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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狼烟》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一章 初到三国

李牧,十九岁,考古专业大一学生。本来家中长辈是想让他考一所中医大学,然后毕业回家传承家业的。这十多年,李牧对中医是耳濡目染,奈何就是提不起兴趣,所以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他瞒着家里人填报了从小就感兴趣的领域——考古专业。

果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自从上了大学,李牧在考古专业的表现可谓是出类拔萃。这不,这次本来是大三学生才有资格去的考古地方,学院领导特地给了李牧一个名额,让他跟大三的老师还有学长同去。这次考古的地方位于山西代县,据说是一片很大的墓群。

在出发之前,李牧特地给家里打了电话,为了不让家里担心,并没说自己是去考古,只说和几个同学去外地玩两天就回来了。家里人也是全力支持,只是千叮咛万嘱咐注意安全之类的。经过六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此次考古目的地——山西代县沙河墓群。根据一期出土的文物来看,主要是东周秦汉时期的陶鼎、壶及铜带钩等。

李牧这次参与的是二期考古,所遇到的墓室情况相较于一期较为复杂些。由于时间紧迫,带队老师只是让大家简单的休息了一下,就开始让大家做准备工作,比如在随身携带的包里装好考古工具、太阳能手电筒、手机等。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老师又把大家伙召集起来,讲解了一下考古注意事项,无非是注意自身安全,注意保护文物之类的。

随后在老师的带领下,大伙进入了二期墓室。这二期墓室位于地下十米之处,越往里走,空气越是稀薄潮湿。可这毕竟是李牧第一次实地考古,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时的和旁边的老师还有学长攀谈,也不枉自己出来一趟了。正当大家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只听得“轰”一声闷响,墓室塌方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牧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只是仰躺在一处昏暗的未知地方。他费力的真开双眼,用双手按压了好几下太阳穴和眼部,他又试着动了下双腿,发现双腿灵便,现在除了些许头痛,身体其他部位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消片刻,李牧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清晰。

恢复意识的李牧也不着急起来,只是用双手垫在头下面,开始慢慢梳理自己昏迷之前的各种遭遇。自己参加沙河墓群考古,进入墓室,然后墓室塌方了。可是,他明明记得昏迷之前有块大石头砸向自己,可现在的自己除了些微头痛,再没有其他的身体不适,真是奇了怪了。

想清楚了这些,李牧只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他真想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真是天不忘我也!李牧慢慢的站起来,活动了下周身筋骨,又试探性的走动了下走了几步,又跳了几下。现在,李牧可以完全确定,自己除了暂时的头痛,身体再无其他大碍。

哦,对了,不知道老师和学长会不会也在这个昏暗的地方呢?李牧试着喊了几声,可是回应他的,除了自己的回音再无其他。怎么可能?昏迷之前老师和学长就在自己不足两米的地方啊。

我的苍天大老爷啊,您可千万别跟我这种小人物开玩笑啊,既然您让我大难不死,不就想着让我以后必有后福嘛!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如果说,此时李牧的心里若没有慌乱,那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李牧知道,自己虽然捡了条命回来,可是现在的处境不见得有多好。自己一定要尽快找到出口,赶紧离开这个劳什子地方。可是,怎么出去呢?这个地方又是昏暗又是阴冷的,自己连眼前两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啊。看不清楚?对了,我的挎包还在身上,李牧赶紧从挎包中拿出手机,解锁。糟糕,手机没有一丁点信号,重启开机,还是没有一丁点信号。也是啊,在这么个鬼地方,有信号就真的怪了。

李牧在心里轻笑一声,这难不倒我的,我还有太阳能手电筒。李牧打开手电筒,瞬间的强光,让他双目酸涩。李牧揉了揉双眼,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完全适应了?李牧赶紧用手电筒向四周照了又照,可是入眼的一切,让他感觉到绝望。只见这是一处完全封闭的石室,约莫有一百平方,高有三米开外,可是丝毫看不出哪儿有门的痕迹。

人最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希望破灭后的绝望!

李牧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口不断的重复这一句“难道我命该如此吗?”,可是他好不甘心呢。

就在李牧绝望的时候,寂静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滴答声。李牧赶紧站起来,屏气凝神,想要听的更清楚,果然那声音又从自己的右前方传来了。李牧赶紧用手电筒向声音飘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水滴声。

李牧也不迟疑,赶紧从挎包中拿出自己的水壶,还好还有大半壶水,他也不敢多喝,喝了两口之后开始接水。虽然是水滴,有总比没有强多了。突然,李牧想起了一句古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是啊,也许这是上苍对我的考验,现在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不振作就只能坐以待毙,振作起来说不定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李牧默默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李牧,坚持下去吧,也许下一刻就是奇迹,就是光明。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章 赵武安君

李牧经过自己的一番心理建设,那颗绝望的心开始慢慢升起。

李牧决定对这间石室进行地毯式的检查,看能不能找到它的出口。李牧自我安慰的想着,电视剧上不都演着,这种密室总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嘛,或许自己真就那么幸运的找得到呢。

李牧决定先从四面的墙壁开始探索,他把手电筒光对着墙壁,开始仔细检查,一寸地方都不敢放过。可是直到检查了三面墙壁,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端倪,而且,他惊奇的发现,这些墙壁虽然有凹凸不平,但是并没有发现砖砌的痕迹。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面墙壁了,如果这面墙壁再没有端倪,那么他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李牧快步走到最后一面墙壁面前,刚用手触碰到墙壁,就发觉有些不同之处,他发现这面墙壁相对来说更加平整,却很是粗糙,而且墙壁上的灰尘更厚。

李牧心下一喜,看来惊喜还是绝望就在这面墙壁了。李牧曲起四根指头,用指关节刚一敲击墙壁,他发现墙壁是空的。李牧赶紧从挎包中取出考古专用的小平铲,看能不能凿得动这墙壁。果然,凿了没几下就有碎屑掉下来,李牧拿起碎屑看了看又闻了闻,原来是木屑,看来这些木头的年代很久远了,已经有了腐败的迹象。

李牧不再迟疑,更加卖力的凿起来,不一会就凿出了一个碗口那么大的洞,他把手电筒往里一照,虽然看不清墙壁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是皮制品。

李牧一手探进去,他想看看,如果他用力拉动这面墙壁,会不会有什么发现。只见李牧用力一拉,整个墙壁倒是没有晃动,只是这个洞口所在的周边一米的位置开始松动。

李牧检查完那开始松动的地方又仔细检查了整个墙壁,他惊喜的发现,原来闹了半天,这并不是一面墙壁,而是由一个个大木箱从左到右从低到高垒起来的“木箱墙”。

李牧估算了一下,这应该有十多个木箱。李牧虽然是一名考古学生,但天生体质好,身材高大,平时又注意锻炼,气力自然也不小。李牧把手电筒用手机支起来放在地上,这样他就可以双手使力把那些木箱搬下来了。

约摸半个多小时,所有的木箱被李牧搬放在地上,如果换在平时这点力气活可能不算什么。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李牧可以确定他应该有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又加之些微的头痛,他的气力已经耗掉了一半。

李牧拿起还在接水的水壶,发现空了一半的水壶已经快满了,这下他终于可以安心了,只要有水喝,即使没吃的,只要在三五天之内找到石室的出口,那他还是有活命机会的。李牧狠狠地喝了几口水,又靠在木箱边休息了一刻钟,他决定看看这些木箱里藏的是什么。

李牧把所有的木箱都看了一遍,原来这些木箱里面装着两样东西——盔甲、兵器。只是在每一个木箱里面都有一面旗帜,上面绣着一个“赵”字。这个“赵”字,结构修长、笔画细劲。如果李牧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战国时期赵国的军旗。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是怎么从沙河墓群的墓室来到这个石室的呢?看来要解开这所有的迷题,还得去检查一下“木箱墙”后面的那面墙壁了。李牧活动了下全身筋骨,拿起手电筒走向那面墙壁,他又开始用指关节敲击墙壁。皇天不负有心人,那面墙壁的正中心果然是空的,只是这次不再是木头,而是实实在在的石壁。李牧在那石壁的中空位置用脚狠狠地踹了几脚,只听得“轰”的几声闷响,只见一扇石门应声而开,看来这里不止有一间石室。

李牧也不敢冒然进入这间新石室,只是站在门口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间石室相较于外间石室要小得多,大概有个二三十平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牧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缓步走进新石室,只见这新石室最里边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地图,地图的上写着几个大字“赵国疆域图”。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管是盔甲、兵器还是军旗、地图确实是战国时期赵国所有物。在李牧站立位置的右前方有一只穿着盔甲的人形木架,只见那盔甲通体发红,色泽明亮,隐约中透着一股股杀气。

李牧从来都不是无神论者,当下面朝那人形木架双膝及地。正色道:“学生无状,误入此地,打扰了将军的清修。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还望将军海涵。学生观将军衣甲,想必是赵国大将之所有,将军是华夏子孙,学生亦是华夏子孙,若将军在天有灵,恳请指引一条明路以助学生早日脱此困境。”然后,李牧以额触地三叩首。

只听得“轰”的几声闷响,李牧眼前半步的地面突然凹陷了一尺有余。李牧心下想着定是这位将军看自己不是什么歹人,所以显灵了吧。李牧不再迟疑,用手把凹陷进去的土层除去,引入眼帘的是一副两米多长的盒子。李牧用双手轻轻的打开盒子,只见那盒子里摆放着一杆长枪、一柄宝剑还有数卷帛书。

李牧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卷帛书,只见上面写着“秦国无厌,侵我疆土。大王迁(战国时期赵国大王)令我率北地军团星夜南下驰援宜安。牧自知此番南下,无论胜负,断无北返之可能。大王迁亲近奸佞,非当世明主,此番克秦与否,牧自知命不久矣!遍观营中诸将,资质尚浅,不足以传我平生所学,此一憾也!今将我平生所学,著兵法一十三篇,后生学者若得此兵法,当潜心钻研,不拘一格,他日扫除异族,护我华夏黎民,切记!切记!另有枪名曰‘破虏,有剑名曰‘游龙,此两件兵器皆上古神兵,枪法剑诀另付一书,望有缘人勤加练习,学以致用,上报国家,下安黎民。——赵武安君李牧”。

真是天意啊,没想到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李牧,还能有缘看到那个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武安君李牧的兵法、盔甲和兵器。看着帛书上武安君的谆谆教诲,李牧肃然起敬,心想:武安君啊,您是旷古名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怕是要辜负了您的一番期望,不过等我有机会出去了,一定把这些兵书、盔甲、兵器贡献给国家的。对了,武安君啊武安君,您怎么没给我提示一下,怎么走出这个石室啊?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章 走出石室

李牧放下手中的帛书,站起身来从木盒中取出游龙剑。只见这游龙剑的剑柄连通剑鞘皆是通体乌黑,无形中弥漫着一股杀气。

李牧心下一紧,双手用力紧握住剑柄和剑鞘,只是几个呼吸间,他明显感觉得到游龙剑散发的那种肃杀之气正慢慢退去。

李牧心想,上古神兵皆有灵性,神兵也是有生命的,人可以选择剑,同样剑也在选择它的主人。也许是自己习惯了游龙剑,也许是时隔千年游龙剑选择了他这个新主人。谁有说得清呢?

游龙啊游龙,今天就让我李牧见识一下你的庐山真面目吧。

李牧深吸一口气,一手紧握剑鞘,一手紧握剑柄,慢慢的将游龙剑从剑鞘中拔出。只见一团磅礴剑气蓬勃而出,隐隐中有龙吟声传来,经久不息。

李牧赶紧正色道:“游龙,你我远隔千年,相遇即是缘分,我李牧虽是一介布衣,不知是否有资格与你休戚相关?”李牧话音刚落,那龙吟声戛然而止,他知道这次游龙是真正的认可自己这个主人了。

李牧再将目光移到剑身,只见游龙剑剑身通体发红,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光,俯视剑身,犹如登高山而下望深渊,缥缈间似龙盘又似凤舞。端的是一柄绝世神兵!

李牧又凑近游龙剑,细看之下又发现,剑身一面刻着‘护佑华夏’,一面刻着‘威武不屈’。剑柄一面刻着‘游龙一出’,一面刻着‘万剑臣服’。李牧心下思忖到,看来这游龙剑是不仅是一柄王者之剑,也是一柄仁者之剑。

李牧转眼想到,若自己有幸走出这石室,恐怕他与游龙剑的缘分就要到此为止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私藏国家文物是法律不允许的。心下自是黯然神伤。他与游龙有缘相识,却无缘相伴。真是得失方寸间,再遇遥无期!

李牧轻轻地将游龙剑放进木盒中,双手移到破虏枪身,用力于腰腹双腕,用力一抬,破虏枪已在手中。

这破虏枪入眼亦是通体发红,枪身盘旋着一条赤色巨龙,整个枪长两米七左右,枪头为虎头形,虎口含刃,锋锐无比。龙盘虎踞,气势如虹!李牧不禁想到,恐怕楚霸王的天龙破城戟也不过如此吧。李牧把破虏枪置于双手间,掂量再三,应该有六七十斤。

李牧豪气干云的想到,破虏、游龙皆旷古神兵,若自己能成为楚霸王那样的风云人物,肯定会视破虏、游龙为兄弟。

纵横于黄沙大漠、扬鞭于辽阔草原,冲锋于两军阵前,斩将擎旗,扫除异族,护佑华夏。

李牧小心翼翼地将破虏枪放进木盒中,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如果说先前他拿着游龙剑的时候还有些不敢肯定,那么刚才他拿着破虏枪的时候,可以肯定自己的力气好像变大了很多。虽然他平时也注重锻炼身体,但毕竟力气活做得少,自己的气力最多也是双手抱着百斤重的东西走个三四十米。游龙剑少说也有二三十斤,自己单手就能将其挥舞自如,再者,破虏枪重达六七十斤,自己用双手也能挥舞自如,而且气定神闲,并无丝毫的疲累。

试问,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李牧可以肯定他做不到。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石室,不仅大难不死,还何等荣幸的见到了那个让他崇拜到五体投地的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武安君李牧的盔甲、兵书、兵器。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番经历,许多人怕是几辈子都遇不到的。李牧心下一想,顿觉前所未有的豪气干云、气朗神清!

须臾间,李牧心中再无挂怀,赶紧把武安君的兵书拿了出来。这一十三卷兵书,每一卷自成一张帛书。

李牧平时对古代兵书也是略有涉猎的,像《鬼谷子》、《孙子兵法》、《司马法》等也是粗略的读过。眼下,赵国文字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障碍,不到一个小时,李牧就已经将武安君的一十三篇兵法通读完了。

当最后一篇兵法读完的时候,李牧已经被武安君的兵法谋略深深地折服。武安君,您到底是怎样的一位旷世名将呢?

武安君的一十三篇兵法,从战略思想、战术布置再到他的军事哲学思想,构成了他独到的兵法体系。难怪,后人只知道他是战国四大名将(白起、李牧、廉颇、王翦)之一,却不知道武安君有兵法传世。如今他的兵法埋没于此已有两千多年,后人又怎么能看到呢!

战国时期,‘武安君’的称号应该是武将最高的殊荣了。战国时期获此殊荣的共有四人——秦国白起、赵国李牧、楚国项燕、纵横派代表人物苏秦。白起和李牧无疑是战国时期最著名的两位将领。白起用歼灭战为秦始皇扫平六国奠定了军事基础,一生杀人过百万,号称“人屠”。李牧开创了中国军事史上第一次步兵围歼匈奴骑兵的战例,可谓是千古名将!

李牧将兵书收好,想了一下,还是有必要把这间石室也检查一番。他按照之前的经验,将这间新石室的四面墙壁仔细检查了一边,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李牧也不气馁,转身拿起手电筒去到外间石室喝水,他坐靠在墙壁上,痛快的喝了几口水。不由得想到,这水还真是生命之源!若不是这水,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突然,一句话涌入李牧的脑海,“水滴石穿处,绝境逢生时”,这是武安君兵法一十三篇中最后一篇兵法中的最后一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水滴石穿处、绝境逢生时”,李牧在脑海里不断的重复这十个字,恍然间,他大笑道:“哈哈哈,我想明白了,学生多谢武安君的指引”。原来,这石室的出口就在水滴正对的地面上。

李牧拿开水壶,用力的踩了几脚,果然这块地面是中空的,他赶紧用手把地面上的土层扒开,只见一块一平米开外的木板赫然呈现在面前。李牧拿出小平铲将木板撬开,用手电筒往下面照了照,果然有条隧道。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真是天不亡我也!

李牧将水壶、小平铲放进挎包,又返身回到那间小石室,面朝着武安君的人形木架,双膝及地,正色道:“若非武安君相助,学生怕是要客死于此。救命之恩,学生没齿难忘。此去,学生定当将武安君您的盔甲、兵法、兵器上报国家博物馆,好生收藏。”然后,李牧以额触地三叩首,拜别了武安君。

李牧想着,等他回到学校之后,再联系文物局将武安君的宝物带回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章 下山解惑

李牧拜别了武安君之后,转身来到石室出口,他借着手电筒的光,对隧道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安全之后,才敢进入隧道。好在隧道中并没有其它分支,约莫走了五分钟左右,李牧欣喜的发现,前面有光照进来,看来出口就在前面几米的地方。

李牧怀着激动的心情,快步走到出口处,虽然出口有些狭窄,但一个人还是可以勉强通过的。经过一番努力,李牧终于穿过洞口走了出来。

此时的李牧,已顾不得其他,只见他对着前面的空旷处,高声喊道:“我李牧没有死,我自由了,我回来了!”当然,回应他也只是他的回音。李牧这才注意到,原来这是在半山腰啊,周围树木郁郁葱葱,野草丛深,更让人郁闷的是尽然连一条下山的路都没有。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李牧相信,即使没有路,他也能走下山。此时的李牧也不着急,他拿出手机,解锁,没有信号,重启手机,还是没有信号。李牧想着也许是山太高了,也许是山上林木太茂盛了,亦或是这是哪儿的偏僻乡野,没有信号,实属正常。

李牧本想看一眼时间,可入目的几个字让他顿时心下一惊。只见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显示着“182年6月20日9:23,农历五月初一”。

什么情况?今年明明是2018年啊,怎么突然变成了182年呢?难道自己遇到了时空裂隙,还是说因为自己在石室待了几个小时,石室的磁场和手机发生了碰撞,时间发生了错乱?不行,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早些下山,等到了山下,随便找个人问问,什么事都清楚了。李牧拿出水壶,喝了两口水,就开始朝山下走去。

值得庆幸的是,这座山并不是很陡峭,虽然没有什么路,但走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吃力。令李牧有些诧异的是,如今他至少有七八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可是并没有饥肠辘辘的感觉。越往山下走,这座山的地势越来越平缓。只是让李牧疑惑的是,这一路上怎么没有碰到一只小动物,连鸟儿的叫声也很少听到。

约莫二十分钟后,李牧终于走到了山脚下,山脚下有一片杏树林,树上的杏子已经熟透了。树底下也落着一层厚厚的杏子,按道理说,这杏树林应该是有人特意栽种的,为什么杏子熟了,却没有人来采摘呢。李牧不再胡思乱想,随便采摘了十几颗又大又熟的杏子,吃了起来。既然没饭吃,那先吃几颗杏子垫垫肚子再说。

吃完杏子,李牧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赶路了。这杏子林附近只有一条路,看来没得其他路的选择了。李牧顺着这条小路走了近一个小时,却还是没有碰到一个人,倒是废弃的茅草屋碰到了好多,看来这里以前也是有人居住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了。

现在快到中午了,太阳越来越大,天气也越来越热,李牧只好手搭凉棚眺望着远处,看看能不能看到人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李牧视野的尽头尽然真的有几户人家,而且那些人家的屋顶上都冒着青烟,想必是村里人准备做午饭了。李牧不再耽搁时间,赶紧向那片村落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李牧来到一户人家的院落前,只见这户人家只有两间茅草屋,院墙也是用篱笆围起来的。李牧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几家院落,发现他们都和这家院落没有太大差别。

李牧心下又是一片疑惑,自从李牧下山以来,他一路上的所见让他心中疑惑越来越重。李牧注意到,自从下了山,基本上遇到的都是一马平川地方,可是为什么没有公路,眼前的茅草屋又是什么情况呢?难道在二十一世纪还有人住着茅草屋,应该不太现实吧。

看来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要等见了眼前这户人家再说了。李牧扬声道:“请问家里有人吗?过路的,讨碗水喝。”

李牧话音刚落,其中一间茅草屋中走出一对夫妻,约莫三十岁,那男的生的憨厚壮实皮肤略黑,那女的倒是一副农家妇女的模样,手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旁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只是为什么那男人、女人还有男孩的衣着打扮都不是现代人的,难道这是个什么影视基地,可是也没看到有什么拍摄设备,况且这里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车也进不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这一家四口的样子,也不像是演员。其实,就在李牧打量眼前这一家四口的的时候,对面的那对夫妻也在打量着院落外面的陌生人,只见这少年身长八尺、膀大腰细、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两道剑眉直插入鬓,端的是一个翩翩俊少年,可是这少年的头发为何这么短?衣服也是奇形怪状的,一双鞋也看不出来是拿什么做的。

那憨厚男人见眼前少年虽是丰神俊朗,可周身装扮似乎有些奇怪,不由警惕道:“这位公子不知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李牧听了憨厚男人的话,自知他是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随即诳道:“我本是代县人士,欲前往雁门投亲,不想路上干粮用尽,正值中午,太阳太大,特来讨碗水喝。若不方便,不敢打扰,就此离去。”

李牧正欲转身离去,那憨厚男人上前两步,说道:“公子留步,茅舍简陋,若不嫌弃,请随我来。”李牧亦是上前答道:“不嫌弃,那我就叨扰了。”

李牧随憨厚男人进入茅草屋,见桌上摆着一盘咸菜,三碗叫不上名字的面食,看来这家人生活很清贫。憨厚男人请李牧坐下,转头给女人说道:“阿花,快去给公子盛碗饭。”很快,女人将一碗面端过来双手递到李牧桌上。憨厚男人见李牧没有动筷子,不由尴尬道:“乡野粗食,公子若不嫌弃,将就着吃吧。”

李牧抬眸正色道:“李牧多谢大哥大嫂一饭之恩,他日必有重谢,不知怎么称呼大哥大嫂”

只见那男人和女人慌忙齐声道:“不敢,李公子言重了。”

憨厚男人说道:“我叫牛二,她是我婆姨,叫翠花”李牧也不答话,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然面是糙了点,味道还算可以。牛二见李牧吃的这么快,肯定是饿了,又转头说道:“翠花,给李公子再盛一碗。”

李牧急忙答到:“多谢牛大哥牛大嫂,我吃饱了。”牛二夫妻见李牧言辞恳切只好作罢。

李牧犹豫再三,还是问道:“牛大哥,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啊?”

牛二闻言,也是一怔,这李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怎么会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呢。

李牧看出了牛二的疑惑,随即说道:“牛大哥,实不相瞒,此前我头部曾受过伤,有些以前的事也不记得了。”牛二连忙歉声道:“今年是汉灵帝光和五年。”

李牧只觉得浑身一怔,他这是穿越到三国了啊。

苍天大老爷,您这是玩我呢?别人穿越不是贵公子至少也是家底殷实人家的公子。他这是算哪门子的穿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老天爷您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吧。

牛二看着李牧不断变幻的神色,心想这李公子不会真的是脑袋有问题吧。

正当李牧和牛二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口一粗犷的声音喊到,“牛二,快来啊,好几头野猪进了我们的陷阱了。”

李牧和牛二同时回过神来,牛二兴奋的说道:“李公子您稍事休息,我和张三去看看,如果运气好,还真能抓住野猪呢,今晚说不定可以开荤了。”

李牧也想去看看这时代的野猪,随即说道:“牛大哥,我与你同去。”

牛二见李牧意兴阑珊,也不好推辞。二人出了门随张三而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章 猎杀野猪

一出门,牛二便兴奋的朝张三问道:“张三,这次来的野猪多不多啊?”

张三亦是满脸的亢奋之情,随即笑着说道:“二哥,这次可是有好几头野猪哩,可都肥着哩,这一次一定要把这群害虫给逮住了,前几次让它们跑了,就是让它们再长得肥点。”

牛二知道,这张三又开始吹牛了,好笑道:“你可就整天胡咧咧吧,谁不知道,咱们村就你最吹牛。”

张三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许是想起了什么,张三拍了一下牛二的肩膀,问道:“二哥,这位公子是你家亲戚哩?”

牛二看了一眼李牧,笑道:“李公子不是俺们家的亲戚,他是去雁门寻亲的,中午路过俺们家,进来歇歇脚的,这不听说咱们抓野猪么,是来帮忙的。”

张三这人就是直性子,随口说道:“李公子细皮嫩肉的,能干这种粗活吗?”听这话,牛二转身就给了张三一脚,随后歉意道:“李公子莫要见怪,张三就一粗人,心直口快的。”

李牧只是笑答道:“牛大哥,无妨!”

三人说笑间来到了一片麦田旁边,张三指着最远处的那块麦田,压低声音,“那群害虫就在那块麦田,现在啊我已经将那块麦田围住了,它们今天是逃不走了。”

牛二也是低声道:“一会多叫几个村里人,大伙儿一起抓野猪,吃猪肉。”李牧手搭凉棚,看了又看那些围在麦田四周的栅栏,只是摇摇头。

牛二见李牧不似他们那般兴奋,随即问道:“李公子,您觉得我们这个方法中用不?”

李牧回道:“这方法倒是可行,就是累了一些,危险了一些。兵法有云‘围三缺一’正是这个道理,我们只围三面,在最后一面开个口子,然后咱们从其他三面赶这些野猪,野猪受到惊吓自然会从那个口子里逃出去,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在那个口子设好陷阱,定叫这群害虫插翅难逃。”

李牧看张三一脸不屑的样子,紧接着说道:“这野猪天生脾气暴躁,惹急了难免会伤人,再者这些栅栏并非天罗地网,成年野猪只需一头就能将其撞坏,到时候岂不功亏一篑!”

牛二听完李牧的讲解,顿时恍然大悟,一脸崇拜的说道:“李公子不愧是读书人,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比我们这群粗人的省力又管用。”牛二见张三还是一副呆懵样,转身就是一脚,说道:“还不赶紧按照李公子说的去做,多叫几个人,到时候大家一起设陷阱。”

张三也不答话,一溜烟跑去喊人去了。不过一刻钟,只见张三带着十几个青壮年浩浩荡荡的走过来。牛二看来的人差不多了,就把李牧的计划告诉大伙,若成功了,一起分猪肉。大伙一听到有肉吃,一个个眼冒绿光,恨不得冲上去生吃了那群野猪。

李牧看大伙的这幅表情,就知道,张三还算有点本事,找来了一群好帮手。李牧轻咳一声,说道:“现在正是中午时分,野猪吃饱了,开始休息了,我们要乘着这个时间,在那块麦田的南边挖一个大坑,坑里插满顶端削尖的木棍。野猪的休息时间比较长,等我们做好这些的时候,它们还在睡觉,等它们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的时候,就是它们的死期。”

大伙听了李牧的一番话,就差没兴奋的嗷嗷直叫。大伙也不再耽搁时间,挖坑的挖坑,削棍子的削棍子。

半个时辰之后,坑挖好了,棍子也削好了。李牧又分派给大伙两件任务,一是用树枝制作个帽子,主要用来增强大伙的威慑力;另一件是每人拿一根火把,虽然现在是白天,可动物总归是怕火的。等一切准备就绪,李牧将人员进行了分派,东、西、北面各五个人,南面陷阱处只要两个人足矣!

等所有人都到了指定位置,李牧高举手中的火把,大吼一声“杀”!大伙也模仿着李牧的模样,嘴里喊着“杀啊”“打啊”“冲啊”之类的。

睡梦中的野猪终于惊醒过来,本来野猪群也算是一支团队,如今早已乱了阵脚,只见那野猪群如同一群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无论这群野猪窜到东面、西面还是北面都会遭遇到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

如此三番之后,野猪群只好在大伙的驱赶下,逆光逃亡南面的‘安全区’,可是它们不知道的是,等待着它们将是最后的归宿——死亡。终于,传来第一头野猪的惨叫声,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等到第十六头野猪惨死在陷阱中的时候。

李牧突然发现,还有一头野猪,无论大伙怎么驱赶,它都是纹丝不动,嗓子里不断的发出瘆人的低嚎声。李牧知道,这头野猪应该是野猪王了。

李牧放下手中的火把,拿起插在地上的削尖木棍,一步步的走向那野猪王。牛二见李牧孤身一人走向野猪王,心下大骇,焦急的喊道:“李公子,不能以身犯险呢,让我们大伙一起上吧。”

李牧也不回头,只是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道:“野猪王早已是强弩之末,杀它只在须臾间。”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那野猪王咆哮着冲向李牧,李牧不慌不忙的用双手紧握住削尖木棍。就在野猪王快要撞上李牧的时候,只见他突然凌空腾起,错开野猪王的攻击,此时的李牧已经出现在野猪王的后面,只见他双手紧握削尖木棍,用力的向野猪王的后身刺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声,那野猪王缓缓的倒下了。只见那根木棍的尖端从野猪王的嘴里露出来,甚是骇人!

牛二几步奔到李牧身边,见李牧毫发无损,高喊道:“李公子杀死野猪王了!”大伙听了,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高喊着“李公子神武”!

等大家欢呼够了,李牧让大家赶紧把还在陷阱中的野猪抬出来,没死彻底的,补一刀就是了。加上李牧杀死的野猪王,总共一十七头野猪,而参与这次围猎的人正好也是一十七人。就在大伙想着把野猪王留给李牧,剩下的十六头野猪一人分的一头的时候。

李牧朗声道:“乡亲们稍安勿躁,我有一则建议,不知大家想不想听?”李牧看大伙都安静了下来,轻咳一声,说道:“这群野猪膘肥体壮,最轻的也在两百斤以上,眼下天气炎热,野猪肉又不好保存,如果各自拖一头回去,短时期内吃掉,扔了岂不可惜。野猪肉营养极好,富贵人家必然不会错过此等美食,如果我们拿出一半的野猪肉还有全部的野猪皮卖给那些富贵人家,用换来的钱再买粮食,岂不两全其美?”

李牧话音刚落,牛二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当然有了第一个支持者就会有更多的支持者。最后大家都同意了李牧的建议,留一半卖一半。为了能卖个好价钱,李牧又建议,事不宜迟,明天就把野猪肉拉到临近的原平县去卖。当大伙把所有要卖的野猪肉收拾干净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了。

李牧望着远处映红了半边天的夕阳,恍然间有些伤感,如今穿越到三国,自己的路在什么地方呢?

牛二看着李牧落寞的神情,轻咳一声,说道:“李公子,今天要不是用您的方法,大伙怕是又要功亏一篑了。今晚啊,我们好好喝一杯,明天争取去原平县满载而归。”

李牧轻笑道:“牛大哥过奖了,明天原平县之行,我们定会满载而归的。”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六章 进城买卖

第二天,寅时四刻(相当于现在的凌晨四点左右)还不到,牛二就急吼吼的喊李牧起床了,洗漱之后,又简单的吃了点翠花做的早饭,李牧就和大伙出发了。

李牧清点了一下,剩下的野猪肉满满的装了十车,应该有两千多斤。大伙想着,今天或许是他们幸运日,只要能把野猪肉换成钱,就有粮食了,接济一下,应该可以撑到今年的秋收了。

李牧看着听着大伙的兴奋劲,想到,中国的老百姓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满足的了。只要给他们一口吃的,有一个住的地方,他们绝对会是天底下最温顺的人民了。

李牧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东汉末年这个金戈铁马、血雨腥风的时代,以前他是向往的,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眼下已经是汉灵帝光和五年五月,也就是公元182年的5月。黄巾起义会在汉灵帝光和七年三月正式爆发,也就是公元184年3月了。

再有三年这天下就要乱了,这大汉就要乱了。到时候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战乱频发,凉州的汉羌混战,益州相对平静但也不太平。

自己该何去何从呢?汉末门阀制度盛行,不管是投奔曹操还是刘备,自己的出身,注定了只能成为他们争夺天下路上的炮灰。

如果要做一个平民百姓,那就面临着随时的颠沛流离,任人鱼肉。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李牧的脑海,争霸天下,做自己命运的主人。

想到此,连李牧自己都笑了,自己一没钱,二没人,拿什么来争霸天下?有什么资本与天下群雄分一杯羹?

正当李牧陷入沉思的时候,牛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李公子,我看您这又是皱眉又是苦笑的,是不是咱们这趟买卖没把握啊?”经过了昨天的围猎野猪群,牛二现在对李牧是言听计从,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牧笑道:“牛大哥别担心,我刚才只是走神了,咱们这趟买卖肯定会成功的。”牛二顿时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一个在那儿傻笑。

李牧看着天色渐渐变亮了,问道:“牛大哥,我们距离原平县还有多远了?”

牛二答道:“李公子,不远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原平县了。”随后,李牧就和牛二还有张三他们一起侃大山了。

李牧现在才知道,原来牛二他们的村子名叫饮马村,相传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武安君李牧曾经在那儿驻扎过军队,并在他们村子旁边的小河里饮马,所以村子因此得名。

这饮马村本来属于代县,却距离原平县只有四十多里路,可是距离代县要将近八十里路。还有就是,原平县相较于代县要富裕一些,商贾往来也频繁。

就在大家侃大山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原平县到了。

李牧赶紧定睛一看,果然四五里开外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有一处城郭,朦胧的城墙和城楼映入眼帘。此时的李牧也是激动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城墙城楼了,在他原来的那个时代是很难见到的,这也是自己穿越到汉末见到的第一座城。

李牧跟大伙推着车向城门口走去,越接近城门口,三三两两赶集的人也越多,有的挑着柴火,有的挑着蔬菜,有的挑着各种山货。大家都是排好队准备进城,终于轮到李牧他们的车队了,城门口原本站着的四名士兵,见这车队有点庞大,不由得提高警惕,只见他们中间两个年长的走过来,自然是少不得一番询问盘查。

李牧朝着张三使了个眼色,张三立马会意,把准备好的二十钱笑着塞在其中一个士兵手里,谄媚道:“两位军爷也检查过了,这车上就是一些俺们村的山货。”那士兵见了钱,也不再难为,只是不耐烦道:“赶紧走,赶紧走,别挡着后面进城的人喽。”

进了城门,城里两边的街道早已落满摊位,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入耳。李牧看着眼前这充满生机的景象,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声,这大概是帝国最后的繁华和平静了。

张三平时也是四处游荡惯了,对原平县城可谓是轻车熟路。不多会,张三带着大伙来到南市,这南市专门是山货的买卖聚集地。大伙寻得一处摊位,将野猪肉摆放在草席上,开始吆喝起来。

不一会,李牧看到一个五十岁开外富贵人家管家模样的人走到摊位前,也不说话,只是拿起一块野猪肉看了又看,闻了闻。随即问道:“你们这摊位谁是主事的?”

李牧上前一步答道:“是我。”

那管家看了一眼李牧,存心刁难道:“年轻人,可不要骗我这个老人家,我看你们的肉不像是野猪肉,倒像是家猪的。”

李牧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老人家心里已有答案,又何必诳我等乡野小民呢?”

那管家见李牧驳了他的面子,随即口气不善的说道:“你说野猪肉就是野猪肉啊?这又不是活猪,我怎么认识它是野猪肉还是家猪肉?”

李牧又是一声轻笑:“小子我眼拙,也看得出来您老人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主。这野猪肉从外观上看,瘦肉要比家猪的多很多,肥肉只有一根手指头那么厚。而且野猪肉颜色鲜红,肉质比家猪要紧,手感摸起来没有家猪油腻。况且,这野猪肉的腥味要比家猪肉的略重。老人家要实在不信,可以拿旁边那家摊位的家猪肉比较一下,自然见分晓。”

就在李牧和那管家相持不下的时候,只见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也是一身管家打扮的人,站出来笑道:“老王啊,我看你今儿个可是占不到便宜喽。”

那王管家干笑一声:“老张,你也来买肉?”

张管家嗯了一声,朝着李牧问道:“你这野猪肉什么价格?”

李牧正色道:“五钱一斤。”

张管家沉吟道:“是不是有点贵了?”

李牧听张管家的口气,有戏!随即答道:“那要看您要多少了,五百斤以下五钱,一千斤以下四钱,一千斤以上三钱。”

张管家笑道:“年轻人挺会做生意的啊!”李牧轻笑一声,谦虚了几句。

只见张管家正色道:“那我要一千斤,不知道要给你多少钱?”

李牧脱口道:“四千钱。”

张管家心下诧异,忙叫身旁的账房先生算算,那账房先生倒腾了几下,说道:“张管家,还真是四千钱。”

那张管家存了试探之心,又道:“八百斤?”

李牧道:“三千两百钱。”

账房先生又是一阵倒腾,说道:“还真是。”

张管家又试探了几番,李牧都是脱口而出。张管家不由得恭敬起来,正色道:“年轻人,想必是读过书的,我们张员外家正缺一个大账账房先生,如果这位先生有意,可来试一试。”

李牧亦是恭敬道:“多谢张管家抬爱,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张管家随即说道:“好说,好说。”转头又对那账房先生说道:“给这位先生四千钱。”

李牧笑道:“小子,多谢张先生照拂。”随后李牧让牛二找几个人帮着张管家把肉送到张员外家。

其余围观者看张管家这么爽快,也不再迟疑。王管家要了五百斤,李管家五百斤。剩下的四百斤野猪肉也被一抢购而空。就连那几张野猪皮都卖了五百钱。看来今天是个幸运的日子,赚了一万一千五百钱。

等牛二他们回来后,张三又带着大伙直奔粮店。权衡了一下粱米、黍米、小麦、粟米和谷子的价格,大伙一致同意买小麦。小麦价格是一石两百钱,李牧建议每家先买两石,这样的话,就是要买三十四石,一共花去六千八百钱。

本来,李牧想着把这剩下的四千七百钱大伙平分的。可是,大伙死活不同意,觉得剩下的钱应该交给李牧。最后,李牧给了其他人每人两百钱,自己留下一千五百钱。

大伙将粮食装好车之后,李牧看时值正午,让张三找一家饭馆,他请大伙吃顿好的,打打牙祭。大伙又是一阵推辞,觉得应该是他们请李牧吃饭。当然,这顿饭最后还是李牧请的。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七章 英雄救美

李牧见大家累了一个上午,自然是慷慨解囊,酒肉管够,菜色齐全。这顿饭,大伙吃的是酣畅淋漓,回味无穷。

毕竟,他们饮马村的人,都是佃户出身,一年到头除了种庄稼,也没有其他的收入。一年下来,除了上交给地主家的粮食外,留给自己的都不会太多,这还是庄稼收成好的年份。

如果,遇到灾年,吃了上顿没下顿,也是常有的事。地主从来都不是慈善家,他们是吸血鬼,他们可不会管这些佃户的死活。

吃过饭,牛二给大伙打了个招呼,说是要给翠花还有家里的两个孩子买几样小东西。张三第一个打趣道:“二哥,你不会是借着给二嫂还有两个小侄儿买东西的借口,去吃野食吧?”

牛二转身就是一脚,笑骂道:“你这个光棍儿,一张嘴整天就知道胡咧咧,还不赶紧找个婆姨,也给她买点小东西。”

说到买东西,张三手拍了拍头,说道:“俺差点忘了给俺娘要买药膏的事。”

李牧想着,第一次来到这么个新奇的时代,正好可以好好逛逛这原平城,了解一下三国人民的生活。李牧见其他人都不需要买东西,就让他们推着粮车,先行一步。最后大伙在城外的五里亭集合。

李牧让张三先去买药,他和牛二去买东西,完了之后,三人在饭店门口会合。李牧和牛二边走边侃大山,说起翠花和两个孩子,牛二满脸堆笑,那种洋溢在脸上的幸福模样,让李牧不由得黯然神伤。也不知道,他的家人知不知道他遇难的事,他们过得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说话间,就到了女人买胭脂水粉和首饰头饰的摊位,牛二也不含糊,给翠花买了几样头饰,几盒胭脂水粉。李牧转身去到另一个摊位,给牛二的两个孩子,买了几样小玩具。牛二看李牧又破费了,自然是一番推辞,最后还是收下了,只是一个劲的道谢。

牛二看着李牧的穿着,好奇道:“李公子,您这身衣服鞋子,俺牛二可是从来没见过哩,头发也跟俺们的不一样。”

李牧笑了笑:“牛大哥,我这身衣服鞋子啊,是从一位西域商人处买的,咱们中原都不兴穿的。这头发倒是我之前头部受伤后,郎中说查看伤口不方便,剪了的。你说起这事儿,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买身衣服。”

牛二说道:“李公子,我知道有家专门卖成品衣服的,我们现在就去。”

李牧跟着牛二,走了有一刻钟,来到城东门的一家店,看店家忙活的样子,就知道生意应该还不错。

此时,隔壁衣服店里,一个三十开外的端庄妇女正仔细端详着各式各样的少女布裙,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妙龄女子,一个十二三岁的俊郎少年。

许是挑选好了,那妇女拿着一件湖绿色的布裙,在那妙龄女子身前比划了一番。柔声说道:“秀儿,婶婶我看这件裙子跟你很配,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婶婶给你买下来。”

只见那妙龄女子,娥眉微蹙,细声嗫喏道:“秀儿还有衣裳,张婶您和张叔已经帮了我和我娘太多了,你们的恩情,秀儿怕是这辈子都难以为报了。”

只见张婶,柔声说道:“傻孩子,张婶不要你的报答,在张婶的眼里,早把秀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哪有父母想孩子索要回报的?”张婶见秀儿不说话,又笑着说道:“我们家秀儿,天生丽质,要是穿上张婶挑的这件裙子,怕是月里嫦娥都比不得。我看啊咱们秀儿将来的夫君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还不等秀儿反应过来,只见那俊朗少年笑着说道:“娘,您算是说对了,秀儿姐姐未来的夫君一定是个威震天下的大将军。”

秀儿听到张婶和张嶷这么说,早已满脸绯红,连忙说道:“张婶,不要再捉弄秀儿了,秀儿收下这件裙子就是了。只是,下次出来,张婶不能随便给秀儿买东西了。”张婶见秀儿答应了,自然是一万个开心,转身就给店家付了钱,让店家把裙子包起来。

却说,秀儿、张婶和张嶷欢欢喜喜的走出衣店。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四五满身酒气的浪荡公子,他身后跟着六个黑衣短打的保镖。

这浪荡公子名叫王泽,是城东这一带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他老爹王员外撑腰,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摧残良家妇女也是常事。

张婶三人自然是不知道这王泽的种种劣迹。张婶看着这群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自是提高警惕,她一把拉住秀儿的胳膊,把秀儿挡在身后,慢慢移步向前。

王泽看似摇摇晃晃的,但一对鼠目早已盯上了张婶和秀儿。他见张婶和秀儿一副害怕的样子,顿时心花怒放。只见王泽突然伸出一只手,搂向张婶的腰间,张婶惊吓间,护着秀儿退了几步。秀儿才发现张婶被非礼了,秀儿俏脸一板,欲要上前叱责。张婶赶忙又将秀儿拉了一把,护在自己身后。

张嶷早已上前几步,站在张婶身侧。张嶷毫不畏惧的说道:“朗朗乾坤,这位公子公然非礼良家妇女,你就不怕王法吗?”

只见王泽听了,发出了一阵阵猥琐的笑声,“王法?在原平城我就是王法,小屁孩,识相的话就站到一边去,这两个美娇娘,我王泽今儿个是要定了。”

张嶷气的满脸通红,吼道:“你敢!”

王泽又是一阵猥琐的笑,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保镖,说道:“把这小屁孩扔远点,别打扰了我和两位美娇娘的好事。”

只见那两个保镖冲向张嶷,张嶷也不甘示弱,与那两人缠斗在一起。

王泽又给身后的四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四个保镖为虎作伥久矣,早已心领神会,冲过去截断了张婶和秀儿的退路。王泽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一步步走向张婶和秀儿。

张婶和秀儿何曾遇到这等事情,虽然极力做出镇定的样子,但是颤抖的双腿早已出卖了她们。几个呼吸之间,王泽已经站在张婶和秀儿面前,王泽伸出右手摸向秀儿。张婶见状,一手拍开王泽的手,把秀儿护的更紧了。

秀儿情急之下,朝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可那些围观者,谁不知道王泽的厉害,他们中间也有王泽的受害者,可是他们敢怒不敢言。报了官也没用,那些官老爷都和王泽穿着一条裤子。王泽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他们懦弱的样子。猥琐的笑道:“我看他们谁敢?”

秀儿绝望的想着:看来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如果自己清白被毁,她绝不苟活在这世上。可是苦了娘亲了,谁来照顾她?

就在秀儿快要濒临绝望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浑厚威严的声音传来,“我敢!”

却说,这边李牧把两件窄袖长衫的钱付给店家,准备和牛二回去,就听到一女子的呼救声。李牧身形高大,即使站在外围,也能看清场内的情景。

李牧拨开人群,走向王泽年前,正色道:“这位公子,欺负女子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欺负比你厉害的人啊。”

王泽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英武少年,不由怒道:“关你屁事,识相的给本少爷滚远点,否则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牧毫不畏惧的说道:“如果我说,我不呢。”

王泽怒吼道:“你们四个把他给我剁碎了喂狗。”

李牧也不等王泽把话说完,一脚狠狠地踹向王泽的裆部,王泽怎么也想不到,在原平城居然有人敢打他?就在王泽疼的弯腰捂裆的瞬间,李牧曲膝顶向王泽的下颌,然后接着一个侧踹腿狠狠地踢向王泽的胸口。只听得“砰”的一声,王泽倒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像死猪一样动弹不得,直哼哼。那四个保镖见主人被伤,早吓得魂不附体。

其实他们几个就是王泽养的几条狗,平时可以耀武扬威跟着王泽欺男霸女,现在王泽倒了,如今的他们如同丧家之犬,那顾得上其他,一溜烟跑到王泽跟前,看看王泽有没有事,真是典型的狗仗人势!

那两个和张嶷缠斗的保镖也是瞬间跑到王泽的跟前。只见那六个保镖抬起死猪般的王泽,一路狂奔而去。跑了十多米以后还不忘来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八章 暗生情愫

李牧想着那个保镖留下的那句“你们给我等着”,突然想到了另一句话“有种放学别走”。哼!等着,傻子才会等着。

李牧正想着,和这妇女、女子、小孩打了招呼,他也要脚底抹油了,说实话他也有点担心王泽的保镖去而复返。

还不等李牧转身打招呼,就听见那妇女焦急的喊着“秀儿,秀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婶婶啊。”

张嶷本想着,给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道声谢,突然听到娘亲的喊声,转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只见娘亲瘫坐在地上,抱着倒在地上的秀儿姐姐,他想上前,看是什么情况。

可是李牧的动作比他还快,只见李牧两步便跨到了秀儿跟前,蹲下身子朝着那妇女问道:“大姐,这姑娘是怎么跌倒的?”

张婶立马回道:“我也不知道,我本来也是抱着秀儿的,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浑身无力,跌倒了。”

李牧正色道:“大姐不必惊慌,小子我略懂医术,若不怕唐突了这位姑娘,我愿意一试。”

张婶想着,周围人这么多,这位少年英雄刚才又救了她们,应该不是个登徒子。想清楚了这些,张婶连忙回道:“恳请英雄,救救我的秀儿。”只见李牧,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秀儿的鼻息,呼吸正常。又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撑开秀儿的双眼,瞳孔正常。现在,李牧可以确定,这姑娘突然晕过去,怕是神经高度紧张之后突然放松导致的暂时性昏迷,并无什么大碍。

李牧转头朝人群中看了看,喊道:“牛大哥,你去找一碗喝的水。”牛二应允而去。

李牧紧接着用大拇指掐向秀儿的人中,果然,不到一分钟,秀儿慢慢的睁开双眼,咳嗽了几声。

张婶哽咽道:“秀儿,你吓死婶婶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张婶越发的哽咽难过。

秀儿伸手抓住张婶的手,也是哽咽道:“秀儿不孝,让婶娘担心了。”

张婶不想让秀儿跟着她难过,摸了一把眼泪,笑着说道:“婶娘没有怪秀儿,一点都没有。秀儿,你刚才晕倒,是这位小英雄救的。”

秀儿转头看向李牧,心下却是一动,心道:这公子生的好生丰神俊朗、英武不凡。只见,秀儿霞飞双颊,盈盈一笑,柔声说道:“秀儿,多谢公子两番救命之恩。若有来生,衔草结环,再还恩情。”

此时的李牧,早被秀儿那明媚的笑容,惊为天人的容貌,震的元神出窍,神游太虚。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刚才昏迷的秀儿,如同一朵睡莲,安静优雅,美则美矣!醒来时的秀儿,如同一束百合花,清新淡雅,倾城倾国!

秀儿见李牧没有回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看,顿时满脸绯红。张婶看着这少年英雄的呆懵样,一个劲的掩嘴轻笑。

秀儿羞恼道:“公子,公子?公子!”

终于,就在秀儿第三声叫李牧的时候,李牧才回过神来,慌忙答道:“抱歉,刚才走神了。姑娘,可还是有哪儿不舒服?”

秀儿嗔道:“没有哪儿不舒服,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牧摆了摆手,说道:“姑娘不必挂怀,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

这时,牛二正好端着碗水,急急忙忙的走到李牧身边,李牧把水递给秀儿,秀儿道了声谢谢。秀儿喝完水,顿时人也清醒了许多。

李牧见秀儿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让张婶把秀儿扶起来,随即提议道:“此地不宜久留,王家保镖若去而复返,我等怕是要吃了官司。”

张婶想想也是,赶忙问秀儿:“秀儿,你身体有没有哪儿还不舒服?”

秀儿摇摇头,说道:“只是头还有点晕。”

张婶本想让张嶷背着秀儿,这才发现张嶷脸上有点小伤,只见左腿有点跛,顿时哽咽道:“嶷儿,你的腿?”

张嶷安慰道:“娘亲,我的腿不碍事,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被踢了一脚而已。”这下,张婶也为难了,她也背不动秀儿,嶷儿腿上有伤,秀儿还有点头晕,回木芝村要二十多里路。万一秀儿晕倒在路上了怎么办?万一王家保镖追上来了怎么办?

李牧看着张婶为难的神情,自告奋勇道:“若秀儿姑娘不怕在下唐突,我送你们一程吧。”

张婶自然知道这少年英雄说的唐突是什么意思,如果让他送她们回去,免不了要搀扶或者背秀儿回去。张婶见这少年英雄生的高大挺拔、丰神俊朗、英武不凡,与秀儿倒是般配的很,就是不知道,秀儿介不介意。张婶转头看着秀儿,柔声问道:“秀儿,你意下如何?”

秀儿侧了侧脸,满脸绯红,直觉得双颊滚烫,细声说道:“事急从权,全凭婶娘做主。”

张婶知道,秀儿这是同意了,随即看向李牧,说道:“那就麻烦小英雄了。”

李牧笑着说道:“不妨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随后李牧问张嶷,需不需要帮忙,张嶷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没问题的。

李牧这才走到牛二跟前,低声嘱咐道:“牛大哥,待会你和张三会合后,不要走我们来的时候的北门,记得走西门。和大伙会合后,记得每走五里地,都要留人警戒,莫要被人跟踪了。”

牛二自然懂得,亦是神情严肃的答道:“李公子,您放心,牛二知道该怎么做了。”

给牛二交代完,李牧径直走到秀儿跟前,转身蹲下,说道:“秀儿姑娘上来吧,我们要赶路了。”

其实秀儿在看到李牧过来的时候,早已霞飞双颊了,只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秀儿柔声回道:“多谢公子!”随即满脸绯红的爬到李牧的背上。

李牧在秀儿贴近自己的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当然是紧张的。只见李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去,说道:“秀儿姑娘,唐突了。”随后两只手轻轻的环住秀儿的两条腿。

李牧背起秀儿,朝张婶问道:“大姐,回你们村,走哪个城门?”

张婶回道:“东门。”

李牧解释道:“那我们走南门,以免王家保镖跟踪过来。”张婶觉得这少年英雄说的有道理,应了声“好”,随即搀着张嶷,跟在李牧后面,朝南门走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九章 情定别离

李牧四人来到南门处,只见城门口的四个士兵,团在一起喝酒摇色子。李牧不再迟疑,招呼张婶他们母子跟上,自己背着秀儿快步穿过城门口,也不停留,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

秀儿见李牧走的这么快,又回头看了一眼张婶母子,发现张婶母子才出城门口,与他们拉下了三四十步的距离,不由得心下一慌,赶忙问道:“公子,为何不等等张婶他们。”

李牧心下便知,秀儿姑娘这是误会自己了。李牧回道:“分散走,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们到前面那棵树底下等他们。”李牧也不等秀儿回话,径直背着秀儿朝前面百步开外的那棵树走去。

到了树底下,李牧把秀儿放下来,又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那包着两件长衫的包裹,放在秀儿的脚边,笑着说道:“秀儿姑娘,歇会吧,张婶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秀儿心中一暖,真是个贴心的男人。秀儿看着脚边的包裹是新的,想着里面装的肯定是这位公子的衣物,女人怎么能随便坐到男人的衣物上。

李牧见秀儿并没有坐在包裹上,而是靠着树干坐在地上。不由好奇道:“秀儿姑娘,你怎么不坐在包裹上,人也舒服点。”

秀儿犹豫了下,还是答道:“男人的衣物哪能是女子随便坐的?”

李牧接着问道:“那怎样,一个女子才能坐在男人的衣物上?”秀

儿立马答道:“当然是丈夫啊。”秀儿立马用手掩住嘴,侧过头,俏脸一片绯红。

李牧看着秀儿害羞的模样,顿时玩心大起,笑问道:“那请问秀儿姑娘,一个女子趴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又算什么呢?”秀儿闻言,俏脸更是滚烫。

李牧见秀儿不再搭话,心下一惊,糟了,自己这个玩笑话开大了,自己怎么能跟一个古代女子用他那个时代的思想聊天呢。李牧干咳了一声,歉声道:“秀儿姑娘,对不起,我不是诚心要让你难堪的,我…”

不等李牧说完,只见秀儿转过头,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嗔道:“秀儿原以为,公子是个大英雄,是个谦谦君子,却不想公子能问出这等话。”

李牧心下,早已一片兵荒马乱,只得柔声道:“秀儿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半点要轻薄姑娘的意思。你生气的话,可以打我骂我,千万别再哭了。”李牧见秀儿拿手抹眼泪,心下更是堵得慌,自己这是没事找抽啊。

好吧,事到如今,看来是时候胡编了,只见李牧正色道:“秀儿姑娘,实不相瞒,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并州代县人,我也不是大汉十三州子民,但我也是华夏炎黄子孙。我是在三天前来到这个地方的,在我的家乡,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像刚才这样的话都是司空见惯的,我一时没有转变过来,说出了让姑娘蒙羞的话,自知已铸成大错。我的家乡有一条规定,如果一个男人犯了让女人无法原谅的错误,就要自断一臂。”

李牧说完,也不等秀儿回话,就从挎包中拿出小平铲,准备往自己胳膊上招呼。

只见秀儿冲到李牧身边,双手拽着李牧拿小平铲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公子,切莫做傻事,秀儿这会已经原谅公子了。”

只见李牧无比落寞的说道:“秀儿姑娘不必勉强自己。”

秀儿见李牧落寞的样子,轻咬银牙,红着脸柔声说道:“秀儿并非不识大体的人,秀儿真的原谅公子了,秀儿一会还要指望公子背我回去呢。”李牧赶紧见好就收,正色道:“多谢秀儿姑娘的大度宽容,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不过,秀儿你要答应,不能把我不是大汉子民的这个事让第三个人知道,这对我很重要的。”

秀儿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随即放开李牧的胳膊。李牧收好小平铲随即说道:“秀儿姑娘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看张婶他们母子。”

李牧不等秀儿回话,就朝着刚才来的路上走去,他用手拍了拍胸口,心道:这女人还真是老虎,这漂亮女人更是老虎中的老虎!

只见张婶母子搀扶着走了过来,李牧向他们身后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跟踪。张婶为了不耽搁时间,叫李牧背着秀儿继续赶路。张婶也开始和李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张婶见李牧无论是头发还是衣裳鞋子,都和正常人不一样,自然少不得一番询问。李牧也不在意,只是把之前说给牛二的那套说辞说给秀儿、张婶母子。

秀儿才知道,背着他的这位公子叫李牧,十九岁,现在住在距离原平城四十多里路的代县饮马村。他的头发是因为头部受伤才剪短的,他的衣裳鞋子是从西域商客那儿买来的。秀儿趴在李牧宽厚的背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李牧四人从原平城南门出发,最后绕了一大圈,才回到走木芝村的那条道上,好在通往木芝村的路还算好走。又是过了快半个时辰,李牧朝张婶问道:“大姐,按时间来说我们应该快到你们木芝村了吧?”

张婶看了眼前面的路,笑着说道:“快到了,应该再有五六里路了。李公子,今晚你就在我们家住下,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样拿手好菜,好谢谢李公子的救命之恩。”

李牧只是笑着说道:“大姐,今天的事你不必挂在心上。”

忽然,张嶷指着远处的一个男人,对张婶说道:“娘亲,是爹来接我们了。”

张婶一看,亦是满脸笑容,柔声说道:“对,是你爹来接我们了。”

只见远处的男人一路跑过来,当他看到张婶眼中的泪水,张嶷脸上的伤,一把抱住张婶母子,焦急的问道:“阿媛(张婶的名字,刘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和阿嶷怎么…”

张婶指了指李牧哽咽道:“若不是李公子仗义相救,我和秀儿怕是要被王泽给糟蹋了。”

张成怎么会不知道王泽的禽兽行为呢。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对着李牧,神色恭敬道:“张成多谢李公子救命之恩,若他日有需要我的地方,纵使上刀山下火海,我张成绝无二话。”说完又是一拜,李牧想阻止,奈何他的双手不得空。

就在这时,李牧他们才发现秀儿快半个时辰没说话了。李牧心下一慌,侧了侧头,喊了一声“秀儿姑娘”,可是秀儿还是没有反应。张婶赶紧走到李牧身旁,摇了摇秀儿的胳膊,只见秀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啊,我怎么睡着了,张婶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张婶不由得打趣道:“看来李公子的肩膀肯定很舒服,不然啊,我们家秀儿怎么会睡得这么香、这么沉。”

秀儿闻言,挣扎着从李牧背上下来,满脸绯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婶看着李牧也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笑着说道:“李公子,前面再有两里路就是木芝村了,今晚你就在我家歇息。”张成父子也是齐声邀请想让李牧留下。

李牧想着,自己还是要回饮马村,他怕王家保镖追查到那儿。李牧干咳了一声,说道:“多谢你们的盛情挽留,我担心王家人会追查到饮马村,我得赶回去提前做准备,以防万一。你们也要小心王家人,最近还是少出门,以免被王家的爪牙发现。”张婶他们一家见李牧去意已决,也不好在做挽留。

李牧走到秀儿面前,温声说道:“秀儿姑娘,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几天保持好良好的睡眠,合理膳食,不出几日,自然就好了。”李牧见秀儿不说话,只当是怕张婶再打趣,也没有注意。李牧又给秀儿他们四人道了声“后会有期”,就转身离去。

李牧转身走了有十多步,秀儿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她倾尽浑身的力量喊到:“李牧,你会不会来看我?”

只见不远处的李牧浑身一顿,站在那儿,突然转身奔到秀儿跟前,双臂紧紧的拥住秀儿,解下脖子上的龙凤玉佩给秀儿戴上,用深情而又坚定的目光看着秀儿,一字一句地说道:“秀儿,我会再来看你的,我永远都会记得你。”随即在秀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狂奔而去。

秀儿看着李牧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里,笑着说道,“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章 下定决心

张婶看着秀儿又哭又笑的样子,她知道,秀儿这是对李牧动情了。是啊,秀儿今年芳龄十六,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少女怀春也是情理之中。况且,李牧生的是高大挺拔、丰神俊朗而又英武不凡,与秀儿还真是郎才女貌,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张婶虽是妇道人家,但也能看得出来,这李牧不仅仅生的了一副好皮囊,更重要的是他侠肝义胆、宅心仁厚,况且,对秀儿也是有心的。若秀儿真的能和李牧鸾凤和鸣,那秀儿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一辈子的好归宿。

张婶想清楚了这些,便想问问丈夫张成对李牧的看法。怎么说阿成也是一名大汉亭候(古代亭长下面的办事人员,主管治安巡逻。),总比自己这个妇道人家见多识广。张婶转身看向张成,柔声问道:“阿成,你觉得李公子此人如何?”

张成不假思索的说道:“此人乃人中之龙凤,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功名富贵与他,怕是犹如探囊取物也!”张婶听了丈夫这么说,早已惊喜非常,看来她得找机会好好撮合撮合秀儿和李牧了。

张婶看着秀儿还在眺望李牧离开的方向,走到秀儿跟前,柔声说道:“秀儿,别看了,李公子他已经走远了。天色渐晚,咱们快些回去吧,要不你娘亲该担心了。”

秀儿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婶娘,你说李公子他会不会有危险?他会不会来看我?”

张婶轻轻的将秀儿拥在怀里,柔声说道:“秀儿,李公子武艺高强而又机智过人,他不会有危险的。”随即又说到:“依婶娘看啊,李公子是一个重诺之人,他已经将他的贴身玉佩给了你,这说明李公子对秀儿有意,他会来看你的。”

秀儿突然破涕为笑道:“婶娘,我相信李牧!我相信他!咱们回去吧。”

却说,李牧一路狂奔了十多里路,才慢慢停下来。如果他不狂奔着离开秀儿,他怕自己舍不得秀儿,从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李牧想着,虽然他和秀儿相识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但自己心中对秀儿的爱慕之情,狂风暴雨般的拍打着他,让他情难自禁。

原平城内,一见倾心,初生怜惜之情。

木芝村外,互诉衷肠,再起想携之意。

李牧清楚的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对秀儿的爱怜之情绝非是一时冲动。想清楚了这些,李牧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李牧,现在的你太弱小,你还没有能力为秀儿遮风挡雨。但是,李牧,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内心,走下去吧,走到你前所未到的地方。秀儿,相信我,我暂时的离开,是为了以后有更长的时间和你相守。

从来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今天他只是出其不意的击败了王泽,可是明天呢?明年呢?即使没有了王泽,还有下一个李泽,张泽。如果自己没有能力,他和秀儿的相守永远都是暂时的,都是风雨飘摇的。

李牧想到了春秋时的西施,想到了西汉时的王昭君,又想到了三国时的貂蝉。她们的一生都不在自己的手中,她们屈身事贼,她们只是那些满脸仁义道德的政客手中的工具。如果她们能选择,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人生看似义薄云天,实则肝肠寸断。他不会让秀儿成为别人眼中的玩物,绝不会让自己任人宰割。

风雨飘摇东汉末,狼烟四起三国时。

山雨欲来风满楼,就让我李牧迎风破浪,扫平这乱世风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来是时候重回石室,潜心修炼,研文习武。等我李牧再出山,必将手持破虏枪、腰悬游龙剑,心藏兵法一十三篇,会尽天下英雄,与天下豪杰共争雄!

想清楚了这些,李牧心中再无杂念,大步朝前走去。李牧来到原平城的时候,城门紧锁,不得已,他只能绕城而过。天色已晚,李牧只得采摘了几颗野果,喝了几口溪水,打着手电筒,朝着饮马村一路疾行而去。

当李牧赶到饮马村村口的时候,隐约看见牛二家闪着亮光。突然,李牧大喝一声:“出来。”

只见牛二,张三欣喜的喊道:“李公子,是我们。”

李牧见是牛二和张三,便知道他们要么是专程等候自己的,要么是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潜进饮马村。李牧心中一暖,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休息?”

牛二笑着说道:“我和张三专程等候李公子,顺便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还真是如自己心中所想。牛二也不等李牧开口,赶忙说道:“李公子,赶快进屋吧,你这一路走来,肯定是饿了吧,翠花也还没有休息,我让她把饭菜再给你热热,就可以吃了。”

李牧感动道:“我李牧何其幸运,遇到牛大哥,牛大嫂,遇到饮马村这么好的人民,请受我李牧一拜。”随即,李牧朝着牛二张三就是一拜,牛二张三慌忙还礼,牛二又恭敬道:“俺们乡野小民,哪受得了李公子一拜,您这是折煞俺们呀。要说到感谢,应该是俺们感谢您,是您让俺们有饭吃。”

李牧朗声笑道:“那咱们也都别客气了,咱们互相感谢就是了。”牛二和张三听了,也是一阵笑。

李牧和张三跟着牛二进了屋,只见翠花本来还坐在桌子旁打盹,看到三人,慌忙起身,拽了拽衣襟,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公子,让您见笑了,俺这就给您把饭菜热好了端过来。”

李牧笑着回道:“不碍事,那就麻烦大嫂了。”翠花道了一句“不敢”转身去了厨房。李牧见两个孩子睡得正熟,提议道:“牛大哥,咱们去隔壁屋吧,莫要打扰了小孩。”牛二心道:这李公子真是宅心仁厚,体贴入微。随即说了声好,就同李牧张三去了隔壁。

不到一刻钟,只见翠花双手端着个大木盘,里面放着一碗红烧肉,一碗青菜,一碗白面面条,一碗菜汤,一双筷子还有一壶酒,三只酒杯走了进来。李牧本欲起身相接,牛二和张三快一步接过木盘,把饭菜摆到了桌上。李牧说着,一个人吃不完,让他们三个赶紧坐下一起吃,三人都说吃过了。李牧只好作罢,还真是饿了,约莫一刻钟,李牧已经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酒足饭饱之后,李牧笑着说道:“牛大哥真有福气,娶了大嫂这么个贤惠的婆姨。牛大嫂,你的饭菜做的真的很好吃,完全不输于城里那些馆子的。”

牛二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翠花低着头,嗫喏道:“李公子过奖了,俺一个乡里人,哪敢和人家城里的厨师比。”

李牧笑着回道:“大嫂,我实话实说,并无半句虚言。”翠花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李牧看翠花一直站着,随即说道:“大嫂,快请坐下说话。”

翠花嗫喏道:“俺一个妇道人家,坐不得的。”李牧知道,这时代的女性地位地下,特别外人在场的时候,根本没资格上桌吃饭。

李牧正色道:“大嫂不必拘谨,我李牧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况且,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给你们说。”牛二见李牧言辞恳切,起身拉着翠花在他旁边坐下。

三人抬头看向李牧,好奇着李公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一章 决定上山

李牧看着牛二他们已坐好,拿起酒壶,先自斟一杯酒,然后又给牛二和张三各倒了一杯酒,牛二张三也是赶忙接住。李牧举起酒杯,说道:“我敬牛大哥,张三哥一杯”只见,牛二张三慌忙答道:“不敢,不敢。”三人碰杯之后,皆是一饮而尽。原来这个时期的酒,酒精度还真是不高,也好,反正李牧也不是好酒之人。

李牧放下酒杯,看着牛二他们,正色道:“我准备明日便离开饮马村。”

牛二他们皆是一愣,随即问道:“李公子,怎么不多待些时日,您是准备去雁门寻亲吗?”

李牧回道:“不去雁门寻亲了,我准备去饮马村西北面的那座大山,在山上寻一山洞,住些时日。”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牛二,张三,翠花的神情皆是惊惧,牛二慌忙说道:“李公子,去不得啊,千万去不得啊。”

李牧看着牛二他们惊惧而又慌乱的样子,不禁笑问道:“牛大哥,那座山为何去不得?莫不是山上有妖魔鬼怪?”

牛二接道:“妖魔鬼怪,俺牛二不知道,俺知道那山里,有只专门吃人的老虎。”

李牧看牛二的样子,也不像是胡编乱造的。随即问道:“牛大哥,你不妨详细说说。”

牛二接着说道:“李公子,您说的那座大山,名叫将军岭。相传是战国时期赵国一位姓赵的大将军在那座山上驻军,抗击匈奴的。俺们这饮马村,也是因为有条河专门用来饮马,所以才叫这名字。对了,俺记起来了,那位大将军的名字跟您的一样,也叫李牧。还有个传言就是,据说那位大将军是自杀的,他死了以后,将军岭的花草树木也都死了,直到过了三年才开始重新发芽。”

牛二接着说道:“本来,老人们都说这将军岭啊,就是一座神山,山上树木可以用,山上的野味可以打,山上还有野果野菜。不管是山脚下还是半山坡,土壤非常肥沃,种粮食是很有收成的。俺们家也有一块地,就在将军岭的山坡上。”说到这儿的时候,牛二的眼中不断的闪烁着欣喜和落寞。

牛二又接着说道:“可是,就在三年前,这将军岭突然来了一头老虎,看见活的东西就咬死。连续死了十多个人之后,住在将军岭山脚下的人,不得不忍着心痛离开了。俺已经三年没去过将军岭了,也不知道俺们家的那块地怎么样了。”

李牧神情严肃的问道:“难道官府的人都不管吗?”

牛二接道:“官府起先也是管了的,可是进山的好几批人,都没有再出来。后来,官府也就不管这事儿了。”牛二停下来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不过,每年将军岭附近的几个县,比如代县,原平县,宁武县,马邑县都有民间打猎高手组织进山,但都没有什么效果,不过是多死几个人罢了。所以,在这将军岭周边二十多里路的范围,几乎是没有人烟的。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这害人的老虎给杀了。”

李牧接着问道:“牛大哥,民间围猎这老虎的时间,是每年的几月份?”

牛二回道:“一般都是每年九月份到十一月份,这段时间,田里的庄稼收的差不多了,人们的空闲时间也多了,打打野味,留下来过年吃。”

李牧又问道:“牛大哥,那你听说过没有,有没有人见过这头老虎?”

牛二答道:“这俺倒是没听说谁见过。”

只见张三紧接着说道:“李公子,俺倒是听人说过,好像是那马邑县姓张的一个少年见过这老虎,而且还把那老虎的一只耳朵用弓箭射穿了,这少年也是命大,最后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只是受了点轻伤。官府还给奖励了一千钱哩。”

李牧笑着说道:“这打老虎,官府还给赏钱?”

张三接道:“有哩,杀死老虎,官府奖励二十万钱,这老虎皮、老虎肉身子,能卖三十万钱。”李牧心下思忖到,也就说这头老虎能值五十万钱。

李牧想到此,更是坚定了上山的决心。自己一边研文习武,一边寻找机会杀死这头老虎,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牧当即正色道:“牛大哥,我打伤了王泽,王家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查找各种线索,来寻找我的下落。我若留在饮马村,反而是害了大家,正好我此次上山,一方面躲避王家人的追捕,一方面寻个好机会杀了那老虎。”

牛二当即答道:“李公子,还请三思啊。俺牛二虽是一个粗人,也粗略的知道些礼义廉耻,您帮了俺们家,还帮了俺们村那么多人,俺牛二就是搭上这条命,也不会让王家人动您一根汗毛。”张三却是沉默不语。

翠花嗫喏道:“李公子,俺翠花就是一个乡野妇道人家,不懂啥大道理,俺觉得俺男人说的在理,知恩图报的道理俺还是懂得。”

李牧心下一片感动,说道:“牛大哥,牛大嫂,那日我来饮马村,又热又饿又渴,是你们夫妻二人给我饭吃,给我水喝,如今我帮你们也算是还恩情。所以,你们不欠我什么。况且,此次上山,我早有计划,我不会以身犯险,白白丢掉性命的。”牛二夫妻见李牧去意已决,自知再多说无益,只是叹了叹气。

李牧见牛二夫妻不再苦苦相劝,笑着说道:“恐怕,我还得有些事麻烦大哥大嫂了。”牛二和翠花相视一笑,直说,只要能帮得上的,他们夫妻定会竭尽全力去做。李牧感激道:“大嫂,你能给我准备十天的干粮吗?最好是大饼馒头之类的。”

翠花当即答道:“李公子,你就放心吧,我这就给您做去。”李牧道了声谢,转头看着牛二说道:“牛大哥,记住,我走之后,切不可把我的行踪去向告诉任何人。从明天开始,你如果有时间,就去原平城打听下消息,顺便再给我买把弓,买些箭?”

牛二笑道:“李公子您放心吧,这些包在俺身上。”

李牧接着说道:“牛大哥,以后我会每十天下山一次。如果我超过十天还没下山,那就证明我遇害了,你不必来寻我。到时候你去木芝村,找到秀儿姑娘,就是我救了的那个年轻女子。告诉她,李牧负了她,叫她不要等了。”李牧想不到的是,因为他的这句话,后来被有心人利用,差点让他和秀儿天人永隔。

听了李牧的话,只见牛二这个快三十岁的糙汉子,双目泛红,侧过头,等了一会才说道:“李公子,我,我,我牛二知道了,李公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李牧看着牛二的样子,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遭遇不测,那秀儿怎么办?心下也是一片凄凉。但李牧,随即想到,如果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和魄力,那他以后还怎么给秀儿遮风挡雨?还有什么资格与天下群雄争霸?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二章 研文习武

李牧想着,此去将军岭,研文习武,少则三个月,多则五个月。这段时间,自己倒是用钱的地方很少,牛二他们家既要给自己准备吃食,还要进城打探消息,买弓箭,花费自然少不了。

那天卖野猪肉,自己分得一千五百钱,除去自己请牛二他们吃饭、自己买衣裳的钱,应该还剩下差不多一千三百钱。想到此,李牧打开自己的挎包,拿出一贯钱(也就是一千钱)递给牛二,牛二诧异道:“李公子,您这是?”李牧笑道:“牛大哥,我在山上,用不得多少钱,你和大嫂还要给我准备吃食,买弓箭,自然少不得用钱。这些钱,你先拿上,总有用的到地方。”牛二立马推辞道:“李公子,用不得这么多钱,俺要是缺了,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再给俺。”李牧笑道:“牛大哥,想必你也知道,这将军岭上吃的东西很多,饿不到我的。倒是,你和大嫂还有两个孩子,只能靠田里的那点收成。况且,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切不可让他们遭了罪。”牛二见李牧言辞真切,只得收下,说道:“李公子,您真的是俺们家的大恩人,请受俺一拜。”只见牛二说着就要跪下来,李牧赶紧起身将牛二拉起来,只说不用放在心上。

李牧,牛二坐定以后,开始东拉西扯的侃大山。约莫半个时辰,只见翠花提着两大布包东西走了进来。李牧笑着说道:“大嫂,东西都准备好了?”翠花答道:“李公子,俺给您烙了二十个大饼,还有二十个馒头,十个煮鸡蛋,十斤肉。您看够不,不够了俺再给您做去。”李牧笑着说道:“大嫂,真是麻烦你了,这些东西啊,足够我吃十天的了。”翠花接道:“李公子,您太客气了。如果您提前吃完了,您就提前下山来,千万别饿着自己。”李牧笑道:“大嫂还真是考虑的周详,如果真没吃的了,我就提前下山来。”

李牧转头看了眼窗外,随即问道:“牛大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牛二也是看了眼窗外,说道:“应该是寅时四刻(凌晨四点左右)了。”李牧随即说道:“那事不宜迟,这个时间刚刚好,再迟点,天亮了就不好了。”牛二说道:“也是,李公子,我送你到山脚下,我就回来。”李牧笑着说道:“牛大哥,这点东西又不重,人多了,我怕节外生枝。”听李牧这么说,牛二也只得应允下来。

随即,牛二出了门给李牧找来两根茶杯口粗细的木棍,一根是完整的,一根是顶端削尖的。李牧只觉得,这牛二还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李牧也不耽搁时间,将那两个布包分别挎在那根完整木棍的两端,手里拿起那根削尖木棍。看了眼送他出门的牛二他们三个,说道:“牛大哥,你们快回去吧,后会有期。”只见牛二,翠花,张三道了声,“保重!后会有期”。李牧朝着他们笑了笑,转身大踏步向前走去。

大约半个时辰,李牧来到将军岭的山脚下,心里说了一句:将军岭,我又回来了。李牧喝了几口水,休息了片刻,挑起包裹向半山腰的石室走去,只是这次李牧不仅听到了鸟叫声,甚至还看了几只野兔。是不是,这就意味着,那头老虎暂时不在山的这边?李牧一边走一边查看周边的地形,大约两刻钟之后,他来到山洞入口,只见山洞入口处并没有野兽的痕迹。李牧打开手电筒,进入山洞,五分钟后回到了石室。三天前他为了活命离开石室,如今他也是为了活命,重返石室。人生还真是充满了戏剧!

李牧放下肩上的包裹,快步走到武安君的人形木架前面。躬身拜了一拜,恭敬地说道:“武安君,学生又回来了。学生自知资质愚钝,诚恐不能将您的平生所学,学得一二,但学生定当,勤耕不辍。有朝一日,定会将您的平生所学,发扬光大。学生也会继承您的遗志,护佑我华夏黎民,扫除犯我异族!”

李牧拿出兵法一十三篇,先是粗略的通读一遍,应该有两千余字。李牧知道,这兵法就是理论,不知武安君经历了多少次战争,才总结出来的。自己没有经历过战争,兵法中的一些理论,自然不能融会贯通。但是,李牧也不气馁,他可以将整部兵书背下来,到时候,理论结合实际,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战场上的王者。李牧突然欣喜的发现,他的记忆力变强了很多,自己仅仅是粗略的通读一遍,就已经将兵法一十三篇十分之三的内容烂熟于胸。看来,上苍还是待他不薄,李牧心中顿时充满了斗志。

读完兵书以后,李牧喝口水,休息片刻,又开始研读枪法、剑法。原来这破虏枪法一共九九八十一式,游龙剑法一共八八六十四式。同样,李牧发现,他对武艺招式的领悟能力,简直如同武侠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一点即通。李牧也不敢自满,因为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况且,一个人会武功和拿武功杀人是两码事。同样,他会破虏枪法和游龙剑法,并不代表着,他能在战场上能轻易地灵活运用,克敌制胜。同样的,没有实战的磨炼,再强的武功招式,都是花架式,中看不中用。

从李牧上山后的第二天开始,他每天只睡三个时辰,除了学习兵法,舞枪练剑。每天早晚都会进行体能训练,没法做沙袋,他就把小腿粗细的树干,从中一分为二,用藤蔓绑在小腿上,他再把直径和自己背部差不多的树干从中一分为二,也用藤蔓绑在背上。如果有人站在山顶上看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一个少年每天早晚都会手持枪,腰悬剑,背上和腿上挂着奇形怪状的东西,一遍又一遍的跑着,从半山到山脚,再从山脚到半山,不避酷暑,不辞雨淋。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论是李牧的枪法、剑法、还是箭术,都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向着炉火纯青,已臻化境的境界发展。但李牧深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都会丧命。现在多流汗,以后少流血。

在李牧上山后的这一个月里,他也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每十天下山一次,每次去牛二家,他都会带些野果、野菜还有山中的野味。李牧在第一个十天后,从牛二那儿得知,王泽终因伤重不治而亡,王家人通过官府的关系,扭曲事实,将李牧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原平城,扬言要将李牧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李牧倒也不惧,如今的他,已今非昔比,像王家那样的保镖,来一百,杀一百,来一千杀一千。他李牧有何惧哉!

明天就是第四个下山的日子了,李牧收拾好要给牛二家带的野果、野菜还有野味。突然瞥了一眼,放在角落的锦鸡羽毛,李牧不自觉的笑了。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三章 彼此牵挂

却说,自从那日,秀儿和李牧分别之后。一连三天,都没有李牧的消息。秀儿又是牵心李牧的安危,又是思念李牧。不自觉中,整个人日渐消瘦,憔悴神伤。秀儿每天早晚都去木芝村口,望着李牧离开的方向,暗自垂泪。秀儿母亲杨氏(杨玥)见闺女这般反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问闺女发生了什么事,秀儿只说没有事。

三天后的中午,秀儿正和杨氏用饭,只见张婶一家三口一脸惊慌的走进来。秀儿看着张婶他们的脸色,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秀儿双手紧紧的抓住张婶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婶娘,是不是李牧他…”杨氏早在看到张婶他们进来的时候站起身了,这会见女儿这般惊惶无措,赶紧上前,一手握着秀儿的手,一手轻轻地婆娑着秀儿的肩膀,柔声说道;“秀儿,先别急,让你婶娘把话说完。”随即看着张婶,问道;“阿媛(刘媛),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秀儿怎么急成这样了?”只见,张婶叹了口气,看着秀儿哽咽道:“李公子,他,他要被官府通缉了,他的画像已经贴满了整个原平城的大街小巷。”秀儿只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杨氏扶着,就要倒过去了。

秀儿,缓了缓神,转头扑进杨氏的怀里,早已泪流满面,抽泣道:“娘亲,我该怎么办?李牧,你现在在哪儿?”杨氏虽然不曾听秀儿说起过李牧这个人,眼下也知道,这个叫李牧的人,应该是闺女的情郎。但她一个妇道人家,遇到这种事,也是束手无策,只是一个劲儿哽咽着安慰自家闺女。张成见三个女人哭成了一团,宽心道:“你们也都别哭了,现在只是原平县官府贴出了李公子的画像,临近的代县、宁武县、马邑县都还没有李公子的通缉画像。”张成见三人的哭声小了点,接着说道:“李公子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机智过人,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况且,如果李公子真有什么事,他一定会差人通知秀儿的。”

秀儿三人听了张成这么说,心中顿时燃起一抹希望。张成见状,紧接着说道:“事不宜迟,我骑马跑一趟代县饮马村,你们在家里等我消息。嶷儿,你现在是男子汉了,要照顾好你娘亲,你婶娘还有你秀儿姐姐,知道吗?”张嶷正色道:“爹,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见秀儿突然说到:“张叔,我和您一起去饮马村,我想亲眼看看李牧。”张成回道:“秀儿,你又不会骑马,两个人骑一匹马又不合适,我一个人快去快回。”秀儿思忖道:确实不方便。只得应允下来。秀儿接着说道:“张叔,你到了饮马村,打听一户姓牛的人家,因为李牧他的家不在饮马村,他是借住在那户姓牛的人家家里。”张成回了句:“我知道了。”也不耽搁时间,快步出了门,上马扬鞭,朝着饮马村奔去。

杨氏见张成走了,张嶷也还小,随即柔声问道:“秀儿,你给娘亲说说,你和这李公子的事。”只见,秀儿原本苍白的脸上,泛出两朵红晕,喏喏道:“李公子,名叫李牧,他是一个大英雄,他对秀儿很好。”张婶接着说道:“阿玥,我说给你听吧。”然后,张婶就把李牧如何救她们,怎么送她们回来的,告诉了杨氏。杨氏听了秀儿和张婶的遭遇,心想着,多亏了李公子相救,不然秀儿的这一辈子就要毁了,心中顿时对李牧的印象好了几分。一个劲的说道:“真是个侠肝义胆的少年英雄!”

张婶见杨氏对李牧的印象这么好,又说到:“阿玥,你是没看到李公子,那李公子生的高大挺拔、丰神俊朗、英武不凡,而且,最重要的是,对咱们秀儿好。对了,那李公子还送了咱们家秀儿一副龙凤玉佩,我看这李公子八成是要娶咱们秀儿为妻了。”杨氏听了也是满心欢喜,转头看着秀儿柔声问道:“秀儿,你婶娘说的是不是真的?”秀儿满脸绯红道:“李牧是给了我一副龙凤玉佩。”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脖子上的龙凤玉佩,递给杨氏。

杨氏婆娑着龙凤玉佩,只见这玉佩晶莹剔透,做工极其精良,颜色嫩翠,触手更是同体温润,端的是一枚绝品。只见,杨氏黯然道:“能拥有这等玉佩的人家,想必李公子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知看不看得上咱们俩秀儿,若真娶了秀儿,不知道是为妻还是为妾?”

