后看向前方江东兵卒的眼神却充满杀机

赵云骑马从韩当身旁冲过,手中涯角枪重挑将其长矛挑飞,随即枪做棍拍,重重打在韩当后背后心已经被利箭所伤,如今又遭赵云这一重击,一口猩红喷出,两眼一黑、身子一倒却是直接昏倒在战场上而做完这一切的赵云,却像没事人一样策马跑开向一旁发起冲锋

“这个家伙”太史慈摸了摸前胸铠甲上那道被韩当划开的利痕,心知赵云是怕受到韩当拼死反击而受伤才出手相助不过心高气傲的太史慈如何愿意接受这份帮助,嘴角蠕动两下,便将目光转向跑的孙策,他太史慈出战总得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才是

足足一万八千江东儿郎,自进入山道后便没有一人能闯出,一个个的在弓骑与轻骑的冲击下倒地孙策因为韩当放弃了唯一一次可能的逃生机会,当周围除去太史慈以外又围上徐晃之后,却是连自杀都无能为力,当手中钢刀被打飞,也只能成为此战百千俘虏中的一员

从正午一直到傍晚,山道中的肃杀才渐渐散去,当中将带着长达一里的俘虏长队回城时,江东营寨中的孙坚等人也事情不妙,似乎出现意外了

“关将军,前方便是下邳城,据探报所言,此刻城内的百姓已经开始向豫州迁徙”此刻距山道中的大胜已经了两日,离开营地的关羽终于走出了东海郡地,来到被曹操领兵侵占之地下邳,在这他就要开始甄尧交给他的工作

关羽习惯性的捋着下巴上的长须,双眸直眺前方,同时对身旁四位副将开口下令传令下去,你等几人各领两千骑分分别从下邳城西南、东南方向追击,一旦有曹军将士强行掳掠百姓一律格杀,并护送百姓回归故里两日后于广陵相会,不得延误”

“诺”四位副将得令离开,招呼着的千人队便向前方官道奔袭,待手下四位副将都已离开后,关羽回首望了望身后的两千将士,开口道都随我杀入城去”

下邳城虽说是被曹操暂时夺下,但因为此刻徐州依旧处于大战时期,这些偏远城池即使是郡守也没有多少守兵,而太守是不曾有过变动,依旧是陶谦以前的手下

看到关羽带着兵马冲来,还没等城外兵卒反应便已人头落地,随后夺下下邳郡城是没有花费关羽多少工夫,仅仅半柱香,城池便宣告易帜夺回郡守之地只不过是第一步计划,紧接着关羽便开始在城内大帖告示,同时派出兵卒将还未走远的百姓重接回城内

关羽在下邳忙的不亦乐乎,甄尧却是每日都来曹营堵人,奈何手中战将俱在城内,任由曹孟德如何叫阵,甄尧却是不与之斗将,双方每日都只相斗兵阵

第一日夏侯渊没能在刀盾兵手中讨得便宜,而第二日曹洪亦在甄尧亲兵阵前大败一场连续的失利让曹操不得不面对一个无奈的现实,相比麾下兵卒,他这两年内从兖、豫之地所征兵丁,完全不是甄尧近十年培养出的精兵对手

第三日曹操便不再与之硬敌,叫阵之时便想夏侯渊等人从斗将上找回跌落的士气甄尧自然不会在这时候与之拼将,在曹营前堵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对方兵士出营后,也就带着麾下兵卒缓缓离开,回到的大营

时至现在,甄尧原本可以领兵入郯城了,但依旧领兵驻留在城外,却是想给徐州众多百姓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他甄尧前来是对付曹操的,曹操等人不离开徐州地界,那他也不进城

这么做看似没有任何意义,但只要稍加宣传,必然能够为甄尧统治徐州增添许多助力,有利于掌控民心或许是看出了自家主公的心思,在第四日,徐晃、张飞两人却是各自带着少许兵马离开城池,来到城外大营找自家主公报道

“主公”又是一个季度的,离开自家主公身侧张飞来到营外看见甄尧就在营寨口等着时,当即翻身下马也不等站稳便向前跑动,来到甄尧面前抱拳道飞参见主公”

“百日不见,益德颇有长进,走,随我入营”甄尧此刻已经不需要杵着跟木杖走路了,外伤内伤在经过这一月的调养后几乎痊愈,见到张飞同样十分高兴,拉着他便直往里走

面见甄尧,不免将近日的战况汇报一番,因为徐州郯城之事太多,甄尧带着众将边吃边听,却是过了一个时辰才勉强听完知晓城内士族势力大多都被许攸、糜竺办妥当后,心底却是不急着入城了,毕竟他一进去就代表城内将掀起的变革

若说这些事情当中是甄尧最意外的,那当属张飞诸将歼灭、俘虏江东近两万兵马,并且俘虏韩当、孙策二人对于赵云打昏韩当甄尧虽然也颇为好奇,但却并没有发问

倒是太史慈俘虏了孙策,让甄尧止不住暗想:历史轮转,小霸王败在了子义手上,也不这孙策能不能像历史上的太史慈一把,把的部将带来一同归顺呢当然,这种幻想也就是在甄尧脑海中一闪而过,毕竟孙家人可不会给人当臣子,何况现在孙坚还在世呢

摸着下巴想了想,甄尧嘴角微翘道传信让子远好生看护此二人,留着我有大用”的同时心底暗喜,孙坚啊孙坚,你现在大都在我手上,这徐州你还和我争而相比甄尧的暗喜,江东营寨内可谓是乱作一团,近两万兵卒的损失,对江东的打击可谓极大扬州在汉末时期仍是贫瘠之地,人口少之又少,现在一下子损失这么多兵马,这无疑宣高了江东势力,几年内恐怕无力向外出征了

而比这为糟糕的,那就是孙策如今也是下落不明,许攸与诸将却是起了坏心思,俘虏了对方少主公,也不知会对方一声此刻江东营寨内,上至孙坚下至众多文武,心底虽然有了猜测但却不敢也不想接受这样额事实

江东周郎如今早已没了之前几日的风采,一个人闷在帐内一声不吭,虽然作为主公的孙坚并没有对他多加责罚,但就是这样才令周瑜沉痛是他提议让孙策吃点苦头的,是他提出所为的‘将计就计’从而打杀冀州将士的

可现在三日,别说胜利,就是一名江东兵卒也没能逃,他也曾派兵前去那交战的山道仔细探查,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冀州诸将以不过千人的死伤,便换取了十倍以上的战功

近两万兵马被全歼,加之这些日子攻城的损耗,孙坚营寨中可用将士只剩一万八千之数,就只有这点兵卒,如何在徐州与草擦甚至是甄尧相斗若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消息,孙坚早已心灰意冷的撤兵回江东了

徐州局势逐渐明朗,此刻带着刘表军令领兵杀入豫章的文聘、刘磐两人却是面色深沉的看着眼前一只兵马身为江东的老邻居,他们很是清楚会稽、吴郡一地分布着不少五奚蛮、山越蛮族可归,亲眼所见可是头一遭,是以两人都十分谨慎的看着眼前兵马

“前面可是荆州而来的汉人将士?”相比文聘二人的谨慎,领兵来此的五奚蛮们可就嚣张多了,领头之人约莫三十余岁,络腮胡子印在脸上,蓬松且修长的头发也不扎起来就随意的披在脑后,身上穿着也是与汉人差异极大,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层兽皮贴身裹着

若不是看其形象魁梧、手中的钢叉又十分厚重,恐怕看到他的人都会以为是个疯子,毕竟这蛮人模样太过骇人了而与这领头蛮人相比,他身后的蛮兵那就不像人样,跳大神的有,鬼叫鬼叫的也有,反正看都不似一支军队

蛮人已经开口了,文聘二人相视一眼也不想弱了气势,相视一眼后主将刘磐拍马而出某家便是荆州刘磐,你是何人?为何挡住我军去路?”刘磐虽是刘表这个文士的侄子,但他却是不折不扣的武将,身形魁梧比之文聘还要粗矿,身形与那蛮人首领相比也不遑多让

“那就对了,某乃江东五奚蛮王沙奎,奉命将尔等赶回荆州去”为首的蛮人大脚连踏,手中钢叉往地下狠狠一插,却是将一个大腿粗的石块碾碎同时抬头冷喝道现在你们都给我,本王也好交差”

沙奎说的轻巧,刘磐二人却是不免皱眉,原本以为江东如今步卒北上、水军被江夏黄祖牵制,那就再也不会有兵马,却没想到孙坚居然能将治下的蛮夷收为己用看眼前这这蛮人首领那自得的模样,恐怕从孙家得到的好处并非一个‘蛮王’称号那般简单

“你等蛮夷不再山中度日,胆敢领兵阻我大汉天兵,可知其后果?”刘磐冷眼盯着前方蛮卒,手中长刀一挥,麾下将士便徐徐上前荆州步卒虽然久不参战,但一直以来的优越性让他们一点也看不上所谓的蛮兵,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刘磐与麾下将士的不屑,令五奚蛮众心底大怒,跟在沙奎身旁的一位蛮族少年挺身而出,开口道父亲,这汉人看不起我等五奚儿郎,便由我与他独斗一场,让他知晓我等厉害”

沙奎心底也对眼前汉人不爽,他虽然败给了江东的那个白脸将军,但也不是人都能如此小视他的,见请战,当即便同意道好,沙摩柯不愧是我五奚郎儿,去,让那汉人知晓我等本事”

沙摩柯不愧是后世留名的几位蛮王之一,才双十不到的年岁,就手拎着一个大蒺藜骨朵,却是威武不凡走出战阵来到刘磐身前百步,手举着大棒子冷声道兀那汉人,我乃五奚沙摩柯,你可敢与我独斗一场?”

“有何不敢?看我下马来斗你”若是换做江东武将,刘磐或许还要考虑考虑才会下决定,但面对五奚蛮族,刘磐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虽然没有见过这些蛮汉,但也曾耳闻,这些蛮族是比较推崇个人武力的,若是一对一战胜了他,这场战斗就能免去也说不一定的

文聘见刘磐说完就翻身下马,不禁提醒道将军,此人手中武器有些古怪,恐怕身有神力可与之游斗,待他力竭便有取胜之机”

文聘诉说确实是一个办法,刘磐回过脑袋略微点头后便大踏步向前走去,手中钢刀横摆,沉声道你且攻来,让我看看你有何倚仗拦我军去路”

这些蛮人是不懂得谦让的,既然你说让我先攻,那就不客气了沙摩柯双手突然鼓劲致使一根根青筋暴起,随即怒喝一声便高举着手中蒺藜骨朵重步冲向刘磐或许是一身重量加上一个大棒子太过沉重,每跨一步必在地上留下深大半个脚裸的印迹

“噌”大棒子带着破空声砸向刘磐,后者不慌不忙的斜撤一步,手中钢刀从左侧面与之撞上‘叮叮叮’蒺藜骨朵上的大铁刺与钢刀不停相撞,顿时擦出一片高温

“好大的气力,某非其敌手,不可与之硬碰”刘磐握着钢刀的十指揉动起来,方才那短短一次接触,他手中刀柄便不自主的低颤几十次,弄得握刀的手都有些发麻吃了一计暗亏,刘磐心底已有了警惕,眼前的蛮人不好对付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五奚蛮兵出

第三百五十一章五奚蛮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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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曹操退

第三百五十二章曹操退

沙摩柯毕竟年幼,在刘磐几次刻意躲避他的大棒后,便有些心浮气躁了,怒吼吼的想要刘磐与之硬敌彩虹*文¥iHong刘磐怎会随他愿,冷笑一声迈着侧步再次躲开铁钉,手中钢刀乘势横劈

“叮”沙摩柯奈何不了刘磐,刘磐同样短内无法突破那铁蒺藜骨朵,一击不成刘磐双腿向后微缩,却是准备退后将距离拉开毕竟靠近沙摩柯的越长,就越难躲避他不停挥舞的大棒子退后重站定,刘磐也不再随意进攻了,只是举刀戒备着

“该死的汉人,像个猴子一样”沙摩柯不停挥动大棒子也是有些吃不消了,见刘磐不进攻,便将手中铁棒捶地,握着铁棒末端大口喘气,同时嘴角不停咒骂

以现在的形势,即便是文聘也说不上谁占上风,坐立马背在后方给刘磐掠阵的他同样紧张万分,就怕出现差而导致刘磐受险而对面的沙奎却神态自若,似乎对自家十分有信心,同时目光警惕的盯着文聘,却是怕汉人中途变卦,改单挑为群殴

站在双方兵阵中央的刘磐两人在经过十几息的停歇之后,却是不约而同的有了动作,与之前一般无二,刘磐依旧是不停变换着身形,不让沙摩柯有一丝机会伤到而沙摩柯的动作较之之前却是慢了一分,并且气势也低了许多

这就是使用重武器的弊端,追求一鼓作气势如虎的杀敌方式,导致手持这样兵器的武将很难在持久力上有突破,而且拖的越长,精神越容易分散

沙摩柯虽然是‘蛮族王子’身份,但也还是一个蛮人,除了懂一些粗略的斗法外,却是没有经过任何指导,对于这一身的神力与手中的兵器很难发挥至极致而刘磐不同,荆州之地虽然文士纵横,但身手好的也是不少,以他皇族身份,自幼所学便是前人所总结的精华

若是十招以内,沙摩柯凭借着蛮人特有的爆发力与远常人的臂力或许能取得上风,但一长,交手次数一多,刘磐依靠着手中宝刀便能逐渐扭转局面毕竟沙摩柯打来打去都是那几招,而且没有任何连贯性,太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自停歇之后再拼杀,刘磐从一开始在沙摩柯两步以外躲闪,渐渐变成在其一步以内移位,并伺机出击,到最后却是能与之相斗一处,蒺藜骨朵虽然骇人,但经过百千次挥舞,不论度还是压迫力,都不如刚开始那会了,以刘磐的粗臂终于能与之硬拼

“啊~~我要杀了你”沙摩柯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难缠的对手,以往在族中他可从没遇上能够在他手中撑过十招的,当然这其中几乎都是小一辈,长辈如他父亲是不会与他动武的

而不久前曾与江东相斗的那一次,他并没得到父亲的允许,是以今日被刘磐逼入这等困境,羞恼之余心中便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宰了刘磐带着这个信念,沙摩柯突然爆发起来,出手越来越凶悍,也越来越不计后果,明明看到刘磐的刀往胸口劈也要迎上前去

“疯子”刘磐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这蛮将的打法完全是以命换命啊低骂一声刘磐却不得不放弃眼前的大好局势,毕竟他还没疯,为了一个蛮人而放弃的生命显然是愚蠢的没办法,对方出招愈发狠辣,他只能再次躲闪起来

作为一方大将,身手不弱的刘磐在躲闪时脑中同样在思考沙摩柯的突然暴起只要撑出这几招,他这种透支气力的进攻就要结束了,到时这蛮子恐怕连手都太不起来,一定能赢的”想到这,刘磐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身为现任五奚蛮王,沙奎虽然也是常年不出深山,但他年岁、眼力却不是沙摩柯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比的眼看已经没可能取胜了,当即开口道沙摩柯,”

这时候的沙摩柯已经完全陷入了自我封闭的意识,只一心挥动手中大棒子追击且战且退的刘磐沙奎见此不禁心急,这个可是他最满意的一个,是要让他继承‘王位’的,如何能看着他陷入险境,当即手中大刀一举,大吼道众儿郎,杀”

“吼,吼,吼”一众蛮兵跟着怒吼起来,手中拿着从江东那发下来的成建制武器,便对眼前汉人发起冲锋与此同时,文聘同样挺举长刀,咆哮着下令全军出击

豫章战事暂且不提,自从将下邳诸事处理完毕,便带着麾下骑兵赶往广陵,如今正是当初约定之日,刚立下营寨便听到传令兵走进帐内报告关将军,副将陈鸿了”

关羽双眉微动,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并吩咐道让他安顿好兵马便进来见我”之前让手下副将分兵行事,也是有着考校的意思现在看来,这四人当中陈鸿算是不

小半时辰,陈鸿急匆匆的走入大帐,便开始报告此行的结果,说道击杀多少多少兵马,并迎回多少多少百信,却是有凭有据,令关羽颇为满意

关羽本就是空降下来统领这只骑兵,虽然不至于兵将不识,但之间的了解的确很少,通过这么一件任务,便能观察许多对身边四位副将乃至整支骑兵战力有了系统的了解,让关羽对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情况有了几分信心

事实证明,毋极兵马几乎没有差劲的角色,四位副将最迟的也在当夜子时赶至营内的晚了自然是有原因,碰上了曹操派出‘护送’百姓转移的唯一一支兵队,与之相斗浪费了不少,好在任务并未失败,只是麾下兵马死伤三成

因为众多兵马都没来得及休息,第二日关羽想要动兵也是无法实行,对兵卒十分爱护的关羽索性下令休整三日同时心中琢磨着,若是与主公猜测不差,在这几日间就会有人来招呼了,这里是江东抢占的地盘,碰上的应该也是江东兵马

三日休整,关羽却是一点也没放松,可令他出奇的是,在这期间并没有任何兵马靠近的消息,也不曾遇袭心中猜想没有成为现实,关羽不禁留了一个心眼,但眼下却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广陵百姓都要走*,他此次出兵也就毫无意义

这次关羽并没再次分兵,将麾下兵马集结后便带着离开营寨,直奔最南方的郡治之所而就在关羽离开之后,营寨两侧均有人影晃动,人影走出丛林,却是看不出是何方兵马

“主公,甄尧带着兵马来叫阵了”此刻郯城曹军大营外,夏侯渊沉声说道来将是张飞”

“张飞?”曹操闻言双眼不禁一缩,要说甄尧帐下哪位将领最令人侧目,自然是跟着甄尧起事的张飞无疑如今身为冀州第一将的他不在郯城内稳定局势反而来到城外,看似是前去主公帐下报到,实则透露了不少消息,至少能说明郯城上下已经完全被甄尧掌控在手了

“随我一同出营”呆在营内一直不出绝不是曹操的性格,此刻曹操心底已经有了打算,若是今日一战还不能让甄尧退让,那他也就不再这徐州僵持,毕竟他没有甄尧那么雄厚的资本,足够支撑这漫长的战事,而且还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战事

曹操带着麾下文武将士走出营寨,抬眼便能看到已然靠近营寨百步的张飞,这家伙好生嚣张,居然敢站在这么近的位置右手微抬示意麾下众将不可急躁,曹操缓缓拍马上前仲康你去,务必将张飞击退”

“诺”许褚不负‘虎痴’之名,身形魁梧看上去似乎要将胯下战马压垮摇晃着脑袋低沉的答应一声,便抄起手中的家传宝刀,拍马冲向张飞

“来得好”没有多余的话语,张飞同样策马冲出,手中蛇矛旋转探出,却是一招不可小觑的杀招显然对许褚也是足够重视的

“噌~~叮~~”第一回合的交锋,两匹战马相向开,两两人停下战马调转马头时,脸上都显露着兴奋之色张飞是许久没遇上这样能和他力斗的敌将了,而许褚在曹营是寂寞如雪,除去身为曹操贴身保镖且甚少出手的典韦外,曹营其他将领很难在他手中走过百招

“公明,你看益德几招内可胜那许褚?”甄尧在后方观战还不忘开口问道,他倒是不觉得张飞会输要如今的张飞可比历史上的张飞为强悍,而许褚嘛,在甄尧前世历史所知中便不是张飞之敌,现在至多也就是能给张飞制造点麻烦

眼看两人相斗数招,徐晃自知也就是和许褚半斤八两的水品,再想到这一片平坦的地形对张飞的发挥为有利,当即说道若无意外,不出两百回合,许褚必败”这话说出,其实也就承认了,他徐晃在张飞手中也很难走出两百回合

正如徐晃所想,当一个时辰,场中两人相斗已过百招,不过此刻张飞仍有足够的余力,而许褚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的而两人胯下战马也出现极大的差异,张飞胯下王追可是极品坐骑,许褚胯下战马虽然不但比起王追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不论是个人还是胯下坐骑都稍逊与对方,许褚汗流浃背之时心中不禁思量起来,眼神闪烁不定许久才毅然提马再次冲向张飞,只不过原本持刀的左手已经松开,并探入腰囊

没有和许褚死斗过的人,或者没有把许褚逼上绝境的人,是不会这个家伙除去练就了一身好刀法外,还有一手飞石末羽的好本事而他腰囊中,就携带者十数颗铁珠

“唰”就在两匹战马相隔不过十步之时,许褚的左手动了,只见他左手原本相扣着的食指、中指、拇指突然一颤,一颗铁珠瞬间飞出,直击张飞面门

“呲”十步的距离,几乎是许褚飞石最有把握的距离,而且两人都在马背上,度太没去躲闪看眼着铁珠就要砸向张飞的脑袋,后者的长矛总算姗姗来迟,触碰到铁珠的边缘将其磕向一旁,擦着肩头的铠甲飞过张飞的身子

“贼子好胆”张飞这次是真的怒了,原本正大光明的斗将,这家伙居然用暗器手中长矛冷冽甩动,将随即而来的第二颗、第三颗铁珠悉数拦下

十步的距离只能让许褚掷出三枚铁珠,可即便是他这个偷袭者,也没想到的手段完全没有伤到张飞,反而将他彻底激怒了面对呼啸而来的丈八蛇矛,许褚只能挺举宝刀相迎,期许着能够挡下几近狂暴的张飞

许褚的突然偷袭自然被众多‘观众’看在眼底,但因为度太快,就像甄尧还没来得及出言提醒就看见三枚铁珠先后落地见张飞并没受伤,甄尧却是松了口气,不过再看向曹营众将时,脸色却沉了下来公明、甄霸,你二人前去相助益德,取那敌将首级”

几乎与甄尧同下令,曹操也把身边可战之将派出,夏侯渊、乐进、曹洪三人拍马冲出甄尧下令是因为被许褚的行为惹怒了,而曹操派将是看到张飞爆发,怕许褚受伤

但不管如何,当场中斗将变成三对四时,原本单调的拼杀就彻底热闹起来张飞、徐晃二人都是当世不可多得的顶尖战将,而甄霸步入人生壮年的最后阶段,也勉强能与一流战将过招三人相斗曹营四人,一却是占据着上风

甄尧并没有为麾下战将武力群而感到高兴,反而低声对身旁之人吩咐道甄猛,看清形势,一旦有变即可领兵冲杀”

“主公放心”甄猛当即点头,双眸丝丝盯着眼前战事的同时,握着战刀的右手也是紧了又紧自家主公出营时就说过这一战当是徐州最后一战,可不能让主公失望

眼看麾下四将还是没能取得胜利,曹操眼角那一抹失落却是完全藏不住,虽然身边还有将领请战,但曹操已经不想这样斗了,大手一挥下令道众将士,杀”

甄猛动作也是不慢,看到曹操下令冲锋,同样高喝毋极将士,跟着我冲”

双方过万兵卒冲杀起来,身处战场中央的七将却依旧没有分开,一是张飞杀性已起,根本不放过许褚,二是双方主公都没让他们撤退,一旦他们后退那落在众多‘观众’眼里那就表示落败,这种过后可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

众将中唯一一个有能力进退而又眼观四方的自然是徐晃,看着前后兵马冲,当即出手将眼前将斗分开,并开口道益德,现在不是斗将的时候,你我各领一侧兵马冲杀”

张飞闻言稍稍停步,两眼直瞪许褚,数息过后才冷声道某知矣”说罢策马奔向左侧,曹家主将却是没有一人能把他留住而在张飞退出将斗后,徐晃、甄霸乃至曹家四将也策马回到己方兵阵中与众兵卒会合一处,一场决定徐州归属的大战就此展开

比拼麾下将士,甄尧从来都不怕大汉其余诸侯,即便那人是曹操眼下局势也正说明这点,在张飞、徐晃以及甄家二将的率领下,曹家兵卒虽然骁勇,但却依旧被冲击切割成数块

曹操凝视着前方战局,双眼几次闪动似乎诉说着内心的挣扎,片刻后对一旁程昱说道仲德,眼下冀州骑兵俱不在,若是”话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了

程昱半眯着眼,他已经不对眼前战局有何期盼了,是以仅仅低声问道主公当真要把‘虎豹骑’投到眼前战事当中?”

这一问便让曹操迟疑了,虎豹骑是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同时也是一只不曾曝光的精锐用在眼下的战事当真合适?难道眼前这场战事仅靠数百虎豹骑就能扭转局势?

心底不断自问,曹操看向甄尧帐下装备齐全的兵卒,看着那手持刀盾或是全身铠甲的步卒,却是无奈摇头单凭这些重甲步卒,的虎豹骑就难有建树一念及此,曹操沉声道下令撤兵,今夜便回转豫州”

当曹营的金鸣声响起,甄尧脸上不禁扬起一丝笑意,同样吩咐麾下兵卒敲响撤兵的号令他能猜出曹操此刻的心情,百般算计却依旧成空,想来不是一个‘失落’能形容的

而就在这曹操准备退兵回老巢的傍晚,关羽已经来到前往广陵必经的山道外而在山道两旁,黄盖、全柔、朱治几人正躲在山坡草丛中,静静等待关羽出现

得到前方暗哨来报,关羽离山道已经不过一里的黄盖,左右相视一圈再次下令都藏好身形,弓箭手各自准备,听某号令行事”

在这暗下埋伏是孙坚早有的安排,和之前周瑜出计擒杀张飞同属江东图谋徐州的关键但现在周瑜那计策已然完败,唯一能够找回场子的就是眼下的埋伏

趴在山丛中,黄盖对周围几将吩咐道少主如今定是在那甄尧手中,此次一定要生擒那关羽,用他来换回少主待关羽路过,一同乱射后,随我一齐将其拿下”

第三百五十二章曹操退

第三百五十二章曹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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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江东再尝败绩

第三百五十三章江东再尝败绩

就在黄盖等人屏息等待了半柱香之后,阵阵马踏声从远而近的传来,听到这声音无论是黄盖诸将还是周围影藏在山体中的兵卒俱是为之一振压在山石上的右手微抬,黄盖沉着脸注视着下方的一切,当数十匹战马出现在他面前时脸上的激动神色却是再也掩藏不住

骑兵们似乎并不这高山两旁藏着不少江东儿郎,依旧疾风驰过没有丝毫停歇,渐渐地前队兵马穿过,一位身戴绿色披风,头上带着‘绿帽’脸上飘着长须的将军也出现在黄盖眼皮底下,此人赫然是奉命取广陵并带回郡治百姓的关羽

“弓箭手,放箭”“滚石、巨木,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关羽从黄盖眼底穿过的那一瞬间,江东儿郎听令暴起身形,箭矢、巨木等物无情的飞射而下,掀翻了不知多少战马

“敌袭,敌袭”坐在马背上的关羽顿时勒马,躲过两支射向的羽箭后放声大吼奈何效果并不明显,周围的战马除去被射倒在地的,其余依旧不停的向前奔袭

“众儿郎,随我冲下去,生擒那关羽”黄盖怒喝一声,当下跳出丛地,手中长刀横举大跨步向下奔驰而在他身后,全柔、朱治以及诸多江东儿郎同样喊着杀伐直冲而下

战马惊慌的嘶鸣声在山道中彻底响起,这让黄盖心底隐隐有些得意,自从周瑜出现在主公视角中,他们这些老家伙就成了听命行事的木头,完完全全的被小一辈给压制着今日只要生擒了下方已然跌下战马的关羽,不但能救回少主,就连之前的受气也能找

黄盖步子迈的很宽,仅仅几个呼吸就已经来到了山脚的小道上右手持刀横劈将眼前的一名骑兵撂倒,便已冲至关羽面前关羽匹夫,还不弃械投降”

“哈哈,哈哈哈哈~~”黄盖想象中的惊慌并没有出现,‘关羽’反而仰天大笑起来黄盖,你中我家将军之计也,你且看看,这些可是我毋极骑兵?”大笑之时不忘后退两步,并将一名已经倒地‘死亡’的骑兵的头盔掀开

头盔被‘关羽’打落,骑兵的庐山真面目自然毫无闪避的揭开,但看清了埋伏的是以后,黄盖却是大脑血气上涌,显然被气得不轻这哪是骑兵,分明是固定在坐骑上的一个木头架子,只不过有铁盔、甲胄等物掩饰,在山上埋伏的江东将士居然无一人能

就在这短短的半柱香之间,黄盖的心情却是大起大落,从紧张到兴奋,从兴奋到惊疑,从惊疑到后怕,从后怕到恐惧而能让黄盖恐惧的,自然是从山道前后两方传来的杀喊声,那才是真正的冀州骑兵,而中间这一段,显然都是木偶所伪装

提到这木偶就不能不说这几日关羽的动作了,孤身领兵进入广陵,连续三日都没有任何兵卒‘打搅’,这在他眼底是十分反常的事出反常即为妖,这是甄尧常挂在最边的一句话,关羽很庆幸当时记了下来

这一次恐怕要面对的对手会很难缠,关羽便有了引蛇出洞的心思毋极骑兵是这汉末时期骑兵中待遇最好的,不但一人双骑,同时甲胄、兵械等物也都有足够的备份而在这么多外力的支持下,让关羽想到了这么一个不算妙招的骗术

千木头人,披上甲胄带好头盔,别说江东子弟就是他们是假人的关羽也不免出神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把这六千‘兵卒’固定在战马上,如此一来不但能伪装多的将士,同时也能当做诱饵yin*出想要伺机进攻的江东将士

若说最麻烦的还是关羽对的‘伪装’,虽然手底下有一万将士,但想要找出一个身形、模样都很相像的人却是有些困难一来关羽个子魁梧,足足八尺有余(据闻三国时期一尺24.2CM,真假不清楚),如此高个再加上那少有的长须,想找人代替真的很难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关羽虽然没找到那么长胡须的人,但长头发的却是满兵营都是汉末之人虽然重视身体发肤,但为了一次胜利就算死人都是可以的,何况是一些头发就这样,一个伪造的‘关羽’就出现在了黄盖以及周围暗哨的视线中

“你,该死”听着耳边的呼啸声,黄盖心底满是苦涩,看向‘关羽’时的神情却是充满狰狞,手中长刀高举,狠狠劈向对方

“来啊”毋极将士上至甄尧这个主公下至千万将士,就每一个是怕死的,领到这个‘假冒关将军’任务的时候,他心底就有了死的觉悟‘死’对毋极将士而言并不恐惧,他们参军的原因一是因为粮饷而是因为男儿志,而死亡却是将士最好的归宿

至于之后的家人,他心底也并不担忧,主公对伤亡将士的补偿制度能让他安然战死,而不用担心死后家人没有安生立命之所,甚至就连的两个小崽,在将来也会得到充足的培养,因为他们是‘烈士’的后代,将拥有一定的优待

虽然不惧死亡,但不代表他会袖手就擒,手中长刀横举,仅仅凭借出色的臂力便将黄盖愤怒出手的一击勉强挡下,这倒是不亏他那能与正牌关羽比肩的身形

“江东贼子,可识得某家?”一声惊如天雷般的大喝从山道后方传来,是关羽领着麾下骑兵了,同时前方本已离开的前队同样回转,冲入山道中

关羽虽然来了,但却没能将那伪装成的军中千夫长救下,看着他人头落地,关羽那一对丹凤眼微凝,刹冷芒爆射,森寒的杀气逼人心魄

这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全柔几人看着骑马冲来的关羽不禁齐喝关羽,下马受死”

“噌~~咔嚓~~”战马高跃,关羽手中的偃月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猩红的鲜血顺着刀锋往下滴落,在关羽胯下坐骑踏足地面时,全柔的颈脖上溢出丝丝血红,随即鲜血如泉涌般喷张,直到身死的那一刻,全柔才清楚在关羽面前多么的渺小柔弱

转瞬间阵亡一员战将,关羽的实力令黄盖两人心底发寒这也难怪,除去当年黄巾之乱与诸侯讨董时关羽曾展现过他傲人的战力外,其他时候南方各路诸侯根本没与他接触过,关羽的大名仅仅是在幽州一地才有些威望

“杀”关羽冲过黄盖两人身侧之后并不着急回身去对付这两位江东重将,带着身后的骑兵在山道中呼啸穿梭,原本冲下山林正想一展抱负的江东儿郎便成了他扬名的垫脚石

骑兵在山道中来回冲杀,关羽身上的战袍已然染成了血红色,黄盖领着余数不多的江东精兵苦苦抵挡着骑兵的冲阵,但换来的只是慢性死亡,根本就没有生路

当然,若是弃械投降的话,看重名气的关羽绝不会再下杀手,但黄盖身为孙坚身边老臣,对江东的感情岂是个人生死能覆盖的,是以眼下没有了胜利的希望,也咬着牙死拼到底

“公覆,撤”朱治眼看身边兵卒一个一个的倒下,咬牙道我为你断后,你带着余下兵卒向山里退关羽麾下俱是骑兵,在山林中肯定追不上你们快走,再不撤就没机会了”

黄盖挺刀斩下一员骑兵的马脚,却遭到骑兵死前的一计劈砍,左肩受伤的他赤红着脸开口道我来断后,你领兵找主公,就说我黄盖没脸了”说完后,重重一推将朱治推至身后,眼神示意麾下兵卒护他离开

“将军”周围兵卒都是跟随黄盖出神入死的兵卒,江东儿郎同样不是贪生之辈,但现在却不是他们身死的时候,低吟一声,众兵卒中立即分出数百人,护着朱治便向后方山林远遁

朱治那几百人冲入山林自然被关羽看得一清二楚,但眼下他也无法立即追击上前,黄盖那沉稳的身躯就像被钉在山脚一般,而周围的江东兵卒也都心生死志,半步也不退让

虽是敌我双方,但黄盖的行为却能感染关羽,想当年他关羽也是拼着性命不要也敢在众多毋极将士面前绑架甄尧换取刘备逃跑机会的人物,此刻看着黄盖不免心生感慨好个忠义之士,看你这点关某便留你一命”

江东又一次在甄尧麾下大将手中战败,同样是败得那么彻底,一万五千以上的兵卒,最后只有千人不到遁入山林逃跑与两百余人俘虏,其余皆是战死在这山道中

“打扫战场,把这些兵卒都绑好了”战事结束,关羽翻身下马持刀而立,而在他面前躺着的正是重伤昏死的黄盖让军医,将此人抬医治”

简单的吩咐之后,关羽便牵着的战马向山道外走去,至于遁入山林的朱治,他已经没有兴趣追击下去了此战毙敌上万,麾下将士、战马疲惫不堪不说,就是他也有些累了

当朱治带着残余的七八百人回见孙坚时,距离广陵之战已经两天之久再次听到战败的消息,孙坚仅仅吐出两字撤兵”便不再言语话音虽轻,但帐内众将都能听清,脸色也随之变幻,这次江东是彻底的战败了

而反观关羽这边,将黄盖兵马击溃后却是没了顾及,再次分兵数路直取广陵各县,一方面是向广陵一地宣高他们的归属,另一方面却是要追回还没离开的百姓直到五日后才将这些琐事交代妥当,带着麾下兵马回转郯城

甄尧没来徐州之前,徐州战事扑朔迷离,几乎一个变动就会导致大变动,可甄尧才来没多久,便以摧枯拉朽般的手段将曹操、孙坚先后击败虽然甄尧清楚这其中所占功劳并不多,但他却不能不接受这般战功,这是他统治徐州第一步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当五日,曹操、孙坚分别领着麾下剩余兵马回转各自老巢时,甄尧终于带着城外众将士踏入郯城一进郯城,甄尧便听见呼啸而过的欢呼声,见徐州百姓把当做救命恩人般膜拜,心底不禁暗道:许攸倒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抓稳了人心

以许攸、徐晃为首,一干文武站在迎接队伍的前头,躬身道参见主公”就连糜竺两也不例外,此刻俨然以甄尧麾下谋士、武将自居

笑着与众文武打过招呼,甄尧便在许攸等人的指引下来到州牧府踏入州牧府,甄尧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对此战进行论功行赏,也不是面见徐州原本的属臣,而是来到陶谦的灵位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这并非做作的表演,而是对这位暮年逝者的尊重

原本担心甄尧入城会对他们孤儿寡母多加为难的甘氏见此情形也放心不少,躬身行礼之后便让陶应给甄尧见礼见到陶谦的小,甄尧便想起了之前张飞给说的城内变故,当即开口道益德,将大也请出来,他毕竟是恭祖的长子”

甄尧的命令张飞自然不敢反对,当即挥手示意兵卒将囚禁于内室的陶商带了出来,被兵卒带入大厅的陶商却是忐忑不安,自从那日想要掩盖父亲身亡的消息而被囚禁后,他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虽然这几日张飞等人并未折磨他,但陶商身子却是瘦了一大圈

想着今日是不是就要被处死,陶商在走入大厅见到母亲之后便一个劲的痛哭,仿佛这样就能免去的灾祸甘氏虽然对大的行为恼怒,但这么多日这份怒气也就淡了,看见痛哭流涕的狼狈模样,不禁心软看向甄尧,双眼尽是哀求之色

甄尧眉头皱起,沉声道念你是恭祖之子,并未铸成大,今日便不追究你的过往老,此子便交还与你,还望老能花些时日好生教导,莫再让他惹是生非”

“老生,多谢州牧”甘躬身答应,转身却是呵斥道逆子,还不起来”

“是,是”陶商此刻也与并放了的人是谁了,心底激动之余连忙向甄尧弯腰道谢多谢州牧恩典,多谢州牧恩典”

“逆子,随我”甘氏对呵斥一声,便向甄尧说道州牧方入城,定然有许多事要忙,老身先行告退”说着便带着两个离开,倒是十分干脆利索

甄尧待甘氏走了之后便将麾下众文武都聚集在府内前厅,坐上首座方才开口徐州得以保全,尧多亏有你等相助如今孙曹既退,倒是应该论功行赏了”

徐晃闻言出列抱拳道我等乃主公帐下,为主公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却是不求功赏”刚说完,其余文武也都先后出言表示,做这么多都是应该的,不求甄尧赏赐云云

甄尧闻言嘴角微翘,望向许攸颇为玩味的问道子远既如此说,那便不赏了”

许攸闻言面色即垮,支吾半天才开口主公,赏罚分明乃有度,麾下众将士拼死征战,怎能一点赏赐都没有,是”说罢尴尬笑着,却也不隐瞒讨赏的事实

“哈哈,你啊”指着许攸连连摇头轻笑片刻,甄尧才继续道子远所言不差,赏罚必须分明,否则日后将士怎会用命?文士怎会尽心?不过现在却不是分赏的时候,徐州看似已定,却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子仲,你明日且将徐州众臣招来,某要见见他们”

“诺”糜竺心底一颤,躬身点头答应下来心底也清楚,最后的肉戏要开始了,徐州各方势力过不了多久就要重排位

又说了些接下来要忙的事,并将其分派给麾下各文武后,甄尧便开始享用在这郯城中的第一顿午饭与众将一同吃过便饭,甄尧便有了出去走走的心思,当即便带着许攸走出州牧府,在徐州街面上闲逛起来

看着甄尧心不在焉的闲逛,许攸当即出声问道主公可是想到了去处?”

略微颔首,甄尧便开口问道你在这城中也待了许久,可知那陈府在哪?”

“主公可是说陈珪陈汉瑜的府邸?”许攸脑中思绪百转,当即开口想问,见甄尧点头后便继续道陈家就在这条街右拐之处,并无多远只是陈府自从陶谦身死后就没开过大门,攸曾登门两次都不得入内”

甄尧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随即开口道那是他陈老头精明,现在徐州局势明朗,陈家大门也该打开了”说罢便在许攸的指引下走向陈府

当两人来到陈家府院外,敞开的府门却是让甄尧之前所说之言应验,许攸心底暗赞,率先走上前对着守在门边的小童开口道在下许攸,与我主一同前来欲见你家家主,去禀报”言辞却是有些严厉,显然是对吃了陈家两次闭门跟而耿耿于怀

小童似乎早就得到了吩咐,并未向府内走去,反而侧过身子轻声道我家老爷有言,今日会有贵人来访,请进”

许攸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回头看向甄尧,小童的话甄尧自然听在耳边,心底不由轻笑,看来这陈家父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当即跨步走上石阶如此甚好”

第三百五十三章江东再尝败绩

第三百五十三章江东再尝败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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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陈家元龙

第三百五十四章陈家元龙

就在甄尧踏入陈家没多久,糜芳便急急忙忙的跑到糜竺身边,急声说道大哥,刚听手下人说主公带着许攸去陈府了,现在估计都和陈家人说上话了”

糜竺闻言,正欲提笔的右手不禁一滞,主公今日才刚刚进城,此刻应该有不少事情要安排我,可为何会带着许攸去陈家?莫非陈家就当真如此重要不成想到这糜竺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他虽然最早投靠甄尧,但在自家主公眼里却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大哥,你倒是呀”糜竺不开口,把一旁等着的糜芳急得够呛,不停催促道若是主公与陈家有了商量,恐怕这徐州还是以他陈家为首,我等一番苦功岂不白费”

糜竺此刻也有些意乱,放下手中事物起身在房内不断踱步,最后看向窗外时,眉头微微上跳,又挣扎了许久才将糜芳招至身边,附耳道你可如此这般行事,记住,若被看穿,便以实告之主公就算不悦,也不会与你计较”

“这,”糜芳将大哥的话听在心里,脸上却浮现出不自然的神色大哥一向爱护小妹,今日出此计策何况小妹从未见过主公,万一”

糜竺闻言拂袖说道没有万一,糜家即已靠上冀州,就没有退后的道理至于小妹,若真得主公看中也是她的缘分,又没辱没她”话到此,便是再不聪明的也,糜竺这家伙是要拿的当政治牺牲品了,就算糜家再变,行事还是带着商人求利的影子

而在糜竺两房内私谈时,甄尧正在陈家老神在在的喝茶,陈珪老狐狸并没有出来接待,仅是刚刚成为陈家家主的陈登带着的弟弟在一旁作陪四人在客厅中分坐两旁,饮茶交谈但又避重就轻,小半时辰了还在说着没营养的话,一点也没提徐州之事

作为陈珪老爷子的接替人,陈登养气的功夫那是没的说,小半时辰陪着甄尧从茶道聊到饮食,从饮食聊到书法,从书法聊到天文,也算是涉及颇广不过在座众人都清楚,这些时候谈都可以,现在首要议论的,便是徐州现在该如何去统治

作为陈家家主,陈登个人在大汉众诸侯中比较看好的便是曹操和甄尧,只不过之前糜家率先有了北投冀州的心思,以陈登的傲气便想着帮曹操一把现在曹操、孙坚都败了,甄尧执掌徐州已成事实,但陈登却不能率先开这个口,因为谁先说就意味着谁会变得被动

暗道一声陈登不愧是徐州少有的俊杰,也难怪陈珪会在身体还健朗的时候就把家主之位传给他,单单这份定力就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按道理说如今整个徐州都被甄尧所掌控,陈家在先手上已经输给了糜家,可眼前的少家主,却一点也不慌乱

手中的茶杯已经凉了不知多久,甄尧将其握在手心不住把玩,片刻后才开口道尧听闻陈家元雅量非凡,今日一见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今日登门造访,相比元龙已知我来意”

陈登双眸微睁,点头笑道州牧之意登知矣,只是如今徐州已入州牧囊中,何须登多事?”

甄尧缓缓摇头徐州士族的排外,元龙想必也清楚某明日便要召见徐州旧臣,你可明白?陈家乃是士族豪门,在徐州根深蒂固但也因此被禁锢于一地,不知元龙对此有何见解?”

陈登闻言,右手不可查的轻颤起来,压下心底的震惊与激动,咳嗽两声开口问道不知州牧有何事需要我陈家效劳?我父虽年迈,但登在徐州一地总算有些薄面”

甄尧听罢也笑了只需你明日公开拜我为主即可,徐州事了之后,你可带着你父亲与弟弟随我一同去毋极当然,某并不是要你放弃徐州的根基”

陈登此刻心思活络起来,甄尧的意思很显然是要扶持的家族再进一步,而要付出的便是把整个陈家都绑在冀州的战车上这是一局赌博,赌的便是甄尧是否会登上那个高位

陈登没有立刻回答,甄尧也不会现在就强逼他答应,放下茶杯站起身,甄尧摇头轻叹就说这么多了,尧刚入城,还有诸事要忙子远,我们走”

甄尧带着许攸走出陈府后,陈珪老头便从偏厅走了出来,显然之前的谈话老头子都听在耳边陈登看着甄尧消失的背影,却是低头问道父亲,陈家该何去何从?”

“你既有考虑,无需来问我这老头子”陈珪虽然‘偷听’了所有的对话,但却没有丝毫表态的意思你如今是陈家家主,陈家宗族的走向已经交由你手是辉煌还是没落,皆靠你来选择若事事问我,不如让陈家从此没落”

陈珪这番话虽然漂亮,但也是基于有这份实力,若是换做小,陈珪是决计不可能让他掌握陈家走向的陈登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难题,缺少的不是眼光,不是决断,而是信心陈珪的话无疑给他带来了信心,当下陈登也不再迟疑

甄尧从陈府走出来以后没过一会又‘闯入’另一人家中,正郯城的孙乾府邸说是府邸,其实只是一处比较宽敞的宅院,在家苦的孙乾听到大名鼎鼎的甄尧来访,自然不会有拒,打开门便将其迎了进了屋

孙乾将甄尧请进了自家院落,便躬身拜道不知州牧造访,学生孙乾有礼了”

“无需多礼”甄尧看着这个历史上跟着刘备奔波大半辈子,堪称一代外交大师的人物,第一感觉是长相果然十分英俊而在其院落与之交谈之后才,历史上他与简雍几人身居蜀汉高位不是没道理的,至少不是以前所想的刘大耳念及旧恩

孙乾很有分寸,与之交谈小半时辰并没听到他说几句虚浮之言,几乎所用事情都是以务实的角度去讲述的理解这样的人才正是甄尧所看重的,哪怕孙乾所理解的很片面,眼光也不算长远,但他始终有的长处

“不知可愿出山相助我毋极?”甄尧说了大半天,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若愿屈就,尧现在便可许诺从事之职与你”别看‘从事’似乎是一个小官,但在冀州,而且是跟在甄尧身边的官员,这分量却是不低的,毕竟郭嘉到现在也就挂着祭酒的官位

“州牧亲自前来乾家中相邀,乾理当追随州牧而去”孙乾听到甄尧来家是为了招揽的,心底不免欣喜可下一刻,却又面色黯淡可学生学艺未精,便是连拜师也不成,如何能相助州牧任一方官职?若州牧不弃,学生愿在家中苦读三年,三年后定会前往毋极”

甄尧闻言眉头不由皱起,还读三年书?再读三年猪哥都要长大了虽然有些不满,不过甄尧对孙乾所说还是蛮感兴趣的,是人架子那么大?孙乾虽然不算奇才,但也是个高级文士了,居然连拜师的不得入门,当下便开口问道你所说师长乃是何人?”

“郑玄郑大家,州牧应该有耳闻”孙乾却是直接报出了一尊大神的名字,让甄尧目瞪口呆之余不禁暗自点头若是他人不收孙乾这个徒弟甄尧还觉得是这人摆谱,但若换成郑玄,似乎不无可能,这尊大神虽然还没挂掉,但名气却是享誉整个大汉

举个例子,甄尧的毋极学府中,胡昭算是小一辈中的才俊扬名中原,中原士族子弟大多清楚他的才学蔡邕、陶谦则是在各自领域成为一方大师,一举一动能够影响大汉士林而郑玄,他的一举一动不但影响士林,就是各路诸侯乃至远在长安的天子,都是极为关注的

这些年来甄尧听说过不少人征召他,有曹操,有袁绍,甚至居于长安的董贼也借着天子名义想请他再次西进出关前来任职,给出的那是三公高位,奈何这老头经过这么些年的苦难与颠沛流离之后,已经不打算挪窝了,一直都在徐州过着半居半隐的生活

虽然脑海中出现这么多关于郑玄的消息,其实也只是一瞬而已,当甄尧将孙乾所说消化后,又听孙乾继续说道原本每个月余学生便会去郑大家居所讨教,郑大家也会给学生解惑奈何这数月徐州动荡,郑大家又不肯入城,学生已经有不下百日未曾与之相见了”

甄尧不禁点头,看来若是有必要的话,得去郑老头隐居的地方走一遭了,一旁许攸显然也被孙乾所说震住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想孙兄是误会郑大家的意思了,郑大家不是不收你为徒,而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收徒了如若不然,也不会时常与你解惑”

“何况方才交谈,攸便知晓是有一番真才实学之辈,怎能让所学埋没于世?不如过几日与我家主公一同前去拜访郑大家,若是郑大家允你出仕,孙兄可不能再拒绝了”

原本以许攸的高傲,是不会与孙乾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称兄道弟的但现在自家主公显然想要对方出仕,为了投甄尧所好,许攸也就放下了架子‘教诲’起孙乾来

孙乾闻言双眼一亮,似乎是钻牛角尖了,当即点头道如此,乾却之不恭了”同时心底不免露出喜色,郑大家不是嫌弃学识浅薄,而是已经不再收徒了,对,一定是这样

原本是有了孙乾的消息前来请他出山的,却不想引出这么一桩变故,甄尧在离开孙家后还在琢磨着,前去寻访郑玄,要不要带些礼物去?是带水果好呢还是直接送红包啊

一夜无话,当第二日天色渐亮,甄尧便从床榻上爬起身来,看着身侧依旧闭着眼睛满脸满足神色的吕玲绮,甄尧双脚都有些发软大病初愈,身旁又有佳丽相伴,甄尧自然忍不住要做那爱做的事情,将积蓄了许久的气力全都用在吕家小妞身上

却不想吕玲绮比他还想要,把他积蓄了数月的精华悉数接纳了还不够,居然还扬言要把他榨成人干就这样,两人在床榻上颠鸾倒凤一直玩到深夜丑时,甄尧才支持不住躺着睡着了,而一直死撑的吕玲绮也终于松了口气,伏在甄尧身上昏沉睡

有道是只有累死的牛,却没有耕坏的地,望着吕家小妞那嘴角勾起的满足,甄尧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回想起的一夜荒唐给排至脑后今天可是有大事要办,先起来吃些,否则肚子空空肯定没力气与那些徐州各旧臣扯皮

当甄尧简单的吃过了早饭,糜竺也恰时的带着一干徐州子弟来到州牧府听到糜竺等人这么早就来了,甄尧不禁皱眉暗道:这些家伙难道都不睡懒觉的吗,还没休息好呢嘴上如此嘀咕着,但还是迈着步子走向州牧府前厅

糜竺等人来得早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要睡觉的话,这连续一个月他们可都睡够了而在糜竺的招呼下,今天甄尧要见他们,这晚上谁能睡得着,是以当甄尧来到前厅时,却是看到一个个熊猫眼,还有人眯着眼睛打盹,似乎想要再睡个回笼觉

坐上前厅首座,甄尧开口说道咳咳,在下甄尧,诸公有礼了”

“见过州牧”这些人有些是出仕陶谦的徐州臣子,也有一些是郯城内各家族的代表人物,除去糜竺以外,其他人却是以‘冀州牧’来称呼甄尧

“诸公还请入座”甄尧伸手指了指两旁的案桌,笑着说道今日请各位前来,却是有些事要与你们说诸公或许清楚,陶州牧逝世前,曾派使者前往毋极,与尧相商毋极之事”

“之后尧便派了张飞诸将前来,并与曹操、孙坚恶斗不止如今孙曹皆已退兵,而陶州牧也驾鹤西去,徐州之事该如何处理,诸位皆是徐州肱骨之臣,现在就议一议”

甄尧刚说完,糜竺便起身力挺甄尧入主徐州,所说之言无非是甄尧为了徐州忙里忙外,功劳苦劳俱是不少,而在甄尧的治理下,徐州就能向大汉第一州迈进,这是在座诸位都盼望的

糜竺说完,许多已经被他说动投靠甄尧的家族代表也出言附和,一个个的正式参拜甄尧这个主公而首座的甄尧心中虽然这只是做一场戏,但也满心欢喜的一一回应

众人做戏结束,厅中却是一阵冷场,片刻后才有人离开案桌躬身问道敢问州牧,若是徐州由州牧执掌,那几位又将去往何处?”

甄尧眯着眼睛看向提问之人,这人之前也有过自我介绍了,是一个愚忠陶家的儒士,似乎在徐州一地有些名望,但甄尧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听过这位老的大名见他提出这么个问题,甄尧也毫不避讳的开口道陶家两位,尧会让他们随我一同回毋极”

甄尧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很清楚,那就是陶家两是不会有事的,只不过以后恐怕就没有那么多自由了,而且也不太可能继续担任官职,至多当个富家翁,一生吃穿不愁

听到甄尧的答案,场中大多数人都略微点头,毕竟做到这一点就很不了,要陶家在徐州的人望是巨大的,留着这两个‘祸害’,就等于给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不过这答案显然不能让那迂腐的儒士满意,只见他昂首道若州牧以为徐州牧,老夫定当竭尽所能相助如若不然,老夫宁愿回乡野农耕”

甄尧听到这话心底笑了,他是被这老家伙给气笑的,他难道还看不清现在局势?难道就这么在乎他一个胡子都泛白的老头?你威胁我是?要回家种田是?甄尧当即点头道既然有此愿,尧岂能夺人所好来人,送这位百金,送他回乡耕地”

甄尧这‘说翻脸就翻脸’的架势倒是唬住了不少人,众人看着面色如土被几名兵卒‘请’出州牧府的儒士,心底一阵发虚若是待会说了话,甄尧是不是也会赶回乡种地?越想越有可能,此刻所有人都明白话是不能乱说的,当即一个个的闭上了嘴巴

而就在所有人闭嘴的时候,陈登突然走了出来,并躬身开口容州牧不弃,登愿在主公帐下任马前卒令据登知悉,近月因为战事纷扰,徐州动荡不已不少百姓荒于耕种,有甚至流离失所,等愿以家中藏粮三万石,以解主公心头烦忧”

好家伙,一口气就拿出‘三万石’的粮食,相比这个消息,之前那拜主甄尧的事情也就没人在意了甄尧同样被陈登这一手笔给‘吓’了一跳,因为这并不是要求的,而是他陈登愿意的

摸着下巴想了想,甄尧点头笑道元龙此举,当活人无数,尧代徐州百姓谢过此恩德”口中如此说,甄尧心底对陈登也十分满意,有舍才有得,既然陈登能够有此一‘舍’,自然不会让他吃亏,或许该想想回毋极之后应该给陈家一个地位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陈家元龙

第三百五十四章陈家元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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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烈性子的糜贞小丫头

第三百五十五章烈性子的糜贞小丫头

有了陈登的表态,剩下的包括以往跟随陶谦的旧臣也都一一臣服,他们本就是徐州的士族子弟,如今徐州世家三巨头中两家倒向甄尧,另一个曹家因勾结曹操毁灭在即,自然不可能出来唱反调了甚至不少人都在心底盘算着,曹家倒了这空缺出来的利益该分配

简单的一次议会结束,甄尧在徐州算是可以站住脚跟了,一面派人向长安请命,把任州牧的任命权抓在手里,另一边就开始着手收编除去东海一郡以外的徐州地盘孙坚、曹操虽然都已领兵离开,但要说两人没在徐州留下眼线那是绝无可能的

是以甄尧的入城的第二个动作便是派出麾下哨探、细作大肆扫荡整个徐州,特别是下邳与广陵二地作为被孙曹两家占领一时的地盘,肯定有不少人已经被其收买了

忙着整顿徐州,甄尧却是把与孙干的约定给抛之脑后了,直到三天郯城诸事已了,在许攸的提醒下才想起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忘记了

拍拍脑袋,甄尧对着许攸说道走,随我一同找孙干,跟他说一声便动身去拜访郑玄郑大家”说罢起身向外走,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许攸许攸看着自家主公‘急迫’出门,心底暗自摇头,自家主公怕是呆在府里呆闷了,否则与孙干打个招呼的小事怎会亲自前去

果不其然,当甄尧带着许攸走出州牧府后,却是不急着去孙干家了,看着经过一场战事,又逐渐恢复生机与热闹的街道,甄尧颇为满意的点头若尧离开后徐州依旧能如此繁荣,那追上冀州只不过是的问题,于毋极而言便是一大助力了”

许攸听见自家主公的感慨,当即含笑点头,自家事自家知,虽然甄尧麾下势力看上去无比强大,而且各个富庶可自家主公却不是有钱的主,幽州如今没有了北方忧患,又经过田豫的悉心治理虽然改善许多,但终究只能自足,要幽州反哺毋极是很困难的事情

而除去幽州,自家主公依靠的便只有一个冀州,外加一个庞大的甄家商行钱赚了不少,粮食也有许多,但每次都无法保证太多存粮冀州一地不但是生产机器,同样也是个巨大的销金窟,如毋极内城、军队、学府等事物,却是只见花销不见供给

而不久前刚刚拿下青州,这一地的治理还不知要花费多少心血才能有所成,至少许攸与陈琳等人的推算下,没有三五年,是不太可能发展成大汉中上游的州郡好在紧接着徐州也安定下来,虽然中间有些差,但并没影响结果,徐州入手自家主公也可以稍稍放心了

“咦?天然居在徐州也有分号了?”正沿着街道闲逛的甄尧抬头侧望时,突然自家的酒楼在郯城也有了营生,不禁喃喃自语看来甄富老爷子动手不慢嘛”

许攸随着甄尧的视线看去,当即开口道主公,这座天然居是张飞等人入城后,趁着战时地皮降价由主公家中商行负责人买下来的不想战事刚结束,酒楼便已开张”

自从当上一州之主后,甄尧就很少插手自家商行的事情了,一般这些事情都是有甄俨与家中几位老仆打理,只有每年年末的时候才会听一次汇报现在看见自家酒楼开张,不免笑道既然是刚建成的,你我便进去瞧瞧,看看这徐州天然居与毋极的有何不同”

走进天然居,因为这时候还没到饭点,加上又开的酒楼,是以虽然装修豪华,却没有多少人进来一探究竟甄尧与许攸二人走入后便有侍者前来接待,因为两人没有暴露身份,是以接待的侍者也只是把甄尧当做普通的食客,却不的‘B’来视察了

“找个清静的靠窗的位置,拿你们的菜谱来给我看看”甄尧走进天然居之后并没在一楼大厅内逗留,顺着木梯步入二楼后开口吩咐道一旁侍者连连点头,心想眼前两位肯定光顾过冀州的天然居,否则不会对这里独有的点餐方式如此熟悉

从侍者手中拿过精致包装好的菜谱,甄尧便缓缓翻开,第一二页并没有特殊的食物,几乎与毋极天然居一摸一样不过当翻到第四页时,上面的内容却是让他双眼一亮来到大汉这么久,吃过的肉食无非是猪牛羊鸡鸭等家养之物,不算家养的也没多少,如鱼、鸟等

河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走的,甄尧几乎都尝尽了若说甄尧还有点好奇的,那就是汉末时期究竟有没有海鲜以前并不清楚,不过现在甄尧了,别的地方或许不会有海鲜,但这天然居是不会作假的,菜谱上赫然有‘海蟹’、‘海虾’等几道特殊的食物

海鲜是有了,不过这些食物的标价却是让人望而生畏一只海蟹居然标出了十金的价钱,而一只仅一斤重的海虾居然也要八金,看得甄尧那是双眼瞪圆

后世都说美食这一行赚钱,就连一些所谓的‘海外快餐食物’拿到天朝来卖都能每年贡献几亿的税收现在看来,不止后世美食赚钱,这古代食物也是暴利啊

眉头拧成一团,甄尧不由得开口你们这是抢钱还是吸血?一道吃不饱的菜居然售价十金?你可十两金子能吃多少?换成牛的话,足够买十几二十头了”

侍者尴尬的笑了笑,他们能进这酒楼打杂也是经过培训的,简单的文字、数字都认识这菜谱他们都看过,当时看到的时候也和甄尧一样的表情可就在他们以为自家掌柜标价的时候,却不想掌柜的还嫌定价低了,是以这些侍者也就不再想着这事

不过自前两日开张,虽然客流量少但也有人来吃饭,不过徐州当地百姓并不习惯看菜单,只是吩咐上些拿手菜便罢了,第一个认真看食谱的还真是甄尧二人,当即战战兢兢的低声道这,这是我们掌柜定的价,我们做小二的,也不懂这些”

“咳咳,你们便照着这些都给我们上一份”许攸见自家主公面色有些难看,便接过菜谱看了一眼,略微扫了下这些贵的有些骇人的菜价,便开口道别怕我们付不起钱,去”说罢从衣兜掏出个金元宝,看上去至少有一斤重

侍者连连点头,今天算是遇着真正的贵客了,当即拿起被许攸放回案桌的菜谱,走下楼去当侍者离开后,甄尧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今日子远这般大方了?还出钱请客?”话虽如此,眼睛却看向许攸的衣兜,这家伙当真是钱迷,随身带着这么多金子还不嫌累赘

许攸闻言面色不由尴尬,半晌才开口道攸知主公之意,不妨先等他们把食物端上来,若是这吃食当真值这价,主公何乐不为?若是不值,主公再行整顿也不迟”

甄尧闻言缓缓点头,其实他也有这个意思,虽然这一盘菜的价格算是‘天价’了,但也不是说不能标这样的价码,毕竟他当初开办‘天然居’的时候就是打算走高端消费的想想后世天价酒席时常曝光,甄尧对这份菜谱也就释然了

或许是因为甄尧两人是这酒楼开张一来的第一笔大客户,是以没过一会便有侍者端上酒肉,并开口道厨子已经在为两位贵客烹调这些海味,两位贵客若是饿了还行用些肉食”

甄尧见此服务态度心底疑虑也就减少许多,不过想着刚才那食谱,又有些气不过,要他甄尧一日三餐加起来恐怕都消费不了十金,当即指着端上来的酒肉便问道这些你们也是要算钱的?”说罢手却不停,将坛掀开后鼻子便往前嗅

侍者被甄尧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这些,这些掌柜说是送给二位贵客的”

“去,去,没端上来就别烦我们了,我们可不饿”甄尧摆摆手示意一同上来的几位侍者离开,不过这一声嘀咕声却是让几人都听得清楚几位侍者闻言不免嘴角扯动,不饿还跑来‘天然居’吃,居然还点了那些贵食,当真是士族子弟,钱财永远不缺

“滚开,你这个肮脏的流民,别挡了本的路”就在甄尧二人喝着小酒等着酒楼上菜的时候,楼下传来一声叫骂声甄尧抬头向窗外探望,只见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一脚踹在挡在他身前的一名粗布老汉身上

这种场景出现在眼底,甄尧本就不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旁许攸见此连忙低声说道主公,攸下去看看,免得让他们扰了主公的兴致”说罢便起身向楼梯口走去

而就在许攸离开下楼之时,那华服男子又重重的跺了两脚,将老头踩在石阶上,冷声道就你们这些穷样,还跑来这里求食?赶紧滚开,免得我把你扔出去”这番纨绔子弟的做派倒是十足,却不知脑袋顶上已经有人怒火中烧了

“我道是谁在这逞威风,原来是韩家二啊”而这时从另一侧走来一队人,领头的是一位年方不过二八的少女只见她冷眉竖眼的瞪了瞪嚣张的华服男子,便示意身后跟着的家丁把地上的老人扶起来这番华服男子倒是没有阻止,只是皱眉看着眼前小女孩

“打了人就想走?这是何道理”小女孩见对方不出声的看了看便要踏入‘天然居’,又冷讽道老人家不用怕,今日小女子便要给你讨个公道”

被个女子这么连续挤兑,就是寻常男子也肯定受不了,何况本来就是纨绔子弟的韩家二少,这韩二少顿时停下脚步看向小女孩,含怒开口道糜贞丫头,莫要太狂妄休说你家大哥投靠了冀州牧,便是得了天子赏识,在郯城也不是他说的算”说罢拂袖就要向里面走

糜贞幼年丧父,可以说是两个哥哥一手带大的,如今有人说他哥哥的不是,顿时就像被火烧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笑话,你以为你是何人?能与我大哥比肩?今**必须给这位老陪礼,否则我便让我大哥拉你去州牧府,看你如何说辞”

这女子性格倒是烈的很,而且很会‘狐假虎威’大哥最近似乎得势了,便把他的大旗扯出来而韩家二嘴上说不怕糜贞大哥,但想想也不愿为了这事得罪现在徐州年轻一辈的锐人物,当即回身拱了拱手,并让身旁的仆从拿出些铜钱也就算是赔礼了

“谁要你的破钱”糜贞得势还不饶人,嘟着张嘴转向那粗布老人,开口道老,我这就让人先带你回我府上,看看有没有受伤林二,你带老”

就这样,一场闹剧便在糜贞小丫头的得胜下告终,只不过糜贞此次的目的同样是‘天然居’,而韩家也已经走入大厅,两人会偃旗息鼓还是继续大斗一场,却不是周围围观群众能清楚的与此同时,隐没在人群中‘看戏’的许攸抬头望了望二楼窗口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韩家二不出意外的同样上了二楼,选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并朗声道昨日吾友谈及你这里的吃食不,都有些鲜的,尽管给我端上来”这声音之大,却是让本就因为人少而安静的二楼食客们一同侧目看,几乎所有人都看他不顺眼了

似乎因为韩家的出丑,又让糜贞找到了挤兑的机会,紧随其后走入二楼的小丫头‘噗嗤’一笑,拍手道当真是给你们韩家丢人,不此处不得大声喧哗吗”

“这就是糜竺的糜贞?那个演义中的贞烈女子?”甄尧眉目转动,已经猜到了糜贞的身份同时心底也有些好笑,这个小丫头看上去一点也不想糜竺两,特别是这气质

“主公”许攸不声不响的坐回了原位,低声将下面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同时把对糜贞二人的家室猜测一番甄尧听着不住点头,许攸与猜想一般无二

糜贞与甄尧一样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好巧不巧就在甄尧旁边一桌案席,而且还是坐在与甄尧相邻的位置,两人之间的间距却是不足一步之远

小丫头并没有像韩家一样随意吩咐侍者上菜,而是把食谱拿过后仔细翻看,当看到第四页的‘天价食物’后小嘴不禁微张,幸好反应快用用右手捂住,否则就要同那韩家一样‘出丑’了片刻后惊骇神色渐去,小丫头便随意的翻至菜谱的前两页点了几个小菜

“客官,您的海味来了”等了许久,酒喝了大半,戏也看了一场,这海味终于被‘请’了出来看着几乎全都是清蒸出来的食物,如清蒸虾,清蒸蟹,清蒸海贝等,甄尧不禁摇头,看来对这些食物期待过高啊,不谈味道,就说烹制方法也太过单一了

其实这并不能怪天然居的厨子,毕竟汉末时期吃海鲜的估计就算有也没多少就像海贝,从来都是用作装饰品或者是石器时代的‘钱币’,又有谁想过这些可以吃呢

甄尧这一桌子模样怪异的‘菜’的确十分打眼,几乎所有无意中扫过一眼的食客都扭头看了,就连与甄尧‘背靠背’的糜贞也侧过身子,当她看到甄尧那一桌子菜时,脸上的诧异神色却是想掩盖也掩盖不了,她方才可是看过食谱的,这一桌估计就不下百金了

不过奇归奇,众人过了眼瘾之后便继续对付的食物,虽然他们在回过神后对甄尧的食物十分好奇,暗道下次来也要点上这么一桌稀罕吃喝可偏偏此时又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那是鲜吃食?不给本端上来?”听这口气,便的是谁了

正在二楼招待食客的使者闻言脸色不由发苦,像韩二这样纨绔子弟最不好招待,当即上前说道这些是我们徐州‘天然居’酒楼特产的美食,在其他地方是享用不到的所以这价格方面”话说到这也就说不下去了,不过侍者的意思却是十分明了

“你的意思是怕我付不起帐?你可我是何人?”纨绔脾气上来,韩家二险些又要动粗手了,站起身指着侍者的鼻子开骂你个不长眼的,给我滚下去,好酒好菜端上来便是”说罢,还真想提脚向前踹

“这位,这位不要动粗,鄙人甄海,添为此地的掌柜,有说出来便是,何必与下人一般见识”这楼上这般热闹,原本坐在下面打瞌睡的掌柜也走了上来

对着韩二一阵好劝,便示意一旁站着的侍者下去准备食物不过在抬头看向甄尧那桌时,略不可查的点了点脑袋,又继续对二楼寥寥几位食客道歉,称扰了吃饭的兴致

“原来是富叔的来了,我说这家酒楼会想着卖海鲜赚钱”甄尧看到来人,心底的些许疑惑也就随之解开,停下手中筷子,转过身子便开启了看戏模式

第三百五十五章烈性子的糜贞小丫头

第三百五十五章烈性子的糜贞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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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天价美食

第三百五十六章天价美食

显然,让天然居的掌柜亲自在面前道歉,韩家二面分得意iHonG.天然居是甄家的产业,这在大汉而言几乎没人不,现在能在甄家‘地盘’上逞逞威风,韩二也就故作大方的摆手作罢毕竟现在甄家已经打入徐州,能不与之交恶那自然是最好的

糜贞小丫头见没有热闹可看,而韩二也点了哪些‘美食’,心底不免有些馋嘴,故意咳嗽两声,吸引了掌柜注意之后,开口道给我也上两盘那个海鲜,我尝尝若是好吃下回还来”糜贞开了口,掌柜自然不会拒绝,颔首点头便表示马上让人去后厨加菜

闹剧暂停,甄尧便继续对付眼前难得一见的海蟹、海虾,虽然清蒸出来的并不如油炸的够味,但说也是花了重金才买来的食物,不吃或者是冷了那可就划不来了

一边透过窗台观望下方街道,一边与许攸轻声交谈,甄尧倒是没注意,侍者已经给糜贞、韩家二送来了他们要的‘美食’只不过这送上来的食物分量有所不同,糜贞那只有两小盘海鲜,却是附和小丫头尝鲜的念头,毕竟多了她也心疼钱

而给韩二送上桌的食物可就多了,不但是照着甄尧桌上的食物每样都端了上来,就连分量也是甄尧桌上的两倍不止糜贞丫头心思精明,眼珠滴流一转就这是店家在整那韩二,当下也顾不得尝鲜,却是抿嘴低笑起来

糜贞一笑,与她‘背靠背’坐着的甄尧第一便听到了,好奇的回过头,便看见小丫头虽然在暗笑但眼睛却往不远处韩二的案桌上瞄顺着小丫头的视线看,甄尧顿时乐了满桌子的‘天价美食’,这顿饭吃下去那韩估计得吐三升血不止

似乎还不成了被宰的肥羊,见不少人对着案桌上的美食‘流口水’,韩二心中得意自是无以复加冷哼两声便用筷子夹起一只海蟹的蟹钳,一口咬下去,蟹钳碎了但他的牙也不曾好过,疼的韩二筷子一丢左手扶着半边牙齿直喊疼

“嘻嘻我肚子都笑疼了”韩家当众出丑,最开心的莫过于糜贞小丫头了,掩着嘴角不住低笑,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糜贞带头笑,原本还能忍住的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连甄尧与许攸也摇头低笑不语韩家当即羞恼不已,怒哼道笑笑?本今日牙疼不行啊?你们再笑也吃不到如此美味你再敢笑,我让你走不出郯城”

这句话是对着另一桌食客说的,不过对方来这二楼吃饭也不是寻常角色,对韩家的羞恼怒言丝毫不以为意,该笑的笑,该吃的吃而这时笑够了的糜贞丫头提起筷子说道有吃食也不会吃,韩家老2,看本姑娘教你”

按理说糜贞在这之前也不曾吃过海鲜,她如何会正确的食用方法?不过小丫头心眼多,在这之前就已经偷偷看过了许攸吃的动作许攸是学着甄尧动作,虽然笨拙但的确比硬咬要好得多这不,小丫头简简单单的挑出了蟹肉,便夹入口中,末了还不忘回瞟一眼

原本笑话看到这也就是结束了,可当甄尧快要消灭掉眼前‘食物’的时候,又有两位侍者结伴走了上来一人走向糜贞,一人走向寒假二

走向糜贞额侍者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到糜贞把手上夹着的虾仁吃下去,才开口道这位,这些酒肉掌柜的说就算是本酒楼附赠的,不过这几盘‘海鲜’的价,还请先行付清”

“哦?”糜贞本来听着这酒家还要先行付账,心底便是不喜,但一看到另一旁韩家的案桌,也就忘了计较这些小事说罢,这些吃食一共多少?”

侍者见糜贞好,也就笑着回应道不多,仅二十金”

“二十金啊?”糜贞闻言一阵肉疼,同时眉头也皱了起来倒不是说这价钱算差了,糜贞在食物端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对着脑子里记下的菜价算了遍,一共是二十四金糜贞自诩肯定是不会算的,而现在店家只收三十金,那少了的四两金子自然是店家撇去了

摸着下巴,糜贞回头望了望守在身旁的仆从,后者尴尬的摇了摇脑袋,显然是没带这么多钱财的有些躲闪的看了眼侍者,才讪讪一笑这,小女子身上钱财不够,能否让我派人去家中取来?放心,我从来不吃白食的”

侍者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们掌柜说了,不必如此麻烦,糜家只管吃饱喝足,我们‘天然居’自然会派人去糜府结账”

“这样,”糜贞眼珠转了转,没想到对方已经知晓身份了,无奈点头道也可,”而就在糜贞还要再说些的时候,一旁传来韩家杀猪般的叫声

“你说?就本眼前这些吃食,要三百金?”韩这时也不吃了,指着案桌上的食物,惊叫道你们店家好欺负不成?这点也敢开出百金的价钱”

“,我们‘天然居’的食物都是明码标价的”侍者说着将手中的食谱翻开,然后指着第四页与第五页的食物说道这些都是只能在本店才吃的到的‘人间绝味’,价钱自然不低可看看,本店可有算?”

韩气冲冲的拽过菜谱,一个个的看下去后脸色是越来越黑,他现在已经是这店家故意耍弄,送上一盘盘食物让出丑了眼中愤恨神色浓郁,索性把手中菜谱一扔,开口道本不知菜谱,反正眼前吃食决定抵不上百金的,就是一金我也不给”

“这话可就了”而就在这时,郯城‘天然居’掌柜又走了上来,开口道本人定的菜价,绝对没有任何不符可这一桌的吃食产自何处?那是东海郡极东大海上捕捞上来的,光是雇佣船只便是一大笔费用”

“而在海上谋生活,时常碰上大风大浪,不瞒各位,虽然小店为这营生准备也不过近月余,但海上被风浪击沉的船只就足足四艘不说其他,这四艘船加上船上人员的性命,难道就不值这价钱?就算安全的回到岸上,还要送来城内,这就是一笔花销”

“除此之外,诸位或许不,这些吃**贵的很,上岸就容易死掉,想要把它活着运来,还养在酒楼里,这笔费用同样不低其实零零总总的算起来,这吃食价钱虽高,但我‘天然居’却赚不得多少,让你付三百金,赚的还不如一坛十年陈酿来得多”

“呀,这‘海鲜’营生这般麻烦啊?”糜贞心里面原本还打着的小九九,但听到掌柜这么一说,顿时吓了一跳为了这些吃食,还有人葬身海口,我以后不吃了,不吃了”

被掌柜和糜贞这么一说,韩二便又感觉吃了这顿美味似乎并不吃亏,反而占了不少便宜看这天然居费力气的把食物弄来,结果只赚其售价百一,便是一向纨绔的韩也算得来这笔账,耗费人力物力,是很不划算的

“那好,本便大方一回”韩这么想心底也就平衡了,而且也想在这‘天然居’吃白食是不可能的,当即开口道不过本身上现钱不够你也派人去我府上取”

“这恐怕不妥,”韩本以为这掌柜会连连称是,却不想他思虑一会却皱眉道我们做的生意,这赊账一事恐怕有欠妥当何况一欠便是三百金,让掌柜的我难做了”

听到这话,本来消了气的韩又怒喝连连你这是意思?我时候赊账了,是让你去我府上取,你可明白?何况为何那糜贞丫头就能只管吃喝,本就不行?”

掌柜的甄海闻言咧嘴一笑糜家不过是吃了几十金,我们天然居还承担的起,何况以糜府的为人,也不会与小店为难韩,你看这样可行?我命人去取笔墨,您呢写个字据,就说欠我们‘天然居’三百金的饭钱有了字据,我也好派人去府上讨要”

甄海这番话可算是把韩给挤兑的怒气横生,不过眼下吃亏,韩不得不点头道既然掌柜执意如此,本便立一回字据又何妨,免得有人说我吃白食,欺行霸市”

甄海笑着点头应承着,招招手便让人拿来了笔墨,显然是早有准备看着摆在眼前的笔墨纸砚,心中再有不甘也得先过了今天这关当下咬牙提笔开始立字据,并在甄海的提醒下写上了日期,同时按了个手印,这世家子弟的面子今天也算是丢光了

甄海满意的抖了抖手中的字据,这临末了还要挤兑韩一句我看韩少爷恐怕是没心思吃了,来人,给韩少爷把这些‘佳肴’打包”

这话说出,人数不多的二楼再次哄笑起来,不过韩家倒也没拒绝,愣是让身边仆从把吃食打包带走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任谁买了三百金的,也不会随意丢弃

当韩家灰溜溜的离开后,甄海便走至甄尧身边,弯腰道甄海,见过三少爷”话音虽低,但周围许攸、糜贞也都听在耳边许攸自然是没动静,但糜贞就不同了,转过身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甄尧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好了,不必声张”甄尧摆了摆手,指着案桌上的海鲜,开口道这些你倒是真的给我弄出来了,很好,很好我问你,这些食物当真值百金?”

这话问出,就显得有些商业机密了,就在糜贞考虑要不要听的时候,甄海开口道不瞒少爷,这些‘海鲜’虽然精贵,但本钱也就十金左右”在甄尧面前,别说他甄海,就是他老子甄富都不敢有一句假话,此刻报出的金额自然不会有假

“居然只要十金?”甄尧听罢缓缓点头,这个本金算是比较‘合理’的,而糜贞显然脑子不够转了,看了看甄尧桌子上的食物残渣,又想到方才韩二的满桌子食物,本钱只有售价的十一,那三百金里面就足足赚了二百七十金了

甄海此刻也转头看向糜贞,颔首说道糜,方才手下侍者所说去府上结账之事只是一句戏言,以后若想来,只管来此便是了”

“这,这行”糜贞虽然性子有些烈,但还是很本分的女孩,哪能做吃白食的事情,当下便要拒绝不过甄海的后一句话,却是让糜贞打消了眼下的顾虑这家‘天然居’本就有大哥参股,自然能在自家酒楼随意消费”

“大哥也参股到‘天然居’里面了?”这个消息对糜贞来说却是最为吃惊的,一来‘天然居’作为甄家商行的招牌,任何想打它主意的无不四处碰壁;二来自家大哥居然瞒着,亏的今日还来给他打探消息

甄尧听见甄海这么说略作思考也就明白,说过要将糜家的商行完全接手,而糜家便以入股的形式每月分红利显然,这家‘天然居’便是两个商行之间合作的开端与试金石

“原来大哥没把这里卖掉,而是参股到建的‘天然居’里面”糜贞此刻也想明白了,这里没建酒楼前是糜家的店铺,现在只不过是换个营生罢了,当下吐着舌头调皮说道我还以为‘天然居’是要和我糜家的酒肆抢生意呢,没想到是自家的”

当下糜贞便把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她来‘天然居’并不是为了好吃的,也不是为了图鲜而是感觉到自家在城内的酒肆有了竞争对手,便想着来刺探敌情,只不过遇上韩这档子事,却是把的目的都快忘了

看着糜贞露出小女儿模样,甄尧摇头笑道糜竺有你这个,当真是他的福气,哈哈哈哈”笑罢起身,却是向楼梯口走去而甄海见甄尧离开,也跟在其身后往下走

从酒楼出来,甄尧并没忘记去一趟孙乾家院,孙乾见甄尧为了通知明日前去拜访郑师而亲自跑一趟,那心底的存在感霎飙至顶端而在与甄尧交谈中也为热情,甚至开口答应,只要郑玄不阻止他出仕,他就一定会随甄尧一同北归毋极

时过一日,甄尧选出身边二十余亲兵,带上些许礼物,便带着许攸、孙乾出城,前往郑玄居室所在郑玄所住的地方虽然不是深山老林,但出城后除去官道外还有行走一段山路,足足行进一个时辰,甄尧才看到渺渺炊烟在林间升起,同时也能看见一两间石室的影子

“郑师,学生孙乾前来造访”因为不是郑玄的徒弟,所以虽然接受郑玄的点拨但也只能以‘学生’自称而非‘弟子’不过即使这样孙乾也很满足,快步上前,敲响木门后低声说了一句便静立在屋外等候

“进来,老夫寒舍简陋,只怕难容贵客尊躯”屋内传来一声健朗的回应,人虽然没出来,但似乎他已经,屋外来的不仅是孙乾,还有其他人

“后进晚辈甄尧,前来拜访郑师”甄尧丝毫不以为意,上前跟着孙乾进屋后便开口说道在这里没有身份的尊贵低贱之分,只有学识的渊博与短浅之别”

郑玄虽然几次三番的推脱官职,但见了大汉官员还是非常有礼的躬身道老夫郑玄,见过州牧”这番举动让甄尧眼前一亮,不恃才而傲也不趋炎附会,这才是一代大家的典范

虽然对郑玄的评价高了一层,但被郑玄砍破了身份,甄尧还是有些意外,当即问道郑大家认识我?”

“之前不认识,现在不就结交了?”郑玄心情似乎不,却是难得的开起了小玩笑

甄尧双眉微挑,躬身道却是‘相逢何必曾相识’,晚辈受教了”以现在甄尧之身位,能够对郑玄执晚辈礼,可见甄尧也是极为客气了

郑玄同样眼睛一亮,点头道好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看来世间传言,州牧乃是文武双全之奇才,并不为过”这话说出让甄尧脸色微红,毕竟套用后世名人名言给赚取名声,以前做做倒无所谓,现在做起来就有些尴尬了

这一老一少不停交谈,却是把中间牵头的孙乾给抛至一旁了,直到小半盏茶,郑玄才恍然道老夫却是聊得兴起,忘了孙家小辈也在这几月不见,来让老夫考校考校,看看你这段日子可有落下学问”

“郑师,但问无妨”孙乾心中方才郑玄晾这么久,就是给的惩罚,谁让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甄尧带来了当下不敢拖拉,躬身静等郑玄出题考校

第三百五十六章天价美食

第三百五十六章天价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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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委任糜贞

第三百五十七章委任糜贞

郑玄一声所学颇杂,而其中又以儒学、星相学为最,但他要考校孙乾的,却不是此二者孙乾被后世陈寿评价为‘雍容风议、见礼于世’,是最合适外交使臣的人选是以郑玄所考校的便是强记驳论与机变应答

这时甄尧就成了旁观者了,站在一旁看着郑玄问出一个个刁难的问题,而孙乾总能找到典故来做出应答而郑玄随意从的书架中挑出一卷帛卷让孙乾看一遍,不过小半柱香孙乾便能将其背诵大半一番考校下来,郑玄不住点头,显然十分满意

两人一问一答,过得飞快,连过了正午都不,好在甄尧带着不少亲兵,这些兵卒已经给甄尧三人准备好了吃食考校结束,郑玄闻着菜香不禁老脸一红贵客临门,还要让州牧麾下士卒煮菜做饭,却是老夫的不是”

甄尧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郑师博学,听您二人一番谈论,尧所学颇多”这倒是句实话,就以郑玄两人的水准,这场考校估计比后世的顶级辩论大赛还要来的吸引人

因为甄尧自进屋就没提让郑玄不高兴的事情,是以三人这顿饭吃的很是畅快常年独居深山,郑玄这老头虽然有竹卷相伴,但也是十分寂寥

如今能有与之谈得来的人前来拜访,自然是兴趣盎然,直至日薄西山,郑玄才摇头道山间小屋粗陋不堪,却是不能留你二人过夜了”

甄尧同样有些感慨,若说来时他自然是希望把郑玄也绑去毋极,但经过这么久的交谈后,甄尧也渐渐放下了这门心思不说其他,但说郑玄如今的高龄,就不适合驱车远行何况郑玄隐入山林,活的潇洒自在,何苦去给他增添麻烦

离别之际,孙乾说出了有意随甄尧北去毋极的事情,郑玄在这之前也早有预料,笑着点了点头以你如今所学,出仕并无不可,去,去”随着这两声叹息,甄尧、孙乾翻身上马,带着麾下亲兵逐渐远离郑玄的居所

当甄尧回到郯城时已经是酉戌交替之时,天边的太阳已经看不见踪影,只有淡淡的余光照射在大地上,似乎在等待着月亮东升打马进城,甄尧自然是回府与吕玲绮一起享受颠鸾倒凤的快感,而孙乾却是因为即要出仕所有颇为兴奋的睡不着觉

第二日天亮后,甄尧便直接在州牧府开始处理徐州政务在没有选好任州牧之前,这些工作只能他亲自动手了徐州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说是百废待兴有些过,但局势动荡那是少不了的,众多百姓仍旧不了解甄尧这个主人,许多人都在为将来的生活而担忧

“呼~~啊~~”忙碌整个,伸个懒腰准备起身的甄尧忽然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双眼定神一看,却是一位体态娇小的女子提着一份食盒从厅外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甄尧多少有些意外,见她笔直的往所在方向走,不免出口调笑道糜贞丫头,你家大哥不在这里,你要送饭却是走方向了”同时用手指了指偏厅,似乎在说那才是糜竺所呆的办公场所

“我是来给你送吃的拉”糜贞小丫头性子直爽,即使了甄尧的身份也没有太多的拘束,眨着眼睛开口说道这里面可是有许多冀州吃不到的美味呢”

甄尧闻言一乐,没想到糜贞是来给送午餐的,当下也就不走了重坐定后开口道那便拿出来给我瞧瞧,看看有好吃的”

见甄尧这么说,糜贞便走上前将食盒放在案卓上,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并把食盒一层层的拿下来,很快一桌四五个菜就平铺开来“嗯~~”探鼻轻嗅,眼前的食物可谓色香味俱全,只不过细细一看,就能这些都应该是从‘天然居’买来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能让徐州有身份有地位的糜家亲自给买午饭,甄尧自然不能没有表示糜贞丫头,辛苦你给甄尧送来吃的,你吃了没有?没有的话让府中仆人再添一副碗筷,我们一起吃”说罢正襟危坐等待糜贞的回答

“不,不了”糜贞顿时脸上有些发烫,男女同食意味着小丫头可是心里清楚着呢,当即小脑袋摇晃开口我,我吃过了,是大哥,大哥让我给你送午食来的”小丫头眼神躲闪,这时候居然想着拿的大哥出来做挡箭牌

甄尧见糜贞露出这么一副羞涩模样,忍不住挑眉摇头那太遗憾了,如此美食在前,却偏偏少了佳人作陪,惜哉,惜哉”

“我,我可以在这陪你的”蚊子般的说完这句话,糜贞便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跑去的同时,不忘开口道我去给你带壶酒来”

糜贞一走,甄尧自然没了意思,当即开动双手,拿起碗筷便开始扒动饭食当一碗饭吃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糜贞丫头又走了,手上还拿着一壶酒,略略有些急促的呼吸,似乎在说着糜贞这一路来回的疾行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糜贞带来的食盒中只有一副碗筷,但却有两只小酒盅甄尧眉目一动,将两个酒盅并排一方,便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消灭眼前的美食

带着酒壶回到甄尧所坐案桌旁边,刚想给甄尧倒酒,却两只酒盅并排放在一起刚要动作的右手不禁一顿,不过一息之后便开始斟酒,却是把两只酒盅都倒满了

甄尧取过一只酒盅,笑着说道美酒配佳肴,来,你我共饮一杯”

糜贞放下酒壶后,便学着甄尧举杯的样子与他轻轻一碰,两人随即将酒水送入口中用小小的一个酒盅盛酒,甄尧自然是一饮而尽而糜贞口舌沾上酒水时,眉头就褶皱起来,咬着牙一口饮下后,却是剧烈的咳嗽起来,就连酒盅也落在案桌上

“你不能喝酒?”这一出却是让甄尧始料未及,看糜贞真样子也她平常是不喝酒的这也难怪甄尧失察,毕竟在他所结交的佳丽中,不论是张瑛、貂婵,还是蔡琰、二乔,甚至是他的小妹甄宓,虽说不是‘酒精考验’,但喝上那么几两是绝对没问题的

糜贞呛着声答复道咳咳~~自幼大哥便不让我沾酒的,今日是第一次喝”

“第一次啊?”甄尧摇头苦笑,随即取过汤勺,舀出一勺子送至糜贞身前,开口道喝口汤,这样会好一些”

糜贞此时正呛得难受,见甄尧如此说,便张开嘴唇含住勺子的前端,将汤水喝下肚一口暖汤顺着口腔下流,总算让糜贞摆脱了不少酒水的辛辣不过抬头看向甄尧的时候,面色已经红的发熟,同时心底暗道他,他居然拿食物的勺子喂汤给我喝”

似乎是感觉到的唐突,甄尧尴尬的放下了汤勺,并开口问道糜贞丫头,你今日怎会想到来送吃食给我的?不能拿假话骗我哟”

糜贞闻言惊叫一声,没想到搪塞的‘理由’已经被甄尧给看穿了,只能开口把‘事实’说了出来原来这小丫头‘天然居’是家的产业后,就忍不住跑来吃了,要那天她虽然点了些海鲜,但还没吃出味就没有了,心底自然是遗憾的紧

今日又在‘天然居’打过秋风后,糜贞便想起了甄尧,想到他上回一口气就点了那么多吃食,肯定也是喜欢这里的食物就这样,小丫头鬼使神差的让甄海给他准备食盒外带而当甄海这是要送给自家少爷的时候,自然无不应允

甄尧听罢,心底也是有些感动,这小妮子吃还不会响起他,当即问道糜贞丫头,上回听闻你是要去‘天然居’刺探敌情的,你们糜家的商务你这丫头也能插手?”

糜贞这时已经缓过劲来,听到甄尧的问话,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又有些暗淡大哥不让我插手家里的事情,我只能在旁边听着不过有的时候,我也会给大哥出主意,就像前年,家里商队出去买办,就是我给他们出的主意让他们少花了不少钱财”

说道行商之时,糜贞已经从羞涩中褪脱出来,但却有因为是女儿身,虽然汉末风气开放,但在上层社会中,还是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否则便是与礼不合

糜贞一边说着,谈到的主意能够帮到自家商行时便满脸欢笑,而说道被大哥呵斥不许多管商务的时候,就满脸委屈这种种表情变幻,却是让甄尧不知不觉中为她感到惋惜,以至于生出想要帮她一把的念头

在听糜贞诉说的时候,甄尧便清楚眼前的小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但对商务却是颇有一番见解,而其中便以‘低买高卖’最为擅长糜家虽说有着的商行,但大部分买卖还是与田地、粮食有关,糜贞对这方面却是有些见地

糜家在糜竺这一代,因为一心向士族大家靠拢,这商业本事却是比不得的父辈祖辈糜竺也只在徐州各城中开些店铺,然后坐收钱财或者等到秋收之季,便拿出不少陈粮与部分粮一起外售,商业手段着实单调的很

直到糜贞长大,建议家中商行在江东吴郡购置了不少荒地并加以开垦,却是为糜家的粮食买卖增添了不少鲜血液江东地广人稀,其中吴郡、会稽最为贫乏所以这地皮卖的是想当便宜,比之徐州郯城外耕地的价钱,那是相差了十几倍之多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糜贞再后来是建议自家商行应该把倒卖起来,哪里缺粮就往哪卖曹操刚刚统治兖州那会,正愁手下将士军粮不够,糜家商行便把粮食送入兖州高价卖出而当豫州疏于治理出现匪患后,糜家又出钱把没人要的地买下不少

糜家能在徐州乃至周边州郡成为粮食大商户,与糜贞的建议是分不开的而就在糜贞为的商业才能自得的时候,糜竺却断了她的念头,不再让她过问商贾之事,就连交谈也不许

都说‘你有穿墙术,我有攀云梯’,糜竺的这一做法虽然让糜贞丫头十分不满,但面对着把他带大的哥哥,糜贞还是乖乖的点头应是只不过从这以后,明面上是没有再过问家中商务了,但是暗地里嘛,想来她大哥也不,就如前日去暗访‘天然居’一样

而就在两人一个说一个听,相处融洽之时,厅堂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甄尧与糜贞抬头望去,却是看见糜竺单脚抬过门槛,进退不得,而一旁许攸却是疾步走入厅堂

“主公”许攸扫了眼案桌上的食物,心道自家主公魅力果真不凡,只见过一面的女子都前来送食而被许攸这一‘扫’,糜贞原本平缓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十指纠缠在一起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何况自家大哥还在外面看着呢

“主公”糜竺停顿片刻也就跟着走了进来,却是当做没看到自家小妹一样,在甄尧前面站定,躬身开口道

甄尧眉头微皱,开口问道说罢,你二人行色匆忙,可是出了事?”

糜竺闻言刚想开口却顾忌的望了眼自家小妹,而一旁许攸心底清楚,既然主公没让那糜家丫头回避,那就不用顾虑许多主公,外派哨探说到,彭城、广陵、下邳三郡,均有人恶意抬高物价,导致百姓人心惶惶,有些地方甚至为一袋米而闹出人命”

甄尧闻言,却是不急不缓的略微颔首是孙曹两家出招了?呵呵,既然他们摆开了阵势,那我们接招便是了”说到这,甄尧却是一点急躁也没有,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毕竟若是孙曹一直没有动作的话,甄尧还真不放心现在好了,‘战事’已经由兵争转为商战,只要度过眼下这难关,徐州也就不会再有大乱子了

糜竺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家小妹在旁了,躬身说道主公,他们不但哄抬物价,还有人在暗地里宣扬主公的不是,拿主公与陶谦比较,说主公执掌徐州肯定会被百姓带来诸多不利”

“以陶谦的影响力,想要掀动百姓造反吗?”不跳字摸着下巴,甄尧并不觉得这一招有多高明,因为这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只要有动作,这些暗中与作对,已然投靠外敌的商家或者是豪绅,肯定是要一并铲除的

看了看许攸二人,又望了望正低头扭着手指的糜贞,甄尧顿时有了主意糜贞丫头,我来问你,你现在还想不想做喜欢的事情?”

“啊?”突然被甄尧这么一问,糜贞有些反应不,不过在甄尧重复第二遍的时候,看了看大哥后,却是毅然点头道想,糜贞想要行商,不想天天呆在家里”

“既如此,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甄尧满意一笑,指了指糜竺二人,开口道方才他们说的你都听到了,有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正在徐州地界兴风作浪,导致百姓难以生存我要你以正当商业手段与他们相斗,两个月,两个月内我要看到物价平复,丫头可有信心?”

甄尧说完,首先看到的便是糜竺那不可思议的目光与许攸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望向一旁站着的糜贞时,小丫头神色盎然,眼中泛着异彩甄尧大哥,小妹一定不负重托,一个月内必将这些可恶的商贾挤出徐州”谈到的最爱,糜贞显然与之前大有不同了

“主公,这,小妹自幼爱玩,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糜竺这时也不顾甄尧为何会下此命令了,急忙说道这商贾一事乃是徐州要事,怎能交予小妹之手,还请主公为徐州百姓考虑,收回成命”

糜竺如此说,让糜贞面色微变,贝齿轻咬却是有些不甘而甄尧听完后却摇头道子仲啊,若说处理政务,你家小妹自是不如你可要比较起商业手段,你三个糜竺也比不过你个糜贞丫头我你是爱护自家,可是你这样把她锁在囚笼中,却是极为不该”

“子远,此事由你从旁协助,若说有人还想用其他手段,便交由你去解决至于藏在暗处伺机策动百姓的老鼠,也一并交给你去揪出时限同样是两个月,我现在想,你与糜贞丫头,谁能够先行完成尧的指令”

许攸闻言却是一阵苦笑,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要与一个女娃竞争可即便对手是位女子,许攸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既然这糜家丫头能让主公如此推崇,并交予重任,那肯定是有一定手段的若是因为‘轻敌’而输给她,许子远这半生英明却是要毁于一旦了

甄尧很满意眼前三人的变化,看着糜家丫头看向的感激目光,不由得又补充一句糜贞丫头,机会尧可是给你了只要这件事你处理妥当,那我便做主,以后糜家与我甄家商业上的合作,便由你与我甄家商行磋商行事”

第三百五十七章委任糜贞

第三百五十七章委任糜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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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孙乾出使江东

第三百五十八章孙乾出使江东

将两件棘手事情交予糜贞与许攸二人,甄尧就当起了甩手掌柜,可这消息不知怎的泄露了出去,就连晚上甄尧回屋还被吕玲绮揪着问夫君,玲绮听闻那糜家三正在给你办事?”

捏了捏吕玲绮的琼鼻,甄尧点头道那个小丫头心性不,只是苦无施展才华的空间iHong恰巧为夫在徐州也没有多少可信之人,便把平复商价的事交给她办了”

吕玲绮似乎有些多余的担心她一个普通女子,能斗的过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

“她斗不斗得过尧不清楚,不过玲绮你这么关心,尧却是不明白了”双眉直挑,甄尧嘴角翘起说,你有打算?还不从实招来”

“这,这个,夫君,让我和糜家三一起去”吕玲绮有些扭捏,不过开口之后却是昂首道本姑娘好歹也是军中大将,一定能保得夫君这个得力手下的安全”

甄尧闻言不免摇头失笑,吕玲绮虽然身为女儿身并已嫁入甄家,但始终对战场念念不忘

此次徐州大战,虽然跟着来了,却一直都憋在大营中,现在有了能够表现的机会,想来是按捺不住了心中略想,也就点头道好,你带着随你出征的女卫,明日与糜贞一同出城”话音刚落,便见吕玲绮一个雀跃扑了上来,粉润的红唇直接印下

太守府内巫山**,糜府中此时却气氛压抑,糜竺看着从来就没让省心的,无奈摇头此事主公既然交由小妹来办,小妹务必将其办妥,需要人手尽管和大哥、二哥说我会吩咐下去,从现在起糜家商行便交由你来负责”

“大哥,小妹了”被糜竺教训了半响,糜贞也答应甄尧这差事的举动十分鲁莽若是办不好,糜家不但要受牵连,恐怕就连自家大哥之前的一番谋划也会成为画饼

“去,早些歇息”糜竺摆了摆手示意糜贞回屋歇息,当糜贞走后,却是对糜芳说道明日把家中兵丁派出一百,明里暗里保护好小妹虽然主公肯定会有布置,但糜家不能没有动作广陵、下邳糜家涉足不深,此事也不知小妹会如何化解”

糜芳缓缓点头,不过脸上却是浮出些许喜色大哥就别在这担忧了,主公初掌徐州,可能让此事出了岔子,照我想主公肯定还有暗招何况此事未尝不是件好事,大哥不是一直都想小妹与主公多多交集吗?或许此事一过,主公看上了小妹,就把她也带回毋极呢”

“但愿如此啊”糜竺深深叹息一句,起身拂袖离开而跟在其后的糜芳,同样有些惆怅

第二日天亮没多久,正要带着自家商贾、兵丁出城的糜贞却是被吕玲绮麾下的女兵叫住,随后糜家一行便来到军营外等候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吕玲绮带着一队娘子军从兵营内走了出来,随行的还有甄尧、张飞等人

二女这是第一次见面,均对对方有些惊讶,甄尧不免上前为两人做介绍,一番介绍下来,糜贞率先开口玲绮好生威武,这一身盔甲穿上身,比我二哥还像将军”

抖了抖手中的画戟,吕玲绮有些骄傲的说道糜家,可不是像将军,可是大汉唯一的一位女将这一次的任务,便由本将军率领麾下女卫保护你”

糜贞眼中闪烁着‘有趣’的神色,点头道呵~~嘻嘻~~那小女子却之不恭了”

甄尧见这两小妞大有相见恨晚,畅谈数个时辰的念头,不得不提醒道时辰不早了,你等先去下邳将下邳、彭城商业稳定下来”

二女相视一眼,十分默契的躬身道诺,主公放心即可”言罢吕玲绮便带着麾下的女卫快驶向城门,而糜贞也领着的班底紧跟其侧

相比二女需要亲自前去下邳,许攸却是不必那么麻烦,他有的是手段将暗中捣乱的老鼠揪出来,只需要在郯城内坐镇指挥就是了

二女离城,甄尧却是想起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江东还有不少俘虏被关在军营中呢,其中甚至有江东大孙策还有老将黄盖这两尊大人物在内

手头上的事都安排下去,甄尧也有了空闲,当即开口道益德,先领我去看看这江东主仆二人”

后者连忙点头,将甄尧带入营内中心地带,指了指十步开外的一处营帐,开口道主公,孙策二人就关在里面,按照主公的吩咐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日子比神仙还舒服”

不理会张飞的牢骚,甄尧快步上前掀开了帐帘后便踏入其中,正如张飞所说,孙策二人过的的确不,除了没有人身自由离不得营帐外,在里面就算他吵翻天也没人过问即便有人进来,背对着甄尧的孙策也是头也不回,依旧闭着眼睛打盹

找了个木桩坐下,甄尧缓缓开口伯符、公覆,在这住的还舒服?甄尧没招待不周的”言辞之陈恳,让人很难这是胜利者对俘虏的训话

听到甄尧的话音,孙策与黄盖才睁开眼睛转过身来,不过两人每一个回话的,只是拿着足够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的死瞪着甄尧张飞见两人这么不懂规矩,当即上前抓起黄盖衣领老家伙,我家主公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黄盖将目光收回,看着离双目仅一拳之隔的张飞,冷声答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公覆不愧是孙家重将,口气倒是很硬气”甄尧笑着摇头,随即看向孙策,开口问道大,你父亲很是令人失望啊,你被俘之事孙坚不会不知,可他却从没想过要把你救我等了这么些日子,你父亲都没来找我,当真令人失望”

孙策闻言不禁横眉休要挑拨我与父亲的关系,我孙家儿郎从不会轻易屈服,我只恨当日没能战死沙场,如今成了你甄尧的妇俘虏甄尧你若是个汉子,就给我一刀痛快的,我孙策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江东小霸王”听着孙策二人的冷言冷语,甄尧不怒反笑不,有志气,我就喜欢你们这样有志气有胆气的人公覆,你是否一件事?世间本无所谓忠诚,忠诚只因背叛的价码不够”

“现在我告诉你,你若投降于我,我立刻放了伯符,并救回你在江东的家小;你若不降,非但伯符立刻丧命,就连你之妻儿,我也能想出办法让孙坚亲手杀了他们”

孙策闻言怒极,右手直指甄尧,怒骂不止你,你卑鄙有本事就冲着我孙家来,为何要牵连黄将军家小”

不理会暴怒的孙策,甄尧翘起右腿,饶有兴致的看着被张飞摁在地上的黄盖公覆,考虑的如何了?是要以一人换得伯符的安全,还是让伯符与你一家上下一同陪葬”

黄盖双眼怒瞪,眼球中充满血丝,嘴角已经被牙齿咬破,鲜血正从嘴皮边缘溢出面目狰狞的直视甄尧,犹如困兽一般这个决定就算是他黄盖再不怕死也不敢轻易下,他不敢赌甄尧是否真心有此打算,还是另有其他目的,只能以无声的抗议来与甄尧对峙

甄尧双手搭在右腿膝盖上,两手中指轻轻敲击我给你十息的考虑,十息之后我先先斩了孙策,我甄家与孙家是绝无罢手言和的可能了”

“十”“九”“八”“七”……“三”“二”

“停,”就在十息即将结束,黄盖咬牙怒喝,随即低沉着脸说道某,某愿降”

甄尧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挑眉问道公覆你方才说了?我没听清楚,能否再说一遍?”

张飞这时候配合的放开了黄盖,黄盖从双手撑起身子,单膝跪地道公覆,愿降”

“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从甄尧口中传出,只见原本还是坐着的甄尧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黄盖身前,俯视着对方冷声道公覆啊公覆,你愿降,也得看我愿不愿收下你伯符,你父亲有一个好部下,看来我得主动派人去江东,与文台兄商量俘虏问题了”

言罢,甄尧转身离开大帐,张飞冷笑着看了看这一队主仆,便跟着自家主公走了出去而在帐内,黄盖如失了魂一般,直愣愣的望着依旧摆动的帐帘不知在想些

孙策性子直,见黄盖面色如土,顿时上前宽慰道公覆,甄家故意戏耍你我二人,不必放在心上”

“少主公,盖,盖有负主公厚恩”黄盖眉宇挣扎,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不再言语闭着眼睛倒身躺在地上,不知是在懊恼还是悔恨

从兵营出来后甄尧心情一阵大好,此番不但戏耍了黄盖、孙策二人,还让黄盖服了软,嘿嘿,这一声‘愿降’说出去容易,可要收回就不简单了回到州牧府,招来孙乾便开口道公祐,你且,某有一事还需你跑一趟江东”

当下便将所想悉数告知孙乾,并让他择日奔赴九江,据悉孙坚虽然撤兵回江东了,但依旧没回柴桑老巢,任然窝在徐州边缘,似乎还想谋划

孙乾没想到刚投奔甄尧就有这么一件重要的外交谈判交给,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完成甄尧所定的任务而为了表示对这事的重视,在州牧府辞别甄尧后,就回家整理了少许路上食用之物,便带着几名甄尧配给的亲卫奔出城外

当甄尧得知孙乾已离城而去,一旁的许攸不禁摇头低叹主公倒是找到了个勤快人,我与奉孝,与之相比多不如矣”但话虽如此,但很显然许攸是不打算‘改过’的

郯城如今已经安定下来,百姓开始有笑有闹的过日子,渐渐地周围诸县也彻底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而就在东海郡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刚刚进入下邳城的糜贞、吕玲绮二女就碰上了不小的麻烦,城内还在买卖的商市突然混乱起来,哄抢、踩踏导致周围一片混乱

糜贞看见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因为身体原因挤不过年轻人而摔倒在地,不禁上前将老人扶起,并呼喊起来都不要抢,都不要乱,我是糜家商铺主事之人,这些吃食都会有得卖,不要哄抢了”奈何小丫头人轻言微,周围却是没有一人拿她当回事

“这一定是有预谋的,还请后退,城内安全便交由来负责了”吕玲绮不像糜贞那样焦急,毕竟沙场血战都经历过了,眼前的市场哄乱不过是小阵仗大马上前在糜贞身旁低语几句,手中长戟高举,冷喝道众女卫,出击”

“喝”吕玲绮身后的一干女卫齐声娇喝,纷纷拔出腰间佩剑冲锋上前这是女卫第一次动武,也是她们在大汉舞台上的第一次亮相

众女卫虽然都是美娇娘,但一个个内心都充斥着暴力因子,又经过吕玲绮这个吕家女将的培养,就算是人高马大的男子也不是她们的一合之敌不过半柱香,眼前的哄抢闹剧就已结束,该被捕的被捕,该放的也放,甚至地上还有十几具尸体

“,此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二女中终究是吕玲绮见过的大阵仗多一些,冷眼看了看已经乖乖抱头蹲地的百姓,翻身下马来到糜贞身边开口道先与我一同去太守府走一趟,了解了解城内局势”

糜贞此刻脑袋有些混乱,满心思都是回忆方才因为哄抢而出现的人命事件她第一次,原来商事并不是买与卖这么简单,商场中的争斗也是会死人的

吕玲绮看着糜贞有些单薄、瘦弱的身子,心底不禁暗叹不夫君为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来办,她真的行吗?”不跳字

且不提糜贞二女在下邳即将展开的行动,单说得到甄尧委任,快马加鞭连赶三日三夜的路,来到九江阴陵的孙乾,此刻正带着疲惫的身子走入一家可以住宿的酒楼

虽然心中急迫想要去找孙坚并完成主公交予的任务,但孙乾好歹也现在的状态肯定不适合去见孙坚,当即便准备休息一晚再去太守府也不迟

因为孙乾是面孔,是以孙坚虽然在城内暗哨明察甚多,但也不已经有甄尧的手下入城了直到第二日日上三,孙乾拿着甄尧的亲笔书信来到太守府时,孙坚才急匆匆的召集手下集会,并在太守府厅召见孙乾

孙乾见了孙坚,却是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礼道在下孙乾,添为徐州从事,得主公委任出使江东,来此与孙将军商谈被我军俘虏的江东儿郎一事”

孙坚这时已经把甄尧写的亲笔信看完了,但不知甄尧是故意还是刻意或是有意,仅仅提了一句孙策在郯城就不再细说,倒是其他没用的扯了几十上百字孙坚待孙乾站定,便开口问道我儿如今怎样?公覆又如何了?”

孙乾闻言略笑不瞒将军,少将军与黄盖将军在我主营内却是享受的很,每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怕是比在江东还要过的自在”

“哼”一声怒喝从一旁传来,孙乾扭头一看却是看到一位地位不低的江东将领怒瞪着,而在他身后,其余人看着的脸色也不好,一个个的都像要吃人一样众将面色不善,只有周瑜还算冷静,略微拱手便开口问道不知你家主公需要何等条件,才愿放了我家少主公,与公覆将军?”

孙乾撇了撇短须,看向之人这位莫非便是有‘江东周郎’之称的周公瑾?据闻公瑾对音律偏爱且熟稔,‘曲有误,周郎顾’的名头,便是远在徐州,在下也有耳闻幸会,幸会”

这番话似是恭维,实则是对周瑜最大的侮辱,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江东将领,而孙偏偏只说他的音律强项,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周瑜只配弄琴舞音

“够了”麾下将领被褥,孙坚再也不能不闻不问,双手握拳紧抓着那封甄尧的亲笔信,沉声说道你且把甄尧给出的条件出说,无需再言其他”

“孙将军豪爽,那孙乾便照实说了”孙乾略微颔首,抱拳道每一名江东降卒,将军可以一石粮食来换;每一名军校,将军可用千石粮食来换而黄盖将军与少将军孙策,我主有言,却不是钱粮可以轻易换回的”

孙乾刚说完,程普便出列反对主公,不可,谁这其中有没有徐州细作甄尧此举绝非善心,主公还请三思”

孙坚缓缓摇头,凝视着孙乾继续问道你且说说,我儿与公覆,需要我江东付出才能安然?”

孙乾见孙坚依旧能保持冷静,不禁赞许颔首据闻江东水军闻名大汉,而其中是有当世最为先进的造船技术我家主公并不贪心,只要将军能拿出一些江东型战船的图纸与模具,少将军与黄将军自然会毫发无损的回到江东”

“甄尧小儿欺人太甚”这下不仅是程普反对了,就连周围诸将都义愤填膺谁不江东是靠水军才有今日地步的,要去了先进船只的图纸,岂不是断送江东前程,这下就连周瑜也深深皱眉,因为他方才也没想到甄尧会索要这些

第三百五十八章孙乾出使江东

第三百五十八章孙乾出使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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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小凤雏计赌周瑜

第三百五十九章小凤雏计赌周瑜

自古有言‘君辱臣死’,孙坚帐下战将徐琨出言骂甄尧是‘小儿’,孙乾当即怒喝好胆,竟敢辱骂我主”以孙乾容貌之伟岸,眉目间怒气闪烁的模样,却是给他增添不少威严

巴掌拍在案桌上,孙坚直瞪徐琨,冷声道还不退下”后者无奈退回队列,但依旧恶狠狠的死盯着孙乾,就像两人之前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徐琨退开,孙坚才皱眉说道此事并非小可,一时之间本将难以回复你且在城内歇息,待我与众将商量,三日后必有交代”堂堂一州之主,被逼到这份上,若不是因为还有军中老臣的性命,孙坚说也不会低头的

见孙坚有服软的迹象,孙乾也不再强逼,略作拱手便缓缓退出厅堂,留下一群义愤填膺的武将怒目注视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事主走了,孙坚此刻也有些心烦意乱,自然摆手示意麾下众文武也都离开,一个人呆坐在首座上,右手抚着脑袋闭目苦思

一干文武走出太守府就先后告辞,周瑜正准备回家抚琴以解心中烦闷,不想身后传来老友的呼喊公瑾,公瑾慢行”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在江东能让周瑜停步等待的除了孙家几位外,就只有与他互为挚友的鲁肃鲁子敬了只见这位演义中的老实人急匆匆的追赶上来,并轻问道公瑾若无事,去肃府中一聚如何?”

周瑜现在正愁没地方解愁,听得鲁肃之言当即点头道既如此,瑜便叨扰了”

虽然江东众将只是跟着孙坚在阴陵城内驻守,但像周瑜、鲁肃这样的大家族子弟,却是不愁没房子住两人来到鲁家,便有长期居住于此的仆人前后伺候,不过看到周、鲁二人面色都不好,这些仆人在递上些酒水后,便‘察言观色’的离开

鲁、周二人相对而坐,将两只酒樽倒满,鲁肃开口问道公瑾可是为少主一事心烦?”

“伯符因我被俘,黄将军亦成徐州俘虏”将面前酒水一饮而尽,周瑜面色沉痛的开口道如今甄尧又遣派这孙乾来此要挟,如之奈何,如之奈何”憋屈的长叹,让人很难一时人杰的周瑜也会有这般模样,奈何事实如此,就是周郎也不可避免

鲁肃同样为此忧虑不知主公知否会答应那孙乾所提要求,若是不答应,我想甄尧定不会给我江东讨价还价的余地,那时少主、公覆性命不保,被俘的江东子弟也将遭受劫难可若是答应,原本在步、骑两军就占据极大优势的甄尧,必然如虎添翼,唯一的短处也将补足”

周瑜听罢并没有,他不屑去后悔曾今所作所为,不会因此而对他人倾诉府中苦水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前的酒水灌醉,麻痹,如此才能好过一些

鲁肃虽然同样心情不好,但却与周瑜神色黯淡不同,他坐在这是在想还有办法能够挽回一坐就是半个时辰,看着两坛酒都被周瑜灌下肚,当即抢过周瑜手中的酒樽,急声道公瑾,你不能再喝了”同时想要把已然醉意熏熏的周郎抬起来

“为何不能喝?”周瑜这次受到的打击可谓出山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几番谋划均落空,还搭上了大半江东子弟,战死、被俘的将领是不少,这让心高气傲的周公瑾如何沉受的了

而今日,是有孙乾来此,以徐州战事为挟,在周瑜看来,江东如今面临此困境,都是他周瑜一人的过都说高傲的人容易钻牛角尖,如今周瑜便是如此,若是不能从这颓势中走出,可能江东周郎的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拨开鲁肃的臂膀,周瑜酒醉呢喃枉费伯符如此对我如此信任,枉费主公这般厚爱,江东周郎,呵呵,不过是拨弄琴技之辈”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平常,区区两坛酒水不过是他周瑜抚琴助兴之物,而现在他却离醉倒不远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从鲁家内院旁的一间侧室中传来抚掌声说得好,江东周郎只不过是抚琴弄乐之徒,如何配得上江东智将,孙家肱骨的名声”

周瑜自贬可以,但他绝不容许有人也这样说他,虽然酒醉,却闻声望去何人在?是何人在诋毁我周瑜”

“是我说你,你又当如何?”开口之人推开了屋门,并走至院中只见此人身材短小,估计连五尺都不到,头发蓬松披在脑袋上,不知是刚睡醒还是故意弄成这副德行你搅我美梦,我还说不得你?江东周郎,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你这丑鬼,无礼之极”周瑜是真的醉了,只是隐约看到来人模样,便冷哼道子敬,你我莫要理他,继续喝,好~~好酒~~”话说到这,却是扑通一声倒在石桌上酒醉昏睡

“唉,你,”看到来人与周瑜斗嘴,鲁肃不禁头疼士元啊士元,你又不是不,公瑾近日精神不佳,何必屡屡挤兑他如此又有甚好处?苦得只是我这个老实人”

“哼”‘矮个丑鬼’不满的瞪了瞪鲁肃,指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周瑜说道他都这样了,你还替他着想?依我看来这周瑜是经受不住这般打击的,意志如此脆弱,又何须在他身上多费心思不如把他扔出去,我再与你说说,这一年我外出游历所学所感”

鲁肃无奈摇头,是交友不慎啊,碰上这两人,每每有事都是最为劳累不再搭理一旁的矮个,将周瑜扶起来便拖着走向室内不过他不,那‘矮个’又叫嚣起来我说,那是我的房间,你不能把他送里面去,我羞与此人为伍,何况共处一室”

听到这话鲁肃不禁眉头一皱,双眼直瞪对方搭手,等会你去外屋”都说老实人发怒那是‘不怒则以,一怒无人不听话’现在这‘矮个’就是这样,虽然嘴边还嘀嘀咕咕的碎碎念,但却听话的上前,与鲁肃一齐将周瑜拖入房内

将周瑜摆平,‘矮个’便与鲁肃一同退出了偏室,来到方才周、鲁二人所坐的石桌边,‘矮个’将衣兜便的酒囊取下,大灌一口后,伸出衣袖擦着嘴角开口问道,又有麻烦来了?虽然我才来此城,但也听说了你们兵败徐州的事情”

鲁肃并无避讳,当下就把孙乾来使一事详细说出,末了还轻问道士元可有良策?如今不但肃与公瑾,恐怕主公与诸将都束手无策了”

‘矮个’闻言擦了擦酒糟鼻子,两只灵动的小眼睛提溜直转,半晌后了然点头,却不透入半点言语,导致鲁肃在旁边干着急着急也没用,鲁肃深知此人脾气之犟,他若不想说,根本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就连家中至亲、授业恩师也是无用

鲁肃见他一直不肯,只能告罪离开去想办法,待鲁肃走出院落,‘矮个’咧着嘴巴望向周瑜熟睡的屋室,奸笑起来嘿嘿,此事有趣,有趣之极”

一夜无话,当第二日天色大亮,酒醉一夜的周瑜终于转醒,暗揉疼痛不已的脑袋,打量四周才不是在自家中想了想昨日发生的事情,才是在鲁肃家醉倒了

虽然头疼难耐,但躺在床上可不是周瑜的性格,当下穿起衣物便推开屋门向外走,两眼望去第一便看到一尊坐在石桌旁的背影

“你醒了?”‘背影’没有回头,却有问话从口中传出周瑜对这‘背影’并不熟悉,出于礼貌当下拱手道在下周瑜,不知阁下?”

“嘿嘿,我嘛,”‘背影’转过身来,却是那‘矮个丑鬼’,只见他冷笑道我不就是你口中的‘丑鬼’,不认识我了?”

“‘丑鬼’?”周瑜一阵不解,不过当脑中些许零碎的记忆飘过后,却是尴尬的站立在庭院,看其表情应该是想起眼前男子是何人了不过周瑜就是周瑜,刹那间的尴尬抚过,便躬身歉意开口昨日是瑜不对,在这给赔礼了”

‘矮个’听到这句话心底的气也消散不少,当即摆手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本才不与你计较这些不过我心底有些好奇,你当真是江东周郎?不是他人伪装假冒?你可别骗我,我四处云游、见识极广,有这种易容之术的”

周瑜闻言苦笑不已瑜一介庸人,有好假冒的?若是不解气,也无需如此说”

‘矮个’当即皱眉那就怪了,我在江东之地也曾逗留,你周公瑾的大名可谓无人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难道这句话了?还是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周瑜昨日酒醉,今日又被没交集的男子如此挤兑,绕似他雅量非凡,心底也不免有气我周瑜并无盛名,但终究是七尺男儿如此折辱在下,究竟是何用意”

“嗯,有些火气,有火气就好,就怕你现在连火气都没了”‘矮个’不以为意,反而喜笑说道既然你说我有意折辱你,那你就让我见识见识江东周郎的本事如若不然,你以后见到我便绕道而走,如何?”

周瑜脸色铁青,原本看这人应该是鲁肃请来做客的,好言相待并弯腰赔罪,不想此人得寸进尺,难道兵败就成了任人踩捏的对象?心底怒火正甚,周瑜咬牙道你意欲如何,不妨直言”

‘矮个’砸砸嘴,摸着下巴开口道这样,给你两日,你想出对付那徐州来使孙乾的办法,我就当你周瑜有些本事嗯,本人宽宏大量,不妨再给你些提示,徐州想要战船图纸,你可先去找找,这图纸有何用处记住,你只有两日”

周瑜闻言愣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与‘矮个’相视一眼,略微颔首后迈步走出厅院他已经听出了此人话中的些许用意,现在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理理思路

“士元啊,公瑾能想出应付孙乾的办法?”当周瑜走后,一直藏身于另一件屋子的鲁肃走了出来,并出言问道你若是有了计策,为何不直接说出,你可现在江东上下都在等着应对之法呢”

“哼,哼,”‘矮个’得意的轻笑两声,挑眉道周瑜机智不凡,想出应对之策应当无碍”

“哦?”见这位好友如此笃定,鲁肃又有了疑惑那你何必与他定下这赌局?”

见鲁肃这么说,‘矮个’不禁奸笑起来嘿嘿,我庞统何时会打没把握的赌他虽然能想到计策,可绝非是两日之内能办到的到时,他见到我就得绕道走了,哈哈~~哈哈哈哈~~”

庞统,庞士元,鲁肃这位好友,周瑜口中的‘矮个丑鬼’,竟是在荆襄之地有名的‘凤雏’这‘凤雏’之名,是水镜司马徽在当年收下庞统为徒时给他的评价意思便是这小家伙现在只是一只小凤凰,但经过一些时日,定能羽翼丰满,翱翔于天际

对庞统这种‘爱玩’、‘爱疯’的性子,鲁肃早就有所体会,以前也吃过他的闷亏,当下也就不再计较而庞统这次点拨了周瑜,无疑是帮了江东一个大忙,就算周瑜吃点暗亏也无妨

至于那‘绕道走’的赌约,鲁肃却是不以为意他以庞统的性子,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久待的,可能今晚,或许他就不跑哪去了,以后周瑜能不能碰见他还两说呢谁说老实人不会算计,其实鲁肃心底的算盘打的也挺响

这不,鲁肃心底才如此想,庞统却是开口道这一次来阴陵纯属意外,过两日我就要走了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走,你我再痛饮一番”

“这次又往哪去?”鲁肃刚问出口就一阵摇头,这问题真够愚蠢,以庞统的性子,恐怕是走到哪算哪,就像他说的,来此地只是一个意外,谁下一个意外是哪

却不想庞统却开口道大汉十三州,荆、交、扬、徐都去过了,这一次准备先去豫州,然后去洛阳都城看看,最后可能去巴蜀走一趟”

“既有打算,肃便不多说了”鲁肃诧异点头,似乎想到了,却又有些琢磨不定不过有一事,他还是记在心底的那鹿鸣山?如今你也年近弱冠,不打算?”

“弱冠?”庞统听到这个词眼神有些落寞,不禁摇头道‘士元’表字便是我取的,弱冠礼也不了,免得到时见面又是一阵不痛快此事不说也罢,聊些畅快的”

鲁肃摇头一笑,当即给二人倒上美酒,并举杯道也罢,喝”

鲁肃、庞统两人喝的痛快,而此刻受到庞统刺激与点拨的周瑜在与孙坚打过招呼以后,却是忍着头疼欲裂的痛楚,拍马直奔城外,向着百里远的庐江舒城而去

而此刻,远在下邳城中,吕玲绮穿着一身甲胄在糜家住所中疾走,来到糜贞屋里便一把推开门并出言问道,你说今日会有办法对付那些奸商,如今可想出了计策?”

“呀”房门突然被推开,糜贞小丫头不禁吓一跳,见到来人后才舒缓,用手直抚前胸,嗔怒道玲绮就会吓唬小妹,小妹原本是想到了应对之法,可被这么一吓,却是都忘记了”

“是吗?那你在藏着?”吕玲绮眼尖,进屋看见糜贞穿戴整齐,却慌张看着的模样,便发觉了一丝不对劲,指了指糜家丫头还在往身后摆动的右手,不禁问道是不是‘锦囊妙计’?快点给我瞧瞧”

糜贞闻言面色不禁一红,有些急促的说道不是,没藏,且稍等,马上便出去”

“不信,我偏要看”吕玲绮两眼发亮,就像找到了有趣的玩意一般,快步上前将糜贞丫头双手一扣,随后腾出左手往糜贞身后的被褥中掏,片刻后调笑道还骗我,这不就是嘛”说着便将左手抽出,把所谓的‘锦囊妙计’抽了出来

“这,这是?”将手中的帛卷抖出,吕玲绮有些奇怪,眼前这一张画满水墨的帛卷显然不是锦囊摊开了两手各持帛卷一角,霎便看出了端倪这是画?画中的那男子有些眼熟?给他斟酒的女子好像也有些眼熟”

“没,没”糜贞当即双手脱困,当即伸手想要抢回的‘佳作’奈何她的对手是吕家小妞,吕玲绮如何会让她轻易把抢,略微转身便让糜贞扑了个空

“咦,,这个女子和你有几分相像”吕玲绮神经倒是大条的很,盯着幅画看了半响才诧异询问而当她看清画中男子时,不禁讶然这,这不是我夫君吗?”不跳字

第三百五十九章小凤雏计赌周瑜

第三百五十九章小凤雏计赌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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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糜贞动,陆家双子星

第三百六十章糜贞动,陆家双子星

看清了水墨画上的两人,吕玲绮就算反应再迟钝也了些端倪,当即皱眉道,还不从实招来,这幅画何人所作?”

糜贞见此,只得红着脸低语是,是小妹所画iHonG.”

“哦?还有这般手艺?”吕玲绮是不善女红与诗画的,见糜贞这个比小了不少的丫头居然有这么一手本事,惊讶问道这画倒是把夫君画的有几分相似,,还不与细说,此画是何时所作?”

糜贞无奈,只能低着头把给甄尧送吃的一事说出,也就是那天,她被甄尧委任负责此处商行一事自小糜竺这个大哥就对她行商多有不满,现在甄尧支持她,不免让糜家丫头心生异样,而这幅画也就鬼使神差的问世了

吕玲绮把这事当故事一样听完,之后却没了表态,心底清楚自家夫君又要祸害一位纯良女子的同时,又不禁暗笑,恐怕回了毋极又要多一位了

糜贞说完不见吕玲绮有任何表示,只得低声相求玲绮,能否将,将此画还与小妹”

“给你,此画先收着,待得空时再看”吕玲绮性格外向,也没有吃醋的觉悟,反正画已经看过了,当下就还给糜贞,并开口道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想出法子应付眼下的麻烦,昨日抓了一批闹事者,今日不能再出乱子了”

说到正事,糜贞也不住点头放心,小妹昨夜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说着便与吕玲绮一同走出内室,来到府中前厅

来到前厅,糜家几位主簿都已经站列两旁,其中一人见二女从侧门走入,便上前躬身行礼,您让我们准备的钱财都已经备齐了”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箱子,箱子盖是开着的,里面不是金子就是铜铁货币

糜贞面对吕玲绮有些柔弱,但在一干家仆面前却是甚有威信你们办的不,现在我把接下来要做额事情告诉你们,务必在三日内给我置办妥当”当下就给厅内七八位糜家主簿下派任务,后者无不应从,由此可见糜贞丫头在自家商行中是很有分量的

将一干事请交代清楚,糜贞便扭头对吕玲绮说道,我们也走”

“,我们这是去哪?”走出糜家在下邳城内所买下的宅院,吕玲绮不禁开口问道她实在有些好奇,方才糜贞所说的安排她也听在耳内,却不这与平复商价有关系

糜贞闻言一笑我们去拜访程太守的二弟,昨日小妹派人打听过了,下邳城控制商店最多的就属他了他程家与我糜家在商业上互有往来,便是这太守之位亦是有我大哥保举才坐上的”虽然是小女孩,但糜贞对商道、官道上的猫腻也是不少

两人仅仅带了一队女卫便赶往程府,而程府之主,也就是现任太守族弟,在得知造访之人乃是糜家小女与徐州主甄尧之妻后,连忙出府相迎相比其他人,他早在昨夜便从他大哥处得知了此二女来此的目的,自然不敢怠慢

来到程府府门前,糜贞下马欢笑道程家叔叔,糜贞叨扰了”

“侄女说笑了,侄女能来,叔父自然欢喜”程家老2程弘同样笑脸相迎,再与糜贞打过招呼以后便将目光转向吕玲绮想必这位女将军,便是我徐州百姓的主母了在下程弘,添为徐州一商贾俗人”

吕玲绮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只是负责保护糜贞安全罢了,当即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一个字虽然吕家小妞略显傲慢,但程弘哪里敢心有不满,依旧带着笑脸将二女请进了府,就连一干女卫也都让府中仆人好生招待着

程弘领着二女来到府中会客厅堂,交代家仆送上食物后,便与二女对面而坐刚坐下,便开口询问糜贞侄女此次前来为何,叔父也也有所闻但有何事需要相帮,侄女不妨直言”

虽说糜程两家有交情,但能让程弘如此打包票的开口,其多的还是因为坐在糜贞身边一言不发的吕玲绮,她身后之人可是如今大汉炙手可热的人物,毋极甄尧

糜贞对此也是心领神会,不过她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当即笑道贞此来并非让叔父做亏本的生意,而是与叔父谈一桩能够赚钱的买卖”

原本程弘是打算就算赔钱也要与吕玲绮或者说甄尧拉上关系,现在听糜贞说有钱赚,当下兴趣浓不知侄女所说买卖为何物?如今下邳城可不太平,就是那些哄抬商价之人,如今也做不成买卖,哄抢打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程弘所言糜贞自然清楚,二女前余日刚进城就看了一出好戏,自然不会不这些不过越是如此,糜贞眼中越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找叔父叔父若是信得过糜贞,可如此如此行事,不用多久,必然能够收入不菲的钱财”

程弘虽然没有仕才,但经商的头脑绝对一流,在听完糜贞一番话后也是拍案叫绝,当即点头愿意与糜家演出一场好戏而有了程家支持,糜贞对下邳一地商价平复也就有了底气

而就在糜贞从程府出来不过一个时辰,下邳城内不少守着店铺却不敢开业的商家们都得到了一个消息,程家把在城南的地皮、商铺都卖出去了程家的这一举动可谓是牵动了下邳无数商贾的心神,不少人都从中摸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连程家都不看好现在是商市,把地皮的都给卖了,我看我也得赶快找买家把店铺卖出去”这是大部分得到消息的商贾脑子里所能想到的

“程家开始走官道,趁着现在不景气的时候把商产缩水,却是一招好棋只的店铺该如何运作?是如程家一样卖了,还是继续等下去?”这是有一点眼光的商人,所能够猜到的在他们想来,跟着程家走虽然不,但未必适合

而除去这些,剩下的可就是徐州各大家族的商铺、地皮了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把地产卖出,但守着现在不能开市的商铺,却又无可奈何

而就在众多商家思绪万分之事,糜贞的第二步行动也开始了手下主簿、家仆带着糜贞所分发的金钱,开始前往各家,一个个的收买店铺就算不能买的,也用‘租借’的方式要它半年使用权再说

因为此事早有准备,是以买卖商铺的风波很快就波及了整个下邳郡,而在两日后,糜家与程家合力,却是将下邳十六县中七成的商铺握在手中当然,这其中有四成本就属于两家,不过能在两日内将家中商铺数量翻倍,也属奇迹了

就在糜贞有条不紊的开始的计划时,周瑜终于到了舒城刚入城,周瑜心中便有了打算,也清楚了庞统所说之意可即便如此,他也高兴不起来,毕竟两日约定已过,这场赌约是他周瑜输了,日后见到庞统难免绕道而行

周瑜入城后就直奔陆府,原本正在太守府处理公务的陆康听到下人传报后,立即往家里赶,来到家中见了周瑜不禁开口询问公瑾此来风尘仆仆,似有急事?”

周瑜点了点头,将孙乾来使一事说了出来,并细言其所给出的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江东战船图纸一事众所周知,江东陆家不但是名门望族,而陆家子弟有许多造船人才,如今江东所用战船多出于陆家手笔

孙坚自统领江东以来便战乱不停,但他手下水军战船与所配用器械能够与资金充足、发展无阻的荆州水军相比肩,这其中陆家自然是劳苦功高

“甄尧刚拿下徐州,就打我江东战船的主意?”陆康闻言眉头直皱,任谁也不会愿意把自家的先进技术转交与他人,何况还是甄尧这个‘敌人’

周瑜闻言也是颇为感慨素观甄尧行事,无不未雨绸缪,心思长远,便是瑜也多有不如”

陆康略微颔首,便开口问道主公对此是何意?”

“主公?”周瑜闻言一愣,当即说道主公倒是希望你我能想出两全其美之策,可如今三日已过,就算主公拖着不见孙乾,也决计难以长久是以一日之内,你我必定计”

“甄尧既然想要江东式战船的技术,给他又有何妨”一阵清脆的童音响起,在这沉静的书房中却是十分惹人注意周瑜二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高一矮两位幼童就站在屋门旁

“绩儿,逊儿不可无礼”看清来人,陆康顿时皱眉开口呵斥,同时对周瑜摇头笑道让公瑾见笑了这是我儿陆绩,与我大侄子陆逊”

周瑜闻言摆手原是陆家少儿郎,年少英气不凡,季宁家中后继有人啊”

“还不拜见周将军”陆康心底高兴,但依旧是沉着脸,对两个小娃呼喝一番

陆逊、陆绩相视一眼,后者就被堂兄牵进了屋,来到周瑜面前一齐行礼见过周将军”之后也免不了给陆康见礼

周瑜点头回礼,继而问道方才之言不知是你二人中何人所说?”虽话,但目光却是看向高个子的陆逊,毕竟陆绩看上去太小了,应该是十岁左右

“是我说的”不想陆逊没,一旁的小陆绩却昂首道方才我拉着堂哥来瞧瞧家中来客,就听到了父亲与将军所言之事一时没忍住,便开了口”

一副小大人的口吻,让陆康面色一沉的同时,也让周瑜忍俊不禁或许出于对这两位陆家少有才名的童子的好奇,周瑜当即又追问道你且说说,为何要将战船机要给甄尧?”

“此事易耳”陆绩开口又是一句场面话,说完之后才开口道父亲,周将军,我江东水军能有今日之盛,所倚仗者有三”

“一者,优势战船与优良的水上兵械;二者,如鄱阳、巢湖等能够容纳百千战船的练兵之地;三者,如周将军,甘将军等熟稔水军战法,且有经历百战的将领此三者,缺一必有失”

“反观冀州甄尧,虽有心立水军,可其帐下多为北军,善水兵卒就不多见,能否成军也未可知即便将图纸给他,他依照图纸命工匠造出战船,也有诸多不便一无练兵之地,二无统兵将领,他甄尧造出战船也不过是花费钱财弄出大型玩具而已”

陆绩一边说着,脸上的自信神色却是愈加浓烈,而周瑜两人是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是件很荒唐的事情,两个岁数加一起都要过花甲年岁的人,现在居然要一个十岁多点的小孩来解惑而这两人一个是大家族族长,一个是江东周郎,就显的荒诞

奈何这世上荒诞离奇之事本就不少,也不怕多这一件当陆绩说完后,周瑜首先抚掌道好,说得好是瑜执着了,瑜代主公、伯符在此多谢小”说罢还就真的弯腰,一旁陆康哪能干看着,连忙将周瑜扶住,不过从他眉宇间的喜色看来,显然也十分高兴

其实陆绩所言也并不繁杂,可周瑜一直都没想到这点,多的原因还是这段的打击让他无所适从原本智商直彪一百五开外的他,现在估计能有六七十的及格水平就不

不过周瑜夸奖结束,陆逊却又开口叔父,周将军,侄儿方才一直在想此事,现在发觉此事未必是件坏事造船图纸由我江东送出,若是甄尧当真按照图纸来建造战船,其战船必然被我军熟知将来若有战事,江东水军亦能凭此战据先机”

“若是甄尧拿了图纸是想加以改进,我等不用担心我陆家十几代的钻研,才能偶尔将战船性能优化甄尧既无熟通建造战船的工匠,亦无试水的船坞,便是耗费万千钱财,也难有收获是以无论如何,这图纸都是送得的”

陆逊说完,便恭谨的站在一旁,原本以他这种沉稳不喜多言的性格是不会在这种场合开口的,只是看见堂弟开口后,便忍不住把所想说出但也仅此而已,他并不像陆绩那般喜上眉梢,只是静静地立于屋内

“难道我周瑜当真老了?”两个陆家小辈说完,周瑜心中不禁自问,要周瑜现在也不过二十多点罢了可两日前被年纪轻轻的庞统数落,而如今心中难题是被两个小娃解决,这让周瑜对现在的年幼一辈刮目相看看向陆家两幼童的神采,是喜色连连

“此二子,若能悉心教导,日后必能取而代之江东有此才俊,实乃吾主幸事”第一次,周瑜有了收徒的念头在他看来,陆家虽然是名门望族,但抡起培养后辈,终究是差了些若是倾囊相授,想必陆康是会答应的

想到这,周瑜便直截了当的开口向陆康要人了,而陆康在听到周瑜想要收与大侄子为徒时,脸色也不住变幻最后看向陆绩二人,眼神逐渐坚定如此,我家两位劣童,便由公瑾代为教诲了绩儿、逊儿,还不拜师”

“陆绩(陆逊),拜见师傅”两小童也是聪明纪灵之辈,周瑜是何人,那可是江东第一智囊能够拜在他门下,那可是江东小一辈最期盼的事情,当即毫不迟疑的给周瑜行拜师礼

收下两位佳徒,心中烦忧也解除,周瑜终于露出会心的笑意,他可是有很长一段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将陆逊二人扶起,周瑜沉吟片刻开口道今夜瑜还得赶回阴陵,不便带着你们上路你二人,可在城内与家人欢聚几日,待我主回军建邺,瑜再来接你们”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陆康同样大笑,、侄子拜师周瑜,不论是从政治角度还是两小辈以后的前途考虑,都是十分可行的

陆康心底清楚,常年受病痛影响的身子已经坚持不了几年,日后陆家就得靠二小支撑而现在二小均拜在周瑜门下,那日后就算去了,也不用担心后事

陆康并不,在另一个时空,他早几年就挂掉了,而陆家的重担就落在年仅十一二岁的陆逊肩头而此时此刻,他还能多撑个两三年,那时陆逊几近成年,就连小陆绩也有十几岁,陆家根本不用担心后继无人的状况出现

不提江东诸事,却说此刻郯城内,许攸来到甄尧身前低声道主公,攸已查明,下邳彭城中曹操留下的细作据点,足足二十余地”

“曹操不愧是汉末玩谍战的祖宗,对这一手很是熟悉嘛”心中如此想着,甄尧点头道你且见机行事,记住,不可打草惊蛇,也不能将其一网打尽”

许攸闻言了然,露出一丝奸诈笑容主公所言,攸省得”

甄尧对许攸办事还是很放心的,随即又问道下邳之事如何了?糜贞与玲绮两人,这几日都忙了?”

“这几日下邳却是有大动作,可攸却看不明白”许攸摇了摇头,将所的糜家与程家的动作说了出来在大钱迷许攸看来,这么大手大脚的花费钱财去买下商铺,终究能用上的恐怕不足一半,不是浪费钱嘛?

第三百六十章糜贞动,陆家双子星

第三百六十章糜贞动,陆家双子星

*

第三百六十一章亏本与大赚

第三百六十一章亏本与大赚

听着许攸把糜贞暗中与下邳程家联手收购城内商铺的事情说出,甄尧却是忍不住惊叹好大的手笔,看来平复商价,恢复百姓生活秩序,确实难不住这两个丫头”

许攸听罢疑惑问道主公,糜程两家买下如此多的店铺,几乎把两家全部的现钱用得干净iHong而以两家商行规模来看,却不足以让所有商铺开市这其中浪费颇多,主公为何?”

“你非商贾,自然不解,看下去就是了”甄尧摆摆手,摇头道另外,暗中派人将糜贞丫头与玲绮保护妥当,如我料想不差,肯定会有人暗下毒手”

许攸对此倒是十分了解,点头应承道主公放心,攸已在下邳城内加派人手”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当两日光景流逝,周瑜却是从舒城赶回了阴陵来回数日几乎一息都不曾眯眼,不但周瑜累的够呛,就连胯下坐骑也几乎跑断了腿催马在太守府前停下,周瑜急匆匆的跑了进去,在见到孙坚后,抱拳道主公,瑜幸不辱命”

孙坚看着周瑜面色泛黄,两眼耷拉的模样,哪里还有江东周郎的风采,阻止了周瑜想要继续开口的念头,摆手道公瑾,一路劳顿,可先回府稍歇,孙干还在驿馆内”

“劳主公挂记,瑜并无碍”周瑜缓缓摇头,上前便将此行结果说了出来,并顺带着将陆家陆逊、陆绩两的名字提了提

孙坚听罢也是颇为惊奇未想此等难住公瑾的麻烦,在两幼童眼里却丝毫不成问题公瑾既有收徒的心思,当用心栽培,日后可为我江东脊柱”

“诺”周瑜恭敬答应,奈何这几日太过劳累,声音却是沙哑低迷,就像重重病在身一般

心头担忧散去,孙坚脸上终于有了丝笑容既如此,公瑾可放心回府休息,那孙干,明日再回复他也不迟”言罢,周瑜拱手告退,他可不是铁打的,再不休息肯定要出人命

第二日,孙坚先是把麾下众文武召集起来讨论江东战船‘技术转让’事宜,而后便让人把孙干叫了来,并开口道孙从事,甄尧所提条件本将军可以答应明日,本将会派鲁肃为我江东使臣与你一同去前往郯城,在子敬见过我江东将士之后,某便会把送去”

孙干含笑点头如此甚好,我主乃好客之人,若鲁子敬前往,必扫榻相迎”

就这样,孙干的首次出使任务轻松的圆满完成能够如此轻松,终究是与甄尧所持地盘与将士战力有关,弱国无外交,古往今来俱是如此

而就在孙干带着鲁肃回转徐州之时,下邳城内百分之八十的店铺,在停业数日重修整顿后,统统开张粮铺、肉铺等与吃食有关的铺子统一开在了城南左街,而穿戴、衣物等又统统放在右街如此有序的商业排铺,刚开业不过半个时辰就吸引了城内百姓‘围观’

“这些店铺好像都是一家的?好大的排场,还有那么多兵卒守着”围观的百姓虽然不买,但看热闹总是可以的看着每一家开的店铺外都有吕玲绮帐下女卫持剑护卫,惹得众人惊叹不已,纷纷猜测这些商铺的买家究竟是谁

当然,众多百姓中肯定少不了‘**’,一个个的望着女兵眼中冒光这些娘子军模样当真俊俏,比我们下邳的兵痞瞧着好看多了”奈何众女卫的气势摆在那,手中的兵械也不是摆设,虽然不少人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却没一个敢上前调戏

以巨大的商业份额冲击整个下邳城的买卖市场,不过一日的,粮食、衣用等物便回复到徐州尚未战乱时的价格价格的猝然回复,让不少百姓暗自庆幸的同时,又不禁愁眉因为他们信了谣言,前几日在高价时把家中积蓄都用光了,现在却是只能在家中暗自伤神

而就在第二日,城内突然又有谣言传开,谣言的对象直指这些开的店铺,言及这些店铺的商货其实没多少了,卖完之后下邳城将无粮可买

而流言传开后,一轮的哄抢又在城内展开,而这时,吕玲绮与麾下女卫便有了用武之地,抓人,控制局面,一忙的不亦乐乎

这样‘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了四五日,百姓们也不傻,看着这些商铺还能源源不断的运来货物买卖,大多数人也就清楚之前的谣传是有人故意为之而就算是不清楚的,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再来商铺进行交易

“糜家侄女,你可这几日我们亏损了多少?”依旧是程府内,程弘摇头苦笑道这几日为了调集粮食、衣用与其他的活货物,单是我程府便亏了一万三千金不止你们糜家叔父多少也一些,恐怕亏损的多”

糜贞闻言点头不,此次调配下邳郡所用人力、物力极大,若以金钱来算,我糜府亏损近三万金”很奇怪,糜家小丫头说道自家生意亏本,语气依旧是如此平缓

一旁吕玲绮听不懂,插嘴问道会亏呢?下邳城这几日各个商铺生意不都很好吗?”不跳字

“,账不是这样算的”糜贞闻言抿嘴轻笑因为我们急于恢复物价,所以卖价都很低而之前暗中买卖商铺、地皮的花费便是不少,还有调派人手、货物的花销也要算在其中两相比较,到现在我们两家还在做亏本的买卖”

吕玲绮闻言一呆,急忙问道那,那该如何是好?之前不是有言,这笔买卖不会亏,只会赚的吗?现在”

糜贞见吕玲绮一副紧张模样,又看程弘眉头紧皱,只得开口道的确如此,现在亏损不代表以后一直亏损如今物价平复,百姓也无力购置,已经可以暂停对下邳的商物运输,如此便能节省不少钱财现在该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已经没有商铺的商贾”

程弘听罢低叹此事的确如侄女所言,可在这之前,你我还得继续亏损下去糜家家大业大倒还好,只要挺过这段日子,必能收回还有余利可我程家,已经没有多少财力了”

糜贞此刻终于面露难色,考虑了很多,却忘了程家虽然算得上大族,但绝对不能与自家比肩,这般‘挥霍’钱财,以程家的家底恐怕是后继无力了,当即只能开口道叔父,此刻实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不能轻易退缩侄女可以糜家资源暂借,叔父以为如何?”

程弘闻言松了口气如此,叔父便摆脱你了”同时心中暗道,只要眼下难关,自家定能够跻身成为徐州少有的几个富庶豪族届时拿两倍的钱粮还与糜家,也是可以的

正如糜贞所预料,如今不少商贾都暗暗后悔,前几日不该那么痛快的把手中的商铺、地皮送出手如今看着城内商价平复,百姓生活恢复如初,而家中空有钱财、货物,却没有地方销售,这种惆怅当真不足为外人道

在这些人中,仅仅是把的商铺出租给糜贞、程弘的商贾心里还好受点大不了多花点钱,赔偿违约费用,就能够把的铺子收而那些铺子已经转手,地契、房契都已不在手上的,可就是只能苦着脸在家闷头大睡了

他们现在已经清楚,这些商铺花费大代价是要不的了可清楚归清楚,但小商贾们哪个愿意这么做?要七日前卖出时得到的才多少?而现在去找那买家又要花费多少?

“好个糜家,好个糜家三丫头此女,我不如也”这是如今众多商贾心底的感叹,至于他们为了背后操纵之人是糜贞?这却是废话了,要是到现在还不清楚的,那也是活该被糜家丫头以低价‘骗’走商铺

糜家、程家在短短十日内将下邳的商业行情控制住,这雷厉的手段不仅令人侧目,同样也惹人眼红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就在乌云遮掩住了月光,城内百姓统统入眠的夜晚,一只十人左右的黑衣队,迅靠近下邳糜家宅院

“你,你,上去”为首的黑衣男子面色沉重,右手连点身旁两位体型短小之人,又指了指宅院外的大树,开口道进去之后不可妄动,把门打开”

“是,大哥”两人一齐答应,‘嗖嗖’两声便踩着树干攀上了粗木的横枝,借力跳至宅院围墙上,随即轻缓落入府院内期间动作一气呵成,半息迟钝也不曾有

片刻后,府院的大门打开,为首的精壮男子大手一招,便带着剩下弟兄迅窜入其中

可还没等他看轻之前跳进府院的两个瘦小手下在哪,几把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在他与周围弟兄的脖子上,同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喝老实点,把手放开”话音落下,他整个人便感到一阵晕眩,随后昏倒在地

当‘黑衣十人队’的大哥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被绑在了一件黑漆漆的屋子里,整个房屋中除了四角有烛台外,其余地方却是空旷之极而在他眼前,一位身着灰色麻衣的男子正冷眼看着说罢,谁派你们来的”

‘大哥’想要活动四肢,但很快就发觉被绑在一根十字架上,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想要动弹都会被绳索勒的生疼

灰衣人见此冷笑我劝你最好别动,我们这一行,没事就琢磨着折磨人别看绑着你的绳索很是普通,但绑在你手上却是比铁链还难受说,是谁派你去打搅糜家的?还有,在城内想要放火的那些人,你认不认识?”

何谓死士?就是像这位被绑着的‘大哥’一样的人物不论眼前的灰衣人如何询问,始终闭着眼睛一字不答

而灰衣人似乎也一点也不恼怒,反而面色带笑的开口道很好,你如此配合,我十分高兴昨日我又想出了个折磨人的法子,就拿你试刀”

说完,灰衣人便走出了昏暗的小屋子,片刻后,手中却是多了一个大布袋布袋打开,里面的千奇百怪,显然都是一些拷问用具而灰衣人从中拿出一柄铁锤与十几颗铁钉后,就缓步走靠被绑着的‘大哥’

“先给你把嘴闭上,省得待会脏了我的衣服”灰衣人若有其事的从衣兜中取出一团粗布,抓在手中便往‘大哥’口中塞进去,随即说道你说人骨上钉钉子会是样子?”说罢将铁钉贴在其左肩,一锤子狠狠敲下

第二日天微亮,吕玲绮起身来到庭院中练武时,一旁女卫都尉上前道将军,昨夜一共来了三批人,全部都被解决了”

“昨夜有人来了?”吕玲绮闻言不禁皱眉,看样子安逸日子过的太久了,居然连有‘客’造访都不曾察觉心中如此想,口头上仍旧问道人呢?都杀了?”

“没有,”女卫摇头道被许攸派来的暗讯人员接走了据闻昨夜还有不少人试图在多家商铺前放火,不过都被暗卫提前察觉”

“许攸把‘暗卫’的人派来了?”身为甄尧身边众女中唯一一个能够出兵征战的将领,对甄尧手中各种势力,吕玲绮比其他人要了解的多比如由许攸所支配的名为‘暗’的一只卫队这些人常年与黑暗为伍,只给甄尧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玲绮,你们在说呢?”就在吕玲绮与麾下都尉细谈昨夜之事时,另一侧的屋门被推开,糜贞笑脸走出,并好奇相问

吕玲绮并不想把这些‘黑暗’的事情告诉糜贞,当即摆手示意手下女卫离开,同时又走向糜贞,开口道没,只是让她们多加注意,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

糜贞缓缓点头那我们今天就不出去了,呆在院子里等消息就是以小妹看来,不过三日,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

看着面色自信的糜贞,吕玲绮会意一笑,心中暗道这丫头还是太纯良了,以为有足够的商业手段就能够成事却不她的对手,却是没有几人会在意所谓的‘规则’若不是自家夫君与从旁照应,这个小丫头恐怕今天的太阳都看不见了

许攸手下‘暗讯’的手段的确不,一夜,被抓到的全都开了口那些想要在城内商铺放火的人没好说的,稍稍逼问便交代的一清二楚,不是与糜家有过节的徐州士族大家的家仆,便是在这次‘下邳商战’中利益受损的商贾手下

真正令人头疼的便是夜晚前来糜府暗杀的三波人马,除去其中一波承认是为死去的曹豹报仇之外,另外两批刺杀者,身份却是不好轻易下定论无奈,暗讯人员只能把这些家伙转移回郯城,交由他们的头头也就是许攸来处理

事隔两日,当第一位坐不住的商贾前往糜府商谈店铺租让违约之事后,前来糜府的商贾与一些家族子弟便是络绎不绝这些人来时就做好了被糜贞宰一顿的打算,是以双方谈判起来却是十分融洽,吵闹声并不多,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暂时服输

下邳城内糜贞、程弘忙得不可开交,而在此刻郯城,许攸却是来到州牧府向甄尧急报主公,下邳传来了消息,前几日有人欲行刺糜府,幸好被巡夜的女卫悉数捕获”

甄尧闻言咧嘴一笑,吕玲绮虽然是女儿身,但统兵练兵却是得了她老子的真传女卫有多少本事甄尧恐怕是除了吕玲绮外最清楚的了,因为他甄家与毋极州牧府的安全便都是由女卫来负责想想偌大甄府女卫都能守得递水不漏,一个小小的下邳糜家住宅,自然不在话下

虽然如此想,但该问的依旧不能少可查出具体是何方指派?”

许攸摇头底下的小子没有把握,已经带着那些俘虏回转,相比今夜便能到明日攸亲自去询问,应当能够查出一些线索”

甄尧想了会,点头道既如此,此事就由你全权处理”

当夜,一队车队隐秘的驶入城中,而许攸也并没有等到天亮才开始审讯,而是趁着月色便把一干囚犯分开训话一夜,当许攸双眼满布血丝的来到这州牧府时,甄尧不禁笑道这般勤快,子远可找出了背后主使?”

