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骗子 - xp1024.com
《三国大骗子》


第一章 目标,刘备

天色明亮,但地上满目荒芜,偶见一两座无名之坟。

“我*妈的。”行走在这一片土地上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何况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巨变的刘正。

一件本来白花花的T恤,被灰尘汗水染的斑斑点点,时尚的牛仔裤到处破洞,四处漏风,满脸的污垢。

想大爷也是纵横花丛数年,英俊逼人的名草,为何今天落得如此啊。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他口袋里还有几张百元大钞,那是强盗们“慷慨”的留下的,在正常情况下,只要找一户人家,起码能换点破旧衣服穿穿,还可以吃顿饱饭。

但问题是,这个破地方没人认大钞啊。只他妈的认钱币。

“钱币懂吗?”当刚刚经历了一场*的刘正拿着几张百元大钞找了一户人家后,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枚圆形的铜钱,递到刘正的眼前,还晃了晃,以淳朴的眼神看着他,问了这一句话后,刘正就彻底的绝望了。

好吧好吧,这里是大汉朝,这里是荆州地界,这里是新野县附近,刘备,刘皇叔屯兵在这里。

别了,我的美眉。别了,我的柔软大床。别了,我的电脑。

*妈的。

即使再怎么怨天尤人,刘正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灼热感刺痛着眼睛的同时,嗓子里也有种冒烟感。恍惚中,记得上次喝水的时候是昨天下午,是个小泥潭,结果还碰到了一条花斑大蛇,转身就跑,没喝饱的同时惊出一身冷汗,等于没喝。

嗓子冒烟,肚子也没闲着,咕噜咕噜,越叫越饿的慌。其实刘正也知道自己快死了,但他一点都不意外。

像他一个不会种田,又不身强体壮的人,活在这个时代,最终不是饿死,就是死于兵灾,而且还是活在刘备这个出了名的大器晚成的家伙治下,简直是雪上加霜。

没准现在曹操已经有出兵攻打新野的决心了,到时候带着十几万百姓败逃。死伤无数。思来想去,刘正觉得自己要是没饿死,就是那个下场。

人生最悲惨的是,就算是活了下来,但却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已经不远了。惨,惨,惨。

饿的实在没办法了,刘正不得不找了个树阴处停了下来。

“呃。”解开皮带,再狠狠的吸气,当肚皮最收紧的时候,咬了咬牙,用力的把皮带勒紧。

一阵绞痛之后,给人的却是一种充实的感觉。错觉上,自己的肚子似乎不饿了。

背靠着大树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刘正不得不踏着有点虚浮的脚步,往南走去。不能再休息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躺下休息小会后,能否在爬的起来。

在路上,刘正问过了,南方十里处就是新野县,那个历史上著名的新野,几乎每次南北大战都提到过的地方。

活在刘备手下的老百姓的命运已经注定,但谋士不同啊。

想想吧,刘备手下的诸葛亮,法正,简雍,孙乾等人,几乎每个都有较好的下场,这主要是因为蜀国人才匮乏,但也从另一个角度上反映,蜀国前期相对一种宽仁的政治环境,不像曹魏,无数谋臣死于阴谋,猜忌。

好吧好吧,咱有三国鼎足的对策,咱知道赤壁大战的大概情形,咱有超前的眼光。这些加在一起不一定比得上诸葛亮,法正,庞统这些不世之才,但比比简雍,孙乾等人应该差强人意吧。

这是刘正想到自己作为百姓的凄惨下场之后,唯一的出路,不能当百姓那咱就当官,当谋士。妈的,最不济也得混个饱饭,饿不死就成啊。

抱着这样一种宁吃饱了死,也不饿着亡的信念。刘正朝着目标艰难的前进着,他要剽窃,疯狂的剽窃。

就算是天降下天雷劈他,熔岩四起烧他。他也要拖着残躯,到刘备面前,混口饭吃。

但信念再坚定,求生意识再强悍,却也敌不过几天没吃没喝。而且还走了N里的路。

渐渐的,脚步虚浮已经变成站立不稳,走两步摇晃一下,偶尔还倒退一步。

“碰。”到极限时,不算强健的身躯,干脆利落的倒在了地上。就算是转头的力气,刘正也没了,微微的睁开双眼,无神的望着南方。

在那里,有一个求贤若渴的君主,但最主要的是能混口饭吃,不用饿着。要是混得好,还能有几个丫鬟伺候着。

至少在曹操南下前,他都会过的相当舒适。

但可惜,他享受不到了。想着,刘正的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意识也随之飘离。

半个时辰后,一小队人马拥护着一个满面英武,却略显颓废衰败的中年男子从远处缓慢行来。

当年与二弟三弟起兵河北是何等意气风发,现如今,哎。遥想当年的情景,刘备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整个精神气儿显得更加的颓废。

关羽,张飞,赵云等有万夫不当之勇,简雍,孙乾也算是良才,但惟独缺少一位谋主,才有今天的屡战屡败。

荆州有名士无数,可惜都不为我用。

今天刚拜访了一个名士,却碰了个灰头土脸。已经很让刘备阴郁。

再想想自己名义上的兄长刘表的那副嘴脸,刘备越加的愤愤不平。我辗转天下,与天下群雄周旋,你一个守家之犬,却如此欺我,小小的新野就打发了我刘备。哼。

即使猛将龙也压不过地头蛇,呵,我刘备又能如何。

哎,谋主啊,谋主,何来也。

屯兵在新野已经几年,大业一点都没有进展,加上北方曹操屡战屡胜,最近刘备的性情变得有些喜怒无常。

“三将军你看,前面有个死人。”一个小卒对着随侍在刘备身边的张飞道。

“死人?”一双豹眼瞪得老大,张飞追寻着小卒的眼神,往大路上看去,可不就是一个死人躺在路中央吗?

“大哥,那里躺着个人,不知死了没,我去看看。”吼着大嗓门,张飞转头对刘备说了一声后,策马向前狂奔。

这大汉的天,死人随处可见,但在这荆州,由其是在新野地界,在路边上碰到死人,还是头一次。

刘备的表情变得少许凝重了起来,莫非有诈?想到这点的不止刘备,策马在他旁边,眯着丹凤眼,一身威武的关羽也想到了。

“三弟小心。”一声雄厚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提醒张飞小心。并从马后抽出弓箭,半眯着丹凤眼,鹰一般的凌厉眼神从一丝缝隙中投射而出,即狠也威。

“嗨,二哥呀,你就是会大惊小怪,这厮只是饿昏过去了而已。”非常粗鲁的翻过已经完全昏死过去了的刘正,在刘正的鼻子上探了一下,再瞅瞅刘正全身的糟蹋样,操着大嗓门道。

“三弟,给他喂点食物,搬到路边吧。”虽然心情不好,但刘备自从出道以来都是已仁义行事,见着一个饿昏过去的路人,也会习惯性的施舍一点吃食。

四周的虽然都是一路走过来的亲信,也见惯了自家主公的仁德,但还是心生敬仰,这就是他们所敬爱,愿意效死力的主公啊。

身为大汉皇叔,豫州牧。身份尊崇,但就算是遇到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也不忍看见他客死他乡。

这是什么?这就是仁德。

跟了刘备这些年,张飞对这样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拍了拍刘正的脸,打算先把这好运的家伙先拍醒再说。

“喂喂,小子,饿坏了吧,遇见了我家哥哥是你的福气,来。”脸上火辣辣的,睁开眼就见一个环首豹眼的家伙对着自己嚷嚷,虽然他手上拿着一块烧饼摸样,散发着让他垂涎欲滴的气味。

但也不能这么寒颤人啊,你他妈的叫人还是给人扇巴掌啊?妈的。何况大爷我家里不算太富裕,但也响当当的月光族啊,加上貌若天仙在世,常常都是美眉倒贴着请客吃饭。

什么东西没吃过,这破东西就算饿死我他妈的也不看一眼。

人还没完全清醒,加上这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家伙还不知道怎么羞辱了自己那还算英俊的脸颊呢。这火气一大,刘正也豁出去了,眯着眼,作势打了饱嗝道:“大爷我只是吃饱喝足了,打算在这里小睡一会而已。得,雅兴也被你这个莽夫弄没了。”

说完,刘正吞吐了一口气,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为了争这口气,也不晃晃悠悠了,转了个身,继续向南走去。

打算继续投靠传说中的刘备,刘皇叔。但还没走几步,前面的一队人马就吸引了刘正的眼球,那个坐在中间的不算,那旁边的怎么看都怎么像传说中的关二爷啊。

眨了眨眼,正打算看个清楚,背后就传来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厮真不知好歹,我杀了你。”

“住手。”已经被刘正气的有些发晕的张飞二话不说,抽剑就像砍了刘正这厮,却被刘备高声制止。

谁都看得出来刘正的落魄,但面对他那个连鬼神都惧怕一、二的三弟却淡然自若的自称大爷,气度也还勉强过得去。

莫非这是深藏在山中的隐士?这个时候的刘备正是求谋主而不得,落魄到极处的时候,加上刚才心中还念念有词,期望谋主归来。难道这就是天赐的谋主?

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刘备也要试试。如果真是天赐谋主,就算是挖出心来,刘备也要求来。

第二章 大爷我是孝武皇帝之后

“你是何人?”那个貌似关二爷的人,还有那个声如洪钟的莽夫已经让刘正朦胧的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这莫非是?