张婶见状,宽心道:“阿玥,你多心了,李公子一定会八抬大轿娶秀儿为妻的。”秀儿听了张婶的话,又想起眼下李牧的处境,黯然道:“为妻为妾,秀儿都不在乎,秀儿只想着李牧平平安安的。”杨氏也是默然不语。

突然,门外传来男人的脚步声,秀儿赶忙转头看去,原来是张叔回来了,秀儿顾不得让张叔喘口气,急忙问道:“张叔,李牧他现在怎么样?他有没有事?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张成赶紧回道:“秀儿,我没有看到李公子,不过我按照你的意思,打听到了那户姓牛的人家。起先,那叫牛二的男子并不相信我,直到后面我说,是秀儿姑娘让我来的,他才勉强相信我,据他说,李公子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眼下,没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秀儿也不气恼李牧的不辞而别,想着一定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才离开的。他要相信李牧,相信自己的情郎。

在这以后的一个多月里,秀儿没有收到李牧的任何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秀儿告诉自己,她会一直等下去,她相信李牧很快会回来看她。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她等来的会是李牧的死讯。她记得,那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可她心却在数九寒天,冰冷刺骨。她再也没有机会等下去了。

却说,李牧收拾好要带的东西,寅时刚过,就从将军岭出发了。等他到牛二家的时候,只见牛二一家四口正准备吃饭。牛二赶忙接过李牧手中的山货,让李牧坐下,又让翠花赶紧盛碗饭。吃了饭,李牧和牛二自然少不得一顿侃大山。

李牧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笑着说道:“牛大哥,你们家有没有笔墨纸砚?”牛二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公子,俺不识字,俺家没有,俺去给您借来?”也不等李牧说话,一溜烟就出门了。不到一刻钟,牛二便拿着笔墨纸砚回来了。李牧笑着道了声谢,然后就接过牛二手中的笔墨纸砚。

只见,李牧在纸上一阵鼓捣,然后又心满意足的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把那张纸叠的整整齐齐的放进桌子上的包裹里。笑着说道:“牛大哥,你有空的话,把桌上的这个包裹,送到木芝村交给秀儿姑娘。”只见,牛二憨笑着说道:“李公子,你放心吧,俺肯定不会耽误您的好事。”

随后,李牧拿上他的吃食,告别了牛二一家,返回将军岭。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四章 千里传书

却说,牛二和翠花看着李牧远去。牛二进屋拿起李牧放在桌上的包裹,给翠花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牛二刚走到村口,碰到在村口游荡的张三。张三迎上前,问道:“二哥,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牛二道:“李公子托我给木芝村的秀儿姑娘送些东西。”

自从那天从原平城回饮马村的路上,听了牛二说李牧有多英雄,秀儿姑娘有多漂亮。张三就想着,无论如何,他倒要看看,这秀儿姑娘的模样。只见,张三眼珠子一转,殷勤道:“二哥,俺要去原平城一趟,正好俺顺道替你把东西送到木芝村,也省的你多跑冤枉路。”牛二迟疑道:“这事是李公子交代给我的,让你去恐怕……”张三一听,假意板着脸,气呼呼地说道:“二哥,俺张三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信不过?”牛二见张三这么说,不疑有他,把东西交给了张三,嘱咐张三一定要把东西小心送到木芝村。

牛二看着张三欣喜而去,转身回了家。翠花看到牛二,不由诧异问道:“阿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忘了拿什么东西?”牛二回道:“俺在村口碰到张三,张三死活要替俺把东西送到木芝村,还差点跟俺吵起来,俺只好让他去了。”翠花一听,埋怨道:“那是李公子交代给你的事,你怎么能轻易转交他人?”牛二越想越觉得不妥,连忙说道:“要不,俺去把张三追来?”翠花叹了一口气,回道:“算了,俺估摸着张三怕是走远了。”牛二,垂头丧气道:“但愿张三能把东西安全送到,要不然俺怎么对得起李公子。”翠花又是叹了一口气,回道:“但愿吧!”

张三怕牛二反悔追上来,一路上小跑着,终于来到了原平城,张三朝身后看了又看,也没看见牛二的踪影,顿时放下心来。只见城门旁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张三好奇着上前,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原来这王家看着这打死王泽的凶手,迟迟没有消息,便又放出话来,只要提供凶手的真实线索,就能拿五万钱,如果按照提供的线索,抓到凶手,还能再得十万钱。张三心下一震,不管是五万钱,还是十五万钱,他张三一辈子都挣不来的,如果他有了这么多钱,他张三就可以娶婆姨,过上好日子了。

张三又转头一想,还是先去木芝村送东西,待他见了秀儿姑娘再说。张三又是一路小跑,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木芝村。经过一番打听,来到秀儿家门口。只见,这户人家有三顶茅舍,院墙也是用半人高的篱笆围起来的。张三兴奋的敲了敲院门,大声喊道:“屋里有没有人啊,我是替饮马村的李公子,给秀儿姑娘送东西的。”

只见,原本还在跟杨氏和张婶学女红的秀儿,听到是李牧让人给她送东西,急忙走到院子里,正想开口询问,见是一个陌生男子,侧了侧身子,纠结着不知怎么开口。早在秀儿出来的那会,张三的一对眼珠子就贴在了秀儿身上,这会见秀儿拘谨的样子,更是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脸上更是从未有过的淫邪。

随后紧跟出来的杨氏和张婶,见院门外的陌生男子这般下作。杨氏和张婶赶忙走上前去,把秀儿挡在身后。杨氏板着脸说道:“多谢这位壮士,俺家都是妇道人家,多有不便,就不请壮士进来了,壮士把东西放到地上,就请离开吧。”张三只得不甘心的收回目光,临走还不忘垫垫脚,想多看一眼秀儿,奈何他矮小短挫,终是看不到。

却说,张三回去的路上,一边想着秀儿的模样,一边想着那王家的赏钱。终于,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再说,杨氏三人见张三走远了,从院门外的地上拿了包裹,转身进屋。秀儿认得这包裹,正是那天李牧用来装衣裳的。只见张婶笑道:“秀儿,快打开看看,看李公子给你带的什么东西。”秀儿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将包裹一层层剥开。

只见入眼的是一封信,一个色彩斑斓的像花环一样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用羽毛编的。秀儿拿到手上仔细看了又看,满脸掩藏不住的欣喜和幸福模样。杨氏和张婶看了,也是笑着,不住地点头,看来是李牧亲手做的,因为她们从没见过集市上有卖的。张婶笑着说道:“这李公子,还真是有心,特意花了心思,给咱们秀儿编的。”秀儿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将羽环(作者瞎编的名字)戴在头上,只见,杨氏张婶皆是一怔,只觉得这羽环将秀儿衬得,越发的灵秀动人!二人也是忍不住的一个劲儿夸李牧有心了。秀儿听了,掩藏不住满脸的欣喜,轻移莲步,走到铜镜前,对着铜镜看了又看。

杨氏柔声说道:“秀儿,你快看李公子在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秀儿轻轻的打开那方叠着的纸片,只见纸片上李牧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牧当作磐石,卿当作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只见,秀儿读到此处,早已泪流满面,她何德何能,能得到李牧如此的倾慕,直叫她生死相许。杨氏和张婶看到秀儿这般模样,只当是李牧负了秀儿,杨氏焦急的问道:“秀儿,是不是李公子他,他负了你?”秀儿抹了抹眼泪,赶紧笑着说道:“李牧他没有负我,他…”看秀儿一副娇羞的模样,张婶笑着说道:“阿玥,咱们这是关心则乱。一定是李公子,给咱们秀儿说了儿女之间的悄悄话。”杨氏当即回过神来,也是轻笑着不再说话。

秀儿接着看下去,只见李牧写到:‘秀儿,请原谅我暂时不能与你相见,我保证,不出两个月,定会前来看你。我一切安好!勿念!你也要保重身体!’末了,秀儿看到,在纸片的下方,李牧画着一副图案,一根箭穿过两颗桃心。旁边写着一句:秀儿,我爱你!等我!看到此处,只见秀儿早已满脸绯红,忍不住在心底娇嗔一句: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大坏蛋!

杨氏看着秀儿把信重新叠起来,柔声问道:“秀儿,李公子有说他怎么样?他什么时候回来吗?”秀儿笑着说道:“娘亲,李牧说他很好,不要让我牵心,他再有两个月就来了。”杨氏和张婶听了,心下也是一片放心。

秀儿一手婆娑着羽环,一手婆娑着信纸。在心里默默的念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五章 逆贼受死

却说,张三下定决心以后,一路小跑着进了原平城。一番打听之后,来到王员外家。

张三向门仆说明来意,只见不多会,王员外在一众保镖的拥护下,来到张三跟前。随即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位壮士,听门仆通报说,你知晓那残害我儿的凶手?”张三低头哈腰谄媚道:“回王员外的话,小人也是无意间得知那恶徒的行踪,特前来相告。”王员外听了,自然是满心欢喜。抬手邀请道:“壮士,快请进屋说话。”

张三低头哈腰着跟随王员外进屋,还不忙偷眼打量着王员外家院子。王员外带着张三进了屋,分宾主落座。又是吩咐手下给张三看茶,又是吩咐厨房备饭。王员外问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张三连忙回道:“俺叫张三,就是一乡野小民。”王员外哈哈大笑道:“我看,张壮士,相貌堂堂,他日必是富贵之人。不知张壮士,现在可知道那恶徒的确切藏身之处?”张三忙回道:“小人知道,那恶徒就藏在将军岭上。”王员外不可置信的问道:“将军岭?张壮士难道不知将军岭上,猛虎出没,恶徒岂会不知?”张三见王员外脸色不善,赶忙说道:“王员外息怒,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大人。那恶徒自恃有些武艺,又怕员外大人要了他的性命,自然是铤而走险。”

王员外见张三,神情谄媚惊惧,不似作假。叹息道:“这恶徒藏身将军岭,将军岭上又有猛虎出没,眼下还真是投鼠忌器,无可奈何啊。真是个狡猾的恶徒。”张三见王员外这副表情,笑着说道:“王员外,您过虑了。那恶徒与我饮马村上,一个名唤牛二的人相熟。他每隔十天,都会下山来牛二家取些吃食。”王员外不等张三说完,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张壮士真是我的福星啊!”随即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什么时候再来下山?”张三回道:“王员外,那恶徒有些武艺,区区一二十人怕捉不住他。”王员外听了,点头笑道:“张壮士,果真是考虑周详。我就再等一个月,多找些人手,到时候定将那恶徒抽筋剥皮,挫骨扬灰。”张三看着王员外那瘆人的表情,不由谄媚道:“王员外,一定会心想事成的。”

就在张三和王员外相谈甚欢时,厨房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张三看着满满一桌子饭菜,不知该吃哪一个。王员外鄙夷的扫了一眼张三,还是给张三亲自夹了几筷子菜,斟了一杯酒。张三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一顿狼吞虎咽,直吃的满嘴流油。王员外见张三吃饱喝足,笑着说道:“张壮士且先回去,摸清那恶徒的下山时间,一个月之后,待我拿了那恶徒,再与张壮士把酒言欢。”

张三知道,王员外这是下了逐客令,畏畏缩缩道:“王员外,那个,那个…”王员外大笑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张壮士的辛苦钱。”随即吩咐着,让账房拿来五万钱给张三。张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满脸都是疯狂的表情,接着,“噗通”一下跪在王员外面前,谄媚道:“多谢员外大人,俺张三愿意为您上刀山,下油锅。”王员外笑着说道:“张壮士言重了,这是你该得的,我还要与张壮士同富贵呢。”张三见王员外这么说,得寸进尺的说道:“员外大人,小人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王员外回道:“张壮士不必客气,你且说来听听。”张三立马昧着良心说道:“俺与那木芝村秀儿姑娘本是青梅竹马,不想这恶徒花言巧语,蛊惑了秀儿姑娘。员外大人,您看…”王员外大笑道:“好说,好说,待捉了那恶徒,我亲自去给你说媒。”张三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谄媚着说道:“多谢员外大人给小人做主。”然后,起身,向王员外告辞离去。

却说,自那日李牧重返将军岭之后,想着秀儿应该收到了自己的包裹,也知道了自己的音讯,应该可以放下心了,他自己也少了一份牵挂。接下来的一个月,李牧一如既往地研文习武,勤耕不辍。兵法一十三篇早已了然于胸,枪法、剑法、箭术渐臻化境。

李牧算算时间,明天又到了下山的日子,还是准备了些野果、野菜、野味给牛二他们。到了第二天寅时四刻,李牧拿棍子挑着山货下山,当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阵阵杀气袭来,心道:难道猛虎出现了?李牧放下手中的山货,紧握木棍,向四周看了看。朗声喊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李牧话音刚落,只见杏树林中突然冲出百十号人,将李牧团团围住。李牧心道,看来是有人出卖了自己,知道自己行踪的除了牛二夫妻,就只有张三了。牛二夫妻老实憨厚,绝不会背叛自己。眼下,可以断定那个出卖自己的人就是张三。

想到此,李牧笑着说道:“张三,既然来了,何不光明正大呢?”张三见李牧猜出了自己,挤出人群,看着李牧,猖狂的笑道:“李牧,你今天必死无疑。”李牧冷笑一声,问道:“我李牧与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为何出卖与我?”张三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天杀了你李牧,俺张三可以拿到十五万钱,俺以后可有好日子过了。”说到这儿,张三淫笑着说道:“你死了以后,秀儿姑娘就是我的了。”李牧听到张三这般禽兽下作的话,顿时,一股杀气灌注全身,冷冷的说道:“就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敢肖想秀儿。”随即,李牧低笑道:“再有两刻钟就能看到太阳了,很可惜,你张三是见不到了。”

张三早已被李牧周身的杀气吓得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见,一个体形肥胖的男人,拨开人群,走出来,用恨不得吃了李牧的语气说道:“李牧,你残害我儿,我今天定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李牧却是笑着说道:“王员外,你没有这个机会的,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痛苦的活着。”王员外早已怒火中烧,歇斯底里的喊道:“杀了他,杀了这个恶徒,我重重有赏。”

只见,王员外话音刚落,那百十号人喊杀喊打的冲向李牧。李牧心道:看来,今天是个考试的日子,是时候检验一下自己的成绩了。但见,李牧双手握棍,大喝一声,以棍为枪,九九八十一式破虏枪法一路使出,好似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只见那木棍和李牧早已合为一体,所到之处,哀嚎一片。不及片刻,百十号人,仅余十多人,皆两股颤栗,不敢近前。

李牧扫视一眼,大喊道:“谁敢一战?”只见,那十多个保镖,早已跪下来,连声哀求。王员外见状,对着这十多个保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但这些个保镖躺在地上装死直哼哼,不为所动。因为他们知道,惹怒了王员外只会饿肚子受点皮外伤,但惹怒了李牧这尊大神,怕是要命,两害相权当然取其轻喽!这些保镖只敢在心里想着:王员外,你是眼瞎了,还是吓傻了,你没看到我们百十号人在这尊大神面前,还不够塞牙缝的。我们十多号人是有病才会听你的,赶紧像我们一样,跪在地上,兴许你还能多活几年,要不然小心对面的那尊大神让你瞬间升天。

李牧见这些个保镖再无反抗之心,便低笑着一步步走向王员外,王员外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瘫成一滩泥,本想死鸭子嘴硬一下,但看到李牧那阴恻恻的脸,只得老脸一红,哀求道:“小英雄,饶我一条老命。”他见李牧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看着他笑,王员外立马伸出右手的三根指头,指天发誓道:“我王三顺对天发誓,回去之后就让官府撤了李牧的通缉令,撤了李牧的画像,从此与李牧的恩怨一笔勾销,终生不与李牧为敌。若违此誓,天人共诛!”李牧笑着将王员外扶起来,说道:“这就对了嘛,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喽,王员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只见王员外不敢哭也笑不出来,颤抖着说道:“小英雄说的对,和和气气才是真的好。”本来气氛就这么尴尬了,哪想到,一个保镖听到李牧和王员外的对话,笑出了声。李牧走过去,对着那保镖的屁股就是两脚。嘴里骂到,让你笑,我让你笑!

张三见李牧放过了王员外,连滚带爬到李牧脚下,苦苦哀求。李牧一把将张三提起来,然后看着王员外,说道:“王员外,我对付这种背信弃义,不忠不义的人,喜欢这样。”李牧话音刚落,又是爆喝一句“逆贼受死!”只见张三软软的倒下去,七窍流血不止。众人看着李牧的右手,脸色一片惨白!

李牧朝着众人看了看,问道:“你们觉得这张三怎么死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心道:你真以为我们眼瞎啊,他不是你弄死的么?片刻之后,王员外嗫喏道:“应该是老虎咬死的吧。”李牧大笑道:“哎呀!还是王员外的眼睛比较亮堂。”众保镖皆是一愣,看来他们是真的眼瞎。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六章 下落不明

却说,王员外亲眼看到,李牧一掌将张三拍的七窍流血,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颤声说道:“小英雄,今儿个小老儿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条生路。”李牧笑道:“王员外,你的记性可真不好,我说了我不会杀你的。况且,我还指望王员外撤了我的通缉令呢。”王员外慌忙答道:“这是自然,我一会回道原平城,就去找官府撤销。”李牧回道:“那王员外,你慢走,我就不送了。”王员外将信将疑的说道:“小英雄留步,不用送,不用送。”王员外转过身,就叫保镖送他回去。

只见,跪在地上的那十多个保镖,朝着李牧磕了头,起身之后,一溜烟狂奔而去。李牧看着地上躺着的好几十号保镖,笑着说道:“你们是自己想办法走呢?还是想永远留在这儿?”只见那几十号保镖,挣扎着站起来,相互搀扶着离开。

李牧知道,要不是他只用了五六成的功力,或者说将那木棍换成破虏枪。那刚才躺在地上的那些保镖,怕早都成了尸体。

李牧拍了拍身上的土,准备捡起那些山货,回饮马村。突然,一声虎啸声从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李牧心道:这一个月以来,他寻遍了方圆十里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老虎的踪迹。一定是这头老虎在迁徙到山这边的路上,听到了刚才的打斗声,闻到了血腥的气味才出现的。

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他倒要见识见识这头老虎的真正威力。李牧随即又想到,刚才自己耗费了一些体力,只怕这次真的是一场生死相搏。

李牧抬头,望向刚才虎啸的方向,只见距离自己差不多五百步的山坡上,一头两米多长,高一米多的老虎,来回走动着。只见那老虎,吊睛白额,浑身黑黄相间的花纹,四肢壮硕,尾巴粗长。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逼人。真不愧是百兽之王!

李牧见那老虎只是来回的走动,并没有下山的意思。眼下,老虎在山坡上,自己在山脚下,如果自己贸然上山,那老虎扑过来的冲击力,自己肯定无法抵挡。看来,还得想个办法,将那老虎引下山来,再相机捕杀。

李牧略一思索,有了,待他激怒那老虎,他就不信,那老虎不下山来。打定主意,李牧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奋力扔向老虎,他当然知道,这石头够不到老虎,只是为了引起老虎的注意力而已。李牧一边扔石头,一边发出阵阵怪叫。果然,片刻之后,那老虎发出一声长啸,开始行动了。

只见那老虎,先是一步步的朝着山下走来,等走到距离他一百步左右的时候,开始全力狂奔而来。李牧早在老虎开始行动的时候,就拿起木棍一小步一小步的后退着。其实李牧的想法很简单,他要用数学上的一道题,来解决老虎在极速奔跑之后,冲击力的问题。本来他和老虎的距离是大约五百步,老虎往前走,他往后退。而他的步子远小于老虎的步子,这样的话,等老虎距离他有一百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老虎已经基本上到了山脚下。老虎已经丧失了地利,没有了山坡给它的惯性,它的奔跑速度以及冲击力,早已大打折扣。

李牧看着那狂躁的老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只见那老虎突然四肢离地,飞扑过来,电光火石间,李牧向自己右侧倒地,翻滚一圈,单膝及地,双手抡圆木棍,照着那老虎的左后腿就是一棍,便听得骨头断裂的声音。果然那老虎落地之后,早已无法站立,李牧知道它的左后腿断了。只是那老虎余威不减,在距离李牧三四步的地方发出阵阵咆哮声,吼得李牧两耳嗡嗡直叫。李牧心下想到,这老虎已经是强弩之末,成败在此一举,杀虎就在今日。就在李牧举起木棍,砸向老虎背部同时,只见那老虎忍着痛,突然腰身一甩,铁鞭般的虎尾扫到李牧的后背。虽然李牧打到了那老虎的后背,但自己的后背也是一股钻心之痛,腹内犹如四海翻腾。李牧双手拄着木棍,开始调整呼吸。那老虎似乎是怕了李牧,强撑着站起来,拖着那根伤腿,向山上慢跑而去。

李牧也不着急,见老虎走远了,赶紧席地而坐,开始呼吸吐纳,只要他的气息恢复平稳,他的身体就不会有问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下,那老虎左后腿折了,背部也有伤,走不了多远的,今天绝不能纵虎归山,他一定要杀了那头虎。大约两刻钟后,李牧试着活动了下周身筋骨,发现除了背部有些痛之外,身体再没有任何不适。李牧拿起木棍,朝着山上跑去。

却说,牛二夫妻知道今天是李牧下山的日子,准备好早饭,等着李牧来了一起吃。可是,他们从早晨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傍晚。也不见李牧的人影。终于翠花神色不安的问道:“阿牛,你说李公子会不会发生什么…”牛二不等翠花说完,连忙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翠花知道牛二心里也着急,也不生气,接着说道:“那咱们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只见,牛二沉吟了一会,说道:“翠花,你在家等着,俺去将军岭找找李公子。”翠花神色慌乱的说道:“可是,要是你碰到了老虎怎么办,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只见,牛二神色严肃的说道:“翠花,李公子对俺们家恩重如山,俺们就应该知恩图报。”只见,翠花哭着扑向牛二怀里,抽泣道:“阿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俺和两个孩子在家里等着你。”牛二早已双目泛红,哽咽道:“不管俺找不找得到李公子,俺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牛二辞别了翠花,拿了一根棍子就出门了,只见半个时辰后,牛二来到将军岭山脚下,此时天色还不是太晚,可是眼前的一切,差点让牛二肝胆俱裂。只见张三七窍流血的死在地上,地上还有很多地方都有血,还有扔在地上的野果野味。牛二将张三掩埋之后,在山脚附近没找到李牧,只好壮着胆子,一边走,一边叫着李牧的名字,上到半山坡,也没发现李牧的人影。牛二见天色已晚,自己也有些害怕,也不敢再进山林,只好下了山。

就在翠花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等了牛二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时候,只见牛二六神无主,跌跌撞撞的回来了。翠花看到牛二的那瞬间,终于一颗心落地了。翠花赶忙问牛二有没有找到李公子?牛二神色惊惧的,把他在将军岭山脚下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翠花,夫妻二人讨论了好半天,也猜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牛二神色悲伤说到:“翠花,你记不记得,李公子说他如果十天还没下山,让俺去给木芝村的秀儿姑娘捎句话?”翠花回道:“俺当然记得了,眼下,没有人会比秀儿姑娘更想知道李公子的下落了。明天你早点去木芝村,把这事告诉秀儿姑娘。秀儿姑娘天资聪慧,说不定能想清楚这事呢。”牛二也是点头称是。

第二天丑时刚过,牛二吃过早饭,就急匆匆的赶往木芝村。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七章 噩耗传来

自从一个月前,秀儿收到李牧的包裹以后,便确信了李牧的心意,也知晓了李牧的音讯。虽然,她和李牧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再见面了,但是她的心里不再是焦虑不安,患得患失,有时候还能与李牧在梦中相会。

却说,这天秀儿醒来之后,想起刚才做的梦,不由得感觉心慌意乱,总觉得要有事发生一样。秀儿赶紧起床洗漱,她要去问下娘亲,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预示?

饭桌上,杨氏看着自家闺女焦躁不安的样子,柔声问道:“秀儿,你怎么了?娘怎么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秀儿回道:“娘亲,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李牧,他,他浑身是血。他还对我说,让我不要等他了,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越想看清他,越是看不真切,我越想靠近他,他离得我越远。然后,我就醒了。”听了秀儿的话,杨氏心下大惊,心道:但愿这不是个灾梦。随即按下心里的不安,柔声宽慰道:“傻闺女,这梦都是相反的。想必是,秀儿你太牵心李公子了,所以才会做这种噩梦。”秀儿将信将疑的问道:“娘亲,梦真的是相反的吗?您不会是哄秀儿开心的吧。”

杨氏刚要接话,只听得外头一声憨厚的声音传来,“屋里有人吗?俺叫牛二,是饮马村过来的。”有了上次张三的前车之鉴,这次杨氏先一步走出了屋门,见院子外站着一个七尺左右的憨厚汉子,正色道:“牛壮士,你这么早从饮马村赶来,是有什么事吗?”牛二看着眼前这妇人,看年龄,应该有三十四五,想必是秀儿姑娘的娘亲,随即憨笑道:“想必你就是秀儿姑娘的娘吧?秀儿姑娘不在家吗?”还不等杨氏回话,秀儿从屋里走出来,来到杨氏身旁,说道:“牛大哥,我认识你,那天在原平城,是你和李牧救了我们。”杨氏见牛二憨厚老实,又听到自家闺女认得牛二,便请牛二先进屋说话。

牛二见家里只有秀儿母女二人,也不方便,直说就在院子里说几句话。杨氏见状,让秀儿进屋搬来三把枰(汉代出现的独坐家具,属于矮家具,类似于现在的矮凳子。)放到院子西面的大桑树下,请牛二坐下说话,再让秀儿沏壶茶,让牛二解解渴。牛二满脸恭敬,连声道谢。

秀儿见牛二神色凝重,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一紧,问道:“牛大哥,是李牧让你来的吗?”牛二不敢正脸盯着秀儿看,侧了侧头,吞吞吐吐的说道:“是,啊不是的。”秀儿见状,心下顿时更加紧张,连忙问道:“牛大哥,到底是还是不是啊?”牛二又是期期艾艾的说道:“应该算是吧。”秀儿见状,心里早已慌乱的无以复加,焦急的问道:“牛大哥,那你倒是说清楚啊,你怎么吞吞吐吐,模棱两可的。”

终于,牛二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后,神色悲切的说道:“秀儿姑娘你要挺住,李公子怕是,怕是已经遇害了!”牛二话音刚落,秀儿直觉得如遭晴天霹雳,一股寒意从脚心窜到头顶,顿时额头发麻冷汗森森,心窝处凝了一疙瘩。身旁的杨氏赶忙扶住就要跌倒的秀儿,见秀儿双眼微合,只是一只手无意识的捂着心窝。心下会意,也顾不得牛二在场,急忙伸出一只手,一边轻轻的揉着秀儿的心口,一边柔声唤着秀儿。牛二见状,立马背过身去,也是不知所措,只是连声叹气。

片刻后,只见秀儿缓缓的睁开双眼,双目无神,脸色惨白。杨氏赶紧给秀儿喂了一小口水,焦急的问道:“秀儿,你有没有怎么样?娘现在就找郎中来给你瞧瞧。”只见,秀儿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牛二暗哑着嗓子,问道:“李牧,他是个大英雄,他武艺高强,智谋过人,怎么会遇害呢?怎么会呢?”

牛二将他在将军岭山脚下所看到的情形,详细的说给秀儿母女。又紧接着说道:“其实,这两个月来,李公子都是住在将军岭上的山洞。”秀儿听到将军岭三个字,脸色更是一白,说道:“李牧他不知道将军岭上有老虎吗?”牛二回道:“李公子他知道的,他去将军岭,一方面是不想连累我们大家,一方面是他想为民除害,杀了那老虎。”秀儿听到牛二这么说,心里念到:都是因为救我,李牧你才走到今天这般地步,是我害了你。

牛二接着说道:“李公子在上山之前,跟我约定好,每隔十天下山,来我家取些吃食。李公子还说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让秀儿姑娘你忘了他,不要等他,是他负了你。”

只见,秀儿听了牛二的话,两行清泪滑出眼眶,心中念道:李牧,你不要秀儿了吗?你没有负秀儿!秀儿怎么会忘了你?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的弃秀儿而去。

突然,秀儿的眼中露出一抹坚定,说道:“如果李牧真的遇害了,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被王员外的人害了,另一种是被老虎叼走了。事不宜迟,我们应该先去原平县城打听消息,即使王员外再恨李牧,他也不敢私自杀害李牧,最后他会借官府之手杀了李牧。”听了秀儿的分析,杨氏和牛二皆是点头称是。牛二本想着他去打探消息,让秀儿她们母女在家等着。

秀儿摇摇头,看着杨氏,坚定的说道:“娘亲,我想亲自去找李牧。”杨氏见自家闺女这么坚持,柔声说道:“娘陪着秀儿一起去。我们再叫上张婶他们一家,多个人总是好的。”

张婶一家听了,自然是乐意前往。最后,张成还找了一辆马车,载着秀儿母女和张婶,他和牛二还有张嶷则是步行前往。

一行人来到原平城,惊奇的发现李牧的通缉令和画像都没有了。众人皆是一惊,难道是李牧已经被官府逮捕了?众人赶紧分头打听,得到的结果是,这通缉令和李牧的画像,在昨天上午就已经撤销了。

秀儿思忖片刻,朝着众人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应该一面去官府打听消息,一面去王员外家打听消息。”众人点头称是,张成毕竟是大汉的亭候(亭长下面的办事人员,主管巡逻。)自然与那官府有点关系。经打听才知道,李牧的通缉令和画像是王员外亲自前来撤销的,至于撤销原因,也只说什么他儿子也有不对的地方。他王员外也是个大善人,既然人死不能复生,那他也不与凶手计较了。

秀儿听了张成带来的消息,一眼看出,这肯定是王员外托辞而已,真正的原因,肯定另有隐情。秀儿思虑片刻,对牛二说道:“牛大哥,你且去王员外庄上,就说你知道李牧的下落,看他怎么说。”牛二听了,也不推辞,转身朝王员外庄上了。

且说,牛二刚走到王员外庄上,就看到一个保镖嘴里嘟囔着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牛二赶紧上前,说道:“这位大哥,俺叫牛二,俺是饮马村人。俺知道打死你们少爷那个凶徒,俺的消息千真万确,你只要带我去见你们王员外,拿到赏钱了分你一半。”只见那保镖鄙夷的看了一眼牛二,说道:“你这汉子看着老实憨厚,没想到和你们村上的那张三一个德行,卖友求财。张三已经被那尊大神给拍死了,我看你也是活的不耐烦了。”牛二一听他说张三的事,看来有戏,立马从口袋中摸出二十钱递到那保镖手里,干笑着说道:“大哥,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本来俺和张三商量好一起去领赏钱的,没想到这王八蛋居然吃独食。”那保镖把钱装进口袋,笑着说道:“还好你没和那王八蛋一起去,不然啊,明年的今天,怕是你的坟头草要一尺高了。”然后,把昨天发生在将军岭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牛二。牛二自然是连声道谢。

就在众人正等的焦急时,牛二一路狂奔而来,然后把那保镖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众人听。

秀儿心道:她就知道,李牧是个大英雄,他武艺高强,智谋过人,不会被王员外抓住的。李牧,百十号人在你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那么,那头老虎呢?李牧,秀儿相信你,你不会让秀儿失望的,对吗?

众人又是一番收拾之后,赶往将军岭。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八章 她的英雄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跋涉,众人来到将军岭的山脚下。

秀儿下了马车,看着地面上一片狼藉,虽然她从保镖的话中知道李牧没有受伤,但还是忍不住心中对李牧的牵挂。众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以打斗现场为中心,向四周进行地毯式搜索,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正当秀儿全神贯注搜索的时候,突然听到张嶷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我有新的发现了。”众人听了之后,连忙跑到张嶷所在的位置。只见,又是一个一地狼藉的现场。众人惊惧的发现,地上有好多处碗口那么大的老虎爪印,还有一双双人的脚印。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秀儿知道,那是李牧的脚印,因为李牧的那双鞋子太过新奇,当李牧背着她走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的。

只见,秀儿哽咽道:“李牧真的遇上了老虎,那是李牧的脚印。”众人皆是心下一惊,如今,李牧和老虎都不在现场,那是不是意味着,李牧已经被老虎吃了。如果真的是李牧打赢了老虎,怎么着,他会去牛二家喊牛二帮忙拖老虎。

就在众人对李牧的生还不抱希望时。只见,张嶷又喊道:“你们过来看,这头老虎应该是伤到腿了。”众人看过以后,皆是一脸茫然,张嶷说道:”你们仔细看,按照这老虎的行走方向,它的左后腿应该受伤了。”众人又是仔细看了一番,确实发现,这老虎的三只爪印特别清晰,可是左后腿应该有的爪印却始终看不到。

于是,众人沿着老虎的爪印,走了一百多步,突然发现,他们来到了山坡跟前。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这爪印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朝着山坡上走去。除了秀儿,其他人早已绝望,他们觉得,应该是:李牧和老虎搏斗的过程中,李牧虽然打伤了老虎,但最终老虎战胜了李牧,并且吃掉了他。

只见,秀儿双手提着裙摆,朝着山坡上走去。杨氏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秀儿,焦急的说道:“秀儿,这是做什么,李公子他…”秀儿不等杨氏说完,哽咽着说道:“娘亲,你放开我,我要去山上找李牧。李牧他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他肯定在等我。您让我去找他好不好?”只见杨氏将秀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哽咽道:“秀儿,娘知道你心系李公子,不想承认李公子死了的事实。可是,难道你也不管娘的死活了吗?你爹走得早,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娘死了怎么有脸面去面对你爹?况且,李公子那么疼你,他要是在天有灵,也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的。”

秀儿挣扎着抽噎道:“娘亲,我真的很想李牧,真的很想他,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它已经夺走了爹爹,现在还要夺走李牧。娘亲,自古忠孝难两全,请恕女儿不孝,以后女儿不能孝敬您了。”杨氏听到秀儿这么说,一把推开秀儿,说道:“好,那为娘现在就死在秀儿面前,以后秀儿想干什么,也没人拦着了。”秀儿见杨氏这么说,知道娘亲绝对是做的出来的。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娘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拉扯过来的,娘亲虽然温婉慈爱,但她性格刚强。

只见秀儿心如死灰的看了一眼山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杨氏,抽噎道:“娘亲,秀儿知道错了,请恕女儿刚才的不孝。”杨氏知道,从这一刻开始,秀儿的心死了,除非老天让李公子活过来。杨氏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秀儿,说道:“秀儿,忘了李公子吧,你以后肯定会碰到比李公子更优秀的男人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为娘的苦心了。”秀儿神情凄婉的一笑,说道:“这世上只有一个李牧,这辈子,秀儿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李牧!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杨氏不再说话,拉着秀儿的胳膊,朝马车走去。

突然,秀儿挣开杨氏的手,转身望着将军岭,撕心裂肺的喊道:“李牧!秀儿好想你!秀儿终生不会负你!”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将军岭,一眼万年。

却说,那天李牧一路追踪着那头老虎,上了山。只是他追了有一个时辰,仍然没有看到那老虎的踪影。李牧心下诧异着,自己只是比那头老虎晚了两刻钟上山,况且,那老虎的左后腿和背部受了伤,自己也是一路寻着那老虎的踪迹追踪的。难道那头虎的忍耐力那么顽强?它都不用休息的吗?李牧赶紧搜索一下地面,只见那老虎的爪印一直朝前走去。

李牧心下思忖着,看来这老虎是在和自己拼耐力,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休息,否则,这老虎的爪印一旦消失,那真的是功亏一篑了。要想再抓住这头虎,无疑是难上加难。李牧忍着背痛,加快脚步,寻着地上的虎爪印,追了下去,这一追就是两个时辰。终于,就在李牧累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只见不远处的山泉旁,一抹棕黄色正在慢慢移动着。李牧心下大喜,果然是,苦心人,天不负。他终于追到了这头虎。李牧知道,老虎皮毛升温很快,如此长时间的奔跑,它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李牧蹑手蹑脚的靠近那老虎,终于近了,许是那老虎太累了,并没有发现附近的李牧。只见,那老虎喝饱水之后,躺在山泉旁的阴凉地方开始打盹。李牧心道,也好,我就等你睡得熟点了再出击。

片刻后,李牧听到那老虎细微的鼾声,知道老虎睡熟了。只见,李牧握紧木棍,大喊一声,几个跨步之后,纵身跃起,全身力道皆贯注于双臂和腰腹间,在那老虎做出反应之前,木棍早已重重的落在它的额头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只见那老虎七窍流血,不再动弹。李牧怕这老虎是装死,对着那老虎的额头又是十多棍,那老虎早已死的不能再死。李牧顿时感觉疲累非常,强撑着走到山泉旁,喝了几口山泉水,才感觉恢复了一点体力。随即,李牧拿着木棍,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躺下睡觉。

就在李牧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声马的嘶叫声。李牧惊坐起来,只见在距离那老虎二三十步的地方,一匹高头大马,嘶叫着,不断地用前蹄刨着地面,不进也不退。李牧心道,想必这是一匹绝世神驹,否则,换成一般的马,看到老虎早都吓得屁滚尿流了。

李牧站起身,仔细端详着不远处的那匹马。只见那匹马浑身火红,油光放亮,额间一点白色,鬃毛长垂,四蹄毛色白似雪,身长约一丈一尺,高约六尺,神俊超群。端的是一匹绝世神驹!李牧思忖着,如今盔甲兵器都有了,若能再得一匹绝世神驹,那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李牧放下手中的棍子,一步步的靠近那匹马。那匹马见有生人接近,嘶叫着,用前蹄刨地。突然,那匹马一双前蹄立起来,李牧闪身而过,就在那匹马前蹄落地的瞬间,李牧用力一跳,便跨到马背上。他赶紧用双手死死的抓住马鬃,双腿夹紧马腹。只见那匹马早已愤怒不已,一会儿立起前蹄,一会儿扬起后蹄,折腾了大概两刻钟,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李牧尝试着,一手抓着马鬃,一手拍打马臀,只见这马开始温顺的或走或跑。两刻钟后,李牧见这马似乎是认可了自己。他跳下马背,用手婆娑着那额间白毛,只见这马开始亲昵的打着响鼻,用头推着李牧走向山泉边。李牧心道:原来是想喝水了。

等马饮饱水之后,李牧看着马儿的双眼,笑着问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我看你浑身火红,身健如龙,以后就叫你‘赤龙’吧。”只见,马儿像是听懂了李牧的话,兴奋的打着响鼻,欢快的嘶叫着。李牧见天色暗了下来,赶紧在附近找了点野果充饥,李牧知道赤龙认可了他这个主人,断然不会再离开,开始放心的睡觉。

第二天,李牧睡醒之后,果然看到赤龙在距离自己四五步的地方安静的吃草。李牧又吃了点野果,喝了点山泉水,就让赤龙驮着老虎跟着他出山。李牧和赤龙一路走走停停的来到将军岭的半山腰,突然听得一年轻女子悲痛欲绝的喊声,喊着什么‘想你’,‘负你’。李牧停下脚步,心下一怔,这是秀儿的声音,他没有听错,秀儿怎么会来将军岭呢?

李牧转身说了一句,“赤龙,跟着我。”便朝着山下狂奔而去。李牧一口气跑了数百步,停下脚步定睛一看,只见山脚下男男女女五六人,其中一绿衣女子最为显眼,他认得那就是秀儿。李牧气沉丹田,大声喊道:“秀儿,秀儿,我是李牧。”

却说,秀儿正准备转身上马车,突然,隐约中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秀儿一把拉住杨氏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娘亲,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好像是李牧的声音。”杨氏回道:“秀儿,肯定是你听错了,李公子他已经不在了。”秀儿神色坚定的说道:“娘亲,我没听错,一定是李牧的声音”说完也不等杨氏回话,提着裙摆朝山上跑去。杨氏大惊失色,众人也是惊惧。

李牧看到山脚下那抹绿色身影正朝山上跑来,当即抬腿朝着秀儿奔去。李牧跑了数百步之后,见他和秀儿之间再无树木阻隔视线,大声喊道:“秀儿,秀儿你站着别动,我马上就下来。”这次,秀儿真真切切的听到了李牧的声音,连忙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李牧正狂奔着跑向自己。秀儿喜极而泣,她的英雄,真的没有让她失望,李牧真的还活着。

秀儿也顾不得李牧刚才的话,提着裙摆朝着李牧跑去。终于,两人越来越近,就在两人快要碰到一起的瞬间,只见李牧突然伸出手环住秀儿的纤腰,在原地转了半圈,把秀儿轻轻的放到他的上坡向。秀儿一头撞进李牧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放声大哭。李牧见秀儿哭的这么伤心,一手环着秀儿的纤腰,一手轻轻的给秀儿拍着背,语气怜爱的说道:“乖!秀儿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秀儿听到李牧这么说,只当是嫌弃自己,挣脱李牧的怀抱,瞪着一双通红微肿的眼睛,看着李牧说道:“李牧,你这个负心汉,我讨厌你。”李牧见秀儿生气了,连忙问道:“秀儿,我怎么变成负心汉了?我心里有谁,难道秀儿还不知道吗?”秀儿霞飞双颊,娇嗔道:“油嘴滑舌的登徒子。”李牧看着秀儿不像是真的生气,笑着说道:“既然秀儿姑娘说我是登徒子,看来我要做点什么了。”话音刚落,李牧一把抱住秀儿,一只手在秀儿腰间挠痒痒,秀儿哪受得了,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秀儿满脸绯红的求饶道:“秀儿错了,李牧不是登徒子。”

李牧见秀儿这么说,也不再捉弄,只是抱着秀儿问道:“秀儿,你怎么会来将军岭?”秀儿把这两天前前后后的事说给李牧听。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十九章 结识张辽

李牧这才知道,因为自己只顾着捉老虎,忘了给牛二打招呼。这才害得大家担心,更让秀儿伤心欲绝。

李牧轻轻的在秀儿额头上落下一吻,怜爱的说道:“秀儿,对不起。是我一时大意,让秀儿受苦了,害秀儿牵心难过,险些铸成大错。”秀儿扬起绯红的脸,双目含泪柔声说道:“阿牧,秀儿一点都不苦,秀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阿牧不要秀儿了。”李牧轻轻的替秀儿拭去眼泪,语气温柔的说道:“傻姑娘,我怎么会不要秀儿呢。原平城一见倾心,木芝村二见倾情。我对秀儿的心,日月可鉴,天地为证。”

秀儿双手紧紧的抱着李牧的腰,吞吞吐吐的说道:“阿牧,我真的想抛下一切来山上找你,可是我娘她…”李牧不等秀儿说完,笑着说道:“傻姑娘,伯母的考虑是对的,如果秀儿真的因为上山找我受了伤,我连自己都不会原谅的。”秀儿心下自是一片感动。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雄壮的马嘶声从不远处传来,秀儿扭头一看,欣喜的说道:“阿牧,你快看,那儿有匹马。”李牧笑着揉了揉秀儿的头发,大声喊道:赤龙,快过来。只见那匹马欢快的跑了起来。突然,秀儿浑身一颤,惊惧地说道:“阿牧,快跑,有老虎藏在马背上。”李牧轻轻的拍着秀儿的脊背,笑着说道:“秀儿,别怕,那老虎已经死了。”

须臾间,赤龙已经到了跟前,只见它欢快的打着响鼻,就要用头蹭向李牧。秀儿看着赤龙高大雄壮,害怕地说道:“阿牧,你让它走开点,我怕。”李牧笑着说道:“秀儿别怕,赤龙通人性,它很温柔的,不会伤害秀儿。”李牧说着,牵起秀儿的手,轻轻的婆娑着赤龙的面颊,只见赤龙更是欢快的低声嘶叫着。秀儿见赤龙果然很温柔,柔声说道:“阿牧,赤龙真的很温柔,它好漂亮呢!”此时,赤龙的内心是三分欢快七分无奈,这位姑娘,我是一匹公马,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人家明明是高大英俊。像是表达对秀儿的不满,赤龙朝秀儿打了个响鼻,秀儿吓了一跳。

李牧看着赤龙,神情严肃的说道:“赤龙,不得无礼,以后,秀儿也会是你的主人,你的朋友。”赤龙像是听懂了,低下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叫。秀儿惊喜的说道:“阿牧,赤龙真的通人性,它是哪来的啊?”李牧将他从上山打老虎,到碰到赤龙,再给赤龙取名的事,详细的说给秀儿听。

秀儿听完,表情认真的说道“阿牧,这赤龙一定是上天给你的礼物,我们以后要善待它。”李牧把头凑到秀儿耳朵旁,笑着说道:“秀儿说的对,就像对待我们以后的孩子一样对待它。”秀儿听到李牧这么说,直觉得满脸滚烫,一双粉拳锤在李牧身上,娇嗔道:“李牧,你这色胚,大色狼,秀儿才不要嫁给你。”李牧也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朗声大笑。

片刻后,李牧笑着说道:“秀儿,咱们下山吧,伯母他们应该等的着急了。”秀儿也不回话,哼了一声,转身朝山下走去。李牧赶紧上前拉住秀儿,说道:“秀儿,还生气呢?这山路不好走,我背着你下山吧。”秀儿挣脱李牧的手,气呼呼的说道:“不要你管。”突然,李牧神色惊慌的说道:“其实这山上还有一只老虎呢,还是只母老虎。”秀儿脸色一变,害怕的说道:“在哪儿呢?”李牧回道:“秀儿,你先让我背着你,我就告诉你,其实那只母老虎特别漂亮。”秀儿回道:“那好吧。”

秀儿刚想爬到李牧背上,突然看到李牧后背上有条暗红色血痕,急忙说道:“阿牧,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啊?”李牧笑着说道:“秀儿,别担心,伤的一点都不重,就是被那老虎抽了一尾巴而已,不碍事的。”秀儿回道:“阿牧,秀儿可以走下山,咱们快点下山吧。”李牧笑着说道:“秀儿,真的不碍事,我连老虎都打得死,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况且早都不疼了。”秀儿见李牧这么坚持,只得爬到李牧背上,刻意不去碰那伤口。

秀儿双手挽着李牧的脖子,问道:“阿牧,现在可以说那只母老虎了吧。”只见,李牧笑的双肩抖动,回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秀儿回过神来,一双粉拳雨点般落在李牧的肩上,羞恼道:“李牧,你这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只见,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下了山。

却说,那会,众人本想随杨氏把秀儿追回来,只是他们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半山腰的李牧,心下顿时又惊又喜。他们想着,秀儿和李牧这对鸳鸯肯定有很多话说,也不便打扰,便在山下等候。这会,见李牧背着秀儿,他的身后跟着一匹红色高头大马,那马背上竟然驮着一头老虎。众人当即对李牧敬若神明。

众人看着李牧和秀儿走下山来,赶紧迎上前去,自然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李牧也是笑着一一答谢。李牧又将他如何打虎,如何得到赤龙的过程说给大伙听,众人听了,对李牧又是崇拜又是恭敬。牛二又告诉李牧,今年的屠虎大会在原平城举行。众人商议之后决定,张成和牛二先去原平县城,向官府报知老虎一事。其他人今晚在牛二家将就一下,明天再去原平城。

第二天,李牧牵着驮着老虎的赤龙,张嶷赶着马车载着秀儿母女、张婶还有翠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原平城。在原平城北门,李牧一行人和前来接应的张成牛二会合,随后,众人一起前往那屠虎大会。当李牧一行人来到大会现场的时候,会场内早已人山人海。他们大多数人来自马邑县、宁武县、代县、原平县,少数人包括并州其他县的人和一些过往的商客。

不多会,只见主持台上走上来一班文武官员,李牧看到那行人中走在最后的一名少年最为显眼,只见那少年肤色略黑,样貌俊郎,身长约八尺,膀大腰圆,从步伐看出来应该是个功夫不俗的人。

待众人坐定以后,那为首的官员轻咳一声,说道:“我是原平县父母官王竹,特来主持今年的屠虎大会。本来,按以往三年来说,屠虎大会都是在十一月中旬才举行的。今年之所以提前,是因为代县饮马村一名名叫李牧的汉子声称,他在昨天将那为祸将军岭三年的老虎捕杀了。众所周知,几乎没有人能活着从将军岭上走下来,李牧猎杀的那头虎是不是将军岭的呢?正好有一人知道,他就是去年射伤那老虎耳朵的马邑县张壮士。”那王竹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走在那行人最后的少年走上前来,向主持台上和台下的抱拳施礼。随即说道:“我是马邑张辽张文远,去年有幸射伤那老虎的一只耳朵,今有幸受王县令邀请,特来辨认老虎真假。”

当李牧听到那少年自称是张辽张文远的时候,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李牧心道:张辽,三国时期魏国名将啊,没想到今天他能遇得到。他已经想好了争霸天下,像张辽这样的名将,自然是要搞到手的。

却说,就在李牧心里想着怎么结交张辽时,张辽已经走到李牧面前,抱拳施了一礼,朗声说道:“李壮士,在下张辽,烦请你将那马背上的老虎扔上台来。”这会的李牧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秀儿转头看到李牧还在发愣,摇了摇李牧的胳膊,柔声说道:“阿牧,对面张壮士问你话呢。”

李牧瞬间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开始胡编着说道:“李牧早听说,雁门马邑有一个叫张辽的少年英雄,文武双全,一时冠绝并州。今日,能与文远兄相识,真是何其幸运。”张辽心下诧异着,他什么时候冠绝并州了?秀儿心想着,阿牧这是怎么了,人家让你把老虎扔上台,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啊?秀儿笑着说道:“阿牧,张壮士让你把老虎扔到台上。”李牧转头看了一眼秀儿,佯装生气道:“秀儿,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得我丢人现眼。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秀儿知道李牧是假装生气,捂着嘴笑着,还不忘做个鬼脸。

只见李牧走到赤龙身旁,一手抓住老虎的后腿,一手抓住老虎的前腿,高举过头,一步步走向张辽,看着张辽说到:“文远兄,这老虎颇沉,你当心了。”话音刚落,李牧用力于腰腹双臂,用力一抛,张辽立马作马步状,双手接过老虎。张辽心道:这老虎还真是沉,这李牧高举老虎过顶,从台下抛到台上,神色如常。真乃神人也!张辽将老虎放在地上,对着这老虎的双耳仔细检查一番,转身朗声说道:“经我检查,确实是将军岭上的那头虎。”话音刚落,只见会场中群情振奋,高喊着“李牧威武”、“打虎英雄”之类的。秀儿见到此情此景,心里默默地念道:阿牧,你是秀儿一辈子的大英雄。

王竹见张辽确认了老虎,便叫人把那准备好的二十万钱抬到李牧身旁。王竹环顾四周,说道:“既然李牧李壮士是打虎英雄,想必拳脚功夫了得,不知大伙想不想看看?”话音刚落,整个会场上响起经久不息高呼声。王竹朝着李牧,说道:“不知李壮士意下如何?”李牧笑着说道:“王大人相邀,李牧却之不恭,李牧献丑了。”李牧话音刚落,秀儿拉着李牧的胳膊,说道:“阿牧,你小心点。”李牧拍了拍秀儿的手,笑着说道:“秀儿,别担心,我会当心的。”

李牧走到台上,抱拳向主持台和台下观众施了一礼,朗声喊道:“李牧愿与各位英雄切磋武技。”张辽见李牧生的高大挺拔,丰神俊朗,眉宇间英气逼人,眼下又见李牧不骄不躁,心中顿生一股敬重!张辽上前一步,对着李牧抱拳施礼道:“李壮士,张辽愿领教你的高招。”李牧心道:张辽乃三国名将,文武双全,品性忠厚。想要收服此人,必先用武力震之。李牧笑着说道:“文远兄,过谦了,李牧能与文远兄同台竞技,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还请文远兄手下留情。”

李牧张辽各取了兵器,一人用枪,一人用戟。两人站定,互施一礼。只见张辽大喝一声,挥戟而来,李牧抬枪相迎。枪戟相接的瞬间,张辽直觉得李牧似有千斤之力。张辽不敢大意,持戟猛攻,只见那长戟,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又似惊涛骇浪,迅猛非常。李牧丝毫不惧,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浑身三尺之外,有如大伞相罩,张辽久攻不破。突然,李牧大喊道;“文远兄,当心了!”只见李牧手中那长枪,如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似和风细雨,连绵不绝。张辽只觉得无数枪影飞向周身,尚未反应,只觉得手上一轻,只见长戟早已脱手而出,而李牧的长枪距离自己的咽喉不足一寸。许久之后,早已震惊的人群中才响起连绵不绝的叫好声

李牧收回长枪,扔到地上,对着张辽施了一礼,说道;“李牧多谢文远兄承让。”张辽恭敬道:“张辽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李牧见张辽神情落寞,大步上前,双手握住张辽的双肩,正色道:“文远兄,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当胸藏沟壑,百折不挠。”张辽见李牧一片至诚之心,当即回道:“多谢李兄不吝赐教,李兄一席话,让文远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李牧笑道:“文远兄不必客气。”

王竹见胜负已分,对李牧又是一番称赞,李牧连声道谢。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章 双喜一忧

王竹见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就起身宣布今年的屠虎大会到此为止。

李牧将王竹一行人送到会场外,正准备回去,就看到张辽一个人走过来。李牧赶紧上前,笑着问道:“文远兄,你这是要返回马邑县?”张辽回道:“李兄,屠虎大会的事情已经结束,我想着早些回去。”李牧见张辽走的这么急,有些伤感道:“我与文远兄一见如故,本想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不想文远兄有事缠身。今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此去马邑,山路漫漫,万事小心。李牧祝文远兄一路顺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张辽听了李牧的话,心下思忖到:此人英武不凡,胸怀甲兵,腹藏韬略,待人真诚,端的的是人中龙凤,李牧与他以心相交,他张辽怎能不以心交心。随即,张辽也是伤感的说道:“文远能与李兄相交,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若李兄不弃,文远当以兄事之。”李牧听到张辽这么说,心中惊喜不已,快步上前,双手握住张辽的肩膀。笑着说道:“能与文远以兄弟相称,实乃李牧的荣幸。贤弟,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张辽回手握住李牧的双臂,笑着说道:“大哥留步,后会有期。”张辽说完便转身离去,走了数百步之后,回头看时,见李牧还朝着他的方向望着,张辽奋力挥了挥手,转身大步而去。

李牧看着张辽远去,便转身回到会场。秀儿连忙迎上来,柔声说道:“阿牧,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有客商要买虎,已经等了好一会了。”李牧笑着说道:“我去送了送张辽,秀儿等急了吧,不知那客商现在何处?”

秀儿回头指了指,李牧朝着秀儿所指的方向看去,见是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约莫二十三四,一个约莫二十二三,二人皆是儒雅仁厚,相貌俊郎。李牧快步上前,施了一礼,说道:“李牧刚才有事耽搁,让二位仁兄久等了,实在抱歉。”两个男子连忙回礼,那年长的男子笑着说道:“李壮士客气了,无妨。我乃中山无极人甄豫,这是舍弟甄俨。家父身患痛风之症,每逢天寒,痛苦难耐。我听闻虎肉虎骨能止痛风,多方查找,未见有卖虎之人。不想我兄弟二人途径此处,见李壮士有虎可买,真是何其幸运。甄豫愿舍重金买的此虎,还望李壮士割爱。”

却说,当李牧听到对面这两人是甄豫甄俨时,心下震惊不已,既然是中山无极人甄豫甄俨,那不就是三国另一个美人,洛神甄宓的兄长嘛。也不知道那甄宓多大了,有没有秀儿长得好看。秀儿见李牧没有回话,转头一看,就见李牧神游太虚,正在发愣,伸手在李牧的腰间掐了一把。李牧痛呼一声,看着秀儿说道:“秀儿,你为什么掐我?”秀儿掩嘴一笑,说道:“阿牧,你发什么愣啊,两位甄公子问你,愿不愿意卖虎。”

李牧干咳一声,笑着说道:“两位甄公子真是天下少有的至孝之人,本来这老虎就是拿出来卖的,能卖给两位,我李牧倒是做了一件善事。不知道甄公子出价几何?”

甄豫立马回道:“我愿出价一百万万钱。”李牧和秀儿听了皆是一怔,李牧心道:一百万万钱啊,牛二不说是最多能卖三十万钱吗?看来这甄家公子真是财大气粗。况且,他以后争霸天下,少不得和这些天下富贾打交道,既然如此,今天就让甄家欠我一个人情,日后,自己也好开口帮忙。

甄豫见李牧沉默不语,只当是出价太少,立马说道:“甄豫愿再加价五十万钱,不知李壮士意下如何?”李牧笑着说道:“甄公子还真是出手阔绰,李牧只要五十万钱。”

甄豫连忙说道:“五十万钱,会不会委屈了李壮士。”李牧笑着说道:“五十万钱正好,而且,今天我不要这钱,这五十万钱暂且存放在甄公子那儿,日后,李牧再取。”甄豫心道:此人英武不凡,功夫了得,不想还腹藏韬略,对生意也是如此精通,真是人中之龙凤也。随即,说道;“甄豫多谢李壮士仗义割爱,这钱我先替李壮士保管,李壮士可随时来取。”

李牧笑着说道;“多谢甄公子成全。李牧粗通些医术,若甄公子信得过在下,在下倒是有一方治那痛风的药方,不妨拿去给令尊试试。”甄豫连忙回道:“甄豫信得过李壮士,多谢李壮士仗义相救。日后,若有用的到甄家的地方,甄豫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随即,甄豫甄俨对着李牧,深深一拜,李牧也是连忙回礼。李牧又笑着说道:“些许小事,当不得甄公子如此想报。”

甄豫赶紧给李牧取了纸笔,片刻后李牧便将那药方递到甄豫手里,又将煎药方法及服用方法,逐一详细解说。甄家兄弟听了,自然又是一番感谢。甄家兄弟本欲告辞离去。

忽然,甄俨看着秀儿,干咳一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今年年方几何?可曾婚配?甄俨已娶一妻,愿纳小姐为妾。”

秀儿何曾遇到这等事,顿时霞飞双颊,坐立不安,只得将一只玉手塞进李牧的手里,抬眼看向李牧,只见李牧双目微合,脸色可怖,浑身杀气腾腾。秀儿赶忙用纤纤玉指,掐了一下李牧的掌心,看着李牧摇了摇头,又转头看着甄俨,语气淡漠的说道:“我早已心有所属,还请甄公子自重。”

还不等甄俨回话,李牧死死的盯着甄俨,低笑着,一字一句说道:“秀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上一个想打秀儿主意的人,现在正在将军岭的山脚下躺着,已有三天了。”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甄豫甄俨两人脸色惨白,额头双鬓间冷汗森森。甄豫急忙上前,对着李牧深深一拜,低头恭敬的说道:“舍弟无礼,唐突了秀儿姑娘,还望李壮士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舍弟。”甄豫见李牧不搭话,抬眼偷瞟了一眼李牧,只见李牧双目森然,看着甄俨低笑着。甄豫赶紧一把拉过甄俨,甄俨见状,“扑通”一声,跪在李牧脚下,嗫喏道:“甄俨该死,冲撞了小姐,还望李壮士留我性命。”见李牧还是低笑着,就在甄豫兄弟快要崩溃时。

突然,李牧大笑一声,说道:“不知者不怪,二位不必多礼,好自为之吧。”甄豫兄弟顾不得擦汗,赶紧又对着李牧施礼。随后,酿跄着脚步,辞别而去。

秀儿看着甄家兄弟走远,“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双眼透着一股狡黠,笑着说道:“阿牧,秀儿什么时候成了你未过门的妻子了?”李牧笑着说道:“难不成秀儿不想做我的妻子,心里想着刚才的小白脸,我去把他给你追回来。”李牧话音刚落,秀儿脸上已是一片肃穆,眼眶中蓄满泪水。李牧暗道不好,自己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况且,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怀疑她的忠诚,相当于要了她的命。秀儿看着李牧,凄婉一笑,说道:“李牧,你明知道我的心,又说这般话,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李牧,是我配不上你。”秀儿不等李牧回话,将脖颈上的龙凤玉佩塞到李牧手中,转身哭着朝杨氏跑去。

李牧顿时回过神来,赶紧朝秀儿跑去,李牧想和秀儿说话。秀儿冷着一张俏脸看都不看李牧一眼,拉着杨氏朝马车走去。

李牧看着秀儿一行人慢慢地走远,呆愣在原地,心里思忖着:本来今天可以是个大好日子,他结识张辽,虽然他和张辽没有结拜,但张辽愿意与他兄弟相称,也算是初步收服他了。再就是结交中山无极甄家,又让甄家欠他一个人情,日后,钱财方面可以和甄家合作了。都因为自己的一时口快,才害得秀儿伤心,负气离开。看来这次秀儿是真的生气了,连龙凤玉佩都不要了。明天,自己就去拜访秀儿家,给秀儿道歉,争取让秀儿原谅自己。

想清楚了这些,李牧特地去买了些礼物给杨氏,给秀儿买了几样小饰品。随后李牧招呼牛二还有饮马村的村名,将官府奖赏的二十万钱送回饮马村。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一章 貂蝉秀儿

却说,杨氏看着秀儿哭着跑到自己跟前,本想问秀儿,她和李牧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奈何会场人多,自己不便相问,一行人只得先上了马车。杨氏母女和张婶坐在马车里,张成父子坐在马车外驾车。一行人朝着木芝村缓缓而行。

杨氏看着秀儿越哭越伤心,焦急的问道:“秀儿,你和李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秀儿哽咽着说道:“娘亲,李牧他,他嫌弃我。”杨氏心下一惊,说道:“娘看李公子宅心仁厚,不像是嫌贫爱富的人。那李公子是嫌弃咱们家穷吗?”见秀儿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哭着。张婶也是一脸担心的问道:“秀儿,是李公子亲口对你说,他嫌弃你?”秀儿摇了摇头。张婶又接着说道:“秀儿,婶娘看是买虎的那两位公子走后,你才跑过来的。那你把这前后的事,说给我和你娘听听,兴许我们还能帮上忙呢。”秀儿犹豫了会,还是把这前后的事,说给了杨氏和张婶听。

秀儿说完,杨氏和张婶相互看了一眼,开始笑起来。秀儿见娘亲和张婶笑的莫名其妙,连忙问道:“娘亲,你和张婶在笑什么啊?是我哪儿说的不对吗?”杨氏笑着说道:“傻闺女,李公子既然当着那甄公子的面,说秀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那他后面说的那句话,肯定是和秀儿开玩笑的,当不得真。”秀儿还是不相信的摇了摇头。

张婶见秀儿这般模样,心下知道,秀儿面皮薄,对李牧又是用情至深,见不得李牧跟她开这样的玩笑。看来,要好好的激一下秀儿,否则,这傻姑娘怕是要钻牛角尖了。随即,张婶笑着说道:“我原以为,李公子是个宅心仁厚的大好人,还想着若是秀儿能嫁给他,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没想到,李公子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后要是再碰到李公子,肯定不给他好脸色。”

秀儿听到张婶这么说李牧,急忙说道:“婶娘,李牧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其实对秀儿挺好的。”张婶笑着说道:“那李公子再好,他却不知道珍惜秀儿,以婶娘看啊,那甄公子也挺好的,家室就比李公子好太多了。秀儿虽然嫁过去做妾,也好过跟着李公子受委屈。”秀儿急忙说道:“秀儿才不会嫁给那甄公子,要嫁也是嫁给李…”

张婶笑着说道:“秀儿是要嫁给李什么?”秀儿满脸绯红的娇嗔道:“婶娘,秀儿不跟你说了。”张婶知道,其实秀儿心里对李牧的情意丝毫没有改变,不过是小女儿家的闹脾气。只见,张婶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呀,秀儿,你把李公子送给你的龙凤玉佩还给了人家,只怕李公子心里想着,与秀儿再无可能,怕是要娶别人。况且,经过这次屠虎大会,李公子肯定会声名远扬,那些管家小姐,富家千金想要嫁给李公子的,也不在少数。”

秀儿听了娘亲和张婶的话,再想到,张三和甄俨的遭遇。心下终于明了,别人只是言语上冲撞自己,李牧都不能容忍,李牧怎么会嫌弃自己呢?况且,李牧也说过,他们家乡的人,这种玩笑话,都算不得什么的。秀儿想着,她能嫁给李牧,做妻也好,做妾也罢,她都不在意,只要是李牧这个人就好。若她和李牧果真没有可能,那叫她怎么办?阿牧,你会原谅秀儿吗?你会来找秀儿吗?

秀儿想到这些,心中后悔不迭,泪眼婆娑的看着杨氏和张婶,抽噎道:“娘亲,婶娘,秀儿该怎么办?”杨氏安慰道:“傻闺女,别担心,娘看啊,李公子明天准会来找秀儿的。”张婶也安慰道:“秀儿,婶娘向你保证,李公子明天肯定会来找秀儿的。”秀儿听了杨氏和张婶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却说,李牧一行人回到饮马村,自然少不得招待一番那些帮了忙的村民。这一夜,李牧和秀儿都心系彼此,不能安眠。第二天,寅时刚过,李牧便带上礼物,骑着赤龙,一路朝木芝村赶去。当李牧赶到木芝村的时候,天色微亮。还好碰到有出外干活的村民,一番打听,李牧牵着赤龙来到秀儿家,还不忘在路上摘了一些野花。李牧见秀儿家院门紧闭,知是秀儿母女还未起床,自己不便叫门,便在门外等候。

大约一刻钟,李牧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时,只见秀儿身着绿色长裙,出了屋门。李牧心下惊喜不已,笑着说道:“秀儿,我错了,我是专程来道歉的。”突然听到李牧的声音,秀儿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李牧牵着赤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笑着看着自己,赤龙见了自己,也是兴奋的嘶叫着。秀儿直觉得今天的李牧越发的丰神俊朗,那笑容似是要融化自己的心。这一刻,秀儿心中惊喜交加,差点就要跑过去扑到李牧怀里。秀儿心道,娘亲和婶娘果然没骗自己,李牧真的来找自己了。

突然,秀儿心中直觉得无边的委屈,李牧,你这负心汉,你都嫌弃我了,为什么还来找我,我才不要理你呢。随即,秀儿理都不理李牧,转身进了屋,还不忘把门给关上。杨氏看着秀儿神色慌乱,问道:“秀儿,大早上的你怎么把门关上了,难不成外面有狼不成?”秀儿笑着说道:“娘亲,你说对了,门外还真有个大色狼呢。”杨氏见秀儿话里有话,便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李牧看到杨氏走出来,立马神色恭敬的说道:“伯母,您好,我是专程来看你和秀儿的。”杨氏这才发现,原来秀儿口中所说的大色狼是李牧。杨氏一边走向李牧,一边笑着回道:“李公子,你是从饮马村赶过来的吧,快请进来坐。”李牧道了声谢,便跟着杨氏进了屋。

李牧坐下之后,见秀儿背对着自己,心知秀儿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杨氏看着秀儿,说道:“秀儿,快去给李公子沏壶茶。”秀儿嘟囔着说道:“娘亲,咱们家没有茶给他喝。”杨氏脸色微变,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李牧怕杨氏母女吵起来,赶紧说道:“伯母,我不渴。”秀儿接着说道:“娘亲,你没听到吗,人家都说不渴。况且,李大公子怎么看得起喝咱们家的茶水。”李牧听了,只是笑着干咳了几声。杨氏见状,亲自去给李牧沏了壶茶,李牧一个劲儿道谢。

杨氏知道,这秀儿和李牧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说清楚,笑着说道:“李公子,你和秀儿坐会,伯母给咱们去做早饭。”李牧赶紧起身回道:“伯母,那就麻烦您了。”杨氏笑着出了门。

李牧见杨氏离开,转身来到秀儿面前,笑着说道:“秀儿,昨天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我不该跟秀儿开那样的玩笑话,我从来没有嫌弃过秀儿。况且,秀儿贤良淑德,又生的这般倾国倾城,真说配不上的话,也应该是我李牧配不上秀儿。”秀儿哼了一声,又转身背对着李牧,唇角弯弯的轻笑着,心道:还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大坏蛋,不过自己一点都不讨厌,反而心里面乐开了花。

李牧见秀儿虽是不理自己,但从秀儿神情中看不出厌恶和不耐烦,心道:有戏,看来还得哄哄。随即,李牧拿起桌上的那束野花,走到秀儿跟前,神色温柔的说道:“秀儿,我看这花正开的娇艳欲滴,就摘了一束,希望秀儿能喜欢。秀儿你就原谅我,好不好?”秀儿闻着扑鼻而来的清香味,瞟了一眼花束,虽是野花,确实姹紫嫣红,娇艳欲滴。脱口说道:“你是不是给很多姑娘送过花?”听了秀儿的话,李牧知道,秀儿这会是原谅自己了,笑着说道:“没有的事,我这是第一次给姑娘送花。”

秀儿娇嗔道:“油嘴滑舌,我才不信呢。”李牧笑着回道:“真的,比珍珠都真,秀儿不信,你摸摸我胸口,这会都紧张的直蹦哒。”秀儿瞪了一眼李牧,娇嗔道:“流氓。”李牧见秀儿这般模样,心知秀儿是原谅自己了。上前拉过秀儿的纤纤玉手,亲了一下,笑着问道:“秀儿,你是不是原谅我了?”秀儿满脸绯红,轻轻点了点头。

李牧心中大喜,笑着说道:“秀儿,咱们约定好,万一我有哪儿做错了,秀儿切莫再说配不配的话,也不能把事情藏在心里。我们要彼此倾诉,这样才能知道对方的心思,避免了不必要的误会。好不好?”秀儿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阿牧,秀儿心里早就把自己当成阿牧的人了,虽然秀儿知道,阿牧说那样的话,是开玩笑的。但秀儿会觉得不安,觉得秀儿配不上你。”

秀儿顿了一下,站起身来,靠在李牧怀里,说道:“阿牧,我爹爹走得早,这些年都是秀儿和娘亲相依为命,若没有张婶一家的照顾,只怕娘亲和秀儿早都没了。秀儿自知空有一副好皮囊,身无长物。秀儿看得出来,阿牧胸怀大志,他日必定有番作为,秀儿家境贫寒,给不了阿牧任何帮助,只怕还会拖累阿牧,怎叫秀儿不自卑。”

李牧紧紧的抱住秀儿,正色道:“秀儿贤良淑德,样貌世间少有,切不可妄自菲薄。况且,我只是倾心倾情秀儿这个人,并不是为了要在秀儿这儿得到什么钱财。不管我李牧他日能否成就一番作为,一生都对秀儿不离不弃。伯母慈爱刚强,是位伟大的母亲,李牧敬重非常。若李牧有幸能和秀儿喜结连理,必以母事之。秀儿,相信我,我会让你和伯母过上好日子的。”

秀儿心中感动不已,哽咽道:“阿牧,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李牧轻轻的拭去秀儿眼角的泪水,坚定的说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却说,杨氏做好了早饭,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秀儿和李牧互诉衷肠的话,心知,这对冤家合好了,心中自然万分高兴。杨氏轻咳一声,还未进门,笑着说道:“李公子,秀儿快来吃饭了。”秀儿听到杨氏的声音,一把推开李牧,满面绯红,慌忙走到杨氏身旁。李牧见状,笑着走上前去,就要接过杨氏手中的木盘,杨氏慌忙说道:“李公子,您是客人,这端饭布菜,由我们妇道人家来做。”李牧笑着说道:“伯母,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在我家乡都是晚辈来做这些事。”看着秀儿和杨氏不可置信的样子,李牧笑着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千真万确。”便从杨氏手中接过木盘,再将饭菜筷子摆放到桌上。

三人坐定,杨氏看着桌上的饭菜不自然的说道:“都是些粗茶淡饭,还望李公子莫要嫌弃,将就着吃些。”李牧笑着说道:“伯母这饭菜,色香味俱全,城里的大厨都比不过的。”李牧先给秀儿和杨氏夹了几筷子菜,再给自己夹菜。秀儿和杨氏看着李牧的举动,心下震惊不已,哪有男人给女人添饭夹菜的。李牧吃了一口菜,满脸欣喜的说道:“伯母的饭菜,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吃,要是以后能常吃到伯母的饭菜,李牧可有口福了。”秀儿嘟囔道:“油嘴滑舌。”杨氏笑着说道:“只要李公子吃得惯,以后常来,伯母做给你吃。”李牧自然是满口应允。

一刻钟后,杨氏见李牧吃的差不多了,笑着问道:“李公子,你父母知道你来木芝村吗?”李牧顿了一下,回道:“伯母,我父母已经不在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不是代县饮马村人,我是凉州武威郡人,几个月前才来代县饮马村。”秀儿心下疑惑,阿牧不是说过他不是大汉十三州的人吗?怎么又是凉州武威郡人了?秀儿又想起答应过李牧要保密的事,也不好相问。杨氏听了李牧身世坎坷,尴尬的说道:“李公子,对不起,伯母不知道…”李牧知道杨氏的意思,笑着说道:“伯母,不碍事,我都习惯了。”

杨氏听了李牧的话,神色悲凉的说道:“秀儿她爹走得早,这些年秀儿跟着我吃了不少苦。”秀儿立马安慰道:“娘亲,秀儿一点都不苦,能和娘亲在一起,秀儿已经很知足了。”

李牧见状,正色道:“伯母,李牧现今也是一介布衣,若伯母信得过李牧,李牧会让秀儿跟伯母过上好日子的。”秀儿见李牧这么直白,顿时霞飞双颊。杨氏笑着说道:“伯母当然相信李公子,你和秀儿两情相悦,若秀儿能嫁给你,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李牧赶忙回道:“谢谢伯母成全。”只见秀儿满脸绯红,娇嗔道:“娘亲,您说什么呢?秀儿要一辈子陪在娘亲身边。”杨氏笑着说道:“娘可不要一个老姑娘陪在身边,要是有几个小孩儿陪在娘身边,那娘才开心呢。”秀儿听了杨氏的话,早已满脸绯红,双颊滚烫,娇嗔道:“娘亲,秀儿不和您说了。”李牧自然是满心欢喜,止不住的一阵笑。

李牧笑着说道:“伯母,我虽然还没弱冠,我提前给我取了一个表字,叫‘定国’寓意有朝一日,安邦定国。以后伯母您就叫我定国,这样不会显得生分。”杨氏回道:“好好好,那伯母以后就叫你定国。”秀儿第一次听李牧的表字,心下思忖,安邦定国,阿牧果然胸怀大志。

李牧又笑问道:“伯母,我和秀儿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秀儿的芳名呢。”杨氏听到李牧问秀儿的芳名,这不就是‘问名’嘛,这是不是意味着李牧准备迎娶秀儿了。杨氏笑着回道:“‘秀儿’是伯母给取的乳名,秀儿的大名唤作:貂蝉”

李牧直觉得浑身血液翻腾,震惊不已。秀儿就是三国第一美人,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难怪秀儿生的这么美,原来人家是貂蝉啊!

杨氏和秀儿看着李牧呆愣着,半晌不见说话。秀儿推了推李牧,连忙问道:“阿牧,秀儿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看着秀儿和杨氏焦急的样子,李牧满脸惊喜的说道:“没有,秀儿的名字很好听,叫貂蝉真是太好了。”

随后,李牧忙说了一声要出去方便,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二章 朝廷募兵

却说,李牧怀着激动的心情,冲出院门,跨上赤龙,一路狂奔到木芝村外,就连路过的张婶也没看见。直到出了木芝村外一里地,李牧才停下赤龙,翻身下马,仰天大笑了几声,大声喊道:我媳妇是貂蝉。

过了好一会儿,李牧终于平复了内心的激动,不由思忖着,如果自己真娶了貂蝉,会不会因为蝴蝶效应,历史轨迹将不再朝着自己熟悉的方向发展?李牧立马打断自己的想法,一直以来,自己不都是同情西施、昭君、貂蝉的悲惨遭遇吗?天下兴衰荣辱,怎么会简单的寄托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大丈夫当身怀远志,立地而行,尽己所能,安邦定国。况且,他和貂蝉两情相悦,自然休戚与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李牧在心下许下一诺:不管历史会不会改变,会怎么变。不管前路是龙潭虎穴,还是枪林剑雨,他都不会抛弃貂蝉,他李牧爱江山更爱美人。李牧再一次对自己说道:李牧,走下去吧,走到你前所未到的地方。想清楚了这些,李牧重新跨上赤龙,朝着貂蝉家走去。

再说,貂蝉和杨氏看着李牧出了门,又看着李牧策马而去,心下疑惑不解。貂蝉刚想追出去看看,就看到张婶笑着走了进来。貂蝉笑着问道:“张婶,你有看到李牧吗?”张婶回道:“看到了,骑着一匹大红马朝村外走了,我打招呼都不理呢。”

貂蝉心中惊疑不定,说道:“他都没道别,怎么就走了呢?”杨氏拍了拍貂蝉的肩膀,笑着说道:“秀儿,别担心。想必是定国去了村外方便,一会就回来了。”杨氏话音刚落,张婶一脸好奇的问道:“定国是谁啊?”杨氏笑着将刚才的事说给张婶听。

张婶看着貂蝉,打趣道:“秀儿,婶娘就说李公子今天会来吧。不知哪家姑娘昨天还不原谅人家李公子,今天这才一会儿没见,就想了?”貂蝉红着脸,说道:“婶娘,别再捉弄秀儿了。”随后,貂蝉和杨氏请张婶到屋里坐。

张婶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礼物,笑着说道:“这李公子还真是有心,第一次来就带这么多东西。”杨氏回道:“定国这孩子确实有心了。”就在貂蝉三人正聊的热火时,李牧走了进来,干咳一声,说道:“让你们等久了。”李牧见张婶也在,笑着说道:“大姐也来串门?”张婶听了,一个劲儿的笑,一会才说道:“李公子,秀儿叫我婶娘,你叫我大姐,这…”李牧立马回道:“张婶您好,以后您也叫我定国吧。”张婶笑着应允。

张婶又笑着说道:“定国,你给你未来岳母和未过门的媳妇儿带的什么礼物啊?拆开来让张婶也瞧瞧。”李牧倒是不害羞,笑着说道:“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李牧笑着将几个包裹打开,五六匹各种颜色的布,一对玉镯,一支玉簪,还有几盒胭脂水粉。貂蝉和杨氏看着那玉镯、玉簪晶莹剔透,色泽鲜艳,直觉得李牧的礼物太贵重了。

张婶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定国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阿玥,秀儿,你们说是不是?”貂蝉满脸绯红,也不答话。杨氏笑着说道:“定国,买这些东西肯定花了很多钱吧,你能来,伯母和秀儿已经很开心了。”李牧笑着说道:“伯母,没花多少钱,这是定国的一番心意,还望您和蝉儿能收下。”张婶笑着说道:“阿玥,这可是你未来女婿的心意,收下吧。”

貂蝉直觉得双颊滚烫,杨氏笑着说道:“定国,这次伯母就先收下了,下次可不能再带这么贵重的礼物。”李牧也是笑着应允。开玩笑,来看未来丈母娘和未过门的媳妇儿,能不带贵重礼物吗?

现在李牧面对杨氏张婶早都放开了,也不怕自己唐突貂蝉什么的。只见,李牧走到貂蝉身旁,从脖子上取下龙凤玉佩给貂蝉戴上,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以后龙凤玉佩就是你的了,且不可再归还与我。”貂蝉笑着说道:“阿牧,蝉儿记住了。”李牧又拿过玉簪和玉镯给貂蝉戴上。李牧仔细端详了一番貂蝉,低声笑着说道:“蝉儿真美!”貂蝉脸色一红,朝着李牧的腰间掐了一把。杨氏和张婶对貂蝉自然是一番打趣,直说的貂蝉面色绯红。

杨氏提议两家人中午就在自己家吃饭,张婶也是欣然应允,转身就去喊张成父子过来。片刻之后,张婶一家人提着一只鸡就来了,张成帮着杀了鸡,就坐下来和李牧侃大山。约莫半个时辰,貂蝉母女和张婶就将一桌饭菜做好了,李牧自然是帮忙端饭布菜。

待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张成向李牧敬了一杯酒,说道:“定国,经此屠虎大会,你的名声很快就传开了。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在原平县的官家倒是有点门路,若是想去,我去走动走动,应该不难。这样你以后娶了秀儿,你们的生活也有了保障。”杨氏和张婶自然是一番劝导。

貂蝉见李牧不答话,心下知道,李牧志不在此,柔声说道:“阿牧,你不要顾虑蝉儿,无论你有什么打算,蝉儿都会支持你。”李牧心下一片感动,随即正色道:“我想去投军。”李牧话音刚落,杨氏一脸担忧的说道:“定国,从军打仗很危险的,秀儿她爹就是死在战场上的。”李牧也不答话,只是默默地喝酒。

过了好一会儿,貂蝉抬起头,看着李牧,语气坚定的说道:“阿牧,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建功立业。也不荒废了你的一身本事。”李牧见貂蝉忍着心痛不舍说出宽慰自己的话,心下早已一片汪洋大海,慢慢的说道:“蝉儿,谢谢你的支持。我们两个提前约定好,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不能再像将军岭那次一样,以身犯险,前来寻我。你还有伯母要照顾,找个靠得住的人嫁了,不必等我了。”貂蝉早已泣不成声,哽咽道:“阿牧,蝉儿除了你,谁都不会嫁。我不嫁人,也能照顾好娘亲。”众人听了李牧和貂蝉的对话,心下伤感不已。

李牧抬手轻轻的拭去貂蝉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我李牧连老虎都打的死,这世间能杀我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我还要等着凯旋归来,迎娶蝉儿。我答应过蝉儿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众人听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突然,张嶷站起身来,看着李牧说道:“李大哥,你可不可以教张嶷武功?”李牧当是自己听岔了,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张嶷看了一眼李牧,回道:“我叫张嶷,今年十三岁。”李牧心中一怔,张嶷,三国时期蜀汉后期名将,文武双全,大将之材。可是张嶷是益州巴郡人,怎么会在并州,难道只是同名同姓?