许攸缓缓点头据那两批刺客所言,加之他们所用兵械,攸以为袁绍最有可能”

“袁绍?那些刺客亲口承认的?”甄尧略微挑眉,开口问道

许攸摇头并非如此,他们一口咬定是兖州曹孟德帐下的死士,而他们所用兵械却都是凉州之物,攸以为这定是欲盖弥彰之法而在中原各路诸侯中,只有袁绍曾与凉州交战,他手中有不少凉州兵械”

甄尧闻言点了点脑袋,但又想到了似地,连连摇头,最后皱眉道此事不会这般简单,你且再去拷问,有了消息再告诉我”

第三百六十一章亏本与大赚

第三百六十一章亏本与大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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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鲁肃至

第三百六十二章鲁肃至

相隔一日,糜竺走进州牧府,见甄尧正埋头处理公文,缓步上前低声说道主公,公佑了,与他同来的还有江东使臣鲁肃”

“谁?江东使臣是何人?”甄尧一时没注意,放下毛笔抬头问道

糜竺只得再次报告江东来使名为鲁肃,据闻此人与周瑜交好,深得孙坚重用”

摸了摸下巴,甄尧露出些许期待的笑容你且安排鲁子敬住下,让孙乾先来见我”

“诺”糜竺躬身应是,随即退出厅堂,却是向府外走去

孙乾并没让甄尧等太久,不过半盏茶,就已经出现在甄尧眼前略微躬身,便把此行的经过细说了一遍,并且将在江东所见所闻也都选择性的提了些许

甄尧颇为满意的点头公佑此行辛苦了,先歇息,明日召见那鲁肃时,你再”

当孙乾抱拳离开,甄尧不禁暗道:孙坚看样子是很重视这次的‘交易’了,居然派鲁肃来交接不对,和手下将士虽然重要,但也不至于让鲁肃跑来徐州鲁子敬此次前来,肯定还有其他的任务,最为可能的目的就是刺探敌情了

想到这,甄尧便将站在厅外的近卫招了进来,并对其耳语一番,后者听罢点头称诺,走出厅堂后便带上十数二十的位弟兄,换上寻常衣物出门,悄悄地在鲁肃所住驿馆周围埋伏起来

事实正如甄尧所预料,辛辛苦苦赶了几天的路才来到郯城,可鲁肃却没有在驿馆内好生休息只坐了大半时辰就走了出来,然后漫无目的的在城内闲逛

直至太阳西沉,鲁肃才回到驿馆,而负责暗中跟踪他的亲卫长也回到州牧府,在甄尧耳边汇报主公,那鲁肃一日间城内百姓居所,商市,就连我军军营,他也站在远处有过窥伺”

甄尧略微凝眉可曾清楚他与人见过面,说过话?”

亲卫有些苦恼的摇头道跟的不算太紧,并未听清他说而这一日与他有过交谈的百姓、商贾远百位,我等实难一一知晓”

“罢了,下去”甄尧随即摆手,并没有去责怪这些兵卒,毕竟要他们跟踪的对象是那江东少有的智者,若真的从中得到了讯息,那甄尧才会觉得奇怪

从鲁肃入城的那一刻,甄尧与他的较量其实已经开始,使者入城却不立即召见,是甄尧有意要凉一凉鲁肃而鲁肃这一日间虚虚实实的打探郯城的各种消息,同样让甄尧吃瘪

第一日的交锋甄尧与鲁肃互有胜负,而当第二日太阳东升,孙乾、糜竺领着鲁肃来州牧府时,甄尧不禁嘴角微翘便是周郎挚友,江东鲁子敬?”

“肃,见过甄将军”鲁肃这个称呼倒是很有意思,世人皆知甄尧乃冀州之主,称呼他多为州牧而鲁肃偏以‘将军’为称谓,却是暗中提醒甄尧,若论军职,他与孙坚不过平级

甄尧闻言挑眉,开口道此来何为?莫非也知文台乃世之虎将而非当世明主,欲投我徐州?”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也就是说我不是单纯的将军,而是拥地三州的大诸侯,根本不是孙坚那种困于江东一地的猛夫可比的

鲁肃闻言略不可查的偏了偏脑袋将军说笑了,岂不知‘忠臣不事二主’之言?何况我主治理江东,百姓安居,上下一心,又怎非明主?”

见鲁肃拿刚得徐州,还没能统一民心的境况来说事,甄尧咳嗽一声皱眉道文台有子敬这等智囊,确实有制霸的希望不过今**我并非要谈这些,还是说点实际的,文台兄既然答应了我的要求,不知具体何日才能兑现?”

鲁肃摇头道肃还未见过我家少主与公覆将军,如何能有答复?何况将军首开大汉以金钱赎回俘虏的先河,短我主若拿不出钱粮,不知将军会如何对待我江东儿郎?”

“既如此,先去看看孙策再言其他”甄尧却是不能轻易回答,鲁肃这家伙谁说他老实的,语言锋利充满攻击性,而且四处埋坑,就等着往下跳

自从甄尧在军营中‘戏耍’了黄盖一次后,就安排人手把这两位重客从军营中请了出来如当初在毋极安置关羽、赵云一般,将两人困于一间小院子里不过做俘虏的,能有这份待遇,就是站在小院外还没进屋的鲁肃,也不禁暗自点头,至少这方面甄尧还是很大气的

“子敬?”鲁肃进屋时,孙策正与黄盖在院中较力,看到来人当即面露喜色子敬怎会来此?快,快请坐”上前拉着鲁肃往院中木凳上坐下,却是把这院落当成自家了

“怎样?”甄尧就跟在鲁肃后边走了进来,同时笑着说道本将就说没让他们两人少一斤肉,就不会让人虐待他们你看,伯符如今气色多好,怕是江东的水土也养不出来”

对于甄尧的暗讽,鲁肃很明智的选择了无视,暗自隐藏心底的激动,对孙策说道少主,是主公命肃来接你们回江东的”

听到可以回江东,孙策与黄盖无不面露喜色,虽然两人平日无事也曾盘算过,甄尧不杀二人,那肯定是有机会的现在机会来了,孙策如何能不惊喜子敬所言可是真的?父亲当真派你来接我们了?”

虽似疑问,其实只是对此消息不置信的感叹,此刻倒是黄盖颇为沉得住气,低声问道主公可是答应了甄尧,又或是付出了代价,才让我与少主有的机会?”

鲁肃本不想回答,可甄尧却笑着说道公覆心思活络,尧告诉你们也无妨”当下就把与孙坚的‘交易’说了出来,言罢却是勾起自得的笑意

这交易内容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孙策当即惊喝这,这如何使得?我江东之机密如何能给徐州知晓”却是顾不得甄尧是否在身旁了

有些话鲁肃是不能挡着甄尧的面说的,相比孙策这个楞头青,黄盖就知机多了,拉了拉孙策的臂膀,摇头道少主勿虑,主公自有打算”

这些小动作甄尧不甚在意,看向鲁肃却是有些逼迫的意味子敬,如今人也看过了,是否也给我一个准信?否则每日花费许多钱粮养着他们,尧或许又要加价了”

鲁肃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复问道甄将军,我江东儿郎现在何处?能否让肃前去看看”

“便你会如此说,”甄尧摇头一笑也罢,今日尧就好好陪你在城内逛一逛,也好让你知晓我甄尧与孙文台的差异伯符,公覆,你二人还是在这屋内好生呆着,再会了”

说罢转身拂袖离开,其表情其动作,让孙策恨的牙痒痒,可却又奈何不得甄尧别看甄尧进此小院时并没带一位随从,实则在他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周围隐藏着的数十弓弩手,便已无声无息的将武器对准了孙策几人,只要稍有偏激,必然是十死无生之局

如同被隔离出来的孙策两人一般,为了方便不久将来的交接工作,这些战场被俘的江东儿郎都被甄尧另设营地给看押起来当甄尧带着鲁肃来到俘虏营时,鲁肃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在甄尧军营中走一圈,没想到甄尧却是连这些也提防着

这些江东儿郎虽然不是全都见过鲁肃,但其中还是有不少人在徐州之战时与身肩军师重任的他有过照面见到鲁肃与甄尧一同走进来,不少人都拿眼睛望,似乎在想自家军师为何会出现在此

鲁肃走入营地后,绕着外围看了看,随即又走入俘虏兵卒中,或问或聊而甄尧就像个旁观者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旁边跟着,却是丝毫不打搅鲁肃

方圆不过半里的小营地,鲁肃就算走猫步也走不了多少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来到营内守将大帐中,鲁肃率先问道敢问将军,为何此营地中有不少兵卒,并非我江东子弟?也非江东口音?若非身上所穿乃是江东衣甲,肃可不信他们是我江东儿郎”

“这个?”甄尧闻言一笑子敬莫要多虑,你可记得,你家主公在攻打徐州时将广陵驻军收编一事?营内俘兵虽多是江东子弟,但也有广陵降卒但不论他们原籍是江东或广陵,都是在文台帐下听用,子敬可知我意?”

鲁肃闻言身子微颤,脸上神色百转,最后只得拱手道如此,肃当代主公帐下将士多谢将军义举”同时心底暗道,这些降卒带,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当然,这些俘虏里面除去那些所谓的广陵降卒外,甄尧指派的细作、暗探也是少不了的这些双方你知我知,但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议论甄尧得了便宜心底暗笑,而鲁肃却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这个暗亏不吃也得吃

当夜,甄尧心情大好在州牧府摆下宴席,名义上是给鲁肃接风,实则却是让众文武与一齐分享喜悦这种‘接风酒’鲁肃自然不会有兴趣,刚开场如同嚼蜡般的往嘴里塞了些吃食,就以劳累为有告辞离开,回到驿馆开始给自家主公写信

郯城内甄尧与众文武欢畅一时,而下邳城中,程弘同样摆下宴席,只为招待好糜贞、吕玲绮二女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因为有糜家的物资财力支援,让他少长了不少白头

而现在,丰收的时候的到了,下邳各家看着与糜家掌控着了一郡八成以上的商业,一个个的坐立不安纷纷找上门来要将自家店铺、地皮买回

原本程、糜两家买时只花一百金的地皮,现在卖出去至少翻了四至五番而就是这样的高价,也挡不住众商贾、士家的热情,当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经过这次出来锻炼,糜贞非但懂得了许多,就连沾不得点滴的酒酿也能喝下几口见程弘如此礼待二人,当下举杯说道叔父,明日侄女便要启程前去广陵了,在此敬叔父一杯,愿糜、程两家能够如此长往的合作下去”

“侄女这话客气了,客气了”程弘闻言一笑叔父如今老矣,日后生意上的事,还要侄女多加照顾,请”

在徐州一片祥和之下,却有一人忙碌的吃睡不得何人?自然是奉甄尧之命再次盘查下邳行刺一事的许攸虽然当日甄尧并不曾多言,但聪慧如许攸自然能从中听出不少,自家主公并不认为查出来的是正确的

出于对自家主公洞察力的信心,许攸又开始或明或暗、或直接或旁言的询问被俘刺客而就是此时,原本抓来后十分老实的一干刺客,却是有半数咬舌自尽这半数刺客,都是许攸再次接触过的,也就是说他们在许攸第二次盘查后,很果断的自杀了

为这些刺客刚被抓到时并没自杀,反而在第二次拷问他们的时候有了自杀的动作?很显然,许攸第一便想到这些家伙是要掩盖某些事实,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推断很可能就是误的

刺客死了一半,但好歹还留下了一半,这一半人许攸自然不会让他们再轻易丧命而之后许攸是不再考虑休息的事情,这件事不查问清楚,他许攸如何能睡的安稳?

“会不会是上次行刺主公的背后之人下的手?”此时此刻,许攸却是想起了数月千甄尧在钜鹿遇刺的事情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但说这两批刺客的手段与本事,就差了不止一截若是这些人乃是行刺甄尧的那批游侠的同伙,别说一个糜贞,就是十个也可能被杀干净了

“这些此刻冒充曹操帐下死士,看来想要弄清楚还得从曹孟德那下手”许攸看着手中刻着‘曹’字名号的短剑,这是曹军将士的建制武器光从这些此刻嘴里得不到半点真话,让许攸打起了其他心思,而正巧在下邳、彭城,就有不少曹营细作的据点

又是两日,糜竺急匆匆的来到州牧府主公,下邳传来消息,小妹与主母已经开始离开,前往广陵了”

甄尧下邳的事情自然清楚得很,原本以为至少要三月这两个丫头才能有所建树,不想才十日半月,下邳、彭城两地就已经安定下来,当即笑道子仲有个?imgsrc'fmgeyiidg'>冒?br>

糜竺当即躬身道小妹自幼胡闹惯了,此次能有这般功劳,皆赖主公洪福”

甄尧闻言摆手是谁的功劳某自有断决,子仲,近日那鲁肃有何动静?”

糜竺想了想,回答道回禀主公,这两日鲁子敬除去每日午饭后会去孙策那坐一会以外,其余时候都在驿馆内,并无其他不轨举动”

甄尧略微颔首,心底盘算道这鲁肃恐怕是意识到再窥视也无法得知多的消息,才索性如此的算算日子城内消息应该被他传回江东了,孙坚何时才会把想要的送来?”

甄尧凝神思索,糜竺也不敢打搅,只能站在一侧等待着甄尧开口而此时此刻,阴陵城外,一只长绵一里远的车队正缓缓向东北方向行驶,为首之人正是江东进骁将丁奉

丁奉初次在孙坚阵营崭露头角,便是在数月前江东与荆州水军发生的水战中甘宁本以为帐下就蒋钦、周泰两个可用将才,却不想再一次与黄祖帐下将领水战对垒时,丁奉异军突起,给江东水军带来一场大胜

而因此,丁奉便走进了甘宁的眼底,一番考校与战场磨练,甘宁自觉这样的将才应该举荐给孙坚,是以丁奉就带着忐忑的心情赶来了阴陵

或许是出于对任将领的考校,又或是不想派出麾下重将以显示弱了甄尧一头在这种情况下,丁奉却是被孙坚委任为此次徐州交易的江东代表,而他的任务就是将孙策、黄盖以及一干江东降卒给接

初次得到主公孙坚的受用,丁奉忐忑之余却又有些兴奋,是以这悲剧娃根本没有仔细思考里面的弯弯道道,就欣然领命带着车队往徐州去了却不想想,把藏有徐州细作的将士接回江东,日后若出了差,他该负怎样的责任

暂且不提此刻正往徐州赶路的丁奉,只说刚刚离开下邳地界,还没来得及靠近广陵郡治任何一座城池的糜贞、吕玲绮二女,却是接到了甄尧的诏令,命两人回转郯城,不必再去广陵了

看着这封由甄尧亲卫送来的诏令,吕玲绮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为何不用去广陵了?”

“小妹或许了”糜贞思索片刻,摇头笑道如今徐州除去广陵外,其余数郡都已安定只一个广陵,如何能与其余四郡力抗?如今只需州牧一纸诏书下达,广陵商事自会回复,的确不用你我辛苦一趟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鲁肃至

第三百六十二章鲁肃至

第三百六十三章立冬之日祭奠战亡英魂

第三百六十三章立冬之日祭奠战亡英魂

“部将丁奉,见过少主,黄将军”带着车队缓行半月,丁奉终于赶至郯城,与孙乾、糜竺交接了筹换降卒的金钱之后,便来到看押孙策的小院

丁奉是进小将,孙策与黄盖却是根本不这号人物,但对方奔走百千里来这接,自然不能没有表示有劳丁将军此行,策甚是惭愧”被关押了一段日子,孙策的性行却是变了不少,以前的冲动与不可一世的模样渐渐褪去,有了些沉稳大气的影子

因为终于可以回江东了,丁奉三人便在小院中把酒言欢而此刻的州牧府中,甄尧正拿着一张张帛卷仔细观摩,帛卷上所画正是如今江东所用各种战船的构造图

或许在甄尧这个前世学过工程制图的人眼里还有些粗糙与简陋,但在汉末,这么一小叠帛卷,代表的就是如今最为先进的造船技术

这一叠帛卷几乎涵盖了江东从大型楼船到小型走柯的各类战船,若真能将这些吃透,而又能有大亮钱力物力支撑,短内便能拉起一支水上战队

许攸或许是整日与黑暗为伍,现在思想也有些灰色主公,江东如此干脆的便把这战船技术让出,其中定有阴谋以攸之见,这些图纸定有遗漏,又或者存在弊端”

许攸都的道理,甄尧这个后世来人,深知科技作用的他如何能不清楚孙文台倒是打了好算盘,他把这些图纸给我,便是要我麾下工匠日益研究此物,如此即便我冀州建立水军,也永远无法越他江东此乃阳谋,不知出此计者,属何人?”

甄尧言罢,许攸等人不禁恍然,糜竺接嘴道或许便是那江东周瑜所谋?”

“周公瑾?”甄尧想了想,略微颔首在现在的江东,能够把一件事看的如此透彻,并加以利用的人,除去周瑜、鲁肃以外,应该不存在第三者未想周郎这么快就从连番失算兵败的打击中回复,此人实乃我等大敌”

甄尧并不清楚将计就计设下阳谋应付的是两个十余岁的少年,若是的话恐怕又得一阵感叹不过甄尧这么说了,许攸皱眉道主公,江东有此算计,那我等拿了这些图纸岂不是无用?否则遭了江东的算计,日后长江水战必会陷入不测”

甄尧摇头一笑,若是如此他当初就不会提这个要求了这些某早有考虑,子远难道不知,我毋极内城中亦有许多精通造船的工匠?虽然不如江东,但他们经过这些年的琢磨,成果也是不将这些图纸交与他们,只是想让他们能够多加参考,造出属于我毋极的战船”

“主公远虑之名,当世无人不知”许攸心底感叹,当初内城初建,自家主公不过是一个掌控着半个冀州的小诸侯而就是那个时候,自家主公已经开始对将来进行排铺,眼光、行事一直都比其余诸侯快了一步不止

才投入甄尧帐下的糜竺与孙乾自然不会毋极内城为何物,但甄尧与许攸的对话他们也听明白了,自家主公在北地就搜罗了不少造船工匠,看来图谋江东已久啊而投入这样的诸侯帐下,肯定比只知守成的诸侯好许多

感叹一句,许攸又想到了个重要的问题主公,之前钻研改进战船技术,单单内城与毋极周边河流却是足够而如今既要组建水军,北地并无任何湖泊可用,此事该如何解决?”

甄尧闻言挑眉你们可知,江东水军如今的弊端在何处?”

“弊端?”糜竺、孙乾等人面面相觑,在他们想来江东水军较之荆州水卒还要强上几分,不但战船、兵械精良,就是兵将在水中亦是彪悍,如此水军还有弊端?见几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面容,甄尧不禁暗叹,在汉末时期,上至天子下至百姓对这片中原大陆以外的海洋,都十分陌生轻笑摇头,甄尧只得开口道江东战船如今只能在江河湖泊中航行,从未经历过大风浪,在我看来不成气候”

甄尧如此说,也是有一定的倚仗的,有着前世记忆的他,自然清楚,现在的江东水军仍旧不成熟想想几十年后,江东敢派战船从建邺出海,北上直击辽西,虽然没能成功但也足以证明水战的重要,那时的江东水军才算是达到汉末现有水战科技的顶峰

甄尧见许攸若有所思,停歇片刻继续说道是以我毋极要立水军,便不能依赖于各州郡之间地方尧已经有了打算,就于青州东莱之滨,建造起我大汉最为庞大,最为全面的水战、海战之师,日后不论是与江东于长江作战也好,沿海路奇袭也罢,均能与之相抗”

“以如今内城工匠的造船技术,与现在入手的江东战船技术,不消三年,定能使我青州水军在海上游猎到时依旧停留于江河的江东水军,又有何惧?”

说到这,甄尧不禁连声大笑,而有感于甄尧的思维,许攸几人也跟着爽朗笑起,有此雄主,是他们这些文士的幸运

建安三年(公元一九八年)深秋,在徐州稳定之后,甄尧留下太史慈、甄猛、甄霸三人领兵驻守东海以防孙曹,带着近十万大军北归毋极虽然留下了三人,但带走的人也有不少,如糜竺一家,陈登一家,孙乾一家,皆是举家随之北迁

归程的途中路径青州,甄尧免不了在北海驻留几日,并询问董昭如今青州状况得知渤海闵纯已经开始向青州输送各种物资与人员,现在的青州虽然谈不上繁盛,但也不会显得荒凉后,便满意的继续北上当然,这之间也不忘向董昭打个招呼,青州将要建立水军

当甄尧回到毋极时,时节几近立冬,‘立冬’是个大日子,每每此日大汉百姓都要祭祖、卜岁而作为一方诸侯的甄尧,在‘献帝’已经被架空,无法掌权的年代,他就要对麾下将士负责到了‘立冬’,便是祭拜麾下阵亡将士,抚恤其亲属的时候

‘功勋碑’,乃是甄尧帐下战死将士的归宿,立于毋极城西北的丘氓山整座山上遍布死者碑墓,而能于此长眠的,无一不是为了毋极,为了甄尧而战死沙场的军中英烈

他们中有的是早在十数年前阵战黄巾阵亡的兵卒,也有诸侯讨董,冀州内战,北征幽州、外族时阵亡的儿郎甄尧平时公务繁忙,并不能时常来此,但在‘立冬’之时,除非他出征在外,否则不论刮风下雨,甄尧是必然要来此祭奠将士英魂的

这一年的立冬也不曾例外,甄尧带着毋极所有文武,以及学府上下,甚至还有家中妻儿,一齐来到丘氓山没有兵马相随,也没有甲胄披身,在这一日众人就像是寻常百姓,来此祭奠已亡之人的英魂

“主公,去山顶”一座丘氓山方圆近十里,若是缓慢行走,边走边祭拜就是天黑也未必能走完陈琳走上前在甄尧耳边低声道待会会有兵将们前来拜祭他们的战友”“走,一齐上山”甄尧沉重点头,这个日子他总会心绪沉重身为争霸天下的诸侯之一,就算他再掩饰,也不能掩盖是他让这些将士阵亡的事实

来到山顶,山顶竖立着几座巨碑,从右往左看去,只见上面写的是每一场大战的经历,与阵亡将士的数目,还有他们做出的贡献

“中平元年,尧于冀州中山毋极县举兵,先后破黄巾小校、渠帅数人,袭钜鹿,破广宗期间战死将士三千一百八十五,尧心甚痛……”默默地,初次前来丘氓山的甄宓轻声读出碑文上所撰写的内容

“初平元年,尧响应天子诏令,出兵毋极,征讨逆贼董卓,期间…………一桩桩大战品读下来,别说甄宓这样的小女子,就是初至毋极的糜竺等人也是面色变了数变以前不甄尧如何能有这般势力,现在看到这些碑文后,众人都明白了

“主公,祭祀礼可以开始了”陈琳在忙碌一会后,来到甄尧身边,轻声道

缓缓点头,甄尧便缓步走向被碑墓围拢的天坛甄尧是不信上天,不信鬼神的,但为了这些因他而亡的将士,每到此日甄尧都会诚心祷告

“昂儿,你且”以往甄尧祭拜过之后,便是众多文武上前祭拜,但今日不同,甄尧把妻儿都带来了,同时对的大招手道

已有七岁虚龄的甄昂发育的很不,而且因为幼年的药浴与寻常的锻炼,身形虽然依旧幼小,但也能从其中看到日后挺拔、魁梧身躯的影子见父亲相唤,原本还在东瞧西望的甄昂立刻快步上前,乖乖的在甄尧身边站定

甄尧十分郑重的开口在此磕头上香”这句话说出,无疑是确定了甄昂日后在众文武心中的地位不过这时候却没人会去思索这些,只是在后方看着甄昂面色稚嫩的举起已燃的香火,叩首之后将其插于天坛中央的香炉中

甄昂祭拜之后,就轮到以张瑛为长的一干甄家女子上香,而在貂婵、蔡琰身边,甄皓、甄翊、甄恬三个略小一些的娃娃,也跟着拜了下去

一番祭拜祷告,足足持续了整个才告一段落,丘氓山自然不会有给活人准备的食物,是以众人也只能挺着挨饿,继续跟在甄尧身后,在周围烈碑祭奠

“小农,见过州牧,见过各位少爷”一路下来,不时有百姓上前问安,甄尧一一回应不为其他,就为这些人的家中,有他甄尧帐下战死的将士

“主公,该了”日薄西山之时,甄尧仍旧带着一群人在半山腰的墓碑前,向众多烈士家属问安虽然不想打搅自家主公,但看着天色陈琳不得不再次上前道时辰不早了,主公明日还要前去诸多烈士家中慰问”

回头望了眼山顶,山顶上矗立的几座巨碑依旧挺拔,甄尧不禁摇头”

回城的路上,甄宓突然开口道三哥,明日带宓儿一同去,宓儿也想去慰问军中亡卒的家属”虽然小丫头长大了,但心善如水的本性,却是依旧未变

“夫君,我也要去”“夫君,让妾身一同去”甄宓开了口,张瑛几句同样追问道

甄尧见此不由摇头轻笑明日去慰毋极烈士家属,不可如今日这般兴师动众,就让小妹陪尧一同去,你们在府里好好歇息”

听到此言,张瑛几句不禁失望而又羡慕的看了看甄宓,而甄宓显然很是高兴,自家三哥还是最疼而周围一干文武也都脸上带笑,其中几人却是若有所思

第二日带着甄宓在城内城外的烈士家中游走,令甄尧满意的是这些家庭虽然不少都只剩下老弱妇孺,但家中生活还算富足城外的能有些许闲地养着鸡鸭,日子虽然不能每日大鱼大肉,但每顿都能饱食,小孩老人隔几日就有肉吃,亦是十分简单、满足

而城内的烈士家庭大多都是有些家资的,而甄尧对烈士家庭每季都会有补贴,是以这些家庭生活是不愁吃穿,甚至在教育下一代时,仍旧有让他们参军毋极的心思

一日游走自然累的够呛,可甄宓仍旧咬着牙一路跟了下来,期间没有喊过一次辛苦甄尧虽然也感到疲惫,但出于这些家庭的富足生活,与所下达政令的执行程度,一点小小的疲惫却是被他忽略不计了,就是傍晚回府后,吃过晚饭还有气力与众女颠鸾倒凤

日子一天天,就在甄尧重回到州牧府、甄府两点一线的生活中时,许攸终于把徐州的行刺事件给彻查清楚了听完许攸的报告,甄尧摸着下巴低声道这么说来,那些刺客一开始所说的就是实话,他们的确是曹操派遣来徐州扰乱的?”

这世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怪圈,就如信谎话的永远比信真话的人多一样,之前拷问一干刺客,他们诚实回答了,反而让许攸觉得他们是在误导可经过仔细的盘查,与捣毁了徐州几处曹家细作据点得来的证据分析,他们说的的的确确是实话

许攸点头道准确而言,是曹孟德帐下文士程昱所遣派的死间主公,曹操屡次对暗中下手,我等是否要在兖、豫之地回击?”显然许攸也是不肯吃亏的人,被曹操暗算这么一次,还差点导致他弄了主使之人,现在算是把曹操记恨在心了

甄尧右手轻敲案桌,这个多年的习惯一直都伴随着他思索一些棘手的问题,倒是一旁郭嘉出言兖州乃曹操根本,不可妄动,免得暴露自身豫州在曹家族弟曹仁的治理下,也颇有改观,亦不可取唯一能有作为的就只剩寿春,此地与江东地界相交,且归属曹营不久”

甄尧闻言点头奉孝所言甚合我心,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即便不能让曹操吐出寿春一地,也要让他有所损失”

郭嘉原本只是出个建议,却没想到甄尧直接把这事交给他,当即一愣确实有些无奈看来清闲的日子是过到头咯,自家主公又给派任务,而且不是好事

许攸闻言,立刻促狭道我等随主公出征,奉孝在毋极却是享福许久,如今是该动作动作,否则这世间都要把你给忘了”

郭嘉当即摇头,似乎真的不稀罕这些身外名利一般,不过心底却是暗道,能与程昱老头子在寿春相斗一场,也不失为人生乐趣

郭嘉有事可忙,甄尧同样因为时节入冬而繁忙起来,去年大雪险些造成灾荒的事情甄尧可是记在心底的,这一年自然要早做准备,以免到时又手忙脚乱而在部署一道道冬季政令时,甄尧不时的也会去内城走走,除去查看内城兵器改良的进度外,就是挂记着建造战船一事

一大早,甄尧来到州牧府屁股还没坐热,陈琳便匆匆赶来主公,内城有兵卒传来消息,言及主公所给的江东战船图纸,那些工匠们已经有了眉目,但若要再继续研究下去,就要找一处水地,一边建造一边查看”

“居然这么快就有眉目了?”甄尧闻言一喜,当即起身道走,随我一同去内城”

见自家主公甚是兴奋,陈琳自然笑着附和这是自然,以往他们就一直在研究商船改战船,如今有了江东的图纸,若是再无眉目那可就有负主公重托了”

甄尧两人仅仅带了十几名亲卫便快步赶至内城,到了内城之后,步直接赶往摆弄船只的工匠居所为了便利这些工匠的研究,甄尧曾在内城开出一个人造湖泊,虽然面积只有方圆数十丈左右,但也是占去了内城小半地盘

来到人造小湖边上,甄尧便看到几十名工匠正在湖边对一只小船进行改造心念一动,甄尧走上前就开口问道此船可是要模仿江东走柯改建?”

第三百六十三章立冬之日祭奠战亡英魂

第三百六十三章立冬之日祭奠战亡英魂

第三百六十四章细说江东战船

第三百六十四章细说江东战船

“主公。【网友分享】彩虹*文¥iHong”见到来人,一直忙碌在小船边上的工匠们纷纷向甄尧行礼,其中一位年岁稍长的中年短须男子撸着袖管走近后点头道这几日承与众多匠作一同研究江东战船的建造图纸,已经隐隐发觉到了江东战船的一些优势。是以我等便将此商船加以改造,望有所收获。”

虽然短须男子其貌不扬,但却是甄尧这些研究战船的匠作领头人,而且其本人也是有着很扎实的造船能力,是毋极内城中不可多得的几位大匠作之一。

而这么一位人才之所以没有被江东或者荆州收拢,而是流落之冀州被甄尧发觉,其中原因倒是有几分荒诞。众所周知,古人大多数都是偏好迷信,而这位造船大匠,名字取的不好,姓陈也就罢了,就连单名也是一个‘承’字。

陈承,以水上过活的人而言,那就是沉的不能再沉了,这种人能让他来参与建造船只呢是以陈承虽然隐去姓名在江东、荆州各处学得一手本事,但到了真正造船的时候,名字一报出来,那就算之前陈承有在大的本事,也是不敢用他的。

本来陈承漂泊半生,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了,若是生活实在过不去就只能放弃一直坚持的行当。可偏偏在这片汉末土地上,有甄尧这么一位毫不迷信的家伙存在,陈承被他挖掘出来以后才算有了喜爱的人生。

有了赏识并重用的主公,陈承自然日益钻研各式船只。只是当初在荆扬之地给各船家打杂学徒之时,不曾接触过高端的战船,所以一切都只是领着一群水平普通的造船工匠们琢磨,最多也只能偶尔从甄尧口中得到一些对建造战船的启发。

而甄尧能给的帮助也是有限的,毕竟他重生之前以及来到汉末之后都不曾接触过船只的建造,只是兴趣使然曾今看过一些历史上的有关资料而已。

这些资料很不全面,零零散散一股脑全告诉陈承之后,甄尧就很少来这个小湖了。毕竟比起还不能给带来利益,每日都在消耗钱粮的建造战船工程而言,陆战兵器与马战兵器更值得他去关心,这些才是他制霸大汉十三州的根本。

绕着眼前已经改进过的商船走了一圈,甄尧开口问道如今可有收获?此船与普通民用船只有何不同之处?”

“主公请看,”陈承指着走舸单侧说道原本普通船只的摆桨是不固定的,如今已被改装成为固定桨。而因为是用于水上战事,桨长足有一丈七尺,若是寻常百姓断难划动此桨。”

“江东战船乃是陆家经过数十上百年以前朝战船改良而成,船桨的摆角与两桨之间的间距较之我等实验所得,实用性更高。以这小湖为例,以往我等造出小船若要往返还需半刻,如今不过数十呼吸,便能轻松到岸,然后返回。这还是小湖不够宽敞,未能全速行驶。”

甄尧听了双眼一亮,当即点头道如此说来,借用江东战船之技术,能让你等造出船只的航速快了四五倍之多?江东造船技术当真如此厉害?”

陈承闻言却是摇头道这倒不是,我等试行,走舸除去桨手再无其他。而战时必然会有水卒与兵械置其内,以老夫估算,最后航速能提高三倍已是极限。当然,若是比起江东的战船,恐怕速度还是稍慢,只因江东有纯熟的桨手,与完全磨合的战船。”

“无妨,”对于这些甄尧心里自然有数,他从没异想天开的认为拿了江东的科技研究之后就能马上拥有能与之比肩的水军。能够借着这些江东战船技术补充麾下的造船匠作事业,他就很是满足了这只是上的问题,只要有足够的,追上江东并非难题。”

陈承听罢点头主公,这只是小型走舸上的改动,大型楼船在这个人造湖中难以实验。”

甄尧略想也就了然,小型战船考验的是其灵变与运转速度,而大型楼船要考虑的可就是多了,单单一个抗风暴与抗石礁就不是这么一座人造湖能测试的。

如此想着,甄尧点头道这些尧早有考虑,我早有在碣石、蓬莱等滨海之地建设船坞的念头。你们在这座小湖内在如何研究也是闭门造车,不去尝试一下大海的澎湃,确实造不出尧心目中理想的战船。”

陈承闻言不禁一惊于海上建造船坞?主公,以目前我等技术而言,是否急促了些?”

甄尧当即笑道:不急,一点也不急,你等在此钻研数年之久,如今差的就是寻一处宝地来动手试炼。不用怕失败,或许在成功之前,你们会被海上巨*无情摧残,但只要你们成功了,建造出了足够在大海中航行的战船,那黄河、长江等内河,又如何征服不了”

陈承闻言只得苦笑,自家主公一向眼光甚高,若是换作他人恐怕就是好高骛远的表现了,可自家主公一次次的用事实证明,他所作的都是正确的。

看着手下唯一一个能称得上造船匠作大臣的陈承面色如此,甄尧不禁皱眉诚然,如今有江东科技在手,只要寻一处河流,亦或是黄河支流,便足以让你将江东战船建造出来。”

“可你想过没有,江东战船不是万能的,他也有他的缺陷,何况这些是江东给我的科技成果,你能保证其中不存在缺漏?是以想要不被此造船图纸束缚,就必须在更加残酷的环境下去实验,即便失败,也比在内河中一味的盲从于江东要好许多”

若非眼前陈承有一定的才能,而且这事关系到日后与江东的战事,甄尧还真不愿意多费口舌去说教。毕竟身为主公,下命令便是,手底下的人哪有不服从命令的。

“主公所言极是,承险些忘了初衷。”陈承背后冷汗直冒,甄尧的话不重,但却足够点醒他。连连点头后,不住的保证一定能建造出一只可在海上遨游的舰队。

“既然说道这些,我便考问考问你。”甄尧摆了摆手,大步走向小湖便陈承等匠作的室内研究所,边走着边开口道江东战船图纸你也研究了许久,可曾发觉其中的不足与缺陷?”

“这些倒也有,只是对于江东而言都十分棘手的问题,对我等而言,更是有心无力。”陈承命人将江东各种战船技术帛卷取了,与甄尧分作室内案桌两侧后,开口道若说江东战船最大的缺陷,无疑是这些高大宽厚的楼船。”

“江东楼船均有十余丈高,其中甲板以上有三至五层不等楼阁。外观看似巍峨,可却有着多方弊端。如其行动不变,航行速度极慢,其船身不稳,一遇大风浪必然摇摆不定乃至船翻人亡,即便是江东也只能以楼船为运兵之用。”

“以主公的要求,江东楼船定然不符,至少承明白,这些楼船皆是出不得海的,一旦出海,十有七八要毁在风浪、海礁中。”

不住点头,甄尧对陈承有此见识自然十分满意。江东战船的缺点,说实话以他前世所见所闻的眼光来说,那是到处都有毛病,甄尧是恨不得马上让陈承造出一只铁甲炮舰出来。可惜,这种想法也只能在心底YY,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荒诞可笑。

在冷兵器时代,一艘战舰的好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它的行进速度、攻击强度、撞击力度、稳重程度。

很显然,江东楼船行进慢,撞击力就差,稳重两字后一字是达到了,但前面一个‘稳’却是不沾边。至于攻击强度,虽然能够装载兵士,但因为兵卒多缚,是以这方面也得打个半折。这么一总结,一艘看似强大的江东楼船,就变得一无是处了。

当然,这种对比也是甄尧与前世所知的各种战舰而论,放在汉末时期,江东的楼船也是站在汉末战舰科技顶端的。心中虽有这样的念头,但甄尧也不会全都说出来,陈承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大汉百姓,要他接受这些显然有些不切实际。

“主公再来看这斗舰与艨艟的构造,”陈承拿开楼船的图纸,继续说道江东楼船的不足,他们自然比我们更为清楚,是以建造江东艨艟与斗舰来弥补此中不足。艨艟航速快,单层船稳,兵卒多以近处投掷枪、矛为进攻方式。又有生牛皮包裹船身,便是冲击船阵亦不差。”

“而斗舰,则是在战船上竖立女墙,置箭孔,远程进攻仍能保证自身战舰的稳定与兵卒性命,亦是江东各类战船中的顶尖战力。只是艨艟与斗舰偏小,便是满载兵卒亦不过五百至八百人,甚难成势,承试想水战时必是比拼麾下战舰数量。”

经过一番剖析,江东战舰的各种优势劣势都摆在了甄尧面前,甄尧还是对楼船的兴趣更大,当即问道楼船若要加速,应从地方着手?例如增多桨手是否可行?”

陈承摇头苦笑此等楼船本就多设桨手,便是把甲板装满了,亦是无用。”

“为何要在甲板上装?甲板一下的船体内部亦可装人。”甄尧有着后世记忆,看过不少影视作品中,那些高级的战船里的桨手都是呆在船内的,当即问道若是以船体下层双桨座或是三桨座来推动战船,能否使其船速增快?”

“这,”陈承闻言一愣,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想了想还是摇头如此做,航速应该可以提升,但绝对承载不了十丈高的女墙楼。至于能承受多高,承未有尝试,亦未有听闻,是以不能确定。”

甄尧闻言一喜这好办,待青州船坞建造完毕,你们造出楼船后就可以从这方面着手,加以改进,务必要将楼船打造成能够适应海上风浪的宝舰。至于艨艟、斗舰,不妨先行仿造,再于海上尝试其中缺陷,慢慢更改,终究会有所成。”

是主公,主公就是定下一个大方向,然后让一干手下向所定目标奋进的角色。甄尧指出了楼船能够加以改进的地方便不再多言,剩下的实践就全靠陈承。不过即使这样陈承也很是高兴,至少他现在有了目标,虽然这个目标离他还很远,有些遥不可及。

甄尧并不,他口中所提及的双桨座、三桨座,其实已经在这个世界出现了。只不过运用这种战舰的地方离大汉有些距离,是与大汉相隔千万里,盘踞地中海的罗马帝国的海上军事常用战舰。而这种战舰最初的使用者也并非罗马,而是更为古老的腓尼基人。

这些甄尧不,其实也没必要,毕竟以汉末时期的航海技术而言,不论是大汉,亦或者经过五贤帝时期已达鼎盛即将盛极而衰的罗马,都不可能从海上到达彼此的国土。而以陆地而言,就更加不可能了,毕竟地域的跨度就会让其望而生畏。

甄尧在内城一直呆到日落才离开,而一直跟在甄尧身边不发一言的陈琳突然开口问道主公所言,以金铁所铸成的战船,当真存在?”

甄尧听罢不禁挑眉,陈琳这种怀疑的口气与他初次向陈承提起铁甲船只时简直一摸一样。摇了摇头,甄尧无奈道尧亦不知是否可行,但以战舰的长远发展而言,更加坚固的撞角与船身,是其能够继续成长的必然条件。”

“或许不久将来就能出现,也或许你我入土了都未必能看得到。但总要给后人留下一些探索,一些希望,让他们不会迷茫,想着某一个方向前进。尧,这是可以成功的”

陈琳听甄尧这么说,不禁笑道若后人真能建造出这样的巨舰,其中当有主公一分功劳。”

三日后,陈承带着一干造船匠作离开毋极,前往青州开始他们的又一番新人生。孙坚并不,就是江东自以为乃属阳谋的策略,在开始时就已经告败。而当甄尧麾下舰队成长起来后,却又是一个庞然大物,无人能撼其毫厘。

而促使他们离开的甄尧,却依旧要面对满案桌的政令。身为州牧,一些寻常小事已经不用他操心了,但看着天色巨变,随时都会有大雪飘落的势头,已经掌握四州之地的甄尧却是愈发忙碌。

毋极的第一场雪来的不慢,立冬不过大半月,十一月才刚刚开始,毋极便有雪花夹杂着雨水飘落。而早在十日前,幽州已经开始出现大雪,所幸幽州有田豫统筹,倒是不用甄尧操心。

下了几天雨夹雪之后,雪势渐涨,慢慢由小雪花变为鹅毛般,甄尧立于家中府院,低声道今年落雪又早了些,如此也好,至少各方诸侯短时日不会再动武,百姓亦能安稳过年。”

张瑛从屋内走了出来,附和笑道主公心系百姓,自然能够早日了解这场乱世纷争”

“结束纷乱,”无奈摇头,甄尧望着在院中玩耍的不亦乐乎的几个子女,开口道谈何容易大汉各路诸侯横起,为夫虽占了先机,但也未必能笑到最后。”

“夫君今日怎会有此感叹?”貂婵呵着双手,从屋内走出,一脸崇拜神色的看着甄尧夫君若是不能结束大汉纷乱,那这世上还有谁能够有此本事?”

“就是,这世上能与夫君比肩的,决计没有出生。”吕玲绮也从一旁走了,骄傲的开口道便是我父亲都写信说不如夫君,何况是大汉其余诸侯”

在吕家小妞眼里,这世上能值得她崇拜的就只有吕布与甄尧,一个是未尝一败的‘当世飞将’,一个是所向披靡的大汉雄主。

“我那奉先岳丈又写了信送来毋极?”吕玲绮的言语甄尧只是一笑付之,不过他对吕布的动向倒是很感兴趣。吕布这家伙是一刻也不能停歇的主,自从与一同扫荡了大汉边境的诸多外族以后,就开始向极北之处推进,现在也不逛到哪了。

吕玲绮开口道父亲昨日来信说,他领兵越过大汉以北的察哈荒漠后,就寻着了北匈奴的部族,连月征战后,才在入冬时返回。幸得夫君所给北方沙漠地势的状况,才能走出那察哈荒地。”

“他都年近半百了,还这么劳心劳力的四处征战。”或许是出于对这个历史上吕布的‘不同’表现,甄尧对他还是有些敬重的。毕竟吕布手握并州重地,却从不与大汉各诸侯争夺,手痒了就去欺负欺负外族,在甄尧看来很是可爱你也该劝劝他”

吕玲绮摇头道父亲一生所好便是酒与战,舍其一便是难以活下去,玲绮如何能劝的了。何况父亲乃当世飞将,些许外族又有谁能与之相抗”

“父亲,父亲,雪人堆好了,你来看嘛”而就在甄尧还想多说的时候,甄尧的大甄昂却向众人招手。

甄尧闻声望去,只见自家两个堆起的雪人倒是有些模样,一个胖乎乎的雪人身边立着一杆疑似木棍的‘冰枪’。

不过这些不是主要的,在甄尧与众女抬头的那一瞬间,与甄昂一起堆雪人的甄皓却是一个踉跄,‘噗’的一声砸在雪人身上,然后抱着雪人的脑袋滚了数圈。

“哇哇”哭声响起,甄尧却看着的大笑不止。

第三百六十四章细说江东战船

第三百六十四章细说江东战船

第三百六十五章吕玲绮有孕

第三百六十五章吕玲绮有孕

貂婵见在雪地里摔跤后甄尧还笑的那么开心,媚眼斜瞪快步上前把抱起来小甄皓依旧大哭,而一旁甄昂也耷拉着脸,好不容易才堆积起来的雪人,没想到就这样毁了,可还没听到一句父亲和母亲的夸奖呢

“不哭,不哭哦~~”貂婵抱着甄皓往屋里走,边走边小声念叨着奈何小甄皓十分不给面子,非但没有息声,反而越哭声越大,就连庭院外走过的仆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昂儿,”甄尧见大一副郁闷表情,便招手道如今你于学府求学已有两年,今日为父便考考你,看你究竟学到了”

甄昂闻言连忙点头,并且乖乖的随甄尧走进书房虽然甄昂足够聪慧,又有蔡琰这等才女大家作老师,但六岁的儿童你并不能指望他懂得许多甄尧有此念头也是自觉无聊,才给与找点事做进来书房,甄尧首先让甄昂背诵所学文段

经过两年的学府读书,甄昂已经学会许多字,而真正开始学习文段,还是半年前的事情是以所能熟背的并不多,单单论语二十篇,就没学到一半

把能背诵的前几篇背出来,甄昂很了当的开口道不会背了,这种品性让甄尧不住点头有不少人在背诵诗文的时候,背不下去了还一直咬牙苦思,实则是在浪费甄尧对这样的很不喜欢的,幸好自家行事十分干脆

背诵能让甄尧满意,接下来甄尧便从书房中拿出一本兵法韬略,让甄昂对着抄这么一本兵书自然不可能只有几百字,其中多的是甄昂完全不认识,也不曾见过的字

虽然笔画都学了,但要对着许多生字抄写,那其中苦难程度却是不低甄尧看着甄昂所写歪歪扭扭的字迹不禁摇头,却没想到前世六岁刚上学的时候还在学写一二三四呢

小半时辰,甄尧点头道今日就到这,日后还当用心向学”

甄昂起身恭敬道父亲,孩儿省得”

当甄尧两父子回到内室时,甄皓已经止住了哭泣,在娘亲貂婵身边嬉笑不停,手中还揉捏着一个小雪球见到甄昂进来了,抖了抖裹得厚厚的衣袄,又迈着步子跑来大哥,雪人,堆雪人”却是一点也不长记性,仿佛忘了刚才摔跤哭闹的事了

甄昂也不是坐得住的性子,方才是因为有甄尧在旁,才不得不耐着性子抄书,现在自由了,当即把二弟拉出屋外,又开始重堆雪人而之前被甄皓‘斩首’了的雪人,自然是被两小娃无情的抛弃了

甄尧难得在家清闲,坐在屋檐下,伴着身边佳丽,眼望两个在雪地中嬉闹,似乎回想起了的童年“昂儿、皓儿比夫君我享福啊记得我小时候,只能一个人呆在院中看雪,却无人与我戏耍”两孩童的嬉笑声,让甄尧不禁轻叹

听到甄尧提起的童年,貂婵很是感兴趣的开口问道为何如此?夫君与我们说说嘛”

甄尧扭头,只见貂婵双眸闪动,显然十分想的童年,而张瑛虽然少时与相熟,但也不清楚,此刻同样十分好奇就连蔡琰,对此也露出几分希冀,只有吕玲绮似乎没太注意甄尧所言,依旧在咀嚼着零食

“既然你们诚意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不知不觉中,甄尧忽然想到了这么一句恶搞的话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大哥就过世了当我和昂儿这般大的时候,二哥也有十二三岁,每日都有来教他习文,哪里会和我一起玩”

“倒是小妹年岁与我相近,只不过冬天一到,小妹怕冷就赖在母亲屋里而府里下人自然也不会与我一同玩耍,所以我那时就经常一个人呆在院中”

听着甄尧的话,张瑛掩嘴轻呼啊?夫君幼时这般孤独?妾身小时候,大哥就常带着我玩闹,只是大哥一向粗心,经常会把我落在外面”

“益德的确是个好哥哥”甄尧缓缓点头,扭头问道婵儿与琰儿呢?你们幼时是如何的?”这倒不是甄尧故意无视一旁的吕玲绮,只怪吕家小妞似乎还沉浸在的小里,对周围的对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时不时的从食带取出小吃,机械的放入口中

见甄尧询问,貂婵抢先说道蝉儿还未入宫时,家住并州太原,幼时生活虽不如现在,但爹娘却甚是疼爱,也会陪着妾身玩只不过在八岁的时候,被爹爹送入宫中,之后就一直呆在宫里,直到先帝驾崩时,离开并寄居于王府,后来的事夫君就都了”

这是貂婵第一次与甄尧等人说及亲生家庭,甄尧听罢皱眉道婵儿可曾寻访过父母?可知现在他们居于何地?”如此说,甄尧不禁有些自责,似乎对几位佳丽都不够关心、在意,连这样重要的事情都现在才想到

貂婵无奈摇头妾身在宫中任职貂婵女官之后,便想过要回乡探看的念头只是还不等婵儿有所准备,就从宫中经常外出的侍卫口中得知家乡遭到变故,婵儿爹娘亦是下落不明”

“以前婵儿并不清楚,只是后来了黄巾贼作乱,婵儿家乡已是毁于一旦,而婵儿爹娘恐怕也是遭到黄巾贼的毒手在之后,婵儿虽然花费钱财多方打听,但依旧没有消息,是以只能放弃,也从未与人谈起”

“竟然是这样?”甄尧不禁皱眉,若是如貂婵这么说,那要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可是比登天还难可若是有这样不去理会,甄尧又做不到不也就罢了,了还当做不,那甄尧如何对得起身边众位红颜?

貂婵不想看着一家人都因为的事而心情低落,露出一副笑意开口问道不说这些了,昭姬,你呢?你幼时有何趣事?”到底是在皇宫中历练出来的,想笑便能笑的出来,即便是处于心情低落的时候

“我?”蔡琰闻言略微凝眉蔡琰自记事起就跟着爹爹一起生活,爹爹平日只顾着呆在书房,或者教授几位弟子学业,甚少与我作伴”

“而在妾身年岁稍长,爹爹又因为得罪朝中权贵,一家被流放并州朔方苦寒之地,在那就无乐趣可言,琰也是从那时起整日与琴为伴”

蔡琰说完,甄尧摇头苦笑,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与几位佳丽幼年生活都不算多愉快,似乎就张瑛好一些

“四娘,恬儿也要吃嘛”甄尧与三位佳丽说着陈年旧事,跟在大人身边的另外两个小家伙却开始吵闹起来甄恬伸出两只肥嫩嫩的小手,想要从吕玲绮腰间装着零食的布袋中取出吃食,却小手不够长,只得撒娇摇晃吕家小妞的手臂,不停说道

“给你”吕玲绮这时才回过神,右手伸入布袋才似乎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把半袋蜜饯吃的差不多了当即取下布袋放在甄恬手上,用黏糊糊的右手摸了摸甄恬的脸蛋

甄恬刚把零食拿到手,还没来得及伸手进去拿,就听到一旁‘虎视眈眈’的甄翊开口道不能吃独食,我也要”说罢便从甄尧右侧挪动着步子走向甄恬

“不行,叫,才给你”虽然才两岁,但甄恬似乎继承了蔡琰的聪明与父亲的才智,这么小就要挟人

因为甄恬与甄翊是双胞胎,只因为甄恬比甄翊早一步从蔡琰肚子里出来,甄恬就成了而在两小娃口齿清晰懂得一些事情之后,甄翊就不肯叫甄恬了,硬要说是哥哥,至此两小娃就为了哥哥的称谓吵闹不休

“让为父看看,你们在争抢”甄尧转过身子把两小娃一人一边抱在两腿上,同时伸手从甄恬怀里拿过布袋打开来一看,里面只剩下六七枚蜜饯了

甄尧依稀记得吕玲绮在吃过午饭后是装了一袋的,可现在袋中居然见底了,当即问道玲绮,你刚才吃了多少青梅蜜饯?”

“没数啊,”吕玲绮见众人都看向,不好意思的把黏糊糊、脏兮兮的右臂收回袖中,嘟嘴道四五十颗,应该差不多了”

“咳~咳~~”甄尧闻言咧嘴,自家做出来的青梅蜜饯,虽然放了不少蜂蜜,但绝对是以酸味为主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酸平常人偶尔吃一两枚就当开胃,可这却一口气吃了四五十个,若是这世界有吉尼斯,甄尧估计也能申请记录了

“蜜饯虽然吃了对身体有好处,但也不能暴食,你都这般大,不少小孩子了”甄尧摇头,从布袋中取出两颗,分别递给两小娃,却不想甄翊眼疾手快,身子扑上来把两个都抓在手里

甄翊先是把一枚放入口中,砸砸嘴后说道叫哥哥,我就给你”边说着,还晃了晃手中另一颗蜜饯

“笨弟弟~~”却不想甄恬毫不理他,从甄尧那又把布袋抱回怀里,并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从布袋中拿出蜜饯,小嘴微张便轻轻咬下少许

“哈哈”姐弟两的动作惹得甄尧大笑不止,就连貂婵四女也跟着轻笑而离众人不远,正在重堆雪人的甄昂,也扭头看了

甄皓两眼贼亮,四岁虚龄的他已经是个喜欢抢食吃的小屁孩见到弟弟有吃,立刻放下手中雪球,向甄昂说道哥哥,手里有吃的”

甄昂对这些不敢兴趣,他只想把方才毁掉的雪人重堆起来我不要”说罢弯腰继续滚雪球,也没有再看向屋檐

大哥不吃,甄皓却眼馋的很,又迈着步子向回走好在这次吸取了教训,没有再摔倒在雪地里来到甄尧身前,便伸手要往甄恬怀里的布袋掏动

“不给,不许抢”甄恬如守护国土的女王一般死死抱住布袋,同时把身子往甄尧怀里靠,似乎这样就能躲开二哥的‘抢劫’

甄恬越躲,甄皓就越想把零食抢到手,见两兄妹要在怀里打闹,甄尧连忙开口好了,给你二哥吃一个,屋里还有,要吃你们去拿”

甄恬闻言立刻‘狐假虎威’给你一个,爹爹都说不许抢我的,去里屋拿”

“嗯~~嗯~~”拿到了一枚蜜饯,甄皓往嘴里一塞,支吾着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动手抢夺但他也没有进屋拿吃的,似乎就喜欢这样抢食

有几个这么活宝的儿女,甄尧与众女倒是多了不少乐趣,而没过多久,甄昂的第二个雪人也堆好了只不过这个雪人有些小,也没有一杆长长的木棒

“把手伸出来,让娘看看”甄昂堆完雪人不待甄尧几人给出评价就急忙往屋里跑,甄尧还觉得奇怪,心细的张瑛却是直接把拦了下来

甄昂不情愿的伸出手掌,映入众人眼球的是冻得通红的小手,其中右手食指都冻青了张瑛既是心疼又是责骂的开口道就玩耍,看你两手现在成样子,还不进去烤烤”

甄昂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就蹿入屋内,屋子里有炭火,十分暖和而甄昂就是奔炭火去的,玩了这么久的雪,别说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就是换一个成人也会吃不消

一双小手在暖炉的烘烤下,总算好了许多甄尧此刻却在扭头着屋中的背影,之后又看向前方的雪人,心底不住思量,自家倒是有异于同龄的心性与韧性,日后成长起来,在这大汉,也能算是了得的人物

到了晚饭的时候,貂婵看见吕玲绮又拿着一个装着蜜饯的小手囊,不禁问道玲绮,你这段日子一直盯着青梅蜜饯吃?以往你不是最不喜欢这个?”

“我也不,只是觉得酸酸的,好吃”吕玲绮摇了摇头,又将一颗含在嘴里的蜜饯吞下肚,很是粗线条的说道以前没有吃过,现在一吃就喜欢上了”

貂婵直觉告诉她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也没有多想,反正府里蜜饯是不少的,而且蜜饯也不会把人吃撑,是以并没往深处想貂婵不去想她,吕玲绮就不会了,不过看着晚饭到了,倒也自觉地收起零食,准备晚饭

一点一点的流逝,转眼又是一年终结,这一年的年夜饭甄家依旧如往常般热闹,几个已经可以因为又有两个小娃可以下地跑动,小一辈的由甄尧最小的甄脱带着,甄尧四子女,与甄俨的一子一女,一共七人却是把甄府闹的片刻不得安静

“呕~~”一道不合时宜的声响突然从晚宴中传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于声音的发出地

吕玲绮虽然粗线条,但脸面也是很薄的,见干呕当众出丑,还是在年夜这种场合,当即脸颊‘唰’的一下红透了,低着脑袋不敢去看众人

吕玲绮毕竟是自家人,倒也没有谁会去笑话她,而坐于首座上的张氏却开口问道玲绮,你桌上的果盘里全是蜜饯?”

“啊?”吕玲绮没想到吃个零食也会被婆婆注意,立刻回答道女儿觉得好吃,便多拿了些”说完又是低着头,就像做了坏事的小孩一般

“你这孩子,太粗心了”到底是生育数回,几个孩子的妈,张氏一看酸酸的零食,又想到之前吕玲绮的干呕从首座上走下来,只瞧了眼吕玲绮的身子,便说道有了也不,还整日瞎胡闹”

“有了?”这个消息一出,满场皆惊吕玲绮呆呆的看了看身前的张氏,又低头看向的小腹,心中不断自问:难道真的怀上孩子了?

“母亲,玲绮当真有了?”除了吕玲绮,就属甄尧最为惊讶了,而且这惊讶中带着一丝喜悦,毕竟没有谁不希望能多几个孩子的

张氏点点头明日让华大家来府上给玲绮看看,依为娘眼光,自然是差不了的”

“难怪从上月开始就喜欢上了酸食,原来是腹中有了”貂婵当即恍然,她毕竟只有一次怀孕经历,对这些并不算太熟悉,是以之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张氏说出,就已清楚了

吕玲绮怀孕在身,于第二日正月初一被华佗所证实,并且推测出怀孕应该不止两个月了甄尧在一旁甚是汗颜,这个当得很不称职啊

好在这时候整个甄府都沉浸在喜事欢庆中,倒没人会注意到他的神态变化与此同时,一匹快马从毋极出发,向着西边并州而去不过旬月,身处晋阳的吕布便得到了女儿怀孕,即将做外公的消息

这个消息自然是甄尧让手下兵卒带去并州的,说吕玲绮都是吕布的女儿,当老子的自然有这事的权利至于吕布后会有怎样的表态,甄尧就无所谓了

得到消息的吕布同样欣喜异常,当即拍案道叔循(高顺的字),并州交由你来治理文远,你与我一同去冀州,哈哈,玲绮有孕在身,我这个做父亲的,怎能不前去看望”

第三百六十五章吕玲绮有孕

第三百六十五章吕玲绮有孕

第三百六十七章关张赵,三将出

第三百六十七章关张赵,三将出

领着骑兵度过黄河直奔箕关,颜良沉声开口吕布出兵北入草原时,主公一直不肯出兵攻打并州。可如今只是吕布离开,并州尚有并将万千,如何能够偷袭制胜?”

沮授嘴角带笑的回答道主公虽有制霸大汉的野心,但却保有底线。吕布领兵北征,乃是与外族厮杀,主公如何会于那时偷袭?相反,吕布独自离开,并州上下无主,正是我等入主并州的绝佳时机。早有探哨来报,箕关守兵不过千余,今夜便将其拿下”

颜良闻言抖了抖手中长刀,点头道军师放心,颜某自不会被一小小关隘拦下。”

是夜,颜良趁关内守兵无备,以精锐兵卒突袭城头并打开关隘大门,随后八千骑一拥而上,箕关不过小半时辰便易手,逃出升天的兵卒百不存一。

“报~~”并州州治太原晋阳城州牧府内,暂代州牧之职处理一州政务的高顺刚从被窝中爬起来处理一日政事,却不想门外有兵卒高声求见高将军,有兵卒自上党箕关而来。”

“让他进来。”高顺眉毛跳动,心底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沉声开口。

随着高顺话音告落,一名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兵卒跑了进来,一看见高顺便急呼将军,大事不妙,袁军,袁军以骑兵偷袭,箕关已失,上党不保了”

“?”‘噌’的一声站起来,高顺心底愤怒可想而知,但看着眼前兵卒的狼狈模样,又座回位置上你且细说一遍,箕关是丢的”

当下,逃亡而来的小兵便低声把箕关被颜良偷袭击破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低着脑袋战战兢兢的等着高顺发落,毕竟他是当了逃兵才能够活命的。

高顺听罢也没空理会这小兵,摆手便示意他离开罢了,念你尚知前来报信,先下去吧。”

待小兵退下,高顺连忙吩咐道传令,让曹将军、魏将军、郝将军等人前来议事。”

没一会,曹性、魏续、成廉、宋宪、侯成诸将便都到齐了。其中郝萌、侯成、魏续三人依旧是瞌睡连连,丝毫不把高顺放在眼里。高顺看着场下几人,与曹性、成廉二将相视一眼后,开口道有前方兵卒来报,袁绍以主公不在并州,领兵杀来,上党已然失守”

听到‘上党失守’这四个字,不但曹性脸色变了,就是魏续几个还想睡觉的人也被吓没了瞌睡。见此,高顺才继续说道如今主公不在,我等当齐心协力保存并州一地,你等有何应敌之策,不妨开口直言”

曹性首先开口问道叔循,可曾将此事派人前往冀州通知主公?”

高顺摇头某也是方才得到消息,尚未派人前去。”

“如此,首先当派军中快马把我并州遇袭之事送至冀州。”成廉紧接着开口而上党告破,袁军下一目标必是太原。将军当整备兵马,或死守,或出兵相抗”

高顺从来都只是一员战将,让他统筹兵马打一场战役却是有些难为他,此刻他也是踌躇不已,只能向其他人询问曹性,依你之见当死守,或是出兵?”

曹性沉默片刻,开口道城内有兵马七万,其中狼骑有半数之多,若死守城中岂不是将骑兵置于无用之地。某愿领骑兵万人,出城以拒袁军”

成廉的勇武不在曹性之下,同样抱拳道某亦愿领兵出城抗敌”

魏续这时却说起了风凉话如今连袁军在哪都不清楚,他所领兵马有多少亦无人可知。你二人领兵出城,是去阻敌还是送死?依我之见当紧守城池,待主公归来一击可破敌军”

成廉不惯魏续以吕布小舅子身份自居的傲慢,怒喝道此去冀州,快马也得五六日之久,来回便是十日旬月。若不出城迎敌,被困于晋阳城内,便是主公归来,并州也失了大半,我等还有何面目面见主公”

“够了,如今危难之时,怎能吵闹不休”高顺在首座上低喝一声,勒令成廉二人不要再吵下去,然后看了看曹性,开口道魏将军所言不无道理,随意出兵必遭袁军埋伏。”

“曹性、成廉听令,我命你二人领骑兵三万,于晋阳东五里处立一营寨,与晋阳互为照应。若袁军领兵攻至,可与我两面夹击,便是无法破敌,亦能挡其数月。”

“诺”曹性二人抱拳领兵,这样的结果也是当下最稳重的办法,二人自然不会不从。

晋阳城内高顺做好了待战准备,而在冀州西南的邺城中,高览同样兴致勃勃的开口道伯止(李历表字),放有暗报传来,袁绍领兵突袭并州,并州已失上党一郡。”

李历与高览驻守邺城,到如今也有数年之久,因为有李历相助,高览虽不善内政,邺城也早就回复并超出往日的繁华,每当收获季节,上缴给毋极的粮食与钱财皆是冀州数郡之最。

李历如今也年过不惑,见高览如此兴奋,当即笑道观昌可是想要出兵?”

高览不住点头此乃天赐我等谋取司隶的良机,如何能过?”这话倒是不假,袁绍仅仅霸着司隶,又因为连续几场战事都没得到好处,如今的洛阳可谓弱小至极。

李历闻言说道修书一封与主公,同时整备兵马,待主公诏令传来,将军便可动身”

高览紧了紧拳头既如此,粮草之事便交由。览写完书信就前去兵营,点齐兵将”

谈到粮草,李历再次询问不知观昌要带多少将士出征?”

高览只是略加思索,就笑着说道城内精锐兵卒足有五万,我等还需留下一部分将士提防兖州,两万兵马足矣”

见高览心态如此,李历不禁皱眉观昌,袁绍虽将洛阳大股兵马带出,但司隶一地仍有智谋之士守备,区区两万兵卒如何能成事”

高览倒是十分看不起袁绍的诸多手下汜水虎牢守兵不过数千,洛阳在本将眼中便是一座空城,两万将士如何不足?至于袁本初帐下文武,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

李历闻言面上不做声色,心底却已有打算,当下抱拳道将军既有打算,历便去调用粮草、辎重。”说罢,转身离开向府外走去。

身处毋极的甄尧、吕布等人此刻并不清楚并州战事,依旧每日在府内笑谈。而白天甄尧前去州牧府处理政务时,吕布、张辽却是在甄尧麾下军营中晃悠,看毋极精锐每日艰苦的训练。

“主公,邺城有书信传来”又是一日在府内处理政务,却听见亲卫走进厅堂躬身道。

甄尧当即放下手中笔卷拿来与我。”心中却在思索,这时候高览会有事向毋极传达?

亲卫上前,将自邺城传来的两封信接过,心底又是一阵好奇,李历和高览居然分别传信入毋极,这倒是头一回,莫非两人不和?带着这样的心思,甄尧先将高览所写信件拆开,并小声读了起来,可还没看几行字,心底突然一沉,并州居然遇袭了

高览的请战书信,甄尧很快就看完了,看完后连忙拆开李历的来信,同样快速的浏览一遍,心中便有了计较。看来李历是觉得高览的情绪有些不对,贸然领兵恐怕有失,想让再委派一员战将去邺城,与高览一同出兵。

两这两件事暂且压下,甄尧也顾不得案桌上的州郡文案,将两封信塞入衣袖,便大步走出州牧府,前往兵营去寻吕布。并州被袭,他这一州之主如何能置身事外

当吕布从甄尧口中得知并州被袁兵偷袭,那脸上的表情变幻可谓是要多精彩便有多精彩。‘嘭’重拳落在军营内的一处木杆上吕布咬牙怒骂袁本初,布与你势不两立”

自家老巢受袭,吕布哪能在冀州呆下去,匆匆回到甄府与女儿吕玲绮告别后,与换上良驹绝影的张辽一同策马出城,开始往回直奔。一日后,在路中遇上了前来报信的晋阳探马,心中更是焦急,只想着赶,再与袁绍大战一场。

而当吕布走后,甄尧便把张颌找来,将高览与李历的书信给他看过后,开口道儁乂,尧想来还是由你前去最为合适。谨记,若不得已,可停止进兵,待毋极大军至,再做计较。”

事关军略大事,一向稳重的张颌沉声抱拳颌省得。”

张颌策马离开毋极,甄尧依旧没办法闲着,把许攸、郭嘉、张飞、赵云一干人等都招来,将洛阳、并州之事细说后,开口道此乃谋取司隶之良机,尔等有何计略可助尧?”

因为事出突然,是以甄尧麾下众文武都不曾有过预料,厅内寂静片刻,才有许攸出列道主公,袁绍拥居洛阳已久,治下百姓生活困顿,此时主公领兵南下,若善用民意,剿灭袁绍当不须吹灰之力。”

“主公,嘉亦觉如此。”郭嘉同样出列道可此时并非举兵进攻之时,徐州初定,青州尚在建设,若将毋极兵马悉数派往司隶,并非良策。”

陈琳马上接着开口主公,年前才从徐州归来,兵粮耗费甚多。眼下城内兵粮并无多少,无法支撑大军出征。”

甄尧皱眉道如此,岂不是要过这等良机?”

郭嘉摇头并非如此,邺城出兵两万,主公只需引一将,领两万骑兵即可图谋司隶。同时,令调一只兵马进驻北海,以南皮、北海、徐州三面包夹之势,将曹军稳稳困于兖、豫之地,如此中原一地便无人能与主公相争。”

“届时主公再修书一封与吕布,让其稳住袁绍大军,当我军攻克洛阳后,挥兵北上即可将袁绍剿灭。只是其中多有变数,长安也不会放过西进的机会,嘉不敢轻言万无一失。”

甄尧见此,沉声开口益德、子龙、云长何在?”

“末将在”张飞三人立马上前。

看着身前三位当世虎将,甄尧点头下令益德、子龙听令,你二人领一万轻骑、一万白马义从,共两万骑兵出毋极,直奔虎牢。务必与儁乂兵会一处,将洛阳拿下云长,尧与你一万刀盾兵,五千钩镰兵,即刻前往北海,以震慑曹军”

“诺”三人抱拳领命。

甄尧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再次开口道子远,袁绍帐下智谋文士颇多,此次谋取司隶以你为行军军师。益德,用兵当多听子远之见,不可鲁莽行事”

许攸稍稍躬身,双手抱拳道攸,领命”

两只兵马都要运作,这可忙坏了负责统筹粮草的陈琳,虽然关羽不是去出征,只要到了目的地,青州就会负责其将士粮草,可这一路上还是有所花费。而张飞、赵云所领骑兵就更不用说了,粮草不够多如何能让将士与之战马全力拼杀。

出征兵种乃骑兵,陈琳先是给众将士配齐了五日的口粮,能够让张飞二人领兵至邺城。之后的粮草运输就要缓慢许多,中间免不了要先挪用邺城粮仓中的库存。

暂且不提甄尧所下达的诏令,单说颜良二人领兵拿下上党直入太原晋阳后,就晋阳城外也立了一座营寨。一城一营遥相呼应,在试探的与营内曹**兵后,没有占得并州狼骑便宜的颜良,不用沮授吩咐,便已自觉的退兵于晋阳城城外,耐心等着袁绍大军到来。

袁绍动作不慢,不过三日就带着两万余将士到了晋阳境内与颜良会合。虽然颜良到了晋阳后就再无作为,但袁绍还是对身边的得力战将给予了肯定颜良不愧为某帐下骁将,八千先锋骑,甚是得力”一番表扬,让颜良颇为自得。

见颜良受到袁绍的表扬与赏赐,身为谋士的逢纪心中嫉妒,上前低语道主公,纪有一计,可助主公轻取晋阳”言语间颇为自傲,几乎视城内数万兵马如无物。

逢纪如此有信心,心情不的袁绍当下问道计将安出?”

逢纪笑了笑如今吕布不在城内,统兵大将乃是手握陷阵的高顺。而高顺治军严谨,为人有些孤傲,是以在吕布帐下并无多人愿与之结交。”

“魏续,身为吕布妻弟,自是不甘居于高顺之下,二人自然有不小的矛盾。而吕布帐下郝萌、侯成,亦是短智之辈,只需稍稍用计,便能将这几人策反。届时城中内乱,主公只需派几位将军领兵杀入,晋阳唾手可得”

袁绍听得心花怒发,开口许诺道此法甚妙,若事成,某必重赏”

逢纪闻言脸上得色更浓,若有若无的瞟了眼颜良与军师沮授,似乎在说你等只知蛮力,如何有我这样多智多谋?

沮授对逢纪这样的挑衅毫不在意,颜良想要开口却被一旁文丑拉住,只得闷哼一声瞥过脑袋。如此‘示弱’,逢纪更加得意,就连笑声也大了几分。

当夜,数名身着黑衣留于袁绍帐下听用的游侠借着月色被黑云遮掩之际,偷偷溜进了城,并将逢纪写好的几封信射入魏续等人府邸。做完这一切,又悄悄遁去,不留一丝痕迹。

“这是?”第二日天微亮,郝萌刚从温柔乡中爬起来,就了内室外偶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拆开了仔细一看,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最后似乎有了决定,将书信收入衣袖,大跨步走出自家宅院。

当中将在州牧府汇聚,高顺一面吩咐众人各自把守城门,一面又抓紧统练兵马,以期与袁军攻城战中能发挥更强的战力。

会议结束,郝萌便找上了魏续、侯成、宋宪,四人来到魏续府邸后,郝萌首先试探性的开口道高顺不过是主公帐下偏将,何以对我等要来喝去我与侯成二人官职低微也就罢了,魏续你乃主公妻弟,他也该肆意指派,哼哼,我看他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在座四人昨夜都接到了不知名的书信,心中各有各的心思,侯成首先附和道郝将军说的在理,高顺自以为有主公临行前的诏令,便把我等当其部下看待,若非眼下战事紧急,侯某第一个不服。”

说着说着几人脾气就上来了,又有一番酒水下肚,几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醉意。就是这时,郝萌开口道主公不信我等,高顺又百般欺压你我。如今袁绍大军在外,曹性、成廉又领兵在外,我等一不做二不休,把那高顺宰了,投靠袁军如何?”

因为郝萌、侯成几人平日里就相处不,之间关系比之吕布还要好上不少。现在郝萌有此建议,借着酒精上脑,侯成、宋宪当即点头称是。之后三人又问向魏续,魏续当即表态,吕布从来不把他这个小舅子放在眼中,反了也就反了。

达成了统一战线,众人就各自回府酩酊大睡,不过魏续回到自家后,却是冷笑不止你们斗吧,等你们几个把高顺宰了,我再领兵把你们给解决了。如此城内五万兵马便由我魏续一人统帅,区区袁军,如何能攻破城池届时奉先归来,我定是并州第一将”

第三百六十七章关张赵,三将出

第三百六十七章关张赵,三将出

第三百六十八章晋阳乱,高顺化险

第三百章晋阳乱,高顺化险

黑夜之中,晋阳城高顺府邸外,一支支火把燃起,当高顺打开府门,就看见郝萌、宋宪、侯成三人骑马立于十步开外,而周围满是几人麾下兵卒尔等,意欲何为?”

三人中领头的侯成闻言冷笑高顺,我几人受够了你呼来喝去的日子,今日就要将你绑了送出城。哼哼,识相的话就别让我动手,把绑了”

高顺心底一惊,开口怒喝你等小人,居然背叛主公”同时右手紧握住系于腰间的宝剑,大有一言不合便刀兵相向的意思。

“高顺,你看看周围。”郝萌这时伸手指了指周身,开口道今日我三人将心腹将士聚齐,足足千余人。你与府中几十兵丁,能挡我几时?速速弃械投降,免得身死当场”

“就凭你们三人也想去取我性命?”高顺腰间佩刃已然出鞘,沉着脸怒喝道我高顺自跟随主公以来,便忠心不二,今日亦然。何况就你三人领兵来前,只要一有声响,魏将军必会引军营精锐前来救援,我劝你三人散去兵马,本将可暂留你等性命。”

“笑话,魏续此刻的确去了军营,不过嘛,”郝萌这时脸上带笑的讥讽道魏将军是去镇压军营将士的,我四人早有约定,如何会来助你?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你降是不降?”

“陷阵儿郎,列阵”高顺用的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好在他府内兵士并非寻常小卒,而是麾下精锐悍卒八百陷阵营中的一部分。虽然只有区区三十余人,但气势却一点也不弱。

郝萌腰间宝刀拔出,刀锋直至高顺府门,大喝道陷阵兵卒又如何,在我等大军面前,一样不堪一击,杀”随着最后一字说出口,围在城外的上前兵卒一齐涌向府门,短兵相接。

陷阵兵卒全身精甲,只十人便牢牢将府门守住,手中大刀不断劈砍,将蜂拥而至的兵卒一个个的斩于身前,不一会高顺府邸外就堆起了一人高的尸墙。

“你们十人,给我从后院杀出,前去兵营调动城内兵马,尽快赶来救援”府门处暂时无忧,高顺退回自家前院,将几名陷阵兵士招来,对着他们低声吩咐。十名受命的陷阵儿郎相继抱拳,提起手中长刀便直奔后院而去。

郝萌三人帐下千余心腹将士将高顺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十名陷阵儿郎高冲出后院便遭到一干将士的猛烈冲击,好在陷阵儿郎乃是大汉不可多得的悍卒,越是凶险越能激发其潜在的战力,在牺牲四人,并有三人留阻敌后,另外三人终于冲出重围奔向兵营。

就在前院陷阵儿郎出现伤亡的时候,又一个坏消息从后院传来将军,后门快守不住了,府内兵丁无法抵挡叛卒的连番冲击。”

“你们六人,去后院顶着”高顺眉头紧皱,身边可用兵卒只剩六人,当即对余下六人吩咐道务必死守后院,不可让任何叛卒冲进来”

“诺”陷阵兵卒军纪异常严谨,高顺的命令便是他们唯一需要遵从的,没有迟疑,没有反对,六人抱拳答应后就转身冲向后院。而高顺眼看六人身形消失在前院后,也顾不了许多,亲自提刀上阵,与守在府门处的儿郎一齐奋战。

与此同时,受命前往兵营调兵的三名陷阵儿郎已经来到营外,只是兵营外满是守卫兵卒,而魏续本人,更是骑在马背上,静静的站立在兵营进出口。

三名陷阵兵卒左右相视,完全找不到一点突破口,其中一人急切开口眼下皆是叛兵,我等该如何入内?”

另外两人同样心急,将军此刻身陷重围,若是等人不能及时将救兵带去,恐怕就要让那几个叛将得手了。而就在急切之中,三人中个子最矮的一人突然开口这样,我与士则从左右为你掩护,将这些叛卒引开。但不长,你必须想办法冲进去。”

名为‘士则’的陷阵儿郎当即点头如此甚好,我三人中就庞湃你身手最为敏捷,能否营救将军,就看你的了”

庞湃心底清楚两位在这时候做诱饵,几乎十死无生。但眼下不是犹豫的时候,咬牙点头你们放心,我一定能冲入营地,将我等陷阵儿郎悉数带出”

言毕,小个子与士则两人分别从暗处冲出,并分向两头跑动。寂静的黑夜传出阵阵快跑声,自然是十分惹眼,就连坐在马背上的魏续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等速去查探,将来人给我抓,抓不了活的也别让人冲进兵营。”

魏续说完,身边两队兵卒就在各自什长的率领下沿着跑动声前去查探。待两只兵队走远,庞湃再无迟疑,倒提着手中长刀便直冲向兵营一侧。

“来者止步”庞湃刚靠近兵营十步内,便有兵卒开口大喝,不过这时候庞湃如何会理会眼前叛卒所言,翻转手腕将长刀平举,猛的向前一掷,只听‘嗖’的一声,长刀已没入喊话兵卒前胸,并穿透半个刀身。

“回事?”这一切都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当守在营前的魏续反应时,庞湃距离兵营也仅剩三步而已,而周围叛卒因为方才调走了一队,却是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缺口。

“给我拦下他”这时候魏续可不希望出现纰漏,他还等着侯成几人能够杀了高顺呢,自然不会轻易放人入内。几名弓箭手闻言拉动弓弦,在庞湃攀上石墙缝隙并向上爬动时,一支支羽箭飞射而出,目标直指庞湃后心。

“呲”虽然身处半墙上的庞湃极力躲避,但还是有一只羽箭射中了他大腿。中箭的那一刹那,庞湃几乎把持不住身形就要从墙上掉下。但最终还是咬牙强忍了下来,并且在此借力攀上了兵营石墙的最高点,在第二波箭矢落下前的那一刻,翻身跌落营内。

“何人擅闯兵营?”魏续领兵把整个兵营包围之时,借口之言是有敌方细作混入城内,为了防止城外细作混入兵营而采取的保护措施,这也使得营内众多将士安分呆着并没有异动。不过这不代表营内没有动静,至少八百陷阵就担当起了营内防卫工作。

“是我,陷阵卒庞湃。”庞湃站起身子,看着眼前同僚,心底一喜急忙开口道凌将军,速去将兵马集结,城内有叛军攻打高将军府邸”

“真的是庞湃小子”这时陷阵兵少的优点就体现出来了,总共也就**百人,几个每个人之间都十分熟悉。看清翻墙入内之人当真是自家陷阵儿郎,带兵巡查的陷阵副将凌粕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你翻墙进来?嗯?受伤了?”

“速去集结兵卒,魏续他造反了”庞湃咬着牙再次说了一句话,脑袋一歪便昏倒在巡查兵卒身前。后者看了看庞湃大腿上的羽箭,正是并州将士所用。

“走,召集人马”了事态的严重,这一队巡查兵卒很快就往营内陷阵兵卒所住大帐奔去。当众人来到帐前,刚要开口集结兵马时,魏续带着麾下亲兵冲了进来。

庞湃已经被带入帐内,之前将其救下的陷阵营副将凌粕沉声开口魏将军来我陷阵兵营,有何事?”边说着,藏于背后的右手比划起来,却是召集将士的手势。

“有城外叛逆突入兵营,本将奉命查巡”见一小将都能以这般质问的口吻对,魏续对高顺的不满更甚,冷哼一声挥手道都给我搜,把那细作找出来”

“且慢。”能成为陷阵营中,除去高顺以外的唯一一员将领,凌粕自然不是好糊弄的人,右手伸直,大喝下居然无人敢移动半步魏将军口口声声说有细作,可是做贼心虚?我陷阵营乃主公亲卫营,魏将军意欲搜查可有主公将令?”

魏续拔出腰间佩刃,指着凌粕沉声开口都给我让开,否则以叛逆论处”

“哈哈~~”凌粕冷笑,眼看身后八百陷阵已经集结的差不多了,讥讽道将军背叛主公,擅闯军营,如今更欲加横罪于我陷阵儿郎。今日本将便让你见识,我陷阵儿郎之勇”

陷阵营内很快就充斥着打斗声,营内其余将士纷纷前来探查,其中靠的最前的便是几位狼骑副将。魏续见周围狼骑来了,连忙呼喝道众将士听我调令,陷阵营背叛主公,欲行叛逆之事,如今被本将发觉,速速助我绞灭此叛逆”

魏续的话虽然好听,但周围却没有一名兵卒上前,见此魏续气急败坏的再次怒喝,可依旧没有任何效果。见此凌粕不住摇头并州上下皆知我陷阵乃主公亲卫,沙场纵横立下多少功勋?单凭你几句,就能将这一切抹杀?荒诞不羁”

“陈翰,鲁通,”说罢凌粕又看向一旁两位狼骑副将,开口道高顺将军于府邸遭袭,你二人速速领兵前去救援,我这不用担心,区区魏续奈何不得我陷阵兵士。”

吕布帐下地位最高的两只兵马,便是狼骑与陷阵,这两支兵马对吕布的忠诚根本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此刻听得凌粕之言,又想到今夜魏续的诡异举措,陈翰二人相视一眼,策马开口道魏将军,我二人领兵去城内巡视,希望将军没有背叛主公”

陈翰与鲁通领兵离开,魏续拦不了也不敢拦,待骑兵离去,看向八百陷阵儿郎的目光那更是充斥着杀意你等坏我大事,便拿命来赔偿”说罢便指挥身旁兵卒继续强攻。

从庞湃拼死入兵营到两只狼骑领兵冲出,其中已一刻有余,而这短短一刻,对孤守府邸的高顺而言却如一天一夜那么漫长。此刻前院后院都已被侯成三人突破,高顺只带着剩下的十余兵卒将自家亲眷护在厅堂,死守着房门,等待兵营内的救援。

郝萌领兵就立于前院,对一身染血的高顺下达最后的通牒高顺,你若弃械投降,本将可保你家眷无忧,若再抵死反抗,你q家都不会有活路”

高顺身上刀伤已有数处,毕竟他并非冲锋陷阵的猛将,而是指挥阵战的阵将。可即使如此,高顺也没想过投降要战便战,我高顺绝不屈服于任何贼子”

“弓箭手,给我往里射”郝萌面色阴沉,大手一挥,千余心腹兵卒中的数十弓箭手迅速从外围冲上前,一个个的弯弓搭箭,箭头直瞄高顺等人。

“躲开。”高顺眼疾手快,将一张案桌倒提挡在身前,其余兵卒有样学样,一个个将厅内案桌举起寻找掩护。就在案桌一张张立起的时候,庭院中的弓箭也飞了进来。

如此近的距离,单是木头案桌很难挡下疾驰的弓箭,当下又有两人受伤,情况愈发危机,高顺只能咬牙谨守着最后一点空间,心底已是一片暗淡:未想我高顺追随主公出生入死,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奸逆迫害至此,悲哉,悲哉

“何人攻打高将军府?给我冲”就在高顺心中放弃抵抗的念头初生,全身气力尽丧之时。府外忽然响起连声的呼喝,与阵阵的马踏。无疑,是兵营内的援兵到了。

“回事?为何会有兵马靠近?”留与高府外的宋宪闻声望去,只看见街道前黑压压一片骑兵,领头之人乃是狼骑副将。

这时候再多的辩解也是无用,当看清攻打高顺府邸之人乃是宋宪后,鲁通怒喝一声便冲了,手起刀落将还处于震惊与不解中的宋宪砍翻落马,随后大声呵斥尔等背弃主公,该当万死高将军莫慌,狼骑将鲁通来也”

鲁通与陈翰领兵加入,让原本没有悬念的战斗瞬间逆转,而当两位将领冲入厅堂将高顺救下后,失血过多的高顺仅是欣慰点头二位将军来得及时,明日务必死守城门。”言罢,脑袋一歪同样昏迷,而他身侧仅剩的两名陷阵精锐,也脱力倒地。

当高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睁开眼看见正处于自家内室,心中却是大定,至少昨夜城内叛乱并没有让城外袁军捡了便宜。

身上伤口已经包扎,吃力爬起后,扶着房内墙壁缓缓向外走,脚步声吸引了守在房外的兵卒。几名兵卒一入内,见到高顺后无不惊喜高呼将军醒了,将军醒了~~”

一番穿戴,高顺来到府邸前厅,此刻高府中因打斗而留下的血迹已经被抹去,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味。凌粕见了高顺立刻报告道将军,昨夜侯成、宋宪、魏续、郝萌四将反叛。侯成、郝萌已被压入牢房,魏续于兵营内被陷阵灭杀,宋宪也死在府外。”

“将士伤亡如何?”对于这反叛的四位将领,高顺并不太在意,摇头低叹一声便继续问道。

凌粕当即答道陷阵儿郎死伤过百,狼骑并无损伤,叛卒死伤共一千二百余人,其余者均扣押在兵营中,只等将军发落”

高手略微摆手道罢了,这些叛逆让主公亲自处置,如今城外袁军攻势如何?”

依旧是凌粕开口回答今日袁军并未攻城,似是城内会有一场变动,只是袁军并未料到,叛逆四将都败了。”

“城内有此变故,将士士气低落。”一旁鲁通摇头低言将军,如今主公未归,我等该如何守城?”

高顺摇头苦笑此时顺亦无策,你等先,稳住各自兵马,待顺好好想想。”

“诺”几位副将一齐抱拳,转身离开高府。

城内兵变失败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入城外袁军兵营,当逢纪得知侯成几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抓的时候,面色为之一变。可是在主公面前夸下海口了的,却没想到居然失败了

用计不成,逢纪耷拉着脸到袁绍那去领罚,而经过这么些天的快马奔驰,吕布与张辽二人已经踏入晋阳地界,并且被曹性、成廉二人迎入城外兵营。

踏入兵营,在听曹性把晋阳战况细说一通后,不住点头尔等不愧为我吕布帐下健将,倒是把袁绍大军给挡了下来。”

曹性低声道性惭愧,上党失守,我等皆有责任。”

吕布很乐观,一旁张辽却有些担忧曹将军,如今城内就只有高将军与魏续诸将?”

曹性点头自是如此。”

“文远以为有何不妥?”吕布见张辽眉头直皱,当即开口问道。

张辽缓缓摇头,他只是觉得侯成等人并非守城之将,很容易中袁军奸计,就不的担心是否会发生,不过眼下看来晋阳城还是安全的。张辽并不清楚,他所担心的事情其实已经发生了,只不过高顺的运气不,险险躲过了此劫。

晋阳战事多变,而此刻邺城内同样迎来了甄尧的诏令,高览惊奇的看着来人,喜声问道儁乂大哥来了?”

张颌笑着点头,这些年因为两人各守一方,之间甚少相聚,此刻见面自然都很高兴,闻言将甄尧的诏令取出,递开口道你且看主公诏令,便知晓了。”

第三百章晋阳乱,高顺化险

第三百章晋阳乱,高顺化险

第三百六十九章汉末的人工饲养鹦鹉

第三百六十九章汉末的人工饲养鹦鹉

将甄尧所写诏令打开,其中内容便是言简意赅的赞同邺城的请战,并派出张颌与高览一同出兵,而后还有兵马相助。丝毫没提高览性格上的缺陷,只说了张颌与高览二人往日的情义。

甄尧不提,张颌更不是跳出来说自家的不是,连带浅笑的看着高览将诏令读完,才开口道主公有言,取汜水须尽快,如此才能奇袭洛阳城。”

高览将甄尧所写诏令收起,不住颔首儁乂所言甚合我意,城内兵马已备,前军早已运送粮草出城,只等儁乂前来,明日即可挥兵汜水关”

邺城方面行事雷厉风行,在大汉西边,长安方向同样不慢。得知袁绍把大股兵马调离直攻并州后,李儒便动了攻打潼关的心思。虽然长安城内大将奇缺,但好在如今是不用担心西凉有人偷袭,毕竟与马腾暂时还处于蜜月期。

如此,与执掌长安的董旻稍稍合计,此时此刻军中只有牛辅一人可用,便让牛辅统兵两万,出城攻打潼关。只有将潼关握入手中,三辅地区才能安稳,否则时时刻刻都要担心从东面袭来的关东兵马。至于洛阳,李儒现在也看明白了,以董家实力是掌控不了的。

毋极城内,甄府后院中吕玲绮自父亲匆匆离开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甄尧忙于春耕事宜不能时常在其身边安慰,这安抚佳人的重任就落在了张瑛头上玲绮可是担心并州战事?”

或许是有孕在身,以往飒爽英姿的吕玲绮此刻颇为柔情,见是张瑛走了,点点头又摇晃起脑袋虽知父亲勇武,可小妹依旧担心,并州遇袭,若父亲有何闪失,都是玲绮之过。”

“这么说呢,”有些好笑的看着钻进牛角尖的吕玲绮,双臂搭在她肩膀上,低声道你要你父亲,也要夫君。若是失态紧急,夫君岂能安坐城内?”

“袁绍偷袭并州,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以洛阳一地怎能斗得过并州数郡?便是你父亲不回并州,袁绍亦奈何不得。如今你父亲已归,以飞将之名统帅麾下将士,便是夫君遇上也要三思后行,区区袁绍不足为惧。”

“嗯。”被张瑛这么一说,吕玲绮便觉得事情似乎就是如此,自家父亲一定没事的。

而此刻,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随着脚步的靠近一道话语也飘落下来瑛儿所言不差,奉先所领兵马,乃是百战精锐。与袁绍帐下新征穷苦百姓相比,战力之强足以以一敌五。袁绍相夺并州只能出奇兵,如今奉先已归,并州无碍矣。”

能如此与二女的除去甄尧自然不会有第二人,二女转过身就看见甄尧手中拿着一个鸟笼子。鸟笼中有一只尾巴比身子还稍长的鸟,全身显绿色,尾部又是淡蓝色,整个脑袋除去鸟喙是红色外,其余部位几乎呈蓝黑状。

两只爪子牢牢的抓在鸟笼中横立的铁杆上,双目炯炯有神的直望着前方,在甄尧说完话的时候,十分显摆的张嘴说道甚是,甚”

“咦?鸟会?”听见鸟嘴里吐人言,张瑛二女惊奇万分,目光很快就被甄尧手上提着的鸟笼吸引了。不过惊奇之中又有些骇然,显然对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感到不安。

甄尧笑着点头,将鸟笼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对二女招了招手这是今日于街头寻到的一个宝贝,你们可别觉得此鸟有古怪,学人可是这种鸟类的天赋。”

张瑛一脸的不信,但又抵不住心底的好奇,扶着吕玲绮靠近后,低声道还有这等神鸟?”

“此鸟乃是鹦鹉,又因为它尾长,又被称为长尾鹦鹉。”甄尧指着鸟笼中关着的小,介绍道此鸟应该是生活在巴蜀一地,如今却被一商贾带来了毋极。我见此鸟甚是有趣,便买来与你们作伴。”

“鹦鹉~~鹦鹉~~”笼中小家伙扑闪两下翅膀,又学着甄尧的话语开口了。稍微偏胖的身躯,加之口吐人言的滑稽模样,瞬间逗的二女直笑,便是吕玲绮脸上的愁容,也淡去不少。

当下甄尧便把遇上这小鸟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此鸟是被一位前去巴蜀之地购买蜀锦倒卖的商贾无意中的。刚时只觉得这鸟长的不,就抓了带回自家养着,而后两个月,这鸟居然会说人话了。

商人就是商人,虽然不这鸟是种类,但直觉告诉他应该能卖大钱。若是遇上有钱的金主,千百金都不在话下。就这样,原本只呆在商人家中的鹦鹉,就开始跟着商人一同出游各地,贩卖蜀锦的同时,也向人兜售这只怪鸟。

汉末虽然已经有鹦鹉生长在林中,但因为生长地乃深山树林,所以鹦鹉的并不多。商贾带着这只鸟走了不少地方,洛阳、南阳、颍川等等,中原不少州郡都有这一商一鸟的足迹。

可惜,这么多地方,识货的人有,就是没多少人愿意出钱把它买下来,毕竟汉末乱世钱不能这么奢侈的花销出去。而其中愿买的,出价太低,商贩又不愿卖。

这一次来冀州,商贾也是存着把这鸟销售出去的念头,毕竟是大汉第一州嘛,想必识货的金主应该不少。而要卖这种比较奢侈的玩赏鸟类,自然要去最为繁华的地方。而在冀州,最为繁华的城池只有一座,那就是毋极。

商贾把带来的物品都倒卖干净,便带着自家鹦鹉满城转悠。口袋里有钱,而又想找个有钱人多的地方去卖鸟,商贾就把目光瞄向了城内最豪华的勾栏场所:宜春院,正所谓生意寻欢两不误嘛。

的确,逛勾栏还带只鸟在身边很惹人注目,而当这只鸟还能口吐人言的时候,那更是了不得,不一会宜春院内不论男女都围观望这鹦鹉。而好巧不巧的,郭嘉这小子就身在其中。而以郭嘉之博学,自然此鸟乃是世间少有的奇鸟。

众人虽然愿意围观,但却没人愿意出巨资把一只小鸟买回家养。商贾在宜春院内呆了一会便遗憾的走了出去,郭嘉自觉这事有些新奇,也跟着离开了勾栏,不过他并没跟着商贾,而是来到州牧府,把这事与甄尧说了一通。

听到郭嘉说城里来了一个卖鹦鹉的商人,甄尧脑中忽然想到在家中闷闷不乐的吕玲绮,若是有这么一只可爱的小家伙陪着,应该能让她开心起来,当下就拍板要买这鸟。

为了防止这商贩离开后找不到人,甄尧当即带着一队兵士就与郭嘉一同出门。来到商贩暂居的酒楼,找到人看到了鹦鹉确实无误后,便要掏钱买下来。

甄尧久居高位,全身上下随时都会散发着淡淡官威,而跟在他身后的一队亲卫,更说明此人不好惹。在汉末,商贾的地位可不高,这小商贩见甄尧模样,显然是位当职的人,心底恐惧马上就说把这鸟送给甄尧。

甄尧自然不会白抢别人,想着这是大汉少有的人工饲养的鹦鹉,奇货可居的道理他也明白,便让麾下兵卒取了百金给这位好运的商贩。

得了鹦鹉,甄尧便在商贩的连声道谢与郭嘉的好奇神色下,迈步向自家走去。之后恰巧听到了张瑛在劝慰吕玲绮,便出言夸赞。

伸手逗弄笼中的小鹦鹉,甄尧笑问道样?这只鹦鹉虽然娇小,可是为夫花费巨资买下来的,喜不喜欢?”

“夫君百忙之中,仍然记挂玲绮,玲绮怎不欢喜。”吕玲绮脸上笑意更浓,但这并不是因为一只鹦鹉,而是甄尧的这份心意可玲绮从未见过此鸟,该如何养活它?若是把它养死了,岂不浪费夫君上百两金子?”

提到一百两金子,其实甄尧也是有些肉疼,他还没为这么大手大脚的花过钱呢。不过为了家中娇妻,甄尧觉得这很值得,当下将鸟笼移靠,开口道此鸟吃食并不太讲究,在鸟笼中放置一些清水,切一些果肉,便是米粒、嫩叶也无妨。”

“不过也有一些要注意的,你们看,这只鸟体型其实有些臃肿了,这是那商人胡乱喂食造成的。鹦鹉一次喂食不能多,多了它消化不了。多餐少食,才能把它养的更漂亮。”

听着甄尧说完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吕玲绮颇为惊讶夫君竟然知晓这么多?莫非夫君以前也养过此中奇鸟?”

甄尧略微撇嘴,他是养过鹦鹉,不过并不是汉末,而是在他前世。在汉末,最有可能存在鹦鹉的巴蜀地区,离他所住毋极都相隔千万里远,他哪里有机会去抓鹦鹉养。

是以这个问题甄尧只能用谎言去解释尧曾翻阅过一卷竹卷,上面对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记载。原本尧只当故事看,没想到真的有能够口吐人言的奇鸟。”

甄尧的这番解释可以瞒过正处感动之中的吕家小妞,但绝对瞒不过张瑛,不过张瑛也不会在这时候拆甄尧的台,仅是似笑非笑的望了眼甄尧后,就与吕玲绮一齐用短枝逗弄起鹦鹉。

稍稍后退两步,甄尧伸手在额头擦了擦细汗,自家太聪明了也不好,想要撒谎都很容易被看穿。见二女已经一门心思扑在了鹦鹉身上,甄尧便转身离开,走进的居室。

暂且不提甄府又增添一个小生命,张颌入邺城仅仅歇息了一夜,第二日就与高览一同领着邺城两万兵马前往司隶与冀州之间的门户,汜水关。

花费两日兵至河内,河内一地算上各县守兵也不满千人,完全挡不住气势磅礴的冀州大军。在河内整顿停歇一日,张颌二将就开始带着麾下将士度黄河。因为是春季,即便是黄河也不会出现湍急的水流,是以渡河也很快捷,仅仅大半个白日,两万将士就已悉数过河。

过了河,再往前便是荥阳、汜水一带,也就是此次出兵的首个军事目标。对于汜水关,张颌二将都不陌生,当初诸侯联盟时,他们俩也曾跟随旧主韩馥前去会盟,虽然没有建树,但至少都长了见识。

如今再临汜水,却不是旁观者了,眼下这座大汉雄关,是他们两人势必要率领麾下将士攻破的目标。镇守汜水关的乃是袁绍麾下亲信大将朱灵,而相助他守关的正是田丰田元晧。

二人采取的应对措施是死守汜水关,至于荥阳、官渡等要地全都被抛弃。这也是无奈之举,袁绍领重兵离开后,洛阳兵力就相形见肘了,如此还得分别把守两座关隘,能够调派给汜水关的兵力,也不过八千之数。

这么少的兵力,若还分兵他处,势必会被冀州将士分而破之,是以死守虽不是妙招,但却是眼下最为可行的方式。因为司隶兵马上的不足,张颌二人一直领兵杀至汜水关下,都未碰上袁军有力的阻击。不过顺利的行进也将到此为止,汜水关头每时每刻都有近千兵卒在巡视。

在汜水关周围视察一番,回到军营大帐后高览开口道儁乂,主公当年破汜水时,是领兵绕走嵩山,以奇兵出现在汜水关后侧,你我是否能重使此计破敌?”

张颌闻言摇头当年主公能击破汜水关,取巧之余更多的是联军兵马较之董贼要多出数倍。你我只有两万兵卒,若要奇袭至少得分兵近半,如此营内兵力便与关内袁军相差无几。”

“再者,你我能想到此事,驻守汜水关这么多年的袁军能想不到?依我看来,此刻汜水南面山顶必然驻守着一只兵马,若你我想绕路奇袭,必遭袁军算计。”

高览听罢也就放弃了偷袭的法子,开口道那只有明日试着强攻了。”

“元晧,你为何要我把山上的兵士都撤下来,并让人在山顶按时燃起烟火?”而在汜水关内,朱灵不解问道若是城外冀州兵马当真从山上偷袭,汜水关岂不危险?”

田丰带着一副自信神色摇头道冀州将士已然不会走山路偷袭,我等何必派兵卒守那山头?关内兵力本就不足,不该有丝毫浪费。让人于山顶燃烟,是为了迷惑关下冀州将士,让他们以为山顶有我军驻守,使他们不敢贸然动兵。”

朱灵缓缓点头,但想到这老头刚来就指挥干这干那,心底一阵不痛快,当下又问道元晧之言有理,想必已有退敌之策?”

田丰捋着短须,眯眼道据关而守,待主公得胜归来,冀州兵马自然会退去。”

第二日,张颌二人领兵一万出营来到关下,看着关头密密麻麻站满了袁军守兵,便知晓对方是不会出城与斗阵了。

“冲城车、井阑准备。”高览一声令下,几架过得黄河后就组装起来的攻城器械被缓缓推出,而在其周围便是一队队扛着云梯的邺城兵士前军冲击”嘶吼般的军令下达,众兵卒开始动作,扛着云梯在城头弓箭手的威胁下飞奔向前。

虽然井阑对关头弓箭手有不俗的压制力,但当众多兵卒扛着云梯冲至关隘底部,并将云梯架起时,这一过程中伤亡的邺城兵卒亦不少。攻城战便是如此残酷,想要胜利就得用兵士的性命来换。

战事才刚刚开始,便是再心急,心中再想要早日攻破汜水关的高览二将,也要耐心的等待。不过这不代表两人现在就没事可干了,眼下兵卒要指挥,同时关隘边缘的战局同样需要观察,只有细心观察整个战局,才能找到守城袁兵的薄弱点,并加以突破。

大半日,当攻城将士因为伤亡原因而轮换数次兵阵,城头的守兵依旧是之前的那些。新加入的守兵很少,少到张颌几乎能将其一一数出。

战事有高览指挥,张颌只需要默默的观望整片战局。城头战况了然,张颌心底暗道看来汜水关守备兵力并不多,之前在关头排满将士,是想要误导我,以为城内不缺兵卒?既如此,疲敌之计乃是最好的叩关之策。”

心中已有计较,不过张颌并没开口让高览撤兵,依旧安坐于马背,直到未时,太阳有了明显的西斜,高览有意亲自领兵叩关时,才开口道观昌,今日战事便到这吧,撤兵回营。”

若是甄尧换个人来与高览搭档,高览绝对不会对他有敬畏。但来人是张颌,说这话的还是张颌,高览对这个少时就照顾的大哥很是崇拜,听张颌说撤兵,也就不再固执的想要领兵冲城,大手一招便下令撤兵。

冀州将士从关下离开,站在城头的田丰看了看天色,不由冷声哼道此刻时辰尚早便放弃攻城,依丰之见,夜晚必有变故。朱将军,夜晚加派兵卒,务必防备敌兵偷袭”说完这句话,田丰便拂袖离开关头,向所住军帐走去。

“该死的老头,对本将呼来喝去,若非主公有命,老子才不听你说一句废话”见田丰如此‘摆谱’,朱灵心底气愤不过,毕竟田丰在这大半天的战事中可没出一分力,至始至终都是他带着袁兵守城,流血流汗的都是他,可到头来还得听这老头的安排。

不能对田丰发火,朱灵自然而然的把气撒在了周围兵卒身,今夜都别想睡,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守关”

第三百六十九章汉末的人工饲养鹦鹉

第三百六十九章汉末的人工饲养鹦鹉

第三百七十章再战汜水关

是夜,众多袁军被朱灵勒令巡夜守关,白天一场大战就已身心疲倦的他们,走在兵营与关隘之间,都会连声哈气而部分实在扛不住的,抱着武器靠在关头的石墙边,倚墙直立而眠

“咚”“咚”重鼓声突兀的在关外响起,关隘上偷睡的兵卒顿时一个激灵站的笔直,复而眺望向远处随着一声声重击靠近,就连在帐内酣睡的朱灵也被惊醒,慌忙之中整理好穿戴甲胄,提起兵器便往关头上奔走

“杀~~”“杀~~”带着几丝冷冽的杀伐声,伴随着依旧不见减弱的鼓响传开所有袁兵都紧握着手中武器,就怕城外兵马忽然奇袭

可奇怪的是,杀喊声响了半天,也不见任何人冒头,在一炷香时间过去后,声响逐渐消去,只留下城头上数千袁军将士大眼瞪小眼

朱灵气急败坏的摘下脑袋上的头盔,右手握拳重重砸向城头石墙,手掌的疼痛让他清醒不少,但看着关外空无一人的情形,只能咬牙喝骂:“可恶,居然如此戏弄本将”

“疲敌之计”田丰较之朱灵早登上关头,在这场闹剧结束之后便已明白这是冀州将士的计谋可明白归明白,他却不得不接招,谁也不知道今夜冀州兵马会不会假戏真做

“暴躁亦无用,”徒步走至朱灵身边,田丰摇头道:“你带一部分兵卒下去歇息,丰亲自守在此处,我若不传令,你与将士只管歇息明日之战乃决胜之战,今夜熬过去了,我等定能击退来犯兵马守住此关”

田丰并不知道张颌今日只是带了一半兵卒来攻城,也不知道就在张颌的后方,张飞、赵云正带着骑兵追赶而来,否则他是肯定不会说此大话的不过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至少他现在是无畏的,在面对疲敌阳谋的时候,还能冷静的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应付

见田丰居然愿意留在关头受罪,朱灵对他倒是增添一些好感,略微颔首,开口道:“既如此,便拜托先生了今日白天出战守城者,随我下去”

朱灵与大半兵卒离开关头回营歇息,田丰双手撑在关隘石墙上,双眼不住往东方眺望,仿佛想穿过眼前的黑暗与障碍,看清冀州将士的一举一动

一炷香时间流逝,关外毫无动静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毫无动静就当田丰站在关头吹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冷风后,杀喊声再次响起异样的声响牵动着城头所有人的心弦,紧张而又忐忑的守在关口,心底期盼着这又是一次疲敌乐响

可没过多久,一队队扛着云梯的兵卒出现在田丰面前,虽然关外将士没有点起火把,仅凭着关头火炬与月色他很难看清到底来了多少兵卒,但他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清楚跟在冀州兵卒身旁,身着一身硬甲,手持螺旋长枪的冀州大将同样现身就够了

“去通知朱将军,关外敌兵要攻城了”田丰不敢耽误时间,一边让传令兵下去把朱灵叫起来,一边指挥城头兵卒开始放箭,务必拖延城外兵卒靠近关隘的脚步

朱灵好不容易熟睡,又被兵卒叫醒,心底虽然有满腹的牢骚,但此刻也没时间让他发泄身上的甲胄睡时并未褪下,就连靴子也没脱,这让朱灵很快就走出了大帐,并将周围刚被惊醒依旧浑浑噩噩的兵卒一齐带上城头

“这就是你所说的敌军?”领兵走上关隘,可眼前的一切让朱灵怒火中烧愤怒的指着几架靠着关隘的云梯,上面没有一点敌兵的影子在往远处一看,最近的冀州兵卒距离关隘也有百步远了“你练敌将之计策都分不清,还惊扰本将”

田丰闻言苦笑,他怎么会知道哪些看似气势汹汹的兵卒走的如此干脆,就像是特意来送几架云梯给自己一般把云梯往关隘便上架起,毫不拖拉转身便撤

“气煞我也”看着田丰老头一脸的苦相,朱灵清楚这事怪不得他,何况自己睡了一个时辰,而田老头却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双手重锤石墙,朱灵愤恨怒骂:“若非本将兵力不足,今夜定要出城与他一决高下”

“出兵?是了,是了”被朱灵这一嗓子启发,田丰双眼一亮开口道:“将军,今夜怕是难睡个安稳了不过老夫也非软肋,定要叫他吃些苦头”

当下田丰便在朱灵耳边轻语几句,后者听罢点头,将靠在一旁的长刀提起,冷声道:“放心,本将定不会让那些来犯敌兵好过”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此刻子时早已不再,丑时都已过半本就阴沉的天色竟然有了再次变暗的趋势借着天色,冀州将士的杀喊声又蹦跶出来了,这一次,声势甚之前

抬着云梯的兵卒左手持盾将自己护住,挡下了城头零散飞射的弓箭而当众兵卒快要靠近关隘时,关下铁门被迅推开,出现在众邺城将士面前的,是守关大将朱灵与一众将士

“杀过去”朱灵一声常喝,集结在他身边的上千兵卒蜂涌而动,一个个的就要冲过关隘大门,好将相隔不过数十步的来犯敌兵灭杀

“嗖”“嗖”“嗖”不过很不幸的是,邺城兵卒虽然装备精良程度要差甄尧精锐半个档次,但调试精准的手弩绝对不少放下云梯,拔出插在腰间的手弩,轻轻扣动扳机,整个动作只需要一至两个呼吸而这短短的一息之间,袁兵仅仅冲出关隘不足五步

一面扣动手弩扳机,身子倒退着回撤的同时,邺城兵士还不忘快给手弩上弦手弩上弦虽然比弓箭麻烦,但好歹这动作也是众多兵卒每日要练百千次的,熟能生巧不外如是,最慢的兵士也不过花费两吸就能将弩箭装好再发射

一个照面,邺城兵卒远远退出城头弓箭手的射程,无一伤亡;冲出关隘的袁军,倒地不起的就过半数,就连朱灵胯下战马也遭了殃,导致朱大将军摔的鼻青脸肿

“哈哈哈哈~~”当邺城将士们顺利回到关外营寨,并把事情经过报告给张颌、高览后两位当世骁将相视大笑,这一番计策使出,不但让袁兵难以休息恢复气力,还顺带赚了数百人头,这份伤亡对目前的汜水关而言,是有些疼了

尝到了甜头,指挥白日战事的高览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兴奋开口:“儁乂,待会让我再领兵去一次,再挫挫他们的士气,明日或许能不战而胜也未可知”

比之高览,张颌倒是冷静许多:“凡事过犹不及,今夜已有此便宜,当见好便收我料田丰、朱灵二人必不敢寐,就让他二人在关隘上吹着,你我该歇息了”

高览很听张颌的话,点点头,起身伸个懒腰,摇晃着脑袋弄出‘咔咔’的响声,扭头看向一旁兵士:“尔等好生看护营寨,莫让敌军有机可趁”言罢,迈着大步走向自己的军帐

正如张颌所料,因为被几次三番的袭击,又小败了一场,田丰和朱灵都没睡觉的心思了一直到天色灰朦,眼看着就要透亮了,才稍稍小酣

没有给袁兵任何喘息的机会,天色微亮,张颌二人便又领着一万将士来到关下:“朱灵,你若弃关投降,本将可保你不死”

若是换个时候,朱灵或许会考虑一二,但前夜被戏弄的耻辱深深刻在脑海,朱灵怎会有好脸色:“张颌休要猖狂,只要我朱灵在此,你休想踏过汜水关隘”

“不知好歹,”高览怒骂一声,冷喝道:“全军冲击,生擒朱灵”

一方是饱睡一宿、气力充足的邺城精锐,一方是疲惫不堪、浑身乏力的守城袁兵,单是两军士气的比较,高下就已清晰显现出来而当双方将士于关隘、云梯之间交兵时,战力的差距是明显昨日堪堪抵住邺城将士进攻的守兵,此刻却节节败退

昨日一战,守城将士便有近半伤亡,加之夜晚的战事,此刻关内能用将士不足半数汜水关关头狭长,足足四十余架云梯立起,不一会便有兵卒在城头站稳脚跟

“儁乂,你来指挥战事,览领兵叩关”高览见己方兵士已占得上风,当即策马来到张颌身旁,交代一句便拍马直冲上前,他等这一刻可是等了不少时日了

高览的行动自然不会逃过城头守将的眼睛,朱灵见此连忙下令:“射,将那敌将给我射死”

十余只箭矢飞来,高览却嘴角狞笑的低语:“雕虫小技”嘴角蠕动的同时,左手侧拉战马躲过数枚羽箭,右手挺起长刀连砍,却是将其余无法避开的箭矢劈向两侧

就是这么一小会,高览已经靠近云梯翻身下马,迅跟在一名己方盾兵身后爬上了云梯,并稳步向上攀爬,眼看就要靠近顶端因为云梯顶端所靠的关头已经被数十邺城兵卒牢牢霸住,是以高览十分安全的登顶关头,并开始带领周围数十兵卒向旁边扩张

天下间从来就不曾有任何无法攻克的关隘,便是有‘虎牢’之称的汜水关,亦曾数次被人攻下,其中最近的一次便是拜甄尧所赐主公能够攻下此关,身为甄尧帐下边地重将,高览自负自己也能将它打下,如今终于登上关头,这离他的目标接近了一大步

“杀”高览的长刀早已染成猩红,鲜血顺着刀锋往下滴落虽然朱灵想要与之力敌,可双方战力的差距让他在高览手中才走过四五回合,手心就开始发麻,身上也开了口子

索性有忠心将士将其护住并后退,否则他肯定是要倒在高览脚下知道自己武艺不行,朱灵便开始招呼周围兵卒一个个的向高览发起冲锋城头到底是袁军的地盘,守将数量自然要比攻城兵卒多许多,用麾下兵卒的性命做牺牲,朱灵总算让高览止步不前

因为关隘上敌我双方将士乱斗,下方的张颌也不敢贸然动用远程弩箭来进行压制,一味的兵卒冲锋,虽然也有希望取胜,但所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张颌愿意看到的

一个时辰过去,高览非但没有乘胜扩张优势,反而被上千袁兵包围,渐渐开始后退在关下的张颌敏锐的注意到了这点,心底暗道:“观昌气力衰减,若无变动,定会被赶下关头”

想到这,张颌招来身旁几位邺城副将,开口道:“你等接替本将指挥战事”言罢,抽到策马而走,直接冲向与高览所在位置相反的另一侧,下马同样开始攀爬云梯

“砸,给我狠狠的砸”守关兵卒虽然不多,但一干器械倒是不少,如横木、巨石等守备,倒不是一两日的战斗能消耗干净的

张颌武艺虽然不如甄尧帐下张飞、徐晃等人,但因为这么些年的时常切磋,在枪术上较之数年前大有长进手腕控制枪尖震动,一颗足有他半个身子那般大的巨石在触到张颌长枪的那一刻,瞬间四分五裂散落在周围,但这依旧无法让其停止攀爬

“给我让开”就在快攀上云梯顶端之时,张颌挺举长枪突刺,锐利的枪尖瞬间穿透守兵兵卒的前胸伴随着张颌的怒喝,长枪甩动之余,被刺穿的兵卒如布偶一般飞出关隘

张颌登上关隘已成定局,没有任何守兵能够挡下他,而朱灵这个守军唯一的战将,连高览都应付不了,别说比高览强了一个档次的张颌

张颌在另一面领兵冲杀,让高览所肩负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斜眼看到张颌已经冲上关隘,高览露出一丝笑意,带领周围兵卒重稳住阵脚

暂且不提汜水关上的恶斗,单说此刻兖州昌邑城内,曹操召集帐下文武议事时,乐进出列请战:“主公,司隶甄袁交锋,正是我等领兵奇袭冀州,为曼成报仇雪恨的好时机”

曹操闻言不语,但周围不少将士都义愤填膺,就是不少文士都有劝曹操动兵的念头,可见李典平时与一众同僚关系处理的很不错其实曹操何尝不想给李典报仇,可以说,曹操帐下所有外姓将士中,最得曹操信任的就是李典了

他曹操刚举兵时,李典从父李乾便举家相助,可以说若是少了李乾,他曹操想要拉起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去打黄巾,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那时李典正值少年,而当时没有太多复杂思想的曹操,对他就像夏侯兄弟、曹仁、曹洪一样,是当弟弟看待的

虽然这些年过去,曹操的思想与当初有了差异,但对几位十分看重的部下,感情绝对不假事世无常,并不是说他有这想法就一定能付之以行动战争需要的将士,粮草,辎重,无疑都让曹孟德头疼

眼下众将请命,曹操也是左右为难,答应的话根本就是打肿脸冲胖子,而当即回绝又会让众将寒心好在曹操并非什么事都得自己出面,他身边有荀彧、荀攸两叔侄,还有程昱、陈群这等当世智者,在主公为难之际,就靠他们从旁解救

陈群整了整衣衫,出列道:“主公,据探哨来报,甄尧麾下大将,曾仕从刘备的关羽,已经领兵南下,目前正驻扎于渤海主公不可贸然进兵,以防兖州空虚遭人偷袭”

曹操闻言双眉微挑,不过依旧没有任何表示,陈群说完退回站列,程昱又出列抱拳道:“主公,昱听闻当初于汜水关一役,侥幸逃得升天被刘表收留的张济叔侄,如今与刘表恶交”

“昱试想将此叔侄二人调离宛城,或能成事南阳一地乃荆州重郡,单是百姓便过百万,郡下良田颇足若主公能取南阳,只需一年休整,便可得兵将十万,届时北攻冀州,为李典将军报仇,丝毫不在话下”

“仲德有何妙计?”曹操对程昱老头所言很感兴趣,也不知道是因为能够多得一块地盘,还是因为有了替李典报仇的可能

程昱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自己的计策说出,但曹操都开口问了,他也只得回答:“如今潼关交战甚急,而张济虽然外投刘表,但却依旧心系长安主公只需派一巧言之士,隐藏身份前往说之,张济必然会兴兵相助牛辅,攻取潼关”

程昱用计之妙,就在于常常能另辟巧径,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人心,性情,思维等等这种计策若是换做荀彧叔侄,便是想上十年也未必能想出来

曹操自己本身就是兵法韬略的大家,程昱说完后,直觉告诉他此计可行不过在用人上面还得仔细琢磨,否则一旦被识破,难堪的可就是自己

曹操不去打甄尧的主意,甄尧暂时也不会想着动曹操,这一日忙活结束,趁着天色尚早甄尧就准备回家好好陪陪几位娇妻,可刚走进院落,就听见一阵古怪人语:“嗯~~昂~~~老爷轻点~~~慢点~~~”

足够让人浮想联翩的yin绯之言传出,甄尧脸上顿时布满黑线:“这该死的杂鸟,一天到晚瞎叫什么”跨步走进去,略微抬头,就看见莺莺燕燕不少人都面色绯红的围着石桌,而在石桌上,一只名为鹦鹉的小鸟,正卖力展现自己的才华

第三百七十一章欲兴大汉宠物业

第三百七十一章欲兴大汉宠物业

“老爷来了~~老爷来了~~”甄尧进院内,视觉宽阔的鹦鹉立刻怪声怪调的叫了起来

做客甄府,来此观鸟的乔婉拿着木叉伸入笼中逗弄鹦鹉,嬉笑道:“你家老爷已经把你卖了,哪里还会来快,还会说什么,都说出来”

“咳咳”甄尧居然发觉,自己的魅力居然还不如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只得咳嗽两声,以表示自己已经进来

“夫君(三哥),距离甄尧最近的张瑛、甄宓听到咳嗽声,连忙扭过脑袋,看见甄尧后,相继呼喊出声其余几女这才抬头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甄尧,一个个的示意问好

笑着点头,走靠石桌后甄尧突然开口:“这只杂鸟居然有如此魅力,让你们都围着它转?”

“它才不是杂鸟,有名字的”小乔闻言撇嘴道:“我们众姐妹给它取了名字,就叫髯尾,州牧觉得好听吗?”

“髯尾,”稍稍念叨一声,甄尧无所谓的耸肩道:“就叫这个名字,你们乐意就行”

“什么嘛,一副勉强的样子”乔婉见甄尧没有说出自己想听的好话,嘟着嘴碎碎念一旁乔莹听到了,伸出玉指轻点自家小妹的额头,显然对小乔的没大没小很是头疼

若说小乔是小孩心性觉得鹦鹉好玩的话才来看热闹的话,糜贞丫头过来就是有些目的了,之间小丫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神色,开口道:“甄大哥,若是派人将此鹦鹉抓来,悉心调养之后再卖出去,是否可行?”

糜贞如今已经和甄家几位老仆合作,专门负责糜家商行的事情,见到又有一项还没被人挖掘的赚钱路子,自然是想当一回领头羊不过这答复甄尧也不敢随意开口,毕竟如今是汉末乱世,不是清朝那种八旗子弟一个个的遛鸟喝茶的年代

不过为了不打击小丫头的自信心,加之甄尧自己也觉得只要利用得当,应该能够让宠物业在汉末发展起来,当即点头:“你可试着去弄几只,不过不用多,要知道物以稀为贵另外,单一的长尾鹦鹉显得很单调,某记得西域也有此种,可遣人于凉州求购,或有所得”

总的来说,甄尧就是要糜贞先投入小股资金进去试水,若可行,再慢慢把商业网铺开若不行,那也只是损耗少许人力物力,这对家大业大的甄氏商行与糜氏商行而言,无足轻重

似乎觉得什么事都交给一个十余岁的小女孩去做有些剥削的意味,甄尧不待糜贞开口,又补充道:“这样,你且派人去寻鹦鹉,然后送来毋极调养待长安结束,尧再做安排”

糜贞闻言点头:“大哥所言,小妹省得”脸上带笑,很高兴自己又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

如此可爱神奇的小鸟,居然就要惨遭捕杀、买卖的下场,小乔不忍之余又撅起来小嘴:“一身铜臭,如此佳境就被你们俩搅和了”

“小乔妹妹,这你可就错了”汉末时期商人受鄙视,但作为穿越者而言的甄尧,却深知商业的重要性:“若商贩都是臭的,那你身上穿的,平日吃的,可都是臭的了让我嗅一嗅,看看妹妹身上是臭味多一些,还是香味多一些”

说罢,甄尧便把身子往二乔身边一凑,顶了顶鼻梁就要靠上乔婉小乔何时与男子如此亲密过,当即羞红了脸躲闪跑开见甄尧并没有追来,在相隔十步之远的地方站定,羞恼道:“你,你欺负我,我,我,我”

“哈哈~~”没事逗弄逗弄小丫头,这也算是平时生活的一种调剂,甄尧当然不会真的轻薄乔婉,只是与她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见小乔急得说不出话都快要哭了,只得摇头道:“小丫头莫哭,待贞儿丫头弄来了鹦鹉,我送你一只如何?”

小乔听到有鹦鹉可得,就要从眼眶中落下的泪珠奇迹的收缩乃至不见,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惊奇,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诓骗我姐妹?”这丫头说话倒是很有意思,明明甄尧只是与她说话,她却偏偏把自家姐姐也带上了

“尧说话何时不算数了?”甄尧摇头失笑:“贞丫头,你不会让大哥食言?”

对甄尧这么轻易的就对乔婉做出许诺,糜贞心底虽然有些吃味,但也不会拆台:“就算甄大哥不说,贞若有鹦鹉,也会赠与众位姐姐的”依然是很有意思的话,糜贞直接说‘人人有份’,倒是让甄尧方才的许诺成空话了

大乔倒是很知书达理,摇头道:“此鸟甚是难求,又关系州牧商事,怎能因小妹的胡闹而出现差池,糜贞妹妹的好意,我们姐妹心领了”

甄尧摆手道:“本州牧一言九鼎,从没有失信的时候,区区几只小鸟,无甚大碍今日既然你们都在,不妨一起留下吃晚饭,我这院子很难得这么热闹了”

“才不,爹爹说过要早些回家的”大乔闻言迟疑,倒是乔婉嘟声道:“姐姐,我们回去”

大乔脸上遗憾神色一闪而过,站起躬身道:“如此,乔莹告辞了”

“走啦”小乔到现在都像没长大的小孩一般,拉着姐姐就向院子出口走,不过刚走几步,又回头道:“玲绮姐姐,妹妹明日白天再来看你们”说罢就拉着大乔闪过院门,消失不见

二乔走了,就算想留下来和甄尧一起吃顿饭的糜贞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只得告辞离开在三女都已走远后,貂婵忽然依靠上前,在甄尧耳边呼声道:“夫君可是心有遗憾?是否要奴家替你把几位妹妹都留下来呀?”

“你啊,就像个醋坛子”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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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欲兴大汉宠物业

第三百七十二章吕布伤,甄尧入并州

当张颌、高览于汜水关内休整完毕,与张飞、赵云二人一同兵临洛阳城外,城内已然趋于混乱不过城头守兵倒也存在,张颌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下令在城外先行驻扎

当夜,就在四将准备早早歇息的时候,营外暗哨突然折回大帐,并带来了一个身着灰袍看不清模样的男子大帐内,暗哨躬身道:“将军,此人擅闯我军军营,言及有要事告知几位将军,小子不敢擅杀,还请将军定夺”

“把你这身袍子脱了”虽然高览在四将中将位最低,但因为此次出征司隶乃是以他邺城兵马为主,是以这首座之上便是他坐着:“缩头藏耳之辈,也妄想闯我军营?”

“是,是”灰袍下的男子连连称道,随即将头帽一摘,袍子也脱在地上,显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赫然是袁绍帐下几位重要谋士之一的郭图

张颌、高览、赵云或许不认识郭图,但曾今与袁绍打过几次交道,甚至差点有将其手刃机会的张飞如何会认不出来,此人乃是袁绍心腹

见郭图有恃无恐的扫视自己四人,顿时怒喝:“郭图你胆子不小,身为洛阳谋士,居然夜闯我军军营,来人啊,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

“益德且慢,”张飞的怒喝被张颌制止,只见张颌挺身问道:“你是袁绍帐下郭图郭先生?”

郭图虽然有很大的把握这几人是不会杀自己的,但张飞那一声暴喝还是让他心有余悸,吞没嘴中口水,整了整衣衫开口道:“正是在下”

首座上,高览开口问道:“你来我军营何为?”

郭图闻言露出一丝笑意,颔首道:“来送诸位将军一桩功劳”

张飞再次蹬眼:“我等马上取功劳,自是身经百战,何须你这地方军师相赠”

“那如果是不费一兵一卒,攻克洛阳呢?”一字一顿的开口,郭图双眼扫视四周:“不瞒诸位将军,图原本是不会前来相助你等敌军,奈何如今主公不在,少主却欲加害于图不得已,图不愿同如此昏庸少主共存亡,便趁夜逃出了洛阳”

郭图这番话真假参半,却是不用担心被人拆穿说它真,是因为荀谌终究还是把郭图所献破敌之计会导致的动乱说出,并告诉袁谭郭图肯定有其他打算

而知道这一切后,袁谭就下令逮捕郭图,不过郭图藏的深、跑得快,没有落到袁大公子手里除去袁谭想杀他是真的,其他言辞几乎都不着边际,毕竟他郭图早在两日前的夜晚,就决定要反叛袁家了

见高览四将都在琢磨自己所言,郭图又把自己在城内所做的一番举措说出,言及他麾下死士今夜子时便会在城中制造轰乱,皆时城内火起,也就没人能顾得上城外敌兵

郭图说完,张颌四将都没急着表态,高览略加思索,对帐外沉声道:“来人,请郭先生暂入偏帐歇息”话音落下,就有营内兵卒走进来,并把郭图给带了出去

郭图离开,高览首先开口道:“你们觉得,这郭图所言是否可信?”

“倒是有几分可信”原本郭图在时,怒气冲天的张飞这时却摸着满是胡匝的下巴点头道:“郭图此人,胆小怕死,官欲贪念甚重如此鼠辈胆敢孤身前来,他不会作假”

张颌闻言点头:“益德既然识得此人,那依你之间,我等今夜是要袭取洛阳了?”

张飞还没开口,赵云就说道:“虽然此人不会有诈,但亦要小心为上今日不如就由云与益德领骑兵偷袭,即便没能成功,亦能安然撤离,洛阳兵卒决计拦不下我二人”

张颌与高览相视一眼后,开口道:“今夜还是由观昌与二位一同前往,若城内当真生乱,可趁机拿下洛阳颌留下来镇守营寨,以免有敌兵夜袭至于郭图,可带上虽你们一同前去袭城,若他真心献城,必不会退缩”

就这样,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接下来的战斗安排稳妥,直到亥时过半,才点齐兵马缓缓离营郭图对于诸将的安排也表示服从,这让张颌四将安心不少

时间推移,离子时越来越近,张飞三人领兵藏身于洛阳以南的官道拐角,不断的派出哨探于城外打探城中景象可惜遗憾的事,城内很安静,并没出现大的骚乱或是暴动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探哨传来的消息依旧是安定无乱,张飞抓着郭图的衣领冷声道:“你若诓骗本将,明年的今夜便是你的忌日”

郭图尴尬笑了笑:“张将军放心,图如何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如今时辰未到,到时城内自然会有变故”而就在郭图说完这话,一名探哨鬼魅般顺着草丛在高览身边现身,并开口道,洛阳城忽然起了骚动,喧嚣声就连城头守兵都惊动了

“出发”高览闻言心底一喜,攻克洛阳的功劳可不小,便是久任太守的他,也勃然心动

“且慢”之前急得不行,可到了这会张飞又把高览臂膀抓住,见后者不解的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如今城内才稍有动乱,并非我等出兵良机,观昌可派人前去洛阳西门外守候,我等领兵从南门、东门杀入,城内之人若要逃,便只能走西门”

高览欣答应,要知道洛阳乃是袁绍根基,城内光他袁家家眷就有不少,还有许多当初留于城内的大臣,甚至袁家将领、文士,若让他们跑了,也是不小的损失

兵马分出,探哨依旧往来禀报城内的动乱,直到半个时辰后看见洛阳城东南方起大火,张飞三人才翻身上马,带着守候已久的兵卒杀向洛阳城

“子龙、观昌,你二人从东门杀进去,我走南门”行进于洛阳外,张飞开口道:“我等于城内兵营相会,喝~~”言罢双脚猛夹马腹,‘王追’会意提飞奔

城内火势、骚乱横生,就连城下守兵都被调去镇压暴动,而就在这时候,一行黑衣人来到南门,将寥寥无几的袁兵解决掉,迅撤下横木,将城门缓缓推开

城门有动静,守在城头的兵卒当然察觉到了,不过当城门被推开才知觉却是有些晚了,张飞已然率领麾下轻骑杀至城下,并跻身冲入城内

于此同时,东门外也迎来了赵云、高览所领兵马,虽然没有黑衣人给他们打开城门,但高览麾下邺城兵卒可不是吃素的有弓骑在后方压制城头兵卒,邺城将士迅借助铁锁、铁链搭在城头,并攀了上去

不过半盏茶时间,东门同样告破,而此刻有敌兵偷袭城池的消息,才堪堪传入袁府“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城门告破,敌兵都杀进来了”袁谭从来不是高智商分子,他之能按部就班的完成袁绍交给他的任务,让他独立掌权,完全没有任何优点

这时候袁家三兄弟也顾不上相互争吵,年幼的袁尚见大哥心神忐忑,自己也吓的够呛:“大哥,要不,要不我们弃城出逃我们北上去寻父亲,父亲肯定能保住我们”

一向无甚主见的袁熙也点头道:“是啊,大哥,洛阳城眼看就守不住了,何不调集仅剩兵马,护送我们一家逃出去此时若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好,好,叫上母亲,让高干护送我们出城”袁谭没了主意,也觉得眼下保命要紧,点头便向外走,招呼兵卒去把城内唯一可信的将领找来

高干得到袁谭传令之时,正在艰难的抵挡从东门而入的高览与赵云,知道袁谭有意弃城后,低叹一声便让麾下兵卒暂挡敌兵,自己翻身上马直奔袁府

袁谭带着一家子人逃跑,城内也有不少人想到了逃走,其中就以依附袁家在朝为官的朝臣为主虽然天子不在洛阳,但这些人的官职依旧保留着,每年的俸禄都有袁家发放现在袁家败了,他们自然不会想着留在城中等死

“杀~~”高昂的杀喊声响遍整座洛阳城,张飞与赵云、高览二人已经顺利会合,骑兵在城内横冲直撞,所有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袁兵都逃不了万马践踏的命运

得知袁家人与部分朝臣已经从西门冲出,张飞皱眉道:“观昌,派人守住四处城门,不要再让人逃出去了”

高览点头称是:“放心,览已经吩咐过了”

一炷香之后,洛阳城内战火逐减,城内燃起的火势也被相继扑灭,降卒、暴民一个个的被收押于城内兵营,暂时将袁府作为办公场所与居住地的张飞三人,开始下达一张张诏令

“将军,末将韩齐前来复命”当众多冀州将士开始清扫战场时,被高览派去西门外蹲点的副将回来了:“末将于西门外,拦下袁将高干与一架马车,俘虏袁兵千余”

“好,”听到西门外果然有收获,高览不禁拍手称赞:“你且下去主持战场清扫,让人把他们都带上来”

别截留的袁谭一家被带了进来,高览特意让郭图出来指认见到郭图,袁谭当下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这小人做的,咬牙恨眼相向:“郭公则,我袁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反我?”

郭图露出一丝微笑,开口道:“大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图此乃明哲保身之举几位夫人,二公子,你们都,嗯?三公子哪去了?你不是袁尚,袁尚人呢?”

“少了人?”郭图手指躲在袁熙身旁的少年,旁边张飞、高览才知道跑了一个袁尚三将一齐看向那被指着的少年郎,赵云还特地问道:“郭先生,没看错?”

郭图一脸阴沉的点头:“图怎么可能看错,此子绝非袁尚”

“哈哈~~”看见郭图臭着张脸,袁谭放声大笑:“郭公则,你没想到,我家三弟出城后独自一人离开当时城外一片混乱,那将军只顾着抓高干与我等,却是让三弟逃了出去,你就等着我父亲回来取你狗命”

“统统押下去,”高览双眉微凝,跑掉的不过区区一个袁尚,对他而言只是略显不完美而已下令兵士把袁家人带走后,便笑着安抚郭图:“先生放心,袁绍此刻自身难保,如何能伤的了先生天色不早,先生先回去歇息”

郭图走了没多久,张颌便带着城外兵士来到洛阳,四将齐聚袁府,却是大笑连连一番畅饮之后,张飞开口道:“我与子龙于城内再歇息一日,便分兵前往潼关、并州,这洛阳一地,就交由你们两人了”

听到张飞这么说,高览连忙道:“益德,子龙,如今洛阳几无战事,可需览遣兵相助?并州暂且不说,但说潼关,长安兵马、袁家守兵俱存,兵力若少了,恐难成事”

“观昌所言是极”不待张飞、赵云拒绝,张颌点头道:“你二人相助我俩取洛阳,观昌遣兵相助亦属应当如此,调三千兵卒于益德帐下听用,两千兵卒与子龙帐下,如何?”

张飞想开口,却被赵云抢先:“云此行乃是助并州击退袁绍兵马,一万白马义从足矣而益德前去取关,单凭骑兵未必能成,便将五千步卒都让益德带着,如此潼关岂有不克之理?”

见张飞也想拒绝,张颌拉过其臂膀:“益德莫要相拒,万事以主公霸业为先”

张飞如今也不是当初任性妄为的青年,见张颌把话说道这份上了,也就欣然答应:“如此,飞谢过观昌了”

“你我皆为主公部将,何须相谢”高览笑着摆手,轻声道:“一夜忙碌,现在也该睡了”

两日后,张飞带着麾下一万五千兵士奔潼关而去,而赵云则在张颌、高览的帮助下,再次渡过黄河,途径河内向上党进发,同时拿下洛阳的捷报,也被传信兵带出城,直奔毋极

而就在这时,张济叔侄在一神秘说客的劝说下,领兵离开南阳,同样往潼关而去而当张济叔侄的兵马被调离,曹操便派遣部将夏侯惇乘虚而入,直接杀向南阳

当然,这些消息身处毋极的甄尧暂时还是不清楚的,此刻忙完春耕事宜的他,终于能有个短暂的歇息,一些寻常小事交由陈琳、郭嘉等人处理,甄尧终于有了空闲能多在家陪着有孕在身的吕玲绮,并与众子女嬉闹

“主公,有信使从并州而来”自家自得数日,一封从晋阳传来的急信打乱了他现在的生活信中内容很简单,袁绍假意撤兵,诱使吕布追击,并于半路埋伏致使吕布本人重伤,兵马折损近两万

州牧府议事厅内,甄尧拿着那封已经被众文武阅览过了的急信,开口道:“吕布来信有意让尧入并州,主持眼前战局,你等有何见地,不妨直言”

陈琳首先开口:“主公,如今毋极已无力增派兵马,粮饷只能保持常备需求”

徐晃紧接着说道:“可吕布乃主公岳丈,又与主公相交甚厚,并州危机若无救援,日后恐生异变”

两人说完,刚入毋极,尚需争取表现的陈登站了出来:“登附议,公明将军所言非虚主公,并州吕袁交锋,便是吕布折损两万将士依旧处于强势主公此去,重点并非在于能带多少兵马相助,而是想出计策将袁绍彻底留在晋阳”

“这个陈元龙,眼光倒是独到”这种其实甄尧已有定计的‘小事’,郭嘉是不屑于发表言论的,眯着眼睛就像要睡着了一把打量着周围文武,心底不禁对陈登做出一番评价同时也在思索着,自己是否又可以偷懒了,有陈元龙在,很多事情可以让他来办的嘛

陈登完全不知道,就因为自己想要在甄尧面前争争表现,而被郭嘉盯上,成为郭大祭酒省事偷懒的借口若是让他知道了,这时候恐怕也得哭笑不得

“主公若要前往并州,还需一员战将领精锐兵队护卫”同样身为毋极面孔的糜竺,当即开口道:“再传信与子龙,让他于并、冀交界迎接主公”

甄尧见下首再无人说话,便沉声下令:“公明,毋极城还需一员上将镇守,此次前去并州你就留下守城坚正,你领尧麾下亲卫百人,随我一同西进”

坚正,也就是阎柔,因为幽州平定,公孙度又没有进去的想法,如此安定环境却是不能让他这样的一流战将在家中混吃混喝是以在张飞等人都被派出之后,甄尧便将他从幽州调来毋极听用

“诺”能够跟随甄尧出战,是甄尧帐下众将的一致愿望,阎柔自然不会例外出列抱拳领命,阎柔脸上闪过几许激动,与兴奋

吕布重伤的消息,甄尧自然不会透露出来,不会让吕玲绮知晓离城在即,甄尧仅是告诉众女并州战事收尾,他身为冀州之主要去面见袁绍这个老相识了

众女又是一阵担忧,吕玲绮心底不禁有些失落,若非有孕在身,自己又能光明正大的跟随夫君一同出战了但这样的念头刚起,吕家小妞便伸手摸向越发凸起的小腹,心中暗想,比起与夫君一同征战,还是肚中孩儿让她幸福

第三百七十三章甄尧帐下,骁将何其多

将城内事物交付于众文武,与家中老幼告别后,甄尧带着阎柔与百位亲卫离开毋极城,快马轻骑,行比行军要快的多,只不过三日就已过了冀州,来到并州寿阳地界

没有依照之前的决定走太行山,而是直接从太行北部进入并州,是因为甄尧觉得有人接应自己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还是不能暴露行踪,否则在路上再来一次暗杀,那可不是好事

一路上没有选择进城,都是沿着路线从山村、林间小路穿行,虽然寿阳城尽在一里外,但知晓甄尧习性的阎柔,还是开口问道:“主公,天色已暗,是否停下歇息?”

“都停下”甄尧拉动马缰,让胯下战马停步,伸手示意周围众兵卒也停下望了望天边渐淡的云霞,低声道:“就近寻找水源,煮些茶水,取干粮果腹”

一干精锐亲卫都是从战场拼杀出来的悍卒,甄尧刚开口吩咐,一个个的便翻身下马,分出十人拾捡干柴,另派五人,各自分头去寻水源,剩下的负责牵马,并在周围警戒

抖了抖披风,甄尧、阎柔二人席地而坐,阎柔虽然来了毋极,但还是习惯穿着一身用虎皮包裹着的布甲,背上背有箭壶,看上去就像一个猎户,而不是军中骁将

坐在地上,无所事事的甄尧仰头问道:“坚正如今多大了?家中都有哪些亲人?”

阎柔一边将身上的宝弓、箭壶放置地上,一边回答道:“柔如今三十有八,再过两年便过不惑父母早丧,以前家中一个弟弟如今有一幼子,还有我那内室”

“你还有弟弟?”甄尧闻言挑眉:“与你相比,如何?可愿入我毋极为将?”

阎柔闻言尴尬一笑:“小弟年少不经事,只知好勇斗狠,在幽州便与不少人结仇此次随我来毋极,又贪恋上了城中勾栏,心性未稳,恐叫主公失望了”

“男儿当勇猛果敢,又不是什么错事”甄尧摆手道:“至于心性,在军中历练几年,只要不死,还怕没有成长?为将者,终归要有血性待此间事了,你便让你弟弟去军营报道,也省得一个好苗子,毁在勾栏烟花之地,如何?”

阎柔也希望自家弟弟能像自己一样闯出名头,当即欣然道:“主公之命,柔自当遵从”

“那你家的小子呢?”甄尧又接着问道:“我家长子已有七岁虚龄,你家小子是他大还是比他小?”

“比之主公长子,要稍长一岁”阎柔摸了摸脑袋,面色出现一抹欣慰,显然是想到了家中妻儿,自己为将数年,家中儿子也跟着长大了

甄尧摸了摸下巴,开口道:“待回去,便让你家小子跟着我昂儿一同习文练武,城内小辈不多,既然你我儿子年岁相差不大,从小作伴比独自孤独长大要好”

甄尧这句话看似无意说出,但绝对不是随性而言,因为这涉及到了下一辈的事情阎柔虽然出身幽州北地,但绝非愣头愣脑的小子自家主公这么说,那就是已经开始着手培养下一代了,不光是培养个人,就连势力也在让它慢慢成长

“犬子能追随大公子,实乃他一生幸事”这种事情别说阎柔自己不会傻的不答应,毕竟能让自己儿子这么小就跟着甄昂,那以后长大了,与那些追随者绝对是两种身份就算他阎柔想要决绝,也是开不了口的,谁让这话是从甄尧口中说出

选择阎柔的儿子作为甄昂的第一个跟班,甄尧也是有所考虑如今城内小一辈中,张飞的儿子虽然出身了,虽然如历史上记载那般也叫张苞,但年岁才两岁不到

徐晃、张颌的儿子都已十岁出头,太史慈之子太史亨是年近弱冠;赵云、关羽到现在连家都没成,别谈子嗣是以帐下骁将虽多,但他们的后辈却仅仅阎柔一人符合甄尧的要求

至于文士,郭嘉儿子郭奕、许攸长子许然,这两个小子倒是和甄昂差不多岁数,不过文士不比武将,甄尧不希望自家儿子过早的与这方面接触,而郭嘉不会把儿子送到甄府来求调教作为口舌犀利的谋士,他们有无数的理由,在不得罪甄尧的情况下,拒绝此类事情

不过这并没什么,虽然众多小辈们没有在名义上追随同样是小辈的甄昂,但自从学府建起,众多名师一个个的被甄尧搜罗来,一干文武的子嗣也都在学府内学习,差的只是一个形式

虽然甄尧自信能够在有生之年结束这片乱世,但他又不能长生,是以小辈的培养亦十分重要从甄昂年幼就开始布局,直到自己老去,儿子接位,到时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掀起波浪

时间就在主臣间一言一语的交谈中流失,去寻找水源的兵卒回来了,把马匹上带着的小锅取下装水,搭在已经点着的篝火架上,不一会水便开了

将自己的水壶递给麾下兵卒,甄尧起身从身侧坐骑背上取过布袋,从里面拿出干粮知道阎柔每顿是无肉不欢,而他带来的熟牛肉干又吃完了,甄尧将自己的牛肉撕下一般,递过去

虽然有些嘴馋甄尧手中的牛肉,但最基本的尊卑阎柔还是明白的,从腰间把自己的干粮取出,摇头道:“末将怎能分食主公的干粮,末将这还有不少吃食”

“拿着”甄尧摇头失笑,将牛肉干硬塞在阎柔怀里,开口道:“赶紧吃,别在这磨叽”

“多谢主公赐食”阎柔见此也不好再把牛肉还给甄尧,只能感谢一声,放下自己手中的干巴巴的面食,把牛肉干放在嘴里大口咀嚼

甄尧自己对食物并非太讲究,当亲卫把盛满热水的水壶递还后,咬一口牛肉,再吃一大口干粮,然后就着热白开吞下肚,倒也津津有味

出门在外,没有补给可言,肚子装了八分饱也就差不多,把剩下的食物重装好,甄尧伸了伸懒腰,哈欠开口:“不早了,都寻地方睡,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深春与初夏的交替时节,夜晚的树林并不会有太多的爬虫出没,加之周围都是火堆,甄尧这一觉睡得虽然不如家里床榻舒服,但也能勉强入眠而当他睁眼醒来时,天色已经泛白

从寿阳当晋阳并没多少路程,这也就意味着不用再在野外过夜了,是以甄尧等人再次提,期待早些入城时至下午申时,晋阳城门已经出现在甄尧一行人眼前,而同样出现在甄尧眼底的,还有一只数千人的袁家兵马,看样子是在攻城

站在高地山林俯视下方一切,阎柔开口道:“主公,还是等袁军退了,我们再趁夜入城”

甄尧原本也有这种打算,可细看一会,就发现袁军兵卒似乎没有经历什么战事,攻城战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就连中规中矩都算不上,漏洞一大堆

既如此,甄尧也不愿再等下去,反而兴致勃勃的开口问道:“坚正,眼下敌兵散乱无序,可敢随我领百骑破之?”

“主公不可轻易犯险,”阎柔第一时间顾虑起甄尧的安危,开口道:“主公若要助城内守兵破敌,自有柔领兵前去无需百骑,五十骑即可”身为幽州第一骁将,阎柔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一眼观之,同样发觉眼下袁军实在不堪一击

“非也,眼下袁军如何能奈我何?”甄尧摆手道:“你我各领骑兵五十,从袁兵东北、东南两角杀入,一入敌阵只管向前冲杀入中阵后我断其令旗,你枭其将首,而后汇兵一处,直接杀向城门,此等袁兵只有败逃一途”

拗不过甄尧的坚持,阎柔只能答应下来,同时暗自提醒要时时刻刻注意甄尧周身动静,一有不对就立刻相助见阎柔点头答应,甄尧笑着点头:“既如此,你我分兵下山”

带着五十骑冲下山地,甄尧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种快感,挥动手中画戟将挡在身前的袁兵扫开,甄尧正如自己之前所吩咐的那样,笔直杀向袁兵中阵

原本两股各五十骑的兵队在四五千人的兵阵中,根本就毫不起眼,但眼下由于甄尧突然杀入,与阎柔的暴力突破,不论是城头守将,还是领兵攻城的袁将,都注意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兵马

“那是何处来的兵马?”守在城头的自然是暂代吕布镇守晋阳的高顺,见到两股不明势力的兵队冲杀敌阵,心底不禁疑惑:“莫非是当初主公遭欲埋伏,逃散的狼骑兵?”

这个想法刚冒出就被高顺否定,眼下两只骑兵的衣着根本就不是并州狼骑既然想不通是何方兵马,那就静观其变好了,反正眼下的战局变化对晋阳无害

守城的高顺能淡定的观战,领兵攻城的袁将蒋奇就不行了,他原本是估摸着吕布重伤,并州将士士气低微,来领兵攻城,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的如今便宜没占到,却被突然杀出的骑兵搅乱的阵型,当真是气的不行

不过很快他就气不出来了,因为甄尧与阎柔已经杀入中阵已经形成冲锋阵势的骑兵,虽然只有极少的几十人,但这份冲击力度绝不会因人数而减弱

看着麾下兵卒不是被战马掀翻在地,就是被兵刃斩杀,蒋奇心底已是后怕之极,就差要开口下令撤兵了可就是木楞楞的缩在中阵,让他失去了唯一的一次逃生机会

‘咔嚓’一声,竖立在蒋奇身侧的大旗被甄尧手中画戟的月牙刃砍断可蒋奇还来不及暴怒,就看到一杆银亮色的长枪在自己瞳孔间放大,最终没入头颅

“敌将已死,尔等还不早降”一声暴喝从阎柔嘴中长啸而起,甄尧第一次反应是终于有人能和张飞比嗓门了

“开城门,随我冲杀出去”这时候若再观战,那高顺就对不起吕布的信任了适时的抓住战机,高顺下达军令后直接转身跑下城头

而当高顺领着城内兵马冲出来的时候,甄尧与阎柔已经来到城门下方:“陷阵高顺,还记得故人否?”

“是冀州牧?”之前甄尧闯阵时距离太远,加之高顺虽然见过甄尧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是以根本没能认出人来现在近距离面对面,甄尧又有意询问,高顺如何不认识

“正是,不想将军还记得尧”甄尧笑着点头,随即调转马头开口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将军可愿与某一同破敌?”

高顺也是有傲骨的人,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开口道:“州牧远来,且斩杀敌将眼下战事州牧无需插手,只少待片刻即可”言罢大手一挥,带着一干并州将士冲杀出去

“主公,”既然此地主人都说不要帮忙了,甄尧二人也就乐得清闲,阎柔津津有味的看着两军厮杀,赞叹道:“不想并州将士亦有此战力,以千人对敌数倍,依然稳占上风”

甄尧不以为意的开口:“袁军军心涣散,兵卒再多也是待宰羔羊而眼下晋阳兵卒,也非并州精锐,看样子并州战局不像想象中那般坏”

“不是精锐吗?”这下子阎柔的兴趣就浓了,他在幽州所领幽州铁骑,自然是幽州最强战力而除去眼前的步卒,并州亦有骁勇悍卒,这让阎柔不禁暗想,是并州精锐强还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幽州铁骑凶猛?

一边倒的战事很快就结束了,收编了上千俘虏,高顺脸上也浮现出喜色,领着兵马回到城门,见甄尧依旧在那等着,不由得打马上前:“让州牧久等了”

甄尧笑着回礼道:“久闻高将军治军严谨,兵令下达无有不尊,方才这一战,尧眼界大开”

“叔循,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而就在此刻,城内忽然传出一声爽朗笑语:“让主公贵客在城外等候许久,可是你失礼了”话音落下,骑着甄尧熟悉的灰影而来的男子,正是张辽

张辽来了,甄尧点头道:“文远,受伤了?”如此说,却是看到张辽那绑着白布的手臂

提及手臂的伤势,张辽摇头:“些许外伤,不碍事”言语中有些沉闷,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张辽的神情影响了高顺,只见得了胜仗的高顺也低沉说道:“走,一同进城”

一直到进了晋阳州牧府见到吕布,甄尧才明白张辽神情低落的缘由整个上半身都被包成了粽子模样的吕布,还有昏迷不醒的曹性,有成廉身陨的消息,这一切都是因为八日前的那一场兵败,让并州高层将领伤筋痛骨的一场兵败

遭遇兵败,又有魏续等人趁自己不再城中发动反叛,就算吕布张狂一世,年岁渐高的他也受不了这等打击,是以虽然仅是皮外伤,但也因为情绪的低落,身体恢复极慢

“让伯高看笑话了,”坐在床头的吕布摇头苦笑,想要伸手却动弹不得:“城外战事如何?”

高顺当下就把甄尧领百骑冲击袁兵阵势,并斩将夺旗的事情说出吕布听完全身为之一震,自己老了,可甄尧却能做到自己已然办不到的事情

甄尧摇头轻道:“偷袭而已,并非太难奉先如今首要重任便是养好身子,你若不能痊愈,并州上下都无法振奋至于城外袁兵,不过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日”

吕布深吸一口气,颔首道:“伯高既有此心,布便安心于屋内养伤,并州战事,有劳伯高多费心了”甄尧笑着答应下来,又与之聊了些琐事,便退出屋室,让吕布安心休息

将麾下百骑亲卫安顿下来,甄尧与阎柔便客居于州牧府偏房,稍稍进食后,便跟着高顺、张辽来到内厅,商讨对付眼下袁军的办法

摊开一张晋阳地图,高顺开口道:“今日袁绍又折损了五千兵卒,而前几次战阵中袁军折损已经过万,眼下袁绍营内兵马至多只有万余”

“既如此,袁兵败局已定”甄尧挑眉笑道:“尧帐下白马将军赵云,已领麾下白马义从从其后背杀入若我等再从晋阳出兵,两面夹击下,袁绍有死无生”

身为汉末练兵大家,高顺对大汉眼下其余几只精锐很是感兴趣,听得甄尧所言,立刻开口问道:“白马义从?可是那幽州公孙瓒麾下的兵队?”

“正是”甄尧点头道:“子龙你等也都知道,他原本是公孙瓒帐下骁将,尧帐下的白马义从,皆是由他训练而成”

甄尧说完,就是张辽也不得不感叹:“州牧帐下,骁将何其多也”

当甄尧在念叨赵云之时,赵云此刻也正想着自家主公,因为知道甄尧并不打算让自己去迎接,是以赵云便带着兵马暗居于晋阳东南的山林中,每日派兵卒下山打探战况

此刻他刚刚得知有人领百骑,于晋阳城外大破袁兵,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家主公到了,并且带来了一场大胜而第二个念想,就是暗自苦笑,自己来并州,似乎又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了,单是主公与并州诸将,便足以将袁军击败

第三百七十四章袁绍败,并州战终

袁绍兵营内,逃得一难的袁尚终于出现在自己父亲面前,哭诉道:“父亲,你要给孩儿报仇啊,洛阳城被攻破了,母亲和哥哥也都被抓了起来”

袁绍闻言一惊,将儿子拉起来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洛阳城怎么了?”

袁尚一边哭鼻子,一边把高览诸将如何攻破洛阳城的事情说出听得自己最为信任的郭图居然在这时候背叛自己,一向重感情的袁绍是痛心疾首

“郭图,我誓杀汝”怒极长啸,袁绍抽出腰间佩剑,斩向身侧的木桩‘咔’的一声,木桩断截两半不过这并不能让袁绍出气,猛的向四周挥剑,一番乱砍后才喘气停歇

发泄一通,袁绍看向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此刻袁尚脸色蜡黄,身上破破烂烂,若不是有家传佩饰在身,就连兵营都未必进的来想要骂人却又无法开口,只能无奈摆手,地叹道:“你且下去,你母亲与两位大哥,不会有性命之忧”

袁尚不敢久待,连忙点头应是,让一旁兵卒带着去洗漱,这一身泥泞可真是让当惯了大少爷的他吃不消,再不洗洗估计他自己就得臭死

而就在这时,营外响起了叫阵声响,昨日才损失了数千兵马的袁绍根本不想出去应战,待听到叫阵之人乃是甄尧,却又不得不领兵出去如今甄尧手中握着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不出去恐怕就会给甄尧找借口杀了

袁军大营外五里处,甄尧冷声开口:“本初兄为何不在洛阳城好生呆着,反而进犯并州地界”似是疑问的话语,其实像是一种以上对下的斥责

“甄州牧,久违了”大族子弟就是大族子弟,听着甄尧的斥责也没有翻脸,反而和和气气的拱手道:“并州百姓生活疾苦,绍领兵前来,助众百姓脱离苦难,有何不可?”