但他从一开始就唱了高调,这个时候哪拉的下面子。

脸色一摆,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老子心中装着隆中对,鼎足论,不怕横不起来。

“放肆,你这厮什么态度,我大哥乃是大汉皇叔刘备。”刘备再怎么落魄也有皇叔的身份罩着,到了哪里都是被好生优待的主,今天一个明明快要饿死的家伙居然在他面前如此的横,这叫张飞怎么看的过去,大叫一声,就想擒了这厮。

就连关羽,还有刘备身边的人马,也都蠢蠢欲动,只要刘备一声令下,就有这厮好看的。

“大爷我也是孝武皇帝之孙,昌邑王刘贺之后。”都豁出去了,再说眼看这帮兔崽子真有动刀子的架势。

刘正就满口胡诌,幸好刘正的祖上也曾经怀疑自己正是大汉某个王族之后,曾经细细的研究过大汉刘姓个王族的情况,最后得出的结论自己这一脉可能就是那个当了二十七天皇帝被废的昌邑王刘贺之后。

这种身份刘正自己都觉得怀疑,姓刘就能扯上大汉王朝啊?天下姓刘的千千万万,不会都他妈的大汉刘氏之后吧。

但童年时,还是乖乖的背过昌邑王刘贺这一脉的各个“祖先”的姓名,一直到东汉末年的一些“祖先”他都倒背如流。

“孝武皇帝生子昌邑王髆,髆生子昌邑王贺,贺生海昏侯代宗………….。”满口的流利,刘正一字一句的从第一位昌邑王,一直到海昏侯刘度,而他刘正,正是刘度庶出长子刘骜的次子。

反正是一口就咬定了自己是大汉正统之后。

反正现在大汉宗亲遍地,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你刘备是皇叔,算起来他妈的我也是皇叔啊。

倔脾气上来,刘正早就忘记先前想抱人大腿的初衷了,就算眼前站着的是刘备,也要挺直腰杆,大叫一声,我也是皇族之后,咋了。

这些就是张飞的那一声刘皇叔之后,刘正迅速从脑子里编排出来的。

刘备的名声这么好,应该不会看自己的同宗兄弟饿死街头吧。这是刘正随后才想到的。

“斯…。”不出所料,刘备身边的一干子亲信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大的来头,与其他地方的士卒不同,这些都是被刘备教育洗脑过的心腹,对汉室敬畏非常,虽然刘正看起来很落魄,但身份摆在那里,握在刀上的手有些犹豫起来,齐齐的转头看向刘备。

觉得刘正有几分可能是隐士,刘备也想开口试探,既然张飞已经开口,但也乐得看着,听着。

却没想到刘正一出口就是一整张族谱,自称王族之后。

王族?这天就算是大汉皇帝也无立足之地。虽然如此想,但刘备的眼神却逐渐深邃,凌厉的看着刘正。

一种早已经在现代人中消失的不怒自威,沙场气概深深的震慑着刘正。

这就是一生雄杰,生生的从大汉无数群雄撕杀出来的蜀汉开拓人刘备?这就是那个占人和、地利,称帝西南的昭烈皇帝?

千万别以为这是在公司面见老总那样的轻松,也千万别以为这是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着国家领导人还一边嗑瓜子。

这就是帝王气焰,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刘备所俱有的威严

刘正心中那份倔强在这股气势面前如土崩瓦解一般,转眼间支离破碎。

心里的那份倔强早已经消失无踪,但刘正的脸色反而更正,一字一句的把还需要说完的话继续说完,并开口以足下称呼刘备,“按族谱,我是足下同宗兄弟,按身份,我是孝武皇帝之后,身份比足下略高。足下称得一声皇叔,我为何不可。”

既然开口就放了炮,那结尾绝不能发短铳。咬牙苦撑也不能让刘备觉得自己是个骗子,不然别说隆中对、鼎足论了,就算是自己真的是天纵奇才,刘备这个名满天下的大汉皇族之后也不见得能饶了自己。

冒充皇族的罪名,一刀宰了可能还较痛快,要是来个凌迟、车裂什么的,那才是活受罪。

而且刘正心中还有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别说现在的海昏侯刘度是不是死于黄巾之乱,他的身份无从查起,再说,要是真正的细算起来,刘备的身份也不靠谱啊。

想着,刘正的腰杆挺得笔直,怡然不惧的看着刘备。

妈的,大家可能都是注水猪肉,假货。

谁怕谁。

凌厉的眼神,在刘正渐渐肃然的面容前,渐渐转为柔和,刘备眼神示意关羽,一起下马。

“大哥,看此人落魄至此,可能有假。”虽然刘正一副行得正坐得直的样子,但关羽仍有些怀疑。

就是因为落魄才更有可能冒充皇族,要是家境富裕,有妻有子,没人会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冒充皇族之后。

俗话说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

刘备摇头并不接话,脸上反而露出了歉然的笑意,上前几步,向刘正抱拳道:“原来是同宗兄弟,我那三弟生性鲁莽,请兄弟不要见怪。”

说着还对着一脸气火漫天的张飞眼神安抚,让他认错。

说真的,张飞对刘正的身份压根就不打算追究,唯一火气大冒的是刘正那一声声的自称大爷。

张家是地方豪强,从来都只有他自称大爷,没见过也没享受过今天的待遇。能不火吗。

但刘备是他敬重的大哥,不情不愿的上前抱拳道:“失礼了。”只是声音有气无力,而且还乘刘备不注意一记凶狠的眼神直刺刘正。

一丝冷飕飕的感觉从眼睛处一直沿袭到心里。惨了,刘备以仁德著称,关羽性傲,但惟独这张飞是草莽的性子,敢杀人敢抄家敢灭族。

没想到过了刘备的门槛,却在张飞这里翻了船。就算是真的投靠了刘备,也比得张飞在刘备心中的地位,这日子难过咯。

刘正可不以为自己能降伏张飞这头猛虎。

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道了歉,刘正也就借藤下树。对着张飞微微一点头,朝着刘备一鞠躬,道:“即是同宗,先前又是误会,如果有所得罪,正在此向兄长赔罪。”

刘正自称正,又表示自己是刘备同宗,也就等于是自报姓名。

刘备宽慰一笑,伸手扶起刘正,言语却试探道:“正弟既是海昏侯一脉,应当活在中原,怎么会远涉楚地,还弄得如此狼狈?”

那凌厉的眼神,让刘正深深的承受了下来。刘备从刘正的眼中看到的也唯有坦然,刘备在心中有八成是相信了刘正的身份,是大汉宗室。

但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叹息,难掩的失望,原来是身份所至,才有如此骨气,而不是什么山中隐士。

本来以为是遇到了凤凰,没想到却是山鸡。

说完这句话,还扫了眼刘正,最后定格在刘正的头上,熟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东汉一头短发,是耻辱。是不孝。

“哎,黄巾大乱致使社稷不固,我海昏侯国也已毁于一旦。”头已经开的很棒了,看人家刘备也已经相信了几分,刘正心中计算了一下,叹息着,把自己是如何遭遇黄巾之乱,如何逃难一直到现在大略的讲解了一遍。

在刘备面前站着,而且还能畅谈所想。如此机会,他刘正在这个时代又无立足之地,还不夸夸其谈?所以他在言语中不时的添加一些见解,虽然浅薄却是一些一针见血的见解。

随着刘正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下来,刘备的眼神也一点点的亮了起来,那些见解给他的感觉是有才啊。

心中计算着如何留住刘正这个人,面上还不时的配合着刘正的话语扼腕叹息,满脸的沉痛。

刘备的眼神,刘正也看见了,但他却没解释,他实在想不出这一头修理的短短又极有性格的短发是怎么弄的。

不过幸好现在自己浑身糟蹋,发型也差不多乱了。也好糊弄过去。

要是衣服崭新,头发洒点定型水,漂亮的反着光。那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哎,天下大乱,皇族出走者不计其数,即是同族,就是兄弟。这新野地界是为兄管辖之地,就是正弟的容身之所。”心里计算完成,刘备开始抛出了可口的条件。

以现在刘正的情况,和他所说的凄惨。还有什么比一个安定的容身之处更加诱人呢。

“弟表字操德,兄长称我表字即可。”对两汉的情景可以说很有一番研究,这表字是刘正现取的。不过主要是刘备那一声声正弟唤的他汗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得赶紧让他改掉称呼。

“落魄至此,能有幸遇到兄长,又肯收留,弟只有感激不尽了。”事情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可以说已经完全出乎刘正事先的预料,现在要是不答应才是白痴的行为。

“哈哈哈,他乡遇兄弟,岂能少了酒,走,回新野。”哈哈大笑几声,刘备顺手就抓住了刘正那黑乎乎的手,牵着一起上马。

虽然关羽还有些怀疑,张飞也有些看不顺眼刘正。但一行人还是高高兴兴的往新野方向奔去。

第三章 初尝富贵

白雾飘荡,水声荡漾。

两个如雪般可人的婢子小手柔柔,捧着布巾为裕中的刘正擦拭身子。

大大的眼睛豪不羞涩的看着刘正白皙似女子的肤色,本以为这个主公带回来的贵人是位满身污垢的武夫。

没想到在一桶清水之后,完全就变了个样。

剑目微闭,眉若墨画,俊俏似神仙中人。肤色虽美,但偏偏胸脯横阔,浑不见半点瘦弱。看的人脸儿红,心儿跳。好一个翩翩佳郎君。

汉代风气开放,女子就算是在大街上遇到一些俏郎君,也会以果实投掷,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

何况这两个婢子是刘备蓄养起来打算招待贵客所用,虽未经人事,却已经深懂男女之事。

穿着薄如纱般的白衣,两女的脸蛋儿越来越红,相识一眼,同时点头。

对于她们来说,命运其实早已经注定,为何不把美好留给俊雅的郎君呢。

素白的小手一解绳带,那薄如纱般的衣服随之滑落。

但当她们的小手触及到那具向往的的俊秀身子时,却发现主人并不是闭幕养神,而是吐息均匀,安歇了。

这时她们才看出了那俊秀的脸颊深处透着难掩的疲惫,再联想到这位贵人刚才狼吞虎咽的情景。

心中不忍唤醒他,叹息一声,两人合力轻轻的抱出刘正,擦拭完身子后,放在床上。

一声轻轻的吹灯声中,帘子缓缓的落下。

这一觉睡的爽啊。当刘正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只充斥着这么一个念头,觉得忽悠一下刘备真是无比正确啊。

倒底也算是一饭之恩,等下就还他一个鼎足论,让他先爽爽。反正将来这个理论还是会从诸葛那个亮口中说出来的,早晚是刘备的嘛。

想想,刘正心中还有一种借了别人的东西还人情债的痛快。

只是,一回想到刘备那鹰一般的眼神,帝王般的气势,刘正就觉得不寒而竖。在这样的人手下骗吃骗喝前途是有,但….要是哪天露出马脚,那就是森寒的刀锋啊。

“啊呀。”觉得冷气四射,刘正不自觉的轻叫了一声,身体不规则的抖了一抖。

谨小慎微,谨小慎微。一定要瞒过刘备的眼睛。

想着,想着。刘正又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的两个美貌侍女,啧啧啧,那个水灵啊。不发生一段纯粹的肉体关系还真对不起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

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大床,没有想象中的玉体横陈。记忆中也没有婉转的*。

只记得那四只小手**着,伺候着洗热水澡。

妈的,每次猎物路过大爷我不是百发百中,昨晚怎么就没中呢。

想明白自己错过了一亲芳泽的机会,刘正简直后悔不送啊。这年头,这时代,这乱世的天空,谁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啊。