李牧看着张成问道:“张叔,不知你们祖上是哪里人?”张成回道:“我祖上是益州巴郡人,十年前跟随父辈来到并州,本想着这两年回去的,也好让张嶷认祖归宗。”李牧可以确定,这张嶷就是蜀汉后期的那位名将,没想到这个三国大名人早就在自己身边了。

李牧当下大喜,笑着说道:“学武,可以强身健体,可以惩恶扬善,我李牧愿意教你。当然,只学武功,那是匹夫之勇,兵法韬略也要学。”张嶷听了,自然欢喜非常,就要行那拜师之礼,李牧说道:“你我同辈,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随后,李牧便将强身健体的方法,破虏枪法,游龙剑法,兵法一十三篇默写在纸上,交给张嶷,让他勤学苦练,不可荒废。

就在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众人移步到院子里,只见门外站着两名士兵。张成上前一步,问道:“不知两位军爷前来所为何事?”其中一名士兵说道:“奉并州刺史将令,前来征兵。如果你们家出不了人,就拿一万钱来,如果没钱,不论男女老少,给官家免费做三年的苦力。”张成一家和杨氏母女皆是一惊,这人和钱他们都出不了啊。

李牧上前一步问道:“两位军爷,不知此番征兵,用兵何处?”那士兵回道:“好像是要去打鲜卑人,我也不清楚,去了就知道。”李牧心道,看来朝廷是要北伐,出塞作战了。李牧直觉得浑身热血翻腾,豪气干云,朗声说道:“这户人家出人,我去。隔壁姓张的这家人,出钱,明天此时可来拿钱。”那两名士兵听了自然欢喜不已,说道:“今天是七月二十六,你赶在九月初一之前,前去雁门郡报道,若是错过了时间,就当逃兵处理,抓住了是要杀头的。”李牧笑着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那两名士兵登记了李牧的信息,转身离去。

张成一家见李牧救了他们,便要跪下相谢,李牧拦住张成三人,笑着说道:“你们不必在意这点钱,我走之后,蝉儿和杨伯母还得仰仗你们一家人照顾,这点钱就当是李牧给你们的辛苦钱。”张成一家也是承诺着,不会让杨氏和貂蝉受半点委屈。

杨氏看着李牧,说道:“定国,谢谢你救了我们娘俩,请受伯母一拜。”杨氏说着就要行礼,李牧赶忙上前,双手扶住杨氏,笑着说道:“伯母,你这是折煞李牧了。本来我想着去投军,这次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伯母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杨氏知道,李牧这是安慰自己,笑着点了点头。

李牧走到貂蝉面前,笑着说道:“蝉儿,别担心了,等打败了鲜卑人,我就回来了。一会我先回饮马村,去把张叔他们的钱拿回来,明天我再来看蝉儿。”秀儿一下抱住李牧,哽咽道:“阿牧,蝉儿舍不得你,要不,你也交了钱,别去打仗了。”李牧紧紧的抱住秀儿,笑着说道:“蝉儿,我们不是说好的嘛,况且,现在距离九月初一,还有一个多月,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貂蝉哽咽着点点头。

等到貂蝉情绪稳定了,李牧在貂蝉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开貂蝉,向众人道了别,转身跨上赤龙离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三章 前往常山

李牧回到饮马村的时候,牛二和翠花还没有吃晚饭。李牧看着牛二和翠花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道,会不会也是因为征兵的事情。

李牧笑着问道:“牛大哥,你和大嫂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因为征兵的事?”牛二抬起头,惊诧的回道:“李公子,你也知道征兵的事?”李牧回道:“我在木芝村也正好遇到征兵的人,而且我已经投军了。牛大哥,你还要照顾大嫂和两个孩子。你就不要投军了,那一万钱我会替你交了。”

牛二夫妻感动不已,起身就要跪下,李牧连忙将两人扶起来,笑着说道:“大哥大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和你们相识两个多月以来,你们夫妻对李牧的帮助太多了,能替你们分忧解难也算是李牧报恩了。牛大哥,你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牛二夫妻只好不再说话。

李牧看着牛二夫妻,说道:“大哥大嫂,我明天去木芝村一趟,然后再去冀州常山郡办点事,来回可能需要十五六天的时间。”翠花连忙说道:“李公子,俺给您做点干粮,你好带在路上吃。”李牧笑着说道:“那就麻烦大嫂了,烙五六个饼就够了。”

第二天,天微亮李牧带了三万钱,拿了干粮。辞别了牛二一家,骑着赤龙朝将军岭一路疾行到山脚下,李牧将赤龙拴在山下的树上,然后抬步直奔石室。时隔多天再来到石室,李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李牧快步来到那间小石室,面朝武安君人形木架,双膝及地,三叩首,恭敬地说道:“学生又来打扰武安君了,学生此番下山,去冀州常山郡真定县,欲寻找一个叫赵云的人。此人义薄云天,忠勇智信,心怀百姓,文韬武略,乃当世之英雄俊杰。若武安君在天有灵,恳请相助于我,若此番能收服此人,学生匡扶社稷,安抚黎民,大事可济也!”李牧说完,站起身对着人形木架,又是一拜。

李牧从木盒中拿出破虏枪,将其倒插于地,又拿起游龙剑,一手抓住剑鞘,一手紧握剑柄,李牧慢慢的将游龙剑拔出来,直听得低亢雄浑的龙吟声传来。李牧看着破虏枪和游龙剑,说道:“破虏,游龙,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扫除天下狼烟,会尽天下英雄,与天下豪杰共争雄吧!”随后,李牧拿着破虏枪和游龙剑出了石室,下山而去。

却说,貂蝉知道李牧今天会来木芝村,早早梳洗了一番,便去木芝村口等李牧。就在貂蝉等了快一个时辰的时候,只见远处地平线上,一团红色的影子快速移动着,貂蝉知道那是李牧和赤龙。貂蝉顾不得淑女形象,提起裙摆朝着那团影子跑去。

此时,策马狂奔的李牧也看到了跑向自己的貂蝉。李牧轻夹马腹,赤龙会意,跑得更快了。就在距离秀儿还有五六步的时候,李牧轻提缰绳,只见赤龙嘶叫着一双前腿腾空而起。貂蝉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李牧见状,不等赤龙前腿及地,便翻身下马,快步走向貂蝉,焦急的问道:“蝉儿,吓到了吧,有没有伤到你?”貂蝉点点头又摇摇头,李牧赶紧蹲下身子,就要检查一番。

貂蝉惊魂未定的说道:“阿牧,蝉儿没有受伤,只是刚才有点吓到了。”李牧伸手轻轻的掐了掐貂蝉的俏脸,一脸后怕的说道:“蝉儿,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下次可千万要注意了,赤龙跑的那么快,你在原地等着,我过来就是了。”貂蝉猛的扑到李牧怀里,小声说道:“人家还不是想快点见到你。”李牧在貂蝉额头上亲了亲,笑着说道:“那蝉儿是有多想?我摸摸就知道了”貂蝉在李牧腰间掐了一把,娇嗔道:“色胚,大色狼。”李牧只是一个劲笑着。

李牧见貂蝉情绪稳定了,起身扶起貂蝉,笑着说道:“蝉儿,想不想骑马?”貂蝉一脸兴奋的说道:“想,可是蝉儿有点怕。”李牧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貂蝉,说道:“赤龙通人性,它现在已经把蝉儿当朋友了,会很温柔的。”李牧不等貂蝉回话,双手抱起貂蝉将她放到赤龙背上,然后翻身上马。李牧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貂蝉,轻夹马腹,赤龙开始小跑起来。

貂蝉欣喜的说道:“阿牧,我可以看到好远好远的地方了,而且坐在赤龙背上,还不颠簸。”李牧笑着说道:“赤龙生的高大,行走起来比一般的马平衡性要好,坐在上面自然看得远,感觉不到颠簸。”

貂蝉突然发现赤龙脖子上挂着一把剑,赤龙的身侧挂着一杆长枪,好奇的问道:“阿牧,你什么时候买的兵器?”李牧笑着说道:“是一位前辈给我的,我的武功兵法,都是他教给我的,还有一套盔甲,我今天没穿,等下次穿上了,给蝉儿看。”

貂蝉又问道:“阿牧,那位前辈他现在在哪儿?他把全部的本事都教给你了吗?”李牧回道:“那位前辈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时机成熟了,我会带蝉儿去的。那位前辈已经将他平生所学留给了我,剩下的就要看我自己了。”

貂蝉一脸坚定的说道:“阿牧,蝉儿相信你,你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李牧见貂蝉这般相信自己,心下感动不已,情不自禁的在貂蝉脸颊上亲了亲。李牧原以为,貂蝉会掐自己。哪知道,貂蝉突然转过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又快速转过身去。二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了貂蝉家。

杨氏见李牧来了,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三人吃过午饭,正在闲聊时,那两个士兵来了,李牧把准备好的钱交给那两个士兵。看着那两个士兵走了,李牧又拿出一万钱,放到桌子上。貂蝉问道:“阿牧,你这是…”李牧笑着说道:“蝉儿,这点钱留给你和伯母用,我不日就要投军去了,留着钱也没用。”

杨氏见状,立马推辞道:“定国,昨天不说的好好的吗?”李牧笑着说道:“伯母,我虽和蝉儿没有成亲,但我已经把蝉儿当成了我的妻子。在我们家乡,女婿算是半个儿子,况且,我父母也不在了,伯母自然是我最亲的长辈。伯母,您就收下吧,我见不得蝉儿和您受委屈。”杨氏见李牧言辞恳切,若是再推辞,怕是要掉了李牧的面子,只好收下。

李牧见杨氏收下钱,心下欢喜。李牧笑着说道:“伯母,蝉儿,我一会启程准备去冀州常山郡真定县和中山国无极县办些事,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你们要保重身体!”貂蝉连忙问道:“阿牧,你去无极县是因为钱的事?”李牧笑着说道:“正是,此番前去,我会与甄家协定好,若我能平安从塞外归来,那这些钱不用还回来。若是我有什么不测,甄家会把钱还回来给你和伯母,以后也好有个保障。”貂蝉神色萋萋的说道:“阿牧,蝉儿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钱。”李牧笑着安慰道:“蝉儿,万事有备则无患,我会平安归来的。”

貂蝉接着问道:“阿牧,你去真定县,是寻亲?还是访友?”李牧笑着说道:“都不是,我前些日子,听人说这真定县有一少年英雄,文武双全,忠勇仁义。我想去结交与他,若他能随我同去塞外作战,也好有个照应。”貂蝉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阿牧,此去冀州路途遥远,你可要千万当心了,蝉儿在家里等你回来。”李牧听到貂蝉说到家,心下一片感动,笑着说道:“蝉儿,我会尽早赶回来的。”杨氏见李牧计划已定,说了句万事小心,转身出去,给李牧拿了些干粮。

李牧辞别了貂蝉和杨氏,骑着赤龙朝冀州赶去。李牧一路穿过并州治下寿阳、乐平县,随后进入冀州石邑、真定县。李牧算了下用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这一路上,李牧走走停停,有空余时间就看看兵法一十三篇,舞枪弄剑,也是另一般潇洒。

李牧到了真定县,见天色已不早了,便找了家客栈,将就一晚。李牧心下一怔,他只知道赵云是真定县人,可具体在哪个村,他也不知道。李牧也顾不得休息,赶紧出门打听一番。还真让李牧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有好几个人都说,真定县西北二十里的赵家村好像就有李牧所说的这个人。李牧当下大喜,现在他终于不用担心找不到赵云了。

第二天,卯时不到,李牧便骑上赤龙朝赵家村赶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四章 结拜赵云

李牧骑着赤龙,出了真定城西门,朝西北方向走了两刻钟,隐约看到山坡上一处村落,这应该就是那些人所说的赵家村了吧。李牧心道:若天命在我,让我李牧找到赵云,收服赵云吧。

李牧轻夹马腹,赤龙会意,朝着这那村落跑去。李牧到了赵家村村口,翻身下马,正好碰到有出外农忙的村民,一番打听,这里果然有个叫赵云的少年,和他大哥大嫂,住在村东头。李牧当下大喜,谢过了那村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朝村东头狂奔而去。

李牧来到村东头的一家院落,放眼扫视一圈,院墙是篱笆围起来的,院中三间茅草屋,应该是有些年成了。李牧刚想敲门,突然听到一声焦急的女音传来“阿风,你不要吓我,你不要丢下我不管,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李牧一听便知,肯定是这家人出事了,也顾不得其他,推开院门,直奔那女音传来的屋子。李牧推开屋门,直觉得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却说,那屋里的女子听到门响,也不回头,焦急的问道:“子龙,你回来了,你请到郎中了么?”李牧轻咳一声,那女子突然转过身看了一眼李牧,浑身一颤,神情紧张的问道:“你是什么人?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了。”

李牧轻咳一声,正色道:“姑娘,你别怕,我不是恶人,我本来是要找一个叫赵云的人,不想路过你家门口时,听到你的声音,想着你家肯定是出了事,我略懂一点医术,只想进来瞧瞧病人的情况。失礼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那女子又看了一眼李牧,见此人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谈吐间也知礼数,想必不是坏人,赶忙站起身来,朝李牧施了一礼,神色复杂的说道:“壮士,您真的会看病吗?那请您看看我家相公,他快不行了。”

李牧对着那女子还了一礼,笑着说道:“姑娘莫要着急,我先瞧瞧。”李牧说完便走到床榻边坐下,只见床上的男子相貌倒是俊郎,双眼微睁,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角还有一点血迹,呼吸粗重不规律。李牧不敢怠慢,连忙检查这男子的瞳孔,脖颈处的静脉血管,还好,瞳孔正常,静脉跳动也还算良好。李牧紧接着掐着那男子手腕处的脉搏,开始号脉。

那女子见李牧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由得哽咽道:“壮士,我家相公是不是很严重?求求您救救他,若能救他一命,我刘璃为奴为婢也会报答您。”

李牧神色凝重的说道:“大嫂,你先别着急,你把大哥的病情详细给我说说。”刘璃慌忙说道:“阿风半个月前就开始咳嗽了,我们只当是寻常伤风。结果吃了药也不管用,而且一天比一天咳的厉害,就在三天前又开始吐血,血量越来越多。我们找遍了附近的郎中,他们都说阿风不行了,让我们准备后事。今早,子龙又去真定城请郎中了。”

李牧赶忙问道:“大嫂,你口中的子龙,不知他大名叫什么?”刘璃回道:“他叫赵云,床上躺着的是他一奶同胞的哥哥,叫赵风。”李牧心下惊喜不已,这果然是赵云家,历史上赵云的兄长也是很早就去世了。

既然他李牧遇到了这事,一定会倾尽全力,救活赵风。李牧心道:如果他诊断无误的话,赵风应该是患了风寒,而且是很严重的风寒,风寒再加上咳嗽,才引起了肺部感染,接着吐血。

李牧心中一定,问道:“大嫂,不知家里可有纸笔,我好写药方。”刘璃赶忙拿来纸笔,片刻,李牧就将药方写好了。李牧站起身来,说道:“大嫂,你且在家里照顾大哥,我去真定城抓药。”刘璃就要跪下道谢,李牧连忙双手扶住她。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暴喝声“恶贼,休要欺负我嫂嫂。”李牧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李牧连忙轻推开刘璃,闪身躲开那一拳。

李牧知是赵云,不敢怠慢,挥掌而上,二人拳来掌去二十多回合,李牧突然化掌为拳,接住赵云的重重一拳,只见李牧和赵云各退了两步,二人皆是神色自若,呼吸平稳。

刘璃赶忙走到赵云身旁,焦急的说道:“子龙,你误会嫂嫂了。这位壮士是专程来找你的。”然后,刘璃把这前后的事说给了赵云。只见,赵云上前,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恭敬道:“赵云无状,冲撞了壮士,还望壮士海涵。”

李牧还了一礼,仔细看着赵云,只见赵云身长八尺,膀大腰细,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李牧心中大喜,笑着说道:“不妨事,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况且,赵公子也是无心之过,不必放在心上。”

就在李牧打量赵云的时候,赵云也在打量李牧,只见这壮士身长八尺有余,膀大腰细,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朱,两道剑眉直插入鬓,眉宇间更是正气凛然,端的是丰神俊朗,英武不凡。赵云又想到,这壮士于他们家,不过萍水相逢,竟能如此出手相助,真是宅心仁厚,义气盖天。赵云看向李牧的眼神,不觉充满了敬重之情。

刘璃见李牧和赵云只是互相打量着不说话,轻咳了一声,说道:“子龙,你请到郎中了么?”赵云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嫂嫂,子龙无能,那城里的郎中,诊金太高,我出不起,郎中没请到。”刘璃也不在意,说道:“子龙,你别自责,我看这位壮士,医术和别人不同,说不定能救的下你哥哥。”

李牧笑着说道:“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我姓李名牧,字定国。我与子龙一见如故,只恨相见太晚,我和子龙两人年岁相当,大嫂,你以后就叫我定国吧,这样不会显得太生分。”刘璃笑着点头应允。

李牧看着赵云说道:“子龙,你刚从真定城回来,想必有些疲累,你且在家休息。我骑马去真定城抓药,况且,这些药中有几味药得我亲自去找。事不宜迟,我快去快回。”

赵云连忙说道:“定国兄,那就麻烦你了,不管救不救得我兄长,我赵云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定国兄。”

李牧笑着说道:“子龙,切莫客气。大丈夫怎能挟恩图报?就算是萍水相逢之人,我李牧也会施以援手。更何况,我与子龙一见如故,早将子龙当成了兄弟,为兄长治病,自然是分内之事。”李牧说完,也不等赵云回话,大步出门而去。

刘璃看着李牧远去,自言自语道:定国,真是个世间少有的义士。赵云神色严肃的说道:“此人英武不凡,必是胸怀大志之人,况且此人宅心仁厚,义气盖天,若能与其相交,必是人生一大快事。”

约莫半个时辰,李牧抓好药,回到了赵云家。刘璃赶忙迎上去拿过李牧手中的药,说道:“定国,辛苦你了,赶紧坐下喝杯水歇歇。”李牧刚坐下,赵云将一杯茶双手递到李牧手中,感激地说道:“定国兄,辛苦你了。”李牧笑着说道:“子龙,些许小事,且莫客气。”李牧转头把煎药的方法时间详细说给了刘璃,刘璃连忙出门煎药。

李牧见赵云神色忧虑,说道:“子龙,别太担心,我看赵大哥也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很结实,若是平常人怕是早没了。我现在有六七成把握能把赵大哥治好,第一幅药吃完,若有明显好转,那我就有八成把握。若是连吃三天的药,赵大哥好转程度大的话。我保证,不出七天,赵大哥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再配合食疗,不出半个月,赵大哥可以生龙活虎了。”

赵云刚想说话,只见刘璃端着一些吃食,神色激动的冲进来,放下手中的盘子,双手抓住李牧,说道:“定国,阿风他真的有救?”话音刚落,刘璃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忙松开手,退后两步,侧了侧身。李牧笑着说道:“大嫂,千真万确,眼下最关键的是第一副药,若第一副药作用不大,还得改药方。不管怎样,赵大哥的性命会保住的。”刘璃和赵云听了,心下瞬间安定下来。

赵云看着李牧说道:“定国兄,粗茶淡饭,将就着吃点。”李牧回道:“我看这大嫂的手艺挺好的,城里的大厨未必比得过。”刘璃只是笑笑。李牧拿起盘子里饼大口吃起来,边吃还不忘夸刘璃几句。

赵云看李牧吃的差不多了,问道:“定国兄,凉州距离冀州不远千里,况且,我赵云一介布衣,身名微薄,定国兄何曾听闻过?”

李牧笑着说道:“我虽是凉州武威郡人,这几个月游历并州,借宿在并州代县饮马村一户人家。我也是听闻过往商客,说冀州常山郡真定县赵家村有一少年英雄,这才前来寻访。况且,我生平喜欢结交天下英雄豪杰。今日得见子龙,足慰平生,不虚此行了。若是能让赵大哥完全康复,那便是锦上添花了。”

赵云心下一片感动,他赵云不过一介布衣,粗通些武技兵法,他何德何能,当的起李牧的敬重。赵云正色道:“子龙,不过是一介布衣,乡野莽夫。与定国兄相比,无疑是萤火之光之于皓月之明,小河之流之于大江之容。怎能当的起定国兄口中英雄豪杰之称。”

李牧看着赵云,正色道:“子龙,切不可妄自菲薄。大丈夫行于世间,当胸怀远志,立地而行,尽己所能,上报社稷,下安黎民。才不枉在人世间走一回。子龙,你身负文韬武略,难道要甘老泉林?空负平生所学?”

听了李牧的话,赵云心中也是一片荡气回肠,直觉得浑身血液翻腾,连忙问道:“敢问定国兄生平志向?”

李牧正色道:“愿以身犯险,不负万民所托!”

赵云茫然道:“还请定国兄明示。”

李牧笑着问道:“子龙,你觉得这大汉的天现在怎么样?它会不会变?”

赵云慌忙说道:“定国兄,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不可再说。”

李牧笑着说道:“夏商周三代更替,春秋战国分裂数百年,秦皇统一天下,欲传万世,却二世而亡。高祖以亭长之身,拥萧何、张良、韩信三杰,借百姓之所望,才得天下。前汉传两百余年而国亡,后汉光武,虽是高祖子嗣,若非仁德信义,天下英雄豪杰,安能助其成就帝业?”

李牧见赵云沉思良久,不见说话,又问道:“子龙,我问你,你觉得眼下,百姓生活怎么样?官家又是怎么样?”

赵云回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官家横征暴敛,贪欲不止。”

李牧又问道:“子龙,你如何看待《孟子》所说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赵云沉吟道;“若官家稍加怜悯,则天下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当然好了。”

李牧点点头,问道;“不知子龙生平志向?”

赵云回道:“锄强扶弱,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一展平生所学。”

李牧问道:“那子龙是忠于朝廷?还是忠于百姓?”

赵云茫然道:“这两者之间,可有冲突?”

李牧笑着说道:“当然有,若朝廷仁德,百姓则安居乐业;若朝廷无道,百姓则水生火热。不知,子龙心中可有想法?”

赵云神情一怔,突然笑道:“听定国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胜读十年书啊。子龙已经明白了。”

李牧笑着说道:“如今的大汉,所患之病在于根,况且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根若死了,再救枝叶有用吗?若我推算准确的话,三年之后,天下必将大乱,到时群雄并起,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啊!”

赵云点点头说道:“定国兄所言,一针见血,子龙心中已有定数。”

李牧心下大喜,站起身来问道:“那子龙可愿随我驰骋疆场,会尽天下英雄豪杰,扫除天下狼烟,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赵云心下感动,站起身来回道:“子龙愿随定国兄以身犯险,不负天下万民所托!”

李牧转身走到赵云跟前,双手握住赵云的双肩,大笑着说道:“李牧能得子龙相助,他日扫平乱世,安抚黎民,大事可济矣!”

赵云抬起双手,握住李牧的双臂,朗声说道:“古语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子龙不自量力,愿效法贤臣,择定国兄这位明主,终生不弃也!”

李牧见赵云愿意追随,心下大喜,笑着说道:“如今我李牧孤身一人,想与子龙,义结金兰,不知子龙肯否?”

赵云心中感动,笑着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李牧笑着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吧。”赵云回道:“正好。”

李牧赵云设了香案,二人跪下,各叙年岁,李牧今年十九岁,赵云今年十八岁。

李牧正色道:“我李牧愿与赵云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同甘共苦,吉凶相救。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若违誓言,天人共诛!”

赵云亦是正色道:“我赵云愿与李牧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同甘共苦,吉凶相救。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若违誓言,天人共诛!”二人又对拜四次,礼成。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五章 赵云樊娟

李牧看着赵云,笑着说道:“子龙,以后在赵大哥面前,不必喊我‘大哥’。毕竟两个大哥都不好回话。”赵云点点头,说道:“大哥考虑周详,子龙记下了。”

李牧看着这煎药时间差不多了,说道:“我们去看看,大嫂将药煎的怎么样了?”赵云回道:“也好,早些让大哥服下,大哥也许会,早些醒来。”

刘璃看着李牧和赵云走过来,起身说道:“定国,我看这药的时辰到了,已经将药盛到碗里了,我这就端给阿风。”李牧回道:“一起进去吧,我也好看看赵大哥。”

进了屋,赵云轻轻的将赵风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刘璃小心翼翼的,用木勺把药一勺一勺的喂给赵风。值得庆幸的是,喂药的中途,赵风没再咳嗽。将赵风放在床上之后,刘璃见快到中午了,便起身准备去做饭。

就在此时,屋外一道银铃般的女音传来,“璃姐姐,阿云,你们在家吗?”李牧看了赵云一眼,发现赵云脸色微红,心下明白,看来是赵云相好的姑娘。

刘璃见赵云杵在那儿也不答话,连忙出门将那姑娘拉了进来。却说那姑娘进了屋,刚想往赵云身旁走,见李牧盯着她看,脸色一红,低着头,捏着裙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李牧心道,这姑娘年龄应该比貂蝉的年龄小一点,生的温婉端庄,样貌秀丽,身材婀娜,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与赵云倒是很般配。为何子龙对这姑娘有些冷淡?

刘璃见气氛有点尴尬,连忙说道:“定国,这是樊娟樊小姐,是村西头樊员外家的小姐。阿娟,你面前这位是子龙刚结拜的义兄,他叫李牧李定国。”

李牧听到眼前这姑娘叫樊娟,不由低下头思忖着:樊娟,那不就是赵范的嫂子么,现在跟子龙倒是走得近,难道历史轨迹真的因为自己改变了?

只见樊娟上前一步,对着李牧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樊娟,见过李大哥。”赵云见李牧正在发愣,走上前轻推了李牧一把,低声说道:“大哥,樊姑娘向你问好呢。”

李牧瞬间回过神来,还了一礼,干咳一声,笑着说道:“樊姑娘,不必多礼。”随即,樊娟退后一步,走到刘璃身旁站下。

李牧看着赵云,笑着问道:“子龙,不知道赵家村上,有没有一个叫赵范的人,年龄应该和赵大哥差不多,应该不会武功。”赵云回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有赵范这个人?他确实和我兄长年岁相差不大,也不会武功。”

李牧干笑一声,说道:“我在打听你的时候知道的,也就今天才知道。不知道这赵范的家境怎么样?”赵云诧异着,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打听赵范。随即,赵云还是回道:“赵范是我们赵家村家境最好的了,平时都不跟我们来往的,赵范父母早些年去世了,赵范还有一个大哥。”

李牧点了点头,心道,倒不如我来诈一下樊娟,看她和子龙还有那赵范的哥哥有没有关系。李牧看着樊娟笑着说道:“樊姑娘,我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你有没有许配人家?或者你心中有没有中意的人?我在并州还有个兄弟,他样貌俊郎,文武双全,也是当世之英雄豪杰。”

只见樊娟满脸绯红,柔声说道:“多谢李大哥抬爱,樊娟心里已有中意的人了,他也是个样貌俊郎,文武双全的大英雄。”

李牧看了赵云一眼,见赵云脸色更红了,笑着说道:“在这常山郡,像樊姑娘所说的人,那只有一个,那便是我的义弟赵云。不知道樊姑娘心中的这人是不是呢?”

樊娟早已羞得满脸通红,侧了侧身,低着头,捏着裙摆,不再答话。只见,刘璃神色凝重的说道:“都怪我和阿风没本事,不能尽到长嫂长兄的责任,不能为子龙娶得一位妻子。樊员外要求高,我们一家人也无能为力。”

赵云连忙说道:“嫂嫂,何故自责。你和大哥供我吃穿,供我学武,此般恩情,子龙一生也难报万一。况且,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怎能顾虑儿女情长。”

李牧知道,这赵云和樊娟也是钟情彼此。赵云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刘璃自责罢了。不知道这樊员外的要求是什么呢?李牧看着刘璃,笑着说道:“大嫂,不知道这樊员外的要求是什么?”

刘璃犹豫了一下,说道:“定国,樊员说只要给十万钱,就把樊姑娘嫁给子龙。”

李牧听了,朗声笑着说道:“十万钱是吧,此事简单,我在中山无极甄家正好存了些钱。等赵大哥病情稳定了,我就取来给樊员外。”

刘璃心下一怔,刚要开口拒绝。只见,赵云站起身来,看着李牧神色凝重的说道:“大哥,此事万万不可,大丈夫何患无妻,前汉霍嫖姚曾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子龙已经决定随大哥驰骋疆场,建立功业,儿女情长,子龙早已放下了。”

赵云话音刚落,只见樊娟身子一颤,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回头看了一眼赵云,见赵云那决绝的神情,不由得黯然伤神。

李牧在心里叹道:子龙万事皆以大局为重,此乃将帅之才也。他日,赵云必将名动天下,震撼群雄。

李牧看着赵云,正色道:“子龙,我且问你,你当真对樊姑娘再无半点情意?你可敢看着樊姑娘,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只见,赵云几次想抬步走到樊娟身旁,几次想开口说话,又生生的把话咽下去。

李牧见赵云这般模样,就知道,赵云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李牧笑着说道:“子龙,你我乃结义兄弟,自当同甘共苦。况且,我看得出来,你和樊姑娘两情相悦,又这般般配。大哥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劳燕分飞。钱财乃身外之物,要用,就应该用在该用的地方。此事,我意已决。就等赵大哥病情稳定了,我去中山无极甄家拿钱。”

赵云见李牧如此坚持,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刘璃在嘴边的话,也只好咽了下去。樊娟倒是一脸欣喜,一来赵云对她的情意未变分毫,二来现在也有钱打发她爹爹了。

刘璃见刚才又耽误了半个多时辰,赶紧拉着樊娟去做饭了。

约莫两刻钟,几样简单的饭菜就摆到了桌上,大家分宾主坐下,就在大家正吃的欢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刘璃立马放下碗筷,跑到床边坐下,哽咽道:“阿风,你醒过来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只见,赵风虚弱的说道:“阿璃,我没事,别哭了,给我一口水。”刘璃立马起身去端水。

李牧快步走到床边,但见赵风面色有点好转,赶紧又给赵风把把脉。笑着说道:“看来第一副药起作用了,赵大哥性命无忧了。”赵云,刘璃,樊娟听了,皆是一脸欣喜。赵云赶忙小心翼翼的将赵风扶起来,刘璃给赵风喂了几口水。赵云刚把赵风放倒在床上,赵风又睡了过去。

刘璃见赵风昏睡过去,哽咽道:“定国,阿风他又昏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李牧笑着说道:“大嫂,切莫担心,赵大哥身体虚弱,这是正常反应。等他晚上醒来的时候,就不会这般虚弱了,也可以给他喂少量的米汤。”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盼望着赵风再次醒过来。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六章 巅峰对决

李牧见外面日头正大,此刻正是人乏马困的时候。想着这是赵风和刘璃的屋子,刘璃和樊娟又有些私房话要说,便和赵云走出了屋外。

李牧刚走到屋外只见,赤龙看着他,嘶叫着,打着响鼻。赤龙的旁边拴着一匹白马,通体雪白无杂毛。

李牧和赵云走到院门外,赵云绕着赤龙走了一圈,笑着说道:“大哥,此马真乃绝世神驹。我原以为,我的白龙已经是这世间少有的宝驹了,没想到和大哥的神驹相比,还是差了点。”

李牧仔细端详了一会白龙,笑着说道:“子龙,谬赞了,我看这白龙也是绝世神驹。”李牧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朗声笑起来。二人又给赤龙和白龙填了些草料和水。

李牧从赤龙的身上,解下破虏枪和游龙剑,准备拿到屋子里,以免被人盗了去。赵云看着李牧手中兵器,笑着说道:“大哥,你莫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的,你这枪和剑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神兵啊。”李牧笑着说道:“子龙,这枪叫‘破虏’,这剑叫‘游龙’。这两件兵器确实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若是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这其中的故事的。”

赵云笑着说道:“好。大哥我能看下这两件兵器吗?”

李牧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赵云将破虏枪拿到手里,从枪头到枪缨再到枪杆都婆娑了一遍,然后开始挥舞起来,只见赵云周身的枪影,若舞梨花,又似飘雪,端的是好枪法。赵云舞完之后,将破虏枪递给李牧,连连称赞道:“大哥,这破虏枪真乃绝世神兵。”

李牧笑着说道:“我当手持破虏,扫平天下狼烟,不会埋没了它。”

赵云又拿过游龙剑,看到剑柄上刻着‘游龙一出’‘万剑臣服’,直觉得阵阵杀气传来。赵云猛的将游龙剑从剑鞘中拔出来,直觉得一股剑气磅礴而出,一阵低亢雄浑的龙吟声传来,赵云心下一惊。赵云强忍着阵阵杀气和那磅礴而出的剑气,看到剑身两侧刻着‘护佑华夏’,‘威武不屈’。赵云心下知道,这游龙剑是一柄王者之剑,是认主人的。除了主人,其他人都驾驭不了它。

赵云将游龙剑放回剑鞘中,语气敬重的说道:“大哥,这游龙剑杀气好重。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一柄王者之剑,它会认主人的,我自负有些勇力,但是完全驾驭不了这游龙剑。”

李牧笑着说道:“子龙,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如今游龙剑已经认可了我这个主人,我必然不会让它失望。”

赵云点点头,心道:既然游龙是王者之剑,那大哥必定是王者之人,一柄宝剑尚且能挑选出它的主人,他赵云果然没有跟错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风果然醒了过来,脸上已经能看到明显的血色了。李牧又给赵风把了把脉,告诉赵云和刘璃,脉象正在趋于平稳,二人自然是一阵欣喜。刘璃又给赵风喂了半碗米汤,还陪赵风说了会话。赵风这次醒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睡去。大家都知道,这一夜将是赵风最关键的时刻,谁也不愿去休息,一直等到卯时,见赵风没有异样,三人各自休息了会。

李牧和赵云皆是习武之人,一个时辰便可以恢复体力。李牧见赵云要出去练枪,笑着说道:“子龙,昨天我看了你的枪法,自知你是用枪高手,我想和子龙对练一下枪法,也好知道我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赵云笑着说道:“大哥所言甚是,所有的武技都没有完美无瑕的,只有不懈的精益求精!”

二人来到院中,站定,互施一礼。

李牧说道:“子龙,请。”

赵云回道:“大哥,当心了”

赵云话音刚落,便提枪直刺,李牧持枪相接,两枪相撞的瞬间,二人同时觉得,对方似有千斤之力。二人自然不敢怠慢,皆使出十成功力。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婉若游龙,翩似惊鸿,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直将李牧包围的密不透风。李牧毫无惧色,手中破虏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浑身两尺之内,有如打伞相罩。赵云才攻破一处,李牧瞬间又将赵云压迫回去。终于,三百回合之后,李牧大吼一道:“子龙,当心了!”只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如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似和风细雨,连绵不绝。赵云只觉得无数枪影飞向周身,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退后三步,用尽全力,刺向那枪影的中心,李牧却暗道一声好,瞬间收回破虏枪,在赵云来不及收枪时,李牧用尽全力拍开龙胆枪,只见破虏直直刺向赵云的左胸。

只见,赵云并无半点沮丧之色,朗声笑道:“大哥,痛快啊,我好久没这么痛快的一战了,上次还是一年前,我离开封龙山的时候,和我师傅童老先生的那一战。难怪师傅常说,百鸟朝凤枪法被破的时候,就是新枪法诞生的时候。”

李牧心下思忖道:难怪赵云会在百鸟朝凤枪法的基础上,创出七探蛇盘枪法,像赵云这样的武学奇才,永远都在进步,都在创新。李牧笑着说道:“子龙,百鸟朝凤枪法虽然已经趋于完美,但正如你所说的,没有完美无瑕的武技,只有不断的精益求精。我觉得你可以在百鸟朝凤枪法的基础上创出七探蛇盘枪法。”

赵云一脸欣喜的问道:“大哥,你快说说,你的理解。”

李牧笑着说道:“这具体细节还要你来参悟,我给你说几点我的理解。”

一连五天,赵风的病情越来越好转,刘璃和赵云悬着的心慢慢落到心窝里。这五天李牧和赵云除了看一会赵风,不是在研究枪法就是探讨兵法。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时间,李牧和赵云直觉得两人的枪法又有了精进,对兵法的理解更加深邃。李牧特意把兵法一十三篇默写出来,交给赵云学习,也好让二人共同研究。

第六天卯时刚过,李牧和赵云二人正在院子里对练枪法。只见,刘璃一脸欣喜的跑出来,喊道:“子龙,定国,你们快来看,阿风可以下床了。”二人扔下手中的兵器,几步便奔到屋里。只见赵风一个人扶着墙,慢慢往前走着。

赵云走过去,将赵风扶着坐到枰上,笑着说道:“大哥,你终于要恢复了,你不知道这些天,都快吓死我们了。”

赵风轻声说道:“子龙,让你和阿璃担心了。你一定要好好谢谢定国,定国虽然是你义兄,但是人情不可混为一谈。”

不等赵云回话,李牧笑着说道:“赵大哥,我与子龙义结金兰,他的兄长自然是我的兄长,帮助自己的兄长,份当所为的事,又何谈感谢!”

赵风笑了笑,轻声说道:“定国,那你就接受我的一拜,我心里也好受些。”

李牧正色道:“赵大哥,你太见外了,你这不是折煞兄弟我吗?要是,赵大哥你真要感谢我,那就尽快养好身体。子龙那件事,你说给赵大哥听吧。”

赵云看着赵风和刘璃,神色严肃的说道:“兄长,嫂嫂,我已经答应定国兄,要随他驰骋疆场了。正好这段时间,朝廷在招兵,准备用兵塞外,我准备和定国兄一同前去雁门投军,建立功业。”

赵风点了点头,说道:“子龙,去吧,大哥我支持你。有朝一日,我也会去投军,我今年才二十一,建立功业还是有机会的。不要挂念我和你嫂嫂,定国不说了嘛,我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生龙活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赵云回道:“朝廷说在九月初一之前到达雁门报道,我看我就八月二十三动身,顺便去并州拜访一下义兄未过门的妻子。”

刘璃神色忧虑的说道:“子龙,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千万要注意了。”

赵云笑着说道:“嫂嫂,不要替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只见,李牧从挎包中拿出八千钱放到桌子上,赵风夫妻和赵云皆是一顿。赵云说道:“义兄,你这是…”

李牧笑着说道:“我刚才给赵大哥把了脉,脉象已经正常了,之所以还有点虚弱,是因为这几天只能吃米汤和稀饭。从明天开始,赵大哥就要用食疗调理身体了,要多吃菜多吃肉。子龙过不了几天就要投军,赵大哥还不能干太重的活,大嫂又得照顾赵大哥,这点钱,就当是我这个做义兄的一点心意。你们若是推辞,就是拿我当外人。”

三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钱收下。

李牧笑着说道:“既然赵大哥病情稳定了,我明天早上便去中山无极县甄家,快则一天,慢则两天,就会回来了。不知道咱们这儿距离无极县有多远?”

赵云回道:“二十多里路,义兄,明天你出了村口,沿着东边的那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这一天,李牧和赵云,除了陪赵风说会话,又开始琢磨枪法,探讨兵法。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七章 甄宓倾心

第二天,天色微亮,李牧吃了早饭,辞别了赵云、赵风夫妻,骑着赤龙,只带了游龙剑,一路朝中山无极赶去。

李牧走了约莫两刻钟过些,就来到了中山无极县。李牧经过一番打听,便牵着赤龙,来到甄府。李牧打量了一番甄府,这甄府修的奢华而又不张扬。想必这甄家拿事的,也是个有学问的人。

就在李牧思忖着的时候,只见一门仆走上前来,恭敬道:“不知道壮士怎么称呼,小人也好通报一声。”

李牧笑着说道:“那就麻烦你了,你就说,并州代县李牧求见。”

那门仆听了,给李牧施了一礼,便转身小跑着进了大门。

此时,甄府前院中,一红衣女子,正轻移莲步去往大厅。那女子见门仆从大门处小跑着进来了,问道:“王五,你这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王五恭声回道:“五小姐,门外有个自称是并州代县李牧的壮士,要见老爷。”

那红衣女子,心下一顿,连忙问道:“那壮士是并州代县来的?他叫李牧?”王五赶忙回道:“五小姐,那壮士,确实是这么说的。”那红衣女子说道:“我知道了,你快去给爹爹通报吧。”

王五离开以后,那红衣女子轻提裙摆,朝着后院跑去。

李牧等了一小会儿,只见四个男子在那门仆的指引下,从甄府走出来。一位年岁约莫四十一二,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走在前面。他的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李牧认得甄豫,甄俨。心下便知,这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甄豫他们的父亲甄逸。那个后面十七八岁的少年应该是甄豫的三弟甄尧。

只见,在四人距离李牧还有三四步的时候。甄豫快步上前走到李牧跟前,笑着说道:“李兄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李牧笑着说道:“多日不见,甄大公子倒是学会打趣我李牧了。”话音刚落,只见,两人相视一笑。

甄豫指着身后的三人,笑着说道:“李兄,这位是家父,甄俨你见过了,这位是我三弟甄尧,和你年岁差不多,也喜欢舞刀弄枪的。”

李牧笑着点点头,上前一步,朝着甄逸施了一礼,笑着问道:“李牧见过甄老爷,叨扰了。”李牧又向甄俨和甄尧施了一礼。

甄逸看着李牧,不住地点头,笑着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李壮士一表人才,端的是一位少年英雄。李壮士,快快里边请。”

李牧笑着说道:“甄老爷谬赞了。甄老爷,请!”

甄逸和李牧走在前面,甄豫,甄俨还有甄尧走在后面,一行人进了甄府大门,朝大厅走去。

却说,那红衣女子,小跑着到了后院,来不及歇口气,就跑向前面的一个凉亭。

只见,那凉亭中,坐着一个年岁约莫四十的端庄妇人,还有四个年岁相差不大的妙龄女子。这五人中,那端庄妇人,正是甄逸的结发妻子张氏。其余四个妙龄女子正是甄逸和张氏的四个女儿,甄姜,甄脱,甄道,甄荣。而那红衣女子,便是甄逸和张氏的小女儿,甄宓。

张氏突然看到甄宓跑过来,面色严肃的说道:“宓儿,娘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一个姑娘家,要有淑女样子,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

甄宓顿时停下脚步,低下头做了个鬼脸,回道:“娘亲,宓儿知错了,下次不敢了。”只见,凉亭中,甄姜四人皆是掩嘴偷笑着。

张氏转身看了一眼甄姜那四人,甄姜四人连忙低下头。张氏看着甄宓,柔声说道:“宓儿,你不是给你爹爹请安了么,怎么慌慌张张的跑来了,难道是你爹的腿…”

甄宓连忙说道:“爹爹好着呢,就是,就是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张氏笑着柔声说道:“家里来客人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不成,是来咱们甄家闹事的?你给娘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

甄宓支支吾吾的说道:“娘亲,就是前些日子,大哥和二哥给咱们说了的,那个并州打虎英雄,给爹爹赠药的人。”

还不等张氏回话,只见甄姜四人快步走到甄宓身旁,甄姜笑着问道:“宓儿,那客人你见到了么?他是不是真像大哥二哥说的那般丰神俊朗?”

张氏轻叱一声,说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嫌害臊。”

甄宓上前一步,一双玉手拉着张氏的手,摇晃着,撒娇道:“娘亲,您就让宓儿和四位姐姐去看一看吧,我们就躲在大厅后面的后堂里。”

张氏见五个女儿皆是神情向往的样子,柔声说道:“那娘和你们一同去,你们几个记得不许出声。”甄宓五人自然是满口应允。

李牧和甄逸几人进了大厅,分宾主坐下。不一会儿,就有茶点端了上来。甄逸站起来笑着说道:“老朽多谢小英雄仗义赠药,请受老朽一拜。”

李牧连忙起身,扶住甄逸,笑着说道:“些许小事,甄老爷不必客气。况且,李牧也是被两位公子的孝心感动,尽点绵薄之力罢了。不知道,甄老爷,那药管不管用?”

甄逸笑着说道:“管用,特别管用,老朽里服外用了没几天,双腿筋骨灵便自如,现在啊,这双腿早都痊愈了。这中山国大大小小的郎中,都说这用药之人,必是神医下凡。”

李牧回道:“世人谬赞了,能管用就好,我李牧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李牧和甄逸重新落座。甄逸笑着说道:“老朽做过上蔡令,因为这双腿,前年便辞官回家了。老朽不敢说阅人无数,也是对这相面,略知一二。老朽看李壮士面相不凡,想必,胸中定有大志吧?”

李牧笑着说道:“甄老爷过誉了,李牧不过一介布衣,乡野莽夫罢了,何谈胸怀大志!李牧只求娶一贤惠妻子,做一平常百姓,也就知足了。”

甄逸笑着说道:“李壮士,何必妄自菲薄。以老朽看,李壮士前程不可估量,他日必有一番作为。”

甄逸见李牧只是笑着不答话,又说道:“老朽,愿与李壮士做一笔买卖,不知李壮士意下如何?”

李牧正色道:“甄老爷请说,李牧愿闻其详。”

甄逸面色忧虑的说道:“我中山无极甄家,虽然家族庞大,但像李壮士这样的年轻一辈,可堪大用的后生,却无一人。”

李牧笑着说道:“甄老爷过谦了,以李牧看,甄家三位公子,皆是当世俊杰,李牧只能望其项背耳!”

甄逸摇摇头说道:“知子莫若父,甄豫做生意倒是可堪一用。甄俨不过一县之才。甄尧粗通武技,一校之才。”

甄逸见李牧不说话,又说道:“如今朝堂之内党争愈演愈烈,田野之间民不聊生。若无王佐之才,辅佐庙堂,天下恐不太平啊!”

李牧心下思忖道:这甄逸真的是不简单,这眼光还真是长远。随即,李牧面色严肃的说道:“甄老爷,慎言!我看这大汉的天下,稳若泰山,固若金汤。”

甄逸笑着说道:“恐怕,李壮士把这天下看的比老朽要清楚多了。甄家略有家底,老朽在朝堂也有一点门道,老朽愿意全力相助李壮士。有朝一日,李壮士若功业有成,还请照拂甄家的老老少少。这就是老朽和李壮士的买卖。”

李牧心中思忖道:我原本想着,并州赠药,让甄家欠我人情,也好日后开口帮忙,没想到这甄逸居然投出了这么大的橄榄枝。

李牧当即站起身来,朝着甄逸,施了一礼,正色道:“甄老爷,请恕先前李牧不能以实相告!以李牧看,三年之后,天下将变,群雄并起,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大丈夫行于世间,当胸怀远志,立地而行,尽己所能,上报社稷,下安黎民。李牧不才,愿驰骋疆场,建不世之功业。以身犯险,不负天下万民所托。我李牧愿同甄老爷做这笔买卖。”

李牧话音刚落,甄逸抚掌大笑道:“好,好,好!老朽果然没有看错。甄家有救矣!老朽敢问李壮士眼下打算?”

李牧笑着说道:“李牧不日将前去雁门投军,建些功业。天下有变,定当应势而起。”

甄逸笑着说道:“不错,那老朽预祝李壮士,此去马到成功,凯旋归来!不知道,李壮士在何处安身?”

李牧知道,甄逸这是在问自己的家庭背景,随即回道:“我乃凉州武威郡人,姓李名牧,字定国。家中也是孤身一人。数月前,游历并州,眼下借宿在代县饮马村。”

甄逸心下思忖道:‘定国’安邦定国,不错,这表字取的好!身世坎坷了点,英雄不问出处嘛。随即,甄逸笑着说道:“不知道,定国可曾婚娶?老朽膝下有五个闺女,皆已及笄,也是贤良淑德,样貌端庄之女子。若定国有意,可从中挑选一个。”

李牧起身,施了一礼,正色道:“李牧多谢甄老爷抬爱,李牧虽未曾婚娶,但并州已有一房未过门的妻子。李牧与她,家世相当,伉俪情深!”

甄逸笑着说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寻常之事。若定国娶了甄家闺女,让并州那女娃儿做妾便是,实在不行,做一平妻也行。”

李牧面色微沉,正色道:“我与貂蝉相识相知,一路相扶,生死与共,感情甚笃!不管我李牧以后会不会再娶妻纳妾,不管娶的是皇亲国戚还是富贾千金,貂蝉都会是我李牧的正妻。还请甄老爷,恕李牧的不识抬举!”

只见,甄逸脸上并无半点介意之色,朗声笑道:“定国,真丈夫也!糟糠之妻不下堂,有情有义!真英雄也!老朽果然没有看错。唉!只可惜,甄家闺女福薄!”

李牧笑着说道:“甄老爷不必忧心,天下英雄豪杰何其多。甄家女儿贤良淑德,国色天香,必能觅得佳偶!”

突然,一道婉转若黄莺般的女音传来,“那李公子,你为何不娶甄家女儿?”

李牧转头看时,只见是一位约莫十五六,身着红色留仙裙,身材婀娜的妙龄女子。只见那女子面若桃花,肤若凝脂,一对柳叶眉,一双杏核眼,鼻若瑶琼,樱桃小嘴点点红,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端的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就连见过三国第一美人貂蝉的李牧,有几个瞬间,也被惊艳到了。

却说,甄宓五姐妹和张氏来到大厅后堂的时候,正好是甄逸和李牧刚进大厅的时候。

正好李牧站起来扶甄逸的时候,甄宓可以看到李牧的样貌身材。甄宓看了一眼李牧,只见这打虎英雄,身材高大挺拔,面若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朱,两道剑眉直插入鬓,眉宇间正气凛然,端的是丰神俊朗,英武不凡。

甄宓久在深闺,何曾见过这般英武不凡而又有英雄气概的年轻男子,直觉得心如小鹿乱撞,满脸绯红,恰似小女儿家见到情郎的样子,甄宓心下已是倾慕李牧。

当甄宓听到,李牧豪气干云,雄心壮志的时候。便已经倾心李牧。

当甄宓听到,李牧权势不能移其志,富贵不能动其心,糟糠之妻不下堂的时候,虽然有点遗憾,但一想到李牧对那位貂蝉姐姐的情深义重,甄宓早已倾情李牧。

甄宓心道:像李牧这样胸怀大志,有情有义的男子,若能嫁给他,做妻也好,做妾也罢,她都甘之如饴。甄宓知道,若是错过了李牧,其他男子都将入不了眼,更何况入心?

当甄宓听到,李牧说天下英雄豪杰何其多,甄家女儿必能觅得佳偶的时候。直觉得心下一片苦楚,一片幽怨。李牧,你知道吗?甄宓想要嫁给你,做妻做妾,都甘之如饴。

当下,甄宓也顾不得淑女不淑女,轻移莲步,走出后堂。这才有了那一声婉转如黄莺般的女音。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八章 约定终生

却说,就在李牧还在思忖着这红衣女子是甄家哪位闺女的时候。只听见,甄逸笑着问道:“宓儿,你怎么来了,爹爹还在和定国谈事呢。”

甄宓脸色绯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宓儿是来看打虎英雄的,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甄逸也不生气,神色慈爱的说道:“胡闹,定国一表人才,怎么会有三头六臂?”

李牧终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笑着说道:“三头六臂,那不成了哪吒?”

甄宓看了一眼李牧,又低下头,柔声问道:“李公子,哪吒是谁?他真的有三头六臂?”

李牧暗道一声,糟了,说错话了。连忙笑着说道:“甄小姐,我胡说的,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甄逸看着甄宓一脸绯红,含羞带娇的模样,就知道,闺女这是相中李牧了。不然,以宓儿平时乖巧懂事的样子,也不可能,一出来就问人家男子‘你为什么不娶甄家女儿?’。甄逸心道:这李牧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他日,风云际会,必能成就丰功伟业。此人宅心仁厚,对他那位未过门的妻子有情有义。若是,宓儿嫁给他,肯定能做一平妻,也不算是委屈了宓儿。

甄逸心中已定,笑着说道:“定国,这就是老朽的小女儿,今年十六岁。唤作甄宓,乳名宓儿。”

李牧心下一怔,连忙问道:“甄老爷,你说甄小姐叫甄宓?”

甄宓听着李牧喊自己的名字,直觉得双颊滚烫。甄逸见李牧一副吃惊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定国,你之前听人说过宓儿的名字吗?这不可能阿,宓儿虽然及笄,外人却不知道的。”

李牧暗道一声不好,又说错话了。连忙笑着回道:“甄老爷,甄小姐的名字,我也是第一回听到,我是觉得这名字好听,所以再确认一下。”

甄逸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突然,甄宓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李牧,柔声问道:“李公子,你为何不娶甄家女儿?”

李牧笑着说道:“甄小姐,想必你也听到了刚才我和你爹爹的话。”

甄宓迟疑了会,语气落寞的问道:“李公子,是不是那位貂蝉姐姐生的太美,别的女子都入不了你的眼?”

李牧听甄宓说起貂蝉,想着自己和貂蝉已经有十天左右没见了,还真是想蝉儿了。只见,李牧点点头,抬头看着别处,神情温柔的说道:“貂蝉确实很美,她不单是模样美,而且贤良淑德,善良,大度,宽容。”

甄宓听李牧这么说,心下一片死灰,鼓起最后的勇气,直直的看着李牧,问道:“那在李公子的眼里,甄宓能不能及得上貂蝉姐姐的万一。”

要说李牧对甄宓没有一点意思,也不可能。只是,李牧自己的思想,还没有从他的那个时代转到现在这个时代。他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是背叛了貂蝉,负了貂蝉。

李牧见甄宓那绝望凄婉的样子,不忍伤害她,连忙笑着说道:“甄小姐和貂蝉姑娘,论容貌都是倾国倾城的人,各有千秋。论内在本质,我与貂蝉相处时间久,经历的事也多,感情深厚,自然对她整个人了解的多。我与甄小姐第一次见面,但也看的出来,甄小姐也是温良贤淑的女子。不知道,李牧这么说,甄小姐能不能听得懂?”

甄宓是何等聪慧的女子,一下就听出李牧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和貂蝉姐姐容貌不相上下,貂蝉姐姐和李牧相处时间长,感情深厚。而她和李牧第一次见面,自然做不到彼此了解。看来这李牧不是一个随便被美色迷惑的人,他更看重的是相处过程。当下甄宓更加倾心于李牧。

甄宓心下欣喜不已,脱口而出:“那宓儿愿意去并州,到时候就能和李公子相处了。”话音刚落,甄宓满脸绯红,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太羞了!

还不等李牧回话。只见,张氏快步走出来,一把将甄宓拉到身旁,神色严肃的说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嫌害臊的。成何体统?”

甄宓这会儿也顾不得羞,一脸坚定的说道:“娘亲,宓儿倾心倾情李牧,如果李牧不嫌弃宓儿,宓儿愿意去并州,做妻做妾都甘之如饴。”

张氏何曾见过甄宓这般模样,平时乖巧懂事的那个宓儿,不会说出这么掉身价的话。张氏心中早已动怒,奈何有外人在场。只得看着甄逸,焦急的说道:“老爷,您看看这宓儿说的什么话,您还不劝导劝导她。”

甄逸笑着说道:“少女怀春本是常事,女大不中留,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我看宓儿嫁给定国,不管是做妻做妾,不会受到半点委屈的。”

张氏见自家老爷都这么说,心下一沉,神色凝重的说道:“宓儿,人家李公子,对你没有情意,你这是何苦呢?我们甄家的女儿,有的是好人家要,宓儿又何必自掉身价,做这等让人耻笑的事。”

甄宓听着张氏的话,直觉得心里酸涩苦楚。甄宓越过张氏,走到李牧面前,神色凄婉,哽咽着问道:“李牧,你当真对宓儿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李牧看着甄宓这般模样,心下也是怜惜不已。他李牧至今还是一介布衣,不过有一副好皮囊,粗通些武技兵法。他何德何能,能让倾国倾城的貂蝉,甄宓倾心倾情于他。如今,他还没有给貂蝉名分,现在又遇到甄宓。此番远征塞外,生死未卜,他怎么能让两个没有名分的女子因为他,牵肠挂肚?

李牧看着甄宓脸上的清泪,他很想去拭掉,但他不能。只见,李牧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正色道:“甄小姐,李牧何德何能当的起你的倾心倾情。李牧一介布衣,乡野莽夫,确实配不上甄小姐。此番,远征塞外,生死未卜,吉凶难料。如有不测,必然会负了貂蝉,伤了她的心。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又怎能害甄小姐替我牵心,我又怎能同时负了两位女子的深情厚意?况且,甄小姐你久在深闺,也只是见了我这一个男子,天下英雄豪杰,俊才贤士数不胜数,甄小姐见多了,自然不会觉得李牧和常人有什么区别。”

甄宓一听李牧的话,就知道李牧对她还是有儿女之情的。心下一喜。随即又想到,李牧有可能战死沙场,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慌忙说道:“李牧,那你别去打仗了,你跟着我大哥做生意,这样你既不会负了貂蝉姐姐,也不会负了我。”

李牧笑着说道:“李牧平生所愿,平生所学,皆在战场上。貂蝉也劝过我,我知道她和你一样,不愿我以身试险。我知道她很不舍,很牵心,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支持我。”

甄宓听到李牧这么说,知道他去意已决,哽咽着说道:“李牧,那我们两个做个约定,若是你这次凯旋归来,你先娶了貂蝉姐姐,再娶宓儿好不好?”

张氏见甄宓又说这种话,心下不喜,刚准备上前拉过甄宓,只见,甄逸用眼神制止了她,张氏只好作罢。

李牧听了甄宓的话,心下感动不已,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轻轻的拭去甄宓脸上的泪水,神色温柔的说道:“宓儿,此番若能凯旋归来,我会娶蝉儿,也会娶宓儿。”

甄宓听了李牧的话,心下欣喜不已,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激动的一把抱住李牧,笑着问道:“李牧,你不是骗宓儿的?对不对?”

李牧见这么多人看着,只得轻轻的回抱了一下甄宓,然后,将甄宓的胳膊从腰间拉下来,干咳一声,脸色发红的说道:“宓儿,是真的,不是骗你的。”

甄宓这才意识到,这么多人看着,顿时满脸绯红的走到张氏身旁。

李牧转身走到甄豫面前,施了一礼。甄豫连忙起身,还了一礼。李牧笑着说道:“甄公子,我想先从你这儿支十五万钱。若是此番远征,我能凯旋归来,剩下的钱我再找时间拿。若是此番远征,我有什么不测,那还得麻烦甄公子,将这些钱送到并州原平县木芝村,交给貂蝉。”李牧说完,又施了一礼。

甄豫还了一礼,神色凝重的说道:“李兄,你放心吧,若你真有不测,我会把这钱一分不少的交给貂蝉姑娘。”

众人听了李牧的话,悲喜交加。悲的是李牧若真有不测,那甄宓必定伤心难过。喜的是,虽然李牧没有留给甄宓什么东西,但是李牧这等重情义的人,能对貂蝉好,那也能对甄宓好。

李牧转身看着甄宓,说道:“宓儿,对不起,我没有什么留给你。貂蝉家境普通,她家只有她和她母亲两个人,所以…”

甄宓不等李牧说完,笑着柔声说道:“李牧,宓儿不会怪你的,貂蝉姐姐她们家更需要这些钱。只要你心里有宓儿,宓儿已经很知足了。”

李牧见所有的事,都已经有了安排,笑着说道:“事不宜迟,李牧还要赶去真定县办事,就此别过。若咱们缘分未尽,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众人自然是一阵挽留,见李牧去意已决,也只得送李牧出了门。

甄宓眼看离别在即,不知道这一别,两人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一下猛扑到李牧的怀里,哽咽着说道:“李牧,你一定要答应宓儿,平安归来。若你,不回来,宓儿就等你一辈子,绝不负你!”甄宓说完,将脖子上的玉坠解下来,放在李牧手里,哽咽着说道:“这个玉坠是宓儿从小戴到大的,它能保你平安!你看到玉坠,就等于看到了宓儿。”

李牧听了甄宓的话,双眼发红,深吸一口气,强笑着说道:“宓儿,我答应你。为了你和蝉儿,我也会保护好自己!”

李牧顿了一下,说道:“若是我真回不来了,宓儿,你不可做傻事,找个可靠的人,嫁了。不然我会不安心的。”

甄宓强忍着心中的不舍和悲痛,也为了安慰李牧,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说:李牧,一见倾心又倾情。世间只有一个李牧,也只有一个甄宓。此生,甄宓许了你,就不再会许别人!

李牧紧紧的抱了一下甄宓,在甄宓的额头上亲了亲,猛的放开甄宓,转身夸上赤龙,扬鞭而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二十九章 齐人之福

甄宓看着李牧的身影,须臾间便消失在巷口,还是不肯进门。只是痴痴的看着李牧消失的地方,两行清泪滑出眼角。

就算张氏平时再怎么严厉,这会儿看到甄宓的模样,心肠早都软的一塌糊涂。张氏走到甄宓身边,用手拭去甄宓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宓儿,李牧已经走远了,咱们进去吧。李牧志向远大,自然不会只围着家小。宓儿,既然你认定了李牧,那你就要接受这种离别,你明白为娘的意思吗?”

甄宓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娘亲,你说李牧能不能凯旋归来?他会来看宓儿吗?”

张氏笑着说道:“以为娘看啊,李牧文武双全,定会凯旋归来的,他又重承诺,自然会来看宓儿的。”

甄宓点了点头,看着张氏,神情坚定的说道:“娘亲说的对,既然我认定了李牧,就应该相信他,支持他,不能拖累他。娘亲,咱们进去吧。”

却说,李牧出了巷口,便下了马,毕竟城内不能纵马。直到李牧出了城,他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无极城。李牧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宓儿,虽然我跟你认识不过短短的几个时辰,我对你的感情也没有对蝉儿的那么深,但是我对你的心思如同对蝉儿的心思一样,仅仅是因为你这个人,没有掺杂任何利益相关的东西。宓儿,相信我李牧,我给你的承诺一生都不会变,等着我回来。

随即,李牧跨上赤龙向赵家村一路狂奔而去。

李牧到赵云家的时候,赵云他们正准备吃午饭。看到李牧走进来,赵云连忙起身,笑着问道:“义兄,为何来的这般快?快坐下吃饭吧。”

李牧笑着说道:“事情办的快,我就早些回来了。”

刘璃向李牧问了声好,就给李牧盛饭去了,赵风本想起身的,李牧示意他不用起来了。四人吃了饭,便开始闲聊起来。

李牧看着赵云笑着说道:“子龙,不知你和樊姑娘什么时候办婚事?”

赵云正色道:“义兄,咱们要不了几天就要投军打仗了,我想等到这次凯旋归来,再和阿娟办婚事。”

赵风点点头,说道:“子龙,此番远征塞外,归期未定,我看你先和樊姑娘把婚事定下来。樊员外这人非宅心仁厚的人,我担心,时间久了,会有变化。”

李牧接着说道:“子龙,赵大哥说的有道理。”随即,李牧从挎包中拿出十五万钱,放到桌子上,说道:“这是十五万钱,十万钱给樊员外,剩下的五万钱留着家里用。赵大哥,不知道你的武技和子龙相比,如何?”

赵风笑着说道:“应该有子龙一半的功力。”

李牧点点头,也就是说赵风的武技在三国中,也算是二流武将的功力。李牧笑着说道:“赵大哥,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你要加紧锻炼身体,钻研武技,学习兵法,这天下就要乱了,以后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希望你和大嫂收下这五万钱,若还当定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

赵风夫妻和赵云自然又是一阵感谢。剩下的半天时间李牧和赵云又开始探讨兵法,钻研枪法。

第二天,李牧见赵风身体已无大碍,只剩下慢慢恢复的了。便辞别赵云,赵风夫妻,沿着来时的路,原路返回。李牧心下想着貂蝉,自然是归心似箭。本来三天多的路程,李牧用了三天就赶到了木芝村。

第三天的傍晚时候,李牧来到木芝村时,远远的看到一抹倩影在村口来回移动着。李牧知道那是貂蝉,当即轻夹马腹,赤龙会意,欢快的奔跑起来。就在李牧看到貂蝉的时候,貂蝉也看到了远处而来的李牧。

这次,貂蝉在距离李牧十多步的地方停下脚步,李牧刚停下赤龙,貂蝉便跑着扑向李牧。二人抱住的一瞬间,貂蝉抬起头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李牧突然亲了下来,貂蝉只觉得唇上一热,来不及反应,李牧的舌头已经闯进貂蝉的小嘴,开始攻城略地。貂蝉哪经历过这种事,几个呼吸间,就被李牧吻得晕头转向,只得任他需索。李牧越吻越停不下来,一只手开始在貂蝉的纤腰上游动,然后一路往上,接着李牧就碰到了貂蝉的高耸,直觉得温热挺翘柔软,李牧便轻轻的揉捏着。胸部的触感让貂蝉回过神来,貂蝉开始推搡着李牧。这时,李牧也回过神来,赶紧将手从貂蝉身上拿来,人也跟着推开了貂蝉。

貂蝉见李牧推开了她,只当是李牧生气了,也顾不得害羞,柔声说道:“阿牧,你生气了?可这是在外面,会有人看到的。”

李牧之所以推开貂蝉,是因为他需要调整呼吸,压下那股生理反应。李牧听到貂蝉这么说,玩心大起,故意板着脸,说道:“嗯,我现在很生气,蝉儿,你说怎么办吧?”

貂蝉满脸绯红,含羞带娇的说道:“阿牧,你别生气了,那,那你说怎么办?”

李牧继续板着脸,说道:“蝉儿,就像刚才那样,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貂蝉立马回道:“阿牧,不行的,我怕,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那还得了,反正不能是在这里。”

李牧还是板着脸,说道:“那蝉儿的意思是,在屋子里就可以了?”

貂蝉立马说道:“阿牧,那也不行的,我娘就在家里。”

看着貂蝉这般模样,李牧再也逗不下去了,一把将貂蝉揽在怀里,朗声大笑起来。貂蝉这才发现,原来这一会儿,都是李牧在捉弄她。顿时对着李牧又掐又打,羞恼着说道:“李牧,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我再也不理你了。”李牧知道,貂蝉并没有真的生气,一双手开始在貂蝉的纤腰间挠痒痒。貂蝉哪受得了,“咯咯”的笑着,求饶道:“阿牧不是大色狼,阿牧不是大坏蛋。”

李牧弯腰将貂蝉抱上赤龙,自己跨上马,一会儿便到了貂蝉家,杨氏自然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吃过饭,李牧本想着回饮马村,貂蝉毕竟还没过门,自己住在这儿,对貂蝉和杨氏的名声不好。杨氏劝着说,貂蝉迟早要嫁给李牧的,不碍事。最后李牧还是留下来了,杨氏母女自然是住一间屋。

这一晚,李牧想着,不管怎样,他都应该向貂蝉坦诚甄宓的事。第二天,吃了早饭,李牧给杨氏说了一声,就拉着貂蝉出了门,二人来到木芝村外的小河边。

李牧看着貂蝉,觉得自己心里发虚的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蝉儿,若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貂蝉心下一惊,连忙问道:“阿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李牧只好将自己在甄家的事,一五一十,毫无隐瞒的说给了貂蝉听。李牧看到貂蝉听完后也不说话,顿时心下一沉。自己当时怎么就答应甄宓了呢,怎么说,也应该把貂蝉娶回家再说啊。现在,李牧终于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感觉了。就在李牧等的心急火燎的时候。

貂蝉抬起头看着李牧,柔声说道:“阿牧,这算不得对不起蝉儿的事。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的。蝉儿知道,阿牧身负文韬武略,又生的丰神俊朗,能博得女子的欢喜,再正常不过了。况且,蝉儿早在倾心倾情阿牧之前,便知道阿牧身边不会只有蝉儿一个人。再说了,那位甄小姐对阿牧也是一片痴情,她对阿牧的情意,不会比蝉儿对阿牧的少。甄小姐是富家千金,尚且能为了阿牧,做妻做妾,都不在乎。何况蝉儿不过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阿牧,你答应蝉儿,不管以后娶多少女子,心里都要有蝉儿的一席位置。不然,蝉儿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李牧知道貂蝉心里是在乎的,只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地下,才不得不妥协。李牧的心里直觉得有一股深深地负罪感。李牧一把抱住貂蝉,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对不起,最终我还是负了你。不管嫁给我的女子是皇亲国戚,还是富贾千金,蝉儿永远都是李牧的正妻。”

貂蝉柔声说道:“阿牧,你胡说什么呢,这怎么能叫负了蝉儿呢?若是阿牧喜新厌旧,抛弃蝉儿,那才是负了蝉儿。而且,蝉儿愿意和甄小姐一同服侍阿牧。哎呀,就是便宜了你这个大色狼。”

李牧见貂蝉愿意开玩笑了,心里的负罪感也减轻了一些。笑着说道:“蝉儿,你和宓儿都是我的妻子,我们应该是平等的,你们不能把自己当成是伺候我的下人。知道吗?”

貂蝉有点茫然的问道:“做妻子的,不应该侍候丈夫吗?”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反正我们家不需要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

突然,李牧想到,这周边风景这么好,眼前的人儿这么美,拍几张照片。李牧从挎包中拿出太阳能手机(读者:兄台,太阳能手机?你怎么不去当科学家?作者:剧情需要,允许我胡编。读者:滚!)递给貂蝉,笑着说道:“蝉儿,你猜这是什么东西?”

貂蝉拿着手机打量了会,欣喜的说道:“阿牧,这面镜子怎么不是铜做的?”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这不是镜子,这个东西叫做手机?”

貂蝉诧异着说道:“阿牧,手机?我从没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

李牧将手机开机,把摄像头打开,对着貂蝉拍了几张照片,说道:“蝉儿,快看这是谁?”

貂蝉仔细端详了会照片,惊诧的说道:“阿牧,蝉儿怎么在里面?”

李牧无法解释清楚,只好胡编道:“蝉儿,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一个宝物。来,我教你怎么用的。”然后,李牧把怎么用手机拍照的,用手机录像的功能,全部示范给貂蝉看。貂蝉一学就会,然后就看见貂蝉拿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最后,李牧还特意抱着貂蝉,拍了几张自拍照。

就这样,李牧从冀州回到木芝村之后再没回饮马村。每天除了研究枪法和兵法,就和貂蝉游山玩水,自然是一番惬意!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章 貂蝉甄宓

李牧想起他和赵云的约定,赵云会在八月二十三从冀州赵家村出发,然后来并州木芝村同他会合。李牧想着赵云最快会在八月二十五傍晚,最迟也应该会在八月二十六到达木芝村。

八月二十三李牧辞别了貂蝉,回了饮马村。牛二夫妻二十多天没见到李牧,相见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难掩心中的热情。李牧给牛二夫妻留了三万钱,牛二夫妻满含热泪,千恩万谢。李牧把剩下的十一万钱准备拿回去,交给貂蝉。

李牧辞别了牛二夫妻,一路疾行到将军岭,他把赤龙拴在山脚下,抬步回到石室,李牧看着石室,心下想到:此去投军,远征塞外,要么名扬天下,要么马革裹尸。

李牧快步来到小石室,朝着武安君人形木架,双膝及地,三叩头。跪直身子,正色道:“武安君,学生又来叨扰你了。学生此番下山,前往雁门投军。若学生所料不差,应该会远征塞外,攻打鲜卑。若武安君在天有灵,请助学生一臂之力,让学生此番远征,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李牧说完,站起身来,又深深一拜。

李牧从人形木架上,拿下九龙盔戴在头上,拿下龙鳞锁子甲穿到身上。李牧发现,武安君的这身盔甲穿在他的身上,竟然像是量身订做的,出奇的合身。李牧心下大喜,当即又朝武安君人形木架,深深一拜。李牧出了石室,掩盖好洞口,下了山,骑上赤龙,朝着木芝村而去。

却说,貂蝉远远的看到李牧骑着赤龙而来,她看到李牧身上的盔甲赤色油亮,今天的李牧如同神将下凡,英武中透露着一股威严霸气。终于李牧来到貂蝉身边,貂蝉绕着李牧走了打量了一圈,神色狡黠道:“民女貂蝉,见过李将军。”

李牧配合着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抬起头来,让本将军好好瞧瞧。”

貂蝉狡黠一笑,娇嗔道:“李牧,你这个大色狼,当了将军,就开始调戏民女了。”

李牧笑着说道:“哪有,我只调戏一个叫貂蝉的民女。”

貂蝉娇嗔道:“油嘴滑舌的大坏蛋。”

就这样,李牧和貂蝉两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着回了家。

八月二十五的傍晚,李牧去木芝村外等赵云,没等到。八月二十六早上,李牧又去村口等赵云,还是没等到。眼看着快中午了,李牧只好先回貂蝉家,心下想着,子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到现在还不来。

李牧在家等了两刻钟,杨氏就把饭做好了,三人正准备吃饭时,便听到院门外传来赵云的声音。李牧当下起身,说了一句,子龙来了,快步出了屋门,貂蝉和杨氏也知道赵云是李牧的结义兄弟,自然不会把赵云当外人,二人连忙起身,跟着李牧出了屋门。

李牧到了院子一看,除了赵云,还有甄豫,甄尧,旁边还有辆马车。李牧心下诧异,这甄家兄弟怎么会来?这马车是干什么用的?

李牧刚和赵云、甄豫、甄尧打了声招呼,准备请他们几人进屋说话。只见马车上一只玉手掀开帘子,一个年龄女子探出头,欣喜的喊道:“李牧,宓儿来看你了,宓儿好想你。”

李牧瞬间回过神来,甄宓怎么来了,李牧回头看了一眼貂蝉,见貂蝉脸上并无半点变化。李牧只好硬着头皮,走出院门,把甄宓从马车上抱下来。只见李牧神色又惊又喜,笑着说道:“宓儿,你怎么来了?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

甄宓一把抱住李牧,摇摇头,哽咽道:“宓儿一点都不苦,见不到你才是苦。”

李牧赶紧拭去甄宓脸上的泪水,神色温柔的说道:“宓儿,不哭了,这不是见到了么?”

只见,杨氏母女走上前来。杨氏看着众人,说道:“想必,你们几位都是定国的朋友吧,快请进来坐。”

李牧拉着甄宓的手,走到杨氏母女面前,干咳了一声,不自然的说道:“伯母,蝉儿,这是我义弟赵云赵子龙,这是中山无极甄家的大公子甄豫,还有三公子甄尧。我旁边的这姑娘是,甄家的五小姐甄宓。”

李牧又给赵云他们介绍道:“这是杨伯母,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貂蝉姑娘。”

只见,杨氏上前几步,拉着甄宓的手,笑着柔声说道:“甄小姐长得真俊俏,这一路走来,受了不少苦吧。”

甄宓霞飞双颊,柔声说道:“伯母过奖了,甄宓不辛苦。”

又见,貂蝉轻移莲步走到甄宓跟前,施了一礼,柔声说道:“貂蝉见过甄小姐。”

甄宓赶忙放开杨氏,对着貂蝉还了一礼,低着头柔声说道:“貂蝉姐姐,你折煞宓儿了,如果姐姐不介意,就叫我宓儿。”

貂蝉盈盈一笑,说道:“宓儿妹妹,以后咱们就以姐妹相称。”

甄宓见貂蝉这么说,欣喜道:“谢谢貂蝉姐姐成全。”

李牧偷偷的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长吁一口气,还好,没有吵起来。李牧连忙把几人请进门,又和貂蝉给众人端茶递水,貂蝉,杨氏,还有赵云早就习惯了。可是,甄家人不知道李牧的这种习惯,心里觉得不舒服。

甄豫看着小妹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定国,你一个大男子,怎么能做端茶递水的事,这要是传出去了,你的颜面何在?”

李牧笑着说道:“甄大哥,这是自己家,我家乡的规矩就是夫妻共同承担家务,夫妻间相互扶持。若是以后有了仆人,这等事就不用我做了。”

只见,甄家三兄妹诧异的互相看了一眼,甄豫笑着说道:“这规矩我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这也是增进夫妻感情的一种方式。”

甄宓听了甄豫这么说,神色向往的说道:“阿牧,貂蝉姐姐,宓儿以后嫁过来,到时候我们三人做家务。”话音刚落,甄宓满脸绯红,心道:太羞了!

众人听了甄宓的话,笑了起来。杨氏起身拉着貂蝉去了厨房,准备再做几个菜。如今有了李牧的钱,貂蝉家的生活自然是越来越好了。

杨氏一边烧菜,一边询问这甄小姐的事,貂蝉也不隐瞒,把李牧说给她的话,又说给杨氏听。

杨氏听完,沉默了一会,说道:“蝉儿,你觉得以后嫁给定国,心里委屈吗?”

貂蝉看着杨氏,神色坚定的说道:“娘亲,秀儿不委屈,阿牧他对秀儿真的很好。何况,秀儿看这甄小姐温良贤淑,以后秀儿会和甄小姐好好相处,服侍好阿牧的。”

杨氏点点头,说道:“不委屈就好,为娘看得出来,这甄小姐虽然是富家千金,但却是个温良贤淑的好女子。定国,是要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只有一房妻子,这妻妾争宠是大忌,秀儿要学会大度宽容。不知道,定国有没有说,秀儿和甄小姐谁做妻谁做妾?”

貂蝉脸色一红,柔声说道:“阿牧说了,不管他以后娶得是皇亲国戚,还是富贾千金,秀儿都会是正妻,甄小姐应该是平妻。”

杨氏听了,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定国这孩子,有情有义,秀儿没有跟错人。”

众人吃过饭,杨氏母女拉着甄宓说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李牧,赵云和甄家兄弟出了屋,就在大桑树下喝茶聊天。李牧才知道,原来,自从他离开之后,甄宓对他的思念越来越重,都快茶不思饭不想了。最后甄逸夫妻决定,就让甄豫和甄尧护送甄宓前去并州木芝村,赶在李牧投军之前,见李牧一面。正好,赵云赶到并州境内时,碰到了甄豫一行人,赵云见对方口音和自己的相像,细问之下才知道,甄家兄妹跟他一样也是去找李牧的。赵云见马车里是未来的嫂嫂,怕路上出了意外,也不着急赶路,保护着甄家兄妹来到木芝村,这才耽搁了点时间。

众人知道,明天李牧和赵云就要去雁门了。自然,把时间留给李牧和貂蝉,甄宓。

李牧见貂蝉和甄宓相处融洽,还真有点亲姐妹的意思,心下也安定了。李牧牵着两人,来到木芝村外的小河边。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心中感慨万千,笑着说道:“蝉儿,宓儿,我李牧何德何能,能让两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倾心倾情于我。想必是我十世修来的福分。”

貂蝉笑着柔声说道:“蝉儿能遇到阿牧,能让阿牧倾心倾情,何尝不是十世修来的福分呢。以后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蝉儿对阿牧不离不弃。”

甄宓脸色一红,柔声说道:“貂蝉姐姐都把宓儿要说的话说完了。阿牧,宓儿会和貂蝉姐姐相敬相爱,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都会对阿牧不离不弃。”

李牧心下感动不已,将貂蝉和甄宓,揽在怀里,神色温柔的说道:“不管贫穷还是富贵,李牧终生都不会负了蝉儿和宓儿的。”

貂蝉笑着说道:“阿牧,你快把你那手机拿出来,让宓儿妹妹也看看。”

李牧笑着说好,把手机递给貂蝉,貂蝉拉着甄宓给甄宓讲解拍照功能,没一会,甄宓就学会了。只见两个妙龄女子,在小河边走过来走过去的拍照,玩的不亦乐乎!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这般模样,直觉得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最后,李牧自然是抱着貂蝉和甄宓,给三人自拍了一张合照。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一章 雁门投军

第二天,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下,众人吃了早饭。只见,貂蝉和甄宓低着头,肩膀抖动着,一颗颗泪珠,“吧嗒”“吧嗒”的掉在碗里。

李牧心下也是一片汪洋大海,直觉得喉咙发紧,眼眶灼热。李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出来,强装出笑脸,说道:

月子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妻同罗帐,

几家漂流在外头。

貂蝉和甄宓是何等聪慧的女子,瞬间听出了李牧这首诗的弦外之音。更觉得心里对李牧的不舍,抽噎着不能说话。

李牧走过去,拉起貂蝉和甄宓,强笑的说道:“蝉儿,宓儿,我要走了,你们送送我吧。”

貂蝉和甄宓哭的不能自已,只是轻轻的点着头。

张婶一家也前来送别,一行人将李牧和赵云送出了五里地,还没想着停下来。

只见,李牧放开貂蝉和甄宓的手,朝众人抱拳施礼,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家就此留步吧!”

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差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双眼发红,眼眶湿润,哽着嗓子,说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和甄宓猛的扑到李牧的怀里,死死的攥住李牧的衣服,哭出了声音。

李牧抱了一会儿貂蝉和甄宓,然后用力把两人的手从身上拉下来,说了声“珍重”,猛的转身跨上赤龙,大喊一声“驾”,扬鞭而去。

赵云快步走到貂蝉和甄宓年前,施了一礼,郑重的说道:“请二位嫂嫂放心,子龙定会保护好大哥,我们都会凯旋归来的。”赵云说完,便跨上白龙,追着李牧而去。

只见,貂蝉和甄宓抱在一起,哭的是肝肠寸断,山河落泪。

杨氏和张婶毕竟是女人,她们知道,让貂蝉和甄宓哭出来,或许好受些。半个时辰后,杨氏和张婶搀着貂蝉和甄宓回去。

却说,李牧跨上赤龙跑出了五六里地,才放慢脚步,眼角也是泪痕斑斑。

李牧看着赶过来的赵云,苦涩一笑,说道:“子龙,大哥这样子,是不是很没有英雄气概?”

赵云正色道:“子龙看到的是一位至情至性的男子汉,一位对妻子至爱至情的大丈夫!”

李牧回道:“谢谢子龙理解我!”两人相视一笑,扬鞭而去。

李牧和赵云一路穿城过村,八月二十八中午来到马邑县,李牧告诉赵云,马邑县还有一位少年英雄。李牧将他和张辽相识的过程说给赵云,赵云听完,心下欣喜不已,直说着赶快去找张辽,三人好一同去投军。

李牧和赵云经过一番打听,便来到了张辽家。张辽看到李牧,欣喜不已,连忙将李牧和赵云请进屋里。

三人坐定,张辽朗声笑道:“兄长,可想死文远了,我先前去饮马村托牛大哥给你带话,带到了么?”

李牧笑着说道:“文远,为兄也想你了,牛大哥把你的话带到了。来,文远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冀州常山郡真定县的赵云赵子龙,我二人已义结金兰。”

张辽笑着说道:“兄长,你和子龙兄结拜,也不叫上我。子龙兄,不知道我张辽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结为异性兄弟?”

赵云连忙说道:“文远兄,你的事我都听大哥说了,我赵云生平敬重英雄,能和文远兄结为异性兄弟,赵云求之不得。”

三人也不耽搁,设了香案,各叙年岁,李牧今年十九岁,正月生;赵云今年十八岁,三月生;张辽今年十八岁,四月生。

三人跪在香案前,齐声说道:“今有李牧、赵云、张辽,三人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同甘共苦,吉凶相救。天地为证,日月可鉴。若违誓言,天人共诛!”

礼成!李牧为大哥,赵云为二弟,张辽为三弟。

李牧、赵云、张辽都是少年英雄,身怀远志,意气相投,片刻便已经相谈甚欢,三人喝酒吃肉,又是一番惬意!

第二天,八月二十九,只见三人三骑出了马邑城,朝着雁门城而去。只见,中间一人一骑,红衣红甲胯下赤龙马,手持破虏枪;左边一人一骑,黑衣黑甲胯下乌骓马,手持月牙戟;右边一人一骑,白衣银甲胯下白龙马,手持龙胆枪。

终于,在八月三十这天晌午,李牧三兄弟赶到了雁门城,只见城里城外皆是人山人海,四处还有络绎不绝的人不断的赶来,都是自愿或者被迫来投军的。

李牧三兄弟终于穿过重重人墙,来到登记处。那登记官见三位少年,身材挺拔,相貌俊郎,甲胄鲜明,武器精良,又都是自备战马。登记官也不摆架子,直接将三人登记到了骑兵营。

李牧三兄弟拿了骑兵腰牌,便直奔骑兵营。三人又被分在同一伍,三人见营帐中的铺盖都已经铺好了,自然是省去了一些麻烦。

第二天,以伍为单位,开始点名计人。李牧这才知道,大汉的军制,大概是: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五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什为一屯,设屯长;五屯为一曲,设军侯一人;五曲为一部,设校尉一人。五部为一营,营长官一般有中郎将或临时的将军担任。当然一个营的人数,也不是固定不变的,是随着实际需要,可以更改的。

李牧从军中得来消息,包括屯,从屯到曲再到部,这三级长官,是由朝廷的军部任命好的。

由于此次远征塞外,事关重大,朝廷拨给雁门军三分之二的老军,剩下的三分之一则由新投军的人组成。那么,伍长和什长,则是在一屯的长官军侯的监督下选拔出来的。当然,如果有门路,这伍长,什长的小兵头,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

最后,经过选拔,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因为表现出色,提拔为什长。三人自然是欣喜不已,就等着上了战场,杀敌夺城,获得军功了。

既然李牧三兄弟成了什长,自然不在一个营帐中住了,三人道了别就去自己的营帐,也好和自己的伍长自己士兵熟悉熟悉。毕竟战场上,个人勇力虽然重要,但是团队协作更加的重要。

李牧回到自己的营帐,便召集伍长和士兵前来列队。李牧向他们宣布了一些军中纪律,并开口声明他李牧会第一个做好,有人胆敢触犯军中纪律,严惩不贷。只见,众人听了,面色畏惧,连连称是。

这一夜,李牧躺在营帐中,想了很多。莫名穿越、下山解惑、猎杀野猪、情定貂蝉、上山打虎、喜得赤龙、结识张辽、决定投军、结拜赵云、情定甄宓,再到三人结拜。

李牧想起了貂蝉和甄宓,心里默默说道:蝉儿,宓儿,我李牧一定会凯旋归来的,李牧终生都不会负了你们两个。

李牧又对自己说道:李牧,走下去吧,走到你前所未到的地方!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二章 兵出雁门

第二天,卯时刚过,李牧便召集伍长和士兵前来集合列队。每一伍的伍长带着他的士兵站成一列。

李牧看着前面的五列士兵,朗声说道:“今天,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我姓李名牧,字定国。战场上,我们不管是一伍还是一什,那都是一个团队。是团队就应该清楚团队中每一个人,这样即使我们的建制散了,只要我们认识我们建制的人,就能重新组织起我们的建制。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齐声喊道:“是!是!是!”

李牧点了点头,这帮人精气神还可以。李牧朗声说道:“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想想你们的妻小,面对敌人,我们应该怎么做?”

众人齐声喊道:“杀!杀!杀!”

李牧点了点头,军心可用。李牧朗声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身为军人,我们就得遵守军中纪律,若是在我李牧的这一什,有人胆敢触犯军规军律,我定将严惩不贷!”

众人齐声喊道:“是!是!是!”

李牧接着朗声说道:“你们上了战场,想不想活着走下来?”

众人齐声喊道:“想!想!想!”

李牧朗声说道:“如果想活着走下战场,那就得锻炼身体,学好武技。从明天开始,不管严寒酷暑,不论阴晴雨雪,卯时一到,准时在此集合。若有迟到早退着,杖二十。若因病不能来者,要在你们伍长那儿请假。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齐声喊道:“是!是!是!”

李牧朗声说道:“各伍长带队,绕着大营跑三圈。”

众人齐声喊道:“是!是!是!”

李牧本想着,跟在众人身后跑步。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面相威严,留着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朝他走过来。李牧见此人甲胄鲜明,盔甲精良,心道,应该至少是校尉一个级别的军官。

李牧连忙上前一步,施了军礼,朗声说道:“李牧参见将军。”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说道:“不必多礼,本将看你对这练兵,颇有研究,可是读过兵书?或者是在哪儿当过兵?”

李牧回道:“李牧粗通些兵法,不曾当过兵。”

那中年男子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说道:“不错,能学以致用。好好干吧,有的是立功机会。”话音刚落,便越过李牧,朝前面走了。

李牧回道:“属下知道了,属下恭送将军。”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牧听到军中鼓声想起,知道这是集合列队的意思。李牧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士兵,赶到集合地点。只见,上万人按部,曲,屯,什,伍为建制开始集合列队。像李牧这种级别的人,也只能站在队伍的后面。

三通鼓结束,只见指挥台上走上来一个中年将军,李牧抬头一看,那不就是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军官么,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只见,那中年男子扫视了一圈台下,朗声说道:“我乃大汉左中郎将皇甫嵩,负责整个雁门驻军的募兵,练兵事宜。”

李牧心下一怔,皇甫嵩,东汉末年的名将啊,数次大破黄巾军,击败张梁,张梁战死,最后更是将黄巾军的头领张角,剖棺戮尸,传首京师。

就在李牧心下思忖的时候,皇甫嵩说道:“眼下,外敌寇掠边疆,大汉岂能容忍?天下黎民百姓,皆是我等军人的衣食父母。我皇甫嵩不才,承蒙陛下看重,委任我为左中郎将,我皇甫嵩定当为陛下分忧。我意,从今日起,大军严加操练,三个月后,出塞破敌!”

只见,数万人山呼“杀!杀!杀!”

皇甫嵩一抬手,只见,校场内顿时鸦雀无声。李牧心道:不愧是名将啊,现在的自己还真是差的有点远。

皇甫嵩接着说道:“本将今天在大营巡逻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什长,他的练兵之法颇为有用。我们雁门军就是一个团队,各部各曲之间要互相团结配合。军中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也要遵守军规军律。每一个人也要不避寒暑,不畏风雨,严加操练,这样才能有更大的机会,活着走下来。以上三点,大家都清楚了么?”