甄尧笑了,没想到袁绍也这么能扯皮:“如此说,尧去解救司隶众多百姓于困苦,也是对的了?如此想来,我冀州兵马果然是正义之师,每逢战事,都有必须出兵的理由”

甄尧提起司隶,就等于在向袁绍说洛阳已经不姓袁了迫于眼下两人势力与实力的差距,袁绍只得低头问道:“祸不及亲属,甄州牧不会残害我家中妻小的”

“不会,就算把他们都送还与你也无不可”甄尧十分大方的摆手,不过下一就让袁绍吐血了:“不过你应当清楚,尧在徐州时,江东为了赎回长子孙策与麾下大将,以及一干兵卒,不但付出了钱粮,就是连机密的战船图纸也都乖乖奉上了你袁绍,又能拿什么赎回家小?”

与江东做的这笔交易,甄尧秉承着闷声发财的道理,并没有大肆宣扬不过甄尧不说,江东却把事情抖了出来,向大汉各地透露:他孙坚,为了麾下大将以及众多儿郎,付出了江东一年的税收与机密战船建造图纸其中儿子孙策一事,仅仅一言带过

这种宣传手段让甄尧不禁苦笑,孙坚是要将这笔交易的损失降到最低的确,在孙坚如此宣传下,不仅江东子弟一个个的义愤填膺,对孙家忠心值飙升两百开外,就是大汉其余州郡的诸侯、文武都对此称赞不已,反倒是甄尧,被挤兑成了一个小人形象

袁绍也是知道这事的,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对众多手下笑谈甄尧就是一个市侩的商贩,什么都能用来交易,没想到今日却是轮到自己了可就如甄尧所言,他袁绍,如今还有什么能够拿出来交换家小?洛阳破灭,他自己都成了无根之萍

“可是觉得你没有什么好交易的?”甄尧闻言一笑,开口道:“这个问题尧昨夜就替你想好了你麾下大将麴义,乃是练兵大将,麾下先登死士每战必奋勇杀敌尧无需其他,独要此一人,便将你家小都还给你,如何?”

“麴义?”袁绍面色一沉,这种交易别说暗地里进行都不能答应,现在放在明面上,身后众多将士都看着呢,怎么能点头暗道甄尧当真奸诈,言语中处处设下埋伏,忍下怒气,闷声道:“麴将军乃绍之大将,甄尧你还是死了这份心”

甄尧不可置否的耸耸肩膀:“那本初言下之意,便是你帐下并非亲信将领与谋士,都能拿来交易了?这样也行,让沮授来我麾下,反正以你袁家人的德行,也不足以公与发挥才干”

开口就是麴义,这闭口又是沮授,不但袁绍气得面色发黑,就连他身后众文武都不好受人人都有比较之心,而在袁绍帐下,这种比较为浓烈,几乎各个都嫉妒心极重

一言不发低调跟在袁绍身侧的沮授闻言苦笑不已,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家主公看向自己的怪异目光,以及逢纪等人的记恨眼神而麴义也好不到哪去,身为袁绍帐下唯一一位智勇双拳之将,他如何不清楚,甄尧的话已经让他在袁绍阵营中举步维艰

“甄尧小子莫要口出狂言,看爷爷文丑来宰了你”要说嫉妒心最甚的,莫过于袁绍帐下大将文丑相比较颜良,他容易冲动,而冲动的人,往往都很自大

“猖狂”甄尧没说话,倒是一旁阎柔冷笑拍马而出,随着右手手腕抖动,原本竖着枪尖点地的武器,被其平腰横举两骑很快就在战场中央相会,一刀一枪呼啸而过,铁器相击声响,一声响过一声

文丑是怒极而动,阎柔却是冷静对敌,两人武艺均属当世一流,其中阎柔枪术稍高一筹,马战装备也好上一些,五六会合过后,优势就逐渐显现了

文丑落入下风,甄尧眼见袁军阵营有好几位将领都跃跃欲试,当即开口道:“斗将我们吃亏,叔循,下令让兵卒冲杀”

高顺不论练兵或者征战,都是以严谨的调令与谨慎的心态作为取胜的要诀而甄尧所说正符合他的意思,当下也不迟疑,对周围传令兵下达一个又一个军令

八百陷阵打头,两翼均是并州狼骑,中阵跟着的是并州枪卒,一次性派出上万兵卒出战,可见甄尧与高顺决战的心思,到底有多坚定

这时候想要撤回营内也来不及了,袁绍大手一挥,身边八千兵卒同样分成三部分迎上敌将不知有意或者无意,中部领头兵卒虽然是先登死士,但指挥者却不是麴义了

“暂且饶你一命,晚些再取你狗头”全军冲锋,阎柔自然有自己的任务身为骑兵的领将人物,他带领骑兵冲杀,要比牵制着一员敌将有用的多

在这几日前,阎柔与狼骑的接触并不多,算来算去恐怕就是在草原上逃难的时候,曾与吕布麾下兵马打过交道原本这样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作战方式,是很不可取的

不过在甄尧看来,眼下并州狼骑,并不需要一个指挥者,需要的是一把尖刀,一把能够在他们的最前方,用自己尖锐的武器,杀出一条血路的尖刀如此,才能使众狼骑从‘失去’吕布的阴影中走出来,才能发挥出以‘狼’为名的战力

很明显,阎柔是一柄出色的‘尖刀’,他的长枪每次出击,必然会带起一道血花,而在猩红鲜血的渲染下,狼骑们潜在的血性终于被激起

一名能够冲阵的武将可怕,但数千嗜杀的野兽加可怕,眼下左翼狼骑在冲入袁军兵阵后,就像一只只猛兽一般,畅快淋漓的将对手撕裂,并发出一阵阵嚎叫声

静静的端坐于马背,导演眼前一切的甄尧嘴角上扬:“在发泄吗?身为狼骑的你们,没能保护好头狼,而导致他身受重伤压抑,气愤,不甘,种种心绪今日都将消散,你们需要的就是这一场发泄,咆哮,让我见识一番,并州狼骑的风采”

闯入敌阵的狼骑几乎无人可挡,虽然阎柔不是吕布,也代替不了吕布,但他的凶悍,以及在草原上成长起来的狂野凶性,却足够成为带领这支精锐骑兵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

赵云的枪精准、灵动,就如伺机捕猎的毒蛇一般;张颌的枪力大、沉稳,走的是以势压人的路子相比两人,阎柔的枪就简单许多,快,无人匹及的快,如狂风吹劲草一般,将眼前的敌兵席卷

从侧面杀入袁兵阵地的狼骑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杀起人来是一个畅快而中阵的较量,却并不是太过乐观八百陷阵与先登死士的较量,甄尧看得同样叫好连连

一方是数百精锐武装,甲胄、利刃在身;一方是身披单衣、脚踩草鞋,手中仅拿着一柄尖刀的死士看似极不对等的武装,出现在眼下战场,相斗却是互不相让

这不能说陷阵兵卒有负精锐之名,只能说先登死士不愧为每战必为先的军中悍卒抛弃了身上的防御与负重,只为对方砍自己一刀的时候,能还回去精准的两刀

陷阵营自成立以来,第一次被数量相差不大的兵阵阻挡,并且损伤也是从未出现的惨重仅仅半个时辰,八百陷阵倒下了三分之一,他们有些人甚至不是被刀刃所伤,而是被牙齿咬死,手臂勒死

当然,比起身披甲胄攻防都很可观的陷阵兵卒,先登死士伤亡重,总共才千余先登兵卒,此刻还能在战场上战力不倒的,已不足三百被袁绍勒令留于后方观战的麴义,心中不住滴血,这可是他培养出来的悍卒啊

虽然自从培养先登兵卒起,就知道他们出现在战场就意味着死亡,但眼下的战事,让麴大将军心底悲愤颜良哪里会率领先登兵卒?他哪里懂得先登兵卒的战法?若是换做自己指挥,虽说不能将同为精锐的陷阵灭杀,至少能为主公,保留先登半数

如今先登只剩两百余卒,这是仅剩的一点点香火,麴义有心开口向袁绍请求调下先登兵卒,可转念一想,自家主公如今势败如山倒,这一战恐怕也是先登死士的最后一战了

“罢了,就让麾下儿郎们,在战场上流干最后一滴血”如此想着,麴义心底不禁自嘲:“总好过自己,如今却是只能看着你们拼杀,而没有出战的权利”

‘嗖’‘嗖’‘嗖’就在战场焦灼之时,忽然又有一只骑兵队从战场侧面山道冲杀过来,清一色的白马,整齐划一的拉弓上弦,以及铺天盖地的飞矢,无不彰显着他们的勇武与身份,甄尧帐下,毋极白马义从

“好,来的及时”坐在马背上的甄尧抚掌而笑,赵云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虽然因为不想赵云这只兵马暴露,而没有派人出外寻找他,但机智如子龙,还是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那是,那是何方兵马?”袁绍显然被这突然出现在骑兵队吓了一跳,本来就不利的战局,刹那间出现了崩塌

沮授眼尖,虽然没看到赵云本人,但看到这只兵队,也就清楚了,连忙开口:“主公,是甄尧帐下赵云率领的白马义从”

“何人,何人前去将其挡下”袁绍一听是赵云,而且是白马义从,立刻慌了神可他命令已出,却没有一将敢接令

沮授苦笑摇头:“主公,如今还是暂且撤退,据守营寨,或能避之”

“对,对,公允所说甚是”袁绍连连点头,大声喝道:“撤,随我撤回大营”言罢,第一个调转马头,直接向后方营寨奔逃

“要逃了?”坐镇后方的甄尧不禁冷笑,环视自己周围还有足足五千兵卒未动,当即高喝道:“众儿郎,可愿随我冲杀敌阵?”

“杀杀杀”不愧是吕布麾下兵卒,就算是小小的步卒,浑身都是杀伐气息

“全军,冲锋”咆哮着下令,甄尧高举画戟勒马直冲入战场,身后紧跟五千并州步卒,如狼似虎般吼叫冲刺

赵云本人并未直接出现在袁营前的战场,是以袁绍夺命逃往营寨,眼看就能入营时,却蹙然勒马停步原因无他,一身亮甲的赵子龙,正立于营寨寨门下,身后两侧,皆是白马义从

“袁绍,云恭候多时了”没有哪位将军不想在战场立功,性格内敛的赵云自然不会例外知道主公甄尧于晋阳城外大破袁军,赵云就开始寻思着自己该如何争得功劳

好在赵云脑子灵活,想出了以静制动的法子,静观袁绍领兵出营,然后自己趁虚而入,并分出兵马,相援营外阵战

“赵云?”袁绍脸色一变,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赵子龙横枪直指袁绍,口中沉稳下令:“白马骑听令,摆风翔箭阵”

军令下达,周围数千白马骑立刻有了动作,所谓凤翔阵法,不过是利于白马骑阻挡敌方近战兵卒突破,并加以飞矢骚扰的一种战术赵云到这时都保持着绝对冷静,没必要与袁绍硬敌,只需将其拦住片刻,自家主公就能轻易将其击破

当袁绍领着麾下剩余兵卒,对白马骑兵进行破釜沉舟般的冲击时,无奈发现众多骑兵完全不与自己相斗,仅靠战马的冲击与度把自己给挡了下来冲势稍减,后方甄尧、高顺、阎柔三处兵马都追赶而来,袁兵已然无处可逃

“主公,小心”赵云亲自张弓,目标直指袁绍而就当飞矢快接近目标时,一道身影从旁闪过,替袁绍挨了这一箭

袁绍眼睁睁的看着麾下战将麴义摔下战马,心中没有半分生还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哀伤是自己不信任的将领,是因为甄尧一句话就被自己剥夺了统领兵权的将领,在此刻救下自己一命

“本初,你败了”一个时辰以后,当袁绍周围兵卒死的死、降的降,就连颜良、文丑也相继倒在赵云和阎柔长枪下,袁绍大势去矣

甄尧骑马来到袁绍面前,身旁跟着的是赵云诸将,直视着昔日一同讨黄巾,一同畅笑兵营的旧友,摇头道:“原以为,只有孟德才会性情多疑,尧未曾想过,你的疑心,较之尧与孟德,还重”

“败了,终究是败于你手”袁绍神色挣扎,最后还是丢下手中长剑,闭目立于马背

“将袁绍一干人等,带回城去”右手一招,甄尧调转马头,身后披风随风鼓动,扬起一人高

回到晋阳城,城内不论百姓或是兵卒,都欢欣鼓舞,张辽神色激动的站在城门下带队迎接,见到高顺与甄尧两人联袂而来,连忙上前,左手重重拍在高顺肩头:“好,赢了好啊”

不怪张辽如此失态,要知道并州战局几近反转,其中险情绝非寻常人可预料如今袁绍兵败,就连本人都被抓了,如何不让张辽兴奋

高顺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习惯了严肃板着脸的他,瞬间又恢复了张扑克脸,并沉声道:“皆是州牧之功,顺未能出力”

“行了,要庆贺,要邀功,总归让我等进城再说”甄尧这时翻身下马,左右手一边拉着一人,大笑道:“此战能胜,皆因我等齐心,走,去找奉先要赏”

第三百七十五章以发代颅,沮授归心

并州战事结束,一番论功行赏自然是少不了的,只可惜吕布仍旧下不来床,只能躺在床榻上,与不久前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曹性,共享内心喜悦

是夜,州牧府内大摆庆功宴,并州一干人等与甄尧一行人皆坐于厅堂,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番喧嚣一直持续到深夜子时,众将才尽欢散场

第二日醒来,甄尧依旧感到头疼,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这样暴饮暴食了,依稀记得昨晚回来后好像还吐了一地,也不知道那狼狈模样有没有被人看见

揉了揉脑袋,甄尧勉强起身穿衣,见到一旁案桌上有茶水,连忙端过茶壶便直接往嘴里灌喝下几大口清茶,脑袋才感到好过一些,甄尧打着酒嗝,穿上靴子便向屋外走去

碰到府内的兵丁,从兵丁口中得知张辽、高顺早就起来了,现在似乎是赶往兵营去办些要紧的事甄尧自觉闲着也是闲着,便走向去赵云、阎柔所住屋室

走进二人所住的偏院,两人同样也是早早起床,此刻正在比较枪术,两杆长枪在小院中舞动,带着‘呼呼’的风声,场面异常热闹

甄尧自己武艺稀松,不过因为时常看手下众将比拼武艺,所以这眼界是很高的,仅仅看了几个回合,就知道赵云依旧要胜过阎柔一筹,两人比拼,多的是赵云在给阎柔喂招

“好了,就到这”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甄尧也就没了再继续观战的念头,摆摆手示意两人停下来,并开口道:“随我一同去兵营,昨日战事结束,尧还未好好犒劳一番,我麾下英勇作战的将士”

赵云二人闻言收枪,利索的用挂在一旁枝桠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就直接穿着寻常宽衣,跟在甄尧身后走向州牧府大门

没有骑马,三人步行半盏茶时间才走到晋阳兵营兵营外的守兵是认识甄尧三人的,连忙躬身让路,并好意询问是否需要派人引路

甄尧倒不是路痴,基本上去过某地一次,就能记得七八,谢绝了好意的守兵,就直接前往兵营内部校场不过三人才刚刚走了一半路,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喧闹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看押俘虏袁军文士的大帐内,逢纪跪地求饶:“前余日,纪也是为了我主,才使了诡计如今纪愿降,愿降,还望两位将军绕我一命”

甄尧三人走近一听,才知道张辽、高顺两人一大早跑来兵营,是为了处理这些俘虏而来按照高顺的想法,是要把这些人都给咔嚓掉的,不过一旁张辽极力劝阻,才放弃了斩杀所有人的想法

不过有的人可以不杀,但又有一些人不能不杀,就如设计让晋阳城内乱的逢纪,与出谋假退埋伏的沮授沮授十分硬气,高顺说要杀他,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就站了出来任由两名兵卒押着而那逢纪,就十分不堪了,又哭又闹还装可怜,就为了能保住一条性命

高顺本就是刚毅之人,如沮授那般丝毫不低了骨气的文士,心底还是有些佩服但看向逢纪,就很不屑了,冷声道:“这些话,你死后与我帐下亡卒说,拖出去斩了”

“高将军且慢”见高顺就这样草率的斩人,甄尧不得不走入帐内阻拦道:“逢纪虽然该死,但却不能死在营内不如带去当日亡卒坟头,以他的鲜血祭奠并州将士的英魂”

张辽见到甄尧,礼貌点头示意后,也开口劝道:“叔循,州牧言之有理,斩杀俘虏,总是需要一个场合,随意杀戮必会遭人病垢”

甄尧、张辽两人相劝,高顺本来就只是代理并州事务,并非任州牧,如何能不考虑考虑略微颔首,收回手中刀刃,大喝道:“那好,把这两人,都给我带走”

有这档子变故,甄尧也顾不得去看自己麾下的白马骑了,跟着高顺离开军营,并沿着城中街道走出了北门,来到距离北门外足有五里地的一个小山头

小山头遍地都是坟包,而此刻众人眼前的数十座,不用多瞄也能看出是建的站在一座坟包前,高顺拉着逢纪的衣领让他跪下,低沉说道:“众儿郎,顺带着贼子前来拜祭你们了”

“今日,顺要用此贼的头颅与鲜血,来告慰众儿郎的英魂逢纪,你且睁开眼仔细看清楚,周围都是因你毒计而惨死的儿郎”一番怒吼,高顺拔出了腰间佩刃,同时身后两名兵卒适时的走上前,一左一右将逢纪按在坟前无法动弹

‘咔’仅仅一刀,逢纪还没感觉到痛楚,人头就向着墓碑处滚了三四圈,猩红的鲜血喷出,沾染在高顺衣襟、脸颊上,显得有些骇然

在众坟包下矗立了足足一炷香时间,高顺才回头看向沮授,这位袁军第一智囊,出征必定随行的军师将军沮授脸色依旧淡然,完全没有把高顺此刻的凶悍眼神放在心上

作为一名合格的军师,谋人必先谋己毒士贾诩谋划万事之前,都会有各种保全自己的办法;郭嘉在出谋为甄尧规划步伐时,会考虑自己能否撑到那一日

而沮授,他出谋只为取胜,哪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名声会因此有损,也不会有半点退缩,因为他已经完全抛弃‘己念’

“走,去成廉那”转身直走,在与沮授擦肩而过时,开口道

成廉作为晋阳城外受伏兵败而阵亡的并州大将之一,与高顺、张辽等人关系也很融洽是以即便知道战败乃兵家常事,也会迁怒于沮授

成廉的坟头就在小山顶部,同样是刚建不就的坟包,墓碑上的字迹一点也没被风化沮授这时突然走上前,看着这位并州大将的墓碑,不禁想起那日的情景

若不是成廉拼死相护,吕布就不可能逃出自己设下的埋伏吕布若死,或被生擒,这并州应该早已是自家主公的了

这么一位扭转局面的大将,沮授心底悲切的同时,也十分敬重是以早默哀片刻后,沮授自己开口道:“动手,能死于成廉将军墓前,授也不枉此生了”

高顺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不过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不动手,右手握上刀柄,就要将刚刚才染血归鞘的利刃抽出

甄尧愿意跟着来看这砍头事件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沮授作为大汉最顶尖的谋士之一,甄尧不希望他这么早就退出历史舞台同样,能将这么一位大才收入帐下,那受益绝非几座城池几亩地可以比肩的

看到高顺要动手,这时候再不动作的话,恐怕就救不下人了跨步上前,将高顺的右手握下,并让他将刀刃缓缓归鞘:“这一刀,就让尧来替将军,也算尧对成廉将军的些许祭慰”

高顺没有阻拦甄尧,撤退一小步,算是同意了甄尧的做法甄尧面色凝重的看向沮授,开口道:“得罪了”话音落下,拔出腰间利剑,在沮授脑袋上走了一遭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剑似乎斩空了,沮授的脑袋依旧好好的,连半点伤痕都没有就在众人以为甄尧失手时,沮授脑袋上盘着黑发蓬松散开,并随之飘落

“尧以为,沮先生之过,以发代首,便够了”清晰的话语传入在场每个人耳边,让众人明白,他不是失手了,而是早就有此打算

“沮授设计害死成廉,致使主公重伤,就连军中将士亦有上万人丧命”赵云等人不会对甄尧做出的决定有所迟疑,张辽也不是好杀之人,只有高顺怒声道:“如此,州牧也以为他不该死?难道我并州儿郎该死不成”

对于沮授临死仍不低头的行为,高顺表示赞赏,但他绝不会因为这点‘赞赏’就不杀他就像沮授在站在成廉墓碑前,也不后悔当日所设的埋伏一样

“行军打仗,岂有不败之理?”甄尧说出这话时,一点也不脸红,因为他就凭借着先知先觉,很少在战场上吃过亏“沮授设下伏兵,并非针对并州的某一人,而是为了整个战局”

“身为谋士,在战场出谋划策,是他们的职责如逢纪那般,也只是行迹恶劣罢了逢纪为人奸诈,看风使舵毫无骨气可言,叔循杀之泄愤尧并不阻拦”

“可沮授先生一身傲骨,临死不惧,甚至为成廉将军哀悼如此谋士?难道不能留其性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如今沮先生以发代颅,孝道已然不全,如此恶惩还不够?叔循如今代理并州一干大小事务,万事当有分寸此乃尧心中肺腑,听与不听,皆看叔循一念之间”说罢,甄尧将手中利剑倒提,送至高顺面前

高顺终究没有接过甄尧的宝剑,闭目转向,再次睁开双眼时,在沮授的后背开口道:“今日若非州牧如此说,顺定不会饶你性命”说罢摆袖离开,向下山小道走去

“众位,辽去看看叔循”高顺怒气离开,张辽对着甄尧几人苦笑告罪一声,便转身追了过去

高顺等人离开,沮授忽然睁开双眼,含泪道:“冀州牧,你欲陷授于不忠不孝之境地?”

“何谓不孝?”甄尧将手中宝剑归鞘,开口道:“家中老母、妻儿尚在,你身死无心抚养,才是最大的不孝何谓不忠?对袁绍一人死忠,就是先生心中的忠君之道?”

“先生暂且回去好好想想,尧并不是要以活命之恩胁迫与你”说完这句话,甄尧也带着赵云等人下山,独留劈头散发的沮授,一个人呆呆的望着成廉墓碑

回到城中,甄尧心情也有些低沉,拒绝了吕布派人前来邀他相叙的琐碎小事,一个人回到院落中,独自仰望天空

“让高顺来此,布有话与他说”与此同时,回到城中的张辽也把今日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吕布,吕布听完后,思虑良久才开口道:“伯高所说不差,杀逢纪泄愤也就够了”

吕布这么说,让张辽心底大为舒缓,若是主公也赞同高顺把那些俘虏都杀了,夹在主公与交好友之间的他,就会十分尴尬

高顺没过多久就来到卧室,吕布便对他耳提面命一番,身受一场大难,让吕布的心性也出现了转变,至少不会像以往一样只追求极致的征战杀伐

曹性也在旁边默默听着,作为吕布帐下狼骑的副统领,他的忠心自然不用怀疑而他的脾气,较之高顺那内敛的愤怒,就为火爆

若这事落在他手里,那肯定是谁求情也没用,绝对一个都不放过不过他现在也是重伤之躯,只能躺着聆听自家主公对高顺所说的每一句

一向以吕布之言唯命是从的曹性,见自家主公也赞同甄尧所言,便消了报仇的念头而高顺在得到吕布首肯后,自然不会再去为难其他俘虏

转眼间又是两日时间过去,在并州协助高顺、张辽开始战后重建工作的甄尧,接到了一封并不算好的信报信是从洛阳传来的,言及西取潼关的张飞,遇上了突然领兵杀来的张济、张绣叔侄,原本大好的形势忽然转变,洛阳方面张颌已经带兵前去支援

司隶战事横生变故,甄尧也无法安定呆在晋阳了,让赵云二人打点行李,并准备领兵出城自己就来到吕布住所,向他辞行

“潼关战事紧急,布便不留伯高于此”吕布听完甄尧辞行的理由后,略微点头,同时招手示意张辽上前,接着说道:“文远乃布麾下骁将,此次便让文远与你同去,再另调五千狼骑随行伯高不可相拒,你我互相援驰,本该如此”

甄尧闻言莞尔,又开起玩笑道:“既如此,尧便多谢岳父大人了”

“你还知道本将是你岳父”吕布倒是很快就摆起了岳丈的派头,瞪了瞪甄尧后开口骂道:“你前余日可是把我帐下大将气的不轻啊”

“这,当日事急,尧未与叔循商量,是尧之过”口头上的道歉,甄尧从来都不吝啬,当即就对着高顺略微行礼

经过这么两天,高顺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见甄尧当真要向自己赔礼,连忙将其扶住:“州牧言重了,那日顺也有些气急,有许多失礼之处,往州牧海涵”

一番客套话说完,甄尧也不再浪费时间,带着张辽走出州牧府,点齐了白马骑与五千狼骑,就呼啸着领兵离开晋阳城,直奔南面洛阳当然,自己要走,好不容易保下性命的沮授,也是不能落在晋阳不管的

因为麾下都是骑兵,是以虽然是大股兵马行进,但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花费八日脚程,甄尧带着一干人等风尘仆仆的回到洛阳城

知道自家主公现在最关心什么,出城迎接的高览很快就递上一封战报:“主公,潼关恰好有战报送来”

甄尧点头接过并打开翻阅,上面寥寥数十字,却把近日战况都说了个大概因为张颌援驰及时,张飞本部并未受损太多,只是镇守潼关的袁军已经溃散

现在关隘是在董贼手里,而张济叔侄,正以援军的身份,里寨于潼关东南,与关隘互为犄角,随时都要挟着张飞大营

“子龙,我命你领麾下白马义从星夜赶往潼关,相助益德击破张济叔侄,夺取潼关”走进太守府,也就是往日的袁府,甄尧沉声开口:“文远,此战恐怕还要劳烦你与子龙同去,望文远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辽来这就是想要参战的,听甄尧这么说哪会出言拒绝:“辽,必全力相助几位将军夺取关隘”

有了赵云、张辽这两只兵马西去,甄尧也就放心了,当下开口道:“时间仓促,今日午饭就在这凑乎着吃一顿饱食,下午抓紧时间小憩,夜晚领兵出城”

“诺”赵云、张辽一齐抱拳,后者似乎已经把自己带入到甄尧麾下部将的角色当中

当夜,甄尧亲自将赵云二人送出洛阳西门,望着数万铁骑离开,嘴角不禁上扬就算潼关出现变故又如何?自己帐下兵强马壮,完全不惧任何意外

第二日,甄尧什么事也不做,一大早就把沮授带了出来,并来到一间有不少兵卒把守的小院前这种模样的院落,几乎已经成了甄尧关押重要战俘的场所

眼前这一处院落也不例外,当甄尧命人把门打开后,走进去就看见一位身着蓝色粗布的中年男子,正在院下品读竹篾

甄尧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院中的沮授,在看到眼前男子后,不禁失声:“元皓”

“谁来烦”被关在这间院落的正是田丰,田元皓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表字,不禁皱眉回头不过看清了对方样貌后,不耐的话语哑然而止,换上的是不可置信的惊讶:“公允,你不是随主公出征了?怎么会?”

旧友相见免不了一阵寒暄,寒暄过后沮授就把袁绍兵败的事情说了出来,就连自己脑袋上头发少了一大截的事情也没落下

田丰默默听着,在得知主公兵败后,也是一阵无奈叹息而得知甄尧为了保全自己好友的性命,将其头发剪掉又不免为甄尧的行为感到愤慨、失笑

第三百七十六章我叫牛金,我要当将军

甄尧坐在一旁听田丰两人闲聊,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开口道:“二位先生,如今袁绍已败,你等皆成白身本初虽为名门之后,但绝非当世英主,以二位先生之大才,不该愚忠于袁绍一人甄尧不才,愿请两位先生助我”

田丰、沮授听罢纷纷闭口,两人都不是今日才被抓住的这些日子即便是跟着甄尧一同赶路的沮授,在途中都没听到甄尧一句劝降的话

甄尧不说,沮授却不能不想,自学成出仕以来,效力于韩馥时,韩馥被甄尧击败效忠袁绍,本以为可一展宏图,却又处处受制,如今袁绍亦败给了甄尧

这几日白日夜间,沮授时时都在想,自己的命是甄尧救下来的,是就此隐居山林还是出仕毋极,但一直没有决定而田丰,被张飞等人抓来以后,也没人问他降不降,知道甄尧今日前来,才有此一问

没有正面回答,田丰反而问道:“敢问州牧,如今既已得司隶,若再用兵,会向何处?”

对于田丰的问题,甄尧不需要太过考虑,就明白了这老头的用意前世记忆中,这老头应该是忠于大汉而非忠于袁绍,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的驳袁绍的面子

而他既然这么问了,甄尧也就清楚该怎么去回答:“以先生之间,西进乃一朝一夕所能成?”

已经占有了洛阳,马上就能拿下潼关,再往西,那可就是长安了长安城虽然也只是一座城池,但因为城内有天子,它就变得不同了甄尧这话的意思,在田丰的理解下,就成了攻打长安,迎回我朝天子

田丰刚要说话,甄尧却摆手道:“元皓先生先别说话,不防将你心中所想写下来沮先生,你以为西进如何?也请用笔墨记下”如此说着,甄尧对一旁侍卫摆手示意,后阵很快便走进屋,并把笔墨纸张都拿了出来

田丰很快取过一只笔杆,而沮授在百般思量之后,也将毛笔捏入手中两人都是当世大才,自然不屑于去偷看对方,简简单单写下几字,也就收笔了

只是当两人看向对方所写时,都不禁摇头田丰所写是:‘奉天子以令不臣’;沮授所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两人的心态与谋划的差异,从文字表面就能看的出来

田丰摇头,是因为自己这位挚友似乎对大汉真的死心了,记得数年前二人相谈时,对方虽然不如自己这么明确的要还朝于天子,但也不至于说出纸上所写的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思想有了分歧,以后这挚友恐怕就做不成了因为从写下这两句话开始,一层透明却又存在隔阂,已经在两人之间展开

沮授摇头,是对田丰的脾气而感到无奈,性子太直,做什么都直言直语,就连这么一句话,都写的思想露骨这让在旁边看着的甄尧作何感想?

摇头之后,两人却有对甄尧此举颇为惊异,简简单单两张纸,不但试探出了他所要知道的,还将同为袁绍帐下的自己二人,制造出了分歧

沮授和田丰的表情,甄尧都看在眼底这个结果,在他开口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倒不是他能掐会算,而是这两位的心性,他甄尧都很清楚

如同前世历史上记载那般,沮授还是提出了‘挟天子’的政治意图只不过对象变了,不是袁绍,而是自己而田丰,就如曹操帐下荀彧一般,虽然会帮助大汉诸侯征讨天下,但他们骨子里还是深深刻下了大汉印迹,这种印迹不是人力能抚平的

曹操能用荀彧,甚至将之比为王佐,甄尧自觉容人之量不会比曹阿瞒小,当即满意的收下两张纸条,笑道:“不论挟天子也好,奉天子也罢,尧首先要面对的,是大汉其余诸侯”

“战火纷争,野心、欲望能够让一个草民发家,同样也能让人毁灭二位先生,尧要走的路还很长,望二位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说罢,躬身相拜

“授,拜见主公”到了这一步,发而是沮授快田丰一步,躬身向甄尧臣服

田老头嘴角闪过若有若无的苦笑,在沮授起身后同样拜道:“丰,参见主公”

甄尧闻言大笑,随即提到要带两人离开,哪想田丰却摆手拒绝,只道把门口那些监视的兵卒撤掉,让他能够自在一点,就行了至于住处,田老头子不是很讲究

田丰住这,沮授作为田丰好友,本来也该留下来陪着不过他家中还有母亲、儿子、妾室在家中,能回家自然是回家住而在他还没有拜甄尧为主之前,他家也是被监控起来的

对于二人的决定,甄尧表示赞同,留下一个下人任凭田丰使唤,甄尧便与沮授走出了院门,一起离开的还有周围十数兵士

将沮授送回家,同样亲自下令撤销对沮家的监控这种举措让沮大军师颇为意动,又是一番道谢后,才回家与妻儿老母同聚而甄尧,顺利收下两位大汉谋士,这让他十分满意,早早的回到太守府,把高览叫了来,一起小酌小宴

洛阳战事已停,甄尧首要任务就是为袁绍下达的一系列政令买单很难想象,昔日的繁华帝都,没有像历史上那般被焚毁,却也凄凄惨惨

人丁不旺只是小事,苛捐杂税也比较容易摆平,但治下田地荒芜,马上就入秋了,粮食能有多少?百姓该如何过活?

因为手中只有半个司隶,而实际上在袁绍控制下的仅仅河南河内两地,是以想要保证自己武力的袁绍,做了和他那族弟袁术一样的事情大肆征召男丁,许多家庭皆是妇孺,连个男孩都没有这让见惯了冀州各家各户都有男人当家的甄尧,大感无奈

想要让洛阳重恢复至黄巾战乱以前的水准,甄尧自觉这浩大工程,不是一两年能结束的而因为最近一年内扩张太快,冀州老本也是快见底了,这就说明甄尧是真的不能再起刀兵

“打下潼关,让文远镇守关隘,自己也该回毋极了”甄尧心底默叹,想到了毋极,脑中自然而然的出现家中娇妻的面孔,而其中,吕玲绮现在的‘臃肿’模样,是让他期待

且不提甄尧整日忙于洛阳的恢复工作,单说潼关下,当赵云和张辽一同领兵来援后,张飞、张颌两人均是神情振奋

张飞一人难挡潼关与张济叔侄两面夹击,张颌领着兵马来援后,已经能分兵作战,并且不落下风如今又有上万骑兵来援,众将心底都有念想,这潼关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

“叔父,南阳送来急报”而在这一夜,潼关东南方的张济大营中,张绣火急火燎的跑进大帐,并将张济叫醒:“曹孟德趁我们叔侄领兵在外,派麾下大将夏侯惇攻打南阳这是胡车儿送来的求援急信,若无援兵,仅靠城内八千兵卒,甚难守住宛城”

原本还瞌睡不醒的张济听到这话,立刻慌了神:“曹操?他攻打我南阳了?”

张绣苦笑点头,将手中的急信递上去:“这是胡车儿的亲笔信,他写字都是叔父教的,绝对假不了,传令兵卒亦是宛城亲卫”

“该死”张济狠狠捶地,他倒不是担心其他,只担忧家中美妻是否会被曹家大将掳了去有小道消息称曹孟德最喜人妇,他张济是万万不愿戴这个绿帽的

“叔父,如今我等该如何应对?”张绣眉头紧皱:“据麾下哨探来报,甄尧又派遣两位军中大将驰援而来,一人是白马赵云,另一位是并州张辽,都不是易于之辈”

这么几年过去,赵云的名头已经渐渐闯出来了而张辽,对于当初同殿为臣,都在董卓手下效力的张绣,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也是听闻此人名号的

“侄儿以为该当如何?”张济摇头苦叹:“传令下去,即刻退兵”

虽然知道如今退兵是最好的选择,但张绣也没想到自家叔父会下达这么急的命令这都三半夜的,不点火把,路都看不着

似是看出了侄子的困惑,张济无力道:“张飞既有援兵,明日必来寻衅若我等今夜不走,明日就走不脱了”说罢下床穿衣,一点也不拖拉

正如张济叔侄所想,第二日张颌、赵云来到张济兵营外,一番叫骂后才发现对方早就开溜时,脸色变幻精彩十分在张济营内搜了搜,发现对方是匆忙离开,留下了不少粮草与辎重,两人一合计,将城内所有能用的打包装回了自营

两人领兵回营,张飞还在潼关下攻战,只有张辽,被留下守营当得知张济叔侄已经领兵离开后,张辽也摇头失笑,这战事似乎也太过顺利了

潼关是由牛辅本人镇守,而牛辅因为与袁兵交战就已损失了不少将士,之后能勉强抵挡张飞攻势,皆靠张济叔侄从旁牵制如今张飞能够全力攻城,威势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仅仅攻城半日,潼关就已有小半失守

而当正午过去,张飞准备歇息片刻继续攻城时,营内传令兵突兀出现,把张济叔侄离开的消息带来,以及张颌、赵云等人让他暂且退兵,回营商议

张飞当即下令回营,让关头的牛辅大口喘气不止而回到兵营,看着一车车刚拉来粮食与辎重,不禁笑骂:“张济叔侄实在胆小,一听子龙、文远前来,就吓的溜走了”

“我看未必,”赵云二人刚来,对这里的战事并不清楚,倒是张颌有充足的了解,听到张飞这么说,却是不住摇头:“料想应该是南阳发生了变故益德不妨派出哨探,外出打探南阳之事,或许几日后就能知晓张济叔侄为何退兵了”

张飞对此倒是报无所谓的态度,在他看来张济退不退兵都一样,不过张颌开了口,也就点头答应之后四将就开始商议该如何攻取潼关,关隘兵卒虽少,守将亦非能人,但总归是有阻碍的,能将损失降至最低,就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四日后,出营南下前往南阳方向打探消息的探哨回来了,并且把曹郡攻打宛城的消息说了出来闻得此消息,张飞等人才暗道难怪如此不过这消息对于他们而言并无太多用处,因为此刻潼关已经被四人攻克,而守关将士只有牛辅只身狼狈逃回长安

不过旬月,甄尧的诏令便从洛阳传来,留张辽领一万骑兵,五千步卒镇守潼关,以防长安其余诸将,即可回师洛阳

对于甄尧的诏令,张辽欣然接受,虽然他如今依旧是并州战将,但甄尧信中已经写明,张辽作为甄尧向吕布‘借用’的将军,暂时听令于毋极

这只是一个形式,不论张飞三人还是张辽自己都明白,自从他跟着甄尧离开晋阳后,就不单是吕布帐下健将了

转眼间,大汉就迎来了一轮的夏末初秋,张飞、赵云、张颌三人也遵照甄尧的军令,领兵回到洛阳而此时甄尧已然归心似箭,将洛阳大小事务都交予田丰,任命其为司州州牧,留下高览镇守虎牢一地,以防兖州曹操后,自己就带着张飞几人轻骑北上

从洛阳往毋极赶,自然不可能一日就到,当夜晚露宿村落时,甄尧笑问:“公允,可是许久未归冀州了?”

沮授身为文士,虽然会耍两下宝剑,但身子骨和甄尧等武将出身的人,还是有极大的差别骑马奔走一整日,刚坐下地,整个人都要瘫倒了听到甄尧问话,却又不能不回答,只得勉强露出笑意,点头道:“主公治理冀州,较之他人,实是百姓之福”

“百姓总是容易满足的,”甄尧右手指了指附近的炊烟:“只要他们能够生活下去,每日都能吃上一口饱饭,再添一些菜食,有没有肉都并不苛求农耕尽兴时,回屋能喝上两口小酒;刮风下雨时,有结实的房屋可住简单而淳朴,耿直而勤劳”

沮授默默听着,身为谋士的他,对于民生问题并不是很看重,但也知道百姓若能归心,对自家主公自然是好处多多

在屋内歇息一会,一个穿着草鞋的小孩突然推开门:“两位叔叔,爹爹给你们做了‘煮饼’,让牛娃给你们端来了”小孩身后,一个和比他稍大,身子也要粗壮不少的少年,手中就拿着几张烤饼

乡村的吃食,不用考虑它的美味,因为唯一的调味用品就是盐,没有鸡蛋,也没有肉,就一张用小麦磨成的面粉而烤制出来的烧饼

甄尧还能走动,自然不会让小孩自己端着走进来,起身迎了上去,将吃食接过后,笑问道:“你叫他牛娃,他叫你什么?”

“我叫他赖猴”推开门的小孩有些怯生没开口,反倒是他身后的‘牛娃’嚷声道:“在林里戏耍,就像一只猴子,喜欢到处爬”

听到身后人开口,小孩立刻不干了,转身说道:“你抓不到我,你这牛也上不了树”

“我为什么要上树,等我长大,肯定能撞断树干”边说着,‘牛娃’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无比相信自己以后会有这份能耐

“牛蛙?赖猴?”甄尧嘴角轻笑,带着两小孩走进屋内,把吃的往沮授身边放下后,又转身问道:“你们都姓什么?叫什么?就是父母给你们取的名字”

“我叫牛金”少年不怕生,粗声粗去的开口,顺便把自己的志向也说了出来:“以后我要成为一名将军,向高将军一样”因为身处魏郡地界,这些小孩子知道的最多也就是高览了

孩童似乎就要和少年赌气一般,咬牙道:“我是牛埌,以后我,我也要当将军”

“牛金?将军?”这两个词随便一个甄尧都不会有反应,但放在一起,却让他想到了一个人:历史上魏国后期,战功赫赫,官至后将军的牛金而比较印象中牛金出道年龄,再看看眼下的少年,似乎有不少地方是吻合的

心中即便有些猜测,甄尧也不准备对此作出什么举动,只是对两个孩童勉励一番,让他们朝着自己的目标向前走待两个小孩蹦蹦跳跳的离开后,甄尧不禁暗想:“不管你是不是那个连司马懿都忌惮到非得鸩杀的牛金,既然你崇拜高览,日后肯定会去寻他的”

而一直在甄尧身后的沮授,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主公可是觉得这两个孩童有为将的潜质?何不将其带回毋极悉心辅导?”

甄尧闻言摇头:“他们若在将来真能为将,那不管是在这偏僻小山村,还是毋极繁华之地,并没有太多差异但加贴切自然,没有城池的束缚,他们的成长也就没有限量”

从甄尧口中,总是能听到这些稀奇古怪的言论,但这些话又仿佛都有它的道理,沮授自知辩才不是甄尧的对手,当即不再多嘴,一口咬下面饼,然后用力咀嚼

第二日天亮后,甄尧几人纷纷从屋室走出,解开绑着战马的绳索,与收留他们过夜的百姓道谢后,悄悄留下小块碎金,便准备继续上路

牵着战马走出村落,甄尧刚要翻身上马,却听到后面响起一声呼喊:“几位叔叔、伯伯再见牛金以后当上了将军,会去看你们的”略显稚嫩,但却有充满坚定的话语,让翻身上马的甄尧,嘴角露出丝丝笑意

“驾~~”催动胯下坐骑,甄尧右手高举半空,对着后方不住挥动

第三百七十七章八骏,七子,一龙

“再加把劲,吕夫人,再加把劲,就要出来了,快了,露出脑袋了”毋极甄府后院内,产婆一边给吕玲绮鼓劲,一边仔细的看着吕家小妞下面情况

“啊~~~”即便是有武艺傍身,从小锻炼体能的吕玲绮,在这分娩时刻,也是疼的不行

听着屋内的‘惨叫’,回到毋极并没多少日子的甄尧,也显得坐立不安,不过身旁有二哥甄俨、小妹甄宓以及一群小辈在,只能镇定的坐在石凳上等待

中秋时分,天气已然有些萧索,穿着厚衣的小甄昂,不解问道:“四娘生小孩,为何如此痛呜?母亲当年生下孩儿,也是如此吗?”

“是啊~~”甄尧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开口道:“当初你可是顽皮的紧,差点把你母亲累晕过去,才肯出来如今你四娘肚里的孩儿,恐怕比你还调皮”

“那恬儿是不是就可以当姐姐了?”甄恬不懂什么叫‘碎了二十根骨头’似的疼痛,只是关心着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会不会有上升按她的理解,甄翊这个弟弟实在是太不可爱了,永远想着夺权,所以她迫切希望有一个弟弟可以欺负

“我就有一个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了”甄翊掰着手指算了算,‘一’和‘二’两个数字,他还是能够数的来的

甄恬气哼一声,不理甄翊,而甄翊则嘿嘿直笑,众人也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高兴

“哇~~哇~~~~~”虽然小孩喜欢哭闹很让人心烦,但婴儿的初啼绝对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之一而当哭出身的是自己的孩子时,那种幸福感就尤为强烈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孩子了,但甄尧还是第一时间挤进屋内,先是安抚了心绪同样兴奋的吕玲绮,让他好生歇息,然后就看着产婆给小婴孩洗净身子,然后包裹起来

“恭喜州牧了,又是一位公子”产婆笑着上前说道,甄尧欣喜之余大手一挥,让她去找管账的甄富要一锭金子做谢礼

后者连连道谢,毕竟一金的购买力,在汉末而言是无法想象的换成主流钱币或是粮食,足够她那五口之家,吃上一年不止

生婴儿的名字,甄尧早就想好了,甄豊,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知书达理,礼敬于人

甄尧第五子出生,又逢今年冀州产粮出了高,甄尧毫不吝啬的下令全城欢庆三日其实如今城内欢庆已经不用他甄尧出太多力了,各家各户自发的在家门外摆上宴桌,往来路人都能随时停下歇息,或聊一聊近日的喜庆事,或者吃上一口小菜,惬意又欢闹

秋去冬来,甄尧又得不停忙碌于太守府,如今地盘又有扩增,他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关羽那不久前传来消息,青州又和泰山贼小战数场,如今这臧霸几乎就是曹家的专属雇佣兵一样,给钱,然后他就干活,这骚扰青州的事情自然是曹孟德下的命令

对于臧霸这只不属于任何诸侯,却又已然活的风生水起的泰山贼兵,甄尧也深感头疼泰山贼较之当初的黑山张燕还难消除,因为他盘踞的地盘不在自己治下,而且泰山较之黑山,地形、路况也复杂狠多

有一干经历百战的贼兵,只要给他们换上不错的装备,那就是一只可以随时拉出来与诸侯相斗的利器而这些贼兵的首领,又是武略上乘的臧霸,臧霸身边,还有孙观这种颇有政治眼光的人才相助,这也难怪曹操只能利益驱使他,而不能完全收入帐下

没有解决这只兵马的法子,甄尧倒是庆幸自己早早的就把关羽派出去镇守一方若是青州没有大将守备,那对于臧霸与他的兵马而言,可就真的与给予求了

“云长、董昭守青州;子义镇守徐州;李历坐镇邺城;高览、田丰居于司隶;文远驻扎潼关”把自己安排于各方各地的布置细想一遍,甄尧还是颇为满意的,只要他们能够及时的来往情报,就不会出现某一地被围困的事情发生

这也是近两年手下能人多了,若是换以前,甄尧可拿不出这种阵仗外派想着城内自己依旧能够调用的张颌、张飞、徐晃、赵云、阎柔诸将,郭嘉、许攸、沮授、陈琳、陈登等谋士,毋极这才算是真正的人才齐备了

随着年关的靠近,大汉又将进入一个短暂的休战期,南阳终究是被曹操打下来了没了地盘的张济叔侄,在与拼死护着各自家属出城的胡车儿相会后,居然前往汉中,并被张鲁相邀入城,由此可见,‘张天师’还是十分好客的

转眼间,大汉四处飞雪,从星点雪籽到鹅毛雪花,也不过是月余之间的转变下雪的天通常日头都不错,骄阳没有了往日的炙热,只是散播着光辉,撒在这片神州大地

甄尧的冬季治理预防工作都很到位,这个冬季也没有出现任何灾荒,即便有小小的事故发生,在当地文职官员的处理下,也会在短短几日内解决

如此,大汉跨入了的一年(公元200年),建安五年依旧贯彻着休养生息的战略方针,给各州各郡的政令指示,皆是以治理内政、发展内政为中心当然,这不代表就不动兵了,若是有人打上门,那自然要恶狠狠的揍回去

不过这时期,曹操在拿下南阳后,也开始励精图治,希望能通过富庶的南阳,将自己与甄尧之间的势力差距缩小;而孙坚,也因为当初徐州纷战,荆州刘表从水陆两面夹击自己,而有了再次与荆襄作战的打算

虽然当初荆州来袭,在周瑜的安排下,由甘宁与蛮王率领兵马阻击,并未让刘表占到便宜,但这也无法抹去孙坚心头怒火在徐州失利,兵马损失,战将损失,就连面子也都丢了孙坚也是常人,他总得找地方发泄,而荆州,就成他眼下的目标

而西边长安,再次兵败后的董旻也无力再惹是非,李儒这个面具男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老去,当初的许多念想,都在时间的消磨下成为空想,冬春换季之时,他病倒了

马腾是老实人,在击败韩遂,为自己出了口恶气后,也开始对羌族作战按他的理解,甄尧把鲜卑解决了,吕布把乌桓甚至北匈奴解决了,他这个马援的后人,若是还不能解决羌族问题,那他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带着儿子马与侄子马岱,留下庞德镇守西凉三郡,马腾在正月期间就开始调兵遣将,并且派出细作散往羌族居住地

西蜀刘璋,依旧如同往年一样,安乐的居于蜀中,虽然有时也会动兵去找张鲁寻仇,但没有一次成功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愿动兵了,手下空有张任、严颜等大将,黄权、王累等谋士,却毫无动作,也不知任用,似乎打算就这样当个土皇帝了

大汉局势如此,甄尧没有任何战事,不过他现在也很忙,忙什么?忙着调教由糜贞丫头四处搜罗来的鹦鹉糜贞丫头动作不小,在她有心挖掘下,一口气弄了二十只,虽然路上死了一些,但还有十余只活着来到毋极

从年前开始,一直到春耕时期,鹦鹉调教了也有数月,基本上可以出去‘接客’了秉承着后世炒作方式,甄尧忽然传了一道看似请帖的檄文发往大汉各地:

‘尧有感于大汉连年争乱,百姓纷纷投于行伍,却无甚多识笔墨特此举行一场文宴,广邀各地才俊前来相会届时有孔文举,胡孔明,邴根矩,陈孔璋,蔡伯喈等大家,与诸君畅聊,望诸君识尧真意…………

洋洋洒洒数百字的邀请函,经过半月至一月的颠簸,已经到了各方诸侯手中曹操看着手中毋极传来的檄文,很是感兴趣:“尔等说说看,这毋极文宴,该不该派人前去?”

作为一代文豪,曹操对这种文学性的聚会很是向往,他自己也常在治下与众多文士,或者不愿出仕的才干相聚只是他人脉有限,每每相邀,人都是那些,很少变动

而如今檄文上提到的名字,不论是孔融、蔡邕这些成名已久的高人,还是进的龙腹邴原、陈琳,都是大汉最优秀的一批文士,能够和他们当堂交流,这种机会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主公应当派人去,但又不可太过理会”荀彧首先开口,他其实很想说这场文宴若是在兖州举办,那该多好?可惜比起这方面的人脉,曹操与甄尧之间差距就大了

年岁不小,儿子都可以打酱油的曹丕当即开口:“丕,愿代父前往,文宴上必有大汉各地俊杰出没,若能相识一二,带回昌邑,亦能助父亲一臂之力”

曹操缓缓点头:“我儿能有此心,吾甚感安慰”

主公叹罢,陈群出列笑道:“大公子文采、谈吐不下主公,此番前往或许能有斩获”

周围众人也开始恭维起来,曹操环视一周见没有人再有意见,当下开口道:“那此事便交由我儿去办,子鱼啊,还要麻烦你跟着一同前去毋极既然是文宴,那就不能让他甄尧小看了我曹操,有丕儿与子鱼前往,操甚是放心”

子鱼,也就是化歆,作为一龙之龙首,他的才学那是毋庸置疑的而曹丕身为建安三曹之一,七言诗句的首创者,在文坛中同样不是弱者

当曹丕与化歆带着人马北上毋极时,大汉各地也都有人纷纷出行辽东平郭城内,有着龙尾之称的管宁,正在拾捡行李接到邴原的来信,邀他去毋极参加文宴,管宁本不愿去,但又想到二人分隔数载,却是许久不见了,当下收拾行囊,准备南下

而与他同住一城,当世大儒郑玄的弟子国渊,也接到了来自毋极的邀请,想着有很久没回中原,便有借着这个机会回去的打算

除去这两人,身在徐州,相助董昭处理政务的徐干也接到了邀请,主公相邀,而亦师亦友的孔融也有意让他去,自然就向董昭请了假期,准备前往毋极

“老师相招,雍还需向主公告假一番才是”江东建邺城内,顾家大少在看到来信后,低叹一声就准备起身前去寻孙坚虽然知道徐州一事让冀州与江东恶交,但老师蔡邕来信,他顾雍自然不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一时间八方动静,都只为了甄尧在毋极所举办的文宴他们并不知道,这场文宴,仅仅是甄尧为了炒作鹦鹉,把宠物业发展起来的一种商业行为若是知道了,那这些读了一辈子儒学的才干,估计都要丑骂甄尧三天三夜

自从这道檄文传下去,毋极每日都会有文士来访,众多的文人骚客聚集,让甄尧夜晚都在被窝里偷袭张瑛不明所以的问他为什么,甄尧很是兴奋的回答:“如此多的文人聚集,城内勾栏可是日进千金只需一月,因为战事频繁而钱财大损的毋极钱库,将再次饱满”

如此念想,让张瑛哭笑不得,同时也为这些赶赴文宴的大汉文士们默哀,他们来时带着的所有路费,估计最后都得让自己夫君剥削的一干二净

因为毋极曾今举办过一次诗会,是以部分文士这次已经算是第二次聚首,就如建安七子中的几位不过当日诗会,‘七子’并未来齐,这一次,却是一个都不曾落下

‘七子’这个名头,甄尧知道暂时还没有出现,不过甄尧觉得,若是陈琳、孔融等人少了这个名头,始终有些缺憾,是以他在看到七人齐聚于学府后,心中就在盘算着怎么给这七位增上这么一个封号

而除去‘七子’外,大汉一龙的另外两位也到了,管宁见到邴原很是高兴,拉着诉说这些年自己在辽东苦学所得,但一看到化歆,脸色又沉了下来

因为性格不同,心性差异比较大,龙头和龙尾早就‘割席断交’了这一次因为文宴而聚集,还是近年来的第一次

‘七子’、‘一龙’都是到齐了的,还有不少‘组合’人没有到齐比如‘三曹’只来了一个曹丕,‘江夏八骏’只来了五人:陈翔、范滂、孔昱、范康、檀敷,如刘表、岑晊就没来,而剩下的一个张俭前年就挂掉了

除去这些名头已久的人物,蔡邕的几个弟子也都到了,顾雍比较慢,是在檄文发至江东一个月以后才来的孔融平时所交好友也来了不少,有名气的如祢衡、孙绍等人也都来了

而这一次的文宴,也是毋极学府首次对外开放,上百名大汉能道得出姓名的才子、学士入住学府,让这座建起才不过十年时间的建筑,一时间底蕴膨胀

毋极学府得以再次名扬,而入住其中的众多文,也对这座面积巨大的学堂很感兴趣在这里他们见到了百千学子,有孩童,少年,青年以及即将出仕的弱冠男子

当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到齐,已经是深春时节,大汉交通、通讯上的不便,有此可见一斑不过时间越长,甄尧就越发高兴

虽然后面两个月,随着大儒的增多,逛勾栏的人少了,可每日盈利较之往常还是多了数倍,但此一项,甄尧就有把文宴一直举办下去的欲望

拖了这么长时间,众多文士之间也都十分熟悉,甄尧便在学府内开办此次文宴文宴的第一项,是在学府内进行,而为了增加不少趣味,甄尧特意出了点难题

从学府中数百学生里面挑出十人,然后让众多文士猜测,他们都是学什么在学府内呆了这么久,各文士也都知道学府的教学,是分不同‘科目’的,这种方式似乎有些像孔子当年所提出的‘因材施教’,但却又有不同

“你且背诵一篇礼记”为了分辨十位学生所学,这些儒士们就开始绞尽脑汁的问问题了当然,孔融等老人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他们只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对几个作答的学生点评一二

背完了礼记,又与之论辨书,而之后又论韬略,在众多成名已久的大能面前,毋极学子终究是掩藏不了身份,一个个的被报出他们的主修课程

这自然是甄尧有意为之,如此多的大能齐聚,若是不让自己学府内的弟子见识并收获点东西,那也太对不起从后世而来的他了何谓压榨?就是要把这些大汉才俊们,利用到最后一分钟,来创造出属于他甄尧的财富

文宴第一日众人都玩的尽兴,十位学府内的精英弟子的表现,也让众人肯定了毋极学府的教学能力其实这很正常,在孔融、胡昭、邴原等人的教育下,还不能成材的,那就有些对不起众多老师了

而第二日,甄尧便带着上百文士离开城池,来到毋极地界的一处山间小溪,玩起了‘流觞曲水’的游戏而这一日的安排,便是甄尧为鹦鹉造势而推出的第二步

酒水顺着小溪往下流,停在谁面前,谁就饮酒赋诗一首,或当场做赋一篇几番轮转,陈琳、徐干、顾雍几个小辈都有不俗的表现而看到场面开始热化,甄尧小声的对身旁伺候的亲卫吩咐一句,后者略微点头,从甄尧身后离开

第三百七十八章炒作之‘咏鹦鹉’

侍卫离开,甄尧在最上游开口道:“诸位,尔等皆为名扬大汉之辈,相互之间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想分个高下常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等以文会友,但相互切磋未尝不可”

此话传入百人耳中,几乎没多少人会反对,年长的都是亲甄尧派,年轻的哪个没有傲骨?是以口头上连称自己不敢,但暗地里都开始摩拳擦掌,一个个的准备较量因为甄尧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会给出较量的方式

“尧近日,偶得几只灵鸟,诸公或许都曾有过耳闻,甚至见到过”见无人反对,甄尧笑着拍了拍手,一旁便有不少侍卫上前,手中都提着一只鸟笼

鸟笼中装着的自然是糜贞从各地搜罗来的鹦鹉,经过这几个月的悉心照料,这些鹦鹉比野外生长的具灵动神色时不时的学上一两句话,让在座所有文士都为之畅叹

甄尧很满意自己对各种局面的掌控力,开口道:“接下来,这酒樽流向何人,谁就以此灵鸟为题,做一首诗,亦或是做一篇赋,如何?当然,为了抛砖引玉,尧不才,愿献诗一首,以赞此鹦鹉之灵动,有了,诸公请听:

牵弋辞重海,触网去层峦

戢翼雕笼际,延思彩霞端仓促之作,还望诸公莫笑”

这首诗,自然不会是甄尧自己所作,只是前世家中养过鹦鹉,也就顺便了解了这方面的古诗,而这一首李义府的‘咏鹦鹉’,甄尧十分喜欢,也是他唯一记得的一首与鹦鹉有关的诗

这是蔡邕首先出言力挺甄尧这个女婿:“伯高谦虚了,这首咏赞鹦鹉的诗赋,应属上品”

孔融也点头称赞:“伯喈所言不差,好一个‘戢翼雕笼际,延思彩霞端’,让融有种将此灵鸟放飞空中之念想为难得的是当场所做,难得,难得啊”

“尧当不得两位大家如此陈赞,好了,尧诗赋已做,现在就看各位了”甄尧说罢,开始在上游放下酒杯,而酒杯顺着缓淌的溪水,逐渐往下流

第一支酒杯,在七子中王粲的面前停下,王粲身为‘七子之冠冕’,文学修养自然一点也不比陈琳低,虽然身体差,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拿起酒杯一饮而下后,也就开口了

“羽翼飞峦,山水所游陇西之灵,会与泉幽炙烈严寒,旷难其舍择林远就……………………羡声慕容,百凰为衷好音细流,思水难重”一口气潇洒的吐出百来字,比起甄尧那种‘抄袭’,他这可是真本事了

全篇讲述了鹦鹉的特点与形态,而通过鹦鹉从陇西、蜀中等地,被带来毋极,侧面渲染了世事的无奈,但又在最后提点时间的弥足珍贵这家伙,或许是被自己的病痛给搞怕了,所以才这么格外的珍惜甄尧坐在最上面,如此暗想

甄尧方才所作七言诗,在汉末时期根本没多少人听说过,再加上字数实在有些短,是以虽然不错,但也只有少数人叫好而王粲这番咏赞鹦鹉的诗赋,文体他们就很熟悉,再仔细琢磨其中几句,是回味无穷,喝彩声较之方才也大了不少

看着下面响起喝彩声,甄尧心底也十分高兴,不过与众人不同,他高兴是因为下面喝彩声越大,这王粲所做‘鹦鹉赋’就越出名而他口中所说的‘灵鸟’,必然会成为众多文士所追捧的宠物,这才是甄尧举办文宴的最大目的

待场面热闹过后,甄尧又开口了:“如此佳作,理当抄录下来,以作纪念仲宣不愧为三公之后,学识渊博诸公请看,第二支酒樽下来了”

甄尧话音落下,一旁自有文簿到王粲跟前,去抄录‘鹦鹉赋’,而多人所关心的,那就是已经缓缓流下的酒杯王粲刚才已经出了风头,这时候场中年轻一代无不紧张的看着小酒杯,就期盼着它能停在自己面前,然后自己就可以把王粲给比下去

没过多久,酒杯轻碰溪中石块停了下来,在它旁边坐着的,是‘三曹’之一的曹丕曹丕笑着举起酒樽,环视了周围众人,心底暗道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只要自己的诗赋能够出彩,那待会与其他几位大才交流,甚至招募,可能性就很大了

曹丕所准备的也是一首七言,本来他这个七言诗的发明者,在这方面是很有优势的可谁知道甄尧在之前就道出一篇来,而七言与七言要比较好坏,比汉末所流行的乐府古诗,要容易的多是以曹丕持杯足足停了十息,才饮下酒樽开口

曹丕有自信开口,所做诗篇自然不会差,其中两句‘崎岖重阻翦翅羽,逢患贤哲羁旅栖’较之甄尧所做,加贴切目前汉末现状,也表露出了曹丕此刻的心情

“诗虽好,可公子有些心急了”一旁化歆笑着略微摇头,这首以咏物来铭志的诗,是曹家人的拿手好戏不论是曹操也好,曹丕也罢,在他们心中总是有目标的而诗赋,就是他们对自己追求目标,所发出的感叹

最上游的甄尧口头上叫好,不过心底却是暗道:“曹丕此诗,表露的心态可是很坚定啊而且看场中有不少人,都有和他交谈的意愿”

这或许是甄尧没有考虑到,或者说不屑与去考虑的,毕竟甄尧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通过这场文宴来给毋极文士派系补充鲜血液反倒是便宜了曹丕,看样子待他回去时,定会有不少人追随

甄尧、王粲、曹丕,三人从三种不同的角度去咏叹鹦鹉,要严格分个胜负的话,虽说不是不行,但之前差距也是分毫以及个人所好不同而这种激烈的‘争斗’,也就造成了场中多的才子想要展示自己的才华,想要证明自己的文学,一点也不比曹丕几人差

紧接着又是几只酒樽流出,除去蔡邕以老练的文采,以及从鹦鹉灵动音调入手,做出了一篇不错的乐诗后,其余几位都有些差强人意毕竟这是一篇命题诗赋,不是所有人都对‘咏物’这方面拿手,即使是八骏之一的陈翔也不例外

而经过几首寻常的诗赋后,众人的热情也就慢慢降下来,在追逐名利之时,他们还得考虑,自己是否能做出这样一首旷世佳作?若是不能,那作出之后也是有些丢份了

年轻士林才俊,虽然学识不错,但终究少了沉稳与耐力,一个时辰之后有些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互相笑谈起来不过甄尧无所谓,酒照样倒,杯子照样往下流

而在这些心浮气躁的文士当中,有一人还是比较特别的,不是他人,正是历史上汉末时期,作过一篇‘鹦鹉赋’的祢衡祢衡撸着袖管,眼睛紧盯着就快要靠近自己的酒杯,却是无比期盼自己能够在众多文学大儒面前一展才华

或许是祢衡就该作这么一篇赋,在酒杯顺水留下,就快要从他面前游过时,忽然又因为一朵小浪给冲了回来虽然仅仅一指距离,但眼下酒樽停在他面前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狂士,他会有什么表现”对于祢衡,甄尧还是十分熟悉的,而且为他的‘狂’而叫好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站在曹操面前,不单骂了曹操,还把郭嘉、荀彧、荀攸、贾诩、曹仁这些文武重臣都讽刺一番若论‘狂妄’,汉末当属此人第一

不过如今的祢衡,他可还没做出这番惊世壮举,而郭嘉也不在曹营他现在仍旧是一位游历大汉各地的学子,这次来毋极也是接到了孔融的邀请而至

还没有出仕,也没在仕途上遇到什么挫折,祢衡虽然依旧‘狂妄’,但至少他还是阳光的高兴的笑了笑,举起酒樽就开始大声诵出自己腹中佳作:

“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金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有感生平游历,若埙篪之相须日后或有两绝,只待过往朝夕”

“顺笼槛以俯仰,窥户牖以踟蹰想昆山之高岳,思邓林之扶疏顾六翮之残毁,虽奋迅其焉如?……期守死以报德,甘尽辞以效愚恃隆恩于既往,庶弥久而不渝”

这一篇赋光诵读出来就花费了半盏茶时间,而祢衡自己也随着诗赋,激昂顿挫,手中酒水也不知道是喝了还是洒了,反正当他闭口后,酒樽中已是空空如野

这首诗赋,开篇就是赞美鹦鹉,把鹦鹉夸的是天花乱坠然后慢慢的牵引到了自身,说自己最近的游历然后最后借着鹦鹉寻主,以表明自己也期盼着能遇上赏识自己的人

而以他第一段他赞赏鹦鹉的程度而言,自比最具灵动的鹦鹉,那基本上就是在说,他祢衡是现在大汉最牛X的文士

这下好了,之前包括甄尧作诗弄赋,都是隐晦的显露出自己的才学而这祢衡,却是直接了当的说自己是大汉最有才华的人,如此场面直接热闹开来

“不愧是‘狂士’,甄尧算见识到了”上游的甄尧看着处于议论风暴中,却岿然不动,并有些自得自傲的祢衡,暗自摇头不已

这种人,就算他再有才,比猪哥、死马两个加起来还牛X一倍,他甄尧也不敢用,不能用用他一人,就会破坏整个阵营内部和谐,而作为上位者,首先注重的就是这一点至于学识、才华,有时并非用人的最高标准

打定主意不用祢衡,甄尧也乐得看热闹,反正祢衡所作所为对他而言没有半分坏处,反而会把鹦鹉给炒作的凶猛

甄尧不为所动,作为祢衡的忘年交,孔融却是不住摇头他本来有意借着这次宴会,把他举荐给甄尧,可这祢衡也太‘争气’了一点孔融看着上方一言不发的甄尧,就知道这毋极之主对祢衡兴趣缺缺,否则一定会干涉其中,将其护住

而就这几个呼吸之间,已经有不服的年轻子弟,和祢衡较上劲了双方引经据典,各自站住阵脚,开始了充斥着汉末特色的‘骂战’

而几位长辈,见到甄尧不出面制止,也就客随主便不加干涉,这样反而能看一看大汉年轻一辈的文士,辨术究竟有几分能耐

祢衡很狂,狂到没边,狂到敢在孔融、蔡邕、管宁一干大儒面前说自己才是第一而这份狂妄,确也有他自己独到的本事以一人独战十数二十位文士,仍能以明显的优势处于上风,让甄尧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毒舌’

相比眼下,那所谓能够独占群儒的猪哥,也得靠边站毕竟猪哥那斗的是江东一地的文士,而现在他祢衡所抗衡的,却是代表着大汉各地前来会宴的高才

“辩得好,赐酒”见祢衡说着说着胸口有些急喘,不想让这么精彩的‘骂战’提早结束,甄尧扬手发话很快就有侍卫端着酒壶与酒樽来到祢衡面前

侍卫刚想给他斟酒,却不料祢衡自己提了酒壶直接一饮而下,饮罢还略带感谢的向甄尧点头示意,然后接着与人数再次扩大的‘反祢联盟’叫骂

曹丕也在默默关注着祢衡,见祢衡与众多文士辩论了半个时辰还能口出语,没有半点重复,不得不摇头轻叹:“此子性虽狂妄,但却颇有才干,天文、地理,儒道、韬略,几乎无所不通,实乃奇才”

化歆倒不觉得这祢衡会有多少实干能力,只是曹丕开口了,也就附和道:“公子若觉此人有才,待会宴会结束,可上前攀谈”

曹丕是真的有打算把祢衡引回昌邑,不过是有些担心:“谈何容易,那甄尧显然也颇为看好这祢衡,如今地处毋极,丕如何与之争夺?”

甄尧的心思,孔融看出来了,化歆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当下失笑给曹丕解释,后者听得连连颔首,暗道甄尧若对此人没什么心思,他就有把握将祢衡劝服

场面越发激烈,都快要有人沉不住气,开始真的骂人了,甄尧眉头一皱,对一旁侍卫使个眼色后者立刻带着一干兵卒,迅把祢衡与其余文士拉开,并压下这场‘辩论’

“尔等皆是大汉才俊,所学也是儒家孔孟,何故因此而大闹?”甄尧不说话也就罢了,一开口,那上位者的气场压下来,声音虽不算响亮,但一字一句,就像是一面钟鼓,敲在百余文士大儒心底

“方才之事,尧且当诸位酒醉,若有再犯者,立即驱逐出文宴”留下一句狠话,甄尧便笑着继续开始一轮的‘游戏’依旧与鹦鹉有关,不过不是让众文士咏赞它,而是让所有人都分辨看看,这些鹦鹉都来自何方

这无疑考校一个人的眼力与博见,在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鹦鹉,能认的出来就不错了,哪里知道这些小家伙究竟是从哪州哪郡送来的

不过就是如此,其中一些清楚的,能从鹦鹉的肤色、羽毛与大小分辨出它们来历的人,就为众人所追捧人的心理便是如此,当自己不如人时,总会想到对方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才让他比自己厉害,却很少想过自己的不足

很快,那些见识广博的大儒,就被冠上了长辈、前辈的称号,下意识就是说,你们懂这些,只不过是比我们大,比我们虚长几岁罢了我们现在也懂了,不是比你们还小嘛

这种畸形心理,甄尧听着是无奈摇头,好在他没想过要从这些文士中选拔人才,否则真得会失望到极点

一番游戏过去,时间也过了晌午,虽然周围侍从会不时的递上食物糕点,但这些终究不是正餐,该饿的还是要饿甄尧想着炒作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开口示意文宴暂停,带众人去山顶填饱肚子先

在山顶上,甄尧安排了烧烤、蒸煮等熟食,并一一摆开这种‘自助餐’式的宴会,大部分文士还是头一回见,都有些奇的看着周围食物

直到甄尧、陈琳诸人拿着碗碟开始挑吃的,众人才一一效仿,并谈笑起来

独自一人拿着烤肉坐在山峦边上,甄尧肚子也饿了不过还没等他吃上两口,旁边忽然出现一道身影,并且挨着他坐下:“甄尧大哥,贞儿方才都听到了大哥真是太厉害了,这种‘炒作’之法,小妹却是想也不敢想的”

甄尧擦了擦嘴角,好笑的开口:“你这妮子,在上面偷听做什么,要听就下去正大光明的听”

“不要了,贞儿就是有些好奇,现在不想听了,不好玩”糜贞可不爱儒学,让她看着甄尧炒作或许没问题,但要叫她认真听这些文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她还不如回家继续盘算钱财

“这才刚刚开始,好戏在后面”甄尧嘴角上扬,对自己的这番动作也很得意在他看来,这应该算是把大汉所有自认为脑子不错的人,都给耍了虽然里面有他的部下,还有他的岳父

“甄尧大哥坏死了,嘻嘻~~”糜贞忽然想到这些家伙若是知道,鹦鹉要借他们的名气拿出去贩卖,肯定都是一脸绿色的样子,就不禁抿嘴轻笑

“我坏?还不是给你想赚钱的法子”甄尧不满的瞪了瞪小妞,随即继续撕咬手中吃食

第三百七十九章甄尧身世之秘闻

甄尧坐在山顶与糜贞聊着,不远处孔融、蔡邕这些老家伙们也都围在一起,见众人都已果腹,孔融似有所指的开口道:“兄长,可觉州牧面相熟悉?”

“然”孔昱欣然颔首,本来以他花甲之龄,是不应该再行颠簸的,但这一次接到了蔡邕和自己弟弟孔融的书信,想了想还是来了:“伯高年岁渐长,愈发有恩师之仪容”

“恩师?”周围也有几个老人并不明白的,就如檀敷,当下疑惑问道:“世元恩师不是杜师?怎会与甄尧有系?不过,甄家三子倒真有那么点杜师风范”

孔昱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蔡邕:“伯喈,你可想清楚了?要将此事公开?”

蔡邕闻言苦笑:“非邕所愿,只是,唉~~其中也有不得不重提的因由”

孔昱听罢,也就点头,随即环视身旁周围老友,爆出一个惊天的讯息:“甄尧本非甄家三子,乃是恩师老来得子,只因当年祸端,才有此变故”

如此说着,孔昱就道出了当年的一些秘辛所为杜师,就是党锢领袖之一的杜密,与当朝太学生之楷模李膺其名为‘李杜’灵帝期,党锢祸乱,诸多士子惨遭杀害,其中上有太尉,下有白身小民

第一次党锢祸乱,杜密逃脱一劫,并在其后被天子启用,可没过多久,第二次党锢祸事随之而来,李膺死了,不少朝中士臣也都再次遭殃杜密虽未被捕入狱,但也悲愤难当,悬梁于家中,上吊而亡

只是这时候夫人张氏尚有身孕,之前已有死志的杜密便让自己夫人前去冀州,找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已经嫁入毋极甄家的小张氏

人老了,回忆起往事总会有点滴感伤,孔昱也不例外,眯着眼睛望着甄尧的背影,开口道:“那日,是昱将师母送出了司隶,并让人一路护送师母前往毋极师母顺利到甄府,并且产下一子,以‘尧’为名,本就是恩师当年与我等学生,戏说之言”

“之后的事还是由邕来说,”见孔昱颇为缅怀,蔡邕便接口道:“杜师之妻到达毋极时,已经十月怀胎,没过多久就生下了甄尧而因为杜师之死,其妻将小儿子交托于妹妹,也就是现在甄府内的张氏后,也就跟着撒手人寰”

“父母尽丧,处于对初生婴孩的怜爱,又因为甄家长子未长成几年便病逝甄逸与张氏,便将此子过继于甄家,是以甄尧一出身,身份却是大改”

说到这,甄尧的真实身份却是一清二楚了,一直沉默听孔昱二人说话的檀敷摇头长叹道:“天意弄人,未想杜师尚有后人存世敷曾记得,那年黄巾战乱平定,世元与刘兄曾于朝堂上为甄家保举难怪,难怪,因由竟是这般”

檀敷说罢,这一群人中年岁最小的国渊恍然点头:“我道郑师前月为何会来信于渊,让渊务必前来毋极未想州牧竟是渊师祖之子,这辈分,端的有些骇人”

虽说国渊是这群人中最小的,但他年纪已过不惑之年,算得上是一位老人家了可今天听闻这等辛秘,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小字辈

国渊之师,乃当世大儒郑玄,而郑玄在年少时,有一段时间内,是跟着杜密学知识的而且郑玄正是在杜密的定力支持下,才开始了自己弱冠之后的求学旅程是以在郑玄心中,杜密绝对是他几个师傅中,最为特殊的存在

原本杜密死时是没有再和郑玄联系的,郑玄也不知道,自己的恩师还给自己留下一个小师弟可命运使然,甄尧在出兵徐州时,由孙乾引荐,并且与郑玄畅谈了一整日

孔融、孔昱、蔡邕甚至是檀敷这些人都能看出甄尧面相与仪容与当年的杜密神似,郑玄就不会不清楚,而在他一生所学中,星象学也是他的看家本事

察觉到甄尧的面相太像自己恩师了,而因为不论杜密或是甄尧,全身上下都泛着上位者气息,郑玄十分相信这种感觉之后便书信于几位许久不曾往来的旧友,并且想到了,杜师之妻,与甄家甄逸之妻,乃是姐妹

几番求证,与自己星算卜卦,郑玄虽然不是十分肯定甄尧与杜密的关系,但也觉得有必要去求证可他毕竟年岁太高,要他自己越过千里去毋极显然不可能,是以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弟子师命至,弟子怎能不听,如此趁着文宴的机会,国渊来了

国渊的话让几个老头子大笑不止,不过孔昱还是问向自己的三弟:“文举,你是如何知晓伯高身份一事的?为兄记得不曾与你说过啊”

孔融闻言一滞,用颇有几分怪罪大哥的口吻,怒声道:“若是大哥早日告知融,融早就弃了那北海太守之位,来毋极学府当讲师了还有当年黄巾一事,融如何都要为伯高出一分力”

蔡邕摆手道:“不然,便是杜师遗子,我等也不该多加干涉于他这些年此子的磨砺,邕也都看在眼底,若真有文举你帮了忙,未必能有今日之冀州”

“伯喈所言甚是,此等陈年旧事,告知与你又有何用?”孔昱笑着点头,忽而皱眉道:“伯喈,究竟是何事,要你将此往事重提?”

“这,这还不是伯高小子惹下的”蔡邕想到自己将要说的话,就忍不住心底怒气,不过都到了这个场面,也不愿再隐瞒:“伯高这小子,自幼便与家中妹妹甄宓交好,小时并没什么,只是大了,却着实难堪要知道,在世人眼中,他们可是亲兄妹”

听蔡邕说到甄尧与甄宓这不羁的‘兄妹恋情’,骨子里都很是传统的几位文学大儒都不禁皱眉若不是知晓了甄尧的身份,此刻或许就要过去大骂甄尧一顿,然后拂袖移开毋极了

“你们应当清楚,如今伯高乃属当时各路诸侯冕冠大汉十三州,他一人便手握幽、冀、青、徐、司五地,而并州吕布经过去年战事重伤后,也有意将之托付于他,如此一来,大汉半数州郡,就被伯高所掌控”

说起甄尧的势力,几位老人家不禁唏嘘,杜密生平,对大汉的忠诚,那是毋庸置疑,被太学生称赞为‘天下良辅’

可谁又能想到,当杜密死后十几年,他的小儿子会在一场战乱中崛起,并走上‘诸侯’之路,并且在而立之龄,打下偌大根基

父亲与儿子,截然相反的仕途选择,再次令周围几位老人家摇头倾叹

“老夫女儿,曾与邕于学府中谈起伯高与其妹甄宓之事当初甄宓及笄时,二人就心有决定,甄宓这些年一直待嫁闺阁,早就过了婚娶年岁,便可知一二”

“据小女所言,伯高曾说,当他手中权势达到一定高度,便会迎娶甄宓此一点,无人可改小女还有言,在伯高心中,怕还是甄宓这妹妹最为看重”

蔡邕说到这,几位老人家也明白了,甄尧若以现在的身份去迎娶甄宓,那对他的影响根本无法估量,即便他现在手掌大汉半数地域,也是招架不住这些流言碎语

对于大汉的兴衰,这几位几经沉浮,半个身子都要入土的大汉老人,其实已经看的很淡了就像他们知道甄尧走的是与他们当年截然相反的一条路,也没有太多恼怒

但对于甄尧这种恋情,孔昱等人一时间自然是十分难接受,而作为蔡琰的父亲,蔡邕其实心底是有气自己女儿,论才学论德操,都是上上之选,现在居然还要为了甄尧取甄宓的事情,来找他这个老头子商量帮忙

在这些人当中,孔昱年岁最长岁数最高,沉默片刻开口道:“伯喈以为,如今将伯高之身世说出,便可让他名正言顺的迎娶甄家小女?他也是过继入甄府的,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蔡邕点头,又摇头:“你等不知,张氏曾与邕商议过此事对于这一子一女,疼爱之余又甚是无奈挡是挡不住的,如今我等身为长辈,该考虑的便是如何替他善后”

甄尧的婚事,居然惊动了如此多的老辈大儒,却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他还沉浸于自己举办这次宴会的喜悦中,却没深究一下,自己的人望真的有这么高?能让孔昱这等连天子都可以不加理睬的人物,拖着老迈身躯赶来毋极

就在众老人商谈之余,文宴又开始了甄尧没受任何影响,依旧兴致勃勃的给众人出难题但包括孔家两兄弟、蔡邕、国渊等人,却是有些心不在此了

直到太阳西沉、霞光照耀,百余人尽兴回毋极城这一日的文宴,收获最大的自然是甄尧而其后,便是成就了自己‘狂儒’名声的祢衡至于其他人中,曹丕神色也颇为满意,显然是有不少士子,被他成功勾搭,答应文宴后就一同回昌邑

回到城内,将众儒士送入学府,甄尧便走向自家走入甄府,张瑛几女已经把吃食准备妥当,甄尧便在院中,与众女畅谈今日出游的场面

听着甄尧说道祢衡舌战大汉众儒,貂婵笑问道:“夫君,那祢衡既有此辩才,为何不将其收入毋极听用?以一敌十呢,不是夫君所需的大能吗?”

甄尧听罢摆手道:“祢衡口才确属上佳,若是出任使者、别驾,的确能一展抱负不过,他却非我毋极所需要的使者”

“我毋极使者,每到一处必受人尊崇,这由毋极势力与实力所奠定是以毋极使者,无需如祢衡这等狂傲诡辩之才如孙乾,容雅威仪,才乃尧麾下别驾之上选”

“而若除去激辩才学,这祢衡究竟还会什么,尧亦无所知便如文举,若在朝为官或可,但若在尧帐下,却只能在学府中担任教师用人,才学不是唯一考究”

再次对祢衡做出一番评价,顺便讲述了一点自己用人的方式,甄尧就不再多言其实这些话他也不全是说给众女听,一旁已有八岁的甄昂同样听着甄尧希望从平常琐事中,点点滴滴给自己儿子灌输类似的理念,而不是等他大了,一股脑的告诉他

文宴有开始,自然会有结束,三日后,依旧是毋极学府内,甄尧正式宣布了这次文宴的圆满告终长达月余,大汉各地文士互相交流,对推动文学进步,产生的效果是显著的

而在文宴结束,如曹丕、顾雍等还得回各自势力的文士以外,还有不少人依旧留于毋极,甚至干脆就此定居在毋极或在甄尧帐下担任一些琐碎职务,或者在学府内任教

送走了曹丕,看着曹丕心满意足的带着包括祢衡在内的,一干人等离开甄尧心底不禁暗笑,也不知道祢衡这家伙会不会如历史所记载那般,把曹操帐下文武都数落一遍

若会如此,那场面一定很有趣如此想着,站在城门处的甄尧不禁暗乐‘傻笑’一阵,甄尧相继送走了不少儒士后,便往自家走去刚进门,就看到二哥甄俨正陪着几位长辈坐于前厅,而罕见的,自己母亲也出来了

踏过前厅门槛,甄尧不禁问道:“母亲,二哥,今日这是?”

张氏对自己儿子招了招手,甄尧当下就走上前,看着母亲伸手抚摸自己头发和脑门,感觉周围这些人群情绪有些不对劲:“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你先坐下”张氏拉着儿子一同坐在案桌后,才开口道:“自我儿出身,娘便有些事瞒着你今日,是该把这些事说出来给你听了”

“建宁二年冬,母亲的姐姐,张瑜带着身孕从司隶,赶来毋极建宁三年春,姐姐生下一个婴孩,却又很快便逝世了母亲你与父亲,便决定将那婴孩过继入甄家,那时你大哥已经去了,二哥也才刚过四岁”

“如今,姐姐的儿子,都已经长这般大了,已经成了家中栋梁姐姐与姐夫,泉下若有知,也该含笑了”说着,张氏眼角便不住落泪

甄尧从未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低声问道:“那个孩子,是尧?”

张氏泣声颔首,便把当年杜密含恨而亡,姐姐临死托孤的事情说出而蔡邕将几个老头白日间所谈到的内容,说给了甄尧听

甄尧听罢后,心中以往一直存在的疑惑都解开了当初自己征讨黄巾,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好处落到甄家头上?是自己受了那个所谓的‘父亲’的余荫

而当自己讨董入洛阳时,蔡邕会把女儿托付给自己,说与自己父亲有约,自己还以为是甄逸现在想想,甄逸虽然也算是大家族长,但甚少出毋极的他,如何与蔡邕有此深交?

此‘父’非彼‘父’啊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杜密的小儿子若非这些话是眼前蔡邕大家,还有孔昱等党人领袖所说,甄尧几乎就要以为众老头子没事拿他开涮了

不过现在甄尧也是三十而立的人了,并没有太过激动,反而开口问道:“为何,为何要将旧事重提?尧生在毋极,长于甄府,何况我已是甄家三子,为何还要将这些事说出?”

“还不是因为你和甄宓丫头”蔡邕怒哼一声:“你母亲和昭姬,已经寻老夫数次说及此事如今洛阳都被你打下,再不提,你就该先提了”

“宓儿?”甄尧双眸凝实,心中已然明白母亲与众位老人的想法了

而就在这时,前厅侧门边,躲在角落的娇小的身影也不禁一颤,本来是想听听母亲、哥哥他们会说什么,却不想听到了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蔡邕没好气的继续开口道:“老夫也不与你说什么人伦,现在你怎么做?认祖归宗,迎娶甄宓,抑或是?”

蔡邕刚说完,张氏的面色就变的厉害了,甄尧虽然不是她所生,但这么多年的情感,从甄尧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他当儿子了如今就要可能失去这个儿子,张氏心痛不下刀绞

母亲的面色变化,还有孔昱等人的神情,甄尧都一一看在心底,对于张氏以及甄家,甄尧所投入的感情也不会是假的

想着当初少时种种场景,父亲甄逸在病重之时,对自己的担心,甄尧自觉他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所以,仅仅转念之间,甄尧便握着张氏的手臂,开口笑道:“我甄尧,生是母亲的儿子,死后亦是甄家之人,何来‘认祖’一说?”

“诸位长辈的心意,尧心底感激可这种选择,并不是甄尧所想要的尧一直在为自己所追求的一切而努力,但也不会为此而抛弃亲情于不顾今日时间也不早了,诸位长辈便在府内与我一家同享晚宴,如何?”

“既如此,你如何面对甄宓,要知道你们是兄妹”最后两字,孔昱咬的很紧而随着孔昱话音落下,门侧角落的身影,也不禁紧了紧双手

说道一直在等待自己的甄宓,甄尧眼神中的坚定神色浓:“尧与宓儿一事,我二人自有决断尧非但要迎娶宓儿,还要普天百姓与我二人同庆尧此言,说到定会做到”

“荒唐”本想好言劝说甄尧的几位老头,都被甄尧这话呛得不轻,一个个的怒喝

甄尧对此并无意外,反而郑重道:“尧自领兵以来,带给百姓的,除去杀戮外,还有一个足够温暖的家甄尧成全了千万家,他们为何不能成全尧和宓儿若是如此尚不够,尧可以领兵杀入长安,将天子救回东都相比,天子愿意当这个媒人”

第三百八十章 一只卖价万贯的小鸟

.听到甄尧居然把这事扯上了天子,众老头一阵不适,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忠于天子、忠于大汉,而在他们的大半辈子中,也正是这么做的

(请牢记我们的iAZaiL章节)

即便如今归隐乡邻,不再过问这些是是非非,但也不愿意听到类似于甄尧所说的,这种完全不把天子放眼里的话

甄尧之前所说,让张氏甚为感动,此刻已经止住了低哭,拉着甄尧急声道:“我儿慎言,此话万万不能在外边与他人说”

“母亲放心便是”甄尧笑着点头,虽然今日爆料出来的秘辛就是他也有些吃惊,但也仅仅是吃惊而已将心绪压下,他又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毋极之主

躲藏在门后的小身影终究没有走出来,一步步的退回内院,而甄尧却是若有所思的望侧门方向瞄了一眼随即便让老管家甄福准备晚宴,留蔡邕等人一同共享

“这一顿饭几位老人家吃的没有意思,张氏同样心不在焉,因为甄尧的身世虽然说出来了,但要解决的事情却依旧没有办法他们心底是从没想过天子赐婚这条路,而甄尧之前所言,众老人也就是当气话听了

张氏吃过一点东西,便自己回内屋休息去了而酒宴过后,甄尧把蔡邕、孔融等人送出府邸,刚准备回自己的小院,却是被甄俨叫住

“你我兄弟,有许久没这般闲聊了”府内凉亭,一壶暖茶放在石桌上,甄俨首先开口:“今日三弟的决定,为兄甚为欣慰”

甄尧感慨颔首,两兄弟自己年幼时,二哥去了洛阳,直到黄巾『乱』后,甄俨回来,两兄弟才能时常聚在一起而当自己作为一位诸侯,连连征战,夺下越来越多的地盘,两兄弟之间的交流就少了,往往数月才会有一次闲聊

“二哥莫非怕小弟不认你不成?”甄尧失笑,举杯道:“或许尧是杜师之后,但娘亲一手将尧带大,尧又岂能忘本?此事就当从未发生,我甄尧,依旧还是甄尧”

甄俨闻言也是一笑:“如此母亲与俨虽然高兴,可小妹?莫非你要让小妹等到终老?如今小妹已年近双十,换做母亲当年,早就嫁与父亲了”

说道甄宓,甄尧面『色』也不由得正容:“二哥放心,尧不会让宓儿等太久的不是说了吗,若如今婚庆不是时机,待尧攻取长安迎回天子,天子会乐意相帮于尧的”

甄俨闻言哑然,本以为只是甄尧说说而已,却没想到自己这三弟的确是这么想的但细想一下,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或许是解决这桩婚事礼法冲突的最好办法

两兄弟当下便不再多谈这事,转而说起现在大汉的势力纷争,甄俨对自己三弟这些年来的努力都看在眼里,同样精明的他虽然已经不在甄尧身边出仕,但也清楚,按着这个势头走下去,终究要走到最后一步的,而以甄尧的度而言,似乎用不了太长时间

甄尧对此也是颇为无奈,他是知道历史上曹『操』的为难,以曹『操』的本心,他是不愿称帝的可他曹『操』有退路?没有就如当年父亲甄逸临终所言,走上这条路,想退出是不可能了,只能用尽心力向前走,一步也不能后退

甄尧不愿去想将来真的将各路猪脚都臣服于脚下后的事情,他现在要准备的,就是趁着如今休养生息的时候,多积攒力量等到大战再起,恐怕又是连年烽火不歇

聊到最后,甄俨突然说道:“三弟若攻扣长安,是否将二哥也带去?二哥当年那太守之职还是先帝所封,三弟若要救出天子,二哥愿助你一臂之力”

甄俨自从甄尧自己稳定了冀州家业后,就没有再为任职务,按他的话说,甄尧帐下人才汇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还不如在家多陪陪年迈的母亲,平时勤于学究,这样的日子,是他当年一直向往着的

甄尧知道自己二哥的才学,几乎不下于自己身边的众文士,当初外派出任郡守,治下的恢复与发展,都是紧跟于毋极之后奈何甄俨自己不愿当官了,甄尧也不『逼』迫

如今二哥开口要随自己攻扣长安,甄尧当下明白,自己兄弟二人的情感,并未被今日之事所影响长安仅一地,兵所剩不过万余,将或许只有二三,但对甄尧而言,若要攻打的话,或许这将是他这一生,最为困难的一战

甄尧清楚,甄俨同样明白,否则不会开口这么说了甄尧想也没想,点头道:“二哥愿相助尧,尧高兴都来不及只是长安一事,还只是小弟口头之言,想要实现,还需静待时机”

两兄弟在亭中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石桌上的茶水早就冰凉,看着天『色』不早,甄尧也就开口说到休息,如此二人才一起走向府中后院

第二日醒来,甄尧照例穿衣准备去州牧府办公,但眼睛透过窗子往外一撇,就看见自家小妹正在院中穿上靴子,再披上一件外衣,甄尧起身走向房门

深春初夏之际的清晨依旧微凉,甄尧走出屋门,来到院中将外皮披在甄宓肩上,开口道:“小妹今日早起,可是有事?”

“三哥,三哥昨日所说是真的吗?”甄宓昨日在侧门处偷听了甄尧与几位老人的谈话,导致一个晚上都不曾睡好辗转反侧之际,又是高兴,又有紧张,是以今日天刚亮就跑来甄尧这,寻求事实真相了

甄尧昨日也听到了侧门处的脚步声,心道可能是有人偷听,却没想到会是甄宓现在甄宓找来相问,当即伸手『揉』了『揉』自家小妹的脑袋,点头道:“尧何时会骗宓儿了”

甄宓得到甄尧的肯定答复,心中的悸动无可复机:“宓儿,宓儿真的不用再等多久,就能一辈子和三哥在一起了?”说话时,眼泪都要夺眶而出

“是啊,我的傻妹妹”将甄宓搂在怀里,甄尧轻笑说道

“宓儿,才不傻”娇哼一声,甄宓很是享受被自己三哥抱在怀里的滋味,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就靠着甄尧,耳边传来的,是甄尧心脏有力的跳动

日子一天天过,当文宴之事在以战『乱』为主旋律的汉末渐渐淡去,毋极又有的消息传出那就是伴随着文宴中几篇足够享誉整个大汉的诗赋传出,一个消息也在上流士族间流传,那些由各方大儒所称赞,并且为之做赋的鹦鹉,居然准备卖了

这自然是甄尧的安排,实际上,在他示意糜贞宣布出这个消息之前,他就把这次文宴中不错的诗赋选了出来,并做成了一本集册

其中有他自己‘抄袭’的和曹丕所作的诗,也有王粲乃至祢衡的长赋,以及几位大儒的言谈,还包括了毋极学府内几个杰出学生的佳作

而这本集册的序,是甄尧自己亲自写的,字数不多,简单的把文宴一事介绍一番,然后点缀了下几只鹦鹉的灵动与秀美

写这篇序,一是为了好的宣传,二嘛,自然是给七子冠名甄尧相信,若是这本‘灵鸟集’不失,那后来人听到陈琳、孔融,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毋极七子’

这本集册,完全都是由纸张缝订而成,翻阅较之竹篾优点多了不少因为涉及到各方各势,也为了接下来的炒作宣传甄尧一咬牙,便下令让内城给他印了上万册

汉末不是后世现代,一万册书,是十分夸张的数目不过甄尧这书并不是拿去卖钱的,所以短短半月,一万册‘灵鸟集’便分送至大汉各地

这时,甄尧所要的效果就出来了,各地探哨细作传来消息,不管是哪州哪郡,只要是文士,就没不知道‘灵鸟集’的,就没有不知道鹦鹉这种神鸟的

这其中虽有当初文宴宣扬的功劳,但不得不说,这本集册,的确是此刻大汉,最,最为出彩的诗赋集册里面每首诗、每篇赋,甚至是一些对话短句,都被众多文士所津津乐道

第一次掌控整个大汉文士舆论导向的甄尧显得很是兴奋,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订制一万册书籍所花费的钱财,果然没有打水漂

甚至甄尧还知道,有些人自己没得到,即便在朋友那看过了,也忍不住再借来自己重抄一遍,也好每日放于床头,醒来便能诵读

借着这股文风,即便糜家商行十分低调的宣称那些鹦鹉可以买卖,也有许多人上门打听而这所谓的‘低调”自然依旧出于甄尧的手笔,美其名曰保持一种故有的隐秘与特殊

虽然现在一只鹦鹉也没卖,但这只是甄尧还在观望罢了,只要这股鹦鹉风再在大汉刮上一阵,那宠物业将在大汉立足

而当初参与文宴的大儒士子们知道这消息后,一个个的也是膛目结舌,就连学府内的孔融等人也多次询问甄尧自然不会把自己当初开办文宴的目的说出,只说糜家看上了这股‘鹦鹉风”并且与自己商量着赚钱的事,而自己也答应了下来

这种托词尽管不能让众大儒满意,但对现在甄尧所做也甚感无奈,当下也就不再过问,一门心思呆于学府,悉心教导膝下学生

大儒们不追究,那些因为‘灵鸟集’得益的文士就不会在这时候跳出来与甄尧唱反调如三曹之一的曹丕,原本他在曹家人当中,文学才能一直被视为弱于曹植的,但经过这‘灵鸟集’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他已然越曹植,隐隐有与父亲比肩的名气

而剩下的小鱼小虾们,虽然也有不少出来抨击甄尧这种商贾铜臭作风的,但终究只是少数没多大影响力的人,他们就算再怎么较劲,也无法与当下大汉所形成的舆论风向作对

而这时,毋极又传出第一只鹦鹉被卖出,得到它的是冀州某士族子弟,花费了万贯钱财,终于买到了一只灵鸟

百姓是八卦的,他们热衷于口头相传这种奇闻妙事一只小鸟,被人用万贯钱买了回去,这在普通百姓看来,买小鸟的人,肯定是家中钱财多的都要发霉了

当然,这则消息依旧是甄尧假传出去的,事实上鹦鹉炒作到这种地步,虽然可以卖很高的价钱,但要上万钱财,恐怕还有不小的难度毕竟一匹良驹,也只要千贯

甄尧自己的炒作就到此为止了,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多得很,自然不会为了这种商业小事一心『操』劳而一直看着甄尧炒作,并接手这项商事的糜贞,也十分的兴奋的向其保证,在年底,一定给甄尧赚到足够来年出征的军费

而在这期间,也有不少有趣的事情发生,比如祢衡,他跟着曹丕去了曹『操』那,但因为曹『操』的用人机制问题,和曹『操』面对面的辩论而后是开口骂了曹『操』,以及麾下文武

挨了骂,但因为对方的名气不小,曹『操』却不能拿祢衡怎么样心中不爽之下,干脆把祢衡派去出使襄阳他曹『操』打下南阳后,还没和荆州方面交涉的

祢衡如历史上那般去了刘表处,本来若是换个使者,刘表或许就要杀他泄愤了好不容易张济叔侄走了,他准备收回南阳,现在曹『操』又鹊巢鸠占

不过刘表素来看重名士,而祢衡在‘灵鸟集’中,也被甄尧称为‘建安狂儒”有着如此称号,刘表干脆将祢衡留了下来,在襄阳听用

而到了襄阳,祢衡这个外来儒士,自然被荆襄一地的士子们排挤狂士就是狂士,再次与荆襄一地的文士们开战,并将战火引到了荆州之主,刘表身上

刘表这时才知道为什么甄尧、曹『操』都不用此人了,这种『性』子,想用也没办法用不得已,再次将他外调,送去江夏给黄祖当文秘去了

祢衡终究是走上了如历史一般的道路,而这时糜贞丫头,已经开始与诸多买家见面,并且成功销售了两只,被调教的足够聪慧,足够吸引人的鹦鹉

两只鹦鹉,虽一只都没卖到万贯,但加起来,却是足足一万三千贯以冀州如今五十贯钱换一锭金换一百三十石粮食的物价,这就是三万多石粮食了而三万石粮食,足够毋极五万兵马吃用半月之久

这仅仅是两只,还有十几只同期的鹦鹉等着出售,而之后还有不少糜家商行外派的人,于各地寻找鹦鹉甄尧听闻之后,不禁长叹,或许不用到明年,这小丫头就可以给自己凑足出征军费了

而当甄尧把此事当做饭间谈资告诉众女时,就连对商事最不感兴趣的蔡琰也感叹道:“糜贞妹妹行商本事果真厉害”

转眼间,就到了建安五年(公元200年)中秋,甄尧正在院中与众家人赏月,却被麾下的传令兵扰了兴致传令兵来甄府,只是向甄尧报告,郭祭酒有急事禀报

无奈,甄尧只能前往宜春院,这里自从郭嘉开始培训舞女之后,就成了两人商谈秘事的场所来到勾栏后院,很快就被引入密室,并见到等待自己有段时间的郭嘉

甄尧也不讲究,随便扯过一个软垫坐下,便问道:“奉孝如此着急,可是发生了什么?”

郭嘉颔首:“长安处,有女间传来消息天子似乎写下了一份血诏,请各路诸侯救援”

“血诏?”听到这两字,甄尧很自然的就往‘衣带诏’事件上琢磨了,之后听郭嘉细说后,是连连点头,虽然和前世历史上的‘衣带诏’有所差异,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近日长安连连有朝臣被李儒迫杀,恐怕都是被此事所牵连”郭嘉摇头轻叹:“而有传言,这血诏已经传出长安城,目前也不知是被送往大汉哪处”

甄尧闻言面『色』一沉:“奉孝之意,是会有其他人乘此机会出兵长安?”

郭嘉苦笑点头:“若天子足够聪明,便不会传信与主公,而是会选择一个较为势弱的诸侯如此,他才能逃得长安的生活”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说甄尧的势力太大,已经让天子顾及,怕来了毋极,依旧还是被圈养的下场

“会是曹『操』?还是马腾?”在甄尧想来,如今大汉除去自己外,与长安相近的几个诸侯中,就这两位势力算是不错而且两人中,曹『操』有足够的智慧看出得到天子的好处;而马腾,对天子还是保持支持态度的,同样有可能出兵长安

本来献帝想要脱逃,去找同为汉室宗族的刘表或刘璋最为合适,奈何两人一个被曹『操』夺了北边门户南阳,一个被张鲁堵在蜀中,都不可能有作为了

郭嘉继续开口道:“主公,唯今之计,只有我等伪造一份血书,并效仿当日讨董之势,引各路诸侯会盟于潼关,才能在长安一事上占据主动”

难怪郭嘉这么晚找自己,而不选择明日早上去州牧府说像这种造假的事情,还真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这也亏得郭嘉敢想,至少甄尧第一时间没想着造假,只想改如何从半路把血书截下来

“伪造血书未尝不可,”甄尧『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法子的可行『性』,最后开口道:“只是如今毋极后备粮草、辎重不足,军营中征兵卒亦还在训练,即便传出血书,又该如何出征?”

郭嘉有急智,而且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听到甄尧的顾虑,当即回答道:“主公无需调动太多兵马,只需五千骑即可主公可宣出血书,并统领五千骑南下前往潼关,汇集潼关、洛阳两地兵马,虽不多,亦足够一战”

第三百八十一章 真假血诏

.听完郭嘉之言,甄尧并未太过犹豫便颔首同意iiL郭嘉见此,便走至密室案桌旁,那里已经摆放好了锦帛与一把短匕因为要假造血诏,自然要得用血来写

“奉孝且慢”甄尧见郭嘉准备放血,连忙出言制止上前从他手上拿过刚刚出鞘的短匕,开口道:“奉孝既为我出谋,这血还是放尧的”说罢,短匕轻割中指,拇指抵住其中节,慢慢挤出猩红鲜血

甄尧选择放自己的血,自然有他的想法郭嘉虽然这几年身体还算不错,但长年累月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补也补不了多少要写一份血诏,这自然是大放血的工程,甄尧可不想郭嘉因为这点小事,而失血亏了身体,而像历史上那般早逝

而且身为主公,若就这样看着手下出血而无动于衷,不论郭嘉是否会有他念,甄尧总会觉得这很窝囊,是以情愿自己挥刀以他多年熬打出来的体魄,虽比不上张飞等战将,但也不会怕流血,大不了待会找华佗开个补血的方子便是

甄尧的心思,郭嘉自然清楚不过,也不拒绝,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主公,一点点的挤出鲜血,并慢慢把一封‘血诏’写出来

由甄尧写的血诏,与天子所写肯定大有差异,不过这并不妨碍它的‘真实『性』”只要甄尧能够抢先在那封真的血诏出现之前,把自己的这份公布于天下

一封血书写完,甄尧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今天才弄出来的血书,这出产日期很‘’啊造假要能以假『乱』真,这一点必须考虑

好在郭嘉在派传令兵找甄尧时,就已经把一切都事先想清楚了,当甄尧把这个问题提出时,立刻表示这种事就交给他办如此,失血足有小半碗的甄尧,才满意点头

第二日,甄尧将一干毋极文武都召来议事,并且将血诏一事说出,整个大厅顿时寂静下来血诏就放在甄尧身前的案桌上,所有人都能看的见,也就避免了所以人通传相视

而在众文武当中,沮授、许攸、陈登三人却是反应各异郭嘉能想到天子传血诏必然会顾及毋极,这三位同样也会有此猜测只是甄尧已经把血诏拿了出来,那即便是假的,也得成真而其余诸将,心底却是摩拳擦掌,休息近一年,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甄尧沉默一会,再开口:“尧欲效仿当日讨董一事,招各路诸侯会盟潼关,共伐长安董贼孔璋,今年春季小麦收割,还余多少兵粮?”

陈琳听到这话,便苦笑出列:“便是支撑一万兵马出征半年所用,亦不足”

甄尧心中了然,有此问也只下众人的态度,环视诸位文武,沉声问道:“尔等以为?尧可于天子安危置之不理?”

因为儿子已经被甄尧派去给甄昂作伴,已经算得上是甄家心腹的阎柔,立马抱拳道:“主公,末将愿领三千兵马,杀入长安”

张飞同样出列道:“飞,亦愿领兵出战”

“主公,末将请战”紧接着,徐晃、赵云等人也一个个的开口

甄尧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公与,你以为如何?”

沮授右臂略不可查的微颤,随即躬身上前:“主公既要召集各路诸侯会盟,兵马无需太多,毋极出兵五千足矣只是,若让天子与其余诸侯相会,恐有变故”

沮授这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且暗中也向甄尧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他沮大先生已经知道这所谓的血书,不是真货了

嘴角上扬,甄尧笑道:“公与所说倒是和奉孝之谋相差无几,既如此,孔璋,此血书,便交由你传告大汉其余各地天子蒙难,我等不可不救”

“诺”陈琳这个大管家当的很辛苦,自从甄尧连番征战开始,就得勒紧腰带过日子,一笔笔的出入,若不精算还真的难以维持甄尧日渐扩张的家业

而就在甄尧紧锣密鼓的准备将血诏宣高天下时,并州晋阳城,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汉子,骑着快马赶到了州牧府

大病初愈的吕布,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用血字堆积而成的诏令,看了看下方的男子,开口问道:“这是天子命人传出的血书?”

送信之人连连点头:“国舅府上亲丁,不敢有半句假话”

“布知矣,你先去休息”吕布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站着的兵士,将来人带下去

待人离开,吕布再仔细将血诏看了数遍,上面写着要他领兵从三辅以北袭入长安,并且前来救驾只要成功救出了天子,那他吕布就可位极人臣,爵位、权势,都可以得到

不是曹『操』,不是马腾,献帝居然选择了向并州吕布求救,可便是甄尧都没有猜到的但这种做法,却又在情理之中吕布常年不问中原战事,前年被袁绍袭击后,还是甄尧给他报的仇相比其余诸侯,长安对吕布的提防与警备是最弱的

而像甄尧、曹『操』,不用他人说,献帝自己也清楚,去了估计还是当傀儡的份,最多就是比在长安安稳一些,担惊受怕要少一些

如此一来,吕布这个并州飞将,就是献帝求援的首选了毕竟吕布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而他也比较容易诱『惑』不像甄尧,若是这血书送往毋极,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的局面

吕布颇为玩味的看着手中的血书,若是早几年,甚至就是这一次重病之前,若献帝来向他求救,并许诺这么多好处,说不得他头脑一热也就答应了

但此刻的吕布,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对他而言,在自己治下残败至重伤,飞将之名就已破损捏了捏锦帛,吕布问向厅中唯一一人:“叔循,此事你以为如何?”

高顺打仗在行,处理些许简单政务也行,但这出谋划策的事情可就为难他了是以沉默半晌,高将军才抱拳道:“顺,听从主公之命”

吕布一向不重视文士,他喜欢用绝对的势力去冲垮自己的敌人而现在,特别是重伤恢复后,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各路诸侯,身边总会有那么些个文弱书生

“此诏于布不用,还是给有用的人”吕布想了半天,自觉出兵打下长安,接了天子也没多大好处,当初在洛阳时,董卓的日子他是清楚不过的最后决定,把这份血书送出去,至于送去哪,当然不用多想了,毋极是最合适的

当夜,吕布便派出心腹狼骑离开晋阳前往毋极,而在一日之后,由陈琳『操』刀的讨贼檄文,却是通过众多传令兵,分派往大汉东南西北

三日过去,当甄尧那假血诏还在各地漂泊的时候,真正的天子血书被狼骑带入了州牧府拿着这封真诏,甄尧面『色』尴尬、哭笑不得,但又不能多言

吕布虽然把血诏送来了,甄尧却不能真的就对并州不闻不问,当即对狼骑将说道:“你且转告你家主公,请他务必于潼关下会盟”

狼骑将颔首答应,便转身离开而在他离开后,甄尧又将郭嘉、沮授、许攸、陈登四人叫来了府内,并在书房中相议

两封截然不同的血诏摆在四人面前,四人面『色』均是一变,其中郭嘉的面部变化最为精彩,谁让他也算漏了吕布而这一次算漏了没出『乱』子,下一次呢?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许攸没有多少顾及,首先笑道:“此乃万幸,如今主公所传血诏,已经是真的了”

沮授闻言摇头轻笑,这事情真的很戏剧化,天子最不愿意血书传召的人,不但得到了真正的血诏,还自己私拟了一份假的不过显然现在一切事物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或许长安一事,没有想象中那般棘手了

陈登此刻想的多,这种内室会议,他是第一次参与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算是甄尧的心腹谋士了这样一来,有好处也有弊端好处是他终于能进去毋极核心决策圈,弊端是以后想要为自家谋划,就要多一层考虑,他已然不适合做陈家家主

当然,没有出现在此的人也有,如陈琳,他对甄尧的忠心自然不用怀疑,而没把他叫上,一是因为现在很多事需要陈琳去忙,二来陈琳并不擅长此类谋划,来了也只能当一名看客

血诏从毋极出发,一路沿着郡守、州治传递,很快兖州、荆州等地都收到了檄文曹『操』在看到檄文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甄尧如当年自己那般,假传了血书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这和当年矫诏『性』质不同,作假一点好处也没有

作为曹『操』帐下首要谋士,荀彧开口道:“主公,以彧之见,当由主公亲率一只兵马前去,若能将天子接入兖州,那便再好不过”

于此同时,并州晋阳内,吕布看着手中的檄文,也是一阵愕然作为清楚这件事情真相的他,不用想也知道甄尧所说基句里面九句是假的,唯一一句‘天子传召我等共同剿贼”也是半真不假自己这女婿,胆子倒是比自己还大

而除去曹『操』、吕布因为各种原因有意出兵外,其余知道晓得的,如荆州刘表、江东孙坚,都只是口头上回信昭告,表示自己愿为天子效力,实则根本没有出兵的念头

原因嘛,江东是因为离长安太远,‘挟天子’的先天条件不足而荆州,刘表老了,对这种檄文也就是听诏不听宣,何况南阳被阻,他也无法北上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夏,歇兵近一年的甄尧,带着张飞、徐晃、赵云三人,以及沮授、许攸两位军师,领重骑五千,缓慢向潼关行进而接到了甄尧诏令的田丰、高览、张辽等人,也将粮草准备妥当,在关隘下等待各路诸侯的到来

“高览参见主公(辽见过州牧)”重骑兵行进度缓慢,再加甄尧有意为之,足足一个半月后,甄尧才跨过冀州、越过长安,来到长安东面门户,潼关关下

到现在,甄尧依旧没有给张辽一个‘名分”而吕布也没开口,是以他见了甄尧,还得称呼官职相隔一年再次见面,甄尧同样热情的与二人招呼

而在张辽身边,吕布同样一身甲胄的出现在迎接队伍中,他的队伍离潼关很近,又是领着狼骑奔走,早在一月前就已经入住关内而曹『操』,也在他到来后半月,于潼关西南安营扎寨

与众人一同入关后,甄尧开口道:“观昌,派人去请孟德前来关内”

“诺”高览颔首答应,没过一会便有单骑离营而去

曹『操』动作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带着曹洪、夏侯渊两位心腹重将到了众人齐聚关内中军大帐,甄尧首先将天子的血诏拿出,开口道:“天子泣血,乃矫诏命我等讨贼明日一同发兵长安,孟德有何见地?”

甄尧拿出来的血诏自然不是吕布那道真货,毕竟真货上的内容与甄尧所传檄文有太多差入而曹『操』这时候也没心思去管血诏的真伪,点头道:“『操』无异议”

第二日,甄尧、吕布、曹『操』三方联军,兵马共六万余,其中甄尧统兵两万五千,吕布曹『操』各两万,出潼关,直『逼』长安而在长安城中,董旻却是心急如焚

李儒重病不起,现今每日清醒时间不过两个时辰,而其余几位心腹又无甚智慧,董旻如今却是体会到了自家大哥当日洛阳的苦楚

“二爷爷,白儿来了”昔日的渭阳君小丫头,已经长大成人,高高的发簪盘起脑后秀发,灵动的双眼带着几许憔悴,正是董卓留在世上的唯一后人,孙女董白

“白儿”如昔日董卓一样,董旻对她亦是捧为手中瑰宝,见到是她来了,驱散了周围解闷的舞女,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今日这么早便来了”

董白面『色』有些发白,神情也颇为憔悴,看着眼前场景,心底不由想到当初洛阳时,爷爷董卓的遭遇,两相对比何其相似从董旻手中拿过已经见底的酒樽,摇头道:“二爷爷莫要欺瞒白儿了,如今城外联军已至东面关隘,声讨长安之意,还有何人不知?”

“白儿,是二爷爷无用,愧对大哥”董旻见此,不免伤怀于心,低声说道:“如今之势,你已知悉白儿自小聪慧,当知道,我董氏一门,难道此劫白儿,你是我董家唯一后辈,你不能有失,我这就让人将你送出城去”

“不要,白儿不愿出城”董白轻咬贝齿,低声道:“二爷爷,长安城也并非不能保全至少陛下还在宫中,二爷爷此刻应当『操』练兵马,据城而守才是如今夏季将逝,只需守城四月,待冬日大雪临近,联军是要撤兵的”

董白显然没少读书,对寻常战事也有了解,可她却不知道,这一次甄尧是铁了心要一举拿下长安的,即便是下雪天,也不会退兵

这些董旻清楚,但他却不能告诉董白,他不希望本就憔悴的孙女,再次受到打击,只得『露』出赞同神『色』:“对,白儿说的对,二爷爷这就下令召集全城兵马,『操』练守城之法”

董白闻言面『色』稍解,走至一旁给董旻盛了碗醒酒汤,却是执意要亲手喂给董旻喝之后,便替董旻整了整衣物,拉着他前去兵营

这一切不是甄尧所知晓的,他只是好好的在潼关睡了一晚后,就与曹『操』、吕布开拔出关潼关距离长安并不远,快的话只不过两日便可到达,而大军为了避免于华阴之地中伏,缓步推进,足足花费了五天时间,才走过了华山地界,距离长安也只剩十余里

安排大半兵士安营,甄尧三人带着两万兵马来到长安城下,甄尧拍马上前,冷喝不止:“逆贼董旻何在?出城与尧一见”

董旻站立在长安城头,望着城外满是联军将士,心底悲凉至极,但面『色』却依旧沉重:“甄尧,本太师在此,你有何话要说”

“自缚出城,饶你董氏一门”甄尧对董卓这一家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而已

董旻面『色』厉芒闪过,冷笑道:“笑话,你等擅自攻扣皇城,居然敢说我是叛逆?还有奉先,我兄长待你不薄,为何也随他等侵犯长安?”

吕布不喜欢和人打嘴仗,但眼前的问题却又不得不回答:“你且派出兵马与布一战,不论输赢,战后布绝不『插』手”这可不是他和甄尧商量过的,但他吕布要做的事,也不需要何人商量

甄尧对吕布所说有些意外,但也轻声道:“奉先有此心,尧先谢过了”之所以道谢,那是因为以吕布的本事,不可能会败给城内兵马,吕布之言等于变相在给甄尧减少敌兵

同样,城头上的董旻听到此言也在考虑,当然,他考虑的不是怎么赢吕布,而是该以多少兵卒的牺牲,去换取吕布不再参战的承诺,才最为合适

想了半晌,董旻凝视城下的并州狼骑,咬牙道:“杜茺,与你两千骑,可敢出城应战?”

“诺”长安进小将,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也不想便抱拳领命:“主公但且宽心,末将这就将那不忠之将宰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贾诩一语扰群雄

.吕布在并州的战败重伤,不但对自己打击大,也让其他知道消息后的各地将领心思活络起来

(请牢记我们的iAZaiL眼前出城迎战的小将杜茺便是如此,心道吕布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威风凛凛的无双飞将了,何况他重病初愈,自己只要发动冲击,一定能手到擒来

吕布身边狼骑足足五千,不过看到出城小将带了两千骑兵,便也只点了左右两位狼骑将领兵出阵,自己却动也未动

吕布是不屑于亲自出手与眼前小将沙场对决,但在对方看来,这是飞将怯弱了,居然躲在骑兵阵的后方打马上前,讥笑道:“吕奉先,你若乖乖下马,本将可绕你一命”

这等言辞,如此态度,什么时候也有人敢这么对他吕布?想想自己躺在病床上足有半年,如今大汉都没人认识他了,心底不禁愠怒

“狼骑,杀”冷冷的吐出三字,几乎是在给对方判死刑麾下两只千人骑队分兵左右,在吕布的命令下达时,策马出动

“众儿郎随我破此贼阵,擒杀吕布”杜茺高喝一声,带着身后兵士同样发起冲锋,脑中尽是想到自己能够于城外斩将杀敌,力挽狂澜的场面

愿望是丰满的,可现实往往骨感,虽然杜茺并不知道这句话,但他现在的处境就很好的宣释了这十余字两名狼骑将,因为杜茺对吕布的不敬,在交手时却是拼上了全力,而能被吕选作狼骑兵领队的,武艺、马术均属上乘

一个照面,完全不用吕布动手,做着春秋大梦的杜茺便被两名狼骑将砍翻于马背,随即战马四蹄分踏,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有辱主公,悉数该杀”两名狼骑将看也不看被自己解决的敌将,只是扫视着前方冲击过来的长安骑兵,低喝一声,便开始无情的扫割

绕似董旻知道自己麾下这些将士不是吕布的对手,但看到一面倒的战局时,也不禁暗自叫苦原本若是杜茺打的悲壮一点,拼的猛一点,就算不敌,也能提升一些守城将士的士气,可眼下局面,只会让周围守兵怯战

两千长安骑兵,半柱香时间,尽数毙于城外,而吕布帐下狼骑,才仅仅折损不过十余人固然因为阵前斩将的原因才有此大胜,但最根本的,还是长安将士训练无度,战力薄弱的很

对于吕布帐下的兵马,甄尧也是十分羡慕,见两位狼骑将回来复命,当即笑着对吕布说道:“狼骑风采,久看不倦”

甄尧自己帐下也是有精锐骑兵的,重骑兵,白马义从弓骑兵,枪骑兵还有持刀轻骑这些骑兵拿出来放在战场上也都是精锐之师,按理说比骑兵,甄尧是不用羡慕别人的

可并州狼骑,就是在常理之外,甄尧夸赞狼骑,最主要的要是看重这只兵队的侵略『性』,以及他的嗜血好战兵如其名,放在战场上,一人一骑合在一起就是一匹饥饿的野狼一样,便是站着不动都能给人以压迫

而当成千上万的狼骑出没,便是甄尧派出麾下将士正面相斗,也得不了便宜就是这一股野蛮的侵略『性』,甄尧麾下骑兵实在是差了一截

望向兵阵前方,那是成片的长安将士尸骨所在,甄尧双眉微动,扭头道:“奉先既有诺于城上董旻,便先领兵回营,也免得贼子说我等毫无信义可言”

吕布点头,最后看了眼长安城头,便调转胯下战马:“狼骑,撤”赤兔已经在当初战败身死后,被吕布亲手埋于晋阳城南此刻吕布胯下所骑乘的,是另一匹血红宝马

吕布带着兵卒离开,甄尧开口道:“孟德,我意攻城,你觉如何?”

曹『操』有敏锐的战场眼光,颔首道:“此刻城头将士士气低『迷』,正是冲城时机”

甄尧略笑,双眸紧盯城头隐隐落汗的董旻,沉声下令:“前军听令,盾兵掩护,冲城”

“杀”前军五千步卒一阵大喝,分成数列,持云梯,推冲车,迅靠近城头

“弓箭手出列,抛『射』压制”当麾下步卒快要靠近城门百步时,第二道命令下达早就准备妥当,只等松开弓弦的箭手,听令立即放箭

抛『射』弓箭不求杀敌,只为了扰『乱』城头兵卒布防,并且给前方步卒掩护一时间城头兵卒躲闪的躲闪,还击的还击,已经显现出了『乱』势

城头危险,之前还想在与将士一齐守城的董旻见此飞矢、流箭铺天盖地的袭来,哪还有勇气继续呆下去,对身旁负责守城的牛辅招呼一声,便在兵卒的护送下离开城头

“先生,请您救救我董氏一门”城门处战火升级,而在长安城内,董白的渭阳府内,一身白衣的她,正跪于侧室前厅中,不停的泣声哀求

“非诩不救,奈何难有救人之法”厅中坐着一位中年文士,头上带着一顶方冠,穿着灰『色』的衣袍,两眼半眯着,缓缓摇头只是从隐约可见的言缝中,还能看到此人尚在思索

名‘诩”能让董白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又身处汉末之时,那此人身份便呼之欲出了正是历史上‘片言可扰群雄’的毒士贾诩,贾文和

董白不住磕头,额头早就红肿,一个劲的低声道:“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为何不救救我一家可怜人?我董氏自祖父起发迹,先生难道不知造成这种局面,错也不全在我董氏先生,求您指一条明路,让我董氏能够存活下去,白儿便心满意足了”

董白所言,身为关西文士的贾诩自然清楚,董家到此地步,的确不能全算董卓一人之过,而他也不想去思索关东与关西这种错中复杂的关系,是否会有对错

见董白在自己面前也跪了足足一炷香时间,贾诩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董氏安守长安已无可能,但保董氏不灭,也并非不可你且起身,侧耳听我之言”

贾诩说了什么无人得知,但见半个时辰后董白带着希冀神『色』前往太师府,便知道贾诩的确是给董白出了一道计略

而在城外,甄尧指挥攻城虽然气势如虹,但长安城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下,是以在攻城半日无果后,与曹『操』合计一番,便下令撤兵回营

当夜,甄尧闷在大帐内苦思,沮授与许攸相陪在旁幽幽的烛火泛着微弱光亮,良久甄尧才开口道:“子远、公与,若是做最坏打算,我等明日该面对何等境地?”

“不怕董贼死守,只怕他会以天子『性』命相胁”沮授无奈摇头:“若天子当真有何闪失,主公一生都将背负『逼』死天子之罪名”话说到这,帐内三人面『色』都不好看

甄尧自己也是在想这件事,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如今城内不少臣子都被那董旻杀了,皇帝的小命也在他手中拽着他若铁了心要让天子陪他送葬,自己如何应对?

许攸想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主公,或许情况并未坏到那程度明日不若试着劝降,先将董旻安抚下来,再做决策”

甄尧深深皱眉,出兵长安掣肘太多,顾及也太多,稍一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而如同当初董卓一样,他甄尧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如何救出献帝,甄尧始终想不出万全之策

想不出,也睡不着,甄尧三人就这样点着蜡烛一直熬到深夜,才打着哈欠灭烛歇息当第二日天亮,甄尧起身后,张飞却是大步跑来:“主公,有天子使臣前来”

“长安使臣?”甄尧心底不解,但还是点头道:“将人请入中军帐,并把孟德与奉先招来”

听到城内有使臣来了,曹『操』和吕布也很快就到了中军帐,使臣是皇宫内的老太监,一边哭一边说着天子现在处境,并且说道昨日,董旻已经入宫与天子商议,若想保命,就派人将攻城的几位诸侯都请进城来,这样他才能考虑将天子送出长安一事

这『裸』的威胁,但甄尧与曹『操』却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一旦拒绝,董旻说不得就真的一把火将长安烧了,反正有一个皇帝陪他去死,这买卖是绝对不亏的

可若答应下来,只带着几位心腹将领与一小队兵马入城,那还是不是任由董旻说的算,自己就一点主动也不存在了是以甄尧不禁踌躇,究竟该如何是好

“『操』,愿随使者入城”而在甄尧犹豫的空当,曹『操』开口了比较甄尧,曹『操』倒是没有太多的顾虑在城外,他面对甄尧这个争夺天子的第一强敌没有什么胜算,在城内,也同样是处于弱势是以反正没的选,还不如爽快点头

曹『操』点头答应,甄尧也只能颔首:“待尧与麾下文武吩咐一声,便随你入城”

“益德、子龙、甄断,你三人领百余亲卫,随我入城”回到自己的大帐,甄尧将一干文武都召集起来,并吩咐道:“公明、文远,你二人且留守兵营,务必小心提防子远、公与,你二人也留于营中,城内凶险,非你等可擅入”

“诺”众人齐声应道,虽然徐晃对于不能跟随甄尧左右而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城外大营乃是自家主公是否安全的保障,自己肩膀上的任务不轻

曹『操』同样对自己带来的人马交代了一通,带上许褚、典韦两个保镖与一干兵卒,也就和甄尧会合与大营外,跟着长安使者,一齐向长安城进发

吕布倒想跟着去,奈何昨日一战他已经开口不再『插』手长安战事,是以董旻根本就不给他进城的机会如此,吕布只能留守营地,静静等待

甄尧走后,沮授便与许攸互相推演董旻此举究竟有何意,因为单是把甄尧和曹『操』招入城内,他董旻根本就不敢杀人,也没有办法摆脱眼下的必死之局只是,万事都有意外,而沮授,在甄尧都进入长安城后,才堪堪想到

“主公,主公不该入城,危矣,危矣”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沮授急声高呼,把旁边坐着的许攸、徐晃吓了一跳

沮授从不会无的放矢,许攸连忙问道:“莫非公与想到了什么?”

“董旻定有能人相助,此次招主公入长安,定是那人所布之局”沮授头上冷汗直冒,苦『色』道:“你等只需想想,若董贼与曹孟德合谋,主公于城内,可否安身?”

徐晃被沮授问的稀里糊涂,不禁纳闷:“曹『操』乃是主公盟友,怎会与董贼合谋?”

“会的,会的”许攸这时也明白了,‘噌’的一声站起来,咬牙道:“若董贼愿将天子暗中交予曹『操』,迫于主公势大,明争无果,曹孟德不会不答应”

徐晃双目直瞪,若是真的像两位先生所说,那自己主公,此次入城岂非羊送虎口?

“并非如此,”想到了一点,后面的沮授也都可以隐约猜到了:“若主公当真不测,董旻即便失去了天子这个保护伞,曹『操』也不会对他如何,因为曹『操』需要人来替他抵挡毋极的报复”

“如此,董旻暂时也就毫无『性』命之忧,而若主公身死,冀州必定大『乱』,就连青、徐、司、幽等地也将再次分崩如此,毋极又有何力去报复长安?”

“即便能够打下长安,他董旻也有足够的时间布置后路好计,毒计,设计之人是谁?莫非那李儒并未卧病,而是在暗中执掌长安?”

沮授一时间,便将贾诩给董白的计策分析的七七八八,只不过在后事处理上仍旧有些差入,并且也没猜对设计之人究竟是谁可这些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自家主公现在如何了?而自己等人又能做什么,才能保证主公『性』命无忧

这时候徐晃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沉稳如他,并没有太过急躁,只是开口说话时,不免带着几许杀意:“两位军师,晃该如何做?是此刻领兵杀入长安,还是先对付曹『操』的兵马?”

许攸闭目一声长叹,才摇头道:“兵马暂时动不得,稍后将奉先将军请来,不论如何,我等要做好万全的应对准备”

“另外,”琢磨片刻,沮授开口道:“以授想来,这几日,长安城内定有变故派出城内兵马广布长安四面,不可有分毫懈怠并派人于暗中监视曹营将士,如有异动,绝不姑息”

沮授刚说完,许攸又补充道:“若是攸,必然会在城内、城外同时下手,示意若真到了那一步,我等必选分兵两部,一面剿灭曹营将士,一面冲击城门相救主公”

这也是顶尖谋士的优势所在,处变而不惊,并且能迅做出最为合理的应对当下虚晃边听边点头,并且派人去吕布那,将他找来

没一会,吕布和张辽一同来了,当两人听着沮授说完刚才的分析判断后,吕布怒气冲冲就要领兵杀向曹营,而张辽却是死命拉着自己的主公,并开口相劝

“主公,州牧未必会有危险”张辽将吕布拉住后,开口道:“赵将军、张将军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若于城外,或许二人难保州牧『性』命但城内街道、小巷繁杂,有两位将军护卫,还有一干精锐亲卫想送,便是万人捕杀也未必能成”

“文远所言不差,授亦有此念”沮授颔首点头,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这么‘淡定’的呆在大帐内,商量对策了

暂且不提城外沮授等人的布置与念想,但说入城后,甄尧与曹『操』就分别入住两座宅院而当甄尧提议要与董旻见上一面,却被守着他们住处的长安兵卒拒绝,理由是董旻现在没空

在住处查探一番,甄断来到院中,开口道:“主公,这座宅院周围,至少有五百兵卒守卫”

“五百卒,”甄尧面『露』嘲弄之『色』,摇头道:“看来董旻是不太欢迎我们了”

赵云望了望四周,忽而低声道:“主公,如今入城,我等该如何行事?”

甄尧从院中折下一根小木枝,在沙地上比划一二:‘暗中借机入宫’写完后,立刻将这些字迹擦抹干净

张飞、赵云看后略微颔首,只是这六字写出来容易,想做到就真的很难了而甄尧也只是有这个打算,却也没有考虑好,该如何去见天子又或者见了天子后,该如何面对他?

将树枝丢掉,甄尧起身感叹:“今日就早些睡,明日随我一同去长安城内逛逛,既然来了,就当散心”

而在当夜,有关甄尧、曹『操』二人的举动都被兵卒传回董府,当得知两人都只是在自己安排的宅院内歇息,董旻也就放心点头不过看到董白丫头面容憔悴、额头红肿的样子,又是一阵不忍,自己的孙女长大了,若非她,或许自己真的只能与天子玉石俱焚

第二日,甄尧在日上三竿才起来,起身后便招呼着赵云、张飞以及十余亲卫离开宅院董旻并不限制他的自由,但是走到哪,几乎都有上百暗卒跟着

长安的街面上并没什么好转的,即便是‘土特产”甄尧也没半点兴趣只是看到一处名为‘陆上客’的酒楼时,眼睛一亮招手道:“走,随我进去瞧瞧,看看这酒楼,与我‘天然居’相比有何不同”

第三百八十三章 灵雀,金雀,艳雀

.走进酒楼,由小厮带着上了二楼,就靠在沿街窗台边坐下,甄尧便让)选择坐在这,一是因为可以看清楚周围形势,二来也是为了让跟在酒楼外的那些长安兵卒安心,免得他们在外面看不见人,跑酒楼里扫自己的兴iiL

甄尧的选择的确明智,被董旻派人盯梢甄尧的兵队领头,在看见自己的目标就靠窗坐着的时候,也就随意的在对面小摊上坐下领头也不糊涂,知道自己盯梢的目标是那个冀州之主,能不与之靠太近,他肯定是不会上楼的

虽然是模仿着天然居的经营模式开设的酒楼,但不论硬件设备,还是各种食物、美酒,都要比毋极的差上一个档次不过甄尧坐在窗台边依旧吃的津津有味,不时的传出谈笑声,模样十分惬意,显然一时半刻是不会走了

因为甄尧来酒楼时,身边还跟着十余亲卫,这些亲卫在甄尧与张飞、赵云享用吃食时,就一动不动的站在二楼各处这让不少准备上来的食客们望而怯步,就连原本就呆在二楼内的客人,也一个个的草草吃过东西后,下楼离开

正因此,整个二楼没过多久就被甄尧一人霸占了当他与张飞二人将桌上的吃食清扫的差不多后,一位风韵美娇娘从楼梯口走了上来,手中端着正餐过后的茶点

“几位将军面生得很,怕不是这长安人士”美娇娘将茶点放下,招呼跟在身后的小厮把碗盘什么的都收拾干净,笑着开口道:“奴家添为此楼掌柜,这些茶水算是奴家招待各位原来贵客,免费附送的,请”

美娇娘的出现,顿时吸引了酒楼外,一干监视兵卒的主意,其中便有一人指着二楼窗台,对领头说道:“大哥,你看,那是酒楼掌柜家的小娘皮”

小弟能看见,领头眼神又不差,如何看不到当下没好气的瞪了眼一旁小卒,颇为嫉妒的开口道:“他在里面好吃好喝,还有女人伺候娘的,我们兄弟倒要在这吹冷风”

暂且不提城外一干长安兵卒的碎念,单说酒楼的老板娘在给甄尧三人斟好茶水后,望了望窗外,却是直接将窗台的帷帘拉下随即欠身道:“奴家灵雀,见过主公”

不消说,此女子便是郭嘉训练出来的女间之一,而且是第一批女间中的一员,代号‘灵雀’甄尧之所以来此处,也就是为了和城内的暗子联系,否则他还不如回去睡大觉来的自在

“无妨,起来”甄尧笑着点头答应:“在长安,过的可习惯?”

‘灵雀’请安之后便跪坐于甄尧身侧,听到主公问话,连忙答道:“刚来时有些不适,但现在已经好多了,能为主公分忧,实乃妾身幸事”

窗帘落下,外面的人观察起来就有些费力了,好在帘子也是半透明的,虽然不如之前看的那么清楚,但也能分辨的出来,甄尧依旧坐着未动,而那小娘子已经靠上去了

想着自己平时来这酒楼,偶尔才能看到的小娘皮,却在此时依偎于甄尧身侧,楼外领头便大吐一口唾沫,嘴里唧唧歪歪的暗骂着,倒也不在意那窗帘的事情了

甄尧接过‘灵雀’递过的茶水,略微抿了一口后,低声问道:“你且说说,长安城内,‘血诏’一事究竟如何”

‘灵雀’不敢怠慢,当下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而这些还要从她们这些‘女间’离开毋极说起当初第一批女间离开,长安作为天子都城,自然是甄尧探查的重中之重,所以虽然人手不多,但也派了三位最为优秀的女间来此

经过一番改头换面,‘灵雀’嫁给了一个城内有些资产的商贾,并怂恿着对方开了一家类似于‘天然居’的酒楼;‘金雀’运气不错,一次在街面游逛时,与伏家长子伏德偶遇,并顺利攀上了伏家贵枝,成了伏完的大儿媳

而余下一位‘艳雀”却是自己投身于长安最大的勾栏,每日抚琴弄舞,数年间,裙下客也不知凡几简单而言,就是长安‘士’、‘民’、‘『妓』’三方面,都被毋极女间成功潜入了

而这次血诏一事,三女中便是‘金雀’最早得到消息,她是伏完的儿媳,大汉皇后伏寿的嫂子,仅仅是在伏德耳边吹了吹风,就把此事问的七七八八

血诏,是‘董贵人’之父董承,与献帝一起商议出来,为了逃脱长安的冒险办法而‘血诏’刚刚敲定,还未送出长安城,就被董旻手下,安排在皇城内的太监知晓

之后虽然保住了血诏,并且将其冒死送出了长安,但董旻的怒火却不容易熄灭董承本人首当其冲,早在甄尧接到血诏时,就被董旻给砍了

而董贵人以及董家其他人,还有依附于董家的臣子,也一个个的倒霉,入狱的入狱,鸩杀的鸩杀,而这把火,险些就烧到了伏家

董承的死,甄尧是知道的,但事情经过显然无法巨细,现在听着‘灵雀’把所以事情经过详细说出口,心底也算有了底,至少董旻还没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金雀将消息传给你,你再将此事通过暗哨传出?”甄尧默念一句,颇为赞赏的开口:“此事做的不错,尧有功必赏,待此事过去,你若愿会毋极,便带上一家人都回去”

灵雀闻言笑着摇头,在长安这么久,已经扎下了根,如今回毋极的心思也不是那么重了给甄尧的空杯斟满茶,才开口道:“家中老母有主公派人抚养,灵雀便放心了”

甄尧闻言颔首:“若有可能,让‘金雀’动作一番,就说我甄尧想去伏家,拜访国丈伏完”

“‘灵雀’知矣”美娇娘郑重答应,并开口问道:“主公,可要灵雀将二位姐妹接来?”

甄尧倒是想再见见另外两位女间,但此刻非常时期,任何不必要的动作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是暴『露』了三女,想罢当即摇头:“不必如此,尧若想见,自会去寻她们”

谈完这些,甄尧又在酒坐了一会,便带着一干将士离开这一番谈话,完全没有引起他人注意,甄尧走出酒楼后,也失了继续闲逛的兴趣,直接沿着原路往回走

回到宅院,甄尧开口吩咐:“子龙,明日以尧的名义,向伏府下一张拜帖”

“主公要去,那直接去了便是,何须如此麻烦”张飞甚是看不起这种在朝堂见舞文弄墨的人,虽然伏完身份高贵,但却一点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甄尧不免摇头莞尔:“此次入城,终究是以救出天子为目的,而以如今现状看来,便是想要与天子见上一面,都十分困难去见伏完,是唯一可行机会”

因为担心伏完在这种时候,会畏惧董旻而不见自己,甄尧才对女间灵雀有了之前的吩咐而有金雀于伏家内部说动一二,明日下拜帖对方应该会接的

而此刻董府内,董旻听着手下人把甄尧的行程一一道来,听到他只是在街上逛了逛,然后在酒楼里吃喝一顿,也就没往心里去,并按照贾诩所出计策开始下一步谋划

当夜,甄尧已经在府里安睡,而曹『操』,却在两位心腹的保护下,来到洞府董旻见到曹『操』,也没有太多试探,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曹孟德,你欲得天子,我想保住长安如此,你我二人并无冲突,不知以为然否?”

曹『操』两眼闪过一抹亮『色』,随即沉声道:“你乃董贼之弟,亦是胁迫天子之罪臣;我曹『操』自征讨黄巾以来,对大汉出血出力,乃肱骨之臣,你说我二人有无冲突?”

听得曹『操』这么说,董旻十分不屑的摇头:“你想要天子,还妄谈大汉肱骨?今日请你来此,不是说这些无用之谈,我只问你,你是否想让天子随你出城?”

曹『操』沉默半晌,才开口道:“还有何要说的,一并讲出”

“哼,”虽然对曹『操』的态度很不满意,但董旻现在也只能这样走下去:“你欲接天子归昌邑,最大的敌手并非我长安,而是甄尧如今甄尧身在城内,只要你与我联手,将其于城内击杀,并于城外剿其兵卒如此,大事可图”

董旻说完,曹『操』脸上神情变幻,阴一块暗一块的,也在仔细思量对方所说之言是否可信,而即便可信,又有多大的把握达到自己的目标

“你可不要让我等久了”董旻见曹『操』还未下定决心,便再次加重音说道:“要知道,甄尧身死,北方、中原必然大『乱』,你曹孟德有天子助力,必定事半功倍我董旻,只求长安一地安稳,此外,只需潼关一地即可”

曹『操』身为一世枭雄,自然有他的断决,不过如此被牵着鼻子走也不是他的『性』格,当下便开出了自己的要求:“你且让我与天子见上一面,否则此事『操』绝无可能答应”

“如此,今夜便带你入宫”董旻也是怕时间拖久了会有变故,当即点头道

能见到天子,曹『操』心底一喜,对董旻的话又多信了三分而在这一群人由府内后门离开向皇宫而去后,一道娇影从旁闪过,同样迅隐没于黑夜

“先生,二爷爷已经按照先生说的去做了”董白府邸,依旧是那处偏室,刚刚从太师府出来的她,赶回后便开口道:“如此,当真能解救我董氏一家?”

贾诩侧卧在床,头也不回的低声道:“谋事在人,成事于天该说的诩都说了,请回”

董白无奈,只能欠身退出房门,在她走后,贾诩却是仰着脑袋透过窗户望向天边繁星他并不懂星相学,此刻望天,也正如他之前所言,一切就让天来注定好了

第二日天『色』大亮,赵云便照甄尧的吩咐,带着一个昨夜刚写好的拜帖出了门伏完乃是长安城内官位显赫的几人之一,他的府邸同样很容易找到

来到伏府,赵云便将拜帖双手送上,而在府外等候了近半柱香时间,才有门童走出来:“老爷说了,在家随时恭候冀州牧到来”

赵云礼貌的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急匆匆的回到宅院,便将此行结果说出,甄尧听罢嘴角微翘:“如此,午饭过后,随我备上些许赠礼,去见见我大汉的辅国将军”

说是带着礼物,其实也就是在街面上随便买了一些普通的帛卷,若是普通人当赠礼或许不错,但这送礼的是冀州之主,而收礼的是大汉国丈,那这些东西就很是‘寒酸’了

但此刻也没人去计较这些小事,甄尧带着赵云、张飞走进伏府后,就被伏完长子伏德请进了书房在书房内,伏完老头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伏完与甄尧,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初次时,是在讨董时,诸侯攻入洛阳后,于袁家相见的只不过那时两人连句话都不曾说过而伏完,在得知天子到了长安后,便追随着来了

见有人进来,老头子装模作样的放下手中的竹卷,并抬头问道:“州牧此来,有何贵干?”

甄尧跪坐于案桌后,不答反问:“尧奉血诏而来,老将军以为呢?”

“血诏,”这两字对于伏完而言是极为敏感的,因为就在董承所谋之事东窗事发后,诏书依旧送出了城,其中他也是出了不小的力手臂微颤,伏完冷笑:“若说其他完或许不知,但‘血诏”完又岂能不知州牧口中所说,怕是自己伪造的?”

“伪造也好,真传也罢,这些都不重要”在前一日与‘灵雀’交谈时,甄尧就知道了,伏完是见过血诏的是以半点惊讶也没有,并开口道:“重要的是,天子的安危,与老将军,你的安全”

“州牧当真自大,你身入长安,自己安危犹不可知,还有心关照老夫?”伏完笑了笑,开口道:“何况长安城内,于完而言有何不妥?”

甄尧听罢连连摇头:“老将军,看似皇后之父,身份尊贵无可言语可这日子当真顺心?董旻执掌长安一日,老将军便要担心受怕一日,不但担心自己,也担心天子与皇后”

“那你与董旻又有何差别?”伏完活到这把岁数,自然不会被甄尧唬住,冷笑的面『色』一直挂在嘴边,轻讽道:“莫非你便是忠臣,你会真心迎奉天子?”

甄尧眉头微皱:“如今战『乱』四起,便是天子掌权亦无用但尧至少能保证,天子会活的比现在安稳,老将军也能放心如此,不够吗?”

若是甄尧张口就是自己会奉天子之令,伏完还真不一定会搭理他,但甄尧只是将自己能做到的和董旻他所作的相对比,其中的差别显而易见,这让伏完不禁踌躇

这一踌躇,便是一炷香时间,而甄尧也就陪着他呆坐下去当伏完再次抬头,望向甄尧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丝希冀:“敢问州牧,即便老夫有心相助天子离开此地,又能如何?”

眼角闪过一丝不可查的笑意,甄尧点头道:“只需老将军,能够让尧与天子见上一面,之后的事,便交由尧来处理”

之后的事情就好商量了,而甄尧在伏完府里也不便呆太久,当两人达成共识后,甄尧便起身告辞并且约定一定想办法,让甄尧与天子见上一面

甄尧去伏完府邸的事情自然瞒不过董旻,不过这时候董旻已经与曹『操』有了协商,并且曹『操』手下已经带着命令出城想着甄尧已经没有几日好活,也就冷笑的将此消息揭过

春风阁,乃是长安城内最为出『色』的勾栏,而作为这家欢笑场所的‘头牌”‘艳雀’的房门是差点被众多客人踏平

今夜也不例外,艳雀正坐于案桌前抚琴,而案桌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一边用有『色』的眼光看着她,一边抚掌叫好时不时的灌一口酒,然后又撕咬一口肉食,如此有败雅兴的俗事,也就这大汉做得出来了

壮汉是长安城内有数的几位大将之一,当年杨奉、华雄等人死后,董卓从自己的西凉兵将中提拔出来顶替空缺的将领之一这么些年过去,壮汉俨然成为长安势力中,除去董旻自己与牛辅之外的,唯一一个掌握实权的大将

马背上的将军,又属长安势力,逛勾栏自然成了他们最为喜爱的事情,这是从当初李傕、郭汜等人那,继承下来的传统

作为长安势力数一数二的人物,逛勾栏自然是找头牌的,而自艳雀几年前来到长安,并投身欢笑场所后,这家伙俨然是此地常客

打个酒嗝,壮汉一手提着酒樽,另一只手撑着案桌站了起来,并且踉跄的走向身前佳丽,口中说道:“本将听了这么多曲,还,还是艳雀你弹的最好”

艳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停下了十指,并起身道:“张将军过誉了”

“不过誉,不,不过誉”这位张将军迈着霸王步走靠艳雀,空着的左手一伸便将佳丽抓了过来:“嗯,呃,艳雀啊,来,本将军今日陪你舞一曲”

艳雀不愧为经过了貂婵、郭嘉两人先后调教出来的女间,面对如此‘壮汉”也能笑着回应:“今日是怎么了?张将军竟有兴致与奴家共舞?”

“嘿嘿,今日的确高兴”张将军脸上满是自得神『色』,将自己的肥硕脸庞靠上艳雀的娇嫩耳垂,吐着酒气道:“你不知道,那冀州甄尧如今就在城内主公开口了,明晚便要取他『性』命只待甄尧一死,长安也就无忧了,本将军又能快活下去,哈哈哈哈”

听到此言,艳雀身子浑然一颤,脸上伪装的笑意,也变得勉强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月黑风高

.又是一夜过去,甄尧醒来后便在宅院中看张飞、赵云比试,张赵二将也没动真格,仅是互拼着拳脚,打发在长安城内的琐碎时间(免费小说请牢记id

“主公,”这时甄断从院门外疾走回来,来到甄尧身边低声道:“断有事禀报”

甄尧一听,点头与他一同向内屋走去,而张飞两人看到自家主公离开,也紧跟其后

进了内屋,甄断从衣服里拿出一条帛布,开口道:“方才断领着亲卫在宅院周围巡视,忽然碰到一人,朝断撞上来并将此物塞入断衣兜”

甄尧接过帛布,开口道:“那人何在?走了?”

甄断颔首:“那人走的很急,应该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好躲避周围长安探哨若不是这道帛布在,就连断也以为他是误撞上来的”

将帛布摊开,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月黑风高,离”下方还有落款人的名字:艳雀

“是‘艳雀’派人送来的”甄尧看着短短六字,不禁皱眉:“莫不是她得到了消息,有人欲对尧不利?”消息若是其他人传出,甄尧或许会怀疑,但是出自自己手下女间,那这个消息,已经可以确信无疑了

女间的事情,张飞等心腹将领都清楚,也就没什么奇怪,甄尧刚说完,张飞便开口道:“主公,我看还是出城,这长安城才多少兵马?出了城飞一样能帮主公把天子抢到手”

赵云点头道:“主公,『性』命攸关,云亦觉先行离城乃上策”

握着这张由女间送来的帛布,甄尧两眼深邃望着房顶,很明显,这时候有人敢动自己,那就只有董旻了在长安城内,天时、地利、人和均与自己无关,可谓是最凶险的客场

退不退?又或者自己能不能退?甄尧『揉』着拳头暗自思索着董旻已经准备好了要对付自己,而此刻贸然辞行,只会让他提前动手,并且在城内大肆排查细作

“主公可是担心无法离城?”见甄尧眉头深锁的模样,赵云沉声道:“以云之见,若以云与益德二人,领麾下百余亲卫,出其不意的杀至城门处,应当能够破开城门”

张飞也连连点头:“子龙说的在理,区区一个长安城,有我等护卫,主公想走绝无人敢拦”

甄断知道冲锋陷阵自己不是张飞二人的对手,但他也有他的作用:“主公,断愿拼死为主公断后”说罢,三人一齐跪地,请甄尧立刻下决定

麾下三位战将请命,甄尧就算不顾及自己,也得考虑考虑他们艳雀已经向自己传来了危险讯号,而自己就算留在这,恐怕真到了夜晚也是得突围的如此想来,此时不走,自己就等于是错过了最好的撤离机会

心底决定离开,但怎么个‘离’法,还有待考虑就这样带着百余兵卒冲向城门肯定不行,到时候人没走出百步,就被上万大军围着,即便有赵云二人在,也难有把握

突兀的,甄尧心底有了个想法,靠着房内案桌坐下,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案桌上比划道:“我等住处离南门最近,是以南门处的防护也是最为严密子龙、益德,你二人待会随我前去伏府甄断,你留于院内,让兵卒自有分散,并往来于南门与院落之间,之后……

一番布置下来,甄断三人均抱拳称是,而甄尧也不耽误,带着张飞二将,与十数亲卫,便走出院落向伏府前行

而在甄尧走后,院中又有足足二十人离开,并且向南门外游晃

来到伏府,伏完以为甄尧是来找他,兑现前一日的陈诺的,当即苦笑:“冀州牧,老朽惭愧,如今董旻已将皇城封锁,任何人不得入内完虽为皇后之父,亦见不到天子与寿儿之面”

“无妨,”甄尧对这结果已经有了预料,当下开口道:“既然董旻不让尧面见天子,那尧便自行前往皇城,只是还需伏老将军同行放心,此次一定无事,尧有把握入宫面圣”

伏完心中虽然没底,但见甄尧如此有底气,也就颔首同意反正至多也是白跑一趟,那董旻暂时是没空对付自己的

两人谈罢,很快便离开伏府,伏完的府邸距离长安皇城并没多少路,一行十几人,很快就到了皇城第一道外门前到这,也就止步了,因为城门处有长安将士守着

守城兵士见甄尧等人靠近,立刻拔出腰间佩刃:“来人止步,此刻不准入宫”

“某乃大汉征东将军、冀州牧、柳乡侯甄尧,”走上前先报了名讳,甄尧冷声开口:“本将军与辅国将军要面圣,尔等小卒也敢相拦?”

“我等奉太师之命,把守皇城,任何人不得入内”能被安排在这的,几乎都是董旻身边的嫡系部队:“不论是谁,再敢上前一步,就地格杀”说罢,似乎为了给自己壮声势,抬手一招,便有百余兵卒向甄尧一行人合围

在来之前便得到授命的张飞一声冷笑,纵身横跨,几个闪身便出现在说话兵士身前,右手重拍小兵持刀的右臂,再反手一伸,简简单单的将对方刀刃夺了下来,并怒喝道:“小子好胆,某家主公岂是你等能威胁的?”说罢怒视周围兵卒,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前半步

虽然赵云武艺不弱于张飞,但论起威慑力,便是三个赵云绑一块,也不如他张飞一人威慑效果达到,甄尧脸上带笑的走过去,先是将兵刃拿过,并将小卒扶起:“尧麾下这些将领,可不如尧好脾气你且前去只会董旻,便说我甄尧要入宫”

丢了脸,但兵卒在接过兵器后也不敢再狂了,诺诺点头,招呼几人迅离开,而其余长安兵士,也将包围圈散去,守在城门处,一动不动

小卒很快来到太师府,董旻就躺在床榻上听着,半晌才开口道:“他要去,便让他们进去记住,一定给我看紧了,一举一动都要盯牢”

“诺”小卒心底不愿,可主公下了命令也只能点头答应,心道自己刚才的打是白挨了

“哼哼,见天子”小卒走后,董旻望着屋外冷笑:“就让你在死前与天子见上一面”

小卒回来时虽带来的命令并未出乎甄尧的预料,甚至就连董旻此刻会想什么,甄尧也能知晓七八,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大笑一声便与伏完走进了皇宫

进了皇城,甄尧第一次与刘协见面就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一位是担惊受怕的傀儡皇帝,一个是『性』命正受他人威胁的无奈诸侯

“尧,参见陛下”面见天子,必要的礼数是不可废的毕竟若是想要有效的‘挟天子”至少自己得对天子尊重一些自己对天子都视若无睹,那这天子也就无甚用处了

“爱卿请起”天子,也就是献帝刘协,如今已近弱冠之龄,不过或许是从小的生活便不如意,成为皇帝后没掌过一日大权,是以比较起甄尧印象中皇帝的形象,刘协要弱势许多

闻言,甄尧起身道谢,先是将身边两位得力战将与刘协介绍一番,然后说道:“陛下如今身居皇城内,可知大汉战『乱』四起,天下民不聊生”

一旁伏完听到这话好悬没被气笑,原本以为甄尧急着面见天子,必然是有要事,或者从侧面将自己的意愿表达出来却没想到他居然提起这等‘废话’

之所以伏完认为甄尧所说乃属废话,实是因为如今刘协半点实权没有,就连长安以外的消息,都是自己时不时的送入宫去,否则刘协现在连大汉各地局势都可能不清楚

伏完认为是废话,但在刘协看来,甄尧是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了,眼中闪过怒意与无奈,沉叹道:“协有愧先祖,有愧大汉百姓”

甄尧闻言缓缓摇头:“此非陛下之过,实乃我等臣子之过如今尧领兵于此,冒死前来觐见,却仍遭小人算计,陛下以为臣该如何做?”

刘协闻言手臂不禁一颤,宣召甄尧、曹『操』入城,是董旻以死亡威胁他而下的诏令,他也知道这封诏令下达,自己可能依旧要被困于城内前夜曹『操』前来,也只是隐晦的表示要接自己去昌邑城,而看他与董旻同来,相比是有了交易这些事情都是刘协一日之内想到的,而甄尧见刘协不说话,沉默片刻又接着说道:“陛下,孟德是否已经来过了?”

甄尧对此并不能确定,但这问句刚出口,就见刘协面『色』一变,当即心中了然,随即心底一阵苦笑看来情形是糟糕透了,这对对付自己的,应该是董旻、曹『操』两人

甄尧之所以有所猜测,还是从‘艳雀’所传来的帛出了端倪看似短短六字,根本没提曹『操』,如何会有玄机?其他人不懂,甄尧却是看明白了,不提,也就是说曹『操』与自己已经不能算是同盟了,既然不是同盟,自己离城自然不用招呼他

艳雀乃是自己帐下顶尖女间,她不可能会不知道曹『操』是与自己一同入城的可传信中只字未提,这种明显的纰漏,根本不可能出现

正因此,甄尧在来皇城的路上,便将一些事情理顺,并做出了猜想如今和天子说话不过两句,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刘协继续沉默,甄尧摇头道:“孟德既已来过,陛下应当知晓,他一人未必能护得陛下安危今日尧来了,索『性』留下陪天子一日,也让伏将军能够与皇后小聚一会陛下,可会棋艺?”