少一次*,就少了一次啊。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昨晚那两个美婢又俏生生的站在了刘正的身前,一人捧着面盆布巾,一人拿着穿戴的衣冠。

张着美目,眼神中带着谦卑,但同时也有一些喜爱。行了礼后,一齐上来为刘正洗漱穿衣。

虽然昨晚他好像在后半段睡着了,但有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加上他刘正本也是个享受主义者,对于这类的伺候也就坦然受之了。

与一天前还在路边疯狂的找水喝的情景一比。差距明显啊。

只是让刘正有些纳闷又有些得意的却是,两个美婢在为他穿戴衣物的时候脸儿越发红润,小手也更加的轻,就像是情人间的抚慰一般,柔的快掐出水来了。

纳闷的是他虽然是颗响当当的名草,但也没这么吸引人吧?得意自然就是自己的魅力了。看来就算是在这古代自己也是名草啊。

当一个脸蛋微胖的婢子拿着铜镜来到刘正面前的时候,刘正才知道刚才这两个妮子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了。

看看镜子里面的人把,头上戴着一只细沙资冠,一身浅灰色布衫,行走间大袖飞飞。这一身汉朝打扮不仅掩盖住了刘正容貌上的一些缺陷,同时也突出了一些优点。

最主要的是他那常年练习肌肉的身体,高大健壮。也衬托起了这一身汉服的优点。

真他妈的是神仙下凡啊,帅呆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自恋,也是刘正在呆立了半响后,才得出的结论。

心中狂呼,就差点伸手做V字形摆姿势了。

“公子,皇叔请您一起食午膳。”一个脸蛋微显消瘦,但很柔媚的婢子在一旁轻声道。

昨晚刘备已经亲自交代过了,这位贵人,是大汉宗室,是他的同族兄弟。按礼说,她们应该称呼为老爷。

但偷眼嫖了刘正那如冠玉般的姿颜,生生的咽下了那声老爷,改口叫公子。

刘正依稀记得微胖较丰满的婢子叫翠竹,柔媚婢子则叫枝桃。

这一声皇叔让刘正回过了神来,这温柔乡英雄冢,自己还在刘备的掌心中呢,千万别自得意满。露出什么马脚。

“带路。”头微点,穿着这么一身,就连刘正的气质也变得有些文雅了起来,说话声不自觉的显得很柔和。

“是。”搁下了手上的东西,翠竹、枝桃躬身在前带路,只是身形却不自觉的摇戈了起来,显露出最为美好的身段,为自己中意的人儿起舞。

摇戈着的臀紧贴着衣物,显得如此饱满。但偏偏下一刻就要见刘备,大汉宗室啊,当然不能露出一副急色的样子。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苦苦的按耐下心中想立马掀起两个小妖精衣物,一探桃源的心思。

“公子请。”两婢的娇柔呼声令刘正大是松了一口气,衣袖略飘,大步向客厅中走去。

幽怨的盯着刘正离去的背影,枝桃也不知道是幽怨刘正不会赏花怜月,还是敬仰他姿态雍容。

她们两姐妹走路的姿势是被从小调教起来的,没想到却不能引起这位公子哪怕是一点的眷恋。就这么头也不点的走了。

“姐姐春心荡漾了呢。”素手轻轻的掩着嘴,翠竹吃吃的笑话着枝桃。

“真是讨打。”两个人所想彼此都心知肚明,枝桃当然不甘示弱。手儿轻扬嗔怪道。

两人轻声的调笑打闹着,娇声软语阵阵。

刘备打发门外两个人来伺候真是犹如毒药。毒药啊毒药。两个摇戈着的饱满臀总算是离开了眼前,刘正大是松了口气。

心思从桃色中退了出来。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小客厅,却被客厅内的架势吓了一跳。

这间客厅的布置也算简单,最大最显眼的就是靠着墙壁的坐床,吓了刘正一跳的却是坐榻上的刘备。

本来以为吃顿饭而已嘛,给一张小案让他有的吃喝就行了。没想到却来了这一套,同塌而坐,同塌而食,同塌安歇。

如果是君臣的话,这已经算是最高的荣耀了。

刘正以为就算是他的宗室身份被认同,自身也有相当的见地和才能。就算是加上还没有说出口的鼎足论,也不会这么快就得到这样的待遇啊。

刘备看到刘正到是真真正正的愣了一下,这荆州之地本也算是蛮荒,少有世家大族,论仪表,自然少有佳公子。何况刘正俊秀就算是中原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与他比肩的。

好一个宗室之后。

刘备心中暗赞一声,身在这个时代,多少都会带有一些特殊的习俗,对于容貌堪绝的人都是高看一眼的。

汉代的史书少有记载人容貌,但有些仪表高雅的人,都会在史书上重重的一笔。这也不是偶然。

如果先前刘备对刘正的身份还有一些怀疑的话,现在却再也没有一丝疑虑,平常人家哪养的出如此佳人。

(佳人在汉代是赞美的意思。或有才智,或是容貌妙绝的男人都可以称为佳人。)

“呵呵,操德,来来来。”也只是一愣,刘备很是亲和的招呼刘正一起上来用餐。

对于这位刚认识的兄长牛人,刘正明白自己不能有丝毫的怯场,也不能太过巴结。“谢兄长。”不算热乎,但也算亲近的向刘备一抱拳,掀开衣角,脱下鞋,学着刘备的样子与他对坐。

案上的菜色不算丰富,但也不错。有鱼,有鸡,也有几个素菜。居然还有一份腌制的白萝卜。

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吃饭,怎么动手,刘正自然不懂。幸好刘备笑呵呵的先为刘正倒酒,两人对饮一杯后。

也算起了头。

“操德,在此还住的惯?”几筷子下去,这气氛也算熟咯了起来,刘备开口道。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昨晚那两个美婢伺候的舒服吗?虽然刘备显得很是亲近和谐,但那无时无刻的压力还是压得他几乎窒息。只得胡思乱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筷子略微停顿,刘正答道:“软床,美婢,已经好些年没有过的如此安定了。”这一番话说的倒也中规中矩,只是刘正不是演员出身,脸上的表情难免有些僵硬。

“还是那句话,这新野地界,就是操得的容身之所。愚兄已经派人在城内找座适合的院落,这段时间内你就安心的住下。”以为刘正有些伤感,刘备很是巧妙的略过刚才的话题,豪爽道。

刘正也没完全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将来的出路又在哪里,自然热得在这里暂住。

刘备的邀请正求之不得。“谢兄长。”

“哈哈。来来来,吃酒,吃酒。”刘正的爽快令刘备心中大畅,哈哈大笑一声,连声道。

第四章 包装自己

这一盹吃到是吃饱了,但动筷子得缓慢,要保持仪态。又要小心翼翼的应付刘备的提问,每次回答前都要在心中推敲几遍才能出口。

弄得刘正心力交瘁,有种转身逃跑的冲动。虽然按耐了下来这种不理智的想法,但刘正越发的小心了。

自己想的太轻松了。面对这位历史牛人,就算对方对你没有恶意,自己也算应付过去。但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实在不是现在的刘正能够忽视的。

不过。他的一些理论压根就是后世的评价,自然一语成奇。

这一顿饭从袁绍的性格分析一直到袁氏诸子。突出了袁氏的兴与衰。刘正说的不算妙语连珠,但也极为顺畅。

有些东西刘备懂,但有些东西刘备也有些局限。自然听得拍案叫绝,“操德的言论可谓精辟,听在耳中有种拨开云雾之感。”

说着,刘备看向刘正的眼神也更加的炙热,只是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刚见面时,刘正的一番表现确实在他心中留下了高傲的印象。

都饿的快死了,还要嚷嚷着自己是吃饱喝足了。这搁在小老百姓眼里是疯了,但搁在一些高傲的宗室子弟身上确是一身傲骨。

说起来,刘备虽然也贵为一方诸侯,但论身份刘正也是宗室之后。汉室的天还没正式倒下,两人就不会有什么正式的君臣名分,再加上刘正的傲然让刘备先入为主的觉得此人不肯能轻易的屈膝为自己谋划。

急功好利强行拉拢是蠢招,缓缓拉拢才是正道。

所以刘备眼中的炙热很快就隐藏了起来,只是展现在刘正面前的姿态更加亲和。亲近之意,显而又显。

刘正这厮却没有半点感激流涕的心思,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一顿饭吃的都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公子他们怎么还没吃完啊。”看了看天色,翠竹嘟囔着小嘴道。

俗话说有了媳妇忘了娘,翠竹一出口就是他的公子,而不是什么皇叔了。

“是啊,听说往常皇叔与二将军、三将军一起用膳也没吃过这么久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腿儿,枝桃有些埋怨道。

她们姐妹俩的身份特殊,但也可以归类为歌姬,反正是等着让人糟蹋的人。谁也不愿意生来与人取乐,是以她们俩对刘备有敬畏,却无忠心。

“看情况,这位公子与皇叔相宜,必定会在新野安家。公子身边缺少使唤的婢子,我们姐妹尽心些,或许公子怜惜,将我们姐妹一起讨要了去。”两人翠竹性子较活泼,而枝桃则深谙世情。能说出这一番话,不仅是因为刘正长相俊美,也是好让她们姐妹有个好的依靠。

“嗯。”翠竹点头依言。

“皇叔、公子。”小姐妹俩说着悄悄话,却不想刘备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客厅,小脸煞白,赶紧福身道。

幸好刘备也没听见她们俩的悄悄话,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对着刘正道:“愚兄去处理一些公务,有事你风吩咐她们俩。”