数万人山呼:“是!是!是!”

就这样,从左中郎将皇甫嵩召集大军集合之后,数万大军不避严寒酷暑,不畏阴晴雨雪,严加操练。不知不觉中,时间走过了三个月,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十二月中旬。

李牧平时除了练兵,就和赵云,张辽探讨兵法,钻研武技。经过三个月的钻研武技,张辽的进步速度最快,毕竟他是李牧三兄弟中武功相对差一些的人。这时候赵云的七探蛇盘枪法已经有了雏形。李牧自然也是有进步的,他在破虏枪法的基础上,创出了乾坤无极枪法的雏形。

此时的并州木芝村,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只见,貂蝉身着一身红色棉裙,正和杨氏做女红。

貂蝉抬起头,看着杨氏,柔声问道:“娘亲,阿牧都走了有三个半月了,怎么还没有音讯。”

杨氏回道:“秀儿,别担心。或许,定国已经出塞了,不通音讯,也是正常。”

貂蝉又问道:“娘亲,张叔说他去打听消息,打听到了么?”

杨氏摇了摇头,说道:“听你张叔说,雁门城,雁门关方圆百里已经禁止行人通行了,打探不到消息。”

貂蝉看了一眼窗外,峨眉轻蹙,说道:“这都十二月中旬了,天寒地冻的,不知道阿牧有没有穿暖,能不能吃饱饭。”

杨氏放下手中的针线,拉起貂蝉的手,柔声说道:“秀儿,别担心,我记得啊,你爹那会打仗的时候,还是能吃饱饭,能穿的暖。”

貂蝉想起爹爹战死在沙场,不由得眼眶一红,哽咽道:“爹爹,如果您在天有灵,保佑好阿牧,让他平安归来。”

此时中山无极甄家,只见,甄宓穿着一身粉色锦缎棉裙,在地上走来走去的。

只见,甄豫头顶着雪花,走进大厅,还来不及喘口气。甄宓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甄豫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大哥,你打听到阿牧的音讯了么?”

甄豫缓了一口气,说道:“小妹,我托了好多关系,从给雁门城运送粮草的一个军需官那儿得知,大军最近正在紧急筹备粮草,想必是要出塞了。至于,定国的具体消息,那就不知道了。”

甄宓放开了甄豫,喃喃说道:“大军准备出塞了,也不知道阿牧有没有穿暖?”

甄豫说道:“小妹,你放心吧,雁门大军的军需物资都是朝廷特供的,定国肯定穿的暖。”

甄宓看着外面的纷纷雪花,哽咽道:“可是,宓儿还是很担心阿牧,很想他。”

张氏看着甄宓这般模样,赶紧上前安慰。

此时的雁门城大雪纷纷,城内弥漫着一片肃杀之气,只见指挥台上,皇甫嵩振臂高呼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本将决定,半个时辰之后,大军出塞,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万人齐吼道:“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三章 李牧用兵

皇甫嵩的将令下达之后,各部开始迅速的准备起来。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三万大军缓缓的开出雁门关。大汉军队尚赤色,在遍地白雪的衬托下,三万大军如同一条赤色巨龙。

李牧、赵云和张辽所在的那一部,属于前军,是最先开出雁门关的。李牧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身后蜿蜒曲折的大军,胸中豪情万丈。李牧心道:此去,定当大破鲜卑,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出塞大军,从雁门关出发,一路经过桑乾,然后驻扎于平城休整。李牧发现,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现鲜卑人的踪迹。第二天早上,李牧得到消息,皇甫嵩开始分兵了,他亲自帅领两万人向北挺进,然后让校尉刘龙,王虎率领一万人西进云中。

李牧三兄弟跟随着刘、王二校尉开始西进。就在李牧思索着,为什么皇甫嵩会分兵的时候,赵云和张辽策马而来。

赵云看着李牧沉思的样子,开口说道:“大哥,如今皇甫将军分兵两处,以子龙看,并非良策啊!”

李牧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前方,说道:“文远,你怎么看?”

张辽摇了摇头,面色严肃的说道:“我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分兵恐怕有害无利。”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皇甫将军此番分兵,是想让我们西进大军,进击云中的鲜卑军,若是我们进展顺利,那就可以吸引鲜卑王庭,弹汗山附近的驻军。到时候,皇甫将军就可以直击弹汗山。此计虽妙,若是一旦失策,后果不堪设想啊!”

确实,李牧猜到了皇甫嵩的此番分兵的真正目的。

赵云点点头,说道:“大哥,若是这三万人交给你指挥,你怎么用?”

李牧笑着说道:“大军西进,令轻骑突袭云中,再让主力部队埋伏于,弹汗山王庭救援云中的途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张辽想了想,笑道:“大哥此计甚妙!唉!可惜啊。”

李牧笑着说道:“文远不必叹息,战场上瞬息万变。也许皇甫将军的计策能成功呢。”

刘、王的西进大军,从平城出发,一路向西,经过左云县,右玉县,用了三天时间才到到达清水河。

李牧看着西进大军,行动如此迟缓,这一路上,鲜卑人的踪迹已经很明显了。恐怕西进大军的行踪早已被鲜卑人掌握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仰天长叹。

赵云和张辽看着大军驻扎在清水河,便来找李牧,正好看到李牧仰天长叹的样子,张辽连忙问道:“大哥,何故叹息?是因为西进大军行动太过迟缓吗?”

李牧苦笑道:“刘校尉,王校尉不会用兵啊。清水河地势低洼,若是云中鲜卑军突袭而来,如何是好?为今之计,若是在清水河左右两侧各伏兵两千,眼下困局也能破除。”

赵云立马说道:“大哥,你看,若是我们去找刘校尉和王校尉,陈说此间利害,可有用?”

李牧回道:“此二人若是能听我等的建议,西进大军当建一功。若是不听,唉!算了,还是去找找吧。”

李牧三人来到刘、王二校尉的营帐时,只听得营帐中传来喝酒作乐的声音。李牧三人向门口的亲卫兵说明来意,那亲卫兵便进去通报。

李牧三人等了近半个时辰,那亲卫兵喝的晕晕乎乎的走出来,含糊不清说,两位校尉让他们三人进去。

李牧三人进了营帐,看着刘、王二校尉东倒西歪的躺着。李牧施了军礼,朗声说道:“什长李牧参加二位将军,李牧有重要军情前来禀报。”

那王校尉早已鼾声四起,刘校尉迷迷糊糊的说道:“什么重要军情?”

李牧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刘校尉。刘校尉酿跄着站起来,口齿不清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啊,我才是西进大军的指挥官。滚出去!”

赵云和张辽看到李牧周身杀气腾腾,右手已经碰到了游龙剑,两人心下大惊,连忙拉着李牧出了营帐。

李牧满脸怒气的说道:“此二人要葬送我西进大军啊!刘龙匹夫,安敢如此?”赵云和张辽自然是一阵劝慰。

须臾间,李牧静下心来,说道:“子龙,文远,今夜云中鲜卑军必来突袭。我们三人所能动员的不过七十多人,你二人让士兵每人准备一支火把,待鲜卑军袭营的时候,烧毁军营大门,我等三人,可以将鲜卑军分割成两段。记住,不用管我们军营,只需冲杀鲜卑后军即可。”

李牧交代完之后,三人便分头准备。约莫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只见李牧三兄弟所掌握的三什士兵,全副武装,静静地坐在营帐中。

果然,丑时刚过,突然营中火起,喊杀声不绝入耳。只见,那鲜卑军“嗷嗷”怪叫着冲进军营,四处纵火,逢人便砍,一时间,军营中传来汉军鬼哭狼嚎的声音,惨叫声不绝入耳。王虎校尉在睡梦中去了地下向阎王爷报道,死的还算安详。刘龙校尉只穿了件单衣,鞋子都来不及穿,刚走出营帐外,准备上马逃命,直觉得后劲一凉,一颗脑袋冲天而起。

却说,就在鲜卑军冲进大营,四处纵火的时候,李牧让那七十多个士兵,把手中的早已点燃的火把,扔向营门口。只见营门口瞬间火起。

只见,身跨赤龙的李牧,看着那七十多个士兵,大声吼道:“儿郎们,想要活下去,就随我冲杀,杀尽鲜卑狗!”

那七十多个士兵,早被李牧的未卜先知,震惊的五体投地,眼下,听着李牧这么说,自然是拼命了。

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怒吼着冲进鲜卑后军。鲜卑后军看着营门火起,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只见,营门口冲出来三个天神般的少年,一路冲杀到鲜卑后军。只见两杆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一杆长戟左右横扫,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将。片刻间,李牧三人已经杀透后军,李牧三人,调转马头,又开始一路冲杀到军营门口。

那鲜卑军的领军之人,见李牧三人,无人可挡,而自己的兵马若是在这么耗下去,怕是要全军覆没。只见,那鲜卑领军之人,大喊了一声“撤”,便先调转马头,朝着云中方向奔去,也不管还留在营中的那些鲜卑军。

李牧见鲜卑后军撤了,转身一看,七十多个士兵,只剩下不到四十人。李牧大声喊道:“鲜卑狗贼,杀我同袍,我们应该怎么办?”

那剩下的三十多个士兵,这会儿早都杀红了眼,怒吼着:“杀光他们。”

李牧三人并马前行,用手中的枪戟挑开营门口的燃烧物。三人轻提马缰绳,只见三匹马越过营门口的所剩不多的燃烧物,冲杀到军营里。

却说,营中的鲜卑军,见自己一时半会儿,出不了营门口,自然是心下大急。况且,鲜卑骑兵如今陷在了军营中,自然是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汉军刚被鲜卑军袭营的时候,确实慌不择路,后面看到冲进军营的鲜卑军也就五六千人。还好平时的训练帮了他们,汉军很快在他们的伍长、什长、屯长、军侯的带领下,开始反击。

就在汉军逐渐掌握主动的时候,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如同天降,所到之处,死伤一片。那些鲜卑万中挑一的勇士,在李牧三人的手下,也是走不过三合。汉军顿时士气大振,不断地收割着鲜卑军的人头。终于,在半个多时辰之后,营中的鲜卑军全军覆没。

李牧转身看了下,那三十多个士兵,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个。李牧大喊道:“伍长出列。”只见十五个伍长,只剩下四个,还都个个带伤。李牧看着这四人,正色道:“登记阵亡士兵,战事结束后,我李牧给他们抚恤金。”那四人答了声“是”,便下去做登记了。

赵云和张辽走到李牧跟前,看着神色凝重的李牧。赵云沉吟了会,问道:“大哥,眼下我们给怎么办?”

李牧回道:“那两个无知匹夫呢?”

赵云回道:“大哥,还不知道,战场伤亡,还没有做统计。”

张辽说道:“大哥,二哥,你们稍等片刻,我去问问。”

只见片刻之后,张辽跑过来,笑着说道:“大哥,二哥,那两个匹夫都死了。”

李牧点了点头,看了看赵云和张辽说道:“眼下,若是我能掌握这支军队的指挥权,我西进大军,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赵云和张辽对视了一眼,张辽说道:“大哥,非常时期,可用非常手段。”

李牧点了点头,起身朝着一名汉军军侯所在的位置走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四章 李牧用计

李牧、赵云、张辽三人走到离他们最近的军侯跟前。李牧三人向那军侯施了军礼。

李牧看着那军侯,问道:“大人,我军大营已遭鲜卑军突袭,如今大人在军中的职位最高,还请大人早些定夺。若是鲜卑人,去而复返,西进大军危矣!”

那军侯本是本事平常之人,哪有什么主意,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就在李牧三人等的心急时候,一名士兵前来报告伤亡情况,此役汉军伤亡五千余人,鲜卑伤亡九千余人。李牧心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军侯胸中无策,只是在地上走来走去,李牧见状,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大人,事不宜迟,请大人下令,让我军集合列队,重新组织军队。”

那军侯心中毫无主意,只得采纳了李牧的建议。三通鼓罢,汉军列队集合完毕。只见汉军军容不整,士气低落。那军侯多番鼓舞士气,不得见效。

李牧跨步走到那军侯的身旁,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四千余名士兵,朗声说道:“不遵将令,该杀!”

四千余士兵见李牧杀气腾腾的样子,立马噤若寒蝉,全场顿时鸦雀无声。片刻间,只见汉军军容整齐,士气自然是提高了不少。

李牧又扫视了一圈,点点头,军心可用,朗声说道:“我李牧,想问一问你们出塞之前的誓言是什么?”

汉军士兵高呼道:“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李牧气沉丹田,大吼道:“大声点,我听不到。”

汉军山呼道:“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李牧点了点头,不错,士气有了,军心可用。李牧朗声说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我大汉铁骨铮铮的好儿郎,此番远征塞外,西进云中,正是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时候。不想,刘、王二校尉不懂用兵,致使我西进大军,遭此一败,奇耻大辱,安能不报?”

汉军山呼道:“报仇!报仇!报仇!”

李牧点点头,朗声说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我大汉子民,身为军人,保家卫国,自当慷慨赴死,想想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小,我们西进大军,应该怎么办?”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李牧突然拔出游龙剑,剑指苍天,朗声说道:“鲜卑狗贼,寇掠我大汉边疆,藐视我大汉天威,杀我同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只见在场的汉军,双目赤红,目眦欲裂,嘶吼道:“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李牧心下大喜,朗声说道:“我李牧,不过是一什长,想报仇雪恨,却身单力薄。但,我李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在场的各位,若想报仇雪恨的,上前一步。”

李牧话音刚落,赵云几个跨步走上前来,朗声喊道:“什长赵云,愿去!”

张辽也是几个跨步走上前来,朗声喊道:“什长张辽,愿去!”

李牧、赵云、张辽帐下的十多个士兵大吼道:“誓死追随将军!”

汉军士气,本就已经被李牧鼓舞起来了,这会又看到李牧、赵云、张辽三人都是威严不凡,况且,汉军知道,就在之前鲜卑军袭营时,是这三人杀退了鲜卑军的后军。

须臾间,只听得汉军山呼道:“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

那军侯看到这局面已经被李牧所掌握,虽心有不甘,还是说道:“杨勘,愿追随将军。”

李牧笑着说道:“有杨军侯相助,此番必破鲜卑。”

李牧扫视了一眼汉军,朗声说道:“我李牧,并非要逞匹夫之勇,尔等若能谨遵我将令,大破鲜卑,易如反掌。”

汉军山呼道:“是!是!是!”

李牧面色微沉,朗声喊道:“传我将令,军中只带五天口粮,两刻钟后,拔营东归!”

李牧的将令传下之后,汉军就地解散,都去做准备了。

赵云沉吟道:“大哥,眼下,军心可用,士气高涨,何不轻骑突袭云中?难道我们就要撤回雁门了么?”

张辽连忙说道:“大哥,二哥说的有道理,若是我军轻骑突袭云中,打鲜卑军一个措手不及!”

李牧笑着说道:“二位贤弟都说的不错,就算军心可用,士气再高,汉军也不可能,以一当百。如今,鲜卑早有准备,进攻恐非良策。我帅军东归,并非撤回关内。而是,诱敌深入。”

李牧见赵云和张辽沉思着不答话,神色严肃的说道:“四年前,朝廷令夏育、臧旻、田晏三人,各率万人,三路进发,分进合击鲜卑军,却惨败而归。这多少年来,我汉军胜少败多,鲜卑军视我汉军为无物,心中早已轻视于我汉军。此番,我帅军东归,云中鲜卑军必然会,衔尾追杀。我正好可以用计,将云中鲜卑军精锐,一网打尽,然后再突袭云中,大事可成也!”

赵云和张辽听了李牧的计策,心下沉思一番,二人皆是叹服。

却说,那鲜卑后军领军之人叫呼不归,一路狂奔到云中,不敢怠慢,当下去见云中的鲜卑军大人(大人:鲜卑军头领称呼)。

原来,鲜卑的一代雄主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落之后,向南劫掠大汉边境地区,北面抗拒丁零,东面击退夫余,西面进击乌孙,完全占领匈奴原先的全部地盘。

檀石槐将自己管辖的地区分为三部:从右北平以东,直至辽东,连接夫余、濊貊等二十多个城邑,为东部;从右北平以西,直至上谷郡的十多个城邑,为中部;从上谷郡以西,直至敦煌郡、乌孙等二十多个城邑,为西部。每一部设置一名首领管辖。

这云中鲜卑军属于西部鲜卑军,云中鲜卑军的头领是浦头和扶罗韩,这二人皆是檀石槐的后人。

呼不归见了浦头和扶罗韩,将清水河袭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两人听。只见,浦头上前来,一脚踹倒呼不归,怒喊道:“没用的东西,一万多人,偷袭汉军,还能惨败而归,留你有何用。来人,将这废物拖下去砍了。”

扶罗韩连忙起身,拉住浦头,说道:“大哥,我鲜卑军已经是损兵折将了,再杀呼不归,无济于事。不如,留着他,让他戴罪立功!”

浦头怒气未消,对着呼不归又是几脚,说道:“这多少年来,我鲜卑何曾遭到过如此惨败,我鲜卑勇士的血,不能白流,即可传令各部,天明之后,杀向清水河,不杀光汉军,不能泄我心头之恨。”

扶罗韩连忙说道:“大哥,我与你同去,我云中鲜卑军,精锐两万余人,定叫汉军有来无回。若是击败这股汉军,我们乘势南下,劫掠汉境,也好补充补充我们的粮草。”

浦头点点头,说道:“好,你我兄弟二人,就带两万余鲜卑勇士,一路追杀汉军。若是再能劫掠一番汉境,抢几个汉家女娃子,那真是太好了!”

浦头说完便淫笑起来,扶罗韩跟着笑起来。

浦头转身一把提起呼不归,恶狠狠的说道:“今天就留你一条狗命,你守着云中大帐,若是再有什么差池,我砍死你!”呼不归自然是满口应允。

天明之后,浦头和扶罗韩带了两万余鲜卑精锐,一路向清水河杀过来。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五章 大破鲜卑

却说,李牧的将令传下去之后,不到两刻钟,汉军集结完毕。

李牧跨上赤龙,扫视了一眼汉军,破虏枪向前一指,喊道:“大军东归!”

李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赵云断后,张辽在队伍的中间,往来巡视。李牧心中早有计策,大军快速离开清水河,沿着来时的路,一路东归。

李牧传下将令,大军每行进二十里地,就简单的安营扎寨,休息两刻钟之后,也不管帐篷粮草之类的,又向东行进。

就这样,西进大军两天之内,在自己的身后留下了七八座空营盘。直到,西进大军行进了两天以后,这天傍晚,李牧再次传令下去,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终于,赵云和张辽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起来到李牧的中军大帐。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神色复杂,笑着说道:“子龙,文远,你二人对大哥的此番做法,可有疑虑?不妨说来听听。”

赵云和张辽对视一眼,赵云说道:“大哥,我和三弟心中确有疑虑。既然大哥是诱敌深入,为何一路行军速度如此之快,而且还将营盘粮草留给鲜卑军?”

李牧笑着说道:“二位贤弟,莫急,请听我说。我把营盘粮草留给鲜卑军,不过是示之以弱,不过是给他们一点蝇头小利,到时候会千倍万倍的拿回来。据探马来报,鲜卑军两万人已经尾随而来,今日是月末之日,今夜必然是风高月黑。鲜卑军自然不敢贸然前来,必定会在我们身后二十里的那座大营休整。我已命人在那营盘中准备好了火油等易燃物。今夜,我要让鲜卑军葬身火海,全军覆没。”

赵云和张辽听了李牧的话,当下心中疑虑尽除,对李牧更是深深地折服。

却说,浦头和扶罗韩带着两万余鲜卑军一路杀奔到清水河,却发现,清水河的汉军大营早已人去楼空。

浦头巡视了一番汉军大营,然后发出一阵狂笑,看着扶罗韩笑着说道:“汉军,胆小如鼠,这会只顾着逃命去了。”

扶罗韩笑着说道:“大哥所言不虚,这汉军怕是吓破了胆,这么多粮草都顾不得了。”

浦头和扶罗韩又是相视大笑。浦头挥了挥马鞭,大声喊道:“鲜卑勇士们,不要顾着你们手上的那点钱财,汉军鼠辈已经吓破了胆,我们奋力追击,等杀光了这股汉军,我带你们南下,到时候,汉人的钱财女人都是你们的。”

浦头话音刚落,只见,两万余鲜卑军,发出了经久不息的怪叫声。

就这样,浦头和扶罗韩一路衔尾追杀。一路上,只见汉军的营盘扎的简单粗糙,大营中的灶也不断的减少,想必是汉军出现了逃兵,粮草军械遍地都是,甚至连汉军的军旗帅旗都扔在了路上。至此,浦头和扶罗韩心中再无疑虑,只想着汉军这是准备逃命了。

两天后,浦头和扶罗韩来到李牧给他们精心准备的那座营盘。浦头扫视了一眼大营,大笑着说道:“汉军鼠辈,吓破了胆啊!”

扶罗韩笑着说道:“大哥,这不是很正常吗?大哥为何发笑?”

浦头笑着说道:“你看啊,这座大营中汉军留下的粮草最多,一定是汉军发现了我们一路追杀他们,想着轻装简行,赶紧逃命。”

扶罗韩笑着说道:“还是大哥厉害,大哥,我们何不追上汉军,将他们杀干净?”

浦头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今天是月末,夜色太黑,不便追杀。今夜让我们鲜卑勇士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明天一鼓作气,追上这股汉军,将其歼灭!”

浦头一声令下,鲜卑军开始埋锅造饭,整个鲜卑军营中传来喝酒作乐的声音,直到丑时才结束。

却说,李牧看着丑时已过,立刻击鼓升帐。

汉军列队集结完毕后,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来到点将台,李牧扫视了一圈汉军,朗声说道:“将士们,你们还想不想为死去的同袍报仇雪恨?”

汉军山呼道:“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李牧点点头,朗声说道:“将士们,鲜卑狗贼,就在我们身后二十里的地方。我们是继续逃下去?还是反身杀向鲜卑狗贼?”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李牧拔出游龙剑,剑指苍天,大喊道:“破敌就在今夜,随我杀尽鲜卑狗贼,扬我大汉天威,为我同袍报仇雪恨!”

汉军嘶吼道:“杀!杀!杀!”

李牧朗声喊道:“赵云听令,令你率一千三百人,从鲜卑左营杀入,纵火烧营。”

赵云朗声答道:“末将得令!”

李牧朗声喊道:“张辽听令,令你率一千三百人,从鲜卑右营杀入,纵火烧营。”

张辽神色激动的答道:“末将得令!”

李牧看了看赵云和张辽,说道:“本将亲帅剩余人马,从前营杀入!”

李牧顿了顿,扫视了一圈汉军,朗声说道:“所有将士听令,此番袭营,只为了杀尽鲜卑狗贼。诸位,我有三道将令:

敢有令行不前者,斩!

敢有擅自离岗者,斩!

敢有擅取财物者,斩!”

汉军听了,山呼道:“谨遵将令!”

李牧、赵云、张辽三路人马皆是口衔枚,马裹蹄。约莫三刻钟,三路人马已经到了指定的位置。

李牧令士兵撬开营门,只见,鲜卑军营中一片寂静,巡逻士兵也是烤火取暖。李牧大喊一声“杀”,便一马当先,冲进大营,李牧身后的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赵云和张辽的两支人马见鲜卑军营中火起,从左右两处营门冲杀进来。

顷刻间,鲜卑军营中,火光冲天,如同白昼,营中传来鲜卑军的鬼哭狼嚎声。绝大多数鲜卑军,早已卸甲沉睡,自然在沉睡中死去。却说,浦头和扶罗韩,两人在中军大帐中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才知道,汉军袭营了,二人心惊胆颤,眼下顾不得其他,慌忙出了大帐。只见两人皆是一身单衣,鞋子都来不及穿。二人在地上随便拿起件兵器,又从鲜卑士兵手中夺下两匹马,一左一右,朝着左营和右营逃命去了。

却说,浦头伏在马背上,跑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白衣银甲的汉军少年,持枪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将,那少年所到之处,死伤一片。浦头心下惊颤,刚想调转马头,只见那银甲少年,目不斜视,一路朝着他冲杀过来。浦头见逃无可逃,坐直身子,大喊道:“来将通名,我浦头不杀无名之辈。”赵云朗声喊道:“我乃常山赵子龙也!”话音刚落,只见一颗人头挂在赵云的枪尖上。

再说,扶罗韩朝右营一路奔去,一路上都是鲜卑军的尸体。扶罗韩胆战心惊,只顾着往右营门口冲去,眼看着就要到营门口了,突然觉得喉咙处一甜,低头看时,只见一根箭从咽喉处露出来。扶罗韩来不及说句话,晃了晃,从马身上倒下去。只见,扶罗韩身后一百步左右的地方,张辽收起弓,转身持戟而去。

终于,等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在中军大帐会合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只见三人浑身是血,甚是吓人。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朗声笑道:“二位贤弟,我们赢了,鲜卑狗贼已经全部被我们杀尽了。”

赵云和张辽心下大喜,齐声说道:“大哥英明!”

李牧摆摆手,笑着说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知道二位贤弟,有没有抓到鲜卑军的头领?”

赵云回道:“大哥,我杀死了一个叫浦头的,我看他虽然只穿着单衣,但衣服材质良好,想必是个军官。”

李牧抚掌大笑道:“子龙,你可立了一大功,据我所知,这浦头就是云中鲜卑军的头领。”赵云心下欣喜不已。

张辽接着说道:“大哥,二哥,我一箭射死了一个军官,他叫扶罗韩,已经被鲜卑士兵确认了。”

李牧抚掌大笑道:“如今,云中鲜卑军的两个头领都死了,云中定矣!”

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说道:“二位贤弟,即刻传令下去,统计我军伤亡人数和粮草军械情况。三个时辰后,大军奔袭云中!”

赵云和张辽欣然领命,约莫半个时辰,李牧便知道,此役汉军伤亡近千人,也就说眼下可用之兵只有三千余人。至于,粮草军械,因为大火,虽有损失,但是收获颇丰,光鲜卑军能用的战马就有一万三千余匹。

李牧又让向赵云和张辽从三千多汉军中挑选出三千人。李牧把剩下的几百人交给杨勘,让杨勘把这一路上丢弃的粮草军械,先运送回雁门关,顺便再让杨勘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左中郎将皇甫嵩。

三个时辰后,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带了三千人,每人带了三天的口粮,汉军皆是一人双马,向着云中奔袭而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六章 奔袭云中

却说,李牧三兄弟率领三千汉军,一路马不停蹄,在当天傍晚时分,便赶到了清水河,西进汉军当晚就驻扎在清水河大营。

第二天寅时,汉军饱食之后,李牧令西进汉军换上鲜卑军的衣服。大军渡过清水河,沿着西北方向行军。当天中午,西进大军到达了黑城。李牧令汉军就地埋锅造饭,不必安营扎寨。李牧知道,这黑城距离云中鲜卑军的腹地,不过六十里地,大军奇袭的话,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可以到达。李牧又传下将令,大军休整到今夜子时,明天丑时,奇袭云中。

李牧将赵云和张辽叫到身边。李牧看着赵云和张辽,神色严肃的说道:“子龙,文远,云中鲜卑军的头领浦头和扶罗韩已经丧命,他们的精锐已然全军覆没。如今,云中腹地的鲜卑军,不过万人,战斗力自然参差不齐,不足惧也!云中腹地肯定存放了大量的粮草、军械,这里应该是鲜卑人在云中的聚集地,自然妇孺小孩不会少。你二人觉得怎么处理这些?”

赵云沉思了一会,说道:“大哥,以子龙看,我西进大军只杀鲜卑军,那些运不走的粮食军械烧了即可。至于妇孺小孩,可让其自生自灭!”

张辽说道:“大哥,我同意二哥的说法。眼下,我西进大军只有三千人,若是此番突袭成功,我们还得挥师东进,与皇甫将军合兵一处,进击弹汗山。”

李牧点了点头,脸色一沉,沉声说道:“鲜卑军必须尽屠!粮草军械尽毁!至于妇孺小孩,妇孺留下,高于车轮的小孩尽屠!”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赵云和张辽脸色大变,赵云上前一步,连忙说道:“大哥,此等做法恐怕太过残忍,我大汉乃礼仪之邦,怎能做出这等事。”

李牧看了看赵云和张辽,沉声说道:“子龙说的有道理,大汉乃礼仪之邦,可是鲜卑呢?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妇孺小孩?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汉家女子?”

李牧见赵云和张辽沉默不语,又说道:“子龙,文远,你二人再想想,如果今天放过这些小孩,那么五年后、十年后呢?他们一样会成长为鲜卑军人,然后将手中的马刀挥向我们大汉的子民。如果他们是大汉子民,我李牧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事。”

李牧见赵云和张辽还是沉默不语,说道:“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我李牧但求问心无愧!这个恶名我李牧愿意背。”

赵云说道:“大哥,我们三人是结义兄弟,这恶名子龙愿意背。”

张辽接着说道:“大哥,这恶名张辽也愿意背。”

李牧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二人皆是忠肝义胆之人,做出此等有失颜面的事,确实难为你二人了。”

赵云和张辽齐声说道:“兄弟自当同心同德。”

却说,呼不归见浦头和扶罗韩已经走了有两天,见没有消息传来,心下也是惊疑不定。只得派出探马,沿着云中到清水河方向打探,可是这些探马不见回来,呼不归只得加强戒备,就等着浦头和扶罗韩归来。

李牧的西进大军休整了一夜,卯时刚过,李牧击鼓升帐。三通鼓罢,汉军列队集结完毕。

李牧看着三千汉军,朗声说道:“此番奇袭云中,成败在此一举,若能击败云中鲜卑军,所获财物,可尽皆赏赐于尔等。”

三千汉军听了,自然是欢呼雀跃。

李牧沉声说道:“先破云中鲜卑军,再取财物,违令者,斩!淫辱鲜卑妇女者,斩!”

三千汉军山呼道:“谨遵将令!”

随后,三千汉军从黑城出发,皆是人衔枚,马裹蹄。一路上西进大军倒是碰到了几批游骑,那游骑见三千汉军都是鲜卑军服饰,自然不会猜疑。三千汉军来到云中鲜卑军驻地的时候,只见一个千户走上前来,询问汉军是从何而来,为什么只有这点人。李牧拿出了浦头和扶罗韩的信物,说他们是奉了浦头和扶罗韩的命令,回来防守云中的。李牧还告诉那千户,浦头和扶罗韩已经消灭了那股汉军,正在南下劫掠的路上。那千户听了,不疑有他,便将三千汉军放入大营。

李牧看着那千户带着三千汉军进了大营,便一枪将那千户刺死。李牧大喊道:“儿郎们,随我杀尽鲜卑狗贼!”李牧喊完,便一马当先向着鲜卑军营的中军大帐杀去,赵云和张辽自然是不甘落后,双马齐出,逢人便杀。三千汉军在李牧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四处纵火,逢人便砍。

顷刻间,鲜卑军大营火光冲天,鲜卑军鬼哭狼嚎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火借风势,大火从鲜卑军军营又一路烧到鲜卑人普通民众的帐篷,须臾间,只听见一阵又一阵妇孺小孩的嚎哭声、尖叫声。

却说,最近几天,呼不归的警惕性很高,每晚都会巡逻几次,可是就在两刻钟前,游骑来报,说有三千鲜卑军回来防守云中大营,甚至那游骑还拿出了浦头和扶罗韩的信物,当然,游骑和呼不归不知道这些信物是李牧给的。呼不归听了游骑的报告,自然是放心下来,心想着终于可以睡好觉了。眼下,呼不归从睡梦中惊醒,听到外面喊声四起,人影浮动,心下明白过来,汉军劫营了。

呼不归顾不得其他,穿着单衣,鞋子都没穿,出了营帐。入眼处,只见火光四起,鲜卑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呼不归知道,大势已去,连忙找了匹马,慌不择路的逃命。可是,才跑了十几步,就看见一个赤衣赤甲的少年将军冲杀过来,还不等呼不归调转马头,只见李牧的破虏枪尖上,一颗人头挂着。

一个时辰之后,三千汉军尽数歼灭一万鲜卑军。李牧令赵云和张辽,各率五百人四处驱赶那些鲜卑妇孺小孩,不到半个时辰,只见三四万老人妇孺小孩,哀嚎着尖叫着来到军营。李牧心中早有决策,立刻下令将高于车轮的小孩尽皆处死。一时间,鲜卑军营中,凄厉的叫喊声,不绝入耳。

李牧背过身子,仰头看天,在心中默默地说道:对不起,要怪就怪你们错生在这个时代。

李牧知道,从今以后,那个后世来的李牧将慢慢的消失,或许那个后世来的李牧,也只有在对待貂蝉、甄宓、赵云、张辽这些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一个不一样的李牧。

处理完俘虏后,李牧得到报告,此役汉军伤亡五百余人,也就是说他手中的兵,只剩下两千四百余人了。李牧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泽国江山入战图,

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牧得知,从云中鲜卑军和云中鲜卑民众手里收缴了马匹四万,牛羊三十万头,粮草军械不计其数,金银财宝不计其数。李牧从金银财宝中挑了几样,准备给貂蝉、甄宓、杨氏、张婶一家、牛二一家。剩下的财宝,李牧让汉军自行挑选,汉军自然是欢呼雀跃。

李牧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留下两个屯长,四百余汉军,让他们监督着鲜卑老人妇孺小孩,将这些马匹、牛羊、粮草军械、金银财宝运回雁门关,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三次,直到运完为止。李牧给这些鲜卑民众承诺,若是他们能完成任务,自然会给他们分得一些牛羊、粮草、金银财宝。那些鲜卑民众,半信半疑的答应了下来。其实,这些鲜卑民众心里知道,不管是汉军还是鲜卑军,谁厉害,谁就是他们的主人。

处理完所有的事,李牧令大军就地休整一天。第二天卯时,李牧帅领两千汉军东进,准备与左中郎将皇甫嵩会合。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七章 东进破敌

却说,皇甫嵩在平城分兵之后,亲帅两万汉军,一路向北挺进。在距离柳城三十里地的时候,探马来报,柳城驻扎着大约三千鲜卑军。皇甫嵩令探马再探。

随后,皇甫嵩令大军放缓行军速度,又派出几路探马,分别从北伐大军的四面八方出发,探知方圆百里的消息。

皇甫嵩见鲜卑军已经占据了柳城,传令大军在距离柳城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皇甫嵩见天色已晚,此时不便攻城,便传令下去,埋锅造饭,明日卯时出发,攻打柳城。

结果,就在当天晚上,监视鲜卑军的探马来报,驻扎在柳城的三千鲜卑军,已经尽数撤出了柳城。皇甫嵩恐鲜卑军有诈,便传令探马继续探知鲜卑军的消息。

第二天,皇甫嵩派了两千汉军驻守柳城,自己帅领剩下的一万八千汉军继续北进。当天傍晚,北伐大军驻扎于黑山,据探马来报,黑山周边五十里未见有鲜卑军的踪迹。皇甫嵩看着地图,不禁沉思到,这黑山距离弹汗山一百八十里,怎么会不见鲜卑军的踪迹?难道鲜卑军是在收缩战力,等着他前去弹汗山决战。

天明之后,皇甫嵩拔营北进,大军向北推进了五十里,在傍晚时分来到尚义。皇甫嵩见尚义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又有水源,便叫大军安营扎寨。皇甫嵩想着,如今西进大军尚无消息传来,若是自己贸然前进,中了鲜卑军的埋伏,那北伐大军将毁于一旦。

皇甫嵩在尚义驻扎了两天,等来了西进大军的消息。皇甫嵩听探马说西进大军驻扎在清水河,连忙叫人铺开地图,皇甫嵩仔细查看西进大军的行军路线。突然,皇甫嵩一拳砸在几案上,恨声说道:“刘龙、王虎,无知匹夫,我西进大军休矣!北伐休矣!”

众校尉齐声问道:“皇甫将军,西进大军出了什么事吗?”

皇甫嵩恨声说道:“清水河地势低洼,易攻难守,距离云中不过百余里,若是云中鲜卑军袭营,西进大军必将全军覆没。西进大军若是败了,就无法吸引鲜卑王庭弹汗山附近的驻军。我北伐大军也会孤掌难鸣。”

王校尉说道:“皇甫将军,也许鲜卑军压根想不到袭营,西进大军还是安全的。”

皇甫嵩叹了口气,说道:“为今之计,北伐大军暂且在尚义休整,静待西进大军的消息吧。”

就这样,皇甫嵩一面派人打探西进大军的消息,一面向四周打探鲜卑军的消息,终于在三天后,皇甫嵩得到了一个不幸中也算万幸的消息,什长李牧力挽狂澜,击败了前来袭营的云中鲜卑军,汉军以伤亡五千余人的代价,歼灭了九千余鲜卑军。皇甫嵩心下大喜,当即决定,明日大军开拔,进逼弹汗山。

第二天,皇甫嵩率领大军离开尚义,北进弹汗山。皇甫嵩想着,既然西进大军取得了胜利,那么檀石槐一定会派弹汗山附近的驻军,前去增援云中。在皇甫嵩的心中,西进大军不过是一颗棋子,他的北伐大军才是此番出塞远征的主力。

可是令皇甫嵩千算万算想不到的是,檀石槐此时重病缠身,鲜卑王庭弹汗山的实际掌握权,在檀石槐的儿子和连手里。而和连素来和浦头、扶罗韩不和。别说是云中鲜卑军战败,就算是云中鲜卑军全军覆没,和连也不会派出一兵一卒,前去相救。

就在皇甫嵩的北伐大军行进到大清沟的时候,鲜卑大军已经在大清沟等着他。就这样,在大清沟这片开阔的山谷地带,汉军和鲜卑军扎下大营。两军相距二十里。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两军你来我往,互有胜负,相持不下。

却说,李牧帅领两千汉军开始东进,东进汉军一路经过土城、凉城、大榆、乌兰,在第五天的时候来到杨山。这一路上东进汉军只遇到了几股小规模的鲜卑军,这些鲜卑军看到汉军,就远远的逃走了。李牧在从云中出发的时候,就派了斥候前去打探皇甫嵩大军的所在位置。

李牧知道,这杨山距离弹汗山不足百里,自己贸然前进,恐怕是凶多吉少。李牧巡查一番,发现杨山也是个易守难攻,而且有水源的地方,当即就让士兵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李牧的中军大帐中,李牧、赵云、张辽三人边吃边聊。李牧笑着问道:“子龙,文远,如今我军仅有两千人,眼下皇甫将军的确切位置也不知道,不知道你二人可有什么良策,可以让我出塞大军,击败鲜卑军?”

张辽沉吟道:“大哥,眼下皇甫将军的具体位置,我们不得而知。弹汗山王庭又设在山上,此番,想要突袭弹汗山,恐怕不是易事。”

赵云说道:“大哥,三弟的话有道理,以子龙看,我们就等皇甫将军消息。”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看来,眼下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中午时,前去打探皇甫嵩消息的斥候回来了。李牧才知道,原来皇甫将军的北伐大军已经推进到了大清沟一线,眼下,正和鲜卑军对峙于大清沟。皇甫嵩令李牧星夜驰援大清沟,军中举火为号,相机歼灭驻守在大清沟的鲜卑军。

李牧不敢怠慢,取来地图一看。杨山距离大清沟要一百多里地,如果全军全力行进,一天就可以到达大清沟,但问题是,西进大军的行踪已经暴露,自己这么明火执仗的冲过去,不但无济于事,而且还有可能被鲜卑军将计就计。最后,李牧、赵云、张辽三人商议之后,决定让西进大军,昼伏夜出。

两日后的亥时,李牧帅领的两千汉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大清沟鲜卑驻军的背后。李牧将军队隐藏在距离大清沟鲜卑驻军二十里的山坳里。李牧传令下去,大军就地休整,不许生火点烟,丑时一到,奇袭大清沟鲜卑驻军。

由于这次西进大军的驻地距离大清沟鲜卑驻军太近,李牧怕暴露西进大军的行踪,也不好搞动静太大的战前动员。李牧传令下去,若此次突袭鲜卑军能取得成功,西进大军所获财物,可尽皆拿走。西进大军跟着李牧,从清水河反击鲜卑军,再到奔袭云中鲜卑军,都得到了好处,此刻,听了李牧的这番将令,自然是跃跃欲试,磨刀霍霍。

丑时一到,西进大军口衔枚,马裹蹄,悄悄地接近大清沟鲜卑军驻地。大清沟鲜卑军见对面的汉军最近几天都没有动静,防备自然而然的松懈下来,他们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一支汉军从他们背后杀来。

西进汉军撬开鲜卑军的后营营门,李牧大喊道:“建功立业正在此时,随我杀尽鲜卑狗贼。”话音刚落,李牧一马当先杀进鲜卑军营,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顷刻间,鲜卑军军营中火光冲天,到处传来鲜卑军的鬼哭狼嚎声。李牧知道大清沟鲜卑军有两万人左右,而他只有两千人,自然是不能硬碰硬,李牧传令汉军,烧毁粮草、军械、帐篷,制造混乱。

皇甫嵩见鲜卑军后营火起,知是李牧突袭得手,传令全军全速前进,攻打鲜卑军大营。就在李牧的西进大军正和鲜卑军战况焦灼的时候,皇甫嵩的北进大军突破了鲜卑军前营,正往中军大帐杀去。

鲜卑军刚开始慌乱不已,损失了一些兵马,后面发现这股汉军数量不多,只是在营中四处纵火,制造混乱。鲜卑军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反击李牧的西进大军。正当鲜卑军准备包围李牧的西进大军时,只见,鲜卑军前营火起,喊杀声震天。李牧看了看赵云和张辽,又看着身后的汉军,大喊道:“将士们,我们的援军到了。杀尽鲜卑狗贼,报仇雪恨。”汉军士气大振,奋力冲杀。

鲜卑军的领军将领,看着军营四处火起,汉军越杀越多,自知大势已去,只得组织鲜卑军突围。鲜卑军突围的方向自然是后营,一来是从后营突围成功,可以直接逃奔到弹汗山。二来后营汉军的数量少一些。

李牧见鲜卑军做出困兽之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传令让鲜卑军通过。李牧和随后赶来的皇甫嵩率军衔尾追杀,一直追杀了五十余里才喝止汉军。随即,皇甫嵩和李牧合兵一处,返回大清沟的鲜卑军大营。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八章 破弹汗山

却说,左中郎将皇甫嵩和李牧合兵一处,返回鲜卑军大营之后。皇甫嵩一面命人统计汉军伤亡情况、粮草军械,一面派出斥候打探弹汗山方向鲜卑军的动向。

半个时辰之后,皇甫嵩便知道了汉军伤亡情况以及缴获的粮草军械情况。皇甫嵩看着手上的数据,沉思了一会,命人传唤李牧到中军大帐来。

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正在讨论着汉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听说皇甫嵩传他到中军大帐,李牧不敢怠慢,随着传令兵,往中军大帐走去。

李牧来到中军大帐,见皇甫嵩眉头紧锁,面色忧虑,施了军礼,朗声说道:“什长李牧,参见皇甫将军。”

皇甫嵩看了看李牧,点了点头,说道:“什长?这个职位恐怕现在不适合你。”

李牧见皇甫嵩的话并没有说明,朗声回道:“李牧愚钝,还请皇甫将军明示。”

皇甫嵩笑着说道:“看不出来,我北伐大军中竟然藏着一个将才。清水河大营,临危不惧,力挽狂澜,歼敌九千余;左云附近,用计全歼鲜卑精锐两万余;长途奔袭云中再歼敌一万,缴获钱粮、马匹、牛羊可谓是不计其数。半个多月,只用五千人歼敌四万余人,古之名将,怕是不过如此,皇甫嵩自叹不如啊!”

李牧忙施了一礼,正色道:“皇甫将军谬赞了,李牧能有此功劳,全赖将士同心,鲜卑自负。侥幸而已,怎敢和古之名将相提并论。皇甫将军身为我大汉左中郎将,是我大汉军人之楷模,是我大汉军中之柱石。李牧乃乡野小民,只敢仰望将军。”

皇甫嵩心道:此人年纪虽轻,不骄不躁,居功不自傲,官场之事,颇有研究,非池中物啊。随即,皇甫嵩笑着说道:“若我大汉军中,多一些像你李牧这样的将才,大汉边疆也不至于此。唉!”

李牧回道:“皇甫将军不必忧虑,我大汉乃泱泱大国,后辈俊才不计其数,他日,定能扫平异族,卫我大汉江山社稷。”

皇甫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若真有那一天,那真的是大汉江山社稷之福,大汉黎民百姓之福。”

李牧点了点头,问道:“皇甫将军,不知大清沟一战,我军伤亡如何?”

皇甫嵩沉声说道:“我汉军伤亡四千余人,鲜卑军伤亡一万七千人,粮草军械不计其数。可谓是大获全胜。”

李牧笑着说道:“皇甫将军,可喜可贺啊。不知,我军下一步是要往哪儿走?”

皇甫嵩沉声说道:“鲜卑军虽是大败,但鲜卑弹汗山王庭,可用之兵,怕不下四万人。再要进击弹汗山,怕是胜算不大。”

李牧正色道:“皇甫将军,我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说?”

皇甫嵩心下一喜,说道:“但讲无妨。”

李牧说道:“西进大军从平城出发,清水河破敌,云中再破敌,都未见到鲜卑弹汗山王庭的援兵。若是李牧所料不差,眼下,鲜卑弹汗山的头领应该不是檀石槐了,怕是另有其人。檀石槐此人,颇会用兵,不会看着我西进大军击败云中鲜卑军,而无动于衷。皇甫将军,我军可全军进逼弹汗山,再用骄兵之计,弹汗山之兵不足为惧。”

皇甫嵩沉思片刻,说道:“此计不错。明日尽起我北伐大军,直逼弹汗山。”

皇甫嵩和李牧又商量了一些行军细节,李牧才告退。

第二天,三通鼓罢,汉军列队集结完毕。

皇甫嵩大步走到点将台,扫视了一圈汉军,朗声说道:“三万大军出塞,已有二十余天。我北伐大军,虽有伤亡,但鲜卑军比我军伤亡更加惨重。西进大军一万人,眼下不足两千。西进大军的领军之人刘龙、王虎皆已战死,他们俩死有余辜。若非他二人无知愚蠢,西进大军不会有此等损失。可天不亡我西进大军,什长李牧力挽狂澜,临危受命,半个月击败云中鲜卑军四万余人,缴获钱粮马匹不计其数。本将决定任命李牧为破虏校尉,等扫平弹汗山鲜卑军,班师回朝以后,我皇甫嵩定当上奏陛下,再行封赏!”

汉军山呼道:“威武!威武!威武!”

皇甫嵩说道:“将士们,我想问一句,你们还记得我们出塞的誓言么?”

汉军山呼道:“不破鲜卑!誓不回城!”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们都是大汉的好儿郎。鲜卑人藐视我大汉天威,时常寇掠我大汉边疆,他们现在就在弹汗山上。将士们,我北伐大军是进,还是退?”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皇甫嵩说道:“将士们,弹汗山之战,关系到我北伐大军的生死存亡,也是我出塞大军的最后一战。若胜,封官进爵,钱财赏赐;若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皇甫嵩点了点头,拔出腰间的宝剑,剑指苍天,大声说道:“大军开拔,进逼弹汗山。”

皇甫嵩将令传下之后,一万五千余汉军,在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中进逼弹汗山。

却说,北伐汉军从大清沟出发,一路上再没遇到鲜卑军。直到距离弹汗山二十里,皇甫嵩下令,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皇甫嵩将李牧、赵云、张辽三人找来,商议破敌之策。

李牧正色道:“皇甫将军,今日且先休整一天,明日我军出战。可让军侯赵云和张辽出战,三天之内只许败不许胜,第四天的时候,可将鲜卑军引到弹汗山东南三十里的杀狼谷,用火攻之计,定可大破鲜卑军。可在弹汗山西南二十里得的山坳埋伏三千汉军,三千汉军皆身穿鲜卑军军服。等杀狼谷火起,三千汉军杀上弹汗山,大事必成也!”

皇甫嵩、赵云、张辽三人沉思片刻,直言李牧的计策可行,大军可依计行事。

却说,那大清沟的鲜卑军领军之人夫耶罗一路狂奔到弹汗山,见了和连,倒头就跪,声泪俱下的说着,汉军如何强大,他该死之类的。

和连本是无才无德之人,还贪财好色,任人唯亲,排挤异己,自然而然的鲜卑东中西三部都不支持他。和连听了夫耶罗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怀里的鲜卑美人儿,随手拿起马刀,冲到夫耶罗跟前就是几刀。和连还不解气,传令下去,将夫耶罗的孩子尽皆处死,将夫耶罗的妻妾全部押到他的大帐。

左右之人见和连如此暴怒,只得跪地求饶,他们怕和连在气头上,连他们都结果了。和连正想亲率鲜卑大军,杀下山去,杀到大清沟和汉军决一死战。却有探马来报,说是大清沟的汉军正在进逼弹汗山王庭的路上。和连自然是兴奋不已,就等着汉军前来送死。

第二天,赵云和张辽二人率领三千汉军杀奔到弹汗山山脚。和连听到汉军来攻山,当下兴奋不已,带了两万人冲下山来。赵云和张辽二人见了,掉头就走,汉军自然是丢盔弃甲。和连愤怒加身,率军狂追,奈何就是追不上。赵云和张辽看着和连,让会鲜卑语的将士,扯着嗓子辱骂和连。和连气的七窍生烟,又奋起直追,一直追到汉军大营前。汉军早有准备,弓箭手一顿乱箭伺候,和连丢下一两千具尸体,心有不甘的撤军回弹汗山。

一连三天,赵云和张辽前去挑衅和连,和连追到汉军大营,和连丢下一两千鲜卑军尸体,和连心有不甘的回弹汗山。和连被如此折磨了三天,简直恨不得杀尽所有的汉军。左右之人谁劝他,要么被毒打一顿,要么丢了性命。

第四天,和连受不了了,尽起三万五千鲜卑精锐,只留下五千老弱病残守着弹汗山。和连心中已经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他要先杀光山下的汉军,再不惜一切代价,攻破汉军大营,杀光汉军。

却说,第四天的时候,张辽又来挑衅和连,和连话都不说,扬起马鞭,追着汉军跑。可是这些汉军就是跟他保持着两箭的距离,和连一路追了三十余里。突然发现,今天汉军逃跑的路线跟前三天的不一样。和连看了看四周,顿觉不妙,只见此时的三万五千鲜卑军早已全部进了杀狼谷。

就在和连准备撤军的时候,只见铺天盖地的火箭射向鲜卑军,山谷两侧不计其数的火球滚下来。和连知道他完了,鲜卑军全完了。和连知道山谷上鲜卑军是爬不上去了,只能向山谷的两侧突围。可是,赵云早在鲜卑军进入杀狼谷的时候,将谷口用大车、木桩塞的严严实实的,除非飞出来。鲜卑后军几番冲杀赵云防守的谷口,都无济于事。鲜卑前军奋力冲向另一侧谷口,可是等待他们的是数丈深的陷阱。原来,在张辽经过谷口以后,汉军就将陷阱上的木板抽掉。可怜三万五千鲜卑军在三个时辰后化为焦炭。和连最后是被山谷上扔下来的绳子拽上来的,和连刚说了一句,“我是鲜卑头领和连”,就被皇甫嵩给一剑穿胸而死。

李牧看到杀狼谷上浓烟滚滚,便帅领三千汉军从弹汗山的西南山坳走出来,李牧帅军一路来到弹汗山半山腰。那巡逻鲜卑兵见是三千鲜卑军人,拦住询问了一番,李牧诳到,和连已经击败了山下汉军,他们是和连派回来防守弹汗山的。李牧帅军顺利的来到弹汗山山顶的王庭。只见李牧一枪刺死一名鲜卑千户,大喊道:“杀光鲜卑狗贼!”三千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顷刻间弹汗山上的帐篷纷纷着火,留在山上的五千老弱病残,见大势不对,四散奔逃。

突然,李牧看到十余个兵甲精良的鲜卑兵,保护着一个鲜卑男人正准备下山。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须臾间,便杀到那十余个鲜卑兵跟前。李牧持枪便刺,几个呼吸间,便只剩下一个鲜卑兵,那个穿着华丽的鲜卑男人此刻躺在地上。

李牧用破虏枪指着那个鲜卑兵问道:“地上的人是谁?”

那鲜卑兵见李牧浑身杀气腾腾,满身是血,一下跪倒在地上,哭喊着说道:“他,他是我们鲜卑上一个头领,檀石槐。”

那鲜卑兵话音刚落,只见李牧的破虏枪上挂着一个人头。

李牧跳下赤龙马,走到那地上躺着的男人身边,低笑着问道:“听说你是檀石槐?”

檀石槐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说道:“正是,你是…”

只听得一声低亢雄浑的龙吟声,只见檀石槐早已身首异处,李牧手上的游龙剑一半已进入剑鞘。

李牧转身低笑着说道:“李牧!”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三十九章 前往洛阳

却说,李牧杀了檀石槐之后,便传令下去,不得淫辱鲜卑妇女,不得擅取财物,继续追杀弹汗山上的残余鲜卑军。

李牧来到弹汗山王庭,他站在门口看着这座大帐,心道:鲜卑,你至少在五年之内,再也无力南下了。等我李牧再来弹汗山的时候,我会让你们鲜卑人,彻彻底底的成为汉人的附庸,我会让你们永远活在汉人的脚下。

李牧没有进帐,只是看了一眼之后,转身离去。一个时辰之后,三千汉军驱赶着数万鲜卑军民来到弹汗山山顶上。李牧看着这些鲜卑军民,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对不起,要怪就怪你们生在这个时代。随即,李牧传令下去,斩杀所有的鲜卑军人,处死高于车轮的小孩。

李牧见弹汗山上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随即,命人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三十里外的左中郎将皇甫嵩。李牧在弹汗山上,远远的看到杀狼谷上方依旧是浓烟滚滚。李牧知道,皇甫嵩、赵云、张辽率领的汉军怕是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回不来的。李牧命人杀牛宰羊,准备好今晚的庆功宴。

果然,李牧在弹汗山等了一个半时辰后,皇甫嵩的大军才缓缓来到山脚下。李牧跨上赤龙,亲自到弹汗山山脚下,迎接皇甫嵩、赵云、张辽三人。李牧见皇甫嵩满脸欣喜的样子,便知道,汉军怕是兵不血刃就歼灭了那三万五千鲜卑军。

李牧见皇甫嵩策马朝自己走来,便跳下赤龙,往前走了几步。皇甫嵩在距离李牧五六步的时候,跳下马,快步走到李牧跟前,李牧还来不及行礼。只见,皇甫嵩大笑着说道:“此番,若不是李校尉用计,我北伐大军安能兵不血刃,大破鲜卑军。”

李牧笑着说道:“皇甫将军谬赞了,北伐大军能大破鲜卑,全赖皇甫将军指挥有方,北伐将士同心协力,李牧所尽的不过是绵薄之力。”

皇甫嵩笑着说道:“李校尉不必妄自菲薄,此番,班师回京,我定会将李校尉的功劳表奏给陛下,也好给李校尉谋个好前程。”

李牧退后一步,施了一礼,笑着说道:“李牧先行谢过皇甫将军的栽培之恩,李牧已在弹汗山上为将士们准备好了庆功宴。”

皇甫嵩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传令下去,全军上山庆功。

李牧带着皇甫嵩、赵云、张辽来到弹汗山王庭大帐。只见皇甫嵩大笑着,说道:“鲜卑人寇掠我大汉边疆多少年了,终于有这么一天,我大汉军旗也可以插在弹汗山了。此乃大汉江山社稷之福,大汉黎民百姓之福。”

李牧笑着说道:“我大汉江山社稷,当稳如泰山,固若金汤。”

随后,众人进了弹汗山王庭大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庆功宴席也从酉时持续到子时。第二天,经过清点弹汗山上的缴获物资,共缴获马匹十万匹,牛羊一百万头,钱粮更是不计其数。皇甫嵩心下大喜,给北伐大军皆是重重赏赐,给那些阵亡的将士,更是赏赐丰厚。

北伐大军在弹汗山休整一天之后,开始准备班师回雁门。在这之前,皇甫嵩令人将鲜卑军的人头筑成‘京观’。

北伐大军从弹汗山开拔,一路经过大清沟、尚义、黑山、柳城、平城、桑乾,第六天入夜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雁门关。当北伐大军看到雁门关的时候,哭着、喊着、笑着来发泄他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

李牧看着黑夜中巍峨肃穆的雁门关,在心底默默地念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时,并州木芝村,月朗星稀,每家每户早都挂起了红灯,热热闹闹的闹元宵。

杨氏见貂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子旁边,快有半个时辰了。杨氏叹了一口气,轻身走到貂蝉旁边坐下,柔声说道:“秀儿,又在想定国了吧。”

貂蝉看了一眼窗外的圆月,哽咽道:“娘亲,阿牧都已经走了四个半月了,怎么还没有音讯?”

杨氏拉起貂蝉的手,柔声说道:“秀儿,打仗这种事,哪能是说来就来的。或许,前方战事吃紧,汉军还没打赢吧。”

貂蝉哽咽这说道:“娘亲,我真的很想阿牧。他怎么还不回来看秀儿?”

杨氏抬手揽住貂蝉,柔声说道:“秀儿,你爹爹那会儿打仗的时候,也是一走大半年,有时候一年都没消息。再等几天,说不定有消息呢。”

貂蝉抬起头看着杨氏,哽咽道:“娘亲,张叔托关系去雁门打听消息,有结果了么?娘亲,您别骗秀儿,好不好?”

貂蝉话音刚落,杨氏身子一僵,缓缓说道:“秀儿,听你张叔说,七八天前出塞的西路军失败了,说西路军几万人,回来了才几百人。”张成得到消息的时候,正是杨勘带着那四五百人运送物资回雁门关。这些消息以讹传讹,自然是越传越离谱。这便是三人成虎的现实例子。

杨氏话音刚落,只见貂蝉脸色惨白,抽噎道:“阿牧呢?张叔有阿牧的消息吗?”

杨氏一把抱住貂蝉,哽着嗓子说道:“还没有定国的消息,还没有。”

貂蝉终于哭出声来,抽噎道:“娘亲,您陪着秀儿去雁门吧,我们去找阿牧,好不好?”

杨氏见貂蝉这般的伤心欲绝,只得安慰道:“秀儿,我们在等三天,若是三天还没有定国的消息,我们叫上张婶一家,一起去雁门。”

貂蝉已经抽噎着说不出话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此时,中山无极城,全城张灯结彩,庆祝元宵节,热闹非凡。

张氏看着甄宓无精打采,满面愁容的样子,柔声说道:“宓儿,今天是元宵节,外面街上热闹得很,一会儿让你二哥三哥带着你们五姐妹出去逛逛。娘听说,这元宵节未出阁的姑娘都会看花灯的”

甄宓看了一眼大厅外的圆月,摇了摇头,说道:“娘亲,我不想出去,大哥去雁门七八天了,算时间也应该快回来了。”

张氏说道:“这么晚了,你大哥不会回来了,要回来也得明天了。”

甄宓摇摇头,哽咽道:“娘亲,外面那么热闹,可是宓儿不想出去,阿牧都已经四个半月没消息了,宓儿哪有心情出去玩。阿牧会不会已经…”

甄宓话音刚落,只听得一个声音传来,“小妹,好消息,好消息啊!”只见,甄豫还未进大厅,就已经喊开了。

甄宓猛的站起来,快步跑到甄豫身边,双手抓着甄豫的衣服,神色激动的说道:“大哥,你快说,是不是阿牧有消息了?”

甄豫缓了一口气,说道:“小妹,五天前我在雁门,托了关系,从一个出塞归来的杨校尉那儿打听到,定国不仅当上了什长,而且还率领西路军打败了鲜卑军。”随后,甄豫就把李牧如何在清水河击败鲜卑军,如何在左云再次击败鲜卑军的事情,说给了在场的大伙听。

甄宓又哭又笑的问道:“阿牧打胜仗了,阿牧赢了。大哥,那你有没有打听到阿牧什么时候回来。”

甄豫喝了口茶,说道:“这杨校尉没说,对了,杨校尉说他准备回雁门的时候,定国率领西路军攻打云中的鲜卑军了。小妹,你别担心了,既然定国能两次打败鲜卑军,那肯定不会有事的。”

甄宓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宓儿相信阿牧不会有事的。”

当晚,皇甫嵩令大军驻扎在雁门关。就在皇甫嵩设宴请李牧、赵云、张辽,还有其他几位校尉吃饭的时候。门口的侍卫前来通报,说是有朝廷的特使来了。皇甫嵩、李牧、赵云、张辽等人赶紧出门相迎。

原来,在弹汗山战役结束的当天,皇甫嵩就派人把此次出塞作战的成果,用六百里加急的方式上报给朝廷,朝廷见此番出塞远征,大破鲜卑,缴获实在是丰厚,便派了朝廷特使前来传达朝廷的旨意。

众人自然是用隆重的方式迎接了朝廷特使,朝廷特使传达了朝廷的旨意:令皇甫嵩、李牧两人星夜兼程赶往洛阳,进京面圣。

朝廷特使见天色已晚,便让皇甫嵩和李牧今夜不必启程了,明日随他一同前往洛阳。

招待完朝廷特使,李牧将赵云和张辽叫到自己的大帐,李牧把带给貂蝉、甄宓等人的礼物交给赵云,让赵云返回常山的时候,顺便把这些东西交给貂蝉和甄宓,给她们两人报声平安。李牧三兄弟的感情在出塞作战的这段时间,越发的浓厚。想着就要分别了,自然是万分不舍,三人秉烛夜谈到卯时,才起身休息。

第二天,李牧给赵云和张辽道了别,就和皇甫嵩还有朝廷特使,一起前往洛阳。

李牧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洛阳,我李牧来了。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章 离开洛阳

却说,赵云和张辽二人送李牧离开雁门关,也都收拾行李离开了雁门关。赵云和张辽一路来到马邑,张辽见天色已晚,便请赵云去他家留宿一晚。赵云欣然允诺。

赵云和张辽酒过三巡,赵云笑着说道:“文远,你觉得大哥此番进京,能谋个好前程么?”

张辽沉吟片刻,说道:“二哥,按道理说,以大哥此次出塞远征的功劳,再加上皇甫将军的推荐,封一个将军应该不难。但我听说,当今天子亲近十常侍,而这十常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怂恿天子卖官鬻爵。大哥生平又嫉恶如仇,若是十常侍从中作梗,大哥的官位,怕是难啊!”

赵云点了点头,面色微沉,说道:“若十常侍真的做出此等危害江山社稷的事,那这大汉天下,恐怕就如大哥所说的,要变天了。不管怎么样,就算大哥不能谋个一官半职,我都会追随一生。”

张辽点了点头,正色道:“二哥,兄弟同心,不管大哥去哪儿,我张辽誓死追随。”

当晚,赵云和张辽秉烛夜谈,畅谈天下事,直到第二天丑时才起身去休息。

赵云想着李牧交代给他的事,也不便耽搁,第二天吃了早饭就赶往木芝村。

再说,貂蝉自元宵节那天之后,度日如年的等了三天,没有等到李牧的任何消息。第四天,貂蝉、杨氏还有张婶一家,早早地吃了早饭,便赶往雁门。一行人出了木芝村,走了十里地。突然,张嶷喊道:“大家快看,那前面有个骑白马的人。”

一行人停下脚步,看到远处果然有一个骑白马的人,正朝他们赶来。貂蝉看了一会,说道:“娘亲,你们快看,那是不是阿牧的义弟。”

其他人看了看,也都认出了赵云。貂蝉拉着杨氏的胳膊,满脸惊疑不定,焦急的说道:“娘亲,怎么只有子龙一个人,阿牧呢?阿牧怎么没有来,阿牧他会不会…”

杨氏轻拍着貂蝉的背,柔声说道:“秀儿,你先别急,或许定国还有事不能来,让子龙先来报声平安。”

就在貂蝉一行人惊疑不定时,只见,赵云在距离众人七八步的地方,跳下白龙,快步走到众人跟前。赵云还来不及打声招呼,貂蝉上前一步,焦急的问道:“子龙,你大哥呢,阿牧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赵云见貂蝉神色惊慌,连忙说道:“嫂嫂,您别着急,大哥他好着呢,大哥到洛阳朝见天子了。”赵云见貂蝉松了一口气,将李牧如何在清水河击败鲜卑军,如何在左云附近再次击败鲜卑军,如何奔袭云中,如何在大清沟奇袭鲜卑,如何在弹汗山击败鲜卑军的事,详详细细的说给貂蝉一行人听。众人听了自然是欣喜不已。

只见,貂蝉又哭又笑的拉着杨氏,说道:“娘亲,阿牧他平安归来了,他打胜仗了。”杨氏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

赵云又把朝廷特使的事说给貂蝉一行人。貂蝉想着虽然立马见不到李牧,但是只要李牧平安就好。赵云又将一个包裹交给貂蝉,貂蝉认得,那就是李牧的挎包。

众人看着此间的事情已了,便邀请赵云回木芝村。赵云说他还要赶往中山无极甄家报平安,众人见赵云去意已决,也不好再挽留。赵云朝貂蝉一行人道了别,跨上白龙马,扬鞭而去。四天后,甄宓也知道了李牧的确切消息,又收到了李牧的礼物,心下也是一片欣喜,一片安定。

却说,李牧一行人从雁门出发,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九天的傍晚赶到了洛阳。皇甫嵩自然是回了家,朝廷特使将李牧安排在驿馆休息,便转身回去给朝廷复命了。

李牧见朝廷特使离开,便出了驿馆。洛阳毕竟是大汉的帝都,繁华庄严自然是不必说了。李牧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在心里说道:这恐怕是大汉帝国最后的繁华了,眼前的繁华终将是昙花一现。他李牧有能力挽救这座城吗?至少现在还没能力。今年已经是183年二月了,明年三月黄巾起义应该会如期而至。况且,他李牧不想在大汉这个,根都烂了的大树下乘凉。

一连三天,李牧都没有等到朝廷的人来。李牧也不在意,他知道朝廷的很多事都有十常侍的影子,这三天,何尝不是十常侍给他李牧献媚讨好的机会呢?但李牧清楚的知道,他将来是要争雄天下的,一旦与十常侍扯上关系,再动用甄家的钱财,或许他能平步青云。但是,天下将会有很大一部分自视清高的士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掣肘于他。两害相权取其轻,李牧最终还是没有去找十常侍。

第四天,卯时中分,宫中来人了,说是天子会在早朝的时候召见李牧。李牧正了正衣冠,跟着传令的人,一路进了皇城来到北宫。那传令之人让李牧在宫门外等着,便转身进了北宫。

此时的北宫,一片议论声。灵帝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张让和赵忠站在灵帝两旁,冷眼看着那群坐在几案前议论纷纷的群臣。

原来,皇甫嵩的敕封赏赐都已经下来了。朝廷敕封皇甫嵩为平北将军,仓亭侯,并州刺史,赏金一千斤、府邸两座、绸缎五百匹、婢女十人。

皇甫嵩站起身来,朝着灵帝施了一礼,正色道:“陛下,此番远征塞外,我大汉天军能取得如此辉煌战果,什长李牧可谓是劳苦功高。什长李牧在清水河,临危不惧,力挽狂澜,歼敌九千余;左云附近用计歼敌两万余;长途奔袭云中歼敌一万余,所获钱粮物资不计其数;东进奇袭大清沟助臣破鲜卑大营;弹汗山下再用计,全歼弹汗山四万鲜卑军,所获钱粮物资更是不计其数。陛下,李牧就是我大汉的霍嫖姚啊。臣恭请陛下,重新商议对李牧的敕封一事。”

只见杨彪、黄琬、王允三人站起来,朝灵帝施了一礼说道:“平北将军言之有理,臣等附议。”

只见张让给灵帝耳语了几句,灵帝说道:“让人把李牧带进宫来。”只见,一个小黄门小跑着出了宫门。

不一会,李牧随着小黄门进了北宫。李牧看了一眼灵帝,只见灵帝神色萎靡、体态臃肿、疲态尽显。李牧知道,这是酒色过度了。李牧朝着灵帝施了一礼,朗声说道:“什长李牧,参见陛下!”

灵帝点了点头,说道:“李牧,你为寡人击败鲜卑军,你真是寡人的霍嫖姚啊,不知你想要什么赏赐?”

李牧正色道:“出塞大军能大获全胜,全仰仗陛下您的天威,是陛下洪福齐天,是大汉江山社稷万世永存。臣李牧不敢居功,臣听闻我大汉西北疆界,汉羌混战久矣,臣李牧愿为陛下,为大汉江山社稷尽绵薄之力。”

灵帝笑着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只见,张让又给灵帝耳语了几句,灵帝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敕封李牧为护羌校尉,金城郡郡守,赏金一百斤好了。”

李牧知道,既然能有现在的官职,如果他献媚讨好张让,恐怕最差也能有个中郎将,也能去富庶些的郡当郡守。不过,无所谓,他李牧本就想着奠基西北,天下有变,风起西北,席卷天下。

李牧连忙朝着灵帝施了一礼,正色道:“臣李牧,恭谢陛下天恩,臣此番西去赴任,必将靖除边患,为陛下分忧。”

随后,灵帝说了几句勉励李牧的话,就宣布退朝。

李牧出了北宫宫门,想着今天就离开洛阳,先给皇甫嵩道声别。李牧停下脚步,看着皇甫嵩朝自己走来,连忙迎上前去,朝着皇甫嵩施了一礼,笑着说道:“末将恭贺皇甫将军加官进爵。”

皇甫嵩摆摆手,沉声说道:“李校尉客气了。唉!本来以你的功劳,至少也应该是中郎将,富庶郡的郡守,都是张让、赵忠这两个阉人,可恨!”

李牧笑着说道:“皇甫将军不必为李牧惋惜,此番西去金城郡,李牧正好可以再建些功业。”

皇甫嵩点点头,拍了拍李牧的肩膀,正色道:“荣辱不惊,大将之才也!大汉西北边疆有救矣!”

随后,李牧和皇甫嵩边走边聊,出了皇城才挥手而别。

李牧牵着赤龙,边走边欣赏洛阳大街。当李牧到驿馆的时候,早有几个小黄门等着了。李牧施了一礼,将他们几个请进驿馆。原来是送护羌校尉和金城郡郡守印绶来的,当然还有那一百斤金。李牧自然是一番客气,临走又给每人给了一千钱,那几个小黄门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离去。

李牧送走了小黄门,便收拾好这些东西,牵着赤龙出了洛阳城门。李牧跨上赤龙,回头看了一眼洛阳城,轻声说道:再见了,大汉帝都!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一章 黄忠交心

却说,李牧出了洛阳城北门,本想着直接回并州。李牧转头又一想,天下将要大乱了,诸侯纷争的时候就要来了。

眼下,他身边也只有赵云、张辽两个大将之才。赵风若是加以培养,也必将是个将才。张嶷今年也才十四岁,假以时日,倒也是个大将之才。他李牧还得想办法多招揽几个大将谋士,日后也好和天下群雄共争雄。李牧心下主意一定,扬鞭往南阳方向而去。

李牧一路经过永宁、宜阳,两天后便来到了南阳县。李牧见天色尚早,也不着急住店吃饭。李牧专门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打听着有没有听过一个叫黄忠黄汉升的人,此人使的是一把大刀,武技很高的。

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直到李牧打听了一个多时辰,问了好几百人之后,才问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有一个郎中告诉李牧,在南阳县东北十多里的新店村就有这么个人,他在两天前还给这人的儿子瞧过病。李牧心下思忖着,这郎中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黄忠,历史上黄忠的儿子黄叙就是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

李牧又问了一下郎中,那小孩的症状。李牧从郎中所说的症状来看,这黄叙的症状和赵风的很像,应该也是风寒之症。李牧当即谢过郎中,跨上赤龙一路朝新店村奔去。约莫一刻多钟,李牧来到了新店村,看到三三两两的村民正在侃大山,李牧找人一问便知,这里真的有个叫黄忠的人,他儿子就叫黄叙。

其中有个叫陈七的村民,自告奋勇的领着李牧来到黄忠家。李牧打量了一眼黄忠家,也是三间茅屋,院墙是用篱笆围起来的。

陈七见黄忠家院门紧闭,屋门紧闭,不由诧异的喊道:“黄大哥,有人找你,说是给叙儿瞧病的?”

陈七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间屋门开了,走出来一对夫妻,只见男的约莫有二十七八,身长八尺,膀大腰圆,皮肤略黑,浓眉大眼,面容威严,脸上续须,却是神色忧郁。那女的约莫二十六七,样貌端庄清秀,只是双眼肿胀,神色哀伤,想必是哭过了。

就在李牧打量着黄忠夫妻的时候,黄忠也在打量着李牧,只见这男子约莫二十,身长八尺余,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朱,两道剑眉,直插入鬓,端的是丰神俊朗,英武不凡。黄忠当即走上前来,说道:“请恕黄忠眼拙,黄忠对阁下不曾有什么印象。”

李牧笑着说道:“黄大哥确实没有见过我李牧,但李牧对黄大哥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恨不能早些前来拜访黄大哥。”

黄忠见李牧穿着不俗,英武不凡,言语间透露着对自己的敬重,连忙说道:“黄忠不过一乡野村夫,哪有什么名气可言。”

李牧笑着说道:“黄大哥,切莫谦虚,我李牧早就听闻,南阳有一位名叫黄汉升的英雄,武艺了得,精通刀法箭术。李牧今天能得见黄大哥,也算是足慰平生了。”

黄忠连忙说道:“黄忠眼拙,也看得出来,李公子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黄忠岂敢称是英雄。李公子,寒舍简陋,若不嫌弃,请进来喝杯水。”

李牧笑着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黄大哥,请。”

随后,黄忠将李牧请进了屋子,李牧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李牧扫视了一圈屋子,看到床上躺着个八九岁的少年,床边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李牧看着黄忠,问道:“黄大哥,是不是小侄儿生病了。”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梁氏掩面而泣,黄忠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小儿怕是不行了,天不怜我黄汉升啊!”

李牧当下大惊,心道:希望自己没有来迟,可以救下黄叙。随即,李牧连忙走到床边,只见黄叙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身体微颤。李牧赶紧检查黄叙的瞳孔,颈间脉搏。还好,生命体征还算良好。李牧紧接着给黄叙把脉。

黄忠夫妻早在李牧走向床边的时候,也跟着走到李牧身边,这会见李牧剑眉紧锁,面色严肃。梁氏当即哽咽着问道:“李公子,叙儿他是不是没救了?”

李牧轻轻的放下黄叙的胳膊,连忙回道:“大嫂,别担心,黄叙他还有的救,还好时间不算太晚。”

只见,黄忠眼睛猛的一亮,还不等黄忠说话,梁氏连忙问道:“李公子,妾身给您跪下了,请您一定救救叙儿。”

李牧连忙起身,双手扶起梁氏,正色道:“大嫂,我与黄大哥一见如故,自然把黄大哥当做兄长看待,救小侄儿自然是份当所为的事。大嫂你这是折煞李牧了,若是大嫂不介意,以后叫我定国好了。”

梁氏点了点头,黄忠看着李牧正色道:“定国贤弟若能救得小儿,汉升就算肝脑涂地,也会报答。”

李牧正色道:“汉升兄,你严重了,大丈夫岂能挟恩图报!就算是萍水相逢之人,我李牧也会施以援手。更何况,我与汉升兄一见如故,早将汉升兄当成了自家兄弟,救小侄儿,自然是分内之事。”

黄忠心下一怔,此人眉宇间英武不凡,正气凛然,言语间皆是肺腑之言,端的是义盖云天的英雄豪杰。想必此人并非寻常百姓,若是他日有用得着他黄忠的地方,他黄忠定当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黄忠连忙说道:“定国贤弟,汉升所说皆是心中所想,若有用得着汉升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此事容后再说,先给我找张纸来,我把药方先写出来,待会儿我去抓药。我保证,黄叙用了我的药,不出七日,必可痊愈。”

黄忠连忙找来纸笔,片刻间,李牧就已经将药方写好了。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大嫂,你们且先在家里照顾黄叙,我去抓药,这些药比较难找,我去比较方便些。”黄忠见李牧这般说,也不好再强求着抓药。

梁氏见李牧出了门,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一边轻拍着黄叙,一边柔声说道:“相公,不管定国能不能救的下叙儿,我们都得感谢人家。”

黄忠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定国并非寻常百姓,想必钱财于他来说,不能表达对他的谢意。况且,咱们家也没什么钱财。我空有一身武技,若是定国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会义不容辞。以我看,定国是胸有大志的人,想必会有一番作为,若是能追随他,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还不到半个时辰,李牧抓好药就回来了。黄忠连忙请李牧坐下,给李牧递了杯茶,说道:“定国,先喝杯茶解解渴。”李牧笑着说好,然后李牧把如何煎药的都详细的说给梁氏听,随后,梁氏就去煎药了。

李牧心中思忖道:没听说黄忠有女儿的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历史轨迹发生变化了。李牧忍不住问道:“汉升兄,今年贵庚啊,现在也算是儿女双全了,正好是一个‘好’字。”

黄忠回道:“黄忠虚活了二十八,至今一事无成,小女叫黄舞蝶,今年十一岁,小儿叫黄叙,今年九岁。”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且莫叹气,自古有言是‘先成家,后立业’。如今,汉升兄也算是家已经成了,不知道汉升兄今后有何打算?”

黄忠摇摇头,说道:“唉!汉升乃乡野村夫,如今叙儿又重病缠身,只怕以后也只能种田,在家照顾他们几个了。”

李牧说道:“汉升兄,至于黄叙的病,你不用担心,我李牧既然敢说治好他,那就一定能治得好。黄大哥,黄叙的病治好了,你有什么打算?”

黄忠沉吟道:“定国,实不相瞒,去年我听说朝廷要出兵攻打鲜卑,我本来也是去并州投军的。不曾想,等我赶到并州的时候,北伐大军已经出塞了,我只好又回来了。前几天听说皇甫嵩将军帅领的北伐大军打败了鲜卑军。唉!也只能怪我黄忠没有这个命,不然也能跟着北伐大军建点功业。”

黄忠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听说这次北伐大军才三万人,却打败了十多万鲜卑军,不仅攻破了鲜卑的弹汗山王庭,而且还斩杀了鲜卑的两位头领檀石槐,和连。对了,我还听说,这次北伐大军之所以取得这样的丰功伟绩,是因为北伐大军中有一位姓李的什长,在西路军的危急存亡时刻站了出来,随后他带着西路军先是打败了云中的鲜卑军,后来他挥师东进,与皇甫将军会合,献计全歼了弹汗山的鲜卑军,而且檀石槐就是他杀的。不知,定国你有没有听人说起。”

李牧听了黄忠的话,心下想着,看来自己的名声快要传开了,也好,这也对自己日后争霸天下有好处。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若是有机会让你和那位什长并肩作战,你可愿意?”

黄忠当即回道:“黄忠自恃还有点勇力,若是能跟着这样的英雄豪杰,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黄忠求之不得。”

李牧心下大喜,说道:“汉升兄,此话当真?”

黄忠回道:“大丈夫一言九鼎。”

黄忠见李牧朗声大笑起来,不由诧异的问道:“定国,为何发笑?”

只见,正在床边坐着照看黄叙的黄舞蝶,笑着说道:“爹爹,你真笨,你口中的那位北伐军大英雄,想必就是这位小叔叔了。”

黄忠狐疑的看了看李牧,迟疑的说道:“定国,蝶儿说的可是真的?”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正是在下。不过北伐大军能取得胜利,是全军上下同心协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

黄忠摇了摇头,说道:“汉升真的是眼拙,居然看不出来定国就是我敬重向往的那位北伐英雄。”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那不过是世人的谬赞罢了。况且,朝廷已经认命我为护羌校尉,金城郡郡守,全力支持我西征羌胡。若是汉升兄愿意随我去金城郡,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黄忠回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黄忠愿意随定国前去金城郡。”

李牧心下大喜,抚掌大笑道:“我李牧能得汉升兄相助,何愁羌胡不破,天下不定!”

黄忠见李牧如此看重自己,心下感动不已,连忙说道:“黄忠能得明主追随,此生无憾矣!”

李牧知道,黄忠这是归心了,心下大喜过望,说道:“汉升兄,等黄叙病好了,你们一家都来金城郡,如何?”

黄忠回道:“也好,这样也可以时常见到家人了。”

就在李牧和黄忠相谈甚欢的时候,梁氏端着药走了进来,黄忠连忙起身走到床边将黄叙扶起来,梁氏用木勺一口一口的将药喂给黄叙。见黄忠夫妻和黄舞蝶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李牧再三向他们保证,明天早上黄叙就会醒过来。众人在焦急中等了一晚,果然,黄叙在第二天早上醒了过来。黄家人自然是欣喜不已。

就这样,黄叙的情况越来越好转,到第四天的时候,已经可以搀扶着下地了。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二章 徐庶归心

在黄忠家的这几天,李牧都是和黄忠同住一间屋子。李牧见黄忠拿着刀准备出去练功,笑着说道:“汉升兄,我看你这刀应该打造出来有很多年了吧。”黄忠回道:“这把刀是我师傅传给我的,名叫烈焰刀,据我师傅说也有百年历史了。”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我最近在琢磨一种新的枪法,我想和汉升兄切磋一下武技,看看我的枪法有没有长进,不知汉升兄意下如何?”

黄忠点了点头,回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武技就得推陈出新,我看定国应该是个用枪高手。”

二人来到院中,站定,互施一礼。

李牧说道:“汉升兄,请!”

黄忠回道:“定国,请!”

黄忠话音刚落,便挥刀扫向李牧,李牧抬枪接住。就在破虏枪和烈焰刀,相接触的一瞬间,两人同时觉得,对方似有千斤之力。二人不敢大意,皆使出十成功力。黄忠主攻,李牧主守。只见,黄忠手中的赤焰刀,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又似平地惊雷,石破天惊。直将李牧包围的密不透风。李牧气息平稳,毫无惧色。手中的破虏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李牧每一次都会尽力卸力,不让黄忠的烈焰刀太过凶猛的碰到自己的破虏枪。只见李牧周身两尺之内,有如大伞相罩。即使黄忠刚攻破一处,李牧立马又将黄忠压迫回去。终于,两百八十会合之后。李牧大喊一声,“汉升兄,当心了!”只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有如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似和风细雨,连绵不绝。黄忠直觉得李牧的枪法太过怪异,只见无双枪影飞向自己。黄忠暗道一声不好,还来不及反应时,只见破虏枪的枪尾距离自己的胸口不足三寸。原来,李牧看着黄忠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临时撤回了枪头。

黄忠朗声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黄忠小觑了天下英雄。不过这一战,实在是痛快。定国的枪法,怕是已达到化境。”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化境怕是永远达不到了,没有完美无暇的武技,只有不懈的精益求精。”

黄忠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定国对武学境界的理解,也是远在汉升之上。”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兄,我的枪法能有今天的成就,和我的两位义弟也分不开。我二弟赵云赵子龙,使一杆龙胆枪,我们二人三百回合之内,分不出胜负的。我三弟使一枝月牙戟,一百五十回合内也是分不出胜负。若是,汉升兄去了金城郡,我们四人就可以时常切磋,共同进步了。”

黄忠点了点头,满脸兴奋的说道:“没想到,定国的两位义弟也是这般厉害。”

就在李牧和黄忠探讨武技时,梁氏出了屋门,叫二人去吃早饭。吃饭的时候,李牧告诉黄忠夫妻,黄叙再过三四天必可痊愈,他们一家可在半个月之后,启程前往凉州金城郡。李牧又告诉黄忠夫妻,他准备一会就离开新店村,返回并州了。黄忠夫妻自然是盛情挽留了好几番,见李牧去意已决,这才作罢。李牧又给黄忠留下五万钱,黄忠夫妻又是几番推辞,见李牧情真意切,只好收下。

黄忠一直将李牧送出新店村十里,才挥手道别。李牧辞别了黄忠,一路向东北而行,第二天中午时分来到长社城。

李牧随便找了家客栈,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再赶路。很快,几样简单的小菜还有一壶酒就摆在了李牧面前。李牧刚准备动筷子时,只见一个约莫二十,青巾布袍,俊郎儒雅的少年走进客栈。那少年走到李牧对面的桌子旁坐下,那少年见李牧正打量着他,也是笑着点了点头。李牧拱手抱拳,施了一礼,那少年也还了一礼。

这时,李牧听到隔壁桌上有几个人在议论着北伐鲜卑军的事。其中路人甲道:你们听说了么,朝廷的北伐大军半个多月前就凯旋而归了。路人乙道:早都听说了,听说北伐大军才三万人,就打败了十多万鲜卑军,而且还杀了鲜卑人的两个头领,好像叫什么檀石槐,和连的。路人丙说道:我还听说啊,这次北伐军的领军之人,虽然是朝廷的左中郎将皇甫嵩,但实际上是,西路军出了一个姓李的什长,在西路军快全军覆没的时候站了出来。随后,他帅领西路军打败了云中的鲜卑军,又和左中郎将会合,打败了弹汗山的鲜卑军。路人乙说道:那位李什长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据说连鲜卑的女人孩子都不放过,全给杀了。路人甲说道:这也太狠了,太没有人性了,这样的人怕是朝廷都不敢用。路人丙说道:鲜卑人杀了我多少汉人,抢了我大汉多少东西,我们汉家女子,不知有多少被那鲜卑畜生糟蹋了,要是我,我也要杀了鲜卑的女人孩子。随后,这三人就开始争论起来。

李牧听了这三人的话,摇了摇头,笑了笑,继续吃菜喝酒。那青巾少年其实早在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李牧,他见李牧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英武不凡,自然是多留意了一下。这会听了这三人的话,又看到李牧只是摇头笑着不说话,心中对李牧也有些好奇。

只见,那少年站起身来,走到李牧跟前,施了一礼,笑着说道:“壮士一个人用饭,在下也是一个人,不如你我二人拼一桌?”