“略知一二”刘协呆在宫内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借酒消愁,也就只能与琴棋书画作伴学琴他没那份心,书法他也没有什么成就,也只有棋艺与画画还能拿得出手

伏完告罪离开,前去面见自己的女儿,甄尧便与刘协两人对坐摆开了棋盘一旁明显是监视众人的小太监,见此也就准备好茶水,一言不发的杵在边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甄尧已经与刘协对弈了三盘,即便甄尧没有全心投入棋盘,可心思不在下棋上的刘协,楞是一盘都没赢,每一盘都只是勉强抵挡甄尧片刻,便出现大溃败

而就在甄尧留于皇宫内的这段时间,跟随他入城的众多亲卫,也是进进出出走动不停小半时辰便有一部分人出去,而过了一会又会有人回来如此往复,让监视甄尧所住宅院的长安兵卒眼花缭『乱』,晕头转向

而这些长安兵士们并未注意到,就在一干毋极亲卫进出之间,离开的人数总会比回来的多出一两人虽然仅仅是一二之间,但一个上午过去,已经有足足二十人摆脱了长安眼线,并悄悄汇集于西门附近的一处破败院落中

时值晌午,下了十盘却只赢了甄尧一盘棋的刘协,肚子已经开始发出抗议声了,因为刘协想问,而甄尧也顺便留于皇宫内,与天子一同吃个便饭

“一直呆在皇宫内下棋?和天子、伏完一起在宫内吃的午饭?”得到甄尧一早上的动作汇报,董旻眉头一皱,随即松开:“下,吃,过了今夜你就是个死人”

因为甄尧一直没有过激行为,是以董旻也并不在意他会做什么而甄尧带入城的那些亲卫,董旻是毫无兴趣他所关注的只是甄尧,其余人就算张飞、赵云也只是附带看着罢了

吃过了午饭,甄尧又提议下棋,刘协不想被虐,但又觉得上午是因为心神不宁才输的,当下颔首答应想着一定要拿出自己全部本事来对付甄尧

当即两人又摆开棋盘,开始的棋局,小太监一直在旁边站着,而甄尧下棋也很少说话,得不到任何情报的他,站久后就开始走神了

小太监正摇晃着打瞌睡,甄尧摆下一子,忽然压低了声音,以只有自己与刘协才能听到的音调,开口道:“陛下,可愿随尧一同离开长安这是非之地,回归东都?”

小太监没听到甄尧说什么,可刘协却是实实在在的听清楚了,捏着棋子的右手闻言一抖,吓得差点将棋子丢出去而当他镇定之后,对于甄尧的提议也很是意动虽然曹『操』或许能将自己带离长安,但去了也只是前往兖州,而甄尧,却能让自己回到洛阳

可即便刘协有回洛阳的念头,但在下一刻却不得不将这想法掐灭,如今甄尧身在城中,连他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如何能带他出城?想罢却是缓缓摇头:“长安很好”

刘协的那一丝犹豫甄尧看在心底,当下也就明白了天子的顾虑笑着点头,心中却是暗想,连刘协这个光棍皇帝都不看好自己能安全离开,自己也真惨呢

“主公,时辰差不多了”下棋一直下到申时,赵云才上前两步,在甄尧耳边轻声道

甄尧当即点头,将手中棋子放下,起身道:“陛下,若是日后还有机会,尧一定常来宫中,与陛下对弈,告辞了”说罢,在刘协的错目注视下,缓步走出皇宫

甄尧在皇宫内的时间可不是白挨的,至少此刻西门院落内,已经藏了大半兵卒甄尧走出皇宫,也不再回住处了,就这样缓步继续在街边闲逛

看似闲逛,甄尧只是不想有过激的动作,导致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而当他带着赵云二将来到院落附近,一声类似鸟叫的暗号传出,顿时守于院中的兵卒蜂拥而出,并在赵云、张飞的率领下,直奔城门而去

此刻毕竟是战时,虽然甄尧、曹『操』都在城内,但四处城门的守兵并不少,即便人数最少的西门上下,也有数百人守卫而当张飞冲至城下时,发觉不对的城门令连声惊呼:“你等,你等意欲何为?”

“随我杀”这时候可没空去废话,手中长矛直刺结果了城门令的『性』命,张飞便大吼道:“保护主公,杀出城去”

如此,西门彻底『乱』套了,城门处的数十兵卒堪堪挡住了张飞与赵云二人的初次冲击,而听到城下动静,城头守卫兵士也急急忙忙的从左右石阶赶来

“你,你说什么?甄尧他在冲城?”太师府,董旻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直盯着眼前的兵卒,』他刚刚离开皇城,在街面游走?现在一刻未过,为何他会冲击我长安西门?”

兵卒此刻已经是害怕之极,畏畏缩缩的低着脑袋开口道:“小,小的,也不知”

“不知,不知,要你何用”冲出腰间的佩刃,董旻一刀斩向小兵,顿时鲜血溅出,一颗人头在屋内滚动数圈才失了动静

杀了一人发泄,董旻大声呵斥:“来人,来人,给我调集兵马,迅赶往西门”

而就在董旻着召集兵马前去西门围堵甄尧时,西门处的战事已然愈演愈烈,一具具尸体倒地,而甄尧等人距离城门,还有数十步之远

“弓箭手,『射』”这显然不是甄尧下的命令,毕竟他手下百余亲卫虽然都有手弩,但人数太少,此刻冲击城门都犹显不够,如何有时间齐『射』

眼见从城门处下来的上百弓箭手就要张弓拉箭,甄尧一剑砍翻了身侧的敌兵,同时高喝道:“躲避,混入敌兵中躲避箭矢,用尸体挡箭”

“嗖嗖嗖”飞箭来的迅,不少亲卫才刚刚混入敌兵群中,或是抬起脚下的尸体,羽箭就已经在头顶落下,丝毫没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过相比之下,甄尧以及手下将士却是幸运的,面对数倍之敌,弓箭砸他们头上的概率,比长安兵卒自相残杀要小许多

甄尧躲避箭矢的同时,还得顾着周围局势,见自己麾下亲卫并没被弓箭的冲刷而击垮,心底也就松了口气,可没等他高兴起来,就听见后方接到传来阵阵脚踏,无他,长安援兵来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战局转,恶来殒命

.“贼子休想前行,甄断来也”而就在此时,另一侧街道口,甄断带着余下亲卫堪堪赶到(免费小说请牢记

仅带着三十余人,甄断出现后便将西门正街与城门之间的道路堵死,而他们要面对的,则是数以千计的长安兵卒

甄尧侧身躲过一名兵卒的枪刺,眼角瞟向后方街道,见甄断艰难的抵挡着长安兵马,心中焦急甚可这时候焦急亦无用,在最前方,赵云已经接近城门,张飞提着长矛后退至甄尧身边,大声喝道:“主公,与飞一同杀出城去”

咬了咬牙,甄尧很快便调整了思绪,与张飞一同向前冲,躲过数道利箭后,顺利与赵云相会,三人合力,带着周遭不多的兵士,奋力冲击城门

而此时城外大营,暗中盯梢曹兵的细作也发现了曹军有所异动,立刻回报给沮授等人听完细作所说曹军将领把兵马都集结起来,沮授果断开口:“公明,你领五千重骑前往曹营正门;文远,你领麾下兵马绕袭曹营后方”

“奉先将军,还请你领狼骑与一干步卒,火赶往长安城长安城内今晚必有变故,我主『性』命便交由将军之手了”沮授并不知道甄尧已然和长安将士交上了手,并且就快离开长安

徐晃三人毫不拖拉,当即便带着随时都准备待命的将士,分兵相向而行三人到达目的地的自然是徐晃,五千黑甲、黑鳞的重骑兵出现在曹营外,却是让准备出营的夏侯渊为之一愣,下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等人的打算,应该是被走漏出去了

夏侯渊也是身经百战的将领,虽然出现了变故,但绝对不会自『乱』阵脚,打开寨口,领兵出营道:“徐将军在我营前摆下这等阵仗,有何指教啊?”

徐晃手持巨斧,冷眼直视夏侯渊,并不说话,也没下令他在等,等张辽在曹军后营先动手,所以干脆一语不发,就这样枯耗时间

徐晃不开口,夏侯渊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要让他带着手下兵卒去冲击重骑兵阵,显然是以卵击石,当即拍马上前冷喝道:“徐将军莫要欺人太甚,本将便与你大战一场”

“哼”一声低喝,徐晃同样拍马而走,长斧在身前横扫,与夏侯渊的长刀相撞一处

比气力,夏侯渊本就输徐晃一筹而论起兵器的冲击力,长刀自然不如大斧,是以第一个回合的较量夏侯渊吃亏较多,没被一斧子扫落下马,就已经是他马术本事够硬了

初次交锋的失利,让夏侯渊急迫的想找回场子,也不管胯下吃痛的战马,拉动缰绳便调转马头,直奔过去在接近徐晃之时,长刀猛然划向对方手持斧臂

“小道尔”回拉战斧,徐晃完全不避让的横档落下的刀锋,两柄重武器于半空中相持,并爆发出剧烈的金属敲击声

前营处将斗正酣,而此刻张辽已经带着麾下兵马来到曹军后营,不打任何招呼,大手一挥便开始攻击因为之前夏侯渊已经把营内的大部分将士都集中于前营,准备出其不意的偷袭甄尧营地,导致后营只有寥寥百人驻防,仅一个照面,便被心急如焚的张辽击破

在后营肆虐一番,张辽便兵指曹军正营,而正营出现杀喊声,前营处的徐晃与夏侯渊,都能听得清切嘴角勾起丝丝蔑笑,徐晃暴喝道:“重骑,冲击”

‘踏”踏”踏’重骑冲锋,带动的是地表的震撼,就连夏侯渊胯下坐骑都有些吃惊,不安的躁动起来战马出现问题,本就弱于徐晃的夏侯渊是反击无力,只能在兵卒的掩护先暂时后撤可重骑已经入营,他再退又能退到哪

相比徐晃、张辽二人,吕布带着一干攻城将士行进度不可避免的要慢了些许,至少在甄尧冲至城门下,开始打开巨木门栓,将长安北门缓缓推开时,他依旧在向长安南门赶路

长安的北门被十数毋极亲卫推开,甄尧在张飞、赵云的护卫下冲出城门,离城的那一刹那回首望去,只看见甄断与其周围兵卒,都已陷入长安将士的合围

“尧,会给你们报仇的”眼角微润,甄尧心底恨恨说着甄断是从他小时便在甄府跟着的‘老人”在甄尧制霸前期,甄断每每留守毋极,都能让他安心领兵离开可如今,陷入敌围的甄断,是不可能逃出升天了自己没死,长安将士肯定是要杀他泄愤

逃出城门并不代表安全了,反而危险甚,毕竟在城内,在多的兵卒面对一条条街道也难以同时发力,可一旦出城,以长安城外的旷野而言,甄尧一旦被追上,想再逃脱几乎不可能

“走”没有马匹,冲出城的众人只有步行,好在不论是甄尧或是麾下将士,体力都很不错,单单跑步的话,长安将士未必能快过他们而长安的骑兵,却是在吕布面前折损殆尽,否则甄尧也不会这么容易便冲出城门

当甄尧离城不过百步,后方的追兵便越来越多了时不时的弓箭飞『射』,甄尧有两位虎将护在左右倒无妨,但麾下幸存亲卫可就没那么好的命了,一时间又倒下去不少

没有去搀扶倒地的亲卫,甄尧此刻只能顾着自己逃命了,可长安西门距离自家营寨又有不少的距离,便甄尧自己,也不确信能否支撑到最后

“主公当心”又是一轮飞矢落下,为了给甄尧挡箭,赵云却是顾不得护住自己,躲闪之余一枚利箭刺过身上所穿轻甲,箭尖已没入后背

“子龙”赵云受伤,甄尧顿时停步,其他兵卒或许可以抛弃,但赵云他甄尧如何能弃下

“主公不必管我”赵云不敢停步,拉着甄尧继续向前冲,右手伸至后背用力一抽,带着猩红鲜血的羽箭被抽出好在羽箭是无毒的,赵云用披风将后背一裹,也算是紧急处理过了

见赵云还能咬牙支撑,甄尧也全力向前方奔逃,这种逃命自他出道以来,还是头一回手中宝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了,手中所持的是一把从长安兵卒手中抢夺下来的单手刀,若不是需要一把武器防身,甄尧肯定会把它也丢了,好减轻自己的负重

一追一逃之间,甄尧已经奔出了数里外,而这时身边还余下的,也只剩赵云、张飞二将,以及不过十余亲卫而且除去甄尧外,几乎个个带伤

“踏踏踏”足足狂奔了半个时辰,当甄尧人都要累断气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阵阵马踏听到这战马奔腾的声音,甄尧第一时间笑了,因为就在长安城内外,除去自己与吕布麾下有足够的骑兵,其余人如曹『操』麾下皆是步卒

“是并州狼骑,奉先来了”虽然身体疲惫倒是视力有些模糊,不过分辨骑兵的从属还是不成问题的借着月『色』与骑兵自带的火把,确认是狼骑后,甄尧不禁喜声呼喊:“奉先,奉先”

“主公,西北面有人呼喊”正领着兵马疾驰的吕布并没注意到甄尧的呼喊,倒是一旁的狼骑将听到了,并开口道:“似是有人向将军求救”

“西北面有人?”吕布闻言双目望去,的确看到了追逃两方兵马,而因为距离并不近,吕布也看不清楚喊话之人的面目

不过看不清不代表吕布分辨不出,不论是赵云银甲亮枪的造型,还是张飞粗狂黑甲的模样,即便在黑夜也是很容易分辨的

认出了赵云、张飞,那这二人中间之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吕布双目一瞪,高喝道:“是伯高?众狼骑调转,随我冲过去”

吕布的救援是及时的,若来晚少许,体力尽失的甄尧或许就只能躺在地上等死了可就是因为狼骑的出现,让原本已经力竭的甄尧,又恢复不少气力,坚持向前直奔

当甄尧与吕布相近,后者面『露』喜『色』:“果真是伯高,快,快向后撤,此地便交给某来”

听到吕布之言,甄尧感激颔首,在一干狼骑的簇拥下安全向后方撤退后,两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而前方吕布,却是煞气凌然的『逼』视着一干追击兵卒:“杀”

由吕布率领的狼骑,便是遇上了骑兵也能展开屠杀,何况是些许步卒一个冲击过去,出城追剿甄尧的上千兵卒便倒地大半,而没倒地的,都是反应快及时向远处逃遁的兵卒

快解决了这些追兵,吕布下令暂时停步,下马与甄尧会面后,开口将营内的时间简单叙述一遍,然后问道:“如今该怎么办?回营还是?”

“奉先且分出一小队兵马送益德、子龙他们回营”甄尧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你我二人,正可领兵杀入长安,将此城拿下”

听到甄尧要自己回去,张飞首先抱拳:“主公,末将尚能再战”而一旁赵云虽然没说话,但紧握着长枪的手臂,也能让人看出他的决心

牵过吕布给自己等人的战马,甄尧冷声道:“如此,上马随我杀回去”

甄尧能如此快的领兵杀来,不但董旻没料到,就是甄尧本人也是无从料想是以当众狼骑杀至西门时,城门依旧是开着的,而且还有不少兵卒从里面赶出来

骑兵入城,没过多久消息便传入董府,而董旻也无需再怀疑麾下兵卒所传报的信息是否准备,因为城内的杀喊声与马踏声,足够说明一切

入城后,甄尧脑中闪过一系列要事,并开口道:“子龙,你一队兵马封锁皇城;益德,你领一队步卒将董府包围;奉先,你我前去兵营,先将城内兵将击溃”

甄尧军令下达,原本齐头并进的兵马迅在街道岔口分开,甄尧望了望麾下二将远离的方向也不再迟疑,与吕布一同杀向长安兵营

长安城内战事急转,而在城外军营处,重骑在曹营内肆虐,营帐、护栏等等,也都被掀翻在地,整个营地显得极为混『乱』

“文谦,你先撤,某家断后”这时候夏侯渊也不能硬撑了,徐晃一人便已不敌,再加上一个从后方袭来的张辽,他夏侯渊便是有三头六臂,也守不住此营

“妙才务必小心,进先去长安与主公会合”乐进也不耽误,对夏侯渊招呼一声,提马而走而夏侯渊就策马当在乐进离去的方向,手持大刀牢牢抵住徐晃的攻势

“主公,城内大『乱』,当撤”而在城内,暂时被甄尧等人忽略掉了的曹『操』,此刻也在许褚、典韦的护卫下,火奔向城门

原本以为这一次足够至甄尧于死地的曹『操』,听到许褚之言后,心底的不甘、失望顿时消散眼下不是懊恼的时候,该做的只有逃命一途,若是不逃出去,连懊恼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就在曹『操』就要赶到东门离开之际,刚刚将董府包围,并准备相助主公争夺城门的张飞出现在街道右侧看到曹『操』一行,那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曹『操』,还想往哪逃”

张飞领兵靠近,典韦从衣兜中掏出小戟『射』出,并开口道:“仲康带主公离开,某来挡他”

典韦的暗袭不论力道或是方向都很刁钻,但对张飞而言还是可以应付的,长矛探出清扫,便将小戟挡下,不过也正因此,战马为之一顿,却是稍稍停步

“典韦?”曹『操』身边的亲卫将领,张飞也是与之打过交道的眼中闪过凝重之『色』,高喝一声,右手持矛弯身突击向前

典韦很少乘马,战斗的时候是从不骑马,双手抽出画戟,躲闪过战马的冲撞,同时也架住了张飞的蛇矛即便王追有足够的冲力,也只能让典韦平移后撤一步

马背上发动的进攻被人在马下挡住,张飞怒吼着将长矛高抬,随即重重砸下奈何典韦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和他比力气,同样双手持戟交叉上扬,分毫不弱于骑马的张飞

“哈”一矛双戟的碰撞,造成的反正让张飞身形不住后仰,而脚踏地面的典韦,足印也将脚下泥石踩裂

两位当时猛将狂斗,曹『操』却在许褚的护卫下逃出了长安曹『操』不比甄尧,与董旻处于联盟期的他坐骑还是能够随身带的,是以出了城池,几乎就算逃离了危险

曹『操』的离去,让张飞是目呲尽裂,甄尧今日命悬一线,一切都拜董旻、曹『操』二人所赐,是以张飞的攻击加凌厉,蛇矛此刻才发挥极致

典韦武艺并不弱于张飞多少,奈何对方骑乘着战马,还有许多周围兵士相助仅仅拖延小半盏茶时间,身上就已经满是创伤,鲜血流了一地,就连双脚也开始打颤了

身受重伤的典韦,如嗜血的野兽一般直视着张飞,若是平时或许张飞不介意下马与他相斗一番,也算是成全了这位勇士不过眼下事情紧急,张飞扫了眼城外,开口道:“杀了他,出城追击曹『操』”

一干兵卒拥上前,即便典韦双戟刺伤两人,可还是有不少刀枪直接『插』入他心肺一世猛将,古之恶来,却是死在了一干无名小卒手中

半个时辰后,长安城内战事停歇,甄尧、吕布、赵云、张飞四将齐聚董府,看着自缢而亡的董旻尸首,甄尧闭目低叹:“人已死,便埋了”

在内室的案桌上,有一张纸被砚台压着,赵云将其拿起,递给甄尧道:“主公,这里有张字条,似是董旻死前所写”

甄尧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旻自知难逃一死,而我董氏一门,李儒、牛辅两夫『妇』亦气绝只余幼孙白儿,望伯高,放她一条活路,旻泣血拜谢’

将这张字条收入衣袖,甄尧转身离开,并说道:“长安城大『乱』,必然惊扰了圣驾子龙、益德先去疗伤,奉先可与我一同进宫面圣”

刚踏出董府,甄尧却看见自己麾下的亲卫抬着一人走来,原本急促的脚步忽然停顿,那躺着的人,正是拼死断后让他有机会逃生的甄断

人已经死了,能够有全尸留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甄尧走靠上前,看着带着微微笑意的尸首,心底沉痛无以复加站立良久,还是跟在后面的赵云上前道:“主公,人死不能复生,甄将军戎马半生,能横卧沙场,也是我等为将者的归宿”

“尸体收好,尧要带他回毋极下葬”留下一句话,甄尧便向皇城走去

再次见到天子,之间仅仅相隔了三个时辰而已,虽然是大半夜,但长安如此刀兵喧嚣,就是皇城内的刘协也是无法入睡的

“臣,甄尧,参见陛下”入宫与刘协相见后,甄尧躬身抱拳道:“贼子董旻已被本将击破,于府内自缢而亡,陛下现在不必担心了”

“好,好,好”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刘协连道了三个‘好’字,才开口道:“甄将军请起,未想才过去半夜,将军便给朕带来如此惊喜”

对刘协而言,今晚发生的事情的确是又惊又喜,不过甄尧可没时间和他扯皮,来皇宫也只是为了确保天子的安全罢了如今人也见到了,当即开口道:“长安初定,末将还有要事须亲自处理,陛下便在宫中歇息,臣改日再入宫作陪”

第三百八十六章 陈年旧事的揭开

.从皇城出来,甄尧便回到董府主持城内大小事务

(请牢记我们的iAZaiL不多时,一男一女二人,被帐下兵士带入府厅,听完兵卒的报告后,甄尧望向下首女子:“你便是董白?”

抬头看向甄尧,就在白日,坐在那里的还是自己的二爷爷,可如今,爷爷自缢而亡,而她这个董氏孤女已然成了阶下之囚而在董白身边,人到中年的贾诩为淡然,仅仅看了一眼甄尧后,便低头闭目

董白不说话,甄尧耸肩看向其身侧的男子,兵士报告只说这人是董白府上的宾客,觉得可能有些身份,便一同带来是以甄尧现在依旧不清楚眼前是何人:“这位先生又是?”

“贾诩”简单的吐出两字,毒士眯着的眼睛略微睁开,不过睁开没几息,又再次闭上

“贾文和?”甄尧瞳孔紧缩,他确实没想到自己与汉末毒士的初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合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甄尧缓声道:“这城内变故,应该出自文和先生之手?”

见到了贾诩若是还猜不出来这些,甄尧这么些年可就真是白混了他在得知董旻要暗算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对方身边可能是有高人相助因为仅凭董旻的能耐,是不能做出一系列的应对,从将自己和曹『操』招入长安,甄尧的对手显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换人

贾诩这时也略微躬身:“州牧果敢,诩心服口服”诚如他所言,董旻按照他所布置的棋局,一步步的走下去,甄尧几乎是不会有活路的可就是这种必死的局面,愣是被他犯『乱』拨正,不但夺下了长安,还将董旻、曹『操』一个『逼』死,一个『逼』逃

贾诩心中有疑『惑』,但甄尧是不解,按理说如果贾诩出仕长安,董旻有此妖孽相助,这几年不应该如此颓废无作为而若对方仍是在野闲人,似乎没理由对自己下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毒辣、阴狠至此的杀招

如此想着,甄尧开口道:“先生乃当世谋主,尧本应躬身相请可今日先生不但加害于尧,使并、冀二州将士惨死,此仇尧不能不报来人,将文和先生拉出去,砍了”

甄尧开了口,周围亲卫很快就走出三人,抓着贾诩的双臂便要向外拖贾诩似乎也认命了,丝毫不做反抗而看着贾诩就要被拖出厅室,董白终于开口了:“此番用谋,是白央求先生相助若州牧恼怒,杀了董白便是,还望放过先生”

“是你请的贾诩?”甄尧眉目闪过了然神『色』,摆手示意麾下亲卫暂且停步,沉声道:“本州牧原本看在董旻遗书上,还有放过你这女子的念头看来,你不给尧这个机会了”

董白看似柔弱,但内心却十分刚强:“董氏一门尽数诛灭,留小女子一人活于世上又有何用?不过徒增痛苦与仇恨白愿自缢,还请州牧放过先生,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身死惜哉”

甄尧要杀贾诩吗?自然是不可能的如毒士这般计谋百出之辈,甄尧便是用一座长安来换,都不会皱半点眉头有此一试,只是想解去自己心中疑『惑』罢了

不过甄尧这么想,周围诸将可就不这么认为了,如张飞,此刻便是双目直瞪着贾诩若非甄尧还没真正下令杀人,他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拔刀的

“都带下去,给我看好了”一时决定不了杀或者是不杀,甄尧也不能为了这一男一女就一天不做其他事情,当即开口下令,暂时还是把两人关押起来为好

当天边放晴,太阳逐渐升起时,喧嚣了一夜的长安城,十分诡异的安静下来虽然是大白天,但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多少行人,此时此刻,若不是非得出门不可的,其他百姓均选择留在家中,毕竟战争对他们而言,是杀戮与血腥的代名词

长安易手,第二日刘协在甄尧的示意下进行早朝,因为城内的众文武大臣,不少因为衣带诏一事被杀而数年前天子被劫西都时,也有许多老人选择告老是以出现在皇宫大殿的文武官员并不多,而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胆战心惊

此次早朝自然少不了甄尧,虽然是第一次上朝,但甄尧却一点也不谦恭带着吕布、张飞、赵云、张辽、徐晃等武将,沮授、许攸等文士,一并出现在殿前就这一伙人,便占据了此次早朝文武的近三分之一

安然的坐于大殿龙椅上,刘协开口道:“董贼伏诛,皆赖冀州牧之苦功,昨夜一战险情危甚,冀州牧甄尧何在?”

“臣在”甄尧听声上前,抱拳道

刘协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开口道:“冀州牧劳苦功高,朕必重赏董贼既死,如今大将军一职空缺无人,伯高可愿接替此任?”

对于刘协会给自己加官,甄尧一点意外也没有,当下躬身拜道:“谢陛下圣恩”

而在封了甄尧武官后,又是一番进爵赏赐,甄尧也一一叩谢甄尧的赏赐说完,后面就跟着吕布、张飞一干文武,其中吕布升任为征北将军,张飞接替了甄尧的征东一职为难得的是,赵云居然被封为九卿之一的卫尉,这可不是甄尧事先运作的结果

不过甄尧想了一会,心底也就清楚了,卫尉主要负责皇宫内的治安问题,如今自己入主长安,皇宫自然也是由自己的人来防护,是以这个职位即便甄尧不提,刘协还是要让出去的

大大小小都分了官当,这场早朝也就差不多宣高结束了一旁的太监尖叫着退朝,甄尧便领着众人离开宫殿刚刚拿下长安,的确有不少事情够他忙活的

伏完本想和甄尧说上几句,但见他行『色』匆匆,也就没有上前去讨那份没趣,与几位相熟的大臣同行,相互之间交谈着如今长安的变故,以及大家何去何从

长安要恢复生机,绝对不是甄尧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在甄尧攻打下来的诸多要地当中,长安的混『乱』显然可以排得进前三能与它相比的,就只有匪患众多的青州,与被袁祸害许多年的洛阳好在青州与司隶二地,如今都已开始缓慢恢复

连续两日一夜没有合眼,当夜幕再次降临后,甄尧实在难挡困『惑』,粘着床枕便酣然大睡而当弯月高悬时,几道人影如鬼魅般靠近甄尧暂居的董府

一身黑『色』长衫长裤,领头之人躲过一波巡视兵卒后,纵身一跃,单手撑着府院的围墙,稍稍翻身便跳了进去其熟练程度与优美身段,足够让后世众多跑酷高人们望尘莫及

在他身后的几位,虽然身手比不上,但也不是易于之辈,接二连三的翻入,却是连一点杂声都不曾弄出,仿佛这里从来就没出现有人翻墙一般

为首的男子两只手分别向两侧指挥,身后跟着的五人顿时一分为二,朝左右两侧分散,并开始在董府内游走,时不时的躲避兵卒的巡查,然后一间间的屋子开始搜查

甄尧正处酣睡,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住处已经遭贼了,而经过一炷香时间的寻找后,黑衣人的首领已然找到了他此行的目标,赫然是尚未休息,仍然点灯夜读的贾诩

跟在他身后的小弟只有两人,而守在贾诩房屋外的兵卒却足有八位,首领虽然身手不弱,但也决计不想弄出太大动静脑袋微转,从腰中掏出一枚钱币,拇指一弹,却是飞出十丈

金属落地声引起了周围守卫兵卒的注意,八人中分出两人向声源走去,黑衣首领对身后右侧之人点头示意,后者心领神会,弓着身子借着府中假山,迅从另一面围上去

成功引开两人,首领再次『摸』向怀里,故技重施的向之前的反方向丢出铜钱再次引走两人后,首领看着前方东张西望的四名兵卒,缓缓拔出了藏于衣袖内的两把短匕

敢于在这种敏感时期闯入董府,黑衣首领自然有他独到的本事不禁身手比后世观赏『性』的跑酷要强了数十倍,杀人手法是宗师级别身体突进,急靠近后,两只匕首准确无误的刺穿了两名兵卒的颈脖一个照面,再次让守卫兵士减半

不过他的顺利也就到此为止了,同伴被杀,令两名兵卒立刻高喝:“有刺客,敌袭”

虽然剩下的两名兵卒并没能让黑衣人多费一点功夫,可在这寂静的深夜,高喝声别说周围了,就是整个董府,只要没睡着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先生,史阿来了”黑衣人在冲入贾诩所呆房屋后,第一句话便是自爆家门:“已经惊动了府内兵士,先生快随史阿离开”

“史阿,”贾诩放下手中竹卷,他可没想到对方会傻到夜闯府邸,当即苦笑摇头:“你和我,都出不去了”说罢,用手指了指身侧,原来在屋内,亦有三人看着贾诩,而且不是寻常兵卒,是三名甄尧帐下的亲卫

派了这么多人守着贾诩,不是甄尧就先见之明知道会有人来抢人,而是甄尧对贾诩十分重视,不希望有半点差池而就因为甄尧的谨慎对待,让史阿之前的一番布置成为笑柄

不过即便如此,史阿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双手挥动匕首便与三名亲卫战在一处房内位置狭小,根本不适合他这种身手敏捷的人在其中游斗而毋极亲卫不论是身手或是装备,几乎都能比拟寻常势力下的普通将领,一时间史阿处处受制

史阿被三名亲卫围困,而几息之后,守在府内的兵马迅集结与偏室,史阿的两位小弟很不幸的被众多兵卒包围,没能抵抗多久就被缴械

“今晚当真热闹的很啊”随着一道怒哼哼的话语,披着睡袍在张飞与诸多兵卒的护拥下,甄尧缓缓走入贾诩所住偏室,在看到已经被三名亲卫包围的史阿后,却是一阵目呆:“是你”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身段,甄尧在看向史阿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人,赫然是当年在钜鹿,卖出竹饰给小妹的小贩,或者说是,自己遇袭的导演者

见到甄尧出现,史阿就知道自己的另外三位弟兄也失败了原本他闯入府邸的计划便是自己带两人来救贾诩,让另外三人潜入去寻找甄尧万一自己这边失手,还能用甄尧来换可惜,显然自己一行六人,都彻底失败了

史阿的出现,甄尧始料未及,但刹那间许多事情也终于搞清楚了当年的刺杀,应该依旧是出于这位毒士之手想到这,甄尧目光森冷的注视着贾诩:“文和先生,尧与你有何仇?”

贾诩通过甄尧的面目表情,便已经猜出了些许端倪,当下略微笑道:“诩居于关西,州牧生于冀州,怎会有仇”

“无仇,”甄尧缓缓点头,上前一步道:“可是尧做出了什么,让先生怀恨于心的事情?”

贾诩依旧是那副淡然的面孔,摇头道:“未有”

“既无仇又无恨,先生为何几次三番欲置尧于死地”甄尧当真是怒了,任谁被『逼』的数次死里逃生,都不可能笑着和对方说话

甄尧吼出来的这番话,除去他自己和贾诩明白,其余人都不禁疑『惑』,而当史阿开口后,算是给张飞以及周围亲卫解『惑』了:“当年于巨鹿,某便应该一剑结果了你”

“是啊,你当初是最有机会下手的,甚至这些年尧也在思索,当初你为何没杀我”甄尧吼了一句又逐渐控制住情绪,看了看史阿,又转向贾诩:“或许当初之事,尧应该问先生?”

“往事不提也罢”贾诩默然摇头,当初的确是他派史阿前去刺杀甄尧的,而且也特意吩咐过了,如果能够,就给甄尧一个重伤,最好不要致命

甄尧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今夜,史阿为何会出现于此?你二人又是何关系?”

贾诩没说话,史阿开口道:“某这条命是先生救回来的,先生当年以一事相托,抵此救命之恩可如今先生被你生擒,某自知此乃险地,亦不能不救可惜,终究功亏一篑”

深深的看了眼贾诩,甄尧瞥向史阿,随即吩咐道:“都暂且压下,待日后再行处置”说罢转身离开,大晚上的又被折腾一番,甄尧边走边打哈欠

之后几日,长安城内倒是安定许多,没有人再跳出来惹麻烦,而甄尧也抽空面见了此次夺取长安的幕后大功臣,也就是自己的三位杰出女间

灵雀、艳雀、金雀三女的所作所为虽然不能曝光,但甄尧却需要给出赏赐金钱锦帛自不用说,甄尧自认为给出的最好的奖励,也就是让三人重过日子,却是被三女一致推辞

当酒店老板娘的灵雀与嫁入伏家的金雀会推辞,甄尧还算理解但艳雀却自愿继续留在勾栏风尘场所,甄尧就很纳闷了不过考虑到人各有志,也没有做出勉强

而除去三位女间以外,甄尧也与伏完再次洽谈了一次,其中便提到了迁都一事而当两人商定后,在甄尧入主长安的第十二天,早朝上,便一齐向刘协提议

对于迁都一事,刘协也是十分热衷的即便长安同样是大汉帝都,但在刘协眼中,还是洛阳让他感到安全甄尧倒不是没想过把刘协带回毋极,只是毋极暂时还没有建起皇城

而若把刘协带回去,连个住的宫殿都没有,本就影响力甚弱的大汉天子,恐怕就被各路诸侯所看不起了这不是甄尧所希望见到的,是以虽然迁都洛阳依旧不便,但甄尧如今也只能如此选择

就在甄尧大动工程,开始着手准备天子迁都事宜时,侥幸逃出长安的曹『操』,终于乐进等护卫下,借到汉中郡上庸一地,回转南阳

这一次出兵长安,天子没能接到,反倒折损了大半兵马与护军典韦,曹『操』的心情可谓沉痛再加上为了给乐进断后,而被徐晃、张辽击伤昏『迷』的夏侯渊,一直都不得转醒,曹阿瞒是欲哭无泪,狼狈的带着残兵败将向昌邑进发

不说屡战屡败的曹『操』,且说迁都事宜都准备妥当后,甄尧留下了沮授、张飞二人镇守刚刚入手的长安三辅地区,便带着天子刘协与一干文武大臣,东迁洛阳

途经潼关,依旧留下张辽领兵驻守,甄尧等人继续东行,直到时过冬至,才到达洛阳城外在城外,高览、田丰两人领着兵卒出城相迎,只不过两人心思各有不同,一个是专门来迎接主公甄尧的,另一人却是迎接天子的念头甚

长安经过田丰的悉心治理,虽然仍旧不能与当年盛世相比,但至少回复了些许生机与活力,城内外都有百姓夹杂在迎接队伍中,一个个的翘首以盼,不知道是想见甄尧还是天子刘协

天子乘于龙辇中,甄尧领着队伍走在前头,见到手下文武,当即翻身下马道:“元晧,观昌,辛苦了,城内诸事可准备妥当?”

田丰躬身道:“主公放心,皇城内外日日都有打理,陛下随时都能摆驾”

“如此甚好,随我去面见天子”甄尧知道这老头的心『性』,心中虽有计较但绝不会在此刻说出,当即摆手示意,并拉着两人向队伍中间走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汉第一位诰命夫人

.建安五年(200年)冬,大汉天子刘协移驾洛阳,这让许久都不曾见到皇帝的洛阳百姓,甚是兴奋甚至不少人,因此而迁居于洛阳

本来甄尧出征归来是要回毋极的,但他却不能将天子丢在洛阳不顾,毕竟他若走了,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一切未可知是以这一年的年末,甄尧只能留在洛阳,并让毋极方面抓紧时间,将的宫城建造出来

甄尧倒不是没想过就此定居洛阳,奈何毋极有不少事情不能弃之,又不好整体搬迁再者洛阳如今虽不算百废待兴,但比之毋极却是相差甚远,甄尧没道理为了洛阳而放弃毋极老巢

而在回到洛阳这段时间里,甄尧的收获也是不少,首先贾诩这老狐狸终究是降于自己帐下,并在一些简单的『操』作下,出任九卿之一的廷尉权职

而董白这董家遗孀,甄尧同样下令放人,给她找了处宅院,也就圈养着没被下令处死,董白也没有过激的想要『自杀』,按她的思维而言,她不死,至少每年清明与冬至,还有人给爷爷、父亲等人扫墓

而半夜偷入府中救人的史阿,甄尧也宽宏大量的将其从牢中放了出来史阿原本已经准备离开,倒是在贾诩的劝说下,留在了甄尧身边有他这样的大汉顶尖游侠守护,别说是一般的刺客,就是来几位虎将也未必能伤到甄尧

能用曾今刺杀过自己的人做护卫,甄尧在下决定时也是有些心惊,不过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甄尧也不好当即反悔而自从上任后史阿便很少离开甄尧五步以内,如此敬业的态度,也让他挑不出『毛』病,甄尧便不再考虑换人了

史阿的师傅王越曾为帝师,而如今帝师的徒弟却在自己身边当职护卫,这在甄尧想来也是颇有面子的事情,或许这也是他能够接受史阿护卫的原因之一,即使甄尧自己从不承认

这一年的年末,甄尧是在洛阳大将军府内,与麾下众文武一同度过的多少年习惯了在家过年,到了这夜,却听不到家中小辈们的嬉闹,与众佳丽之间的笑谈,甄尧却是有些不自在好在张飞、高览等人频频敬酒,喝的大醉的甄尧,也没空多想这些

辞旧迎,当大汉跨入建安六年(公元201年)正月,甄尧便以天子之名,勒令各路诸侯派遣使臣来朝此举一是在某种程度上提高刘协这个皇帝的威望,毕竟把天子握后,要让这张牌好用,还得先给他多做一些铺垫

二来也有向各路诸侯施压的意思,夺下长安,董贼势力已经退出大汉的历史舞台,甄尧这时候无力征讨,只能以这种明面上的外交行为,给自己增添筹码

天子檄文传下,即便是刚刚败于甄尧之手,险些自己『性』命都不保的曹『操』,也不得不派出使臣前往洛阳而又因为他曹『操』的治地距离洛阳最近,是以大汉最南边的交州士變才刚刚得到甄尧所传天子檄文,他曹『操』昌邑使者,就已然入住城中

来见天子,自然不可能是空手的,这诸侯所上供的钱粮,又给甄尧带来了一笔不错的收入曹『操』帐下陈群,孙坚帐下刚刚提拔上来的步骘,刘表帐下的伊籍,马腾帐下侄子马岱,张鲁帐下谋士杨松,刘璋帐下别驾张松,一月之间尽数到达洛阳

这么些使臣,甄尧自然要一个个的接待,而在众人中,陈群显然没给甄尧任何好脸『色』步骘才刚出仕,但面对甄尧却一点也不紧张,即使客场作战,说话措辞仍旧进退有度

步骘的一番表现,让甄尧不禁感慨江东才俊多,而历史上跟着刘备四处打酱油的尹籍,也没让甄尧失望虽然刘表现在已经老了,就连守成都很是勉强,但尹籍在甄尧面前,却是用他的激辩,让甄尧不得不收起小觑之心

而除去这三人外,马岱就是纯粹的例行公事了因为之前与马家根本没有过接触,马岱本身在马家的话语权也不多,所以甄尧就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若是换做他的哥哥,那传说中的锦马来,甄尧或许会有所意动

这四人,不论怎么说都是对自己主公十分忠心的人物,而本身不是谋士便是战将而除去他们,当甄尧面见身宽体胖的杨松时,还未交谈就从这中年人的双眼中,看出了他的本『性』

而当甄尧大方的将百锭金子送出,杨松几乎就要开始他的卖主生涯了不过甄尧此刻还不想打汉中的注意,也就仅仅是花费了这百多黄金的交际费,怎么说能够与杨松这位张鲁近臣交好,日后肯定是有奇效的

告别了杨松,出现在甄尧面前的便是那个历史上,汉末几个有名的丑鬼之一的张松初次与张松见面,甄尧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人怎么可以长的这么丑

绝对不过一米三的侏儒身高,颈脖上顶着的是一个畸形的脑袋,两眼凹陷,鼻子又圆又扁,鼻下的两撇胡须也是灰黄『色』的,就连张开口说话,甄尧都能看到满嘴的黄牙

就这样一幅形象,见惯了自己帐下模样一个个魁梧挺拔、俊朗白面的甄尧,也不禁有些骇然这并不是甄尧以貌取人,而是张松的外表,太寒颤人了

在汉末,不论文士也好,武将也罢,想要谋得好的出身,那一副不错面容是必须拥有的可这家伙又矮又戳,甄尧有些理解历史上的他,为什么不得刘璋和曹『操』的看重了

如同多数的畸形儿一般,他们的内心是几位脆弱的,一件小事或许就能打动他们,而一个不起眼的举动,同样能让他们身受打击

两人初见,甄尧的神『色』自然不会好,是以这位益州别驾的自尊就这样受伤了自尊心受伤,『性』情狂傲的他又极力想要为自己证明,如同历史上或者说演义中那般,选择了背书记

张松的记本事,的确令甄尧大开眼界,一卷竹册,他只看了两遍就全部背下,这是需要强大的阅读基本功的也就是说,张松能够练出这样的本事,除去他有此天赋外,每日花在的时间,绝对可以比甄尧平日办公的时间还长

而为了向张松赔礼,甄尧也特意抽出了半天时间与其座谈,在六位来使中,这可是独一份的两人交谈的范围很广,可以从为人讲到求学,从求学说到出仕,不过谈的多的,还是如今益州的现状

主公刘璋只知享乐,而与主公有仇的张鲁,在得到张济叔侄相投后,又有向蜀中进兵的念头张松此次前来洛阳,一来是向天子朝贡,二来便是带着刘璋的命令,前来与甄尧结盟

刘璋以为只要结盟了甄尧,张鲁就不敢『乱』动,而他就能安心的继续呆在成都声『色』犬马张松先是将自家主公的意思向甄尧表达清楚,之后却是隐晦的提出,益州天府之土,不该有如此昏庸之人掌握,他倒是想要甄尧早一日能够有此打算

张松的意思,甄尧如今就算动心也只能深深记下,毕竟他要入蜀肯定不是短短数年内可以做到的汉中不定,西凉未安,‘入蜀’二字几乎和他无甚关系

甄尧自己面见了六位使臣,自然也要带他们去见刘协,在朝堂上,刘协虽然有心想和几位使臣多说几句奈何整个大殿过半都是甄尧的人,这朝堂议事的走向根本不在他刘协的掌控下,示意六位使臣仅仅上前打了个招呼,也就只能乖乖在一旁打酱油

而在见到天子后,各方使臣便一个个的离开洛阳,再呆下去也难有收获,还不如早些回去,向各自的主公交差,至少陈群是这么想的

随着一年大汉春耕步入尾声,毋极方面终于传来消息,皇城已经建造好了,随时都可以迎接天子入宫能够在短短几月就打造出一座皇城,这也多亏了毋极城池够大,又十分繁华

各种建材源源不断送入,在日夜不断的建造下,一座占地数百亩的皇城,在近万各类工匠的齐心协作下,总算是把所需要的宫殿给建了出来

既然毋极的皇城建造完毕,甄尧也就不打算再呆在洛阳了,趁着一日早朝,便向天子提议,再次迁都而理由也很明确,洛阳虽好,但却临近兖、豫、荆三州,如今大汉中原仍旧烽火肆意,稍起战事就会殃及洛阳乃至皇城

刘协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出了虎『穴』又进狼窝,在长安他就没有半点权利,甚至连众多臣子也是半月见不到面而如今在洛阳,却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每日都有早朝,可他依旧是个傀儡皇帝,一切大小事务,几乎都是甄尧以及他手下文武来处理

再次迁都,在朝堂上必然受到其余大臣的反对,就连田丰这执拗老头,也进言不该再让天子奔波可甄尧决定了的事情,什么时候会因为他人而改变过,何况把天子接去毋极,他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天子从旁帮忙呢

一干大臣乃至刘协本人皆无从抗拒,就这样第二次迁都又开始了,而目的地毋极,距离洛阳,可要比洛阳到长安要远出许多了

依旧是将田丰、高览留在洛阳,甄尧便带着一干将士,护送着天子与朝臣赶往毋极从深春一直走到夏至,总算是看到了毋极那宽厚的城墙

对于刘协而言,毋极是陌生的,是以当他看到比洛阳、长安还要雄威的城池,与热闹百倍的街面时,心中的惊异绝对要比同样是头一回来毋极的朝臣多

因为建造了一座庞大的宫殿,整个毋极城便被分割成了数块,内城、皇宫、学府这三处建筑,是毋极城内占地最广而又最为特殊的地方

除去这三地,臣子们居住的宅区,与商贾、百姓的房屋同样是分隔开来的,仿佛充斥着阶梯『性』质而最为热闹的,就是毋极的西市,那里有酒楼、勾栏诸多场所,足够各地金主消费

天子来到毋极,许久不曾面圣的孔融、蔡邕,却是在第二日早朝时出现在皇宫大殿前他们两虽然离职许多年了,但身上依旧挂着虚职,而本身又是德高望重之辈,倒是没人反对他们入朝而天子看到这两位老人,不知为何心底也有点窃喜

接近一年没有回家的甄尧,回到毋极后便在家中好好宅了三日,陪着母亲与众佳丽,又或者和几个儿女说话令甄尧欣慰的是,除去最为年幼的甄豊见到甄尧后哭闹不停,其余人还是惦记着他这个父亲的,一回来都黏糊的紧

而近一年没有和几位佳丽亲近的甄尧,这几晚自然不消多说,大被同眠的乐趣不足与外人道哉在荒唐了几日后,甄尧终于将心思重放回处理政务上,只是原本每日的早朝,被他改成了每三日一次,反正早朝是不会议论什么大事的,至多是保持一种形式

而在一番忙碌中,甄尧也没忘自己当初攻打长安的另一层目的特别是在府中看到,已经年过双十的甄宓,依旧守着孤窗的时候,是心中一阵不适

而甄尧此刻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也没通知任何人,自己一人来到皇宫,将自己与甄宓之事说出,让刘协给自己二人指婚

刘协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或许都是同龄人,而大家都有同样的‘『性』’趣与爱好,刘协很痛快的就给甄府下了一封诰命

天子诰命由皇宫内的太监带到甄府,甄府上自老『妇』人张氏,下至刚满一岁的婴孩甄豊,都来到府外接旨因为甄尧之前没与甄宓打过招呼,当太监用那尖锐的鸭叫,念道甄宓上前接旨时,这小妮子还是云里雾里

“天子诰命:甄家三子尧,与小妹甄宓自幼青梅竹马,乃天造地设之对今朕不忍心让二人饱受思苦,特降懿旨,卓甄宓嫁与甄尧为妻,钦此”话虽然不多,可这内容却是惊落了一地眼球,就连距离老太监最近的甄宓,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老太监虽然也觉得这道圣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作为不能人伦的‘他们”却是不用管这些:“夫人,还不接旨谢恩?”

在汉朝,身为王公大臣的妻室,都可称之为夫人,而甄宓,得天子诰命赐婚,虽然婚礼尚未举行,但这称呼,先戴上也是无妨的

“宓,宓谢陛下恩典”甄宓连忙叩首,双手捧过身前的圣旨,愣神的望着它而在甄宓身后,同样跪着接旨的甄尧,脸上却是浮出丝丝笑意

老太监来得快去的也快,当甄家上上下下起身后,他已经带着仪仗离开了而甄宓却依旧恍惚不定,在看到甄尧来到身侧后,依旧颤声问道:“三哥,这是真的?”

“是啊”将甄宓紧紧搂在怀里,甄尧重重点头在二人周围,张氏轻叹一声,脸上却显出一副宽慰的笑容而张瑛几女,也静静地不去打搅这一对刚被赐婚的男女

自家主公被天子赐婚,而对象竟然是其妹妹甄宓,知道内情的,如郭嘉、许攸等人当即送上了祝福,当然也只是祝福,这两人一个贪财一个嗜好欢场,可没有钱财礼物相送的

而不知情的,如孙乾、陈登之流,却是一阵目瞪口呆不过众人也知道这是主公的家事,还轮不上他们『插』嘴,何况天子都下了诰命,不可能有悔的

虽然汉末并不流行诰命夫人这一说法,但甄宓却是硬生生的将这个名词的产生提前了几百年而有了这一层身份,这一场婚礼注定了要大办特办

不过甄尧的麻烦也来了,想要安稳的当上郎官,必须先将已经娶过门的几位妻子给安抚好就如此刻,包括张瑛都有点小脾气,吃甄宓的醋了

“不行,夫君还得去找天子,让他给我们姐妹各下一道诰命”弯月高悬,在甄府后院的内室中,貂婵嘟着小嘴撇着脑袋说道:“甄宓妹妹有天子诰命,我们姐妹为何没有,夫君太偏心了”“貂婵姐姐说的是,夫君让天子也给我们姐妹赐封一道诰命,不然别想睡我们姐妹床上”第二个说话的是吕玲绮,吕家小妞说话永远都很直白,而她那表情,显然也不是开玩笑的

如此甄尧只能望向平时最为体贴的张瑛了,哪知张瑛此刻也不理他,只留下一个背面而一旁的蔡琰却是小声道:“夫君能让天子下一道诰命,再多下几道亦无妨的”

“你们,”甄尧却是被家中几女弄的哭笑不得,虽然让刘协下旨很简单,但他也不想为了这事又弄得满城风雨:“你们当天子诰命是大白菜呢,想要就要”

“夫君乃当世能人,可能他人不能之事”貂婵这时又窜上来,樱唇吞吐香舌,显然是想诱『惑』甄尧:“好嘛,我们姐妹都很想的”

“好,好,谁让你们都是我甄尧的女人,一道诰命而已,明日尧便入宫把此事办妥”无奈,在美『色』的诱『惑』下,甄尧还是选择了屈服

第三百八十八章‘兄妹’新婚夜

第三百章‘兄妹’婚夜

就在甄尧将天子接回毋极的一月内,整座城池都沉浸在喜悦气氛当中,甄宓被天子封为‘诰命’没两日,张瑛、貂婵、蔡琰、吕玲绮四女也接到了圣旨,一门五诰命,几乎是空前绝后,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了IHonGWeN

原本还对甄尧为了儿女之事让天子下诏令的蔡邕,在女儿也成了有官身的‘诰命’后,一改之前的态度,就连甄府也去的勤快许多

而就在满城百姓为甄府众佳丽欢庆时,甄尧与甄宓的婚事也着手开始布置了因为两人都在甄府不合礼法,甄尧只能暂时搬入州牧府居住,直到婚后才能搬回家

甄尧的婚事,而且又是如此张扬的赐婚,不说天下文士,至少冀州士子是无人不知的虽然其中有不少学了一辈子儒学的家伙认为甄尧不谙祖宗礼法,但也无人冒头,毕竟包括管宁、邴原、胡昭、蔡邕等大儒都给甄尧送上了祝福

婚礼的过程是繁琐的,这时候可是把渐渐衰退的张氏给累的够呛,好在甄尧这边有蔡邕等人做长辈,却是不用她老妇人操心了

又是中秋时节,前一年的这时候甄尧刚刚穿上甲胄领兵出征而一年,他却又穿上了郎的锦衣,一早上都在折腾来折腾去,即便已经有过数次经历,甄尧心底还是颇为抱怨

在离开甄府入住太守府的一月中,甄尧是不曾与小妹见面的,此刻相见,却是不得不感叹,虽然甄宓较之常人已经算晚婚了,但自身气质与容貌,却为勾引人

甄尧那痴痴的目光,甄宓自然感受到了,粉嫩的脸颊有些微烫,但却又无限欢喜每个都希望能够吸引住爱人的目光,甄宓也不例外

当夜晚欢闹结束,侥幸躲过一场大醉的甄尧很快就摸到了甄宓房前,走进屋内,先喝了两口醒酒茶,才缓缓走向心中期盼已久的府中佳丽

扶着甄尧坐于床榻边,将小脑袋枕上去,甄宓却开口道三哥,陪宓儿在院中赏月好吗?”不跳字

甄尧笑着点头,起身拉起甄宓便走出小屋,在进门时看到院中摆下了瓜果与茶点,甄尧就已经猜到了些许二人互相依偎着靠在石床边,甄宓用小手去触碰甄宓下巴上的胡匝,低声道宓儿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将怀中佳人紧抱,甄尧只是让与她为贴近,却没有再多说脑袋仰望天边圆月,而甄宓十分享受的往内侧挤了挤,两人的动作似乎印证了一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就在甄宓所住的小院外,几双眼睛贼兮兮的通过门缝注视着其中一切,其中一人低声道真羡慕甄宓,可以和甄尧大哥紧靠在一起”听声音,分明是糜家小丫头糜贞

“哼,你也可以嫁给甄尧哥哥嘛,还能封诰命呢”接话的依旧是女声,如此的除去小乔乔莹也不会有其他人了,不过在说了一句后有连忙改口不行,你不能嫁给甄尧哥哥,现在甄尧哥哥已经有五位了,若是你再嫁,我岂不是成了七?”

“没遮拦的妮子,你说呢”小乔刚开口,后脑勺就被敲了一下大乔面色通红的瞪着你想嫁人,别把事说身上”

“嘻嘻”大乔的话让糜贞一阵低笑,低笑过后却是开口道乔婉自然是喜欢甄尧哥哥的,乔莹也是,我们都,只是甄尧哥哥不罢了”

大乔顿时羞红了脸没有言语,而小乔却毫不示弱的开口道哼,贞丫头你不也喜欢你的甄尧大哥?要不你会拉着我们来此偷瞧”

糜贞见小乔嘴硬,也就继续与她拌起嘴来,不过两妮子不论吵,眼睛总是看向院内

大乔见二人如此,也是为之气结,本来以她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来这偷窥的事不过自家小妹爱胡闹,而当糜贞来到毋极后,也有人一起疯闹如此在两个丫头的鼓动下,也就跟着一同来了,可没想到里面没

事情,倒是外边先‘热闹’起来

或许是一日折腾累了,又或许是甄尧喝的也有些多了,虽然院外有唧唧咋咋的声,但也没有十分注意而甄宓,则沉浸在对过往的缅怀中,此刻恐怕就是让其他人站在院里,她也可以将对方视为无物

甄尧、甄宓两兄妹实在有太多可以回忆,从甄宓出生取名开始,甄尧就时常在甄宓身边转悠,虽然那时他也不大,但却依旧装作小大人模样将甄宓抱在怀里逗弄

而稍大一点后,甄宓就腻着他了,而甄尧在处理甄府的一些商务需要离城时,偶尔也会将幼小的带在身边,而家中却罕见的无人反对

当两人都长大,甄尧开始踏上的霸途,而甄宓则每日在家中为其祈福每听到甄尧出征时就会心慌,而当甄尧得胜归来,又是笑着哭泣

两兄妹说着最后的悄悄话,从这一夜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不再是兄妹而是夫妻了,是以甄宓也十分珍惜这个夜晚直到圆月躲进了云层再也找寻不到,才低声开口夫君,带宓儿进屋”言语中,透露着丝丝期待,与些许紧张

“三哥要怜惜宓儿”两人进入屋室小半会,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甄宓忽然颤声,之后却是一阵带着欢喜与满足的痛呜疼啊”

高昂的痛呜过后,小屋内不断传出厚重的喘息声,有甄尧的,也有甄宓这一晚,是二人期待了数千日才盼来的,疯狂一直持续到下半夜天色尽暗

当天边骄阳照上半空,甄尧二人才堪堪转醒,不过这时候甄宓就得为前一夜的疯狂买单了才刚刚有了知觉,想要动弹一会身子,下面撕裂的痛觉,猛然袭上,几乎让她晕眩

“夫君”不过即便下面疼痛,甄宓还是睁开了眼睛痴迷的看着甄尧,用这个称呼,一声声的呼唤着而甄尧也脸上带笑的刮弄甄宓的琼鼻,低笑道让你多吃,现在受不了”

“就要”甄宓难得的露出小性子,脑袋一扬又趴在甄尧的胸前而后下身忽然碰到一个硬物,不禁惊呼不行了,不行了,让宓儿歇一会”

“哈哈哈哈”放肆的大笑声从甄尧口中传出,笑过之后甄尧才说道宓儿现在不逞强了?来,为夫替你穿衣”虽然甄宓第一夜过后需要休息,但这早上还得去给母亲敬茶,这礼节是不能废的,哪怕敬完了茶以后再继续休息

虽然这二十年来,甄宓没少给张氏斟茶,不过这一次的意义却是与往日不同,张氏一番女训自然是少不了的一直说了小半炷香,才将这一对婚男女放过

婚燕尔,又或是为了补偿甄宓这长达二十年的等待,连续一月甄尧除了处理政务外,便是陪在她身边,却是名副其实的度过了一个漫长的‘蜜月期’

而当蜜月结束,甄尧也不能冷落了张瑛几女,又一次大被同眠自然是少不了,只不过这一次比以往又多了一人而张瑛几女或许也多少有些嫉妒甄尧对甄宓的宠爱,当夜便是最为保守的蔡琰,也都要了两次,一晚上的欢闹,直接导致第二日甄尧双脚疲软

甄尧这时候才对古代各个君王的许多不理智的行为有了一定理解,就如他们的求长生之道若是不求长生,每日都这样被‘压榨’,便是再不倒也要被榨成‘人干’

也因此,甄尧却是庆幸没有后宫佳丽三千,只有少少五女而已而就是家中五位佳丽,想要应付下来,甄尧都得累的动弹不得,真不哪些后宫妃子上千的皇帝,他们是‘熬’的,甄尧自觉如有可能,真得向他们‘取经’

好好折腾了几夜,总算让府内佳丽那翘起来都能挂油瓶的嘴唇抚平,而逃脱出温柔乡的甄尧,也开始一心处理政务又是一年中最后一次换季,季节的变换让甄尧不得不收心应对

正在批阅下属郡治传来的这种诏文,却见许攸急匆匆的跑进大厅,连喘息都没有分毫,来到甄尧身前后,立刻开口主公,江东出大事了”

“江东能有何事?莫不是孙坚死了?”甄尧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却不想许攸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神色当下明白了,这随意之言或许已成事实

许攸将刚刚从探马手中拿过的信报递上前,甄尧接过后展开来仔细查看这封信报倒是十分详细,一看便知是出自打入江东兵卒中的细作所写其中详细的说明了孙坚死亡的起因、经过,与现如今江东的状况

孙坚自从于徐州兵败后,就将矛头转向了荆州,留长子孙策与周瑜镇守在九江历阳,带着几位重将便向从荆南四郡处打开荆州的缺口

或许孙坚命歹,选那个地方不好,偏偏选择了长沙作为西进的突破口而在长沙,一位年过中旬的老将绽放出了属于他的光芒不但力挡江东兵马半月,等来了襄阳的援助,还小胜了一场,将程普击伤

来援长沙的不但有刘表的上万兵马,还有荆州少有的智谋之士蒯良蒯良身为荆州士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其谋略虽然从未施展过,但也不可小觑而以有心算无心,蒯良成功的在长沙湘水摆了孙坚一道,精通水战的江东子弟,被大水湮灭的不知凡几

而孙坚本人也在水中遇险,虽然抢救回营,但因为年纪的增长,又逢深秋时期的凉意,没能熬到回建业去辽阳,在半路上便失去了生机

孙坚一死,给整个江东带来的动荡是无可附加的,镇守在最北边以防曹操、甄尧的孙策,在得到消息后便立刻赶回建业,而这时孙坚的尸首也刚刚运

江东出此变故,动荡之时有不少人心思又活络起来,就如甄尧手中信封中所写,孙氏一门中有其他人想要染指这一大块地盘了

“竟然会这样?”看完了信件,甄尧不禁摇头,一世英名孙文台,居然还是在与刘表相斗中阵亡虽然不同于历史上的受冷箭而死,但不论如何死法,对他,对江东而言都不重要了

待甄尧感叹之后,许攸躬身问道主公,如今江东生乱,我等该如何做?”

“将奉孝、文和、元龙三人招来议事”甄尧摆了摆手,他一如何能理得清头绪,下了一道命令后,右手抚着脑袋便开始闭目思索

郭嘉、贾诩、陈登,再加上许攸,这四人便是甄尧如今亲信文士中的谋主人物几人来的都很快,当江东发生变动后,一个个的沉默不敢轻言

即便是大汉顶尖谋士,也是需要考虑的,甄尧并不着急,这消息能够传来毋极,显然已经不是‘闻’了反正都这么久,也就不急于一时

当然,甄尧也在思考着,江东若是就此四分五裂,对他到底有没有益处?或许看上去可能会少一个强力的对手,但甄尧潜意识觉得,江东有必要让其保证完整

因为只有一个完整的江东,才能抵挡得住刘表与曹操两位当世枭雄,即便刘表已经落寞,但不可否认他依旧是大汉各路诸侯中排的上数的一位

而既然要让江东继续保持着完整,那应该帮谁?如今江东孙氏有旁门蠢蠢欲动,而孙策本身也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主公,再加上他那个碧眼紫髯的弟弟也长大了如今甄尧能选择的,的确不少,这三方势力都各有优缺

在这三方中,孙策执掌江东能给甄尧带来的好处并不多,仅仅是他性格上有些缺陷而已而若换做孙氏旁门,要想扶持又得花费不小的代价

是以这两人甄尧仅仅想了想,便不再考虑,而剩下的一个孙权,甄尧也不敢轻易下决定孙权虽然有许多地方不如大哥孙策,但毫无疑问他适合成为一方诸侯

而甄尧偏偏有支持他的念头,也是有的思量其一,孙权若掌权,他必然得不到所有江东文武的支持,甚至会被江东各地士族分去不少好处如此完整却又被削弱了的江东,是甄尧最为期盼的

其二,便是孙策与周瑜的关系即便周瑜在徐州被弄的脸面尽失,几番算计都成画饼,但这不能否认他作为江东第一智将与军师的实力若是孙策掌权江东,周瑜必然地位高涨,能插手的事情也就多,如此江东也会难对付

而孙权不同,他虽然与周瑜交好,并对此有些崇拜但一关系到君臣一事,二人之间必然会有隔阂,而这一层隔阂平日或许无碍,但到了关键时刻或许就能成为致命的缺憾

而最后一点,也有甄尧心理作祟的因素在内,虽然来到汉末已经三十年有余,但对‘三国’还是有着不小的怀念吴主孙权,是‘三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甄尧潜意识也这么觉得,江东若没有传到他手上,恐怕就会有些别扭

甄尧一想了这么多,麾下四位顶尖谋士同样思绪展开,一个小时,郭嘉脸上才浮现些许笑意,而陈登与许攸也有各自想说的只有贾诩,依旧是半眯着眼睛,任谁都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

几人表情甄尧都看在眼底,当即开口问道尔等有何要说的?”

主公发问,贾诩依旧眯眼瞌睡,郭嘉同样不着急回答,许攸这点耐心同样也有只有陈登,眼下三人论谋略都要强过,他却是没资格耐心听别人先开口的咳嗽一声再次整理一番脑中思路,开口道主公,以登之间,莫如以天子命,将州牧一职交与孙坚二子权”

“何解?”甄尧见陈登的想法与似乎一致,当即问道

陈登停歇数息后,继续道江东乱象已显,但以孙文台之余威,些许宵小难以成事而幼子权,年少时便有博学、多才之名如今即便尚未弱冠,但在江东也颇受好评”

陈登说到这甄尧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简单来说陈登是想以一个虚职让孙坚两个内斗孙策、孙权都是人杰,相斗的结果不是其中一人死亡便是两败俱伤,陈登认为这样对冀州是有利可图的

作为主公,是不应该去急着先表态的,不可置否的对陈登颔首后,又转向问道奉孝又有何见解?”

郭嘉摸了摸下巴,开口道相助孙权,使江东看似一体,却在内部逐渐分化如此,便于主公缓缓图之”

郭嘉这么说就与甄尧所想很是贴近了,而当甄尧扭头看向贾诩时,眯着眼睛的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眸,低声道遣死间,寻机剿除孙策”

第三百章‘兄妹’婚夜

第三百章‘兄妹’婚夜

第三百八十九章新‘孔雀东南飞’

{}第三百八十九章新‘孔雀东南飞’

贾诩老头永远都如此狠毒,不过这也是甄尧所需要的。{}(免费小说请牢记死间,毋极不缺,甄尧当即开口道文和、郭嘉,此事便交由你二人来办。奉孝,必要的话,可以动用埋于江东的暗子。”

郭嘉眉目闪烁,片刻后颔首笑着答应,而贾诩也看向郭嘉,这个被誉为甄尧最为倚仗的谋士,不论是战场上或是战场外。

有郭嘉、贾诩两人去对付孙策,还有手中庞大的资源可调动,甄尧不觉得还需要对此多加操心,反而在心底开始为孙策默哀了,这家伙能不能活过这一年,就得看造化了。

此事交代清楚,甄尧对江东之事便采取观望态度,反正于他而言,江东便是握在孙坚本人手中,到了时候他照样能拿的下来,此刻动作一番,只是单纯的给以后减少些许阻力罢了。

腊月飘雪,当甄尧正忙于冬季政务,远在九江历阳城郊区的一处小院落,一名女子正在床边裁剪衣裳。而她身边,一位身着官服的小吏已经将早食消灭干净,并起身道虑去府衙当值,今日恐怕不会了。”

“夫君乃守节效主之士,妾身独留空室亦无妨。”女子将手中裁剪好的衣物扯平衣角,站起身子给小吏披在身上,含笑道外边凉,多穿点。”

披在身上的外衣穿好,小吏点头便向外走。虽然他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府计小吏,但如今历阳城乃至整个江东气氛都很紧张,他‘’可是不能迟到的。

小吏步伐稳健,很快便推开了房门消失在茫茫雪影中,而当小吏走后,独留室内的女子愣愣的望着外边天色,轻缓将门带上,随即走向床榻边,从床榻下取出一个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装着的是一件乐器,汉朝十分常见的箜篌。女子将箜篌取出,信手拨弄起来,从流转而出的曲调与女子削葱般的玉指,很难看出她其实有近一年未碰过这件家当了。

“嫁入江东陌生之地,便只有你陪着我。”似是自语,又像是对手中箜篌的诉说自从离开毋极,已经有不少光景了吧,也不知母亲如今还好?”淡淡的思愁,让女子手中的琴音也变得忧畅,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解惑。

此女子,正是当初被外派的女间中的一员,而当她来到历阳时,接到的第一件任务便是给找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便是嫁入小吏家中,成为他的妻妾。

当初的她,十分不解为何主公或是奉孝会给她安排一个这样的身份,但了许久,她也渐渐淡忘了当初前来的使命,开始了为人妇道的新生活。

原本以为已经被毋极所遗忘,毕竟在众多女间中她并不算十分出众,可就在平淡的生活了近两年之久,毋极第一次与她主动联系上了。

而她也了,毋极方面要在孙坚刚过世的紧要关头,对孙策下手。而她的任务,就是让毋极方面的人与她那在府中当小吏的夫君接头。而之所以为此,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焦姓小吏,是这九江郡原主人帐下的小府丁。

袁术虽然有多种不好,但终究有一部分死忠,而这小吏焦虑,便是其中之一。虽然他还是在历阳城府当小吏,但正如方才出门时女子所言:他是守节忠士。

女子弹奏箜篌的声音越传越开,一位老妪从里屋走了出来,面色有些不悦兰芝啊,这家中存粮都不多了,你还不织布去换些吃食,我儿每月粮饷哪够吃消,莫要玩弄那些温雅”

兰芝点头应是,她的婆婆也就是焦虑的母亲并不喜欢,当初能嫁入焦家,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焦虑看到了弹奏箜篌。也是因为那次‘偶遇’,两人很快便结为夫妇,虽然焦母并不是很赞成。

而每当兰芝想要抚琴以解寂寥的时候,这子便会来搅和,可能在她这样的俗人看来,弹这弦乐又不能换来吃食,至少织布可以,就算不换也是能自家用的。

相比缝衣,织布更为伤手,不过兰芝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虽然不如她在毋极时,那般舒适,学艺时有人服侍照顾,但现在这种感觉才像是真正的生活。

“唉,我儿就这般命苦,十七为吏,这么多年,依旧不能高升。”老妪每天习惯性的发牢骚,摇头轻叹就是隔壁的那兄妹二人,日子也过得比自家好。”老妪却是不,他口中所说的兄妹二人,实际上就是毋极方面派来与兰芝联络的。

而至于焦虑这么些年都不能往上爬,道理其实更简单,他可是九江郡旧吏。没有被孙策或者是周瑜给喀嚓掉,那都是因为此地并非江东原有,是硬打下来的,留一部分原班小吏是为了安抚人心,否则的话,别说高升了,就是被秘秘密处决也是正常。

接着,老妪又开始在兰芝边上说起新搬来隔壁的女子的好,说人长得漂亮,年纪也小,而且对兄长也好,在家中还肯干活,这种人才是她心目中最好的儿媳。

如此说,兰芝在旁边听着自然明白,这是婆婆在拿话挤兑她,可是又能如何?她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忙碌的在织布机前动作。

老妪口中的隔壁小娘子,兰芝以前并不认识,但在暗地沟通中也了,对方是第二批女间中的杰出人员。而有了,还派女间来此,无疑是那奉孝在敲打,让别忘了身份,与为毋极效力的意愿。

兰芝清楚,若是稍稍不配合,那名为罗芙的女间,便会通过婆婆将取而代之。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不论是因为有了八千日同床共枕的感情的焦虑,还是因为乃是对方的‘前辈’,这份身份却是不容小辈们撒野。

而就在历阳城内风云渐起之时,在丹阳建邺城,孙坚才刚刚下葬,而孙策,却是执意要为父亲守孝至明年。当然,孙策能这么放心的在建业守孝,一是因为历阳城内有周瑜在;二是此刻江东也不会有战事;第三,便是母亲在父亲死后,更是衰老,孙策对老人很是不放心。

他不清楚郭嘉与贾诩这两个玩阴招的高手正在向他出招,若是肯定不会安然坐于墓边,有时一坐便是一整日之久。

孙策如今还没有回历阳的心思,被郭嘉派出与兰芝接头的罗芙却是希望抓住这次机会,为主公办成一件大事。女间虽然一直沉寂,但前不久长安三女立功的事情,已经在众多女间中传开,她们也想像三雀一样立功,而得到机会的显然是运气不的罗芙。

就在一日焦虑在府中将府计事务早早处理好,得以‘下早班’的时候,罗芙与他在家前街面‘不期而遇’。在街面上,罗芙自然不会去谈秘密,仅仅是与焦虑见上一面,彼此都认识了,也就‘矜持’离去。

焦虑本不是好色之徒,是以虽然自家的新邻居来了个未婚的大美人,也不曾有过念头,便是见面都不曾有过。而这一次的偶遇,焦虑回到家也仅仅是饭后与兰芝随口一说,也就累的倒床呼呼大睡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罗芙已经开始行动,兰芝躺在床榻上,看了看的夫君,双眉不禁微皱,看来夫君不趟这次的浑水是不可能了。

不过兰芝还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把一些事情透露给自家夫君。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年终最后一日。

年末到了,甄尧依照惯例白日宴请所有的文武心腹们畅饮,到了晚上便在家中与家人共享年夜,一番番乐滋滋的模样,足以羡煞居于深宫,身边只有伏寿一女与众内侍的天子刘协。

相比甄府内的融洽,历阳城内焦家的气氛可就古怪多了,因为这一日不但有焦虑家中三人,还有隔壁的罗氏兄妹二人,也一起在焦家‘过年’。

焦母对于罗家兄妹前来那是百分百的欢迎,甚至在想若是自家娶了罗芙,以后就能一直这样了。为此,她对罗芙可就上心多了,相比之下一个时辰都说不上话的儿媳兰芝,如果不是有焦虑在旁,才显得更像是外人。

‘热闹’一直持续到下半夜,焦母才在兰芝与罗芙的共同搀扶下走回了后屋休息。而当二女也退回内室时,外厅中两个男人也攀谈起来。

男人聊天,无非是工作与兴趣,而身为毋极方面派来的‘特工人员’,罗芙‘大哥’罗翰就更注重前者了听闻焦兄在府中已任职十年有余,怕是很得太守器重吧。”

焦虑不禁摇头说来惭愧,十余年是不假,可虑仍然是府中上计小吏,如何谈得上器重二字。”说罢重重叹气,又想到了当初的事情。

罗翰适时的表达出的诧异,惊问道怎会如此?十年莫说如焦兄这般能士,便是一寻常人也足以升任其他要职。”

两人做邻居也有好几个月了,焦虑虽然不曾与罗芙多说过,但与罗翰,平日若有闲暇也是会闲聊两句。是以二人关系也算不,否则这大过年的也不会让他们兄妹来自家同聚。

当下便将的苦闷说出,就因为是袁术时期历九江郡的小吏,是以不可能得到升迁的机会,能这样干上计行当直到终老,也就算不了。

听着焦虑似是而非的抱怨,罗翰也这话中或许有真意,但真假比例会有多少,却不是他能确定的。不过这些不能确定,罗翰至少能,焦虑其实对江东的归属感并不强,甚至仍然想着曾今的主公。

亲身确定了这一消息,罗翰对身处毋极足不出冀州的郭嘉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外如是啊。

两人欢洽的交流了大半时辰,罗翰突然问道如果有机会,焦兄会如何抉择?”

这个问话十分突兀,以至于焦虑根本没有半点准备,不过好歹也是在官场混迹十年多的老油条,心神镇定下来后沉声道罗兄此言何解?”

罗翰双眼凝视着焦虑,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实不相瞒,翰乃毋极之人,此次奉主公命,前来江东,便是要有一番作为。”

“你们兄妹,是,是毋极人?”焦虑眼中闪过莫名神色,低声开口。

罗翰嘴角微翘,摇头道仅我一人,翰怎能让家妹涉此险境。”当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睁眼说瞎话,还能面带笑容,让人不得不,至少焦虑是信了。

两个男人终于说到了正事上,而在内室中,兰芝与罗芙二女,同样在小声交耳说着。

二女坐在一起,罗芙牵起兰芝的玉臂轻笑道兰芝,你如今的手,还能抚琴吗?”不跳字。言语看似关心,其实带着淡淡的嘲讽,似乎在说对方已经老了。

兰芝对此毫无变色,经过了这两年,她现在已经隐约能感触到当初貂婵所传授的所谓用‘心’弹奏是何意了。低着头,开口道此番事了,兰芝愿带着夫君与婆婆归隐,还望将此事递与毋极奉孝。”

“想退出?”兰芝这般说,罗芙就更为肯定身边的这位‘前辈’,是当真老了。不过这与她无光,她只想认真的完成毋极方面交代下来的任务,以此来证明她不单是第二批女间中最好的,而是毋极所有女间中的王者。

“心累了,”兰芝不可置否的颔首但此次兰芝定会全力相助,让主公达成目的。”

两男两女,围绕着这件事交谈了足足一个时辰,而在四人中,也就只是焦虑并不清楚全盘计划,也不究竟有多少人参与。而当交谈结束,焦虑也表态会全力相助,他能做的,就是从历阳府内,将第一手情报传给罗翰。

第二日,身为府计的焦虑照常‘’,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他只是在交接替时,或者上时才与府内其他文吏与亲兵交谈两句,得不到好情报,但这终归是个开始。

而到了夜间,兰芝也会从旁说着暗导的话,这样焦虑不会发觉,但却会在潜移默化下,更加用心的去完成罗翰交代给他的任务。

焦虑虽然是历阳小吏,但说也是混了十多年的‘老人’,经过大半月的旁敲侧击,总算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如孙策会在建业守孝三月后,而算算日子,距离三月之期,也剩下不了多少日子了。

将这消息传递给罗翰,罗翰颔首点头,这消息虽然有用,但却不够确切光这些没用,最好是清楚孙策会走哪一条道回历阳,如此,我才能早做埋伏。另外,你在得到确切消息后,还需去联系许贡门生,他死前养着不少游侠,与你有相同的念头。”

说罢,递给焦虑一张帛布,上面写着许贡门下的那些刺客们现在的位置。之所以要让焦虑去联系,而不找上门,这也是郭嘉交代的,这么做在日后东窗事发,可以用来混淆视听。

许贡门人就在丹阳,虽然丹阳距离历阳不远,但若是焦虑找上门自然要耽误正常的工作,思虑再三焦虑只能暂时请病假,离开历阳一段。

而就在焦虑准备离开之时,又得知母亲在家中把芝兰大骂了一番,扬言要将这儿媳休掉,然后让迎娶隔壁的罗芙为妻。

焦虑眉头一皱,当下便这或许是罗翰给的警告吧。与他认识并不长,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放心。为了让更为老实的给他办事,就以家中妻子为挟。

虽然对罗翰这种诱骗母亲,并逼迫与妻子兰芝的事情很是不满,但眼下他只能按照对方的安排行事,或许在此事告终之后,就能摆脱眼下的困扰了。

“如此为难焦郎,他若有一日了,会不会责怪兰芝?”焦虑假借伤寒回家养病,实则离城前往丹阳寻找许贡门下刺客的时候,焦府隔壁的罗家小院中,兰芝低声道。

不,所谓的逼婚只不过是兰芝与罗家兄妹串通起来,一起诱导焦母演的一场戏,目的似乎也达到了,只是兰芝在事后,却有不禁自责,这么做算是背叛夫君吗?

“?舍不得你家郎君了?”罗芙带着笑意走上前,开口道放心好了,妾身是不会做出抢人夫家的事情的。你所要求的,芙妹我已经给你传上去了。至于说,可不是我们这些小人可以左右的。”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在丹阳,当焦虑以‘袁术余孽’的身份找上许贡死后侥幸逃脱的一干游侠,后者很快便点头答应。本来他们来丹阳,就是趁着江东出现变故,想在建邺弄出点动静。如今有了更严密的计划,他们完全没有弃之不用的道理。

而当焦虑‘病假’结束继续‘’后的第三日,他也终于偷听到了周瑜的两个弟子的交谈,里面就涉及到了孙策此番回到历阳,具体会如何动身。

第三百八十九章新‘孔雀东南飞’

第三百九十章历史往往掩盖真相

第三百九十章历史往往掩盖真相

建邺城,此时离孙坚下葬已有百日,因为孙策乃长子,又有张昭、张纮的支持,是以虽然有不少人惦记着主公的位置,但孙策还是在众人的拥护下成为江东的第二位主人。

本来身为主公孙策是不应该再往前线跑的,但孙策的性子便让他无法安坐统筹后方,将内政交予二张与自家二弟后,带着几位轻骑随从,便快马加鞭的往历阳而去。

而就在建邺到历阳的一条路程最短的山间小道边,焦虑、罗翰以及不少黑衣刺客正躲在草丛中静静等待。选择在这里埋伏,是焦虑从陆逊两口中得来的消息。

陆逊、陆绩虽然跟着周瑜的不长,但也算有些时日了,而对于孙策,自然也很是熟悉。二人以为孙策那性子,肯定不会走宽敞却又绕弯的官道,而是选择最为便捷的小道,即便走小道必须在野外露宿。

陆家两小辈的推测显然是正确的,听着哒哒的马蹄声,以及在前方一里处守候的细作传回的消息,罗翰取出别在腰间的手弩,低声道动手的时候,务必干净点。”

其余黑衣人也这次行动是以罗翰为首,当即点头便是明白。就在众人准备妥当时,孙策来了,依旧是骑着战马跑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十名轻骑。

“嗖”的一声,一支淬过毒的利箭从手弩中激射而出,穿过孙策身上所穿的薄甲,直接刺入腰间。猝然遇袭,又是弩箭袭击,孙策左手直拉马缰,勉强停步。

“杀”不需要废话,罗翰第一个冲了上去,而后十余位黑夜刺客也都紧跟其后冲入小道,只留下焦虑一人在边上接应。

毒箭带来的痛楚没让孙策摔下马便是侥幸,见到丛地冲出一群手持刀刃的男子,孙策今日危险了。强忍着伤痛,调转马头冲向几名黑衣刺客,拔出腰间的宽刀,迅猛下劈。

小霸王即便受创中毒,也不是寻常人能打他主意的,仅一个照面,便有两人被废了手臂。见孙策勇猛如此,罗翰不禁心底一颤,虽然在毋极死士当中也是骁勇之辈,但要比之此等悍将,还是有不少差距,当下不敢正面敌斗,只在一旁游走,等待孙策体内毒发。

紧跟孙策而来的轻卫,在看见主公遇袭后,连忙翻身下马,不过还不等他们靠近孙策,黑衣刺客中便分出了八人将他们牢牢挡下。

江东小霸王勇则勇已,但身手毒箭创伤,又如此挥刀力战,本就流入体内的毒素跟是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仅仅小半盏茶,孙策的双眼便愈发模糊,而双臂与双脚,也开始乏力。

“想要杀我,你们还不配”孙策自知难逃一死,咬破舌尖换来了一丝空明,手中宝刀连连劈砍,似乎有愈战愈勇的趋势。

“噗”“噗”两道吐血声,分别从罗翰与孙策口中传出。孙策之前爆发已经是樯橹之末,如今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毒伤,夹杂着黑色的鲜血,不断从他口角外溢。

而即便如此,罗翰也不好过,胸前被狠狠劈了一刀,伤口触目惊心。不过此刻即便是受伤身死,也是值得的,因为孙策已经完了。他的一干亲卫也因为急迫救主的心情,反而被宰杀干净,只不过黑衣刺客也死了大半便是了。

孙策全身毒发颓然倒地,此刻他便是连眼皮都无法眨动,看着与游斗的刺客靠近,手持刀刃在脖子上一抹,随即一阵痛觉袭上心头,脑袋一歪却是不省人事。

所有目标都解决干净,罗翰左手捂着胸部创伤,便示意其余黑衣人与躲在从中的罗翰。在所有人靠拢的时候,持刀的右手突然动了,猛的扎进一名黑衣刺客的左胸。

“你,你”黑衣此刻双目直瞪,他至死也不明白为罗翰会在任务完成后,对他出手。

不过很快罗翰便开口道孙策和这些许贡门下余孽都死了,你们将身上衣物换下,赶紧回城去,别管我”这话是对其余三位黑衣人说的,行刺孙策这等大事,自然不可能由他一人来完成,必要的助手还是有的。

“告辞”不过黑衣人与罗翰并不同属一个‘部门’,黑衣人是隐藏在江东的细作、暗子,而罗翰是毋极总部出来办事的死间。

身为死间,几乎就是一次性消耗品,当任务结束,也就代表着他们生命的终结。拖着重伤的身躯在这片杀戮战场上布置一番,独自一人缓缓走向道边丛林。

他罗翰可以死,也必须死,但绝不能让人尸体,因为即便是尸体都可能会暴露出他的身份。所以有野兽出没的山林,便是他最好的归宿。

半个时辰,历阳城太守府中,周瑜眉目间隐隐泛着不安神色,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在他身边,两个年岁半大的少年不禁停下手中笔墨,二人中的陆绩开口问道师傅为何眉头紧皱?可是有不好的消息?”

周瑜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并非如此,只是心神不宁。如今主公过世,江东危难较之以往更甚,伯符一日不归为师如何能安心?”

周瑜如此说,陆逊也点头道师傅所言甚是,前些日子逊与家弟曾盘算过,以少将军的个性,肯定是快马加鞭的走小路赶,而算算,今日差不多就该了。”

陆逊这么说,身为孙策挚友的周瑜当然更加清楚,不过就因为太清楚了,所以当他反应时,心头的不安更是浓烈。一个不敢去想的可能在脑中一晃而过,周瑜开口道你二人是时候谈起这些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陆逊与陆绩相视一眼,后者开口道当日我二人是于府内偏室外小谈了一会,周围并无他人,也不曾和其余人说起。”

听到这话,周瑜勉强颔首,但心头的愁云依旧挥散不开,想到或许真的有可能出事,当即开口道去将承渊叫来,就言瑜有要事寻他。”

承渊,是丁奉表字,因为当初去徐州接孙策,在孙策后就把他从孙坚那讨要了,留在身边听用。丁奉来的很快,没一会便停马于太守府前,疾步进了府内见到周瑜后,抱拳道丁奉来迟,军师有何吩咐?”

周瑜也不耽误,直接开口道你且领百余兵卒,出东门,往城外平舆小道前行,去接应少将军回城。记住,见了少将军务必快速赶回”

“诺”丁奉又一次领到了迎接孙策的任务,前一次于徐州还能将大活人带,而这一次嘛,人或许能带,但至多也只是一具冰凉的死尸。

丁奉离开后,周瑜勉强按捺住心底的不安,坐在案席上翻阅兵书,不过因为始终静不下来,平日每每翻看都能有新收获的周瑜,此时看书只觉越发烦闷。

一旁的陆逊、陆绩二人也不敢,乖乖的坐在一边完成周瑜给二人布置的‘作业’,一厅内气氛十分压抑。这种压抑一直持续了半日,当天边夕阳已沉,月色笼罩大地的时候,丁奉了。满脸的悲愤神色,带着孙策的尸首了。

“伯符”周瑜一直在等孙策,在天黑之前都不见他们,周瑜心中已有不好的猜测,而如今,当冰冷的尸体横躺在府院中,周郎一声悲凉的惊呼,左胸巨痛之下,颓然倒地。

“师傅(军师)。”孙策已经去了,而周瑜又忽然昏倒,这下可把丁奉以及陆家二小吓坏了,连忙上前将周瑜扶起。

周郎摆了摆手,单手撑地勉强站起,望着地上的一具具尸首,双眼充血落泪给我查,府内一定有内奸,给我查最近有哪些人行动异常。”

孙策的死,可谓让周瑜痛恨至极,而丁奉更是不敢拖延,趁着夜晚将所有府内在职人员都招来。这下也不用查了,因为就一个人不在,那就是请了‘病假’的上计吏焦虑。若是孙策没出事,请假倒也无妨,只不过在这种敏感时刻,任谁都看出了一些不妥。

“焦虑在府中做计吏已有十数年,平日从未听他说过请假,为何这一月内,连番两次十数日‘生病’?”周瑜这时却是悔恨不已,若是他能早一些注意到,或许孙策也就不会出事了。

而陆逊两也是脸色发白,聪明如他俩,显然已经猜测到,当日的交谈,是被这个焦虑听到了。这么说,两人几乎就是间接害死了孙策的帮凶。

“走,随我去焦家”周瑜冷哼一声,拂袖走出太守府。可是当他来到焦家小院时,显然也晚到了一步,院中除去焦虑与兰芝的尸体外,就只有昏迷倒地的焦母。

“狠辣至此,会是谁下的手?”见到焦虑的尸体,虽然看上去似乎是自缢而亡,但周瑜的直觉告诉他,焦虑肯定是被杀人灭口了。一旁兰芝的尸体,周瑜倒是不甚在意。

眼前的线索几乎完全断绝,周瑜仅仅吩咐兵卒将焦母抬进屋去,并留下一人照顾后就带着焦虑的尸体离开了。显然他并不认为,此事能从一老妪口中得到消息。

而当第二日焦母转醒,边哭边责骂时,一旁兵卒才开口询问,焦虑是如何死的。

“我的儿啊,是娘的不是,娘不该逼你,该死的是娘啊~~”焦母一边哭,一边开口道。

焦母并不在从事着间谍活动,也不心中还有余愁。她只,当她要逼迫休掉兰芝,改取隔壁娘子罗芙的时候,为情自杀了。而兰芝也跟着自杀身亡,一个好好的家,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孤寡老人。

兵卒很快就把消息传入太守府,周瑜得到消息后又赶去焦家隔壁,不过这一次他还是慢了一步,人走楼空,屋内没有任何人影。

至此,周瑜所能探查的线索全部中断,而这一次的暗杀事件,也就此宣告结束。没过多久,半年内江东连续失去两位主公的消息,不禁而走。

这让原本因为孙策上位而偃旗息鼓的小人们,再一次活跃起来,同时,孙权也临危授命,得到周瑜、二张乃至鲁肃、黄盖等老将的支持而上位。

“文和,兰芝、焦虑二人,是你遣人灭的口?”毋极城,当孙策身死的消息传回时,新年的正月都已经过完了。州牧府内,甄尧看着身前众位谋士,随后锁定了右侧之人。

贾诩面色不变,蠕动微张的嘴唇,缓缓吐字有些事,主公不可为,我等须代劳。”

甄尧此时心底有没有火?自然是有的,可他也明白,贾诩这种做法是最为理智与直接的。孙策一死,焦虑必然暴露,而焦虑暴露,或许就会连带着兰芝也暴露在江东眼下。

暗杀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见光,甄尧不消多想,大汉各路诸侯肯定会对群起而攻之。目前治下都在恢复与发展,根本经不起任何大战,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可能出现的不利局面,杀掉焦虑夫妇,以绝了江东线索,是最为明智的。

不过是个人就会有的感情思想,甄尧成为主公这么些年,虽然越来越像一位枭雄,但要让他随意的抛弃忠于并为出力的部下,却是很难做到。即便是郭嘉,也没有想过要杀了焦虑二人,至多就是让他们离开江东地界,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贾诩却不同,说他是大汉最为合格的谋士亦不为过,任何能够利用的资源,他都不会有点滴浪费。哪怕是对人下手,只要下手之之后所得到的,足够令人满意,他就能下达这种毫无情理可讲的命令。

心底贾诩这么做也是为毋极、为考虑,同时也以此向表忠心,但甄尧还是不喜欢这种作风,当即沉声道文和擅作主张,导致我毋极损失一名精心教导出师的女间,从下月起,罚俸半载,以示惩戒”

贾诩闻言也是身体微颤,作为合格的谋士,他在谋人前必然谋己,这一次下令灭口,也是不会被甄尧给灭口的前提下,行动的。但以他的推测,甄尧至少会将大骂一番,然后免去官职,却没想到惩罚仅仅是些许俸禄。

贾诩缺钱?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他贾家不如关东大士族,但在关西说也是可以报的出名号的。而身为士族子弟,几乎就不需要为平时用度操心。

何况跟着甄尧也有大半年了,是人都毋极众文武俸禄其实都不算很高,但他们却一个个的富得流油,这都是平时甄尧所给赏赐的原因。可以说甄尧帐下,就没一个人看得上那少少的千石粮食俸禄,靠那个,郭嘉哪有资本天天以酒度日。

所以甄尧这个惩罚,几乎就是些许象征意义,刹那间想通了这些,贾诩起身恭敬答道诩,谢主公不杀之恩。”

甄尧对贾诩开出这样的惩罚,周围众谋士当即了然,看来贾诩在自家主公心中地位不低。郭嘉嘴角微扬,出列开口道主公,刺杀一事虽了,但还是要将其粉饰一遍才行。”

“将真相掩盖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甄尧对这一手很是熟悉,这倒不是他用过此类手段,而是在他前世生活的世界,这种事情几乎隔一段就会发生,甚至以全世界而言,天天都会发生。

甄尧琢磨一会,开口问道你等以为该如何将此段事情掩盖下去?”

众人沉默不言,便是贾诩也没了声音,因为这不是他所擅长的,倒是郭嘉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笑道主公,依嘉之见,焦虑与兰芝的故事,就是很好的粉饰方式。孔璋许久不曾动笔写文了,此篇若由孔璋执笔,或许能流芳百世也未可知啊”

“如此甚好,”甄尧当即抚掌笑道此事以孔璋之笔墨,定能将其粉饰为一桩惊天动地的情爱故事。嗯,便以诗体载文,名字尧也替你想好了,旦曰:孔雀东南飞,如何?”

陈琳闻言苦笑,他的笔杆子在甄尧手下,就从没遇上过好事,写过诈骗城门的求救信,写过以假诏而改的讨贼檄文,如今,还得为这次暗杀事件去做粉饰工作。

奈何主公之命不可违背,陈琳也只能硬着头皮将此事答应下来,足足耗费了五六日光景,才将甄尧命题,故事已有的诗文写出来。

“序曰:汉末建安中,历阳府小吏焦虑妻刘氏,为焦母所不喜,欲逐出家门,好另纳贤媳。焦虑与刘氏情深,誓死不遵母命,奈何天不遂愿,于一年冬,焦虑染重病身亡,兰芝亦自缢于庭树。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当后世之人于课堂中高声朗诵,这篇‘乐府三绝’之一的《孔雀东南飞》时,又有何人清楚,这其中暗藏着的秘密与杀机?又有谁知晓这诗文的背后,是一桩惊险刺杀?答案,当然是无人知晓。

而他们更不会想到的是,这故事,写的是一个潜伏间谍,与两位女间,以及一位死间之间永远也不会被揭露的秘密。

第三百九十一章甄家的童养媳

{}第三百九十一章甄家的童养媳

江东之事既过,甄尧又得忙于眼下的春耕事宜,刚伸个懒腰,便听到麾下亲卫走进屋内,躬身道主公,府外有一人,称从长安奉沮之命而来。(*彩@虹文¥学%网”

“长安来人?”甄尧眉目微转,脸上浮现出不可查的喜色,开口道速速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不过几息,一位头戴蓝色方巾,一袭深灰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走入厅堂,见到上首的甄尧后,立刻躬身道扶风法正,参见主公。”

“孝直总算是来了,尧可是翘首以盼多月矣”甄尧当即从首座上走下来,亲自将其扶起,后开口道尧以为孝直得公与郑重举荐,必然有过人之处。而孝直一路行来,也正如尧所想。如何?于司隶、冀州行走近半载,可有所悟?”

法正,法孝直,又是一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独挡一面,可为将帅、可为军师的高级人才。自数年前长安被攻下,三辅一地便被甄尧托付于沮授。

法正那时其实已然不在扶风,他那时人已经在蜀中混了不少日子,当一个小小的县衙簿记。不过因为自恃才学过人,性格又有些瑕疵,很容易遭人诽谤。是以怀才不遇,整日都无精打采。而这时,老家换了主人的消息就传到了蜀中。

法家到法正这一代虽然落寞了,但说在三辅地区那都是可以数得上号的士林豪门。沮授为了给自家主公寻访贤才,也为了更方便的去治理三辅一地,这些士族豪门自然是要前去拜访一二,而法家自然是他的首个目标。

到了法家见到了法正的父亲,曾今的天子近臣、廷尉左监,如今赋闲在家的法衍。法衍是老了,不过这老家伙看人的眼光也是毒辣,沮授之名亦是很早就在士林中传开。当即便向沮授推荐的,正呆在蜀中郁郁不得志的法正。

介于法家曾今的辉煌,也看中法衍的品行与谈吐,沮授当即就表态若是法正愿回归故里,长安就有他的一席位置。这份表态,让法衍很是满意,当下就让人把书信稍去了蜀中。

法正呆在小县衙里,天天和一些小人物斗着玩,也是腻烦的很。父亲书信来召,当即就辞了官身,动身回家。回家后没过几天便去了长安,想着沮授如今在大汉的名气,而的才学绝对不下于他,可依旧一事无成,当下暗自咬牙一定要混出头来。

沮授原本对法正也不是十分期待,毕竟法衍也说了,如今才二十来岁,还年轻。而文士这一行,没有年纪与阅历的积累,很难有成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郭嘉那么妖孽。

可见到法正,并与之攀谈之后,却是大特了。此子军法韬略甚熟,而且言语间极具变通,或许内政见解有些不足,但绝对是个可以大用的人才。

这下子,沮授也不好安排他的职务了,因为如今长安并不需要这类高级军事人才。想了想,沮授便有了把这小子送去毋极的心思,主公喜欢提拔年轻人,而这个法正肯定会被主公看重。

法正也很意外,虽然沮授才学、识人都是当世顶尖,可多年的无人问津已经让他习惯于又会被安排去干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想到仅仅是一夜的交谈,对方就要把送去毋极了。毋极是何地?且不说那是甄尧的大本营,在那,可是还有刚搬家的天子啊。

不过有如此良机,法正也不会傻到放弃,当即好好感谢了沮授一般,第二日就启程向毋极赶。从长安到洛阳,又从洛阳到冀州。这一路上法正做了很多准备,眼界也拓宽了许多,毕竟他要去的目的地,可是有一群在大汉扬名的智谋之士等着他。

游游走走大半年,沮授给法正写的举荐信早就送到了毋极,可法正却还不见人影。若是换个人,甄尧早就把他轰出毋极了。可是对方的是法正,而且在得知法正这一路行程后,甄尧也很是期待这位历史上蜀中能臣的到来。

甄尧的问话刚出,法正眉头微拧,立刻开口道正关遍主公治地,均以农事为本,辅之以商事、工事,军备征丁却是放在最末。士子于州学、县学中求知,并于学成后出仕,将大汉原本的仕途渠径拓宽。这些,都有别于以往,以及现下其余诸侯。”

甄尧缓缓点头,这些事情都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也都有了点成效。见法正似是有话没说,当即开口孝直对此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法正踌躇一二,他想要说的是他一路所见的,但他初次面见甄尧,连甄尧的性格与喜好都不清楚,若是胡乱进言恐怕会遭人不喜。不得不说,这是多年蜀中困顿所造成的。

但一想到,若是不开口,必然会被甄尧看轻,那时就更无希望向上攀爬了,整了整思路,才慎重开口道主公各种政令,虽于大汉天下有益,但却让各地士族所忧。”

“古往今来,学识一直掌握于士林家族手中,这也是各地家族赖以延续的根本。但主公所作所为,却让无数寒门,无数平民有了晋身的资本,如此来,主公已然处于不少士族的对立。”

“正游遍冀州,听闻不少士族豪门染祸,而全族尽毁。虽然主公极力渲染这些世家的罪恶,可却瞒不住大汉天下文士。敢问主公,江东、荆州、益州较之冀、青、幽、隶,更是士族林立,其当地士族又极端排外,到时如何处之?莫非一路杀下去?”

法正所提出的问题很尖锐,几乎就是甄尧如今想要制霸整个大汉的最大难题。甄尧闻言不禁多看了法正两眼,随即点头道孝直能有此言,尧甚是欣慰。尧亦知晓冀州之统治,不适用于整个大汉。是以在处理徐州时,尧用怀柔多过于铁血。”

法正闻言不禁一愣,他对徐州之事并不是很清楚,只道是甄尧有着武力上的优势,而又有陶谦死前的授命,才将其曹操、孙坚两人击退。看来这个想法还是有些误差,自家主公似乎在徐州,就开始试着缓和这之间的矛盾。

想到若是主公能将这个大问题解决,那日后毋极兵锋所指,肯定是所向披靡,心底就不由得一阵澎湃。法正的表情变化都被甄尧看在眼底,暗道此子果然不差,是一点就透的人物。

两人罢言稍歇片刻后,甄尧才继续问道孝直方才言及府学、县学,不知可曾入内观摩?”

法正见甄尧发问,当即颔首洛阳州学,正有幸随元皓前去一观,其中科类有别,显然已成体系,据闻分科之说乃是主公毋极学府首创,正万分佩服。”

对于这种赞誉,甄尧早就免疫了,当即摆手道有此心,成事亦不难。孝直既然对我毋极学府好奇,今日暂且休息一日,明日随尧一同前去学府观摩。”

法正连忙应是,身为大汉学子,就没有一个不对毋极学府好奇的。因为这里发生了太多牵动士林学子心悬的事情,而曾夸耀过这学府的大儒,亦是计以百千数。

法正虽然晚了半年才来,但他的住处甄尧却是早就给他准备妥当了,一个三进院的小院落,虽不大,但对于单身的法正而言,却是足够居用了。

第二日,法正很早就来了州牧府报道,甄尧见此也就把手中一些不关紧要的事情交予陈琳等人,带着法正迈步走向学府。而身后,还跟着偷懒不干活,大清早就抱着酒囊的郭嘉。

这几年毋极学府的名气一日大过一日,导致不少大儒与出名的武者都汇集于此,教文习武之余,互相之间还能较技比拼,整个学府的求知氛围,一直都很浓郁。

刚进去没走几步,就遇上了准备去上课的蔡邕,蔡老头左手一把戒尺,右手一本课本,模样倒是很像人师,见到甄尧当即笑问道伯高今日怎生有空闲来此啊?”

甄尧同样笑脸相迎今日尧带一位晚辈后进前来,还望岳父多提点提点。”边说着,还指了指一旁的法正。法正此刻情绪也有些激动,毕竟蔡邕可是名满大汉的儒士、乐理大家,忙不迭躬身行礼,不敢半分怠慢。

蔡邕看了看法正,心下这年轻人恐怕也是颇有一番本事的,否则这根本不会亲自带他来此。有心与之聊两句,不过眼下上课要紧,当即点头道来日方长,邕一把年纪,还能跑了不成?”说罢摆了摆衣袖,走向前方的大讲堂。

“走,随我再四处看看。”蔡邕去上课,虽然讲的很有用,但对甄尧或者法正而言却是无甚用处,是以见老头子走了,甄尧也不在意,继续带着法正四处闲逛。

这大早上,学生们不是在诵读诗赋,便是听讲师上课,甄尧带着法正也在众多教室边停步。一番游览下来,法正却是打开眼界了,在大汉其他郡地,找都找不到一位的名儒,在这里几乎每处教室就有一位,其中大多都是有过耳闻能报的出名讳的‘熟人’。

“哈哈,不疑,你这局输了。”

“少棋艺,不疑佩服。”

“那是自然,昂自幼摆弄棋局,便是父亲也曾输于我,我,唉哟,你这丫头,欺人太甚”

就在甄尧带着法正继续在学府中行进时,身侧草坪中传来几声幼童的嬉闹,闻言望去,却是自家与他的一些玩伴。

这时郭嘉笑着走上前,低声道主公,您给少找的这童养媳颇具威严,少主被她管的死死的,哈哈~~”言罢,似乎很是爽快,拧开了酒塞大灌一口。

郭嘉的笑话甄尧自当没听见,但一旁法正还在看着呢,当即开口道那是我儿甄昂,与他几位小友,这些孩子颇有意思,走,随我去瞧瞧。”

见到甄尧,几个小孩连忙上前行礼甄叔父(父亲)(州牧)。”

甄尧笑着点头昂儿,你方才在说呢”

“父亲,”甄昂闻言面色一垮,显然刚才的话都被父亲听到,顿时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倒是甄昂身边,比他略矮半个头的少年躬身道回禀州牧,不疑方才与对弈,棋差一招,却是输了。”

“才不是呢,”一旁还站着一个小丫头,见男孩这么说,立刻开口道明明是你相让昂弟,宪英都看到了,有好几次你都可以‘吃子丫头手中也拿着一把小尺子,方才甄昂的一声‘唉哟’,显然就是被这尺子打过了。

“你,”甄昂对这小丫头完全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动手。谁让她有父亲的允许,可以随时‘管教’呢,还送了这丫头一把戒尺,天天拿着吓唬。

郭嘉当即拍手笑道少主性情与主公相仿,旁人却是难以说得,如今却被一小丫头管的死死的。宪英女娃,日后少主之位,可是没人和你抢咯。”

小丫头,是辛家小女辛宪英,也是汉末时期有数的智慧女子。当初袁绍兵败,其麾下不少人都转投甄尧帐下,辛家便在其中。辛家年轻一辈,最为出众的便是辛评与辛毗,而后者较之兄长更为出色,入甄尧帐下后,便被委任至清河任一方太守。

本来辛毗是要带一家人前去的,但甄尧在一次偶然下,见到了还是小萝莉的辛宪英,并这丫头虽然年岁不大,但却已经很是明白事理,显然是尽得其父之智。

想着日后这丫头的心智,甄尧觉得她或许可以入甄家的门墙,当即便表态让辛宪英入学府,与众男童一同学文求识。辛毗想到是刚降之人,拒绝并非明智之举,加之毋极学府的确是大汉最好的求学之地,并不反对女儿学文的他,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辛宪英入了学府,甄尧便有意识的让甄昂与她多‘亲近亲近’,而通过蔡琰,得知小丫头不论谈吐或是品行都是上上之选,便心生将其纳为儿媳的念头。

这个想法说出,张瑛在观察了小丫头一段后也很是满意,对甄尧说道,自家自从有这么一个丫头跟着,心性也跟着有了转变,这个儿媳她要定了。

长辈们把事情敲定,甄昂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本是少年的他,平日举止自然不会太过注意,而得到甄尧所赐‘尚方戒尺’之后,每日都会教训甄昂几回。为君子当‘戒骄’、‘戒躁’、‘明理’、‘礼待’之类的,整日都在甄昂耳边回荡。

甄昂身为甄尧长子,并且已经有意识的把他当接替人培养,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颇为惹人注意。被一个小丫头管教着,不论是学府内的师生,还是毋极的文武,都对此颇为好奇。

而郭嘉也曾为此来学府一探究竟,当见到辛宪英后,却是大为感叹,自家主公识人的眼光无人能敌。这样一个集貌美、德识、智慧于一身的贤内助,几十年都难碰上一位,而如今却被自家主公看上,成了甄家的童养媳,如何不羡煞旁人。

辛宪英虽然心智早开,但终究是女孩,脸皮薄,被郭嘉这么当面说,立刻羞红了脸躲到甄昂与一旁少年身后,似乎已经无法见人一般,同时如蚊子般的细声传出郭又笑话宪英。”

“好了,奉孝,宪英还是孩子,你也打趣,不怕失了身份”内定的儿媳被人笑话,甄尧自然要给她找回面子,随后又转向的,开口道不疑棋力,为父是清楚的。以你这三脚猫的水品,若不是他想让,你如何取胜?”

甄昂再受打击,只能低头不语。他之所以方才得意忘形,还是因为对方被送来学府时,自家父亲曾说过,学府小一辈比较智慧,当以那周不疑为最。

周不疑,便是与甄昂对弈的孩童,体格看上去有些瘦弱,典型的文士形象。因为年少聪慧异常,其舅舅刘先恐怕这样的才俊毁在手里,就想给他找个杰出的师傅。

荆襄之地,要说大才也多,如庞德公,司马水镜等。但刘先本就是一方大儒,对所谓的鹿鸣山也不算十分推崇,有心找当时的名士刘巴请他收徒,奈何刘巴不要这徒弟,如此一拖便是两三年,直到毋极学府连番在大汉弄出大动静。

毋极学府虽然远,但为了外甥的将来,刘先还是觉得有必要送他北上。好在周不疑很是聪慧,离别时仅是落泪,并无任何吵闹,刘先也就狠下心让家仆把他带往毋极。

有荆州少年不远千里来毋极求学,就算这少年愚笨不可及,甄尧也会将他手下,这可是个活招牌啊,宣传出去不知能吸引多少大汉学子。

何况周不疑本就是有名的神童,在家跟着舅舅刘先学习,基本功也很是扎实,甄尧大手一挥,便让他去学府与自家作伴去了。并时常在甄昂耳边提点,要他与周不疑打好关系。

如此,甄昂身边的玩伴就多起来了,武有阎柔之子阎广,文有周不疑,便是女伴都不缺,有辛宪英小丫头跟着。虽然现在的小丫头看起来,很有一番女王范。

又和几个小娃聊了几句,甄尧开口问道众人都在上课,就你们几个跑出来了?”

甄昂连忙道昨日考核,三娘说今天休息半日。”

“考试了?”甄尧挑眉,拍了拍自家的后脑,开口道为父倒要看看,你这段究竟学的如何”

第三百九十二章 毋极的后备人才

.一行人在甄尧的带领下走去蔡琰所呆的小书院,还没走近就能够看到不少孩童在路边嬉戏书迷群2能出现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幼童,他们还没那份悟『『xìng』』去学深的学问,跟在蔡琰身边,把基础打牢

若是学府内其他学子见了甄尧,必然要躬身行礼,但这些小家伙们却甚是‘无礼”别说弯腰了,就是连个招待都不主动和甄尧打不过甄尧已经被‘冷落’几年了,不以为意的『『摸』』了『『摸』』身旁小娃的脑袋,便走进院中

庭院内,蔡琰正在仔细的批阅着学生们的作答,幼童们的考试卷不用指望题目很高深,但也不是后世的小学语文考试可比各自引经据典,注释概要,都属于考校内容

甄尧来了,蔡琰仅仅颔首示意,便继续批改试卷,毋极学府内幼童众多,近百幼孩都靠蔡琰一人教导,这份压力确实很大不过蔡琰不断都乐于此,阅卷的度倒是飞快

试卷分成三摞,蔡美眉左手边的是还未批阅的,右手边是已经批阅好了的,在案桌最前方,还有薄薄几张试卷被单独放在一旁甄尧好奇取过,递给郭嘉、法正一人一张

考题依旧是儒家典范论语,但放在幼童这个年龄段而言,别说注解,便是能够诵读背下,也很是难得不过在毋极学府,明显光死记硬背是不够的,而能被蔡琰单独拿出来的试卷,都是其中少有的‘高分’卷子,里面的答题无一不参杂着学生自己的一些想法

规中矩的答卷,甄尧还真不想看,而手中的卷子,倒是有一些意思其中对‘子帅以正、孰敢不正’这一句话,映照着如今汉末的形势,做出了一定的判断

虽然这种文字对于甄尧而言,有些小儿科,但对于眼下的这些孩童,能有进行古今对比,而不是一味的跟着前人思想,却是十分难得再看了看这卷子是谁的,一看名字,甄尧就忍不住笑了,难怪这份试卷有些水准,竟然是桓范这小子所答

桓范,这名字大概很是陌生,但他后半生的对手,司马懿,却是大名鼎鼎啊而能够被司马懿称之为‘智囊”并为他的一些举动而惊慌失措,其人也是汉末时期少有的政治大才

这小家伙祖籍是豫州沛国,只不过因为豫州战事,而举家迁往了徐州,家中长辈认为在陶恭祖的治地,明显能够安心生活的而到了徐州很不巧的又碰上了战事,好在那时一家人都呆在州治之所,也没被战火烧身

当徐州完全安定下来,并且州学也跟着开办起来后,桓家人便想把小辈送进去进修而桓范这小子运气当真是逆天的好,竟然碰上了难得一次来州学讲学的当世大儒,郑玄

桓范虽然年幼,才八岁不到,但郑玄教徒半生,如何看不出此子是当世少有的好苗子有心将其带在身边悉心辅导一番,但又自知身体愈发不堪,难以成事最后便向驻守在城内的太史慈提起,应该将这小子送去毋极,毋极学府大儒无数,此子若能学得十一,当一生受用

桓家虽也属士族,但终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否则也不会遇上战『『乱』』就要举家迁移如今郑玄都开了口,给自家小娃指了份前程,哪能开口拒绝当下桓家家主便将桓范父母找了来,让两人带着儿子北上,并再三叮嘱,家族兴旺就寄托在这小娃身上了

如此,桓范在前一年便来到了毋极,因为有郑玄的书信与太史慈的引见,小桓范很快就入住学府只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苦了小家伙的母亲,儿子才几岁大,为娘的自然心疼非常,可学府有学府的规矩,旬月内才给一次半天假,这母子二人一月相聚时间也只有区区一日半「域名

当然,这其中终究也是有特权的,至少甄昂每天晚上都会被蔡琰带回家,有时候也会因为其他原因不去学府不过这种特例也仅此一耳,小桓范是不曾有过的

好在学府内也热闹,上百同龄人一同进修的气氛,很快就让桓范融入其中,并迅在这些幼童中脱颖而出,至少这一年时间内,甄尧也是听到不少与此子有关的事情了

看着桓范的答卷,甄尧嘴上笑着但心底却多少有些意味索然在他想来,这小家伙就算没有学府的大儒来教,自己也是能够成材的所以他有此成绩,功劳并不能算在学府里面,对他而言学府只是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罢了

好在甄尧的郁闷没持续多久,法正拿着手中答卷赞赏道“不想毋极学府内不单是儒师有名,便是区区幼孩,亦能有此答辩忆往昔,正不如多矣”

法正那张卷子也是一名出『『sè』』孩童所做,而且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毋极人,甄尧这下心理平衡许多了,好似这才能算的上是学府内的教师教导有方

“小结巴,你再说句话来听听,”甄尧几人围着试卷打转,而在院子『门』口,几个幼童正围着一个面『『sè』』土黄的小孩嬉闹,其中一人是学着结巴的容貌开口道“我,我,我,我笑死了,”一人带头笑,其余幼童自然而然的跟着发笑起来

被围在众人中间的矮戳小娃眼中满是不甘,可自幼嘴拙的他根本就无法对他们进行反击,知道自己一开口肯定又要遭到戏『弄』,只能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站在院口

小孩子有了乐趣向来都是不知轻重的,围在周边的孩童中站出一人,悄然推搡了一下被众人戏『弄』的对象,还不停讥讽“小结巴成小哑巴了?那怎么是好,不是可怜了嘛”

“你们,你们不许欺负邓艾弟弟”关键时辰,还是拥有『女』王范的小萝莉辛宪英发飙了,虎着张脸高举着右手上的戒尺,一步步的『『逼』』向院口

大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当众多看热闹的孩童见辛宪英走过来,连忙惊叫“呀,跑啊,虎妞杀过来了”登时四散跑开,只留下红着眼睛,却又倔强不肯落泪的邓艾

这又是一个汉末时期的名臣,而且是极少数,能够做到文治武略均为上上之选的人物邓艾,邓士载,此时的他远没有将来为将为帅时的『挺』拔勇敢,按照后世所流行的说话,他现在还是丝一族,用‘穷矮戳’描述他并不为过

虚岁有六的邓艾红着眼睛抬头看向辛宪英,这个多次替他解难的『女』孩,刚要如往常一般开口道谢,却被小丫头拉进了院『门』“不用谢我的,走,跟我一起进去就没人欺负你了”

邓艾进来后,甄尧等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不过与法正的好奇不同,他心中所想的是自己虽然极力控制学府内的气氛,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主公,这份是邓艾的考卷”郭嘉将手中拿的那一份考卷递给甄尧,看向邓艾眼中满是赞扬神『『sè』』,虽然眼前这小子其貌不扬,语言能力有差的能够,但郭嘉却觉得,这小子日后的成就未必会比自己低,若不是学府内自有名师指教,他都想开口收徒了

邓艾的考卷,虽然答的不如桓范那般有思维,但胜在务实,甄尧对此毫无不测,邓艾来学府虽然不过几月时间,但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的答卷、作业,这个南阳小矮子有几分本事,他甄尧还是比较清楚的,当下便把试卷递给了法正

法正自己同样也是务实派,看过了邓艾的答卷,心底对毋极学府教学质量的肯定是无以复加,他并不清楚,其实这些人本就是当世少有的少年才俊

不过看过之后,另一个疑问又跟着出来了,这样的神童,自家主公不会不知道,但为何邓艾还会被人欺负、戏『弄』?以至要一个『女』娃前去搭救

甄尧从法正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惑』』,不过他还没开口郭嘉便代言道“地域的差异,会让人不自觉的排外,即便是这些小辈也不例外”

“邓艾刚至学府不多时,又非冀州人氏,加之本身有明显的缺陷最为主要的是,如今学府内外来学子,不论是考试或者是出仕安排,都及不上其余州郡送上来的年轻才俊嫉妒与比较参杂在一起,使得学府内便是幼童,也开始泾渭分明了”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单单一州之地,如何能与整个大汉的人才相比较?何况不论是从长安,还是洛阳、徐州等地送上来的少年,那至少都是得到了当地大才的认可,并且在州学中依旧无法使其成长的,才会被送来毋极

这样一来,毋极学府的外来人士,几乎各个都是有着成龙成凤的潜质,也就不怪学府内的本地学子会被他们暗压一筹想要成材,后天的教育与勤奋很重要,但先天的悟『『xìng』』与资质是重中之重,在这一点上,文武两类是想通的

学府中丝一族的代表人物在小丫头身后一言不发,甄尧轻笑一声招手道“邓艾,过来”

“艾,见,见过,州,州牧”小步上前,邓艾磕磕绊绊,『花』费不少力气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不过说完后又低下脑袋,就像犯了错误准备挨p的小鬼一般

轻抚小邓艾的脑『门』,甄尧宽声道“受气了?感到很沮丧是吗?”

小家伙不说话,但从他微颤的肩膀,以及若隐若现的低泣声能够分辨的出,这家伙是真的被那群无法无天的孩童们伤到了

“邓艾啊,男儿有泪不轻弹仅仅这些小事便哭,你能有何成就”甄尧的话语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你忘了?你母亲是如何将你从家乡带去洛阳?你又是怎样,才有机会求学,而不是去给大户当放牛娃的”

一番厉喝,甄尧显得是有些怒气,这份怒气大概是针对眼前邓艾的,又或者是针对学府内其他孩童的,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当甄尧提到‘母亲’二字时,邓艾已经停止啜泣了

邓艾以一个丝身份,能够来到万里之外的毋极,能够说全赖他有一个好母亲邓族在南阳原本也是名『门』望族,但经过桓灵二帝的颓唐,逐步衰败,至邓艾出身时,邓氏一族,几乎都要被世人所遗忘

自出身没几日便没了父亲,由母亲一人拉扯大,虽然日子过得不如意,但好歹家中也是有些闲田,还有一座老宅,老宅中藏卷也有些,如此生活并非不可

可原本安定的南阳却突然错逢战『『乱』』,邓家再次倒霉了,邓母一柔弱『女』子能保住自己的宅院不被他人所抢就不错,田地什么的,等到南阳易主,成为曹家治地后,却是已经不属于她了

地没了,房子还整日有人惦记,自幼懂事的邓艾每日都只能坐在书房里,对着一些竹篾发呆,没人教,便是汉字都认不全,这些竹卷摆在他面前也和天书无异

儿子如此,邓母心底是一阵不畅,但好歹也算出身书香『门』第,邓母心想自己是很难持家了,邓家要兴旺,还得靠自己儿子虽然邓艾自幼口吃,但邓母却对他寄予很大的期望

家中的老宅与一些竹卷成了最后一点家当,邓母为了给自己儿子寻找一位名师,便有把这些东西都往外抛的打算可惜的是,即便有人心动与邓家的各类竹卷,但一听要收邓艾这口吃丝为徒,基本上就没人愿意了

四下走动毫无成果,不过这时总算有族中亲友见邓母如此,便对她提到了洛阳,以及城内的州学其实族亲说这些也没安好心,他仅仅是想要霸占邓母的老宅,又不愿留人口舌而已

邓母大概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依旧做出了决定,将老宅卖给了族中亲戚,又买来了一头牛,就这样母子二人,架着牛车,带着仅剩的一些竹卷前往洛阳

州学的入学资格要获得并不难,但要让邓艾这个连说话都很是费劲的孩童去应考,却是有些天方夜谭带着希望而来,但却被残酷的现实给打击至此,邓母心神疲惫,却是病倒于此

五岁的小邓艾,要照顾病怏怏的母亲,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好在母子来时安顿好了住处,虽然仅仅是一个破败的院落,跟一些流民挤在一起,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母子身上钱财不多,要照顾母亲还要生活下去,邓艾不得不牵着老黄牛去卖以他的岁数,即便是正常小孩买卖,买家也不敢轻易出钱,就怕是哪家的孩子不懂事把自家的东西偷出来卖,以后会惹出事端

而邓艾的口吃,是让他几日下来无功而返,就在母子被『『逼』』上绝路的时候,邓艾的第一个贵人出现了,何人?正是负责洛阳司隶一地政务的田丰

田丰会出现,是因为邓艾的故事已经随着八卦的百姓们传开了一个口吃幼童,连续几天在街市便卖牛,却依旧没卖出去,这种鲜事传入州牧府,田丰对邓艾也有了些许好奇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也很狗血,田老头将邓母治好,并通过几番对答也清楚了这个口吃的卖牛娃,是一块尚未雕刻的璞『欲』,若能悉心教导,日后成就无可限量

田丰自己整日要忙于政务,哪有时间去教导邓艾,而要将其纳入州学,却又觉得十分不妥,而且州学也未必能满足邓艾所需思来想去,却是做了和郑玄一样的决定,将这小娃也送至毋极去,看他在毋极学府能有什么造化

不过在送走邓艾之前,田丰却是先让邓艾行了拜师礼,也算是收下了这个徒弟而‘邓艾’这个名字,亦是田丰所取在之前,口吃娃的名字可不好听,也无甚寓意

如此,大病初愈的邓母,又带着儿子还是的旅程,不过这一路不用再窘迫到坐牛车,『『露』』宿野外的地步了终究是田丰所看好的幼童,长安方面派出小队人护送还是没问题的

而来到毋极学府的邓艾,经过最初一个月的不适之后,虽然依旧口吃,但很快就在幼童间兴起,成为胡昭等大儒口中,毋极的未来基石,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甄尧之所以会严厉的呵斥邓艾,终其原因还是对这家伙抱有不小的期待若是让当世文武双全的人才,就这样败坏在自己手中,甄尧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见邓艾恢复过来,甄尧满意颔首“还记得尧送你的那副对联吗?”

邓艾点头,并且很快从衣兜里取出一张帛卷,将其打开来,上面赫然写着

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拿出来后,邓艾定声道“艾,艾,每日,都,都有记得”

甄尧闻言不由一笑,这家伙倒是可爱的很,不过在下一刻看到自己儿子的考卷后,却是眉头微拧将考卷从案桌上取来,简简单单的看了一遍,却是对着甄昂沉着脸,开口道“昂儿,这答卷,你自己看看”5797003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又是泰山贼

.甄昂小心接过答卷,反复看了两遍,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实际上蔡琰批阅他的试卷也没给他画但看着自己父亲的脸『『sè』』,就知道自己这考卷肯定哪里有问题了,只得叽叽哎哎、紧张兮兮的死盯着试卷看

“少主的考卷,让嘉瞧两眼”甄昂自小,不论文武都很有天赋,郭嘉也知道自家主公对长子甚是满意,但今日却发了脾气,当即便从甄昂手中接过试卷略略扫了一眼,心里头就明白了大概,不过郭嘉也不啃声,只是将考卷递给一旁的法正

法正不明所以,但接过考卷后,仔细一看,却是十分惊讶,同时又为疑惑惊讶的是甄昂所做答题可谓老练的很,即便自己对论语的理解,恐怕也有所不及

但心中疑惑也就因而而生,按理说能在十岁的年龄,将论语熟稔至此,别说少年才俊了,便是称之为少年儒师也不为过,可看主公的脸『『sè』』,这其中恐怕还有事故

郭嘉二人没说话,几个小辈见甄尧沉着脸是不敢开口倒是甄尧自己将木凳挪靠自己坐下后,开口道“昂儿,两年前你如此答卷,并无不可,为父也曾夸你如今两年过去,你还是只会生搬硬套,为父平日让你多读,便是要你死记硬背的?”

无怪甄尧发火,甄昂的答卷虽然看上去漂亮,但其内容几乎都是甄尧自己对论语的注解平日里甄昂要在学府内进修课本学问,回家也少不了要翻阅自家的藏卷,而每卷书册都有甄尧平日翻阅时添加上去的注解,甄昂看多了也就记得一清二楚

几年前考儒学解析,甄昂生搬硬套的把自己父亲的那一套注释用以作答,甄尧非但不会骂人,反而很是欣赏自家儿子的回忆能力可现在嘛,看到桓范、邓艾等人的试卷,再看看自家儿子那几乎毫无长进的作答,如何能不动怒

而这些,作为阅卷的蔡琰也是十分清楚,否则甄昂的这张试卷上也不会连半个批阅字句都没有蔡琰知道这些都是夫君的思想,而不是甄昂自己的,当然也就不会给甄昂阅卷批改

大概对其别家子弟,十岁幼龄,即便是能够做到甄昂这一步,也是少不了夸奖奖励的但甄昂却不同,他是甄尧的儿子,也是将来毋极的主人身份的不同,也就意味着他前进的步伐与同龄人有所差异,步子迈的慢了,也是不可轻饶的过错

心底对儿子的长进很不满意,甄尧瞥了眼有些惊慌的甄昂后,却是开口道“昭姬,你说说,此子该如何罚”蔡琰是甄昂的老师,也是这次考试的考官,是甄昂这小子的三娘,不论从哪方面考虑,甄尧要处罚儿子,都是要与之商量的

甄昂虽然不是蔡琰所生,但因为出生最早,比其余小辈们大不少,在家中也是最得关注这小子如此答题,却也是让蔡琰心底有气辛苦教学数载,甄昂倒好,除了在她身边学会了如何编排句式外,其他的都是跟着甄尧的脚印向前迈

知道自己的学识比之夫君要弱上一些,但怎么说也要比学府不少儒师强了,这小子难道就从来不听自己讲课?也从没自己认真思考过

之前不给甄昂批阅,蔡琰明显也是要在这一回好好提点提点甄昂这个家中长子现在夫君都明着问了,略微思索顷刻后,开口道“昂儿,你可知错?”

生搬硬套的答题,甄昂也知道这么做让父亲和三娘不高兴了,当即低声道“孩儿知错”

“既知错,责罚不可减免”蔡琰严肃起来的『『摸』』样,倒也颇有一派宗师的风范,见甄昂服服帖帖的低头,满意颔首“今日便以‘学而知’为题,『交』出一篇论述”

蔡琰的这个惩罚也很有些意思,没让甄昂去做那些枯燥无味的罚抄,反而是让甄昂自己,从问题根本出发,去寻找被批评的原因e^看甄尧自觉就是让他来罚儿子,也不会比蔡琰这方法好哪去,当即点头道“昂儿可听清了?晚饭前若『交』不出论述,为父便让你在书房坐一宿”

甄昂连忙点头,虽然被罚写作有些麻烦,但在他看来也好过于挨鞭子和抄课本,拿回自己那张试卷,小家伙乖乖的走向自己的案桌,从一旁布袋中取出砚台,便准备倒水磨墨了

“我来给你磨墨,你赶紧想想如何做论述,要不叔父会让你饿上一两餐的”这时小丫头辛宪英又凑了上去,从水囊中倒出一些清水,将墨锭从甄昂手中接过后,左手轻扶右手衣袖,便开始为其磨墨

“这丫头”甄尧闻言不由莞尔,又对一番小辈勉励几句后,才与蔡琰告别,带着郭嘉、法正二人离开学府也逛了一大圈,是时候回府上办公了

刚走出学府,法正回首望去,不免感叹“主公育后有方,想来公子日后必然是不会差的”

甄尧对此略笑带过“『欲』不琢不成器,如今言后尚且过早,孝直此言却是过赞了”

刚回到州牧府,屁股都没坐热,『门』外的亲卫便走进来演讲“主公,青州有信报传来”

“传信使进来”甄尧闻言挑眉,摆手道

信使是军中探马,一身尘土『『荡』』漾,明显是刚入城没多久,将信件从怀里取出,递上甄尧所坐案桌“主公,关将军与董州牧,让小子送信与毋极”

甄尧拿过信件,点头道“你下去”言罢,青州探哨离开,甄尧也将信件打开来阅览

青州这些年在董昭的治理下,恢复的还算不错,比较起黄巾后期的匪患横行,现在十万百姓安居于各郡各县,也算是有了点人气而能让关羽、董昭两人联名递来信报,明显不是设么小事,当然,甄尧打开仔细看过后,里面写的也的确是个难题

问题还是出在那令人讨厌的泰山贼上面,曹『『』』因为要大力发展自己的治地,又要全面支持南阳一地的征兵练兵事宜,此刻想要给甄尧找不自由只能依靠有些后世雇佣兵形式的臧霸泰山贼组织这不,『春』耕已经到了关键时辰,这家伙跳出来惹事了

青州百姓虽说已经脱离了匪患的危害,奈何‘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只需一有匪患的风吹早动,百姓们就有些坐立不安而此时正逢『春』耕用人之际,百姓耕种不尽力,那导致的恶果便是这个秋季,收获必然锐减

曹『『』』对此深知,不知道又和臧霸达成了什么协议,让屡次在甄尧麾下众将面前吃败仗的他,再次出山了当然,臧霸因为几次与甄尧帐下数将『交』手都没占到便宜,这次出动并没有间接去和统领青州兵马的关羽对上,而是将目标对准了城外耕种的农民

贼兵一来,百姓哪有心思种地,一个个的不是哆哆嗦嗦跑回家,就是连忙卷铺盖往城里躲,一时间不少田地都荒置下来,无人问津

而当关羽得到了消息,分兵遣将的开始围剿这些山匪时,臧霸又下令让小弟们统统回巢常年在深山中打滚的泰山贼,机动『『xìng』』虽不比骑兵,但较之寻常步卒,却是能够让他们望尘莫及还不待围剿的兵卒杀上来,便轰散的离开了青州地界,会深山蹲坑去了

出动兵马没有抓到山贼,但好在也将闹事的赶走了,关羽本就对山贼之流不甚在意,当下也就下令让众将士回营,并让董昭拟令,遣各地农家继续耕作

百姓们是憨厚的,官老爷说山贼走了,大家伙安全了,那就出去耕地呗,要知道不耕地,他们自己也没收获,接下来一年的日子也会难过

可当他们牵着耕牛,带着锄耙回到田地间,那些遁入山林的山贼们又出来了,之后关羽不得不再次派兵,并且在青州边境地带设下几座兵营,以防止泰山贼们四周捣『『乱』』

这样一来的确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好景不长,青州是暂时没事了,但徐州琅邪又冒出了同样的问题之后泰山贼们见缝『『chā』』针,不时的袭扰青徐二地不与官兵明斗,只管吓唬百姓,让他们不敢出城耕作,曹『『』』的战略目的也就达到了

“你二人也看看”甄尧『『揉』』了『『揉』』脑袋,将信件往案桌上一放,便对郭嘉两人说道

郭嘉首先走上前将书信拿起,看到上面写的是泰山贼的问题,脑袋略微点了点,不做细看就将纸张递给了法正法正这也是第一次在甄尧身边议事,谨慎接过后,仔仔细细看了半晌,脑中急运转,思索着处理办法

泰山贼不是第一次跳出来跟自己唱反调了,奈何臧霸这家伙『精』明的很,吃了几次亏后,行事越发谨慎青州能有此报传来,明显是关老二也对他无招了能够让从来傲慢的关二爷写信向毋极求助,这本身就说明臧霸这事很是棘手

“你俩都说说,这臧宣高,究竟要如何摆平他”对于臧霸,甄尧是又爱又恨即便如今毋极人才辈出,臧霸这种高级指挥将才,甄尧也是十分希望能纳入帐下的,也曾付之于行动,但都以失败告终,臧霸暂时还没打算投靠任何一方势力

而所谓的恨,就是这家伙总在某些关键时候跳出来与自己作对,而且往往能够起到扭转局面的作用虽然连续几次都被麾下众将击溃,但却依旧像个小强一般,恢复力强

甄尧开了口,地下郭嘉、法正二人很自然的相视一眼,郭嘉身为甄尧身边的‘老人”自然不会急着表态,倒是法正有些急迫,想要证明下自己的才学

整了整衣衫,法正初次给甄尧献计“主公,泰山贼虽狡诈,但也并非无从下手终究是贼匪一流,即便是臧霸如何统治,也无法与官兵相比,手下贼众是以利驱使若是能将臧霸与其身边的贼首制造些隔阂,又或者内通几个贼首,泰山贼易去耳”

法正所言甄尧心底清楚的很,以前也不是没试过,这招对付其他山贼大概能成,即便是对付当初的张燕,也可能见效但要对付臧霸的泰山贼,就有些不够看了他那几个兄弟,如孙观、尹礼、昌豨等人,对他很是崇拜,一向以臧霸之命行事

将这些都告诉法正,后者也开始犯难了,这不怪他,他自幼便在三辅一地长大,之后又在蜀中耗费时月,自然不清楚中原的这些事物

甄尧也没觉得法正一来就能帮自己把这事处理掉,他要靠的还是呆在一边似乎毫无烦忧的郭嘉郭嘉见主公看向自己,也知道甄尧是等着他开口了,当即恭敬起身,开口道“主公,孝直所言大概几年前不行,但如今,却可一试了”

甄尧知道郭嘉从不无的放矢,连忙问道“何解?”

“如今天子便在城中,主公何不以天子之名,写一封诏令与曹『『』』?”郭嘉脸上带着丝丝笑意,继续道“便说泰山匪患,摧残百姓无数,让曹孟德献上臧霸之首级”

听着郭嘉的话,甄尧首先想到曹『『』』未必会任由自己摆布,但随即转思,才知道了郭嘉此举的目的曹『『』』不听圣意,那自己随时都可依次为借口对他动刀兵,而若曹『『』』按照自己所言去做了,不管他能否真心,至少眼下臧霸是不能出现在青徐二州捣『『乱』』生事

末了,郭嘉将酒囊拧开,灌下一口道“圣旨传入豫州,主公可将其宣传开来,而泰山贼众必然知晓那时再行孝直之策,当见奇效,说的不主公又能多收一员老辣战将也未可知”

法正出策用的是计,而郭嘉已经能够纯熟的运转所能用到的‘势”两相比较,高下自然分的清楚而甄尧在思索顷刻后,也是大点其头,用天子之势威压曹『『』』与臧霸,此乃阳谋,即便被看穿,也是不好解开的

有了决断,甄尧当即前往皇宫求旨,终究『春』耕一事耽搁不得,青州已经拖拉月余,再拖下去这一年的耕作,也算是泡汤了

见了刘协,并说出来意,即便刘协不愿为甄尧拟旨,但也无法做出任何抗拒简简单单的将圣旨写好并盖章,甄尧也不做停留,立马离开了皇宫,开始部署对曹『『』』这次出招的回应

当诏令快马加鞭送至昌邑,大汉已经步入二月底,三月初了接了圣旨,曹『『』』便将一干文武都召集至府上,议论着该以何种态度对待这天子诏令

夏侯渊攻下南阳有功,如今在曹『『』』帐下地位高了许多,刚坐下来,便开口道“主公,依末将来看,根本无需理会这甄尧『弄』来的诏令就让臧霸继续在青州闹腾,我看甄尧也奈何不得他”言语中,却是有些狂傲了

夏侯渊开口,一干武将也跟着附和,他们对所谓的天子本就不是很感冒,而如今天子都被劫去毋极了,那就不会理睬

曹『『』』面『『sè』』不变,等众将喧闹一阵后才看向其余谋士,谋士之中,刘晔这个皇室中人首先躬身开口“主公,甄尧以天子之口下发诏令,我等不得不从然臧霸一事,却又不能当真依照圣旨所为,以晔之见,如若派遣数千将士前去泰山以东驻守,也算有个『交』代”

当初在长安拼了命想要抢到天子,曹『『』』为的就是这个,哪怕前日刚和甄尧结盟攻城,第二日便心生他念也不足惜奈何天子没抢到,自己倒是『弄』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是以在看到这份诏令之时,曹『『』』心中满是不甘的怒火

而现在刘晔开口所言,也正是曹『『』』心中所思,但要他真的就这样向毋极低头,也是不愿意的是以听完后也不做回应,继续等待其他人献策

接下来便是各谋士禁言献策的时候了,你说你的,我提我的,反正每个人都能找出理由,证明自己的想法与计策,才是主公最佳的选择不过在众文士中,也有几人不曾开口,二荀、程昱,便在其中

几位谋主不发话,曹『『』』便开口问道“文若,你有何良策可教我?”

荀彧闻言略显迟疑,顷刻后开口道“主公,彧正在思索,甄尧下此诏令究竟企图何在如今臧霸袭扰青、徐二地,甄尧当务之急便是恢复两州秩序,而非寻主公的不快”

“文若之意?”曹『『』』眉头微皱,沉声道“甄尧此举,还有后招?”

荀彧点了点头,又慢慢摇头,这短短小半时辰,他也看不出甄尧究竟是要做什么,只能暂时闭口,退回一旁深入思索

“主公,甄尧此举,无非是以势压人而已”而这时,老谋深算的程昱却是一句道破了天机“泰山贼众在臧霸的统领下,他人很难对此下手,原因皆在他等自居深山,有恃无恐

“甄尧想要消除此患,必然要从其内部着手,而现在,这封诏令足够给泰山贼带来未可知的变数如此,即便臧霸有治下之能,也难挡甄尧渗入”

曹『『』』也是揣测人心的高手,一经程昱说出,当即明白过来,身为贼患,终究是怕官兵围剿的而自己现在被甄尧以势所压,不得不对泰山贼做出一些‘表示’

而甄尧若是在这上面做些手脚,一干贼子如何能够安定?泰山贼以至很可能会因而而四分五裂想通了这些,曹『『』』不由忧愁“仲德对此,可有良策?”

“主公莫急,”程昱略做颔首,带笑说道“甄尧有心消除泰山贼患,何尝不是给主公一次天赐良机,去收服这一干贼兵,与臧霸等良材?”5797007

第三百九十四章 泰山上

.泰山,自秦皇一统天下,这里就是掌权帝王封禅的宝地,同样也是中原五岳之首,素有‘天下第一山’的美誉XT电子书下载%绿『『sè』』%)只不过汉末烽烟四起,天子又毫无作为,如今的泰山却是被一干贼众搅和的乌烟瘴气,争闹、喧嚣不一而足

山林深处,是众多山贼们的歇息地,营寨之大,足以容纳数州兵马兵营正中的屋室,臧霸正翻阅着竹卷,却见自家兄弟急慢慢的走进来,并开口说道“大哥,现如今四周都有传言,那曹『『』』领了诏令,要入山剿灭我等”

臧霸虽然不再轻易出山,但耳目还是不少,因为甄尧有意宣扬而导致兖豫两地都知道的事情,他身为事主自然不会不清楚见自家兄弟昌豨如此急促不免摇头“此事乃甄尧故意为之,曹『『』』又如何甘心为他人做嫁衣?吩咐下去,让众兄弟近日少出山,过些时日也就无事了”

昌豨是贼匪出身,虽然跟着臧霸之后脾气好了不少,但也是个火『『药』』桶子,见自家大哥准备龟缩在山里,当即叫嚷道“大哥可是怕了那甄尧、曹『『』』?依小弟之见,不如将兄弟们召齐,乘其不备杀下山去,休管那什么曹『『』』、甄尧,一并让他们好瞧”

臧霸知道自己这五弟是个惹事『精』,也不怕祸大,眉头一皱便要开口呵斥一番,让他长长记『『xìng』』不过就在他要开口之时,孙观和尹礼走了进来,前者拍了拍昌豨的肩膀,轻笑道“五弟有此胆识,实乃我等兄弟之大幸不过眼下却不是动武的时候,五弟还需忍耐”

昌豨见二哥、三哥都来了,不由撇撇嘴,知道自己那点心思是没的想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独自生闷气孙观见此也不理会他,笑了笑走至臧霸身边后,凝声道“大哥,这次恐怕不能善了,曹『『』』已经点齐了兵马,不日便能在山脚下驻扎”

臧霸一听,原本笃定的神『『sè』』不免闪过烦闷,沉声问道“谁领的兵马?”

“领兵之人是老相识,”尹礼这时『『chā』』嘴,摇头叹道“于文则带着五千兵马已经过济北了”

听到此次领兵而来的是于禁,而且只有区区五千兵马,臧霸还没说话,昌豨却跳起脚来“大哥,那于禁如此小觑我等,待弟弟我领杀回去再说”

“没你的事,别瞎起哄”尹礼右手一拍,让刚站起来的昌豨又坐了下去,低喝一句却是对臧霸说道“曹孟德此举,大哥以为他会有何企图?”

臧霸『『摸』』着下巴没说话,一旁孙观摇头轻叹“曹孟德对我等素有招揽之意,此次恰逢天子诏令,怕是要『『逼』』迫大哥下山了于禁此次前来,便是一个前奏”

就在臧霸等人商量着如何应对眼下曹『『』』所布之局时,臧霸五兄弟中的老四吴敦,他的住处却来了一位不之客两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灰袍人,吴敦冷声开口“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我泰山儿郎,入山又有何企图?”

灰袍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自顾自的坐于木桩上,摇头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xìng』』命危矣却无自知,可笑,可叹~~”

吴敦面『『sè』』一沉,不由怒喝“休要巧玲舌黄,本头领居于寨内,有何『『xìng』』命之忧”

灰袍人似乎懒得开口,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帛卷,扔向了吴敦后者伸手接过,眉头一皱却是将其摊开来略略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看过之后却是惊怒异常,若非仅存的一丝理智尚在,恐怕这会就要拔剑砍人了

“你那几个哥哥,虽说如今都是贼身,但当年剿讨黄巾时,也是有官身的,以至你家大哥军职还不低,是徐州的骑都尉”灰袍人抖了抖因为爬山而沾染上身的土灰,摇头道“而只有你和昌豨从来都是山贼之身,昌豨倒是有些勇武,吴头领你呢?”

“如今于禁便是山下,不论你家大哥是降或战,你都讨不得好15如此,还敢说自己安全?”

握着帛卷的右手五指紧扣,吴敦脸上也是凶光毕『『露』』,可对方句句切中自己软肋,手中信件也都开出了价码,说他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真的任由对方摆布,两眼一瞪再次开口“你怎知道,我就一定会有此难?我家大哥从来仗义,对兄弟们也无二话,绝不会因而而出卖我”

灰袍人听言默默颔首“不错,臧霸其人,我家主公亦是欣赏,为人重义,的确不会做出卖兄弟之事但如今事发,却是由不得他臧霸选择我主要尔等归降,曹孟德亦然但若你家大哥依旧抱着泰山不放,碍于圣命,曹『『』』必然要入山先做过一场”

“要『交』差,至少也得拿你等五兄弟的人头才够格吴头领自己想想,在你等众兄弟里面,谁的脑袋最好拿?除了你,怕是没有第二位了”

灰袍人如此说,吴敦面『『sè』』一变,登时也不知如何开口,以至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了而他的这种变化,正是灰袍男子最愿意看到的,想着打铁要趁热,当即再次开口“当然,若是你家大哥为了保全兄弟情义,领着众人一同下山投奔曹『『』』,也未尝不可”

“可如此一来,尔等可就没现在这般自由以至曹『『』』为了平息你等泰山贼近些年惹下的民怨,可能从其中挑出一二人,以儆效尤不过即便如此,你吴敦大概也可逃过一劫,但日后呢?曹『『』』比之我家主公如何?他不过是手持兖、豫二地,你等追随他来日终究是要败亡”

“这也正是你家大哥不断所顾虑,如今机会来了,吴头领当好生把握是一生困于山中行贼匪之事,还是跃出牢笼,求得官身,为祖上萌荫?”

“先生高才,何以教我?”吴敦终究是抵挡不住灰袍人的语言攻击,躬身一拜开口请教

灰袍男子含笑点头,开口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吴头领,你可如此行事,事成之后,你家大哥亦不会过于责备你等兄弟一同为任一方,不比在此窘迫要爽快?”似乎是憧憬日后的功成名就,吴敦却是笑出声来,并且笑声越发响亮

这一桩密谈自然无人知晓,至少臧霸等人并没发觉自己的四弟有了些许变化,而直到三日后,被曹『『』』委任为使入泰山的任峻来到了兵营,事情才出现大变转

任峻,似乎名不张、位不显,其实不然,身为当初跟随曹『『』』讨董的老功臣之一,又是多年在兖豫二地推广屯田,使曹『『』』能够以两州之地数次与甄尧、孙坚等人博弈,其劳苦功高,实在不在其他文臣武将之下,能够说是深得曹『『』』器重

这也是自然,若非曹『『』』器重并深信其人之手段,也不会派给他如此危险的任务终究是深入敌窝,若是没有好的胆『『sè』』,与过硬的外『交』手段,怕是留个全尸都很困难

任峻自从入山后,就被一干贼兵压着进了山寨,这其中臧霸也留了一个心眼,压根就没给任峻知晓山中地形与兵寨的机会,从他入山后就被打『蒙』了,不断到进了臧霸所住大屋的厅堂,才被一旁小卒唤醒

“宣高将军,莫非就是如此待客?”臧霸虽是贼首,但好歹当年也是立过功劳的,而后又曾与董卓等人做过买卖,也曾被天子安抚并送上一个无甚紧要的虚职武官任峻被人『弄』醒,看了看四周也就清楚自己是到地头了,看着身前的男子,虽然不曾相见,但也猜到对方是谁

昌豨不断主张着走拥山为贼、独霸一方的道路,此刻见了曹『『』』使者断然不会有好脾气,一瞪眼一开口,便大喝道“你待怎的,没把你杀了丢去喂食走兽,便是大哥给那曹『『』』面子了”

“峻,先谢过将军不杀之恩了”任峻也是有胆『『sè』』的人,否则当初董卓跳的正欢,他也不会倾尽全家去相助曹『『』』听见昌豨这么说,稍稍作揖,仿佛颇似这么一回事

“够了,五弟暂且闭口”臧霸双眸直视任峻,冷笑道“先生倒是不怕我等,不过还请说明来意,若是前来刺探敌情的,休怪臧霸出手无情”

任峻略微点头表示自己十分明白,又看了看厅堂中其余众人,顷刻后才开口道“峻此来,乃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下战书的”说罢伸手在袖口掏了掏,却什么也没找到

“你是在找这个?”臧霸从自己的案桌前拿起一份帛卷,开口道“此信某已然看过了不过不是某家自诩,单单一个曹孟德,某家还不放在眼底”

任峻当下知道自己被打晕后肯定是被搜过身了,听着臧霸霸气外『『露』』的话语,也不反驳,反而开口问道“将军整天藏于深山,便是十万大军前来亦得不到便宜但将军总有坐吃山空的那一日,据峻所知,将军现有粮食怕是不多了”

任峻的话,再次掐着了臧霸的软肋,诚如他所言,若不是山中粮食告竭,他也不会与曹『『』』作此『交』易但曹『『』』到现在也只付了首批粮食,还有大半没兑现,就遇上了甄尧出招

臧霸一时间恼怒不已,可又不能真的对任峻发火,否则在得罪了甄尧的情况下与曹『『』』为敌,自己这山寨根本无力运营

臧霸的神情变幻,任峻都看在眼底,心中隐笑,面上却依旧沉稳的开口“宣高应知我主乃当世雄主,求贤若渴,也多次相邀宣高前去昌邑作陪今日峻来此,也是有些话要对宣高明言,尔等占山为王可横行一年,数年,但绝无长久的可能”

“即便没有天子矫诏,我主为治下百姓所虑,也不会有所姑息宣高不为自己考虑,也应当为麾下众儿郎着想,泰山贼窝,可是足足有近十万众”

任峻的话,其实臧霸多年下来不断在思索着他也知道山贼不可能当一辈子,黑山张燕何其雄壮,还不是早早的被甄尧剿除,这个道理臧霸自然清楚的很

可就是因为清楚,臧霸在对投奔哪方的事情上,也就考虑的深甄尧、曹『『』』、孙坚,他都有过考虑,但这三人他都不觉得适合自己,适合泰山一众

甄尧如今势力是不错,即便是当年的董卓与之相比也差了许多但这么些年下来,他暗中与甄尧作对也是不少次了,就是有心相投也得考虑别人要不要,或者会不会明着收下自己,暗中却给自己或是泰山众人下绊子

而孙坚靠的远,当初若是孙家能够在徐州站住脚跟,大概臧霸就真的去江东『魂』了,终究江东对贼匪一流并不是很蔑视这从甘宁、周泰等人现在都身具江东高位便可看出一二

冀州、江东都不得投,曹『『』』那就成了最后一个可能,但臧霸对曹『『』』并不十分看好,因为泰山就在豫州的缘故,臧霸对曹『『』』手下的真假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与大汉各路诸侯相比,曹『『』』可谓是穷的叮当响,麾下兵马总是无法发展壮大,而钱粮等器物辎重,别说与甄尧比,便是与荆州相比都有一定差距

这种情况下,要为自家弟兄负责,还得对得起一干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儿郎,臧霸是决计不会投奔曹『『』』,因为实在是看不出曹『『』』能有多大的胜算

也正因而,曹『『』』几次乘着『交』易的时候提出招揽,都被臧霸以及孙观等兄弟找理由搪塞过去了这一次任峻前来,恐怕也是曹『『』』的耐『『xìng』』已经磨尽了,若是不成恐怕刀兵相向是在所难免

臧霸正考虑着对应之法,一旁的吴敦却是跳了出来,冷声道“你家主公也不是什么好人,几次招揽不成,如今便想要挟我大哥?我等兄弟并非怕事之人,他要战,我等接着就是了”

吴敦刚说完,昌豨便附和道“四哥说的在理,曹孟德敢来,老子就敢杀”

任峻知道这两位是泰山贼五首的老四和老五,不过他所看重的也不是这两人,听到二人所说也没有任何理会,看向臧霸,笑着说道“宣高之意,如何?”

臧霸没有说话,自家兄弟虽然冲动了点,但有外人在,臧霸是不会拆兄弟的台的,就算是吴敦二人说错了话他臧霸也会接着,何况两兄弟并没什么恶语

臧霸不开口,一向作为泰山贼军师身份的孙观却整了整喉咙,低声道“任先生,你家主公即便要战,又能『抽』出多少战力?莫忘了兖、豫二州,如今已被甄尧治地合围”

这话也是句要挟,以甄尧现在地盘而言,冀、兖二州东面是徐州,北面是冀、青二地,西面又临司隶,除去西南与南面外,其余周围可都是甄尧的地盘恰恰司隶高览田丰在看着,青州关羽、徐州太史慈同样虎视眈眈,一旦稍有动作,难保不被数路侵杀

不过这些任峻也是有过考虑的,听到孙观以此为胁,不由摇头笑道“孙二当家这可就错了,剿贼一事乃天子诏令甄尧『欲』行‘奉天子’之事,自己就得尊重圣意”

“是以此事就不劳几位『『』』心,冀州就算不派援兵,也不会趁机发难何况我主早有其他安排,也不怕了甄尧临时动兵”

不管现实如何,这口头上的气势是不能弱的,任峻一副我家主公吃定了你们这些贼寇的容貌,登时让孙观也哑口,退回一旁仔细盘算开来

“哼,口舌之利,我看曹孟德不过是外强中干”这时吴敦又发话了,腰间的利刃『抽』出些许,冷笑道“我知道你是曹孟德的妹夫,你说我若把你杀了,他曹孟德可够胆杀上山来为你报仇?啊~~”

话音落下,吴敦腰间的佩刃已经拔出,刀尖直指任峻的脑袋,这一变故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测,不知老四今日是怎么了

“四弟不可鲁莽(四弟先放下刀)”连声高喝,却是臧霸等人一齐开口了

“为何下不得手?反正我等兄弟是决计不会投降曹『『』』的”吴敦吐了口唾沫,手中钢刀依旧亮堂堂的摆在任峻面前,望着他冷笑道“任先生,你现在说话啊?莫不是被我这宝刀吓傻了,不敢言语了”

几位泰山兄弟离吴敦最近的便是昌豨,可孙观几次示意这家伙去把吴敦的刀缴下,都被其华丽的无视了而任峻在恍惚几息后,也强自镇定下来,两眼直视着持刀的吴敦,沉默顷刻后开口道“四当家若觉得杀了在下,能为尔等解祸,动手便是,峻非怕死之人”

“好一个不是怕死之人,那我就试试,你脑袋有多硬”吴敦面『『露』』凶光,手起刀落,却是一颗人头冲天飞起谁也没想到,就是昌豨也只以为是想吓唬热的四哥,竟然真的动手了,而且出手便是如此狠辣

任峻人头落地,厅中一片寂静,只有满身是血的吴敦,面『『露』』煞气的呼声喘息着数息之后任峻的尸身倒地,才将众人惊醒看到这等变故,孙观、尹礼几乎是说不出话来,只得指着地上的尸体,喃喃道“四弟,你”

杀了人,吴敦双手倒握刀柄,沉声道“大哥,非是四弟擅做主张,只是此人非死不可”

臧霸坐在案桌边也是呆了呆,不过顷刻后就已回复神智,苦笑颔首,却是低问道“四弟,你与毋极那位,可是有了往来?”5797011

第三百九十五章 被暗摆一道的法正

.三月时节,毋极细雨滴落,屋瓦檐边流水叮咚,坐于厅堂中的甄尧也无心处理手中政事,闷湿的天气,让让昏昏『欲

停下手中『『毛』』笔,刚伸个懒腰,就见麾下亲卫快步走了进来“主公,豫州有暗报传来”

听得此言,不论是首座的甄尧,还是两旁的郭嘉、许攸几人,都不由面『『sè』』跳动招手示意亲卫将信报递上来,甄尧接过后迅将其拆开

信的内容不多,短短数十字罢了,但就是这短短几十字,却让甄尧欣喜不已,连道了三个‘好’字郭嘉等人见此,面带笑容的恭贺道“主公,可是孝直事成了?”

甄尧重重颔首,将信件往桌上一放,示意几位谋主自己来看许攸离的最近,率先将信报拿起来,浏览一番,面『『sè』』同样大喜将信递给郭嘉后,躬身道“恭贺主公,如今泰山忧患既除,臧霸等良将归降,这么些年曹孟德之打算,却是尽数落空了”

甄尧不由含笑点头,自青徐二州出事,毋极便很快有了应对,为了确保此事成功,便是连法正都派了出去那『sī』访贼窝的灰袍人,便是法孝直了

虽说定计之后便有了不少胜算,但事无绝对,一日没有准信传来,甄尧也不敢放松如今法正的亲笔信都来了,想必针对豫州的后续计划已经开始动作

相比整日『yīn』谋来阳谋去的几位谋主,陈琳这个大总管管的事情还是比较实在的,当即开口道“主公,如今泰山五贼既归,如何安置却是一个问题,不得不慎重考虑”

“孔璋之言不假,”甄尧略微思索,当即问道“尔等有何考究?此五人究竟该如何安置?”