顿了顿,又对姐妹俩道:“你们俩好生伺候着…..公子,如果公子觉得闷了,想出城游玩,你俩就去找陈将军要一队士卒跟着。”言语间只是透着对刘正兄长般的关怀。

“兄长放心,有事我会吩咐她们去做的。”刘正有些迫不及待道。巴不得你走呢。

轻松多了。望着刘备远去的身影,刘正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轻了几两。

“带我去书房。”刘正忽然对姐妹俩道。

“公子请。”姐妹俩闻言,请道。

对于这个偶遇的同宗兄弟,刘备绝对算的上是关怀备至,就连书房也给考虑到了,几乎把自己书房内的藏书都搬到了刘正房间旁边的一个小客厅内。

“磨墨。”掀开衣角,重重的跪坐在地板上,自己从旁边抽出一张上好的蔡侯纸,放在案上。

姐妹俩闻言施礼,分两旁跪坐在刘正两旁。

枝桃微微一笑,伸出柔嫩的小手,捏着墨慢慢的磨着,纯黑色的墨汁渐渐侵满砚台,衬托的白如玉般的小手越加的晶莹。看着很是可口。

行书讲究心无外物。现在的刘正当然不能达到什么大书法家的水平,但在当年,也是参加国过一些省里书法赛事的老手。

水平还是有那么点的。

静气,提笔,行书。一个个的楷书跃然于纸上。

身为刘备家养的高级歌姬,枝桃自认为对书法也有些粗浅的了解。本只以为这位公子只是雅兴大起,想习字打发时间。

但一个个前所未有的字体出现在眼前后,枝桃小嘴微张,大为惊讶。这是什么字?有些像蔡邕蔡大家的楷书,但却似乎又融入了其他的笔法,而自成一体。

虽然能看出一些缺陷,但书中的这股灵气却能完全掩盖住这些缺陷。

很快,一篇出自诗经的《芣芑》,已经书完。

还是有些惨不忍睹啊。搁下笔,刘正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些年的都市那种快节奏的生活,让他的书法倒退了不知凡几。

“公子这是何字?”见刘正搁下笔之后,枝桃娇声问道,神色中讶异不解。

“好字呗。”翠竹闻言白了眼枝桃俏声道。

枝桃没理她,继续期待的看着刘正。

本来想随口敷衍,但看了看枝桃神色,刘正微微一笑,道:“这字叫颜体。”

想在刘备手下混,而且要把他的大汉宗室身份给坐实了,单凭什么鼎足论等一些剽窃来的计策恐怕不够,还需要其他东西来包装自己。

他唯一擅长的东西,就是颜真卿的楷书,虽然字在现代的那些行家眼里不怎么样,但在这个时代绝是出人意表的。

观人还要品,行,才。在汉代外在的一些容貌品行或特长,会比聪明才智更加的受世人推崇。

见刘正如此简单,弄得枝桃心儿越发的痒了,暗想,这字体雄厚见骨,实乃上上品,公子笔力略有不足,但以有神韵啊。

不会是公子所创吧?就连枝桃自己也被这个想法骇了一跳,仰头观望刘正俊秀的面颊,那神情媚的能掐出水来。

引得翠竹又是吃吃一笑。暗道:“姐姐又露骨了呢。”她不是太懂字,但却能读懂枝桃眼中的那一份荡漾的春心。

居安思危。

为了让人刘备这个不世枭雄的眼中更像一个宗室子弟,刘正几乎一整天都在书房内练习已经荒废了几年的楷书。

在姐妹俩的侍候下,奋力的包装着自己。

“公子,该用晚膳了。”一声娇呼,令刘正的手为之一顿,一大片墨迹涂染了蔡侯纸。刘正快要完结的一幅楷书就这么毁了。

“婢子该死,婢子该死。”提醒刘正用饭的翠竹弯着腰,秀丽的长发拖着地,小脸煞白,连声道。

急得眼泪都快盈出眶来了。她也没想到一声善意的提醒,让公子佳作就这么毁了。她们姐妹俩什么身份,她们自己知道,说不好听点就连狗都不如,随便一个主人都能打杀了她们。

蔡侯纸上挥洒的一大片墨迹,足以让她骇然。

“公子。”枝桃也是一骇,只是她能隐约察觉出刘正不是残酷之人,勉强镇定下心神,泫然欲泣的看着刘正。

婢子虽美,却总归是婢子。和他往常的一些女人,天差地别。

刘正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搁下笔,轻声道:“用膳吧。”

“是。”姐妹俩恭敬的应声退下。

走在过道上,翠竹拍了拍有些规模的胸脯,后怕道:“幸好公子是个和善人,幸好公子是个和善人。”

枝桃并没有如翠竹这样后怕,神情中反而有些兴奋,公子性温和,或许她们姐妹俩真的有出路了。

第五章 刘备的尴尬

白日里夏风温暖撩人,夜里红袖添香。

所谓有压力就有动力,在刘备不断的亲近之下,刘正的楷书也越发的精进。日常行走,姿态仪容也从小心翼翼变得自然圆润。

虽然没有汉室血统,但那一份姿态潇洒却让刘正堪堪的站住了脚跟。

“果然妙绝。”房间内,刘备坐在上首,与张飞,关羽一起用膳。手上拿着从刘正那不小心拿来的楷书,蔡侯纸上的一个个浑厚雄骨的字体令刘备赞不绝口。

“不过写的一手好字而已,大哥你用的着如此敬重那厮吗?这年头写的一手好字还没有我一个屠夫来的有用呢。再说,大哥你懂字吗?”张飞还在为那天刘正的傲慢耿耿于怀,不惜贬低自己来嘲讽刘正道。

“三弟,再怎么说刘正也是正经的宗亲,汉室之后。对他,可以蔑视,疏远,却不可以肆意侮辱之。”关羽训斥道。

刘正是宗室之后,刘备也是。侮辱刘正就等于侮辱刘备。这让关羽觉得很不好,虽然关羽始终怀疑刘正身份的正确性。

“二哥,你刚遇到那…..刘正的时候,看他样子,像是宗室之后吗?”张飞嘟嚷着道。

“大哥我也卖过草鞋。”刘备的一句话令房间内的气氛为之一凝。

论及出身,刘备似乎与刘正半斤八两。张飞见刘备有些深邃的眼神,灿灿的咽下了接下来的话,抬起案上的酒杯,一仰而尽。

“呵呵,大哥我确实不懂字,但也算博览群书,这一手好字,难得一见哪。”见气氛有些凝固,张飞又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刘备笑道。

“我也只是觉得他不像是正经的汉室之后嘛。”灌了一大口酒,顺手就操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往嘴里送,撑着嘴道。

刘备转身看了看关羽,见他虽然沉默着,但眼神犀利的盯着正经,明显需要一个答案。

他们三兄弟感情深厚,自从起兵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起打仗,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但这不代表着关羽和张飞没有自己的想法。刘备由其关注关羽的想法。

他也深知关羽性格很是自傲,认定的事儿很少有更改的时候,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解释一番,可能会对他的将来影响巨大。

如果刘正真的是绝世贤才,谋主的人选,关羽与他不和,那结果更加的致命。

无数年才等来这个可能是谋主的人选,刘备自觉的要小心呵护。

“我们兄弟三人,转战四方,我刘备自负可以独挡一面,二弟,三弟,甚至是子龙都是大将之选。可是呢,越战,威名越盛,却越落得个狼狈奔走的下场,两失徐州更是我心中之痛。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二位贤弟想过没?”刘备的声音仿佛有种磁性,引得张飞,关羽不自觉的进入记忆中不堪回首的过去。转战四方,狼狈奔走。

要不是他们大哥名声好,他们岂止是三姓家奴这么简单。

“是少贤才,缺个谋主。”

轻轻的搁下手上的蔡侯纸,刘备的语气越发的深沉,“只要他有才,能替我刘备谋划,别说是汉室宗族,就算是董卓、吕布的儿子,我刘备也敢用。”

刘备是重其才能,身份只是次要中的次要。汉室宗亲不汉室宗亲的,为什么要管那么多呢。

刘备的一番几乎算是吐苦水的肺腑之言,让关羽彻底的明白了。

也深深的感到了一种愧疚,刘备是他们大哥,但更是他们认定的人君,如今人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能是贤才的人。

他们兄弟俩居然在这里挑刺。这…..。关羽微微的低下了头颅,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大哥,我道歉去。”丝毫没有经过大脑,张飞豁然起身道。

刘备却摇了摇头,笑语道:“汉室宗亲,写的一手好字,有些独到的见解,这还远远不够。等我逼他现形,如果确实是贤才,三弟你再去与他亲近不迟。”

“哦。”张飞这才坐下。

“先不说这些了,二弟啊,上回那件事儿,刘表那里怎么说。”一阵沉默之后,刘备忽然问关羽道。

“大哥讨要的兵器皮甲一件不少。但惟独缺少粮草,理由是今年大旱,庄家欠收,拨不出来粮草来。”关羽面无表情的报道。

“这王八羔子,亏得大哥还叫他一声兄长。”刚刚才下去的脾气又涌上了心头,张飞骂骂咧咧道。

刘备坐镇新野数年,最近又在训练新兵,帐下军士膨胀到足有万余,无论是皮甲兵器,还是粮草都要靠刘表供应。

刘表如数拨给皮甲兵器,却克扣粮草。张飞虽然性急,但却也是个明白人,刘表这是在防备他们哥儿三个呢。

刘备一边想要积蓄实力好抵抗迟早要南下的曹操,还要费尽心机的应付刘表层出不穷的刁难。

不仅尴尬,而且窝囊。

“大哥,上次刘表就没有接纳你的意见乘袁曹交战进兵许都,而今次又克扣粮草,其心已经明了,还是早做打算为妙。”关羽也是同张飞一个想法,只是他想的更深。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刘备早做打算好脚底抹油。

刘备是人精,哪听不出关羽的打算,只是这天下,能再收留他们兄弟的,不多了。可能已经没了。

名声所累。刘备是人雄,几乎已经成为了天下公认的事情,谁敢收留。

“大哥,干脆咱兄弟起兵奇袭襄阳,捉了刘表自己坐拥荆州,好抗衡曹操,恢复汉室啊。”啪,张飞听的心里更加的郁闷,拍着案,大声叫道。

眼神一亮,却迅速的暗淡了下来。良久,刘备叹息道:“刘表坐镇荆州十数年,威望抬高,为兄即使起兵胜算也太小,还会平白的损了名声。”

“刘表眼看汉室天下被曹操据有,却不出手相助,奸贼也,大哥为天下百姓除去此人,大快人心啊。”张飞大吐唾沫,而刘备却越听越有些无力。

张飞本来还想再劝,却被关羽的一记寒芒弄的全身一颤,悻悻住口。

兄弟三人,相顾无语。

第六章 舞台

红日当空,挥洒着片片阳光。

这天进入到八月后,反而更加的酷热。就算是凉风阵阵,也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刘正闭着眼,袒胸露乳,懒洋洋的躺在自制的躺椅上,惫懒的厉害。

枝桃一边朝着刘正的方向扇着扇子,一边偷眼瞧瞧刘正裸露出来的胸肌,偶尔吃吃的笑着。闲来练字,乏了就小睡一会。

这小日子过的比之皇叔还有悠闲安宁。即使新野再小,皇叔还要处理公务,训练兵丁。还要研习兵法。夜里点灯到半夜。

“姐姐,公子何时才能要了我们?”坐在刘正旁边,帮着敲腿的翠竹,忽然停下手,移步到枝桃身边,小声道。

心急的丫头。心里暗碎一口,枝桃轻声回应道:“使出浑身的本事来,让公子先动情,要是你我倒贴上去反而不美。”

“欲拒还迎?”一说到使出浑身的本事,翠竹白皙的脸颊上立时飞起了两朵红霞,心里虽有羞意,但却勇敢的抬头,反问枝桃道。

枝桃微微点头,与翠竹相识了一眼,吃吃的笑着。

看似睡着了,其实刘正只是闭目而已。姐妹俩的吃笑暗语,他自然听了个干净。心里的火就像燎原一样,迅速的充满全身。

但他已经不像刚来时那个青涩的小子了。安定下来之后,想的也更多了。

知道轻重缓急,这两个美婢虽然有些地方很无趣,但曾经也伺候过他洗漱,是他亲近过的人。从他强烈的占有欲上来讲,他是要定了的。

但一切还是等搬出刘备的府邸再说,高雅的姿态才刚刚圆转如意,如果在刘备的府上就迫不及待的睡了这两个美婢,那他的形象不就毁了?