李牧连忙起身,还了一礼,笑着说道:“正好,一个人用饭太寂寞了。我乃凉州武威郡人,姓李名牧,字定国。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少年笑着说道:“颍川长社人,徐庶徐元直。”

那少年的话音刚落,李牧心下一怔,徐庶徐元直?历史上上的徐庶就是颍川长社人。李牧心下惊喜不已,连忙问道:“先生可是水镜先生的高徒?”

徐庶也是一顿,说道:“哦,李兄也听闻过恩师的名讳?”

李牧心下一喜,连忙说道:“水镜先生乃当世高人,李牧虽是乡野莽夫,也是知道的。我还听闻水镜先生门下有三位高徒,皆是当世王佐之才,我对水镜先生三位高徒的名讳,也是如雷贯耳。”

徐庶心下惊诧不已,心道:恩师确实是当世高人,他的名讳知道的人,自然是多。可他和两位师弟尚未出山,怎么会声名在外呢?徐庶笑着说道:“不知李兄怎么知道在下和两位师弟的?”

李牧笑着说道:“徐庶徐元直,诸葛亮诸葛孔明,庞统庞士元皆是不世出的大才,虽是潜龙在渊,声名却是早已遍布天下。先生乃当世大才,自然不会注意这些坊间传闻。”

徐庶当下惊异不已,心道:他今年弱冠之年,有表字不足为奇。可诸葛亮和庞统今年十九,表字虽已取好,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不知李牧怎么会知道?徐庶连忙问道:“李兄,元直愿闻其详,还请李兄不吝告知。”

李牧心下思忖道:他总不能说,他是来在于1800多年后的人吧。只见,李牧苦涩一笑,说道:“先生,想必也精通奇门遁甲,阴阳五行之说,还请先生,恕李牧不能泄露天机。”

徐庶点点头,说道:“不碍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李兄从凉州一路到颍川,可是寻亲?访友?游历?”

李牧笑着说道:“李牧本欲西破羌胡,奈何智略浅陋,久闻颍川之地,人杰地灵,天下奇才皆出于此。李牧诚惶诚恐,欲寻访俊才一二,随我西破羌胡,靖除边患。”

徐庶心道:此人果真不是寻常百姓。徐庶问道;“李兄此去凉州,作何打算?”

李牧正色道:“打击凉州豪强,恢复凉州田亩,鼓励农桑,修缮武备,然后西破羌胡。”

徐庶心道:此人眼光高远,深知大汉病根啊!徐庶问道:“敢问李兄平生之志?”

李牧正色道:“愿以身犯险,不负天下万民所托!”

徐庶心下一怔,心道:此人果真身怀远志,心在百姓不在大汉江山社稷。徐庶回道:“李兄慎言,我看这大汉稳如泰山,固若金汤!”

李牧笑了笑,说道:“先生乃当世大才,对这天下之事,洞若观火。李牧以诚以心相交,先生何故试探于我!”

徐庶连忙说道:“还请李兄莫要见怪。以元直看,大乱不远矣!”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以李牧看,再有一年天下必将大乱,到时候,群雄并起,狼烟四起,百姓苦不堪言啊!”

徐庶问道:“那李兄何不前往庙堂之上,辅佐天子,上报国家,下安黎民?”

李牧笑着说道:“根若坏了,救枝叶,能有用吗?”

徐庶心下一惊,心道:此人果真是人中龙凤,非池中之物,他日群雄逐鹿,安天下者必是此人。徐庶连忙问道:“不知李兄何处安身?作何打算?”

李牧正色道:“李牧不才,正是天子敕封的护羌校尉,金城郡郡守。李牧此去赴任金城,必将经略凉州,奠基西北,天下有变,风起西北,席卷天下,再创朗朗乾坤!”

徐庶心下一怔,诧异道:“李兄可是那北伐军中的传奇英雄?那位李什长?”

李牧笑着说道:“先生怎知?”

徐庶笑着说道:“李兄恐怕还不知道吧,李兄早已声名远扬,名讳一日传千里,大汉一十三州,妇孺皆知矣!”

李牧摇摇头,说道:“不过是世人谬赞罢了,不足挂齿!”

徐庶笑着问道:“不知李兄怎么看残杀鲜卑妇女小孩之事?”

李牧笑着说道:“李牧的部下不曾残杀淫辱鲜卑妇女,倒是高于车轮的鲜卑小孩,确实是李牧有意处死的。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李牧但求问心无愧!”

徐庶在心中默默地念道:但求问心无愧。此人身负远志,礼下于人,胸怀坦荡,端的是乱世明主。徐庶笑着说道:“李兄说得好,但求问心无愧。那徐庶预祝李兄,西去赴任,大破羌胡,安邦定国!”

李牧正色道:“李牧欲请先生同去,建功立业,不知先生可否相助于我?若先生同去,李牧敬先生如高祖待留侯?”

徐庶笑着说道:“徐庶才疏学浅,不敢误了明公的大业!”

李牧正色道:“先生身负大才必有大志,难道要甘老泉林,空负平生所学?弃天下黎民百姓于不顾?”

徐庶站起身来,朝着李牧深深一拜,说道:“徐庶拜见主公,徐庶愿效犬马之劳,不负天下万民所托。”

李牧心下大喜,立马起身,双手扶起徐庶,又还了一礼,朗声笑道:“李牧能得先生相助,如汉得张良也,何愁天下不定啊!”

李牧见徐庶愿意相助,心下大喜,拉着徐庶边吃边聊,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徐庶见天色已晚,盛情邀请李牧今晚就在他家休息,明日再赶路。李牧见徐庶盛情难却,又想着徐庶的母亲是一位深明大义的母亲,他正好拜访一番。说服徐母一同前去金城郡,这样徐庶才能安心出谋划策。

果然,徐母听了李牧的来意,全力支持徐庶的决定,也是欣然允诺前往金城郡。李牧又给徐母留下五万钱,当做两人路上的盘缠。徐母徐庶坚辞不受。李牧自然是多番劝导,二人见李牧情真意切,只得收下。李牧又告诉徐庶,从今天算起,半个月后启程前去金城郡,到时候,也好接应他们母子。

第二天,李牧辞别徐母,徐庶。徐庶直将李牧送出村外十里,两人才挥手道别。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三章 典韦陈到

李牧辞别了徐庶,离开长社,一路扬鞭,朝着东北方向而行。

李牧心下想着,现在自己的帐下也算是文武双全了,有这些名将俊才相辅佐,他李牧一定能建不世之功业。想到此,李牧顿觉得心花怒放,豪气干云。

李牧在心中默默地念道: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李牧骑着赤龙刚绕过一个山坳,便听见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李牧停下赤龙,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两里地方,大约有二十多个汉子正在围殴一个十八九的少年。却见,那少年毫不畏惧,一杆长枪上下翻飞,护紧周身,一时不落下风。

李牧心道:也是个少年英雄,待他前去相助一番。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嘶叫着冲向那群人。李牧不愿意徒伤人命,待到接近那群汉子时,化枪为棍,几个呼吸间,那二十多个汉子便倒在地上,哀声嚎叫。

那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有人帮他,连忙跳下马,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说道:“汝南陈到陈叔至,多谢壮士相救!”说完也不等李牧回话,便朝着李牧深深一拜。

李牧听着眼前的这少年是陈到,心下惊疑不定。陈到,字叔至,汝南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名位略低于赵云,武功高强,忠勇著称。李牧也跳下赤龙,还了一礼,打量了一番陈到,只见陈到身长未及八尺,膀大腰圆,肤色略黑,俊郎威严,端的是一位少年英雄。

李牧见陈到也在打量着自己,笑着说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叔至不必客气。况且,我习武之人,就应该惩恶扬善。”

陈到点点头,神色恭敬的说道:“壮士真乃侠义之士,不知壮士尊姓大名,日后若是相见,也好报答一二。”

李牧笑着说道:“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李牧李定国。大丈夫怎能挟恩图报,些许小事,叔至且莫放在心上。”

陈到心下一惊,本来刚才他打量李牧的时候,直觉得此人丰神俊朗,眉宇间正色凛然,英武不凡,定不是寻常之人。陈到思忖着:李牧李定国,那不就是北伐大军中,大破鲜卑的大英雄么。陈到连忙问道:“敢问定国兄,可是月前大破鲜卑的李什长,李牧?”

李牧笑着说道:“正是在下,不想区区微名,叔至兄也听过。”

只见,陈到猛的单膝及地,朗声说道:“请明公收下陈到,叔至愿做明公帐下一小卒,鞍前马后。”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双手扶起陈到,朗声笑道:“李牧能得叔至相随,何其幸也!叔至乃大将之才,李牧不过一校尉,叔至可觉得委屈?”

陈到笑着说道:“主公,过誉了,陈到粗通些武技,何能当那大将之才。况且,叔至本欲前去金城郡投奔主公,何来委屈之说。”

李牧笑着说道:“叔至且莫妄自菲薄,只要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叔至必是大将之才。”陈到见李牧对他寄予厚望,也是欣喜不已。

李牧问道:“叔至,这些人为何围攻你,可是仇家?”

陈到回道:“主公,并非仇家,若是没有猜错,应该是山贼。”

陈到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壮实的黑脸汉子说道:“你这姓陈的,别胡说,我们可不是山贼,我们不过是看到你穿着好,想借点钱而已。”

李牧脸色微沉,说道:“你们那叫借钱?分明是强盗行为,将这所有的事说的清清楚楚,否则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黑脸汉子顿时翻身跪在地上,说道:“我们的地都被地主收走了,没吃的,才在这山上做起了打劫的营生,可是我们没杀过人,抢的都是富人家。若是我裴元绍有半句假话,李英雄任意处置,我都无怨言。”

李牧心下一顿,今天还真是运气好,又碰到了一个三国有名字的人。李牧笑着说道:“没吃的是吧,我给你们一些钱,如果想当兵半个月后去金城郡找我,若是不想当兵,就地解散,再做打家劫舍的事,我定饶不了你。对了,你们当中有没有叫杜远的人?”

只见,裴元绍磕了个头,恭声说道:“李英雄,我裴元绍愿意去金城郡当兵,我们这儿没有叫杜远的人。”

李牧点了点头,给了裴元绍十万钱,告诉他分给手下的人,裴元绍乐颠颠的去了。李牧想着:这裴元绍也是个忠厚之人,可以留下来。可是历史上的杜远曾对刘备的妻妾有非分之想,不是什么好货色。

李牧见此间事已了,想着返回并州,陈到自告奋勇说愿意先去并州。李牧和陈到上了马,刚想着离开,只见裴元绍跑过来,一把拉住赤龙的缰绳,死活要跟着李牧,说是要牵马坠蹬,剩下的那二十多人可先去金城郡。李牧见裴元绍这般知恩图报,也不好冷了他的忠心,就让裴元绍跟着。

李牧三人行了两个时辰,见日头有些大,正好前面有座山,可以在山坡上的林子里休息会,吃点东西,喝点水。

李牧三人边吃边聊,突然,一声虎啸声从近处传来。裴元绍浑身一颤,手里的干粮都掉了,一脸惧色的喊着有老虎。

李牧和陈到放下干粮,两人对视一眼,拿上兵器,往山上跑去,裴元绍撒腿跟上前去。三人跑了有一刻钟,只见半山腰处有道山涧,山涧的那头一个高大雄壮的汉子追着一只猛虎,那老虎吓得狂奔起来,纵身一跃,跃过山涧,直直朝着李牧猛扑过来。

陈到和裴元绍情急之下,刚想将李牧拉开。只见半空中一道红光闪过,陈到和裴元绍转头看时,那猛虎早已身首异处,只见李牧在他们二人的三步之外,手上的宝剑一半已经进到了剑鞘。陈到和裴元绍当即愣在原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李牧。

就在此时,那高大雄壮的汉子大吼道:还我的虎。只见那汉子纵身一跃,跳过山涧,抽出腰间的一双铁戟,健步如飞的奔向李牧,气势吓人。陈到和裴元绍刚想上前截杀,李牧沉声喝道:闪开,危险。

李牧话音刚落,扔下手中的游龙剑,提起破虏枪,朝那汉子奔去。几个呼吸间,便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李牧知道对面的这汉子在拼命,自然不敢怠慢。只见,那汉子手中的双铁戟,左右开弓,如双龙出海,气势凶猛,又似飞转磨盘,开山破石,直将李牧的包围的密不透风。李牧面无惧色,气息平稳,手中破虏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浑身三尺之内,有如大伞相罩。那汉子双铁戟的力道,半数已被李牧卸开。终于两百六十会合之后,李牧大吼一声,“到此为止吧!”只见,李牧手中的破虏枪,恰如怒龙出海,快如闪电,又似和风细雨,连绵不绝。须臾间,无数枪影飞向那汉子的周身,那汉子倾尽全力想要用双铁戟挡下枪影,还未反应过来时,只见破虏枪的枪尖距离那汉子的咽喉不足一寸。

李牧沉声说道:“壮士,到此为止吧。我李牧没法还你一头活的老虎,若是不介意,我可以赔钱给你。”话音刚落,李牧收回了破虏枪。

那汉子这才回过神来,扔下手中的双铁戟,大笑着喊道:“要是能有你这样的高手,陪我典韦打架,还要什么老虎啊!”

李牧听到这雄壮汉子自称是典韦,心下又惊又喜,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只见,这汉子约莫十八九,身长八尺五寸,膀大腰圆如铁塔,肤色略黄,浓眉大眼,长相威严。李牧连忙问道:“典韦你可是陈留己吾人?”

典韦笑着说道:“壮士怎么知道我是陈留己吾人?”

李牧笑着说道:“李牧对典兄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我早就听说陈留己吾有个叫典韦的英雄,武功超群,勇力过人,驱虎如赶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李牧只恨不能与典兄早些相见,今日能见典兄,也算是足慰平生了。”

典韦嘿嘿的笑着,说道:“壮士你叫李牧是吧,你这名字怎么跟那个最近很常听的,什么北伐鲜卑的大英雄名字一样。”

还不等李牧回答,只见陈到神色严肃的说道:“典壮士,我家主公就是你说的那个北伐鲜卑的大英雄。”原来陈到和裴元绍刚从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中回过神来,这才快步跑到李牧身边。

典韦不由得神色一沉,说道:“小民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李牧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着说道:“典兄,这又不是官场,何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我李牧欣赏英雄,敬重英雄,早就把典兄当成自家兄弟了,不知典兄可愿意拿我李牧当兄弟。”

典韦脸色一红,犹豫着说道:“我典韦就是乡野莽夫,怎么敢和大人称兄道弟。”

李牧笑着说道:“典兄,一个大男子别这么扭扭捏捏的,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我叫李牧,字定国。典兄,我看你这勇力过人,世间少有,就没想着做一番大事业,甘愿就将你的一身武艺浪费了。”

典韦沉吟道:“我这人比较笨,我怕官家不要我。”

李牧笑着说道:“典兄,不要看轻了自己。以我李牧看,若是典兄投了军,阵前斩将掣旗,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典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典韦沉思了一会,突然,单膝及地,朗声说道:“主公,我典韦愿追随您一生,至死方休!”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双手扶起典韦,朗声笑道:“李牧能得典兄相助,如汉高祖有樊哙啊,何愁大业不成,天下不定。”

典韦只是一个劲儿笑着。李牧沉吟道:“典兄,不知道你可有表字?”

典韦摸了摸脑袋,神情忧伤的说道:“我父母走得早,也没留下表字。”

李牧正色道:“典兄不必伤心,等你建功立业了,伯父伯母也会安心的,也会替你开心的。典兄,我给你取个表字,就叫恶来吧。这恶来是商朝一员虎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我看典兄与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典韦心下一喜,笑着说道:“典韦多谢主公赐字。”

陈到和裴元绍见李牧招到了这样一员猛将,自然是欣喜不已,三人也互作介绍,相谈之下,也是意气相投。最后李牧、典韦、陈到、裴元绍四人拖着那老虎下了山,到己吾卖了三十万钱。四人又去典韦家,典韦收拾了几样姓李,给村长打了声招呼,四人便离开了。

只见,官道上四人四骑,绝尘而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四章 前往金城

李牧想着还是尽早返回并州,处理好并州的事,赶往凉州金城郡赴任。

李牧、典韦、陈到、裴元绍四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一路经过陈留,在官渡渡过黄河,再经过牧野、朝歌、上党、晋阳、寿阳,终于在第八天的辰时来到了原平县地界。

这些天,李牧和典韦三人的感情也是一路攀升,对彼此之间有了更深的了解。李牧知道,要想让这些文臣武将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不仅需要相同的志向,也需要物质奖励,但精神关怀也是必不可少。李牧还告诉典韦他们,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四人的情况,也顺便提了几句他和貂蝉、甄宓之间的事。李牧想让典韦他们尽早的融入团队。

却说,自从貂蝉知道李牧去洛阳进京面圣,等了十天也不见李牧回来。只是听说李牧做了大汉的护羌校尉,金城郡郡守,貂蝉在心底里替李牧感到开心,自豪。

这天,张婶过来串门,看到貂蝉面带忧色,知道貂蝉是在牵心李牧。张婶笑着问道:“秀儿,又在想定国了?”

貂蝉点点头,柔声说道:“阿牧都已经走了十天了,朝廷的敕封也下来了,怎么还不来呢?”

张婶笑着打趣道:“秀儿,婶娘看,这定国怕是去金城郡做太守了,当了大官了,不来找秀儿了。”

貂蝉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阿牧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说不定明天就来了。”

张婶接着打趣道:“秀儿,这可说不定,定国现在当了大官,手里又有军队。那些个官家千金,富家小姐还不得争着嫁给定国。定国是做大事的人,说不定经不住诱惑,也是人之常情。”

貂蝉不知张婶是在打趣,当即神色坚定的回道:“婶娘,您不能这么说阿牧。阿牧是一个权势不能移其志,富贵不能动其心的大英雄,大丈夫。秀儿相信阿牧。”

只见,张婶和杨氏对视了一眼,开始笑起来。貂蝉这才发现,原来这一会都是张婶在打趣她,顿时满脸绯红,娇嗔了张婶几句。

一晃又是五六天过了,貂蝉越来越牵心李牧,每天清晨、傍晚都会来村口等一会李牧。又是一个清晨,貂蝉来到木芝村村口等着李牧。貂蝉等了一个时辰,刚转身要回去,可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很远的地方有四个模糊的影子移动着。貂蝉心想着,莫不是阿牧回来了吧。貂蝉双手轻提裙摆,朝着前面跑去。

却说,李牧一行人进入原平县地界后,李牧归心似箭,一行人也不做停留,朝着木芝村赶去。李牧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一抹熟悉的红色倩影正向自己跑来。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兴奋的朝着貂蝉的方向奔去。

终于,李牧和貂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两人相距七八步的时候,李牧轻提马缰绳,翻身下马,几个跨步,来到貂蝉的跟前,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貂蝉,同一时间,貂蝉也紧紧的回抱住李牧。

过了约莫半刻钟,貂蝉抬起头看着李牧,哽咽着说道:“阿牧,蝉儿好想你,很想很想。”

李牧双眼发红,眼眶湿润,哽着嗓子,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对不起,让蝉儿担惊受怕了。”

貂蝉摇摇头,哽咽着说道:“阿牧,蝉儿没有怪你。你一走就是半年,我怕阿牧…”

李牧不想让貂蝉心下忐忑不安,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我向你保证,不管我离开多久,我都会来看蝉儿,我舍不得蝉儿。”

貂蝉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阿牧,你有没有受伤?”

李牧轻轻的拭去貂蝉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蝉儿,我很好,没有受过半点伤。这半年,你和伯母两人都还好吗?”

貂蝉点了点头,柔声说道:“蝉儿和娘亲都很好。”

就在李牧和貂蝉倾诉相思之苦的时候,典韦、陈到、裴元绍三人悄悄地下了马,站在二三十步开外,背着身子挤眉弄眼的打趣着自家主公和主母。

两刻钟后,李牧见貂蝉的情绪稳定了,牵起貂蝉的手,转身朝典韦三人喊道:“行了,都过来吧。”

典韦、陈到、裴元绍三人快步走到李牧和貂蝉面前,施了一礼,低头齐声说道:“属下见过主公,见过主母!”

李牧嗯了一声,貂蝉听见三人这般称呼她,面色微红,说道:“你们不必多礼。”

典韦三人恭声回道:“属下谢主公,谢主母。”

随后,李牧将典韦三人介绍给貂蝉认识。当李牧一行人来到貂蝉家时,正好看到杨氏和张婶在院门口拉家常,杨氏和张婶看到李牧,满脸掩藏不住的欣喜,杨氏连忙上前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屋里。李牧将杨氏、张婶和典韦三人介绍给彼此认识,众人自然是少不得一番行礼问候。杨氏母女还有张婶随后出了屋门去准备饭菜。

约莫半个多时辰,饭菜准备好了,张婶将张成父子也喊了过来。众人分宾主坐下,李牧敬了大家一杯酒,笑着说道:“时间还真是过得快,转眼就是半年。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天子敕封我为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我不日就要前往金城郡上任了。蝉儿,杨伯母,你们随我一同去金城郡吧。这样蝉儿嫁给了我,你们母女也不会分隔两地。”

貂蝉和杨氏对看了一眼,柔声说道:“阿牧,你在哪里,蝉儿和娘亲就在哪里。”

李牧笑着说道:“好。张叔你们一家人愿意去金城郡么?这样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张成看着张婶母子向往的眼神,回道:“那就麻烦定国了,我们一家人同去。”

李牧见两家人都愿意去金城郡,自然是欣喜不已。吃过饭,李牧看着天色还早,给杨氏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貂蝉,还有典韦、陈到、裴元绍三人赶往饮马村。牛二夫妻看到半年未见的李牧,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热情的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家里。李牧提议让牛二夫妻随他去金城郡,牛二夫妻略一思索,便欣然许诺,李牧让牛二一家六天后到木芝村来会合。离开了饮马村,李牧将张辽家的住址告诉陈到和裴元绍,让他二人通知张辽也在六天后来饮马村会合。

看着陈到和裴元绍离去,李牧带着貂蝉和典韦来到将军岭,李牧让典韦留在山下。李牧带着貂蝉一路来到石室。貂蝉看着这石室黑咕隆咚的,忍不住的直往李牧怀里靠。李牧将貂蝉抱在怀里,笑着说道:“蝉儿,别怕,这里很安全。还记得我给你说过,要带你来看那位传授我武艺,赐给我盔甲、兵器、兵书的前辈吗?”

貂蝉抱着李牧,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李牧好奇的问道:“阿牧,可是这里好像就我们两个人,你说的前辈呢?”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跟我来。”

随后,李牧揽着貂蝉,进了那间新石室。李牧拉着貂蝉跪在武安君的人形木架前,磕了三个头。恭声说道:“武安君,学生带着未过门的妻子来看您了。此番远征塞外,能大破鲜卑,想必是武安君的在天之灵,护佑于学生。学生的武艺、兵法、盔甲、兵器都是武安君您赐给学生的,没有武安君的护佑,就没有学生今天的成就。学生不日将西去金城郡赴任,学生定当善待百姓,劝课农桑,修缮武备,西破羌胡,经略凉州,奠基西北,天下有变,风起西北,席卷天下,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若天命在我,还请武安君在天之灵护佑学生,让学生扫除天下狼烟。学生此番离开并州,恐怕数年之内,无法前来祭拜武安君,还请武安君莫要见怪,若天下大定,学生定当为武安君修祠建庙,四时祭拜。”

貂蝉亦是神色恭敬的说道:“民女貂蝉见过武安君,武安君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阿牧平平安安的。”

随后,李牧和貂蝉又向武安君人形木架深深一拜。李牧和貂蝉起身看了一眼人形木架,这才离开石室。李牧掩盖好洞口,两人下了山,李牧见貂蝉神色诧异,便将武安君的真实身份还有自己莫名其妙来到石室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了貂蝉,只是嘱咐貂蝉切不可将此事告诉给第三个人知道。貂蝉听了,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貂蝉也保证她会替李牧守着这个秘密。

下了山,李牧带着貂蝉和典韦离开将军岭返回木芝村。第二天,李牧和典韦辞别貂蝉和杨氏,一路赶往冀州常山郡赵家村。从木芝村到赵家村花了三天时间,第三天傍晚的时候,二人来到赵云家。赵云、赵风夫妻见了李牧,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忙请李牧典韦进了屋。李牧说明来意,赵风夫妻毫不犹豫的应允前往金城郡。李牧问起赵云樊娟的事,赵云说樊娟一定会随他去金城郡,至于樊员外就不得而知了。这一夜,李牧、赵云、典韦、赵风四人喝酒吃肉,畅谈天下事,自然是惬意不已。赵云、赵风和典韦也是意气相投,只一夜,彼此关系早已亲如兄弟。

第二天,李牧和典韦辞别了赵云一家,赶往中山无极甄家。不到两刻钟,李牧二人来到甄府,门仆认得李牧,忙施了一礼,转身跑着去通报了。一小会儿,只见一抹粉色倩影跑着出了甄府大门,直直的扑向李牧。李牧早就看到了甄宓,见甄宓慌慌张张的向自己扑过来,赶忙上前,双手接住甄宓,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约莫半刻钟后,甄宓泪眼婆娑看着李牧,哽咽着说道:“阿牧,宓儿好想你,很想很想。宓儿等你等得好辛苦。”

李牧轻轻的拭去甄宓脸上的泪珠,神色温柔的说道:“宓儿,我也很想你,很想。对不起,让宓儿担惊受怕了。”

甄宓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宓儿没有怪阿牧,只是担心阿牧不能平安归来。”

李牧笑着说道:“宓儿,不会的,你和蝉儿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平安回到你们身边。”

甄宓在李牧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娇嗔道:“大色狼,宓儿看你就是只心疼貂蝉姐姐,一点都不心疼宓儿。”

李牧忍着腰间的疼痛,笑着说道:“哪有,宓儿和蝉儿在我心中一样重要,我不会厚此薄彼的。”

甄宓心下欣喜不已,娇嗔道:“油嘴滑舌!”

突然几声轻咳声传来,甄宓慌忙离开李牧的怀抱,李牧笑着向甄逸一行人施礼,甄逸一行人还了一礼,忙请李牧和典韦二人进了门。众人来到大厅,分宾主坐下。李牧见典韦站在自己身后,不肯就座。李牧笑着告诉典韦,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典韦这才就坐。

甄逸看着李牧,笑着说道:“定国啊,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你,此番远征塞外,可算是扬名立万了。”

李牧朗声说道:“甄伯父过誉了,这不过是世人的谬赞罢了。”

甄逸笑着说道:“定国,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前往凉州金城郡?”

李牧正色道:“甄伯父,李牧今天来,想请甄家帮我一个忙。金城郡贫瘠,粮食恐怕大多囤积在豪强地主手里,此番西去赴任,少不得和这些豪强地主打交道。甄伯父若是能借我一些粮食,金城郡豪强顷刻间便可土崩瓦解,甄家也可从中得利。我准备今天启程回并州,然后就直接去金城郡赴任,我怕迁延时日,朝廷会怪罪于我。”

甄宓一听李牧今天就要离开了,心下万般不舍,连忙说道:“爹爹,娘亲,宓儿也要随阿牧去金城郡,今天就走,希望你们成全。”

甄逸只是笑着也不说话,张氏连忙说道:“宓儿,不许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这般随便。”

甄宓刚想说话,甄逸笑着说道:“以老朽看,宓儿暂且留在甄家,至于定国说的粮食一事,老朽同意了。等甄家筹备好粮食,就让甄豫护送宓儿和粮食一同前往金城郡,到时候把甄家的生意迁一部分过去,再买一处宅子,也好做宓儿的娘家。”

甄宓现在一刻钟都不想离开李牧,当即说道:“爹爹,娘亲,宓儿可以先和阿牧去金城郡,宓儿可以和貂蝉姐姐住在一起,阿牧肯定不会亏待宓儿的。等大哥护送粮食来了,买了宅子,宓儿再搬出来住。”

李牧知道甄宓的家庭和貂蝉的不一样,貂蝉可以毫无顾虑的跟着自己,但甄家不会让甄宓这般自掉身价。李牧听了甄宓的话,心下感动不已,笑着说道:“宓儿,伯父伯母说的对,不能委屈了你,我看你就和甄大哥一起来。况且,金城郡豪强林立,也不安全,等我稳定了金城郡你再来,这样我也会安心了。宓儿,好不好?”

甄宓见李牧这样说,也不好再强求,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阿牧,宓儿听你的,宓儿会尽快来金城郡的。”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好,到时候,我会亲自接你进金城城的。”

甄宓点了点头,应了声好。李牧看着甄逸说道:“甄伯父,以我看,明年三月左右天下将会大乱,甄家要提前做好准备,若是甄家想来金城郡,我李牧会替甄家保驾护航的。甄伯父,切记切记!”

甄逸见李牧神色凝重,不是危言耸听,正色道:“多谢定国提醒,老朽一定会早做准备的,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甄家会去金城郡的。”

李牧见此间事已了,便起身告辞,甄家人将李牧和典韦送出门。甄宓万般不舍的抱着李牧,哽咽着不愿松手,李牧安慰了好一会,甄宓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李牧这才红着双眼放开甄宓,转身跨上赤龙,扬鞭而去。

李牧和典韦回到赵云家的时候,赵风夫妻、赵云还有樊娟已经收拾好了行礼。樊员外果然舍不得家业,不愿去金城郡,倒是给了樊娟一些嫁妆。李牧一行人也不耽搁,朝并州一路赶去。这次毕竟不是轻装简行,路上用了四天才到并州。当李牧一行人到达木芝村时,张辽、陈到、裴元绍和牛二一家人已经在前一天就到了木芝村。李牧见天色快到傍晚了,告诉大家明天启程。李牧让陈到、典韦、张成、裴元绍四人买了四辆马车,顺便再买几匹马来驮行李。

这一夜,李牧、赵云、张辽、典韦、陈到、赵风、裴元绍、张成几人喝酒吃肉,畅聊天下事,自然是惬意不已。

第二天,杨氏母女、刘璃和樊娟、张婶一家、牛二一家各坐一驾马车,其余众人则是骑着马,一行人离开并州木芝村,前往凉州金城郡。

李牧回头看了一眼木芝村,看了一眼将军岭的方向,在心里默默的念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五章 徐晃张既

李牧一行人离开木芝村,一路经过寿阳、晋阳,来到了杨县。李牧见正是正午时分,就让车队进城歇息。

李牧见貂蝉神色欣喜,满脸尽是小女儿家的好奇。李牧给众人打了声招呼,带着貂蝉到附近的街市上转悠。看着貂蝉一脸欢快的样子,李牧心下也是欣喜不已。

李牧见貂蝉并不买东西,只是拿起来看看,心下想着貂蝉是不愿意浪费钱。李牧跟在貂蝉身后,将那些貂蝉摸过的小饰品、胭脂水粉全部买了下来,貂蝉自然是百般推辞,埋怨李牧败家。

李牧笑着打趣说,给自家娘子买东西是应该的。貂蝉红着脸,娇嗔着李牧油嘴滑舌,是个大色狼。倒是那些摊位女摊主,直说姑娘你家相公对你可是真的疼爱,李牧自然是一脸享受的道谢,貂蝉则是满脸绯红的点点头。等走到人少的地方,貂蝉一下就掐向李牧的腰间,还不忘拧半圈,直疼的李牧呲牙咧嘴,貂蝉朝着李牧扮了个鬼脸,脸上都是狡黠的笑容。

李牧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带着貂蝉回到集合地。樊娟、刘璃看到李牧给貂蝉买了一大堆东西,二人脸上尽是羡慕之色。结果就是赵云被樊娟埋怨了好一会,赵风被刘璃数落了好一会。只见,赵云赵风两兄弟,皆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李牧。

貂蝉连忙将樊娟和刘璃喊道身边,直说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人也用不完,分了一些给樊娟和刘璃,二人见貂蝉情真意切,推辞了几番也就收下了。貂蝉还不忘送给翠花几样小饰品,翠花自知貂蝉就是的自己的主母,也是恭声道谢。

随后,李牧一行人出了杨县南门,往平阳方向进发。一行人正行走见,只见身后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阵马蹄声传来。李牧停下车队,让众人保护好车队,张辽、赵风守在车队的前方,陈到、张成守在车队右侧,典韦、裴元绍守在车队的左侧。李牧和赵云则是守在车队的后侧,等着那群人过来。

那群人在距离车队十多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只见一个约莫十八九、阔脸方颌、肤色略黑、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的少年,抬起手中的开山斧指着李牧喊道:“前面的汉子,让你们马车上的人都下来,我接到举报,说你们车里藏有朝廷钦犯还有盗窃的财物。”

赵云脸色微沉,朗声说道:“此乃朝廷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车驾,并没有阁下要找的东西,还请阁下速速离去。”

那少年沉声喊道:“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怎么会在并州,既然尔等如此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少年话音刚落,拍马冲向赵云,赵云心中杀意顿起,拍马提枪相迎。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婉若游龙,翩若惊鸿,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那少年起先还能与赵云杀得有来有回,八十回合之后,赵云大吼一声,手中的龙胆枪攻势快如闪电,招招致命。李牧见那少年功夫不俗,心生爱才之意。李牧朗声喊道:“二弟,留他一命。”李牧话音刚落,只见赵云调转枪头,用枪杆扫向那少年的腰间,只听得“啊”的一声,那少年便从马上摔下来。

赵云用龙胆枪指着那少年,沉声说道:“若非我大哥留你一命,此刻你已经身首异处了。是何人撺掇你来拦截我们的车驾?”

那少年见李牧留了他一命,心想着如果真的是藏了朝廷钦犯和盗窃财物,这帮人大可以杀了他,也许这其中另有隐情。那少年回道:“待我起身问那举报之人,若真是冤枉了尔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云收回龙胆枪,那少年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的人群,沉声喊道:“杨老四,你过来把话说清楚。”

只见一个长相猥琐,身形消瘦的年轻人慌忙下了马,颤颤抖抖的说道:“徐大哥,我可能看错了,这是一场误会,我们回去吧。”

徐晃沉声喝道:“再不说实话,休怪我不客气。”

杨老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徐大哥饶命啊,我说实话,我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小娘子貌若天仙,便心生歹意,跟踪之下,才看到她上了前面的马车,这才撒谎骗了你。徐大哥,饶命啊!”

那少年一脚将杨老四踢开,怒骂道:“混账东西,安敢如此,还不过来道歉。”

李牧听了杨老四的话,怒发冲冠,大喝道:“畜生受死!”李牧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嘶叫着冲向杨老四,只见空中一道红光闪过,一颗人头冲天而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李牧杀了杨老四。

那少年见杨老四死了,犹豫了一会,看着李牧说道:“壮士,你能留我一命,为何不能留他一命?”

李牧沉声说道:“因为他该死,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那少年见马上的年轻人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英武不凡,此刻间却是杀气腾腾,连忙说道:“徐晃徐公明无状,冲撞了李太守李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李牧听到眼前这少年自称是徐晃,心下惊喜不已。徐晃,字公明,并州杨县人,魏国五子良将,大将之才啊。李牧跳下赤龙,笑着说道:“公明不必客气,不知者不怪嘛,况且你也是被歹人相欺。”

徐晃恭声说道:“谢李大人不罪徐晃之恩,徐晃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李牧笑着说道:“公明且莫再将此事放在心上,我看公明武艺不俗,将来必定是大将之才,何不随我同去金城郡建功立业,难道要埋没此处?”

徐晃突然单膝及地,朗声说道:“李大人大破鲜卑,声名著于天下,徐晃对李大人也是仰慕已久,恨不能早些相见。今能得遇明主,此乃上天不弃我徐晃也!徐晃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主公,请受徐晃一拜。”徐晃话音刚落,朝着李牧深深一拜。

李牧连忙双手扶起徐晃,笑着说道:“我李牧能得公明相助,如汉得周亚夫,何愁大业不成啊!”

徐晃听到李牧如此看好自己,心下欣喜不已,连声道谢。徐晃家里孤身一人,给身后的那些人交代了几句,就随着李牧一行人赶路。

李牧见徐晃归心,心下也是大喜不已。一行人经过平阳、闻喜、河东,在蒲板津渡过黄河,来到了冯翊。

李牧见天色已晚,就让车队进城歇息。就在李牧一行人准备进城的时候,只见一个约莫二十、文士打扮、身长七尺五寸、样貌儒雅的年轻人走到车驾面前,朗声说道:“敢问前方可是大汉护羌校尉、金城郡李太守的车驾?”

张辽朗声回道:“正是。请问阁下有何吩咐?”

那年轻人回道:“在下张既张德容,不过是冯翊郡门下小吏,吩咐不敢当,此番前来是迎接李太守到驿馆歇息的。”

李牧一听这年轻人是张既,心下一喜。张既,字德容,冯翊高陵人,以惠政闻名,是搞内政建设的大才。若是能得此人相助,金城郡的农事、工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搞定。

李牧跳下赤龙,快步走到张既跟前,施了一礼,笑着说道:“德容先生乃天下大才,我李牧何德何能,怎敢让先生亲来相迎。”

张既连忙还了一礼,恭声说道:“张既乃无名小卒,怎敢受李太守的大礼,请李太守随德容前去驿馆歇息。”

李牧笑着说道:“好,烦请德容先生带路。”

张既边走边想,此人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英武不凡。能以弱敌强,大破鲜卑,又请奏天子,愿西破羌胡,想必是胸有大志之人。此人又是这般礼下于人,确有仁主风范。天下能出其右者,恐怕寥寥无几,待我试探一番,若真是明主,我张既愿誓死追。

约莫一刻钟,张既带着李牧一行人来到驿馆,张既立马吩咐驿卒为李牧一行人准备饭菜。不一会儿,饭菜准备好了,貂蝉这些女眷自然是去了楼上房间用饭。李牧留下张既一同用饭,张既自然是欣然应允。

李牧看着众人吃的差不多了,向众人敬了一杯酒,说道:“诸位兄弟,若是累了,可先去歇息,我与德容先生再聊一会儿。”

李牧看着众人不为所动,笑着说道:“累了就去歇息,这里有德容先生,还怕有人对我不利么?若真是不想去,那就留下来,好好听德容先生的教诲。”众人齐声说道:“主公,我等愿听德容先生教诲。”

张既慌忙起身,朝着众人施了一礼,说道:“张既不过一小吏,列位皆是大将之才,怎敢有教诲。”

李牧笑着说道:“德容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若是驰骋于两军阵前,斩将掣旗,先生不如他们。若是谈到劝课农桑、兴修水利这等关系黎民百姓身家性命的事,我等自然是不如先生。”

张既心下一怔,此人知人善用,言语间皆是礼下于人,他既让属下明白自己的长处,又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短处,而且还能让属下毫无怨言的接受别人的批评,御下有道,端的是当世明主。

张既连忙说道:“李太守过誉了,德容对农事、政事也是略知一二。”

李牧笑着说道:“德容先生,李牧此番就任金城郡太守,应该如何对待百姓?如何让贫瘠的金城郡,足食足粮?”

张既回道:“李太守可以开垦荒地,兴修水利,鼓励农桑,引黄河水灌溉,不出三年,金城郡必能足食足粮!”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措施的确很好,不过不能根除金城郡的问题。我李牧此番赴任,首先就要打击金城郡豪强,让他们把私吞百姓的土地吐出来,再就是让他们自愿把手中的粮食卖给百姓。然后再配合德容先生的做法,金城郡不用两年就可以足食足粮。”

张既心下惊喜不已,此人果然胸怀大志,深刻的知道大汉的病根所在,如此善待百姓,何愁民心不付?张既连忙说道:“李太守真乃神人也,德容叹服!”

听张既这么说,李牧正色道:“德容先生,我帐下大将之才倒是不少,可为我出谋划策、处理民事政事的人,除了颍川郡长社人徐庶徐元直,再无他人,德容先生可愿意随我同去金城郡,拯救黎民百姓,建功立业!”

只见张既单膝及地,朗声说道:“张既终得明主所用,愿誓死追随主公!”

李牧心下大喜,连忙起身将张既扶起来,笑着说道:“李牧有德容先生相助,何愁百姓不能足食足粮,何愁大业不成!”

张既见李牧这般看重自己,也是欣喜不已,连声道谢。众人见自家主公又得了一位大才,也是满心欢喜。

第二天,李牧一行人出了冯翊城西门,一路来到高陵。张既几番邀请李牧一行人去他家做客,李牧推辞说要赶路,张既只好作罢,张既匆匆回去给家人打了声招呼就随李牧启程。李牧一行人出了高陵,一路经过泾阳、扶风、陈仓、上邽、陇西、狄道,才来到金城郡郡治所允吾县。

李牧看着允吾城,在心里默默的说道;我李牧今天来到允吾城,他日真正走出允吾城的时候,就是震撼群雄的时候。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六章 杀鸡儆猴

李牧远远的看到允吾城东门处站着一些人,想必是金城郡的下属官员。李牧一行人走到距离允吾城五里地时,只见双人双骑奔向李牧一行人而来。赵云和张辽拍马上前,想要拦下那远处来的二人。

李牧定睛一看,笑着说道:“二弟、三弟,是汉升和元直来迎接我们了。”

赵云和张辽这才勒住马,须臾间,黄忠和徐庶来到李牧跟前,翻身下马,朝着李牧深深一拜,说道:“黄忠、徐庶见过主公!”

李牧笑着说道:“汉升、元直不必多礼,想不到你们比我早来了一步,你们的家人都还好吧?”

二人齐声说道:“多谢主公挂心,一切都好!”

李牧笑着说道:“那就好,我们进城吧,等安顿好了,今晚就给大家接风洗尘。”

众人自然是欣喜不已,李牧一行人来到允吾城东门。只见一个约莫四十的官员上前一步,朝着李牧施了一礼,说道:“下官金城郡郡丞陈懿拜见太守大人。”

李牧跳下赤龙,还了一礼,说道:“陈郡丞不必多礼,辛苦陈郡丞还出城迎接本官。”

陈懿笑着说道:“不辛苦,这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李牧笑着说道:“劳烦陈郡丞带路,我们先回太守府。”

陈懿说了声是,便在前头带路,李牧边走边看,允吾城街上的人还算多。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参见太守”,紧接着一群人开始齐声喊着“参见太守”。李牧笑着点点头,拱手向大家回了一礼,朗声说道:“乡亲们,不必多礼,大家都快散了吧。”有些人散了,有些人跟着李牧来到太守府门口,才散去。

李牧看了一眼太守府大门,显然是重新修葺了的。李牧转身看着陈懿说道:“陈郡丞,你先下去歇息吧,今天就不与诸位见面了,明天叫众人辰时在太守府衙等候本官。”陈懿说了一声是,就转身告退了。

只见几个仆人和婢女走上前来,朝着李牧弯腰施了一礼,齐声喊道:“奴婢拜见大人!”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都免礼吧,你们把后面的行李搬进来吧。”那些仆人和婢女听了,赶忙去搬运行李。

李牧走到貂蝉的马车旁,笑着说道:“蝉儿,我们到家了,下来吧。”

貂蝉揭开帘子,笑着将手伸向李牧,李牧将貂蝉抱到地上。杨氏出了马车,见李牧要来搀扶她,心下有些惶恐。貂蝉见状,连忙上前将杨氏搀下马车。那群仆人婢女见了,心下想着,那年轻女子应该是太守夫人,那年长妇人,应该是太守夫人的娘,以后可得注意了。这次赵云和赵风两兄弟都长记性了,他们各自将樊娟、刘璃抱下了马车。

李牧,看着大家下了马车,笑着说道:“大家都进去吧,今晚我们就在太守府接风洗尘。”

众人听了李牧的话,欣喜不已。李牧一行人来到大厅刚坐下,立马就有婢女端着茶点上来了,李牧又吩咐厨房快点开饭。李牧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婢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太守府有几个跨院?”

婢女恭声回道:“回大人,婢子唤作冬梅,这太守府有十六座跨院,都已经打扫过了。”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样我们大家都有住的了。汉升,元直你们明天就搬进太守府,等过段时间,允吾城的情况稳定了,我再给大家分配宅子。”黄忠和徐庶欣然应允。

李牧看着徐庶问道:“元直,你来允吾城比较早,你对允吾城有什么了解?”

徐庶沉吟道:“主公,这允吾城有四大家族,分别是段家段常,李家李韩,林家林赞,杨家杨乾。这段家和李家还有杨家名声极差,林家倒是还算可以。主公,允吾城怕是暗潮涌动,我们出手的话,一定要狠。”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就怕这四大家族不抬头,他们若是抬头,反而是好事。若林家真的可以用,也是好事,我们扶持林家,对抗其他三大家族。”徐庶和张既对视了一眼,说了声好。

就在众人聊的火热的时候,一个婢女前来报告说饭菜已准备好了,李牧吩咐开饭。只见牛二夫妻,还有一众女眷便要起身离开。李牧笑着说道:“都坐下吧,我们都是从外地来的,自然是一家人。今天,我们不必顾虑那些繁文缛节,大家一起吃个热热闹闹的团圆饭。”众人这才犹豫不决的重新坐下。这顿饭自然是吃的热闹非凡。

吃完饭,女眷和孩子都去各自的跨院歇息去了。李牧、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徐庶、张既、陈到、赵风、裴元绍、张成、牛二也是留下来喝酒侃大山,直到子时,众人才去休息。

第二天辰时还不到,李牧带着赵云、徐庶一行人来到太守府衙。陈懿带着几位功曹在太守府衙外侯着,将李牧一行人来请进太守府衙。众人按位次坐下。李牧扫视了一圈,问道:“陈郡丞,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么?”

陈懿扫视了一圈,回道:“回禀大人,功曹史段元,户曹史李凉,尉曹史杨震三人未到。”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这三位大人腿脚不怎么方便,我们就等一等。”

李牧一行人等了半个多时辰,只见段元、李凉、杨震三人晃悠悠走进来,也不向李牧施礼,找到他们的位置就坐下了。

李牧轻笑一声,喊道:“典韦、陈到、裴元绍何在?”典韦三人齐声应道:“末将在!”

李牧低笑着说道:“看来这三位大人一定是筋骨不便,每人杖责二十,一定要好好的给三位大人松松筋骨。”

典韦三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冲过去将段元三人,提起来扔到地上,拿起一边的大杖,不由分说,开始往段元三人的屁股上招呼。起先还能听到三人惨叫声,后面已经没了声音。陈懿还有在座的各位曹史,皆是全身颤抖、汗流不止。

李牧看了一眼段元三人,说道:“将这三个废物扔到门外的大街上。”典韦三人像捉小鸡一般,将段元三人扔出了门外。

李牧看了陈懿等人一眼,笑着说道:“各位,我这样做不知道对不对?”

陈懿等人双手伏在地上,以额触地,颤声回道:“大人做得对!下官谨遵大人教诲!”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就好,都坐直了。”陈懿等人听了,瞬间坐直身子。

李牧正色道:“本官决定任命徐庶为主簿,兼任功曹史,任命张既为户曹史、兼任尉曹史。不知陈郡丞和在座的各位大人有没有要说的。”

陈懿等人齐声回道:“大人英明!”

李牧笑着说道:“嗯,那就好。今天就先这样吧,希望各位好自为之。陈郡丞带本官去金城郡的校场大营。”

陈懿连忙起身带着李牧一行人去了金城郡校场大营。当李牧一行人来到校场时,大营门口的四个士兵聚在一起侃大山,那四个士兵自然是不认识李牧,他们看到陈懿,还笑着叫陈懿过去聊天。李牧让陈懿把那几个士兵的姓名记下来。李牧一行人进了校场,只见校场内三三两两的士兵聚在一起不是侃大山,就是喝酒作乐。

李牧一行人来到点将台,李牧沉声说道:“文远,击鼓!”张辽朗声回道:“是!”

直到三通鼓罢,校场内的兵士才列队站到点将台前,李牧扫视了一圈,只见,台下的队伍队列混乱,军容不整。李牧看着陈懿问道:“金城郡校场大营,有几位部都尉?叫什么名字?”

陈懿连忙回道:“回禀大人,共有两位部都尉,他们叫段龙,李彪。”

李牧沉声喝道:“部都尉段龙,李彪何在?”李牧一连喊了三声,却无人应答。终于,一个士兵出列,说段龙和李彪在大帐内喝酒。

李牧沉声喝道:“典韦、徐晃听令,你二人速去将段龙和李彪带过来。”典韦和徐晃齐声回道:“末将得令!”

不到片刻钟,典韦拖着段龙,徐晃拖着李彪来到点将台前。只见段龙和李彪喝的迷迷糊糊的,站都站不稳。李牧沉声喝道:“拿水泼醒来!”

眼下是二月多,天寒地冻的,两桶冷水泼过去,段龙和李彪立马醒了过来,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咧咧的。

李牧沉声喝道:“段龙、李彪你二人身为朝廷的部都尉,带头饮酒作乐,无视军规军律。你二人御下不严,致使我汉军,军纪散漫、军容不整。辱我大汉军威。不杀你二人,不足以正军心!”

李牧话音刚落,段龙、李彪叫嚣着,他爹是段常,他爹是李韩。

李牧沉声喝道:“斩!”

李牧话音刚落,典韦和徐晃举起手中的兵器,用力挥下去。只见,两颗人头冲天而起,整个校场内一片死寂。

李牧沉声说道:“陈郡丞,将刚才营门口的那四个兵士带过来。”

须臾间,那四个兵士就被押到点将台下,四人早已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哀求着饶命,全身身抖如筛糠。

李牧沉声喝道:“典韦、徐晃、陈到、裴元绍听令,将这四人杖责四十,生死无算。”

典韦四人领命,朝着那四个兵士一顿猛打,那四个兵士嚎叫了没几声,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校场内的兵士亲眼看着两位部都尉人头落地,看着四个兵士活活被打死,他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见一瞬间,校场内的兵士伏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将军饶命!

李牧扫视了一圈,沉声喝道:“站起来,一通鼓罢,若是再没有大汉军人的样子,我让你们每个人都走不出这校场。”

一通鼓罢,兵士列队集合完毕。李牧扫视了一圈,点了点头,不错!李牧朗声说道:“将士们,军中不可一日无将,将乃军之魂。我乃凉州武威郡人李牧李定国,是朝廷任命的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从此刻起,尔等皆是我麾下之兵。”

汉军山呼道:“誓死追随将军!”

李牧朗声说道:“本将决定,任命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六人为部都尉,赵风、裴元绍、张成三人为骑都尉,赵风归为陈到帐下,裴元绍归为黄忠帐下,张成归为徐晃帐下。愿尔等九人,同心协力,统领好我金城郡汉军。”

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赵风、裴元绍、张成九人来到李牧面前,单膝及地,抱拳施礼,朗声喊道:“末将谨遵主公将令!”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诸位请起,有你们九人统领金城郡汉军。他日,我金城郡的兵士定当会名扬四海。”

李牧扫视了一圈,沉声喝道:“从明日起,不管阴晴雨雪,大军卯时准时列队集合,加紧操练。身为军人,恪守军规军律,军中敢有触犯军规军律者,本将严惩不贷!从今日起,裁汰老弱,精简军队,整饬武备!”

汉军山呼道:“谨遵将军将令!”

随后,赵云、张辽、黄忠九人下了点将台,前去训练考核兵士。

李牧看着点将台下的兵士,心道:这些兵士军心可用,加以训练,他日必有所成!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七章 以儆效尤

约莫两刻钟,赵云前来报告说,金城郡校场大营共有三千汉军,青壮年两千三百人,剩下的七百人皆是老弱。李牧即刻传令赵云,给这七百老弱一些钱粮,将其遣散归田。

李牧一直在点将台上,看着赵云等人重新编制兵士、宣讲军规军律、训练兵士。果然,将乃军之魂,这才一个时辰的时间,原本军纪散漫,军容不整,军心涣散的汉军。此刻,已有了强军风范。李牧见了,欣喜不已。

李牧在军营中用了午饭,这才返回太守府。李牧还没走到太守府,远远的看到貂蝉和一个婢女站在门口,李牧快步走向貂蝉。貂蝉也看到了李牧,等李牧距离貂蝉有七八步的时候。貂蝉提起裙摆,小跑到李牧跟前,挽着李牧的胳膊,盈盈一笑,柔声说道:“阿牧,你去坐堂(上班)去了么?用饭了么?”

李牧轻轻的在貂蝉的俏脸上掐了一把,笑着说道:“蝉儿,怎么不在家里等我,我用过饭了。”

貂蝉柔声说道:“阿牧,蝉儿今早起床迟了,听仆人说你很早就出门了。我就想着你会不会中午回来。”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以后我坐堂一般比较早,你不用起那么早,用饭的时候也不用等我了。这半个多月舟车劳顿,你要好好休息,知道了么?”

貂蝉柔声说道:“阿牧,蝉儿想你了。”

李牧点点头,笑着说道:“蝉儿,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每天都可以见面的。等金城郡的情况稳定了,我就向伯母提亲,将蝉儿娶进门。”

貂蝉霞飞双颊,娇嗔道:“蝉儿才不要嫁给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

李牧笑着说道:“那可由不得蝉儿做主,我看啊,伯母可是挺看好我这个乘龙快婿的。”

貂蝉满脸绯红,娇嗔了一句,李牧看着貂蝉这般模样,朗声笑起来,李牧牵着貂蝉的纤纤玉手来到大门口。冬梅连忙上前,朝着李牧和貂蝉施了一礼,恭声说道:“奴婢冬梅见过大人,见过夫人。”

听了冬梅的话,貂蝉脸色更红了,李牧嗯了一声,说道:“要好生伺候夫人,不能让夫人受了委屈。”

冬梅连忙恭声回道:“请大人放心,奴婢会伺候好夫人的。”李牧嗯了一声,就和貂蝉进了门。

李牧将貂蝉送到杨氏所在的跨院,就回到书房,翻阅前任太守留下的卷宗。就在李牧看的认真的时候,仆人报告说徐先生和张先生,在门外求见。李牧连忙放下手中的卷宗,将徐庶和张既请进门。三人坐定,李牧笑着说道:“元直,德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下次,二位先生不必让下人通报,可以直接前来。”

徐庶和张既回道:“多谢主公厚爱。”

徐庶沉吟道:“主公,金城郡治下有允吾、金城、允街、枝阳、浩门、令居、榆中七县。户籍登记了十万人,耕地二十万亩。其中十八万亩地都集中在金城郡四大家族手里。这四大家族兼并土地,隐瞒人口,控制着整个金城郡的粮价。其害不小啊!”

张既接着说道:“主公,这四大家族每家只登记了一千亩地在金城郡户籍,但金城郡却遍地都是佃户,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早上,太守府衙死的三个人,你们二人应该知道的。校场大营我下令斩杀了两个部都尉,是段家和李家的。这五个人分是段家、李家、杨家家主的嫡出儿子。我想,他们很快就坐不住了,我会将他们连根拔起。这些大地主倒了,小地主自然会安分守己!”

此时,段家、李家、杨家的哭声感天动地,只见三家都在操办丧事。三天后,四大家族的家主,段常、李韩、林赞、杨乾四人相聚在段家。段常向三人敬了一杯酒,捶胸顿足的说道:“李牧狗贼,杀了老朽的两个儿子,老朽一定要杀了他,这金城郡的天还是我们的。”

李韩声泪俱下的说道:“段老,我李韩听你的,我的两个儿子也是被这狗贼杀的。”

杨乾摸了一把眼泪,说道:“段老、李老,我杨乾也失去了儿子,你们说怎么做,我绝无二话。”

林赞沉吟道:“李牧虽然还没有动林家人,但我们四大家族休戚相关。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林赞还是知道的。”

段常看了李韩三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说道:“好,明天晚上我们邀请李牧到醉花楼,我们提前埋伏好家兵,时机成熟,我摔杯为号,须臾间就可以将李牧这狗贼乱刀分尸。”

李韩三人听了,直觉得此计可行。随后四人饮酒到子时才罢。

第二天中午,李牧正和貂蝉杨氏一起用饭,下人来报,说允吾城段家的官家求见。李牧让貂蝉和杨氏先吃,不用等他,随后就来到大厅。段家管家神色恭敬的说,段家、李家、林家、杨家家主邀请太守大人,今晚来出席四大家族为太守大人准备的接风宴。李牧笑着说好,他今晚一定会去,不会辜负了四位家主的美意。段家官家见李牧答应了,便满脸喜色的告退了。

段家官家离开之后,李牧吩咐仆人把赵云、徐庶等人请来太守府议事。约莫一刻钟,赵云、徐庶等人来到太守府大厅。李牧看着人到齐了,笑着说道:“四大家族的家主邀请我今晚去醉花楼赴宴,你们怎么看?”

徐庶回道:“主公,鸿门宴啊,不得不防!”

赵云沉吟道:“大哥,宴无好宴,子龙愿随大哥同去,若是四大家族敢对大哥不敬,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张辽、张既等人听了,争先恐后的说要跟着李牧同去赴宴。

李牧笑着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今晚可是个好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好。今晚就让典韦陪我去。文远、汉升、公明、叔至你四人各领三百兵士将这四大家族的宅子团团围住,不得走脱一个人。子龙领四百兵士将醉花楼团团围住。子虎(赵风的字)、张成、裴元绍你三人领五百兵士保护好两位先生,保护好太守府的各位家眷。”

众人见李牧已有计划,便各自分头准备了。傍晚的时候,李牧带了典韦悠哉悠哉的来到醉花楼。李牧和典韦来到醉花楼时,四大家族的家主早已等候在门口,四人见了李牧自然是极尽谄媚讨好,四人将李牧和典韦迎到了醉花楼的二楼。众人坐定,段常见典韦不落座而是站在李牧身后,又是一番邀请,李牧直说尊卑有别,段常这才作罢。

段常举起酒杯,笑着说道:“草民段常敬李太守一杯,望李太守日后多多关照。”

李牧心道:不会是毒酒吧,要真是毒酒,那真的惨了,他还没有娶貂蝉和甄宓,他扫除天下狼烟的愿望还没有达到。算了,还是赌一把。

李牧笑着说道:“好说,我这太守的位置坐不坐的住,还得仰仗在坐的各位。大家同饮此杯!”

段常四人自然是欣然应允。就这样,段常、李韩、林赞、杨乾四人轮番向李牧敬酒,李牧也来者不拒。半个多时辰后,段常见李牧已有了醉意心下大喜不已。段常看着李牧说道:“自从李太守来到金城郡,这金城郡的天好像要变了。我们段、李、林、杨四家很不适应,我们觉得还是以前的那片天好点儿。李太守,您觉得呢?”

李牧低笑着说道:“也好,就让你们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以前吧。”

段常听出了李牧的弦外之音,拿起酒杯摔在地上,恨声说道:“李牧狗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只见,一群持刀的家兵将李牧和典韦团团围住。

突然,李牧拿起桌上的筷子,狠狠地插进段常的肩膀。典韦也在同一时间,从怀里掏出两支短戟,瞬间便结果了身后的两个家兵。紧接着赵云带着一百兵士从楼下杀上来,逢人便砍。段常疼的哀声嚎叫,李韩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无人色,那群家兵也是吓得不知所措。

赵云吩咐兵士将那群家兵绑了,带出醉花楼。李牧看着赵云,笑着说道:“二弟,来的可真快!这醉花楼的酒挺好喝的,我还没喝够呢。”

赵云笑着回道:“大哥,等明天斩了这四个意图行刺朝廷命官的乱臣贼子,我们再痛饮庆功酒!”

李牧笑着说道:“好,到时候大家可得好好喝几杯。”

随后,李牧看了段常四人一眼,低笑着和典韦出了门。赵云吩咐兵士将段常四人绑了,带出醉花楼。李牧出了醉花楼,即刻传令下去,将四大家族的人全部缉拿。李牧又派人将徐庶和张既请到太守府衙。约莫一个时辰后,张辽、黄忠、徐晃、陈到回太守府衙复命,四人报告说四大家族的人全部抓获,无一人漏网。

李牧笑着说道:“辛苦诸位兄弟了,明天之后,金城郡的天算是要晴了!不知该怎么处置四大家族的人?”

徐庶立马回道:“主公,诛杀四大家族的三族即可,没收他们的所有家产,至于四大家族的下人可将其遣散回家。”

张既连忙回道:“主公,诛三族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其余的按照元直所说的办,就给四大家族各留下一个传宗接代人,给他们五亩良田吧!”

第二天午时三刻,只见允吾城菜市口人山人海。李牧扫视一圈台下,朗声说道:“乡亲们,静一静。就在昨晚,段家、李家、林家、杨家在醉花楼意欲行刺本官,聚众造反。还好上天有眼,让本官命不该绝。本官决定诛杀此等罪大恶极的叛贼,以儆效尤,若再有人胆敢犯上作乱,本官定将严惩不贷。来人,行刑!”

李牧话音刚落,只见五六十颗人头滚的满地都是。围观的百姓呆愣了一会儿,突然,齐齐的跪下,经久不息的喊道:“太守大人英明!”

李牧扫视了一圈台下,朗声喊道:“乡亲们,静一静,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定会善待我金城郡的百姓,定会善待天下的百姓。眼下,已经是三月了,本官听闻,有不少百姓家无余粮,没有下地的种子。明日,乡亲们可来允吾城西门领取粮食、种子。乡亲们,都起来吧。”

李牧话音刚落,百姓伏在地上不肯起身,山呼道:“太守大人仁爱!”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八章 迎娶貂蝉

一连三天,徐庶和张既两人带着人,忙着清点登记金城郡四大家族的家产。第四天李牧起床之后,正在院中钻研乾坤无极枪法,就见徐庶和张既一脸兴奋的跑过来。

李牧放下手中的破虏枪,向前迎了几步,笑着问道:“元直,德容,这么早过来,想必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徐庶,张既二人对视了一眼,张既笑着说道:“主公,好消息啊!四大家族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光五铢钱就有四亿六千万之多。四大家族囤积的粮食可供十万人两年用的。”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难怪金城郡遍地都是佃户,这四大家族当真是贪得无厌。普天之下,像他们这样的豪强地主,怕是多如牛毛。大汉立国两百余年,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有这些国之蛀虫,百姓安能生存?大汉江山社稷安能永固?”

李牧见徐庶和张既二人沉思着,接着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黎民百姓就是水,江山社稷就是舟。江河之水虽千万年也不会枯竭,但是舟呢?又能有多少年呢?”

徐庶和张既沉吟道:“主公真乃当世仁主也!”

李牧笑着说道:“对百姓就得仁爱,对那些贪得无厌的豪强地主就得狠。这几天允吾城西门发放粮食和种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既回道:“主公,眼下百姓缺粮严重,金城郡府库中的粮食只剩下一半了,长此以往,怕也不是办法。”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先让百姓把今年的夏粮种到地里吧。元直、德容,我想将金城郡的郡治从允吾城迁到金城县,然后在金城城的东北二十里处建造一座城池。我们可以用以工代赈的方法,到时候可以给百姓发放工钱、粮食。这样既可以保证新城池的修建,也可以让百姓心悦诚服的干活。”

徐庶和张既沉思了一会,徐庶笑着说道:“主公,此法可行,避免了百姓不劳而获的惰性。况且,这座新城地处关中进入凉州的咽喉要道。若是在此处筑城,可以西控凉州,东进关中。主公,真乃神人也!”

张既回道:“主公,若是一旦修筑新城,商贾必然会慕利而来,想必以后我们金城郡也会成为富庶郡。”

李牧笑着说道:“既然二位先生也同意,那我再无后顾之忧。新城的修建就暂定在四月,到时候百姓也有闲余时间。金城郡有二十万亩地,十万人,可给每人无偿分得一亩地,剩下的十万亩地,租给百姓,我们就按每年的收成来收租。这样遇到灾年,百姓也不会吃亏。”

徐庶和张既听了李牧的话,也是深感佩服李牧的筹划精妙。徐庶和张既本想着赶紧去草拟关于给百姓分田的文件。

李牧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元直,我和貂蝉姑娘相识也快一年了,我想迎娶貂蝉姑娘,你看这…”

徐庶心道:我本是一介布衣,主公和貂蝉姑娘都是普通人家,若是貂蝉姑娘嫁给主公为正妻,她的身份或许配不上未来的主公,但是她的娘家不会掣肘主公。况且,主公和貂蝉姑娘一路同甘共苦,感情甚笃。貂蝉姑娘又是大富大贵之相,两人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再者,母亲常说貂蝉姑娘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有这样的一位主母,是他们做属下的福气。

徐庶笑着说道:“主公,不必费神。三月二十八乃大吉之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这些,元直定当亲力亲为,不会怠慢了杨氏母女。”

李牧笑着说道:“那就是说剩下半个月了,我与貂蝉姑娘同甘共苦,不想委屈了她。”

徐庶笑着回道:“主公,您放心,半个月足矣。”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那就麻烦元直了。”

徐庶笑着回道:“能为主公分忧解难,实乃元直之福。主公,事不宜迟,元直先去准备了。”随后,徐庶和张既告退。

李牧看着徐庶和张既离开的方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能娶貂蝉和甄宓,是他十世修来的福气,他以后一定会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貂蝉刚出了跨院,就看到李牧盯着大门的方向笑着。貂蝉轻移莲步走过去,柔声喊道:“阿牧,你笑什么呢?”

李牧瞬间回过神,笑着说道:“蝉儿,我要娶妻了,元直都已经算好日子了,那姑娘是个倾国倾城、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貂蝉心下喜忧参半,思忖道:阿牧自从当了太守,确实有好多官家千金、富家小姐想嫁给他。可阿牧答应过要娶自己为妻的,不知道阿牧口中说的这姑娘会不会是自己。

貂蝉心怀忐忑的问道:“阿牧,不知是哪家姑娘?蝉儿觉得想必是管家小姐,富家千金吧。”

李牧打趣道:“蝉儿,我怕是要负了你,你和宓儿只能做平妻了。”

貂蝉掩饰住心中的一抹酸涩,柔声说道:“阿牧,没关系的,蝉儿已经很知足了。”

李牧一眼就看出了貂蝉内心的酸涩,将貂蝉抱在怀里,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我要娶的那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李牧话音刚落就在貂蝉脸颊上亲了一下,朗声笑起来。

貂蝉又喜又恼,在李牧腰间掐了一把,娇嗔道:“李牧你这个大坏蛋,还笑?不许笑”李牧和貂蝉打闹了一会儿,这才分开。

却说,徐庶和张既出了太守府,张既先去太守府衙处理相关事宜,徐庶则是去准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相关事宜。终于,徐庶一行人忙活了半个月,将李牧和貂蝉大婚的事才准备妥帖。杨氏母女也暂时搬出了太守府,住在允吾城的东面的一处宅子。

三月二十八这天辰时,李牧身着红色礼服,骑着赤龙,在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等人的簇拥下,来到允吾城东面的杨氏家里,杨氏家门口早有人燃放爆竹,一路围观的百姓摩肩接踵,好不热闹。李牧让人把提前包好的红包递给围观的百姓,百姓热情洋溢,俯首称谢。

李牧一行人等了有一刻钟,只见,貂蝉着凤冠霞帔,头上顶着龙凤呈祥的嫣红盖头,轻移莲步走向李牧,貂蝉左右各有一个侍女相扶。李牧将貂蝉扶上八抬花轿,这才骑上赤龙走在队伍的前头。李牧和貂蝉的花轿来到太守府,太守府门里门外皆是爆竹声,李牧牵着貂蝉走在红地毯上,一步步走向大厅。

李牧和貂蝉来到大厅后,貂蝉则是由两个侍女扶着进了后堂,李牧留下来招呼宾客。原来这古时候的婚礼是:晨迎昏行。早晨新郎将新娘接进婆家,黄昏时候才举行婚礼仪式。

太守府院内早已人山人海,流水席从院内摆到院外的大街上。李牧和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等人忙着招呼宾客。酉时刚过,两个侍女扶着貂蝉来到大厅。

徐庶见吉时已到,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李牧牵着貂蝉拜了天地。

徐庶接着喊道:“二拜高堂!”

李牧牵着貂蝉朝着杨氏深深一拜,接着给杨氏敬了茶。杨氏眼含热泪,将李牧和貂蝉扶起来,又给二人递了红包。

徐庶接着喊道:“夫妻对拜!”

李牧和貂蝉相对一拜。

徐庶最后喊道:“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李牧则是被赵云、张辽、黄忠、徐庶、张既等人留下来。李牧无奈,只得陪众人喝酒聊天。今天是李牧大喜的日子,赵云等人自然不会平时那样拘谨。直到亥时,李牧才摆脱众人的纠缠。

李牧来到婚房,转身将屋门关上。李牧看到貂蝉静静地坐在床边,烛光下的貂蝉更加的美丽温婉。李牧走到貂蝉身边,轻轻的将貂蝉的盖头揭开,李牧恰似第一次见到貂蝉的那般,心跳如雷,呆愣着不说话。

貂蝉看着李牧此时的样子,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李牧也是这样盯着自己,貂蝉满脸绯红,柔声说道:“夫,夫君,我们早些歇息吧。”

李牧回过神来,呼吸急促的说道:“蝉儿,要不我们喝杯酒吧。”

貂蝉点头嗯了一声,李牧从几案上倒了两杯酒,给貂蝉递了一杯,两人喝了合卺酒。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夫君,妾身伺候你歇息吧。”

李牧连忙说道:“啊,蝉儿,不用了,我自己来。”

貂蝉绞着手指,神色落寞的说道:“夫君是嫌弃妾身么?”

李牧心道:糟了,他这是剥夺了做妻子的义务了。李牧连忙说道:“蝉儿,我没有嫌弃你,我们家乡的风俗习惯就是……算了不说了,蝉儿那就麻烦你了。”

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服侍夫君本就是妾身的义务,妾身不觉得麻烦。”只见,貂蝉伸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褪去李牧的礼服。

李牧见貂蝉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笑着说道:“蝉儿,剩下的我来吧。”

貂蝉满脸绯红的点点头,伸手取下玉簪,只见长发如瀑,滑落腰间。貂蝉接着解开腰间的带子,一瞬间,礼服便落到了地上。只见,貂蝉上身只余下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李牧吞了吞口水,吁了一口气,将貂蝉抱起来轻轻的放在床边脱下鞋袜。

李牧转身将蜡烛吹灭,当李牧走到床边时,只见,貂蝉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李牧褪去身上的衣物,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李牧直觉得一副滚烫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李牧吁了一口气,转身将貂蝉压在身下,顿时呼吸越发的粗重。

貂蝉将肚兜垫在身下,吐气若兰,柔声说道:“望夫君多多怜惜蝉儿!”

李牧嗯了一声,低头吻住貂蝉的樱唇,一双手开始在貂蝉的身上四处点火,只见,两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突然,李牧觉的背上一疼,小声说道:“蝉儿,怎么了?”

貂蝉细声细气的说道:“夫君,疼……”

李牧连忙停下来,焦急的说道:“蝉儿,要不改天吧……”

貂蝉紧紧的抱着李牧,语气坚定的说道:“夫君,妾身受得住……”

李牧见貂蝉这般坚定,况且他也是箭在弦上。李牧身下一沉,只听得貂蝉嗯的一声。一室旖旎,两个相爱的人身心相合在一起。

第二天辰时不到,李牧已经醒了,他看着怀里的貂蝉即使是睡着了,嘴角也挂着淡淡的笑容。李牧心下直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李牧轻轻的将胳膊从貂蝉的脖颈下抽出。李牧刚坐起身子,准备下床,直觉得腰间一暖,回头看时,只见貂蝉的一双藕臂紧紧的抱着他。李牧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累坏了吧!”

貂蝉早已霞飞双颊,柔媚一笑,娇嗔道:“还不是夫君这个大坏蛋!一点都不怜惜妾身!”

李牧直觉得貂蝉的笑容,多了几分女人味,打趣道:“为夫可是记得,昨晚蝉儿好像也很……”

貂蝉不等李牧说完,连忙伸手捂住李牧的嘴,娇嗔道:“大坏蛋,不许说,羞死了……”

李牧笑着将貂蝉的手拿来,说道:“蝉儿,床笫之欢也是增进夫妻感情的方式,以后蝉儿也会喜欢的。”

貂蝉满脸绯红的娇嗔道:“妾身才不会呢,只有夫君这个大色狼才会整天想这些事。”

李牧一下钻进被窝,一手紧紧的抱着貂蝉,一手滑到貂蝉的腿间逗弄着。须臾间,只见貂蝉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扭动着身子。李牧笑着说道:“蝉儿,想不想?”

貂蝉满脸绯红,点点头,几不可闻的说道:“想!”

李牧翻身将貂蝉压在身下,又是一番巫山云雨。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四十九章 建城募兵

一连三天,李牧都留在太守府陪着貂蝉,毕竟两人新婚燕尔的。李牧也不会只顾前程,而将自己的新婚妻子留在家里不管。这三天,李牧和貂蝉越发的琴瑟和鸣。

第四天辰时不到,李牧来到太守府衙,只见太守府衙内,赵云、徐庶等文武俱已到齐。李牧走到主位上坐定,扫视了一圈,正色道:“身为尔等的主公,三天未来坐堂,深感惭愧!”

赵云、徐庶等人朗声喊道:“为主公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今天我宣布三件事,第一件新城开工,第二件募兵,第三件接应甄家运粮车队。”

徐庶沉吟道:“主公,新城所需要的砖石材料,已基本齐全。况且,金城郡的夏粮已经下种,百姓闲余时间会越来越多,新城开工,已是刻不容缓。至于募兵,不知主公想招募多少人?”

李牧沉吟道:“我身为朝廷的护羌校尉,靖除边患乃分内之事。眼下金城郡汉军只有两千三百人,我计划募兵一万。此番募兵,不用局限于金城郡,周边的武威郡、安定郡、陇西郡都可以发放招募令。从今以后,不管是老军,还是新军,可免除其全家一年的佃租,若是战死,抚恤金更会优厚发放!”

赵云朗声回道:“大哥,此法可行!自从大哥赴任金城郡以来,除暴安良、广施仁政、体恤民情,民心已附。此番募兵,必能水到渠成!”

李牧见众人并无异议,正色道:“赵云、黄忠、徐晃三人负责募兵一事,此番募兵,要严格检查招募之人的身份自己身体素质。徐庶、张既二人负责新城的修建一事,杜绝偷工减料。张辽、典韦、徐晃、张成四人负责练兵一事。陈到、裴元绍二人率领三百兵士,一路东行,接应甄家车队!事不宜迟,诸位行动吧!”

众人欣然应允。李牧、徐庶、张既三人出了允吾城,一路东行,约莫一个半时辰,来到了金城县境内的新城施工场地。李牧看着脚下奔腾不息的黄河水,心下念道: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

徐庶和张既见李牧看着黄河水出了神,二人对视一眼,徐庶轻咳一声,说道:“主公,可是临河兴叹?”

李牧看着徐庶和张既,正色道:“元直、德容,我选择的这条路,如这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黄河水,不能回头,也不会回头!”

徐庶和张既自然听得出李牧的弦外之音,齐声说道:“徐庶、张既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李牧点了点头,转身眺望了一圈黄河两岸,说道:“黄河南岸平坦宽敞,可将新城设在此处,东西、南北长十二里,城高四丈。黄河北岸狭长,可建副城,东西十二里,南北四里,城高四丈。”

徐庶笑着说道:“主公,此法甚好,南北两岸筑城,互为犄角,易守难攻!我军扼守大河两岸,西控凉州,东进关中,来去自如,如鱼得水!”

张既回道:“主公,元直言之有理。一旦新城修建,不管是金城郡还是周边郡城,必有商人慕利而来,新城的修建资金也不会缺,金城郡也将成为富庶郡。”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我们还要在大河两岸架两座浮桥,连通两城。”

徐庶沉吟道:“主公,浮桥一来怕火,二来上游发大水,浮桥恐承受不住。”

李牧笑着说道:“元直、德容且莫担心。我们以大船为桥身,大船上铺上木板,再用铁板包裹桥身,可以防火。用铁链缚住桥身,铁链一端缚着铁牛,铁牛沉河,桥身自然稳固,如履平地。还可以用铁链缚住大船,铁链一端固定在大河两岸,也能起到固定作用。”

徐庶和张既沉思了一会,齐声说道:“主公真乃神人也!此法甚妙!”

张既沉吟道:“主公,按照目前的人力、物力,新城最迟也能在十月份竣工,新城内的建筑物怕是要到明年才能竣工。”

李牧笑着说道:“德容不必担心,等夏粮收获之后,不管是金城郡还是周边郡城,会有更多的人前来做工。工期在人力承受的范围内,可以加紧一些!”

张既和徐庶听了,也觉得有理。李牧一直待到酉时,才辞别徐庶和张既,返回允吾城。李牧来到太守府时,只见,貂蝉和冬梅站在大门口。李牧几个跨步走到貂蝉跟前,将貂蝉抱在怀里,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夜晚天寒,怎么不在屋里等我?”

貂蝉泫然欲泣的说道:“妾身见夫君迟迟未归,牵心夫君……”

李牧听着貂蝉的声音有些不一样,只见貂蝉脸色苍白,额头还有薄汗,李牧连忙问道:“蝉儿,你哪儿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貂蝉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是没有说话。冬梅嗫喏道:“大人,午饭、晚饭,夫人都没怎么用,婢子本想去请郎中,夫人不许。请大人恕罪”

冬梅话音刚落,李牧沉声喝道:“为何不早些差人报知于我?”

冬梅“扑通”跪在地上,连声哀求饶命。貂蝉拉了拉李牧的胳膊,柔声说道:“夫君,不关冬梅的事,是妾身不让她请郎中的。”貂蝉也不等李牧回话,转身将冬梅扶起来,冬梅颤抖着身子,在一旁抽泣。

貂蝉知道李牧是忧心自己,否则也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貂蝉犹豫了会,凑到李牧耳边,细声细气的说道:“就……就是女儿家每个月的那种事……”

李牧立马回过神,看着冬梅说道:“姜切成片,红枣五六颗,花椒五六粒,小火煎成一碗汤汁。快去!”

冬梅连声应允,转身跑向厨房。李牧抱起貂蝉,大步向后堂走去,貂蝉扭着身子,焦急的说道:“夫君,放妾身下来,妾身身上有污秽之物,岂能让夫君沾染?妾身自己走。”

李牧只当是没听见,将貂蝉抱到后堂,轻轻的放在床上躺下。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女儿家的这种事,再平常不过了,何来污秽一说?往后咱们家也不必在意这个,记住了么?”

貂蝉看着李牧,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哽咽道:“妾身何德何能,能让夫君这般疼爱?”

李牧轻轻的拭去貂蝉眼角的泪珠,神色温柔的说道:“今生能娶蝉儿、宓儿为妻,是我十世修来的福气,更应该加倍珍惜才是!”

貂蝉柔声说道:“妾身和宓儿妹妹脾气相投,以后也会好好相处,服侍好夫君的。对了,夫君,宓儿妹妹怎么还没来金城郡?”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真是我的贤内助。我已经派人去接应宓儿了,说不定,宓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貂蝉柔声说道:“宓儿妹妹出身大户人家,又隔了这么远的路,夫君且莫让宓儿妹妹受委屈才是。”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和宓儿都是背井离乡跟着我来的,我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就在李牧给貂蝉擦额头的汗时,冬梅端着姜汤来了,李牧接过姜汤,让冬梅下去歇息。李牧将貂蝉抱在怀里,一勺一勺的把姜汤喂给貂蝉。

貂蝉靠在李牧怀里,柔声说道:“夫君,喝了姜汤就不疼了么?”

李牧笑着说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不疼了。蝉儿,以后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阿牧吧,好不好?”

貂蝉点了点头,神色狡黠,甜甜的叫道:“阿牧……”

李牧直觉得骨头都要酥了,低下头狠狠地亲了貂蝉一番……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章 再收文武

第二天辰时,李牧见貂蝉睡得正熟,轻身下了床。李牧出了屋看见冬梅站在门外,冬梅连忙上前施礼,李牧摆了摆手,说道:“夫人身体已无大碍,将昨晚的那姜汤,按照之前的配方煎好,等夫人用了早饭、午饭,就可以服用了。”

冬梅连忙回道:“请大人放心,婢子一定会服侍好夫人的,不会再犯昨天的错误了。”

李牧嗯了一声,出了门,一路来到允吾城西门的募兵处。赵云、黄忠、徐晃三人连忙起身,欲上前施礼,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必多礼。二弟,汉升,公明,辛苦三位了,眼下募兵的情况怎么样?”

赵云回道:“大哥,只昨天就募兵两千余人,皆是青壮年,这些人都还是经过挑选的。”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嗯,不错!我看要不了旬日,咱们的募兵计划就可以完成。”

李牧看着赵云三人,笑着说道:“子龙、汉升、公明你们用过早饭了么?我顺路买了些粥和饼,大家一起将就着吃点。”赵云、黄忠、徐晃三人也不客气,拿起粥和饼吃起来。

就在李牧四人边吃边聊的时候,只见两个身材魁梧,一身戎装的少年走到募兵处。一个兵士连忙上前问道:“二位小英雄是募兵的么?我看你们两个的年龄太轻了,怕是不符合我们金城郡的募兵条件。”

其中一个少年朗声说道:“军爷,我叫冯习,这是我兄弟张南,我们今年十六了。我们二人是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的威名才来的,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兵士见两人身材魁梧,又是相貌堂堂,犹豫了下,转身跑到李牧跟前,朗声说道:“启禀太守大人,那边有两个十六的少年前来募兵,可是他们的年龄不符合条件。”

李牧将最后一口粥喝下,站起身,说道:“带本官去看看!”赵云、黄忠、徐晃三人连忙喝了粥,也站起来,跟在李牧身后。

李牧一行人来到登记处,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少年。李牧点点头,身体素质确实不错。李牧朗声说道:“二位壮士若是金城郡人,想必知道这募兵的条件。”

那两个少年连忙朝着李牧施了一礼,其中一个说道:“大人,我乃南郡人冯习,字休元,这是我同乡兄弟,张南,字文进。我二人仰慕护羌校尉的威名,特前来金城郡投军,望大人行个方便。”

李牧心下一怔,暗道:冯习,字休元,张南,字文进。蜀汉时期的大将,刘备东征吴国的时候,二人在猇亭宁可战死,也不降敌,端的是忠义之士。

李牧笑着说道:“好!你二人虽是年龄小了点,但也看得出来是少年英雄,若是勤学苦练,假以时日,必可大用。你二人归到部都尉张辽帐下,暂任屯长一职。”

冯习、张南心下大喜,连忙朝着李牧深深一拜,朗声说道:“冯习、张南誓死追随护羌校尉李大人!”

张辽上前一步,笑着说道:“休元、文进,我张辽只认军规军律,你二人若真是有用之才,自然不会埋没了。对了,你们眼前的这位,正是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大人。”

冯习、张南朝着张辽施了一礼,又朝着李牧单膝及地,朗声说道:“冯习、张南誓死追随主公。”

李牧笑着将两人扶起来,说道:“刚才张都尉的话,你们两个也听到了,且莫让我失望才好。”冯习、张南二人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李牧失望。就在李牧因新得两位可用之才欣喜时,一道声音传来,“金城郡太守果真求贤若渴,不拘一格,量才用人。”

李牧的视线越过冯习、张南,只见说话的人也是一位少年,身材魁梧,样貌威严,他的身旁站着三个少年,皆是身材魁梧、样貌堂堂,其中一个身长八尺、浓眉大眼、样貌英俊而不失威严。

李牧笑着说道:“看来我金城郡真的是蓬荜生辉了,四位光临允吾城,可是来投军的?”

刚才说话的少年回道:“我乃益州巴西宕渠人王平,字子均。今年十七,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威名,特来投军!”

接着样貌英俊的少年朗声说道:“我乃义阳郡人傅佥,字勇烈,今年十六,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的威名,特来投军!”

再接着一个儒雅而不失威严的少年说道:“我乃荆州襄阳人罗宪,字令则,今年十六,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的威名,特来投军!”

最后,一位样貌威严的少年说道:“我乃义阳郡人傅肜,字靖忠,今年十七,仰慕护羌校尉李大人的威名,特来投军!”