几位谋主登时止住笑意,独自思索起来其实说是思索,不如说是考虑如何开口,终究多么攸、郭嘉等人看事,从来都不限于眼前一二步,早在法正离开毋极时,几人就各自思量开了,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把思路理一理,然后开口进言便是

首先开口的是许攸,虽然近些年没有什么耀眼的表现,但他毋极重臣的身份,却无人敢小觑稍微躬身,便开口道“主公委用文武,从不限出身,臧宣高虽为贼首,却是难得一方统兵大将如今主公之敌手便是孙曹两方而已,攸以为应留用臧霸于徐州”

许攸之言,甄尧也是有过考虑的,虽说曹『『』』如今被自己三面合围,但自家地盘同样不见得有利南边的徐州太过深入,除去北面接青州、东面临海外,剩下地域可是被孙曹二人包圆了但徐州只有一个太史慈把守在那,短时间大概能够,时日一长难免出『『乱』』子

不过不断以来甄尧也没有好的人选去驻守徐州,虽说手下战将极多,但不论张颌或是徐晃,亦至于赵云,都不适合前去驻扎也因为,这事就不断吊着,想着青州还有关羽在侧,即便孙曹一齐发难,太史慈也不会孤立无援

但臧霸此番行动,却是让甄尧看到了自家徐州的漏『洞』,自以为不错的防备其实很有些纸老虎的味道臧霸一事是曹『『』』的试探,甄尧相信,自己如果不在青徐一地做出一番变动,曹阿瞒肯定不会放过自己,重兵杀入是绝对少不了的

臧霸的军事才能,摆在如今汉末而言,说是一流水品都有些低估了他这点甄尧很清楚,即便从来没让他在自己手上讨过好还有他那统治一地的治理之法,但看他占山为贼,却又能养活十数万山贼亲属,那也是很少见的民治人才

按理说臧霸归降,值此徐州缺人之际,说是雪中送炭亦不为过可甄尧身为主公,却是还有不少顾虑,这家伙虽然降了,但大体上是被自己给‘『『逼』』’降的,其人之忠诚,有几分可信?

还有他那几个兄弟,特别是老五昌豨,那也是前世汉末史上有名的二五仔了人之反复,吕布这‘三姓家奴’都不见得比的过他而最令人头疼的还是那十数万贼子,这些人必须安顿好,至少不能让他们再与泰山五贼有和关联

重重顾虑,让甄尧不由踌躇,想着前世史实中曹『『』』对臧霸的安排,甄尧不由苦笑,曹『『』』那是没的办法,才将青州几地托付于他,何况曹孟德也是有后手准备的委任一州的做法却是不适合自己,但若只给他个闲职,岂不是『浪』费人才

甄尧为此烦恼,郭嘉却笑着开口道“主公,昔日萧何追随高祖时,尽遣子弟追随主公不如下一道诏令,命臧霸、孙观等人将其家属亲眷接来毋极安养以嘉思之,臧霸必然遵从”

郭嘉的进言算不得高明,实际上前世臧霸的确是将自家老小都『交』给曹『『』』了,但那时他却也统治着跟着他一同出泰山的众贼兵,也算得上一方大吏,自然忠心耿耿的办事而甄尧明显是不想给臧霸这么大的权利,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见自家主公还这么‘小气”郭嘉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再次低声开口“主公,想要臧霸施展军略,助子义稳守徐州,必然要将兵马给他不过主公帐下兵马甚多,也未必要将泰山贼兵付于臧宣高之手,只需让子义分出徐州将士即可”

让臧霸领子义帐下的徐州兵马,然后将泰山贼兵『交』予太史慈统领,这不失为一个法子郭嘉这么说,倒是让甄尧想到了前世三国后期的另一个二五仔,孟达

郭嘉之策和当时司马懿安排这家伙倒是有几分类似,而且这两人都是将帅之资,只不过比较起人品,甄尧估『『摸』』着还是臧霸靠谱,自己也未必要像防贼一样的针对他

有了定计,甄尧颔首道“着令臧霸遣泰山一众入青州,将一干老弱『交』予董昭安置下来,兵马暂『交』子义掌管招臧霸五人携家小来毋极一叙,到时尧再给他安排些实事”

“主公英明”郭嘉等人闻言,一齐躬身拜道

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甄尧对这些话都听的腻味了,而对臧霸如此安排,也是形势所迫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臧霸当真心已归冀,就不会反对自己这般削权嘿,看他的表现了,若是表现的好,给他一个足够施展才华的舞台,也不是不可的

甄尧心中如此想,郭嘉眼中却是闪烁着莫名『『sè』』彩,这么些年过去,郭嘉不断注意着甄尧的各种不足,其中御下手段的单一就是其中之重甄尧御下,总是以感情笼络,并作出一副‘跟我『魂』,不差钱,不差权’的姿势,这样虽然很和谐,但其中弊端也有不少

而现在处理臧霸一事,先抑后扬这一招,也算是有些似模像样甄尧慢慢的变得符合一位君主,这是郭嘉最为关怀的事情否则一帮子人即便把江山打下来了,到头来发觉自个不是当皇帝的料,那才是出了大乐子

不过这种事,郭嘉从来不会在口头上提的,只是在平常处理各种事物中,潜移默化的去让自家主公做出改变,这份工作可谓是艰巨的很

甄尧与其余各诸侯相比,智谋、眼光却是无人能出其右,奈何这点『『毛』』病却是令人匪夷所思能够在这纷『『乱』』时局中出头的,哪个不是御下了得,就甄尧这么一个另类,奈何他的势力还能在汉末群雄中称冠,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甄尧的诏令既然下达,传到豫州却是快的很,不消旬月,臧霸等人就从法正那得到了那个还未曾正式拜见的主公的调令这调令一出,知晓情况的众贼首可是都坐不住了,一个个的纷纷起了心思,就连五个领头的,也都心有异想

甄尧的调令对一干泰山贼首而言不可谓不残酷,底下贼众家属入青州并无甚不可,可关键是手上的兵都要被剥削掉了这年头,手中无兵权,你就是皇帝也无用

是以吴敦一知道这毋极诏令后,登时大怒“大哥,此番是弟弟错了,弟弟不该听信那法正的谣言,弟弟这就去把他杀了,我们兄弟回山上去,再也不信这些个诸侯言辞”

吴敦认为法正忽悠了他,当时在山上说好了,自家兄弟下山可都是有好前程的可如今连主公都没见着,自己就要成光杆了,还什么带家属入毋极,谁知道去了以后会如何

昌豨也是一脸急切的开口“大哥,我等为那甄尧已经与曹『『』』翻了脸,他现在却要收了兄弟们的兵权此法不妥,没了兵我等岂不是要任他宰割”

老四老五的暴怒,臧霸如何不清楚,但他还要考虑多的东西,就比如手中的这份诏令,当真是甄尧要对付自己?

与臧霸一样,孙观、尹礼虽然也对甄尧的调令愤愤不岔,可还是控制住了心绪,暗想着甄尧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当真要削权杀人,自己等人也不会坐以待毙

思虑顷刻,孙观估『『摸』』着开口道“大哥,依观之见,甄尧此诏倒不是要杀我等灭口,终究没了我等兄弟,一干泰山儿郎,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听从他甄尧的安排”

“二哥说的不错,礼亦觉如此”尹礼点头附和“只是大哥手中权柄太重,泰山上下十几万人,甄尧怕是要防着我等了而且,日后若是稳定下来,你我兄弟怕也不好过”

孙观、尹礼能想到的,臧霸如何不清楚,他现在思索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即便按照甄尧说的做了,能不能得到甄尧的认可?若是不能,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至于手底下的十数万儿郎,臧霸却是不担心的,甄尧治下的安定,他这个经常滋生惹事的人十分清楚,若是手下人都在甄尧治下过活,不消说,日子肯定比在山上好得多

而自家手底上的兵马,臧霸亦敢自夸,如今泰山将士虽是贼兵,但比起『精』锐程度,当下不少诸侯将士都是及不上的甄尧从来看重『精』锐,自家兵马托付徐州太史慈,有了『精』锐装备、器械之助,只会愈加厉害,而不会就此沉沦

臧霸没言语,昌豨便鼓动道“三哥都这么说,我们还去个球的毋极,不如先将法正杀了,回山上逍遥熬过这几月,等秋收到了,再出来横干他一笔”

“昌将军可是要取在下首级?”昌豨刚说完,厅外便走进一人,一袭灰袍,面『『sè』』俊朗,不是法正还能是谁看了看首座上的臧霸,却是笑着对泰山老五说道“将军以为杀了在下,尔等泰山一众便能自由了?”

“当日敦不该听信你之谗言,导致我等兄弟至此困境”法正进来大厅,还如此高调的跟昌豨驳论,却是『jī』起了吴敦的怒火,手中长刀一拔,却是要染血杀人了

法正见此,面『『sè』』不变,其实心底早就开始骂娘了难怪当日自己当日开口向主公领了差事的时候,郭嘉、许攸一个个的都定力支持,丝毫没有争功的想法

亏的自己还以为这事好办,只需些许小手段便能成事,到时候主公一番嘉赏是肯定跑不掉额没想到此事困难的还在后头,现如今自己却是连小命都被他人揪在手里

的确,说服泰山一众投靠甄尧并不难,法正悄然打入贼众内部,稍稍对吴敦用了个分化之策,就轻而易举的借刀杀了任峻,将问题处理

而就算是前不久领着贼众下山,并一举把于禁与驻扎在山脚的兵马击破,这对法正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让于禁给跑了未尽全功,但怎么说也是一桩大功劳

而就在法正认为万事皆定,能够安心回毋极领赏的时候,一封诏令却是让泰山一众横生突变法正敢肯定,在自己当日急于请命时,郭嘉几人却是已经看到了这一步,也知道这一步不是那么好过的,一有差池便是前功尽弃,而自己还傻愣愣的抢着要这差事

知道自己被郭嘉等人摆了一道,心中有些怨气的同时,法正也是对郭嘉等人的算计颇为心惊不用想也知道,毋极那几位已然成名的谋主,不论是眼光还是布局上,都比自己强了许多,亏得自己以往在蜀中不受待见时,时常与之自比,如今看来是有些可笑了

不过这时候不论法正有何心思,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如何顺利的度过眼下难关,只有保住了小命,并且顺利的将主公所下达诏令完成,他才算在毋极站稳了脚否则第一次委派任务就搞砸了,不消说,被冷藏都是最好的结果

“四弟罢手,霸还有话要与先生一谈”臧霸这时也不再坐着,走下首位,来到法正面前,凝视着对方,与之对视许久后才发问“先生以为,我泰山儿郎如何?”

“泰山上下,看似一心,实则不然”法正脑中思虑百转,随即答道“即便将军在,也恐事端我主之调令,绝非存有暗害几位的心思,否则也不必派正而来”

对于法正之言,臧霸知道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法正的能耐,这段时间他也能『『摸』』清楚个七八,即便算不上当世顶尖的那几个谋主,但一方王佐之才,却是实实在在的

甄尧若是铁了心要杀自己,就不会派这么一位大才来送死但仅仅知道这些还是不够的,臧霸走动几步来到厅堂『门』槛出,仰头望向半空时,不由嘲『弄』开口“先生能否以为,霸如今已无路可走,只有北投毋极一法?”

臧霸看似轻飘飘的说话,但言语中的冷意和杀意却是不曾飘散,法正捏了捏手心,镇定笑道“将军此言却是过了,将军投身我主,乃是将遇贤主,且又出仕我朝天子之宏图怎可说成是‘无奈之举’?”

“曹孟德欺君罔上,当日联盟攻伐长安时,便有异心将军出手惩治于他,我主赏罚分明,又如何会视而不见?如此岂不是寒了底下将士的心”

法正此时也知道甄尧是要以先抑后扬的方式,来折服臧霸,是以他根本就不能明言,自家主公的全盘打算只能如此旁敲侧击的安抚臧霸

臧霸不是蠢人,这话中的意思他是明白,但明白了不代表就可信虽说甄尧自出道以来信誉不差,所作所为可称得上恩怨分明,也正是因而,臧霸才愈加踌躇

自己几次三番的与甄尧作对,若是他怀恨在心,自己去毋极可就是羊入虎口了但若不尊此诏,他臧霸与一干泰山贼又能去向何处?

归附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杀了任峻,又将于禁赶回了昌邑,这梁子可谓是结大了投奔曹『『』』,和现在冒险前去毋极,并没什么差别

至于回山上去,臧霸自觉此路也是走不通的,若是惹得曹『『』』、甄尧两路兵马杀过来先把自己给灭了,到时所有儿郎都不会有好下场

“宣高,几位首领,我主从来不是算计过去的人”法正自觉这些话说下来,也是有了些事成的把握,便抓紧再道“我主帐下不乏降将,如赵云、关羽,哪个不曾与我主惨烈厮杀?臧霸之才,我主看在眼中,断无舍弃不用之理,莫要被些许琐事『蒙』蔽,枉费我主一番心意”5797016

第三百九十六章 破西羌,马孟起之威

.“主公,臧霸一行已至城中「域名”时至四月末,虽是初夏却仍然夹杂着『春』季的闷热,不过这并不能让甄尧放下手中事务去歇息刚准备停笔吃点午饭,却见许攸走进来,躬身开口

臧霸到底没有做出什么过『jī』的动作,按照甄尧的诏令,带着一干贼众与法正一同去了青州,并将十万泰山众都留于州治之后便与几位兄弟,携家眷一同北上,经过大半月时间,终究到了如今大汉的军事、政治、文化的中心,毋极

“好,”稍稍抚掌,甄尧吩咐道“暂且让他们先在驿站歇脚,今夜尧给他们设宴接风”

“诺”许攸再次躬身行礼,便慢慢退出了厅堂

区区半日时间总是过的飞快,当臧霸一行人在驿站小歇醒来后,天『『sè』』已经逐步暗淡并有传令兵前来,将甄尧夜晚在州牧府设宴为他们接风的事情『交』代一番

虽说臧霸多年前就开始和甄尧帐下将士打『交』道,但这一次的会面,还是二人第一次相见州牧府内,臧霸带着身后四兄弟,看着首座上的甄尧,抱拳道“霸,参见主公”

脸上挂着笑呵呵的面容,甄尧走下首座将臧霸五兄弟一个个的扶起来,拉着臧霸走至宴席的案桌边,开口道“宣高能来,尧心甚慰来,此位你坐,待会尧定与你畅饮几杯”

臧霸是不苟言笑的人,见甄尧对待自己似乎还不错,心底也松了口气,低着头答应下来“谢主公”之后便按照甄尧的吩咐,于案桌后跪坐,几个兄弟也都依次入座

相比毋极其他人,臧霸等兄弟算是来得早的,是以此刻出去忙碌的府丁外,就只有嘴馋的郭嘉到了地,不过他可没老老实实的坐着,走到哪,那只不规矩的手就顺到哪,腰间挂着酒囊不够,手上还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时不时的就猛灌一口

不断以为这些子诸侯帐下的人,特别是文人,应该都是规规矩矩,死板的要命的家伙,今日见到一个另类,昌豨不由低笑道“四哥,你看那人,吃相比某还难看,嘿嘿,当真是稀罕事”说着自己也掀开了身前案桌上的酒坛盖,准备痛快牛饮一番

尹礼见昌豨如此举措,当即眼神示意他不要『『乱』』来,并低喝道“五弟不可胡闹”

“无妨,就当是自家酒宴,随便些好”甄尧看着下方昌豨的举动,再望了望郭嘉,心底不由摇头,脸上却带笑“奉孝你也规矩些,末惹得他人笑话”

郭嘉闻言,只能把伸向一旁案桌的手收回来,摇了摇抱着的酒坛子,然后转身对昌豨做出一个‘邀杯’的动作,昂首抱坛,间接将酒坛子中剩下的佳酿一饮而尽

昌豨本就不是老实人,见郭嘉如此,当即嘿嘿一笑,单手抓起酒坛就是一通猛灌,酒水渗透衣衫滴落下来,当真是糟蹋了甄尧府内难得的陈年佳酿

慢慢地人越来越多,徐晃、赵云、陈登、陈琳等人纷沓而至,原本还显空阔的大厅,登时宾客满座众文武见厅内多了五个颇为面生的家伙,心下也就清楚,这便是臧霸等人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臧霸等人的熟人,终究徐州一战,臧霸是和不少冀州强将过过招了甄尧看了看众人,该来的都来了,也就咳嗽两声,示意众人暂且住声

甄尧要发话,便是再没规矩的人,也不敢继续谈笑,厅堂中一时间静的能够,所有人无一不看向首座的甄尧而甄尧在环顾所有文武一圈后,目光最终落在臧霸等人身上,脸上带笑开口道“今日宣高与其众弟兄回归毋极,尧心底畅快诸位,随尧共敬宣高五兄弟一杯”

“霸不敢,第一杯,理应我等兄弟敬主公,以表往日不敬~~”臧霸面『『sè』』似是惶恐,连忙起身躬身道“霸先干为敬,主公请”

“我等兄弟,先干为敬”孙观、尹礼几人也跟着饮下一杯,他们可不敢要真让甄尧敬酒{%绿『『sè』』%

“干”甄尧对此也不甚在意,举杯共邀,随后一口闷下慢慢一樽陈酿

一场接风宴席十分欢畅,虽然之前众人间似乎有些过节,但如今都是同一阵营,往日的恩仇,在甄尧的牵线抚慰下,也就算两清了经过这一次晚宴,臧霸几兄弟总算是初步融入毋极这个大家庭中

酒宴不断到戌时末尾才堪堪结束,喝至尽兴的众人,三三两两之间仿佛开始称兄道弟,而这个时候,甄尧已经早早的回到了自家,与身边的娇妻共享美好夜晚了

夜宴是畅快,但第二日还得早起可就令人头疼,没有什么实事差事的郭嘉倒还好,不起来能够让人打个‘假条’送至州牧府,歇息半日也是无妨但甄尧自己,与陈琳等人却是必须要早起的,至少臧霸五兄弟还等着差事安排

臧霸无人昨夜因为是第一次入毋极,首回见甄尧,除去老五昌豨外,其余四人都只是限量的喝,所以第二日倒也无妨当传令兵来到驿站,领他们去州牧府时,臧霸等人并没让甄尧久等,只不过缺一个昌豨酒醉未醒而已

臧霸四兄弟来到太守府议事厅,甄尧『『揉』』了『『揉』』脑袋摆手便让几人先坐下,半柱香时间过去,处理完手头上的政务并让麾下亲卫把自己的诏令传给陈琳后,便转向面对臧霸“宣高也是当年征讨徐州黄巾的沙场老将了,尧有心委与重任,不知宣高可敢接令?”

臧霸一听,不可避免的全身微颤,顷刻后躬身抱拳“主公有命,霸无有不从”

“好”甄尧右手轻拍案桌,开口道“尔等也知徐州乃尧治下要地,但守备却仍有不足今尧委任宣高为广陵太守,领兵以御江东兵马,昌豨、吴敦仍为你帐下,任校尉一职”

“孙观相助臧霸破曹贼帐下于禁有功,尧委任你为青州州牧,督全州政务,还望仲台尽全力治理青州六郡尹礼为下邳太守,相助子义、宣高二人,共抗孙曹二贼”

臧霸几兄弟虽然有想过甄尧大概会给他们实权,但却没想到甄尧给的权利如此之大,不说孙观那一州州牧之职,单是臧霸、尹礼两个实权太守之位,就不是寻常官位了

这念头官再高,不如手中有权,一方州牧或是一地太守,这可是实打实的当地军政一把手虽然惊讶于甄尧的‘赏赐”但臧霸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弯腰拜道“霸屡次与主公为敌,主公宽宏大量不与算计,仍能如此信任,霸此生,当为主公效死力”

“为主公效死力”从甄尧说完分封之后,孙观几兄弟心底的担心便随之消散,剩下的只有那莫名的‘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一个个的拜道在地,神情『jī』动不已

甄尧对眼前四人表现颇为满意,伸手示意几人起身,颔首道“尔等亲眷可放心留与城中,家中的小辈也可入我毋极学府就学,日后学有所长,也好承袭你等智勇”

“诺”这一点是甄尧早就有过招待的,臧霸五人并没在这时候出言反对他们也明白,甄尧敢放权,一是因为得到了泰山一众后,五兄弟也算失了势;其二,便是因为有家小能够为质,主公也不怕几人敢反

任命下来,甄尧准五人在城内再留半月,半月后即刻前往各自的目的地上任同时的诏令也传到了青徐孙观接任董昭的青州牧一职,董昭自然要跟着挪窝了,甄尧倒没让他降职,只是给他换了个地,让他再与孙观『交』接青州之后,出任徐州牧

同时对太史慈也有了的任命,有董昭、臧霸等强力助手到来,他也能够专心的盯防曹『『』』是以甄尧以其多年治理徐州为由,加封其为镇南将军,领宸亭侯只待董昭等人到了徐州,就可领兵出东海郡,前往彭城任太守之位

青徐一地,除去关羽没有丝毫调动外,其余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了上调当然,这不是甄尧刻意的忽视了关二爷,而是关二爷此刻还真不适合挪位置虽说甄尧自己信任孙观,但还是得在他身边安个人,何况要想盯住曹『『』』,单凭太史慈一人也是不够的

虽然没给关羽挪位置,而这些年关羽也不曾有过什么战功,但甄尧总算找借口『弄』出了个‘抵御贼寇,使青州百姓免受侵扰’的理由,也给关二爷加了侯爵而且还是历史上那响当当的名号,汉寿亭侯

臧霸的到来,让毋极热闹了一会,但很快又沉浸下去,便是臧霸五人离开,毋极也没有任何的『波』动五人因为敢着上任,又没有亲属的拖累,脚不免加快至少旬月,便进了北海

青州的『交』接工作是繁琐的,不过好在董昭将副手徐干留了下来有这位建安高才相助,孙观虽然还不是很适应甄尧治下的治理方式,但也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只需适应期过去,青州依旧能按照步调向前发展

紧接着董昭等人便一同到了徐州,董昭十分顺利的入住州牧府,而臧霸也不测的从太史慈那得到了三万八千『精』锐将士按照太史慈的话说,主公将你的三万余泰山『精』锐托付于我,我还送你徐州将士,我太史慈可不是占别人便宜的人

手底下有了兵马,还有四弟、五弟两人相助,臧霸对接下来的生活也充满了期待,并且希冀着江东最好趁着机会北上与自己干一场

可惜现在孙权正忙着与自家几位族兄扯皮,还要用怀柔的手段,去争取各大江东士家的支持,却是无暇分顾刚刚经过变动的徐州

处理了臧霸这个南边隐患,甄尧治下安定,已经能够算的上无甚差池了安定就意味着有足够的时间去发展,去囤积各项战备物资,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能再次张开锋利的獠牙

青海,雄踞于‘世界屋脊’之上,即便是几百年后,这一块地盘都鲜少被华夏各朝所掌控而如今汉末,这地方则是一『『毛』』不值,只有一群毫无教化的羌族蛮夷于此生存

当然,在汉末此事,除去甄尧外,还没一个人知道这里有‘青海’这一处地名,至少在旌旗飘扬下,懂些羌族语的汉人们,是把这翻译为‘卑禾羌海’

作为后世我朝的‘中华水塔”这里的确是有不少的水资源,长江、黄河发源于此,‘卑禾羌海’亦不比大汉鄱阳湖、『洞』庭、洪泽白马来的小

因为地处高原,即便是夏季,这里也不曾让人感觉暖和,高原气候使得此地根本就不能够长久居住,至少在汉末时期是这样的但顽强的羌族,却在此地扎下了根基,但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劣,他们也要向外谋取地盘

以往此地除去有些羌族部落,在这放养高原牲畜外,是看不见其余人迹的但这一年,卑禾羌海附近,却是屡屡听见厮杀喊打,血流满地,即便是冰冷的雪地,也为之融化

自秦汉以来,汉人攻略西羌早就是一种习惯,但不断以来都不曾有人能够做到将其剿灭,只能是被动的防御在大汉境内,便是偶尔出击也会止步于广阔的高原脚下

这一日,又是一场惨烈的屠杀,西羌族最大的部落,姜氏部族被汉军打破,这一战是大汉继甄尧破鲜卑,吕布破乌桓后,又一次对外族主动出击的大胜战场的皑皑白骨,成就了西凉马家军的威名,也成就了一位年轻的领兵将领马,马孟起

“少主,姜氏剩下的族人都押解来了”庞德如今也是年近不『『惑』』,身子、气力慢慢的走向人生最巅峰,相比年迈的主公马腾,无法抵御高原气候的侵袭而早早的退回西凉,他却是能够畅快的领兵,于高原上拼杀冲刺

一袭染血的银甲,脑袋上顶着个虎头盔,大战终止,得以喘息的马勉强『『露』』出副笑意“令明辛苦了,若非叔父来援及时,险些拿不下此部族”

“少主言重了”庞德早就过了争风出头的年岁,略微摆手开口道“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安排妥当,我等也好早日回西凉”

马闻言,冷峻的脸庞不由闪过一抹思索,打马扭头看向剩下的姜氏族人,顷刻后摇头叹道“先带着他们下山,但有异动者,杀”

此番攻入西羌已经是马第三回亲身领兵了,三攻羌海,到了今朝总算有了建树虽然比不上甄尧和吕布一战而定,但怎么说也是把西羌这个多年来的西北祸害给整的不堪重负了,虽未被灭族,但百年内,西羌想要对大汉形成要挟,不亚于痴人说梦

打了大胜仗,西凉上下欢欣鼓舞之余,马腾也没忘传报于毋极,给自家儿子请功战报来的很快,时至夏末,马孟起大破西羌的战报,就已经传到了甄尧手中

“这个马,看样子是被自己和吕布给刺『jī』了”甄尧看完手中的战报,不由摇头轻叹虽然历史上的马也是以对付羌族而扬名,但那时多的是震慑

而现在嘛,因为自己的出现,马对西羌也是愈加无情,连番征讨下来,西羌剩余小部落是被他的杀名给吓破胆了

将手中战报放下,甄尧十分慷慨的开口“明日早朝,便让天子给他个大赏”

“主公,”甄尧刚说完,向来在很少言语的贾诩突然开口“不如趁此机会,宣马至毋极接赏任职”话不多但这其中意味,却是值得考究了

招马来毋极?这想法甄尧以前没有,但经贾诩这么一提,却是十分痒痒了可马家霸着西凉一地,虽然不像是要逐鹿天下,但想让他乖乖来毋极,这难度可不小

有心开口问贾诩该如何让马自己前来,可这老家伙竟然在一旁装睡,甄尧差点被他给气笑了贾诩不肯再言,甄尧只能看向其他人,郭嘉自然是首当其冲

贾诩谨慎闭言,不尽全功,郭嘉倒是无所惧,起身后间接开口“主公若想招马孟起入毋极也不算太难,只不过一官职而已”

“何职?”甄尧自诩,若是他处在马那位置,就算是天子开出了大将军一职,也未必愿意入朝为官,终究入了朝手中可就没权了

郭嘉嘴角上扬,自信道“无他,虎贲中郎将耳”

“虎贲中郎将?”甄尧一时间『『摸』』不清头脑,此职位说起来很高了,相当于后世的中央警备团老大一职,护卫的天子的安全问题,就连俸禄也是两千石

但如今是汉末,天子不论在谁手上都是个傀儡,左右不过是在毋极生活的好些而已给马这么一个职位,他会要?甄尧自觉,只需脑袋没烧坏,谁会要这么一个毫无兵权的烂位置

“主公莫忘了马家是何人之后,”郭嘉见甄尧不以为意,当即注释道“马腾父子,一心求光耀家『门』,还复马援昔日之威名如今这虎贲中郎将一职对他人而言,大概只是一个空有架子的虚职,但对马家父子来说,却是重振家族雄风的必经之路”

甄尧听罢恍然,昔日马援人生最大的转折点,莫过于受封虎贲,也就在这之后,马援那传奇的一生开始书写,平陇西,战西羌,闯『交』趾,无往不破5797020

第三百九十七章 张飞vs马超

.西凉汉阳冀城,虽才入秋不过半月,但居住于此的大汉民众们都早早的披上了厚衣,便是一身勇武的马也不例外「域名白绒帽带在脑『门』上,披风裹着衣甲,疾步走入府厅,见了父亲马腾后,急声道“父亲,毋极天子使臣来了”

“天使到了?”马腾闻言一愣,迅从案桌边起身,带着自家儿子往府外走刚来到府『门』处,就看见一队车马在自己眼前停下,为首之人持节仗,赫然是天子使臣

被甄尧派来宣封的自然是手下唯一的一个外『交』官孙乾,孙乾见了马腾、马父子,上前一步,笑问道“将军可是西凉太守马腾?”

“某家正是马腾”马腾躬身行礼,随即伸手虚引“天使,请”

孙乾略不可查的颔首,示意身后的车暂且止步,自己一人与马腾齐步,一同走入太守府进了太守府,寒暄一阵互相招待认识一番后,孙乾也不耽搁时间,间接从衣袖中取出一道圣旨,咳嗽一声高喝道“西凉太守马腾,及幼子马接旨”

“臣在”马腾、马二人半膝跪地,双手抱拳只等倾听圣意

两位领旨的正主都已经跪下了,孙乾便开始宣读手中的圣旨“天子诏令西凉太守马腾,委任一方,使得陇西诸郡百姓安康,且教子有方朕心甚慰”

“长子马,勇武不凡,昔日破西凉逆贼韩遂便有功,如今大破西羌,扬天朝皇威,免大汉百姓于苦难特封马腾为凉州牧,息侯,领陇西太守一职调长子马为虎贲中郎将,领兆乡侯其余诸将,均赏金千两,帛百匹,钦此”

一番诏令宣读完毕,马家父子可是被这重赏给砸的晕乎乎的,但孙乾还等着他们叩头接旨呢,心底再有疑『『惑』』也不敢久跪,连忙高声齐道“谢陛下圣恩”

将圣旨递给马腾,孙乾含笑道“州牧,将军,恭喜,恭喜了,自此伏『波』将军也是后继有人咯”这话看似恭喜,实则暗藏玄机,只是为了提示马家二人罢了

马腾如何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面『『sè』』悄然一变,随即当做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与孙乾接话,并将圣旨『交』给一旁的儿子,让他给放好来

按理说到这孙乾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但甄尧之所以派他来,可不是单单为了宣旨的,否则随便找个纪灵的太监也就足够了孙乾到这西凉的真正任务,是要将马给带回去

圣旨宣完,府外的一干赏赐也都分发下去,孙乾便赖在马府吃了午饭,时不时的出言暗示一二天子对马的好感,想要马入朝为臣又或者高谈当初伏『波』将军马援的戎马战史,以此借喻马家人在此汉末之计,应该扮演的身份角『『sè』』

午饭过后,马腾便将自己心腹战将以及儿子、侄子等人都招至府上议事虽然甄尧这一次对西凉一系可谓是大加封赏,但明显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不买账的,马家次子马休首先开口道“父亲,哥哥不当去难毋极,谁知道甄尧是不是有何诡计,哥哥若去,必遭**”

马休说完,马岱便跟着说道“叔父,休弟所言不假,甄尧野心极大,如今大汉北地便只有我西凉尚在其控制之外此番招孟起入朝,必是以兄长为胁,留于毋极作质子”

两兄弟说完后,马腾眉头便不断紧蹙未能放松,虽说招马入朝,很大的可能便是如这两小子所言一般可即便知道,又能如何?若是抗旨不尊,西凉又该如何面对气势极盛的毋极?

“主公,两位少将军所说不无顾虑,”不断没开口的庞德看了看马,再看向马腾后,沉声道“但前去毋极也未必会是那般蹩脚局面至少主公在一日,孟起自是无忧4∴⑧0㈥5”

庞德此言,隐晦之意便是让马腾遵旨而行,几个兄弟登时对此怒目而视,好在马横手挡下了马岱,否则一场演武打斗肯定是免不了的(

马自从听了圣旨,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是与甄尧翻脸留在西凉,还是顺从前往毋极,接任虎贲这一闲置许久的职位

身为马腾长子,马知道自己父亲虽说也是如今诸侯之一,但心底想的多的还是匡复马家威名,以证自己乃是伏『波』之后的现实而正因而,马心中便有了决断,恰好庞德此时开了口,便低声道“父亲,令明所言甚是,孩儿便是去了毋极,亦无碍”

“大哥”马家兄弟之间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是表兄弟,也是情如手足见马如此说,连忙急声劝阻“毋极乃是非之地,兄长怎能以身涉险”

马腾一直没有开口,反倒是马摆算,倒是无需为我担心只是孩儿一去,就怕毋极甄尧借此驱使父亲,如何决断,还望父亲示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马腾身上,马腾沉默半晌忽然开口“令明,若某尽起西凉兵马攻略三辅,有几成胜算能取下长安,潼关?”

这问题让庞德不由得一愣,刹那间又明白过来,主公若是拒绝了毋极封赏,甄尧必会以此为借口,大局进犯凉州而若以凉州平川之势,断然是挡不住兵多将广的甄尧如此一来,只有在毋极方面还未做出回应时,先下手为强

只需在毋极出兵之前,先将三辅一地控制在手,并拿下扼要潼关,如此战事之主动便握在手中,届时除非甄尧不顾一切的向西进攻,否则完全奈何不得自家主公

这般念想是好的,但要达到,其中困难可谓不少首先便是度要快,要在毋极还未做出应对前,对长安等地进行轰击而且必须在毋极出兵之前,拿下整个三辅

仅此一点便不是好达成的,甄尧在长安、潼关布置的重兵暂且不说,镇守三辅的大将可是跟着甄尧一同征讨天下的张飞,还有智谋军师居首位为辅庞德思量再三,别说毋极会有援兵,便是以西凉现如今的战力,与长安诸地硬拼,未必能讨得便宜

心底明白,但要庞德把此话说出口那是绝无可能的,作为一员战场骁将,他庞德也从未怕过谁,即便是攻取有上将、重兵驻防的长安,他也不会惧战沉默少许,抱拳道“主公但有命,末将愿为先锋”

庞德如此说,其余马岱、马休也一齐抱拳“主公,末将愿为先锋,先杀他个措手不及”

马腾眼中闪过坚定神『『sè』』,就要开口时,一旁马却突然制止“诸位兄弟之意,心领了我等才西征羌族而归,将士尚未恢复,如何能再战?何况,父亲之夙愿乃是重振我马家『门』楣,若当真攻谋长安,我等与反贼何异?父亲,孩儿心意已决,便让我去毋极”

“我儿当真考虑妥当了?”马腾心底挣扎不已,一面是家族光耀,一边是儿子的安全,这让他如何选择

马慢慢点头,却是自信一笑“父亲,甄尧从来以信义闻名,孩儿前去毋极,不用担心生命之忧,他也不会相害孩儿孩儿若于毋极出事,他甄尧可就声誉扫地了”能如此想,马的智慧亦是不浅,至少不像他表面那般,只知好勇斗狠

“容为父再想想,再想想”马腾摆手示意众人都出去,一个人仰着脑袋靠在背后墙壁边,闭目思索着眼下选择,毋极,该不该去?

日落月升,如此反复间已是三日即过,马腾终究没有下达领兵攻向三辅的军令三日来,孙乾也是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说服马腾,并讲述了不少隐晦的好处,不过这些都是要马去了毋极才能享遭到的而另一方面也在暗中收集着西凉的情报,如百姓数日,生活等等

五日后,马去意已定,为了不会再生变故,孙乾当即就拜别了马腾,并把他最为器重的大儿子给拉出了城外,慢慢东行,往毋极方向而去

入了长安,就怕马腾反悔派兵追赶,而日夜兼程的孙乾,终究是吃消不住,准备在城内好生歇歇再走将马带入太守府,孙乾自个找偏室睡觉去了,倒是把马给丢给了府内兵丁

长安府,是沮授平日办公之所,当然,张飞偶尔也会来这逛逛听到手下汇报去西凉的人刚回来,张飞便呆不住了,急慢慢的赶出军营前往太守府

张飞进了府内,便有兵丁将其带去马所住下的偏院踏步迈进,就看到一个年纪悄然,面相俊朗的小子,正在院中独饮走过去拿起石桌上的酒坛,猛灌一口后高声喝道“你便是西凉锦马?嘿嘿,长的倒是一副俊哥容貌”

张飞在观察马,马同样抬头打量着眼前这位一言不发便抢自己酒喝的粗矿男子张飞个子虽不高,但也是有八尺的,这么些年过去,随着年纪的增长,虎背熊腰,脸上胡匝一圈圈的,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位沙场虎将

想了想自己目前的所在地,此人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马神『『sè』』不变,只是站了起来“你,便是张飞,张益德?”

“嘿嘿,小子有眼力,还认得你家爷爷”张飞闻言咧嘴一笑“怎么样,舍得跑出那个穷疙瘩?我长安比之西凉如何?”

张飞如此言语,可是让马气得不轻,有心和他动手,但又想到自己孤身一人,闻言不由将怒火掩盖,沉声道“我西凉儿郎如何,岂是你等能知晓的”

张飞来找马,自然不是闲的无聊来说笑的,他可是记得清楚,自家主公早在好几年前,就曾说过此子的厉害,若论勇武,是个能够与自己比肩的人物以前不断不得相会,如今有了机会,张飞不得验证验证,自家主公这话的正确『『xìng』』

见马虽然沉着,但眼中的怒『『sè』』还是抹不掉的,随即将手中酒坛一放,开口道“西凉男儿如何,爷爷我一试便知小子,可敢与我去兵营,试试身手?”

要说马,其实对张飞也是颇为不服气的,认为张飞能够在大汉闯出偌大的名头,一是因为年纪大,比自己出道早,二是因为以往的对手未必能有多强若是自己也早出生个十年八年的,肯定比他有威名

如此想着,马对张飞的挑衅岂能服气,当即将靠在案桌便上的长枪扣入手中,冷哼道“前方带路”言语中,对张飞很是不屑

“好,爽快”张飞闻言一掌拍在马的肩膀上,满意一笑“跟着爷爷走,别错了道”

“益德,这是要往何处去?”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冷不丁快要走出府『门』时,身后传来一声轻问张飞转身一看,却是沮授来了

“沮先生不在府厅『『』』劳政务,来找本将有何事?本将出去转转,晚饭前一定回来”张飞见是沮授,心中知晓肯定是有人‘告密’了,登时拉着马便往外跑,只留下一句话和慢慢擦过的背影给沮大先生

“这个益德”沮授摇头苦笑,知道张飞特地赶来府邸后,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现在人也被他带走了,只能气叹一声,心底估『『摸』』着最多也就是胖揍马一顿,应当不会出大事的

张飞带着马走入军营,间接来到中央校场,此刻点兵的校场并没多少兵卒,只有周围少数几十守卫指挥着兵卒牵来两匹寻常战马,张飞开口道“你可要歇息会?”

这问话等于没说,真要问也不会在这问,马冷眼看了看张飞,随即翻身便跃至马背“刀枪无眼,将军可要某家换条木枪?”

“有趣,当真有趣”张飞咧嘴一笑,同样翻身上马,虽然**不是往日所骑乘的王追,但也是军中良骑,‘希律’一声蹄连踏扬起一片尘土

“锦马,爷爷今日便要试试你的斤两”

“张益德,休要倚老卖老,本将却不怕你”

两人齐声怒喝奔杀而出,拉开百步的距离,几乎在短短几息间就已化为乌有丈八蛇矛与虎头湛金枪猛烈碰撞,即便两人擦身而过时,亦不放过对方后背

第一回合的较量仅是试探,两人心底均是一沉,盛名之下无虚士,张飞的臂力,马是领教到了而对张飞而言,马能够与自己力拼毫无勉强之『『sè』』,明显也是一员虎将

“再来”几乎同时调转马头,两位当时虎将再次相向奔杀,再次『交』手,可就是用上八分力了可不论是张飞,亦或是马,依旧没能占得先手

张飞、马的拼杀,很快就吸引了周围兵士,慢慢地,原本空阔的校场汇集了越来越多的兵卒,百千儿郎将校场围成个大圈,人头攒动的开始欣赏眼前难得的大战

“唉,可惜了,咱家将军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够够着那人虎盔”

“我看不见得,那使枪的不也险些刺中将军脑『门』,端的厉害啊”

“诶,看,将军使绝招了,灵蛇吐信,这是咱将军战场杀敌的绝招”

“瞎扯,分明是打蛇上棍,没看到将军的长矛已经绞上了那金枪…………

一干小卒们过了眼瘾还嫌不够,一个个的开始评论起来,就像自己也是当世名将一般不过几个副将的眼光倒是不错的,跟着张飞年岁久了,虽然自己手段不行,但一番讲述下来,也是过了把嘴上名将的瘾头

将斗正酣,但也给诸多看热闹的将士们带来疑『『惑』』“这使枪的何许人?竟然能与将军大战百回合不败?我没听说过有哪位将军调来咱长安啊”

“不清楚,但此人肯定也是在战场上滚打多年的悍将了,否则如何能与张将军相斗至此”

“这你们就不清楚了,”就在众将士疑『『惑』』疑惑时,有一小卒嘿嘿一笑,开口道“我知道此人来历,他是从西凉来的,听说是如今西凉第一猛将”

“你怎生知晓的?”“是啊,快说说,这西凉第一将有甚讲究”

“我姨夫的小舅子的外甥的堂叔的表妹的丈夫的大哥,告诉我的”小兵拉拉扯扯一通关系后,才说道正题“我那兄长跟着天使去了西凉,这不,刚回来和我说呢又听到将军与人斗将,便急急忙忙的赶来瞧瞧,没想我兄长真没瞎吹,此将如此骁勇”

“此将乃是西凉马家的长子,名为马,是西凉一带年少一辈的顶尖人物便是他父亲,比较起战功,怕是也没他多的”

“竟是西凉马?就是那打破西羌的锦马,如此,倒无怪了”众将士听着连连点头,就说此人不可能是碌碌无名之辈,原来名头也是够吓人的

校场周围将士们瞎扯淡,场中将斗已然没有停歇,一个时辰过去,张飞面『『sè』』略显『『潮』』红,而马,已经开始低喘了“怎么样?马家小儿,可是服气了?”两匹战马再次分错,张飞掂量着手中长矛,高喝不止

马同样冷面而视,不甘示弱的开口“张将军却是老了,连某家衣盔都碰触不到”

“好胆,某家今日定要好生教训你”自己成名已久,对付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一辈竟然这么久都没拿下,张飞面子上的确有些过不去,当即咬牙,却是要发狠招了

“战便战,我西凉马奉陪到底”马亦是犟脾气,即便是连日赶路导致此刻略显疲惫,力有不殆,但也不会轻易认输,一『挺』腰,一举枪,姿势说明一切5797024

第三百九十八章 马超被耍

张飞、马之争,终究是未分胜负,但看两人下马后,马望向张飞的眼神中,多了一层敬畏,少了一丝桀骜,也不难猜出,其实高下已然两断

“孟起武艺果然非凡,到了毋极,主公定会对你大加赞扬”将马匹递给走上前的军中亲卒,张飞拍着马的肩膀,开口道“此战甚是尽兴,走,回去与某畅饮”

两人前脚离开军营,后脚便有兵卒将此番将斗传了出去,不过一夜时间,几乎整个长安城内的人,都知道了这事,有个西凉来的勇将,能和张飞酣斗不败

在长安城内歇息一日,孙乾、马二人便要继续赶路,这时候已经绝对‘安全’了,自然不用像刚离开西凉时,那般紧赶慢赶

时至正午,找了处山间小溪歇脚,孙乾笑问道“孟起,益德之勇武,如何?”

“张将军不愧当世虎将,暂不如他”马的回答也是颇有内涵,说张飞是虎将,那他自己能够与之凶斗,不也正是在夸自己而那‘暂不如’三字,潜意思不就是,日后他马会比张飞要强果然,锦马虽说敬畏张飞,但心底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孙乾八面小巧,如何听不出这话中之意,不过他也不去点破,笑呵呵的也算是应承过去心里头却是想到,如此人物,到了毋极还不知会『弄』出什么动静

过潼关,经洛阳,又是大半月时间消逝,马虽然有心与张辽、高览二人较技,但却都没能实现张辽『xìng』子稳重,自然不会与之动武高览倒是有心要试试马的斤两,奈何有个当世大儒田丰在,却是不允许他做出这么没礼貌的事情

略带可惜,马对前往毋极却是为期待,因为当日离别长安时,张飞可是说了,在毋极,和他武艺相当的战将不在少数,有机会能够和他们过过招

时至中秋,又是一年圆月欢聚的日子,虽然汉末时期没有中秋节一说,但甄尧还是早早的便将毋极各文武都打发回家,自己也坐在家中,陪着年迈的母亲与众佳丽赏月

一年年过去,张氏的身子也愈发不佳,虽然还能自理,但眼睛,『腿』脚都已不再利索,便是走路也得有人搀扶着才行庭院中摆放着许多水果和吃食,梨子、柚子自是不少,府里的厨子仿着后世月饼的容貌,也『弄』出了味美『sè』香的点心

这已经不是甄尧第一次于中秋时节陪着家人赏月了,以往众人不明所以,甄尧便以自己平日公务忙,甚少有时间陪着家人,所以就专『门』『抽』出这天夜晚,至少能够略尽孝道

十几年下来,甄府上下也都习惯了八月十五这一日的齐聚,若是哪一年缺了人,恐怕都会有些不自由大人们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几个小辈却是一点也不安分,东跑西跳的,就差上房揭瓦了

甄恬、甄翊两人依旧在为姐姐、哥哥的名头争闹不休,三岁的甄豊嘟着嘴紧跟在两人后面,时不时的喊上一句,要两人停下等他甄俨的一子一『女』同样凑在一起,两个小家伙唯恐天下不『乱』的给甄恬二人加油,要两人此次分出的排位来

而这时,甄皓却是做足了大哥的派头,一边让众弟弟妹妹们别吵,一边自己带头起哄却是惹来众人的齐攻,而甄皓比甄恬几人也大不到一岁,哪里能够以一敌多,连忙撒开『腿』逃跑,向真正的小辈大哥,甄昂求救

自从上次于学府内被甄尧批评了一顿,甄昂却是有了长足的长进原本这时候他也会跟着弟弟妹妹一同胡闹,不过此次甄皓来向他求援时,却是招待着众弟妹都安分坐下

甄昂的变化,甄尧都看在眼里,对此他自然很是满意,终究已经选定了甄昂做为接班人了提供若是甄昂达不到自己的要求,日后岂不是要给后辈们留下祸根

看着甄昂将一干小辈都制住,张氏笑着开口“昂儿如今却是大了,有当年我儿的容貌”

“这小子,还早呢”甄尧口头上答应着,心底却是一阵摇头终究他是后世穿越而来,心『xìng』便是成熟的很十岁的儿子,如何能与自己当初相比

中秋即过,毋极的天气逐步开始转凉了,这让呆在西凉、习惯了冷天气的马好受许多十日后,在孙乾的带领下,总算是见到了大汉如今的都城,毋极

来了毋极,自然要去甄尧那报道,州牧府,也就是毋极大将军府,甄尧在这接见了远从西凉而来的少年英雄“末将马,参见大将军”甄尧如今身肩的职位,就属大将军一职最高,马的官职又属武将一系,见了甄尧自然是要行‘长官礼’

“好一个西凉锦马”心底暗赞,甄尧笑着走下去将其扶起“孟起多礼了,快快起身”

马刚至毋极,见了甄尧自然不会托大,躬身抱拳“谢大将军”言毕才任由甄尧将自己拉起来,站直身子,两眼直望过去,便是甄尧那年长的面庞

“孟起领兵破西羌,此乃我朝之盛世”甄尧夸奖一番,指了指周围诸人,开始为马做起引见为了接见马,甄尧可是做足了功夫,毋极所有文武,都到齐了

听到赵云、张颌、徐晃三人名讳,马心底便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初来毋极,就将甄尧麾下几员战功赫赫的将领,认识了一圈当然,也有人被他给忽略了,阎柔便是其中之一

马入毋极,第二日一早,便跟着甄尧一干文武,一同走进皇宫大殿正殿上,刘协颇为希冀的希望马这个任虎贲中郎将,能像他先祖那般辅佐刘氏但见到马跟在徐晃、赵云身边,眼底却是愈加失望

一番天子任命,马便接任了虎贲中郎将一职,职位是领了,但要说兵权嘛,却依旧没有,暂时还是挂着一个空壳因为城内兵务,特别是皇城的兵将,那都是甄尧的嫡系兵马

当然,为此马还是找上了甄尧,甄尧也没回绝,但这兵马却要马自己招练,以半年为限,八百人到时甄尧会来检验,若能成军,便让马于城内统领此兵马

甄尧的这个做法,却是将马的不岔给『jī』了起来,兵少就少点,他还真不信半年时间,拉不出一只像样的队伍是以才来毋极两三日,便急急忙忙的上任,于军营旁设下一处征兵之所,自个亲身坐镇,征收前来投军的将士

马一『门』心思投入招兵当中,甄尧可谓是乐见于此,这样一来马也算有事可做,不会四周给自己添『乱』,不会与宫内那位取得联系

马一心要练出一支兵马,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钻入甄尧设下的套子里毋极在甄尧的治理下,许多政令都与当世汉律出现分歧,这招收兵卒一项便是如此

马冒冒失失的设了招兵处,但效果却是差的要命,半月过去,除开一些瞧热闹的曾来询问过这招的是何兵马外,几乎都无人来投恰恰甄尧又不准他『sī』自去抓壮丁,是以这么常时间过去,所谓虎贲一军,依旧只有他一个人,和甄尧派给他的两名副手

每日呆坐于征兵之地,耳边回『荡』的是军营内不断传出的杀喊练兵声,马心底可谓急得不行又是半月下来,大汉都已入冬季,马无可奈何之下,皱着眉头开始找人询问

最后,还是赵云看不过去了,才开口对马说起毋极的征兵法案毋极兵种分上中下两层,下层是众多的屯田兵,农忙时在耕地中农作,而非农作期,便汇集于城内,进行初步统练

而中层,便是毋极可调动兵马中的基层部分,各个兵种都有,这些兵马如需要招人,一般都是在战后,出现了丧失,或者有兵卒到达年岁能够退役,平常是不会征召丁的而且即便是招收兵马,也是从屯田兵中挑选,不会间接从民众中征召

最上层,便是甄尧手中紧握的『精』锐兵卒,如自家亲兵中的近卫军,步卒戟兵中的大戟士,弓弩手中的元戎弩,骑兵中的重骑军,这些都是数目不多,但各个身经百战的悍卒结合在一起,所组成的『精』锐部分

毋极的兵马征召,层次『xìng』十分明显,像马这种胡『乱』一气的挂牌子征收兵马,自然不会有人前来投军,终究毋极的军令早就明文规定不可随便征召兵丁的

而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毋极每年征收兵马,或是屯田兵服役期已满要另行换卒时,都是在夏季举行也就是说毋极的征兵时节,只有一个夏季

从赵云口中得到这个消息,马好悬没被气的吐血,原本有想到自己到了毋极不会比西凉好过,却没想甄尧如此‘戏耍’自己,心头怒火自是难以抚平

可有怒气又能如何,这里是毋极,是甄尧的地盘,在这马只能按照甄尧的话行事想要和他相斗,却是连一丝可能都没有示意知道事情真相后,马便将招兵处给拆了,自个整日待于虎贲将军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个马孟起,却是发起脾气来了,哈哈~~”得知马已经不再守着招兵之处,甄尧不由莞尔,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没想马脾气不小,连招兵之地都给拆的七零八散

许攸同样一脸笑意“主公想要降服此人,便先的治治他的秉『xìng』此人从来桀骜,若不让他受挫一二,主公用着却是不会趁手”

“子龙,这接下来,便看你了”甄尧心底琢磨一阵,颔首道“务必要让马知晓,他还没那资格,在毋极猖狂”

“主公,某也愿去会会那马”都属边境上将,阎柔可是记得马刚来时,完全无视自己的样子,口头不说,但心底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甄尧摇头失笑,不过也不好拂了麾下心腹大将的面子“坚正便与子龙同去”

有甄尧此话,阎柔登时眼冒『精』芒,似乎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教训马这个狂妄之徒了而赵云也同样有些异『sè』,许久未有战事,也不曾遇上其他大汉名将,如今能与马较量,也是不错的选择听闻他比起益德也不遑多让,手段肯定不差

阎柔上『门』挑战注定是悲剧的,即便他**是甄尧所赠宝马,战马上马镫、马鞍等装备齐全,但较之马,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虽然差距极小,但到了他们那顶尖战将的程度,便是毫厘的差别,最终的战果都是不同的

当然,马要胜阎柔也不容易,终究他才二十余岁,身体、武技均不在巅峰之年,反观阎柔正值人生顶峰,一番苦斗,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才以微弱的优势得胜

虽然胜过阎柔,但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记得刚来毋极甄尧给他引见诸多毋极战将时,他根本就没想过阎柔其人,竟然能将自己『逼』战百回合开外

阎柔尚且如此,赵云、徐晃等人又有何手段?马心底如此想着,而事隔一日后,他也亲身领略到了赵云的厉害七探盘蛇枪法,此时已经被赵云完全『摸』索出来,不像几年前幽州之战时,那半似盘蛇,半似朝凤的不成熟枪决

而马,练得还是自家枪法,并没有『摸』索到真正适合自己的枪决,虽然一杆金枪虎虎生威,但在境地上已经弱了赵云一筹,百回合后,被赵云抓住了一丝破绽,扫中了后背

若是战场厮杀,这一招大概并不致命,马也能迅反击,但眼下是较技切磋,挨了这么一下马也没那脸皮继续斗下去一声叹服,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枪技远不如赵云纯熟

而在此之后,马也分别领教了徐晃的大斧头,和张颌的枪法徐晃的重斧可谓让他吃了不少暗亏,战后马也曾比较,便是父亲麾下大将庞德的重刀,也未必能与徐晃斧头相抗

在赵云、徐晃手底下吃了些小亏,马再与张颌相斗时,却是稳稳压了他一筹张颌虽然武艺出众,但他多的是作为统兵阵将出战,两军对垒时他未必比马差,但论到单打独斗,张颌便是比起阎柔,还要差了一些,在马手上也只是仅仅走过百回合

与毋极诸将的较量虽有胜,但亦有败,这让马『xìng』子收敛了不少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在这大汉十三州里面,他马暂时还未站在当世最前列,别的不说,单单甄尧帐下,便有一只巴掌的人物比他要强长安张飞,毋极赵云、徐晃,青州关羽,徐州太史慈

后两人虽然没有『交』手,但从赵云等人给出评价中,马很明智的选择了相信,终究赵云没必要夸耀唬骗他

随着马在毋极呆的时日渐长,大汉也跨过了旧岁,建安八年(公元203年)已然降临正月过半,便是大汉各地农忙时节一边要照顾入冬前种下的小麦,一边还得耕种『春』种

而就在甄尧忙于『春』耕事宜时,一道长安传来的军事消息,却是让甄尧暗喜不已能与长安挂钩的军事行动,不是凉州有了动静,便只有益州的汉中了

而此次沮授传来的讯息,便是与汉中有关大汉黄巾『乱』后,身为皇室的刘焉便请奏避祸西南,并将益州牢牢把握在手而张鲁,原本也是他派去镇守汉中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将司隶与蜀中给断隔开来,自己好在蜀中当土皇帝

张鲁在刘焉在世时,也算安分,可刘焉一死,刘璋上位后,却是有了动静而这少许的动静,却是让此二人成了不共戴天之仇敌先是刘璋拿张鲁之母开刀,之后张鲁为了报仇,便几次三番的南攻蜀中

不断到董卓挂掉之后,天下诸侯动『乱』,几次南征无果的张鲁为了保全实力,却是开始偃旗息鼓了而原本报仇无望的张鲁,却不测的得到了张济叔侄的投奔张济年老也就罢了,但张绣却是实打实的军中骁将,有此良将在手,张鲁又起了南征的心思

张鲁不断在等机会,等了足足一年有余,在年正月刚过,『春』耕尚未结束时,终究忍不住出手了任用张绣统领全军,以阎圃为行军军师,共率将士六万余,完全是一副不杀入成都,不为母报仇,绝不还师的态度

得到了益州战报,甄尧当即将一干文武都召集至府上,将事情说出后,许攸首先开口“主公,毋极休养许久,也该有所动静了此乃天赐良机,益州一战可定”

许攸说完,底下阎柔几位战将便开始请命了而陈琳这时也上前说道“主公,城内粮草、辎重充足,可堪一战”

甄尧眼中闪过一抹亮『sè』,嘴上却摇头道“此举不妥,益州之事,尧一外人如何能掺和其中?强行出兵,恐遭无故骂名”

自古战事,出师必有名,甄尧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还少一个借口,才能派出兵马前往益州这话几位谋士心底都明白,对他们而言,找出兵理由是如家常便饭

“主公勿虑,若嘉所料不差,蜀中自会有人前来相请”郭嘉嘴角上扬,自信一笑,开口进言“主公只需等待稍许,将兵马、粮草准备妥当即可”

第三百九十九章 益州风云

蜀中,成都州牧府内,端坐于上首的刘璋,满脸怒意直视下方诸多文武。15依着刘璋温文的『xìng』子,是极少发脾气的,但今日却由不得他不怒。

蜀中向来人才辈出,何况刘焉死时也给儿子留下了不错的班底,下首十数人中,便有一人走出,躬身道“主公,庞羲不尊将令,缩于巴西不出,当收其兵马,将其召回,另遣上将抵挡汉中来犯之敌。”

而此人说完,马上又有一人开口“主公,战前换将非智举,如今汉中兵马攻来,庞将军避其锋芒,并非不可。”

“依松之见,怕是未必吧。”而这时,面丑身矮的张松冷笑出列“庞羲得主公赏识,却不思为主效忠,几番命其攻下汉中,均无功而返。诸公可是忘了?庞羲帐下賨人部曲可谓不少,怎会久攻不下,如今被人欺上头来,还抗旨不出!”

賨人,属巴人分支,乃是善战之族。族人勇猛,民风彪悍,几乎族中下至十余岁,上至四十岁的男子,皆可为兵。而且历史渊源久远,自周武伐商,便屡有显赫战功,而后自秦汉、楚汉之争,高祖更是以此为凭仗,才得以入主长安。

如此骁勇善战的兵士,向来都是蜀中之主最为关注的兵源。而庞羲在为任巴西太守时,曾『sī』自招募賨人为兵,而其本人也险些因而事而断送了脑袋。

听到张松提起庞羲手下的賨人族兵马,刘璋的面『sè』就更难看了。底下众人一看,均道蹩脚,更有甚者,却是恶狠狠的直瞪没事找事的张松。

身为处置的王累立刻开口“主公,子乔所言虽有理,却显得全面。战场繁杂,非拥悍卒便可。但庞将军避战不出,却是会堕了士气。累以为,当遣一员上将,前去巴西相助庞羲。”

王累说完,主簿黄权也紧跟着开口“回禀主公,王处置之言,当属良策。此番换将已是不及,遣人助之,庞羲必知主公心意。”

按照刘璋的心思,庞羲不听自己的命令,守城不出,即便不杀之泄愤,也要削了他的兵权。但刘璋也有缺点,那就是毫无自主,听着手下人争争吵吵,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帐下众多文武中,赞成将庞羲调回的并不多,王累、黄权一开口,底下不少人都出言力顶。看着手下人意见似乎有统一的趋势,极厌争吵的刘璋拍了拍案桌,开口道“尔等以为,当派何人前往巴西?又有何人愿为我益州效力?”

蜀中武将其实不少,有些从二十年前,在南阳时就跟在刘焉身边的老部曲,如高沛、杨怀数人,也有入蜀后招揽的大将,如张任、吴懿诸将。在听到刘璋问话后,却是没人出列请战。

高沛等人是年岁高了,怕晚节不保,能不再战就不出战。而吴懿几个又自恃大将身份,怎能轻易去前线战场,何况是还是给人打下手。

偌大个府厅,一时间却没人开口说话。直过了数息,才有一位身披铜『sè』甲胄的中年战将起身请命“颜愿往,定为主公剿灭汉中之敌!”

说话之人,乃是军中老将严颜,前不久回成都述职,本是要去接任巴郡太守一职的。但没想到巴西战事『逼』来,也就辞去了后方为任的职位,留于成都静观变动。

说严颜是老将,并非指他的年纪,比年纪,吴懿、高沛等人也是不小。他的‘老’,乃是资辈上的‘老’,否则也不会被刘璋任命为一方太守。

无人请战之下他严颜走了出来,厅中不少人都暗暗点头,心道有此人前往巴西,即便胜不过汉中之敌,也能将战事不断拖下去。

“严将军忠勇,璋从来知晓。”原本无人请战,刘璋脸『sè』可是『yīn』一块、晴一块的,严颜的话语,让他好过不少“有严将军前往,些许宵小断然无法猖狂,诸位以为如何啊?”

“主公明见,我等无异议。3∴35686688”这下厅堂内的回话声,倒是十分整齐划一了。

刘璋满意的点了点头“既如此,着令严颜领麾下部曲赶往巴西,相助庞羲破敌。”

“诺!”严颜双手抱拳,躬身领命。

严颜领命既退,被升任为成都令的董和又站了出来“主公,汉中兵马来势汹汹,即便有颜将军前往,亦无完克把握。和以为,当令调一员上将,领兵守于西充,如此可与巴西两地相望,互为依仗,亦可防备汉中兵马绕过巴西,奇袭南下。”

董和之言,在场众人听后也是连连叫好,而之前闹的欢畅的张松,此刻两只眼睛滴溜直转,却不再出言进谏,但心底却是活络开了。

黄权自己之前没想到这点,现在被董和提出,连忙开口进言“驻兵西充,权举张任。若有张将军领兵把守,断无忧患。”就怕这差事被一些办事不牢靠的人夺了去,坏了益州大事。

“累,亦举荐张将军。”黄权说完,王累也跟着附和,紧接着以他二人为首的谋士,一个个的开口,对张任大加称赞。

默默的点了点头,刘璋沉声道“张任,你可愿领兵前往西充?”

“主公但有命,任无所不从!”之前的议论,张任不断都没开过口。但刘璋一点名,却是毫不含糊,重踏两步,抱拳沉声道。

刘璋脸上也显『露』出些许喜『sè』,高声道“好,你麾下部曲有八千,璋再与你三万两千『精』锐之师,并作四万之数,务必击退汉中之敌!”

“诺!”张任生『xìng』沉稳,即便被委于重任,也没哟太多神情变化,稳重的答复,却是带着属于他的自信与坚定。

一番军议,到这也就结束了,众人该干嘛的干嘛,走出州牧府后,不少人脸上的担心神『sè』,都衰退许多,似乎都觉得今日主公的安排,足以抵挡汉中来犯兵马。

张松同样笑呵呵的走出来,他知道因为相貌原因,这些子谋士们都不爱理睬自己,也没上去碰那个冷屁股,带着笑脸回了自家。到家后,张松脸上的笑意却慢慢凝固,眉头微皱,在内室取过了笔墨,很快的写下一封信报。

身为巴蜀大族子弟,张松手底下可用之人也不少,招来府中兵丁,将写好滤干的信件递过去,低声道“将此信带入长安,务必亲手『交』予太守沮授手中,不可有失!”

“主公放心,小子明白。”府丁重重点头,将信件贴身藏好,答应下来,便转身离去。

张松手下府丁脚程很快,当张任带着兵马才走了大半行程,连西充的影子都没『摸』着时,他就已经到了长安,并且将自家主子的信报『交』予了沮授。

沮授刚把信件打开,张飞便开口问道“公与,张松那厮又来信说什么?”

没有理会张飞,沮授仔细将信件看了看,随后将其递给张飞,眉目中『露』出思索之意。张飞接过信件,粗略一看,却是冷笑连连“此等卖主之事,也只有张永年(永年,是演义中张松的表字,正史中似乎是‘子乔’,不过,还是用‘永年’了,这个熟悉点)能做的出来!”

信,却是将刘璋对汉中来犯之敌的部署逐个说出,那些将领,多少兵马,粮草统筹,几乎全都包囊在内。而得到了这些消息,却是足够沮授好好利用一番。

“主公要入蜀中,张松当有大用,益德理当知晓。”沮授就怕张飞看不过张松为人,给他暗中做点手脚,不得不提点道“有此人为内应,我主不必亲至,即可攻谋益州。”

“先生之意,飞省得。”张飞不是楞头青,虽然心底不耻张松所为,但应该如何做,还是十分清楚的“不过,此信传入长安,他张松是何打算?莫非是要我等趁此机会杀入蜀中?”

沮授慢慢摇头“张松不过是想借你我之手,将此信转入汉中。如此,益州当有一败!”

张飞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益州败了,自然要求援,而最为间接的求援目标,便是自家主公。相信有张松在内帮衬,刘璋的求援信很快就会传来的。

“为保主公顺利入蜀,此事还需运作一二。”沮授眉目瞭望,嘴角微扬。

现实上想要将此信递给汉中,对于沮授而言有无数种办法,不过在沮大先生思虑再三之后,却是将各种暗招抛弃,明着让人将蜀中安排悉数让人带去了汉中,『交』给张鲁心腹谋士,杨松。

当然,杨松得到的仅仅是蜀中此次作战的安排,并不知道刘璋身边的别驾张松,如今已是身在蜀中,心在毋极了。刚得到此信,便满脸喜『sè』的来到张鲁府邸,一脸谄媚的开口“主公,天大的好事啊,您看,您看。”

张鲁从杨松手中接过了沮授送来的信件,粗略一看,却是不由皱眉“某问你,此信何来?”

杨松面带谄『sè』,躬身道“回禀主公,此乃长安太守沮授传来的消息。”

“沮授,”张鲁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张鲁在如如今汉末,虽非强势诸侯,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角『sè』。能够执掌一教,并且将其迅速发展,张鲁的心机与谋算,绝对不弱于其余诸侯。只不过他无意诸侯之争,只是想着发展教众,却是甚少参与大汉战事。

汉中、蜀中值此『交』锋,沮授让人送来此信,动机可谓不纯,而张鲁在思索顷刻后,就没有去怀疑此信的真假,因为沮授完全没有必要给他假消息。

张鲁清楚,手握此信,自己便有极大的把握将巴西一郡拿下,到时再攻下广汉一地,便可直临成都。不过就是因为清楚此事,张鲁才颇为忌惮,沮授送来此信,无非是想让自己与刘璋力拼一场,十足的‘驱狼逐虎’之计。

可他张鲁能拒绝吗?根本不可能,除非不想再为母亲报仇。想要为惨死刘璋之手的母亲报仇,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哼哼,以为送来此信,某会将治下兵马悉数调出强取巴西,乃至汉中无兵无卒?”张鲁也在暗自打着算盘,心底冷然“某麾下天师教众足足数十万之多,想要谋我汉中,却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此想着,张鲁便有了自己的打算。

张鲁对自己治下信心满满,而沮授也将自己的一番安排逐个写明送至毋极。当甄尧再次接到长安来信时,巴西一地的战事已然如火如荼。

甄尧将沮授来信与麾下众文武说出后,糜竺首先质疑道“主公,公与如此做,岂不是让张鲁对我等有了防备?到时若想轻取,恐非易事。”

糜竺如此说,甄尧心底不由摇头,寻常谋士与顶级谋主果然还是有差异的,单从眼光来看,糜竺就差了一截。不过他不会自己说出心中所想,只是看向其余人,等待他们的回答。

“主公,沮先生如此作为,看似无理,但登以为,却不失为妙招。”同是徐州来的,陈登很快就接嘴道“主公若要远征蜀中,本就不是一两日之功,想要不被人知晓,却是无此可能。如此,索『xìng』不做隐瞒,张鲁提防之时,必然会自恃看破了此等计策,出现纰漏。”

陈元龙到底是陈元龙,虽然不知道沮授的心思究竟是要做什么,但凭仗超绝的眼光与直觉,还是对此策给予了准确的评价。这让方才刚说话的糜竺,不由思索自己可是漏了什么。

甄尧略微颔首,以表自己对陈登此番见解的赞扬,陈登能看出此策另辟巧径,甄尧同样也能看出。只不过他能发觉,不是因为他的智谋超绝,而是有着前世所知。

张鲁此人,甄尧对他最熟悉的,就应属他那五斗米教教主的身份,而后世之人说张鲁,亦是从他发扬并传承的道教文化方面,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身为玩『弄』教派的,那都是蛊『惑』人心的高手,甄尧想都不用想,便将张鲁与同属汉末道教的另一教联系在一起,无他,黄巾太平教耳。

“主公,公与如此做,却是将张鲁『逼』上了太平教后尘。”就在这时,许攸出列道“可笑那张鲁,应当尚不自知。主公,以攸之见,破汉中,当从内攻之。如此,益州定矣!”

“子远之意,甚合某心。”甄尧含笑赞赏,自己手底下这些谋士,当真为自己省事不少啊。

众人笑罢,郭嘉上前道“主公,如今可向圣上讨要一道圣旨,也好借口『chā』手益州战事,方便主公提前动兵。待兵马行至长安,蜀中求援也就差不多到了。”

“此事便依奉孝所说,明日尧便进宫面圣。”甄尧略微思索,也就同意了此事。终究毋极离蜀中有不少的距离,若不早点出发,等到了地,恐怕什么都晚了。

面圣讨要旨意的事情十分顺利,经过几番『波』折,刘协如今还能倚仗的死忠之士几乎没有了,得到了不少势力的他,面对强势的甄尧,自然无法抗拒,乖乖的写下诏令,『交』予甄尧。

而在三日后,一只强健的兵马慢慢驶出毋极南『门』,为首之将有三,分别是徐晃、赵云、张颌。一口气将毋极的三位顶尖战将派出,也足以看出甄尧对谋取益州的坚定信念。

因为考虑到益州那复杂的地形,甄尧没有派出重甲兵或是骑兵,仅仅是以麾下枪兵、刀盾兵、弩兵等步卒组成一支人数多达五万的远征军,由麾下骁将率领,直奔长安。

益州的战事也没能逃出甄尧与麾下众谋士的算计,因为提前得知了益州的安排,张绣很好的利用了张鲁给他的消息,打了庞羲与张任一个措手不及。

首先率奇兵将西充西北的赤山给占领,倚仗着地利,牢牢的困住了张任,让他无法动弹。既不敢出城驰援巴西以至于失了西充,也无法领兵将赤山给夺回来。

如此僵持月余,算好了日子,再次领兵把从江州调来的粮草给虏掠一空,如此一来,巴西城内将士的粮草便告竭了。

之后严颜『欲』强硬闯出巴西求援,也被张绣给挡了回去。张绣虽然斗不过张飞、赵云,但好歹也是童渊手下二弟子,枪王年岁渐高,但也越发老辣,严颜拼着重伤也没法斗过张绣,还是在麾下将士拼死护卫下,才得以狼狈回城。

在此期间,张任也是数次出兵,要夺回赤山,奈何镇守于此的张济占据了地利,又无贪功冒进之心,山上水源充足、粮草颇多,虽然仅仅万余兵马,却令张任无可奈何。

紧接着半月过去,巴西城却是完全断粮了,久不由战事的蜀中将士对此甚是不满,兵营的哗变,賨人的讨粮,间接成为压垮巴西的最后一根稻草。

巴西之役,庞羲战死,严颜重伤之下,逃过一劫,被麾下亲卒改头换面,偷偷的带回了西充。而当张任知晓巴西已被打破后,却是十分果断的下令撤兵,带着麾下将士,火速撤往广汉,于『yīn』平道埋下重兵。

巴西郡告破,原本还在等着捷报的刘璋可谓是傻眼了,自己明明派了重兵,还有诸多良将出战,为何还有如此大败?莫非天要亡我益州?此时此刻,刘璋脑中尽是这般念想。

就在益州上下惊怒于巴西失守时,张松却是开口了“主公,汉中敌兵势大,眼下应当速招援兵,否则广汉告破,成都危矣!”脸上满是焦急,但仔细看其双目,却是泛着冷笑。

第四百章 坚壁清野?

“别驾之言谬矣,”张松刚闭口,黄权就沉着脸开口道“巴西之战,分明是有人『sī』通外敌,否则那张绣如何能知晓张任援军?又如何埋伏并袭取粮道?望主公明鉴!”

黄权接到前方战败消息后,几番思索才猛然想到此种可能,于厅堂间说出,却是让不少人惊讶万分。「域名而首座的刘璋,仔细思索后破口怒骂“是何,是何贼子误我益州?”

刘璋发怒,底下文武四目相望,没一个啃声的,最后还是吴懿出列道“主公,黄主簿之言,并无确凿证据,如今大敌当前,我等应当先退敌兵才是。”

张松这下又『露』出头来,躬身拜道“主公,吴将军所言正是,眼下破敌要紧,还望主公莫气坏了身子。”这份演技炉火纯青,任谁都无法将他与出卖益州之贼画等号。

“庞羲已败,张任又退守广汉,还有何人能助我破敌?”刘璋满脸苦涩,战事不顺,连吃败仗,他可是调出了不少蜀中兵马了。

“主公,末将以为别驾方才所说或可行,”开口说话的是军中骁将吴兰,只见他略不可查的与张松颔首示意后,直面刘璋进言道

“广汉不可失,然我军新败,军心必然不稳,若硬战,恐非张绣之敌手。兰以为,可求援于长安,请长安出兵奇袭汉中,如此‘声东击西’,蜀中危机可消矣。”

“吴将军此言乃背主之言耳!”王累听罢,『jī』愤的指着吴兰怒喝道“尔莫非不知长安今属何人?那甄尧野心勃勃,若真出兵,岂肯只占汉中一地。届时他若攻下汉中,必然挥兵南下,我等拒张绣已然不易,如何再与甄尧相斗!”

王累说罢,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一干文士便跟着开口道“主公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张将军领兵有方,定能死守广汉。”

本来还想向长安求援的刘璋,登时心头一热,怒目对视吴兰“吴兰,你可是要通敌卖主!”

“主公,兰半生勤恳,如何会卖主求荣!”吴兰单膝跪地,抱拳道“张任已然败了一仗,他如何能守得住广汉?还望主公明断,再无变动,成都危矣,益州危矣!”

吴兰无故被刘璋猜忌,与其『交』好的雷铜立刻出列,相帮自己兄弟“启禀主公,广汉一地多崎岖山路,并非立寨守关之地,张将军用兵虽强,恐怕一时间也难以适应。此乃末将多年统兵所得,还望主公三思。”

“还望主公三思。”原本大厅中还是在议论该如何应对眼下的不利局面,但因为王累挑唆了吴兰,却演变成了文武两列的对抗,一干将领纷纷出言,无疑让本就热闹的厅堂再添喧哗。

“够了!”刘璋『xìng』子柔弱,不善决断,眼下众文武吵开了,叽叽喳喳的,他愈加无法思考。怒拍案桌,待众人声音退去后,才冷声道“吵闹不休,成何体统!如今广汉危急,益州无力自救,当遣派探马,求援于长安。此事,便『交』由永年。”

张松听得此话,虽然有些不测这差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躬身俯拜,高声答道“主公所托,松谨记于心。”

刘璋慢慢点头,随即又问道“吴懿,城内尚有兵马多少?”

吴懿统筹城内将士,对这些自然了记于心“尚有三万余众。”

“今命你领两万兵马前去广汉,支援张任驻守要害。”刘璋虽然柔弱,但他绝非一点能力都没有,蜀中几次叛『乱』,都是他调兵遣将剿灭的。只不过这一次碰到了更厉害的对手而已“以吴兰、雷铜为副,即日出发,不得延误!”

“末将遵命!”三位军中将领站出,一齐领命答谢。~~

“好了,都散了吧。”说完这些后,刘璋心底烦闷的不行,摆了摆手便让众人离开,而他自己也随之起身,从侧『门』离开向后院走去。

这一次议事,明显是武将一系占据了上风,是以走出厅堂后,一众将领脸上都笑开了『花』。而反观黄权、王累诸人,却是一个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jiān』佞小人,误益州大事,唉!”王累前脚跨出州牧府,嘴边便是一阵急叹。一旁黄权连忙拉着他的衣袖,摇头示意,话是不能『乱』说的。

“如今只待长安兵马入蜀,大事可成矣!”回到自家的张松十分兴奋,不过兴奋之余又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份差事。既然是主公要自己与长安联系,那就没必要躲躲闪闪,将城内几名快马探哨招来,将自己写好的信件『交』付出去,便让其出城。

而在明哨走后,张松又派出了自家府里的暗探,同样带着自己的信件前往长安。两封信件自然有所不同,至少第一封明信中,只字未提吴懿领兵再次增援的事情。

定蜀之战,意义严峻,沮授在接到信报后脸『sè』却是越发沉重,因为越是关键时辰,就越要小心提防。以免出现纰漏而不自知,辛辛苦苦一番谋划却为他人做嫁衣可就不美了。

为了『迷』『惑』益州上下,沮授特地传令于刚刚进驻潼关的毋极兵马,让他们在关内好好休整半月。常言兵贵神速,奈何沮授如此要求,而行军军师法正亦同意此举,众将即便心有不耐,也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关内。

兵马虽然未动,但押运而来的粮草却是早早的运向了长安。半月时间过去,数万大军所用粮草悉数在长安整备完毕,而此刻广汉一地的战事,仍然是半温不火。

长安城外,数万人的长队慢慢靠近,张飞单骑出城,与远来兵马相会后,大笑道“子龙,公明,儁乂,许久未见了!”

张颌笑着点头“益德还是老样子,无甚变化!”

“走,入城再行详谈。”张飞调转马头,对几位毋极骁将招待道。

五万兵马入城驻扎,自有城内的副将指挥,而张颌几人便在张飞的带领下,走进了太守府。一干谋士武将见面,稍稍寒暄便将话题引上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战事。

自领命镇守长安,沮授就对蜀中与西凉十分关注,该做的准备也很是齐全。一张宽厚的地图于议事厅地面铺开,上面所描绘的便是汉中一地。

“你们看,汉中与长安本有山水之隔,这一片山地属长安,而剩余南部均为汉中治下。”沮授对着地图比划着说道“汉水以北,理说也是汉中地界,但如今,这一片区域,却丝毫不见人影。几日前哨探来报,汉水南北两岸,已经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屋舍。”

法正是第一次看这种全析地图,虽然觉得新颖,但也知道这时不是询问地图制法的时间。默默思索,顷刻后询问道“此乃张鲁坚壁清野之计?”

“清野倒是完全,至于坚壁与否,尚未可知。”沮授略微摇头,继续道“另外尔等出兵还需注意,这一片山地,自子午谷,至骆谷一线,未必没有敌兵踪影。我长安探哨虽将此山搜了个大半,但未必没有兵马深藏其中,示意行军当谨慎小心。”

“张鲁手掌五斗米教,教众数十万,几乎囊括所有汉中百姓,此事你等也都知晓。授思之,若想不大举杀戮汉中百姓,便只有从其内部打入,才有望取胜。言尽于此,你等还有何问?”

徐晃几人相视一眼,随即笑着摇头,战前有此细致布置,已是足够。至于到时究竟会怎么打,还得看情况而定,所以再说什么也是多余,还不如趁着时间尚早,先睡上一觉。

第二日天刚亮,数万大军已然开拔,除去徐晃三人所统帅的五万将士外,还有张飞所率领的两万长安兵马。这两万将士中有不少都是跟着张飞从毋极出来的,而以此为根基扩充的军队,战力并不会弱,何况他们还有一员虎将为领兵主将。

现实上,沮授之前的许多想法都做了无用功,虽然众将严谨的按照他所说,一步步的行军,可当众将领兵走出群山,越过汉水上游,别说敌兵,就是连个人影都不曾遇见。

所有的屋舍都被捣毁,其中任何收获都没有,看上去一片荒凉,这不由让曾经参与过黄巾战『乱』的张飞几人,心生寒意。

“主公,甄尧当真派来了兵马,如今已过汉水。”虽然张飞等人不曾见到敌兵,但自从他们跨过汉水后,一举一动都在张鲁的眼皮底下。

张鲁坐于太守府厅堂,听着手下杨任的汇报,抬起头笑了笑“无妨,便让他们再靠近些。”

张鲁安坐于州治南郑,而此刻城内却是有些人满为患了,只因为张鲁高举着教义,将自己治下的虔诚教众们召集起来,却是要与甄尧抗争到底了。

没有任何人出来拦路,五日后,七万兵马十分顺利的到达了南郑城外。见城头驻防的兵士各个身着五斗米教教袍,张飞不由冷笑“当年黄巾贼众便奈何不得某家,今日尔等宵小,又当如何?速速把张鲁叫出来,本将可免尔等一死!”

“口出狂言,天师岂是你相见便能得见的?”城『门』上,守兵将领杜濩是唯逐个个没有穿着教袍的人,不过他张口闭口同样也是‘天师’长、‘天师’短,明显也是深受张鲁荼毒。

“城头之将,先吃我一箭!”城头上荼毒大放阙词,赵云却是心有怒意,身为汉中臣子,不思劝诫主公善待百姓,反而助纣为虐,肆意对治下民众欺压、**。这让一向崇尚仁政的赵云恼怒不已,弯身从马背取下弓箭,张弓拉弦,霎时一道流星飞『射』而出。

“嗖”赵云弯弓,箭技自然不是寻常人能够接下的,杜濩虽是汉中将领,但其人也不过是因为对张鲁的忠诚,而得到赏识,并非因为他多么强的能力。

好在赵云这支利箭意在立威而非杀敌,箭矢飞过杜濩头顶,将其脑袋上所戴铁盔的布须给『射』落,并钉在城『门』楼的木柱上。飞矢入木三寸,箭尾不停颤动,就如杜濩那不断打摆的身子。

“城头贼将,你可吓的『niào』湿了『kù』子?”杜濩那惊恐的表情没能逃过张飞双眸,见城头守将如此不堪,不由大笑“我若是你,却是再也不敢于城头大放阙词,啊”

遭人如此戏『弄』,就是泥人也会有火气,何况杜濩还是一个正常人。右手拔出腰间佩剑,指着不远处的张飞诸将,怒喝道“给我放箭,本将要他知晓我汉中的厉害,放箭!”

底下众将士几乎没一个是初哥,城头箭矢飞落,不需要张飞等人下令,一个个的就开始规则躲避箭矢攻击。大盾一字排开,只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便是你的手段?依某看来,不过尔尔!”张飞四将虽然站在最前列,但各个眼明手快,城头兵卒的箭矢完全近不得身,就是**坐骑也能保护妥当。

杜濩此时脸『sè』十分难看,可自己的确没能给城下敌兵带来麻烦,又不想堕了自己的气势,只得咬牙道“尔等休要猖狂,若是有胆,可领兵冲城,看本将如何收拾!”

“攻城自是会的,不过却不是今日。”徐晃冷笑的拍马上前,对城头杜濩说道“转告你家主公,若明日辰时之前,将降书递与我等,还是留他『xìng』命。如若不然,此地便是你等下场!”说罢右手挥动大斧,于身侧土壤重重一划,一道『肉』眼可见的凹痕便出现在城头将士眼底。

“后军变前军,”表演完了,徐晃将长斧扛与肩头,沉声下令道“撤兵回营!”

数万兵马撤离,声势浩『荡』自是不消说,便是站在城头的杜濩,几乎都看不到下方兵马有何动静。整个撤离不断持续了大半时辰,才勉强退离南郑城池五里。

而在众甄家兵马离开后,杜濩也急急忙忙赶回太守府,向张鲁演讲此事。

张鲁已有恶战一场的打算,自然不会理睬徐晃撤离时留下的那句威吓,仅仅颔首道了声‘知矣’,便不再多言。任杜濩怎么想,也是猜不透自家主公的心思。

“依某看,张鲁多半是不会降的。”城外八里,一座大营已然立起,在军营中帐内,张颌低声道“他所倚仗,乃是麾下教众,十数万人,强取的确不易。”

法正笑着点头“儁乂所言不假,但明日还是得攻城,不将张鲁打疼,对其内部的计划却是施展不开。”

徐晃『揉』了『揉』拳头,沉声道“明日便有晃与益德打头阵,分取南郑北『门』与东『门』,即便攻克不下,也要让其见识到我等厉害。”

“如此甚好,”张飞一听自己首先出战,两眼一亮,咧嘴道“明日我打北『门』,今日那城头小将,明日飞必取其头颅。”

虽然张飞在众将中军职最高,但此战长安兵马仅是协助攻城,而不是出征主力,是以掌兵大权并不在他手中,而在此战主将徐晃,与军师法正的兜里揣着。

几番军务『交』代下来,弯月早就高悬,打着哈欠,几位将领纷纷睡下。当然,他们能够睡,但麾下兵卒却还要继续守夜,不但要在营寨内巡夜,就连营寨外,亦是满布暗哨。

夜『sè』浓重,南郑城『门』却并不是一片漆黑,至少太守府里还点着火把与烛光。张鲁依旧侧靠在首座上,下方一人,躬身笑道“不出主公所料,今夜城外兵营防备甚严,便是麾下暗哨,都险些被捉了去。”却是杨松之地,杨柏。

张鲁脸上带着笑,冷声道“哼哼,便让他猖狂几日,待城外兵营稍有懈怠,某之教众便可蜂拥而至,将其悉数擒下。”

“主公英明,我等佩服,佩服。”杨柏同他大哥一般,别的本事没有,这嘴皮上的谄媚功夫,却是学的一点不差。

“好了,你先回吧。”这些话张鲁听在心里十分舒坦,但听多了也腻味,何况时辰不早,要听也不是这时候听。大手一挥,却是下令赶人。

第二日一早,张飞、徐晃各自领了麾下近万兵马出营,前一日是立威,才带了所有将士兵临城下。实际上,一日攻城,便是再惨烈,也消耗不了几万人,有八千一万的,就足够领兵将领指挥使唤的了。

张飞来到北『门』外,杜濩并没让他失望,依旧在城头驻防。张飞也懒得多说,冷哼一声,便下令弓弩手率先进攻,压制住城头的控弦士。

“把井阑推上来。”麾下弓手很好的执行着军令,张飞右手一挥,便有步卒推动高大宽厚的井阑靠近。为了将这些辎重从山地中搬出来,那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的。

不过井阑的出现对攻城将士而言也是有着巨大助力,原本就能暗暗压制城头的弓弩手,在井阑的协助下,已经完全将城头守兵打的不敢抬头,就连杜濩也是一样。

“云梯、冲车,上!”很老套的作战方案,但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虽然这是毋极将士作战的老一套了,但不管走到哪,这一招都十分管用。而且兵马锻炼也很简单,没有繁杂的兵种配合,只需要几个命令调整就够了。

云梯架好,众儿郎开始往城头攀爬,这时弓弩手们才稍作停歇,因为战场流矢太多,很容易伤到已经冲至城墙边的近战步卒。

而城头的杜濩,见敌兵的攻势终究减弱,才敢冒出头来向四周探望,见城墙边不少敌兵顺着云梯都要攀上城头了,急忙呼喝道“都给我死守住,不得让敌兵跨入城头。巨木、滚石,给我狠狠的砸!”

第四百零一章 法正的谋略

张鲁麾下兵马几乎都派去攻打成都了,但依靠着自己那庞大的教众群,依旧能安稳的守住城池。XT电子书下载**狂热的五斗米教教徒,其中有大多都是才学会使用手中兵械,不过因为对天师的忠诚,已然坚『挺』的站在城头,阻挡着城外兵马的进攻。

张飞有些不测的注视着城头战事,依他想来眼下这些教徒兵马,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从昨日硬受他们箭矢进攻,麾下兵马却仅有二十余人受伤便能窥视一二。

但现实却非如此,虽然自己帐下将士十分轻松的就搭好了云梯,并开始攻城。但效果却不算明显,半个时辰过去,并无一人能够跳过城墙,进入城头。

这也不是麾下长安将士战力的错,自己麾下兵马的战力,张飞心中自然有数。别说面对眼前这种不入流的兵马,就是与大汉其余诸侯帐下『精』锐『交』战,也是很有胜算的。

“张鲁到底使的何等手段?麾下教众竟然如此效命。”又是一名被砍成重伤的天师教徒,抱着攻城兵卒一齐从城头摔下。张飞眼底却是泛起一阵阵寒意,能让这些教徒如此狂热行事,便是当年黄巾张角,也远不及也。

城头的守兵以死换命,这对张飞而言,是最不愿接受的战局。自己麾下将士成长不易,岂能轻易的就让城头寻常教徒送了『xìng沉着脸踏马踌躇顷刻,张飞对麾下几名副将冷声道“尔等指挥兵马『交』替作战,某将上去先将那杜濩杀了!“

“诺!”负责留守阵地的几名副将闻言抱拳答应,便开始接过了指挥兵权。

张飞独骑奔驰,不过数息时间就已至城下,虽有城头控弦士企图阻拦,但些许弓箭飞『射』而过,却是连阻拦张飞步子的能力都没有。

翻身下马,踩着云梯便径直往上冲,眼看一名兵卒的长枪刺来,张飞眼疾手快的探出左臂,将枪柄抓在手中,猛然回拉,却是连使枪的兵卒一齐扯出了城墙。

“死!”两脚扣在云梯上,张飞右手『挺』矛而出,『洞』穿了兵士身躯,大力横甩,将其向身后抛飞。不用怀疑,当此兵卒与地面狠狠接触后,已然没了生机。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当张飞越过云梯,踏足于城头后,一干紧随其后的长安将士,纷纷军心大定,士气在悄然见提升。而张飞,他要做的便是用手中的长矛,刺穿一个接一个的敌兵。

“拦下他,把他给我拦下来!”看着张飞如一尊杀神般,在城肆意取人『xìng』命,杜濩不由心慌。他可不想张飞冲至面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费力的嘶吼,调动城头能调动的兵卒,只为了能够让张飞却步,至于击杀张飞,这个念头在张飞轻易进入城头后,就消散无影了。

北『门』处张飞亲身出阵,东『门』的战事同样不好过,徐晃虽然没如张飞那般披挂出战,但也是不停的变换战阵,用不同的冲击兵卒,去试着撬开南郑的城『门』。

两处城『门』下的苦战,印证了当初毋极城内众谋士的想法,要多汉中,硬攻最不可取。知晓归知晓,眼下战事却不能半途而废,只能强忍愤怒,看着麾下伤亡慢慢增

有信仰的人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在这汉末『乱』世,一旦百姓们对某事务产生信仰,那么为了它而死,也不会是多大的难题。面对城内狂热且众多的教徒,便是甄尧帐下两员虎将,都不得讨好,可想而知,若换做他人,恐怕更是不堪。

张飞终究没能在城头斩杀杜濩,面对源源不断的从城楼阶梯处上来的教众兵士,张飞自己大概无碍,但麾下兵马却跟不上张飞的脚步。蚁多咬死象,在人海中,单人的高强战力,显得十分渺小。

不过即便没能斩杀杜濩,张飞此战也是有收获的,至少探清楚了城内兵马的真假。书迷群2城头守兵,八成以上都是普通教众,战力低下,但因为对天师的崇拜,悍不畏死之下,也能保持着寻常兵丁的战力,这是不可多见的。

无法在城头斩将,一个时辰后张飞在众儿郎的拥护下,回转城外。而当张飞离开城头没一会,原本已经在城头站稳了脚跟的众将士,又被城头教徒们给赶了出去。

第一日的战事便是如此,具体杀敌多少张飞、徐晃并不清楚,只能估『摸』个大概,城头守兵至少有五六千人死伤。而自己,同样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日落西斜,当张、徐二人引兵回营,并且清点将士,两人面『sè』都很是难看。张飞麾下长安兵马死亡足有一千两百余众,重伤更是高达千人,其余轻伤者,亦有数百。

重伤也就意味着即便保下了『xìng』命,也不可能再参战了,如此一来,长安将士却是十去其一。而徐晃所领毋极兵马,亦有一千五百余伤亡,自出征以来,毋极兵马首日出现如此高数额的伤亡,可是稀有的很。

三四千兵马,对于整整七万大军而言,并非伤经痛骨。可要知道,这八万众,可是还得进攻蜀中的。在汉中一地便出现大伤亡,接下来的战事该如何面对!

听着徐晃、张飞诉说今日战况,法正眉目闪动,凝声道“明日子龙、儁乂出战,无需全力攻城。一来示敌以弱,二来如此伤亡,非我等所愿。”

赵云、张颌听罢点头,一旁张飞心有不甘,却无法发作。只想着一旦城池告破,定要张鲁好看。张飞的神情法正看在眼中,摇了摇头,低声笑道“其实张鲁如此做,也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罢了。南郑一城如今有多少人?而又能有多少粮食?现在他比我们急!”

“军师之意?”忽然听见法正开口位战将表情各不相同,张飞是错愕,张颌是疑『惑』,徐晃『摸』着下巴似是思索,而赵云,却是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我等急于破城不假,但张鲁,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法正将四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开口道“张绣叔侄出征在外,如今依然被张任阻于广汉。而大军出征时,就带走了汉中不少粮草,即便尚有剩余,也不会富余。”

“而张鲁『欲』以治下教众坚守城池,试问十万人一日消耗多少粮草?依正所见,张鲁此时已是外强中干,若无变动,城内必起异心。”

张飞听罢,咧嘴不满道“既如此,军师何苦让老张今日卖力攻城,守在城外不就够了!”

张飞的活宝样,再次惹来众人齐笑,笑过后,法正摇头道“非也,若无今日苦战,如何能让张鲁主动出招?若无不测,当在三日之内了!”

法正的话,犹如一枚定心针,让张飞四人心绪大定,原本还在苦恼如何破城,如何减少伤亡,现在已经不担心了。这便是军师谋主之效,也是柔弱文人,能在『乱』世中闯出一番名堂的倚仗。要知道,『乱』世最为重要的,还是兵马,与领兵作战的将军。

法正虽然年轻,但也是当世少有的智者,他的策略大概还不如郭嘉、贾诩那般『洞』穿人心,但根据现实作出推演而来的结果,却是不会偏差的。

南郑城内,张鲁的确在为眼下战事忧愁,探马来报,今夜城外敌营依旧防守甚严,营寨四周都是巡哨兵士,火杖,篝火,将整个营寨都照的通亮。

这消息对于张鲁而言,喜忧参半,喜得是城外兵马规规矩矩的守夜,并无任何诡计。忧的是若是敌营依旧如此防备下去,他的计划如何执行?若是夜晚硬攻,未必能够成事,张鲁还是知道自己治下教众,战力低下的缺陷。

思来想去,只能再留意几日,若是实在无机可乘,那就只有选择夜袭强攻了。张鲁带着此等念想,逐步熟睡,却不知自己的所有打算都在法正的意料之中。

第二日攻城,赵云、张颌果断执行着法正的军令,一出现伤亡,就将攻城将士调回换阵,不停的攻城,却又不停的变换前阵。看上去城『门』处打的十分热闹,不可开『交』,实际上真正『交』手的兵卒,连前一日的十一都不到,仅是表面好看罢了。

毋极众将的打算城内的守将并不清楚,如杜濩等人,还自以为是城外兵马怕了自己,不敢全力攻城了。一个个的又开始得意起来,就连呼喝声也比往日高了几分。

面对城外将士的无力进攻,便是张鲁也『摸』不着头绪,而手下能征善战的将士都被派去攻打成都了,就连唯一的智谋之士阎圃,也同样不在城内。在城中的,如杨松兄弟,却是十句话有九句是奉承,根本无法协助张鲁,去剖析眼下战局。

如此两日过去,张鲁终究无法淡定下去了,因为城中的粮食几乎被消耗干净,就连百姓的存粮都被他给借口充公。但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在十几二十万人面前,便是汉中一年产粮,也未必能支撑多久。

粮食没了,城内隐患就会随之而来,张鲁自己便是玩蛊『惑』的高手,如何不清楚这点。当下不再等待,将自己帐下亲信中还有些带领能力的张卫、杨昂两人招来,耳语一番,嘱咐两人于夜晚子时领兵出城,偷袭城外敌营。

张卫、杨昂领命而去,带着足足两万人,分两路企图从前后分别袭取敌营。这想法倒是不错,至少两万人分开后,声势小了许多,行军速度也快了不少。

张卫负责偷袭前营,当他带着一干教众来到营外时,远远的就能看到缓慢走动的巡视兵卒。不过因为天『sè』较弱,而到了下半夜,营寨内篝火已熄,却是看得不甚清楚。

抬头望天,离奇袭发动之时还有一小会,张卫将几名麾下部将招来身边,一番耳提面命,却是诉说着待会该如何如何行事,放火的放火,杀人的杀人。

丑时即过,张卫面上『jī』动神『sè』轻闪,拔出腰间佩刃,低喝道“跟着我,杀出去!”

他此刻离前营尚有半里远,一声低喝倒也不至于被营内兵马听到,但真当他领兵冲杀起来,那毫无掩盖的阵阵脚步声,却是将他们暴『露』无遗。

脚步临近,已经能够听到营内巡视兵卒呼喝着敌袭,张卫此时却是说不出的兴奋。此战若胜,他无疑将在大汉扬名,便是主公,也要倚之为臂膀。

百步,五十步,三十步,离营寨越来越近,心底的『jī』动也兴奋也越发高昂。可当他们跨入营外二十步时,却是笑不出来了。‘嘭’‘啪’‘啊’一阵『乱』响,冲在最前头的教众,毫无任何预兆的跌落在『精』心设置的圈套中。

“嗖嗖嗖”一支支弩箭从营寨的木栏缝隙中穿过,足具穿透力的箭矢,完全『射』穿了身披道服,却无甚防具的一干教众。箭矢飞过,不可避免的再次带起连声痛呜与惊叫。

营外圈套中,『chā』满了锋利的倒刺,只需跌落进去,就不可能幸免,被刺身亡的兵卒倒也幸运,至少他们不用承受痛苦。而那些运气不好,跌进去没能死透的,可就遭殃了。

不但受伤的身子痛苦难当,时不时的自己上方又压下来一人,惊起的呼喊声与求救声,足够响彻方圆数里。

营外一干偷袭教众遭了暗算,营内同样热闹的很,木栏处,新点起的火把将藏身于此的数千弓弩手暴『露』出身形。三段『射』的进攻效果,正被他们熟练的显『露』,就像平日兵营锻炼一般。

而在营寨左右两端兵卒身后,摆放着不少成队的草人,草人扎在木板上,木板连着绳索,下面还装有滑轮。不用想,这些假人,就是用来欺骗敌兵的‘巡哨兵卒’。

因为没有选择靠山靠水的地方立寨,所有即便知晓张鲁会忍不住用其他法子对付己方将士,法正也没有事先于营外埋伏兵马。但这并无大碍,实际上面对一干战力低下的教众,在营内布置一番也是足够了,何况营外还有不小的险境圈。

想要越过圈套攻打敌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填平,而此时此刻,张卫除去能用手下兵马去填坑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无奈之下,被弩箭『射』杀或者受伤的教众,就成了牺牲的对象,被后方教徒无情的推入坑中,以作他们继续向前进攻的『肉』垫。

消耗了不少教众的『xìng』命,总算能够顺利通过眼下深坑,但当众人来至营前,愈加绝望的事情正等着他们。营寨寨『门』慢慢推开,被武装到牙齿的毋极重骑出现在他们面前。

洁白的月光,通明的火芒,衬托着重骑的凶煞与冷冽,足足四千重骑,这是此次入蜀之战中,唯一的一只骑兵。也是当年张飞被留于长安,好不容易从甄尧那,求下来的『精』锐铁骑。

张飞的两万兵马,其中便有八千重骑千被安置在前营千被留于中帐,不过从眼下战事而言,中帐的四千骑,也应当被调往后营了。

一干重骑身前,是手持巨斧的徐晃,虽然他不是重骑的领将,但暂时带兵却是一点不过。长斧横摆,大喝道“重骑军,杀!”

重骑一出,便是身披甲胄的兵卒都得躲避三分,何况是这些身着单衣的教众。马踏过处,只留下满地血腥,重骑的脚步,无一人能阻。

前营战事如此,后营也是不差,因为未能料到敌兵前后夹击,初时布防也让法正好一阵忙活。好在营外哨探来报即便,又加上因为等待时辰偷袭,杨昂同样在营外停歇了一段时间。示意后营的防备虽如此前营,但也可称得上是重兵把守。

杨昂不比张卫,张卫虽然口头上呼喊着跟着他冲,但自己却一直不站在最前列,示意不论是圈套或是弩箭,都没能伤到他。而杨昂,他却是真真切切的领兵冲杀,不断在最前沿,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成了最早阵亡的炮灰将领。

一场夜袭与反偷袭战,其实从开始时战局就已注定,战事从丑时开始,卯时未到,就已接近尾声。杨昂身死圈套,张卫被重骑击杀,麾下教众亦是逃的逃,死的死,稀奇的是没有一个活口俘虏。

战罢,便要开始清扫战场,众多尸体,该烧的烧,该埋的埋。这些倒是不用几位大将亲身动手,是以张飞在追击逃遁兵卒回来后,大笑道“哈哈,这一战好生痛快!”

“全赖军师谋划,此战才能轻松获胜。”徐晃是公道人,笑着开口,算是将功劳让与法正。这也是对后辈的一种提携,终究一两场战斗的胜利,对他徐晃而言,已经无甚用处,至多不过是让甄尧,多赏些许钱财罢了。

“将士齐心用命,如何不胜?”法正略带感『jī』的与徐晃颔首示意,不过他也不会把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诸位将军,正已摆下酒菜,以作庆祝,请!”

“好,还是军事知我!”一听到有酒喝,张飞两眼就开始泛光了。军中严令不得饮酒,他张飞是不会自己去触碰军规的,不过法正就不同了,他掌舵整个出征兵马,他若说能够喝,也没人会将此事上报。

城外甄家兵马是闹腾欢了,而城内却是一阵低『迷』,太守府中,当逃回的兵卒将战事逐个禀报,张鲁差点惊的从首座摔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没落,只剩苦笑连连。

第四百零二章 汉中定

“明日开始,是时候给城内施压了。书迷群2”夜半畅饮,法正望着月『sè』低声道“若无不测,几日内便会有结果。”说到这,眼中闪过莫名的异彩,这是他初次随军作战,必须打出彩来。

张飞四人纷纷颔首,作战计划都是法正定的,他说机会来了,那自然不会有错。

天亮后,张飞与徐晃领兵来到城下,两人大手一挥,便有数千弓弩手出列,箭矢呈弧形线路飞向城『门』。但令所有守城教众奇怪的是,这些箭矢并不是朝着他们来的,反而越过看城『门』楼,落入城内,街道上、房屋上,均被羽箭光顾。

搞不明白为什么城外弓箭手抛『射』如此‘失常’,但西、北两『门』外的张飞二人却不管这么多,继续命令弓箭手放箭。箭矢依旧飞跃城头,只有少部分落在城『门』处。

“将军,这些箭矢好像有古怪,怎么没有箭头?”两『波』箭雨过去,总算有人看出了点名堂,正巧一支羽箭落在旁边,一名教众将其捡起,惊讶道“将军,果真没有箭头。”

羽箭的箭尖处,并没有铁箭头,反而是包着一小块布帛,守城的杜濩皱眉接过箭矢,扯下布头一看,却是一封洗数张鲁罪责的劝降书。

“该死,你接替我守城,不得让城外兵马冲上来,本将去找主公!”杜濩将一旁的小校抓了过来,对此严厉的吩咐两句,不再多留,迅速赶至城下。

包裹着箭头飞『射』而入的帛布虽小,但也足够陈述一些事情,有些布帛上写着张鲁对百姓的残忍,有些则写着城内无粮无兵已是败局,而更多的,则是恶言张鲁『欲』行太平教之事。

成百上千的羽箭飞『射』而入,当箭雨停歇,不少被惊扰的百姓打开家『门』,看着一地奇怪的箭矢,自然会好奇的拿来看看,何况城内人口众多,这箭矢刚落下不过半盏茶时间,就有不少被百姓捡了去,并且有流言随之形成。

所谓三人成虎,便是没有的也能够变成有,何况城内的确是没了粮食,这下子城内就开始不安稳了。而此刻,张鲁才刚刚听完杜濩的演讲,还没来得及布下任何措施。

若说百姓好糊『弄』,城内的那些家族子弟看到箭头布帛后,也是动起了心思。如杨松、杨柏两兄弟,他们就在为自己的将来谋划着。

前夜张鲁派出了麾下壮年教众前去偷袭敌营的事情,两人是知道的,而偷袭失败,仅仅逃回来了数十人,更是瞒不过二人。眼看着如今汉中大势已去,两兄弟可不会傻愣愣的陪着张鲁一同送葬,若是真被当做黄巾之流杀了,这冤可没地方申述。

两兄弟躲在家中秘密商谈着如何保身,而张鲁也急忙对此事作出弥补,一面派出心腹教众将那些布帛都回收,一面安抚不安的百姓,直言这不过是城外敌将的计谋。

百姓不懂战事,也不懂什么计策,他们只看最实在的东西,张鲁有没有粮食给他们吃,会不会让他们流离失所成为流民,这是众多百姓与教徒心底最关怀的事情。

可如今南郑城内,粮草的确不够了,若是分摊到户,至多满足两顿,也就是一日所食用。张鲁还指望这些所剩无几的粮食能再撑段时间呢,可现在的情形,却容不得他不发粮。无奈之下,只好每户都分发一顿吃食,如此,才将城内民怨稍稍平息。

而张飞两人在放完弓箭后,十分利索的就撤兵回营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眼下城内一干将士,犹如将死的困兽,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投入兵力。

不管暗地里的风暴如何,南郑城外稀有的平淡的过去一日。反观驻兵于盐亭,被张任挡于『yīn』平道外的张绣大营,却是热闹的很。

“主公危矣,主公危矣!”作为汉中唯逐个位能够拿得出手的智谋之士,阎圃从麾下探马口中得知南郑战事后,却是急声连叹“不行,必须回去相救主公。”

如此想着,阎圃果断从自己的大帐中走了出来,赶往张绣所在中军。见到阎圃,张绣表现的十分客气,终究这一路行军打仗,若无阎圃出谋,他也无法攻下巴西郡地,并且在此与他的大师兄张任,对峙良久。

“什么?你说要撤兵?”张绣一听阎圃来意,登时皱起了眉头。奉命攻打蜀中,他自己未必没有一点小算盘在内,此刻眼看再僵持段时间,就能够『摸』清张任的底细,如何愿意撤兵。

阎圃不但是位智者,同样对着张鲁的忠心也是足够,此刻见张绣心有不满,立刻开口道“主公所行坚壁清野之策,万万奈何不得长安兵马,此时再不撤兵,主公『xìng』命危矣!”

“主公?”实话而言,若非自家叔父硬带着他来投奔张鲁,以张绣自己的眼眸,确实有些看不上这老道士。所有他对张鲁的忠心有多少,那可就要看他的心情了。眼下战事步入最关键的时辰,一旦撤兵,之前的一切将全部付之东流,张绣不由深深皱眉。

“大军不可迟疑,晚了一步,南郑城破,主公必无下场。”阎圃继续急声道“张将军,快快下令撤兵,并派遣先行兵马,火速赶回南郑。”

“撤不撤兵?”没有理睬一旁振振有词的阎圃,张绣心底不由盘算着眼下得失,自己投靠张鲁不过是无奈之举,眼下兵马、粮草充足,就快要攻下广汉,直取成都了,这份『诱』『惑』张绣如何能够无视?是以思索顷刻后,张绣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却是有些决断。

张绣准备最后劝一次阎圃,当即开口道“军师,我等如今距南郑百里远,你如何知晓主公的布置无法手下城池?需知兵事无常,非一言能决断。依本将看来,主公未派兵卒前来求援,必是有其考究,我等只管拿下蜀中即可。”

张绣如此说,却是把阎圃气得够呛,指着张绣的鼻子怒喝道“『魂』账,我等食主公俸禄,当一心为主考虑,如今南郑被围,你却不愿派兵,心中岂不有二心!”

“阎圃,本将敬你为智谋之士,才好言相劝。”被人如此指着骂,张绣心底也是窝火至极,当即脸上也没了好颜『sè』,沉声道“你以为世间只有你一人是忠士?其他人均为『jiān』贼不成!

“主公不与求援,本将如何能够擅自退兵,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来人,军师阎圃妖言『惑』众,心有不轨,将其压下,免去职务,待战后处置!”

张绣虽然很想现在就把阎圃给杀了,但也知道手底下兵马不少都是忠于张鲁的,此刻若杀了阎圃,必然会有将士不满,是以只能现将其看押,待自己破了张任,取下成都后,其人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

关了阎柔,张绣便开始着手准备着向张任发起进攻,一点也没去考虑张鲁的死活。大概从领兵出南郑的那一刻,张绣心底就有了其他打算,现在暴『露』出来,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南郑城,杨家宅院内,内室中摆着两个小箱子,箱子盖被掀开,里面除去黄金外,就是一干财宝、锦帛。面对如此财富,杨松两兄弟,可是暗自吞了不少口水。

“放心吧,你家将军的意思,我兄弟二人已经知道了。”杨松拍了拍『胸』腹,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贪婪的扫视过两箱子财富,咽下一大口口水,低声道“还请回复你家将军,两日后,夜半子时,南『门』外,烛火为号。”

“告辞!”站在杨松面前的,是身着一袭黑『sè』紧身衣的高瘦男子,见杨松已经应承下来,略微点头也就转身向『门』外走去。刚跨过阶梯,身子悄然一顿却是回首道“先生,定金你是收了下了,若是办事不利,可别怪我兄弟不认情面!”

“是,是,是,这位勇士好走。”杨松连连点头,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对方还能将如此多的钱财带入城中,并且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自家府邸,这本事他一点也不怀疑,对方取自己的人头,会比杀一只『jī』难多少。

杨柏自黑衣人走后,从箱子里取出一大块金条,掂量掂量,面『露』狂喜“大哥,有如此多的钱物,我等便是不再为官,也足够当个富家翁了!”

“富家翁?你也就这些志气。”杨松见自家弟弟如此说,一把将金条夺过,冷喝道“这些算什么,只需你我还为任一方,钱财只会越来越多!富家翁,你当真是猪脑一个!”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杨柏一听,登时乐呵呵的跟着说道。钱财谁不喜欢啊,有了这东西,自己出『门』的底气都足些。

黑衣人离开杨府后,并没急着出城,大概说他根本没想过出城,回到自家换了衣物,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名虔诚的五斗米教教众,并且带上张鲁分发的武器,前去城『门』报道。

不用说,此人正是毋极遣散至大汉各处的暗子之一,小小的道教教徒,有的时候却能成为一场大战的关键所在,这是许多人,都不曾预料到的。

夜半三分,与许多教徒一同负责守夜的毋极暗子,在昏暗的角落『抽』出了一支箭矢,对着城外东北角被是张弓『射』出,一箭『射』过,依旧装作没事的样子,靠着昏暗的墙角,沉沉熟睡。

如此信号,城外自然有兵卒接应,虽然天黑不好搜索,但只需用心,终究能搜到羽箭,半个时辰后,城外响起了悄然的口哨声,这是发觉暗信,能够回去『交』差的信号。

没过多久,这暗报就送至张飞等人手中,看完后,众人无不欢颜大笑。有此信,汉中定矣。

为了不让张鲁起疑,之后两日张飞四人再次轮番开始冲城,哪怕城内因为粮草的干涸,已经出现『sāo』『乱』,不少百姓与兵卒囔囔着不满。不过张鲁到底是有些手段,硬是凭仗着手底下的教众,将这些纷『乱』压下。

不过即便如此,没了粮食的现实无法改变,断粮一日,一干百姓只能以水充饥,而断粮两日,不少百姓都已经生生饿晕过去。

两个白天一晃即过,当夜子时,张飞四人领着兵马如约出现在城外,而城头上,星点烛火也显示着杨柏并没失约。

双方没有进行『交』流,也无需『交』流,城『门』被慢慢推开,张飞亲身领重骑打头,也是避免杨柏这家伙给自己等人下套。明显,这种想法是多余的,城『门』打开后,杨柏亲身在城下驱逐,见张飞领兵已至,连忙说道“我大哥已经去了太守府,将军可速行!”

“如此甚好!”张飞满意颔首,右手高举落下,领着麾下重骑便闯入城中。

与此同时,杨松已经来到太守府面见张鲁。张鲁现如今烦得很,见杨松前来也没有好脸『sè』“如此深夜,有何事前来烦我!”

“启禀主公,松此来,不过是来讨个军令。”杨松低笑两声,开口道“还请主公下令,将城内一干兵马都调回军营,免得再惹祸事。”

“你此言何意?”张鲁眉目一瞪,登时想到一种可能,指着杨松厉声道“你可是要放城外敌兵入城?来人啊,将此贼子给我拿下!”

张鲁言罢,外面便冲进来了十几位教众,眼看杨松要被拖下去,却听到府外传来阵阵杀喊声。杨松双手一摆,从两名教众边上脱身而出,开口道“不是要,而是已经放了。主公,汉中大势已去,莫要再生反抗了。”

“你,你”张鲁此刻气得说不出话来,可城内的杀喊声愈发高涨,就算他想骂人也为时晚矣。一伸手,一闭目,却是昏死过去。

见周围教众手足无措,却又直直盯着自己,杨松不由冷笑“你等还不先救主公,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着押我进牢不成!如今城外大军已至,尔等若想活命,当自行抉择!”说罢,却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这下是没人去拦他了。

城内将士,包括一干教众,都是饿了好几顿了,此刻即便他们想要反抗,也是无力的很,何况面对毋极兵马,又没有城池助力,短短一个时辰,就已经被杀的溃不成军。

估计一个半时辰过去,张鲁幽幽转醒,听见依旧犹如滔天般的喊杀,不得不摇头道“吩咐下去,让我五斗米教教众弃械投降。”

而当他刚刚说完这句话,自己内室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走进来的是张飞,一身染血的战甲,配着那凶恶的神『sè』,别说挤在屋内的府丁,就是张鲁也不由冷颤。

“你若早有此心,也不会有这般杀戮!”张飞冷笑一声,低喝道“将张鲁给我看押好,没有本将的军令,他便是自杀也不行!”

言罢,张飞转身出了内室,同时跟着的还有一位张鲁的身边的近『shì』,他是去传达张鲁最后一道命令的,虽然这命令在张飞看来,已经无甚重要。

当天空泛起白芒,日头从东边升起时,南郑的战事已经结束,街道间满是鲜血、死尸,只看见一名名毋极兵士正卖力的清扫战场。

汉中是打下来了,城内局面也被稳稳控制住,但头疼的事情很快就出现了。从张鲁口中得知城内已经断粮两日,张飞当时气得就想一刀把他给砍了。

“气也无用,当务之急是先给众多百姓送粮。”法正面对这样一个南郑也是苦笑连连,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当即吩咐道“子龙、儁乂,你二人负责将我等兵营内的粮食分出一半,先让城内众多百姓吃上东西。益德,遣人火速回长安,让公与加快速度派遣粮草过来。”

将领命而去,各自都忙活开来。

军中粮草搬来,间接就将大锅放在清扫过的街道边,开始煮食。食物的香味吸引了不少百姓,不过他们此刻可没胆出来瞧个究竟,昨夜震天的杀喊声,还在他们耳边不断回『荡』呢。

直到稀粥煮熟,兵士们挨家挨户的送上食物,城内百姓这才知晓,原来那些都是给自己吃的。百姓是憨厚的,在吃过毋极将士送上来的食物后,一个个的不断道谢,之前的害怕,却是被抛之脑后。

百姓吃过食物,还能分到不少粮草,当即对南郑城的新主人充满感『jī』。如此举措,倒是让负责安抚城内百姓的法正,轻松不少。

好不容易将城内百姓的事情搞定,一干将士也累的不行,终究他们连夜厮杀尚未休息,又干了这么多粗活,当下徐晃便让众将士回营休整,该睡的睡,该吃喝的吃喝。

“张将军,那个,那个之前说好的”张飞等人从早晨忙至正午,才有空闲回到太守府稍作歇息。而在府内,杨松杨柏二人,正翘首以盼着他的到来,因为张飞只给了他定金,还没付清全额钱帛呢。

“我倒是把你兄弟二人给忘了,”张飞四将与法正走入府内,听到杨松谄笑着开口,不由拍了拍脑袋“嗯,你二人有功于本将,应当重赏。放心,这赏定是会给你们的。”

“那是,那是。”杨松一听有赏,当即笑意更浓,只是他没注意到,张飞说话时,双眼透出的丝丝凉意。

“你二人不是要赏吗?好,本将这便给你。”与徐晃等人相视而望,后者略微颔首表示默许,张飞当即冷笑道“似你二人贪财忘本,卖主求荣,来人啊,给我把他二人拖出去砍了!”

第四百零三章 李严为使走甄营

将杨松两兄弟处决后,汉中事务对张飞等人而言明显告入尾声,只等沮授派人前来『交』接,便可引大军直『逼』西蜀。不过在法正的提议下,虽然全军不能尽动,但是率先调派一只兵马前去取巴西还是必须的,而这任务就落在赵云手中。

赵云领兵先行南下,徐晃、张飞等人也没闲着,派出使者分往汉中各县,以达到全取汉中的目的。张鲁既败,各地县丞本就无甚权利,手中更没兵马,自然是欣然受诏。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在城头换个旗帜而已,简单的很。

时入夏至,汉中的战报终究从益州传来,甄尧自是欣喜不已,麾下众将没有孤负他的期望,虽然汉中难啃,但却没能挡下他们脚步。

一番封赏自是少不了的,只不过如今大军出征在外,还有一个西蜀没能处理,甄尧也只能将此事后压,只待西蜀战事结束,再做大规模的封赏。

手下将士才刚刚入蜀,甄尧便想着如何给手下们赏赐,不得不说甄尧是有些自傲了。而一旦自傲,总会出现这种、那种问题,就如此时,兖州昌邑城内,曹『』正与麾下文武密谋着。

“已有传报,甄尧麾下大将徐晃等人,已然攻下南郑,全取汉中。”曹『』沉着脸一字一顿的说着,他有足够的理由没好脸『sè』。

一旦甄尧夺下汉中、蜀中,以益州、冀州之富庶,幽州之铁骑,携青、徐、司、并四州之势,大汉已大半入其手。倒是别说与之抗争,就是想要自保,都非易事。

曹『』只是把汉中的战事结果说了说,就闭口不言,但麾下众文武哪个不是一时人杰,自然听出了主公之意。几番思索,荀攸出列道“主公,若此时引一军骑奇兵,偷袭汜水,直取长安,或有可图。”

“昱亦有此想,”紧接着程昱也开口道“若能以奇兵取洛阳,分断甄尧东西两翼,使其头尾不能相顾,主公取胜亦非难事。主公可分兵两路,一路疑兵出宛城,过宜阳,度洛水,『逼』进洛阳。一路可遣上将,偷袭汜水,若能一战而下,眼下时局还有转机。”

明眼人都知道,比起南阳北上打洛阳,想要走汜水再西进,就显得很困难。可明知如此,程昱仍旧出这道计策,若是寻常人,还真不一定能看出他的算计。

不过曹『』明显不是寻常人,多年的征战,虽然败多胜少,但他失败的原因大多非己过,实乃时运不济。眼下一听,心底了然。不动声『sè』的看了看手下众将,顷刻后开口道“文若、仲德,尔等以为该以何人为将,袭取洛阳?”

荀彧的大局观可谓汉末顶尖,虽然这奇袭之策不是他所献,但思考小会就已分析出了这种军事行动的成败关键,当即躬身道“主公,南阳疑兵须由毋极重将率领,非子孝将军不可。而论奇袭,主公帐下,首推自是妙才。”

“曹仁,夏侯渊。”这两位可是曹家的顶尖人物,也是曹『』『花』费大力气培养的。而眼下攻打洛阳一策,说是曹『』唯逐个个翻盘的机会也不为过。如此紧要战事,曹『』也不会『交』给外姓来指挥。能够说荀彧的建议,既合理,又深合曹『』心意。

荀彧的举荐,基本上曹营不会有人出来反对,即便不少将领自觉可惜,但都安安分分的站于将列中。此刻厅堂内极静,众人都在等着曹『』下令。

“曹仁、夏侯渊何在!”一声令喝,曹家两员骁将抱拳出列,曹仁本来被安排在豫州统领后方,不过自打下南阳后,曹『』就把他召了回来,就是为了日后的战事做准备。

夏侯渊自不消说,不断都是紧跟在曹『』身边,身先士卒,大小战事先锋将中总有他的身影。虽然也是败多胜少,但终究不能抹杀他的领兵才能。

曹『』看着这两位本家才俊,颔首道“着令曹仁前往南阳,统领南阳兵马,直『逼』洛阳。乐进、刘晔二人为辅,万事尔等三人共商!”

“夏侯渊,『』与你八千将士,待洛阳战起,出奇兵急袭汜水。再者,曹纯,你领虎豹骑随行,一切听妙才军令行事!”

虎豹骑都被曹『』调动了,这只曹『』帐下唯逐个只『精』锐骑兵,人数不过两千,但每一个兵卒、每一匹战马,可谓是用金子堆起来的。夏侯渊听得此言,亦是十分动容。

“末将领命,不拿下汜水,决不罢休!”夏侯渊咬着牙,心中想着即便是舍了这一生『xìng』命,也要为大兄打出一片生机。

“主公,单单如此尚有不足。”待曹『』命令结束后,程昱再次出言“主公当速速联盟孙权,使其出兵直『逼』徐州,牵制青徐二地兵马。而主公当亲领兖豫兵马,再战冀州,不求打下其州郡,只为让甄尧疲于应付,无法分心他顾。”

如此说完,程昱其实还不是十分放心,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再想多做谋划也是画蛇添足。何况世间谋略,本就没有必胜之说,一切,都还要看实际战事。

此番议事结束,大汉仅次于甄尧的曹『』一部,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战事。虽然曹『』已经严令要隐蔽行事,但如此大的动作如何能瞒的过去,不过旬月,守于邺城的李历就得到了兖州有异动的情报。而此刻,曹仁才刚刚与镇守南阳的刘晔等人达成策略共识。

“曹孟德的打算,以为能瞒得过老夫?”如今的李历,已经不是当年三十出头的壮年了,年近天命岁数的他,听完手下人的演讲后,对身旁之人摇头笑道“伯典可看出什么?”

伯典,也就是不断镇守在渤海一地的闵纯,此刻听李历问及,琢磨顷刻回答道“先生所言,莫不是曹『』意『欲』此时挑起战事?趁主公帐下兵马出征在外,与我冀州争锋?”

“曹孟德要与主公相争已属必然,不过却不是此时。”李历捋着短须,摇头道“若老夫所料不差,曹『』必是打着汜水关的注意。此关不得,他曹『』心底难安!”

闵纯能在人才辈出的甄尧帐下,委任一方重镇太守,心智自是不缺,此刻听罢,登时恍然,随后又是一阵后怕,曹『』若真如李历所想,那可万万不能让其得逞。否则,想到这闵纯果断的摇了摇脑袋,不吉利的事情还是少想的妙。

看了看依旧面带笑意的李历,闵纯迟疑道“先生向主公请调纯来邺城,莫非早有此想?”

李历又是一阵摇头,他又不是能掐会算,如何能在一月前就知晓曹『』的打算。

那时请调闵纯,只是凭仗老辣的『洞』察与眼光,料算夺蜀不会这般顺利。因为如今大汉,有太多人不想自家主公势力再扩,为了这个,他们会齐心破坏的。

半日后,两匹快马从邺城出发,一匹急速奔驰司隶,一匹北上直去毋极。而邺城内,李历也开始布置魏郡防护,此番魏郡的压力颇大啊。

年纪悄然的孙权,好不容易在周瑜、张昭等肱骨老臣的协助下,安定了江东数郡。虽然是大汉几位主公中年纪虽小的,但面对曹『』所派来的使臣时,显得底气十足“回去告诉你家主公,某不会与他结盟,但徐州,我江东取定了!”

被曹『』安排来江东一行的贾逵面『sè』不变,只是心底无奈苦笑,当初长安一变,让各路诸侯都十分不检点自己的主公。可这又能怪谁?终究天子不是说放弃就能够放弃的。

贾逵走后,孙权将周瑜、程普、吕『蒙』、甘宁等江东重将都招了来,并且把曹『』使者带来的消息说出。几人听罢对孙权的处理态度也是大为赞扬,徐州必须要夺下,但曹『』,却不能轻易与之为盟。

意见统一,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商量由谁领兵去攻打徐州了,甘宁首先能够排除,虽然他陆战领兵能力不差,但水军明显更适合他。而与徐州大战,并没有多少水路。

这时的江东还没有看到海外的战场,依旧固化于大汉州郡间的争夺,经过半日的短暂『jī』烈争论,最后出征兵马确定下来。程普老将为主,周瑜为军师,凌统、丁奉二人为副,领兵五万强取徐州。

当江东做好出兵准备的时候,李历的来信已经让甄尧传阅于麾下众谋士。厅堂中,满是毋极文士对李历的赞扬,即便是郭嘉、贾诩,对李历也是侧目不已。

陈琳心底暗暗叫苦,好不容易给甄尧挤出了足够出征益州的军粮,现在又来了中原战事。不过该来的躲不了,当即出列道“主公,若是如此,当早做援兵打算。伯止虽料敌于先,但邺城将士不过两万,且多为新丁,未必能与曹『』抗衡。”

陈登也附和道“此战兵马倒在其次,只是主公还须亲身领兵南下。如此,当可令将士用命,将曹『』挡于魏郡。”

甄尧颔首,他看到李历所来信报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这回恐怕又要亲征了。这也是无奈的事情,张飞、徐晃、张颌等将都不在城内,虽有阎柔在,但他却不如徐晃等人沉稳,在毋极将士中威信也不算高,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来。

如此想着,甄尧点头道“孔璋准备粮草、辎重,随时待命。”

琳躬身答应,这种累活毋极除了他就没第二个人做。

暂且不提大汉中原即将展开的战事,单说益州战事,赵云此刻已经领着先行八千兵马笔直杀入巴西一地,虽然张绣在攻打下巴西后,留了小部分兵马驻防,但这些没有大将指挥,纯粹只能站在城头溜达的兵卒,如何能拦下赵云的脚步,不过数日,巴西、西充相继落陷。

而在广汉盐亭一地,张绣也为自己的轻进付出了代价,没有了阎柔这位智者在战略上相助,张绣只不过是一位战场勇将。相比大师兄张任,还是差了点火候。

抓住张绣求战心切的心理,张任狠狠的摆了自己师弟一道。盐亭地势崎岖,本就不熟悉地形的张绣,犯了兵家忌讳,如何能够逃脱的了败局。

一把大火覆盖了大半盐亭,若非张绣自身勇武,自己恐怕都很难逃脱的掉。张绣侥幸逃了,可他帐下兵马却没那般幸运,足足上万行军兵马,尽数付之一炬。

战事的失利,也让张绣暂时冷静下来,被火烧毁的盐亭,成为两个同姓师兄弟的对峙之地。而张任也知道此次大胜实属难得,迅速派出传信兵,将捷报传入成都。

赵云在夺下巴西后,就驻扎在广汉郡边上,即便得知张绣大败一场,也没有贸然进攻,只是稳妥的驻防于张绣后方,并且等待着徐晃领兵前来。

“报主公,张将军有捷报传来。”张任为了尽早把战胜的消息传回去,将军中最快的战马都『抽』调出来。不过三日,盐亭大捷就传入成都。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张将军此番大胜,汉中敌兵已无力再胁迫成都。”稀奇的是,在太守府内,第一个出言恭贺的竟然会是张松。

张松如此说,倒是让不少人『摸』不清头绪,按理说张松是力主求援的,现在单凭张任自己就稳稳守住广汉,张松的献策已经毫无用处,这时候他应该最不开心才是。黄权、王累心底默默思索着,难道自己之前想错了?张松真的是一心为主?

黄权等人的心思刘璋猜不着,但他现在有足够多的理由去欢庆,张任大胜,张绣再也要挟不了自己的地位,他这益州牧的位置算是保住了。当即满意笑道“永年说的在理,张任不愧为璋之臂膀,不负我众望,当有重赏。”

“主公,如今广汉战事尚未了结,封赏一事不如等张将军回来再议。”见刘璋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容貌,黄权不得不出列道“有探马来报,汉中张鲁已经战败,甄尧麾下大将正领兵向蜀中赶来。主公,此事不得不防。”

刘璋刚有点笑意,就被黄权一泼冷水淋的稀里哗啦,登时皱眉问道“诸位以为该当如何?”

“主公,以松之间,可好言将其劝退,我等益州不收回汉中便是了。”张松今日似乎一反常态,不再支持毋极兵马,很是忠心的开口“当日请求援救,便是担心张鲁再增兵马。如今张绣吃了一场大败,锐气耗损,几无进取之心,接下来的战事便不用长安兵马『』心了。”

“如此,可行否?”若真的能够好言劝退甄尧麾下将士,刘璋自然是恨不得如此,至于汉中,反正那时他老子送出去的,是张鲁占着还是甄尧霸着,他并不是很在意。

这时候问可不可行,为时已晚,就算不可行,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让徐晃、张飞乖乖退兵?心底苦笑,王累、黄权算是默认了张松的提议,虽然两人都知道,这提议的可行『xìng』几乎为零。

王累等人倒不是没想过与张绣结盟,然后合力抵挡甄家众将,这个念头在脑中仅仅泛起一丝『波』澜就被无情的压下。两只一日前还在以死相拼的兵马,要立刻结盟,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累相信,要选族与蜀中结盟,张绣更愿意作壁上观,等甄家兵马与蜀中兵马拼个你死我活,再出来收拾残局。既如此,多说什么都是无用,不如回去写一封『sī』信送往广汉,让张任小心提防张绣,与他身后的甄家兵马。

本来这种外『交』上的事,一般都是张松去做,不过这一次张松却主动举荐他人“主公,松荐李严李正方为使,正方少有才干,亦『精』通辨术,前去劝说甄家众将撤兵再好不过。”

李严,也就是历史上的蜀汉刘备的托孤重臣,不过现在的他,明显还是一只小菜鸟。就在半年前,他只不过是一名蜀中府吏,即便现在有资格踏足刘璋的议事厅,也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是以听到张松举荐自己,李严的表情满是错愕。

厅堂内年长者不在少数,而智谋之士亦不缺,但张松谁都不举荐,恰恰提了李严这个名字,倒是令在场众人,包括刘璋都有些新奇。

刘璋对李严并不熟悉,因为李严以前并不受他的关注,只是在下属郡城内做出了实事,被张松、董和两人共同保举,才得以升入成都府。

是以初听此名,刘璋很是不给小李严面子,疑『惑』的看了看下首,似乎想要从中找出对的上号的人,但扫了众人一眼,却是毫无印象,只得开口“正方何在?”

“严,参见主公。”李严升任成都府,不断是跟着董和做事,董和在刘璋手下地位不差,但他却只能站在最末尾。听见主公传唤,连忙上前行礼。

璋略微颔首,算是对李严做出表示,自己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了。待李严起身后,才开问道“方才永年所说,正方可有把握?”

虽然年幼,但李严终究是蜀中少有的高智慧人才,如何看不出这事几乎没有完成的可能。但此话只能在压在心底,嘴上只是沉声道“严,谨遵主公之命行事。”

“不骄不躁,倒是适合为我益州使者。”刘璋不咸不淡的褒奖一句,就正式将此事『交』予李严,让他去和徐晃、张飞等毋极重将『交』涉。

第四百零四章 欠债还钱,概不拖欠

李严带着刘璋的临时任命离开成都,因为广汉正逢战事,路却是走不通了,只能绕道梓潼,再向东南方向前行,『花』费七日,才堪堪到达甄家营寨。书迷群2

听到有蜀中使臣到了,张飞徐晃等人很快便齐聚中军大帐,见到李严后,张飞欺其年少,恶狠狠的开口“你家主公派你一黄口竖子前来,是何目的?”

“我主命严前来,是为劝诸位将军退兵一事。”李严刚入账,看着张飞那凶神恶煞的容貌,却一点也不畏惧,沉着开口“诸位将军能够相援益州,我主甚是感『jī』。如今张鲁既败,区区张绣不过癣癖之患罢了,『交』与我益州便可,却是不敢再让诸位将军多劳。”

李严这话就是要让徐晃撤兵了,这明显不可能,是以听到李严所说之言时,不仅张飞,便是张颌也没好脸『sè』。动用如此多兵马,还把他们几个都聚集起来,可不是为了小小的汉中。

“益州牧之意,本将知矣。”徐晃暗暗伸手让张飞几人先不要说话,自己坐于首座,沉声道“可益州天府之国,十数年来几无战事。张绣乃是当世悍将,如今虽是虎落平阳,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应付。你且回去告诉益州牧,便言本将谢过他的好意了。”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李严也不气馁,环顾周围一圈,略微皱眉,抱拳道“我主有言,汉中许久不纳益州治地,若收回恐百姓不适。若冀州牧有意,可上表天子妥当安排。如此,几位将军尚不满否?”

张飞闻言跳了出来“屁话,汉中本就是我等费力打下来的,岂能将其送于你家主公!”

“这位便是张飞张将军了?”李严转过身开向开口说话的张飞,郑重开口“张将军乃百战之勇将,征战事迹李严幼时便多有耳闻。原以为将军应当通晓事理,可今日看来,却是令严大失所望,今尔等主公如今危机四伏,将军还有心来争夺我益州?”

李严不断没有被徐晃等人布下的阵仗给吓到,而现在更是敢间接说张飞的不是,单凭这份胆气与谈吐,的确是各方的使臣,最为难得的气质。

张飞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何况对方竟然敢说自家主公危机四伏,登时两眼闪过猛烈杀意,直『逼』向依旧站直了身板,与自己对视的李严“你方才说什么?本将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张飞可不是虚张声势,但看他握着腰间刀柄的右手已经将宝刀拔出半寸,就能知晓一二。

大概是有完全把握,大概初生牛犊不怕虎,李严仅仅撇了眼却是一点也不怕,径自冷声道“冀州牧手握大汉五州而不知足,外联并州吕布,调马超入毋极而钳制凉州,如今更将爪牙探入益州。尔等以为祸从何来?”

“诸位将军莫非忘了昔日之董仲颖?忘了那年主公联盟,董卓挟天子、弃百官,逃离洛阳呼?如今冀州已是众矢之的,尔等眼下回师救主或能暂解危局,若晚了,便是毋极铜墙铁壁,也难保全!言尽于此,诸位将军自行斟酌!”

言罢,李严转身拂袖就向帐外走去。动作虽然潇洒,但李严也是有苦自知,若他走出大帐依旧无人请他留步,那就说明自己第一次被主公委任,会以失败告终。而若在他走出去之前被叫住了,大概真能让这几位毋极大将撤兵。

当然,李严对后一种可能的出现,并不抱什么希望,所以他走的很干脆,迈着大步只是两个呼吸,就已经来到大帐帷帘下了。

而事情往往如此,有时候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恰恰就会出现。眼看李严就要离开,呆在帐中不断低调旁观的法正低声道“先生止步,益德言语冲撞,还望先生勿怪。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法正这句,让首座的徐晃也跟着急声开口,将李严留于帐内。身为出征大将,徐晃一心只想着为主公打下汉中、巴蜀,却是从浅笑想过李严提到的问题。而李严说完便走又十分干脆,更是让徐晃心底一阵不安。

好在帐中并非只有这些子武将,至少法正就在一旁看着。见李严几句话就让张飞发了脾气,徐晃失了稳重,也是为他暗中叫了声好。不过叫好归叫好,法正可不想在这战事关键之时,几位军中大将出现问题,只得开口先将李严留下。

递上一个安心的眼神给徐晃,在李严回转身子后,法正面带淡笑,开口道“先生所言大概不差,但却不知,董卓逆贼如何能与我主比肩?我主奉天子,征讨各方不臣之诸侯,与董卓行事,岂能相提并论?此言,谬矣!”

法正一身文士长衫,看上去就知道是军中军师之类的人物,奈何本身无甚名气,李严如何识得他,见对方笑着反驳自己所说,李严只是迟疑问道“这位先生?”

“在下法孝直,为此番出征将士之军师。”法正自报家『门』,登时让李严心底不由皱眉。

他有把握通过各种言语或刺『jī』、或叱喝,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面对以谋略见长的文士,心底也是清楚,未必能够唬住他。

心底惊讶,但面上依旧沉稳,李严稍稍躬身,抱拳道“原是孝直先生,严今日得见,幸会幸会!”看得出来,这小子养气的功夫是到家了。

“好说,好说。”法正右手轻摆,继续道“正方所说,正尚且知晓,何况我主呼?曹孟德几『欲』谋逆,此番不过是分兵偷袭罢了,不足为奇。我等身在蜀中,也无暇他顾。倒是正方来此的目的,却是能够坐下来商量的。”

“先生此话何意?”李严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异『sè』,若自己方才所说,毋极甄尧早就知晓并有安排的话,甄家兵马入蜀便成了定局。可这法正又言及坐下商量,却是让李严困『惑』了。

法正右手轻抚短须,颔首道“我主奉天子之命,征讨大汉各诸侯。益州牧本属皇室,若忠心于天子,当不在此列,正方以为然否?”

“先生所说自是不差,”李严不知道许攸打的什么算盘,只能跟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我主受恩于天子,自是忠于皇室之臣,此事断然做不了假的。”

法正闻言挑眉,开口道“既如此,那攸便说了。自黄巾『乱』起,你家主公之父,言及避祸,请调偏远。如此,刘焉被封为益州牧。但也是从那年起,刘焉以巴蜀入司隶之道路,被匪贼所阻为由,十年来不曾向天子缴纳一分税收。”

“刘焉过世,你家主公承其位,同样不曾『交』税于天子。如此算来,当有十五六年之久。以益州天府之土,每岁缴纳钱粮多少,当不消正来道明。敢问正方,此税务当如何处置?莫非想着拖欠百年,千年不成?”

“此番出征,天子曾有口谕传于我主,攻下汉中,打通巴蜀与司隶之往来,务必要让益州牧将往日所拖欠的税务逐个补足,万万不能再拖欠下去。你主即是忠臣,以正料想,应当不会忤逆天子之意,还望正方将此事转告州牧。”

法正如此大义凛然的话,却是让李严愣住了,可愣神之后,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眼前男子年纪看上去和自己一般大,但却是智谋之士,言语间就能给自己下套,难怪能在毋极众多谋士中脱颖而出,为军中谋主。

天子税收,这东西其实早就有其名无其实,别说益州了,就是甄尧治下的青徐之地,也未必会向天子国库缴纳钱粮。这些都是不成文的定理,却不想被法正翻出来成了要挟益州的绝佳机会。可谁让天子如今在毋极呢,这就是有天子在手的好处。

李严很想义愤填膺的对徐有说,你家主公都不缴税,我主凭什么缴税。可这话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说的。眼下李严只能咽下刚才的恶果,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快回答法正。

涉及到十几年的税收问题,别说李严了,就是他上司董和也不敢轻言,当即低着头躬身道“此事严定会转告我主,不叫天子失望。”

“如此甚好。”法正面带笑容的颔首示意,而徐晃等人见到之前还气势浑厚不把自己等人放在眼底的李严,眼下被许攸收拾的服服帖帖,不由各自『露』出笑容。

这时候李严可没心思再待下去了,当即离开大帐,将随自己出行的兵卒招来,也不在营内歇息一日半载,骑上马背呼啸着离开营寨。

李严走后,张飞一口唾沫吐在帐外,大笑道“还是孝直你小子口舌厉害,把他『弄』的连呆都呆不住了。我看我等也不用出兵了,就让孝直前去成都,一张嘴,保管那刘璋闻言乞降。”

张飞因为许攸给他们出气而大笑,徐晃却是低声问道“先生,主公可是『sī』下与你说了这税务之事?为何晃一点也不知晓?”

“唉~~”方才在帐中,法孝直言辞『jī』昂,全身分发着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但现在,他却没有那么好的脸『sè』了。听得徐晃问及,只得摇头低叹“主公哪会与正说这些?我等打下益州,这税收与否,还不是主公一言决断。”

“那?”张颌、赵云相视一眼,若真如法正这般说,李严方才的话,恐怕十有**是真的要坏事了。

“正不如此说,如何镇得住他?”法正目光深邃,直视东北方向。他又不是神仙,哪能算无遗策,说的不好听,他刚才强自欢笑,实是打肿脸充胖子。若中原曹『』等人,真的乘此时机作『乱』,对于自己,对于主公,都是不小的考验。

“先生,你们,”张飞本来还乐呵着,但看见法正、赵云等人面『sè』都沉了下来,登时有了明悟“不行,我等不能再南下了,明日,不,今夜,今夜便回师司隶。”

“益德!”关键时辰,还是徐晃最为稳重,一声低喝,先让张飞安静下来。随即顺手把大帐帷帘一拉,沉声道“先生,我等一心出征,并未顾及全面,难道主公也没有防备?子远、奉孝、文和几位先生,可都在毋极的。”

郭嘉、贾诩有没有事先做出防备,法正也无十足把握,终究他自己之前就没考虑到,几次三番败于主公之手的曹『』,还敢再起争锋。

若冀州无人防备,曹『』只需断了洛阳一地,即可让自己等人落入无家可归的境地。而后北上冀州,或是『诱』使主公南下,以曹『』、主公之间的新仇旧怨,是决计不会轻易放过的此次绝佳的破敌时机。

而若郭嘉、贾诩事先有了布置,大概能与曹『』相斗一时,但大军出征在外,冀州可用兵马并无多少,同样存在变数。何况单是希冀郭嘉等人料敌于先,原本就不靠谱。

这些念头,早在李严提及时,就在法正脑海中逐个浮现。也正因而,法正才会突然开口直言税务之事,他倒是希望,能够借此分淡益州上下的注意力。

法正此刻自是不知,虽然郭嘉、贾诩并没有对大军出征在外,自家老巢可能出现的变动做出提防。但驻守在邺城,智谋同样不差的李历,却是为冀州、司隶争取到了时间,去应对将要发生的战事。

“云知军师之意矣!”几位毋极上将中,问谁的智谋、眼界最高,那自然非赵云莫属。许攸还没开口,他便说道“先生提及益州税务,一是想『乱』李严心神,让其探不清我等真假。”

“二来,能够此此事为由,将益州上下的目光调开,能为我等争取一定时间。”

“而三者,刘璋是决计不会,也拿不出十数年的益州税收,如此我等征讨益州师出有名,刘璋还要背负不忠刘氏,有负圣恩的骂名。”

“不错。”法正慢慢点头“若正料想不差,洛阳、魏郡当有战事发生。而我等出征将士,恐怕再也不会有补给送来。入蜀一战,我等必须取胜,且不能僵持久战。”

徐晃、张飞、张颌认真听着,现在三人总算知晓,为何行军之间,即便领兵将军再厉害,还是要配上一位军师。此番若无法正在,他们几个哪能站得稳脚跟?一个个的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看了看几位将领,徐晃有担当,勇略亦足,为一军之主帅足矣。但眼下战事,却不是简单的战阵较量,是以法正笑了笑,开口问道“子龙,你再想想,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事?”

被点名提问,赵云不由『露』出深思面容,回想方才自己所总结,与法正所言,赵云心底若有所悟,再想想眼下广汉战事,登时睁眼凝神“先生之意,莫不是要云前去说服二师兄来降?”

“好,此言甚妙!”法正闻言大喜,没想到赵云真的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抚掌道“张绣如今得到倚靠,便是无根之萍。而其人本无争霸野心,此番正是时候说服他投靠我主。据闻子龙与之乃同『门』,张绣及此进退两难之际,前去相说,定能将其降服!”

“单单说服于他尚且不够,子龙且附耳过来。”法正又对赵云耳提面命一番,才心满意足的住口。这道不是放着不让徐晃几人听,而是要赵云牢牢记住自己所说,不能有任何差错。

虽然张绣与自家主公也是过节不小但赵云还是有把握成事的,而听了法正所说后,更是有了九成把握,当即抱拳领命道“云今夜便前去盐亭,相说二师兄来投!”

“事情紧迫,成败在此一举了。”法正重重颔首,言语中满是对赵云的信心。

赵云星夜离开军营,百里外的司隶洛阳,却是迎来了一只兵马。虽是黑夜,但在城外千万火把的照射下,一张威风凛凛的‘曹’姓大旗,正随着晚风飘『荡』。

为首之人正是曹家大将,曹仁曹子孝,因为毫不费力的拿下河南各县,领着兵马来到这昔日都城外,却是信心膨胀“城头上的人听着,速速开城投降,本将可保你『xìng』命无忧。”

“不过是曹阿瞒之部将,在老夫面前还容不得你猖狂!”田丰人虽老,但手执一把利剑站于城头,却是一点不弱了气势。

曹仁见是个老头出面,而且还是一文士,不由扬鞭对身旁的刘晔等人笑道“我看甄尧小子手底下是无人可用了,竟然派出此等老翁守城。”

“将军所言以至,不若今夜便强攻了此城,进料想洛阳也无甚能耐挡下我等步伐!”说话的是乐进,虽然多年过去,但他心底可还是惦记着当年李典战死的事情呢。眼下见有机会取城,当即附和道。言下之意便是不要玩什么虚真假实了,杀上去就行。

“文谦莫急,这田元晧本就是冀州有数的智谋之士,不可小觑。”刘晔望着城头上的田丰,凝声道“将军,不若派出将士先将此城包围,待明日天明再做打算!”

“便依子扬所说,且不与这老头算计。”曹仁还是很尊重自家族兄的命令的,说让你做疑兵,就别想其他,大概这也是曹『』为什么如此器重曹仁的原因之一了。

眼看底下几万曹家兵马围城,田丰却没有丝毫动作,倒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没那实力。眼下洛阳城内,满打满算就八千将士,虽都是『精』锐,但比较起城外兵马,还真不够看。

第四百零五章 声东击西

“将军,哨探来报,曹『』麾下大将曹仁,率重兵攻打洛阳。书迷群2”汜水关内,副将于高览身侧低声道“洛阳情势危急,但不见太守遣人求援。”

高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便挥手让手下离开,独自一人坐在大帐中,双眉一直无法抚平。早在半月前,建邺李历便有信报传来,要提防曹家兵马来袭。之后田丰也传来消息,让自己务必守住汜水,不可轻易调兵。

可眼下汜水关外一片坦途,连敌兵的半个影子都看不到,反倒是增援汜水五千将士后,兵力猝减的洛阳,危机四伏。曹仁领南阳重兵来犯,虽说多为新兵,但终究数目庞大,单靠田丰,能否守得住城池?

作为距离洛阳最近的兵马驻扎点,高览有信心只需自己领兵至洛阳,曹仁即便再增兵一倍也无法破城。可自己能否能走脱?高览不由想到李历和田丰的来信,两人的言辞大同小异,都肯定曹『』的目的是汜水,要自己当心。

心底烦闷,高览只能从兵器架上把大刀取下,走出帐外,狠狠的挥舞**。他一向不以智谋见长,无法像张颌或是徐晃那般为帅主征,也不像张飞、关羽能够很好的威震一方。

自从被甄尧安排在汜水这个险要的位置,高览可谓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倦,可战事一来,他还是发觉以自己的谋略,很难独挡一面。就如眼下战事,自己完全处于被动。

有心领兵相助洛阳,又恐汜水关当真出现差池,而若不闻不顾,又非他所愿。两难境地,不外如是。不过高览还是选择相信田老头子,因为有过共事,知道他的智谋,既然老头子说要守好汜水,不必管洛阳,那就暂且听他的吧。

“怎么样?今日汜水关可有变动?”高览在这注视着洛阳战况,洛阳城外,曹家大营内,曹仁同样对汜水关关怀异常。终究他这一路人马是疑兵,最好的军事目的就是要把汜水关内的兵马调出,然后配合奇袭的夏侯渊部,将半数司隶拿下。

刘晔闻言无奈摇头“我等小看了那高览,即便是故意放出洛阳城危在旦夕的消息,他亦是无动于衷,半分出兵的举动也没有。”

虽然刘晔在曹『』帐下地位不显,但他的谋略与智慧,却是不下二荀、程昱的。不过在李历、田丰的刻意提示下,愣是没把高览引出来,不得不说料敌于先,乃战场一大杀器。

一旁的乐进擦了擦额头上的粗汗,沉声道“明日再打狠点,就不信田丰老儿会不请援兵!”

“不会那么容易。”刘晔双眸思索着,慢慢吐出一句话后,便转身而去,一日战罢,即便是未用全力,伤亡也还是有的,这些事情都得他来处理。

正如刘晔所说,想要用强攻的方式,让田丰向汜水关求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仅凭八千兵马,田丰老头也很难稳守洛阳多久,所以他的确求援了,而且是在曹仁刚来的那一夜,就派出了快马,只不过不是往东面汜水而去罢了。

中原战事已经点燃,蜀中战局同样不会原封不动,赵云经过两日一夜的奔『波』,终究在盐亭东北处的张绣营寨内,见到了自家二师兄。

“师兄!”赵云是尊师道、重礼教的人,与张绣见面后,首先便是行礼问好。

“你是,子龙?”张绣也有些年头不见赵云了,听到手下人来报有毋极的人求见,只当是毋极派来了说客,没想到会是自家师弟。

赵云略笑颔首,见帐内还有一人,当即抱拳道“这位便是张济,张将军了?”

“赵将军有礼了。TXT电子书下载**”张济见是自己侄子的同『门』师兄弟,也就客气的回了一句。

“子龙不在军营,来此何为?”张绣手引示意赵云坐下,随即开口问道“莫不是替你家主公当说客的?”

赵云倒没什么遮掩,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但并非为我主公,而是为了师兄。如今张鲁已败,师兄单凭手中兵马,已无力久战,还望师兄三思。”

赵云刚说完,张绣面『sè』就是一变,童渊『门』下三兄弟,当初应该是他最为得意,在董卓帐下,确实威风了一段日子。可如今,自己依附的汉中已经被灭,大师兄张任简简单单一个计策就将自己兵马削去上万,而小师弟,更是要招揽自己。

张绣的右手死死扣着下摆的战甲,虽然不愿去想,但现实如此,于三师兄弟里,他成了最没用的那个。本来他还想着,若是能打下蜀中,以自己的战功,保下大师兄断无阻碍。可笑,现在就连自己都难以保全了。

但要张绣如此答应赵云的招揽,那也是没有可能的,即便叔父张济动了心思。见张绣默不住声,赵云低头思索顷刻,开口道“云当初出仕白马公孙,后被主公所擒,本无降意,可师傅却亲往毋极相说,那一日,云与师傅谈了许多。”

“记得云刚上山学艺时,恰逢大师兄离去。而六年后,二师兄也离开了。当时师兄曾问,若哪日战场与师兄弟相逢,应当如何。”

“‘若你等战场相逢,当尽全力,不应顾及。马革裹尸,本就是沙场宿命!’”张绣慢慢道出当日童渊与他所说的话,虽然时隔二十余年,可他依旧记得很清楚。

赵云点头,继续开口道“但那日与师傅久别重逢,师傅却说了很多,其中便有关于此话的。大概是师傅人至暮年,他并不认为我等师兄弟,非得战死沙场分出高下。言及,若有一日,云被两位师兄擒下,亦或是云败了师兄,都希望能够师兄弟能够齐聚。”

“师弟之意,莫不是以为,如今你便已胜了我?”张绣心底触动,但面上可不好看。怎么说赵云都是他的师弟,当初他下山的时候,赵云才不过他肩膀高呢。

“云非此意,我等师兄尽得师傅亲囊享受,本就无甚差异。”赵云就是赵云,明摆着不论是武艺、战技,或是兵法、谋略都胜过张绣,但依旧谦虚说着“只是师兄未逢英主,一身本事能用出几分?如今大势所趋,师兄于此,已是无法得势。”

赵云顾及张绣的感受,并没把话说死,所以张绣面上也好过一点,坚定不降的念头也就淡了不少。反正他如今成了无主之人,也没有什么希望夺下蜀中自立,能走的路只有另投他人,差别只是在于新东家是谁而已。

“主公『sī』下也曾与云『交』谈,甚为敬慕师兄的勇武。”见张绣被自己说的有些动容,赵云马上再加一把火“且师兄于凉州闯『荡』多年,北地枪王的名头,更是让人闻声『sè』变。日后我主定是要争夺凉州的,师兄若能投于我主,那时除了师兄,还有何人能有资格领兵?”