虽然刘备对他的亲近一天近似一天,而且他也体会到了刘备看重谋士的心。但他也丝毫不敢太过小瞧了刘备这个枭雄。枭雄的心是难测的。

自守本分,偶尔跟刘备谈谈时事,小心应付才是王道。

其实他还在等,等一个一直没能等到的机会,让他能把诸葛孔明替刘备布局的三国鼎足论调给吐出口来的机会。

对于刘备势力来说等同于重磅炸弹的鼎足轮说出口之后的后果,刘正其实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刘备再将来的赤壁大战会多很多筹码。在战争当中他也会安全很多。

不过最最重要的是,刘备会真正的重视他。同时也巩固了他在刘备势力当中的地位。

耍耍嘴皮子就能获得这么多的好处,不干才是傻子。

可惜了这两个妮子。真想怪笑着大声说一句,“来,过来大爷抱抱,大爷偶呀,会好好怜惜两位小娘子滴。”越想,身体越是燥热,刘正赶紧停下脑子里面的双飞情节,抓住某个口诀在心里狂念。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还别说,这两句刘正在某部电视机上看来的口诀居然有点用处,念得久了之后,全身的*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心中电极闪现般的想使得刘正的身子先是一热,后是一凉,这风一吹啊,使人昏昏欲睡。

“公子,公子。”耳边传来的轻声娇呼声,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随即自然反应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轻轻的眯着眼睛,身体呈不规则形态扭来扭去,偶尔还能听到骨头脱臼时的轻响。

再侧头看了眼差不多快要下山的太阳,心里那个舒爽啊。这一觉就整整的睡了半个下午,虽然这个时代条件差了点,上司厉害了点,但不用天天上班工作的日子,还是很爽的。

“公…公子。”不知何时,枝桃的身边站看个彪形大汉,环首豹眼的,看着很有安全感。

不过这个时候,这位主的眼球凸出,死死的瞪着刘正。

吓得姐妹俩赶紧呼喊一声,好让她们的公子回过神来。

“张飞?”眼睛顺着姐妹俩战战惶惶的声音飘去,让刘正整个身子为之一震,不过牛人见多了,多少也有点免疫力了。

豪不尴尬的整理好衣衫后,面色微肃的看着张飞,抱拳道:“是翼德啊,是否兄长有事找我。”

“大哥请你到厅内用膳。哼。”说完这句像是邀请,又非常像威胁的话语后,张飞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张飞怕啊,他怕一个忍不住就把这厮给活剥了。他也就没脸去见苦苦劝导他的刘备了。

粗鄙啊,真是粗俗。大白天的袒胸露乳还做那种奇怪的动作。而且还无视了他这么久。

按照张飞的火爆脾气,没当场发作已经是给了某人面子了。

不过这次怎么跟大哥交代呢?明明是自己要来跟这厮缓和一下关系的,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张飞觉得刘正这个人简直是他的克星,在这个人面前,往日他礼贤士人的态度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张飞思考着。

面对张飞气冲冲的背影,刘正只觉无辜,又觉头疼,到底哪里得罪这头猛虎了。

“虽然公子与皇叔相宜,但三将军比较是皇叔义弟,公子还是别太怠慢的好。”犹豫了一下,枝桃还是对刘正道。

“我哪敢怠慢他啊,他可是不得了的万人敌,沙场神将。”刘正略微有些苦笑的回应着枝桃,不过这一丝苦笑也只维系了一小会而已。

“走了。”丢下这两个字,刘正朝着客厅的方向直去。

“姐姐好像说错话了。”等刘正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内后,翠竹才道。

枝桃没有回答,摇了摇头,甩出了脑子里的一些复杂的事情,看公子的为人也不是恃才傲物的,应该能自己处理与三将军的关系吧。

还是想想如何讨公子喜欢为好。

想着,枝桃唤过翠竹,两人像做贼一样的讨论着。

刘备贵为大汉皇叔,豫州牧,其他杂七杂八的封号一大堆,但这府邸却不怎么样,到处都透着简朴的气息。

到底是会隐忍,还是天生如此呢?从刘备的枭雄习性出发,刘正觉得是前者。一个隐忍了半辈子到人生达到顶峰后才*哄哄的枭雄。

而刘正要做的就是在这枭雄呆着,安安全全的依靠着就行了。

走着走着,刘正又开始分析起了刘备的性格。直到耳边传来雅乐的声音之后,刘正才回过了神来。

客厅上,关,张,赵,简雍,孙乾等人齐至,刘备一身正服坐在上首位,在众人的衬托下气质非凡。

刘正在刘备的府上也住了好一些日子了,但刘正却从未正式的跟刘备帐下的一些文武见过面。

看情况,这次刘备有正式把他介绍给帐下众文武的意思。恐怕也是到了他刘正露点底的时候了。

张飞的态度极差,但由他亲自来请,已经够重了。虽然刘正有些时候会幻想着今日的场面,但当真正踏足这个舞台的时候,他仍然觉得有一丝不确定。

走的上这个舞台就是一世荣华,跌下来就是粉身碎骨。这就是他一直等待着的舞台。

“呵。”心中忽然一笑,刘正昂首走入厅内,宽袍大袖,行走间飘飘欲飞,丰姿卓然。

这一刻恍若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其余不过寥寥。

赵云,简雍等一些没见过刘正的人知道今日设宴的目的就是此人了,只是他们有些奇怪,刘正的仪容是一等一的没错,身上也挂着个汉室宗亲的身份,但召集群下设宴只为一人,这规格未免有些大了。

赵云等人打量着刘正,而刘正也打量着刘备手下的牛人们。客厅内一时间稍显冷清。

“操德贤弟,来来来。”刘备心中暗赞一声“真佳人也。”面上却非常熟咯的招呼着刘正道。

“兄长。”刘正却没有越池一步,恭恭敬敬的叫了这声兄长。

“哈哈哈。”刘备点头大笑着,并亲自走下上首位,牵着刘正的手,道:“操德在为兄这也小住了些时日了,可惜公务繁忙未曾为操德设宴接风。今日为兄设宴请帐下俊杰为操德接风。”

说着,刘备环视群臣道:“为兄一生征战,全靠在坐各位鼎力相助才微有薄名。”

“哈哈,看大哥这话说的,要是没有大哥,我们这些人哪有会有如今日般天下闻名啊。”大笑着,张飞拍案道。

只是客厅内的人都是写性格矜持的人,如关羽等人对张飞的话都是微微一笑而已,但不管怎么说,气氛稍显热闹了些。

“翼德这是在为兄的脸上添光彩啊。”哈哈的笑着,刘备又转身对刘正道:“为兄给你引见。”

“二弟云长,三弟翼德,操德都见过了。”略过关羽,张飞后,刘备手指着面如冠玉的赵云道:“此人姓赵,名云,字子龙,骁勇善战,是为兄臂膀。”

“岂止是臂膀啊,这可是天下最可靠的名将之一啊,要是能给我当保镖那该多好啊。”虽然刘正心中有点吹嘘,有点感叹,但他还是有点矜持,又不显冷淡的朝赵云点了点头,抱了个拳,赵云亦是微笑还礼。风度隐现。

接下来,自然是是孙乾,简雍,糜竺等人。

简雍,糜竺都以仪容见礼于世。都是刘备心腹,但却不是谋士。可谓才能平平,而孙乾则较强,是刘备早期的重要谋臣。

见过赵云,张飞,关羽这些赫赫有名的牛人之后,刘正对于这些人已经可以做到淡然处之了。

只是礼还是得做到,刘备每介绍一个,刘正都抱拳见礼。

第七章 铿锵有声

雅乐齐名,熏香飘渺中,一小队歌姬飘着袖子缓缓而入,在这不大的客厅内翩翩起舞。

出乎刘正的意料,这个时代的歌舞不差,衣袖飘飞,舞姿居然极美,配上华美的雅乐,能让人入迷。

何况这只是新野这片小地方训练出来的歌姬,乐师,要是换做是宫廷御用的,那是何等的壮观。

总有一天,我也要训练出上好的乐师,养这么一排歌姬取乐。对于享受的心,刘正从来都是赤裸裸,而不加掩饰的。

环境的变迁,或许会使得刘正的姿态仪容越发高雅,但心却是不会改变的。

时间悄然而逝,直到雅乐渐收,歌姬缓缓退下。刘正才回过神来。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心,他要的已经不只是吃顿饱饭,来两个美婢伺候了。他想更好看的舞,更好听的雅乐。他想要活得更好。

而只要能一直得到眼前,这男人的赏识,一切都会有的。刘正的眼睛,缓缓的扫过刘备。

“碰。”歌舞刚去,张飞就一脚踢开案,抽出佩剑大叫道:“大哥,乱世当道,听这样的歌舞只会迷了人的眼睛,今天乘着酒兴,由我来舞上一曲。”

说完也不用什么雅乐配合了,张飞一跃而起,就在这客厅之上,摆开了架势。抽剑起舞。

一时间寒光闪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正老觉得张飞好像是隐隐的针对着自己,那一剑剑的好像都是往他脖子上招呼。

刘正试着挪了挪位置,向坐在上首的刘备那里靠近了一点点,却发现张飞的剑也分毫不差的遥指着他的脖子。

“我操。老子处处躲着你,让着你,你丫的给老子穿小鞋。”心里破口大骂,但面上却只有摆出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张飞那杀气四射的剑舞。