听了四位少年的话,李牧心下惊喜不已,心道:王平,字子均,可媲美魏延的蜀汉名将。傅佥,字勇烈,文武双全,蜀汉后期名将,阳平关一战,宁死不屈。罗宪,字令则,蜀汉亡国时期的名将,在永安大败吴国步协,阻挡了东吴名将陆抗西进兵峰。傅肜,字靖忠,勇武过人,在刘备东征吴国时,猇亭战败,断后宁死不降,大骂‘吴狗,怎么会有投降的汉将军?’。这四人皆是忠义之士,特别是王平、傅佥、罗宪三人,假以时日,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李牧看着冯习、张南、王平六人,笑着说道:“李牧能得六位少年英雄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啊!”

只见王平、冯习六人单膝及地,朗声说道:“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李牧心下大喜,将六人逐一扶起来,说道:“傅佥暂且留在我身边,做一亲卫。罗宪、傅肜归到部都尉赵云帐下,暂任屯长一职。王平归到典韦帐下,暂任屯长一职。”四人连忙拜谢李牧。

赵云看着罗宪、傅肜说道:“令则、靖忠,你二人暂归我帐下,我相信主公的眼光,他日,你二人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且莫让我和主公失望!”

罗宪、傅肜朝着李牧和赵云深深一拜,朗声说道:“罗宪、傅肜定不会让主公和赵都尉失望!”

李牧留在募兵处,直到同赵云、王平一行人用过午饭,才和傅佥离开。李牧和傅佥边走边交流武技、探讨兵法,一番了解过后,李牧欣喜不已,傅佥真是一个身负文韬武略的将才。李牧见日头正大,便和傅佥坐在街边的茶摊上喝茶聊天。

只见,李牧隔壁的矮桌旁,坐着两个约莫十七八的儒雅文士,一个身着青色长衫,一个身着白色长衫。那白色长衫文士押了一口茶,问道:“伯苗兄,你我二人在陇西郡相识,这一路从陇西郡到金城郡,所见所闻也是不少,不知伯苗兄对这天下有什么看法?”

青色长衫文士吐了吐口中的茶叶,说道:“想必德昂兄早已了然于胸,这天下怕是不太平了。金城郡太守真乃人中龙凤啊,谁曾想不可一世的金城郡四大家族,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此人杀伐果断,广施仁政,其志高不可言!”

白衣文士点了点头,沉吟道:“此人胸怀甲兵,腹藏良谋,心系百姓,百姓安能不感恩戴德?若天下有变,安天下者怕是此人啦!”

青衣文士押了一口茶,说道:“治大国如小烹,此人只用两个月就让金城郡百姓归心、属下诚服,天下能出其右者,怕是凤毛麟角。德昂兄,你能看出此人为何修筑新城么?”

白衣文士,皱了皱眉,说道:“此人定然不是固步自封之人,莫非是想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青衣文士点了点头,沉吟道:“德昂兄,此人精通用兵之道,那新城的位置选的妙啊,西控凉州,东进关中。天下有变,先取凉州,再图关中,虎步关西,天下何人可争雄?”

白衣文士满脸欣喜的说道:“伯苗兄,实不相瞒,我李恢早在来金城郡之前,就想好了投奔金城郡太守。今日,听了伯苗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李恢不才,愿随此等明主,做一帐下小吏,足矣!”

青衣文士点点头,笑着说道:“德昂兄,安能独去也?此等明主若是我邓芝失之交臂,怕是要抱憾终身矣!同去,同去!”二人说着就准备起身。

却说,李牧在听到李恢问邓芝第一句话时,就已经注意他们了。当李牧听到邓芝、李恢二人一针见血的品评他在金城郡的所作所为时,心下欣喜不已。接着,当李牧听到邓芝、李恢二人看出他修建新城的用意时,心下惊喜不已。当李牧听到邓芝和李恢愿意投奔自己时,心中大喜过望。李牧知道,邓芝,字伯苗,此人长于辩才、谋略、军略、政务,是一位出色的外交家。李恢,字德昂,此人长于军略、谋略、政务,统兵之力也是有的,当年诸葛亮南征孟获的时候,李恢可是单独领军,战功显著!

李牧见邓芝和李恢欲起身离开,连忙站起来,走到二人跟前,施了一礼,说道:“二位先生果真愿意辅佐金城郡太守?”

邓芝和李恢打量着李牧,只见此人高大挺拔、丰神俊朗、眉宇间正气凛然、英武不凡。邓芝和李恢对视一眼,邓芝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牧李大人?”

李牧笑着说道:“先生目光如炬,正是在下!”

只见邓芝和李恢相视一笑,朝着李牧单膝及地,朗声说道:“邓芝、李恢得遇明主,还请明公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李牧心下大喜不已,连忙扶起二人,又朝二人深深一拜,朗声笑道:“李牧能得二人先生相助,此乃如虎添翼,何愁天下不定也!”邓芝和李恢心下思忖道:此人礼贤下士,端的是当世仁主啊!傅佥看着自家主公这般礼贤下士,心中对李牧的敬仰,更深了!

李牧看着邓芝和李恢,笑着说道:“伯苗、德昂,若不嫌弃,还请过府一叙,今晚在太守府为两位先生接风洗尘。”

邓芝和李恢受宠若惊,连忙拜谢。随后,李牧、傅佥、邓芝、李恢四人一路说笑着走向太守府。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一章 甄宓遇险

李牧、邓芝、李恢、傅佥四人来到太守府,邓芝和李恢瞟了几眼太守府门里门外的装饰,二人心道:这太守府应该是好几年没有翻新了,李牧果然是当世明主,体恤民情,不贪图享乐。

李牧将邓芝三人请进大厅,傅佥本想站在李牧的身后,李牧直说今日特殊,待过了今晚的接风宴,明日让傅佥正式做一名亲卫。众人坐定,婢女给众人奉了茶点。李牧看着邓芝和李恢,笑着说道:“伯苗、德昂,如今天下乱象已现,凉州民生凋敝,金城郡也是贫瘠之地,若是以凉州为根基,恐怕难以做大啊!”

邓芝沉吟道:“主公,且莫伤怀,金城郡在主公的治理下,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若是天下有变,流民自然会慕名而来,人力自然不缺。为今之计,主公应尽早囤积粮草等战略物资。”

李牧点了点头,抚掌大笑道:“伯苗真乃大才也,此法可行。”

李恢沉吟道:“主公,德昂听闻金城郡招募新兵一万人,怕是不够啊。汉羌战争经年累月,已有数十年。主公身为护羌校尉,想必定会出兵剿灭西羌。如今天下也不太平,若是主公帅军西征,金城郡乃主公根本,必然空虚。”

李牧以手拍案,说道:“德昂真乃大才也,若非德昂提醒,怕是要坏了大事。若是再募兵,恐引起朝廷的怀疑。”

邓芝沉吟道:“主公,若是金城郡粮草充足,可再招募一万新兵,这一万新兵暂时安排到新城施工工地,一边做工、一边操练,朝廷必然不会怀疑。”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伯苗腹藏良谋,此法可行啊!”

李牧心下大喜,便与邓芝、李恢、傅佥三人商议新城修筑、募兵一事的细节。转眼来到酉时,赵云、张辽、黄忠等人已全部来到太守府,徐庶和张既也从新城工地赶了回来。李牧见文武到齐,便叫厨房开饭。李牧拿起酒杯,朝着众人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今天乃金城郡的大喜之日,一天之内,有两位王佐之才、六位大将之才来投。实乃李牧之幸、金城百姓之幸!”

众人拿起酒杯,回敬李牧一杯,朗声喊道:“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与尔等虽为君臣,实乃兄弟。诸位既然选择跟随我李牧,应当同心协力,让金城郡百姓安居乐业,让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

众人齐声喊道:“我等谨遵主公教诲,同心协力,共创辉煌!”

李牧点了点头,正色道:“本官决定,任命邓芝为奏曹史,兼法曹史。任命李恢为兵曹史,兼仓曹史。望二位先生与徐庶、张既,同心同德,处理好金城郡的政务、民事。”

邓芝、李恢连忙起身,朝着李牧深深一拜,神色恭敬的说道:“邓芝、李恢定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笑着说道:“二位先生快请坐,李牧有尔等这班文武俊才相辅佐,何愁天下不定!大业不成?今夜,我们不谈公事,只叙同僚之情,不醉不归。”众人齐声应允。这一夜,太守府欢声笑语,直到丑时,众人才去歇息。

李牧摇摇晃晃的来到后堂,迷迷糊糊的看到貂蝉坐在床边。李牧一把抱住貂蝉,笑着说道:“蝉儿,怎么还没有歇息?”

李牧虽是满身酒气,貂蝉心下毫不气恼,柔声说道:“阿牧,怎么喝了这么多?蝉儿给你拿杯醒酒茶。”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今天又有八个俊才豪杰前来投奔,我心里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阿牧早已声名远扬,但凡是想要建功立业的人,自然会前来相投!”

貂蝉扶着李牧坐到矮桌旁,给李牧喂了几杯醒酒茶。约莫一刻钟,李牧清醒了一些,一把将貂蝉抱到腿上,低头吻住了貂蝉的樱唇,貂蝉也不矫情,慢慢的回应着李牧。终于一吻结束,李牧看着貂蝉说道:“等蝉儿的月事走了,我要好好的疼爱蝉儿!”

貂蝉感受到翘臀下的灼热,娇嗔道:“阿牧……你这大坏蛋,怎么老想着那种事……”

李牧笑着说道:“都怪蝉儿太美了,控制不住。”

貂蝉依偎在李牧怀里,娇嗔着在李牧腰间掐了一把。这一夜,李牧还是只能抱着自己的小娇妻,只能看,不能吃。

却说,陈到和裴元绍带着三百兵士从允吾城出发,一路东行离开金城郡地界。陈到、裴元绍一行人经过狄道、陇西城、上邽、陈仓,来到汉兴城。陈到和裴元绍将三百人驻扎在汉兴城外,众人歇息了半个时辰,便启程东行。陈到一行人刚走了有二十里,只见前面的山坳里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陈到勒马,定睛一看,只见七八十个流寇正围攻着一支长长的车队。

陈到和裴元绍对视一眼,陈到沉声喝道:“全军听令,准备冲锋,剿灭流贼,保护车队。”

陈到一声令下,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杀过去,裴元绍不甘落后,举起手中的大刀,跟着陈到一路冲杀过去。三百汉军如饿虎扑食一般,跟着陈到和裴元绍,须臾间便冲锋到车队跟前。陈到、裴元绍双马齐出,手下无三合之人,三百汉军追着流寇一顿猛攻猛打。一刻钟左右。七八十个流寇早已横尸遍野。

陈到见流寇尽皆剿灭,扫视了一圈车队,朗声说道:“我乃大汉护羌校尉麾下部都尉陈到,敢问这车队可是中山无极甄家的?”

却说,甄宓久在深闺,何曾遇到过这等凶险的事。当甄宓在马车内听到,那群流寇要将所有的女眷抢回山上去时,心下顿若死灰。甄宓取下玉簪,紧紧的攥在手里。甄宓心道:阿牧,看来宓儿和你有缘无分,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只愿来世再相遇了。若是宓儿当初不孝一点,随阿牧一起来金城郡,断不会有今日之事,悔之晚矣!阿牧,宓儿爱你!宓儿会在天上保佑着阿牧,一生平平安安!阿牧,宓儿宁死也要为阿牧留下清白的身子。

就在甄宓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外面的喊杀声停了,随即听到李牧麾下的大将前来解围。甄宓心下惊喜不已,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抽噎着说道:“大哥,阿牧派人来了,我们安全了,宓儿可以见到阿牧了。”

甄豫连忙拍着甄宓的背,脸上也是劫后余生的欣喜,说道:“宓儿,别哭了,我们安全了,再有几天到了金城郡,宓儿就可以见到定国了。大哥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甄宓点了点头。原来,甄豫自知武力平平,只得来到小妹的马车上,保护甄宓。甄尧则是在外厮杀。

甄豫下了马车,朝着陈到施了一礼,说道:“在下乃中山无极甄家人,甄豫。若非陈都尉神兵天降,我等怕是难逃此劫!”

陈到和裴元绍下了马,朝着甄豫回了一礼,陈到朗声说道:“甄公子莫要客气,若是甄家人有什么闪失,陈到虽死百次,也难心安。甄公子,不知主母现在何处?”甄豫知道陈到口中的‘主母’就是甄宓,随即抬手指了指马车。

陈到和裴元绍连忙走到马车旁,单膝及地,低着头朗声说道:“属下救驾来迟,害主母受惊,罪该万死!”

甄宓顿了顿,掀开帘子一角,又重新放下,说道:“二位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尔等救驾及时,何罪之有!”

陈到、裴元绍连忙回道:“陈到、裴元绍谢主母不罪之恩。”二人起身,退后一步,转身来到甄豫跟前。

甄尧下了马走到甄豫跟前,朗声说道:“大哥,我们刚才能拖这么长时间,两位少年英雄功不可没。”

甄豫连忙回道:“三弟,快带大哥去看看,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甄豫和陈到四人来到那两个少年跟前,深深一拜。只见那两个少年,皆是身材魁梧,一个威严不失儒雅,一个威严刚猛。甄豫朗声说道:“甄豫代整个甄家,感谢两位小英雄仗义出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那两个少年回了一礼,那个儒雅的少年回道:“甄公子客气了,大丈夫岂能挟恩图报,惩恶扬善本是我等武人的分内之事。”

陈到见二人样貌堂堂,又是这般侠义心肠,心下想着,若是能将此二人招到主公麾下,也可以将功抵过。陈到朗声说道:“二位皆是英雄豪杰,我家主公乃当世明主,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二位何不投于我主麾下,他日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如探囊取物耳!”

两位少年相视一笑,儒雅少年笑着说道:“多谢陈都尉抬爱,我二人皆是益州巴郡人,此番前来正是投奔李太守。在下狐笃,字德信。这是我同乡兄弟,句扶,字孝兴。”

陈到心下大喜,笑着说道:“德信、孝兴,以后咱们可就是同僚了,自当同心同德,辅佐主公,建不世之功业!”狐笃、句扶二人也是满脸欣喜的欣然应允。

陈到转身看着裴元绍,说道:“老裴,你带二十人,昼夜兼程赶回允吾城,将此间发生的事详细的报告给主公。”裴元绍点头应允,随即跨上马,带了二十人,扬鞭而去。

陈到又命人将甄家车队检查一番,将战死的家兵好生掩埋,将受伤的家兵抬上马车。

随后,陈到、狐笃、甄豫一行人护着车队,往金城郡赶去!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二章 赵云驰援

却说,裴元绍一路昼夜兼程,终于在两天后的戌时赶到了允吾城。裴元绍不敢歇息,一路来到太守府。太守府护卫自然认识裴元绍,可是傅佥不认识。

裴元绍也是着急着进门,忘了放下手中的大刀。傅佥见来人手持大刀,来势汹汹,高声喝道:“来人止步,通报姓名!”

裴元绍见是个少年,只当是新来的亲卫,沉声说道:“闪开,我有要事禀报主公,耽误了主公的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

裴元绍说完,便要越过傅佥,傅佥伸手拦住裴元绍。裴元绍伸手想要挥开横在眼前的手臂,傅佥抽回手臂的瞬间,一掌将裴元绍击退了两三步。裴元绍心下一惊,这少年武功好生了得,自己恐怕在他的手下撑不过十个回合。就在裴元绍和傅佥相持不下时,一名亲卫上前,说道:“傅统领,且莫动手,来人是主公麾下的骑都尉,裴元绍裴大人!”

傅佥连忙上前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傅佥多有得罪,还请裴大人莫要见怪!”

裴元绍回了一礼,笑着说道:“傅统领不必客气,刚才我老裴也做的不对。有傅统领尽职尽责的保护主公,主公高枕无忧矣!”

傅佥笑着回道:“裴大人过奖了。主公应该书房,请随我来吧!”

随后,二人来到书房,通报之后才进了门。李牧放下手中卷册,看着裴元绍问道:“老裴,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可是陈到遣你回来的?”

裴元绍施礼道:“主公,我们在汉兴城东二十里碰到了甄家的车队……”随后,裴元绍将所有的事详详细细的报告给李牧。

李牧一下站起身来,连声问道:“甄家人可有受伤?甄小姐怎么样了?”

裴元绍连忙说道:“主公,甄家人都好,主母一切都好,只是受了些惊吓!”

李牧沉声说道:“可知道那伙流寇的老巢?”

裴元绍摇了摇头,回道:“主公,当时事态紧急,未留下活口!所以不知。”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即刻传令部都尉赵云、典韦二人来太守府。”传令兵听了,连忙转身出了门,朝军营奔去。

约莫两刻钟,赵云和典韦来到太守府书房,见裴元绍也在,赵云又见李牧脸色凝重,连忙问道:“大哥,是不是甄家车队出问题了?”

李牧简单的将甄家车队的事告知赵云、典韦,随后朗声说道:“二弟、恶来、老裴你三人率精骑八百,持护羌校尉军旗,星夜东行,务必要接应到甄家车队,保护好你们的主母,若沿途有官员无故阻拦,杀无赦!”赵云三人应诺而去。

李牧转身来到后堂,貂蝉见李牧脸色凝重,连忙问道:“阿牧,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李牧将甄家车队的事告诉貂蝉,貂蝉心下一惊,连声问道:“阿牧,宓儿妹妹有没有事?你赶紧派人去接应宓儿妹妹呀……”

李牧将貂蝉抱在怀里,说道:“蝉儿,先别担心了,我已经让子龙、恶来他们带人去接应了,应该不会有事,应该不会!”貂蝉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却说,赵云、典韦、裴元绍三人率领八百精骑,一路东行,昼夜兼程,过城不入,终于在第二天申时来到上邽。赵云一行人在马上吃了干粮,喝了水,也不停留,一路东行。赵云一行人又走了十多里,远远的看到,约莫有一千余郡国兵围着甄家车队。

赵云沉声喝道:“诸位听令,护旗官随本将前行,其余人由典都尉统领,距我两箭之地,没有我的将令,妄动者斩!”众人齐声应诺。

赵云和护旗官拍马前行,在距离郡国兵二三十步时,勒住马。赵云朗声喝道:“我乃大汉护羌校尉麾下部都尉赵云,敢问前方主事之人?”

赵云话音刚落,郡国兵中一人打马上前,朗声喝道:“此乃上邽令程球程大人缉拿流寇,尔等不相干的人,理应避让,否则,别怪我们程大人不客气。”

赵云朗声喝道:“本将奉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之令,前来接应我金城郡的运粮车队,还请程大人行个方便!”

只见,郡国兵中两人打马上前,一人肥头大耳,一人约莫十七八,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英俊威严。那个肥头大耳的笑着说道:“我乃上邽令程球,缉拿流寇,赵都尉还是速速离开,莫要伤了两家的和气!”

赵云脸色微沉,沉声喝道:“既然程大人不给我金城郡一个面子,那就不客气了。”

程球顿时火冒三丈,尖叫着喊道:“姜维,杀了他!”

那英俊少年心道:护羌校尉李牧李大人乃当世英雄,我姜维恨不能早些投奔与他,今日这梁子一旦结下,怕是日后再投奔李大人已无可能!奈何,程球匹夫,必然会以母亲的性命要挟于我。

姜维迟疑着说道:“程大人,我们检查过了,这确实是金城郡的运粮车队。大人难道要和金城郡李太守为敌么?”

程球早已怒火中烧,喊道:“姜维,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杀了你母亲。”

姜维长叹一口气,拍马持枪,杀向赵云。赵云胸中杀气顿生,纵马挺枪,杀向姜维。两杆长枪相撞的瞬间,姜维心下一惊,暗道:本以为自己的枪法已大有所成,原来自己是井底之蛙。姜维立马使出十成功力,奋力迎战赵云。只见,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上下翻飞,前据后挡,宛若蛟龙、翩若惊鸿,无数枪影纷纷如飘雪,点点似梨落。姜维越战越惊,只有招架之力。赵云心道:此人也是个孝子,迫不得已而为之,况且,此人武艺高强,倒是个可用之才,待我留他一命。一百回合后,赵云大吼一声,龙胆枪扫向姜维的腰间。姜维来不及防守,顿时心如死灰。只听得“啊”的一声,待众人看时,只见姜维倒在地上,赵云的龙胆枪指着姜维。

赵云看着程球,沉声说道:“程大人,还有什么话说?”

程球早已被赵云的武技惊得面色惨白,连忙谄媚道:“赵都尉,误会,误会啊!下官这就放行。”随后程球让郡国兵让开一条大道。

赵云抽回龙胆枪,拍马上前,来到车队处,陈到连忙上前,说道:“若非赵都尉,我等怕是投鼠忌器,要被这姓程的坑了。”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主母,现在在何处?”

陈到忙抬手一指,赵云跳下白龙,快步走到马车前,朗声说道:“嫂嫂,可曾受伤?赵云护驾来迟,还请嫂嫂责罚!”

甄宓掀开帘子,声音轻快的说道:“子龙,不怪你,妾身好着呢。况且,有陈都尉他们保护着。”

赵云点了点头,回道:“还好嫂嫂无碍,否则,大哥定饶不了我。”

甄宓掩唇一笑,说道:“子龙,阿牧还好吗?他怎么不来接我?蝉姐姐还好吗?”

赵云顿了顿,回道:“嫂嫂,大哥和貂蝉嫂嫂都好,大哥应该会在金城郡地界接应吧……”

甄宓点点头,说道:“子龙,那让大伙别歇息了,我们快点赶路吧。”

赵云回道:“请嫂嫂坐好,我们这就出发!”

赵云扫视了一圈,朗声喝道:“全军听令,即刻启程,胆敢拖延行程者,斩!”众人齐声应诺。

赵云跨上白龙,来到姜维跟前,朗声说道:“我看阁下也是个英雄豪杰,为何识人不清?我主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仁政爱民。若是投于我主,必有一番大作为!”

姜维抱拳施礼道:“我乃凉州冀县人姜维,字伯约。多谢赵大人手下留情。姜维本想投奔李太守,奈何母亲受人要挟,如之奈何!”

赵云见姜维有心相投,心下大喜,朗声说道:“伯约不必忧心,伯母不会有事的。”

赵云拍马走到程球跟前,笑着说道:“程大人,我想带着姜维和他母亲前去金城郡,不知……”

程球立马笑着说道:“小事一桩,下官这就派人把姜维的母亲从上邽城接出来。”程球当即命人好生将姜维母亲送出城来。

姜维心下大喜,朝着赵云深深一拜,说道:“姜维多谢赵都尉救母之恩!”

赵云摆了摆手,在马上回了一礼,笑着说道:“些许小事,伯约且莫挂怀。以后你我就是同僚,定要同心同德辅佐主公!”

姜维朗声回道:“赵都尉放心,我姜维愿誓死效忠主公,一生无悔!”

赵云笑着点点头,便和姜维并马前行,两人从枪法聊到兵法,再聊到行军练兵。二人彼此佩服不已。姜维心道:若是没猜错,赵都尉应该是主公麾下的第一大将,此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治国理政也颇有研究。

赵云、姜维一行人来到上邽城,接了姜维母亲,也不做停留,一路西行,赶往金城郡。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三章 亲迎甄宓

却说,李牧见赵云、典韦一行人离开允吾城一天一夜了,也不见有消息传来,心下也有些不安。

第二天卯时刚过,李牧起了床,来到院中钻研枪法。约莫半个时辰,只见傅佥带着一个传令兵走了过来。李牧停下手,朗声问道:“可是赵都尉让你来报信的?”那传令兵应了声是,然后将甄宓平安无事的消息,赵云如何震退上邽令的事,如何收服姜维的事,详详细细的报告给李牧。

李牧听到甄宓没事,也就放心了。

李牧接着思忖道:姜维,字伯约,凉州冀县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北伐中原十一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忠勇之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如今姜维投到自己的麾下,定要好好培养,他日,必能成为一方统帅。

既然赵云是在离开上邽的时候,差人前来报信,想必大后天上午才能到金城郡地界。李牧将甄宓即将到来的消息告诉貂蝉,貂蝉也想随李牧一起去接甄宓,但回头又一想,李牧和甄宓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自己跟着去,也不方便。

第三天辰时刚过,李牧和傅佥带着三百精骑出了允吾城,一路东行,约莫一个多时辰来到金城郡和陇西郡的交界处。李牧、傅佥一行人等了半个时辰,只见不远处,赵云一行人护送着车队浩浩荡荡而来。

李牧跨上赤龙,轻磕马腹,赤龙会意,兴奋的奔跑起来。赵云一眼就看到了李牧,转头看着典韦、陈到、甄豫、狐笃、姜维一行人,朗声喊道:“将士们,打起精神,主公亲自来迎接咱们了!”众人听了,自然是欣喜不已。

须臾间,李牧来到赵云一行人的跟前,扫视了一圈,朗声喊道:“将士们,辛苦了,今晚为全体将士接风洗尘!”

赵云、典韦、陈到、裴元绍、狐笃、句扶、姜维以及在场的每一位兵士,朗声喊道:“为主公效力,在所不辞!”

赵云朗声说道:“大哥,众将士不辱使命,成功接应到了甄家车队。更为可喜的是,又有三位英雄豪杰前来相投。”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二弟,快带大哥去看看。”

还不等赵云介绍,姜维、狐笃、句扶三人下了马,快步来到李牧跟前,单膝及地,朗声喊道:“姜维、狐笃、句扶拜见主公,愿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李牧早在三人行礼的时候下了马,李牧逐一扶起三人,笑着说道:“李牧能得三位英雄相助,如虎添翼,大事可济矣!”

姜维、狐笃、句扶三人见李牧如此礼贤下士,心下也是一片欣喜。三人又详细介绍了自己情况。李牧思忖道:狐笃,字德信,后来改名为马忠,巴西阆中人。蜀汉名将,此人长于治军、理民。句扶,字孝兴,巴西汉昌人,蜀汉名将,此人长于练兵、统兵。

李牧看着三人,正色道:“伯约归为典韦帐下,德信归为黄忠帐下,孝兴归为徐晃帐下,你三人暂任屯长一职。”姜维、狐笃、句扶三人连声拜谢。

李牧转身来到甄豫、甄尧跟前,施了一礼,正色道:“甄大哥,一路辛苦了,定国未能早些接应,致使甄家人受惊、甄家车队受损。定国心下有愧!”

甄豫甄尧回了一礼,甄豫笑着说道:“定国且莫自责,好在小妹只是受了些惊吓,其他皆是小事,不值一提!”

突然,甄尧单膝及地,朗声说道:“甄尧愿做主公麾下一小卒,还请主公成全。”

李牧看了眼甄豫,见甄豫笑着点头,沉声说道:“从军非为儿戏,不仅要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会战死沙场,你可明白?”

甄尧朗声说道:“主公,甄尧明白,愿誓死追随主公,无怨无悔!”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好!你归为陈到帐下,暂任伍长一职。”甄尧欣然应允。

却说,甄宓在马车里听到赵云喊着李牧来了,心下惊喜不已。甄宓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李牧了,俏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幸福模样。可是,甄宓等了有两刻钟,也不见李牧来见她,心下委屈不已。

就在甄宓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熟悉而又温柔的声音传来,“宓儿,等久了吧,我来接你了。”

甄宓很想出去,然后扑到李牧怀里,可是心下委屈的泛酸水。甄宓扁了扁嘴,也不回话,心道:大坏蛋,现在才来看宓儿,偏不理你……

李牧见甄宓不回话,心下一惊,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李牧抬腿钻进马车,只见甄宓脸上尽是小女儿家闹别扭的模样,李牧暗道一声不好,宓儿肯定是生气了。李牧试探性的将甄宓抱在怀里,神色温柔的说道:“我很担心宓儿,也很想宓儿,不生气了,好不好?我身为他们的主公,我要做好表率。就算我再想宓儿,也不能第一时间过来,对不起,让宓儿受委屈了。我选择了争霸天下这条路,意味着很多时候都不能陪宓儿和蝉儿。对不起!”

甄宓听了李牧的话,心下也是气恼自己的不懂事,她早就说过,要相信李牧,支持李牧的。甄宓转过头,紧紧的回抱着李牧,哽咽道:“阿牧,是宓儿不懂事,阿牧对宓儿的心,宓儿怎么会不知呢?”

李牧紧紧的抱着甄宓,叹了一口气,说道:“宓儿,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车驾又两次受惊,是我考虑不周,若是宓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甄宓哽咽道:“阿牧,那些流寇围攻车队的时候,宓儿以为再也见不到阿牧了……”

李牧轻轻的拭去甄宓脸上的泪水,语气坚定的说道:“以后我会保护好宓儿和蝉儿的,不会再让你们遇到这么担惊受怕的事!”

甄宓柔声说道:“等以后宓儿嫁给了阿牧,就在家里相夫教子,想必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李牧顿了顿,说道:“宓儿,我已经将蝉儿娶过门了,过些时日,我就娶宓儿进门。”

甄宓心下甜蜜不已,狡黠一笑,狠狠地掐了一把李牧,娇嗔道:“李牧……你这个大色狼……明明就是更疼爱蝉姐姐……你为什么不同时娶我们进门……”

李牧暗道一声不好,又吃醋了,只得说道:“哪有一下娶两个媳妇的,你们一人一个婚礼,岂不是更好……”

甄宓狡黠一笑,柔声说道:“油嘴滑舌!”

李牧看着甄宓,笑着说道:“既然宓儿说我是油嘴滑舌,不试试怎么知道?”李牧说完,便低下头吻住了甄宓的樱唇,舌头也顺势钻进了甄宓的小嘴,甄宓哪经历过这种事,几个呼吸间,便被李牧吻得晕头转向。李牧的手也从甄宓的纤腰,一路攀上甄宓的高耸,爱不释手的揉捏着。终于,一吻结束,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甄宓双颊滚烫,满脸绯红,害羞的低着头。

李牧凑到甄宓耳边,低声说道:“以后娶宓儿进门了,我会好好疼爱宓儿的。”

甄宓一双粉拳打着李牧,娇嗔道:“李牧……你这个大色狼……大坏蛋……”

李牧见甄宓心情好了,笑着说道:“宓儿,差不多再有两个多时辰就到允吾城了,我一直待在马车里也不好,等我们到了太守府,聊天的时间还很多,好不好?”

甄宓点了点头,应了声好。李牧出了马车,跨上赤龙,传令全军启程。两个多时辰后,李牧一行人回到允吾城,李恢、邓芝一行人将李牧一行人迎进太守府,二人寒暄片刻,便去处理甄家车队的事了。

酉时一到,太守府大摆宴席,为甄豫、甄尧、姜维、狐笃、句扶几人接风洗尘。金城郡的文武俱齐,众人一番介绍后,也不见外,喝酒侃大山,好不热闹。

后堂内,貂蝉和甄宓手拉手,聊着女儿家间的悄悄话。貂蝉柔声说道:“妹妹,一路受了不少苦吧,姐姐听阿牧说甄家车队遭流寇围攻,差点魂都吓没了……”

甄宓摇摇头,柔声说道:“蝉姐姐,宓儿不辛苦,流寇围攻的时候,宓儿确实吓坏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貂蝉眼眶湿润,将甄宓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妹妹,不怕了,以后有阿牧保护我们,我们会好好的……”

甄宓回抱着貂蝉,点了点头,哽着嗓子,说道:“蝉姐姐,宓儿不怕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貂蝉低头看了眼甄宓,见甄宓双唇微肿,打趣道:“阿牧那个大坏蛋……欺负妹妹了……”

貂蝉见甄宓一脸茫然的样子,轻轻的点了点甄宓的唇瓣。甄宓瞬间回过神,语无伦次的说道:“蝉姐姐,宓儿……阿牧……我们……”

貂蝉笑着说道:“妹妹,这有什么害羞的,姐姐还没过门的时候,还不是被阿牧那个大坏蛋经常欺负……”

甄宓满脸绯红的说道:“啊……蝉姐姐也被欺负过……那过了门,岂不是要被阿牧欺负死了……”

貂蝉凑到甄宓耳边,细声细气的说道:“阿牧那个大坏蛋在.床.上变着法子欺负姐姐呢……不过,姐姐也挺喜欢的……妹妹过门了就知道了……”

甄宓多少也是知道点男女之事,听貂蝉这么说,心下也是有些好奇。貂蝉和甄宓本是贤良淑德的女子,脾气又相投,二人越聊越投缘,不知不觉间过了几个时辰。李牧摇摇晃晃进门的时候,貂蝉和甄宓正坐在床榻上聊的正欢,还不等两人起身,李牧几步跨到床边,将两人抱到床上,顺势压在身下。

甄宓又羞又怕的推搡着李牧,貂蝉在李牧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娇嗔道:“阿牧,快起来,宓儿妹妹还没过门呢……”

李牧腰间一疼,酒醒了大半,连忙起身,笑着说道:“不好意思,都怪两个大美人生的太美了……”

貂蝉和甄宓起身,对视一眼,朝着李牧就是一顿粉拳伺候,反正李牧也不疼,任由两人打着。李牧心道:等过些时日把宓儿娶进门了,怎么也要哄着两个小娇妻来个大被同眠!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四章 貂蝉怀孕

如今,甄宓已经安全来到了金城郡,李牧再无后顾之忧。两天后,邓芝和李恢前来报告说,甄家运来的粮食,可供两万大军食用两年,甄家还运来了五千万五铢钱、布匹、镔铁等战略物资。

李牧心下大喜,亲自前去拜谢甄豫,承诺以后定会十倍百倍奉还甄家的钱粮物资。甄豫直言这些就当是小妹的嫁妆,不需要还的。李牧又将修建新城的事告诉甄豫,甄豫当即应允,他可以提供钱粮,他可以介绍一些富商前来投资。李牧见甄豫这般仗义,当即承诺,新城竣工以后,给甄家留下最好的商铺,以后甄家在金城郡的生意,只要合法合理,他一定会保驾护航的。

甄豫在金城郡住了旬日,顺便在允吾城设了一处甄家的分店。这天,甄豫前来辞行,甄宓见大哥要走了,心下也是不舍,眼泪婆娑的看着甄豫。

甄豫拭去甄宓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小妹,大哥还会来金城郡的,有定国照顾你,我也放心了。况且,你三哥也在金城郡。”

甄宓哽咽着说道:“大哥,宓儿舍不得你走。宓儿不孝,不能侍奉爹爹和娘亲。”

甄豫将甄宓抱在怀里,哽着嗓子说道:“傻小妹,不用担心爹爹和娘亲,我们会照顾好的。定国也说了,六月十六乃大吉之日,会迎娶小妹进门,大哥到时候会赶回来的。”

甄宓点了点头,哽咽说道:“宓儿祝大哥一路顺风!大哥保重!”

甄豫红着眼眶,哽着嗓子说道:“大哥不会有事的,小妹保重!”

甄豫说完,放开甄宓,转身出了门。甄宓抽噎着想要追出去,李牧一把抱住甄宓,说道:“宓儿,甄大哥不会有事的,我会派兵沿路保护,直到平安到达中山无极县。我去送送甄大哥。”

李牧话音刚落,貂蝉扶着甄宓坐下。李牧将甄豫送出允吾城十里才止步,李牧命裴元绍率三百步骑一路护送甄豫回去。

转眼时间来到183年五月下旬,两万新军早已进入残酷的训练之中,新军每天只休息四个时辰,剩余的时间不是在操练军阵,就是长途拉练。李牧特别重视新军的夜袭能力,两万新军隔三差五的在半夜惊醒,列队集合,执行演练任务。

这天中午,李牧、貂蝉、甄宓三人正在用饭。李牧给貂蝉和甄宓夹了一筷子鱼肉,貂蝉刚吃到嘴边,就开始恶心的干呕起来,李牧和甄宓吓了一跳,连忙给貂蝉拍背、喂水。李牧焦急的问道:“蝉儿,是这鱼有问题么?还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貂蝉虚弱的说道:“阿牧,蝉儿最近容易犯困,食欲不振,看到油腻的饭菜,就忍不住干呕……”

甄宓心下一惊,焦急的说道:“阿牧,你不是会治病么?赶紧给蝉姐姐瞧瞧,蝉姐姐的这个症状已经有两三天了……”

李牧点了点头,心下一惊一喜,笑着说道:“蝉儿,宓儿先别担心,若是没猜错,蝉儿这是有喜了,蝉儿你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貂蝉沉吟道:“阿牧,好……好像五十多天没来了……”

李牧心下一喜,连忙将貂蝉扶到床上躺下,把了把脉,李牧猛的在貂蝉脸上亲了一下,朗声笑着说道:“蝉儿,你怀孕了,千真万确!”

貂蝉激动的问道:“阿牧,你没有骗蝉儿吧……真的……有了……”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当然是真的,这种事哪能开玩笑。”

貂蝉点了点头,一双玉手轻轻的婆娑着小腹,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喃喃自语道:“有了……有了……”

甄宓羡慕不已,坐在床边,轻轻的拭去貂蝉脸上的泪水,盈盈一笑,柔声说道:“恭喜蝉姐姐,有小宝宝了……”

貂蝉拉过甄宓的手,笑着说道:“下个月妹妹过了门,被阿牧那大坏蛋多欺负几次,也会有小宝宝的……往后我们姐妹俩,还要多给夫君生几个小宝宝……”

甄宓毕竟未经男女之事,瞬间霞飞双颊,支吾着说道:“宓儿才不要被阿牧那大坏蛋欺负……”

李牧和貂蝉只是一个劲儿笑着。自从貂蝉怀了孕,李牧吩咐厨房多准备清淡的饭菜,只要是金城郡能买到的水果蔬菜,李牧都叫人每天送新鲜的过来。李牧每天只去太守府衙两个时辰,处理完重要的事务,就陪着貂蝉散步,聊天。李牧不在的时候,还好有甄宓陪着貂蝉说话解闷。

貂蝉俨然成了太守府的一级保护对象,杨氏、张婶、翠花、樊娟变着法子给貂蝉做好吃的。刘璃也在赵风的欺负下,怀孕三个月了,经常给貂蝉分享一些怀孕期间的细节。冬梅见夫人有喜了,更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就连甄宓从甄家带来的贴身侍女秋菊,也是小心翼翼的侍奉着貂蝉。

李牧每天都是满面春风的,赵云、徐庶这班文武知道自家主公后继有人了,也是欣喜不已。毕竟世事无常,且不管是男是女,若是李牧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更有盼头了,他们这些人当然是因为仰慕李牧才来投奔的,但是他们也想跟着李牧升官进爵,水涨船高。

就在李牧春风得意时,洛阳传来消息: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势力达到极盛,时中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粟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宁典等十二人皆封侯,贵宠无比,时人称为“十常侍”,灵帝曾说“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于是十常侍无所忌惮,修建高宅大院,规模可比皇宫,十常侍又让自己的父兄子弟出任州郡牧守,残害百姓,为非作歹,无人敢问,天下怨声四起。

还有消息称:河南尹何进晋爵为大将军,封慎侯,率左右羽林、五营营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镇京师;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轩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都尉。一时风头无两。

对李牧来说很平常,但对天下来说不平常的是,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以符水治病,广收天下民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贫苦百姓,多有追随,黄巾军已初具规模,但朝廷不但没有察觉出来,还认为张角三兄弟是在教化民众,做善事。

就在金城郡的百姓欢天喜地的庆祝夏粮丰收时,大汉一十三州却是大旱,百姓食不果腹,流民四起,四处流浪。金城郡当然也是大旱,但是李牧早在来金城郡的时候,听取了张既兴修水利、引黄灌溉的建议,金城郡不但没有大旱,反而大获丰收。接着,金城郡周边郡县的流民不断的涌入。

这天,李牧辰时就来太守府衙坐堂。张既沉吟道:“主公,据各县来报,经过统计,已有三四万流民涌入金城郡。接济一时倒还可以,长此以往,怕不是办法,还会影响金城郡治安!”

邓芝回道:“德容不必忧心,这是好事啊,金城郡也算是地广人稀,可以分给这些流民土地,也可以挑选其中的精壮,修建新城,有钱拿,有饭吃。自然不会影响治安!”

徐庶笑着说道:“主公,属下和伯苗、德昂、德容统计了一下,金城郡的粮食可供十万人食用两年,我们还可以挑选精壮来参军!”

李恢笑着说道:“主公,流民极有可能带来瘟疫,还请主公早些组织人手,查探疫情。”

李牧抚掌大笑道:“四位先生都是大才,大才啊。集思广益,面面俱到。好!流民一事,就有邓芝、李恢二人负责,狐笃、句扶领兵维护秩序。分割管理流民,查探疫情;募兵五千;余下流民,有劳动力者,全部进入新城工地,没有劳动力者,官府养着。”

邓芝、李恢、狐笃、句扶四人欣然应允。五天后,邓芝前来报告:没有疫情;已挑选精壮,募兵五千;三万有劳动力者愿意去做工;老弱病残三千余人,已安排到各县,官府养着;还有五千余十四岁以下的孩童,有家人的和家人住,没家人的全部安排到了允吾城。

李牧直觉得邓芝的安排恰到好处,这五千孩童可是重要的人力资源,若是能好好培养,也能成为各行各业有用的人才。李牧心道:兴办书院、医院……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五章 迎娶甄宓

转眼,时间来到了六月十三,李牧和甄宓的婚礼也准备妥帖了。这天巳时,就在李牧和甄宓陪着貂蝉在院中散步时,傅佥来报,甄家车队已经距离允吾城十里了。

甄宓喜极而泣,哽咽道:“阿牧,宓儿也想去迎接大哥,好不好嘛……”

李牧宠溺一笑,说道:“好吧,一起去迎接甄大哥。”

李牧扶着貂蝉坐下,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在家里等我,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貂蝉盈盈一笑,柔声说道:“阿牧,蝉儿会当心的,肯定会保护好孩子的……”

李牧看着貂蝉,正色道:“蝉儿比孩子更重要,第一时间要确保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貂蝉和甄宓惊诧不已,不应该是保护好孩子么?冬梅和秋菊更是惊的张着嘴,太守大人,好生奇怪,看来太守大人是真的疼爱两位妻子。

貂蝉见李牧神色严肃认真,心下感动不已,柔声说道:“阿牧,蝉儿知道了!”

李牧沉声交代冬梅和秋菊照顾好貂蝉。随后,李牧带着甄宓出了门,前去接应甄家车队。李牧和甄宓同骑一马,傅佥带着三百亲卫跟在后面。约莫两刻钟,李牧和甄宓便看到了浩浩荡荡而来的甄家车队,甄宓喜极而泣,催着李牧赶紧过去。须臾间,赤龙已经到了甄家车队跟前,李牧跳下赤龙,然后将甄宓抱下马,甄宓提起裙摆,跑向甄豫。李牧笑着摇了摇头,慢慢的跟上前。

甄豫看着泪眼婆娑的甄宓,打趣道:“小妹,定国欺负你了?”

甄宓立马摇摇头,说道:“阿牧很疼爱宓儿,怎么会欺负呢……就是有些想爹爹、娘亲、大哥、二哥,还有四位姐姐了……”

甄豫笑着说道:“大哥这次可是给小妹带来惊喜!”

甄宓摇着甄豫的胳膊,问道:“大哥快说是什么惊喜……”

甄豫笑着指了指身后的三辆马车,甄宓连忙跑过去,只见第一辆马车中走出来一个儒雅和善的中年男人。

甄宓心下惊喜不已,连忙喊道:“爹爹,您怎么也来了……”

甄逸下了马车,拉着甄宓的手,哽着嗓子说道:“爹爹想我的宝贝闺女了,就来了,你娘亲,还有你的四个姐姐都来了,你二哥留在家里。”

甄宓心下的惊喜之情,难以用语言形容,甄宓和甄家人自然是一番泪眼婆娑的相见。原来,甄豫回到中山无极之后,将金城郡欣欣向荣的景象说给了甄家人听,还说了李牧的正妻貂蝉也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待甄宓如同亲姐妹。甄逸听了,对比了一下冀州流民四起的乱象,又想起李牧说过明年三月左右天下大乱,冀州首当其冲。甄逸思前想后,权衡了整整三天三夜,决定将甄家的产业尽数搬到金城郡,只在中山无极留一家分店即可。

约莫两刻钟,李牧见甄家人寒暄完了,走上前去,给甄家人施了礼,寒暄了几句。李牧也知道了甄逸举家来金城郡的事,心下大喜,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拜谢。随后李牧带着甄家人来到允吾城城北的一处大宅子,安顿好甄家人,甄宓自然是留了下来。李牧牵心貂蝉,中午饭也没吃,就回了太守府。

转眼过了三天,来到183年六月十六,辰时刚过,李牧将甄宓接到了太守府,金城郡文武陪着李牧接待宾客。如同三个月前迎娶貂蝉的那般,流水席从太守府大院摆到了街口,太守府内一片喜气洋洋。

这次的主婚人还是徐庶,酉时吉时一到,徐庶朗声喊道:“一拜天地!”

李牧牵着甄宓的手拜了天地。

徐庶接着喊道:“二拜高堂!”

李牧牵着甄宓的手,来到甄逸和张氏跟前,深深一拜,又给二人敬了茶。甄逸笑着将两人扶起来,张氏则是眼含热泪,给李牧和甄宓递了红包,说了些祝福的话。

徐庶接着朗声喊道:“夫妻对拜!”

李牧和甄宓相对一拜。

徐庶最后喊道:“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甄宓由两个侍女扶着进了貂蝉隔壁的屋子。李牧还是像娶貂蝉那次一样,被赵云、张辽、徐庶等人缠到亥时才放行。

李牧走到甄宓的门外,停了停脚步,转身推开貂蝉的屋门。貂蝉怀孕了,嗜睡,早都熄灯睡下了。貂蝉一下惊醒过来,认出了李牧,这才放下心来。貂蝉柔声说道:“阿牧,宓儿妹妹在隔壁,洞房花烛夜,新郎官也能走错了……”

李牧走到床边坐下,将貂蝉抱在怀里,说道:“蝉儿,委屈你了,你还在身怀六甲,我就新娶平妻!”

貂蝉抬头亲了亲李牧的脸,柔声说道:“阿牧,蝉儿一点都不委屈,蝉儿很幸福,有疼爱自己的夫君,现在还有了我们的宝宝……还有娘亲……阿牧,快去宓儿妹妹那儿吧,你答应过蝉儿,不能让宓儿妹妹受委屈的……”

李牧点了点头,将貂蝉扶着躺下,盖好被子,又在貂蝉的樱唇上亲了亲,这才来到甄宓的屋子。

李牧看到甄宓静静地坐在床边,李牧跨步走到甄宓跟前,缓缓的揭开盖头,李牧被甄宓倾国倾城的容颜震的半天回不过神来,今天的甄宓比平常多了几分女人味。只见此时的甄宓比貂蝉少了一分妖艳,多了一分清纯。

甄宓见李牧半天不说话,站起身来,也不敢看李牧,支吾道:“夫……夫君……妾身……不好看吗……”

李牧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哪有,宓儿可是个大美人……”

甄宓满脸绯红的说道:“那……那妾身服侍夫君歇息吧……”

李牧牵着甄宓的纤纤玉手,来到矮桌旁,拿起两杯酒,笑着说道:“宓儿,没有外人,就叫我阿牧吧,咱们先喝杯酒。”

甄宓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阿牧,宓儿不会喝酒……”

李牧笑着说道:“宓儿,这是合卺酒,象征着夫妻间恩爱长久!”

甄宓心下一喜,拿过酒杯,两人喝了合卺酒。李牧牵着甄宓来到床边,见甄宓比貂蝉还要紧张,想必是从小就受大家闺秀礼仪的熏陶。自从李牧开了荤,几乎每晚都会欺负貂蝉,如今貂蝉怀了孕,自然是好长时间没开荤了。甄宓也是和自己有感情的妻子,欺负一下,也是正常。

李牧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得精光,甄宓心下是又羞又怕又期待。李牧解开甄宓腰间的带子,将礼服轻轻的拿开,只见甄宓上身只余一件绣着麒麟送子的嫣红肚兜。李牧转身吹灭蜡烛,抱起甄宓来到床.上,几下就将甄宓脱得一丝不挂。

李牧翻身将甄宓压在身下,甄宓连忙将肚兜垫在身下,吐气若兰,柔声说道:“阿牧……多多怜惜宓儿……”

李牧呼吸急促的说道:“宓儿,我会的,只是一会有点疼,忍着点!”

甄宓点了点头,应了声嗯。李牧低头含住甄宓的樱唇,舌头伸进甄宓的小嘴,逗弄着甄宓的丁香小舌,一双手爱不释手的揉捏着甄宓的高耸,只见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李牧的一只手一路向下,来到甄宓的隐秘位置,轻轻的抚弄着。甄宓早已情动,扭动着身子,李牧也感受到甄宓做好准备了,身下慢慢的动着,接着一沉,只听得甄宓嗯了一声,李牧的背上也是一疼。

一室旖旎,两个相爱的人,终于身心合二为一!

第二天辰时,李牧醒来的时候,甄宓睡得沉沉的,毕竟初尝雨露,昨晚又被李牧欺负了好几次。

李牧轻身下了床,洗漱一番后,来到院中锻炼身体。约莫半个时辰,李牧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时,只见甄宓莲步轻移正向自己走来,只是走路的姿势不太正常。李牧暗骂自己一句禽兽!

李牧连忙扶住甄宓,神色温柔的说道:“宓儿,怎么不多睡会,昨晚累坏了吧!是不是很疼?”

甄宓在李牧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娇嗔道:“阿牧……你这个大坏蛋……一点都不怜惜宓儿……”

李牧笑着说道:“宓儿太美了,没忍住,下次注意点。”

甄宓娇嗔道:“难怪蝉姐姐说阿牧是大色狼……还真是呢……对了,今天要给蝉姐姐敬茶呢!”

李牧也知道,这是一条规矩,必须遵守。二人来到大厅时,貂蝉正在吃早点。貂蝉看了一眼甄宓,笑着说道:“妹妹……是不是被夫君欺负了好几次……”

甄宓走到貂蝉身旁,满脸绯红的说道:“蝉姐姐说的是,夫君……真是个大色狼……”

貂蝉笑着瞪了一眼李牧,李牧也只得干笑两声。甄宓双手端起一杯茶,来到貂蝉面前,柔声说道:“请蝉姐姐用茶!”

貂蝉当然也知道这规矩,笑着接过,喝了一小口,柔声说道:“妹妹多礼了,以后咱们姐妹二人,要同心同德,好好服侍夫君!多给夫君添几个小宝宝!”

甄宓点了点头,柔声说道:“蝉姐姐说的是,妹妹知道了。”

李牧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心下也是欢喜不已,一种幸福的感觉充满心间!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六章 前世所学

如今,金城郡的事务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牧的小生活也是过得滋润非常,每天除了坐堂两三个时辰,就在太守府陪陪两位小娇妻。

时间转眼来到183年八月初,第一件好事是新城的外城和内城都以修建完毕,城内排水设施也已建造完毕,李牧特意去检查了南北两城,确实固若金汤。第二件好事是甄宓也怀孕了,太守府迎来了两位一级保护对象。李牧面对两位倾国倾城的孕妇,也是忙的晕头转向,孕妇脾气怪异,李牧对貂蝉和甄宓是真的疼爱,只能默默地被两人奴役。

这天,李牧陪着貂蝉和甄宓在院中乘凉。貂蝉怀孕四个月了,肚子显怀已经很明显了,走路也得扶着,坐下的话,要么席地而坐,要么坐在枰上。无论是哪种坐法,貂蝉都很吃力。李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突然,李牧想起来,用高脚椅子,高脚桌子,应该会舒服很多。

李牧给貂蝉和甄宓打了声招呼,就快步来到书房。李牧仔仔细细的怀想着后世的各种家具,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经过半个时辰的不懈努力。李牧画出了后世的桌子、椅子、凳子、柜子、沙发、躺椅等家具。李牧差人把徐庶找来。

约莫两刻钟,徐庶来到太守府书房,见李牧神色欣喜,问道:“主公,可是有什么喜事?”

李牧笑着将几张图纸递给徐庶,说道:“元直,你先看看这些东西。”

徐庶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主公,这些东西有的像枰,有的像几案,还有几样,属下没有见过。”

李牧笑着说道:“元直,这些都是高脚家具。枰太矮了,坐着不舒服。平时跪坐时间久了,双腿容易发麻,对身体也不好。这些高脚家具,正好避免了咱们现在通用的矮脚家具的缺点。”

李牧看着徐庶一脸诧异的样子,笑着说道:“元直,你即刻在金城郡找最好的木匠,让他们按照我标注的尺寸,将这些家具做出来。这些家具做出以后,给金城郡的文武官员每人一套,以后可以投放到民间,我们也能赚钱。”

徐庶沉吟道:“主公奇思妙想,元直佩服,属下这就去。”

李牧又想起那个时代他是学考古专业的,用土办法提纯酒,改进造纸、烧制瓷器这些,自己还是知道的,对了,还要打造马镫。随后,李牧又用两个时辰,将提纯酒、改进造纸、烧制瓷器、打造马镫的方法详详细细的写了出来。

三天后,徐庶将李牧交代的家具搬到太守府,李牧逐一试了一遍,不错,若是再给这些家具上了漆,将外观制作的精美一点,加以宣传,不用多久,不管是官家,还是民间百姓,也会慢慢接受。

李牧笑着说道:“元直,这些家具你有没有试用过?”

徐庶笑着回道:“主公,属下都试过了,确实很不一样,特别是那椅子、桌子、沙发,比现在的枰、几案要好太多。若是真如主公所说的,能投放到民间的话,我们可以赚很大一笔钱。”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元直,即刻大量招募木匠,先做一百套这样的家具,记得让他们把外观做的精美一点,然后上上漆。至于宣传一事,我们一方面让金城郡文武官员来宣传,一方面借用甄家的人脉来宣传。如今,甄家的生意在金城郡越做越大,固然是好事,我也乐见其成,但绝不能掣肘于我。我早做防患,以免日后甄家尾大不掉,影响我和二夫人(甄宓)之间的夫妻感情。我不想防狼一样,防着我的兄弟,我的同僚,可是,我不想有一天把屠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徐庶看着李牧,深深一拜,正色道:“主公,未雨绸缪,深谋远虑,属下佩服。自古从龙之臣,多有恃宠而骄。主公这样做是因为看重与二夫人的夫妻之情,是在帮甄家。”

李牧叹了一口气,说道:“元直,我们这些人现在是创业初期,可以同甘共苦,以后呢?水涨船高,难免有人恃宠而骄啊!元直,能理解我,我真的很欣慰!”

徐庶正色道:“主公,御下应该张弛有道,用法、用礼、用理、用情。若还有人胆敢恃宠而骄,那就怪不了主公铁面无私了。”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元直句句肺腑之言,情真意切啊!元直,我再给你四样东西,必须严加保密,不得外传!当然,是我们一起来金城郡的兄弟,后来投奔的几位兄弟,可以信得过!”

随后李牧将写有提纯酒、改进造纸、烧制瓷器、打造马镫方法的十多张麻纸交给徐庶。徐庶浏览了一遍,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慢慢的才回过神来,看着李牧,神情复杂的说道:“主公真乃神人也!怕是天神下凡啦!属下一定亲力亲为,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正色道:“元直,制作这四样东西的地方一定要隐秘,而且要挑选信得过的兵士严加守卫!挑选兵士的时候,可以找子龙、文远、汉升他们帮忙!”

徐庶点了点头,朗声回道:“主公,元直明白,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办!”

李牧送走了徐庶,转身来到后院。只见,貂蝉和甄宓两个坐在凉亭里,正在做小孩子的衣服、鞋子。李牧将两人抱在怀里,笑着说道:“两位娘子好生贤惠啊!”

貂蝉和甄宓娇嗔道:“油嘴滑舌……”

李牧拿起那半成品的小衣服,笑着说道:“蝉儿,宓儿,怎么都是儿子的?没有女儿的?”

貂蝉和甄宓对视了一眼,貂蝉柔声说道:“阿牧,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李牧在貂蝉和甄宓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儿子太调皮了,更喜欢女儿一点,要是女儿的话,像她们的娘亲,肯定也是小美人胚子!”

貂蝉和甄宓神色黯然,甄宓嗫喏道:“阿牧……是嫌弃宓儿和蝉姐姐么……不愿意让我们生儿子么?”

李牧暗道一声糟了,这还是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自己又先入为主了。李牧连忙说道:“蝉儿、宓儿,我哪敢嫌弃你们啊,只要是你们两个生的孩子,儿子、女儿都喜欢,不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身小棉袄么!反正咱们家养得起,生多少个都行!”

听了李牧的话,貂蝉和甄宓的脸色终于好起来。李牧将貂蝉和甄宓扶起来,笑着说道:“蝉儿,宓儿,我带你们看几样好东西,保证会喜欢的。”

二人半信半疑的跟着李牧来到前院,貂蝉和甄宓看着这些从未见过的东西,好奇的问道:“阿牧,这谁做的啊?”

李牧笑着说道:“当然是你们的夫君喽!蝉儿、宓儿,你们有孕在身,坐在这样的家具上,会舒服一点。”

李牧扶着貂蝉和甄宓,逐一试过椅子、凳子、沙发、躺椅,二人皆是一脸惊喜,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些家具。貂蝉和甄宓心道:这些家具不仅构思奇妙,更重要的是倾注了阿牧对她们的用心。

十天后,徐庶请李牧前去视察酒厂、造纸厂、瓷窑、军械厂,李牧深感徐庶办事效率之快。李牧将这四个厂子详细的视察了一番,大赞徐庶办的好!徐庶告诉李牧,酒厂的第一批酒出厂的时候,正好是中秋节,也就是明天,李牧心下也是期待不已。李牧在回太守府的路上,又想起,东汉应该还没有月饼。

李牧回到太守府,将制作月饼的方法告诉太守府的大厨,让他们多做些月饼。第二天酉时,李牧差人将月饼和新酒送到赵云、张辽、徐庶等人。

用过晚饭,李牧陪着貂蝉和甄宓在院中乘凉,不知不觉中一轮圆月挂在当空。李牧吩咐冬梅将月饼端上来,貂蝉和甄宓看着桌子上的月饼,也是一脸的新奇,貂蝉好奇的说道:“阿牧,这是新出来的糕点么?”

甄宓端详了半天,好奇的问道:“阿牧,宓儿也吃了不少糕点,从没见过这种。”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宓儿,这叫月饼。相传啊,古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晒得庄稼枯萎,百姓苦不堪言。有一位名叫后羿的神箭手,他用弓箭将其中的九个太阳射了下来。王母娘娘赐给他一副飞升成仙药,他将药交给他的妻子嫦娥保管。有一天,后羿有事出门,有一个叫蓬蒙的人,威逼嫦娥把飞升成仙药交出来,嫦娥情急之下吃了这种药,然后嫦娥就飘飘然升到了天上,可是,嫦娥思念自己的丈夫,就飞到离地面最近的月亮上。后羿回到家,才知道妻子飞天成仙的事,后羿非常想念嫦娥,就追着月亮跑,可是永远都追不上。后羿回到家中,在院里摆好几案,在几案上摆上嫦娥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在月亮上思念自己的嫦娥。据说这月饼就是后羿特意给嫦娥准备的,预示着团圆。”

本来李牧想卖弄下知识,哪知道,貂蝉和甄宓听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李牧哄了好半天时间,才将两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原来,貂蝉和甄宓想到李牧哪一天就会帅军出征,随时都有危险。

不过,最后貂蝉和甄宓还是开开心心的吃了月饼。

李牧看了一眼圆月,想起自己的家人,心中思念不已,哽着嗓子念道: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貂蝉、甄宓是何等聪慧的女子,一下就听出了李牧是在思念故乡的人。貂蝉知道李牧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甄宓暂时还不知道。

貂蝉靠在李牧的怀里,抱着李牧,柔声说道:“阿牧,你还有蝉儿和宓儿,还有两个小宝宝……我们都是阿牧的家人!”

甄宓也靠在李牧的怀里,抱着李牧,柔声说道:“阿牧,你是宓儿和蝉姐姐的夫君,是咱们孩子的爹爹,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还有蝉儿、宓儿,还有我们的宝宝,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这一夜,李牧倒是将甄宓哄到了貂蝉的床.上,奈何一个怀孕四个月,一个怀孕一个多月。甄宓看来是没戏了,李牧翻身轻轻的压着貂蝉,貂蝉娇声说道:“阿牧……不可以……会伤到小宝宝的……”

甄宓又羞又怕,支吾道:“阿牧……你个大坏蛋……还骗宓儿说什么中秋节……一家人住一起……你是故意要欺负宓儿和蝉姐姐吧……”

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宓儿,怀孕三个月后,夫妻可以同房,我会小心的!”

李牧说完,便低头吻住貂蝉,一双手开始四处点火,怀孕的人本就身子敏感,几个呼吸间,貂蝉娇.吟出声,李牧也不敢动作太大,欺负了貂蝉一次也就算了。李牧又抱着甄宓,好好伺候了一番,甄宓也是娇.吟出声。

当然最后李牧被貂蝉和甄宓两人又掐又打,李牧心里倒是开心不已!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七章 李牧阅军

第二天辰时不到,李牧见貂蝉和甄宓睡得正熟,轻身下了床,洗漱一番,吃了早饭,神清气爽的来到太守府衙。

李牧来到主位的椅子上坐定,扫视了一圈,见金城郡文武皆是面带喜色,笑着说道:“诸位可是有什么喜事?中秋节过得怎么样?”

典韦朗声笑着说道:“主公,属下昨晚可是快喝的神志不清了,这新酒的劲道可真大,闻起来也能醉人。”

众人哄笑起来,徐庶笑着说道:“主公,这新酒馨香四溢、味甘醇厚,即使是醉了,醒来以后,头不晕,倒是浑身清爽,当真是琼浆玉液!”

众人也是齐声称赞,邓芝笑着说道:“主公,那月饼也是匠心独用,外形美观、醇香可口、寓意深刻啊!主公发明的这些家具,当真是奇思妙想,巧夺天工,属下现在都还不习惯跪坐了,家中的枰和几案都扔了。”

众人又是一片哄笑,赵云朗声说道:“大哥,已有一千副马镫配备到骑兵了,将士们很是喜爱,现在,那些初学骑马的人,也不会轻易地摔下马!”

众人点头称是,李恢笑着说道:“主公,第一批纸、瓷器会在十天后出厂,若能成功。以后金城郡有了新酒、家具、新纸、瓷器,再也不愁钱粮了!”

众人连声称赞,徐庶沉吟道:“主公,酿酒会浪费大量粮食,您看……”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元直说的是,天下乱象丛生,粮食越来越金贵,暂时控制一下酿酒吧。秋后,组织百姓开荒,增加耕地,明年若能丰收,再增加酿酒量。对了,开荒的时候,注意保持水土,不可随意破坏坡地植被,不可乱砍乱伐林木。切记!至于那些酿酒过后的废弃粮食,我们可以办些养殖场,就当是猪牛羊的饲料。”

众人齐声喊道:“主公英明!”

李牧笑着说道:“新酒以后就取名‘金城醉’,瓷器就叫‘凉州瓷’,新纸就叫‘明宣纸’,家具就叫‘明居家具’。”

众人点头称是,李牧笑着说道:“今天坐堂,到此为止。徐庶、邓芝留下。”

众人施礼告退,李牧看着徐庶和邓芝说道:“元直、伯苗,我欠了甄家人情,你二人代我去和甄家人商讨金城醉、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的相关事宜,给甄家的利润不得超过三成,也不能太低。甄家只能代理咱们的产品,不能用他们商铺的名字替换咱们产品的名字。切记!”

徐庶、邓芝齐声说道:“主公真乃神人也!属下明白!”

十天后,李牧亲自检查了凉州瓷、明宣纸,确实做工精细、俊美非凡。徐庶、邓芝和甄家人经过三天的讨价还价,终于敲定了利润分成,甄家只拿利润的两成五。这中途,甄豫亲自来太守府求见李牧,李牧早有准备,早就去新城工地了。甄豫退而求其次,想让甄宓吹吹耳边风,甄宓说了一句:大哥,小妹现在是李家人,况且,小妹不会干涉夫君的事业。

转眼,时间来到183年十月一日。李牧卯时不到,就在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徐庶、邓芝、李恢、傅佥十人的簇拥下,来到金城郡校场大营,校场内外早已灯火通明。

在两万七千余将士的瞩目下,李牧阔步走到点将台。只见,李牧,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腰悬游龙剑、身披黑色麒麟袍。

李牧扫视了一圈台下,朗声喝道:“将士们,我乃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牧李定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身为军人,保家卫国,自当慷慨赴死。将乃军之魂,将令既出,自当一往直前。一军之心,乃立军之基,同袍之间,团结友爱,敢乱军心者,斩!军规军律,乃立军之本,自当严加遵守,以身试法者,严惩不贷。百战之军,操练为先,要想活着走下战场,自当艰苦训练。”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赵云沉声喝道:“击鼓!列阵!开始阅军!”

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五人跨步回到军阵跟前。

鼓声阵阵,汉军旗帜鲜明、甲胄明亮,列队演练阵型。李牧看着台下的汉军,忍不住的点头,不错,士气如虹、队列齐整、杀气腾腾,当真是军心可用。两个时辰下来,汉军队列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混乱。李牧心下大喜!

李牧扫视了一圈台下,朗声喝道:“将士们很用心,值得嘉奖!但是,这远远不够,想成为百战精兵,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和头颅来洗礼!从今日起,大军只休息三个时辰,不分昼夜,严加操练!”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阅军结束后,李牧传令赵云、张辽、黄忠、典韦、徐晃、陈到、徐庶、邓芝、李恢、罗宪、冯习、王平、姜维、狐笃、句扶、赵风等人前来中军大帐议事。李牧见众人到齐以后,朗声说道:“诸位辛苦了,汉军军心可用、士气如虹,可堪一战!”

众人齐声回道:“为主公分忧,在所不辞!”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凉州的羌人主要分为两部分,大部分都在金城郡的西部,只有一小部分在金城郡东北部,这部分羌人以句就种羌人为主,他们的头领叫滇吾,此人贪财嗜杀,多次寇掠北地郡、安定郡、金城郡。今年大旱,滇吾肯定会劫掠汉境。我决定先发制人,十一月中旬,亲帅一万骑兵剿灭滇吾!”

徐庶沉吟道:“主公,属下赞成出兵,愿随主公前去。”

赵云朗声说道:“大哥,子龙愿率军三千为先锋,誓破羌敌!”

众人争先恐后的说道:“愿随主公,剿灭羌敌!”

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诸位都走了,谁来守护我们的根本?”

李牧见众将沉默,朗声说道:“此番出兵,赵云为先锋,罗宪、姜维二人为副将。我亲帅中军,徐庶为军师,傅佥、冯习、句扶三人为副将。黄忠押运粮草,傅肜为副将。”

赵云、黄忠、徐庶几人单膝及地,朗声喊道:“末将得令!”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张辽驻守允吾城,邓芝、李恢、张既三人全权处理金城郡政务、民事,可再募兵八千。典韦领兵三千驻守榆中一线。陈到领兵三千驻守令支一线。徐晃领兵四千驻守金城一线。望诸位同心协力,守护好金城郡!”

李牧接着说道:“伯苗,你持护羌校尉印信,去安定郡、北地郡,告知两郡太守,金城郡出兵一事。若是两郡愿意提供粮草,再好不过了!”

张辽、邓芝、典韦、徐晃、陈到等人单膝及地,朗声说道:“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诸位且去准备吧!”

众人起身告退。李牧回到太守府时,正好赶上午饭。李牧陪着貂蝉、甄宓用了饭。李牧看着二人,犹豫了一下,说道:“蝉儿、宓儿,再过一个月,我要帅军出征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若有意外,首先保护好自己,再保护孩子,知道吗?”

貂蝉和甄宓听了,心下一紧,面色一白,泪珠也跟着滑出了眼眶。貂蝉哽咽道:“阿牧,是朝廷要你出兵的么……”

李牧将貂蝉和甄宓抱在怀里,说道:“朝廷虽然没有传旨,但我身为护羌校尉,有义务出兵。不用担心,我会赶在过年之前回来的!”

甄宓哽咽道:“阿牧,你一定要平安归来,看在宓儿、蝉姐姐,还有两个小宝宝的份上,你要回来……”

李牧轻轻的拭去貂蝉和甄宓两人的泪水,语气坚定的说道:“嗯,我也舍不得你们,我保证,会平安归来的!”

貂蝉和甄宓知道李牧的志向,心下虽是万般不舍,但只能忍着,二人只是一个劲儿叮嘱李牧要注意自身安危,要平安回来!

这一夜,甄宓又被李牧哄到了貂蝉的屋子,如今,一个怀孕近六个月,一个怀孕三个月。李牧翻身轻轻的压住甄宓,低头吻住甄宓的樱唇,一双手四处点火,须臾间,甄宓便已情动,李牧也不敢太过分,只欺负了一次。李牧歇息了片刻,又翻身来到貂蝉身上,貂蝉早在李牧和甄宓鱼.水之.欢时,就已情动了,李牧欺负了貂蝉两次,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两位娇妻歇息。

此后的一个月,李牧与貂蝉、甄宓都是大被同眠,好不惬意!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八章 大破羌兵

转眼,时间来到183年十一月十三。这天,李牧卯时醒来的时候,貂蝉和甄宓早就醒了。只见,二人双眼肿胀,眼珠发红,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牧。

李牧强忍着心中的不舍,笑着说道:“两位大美人,醒的这么早啊,快来服侍夫君洗漱。”

貂蝉和甄宓知道,夫君这是在给她们宽心,转移她们的注意力。二人俏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伺候着李牧穿衣洗漱。李牧陪着二人吃了早饭,这才准备去校场。貂蝉和甄宓拉着李牧的手,抽噎着将李牧送到太守府大门口。

李牧长出了一口气,哽着嗓子说道:“蝉儿、宓儿,快进去吧,外面天寒,别冻坏了身子,你们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牵心夫君,夫君会平安归来的!”

貂蝉和甄宓轻轻的靠在李牧怀里,紧紧的攥着李牧的衣服,抽噎着说道:“阿牧……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都会等着你……平安归来……”

李牧喉咙微紧,眼眶湿润,双目赤红,哽着嗓子说道:“蝉儿、宓儿,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李牧在貂蝉和甄宓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轻的拉开两人的手,退后一步,看了一眼,转身跨上赤龙,扬鞭而去!

貂蝉和甄宓看着李牧须臾间便消失在了街口,二人靠在一起,哭出了声音。冬梅和秋菊赶忙上前,搀扶住貂蝉和甄宓。

一刻钟左右,李牧来到校场大营,登上点将台,扫视了一圈,沉声喝道:“将士们,羌人狗贼,寇掠我大汉疆界,藐视我大汉天威,杀我大汉百姓,淫辱我等兄弟姐妹。此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汉军齐声吼道:“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李牧沉声喝道:“将士们!此番,大军伐羌,正是我等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时候。不破西羌,誓不回城!”

汉军齐声吼道:“不破西羌!誓不回城!”

李牧朗声喝道:“将士们!上马!出征!”

在低沉浑厚的号角声中,一万铁骑缓缓的开出金城郡校场。允吾城的百姓拿着各种吃食,夹道送行!

大军出了允吾城,赵云和姜维、罗宪率领三千铁骑,先行一步。却说,赵云、姜维、罗宪率领三千铁骑,一路经过大芦、石城、安定,第三天来到北地郡北部的山城堡。赵云令大军扎下营盘,汉军正要埋锅造饭,只见,数股南下劫掠汉境的羌人部落,前来挑衅。

赵云传令汉军列队集合,赵云骑着白龙,朗声喝道:“将士们,羌人狗贼,嚣张无匹,我等即刻出营掩杀,挫其锋锐!”

汉军山呼道:“杀!杀!杀!”

赵云留罗宪率一千汉军,固守大营。赵云和姜维率精骑两千,饿虎扑食般,杀向羌人。却说,羌人见眼前的汉军饭都没吃,想着汉军肯定是人困马乏、龟缩在营中,不敢出来。有些羌兵干脆下了马,坐在地上,辱骂着汉军,这些羌人早就没有了阵型,混乱不堪。

突然,两三个羌兵尖叫着喊道:汉军杀来了,快跑啊!本来,一支军队最怕扰乱军心的人,一旦有一个人乱了,接着会有更多的人乱了,除非,统兵大将能及时制止。这会的羌人,哪有什么统兵大将,都急着上马,急着逃命。

赵云一马当先,朗声吼道:“杀光羌人狗贼!”姜维不甘落后,抽打着战马,喊道:“杀光羌人狗贼!”汉军见主将这般拼命,早已热血沸腾,大喊着杀向羌人。赵云、姜维二人,杀进羌人队列,恰似猛虎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手下无一合之将,汉军逢人便砍。顷刻间,这场由羌人挑起的遭遇战,演变成汉军砍瓜切菜的屠杀。

赵云催动军锋,一路追杀了三十里,才勒住马,传令汉军止步!赵云亲率一千精骑断后,剩余汉军沿路收拾羌人的马匹、粮食、军械等。赵云得胜回营以后,一面派人将此事报告给李牧,一面派斥候、探马沿着羌人逃跑的方向,探查羌人的主力部队。两刻钟后,赵云看着统计数据:汉军战死十八人,受伤五十一人。斩首羌人两千三百三十三级。缴获马匹两千余,粮草军械无算!

赵云传令,将那些受伤的马匹杀了,姜维受命布置好巡逻警戒。只见,汉军大营中欢声笑语着大口吃肉,当然,不能喝酒。第二天,探马来报,羌人的主力主要集结在山城堡以北一百二十里的中银一带。赵云传令大军拔营北上,这天傍晚,大军向北推进了八十里,来到永宁,大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赵云收到了李牧的消息,李牧帅领的中军已经到达了山城堡,让赵云暂停北进,等候大军前来。

第二天傍晚,李牧帅领的中军来到永宁。赵云、姜维、罗宪三人将李牧一行人请进中军大帐,众人坐定。

李牧抚掌大笑道:“子龙、伯约、令则首战告捷,可喜可贺,理应嘉奖!三千先锋军奋勇杀敌,理应犒劳!”

赵云三人直言:先破羌人,再行封赏。赵云朗声说道:“主公,据探马来报,羌人主力集中在中银一线,这中银之前有长城阻挡。”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可畅所欲言,有何良策,尽管说来听听!”

徐庶沉吟道:“主公,明日可令大军进逼长城,若是长城关口有羌人防守,我们就用引蛇出洞之计。可令少量兵士押运粮草先行,羌人贪婪,必来劫掠,我军可伏兵三面,顷刻间便可破敌!”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元直此计甚妙,诸位可还有其他良策?”

众人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计策,最后,李牧决定大军就按徐庶的计策行事。

第二天卯时,汉军饱食之后,拔营北进。李牧令姜维率领两千兵士,押运粮草先行;令赵云率军三千伏于粮车右侧;李牧帅领三千兵士伏于粮车左侧;令黄忠率领兵士两千保持二十里的距离,随着粮车前行。

却说,被赵云击溃的羌人逃兵,一路狂奔到长城关口,也不做停留,又一路狂奔了五十里来到中银,那羌人逃兵的领军之人叫乌颜。乌颜连滚带爬的来到羌人头领滇吾的大帐。乌颜见了滇吾,哭着喊着说汉军多么恐怖,多么强大。

滇吾怒火中烧,吼道:“汉军多少人?你带了多少人?”

乌颜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汉军大概有三千人,属下的三千人剩下不到七百人了。”

滇吾冲过去对着乌颜就是几脚,骂道:“你这个废物,三千人打三千人,打成这样了?你怎么有脸回来?”

乌颜吓得不好说话,趴在地上哆嗦着。滇吾吼道:“明日我亲帅大军南下,先杀光这群汉人,再劫掠汉境!”

第二天,滇吾率领两万羌兵南下,走到长城关口时,又得到消息,汉军正从永宁北上。滇吾传令再探,半个时辰后,羌人斥候来报,汉军约莫两千人押运着大批粮草而来,另外有两千汉军距离这粮车差不多有二十里的距离。

滇吾听了,猖狂的笑起来,乌颜刚想说话,滇吾对着乌颜又是一顿打,说道:“汉军将令也是个废物,只用两千人押运粮草,况且,粮车距离后军有二十里。这是上天赐给我粮食!”

滇吾随后带着一万五千羌兵出了长城关口,留乌颜率领五千人守着关口。滇吾带着羌兵浩浩荡荡的杀向汉军粮车,姜维见羌兵杀来,即刻传令汉军后撤,汉军随即丢盔弃甲,一路南逃。滇吾追到粮车跟前,检查了一番,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汉军粮草。滇吾传令留下五千人运送粮车回关,自己带着一万人追杀南逃的汉军。

滇吾追了十余里,远远的看见汉军绕过一个山坳,滇吾马不停蹄的一路追来。滇吾刚绕过山坳,见汉军在两三里外列阵等候,心下诧异不已。滇吾传令羌兵停下马。正在此时,山坡上喊杀声顿起,只见,一个赤衣赤甲的年轻将领,帅领着一眼看不尽的汉军冲下山来。就在滇吾惊魂不定时,羌兵左翼,一个白衣银甲的将领,率领数千汉军冲杀过来。

滇吾急忙传令,后军变前军,大军撤回长城关口。黄忠见羌兵开始撤退,朗声喊道:“将士们,随我冲锋,杀光羌人,报仇雪恨!”四千汉军在黄忠、姜维的带领下,催动军锋,杀向羌兵。顷刻间,李牧、赵云、黄忠三路汉军杀入羌兵队列。羌兵只顾着逃命,滇吾也是肝胆俱裂,狠抽着坐骑,往长城关口逃命。

三路汉军时而沿着两翼追杀,时而衔尾追杀,只杀的羌兵呼爹喊娘,只恨自己少生了几条腿。只见,眼前的羌兵不断的倒下,越来越少。突然,李牧朗声喊道:“前面戴高帽的是羌人狗贼的头领,取他首级者,赏金一百斤!”汉军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逢人便砍,紧紧的追着羌兵。

约莫两刻钟,汉军一路追杀着羌兵来到长城关口。此时,滇吾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那些粮车将城门堵的严严实实的。滇吾无奈,只得沿着长城没命似得逃跑。李牧朗声喊道:“子龙,你率领本部人马前去夺城,我和汉升追杀羌兵。”赵云领命前去夺城。

李牧和黄忠率领汉军衔尾追杀羌兵。滇吾的城外羌兵开始四散而逃,李牧即刻转换阵型,令姜维、傅肜、傅佥、冯习、句扶各带数百铁骑追杀那些溃散羌兵。李牧、黄忠率领汉军盯着滇吾追杀,就这样,滇吾身边的羌兵越来越少。滇吾的坐骑虽然也是宝马,奈何,李牧黄忠的坐骑是神驹。突然,滇吾直觉得喉咙处一甜,整个人已经飞到了坐骑的前面,又被他的坐骑踩了几脚。

李牧见那羌人头领中箭落马,转头看时,只见黄忠正在收弓。李牧笑着说道:“汉升,果真是神箭手,李牧佩服。”

黄忠笑着说道:“主公过誉了!多谢主公赏金一百斤!”

黄忠说完,便纵马拖刀,奔向滇吾。黄忠斩下滇吾人头,还不忘抓了两个羌兵。那两个羌兵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告诉黄忠,这人头是他们句就种羌人的头领滇吾的。

黄忠欣喜不已,连忙回马报知李牧。李牧听了,心下大喜,称赞了黄忠一番。随后,李牧传令,停止追杀羌兵,回师救援赵云军!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五十九章 班师过年

却说,赵云、罗宪率军来到长城关口时。只见,羌兵正在手忙脚乱的推着粮车。还在城外押运粮车的羌兵,见汉军杀来,撒腿开始跑起来,有的跳上粮车,往城内跑,有的干脆沿着城墙四处乱窜。

赵云传令,暂时不用管那些四处逃窜的羌兵,只须攻破长城关口,就是大功一件。赵云跳下白龙,亲率一半汉军,冒着羌兵的箭雨,杀向长城关口。罗宪率领剩下的汉军铁骑,列阵向城墙上的羌兵放箭,掩护赵云。

赵云朗声喊道:“将士们,破敌就在今日,杀光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汉军早已杀红了眼,见主将尚且都不顾自身安危,他们还有什么迟疑的呢?有了罗宪所部弓箭掩护,赵云所部片刻间杀到城门,汉军逢人便砍。羌人如今都挤在城门处,往城外走只有死路一条,往城内挤,或许还能九死一生。汉军砍瓜切菜般的收割着羌兵的性命。乌颜见汉军已经快要杀穿羌兵,快要突破城门了,连忙下了城墙,带着五千羌兵,头也不回的朝中银狂奔而去。

终于,两刻钟后,赵云率领的汉军突破城门。赵云所部汉军如今没有战马,想要追击,扩大战果,基本没有了可能。赵云一面派人疏通城门口的粮车、尸体,一面派人清点羌人留在长城关口的粮草、军械等物资。

却说,李牧见黄忠斩杀了滇吾,便传令姜维、傅佥、句扶等人停止追杀羌兵,即刻回师长城关口。约莫半个多时辰,李牧、黄忠率军来到长城关口。李牧看到长城关口上迎风飞扬的汉军大旗,便知道赵云、罗宪二人已经夺下了长城关口。

赵云、罗宪将李牧、黄忠等人请到长城关口的城楼上。赵云朗声说道:“大哥,长城关口处,至少有五千羌兵逃走了。”

李牧笑着说道:“二弟,不用担心,汉升连句就种羌人的头领都砍了。如今的羌人已经是惊弓之鸟,一盘散沙,我汉军顷刻间,就可以让它们化为齑粉!”

赵云看着黄忠朗声笑道:“汉升兄,可是立了一大功啊,子龙可是羡慕的很呢!”

黄忠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说道:“子龙,这有什么羡慕的,我还羡慕子龙能当先锋,单独统军啦!”

徐庶沉吟道:“主公,以元直看,我军应该轻骑突袭中银,属下怕中银的羌人部落化整为零,携带粮草四散逃命!”

李牧心下一怔,看着徐庶,说道:“若非元直提醒,我差点就要耽误大事了。即刻传令大军埋锅造饭,一个时辰后,大军突袭中银!”

就在这一个时辰里,一份统计报告交到李牧的手里。此次战役,汉军阵亡九百余人,重伤六百余人;斩杀羌人一万一千三百余级;缴获马匹一万三千余匹,其中可乘骑的一万余匹;粮食、军械无算。

一个时辰后,李牧令冯习、句扶率领一千汉军驻守长城关口,那六百余重伤汉军留下来,由军医救治。李牧、赵云、黄忠等人率领七千汉军,一路马不停蹄,杀向中银。

半个时辰不到,七千汉军便杀到中银。只见,中银的羌人部落早就乱成一锅粥。原来乌颜回到中银后,将滇吾战败的事告诉了羌人其他的部落,并建议其他羌人部落,赶紧往更北的方向转移,最好是向北翻越阴山,进入鲜卑人的大草原。羌人其他部落,早就看不惯句就种羌人部落了,以前因为有滇吾威胁,自然是忍气吞声。如今滇吾生死未卜,句就种羌人又惨遭削弱,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崛起机会!

李牧将七千汉军分为三部,他亲自率军三千,中路突破,赵云和黄忠各率两千汉军,从两翼包抄。七千汉军如猛虎下山,携雷霆之势,扑入中银羌人部落。汉军逢人便砍,四处纵火,顷刻间,羌人部落的大帐一片接着一片,化为火海,到处都是羌人兵士、男女老少的哀嚎声,求饶声。可惜,汉军除了妇孺小孩暂时不杀,面对其余羌人冲过去就是一刀。

乌颜惊的肝胆俱裂,趴在马背上,夺路而逃,突然眼前冲过来一个白衣银甲的少年,乌颜甚至来不及用手中的大刀挡一下,就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只见,傅佥的枪尖上挂着一颗人头。

约莫半个时辰,这场由汉军发起的突袭战役结束了。李牧传令,不得淫辱羌人妇女,将高过车轮的小孩尽皆处死。李牧传令大军休整两个时辰,继续北上。就在这两个时辰里,李牧接到了此次战役的统计报告:汉军战死两百余人,重伤两百余人;斩首羌兵七千五百余级;缴获马匹五万余匹,牛羊二十万头;粮草军械无算。

两个时辰后,李牧留下一千五百汉军,由徐庶、罗宪、傅肜三人统领,那重伤的两百余汉军也留了下来。李牧让徐庶三人,将这些牛羊马匹、粮草军械运往长城关口。至于那些羌人妇孺老弱,李牧承诺,若是能帮着汉军运送这些物资,到时候,可以给他们一些粮草、牛羊。那些羌人听了,为了苟延残喘,也都愿意接受李牧的建议。

李牧将剩下的五千汉军,一分为二,传令每人只带五天的口粮。赵云、黄忠二人率领两千五百汉军,渡过黄河,沿着黄河东岸,一路奔袭沿途的羌人部落。李牧和傅佥、姜维率领剩下的两千五百汉军,沿着黄河西岸,一路奔袭沿途的羌人部落。李牧告诉赵云、黄忠二人,从今日算起,第十六日黄昏之前,必须返回中银会师。赵云、黄忠二人应允而去。

李牧、傅佥、姜维三人率领汉军,从中银出发,沿着黄河西岸,一路奔袭,经过平罗、乌达、蒙西、磴口、巴彦、狼山,第六日到达阴山脚下。李牧开始回师中银。这一路,汉军自身几乎没有伤亡,便摧毁羌人大大小小的部落六七十个,斩首羌兵五千余级,缴获马匹一万余,牛羊五万余,粮草军械无算。

李牧在第十六日的中午,带着缴获物资,返回中银。罗宪将李牧、姜维、傅佥请进汉军大帐。经过罗宪的报告,李牧知道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徐庶等人已经将原先缴获的物资尽数运到了长城关口。李牧一行人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探马来报,赵云、黄忠率领汉军已经渡过了黄河,距离中银汉军大帐只有十里了。

李牧传令,让汉军埋锅造饭,为赵云、黄忠一行人摆庆功宴。约莫一刻钟,赵云、黄忠二人来到李牧的中军大帐,李牧早已准备好了金城醉。众人坐定,李牧向赵云和黄忠敬了一碗酒,笑着说道:“二弟、汉升,平安归来就好,战果几何?”