先用师兄感情打消张绣的抵触情绪,再给出合适的甜头与条件,如此一来,张绣虽然没立即表态,他那叔父张济,可是不停的给自家侄子做眼『sè』了。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张绣依旧没有立刻答应,只是抚着脑袋不断重复低语。

“若师兄肯降,云愿将打破成都的功劳想让。”这时候得下猛『药』了,赵云沉声道“师兄以此大礼相投我主,何愁不得重用?届时休说数万兵马,便如益德一般镇守一方,也未必不可。”

“此言当真?”赵云这话,可是完全说动了张绣,他之所以摇摆不定,终其原因还是甄尧帐下战将太多,而且各个都很是出『sè』,自己能否能得到重用,还未可知。但赵云既然这么说,还肯如此相帮,他没道理再迟疑下去了。

“云何时说过谎话?”赵云自信一笑,给出了答复。

“好,此战过后,绣便与师弟一同前去毋极。”张绣心底大定,只需甄尧肯用自己,那他就无需担心什么。而若是功劳在握,也不愁甄尧不待见了。

事情完美处理,两兄弟齐声大笑,只不过赵云心中还闪过异样念头‘自己竟然还没军师了解师兄,若无军师最后的嘱托,恐怕此行不会这般顺利吧。’明显,允诺战功的话,并不是赵云的念头,而是法正给出的另一个筹码。

张绣既然愿降,赵云便将出行前军师所『交』代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张绣从麾下兵马中,挑出三千脚力好,战力高的兵卒,与自己一同离开盐亭。而此地营寨就留给张济指挥,继续与张任焦灼,不必主动出击,只需将其牵制住就行。

事不宜迟,第二日张绣将军营事务嘱托完毕后,就带着自己挑选出来的兵马与赵云一同北上,翻过蜀中高山,当夜在梓潼以南的山谷中,会合了早就在这等待的张颌与两千毋极兵卒。

三位当世强将,领着五千兵马,再次开始翻山的动作,北绕梓潼,而后过郪县,越绵竹,疾行两日,出现在蜀郡成都城东北。而当三人能够看到成都城头时,城内,包括刘璋、黄权、王累等人,还正为李严带来的消息暗自苦恼。

州牧府厅堂内,张松面做难『sè』的开口道“主公,甄尧此举,无非是惦记着益州富庶。不若,不若便给些钱粮,让他们撤兵吧。”真难为了这个丑鬼,本来就长的难看,还非得做出一副苦相,让厅堂中直面他的刘璋,看着就觉得恐怖,人怎么能如此的丑陋。

张松口中如此说,其实心底早就乐开了『花』,他明白只需让徐晃等人领兵入境,他们就能找出理由不撤兵。但也没想到,法正竟然扯到了税收上,这绝对是一招妙棋。暗笑间,张松恶想着,以自家的『xìng』子,即便是再软弱,也要气出病来。

张松想法自然没错,此刻首座上的刘璋面『sè』可谓『yīn』沉的能够打雷下雨了,李严带回来的消息,几乎就是告诉刘璋,甄家众将没有撤兵的可能。而且非但不出兵,还得给自己安一个不肖子孙的大帽子,谁让他是正经的刘氏皇族呢。

对于张松的话,刘璋几乎就当自己没听见,根本不给任何表示。其他人见此,也就清楚了主公的心思,王累黄权相视一眼,后者出列道“主公,以权看来,这等事情,不过是毋极兵马不肯撤兵的说辞,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主公以至能够以此为由,再派使臣与之相商,牵制住甄家兵马。而后传命与张任,令他务必尽快除去张绣。只需张绣一去,凭仗广汉要地,张将军定能让甄家兵马无功而返。”

“主簿此计甚妙,累亦觉可行!”王累自然是出言力『挺』黄权,目前蜀中形势,也只剩这一条路可走了。

“正方。”刘璋是不愿给其钱粮的,但又怕不给的话毋极兵强马壮的,会间接杀过来。听黄权如此说,似乎还有点回旋余地,当即开口道“璋命你再为使者前去,务必将甄家兵马拖于西充,此番不可再令我失望!”

“诺!”刚刚回来没一两日,又得跑一趟,李严心底苦笑,但命令还是得接。抱拳答应下来,只等议事结束,先找自家上司董和谋划谋划。至于曾与保举有恩于他的张松,李严不去恨他就不错了,都是这家伙才惹得自己一身不痛快。

成都众人,没一个知道自己身侧已经来了群凶狠的饿狼。就包括李严,在董和家吃过午饭,并商量了一下午,准备离城而去时,也没料到自己根本就走不出成都地界。

没有任何防备的,仅仅离开成都不过两里,李严就看到自己被包围了,足足数百兵卒,将他与十余兵卒合围,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一个,就逐个放倒,抬走离开。

“李正方,我等又见面了。”成都东北的山坳里,张颌面带浅笑的看着手脚被缚的李严,直视对方那不可置信的目光,颇为满意的开口道“怎么样,可是不满本将麾下儿郎将其绑来?无妨,这就给你松绑!”

旁边站着的兵卒将缚绳给剪开,李严才得以活动两下手脚,放眼望去,周围尽是敌兵,而自己曾今于甄家大营中见过的几位大将,这里就有足足两位,张颌、赵云。

“给你引见一番,”张颌指了指赵云身旁的张绣,开口道“这位,便是夺下你益州数地的张绣将军。不知正方此番出城为了何事?可是又要相说哪方兵马?”

“张绣?”听到这名字,李严心底一沉,第一反应就是张绣和甄家众将合力,已经把张任将军打垮了。但转念一想,又推翻了这个念头,若张任兵败,出现在这的就不会是这么点兵马,而是数以万计的攻城大军。

“便是本将。”张绣冷冷的吐出四字,本来按他的想法,到了成都就间接杀进去是了,何必还在城外逗留。但这又关系到他的晋身之资,不得不沉着考虑。

李严倒是没去考虑张绣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到了这份上,真话假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这只兵马是怎么出现的?来了多久了?城内有没有防备?

如此问题在李严心底不断闪过,答案其实早已了然,可他宁可相信自己的答案是错的,那样益州大概还有救。奈何,这种可能『xìng』,微乎其微。

张颌抖了抖肩上的战袍,低声求问“敢问先生,城内如今兵马尚余多少?又是何人统帅?”

李严自然不会把这些告诉张颌,不过他不说不代表跟着他出城的兵卒不会说。几个怕死的造就有反叛求生的念头了,见李严闭口不语,立马抢先把成都城内的一干状况给抖搂出来。

“先生既然不愿开口,颌也不『逼』迫,来人,先将先生请下去。”张颌只需要得到确切的消息而已,至于谁说的对他而言并无区别。摆摆手示意几名兵卒拖着李严离开,随后笑着看向赵云、张绣两师兄弟。

“此次合该我等立功,待会遣人『魂』入城内,先与张松取得消息。据闻,掌兵的吴懿与他有些情分,若能相说他来投,此城便可不费兵卒拿下。若张松无甚把握,也可让他知晓我等来了,明日奇袭时,也有内应安排。”

如此说着,张颌将目光看向张绣,因为说好的,此战战功要给张绣,所以他是这场战事表面上的主将。张绣对此并无异议,不是很了解成都内情的他,也知道自己无甚发言权,反正功劳到手就够了。

派去联系张松的兵卒,早上出去,傍晚时赶在封城前回来,并且将张松的原话带到“诸位只需领兵杀入城中,一旦『逼』入刘璋府邸,以其秉『xìng』,断无反抗的念头。”

其实张松对于赵云等人不声不响的就来到成都外,也是颇为惊讶,这才知道包括自己等人,都中了毋极众将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而得到张松的肯定答复,张绣也等不下去了,当第二日天『sè』『蒙』亮,城『门』被卫兵慢慢推开时,便一骑突进,领着身后兵马杀了进去。

当成都杀喊滔天,刘璋从睡梦中惊醒,得知有敌兵杀入城内时,不由悲凉惊呼“天,天亡我益州!”

第四百零六章 夺益州,战虎牢

“益州牧,请了!”张绣第一个冲进州牧府后屋,将面如土『sè』的刘璋惊醒。无广告、全文字、更

刘璋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只是点了点头,踉跄迈步走出了内室。来到前厅,看着周围自己的府丁都被对方拿下,只得低声开口“璋愿降,还望将军且放过他们。”

张绣自然不会去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颔首给予表示后,沉声道“还请州牧下令城内将士停战,免的再添无谓伤亡。”

“璋这便传令投降!”事已至此,刘璋自知大势已去,何况他从来就没想过什么争霸,自然也不会拼死反抗,将一名被张绣放开的小卒招至身边,耳语两句,便让他带着自己的信物,去传自己在益州的最后一道命令。

投降的命令下达时,吴懿、泠苞诸将本已经被张颌、赵云给打懵了,城内虽还剩近万将士,但却发挥不出半成战力。既然主公都降了,他们哪会继续硬抗,一个个收拢兵马,弃械投降。

当益州一干文武重聚州牧府,眼角审视着赵云三将外,仍然躬身行礼“主公。”

“罢了,罢了,璋已非益州之主,我等主臣情分,也该断了。”刘璋虽然依旧坐在首座,可他此刻已经被剥夺了一切权利。面『sè』灰败,摇头对手下文武说着。而在他身旁,张绣一杆紫金长枪杵着地板,威武却是不下当年北地风范。

众文武只是被刘璋召来,宣布益州易主结果的,小半会后,就被张绣麾下兵卒给押解回去。当然这些人中也是有不少没来的,如王累,这半老的家伙,在听到城内大『乱』时,便一声凄唳,自缢于家中房梁,忠烈秉『xìng』,有此可见。

城内的战事搞定了,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让出征在外的张任投降。这任务被诸将『交』给了张松,终究张松为此入蜀一战也是出力不少,理应也要得些功劳。

张松带着兵卒出城,连续三日走走停停才来到张任大营。两相见面说明来意,『jī』愤之下的张任,一把手将张松的衣襟抓起,冷喝道“你说什么?成都被打破了?”

“将军息怒,息怒。”面对暴怒的张任,张松还真有点怂了,嘴角扯动,好不容易才脱开张任的大手,连忙低声道“主公安然无事,已属大幸,将军,将军降了吧。”

张任眉目闪烁,望向张松的眼神,几乎都能将杀意凝形,但他能怎么样?杀了张松也于事无补,只能愤恨出拳,重重砸在一旁木桩上,转身走向大帐。

当张任下达向盐亭将士弃械投降的命令时,整个大营内气氛犹然悲壮。特别是仍旧负伤在身的严颜,眉宇间满是不甘。大军出征在外,拼死拼活十几战,到头来成都一纸调令,便将众人的努力付之一炬,这便是为将者的悲哀之处。

张任心底何尝好过,败军之将的名头,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接受的,奈何眼下形势如此,只得沉声叹道“散了吧,任会遣人向甄家主将递『交』降文。”

益州战事落下尘埃,中原战火才刚刚升起,荥阳以北、汜水以东的广阔平原上,上万兵马正在疾行。最前方,是三千虎豹重骑,而领兵二将,夏侯渊与曹纯,正于虎豹骑前策马。

夏侯渊自前线传来洛阳被围的消息后,立刻于陈留动兵,以急速将军为号的夏侯渊,带着麾下兵马仅仅走了一夜半日,就已经离汜水关不远了。

不过即便如此夏侯渊也没想过停步,他要的是一鼓作气冲至汜水关下,在关隘上的兵卒还未反应及时前,将此关打开,然后凭仗着虎豹之威,乘势将其夺下。

这等想法是不错,可执行起来难度却是不小,而且其中变数太多,想要成事并不容易。器:无广告、全文字、更而好巧不巧的,高览已经决定不出兵,稳守汜水一地,所以夏侯渊的想法注定要成为画饼。

大军气势如虹的飞驰至汜水地界,可到了地头再仔细一看,关隘东墙上,满是守备兵卒,一点也看不出守卫松懈的样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夏侯渊仅仅迟疑一息,便大手一挥“叩关!”麾下八千儿郎,来不及多做停歇,便抬着云梯冲了上去,只有三千虎豹骑,静静的立于其后。

“夏侯渊,你等背后偷袭之策,早已被我知晓,今日看你如何夺我关隘!”高览一身铁甲站在关头,手持宽刀冷笑不已。偷袭汜水关的曹家兵马到底是来了,这让他登时放心不少。

“子和,本将领兵冲杀,你且看准时机,待关口城『门』有失,便领兵杀入!”夏侯渊冷眼看了看高览,对一旁曹纯嘱咐一声,左手拉动缰绳,迅速奔向关下。

夏侯渊的动作自然瞒不过高览的眼睛,见他这么快就忍不住亲身出手,也是暗道恐怕对方取关的心思依旧不减啊。可越是如此,高览却越为兴奋,无他,多日困等敌军,如今终究能大展身手,与敌将拼杀一场。

“杀!”城头上众儿郎跟着高览齐声暴喝,弓弩、飞矢不断,滚木、巨石下砸,一时间汜水颇有当年虎牢之势,看上去就像一个铜墙铁壁,令人无处下手。

三架冲车一同冲撞着关隘大『门』,若不是高览得了李历的提示、田丰的提点,将大『门』加固加厚,此刻恐怕就要被人破『门』而入了。不过即便如此,铁皮包裹的大木『门』,在三架冲车前,依旧显得渺小,如怒涛中的扁舟,随时都可能遇险。

而在关上,夏侯渊凭仗着满腔怒意,同样登上了城头,而高览也不愿麾下兵马有莫名损伤,倒提着宽刀,直面红着眼杀上来的夏侯渊。

两人皆是武艺不俗的战将,且『xìng』格也颇为相仿,直面后自然无甚说的,拼命出招便是了。你来我往之间,十几回合过去,却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两位战将虽然未分高下,但手底下兵卒却有强弱之分。夏侯渊领兵远袭,本意是趁汜水无甚防备的情况下出击。可眼下成了攻坚硬战,在兵卒数量与兵卒气力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很难有兵卒杀上去,唯一的少许步卒,还是跟在夏侯渊身后才得以登上关头。

三架冲车依旧在蛮力冲撞,但宽厚的大『门』就是坚『挺』不倒,偶尔出现一二震颤,但也仅仅是震颤罢了,就连裂纹都没有出现。

“如此下去,没有两个时辰,城『门』根本攻克不下。”曹纯双目紧盯战局,从关头审视至关下,心底不断思量“妙才如今一鼓作气,尚能在城头相斗,若力竭气衰,根本无以立足。”

做出了准确的分析,曹纯也甚为头疼,这种攻坚战是他们最不愿看见的,因为麾下兵马中,战力最高的虎豹骑几乎成了看客,没有丝毫作用。

曹纯不断考虑、思量,想要找出最为合适的克敌之法,可他终究不是谋士,没有足够的战场机变『xìng』,想要出奇策,概率可是小之又小。

而城头,夏侯渊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勇猛,在高览以及周围守兵的合围下,跟在他身后冲上关隘的数十兵卒首先遭殃,本就不多的兵卒中,响起连声惊呼。

“某家绝不会退,死也不退!”夏侯渊很清楚,自己只有眼下一次几乎,只需自己能够多坚持一会,将高览与大部分守兵牵制在城头,只需关下三架冲车能够打破关隘,那胜利就一定会是他的。

反之,得到了这次机会,等明日,那今天所做一切都将是白忙,叩关希望更是苍茫。如此想着,夏侯渊咬牙硬受了高览刀背拍击,将身侧几名兵卒救下。孤身一人必败无疑,他需要麾下兵卒给他分担压力。

高览是典型的遇勇则勇的战将,比胆气他还真没怕过谁,就算是张飞也只能在武艺上高他一头。看眼夏侯渊气力慢慢消散,又忽然迸发出劲力,不由赞喝一声“好,再来!”

“陈甫,高塌,你二人统领虎豹骑,本将前去相助秒才。”半个时辰过去,曹纯不得不做出选择,心知夏侯渊不会撤兵的他,对自己帐下两位虎豹副营吩咐道“务必抓住战机,一旦城『门』有隙,便可领兵冲杀!”

“诺!”虎豹骑众将士都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扑克脸,两位副将自无例外。仅仅低沉的答应一句,目光便转向了关隘底下,以期把握住每个战场变动。

“哈!”拍马而走,曹纯亦是『逼』向关头,只不过夏侯渊是从左侧杀上去,而他选择的是右侧。这也是曹纯有过思量的,与其会合夏侯渊,共同抵抗那城头将士,不如从其弱侧杀入,大概能有建树也未可知。

“该死,尔等以为如此便能拿下我汜水不成!”高览远远望着登上另一边关头的曹纯,冷哼一声,不得不分出兵马去右侧,不求击杀曹纯,只需能拖住他脚步便好。

曹纯虽说在曹『』帐下文武不显,但好歹也是虎豹骑的统帅与练兵之人,若没有过硬的手上功夫,又如何统领这只『精』锐。虽然不是顶尖战将,但要对付眼前兵卒,也是足够。

战局在不经意间出现变动,但这不代表夏侯二人就能拿下汜水关,反而对于攻城将士而言,考验才刚刚开始。此刻夏侯二将能用上的资源都已派出,若是城『门』不破,虎豹无法动作,等待二将的便是攻城兵卒不断死伤。

反观汜水关内,虽然有部分兵卒在西面关头驻守,但关内可调动兵马还有万员以上,随时都能加入城头战局,若拼人数,就是让曹纯杀到手软,也没办法凭此取胜。

不过明显夏侯渊与曹纯并非酒囊饭袋之辈,两人远远的相视一眼,就做出了同样的决定。不再死守着一角,而是带着麾下兵卒向关隘中间冲杀,那里是上下阶梯所在,只需杀下去,将关隘打开,胜利依旧会属于他们。

“本将岂能让你轻易得手!”高览省时度势,已然知晓这两位曹家大将的算盘。心底冷哼一声,却是随着夏侯渊一齐向中段靠拢。城头只有他一人守城,而要对付夏侯渊、曹纯二将的话,只有中段阶梯前最为合适。

眼下战局已无甚谋略,拼的便是将士用命,人数占优的汜水守兵看似占尽优势,其实不然,夏侯渊已然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而其麾下兵卒,亦无胆怯之心,若比较短时战力,双方战力之强弱,并不好判断。

“叮”两杆长刀再次猛烈冲撞,夏侯渊终究是强自凝神,气力已经比不上呆在关内,整日清闲的高览。身体失衡,整个人也随之后仰。

夏侯渊突遭此变,自己已经很难再调整身形,不过旁边尚有兵卒护卫,见自家将军危急,立刻『挺』身挡在高览刀下。

“给我死开!”一计怒劈,曹家兵卒手中的硬木枪,在高览的『精』铁宝刀面前完全就是一个笑话。‘咔嚓’一声枪身崩断,整个人从左肩至右下腰,被劈出一道透骨的伤痕。

在麾下兵卒以命护卫下,侥幸逃脱一死的夏侯渊双眼不住**,面『sè』狰狞的挥刀直砍。‘叮、叮、叮’连续数次连砍,便是高览也不得不缓身后撤,这时候与对方硬拼明显不明智。

夏侯渊好不容易得势,自然不像轻易放过高览,迈着大步不断『逼』迫上前,而高览此刻的容貌就显得尤为狼狈,几次都险些被夏侯渊给开了瓢。

慢慢地,关头战局由两侧转移至中段,高览此刻也是退无可退,再退下去,城『门』万一被打开,他绝对会是汜水关的罪人。好在夏侯渊发狂一阵,也不是无限制的,至少用尽气力后,他也需要一个不短的回复期,若非曹纯及时来援,高览已经有望关头斩将。

“嘭”“嘭”关隘下方,冲车依旧在努力的撞击着关隘铁『门』,战事过去一个时辰,但成效依旧未能以『肉』眼所见。推动冲车的兵卒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城外战死的兵马,却是以城『门』处最多,眼看都能堆积出半个人身高了。

又是小半时辰消逝,高览完全死守着阶梯口,依靠着自身勇武,与占尽优势的兵力,没让夏侯渊、曹纯再前进半步。而夏侯渊此时双臂已沉,曹纯同样虎口发麻,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弊端暴『露』出来了,行军所耗气力尚未恢复,怎能如此苦战!

“受死!”高览不是学艺刚成的菜鸟,虽然夏侯二将极力掩饰自己的内耗,可高览只需从与之对招时的真假强弱就能分辨一二。见曹纯力有不殆,登时横刀上挑,并斩向其头颅。

曹纯高览突然发力,只能勉强举刀,但这等防备如何能挡下此招,夏侯渊急忙扑身相救。

“哼!”夏侯渊的动作也在高览意料之中,而他抢攻曹纯,为的也正是夏侯渊。见他『挺』刀撞向自己手中的宽刀,脸上不由泛起一丝冷笑。

“唰”眼看三把宝刀就要相撞,高览却突然回撤一步,并顺势收回了手中的宽刀。在回撤右臂时,脚下步调再变,身子为之轻旋,随之而然的,宽刀横斩向夏侯渊腰腹。

若是气力处于巅峰,夏侯渊大概能够及时躲避,但眼下他连回刀的气力也没有,如何去躲闪近在眼前的宽刀!只听‘撕拉’一声,贴身薄甲断裂,猩红的血液随着宽刀的走势而溢出。

“妙才!”一招‘声东击西’,登时让夏侯渊重伤被废,曹纯救援不急,只能看着夏侯渊左手捂着腹部,吐血急退。而周围为数不多的曹家将士,也是慌了心神。

夏侯渊不断后退,双『腿』被身后的尸体一绊,踉跄倒地。勉强用手中大刀撑着,才没让自己完全匍匐,咬牙想要再站起来,可全身气力十去**以后,又如何直立。

“护卫夏侯将军,撤!”夏侯既败,此战已然无法得胜,曹纯当机立断间接对身旁兵卒下令,而自己则挥刀挡下高览,不让他再有机会要挟到夏侯渊。

两名兵卒拖着夏侯渊左右肩,在数十同伴的保护下,迅速靠近关隘边缘,驾着夏侯渊登上云梯,急速往关外撤离。而曹纯也紧随其后,一个跃身跳出关头,在云梯上借力重踩,也就脱离了城头险境。滚地翻身,指挥兵卒速撤。

“打开关『门』,随我杀出去!”高览被夏侯渊二人强压了许久,心底自然窝火,眼前猎物跑了,哪有不追之理,跑下城,立刻大喝下令。

关隘铁『门』大开,高览带着数千兵马杀出,不过驱逐他的并不是曹纯、夏侯等败将,而是清一『sè』的黑甲黑面的铁骑,昌邑虎豹军。

夏侯重伤,曹纯引兵急撤,这断后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机动『xìng』、战力均不弱的虎豹骑。两千虎豹,让与之直面的高览不由脸『sè』轻变,身为毋极大将,如何不知重骑的厉害,而眼下这只兵马,明显不是自家主公的。

若论战力,两千虎豹决计能将眼前几千步卒斩杀驱逃,不过此刻出动虎豹明显不是为了杀敌,仅是断后而已。两位虎豹副将各领一千兵马冲阵,于左右两翼杀入,再于后方会合回杀一番,也就不再逗留,追随着己方撤兵足迹离开。

“收兵!”对方有重骑杀器,高览自然不会再穷追下去,低喝一声,调转马头回转汜水。

第四百零七章 灰影助辽三崤山

第四百零七章灰影助辽三崤山

徐州广陵城中,尹礼急匆匆的跑进门,于臧霸身前低语:“大哥,有哨探来报,江东又于历阳屯驻重兵,其目的,恐怕是我等广陵一地。”

听得三弟此言,臧霸放下案,皱眉道:“可探得江东兵马由何人所率?”

臧霸这段日子在广陵是逍遥自在,但以往在山中为贼之时,就习惯摸清周边官兵动向。如今当了太守也不例外,不论是扬州九江,亦或者豫州沛国,这些地方的兵马,臧霸就算不是了如指掌,也是关注颇深。

“据闻领兵而来的依旧是周瑜,”尹礼对各路诸侯的文武们并不陌生,手下探马自然不会不知道周郎的名号。“但兵马究竟有多少,亦无从得知。”

摸着下巴上的胡渣,臧霸起身走下座,来到尹礼身边后,沉声道:“三弟信一封与郯城,将江东兵马的调动说与州牧知晓。另传信与彭城太史将军,若江东兵马来犯,当让他小心提防豫州兵马。”

臧霸第一时间理清思绪,并作出安排,然后又把五弟昌豨给叫了来,让他好生练兵,自己则统筹大局,准备一切备战所需。

而就在臧霸把一系列安排都做稳妥的时候,百里外的九江边地,一只兵马正欲离去北进,为之人,正是江东新进战将丁奉。

丁奉带着五千兵卒远去,前来送行的鲁肃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对身旁之人说道:“公瑾此计甚妙,如今广陵恐怕已是重兵布防,就等着你领兵前去了。”

在鲁肃身旁站着的,赫然是如今江东新主孙权,最为倚重的大将周瑜。周公瑾听得老友夸赞,并没丝毫喜色。眉头直皱,紧盯前方山路。臧霸能轻松得到江东战报,自然是他周瑜主动透露出来的,若非如此,也没办法给广陵下套。

臧霸如今得到消息,将麾下暗哨、明探都摆在广陵、九江一线,却是忽略了一侧的下邳。而周瑜要达到的战略目的就是如此,先误导臧霸的注意力,然后派出军中骁将丁奉去取下邳,之后领重兵于下邳周围部下重兵,只等徐州兵马前来救援。

这一系列的谋划让兵力不多的江东兵马化被动为主动,但要说已经全局在握,却是有些大话,毕竟之前几番谋划,都没能成功,这让周瑜出兵时,平添几丝忧虑。

年少的陆逊,第一次有机会临近战场,见自己师傅似乎不是很乐观,不禁开口道:“师傅,丁将军此去,几无阻碍,怕是不用五日,便能将下邳拿下了。”

扭头看向陆逊,周瑜欣慰的笑了笑,江东有此才俊接自己的位,倒是不怕后继无人。见陆逊有意让自己开怀,当即笑叹:“逊儿,夺下下邳,徐州一战才刚刚开始。你要记住,不可为眼下得胜之局而骄纵,战场上兵事百转漠北,不到最后一刻,无人敢轻言胜负!”

“是,徒儿记下了。”尚且年少的陆逊很是恭谨的行礼说道,因为家教良好,而个人品行又十分出众,陆逊的外表倒是越来越像周瑜了,就连说话方式都有些模仿。温文尔雅,气质脱俗。活生生的一位江东小周郎。

这师徒二人的和睦让鲁肃好一阵羡慕,心底不禁想到另一个陆家小子,他似乎就没大哥陆逊这般好的风骨。鲁肃心中所想自然是与陆逊一同拜师周瑜的陆绩,只不过因为周瑜平日公务就忙,分心教授一人已是极限,根本顾及不全两个小子。

无奈之下,周瑜就把陆绩给打到鲁肃那去了。陆绩初时可是好一阵不愿,但相处时间长了,才现这个外相忠厚,看似木讷的中年男子,是一位智谋不下周瑜的大牛人。如此才安心跟着鲁肃学习,平日也是口称老师。

但或许是陆绩年纪尚小,调教起来可比陆逊要费力的多了。鲁肃为此还曾在周瑜面前抱怨,为什么给他找了个如此麻烦的徒弟,什么事情都得紧盯着,一刻都松不得。

江东已然出招,而在中原战火的关键之地洛阳城,战事同样一刻不曾松懈。城内田丰可谓是苦不堪言,望着兵马一日日的衰减,不少受伤将士连血都还没止住,就得再次上阵,可即便如此,能够在城头战斗的兵卒,也不足半数了。

“子孝,明日之战事稍缓一些,不必如此急迫攻打洛阳了。”一日战事过去,刘晔于营内开口道:“潼关张辽已经领兵到了弘农,再有两日就能达到洛阳。你今夜领兵赶往三崤山,于此山东北处安营,若有机会,伏兵于山道,即使杀不了他,也让张辽吃一场大败。”

曹仁也是出生入死的老江湖了,一听此计大点其头:“如此甚好,张辽本非善类,若能打他措手不及,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刘晔闻言点头,随即郑重补充道:“算算时日,汜水应当有过战事了。但如今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恐怕妙才并未占得便宜。后日,晔领兵东进虎牢,从其后背领兵偷袭。若一战攻下汜水,我等再全力攻取洛阳!”

刘晔的一番谋划,让曹仁、乐进领会到了什么才是灵活用兵。虽然曹操给的命令是配合夏侯渊佯攻洛阳,但也没说不能真的攻下洛阳。两位战将不禁暗想,若真的达到了刘晔所设想的战局,那自家主公争霸天下,取代甄尧现今地位,就不远了。

刘晔想了想,又对乐进嘱咐道:“文谦,从明日起,攻城一事便由你全权负责。不可重兵强攻,亦不能松懈战事,以免被田丰看出端倪。”

“某家省得。”乐进颔,心底振奋不已,心底暗叹此番终于有机会为战死的兄弟报仇。

一番讲说后,曹仁就开始为领兵出营做准备,待干粮、兵械备齐,兵马整顿完毕,都已经是深夜子时末刻。因为要偷偷离营,不能让洛阳有所觉,所有将士走的都很轻慢,而且不能举火把,必要的时候甚至弯身匍匐。

直到离开洛阳城五六里远,兵马才开始疾行,第二日太阳刚出,天色微蒙,曹仁才堪堪到达刘晔所指定的地点,并在山侧部下简陋营地。

张辽能在此时领兵东归,自然是因为田丰之前有就过联系,让他做好出兵准备。是以一接到洛阳告急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领着麾下将士直往东边赶。

张辽镇守潼关,麾下不仅有甄尧所留下的万名毋极精锐,还有跟着他从并州南下的狼骑八千,再加上这些日子统练的新兵,潼关兵力也是相当可观。

只是此番是为了救援洛阳,张辽倒不用领全军出关,只是带着五千狼骑与五千毋极精锐,并作一万将士东进。只有一万人马,其中半数还是骑兵,行军度自是不慢,是以曹仁才安下营寨,休息不过半日,就要哨探来报,张辽到山脚了。

张辽此刻刚到三崤山西面山下,望着前方道路皱眉不止。若非赶时间不能选择绕道,他可真不愿走山路。山路难走不说,对骑兵、辎重都是一个考验,而山道也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两侧山体间若藏有敌兵,他根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此刻曹家大将应当急着攻破洛阳,怎么会在这。”自嘲一笑,张辽暗自摇头。似乎当初随吕布被袁绍埋伏兵败后,就对山路有些忌讳,如此情绪波动可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

回望身后狼骑,静静地端坐马背,眼神中只有对战争的渴望。心底有些惭愧,当初自家主公一直没把狼交予自己统领,恐怕也是看出了这点。相比起来,还是曹性更适合作狼骑统帅。

“走,继续前行!”沉闷下令,张辽不愿于此地浪费时间,低喝一声拉动缰绳向山路推进。

张辽入山,最兴奋的莫过于曹仁,但又怕张辽察觉出不对劲,曹仁当下就把布置在山体西面的哨探都给撤了回来,只在东面静静等待。

等待的过程最为挠人的,但为了最后的甜美果实,曹仁不得不继续坐于山顶,心中想着的满是待会如何让张辽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然后自己考虑是否要杀了他。

暗自意淫小半日,不大的三崤山,终于传来了马蹄的连踏声。山体狭窄,兵卒摆不开阵势,骑兵至多只能三骑同列,而步卒也不过四五一排。上万兵马,排成了长达数里的队列,快步迈向前方出口。

“弓箭手准备,”关键时刻,曹仁手掌几乎捏出汗来,眼看着骑兵过去大半,后方步卒也都出现在眼底,迅大喝道:“放!”

一声暴喝,惊住了山底下的张辽,张辽抬头望去,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通乱箭。通报敌袭已然来不及,张辽第一时间勒马扬踏,躲过先至的利箭后,将手中长枪抡圆,保护住了自身,与胯下宝骑灰影。

“换火矢,射!”之前没让直接放火箭,就是怕打草惊蛇,现在倒无需顾及。曹仁冷笑一声,已经准备好了火摺与火箭的兵卒迅燃起箭矢,张弓飞射。

因为埋伏的匆促,许多东西都没时间摆弄,如滚石、檑木,但因为三崤山的地势,弓箭反而能起到更好的效果。为了此次埋伏,曹仁可是带了不少家当来的。若论箭矢,足够麾下兵卒连着不休息放一个时辰。

火矢飞舞,连绵的长条形队列瞬间燃起凶猛火舌,张辽自己若不是有宝马相助,也要被火矢击伤。眼看自己身后已成火海,而身前的火势也开始蔓延,绕似他身经百战,也头疼不已。

“将军撤,我等为将军开路!”两位狼骑偏将于此刻站了出来,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丝毫害怕,虽然吃惊但面色依旧冷冽。

此刻也不是说硬气话的时候,颔示意迅拍马向前路飞奔,按照之前探马所说,离走出山道不过一里距离,已经不远了。

狼骑护卫张辽周身,尽量挥舞着战刀将飞射而来的箭矢挡下,实在挡不住的只能用身体抗。不过百步距离,为保护张辽而死的狼骑就已经过个位数。

山道中一片混乱,眼看张辽要逃,曹仁却是不惊不慌,之前就想到会这样,而他之前埋伏时也放过了不少骑兵,自然是有后手准备。

与传令兵点了点头,后者迅摇动手中令旗,命令就在无声间传达,一直传到东面山腰。而此刻,最前方的骑兵才刚刚于此落位。

“杀!”埋伏于此的曹家兵马纷纷现身,眨眼间便有数千众从两边杀出。狼骑虽然勇猛果敢,奈何此地战场乃是山道,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拼杀起来费力颇多。

当张辽领着败兵赶至,前方已然混战一团,失去了机动性的狼骑,就等同于杀去了利爪与尖牙的野兽,俨然不比家禽凶猛多少了。

“狼骑将,冲阵,杀!”张辽见此,只能大喝将兵马召集起来,并下达战令。

“张辽,哪里走!”不知何时,曹仁已经没再待于山顶,自己挥舞着大刀杀下山来,见张辽要领骑兵离开,立刻横栏阻截,周围兵卒迅猛直扑,面对急奔驰的战马完全没有惧意。

“该死!”张辽不是第一次与曹仁见面,看到这位曹家大将出现,心底焦急可想而知。

“狼骑誓死护卫将军逃生!”

“狼骑死战!死战!死战!”

如此危急时刻,能给予张辽支持的只有平日不苟言笑的狼骑兵,渴望战争的众狼骑,即便面对劣势败局,也没想过逃跑。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山道中与敌兵乱战。

“不能死,必须先冲出去!”张辽眼看着众多狼骑相继呼啸,脑中闪过如此念头。而胯下灰影似乎也被狼骑气势所吸引,连啸、飞蹄不止。

十数狼骑直奔曹仁,曹仁虽为曹家数得上号的战将,但面对心存死志的狼骑,也不免有些乱了阵脚。阵脚一旦被打开,那就给了张辽一个逃生的机会。灰影闪身飞烁,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在后方所过之处,拖出浓浓的灰色身影,而本身已经处在十丈外。

“拦下他,给我拦下来!”曹仁气得暴跳,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机会,怎能让张辽就这样跑了,连声怒吼,麾下兵卒也跟着奋力追赶。

事实证明,能被甄尧收养在府里,并且赐名赠将的宝马,绝对是汉末的稀有宝骑。灰影完全不给曹仁任何机会,只扬起阵阵尘土,让追赶它的人在其屁股后面吃灰。

灰影带着张辽冲出了山道,但跟着张辽一同冲出的兵马却仅仅数十骑而已。万员兵马,除去在火场中丧失性命的,更多的还在山道中苦苦挣扎。

“将军,此地仍不安全,还请将军撤!”张辽于山道外止步,回望后方山峦,杀喊声依旧入耳,浓烟从山顶飘出,也是泛起阵阵黑云。

“撤?往哪撤?”张辽悲叹,洛阳田丰还等着他前去救援,可自己却被曹仁杀的一败涂地。如今兵马已失,回路被阻,自己还能去哪!“希律律”胯下灰影感觉到了主人的悲凉,却是一阵呼唤,两蹄连踏,却是调转了马头,再次直面山道。

“请将军下令!”一干狼骑见此眼中闪过异彩,齐声恭敬说道。

“伙计,你认为,本将还未败吗?”张辽眼中精芒闪烁,要他如此逃离自然是不甘心的,但他也下不了决心再回山道。能逃出一次,未必会有下一次机会的。

“希律律”灰影似乎有些畅快,前蹄直踏,在表达着它的心思。

“众狼骑,随我杀将进去!”灰影的答复给了张辽再回山道的勇气,而看着周围狼骑眼中的战意与不甘,张辽如今才知道主公的狼骑,究竟该怎么使用。

“给我宰了这些兵士,一个不留!”没能抓到张辽,曹仁就拿山道中的兵马出气,原本应该开口招降的话,到了嘴边也变成了杀伐之语。

“踏踏踏踏踏踏”急促的马蹄声从山道前端传来,吸引了不少兵卒的目光,而当曹仁定眼一看,却是瞪大了眼睛,满是不信神色,但之后却又一阵狂喜。他可没想到,逃出去了的张辽,会再回来!

“众将士莫慌,张文远在此!”一声长啸,似乎要将之前弃战逃跑的耻辱给扫空。灰影背上的张辽,眼中再无躲闪退缩之意。如此为将,方有资格真正的接手并州狼骑!

“找死,给我生擒了张辽!”自认为胜券在握的曹仁,自然是将张辽看做了瓮中之鳖,怒喝一声指挥着兵马杀向张辽。

“伙计,靠你了,躲闪开,冲过去!”张辽左手轻抚灰影颈脖,低语一声。后者高声出不似马匹的长啸,两只后腿重蹬,直接冲向了前方敌兵。

曹家兵马近十杆长枪刺来,只见灰影身形摆动,突闪间已经跃出包围。而当其落地高昂一啸,身后的曹家兵卒,一个个的倒地不起,或颈脖、或腰腹,都因张辽枪击而重伤。

“怎么可能?”看着之前逃走时与现在几乎判若两人的张辽,曹仁满脸的不信。可事实却容不得他不信,张辽的长枪已经逼了过来。

“拦我者死!”张辽双眸战意凌烈,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狼狈,长枪挥出一道道枪风,剜出数朵荀灿枪花。可这些看似美仑的枪花,在曹仁眼里,却不亚于催命死符。

第四百零八章 汜水关内高览不屈

第四百零八章汜水关内高览不屈

‘唰’张辽手中的长枪险而又险的从曹仁耳边擦过,只差毫厘,这位曹家大将的脑袋就保不住了。而当长枪穿过,张辽胯下灰影也随之腾空,从曹仁头顶飞跃而过。

没能击杀曹仁,对张辽而言只不过是稍稍遗憾,他返回山道,为的只是将麾下将士救出,仅此而已。跃过曹仁,张辽冷喝一声继续向前,而在他身前百步远,已经被火势所笼罩。

“希律律”若是换做其他马匹,看到大火,肯定会不停背上骑乘的主人命令,自顾自的奔逃,这是动物的天性。但灰影不同,作为一匹少有的异种,感受到张辽的决心后,反而更加欢快的嘶鸣起来。

四蹄连踏,两只后腿重蹬,高高越过半人高的丛火,落在火势内部。“众儿郎休慌,随我冲出去!”张辽的高喝声瞬间传开,周围尚存的兵卒,无不惊喜看向前方。

“是将军来了!”

“张将军来救我们了!”

原本绝望的众多兵士,一时间呼声连连,火场中的狼骑兵很快就在张辽身后归队,将兵马重整。而众多步卒,也紧随其侧,就怕自己错过了这唯一的一次逃生机会。

灰影四蹄直踏,机动性极强的它楞是从火场中走出了一条能够让人通过的生路。而曹仁即便有心追赶,也不会像张辽那般不要命的往火场中闯。是以在半个时辰之后,张辽已经从火势里,救出了大半兵卒,并按原路返回。

“曹仁,今日一战,来日我张辽定会向你讨还!”冲出了山道,张辽擦了擦被火熏黑的面容,转过头望向依旧火势不减的三崤山,心底冷道。

相比张辽的不甘,在他身后的大部分将士,可都存着劫后余生的欣喜。而诸多狼骑,看向张辽的目光也是变了。之前听命于张辽,是因为主公的命令,而现在在,则是觉得或许跟着张辽,也是不错的事情。

不管主将或者麾下残兵有什么念头,张辽现在先要做的还是暂撤。虽然自己救出了麾下近七千兵马,但一干粮草、辎重全都被毁,如今无粮少兵,已然无力东进。

埋伏一场虽然小胜,但曹仁的脸色可不好看,阴沉着脸走回山顶,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张辽长枪逼近,并从自己脑袋上跃入火场的画面。

“打扫战场,准备撤离!”没能尽全功,但好歹也给了张辽一个下马威。再呆于山顶也没有任何意义,吃过一次亏,肯定不会上第二次当的。

清扫战场,魏军兵卒没有多少伤亡,不过百余人,而张辽麾下兵卒,却是有近两千的死亡,还有不少人残喘着痛呜。对于已然残废重伤的俘虏,曹仁可没带回去浪费粮食的想法,让麾下兵卒给他们一个痛快,或许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除去兵士伤亡,曹仁还缴获了张辽兵马所携带的器械,不少兵械都要比兖州的好上不少,这多少让曹仁脸上有了点笑容。至于粮草,找到的几乎都成炭灰了,根本无法食用。

带着麾下兵马从山顶撤离,曹仁已经不再思索此番伏击,心底只想着今日的战事,刘晔偷袭汜水关西面,不知能否成事?

曹仁心中如此嘀咕,当天夜里,刘晔正领着兵马暗中离开营寨。刘晔作为大汉少有的精通墨家巧匠之术的人才,此番出营,并没带多少兵马,只是六千之数罢了,但就这六千兵卒,所配置的兵械,却是一点不少。

投石机,折叠式云梯,还有能够容纳数十兵卒一齐冲击的攻城架,一系列的攻城装置,皆是用来短时间强取城门的。虽然汜水关不是城池,但关隘不比城门矮,自然十分适合这些攻城器械的挥。

手底下兵械太多,刘晔的行军度自是快不起来,洛阳距虎牢不过短短大半日的脚程,愣是让他走了足足一日半。直到第二日深夜,才堪堪到达汜水西面。

此刻汜水关内一片寂静,白日又与曹家兵马恶战一场,麾下兵卒可谓困顿难耐,只有百余巡夜兵卒,在关隘周围以及关头上走动,保卫着关隘安全。

这是一个适合偷袭的时机,刘晔也动了夜袭的心思。但转头一看,因为要赶路行军,还得搬运器械,自家兵卒也是累的不行。摇了摇头将心底的夜袭计划压下,还得继续等待时机。

关内的高览正在酣睡,虽然夏侯渊被他重伤,短日内不可能再出来战斗,但曹纯也不是好打的角色。每日集中兵马攻击关隘大门,或者辱骂挑衅关内将士甚至是主公甄尧,无不让高览愤怒不已,为此高览也出城与他斗了两次。

当然,在城外,曹纯手中握着虎豹骑这等杀气,就算高览再怎么愤怒,也没能在阵战中取得便宜。稍稍吃了两次亏,高览也不再出城,就一心站在城头,阻挡曹纯的攻势。

如今不论城内或是城外兵马都已有巨大消耗,而兵卒的体力更是双方将领必须考虑在内的事情。按照高览估测,过了这一夜,明日应该是最后一战,只要守住了,曹纯必然是要撤兵的。如此,高览才能放心酣睡。

天色蒙亮,汜水关依旧没有太多生机,大部分兵卒都因为连日的战事而显得疲惫,除去拿武器上战场以外,他们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静静的围坐与关内,只等着自家将军的命令。而高览,同样在等出关探索敌情的哨探回来。

高览能预测到今日一战将是汜水关攻防的最后一日,处于不利局面的曹纯则是更加清楚。除去麾下虎豹骑以外,尚能再战的兵卒,满打满算也只余两千之数,其中不少人都是伤员。

不过该打的还是得打,即便是只剩最后一人,曹纯也没有撤兵的念头,想着还在兵营内昏睡的夏侯渊,曹纯比谁都希望奇迹会生在自己身上。

卯时未至,城外的攻城兵卒便已现身,高览狞笑一声领着昨夜轮休过的少许兵马率先登上城头。已经无需多废口舌,将所有的气力都留于最后一战,曹纯大手一挥,身旁兵卒便有千余人先对关头起冲锋。

经过多日的消耗,关内箭矢已经不多了,根本就不能像第一日那般奢侈浪费。直到攻城兵卒走近五十步,高览才下令放箭。箭矢飞射,城下兵卒动作也是不慢,举盾或者找掩体,这一番动作就像是本能一般,显然这几日战事曹家兵马对甄尧帐下的弩箭已经有了充分了解。

关内战起,一直没有暴露现形的刘晔不禁笑出声来,看来夏侯渊虽然没能及时攻克汜水,但也不曾放弃过。“如此甚好,今日便是破关取城之始!”心头浮现这般念想,刘晔立刻下令,让休息一晚的兵卒,推着已经组装完毕的攻城器械向汜水关冲击。

“那,那是何物!”刘晔所造攻城器械,均是大体积的物件,一干曹兵刚推着兵械露头,距离关隘还有近一里的距离,就被眼尖的兵卒看见。

“快去禀报将军,敌袭!”有反应快的兵士,在看见攻城器物后,第一时间惊喝:“敌兵来袭,准备迎战,去通报将军!”

如此,西面关头也是出现短暂的混乱,好在有一员副将在此压阵,当敌兵来到关下时,已经做好了守城战事的准备,弓箭、利矛,尽数对准下方。

“嗖”投石机先威,在距离关头百步开外之处,便被拉动木杆。还未调试的投石机完全没有准头,东砸一块、西撞一块,虽然对城头兵卒没有任何杀伤,但气势却是完全盖过了城头兵卒,一时间城下兵卒的呼啸声不绝入耳。

“报将军,西面,西面有敌兵来袭!”高览正一心指挥汜水东头战事,可一名兵卒突兀的靠近并低语一声,却是让他顿时忘了眼下战事告急。

战事急迫容不得高览多想,将城头副将招来身旁,对于耳语一番并交予了兵权,便急匆匆的跑下城头,向西面关隘直奔。刚穿过关内兵营,抬眼望去就看见一道飞石落在不远关头,砸起一片石屑,声势端的吓人。

“投石车?”高览对这东西不陌生,至少自己主公就有这种攻城利器。但被敌军用在自己身上,还是头一回。深知此物威力的高览,眉头锁的更深了。

登上西面关隘,若说投石车给高览带来的仅仅是麻烦的话,那一次性可以让好几十兵卒齐力并排冲城的大家伙可就让他忌惮不已了。这种器物,将关隘、城墙的优势削弱到了极限,在一定范围内,城头几乎是占不到任何便宜,只能硬斗。

“怎会有兵马从西面而来?”如此问题在高览脑海中仅仅闪过一息,现在可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抄起手中长刀奔至关隘前沿,手起刀落,将一名登上城头的敌兵斩杀。

将军到来,让城头的士气有所回升,但不少兵卒心底依旧惊惧,就怕城外的大石头下一刻就落自己脑袋上,畏畏尾之间,影响了战力的挥,也导致关头完全被压制。

关隘上,高览一边斩杀敌兵,一边呼喝着:“众将士莫慌,此等投石之物,断不会连,奈何不得我等!”身为主将,所做的并非只有领兵杀敌一项,削去兵卒心中恐慌,提升士气掌控全局,才是上将之道。

东西两面战事急迫,但守关将领只有高览一人,他也没办法一分为二去守关,顾此失彼已成定局。高览突然从关头消失,曹纯也是心有疑虑,以为高览在准备什么后招。

但过去半个时辰,也不见高览有何动静,曹纯心下一横,不拼命是没机会了,干脆现在趁机杀上去,否则等高览再现身,机会可就错失了。

不再留手,曹纯亲自带着剩余兵卒扑向城头,东面关头战事再次升级,就连城门的抖动幅度也大了不少。相比第一日,眼下关隘大门却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两面夹击,即便是关内还余近万兵卒,也显得相形见肘,而能够震慑敌兵的将领,更是只有高览一人,其余副将,却是无法统领城头兵马给予城外敌兵猛烈回击。

投石机威力甚大,但缺点也正如高览所说,动间隔很长,一个时辰下来,关头兵卒在高览的刻意言语下,自觉投石机也不过如此,慢慢的回复应有的战力。

在东面,曹纯领兵杀上关头后,才知道了另一边也正在大战,顿时两眼直冒喜色。原本是抱着拼死再攻一日的打算,现在看来是老天要自己破城杀敌了!

“哐嘭”几日过去,饱受摧残的东面大门终于出现裂痕,而且与墙体也有部分脱离。这一变故更是让汜水关战事危急。而静静靠立于战场后方的虎豹骑,看到此般变化,两眼也是闪烁着兴奋光芒。

“杀!”城门破裂,指挥虎豹骑的两员副将再也按捺不住,低喝一声,先拍马冲了出去。

一干虎豹骑兵出动,当最前列的数十战马,与城门生猛烈碰撞后。‘嘭咔嘭”一声巨响,重达数吨的城门,轰然倒地。

“众儿郎,随我杀!”虽然在关上,但这不妨碍曹纯得知底下的大门攻破的事情,眼看战事已经倒向自己一方,泄般的咆哮起来。

城门轰塌,即便是高览隔得远,也能听得到声响。面色一变,回望去,果不其然,曹家的虎豹骑已经冲入关内,开始在兵营中肆虐。

“你等务必死守关头,后方战事交由本将便是!”高览是苦于分身无术,好不容易将西面兵卒战力调动起来,眼看着能够将叩关兵马击败,另一面又出现了大问题。

匆匆离开关头,带着仅能调动的四千余兵士迅围上了虎豹骑。关隘内,骑兵虽然依旧充满杀伤力,但相比城外野战,机动性已然大减。高览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敢领兵将其合围,千余虎豹,若能让他们困步于关内,此战或许还有转机。

汜水关内,虎豹骑看见了高览,那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想要给夏侯渊报仇的众骑兵,几乎都是奔着他而来,配合着全身狰狞黑甲,若是胆小一点的,恐怕会毫无在战意的逃跑了。

“来便来,本将怕你不成!”见虎豹骑都把目标对准自己,高览不禁怒哼一声,右脚重踏地面,倒提宝刀却是迎向虎豹骑而去。

战马飞跃,数把黑色战刀直逼高览面门,几乎将他所有能躲闪的方向给封死。按照两员虎豹骑心底所想,这一下就算要不了高览的命,也让他站不起身。

可高览的举动却是出乎最前列的虎豹骑所想,不躲不闪,反而身子往前一挺,手中长刀架住两把虎豹战刀,一个肩撞,直接撞向左侧的虎豹骑。

‘咔嚓’一声,几乎盖过了高览身披甲胄与战黑甲的冲撞,是高览左肩骨裂的声响。下一刹那,被高览肩撞的虎豹骑,‘嘭’的一声与地面亲密接触。

“找死!”左肩的伤势完全无法让高览停下手中动作,单手提着战刀,就侧躺在马背上,将虎豹骑两位副统领之一,给抹了脖子。

“死战,死战,死战!”高览的冲锋陷阵激起了周围兵卒的血性,原本还震慑于虎骑的威猛和有所避让的兵士,开始了对这支重骑兵的合围。

虽然不能像高览那般将战马撞倒,甚至靠近便难逃一死,但更多的兵士选择了冲锋。这是身为汜水关将士的荣耀,为了高览,也为了他们自己。

虽然有四千多守兵,但在曹纯领着关头兵卒也杀入兵营后,守备兵卒已然不够使唤了。从领兵将虎豹骑包围,变成了被曹家兵马合围,半个时辰过去,高览能做到的,仅是依靠着剩余兵卒,死守在西门处,汜水大半地盘都已易主。

高览的决绝与最后战力,同样让身为对手的曹纯惊佩。关隘已失,又遭前后夹击,但眼下的汜水将士,依旧能将战事拖延下去,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换做自己,未必能做到这地步。

佩服归佩服,但拿下汜水关是自家主公的争霸大计,不容有失。曹纯下起手来更加狠利,短短半时辰,倒在他面前的守兵就已高达三位数了。

关隘飞石依旧,时不时的还有碎石飞入兵营,西面关头再次被刘晔所压制,克敌只是时间问题。如今在刘晔、曹纯心中,拿下汜水关,不过是时辰早晚的问题罢了。

身体重伤,气力消耗严重,脑袋上带着的头盔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劈头散的高览,此刻哪还有平日的豪爽俊朗,完全就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扮相。

“就算守不住,我也不会让你等好过!”高览暗自积蓄着最后一点气力,双眸望向曹纯,尽是决然色彩。尽管战前李历、田丰就有了嘱托,奈何自己依旧没能守好此处要地,自责、愤怒,充斥着高览大脑,他要做的是最后疯狂。

“主公,览无用,不能再效力于帐下了!”心底默念一声,高览抬腿向前直逼,手中宝刀舞动,卷起的罡风就足以让拦路兵卒变色。而他的目标,赫然是曹家大将曹纯。

“拼命?本将亦不怕!”麾下兵卒会被高览气势所迫,但曹纯可不会。手中宝剑紧握,两眼凝视着身前来将。

“叮”剑锋与刀芒想错而过,高览全力拼杀,但终究没能取下曹纯性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眼下高览的状况便是如此。

“并州狼骑将曹性在此,拦路者死!”而就在此刻,一声惊雷般的呼喝,突兀于汜水关东面响起。

第四百零九章 水淹?

第四百零九章水淹?

高昂的话音刚落,在汜水关东处,便涌进了一群并州狼骑,为首之人正是吕布帐下骁将曹曹的到来,可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以至于曹纯砍向高览的动作都慢了三分,后者险险躲过,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

数千狼骑呼啸而过,完全不给曹家将士一点反应时间,即便是虎豹骑,在面对这些如豺狼般凶悍的兵马,也需要退避想让原本士气低沉至极点的守兵,在这一刻仿佛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高览同样如此,高举着宝刀,连声呼啸:“援军至矣,援军至矣”

之所以敢肯定是援兵,也是因为如今大汉是人皆知自家主公和并州之主的关系,所有人都在猜测或许要不了几年,吕布就会把并州给自家主公的而其麾下将领,就会像张辽那般归于自家主公帐下眼下曹到来,高览是最为惊喜的了

原本已是十拿九稳的战斗,却因为突遭变故反而落得被动局面,但曹纯并不慌张,一面指挥部分兵马阻挡曹,一面强攻高览,试图在与曹全面接触前,打开关隘大到时与关外兵马会合一处,汜水关依旧是他曹家的

不过眼下想要将高览轻易击垮可不容易,高览之前因为看不到生还的希望,才一心求死,如今有曹的意外出现,哪会轻易的送掉自己命单手执刀稳稳挡住曹纯,不抢攻,只求守住最后一点地盘,等曹杀进来

曹并没让高览失望,即便是千余虎豹骑调转阻挡,也拦不住他的脚步数千铁骑中分出两队将虎豹骑拦下,其余兵马便踏着曹家步卒的躯体,碾压式的突进向前

当曹与高览相会,两人合力将曹纯击飞数丈外时,战斗已然毫无悬念汜水关终究是保住了,而曹纯虽然不甘,但也只能在虎豹骑的护卫下,奔驰撤出关口

曹纯既退,高览便下令打开城,出击对付刘晔刘晔看到城打开,大喜过望之下还以为是自家兵马已经拿下汜水没想到从里边冲出的兵马却是汜水守兵与并州狼骑

战局形势直转而下,刘晔想凭借仅剩的两三千步卒打下援兵到来的汜水,根本就没有可能既然不可能胜,刘晔也不再逗留,挥手间示意兵马回撤,只留下不少犀利的攻城器械

前后两只曹兵都撤了,疲惫不堪的高览拖着宝刀转身看向曹:“此战多亏了将军,否则高览身死事小,汜水被夺误了主公大事才当真不妙”

“高将军客气了”战事顺利,曹心情也是不错,当即抱拳回敬道:“险些来迟,还望将军勿怪”如此客套着,二将却是先后大笑

因为身体还带着伤,高览也无法与曹多聊,告罪一声把关内尚在的随军医者找了来,给自己看看伤势,并仔细处理各处伤口

而曹则是在指挥着兵马打扫战场,这一战汜水关内可谓是大变样,破败、血腥,让人不禁想起十年前的那场汜水大战,眼下汜水受创程度,可不亚于当年

等高览全身包扎着重出现时,已经是当日傍晚,大战过后,自然免不了一场痛快吃喝不但高览需要酒来发泄,麾下兵卒同样需要,一时间整个关内都是欢庆场面

与曹同席吃喝间,高览也知道了对方为何会出现于此,原来当初田丰写信求援时,便是写了两封,一封送往张辽处,一封递给了并州而吕布在看过求援信后,也就派出了曹南下之所以先至汜水,也是田丰在信中所请求的

自嘲一笑,看来田老头子也不觉得自己一人能够守住关隘,还好,多亏了曹到来,否则自己就真的要成为主公帐下的罪人了为此高览又是举杯向曹敬酒,同样好酒的曹自是来者不拒,半个时辰吃喝,就已经去了五六坛佳酿

第二日,高览继续领着兵马对汜水关进行修补,而曹在留下一千狼骑相助后,便带着剩余兵马赶赴洛阳相比汜水,洛阳也不好过,若是曹家兵马全力攻城,洛阳城能守住几日可就成了未可知的事情

因为曹到来,曹纯、夏侯想要攻取汜水已经不可能,麾下兵马损失殆尽,仅剩千余虎豹骑与数百步卒,一番思量,曹纯还是无奈选择了撤兵在曹驰援洛阳的同时,引兵往陈留方向撤退,只留下一个空的营寨

与此同时,曹的本部兵马,才刚刚走出山阳郡,到达东郡曹并没有在东郡停留的打算,白天夜里都在赶路,完全是一副不到魏郡誓不歇兵的态度

而在洛阳,曹仁、刘晔相继回到城外曹营,两人带来的消息可都算不上好,曹仁打蛇不死,刘晔奇袭失败,三人心底多少都有些沉闷

曹的到来,让整个司隶战局出现变动,听到探哨来报曹于洛阳、汜水间立下一营,三位曹将大将不禁暗自皱眉,眼下就算想要强取洛阳也有不小的难度了

司隶战事焦灼,蜀中却是一片大好,因为取得了张松、吴懿等蜀中大家族的支持,并且蜀中第一智将张任也率兵归降,这让刚刚换主的益州,免去了不少动

王累自缢而死,固然让许多人愤慨,但在法正、赵云的先后劝说下,黄权终于站出来替毋极诸将说话,先是隆中下葬王累,并给其追封谥号,死后荫总素是对得起这位执拗老头

益州局势在黄权、吴懿等人的配合下逐渐稳定,而此刻张飞几人也开始打算撤兵了已经得到消息,司隶正处战火之中,身为主公麾下大将,怎能作壁上观

蜀中虽然打了下来,但人员变动却并不多,黄权等人依旧身肩重任,只不过效忠对象换了一个而已留下张颌与部分兵马,徐晃、张飞、赵云、张绣等人,带着刘璋一家老小,与麾下将士,缓缓驶出成都

出了成都,因为担心司隶战事出现变故,赵云便领着八千步卒先行,一干兵卒脚力飞快,不过旬月间,就已走出子午谷,来到三辅地界

不过即便是赵云动作再快,也是赶不上洛阳的战局因为有狼骑相助,高览守住了汜水而几日后重补充过粮草的潼关将士,也在张辽的率领下到达洛阳西侧

张辽、田丰、曹,三人互成犄角之势,曹仁手中空有四万兵马,却奈何不得洛阳,战局便如此稳定下来,其实对曹家兵马而言,已经是没了胜算

司隶战事尚且如此,而在徐州,周瑜的布置总算没有白费突袭下邳,的确打了太史慈与臧霸一个措手不及而臧霸在不明敌情的状况下出兵下邳,却是给自己的战绩上,再添一次败仗近万兵马代在下邳不说,还差点失去自家四弟

战事失利,臧霸只得驻兵于曲阳一地,哪知周瑜再次虚晃一招,又遣派军中将士偷袭广陵臧霸出城时就把兵马带出了九成,广陵一郡不过是剩数千兵卒,又缺少防备之心,不过两日就被拿下短短月余,徐州便有两郡落入江东手中

周瑜毫不客气的出招,可是彻底怒了太史慈,将彭城事务暂副手,自己带着裁剪后的四万泰山兵马,直奔下邳城不过周瑜给丁奉的指示,便是打下下邳后就死守着城池即可是以不管太史慈如何愤怒,如何谩骂,丁奉完全不与理会

而这时,作为州牧的董昭得到两郡被夺的消息后,立刻写了两封信,让麾下兵卒带给了太史慈与臧霸信件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两人不必计较眼下的失利,先撤兵回东海,严阵以待江东兵马到来便是了,只要东海不失,江东就一日无法全领徐州

太史二将名义上还是徐州的守将,自然要听从州牧的调派,先后领兵回撤,让还在后续布置的周瑜哑然失笑,心知战局的顺利恐怕到此为止了,接下来不得不苦战

“玲绮妹妹,兵马出征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夫君”毋极城内,张瑛几连番对吕玲绮叮嘱念叨着无他,毋极城内的兵马已然整装待发,再过一日就是甄尧亲征出城的日子

“姐姐放心便是,玲绮省得”吕家小妞自从生过小孩后,子也不像以前那般大大咧咧,不过骨子里的好战依旧没变,虽然甄尧不想她跟着出征,但耐不住家中众娇妻的坚持

将张瑛几的愁眉模样看在眼底,甄尧不禁摇头:“你们啊,尧出征也不是一次两次,与曹孟德手是从未有过败绩,此番他要战,某家亲往还不是手到擒来”

甄尧在家中从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的确让张瑛几情绪舒缓再说夫君出征,她们也不会去说些不吉利的话,自然是带着笑的附和

第二日寅时,甄尧与吕玲绮来到军营,阎柔已经将兵马点齐,而且郭嘉也罕见的出现在出征人马队列中因为征讨蜀中,毋极调出了不少兵士但好在并非太多,而且真正的锐都在城中,是以此番亲征,兵马气势依旧强盛

一万枪骑,一万轻骑,八千锐近卫兵,五千刀盾兵,五千元戎弩兵,五千大戟士,五千钩镰兵,这便是此番南下的所以出征兵马兵士不差,倒是领将稍微少了点,只有阎柔、阎志兄弟,与调回毋极的周仓、管亥当然,还有一员将,吕玲绮

行军军师自然是郭嘉,郭奉孝已经有很长时间不曾随军走动了,但这不代表他那妖孽般的临战决策能力减弱,反而因为多年身处毋极,眼界变得加宽阔

一番兵营誓师是免不了的,慷慨昂的一番演讲结束,甄尧才高喝下令:“全军,出发”

“姐姐,甄大哥此番亲征何时才能回来?”甄尧领兵离开毋极,但城内的谈论依旧离不开他,在某家小院内,有一对姐妹正低语着

“我如此知晓,妹妹若是想着,不如与他同去好了”作为年长者,大乔没好气的在自家小妹的脑上点了点自从甄尧出征后,妹妹乔婉就像丢了魂一样

“哼”小乔不以为意的嘟起小嘴,看着大乔不服说道:“姐姐就不想了?我怎么听到夜里有人说梦话来着,说什么了?让我想想~~”

“你,你这妮子”大乔面一囧,就要让小妹闭嘴,可小乔哪会听她的,起身跑跳开,口中还碎碎念道

一大一小两个丫头还在玩闹,却不知乔老头子已经在旁边站了有好一会了自家两个儿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而甄尧也的确是大汉几百年来少有的俊杰

若能将儿嫁入甄府,他倒不是十分反对,但现在问题是两个儿心系一人,而甄尧家中妻室已经不少了,这些问题都让乔老头子不由皱眉

但是若这般拖下去也是不行的,眼下自家二年岁不小,大乔都几近双十,再不出嫁,可就得孤老一身毋极才俊很多,乔老中意的也有那么几个,但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敢上提亲归其原因,还是自家两与甄家走的太近

“罢了,若甄尧当真能度过眼下难关,老夫也就随她们小辈的意了”乔老头子虽然没有出仕,但也是听说了前段日子司隶大战的,也知道此番危机应当是甄尧最后一次困境,若能过去,大汉以后也没人能拦住他的脚步

甄尧依旧不急不缓的顺路南下,不过在邺城,战事已经展开两日了曹领兵于东郡穿行时,就得到曹纯、夏侯渊二人引兵败退的消息之后到达魏郡,也知道曹仁同样建树不大

如此两只先驱兵马都未能达到出征时的目的,曹自然心底急躁眼下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自己打下魏郡,然后依靠城池阻挡甄尧本部兵马,并再派援兵,奔驰司隶再战

没有退路的曹,刚到邺城就下令强攻,好在麾下兵马不是临时征召的农夫,而是训练有素的兵将,虽然尚有不适,但攻城依然有板有眼

不过曹碰上的是李历,李历作为此次中原大战最早准备的人,如何会被曹那势必破城的气势给吓到冷笑着安排布防,麾下将士有条不紊的接受调令

连日攻城,器械没少动用,兵力同样投入不少,可就是不见成效,而此时哨探来报,甄尧的大军,离魏郡也不过两日的行程

“主公,若想短日内攻下邺城,强攻已是无用”曹愁眉,程昱同样忧虑,但眼下战事容不得推迟来到主公身边,程昱低声道:“邺城依水而建,主公可以水淹之邺城以北,有魏国西豹所开凿的漳河如今正值雨季,只需将漳河水渠打开,邺城再有防备亦无用”

程昱老头依旧如史实那般,给曹献上了水淹邺城的计策说是计策,不如说是一个战略计划而曹在听完后,一阵沉默久久不语

开闸放水不难,但洪水过处,必然是无数死伤说不定,邺城因此消亡也有可能这种有违天理的计策,并不是想用就用的,即便是曹,也需要三思后行

程昱也只是把计策说出,至于用或不用,就不是他能管的了而以曹的个,决策从来不会被手下左右,再怎么多说也是枉然

曹不想输给甄尧,他有他的野心和抱负,在这种野心下,邺城一地的存亡,终究占不了上风半个时辰过去,曹将夏侯淳找来,并嘱托他,首先拿下漳水的掌控权,随时准备听令,只要自己下达水淹命令,就立刻动手

夏侯淳是单纯的将领,他不会去考虑水淹的后果,抱拳领命而去,丝毫不显拖拉而在夏侯惇走后,曹不禁低叹:“仲德,若水淹邺城,有几分胜算?”

曹的问话很不好回答,因为司隶战事的颓败,曹家兵马已经失去了所有优势,而一旦甄尧大军到来,即便拿下完好的邺城都未必能言胜负,何况是半残的城池

程昱沉默不语,曹也能猜到他心底想什么,但曹却摇头一笑,他一身闯,又有谁看好过他?从当初征讨黄巾以来,他每战都是辛苦之极,对此早就司空见惯了

夏侯惇领兵离开,城内的李历同样对着魏郡地图不断比划,看着用鲜红粉笔描出的‘漳水’二字,也是琢磨起来若他是曹,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而曹究竟会不会如此做?若是曹不在漳水上动心思,那自己的布置恐怕就成空了

“不可能的,曹孟德如何会不动心?相比此刻已经派兵前往漳水了”李历心底冷笑,以他对曹的了解,决计不会看不到这计策,而知道并不采用的概率,那就低了

就在这一夜,夏侯惇带着本部五千将士顺着护城河流通的水渠北上,不过半日时间就到了漳水主渠道到了地头,夏侯惇选择了就地安营扎寨,并且派出哨探,巡查周围可能存在的兵马足迹

第四百一十章 将计就计

第四百一十章将计就计

距夏侯惇下达命令不过半个时辰,便有探马回报:“将军,前方三里处,有一营寨,营外有分流,其内应有漳水水闸”

眯着眼睛颔首,夏侯惇开口问道:“可知营内兵马有多少?又是何人镇守?”一郡之水利,若太守不是无能之辈,自然会派遣兵马驻防,眼下又逢战事,便是重兵驻扎也属应当不过反抗数招,就被一干邺城兵卒缴械,并押至闵纯身前

“这便是太守送与你家主公的礼物,可满意否?”闵纯站在夏侯惇身前,指了指身后的漳水蓄水库,开口道:“此处水闸共有三处,侧闸就是招待你的”

夏侯惇出兵不过两日,全军覆没不说,连本人都被俘虏,消息传回曹家大营,可谓是激起百千层浪花不单以夏侯惇为首的众多将领不可置信,就连曹操本人也精神恍惚

“怎会如此”曹操不敢相信,自家麾下大将然败得如此惨烈,但是听过侥幸逃得一死的兵卒,详细禀报了整个战况后,却又不得不信

“邺城太守智谋高绝,昱,不如也”程昱跟在曹操身边听完败兵所诉,颇为苦涩的摇头低叹自己想用水淹计策为主公取邺城,而对方,却是早已算到自己会如此做,并且就在漳水以此设计,全灭夏侯兵马

知道对方在漳水蓄水库那有安排,曹操也就绝口不提此事,将消息封锁于上层文武后,全心领兵冲城眼下要夺邺城,就只剩强攻一条路可走,为此,曹操几乎压上了麾下所有兵马

“主公,可要早点到啊”李历能做到如此安排已是不易,接下来的战局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依靠着城内数千兵卒,堪堪抵挡着曹家四面冲城,李历自觉城池守不过三日若是三日后甄尧还没到,他也无能为力了

好在甄尧从来没有让麾下失望过,无需三日,当曹操开始疯狂攻城的那日半夜,麾下大将阎柔就已经带着先行兵马一万轻骑,赶至邺城外

虽然是半夜十分,但邺城外依旧喊杀震天,阎柔赶到时正逢曹家麾下大将许褚指挥夜战毫无气可言,带着一万轻骑从邺城东北杀入,先将东门外的曹兵碾压一遍,又转向南门,直接逼迫许褚撤兵,然后于城外立寨歇息

“主公,事不可为,当早谋退路”阎柔若不来,曹操或许还有机会攻下邺城,但阎柔万员轻骑已至,那就表示甄尧大军离此地不远曹家兵马已经失去了夺城机会,营内满宠于曹操身边,附耳劝道

曹操神色不定,战局如此,几番谋算皆是输了半筹,就此撤去,恐怕一生都无法再与甄尧争锋可不退又能如何,夺不下邺城,始终是处于弱势,再战亦讨不了好

因为情绪急躁,曹操头疼的毛病也跟着犯了,双手不停揉动脑袋,还得强自考虑自己究竟何去何从眨眼间便到了白日,因为曹操既没说撤兵,也没说继续攻城,营内兵将只能自行操练,静静等待主公的命令

“主公目前何在?”日上三竿,阎柔带着几名轻骑随从进入城内,与李历会面后,开口道:“将军昨夜来的及时,历一人实难抵挡曹家大军”

“主公不放心漳水,让柔前来相助,大军都还在北边源头”阎柔如实说道:“太守过谦了,若邺城没有太守,早就被曹操拿下,如何能拖至今日”

听到阎柔说主公赶往漳水源头,李历眉目闪烁,看来自家主公也是担心水淹一计了,同时心底暗赞,自家主公当初留于邺城时日并不多,却依旧能记得邺城地势低洼,容易被施水计,这份机智比之自己,恐怕还强了三分

当然,甄尧的智谋肯定不会比李历这些大汉谋主高,他赶往漳水源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前世所知历史上,曹袁交锋时,邺城就是被水攻给拿下的

之前甄尧一直没想起来此事,直到自己领兵到了魏郡,才想起这么件重要的事初忆此事,可是把甄尧吓的一身冷汗,就怕此刻曹操也这么对付自己正因此,甄尧才忽然改道,亲自前去漳水瞧一瞧,并派阎柔先行相援邺城

“夏侯妙才,你我又见面了”甄尧不放心的绕道漳水,在源头并没看到什么变化,顺着从黄河开渠引道的漳水源头一直西进,终于在河道的末端见到了漳水水库而在水库营寨内,看到被俘的夏侯惇时,神情多少也有点意外

夏侯惇与甄尧也算得上是打过无数交道,眼下身为俘虏,脸色自然好看不起来,冷哼一声别过脑袋,不准备搭理甄尧而甄尧也不以为意,笑了笑,便自顾自的开口道:“夏侯将军乃曹家大将,你说我若拿你与孟德做交易,他得付出什么才能让尧满意?”

“哼”夏侯惇一听就想起当初甄尧与江东的交易,当初还曾嗤笑孙策与黄盖,没想到今日就轮到自己了但他也不会随意的接话,谁知道甄尧是否在给自己下套

“不说话也无妨,明日带你去见孟德,让孟德开价便是了”甄尧此刻像极了市侩的商人,一副准备待价而沽的模样,让夏侯惇恨不得冲上去砍了他

甄尧如此想着,也是如此做的,当两日后,甄、曹二人于邺城下相见时,稍稍寒暄一番,甄尧便让麾下兵马把夏侯渊带了上前,并开口道:“孟德兄,可还识得自家兄弟?”

“妙才”曹操见到夏侯惇,不禁惊呼这些天他同样担心夏侯惇的生死,还未撤兵,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他还没能确认夏侯惇现在究竟如何

“惇惭愧,有负主公厚望”兵败被俘,马上又要成为甄尧要挟曹操的工具,夏侯惇低着脑袋,不敢去看百步外的大兄

“夏侯妙才可是忠心的很,尧百般劝说亦是不肯投降”甄尧面色遗憾,瞥了瞥嘴角开口道:“孟德有此大将,令人羡慕不已如今人也带来了,孟德可愿赎他回去?”

曹操双目凝视着甄尧,心知甄尧从不做亏本买卖,但自家兄弟又不能不管,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伯高有何话,直说便是”

“荆州南阳,本是刘景升治下”甄尧挑眉:“让与张绣后,又被孟德所占尧不才,奉天子诏令为刘荆州讨要南阳,不知孟德肯割舍否?”

“南阳”曹操闻言,怒火不可避免的上涌,右手直指甄尧,想要呵斥他这种强盗行径,奈何气火攻心,吐出不过两字,就昏倒在马背上,险险坠下

“撤兵,前军断后”曹操阵前晕倒,身旁程昱立刻高呼,并示意兵卒带着曹操先退,自己与曹洪、吕虔诸将稳住前军阵脚,缓缓后撤

甄尧也没有强攻的念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家兵马从眼前消失,才扭头问向一旁跪着的夏侯惇:“夏侯将军,你说孟德是否会将南阳归还本将?”

“南阳乃荆州之地,便是归还也轮不到冀州”夏侯惇面色狠利,就想用语言挤兑甄尧,好让他一气之下杀了自己,如此大兄就不会为难了

“此言大谬,南阳乃我大汉之南阳,何时成他刘景升家地了”重重拂袖,甄尧调转马头向后方邺城城门走去而夏侯惇,自有兵卒押解他回俘虏应该呆的地方

“历,参见主公”李历已经有好些年数没见甄尧了,自从甄尧亲征长安,迎回献帝后,几乎是没出过毋极眼下相见,自然是一副感人场面

扶起李历,甄尧对此次中原一战的功臣可谓是满意之极:“伯止无需如此,无需如此此番司隶得保,邺城未失,皆赖伯止料敌于先伯止警觉如此,尧甚为欣慰”

“主公过誉了,历当不得此功”李历连忙弯腰回礼,功不傲的表现,是令甄尧暗赞

甄尧这边是主臣欢庆,而在曹营内,曹操悠然转醒的第一句便是下令撤兵,而后低声与程昱说道:“南阳一事,告知甄尧,便说操允了”说出这话,曹孟德就像是大战一场,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颓唐

甄尧提及南阳,并不是夏侯惇一人就能够比得上南阳郡,而是指眼下曹操谋划失算,兵马折损,曹仁被三面合围,根本不可能再回守南阳,甚至有可能被永远留在洛阳

如此,夏侯惇再加上曹仁本部将士,换南阳一郡,就容不得曹操不答应因为即便不答应,甄尧也只是多耗费些粮草、将士,就能困曹仁于洛阳,并派遣兵马先夺下宛城届时曹仁后路被阻,难脱身,这便是甄尧所用阳谋

程昱老头显然在撤兵时就想过了这个问题,仅仅颔首点头,没有多做表示劝说着曹操保重身体,暂退昌邑,日后并非没有机会

甄尧领兵南下,却一战未打,勉强也可称得上不战而屈人之兵三日后,曹操本部兵马向兖州撤退,同时曹仁也接到战报,命令他回撤弃守宛城,绕道轩辕山往颍川驻防

七日后,益州战报传回,尚在邺城的甄尧看过后不禁大喜,虽然早就知道益州可一战而定,但没个准信心底难以踏实如今捷报传来,刘璋等人正在大军护送下东进,而张任、黄权、董和一干益州能臣相继臣服,甄尧终于能对蜀中放下心来

时至深秋,不单赵云所率先行兵马回归邺城,就连徐晃大军也跟着回归,甄尧在邺城大摆庆功酒宴,宴席中对在座所有文武都是大肆表扬而两日后,徐州战报也相继传来

周瑜出兵时的确打了个漂亮的声东击西与围点打援,但当太史慈、臧霸兵合郯城,江东兵力不足的缺陷很快就暴露出来,又要派兵驻守打下来的下邳、广陵,还得进兵东海,江东将士却是相形见肘,根本奈何不得徐州兵马

而当关羽领兵绕道泰山,并从彭城闪击下邳,夺回被江东控制的两郡后,被断了后路,连带粮草也失去半数的江东兵马,只得再次含恨败退或许智谋计策能让江东以弱敌强,但在青徐三方军团的合力攻势下,才知道了什么是一力降十会

益州、司隶、青徐战事相继告终,也意味着甄尧不必要继续坐镇邺城了而此刻冬季临近,也的确不是开战的时机,甄尧在邺城又多呆了两日,并将陈登调至南阳任太守一职,调张辽领兵驻守南阳,以防荆、兖两州后,就带着出征大军,回转毋极

初冬之日回到毋极,自然是免不得对一干文武加官进爵如张飞已经升任四征的,官职不变,爵位有亭侯晋身乡侯而像郭嘉等不求高官的,甄尧也给予实质奖赏,如金钱美酒,那是决计不少的

而几位跟着徐晃前来归降的文武,甄尧也都一一召见如赵云的两位师兄,张绣、张任,一人被甄尧派往南阳相助张辽,一人被调遣至长安,相助张飞

除去这两人外,甄尧还见到了历史上有名的三国后期二五仔孟达,不得不承认,一番交谈,甄尧发现这位二五仔战略眼光与阵战天赋当真没话说可那性格就有些恃才傲物了,和他哥们法正很有些相似,难怪两人能走的近

这种人不好外派,甄尧只能暂时将其留在身边,慢慢的敲打,把他棱角磨圆了,日后或许能有大用而像文士,益州除去张松跟着来了,其他如黄权等人,却是无意离开蜀中

武大肆封赏,而刘璋也给他安排了一个足够他挥霍俸禄的闲职,原本甄尧就准备安安稳稳的过年了,谁知毋极又有事情发生,而起因还是因为甄尧自己

何事?自然是甄尧目前占得地盘也够多了,眼看大汉有一统的趋势,许攸、郭嘉等人动了动心思,准备劝甄尧称公

第四百一十一章 议称公

第四百一十一章议称公

太守府内,毋极一干文武齐至,郭嘉很是高调的站于文士之首:“主公,如今益州既定,百姓臣服,此乃主公辛苦数十载所得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嘉以为,主公当上表天子,晋身公侯之列”

郭嘉刚说完,一干文武几乎起身下拜:“主公之德,当可位列公侯”

“你们这是逼宫来了”甄尧原本还奇怪为什么今日一干文武来的这么早,而且这么齐,没想这些家伙似乎是串通好了,要给自己‘公侯加身’

甄尧冷冷吐出一句话,底下众人也有不少忐忑的,毕竟从表面是看不出自家主公到底是喜还是忧不过甄尧帐下心智高的太多了,而其中大多都未必忠于皇族,他们可不会信自家主公不动心,是以许攸很快就接过答话

“主公,大汉半壁江山安定,此皆赖主公洪福如此功劳,理应享公侯之礼攸以为,我等百官可联名启奏天子,若主公位列公侯,百姓亦会为主公祈福”

“还请主公三思”众文武再次躬身齐道,颇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此事,”若手下文武不提此事,甄尧还不一定非得称公,但经过手下这么一提,心底却是隐隐有些期待但这种期待甄尧可不会表现在脸上,迟疑片刻,摆手道:“容日后再议”

第一步,郭嘉、许攸也没认为自家主公会轻易开口,相视一眼,略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也就撤步回到站列,躬身道:“诺”

突然被郭嘉几人搞出了这事,甄尧也没心思再处理手中政务,将一些冬季繁杂事务都丢给陈琳、糜竺等人,没好气的瞪了眼郭嘉,随即拂袖离开

郭嘉却是一点也不以为意,‘嘿嘿’低笑两声,就跟在自家主公身后踱步,既不上前,也不离开,两人一前一后的漫步,从太守府一直晃至城西

“奉孝可知此处从前是何地?”身后有人跟着,甄尧自然不会不知,不知不觉故地重游,甄尧手指身侧之地,沉声问道

郭嘉这才缓步上前,左侧街道如今是寻常百姓宅院,并没什么出奇的但郭嘉还是对整个毋极的发展有一定的了解,当即轻声道:“此乃当年毋极县丞家宅,主公于此宅院内,囚困了县丞,才得以领家兵数千,保得一方百姓安稳”

“不错”甄尧缓缓点头,虽然眼下此地很不显眼,但在二十年前,这里正是他命运转变的地方那一日,是他甄尧开始活跃于整个大汉的初始

郭嘉望向左侧的宅院,低声道:“主公,如今天子对大汉之影响,一年衰于一年若要以大义强压孙曹,使其不得动弹,称公乃顺应之道,而非我等刻意曲求”

“你等何时商量的?连我这个主公都不知晓”甄尧目光微凝,斜视郭嘉一眼,冷哼道

郭嘉闻言笑了笑,摇头道:“我与子远早有此意,而子龙、公明亦觉如此”意思很明显,甄尧麾下文武的头头们有这样的决定,那紧随其后的诸多文武,也就不会有反对声音了

似乎看出了甄尧的心思,郭嘉觉得有必要再加一把火:“主公称公乃顺应民意,并非强硬之举何况大汉自立朝以来,异性称公虽少,但却可行,前人何有主公如此功德?”

“你是在拿尧与王莽比?”在刘邦立汉以来,异性称公的,除去被杀的楚王韩信,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称帝的王莽而除去这一王一帝,汉朝鲜有称孤道寡的外姓人

“王莽所为,怎能与主公相提并论”郭嘉摇头一笑,如他这般智者,自然不会简单的认为王莽就是一莽夫,篡权夺位的奸人不过要论其治下方式,正如他所言,王莽的手段还是太过激进,毫无顾忌的下场便是江山不稳

甄尧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怎么说他现在也才是大将军而已,但已经能比得上一些坐拥江山十数年的帝王,这是值得自傲的事情

郭嘉的小马屁拍的甄尧很是舒服,但甄尧却摇头道:“王莽也非你所说那般不堪,便是他当年所行政令,尧却是少了那一份勇气”

对王莽,甄尧也是有过些许了解,此人若非强硬实行土地的改革,也不会触动大家族的利益而当时他接手的江山,亦不比如今汉末好多少,天下匪贼作乱,士族大家不满,也就直接导致了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君主,兵败身死

甄尧身为后世穿越而来之人,自然能看出土地改革的好处,但正如他所说,即便坐拥半壁江山,手下文武无数,他也没足够的勇气去推行这种政策毕竟他甄家本就是士族大家,哪有造自己的的反的道理

郭嘉寒门出身,自然了解自家主公所思所想,摇头轻叹道:“主公,此乃后话,如今还是以剪灭孙曹为目标,一统大汉十三州为正务”

“称公之事,不可单由你等进言”甄尧闻言顿了少许,才继续说道:“尧可不想名不正言不顺的,被封公侯”

“嘉醒得”郭嘉面露笑意,甄尧未言明,但他却是懂了既然主公有心称公,接下来的事情,就交予他郭奉孝便是了

郭嘉难得对一件事如此上心,平日他可是能偷懒就偷懒的人,而现在为了甄尧称公,却是忙碌起来信手启文,几封洋洋洒洒数百字的信件便出炉了招来麾下几名暗哨,让他们带着信离开毋极,前往甄尧麾下各郡

之后又前往孙乾、简雍府邸,对二人一阵嘱咐简雍能出现在毋极,还是田豫的功劳,当初刘备兵败,这位跟着刘玄德奔走各地的风雅之士,就回了涿郡老家,一心耕田不问世事

不过在田豫几次三番的上门邀请,并言及如今关羽都已出仕甄尧,简雍这才放下心中的疙瘩,带着田豫的信来到毋极甄尧对这位历史上的蜀汉重臣同样十分看重,给他的地位亦是不低,与孙乾平起平坐了

第二日,孙乾、简雍便上报甄尧,司隶、青徐战事刚刚结束,主公虽胜,但亦须出使安抚二人毛遂自荐,希望领了这个差事

二人说完,甄尧不禁挑眉,看向一旁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郭嘉,心道这小子动作真快而陈琳、贾诩几人也都赞成孙乾、简雍二人出使甄尧也就不再阻拦,大手一挥也就答应下来,让二人自己选定时日,择时出城

孙乾二人出使孙曹自然不是为了无聊的战后安抚,而是去向这两位诸侯宣布甄尧称公的消息识相的,就乖乖表示赞同,这其实也是以势压人,谁让这一场大战是甄尧赢了呢

当孙乾二人带着使者队伍离开毋极后,距离冀州最近的司隶与并州,都得到了甄尧意欲称公的消息长安城太守府内,田丰看着手中郭嘉写来的信件久久不语,他田丰是保皇派,是忠于汉室的虽然主公才华横溢,实属天下少有,但有些事情他就是无法动容

“称公,下一步可是要晋身为王?”嘴角泛起苦笑,田丰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回复这封信,同意之言非他所愿,而若不答应,恐怕也无人理会这封信是郭嘉写来的私信,自己回信自然也仅是私信来往,并非递交公文

既然是私信,就算自己指责郭嘉一通又能如何,对方至多不去考虑自己意见罢了而从手中信件来看,恐怕他这么做也是得到主公授意的

“罢了,眼下还未走到那一步真到那时,便是抛弃这身皮囊,也要阻上一阻”如此想着,田丰去过笔墨,开始写回信

相比田丰的愁苦,并州吕布可就十分高兴了,他戎马一身,自己的愿望是已经实现了,飞将之名不但享誉整个大汉,就是在大汉以外,幸存的外族也是对其恐惧不已

而他的女婿,大将军甄尧,如今要晋身公侯,这对吕布而言,也是件很长脸面的事情将高顺、曹性招来,把此事一说,吕布脸上喜悦之色完全遮掩不住

因为是吕布心腹,所以高顺二人也都知道,吕布这两年已经不太管事了,几乎就在家中饮酒弄武而这并州,还是要有人接位的,因为主公没有男嗣,所以甄尧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高顺思虑半晌,才躬身问道:“主公之意,莫非要趁此事,托付并州与毋极?”

“不错,布已无为任之心,是该为并州找个主了”吕布笑着颔首:“布已年迈,但你二人正值壮年,当再建功勋如何,可知布意?”

“主公,”曹性、高顺二人可谓是对吕布最为忠心的两位健将,此刻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如何开口,或者说,开口了又能有何用

“此事便如此,布即日便会前往毋极,并州暂时便由你二人统领”吕布故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实际上他是不喜欢这种场面的起身离开,便向府中后院而去

两日后,吕布带着一队狼骑,携家中数位妻妾,西去冀州只留下曹性、曹性相视苦笑,这一去,主公是不会再回来了日后相见,是否还能主臣相称?

“涿郡简雍,见过兖州牧”历时近月,冒着风雪赶路的简雍,终于到达昌邑在州牧府见到曹操时,略微躬身,容雅开口

“原来是简先生到来,操未曾相迎,失礼莫怪”简雍也是几十年前就跟随刘备活跃在大汉各地的人物,虽然名气不盛,但终究是有过见面耳闻,曹操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简雍笑着回礼,又开口道:“此番雍奉命来使,是为天子巡视大汉疆土,行走于兖州各地,方知州牧治下,亦是百姓乐土”

“百姓安乐,乃我等臣子之劳”曹操也不急着探听简雍的来意,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先生即为使者,操这便派人,随先生一同巡游昌邑”

“如此,便拜托州牧了”简雍也不着急表露自己的来意,似乎真的把巡查当做此行的任务,笑呵呵的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简雍都在兖州城内游玩,偶尔也去城外逛逛就这样,曹操与众文武都摸不清甄尧来这么一出究竟是要做什么,难道就是派个人来示威?别说曹操了,就是手底下那帮武将都不会认为,甄尧会有这么无聊的举动

曹操尚且迷惑,但简雍很快就出招了,因为是冬季,大雪飘落之下,便是昌邑城也难免会出现纰漏最底层的百姓,因此挺不过去而病死的就有不少

这本来是件平常事,却被简雍抓住并给扩大开来与曹操再次相见时,开口道:“州牧治地,州治之所,百姓生活依然疾苦,难怪州牧平日衣食一律朴素,此乃我大汉之不幸”

简雍这么明着刺激曹操,若是换个人不轰他出去才怪,但曹操好歹也是当世枭雄,笑着应承下来,摇头感慨:“较之伯高,操治下百姓,却是活得不易,是以操从未懈怠”不知这话到底是无意之言,还是有心堵住简雍的口,毕竟自己已经承认了,总不能再拿这个说事

简雍闻言,颔首道:“我主治下,百姓安,州牧以为此功劳于大汉如何?”

曹操听着不禁皱眉,简雍这话听着像是邀功,或者是显摆,但对象似乎搞错了要显摆可以去找天子,大汉怎么说还是刘家的,找他曹操做什么

曹操还没弄明白,一旁荀彧却是面露了然之色,随即向曹操略微摇头,以作眼色曹操收到荀彧的眼神示意,便跟着附和两声,就把简雍给打发离开

简雍一走,荀彧便出言道:“主公,简雍此来,怕是因为甄尧要再晋高位了”

曹操面色诧异,站在一边的化歆不解问道:“文若此言何意?甄尧如今已是大将军,位比三公侯爵亦是关内县侯高位,何以晋身?”

“称公”程昱老头冷冷吐出两字,却是把简雍的来意给暴露无遗

虽是两字,但这二字,真可谓是让满座皆惊,便是曹操也没往公王之事上面去想,因为在汉朝,异性封侯都难,称公的,又有几人?

曹操如今城府也深,面色稍变就回复正常,只是脸色就好看不起来了甄尧称公,这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至此以后他与甄尧的差距,不但在实力上,在地位上将拉的大

厅内寂静片刻,荀彧继续说道:“主公,若彧所料无差,简雍定会以司隶战事为由,劝主公派出使臣前往毋极面见天子”

“我等为何要任由他摆布?不必理会不就是了”这是曹洪忍不住了出列所说,在他心底,已经把甄尧恨的半死了若无甄尧,自家大兄就应当是大汉最强的诸侯,而自己等人,也不会连年的吃败仗,死伤那么多兄弟

荀攸此刻也苦笑说道:“洛阳乃是帝都,现如今虽无天子入住,但依旧是大汉传承所在洛阳一战若主公胜了倒无事,可战事告败,主公确实需要派遣使臣前往毋极,向天子告罪”

曹操默然点头,这点他清楚,但他之前没提,是因为甄尧已经拿了自己的南阳,他不会再用这事做文章而现在,甄尧要称公,若自己毫无表示,甄尧定会揪住此事不放,届时兖州处境是难堪

这便是天子在手的好处,任何行为都能够说成奉天子之命,而被大汉统治了数百年的百姓,显然也是对此相信不疑的棋差一招,步步受制曹操左手抚头,摆手示意文武都退去

若说简雍出使曹操言辞还比较含蓄的话,孙乾出使江东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面见孙权后,当即以天子之名质问孙权为何无故进犯徐州

孙权认为孙乾就是甄尧派来要战后赔偿的,因为这种事甄尧不是第一次干了,当即就说道江东愿意给出赔偿说出’赔偿‘二字时,孙权的心可是在滴血啊

江东本不富庶,出兵北征又毫无建树,现在又得让甄尧敲诈,如何负担得起无奈势比人强,不甘心也得陪,至少以赔偿保安稳,张昭等人都是同意的

孙乾自然不会把自己此行最重要的事情轻易说出,能得到江东赔偿,也是意外之喜虽然甄尧没给他此类任务,但孙权既然自己提了,孙乾怎能拒之门外,开口便是豫章郡一年存粮

这个价格江东不可能接受,双方叫价还价一阵,总算达成共识,以豫章半年存粮,再加十余艘江东战船,送往徐州,以作赔偿

等这事定下来了,孙乾才提及甄尧称公一事,说的十分直接,也不需要孙权、周瑜去猜,孙权当时脸色就变了,阴沉的可以吓死了

但已经答应下来的战后赔偿不可能反悔,孙权还丢不起这人,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派出虞翻为使,与孙乾一同前往毋极而已经答应下来的赔款,也在同一天出发前往徐州

孙乾带着虞翻离开建邺,但并没有直接北上,而是再次绕道荆州,找上了刘表

刘表年迈,就是甄尧夺下了南阳没还给他也不曾有任何表示,此刻听到甄尧有称公之意,也就派出了尹籍随孙乾一同前往冀州

如此,大汉各路诸侯使臣,因甄尧称公一事,再次齐聚毋极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中山公,酒后乱事

第四百一十二章中山公,酒后乱事

“岳丈亲至,甄府蓬荜生辉啊”毋极城内,甄尧刚刚把吕布迎入毋极,与他一同步入甄府时,面色笑意:“玲绮可是挂念着呢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吕布闻言,摇头轻叹:“某家女儿某岂能不知?她能记得还有我这个父亲便是不错,哪会思念我?”如此说着,但眼底却闪烁着喜色,显然不过是句玩笑

“爹爹又说玲绮坏话”好巧不巧,吕玲绮牵着小甄豊刚刚从偏厅走过来,听到吕布之言,立刻撇着嘴对儿子说道:“豊儿,你外祖父说娘坏话,我们不理他”

甄豊虽小,但到底是甄尧的种,如今也有五六岁大,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家娘亲,又看向说话的外祖父与父亲,还是脱开被吕玲绮牵着的小手,迈着小步子来到吕布面前,笑着开口道:“豊儿,见过外祖父,外祖父是来看豊儿的?”

“你看,你就没有我这乖孙懂事”吕布当即大笑,一把将甄豊抱起后,对着小嘴翘起的吕玲绮摇头道:“甄豊,近日可有学武?可能耍得两下?”

吕布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下个儿子,把这一身本事传承下去虽然吕玲绮学的不差,但终究是女儿身,很多东西都只是掌握了皮毛,未能深入

所以吕布就把希望放在下一代了,甄豊可谓是吕布的期望,就想着这小子能够成长到自己所期望的高度,然后把自己的武艺,尽数相传

吕玲绮因为幼年就被吕布教着练武,深知习武的痛苦难熬,心疼儿子的她,自然不希望甄豊也和自己一样吕布刚问完,就回答道:“爹爹又胡话,豊儿不过五岁幼童,如何能习武”

吕玲绮没有强迫自家儿子习武,甄尧也不会逼着甄豊学这学那除去甄昂这个已经定下的接班人,需要严格按照自己给的目标奋斗以外,甄尧对其他几个儿子管的还算松任何学习都以他们自己爱好而定,并不会去强迫

甄尧夫妇如此想,吕布可就不是这么认为了,面色一沉却是瞪了瞪女儿:“你当初早从四岁起,便随为父习武打熬如今豊儿虚岁有六,怎生练不得罢了,你二人不愿教,布亲自来教”说罢,还是有些气愤的直视甄尧、吕玲绮

吕布的想法甄尧是知道的,也能够理解,但作为后世来人,他的确不想自家儿女幼年毫无快乐可言当然甄昂除外,毕竟他身为长子,日后是要接自己位的,其他几人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但他却不行,这也是掌权家族的无奈

“外祖父不要生气,娘没让甄豊不练武”小甄豊有些紧张,拉了拉吕布的衣袖,低声说道:“豊儿自己也偷偷学的,就是练的不好”说到这,甄豊的小脸浮现少许沮丧

吕布听了这话,脸色也好了点,摸摸甄豊的脑袋,点头笑道:“无妨,我吕布的外孙,如何能不通武艺,从明日起,便跟着我习武”

“父亲此次来?”吕玲绮深知自家老爹的脾气,清楚吕布决定的事她也改变不了不过自家父亲还要回并州的,难道也带着儿子去?

“为父现在哪也不去,就在毋极教我外孙习武”吕布也是犟脾气,瞪着眼睛说道:“你们夫妻二人,莫非不喜我在此?”

“奉先此话严重了,玲绮怎会不开心呢”甄尧只得摇头苦笑,不过甄豊偷偷练武的事情他也知道,既然儿子喜欢,那就随他去了何况以吕布的本事,教导出来的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小飞将,何乐而不为呢

“此事就这样定了”吕布满意点头,拍了拍甄豊的小脑瓜子,让他自己下地去玩,转身对甄尧说道:“某此来,还是为你称公一事,如今准备如何了?”

听着吕布的口气,就像皇帝是自家人一样,称公只要有个准备就能马上搞定,弄得甄尧哭笑不得

不过吕布能为此事特意赶来,甄尧还是十分感激的:“此事乃麾下文武所提,尧也就由得他们瞎闹了”

甄尧和吕布说着正事,吕玲绮乖巧退至一旁,拉过甄豊小手,便去见与张氏在后院聊天的母亲自嫁入毋极,父亲倒也见过几面,但母亲却是有好几年未能相见了

严氏见到女儿和外孙,心底欢欣难以言喻,抱着甄豊亲热好一会,才开始问这问那问得虽多,但都是关于小甄豊的平日琐事,张氏与吕玲绮也乐得笑答

吕布于毋极安顿下来没多久,长安、蜀中等地也都派来了信使,将张颌、张飞、沮授等人对甄尧称公一事的态度表明张飞自不用说,跟着甄尧的时间是所以文武中最长的,别说称公,就是甄尧现在废帝为皇也会举双手赞成

而沮授、张颌的回信就很含蓄了,不过字里行间对此事同样乐得相见,郭嘉便将这些信件都拿给甄尧去看而田丰的回信,甄尧却是已经看过了对于田丰同样表示支持的回信,当时刚看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细想之下也就明白了

而在麾下各郡信使赶往毋极后,孙曹刘各方使臣也都陆续到达,曹操帐下毛玠,孙权帐下虞翻,刘表帐下尹籍,公孙度之子公孙康,再加之本就呆在毋极的西凉马如此一来,除去交通不便的交州士變并不知情以外,大汉各方势力的代言人已然到齐

而此刻,大汉也跨过了旧岁,迎来了的一年(建安九年,204年)正值正月,甄尧代表天子于州牧府首先一一接待了各方来使,但却丝毫不曾提及自己称公一事

而在年第一次早朝上,许攸首先觐言:“启奏陛下,大将军甄尧,平定大汉争乱,治理天下百姓,实乃劳苦功高攸薄谏,当以恩赏赐之,方能彰显皇恩”

底下人有意推动甄尧再晋身一步,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身皇宫,周围尽是甄尧耳目的刘协,却是根本没听到半点风声见许攸如此说,只是以为甄尧又在想着法子要赏,迟疑片刻后,开口道:“爱卿所言极是,大将军乃我大汉肱骨,理应重赏”

刘协刚说完,阎柔便跳了出来:“陛下圣明,以末将之见,大将军官位已极人臣,家财富甲天下除非加封公爵,否则无以见陛下恩典”

“大将军当受公爵之礼,还望陛下恩典”这句话算是点燃了大半朝臣,甄尧帐下文武自不消说,不想得罪甄尧的,与甄尧交好的,都一齐开口

若是朝臣们的齐声让刘协愤怒惊惧外,身为各州使者,尹籍、虞翻等人同样俯首支持此事,却是让献帝刘协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看着满朝文武都跪拜请旨,而没跪下的人也不敢有其他动作,刘协心底泛起阵阵凉意,这天下,俨然不姓刘了

甄尧作为此事的主角,这一刻反而低调起来,站在武将一系的最前列,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么多的声音,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刘协面色忽冷忽热,却是被刺激的不轻好不容易稳住了心悬,才看向甄尧:“大将军,你以为,朕当有此赏?”言语中,却是不似帝王傲语,反而像在商量

“陛下自有定夺,尧不敢妄论”甄尧面色沉静,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刘协苦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下方尚且跪地不起的一干文武,小半会才挥手道:“尔等先起身,大将军功劳卓著,朕自有定夺”

朝事被众人这么一闹,接下来的事情谁都没心思理会了就连各方使臣先后觐见,刘协也只是简单的‘嗯啊’两声敷衍过去,之后便直接宣布退朝

甄尧与众文武刚离开皇宫,回到州牧府,圣旨便到了传旨的小公公也是甄尧的人,见了甄尧首先道了声‘主公”之后就拿出捧盒中的圣旨,宣读道:

“天子诰命:今大将军甄尧,于社稷有功,于乱世中匡扶正统,治下百姓安乐业,朕心甚慰特封甄尧为中山公,以表圣意”

“恭贺主公”小公公念完了圣旨,将其交到甄尧手上后,连忙躬身道:“从今往后,大汉无人能出主公之右了”

“不得胡言”双眸闪过喜色,但甄尧还是皱眉沉声道:“此话若让他人听去,你脑袋还要不要了?去府里取钱百贯,准你三日休假”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小太监连连道谢,然后快步走入太守府,去找府内主簿讨要赏钱了去而当宣读圣旨的小太监一走,周围尚未散去的文武也就一齐围了上来

“恭贺主公,登中山公高位”许攸等人自然是欢喜得很,因为这都是他们鼎力支持的结果而事实说明,自家主公的影响力,在大汉已经要过天子刘协了

甄尧称公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毋极,百姓欢呼声连绵不绝,而各家各族,也都暗自盘算着,毋极甄家,真是与往日不同了家中出了一位外姓公侯,与家中世代为臣,那可是两个级别,是以说如今甄家已经取代袁家,成为大汉除皇室以外的第一家族,也未尝不可

甄尧称公,同样影响到了学府内的师生,学子们听得这消息自是欢喜鼓舞,高兴之余也坚定了日后学有所成,就留于甄尧帐下出力的念头

而孔融、蔡邕等老家伙,却是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这是他们以往不愿去想的事情甄尧今日称公,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走向那最后一步,对他们这些一辈子都生活于大汉统治的人而言,肯定是一时难以适应的

好在大家都老了,也没有当初的那种雄心去管许多,天子也好,甄尧也罢,都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当两日后甄尧派人前去学府,邀请这些老辈同庆时,就连蔡邕也难得的没给甄尧面子,以在学府研究为由,给拒绝了

称公不是一件小事,圣旨下来只不过是礼仪的开始,之后两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忙直到正式穿上了一身衣匠所制的中山公服,甄尧才算正式成为汉末公王之一

甄尧的庆宴,自然是在甄府大厅举办,宴请人数不可谓不多,毋极文武一个不缺的都来了胡昭、田畴等学府年轻一辈的讲师也都出席,还有毋极城内几大家族的族长,一时间厅堂内宾满足,就是以甄府的人力,都险些照顾不过来

甄尧在前厅宴请宾,而在甄府后园,张瑛几女同样不甘示弱,摆起了女子宴席,还把相熟的一众女伴都找了来,如自家嫂子,还有二乔,糜贞,邴凌等

莺莺燕燕之间,还夹杂着甄昂等小孩的玩闹,甄家小童如今可多了,十岁以上的只有甄昂一人,不过十岁一下,五岁以上的就多了,甄皓、甄恬、甄翊、甄豊、甄图,甄箐,足足六兄妹而五岁一下的,也多了两个小娃:甄烨,甄弘

甄烨是貂婵二子,三年前所生,而甄弘,则是甄宓与甄尧的结晶,两年前怀孕近十一个月,才顺利生产两个小家伙还带着点婴儿肥,坐在自己母亲身边,小手摆动着煞是可爱

甄家一家人开心和睦,大乔看在眼底,不由露出几分艳羡她年纪也不小了,至多只是比甄宓小几岁罢了,但甄宓都已经生下子嗣,而自己却依旧孤身

平常很少饮酒的大乔,心中愁苦,自斟自饮却是多了许多她这份不正常被张瑛几女看在眼底,张瑛与貂婵眼神示意,后者含笑颔首,起身走向大乔

“乔莹妹妹,不能再喝了”貂婵靠近,伸手将大乔身前的酒壶盖上壶嘴,摇头道:“如此借酒消愁怎行?会伤身子的”

“让,让我喝”平日间,大乔可谓是成熟得体,一举一动都带着容雅气息而现在酒醉的她,亦是散发着一股媚色,好在周围只有几个小男童而没有成人,要不然肯定会为之倾心

貂婵心底摇头苦笑,自家夫君果然是罪孽深重,让如此佳人愁苦,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但见大乔模样又不禁心酸,若是自己当初未与夫君遇上,恐怕也是这般生活

“罢了,便帮你一次,夫君也不会怪我的”貂婵似乎是下了决定,便任由大乔酒醉,而自己则是走去张瑛、吕玲绮身边,与之一番耳语

貂婵的动作虽然看似无意,但也逃不过有心人的紧盯,就如此刻的糜贞,看似毫不经意的与小乔逗弄着小孩玩,但眼角总归是落在了貂婵几女身上,眉目频频闪过亮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商业才女的智慧,可是不容小觑的

“如此做可行?夫君若是知晓,定会怪罪你我胡闹”张瑛最为大姐,自然是要管理整个后院诸事听着貂婵的建议,怎么想都觉得是胡闹

“依我看可行”张瑛觉得不妥,吕玲绮却颇有兴趣的开口道:“夫君到如今也不给几位妹妹一个准信,难道就让她们如此枯等一生?”

在甄尧众妻室中,蔡琰算是最为正统的女性了,此刻听着几位姐妹在算计甄尧,而且还是关于男女方面,她如何受的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发表意见,但也不会去告密

张瑛见有两人支持,便转头问向甄宓:“宓儿,夫君最疼你了,你说此事是否可行?”

甄宓没有回答,脑中却是浮想起当初自己想要与甄尧在一起时,大小乔相帮她的场景片刻后略微点头:“如此做,三哥不会怪我们的”

几女似乎打好了商量,一直到天色昏暗,张瑛并没让人将酒醉的大乔送回家,而是自己扶着她回到主屋内床榻上歇息而小乔和糜贞,却是说自己回去便可以了

“你”大乔在屋内睡去,而张瑛众女也各忙各的去了,两个娇小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躲进了甄尧卧室两人转身见面,却是同时惊呼

“你怎么,怎么会在这”糜贞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前小乔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没离开,你不也一样”小乔昂起精致的小脑袋,撅嘴道:“我来照顾姐姐,你在此作甚”

“嘻嘻,我看你是要照顾其他人”糜贞丫头眼珠子乱瞄,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连忙拉着小乔一起躲上床榻甄尧这个床是用来大被同眠的,自然是不小,两个小丫头藏于床榻内侧,还能与睡着了的大乔隔上不小距离

五屋外的脚步声,是前厅宴席结束,同样酒醉熏熏而归的甄尧传出的动静貂婵搀扶着甄尧推开屋门,就被甄尧给揽在怀里

而甄尧抱着貂婵靠近床榻后,因为屋内无光,也看不清床榻上究竟是谁,‘嘿嘿’一笑便去解开貂婵的长衫而这一幕,就发生在糜贞两个小丫头的眼前

甄尧酒醉,只剩下原始的动作本能,但貂婵不同,没喝多少的她明显听到了床榻上还有两声略显急促的呼吸眉目微闪,心底便已了然:“这两个妮子,好大的胆”心底清楚躲在一旁的人是谁,但貂婵也有心不去说破,任由甄尧给自己宽衣解带,然后扑上床榻

第四百一十三章再婚,老牛啃嫩草

第四百一十三章再婚,老牛啃嫩草

初春的暖阳刚露头,光亮照入屋室,甄尧不禁皱了皱眉。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抽出被压着的左臂,挡住阳光,才发觉自己脑袋依旧很沉。许多年不曾喝的尽兴,昨夜怕是醉的一塌糊涂。

怀中抱着佳丽身影,甄尧发现对方正在装睡,微微颤抖的身子,已经出卖了她。下意识的将怀中丽影紧抱,惹得家人‘哼’声娇嗔。

“嗯?”甄尧虽然没完全清醒,但紧抱之下还是发现了怀中人的不同,而且那声音,也不似张瑛几女。但甄尧还是习惯性的反过身来目相对,刹那间动作停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不是张瑛也不是貂婵,更不是甄宓,而是糜贞丫头。甄尧脑子忽然间出现短路,糜贞怎么会在他屋里?还和他同床共寝?

“甄尧哥哥。”一声轻唤从糜贞丫头的润唇吐出,这才把甄尧的魂给唤回来。连忙翻过身,两手也离开了糜贞那嫩滑的后背。

“嗯好累再睡会”甄尧这一翻身不要紧,又靠上了另一位佳丽,只见小乔拱了拱甄尧靠过来的大腿,小嘴嘟囔着,埋着脑袋又昏沉睡去。

“这是怎么回事?”甄尧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糜贞、乔婉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床上?目光斜移,看到了床榻上两外两个横躺着的身子,其中一人是貂婵,还有一个,是大乔?

“尧哥哥”糜贞吐了吐香舌,脸上露出些许狡黠:“贞儿,贞儿昨夜很舒服的。”

“舒服?”甄尧一阵无奈,床榻上数朵猩红已经说明了一切,又向糜贞,不由得伸出右手抚向丫头脸颊:“说吧,这主意是谁出的?”

“是奴家拉”不知什么时候,貂婵也醒了过来,相比其他三位刚刚破瓜,她却是能够顶住甄尧的征伐,所以也不算很困。翻过身子靠向甄尧大腿,指尖滑过甄尧的肌肉,仰头道:“夫君可是不满?被我们姐妹逆推?”

‘逆推’二字也是貂婵从甄尧那学来的,否则就算貂婵怎么想,按照汉代人的思维,也不可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让大乔以及另外两个丫头成事。

“胡闹!”甄尧眉头紧皱,昨夜喝的大醉,没想自家然会有‘内贼”如今该如何收场?左手暗揉胀疼的脑袋,目光也不敢在几具诱人的上停留。

“贞儿给哥哥揉吧。”糜贞说着,便要爬起身子,但下体初裂,痛楚未消,她一柔弱女子如何吃消的了?嘶牙轻呼,却是无力起身。

疼惜的轻抚小丫头因疼痛而皱眉的脸颊,甄尧凝视问道:“贞儿,尧选好良辰,便向你家大哥提亲,可好?”

“真的?”糜贞双眼澄亮,言语中吐露着惊喜。

“怎会有假?”摇了摇头,他甄尧可不是吃抹干净就翻脸不认的人,小丫头的心思他多半也清楚,只是年岁渐长,却是无法做出老牛吃嫩草的事情。

“没想自己前世最为鄙视刘备的这一点,今生倒是自己做了出来。”心底苦笑,自己如此做,和那个年过四十还取孙家小妹的大耳有何区别!

小乔是睡着了,但大乔却是一直都在装睡,其实她应该是最早醒来的人,但眼下场景让她根本不敢乱动。听见甄尧给糜贞的许诺,不禁自问:“那自己和妹妹呢?”

似乎有感大乔所想,甄尧很快就继续说道:“乔婉。乔莹姐妹,尧也会派人前去乔府提亲。只是,这样还是委屈你们了。”

“不会的,贞儿很幸福呢!”糜贞连忙撑着小脑袋靠在甄尧的手掌上,婆娑着掌心,满脸知足模样,嘴角还带着笑,显然不是强装如此。

此事发生,毋极再次出现大热闹,年过而立的甄尧,将同时迎娶糜贞与乔家两姐妹。迎娶糜贞,糜竺与糜芳倒是没有太多表示,就算有所不满,也是对自家小妹去的,女孩子如此不懂妇道,还未大婚便自己送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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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糜家并非传统士家,两兄弟也只是对糜贞的行为提点几句,便祝贺自家妹妹终于如愿,能够与主公终身相处。而相比糜家,乔家可就麻烦多了,当大小乔从甄府回家时,险些被乔老头子给打断了腿踢出家门。

好在紧接着的天子诰命给乔家挽回了点颜面,而大小乔未婚之前便在甄家过夜的事情也被甄尧封锁,不会有什么谣言,总得来说乔老爷子气消了,才勉强答应此事。

用天子诰命泡妞娶妻的,在大汉甄尧可谓是开了先河了,直接导致后世之人纷争效仿。一个个的求学上进,面见天子,不为官不为财,只为红颜诰命,倒是成了无数佳话。

一下子又有三女入家门,甄尧的院子虽大,但也有些挤了。众人商量一番,还是觉得从甄府搬出去,恰好,中山公府已经建造完毕,甄尧的确不适合再住在甄府内了。

几十年都和儿子一起住,这下要分家,虽然地头不远,就隔几十步,但张氏心里头还是不舒服。一顿乔迁家宴到最后,却是落下泪珠。

母亲难受,甄尧只能先让众佳丽入住中山公府,而自己与甄宓,仍旧在甄府住上段时间。

好不容易将母亲哄开心,已经是旬月时间过去,答应让家中小辈天天都要来甄府陪着,甄尧这才能抽身离开。从甄府出来,免不了再与二哥甄俨痛饮,一番缅怀,兄弟俩都想到了几十年前的甄家,那时候的日子比现在也不差,而且更加自在。

“主公,荆州传来暗报,刘表不行了。”州牧府内,郭嘉低声说道:“蔡瑁、张允等当地豪族动静不小,似乎有意举少子琮接替刘表州牧之位。而长子琦,也有蒯家、庞家支持。”

“刘表就撑不住了?”甄尧摸了摸下巴,印象中刘表似乎还能坚挺个几年啊,这就要垮了?不过对此甄尧也没多想,既然是荆州那边传来的,就应该是准确消息,而刘表死亡年月早个两年晚个两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主公,除去江夏黄祖有意与刘琦接触外,包括大将文聘都不曾有动作。而现今刘琦与刘琮相比,手中兵马相差悬殊,蔡瑁等人几乎掌握了荆州七成步卒,水军亦有五成。”

“荆南几郡呢?”甄尧眉目微皱,开口问道。

听到甄尧问起荆南,郭嘉愣了愣,摇头道:“荆南地处偏远,治下并非富庶。除去长沙有新进大将黄忠镇守外,其他几郡碌碌无能,打定主意等两兄弟分出胜负。”

甄尧摸了摸脑袋,看样子荆南真的不受待见嘛,至于黄忠,甄尧可不觉得他能有多强。自家手中年纪比他小,武艺。谋略比他高的可是不少,这老家伙想自比廉颇还是差了档次。

“奉孝、文和,依你们看,我等是否要在其中插上一脚?”甄尧问出此话,就想到以前的两件事,一是设计杀刘虞致使刘备、公孙相斗;二是杀孙策让江东好一阵忙乱。

这两件事都是郭嘉所提出的,并且都完成了,甄尧虽然不耻此法,但不得不承认,他要想在接下来的战事中取得先机,早一步埋子是必须的。

被点名的两位当世奇谋,都暗自思索着,荆州不比江东,而刘家与孙家更不能同等相待。要在荆州弄出小动作,甚至是左右荆州接班人,简单的刺杀恐怕不行。

一阵沉默,贾诩首先开口:“主公,若能够,诩以为当剪灭长子琦最为合适。”虽然没提具体计划,但至少给甄尧确定了目标,而郭嘉显然与他的想法一样。

甄尧自然是同意贾诩的意思,刘琦背后站着的都是那些荆州智谋文士,这些人比蔡家、张家更难掌控,日后自己要与荆州争锋,必然会与他们起冲突。

所以眼下先减弱他们对荆州的控制,就不失为上策之选。想到答道此目的,那是断然不能让刘琦上位的,让刘琦上位,以蔡瑁那点手段,根本不够蒯良他们玩的。

想通这些,甄尧不紧不慢的问道:“该如何做?”

贾诩与郭嘉相视一眼,还是后者出言:“主公,此番可与蔡瑁合作,给他一些支援,也好让他在荆州站住脚跟。不如这般这般行事,蔡瑁不会不动心。”

“此时便交由你二人去办了。”甄尧满意一笑,荆州对他而言并非首要敌手,所以这种布置无需他亲自安排,成了固然可喜,但即便失败也无妨,如今大汉分久必合的趋势,是其他人想挡也挡不了的。

郭嘉二人得令,便告辞离开,不知道要找什么隐秘地方,去商量荆州之事。而甄尧,如今更是忙碌,手中地盘越来越多,每日都会有各地要事传来,需要他亲自审批。

“告诉你家主公,此事本将心理有数,他只需要兑现承诺便好。”大半月过去,春季悄然过半,荆州襄阳城内,蔡瑁府邸,蔡大将军毫不气的挥手道。

站在蔡瑁身前的是一袭紧身黑衣的男子,看不清面貌,待蔡瑁说完,稍稍拱手,便转身离开,几个纵身后周完全失去了他的踪影。

黑衣人刚走,站在下列的张允便皱眉道:“将军,此人是否有诈?冀州离此何止千里远,甄尧当真有心相助你我?”

“此事假不了,甄尧他就是想要我荆州内斗!”谁说蔡瑁没脑子,虽然他看不到郭嘉的深层想法,但表面上的东西还是十分清楚:“借我压蒯家。马家。庞家。哼哼,想得到好!”如此说着,蔡瑁还做出一副‘我全都明白’的表情。

要说张允只能当小弟,这思维恐怕比蔡瑁还要差了档次:“那我等还与他合谋?”

“那又如何?他利用我,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蔡瑁冷哼一声,开口道:“只要刘琦一死,我侄儿刘崇便能顺利登位。到那时,整个荆州便都是我们兄弟的,他甄尧还能抢得走?”

张允连忙颔首叫道:“好,不愧是将军,就这么干!”

刘琦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算计了,此刻的他依旧在江陵好好的打理着父亲交给他的地盘。作为除去南阳以外,荆州最为富庶,产粮最高的地方,江陵的重要性并不比南阳、江夏低,而刘表把儿子派来此地,意欲十分明显。

江陵府内,刘琦苦着张脸面对着一位中年文士,无奈开口:“传闻父亲病重,可没有诏令又不准我前去襄阳。先生,琦该如何是好?”

“襄阳并非安全之所,州牧这般下令亦是有着此意。”中年文士略微摇头,开口道:“州牧近年来身子并非健朗,冬去春来,寒热交替,自然会有所不适,此乃常理。”

“唉”重重叹气,刘琦摇了摇脑袋,便重新将精力放在郡地政务上。春耕已至关键,秋日能否有个好收成,就看现在了。

年文士眉目间闪过一丝忧虑,实际上襄阳形势并非他口中所说那么简单,蔡家把持着州治兵马,完全成了襄阳实际上的主人,这才是他不愿刘琦跨足襄阳的原因。

想着自己漂泊半生,好不容易在而立之年学有所成,可眼下却没有什么人值得自己出仕相助。眼前的刘琦,也不过算半个,若不是他那亲民的性子,恐怕自己也不会效力于他。

“元直先生,先生”中年文士思绪飘飞,旁边的刘琦唤了几声才让他从回忆中清醒。不过随着刘琦的轻呼,此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除了徐庶徐元直还能是谁?

“主公?”徐庶脸上闪过一丝歉意,连忙开口问道。

刘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摆手道:“春耕已至结尾,明日琦想出城巡视一番,看看江陵各处田地与耕农。”

“如此,也好。”刘琦亲民恐怕就是他唯一的优点了,徐庶也不会阻拦,缓缓点头,便起身告辞,时至傍晚,他也没心思坐在刘琦府上。

第二日刘琦带着徐庶与一干亲卫出城,在各地的耕田中转悠,农夫们对刘琦也很熟悉,一次春耕,刘琦都来巡视好几遍了。当刘琦走入田地与他们交谈问话,都会脸上带笑的回答。

刘琦其实身体素质并不算好,恐怕也是跟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有关。虽然刘表单骑入荆州那会有些苦,但后来刘琦可是一直都过着大少爷的日子。整日美酒佳肴,莺歌燕舞,身子却是早已亏空。出城巡视不过半日,面色就有些红润。

这一点,也正是徐庶最不满意的,身为主公,可以不懂打仗,可以不通政务。但有一点,那就是必须命长,命不长就算打下了基业也无法守住。

但怎么看,刘琦都不是长命的相,跟随刘琦近一年,徐庶也尽可能的去改变这一点。平日让刘琦跟着自己练练剑法,不求他能抽剑杀敌,至少能把身子锻炼锻炼。

“主公,今日便到此地吧。”徐庶打马上前,与刘琦身边说道。后者出游一阵,也算满意,当即调转马头,向江陵城门回转。

刘琦回到府邸,一顿吃喝后自然少不了欢乐,虽然正妻是娶了庞家庞季之女,那长相身材都只寻常。但刘府内的妾室可不少,五六之数,每夜必然有欢乐可闹。

徐庶曾为此事劝解过刘琦,刘琦也收敛了许多,但每夜无女不欢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至多只是不曾荒唐,不去做大被同眠的事情而已。

一夜过去,当第二日襄阳使臣到来,言及刘表重病弥留,要见儿子后。刘琦神情激动,几乎当场便要策马赶去襄阳城。

好在徐庶将其拦下,并将来使打发了,两人回到府内房又商量一阵,才决定马上出发。当然,说是商量,其实还是徐庶一个人在思索蔡瑁的意图,而刘琦便是等着听结果。

徐庶不认为蔡瑁有胆子在这时候直接杀刘琦,而且襄阳城内也有不少反对他的人,所以没再反对刘琦去襄阳,而自己也会跟随他一同前去。

一路上顺风顺水,并没有任何阻拦,甚至进了城后,蔡瑁也没有拦着刘琦去见刘表。刘表这时的确不行了,说句话都得拆开字,一个个的说,告诫儿子一番,又昏沉睡去。

从自家父亲的卧室中走出了,刘琦心情沉重的很,虽然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当它真的要来临的时候,刘琦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从父亲的话语中,刘琦能听出‘遗嘱’的成分,刘琦并非野心家,若是刘表让他扶持弟弟的话,他也会照办。但父亲之命乃是要他保住荆州,不能让他落入世家大族手中,这份担子何其沉重,几乎压的刘琦喘不过气。

“某便知晓,他会这样。”蔡瑁能够同意刘琦来看刘表,自然是有他的打算,当下面小卒把刘琦从州牧府出来后的神情悉数说出,蔡瑁不禁冷笑。

连续三日,刘琦白天都在陪自己父亲,而夜间就独自喝闷酒解愁,不管旁边徐庶说什么都听不见去,这也正是他‘无能’之处。

“公子,今日你已经喝了三坛陈酿,不能再喝了。”刘琦所住内室中,侍女按着酒樽直摇头,眉宇间满是对刘琦的关心。

“让开,本公子要,要喝。”刘琦就醉醺醺的推开侍女,灌下一整杯后大喝道:“父亲未亡,你们,你们连酒都不让我喝?若是父亲西去,岂有我,我刘琦的活路!”

酒醉的人总会撒酒疯,刘琦现在便是如此,而一旁侍女只能将其扶正,伺候着刘琦继续喝,如此直到深夜,刘琦才放下酒樽,但他却仍不消停,只不过把目标从酒樽上移开,转至一旁侍女身上。

第四百一十四章诸葛首出招,年少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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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诸葛首出招,年少有优势

“”第二日天边放亮,有府中侍女推门走入刘琦的屋室,见他与另一名女婢一丝不挂的躺在床榻上,面色不由羞红。{小s惑ycom

首发文字}但想到还要叫刘琦起床,只能蹑手蹑脚的靠近,并推搡着刘琦身子。

“啊~~”一声惊呼,几乎响彻整个襄阳刘府。听到动静的纷纷赶来,最先到的府丁进了屋内,只看见女婢一脸惊慌神色,坐在地上,右手指着床榻上的男女。

“何事吵闹?”几个府丁你看我我看你,好在这时府内管家走了进来,见到刘琦那不堪的睡相,不禁皱眉,天色不早,该起了”

“死了,都死了,都死了。”女婢口中呢喃说着,右手不住微颤。

“死了?”管家眉头更是一皱,走上前想要将刘琦唤醒,伸手将刘琦上身抱起,才自家已然没了生机,双臂与下半身都无力垂着。

“去,去将喊来,出事了”管家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刘琦居然就这样死了?但好歹也是跟着刘表多年的人,虽然没混官场,但也不至于遇事就惊慌失措。

刘表原配死的早,现在就只有一个受宠的,也就是蔡瑁的蔡氏。蔡氏来的很快,听到消息她同样不可置信,不过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沉着脸开口道此事不可宣扬,更不可让老爷知晓,若走漏了半点风声,后果尔等晓得”

一干府丁、女婢自然是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而老管家也不敢反驳,谁都襄阳城内实际上已经是蔡家做主,若多嘴半句,老命可能就没了。

刘琦莫名身死,蔡氏一面安排人处理尸体,女婢的可以直接扔城外去,但刘琦不行,只能找办法先保存在屋内。而这些安排都做好后,蔡氏立刻将大哥蔡瑁找来。

“大哥,刘琦昨夜死了”兄妹,不用弯弯道道,所以一见面蔡氏就直奔正题。

蔡瑁双眼一瞪,显然他也没有预料,惊讶道刘琦死了?被谁杀的?”

“似是纵欲过度,与婢女欢好力尽而亡。”说出这话,蔡氏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但她偷偷找医者确认了,刘琦绝非他人所害,一切都是因为。

纵欲而亡,这种死法蔡瑁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一个念头便是荒诞无稽,但自家根本没必要骗,这让蔡瑁不禁摇头,刘琦就是这样一个死法?

因为附近无人,蔡氏还是大胆的低声问道不是大哥做的?”

“我哪有那本事,让他纵欲而死”蔡瑁直摇头,不过心中却想到了前段日子来府邸上的黑衣男子。办不到,或许是毋极那边的人做的?

蔡氏见兄长表情如此,也就不做怀疑,蔡瑁模样的人她最清楚。若是做了,就不可能露出一副坦然的不知所为的表情。但不是大哥做的,难道刘琦好端端的就会因那事死掉,心底担忧不已,手指拧着衣衫追问道如今该办,此事如何处置?”

“一切都别急,此事就当它是意外吧。”蔡瑁皱着眉,思索片刻开口道待老家伙西去,再将刘琦死因公布于众,我想那时刘表在荆州的影响必然受挫。你我扶持刘琮上位,单单坐稳荆州,便不是难事了。”

蔡氏妇道人家,就算有点心计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思,真要出大事,还得家中男人顶着,见蔡瑁如此说,也就顺从点头一切听大哥的。”

不,这件事的确是与郭嘉、贾诩两人有关,为了解决掉刘琦,不但事先与蔡瑁联系,更是启用了一枚早已打入刘府五六年的暗子,也就是已经死去的婢女。

刘琦身子薄弱,又好酒色,即便这一年来有所改观,也于事无补,郭嘉只是使了点手段。让暗子在当夜刘琦所喝酒水中参入少许药物,事情便成功大半。

药非毒药,乃是帝王公侯最喜欢的欢好助剂,但这药对于身子几近掏空的刘琦可谓是剧毒。药量只是稍微大了点,一夜折腾,等待他的就是西方佛祖的召唤。

而女婢,死因也很明确,作为暗子,在她们离开毋极的那一刻,就了的命令。或者永生潜伏,一旦被毋极召唤,功成之时便是身死之刻。

府内死了两个活人,即便蔡氏想要隐瞒也很难做到全面,不说刘表念叨着为何刘琦白日没来见他,就是其他府丁和侍婢,私下里都开始传出言语。

五日后,刘琦因酒色而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襄阳,这其中未尝没有郭嘉第二步计划的推波助澜。而当刘表在府内身死的消息,眼一瞪,张口便是一股猩红鲜血喷出,之后没过一个时辰,也失了生机。

刘表、刘琦父子已死,荆州最有资格接位的便是刘琮了,尽管他现在并不大,才六七岁。而蔡氏与其兄长蔡瑁等人,一面处理刘府发丧之事,一面开始为刘琮的即位忙碌。

原本这一切都在郭嘉、贾诩的远程控制之下,但偏偏此刻再生变故,荆州再次出现一位州牧之位的有力竞争者。何人?自然是刘表之侄,刘磐。

夏至已过,甄尧对荆州的事情并非太过关心,只是偶尔听听郭嘉两人的报告。刚放下手中笔墨准备歇会,就看见郭嘉急匆匆的走进来,心底不由暗觉奇怪。以郭嘉的性子,就是天塌了恐怕都能够慢悠悠的晃荡,怎会有此变化?

“奉孝疾行来此何故?莫不是荆州之事有变?”如今郭嘉就只负责荆州一事,能让他来此,自然是和荆州脱不开关系的。

郭嘉步入厅堂,总算是回复了往日的镇定,摇着头低叹道主公,荆州有能人,嘉与文和此次却是栽了。”言语间,充斥着行动失败的无奈。

郭嘉、贾诩何人?鬼才+毒士的组合,放眼整个大汉,谁能让他们俩栽跟头甄尧眉目一瞪,倒不是因为郭、贾二人计划失败而生气,而是感到很不可思议。

甄尧敲打着案桌,随即抬起右手食指,开口道仔细说说,究竟是回事。”

郭嘉闻言,才缓缓说道前月,刘琦、刘表相继而亡。之后蔡瑁便以刘表遗诏为由,推其侄刘琮为新任州牧,并且请表于天子,主公也是的。”

甄尧自然清楚,毕竟那表章是批阅的,不着急,继续等郭嘉往下说。

“荆州一事太过顺畅,嘉一时觉得有鬼,便继续盯着,并且派人与蔡瑁联系,让其多多拉拢当地士族,好壮声势。”

“而就于此时,江夏黄祖突然起兵,折师西进,言及蔡瑁残害刘表父子。同时长沙黄忠也宣称,要为老主公报仇,只因逃屯兵以防江东,并未派出兵马。”

这些其实甄尧也大略,因为说蔡瑁害死主公的消息,就是郭嘉这小子故意放的,而目的就是要让蔡瑁成为众矢之的。只有这样,蔡瑁才会依赖于毋极。

而甄尧也清楚,之后郭嘉找请了道旨,是用来指挥南阳兵马的,当时也给了。

“有文远与张绣在,莫非还敌不过区区黄祖?兵败了?”这是甄尧心中所想,当然也就如此问出。

郭嘉摇头苦笑非也,莫说一个黄祖,便是先后起事的黄忠、文聘之流,也不会将主公帐下两位大将击败。事实上,黄祖等人虽然进兵,但却无一人有开战的心思,嘉与文和的视线,完全被荆州各地调动的兵马所引,忽略了布局之人的目的”

甄尧摸了摸下巴,不解问道转移视线?何故?”在他想来,荆州之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只要有人将蔡瑁控制的那荆州半数以上的兵马解决掉,就可以将蔡家打下去。

但要做到这点,似乎就只有开战了。而郭嘉所说,显然是双方没有开打,而一旦开战,又会是短短月余时日能结束的。

“蔡瑁、张允,被杀了”甄尧刚问完,郭嘉便将谜底揭开据探哨今日来报,蔡瑁等人被帐下小校所杀,而后居于汉寿的刘磐,被人推举而出,并且得到黄祖、文聘、黄忠以及蔡家旧部的支持,即将接任荆州牧一职。”

“刘磐?”甄尧呆了片刻,也没想到,这个似乎以武将著称的刘家子弟,会成为新的荆州之主。但细想片刻也就释然,眼下荆州还真的只有他有此可能。

“据嘉所知,刘磐虽是刘表侄子,但也被刘表收为从子。此人与荆州许多将领相熟,当初更是与文聘一同领兵杀入江东,在军队中威望不小。”

“而在荆州文士中,此人也有交集,似乎与当地名士刘巴交好。而此次,更是得到蒯家、庞家等大族支持,若非其人忠于刘表,嘉反倒要考虑此人动机了。”

可以说郭嘉、贾诩此次行动最大的纰漏就是刘磐,因为刘磐一直是以刘家战将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球,感觉上就是与主公无缘的。所以就这么一点误,最终导致计划失败。

荆州之事看似清晰起来,但其中问题多多,蔡瑁虽然算不上能士,但手段还是有的,怎会简简单单的被杀,想到这甄尧皱眉问道那蔡瑁等人是如何死的?部下因何造反?”

“此事,嘉亦无从知晓。”郭嘉不是百事通,在毋极远程掌控着荆州之事,想要都顾及到显然不可能,何况还是被他人转移了视线。

“不过有一处蹊跷嘉也是如今才发觉,当初刘表下葬,荆州各地均有人前来送殡。刘磐也亲自来了,而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人,此事恐怕与他逃不了干系。”

“何人?”甄尧双眼一亮,似乎是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郭嘉摇头道嘉也派人打探过,昨日才得到消息,据闻在荆州一地,颇有些名气,就连刘表、蒯良都数度夸赞于他,可见此人与荆州各大士族,交往匪浅。”

“诸葛亮?”虽然来到汉末已经有几十年了,但前世的记忆中,对这个名字可是影响颇深啊。‘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这句名言,可谓是传遍后世数百载。

见甄尧面色微变,郭嘉有些疑惑的问道主公此子?”

“?当然。”心中如此想着,但表面上甄尧只是笑着摇头。诸葛亮,那可是后世被仙神化的人物,刚投生于汉末时,也曾畅想,或许哪天能见见他。没想到,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居然会是敌我相对。

若是刘磐身旁有诸葛亮相助,那一切就说得通了,诸葛亮口头上说是‘躬耕于陇亩、不求闻达于诸侯”但他却是地地道道的士林子弟,时常出入于士族大家。

师从、姐夫、自家以及日后的岳丈,都是一时之显赫,这样的人物,能帮刘磐解决荆州大族支持问题,自是不差。

而以此次‘蔡瑁之死’而言,显然也是诸葛亮的手笔。初出茅庐的他,的确容易被人轻视,不,应该是被人忽视。郭嘉、贾诩不就将他无视了吗,否则也不会这么晚才想到要调查他。

若是换个人物,如刘巴、刘先,或者诸葛他师傅庞德公那种名气享誉整个大汉南方的大儒,恐怕郭嘉也不会简简单单的上当,一心去安排战场上的事情。

“诸葛亮,字孔明,乃徐州诸葛家后辈。迁家走荆襄,拜名士庞德公为师,于鹿鸣山得庞德公真传,辨术、政道、韬略,无一不知。”

缓缓说出记忆中的诸葛亮,甄尧面色倒没变,不的对手是谁,那才是最麻烦的事情。现在对手亮相了,就算庞德公出山,他甄尧都一点不怂,何况只是庞德公的徒弟,年纪轻轻的诸葛孔明。

“尧知晓此人,只因荆州流传着一句话。那是水镜所说,‘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如此说,算是对能够知晓诸葛亮事迹的解释。

听得如此大口气的话,郭嘉惊讶之余不禁好笑莫非主公当真了?那卧龙、凤雏哪个是诸葛亮?”

甄尧闻言摆了摆手指卧龙便是指诸葛了,凤雏是庞统,庞德公的侄子。不过很有意思的是,庞统并没求学于鹿鸣山,而是跟着司马水镜。”

“司马水镜,此人嘉是晓得的,少时居于颍川,恩师也曾带嘉与文若前去拜访。”郭嘉略作点头,不过对司马徽抬高学生的最法很是不齿即便是荀师,也只称文若为王佐之才,水镜说此大话,也不怕被人笑话”

见郭嘉面色不岔,甄尧就起了打趣的念头连你郭嘉与贾诩都被刚出山的诸葛给设计骗了,卧龙之称,倒也不算离谱,莫要不服气”

在事实面前,郭嘉并没有出言反驳,这一次他是认栽了,没能将大局完全把握在手。不过这也激起了郭嘉心底的骄傲,心中不断盘算着,是不是要再和所谓的‘卧龙’交个手。

郭嘉的心思,甄尧自是了解了七八,心道这样也不,只吃喝,连都不愿教的懒鬼,总算能有点干劲。就让和诸葛亮暗地里把苗头吧,反正打荆州还有一段日子,也不能让诸葛亮几这么轻松的拿下整个荆州,郭嘉要闹便让他闹去。

虽然在这次荆州立主一事,郭嘉讨了个败绩,但甄尧从来就没觉得他不行了。输了一仗,大多是因为敌暗我明,没有充足的‘战前准备”若是等郭嘉把情报完全吃透,再与诸葛较量,那可有好戏可瞧。

想了半会,甄尧才开口道既然荆州之主一事无力再变,便让张辽他们稳守南阳,不要再插足荆襄之事。至于暗中争斗,还是交给奉孝你去处理,机会尧给你了,能否找回面子可就看你了”

“多谢主公。”郭嘉整了整面容,正色说道。心底感激不言而喻,在这个大汉,也只有甄尧可以允许这般‘胡闹’了。

摆摆手,甄尧表示一点也不在意,再次提起手中笔杆,听完故事,又该为眼前文案忙碌。

暂且不提郭嘉从州牧府出来之后,去找贾诩商量着如何反击,只看此时襄阳城,蔡中、蔡和在蔡瑁死后,便向刘磐表示臣服。

蔡氏想为自家兄长报仇,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去对付这两位族弟,大家族的弊端就在此,为了往上爬,就是互相吞食也时有发生,最常见的便是帝位之争。

而刘磐,本来在荆州一地就有不小的威望,此刻刘表。刘琦身死,刘琮年幼又无人支持,自然成为唯一的继承人。刘表病逝月余,荆州也该有个新主人了,刘磐当仁不让的带着刘巴、诸葛亮,以及曾今出仕刘琦的徐庶,以及武将文聘等,于州牧府接任州牧一职。

俗话说新官上任自然要有三把火,刘磐也不例外,除去蒯家两以及几个大家族子弟的官职不变外,诸葛、徐庶的职位均往上提,文聘更是接任了蔡瑁之前的职务。几番安排下来,也算是做到了新旧交替,安稳的执掌荆州六郡。

第四百一十四章诸葛首出招,年少有优势

第四百一十四章诸葛首出招,年少有优势

第四百一十五章 凤雏VS卧龙,鬼才有算计

第四百一十五章凤雏vs卧龙,鬼才有算计

江夏西陵城内,黄祖才刚刚睡醒,便有小兵匆匆赶来:“报将军,有江东水军出柴桑,顺江而下,已至三江口水寨,苏将军急报求援。!赢话费)”

“江东又不安分了?”黄祖闻言一惊,江东自换了新主公后,就很少对荆州动兵了。如今老主公西去,刘磐初上任,孙家打的好主意啊。

惊讶之余黄祖不免有些信心不足,作为江夏水军的统帅,与江东水兵交手次数也不少了,但他根本没取得半分便宜,知道自家水军很难与之对抗。

既然没信心,那求援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此想着,黄祖很快便来到案桌前,让兵卒磨墨,自己执笔蘸墨,写下一封求援信。字迹一干,便将其交给身旁的传信兵,吩咐道:“将其交给主公,言明江东有意趁我荆州新主登位不稳之时,偷袭取城,务必要快!”

“诺!”将信件装进小囊,传信兵抱拳答应一声,立刻离开太守府。

而当小兵走后,黄祖也是马不停蹄的赶至城内兵营,吩咐几位副将用心操练后,又转往城外水寨。水寨中战船一字排开,可以看到在战船上呼喝的兵士,见到水寨的阵容,黄祖的心才稍稍安定,再不济自己手中也是有人的。

在水寨中巡视数圈,黄祖却一点也没有派兵驰援三江口的意思。三江口作为江夏以东的水寨驻扎地,重要毋庸置疑,但黄祖却不是很看重此地。

只因为自家荆州水军仅能自保,根本无力征战。所以三江口这地盘驻兵一直不多,仅仅千余人与数十小型、中型战船罢了。求援信传来江夏,至少要一天半日,这么长的时间,就算领兵驰援,也是无济于事,到了三江口也会发现水寨早就易主了。

而以三江口与江夏相比,显然是后者更好把守,城高墙厚,水寨规模同样巨大,并不比江东的柴桑水营小多谢。如此种种原因,让黄祖想也不想就抛弃了三江口,只是督促麾下将士要提高警惕,战事即将来临。

“败将苏飞,见过将军。”在三江口内,被黄祖抛弃了的苏飞一脸无奈的看着身前的好友,江东水军大将,甘宁甘兴霸。

“你还和某家来这套,左右无人,起来坐吧。”甘宁一把将苏飞拉起,没好气的开口。

三江口这战,他根本没打,苏飞求援使者派出,一天过去都不见有回讯,也知道自己是被抛弃了,当下就像来犯水军投降,献出了这座荆州水寨。

甘宁和苏飞也是老相识了,后者自然不会气,摇着脑袋一屁股坐在木墩上,望着甘宁羡慕道:“还是兴霸有本事,比哥哥我强啊!”

“黄祖庸人匹夫,他如何能用得了人。”甘宁笑着摆手:“此战过后,便跟我一同回江东吧。以你的水战偷袭本事,怎么也可以混个偏将做做。”

甘宁不会结实庸才,苏飞虽然贪生怕死,虽然容貌不佳,甚至连字都不识几个,但能在大江上混口饭吃,终究是有自己的本事。

见缝插针,投机奇袭,这种小战局的战事,正是他的强项,奈何黄祖就没看上苏飞的‘小道”只让他守着个破寨子,整日郁郁寡欢。

“也罢,日后便跟着兴霸你了。”想着当年还需要自己帮助的青年,如今已成为一方大将,苏飞只能暗叹自己命不如人。

而在这时,麾下探哨走了进来,带来的正是黄祖下令严闭四门,操练水寨兵卒的消息。

“哼,鼠目寸光之徒,此次必要将其擒获!”甘宁听完后不禁冷笑,就这种人还和自己在大江上斗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解决他了。

甘宁并没避开苏飞,后者感激之余不禁问道:“兴霸此次是要拿下江夏?”

甘宁眉宇间闪烁着傲气,颔首道:“那是自然,两州水军交战十数载,虽说我江东每每占优,但却一直没能彻底了解心患。此番出兵,正是为了剪除黄祖,夺取江夏而来!”

“可,可兴霸此次才带了多少兵马?战船都不足百艘。”苏飞虽然不是大才,但好歹也有这么多年水战经历,听其言更是疑惑:“如此战力,如何能打下布防甚严的江夏?”

苏飞疑惑,甘宁却是哈哈大笑:“此事乃我军机要,时间未到可不能走漏。你且安心留于水寨,此次出兵,江夏势在必得!”

见甘宁如此自信,苏飞也只能想到江东还有后手,但这些和他没关系了,他现在的身份依旧是败军降将,一直要等到战事结束才可能有新的职位。

黄祖的求援信从江夏传回襄阳时,甘宁已经率领江东战船,与黄祖干上两场了。两次战斗都不是很激烈,江夏水军因为事先准备,倒没一开始就出现败局,算是黄祖的功劳了。

将江夏而来的传信兵打发走,刘磐看向自己的几位谋士:“诸位先生,江夏乃我荆州重镇,不可有失。如今江东来袭,当派何人驰援?”

诸葛亮、刘巴、徐庶三人也都看了信件,对这事也是各有各的看法。首先开口的是刘巴,只见刘大先生躬身道:“主公,江东水军来袭,仅由黄将军一人抵挡,怕是显得不足。巴以为,当遣蔡中将军领兵驰援。”

刘巴的算盘是敲的很响,如今襄阳城内兵马足足八万,其中刘磐自己的兵马便有两万,文聘带来的兵马有万余,而剩下的,都被蔡中、蔡和所掌控。

这两兄弟从蔡瑁手中夺了兵权,虽然表面听话但终究有些做大的意思,若不加以控制,襄阳的安定也无法持久。本来刘巴还在思索要怎么做,但黄祖的一封信,却是让他不用想太多。

“不然,江东仓促出兵,走的还是水路,能有多少兵马?”徐庶却是持反对意见:“何况若由蔡中领兵前往江夏,岂不是更加混乱?若因黄祖与蔡中争执而失了城池,该如何是好?”

徐庶这么想,就完全是站在战争层面上去分析,他只是在想着如何保住江夏,如何才能不吃败仗。这与他的品性也很像,并不会有一些杂念。

刘巴、徐庶两人提出意见的出发点不同,观点自然不可能一样,各自争论着道理,几乎要让刘磐脑袋都炸开了。按理说,刘磐还是倾向于交好十数年的刘巴,但江夏一地真的太重要,重要到刘磐也不敢轻易决断,以免感情用事。

刘巴二人说了半天,刘磐突然看见诸葛亮到现在还没开口,连忙问道:“孔明先生,你有何良策?”同时心里也是隐隐期待,毕竟自己能当上这个主公之位,还是诸葛出谋最多。

“主公,亮以为,两位先生说的都有理。”诸葛亮见刘磐问话,才缓缓开口:“援兵必须要派,但却不宜过多。以亮之见,江东此时派兵从水路突袭,目的并不仅是江夏。”

“若主公不派援兵,黄祖一人势单力薄,即便能守住江夏,也会中敌兵疑心之计。而若主公派遣重兵支援江夏,江东必会遣派兵马,从陆路西进。”

“亮以为,由蔡中将军领兵八千,称两万,前去支援江夏,最为合适。如此蔡中到了江夏也只能听令黄祖,而主公也能趁机,收服城内将士。”

诸葛如今初出茅庐,可能让他亲自指挥一场大战还做不到。但是,他的眼光却比旁人高出许多,出谋划策的制高点,就非同寻常,所以他考虑的也很全面。

“好,此策甚妙!”果然,诸葛孔明没让自己失望,刘磐心中如此想着。喜声高呼一句,而后发现自己有些过头了,又重新坐下。

刘巴这时才正眼看了看诸葛,随即躬身笑道:“孔明之策,主公可速行之。”

刘巴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之前诸葛亮出策将蔡瑁等人诛杀,并取得荆州大族的支持,给刘磐争取到了一州之主的位置,也只是当诸葛会耍点小计策,小阴谋。没想到这位年轻后辈,论手段,论把握战局,可不比自己稚嫩。第一个找上诸葛,并问道:“孔明,长沙战事,你如何看待?”

诸葛亮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开口道:“江东意图明确,明袭江夏,暗取荆南。以荆南、江东之势合围主公荆北二郡,甚至有机会还能兵行西蜀,战据半壁大汉。”

听着诸葛的叙述,可是把刘磐吓了一跳,手掌半个大汉,那得多恐怖?看看现在势力如虹的甄尧就清楚了。虽然掌握着南边还是不如北边,但怎么说也够骇人了。

诸葛亮淡然一笑,他就喜欢这种效果:“主公无需多虑,此次可放心派出援兵。黄老将军虽遇战则勇,但终究年岁已老,若无援助,恐非江东之敌。主公可让文聘将军领兵两万,并派元直为军师,支援长沙。只需坚守月余,江东兵马自会退去。”

猪哥哥很淡定,很自信,仿佛大汉江山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盘局势明朗的棋局,而他就是那颗最关键的棋子,放在哪,哪就能赢。

“便依孔明之言。”刘磐本来就只是一介征战沙场的武将,让他考虑整个荆州局势却是难为他了,所以仅仅在脑中过了遍猪哥的建议,发现没有什么纰漏后,就直接点头同意。

随着荆州战局渐渐铺开,甘宁领着万余水军继续牵制着黄祖、蔡中二人。同时南边的战局也出现僵持,原本一路顺风的战事,在长沙临湘城外,就被堵住了,好在黄盖二人也知道自己领兵而来的任务,不求速取长沙,只将周围县城攻克并孤立黄忠。

毋极某处寻欢场所,郭嘉约人总喜欢在这些场所,喝着小酒,面对一副闭目养神的贾诩,低笑问道:“嘿嘿,如今荆州好生热闹,文和,你说我俩是否给他加点料?”

贾诩可不会像郭嘉那样胡闹,他也不在意自己被诸葛亮摆了一道,依旧闭着眼睛,只有嘴角缓缓努动:“先告知主公,主公若答应,或可行。”

“主公怎么会不答应,现在还不到毋极动做的时候,主公早就想看热闹了!”还是郭嘉最了解甄尧,不过这也是时常扎堆一起才有的默契。

“若调动徐州兵马,还得只会主公。”贾诩已经因为一次办事不打招呼,私自下令而遭到甄尧的惩罚,他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听着对方似乎不着调的话,郭嘉想了想却点头道:“如此也好,明日嘉便去讨一张兵马调动的诏令。”

“如此,老夫先行告辞!”贾诩并不喜欢这种风月之地,既然事情说完了,那就没必要再留下浪费时间,睁开眼睛,起身向屋外走去。

“哎”略作叹息,郭嘉又自斟一杯,右手晃荡着酒樽,一口饮下后,也失了兴趣,跟在贾诩的后面离开。

半月后,一名由徐州而出的使者来到江东,仅仅递上一封信件,就消失在江东文武眼底。孙权将信件拆开,仔细翻阅后,一言不发的交给了身边的周瑜。

周瑜疑惑接过信件,但接过一看,却是眉头直皱,信中所说之事,几乎是把江东的意图给完全洞穿,并且愿意配合江东演一出戏。

而当信件几次转手,落到一个身材矮小的丑鬼手中时,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江东此次对荆州的一系列行动,都是他策划的,他自信就算荆州文武都看不出自己的目的,为什么远方毋极之人,能够洞穿?

“‘江东应当还有后手,期望调动荆州眼线,而目的,应当是为夺取长江扼。但以江东目前所为,未必能瞒天过海,我主愿助江东一臂之力。’”这仅仅是信中的一段话,却无疑在江东众谋士的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公瑾、子敬、士元,此信,你三人如何看?”坐在首座上的江东之主,已经有了那份王者的气度,言语中,吐露出自然的威信。

周瑜、鲁肃自不消说,而那丑鬼,便是庞统庞士元了。庞统几年前离开江东出游大汉各地,最终还是没有回自己的家乡襄阳,而是来到了江东。

按照上次赌约,周瑜对庞统自然是欣然拜服,就算是见面绕路,周公瑾也有那份雅量。

不过庞统也没做的那么绝,当初所立赌约不过是为了展现了自己的手段,说明自己不比周瑜差罢了。有周瑜、鲁肃的推荐,孙权虽然不喜欢这个丑鬼,但也收入帐下。

而庞统为了再次证明自己的能力,就向孙权献策了,计策很是繁琐,但一环扣一环的实施,却能让江东以最少的损失,取得江夏。

周瑜等人,包括孙权自己也都为这份计划而叹服,可如今计划到了关键时候,突然有外人看穿了,并且回信江东,这如何不让孙权吃惊?

“主公,依统之见,徐州来信不会有假。”计划是庞统出的,此刻最有发言权的便是他:“主公若得江夏,战事目标便会出现转变,由北向西。现今甄尧仍然顾及不了荆扬,如此能让江东与荆州攻伐,正是他乐意见之。”

周公瑾同样点头:“瑜亦如此想,此乃阳谋,主公可能舍得江夏?而与荆州修好,共同抗敌?”

鲁肃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出现争执是很少开口的,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也就算有所表示。

手下三位谋主都如此想,孙权自然选择相信:“来人,去将凌操父子叫来。”

凌操父子没过一会便到了,孙权与庞统相视一眼,才开口道:“今荆州战事焦灼,权有一事交由你父子二人。”正是徐州来信中。所提到的‘后手’。

凌操、凌统父子俩也有很长时间没被外派了,这时得到军命哪会耽误。两日不过,就带着五千兵卒出城,以疾行的方式逼向荆州。

而此刻长沙,因为有文聘来援,又有善战谋士徐庶为谋,黄忠已经不需要死守着城池,被动迎敌。渐渐地将长沙战局打开,黄盖已然占不了绝对的上风。

相比长沙,只有万余兵马,百来战船的甘宁同样战事不顺,别说江夏城了,就是城外水寨都搞不定。而且甘宁越打越急,似乎没了当年锦帆军的风采。

“报,急报,江陵急报。”一通快步在襄阳太守府内响起,传信兵卒见到刘磐后,连气都来不及喘顺,便开口:“主公,江陵危急,江东派出一只兵马,走巴陵、过油江,已经兵临江陵城外。”

“怎会如此?”原本瞅着诸葛所说一月之期将过,就等着江东兵马无功而返,好摆宴庆功的刘磐,听到江陵被袭,顿时觉得头顶一片乌云笼罩。“快,快召孔明前来议事!”

诸葛正在军营内替刘磐忙活蔡家兵马的事情,听到主公急招,来不及多想便匆匆赶来。而当看过江陵传来的急报后,整个人也被江东的动作弄混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演戏、看戏

第四百一十六章演戏、看戏

手拿急报,诸葛眉宇间闪过一丝忧容,思虑片刻才开口:“主公,前日有探马消息,徐州太史慈、臧霸二人,共起兵五万,至九江地界赢话费,)而此刻孙权必要出兵相抗,以江东目前兵马,只有剩余将士倾巢而出方能抵挡”

刘磐听诸葛一说,似乎放心不少,开口问道:“如此?那奇袭南郡之兵?”

“主公,再有两月,便是秋收之季”诸葛苦笑:“此奇兵来南郡,料想非为夺城,而是南郡之耕地若南阳耕地被毁,主公如何供给如此多的兵马?”