好像是被一头猛虎盯住一样,那个冷飕飕啊。

不过,刘正倒不会真的自以为是,张飞要杀他。这个人虽然很有杀气,但很听刘备的话,只要刘备没受益,张飞就绝不会动他半根毫毛。

但刘正也不觉得张飞这一次剑舞只是偶然,一定有他的动机。而且这背后也一定有刘备的影子。

这个时候,刘正非常的想跟刘备表明态度,自己是多么多么的欣赏他,多么多么的想抱他的粗腿。恨不得掏出心窝子跟刘备交心啊。

想法这,刘正忽然觉得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妈的行为艺术,谈正事前要先扯扯皮才能到正题,这是中国古有的艺术。

“好。”随着关羽的这一声叫好,张飞收剑而立。客厅内也响起了一阵高低不同的叫好声。

由其是刘备,豁然而起,手握佩剑,眼中神光闪闪,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概席卷整个客厅。

简雍,糜竺,孙乾,赵云等人皆诧异的看着自家主公,不管刘备的内在是如何打算骁勇善战,但外面永远都会包裹上一层温和的外衣。

向今天这样的正式场合显出赤裸裸的英姿气概,是很少见的。

“他?”有些机智的孙乾很自然的把眼神瞥向了刘正,但刘正却施施然的坐着,嘴角还牵挂出一丝笑容,仪态不凡。

“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群豪不服者,多如江河之鱼,但诸如吕布、张绣、袁绍者皆已败亡,唯我得诸位相助,尚且依附刘荆州苟延残喘。”刘备这话听着像是绝望,但却更像是孤狼独占大虎的豪气。

听到这儿的时候,刘正居然被他语气中所隐含的豪气所动,有种想把肚子里的计策脱口而出的冲动。

他赶紧咽了口唾沫,把唾沫和几乎已经到了喉咙边的计策给生生的咽了回去。很明显刘备的话只是说了一半。先听下去再说。

说句实话,对于刘备,刘正是欣赏的,还有一点他有点不太愿意承认的,那就是畏惧,那种刻骨铭心的压力下,敷衍出了他拼命的练习楷书来包装自己,也同样敷衍出了他用来迷惑世人眼睛所用的高雅姿态。

面对刘备,刘正有欣赏,有想抱他大腿的强烈欲望,但却没好感。

“即使如此,我刘备也不曾气馁过,不仅仅是我祖上是中山靖王,而是为了大汉子民。即使袁绍,吕布等人皆以败亡,但我刘备还活着。只要我刘备还再世一天,我就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这顶上的天,还是大汉朝的天。这脚下的地,还是大汉朝的地。”

不愧是做主公的,刘备的这番听在耳里绝对是肺腑之言,感侧人心。很有种让人抛头颅洒热血,誓要推翻曹操的劲道。

“愿随主公匡扶汉室。”刘备都带头宣誓了,手下的人全都伏在地上,一起喊道。

客厅里,侍者早就躲的远远的了。其他人又都伏在地上。只剩下刘正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坐在位置上。

这起来走走也不是,一起跪着也不是。这呆呆的坐着又觉得尴尬。刘正只得正经的坐着,一副肃然的样子,但双眼涣散无焦距。权当没看见了。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刘正,刘备忽然叹息道:“但我智计短浅,心有余而力不足,寻名士而不得,以至困顿于此。”他的声音中仿佛有一种磁性,又忽然拔高道:“今在此立誓,谁能助我匡扶汉室,我立刻封他为军师将军,统内外军事。”

说到这儿,也赵云他们不用瞎猜刘备唱的是哪一出了。喏,就是那位主了。这一刻,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正的身上。

这已经够让刘正难受的了,但刘备那眼中几乎算是热焰般的光芒更是让刘正觉得有种发烧的感觉。

他现在已经非常的肯定。这么一出就是刘备自导自演的了,张飞只是蹩脚的配角而已。

刘备的话都已经挤兑到角落了,从刘备的角度来看,他这个汉室宗亲到底是龙还是虫,只有乖乖的现形。是龙的话,就坐上军师将军的宝座。是虫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汉室宗亲啊,多大的一顶帽子。

刘正承认刘备很聪明,很有想法,而且还有种煽动人心的魔力。但…。

“敢问,兄长之志在于匡扶汉室?”心里思量之后,刘正决定剑走偏锋。

“自然。”见刘正的态度慢慢的朝着自己想象中的方向发展。刘备的脸上自信更甚。

“大厦将倾,汉室已不可扶。”缓缓的吐出这一句话来,看着刘备脸上凝固的自信,刘正觉得整个人舒爽了很多。

丫的,叫你设局逼我。

不过这句话,也不是他平白无故的想浇刘备冷水,再加上下一句,就是很有目的性的建议。

“你。”汉代不管是士大夫,还是武夫都有配件的习惯,客厅内拢共也只有八个人,却有六把剑指向了刘正。

其中以张飞最为凶横,剑尖几乎已经刺到了刘正的胸口。

“莫忘了祖宗,你也是汉室之后。”刘备极为失望的摇了摇头,对着刘正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想挥手截杀了这个曾经给予他无限期望,却带来了更大绝望的人。

“呵,兄长以为光武皇帝为何能从群雄中杀出,重立大汉?大厦将倾,那就众人合力一起推倒,然后从废墟中重建汉室。”这一刻,刘正的身上燃起了从来没有过的自信,他将会剽窃诸葛亮的鼎足论,但鼎足论里面的最核心的思想,匡扶汉室,他要一言否决。

站在一群持剑而立的牛人面前,刘正的心忽然跳动了起来,就连他自己也极为诧异的发掘,自己的心里面除了追求安逸享乐以外的,一种极为不寻常的情绪,他忽然想要自己亲自动手,把刘备推向另一个未知领域。

“你是说?”别说是刘正,就连刘备也被刘正的话引得血气四射,热血狂涌,只是他性格坚韧,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的问道,只是眼神示意张飞这群人先把剑抽开。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张飞还是把剑给收了回去,其他人也一一的撤剑。这期间,刘备的眼神紧盯着刘正,但却发觉刘正的眼中似乎鼓着一股气,对四周的刀剑已经视若无睹了。

观察着刘正的表情,刘备的眼睛也渐渐的亮堂起来。

“兄当立王霸之业。”直到刘正的口中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一句话从看似柔弱的王侯公子刘正口中吐出,却恍若有千钧之力,铿锵有声,又恍若惊天霹雳,轰鸣不绝。

“兄当立王霸之业,兄当立王霸之业….。”这几个字不断的在众人的耳中环绕,有人喜有人忧。

张飞是纯粹的为了这句话而感到高兴,关羽他们则感到忧虑,刘备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确实是苟延残喘,仅凭这样的实力自保已经很困难了,还想立王霸之业?做梦去吧。

关羽看向刘备的眼神有些担忧,而看向刘正的眼神,那就是赤裸裸的杀意了。在他看来,刘正是小人,是在给刘备灌迷汤。

同样的,这一句话,在刘备的心中也激荡了起来,王霸之业,王霸之业。往常在心间还有些模模糊糊的想法,被刘正的这一句话刺了个通透。

就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照亮了他的心。而他的心也从未像今天一样的明亮过,他想要王霸之业。

第八章 鼎足论

“你们有的随兄长也有十数年了,一心想匡扶汉室,东奔西走却越发势孤,为什么?”自信之下,刘正环视刘备帐下的群臣,发问道,又不等他们回复,紧接着又转身问刘备道:“兄长坐拥徐州时,豪气盖天。敢问为何又漂流至新野?”

众人刚被刘正这句兄当立王霸之业给唬住,又听见刘正连发两问,不自觉的深度思考着他的问题。

但都无解,他们这些人跟着刘备,富贵过,也落魄过,为什么不能在富贵时,共保富贵。

这些问题,诸如简雍等人还真没有想过。

所谓匡扶汉室,简雍,孙乾这些人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清楚的知道这是刘备起兵的口号而已。

而他们只是把身家性命与前程都扑到了刘备身上而已,匡扶汉室,其实与他们无关。

见刘备手下群臣都露出或迷茫或思索的神情,刘正感到一叹,这哪是刘备的智计短浅啊,只因为是刘备势力前期没有好的战略制定者而已。

不过感叹归感叹,但他知道,他的面上绝对不能露出半点的异样来,今天转被动为主动,气势上压着刘备已经是出乎意料了,要是自鸣得意,那就离死不远了。

毕竟,今次之后,他就是刘备的臣子了,军师将军哎。

见刘备的面上露出些许惭愧来,刘正就开口道:“这哪是兄长智计短浅,也不是在座各位的过错,而是各位的立志不正。”

“乱世之中,扶明主上位才是王道,我刘正虽然不才,但也只感恩图报,兄长的活命之恩,我愿以这一对眼睛相报。”手指着自己头上的眼睛,刘正向刘备一鞠到底,肺腑道。

“你我同宗兄弟,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我要操德的眼睛又有何……..咦,操德是说?”刘备却是一把扶起刘正,话到一半又咦声道。

满脸的惊喜,又期待的看着刘正。

枭雄走的路也会存在末途,现在的刘备也几乎到了死胡同上了。就算是一点点的变数也能让刘备这个本来喜怒不行于色的枭雄露出欢喜的面容。

“此间可有地图?”刘正依言点头,不含蓄,也不张扬,配上他那俊秀的仪容恰到好处。

“公祐。”刘备转头向孙乾呼道。

孙乾点头后,推开众人,朝东边而走。

一番变故,使得客厅内只剩下了七人,而外面又有刘备心腹将军陈到守卫,安全但寂静。

众人的眼神自然都是瞄向刘正,这其中有疑虑也有期待。但刘正只是淡淡的笑风仪依旧,半点也看不出先前被人用六只剑指着的样子。

不,就算是六只剑指着他的时候他也没有退缩。

想着,张飞的脸上羞臊的厉害,他不知道刘正有没有什么好的计策可以挽回他们的命运,但他知道先前是他错怪了刘正,一咬牙,重重的向刘正抱拳道:“先前是张飞鲁莽,还请操德不要见怪。”

对于这位神将的无故认错,老实说,刘正还真有点出乎意料,不过这种道歉,他哪里敢受,急忙扶起张飞,道:“张将军严重了,严重了。”

但张飞力大,就算刘正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挡下这一个鞠躬。身后的刘备也只是淡笑的看着,并未阻止。