赵云、黄忠二人起身施了一礼,回敬了李牧一碗酒,赵云朗声说道:“大哥,我军伤亡十三人,摧毁羌人部落四十余个,斩首羌兵四千余级,缴获马匹九千余、牛羊四万余头、粮草军械无算。”

李牧抚掌大笑道:“好!二弟、汉升,再立大功,可喜可贺!此番班师回金城郡,全体将士重重有赏!”

赵云、黄忠、姜维等人连声拜谢。第二天,李牧一行人在戌时返回长城关口,中午用了饭,汉军开始班师回金城郡。此番出征句就种羌人,汉军战死及重伤兵士两千余人;共斩首羌兵三万两千余级;缴获马匹八万三千余,牛羊29万余;粮草军械不计其数。

李牧和徐庶并马前行,徐庶沉吟道;“主公,此番我军大获全胜,主公威名必将威加海内。为防朝廷生疑,属下建议可以将缴获物资上缴一部分。”

李牧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元直说的是,虽然朝廷无道,但还不是兵戎相见的时候。粮草是绝不可能上缴的。我看,就挑选劣马两万匹、牛羊五万头,军械随便挑五六车,上缴给朝廷。还得麻烦元直亲自走一趟洛阳了,今天是十二月十五,元直怕是赶不回金城郡回家过年了!”

徐庶在马上拱了拱手,朗声说道:“为主公分忧解难,元直甘之如饴!”

李牧随后派黄忠、罗宪、姜维带着一千精骑,保护徐庶东去洛阳。

李牧一行人,昼夜兼程,终于在183年十二月二十六黄昏时候,抵达金城郡地界。只见,金城郡的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欢欢喜喜的办年货,准备过年。

此时,金城郡太守府内一半欢喜一半忧愁,欢喜的是要过年了。忧愁的是,貂蝉和甄宓二人已经五天没有收到李牧的消息了。就在貂蝉和甄宓心神不宁时,秋菊慌慌张张的来到大厅,来不及行礼,神情激动的说道:“大夫人、二夫人,太守大人已经凯旋归来了!”

貂蝉连忙问道:“消息可靠吗……太守大人现在到哪儿了……”

秋菊赶紧行了礼,恭声说道:“婢子刚去街上买东西,很多办年货的百姓都说,太守大人刚进入金城郡。”

甄宓哽咽着说道:“蝉姐姐……夫君平安归来了……最迟……明天就可以见到夫君了……”

貂蝉也是哽咽着点点头

第一卷 潜龙勿用 第六十章 喜得麟儿

第二天卯时,李牧帅军拔营启程,约莫两个时辰,便来到了允吾城。张辽、邓芝、李恢、张既等人出城十里,前来迎接李牧一行人。允吾城百姓,放下了手中的年货,蜂拥而至,前来迎接。

李牧、赵云、张辽、邓芝等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众人欢欢喜喜的进了允吾城。李牧一行人来到太守府衙,众人坐定,邓芝汇报了这一个月以来金城郡的政务、民事,新城南北两城的城内建筑,已完成了三分之一,因天气状况,半个月前已经停工了。张辽汇报了金城郡募兵一事,八千新军都是经过挑选的青壮汉子。

李牧听了,当即大加赞赏张辽、邓芝等人。李牧传令,赏赐金城郡文武官员,犒赏金城郡所有汉军,优厚抚恤战死和重伤的汉军。李牧又和众人商讨了,如何处理缴获的粮草、军械、马匹、牛羊的事,这才起身回太守府。

李牧刚进了街口,远远的看到太守府门口一红一粉,两抹身影。李牧连忙跨步上前,貂蝉和甄宓也看到了李牧,激动的正准备下台阶。李牧朗声喊道:“蝉儿、宓儿,站着别动,我过来!”

貂蝉和甄宓停下了脚步,相互搀扶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李牧。几个呼吸间,李牧来到二人跟前,轻轻的抱住貂蝉和甄宓,在二人樱唇上亲了一下,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宓儿,让你们担心了,外面天寒路滑,多危险啊,怎么不在屋子里等着……”

貂蝉和甄宓哽咽着说道:“我们……很想……很想阿牧……”

李牧点点头,说道:“我也很想蝉儿、宓儿!咱们进屋说话吧。”

李牧扶着貂蝉和甄宓,小心翼翼的来到后堂,三人自然是倾诉了一番相思之苦,李牧用了好一会儿,才把两人哄开心。接下来的两天,李牧都是陪着自己的两个孕妻,逗她们开心,给她们说出征羌人的事,当然略过了血腥场景。如今,貂蝉和甄宓都习惯了和李牧睡在一起,每晚,李牧都要欺负她们好几回。

转眼来到腊月三十,整个金城郡都是沉浸在一片祥和喜庆的气氛中。李牧用上了色的明宣纸写了几副春联。貂蝉和甄宓看了,自然少不得一番询问,李牧告诉她们:在古代神话中,相传有一个鬼域的世界,当中有座山,山上有一棵覆盖三千里的大桃树,树梢上有一只金鸡,每当清晨金鸡长鸣的时候,夜晚出去游荡的鬼魂必赶回鬼域。鬼域的大门坐落在桃树的东北,门边站着两个神人,名叫神荼、郁垒。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神荼、郁垒就会立即发现并将它捉住,用芒苇做的绳子把它捆起来,送去喂虎。因而天下的鬼都畏惧神荼、郁垒。于是民间就用桃木刻成他们的模样,放在自家门口,以避邪防害。后来,人们干脆在桃木板上刻上神荼、郁垒的名字,认为这样做同样可以镇邪去恶。而春联一来有镇邪的意义,二来表达自己美好心愿,三来装饰门户,以求美观。

结果就是,貂蝉和甄宓越发的崇拜自己的夫君,允吾城的文武官员,也模仿着李牧的春联,给自家门庭上也贴上春联。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有些人甚至在大年初三过了,才贴上春联。

腊月三十晚上,李牧又吩咐厨房做了饺子,貂蝉和甄宓见了,又是一番询问,李牧告诉她们这是他家乡的吃食,二人直说夫君家乡的人真会吃。李牧、貂蝉、甄宓三人吃了团圆饭,开始守夜,过了子时才去歇息。从大年初二开始,走亲访友开始了,金城郡文武官员自然是少不得一番上门拜访。李牧也带着貂蝉和甄宓去了她们的娘家。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快,转眼来到184年二月十九。只见太守府的侍女忙前忙后,貂蝉房门前,李牧正攥着拳头,神色焦急的走来走去,甄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焦急的看着貂蝉的屋门,额头已有薄汗,秋菊时不时给甄宓擦擦汗。李牧和甄宓已经等了有一个时辰了。

李牧心惊胆战的在心底说道:武安君,若天命在我李牧,请您保佑貂蝉顺利生下孩子,一定要母子平安!

突然,冬梅满手是血,慌慌张张的开门出来,颤声说道:“大……大人……大夫人……怕是难产……”

李牧心下大惊,一个趔趄,沉声吼道:“保夫人!快去!”冬梅转身酿跄着进了屋门。

甄宓早已满脸泪水,脸色惨白,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甄宓……愿……牺牲腹中的胎儿……求各位神明……保佑蝉姐姐……母子平安……”

李牧跨步来到甄宓跟前,哽着嗓子说道:“宓儿……你有孕在身,别太忧伤了……你和蝉儿……还有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我去看看蝉儿……照顾好自己!”

李牧转身一把推开屋门,杨氏酿跄着迎上来,抽噎道:“定国……秀儿说要……保孩子……怎么办……怎么办……”

李牧扶着杨氏坐下,语气坚定的说道:“岳母放心,先救秀儿要紧,小孩以后会有的!”

李牧来到床边,只见,貂蝉脸色惨白,满头是汗,秀发上都在滴水,连身上的被子都湿透了。李牧一把抓住貂蝉的手,双目赤红,眼角滴泪,哽着嗓子说道:“蝉儿……你听得到吗……我是阿牧……再坚持一会儿……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貂蝉微微侧了侧头,虚弱的说道:“阿牧……保孩子……蝉儿没用……帮不了阿牧什么……能把阿牧的骨血……留下来……蝉儿也能瞑目了……”

李牧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哽着嗓子说道:“蝉儿……别胡说……我不会丢下蝉儿的……”李牧转头沉声喝道:“保夫人,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稳婆吓得连声应诺,貂蝉轻轻的摇摇头,虚弱着说道:“阿牧……蝉儿……不会安心的……”

李牧哽着嗓子说道:“蝉儿比孩子……更重要!”

就在貂蝉心下甜蜜又绝望的时候,稳婆欣喜的说道:“夫人,您再用点力,看到宝宝的头了!”

貂蝉和李牧听了,心下燃起一丝希望,李牧焦急的说道:“蝉儿,坚持住,深吸一口气,再用点力!”

母爱胜天,或许是貂蝉母子连心,当貂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时,只听得“哇”的一声。

稳婆连忙将孩子包好,抱到李牧跟前,说道:“大人,是位小公子!”

李牧看了一眼,说道:“下去,领赏吧!”

稳婆神情诧异的应了一声,心道:太守大人是真的疼爱太守夫人,自己接生过的人也有好几百了,头一次遇到先保大人,头一次遇到连孩子都不抱一下,就去照顾自己夫人的男人。

就在这时,秋菊扶着甄宓走了进来,甄宓抽噎道:“阿牧……不是说好的……保蝉姐姐么……”

李牧连忙解释道:“宓儿,蝉儿应该没事,我再把把脉。”李牧赶紧给貂蝉把了把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还好,貂蝉只是太累了,暂时晕过去了。杨氏抱着小宝宝来到床边,焦急的问道:“定国,秀儿……她……”

李牧连忙说道:“岳母,别担心,秀儿太累了,再有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杨氏心下总算安定了。

甄宓总算放下了心,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拿出手帕,给貂蝉擦汗。李牧转身来到桌子旁,开了一副药方,让冬梅去抓药。

杨氏将小宝宝递到李牧手里,笑着说道:“定国,抱抱小公子。”

李牧接过孩子,心下是又气又爱,苦涩一笑,说道:“你这小坏蛋,怎么这么不省心,害你娘亲差点丢了性命,以后要好好孝顺娘亲,知道了么?”小宝宝又“哇”的哭起来。

杨氏虽是农村妇女,也知道母凭子贵,怕李牧迁怒孩子,再迁怒貂蝉,连忙说道:“定国,小公子和秀儿也算是大难不死,想必也是有福气的主。”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岳母说的是,蝉儿母子,宓儿母子肯定都是有福之人!”

众人又焦急的等了一个多时辰,貂蝉才悠悠转醒,看了一眼床边的李牧和甄宓,焦急的问道:“阿牧,宓儿,宝宝呢?是不是……”

甄宓一脸欣喜,连忙回道:“蝉姐姐,宝宝好着呢,杨婶娘抱着呢,是位小公子!”

杨氏将孩子抱到貂蝉跟前,貂蝉小心接过孩子,一脸的慈爱欣喜。甄宓解开貂蝉的衣服,好让孩子吃奶。貂蝉看着小宝宝,柔声说道:“吓死娘亲了,娘亲以为再也见不到宝宝了。”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貂蝉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转眼来到了小宝宝的满月日子,太守府大摆满月酒,金城郡文武,也是满心欢喜,主公后继有人了。

当天晚上,李牧和甄宓陪着貂蝉聊天。貂蝉柔声说道:“阿牧,是不是给宝宝起名字了?总不能叫宝宝吧!”

李牧笑着说道:“娘子说的是,小名就叫‘熊大’宓儿生的孩子就叫‘熊二’。”李牧说完笑的直不起腰了。

貂蝉和甄宓一听,不乐意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叫“熊大、熊二”,二人对视一眼,狡黠一笑,貂蝉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说道;“夫君是嫌弃蝉儿和宓儿么?”

李牧最见不得貂蝉、甄宓受委屈的样子,连忙停下笑声,轻咳了一声,说道;“蝉儿、宓儿,别哭啊,其实名字早就想好了。大名叫李煌,‘煌’字预示着光明、光亮。希望宝宝的一生都是光明的。小名叫‘煌儿’。至于,宓儿的孩子,我也想好了,若是男孩,就叫‘李爝’,‘爝’预示着大火,旺盛。希望即将到来的宝宝,一生福旺。小名就叫‘爝儿’。好不好?”

貂蝉和甄宓,细细一想,这两个名字确实寓意深刻,而且都是火字旁,一看就是亲兄弟。二人心下大喜,娇声娇气,甜甜的说道:“夫君,好厉害哦……”李牧直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转眼,时间来到184年四月二十六,太守府又迎来了一位小公子,这孩子似乎真的是福旺,也没怎么折腾他娘亲甄宓。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一章 黄巾起义

却说,李牧眼看现在都已经快184年5月了,也不知道黄巾起义爆发了没有。

最重要的是,徐庶、黄忠等人去洛阳已经快四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回来,虽然这中途徐庶传来过消息,说天子见了金城郡上缴的战利品,很是开心,准备给李牧再封官。更让李牧心下惊异不定的是,距离上一次徐庶传来消息,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天。

就在李牧犹豫着,要不要派人前去洛阳打听消息时,傅佥来报,徐庶等人来了,朝廷特使也来了,现在距离允吾城有十里地。李牧心道:想必真是来封官的,或许朝廷还要让他出力。

李牧也不好怠慢,带了赵云、张辽、邓芝、李恢等金城郡文武,出了允吾城来迎接朝廷特使。李牧一行人将朝廷特使请进太守府衙,朝廷特使看着眼前奇形怪状的椅子,顿时面色一沉,也不坐下,沉声说道:“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牧,接旨!”李牧一行人,神色肃穆,躬身而立。

朝廷特使展开圣旨,念道:大汉光和七年(184年)四月十二,大汉天子诏曰:护羌校尉、金城郡太守李牧恪尽职守,勤政爱民,东破羌贼,扬大汉天威,护寡人江山社稷,寡人甚喜,晋封李牧为平西中郎将,汉兴亭侯。今关东民反,寡人忧虑,平西中郎将应克日东归帝都,出兵剿贼!钦此!

李牧一行人恭声回道:“臣,谢陛下隆恩!”

朝廷特使说道:“李大人,快去准备吧,我们今日便启程回洛阳,且莫耽搁了陛下的旨意!”

李牧沉吟道:“天使有所不知,月前探马来报,西羌动作诡异,湟中、枹罕等地已有民变,金城郡也是岌岌可危,下官守土有责。天使可在金城郡小住时日,待下官西破羌敌,再随天使东归剿贼!”

朝廷特使,脸色一沉,说道:“那李大人随意,本官先回洛阳了,定将李大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陛下听!”

李牧脸色微沉,杀气顿起,低笑着说道:“慢走!不送!”

徐庶连忙上前,说道:“天使先回洛阳,待平西中郎将处理好金城郡事务,立马东归帝都,出兵剿贼!”

朝廷特使见李牧手按剑柄,杀气腾腾,心下大惊,面色一白,连忙告辞离去,一出允吾城,便策马狂奔起来。

李牧沉声说道:“无知匹夫,胆敢威胁于我!他日,定叫他祭我的游龙剑!”

徐庶劝慰道:“主公,此乃小人也,何必计较!”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元直,关东民反,什么意思?”

徐庶回道:“主公,属下到洛阳的时候,已近年关,朝廷无人问津我等。一直到元宵节过后,朝廷才陆续有人接见我等。本来大将军何进,还有杨彪、黄琬两位大人,上奏陛下,封主公为平西将军、凉州刺史。奈何,张让见主公两次都不来谄媚于他,从中作梗,这事一拖就是一个月。结果,有一天晚上,朝廷抓住了一个叫马元义的人,据说此人就是冀州太平道张角的部下。朝廷封闭洛阳城,全城搜捕马元义的同党,结果就是,主公封官一事又耽搁了。接着朝廷就收到了冀州等地张角造反的消息,朝廷急招平北将军皇甫嵩回京,令皇甫嵩、卢植、朱儁等人出兵剿贼。直到四月十二,陛下下了诏书。我等这次启程!”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黄巾民变真的爆发了,那我更不能东归洛阳。凉州也要乱了,我等应紧守金城郡这个根本。”

徐庶沉吟道:“主公言之有理,到时候,我等击溃凉州叛贼,凉州的实际掌控权也会在主公手里。那时候,朝廷就算不愿意,也只能封主公为凉州刺史了。”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如今,金城郡可战之兵有三万三千人,暂时是够了。传令徐晃、典韦、陈到三部,严加操练军士,紧守金城县、榆中县、令支县。允吾城的军士每天休息三个时辰,不分昼夜,严加操练。”

赵云、张辽、黄忠、徐庶等人应诺而去。

却说,汉灵帝见张角的太平道如此厉害,令大将军何进,率左右羽林五营兵士屯于都亭,镇守京师;又在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轩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汉灵帝下诏各州严加防守,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修缮武备、召集义军,剿灭反贼。

朝廷任命卢植为北中郎将,卢植和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兵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对抗。平北将军皇甫嵩和右中郎将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

右中郎将朱儁招募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孙坚带着同乡兄弟,在淮水和泗水招募了一千多精兵,然后与朱儁会合。184年四月初,黄巾渠帅张曼成攻破宛城,斩杀南阳太守褚贡。右中郎将朱儁在驰援宛城的路上,被黄巾渠帅波才击败。朱儁只得与平北将军皇甫嵩,退守颍川郡长社防守黄巾军。

黄巾渠帅波才,携新胜之威,率大军围攻长社城,汉军人少,士气低落。皇甫嵩、朱儁不愧是名将,守城得当,波才久攻不破。184年五月,朝廷令骑都尉曹操,南下驰援皇甫嵩、朱儁。波才率领的黄巾军,士气逐渐低落,却又不懂兵法,依草安营扎寨。皇甫嵩和朱儁乘夜袭营,火烧黄巾军大营,黄巾军不战而溃。就在皇甫嵩、朱儁追杀黄巾军的时候,骑都尉曹操率军赶到,三军合围,掩杀黄巾军。此战,汉军斩首黄巾军数万,大获全胜。曹操被朝廷任命为济南相,于是,曹操奔赴济南上任。

184年六月,南阳太守秦颉讨伐黄巾渠帅张曼成,并斩杀了张曼成。黄巾军又以赵弘为渠帅,赵弘率领十多万人占据宛城。长社大捷之后,平北将军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进军汝南、陈国的黄巾军,二人率军一路追击波才到阳翟,最后在西华大败彭脱。剩余的黄巾军想逃到宛城,与赵弘会师。

皇甫嵩和朱儁一路追杀黄巾军到了宛城,右中郎将朱儁的属下,佐军司马孙坚,不畏生死,先登入城,孙坚的部下大受鼓舞,纷纷登上城墙。此役,汉军大破黄巾军,皇甫嵩等人成功剿灭了豫州一带的黄巾军。朱儁将孙坚的功劳上奏朝廷,朝廷分孙坚为别部司马。

右中郎将朱儁与荆州刺史徐璆及秦颉共一万八千汉军围攻黄巾渠帅赵弘,赵弘战死,韩忠升任为黄巾渠帅,韩忠又被朱儁迫降。秦颉因私怨,斩杀韩忠,于是,黄巾军降而复叛,推举孙夏为渠帅。184年十一月,朱儁率军在西鄂精山,斩杀孙夏及一万多黄巾军。至此,宛城一带的黄巾军基本覆灭。

另一方面,卢植和宗员北上冀州,张角亲率大军前来阻挡卢植率领的汉军,两军混战数次,卢植大破张角,汉军斩杀黄巾军一万多人。张角只好退守广宗。卢植和宗员率领汉军,一路追杀张角到广宗,就在卢植快要攻破广宗城时,汉灵帝派左丰视察军情,卢植为人正直,不愿谄媚左丰,左丰便向汉灵帝上奏,诬陷北中郎将卢植作战不力。汉灵帝大怒,解除卢植的兵权,将卢植押解到洛阳问罪。

朝廷调整战略部署,用董卓代替卢植,继续进攻冀州的黄巾军。令平北将军皇甫嵩克日北上,驰援董卓所部。皇甫嵩一路北上,八月在东郡仓亭生擒黄巾渠帅卜己,斩杀七千多人。董卓久攻不破广宗城,又被张角大败,狼狈不堪。黄巾军的领袖张角在184年九月病死在广宗城。九月中旬,平北将军皇甫嵩率军渡过黄河,一路连战连克。

十月初,皇甫嵩围攻广宗城,黄巾军领袖张梁亲率大军出战,却被皇甫嵩击败。第二天,张梁又率军挑衅汉军,皇甫嵩不与出战。张梁无奈,撤军回营,此时黄巾军的士气已经很低落了。皇甫嵩便乘夜率兵,在黎明时分突袭黄巾军,两军交战到下午,斩杀张梁及三万多人。黄巾军逃到河堤时落水而亡的也有五万多人,被俘虏的黄巾军则更多。皇甫嵩将张角破棺戮尸,传首京师。十一月,平北将军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破下曲阳,斩杀张宝,俘虏十多万人。黄巾之乱平息。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二章 宁城安城

就在朝廷忙着出兵剿灭黄巾军时,李牧在金城郡过得是风生水起。如今金城郡的三万三千汉军,只认他李牧为主公。李牧知道,即使朝廷特使在汉灵帝面前谗言中伤自己,汉灵帝也不会派一兵一卒来讨伐他。

如今,金城醉、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在甄家和金城郡文武官员的宣传下,已经成功走出了金城郡。所以现在的金城郡,人才、钱粮、军队都有了,唯一缺少的就是百姓,金城郡从最初的十万人,再加上后来的五万余流民,也才十五万人。若是大力鼓励生育,势必会将更多的青壮劳动力,固定在家里。真是个矛盾的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李牧为自己的二儿子李爝办满月酒的时候,赵云和樊娟的儿子也出生了,取名为赵统。年满十五的张嶷也加入了李牧的团队,李牧让他归为张辽帐下,暂任屯长一职。

转眼,时间来到184年八月,新城南北两城以及黄河上的两座浮桥,历时十四个月,终于圆满竣工。李牧将黄河北岸主要用于驻军的北城取名‘安城’,将黄河南岸的主城取名‘宁城’。两座城池合起来就是‘安宁’。李牧给两座浮桥取名‘靖西桥’、‘东平桥’,寓意靖除西部边患、东行平定天下。

八月初八,李牧正式将金城郡郡治从允吾城迁到宁城。李牧令张辽率领三千人镇守允吾城。由于宁城就在金城县境内,故将原先的金城县县令,调任为允吾县县令,金城城单纯的作为一个军事重镇。

生产金城醉、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的厂子,搬迁到宁城的外城,外城还有校场大营、住宅区等。宁城的内城主要有太守府衙领衔的各衙办工处、大型医舍、官办学院、商业区、太守府领衔的官家住宅区、百姓住宅区、粮仓府库等。

如今,金城郡风调雨顺、蒸蒸日上,愿意来宁城的地主、商人、百姓,自然是络绎不绝。宁城的所有商铺,都是金城郡官府所有。住宅区可以买,也可以租。经过出租商铺,租卖住宅,金城郡又得到了一笔巨款。

八月十五这天,李牧坐完堂之后,早早地回到太守府。只见,貂蝉和甄宓两人正一脸慈爱的逗儿子玩儿。李牧走过去,看着李煌和李爝,笑着喊道:“熊大,熊二?”李煌毕竟六个月了,还能“咿咿呀呀”回应一下,李爝也才三个多月,只能张张嘴,笑一笑。

貂蝉和甄宓瞪了李牧一眼,貂蝉娇嗔道:“阿牧,怎么能叫孩子熊大,熊二……”

甄宓也是娇嗔道:“阿牧,再这样叫孩子……以后,不让你看孩子了……”

李牧笑着说道:“好,好,不这样叫了。”

李牧抱过李煌,举高高,逗他玩,李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突然,李牧觉得脸上一热,原来这小坏蛋撒尿了,李牧赶紧把孩子交给貂蝉,胡乱的擦着脸。

貂蝉和甄宓见了,笑的花枝乱颤,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一会儿,貂蝉娇嗔道:“阿牧,一定是煌儿见你叫他熊大,不开心了……”

甄宓看着李爝,慈爱的说道:“爝儿,想不想像哥哥一样,也给爹爹来点教训……”

李爝张张嘴,笑着,李牧抱过李爝,笑着说道:“我看爝儿就比煌儿乖。”

李牧抱着李爝,也不举高高,只是慢慢的晃动着双手。突然,一股味道弥漫开来,李牧赶紧将李爝交给甄宓,低头看时,胳膊上满是李爝的黄金。

貂蝉和甄宓见了,笑的都快失去淑女风范了,连站在旁边的冬梅和秋菊,也掩唇低笑着。李牧笑骂了一句,狼狈的转身,回房沐浴换衣服去了。

戌时,一家人用了晚饭,李牧和貂蝉、甄宓还有两个孩子在院中乘凉,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惬意。李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差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直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就这么安安逸逸的过下去。

李牧转头一想,黄巾起义,不过是东汉末年乱世的一个开端,真正的乱世,真正的腥风血雨,还没有到来。李牧知道,今年冬天,东汉末年臭名昭著的“凉州乱”,就要到来了。到时候,凉州也会乱成一锅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金城郡怎能安然无恙?

貂蝉和甄宓,见李牧神色凝重,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心下一紧,难道阿牧又要出征了?甄宓摇了摇李牧的胳膊,柔声说道:“阿牧,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李牧回过神来,看着貂蝉和甄宓,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事,就是看着蝉儿、宓儿两个大美人儿,走神了,不知道今晚哪位大美人,陪夫君啊……”

貂蝉和甄宓脸色一红,娇嗔道:“大色狼……一天到晚尽想着那种事……”

甄宓顿了顿,娇笑着说道:“今晚让蝉姐姐陪夫君吧……爝儿还小,宓儿还要喂奶呢……”

貂蝉刚想反驳,李牧抱过李煌,交给冬梅,随后拉着貂蝉进了屋。须臾间,两人便坦诚相见了,李牧翻身压住貂蝉,低头吻住貂蝉的樱唇,舌头也伸进了貂蝉的小嘴,调戏着貂蝉的丁香小舌。貂蝉还在哺乳期,一对高耸比以前都大了一圈,李牧爱不释手的揉捏着。

李牧不管不顾的逗.弄了一会儿,貂蝉扭动着身子,娇.声连连的求饶,李牧这才放过貂蝉,接着李牧身下一沉,貂蝉嗯了一声,任由李牧为所欲为。李牧好久都没开荤了,这一夜,可是将貂蝉欺负了个彻底。

第二天,李牧神清气爽地来到太守府衙,李牧刚坐到椅子上,徐庶面色严肃的说道:“主公,据探马来报,湟中、陇西郡枹罕、河关等地,民变四起,羌人乘机劫掠。恐怕不出两个月,就要波及金城郡了,请主公早些定夺。”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前任凉州刺史梁鹄,还真是会挑选时候,他这才刚回洛阳,凉州就乱了。不知新上任的凉州刺史左昌,护羌校尉冷征,可有什么举动?”

徐庶摇了摇头,说道:“冷征倒还有些本事,左昌文不成武不就,而且贪婪无比,在冀县中饱私囊,军民怨声载道。”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此时,金城郡暂且按兵不动,我们先看看左昌和冷征作何打算。”

李牧顿了顿说道:“陈到继续镇守令支一线,徐晃从金城城调任允吾城,传令张辽和典韦二人克日回宁城,黄忠接替典韦,镇守榆中一线。待时机成熟,金城郡再出兵。”

众人点头应允告退,分头去做准备了!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二章 宁城安城

就在朝廷忙着出兵剿灭黄巾军时,李牧在金城郡过得是风生水起。如今金城郡的三万三千汉军,只认他李牧为主公。李牧知道,即使朝廷特使在汉灵帝面前谗言中伤自己,汉灵帝也不会派一兵一卒来讨伐他。

如今,金城醉、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在甄家和金城郡文武官员的宣传下,已经成功走出了金城郡。所以现在的金城郡,人才、钱粮、军队都有了,唯一缺少的就是百姓,金城郡从最初的十万人,再加上后来的五万余流民,也才十五万人。若是大力鼓励生育,势必会将更多的青壮劳动力,固定在家里。真是个矛盾的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李牧为自己的二儿子李爝办满月酒的时候,赵云和樊娟的儿子也出生了,取名为赵统。年满十五的张嶷也加入了李牧的团队,李牧让他归为张辽帐下,暂任屯长一职。

转眼,时间来到184年八月,新城南北两城以及大河上的两座浮桥,历时十四个月,终于圆满竣工。李牧将黄河北岸主要用于驻军的北城取名‘安城’,将黄河南岸的主城取名‘宁城’。两座城池合起来就是‘安宁’。李牧给两座浮桥取名‘靖西桥’、‘东平桥’,寓意靖除西部边患、东进·平定天下。

八月初八,李牧正式将金城郡郡治从允吾城迁到宁城。李牧令张辽率领三千人镇守允吾城。由于宁城就在金城县境内,故将原先的金城县县令,调任为允吾县县令,金城城单纯的作为一个军事重镇。

生产金城醉、凉州瓷、明宣纸、明居家具的厂子,也搬迁到宁城的外城,外城还有金城郡校场大营、住宅区等。宁城的内城主要有太守府衙领衔的各衙办工处、大型医舍、官办学院、商业区、太守府领衔的官家住宅区、百姓住宅区、粮仓府库等。

如今,金城郡风调雨顺、蒸蒸日上,愿意来宁城的地主、商人、百姓,自然是络绎不绝。宁城的所有商铺,都是金城郡官府所有。住宅区可以买,也可以租。经过出租商铺,租卖住宅,金城郡又得到了一笔巨款。

八月十五这天,李牧坐完堂之后,早早地回到太守府。只见,貂蝉和甄宓两人正一脸慈爱的逗儿子玩儿。李牧走过去,看着李煌和李爝,笑着喊道:“熊大,熊二?”李煌毕竟六个月了,还能“咿咿呀呀”回应一下,李爝也才三个多月,只能张张嘴,笑一笑。

貂蝉和甄宓瞪了李牧一眼,貂蝉娇嗔道:“阿牧,怎么能叫孩子熊大,熊二……”

甄宓也是娇嗔道:“阿牧,再这样叫孩子……以后,不让你看孩子了……”

李牧笑着说道:“好,好,不这样叫了。”

李牧抱过李煌,举高高,逗他玩,李煌高兴的手舞足蹈的。突然,李牧觉得脸上一热,原来这小坏蛋撒尿了,李牧赶紧把孩子交给貂蝉,胡乱的擦着脸。

貂蝉和甄宓见了,笑的花枝乱颤,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一会儿,貂蝉娇嗔道:“阿牧,一定是煌儿见你叫他熊大,不开心了……”

甄宓看着李爝,慈爱的说道:“爝儿,想不想像哥哥一样,也给爹爹来点教训……”

李爝张张嘴,笑着,李牧抱过李爝,笑着说道:“我看爝儿就比煌儿乖。”

李牧抱着李爝,也不举高高,只是慢慢的晃动着双手。突然,一股味道弥漫开来,李牧赶紧将李爝交给甄宓,低头看时,胳膊上满是李爝的黄金。

貂蝉和甄宓见了,笑的都快失去淑女风范了,连站在旁边的冬梅和秋菊,也掩唇低笑着。李牧笑骂了一句,狼狈的转身,回房沐浴换衣服去了。

戌时,一家人用了晚饭,李牧和貂蝉、甄宓还有两个孩子在院中乘凉,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惬意。李牧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差点“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直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就这么安安逸逸的过下去。

李牧转头一想,黄巾起义,不过是东汉末年乱世的一个开端,真正的乱世,真正的腥风血雨,还没有到来。李牧知道,今年冬天,东汉末年臭名昭著的“凉州乱”,就要到来了。到时候,凉州也会乱成一锅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金城郡怎能安然无恙?

貂蝉和甄宓,见李牧神色凝重,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心下一紧,难道阿牧又要出征了?甄宓摇了摇李牧的胳膊,柔声说道:“阿牧,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李牧回过神来,看着貂蝉和甄宓,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事,就是看着蝉儿、宓儿两个大美人儿,走神了,不知道今晚哪位大美人,陪夫君啊……”

貂蝉和甄宓脸色一红,娇嗔道:“大色狼……一天到晚尽想着那种事……”

甄宓顿了顿,娇笑着说道:“今晚让蝉姐姐陪夫君吧……爝儿还小,宓儿还要喂奶呢……”

貂蝉刚想反驳,李牧抱过李煌,交给冬梅,随后拉着貂蝉进了屋。须臾间,两人便坦诚相见了,李牧翻身压住貂蝉,李牧好久都没开荤了,这一夜,可是将貂蝉欺负了个彻底。

第二天,李牧神清气爽地来到太守府衙,李牧刚坐到椅子上,徐庶面色严肃的说道:“主公,据探马来报,湟中、陇西郡枹罕、河关等地,民变四起,羌人乘机劫掠。恐怕不出两个月,就要波及金城郡了,请主公早些定夺。”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前任凉州刺史梁鹄,还真是会挑选时候,他这才刚回洛阳,凉州就乱了。不知新上任的凉州刺史左昌,护羌校尉冷征,可有什么举动?”

徐庶摇了摇头,说道:“冷征倒还有些本事,左昌文不成武不就,而且贪婪无比,在冀县中饱私囊,军民怨声载道。”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此时,金城郡暂且按兵不动,我们先看看左昌和冷征作何打算。”

李牧顿了顿说道:“陈到继续镇守令居一线,徐晃从金城城调任允吾城,传令张辽和典韦二人克日回宁城,黄忠接替典韦,镇守榆中一线。待时机成熟,金城郡再出兵。”

众人点头应允告退,分头去做准备了!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三章 西羌叛乱

随后,李牧让人找来大汉西北部羌人的资料。原来两汉时期羌人分布很广,部落繁多。为隔绝匈奴与羌人的联系,汉王朝在河西走廊设有敦煌、酒泉、张掖和武威四郡,建立了地方行政系统,设护羌校尉等重要官职以管理羌人事务。

羌人反复无常,时而归附朝廷,时而反叛朝廷。归附的羌人大量内迁,从地域上分为东羌和西羌。进入凉州安定郡、北地郡等地的东羌,相对西羌来说,稍微温和一点。但随着东汉朝廷的腐败、衰落,东羌也开始蠢蠢欲动,肆意寇掠汉境。

原来在183年十二月,李牧击败并斩杀的句就种羌人滇吾,就是东羌中最大的部落。

未进入中原的西羌大部分散布在西北、西南地区,有新疆塔里木盆地南沿的婼羌、雅鲁藏布江流域的发羌、唐牦、西南地区的牦牛羌、白马羌、青衣羌、参狼羌和冉駹羌诸多羌人部落。其中,牦牛羌,最初分布在沈黎郡(郡治在今四川汉源县九襄镇),后继续南下至越嶲郡(今四川安宁河流域及雅砻江下游)。白马羌,主要分布在益州绵竹西北部和凉州武都郡南部。青衣羌,居住在益州西部的雅安一带。参狼羌,主要在凉州武都郡,特别是白龙江一带。

李牧心道:东羌已经被他击败,只剩下苟延残喘,无力反叛。西羌倒是实力不俗。此番西羌叛乱,凉州除了北地郡、安定郡不会首当其冲,其余如敦煌郡、酒泉郡、张掖郡、武威郡、西平郡、金城郡、陇西郡,都是西羌首当其冲的寇掠之地。

转眼,时间来到184年十月,凉州刺史左昌依旧是醉生梦死,窝在汉阳郡的冀县,对凉州羌人的肆意寇掠,不闻不问。

十月十三这天,李牧刚起床洗漱完毕,准备用早饭。徐庶急急忙忙的来到太守府,李牧见徐庶这般模样,连忙问道:“元直,何事如此慌张?”

徐庶连忙回道:“主公,羌人正式叛乱了,敦煌、张掖两郡,除了郡治尚未被羌人攻破,其余城池皆已不复大汉所有。陇西郡枹罕、河关一带,还有武都郡羌人已经攻破数座城池,正准备北上金城郡、汉阳郡。”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凉州刺史左昌和护羌校尉冷征,作何反应?”

徐庶回道:“左昌只是固守汉阳郡,对其他郡县不曾派出一兵一卒,倒是给金城郡传了口谕,让主公克日率军东进,防守汉阳郡。”

徐庶顿了顿,接着说道:“护羌校尉冷征,亲自前往西平郡的湟中一带,据说是要召集亲附朝廷的羌人部落、小月氏部落,共同对抗西羌叛乱!”

李牧一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沉声说道:“左昌,无知匹夫,置凉州军民于不顾,贪图自保。汉阳郡岂能久守?冷征,自鸣得意,一厢情愿,羌人、小月氏部落岂能安心帮助朝廷,此人,必死于异族之手。”

李牧接着说道:“元直,即刻命金城郡文武,前来太守府衙议事。”

约莫一刻钟,李牧以及金城郡文武俱齐。李牧扫视了一圈,朗声说道:“西羌叛乱,不日将寇掠金城郡。传令部都尉陈到率军三千镇守令居、允街一线;传令部都尉徐晃率军四千镇守允吾、枝阳一线;传令部都尉黄忠率军四千镇守榆中一线;子龙率军五千镇守宁城、安城、金城一线。”

由于陈到、赵风、甄尧在令居,徐晃、张成、句扶在允吾城,黄忠、裴元绍、狐笃在榆中。

因此,只有赵云、罗宪、傅肜三人起身,抱拳拱手道:“末将得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沉吟道:“张嶷就在部都尉赵云帐下听用。”

张嶷朗声回道:“末将得令!”

李牧沉吟道:“徐庶留在宁城,调度金城郡事宜,张既、李恢二人为辅,即刻传令,让金城郡各县百姓,坚壁清野,退回城池,百姓一应损失,都有官府承担。”

徐庶、张既、李恢三人朗声回道:“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亲帅步骑一万七千人,先破西平羌贼,再挥师南下,讨伐陇西、武都两郡的羌贼。此番出征,张辽率军四千为先锋,姜维、冯习为副将;王平、张南二人押运粮草;我率领中军,邓芝为军师,典韦、傅佥为副将。”

张辽、邓芝、典韦、王平等八人,起身抱拳拱手道:“末将得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愿诸位,同心同德,共破羌贼!事不宜迟,下去准备吧!”

众人应诺告退!

七天后,探马来报,护羌校尉冷征招募的湟中义从军,突然发生兵变,斩杀了冷征。湟中义从军的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已经与西羌叛贼结成同盟,寇掠汉境,烧杀淫掠,无恶不作。

探马来报,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已经叛变朝廷,两人已经与北宫伯玉、李文侯的湟中义从军同流合污,竖起“清君侧诛宦官”的大旗,正从西平郡出发,前来攻打金城郡。

李牧心下思忖道:韩约,字文约,后来改名韩遂,凉州金城郡人,此人城府很深,心机太重,有“九曲黄河”之称,历史上称霸凉州三十余年。边允,后来改名边章,做过大汉的新安令,历史上关于他的死,一种是病死的,另一种是韩遂杀死的。

李牧接到探马回报,不再迟疑,决定于十月二十一日,大军出宁城,西征湟中叛贼。

这天晚上,貂蝉和甄宓也知道了李牧明天就要出征的事。二人心下一片不舍,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李牧看着貂蝉、甄宓,又看了看二人怀里的孩子,强装笑意,说道:“蝉儿、宓儿,别牵心夫君,咱们一家人都是有福之人,夫君一定会像前几次一样,凯旋归来的。”

貂蝉和甄宓点了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貂蝉抽噎着说道:“阿牧……你现在是他们的主公……不用……每次都冲在最前头……”

李牧刚要回话,甄宓抽噎着说道:“阿牧……你要多想想宓儿和蝉姐姐……还有煌儿、爝儿……一定要平安归来……”

李牧点了点头,哽着嗓子,语气坚定的说道:“蝉儿、宓儿,夫君知道,为了你们两个,也为了两个孩子,我会平安归来的!”

这一夜,三人眼见离别在即,诸多不舍都包含在一声声、一句句的嘱咐叮咛中。

第二天,宁城大雪纷飞,貂蝉、甄宓抱着李煌、李爝,泪眼婆娑的将李牧送出太守府。李煌似乎是感受到了大人间的气氛,伸着胳膊,软糯糯的喊道:“耙耙……”李爝看着李牧,伸着胳膊,蹬着腿,“咿咿呀呀”的叫着。

貂蝉和甄宓见了,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只是强忍着不哭出声音。李牧也是双眼发红,眼眶湿润,喉咙发紧。李牧抱了一会貂蝉和甄宓,说了一声“保重!”猛的转身,跨上赤龙,扬鞭而去。

貂蝉和甄宓看着李牧越来越远,哭出了声音,李煌和李爝更是哭的嘶声裂肺。

李牧来到宁城外城的校场大营,登上点将台,扫视了一圈,朗声喝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西羌叛贼,寇掠汉境,杀我同袍,淫我姐妹,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汉军齐声吼道:“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李牧朗声喝道:“大军出征!”

随后,一万七千汉军在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中,缓缓开出宁城,沿着黄河,西进湟中!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四章 张辽破敌

却说,西征大军出了宁城,张辽、姜维、冯习三人率领四千先锋军,先行一步。

四千先锋军一路经过金城城、允吾县,进入了西平郡。张辽传令,放缓行军速度,并派出斥候,向四面八方探知消息。四千先锋军于黄昏时分,来到破羌城,只见此时的破羌城城门大开,城内浓烟滚滚,城内哭喊声、哀嚎声,响彻云霄,甚是凄惨!

冯习为人正直刚猛,见此情景,怒发冲冠,拍马来到张辽身边,神色恳切,朗声说道:“张将军,末将愿率一千精骑,作为前部,杀进破羌城,以探虚实。”

张辽见冯习、姜维脸上皆是怒气冲冲,汉军更是战意滚滚,沉声说道:“统帅三军,何能意气用事。也罢,既然将士们同仇敌忾,我等兵分三路攻打破羌城。既然这破羌城北临黄河,那本将与休元各领兵一千五百人,分别从东门、南门杀入,伯约率军一千于西门外十里埋伏,待羌贼溃败时,伏军尽出,必能全歼这帮畜生。”

三人分头行事,约莫一刻钟,就在破羌城内的羌兵正四处劫掠、淫辱妇女时,两支汉军铁骑从东门、南门杀入。汉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汉军目眦欲裂,大吼着冲向羌兵。羌兵一下从呆愣中,惊醒过来,已经来不及组织抵抗了,只能撒腿狂奔起来,有些跑不及的,跪地求饶,汉军冲上去就是当头一刀。

羌兵惊得到处乱窜,可是眼下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北门和西门,从北门逃出去,就是跳到黄河里,喝水喝到死。从西门出去,或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只见,无数羌兵或骑着马,或跑着涌向西门,不用汉军砍它们,已经有许多羌兵被踩踏致死。衔尾杀来的汉军,见了羌兵,不管死没死,就是照脖子一刀。

等张辽、冯习两支汉军杀穿西门时,羌兵只有一千余人,正狂奔着向西逃命。张辽和冯习时而两翼截杀,时而衔尾追杀。羌兵逃了十余里,突然,眼前一彪人马挡住去路,羌兵眼见已无逃命的可能,伏在地上哀嚎着饶命。张辽、冯习、姜维三支汉军将羌兵围在核心。

张辽沉声喝道:“谁是领军之人,起来说话!”

一个羌兵军官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小……小人雅克塔……是……”

张辽沉声喝道:“说,往西走还有多少羌兵?羌兵主力现在在何方?”

雅克塔颤抖的说道:“往西走就是临羌城,大约有四千人,领军人是小人同乡,叫雅泰伐。再往西就是安夷城,领军之人叫布库蛤,大约七千人。羌兵主力在西都城,大约五万人,由北宫伯玉、李文侯率领。”雅克塔说完,跪在地上,哀求饶命。

张辽扫视了一圈,沉声说道:“如果谁能指出雅克塔的谎言,本将饶他一命!”

羌兵哭喊着告诉张辽,雅克塔说的是实话。张辽点了点头,说道:“雅克塔,本将饶你一命!”随后又说道:“其余羌兵,尽屠!”

张辽话音刚落,汉军冲上去,对着羌兵就是一顿乱刀,须臾间,全场鸦雀无声,雅克塔回头一看,羌兵都死了。雅克塔哀嚎道:“大人,小人愿意效忠大人。”

张辽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然临羌城的雅泰伐是你的同乡,你可愿意助本将取下临羌城?”雅克塔,点头如捣蒜,连声说愿意。

张辽传令汉军先回破羌城,同是,飞马报知李牧此间消息。两个时辰之后,汉军已经将破羌城的百姓安顿好,此役统计报告也出来了,汉军伤亡十九人;斩首羌兵三千六百余级;缴获马匹五千余匹,粮草军械无算。李牧传令汉军将受伤马匹杀了,汉军饱餐一顿。

寅时一过,张辽让汉军换上羌兵的衣服,大军出了破羌城,在雅克塔的带领下来,半个时辰后来到临羌城。守城羌兵见了雅克塔,不疑有他,开门让汉军进城。张辽让姜维、冯习带着三千汉军登上临羌城四门,自己率领一千汉军,在雅克塔的带领下,来到临羌城府衙。

却说,雅泰伐听亲卫说雅克塔来了,出了门便来迎接,结果刚走到雅克塔跟前,还来不及打招呼,他的头已经飞到半空中了。就在雅泰伐的亲卫看的目瞪口呆时,一千汉军冲进衙门,看到羌兵就是一顿乱刀,一刻钟左右,三百羌兵亲卫成了尸体。

张辽又让雅克塔带路去羌兵大营,此时正是卯时,也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汉军进了大营,便开始四处纵火,顷刻间,羌兵大营,火光四起,好多羌兵还在睡梦中,就已经化为灰烬,有些羌兵来不及穿衣服,跑出大营,迎接他们的便是汉军的大刀长枪。

却说,姜维和冯习率领的汉军来到城墙上,便自告奋勇的替羌兵守夜,羌兵自然是乐得清闲,随即,靠着城墙高高兴兴的歇息了。突然,姜维、冯习看到城中火光四起,便知道,张辽得手了。汉军悄悄地走到羌兵身旁,对着脖子就是一刀,很多羌兵在睡梦中死去,等剩下的羌兵反应过来时,已经大势已去。羌兵伏在地上,哀求饶命,汉军冲上去就是一刀。

终于,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了,临羌城的羌兵全军覆没,未能生还一人。张辽一面派人,将此间情况报知给李牧,一面统计此役的战果。半个时辰后,统计报告出来了,此役,汉军伤亡三十九人;斩首羌兵四千余级;缴获马匹六千余,粮草军械无算。

张辽传令汉军,紧守临羌城四门的同时,于城内展开地毯式的搜查,以防有羌兵潜伏着的奸细。临羌城百姓直到这场战役快结束,才反应过来。辰时刚过,蜂拥而至的百姓,来到府衙跪地感谢汉军。

张辽看着眼前的百姓,心下一狠,随即,传令汉军,将全城百姓集中起来,并将其中的羌人挑选出来。张辽以临羌城羌人意图谋反、行刺汉军军官的名义,将那些羌人青壮及高于车轮的小孩全部处死。剩余百姓绝大多数是汉人,见汉军杀了羌人,虽然心下也是惊慌不已,但也是乐见其成。

张辽扫视了一圈百姓,朗声说道;“乡亲们,并非我张辽好杀,而是西羌不忠不义,寇掠汉境,杀我等同袍,淫辱我等兄弟姐妹。”

百姓听了,自然是欢呼雀跃。当然这些百姓不包括那些苟延残喘、侥幸逃过一命的羌人,但是,这些羌人知道,不管是羌人还是汉军,都是他们的主人,他们不敢反抗,也没能力反抗。

张辽传令,将缴获的钱粮分一些给临羌城的百姓,百姓自然是一番感恩戴德,这回,那些羌人先是吃了一闷棍,再吃了甜枣,心下复杂的感谢了张辽一番。百姓这才慢慢散去!

张辽和姜维、冯习商议了一番,决定暂停进军,一方面是先锋军和李牧的中军,战线拉的有点长;另一方面是,安夷城驻军七千人,恐怕急切间很难取胜。戌时,探马来报,李牧率领的中军已经快到破羌城了,同时,李牧传下将令,若是张辽攻下临羌城,暂缓进军,等候大军到来。

果然,申时中分,李牧的中军来到了临羌城。张辽、姜维、冯习三人出城五里,将李牧一行人请到府衙。众人坐定,李牧抚掌大笑道:“三弟、伯约、休元,真是兵贵神速,一夜之间,兵不血刃,便取下两城,理应嘉奖!四千汉军,奋勇杀敌,理应犒赏!”

张辽、姜维、冯习起身,抱拳拱手,朗声说道:“为主公分忧,在所不辞!”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今,安夷城有羌兵七千余人,西都又有北宫伯玉、李文侯的湟中义从军五万余人。诸位,可有何破敌良策?”

邓芝沉吟道:“主公,北宫伯玉、李文侯乃无谋匹夫,西都距离安夷百余里,纵使他们有五万余人,急切间也救援不了安夷城。明日,主公遣一将,只带两千人前去攻打安夷,那布库哈必会出城迎战,我军诈败而走,将其引至安夷城西南的谷地,可全歼其军。等布库哈出城以后,再遣一军,身穿羌人衣服,让雅克塔去诈城,乘势攻下安夷城!”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伯苗此计甚妙,诸位可有其他良策?”

李牧见众人一时也无更好的计策,随即说道:“好!明日就按伯苗的计策,依计行事。”

这一夜,李牧犒赏三军将士,汉军兴奋不已,战意滚滚,只等着明日击败羌兵,攻下安夷城,再建新功!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五章 计取安夷

第二天,李牧令张南率军四千驻守临羌城,令典韦、冯习率军四千埋伏于安夷城西南三十里骆羌谷左侧,李牧、傅佥、邓芝三人率军四千埋伏于骆羌谷右侧。张辽、姜维二人带着雅克塔,率军三千汉军埋伏于安夷城东南十余里的山谷里。

李牧布置妥当,巳时左右,王平率领两千汉军来到安夷城下。王平深知兵法韬略,传令汉军偃旗息鼓,装作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汉军站在城下,叫骂着城墙上的羌兵。

城上的羌兵早已将汉军前来攻城的事,报知给布库蛤。一刻钟左右,布库蛤来到城墙上,见城下的汉军,军纪散漫、军容不整、士气低落,又听到汉军的辱骂声,早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杀光城下的汉军。

布库蛤的副将见了,连忙劝慰,进言道:“头领,现在已经过了巳时,日头会越来越大,可先让咱们的人休息一个时辰,等城外的汉军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时,小人再与头领率军杀出,必能杀光这群汉军。”

布库蛤一拳砸在城墙上,怒气冲冲的说道:“好!那就让这帮汉军小崽子再多活一个时辰,也算是我布库蛤对他们的仁慈。”

一个时辰后,时间差不多来到未时。布库蛤带着五千羌兵,气势汹汹的杀出城来。却说,王平见羌兵过了一个时辰还不出城,早就传令汉军做好撤退的准备。这会,王平见羌兵杀出城来,一声令下,汉军顿时丢盔弃甲,调转马头,开始向骆羌谷撤退。

布库蛤早就愤怒加身,这会见汉军不战而溃,更是怒火中烧,催动羌兵追杀汉军。可是,不管布库蛤的羌兵怎么追,总是落后汉军两箭之地。约莫两刻多钟,布库蛤的五千羌兵来到了骆羌谷。布库蛤见汉军不见了踪影,心下正在诧异时,只见,无数的火箭铺天盖地的射向羌兵,骆羌谷两侧的山坡上不计其数的火球滚了下来。

顷刻间,便有上千羌兵中箭而亡,羌兵顿时大乱,四处乱窜,哀嚎声、惨叫声响彻山谷。布库蛤早被吓得面无人色,他知道,羌兵全完了。布库蛤也知道两侧的山谷上,羌兵是爬不上去了的,羌兵只能沿着谷道两侧突围。布库蛤吼叫着,让羌兵跟着他向前突围,此时的羌兵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布库蛤也顾不了羌兵,只带着两三百亲卫,纵马加鞭,朝着谷口奔去。

布库哈狂奔了一里地,只见,眼前一彪汉军挡住了去路,为首的两员汉军将军,一人黄脸黑甲手持双铁戟,一人面容威严手持长刀。这两员汉军将领正是典韦、王平。原来,典韦见羌兵大势已去,便率领两千汉军前来截杀羌兵首领。布库蛤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尽的汉军,肝胆俱裂,正准备调转马头,朝另一侧谷口突围。

典韦吼道:“杀尽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典韦话音刚落,便一马当先,挥舞着双铁戟冲杀过去。王平自然是不甘落后,纵马扬鞭,拖着长刀冲杀过去,汉军战意滚滚、杀气腾腾,怒吼着杀向羌兵。典韦、王平所到之处,死伤一片,手下无一合之将。

布库蛤偷眼看了下身后亲卫,只余下十余骑。突然,布库蛤直觉得脑后一股冷风袭来,还不及低下头时,只见,典韦右手的铁戟上挂着一颗人头。典韦和王平二人也不做停留,催动兵锋,朝着骆羌谷道中那群苟延残喘的羌兵杀去。

却说,就在布库蛤率领亲卫突围的时候,羌兵后军也在朝着进来的谷口突围。羌兵还没逃得一里地,只见眼前一彪汉军挡住了去路,为首的汉军将领,白衣银甲手持长枪,此人正是傅佥。原来,李牧见羌兵已是丧家之犬,惶惶而不可终日,便令傅佥带着两千汉军堵住谷口,挥兵截杀羌兵。

就在羌兵犹豫着,是继续往前冲,还是退回谷中时。眼前的汉军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过来。傅佥一马当先,杀进羌兵人群,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左右横扫,如入无人之境。傅佥身后的汉军,眼冒绿光,怒吼着杀进羌兵人群。顷刻间,汉军眼前的羌兵,便死了大半。

就这样,典韦、王平和傅佥,分别率领数千汉军,从骆羌谷两侧谷口杀向谷中。约莫三刻钟,战斗结束了,谷道中羌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此役,布库蛤、还有他的副将,还有五千羌兵全军覆没;汉军伤亡百余人;缴获可用马匹两千余匹。李牧传令汉军集合列队,向着安夷城进发。

却说,就在布库蛤带着五千羌兵追杀汉军时,早有探马将这消息报知给张辽。张辽、姜维二人带着雅克塔率领三千汉军,一路快马加鞭,奔向安夷城。约莫一刻钟,汉军便来到安夷城东门,雅克塔打马上前,朗声喝道:“城上的人听着,我是破羌城首领雅克塔,快些放我等进城,汉军已经攻破了破羌城和临羌城,我军正是从破羌城和临羌城退回来的。”

城上的一个羌兵千户探出头来,喊道:“小人见过雅克塔首领,布库蛤首领带人去追杀汉军了,请雅克塔首领暂且在城外等候片刻,小人守城有责,不敢贸然开城,还请雅克塔首领多多恕罪!”

雅克塔见这千户这般谨慎,怒气冲冲的吼道:“好,那本将就率军前往西都,将安夷城意图谋反的事,一字不落的报告给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两位大头领!”

雅克塔说完,便准备回到阵中。那羌兵千户也是听过雅克塔的名字,况且,雅克塔的衣着正是首领才能穿的。这会,又听到雅克塔这般颠倒黑白,虽然心中愤怒不已,但也只能忍着,随即,那羌兵笑着说道:“雅克塔首领请留步,刚才小人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恕罪,小人这就开城门,亲自迎接大人进城。”

随后,那羌兵千户跑下城墙,开了城门,亲自出城迎接雅克塔。雅克塔也没怪罪那羌兵千户,只是让他在前头带路。张辽见汉军顺利的进了城门,便一戟将那羌兵千户,挥为两段,大喊道:“兄弟们,杀光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张辽喊完话,便一马当先,冲进城去,身后的汉军怒吼着杀进城,逢人便砍,杀的羌兵哭爹喊娘,四处逃窜。有些跑不及的羌兵伏在地上,哀求饶命,汉军也不答话,冲上去就是一刀。

姜维早就按着计划,带着汉军冲上安夷城东城城墙,逢人便砍。城墙上的羌兵见汉军人数众多,便撒腿沿着城墙逃跑。姜维将汉军一分为二,沿着城墙追杀那群如丧家之犬的羌兵。约莫半个时辰,张辽和姜维率领的汉军,将安夷城内的两千余羌兵杀的七七八八。只有安夷城西门和南门的数百羌兵不等汉军杀来,便开城逃向西都城。

此役,汉军伤亡十五人;斩首羌兵一千七百余级;缴获马匹三千余匹,钱粮军械无算。就在张辽和姜维下榜安民时,李牧、典韦、邓芝、王平、傅佥、冯习率领着汉军来到安夷城。张辽、姜维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府衙,众人坐定,李牧抚掌大笑道:“诸位辛苦了,能取下安夷城,多亏了伯苗的妙计。当然,多亏了诸将用心、汉军奋勇、同心同德,才有此大胜。可喜可贺!”

众人朗声说道:“主公英明!我等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如今,破羌、临羌、安夷三城皆为我军所有,若能大败西都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的主力,便可平定西平郡。诸位可有良策?”

邓芝沉吟道:“主公,如今西都有五万余羌兵,恐怕急切间很难取胜,不如紧守破羌、临羌、安夷三城。况且,一来羌兵不善于攻城;二来羌兵人数众多,粮草自然不济,不敢持久。待羌兵粮尽撤退时,我军以逸待劳,必能有所建树!”

张辽见李牧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随即,说道:“大哥,军师此计倒是稳妥,恐需要一些时日,才能破敌。就怕陇西、武都两郡的羌贼乘机围攻我金城郡。”

王平接着说道:“主公,赵将军、黄将军、徐将军三人,皆是文韬武略,必能使金城郡安然无恙!属下赞成军师的计策!”

姜维接着说道:“主公,属下以为,我军应携大胜之威,兵进西都,相机歼敌!”

傅佥接着说道:“主公,属下赞成伯约的说法,若是我军不能取胜,再退守安夷也不迟。”

典韦和冯习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道:“主公,属下赞成军师的计策!”

李牧环视了众人一圈,正色道:“诸位同心同德,愿意畅所欲言,建言献策,我深感欣慰。”

李牧顿了顿,接着说道:“诸位都说的有道理!想必,最迟不过明日,西都城的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便会知道三城已失的消息。此二人,必会愤怒加身,前来夺城。正好,此番我军就用‘反客为主’之计,今夜子时,大军赶往安夷城西北五十余里的长宁滩,此地北面、东面皆有大河阻挡,乃西都进攻安夷的必经之处。到时候,可先伏兵于长宁滩西面,待我军从南边杀进时,东、北面有大河阻挡,羌兵必然会从长宁滩西面逃命,届时,伏兵尽出,我军定能大获全胜!”

众人沉思了一会,朗声说道:“主公真乃神人也!属下佩服!”

李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不过是集思广益罢了!传令张南,从临羌城调来两千汉军,冯习镇守安夷城。张辽、王平、姜维三人领兵六千埋伏于长宁滩西面,我与邓芝、傅佥、典韦四人领兵七千从南面进攻羌贼!愿诸位,戒骄戒躁,同心同德,再建新功!”

众人起身抱拳拱手道:“属下谨遵主公教诲,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随即传下将令,让汉军埋锅造饭、抓紧休息,等临羌城的两千汉军来了以后,大军西进长宁滩,相机破敌!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六章 伏兵长宁

戌时左右,临羌城的两千汉军来到安夷城,李牧让冯习率领这两千汉军紧守安夷城,不容有失,冯习慨然领命,保证定会守好安夷城!

子时刚过,李牧率领一万三千汉军奔赴长宁滩。约莫三刻钟,汉军来到长宁滩,这长宁滩北面是波涛汹涌的黄河,东面是湟水支流,水面也有三宽,水流也比较湍急。李牧一行人勘察地形,规划进攻路线和设伏地点。

约莫半个时辰,汉军便确定好了进攻路线和设伏地点。李牧传下将令,在此番战役开始之前,不得喧哗、不得生火、不得离开队列!即使是想要方便,也只能解决到裤子里。若违抗将令者,立斩无赦!十一月的气候,天寒地冻、寒风刺骨、大雪纷飞,将士们却毫无怨言,像捕猎之前的野兽一般,静静地潜伏着,等着羌兵的到来!

却说,从安夷城逃走的数百羌兵,在一个叫扎达柯的百户带领下,一路没命似得狂奔了一个多时辰,来到西都城。西都城的守城军官也不敢怠慢,将扎达柯带到湟中义从军的指挥大帐。

扎达柯进了大帐,跪伏在地上,哭喊道:“请两位大头领恕罪,安夷城被汉军攻破了,小人带着五六百兄弟,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逃了出来。”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一听,心中大惊。李文侯此人脾气火爆,平素喜怒无常,这会已是怒火中烧,两步跨到扎达柯跟前,对着扎达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文侯仍然不能解气,拔出弯刀,正欲一刀砍死扎达柯。北宫伯玉见状,一把拉住李文侯,沉声说道:“够了!你杀了他也没用。”

李文侯扔下手中的弯刀,踹了扎达柯几脚,这才转身气呼呼的去喝酒。北宫伯玉看着扎达柯沉声说道:“布库蛤在哪儿?死了?还是被汉军俘虏了?”扎达柯赶紧将布库蛤出城追杀汉军,汉军诈城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一听,心下惊惧不已,看来破羌、临羌、安夷三城,真的被汉军攻破了。北宫伯玉急忙问道:“汉军有多少人?谁领兵?是哪儿来的?”

扎达柯连忙回道:“大头领恕罪啊!小人只知道,起先有两三千人来城外叫骂,后来有三四千人诈城。至于领兵的汉军将领,汉军从哪儿来的,小人真的不知道,那些汉军见了我们的人,就是一顿乱砍乱杀,比我们还凶残啊!”

北宫伯玉见从扎达柯这儿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让他下去。北宫伯玉走到李文侯跟前坐下,猛喝了一碗酒,沉声说道:“老李,眼下破羌、临羌、安夷三城已被汉军掌握,我军东进金城郡的路线已被汉军封死,若是北进武威郡,又有黄河阻挡,如之奈何?”

李文侯喝了一口酒,恨声说道:“雅克塔、雅泰伐、布库蛤就是三头蠢猪,汉军不过数千人,连个城都守不住。明日,你我二人尽起五万大军,杀到安夷城,将那群汉军小崽子杀个片甲不留,一雪前耻!”

北宫伯玉摇了摇头,沉吟道:“我听说金城郡太守李牧很会打仗,此人还是汉朝廷的什么平西中郎将,想必正是此人率军攻破了破羌、临羌、安夷三城。不如,我军紧守西都,纵使李牧再厉害,凭数千人,也攻不进西都城。”

李文侯立马恨声说道:“北宫啊,西都城有五万人马,人吃马嚼的,我们的粮草能撑多久?要守你去守,我要带着羌兵杀光这股汉军。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你可别眼馋啊!”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争论了两三个时辰,还是没法妥协。最后结果是,李文侯率领两万羌兵东进攻打汉军,北宫伯玉和剩下的三万羌兵继续守着西都城。

第二天,李文侯率领两万羌兵离开西都城,一路奔向安夷城。羌兵走了六七十里,有些人困马乏,李文侯便传令羌兵,就地休整一个时辰,再进军。李文侯不知道的是,羌兵所在的这个地方叫长宁滩,他和羌兵已经来到了汉军的包围圈。羌兵见可以休息,便乐颠颠的开始生火造饭。羌兵本来奔跑了六七十里,全身很是暖和,这会儿停了下来,不到片刻,直觉得全身冰冷,不少羌兵下了马,蜷缩在一起烤火。

就在羌兵正准备用饭时,突然觉得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羌兵站起来一看,只见无数汉军正从南面杀来。羌兵吓得面无人色,惊叫起来。却说,李文侯见可以歇息一个时辰,便叫人给他简单的搭了个帐篷,在帐篷里喝酒烤火。这会儿,李文侯听到羌兵的惊叫声,赶紧跑出帐篷,这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李文侯赶紧上了马,吼叫着组织羌兵列阵防御,可是羌兵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急切间也找不到自己的建制。

可是,汉军并没有给李文侯喘息的机会,顷刻间,便杀进羌兵人群。李牧朗声喝道:“将士们,杀尽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汉军心中本来愤恨羌兵,又因为这股该死的羌兵,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几个时辰,此时,早已怒火中烧。汉军吼叫着杀向羌兵,逢人便砍。李牧、典韦、傅佥三人各率领一支汉军冲杀羌兵,邓芝率领一千汉军在后掠阵。

李牧、典韦、傅佥三人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死伤一片。须臾间,羌兵的哀嚎声、尖叫声响彻云霄。羌兵四处逃窜,慌不择路,有些情急之下向北逃窜,跳进黄河,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有些向东逃窜,跳进湟水支流,要么被淹死,要么被后面追来的汉军砍死。大部分羌兵跟着李文侯向西逃窜,意图逃回西都城,这些羌兵不用汉军追杀,已有很多被踩踏致死。

李牧传令傅佥继续追杀向东、向北逃窜的羌兵,而他和典韦率领剩下的汉军,衔尾追杀向西逃窜的羌兵。邓芝见羌兵大势已去,便率领那一千汉军向西追杀羌兵。

李文侯早被吓得肝胆俱裂,伏在马背上,一个劲的往西逃窜。李文侯向西狂奔了十余里,突然,眼前一彪汉军挡住了去路,正是伏兵于此处的张辽、王平二人。张辽、王平也不答话,催动兵锋,直直的冲进羌兵人群。羌兵早就没了战心,只顾着逃命,李文侯见汉军冲杀过来,急忙勒住马,让羌兵冲上前去送死,随后,便带着数百亲卫从侧面逃走,而剩下的那些羌兵大多数已经成了汉军的刀下鬼。

李文侯带着数百亲卫拼死杀出汉军军阵,又狂奔了七八里地,突然,一彪汉军又挡住了去路。原来,张辽、姜维、王平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分批截杀羌兵,先由张辽和王平率领五千汉军挡住羌兵兵锋,迟缓羌兵逃窜的速度,再由姜维率领一千汉军,截杀那些羌兵的漏网之鱼。

李文侯见状,自知难以逃出生天,勒住马,颤声说道;“我乃……湟中义从军的头领李文侯……若能饶我一命……我愿意效忠汉军……”

姜维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好!即刻下马受降,可饶你不死,否则,定叫你身首异处!”

李文侯犹豫了下,心下赌了一把,随即,扔下兵器,下了马,那些羌人亲卫也扔了兵器,下了马。早有汉军冲上前来,将李文侯一行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姜维押解着李文侯一行人,前去和张辽、王平军会合。

却说,张辽、王平率军从西往东追杀羌兵,李牧、典韦率军从东往西追杀羌兵,约莫一个时辰便将羌兵杀了个七七八八。随即,李牧传令汉军暂停追杀那些羌兵的漏网之鱼,大军撤回长宁滩集合。此役,汉军伤亡一千二百余人;斩首羌兵一万五千余级,其中有两千余羌兵跳进黄河、湟水支流淹死,除了李文侯的那数百亲卫,逃脱的羌兵也只有数百人;缴获可用马匹一万四千余匹,粮草军械无算!

李牧传令大军就在长宁滩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李牧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文侯,笑着说道:“快给李头领松绑、赐坐、上酒!”

众将虽是心下诧异,却也没问出声,李文侯跪拜了李牧几番,嗫喏道:“多谢李大人不杀之恩,小人愿为李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牧笑着说道:“既然李头领愿意投奔我军,那便是汉军的朋友,我李牧也不会让李头领受了委屈。只是,西都城尚有数万羌兵盘桓,眼下汉军粮草也是不足,若之奈何啊!”

李文侯笑着说道:“主公若是信得过属下,就以十天为期,属下可去西都城劝降北宫伯玉。若北宫伯玉不识时务,属下愿做内应,第十天的丑时,举火为号,大开西都城东门,亲迎主公进城!”

李牧笑着说道:“好!文侯果然忠勇可嘉,就按文侯说的办。文侯且先去洗漱沐浴一番,今夜不醉不归,待明日,文侯可回西都城。”

李文侯心下大喜,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李文侯拜谢完李牧,便出了中军大帐。

邓芝沉吟道:“主公,属下以为主公的做法有失考虑。李文侯此人乃背信弃义的叛徒,主公不可轻信于他。”邓芝刚说完,众将也是齐声劝慰李牧,不应该相信李文侯。

李牧扫视了一圈,笑着说道:“不错,诸位眼光独到,我深感欣慰。我怎会不知道李文侯、北宫伯玉是狼心狗肺之人。放李文侯回去,不过是让他和北宫伯玉狗咬狗而已。”

李牧见众人不是太明白,接着说道:“北宫伯玉还算有点脑子,但此人生性多疑。若是李文侯安然无恙的回去,北宫伯玉心下已是猜疑,再加上那些逃走的羌兵从中添油加醋,那他心中的猜疑便成了大火,若是我等再从中推波助澜,那北宫伯玉心中的猜疑便成了熊熊烈火。”

众人听了,无不佩服李牧的深谋远虑。李牧叫张辽和邓芝附耳过来,在二人耳边低语一番,二人相视一笑,心下大定!

这一夜,众人陪着李文侯喝酒吃肉,直到子时才去歇息!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七章 诛杀首恶

却说,那逃脱的数百羌兵,在一名叫扎达勒的百户带领下,一路狂奔到西都城。西都城守城官仔细盘问了一番,见事态紧急,也不敢怠慢,带着扎达勒来到北宫伯玉的大帐。

扎达勒进了大帐,跪伏在地上,哭喊道:“大头领,大事不好了,羌兵全死了,李……李文侯,李头领降敌了……”

北宫伯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跨步走来,一把将扎达勒提起来,吼道:“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羌兵全死了?什么李头领投敌了?”

扎达勒战战兢兢的将羌兵在长宁滩兵败的事,一字不差的说给北宫伯玉,当然也说了李文侯兵败被俘虏的事。

北宫伯玉听完,面如死灰,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连李文侯也投敌了么?”随即,又朝着扎达勒吼道:“这次汉军有多少人?可看清楚汉军的旗号?你们回来了多少人?”

扎达勒连忙回道:“大头领,汉军大约一两万人,汉军的帅旗上有个“李”字,我们……我们逃回来了五六百人……”

北宫伯玉摆了摆手,让扎达勒下去。北宫伯玉命人传副将来大帐议事,布库鲁接到传令,立马来到大帐,见北宫伯玉脸色不好,恭声说道:“大头领,可是……可是李头领打了败仗?”

北宫伯玉将扎达勒的话说给布库鲁,布库鲁听了,吓得魂不附体,说道:“大头领,若李头领真的投敌了,那真的是大事不妙,李头领对我西都城的粮草兵卒,了如指掌,这如何是好?”

北宫伯玉沉声喝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赶紧想办法,若想不出来,本头领第一个先杀了你!”

布库鲁连声称是,开始抓耳挠腮的想办法,北宫伯玉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二人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

却说,子时过后,李文侯喝的迷迷糊糊的去汉军营帐中休息,大约卯时,李文侯被一泡尿憋醒,刚想去方便。却听见隔壁营帐传来几声模糊的声音,李文侯悄悄地贴近他的营帐。

只听见一人笑着说道“伯苗啊,这次多亏了北宫伯玉给我们传递的消息,不然我军怎么能将羌兵击败,北宫伯玉还想借我们手,除掉李文侯。还好主公爱惜人才,这才饶了李文侯一命!”

另一人接着说道:“文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北宫伯玉早就投靠主公了,主公也答应了,事成以后,向朝廷表奏北宫伯玉为羌王、西平郡太守。本来主公要把李文侯留在帐下听用,无奈,北宫伯玉说要亲自斩杀李文侯。这事,主公也是左右为难啊!我还听说,北宫伯玉看上了李文侯的娇妻美妾,这才要对李文侯痛下杀手!哎呀,文远,糟了,小心隔墙有耳!”

李文侯听了二人的话,又惊又气,好你个北宫伯玉,出卖我就算了,还敢打我娇妻美妾的主意,我李文侯誓要杀你全家,抢了你的娇妻美妾。李文侯现在已无睡意,翻来覆去的想着怎么报仇。辰时不到,李文侯便向李牧辞行,李牧自然是盛情挽留。李文侯态度坚定说着,为防夜长梦多,他要尽快回到西都城,李牧也不再挽留,只是给了李文侯一些金银财宝。

李文侯离开长宁滩,带着数百亲卫,一路狂奔,生怕李牧反悔。约莫三刻钟,李文侯来到西都城下,守城官不敢怠慢,亲自将李文侯迎进城里。李文侯也知道他的嫡系羌兵死的七七八八了,现在不是找北宫伯玉报仇的时候,还得找个万无一失的机会才行。北宫伯玉接到李文侯回来的消息,心下也是惊诧不已,便和布库鲁商议了一番。

李文侯径直来到北宫伯玉的营帐,一进大帐,神情哀伤的说道:“北宫啊,我错了,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忠言良语!”

北宫伯玉心下一怔,心道:演戏是吧!北宫伯玉连忙将李文侯扶着坐下,倒了一碗酒,说道:“老李……唉!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知道老李你是怎么回来的?”

若是没有听到那两个汉军将领的对话,李文侯肯定会将自己诈降的事,说给北宫伯玉。现在嘛,那是不可能的,李文侯神情哀伤的说道:“北宫啊,本来汉军派五百人押解我们去安夷城,路上我们乘汉军不注意,杀了汉军,抢了马,这才逃跑回来的,我差点就见不到我的北宫好兄弟了。”

北宫伯玉心中冷笑一声,面上笑着说道:“老李啊,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安心守着西都城,汉军再厉害,也飞不进西都城。”随后,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有说有笑着喝酒吃肉,倒也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李牧在长宁滩休整两天,便率领一万两千汉军,拔营东进西都。李牧要将‘反客为主’之计贯彻到底,就是要给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施加压力,让他们二人尽快反目成仇。约莫一个多时辰,汉军来到西都城东门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接下来的三天,李牧派张辽、典韦、傅佥等人轮番前去叫战,羌兵却是按兵不动。

李牧也不气恼,又将汉军大营向前推进了十里,分别在西都城东门和南门安营扎寨。李牧传令汉军沿着西都城的四面城墙挖沟,羌兵的弓箭又射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更让羌兵生不如死的是,汉军每天都会不定时的叫喊着攻城,可又不来真正的攻城,城墙上的羌兵都快被汉军折磨的神经衰弱了。终于,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也坐不住了,两人商议一番,决定一人守城,一人出战。可是,二人又心怀各异,怕守城的那个人将城池献给汉军。最终,二人决定同时从东门和南门出城迎战汉军。

若是羌兵出城的人多,汉军拔腿就跑回大营,羌兵追到汉军大营前,也只能丢下几百具尸体。若是羌兵出城的人少,汉军见了北宫伯玉的人,追上去就是猛打猛杀,却对李文侯的人相当客气,只是将他们赶跑。

如此三天,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的心思彻底清楚了。北宫伯玉想的是,李文侯真的投降汉军了。李文侯想的是,北宫伯玉为了做羌王,连羌人的命不顾了。令北宫伯玉愤恨不已的是,有不少羌兵投到了李文侯帐下,因为汉军不杀李文侯的兵士。

终于羌兵生不如死的熬了八天,来到了李牧和李文侯约定的时间。这天从傍晚开始,汉军再也没有来攻城。子时一过,李牧令四百汉军敢死队,分别借着绳索从东面和南面爬上城墙,先打开东门和南门,迎接大军进城。李牧让邓芝率领两千汉军紧守东门和南门的大营;令姜维率军两千伏兵于西都城西门;令典韦率军两千伏兵于西都城北门;令张辽、王平率军三千从南门杀入;李牧和傅佥率军三千从东门杀入。

约莫两刻钟,四百汉军敢死队,借着夜色,悄悄地爬上了西都城东门和南门,接着将东门和南门打开。原来,羌兵被汉军没日没夜的折磨了八天,今夜过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见汉军来攻城,而且汉军大营也是漆黑一片。羌兵早就睡得如死猪一般。

李牧和张辽见城门大开,分别率领汉军从东门和南门冲杀进去,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羌兵这才惊醒过来,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汉军。顷刻间,西都城的东面和南面火光冲天,羌兵的惨叫声、惊叫声响彻云霄。汉军一边砍人,一边喊着“北宫伯玉已经投奔了汉军,诛杀李文侯的羌兵可免一死!”、“李文侯已经投降了汉军,诛杀北宫伯玉的羌兵,可免一死!”。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羌兵听了,为了活命,顿时自相残杀起来,汉军却是不管不顾,乘着混乱,冲上去就是几刀。

却说,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正在各自的军营歇息,听到属下来报说汉军攻破了东门和南门,二人心下大惊,同时想着定是对方的人开了城门,让汉军进城的。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赶紧穿衣上马,朝着对方的军营杀去。两股羌兵一碰面,也不答话,开始混战起来。李文侯杀开一条血路,来到北宫伯玉跟前,轮起手中的长刀砍向北宫伯玉,北宫伯玉也是心怀愤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杀向李文侯,二人交战了五十回合,李文侯一刀将北宫伯玉胳膊砍了下来。

李文侯正欲一刀结果了北宫伯玉,只见,身后不远处汉军冲杀过来,汉军高喊着“诛杀北宫伯玉!诛杀李文侯!”。李文侯和北宫伯玉这才知道,他们两个中了李牧的反间计了。李文侯赶紧打马向西门奔去,北宫伯玉由副将布库鲁抱上马,二人共乘一骑,向着北门奔去。李牧率军朝着北宫伯玉奔去,张辽朝着李文侯奔去。傅佥和王平二人则是留在城中,继续追杀那些四处逃窜的汉军。

却说北宫伯玉和布库鲁出了北门,一路狂奔了十余里,突然,一彪汉军冲杀过来,所到之处,羌兵死伤一片。这些羌兵吓得四散开来,典韦传令汉军分散阵型,衔尾追杀羌兵。典韦见眼前的羌人是个军官,而且马上还有一个人,心下想着定是羌兵什么重要的人。典韦纵马扬鞭,追着眼前的布库鲁一顿猛杀,只见,布库鲁身边的羌兵亲卫越来越少,典韦和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突然,布库鲁直觉得脑后一股冷风,还不等低头时,典韦右手的铁戟上挂着一颗人头。典韦一把拉住前面奔跑的马匹,只见,一具尸体,一个少了胳膊的人从马身上掉了下来,典韦传令亲卫绑了那个人,暂且送回城内。典韦继续率军追杀羌兵。

却说,李文侯出了西门,一路狂奔了十余里。突然,一支汉军挡住了去路,姜维借着火把的光,笑着说道:“李头领,咱们又见面了,下马投降,留你全尸,否则,叫你身首异处!”

李文侯怒骂道:“汉军鼠辈,用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姜维沉声喝道:“好!”便纵马挺枪杀向李文侯,李文侯赶紧挥刀相迎,姜维心中杀意已决,手中长枪若舞梨花,恰似蛟龙,还不及十回合,姜维一枪扫向李文侯的腰间,等李文侯反应过来时,已经跌落到马下,姜维一枪刺进李文侯的大腿,直疼的李文侯嘶声裂肺的嚎叫。羌兵见头领这副模样,有些下马伏地高喊着饶命,有些一溜烟向四处逃窜。姜维一面传令汉军继续追杀那些逃跑的羌兵,一面传令汉军将那些羌兵俘虏带回城。

攻打西都城的战役,从子时开始,辰时才结束。此役,汉军伤亡两千四百余人;斩首羌兵两万三千余级;俘虏羌兵四千余人;缴获马匹四万余匹,钱粮军械无算!李牧传令,将羌人俘虏尽皆斩首示众!

李牧看着眼前的北宫伯玉和李文侯,沉声说道:“不忠不义的叛贼,该死!诛杀此二人的全部家眷!传令,将二人带到南门菜市口,凌迟处死!枭首示众!首级留着,还有用!”李文侯和北宫伯玉叫骂着,被汉军像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李牧传令,将西都城羌人青壮尽皆处死,将羌人中高于车轮的小孩,尽皆处死!

李牧传令,大军休整两天,继续西进湟源!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八章 首战告捷

汉军在西都城休整了两天,李牧留下王平和邓芝率领两千汉军镇守西都城。李牧知道,如今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羌兵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湟源一带不过是一些羌人的小部落。

李牧传令汉军只带五天的口粮,十天后必须返回西都城。李牧令张辽、典韦率军三千五百人渡过湟水,沿着湟水左岸向西进军。李牧、姜维、傅佥三人带着四千人,沿着湟水右岸向西进军。

李牧的右路军从西都城出发,一路经过西堡、马柳沟、湟源城、门古、哈藏,第四天来到青海湖,李牧见一路上羌人部落很少,便班师返回西都城。张辽的左路军从西都城出发,一路经过满达岭、东峡谷、红后山、大洞沟、扎汗、第四天来到木闸山,张辽见前进的路越来越难走,便班师返回西都城。右路军和左路军在同一天返回西都城,此番西进,汉军无一人阵亡;斩首羌兵三千余级;摧毁羌人部落五十六个;缴获马匹两千余匹,牛羊两万余,钱粮无算。

李牧令汉军在西都城休整两天,便挥师东进陇西郡。此番出征西平郡,用时近三十天,汉军伤亡三千六百余人;斩首北宫伯玉、李文侯,斩首羌兵六万五千余人;缴获马匹七万两千余,牛羊三十万头,钱粮军械无算。

却说,就在李牧帅军西征湟中义从军十天后,来自陇西郡枹罕和河关的两股羌人,在宋建和边章的率领下,兵犯金城郡的允吾城和金城城。驻守允吾城的徐晃、驻守宁城、金城城一线的赵云、驻守榆中一线的黄忠,都收到了羌人进军金城郡的消息。李恢星夜从宁城赶往允吾城,赵云令罗宪、张嶷率军两千人进驻金城城,赵云、徐庶、傅肜、张既四人率军三千镇守宁城。

这天黄昏时分,边章的河关羌兵先锋五千人,在渥布基的带领下,晃晃悠悠的来到允吾城二十里处。早有汉军探马将羌军先锋的消息报知给城楼上的徐晃、李恢、句扶、张成四人。徐晃看了三人一眼,朗声说道:“如今,主公率军西征,我等身负守城重任,羌军先锋就在二十里外,我意出城迎战,各位意下如何?”

李恢沉吟道:“公明所言极是,先挫其锐气,再守城也不迟。今夜寅时,可分兵三路从羌军大营攻入,用火攻之计,必可大获全胜!”