荆州虽然是富庶之地,但最好的一块地,南阳已经被甄尧占了而除去南阳外,江夏乃是驻防要地,并无太多耕田,荆南四郡产量仅能自足,刘磐想要粮食能够依靠的也只剩南郡

而在南郡中,江陵显然是重中之重,若江陵耕地被毁,几乎就等于是毁了六成南郡粮食,就靠剩下的那一点,别说想到的东西,毕竟江陵虽好,却深入荆州腹地,江东已然无力攻克江夏、长沙,即便让他拿下了暂时无兵驻防的江陵,也守不住

“耕地?”刘磐面色一滞,当武将当习惯了,从来都不为粮草担忧的他,还没能适应现在主公的角色,考虑自然是不够周全

诸葛亮再次点头:“所幸此刻城内尚有兵马,主公当立刻派兵,乘战船南下,将江东来袭兵马击退如此,孙权也该下令撤兵,一心应对九江来敌”

深吸一口气,刘磐沉声道:“既是少股敌兵,倒也容易对付,磐这便召人前来”

当夜,襄阳进将领王威,带着刘磐所给一万将士顺江下游,而此刻凌操、凌统父子,的确如诸葛所言,正四处破坏百姓耕地

战船顺江而下,行船一日半夜就到了江陵地界,之后走陆路,过葫芦口,行兵不过大半日便已到达江陵城江陵城无兵无卒,却依旧插着刘氏大旗没有落陷,王威想起临行前诸葛亮所吩咐的事情,心底一沉,恐怕这周围的耕田都被破坏大半了

王威领兵而来,凌操、凌统父子虽然忙着搞破坏,但也是知道的有心于荆州将士斗上一场,便在王威入城的第二日,上门叫阵一个时辰,便败退撤走这一撤,也是十分干脆,父子二人领着兵马直接调转方向,回江东去了

凌操、凌统父子撤兵,是因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与荆州死磕,而当王威顺利击溃来犯兵马的消息传回襄阳,诸葛亮也是摇头轻笑

一切都在诸葛亮的算计之中,王威回军襄阳的当日,便有战报传来,来犯长沙的黄盖二将,已经带着兵马撤离了只不过在江夏方面,诸葛却是没能完全把握

从刘磐那得知了甘宁领水军撤离,而蔡中却贸然领兵前去追击,诸葛心底便有些不悦不过这只是小事,就算蔡中败了,也只是损失少许兵马,并且能够打击蔡家在荆州的地位

如此思考,诸葛也就不再去想江夏之事,而是将目光看向江东,若是历阳战事有变,江东大败的话,或许能够顺江而下,瓜分了扬州

“蔡中,你还想往哪逃?”大江之上,三江口以东,站于楼船二层的甘宁,冷笑看着前方十几只艨艟:“弃械投降,本将可饶你一命”

蔡中现在可是后悔死了,原本以为这两月来的水战,甘宁丝毫没能奈何的了他,以为对方也不过如此(

本书最章节)趁着江东兵马要撤,就领兵追了出来,为此还与黄祖闹翻了

但现在自己带出的数千兵卒,三十余条战船,就只剩下半数艨艟,看似损失不大,实际上兵卒已然十去七八,毕竟艨艟船小,战力也属微末

“中,中愿降”蔡中不是什么硬骨头,大江之上他也没地方可以逃,前路后路被阻,艨艟完全无用而下水的话,底下有数百江东水鬼等着,蔡中还没忘记麾下大船是怎么沉底的

如此,再不投降,只要一轮弓箭射来,他想活都活不了,只能示意麾下兵卒丢了武器,等待甘宁把他带走

“原本留你无用,但本将不轻杀生,收降”甘宁右手一摆,荆州艨艟周围边涌出上百水卒,手脚利落的翻身入船,找出麻绳就开始捆人

收降并没花费多少时间,当甘宁领着兵马从三江口离开,于黄州岸口停船时,不论是蔡中还是苏飞,都十分奇怪不过两人目前地位相当,也不会有人与他们解释

“兴霸,泰与承渊可是等了有一会了”沿着岸边小道往深处走,便看见一只兵马正在林子中歇息,而为首二人见到甘宁,两将连忙笑着迎上前

“周泰,丁奉”甘宁颔首一笑,算是与两人点了点头:“宁送一份礼给你们”说着,便让人将投降了的‘蔡中’找来

“这是何人?”看着这员被俘将领,周泰不解问道

“荆州大将蔡中”甘宁便将自己水战的事情简单的说了遍,最后指了指身旁降将,笑着说道:“有此子在,取江夏岂不容易?”

周泰与丁奉都是战争嗅觉极为灵敏的人,相视一眼,双眸尽是笑意原本想要突袭的策略,似乎有必要改一改,能够减少点损失,是大家乐意所见

蔡中这时才知道甘宁为什么会收降自己,可知道又如何,都已经叛变了,难道还想着荆州?先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心底这么想,当甘宁三将放声大笑时,竟然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一旁苏飞看着直摇头,虽然他怕死,可他还没做过出卖主公的事情

蔡中领兵追击甘宁,守城的黄祖一顿发怒后也就不去管他,这家伙来江夏后很不听话,此番出兵,死了便死了黄祖是打定主意,就算蔡中遇险,想他出兵相助的话,也绝不理会我们逃出城去,水寨还有兵马、战船”此时此刻,城内杀喊震天,副将连忙出声提醒而黄祖也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只得颔首同意

可惜,黄祖遇上了甘宁,甘宁连续几十日与荆州水军墨迹,早就想大杀一番,当江夏城战事高歌,他也带着自己的江东战船回航,直逼江夏水寨

水寨空有战船、水卒,但却无人调派、指挥,如何是甘宁的敌手轻轻松松破除水寨寨门,之后领兵杀入便是虎入羊群,无人能阻其脚步

黄祖最后还是没能逃掉,在前往水寨的途中被甘宁帐下水卒遇上了若是遇上其他兵马也倒好说,至多也是当俘虏罢了,可将黄祖包围的却是当年追随甘宁乱战水中的铃铛军

这些曾今的水匪,见到黄祖可谓是仇人相见,若不是黄祖压迫甘宁,他们这帮兄弟也不至于去做刀上舔血的劫掠买卖杀机,拔出腰间佩刃,冷喝:“江夏失守,还要你等何用”

说罢便要挥刀斩了这几个逃兵,好在一旁刘巴眼疾手快,拉住了刘磐,没让他真的砍下去

“主公,息怒,息怒”刘巴同样面色不好,拉着刘磐苦劝:“江夏突遭变故,并非此等小卒之错,谅他们带回信报,先让下去”

“滚,都给我滚出去”刘磐一脚踹向身前小卒的胸腹,后者虽疼却不敢喊出声,连滚带爬的与同伴一同离开,这州牧府,他们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小兵走远,刘磐依旧火气直冒,而刘同样一直在劝着,只有诸葛亮,默默的跪坐与一旁,心中不断思索,为什么这时候江东还有兵马袭取江夏

“主公,恐怕此番,我等皆被毋极所迷惑”其实事情很简单,当发生过以后,再去回思,诸葛亮很快就发觉到不对劲:“徐州兵马根本就没有与江东征战之心,而做出调派兵马的举措,目的便是让我等信以为真”

是啊,这时候再去思索,就会发现其中有很多问题徐州想要出兵,动作怎么会那么快?后勤准备不充分,仗怎么打?这些问题,当时诸葛并没注意到,若是他能想到的话,就能发现其中另有蹊跷

见刘磐与刘巴都望向自己,诸葛沉声道:“这是一出戏,是甄尧与孙权两人,合力欺瞒主公的戏”

出道第一次出谋操纵一州战事,算到了开头,却漏了结尾,诸葛同样要为自己的年少买单一场战事,越到最后,越具突变性,显然此时的猪哥并不懂得这些

诸葛的话让刘磐一阵沉默,有谁会用一州兵马的调动去演一出戏?若是在以前,刘磐肯定是不信的,眼下事实如此,却不得不信

见刘磐安定下来,刘巴才进言道:“主公,江夏被夺,石阳、汉阳、乌林、夏口四地已是失去了依托,当传令将四处水寨兵卒调回,不可再有损失”

诸葛也跟着说道:“兵马亦要做出调动,可传令与文聘将军,让其回师时直接入驻江陵以襄阳、江陵、长沙一线为守,或许日后尚有机会夺回江夏”

江夏太重要,江东若有江夏在手,那就是转被动为主动,随时都能够出兵攻打荆州其余几郡,而且不必担忧后方而失去江夏的荆州,就如同失去水上屏障一般,想要进取却是难上加难了

“甄尧,孙权,这笔账我刘磐记下了”十指握拳,指关节不断爆响,刘磐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会忘记此番败仗的原因,自己当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啊

虽然诸葛是认为甄尧与孙权在演戏,但对于毋极、建邺而言,真正导演这出戏的人应该是郭嘉、庞统,其中庞统自然是主导,而郭嘉不过是中途插了一脚

两人演戏,看戏的人除去甄尧、孙权还能有谁,又有谁能够那么大牌,看他俩演的戏当江夏得胜的消息传回建邺,孙权那绿油油的眼珠,第一次绽放出夺人的神色

“士元,权敬你一杯”不容易啊,哥哥突然遇刺身亡,灵位受命,江东无数人都等着看笑话而出兵徐州又没能得胜,江东已经有流言说自己根本不是当主公的料

孙权看似江东之主,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他就是老大,但他也并非没有顾忌若是没有任何建树,时间一长他至多就是留下个守成之名

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父亲、兄长未亡时,打下了偌大基业,他也想继续开拓地盘,而不是仅仅‘守成’

几番运作,终于看到了希望,江夏入手,日后江东大有作为如此想着,孙权望着庞统那有些扭曲的脸庞,也是顺眼许多,此战能胜功劳最高的就是为他一步步献策的庞统,这时候不谢他,该谢谁呢

庞统因为相貌的原因,出仕东吴可谓步步难行,没几个人待见他如今总算做出了点功劳,心底自得那是绝对少不了的但面对孙权,还是知道要低调点,连忙起身:“不敢,不敢,应当是统敬主公才是”

江东孙权有充足的理由,为自己打下江夏而大摆宾宴而远在毋极的甄尧,知道荆州最终战局后,却是古怪一笑:“猪哥、小鸟然斗上了,有意思不过,死马去哪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征高句丽,甄昂随行

第四百一十七章征高句丽,甄昂随行

“爹爹,家里的马死了?”甄尧自斟自酌的说着,不防忽然跑来的甄恬眨着眼睛问道。

“咳咳~~”甄尧好悬没被呛着,摇头失笑:“此马非彼马,不可同语之。”

“哦。”小丫头本就是随口一问,点了点头也就不去管他,仰着脑袋推搡着甄尧手臂撒娇道:“爹爹,大哥说好今日带我们去城外玩耍,可他又不知哪去了~~”

“哦?你大哥人呢?我去给你找来可好?”甄尧将自家儿抱起,捏着他的小鼻子,笑问。

甄恬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腻着甄尧身边开口:“不要哥哥带我们玩,要爹爹和娘亲带我们出去,去放风筝。”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甄尧摇头失笑,不过想到自己已经有很久没陪着孩子们一同玩乐,略想片刻也就答应下来:“好,吃过午饭,便带你们出城。”

“爹爹最好了。”甄恬欢呼一声,就从甄尧身上爬下去,小步子直迈,不一会就出了厅堂,估计是向一帮哥哥、弟弟报讯去了。

“这个丫头。”甄尧不禁摇头,一口闷下杯中酒酿,也就不再多喝。

甄尧出游,虽然是在城外游玩,但排场还是不小,即便没有文士、战将追随,麾下百余亲卫开路还是避免不了的。

一出城,几个小辈就撒开的往外跑,只有甄昂骑着匹战马,紧跟在自己父亲身边,虽然他也很想过去和弟弟妹妹玩。

“去吧,难得有机会放松,照顾好弟弟妹妹。”既然是出游,甄尧也不会让甄昂扫兴,摆了摆手,便示意他自己玩去。

甄昂脸一喜,立刻翻身下马跟着跑了出去,虽然他比众多弟弟妹妹要大,但也只是十二岁的小娃,让他规规矩矩的看着别人玩,显然不可能。

一群人就在城外山下草地边玩耍,而甄尧也乐的在野外摆下酒食,与众佳丽欢笑。不过这时总有来捣蛋的,甄恬丫头似是玩累了,便要甄尧抱着,休息好以后,又开口道:“我要骑马,爹爹教我骑马啊。”

“陪恬丫头去玩吧。”一旁张瑛也笑着开口。

“好,好,”拉了拉甄恬的脸蛋,甄尧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并让人把自己的坐骑牵来。

“不要这个,要那个。”哪想甄恬还不买账,居然嫌弃甄尧的坐骑,然后指了指另一边的红战马,正是当年吕玲绮怀孕时,吕布送来的小马驹。

五六年过去,小马驹已然成长开来,虽然还未至生命巅峰,但现在已经有了点顶级战马的模样,至少那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与它‘父亲’赤兔很有一拼。

“骑‘虹影’?也行。”甄尧都已经起身,自然是随儿的意了,让兵卒把马牵来,就让小甄恬坐上去。因为‘虹影’没有安置马鞍,所以坐上去并不算舒服,不过小丫头现在正兴奋着,自然感觉不到,还不停催促着‘驾~~驾~~’。

甄恬刚坐上马背,由着甄尧牵马往前走,便被一众小辈瞧清楚了,这下可好,除了本身就会骑马的甄昂外,从甄皓到甄烨,都嚷嚷起来:“爹爹,我也要骑马,我也要骑马。”

而走在最后,仅仅两岁的甄弘也鼓着手,虽然他对骑马并没有什么概念。

“一个个的来,不要急。”被众多儿子环绕的甄尧一阵头大,最后只能把甄昂招来身边,开口道:“昂儿你来带他们骑马,要小心些。”

“孩儿省得。”甄昂倒是觉得很有趣,高兴颔首。

不过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当甄恬绕着周围转一圈后,小屁股就受不住,要下来。可该谁上去又是个问题。

甄皓说自己是二哥,应该他先上马,而甄豊立刻就说马是外公送给他的,该他先骑。就连参与其中,不过三岁的甄烨也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最小,我,我先。”

甄尧坐回地席边,张瑛将削好的水果递给甄尧,口头上却略带戏言的开口:“夫君倒是轻快,把事情都丢给昂儿!”

甄尧一口咬下水果,吞下腹中才不以为意的说道:“这等小事,他自然能办的妥帖。”

“夫君便是理多。”貂婵戏谑一笑,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依旧充满妩媚。

闲暇时陪着众妻妾,看着自己儿欢闹,这种场景让甄尧甚是满意。而就是因为满意,甄尧才不允许有任何人,将自己的生活打破。为此,他一直都在努力,如今总算有了点成果。

一直到日头西沉,甄尧才带着一家人回城,这次出游家里众小辈也是过足了瘾,短时间是不会缠着自己玩耍了。

心情不错的甄尧正准备大被同眠,可老天却不让甄尧如此清闲,一名府丁匆匆踏入府邸内院,并在甄尧身边耳语道:“主公,辽东有急讯,使者就在府外。”

“辽东?”甄尧眉头微皱,那穷山沟的地方,能有什么事?公孙度数月前逝世,自己也算给他面子,派了天子使臣前去吊唁。也将下一任平州牧的位置,给了其长子公孙康,他辽东还能有什么?

虽然不解,但甄尧开始在府中接见了从辽东远来的使者。一番缘由听罢,甄尧的好心情可是瞬间降至冰点。脸沉的看着使者,就差开口骂人了。

“公孙康他是做什么吃的?小小高句丽都摆不平?”手掌重拍案桌,甄尧怒视着身前使者:“兵败?他还有脸说自己兵败?还有脸求援?”

身为辽东长吏,此次出使柳远也不好过,见甄尧发怒,连忙叩首道:“我,我主因受丧父之痛,才会有此败,望,望中山公明鉴。”

“你先下去,此事某自有定夺。”甄尧此时是不想再看到此人,偌大辽东,大汉边地大将,被高句丽那种边陲小地袭扰也就不说,现在出兵也败了,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诺。”柳远哪敢多呆,连忙弓着身子往后退,直至走出了厅堂才敢转身。

柳远走后,甄尧也没心思什么大被同眠了,将府内传信兵招至身前,让他挨个把郭嘉、贾诩、赵云等文武都叫来,今晚不给出对策,那是谁都别想睡觉的。

郭嘉等人被传信兵从睡梦中拉出来,就知道有大事了,不敢怠慢,一个个的迅速穿衣着装,以最快的脚速来到中山公府报道。

‘辽东兵马出征高句丽战败”这则消息传到众文武的脑子里,那是惊呆了所以人。

虽说自秦汉时,边疆就不得安定,但那绝对不包括什么高句丽,仅仅指的是鲜卑、匈奴、乌桓等游牧民族罢了。如今这几个强族先后被解决,高句丽反到雄起了?

要知道现在的高句丽,可不是几百年后打的杨广、李世民兵败,让汉人(杨广、李世民自称是汉人,实际上呢,不说也罢)损兵折将几十万的牛x存在。

现在的高句丽依旧处于奴隶社会,或者说它刚刚脱离石器时代更恰当。就这样一群手拿木、木箭,连战马都没有几匹的民族,也能击败大汉将士?

在甄尧的印象中,公孙度手下将士也不至于这般废柴吧,不是公孙度一死,一个二个的都准备战死沙场、追随而去吧。

“主公,公孙康这仗,败得破有些蹊跷。”许攸思虑一会首先开口,他怎么也想不通,高句丽凭什么在战场得胜?靠百姓人数?还是靠那连文字都不全的民族信仰?

郭嘉摇头冷叹:“公孙度刚亡,依照常理,公孙康不该于此时出兵。若郭嘉所猜测,此战绝非将士之过。若要寻得兵败缘由,恐怕还得从辽东内部入手。”

“内部?”甄尧眉头一皱,郭嘉此言就差明着说辽东出现叛徒,勾结高句丽了。

郭嘉嘴角浅笑,似是找出了关键:“公孙度有二子,长子康,幼子恭。试想,若公孙康出兵征伐高句丽,却战败归来,主公、天子必然动怒,到时何人得利?”

“好个兄弟相残。”甄尧眉目霾闪烁,公孙恭和公孙康相斗,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若是殃及了大汉,甚至导致百姓损失惨重,甄尧就很恼火了。

相比文士的思虑算计,武将想的就简单很多了,阎柔最先出列,抱拳道:“主公,末将愿领兵前往,攻破高句丽!”

之前跟着甄尧南下邺城,并没有捞着战事,眼下好不容易出来个机会,阎柔可不想错过。

“末将愿战。”虽被人抢先,但徐晃、赵云还是紧跟着开口请战。

这一仗,是肯定要打的,但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要达到什么目的,都还没定下来,甄尧自然不可能先行定下出征兵马。是以仅仅点头以表自己清楚后,开口问道:“奉孝,辽东之事,你可有主意?”

“主公,此乃天赐囊括辽东之良机,不用岂不可惜?”郭嘉眼角闪烁亮芒,并开口道:“公孙一家经营辽东数十载,原本主公不好轻动,现今兵败消息传来,公孙家声望已降。”

“平州?”甄尧嘴角默念,要知道这个新州治还是他上表通过的,当初的目的,如今也都达到,似乎有必要将它收回了。

许攸再次躬身道:“主公,以幽州如今钱粮,大军远征完全无需毋极支持,单靠幽州便足矣。况且出兵高句丽无需太多兵马,以攸观之,一万将士足矣。”

打个高句丽,甄尧有信心,麾下任何一员战将出马都行,不过甄尧的野心从来都不小,既然高句丽要打,为何不干脆将周围地盘也都打下来。三韩地区,似乎也有十几万人口呢,就是抓回来当奴隶去开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甄尧自己还没考虑清楚,就没有说出来,又议了议出兵辽东可能碰上的事情,甄尧便挥手让众文武回家去,明早再商定出兵事宜。

等到众人离开,张瑛端着食盘走了进来,低声道:“夫君,先喝点汤养胃。”

“好。”没闻到香味,甄尧还不饿,但一看见有吃的,不争气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让张瑛坐在自己身侧,一同享用夜宵,并把刚才议事随口说出。

跟在甄尧身边也有好几十年,张瑛对大汉及周边时局还是很了解的,当即不解问道:“高句丽弹丸之地,何需夫君如此重视?”

甄尧也不知道如何与张瑛解释,难道要说这是穿越而来所附带的情结?开这些问题,甄尧小声道:“这一次,尧想让昂儿跟着几位大将一同出征!”

“昂儿?”事关儿子,张瑛如何不失态,惊呼道:“他还这般小,夫君怎能让他上战场?”

就知道张瑛会是这副表情,甄尧无奈摇头:“并非要他上阵杀敌,而是要他去看,去学。一直呆在毋极,就如闭造车,如何能成?何况此番辽东之祸,起因便是公孙度死后二子争风,尧想让他亲眼看看,如此对他将来有好处。”

“夫君,这”甄尧的话不需要挑明,让甄昂去目睹这种事情,可以说甄昂那继承人的地位,已经很是牢固了。原本作为母亲,张瑛应该感到高兴。但她却笑不出来,只是有些愁苦,儿子还这么小,就要去了解许多残酷、恶劣的事情。

右手环抱张瑛,甄尧笑着说道:“为了将来,也为了我们后辈,就算再舍不得,也必须让昂儿去闯一闯,瑛妹可知尧的考虑?”

“嗯。”如蚊鸣般细语答应,张瑛整个都埋在甄尧怀里,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这些。

第二日,甄尧将自己的命令下达,高兴的是赵云、阎柔,两人得到了出征的将令,而且还不是单单打一个高句丽,还有高句丽南边的东沃沮,以及三韩半岛。

两位毋极上将,配给一万五千兵马,粮草辎重保证充足,有这般条件别说打高句丽、三韩,就是出海继续往南打,也是足够的。

这些安排并没出郭嘉等人的预料,可甄昂也随军前去,就让很多人表情数变了。郭嘉心底想的是自家主公总算开始锻炼后辈,而赵云、阎柔却是觉得,此番出征得小心再小心,就算再败一场,也不能让少主公有伤。

时节入秋,上万大军从毋极北出发,而前来送行的,还有甄尧家中一群佳丽。

甄尧的决定,可是让众很是心疼呢,甄昂才这么点大,骑马都是刚学会不久,能否适应得了兵马行军?而且战场刀剑无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出征筹备的几日里,吕玲绮也不止一次向甄尧请求随军出战,姐妹们都很是支持。奈何甄尧是铁了心要儿子出去吃点苦头,任由众如何求,也不曾软下口来。

为此,甄尧还过了好几个独睡的夜晚,这让习惯于睡枕温柔乡的甄尧异常难受。好在还是张瑛明事理,知道甄尧这么做都是为儿子好,瞒着姐妹晚上偷偷蹿入甄尧房内,又让甄尧过了把‘偷吃’的瘾。

兵马缓缓出城,张瑛依旧舍不得儿子,给小甄昂拉了拉背后的披风,勉强笑道:“昂儿,在外边一定要听子龙将军、坚正将军的话。多向两位将军求教,知道了吗?”

甄昂年龄不大,但却因为甄尧多年的费心教导,子还算沉稳,小脸蛋上满是兴奋、刚毅之,对着自家母亲点头道:“娘,放心吧,昂儿会听话的。”

张瑛絮絮叨叨的说完,又轮到貂婵把他拉到身边:“过来,昂儿,要记得,要按时吃东西,饿了不要硬撑,你还在长身子。”

貂婵说完,蔡琰、吕玲绮、甄宓也都嘱咐了几句,与甄昂并非十分亲密的二乔、糜贞,见几位姐姐都说了,当然不能落下。虽然重复来重复去都是那么几句,但嘱咐一番,总归是众的心念。

甄尧在一边看不过去了,上万兵马几乎都出了城,家中众还拉着甄昂,莫非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免去出征不成。咳嗽两声,开口道:“好了,大军出征,怎能让一小娃耽误时辰。”

“去吧,上马跟着两位将军,万事多想,少言,去吧。”张瑛最后嘱托一句,便让甄昂踩着马镫跨上战马。

小家伙虽然没有披甲执锐,但一身习武时所穿紧衣,配上刚好合适的披风,一手拉着坐骑缰绳,一手回扬的样子,却是卖相不差,活脱脱的一个少年将军。

要走的肯定留不住,众中与甄昂感情深的张瑛几都不禁落泪,望着小家伙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城外。

“回去了,又非生离死别,何故哭哭啼啼!”口头上这么说,但甄尧自己心底的不舍,也不比众少,但他身为夫君,身为主公,就必须有一份担当,很多事表里不一,也属无奈。

且不提因为甄昂远走,而连续半月情绪低落的甄家众,只道第一次随军出征的甄昂,当最初的兴奋劲头过去后,就很是难过了。

首先是身体上的,从来没有长途跋涉的骑马行军,甄昂的屁股早就被震的发麻,手脚也变得无力,只是倔强的双眸直视前方,任由赵云、阎柔如何劝,都不肯下马改乘马车。

而连续几个晚上都是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大帐中,没有母亲,没有弟弟、妹妹,没有好吃的,更没有舒服的。年仅十二的小甄昂,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孤寂。

听着帐内隐隐传来的低泣,阎柔几次想要掀开帐帘,最后都放下手臂,与赵云相视一眼,低叹道:“少主若能过去,日后绝不会比主公差多少。”

听到这番话,赵云同样郑重点头。

第四百一十八章十里小才、万里人杰

第四百一十八章十里小才、万里人杰

“老师,老师,有人找您(下IaZAi”洛阳城司隶学府内,一身灰衣,手捧书卷的文士抬起头,听见自己所教学子走进屋内,并低声说着

“何人?”灰衣文士是学府内的讲师,将卷放下,略微皱眉开口问道

听其言,学生恭谨答道:“来人称是老师族兄”

“兄长?”灰衣文士眉宇间闪过丝丝诧异,起身向屋外走去:“你们都回去自学,为师去去便回,稍后还有考校”

听得此言,一众以为可以‘放假’的学子无不扫兴,还是要读书啊但师命不可违,只能耷拉着脑袋走回讲堂,读书的读书,练字的练字

洛阳学府虽然不及毋极学府,但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除了老师、学生外,就是在学府内打杂的,都只能从后院小『门』进出,管理可谓严谨

走至府外,灰衣人便看到了自家兄长,当即走出去,颔首笑道:“兄长不在家中安乐,怎么想着前来看小弟了?”

“仲达,今日难得来洛阳,陪为兄出去喝一杯”说话的,正是河内司马家的小辈老大,司马朗辈,但他年岁可不低了,已过而立之年的他,在洛阳还是都城时,就已经出仕为官了,只不过因为洛阳董卓之变,又弃官归乡

而司马朗的弟弟中,表字‘仲达’的,那就只会是一人,司马懿,司马仲达了司马懿会呆在学府内教学,也是他故意为之,暂时他还没出仕的心思

“如此甚好”司马懿笑了笑,知道自家大哥此来肯定是有要事,但也不点破,随司马朗离开学府,沿着洛阳街道便向远处走去

“当年的洛阳,也不及现在繁华”于大街上走着,因为快要秋收,所以不时就能看到面带笑意的百姓走过,往来间的人流,几乎看不到面『色』愁苦的

司马懿来学府‘上班’已经有不少年头了,所以对洛阳也是熟悉的很,自然知道这些年洛阳的变化有多大刚从袁绍手中夺下时,洛阳几乎看不出半点帝都应有的气派与沉淀,现如今,若非那皇宫已成空室,想必都还以为此处是帝都

望着往来百姓,司马懿点头道:“田元晧之才俊,大汉少有,司隶一地的恢复,此人居功至伟”说罢,似是感慨的又摇了摇头

“仲达不比他差”司马朗对自己弟弟的本事也是很清楚的,指了指前方的一处酒楼,笑着说道:“这酒楼,前年来时尚未得见,进去瞧瞧”

司马懿对这些无所谓,也就点头跟着哥哥走了进去,以两人的身份,是不会在大厅中吃东西的,选了二楼一处幽静偏角的隔间,才满意入座

这时候的隔间其实没什么隔音效果,只有两扇屏风挡着,除了好看并没其他优点但这一点很是符合士族子弟好面子的『性』格,所以大多数酒楼便选了屏风为隔墙

趁着酒菜未上,司马朗开口问道:“仲达,你以为如今大汉形势如何?”

司马懿摇头低叹:“分分合合,朝代替,乃大势所趋,人力不可挡”因为是与自家兄长说话,所以很多事情必须说的很深,直接点不会太累

“是啊”司马朗也清楚这一点,也正是清楚,所以当初天子被劫去长安后,他就干脆回家‘养老’了一方面是静观变局,一方面是保持着游离各方实力以外的姿态

“兄长为何有此问?”司马懿『摸』了『摸』才长出没多少的胡渣,眯眼说道

司马朗眉头一拧,见有『侍』者端着食盘走来并没说话,知道吃食放下,『侍』者走人后,才缓缓开口:“如今毋极甄尧,囊括大半天下,又如何?”

“覆之,无可图”简短四字,是司马懿对甄尧的评价若是不明白的人,肯定以为司马懿说的是甄尧现在手中握有的权势,很难让人撼动但司马朗知道,自家小弟说的是甄家,或者说甄尧的势力,那种在大汉士族中,所拥有的势力

因为甄尧与甄宓的婚事,孔昱、蔡邕等人也是在大汉上层人中,将甄尧的身世彻底公开,并且表示支持甄尧这样一来,原本仅仅是异军突起、根基不稳的甄家小辈,就成了大汉先儒之后,众多当代大儒之友,可想而知,甄尧在士林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袁绍因为是李膺的『女』婿,而被许多文士所推崇,而甄尧,是杜密在世间唯一的儿子,虽然过继给了甄家,但他体内,就是流着杜家血『液』他的出现,对如今士坛,影响多大?

换做曹『操』、孙权,司马懿完全能做到,想理就理,不想理我就躲一边可如今大汉最强势的诸侯是甄尧,权势,自身影响力均为大汉之最的人物,司马懿给他做评价,却是不得不慎之又慎

“即便可图,又如何能做?此念万万不可有”司马朗倒是被自家小弟的话给吓到了,当今形势下,还想着颠覆甄家的人能有几个?就算是曹『操』恐怕也有心无力

司马懿随即哂笑两声,他知道自己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思维依旧陈旧的很,眼下正是改换朝代之际,即便做不到,想想有何不对

不过这些话司马懿也不会说出来,只是拿起酒壶,给大哥和自己斟酒这番动作,也就表明他暂时不想谈这些事情,兄弟难得见面,好吃好喝一顿再说

其实,兄弟间除去了闲聊朝堂之事,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说的,比如现在老家怎么样了,家中长辈如何如何而司马懿到现在都没有娶妻,身为老大,司马朗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弟弟把这事办妥当了,马上又言及自己知晓的,哪个大家族有哪些很好的待嫁闺阁的妹子

一直闲聊了大半时辰,从正午一直吃到子时过去,实在不想听大哥说什么『女』人的事情,司马懿才开口道:“兄长今日来,可是为了毋极之事?莫非近日有何变动?”

司马朗摇头一笑,自己总算占了次上风,低声道:“仲达可知,毋极已然出兵辽东?”

司马懿虽然整天都只是在学府里教书,但消息也不闭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司马朗再次开口,语气却是重了三分:“那仲达便应该晓得,甄尧长子昂,此番随军前去了以此来看,甄昂日后继任,已成定局”

司马懿依旧没有说话,他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自家兄长来此的目的既然提到甄昂,而且是甄家最有可能的继承人,想想现在甄昂才多大,司马懿心中便有底了

“兄长之意,是要懿前往毋极出仕?教习甄家长子?”不愧是年少老成的家伙,不过片刻就琢磨出了司马朗的话中之意

“非为兄,而是你我司马一族”轻轻指了指自己与弟弟,司马朗开口道:“朝代替,士族起落,我司马一族若无作为,落寞必成定数”

“为了司马家吗?”司马懿扭头看向一旁酒楼窗外,细语呢喃,片刻后颔首道:“大哥之意,懿省得”无须说太多,说的多不如做的多,司马懿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小弟自幼比为兄聪慧,些许小事自然明白”司马朗先是笑着回应一句,然后又面『色』慎重的开口道:“且记住,妄为不得,甄尧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这些,小弟自然省得”司马懿面『色』不变,实际上他现在也没什么计划,所以根本提不上任何‘妄为’一切都得等回去部署之后,再看情况而定

两兄弟谈完,将司马朗送出城后,司马懿就回转学府了来到讲堂,扫视着底下正襟危坐的几生,缓缓开口道:“今日你等便散了,明日为师会教你等的知识”

学生们对于明天学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但现在才刚过中午就能休息,那可是难得的福利,一个个的眼中闪烁着亮『色』,就等司马懿离开后大肆庆贺

司马懿自己也才二十来岁,比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大不到哪去,但因为『性』格老成,加上一双如凶狼般的眼睛,导致学生都很怕他哪怕已经宣布了休息,都没人敢动

宣布完自己的打算,司马懿也不再讲堂多呆,他还得回去准备的‘教案’,从明天开始,他就要为司马家而努力,换教只是第一步

在洛阳学府,每个老师带一个班,教学也是有所规定的,当第二日司马懿将洛阳学府的课本换掉,自顾自的讲教东西时,学府内其他的老师就对他有意见了

大家都是拿统一的‘课本’做教材,你司马懿就能自己随便教?本来就看司马懿是大家族子弟而不爽的寒『门』教师,这下是有理由折腾了,似乎就是要做出一副不把你赶出学府,我们就誓不罢休的架子

最后这事便传到了名誉上的学府院长田丰耳朵里,学府乃自家主公慎重『交』代要特别注意的,田丰也认为这样有助于大汉,自然不会轻怠

将司马懿找来府上,田老头子『摸』着胡须开口道:“仲达,他们都来老夫这告状,说你胡『乱』教学,败坏学府之名誉,可有此事?”

面对老一辈的大汉名儒,司马懿还是保持了晚辈的恭谦,低身答道:“懿确有删减‘课本’所教内容,但却无败坏学府之事”

“这一点老夫也相信”当初能将司马懿收入学府,出任执教年龄段最高的学生,就了这小子的才学,又因为他不肯出仕,否则司马懿早就入仕为官了“可学府内,众多讲师却与你不和,况且你又随意改课本与课程,此事老夫也未必能帮你”

“州牧,懿有一言”司马懿再次行礼,开口道:“如今大汉几近安定,何须太多智谋高绝、军法韬略娴熟之辈?如今学府内诸多学子,还需八至十年,尚能学成出仕而那时,大汉或许已然一统,州牧以为晚辈所言为实否?”

田丰捋着短须的手不禁顿了顿,两眼直视司马懿良久,才开口道:“与老夫细说”

司马懿当即答道:“懿删减学府课本中过于高端之文段,去其兵法韬略之战例只教众学子其十里文吏之小道,亦是为他们着想”

“试问,当十数年后,天下太平,众学子肩负旷世之才有何用?十里之才与万里之人杰,所学本就不同此乃懿一人之偏见,请州牧示下”

“十里小才,万里人杰?此论老夫记下了”田丰有些奇的看了眼司马懿,暗自将他所海中比较,虽然说未必全对,但亦是有其道理

“懿,告辞”司马懿当即躬身,缓步离开州牧府议事屋室

司马走后,田丰仍旧坐在首座上思索着,约莫半柱香时间,才睁眼叹道:“司马懿,司马家幼子,此人不好再留于洛阳还是进言于主公,看主公之意”

而田丰并不知道,他这么做,却是高好中了司马懿下怀司马懿要完成家族给他的目标,就一定要去毋极,不过半月,机会就来了

若是换做寻常人,在有家族托付之下,肯定会弃了教师一职,直接前往毋极出仕但司马懿不同,他不会做的太过主动,就像现在,他的举动与他的目的,从表面上看似乎就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他却偏偏达到了目的,这就是司马仲达的老成谋算

洋洋洒洒数百字,先是把司马懿提出的‘十里、万里’之论简单讲述一遍,然后就说到现在大汉各州郡的学府应该做出的变革在最后,田丰也就顺带着提了提司马懿,正也算是一种举荐了封了信,『交』给府内传信兵,让他带去毋极

从洛阳到毋极,路途虽然,但因为中途有不少城池驿站,有专『门』送信的兵丁,所以这封信砸路上并没有半分停歇,仅仅十日就到了毋极,并呈递至甄尧的案桌上

事情便是这么奇妙,甄尧不久前还在想司马懿会在那个角落里看戏,现在便有书信提到他看到信中所说这家伙已经在洛阳学府呆了有三四个年头,甄尧却是有些意外,看来最早有所动作的,还是这个闷声发财的‘死马’

不过在这封信中,甄尧最关心的并不是司马懿,而是司马懿所提出的问题自己所创学府,并且让州郡依例创办,其中有多少弊端?

各州郡的课本,其实都是毋极内城所印刷,可以说是大汉各学府都是一样的学生们从最简单的字词开始,到最后便是学习朝堂为官、将帅征战之道

究竟有没有必要让这么深的知识?这是一个必须想清楚的问题,当初创办毋极学府时,甄尧也是想让它为毋极供给人才而现在随着大汉一统的趋势加明朗,自己的治地越发稳固、兴盛,学府是否应该进行削弱?

这种事情甄尧自己一人肯定是无法决断,当即便把郭嘉、贾诩,连带着学府里的胡昭给找来,将田丰所写信件递给他们看,自己则继续思索

其实这种事,对于郭嘉等人而言,是毫无压力的,虽然学府内可以学到很多,并且有名师指导,但要成为像他们这样大汉屈指可数的顶尖人才,那就需要的天赋与运气

不过这不代表几人就能无视此事,特别是胡昭,身为毋极学府最早的老师,他已经能隐隐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安定因素

以毋极学府现在的教学能力与学生的刻苦程度,一百个学生学文,出现八十个可塑之才是肯定的而这八十人中,有三十人左右能达到百里之才,接近半数的人可以达到千里之才,而剩下的少部分,则有可能成为万里人杰

若是十几二十年前,战『乱』横生、灾祸遍野,即便成才学生多,也是可以安排上合适的职位,甚至还会有空缺但现在,大汉大部州郡已然安定,百姓生活安康,治地亦无匪患灾荒,为任官员至少能有三十至四十载的仕途寿命

现任官员人数充足,入仕学子又渴望展现抱负,双方必然会有矛盾,到时候该怎么处理?是让官员就此隐退,还是放弃年轻才俊不用?或者让千里之才行十里之事?

文官尚且如此,武将矛盾为『激』烈,以在座几人的眼光,不难看出大汉分合之势,不会太长,短则七八年,长则十余年

只待战事一经结束,大汉内部、周边疆土都已安定,兵将何去何从?到时且不说出仕为将的年轻一辈,便是老辈将士,如何安置都是麻烦

大汉其余诸侯都还在为手上可用之人太少而烦恼,甄尧却是已经开始考虑给文武减员了毋极学府每隔几年就会培养出许多优秀年轻后辈,还有其余各州郡的学府,届时甄尧要安排这么多人的‘工作上岗’,都得掉光满脑袋的头发

不过也正是因为甄尧事事都走在各路诸侯的前列,眼光永远比他们要远,思虑也比他们多,所以才能一步步的拉开各路诸侯并随之越

贾诩、胡昭两人还在思索如何能在保存学府的情况下,解决这个矛盾,郭嘉却似想到什么一般,双眸闪过亮芒,躬身道:“主公,嘉以为,主公当年所思分层教学一事,可以开始部署了”

……

第四百一十九章小甄昂初献策

第四百一十九章小甄昂初献策

“教学分层?”甄尧眉目微挑,若不是郭嘉提醒,他都快要将这些记忆给遗忘了s8飞

记得自己和郭嘉说这些的时候,毋极学府也才刚刚成型没多久,那时郭嘉并不赞同将学府分为低级与高等不曾层次但是现在,时机却是成熟了

学府分层的念头,自然是脱胎于后世的教学模式,在前世是大部分学生都得经历的一个过程,想躲也躲避不了

而现在,甄尧想做的,就是把这样的教学模式稍作改动,运用至眼下汉代乡学,县学,郡学,州学,甄尧当年连等级名称都已经想好了

见贾诩、胡昭对此并不是十分明白,甄尧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因为有后世的教学制度可以借鉴,所以整个框架还算完整,胡昭两人认真听着,也是可以听明白的

“若以此分层,恐天下士族不允”贾诩老头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甄尧的心思,但困难就多了,士族与寻常百姓间的矛盾,会因为此事剧化

大汉的先进科技,或者是入仕之道与求学之道,一直都是被各大士族把持,就算有名儒开设学园,收的也大家族子弟,这之间并没有任何不妥

可一旦让下层百姓也掌握了先进的知识,那对士族可谓是最大的冲击眼下虽然各地县城内都有学府,但因为身处战,官员变本就很快,人才凋零的快,就显现不出这种矛盾,或者说矛盾被暂时压下,可一旦战争结束,开始大治之世,矛盾将不可调和

州学、郡学要实施,反弹不会太大,因为天下州郡不多,十三州,百余郡,至多也只能教万余学生而其中肯定是以士族子弟居多,所以高端学府,要办起来难度还不算太大

但县学、乡学就不行了,可想而知,到时候入读乡学的,除去少部分士族子弟,多的将是寻常百姓而大汉有多少乡县?百千之数,不可计也

大汉各士族,绝不会允许过多的‘文盲’百姓,忽然有一天能看得懂檄文了,能够张口闭口之乎者也了,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挑衅

甄尧也知道,自己如此做是在走钢丝历史上,曹办设‘招贤馆”就已经惹得士族不满而现在,自己不但大半学府,还想让士族失去他们数百年来所掌控的知识力量,那几乎是要断他们的根,结果很有可能是天下士族群起反抗

但甄尧清楚,若是不拉近中下层百姓与高高在上的士族的距离,矛盾也会越来越尖锐而且将知识力量禁锢于最顶层的人群中,本来就是一种费

现在甄尧行事阻力不大,一是因为世尚未结束,各士家主要的注意力还是瞄着战的局势并且甄尧自己本身的实力与人脉也足够,寻常家族想要跳出来找事只是寻死罢了

“主公,嘉以为,其细节还是要再做变”作为寒的代表,郭嘉虽然是荀爽的徒弟,但他却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他希望教学政策能够执行下去,这是有利大汉千万年的决策

甄尧略微皱眉,开口问道:“如何变?”

郭嘉虽然希望下层百姓与寒士也能饱读诗书,但眼下局势还是要注意,当即抱拳道:“主公若要另设乡学,所教内容还需考校,短时内,文字是万万不可的”

甄尧眉头一皱,沉声道:“不教习何用?”

“此事急不得”郭嘉摇头苦笑:“主公可使人开办乡学,教化乡间百姓以故事之说,如毋极幼儿课本那般,口头传教”

“而县学,所教内容也要删减,只教习简单短费也要再加重,入学百姓,不宜太多s8.cm

手、打)”

“郡学,主公可细分各类学科,不过以大汉目前形势而言,郡学中几乎都是各地士族子弟,也就不必删减,只需要做出侧重”

“最后的州学,嘉记得主公曾说过,可进行考校测试,便从郡学中选出优秀学子,送入各地州学州学内有名儒教导,肯定不少人打破脑袋都想进去的”

郭嘉说了这么多,甄尧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就是把前世的‘幼教’给搬出来取代‘小学’先行教化,缓缓图之,日后再从乡学中加入‘小学’部分

这不失为一个缓解自己与士族间矛盾的办法,毕竟识字的百姓不会因此多多少,而就算县学可以学到系统知识,那高昂的学费也能让众多百姓望而生畏

甄尧右手轻点案桌,片刻后开口道:“奉孝、贾诩,此事便由你二人琢磨,若可行,便整理成册递与我孔明兄,还望你在此事上,多多相帮奉孝二人”

胡昭、贾诩都是士族大家之后,郭嘉现在也算是士族贵,但他们有共同点,那就是没有那些老牌士族的守旧与自,能够于天下有益的事,他们也乐意去推行

“诺”三人相视颔首,或许心底也有小小的兴奋,毕竟这件事的难度不可谓不大,但要是真的能够在他们手中完成雏形,那他们的大名,一定能够流传千万年而不衰

说完这事,甄尧才回过头来琢磨田丰提到的司马懿,以甄尧前世对司马的记忆而言这家伙就是那种闷头发财的主,从来不喜欢在人前出风头,老老实实的呆在洛阳学府几年,怎么这时候突然来个一鸣惊人

相比甄尧的猜疑,胡昭就是完全欣赏这复姓司马的年轻才俊了,笑着说道:“恭喜伯高,帐下又将多出一位智囊,以此人思虑之远,恐怕非奉孝、文和不可敌”

对于胡昭的恭喜,甄尧不知是该应承还是该苦笑,司马是他的一块心病,因为历史上这家伙可是把魏蜀吴挨个收拾了,并最终建立了自己的晋朝

这或许就是穿越而来的不好影响,总会被一些大事件所羁绊甄尧眉目深思,而一旁贾诩忽然停下了拨动短须的右臂,低声道:“主公,司马仲达出此策,应当与司马家有关”

“此话何解?”甄尧眉目微动,不明所以

贾诩眯着的眼睛出一条缝隙,就如一把横卧的利剑,闪烁着亮芒:“主公,少主此番随军出征,被许多人看在眼里,有所动作也属应当”

“而以少主眼下年纪看来,远不到出师入仕的岁数,还需要多学、多想司马懿在洛阳执教学府多年,而又有卓绝的眼光,让他教习少主倒也不是不行”

“司马懿是冲着昂儿来的?”甄昂之前被甄尧所看重,也只是在毋极文武间流传,但现在已经岁军出征,并且还是去辽东,打高句丽、三韩等非大汉治土

在不少有心人看来,甄昂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已经是坐稳了,这时候若不上去抱住大,等以后甄昂长大了,那效果可就差了不止一截

“司马懿是想抱我甄家的大,还是想借此影响、控制我儿?”甄尧食指轻敲,眼下他还无法做出判断但甄尧相信,若是自己给了司马懿机会,让他能够控制甄昂,那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就像历史上,曹家三代过后,人才凋零无内臣可托一般

“主公不妨先招他来毋极,此等妙人,岂能让他赋闲在家”郭嘉嘴角上扬,司马懿的打算他也能清楚,不过就是因为清楚,才想见见他,这年头,才俊、心气均不小的人越来越少了

贾诩同样颔首:“奉孝所言有理,主公尽可将其招至毋极为官”老家伙能从点点文字中,就看穿司马懿的算盘,自然不会对一小辈有何忌惮

“如此,便依你二人之言”甄尧自己也有思考,与其让司马懿远在司隶呆着,还不如将其招来眼皮底下,至少有自己看着的话,他想有什么小动作都很难

当甄尧的征召文书从冀州飞至司隶时,司马懿已经从学府那回了自己老家他离开学府的那一日,据闻整个学府所以教师,无不欢笑称道这是一次寒对士族大家的逆袭,并且成功了,司马懿被他们赶回了河内老家

而实际上,司马懿是从来没想过与学府内的儒士讲师相斗,大家下棋落子根本不是同一局,这时的司马懿正优哉游哉的躺在自家榻上,手捧书卷,口中还不住嘀咕着

司马懿一点不急,但司马家其他人可是焦急的很,至少司马朗就没办法做到如自家弟弟这般淡定:“仲达,这已经是毋极来的第二封征召令信了,你还这般托大,连传信使者也不见”

“懿不是病重吗?如何见?”司马懿抬起头,出一副‘这都不懂’的表情,却是让司马朗好气又好笑就这样一副高卧榻,品茶修身的模样,还重病?自己是真的要被他给出病来了

可司马懿自弱冠之后,就不是司马朗能说得动的,就如这次一般,自己特意去洛阳劝说,想让他赶紧去毋极他倒好,收拾铺盖回了老家

不过奇怪的是,回来还没几天,就有毋极使者前来相请,但这个行事从无常理的小弟,又开口说什么染了重病,不能见任何人

如此毋极来人便离开了,而今日,使者再次造访司马府,而司马懿是不用找其他借口,直接说病还没好,经把毋极使者给自己来应付

大哥当到这份上,司马朗也是无奈的很,奈何家里头老爷子都没去管,自己又能拿他如何

“大哥莫急,若再有毋极使者前来,便将他请来内院”见大哥面愁苦,司马懿只能摇头叹道:“若没来,那就罢了,小弟刚好在家养养身子”

“随你,随你”司马朗也看出来了,自家小弟肯定是有了什么动作,所以现在有恃无恐,就等着甄尧一请再请,摆谱嘛,不外如是

暂且不提在家悠闲的司马懿,且说小甄昂如今随军出征,也有月余这段日子里,甄昂的表现可以称得上完美没有摆架子,也没有因为自己而耽误整只兵马,所以此时此刻,赵云、阎柔大军,已经到达了辽东,并且准备兵发玄莬,在那,有四处百姓的高句丽兵马

“少主,玄莬五郡,有半数正遭兵祸,当先往哪出救援”既然带着甄昂出征,主公也代了要在这一路上教点实际的东西对甄昂很是满意的赵云,在大军离开辽东平囊城后,不禁笑着问道

甄昂与赵云也算熟识,因为其武艺很多就向赵云学的,听得自己的‘师傅’问话,甄昂面一红,犹豫片刻才开口道:“父亲让昂儿随军出征,是来向两位将军学习的有两位将军在,昂,不敢胡言”

这只是官场话,绝对不是甄昂的本意,赵云、阎柔都是几十岁的‘老人’了,如何听不出来阎柔当即大笑道:“少主莫忧,子龙仅是便是”

“这,”甄昂听罢,脸上出兴奋之,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战事部署,现在自己居然能够谈这些了当即不再犹豫,把自己这几日心中所想说出来:

“玄莬一地,以‘西盖马’城最为接近高句丽若能以奇兵先将此城控制,然后再驱散郡内敌兵,或许能有助力此乃甄昂胡猜测,错了两位将军别笑话我”

“嗯?”赵云眼中芒闪烁,甄昂这话并不简单,听上去感觉一般,也只是他没有表述完整若对这句话加以补充的话,那就应该是,奇袭‘西盖马”断敌军后路与援兵,围困入境敌兵,可有屈人之效

“好”相比赵云,阎柔就简单多了,大笑一声给出自己的评价的确,以十二小童的身份,能够想出死板推进以外的战事安排,很不容易的

“子龙,我看少主此计便是上策,你以为如何?”阎柔许久未逢战事,这种领兵入敌兵后阵的战事,是他最为期待的

与阎柔相比,赵云子就沉稳多了,颔首道:“坚正有此意,云便与少主于辽阳一地,替你掩护牵制”

“好,那某家明日便领兵前行突袭”阎柔咧嘴一笑,其实对付所谓的高句丽兵马,并不需要如此但这计划是甄昂提出的,即便没必要,阎柔也会执行

“两位将军,用了自己的计策?”小甄昂现在满脑子都是星星,不可思议的话语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可没想过赵云二人会按照他说的去做,不过现在看来,这感觉真的很好

玄莬的战事无甚出彩的,若不是因为突袭包夹之策,是从一个十二岁小孩口中道出,这一战赵云、阎柔根本不好意思拿出去上报杀敌不过千余,斩将似乎仅一人,这点战功,够干什么呢?连一坛酒的赏赐,也未必捞得着

不过这一战,对于毋极,对于甄昂却是意义重大就是从这一战开始,甄昂对兵法韬略就上心了,以往他可是喜欢舞枪的

当然,这不是说小甄昂就彻底放弃武力,以赵云递去毋极的信报上的话而言,少主练武的勤奋并没下降,但看书的时间却在增多,平时也会问一些战场上的事情

接到前线传回来的信报,甄尧摇头失笑,自己只不过是想让儿子领略下战场的魅力与残酷没想到这小家伙适应能力强,不但没有被整垮,反而还能出谋划策了

虽然这个‘出谋划策’很有些水分,但夸自家儿子嘛,总得往大了说心底一喜,便安排了一系列赏赐,只等赵云、阎柔二人回来,就能领取

若说小甄昂的表现让甄尧感到意外惊喜的话,司马懿的两次不理征召,就让他面不悦了虽说你是俊杰,大汉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但也不能拽成这个样子

心底一怒,甄昂直接下令,让使者带着麾下亲卫前去,若司马懿再唧唧歪歪,就给我把他绑来毋极胆敢反抗的话,就地格杀

这是使者第三次往司马家跑了,领着一干兵卒来到府上,还不待他拿甄尧的话出来恐吓一下司马家人,就被司马朗给请进了内院在内院中,司马懿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裹着厚衣,真难为他这么卖命的演戏了

使者毕竟是普通子弟,比不得大家族,虽然心底恨极了让他折腾来折腾去的司马懿,但面对他,还是恭敬开口:“仲达先生,这回可该领召了”

“咳咳~~抱歉,懿风寒得厉害,近日才有所好转,还请见谅,见谅”不得不说,司马懿的演技是到家了踉跄着起身,还浑身哆嗦,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

这种可以在后世拿‘奥斯卡最佳影帝’头衔的表演,让使者也不禁疑,难道这家伙真的是病了?没有故意整自己?带着这种疑问,使者很是礼貌的问候两句,并且双方约定在两日后一同启程,转往毋极

……

第四百二十章出征在外的年末

第四百二十章出征在外的年末

“河内司马懿,参见中山公。”毋极,于州牧府内,才刚刚入城的司马懿就立刻前来拜见甄尧。见他正恭敬的模样,实难看出这家伙之前还两次拒绝甄尧的召令。

“仲达来了,坐。”甄尧笑了笑,心里也清楚对方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不过是在演戏。比演戏,甄尧也不比其他人差,右手虚引,指了指旁边的案席。

司马懿当即拜谢一声,入座案桌之后,但当他坐下,甄尧却一言不发,只是举杯喝着茶水。

一坐就是半个时辰,这下可是苦了司马懿了。才入城,整个人疲惫的很,而且也没吃什么东西,来太守府前就连水也没有喝上一口。

虽然面前有茶水,但司马懿也清楚,若甄尧没有说,自己却端起了茶水,这个锋肯定是自己输了,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司马懿就死死憋着,头上渐渐冒出虚汗,直到一个时辰过去,甄尧才恍然开口:“仲达可是今日到的?今夜便留在府里,尧为你接风。”

“多谢主公。”改口了,司马懿不是蠢货,虽然他侥幸撑了过去,但服软还是必须的。

“好,有仲达相助,尧甚为满足。”依着甄尧的子,本来是要折磨司马懿一个下午的,谁让他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还玩什么一请再请的把戏。不过又怕把司马真的给整成了‘死马”只能暂时放过他,这笔账慢慢的算。

甄尧既然开了口,司马懿才能活动两下手脚,端起身前的茶杯,粗灌一口。虽然仍不顶用,但至少可以去去渴,解解乏。冷茶味苦,但司马懿依旧喝的很利索,让一直看着他的甄尧不禁摇头,看来大家族的子弟也就这样嘛,喝水同样是牛饮。

当夜,甄尧的确是摆下了宴席,给司马懿接风,作陪的便是毋极众多文士,陈琳、许攸、郭嘉、贾诩两边坐开,席间不缺欢声笑语。

司马懿既然称了主公,甄尧自然要给他安排事做,因为司马懿刚来,而且他的目的也有些许不纯,所以甄尧并没给他安排入朝的官职,而是放在州牧府内,担任主簿一职。

这个职位说的好听是甄尧的亲近之臣,说的难听却是一点权力都没有,因为府内大小事务都在甄尧的掌控之下,司马懿只有行使权,没有任何决策权,完全就是干苦力的。

让一个大汉顶尖才俊当苦力,哪怕是脑苦力,也是极为奢侈的事情。不过甄尧还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司马懿也乐在其中。每天按时按量的完成甄尧的吩咐,其他时间都在甄尧安排给他的宅院里歇息,或诵读诗篇,或自写赋篇。

司马懿表现很安静,甄尧也暂时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再次投望东北方向。经过这么些日子,本就无甚能耐的高句丽,已是挡不住赵云、阎柔的冲击,都城国内城告破,高句丽王以及一干臣子都被抓了起来。

“高岽,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国内城中,阎柔将高句丽王抓来面前,冷声问道。

“罪臣,罪臣不该心有贪念,抢掠天国治地。”高岽,也就是高句丽的国王,连忙低着脑袋回答道。现在他可是后悔不已,就因为心起贪念,才会导致这种下场。

“抢掠?就凭你手下那点人马,还抢掠!”阎柔虽然只是甄尧帐下的部将,但地位却是比这种小部落的国主高多了,一巴掌扇在高岽左脸,冷哼道:“从实招来,所犯何事!”

“岽,实在不知,往将军恕罪,恕罪。”高岽耷拉着脸,苦连道。

“这是何物?你自己抬起头来看!”伸出右脚踹向高岽腹,随即从袖口中掏出一物。

一张做工还算细的锦帛,出现在高岽面前。看到这张锦帛,高岽刚抬起的脑袋就要低下去,心底更是惊慌,自己放在上的锦帛怎么会被搜出来。

“让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阎柔冷眼直视着高岽,将锦帛展开,细细读到:“呈高句丽王,辽东公孙恭敬上。近闻高句丽缺少粮物吧、铁器…………

“通我大汉官员,并祸一方,你有胆子做,怎么到现在没胆子承认?”阎柔又是一脚踹出,堂堂一国之主在片刻间就吃了他一巴掌、两大踹,也算是够风光了。

显然,这张锦帛正是辽东兵败的根源所在,公孙康出兵,却被自己弟弟给算计了。若非如此,高句丽又如何能胜的过身带兵甲的幽州悍卒。

说起这张帛卷,就不得不提高岽这个极品国主了,通信件,居然敢放在睡觉的枕头下面,这不是想着让人发现嘛。搜索整个屋子时,兵卒毫不费力的就把它了出来,并给阎柔。

证据有了,自己也被抓了,高岽想瞒都瞒不下去,只能将自己与辽东公孙恭之间的协议一句一字的说清楚,并且还代了,为什么自己会将锦帛放在头。

而这个原因,就是高句丽王高岽的极品所在,这家伙当时看完信件后,的确想着要把他给扔了。但看着这是一张锦帛,却有很是舍不得,最后居然将其藏在枕头底下。

这理由,不禁让赵云、阎柔以及小甄昂摇头失笑,果然是荒蛮之民,即便是国主,也就这么点出息,一张比手帕大不了多少的锦帛,居然也藏的和宝贝似的。

“少主,如今该如何做?”将高岽一家子人全部收押,这昔日高句丽皇城就成了赵云等人暂时歇息的屋子。两大一小三人坐在内室,赵云手拿着锦帛,轻问道。

因为之前有过良好的决策表现,所以赵云没做一项重要决定时,都会先问问甄昂,看他是怎么想的。若有不足,便会指点出来加以改进,而若错误,也可说其更正。

“父亲有命,让两位将军不但要打下高句丽,还有南方数国。”小甄昂现在也不害羞了,脸上浮现着些许自信,开口道:“昂以为,可暂将此事押后,待我大军出征回归辽东后,再拿公孙恭问罪,一并将其带回毋极予父亲。”

“如此行事,倒也并非不可。”赵云首先是给了些许肯定,然后才开口道:“但我等已经攻克高句丽,此时公孙恭必然心急如焚。他若心急,便有可能铤而走险,大军粮草还需从辽东运来,少主可曾想到,此间之厉害?”

“这,”甄昂小脸一滞,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不禁低着脑袋,沮丧道:“昂不曾想过。”

甄昂因为自己献策不好而情绪低沉下来,倒是赵云笑着摇头道:“少主能有先破敌后安内的想法,已是不易。至于其中细节,有所不及也属应该,少主毕竟年幼,所思所想如何能面面俱到。”如此说,也是鼓励、赞叹参半,甄昂也有这资格。

赵云的话让甄昂好受一点,低着脑袋沉思片刻,才抬起头问道:“子龙将军,依你之见,该如何做?”

“公孙恭怕什么?怕的便是他与高句丽合谋之事被揭穿。”赵云颔首,随即说道:“若没被揭穿,即便我等有猜测,也拿他不得。可一旦有了证据,他岂能安乐?”

“所以我等如今要做的,便是让他以为我们并没找到他通外敌的证据。如此,他便会安然呆于辽东,不至于给大军添。”

小甄昂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种已经由战场谋划升级为布局落子的事情,小家伙还不是很明白,但他很聪明,会把这事记在心里,等以后长大了再慢慢思索。

当下,赵云便提笔写下了两封书信,一封是递去毋极的,而另一封,则是呵斥辽东的。信中提到了高句丽的战力水平,与他的兵卒数目,将公孙康狠狠的说教了一顿。

这么简单的战事居然还会大败,简直让人不可理喻,信中甚至隐约说及要晋言天子,换一个平州牧,但却没有实际点名换谁。

这封书信传至辽东,公孙康自然是无奈承受了骂名,而躲在一旁的公孙恭也心定下来,看样子赵云他们是没有发现此事与自己的关系。

如此想着,公孙恭一点也不急了,反应殷殷期待着赵云兵马的回归。在他想来,赵云等人回归后,肯定要把自家兄长带去毋极问罪,然后,或许自己能成为这平州之主也说不定啊。

简简单单的一个缓兵之计,公孙恭这大草包居然都没能看出来,还洋洋得意的在长兄公孙康面前转悠。不过公孙康眼下也没心情去理会弟弟,丧父、兵败的打击,已然让他一蹶不振。

冬季很快就到了,大军在外,虽然有衣袄也穿,也有热汤可食,但总归是没有家里舒服。小甄昂每天都要裹着三四层被褥才能睡得着,不过就是这样,白天也是无打采的。

所幸的是,高句丽的战力,在这块半岛上上,已经算是顶尖的了。在其南面,如东沃沮,整个国的人口满打满算也不到十万,还不如大汉某些县的人口多。

不需要任何战事,仅仅是把兵马排开来,一列列明刀明枪的士卒站在雪地中,东沃沮的国主便投降了,而赵云对他还算客气,并没有什么拳打脚踢的暴力事件发生。

虽然谈话客气,但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沃沮国号是万万不能再有的,至多保留‘沃沮’二字,成为大汉一个郡治所在。

与国号一同消失的,还有这个小国的草创字符与语言,学不学汉语赵云不管,但却明言规定,不可再用这种荒蛮语言与文字。

这种规定自然是甄尧在出发前嘱咐的,赵云也不清大概,但主公既然说了,他照着做就是,反正也不麻烦,小国国主已经恐吓,早就没了主意,自然是赵云说什么他听什么。

虽然战事没有打,但出征时间还是拖得很久,当大军继续南下到达三韩时,马韩、辰韩、弁韩的国主已经齐聚于最靠北边的辰韩。

当然,三国国主齐聚并不是为了商量如何抵御外敌的。高句丽、沃沮两国都先后没了,他们可不认为自己这偏攘这地,能够与天朝相斗。

三国国主很识相的在赵云大军还未近前便派出了使臣,然后将一干汉族将士接入治下。因为三韩还是城邦制度,所以也没什么太讲究的城池,上万大军只能找空地安营扎寨,没有军营可以容的下这么多兵马。

三国国主显然已经从沃沮国知道了规矩,也不敢和赵云讲价还价,言明会弃用国号,改治下改为天朝的一个郡部。

见对方如此识相,阎柔也就拍着脯说,自己可以帮他们上表天朝皇帝,让他们三位国主担任郡治太守。如此,虽然没了国的称号,但依旧有不小的权利。

转眼间,便到了建安九年的年末,而此时,外出征战的将士,还是刚刚从三韩回来,路过沃沮郡而已。与赵云、阎柔围坐在篝火旁边,在新大晚,小甄昂不禁有些想家。

以往这时候,他会带着弟弟妹妹们玩闹,可能在打雪仗,也有可能是在堆雪人,或者自己拿着烧烤架子,摆在院中烧自己喜欢的吃的。

而眼下,虽然依旧能堆雪人,赵云、阎柔也陪着他打了会雪仗,篝火上同样放着烟熏通红的烤牛羊。但小家伙却开心不起来,似乎就是少了点什么。

这种神情变化,赵云和阎柔自然不会不知道。阎柔因为自幼就喜欢到处闯,十几岁的时候甚至不知天高地厚的去闯鲜卑大帐,所以他对这种‘乡愁’并不是很理解。

而赵云,自幼随师父学艺,艺成之后才回到家乡。紧接着大汉起,他那时即便思乡,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事。将赵家村不少人带出来,单单为了找寻明主,就在幽冀间奔。

赵云撕下一只羊递向甄昂,开口道:“少主,若是心底苦闷,便看看周围,这些将士,他们同样背井离乡,但现在却能够畅谈欢笑。”

甄昂用小碗接过食物,抬起头,周围尽是兵卒的欢闹声,小甄昂并不懂,与他的苦闷一样,其实这也是一种发泄。众多兵卒在为他们今年依旧活着而欢庆,也在为明年祈祷。

虽然不明白这些,但甄昂还是很快就被一声声欢笑所吸引,然后随着兵士的笑语,自己脸上也出淡淡笑容。这次军营中的新年,应该是甄昂一生最为特殊的新年。

甄昂克服了自己想家的愁苦,但在毋极,却有人暗暗落泪,何人?自然是甄昂母亲,张瑛。

家中晚宴过后,中山公府后院,甄尧将佳人抱在怀里,低声说道:“可是想昂儿了?”

张瑛不住声的点了点头,之前在甄府晚宴时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流泪,现在回到家中,却是忍耐不住了。

母亲想念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甄尧自己也有些想念出征在外的甄昂。右手轻拍张瑛后背,低声宽慰:“放心吧,儿子没多久就回来了,到时候肯定长得高高壮壮,就怕你做母亲的都认不出来。”

“胡说,出征在外,吃用从简,如何能够壮实。”张瑛闻言,却是眉头一皱反驳道。如此说完,才知道甄尧是故意逗自己,不禁伸出小在夫君身上。

这一幕周围貂婵、蔡琰都看在眼底,不过这时候众都知道将时间留给张瑛,一个个的默默回房,今夜是要独自一人安睡了。

新年即过,大汉又跨入了新的一年(建安十年,公元205年),耕事宜逐渐安排下去,甄尧就在毋极坐等出征大军归来。

因为种种原因,出征将士归心似箭。除去在辽东城内处理公孙恭的事情,耽误了两三日之久以外,其他时候兵马都在全力往回赶。

公孙恭直到被抓,才明白自己是中计了,但那又能如何,只能乖乖的被阎柔打一顿,然后将他扔进俘兵营内。

时至二月初六,出外征战的兵马才回到毋极城下。甄尧亲自出迎,当然,身边依旧少不了张瑛众。只不过甄尧是来迎接大军的,而她们,仅仅是想早一点看到甄昂。

甄昂并不属于出征将列,所以没有去兵营、太守府报道的必要,见了城下等候的父母,还没和甄尧报告几句,便被张瑛众给拉扯回家。

甄尧明智的没有在这时候多说什么,仅是带着赵云、阎柔二人,乐呵呵的向兵营走去。

“主公,少主之智,实乃世间少见。”走在城内街道上,赵云低声说着:“一路行军,少主所谋皆有可图,待日后成熟,大汉难有其敌手。”

这一路上已经被甄昂的表现所‘征服’的阎柔,也出言力顶:“子龙说的正是,少主的本事,柔亦佩服不已。如少主这般大时,柔只知好勇斗狠,哪懂得什么兵法韬略,别说千军,便是十人也指挥不来。”

“犬子能得子龙、坚正赞誉,倒是他用心去学了。”甄尧笑着颔首,不过他最关心的不少这个:“据闻,辽东之事已然明了,人可都带来了?”

此番出征,若说开疆扩土打下三韩、高句丽是重要目的的话,那么如何收回平州、辽东一地,就是出征的最终目的了。甄尧可不想在一片欢声大好之下,还出现纰漏。

“放心吧主公,公孙一家全都随军带来了。”阎柔咧嘴一笑,办事效率的确不含糊。

……

第四百二十一章江州风云起

第四百二十一章江州风云起

建安十年,北征高句丽、三韩的大汉将士凯旋而归。(下iAZaiLoU甄尧在忙着安置公孙家众人时,还不忘向天子请奏,为麾下将士邀功请赏。

而五日后,曾今为甄尧请旨而设的平州撤销,重归幽州。划出乐『浪』一郡,与新入大汉的句丽郡、沃沮郡以及辰韩三郡,并为大汉第十四州,『潮』州。

与此同时,郭嘉、贾诩等人也极力宣扬甄尧为大汉开疆扩土的功劳,并在一定程度上将天子给淡化。而没过多久,文檄下发大汉各州郡,一副要与天下同乐的事态。

这种时候,也没有哪个诸侯在起战事,一个个的都在消化甄尧带来的震撼,并且暗中准备。

对于公孙家,甄尧以天子的名义撤了辽东太守的职位,但也给公孙康在朝堂中安排一个闲置。而公孙恭,虽说甄尧没有杀他,但也将其下放至麾下矿山,当开矿工人去了。

而当大汉从开疆扩土的乐事中回复往常时,荆州与江东,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战事。江夏一地,对两家而言都太过重要,荆州不将其夺回自是寝食难安,而孙权好不容易对外做出了点功绩,更不会轻易退让,一场大战,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发生。

而除去孙刘两家外,曹『操』依旧龟缩于兖州『舔』舐伤口。奇袭洛阳不成,让本就势弱的曹『操』更加颓势,两州存粮、辎重消耗过多,让曹『操』想要征兵都十分困难。

“主公,荆州战事看似恶战,实则孙刘二人都为真的较劲,其中似乎有诈。”州牧府内,距离荆扬都比较近的兖州,很容易得到更具体的战报。荀彧一边分析着,一边轻声开口。

曹『操』略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文若有何看法?”

“若有彧为谋,当是以江夏为饵,实则进取南阳。”荀彧不敢肯定,但他说的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也是目前孙刘两家最可取的法子。

江夏内外时时刻刻都有重兵,而且一直都是小心提防,不论孙权还是刘磐都不好在这里动手。但若是换个目标的话,反而能有奇效。要知道,荆州也是富庶之地,好的地盘也是不少。

“南阳。”曹『操』将这个地名念叨一句,这块地本来是他的,而他在南阳上,也投入了很多。

对于南方战事,曹『操』也只是随意琢磨,毕竟这还牵扯不到他头上。不过荀彧的话,却很有道理,至少在荆扬一地,不少人和他是一个心思。

“主公,江陵兵马已然集结完毕,只等襄阳兵马前去会合,便可顺江直去,攻打巴郡。”荀彧猜到了大概,却没能清楚细节。不错,虽然刘磐打江夏只是一个幌子,但他的目的也不是南阳,而是自古以来的天府之国,益州。

向刘磐出此策的是徐庶,而刘巴也点头同意,不过在同意的基础上,不忘提醒道:“主公,我等兵马一旦出动,必须于两月内攻下成都。时日若长,江东必会有所察觉,到时等其领兵过荆南,断去兵马粮道、退路,荆州必危。”

刘磐默默不语,这个计策很是冒险,但现在他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哪里可能不冒险。就像坐在一边的诸葛,却是没有半点言语。

诸葛亮从心底而言,是反对这种冒险轻进的军事行动的,可是他之前在江夏一战上的部署,显然是失败了,所以他的建言刘磐不一定就会全信。

再者,益州也是诸葛亮为刘磐谋划的称霸拼盘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要是能拿下益州,刘磐便能图谋大事。正因此,诸葛即便心底不喜,也没有把表情写在脸上,只是默默的看着。

刘磐相比老迈的刘表,决断可就麻利多了,事情既定,立刻下令将士半夜出城。此次出征益州的襄阳兵马,自然是由徐庶率领,不过在他身旁,还有一位身材高大,方脸短须的将领。

魏延,是徐庶在草根里无意中发现的人才,虽然没有经历过大阵仗,但对战事有一种天生的嗅觉,而且领兵御下的本事,很有自己的特『色』。在荆州人才奇缺,尤其是武将稀少的境地下,魏延虽无资历,但也能充当军中副将,领兵征战了。

顺江直下,第二日午饭过后,就已经到了江陵。在江陵城,众人并未有太多停留,又是在夜晚,文聘、徐庶、魏延三人,共领兵马四万,出征益州的西面『门』户,巴郡。

荆州西征,而此刻镇守在江州的张颌,却没有半点消息,直到临江被破,荆州兵马已经快要顺水直达涪陵时,才堪堪接到信报。

“『混』账。”巴郡大半地盘被人打了下来,张颌气的要骂娘。他真想问问,自己每日派出那么多哨探是做什么吃的,连战事的发生、城池被夺都没点音讯。

这也不能怪麾下探哨,要知道益州基没有战事的,即便徐晃领兵入蜀,也只是在广汉一带动了武力。相比不安定的北边,江州虽说是『门』户之地,但却有好几十年没起战火了。

在这种环境下,兵卒的警惕『性』自然不高,带着张颌的命令出去巡查、刺探,大多也是敷衍了事,这不怪张颌统兵能力差,而是特殊的地域『性』,所造成的现状。

想要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战局完全的主动,已然是不可能的了。但好在只是丢了地盘,手中兵马还都在城内,张颌也有信心凭借江州的粮草、军械,将来犯之敌击退。

所以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张颌便写了一封战报递往程度,让黄权等人知道,有敌人来犯了。至于要不要再往毋极上报,那就不是他张颌的事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迎敌。

长江的上游,年轻气盛的魏延,已经受够了战船上的风吹,找到文聘,抱拳道:“将军,江行逆流,消耗太多时间,末将愿领兵三千,从陆路,突袭德阳,直『逼』成都。”

文聘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壮士的骁将,也是一阵感慨,暗道此人勇武不在黄汉升之下,可却又太过倚仗勇略,还要敲打敲打啊。

“夺取成都,”笑了笑,文聘摇头道:“文长可知,如今益州之主是谁?”

“自是毋极甄尧。”虽然荆州离冀州很远,但这种简单的问题,魏延还是清楚的。

“那便是了。”文聘转身,望向成都方向,笑问道:“文长之勇,较之聘亦强三分,奇袭德阳自是无差,便是兵围成都,也未尝不可。”

“但即便文长兵围成都又能如何?要知道此地已然不是刘季『玉』的益州,即便你将成都打下又如何,未能将张颌兵马剪灭。他只消断了我军退路,便能将你我置于死地。”

说完这句话,文聘顿了顿,然后扭过头,似笑非笑的问道:“如此,还想奇袭?”

魏延没有思考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有能力打下成都,但打下之后该怎么办,他还没来的及考虑。当下被文聘问的面『色』一红,却是识趣的不再多提奇袭之事。

江州城依水而建,南面是滚滚长江,而东面则是内水垫江。天然的江水护河,让江州成为少数的几个,难以攻克的城池。

事实上,此番西进入蜀,最大的麻烦也就在江州,只要把江州围困,并击破张颌率领的兵马。其余蜀中将士,完全不在文聘眼中。到那时,或许就能用一用魏延的勇略了。

当文聘三人乘着战船,兵临江州城外,张颌已经在周围做好了充分的部署,水寨大『门』紧闭,其中可以看到不少战船,而护河中,也多有礁石、倒刺,就是为了给荆州战船添堵的。

巴郡突发战事,让镇守成都的黄权、董和等人同样吃惊,不过吃惊过后,便立刻派出兵马前去支援,领兵将领便是蜀中两位年长大将,严颜与吴懿。

大战爆发,黄权等人也没胆子不上报,很快信使便将消息带入长安,并继续向东北进发。而此刻,江州的战事才刚刚开始,文聘已经开始与张颌争夺起长江上游、垫江支流的控制权。

“先生,益州被攻,我等便是想要前去支援,也是鞭长莫及,该如何是好。”虽然很久没有跟着甄尧身边了,大要论武将中谁对甄尧最为忠心,那依旧是张飞无疑。刚得到巴郡战报,就急匆匆的跑来追问沮授。

沮授如今已步老年,哪经得起张飞在耳边吵嚷,苦笑着让张飞先安静下来,抿了口茶水,才缓缓开口:“荆州兵马攻入蜀中,路途遥远,且不占地利。江州有儁乂驻防,成都有众多蜀将,如此有何担忧?”

“可,可若是有何变故?蜀中将士多是贪生怕死之辈,何以道哉!”张飞显然对益州的那些个将领很没信心,毕竟他亲自攻打了蜀中,知道是什么样的状况。一州数十将,能拿得出手的,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这句话说出,沮授没什么感觉,但是在一旁的张任可就有些尴尬了。虽然他自己本身也对蜀中某些将领很是不耻,但他怎么说都是从蜀中出来的,这会张飞在说‘娘家人’坏话,他只得充耳不闻,就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益德,莫急。”沮授略微皱眉,随后开口道:“此事并无危机,但荆州来犯,却还是要给予还击。我等可书信于主公,请战南下,直攻襄阳。”

“好,就打他的襄阳!”张飞从来都是好战分子,一听有仗打,而且还是打荆州州治,立刻来了『精』神。一旁张任也是两眼发热,显然也对此颇为『激』动。

“不过,在在此之前,还要写信送往凉州,探探马腾的心思。”沮授一面说着,双眸闪过莫名的『精』光。主公将马超请去毋极,但马家并没就此摆平。

张飞、张任并不懂这事与凉州能有什么关系,但能有仗打就好,其他的不用他们『操』心了。

快马如飞奔使出长安,只不过两日两夜便已到了汉阳。书信递给马腾,后者看完后,却是深深皱眉。信中没有什么话,只问马腾愿不愿一起出兵,攻谋荆襄。

将儿子、侄子等人招来,马铁看完信件后,抱拳道:“父亲,不若答应他沮授,待我等领兵至长安,先将长安拿下。”

马铁是马腾小儿子,一心想和兄长马超一样杀敌立功,由此念实属常理。但马腾如何能这么做,只见马岱立刻开口:“使不得,如今大兄尚在毋极,我等若当真出兵,大兄危矣。”

“此信用意,乃沮授试探我凉州,尔等以为,该如何?”马腾深深皱眉,大汉趋势已经明显,而他也没有争霸之念,只望能以割霸之能,显先主之威名。但如今看来,就是想安于凉州,也未尝能如愿了。

众人没接话,过了许久庞德才抱拳道:“主公可回信,凉州兵马无力远征,送出战马万匹,以作资助。如此,可让沮授及毋极那位安心,也可保得孟起无忧。”

“罢了,罢了。”一封短信,便让马腾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无力的摆了摆手,低叹道:“便依令明之言,送些凉州战马与长安。”

凉州马腾做了出了选择,并且很快就有信使来到长安,这时沮授才刚刚安排完出征事宜。当得知马腾无意出征,并送来战马时,嘴角略微上扬,眼中多了分欣慰笑意。

虽说是远征,但长安兵马也不可能都派出去,因为凉州的态度,沮授也放心张飞、张任两人一齐出征,领兵两万,过潼关,兵发南阳。

“士元,探哨来报,荆州已然西征益州,这可是你所提及的诸葛孔明之策?”在建业城内,一直盯着荆州动向的孙权,在得到了最新战报时,便将周瑜、庞统等人找了来。

因为江夏之战部署卓越,庞统也顺利的进入了江东孙权的核心文武之列,见主公问话,立刻躬身道:“诸葛用兵谨慎,每每出兵必做出万全准备。似奇袭江州这等险招,却不像诸葛的算计,应当是他人所为。”

作为诸葛的对手,庞统还是很了解他的,摇了摇头否定了孙权的猜测后,笑着说道:“主公,荆州已然暴『露』其目的,我等也可按计划行事了。”

孙权闻言,面『色』不由欣喜:“此言甚善,公瑾,兵马可都准备妥当?”

“主公放心便是,丁奉、凌统二将已然待命,只等主公军令行事。”作为江夏之战的另外两位受益者,这两个小将也都开始展『露』头角,俨然成为江东新一辈的领军人物。

“甚好,此番定要夺下荆南四郡,合围江陵。”孙权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主,只要给他机会,他一样能够做到向外拓展地盘。如今,属于他的机会来了。

而当各州各郡因为荆州兵马南征而跟着变动时,江州城外,张颌已经开亲自上战阵了。手中可用兵卒虽有三万,但其中『精』锐,却仅仅只有五千大戟士,这还是从毋极调来的,不得不说,益州兵马的战力,较之冀州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而习惯于指挥冀州兵马厮杀的张颌,眼看着麾下兵卒不断的出现大伤亡,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提起兵器冲杀,城头、城外,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雨水滴滴直落,到了深『春』、初夏时节,像巴蜀之地就开始连天的大到暴雨。暴雨对双方将上都有一定阻碍,唯一不受影响的也只有大戟士了,因为身着重铠,再怎么下雨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身体平衡,甚至还有少许优势。

下雨天,很容易心烦,何况张颌还是守城劳累一天,回到太守府时,整个人都要散架了。而刚刚领兵来援的吴懿、严颜同样受不了,年纪这么大了,还得冒雨厮杀,不生病就是万幸。

“这么大的雨,怕是内水又要涨了。”严颜作为益州本土的老臣,自然清楚大范围持续降水会有什么影响,眉目中,满是烦闷。

“涨水?”屁股刚刚挨着坐垫的张颌身子猛然一震,立即站了起来,眼睛直瞪着严颜:“严将军,如今垫江水势如何?堤坝可会崩塌?”

“溃堤?”严颜本来是自顾自的嘀咕一声,但是张颌如此说,他立刻就想到一件事,堤坝若崩溃,那结果会如何?再往下想,却是直冒冷汗了。

“垫江堤坝处守兵不过三千,”张颌倒吸一口气,沉声道:“二位将军,颌今夜亲往堤坝处驻防,江州便『交』由二位驻守。只守不攻,有颌帐下大戟士相助,应当无碍。”

严颜与吴懿相视一眼,摇头开口道:“儁乂乃是江州主将,怎能轻离城池,堤坝还是让由我二人去守吧。”

“不需再争了,颌独去便可。”张颌这下也顾不上休息了,冒着大雨又跑出来厅堂。

而此时,甄尧也才刚刚接到江州被攻的战报,也知道了沮授派出了张飞、张任,前去攻取襄阳。将贾诩、郭嘉二人找来,商量着应当如何应对。

“主公,或许一战可定兖、豫,沮先生恐怕就是打着这个算盘。”郭嘉眉目稍动,便有了考究:“声东击西之策,他人能用,主公亦可用。”

贾诩没有多说,仅仅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想法与郭嘉一样。甄尧听罢也是一阵『激』动,攻打兖、豫,他可是为这个准备很久了呢。

可还没等他与郭嘉二人商量出个细节部署,便有传令兵来跑,禀报道,有外邦使臣来访。

……

第四百二十二章 邪马台国来使

第四百二十二章邪马台国来使

“你只有一盏茶时间,说明来意。”州牧府内,甄尧手指轻点案桌,生硬的开口说道。而在他身前,一名身着汉服,但面相却非汉人的中年汉子,紧张的弯腰站着。

“臣,邪马台国,难绛米,拜见中山公。”规规矩矩的跪地叩首,中年汉子开口道出姓名。

“邪马台国?”甄尧眉头微皱,似乎没听说过这是哪的地方,望向一旁的郭嘉、贾诩,二人一个望天,一个闭目,没有半分反应。只得咳嗽几声,开口问道:“邪马台居于何方?”

难绛米似乎也清楚自己那小地方,大汉天朝公侯不一定知道,当即躬身答道:“我邪马台国,位于三韩以南,群水环绕,乃偏壤之地。十四年前,国主无力,使全岛动荡。适时,有女王出位平乱,才将国号改为邪马台。”

“三韩的南边?”来到汉末这么久,即使是前世记得三国时期的‘日本’是叫邪马台,如今这些印象也很淡了。但对于这块地盘,甄尧还是十分清楚惦记,当即低吟:“小日本?”

难绛米没听清甄尧说什么,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多嘴问话,这一路走来,见识的多了,也知道眼前这位主才是大汉最高掌权者,而那天子皇帝,不过是个傀儡。

对于傀儡,难绛米并不陌生,因为邪马台的现任国主,也就是女王卑弥呼的弟弟,就是一个类似于傀儡的存在。在邪马台,还是女王地位最高,国主弟弟也得听她的话。

“原来是鬼子来了,难怪这长相如此怪异。”甄尧心底默然,知道了对方是谁,就更没好脸色了。作为后世穿越者,对这个民族几乎都没半点好印象。

甄尧年少时还曾想过一定要好好欺负一下‘日本’,但知道这时候的日本还是处于奴隶社会,也就索然无味,没了这个念头。谁想现在,居然还有岛国使者来拜见自己。

甄尧稍稍抿了口茶水,才缓缓说道:“即是来使,你所为何事?”

难绛米躬身道:“女王得知三韩诸国,如今都已成为天朝百姓,心感艳羡。特命小臣来使,奉上国书,愿如三韩诸国一般,为大汉子民。学大汉之文礼,行大汉之法吏。”

“呵呵,效仿我大汉?”甄尧摸着下巴,似是见到了什么有趣事物一般,心底却冷笑不止。看来这邪马台的女王很有一手嘛,怪不得能以一介女流成为一国之主。

若是高句丽、三韩等地,因为陆地相连的关系,所以掌控起来并不算费力。而岛国就不同了,自己想要完全掌控那几乎是做不到的,这个名为‘卑弥呼’的女人,算盘打的很响。

想想唐朝时的岛国,便是如眼下一样,表面称臣,实则是要学习汉人的各种先机理念与技术,甄尧不是那个好大喜功的李世民,也不是赐‘倭’字与岛国,表示魏倭同好的曹丕,自然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想要成为我大汉百姓,却非你家女王一句话便足够的。让她自己来朝拜见,遇城三拜,遇府九叩,如此到毋极再说吧。”甄尧根本就是起了戏耍对方的心思,随意的摆手将其打发掉,也就不再理会。

难绛米有心多说什么,但每每话语想要出口,看向甄尧时又不得不咽下,最后跪地直到半盏茶时间消逝,才颔首告退。

郭嘉知道自己主公素来不喜外族,但对方这么低声下气的拜见,就算不待见也要给点面子嘛,如此才能显示天朝的恩德。但甄尧还是一两句话就把对方给说的趴下了,不得不低声问道:“主公,此等外邦来朝,为何如此刁难他?”

“奉孝啊,你要清楚,这世界上国与国之间没有仁慈一言。”甄尧缓缓摇头,把玩着手中玉杯,开口道:“像此等养不熟的狗,要之何用?”

郭嘉和贾诩都没说话,他们自然是不清楚甄尧的想法,但他们本身也是看不起这些荒外化民的,自然不会给他们太多同情,也就不再去纠结此事。

“主公,那使者走了,但他带来的东西还有人,都留了下来。”甄尧刚准备继续与两位谋主商量眼下战事,府内亲卫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东西,抬进来。”甄尧眉头一皱,总算是没有说出扔掉的话。

‘东西’不少,足足三个大箱子,打开了箱盖,里面有一些邪马台的陶器,还有衣物,同时还有水产,海贝、海珍珠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对于邪马台或许已经是不错的奢侈品,但对甄尧而言,就是给他府上下人用,恐怕都会嫌弃它脏。而郭嘉、贾诩原本还有些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些东西也是没了丁点兴趣,好歹一国之主,来拜见自家主公,就带着这些玩意。

当然,除去这些‘破烂’以外,能够吸引眼球的就是跟着亲卫进入厅堂的十对男女。十对男女中,有五对是童男童女,而另外十人,则是少男少女。

“这算什么?人口贩子?”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十人,甄尧对邪马台更是没有好感。奴隶制度就是奴隶制度,思想落后可不是一点半点。

“都带下去吧,让那个使者都给我带回去,我大汉可不帮他养人。”甄尧烦闷的摆了摆手,不过在众岛民要将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又开口道:“留下一对男女,其他的都送回去。”

这个念头,也是甄尧突发奇想,现在或许看不出什么,但以后或许能有一点作用。

闹剧般的召见结束,甄尧又开始与贾诩二人合计着如何趁着此次机会夺取曹家地盘,如此交谈直到深夜,当三人心神疲惫后,才草草吃了些宵夜,各自离开。

甄尧这一夜是睡的安稳,但在江州城外的护堤大营内,却是上演着惨烈厮杀。倾盆大雨直下,张颌手持长枪与魏延死斗于堤坝前百米,而在周围,三千兵卒所剩不过半数。

正如张颌所想一样,文聘、徐庶也想到了水攻之策,并派魏延强取护堤营寨。若非张颌带着少许亲卫早到一步,或许此刻营寨就已被占,堤坝也被毁了。

而在江州,却是足足上万兵马围城,城头上的严颜见了,冷声道:“文聘,你等小计岂能得逞?张将军已在护堤营寨等候,尔前去偷袭,只有败撤一途。”

“老将军莫要急躁,战事很快便有结果。”文聘之所以带人来,还是担心城内兵马会出城救援,所以心底已经有了主意,只要能拿下江州的堤坝,就是手底上万员兵卒毁去半数,也是值得的。至少硬攻的话,数千人决计拿不下江州坚城。

文聘心底想着什么,严颜同样清楚,但他就算想要出城救援也没有机会,何况张颌出城时几次吩咐过,只需守城,不可领兵外出。

江州城下战事拖延,而兵寨中,仅靠着千余兵卒的张颌,在面对超过自己半数的荆州将士,却依旧面色沉静,即便他手臂上已经落下一处刀伤。

“守住,只待天亮,敌兵自会退离。”张颌一面抵挡着魏延与其身边众兵卒,一面还有给麾下兵卒打气,不让他们心生恐惧与绝望。

“哼,你自己能活到那时再说。”魏延冷喝一句,举刀砍刺的动作又加快几分。正如张颌所言,他此次突袭行动若是到了第二日天亮还没有结果,也就宣告失败,文聘与徐庶,会开始全面攻城,到那时自己再打开堤坝,毁的就不是江州,而是城外自家兵马了。

“我张颌,何时会输于你这等小将!”张颌作为早期跟随甄尧打天下的战将,近些年是有些无力,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不可否认,他依旧是当世少有的顶尖战将之一。

面对一个连名号都不曾耳闻的荆州将领,他的傲骨也被彻底激起,他要用手中的刀告诉所有人,他可没老,依旧是当年能够斗败袁绍手下众将的河间庭柱。

两人你来我往间不住缠斗,脚下踩踏着泥地,泥水混杂着血水飞溅,二将眼下都十分狼狈。

而周围兵卒同样不好受,荆州兵卒不适应蜀中其后,闷湿的大雨中战斗,让他们很难尽全力。蜀中兵卒人数较之荆州少了一半,也无法趁此机会反扳局面,战事依然焦灼。

时间拖的越长,魏延心底就越急,而比他更急的,却是负责指挥攻城战事的文聘。他现在已经在猜测,是不是张颌早就悄悄把兵马送于堤坝水寨,早就等着自己前去偷袭。

除了这点,文聘真的想不出,为什么三个时辰过去了,依旧听不到半点动静,也没有人传递战况。文聘的信心已经开始摇摆,望着城头的严颜,脸色阴晴不定。

从半夜,一直到天边发白,当魏延发现身边兵卒一个个的倒下,已经不占人数优势,自己行动失败,雨水也未曾断歇。或许就是这场雨救了整个江州,若非蜀中气候让荆州兵卒不适,也就不会被张颌给拦在营内不得前行。

“撤!”明明知道张颌已经脱力,但魏延还是下令撤兵。带着兵马从破败不堪的营寨退出,回首望向依旧撑着长枪直视自己的张颌,魏延心底清楚,今日一战是他败了。

“将军,将军。”魏延带着兵卒远走,但张颌依旧保持着直立的姿势不曾动弹,当一旁兵卒上前扶着他轻声低唤时,张颌双目微闭,却是直接倒了下去。

“将军昏过去了,快来人,扶将军入账。”好不容易劫后余生的众兵卒又炸开了窝,张颌昏倒,他们可就完全六神无主了。

张颌力尽倒下,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半夜,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吴懿。

“这是在哪?”张颌眯着眼,疑惑问道。

“你身重三刀,有一刀深达寸余,若不是兵卒为你止住了血,带回城内,你现在可就”吴懿摇头一叹,言语中满是钦佩,若换做他,是做不到这点的吧。

自己受伤,其实不用吴懿说,他也能清晰感觉到,当即摇头苦叹:“未想颌一生征战,却在一漱口小儿手下,伤的如此重,咳咳咳咳”

吴懿笑着附和道:“少说些话吧,你只管于此静养,堤坝处已有严颜去镇守,城内兵马、粮草丰厚,谅荆州兵卒也无法攻克城池。待时日稍长,必然退兵。”

眼下身受重伤,短时间就连起床都困难,还能说什么呢,张颌略微颔首,只能闭目歇息。

张颌重伤,而魏延回到撤兵回营后也是低沉着脸,一回来便向徐庶、文聘请罪。若是换了诸葛亮,这罪恐怕是逃不掉的,但徐庶与文聘相视一眼,却只是苦笑着摇头。魏延一身泥泞血渍,难道还要说他不用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大雨依旧未停,这已经是连续近旬月的大降雨了,没了机会奇袭城池,文聘索性闭了营寨,不再出营,一心等着大雨过去,再想办法取城。

江州战事暂且告一段落,中原的烽火才刚刚点燃。张飞、张任两人,已经领兵到了宛城。与张辽、张绣二将会面后,立刻开始为出征做准备。

“将军,有冀州急信传来。”所谓急信,那都是在两天内,能够动用各州各县的人力、马匹传出千万里的紧急信件。张辽不敢怠慢,立刻接过信件,走入房内与张飞等人同看。

信件内容不多,只写着让四将南下动兵打襄阳,须尽全力取城。这封信来的很莫名,张辽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

“主公既如此吩咐,我等全力取城便是。”张飞最先受不了,嚷嚷道:“文远,主公任命你为此战主将,你说,我们怎么打!是现在出兵,还是明日出兵。”

张飞这副模样哪有什么副将的样子,好在张辽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张飞,知道这家伙就是这样的性子,也就点头道:“兵马、粮械都已妥当,明日便由张任将军先行领兵出城,押运粮草南下。我们二人领大军紧随其后,直逼襄阳。张绣,你则留于城内驻守。”

甄尧想取襄阳?这是肯定的,但绝非是此时此刻。但他依旧下达了这封诏令,自然是要迷惑住一些人。因为想要迷惑外人,首先要做的,便是迷惑自己。而要让曹操不起疑,或者仅是怀疑而不确定,张飞四人的动向与目标,就尤为关键。

南阳兵马的出动,牵扯着曹刘两家的心悬,特别是曹操,几乎就要认定甄尧是要向自己下手了。但随着手下探哨一道道消息传来,又不禁疑惑,甄尧当真是为了解决蜀中战事,而实行的‘围魏救赵’之计?

相比曹操,呆于襄阳的刘磐可就紧张多了。荆州兵马本就不多,分派出去佯攻江夏的,便有足足两万,长沙黄忠那还有上万将士驻守,再加上出征西蜀的兵马,眼下襄阳城内,已经没有多少战力了。当得知南阳兵马南下,还有长安的张飞前来相助,刘磐急得冷汗直冒。

“孔明,如今该如何是好?城内兵马不过万余,怎能抵挡来犯数万敌兵?”刘磐自从当了主公,当年的那种悍勇气息也跟着消散,所做所言越来越像他舅舅刘表了。

诸葛亮摇头低叹:“主公,此刻乃关键时刻,只待元直取了西蜀,敌兵自会退去。至于眼下之敌,是否为取襄阳而来尚未可知,主公只需于军营中为众将士激励,多想无益。”

刘磐也只能用诸葛的话来安慰自己,祈祷着文聘与徐庶能早一点打下成都,却不知道现在文聘也是陷入僵局,还等着他从广陵调派粮草,以维持战事继续呢。

世上总是不甘寂寞的人更多,甄尧、刘表闹的这么热闹,作为荆州的老邻居,江东怎么能不上前插上一脚呢。这不,刘磐前一日刚接到南阳兵马南下的消息,第二日又接到了来此长沙的信报,有江东兵马分袭了桂阳、零陵,已经合围长沙了。

长沙城外,老迈战将黄忠手持大刀正与凌统合战一处,在这之前,黄忠已经与丁奉战了一场,虽然胜了,但也耗费了不少气力。

面对比丁奉强了一个档次,而且打法更加凌厉迅速的凌统,黄忠的战刀也是有些跟不上速度。若非靠着经验与眼力,死死护卫周身,难免要被敌将击败。

老年人和年轻力壮的凌统比较持久,那显然有些吃亏,黄忠也在暗自思索着变招。心底有了计较,一刀横劈迫使凌统拉马后退半步后,便调转马头往回跑。

凌统见黄忠终于吃不消要撤了,立刻拍马直追,这也是小将经验少,战场上的各种战法通熟的不多,没想黄忠右脚勾住了马腹上的弓箭,弯腰搭上一支箭矢,回身便是一箭。

“嗖”的一声,箭矢夹带着破空声疾驰,凌统距离黄忠不过两步而已,想要从容躲避已无可能,只能略微偏转身形,双眼紧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飞矢。

“嚓”箭矢从凌统右耳上风飞过,带去不少黑丝,也让凌统耳背生疼,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再摊开后,却是一抹血红。

“老贼,某取汝首级!”突遭暗算,差点小命不保,凌统可是真的怒了。右手挥动刀面拍打着战马后臂,策马怒骂。

第四百二十三章甄家的战争力量

第四百二十三章甄家的战争力量

“云长,主公有亲笔信送至s8.cm

手、打)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青州北海城内,孙观手中拿着一封信,递向关羽

关羽这么些年,一直在防范兖州,甚少动兵,眼下接到甄尧亲笔信,还是与征讨曹操有关的密信,自是激动异常,终于有机会再征沙场了

“仲台,粮草一事,便拜托你了”关羽恨不得现在就赶去军营,点齐将士杀入兖州,但出征事宜还有许多没有准备,而且也没到主公吩咐的日子,只能先对孙观嘱托道

偃旗息鼓多年,为的就是某一日能够支撑的了大场面,孙观笑了笑,点头道:“云长放心便是,如今青州虽比不上冀、益,但供给麾下三万兵马,却是绰绰有余”

关羽默默颔首,不再停留于州牧府内,既然要出征,他这个青州主将的事情就多了

此刻不但是关羽,就连徐州、太史慈、臧霸等也都接到了信报只不过给臧霸的信报,是要他着重防护徐州,而太史慈则看准时机,可出兵豫州

甄尧手中的战争机器依然全力开动,大汉半数州治的兵马都已做出调派,而甄尧自己,同样带着毋极将士南下随行大将有徐晃、赵云、阎柔诸将,谋士亦不少,郭嘉、贾诩、许攸、法正人都被甄尧带在了身边,只留下陈琳、陈登等人驻守毋极

出兵必然要有借口,无故征讨显然不会被世人所支持,带兵打仗几十年,甄尧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不过相比这些,他清楚,只要自己想打谁,出兵的理由绝对不是难题

带着整整五万将士南下,甄尧并没有绕道司隶再入荆州,而是直接从兖州东郡入境如此多的兵马入境,曹操如何能坐得住,当下便将兖州陈留地界的兵马北调,以防甄尧

如此,曹操也就入了甄尧的设下的全套,或者说这也是一计阳谋,曹操不得不派兵防护当陈留曹洪领着兵马与甄尧要相对望时,甄尧的机会来了

以天子的名义呵斥曹洪,让他退兵,后者自然不会答应,这么一来就是寻衅天子,而对于寻衅天子的人,甄尧讨伐也就不会有反对声音出现

“曹子廉,可敢出营一战?”奉甄尧的命令,阎柔带着八千兵马留下来与曹洪对峙,当甄尧带着兵马调转方向,直取济阴时,同样也来到曹洪营外叫阵

曹洪麾下将士也有近万,但他却不能轻举妄动,毕竟眼下甄尧的目的已然暴露,此次出兵就是为了兖、豫之地而来,作为兖州昌邑城外的唯一一支兵马,曹洪每一举动都得慎重考虑

狠狠的叫骂一番,却依旧不见曹洪露头,阎柔只能暂时引兵撤离,反正主公的命令是要自己看住曹洪麾下将士,不让他有机会趁机会合昌邑的曹操

济阴一地守军并不千名,在甄尧数万大军面前,完全就只是摆设不过两日,整个济阴郡就被甄尧夺入囊中之后大军向东挺进,直逼昌邑

与此同时,原本要跨江取襄阳的张辽兵马,也突然抽兵回转,只留下张绣与五千兵卒,自己与张飞带着麾下将士,向东北方向进兵,直面颍川一地的曹仁军团

张辽等人兵马出动,关羽、太史慈同样先后动兵,前者出齐国,插入泰山、济北,后者则带着麾下将士,过彭城,奇袭沛国

四方兵马出动,兖、豫的告急信一日比一日多,而曹操却没有任何变法去改变眼下困境归根到底,还是他的势力差甄尧太多,手中可用将士甚至不及甄尧一半

兵临昌邑城下,甄尧与曹操两相对视,不过这可不是来叙旧的(

本书最章节)毋极兵马静静地排列于甄尧身后,城头上的曹操眼中闪过莫名的羡慕,可惜这些兵马都不是他的

“孟德兄,可知‘独木难支’?”甄尧勒马于城外停步,昂首笑问道:“孟德若能弃械,与尧同归毋极,成就一番能臣美名,岂不妙哉?”

曹操若是能这么轻松的被说动,那就不是曹操了,望着甄尧那自信微笑的’老脸“不禁摇头道:“伯高未免太过自信,此番动用兵马多达二十万,岂能长久?”

“若非如此,岂能降得住孟德?”甄尧一点没觉得自己拍这么多兵马攻打曹操会有什么不妥,相反,若是不用全力,还真未必能够击败曹孟德

整个‘七月”甄尧向大汉所有百姓展示了自己手中的战争利刃七月初动兵,七月六日便到了兖州,而时隔两日,便拿下济阴一地

七月中旬,张辽、太史慈、关羽等人相继动兵,除张辽尚与曹仁对峙,太史慈已然攻下沛国,关羽亦拿下鲁国、泰山

七月下旬,陈留曹洪、颍川曹仁兵合陈国,而张辽、张飞、阎柔三人同样会合,在牵制曹家二将的同时,将汝南、梁国二地攻克如此,甄尧与麾下诸将,俨然将昌邑包围

甄尧麾下众将的度实在太快,快到大汉各路诸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中原格局再次改写曹操也曾试着突围,可惜城外尽是甄家精锐之师,又有郭嘉、贾诩为谋,便是程昱、荀彧连番出策,也都被甄尧一一化解

不过对于此事,荆州刘磐还是松了口气,毕竟甄尧没有举重兵攻向荆州,否则他拿什么去迎敌至于曹操,死便死,反正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好

或许是刘磐没有那个命,才因为甄尧不打荆州而暗喜,不过两日就有长沙被夺,黄忠战败撤向江陵的消息传至襄阳城

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已然落入孙权手中,而眼看着,武陵也是保不住的,汉寿城几无兵马,周围也没有援兵可求,即便是开城乞降也怪不得他

眼看着甄尧就要把北地与中原都给掌控在手,孙权也有些焦急,他现在是没指望过自己手下将士能北上与甄尧争锋,但好歹也要有点气势若能打下荆州,坐拥荆扬之地,也算是和甄尧共分大汉南北了,这便是孙权目前的想法

“关羽太史慈,参见主公”昌邑城外的甄家大营内,两位常年在外镇守的大将终于和主公相见,主臣三人都有些悸动与感慨,如今见上一面都很难啊

两位大将不但自己来了,而且分别带了两万八千青州将士与四万五千徐州儿郎,再加上甄尧自己从毋极带出来的近四万兵马,却是近十二万之多了

以十二万兵马,号‘二十万’大军,这是甄尧为自己撑场面打出来的旗号光听这个数目,就让很多耳闻谣言的曹家兵卒心惊胆颤,这仗怎么打,便是双拳双脚一起算上,也是不够啊

有这种想法的兵卒不可谓不多,奈何面对甄尧的强势,曹操也没有定点办法,眼看城池被围长达一月了,囤积的粮草都已清空不少

自从太史慈、关羽两支兵马带来,甄尧也开始加强攻城力度,而不少鲜玩意,都被拿出来一一实验,其中就有后世最常见的热武器攻势

“嘭”一声巨响,只看见不少守城兵卒吓的抱头蹲下,但响声过后却没有任何人受伤这就是汉末时期的‘手雷”杀伤力几乎没有,唯一拥有的就是如雷般的彻响

其实早在桓灵二帝时期,就有了这种类似于后世‘地雷’的东西出现只不过那效果,便是比较起明清时期的土枪土炮,还要差上百倍不止

而甄尧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搜罗到了一些可以捣鼓出‘埋石’的巧匠经过这么些年的实验,火药威力依旧没有提升,但用法却是多出了不少

原本只能埋在地下,等着人去踩踏的‘埋石”已然成了可以用投石机发射,撞在城头上‘砰砰’做响的‘投石’当然此‘石’非彼石,甄尧给它取名为‘甄式投雷’

“若此物威力能够再大一些,曹孟德之倚仗,也就不存在了”甄尧看着远方城头不停作响的远古版‘手雷”颇为遗憾的摇头道

“主公,若真有此物,哪还有城池之利?关隘岂不都成空设”即便是郭嘉,也很不看好这种东西因为‘它’太前了,前到众人只是看着,就会有一种恐惧

“这也是”甄尧摇头一笑,得到的同时,必然要付出,仔细想想,汉末时局,还真不适合有热武器出现,一经出现,引来的变很可能直接导致分崩离析

除去手雷被甄尧拿出来,当做提升士气的手段秀了秀之外,毋极内城近几年造出来的好东西也都登台亮相足够支持百人齐发利箭的井阑,和一干大小床弩,很快就出现在战场

严格来说,床弩这东西也不是内城匠师发明的,早在楚汉以前,秦国手中就掌握着这种高科技产品但那时的床弩却很不好用,一架床弩至少要四名壮汉才能驾驭,而且发射频率极慢,射程也不算长

甄尧手中的床弩,与那时的床弩已经大不相同虽然依旧需要两人才能灵活控制,但不论从射上还是射程上,都有了很大的改观

这是因为冶炼技术的提高,与甄尧大力支持器械研发才会有的结果为了这些东西,甄尧可是投入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资金或许单单一日,这些匠师们就能把寻常五口之家一年的消费给花的干干净净,然后还伸手向甄尧要钱

“嗖嗖嗖”强弩飞袭,虽然城头兵卒有大盾守护,但依旧挡不住重达四五公斤的利箭箭刃穿透铁质盾牌,巨大的冲力,可以让‘它’刺穿举盾兵卒后,依旧带着兵士惯性向前,直到撞上墙面,才堪堪停下

“主公,木兽准备妥当了”而若除去这些,观赏性最佳的还是可以‘喷火’的木兽

随着甄尧大手一挥,十架形如巨虎,大口张开,全身包裹着兽皮的‘怪物’被推了出来这东西,才是毋极内城中,最难制造的宝贝

“那是何物?”因为麾下将士战意低迷,士气垂弱,曹操不得不亲自镇守在城头,只有这样,才能让麾下兵士们继续奋杀下去,而不至于见了奇事物便抱头鼠窜

“呼”很快,曹操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十架木兽被兵卒缓缓推进,当距离城下只剩半丈距离时,一道道火舌从怪兽口中喷出,直接窜上城池基石与铁质大门

“这,这”昌邑城池高两丈有余,但站在城头的曹操,依旧能感觉到城下传来的热流气息那可是火啊,甄尧,他然能制造出,这般喷火的怪物

曹操都被吓到了,何况是周围兵卒,有道是水火无情,古代百姓对这两种物质,可谓是敬畏有现在有人然能掌控会吐火的怪物,那该多么可怕?

虽然火舌没有喷向城头,实际上也喷不了那么高,但兵卒眼中不自觉的就会多出一道敬畏神色原本就低迷的士气,现在加不堪了

“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效果,嘿嘿,木兽果然是用些用处”甄尧站在阵中观望着前方战事,敌兵的表情,已经被他们用行动完全表达,将士接连后退,将城头大部分地盘都给让了出来

事实上木兽与‘手雷’一样,都只是花架子而已,真要论杀伤力,恐怕一队兵卒弯弓搭箭也比它们效果好但这些东西却能够,做到寻常兵卒办不到的事情

平行的喷射两次,木兽的脑袋突然向上翘起,这一变故再次让守城将士吓得手脚忙乱,就怕那怪物往自己身上喷出一道火焰

昌邑守城将士如今已然成了惊弓之鸟,只要稍稍动作都能吓他们一吓,其实仔细看看,木兽抬头的角度,远不够向城头喷射的

‘呒”又是一连串的喷火,虽然兵卒控制着木兽已经尽力抬头,但喷出的火焰依旧只能达到城墙腰部,火焰根本就上不去

“好了,让他们把木兽推回来,别给我弄坏了”威慑目标已经达到,甚至比预计的要好许多眼看麾下兵卒在赵云、关羽、徐晃三将的率领下,稳稳的占据着城头优势,甄尧便开始心疼他的这些宝贝了

要知道一个木兽可不便宜,而且也不是无限使用的,每次喷火,对内部零件都是一种消耗与损害,甚至喷多了,里面的磷石、硫酸直接爆炸也有可能

这可都是钱啊,造一架至少是千两黄金的材料费,其他的人工费、保养费甄尧还没去细算过呢手中有这些高科技产品是好,但以甄尧现在的家当,想要无休止的供给,也不可能做到,所以损失一架就少一架,绝对要精打细算的用

当木兽在兵卒的护卫下成功撤离战场后,立刻就有随军而来的匠师将他们拆卸,并且检查燃料、零件,改换的就换,不换的也要擦拭干净

“那,究竟是何种兵械?”木兽虽然离开了战场,但黝黑的城墙,还是在对人们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曹操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远处立于阵中的甄尧,冷声问道:“为何能有此威力?”

不愧是曹操,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而一旁程昱虽然清楚这是一种攻城器械,但也说不清大概,只能摇头道:“若是子扬在,或许可以认得,甚至仿造”

“子扬,”曹操眉头一皱,刘晔现在可不在城内,那自己该怎么对付拥有此等兵械的甄尧?若他再派上方才那喷火巨兽,麾下将士是否还有信心再战?曹操现在是恨不得一个军令把刘晔从曹仁那给调回来,可惜别说眼下兵卒在围城,就是没有毋极兵马围城,将命令送去也得一段时日,刘晔如何能赶的回来

作为曹操帐下的兵械制造大师,刘晔对古往今来各种器械都十分熟悉,也曾向曹操献上不少好用的兵器可惜的是,曹操不像甄尧,他手上没有那么多的金钱烧在这方面,也没有太过看好这些奇淫巧技,曹家的科技水平自然是低了甄尧一筹不止

“主公,十架木兽已有一只损坏,方才在后营,险些炸裂”曹操在城头上长吁短叹,城外的兵阵中,一名匠师匆匆走至甄尧身边,开口说道

“怎么就坏了一架?”甄尧听言双目一瞪,仿佛就在说,你不给个解释,就不要想活命一般

匠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除了甄尧,就是像他这样的匠作最清楚木兽的价值,当即躬身道:“主公,木兽以往也有实验,但却不曾真正上过战场,损坏的那一只,应该是因为喷火时间维持过长导致,这些日后有了经验,就应当无碍”

“嗯”匠师这么说,甄尧也就明了,自己麾下兵卒,第一次在战场上操控这种大家伙,难免兴奋或者失常,造成一架损失就损失,也是为经验不足买单了

如此想着,甄尧摆手让匠师退下,毕竟眼下还在战场,虽说此处乃是中阵,但也不能说一定就安全

而就在此时,曹操口中念叨着的刘晔,同样不好受不但是他刘子扬,上至主将曹仁、曹洪,下至千万兵卒,都将面临粮草不济的困境

第四百二十四章 曹家二将落网

第四百二十四章曹家二将落网

“子孝,唯今之计,只能由你领重兵突围,晔与自廉留于营内阻敌”刘晔面担忧神,开口道:“今夜我二人有正营出战,前去诱敌,你可领麾下兵马,火赶往昌邑”

曹洪与曹仁相视而望,后者重重点头,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自己必须保下一部分将士,否则全军覆没的话,自家主公是形势危急

不过曹洪却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作诱饵阻敌的只要自己一人便足够了,刘晔应该虽兵北上曹仁对此也表示同意,毕竟以刘晔的才能,活着将有用

有了定计,曹营内很快就布置开来,直至半夜,曹洪才与曹仁挥别,带着八千兵卒出营,直奔五里外的张辽营寨

“将军,曹营有小股兵马出营,是向我军军营而去”而就在曹洪离营没多久,兵马调动的消息就被传入营寨西面的山林中林间,驻扎着张飞所领长安将士

“嗯?”张飞眉头微皱,摆手道:“再探”

张飞没在营中,而出现在这,自然是张辽的安排曹营缺粮的事情根本隐瞒不住,张辽自是清楚而为了防止曹军因为缺粮,而有所动作,张飞才会绕着山路,从西面悄悄埋伏于此

按照张辽的设想,曹军如今要不就果断撤退,要不就背水一战这样的话,张飞埋伏于此,就能有大作为,或趁敌撤离时突袭,或与张辽本阵包夹敌兵

但眼下显然不属于这两种,张飞不敢轻易动兵,只能让哨探加强侦查而自己也蹲坐在木桩上,思索着曹营将士的意图,就是想干些什么

专业而有迅捷的暗哨,在此刻显示出了他的重要,不过半个时辰,曹仁领兵从后营离开的消息,就传入张飞耳内

“好一个曹仁,居然玩这等手段”张飞反应不慢,也知道之前领兵离开的曹洪部只是诱饵,当即拍手道:“儿郎们,随我前去擒拿曹仁”

张飞即动,而出营已过半个时辰的曹洪,同样来到张辽营前张辽营寨依旧防护甚严,他完全没有一丝取巧偷袭的可能,只能在其营外摆开兵马,试图强攻

张辽初闻有兵马前来取营,还以为是曹家兵马要决战了,可当他领着领兵在营寨口观望一阵,却是发现对方并没多少人马,至多不过万员将士

“哼哼,既然是来送死的,本将岂能不让你如愿”张辽冷笑一声,挥开城门,跟在其身后的,尽是麾下狼骑与南阳步卒

曹洪心知此战自己难有生还的可能,但麾下兵马境地如此,岂能不做牺牲手中长刀直指出营的张辽,沉声道:“张文远,今日便教你知晓某家的厉害”

“大话休说,众狼骑,随我杀”一声令下,张辽拉动战马单骑冲出,自从当年闯三崤山之后,张辽也领悟了狼骑的精髓,当下势气与往日,不可同语

“怕你不成”比勇气,曹洪深知不可跺了自家气势,即便步卒面对骑兵时,总是会很吃亏,但这一仗必须要打,没有退路给他

“喝”一刀一枪于半空相撞,曹洪凭着又死无生的念头,才堪堪与张辽打了个平手两骑交错而过,都已经踏入对方将士阵内

野外战,便是如此,即便是曹洪,落入狼骑兵阵中,也只能勉强自保好不容易调转马头,才从侧面杀出与兵卒会合,而他自身也被砍去了脑袋上的头盔

战马踩踏,因为是夜间,很难看清楚敌我双方,张辽索将麾下兵卒都调回后阵,只有三千狼骑,于战阵中反复冲杀

以八千兵士,于野外抵挡三千骑兵的冲击,根本无法持久就在曹洪所领兵卒被一干狼骑冲的七零八落,已经组织不起大面积防御时,这场战斗的结果就已经被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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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才离营没多久,脚还没完全提起的曹仁部将士,却是听到一阵阵叫嚷从身后传来当曹仁驻马回望,只看见黑压压一片,满是手持兵械的敌兵

“曹仁休走,你家张爷爷来了”张飞一人吼声,盖过了麾下兵卒的齐喝刚刚领兵而出,直追上曹仁的他,俨然兴奋异常

“张飞”这声音,曹仁再熟悉不过了,本就没少打交道,这段日子还经常能听到,如何分辨不出大惊之下,既没有让将士变换阵型迎敌,也没有催促麾下兵卒快走

“生擒曹仁~~生擒曹仁~~”张飞的呼喊声过去,便是一干长安兵卒的连啸,口号洪亮且整齐,走在最后面的兵卒,许多都吓得动惮不得

张飞的蛇矛刺入,已经带起了片片血花,而后紧随跟上的兵卒,像是狼群冲入羊窝,一个个的凶神恶煞,手起刀落间就能带去曹兵的命

双方将士已然接触,现在想要变阵也是来不及的,曹仁眼中犹豫之闪烁,最后还是冷声道:“前阵、中阵行,后阵兵马,务必拖住敌兵,撤”

曹仁想在张飞还没有突进兵队中心时率先撤离,并将后阵兵马完全当做弃子抛于脑后,这种做法固然让后阵兵卒心底一凉,但也是最为合理的解脱方式

“你,你,随我追上去”张飞如何能让曹仁如愿,他的想法可是将曹仁给完全留下来,当下点了点身边百余骑,便勒马向前直冲,再也不管周身曹兵

张飞的缠人,让曹仁不得不再次调转马头,与身边几位副将嘱托道:“尔等行,本将亲自断后”言罢,立刻抽刀迎向张飞

“如此,正合你家张爷爷的意”见曹仁不逃反攻,张飞飞奔大笑:“曹仁便交由某家,你等前去追击那些将士,务必将其尽数留下”

“猖狂,看刀”曹仁此刻已经来到张飞面前,见他如此轻视自己,不禁怒声力劈

“叮”张飞虽说并不把曹仁放在眼里,但还是有着足够的地方,长矛刚刚架起,便将曹仁的大刀给挡了下来,随即冷笑道:“就这点本事,我看你还是袖手投降为妙”

“哼”战马错步,曹仁不待胯下坐骑冲力减弱,便硬生生的调转了马头,再次回身直面张飞,又是一轮的拼杀

“先将你擒下再言其他”张飞心底暗道一句,手中长矛直刺身子在曹仁大刀砍来之时向右面躲闪,左手一伸,却是抓住了大刀刀柄前端

“给我下去”张飞右手使矛直刺,左手扭动长刀刀柄,怒喝间双臂贯注全力,势必要一击将曹仁掀翻在地

“你也下去”在兵器被张飞抓住的时候,曹仁就知道要坏事,眼看张飞用出全力,索舍了长刀,身子一扑,右臂被长矛擦伤,同时整个人都压向张飞

“砰~~砰~~”两声,曹仁、张飞一齐摔下战马,只不过不同的是曹仁左臂受伤,显得为狼狈,而张飞手中依旧抓着两把武器

“起来~~”张飞刚落地,便区腿跳起,将手中大刀丢至曹仁身边,冷声道

曹仁不是没有受过伤的菜鸟,这点手臂流血还不会让他投降,抓起大刀,曹仁半跪在地上就横扫向张飞的双腿

张飞可不会被这么简单就打到,只见他跳也不跳,躲也不躲,手中长矛重重往身前垂下,便将长刀挡了下来,之后身子向前直跨,右脚高抬踹出,直接让想要起身的曹仁倒飞出去

“给我站起来”张飞同样也是得势不饶人的家伙,拖着长矛往前大跨步,再次来到曹仁面前,以长矛做棍扫抡向对方,‘嘭’的一声又将他击倒在地

连续大力发泄几次,张飞也有些微喘,而曹仁终于捡到了机会,顺势在地上一滚,双脚立地,稳住了身形不过他这时可就不好看了,泥土、杂草、血水,沾满全身

“噗~”一口猩红从曹仁嘴里喷出,随着血水滚落的,还有一个沾满血丝的牙齿可见张飞下脸呢,就能让曹仁牙齿掉落

“吼~~”曹仁此时两眼间,已满是血丝,完全不顾手臂上的伤势,挺举长刀便像疯了一般,咆哮着冲向张飞,刀刃翻飞,若是平时曹仁肯定做不出这么连贯的刀技

“杀”张飞同样一点就着,原本还嫌曹仁不够格的他,也是越发用全力了短时间内,只听到不停的打铁声,‘叮叮当当’声音作响,脚下草地也都被践踏的不成样子

张飞正与曹仁对决,而眼下张辽与曹洪,却是已然分出了胜负,曹洪麾下步卒本就难挡骑兵冲击当所有兵卒只能各顾各的,而无法凝聚在一起时,双方将士战力的差距就被拉的大,即便曹洪想要挽救,也难变定局

“曹洪,降否?”一干长枪架在曹家大将的颈脖边,张辽坐于马背上,低首问道:“眼下战局,尔还能如何?再战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

曹洪没有说话,只是怒目直视着张辽,方才的阵战中,他见毫无胜算便有了寻死的念头可几次寻死,都被张辽给挡了下来,要不然也不用现在做出这种决定

“众儿郎,弃械”两人对视片刻,曹洪才扭头避开张辽的视线,环视周围苦苦支撑的兵卒,沉声道:“投降”

闻言,张辽颔首笑道:“收降,将曹将军带回营去”如此说着,目光却看向山路远处,不知道如今益德如何了,希望他那不会失手的好啊

张辽如此想着,张飞自己也的确没有失手,曹仁经过短短片刻间的疯狂后,便气力消耗一空,不用张飞出手,自己就先倒下去了而当张飞绑了曹仁,准备前去追赶曹家兵马时,才发现自己麾下前部将士狼狈逃回

“怎么回事?曹家兵马何在?”张飞眉头一皱,心底便有不悦

小兵样狼狈的走至张飞身边,抱拳道:“禀报将军,前方原本混的曹兵,忽以弓箭齐,我等躲避不及,损伤颇多,之后敌兵蜂拥而上,如此才有败退”

“还能以弓箭齐?”张飞眉目闪烁,原本想要治罪的话,憋住了没有说出口摆摆手,示意兵卒各自离开后,沉声道:“回去,后阵敌兵,不许走脱一个”

张飞也是对北上离开的曹兵有了点顾及,不得不暂时罢兵而能够在危难之时,整顿出弓箭手破敌的,自然非刘晔刘子扬莫属,若前阵兵马没他统帅,恐怕早就在长安兵卒的兵械下投降了,哪能败敌而去

虽然此战没能尽全功,但怎么说也击溃了曹仁的后方兵阵,生擒了曹仁本人,还外带弄到了个曹家营寨,也是战果丰硕了如此想着,张飞脸上又浮现起些许笑意

“对了,那离营南下的曹家兵马,不知是否和文远交上手,还得赶紧回去”如此想着,张飞只在曹家大营内稍作整顿,便带着一千兵卒先行离开,直奔自家营地

当张飞于自家营外与张辽相见时,野外战场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但以张飞等老将而言,还是能看得出,此间的惨烈,至少有四五千人,死在这里

两人一齐走回大帐,便相互说了说昨夜的战事,当得知张辽全歼了来犯之敌,并且把曹洪给抓住后,不禁面尴尬,毕竟他可是‘放走’了不少曹家兵士

张辽对此倒是乐观的很,拍着张飞的臂膀开口道:“此事无妨,既然曹家两位将军都在你我手里,而兵马有损失几近两万,便是让他们逃了也无妨”

“你我何时北上与主公相会?”张飞也只是对自己做的没有张辽好,而有些小郁闷罢了张辽如此说,他正好借坡下驴,开口问道

张辽了下巴,似是在估算着什么,好一会才抬头答道:“第二批粮草,若无意外应当还有三日才会到,等粮草到了,你我便立刻北上昌邑”

“好,那便趁着这几日,好生歇会”张飞得了答复,也就不再留于大帐内,张辽还有其他主将要做的事情可忙,而他则可以回营享受享受,自己可是私藏了好几坛子美酒呢

陈国战事有了结果,张辽自然要写信通报主公,不过半时辰,就有信使骑马奔出营寨,前往昌邑方向而去传信兵走后,张辽又得忙着安排俘虏,与发往陈国诸县的诏令

传信兵一人独骑,自然是要比刘晔带着的大队兵马快许多,再加上偶尔穿山间小径,不过三日就已经到了甄家大营此刻曹依旧坚挺的死守着城池,每日都会与甄家的各种战争器械会面,心底的震惊也就慢慢淡化,城池的防护也随之提高

“擒下了曹仁、曹洪?恭喜主公,此战定矣”将陈国战事通报帐下文武,许攸眼中闪烁着精芒,躬身笑道

许攸刚说完,法正也开口道:“曹如今,唯一的依靠便是昌邑城池,此战对主公越发有利了”

甄尧闻言重重点头,脸上的兴奋神难以言喻,几日来连番冲击昌邑城,可是收效甚微战阵优势一天比一天弱,维持着的僵局让他一阵心烦,现在好了,外面的曹仁、曹洪都被击溃,眼下只有曹一个目标,想必战事不会拖太久的

“主公,曹未擒,何以言胜?”甄尧还想夸奖部下两句,不想郭嘉却站了出来:“何况益德也没能将曹家兵马尽数伏诛,不是还有两万人逃了出来?”“奉孝所言,诩亦有此意”一向不太多话的贾诩老头也躬身开口道:“主公首要之事,便是先将此部兵马剪灭大半,只留小部让其入城”

“文和此话何意?”虽然两位文士有些扫兴,但甄尧也清楚,自己还不能完全放松,若真是得意忘形了,恐怕下一刻就会面对曹的疯狂反扑

“昌邑城,乃曹安生立命之地,城坚池固,且主将若以身作则,兵卒尽能用命”连日来都很沉默的贾诩,难得的出列开口道:“此等城池,想单以外力攻克,无十倍之敌,实属妄想想要破城,须从其内部下手”

“主公帐下木兽、响雷已然让曹家将士心惊,若能再放入些许曹家败兵,城内原本上下一心的士气,必定大到时无论曹如何做,都将难以补全,主公以为如何?”

“文和所言,乃攻心之计,大善”甄尧也知道要打击对方士气,但他还想到曹家兵马也是可以利用的,当即抚掌道:“诸位以为,此计如何?”

“良策,可行”郭嘉满脸笑意,这些他当然知道,不过既然贾诩说了,那就不用他再重复旁边许攸、法正也跟着点头,赞叹此计的同时,也不禁自嘲,自己比贾诩老头子还是低了一筹啊

甄尧看着手下文武,忽然嘴角上扬,吩咐道:“文和,此计既是你所献,调兵遣将便都由你来指挥众将听令,即日起须听文和军师之命,直至攻下昌邑城为止”

“诩,得令”贾诩眉头皱起,这才后悔自己没事多什么嘴啊,躲在后边瞌睡养身不是轻松的很现在好了,先不说休息,就是眼下战事该怎么打,又要打出什么样的效果给主公看,都是麻烦事啊

……

第四百二十五章 文和妙计,可安天下

第四百二十五章文和妙计,可安天下

济yīn城,才被甄尧攻克,现在又入驻了刘晔部兵马,刘晔来此只是寻找一些补充,将城内尚未被动过的小粮仓都搬空后,立刻埋锅造饭。他与麾下将士,已经饿了三四顿。

一个小粮仓,存粮不过数百石罢了,近两万兵马,仅仅饱食一顿,就没了剩余,这也是甄尧看不上城内粮仓,没把它完全清空的原因。

饱食过后,刘晔也开始思索该怎么继续西进。济yīn离昌邑并没多少路,但要顺利回城,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必须保证麾下大部分将士回城,这样才能相助主公,否则必然生乱。

思前想后,刘晔也有了定计,想要入城,首先要将围城兵马引开,之后可趁机与城内取得联系,让城内兵马出城支援,到时两方兵马相会,可先胜一场,再从容回城。

如此,不但能达到目的,也能提升些许将士士气,这段日子兵卒劳累,败多胜少,已经有些心浮气躁,再不改善,很快就会有兵卒逃营的。

刘晔如此想着,直到第二日晌午,才下令继续前行,兵卒昨夜一顿饱食,暂时是不会太饿,也可以快速行军。两万将士拖着步子出城,继续向西急行。

刘晔并不知道,当他跨入济yīn城后,他的一举一动尽在甄家谋主贾诩的眼皮底下。贾老头一面听着探哨来报,一面对照身前地图仔细摸索,直到听闻刘晔已经到了昌邑地界,才露出诡诈的笑意,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下。

刘晔刚到昌邑,便有了动作,没一会,麾下哨探来到军帐中,抱拳道:“军师,方才有济yīn而来的兵马,冲击包夹昌邑的南阵,阎柔将军请示,是否出兵?”

贾诩面sè不变,颔首道:“告诉坚正将军,若有把握,可于后阵出击。”

“诺!”传令兵再次抱拳,迅速走了大帐。战事一起,当小兵的自然最为可怜,奔波于各处战场,就连想歇息会都很难实现。

“刘子扬?接下来你会怎么做!”贾诩默默的看着眼前昌邑军事图,各处兵马、防护都显示的很清楚,而其中还有许多等待诏令的兵马,这些都是贾诩为刘晔所准备。

“主公,城外怎有杀喊声,莫非是甄尧要骗我等出城?”攻城战事依旧继续,而在城南外的敌阵周围,似乎也有阵阵杀伐,夏侯渊不禁凝神问道。

曹cào脸sè沉静,心底不禁思索,因为相隔太远,光用眼睛看肯定是看不到的,只能从眼下战局入手,分析到底是来了援兵,还是甄尧设下的圈套。

曹cào还没想透彻,反倒是传令兵先来了,并且所说的也不是好消息:“主公,北门吕将军来报,敌军攻势再次增强,请主公拨调城内援兵。”

“北门攻势增强?”曹cào眉目微凝,顿时睁大:“妙才,去传我军令,调两千兵卒与北门,其余东西二门亦各增一千守兵。”

城内可用兵马并不少,至少曹cào这样几千几千的调拨,兵营内还能有剩余。夏侯渊颔首领命离开,很快就将调令下达到了营内。

没过一会,东西二处也接连传来敌军攻势增强的信报,曹cào不惊反喜,大笑道:“天不灭我,元让、仲康,你二人领精兵五千,出南门,助援兵破敌!”

“援兵?”放眼南门外,虽然敌兵攻势减弱了许多,但也看不到一个援兵的影子。两人面面相觑,还是许褚胆子大,开口问道:“主公,援兵,何在啊?”

“你等只管出南门,攻向甄家兵马摆下的阵势,届时定能与援军相会。”曹cào摸着下巴,琢磨着笑道:“若cào所料不差,当是子孝派兵来援了!”

因为城池一直被围,曹cào无从知晓陈国战事,而从眼下战事来分析,应当是有援兵从南门外来了。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其余三处城门压力增大,就是要将他曹cào困于城内,不让昌邑将士与援兵相会。

如此想,也就不再有疑惑,曹cào已经想到,当此番迎来援兵,就能够开始反击了。

“诺。”主公有命,许褚二人再无迟疑,当即返身走下城池,赶往兵营点齐将士。

许褚、夏侯惇二人离开没多久,便有传信兵将消息禀报给贾诩:“军师,曹家兵马已从南门离开,攻破了城外兵阵,并向阎柔将军所在追去。”

贾诩略微颔首,沉声道:“传令与阎柔,让他抵抗一阵,便退往指定地点。”

“诺。”这时候就考验双方马前卒的反应了,能够更快的传递战场消息,就能够很好的把握住主动。显然,这方面暂时还是贾老头子占据上风。

“主公兵马怎么出来了?”刘晔正指挥着少股兵马,吸引阎柔以及麾下毋极将士脱离城门战场。原本这一切都很顺利,但眼下却被突然从前方城池方向,出现的兵马给搅和了。

刘晔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还没有派出兵马向城内求援,就算城内知晓南门有变,以自家主公的xìng格,也不会随意的派兵出城。

他自然是不知道,真正让曹cào下令出兵的,还是贾诩对另外三处城门的命令。也可以说三处城门攻势加强,完全是贾诩为了让曹cào派兵出城,配合刘晔动作,而下达的军令。

战场出现变动,原本处于优势的阎柔瞬间转变为劣势,两方夹击下,就算兵马人数不少,也处处显得桎梏,难以动弹。

“若如此,便将兵马招来!”回首看了看自家大军埋伏的坡地,离眼下也不过是半里距离,刘晔当即决定改变计划,对传令兵耳语几句,后者连忙向后路飞奔。

“来援兵马,可是子孝?”因为中间隔着阎柔所领的数千毋极儿郎,示意许褚虽然看到了刘晔,也看不清楚究竟是谁,不得不大喝问道。

“正是,仲康将军,先破了眼下敌兵再言其他!”刘晔嗓子不够大,这句话自然不是他说的,而是身旁兵卒代言。呼喊声跨过足足一里地,可见这嗓门得有多大。

“幸有军师提点,否则今日非惨败不可。”当刘晔麾下近两万兵马一齐从后放涌出,阎柔面sè也是瞬间变了sè。回想起出兵时,贾诩对他的嘱托,不禁有些庆幸自己还没忘。

兵马并未冲的太散,想要收缩的话很容易就能办到,阎柔谨慎的按照贾诩所言去做,在抵挡双方兵马冲击一炷香时间后,迅速领兵撤退,但速度又并非太快。

“追上去,杀!”围城多日,眼下总算能打出一番胜仗,许褚、夏侯惇岂能轻易的让阎柔逃跑,当下高喝一声,就尾随毋极兵卒直奔,一副不杀了阎柔,就不回城的态度。

事情发展成这样,已经与刘烨前夜所思有所差异,但眼下己方已经占尽上风,能在入城时大胜一场,也好向主公交代,曹仁、曹洪两位将军现在的境地。

“哼,追来吧,先让你等猖狂一会!”阎柔逃的并不快,时不时的回头相望,见许褚、刘烨两方兵马,已会合一处紧追着自己不放,不禁一阵冷笑。

贾诩为己方兵马所选的战场是一个类似于山谷的地段,两面山体斜度很大,中段山路开阔,看似毫无伏兵可能,但仔细一看,却更像是一张圆形大网,包裹着大片山地。

“吼~~”当曹家兵马已然大半落入其中时,山道后端的陡坡出,忽然喷出数道火舌。火舌向下直喷,只听见一阵兵卒惊慌错喊,之后入谷山路便被火势所掩盖,无数滚木从山体两边推下,飞矢、雷石同样不少。

“怎会如此?”刘晔心底一凉,此刻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显然这是敌军的埋伏之所。

“众儿郎休慌,随某家杀出去!”后路被封,只有前方阎柔所在的唯一一条出路了,许褚将胸甲一抛,翻身下马,手持砍刀怒吼道:“不想死的,跟我上!”

“杀!”夏侯惇也明智的选择了下马,这时候还坐在马背上,那显然是给对方当活靶子,手持长刀与许褚战在一处,曹家将士以两人为尖刀,迅速逼近已经调转身形的阎柔。

“此路不通,立盾,举枪!”阎柔停步,自然有他的理由,将曹家将士吸引到这地方只是他的第一步,而更重要的,便是守住此处山口,不能让兵马从他那逃脱出去。

“嘭”没有任何取巧,眼下许褚麾下曹家将士,想要逃出升天就只有以xìng命搏杀。硬碰硬的撞上毋极兵卒的盾牌,不少兵卒还没来得及举刀,就被盾牌间,忽然穿chā而过的长枪,带去了xìng命,只留下一地猩红。

火势蔓延,山谷中的曹家兵马生存空间更加狭窄,浓烟滚滚,就连呼吸都很是困难。不少体质稍差的兵卒,一个个的休克昏迷。

进入火场的兵卒,也有向两边山坡逃命的,不过很快他们都绝望了,因为在山上,不但有手持弩箭的毋极弓手,还有许多善于攀爬跑跳的毋极亲卫,弯刀晃过,便会让刀刃多染上一层鲜血。

山谷内的曹家将士无处可逃,而在山谷外,同样还有近三千兵卒,他们此刻都六神无主。不知是冒险扑入火场内相救己方将士,还是干脆撤退,回城禀报主公。

平日习惯听令于主公、将军的他们,无法立刻做出选择,但很快就有人逼着他们做选择了。周仓、管亥两将从左右两边山道杀来,容不得他们停驻于谷外动也不动。

“跑啊,快跑~~”慌乱,谷外场面完全没有指挥,所有曹兵在看到两路兵马杀来时,无不抱头鼠窜。

慌不择路,直接蹿进火场的,那基本上是与这片大汉天地说再见了。而也有机灵的,迅速从来路撤离,向昌邑南门撤退。

当然,有逃跑的,自然还有更多的人,眼见逃跑无望,选择弃械投降。毕竟他们只是小兵小卒,随时都可以被收降,然后成为另外一支兵马的组成部分。只要新主公能够养活他们就够了。相比之下,甄家将士还发薪水,这可是汉末诸侯唯一一个呢。

“将军,将军。”被围困在山谷中的几位将领,还是刘晔最先中招,一支流失从旁飞过,他完全躲避不急,后心刺穿,一口鲜血喷出。

与刘晔相比,许褚、夏侯惇虽然未曾受伤,但同样好不到哪去,面sè熏黑,是被火势所侵袭。而身前毋极兵卒又死死守着出口不放,让两人所有努力都化作无用。

一个时辰之后,第一批援军到来,领兵之人正是赵云,与阎柔相视一眼,立刻指挥着兵卒将阎柔麾下兵卒的空缺补上,并缓缓将兵卒抽调。

“某家可曾来迟?”没过一会,关羽也到了,手下所领是毋极铁骑,铁骑一道,所以步卒都为他们让路,因为骑兵是来发动最后一击的。

“杀!”由关羽、赵云、阎柔三将领头,虽然身后仅是三千骑,但这三千骑却能迸发出三万乃至更多兵马达不到的力量。

夏侯淳还没来得及还手,便被关羽一刀劈刀在地。在甄尧帐下,熟悉关羽的人都清楚,此人出招第一刀最是难防,又快又重,世间少有可以力拼硬抗之将。

而许褚,同时被赵云、阎柔两人合围,两杆长枪,而且都是快枪,往往刚挡住一招,另一人的枪就到了跟前。前几回合还能侥幸躲闪,但五六会合之后,前胸、左腰中招,被两杆长枪扫落下马,向右后方倒飞出去。

“降者,不杀!”骑兵在山谷中冲杀一个来回,阎柔勒马高喝。

“降者,不杀,不杀,不杀~~”上万兵卒齐声呼吼,在主将被俘的情况下,些许小兵还能有何作为,既然可以保得xìng命,那就投降吧。

“啪啪啪”一阵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赵云右手轻挥,毋极兵卒便走上前,开始整顿降卒。

“文和妙计,可安天下。”当赵云三将带着俘虏回营,昌邑城也传出逃卒入城后,引起恐慌的消息,甄尧于众文武面前,颔笑夸赞。

贾诩最不怕的是主公惩罚,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高帽夸赞,当即走出案桌,躬身道:“此乃主公调度,众将士用命之功,诩不过动了嘴皮,不敢称此赞誉。”

甄尧摆摆手,知道贾诩的xìng格,也就不在这事上多说什么,示意贾诩退回案席,才继续说道:“如今,昌邑已成一座孤城,城内将士恐慌,众位可有良策尽快取城?”

问话刚传开,阎柔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主公,不若今夜末将领兵偷袭,以现今昌邑城防,定能一举将其拿下!”

虽然大破刘晔、夏侯两方兵马,立下了大功。但这种打法并不是他阎柔的xìng格,根本无法尽兴,他想要的是痛快淋漓的酣斗,最好硬拼个整日整夜最好。

“坚正有此信心,尧甚为宽慰。”甄尧先是表扬了一句,然后才开口道:“但今夜偷袭,并非良策。曹孟德何许人?你能想到的,他早想到了。”

“主公,不若围三阙一?”这段日子,郭嘉、贾诩接连出风头,作为跟随甄尧最早,资历最老的谋主,许攸也是压力甚大。眼下局势明朗,他若再不弄点汤喝,以后在几位谋主中,他的地位可就越来越低了。

“子远可细说!”甄尧眉毛上挑,颔首问道。

许攸站出,先是看了看周围众人,才躬身道:“主公,如今昌邑城内虽有钱粮,但终究有用尽的一日。曹孟德也不能一直困于城内,无任何动作。”

“不若空出一道南门,留于曹cào,也好给他些许希望。而主公可命文远、益德二位将军,领兵来昌邑时,不必来营会合,在南门外隐蔽等待时机即可。”

甄尧环视麾下文武,开口问道:“此计,诸位以为如何?”

赵云这时抱拳问道:“主公,曹家将士已在南门外吃了败仗,若放空南门,曹cào岂会从此门逃出?昌邑城内尚有过万将士,或许曹cào会选择从其他几处突围,亦未可知。”

赵云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何以见得曹cào就会乖乖的从南门走?而不是从其他几处城门突袭?如此,众人都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许攸。

“曹孟德生xìng多疑,若常人在某地吃过亏,定会感到后怕,可曹孟德却并非如此。”许攸嘴角上扬,他喜欢成为焦点,这样他就能展示自己的高智商:“他定会对此有所怀疑,以为我等只不过故布疑阵,逼他另选方向罢了。”

“今日文和所用计策,同样是利用了曹cào多疑的xìng子,否则,曹孟德又岂会派出兵马?”

许攸侃侃而谈,似乎是在说着,自己还没老,依旧是那个可以为主公献策,争夺天下的许子远。而甄尧对他也报以满意的笑容:“不错,攻心之计,乃属上乘。此番调度兵马,便由子远负责,某家,只要看到一点,拿下昌邑即可!”

“诺!”许攸躬身领命,眉宇间颇有一股傲然风骨。

甄尧麾下几位谋主,都是xìng格各异之辈。郭嘉放荡,贾诩藏己,法正小气,许攸孤傲。

但不可否认,这些个xìng鲜明的人物,是甄尧逢战能取先机,保证胜局的重要条件。没了他们,甄尧或许还守着一个小小的毋极过日子呢。

……

第四百二十六章 狡诈的曹孟德

第四百二十六章狡诈的曹孟德

“益德,主公有军令传来。s8

更新”沛国、山阳两郡边地,一座简易兵寨倚着山腰竖立其中。张辽手拿一封信件,将张飞找了来。

连续几天赶路,张飞可是张辽从睡梦中叫了起来,于中帐见面,摇着脑袋嘟囔道:“主公有何示下?可是要我等速去相会?”

“并非如此。”张辽笑着回答一句,便将手中信件递了过去。

张飞疑接过,仔细一看,才知道主公是要自己二人埋伏于昌邑城南,并随时盯梢昌邑。

“这些事,文远你拿主意便是,老张再去睡会。”摇头晃脑的,张飞摆手向帐外走去。

“这个益德!”看着张飞离开,张辽无奈苦笑一声,自己身为主将,果真是要劳累许多。

当张辽、张飞按照甄尧的指示,直接前往昌邑南门外驻扎时,在城内,麾下众文武也在劝说着曹,让他弃城离开。再不走,日后想走也来不及。

“主公,甄尧使‘围三阙一’之策,放空南门,可见南门外必有伏兵。而若要遣兵埋伏,甄家大营兵马便要分出大半。”昌邑太守府内,将军吕虔抱拳沉声说道:“以虔之见,不若以西门为突破口,直甄家大营,即便抓不到甄尧,也可趁势离开。”

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曹孟德。只见曹摇头笑了笑,摇头道:“尔等以为,南门外必有伏兵?却认为,南门外绝无重兵埋伏。”

“五日前,元让、仲康领兵出南门,大败一场,如今生死尚不可知。甄尧便是看重这点,故意落下南门,让不敢从此门突围。”

“反于其余城门外,设下重兵埋伏,只等自投罗网。诸位试想,甄尧帐下兵马几何?多达十数万众,便是三处城门外均设有三万兵马,大营依旧握有重兵,从东西门走,可有活路?”

“反之,只有出南门,才能得一线生机。南门外或有伏兵,但绝无多少兵马,只需众将用命,兵卒悍勇,便足矣闯出,届时我等才能逃脱出甄尧布置。”

曹一个人凯凯而谈,手下众将被忽悠着,也跟着点头,思索自家主公想的就是比自己要多,若当真如此,从南门突袭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其余文士,如荀彧、荀攸叔侄,程昱、华歆,一个个的都没有言语。自家主公的秉他们清楚,没做决定前,他可以听的进任何谏言。可一旦开了口,就算是错的,也会坚持下去。

手下文武都对曹的话没有反对意见,曹当即下令,夜晚准备突围。为了能够顺利突围,曹对此事的安排也是几近细节,每名战将都有自己的将令。

当日傍晚,于禁突然领兵出北门,并向城外突袭,直接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此乃曹计,以于禁为诱饵,好金蝉脱壳。”当北门兵阵战事,于禁领兵外冲的消息传回本阵,许攸摇头一笑,对此并不放在心上:“紧令北门赵将军,放过于禁出城后,务必断其退路,不可再让他有回转城内的机会。”

“诺!”兵卒领兵而走,很快帐外就响起了阵阵马踏。

没过多久,东门外也有曹家将领冲阵,许攸自然是给出同样的命令,许出不许归。

直到深夜,城内曹再也忍耐不住,带着兵马,迅速从南门外撤离。因为南门完全被许攸放空,所以兵马一出,便是疾驰而去,就连步卒也是飞奔向前。

“终于出来了。”得到南门处的曹兵动作,许攸捋着短须,低叹一声。

虽然他一直都很是自信,也很沉着,但事情没有个结果,他心也是悬着的。看到局面一步步的落入自己掌控,而曹也如自己所想那般,退走南门,许攸才彻底放松下来。

“怎么样,曹军到哪了?”相比许攸的放松,张辽、张飞二人可就是紧张兮兮的了。曹刚出城,探马就将消息传了回来,现在二将要做的,就是别让曹从眼皮底下跑掉。

张辽眉目思索,沉声开口:“先头兵马刚过来,是夏侯渊打头,益德,你先带五千兵卒,将夏侯渊截下。若非如此,曹恐怕不会轻易领兵冒进。”

“如此也好,先与那夏侯过几招!”张飞咧嘴一笑,有张辽统筹,他就不用过多费神,只需要领命厮杀便可。这对喜欢动武多于动脑的张飞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夏侯渊领兵于曹大军之前疾驰,他做的便是探路工作,最好的打算就是将可能存在的伏兵引出来,然后与主公大军,将伏兵击败,再离开昌邑。

就算不能引出伏兵,也要先判断出哪些地段会有可能存在伏兵,如今现在,夏侯渊虽然在马背上奔驰,但两只眼睛,却时时刻刻看着自己周围地形。

大多数城池,都是依山傍水而建,所以在城池周围,想要完全规避山路,显然不可能。能够做到的,只是选择更加宽敞,能够摆下阵势,不会被袭击的路线行进罢了。

昌邑城南,山路并不多,但有一条离开昌邑的必经山道,却是有些狭长。没一会,山道就出现在夏侯渊面前。

“就算有埋伏,也得先进去再看。”带着这种念想,夏侯渊并没停步,而是带着身后将士,迅速闯入山道。只不过,在完全入山后,前行速度被刻意降缓下来。

“夏侯渊,可识得我张飞?”一声惊喝,大嗓门的家伙已经从山道旁冲了出来,就停步在夏侯渊面前,而在山道两旁,五千兵卒也都现身,或张弓,或举弩,直对着山道上的曹兵。

“杀!”有伏兵,而且领将还是张飞,夏侯渊心底忧喜参半,忧的是张飞在此堵截,那就绝对算不上弱势。而喜的是,张飞既然出来了,只要将其击败,主公便能迅速撤离昌邑。

与最后放的传令兵使个眼,夏侯渊横刀直面张飞,在主公大军未至之前,他必须要拖住对方,不能让麾下兵马溃散开了。

“放!”张飞身后只有十余骑,但他却敢直接挡在夏侯渊前进路线上,发号施令。

一声令下,数千弓箭齐飞,在空中汇成一道黑桥梁,密集的箭矢,几乎能遮盖住云日。

“别了阵脚,于本将周身聚集,杀出去!”夏侯渊沉着指挥,同时策马与张飞斗在一处,而此刻箭雨也停了下来,五千兵卒纷纷抽出腰间佩刃,冲入山道直奔曹兵而去。

夏侯渊虽然是被曹派出来当炮灰的,但怎么说也是个高级炮灰,身后接应的兵马自是有的,而且,这只兵马还不是弱旅。

若说如今曹手中还掌握的精锐将士中,没被不利的战事影响,还能发挥出全部战力的,也就只有曹纯所领‘虎豹骑’了。

虎豹骑出动,周围一里之地内,都敢感觉到马蹄奔踏的震颤。而夏侯渊看到曹纯领兵来援后,也是不禁冷笑:“张益德,今日便要你死于此地!”

张飞心底同样冷笑,出手不禁加快了三分,口中还念念有词:“想要老张我的命,先问过我手中长矛!”可即使这样,张飞亦然没用全力,毕竟他与张辽的目的,还是最后放的曹,而不是夏侯渊、曹纯这等战将。

曹纯即动,曹本部同样得到了信报,身旁吕虔急忙开口道:“主公,曹纯兵马已然出动,前方伏兵出现了。此时若不速行,控曹纯将军二人难当敌兵。”

这时候没什么可以猜测的,曹抽出了腰间倚天剑,高喝道:“好,众将士听令,随我全力驰援妙才将军,剪灭敌方伏兵!”

“杀~~杀~~杀~~”曹家兵马对曹的向心力,还是很强的。只要曹下令,至少在短时间内,兵卒们都会凝成不俗的战力。

只可惜,曹此番碰上的,是甄尧手下那帮已经不玩战术、战略,开始玩转人心的妖孽谋主。曹的布局只能说是带着手下人演戏,而看戏的,就是一侧山林中,依旧紧盯战局,不曾面的张辽。

“曹大军开始提速了?”听罢暗哨所说,张辽轻蔑一笑,任你曹孟德如何狡诈多变,终究要为自己逃命打算,如今终于忍不住了。

曹领着兵马渐渐走入张辽所布置的无形巨网中,当他看到张飞领着数千人,正被虎豹骑围攻时,心头猛地一跳,此地,是否有诈?

在曹想来,埋伏于南门外的甄家兵马,不会过多,但也不少,只能说比较其他三处城门,应该会少一点。而就这一点,能让他曹多几分逃命的胜算。

但眼下情况而言,即便大军不动,仅夏侯渊、曹纯二人,便能将张飞至如此境地,显然和他当初设想不符。设想有误,曹第一反应就是南门外,还有变数。

不过他这时候才想到这些,显然无用,周围山林接连传出呼啸声,一支支利箭从山林间飞而出,漫天飞舞,最终落在曹家重兵阵地。

“盾兵,围堵山道!”相比领兵冲杀,张辽还是喜欢排兵布阵。一队队、一列列兵马按照军令运转,攻击从开始就没停歇,并且缓缓近,留给曹家将士活动的空间,自然越来越少。

“重枪兵,冲刺!”紧跟盾兵身后,双手举着长达一丈重枪的兵卒,迅速冲出,并向对面山道上直奔。

仅仅一个来回,被重枪刺穿并成串挂起的曹家兵马,便有近千人。枪兵的冲刺,让曹兵后阵彻底套,即便曹如何呼喊,也没有任何效果。

“狼骑,随我杀进去!”敌阵已,是时候收尾了,张辽翻身上马,与麾下骑兵会合,手中长枪一抖,冷喝下令。

两旁山路被围,前路尚未打通,后路又有众多骑兵冲来,曹却是想找个地方躲避都不行。不过曹孟德就是曹孟德,即使这时候,他还能想出办法来躲过劫难。

将肩上所披大袍脱下,让一旁的亲兵系上,迅速拔下自己的衣甲、头盔,混入兵卒群中,想要凭此躲过一劫。

曹这方式很无赖,让周围文武一阵目瞪口呆,但要自诩文士的荀家叔侄这么做,显然不可能,就连程昱老头也不会这么干,他们情愿被俘,也不会轻易抛弃自己的颜面。

“夏侯渊、曹纯,你二人中我主公之计也!”张飞虽然被两位曹家大将包围,但他却一直藏拙,直到前方战事打响,才张口大笑:“来,与某家大战三百回合!”

没有了顾及的张飞,全力施为之下,连续三招矛刺,便让曹纯招架不住。毕竟比起夏侯渊这种一流战将,曹纯都要弱上许多,何况敌人还是张飞这种汉末猛男。

“主公危矣,妙才可速去支援主公!”曹纯心知自己比不过张飞,但还是挺身而出。硬受张飞一顿强攻,咬着牙开口道。

夏侯渊闻言,稍稍犹豫一息,也就调转马头准备回援。不过张飞可不会这么容易让他离开,脚下战马蹄跨,便侧身挡下夏侯去路,同时恶声吼道:“哪里走,给我留下!”

夏侯渊没料到,在这种狭窄的空间,张飞胯下坐骑还能如此灵活的调转,措不及防,只能勉强举刀抵挡飞扫而来的长矛。

“嘭~~”一声金属撞击,夏侯渊几乎震的手心发麻,胯下坐骑,也因为噪音过大,而惊慌嘶鸣,连连抬动前腿,却是停下了前进步法。

“哼!”张飞不屑的鼻哼一声,牢牢地将两名曹家大将困在身边,而与此同时,周身数千兵卒也开始稳住阵脚,将虎豹骑拖至兵阵中,让其身陷泥潭般,无法动弹。

狼骑席卷山道的速度极快,张飞这才刚刚出全力,要拿下夏侯渊与曹纯,就能听见战马疾驰而来的声响,放眼望去,张辽距离自己也只有数十步远。

“夏侯妙才,给我下马!”骑兵一旦获得了冲击力,那就是战场上的一大杀器。随着张辽的冷喝,夏侯渊刚想回望说话之人,便看见一柄长枪直面自己扫来。

“哐”张辽从策马启动,一直到奔袭半里,其冲击力度能有多强,无人得知。但看其手中长枪,扫向夏侯渊背后,夏侯身着铠甲顿时凹下一大块的样子,也知道这份巨力,非常人能拥有。只一击,夏侯渊便直接抛飞出去。

当张辽与张飞各领一只骑兵,在山道中连续两个来回,山道内还能站直腰板的曹兵,已然不过千余。其余人,即便没死,也都瘫倒在地,痛呜不止。

荀彧、荀攸、程昱、满宠、吕虔等人一个个的被兵卒擒获,而剩余曹兵也没了斗志,心灰意冷的将手中兵器往旁边一扔,也就等待南阳将士收降自己。

“曹去哪了?”张辽沉着脸,双眸看过身前一帮子曹家重臣。曹的儿子曹昂、曹丕等都抓住了,却偏偏少了曹。不得不说,张辽现在火气很大。

说实话,荀彧等人也不知道自家主公到底藏哪去了,只知道很可能就在眼下这些降卒中,也有可能会扮成死尸体,藏在山道尸堆中。

“不说?”张辽阴沉的眼神同样具有威慑力,看了看周围数十人,冷笑道:“很好,若我找不出曹,你等休想有活路。”

“益德,命麾下兵卒将此地战死、重伤曹兵,都埋了,我就不信找不出来!”张辽要庆幸的是,麾下兵卒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兵阵队列,就算战事也属了,山道两旁也是完全封锁的。

“好,就这么办!”张飞同样重重的吐了口唾沫,大手一招便有数百兵卒开始当场清理战场,将地上的曹家将士一个个拖出来。而还有百余人,则迅速跑回兵寨,取来铁锹、铁锄等工具,就地凿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埋入坑中的曹兵身上,却没注意到,一旁伏兵中,一个面相黝黑,身材略显发福的兵卒,正隐隐擦拭额头上的汗。

此人自然是躲避张辽排查的曹,方才兵败时,曹眼见逃不出去,就想着混入死尸中,等战事结束,或许还能逃脱的了。而现在看来,幸好当时没那么做,否则死都不知会怎么死。

不但死尸,还有不少重伤兵卒,也都被南阳兵卒抛入土坑,在重新埋土的过程中,到处都能听到曹家兵卒的哭喊声。不过这些并不会让张辽有任何不忍,反而更加沉静的下达命令。

清扫战场同样很是麻烦,当得胜的战报传回本寨时,才埋了半数敌兵。甄尧听完传令兵所说,顿时笑了笑:“罢了,曹若真要跑了,谁也抓他不住。让文远带着将士们回来吧,一番苦战,麾下儿郎都劳累的很。”

“诺!”传令兵抱拳答应,迅速离开大帐,而不过一会,又有兵卒传来战报。

“主公,曹家大将于禁反攻昌邑北阵未果,带着兵马远遁离开。赵将军遣兵追赶,未能将其擒获,于禁逃遁。”

“主公,东门外,徐晃将军已生擒敌将吕常,此刻已经攻下昌邑东门。”

“兖、豫战事,到此总算了结!”甄尧闻言眉目微转,虽然跑了个于禁,但这些于大势无碍,做首座上起身,扩臂伸个懒腰,摇头道:“此战不易,尧要重犒全军!”