看着张飞略有些憨的面孔,刘正唯有感叹,这位神将看着是急躁少谋,其实却是个心细敦厚的草莽英雄。

难怪三国志记载,张飞有礼贤下士之贤呢。

“主公,先生。”少一时,孙乾拿着一大块白布急忙忙的走来,向刘备行了个礼之后,又用先生称呼刘正。

对此,刘正的心里有些尴尬,但还是含蓄的点了点头。

行礼后,孙乾弯着腰在地上铺盖白布。很大的一张地图,几乎覆盖了整个大汉朝的疆土。

等地图铺盖好后,刘正也不侨情,一屁股坐地图上,已经被曹操占领的北方。

手指从,长江源头起,大略的划过目前的南方还没有被曹操占领的地方后,刘正抬头看着刘备,手指着荆州道:“兄长请看。”

刘备闻言席地与刘正对坐,静待他的下文。细观着刘正的样貌,此子与往常又不同,俊秀的仪容,随意的往地图上一座,居然生出了一点指点江山的气概。

论道观人之能,刘备也是数一数二的,在这一刻他的心不可仰着的升起了一股喜色,此子真是他命中的贵人啊。

“官渡一战后,曹操灭诸袁,几乎一统北方,论敌人只剩下南方这几位。”说着,刘正的手从,孙权,刘璋,士燮,刘表,刘备,张鲁还有北面的马腾等人这些人所驻扎的地方一一点过。

“一统北方后,曹操必定再兴征伐,马腾等人恭顺,曹操必定会先安抚,不灭马腾,刘璋,张鲁等人几乎不可触及,交州又远在天边,剩下的只有兄长,刘表,孙权。”借着诸葛亮的隆中对策,再加上刘正对后世历史的些许了解,刘正夸夸而谈道。

至于剽窃了之后,诸葛亮如何出山,怎么办,这已经不再他的考虑之中,人心多少都是自私的,此时正值刘备困顿的时候,但也是刘正的机会所在,想往上爬,迅速的在刘备的心中建立形象,非得借着这个天大的布局不可。

在天下布局这一方面,也是刘备的短处,他身边又没有高绝之士辅佐。对于刘正的分析唯有点头。

两人一说,一听,其众人又插不上嘴,只有紧盯着刘正,以待下文。

“江东孙氏,经过孙坚,孙策父子两人基业,民心归附,群下也有良才,特别是孙权此人,有勇有胆,是个明主,如果曹操南下,此人定是拦路石。”

“依理,此地兄长不可以兴兵征讨,但可依为唇齿。”说着,刘正抬头看了看刘备脸色,见他点头后,才又道:“剩下的唯有荆州刘表。”

“此人是贤才,但却不是个守业之人,如果曹操南下,荆州必定纷乱,兄长可以兴兵讨伐,乘乱取之。连接孙权,共抗曹操。”刘正再怎么剽窃,也不会糊涂到说刘表没几年就死了,这荆州就是你刘备的。

刘表在几年之后必死是没错,但要是真这样说,恐怕只有遭忌惮的份。毕竟刘备是枭雄,心难测。

但这样也足够令刘备欢喜的了,在他穷困之际,在他几乎想白了头发也没能想到一个计策的时候,刘正献上这一条出路。这份大礼,够重。

“而后水路并进取益州、汉中以为根本,则王霸之业可成。与孙权,曹操,成鼎足之势,合为三国。”

说完,刘正看了眼几乎双眼放光的刘备,笑道:“三国纷争,到时候合纵连横,小弟这一双眼睛,还不能看的通透,请兄长见谅。”

该进该退,刘正已经拿捏自如了。

“只是,尚且有一事请兄长答应。”

“哈哈,只要操德能答应做为兄的军师将军,别说是一事,就算是十件事,为兄也也答应。”刘备哈哈一笑,豪爽道。他也知道,刘正在说出这么一个天大布局的时候,其实已经算是投靠他了,但刘备思虑多,才会这么说。

看似豪爽又似威胁的话,其实是变相的招揽。

“如果霸业可成,我愿以今日之功劳换取刘表,刘璋二位兄长的性命。”说到这里,刘正向刘备伏身跪拜。

说这话他当然不是为了刘表着想,但却又不得不说。

身为汉室宗亲,刘正开口进言的理由又是报答刘备的恩德,也是间接的表示,他是个重情的人。开口劝刘备伐取两个同宗兄弟的地盘实在是很毁形象,刘备现在还不能细想,但在事后,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没疙瘩。

毕竟两人的关系,也是同宗兄弟。

但这样做作的请求以前程换取刘表等人的形象就可以完全的弥补甚至加重在刘备心中对他刘正这个人的了解。

重情,也有才。这是每个职员梦想在上司的心中留下的完美印象。

不管是到哪里,我也只能是个职员而已。刘正的心中有些许自嘲,自嘲自己的虚伪,也自嘲自己的机遇。

臣子,这是他往上爬必须走的路途。

刘正的那句兄当立王霸之业,把刘备的心给拨弄了起来,再加上同样身为宗亲的刘正开口,几乎赞成了他取兄弟之地。

身边的众人也都是亲信心腹,眼神一闪,刘备就笑道:“操德忘了?此二人也是我同宗,为兄在此立誓,如果他日取荆、益两州必定善待二人。”

“如此,兄长坐下的军师将军之位,小弟当仁不让。”耍了个奸猾之后,刘正投桃报李,顺着刘备的意思,道。

“哈哈,我就说了嘛,要干大事,就先灭刘表,取荆州为己用嘛。看看,操德连机会都想好了。”见刘正说的一套一套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张飞大笑着,又道:“大哥,我明天就去募兵,助涨军势,等待时机。”

做久了将军,打了半辈子的仗。刘备自然知道兵力的重要性,依靠新野的收成,勉强可以再养一两千兵马。多加训练也是精兵。

刚想开口答应,却听刘正又道:“张将军错了,不应增加兵马,反而得裁剪兵丁。”

第九章 醉酒方显本性

“裁减兵丁?”别说是张飞了,就连关羽都半眯着眼睛,寒芒闪闪的看着刘正。张飞更是大叫道。

“兵法云,兵在精,而非多。而且兄长在荆州是客,而刘表是主,兄长兵势越强,刘表则越忌惮。”刘正相信,就算他说的笼统,刘备也能理解。

一切在于刘备先前把刘表看做外援,现在刘正替刘备定下志向,谋取两州,建立王霸之业。那么刘表就是敌人。等于是造刘表的反,怎么可以大张旗鼓的扩充军队呢。

“善。”拐过弯之后,刘备同样迅速的明白了这个道理,造反是阴谋下的事情,正大光明等于找死。

“呵呵,这宴是好宴,但这酒菜却是没管饱,小弟我先回房弄些酒菜吃吃,兄长,诸位,请了。”料想今晚的事情也弄的差不多了,还且刘备这些人也需要时间来消化他说的事情。刘正笑着举手说道。只是他的脸色有些酡红,这酒显然是喝够了的。

“哇哈哈。”听刘正说的有趣,众人放声大笑,笑过之后,刘备道:“真是对不住操德了,请。”说着,眼神示意身后众人,伸手虚引着。

刘正微笑还礼,走了几步,又忽然转身道:“对了兄长,小弟住的院子可是寻好了?”

“操德为何有此意?难道是为兄的照顾不周?”刘备有些歉然的问道。

“无事,只是在觉得客居兄长这儿,有些放不开手脚。”刘正的脸更红,其实他是念想着房内的两个美婢,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忍不住了。

虚伪,虚伪到家了,美女是想要,这形象也要。真是贪心不足。心里虽然这样大骂自己,但该下半身考虑的时候刘正还是会用下半身考虑,赶紧找个窝吧,实在太想双飞了。

在心里,他已经这样大叫着了。

这些天,刘正的仪容风度,一言一行都显得非常高雅淡然的态度已经深入到了刘备的心里,对于今天的这样醉酒之态到是首次见到。

整个宴会,他几乎时时刻刻盯着刘正,喝了点酒,但应该没这么多啊。按照刘正往日的酒量分析,应该没到这样的地步。觉得有些奇怪,但却也没多想。

根本不知道他心中的“贤弟”正想着男欢女爱。

“倒是为兄疏忽了,明日为兄就派人去寻找。”刘备道。

这话说一声就成了,而且脑中想着双飞的场景,刘正的全身已经燥热开来,这汉代的衣服宽松休闲,但挡不住某个地方啊,再呆下去刘正害怕自己会当场失态,也不慢条斯理了,匆匆的行了个礼后,快步离去。

“恭喜主公,得了这么一位良才。”糜竺见刘备嘴角露笑的看着刘正离去的背影,神色不错,上前恭喜道。

“是大才。”刘备纠正了一下,复又大笑道:“路上捡了这么一位大才,是备的幸运,也是诸位之幸啊。”

“阿,哈哈哈哈哈。”

随着刘备的笑声,众人一齐大笑。要是这个宏伟的计划能实现,大家就一起脱离苦海咯。

走在石板铺垫成的道路上,浑身爽利利的,屁股半扭不扭,刘正觉得那个舒坦啊,文绉绉的说了那么多话,已经够难过的了,被人用剑指着,全身绷的硬邦邦的,那个难受啊。

这军师将军让他废了这么多口舌,还差点被乱剑砍杀,真他妈的……….值得啊。

要是能够辅佐刘备成功,凭借着今天的功劳,以后再立点小功,这一方诸侯的位置是跑不了的。

美女在怀,雅乐在耳,奢华富贵的生活啊,真他妈的美好。

人要是一高兴,再加上先前也喝了不少的酒,这走着走着就醉了,恍若梦境中漫游,半醒不醒,沉沉醉醉,爽啊。

“公子好像挺开心的。”翠竹半弯着眼,亮闪闪的看了眼刘正那几乎醉倒般的脚步,慌忙的上前扶着。

“可能是尽心之下,多喝了几杯吧。”只比翠竹慢一线,枝桃脚步轻移,扶着刘正的另一边,往屋子里走去。

朦胧间,刘正似乎被两块海绵包裹着,那柔柔软软的触感,动人心魄。

“这大热天的,公子的身子又这么热,妹妹你快去到些水来,记得要不热不凉的。”小手扶着刘正躺在大床上,枝桃取来凉水为刘正擦拭额头,一边吩咐翠竹道。

“嗯。”点头应了一声,翠竹快步走向房外。

“下午的话,是不是真的。”冰凉的水,让刘正的神智稍清,睁开眼,就是一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他认得出来,这是那个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可以肆意拨弄的女人,或许是压仰的久了,刘正心中的冲动,如决堤的江水般,冲洗了整个身心。