徐晃见句扶、张成二人也同意李恢的建议,朗声说道:“好!今夜,我率军一千从前营杀入,句扶和张成分别从两侧杀入,纵火烧营,乘乱掩杀羌兵。”

子时,汉军饱食之后,歇息了一个多时辰。寅时,徐晃、句扶、张成三人率领三千汉军出了允吾城南门,一路上人衔枚,马裹蹄。约莫两刻多钟,汉军三路人马已经到了指定的进攻地点。徐晃见汉军撬开了前营寨门,朗声喊道:“将士们,杀尽羌人狗贼,报仇血恨!”随即,徐晃一马当先,手持开山斧,冲进羌军大营。汉军吼叫着冲进大营,四处纵火,逢人便砍。就在徐晃突破羌军前营时,句扶和张成两路汉军也突破了羌军左右两营。顷刻间,整个羌军大营火光冲天,许多羌兵还在睡梦中便化成了尸体,冲出营帐的羌军,很快便成了汉军的刀下之鬼。

渥布基赤脚单衣冲出了营帐,骑上马夺路而逃,正行间,只见一名汉军将领,持刀冲杀过来,势不可挡。渥布基不敢恋战,想要避开那汉军将领。却说,句扶一路挥刀从左营冲杀到中军大帐,见眼前那单衣羌人行动甚是诡异,纵马拖刀冲杀过来。渥布基见逃无可逃,只得返身来战句扶,二人交手十余会合,突然,句扶大吼一声,挥刀砍去,渥布基还没反应过来,便成了一具无头尸体。句扶捡起地上的首级,继续挥刀追杀那群如丧家之犬的羌兵。

汉军乘夜袭营,前后半个多时辰便结束了。此役,汉军伤亡一百余人;斩首羌兵四千五百余级;缴获可用马匹三千余匹,粮草军械无算。徐晃见此间事了,便传令汉军返回允吾城。

却说,就在边章的河关羌军先锋抵达允吾城的时候。宋建的枹罕羌军先锋五千人,在首领谷山基的率领下,慢悠悠的来到金城城二十里处。早有汉军探马将羌军先锋的消息,报告给金城城罗宪和宁城的部都尉赵云。再说,这金城城和宁城相距不过二十里,快马加鞭,一刻钟过些,便能到达。

赵云看着徐庶和傅肜,朗声说道:“如今,我军人少,必用奇计方能取胜,先破羌军先锋,挫其锐气,方为上策。”

徐庶点了点头,沉吟道:“子龙,罗宪善于守城,金城城可保万无一失。明日,可先让令则率军前去叫战,然后我军诈败而走,将羌军先锋引至宁城南面二十里的白云谷。到时候,伏军尽出,羌军必然大败。”

赵云和傅肜二人听了,也是称赞不已。赵云星夜派人将此计告知金城城的罗宪。第二天午时刚过,张嶷率领一千汉军驻守金城城,罗宪带着一千汉军前去叫战羌军先锋。约莫两刻多钟,罗宪来到羌军大营前,传令汉军高声辱骂羌兵。谷山基气的是七窍生烟,随即,带着四千羌兵冲出大营,杀向汉军。

罗宪立马调转马头,带着汉军奔向白云谷。谷山基见汉军并不交战,就开始逃跑,只当是汉军被吓破了胆。谷山基心中大喜,传令羌军奋力追杀汉军。约莫两刻钟,汉军将四千羌兵引至白云谷。谷山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喝止羌军,准备退出山谷。

就在此时,只见无数的火箭铺天盖地的飞向羌军,白云谷两侧的山顶上,无数火球滚下山坡。顷刻间,便有上千羌军中箭而亡,羌军阵型大乱,谷山基喝止不住,只得带了亲卫朝着谷口冲去。谷山基刚逃了一里地,只见汉军在罗宪的带领下冲杀过来。谷山基急忙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侧谷口突围。罗宪率领汉军奋起直追,直杀的羌军哭爹喊娘,叫苦不迭。

就在罗宪杀向谷中的时候,另一侧山谷口,傅肜带着一千汉军也杀向谷中。汉军摧锋直进,所向披靡,羌军胆寒,已无战心。谷山基狠下心来,朝着傅肜冲杀过去,傅肜纵马持枪,直取谷山基,二人交马不到十合,傅肜便一枪刺死谷山基。羌军见首领战死,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只得伏于地上,哀求饶命。汉军也不答话,冲上去就是一顿乱刀伺候。

约莫半个时辰,白云谷伏击战以汉军的全胜而告终。此役,汉军阵亡百余人;斩首羌兵四千级;缴获可用马匹两千六百余匹。赵云令傅肜带领一千汉军,暂回宁城。赵云又传令汉军换上羌军的衣服,赵云和罗宪带着两千汉军杀向枹罕先锋军的大营。

约莫两刻钟,赵云和罗宪来到羌军大营,羌兵见是自家人马归来,也不盘问,让汉军进了大营。赵云一枪刺死一名羌军千户,率领汉军冲去大营。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羌军只得四散惊逃。赵云和罗宪率军掩杀那些逃跑的羌兵,追杀三十里才勒马回营。此役,汉军伤亡十五人;斩首羌兵六百余级;缴获可用马匹近千匹,粮草军械无算!

赵云令汉军烧毁羌军先锋大营,遂班师返回宁城。罗宪则是带着一千汉军返回金城城。

至此,允吾城和金城城的汉军首战告捷,汉军士气高涨,战意滚滚!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六十九章 汉军再胜

却说,北宫伯玉和李文侯的湟中义从军叛变以后,紧接着是凉州督军从事边章(叛变之前叫边允)和凉州从事韩遂(叛变之前叫韩约)叛变。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李文侯、宋建等人推举凉州陇西郡狄道人王国为叛军统帅。其中,王国自称合众将军,宋建自称河首平汉王。

再说,河关羌军败兵一路狂奔了百余里,来到边章的行军大帐,边章听闻五千先锋军只余下三四百人,心下又气又惧,传令将那些败兵百户尽皆斩首示众,以震军心。

本来,边章和宋建从陇西郡河关、枹罕出发时,各带着两万人和三万人。边章和宋建进军路线也不一样,边章的进军目的是,先取允吾城,再取枝阳、允街、令居一线;宋建的进军目的是先去金城城,再取榆中城。最后,两军挥师东进,攻取凉州刺史左昌所在的汉阳郡。

如今,边章的河关羌军新败,先锋将领也战死,羌军士气低落,牢骚满腹。边章见羌军这般样子,也不敢对羌军太过严厉,以免引起兵变。边章思虑再三,决定率领河关羌军,前去与宋建的枹罕羌军会合。第二天辰时不到,边章便率领羌军东进,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便来到宋建的枹罕羌军大营。

宋建见边章脸色难看,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边大人,你不是率军攻取允吾城了么?怎么又来到这儿?”

边章唉声叹气了一番,说道:“平汉王,边某无能,前去攻打允吾城的五千先锋军,只逃回来了三四百人,就连先锋官渥布基首领,也战死了!”

宋建听闻此话,心下大惊,说道:“边大人,可知道汉军有多少人?领军之人是谁?早几天前,探马来报说,金城郡太守李牧率军一万多人去攻打西平郡了呀!”

边章沉吟道:“据败兵来报,允吾城的汉军约莫四五千人,领军之人好像姓徐。”

宋建点了点头,说道:“边大人,且莫叹气,我帐下的谷山基已率军五千,前去攻打金城城了,想必很快就有捷报传来。既如此,你我二人,合兵一处,先取金城城,再取允吾城好了。”

边章此人不知军事,自然是欣然应允。随后,边章和宋建便饮酒作乐,只等着谷山基的捷报。未时刚过,宋建亲卫来报,说有数百羌兵在营外求见,宋建命亲卫将那群羌兵的首领带来问话。一小会儿,亲卫便带着一个羌兵百户走了进来,那百户跪伏在地上,颤声说道:“平……平汉王,大事不好了……先锋军首领谷山基被汉军杀了,五千先锋军全完了……只逃出来了两三百人……”

宋建和边章听了,惊的满身冷汗,宋建缓了一会儿,吼道:“五千人只回来两三百人,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不去死?说!汉军有多少人?”

那百户战战兢兢的,将谷山基率兵追杀汉军,汉军穿着羌兵衣服诈营的事,详详细细的说给宋建和边章。宋建怒吼道:“气死老子了,明日尽起大军,踏破金城城,纵兵三日!”边章见宋建暴怒不已,也不敢多言。

却说,赵云率军回到金城城时,徐庶、张既、傅肜三人已等候多时,四人来到城楼上,早有兵士准备好了吃食。赵云朝三人敬了一杯酒,笑着说道:“此番,我军能大获全胜,多亏了元直妙计,也多亏了各位将士的奋勇杀敌!”

徐庶笑着说道:“子龙说的对,只要咱们金城郡将士同心,军民同心,纵使来他个十万、八万羌军,定叫他有来无回!”

张既、傅肜二人点头称是。赵云沉吟道:“元直、德容、靖忠,此番,河关、枹罕,两路羌军的先锋几乎全军覆没,于我军来说,可喜可贺!但对于羌军来说,并非致命一击,若我所料不差,最迟,明日黄昏之前,两路羌军就会兵犯允吾城和金城城。我意,我军再次主动出击,相机歼敌!三位,意下如何?”

赵云话音刚落,徐庶、张既、傅肜三人相视而笑。张既见赵云甚是诧异,笑着说道:“子龙,看来咱们四人可是心意相通啊,正是‘主动出击、相机歼敌’,子龙应该还不知道吧,据公明来报,边章的河关羌军一万多人已与宋建的枹罕羌军会合了!”

赵云点了点头,沉吟道:“莫非,羌军欲合兵攻取金城城?”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边章不善军事,已然丧胆,合兵也是意料之中。子龙所料不差,明日,羌军必定会进军金城城。我军可在羌军进军的路上,轻骑突袭羌军的运粮队伍。一旦成功,纵使羌军再多,也无济于事!”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好!传令徐晃率军两千出允吾城;传令黄忠率军两千出榆中城;传令罗宪按兵不动,紧守金城城;我与傅肜率军两千出宁城。眼下是酉时,即刻传令黄忠、徐晃两部,于明日寅时在金城城南面五十里的大青山会合!”

传令兵接到赵云的命令,即刻下了城楼出城,纵马扬鞭朝着榆中城、允吾城而去。

却说,第二天卯时刚过,宋建带着三万五千羌兵先行,令五千羌兵押运粮草慢行。宋建一路急行军近百里,羌兵累的是喊爹骂娘,宋建见羌兵这般模样,便叫羌军就地安营扎寨。此时,羌军的运粮队伍已经落后了宋建所部近三十里。羌军运粮队伍一路走了七十里,也是人困马乏,见前面有座大山,正好可以避风,便将粮车停下来,就地歇息。

就在羌兵正靠着粮车歇息时,突然,羌兵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起来,几个眼尖的羌兵嘶声嚎叫着“汉军杀来了……快逃命啊!”整个羌军瞬间乱成了一锅粥,开始四散奔逃。赵云见羌军已成了丧家之犬,朗声喝道:“先杀羌贼,再烧粮草!”黄忠、徐晃二人带着四千汉军从两翼截杀羌兵,赵云带着两千汉军,衔尾追杀羌兵。两刻钟后,六千汉军将五千羌兵杀了个七七八八,汉军这才勒马返回羌军粮车处,纵火焚烧粮车。

赵云看着黄忠和徐晃,朗声说道:“汉升、公明,想必,宋建此时已经知道了粮草被截的消息,我们就赌宋建会来挽救粮草,而不是继续进军金城城!”

黄忠和徐晃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好!但凭子龙吩咐!”

赵云朗声说道:“汉升率领本部人马伏于大青山左侧,公明率领本部人马伏于大青山右侧,我与傅肜率军两千列阵于大青山脚下,待羌军追杀我部时,你二人率军杀出,我再返身杀来,定叫羌贼有来无回。切记,此番我军只追杀二十里方可!”黄忠、徐晃二人应允而去。

果然,就在赵云、傅肜二人在大青山等了约莫两刻钟时,大队羌兵正朝着大青山杀奔而来。原来,三刻钟前,宋建接到探马来报,说汉军有五六千人来截粮草。宋建心下大惊,唯恐粮草有失,急忙召集了一万羌军,亲自带队前来保护粮草。这会,宋建见大青山下浓烟滚滚,心知羌军粮草多半是完了,心下更是又惊又气。宋建见大青山山脚下只有两千左右的汉军,不疑有他,催促羌兵朝着汉军冲杀过去。

赵云见羌军杀来,传令汉军后队变前队,开始撤退。宋建见汉军撤退,只当是汉军吓破了胆,不敢交战,遂放心追杀汉军。如今,这股羌兵先是急行军一百里,饭都还没吃一口,又急行军三十里,羌兵不情不愿、满腹牢骚的追着汉军。此时的羌兵早已饥肠辘辘,疲累不堪,已是强弩之末。

羌军刚绕过山头,只见,两股汉军如猛虎下山般朝着羌军两翼杀来,宋建心下大惊,羌兵更是吓得肝胆欲裂。顷刻间,两股汉军便透阵而出,将羌兵截为数段,就在两股汉军调转马头,重新列阵冲锋时,赵云、傅肜二人率领两千汉军返身冲杀而来。宋建吼叫着让羌军列阵迎敌,可是如今的羌兵,那还有力气有时间杀敌,只顾着四散奔逃。宋建见状,只得招呼亲卫狂奔着逃往羌军大营。赵云、黄忠、徐晃三路汉军战意滚滚,列阵追杀羌兵,时而两翼截杀,时而衔尾追杀,直杀的羌军浮尸遍野。三路汉军依照计划,只追杀了二十里,便勒马住军!

此役,汉军伤亡八百余人;斩首羌兵一万一千余级;焚烧羌军所有粮草;缴获可用马匹六千余匹。

赵云、黄忠、徐晃三路汉军也不敢耽搁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返回各自驻守的城池!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章 雪夜破羌

却说,宋建带着数百亲卫一路狂奔三十里,回到羌军大营,惊魂未定,传令羌军紧守大营。不多时,又有两三千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羌兵陆续回到羌军大营。

边章见羌军又败了一阵,连忙来到宋建的中军大帐,边章见宋建狼狈不堪,嗫喏道:“平汉王,汉军怎生如此厉害?不知我军粮草……”

宋建冷哼一声,一拳砸在几案上,恨声说道:“汉军小崽子,欺人太甚!我军粮草全完了,一万五千人,只回来三千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边章一听粮草全毁,惊得面无人色,颤抖着说道:“平……平汉王,没了粮草……可怎么继续进军啊……”

宋建沉声说道:“军中粮草还能坚持四五天,万一不行,我们可以派兵劫掠金城郡百姓的粮食,也能维持一段时间!”

边章点了点头,说道:“平汉王果然足智多谋,如今,我军尚有三万人,汉军不过数千人,分守各个城池,已是捉襟见肘,我军可同时包围金城城、允吾城、榆中城,各个击破,大事可成啊!”

宋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边大人此计甚好,明日先叫兵士劫掠百姓粮食,后日,尽起三万大军包围金城城、允吾城、榆中城。若是能破此三城,宁城也可以一鼓而定!”

边章点头称是,随后,宋建、边章二人不再忧心,开始痛快的饮酒作乐!

却说,赵云和傅肜率军回到宁城时,徐庶和张既二人早已在城楼上等候多时。众人坐定,赵云将此战的战果说给徐庶、张既二人,二人听了,自然是欣喜不已。赵云沉吟道:“如今,羌军粮草尽毁,三万羌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若是我所料不差,羌军必然会劫掠百姓,来补给粮草!”

徐庶笑着说道:“子龙不必忧心,如今金城郡百姓早已坚壁清野,退回城池了,羌军不会得到一粒粮食的。明日,可继续从允吾城、宁城、榆中城派出精骑,突袭羌军的劫掠队伍。况且,这几天彤云密布,朔风凛凛,不出三日,必然会天降大雪,到时候,不用咱们汉军出兵,羌军也会冻死、饿死!”

赵云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元直此计甚妙,明日,可先破羌军的劫掠队伍。即刻传令黄忠、徐晃二人,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传令兵接到赵云将令,即刻下了城楼出城,纵马扬鞭朝我榆中城、允吾城而去。

第二天,羌军出动近万人,出了大营,分散成数十队,朝着羌军大营四面八方的百姓村落而去。结果是,赵云出宁城、黄忠出榆中城、徐晃出允吾城,利用优势兵力,将羌军的劫掠队伍各个击破。汉军几无伤亡,斩首羌兵六千余级,缴获可用马匹五千余匹。宋建得知羌军不但没有劫掠到一粒粮食,反而又折了六千余兵士,心下又惊又气,便将十几个羌军败兵百户斩首示众,以震军心。可如今的羌兵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士气萎靡不振,毫无战心,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出现了逃兵事件!

宋建和边章二人也是进退维谷。进军吧,怕粮草支撑不了几天;退军吧,又怕汉军衔尾追杀。宋建和边章商议良久,决定还是分兵包围金城城、允吾城、榆中城。宋建亲率八千羌兵进攻金城城,边章率军七千进攻允吾城,宋建副将石亚基率军七千进攻榆中城。羌军刚刚拔营进军,便有汉军探马将羌军的进军消息,报知给赵云、黄忠、徐晃。赵云和徐庶、张既、傅肜商议一番,不管会不会天降大雪,决定于第五天的寅时,同时从金城城、允吾城、榆中城出兵进击羌军。

赵云留下两千人给徐庶、张既、傅肜三人驻守宁城,他带着一千汉军飞马驰援金城城。当赵云率军赶到金城城时,宋建的八千羌军距离金城城南门不过十里。赵云见罗宪和张嶷二人将守城的弓箭、滚木、礌石、火油、金汁(煮沸的粪便尿液,不仅可以烫杀敌人,且粪便肮脏,伤口容易腐烂,难以治疗。)等准备就绪,心下大喜。金城城背靠黄河,只需要防守东、南、西三面即可。赵云传令罗宪守西面城门、张嶷守东面城门,他亲自镇守南面城门。

宋建于巳时率军来到金城城南门十里处安营扎寨,绕着金城城查看了一圈,又在金城城东门、西门各留下两千人安营扎寨,直将金城城围的水泄不通。宋建见金城城早有准备,只得让羌军四处伐木,制造攻城器械。过了好几个时辰,羌军才勉强制造了几十架简易的云梯,宋建见天色已晚,不便攻城,便叫羌军早些埋锅造饭,紧守大营,明日再攻城。

第二天辰时刚过,羌军抬着云梯同时进攻金城城的东、西、南三面城墙。赵云、罗宪、张嶷三人,不慌不忙的指挥着汉军防守反击。赵云传令汉军,待羌军进入一箭之地之后,方可射箭,以免浪费箭矢。如今,已经到了隆冬时候,羌军多是戴着毡帽,穿着皮甲。赵云眼看着羌军进入一箭之地,便叫一千汉军分成前后两排,轮番朝着羌军射去火箭。顷刻间,便有数百羌兵身中火箭,成了火人,羌兵痛苦不堪,四处乱窜,抱着同伴满地打滚。那些尚未中箭的羌兵见状,吓得肝胆欲裂,徘徊着不肯上前。

宋建见状,立斩数名羌兵百户,羌兵只得硬着头皮,抬着云梯冲向城墙。赵云见羌军到了城墙根下,便叫汉军将滚木礌石砸下去,就在羌兵嘶声裂肺的嚎叫时,汉军的火油、金汁又给他们来了个冬日的淋浴,汉军自然还留有人射去火箭,如今的火箭借着羌军身上的火油,一点就着。只见,城下的羌军是真的惨不忍睹,但是汉军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用尽一切可用的方法,收割着这些羌兵的性命。宋建见状,只得痛心疾首的传令羌军撤退。这番羌军的攻城战,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此役,金城城汉军伤亡百余人;羌军在金城城东、西、南三门丢下了两千余尸体;羌军的攻城云梯,几乎全部烧毁。就在金城城取得守城大捷时,榆中城、允吾城也在庆祝他们的守城大捷!

宋建得知自己的八千羌军现在只剩下五千余人,况且这五千多人中还有近千人已经没有了丝毫战力,心下又惊又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左右亲卫急忙上前扶住。过了好一会儿,宋建传令让金城城东门、西门的羌军尽数撤回南门大营。还真是祸不单行,宋建又收到了允吾城和榆中城两路羌军惨败的消息,宋建惊的吐血不止。更让羌军绝望的是,就在当晚,天降大雪,一夜之间,积雪足足有一尺。如今,大雪封山,只一天,羌军造饭、取暖的木材已经耗尽,紧接着是羌军的粮草也是所剩无几,就连宋建也只能勉强用两顿饭。不得已,宋建只能传令杀马救济。

终于来到汉军约定反击的时刻,这天丑时,赵云传令汉军饱食一顿,寅时一到,张嶷带着数百汉军守着城池,赵云和罗宪各率领一千汉军出了金城城东、西门,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接近羌军大营。如今的羌军大营,早已死气沉沉,羌兵又冷又饿,窝在营帐里等死。赵云和罗宪没有受到丝毫抵抗,就带着汉军杀进羌军大营,汉军四处纵火,逢人便砍,也不管有些羌兵早就死的硬邦邦了。

却说,此时的宋建已经卧床不起,不能自理,亲卫只得背着宋建徒步逃命,还未跑得一里地,只见罗宪纵马持枪杀来,还不等亲卫反应过来时,便已人头落地,剩余的羌兵亲卫伏地求饶,罗宪也知道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便是宋建。罗宪传令将宋建带回去,将所有羌军降兵尽皆斩首。此番汉军袭营,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此役,汉军几无伤亡;俘虏羌军头领宋建,斩首羌兵五千余级;缴获马匹百余匹!就在赵云取得金城大捷时,榆中城的黄忠也攻破了羌军大营,斩首羌军副将石亚基及四千余羌兵;允吾城的徐晃也攻破了羌军大营,俘虏边章,斩首羌兵四千余级!

赵云传令暂且将宋建、边章二人关押在金城城,待禀明李牧以后,再做定夺。

此番,从枹罕、河关羌军寇掠金城郡到其败亡,用时近二十天。汉军伤亡千余人;俘虏宋建、边章,斩首羌兵四万六千余;缴获马匹两万余匹。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一章 平定陇西

却说,李牧在西都城休整了两天后,留下三千三百余汉军给王平、冯习二人,让二人好生防守西平郡。王平、冯习二人自然是慨然允诺,保证会令西平郡万无一失。

李牧和邓芝、张辽、典韦、姜维、傅佥、张南七人率领一万汉军精骑,从西都城出发,一路马不停蹄,昼夜兼程。一天后,汉军来到临羌城,当晚,李牧便收到了赵云从金城郡传来的捷报,心下大喜。李牧将赵云的捷报拿给众人传阅,众人看后,大喜不已。

李牧传令赵云将宋建、边章二人枭首示众,将二人首级送来。李牧传令重重犒赏金城郡三军将士。

第二天,卯时刚过,汉军继续东进,经过破羌城后,开始向东南方向进军,汉军行了两个时辰,来到陇西郡地界。李牧令张辽、姜维二人率军三千先行,他帅领七千汉军随后就到。

张辽、姜维二人率军一路急行,约莫一个时辰后,来到陇西郡河关城西门。只见,此时的河关城城门大开,远远的看到零零散散的百姓正在进出城门。张辽看着姜维,说道;“伯约,如今河关兵力空虚,你我二人率军长驱直入,可一鼓而定!”

姜维沉吟道:“文远,若是羌兵见我军杀来,拉起吊桥,关上城门,如何是好。不如,令兵士扮作百姓,从河关四门混入城内,今夜子时,叫兵士打开河关城西门。到时候,再率军杀入,定能取下河关城。”

张辽抚掌大笑道:“伯约此计甚妙,那就依计行事!”随后,张辽挑选了百名兵士,让其扮作百姓,从河关城四门混进去。

子时一到,河关城西门大开,须臾间,张辽、姜维二人率军杀进城内,张辽无城内追杀四散惊逃的羌兵,姜维率军登上城墙,控制河关城四门。此役,汉军无一人阵亡;斩首羌兵八百余级;俘虏边章的全部家眷;缴获可用马匹三千余匹,粮草军械无算!原来,百余名汉军能夺下河关城西门,是因为,边章带走了所有精锐羌兵,留下的全部是老弱病残。

第二天,张辽出榜安民,将边章的所有家眷斩首示众,又将河关城羌人青壮及高于车轮的羌人孩子斩首示众。河关城百姓吓得伏地求饶,张辽好言相劝了一番,百姓这才放心离去。

张辽只留下五百人守着河关城,便和姜维率领两千五百汉军一路东进,一个时辰后来到枹罕城。此时的枹罕城也是城门大开,零零散散的百姓进出城门。汉军如法炮制,于当晚子时取下枹罕城。此役,汉军无一人阵亡;俘虏宋建的全部家眷,斩首羌兵一千余级;缴获可用马匹六千余,钱粮军械无算。

第二天,张辽出榜安民,将宋建的全部家眷斩首示众,将羌人青壮及高于车轮的羌人孩子尽皆处死,枹罕百姓拜服,指天发誓,愿誓死效忠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李牧。张辽和姜维分兵,一天之内取下白石、大夏两地。张辽和姜维又率军返回枹罕,等候李牧的大军到来。

张辽和姜维等了半天时间,李牧的七千汉军便来到了枹罕城。张辽和姜维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府衙,众人坐定,李牧环视了一圈,抚掌大笑道:“三弟、伯约,果真是兵贵神速,三天时间奔袭数百里,连战连克,古之名将,怕是也不过如此啊!”

张辽、姜维二人自然是一番客气承让。李牧笑着说道:“诸位,如今,陇西郡三分之一的土地已为我金城郡所有,我想取下陇西郡余下的土地,可还有什么更快捷的办法?”

邓芝笑着说道:“主公,眼下就有两件法宝在这枹罕城,可助我军兵不血刃,取得陇西郡剩余土地!”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李牧沉吟道:“伯苗所说的,可是宋建、边章二人的首级?”

邓芝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主公英明!如今,宋建、边章二人伏诛,河关、枹罕两路羌兵,皆已全军覆没。而韩遂、王国二人又带着武都郡和陇西郡的叛兵北进汉阳郡。眼下整个陇西郡是兵力空虚,这是上天赐给主公的礼物。”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好!明日可携宋建、边章二人的首级传檄陇西郡各县,若是敢有不降者,再率军攻取!”

众人点头称是。这一夜,李牧犒赏三军将士,汉军自然是欣喜不已。

第二天,自有传令官带着宋建、边章的首级,前去招降陇西郡各县。五天之内,陇西郡安故、首阳、鄣县、襄武、狄道、临洮、氐道七县尽皆投降,七县县令亲自押运钱粮军械来到枹罕拜见李牧,直言愿誓死效忠李牧。李牧对众人恩威并施一番,陇西郡各县县令对李牧敬服不已。

李牧见眼下已到了腊月二十,况且,汉军已经连续征战数月,将士们都有些疲累,遂决定班师返回宁城。李牧留下四千汉军给张辽,让其镇守狄道、首阳一线,留下三千汉军给典韦、张南二人,让其镇守鄣县、襄武、氐道一线。李牧又传下将令,令张辽、典韦、张南三人在陇西郡大量募兵,但所募之兵,必须是汉人,而且必须是精壮。张辽、典韦、张南三人慨然领命!

李牧、邓芝、姜维、傅佥四人率领四千汉军离开枹罕,经过大夏,一路马不停蹄,昼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申时班师回到宁城。金城郡文武百姓,在赵云、徐庶、张既、傅肜的带领下出城十里迎接李牧一行人。众人相见,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金城郡百姓更是群情激奋,夹道欢迎凯旋大军,百姓毫不吝啬的将手中的年货吃食塞给兵士,汉军起先不敢拿百姓的礼物,李牧见百姓情真意切,便传令汉军每人只拿一样礼物即可。

李牧进了宁城便和赵云、徐庶等人分开,赵云、徐庶一行人也知道自家主公是想念两位主母、两位小公子了,便笑着和李牧道了别。李牧一路快步来到太守府,刚走到街口,远远的就看到两抹熟悉的倩影,一个大红色,一个淡粉色。

李牧喊了一声“蝉儿、宓儿……”便朝着貂蝉和甄宓跑去。其实,就在李牧的身影出现在街口时,貂蝉和甄宓就已经看到了李牧。此刻,貂蝉和甄宓二人的俏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当然是欣喜的泪水。貂蝉和甄宓抱着李煌、李爝,莲步轻移,快步走向李牧。

几个呼吸间,李牧来到二人跟前,李牧在貂蝉和甄宓的脸上看了一圈,又看了一圈李煌、李爝,伸出双臂,抱住母子四人。貂蝉和甄宓哽咽着说不出话,李牧心下也是酸涩不已,以后怕是像这样的场景,怕不在少数。李牧抱了貂蝉、甄宓好一会儿才放开,李牧轻轻的拭去二人脸上的泪水,神色温柔的说道:“蝉儿、宓儿,两位娘子又是为我牵心,又是照顾孩子,又是操持家务,两位娘子辛苦了!”

貂蝉和甄宓摇了摇头,看着李牧,柔声说道:“蝉儿、宓儿不辛苦,只是很想……很想阿牧,阿牧平安归来就好……”

李牧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李煌抓着李牧的盔甲,糯糯的喊道:“粑……粑,爹……爹”李爝在甄宓的怀里伸着胳膊,蹬着腿,看着李牧,一边笑着,一边“咿咿呀呀”的叫着。

李牧眼眶有些湿润,用手婆娑着李煌、李爝的小脸蛋,哽着嗓子说道:“煌儿都会喊‘爹爹’了,爝儿一下就认出了爹爹,真是长大了不少啊……”

貂蝉和甄宓相视一笑,笑着说道:“阿牧……你怎么不抱抱煌儿、爝儿……”

李牧顿了顿,笑着说道:“盔甲还没脱,若是伤到孩子了,怎么办?”

貂蝉和甄宓娇嗔道:“煌儿、爝儿哪有那么娇贵!”

李牧想了想,也是,李煌、李爝都是男孩子,而且身处这乱世,不能这么娇贵。李牧伸手抱过李煌和李爝,只见,这两个小奶包一点都不怕生,在李牧的怀里不安分起来。李煌、李爝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开始在李牧的脸上又抓又挠,直逗得李牧大笑不止。貂蝉和甄宓娇笑着看着父子三人的这般模样,心下满满的都是幸福。

李牧突然想到,这还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可千万别冻坏了貂蝉、甄宓母子。李牧笑着说道:“蝉儿、宓儿,外面天冷,咱们回家说话吧。”

貂蝉和甄宓娇笑着应了声嗯。只见,李牧抱着李煌、李爝走在中间,貂蝉和甄宓一脸幸福的挽着李牧的胳膊,走在两边。好一副羡煞天人的幸福场景。

一家人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吃了顿团圆饭。李牧和貂蝉、甄宓互诉相思之苦,直到子时才去歇息。

如今,甄宓早已习惯了三人大被同眠。这一夜,李牧可将貂蝉和甄宓欺负了好几回,直到寅时,三人这才身心愉悦的睡去。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二章 铁血柔情

第二天辰时刚过,李牧来到太守府衙,但见金城郡文武俱齐。李牧来到主位上坐定,环视一圈,朗声说道:“诸位,如今西平、陇西二郡皆为我等所有?该如何处理?”

徐庶沉吟道:“主公,如今天下大乱,正需要像主公这样的仁主,救民于倒悬。古语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陇西、西平二郡,是我金城郡将士们用鲜血和头颅换来的,主公可安心接纳。至于朝廷,如今已是风雨飘摇,自然是无暇顾及。”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元直所言,正合我心。无奈,西平、陇西二郡人口凋敝,西平郡只有四万余人,陇西郡也只有八万余人。若是募兵的话,怕是难上加难!”

李恢沉吟道:“主公,无需担忧,金城郡对待兵士及其家属的待遇如此优厚,若是能将这些政策传递给西平、陇西二郡,百姓自然会踊跃参军。”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德昂所言有理,待过了年,就可以正式募兵了,金城郡也可再行募兵。我的计划是,再募三万新兵,这样,我军可用之兵,便达到了六万。到时候,便可以攻守自如了。”

众人点头称是,赵云朗声说道:“大哥,眼下金城郡缴获的良马极多,可多训练骑兵!”

李牧笑着说道:“二弟所言,正合我心,我们不仅要多训练骑兵,还要提高兵士的综合素质,上马能杀敌,下马能布阵。我准备再设一支重甲骑兵,人数控制在五千人即可。重甲骑兵摧锋陷阵,无往不利,就取名‘龙骧骑’,由我亲自训练。但是,重甲骑兵也有缺点,对战马、甲胄要求严格,机动性不足,持续作战能力不强,而且特别烧钱!”

张既朗声说道:“主公,如今金城郡钱粮充足,不管是打造龙骧骑还是募兵一事,都不足为虑。”

李牧心下一喜,只要有钱有粮就好。邓芝沉吟道:“主公,属下此番随军出征西平、陇西二郡,发现西平郡的湟中一带,陇西郡的洮河一带,皆是土壤肥沃之地,来年,可让两郡百姓屯田于此,必可大获丰收。”

李牧笑着说道:“伯苗所言甚是,若是可以,我们还可以让兵士屯田,这样我们的兵士也可以自力更生了!”

众人听了李牧的建议,皆言主公英明,对李牧越发的敬服。李牧接着说道:“不知道这两个月来,凉州刺史左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徐庶回道:“主公,宋建、边章二人寇掠金城郡的时候,王国和韩遂也率军攻入了汉阳郡,左昌贪生怕死,不顾百姓死活,只是守着凉州州治冀县,致使汉阳郡除了冀县、阿阳两城未破,其余各县已被叛军攻破。冀县、阿阳两城能守下来,多亏了汉阳郡长史盖勋,此人文韬武略、刚正不阿,在凉州军民心中,名望甚重。起先,叛军进军阿阳,久攻不破,反被盖勋所破,后来叛军转攻冀县,盖勋出阿阳,斥责韩遂、王国等人,叛军也知道盖勋名望,便撤军屯守略阳、陇县、街亭一带。若是属下所料不差,叛军应该要入寇三辅、北进安定郡了。”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既然左昌还能苟延残喘,我们不必理他。来年之后,我亲帅大军东征汉阳郡,先平定汉阳郡叛军,再挥师北上,平定武威郡,若是进军顺利,一鼓作气,便可平定张掖、酒泉、敦煌三郡。至于叛军东进三辅、北进安定郡,自有朝廷出兵!”

众人见李牧早已筹划得当,只是弥补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李牧和金城郡文武又聊了两个时辰,眼看到了用午饭的时候,李牧便叫众人散了,下去用饭。

李牧回到太守府时,貂蝉和甄宓正等着李牧用饭。李牧先逗弄了一会李煌、李爝,这才坐下吃饭。李牧见桌上的饭菜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布置的,心知肯定是貂蝉、甄宓二人让厨房准备的,心下感动不已。

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笑着说道:“蝉儿、宓儿,我又不挑食,怎么全是给我准备的饭菜。我看啊,该换大厨了,敢怠慢我的两位大美人!”

貂蝉和甄宓随手就掐了李牧一把,娇嗔道:“大坏蛋……油嘴滑舌……还不是我们姐妹吩咐厨房做的……”

李牧笑着说道:“嗯……对,我确实是‘油嘴滑舌’,蝉儿、宓儿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貂蝉和甄宓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只见二人霞飞双颊,恼羞不已,朝着李牧腰间狠狠地掐了几下,还不忘转个圈,直疼的李牧呲牙咧嘴。貂蝉和甄宓见李牧这般模样,娇笑不止,好一会,甄宓娇嗔道:“阿牧……你这个大色狼……闺房私事……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李牧神色玩味的看着甄宓,笑着说道:“噢……宓儿学坏了……我只是说‘油嘴滑舌’,怎么就成了宓儿口中的闺房私事……”

貂蝉见李牧这般打趣甄宓,也随声打趣了甄宓几句,甄宓满脸绯红的娇嗔道:“阿牧这个大坏蛋欺负宓儿也就算了……连蝉姐姐也欺负宓儿……宓儿生气了……不理你们了……”

李牧和貂蝉当然知道甄宓不是真的生气,但还是哄了甄宓一番,经这么一闹,饭菜也有些凉了,三人才开始用饭。突然,李牧看着貂蝉和甄宓,欲言又止的说道:“蝉儿、宓儿,你们知道……怎么可以……不让女人怀上孩子么?”

貂蝉和甄宓二人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泫然欲泣的说道:“夫君是嫌弃我们姐妹么……不愿让妾身二人再诞下子嗣么……”

李牧心下一怔,暗道不好,连“阿牧”都不叫了,估计是受委屈了。李牧赶紧说道:“蝉儿、宓儿,我怎么会嫌弃两位娘子,两位娘子品性贤良淑德,样貌更是倾国倾城,李牧十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得两位娘子。我李牧当初不过是一介布衣,两位娘子不离不弃,此等恩情,李牧一生都难以报答。所谓“恩爱夫妻”,恩在前,爱在后,李牧怎会嫌弃两位娘子。”

李牧见貂蝉和甄宓二人神色不再委屈,接着说道:“就是……就是煌儿、爝儿还小,若是两位娘子怀孕了,那得多辛苦。我早都说过了,两位娘子想生多少孩子,就生多少,就是生小孩辛苦不说,还危险。蝉儿、宓儿,你们懂么?”

貂蝉和甄宓听到李牧这般说,心知李牧这是疼爱她们二人,心下又是甜蜜又是幸福,二人看着李牧,盈盈一笑,柔声说道:“多谢阿牧怜惜蝉儿、宓儿。我们姐妹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避免怀孕。”

李牧见貂蝉、甄宓不再委屈,心下也是一片安定,笑着说道:“没事,不知道也没关系,我注意点就是了。”

李牧见貂蝉和甄宓神色诧异的看着自己,便凑到二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貂蝉和甄宓满脸绯红,对着李牧就是一顿粉拳伺候,李牧却笑着停不下来。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三章 春节喜事

却说,年关将近,当初进城躲避战乱的百姓,也都陆陆续续的回乡了,金城郡各县官府出钱出粮,资助百姓返乡。百姓对各县官府自然是千恩万谢,对金城郡太守李牧更是感恩戴德。

就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金城郡的喜事接二连三。第一件喜事就是,张辽和甄家大女儿甄姜的儿子出生了,取名张虎。当初,张辽和甄姜二人成婚时,张辽二十岁,甄姜二十二岁,李牧、赵云一行人因为张辽和甄姜二人的年龄差距,打趣了好长一段时间。第二件喜事就是,徐庶和甄家二女儿甄脱的儿子也出生了,取名徐辅(没查到徐庶的子女的名字,作者编的!)第三件喜事就是徐晃和甄家三女儿甄道的儿子也出生了,取名徐盖。金城郡文武,对张辽、徐庶、徐晃三人自然是一番庆贺。

当初,也就是184年正月,甄家一个月内连嫁三个女儿,也是传为一段美谈。李牧却是郁闷不已,这一下子多了三个妻姐丈,还都是自己的属下,要说甄家四女儿甄荣再嫁给哪个属下,那真是太扫颜面了。不过,张辽、徐庶、徐晃三人也是识趣之人,哪敢让李牧喊他们妻姐丈。最令李牧糟心的是,如今甄家不仅是有钱,而且还攀上了权力。但愿甄家能知进退,且莫掣肘于他!

转眼,来到大年三十这天,太守府内热热闹闹,喜庆非凡。只见李牧亲自贴着春联,貂蝉、甄宓抱着李煌、李爝,站在一旁打打下手,一家人难得的天伦之乐。下午的时候,李牧和貂蝉、甄宓三人亲自动手包饺子,貂蝉、甄宓自然是习惯了李牧这种,不同于寻常家庭男人的做法,太守府的大厨着实吓得不轻,还以为他做的饭菜不和太守大人、太守夫人们的口味。

过了年,便是185年了,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李牧都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妻子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当真是乱世中偷来的一丝祥和幸福。

大年初六,金城郡文武恢复了正常的坐堂,赵云、李恢二人去了西平郡,主持募兵一事,徐庶、罗宪去了陇西郡,协助张辽、典韦、张南三人,主持募兵一事。李牧每天也是早出晚归,亲自训练五千龙骧骑,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龙骧骑皆是身跨红色高头大马,身着赤衣黑甲,手持长枪大斧,当真是杀气腾腾、气势夺人。

一个多月后,从金城郡、西平郡、陇西郡招募的三万青壮新兵陆续来到宁城。这天,徐庶和罗宪带着一万多陇西郡新兵返回宁城,李牧亲自给这些新兵训话,直到一个时辰后才结束。徐庶见李牧训话结束,连忙走上前来,笑着说道:“主公,不知这些新兵可还让主公满意?”

李牧点了点头,沉吟道:“确实不错,这些新兵身体结实,只要严加操练,假以时日,也能成为像金城郡老兵一样的百战精兵!”

徐庶笑着说道:“主公,还有一件喜事,不知主公可想知道?”

李牧拍了拍徐庶的肩膀,笑着说道:“元直,可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徐庶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主公,又有三位将才仰慕主公的大名,前来投奔主公了!”

李牧心下一喜,连忙说道:“元直,还不快带我去见见三位义士”

徐庶应了一声,转身挥了挥手,只见,从点将台下走上来三个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少年,年岁应该都在十八.九,三人来到李牧面前,单膝及地,朗声说道:“吴兰、雷铜、宁随愿誓死追随明公,还请明公收留!”

李牧心下大喜,上前一步,将吴兰、雷铜、宁随三人逐一扶起,朗声笑道:“三位皆是真汉子,未来的大将之才,李牧能得三位追随,求之不得。往后,三位便是金城郡诸多文武中的一员,定要同心同德,勤学苦练,莫要荒废了自己的一身本事,也不要让你们的主公我失望!”

吴兰、雷铜、宁随三人见李牧如此看重自己,心下感动不已,三人又朝着李牧施了大礼,朗声说道:“属下定当同心同德!不会辜负主公的知遇之恩!”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吴兰归到部都尉赵云帐下,暂任屯长一职;雷铜归到部都尉黄忠帐下,暂任屯长一职;宁随归到部都尉典韦帐下,暂任屯长一职。”

吴兰、雷铜、宁随三人大喜不已,连声拜谢李牧,随后转身离开前去报道了。李牧看着三人的背影,心道:吴兰,勇武过人,历史上先是刘璋的部下,后来追随刘备,曾和马超屯兵武都郡下辩,抵抗魏国大将曹洪,后来兵败撤退时,被阴平郡氐人首领强端偷袭斩杀,死的憋屈!雷铜,勇猛非常,历史上起先是刘璋部下,后追随刘备,随刘备进军汉中时,英勇战死。宁随,历史上姜维的副将,有谋略,有勇力,也是个人才。

如今,三万新兵皆已到齐,李牧令赵云、黄忠、徐晃、罗宪、傅肜五人操练兵士,新兵每天不定时休息四个时辰,剩余的时间要么是操练阵型,要么是长途拉练。

这天,李牧陪着貂蝉、甄宓在院中逗李煌、李爝玩儿,貂蝉柔声说道:“阿牧,煌儿、爝儿就满周岁了,我听说满周岁的孩子,可以抓周(最早起源于南北朝时期,剧情需要)了,要不咱们今天就让煌儿、爝儿抓周,看看孩子们以后的志向……”

还不等李牧回话,甄宓娇笑着,甜甜的说道:“阿牧……就听蝉姐姐的……咱们今天就给煌儿、爝儿抓周,好不好嘛……”

李牧笑着说道:“好好好……就听两位大美人的”

随后,李牧让人准备了抓周所用的毛笔、书卷、弓、铜钱、吃食,李牧又特意将自己的平西中郎将印章、太守印章拿了出来。李牧将李煌和李爝抱过来,放在这些物品跟前,李煌毕竟大两个月,爬过去先是抓住了那枚太守印章,李爝慢慢的爬过去,抓住了那枚平西中郎将印章,兄弟二人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突然,李爝又伸手抓住了弓,李煌见状,伸手抓住了书卷。

李牧看着李煌、李爝这般可爱,朗声笑道:“煌儿、爝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孩子,别人家孩子都是抓一样东西,这兄弟俩一人抓两样东西……”

李牧虽然不是无神论者,但也没太在意李煌、李爝的举动,但是,貂蝉和甄宓不这样想了,貂蝉娇笑着说道:“阿牧……煌儿以后怕是治民理政的文官,爝儿想必是开疆拓土的大将军……”

甄宓顿了顿,柔声说道:“阿牧……蝉姐姐……宓儿倒希望爝儿也能像煌儿一样,做个文官,要是成了武将,冲锋陷阵,多危险啊……”

李牧看着李煌、李爝正玩的开心,伸手将貂蝉和甄宓揽在怀里,笑着说道:“孩子们以后会走上怎样的道路,一方面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一方面还需要咱们做父母的从中指导。宓儿不用担心,等煌儿、爝儿长大的时候,这个天下应该会太平了。”

貂蝉和甄宓靠在李牧的怀里,回抱着李牧,轻轻的说道:“但愿煌儿、爝儿,还有咱们以后的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李牧亲了亲貂蝉和甄宓的额头,语气坚定的说道:“蝉儿、宓儿,别牵心,一定会的!”

转眼来到李煌的周岁生日,李牧索性让李爝也提前过了周岁生日,李牧特意做了个生日蛋糕、小寿星的帽子。貂蝉和甄宓见了,心下又是好奇,又是惊喜,二人朝着李牧就是一顿撒娇,直说以后要让李牧也给她们做生日蛋糕、寿星帽子,李牧自然是欣然应允。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四章 风影现世

如今,李牧麾下武将有赵云、张辽、典韦、徐晃等二十三人,文臣有徐庶、邓芝、李恢、张既四人,金城郡拥兵六万,钱粮充足,可谓是兵精粮足。李牧俨然成了一方诸侯。

185年三月初十这天,李牧正在院中研习乾坤无极枪法,只见徐庶快步来到院中,李牧知道,徐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李牧放下手中的破虏枪,快步上前,问道:“元直,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

徐庶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回道:“主公,朝廷因凉州刺史左昌平叛不力、贪赃枉法,已经将其革职查办,不过,朝廷委派了宋枭为新的凉州刺史。还有就是,就是朝廷因主公不愿东进剿灭黄巾民变,不愿东进救援汉阳郡左昌,已经将主公的汉兴亭侯爵位削去了,而且,罚了主公一年的俸禄!”

李牧神色自若,朗声笑道:“宋枭,白面书生耳,不知军略,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官运就要到头了。至于朝廷削去我的爵位,罚了我的俸禄,都是微末小事,不足挂齿。况且,我本来也不想绑在大汉这棵朽木之上。”

徐庶心道:主公果然心怀大志,波澜不惊,真乃当世雄主也!徐庶沉吟道:“主公,眼下西平郡、陇西郡的官吏还是愿意效忠主公的,若是,凉州刺史宋枭委派新的官员,前去两郡赴任,该如何定夺?”

李牧笑着说道:“元直过虑了,原因有二,一来,王国、韩遂的叛军还在汉阳郡的东南,就算宋枭想委派新的官员,那些官员也不敢大摇大摆的来赴任。二来,吃进嘴里的肉,怎么会吐出来呢?若真有官员赶来两郡赴任,我会让他乖乖的听话!”

徐庶沉吟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牧点了点头,问道:“元直,黄巾民变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徐庶回道:“去年九月左右,黄巾头领张角病死了,十月,平北将军皇甫嵩攻破广宗,斩杀黄巾头领张梁,十一月,皇甫嵩又攻破下曲阳,斩杀黄巾头领张宝。至于南阳宛城一带的黄巾军,截止今年正月,已被右中郎将朱儁和曹操、孙坚等人击败了。”

李牧点了点头,心道:曹操!孙坚!这两位乱世雄主终于还是浮出水面了,也好,这样才会更有意思。李牧接着问道:“元直,你可在关东平叛义军中听闻过董卓、刘备二人的名字?”

徐庶神色诧异的看了一眼李牧,沉吟道:“主公,属下听过董卓,本来北中郎将卢植已经将张角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可后来,好像是有个叫左丰的诬陷卢植,朝廷听信谗言,将卢植革职押解回京城。朝廷接着任命董卓为东中郎将,可是此人连战连败,要不是平北将军皇甫嵩北上冀州,黄巾军三位首领,怕是不会这么快灭亡!至于主公说的刘备,属下确实不知。主公,刘备此人也非常人么?”

李牧顿了顿,笑着说道:“元直,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些天做了个梦,梦到说剿灭黄巾军的义士中有个叫刘备的人,故此一问耳!这消息还真的是传的慢,快半年了,我才知道这些消息。”

徐庶听到李牧这么说,也没有多想,沉吟道:“主公,不论是行军打仗,还是探知天下大事,情报确实重要,属下建议,主公应该设置一个专门刺探情报的机构。”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元直所言有理,既然是刺探情报的机构,必须是隐秘的,越少人知道越好,子龙、文远二人是我的结义兄弟,信得过,人员挑选的事,可以与他们二人商量。新设的情报机构,就取名‘风影’来去如风、如影随形!”

徐庶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主公,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组建风影机构。”

李牧正色道:“元直,风影一旦投入运行,可由你负责其日常事务。风影的刺探方向,主要放在京畿之地、兖州、冀州、幽州、汉中一带。”

徐庶朝着李牧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元直多谢主公厚爱!属下这就去办!”李牧点头应了一声。

却说,此时的大汉洛阳北宫,朝堂之上,人声鼎沸,争论不止。

杨彪朗声说道:“陛下,王国、韩遂二人聚众七万,已经从凉州汉阳郡出发,入寇右扶风、长安京畿、左冯翊等地,三辅之地乃大汉列祖列尊的园陵所在,不容有失啊,还望陛下早日发兵,剿灭叛军,扬我大汉天威!”

汉灵帝心下慌张,大失方寸,说道:“杨爱卿,谁人可领兵前去剿灭叛军?”

杨彪恭声回道:“微臣举荐一人,定可平定叛贼。此人正是大汉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李牧!”

汉灵帝顿了顿,说道:“不可,李牧先是抗命不遵,不愿率军剿灭关东黄巾贼寇,后又不愿救援凉州刺史左昌,致使汉阳郡被关西叛贼所破。此人不可再用!”

杨彪朗声说道:“陛下,平西中郎将李牧是有先见之明啊,若是李牧前去剿灭关东黄巾贼寇,恐怕整个凉州就要被关西叛军所得了。况且,平西中郎将李牧,两月之内,剿灭西羌叛军十万余人,更是诛杀北宫伯玉、李文侯、宋建、边章四人,收复西平郡、陇西郡,此人功在社稷,利在万民。还望陛下三思!”

汉灵帝冷哼了一声,说道:“寡人心意已决,杨爱卿勿复多言,退下吧!”

杨彪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坐下。黄琬接着说道:“陛下,微臣再举荐一人,也可以担此剿灭关西叛贼的大任,此人正是平北将军皇甫嵩!”

只见,张让给汉灵帝耳语几句,汉灵帝点了点头,说道:“好,寡人决定加封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恢复董卓的东中郎将之职。三日后,皇甫嵩、董卓二人率军三万,西征叛贼!”

皇甫嵩连忙站起来,朝着汉灵帝施了大礼,朗声说道:“臣皇甫嵩恭谢陛下隆恩,臣定当剿灭叛贼,为陛下分忧!”

杨彪听到董卓这个败军之将官复原职,刚要出声劝谏,只见黄琬朝着他摇了摇头,杨彪只得咽下嘴边的话。

三日后,皇甫嵩、董卓二人率军西征,等汉军赶到长安、咸阳一带时。王国、韩遂的叛军已经攻下右扶风陈仓、雍县、杜阳、汉兴、郿县、武功一带。起先,皇甫嵩进军顺利,连破关西叛军数阵,收复郿县、汉兴、武功等地,汉军一时士气如虹。关西叛军连败数阵,士气低落,王国想撤兵退守武都郡,韩遂进言王国,让大军后撤,退守雍县、陈仓等险要之地。

董卓立功心切,不听皇甫嵩的将令,率军追杀关西叛军。韩遂在岐山一线伏兵三万,大败董卓军,汉军阵亡近万人,士气低落,军无战心。皇甫嵩只得将大军屯于美阳、武功一线,据险防守。汉军和关西叛军相持不下,七月,汉灵帝听信张让、赵忠谗言,将皇甫嵩的左车骑将军职位削去,并将其召回洛阳。董卓却因为提前谄媚张让、赵忠等人,未曾收到惩罚。

汉军本就士气低落,见主帅皇甫嵩又被朝廷召回,更是人心惶惶。董卓无奈,只得将汉军从美阳、武功东撤到咸阳一带,等待朝廷的援兵。关西叛军再次东进,攻下郿县、汉兴、美阳、武功,进逼右扶风郡郡治槐里,茂陵一带。右扶风郡太守王侃,胆小怕事,不知军略,又见关西叛军势大,乘夜逃走。

关西叛军轻易的攻下槐里,将茂陵城团团围住。此时,茂陵城内一处小院子,一个约莫三十五六、八尺有余、身材魁梧、面鼻雄异的汉子,面色忧虑,来回走动着。那中年汉子的旁边站着四位俊郎后生和一个十七八的妙龄女子。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五章 马家父子

却说,那中年汉子来回走动着,神色忧虑,眉头紧锁,不时抬眼看看身旁的五个儿女,叹息着。

只见,那妙龄女子,上前拉住那中年汉子的胳膊,柔声说道:“爹爹……您别再走来走去了,晃得鹭儿头晕……”

那中年汉子抬手摸了摸那妙龄女子的头顶,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关西叛军包围了茂陵城,梁县令无计可施,城破人亡,就在旦夕啊!”

但见那四个俊郎后生中,一个约莫二十一二,虎体猿臂、腰细膀宽、面如琢玉傅粉、剑眉横生、眼若流星、唇若涂朱的后生,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父亲,且莫忧心,若是叛军敢攻进城,我马超定将杀尽叛军,保护一家人的安危。再不济,咱们马家父子皆是武技高强之人,想要突围出城,易如反掌!到时候,孟起也会保护好小妹的!”

原来,那中年汉子叫马腾,字寿成,扶风茂陵人,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现为茂陵城的兵曹史。刚才上前说话的后生,正是马腾的长子马超,字孟起。其余三个俊郎后生,分别是马腾的侄儿马岱,字仲起,早年丧父,马腾亲自抚养长大,待其如亲儿子;次子马休,字叔起;三子马铁,字季起。那妙龄女子,便是马腾的小女儿马云鹭。(注:马岱的表字,众说纷纭,没有定论,马休马铁表字没查到,作者按伯「孟」、仲、叔、季的顺序编的!)

马云鹭娇声说道:“鹭儿才不要大哥保护,我也可以上阵杀敌的!”

马腾苦涩一笑,看着五个儿女,沉声说道:“为父身为茂陵城的兵曹史,自然是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为父担心的是,你们五个人的安危!若是城破,孟起你要保护好四个弟弟妹妹!鹭儿你们四个也要听孟起的话,不用管为父!你们记住了么?”

马云鹭神色凄婉,扑到马腾怀里,哽咽道:“爹爹……鹭儿不走……鹭儿要一直陪着爹爹……鹭儿已经没有娘亲了……不能再没有爹爹……”

马腾双目赤红,眼眶湿润,仰天长叹一口气,哽着嗓子说道:“鹭儿……你要听爹爹的话,也要听你大哥的话……孟起……”

马超、马岱、马休、马铁皆是双目赤红,神色凝重。马超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父亲,孟起知道了!孟起不会辜负父亲的重托的!”

马腾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吟道:“为父听闻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李牧,是个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明主,你们五人可去金城郡投奔与他,定能保得平安。若是往西走,叛军太多,就东去洛阳。”

马超、马岱、马休、马铁四人郑重的点了点头,马云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却说,在185年三月下旬,李牧便收到了风影传来的消息:朝廷在三月十三出兵西征了。

李牧收到消息后,便传令金城郡文武前来太守府衙议事,约莫一刻钟,文武俱齐。李牧环视一圈,朗声说道:“朝廷已经派左车骑将军皇甫嵩、东中郎将董卓二人率军西征右扶风一带的叛军了。自今日起,全军不分昼夜严加操练,一个月后,大军东征汉阳郡!”

赵云、徐庶等人朗声回道:“谨遵主公将令!”

李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徐晃、李恢、句扶即刻前去陇西郡,传令张辽、典韦、黄忠三人星夜赶回宁城。此番东征汉阳郡,我亲帅步骑三万,五千龙骧骑随行。此番东征,赵云率军五千为先锋,姜维、吴兰、雷铜为副将;黄忠、狐笃二人押运粮草;我亲帅中军,徐庶为军师,典韦、傅佥、张嶷为副将。”

赵云、徐庶、李恢、徐晃等人,起身抱拳拱手道:“末将得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张辽、邓芝、张既、罗宪四人留在宁城,调度金城、西平、陇西三郡事宜,傅肜、裴元绍二人镇守榆中城。”

张辽此时还在陇西郡,裴元绍在榆中城。邓芝、张既、罗宪、傅肜四人起身,抱拳拱手道:“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愿诸位,同心同德,共破关西叛军!事不宜迟,大家先去准备吧!”

众人应诺告退。

转眼,时间来到李牧要率军出征的前一个晚上。貂蝉、甄宓二人眼见离别在即,心中虽是万般不舍,但也只能忍着心中的酸涩,将那份牵挂化成一句句、一声声叮嘱。就连李煌、李爝似乎是感受到了大人间的气氛,也没有了往日的调皮模样,窝在李牧怀里。李牧强装笑脸,逗貂蝉、甄宓母子四人开心。

第二天,貂蝉、甄宓亲手给李牧戴上九龙盔、穿上龙鳞锁子甲,又抱着李煌、李爝将李牧送到太守府的街口,依依不舍的话别!

辰时中分,东征大军在低沉雄浑的号角声中,缓缓开出宁城,百姓眼含热泪夹道送行,送别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儿子、她们的丈夫、他们的兄弟。

三刻钟左右,东征大军来到榆中城,赵云、姜维、吴兰、雷铜四人率领五千先锋军先行一步。

五千先锋军过了榆中城,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汉阳郡的勇士城,勇士城守将王谷见汉军初来,率军前来挑衅。赵云、姜维、吴兰、雷铜四人采用中央突破战术,摧锋直进,大破叛军,吴兰阵斩王谷,汉军乘势夺下勇士城。此役,汉军伤亡百余人;斩首叛军两千余级,斩杀勇士城羌人降兵两千余,一千余汉人降兵投降;缴获马匹五千余,钱粮军械无算。

赵云留下一千汉军给雷铜,让其镇守勇士城。汉军休息了两个时辰,从勇士城出发,一路朝着东南方向进军,一个多时辰后来到平襄城西门二十里处。探马来报,平襄城四门大开,叛军正在往城内搬运粮草。

赵云看着姜维、吴兰二人,朗声说道:“眼下是四月底,小麦还没有熟,叛军急着搬运粮草,看来粮尽矣!可挑选一两百兵士扮作百姓混入城内,大军换上叛军衣服,两个时辰后前去诈城,到时候,内外夹击,定能取下平襄城!”

姜维、吴兰二人点头应允。百余名兵士离开以后,赵云将大军撤到附近的山坳处隐藏。两个时辰后,正是太阳快落山时,汉军洋装丢盔弃甲的模样,来到平襄城西门十里处,一名叛军千户打马上前询问,吴兰曾在武都郡待过一段时间,对羌人熟悉,连忙告知那千户,汉军攻破了勇士城,他们是拼死逃出来的,吴兰还将王谷的印信交给那千户,那千户端详了几眼,不疑有他,带着汉军入城。

赵云见汉军到了城门口,一枪刺死那千户,朗声喊道:“将士们,杀尽叛军,报仇雪恨!”赵云、吴兰二人一马当先,冲进城内,须臾间,斩杀数十人,汉军怒吼着冲进城内,四处纵火,逢人便砍。顷刻间,便将叛军杀的人仰马翻,叛军慌不择路,四处逃窜,正在此时,城内各处火光四起,原来是,那百余名扮作百姓的兵士听到喊杀声,四处纵火,响应大军!

平襄城守将成宜见大势已去,率领数百亲兵从北门而出,欲逃往显亲城,正行间,突然,一彪汉军拦住去路,为首一将正是姜维,姜维也不答话,摧锋直进,成宜不敢交战,夺路而逃,奈何,姜维马快,单骑杀散成宜的亲兵,一把将成宜从马上提过来,扔到地上,早有汉军上前将其绑了,成宜的亲兵见主将被俘,只得下马伏在地上,高喊饶命。姜维将成宜及其亲兵绑了,带回城内。

半个多时辰后,战斗结束,此役,汉军伤亡三十余人;斩首叛军三千余,斩杀羌人降兵一千余,俘虏的一千余汉人愿意投降;缴获马匹五千余,铜钱军械无算!

赵云看着跪在地上的成宜,命人将其松绑,赐酒,成宜不敢置信的看着赵云。赵云笑着说道:“成将军可愿意效命于平西中郎将麾下?”

成宜朝着赵云跪拜一番,嗫喏道:“败军之将,安敢不从命,成宜愿誓死追随平西中郎将!”

赵云朗声笑道:“好!成将军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日后只要不再糊涂,荣华富贵不会少的。”

成宜受宠若惊,连声拜谢。赵云笑着问道:“成将军,不知显亲城、獂道城现今是何人把守?有多少兵力?”

成宜连忙回道:“启禀赵将军,显亲城守将程银乃属下故交,属下休书一封,定会前来投降。獂道城守将乃羌人木华基,手下四千余人,属下跟他交情不深。”

赵云笑着说道:“好!成将军的功劳,本将自然会如实禀报给主公的。要想取下獂道城,还得借成将军印信一用!”

成宜自然是连声应允。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六章 赵云用兵

成宜从身上取下印信交给赵云,赵云看了一眼交给姜维。赵云朗声说道:“吴兰,你带上成将军的印信、亲兵,率领两百兵士扮作败兵模样,前去獂道城,直说汉军包围了平襄城,成将军危在旦夕,请求木华基支援。我亲率一千五百兵士埋伏于獂道城来平襄城的半路上,等我军发起冲锋,你再寻找机会斩杀木华基。记住,让兵士走在木华基的前方。”

吴兰慨然领命,赵云接着说道:“伯约,你率领一千五百兵士,埋伏于獂道城北门,等木华基败军从北门进城时,乘势夺下城门,不得有误!”

姜维朗声说道:“末将谨遵赵将军将令!”

赵云朗声说道:“还要辛苦成将军守好平襄城!”

成宜见赵云如此用人不疑,如此信任他,心下甚是感动,朗声说道:“末将得令,定不负赵将军重托!”

赵云朝姜维、吴兰、成宜敬了杯酒,正色道:“我等满饮此杯,预祝我军旗开得胜,取下獂道城!”

姜维、吴兰喝了酒,便起身先行离开,赵云叮嘱了成宜一番,便也离开了。

却说,吴兰带着三百余兵士,半个多时辰后来到獂道城北门,城上的一名百户见城下是狼狈不堪的自己人,心下不疑有他,随便询问了几句,吴兰回答的滴水不漏,又用弓箭将成宜的印信射上城去。那百户也不敢怠慢,赶忙去通知木华基。两刻多钟后,獂道城北门大开,木华基带着三千叛军出了城。吴兰拍马来到木华基跟前,神色谄媚的讨好了几句,木华基不再犹豫,便和吴兰一道打马赶往平襄城。

木华基率军走了三刻多钟,吴兰借口带路,便带着三百兵士离开了。木华基又走了一里多地,突然,身后惨叫声此起彼伏,木华基回头一看,只见,数百兵士身上插着箭矢。木华基这才知道,他中计了,连忙组织兵士布阵。

就在这时,赵云率领一千五百汉军从侧翼冲杀过来,叛军惊慌失措,惊叫着四处奔逃,须臾间,汉军精骑便透阵而出,赵云调转马头,再次发起冲锋。此时,吴兰也带着三百精骑返身杀来,木华基心下又惊又怒,拍马直取吴兰,吴兰抖擞精神,挥刀相迎,二人战未十合,木华基心怯,虚晃一枪,打马转身就逃,吴兰纵马追杀。

叛军本已溃不成军,这会见主将逃 命,更无战心,开始跟着木华基往獂道城狂奔而去。赵云、吴兰合兵一处,衔尾追杀叛军。约莫两刻钟,木华基逃到獂道城北门,大吼大叫着开门,那百户见是自家头领,连忙开了门,木华基带着叛军往城里逃。

就在这时,姜维率领一千五百汉军,从北门外冲杀而来,北门已经被叛军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来不及关闭城门。城上的叛军见状,也没想着射箭抵抗一下,全都逃命去了。汉军如砍瓜切菜般收割着城门口叛军的性命,等姜维率领汉军杀进城时,城内已经没多少叛军了。

再说,赵云和吴兰二人赶到獂道城北门时,见北门水泄不通,便绕城而走,截杀从东、西、南门逃命的叛军。赵云心知木华基必然会从南门逃走,率军往南门杀来。等赵云杀到南门时,只见不远处,一队叛军保护着木华基正往南面逃去,赵云轻磕马腹,白龙会意,兴奋的奔跑起来。须臾间,赵云便追上了木华基一行人,赵云杀散木华基的亲兵,直取木华基,木华基见逃无可逃,返身来战赵云,只一合,便被赵云刺死于马下。赵云挥兵掩杀,追杀十余里,才勒马回獂道城。

等赵云回到獂道城时,姜维和吴兰二人早已将城内的叛军肃清。此役,汉军伤亡一百余人;斩首叛军两千余级,斩首羌人降兵六百余,五百余汉人俘虏愿意投降;缴获马匹四千余,铜钱军械无算!

赵云见此间事了,留下姜维及一千五百汉军,镇守獂道城。赵云和吴兰带领一千六百余汉军,星夜赶回平襄城。成宜见赵云、吴兰大胜而归,心下佩服不已。第二天,赵云收到李牧传来的消息:李牧的大军距离平襄城有五六十里,令赵云暂停进军,等候大军前来会合。

巳时不到,传令兵来报,平襄城北门处,有一个名叫程银的人求见,赵云心下一喜,让吴兰前去接应。原来,成宜本就诚心投靠李牧,连夜作书信一封,让他的亲兵送给显亲城的程银,直言汉军骁勇无比、赵云礼贤下士、金城郡太守李牧乃不世出之雄主,他已经投靠了金城郡太守,希望程银也能识时务者为俊杰。程银看了书信,又见是成宜的亲兵送来的,便决定投靠李牧。

约莫一刻多钟,吴兰带着程银来到平襄城府衙。程银见了赵云,倒头就跪,直言愿意投靠赵将军,愿意誓死追随李太守。赵云见程银诚心相投,又可以兵不血刃取得显亲城,心下一喜,好言劝慰了一番,成宜、程银二人心下顿觉安定。

巳时中分,李牧的东征大军来到平襄城,赵云、吴兰、成宜、程银四人出城,将李牧一行人请进府衙,众人坐定。李牧环视一圈,朗声道:“二弟可是用兵如神啊,一天之内取下勇士、平襄、獂道三城,古之名将怕也不过如此!”

赵云朗声回道:“大哥过誉了,全赖将士们同心协力,方有此胜!”

吴兰恭声说道:“主公,其实赵将军是一天之内取下四城!”

李牧顿了顿,笑着说道:“那这第四座城池是……”

赵云朗声回道:“大哥,第四城是显亲城,多亏了成将军的帮忙……”随后,赵云将成宜、程银引荐给李牧,将成宜劝说程银投降的事也说给了李牧。

赵云话音刚落,成宜、程银二人跪拜于地,恭声道:“罪将成宜、程银拜见明公,还望明公不弃,愿誓死追随明公,不敢再有二心!”

李牧点了点头,心道:成宜、程银在历史上,一说是韩遂的八部将,一说是马超的八部将,虽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但也是可用之人。李牧沉声说道:“你二人只要是诚心相投,我自然不会亏待的,你二人好自为之吧!”

成宜、程银二人顿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几个呼吸间,便汗流浃背,二人连声拜谢李牧。

李牧沉吟道:“成宜、程银,你二人可知道王国、韩遂二人的主力眼下在何处?”

成宜恭声回道:“主公,他二人的主力主要集中在右扶风的陈仓、雍县、杜阳一带,眼下汉阳郡还剩下不过一万六七千人。”

李牧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既如此,大军且在平襄城休整三天,三天后,赵云、黄忠、姜维、吴兰、狐笃五人率军一万五千人,东进成纪、略阳、望垣、陇县,我亲帅一万五千大军南下渡过渭河,收复西县、上邽等地。成宜镇守平襄城,程银镇守显亲城。”

赵云、黄忠一行人朗声回道:“谨遵主公将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李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至于汉阳郡长史盖勋所在的阿阳,暂且不用管。至于凉州刺史所在的冀县,我顺道拜访拜访!”

众人点头称是。李牧见所有的事安排妥当,便大摆宴席,犒赏三军。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七章 典韦王异

三天后,东征大军兵分两路,出了平襄城。赵云、黄忠、姜维、狐笃、吴兰五人率领步骑一万五千人,东进成纪、略阳一线。李牧、徐庶、典韦、傅佥、张嶷率领步骑一万五千,南下渭河。

李牧的南下大军,两个多时辰后来到渭河渡口,落门渡。李牧看着浑浊、湍急的渭河,心中默默地念道:

平地连沧海,孤城带渭河。

行人俱汉语,舟子半吴歌。

野草惊秋短,鲂鱼出水多。

只怜乡国远,处处有胡笳。

两个时辰后,汉军渡过渭河,李牧留下一千汉军驻守落门渡南北两岸。汉军在渭河南岸休息了一个时辰,便拔营启程,沿着渭河向凉州州治冀县进发。汉军距离冀城二十里时,探马来报,冀城四门紧闭,四周未见叛军。

李牧传令汉军继续前进,三刻钟便来到冀城西门,只见,冀城城墙上守兵虽然不多,却也是守卫得当。李牧见状,心下一怔,心道:凉州刺史宋枭不知军略,看来这冀城中还有能人存在。李牧传令让傅佥前去叫门,傅佥纵马持枪来到城下,朗声喝道:“城上的人听着,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李大人率军前来平叛,劳烦城上的兄弟向宋府君通报一声!”

傅佥话音刚落,一个汉子从垛口处探出身来,高声说道:“我乃凉州从事赵昂,宋府君早在两日前便回洛阳成了。既然是平西中郎将的平叛大军,烦请李大人在城外歇息片刻,下官随后便亲自迎接李大人进城。”

傅佥见赵昂转身离开,只得回报李牧。此时,冀城城楼内杨阜、姜叙、尹奉三人正等着赵昂。却说,赵昂还未走进城楼,便朗声说道:“义山、伯奕、次曾,眼下宋刺史已经被朝廷罢免回京,李牧的大军就在城外,我等该作何打算?”

姜叙、尹奉二人转头看向杨阜,杨阜摇了摇头,苦涩一笑,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李牧麾下兵精将勇,带甲之士不下五万,冀城之内能战之兵,不过三千。况且,我等只是凉州从事,无权无兵,而李牧是朝廷名正言顺的平西中郎将、金城郡太守。我等若是阻其进城,无异于螳臂当车。唉……打开城门,迎接李牧进城吧!”

赵昂顿了顿,问道:“义山,你觉得李牧此人怎样?”

杨阜沉吟道:“此人文韬武略,胸怀大志,又能礼下于人,乃人中龙凤,乱世之雄主也!不过,此人手段狠厉,尤其是对异族和世家豪强地主,我杨阜终生不会追随于他!”

赵昂、姜叙、尹奉齐声说道:“我等愿与义山兄共进退,终生不会追随李牧。”

杨阜、赵昂四人商议一定,便亲自出城迎接李牧进城,李牧也知道了杨阜四人的名字,在去冀城府衙的路上,李牧想着: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四人家族势力不容小觑,也算是凉州有名的义士,尤其是杨阜,更是凉州大才。历史上,马超就是败于这四人之手,而且还丢了妻子孩子的性命,当真是狼狈不堪。若是能招降杨阜四人,自己麾下又多了可用之才。

不知不觉间,李牧一行人来到冀城府衙,众人坐定,李牧环视一圈,看着杨阜四人,朗声说道:“既然宋刺史回了洛阳,那冀城就由我李牧暂时掌管。如今,叛军仍然盘桓于汉阳郡,汉阳郡也是百废待举之时,不知四位先生,可愿意与我李牧一起剿灭叛贼,救民于水火之间?”

杨阜假笑道:“多谢李太守抬爱,李太守文韬武略,乃当世人杰,我等不过乡野粗人,不知兵事,也不懂民事,怕是帮不了李太守,还望李太守恕罪。”

赵昂、尹奉、姜叙立马回道:“请李太守恕我等乡野粗人不识抬举之罪!”

李牧心道:嗯!不错,看来是早有打算了。李牧低笑着说道:“无妨,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李牧虽然笑着,但杨阜四人直觉得李牧的神色太过瘆人,心下大惊。李牧仍旧是低笑着说道:“我听闻这冀城王家有一个叫王异的女子,甚是贤惠,模样也端庄,不知可有此事?”

徐庶心下诧异,心道:主公与两位主母感情甚笃,未曾有纳妾的想法。况且,主公乃至整个汉军从未有过强迫妇女之事。徐庶刚想起身劝诫李牧,但见李牧朝着自己摇了摇头,徐庶想着,想必主公另有打算,那就再等等看。

赵昂心下大惊,他与王异也算是青梅竹马,本想着等打退了叛军,再向王家提亲,没想到李牧居然觊觎王异。赵昂慌忙说道:“李太守怎知王家有此女?”

李牧盯着赵昂,朗声笑道:“看来是果有此女!不知此女可曾婚配?”

赵昂悔恨交加,只怪自己话太多,嗫喏道:“不曾婚配……”

李牧看着典韦,笑着说道:“恶来,兄弟们可都成家了,你却还是独身一人,今天我做主,替你向王家提亲,你可愿意?”

典韦憨笑着说道:“主公,我就一个粗人,就怕配不上人家王姑娘……”

李牧正色道:“恶来,且莫看轻了自己,你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逐虎过涧的少年了,你已经是我李牧麾下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他日,必将声名远扬!”

典韦朗声回道:“多谢主公厚爱,属下愿娶王姑娘为妻!”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元直,又得麻烦你了,恶来的终生幸福可都是包在你身上了!”

徐庶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着说道:“主公,元直乐意效劳,正好先去看看恶来媳妇儿的芳容。”

徐庶说完便朗声笑起来,李牧、傅佥、张嶷三人也是捧腹大笑,典韦看着徐庶,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元直……徐大哥……军师,你……你……”

徐庶见典韦这般憨样,停下笑声,轻咳一声,说道:“恶来,放心吧,咱们是兄弟,我徐元直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我还能轻薄王姑娘不成?”

徐庶说完也开始笑起来,典韦这才知道,原来主公、军师他们都是逗他的,也跟着憨笑起来。

徐庶笑够了之后,朗声说道:“主公、恶来,事不宜迟,元直先去王家提亲了!”李牧和典韦应了一声嗯!

此时的赵昂是又气又急又怕又无可奈何,杨阜、姜叙、尹奉二人也是知道赵昂和王异青梅竹马的事,但却是不知所措。

杨阜、赵昂四人如坐针毡,欲言又止了数次,硬着头皮向李牧告退,李牧也不阻拦。等四人出了门,李牧沉声说道:“张嶷听令,即刻率领龙骧骑出城,守住冀城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张嶷领命而去。李牧接着说道:“典韦听令,即刻带人将冀城原有兵士解除兵甲,紧守四门,不得有失!”

典韦领命而去。李牧接着说道:“傅佥听令,即刻带人于城内巡逻,重点看守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四人的住所,可先斩后奏!”

傅佥领命而去。却说,杨阜四人出了府衙大门,杨阜连忙说道:“伟章(赵昂的表字)、伯奕、次曾,大事不妙啊,李牧已经动了杀心,为今之计,赶快逃吧,不然将有刀兵之祸啊!”

赵昂、尹奉、姜叙心下大惊,赵昂慌忙问道:“义山兄,王姑娘怎么办?我不能……”

杨阜出声打断,说道:“伟章,大丈夫何患无妻!李牧想杀的人是我等四人,王姑娘不会受到伤害的!若是再不走,必死无疑啊!”

尹奉慌忙问道:“义山兄……我们往哪儿逃?快说啊……”

杨阜说道:“西面北面都是李牧的势力范围,往东有关西叛军,只有往南走了,先逃到武都郡,再逃到汉中,等到了汉中,在做打算吧!”

赵昂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听杨阜的。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四人上了马,纵马扬鞭出了冀城南门,回头看了一眼冀城,一路朝着武都郡而去。

却说,徐庶来到王家将提亲的事说给王员外,王员外喜出望外,当即答应下来。就当徐庶和王员外挑选婚嫁日子时,王异从后堂走了出来,朝着徐庶施了一礼,柔声说道:“徐大人,民女已有可心之人!”

王员外脸色顿变,刚想出声斥责,徐庶摆了摆手,说道:“王姑娘所说的可是赵昂赵伟章?”

王异心下一怔,问道:“徐大人好生了得!”

徐庶笑了笑,说道:“徐某与王姑娘打个赌,若是赵昂愿意来接王姑娘,我家主公自然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若是赵昂已经逃走了呢?”

王异心下一惊,欲言又止了几次,神色坚定的说道:“伟章他不是那样的人,若……若是他真的逃走了……民女王异……愿……嫁给典将军,相夫教子,尽心侍候,终生不会有二心!”

王异虽是久在深闺,但也听过李牧、徐庶、典韦的名声。王异知道徐庶谋略非凡,而今,徐庶又主动和自己打赌,恐怕自己是输定了。王异也在给自己一个了断,若真是要嫁给典韦,她也会忘了赵昂,全心全意侍奉典韦。

徐庶朗声笑道:“王员外、弟妹,三天之后,便是大喜之日!”

王异又羞又气,刚想出声反驳。只见,一名兵士走进来,恭声说道:“军师,杨阜、赵昂、尹奉、姜叙四人畏罪潜逃,主公传话说,等您处理好事情后,即刻回府衙议事!”

王异脸色一白,缓了缓,说道:“爹爹……准备女儿三天后的出嫁事宜吧……”

王员外却是喜笑颜开的答应了下来,徐庶见此间事了,告辞离去!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七十八章 平定汉阳

却说,徐庶来到冀城府衙时,李牧正在翻阅汉阳郡的卷册。李牧见徐庶神色轻快,笑着说道:“元直,看来是事情办妥了!”

徐庶笑着说道:“主公先是敲山震虎,再是釜底抽薪,妙不可言啊!冀城盘根错节的局面,顷刻间,便是拨云见日,大事定矣!”

李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杨阜、赵昂等人在冀城的势力不容小觑,况且,杨阜等人又不愿意投靠我军,若是还将他们留在冀城,无疑是如芒在背,会令我等寝食难安!”

徐庶沉吟道:“主公,属下建议只没收杨阜等人的家产,放过杨阜等人的家眷,将其分散到西平、陇西、汉阳三郡即可。”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元直此法甚好,既可以打破冀城的豪强地主局面,又可以让百姓心悦诚服的接受我军。元直可全权负责此事!”徐庶应声告退。

三天后,冀城刺史府,张灯结彩,大摆宴席,典韦、王异二人喜结连理。入夜之后,典韦晃悠悠的来到婚房,见王异一身喜服顶着嫣红盖头坐在床边,瞬间便清醒了许多,典韦轻轻的揭开王异的盖头,只一眼,便被王异的花容月貌惊呆了,好半晌,憨笑道:“王姑娘……我典韦是个粗人……不会哄女人开心……嫁给我典韦,委屈王姑娘了!”

王异站起身来,看着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肤色略黄的典韦,心道:还好夫君不是个丑大个,别看是个粗人,倒也知冷知热,嫁给他,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王异见典韦盯着自己,娇羞道:“夫君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妾身不过是一介草民,望夫君多多怜惜妾身!”

典韦憨笑道:“娘子,放心吧,我典韦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况且,我家主公说了,女人是用来心疼的。”

王异诧异道:“夫君,主公可真是个特别的人呢……”

典韦憨笑道:“娘子,主公可不是一般人,他说的话,连徐军师都没听过的,往后,我会慢慢说给娘子听的。”

王异柔声说道:“嗯……夫君……咱们歇息吧……”

典韦憨笑着应了一声,吹灭蜡烛,抱起王异来到床上,一夜云雨,妙不可言。

徐庶只用了五天的时间,便将杨阜、赵昂等人家族的事情处理妥善,李牧又将金城郡的政策传递到冀城,冀城百姓惊喜不已,争相传颂李牧的丰功伟绩。在这期间,李牧派傅佥、张嶷二人率军攻下西县。李牧又从宁城调来罗宪、从榆中城调来傅肜、从勇士城调来雷铜。傅肜驻守西县,罗宪、雷铜镇守冀城。

李牧见冀城局面稳定下来,便率领一万两千汉军,沿着渭河东进上邽。李牧的东进大军在距离上邽二十里处时,探马来报,上邽城叛军已经弃城逃走。李牧传令汉军进驻上邽城,等汉军来到上邽城时,城内一片狼藉,百姓哀嚎不止,许多妇女衣不蔽体。李牧大怒,令典韦、傅佥二人率领四千精骑向东追杀叛军。李牧出榜安民,给百姓发放粮食,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徐庶见李牧神色凝重,沉吟道:“主公,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主公声势浩大,并非完全是好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朝廷虽然无道,顷刻间,也难灰飞烟灭。眼下,上邽城已在我军手中,若是继续东进,就到了三辅之地,势必要和叛军主力决一死战。以元直看,主公可坐山观虎斗!”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元直此言正合我心。一天前,子龙来报,我军已经攻下了成纪、望垣、略阳,阿阳城的盖勋也奉命回了洛阳,阿阳城也在我军手里。眼下,整个汉阳郡只剩下陇县一城未破,一旦取下陇县城,我军便不再东进,静待叛军和朝廷大军的决战结果。”

三个时辰后,典韦和傅佥率军返回上邽城,此役,汉军伤亡百余人,斩首叛军三千余级,缴获马匹两千余。李牧重赏三军将士,李牧在上邽城等了两天,便收到了赵云攻下陇县城的消息。此番东征汉阳郡,汉军阵亡一千八百余人;斩首叛军两万八千余级,斩首羌人降兵四千余级;缴获马匹两万余,缴获铜钱军械无算。

李牧传令汉军驻守阿阳、街亭、陇县、上邽一线。李牧重新任命汉阳郡各县县令;裁汰甄别汉阳郡原有的老弱兵士;重新丈量土地,将汉阳郡豪强地主侵占的土地归还百姓;李牧组织百姓兴修水利,在保护植被的前提下,开垦荒地。百姓对李牧无不感恩戴德,汉阳郡百姓已然归心。

转眼,时间来到185年七月十三,风影来报,叛军于岐山一带大败董卓军,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已经被朝廷革职回京。李牧和徐庶经过一番商议,决定继续按兵不动,等待朝廷的结果。

却说,王国、韩遂率军包围了茂陵城,茂陵城县令梁越无计可施,只得死守。韩遂使人传信于梁越,直言若不开城投降,一旦城破,便要屠城三日。梁越心下犹豫不决,遂召集茂陵城文武前来商议,除了兵曹史马腾,其余众人都劝梁越开城投降。梁越无奈,只得开城投降,马腾本想自尽,以示他和叛军的势不两立,却被茂陵城文武挡了下来,马腾想到自己的五个儿女,只得委曲求全。

王国和韩遂为了收买人心,与百姓秋毫无犯,对茂陵城的大小官员,也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在不断的宴请当中,韩遂也发现马腾是个不可多得人才,韩遂隔三差五的单独宴请马腾。马腾怎会不知韩遂的心思,知道暂时还无法离开茂陵城,只得与韩遂虚与委蛇。

185年八月,朝廷任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执金吾袁滂为副帅。任命董卓为破虏将军,任命周慎为荡寇将军,二人都归张温统帅。朝廷从各地征召步骑十多万人,交由张温指挥。张温率领大军和咸阳的董卓军合兵一处,随后西征。王国、韩遂二人见汉军势大,便率军撤离槐里、茂陵一带,将军队驻扎在美阳、武功一线。马腾一家人也被迫跟着叛军一起离开茂陵城。

张温、袁滂、董卓、周慎见汉军人多势众,数次攻打叛军驻守的美阳、武功一线,却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此后,汉军和叛军又出现了相持不下的局面。王国、韩遂二人也知道张温的大军在自己的东面,李牧的大军在自己的西面,相持不下的结果绝对是不利于自己,只能向南或者向北突围,向南的话就是汉中一带,地形复杂,山路崎岖,不利于骑兵作战。向北的话就是凉州安定郡,地势平坦,利于骑兵作战,也容易逃命。

十月中旬,关西叛军粮尽,开始向北进入安定郡。张温获知叛军北逃的消息,令董卓、周慎、鲍鸿等人分路追击叛军。董卓、周慎、鲍鸿等人在凉州安定郡鹑觚、阴盘、临泾、彭阳一带追上叛军,三战三捷,斩首一万五千余级,缴获马匹八千余匹。车骑将军张温传令汉军停止追杀,张温又派董卓、鲍鸿二人收复右扶风雍县、陈仓、汧县、渝麋一带。

却说,李牧从七月份等到八月份朝廷再次出兵的消息,李牧派出大量探马,探知叛军和朝廷汉军的消息,终于在十月初探知叛军将要北上安定郡的消息。十月中旬,李牧令吴兰、狐笃镇守街亭、阿阳、陇县,令赵云、黄忠、姜维三人率精骑一万出街亭,东进右扶风汧县、渝麋。李牧亲帅龙骧骑及五千轻骑出上邽,沿着渭河东进,一路势如破竹,直到右扶风陈仓,李牧迁移陈仓一带两万余百姓返回上邽。

十月底,李牧和赵云两支人马返回汉阳郡,此番出征右扶风,汉军几无伤亡;迁移百姓近四万人;斩首叛军两万余级;缴获马匹一万余额,缴获铜钱军械无算。

李牧和赵云留给董卓军的只有几座空城,几百里无主之地。

第二卷 见龙在野 第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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