……

第四百二十七章 曹操狼狈

昌邑城下,甄尧领着麾下文武,静静等待着。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约莫半柱香时间过去,前方官道才传来阵阵脚步声。随后,张飞、张辽二将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飞,参见主公。”主公亲迎,两位张姓大将连忙拍马直奔,与城下翻身下马,单膝跪于甄尧身前,躬声抱拳开口。

“起来,起来。”甄尧伸手将两位重将扶起,宽慰笑道:“益德、文远功劳卓著,若非有你二人,此战何以现在了结?走,随我入城!”

“主公请!”张飞在其他人面前很是狂妄,但面对甄尧,却是恭谨的很,略微后撤半步,右臂虚指城门方向。

张飞、张辽归来,也就代表着兖、豫之战,正式告终。兵卒一个个的进城,被俘的荀彧、程昱等人相视苦笑,半夜才出城,这几个时辰没到,又回来了。

入住州牧府,甄尧虽然想要立刻摆宴庆贺,但战后诸事依旧繁琐,招降、纳地、交接权利,以及任命新的官员,这些都够甄尧头大。好在此次出征跟在身边的文士也有不少,甄尧只需要把握大局,其中细节便全都交付于郭嘉、许攸等人去做。

在甄尧心底,最为关心的除了兖、豫政务以外,就属曹家的这一帮精英文武了。程昱老头倒好说,仅仅踌躇片刻,就答应去毋极看看。但荀家两位叔侄,可就不那么容易收为己用。

即便打出了郭嘉这道感情牌,荀彧二人也只是勉强应答着,根本没有半点投入自己帐下的意思。甄尧不禁心恼:“文若、公达,二位乃不世之才,荀公也曾赞称为‘王佐”何以因曹孟德兵败,而归隐山田?”

荀彧没有说话,一旁荀攸摇头道:“败兵之人,无以为用。还望中山公成全。”

“罢了、罢了,你等要回乡耕田。便回去吧。”废了不少口舌,但这两位就是不听,甄尧能有什么办法。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么多年过去,手下文武俊杰齐备。甄尧早就没了当初为求一人可行百里的念头。

对他而言,荀家叔侄虽然是当世大才,但也并非缺他不可。自己帐下谋士奇多,少那么一两个,又能有何差别。如此想,甄尧自然不会再多费心思。

“文若。唉!”面对昔日少时好友,郭嘉也是无奈的很。苦笑摇头,略作拱手,也就转身跟在甄尧身后离开。

从荀彧叔侄那无功而返。正在忙碌的贾诩只是抬头瞄了眼,就能知道个大概。放下手中笔墨,贾老头子低声说道:“主公,诩有一法,可令荀彧来投。”

“说来听听。”甄尧正在气头上,对此自然不会太过热心,摆手示意道。

贾诩眯着眼睛,缓缓开口:“无他。唯天子耳。”

“天子?”甄尧眉目轻转,也就知道了贾诩的意思。荀彧此人。忠心汉室,若以天子为借口。必然会有所动容。只是,这样的荀彧,自己要之何用?

贾诩老头子做事,从来不会那么简单,见甄尧皱眉,便开口解释:“主公,似荀文若这等大才,与其应允归乡,涨其名望。不如将其困于毋极,以待后用。”

“此事,此事”甄尧本想顺手把这事交给贾诩,但一看旁边的郭嘉,又笑道:“便交由奉孝。三日内,奉孝要将荀家叔侄带来见尧。”

私交归私交,但正事上,郭嘉并不会因私废公,躬身领命:“诺。”只是看向贾诩的目光,也就颇为复杂了。这种办法他很清楚,但他没这么说,只是想为两位年少挚友争取一下,奈何贾诩老头心思太活,什么都瞒不住啊。

而除去荀彧等人,其他如夏侯渊、曹仁等曹本家将军,都是一句话,宁死不降。但甄尧也不可能真的就把曹家、夏侯家的顶梁柱都杀光。{

手、打{{吧}以这两家在兖、豫的影响,甄尧想要真正执掌此二地,还必须多番考虑。

甄尧坐在首座上处理政务,没一会徐晃走了进来,开口问道:“主公,城内收降兵卒,已然点齐,该如何处置?”

“按惯例,查兵簿十以上,十六以下,遣送回乡。”如何安排兵俘,毋极自有一套,甄尧略微挑眉,并没对此作出变动。徐晃同样点头,但他来这显然不仅仅为了此事:“主公,文远有言,曹孟德应当就在这些兵俘中,益德善画,文远想让益德画出曹面相,然后开始普查。”

“曹?”甄尧恍然,这个曹阿瞒,逃跑功夫的确一流,或许他此刻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既然张辽还没放弃,那就随他们折腾了,当即点头,允许徐晃这么做。

郭嘉正在为荀彧叔侄的事忙活,麾下众将也都留于兵营,偌大的府厅,便只有甄尧与贾诩两人,为治下政务,做出统筹规划。

兵营内,兵俘所呆区域出口,一排簿记就搬着案桌坐在那,不时的抬头,询问身前俘虏。

“什么名字,沛国哪县人?”每位簿记,手中都有一份兵册,是兖、豫之地各郡的征兵情况。而在他们身前,兵俘就这样排着队,等待他们的最终安排。

“吴,吴勾,沛国肖县人。”小卒不敢抬头,怯生回答着。

“吴勾?”簿记耐心的翻着手中兵册,好不容易找到了名字,“肖县,里乡,嗯,去年被征入伍,年仅十五,去,拿着这张纸,去那边站着,快去。”

名为吴勾的小子,看了看簿记所指方向,接过一张类似身份证明的纸张,连连点头,抬脚走靠。当他停步后,身边尽是年少小兵,或是年长老卒。

“名字,家住何处!”机械式的问话,这些簿记这几天尽说这句话了。若细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曹,”混入俘虏群中的曹,刚要开口,才发现自己说的不对,立刻改口:“赵。赵二,家。家住何处,我忘了,好像是舒乡,好像又叫刍乡。”

“赵二?”这种名字太过普通,簿记翻阅着兵册。便看见了好几个这样的人名。人名是有的,但这居住地嘛,却与眼前俘虏所说大不相同。

“你再想想,到底是哪!”簿记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像这些什么都不会,只有入伍才能讨得生活的兵卒。他见的多了。眼前之人面相不小,恐怕也是老卒了。

“记不得了,记不得了。”曹也是演技派高手,着脑袋愁眉道。似乎真有那么一点,入伍几十年不曾还乡的感觉。

簿记不耐烦的挥挥手,开口道:“不记得就回去想,想好了再来!”

曹一阵皱眉,他可是观察过好一阵了,像那些年龄小的,还有年龄大的,都被兵卒安排着送走了。不用想。这些人肯定自由了。

他想要安全离开,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不过曹也不敢在这时候喧嚣,当即转身。一言不发的向后走去。

“站住,给我过来!”一声惊喝,在曹转身时,突兀响起。

曹身形一顿,几乎就要拔腿逃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向俘兵群中走去。

“给我站住,过来!”猛喝声再次传来,曹已经能感觉到,周围不少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手心捏着汗,缓缓转身。

转过身子,闻声望去,曹才松了口气,对着自己呼喝的并非甄家几员面熟的大将,而是寻常兵营内小校,当即小心走上前,低声道:“将,将军,有何吩咐?”

小校巴掌落下,打在曹的脑门上,冷声问道:“其他人都分列两旁,为何独你往回走啊!”

若是换做一日前,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曹定会拔剑先杀了他再说。奈何现在的身份是俘虏小兵,只能吃痛开口:“我,我不记得家住何地,先生便让我再想想。”

“不记得?”小校双目一瞪,又要抬人,这时候另一名小校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摞纸。曹低着脑袋撇了撇,神情猛然巨变。

纸上一个字没有,但却能让曹变,无他,乃曹本人画像。

就在曹神情变幻之时,两人小校已经交谈上了,所谈内容,自然是手中的画像。

敲打曹的小校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赞叹道:“没想到,张将军还有这一手,杀人离开,画也很是了得。”

“可不是,这画可是我亲眼看着将军画的,方才我就在帐内给将军磨墨呢!”另一人略带显摆的开口,似乎能给张飞磨墨,就是无双光荣了。

之前说话的小校一阵羡慕,摇头道:“你小子好运气,若是因此让张将军看中了,把你带在身边,那日后军功岂不不愁了?”

如此说着,又想到自己到现在还只是军中下层将领,顿时有些难受。心里难受,自然要找人发现,而眼前,就有现成的一个人。又是一巴掌打在曹后脑,小校冷喝道:“给我把脑袋抬起来,让我好生瞧瞧!”

怕什么来什么,曹还在想着怎么才能逃过画像追捕,就听到让自己抬头的命令。犹豫之间,曹愣是没把脑袋抬起来。

“叫你抬头你听不见?”右脚飞踹,脚印落在曹胸前。可怜的曹阿瞒,在战场上都不曾被这么欺负,现在居然让一个军中不招待见的小校虐待。

双手捂着肚子,曹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他是打定主意不抬头了。至多,不过是一场毒打而已,只要能够躲过这一关,以后有机会能找回来。

不过他不想抬头,动人的小校,可就更恼火了。走上前,右手在曹脑袋上一抓,把他的头发给抓入手中,猛的一提,怒骂道:“我叫你抬头,你听不见,找死!”

虽然甄家兵马素质比其他诸侯帐下兵卒要好,但不可否认,其中更多人依旧是一群兵痞。本来只是想稍稍找个人出口气,现在小校已经有杀人的想法了。

“别动。提着他脑袋!”小校刚准动手,不防旁边的同伴拉住自己的手臂,然后开口道:“让我看看,此人,和画像有几分相似!”

听得同伴此言,小校右手抓着曹,将其脑袋上仰。然后左手摊开画像,一边看一边对比着。脸庞似乎不差多少。眼睛、鼻子,也都相似。

被人抓在手中,曹想躲都躲不掉,他虽然把胡须给割了,脸上也故意抹上泥灰。但那脸相依旧没变。特别是双眼,认真看的话,就能发现和画像上的十分相似。

曹此刻,已经恨死了画出自己画像的张飞。这家伙怎么能把自己画的这么像?就连曹本人,都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从自己身上印下来的一样。

有此真画像。曹想不被认出来都难,两名小校在发现这一点之后,面面相觑。随即,便是一阵大喜。搜捕到曹了,他们两个居然搜捕到曹了!

“我居然打了兖州曹?”提着曹脑袋的小校一阵晕眩,同时也放开了右手。这一刻,他心底哄哄的,什么味道都有,兴奋、不安、大喜不一而足。

“快去禀报将军,找到曹孟德了!”一手将要转身逃跑的曹抓住,小校同伴大声说道:“我看着他。快去!”

“好。”抓住曹,这等功劳有多大?小校不清楚。但他知道,或许他日后真的能够不愁捞不着战功了。

曹从俘兵中找了出来。令张辽、张飞也是一阵欢喜,当小校忐忑的说出自己曾给了曹几下狠的,张飞看着满脸黑的曹孟德,大笑道:“好样的,不愧是我老张手下的兵,有种。”

夸赞的言语,发自张飞内心,他的确乐意看见曹吃苦头。要知道这家伙,和以前的袁绍,可是天天都在与主公作对呢。

曹被擒,留在军营也不适合,很快就被张飞送来州牧府。甄尧听完军营小卒所说后,似笑非笑的望着身旁曹:“孟德居然被这般抓了出来?”

既然已经被认了出来,曹也就不再伪装,了依旧生疼的肚子,摇头叹道:“不想伯高用兵如此”远不及也!”

甄尧对此不置可否,事实上,自出兵毋极到打下昌邑,他所作的,仅仅是大局上的安排,比如下达诏令给各州郡兵马,让他们一齐进攻兖、豫。

而细节上的战阵,却没有一场是他甄尧亲自指挥的,不是有属下战将自己统兵夺城,便是有麾下谋主,于战略上频频布局。

这些,甄尧自己心底清楚就行,也没必要跟曹说出来。略带浅笑,甄尧开口道:“孟德可愿随尧一同北归,为天子效力?”“为天子效力?”曹对这话十分不屑,冷哼道:“世间谁人不知,毋极只有一个中山公,哪来的大汉天子!”

“孟德慎言。”左右并无旁人,贾诩老头子也只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忙着手中事务。不过甄尧还是开口道:“尧为大汉鞠躬尽瘁,数十载戎马疆场,否则又怎有现今之恩宠?许邵曾有批语,言孟德乃治世能臣,莫非其言有假?”

“许子蒋?”曹脸上闪过一丝异,若说年少时,他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立五棒杖,与威胁许邵给自己批语。

“孟德既有大能,且与尧目的一致,为何不能相助?”这句话就很骨了,再说下去,恐怕就是直接问曹跟不跟他一起扯旗造反之类。

曹听罢没有开口,只是眉头一直不曾放松。甄尧所说目的,曹也明白,那就是眼下大汉的士族与寒门、百姓的矛盾。不论是甄尧,还是曹,两人治下,都有对士族扩张进行打压的举措,只不过两人方式、程度不同罢了。

“容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曹面有些改变,但依旧没立刻做决定,只是不住摇头。

甄尧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当即笑着开口:“孟德不妨先回府上,几位嫂夫人、侄儿都在,尧并未打搅。”

“多谢!”能让曹开口说个‘谢’字,可谓极难。即便甄尧没有杀他的想法,曹也不曾道谢。但因为自家妻儿,曹却是说出来这个几十年不曾开口的词。

曹既走,贾诩才开口道:“主公,曹孟德此人,不可轻留。”

毒士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独有特,只要是他认为有威胁的人物,基本上都直接建议杀掉。不过甄尧却不这么想,曹没有战败前,或许是最大的威胁,但他现在已经没了倚仗,聪明如他,岂会再做无用功?

嘴角上扬,甄尧轻叹道:“文和不必如此,曹孟德实乃相才,与尧,也有几分相似!”

“主公,益州有信传来。”才刚说完,便有麾下亲卫走进来,躬身说道。

甄尧双眼一亮,开口道:“益州?递上来!”

从亲卫手中接过信件,拆开细看,甄尧不禁大笑。张颌、严颜等人没让自己失望,虽然江州战事初期吃了点亏,但当局面僵持后,却是逐渐扭转了局势,并且成功将来犯荆州兵马击退。

从信中提到日期来看,江州战事结束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相比文聘等荆州将士,也都退回了荆襄之地。

如此想着,甄尧果断下令道:“文和,传令张绣、张任,稳守南阳、樊城一线,无需再向襄阳施压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凯旋回毋极

第四百二十八章凯旋回毋极

“士元,别来无恙呼?”江陵城上,诸葛亮拂扇轻笑,而在他身边,有从长沙败退回来的黄忠,以及从江州无功而归的文聘、徐庶、魏延三将。

自从江东兵马攻破荆南四郡后,便想方设法谋取江陵,为此孙权又一次增兵,领兵增援丁奉、凌统之人正是庞统与凌。

江陵大战正酣,原本江东已经占尽上风,随时都有可能攻破城池,但徐庶、文聘所领兵马东归,却让这一时间推迟。而当甄尧调动出大股兵马齐攻兖、豫之地后,襄阳得保的刘磐,同样对江陵加派兵马。

诸葛亮,便是这只兵马的领兵主将,当他到达江陵,江东谋取南郡的计划,基本上就已经告破。是以登上城门,虽然周围城墙残破,但诸葛的心情还不算太糟。

庞统看着城头上,与自己同为荆州骁儊的诸葛亮,摇头笑叹:“不想再与孔明见面,你我已各为其主。”此刻庞统也清楚,荆扬之争,恐怕就要到这画等号了。

江东远征南郡,靠的便是一鼓作气的冲锋,几番受阻,士气已惰,若再硬敌,绝非妙事。此刻来到城外,无非是想与老朋友叙叙旧,再看最后一眼江陵城。

“士元若犹豫,可弃了江东,转投我主帐下。”诸葛亮依旧是一副笑脸:“我主汉室帝胄,岂不比江东孙贼有德?”

“才德之言,非姓氏所定。”庞统对这种理念本来就很排斥,当即摇头道:“刘磐不过一勇夫,如何能称德行?江陵便暂且交予孔明,来日统必取之!”

“不送!”诸葛听到这话,眉宇间略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忧虑,如今江东势强,若真心要拿下南郡,即便是他也无从抵挡,毕竟江东才俊亦有不少,不再他下。

一场孙刘之争,以刘磐得保江陵,孙权拿下荆南告终。虽然局面上看似江东占优,实则并未讨的多少好处。没能拿下江陵,就意味着无法将刘磐打死。

打蛇不死,很有可能会造成反被蛇咬的结果,同时此番出征,江东耗费同样不小,荆南四郡,并不足以让孙权笑的像当初打下江夏那般开心。

南方战事告结,而甄尧此刻也正着手准备带着兵马俘虏回毋极。将张飞等人都派遣回去,同时让关羽、高览领兵镇守汝南,安排这一切之后,出征数月的将士,终于可以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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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北归,并不着急的甄尧并没有下令疾行,一直到秋末时,才回到毋极地界。而在毋极城下,所有毋极文武都已等候在列,同时甄昂也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城迎接凯旋的父亲。

“主公。”话不用多说,所有要说的都已融入这两字,甄尧面带笑的将领头的陈琳、孙乾扶起来,之后便走向了自家儿女。

“父亲。”除去甄昂外,其他小辈们还是用家中称呼与甄尧打招呼。甄尧蹲下身将女儿甄恬与幼子甄弘抱了起来,手臂抖动,引得两小满脸堆笑。

甄尧的许多习惯,都与大汉其余人不同。换做其他主公,兵马回城,首先要做的是回兵营点将。而甄尧,从来就没有这个习惯,回来当天,一直都是他陪伴家人的时候。

带着一众儿女回城,街道两旁尽是百姓的欢呼声,甄尧同样笑着回应,每次出征回来,他都不曾让治下的百姓失望过,迎接他的从来只有笑声与欢呼。

回到家,几位娇妻自然是轮流着上前问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府中说笑,却是刻意的往却了,出征归来,还有许多政令与政事等着自己去办。

大被同眠,一番,年过而立,年岁近不的甄昂,也大敢吃消不起,懒躺在床榻上,任由貂婵用其发梢,逗弄着自己前胸。

众女得到满足,同样沉浸于回味当中,貂婵一边轻抚,一边吐气道:“夫君,在你出征的时候,仲达先生,曾向姐姐暗示,愿意将自身所学倾囊相授于昂儿。”

“仲达?”甄尧双目微瞪,他倒不是没想过司马懿会在自己走后有小动作,只是有些沉默,这家伙还是把手伸向自己的儿子了。

甄尧扭头看向另一边,询问道:“那结果呢?瑛妹可曾答应?”

身为大姐,张瑛分得的雨显然最多,此刻正呵气缓和呢,听得夫君问话,只是无力的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并没有答应司马懿的请求。

“那个司马懿,一看就不像好人。”众女中,体力最好的吕玲绮,此刻显然还很有些余力,在吴昊身下打个滚,便靠了上来不屑开口:“再说,昂儿有我们姐妹教,还需要他来!”

的确,蔡琰的文采、甄宓的才德、貂婵的心计、吕玲绮的武略,单单这些如果全集于一身的话,就很是恐怖了。别说才十二三岁的甄昂,就是再给他几年时间,也未必能全部学完。

甄尧摇头一笑,自家众妻可不是好打发的角,想必司马懿与众女的交锋,也占不到什么便宜:“那你们是怎么打发他的?”

张瑛喘气一会,终于有力气说话:“瑛与几位妹妹身负诰命,他司马懿便是再有傲骨也不敢不听。不让司马懿与昂儿接触,他便是有万般念想,也无从下手。”

看来,张瑛几女也是发觉了此事的不对,要不然也不会把天子被迫赐封的‘诰命夫人’称谓都搬了出来。听得此言,甄尧是哭笑不得,但同时也为家中娇妻的所作所为称赞不已。

一夜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甄尧还没歇息多久,便到了早朝的时辰。以往早朝或许可以不去,但这次回师毋极,有些事必须在朝堂上解决。

自从将献帝接回毋极,朝堂大臣就在甄尧的作下,一批换了一批,以往的老臣不是告老还乡了,便是因罪流放,如今整个朝堂间,满是甄尧帐下文武。

手下文武分站两列,甄尧则是站在最前面,略微弯腰,开口道:“启奏陛下,此番出征得胜,皆赖将士用命,尧斗胆,向陛下请赏。”

“准。”刘协如今也没有什么权利了,就是天子印信都被身边的小太监给保管着。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种形式,他也没有任何反对的可能。

很快,小太监就不知道从哪弄出了圣旨,大声宣读起来,内容无非是对手下文武的封赏。官职的封赏,甄尧帐下文武大多已不能再提升多少,但这赏赐又不能不提。

这关系到众文武的荣誉,将士征战沙场,文士出谋划策,所为也正是这些罢了。这些东西,是文武用命的动力,就算不多,也不能没有。

一番赏赐宣读完毕,不少文武大臣脸上都出笑意,就算是赵云、郭嘉几个对此类需求并不强烈的人也是一样。而在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之后,甄尧再次开口:“启奏陛下,兖州曹,如今已带至殿外。”

“宣。”献帝除了说这个字以外,还能说什么呢。

“罪臣曹,叩见陛下。”曹最终还是选择与甄尧一同前来毋极,在殿外已经等候不少时辰的他,听到太监宣告后,立刻叩拜着走了进来。

下首的曹,献帝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如今物是人非,刘协仅仅摆了摆手,便轻言道:“孟德,免礼。”

曹的入朝拜见,也是甄尧的意思,毕竟想用曹,至少得让他在朝堂上混个脸熟,同时也得让天子出面,先给曹安个名头。

而在曹之后,荀家兄弟、程昱老头、皇室刘晔等人,也都一个个的出现在朝堂。很快朝堂中就分出了两个派系,中间是刚来毋极的降将,两侧则是甄尧帐下文武精英。

一番接见结束,早朝也就就此落下帷幕,真正的事物,还是要在州牧府内,由甄尧拍板。刘协退回后宫,甄尧也就拉着曹走出了皇宫大殿。

俘虏安置,兵马的整备,出征损耗的统计,一干愿昌邑文武的安排,这些东西都够甄尧忙一阵子了。而在甄尧因为这些琐事而不可开交的时候,兖、青、徐三州交界地,又热闹起来。

自从曹兵败被俘,漏网的曹家将领就只有于禁一人。于文则仗着自己对泰山的熟悉,带着麾下千余兵马入山躲了阵子后,就开始不安分了。

不是今日出现于山脚袭扰百姓,就是突然领兵出现于泰山周围的小存续小县,齐攻拿下后搬空府库。而每当消息告知关羽、孙观等人,兵马派往受灾县城时,于禁总会先一步溜之大吉,根本无法找寻他踪迹。

几番折腾无果,高览摇头道:“云长,此时还是上报于主公,我等皆拿于禁没辙了。”

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就算驻兵泰山脚下,以泰山那斜长的山体,从哪都可能出来,也都可能回去,根本掌握不了丝毫规律。

关羽心高气傲,之前已经被臧霸折腾了一次,现在又让于禁闹腾,心底不悦那是肯定的。但事实如此,再不请旨甄尧,这来年能否安心春耕,都是个问题。

消息传回毋极,甄尧第一个想法便是去找曹,但转念一想,如今曹都已是自己帐下臣子,若是于禁还要他来搞定,那自己岂不是要失了威信。

有此考虑,甄尧倒不急着把此事告知曹,将郭嘉、许攸一找来,三人合计着思虑半晌,还是郭嘉不按常理出牌的献出一策,诱骗于禁上当。

郭嘉脸上闪烁着笑,低声说道:“主公,可使人假扮冒充江东使者,前往泰山寻那于禁,之后可如此行事,于禁岂能按捺的住!”

……

第429章东传佛学

第四百二十九章东传佛学

“回去告诉你家主公,便说我于文则会依计行事。(DANK

AN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泰山深处,落草为寇的于禁手中揣着一封密信,对身前小卒说着。

“小子,告辞!”小卒操着一副江东口音,穿着也似南方人,闻言抱拳答应一声,低着脑袋,脸上却是闪过一丝轻蔑。

这兵卒,自然不会真是江东所派,甄尧虽然控制着大汉北部与中原,但手中兵卒也有不少祖籍江东,此番假冒江东来寻于禁,便是郭嘉的计策。

小卒见事情有了决断,自然不会在山上久待,深怕日子长了会露馅,过了一夜便离山而去。对此于禁也没有怀疑,毕竟自己答应下来的消息,还要这小卒回去禀报。

小卒的确是回去将泰山一行禀报给自家将军,只不过不是江东众将之一,而是镇守兖、豫的关羽。关羽得到消息,两眼精芒闪烁,立刻执笔书信,开始布置起来。

半月过去,气候已渐渐转冷,也到了于禁与‘江东’所约定的日子。于深山中点齐所有步卒,于禁也不打算留后手了,毕竟他手中可用将士并不多。

与‘江东’约定,是让他突袭沛国一地,配合江东兵马,出其不意的攻向豫州守将。若能得胜,自然欢喜,即使不能胜,他也能与北征的江东将士一齐南下。

在于禁看来此计的可行性并不低,如今豫州的守将已经被自己弄的暴跳如雷,只要有兵马来犯,或用计,或夹攻,都能有一定建树。也正因此,于禁才会爽快答应下来。

带着近四千兵卒离山,于禁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不再泰山郡内逗留,直接引着兵马迅速插入沛国东部,心底思索着,江东将士恐怕已经与关羽等毋极将领交手了。

愿望是丰满的,现实却十分骨感,当于禁立寨休息一夜,清晨准备继续领兵上路时,抬眼望去,自家营寨周围已然满是敌兵。

关羽一骑当先,立于营寨正门外,冷哼道:“于文则,还不下马受降?”

“关羽?”寨内,于禁能清楚看到马背上的长须将领,与他手中的青龙刀。惊诧的吐出两字,于禁才知道自己中计了,引蛇出洞,自己也有当‘蛇’的一天。

知道自己中计的于禁,当即返身后撤,带着手下儿郎从前寨急退,可当他来到后寨,准备图为时才发现,为了对付自己,甄家众将是下了重注了。

太史慈手握双戟,右手平指前方,笑问道:“于文则,意往何处去?”

“拼了!”心底暗道一声,于禁下令兵卒打开寨门,高喝道:“众儿郎若想活命,随我冲杀出去!”这时候,除了死拼硬闯,不可能有其他方法可以逃生。

“不自量力。”太史慈摇头轻叹一句,手中画戟呈斜角上指,身后立刻传出‘嗖嗖’破空声,是利箭飞射的动响。

“杀!”没有任何退路,于禁只能冒着箭雨往前冲,战马飞奔,倒是让他躲过了不少飞矢,但在他身后的兵卒可就没那么幸运,只一轮飞矢,便倒下数百之众。

“给我下马!”于禁轻骑冲阵,太史慈浑然不惧的勒马相迎,手中双戟翻飞,左手画戟将于禁挡在身前,右手猛然前刺杀,出手便是凌厉杀招。

“嗉”一道风响,画戟险险从于禁脑门上划过,关键时刻于禁仰身躲过了太史慈的杀招。

两匹战马相错而过,就在二将反向并齐之时,太史慈双腿猛夹马腹,战马吃痛长呜,两只前腿高高竖起,并重重踹向身旁于禁所骑战马。

“嘭”相交太史慈胯下的乌桓宝马,于禁的坐骑就显得弱小许多,只一蹄,便站不住马身,轰然向侧面倒下,太史慈顺势调转马头,手中画戟往前探送,在于禁落地时,便将戟尖送至其颈脖旁。

“尔等主将被擒,降者免死!”没有意义的战斗,即便胜了也是输家,于禁被拿下,太史慈也不想再浪费帐下兵力去对付这些已经成为山贼的昔日曹兵。

战事出奇的顺利,不等关羽领兵至后寨来援,太史慈就已经开始收降俘虏,数千战俘说多不多,但若置之不问,肯定会造成一定的动乱。

于禁最终还是被关羽二人北送,当大汉步入一年中最后一季的时候,才堪堪到了毋极。

“文则。”首先接见于禁的并非甄尧,而是于禁昔日主公曹操。曹操在得知于禁被抓后,就立刻向甄尧求情,并保证于禁会降,否则也不会让两人这么快见面。

再次见到曹操,于禁也不禁落泪,低声抱拳道:“主公。”

曹操在毋极,甄尧给的待遇也是相当不错,就是平日享用,对曹操而言也是比以往在昌邑时‘奢华’许多。将于禁扶起,摇头叹道:“往事已矣,如今操亦是毋极臣子,文则,不可执迷于过往。”

于禁对自己的忠心,曹操十分清楚,就算比及自家几个兄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眼下他曹孟德已经无意再争天下。败给甄尧并来到毋极,曹操就已经为下半身做出了选择。

曹操与于禁谈了一整晚,内容无人得知,不过在第二日,于禁便来到州牧府,并拜甄尧为主。对于做事只追求结果的甄尧而言,这些就足够了,既然给了曹操权利,就无需担忧什么。

入冬飞雪,大汉又进入了短暂的休战期,这时候即便是甄尧也要为麾下兵卒考虑,久战疲惫,虽然有心加速一统进程,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甄尧还是懂的。

大雪纷飞,相比较前两年,毋极又迎来了一次狂降雪,瑞雪兆丰年是不假,但雪灾的可能,亦不每日都有各地郡守、县丞将治下雪水状况上报,对此没人敢马虎了事。

越是临近年末,甄尧越是不敢放松,一大早就到了州牧府处理政务,却见陈琳急匆匆的走进来,并递上一份书函:“主公,幽州有信传来。”

甄尧搓了搓略显僵硬的手掌,接过信件并拆开,仔细一,嘴角上勾,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笑着摇了摇头,甄尧将信件递给陈琳,并开口道:“你看看。”

虽然信件是先到了陈琳手上,但他之前哪敢拆开来看,此刻接过,才能一睹里面的内容。

信中所说事情不多,田豫简单的禀报了今年幽州的大雪,与一些防护、搭救措施。这些内容自然不会让甄尧感到有趣,真正有趣的内容,是信中后半段所提到的事情。

邪马台国女王,也就是卑弥呼,按照甄尧的吩咐,三拜九叩的从大汉三韩来到了幽州,并且已经到了蓟城。

“主公。”轻唤一声,陈琳将信件重新放回案桌,对这事他不敢胡乱评说。毕竟当初是自家主公下的命令,虽然心中觉得这么做有损天朝颜面,但这不是他能够开口的。

甄尧摆了摆手,摇头道:“你先下去,此事尧已有决断。”

嘴上这么说,但甄尧心底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随口刁难之言,这卑弥呼就真的做了出来。可越是这样,甄尧就越是憎恶那些岛民,脑中思转开来,应该怎么对待这位原来的外国最高领导人。

从蓟县到毋极,中间的路程并不算多,即便卑弥呼三拜九叩的赶路,在年末的前三天,也是到了毋极。遇城三拜,已经四五十岁的老女王,在毋极城外,却是足足跪拜了一柱香时间。

“女王,我主有请!”对方做出了诚意,就算心底不喜,甄尧也不能不闻不问,派出麾下亲卫出城相迎,他倒是想见见这位能够以女流身份,统治整个联邦小国的人物。

卑弥呼虽然是第一次走出岛国,但这一路行来,也让她对如今的大汉,有了不浅的了解。跪于州牧府厅堂中,叩首道:“荒外小国女王,见过天朝中山公。”

“既是国王,尧不敢怠慢。”如此说着,但甄尧却没有半分动容,指了指旁边案桌,继续道:“还请女王入座。”

“谢中山公。”卑弥呼自从二十年前成就了女王之身,哪还有人这么对待过她。就连她那名义上的国主弟弟,对她也是恭谨有加,可面对甄尧,她却不得不卑躬屈膝。

卑弥呼入座之后,甄尧便开口道:“不知女王,此番来我大汉有何事?”

“天朝上国,乃我等化外之民向往之地。”卑弥呼一听,便起身弯腰说道:“我邪马台国地处偏壤,却也心慕天朝,还望中山公明鉴。”

甄尧闻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随即开口道:“我天朝自然不是你那弹丸之地可比,此番远来,可曾见识到了我大汉的繁华?”

卑弥呼闻言不住点头,大汉的繁荣她已然请眼目睹,不说什么州郡之所,就是寻常小县,也比她那联邦小国要兴旺。这也让卑弥呼更加想要得到大汉的支持,学习大汉的文化与知识。

卑弥呼的举动与面色,都被甄尧收入双眸,心底冷笑,口头上却是说道:“今日女王远来,尧已命人摆下酒宴,为女王接风。其余诸事,过了今夜再谈不迟。”

卑弥呼也不急于一时,当即回答道:“一切皆听从中山公的吩咐。”

当夜,虽然毋极众多文武对那弹丸小国来的女国王不是很感冒,但碍于甄尧有命,却只能一个个的前来赴宴。不过这些人当中,却没一个与卑弥呼交谈的,就连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而当一场不甚欢喜的接风宴过去后,几位谋主与甄尧齐聚府内议事厅,郭嘉奸诈一笑,开口道:“邪马台国地处偏远,百姓尚未开化,当以礼教驯之。主公,嘉以为,佛教之说,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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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蓬莱水军

第四百三十章蓬莱水军

佛教,当郭嘉提到这个教派,甄尧第一念想就是这家伙动机不纯。!d赢话费)以佛教教义去指引那些荒外岛民,恐怕等佛教在那扎根后,用不了多久就遍地都是光头了。

甄尧自己并不喜欢佛教,但传教于其他国度,特别是像某些岛国,还是十分乐意的。顿时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开口道:“佛学精深,便是昔日陶恭祖,亦不得其中真意。些许荒蛮岛民,他们可能懂得这些?”

郭嘉躬身答道:“只要主公悉心遣人教导,以嘉料想,应当能成。”

“尔等以为如何?”甄尧略不可查的点了点脑袋,又转向问道厅内众人。

郭嘉出言打的什么主意,贾诩几人都很清楚,根本就是要祸乱那来使的邪马台岛国。而自己主公显然也热衷于此,自然不会有人开口反对,一个个的纷纷颔首表示可行。

可怜的邪马台国,将来的命运就这样被郭嘉一言决定,而那三拜九叩来到毋极的卑弥呼,还在做着美梦,幻想着自己能够从大汉,带走这里的文明与知识。

两天即过,又到了一年年终,毋极的‘年’气氛,一年比一年浓烈,让从来没有这种概念的邪马台女王,感到很惊奇。但在毋极城内走动,看见家家户户都欢笑庆贺时,又是羡慕的很,邪马台在岛里已经算是不错的邦国,但与大汉相比,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新年到来,正月间甄尧还忙着陪家人,几乎将来使的女王给忘在脑后,只让孙乾陪着。而卑弥呼几次求见甄尧而不得后,也只能从孙乾那,询问一些简单的事情。

没过多久,一队僧侣远道而来,甄尧这时候才想起被自己‘冷落’的卑弥呼。做出一副崇拜佛学的样子,甄尧还将半月都没见的卑弥呼请了来。

正堂中几十个大光头正在诵读经文,甄尧却是小声问道:“佛学百余年前东传至大汉,至今已在我大汉州郡扎根,教人礼仪,导人向善,女王对此可有耳闻?”

“不曾见过。”卑弥呼回答一句,也不敢多说。因为前来讲经的和尚十分正式,要沐浴,要洗手,甚至还要戒斋,这些都不是她那个偏远小岛能了解的。

甄尧颔首,继续说道:“邪马台地处偏远,百姓愚钝,机智未开,尧近日寻思,若尔等民众,想东归大汉,还需学得礼教。而佛学之广博,于此甚有助力,不知女王意向如何?”

卑弥呼并不知道甄尧是在忽悠自己,看着大堂内的排场,还真的把佛教归于大汉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面带着喜色的回答道:“听从中山公吩咐。”

“如此甚好。”甄尧满意点头,荒外岛民就是这么容易忽悠,见识短啊。佛教很多东西是不错,否则也不会在大汉扎根,但它绝对不适合还处于奴隶时代的岛国,甄尧已经想到,当卑弥呼知道事情真相后,会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了。

岛国女王来访对甄尧而言,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将事情安排下去后甄尧就不再多问,自己一帮手下,肯定能把这事办的妥帖。

不过就在正月过去大半,甄尧已然开始准备治下农耕事宜的时候,自家又出了大事。母亲张氏,没有任何预兆的病倒了,精神一日比一日恍惚。

母亲突然一病不起,即便是华佗与众多徒弟相继查看,也无力回转。年前的降雪太大,导致初春化雪时,较之往年冷了不知多少。年老的张氏,却是没能跨过此槛。

“俨儿,尧儿。”躺在床榻上,张氏低声呼唤两声,甄俨、甄尧两兄弟立刻凑上前。而在两兄弟身后,甄宓三姐妹也都在,甄姜、甄脱虽然已嫁他人,但母亲病危,她们怎能不回来探望。几女身旁,便是甄家一众小辈,为首的正是甄昂。

张氏脸色泛白,低声说道:“娘要去见你们父亲了,以后甄家,就要你兄弟二人共同扶持。”

“母亲。”甄尧已经不是当初十余岁的少年,如今他都年近不惑了,也知道母亲迟早会有这一天,像儿时那样不舍的幼稚话语说不出口,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掌,无言的不舍便是如此。

张氏没能撑过这个正月,新年的喜庆还未消散,毋极又被笼罩在一阵悲伤的气氛当中。张氏下葬,甄尧将母亲安置在父亲甄逸的坟墓旁边,并在墓旁设下灵堂,自己与二哥甄俨,每夜都在这守着。

因为夜晚守灵,每当甄尧早晨来到州牧府处理公务时,脸上疲态谁都能看的见,陈琳作为毋极大总管,对此却是不能不管:“主公,老夫人已逝,当保重身体,不可再这么下去了。”

“没事,尧挺的住。”甄尧默然摇头,自己身体如何他很清楚,不过这不是能够休息的理由。无论是给母亲守灵,还是坐镇州牧府,他都必须坚持。

而当甄尧刚坐下,便有许攸走进来,开口道:“主公,青州传来消息,就在半月前,水寨内已经造出能够于海浪中航行的战船了。”

“能够航海的战船?”甄尧双目凝实,这个消息无疑让他心神振奋。

许攸对战船不甚了解,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前开口道:“详细的攸亦不知,此信是东莱水寨传来的。”

接过信件,甄尧拆开后便埋头细看,当数百字阅尽,却是连道:“好,好,好。”能让甄尧如此激动,信中所写自然不会是寻常小事。

自从陈承带着一干船匠从毋极离开,到青州去建造战船,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之前一直都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消息传回来,甄尧原本已经对此不做寄托,没想到陈承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战船造出来了,而且已经试水,完全能够在海上航行。

战船建造上的突破,对于甄尧而言可是一件大事,当即开口道:“传信与青州水寨,就言半月后,尧亲自前往巡视。”若不是还要给母亲守灵,甄尧恐怕会立刻放在身边事物,直奔青州,去看看自己手下到底建造出来了什么战船。

守灵刚满日子,甄尧便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毋极,前往青州。而与之同行的,不但有赵云以及百名亲卫,还有儿子甄昂。

行进半月,甄尧到达北海,孙观自然是出城相迎:“观,参见主公。”

“免了,免了。”甄尧略微摆手,将其扶了起来,泰山贼五兄弟,除去臧霸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外,孙观、尹礼同样执政有方。青州一地在孙观的治理下,依旧保持着当初董昭治理的样子,农耕收成上,甚至更进一步。

“主公此来,可是为了东莱水军一事?”身为州牧,虽然不掌兵权,但这些事情孙观还是清楚的,毕竟军需所用消费,都是从他这里供给。

甄尧颔首点头:“不错,今夜在城内住一晚,明日便去东莱。”

孙观笑着应承着,甄尧的住处他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将自家主公迎入府内,便摆上了宴席,给甄尧众人接风。

晚宴自然很是热闹,甄尧依旧许多年没来青州,北海一众文武无不交杯接盏。而小甄昂也瞪大眼睛看着,除去出征在外的时候,他很少与甄尧麾下文武一同进餐。

第二日天色微亮,甄尧便从床榻上翻身起来,走至前院,就看见赵云正在给自己儿子喂招,顿时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

甄尧幼时也是勤于练武的,奈何名师难求,自己只知道打熬身体,然后练一些常见的马上招式,所以武艺只能算是平平。但自家儿子不同,一出生就悉心照料,名师更是随着他挑,眼下和赵云对起招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甄昂不知道父亲已经来了,赵云却是从脚步声听了出来,虚晃一招与甄昂错开身子,开口道:“少主公,今日便练到这吧。”

能让赵云这么大清早就起来当陪练,甄昂算是独一个了。这也是当初出征高句丽时结下的主臣之情,虽然甄昂还小,只能算半个主公。

“多谢赵将军。”甄昂抱拳回礼,却是看到了自己父亲,擦了擦汗上前道:“父亲,孩儿已经能和赵将军相斗八十回合了。”

“你这小子!”不轻不重的敲了下甄昂的脑门,甄尧摇头笑道:“若非子龙想让,你连他三招也接不住,给我好好学,不可心浮气躁!”

原本还想听赞赏的甄昂,脑袋立刻耷拉下来,甄尧与赵云相视而望,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在府中随意的吃过早餐,甄尧便在孙观等人相送下离开剧城。东莱水寨建于蓬莱一地,甄尧只能连夜赶路,又是耗费了两日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末将徐盛,参见主公!”刚到水寨,便有一员年轻战将领着兵卒出迎,是水寨中唯一的一员将领,也可以说是甄尧帐下正规水军的唯一领兵之将。

徐盛,琅邪人,正是历史上跟着周瑜、吕蒙、陆逊三位都督,征战大汉各地的东吴大将,也是少有的几个活跃时间长、统兵能力强的水上战将。

与历史不同,徐盛并没有从琅邪去扬州避难,在成年后便被举孝廉,出仕徐州太史慈帐下,充当一员小校。而当太史慈知道徐盛更熟水性,而且领兵也可圈可点之后,便向甄尧举荐,可以考虑让他在水军中谋一将位。

对于水军战将奇缺的甄尧而言,就是给他一个苏飞都能用,何况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徐盛。就这样,徐盛从一员徐州小校,摇身一变成为蓬莱水军的最高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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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毋极’号三桨座楼船

第四百三十一章‘毋极’号三桨座楼船

在徐盛的带领下,甄尧等人便走进了蓬莱水寨,一边看着周围设施,甄尧一边问道:“文向,水寨中,兵士训练如何?”

徐盛为人谨慎,当即躬身答道:“回禀主公,水卒平日于小舟上操练,盛不敢夸言,仅是有了几分战力”

“先带尧去看看那航海大船”甄尧略作颔首,水军一直是自己的软肋,甄尧也没期待一下子就能好的起来,当即摆手示意徐盛,不用太过在意一时的强弱

亲卫远远跟在后面,一行数人很快就来到水寨的前寨,也正是船坞靠海的地方断岩下,一艘巨船停靠于岸边,船分两层,但却有足足三层桨座

“主公,这便是‘毋极’号”看到这艘战船,徐盛语气中也夹杂着兴奋:“这月余时间内,盛与几位匠师,日日乘船出海,最远时可达百里外”

“好大的船”小甄昂是第一次看到水上战舰,眼见战马都能在大船上来回行走,不禁惊呼出声来一旁的赵云也连连点头,北方出身的他,同样不曾见过

走靠‘毋极’号楼船,甄尧便看见了,撸着衣袖不停对其他工匠说着什么的陈承同样,陈承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看是甄尧来了,连忙小跑上前,躬身道:“主公”

“匠师辛苦了”故人相见,甄尧笑脸相迎将陈承扶起,便指着身前楼船道:“此船有何妙用,可愿告知于我?”

陈承连忙应是,并开口道:“主公若想清楚了解,不妨入船一观,明日再出海远游一回,便能知悉”

“好,都随我上船”甄尧轻喝一声,抬脚就走向楼船甲板,甲板与岸边相连,倒不需要众人徒手攀爬上去而当众人走近楼船内部,才知道这艘战船究竟有多大

甲板以上,有两重楼,虽呈塔状建造,但顶层亦不小,而整个船身,从最前方的撞角到后尾,足有一百五十步不止甄尧于战船上行走,给他的感觉与平地无异

“这便是上层桨座?”甄尧看的仔细,注意到了在船体木墙边缘,有一个固定板,约莫有大腿膝盖那么高,而在固定板内侧,还有一道凹槽

“主公慧眼,这的确是桨座”平常不出海,木桨都被收了起来,不想自家主公一言就看了出来,陈承笑着回应道:“主公方才也看到了,整艘‘毋极’号桨座分三层,这便是上层桨座那凹陷下去的卡角,是中层桨座”

“那下层桨座何在?”问话的可不是甄尧,甄尧不会这么心急,小甄昂心里痒痒,对没见过的事物,很难不被吸引,这句话也是他说的

陈承闻言,与徐盛相视一笑:“回禀少主公,下层桨座在战船内部,从这看,是看不见的”

“带路,一起下去看看”甄尧对此也很是好奇,大汉战船,从未有在船体内部设置桨座,而第一艘板甲下层安置桨座的战船从自己手中出现,却也是令人振奋的事情

相比甲板,底层可就显得闷热了,即便有通风口,但刚刚从甲板走下的甄尧,还是感到一丝不适而且这内部也没有光亮,完全是靠外部阳光折射进来,显得十分微弱

仔细的绕着下层桨座走了圈,甄尧开口问道:“兵士于此划桨,能持久否?”

“底桨共,若中途不换桨手,至多只能维持度航行一个时辰”陈承两眼一亮,似是为自家主公这么快就看出船体弊端而惊奇,当即说道:“是以除去‘毋极’号一百正桨手外,还有副桨手,以作调用”

“副桨”甄尧摸了摸船体内部的木质,又用腰间佩刃敲了敲,才继续问道:“整艘战船能装载多少兵卒?分出桨手对此可有影响?”

这回轮到徐盛开口解释道:“主公,即便是桨手,临时亦能充作水卒调派何况整艘‘毋极’号可携将士两千,并无甚妨碍”

闻言甄尧脚步一顿,转身问道:“两千?某记得便是江东三重楼船,载兵亦不过此数,这战船只有两重楼,如何装得下那么多兵士,还要能够自由作战?”

被主公问及这些,不但是陈承,就连徐盛也面露得色,前者带着甄尧一行走出底舱,开口道:“主公,江东战船虽有三重楼高,但底部却不算宽厚‘毋极’号底座够宽,配置的桨手也比江东楼船多出近百,虽只有两重楼,但也足以比及江东三重楼船了”

听着陈承将己方所造战船与江东楼船做比较,甄尧心底十分满意虽说‘毋极’号不一定就比江东战船先进,但至少没有完全硬照着江东战船建造,取其长处,融入自身,这才是自己青州水军能够立于大汉的重要因素

底层已经看过了,甄尧便走向楼层内部,船体楼层是由木墙垒起来的,木墙中多箭孔,便于弓弩手射击整个中层内室,以甄尧目测,的确能够容的下千余兵卒

顺着楼梯向上走,顶层虽然要小一些,但依旧足够八百将士自由走动,不会对兵卒调动产生什么妨碍同时,甄尧也注意到了,顶层木墙上的开孔,要比下层大不少

徐盛眼尖,看到甄尧望着墙体开孔,立刻说道:“主公,中层兵卒远攻以箭矢为主,顶层则以投掷短矛、短枪为主”

“可是用于战船相接白刃战?”甄尧不懂水战,但大致的情况还是能想象的到即便是短矛,投掷距离也不会长,脑袋一转,也就清楚了,这种攻击手段是为了在战船相靠,白刃交接时占据上风而存在的

“不想主公于水战亦如此精通”相比甄尧,地地道道的汉末人士徐盛,头脑想象力就不够了他只当甄尧是熟悉水战,才会有此说,却不知道甄尧对此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

绕着‘毋极’号游转许久,甄尧并没急着给它做出评价,没有出海的经历,这一艘战船建造的再怎么华丽也是枉然下了甲板,甄尧便开口道:“带我去看看,尔等平日操练之所”

“主公,请”兵卒训练所在,显然与船坞有一段距离,因为船坞所选地段水浪较为平稳,这样方便停靠战船,但却不利于兵卒训练

“嗖嗖嗖”走在海边沙地中,耳边传来阵阵风吹,同时也能听见弓弦松动的响声抬眼望去,离开船坞的甄尧便能看到,在海边,一排排上下浮动小舟上,兵卒们正在练习射箭

在海上练箭,即便是靠近海滩的地方,也很是困难一面要站稳双脚,保持身体平衡,一面还得张弓拉箭,于动态中瞄准远方箭垛

一排飞矢呼啸而过,往往只有少部分能够精准的插入箭垛,而其他的羽箭,无不是穿入海水,泛起一抹水花,便消失于众人眼前

手下兵卒只有这点本事,让徐盛一阵脸红:“末将惭愧,虽练兵近一年,成效却没有多少”

“于战船上射箭,较之马背为不易,文向不必妄自菲薄”甄尧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箭技,自然清楚眼前水卒射箭的难度,当即摆手笑道:“江面上千万飞矢齐发,敌军如何躲避?准心虽然重要,但力量与距离,要注重”

“盛,受教了”徐盛双手抱拳,恭谨答道

当然,偌大一个蓬莱水寨,将士们不可能只训练弓箭,除去弓弩手外,另外一处训练场所惹甄尧注意,那是战船上白刃战的演练

小舟的稳定性极差,船体不断颠簸,但眼前水卒依旧能够稳稳的抽动兵器,互相进招虽然这些是套路式的对练,但不得不说,徐盛统领水卒的确很有一手

手掌青、徐二地,甄尧是不缺会水兵士的,以往没有人能够给出合理系统的训练模式,导致甄尧手下水卒,尽是一些会水的步卒水上战法与战力都很低,现在有徐盛统领,虽然比不得江东那些玩水的大行家,但这之间的差距,却在慢慢的拉近

“父亲,昂儿也想上去”海上战事,甄昂并没见识过,就连乘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现在有机会一观究竟,自然不想错过

“去”甄尧双眉微挑,并没出言阻止一旁徐盛想说什么,却被甄尧眼神相阻,只能退后半步,心底想着少主应该不会有事的

没有经历过海上颠簸的人,即便身体素质极强,自身武艺极高,也不能说他不怕水跟着甄昂一同走向海边,并顺着岸上甲板踏足海中小舟的赵云,刚落脚便察觉到了不同

双腿加重气力,赵云堪堪稳住身形,而比他还早一步跳入小舟的甄昂,却是直接在船上打滚,一时半会还起不来

“少主,不可用蛮力,控制双腿重心,缓缓起身”赵云是一位良师,因为他从不会直接的帮助甄昂完成某些动作,只会在一旁出言提点,并悉心看护

甄昂得了赵云提醒,整个身子便趴在小舟上一动不动,顺着波浪上下起伏片刻,才缓缓收拢双脚,翻身蹲坐

但甄昂的顺利也就到此为止了,刚要起身站立,不想小舟又是一次大起落,‘嘭’的一声,整个人再次与小舟船面亲密接触

“哈哈”这一幕让不少在周围训练的兵卒看到,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这些水卒平日最喜欢的就是看他人笑话,只不过来水寨久了,若不是偶尔大意,很难得有人这般出丑今日甄昂主动‘献丑’,却是让他们大饱眼福

“这小子,也该让他碰碰壁”甄尧于岸边静静看着自家儿子的拙劣表现,不过却没有太多不满,嘴角微翘,似乎对此很是满意

第432章 蜀中生乱

第四百三十二章蜀中生乱

虽是春季,但海上风浪却是不小,‘毋极’号楼船从蓬莱水寨驶出,径直往东航行,没多久就遇上了大风浪这一世,甄尧也是头一回出海,看着汉末时期的黄海,心底不禁升起一种征服海洋的异想

“爹爹,头晕”而在甄尧身边,小甄昂无力的低躺在甲板上,昨日从小舟上回来后就感到不适,这会随船出海,身乏力

甄尧笑着摇了摇头:“过会适应了就好”他也是第一次出海,奇怪的是,自己一点不良症状也没有,对此甄尧只能归功于前世曾有过出海经历了

“啪”一道浪潮翻击船身,这时就能看出‘毋极’号的特点,船体重心并没有因为建造起双重楼而偏高,即便风浪吹打,也难让楼船出现大的浮动

甄尧此行只不过是要试试战船出海的可行性,并没有乘船旅游的想法,何况大海上一望无际的汪洋,初时看很是壮观,但时间长了也索然无味

全行驶半天,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后,甄尧便下令回程,这时候甄昂已经能自己扶着船沿走路了,但脸色依旧不好,都已经吐了好几回了

甄昂吐了,赵云也好不到哪去,这位马背上的常胜将军,遇到海浪同样有些不适,不过凭着自身的体质,倒是熬了下来,并没在众人面前出丑

与赵云相比较,徐盛可就精力充沛了,不时的指挥战船行动,自觉不过瘾,还带着兵卒让甄尧看了次海上演习,浪费无数飞矢、短矛

当‘毋极’号归岸时,日头早已西沉,朦胧月色笼罩下,却是映衬着甄尧大笑赞赏的模样‘毋极’号出海很是顺利,在甄尧想来,只要不遇上难得一见的海啸,自家战舰便能指哪打哪,直接从青州走海路杀向江东都不成问题

心情大好,睡觉也很踏实,当第二日天色放亮,甄尧便从大帐起身,而这时候甄昂、赵云二人还正难受着,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

船坞的另一边,排放着近十艘战舰,有大有小,陈承指着战船说道:“主公,这些战船便是近月来所建造的船,都还没来得及下水一试”

缓缓点头,甄尧沿着岸边甲板仔细看着,艨艟、斗舰自不消说,这是水军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而除了这些小型战船外,还有两艘船,很是特殊

船身宽平,甲板上筑有低台,低台上排放着一列巨弩,有单发的,也有多发的

甄尧眉头微凝,开口问道:“此船有何说法?”

“回禀主公,水战相比陆战,破坏力要差了许多而不少器械,都无法装载使用”徐盛这时开口解释道:“盛便有此念想,将一艘战船专用于兵械攻事,似这巨弩,只消一轮飞射,便能让寻常楼船沉没水底”

“破坏力?”甄尧略作颔首,水战的诸多限制,让自己手上很多尖端器械无法应用,若将其单独抽出来,组成一支兵械船队,也未尝不是一个奇招

如此想着,甄尧便想看看眼下巨弩船的威力,徐盛对此也很是热衷,很快便让兵卒将战船开了出来,并且准备好巨弩发射

“嗖嗖嗖”巨弩所用箭矢,较之寻常短矛亦是长了三分,有重量,又有度,十数支强弩箭飞射而过,眨眼就将摆放在百步开外的一排木墙射穿

“好”有威力,就说明这种兵械船在战场上肯定能起到作用,甄尧不免抚掌而笑

徐盛自是谦虚答应着,虽然心底也有些自得,但稳重如他还是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

甄尧在蓬莱水寨一呆便是半月,这期间又跟着战船出了一趟海,直到将整座水寨都了解通透后,才想起自己并不能久留与此,只能带着些许遗憾,离开青州回转毋极

甄尧刚回到毋极,许攸便进言道:“主公,数日前荆州传来消息,孙刘两家又在江陵打了起来以攸之见,此乃隔岸观火的好机会,不妨让他二人打的久一些”

“子远此话何解?”甄尧双眉微挑,开口问道

许攸接着开口道:“主公,如今刘磐手中将士不过五万,而江东兵卒却已不下十万众江陵一地,既能削弱此二人的手中战力,也可让主公治下兵卒稍做缓歇,不可轻易让孙刘于此分出高下”

“尔等以为如何?”环视周围文武,甄尧不着急下定论

甄尧问话,首先站出来的是陈登,自从甄尧将曹家一干智谋、武将也都收入帐下后,陈登的地位就越发尴尬了,所以只要捞着机会,他就必然会在甄尧面前露个脸:“主公,登以为子远所言确有其道理,主公若以钱粮、兵械支持刘磐,相比刘磐还能久持”

“元龙此言差矣,世间岂有白送的道理,刘磐固不能输,但主公亦不能亏”郭嘉这时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笑道:“把价钱放低些,再许他个年限,如此主公方能获利”

郭嘉的一番话,让熟悉他的荀家叔侄目瞪口呆,曾几何时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郭奉孝,也变得如此铜臭了不过这两位作为降臣,也仅仅是心底诧异,并没有开口说话的念头

郭嘉的想法,才是甄尧最为中意的,他虽然是大士族出身,但有着前世记忆影响,自然而然的对这种亏本买卖不喜,有战争必然要发财嘛,自己怎么能就光出不进呢

刚想开口说话,厅堂外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即厅堂外的亲卫躬身道:“主公,有益州信使而来”

“益州?让他进来”甄尧眉目微皱,顿了顿开口道

“主公,益州急报”传令兵一身风尘,走进来后谁也不看,直接疾走至甄尧身前,从衣兜中取出一份信件,开口道

益州急信,甄尧不明所以但也十分慎重,毕竟在益州他可是留了张颌在那统兵,还有一干蜀中智谋之士与许多刘家老将,能让他们向毋极递来急报,显然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永昌太守雍闿投吴,南蛮反叛,益南五郡落陷”急信中的数百字,笼统归纳,便是这么一句话甄尧还没看完,脸色便阴沉的骇人

“混账”右手紧抓着信件,甄尧猛捶案桌,这一声喝骂不但是骂反叛的雍闿,也是对益州众多文武的怒斥,其中有对自己疏忽此事的不该

甄尧坐在上面发火,底下一票文武却是不明所以,最后还是郭嘉胆子大,开口问道:“主公,益州有何变故?”

“你们自己看”甄尧心头怒气未消,将手中信纸随意一丢,却是闭着眼睛不再言语

没一会,这封益州传来的急信就让众多文武看了个便,几乎所有人都被此事惊得一身冷汗

不过在这些人里面,也有几位只是稍稍露出诧异神色,便回复一脸沉静,似贾诩、程昱几个老家伙,郭嘉、荀彧等人,心底也都有了考究

“主公,永昌叛变仅是皮癣之患,不足为惧只是益州南蛮,还需好生安抚”说话的是法正,在座众人,只有他一个是在益州居住的,对益州的了解也很深刻

南蛮不比北方鲜卑、乌桓等族,鲜卑等部族久居草原,与大汉几乎没有任何牵扯而南蛮百姓,不少都已融入益州,与当地汉人混居

所以这也注定的,对待南蛮是不可能向对待鲜卑那般,赶尽杀绝的,因为根本就杀不完,也不好杀法正居于益州日子也不短,对此也是特意了解过的

很快,孟达也出列说道:“主公,孝直之言甚是,收复南蛮,以抚为主”这家伙是有帅才的,可惜性格上纰漏太大,一直没能受到多少重用

陈登闻言摇头:“此言虽不差,但亦有所缺陷似南蛮荒民,岂会乖乖受诏不将其打疼了,他还是会反以登之见,当调长安兵马,与益州将士一同讨逆,先将贼首擒杀再言其他”

底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让甄尧感到烦不甚烦,当即挥手喝道:“够了,此处乃议事厅,并非菜场集市文和,你且说说,益州之事该如何断决”

贾诩闻言,眯着的双眼缓缓睁开,躬身道:“回禀主公,诩以为,调张任入蜀,与张颌一同平叛即可至于安抚一事,可交托与黄权”

“好,便依文和之言行事,下令让张任领两万长安将士南下”甄尧倒不是没想过让张飞去支援张颌,但一想想张飞那性子,真要是让他杀的性起,恐怕就得坏事了相比之下,还是稳重,又熟悉蜀中地势的张任为合适

诏令很快就在陈琳的笔杆子下出炉,稍稍风干,便被甄尧封入信封,并让麾下传信兵火带去长安益州战事紧急,半分都耽误不得

“士元,若此番谋划得逞,主公便能稳坐大汉半壁江山,倒是你可就居功至伟了”江陵城下,远道而来的江东大营内,周瑜轻笑开口

庞统那万年不变的丑脸,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公瑾此言,却是让统不敢消受统不过略施小计,当不得大功臣”

如此说着,但庞统那自傲的性格却是让他面色得意,西通益南的计策是他出的,而且策反永昌雍闿,激起南蛮反叛,也都是他一手促成

若益州当真入手,而眼下又攻下江陵的话,以孙权坐拥荆、扬、交、益这么一大片地盘而言,的确能称得上是与甄尧两分天下了

第433章嘉陵有南蛮

第四百三十三章嘉陵有南蛮

“益德,太守,任去矣”长安城外,两万将士已然出城,张任端坐马背,回首道

沮授、张飞相继摆手,是出兵的告别,张任略微颔首,回身便追着兵卒前进的官道而去

望着张任离开,沮授摇头叹道:“益州动乱,有张将军前去相助,主公也能放心了”

早在益州惊变的消息没有传入毋极时,沮授就着手准备着出兵事宜而当甄尧诏令从毋极传递于此,粮草、兵械都已备齐,兵卒亦体力充沛,刚好可以出征

“主公没让老张领兵南下,若是老张我去,定要杀他个鸡犬不留”张飞狠狠的咒骂一声,转过身子便向城门内走去,大军都已离开,再呆下去也是吹风而已

张任领兵南下,而在此刻,蜀中动静也是不张颌前不久才把文聘等人赶跑,现在内部又生变乱,只得留下吴懿驻守江州,自己与严颜二人领兵讨贼

是夜,行军大帐内,严颜指着铺开的地图,开口道:“儁乂,据暗哨来报,如今雍闿将麾下兵马收拢于嘉陵,似是要坚守于此”

默默的看着地图,张颌沉声问道:“嘉陵三面环水,且与峨眉相近,可知南蛮兵马现居何处?与那雍闿可在一处?”

严颜皱着眉,好一会才回答道:“不曾得知,但嘉陵城内并没有蛮人足迹儁乂之意,莫非这南蛮兵卒藏于峨眉山中?”

“是与不是,试试便知”张颌冷声道:“明日大军全前进,务必在两日内到达嘉陵”

“诺”严颜虽然年纪大,但他却只能身任张颌的副将,当下抱拳领命,没有半分违背

张颌正瞄着雍闿,雍闿这曾今的一郡之主,如何会没有半分准备整座嘉陵城已经被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到处都有他手下儿郎的身影,就连城外也是不少

“将军,那蛮人甚是无礼,小子将粮草吃食送去山里,还被他们嘲弄一番”城内,雍闿帐下小将张蚝正在大吐口水:“依末将之见,就该先断他几天半月的粮草供给,看这些蛮人还如何嚣张”

雍闿敢造反,还能够在段时日内打下半个益州,心智自然不缺,见手下不停抱怨,只是笑着摇头:“此等荒民,不必与他们置气待某大事一成,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到时候某家便给你出这口气,要死要活还不是一句话”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小将听罢连连点头,随即笑声低问:“主公,我等当真要投靠孙家?那江东兵马何时才能到达嘉陵城啊?这么枯等下去,兄弟们都有牢骚了”

“江东孙家?”说道这四个字,雍闿脸上一阵不屑,讥讽道:“他江东有何能耐?若我将益州攻下,只待稳守汉中,便可挥兵东进我自为主公,岂不比为人臣子要强”小将闻言面色一喜,开口道:“主公此言大善,我等兄弟也是如此着想只望到时主公不忘我等,蚝定当永生追随”

雍闿闻言面露喜色,大笑道:“好,打下益州,我便可自封为王,这大将军的位置,就给你坐,如何?”

“蚝,拜谢主公”小将闻言,可谓是惊喜不已,点头哈腰的拜谢,却没看见自家主公嘴角浮动,显露出丝丝不屑

想要手下卖命,官爵、财色是最好的笼络手段,雍闿这一手倒是玩的不错,至少在益州还没拿下前,麾下将士还会死心塌地的给自己卖命

两日时间短暂的很,一逝即过,张颌已然带着麾下两万将士来到嘉陵地界穿水而过,兵马驻扎于嘉陵城正北五里没有刻意隐藏,是以才刚刚驻扎下来,就有叛军哨探将消息递回

“来的到快”雍闿手上只有万余兵卒,但他却还有一份倚仗,那就是被他安排去山上藏身的蛮族将士,在他想来,只要战斗打响,蛮族兵士从后方奇袭而来,便是甄尧亲自领兵也难免一场大败,何况仅是他手下一员战将

“主公,今夜是否前去袭营?”张蚝自从得了许诺,办起事情来麻利许多,就连打仗,较之往常也是积极不少

雍闿闻言不禁一乐,随即开口道:“无需如此,来犯敌将乃是击退了文聘的张颌,岂会给你偷袭的机会?待明日他来攻城,某自有打算”

雍闿想的不错,张颌虽然大摇大摆的驻扎于城北,但驻防还是森严的很,鸣哨、暗哨数百,休说偷袭,便是单卒潜入靠近百步,都不可能

一夜安静,夜晚过的很安定,让张颌既是放心又有不安,嘉陵城并非大郡治,城池防御并不算好但眼下叛军盘踞其中,完全没有出动的意思,倚仗在何处?

想了许久,张颌只是警觉城西峨眉中可能藏有敌兵,但他也不会因为猜测而按兵不动,当下便调出了八千将士,留严颜看守营寨,自己领兵前去叫阵

“叛贼雍闿何在?让他出来与本将一见”嘉陵城下,张颌持枪冷喝

雍闿此刻就在城头上,听着张颌直呼自己‘叛贼’,也是一阵恼火:“张儁乂,你也不过是一员降将,有何面目在某这猖狂?带着你的兵马退去,否则让你有来无回”

张颌这一生的误点,恐怕就是当初效力于韩馥帐下的事情,往事重提,而且还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张颌如何能忍:“宵小之辈,可敢出城一战?”

“你可敢上来?”雍闿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斗将那是万万不可的,当即嘲讽笑道

眼看雍闿那摸样,张颌就知道对方不会出城,此番领兵前来就是要试探试探敌兵强弱,当即不再多说废话,直接下令道:“众儿郎,攻城”

“放箭,放箭”眼看张颌帐下兵马开始向前推进,雍闿立刻下令攻击益州多山,猎户很多,就算寻常百姓,也有一手弯弓的本事所以雍闿帐下却是不缺弓兵,一论飞矢,便有足足千余

面对弓箭,张颌帐下兵卒已然养成下意识的习惯,举盾,突进不需要张颌下令,所有兵卒步调为之一变,或分散,或疾跑,当飞矢降落时,大半兵卒已经脱离攻击范围

“哒哒哒哒”飞矢撞击盾牌,引得无数打铁声,城头上的雍闿气的直跳脚,千支弓箭,居然十之*,不是落空便是被挡下

一轮不够,雍闿再次怒吼道:“射,给我射”可惜效果依旧不明显,益州将士的云梯都已经架了上来

十数架云梯靠上城墙,只有两架被雍闿帐下叛兵用巨石砸毁,其他云梯上,已经有益州士卒向上攀爬,攻城的接触战,已然开始

雍闿帐下叛兵不多,但因为张颌也没带出全部兵卒,是以攻守两方倒是拼的互不相让益州兵卒很难踏足城头,而城头上的守兵,也很难一击杀死攻城兵卒

“战力平平,若此人就只有这点倚仗,此战胜之不难”张颌自己并没随兵冲击城池,静立后阵,仰头望着城墙周围的战事,同时分析着敌我兵力与战力

仔细观摩着,特别是注意到雍闿虽然暴躁,但却没有任何焦急之后,张颌沉声守兵:“撤”

不用他多想,也能猜出雍闿他定然还有其他准备,张颌也要回去好好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究竟会不会是真的

张颌领兵退走,雍闿将手下招至身边,开口道:“张蚝,今夜你便出城,再去趟山里,跟那蛮将说,让他三日后领兵偷袭张颌营寨,并与我前后夹击切记,务必将消息传到”

“末将遵命”张蚝虽然不愿和南蛮子打交道,但眼下却容不得他不听令

雍闿这边正耳提面命的吩咐着,回到大营后的张颌,同样也在紧密的布置:“严将军,从今日起,将麾下哨探尽数派往城外,不可放走任何人,颌担心,雍闿会遣人外出求助”

严颜慎重点头:“将军放心,颜这就安排下去,保证没有一人能够从嘉陵城离开”

日落月升,当时间跨过子时,嘉陵城南门被缓缓推开一角,一道身影从内蹿出,月光照在身上,分明可见是雍闿帐下的张蚝

“娘的,又是这种跑腿活”出了城门,张蚝不满的嘀咕着:“还不让我从西门直接走,绕这么大一个圈,没有一天一夜,肯定是到不了地头的”

自说自话着,张蚝根本没注意到,就在城池外的草丛地中,有两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脚步声渐渐远离城池,张蚝沿着山间小道向城西走去,可当他走出城门不过半里时,十数名毋极暗哨突兀出现,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反抗,直接被绑了起来

“你,你等”张蚝刚想破骂,一块破布便堵了上来,让他只能不断呜咽

“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为首的暗哨小队长冷哼一声,原本还在呜呜的张蚝立刻安静下来他并不认为这些人是和他开玩笑,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就连身上都青了好几块,要是不听从对方的吩咐,恐怕立刻被活埋都有可能

第434章手撕恶兽兀突骨

第四百三十四章手撕恶兽兀突骨

“你是何人,于雍闿帐下任何职?星夜出城又为何事?道来”嘉陵城北的大营内,张颌冷眼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贼将,一旁严颜喝问道

张蚝被益州暗哨一路绑来,心底已是惊惧不已,突遭严颜大喝,连忙低着脑袋祈求道:“我说,我说,某家张蚝,是主公,不,是那叛贼雍闿帐下小将,此番出城,是奉了他的命令,前去联系蛮兵”

张颌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可是那南蛮兵众?”

张蚝立刻点头:“正是,我主曾与蛮王有约定,蛮王便派出了部将兀突骨领蛮兵前来相助”

“那蛮兵在何处?可是藏于西面山中?”张颌与严颜相视一眼,再次开口问道

“将,将军如何知晓?”这下轮到张蚝诧异了,他可以很确定,兀突骨躲在山中决计没有暴露过,眼前益州大将,怎么会知道的

严颜见他如此不禁冷笑:“你以为就凭你家主公这点算计,能瞒的了我等?今日先擒下你,来日便要擒杀那雍闿,还有那些个不安分的蛮人”

严颜说话时面露凶光,显然不而已,张蚝本来就不是硬骨头,此刻哪还有其他想法,一个劲的点头哈腰的求饶,就差没喊张颌二人亲爹亲爷爷了

“要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张颌抖了抖衣袖,坐于帐内木桩上,开口道:“将你前去联系蛮兵的暗语,以及信物,统统都交代出来,如此本将或许能饶你一命”

张蚝一听自己还不一定会死,当下就不再遮遮掩掩,反正之前所言已经是背叛了雍闿,还不如全都交代清楚,背叛的彻底一些,如此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当下张蚝便把自己如何入山,该如何联系蛮将,联系之后,雍闿的种种吩咐,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同时也让张颌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系着的铁牌,这正是证明身份的信物

“先将他给我带下去,”等张蚝把这些都交代清楚了,张颌才挥手道:“好生看管”

“诺”站于帐内的两名兵卒齐声答应一句,一左一右就架着张蚝离开而张蚝也清楚自己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要这么快离开张颌大营是不可能的,也就乖乖的任由两位兵卒拖走心底暗自祈祷,希望张颌说话算数,大战过后就把自己放了

“将军,眼下该如何做?”张蚝走后,严颜低声问道

张颌把玩着手中令牌,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此事必须早做安排,那雍闿想要三日后引南蛮兵马攻入我寨,我就让他如愿一次又何妨严将军,此事还需你亲自走一趟,见了那蛮将,可如此行事,不让他起疑,又能将其引入埋伏”

“末将领命”严颜闻言抱拳答应,虽然深入贼窝有些危险,但严颜也不是干大事而惜身的人言辞铿锵,似乎不显犹豫

张颌慎重点头:“切记,一旦与蛮将言毕,便找理由脱身回来,留下一二小卒于蛮王身边即可”他可不希望为了打赢这场仗,己方还要损失一名沙场战将,严颜在益州众将中,也是能够排的上的好手

两人商谈挖鼻,严颜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大帐,换上一身叛军将服,把铁牌往腰上一挂,来回走两步,却是与雍闿帐下叛将似摸似样了

带着两名亲兵,严颜便出了营寨,向西南方向的峨眉山脚进而当他走后没多久,天色放亮,张颌同样领兵而出,为了不让城内雍闿起疑,还是要前去攻城的

嘉陵攻防战无甚可说,张颌未尽全力,而雍闿同样没有反击的念头,两人很默契的保持着战场平衡,只有交战的兵卒,死的死,伤的伤

嘉陵城下一日‘鏖战’,严颜总算是渡过了山下外水,来到峨眉山下刚沿着山路往上走,就看到四五个身着草裙,头带兽冠的蛮人冲出来:“呔,你是何人”

“某乃永昌大将,还不带我去见尔等大王”傲慢的语气从严颜口中传出,却是与张蚝那不待见南蛮的语气,有几分神似了

“你有何凭证?”被安排下来守山的蛮兵还算机敏,围着严颜转了一圈,突然伸手从他腰间取下了铁牌,在手上掂量了几下,才继续说道:“这东西不假,我带去你见我家洞主哼哼,见了洞主说话客气些,要不然就把你杀了”

严颜闻言却是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蛮兵也不以为意,带着一行三人便向山里走深山中并没有道路蛮兵对此倒是没有任何不碍,但可苦了严颜与两名亲卫,这种情况要他们跟上蛮兵脚步,很是折磨人呢

“该死的蛮卒,故意要看某家笑话”严颜知道,自己不比整日居于山穴的蛮族,而对方特意选了这种满布荆刺的路走,目的就很明显了

走了一炷香的曲折山路,几人总算到了一处简易的山寨子,而此刻严颜三人的卖相可就狼狈了,衣衫破损不说,就连手上、脸上,也都有不少污痕

“跟着我进去”在走路时,几位蛮卒一直没搭理严颜,现在到了地头,为首的蛮兵才回过脑袋:“别乱走,小心你们的脑袋”这话相当不客气,很难听出这是对友军之人所说

进入兵寨,严颜才知道方才那蛮卒所说的话是何意了,寨内满是南蛮兵卒,而且一个个的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很不友好严颜毫不怀疑,若自己当真在这里面乱闯,很有可能就会被这群想要发泄的蛮兵乱刀砍死

“大王,人带到了”早在严颜三人入山时,就有蛮兵前来报信,眼下人到了,自然要先进木屋禀报

简易的木屋,一看就知道蛮人的建造水平并不怎么样,蛮兵话音刚落,里面便传出一道洪亮的答复声:“让他们进来”

里面的人有了回应,蛮兵才带着严颜三人走进去跨过门槛,严颜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自己正对面,身型高大,头戴毡帽,留着一圈粗浓胡须的蛮将,正是这支南蛮兵马的最高统帅,兀突骨

严颜在看兀突骨,兀突骨同样也在看着他,见这次来的人并不是有过见面的张蚝,当即开口问道:“你在雍闿帐下任何职?那张蚝到哪里去了”

前一日自己如此问张颌,现在却被反问,严颜稍顿一息才开口答道:“某乃严肃,原本是主公帐下小校,近日益州大将张颌领兵来攻,某升迁为将张蚝将军此刻正在城内相助我主守城,此番联系大王的事,便由末将跑这一趟”

“嗯”兀突骨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接过手下儿郎递上来的铁牌子,也就没有深究下去的打算,起身直立,才开口道:“既如此,你家主公有何事?”

兀突骨坐着的时候,严颜还只是觉得他身型高大,现在兀突骨站了起来,却是让他面色吃惊的很严颜自己也有七尺高,但与这蛮人相比,却是差的远了,自己的脑袋,居然才到对方胸脯,要对视的话还得仰着脑袋

收回吃惊的心神,严颜深吸一口气,才回答道:“我主要大王出兵,偷袭那张颌大营,并与我主前后夹击,将张颌彻底击垮”

兀突骨此来,本就是奉了南蛮王的命令,协助雍闿夺下益州的,有战事自然不会避开,当即说道:“此事易耳,只是事成之后,你家主公许诺的粮食、器物,不可少了一件”

“那是,那是”口头上如此答应着,严颜心底却是暗笑,自家主公可不是雍闿那蠢货,也不曾答应你什么,就是你这些蛮人,能否活命还得看上天是否眷顾

心底的想法,严颜是不会说出来的,又与兀突骨说了些要注意的事情,便被其邀请着共用午饭严颜心道也不急着离开,当下便顺口答应

不过很快他脸色就变了,兀突骨嫌手下蛮卒以刀棒宰杀山兽太慢,走上前一手抓着大虫一只后退,猛地一撕,却是直接将一只山中猛兽给撕成两半

“好,好大的气力”不说严颜,跟着他而来的两名亲卫也是见多了风雨的悍卒,但这时那些战场厮杀而保留下来的气势似乎完全消失,眼中只有对兀突骨的惊惧

兽血沾满全身的兀突骨放声大笑,但眼角却是注意着严颜三人,见三人面色惧怕,两名小兵甚至腿脚抖动,笑声却是大了

“来,把此恶兽烤了,本大王要与这位将军同食”兀突骨放下手中的‘兽尸’,随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来到严颜身旁,开口问道:“没吓着你们?”

“大王神力,某家佩服,佩服”严颜此刻只能缓声称道,同时心中也盘算起来,计划有变,自己暂时是不能离开了若自己一离开,身边两名兵卒,恐怕会立刻露馅

“此乃小道耳,无需夸赞”的确,方才那大虫已经被几名蛮卒给按住了,兀突骨只用了三分气力便将其搞定,这对以武力著称的兀突骨而言,的确算不上难事

严颜不愧是军中老将,虽然吃惊,但很快就平复了神色,笑着说道:“大王既有此神力,想必来日定能顺利擒贼,某家在此先恭贺大王了”

第435章 藤甲防水又防箭

第四百三十五章藤甲防水又防箭

又是一日攻城归来,张颌将守营副将招了来,沉声问道:“严将军还没回来吗?”

副将无奈摇头,按照两位将军的约定,这时候严颜早就该回来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半点音讯严颜至今未归,张颌眉头深皱,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将军,外水假寨已经完工,是否按照计划行事?”张颌站立沉思,良久不曾动静,副将只得出言问道:“所有器械都准备妥当,外水上游也有兵卒将河水截断”

得副将提醒,张颌才恍然开口道:“计划不变,按本将昨日吩咐,派遣兵马出营”

“诺”副将抱拳得令,便立刻开始调派兵士

而张颌,却还在为严颜的事而伤神,没有联络,也见不到人,此行莫非露馅了不成

直到深夜,张颌才不堪疲惫的睡去,而这时,客居兀突骨大寨的严颜,却是丁点睡意也没有透过木窗,他能看到南蛮兵卒正在热闹的跳舞呼喊,而那蛮将,也正撕扯着肉食

“明日便是出兵的日子,也不知儁乂那,计划是否会变”严颜侧躺石床,脑中同样思绪飘飞,想要顺利解决此次蜀中叛乱,眼下南蛮兵卒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一直到早晨卯时过半,严颜都不曾睡好,当麾下亲兵走进屋,并开口道兀突骨已经开始整顿兵马要出山的时候,才勉强擦了擦眼角起身

“严将军,昨夜怎生没能熟睡?”兀突骨虽然睡的晚,但这一大早的起来,却是精神的很,见严颜面色困顿,当即大笑问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站在兀突骨面前了,但严颜还是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这是常年与恶兽撕斗,而沾上的野蛮气息

从一旁水桶中捧出些水,扑在脸上,随即用衣袖擦抹一把,严颜才觉得舒爽许多听得兀突骨问话,当即苦笑道:“今日便要与那张颌恶战,某岂能睡的安稳”

严颜这话,无异于自堕了士气,但兀突骨却不怒反笑:“你们汉人,就只会耍阴谋诡计,若要硬斗,岂是我洞中儿郎的对手?啊哈哈哈”

“是,是,是”严颜有意示弱,当即弯着腰苦脸陪着应和着

良久笑过,兀突骨才开口道:“时日不早,现在便下山”说罢也不等严颜,自己大跨步的就向寨口走去,身后跟着一众蛮兵

下山虽然人多,但度却一点也不慢,这也是因为蛮兵习惯了山林生活,在这里走动,他们的行进度较之平定也要快上几分

不过即使如此,当严颜与兀突骨带着蛮卒离开峨眉,向外水接近时,也已经是正午时分,距离张颌所置假寨,也不过是半日左右的脚程

“蛮王且看,那河对岸所立营寨,便是张颌的大营”当夜,严颜终于带着兀突骨来到目的地,右手遥指着对面的营寨,低声说道

“儿郎们,随我过河杀敌”既然到了地头,兀突骨当即高喝道

“不可,不可,外水虽不比长江,但也足有一丈深,如何能过的去?”见兀突骨如此呼喊,严颜连忙将他拉住,低声说道:“我等不如走下游,弄出百余竹筏,渡河再袭敌营”

“何须如何,今日便让你开开眼界”兀突骨不屑摇头,拍了拍身上穿着的一身藤甲,开口道:“我等有此宝甲,遇水亦如平地来,给严将军一件,让他穿上,好跟上本王”

“这是?”很快就有一名蛮卒取来了一件藤甲,严颜换了穿上后,也没感觉有何不同,但下一刻,眼前所见却是让他面色猝变

就在他换兵甲的时候,已经有数百蛮卒下了水,只见他们浮于水面,完全不需要游泳,就直接以手为桨,向前行进

“走,此时不动,还等何时?”兀突骨拍了拍严颜,自己也跨入水中以他的个子,在河水里,只要不走到中央最深的地方,那是完全可以无视河流的

这时候严颜也没得选择,他并不会游泳,只能一脚趟入河中,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这藤甲的妙用,居然是不怕水的,可以让人浮在水面上不沉下去

有此宝甲在身,可严颜的脸色却好看不起来,原因无他,他和张颌的定计,可是将这些蛮兵引入假寨,并且以水攻袭之而眼下这种防水的藤甲,所有的蛮卒人手一件,水攻还能有何效果?如此想着,严颜脑门上冷汗直冒

还好眼下正处夜晚,即便是在其身旁的兀突骨,也看不清楚严颜的脸色就这样,严颜心思沉重的跟着兀突骨,一起游过了外水,到达对岸

“洞主,这是处空寨”兀突骨刚上东岸,便有麾下兵卒前来报道同时还有几名一早就上岸的蛮兵,正不满的瞪着严颜

“空寨?”兀突骨眉头一皱,却是直接走了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整个大寨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大帐,与角落散乱堆放的破损器物,脸色也不好看了

“这是怎生回事?”转过头面向严颜,兀突骨沉声问道

“这,这之前还是张颌大军驻扎之所,怎么会什么都没了?”严颜哪敢在此刻露馅,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诧异开口

兀突骨冷哼一声,抓着严颜的衣襟,怒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哪来的张颌兵马,莫非你家主公欺我不成”仿佛严颜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便要直接杀人一般

“放开我家将军”两名亲兵见严颜被兀突骨胁迫,也忘了自己与对方那不对等的战斗力,一左一右的想要逼他放人

“杂碎,敢在本王面前大呼小叫”兀突骨怒骂一声,就要对两名小卒动手,可就是这时候,‘轰轰’的声响突兀传出,让他动作慢了几分

“怎么回事?”放开严颜,兀突骨走至大寨门下,高喝道:“是何声响?”

这声音来的很突然,而周围也不存在任何钟鼓,是以没人能够回答兀突骨的这个问题不过此音在严颜听来,却是立刻有了答案,上游的水,过来了

“水,是水”大水临近,终于有蛮兵发现了上游的异常,澎湃而来的巨浪,根本就不像是寻常小河中能出现的

但这时候才知道,却是为时晚矣,半数蛮卒都进了空旷的假寨,而剩余半数都在河里泡着,没人能够躲得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河水奔袭,漫过自己头顶

“轰”水浪拍打而下,直接将张颌特意选的低洼地段而建造的假寨冲垮,包括兀突骨、严颜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卷入水浪

“你,你不是雍闿帐下将军,你是张颌的人”兀突骨虽然身形高大,但脑子总算没笨到家,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敌兵埋伏

“是又如何?”漂在水中,严颜冷声道:“若不是你身着藤甲,此刻尔等蛮兵都已身亡”

“我,我要杀了你”兀突骨闻言,额头青筋暴起,恰好一名严颜帐下亲兵就被水浪冲至他身边,当下伸出双手,抓着兵卒的一手一脚,便是用力一撕

野兽般的气力,与野兽般的杀人方式,让周围原本浑浊的河水,增添了重抹猩红那被兀突骨抓住的亲兵甚至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其残忍分尸

“将军,脱下衣甲才能逃命”这时候另一名兵卒连忙将严颜护住,同时急声道

“兀突骨,某若不死,定要去你性命”严颜双目充血,但他也清楚,这时候他深陷敌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为自己的亲兵报仇当即一手扯下藤甲,任由水卷冲击,将自己带入水底

兀突骨与麾下蛮兵身着藤甲,虽然被河水袭击,但却不算致命,只不过被冲走而已这个变数,严颜之前不清楚,张颌不知晓

当他带着麾下弓手于河道两旁埋伏时,发现蛮兵十之有八都无大碍,脸色顿时也变了

“嗖嗖”弓箭飞射,张颌只期望,趁着眼下被大水冲的七零八落的蛮卒无力反抗,将他们性命收割哪想飞矢落下,只响起一阵‘叮叮当当’

“居然,不惧弓箭?那是何甲胄?”张颌面色变幻,没有见到严颜已经让他心底一沉,眼下敌兵浮于水面,居然也射杀不死,却是让他心底发寒了

“该死的汉人,本王定要杀光你们”兀突骨身形巨大,不用说往他身上射的弓箭也是最多,若不是他还有气力躲闪,早就被射成马蜂窝了

“儿郎们,还有力气的,都随我杀过去”有着藤甲护身,众蛮卒并未有太大损伤,而经常与山间翻腾、戏水的他们,眼下虽然战力受损,但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在兀突骨一声喝令下,已经有不少蛮卒翻起身子,与河岸边站了起来

“撤”在没有弄清楚对方身着甲胄到底有何妙用时,张颌不想鲁莽接战,当下引兵撤退

兀突骨虽然有心追赶,但被大水冲刷半里开外,头晕力疲那是肯定的,见张颌退去了,也就一屁股坐在地下,肩膀抖动,粗声喘气

“咳咳咳咳”而在这时,距离兀突骨所处河岸一里外的外水下游,严颜翻身躺在岸边石滩上,一口吐出灌入腹中的河水,严颜勉强露出些许苦笑,不会游泳的自己,居然能够在河水冲击下活过来,当真是意外

436章 破蛮兵,须火计

第四百三十六章破蛮兵,须火计

“报将军,严颜将军回来了。!

d赢话费)”一场埋伏失算,回到营寨正苦思对策的张颌忽然听到副将进来报告,随即面色一喜,来忙起身走出大帐。

刚走出军帐,张颌就看到了回归的严颜,一身泥泞,脸上身上多有擦伤,就连脚下的靴子,也破了一只。如此狼狈模样,张颌不禁上前问道:“严将军怎会如此?”

“唉。”低叹一口气,严颜无力的坐躺在军营草地上,拍了怕衣袖,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某也是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的。”

当下,严颜便将自己去兀突骨山寨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并将藤甲兵与他们身上所穿藤甲的奇特之处,一一告知张颌。

“这么说来,身着藤甲的兵卒不惧水攻,亦可挡弓箭,便是寻常刀枪也奈何不得?”张颌一听,本就烦闷的心神更没了好,敌兵有这样的宝甲,自己该如何制敌!

严颜没有接话,但看他那有些丧气的表情,也知道他并没什么好对策。

张颌严颜二人此时相见,兀突骨带着麾下八千藤甲蛮兵顺着外水,也到了嘉陵城。一到城内,兀突骨便将雍闿臭骂了一顿,并把自己遇袭的事情说了出来。

好说歹说的相劝,让兀突骨消气的同时,雍闿也明白,外出的张蚝肯定是落到张颌手上了。这家伙不但被张颌抓了去,还将南蛮的藏身地告诉了张颌,当真该死。

好不容易才将兀突骨说服,雍闿为了不让自己二人之间的关系僵硬,当即开口道:“明日,明日张颌必然还会来攻城,倒是本将定要折辱他一番,为蛮王解怨如何?”

“本王的仇,自己会报。”兀突骨却十分不给面子:“那张颌算计我,明日我便打杀了他。”

“是,是,是。”雍闿口头上陪着笑,心底却不以为然,虽然兀突骨的确够威猛,但要想擒杀张颌,却不能说一定办得到。要知道张颌闯荡大汉十数载,一直以来都只有他杀人,哪个又真的能杀的了他?

张颌、严颜二人没能立即找出破藤甲兵的法子,商量着第二日又一齐前去攻城,到时便可再仔细瞧瞧,这藤甲究竟有何玄妙。

“无那汉将,可还认得我兀突骨大王!”嘉陵城北门上,兀突骨手持一把宽刀立于城头,见张颌、严颜在城外摆下阵势,当即喝问道。

严颜冷眼看着兀突骨,清楚对方叫的是自己,打马上前两步:“区区蛮将,有何资格称王?”

“众儿郎,随我出城迎战!”兀突骨本来就恼怒汉人算计,听严颜这么说,哪还忍得住,大手一挥,便是要出城斗阵。

雍闿站在一旁,并没有出言阻止,反正就算败了也不是折损他的兵马,也就默许了此事。

兀突骨领藤甲兵出城,张颌为了慎重,同样派出麾下精锐大戟士迎战。昨日藤甲兵不惧弓箭的场面还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可不希望再出什么差错。

“杀!”五千藤甲兵与三千大戟士会于阵前,与张颌坐镇中阵不同,兀突骨可是身先士卒,最先动手便是他了,手中大一号的宽刀重砸,直接让持戟抵挡的大戟士匍匐跪地。

若说大戟士奈何不得手撕猛兽的兀突骨的话,那双方兵卒的交锋也就只有半开的局面。蛮兵灵活性强,加之身披藤甲,大戟想要破开实为不易。而动作缓慢的大戟士,也有重甲护身,缺少锐利兵器的蛮兵,同样奈何不得他们。

以伤换伤,以命换命,双方兵卒的伤亡比例一直都维持在一比一的层面。看上去大戟士并没输,但在张颌看来,自己一方已是败了。

一名大戟士,包括他所穿甲胄,那都是千金难换的,而现在,居然要为了一副藤甲,牺牲一名训练有素可称精锐的大戟士,张颌这个当主帅的是万万不能接受。

“藤甲坚固,可防刀枪,几乎不下重甲。且重量较轻,兵卒活动性强,如布甲一般。”对蛮卒身穿甲胄再次定义,张颌眉头深皱,敌兵有此甲胄,自己当真要拿麾下兵卒的命去换,才能战胜不成?

“撤!”想知道的已经清楚,再斗下去只会是麾下兵卒吃亏,张颌当即挥手下令。同时准备良久的弓弩手,也张弓拉箭,为麾下将士撤退做掩护。

在战场上又表演了数次深撕活人的兀突骨,回到城中后很是兴奋,雍闿见他居然能在城外野战中与张颌麾下精锐斗的不分上下,也是大献殷勤,不停地说着吹捧之语。

可惜兀突骨不是汉人,更不会知道‘捧杀’一词,若是了解,就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接受雍闿的称赞,并洋洋自得了。

“儁乂,眼下那蛮兵,该如何对付?”回到营寨,严颜一拳重锤在木桩上,就连己方最强的战力,大戟士都奈何不得对方,这可不是好事啊。

张颌默然摇头,但他却未曾放弃找出藤甲兵的要害。曾今在毋极时,自家主公说过,天下绝对没有无敌的兵马,只要有适合的机会,适合的地形,再加上适合的谋略,一定能解决的。

话虽如此说,但要张颌短时日内找到这种合适的机会,显然不可能。当下,张颌便在营寨正门上挂起了免战牌。打不过,又不愿无故消耗兵马,那就只有暂时避让了。

“将军,后营处,有人要见二位将军。”三日免战,兵营内士气低迷,若不是粮食充足,很有可能会发生兵变。而这时,传令兵忽然走进大帐,开口道。

“何人?”张颌与严颜相视而望,前者开口问道。

“哈哈,儁乂,严颜,才这么些日子不见,就不识得某了。”张颌的问话刚落,帐外便响起一声大笑,随即一人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张任!”张颌、严颜两人闻声望去,顿时惊喜开口。

“嗯。”来者正是张任,自从领兵出长安,他可是日夜兼程的往南赶,过去近半月,总算是到了地头。这不,刚到嘉陵地界,就先来看看张颌与严颜。

“怎么,你们二人这般摸样,方才我听兵卒说,都挂了三日免战牌了。”张任来到帐中,随便坐在一个木桩上,便开口问道。

张颌闻言面露苦笑,当即把兀突骨和他手下藤甲蛮卒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并没指望刚到嘉陵的张任给予什么好的意见,只是没有相瞒的意思罢了。

“藤甲兵?”张任闻言一愣,随即从衣袖中取出一道帛卷,递给了张颌。

帛卷是从毋极传到长安的,正是甄尧对这场平患的些许建议,其中正有对付南蛮藤甲,走兽的法子。无它,火攻耳。

“这,这,主公当真神了。”张颌看完帛卷内容,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主公远在千里外,不但能知道南蛮有何难缠的兵卒,还能给予破敌之策,自己这镇守益州的大将,是不是太没用了?

严颜看完后,表情也是如此,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解决眼下难题的,会是自家主公。

“半月前,任刚看此信,也自觉困惑。”张任笑呵呵的收起了帛卷,摇头道:“眼下却是明白了,你二人战事不利的可能,早就在主公的预料当中。”

张任如此说,自然是他对这帛卷的理解,其实甄尧哪有那么神,他只不过是忽然想起了历史上南蛮还是有那么一两个难缠角色的,便写了锦囊一并交给张任。不管用不用得上,总归比没有要好。

“若果真如主公所言,颌清楚该怎么做了。”张颌眉目闪烁着精芒,被一群穿戴草衣草裙的家伙压制多日,心底这闷气终于可以释放,当即说道:“张任,你领兵来此的消息,暂时还不得走漏,严颜,我们可如此,如此行事,管教那雍闿、兀突骨死无葬身之地。”

当下商量完,张任便匆匆离开,张颌的计策,可是还要他来配合的。而严颜同样开始整顿兵马,明日,便是要开始设计叛兵了。

嘉陵城外,兀突骨这次干脆连武器也不带了,揉了揉手掌,大笑道:“张颌,你三日前奈何不得本王,今日再来,送死不成?”

“废话少说,众儿郎,杀!”张颌没有废话,直接下令前阵兵卒出击。两千大戟士,两千益州枪兵,若以数目看,也是不少了。

“哈哈,这点兵卒,岂是我兀突骨大王的对手!”兀突骨方言大笑,的确,在五千余藤甲蛮兵面前,这些兵卒还真不够看。

是以,这一场阵斗的结果,也是早早的显现,一个时辰后,张颌便带着残卒狼狈败逃。

第二日,张颌又来叫阵,结果却如出一辙,损兵上千,再次输了一阵。

第三日,张颌依旧败了,不过这一次他并没回营,而是弃了营寨直接远遁。

“如今张颌奈何不得我等,正是出兵的大好时机,蛮王可愿住我一臂之力?”雍闿这些日子都在作壁上观,见张颌根本就不是兀突骨的对手当即心思活络起来。

“本王正有此意,定要擒杀那张颌、严颜,以解心头之恨!”兀突骨同样是好战分子,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如此一逃一追,短短三日,张颌已经弃了三处兵营,而此时,双方兵马再次交接上了,前方只有一条狭长山道,张颌看似已然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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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火烧藤甲兵

第四百三十七章火烧藤甲兵

“将军,张颌将军正带着敌兵靠近,我等已经准备完毕”山道两旁的密丛中,长安副将低声说着,而在他旁边,正是负责指挥埋伏的张任

张任缓缓点头,沉声道:“听我号令,若无命令,不可暴露身形”

山道两旁,满是张任麾下兵卒,丛林掩盖之下,却是难以发现他们的踪影渐渐地,原本寂静的山道,响起一阵马蹄,不一会,张颌首先闯入山道

张颌进入山道后,左右望了望,这里,就是他与张任一同选定的,给兀突骨送葬之地近三日来,他可是被叛军逼的喘气都困难

张颌带着仅剩的万余兵马过去后,雍闿的叛兵与兀突骨的蛮兵也先后冒头经过三日的连续追逐,即便是原本存有防备之心的雍闿,也显得忘乎所以

来到山道口,根本就没多加考虑,只想着狭长地段,张颌的逃跑度定要减缓,而自己,就可以追上去,并且彻底将其剪灭

山道狭长,还好这是蜀中地形,若是换其他地方如徐州等平原地带,很难找到这种足够容纳数万兵马在内行进的山道

前方张颌还未从山道口离开,后方追击的叛军,就已经全部进入山道见此,张任的手心也开始出汗,他必须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机会,才能将眼下两万余叛军,尽数伏诛

雍闿先头兵马已经从眼底过去,张任冷笑的看着紧随其后的一众蛮兵,是时候了,当即站起身形,高喝道:“弓弩手,放箭”

“嗖嗖”张任话音未落,一阵弓弦拉动的声音便在周围响起,数千弓弩手放出利箭,直逼下方众多敌兵

“滚木、火矢准备,放”寻常弓箭是破不过藤甲防御的,张任也从没只望以它破敌,真正的杀招在后面,早就准备妥当的火器,被一一调动起来

“有埋伏,该死的汉人”兀突骨在飞矢腾空之时,就察觉到了不对,眼见箭雨落下,顿时气的破口大骂,这是他第二次被汉人将领给埋伏了

而当漫天星火落下,他却是骂不出来了,眼中只有浓浓的恐惧作为倚靠着密制藤甲,才能在南荒之地有一席之位的他,如何不清楚自己的软肋

火,是南蛮不少民族都惧怕的天灾,而他们身着藤甲的儿郎,是惧之如蛇蝎

中段火箭飞舞,山道前后两段也是大片的滚木落下,带着火势,将前后两条路都给堵了起来雍闿此时也懵了,原本还大好的形势,为何一转眼就变成这样

“将军,救命,救命啊”山道中,不时有兵卒被波及,呼喊着,拉扯着,本就零散的叛兵,此刻是乱成一团,就连雍闿胯下坐骑,也被火矢射中,不得不弃马步行

在众蛮族中,兀突骨的反应算是快的,迅将身上的藤甲扒下来,丢至一边,然后带着幸存的儿郎,迅向后方突围

这时其他蛮兵也有样学样,将赖以生存的藤甲丢弃,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无法保证自己的‘无敌’身躯了,天空的遮天闭日的飞矢,足够取下他们的性命

“将军,后方已被火墙挡道,过不去”带着麾下儿郎往后撤,兀突骨却发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看着眼前已经练成片的火势,却是不得不停步

伸手将刺入自己后背的两支羽箭拔出,兀突骨沉声道:“儿郎们,今日若侥幸活下去,来日定要杀光所有汉人,都跟着我冲”言罢,却是不管不顾的冲向了火场

兀突骨的凶性,也激起了蛮族的野性,本来还很犹豫的一众蛮卒,顿时跟着他一同冲入火场中心想只要冲过了这一段,就能活着离开了

兀突骨选择置死地而后生,雍闿却是没那份勇气,让他从前方路口冲出去,还不如选择向两边山道突围虽然两边山道上,满是敌方兵马

“找死”雍闿想要从山道中寻求突围,张任一眼就看了出来,不屑的冷笑两声,他这几天可不是就光在这埋伏了,山道中不少地方都被他事先布置过

毫不知情的雍闿,带着兵马准备从西北方向突围,可刚冲上去,便一脚陷入地下,连呼救的来不及,直接被安插着的倒刺洞穿,而与他一起丧命的,足有数十人不止

“不得放过一人,悉数格杀”在甄尧麾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对待敌对势力,如曹操、如孙刘,若是能够俘虏,那就尽量抓活的

但是,像雍闿这种叛贼,以及他帐下的叛将,那就没必要留活口了,格杀便是

张任严谨的遵从着这道命令,眼下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招降,不过却没开口的念头,反复叛逆之徒,根本就没存活的意义

这边雍闿丧命于陷阱,而另一头,兀突骨的不怕死,却是为他增加了不少活命的机会,至少,他是已经冲出了火场,虽然身上已经是凌乱不堪,毛发、兽衣都有烧焦痕迹

“将军有令,一个都不能放过,杀”好不容易闯过了火场,兀突骨与麾下数百儿郎正要离开,却见眼前敌阵横列,一队队重甲刀盾兵排列开来,根本就没他们逃路的空间

“杀过去”这时根本不容兀突骨犹豫,重甲兵卒已经靠近,不打也得打了

兀突骨气力甚大,身体也被炼得似金刚铁骨一般,直接空手便能抓着重甲兵士的大刀,然后挥手一抽,不但将武器捏,就连数百斤重的兵卒,也被他带的踉跄

不过相比兀突骨,其余蛮卒就要弱势很多了,失去了藤甲助力,他们也只是血肉之躯精铁长刀砍在他们身上,同样是要致命的何况这些刀盾兵以逸待劳,而一众蛮卒,经过连日追杀,又在山道中饱受惊吓,十成气力根本发挥不出三成

“喝”长安刀盾兵,虽然不如毋极兵马那般,属于顶尖精锐,但怎么说也是张飞与张任,两位练兵大将带出来的兵士,岂会差的了在双方兵卒差距这么明显的情况下,若还不能取得压倒性的优势,那完全可以解散,卸甲归田了

后路被堵,山道中依旧火势连天,许多兵卒都被活活烧死,而多的,却是因为缺氧而生生闷死在山道中这便是战争的残酷,自然的无情,是以常有人言,用兵以水火为计,是要减寿的,因为一次用计,便是一场天灾

“此人,端的厉害”山道中的战事,已经不需要张任坐镇,他带着兵马绕路回转,来到山道后方,见兀突骨身中数刀,却依旧能带着麾下儿郎冲击自己的刀盾兵阵,不禁开口赞叹

不过只要是人,就总有力竭的时候,麾下儿郎一个个的战死,从近千,到几百,再到眼下数十,兀突骨双眼凶光毕露,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如今就算是他,也累了

再次夺下一名重甲兵的大刀,兀突骨已然不能让他跟着倒地,他的力气正在慢慢减少,身体的疲惫,与缓缓流出的鲜血,都成为他冲阵的阻碍

“传令下去,让将士出全力,将其毙于此地”不知是出于敬重,还是出于其他原因,张任开口了,而这道命令,仅仅是针对兀突骨一人

若兀突骨知道的话,恐怕也会大笑三声,毕竟能以自身本事,让一名沙场宿将下达如此将令,这份殊荣,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人独享

“吼”如野兽般的怒吼,兀突骨释放着自己的不甘,他不甘就这样被一群兵卒以兵械之利杀死,不甘心自己会死在一群汉人手中

可这却改变不了他性命垂危的事实,在近数十呼吸的时间内,他根本就无力击杀任何一名兵卒,身上也多增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若是换做他人,此刻早就该倒地不起了,偏偏他还能勉强站着,露出一副嗜血模样,让周围兵卒不敢轻易下手

战场僵持,眼下众蛮族中,就只有兀突骨一人还站着,而在他周围,一圈重甲兵相视看了一眼,似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齐喝一声,同时将大刀捅刺

“噗”躲过两刀,双手擒下两刀,兀突骨能做到的就只能如此了,其余四把战刀,毫无阻碍的穿透了他的前胸后背,一口猩红喷出,这位南蛮有数的战将,倒在了长安重甲兵的群攻下

兀突骨的死亡,也意味着这场埋伏战终于告终,火场中幸存的叛兵千中无一,只等着火势退去,便能清理战场,补刀的补刀,埋尸的埋尸

益州战事暂且告一段落,当夜,一道快马从张颌营寨奔出,向北方而去

“主公,大喜,益州战事平定下来了”半月后,冀州毋极,陈琳手持捷报走入州牧府,高声恭贺道

甄尧双眉挑动,开口道:“这么快就平了叛乱?将信报呈上来”

陈琳连忙递上信报,甄尧打开后细细查看,直到看完最后一字,嘴角上扬点头道:“不错,雍闿已死,叛军即散,张颌他们,都做的不错”

陈琳同样跟着笑道:“主公,想必如今张颌、张任二将已经南下平定蛮夷,只等南蛮之事了解,蜀中当无忧了”

“蜀中无忧,尧便安心了”甄尧缓缓轻叹,只要西蜀不出乱子,那孙权和刘磐,就玩不出花样,接下来,自己才能一心对付荆襄

第438章斗智,亦斗险

第四百三十八章斗智,亦斗险

建安十一年秋末,张颌、张任两将领兵攻入南蛮,于益州郡牧靡大破蛮王,并击败木鹿、多思、祝融等多支部落领

)五日后,南蛮众归降,益南五郡就此安定

消息传回中原各地,受其影响最重的自是正与刘磐苦争江陵的江东兵马益州攻略告破,也就意味着孙权想要与甄尧南北格局的愿望落空

“承渊,士元,主公来信,言令我等撤兵”江陵城外的江东大营内,凌统手拿一封信函,走入中帐中帐内,坐着不少人,但各个脸色都差的很

原本以江东的战力以及后勤资源,如今治下仅剩南郡一地的刘磐,根本不是对手奈何襄阳一直都有冀州支援,不是送粮,便是赠与器械,使得小小一个江陵,愣是打了数月依旧没有进展如此缘由,也难怪帐内丁奉、庞统面色不善了

从凌统手中接过信件,丁奉苦涩拆开,信倒没有太过责备众人,孙权自己也清楚甄尧一直在后方接济刘磐只不过如今益州谋划告败,却是不能再硬打下去了

益州是所有人都盯着的地方,因为这要益州战事出现结果,就会牵一而动全身叛军胜,那甄尧自己都会应接不暇,孙权便有足够的精力与刘磐分个高下

而若叛军败了,甄尧即便受损也十分有限,接下来定是要对荆襄进行征讨,孙权不能也不会在这时候继续与刘磐撕斗,去便宜了呆在毋极的甄尧

“士元,你也看看”丁奉将信件交给庞统后,右臂便无力垂下,此番出征,乃是最有可能,或许也是唯一一次有机会助主公问鼎的时机

奈何棋差一步,多番谋划一一落空,作为出征主帅,丁奉却是丁点颜面都没有了

庞统接过信件,眼睛虽然盯着它看,但思绪早就飘飞出去在这近半年时间,他自问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多,与诸葛对弈,他从没输过一招不论是城头攻防,或者是野地斗阵,乃至于整个战役的部署,他都丝毫不弱

奈何自己手中能用将士与后勤,在出征时,就已经明了而诸葛,不但可调动刘磐帐下所有将士,还能不时的接到冀州来援在这江陵城下,庞统自问并未败给诸葛孔明,如今被迫退兵,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毋极甄尧

“主公有命,统不敢不从”庞统沉默片刻,开口道:“但统还余一计未用,却可趁着此事,再行最后一番进攻若不得江陵,便立刻撤兵”

丁奉与凌统同样不甘心就这么撤回江东,虽然主公命令不可谓,但拖延个一两日,两人还是能够担待的起当下不做犹豫,先后点头便是支持庞统的计划

半日后,江陵城太守府内,黄忠大笑道:“军师神算,城外江东兵马果真退兵,这一去恐怕就没机会再来我江陵了”

文聘、魏延相视一眼,两人同样露出浅笑,与江东兵马对峙半年之久,总算有了结果同时望向诸葛亮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敬畏,因为在这半年来,都是诸葛几次破了江东兵马的诡计,否则自己数人哪能坐在城内如此欢畅交谈

“此事易耳,益州反叛兵马既败,南蛮一众有宣高投降,他江东算计就已经输了大半此刻若再不撤兵,别说毋极不动,便是我等,也能领兵直击,将其击溃”

诸葛亮依旧保持着自己高风亮节的雅士模样,轻捋短须,笑着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言辞轻描淡写,似乎自己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灭去依旧有三万兵马尚存的城外江东将士一般

“军师既有此言,何不快快下令,我等也好出城杀敌”听诸葛有计划破敌,黄忠连忙问道与江东交手数回,他可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甚至当初连长沙也给丢了眼下有机会讨回面子,当然是不能错过

黄忠如此说,文聘、魏延也希冀的看向诸葛,哪想诸葛此刻却又摇起脑袋,开口道:“若是江东兵马不退,亮自有妙计可将其尽数留下但如今其兵马已退,人在数十里外,亮有和妙计可施?除非”

“除非什么?”诸葛说话,总喜欢故弄玄虚,这一点文聘等人都清楚,眼下见诸葛没把话说死,连忙相问道

诸葛双眸凝视府外天空,开口道:“除非江东兵马再回到城下,亮或有把握一试”

文聘一听,没好气的开口道:“这,怎么可能,那江东兵马一早便拔营离开,度之快,便是聘也未曾料到想要他再回来城下,除非我等能把孙权捉来”

诸葛依旧淡笑:“诸位将军,在尔等看来,江东军师庞统如何?”

“就是与先生齐名的凤雏?”说道庞士元,文聘几人背后却是不禁冒冷汗,因为这家伙出招太不可捉摸了,经常临阵突然变换,又或者暗地里下套子

“此人机智,当与先生伯仲之间,且善奇谋”最终,还是魏延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诸葛亮缓缓点头:“士元所学,与亮相差无几,但用兵之法,却与我南辕北辙与其说士元善奇谋,不如说他喜用险计是以每每出计,都让人防不慎防”

“眼下也是如此,诸位将军皆以为江东兵马走远,不可能复返但亮料定士元不会就此罢休,或许今夜,或许明朝,他必然引兵潜回”

文聘一听,却是坐不住了,立刻开口道:“那某家立刻增派哨探,将江东兵马的一举一动都紧盯好了,也不怕他回身江陵”

“若仅仅如此能够起效,亮之前便会提醒将军注意了以亮思之,那些撤退的江东兵马,必然不是全数,其中精锐,定是早早的蛮过我等眼线,藏了起来想要将其找出,除非将周围山川夷平才行”

黄忠紧接着问道:“那先生有何良策?”

“无他,等着他送上门来罢了”诸葛嘲弄一笑,随即摆手示意几人靠近,附耳吩咐几句,只见文聘三人不时点头,听完后,连声赞叹不已

当夜,云雾遮挡的月光,天色较之往常也显得昏暗江陵城上,除去少许巡夜兵卒出的脚踏声,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

这时,城中百姓大多已进入梦乡,只有些许秋蝉,还在低声嘶鸣着不过没过多久,城外百步处,便涌出一颗颗人头,为之人,低声道:“快点,动作都快点”

正如诸葛所猜测那般,庞统可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就算要撤兵,也得给诸葛亮来一记狠的今日白天,撤兵时,他以树上开花之策,留下了五千精锐之师于城外,自己也混入其中,就等眼下机会,好施展夜袭的计划

五千儿郎扛着云梯迅靠近城头,还不待城头巡哨兵卒反应,便有弓箭手拉弓放箭,一道道利刃飞过,将城头上的兵卒解决

事情进展很是顺利,越过护城河后,庞统就站在城墙下方,指挥着兵马开始攀爬云梯而当众多兵卒快要到达城头时,却是响起了一连串的惨叫,随之而起的,是城头百十火把

“士元兄,亮在此恭候多时了”诸葛一袭白袍,手持羽扇出现在城头,借着火光,他能清楚的看到,庞统那张扭曲的脸庞上,满是惊怒神色

这种时候,主将的一言一行都会决定己方士气的盛衰,庞统当然不会犯那种错误,当即怒喝道:“那又如何,儿郎们,冲上去生擒了诸葛孔明”

“士元,你且看身后”羽扇轻挥,庞统随着诸葛所指方向回头望去,只见从城东、城西方向杀出两支兵马,为的正是文聘、黄忠

“放箭”诸葛亮可不会跟庞统客气,眼下正是打破敌军的好机会,当即羽扇轻摇,蓄势待的飞矢,顿时从城头飞射而出

“军师,我等护送你先撤”庞统僵立于城下,幸得周围亲卫保护,才免遭飞矢乱射的危险但这城下危险地段,己方又中了埋伏,自然不能久留

庞统再次回与诸葛相视而望,眼中露出几分不甘,随即沉声道:“撤”

“庞统往哪走,荆州文聘在此”庞统要逃,文聘立刻弃了江东兵卒,笔直追上前去而黄忠动作也不慢,从另一侧包抄上来

“你等护送军师先行,我领后阵阻敌,快去”庞统身边唯一的一位副将在这时开口说道,右手一推,却是不容拒绝的返身冲向文聘

“走”庞统此刻也只能顾着自己逃命了,翻身上马后,立刻向城外小路飞奔

副将仅带着千余人,自然不肯能拦下文聘、黄忠两员战将,没过一会便死于黄忠刀口,不过他的死,也为庞统争取了一线生机

“决不能放跑了庞统”文聘与黄忠杀了副将,根本就没回城的念头,此番夜战,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庞统给活捉回来

至于为什么是活捉而不是击杀,这自然是诸葛的意思,要知道庞统虽投身江东,但其本身乃荆州士族大家之后,杀了他,对诸葛,对刘磐,都没一点好处

“军师,夜里风寒,不如回府邸稍坐,文将军、黄老将军,很快就能回来了”魏延站在城头,开口说道性格孤傲的他,若不是十分佩服诸葛的机智,也不会如此开口了

“不急,不急”诸葛亮此时却没有太多笑容,庞统的确是败了,但这种败法,也太轻松了,就像是送上门来特求一败

想到这,诸葛亮面色一僵,庞统素行险招,极有可能以自身为诱饵,如此做,却是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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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都是输家

第四百三十九章都是输家

诸葛亮神色忽变,魏延不解问道:“先生为何变色?”

“文长,立即将兵营被将士调至四处城门,务必严加防范”诸葛沉默片刻,吩咐道:“亮怀疑,庞统夜袭不过是诱饵,真正要动手的,还未出现”

“怎么可能?”魏延听完骇然,但他也是喜欢行险的人,略想片刻也就明白,当下不再迟疑,返身走下城头,不一会城下便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暂且不说江陵城内的兵马调动,城外黄忠、文聘二人领兵一路追击,却始终难以追上庞统眼看庞统就在眼前,但就是拿不下他,这让两位荆州大将甚为恼怒

恼怒的情绪,容易让人失去冷静,眼下二将便是如此,就连自己已经出城近五里,已经来到一处山谷地形都没能察觉

“黄忠、文聘,你二人中我军师之计也”山谷中,忽然响起大笑,笑声不断回荡,同时漫天飞矢从四周落下,在荆州将士脑门上布出一片黑云

“汉升,不好,此地有埋伏”文聘勒马停步,一支飞矢险险从其侧耳划过他是躲过了羽箭,但麾下众多兵卒却没那么好的运气,顿时山谷中惊喊,呼救声连连响起

“撤,撤兵”黄老爷子算是反应快的,调转马头,对周围将士下令道:“不可慌乱,撤出山谷”

“想走?”在山谷中,丁奉将手中的大刀举起,冷笑道:“众儿郎,随我冲杀下去”

埋伏于此的江东兵马少说也有上万,将令下达,即可身形晃动,举起刀枪便往下冲

天色昏暗,山谷中光线并不算好,黄忠等荆州将士只能看到周围人头攒动,从谷底,到山顶,似乎都是江东儿郎,一时间不少人彻底心寒,就连挪动步子都很是勉强

“杀”一方气势如虹,一方士气低落,虽然双方将士数目相差并不大,但战局已经是一边倒,不论黄忠、文聘如何呼喊,都只能影响周围数十兵卒,收效甚微

“嘿嘿,众将士,随我杀回去”之前一直逃命的庞统,此刻也回转身子,冷喝一声,带着身边仅剩的千余兵卒,调转杀入山谷腹地

庞统虽是文士,但长年行走于大汉州郡,身子骨却是不差于寻常战将,而战乱时期,还敢各地旅游的,手上功夫自然不差坐于马背,冲入荆州兵阵后,举手翻砍,便有猩红外溢

“汉升,聘于此断后,你领兵撤出去”眼下再这么乱斗,显然大家都要身死山谷,文聘拉过黄忠战马,大声说道“你为荆州主将,岂能留下断后?”黄忠可不是贪生怕死之流,用力拍打文聘坐骑,大喝道:“此处便有我黄忠守着,尔等撤”

文聘此时想要拒绝也没用,胯下战马吃痛,已经向来路狂奔,不少荆州将士看见文聘跑了,也跟着向后逃窜,这样一来,大溃败就无可避免了

丁奉于此埋伏,便是要将荆州兵马一举拿下,如今文聘就要逃出山谷,自然要将其堵截下来可还不等他追上文聘,一把钢刀横斩过来,同时一道话语也随之飘荡:“休想过去”

“铛”两柄大刀于空中相撞,借着战马助力,黄忠硬是把丁奉给逼退数步

“老家伙,你这是找死”前路被阻,丁奉恼怒直瞪着黄忠,同时也很不地道的挥手,招呼着周围江东儿郎,一齐对黄忠下手

或许武将间的斗将,会因为惜马而不攻击坐骑,但小兵就不会了,在他们眼底,军功才是最重要的,谁要是能在战场上生擒了对方大将,那自己当将军也就不远了

顿时,近十杆长枪同时刺向黄忠胯下坐骑,尽管黄忠勒马躲闪,但终究还是躲不过全方位的攻势翻身下马,黄忠胯下坐骑已然被刺穿了好几个窟窿

“还我马来”黄忠这下是真的暴怒了,手中长刀舞动,几乎能带出道道罡风,十几名想捡便宜的小卒都没能成功,只一二呼吸,便被黄忠横扫出局

丁奉也清楚,不将眼下的老家伙解决掉,自己根本走不脱,当下不再犹豫,持刀与黄忠撕斗起来论战力的,丁奉并非黄忠之敌,但周围江东儿郎众多,黄忠不能也不敢毫无保留的出招,以至于两人相斗十数回合,却是不分上下的局面

而经过黄忠这么一拖延,文聘也已逃出山谷,此刻便是想追也追不上了丁奉见此,是把心中不悦全都发泄在黄忠身上,出刀较之平常,也快了三分

文聘既逃,庞统也不去追赶,而是在一旁给丁奉掠阵,并且指挥麾下兵卒将周围荆州残兵解决,虽然有荆州兵马跟着文聘一同跑了,但那只是少部分,多的,还是被困在山谷,进退不得,却又失去战意的颓唐兵士

而此时,数里外的江陵城,同样在激烈的厮杀着作为庞统此次兵袭的最后一招,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凌统带着八千江东精锐,在文聘二人离城后半个时辰,便冲了出来

本来按照庞统的算计,这时城内防范应该很低,极有可能将城池拿下谁想凌统才开始攻城,城头魏延就已经将防线布置完毕

就此后退是不可能的,凌统虽然意外庞统的计策居然被看穿,但也准备赌上一把亲自领兵冲城,并与魏延战在一处

与袭城兵马相比,江陵城留给魏延布置的兵卒却是不多,只有区区五千人其中三千还是仅仅参与过一次战事的兵,若非诸葛提前想到会有兵马再来袭击,魏延自问这江陵防护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不过即便有诸葛提醒,魏延对己方兵卒也不放心,否则怎会在战事刚打时便亲自于城头应敌,还让凌统轻易的便冲上城头

“有我魏延在,凭你也想取城?”稳稳当下凌统的长矛,魏延冷笑道:“眼下退去为时不晚,你还年轻,如此丢了性命,却是不值”

魏延那以长辈指点后辈的话语,让凌统听着一阵恼怒,本就性情火爆的他如何能善罢甘休,即便是有退兵的意思,在魏延这种挤兑下,也将之丢在脑后了

“休说大话,今夜必取你首级”凌统长矛冷刺,同时回应这说道嘴上说着,手底下动作也不慢,见长矛被魏延架住,立刻回抽,抡圆横扫

城头上,不止两人在拼死相斗,不少江东兵卒也都上了城头,与江陵兵士缠斗起来两方兵马各有胜负,倒是没能有谁率先取得压倒性胜利

依照常理,既然夜袭不成,凌统就该果断撤兵,但在魏延连番挑动下,却是忘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一直到文聘狼狈逃回,凌统依旧不曾撤兵

“文长,休要放走了凌统,某来助你”见到城头战事,文聘立刻消了回营请罪的念头,眼下首要做的,就是将对方将领擒下

对付一个魏延,凌统就很是吃力,若非身旁有兵卒相护,他早就败了,眼下又多了个文聘,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三四招之间,长矛被挑,肩头、腹部先后受创

这时,就算他凌统想逃,也来不及了,两杆长刀竖在颈脖边,等待他的就是成为江陵俘虏

山谷中一场大捷,让庞统、丁奉狠狠的出了口恶气,虽然走了文聘,但好歹也留下了黄忠,这一战,的确是打的出彩

可等了半天,都不见凌统回来,两人当下便知道,事情坏了而当第二日,江陵传出,江东大将凌统被俘的消息时,庞统是气得跳脚

“如今只能将黄忠送还给江陵,换回公绩”拳头直捶树干,丁奉叹气开口

庞统对此也是苦笑颔首,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丢下凌统不管,要知道凌操还在十里外的营寨等着他们回去呢

一场谋划,最后居然落得如此收场,庞统自觉是脸面尽失,将兵务全部交予丁奉,自己只带着两三随从,便离开了江陵,回转己方撤兵后立下的兵营

而江陵战事,也就此告终,战事的经过,很快就被各方哨探,给传了出去

毋极城内,甄尧手持荆州战报,不禁摇头失笑:“庞统、诸葛这番倒是斗的狠了,一个江陵城,孙刘两家居然一共投入了近十万兵马,打到最后,却只剩两三万之数”

对于甄尧而言,什么凌统、黄忠的,并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江东、荆襄的战力,还有他们的各类实力对比,才是甄尧最热衷的事情

“主公,仅此一役,便让荆襄刘磐内耗一空”这时,郭嘉笑言道:“虽保住了江陵,却失去了再争天下的可能”

的确,原本吃着刘表的老本,手头上握着五六万老兵,再加上征兵马两三万,刘磐还是蛮有点搞头的可现在嘛,一个江陵就坑掉了五万兵马,如今所剩,几乎都是战力低下的丁,他还有什么资格,在大汉局势已定的现在,崭露头角

“此战,看似荆州胜了,保下江陵,实则已然是一场大败,诸葛孔明,不过如此”陈登捋须,摇头点评道

而陈登刚说完,许攸也开口了:“江东又何时得胜过?以扬州险僻之地,怕是三年内,都无法再支持这般大战了”

此言落音,场中众人却是放声大笑

第440章好酒岂能独饮

第四百四十章好酒岂能独饮

“爹爹,爹爹,六娘生宝宝怎么还没好呀,恬儿都等许久了。,)”府内后院,甄恬嘟囔着嘴巴,抱着甄尧的裤腿摇摆说道:“是不是弟弟不听话,不肯出来?”

“是啊,就你最乖。”甄尧抱起自家女儿,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弟弟?不是妹妹?”

如此说着,眼睛却紧盯内室,在那,大乔已经临产了。

甄恬眨了眨眼睛,扑在自己父亲怀里,对着甄尧的耳朵轻声道:“我有祈福的啊,肯定会是弟弟。”

产房内,大乔的喉咙已经喊破,变得嘶哑无比,时间已经流失许久,但孩子依旧没能出来。难产二字,已经在甄尧脑袋中盘旋。

此刻着急也没用,吴昊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每每家中娇妻产子,甄尧都得跟着紧张。索性一直以来,都不曾出现胎儿死亡的现象,甄尧也还算能坐得住了。

“呜哇呜哇”过了好一会,清脆的啼哭声从内室传出,这婴儿初啼声,在吴昊看来却是比仙音更加受用。放下甄恬,立刻跨步上前。

“老爷,幸得上天眷顾,母子平安,母子平安。”这一次接生,几乎用去半个下午,当喜婆擦着额头推开门,见到甄尧后,立刻露出笑脸。

“不错,你先下去。”甄尧颔,当即迈过门槛走了进去,里面,张瑛几女都在陪着大乔,而小家伙哭了一阵,这时正在由着女婢冲洗。

“夫君。”大乔面色苍白,见甄尧走靠,还想起身见礼。甄尧连忙将其扶住,让她继续平躺着,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说话。

“夫君,这个小家伙可真会折腾,就是不肯出来,方才可是把我们姐妹急死了。”吕玲绮在旁边嬉笑起来,开口道:“就是豊儿出生,也没这么折腾过。”

甄尧笑着点头,见小家伙已经被包好了,便伸手接过,对着宝宝摇头道:“你啊,把你母亲给折磨坏了,以后可要孝顺着点。”

小家伙自是听不懂甄尧说什么,很不给面子的闭着眼睛,嘴角努动两下,似是睡过去了。

“爹爹,是不是弟弟?是不是弟弟?”这时甄恬也跑了进来,看着小宝宝,连忙问道。

蔡琰玉指点在甄恬脑门上,嗔声道:“是弟弟,就你这疯丫头最急。”

“小恬儿是怕多了个妹妹,家里就有人和她争宠了,是?”貂婵这时却戏谑的开口说道,一双美目,在甄恬身上扫了扫。

“哎呀,三娘不能这么说恬儿,恬儿很乖的。”甄恬就像是被道中了心事一样,顿时急促回应,同时趴在甄尧腰间,腻声问道:“爹爹,是?”

“你回屋带着,别挤在这,就乖了。”甄尧一阵摇头,似是自己太宠女儿了,甄恬可谓是家里小辈的霸王,说什么都没人敢反对。

儿子出生,母子平安,又逢新年农耕甚为顺利,甄尧没道理不庆贺一番。当下在中山公府摆下酒宴,麾下文武,城内士族,都请来赴宴。

甄尧摆宴,自然没人会推辞,不但来了,而且都带上了匹配身份的贺礼,同时每个人脸上都满是笑容。

百余宾客入座,将原本足够宽敞的府内大厅给挤得满满的,甄尧自然是不会一个个的招呼,这些事会有他手下文武去安排。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基本上每个臣子,一见到甄尧都是这两句开头。前面听着甄尧还很受用,听多了却是耳朵起茧,仅以点头示意,也就算有回应了。

酒过三巡,甄尧趁着酒性,走下位,来到众多宾客案桌便劝酒,所有人都面带笑意,期待能和甄尧说两句话,却唯独一人,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孟起怎生独饮?可是甄尧照顾不周?”走至马身边,按住了他还要斟酒的左臂,甄尧笑问道:“好酒就该与众人分享同乐才是,来,尧敬你一杯。”说罢,单手提起酒坛,将两人的酒樽倒满,同时举杯相邀。

“喝!”马似乎是有些醉了,也不管其他,酒樽满了直接往嘴里一灌,一点也没理会要与之同饮的甄尧。

双眉微皱,随即笑着舒展开来,让人察觉不到甄尧曾有不满的面容,见马摇头晃脑的还要再喝,却是挡下酒樽,开口道:“孟起醉了,来人,送孟起回府歇息,尧改日再与之畅饮。”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甄尧也失了下去劝酒的心思,转身回走,又坐回座。而这时,还是简雍反应较快,大笑道:“今日主公喜得公子,我等还未敬酒,诸位,何不同敬我主一杯?”

“是极,是极,这一杯,当由我等共敬中山公。”很快,宾客中就有人附和着说道。

底下人给面子,甄尧也不想表现出不悦,当即笑道:“我等同饮,同饮。”

此杯饮罢,却是把方才的尴尬气氛给冲淡,很快周围又响起了攀谈、交杯的声响,而甄尧,同样与靠近的郭嘉几人对饮。

一场宴席,直到深夜才算结束,大部分人都喝的伶仃大醉,但也有有心人,并没喝多少,就如郭嘉,虽然嗜酒,但酒宴过后,他却依旧保持着清醒。

“今夜之事,马为何如此失态?”事出必有因,将众多宾客送走后,甄尧把贾诩、郭嘉几人留了下来,开口问道。

郭嘉、贾诩相视一眼,后者开口道:“回禀主公,近日城内传出流言,言及凉州马腾有反意,而主公,已经传令讨伐。以诩之见,应当是有人算计马,对他说了些什么。”

城内有些片语流言,甄尧自然也晓得,不过这种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也不算什么麻烦,甄尧也就没有立刻去处理,眼下听贾诩这么一说,才知道,这流言不是直接针对自己,而是奔着马那去的。

郭嘉同样点头道:“若嘉没猜错的话,散步谣言之人,定会在凉州也有动作,甚至有可能诓骗马家。若马腾上当,自然不会安坐凉州。”

“马腾何许人?岂是流言就能哄骗的了?”甄尧对此却是不信,作为大汉现如今仅剩的几名一方实力派人物,若是真的被这种手段迷惑,那他之前是怎么在群雄中脱颖而出的?

“主公,若传言马死于毋极呢?”郭嘉是什么都敢想的人,也正是因此,他总能比旁人看的更多,更远。这话说出,不但贾诩睁眼,甄尧背部也渗出冷汗。

若真有人在马腾身边传这种消息,而且只要能拿到一点点证据的话,换做自己是马腾,也不会不闻不问,而后只要稍稍动作,便能直接引起马腾的反叛。

甄尧自己对这些事情并不在行,靠的还是身边几位谋主:“奉孝,文和,你二人以为此事,该如何破解?”

“此事既然被我等知晓,破局也就容易。”郭嘉不急不慌的笑了笑,才开口道:“其一,主公可严密看守马所住宅院,让暗哨时时刻刻的盯着马;其二,主公不妨接见马一回,抚其心,并与以些实职;其三,可信此事,将之传于长安,沮授先生大才,定能知晓主公之意。”

郭嘉三策说完,甄尧心底就暗自交好,见贾诩一直睁眼思索,不禁开口问道:“文和可还有话要说?”

“回禀主公,奉孝之言,虽能破局,但却不能治本。”贾诩依旧是思索片刻,才开口道:“若要根除凉州之患,当从其地下手。”

“诩建议,划出西凉陇西、汉阳、安定、吴都四郡,并三辅京兆尹、右扶风、左冯翎、益州汉中四地,立大汉第十五州,如此,另调一人前往武威任凉州牧,同时招马腾入三辅驻守。”

“立十五州?”甄尧眉目闪烁,原历史上,曹操就在那立了个雍州,自己,是否也效仿一二?况且贾诩所言甚有道理,凉州一地,确实有些大了。

甄尧摸着下巴考虑良久,觉得这两个计策可行性非常高,当即拍案道:“新立州郡一事可在商讨,但奉孝方才所言,需抓紧时间安排下去。此事由你二人负责,尧可不想听到,西凉反叛,或者马身亡的消息!”

“诺。”在甄尧手底下做事,郭嘉等人早就习惯了他的甩手掌柜作风,两人知道此事推脱不过,先后躬身答应下来。

郭嘉、贾诩两人动作迅,刚从甄尧府邸出来,就已经分头行事。一人写信送往长安,一人开始调派毋极暗哨,加强对马的掌控。

还别说,只不过区区两日,就已经现了四五个形迹可疑的家伙与马会面,不过郭嘉二人不着急抓人,这时还只是撒网的时候,小鱼小虾三两只,还勾不起两人的兴趣。

而三日后,加急的信报,一刻未停的在数马的传递下,终于到了长安。沮授手拿着急信,看完后却是苦笑摇头,本来长安没什么事情,他都准备向甄尧提出回转毋极的调令,可现在自己是走不脱身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归还故里。

“西凉马腾,拆分西凉、三辅,怕是这段日子,不得清闲咯。”摇晃着脑袋,沮授将信件收回衣袖,将府内亲卫招来,耳语吩咐两句,才缓步走向房。

441章 隐患尽除只待天时

第四百四十一章隐患尽除只待天时

“孟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州牧府内,甄尧笑着指了指下方案桌,示意马入座。(d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甄尧的客气,马却是不敢接,反而躬身抱拳道:“,敢情主公,勿信城中谣言,吾父、吾兄绝无起兵反叛之意。”

“何出此言?西凉一切安稳,何来反叛一说?”甄尧眉宇间闪过笑意,脸上却是惊讶神色:“何况,尧从未听闻,有关你父马腾之事。莫不是孟起出来太久,想家了?”

甄尧这么说,马却是不好答话,只是低着脑袋,站在厅堂间,一言不。

“罢了,罢了,些许流言蜚语,尧从未放在心上。”西凉锦马都被自己弄成这副低人一等的模样,甄尧也不好再充傻装楞,摆手道:“你且安心回去歇息,过两日尧还有重任要托付与你。”

“诺。”马闻言抱拳,在甄尧面前低头,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虽然近日不少人在他耳边鼓动着某些计划,但马也不是蠢货,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的居心。想要让甄尧不猜忌自己,并保住父亲等人,唯有向甄尧低头一条路可以走。

马前脚走,厅堂侧门后便走出一道身影,正是郭嘉:“恭贺主公,这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如今也是拴上了缰绳,日后主公出征时,帐下又多一员虎将。”

“但愿如此。”甄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着马离开的方向凝思。若不是郭嘉将几个与马有接触的都给控制起来,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屈服。

而远在大汉西北的凉州汉阳城内,马腾同样惶恐不已。近日城中满是流言蜚语,有关羽长安将攻打西凉的,也有关于他儿子马的。

为此,他还曾与几方势力使者私下会面,所谈之言,无非是怎么确保自家儿子的性命安危。可没过几日,这些使者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再也找不到踪影,之后三日过去,他便接到了长安沮授的来信,才知道,西凉的事情,不但长安清楚,毋极也很了解。

“上表天子,请命撤去凉州牧一职,划出西凉,并三辅、汉中,立大汉第十五州。”枯坐了几个晚上,马腾终究还是决定以这种方式来换取儿子的安全。眼下大汉局势明朗,自己想要抱守西凉一地,也不可能永久,还不如早早让出去。

马腾准备下笔,一旁给他磨墨的马铁不甘开口:“父亲,如此做,甄尧岂不是更有理由削了父亲的兵权?”

“二公子这倒不用担心,凉州将士俱是主公亲手带出来的。”庞德这时开口道:“若主公请辞州牧一职,甄尧反而不会动主公兵权,至少短些年内不会。”

“不错。”马腾缓缓点头,如今甄尧的要目的并不是削弱自己的兵权,而是尚且割据一方的孙刘两人。这两人不除,即便是为了后方安稳,甄尧也不会轻举妄动。

马腾的上表,让甄尧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将立‘雍州’的事情说了出来,皇宫大殿内,天子刘协面无表情的听完甄尧所奏。

他这个皇帝比他父亲还要窝囊,至少他父亲手中权力还是不少,也没人敢对其指手画脚。而他上位后,先是被董卓兄弟挟持,到了毋极,也是任由甄尧摆布,只能充当一个傀儡作用。

朝中的大臣也都被甄尧几次大换血,给安排上了忠于他甄家,忠于他甄尧的文士、武将,他刘协说不说话效果几乎一样,也没人去在乎他。

不过当曹操帐下一批文武被甄尧吸纳后,刘协还算找到了些面子,至少荀彧等人,还是对天子很是敬重,有些事也能站在天子的角度上去思索,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也让刘协找回了些许颜面。

甄尧将雍州一事提出后,便不再多言,而此刻刘协才捞着问话的机会,咳嗽两声,开口道:“诸位爱卿,可有何要说的?”

“回禀陛下,中山公所言,臣以为当立即执行。凉州北地乃皮癣之土,只有西凉尚能利用,怎能将此二者置于一州,新立雍州,可将此事化解。”

“臣附议。”很快,满朝文武都先后表意见,人虽多,但意思都一样,那就是坚决支持甄尧所说一切。

“臣,无异议。”在这件事上,荀彧几个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清楚就算自己反对,也是势在必行的,自然也就没有浪费口舌在这上面。

刘协心底同样明白会是这么一种情况,虽然心底很是不高兴,也只能点头:“那,便依照中山公所言,划西凉、三辅、汉中,立雍州。”

“圣上英明。”以甄尧为,众多文武又是千篇一律的躬身道。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天子诏令下达,从凉州、司隶、益州三地,各取一或数郡,立‘雍州’,雍州州治移入长安,州牧由长安太守沮授升任。

雍州,这是甄尧提议新立的第三个州了,其中平州被撤,但较之以往十三州,还是多出了两块。而当这消息传入荆扬二地时,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清楚,甄尧的后顾之忧已然悉数解决,如今只剩下孙刘两家了。

当甄尧忙完了凉州之事,并成功将马岱、庞德几人都调入毋极,只留下马腾一人,驻兵于右扶风时,大汉已经步入夏至。这个夏季,较之往年还要燥热,即便身着单衣,身旁有侍婢摇扇,却依旧汗水直滴。

“主公,青州、荆州,各有信报传来。”处理完眼前大半政务,甄尧刚想歇会,不妨陈琳走了进来,同样是衣背沾湿,手中拿着两道公文信件。

“都拿来。”甄尧没好气的说了声,天气影响情绪,而情绪则会影响他的言辞。从陈琳手中拿过信件,甄尧先将荆州来信给拆了。

“刘磐要去孙家小妹为妻?孙刘准备和盟了?”看到信中所写,甄尧第一反应是惊讶,随即便是大笑不止。

陈琳不明所以,以为甄尧是对孙刘两家如此做法很不屑,却不知道,甄尧笑的却是这联姻之事。没了刘大耳朵,没了南征,没了赤壁之战,可这该结的婚,还是结了。

“好,好,此事大妙。”甄尧笑罢,连连抚掌:“孔璋,待会你去准备一番贺礼,就言我甄尧预祝两家欢好,嗯,就这么说。”

“这,”陈琳更不懂了,孙刘联盟,对自家主公应当是十分不利的,可主公现在又不像是怒笑,似乎是真的要给他们送礼?

甄尧无所谓的摆摆手,开口道:“什么这个,那个,如此酷暑,孙刘两家能让某欢乐一阵,此赏自然要送。”说罢,却是将手中信件放下,拿起了另一封。

如果说南阳来信,只是让甄尧找到了点乐子的话,青州水寨来信就很是重要了。自从甄尧当初巡视水寨之后,几乎每隔半月,就会有新船下水,到现在,水寨中大小船只也有百余艘能够出海了。

“三月初,盛领大小战船七十余艘,经远海,南下徐州,于盐渎靠岸时,战船仅损两艘。五日后回航,回蓬莱水寨,再无折损。”

整封信中字数不下数百,但甄尧最关心的还是这句话,自己麾下战船,终于能稳稳当当的在海上航行,那就意味着,自己的计划完全能够加快步伐实施了。

“水寨匠作大臣陈承功劳卓著,虽不得加官进爵,但亦可增其俸禄,水寨匠作,如陈承等,月俸禄加两百石,匠师加一百石。封徐盛为青州水军大都督,全力研习海上战阵与登陆作战。”

“诺。”陈琳一听,心底了然,看来自家主公是等不了太长时间的,至多一两年,大举南征,就要拉开序幕。

在甄尧手底下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办事效率,这方面,不论是郭嘉、许攸,还毋极的程昱、荀家叔侄,都不差。

而作为毋极政务大总管,陈琳更是其中表率,甄尧刚交代的事情,他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安排妥当。该拟旨的拟旨,该遣派使者的立刻调派人手。

如此,当孙刘两家,在襄阳举行大婚时,孙乾不早不晚,刚好到达。就在诸葛、周瑜揣测孙乾来此的意图时,这位甄尧帐下席外交家,仅仅是送上祝福与礼物,便抽身离开,只在襄阳城内呆了一夜,吃过了新婚酒宴,便回转南阳。

而另一头,陈承等匠作同样欢喜鼓舞,虽然他们的工资已经不低,但甄尧给他们增加俸禄,也就是在变向提高他们的地位。作为被士族蔑视的奇淫巧计的匠作,能够得到主公如此重视,岂能不感激涕零。

水寨中,意外的不止是匠作,徐盛同样很是吃惊,自己只是一员小小的低阶将领,现在居然成了水军的都督?虽然这都督一职有些光杆司令的味道,但怎么说也是大官了,当下操练起兵卒,就更加卖命,同时在得到甄尧的许可后,也开始逐渐增召水卒。

几乎同时,江州张颌,南阳张辽,豫州关羽,长安张飞、徐州臧霸、太史慈,都接到了甄尧的诏令,甄尧手中掌握的战争机器,就开始快运作起来。

甄尧如今一人掌控着大汉三分有二的地盘,资源准备起来何其迅,不论是兵力储蓄,还是后勤调动,都足以令孙刘眼红。即便甄尧刻意强调要隐秘,也难以尽数遮掩。

“主公,是时候了。”又是一年过去,当建安十三年的春耕步入尾声时,郭嘉等谋主一致决定,是时候开始最终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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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终章(完本)

全文字无广告 第四百四十二章终章(完本)

“颌领兵出征,江州便交托与吴将军了!”江州城外,张颌立于战船甲板下方,沉声开口。

吴懿慎重点头:“儁乂放心便是,此番主公举一国之力南征,不可大意。”

“告辞!”张颌再次拱手,转身踏步走向甲板,在所有己方兵马中,他这一只是要最早动身的,而以顺江直下的速度来说,不用多久就会与荆州守兵交锋。

近百艘战船,分批《网》,张颌站在主楼船顶端,俯视着下方江水,他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长时间,原以为自己到老或许都很难等到,没想现在自己正值巅峰壮年,就有机会了。

春季虽然水流不急,但因为顺水的缘故,航速倒是不慢,只是两天时间,便已到了临江。张颌根本无需攻城,临江城大门已经为众多益州将士敞开,因为就在张颌动兵的消息传至临江时,临江县丞便果断弃了城池,逃荒而去。

益州兵马,作战主要还是陆地战,战船更多的是作为交通工具来使用。到了临江,也就说明进入刘磐的地盘,再乘船前行恐怕也讨不得好,张颌当即指挥众将士登岸,并在临江城内驻扎歇息,等待后方兵马陆续到达。

而张颌一动,被诸葛安排镇守夔关的魏延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能够独自领兵镇守一方,是魏延素来的愿望。而能够有这个机会,也是因为前年江陵之战中,表现突出。

不过唯一让魏延有些不满的就是,这夔关守将,加上他自己的亲卫,也不过八千之数。这么点兵力,依靠着不算雄威的寻常关隘,想要抵挡益州数万精锐之师,谈何容易。

“至多两日,张颌必来叩关,到时该如何防他?”魏延坐在关内军帐中,眉目深思。

虽然他看上去是属于有勇无谋的勇将,但实际上,只是他对自己的勇很有信心罢了,却不能说他无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枯坐了大半天的魏延,脸上露出一副难以取舍的不定神色。

挣扎神色转变数息,最后魏延还是有了取舍,自言道:“罢了,死守只能拖住张颌十日半月,若放手一搏,未必不能成事!”

夔关下,魏延已然定计,而在荆州南阳,张辽同样开口道:“张老将军,宛城便摆脱你了。辽与张绣此去,半年内未必能回转南阳。”

张济闻言一笑,打趣道:“济虽无甚大才,但统筹粮草、辎重的事,还是可以胜任的,文远勿虑便是。”如今转投甄尧帐下已有好几年光景,本就年岁不小的他,如今也成了甄尧帐下少有的老将,轻捋白须,颇有些艳羡的看着张辽与侄子张绣。

“叔父,告辞!”因为有甄尧的存在,张绣并没如历史那般当上主公,也就没有机会发胖发福。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几十年征战不断,他依旧是当初的北地枪王,双眸有神,声音低沉,而随着年岁渐长,眼界、手段都是大有益脾。

南阳如此,豫州、徐州也是相似情形,甄尧毋极大军未动,他们几只先头兵马已然尽数开动起来。关羽、高览两人领兵出了平舆,直接奔袭江夏郡,而徐州太史慈、臧霸二人,更是兵合一处,八万将士浩浩荡荡的闯入九江。

江夏城内,周瑜作为水军大都督,自是要坐镇于此,而他最得力的助手,莫过于锦帆甘宁了。见甘宁一直摆弄身上的铃铛,不禁笑问道:“兴霸,甄尧此番动用近三十万兵马,来犯荆扬之地,你作何想?”

“有何所惧?”甘宁闻言抬头,冷傲答道:“以我江东水军,加之以江河天险,他甄尧便是百万大军南下,亦毫无用处。区区三十万兵马,在某看来不过是待宰猪羊!”

“兴霸有此志,乃主公之福。”周瑜闻言笑着点头,将是兵的胆,大敌当前,若敌未动己方先乱,那这一仗不打也罢。所幸江夏有自己与甘宁镇守,即便只有三万兵马,也足以应敌。

江夏城中,周瑜已经准备好了全面应敌,而在九江城中,几员军中老将却是有些愁眉。程普、黄盖,两人被孙权派来驻守会阴,这地方不好守,何况还要面对号称十万的徐州大军,曾今被生擒于徐州的黄盖,这几日根本就没有笑过。

“夫君,一路小心。”毋极城外,甄尧此刻也都准备妥当,整整十万兵马,是毋极这些年藏兵练兵的成果。南门外,几位娇妻都出城相送,不但是夫君,也是送甄昂。

虽然这是甄昂第二次出征,但张瑛依旧免不了几番唠叨,絮絮叨叨的说了几个晚上还不够,这临行前,依旧舍不得放开儿子:“昂儿,一定紧听爹爹的话,不可任性。”

“娘,昂儿省得。”甄昂的性情,是承了甄尧与张瑛两人的遗传,并没有娇宠的习惯,沉静的小脸严肃答应着,让人不禁思索,这到底是十六岁少年,还是三十六岁的老将。

“全军,出发!”甄尧一声令下,原本正慢吞吞行进排队列的毋极将士,立刻加快了脚步。十万兵马出动,自是黑压压的一片,若排成一字长队,足够延绵千里。

被留下来驻守的,有周仓、管亥、阎志数将,其余如徐晃、赵云、阎柔,自是被甄尧带在身边,甚至连孟达、马超,甄尧都让他们随军出征。

而文士,按照惯例,陈琳这个大总管是决计不会离开毋极的,而这番出征,甄尧却仅仅带了郭嘉、贾诩两人,其余如许攸、陈登都没带在身边,荀彧叔侄、程昱等降臣就更没机会随军出征了。

一时间,大汉十五州,满是甄尧起兵五十万,攻伐荆扬的消息。而甄尧的讨伐理由,也是给的充分。在毋极,抓住的不少孙刘暗哨,都供认不讳的开口,言及孙权、刘磐不但有心策反马腾还要动荡整个大汉。

一时间,在郭嘉掌控的舆论造势下,孙刘两家,就成了只为自己私欲,却不顾万千百姓死活的野心家。此类诸侯,自然是人人讨之,交兵的风向,就这样轻易的被甄尧控制。

深春之时,夔关外,一场夜袭,将此番大战彻底引燃。魏延带着五千精锐之师,在张颌摆下阵势,要开始叩关的时候,奇袭其新立营寨,却不防被严颜领兵合围困于寨中,五千儿郎,只有百余逃出,就连魏延自己,也被生擒。

夔关战事刚歇,襄阳再起刀兵,以兵马驻于襄江岸边,张辽、张绣两人的确无法轻易突破。只能隔江遥望,互成对峙。

而之后,江夏、九江战事也逐渐拉开,倚仗着兵多将广,太史慈、臧霸二人一至阴陵,便将城池合围,一面等待下一步兵马调动的军令,一面内耗着城中粮草。

五月初,甄尧带着十万兵马终于到达樊城,与张辽二人会兵一处,却是要开始渡江作战。同时,最先动兵的张颌,也已经跃过了夷陵,直逼诸葛孔明驻守的江陵城。

甄尧此番动兵,可不像历史上曹操那般,多有被动。如今甄尧后顾忧患尽除,毋极养精蓄锐多年,大军出动,便带着虎狼之势。身处襄阳的刘磐,已经是数日不曾睡过好觉,就怕自己一夜熟睡,醒来之时,甄尧便已打入城中。

大军尚未渡江,阎柔率先开口道:“主公,不如让柔领一只兵马,西绕景山,从襄阳背后奇袭,如此正面强攻,襄阳城池坚厚,未必能够奏效。”

甄尧没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郭嘉、贾诩,只见两人思索片刻后,纷纷点头,前者还开口道:“此行深入敌后,几无补给,若超过半月依旧无效,将军当速归。”

阎柔听罢顿时面露喜色,他不喜欢安安分分的攻城,像这种危险又充满胜利契机的事情,才是他阎柔最喜欢的。当下得了军令,便立刻前往营寨调遣将士。

阎柔的想法是不错,但刘磐身边却也不是没有能人,刘巴虽然行事低调,但其智略绝不在卧龙、凤雏之下。如今诸葛守江陵,他自然要扛起对敌甄尧的重任。而他出的第一招,便是针对从后方袭击的阎柔。

绝户、偷袭,是刘巴送给阎柔的两道大礼。在阎柔刚刚越过景山,就要横穿山道奇袭襄阳的时候,半路被荆州将士埋伏。

而后虽然带着三千余残卒逃了出去,但却发现,周围农庄、村落,都成了空室,别说粮食了,就连人影都看不到。

阎柔的计划被破坏,同样在江夏,周瑜与甘宁的组合,同样不输于关羽、高览。稳稳的依靠己方优势,让手握青州强卒的关羽,只能望城兴叹。

如此僵持半月,最先有突破的,还是太史慈、臧霸一线。黄盖、程普虽为老将,但也正是因此,才失去了年轻将领的锐气,固守城池难以持久,终究是丢了阴陵,也丢了江东两万大军。

不过当太史慈、臧霸杀入历阳时,却也再次受阻,以凌统、丁奉为首的江东新秀,却是接过了老将的涤,于建邺外,成功拦下气势正盛的徐州兵马。

整个荆扬战局再次陷入僵硬,直到,一只水军,从大汉东海外突然袭入江东腹地,一切的战局,都被打乱。

整个江东,兵马不过十万,其中江夏分去了三万,黄盖程普败了两万,凌统等人又带走了近三万,镇守长沙一地还有八千,如此细算,建邺城其中已然成了空壳。

徐盛带着上百战船,浩浩荡荡的从东海杀入,过沙头,平曲阿,不过三日便兵临建邺城下。面对这样一只突如其来的水军,不但张昭等老臣错愕,就连孙权也是毫无预料。

而兵马几近掏空的建邺,如何是兵强马壮,准了许久,只待一战成名的蓬莱水军的对手。要知道江东水军,基本上都被周瑜带去江夏了。

建安十三年夏至,建邺城被徐盛领水军攻破,这一变故,可谓是此番南北对战中最大的意外。甄尧动用水军,只是想用作牵制,而领兵在外的周瑜接到消息后,更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抱病不起。

牵一发而动全身,在建邺告破,江东等士家先投降后,江东势力依然名存实亡。即便在外的周瑜、凌统有多不甘,主公孙权已然投降,他们也就失去了再战的信念。

江东降,荆州刘磐眼看着撑不下去了,自是跟着投降,奈何江陵诸葛多智,硬是凭靠着不足万人的兵马,将张颌挡在城外,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一场南征,甄尧举国之力,动用了近四十万兵马,与无数资源,历时近半年,终于有了结果。于襄阳城中,甄尧见到了刘磐,同时应允了降诏,而在半月后,孙权也被送至,递交降书后,也就跟着甄尧回毋极,好歹也能当个‘安乐公’。

大汉数十年纷乱,在甄尧手上彻底平息,此等功劳,单单中山公自是不够。第二年,建安十四年春,甄尧正式称王。

此时甄尧在大汉的民望与影响,已经彻底超出汉室刘家,天下人只闻甄尧,不知刘协者,数以千万计。

汉帝刘协也因此抑郁成疾,直至建安二十年,久病不治,帝崩!

同年,因刘协死后未有子嗣,遗诏上,皇位的接替人,赫然是甄尧。

建安二十一年春,甄尧携麾下文武,登泰山祭天,正式取代了‘汉朝’,建立属于自己的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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