这一句赤裸裸的话语,也同样脱口而出。

“什么…..?”道了一句,枝桃忽然掩着小嘴,两朵红云飘上了脸颊,那俏皮可爱的样子,似是羞涩满心。

“哈哈哈,做人要做人上人啊。一朝为诸侯啊,必学那南唐后主,宋氏官家,只愿长醉不愿醒。”谁说做人一定要喜怒不行于色,谁说大丈夫不可以醉酒失态,一手揽着枝桃的柳腰,满嘴的纸醉迷金。

“公子。”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枝桃却明白现在是什么样的时刻,是她人生处在十字路口生死之刻,是凤是鸡只凭这个男人愿不愿意在她已经完全熟透的身体上纵横了。

微微挣扎着,但枝桃的小手却是滑向了刘正的腰间,只一点就解开了黑色的腰带。

“公子,公子……..你醉了公子。”红唇微启,一声声欲拒还迎的*恍若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妙的乐律,眼睛中也完全是欢喜,柔美的娇躯随着男人的手,忸怩着,迎合着,一片片的衣物从女子的意愿中,悄悄滑落。

“酒不醉人,而是人自醉。”人已经完全压在枝桃上面,与她那青春健康的身子不断磨蹭着,使得刘正的整个身体不断的升温。理智已经完全从刘正的脑袋中清除,右手握着枝桃的小手,从他俊美的脸庞划过,路过宽阔的胸膛,直到这只柔腻的小手按到了他的心房上面,眼神迷离的张嘴道。

人算不如天算,早些天刻意压仰的性欲经过酒精的带动下,凶猛澎湃。刘正也越发的粗暴,大手在娇躯上四处游动,把以前对付女人的手段的全部用上。

调情手段不断的升温,但却不进入正题,身下的枝桃已经眼神迷离,喘着粗气,整个娇躯上布满了点点晶莹剔透的香汗,白雪柔滑的肌肤呈现粉红色,异样中透着无限媚态的粉红色。

只知道顺着刘正那仿佛带着魔力的手,迎合着,扭动着。

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轻轻的关上,一个略带些幽怨的可爱女子咬嘴娇美的唇,轻轻的放下床帘。掩盖住了那如若无边的粉红春色。

恍若守护者一样,双膝跪在床边,为注定主宰她们的人守夜。

一声声高亢的*声,几乎完全的覆盖了小半个刘府。

“看来真的是醉了。”书房处,刘备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竹简,不见任何不满,反而面带微笑的自语道。

还是因为刘正对这个时代发生的大事情还算了解,却不怎么了解生活习俗的原因。

这个时代送给贵客歌姬,当然是让他们享用的,是一种高级的礼节,而且男子多风流,好色在这个时代不是缺点,反而是显真本性。

只有刘正这个外来者才会忍着,而且差点忍出毛病来。

这几天见刘正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刘备是相当奇怪的,心里也已经有了买两个男童过去的心思了。

不好女色,那就是好龙阳嘛。

“来人。”刘备面色带笑着,对着门外喊道。

“主公。”一个看着很有杀气的士卒应声而入,拜见道。

“去大夫人那说一声,赏赐一些衣物首饰给那两个歌姬,除了她们的奴籍,再跟她们说一声,以后好生伺候她们的公子。”得到了一个大大的希望,刘备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也顺带的安排好了刘正这个便宜兄弟的家事。

“诺。”士卒恭敬的应声离去。

或许是年纪轻,面皮薄?刘备忽然想到了这个,再想起先前刘正向他讨要宅子的事儿,不禁会心一笑。

摇了摇头,从按上堆积如山的竹简中抽出一卷,轻轻的铺开。

其实这宅子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没逼刘正显出本相来,要是贸然的放开,这三国鼎足之策,或许就从他手中溜走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只是相比于晚上刘正给他指出的路途来说,这份东西相对的薄了些,考虑了下,刘备毛笔轻抬,就拨出去了一对士卒,几个厨子,百两黄金。最后还加了一匹军队也急需的战马给刘正代步用。

完成后,正正经经的卷成一圈,放在了案上最显眼的位置后,刘备才起身朝后院走去。

这儿的动静实在太大,相对后院离的要远一些。动静也应该小一些。

第十章 翼德

身上滑滑腻腻的怪难受的。这是刘正醒来的第一个想法,睁开眼却是骇了一跳,一个女子光着身子卷曲在他怀里,不滑滑腻腻才怪呢。

昨晚的怎么来着,走着走着好像是睡着了。慢慢的一点点的记忆从脑中回忆起来,刘正的嘴也随之裂开,微微有些苦笑。

环视了四下到处漏风的窗户和门,刘正实实在在的叹了口气,实在是简陋了点,昨晚的动静恐怕半个刘府都听见了吧。

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看着如小猫般腻在他怀中的女子,想一巴掌拍醒,却没舍得下手,野蛮的女人先不说,这柔顺的女人,刘正可从来没有打过,何况这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瞅了瞅枝桃红肿的下身,刘正摇了摇头,真是不要命的妮子。他的技术身经百战,一个处子居然生生的承受了下来。

算了,反正最重要的三国鼎足论已经脱口而出,也应该在刘备的心中建立起了很高大的印象,形象不形象的也显得次要了很多。

不用想,不用回忆,刘正也能清楚的知道昨晚自己凶猛了多久。这就是作为名草的好处啊,女人经历的多了,一些技巧而已熟悉的很,施点小手段,他就能让一个女人上不上下不下的很久。

从一片柔软中抽出以右手,在轻轻的为枝桃盖上被子,刘正才卷起帘子,跨出床。

先前还不觉得,这一起身那个精神气爽的劲儿就别提了,似乎把先前的压力完全释放了一样,发泄压力,果然还是离不开女人。

当刘正跨出床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眼眶微黑,闭着一双美目小睡的翠竹。替刘正守夜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伺候人的事儿也是轻车驾熟,只要耳边有一丁点的动静就能惊醒过来。

“公子醒了。”倏然惊醒,抬眼见是刘正,这才呼了口气,*着眼眶道。

在富豪人家,侍女为主人守夜是见怪不怪的,刘正刚来时,这姐妹俩就轮流着为他守夜。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他也没什么,只是努力的适应着。

刘正立志要爬到一方诸侯的位置,这王侯本来就规矩多,迟早他都要适应这个时代权利男人生活方式的。

刘正记得,好像前晚也是翠竹守着的。“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可能是精神气爽的原因,刘正忽然柔情了一把,体恤道。

“那姐姐呢?”翠竹本就是个单纯的性子,公子体恤她自然欢喜,只是,她偷着看了眼床上如猫般睡着了的枝桃,还有她身上的点点淤青,心里也不知是羡慕还是担忧。

还有一点点被抛弃了的感觉,说好了一起勾引公子的,姐姐却吃了独食。这样想着,小妮子的眼中不免有些幽怨。

“下去休息吧,这里你不用担心,没到下午她是不会醒的,对了,叫人把早膳搬到书房去。”说着刘正来到脸盆旁,拿下面巾,浸了水,自顾自的擦拭着身子。

自然也就没看到翠竹眼中的那一点幽怨。

“是。”迟疑了一下,但直打架的眼皮还是迫使翠竹屈服,应声告退。

当刘正擦拭完身子的时候,却发现脸盆中的水已经浑浊不堪了,脑中的第一个想法是叫人给换盆清水。

刘正回想起刚才两人的谈话,忽然才发现,自己都是光着身子与翠竹在交谈的,而翠竹也是面色如常。

别说他要立志将来做一方侯爷了,就算是现在,他也是在享受特权给予的不一样生活了。

再也离不开,弃不了这种特权了。刘正心中笑着摇了摇头。偶尔亲自去打个水,洗把脸总成吧。

擦了手,自行穿戴起衣服,戴上小冠,走出房外。

井就在旁边不远处,刘正到是瞥到过几次,顺着记忆,来到井边。这井是需要手摇着才能打水的井,刘正看着倒是觉得很新鲜。

正想把木桶放下,猛然听见一声如霹雳般的叫声,“操德这是在干啥?”手一哆嗦,这木桶就顺着绳子,华丽丽的掉到了井里。

“今次有些贪睡,才刚起呢,想打点水洗漱一番。”刘正有些无奈的转身,还要摆个笑脸。

“大哥不是给了你两个侍女吗?”讶异的说了一声,随即却是面色一变,道:“怎么,是那两个贱婢怠慢了操德?我去厮了她们。”

刘备治家还是挺严的,昨晚刘正的房内几乎响了个把时辰,也没有下人嚼舌根。张飞以为那两个侍女怠慢了刘正,自然是气愤异常。

别说刘正在昨晚献了个几乎救命的计策,就算是刘正现在的身份,也是汉室宗亲啊,那个两个贱婢居然敢怠慢,这也不就是连他大哥也没放在眼里吗?

越想越气愤,铿锵一声,佩剑出鞘,张飞像牛一样的转过身,打算就地结果了那两个贱婢。

好歹刘正也是个练了几年健身的肌肉男,反映也算迅速,一把拉住张飞的另一个胳膊,苦笑道:“张将军,张将军,那两个婢子只是病了,病了。”

这位神将态度转变的迅速,不过一夜的时间,就从“敌人”变成了亲近之人,看他气愤的样子也不是假的。

刘正一时间也不知道感叹此人的品性,还是该苦笑此人的热情。

“一起病了?这到是怪事。”张飞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好歹佩剑还悄了。想了想,又道:“我那里有些侍女,也怪会伺候人的,等下我打发几个过来。”

“不用,不用,两个够使了。”刘正连连摆手道,目前来说,他不需要再添置什么侍女,再加上张飞那句怪伺候人的更是让刘正心里排斥,谁知道这些女人有没有上过你大将军的床啊。

“嗨,你们文人做事就是扭扭捏捏的。”抱怨了一小会,张飞才一拍额头道:“险些忘记了,是大哥遣我来叫操德你去校场的。”

“校场?”刘正疑惑道。

“嗨,你这军师将军不过是大哥昨晚口头上说了而已,今天集结大军,大哥要在大军面前任你为军师将军。委以重任。”张着大口,张飞解释道。“哦,还有让你先看看军队,这以后裁剪多少兵丁,留下多少,也好让你心里有数。”

“这个,兄长与张将军等,纵横天下的时候,我还是个黄口小儿,这军队的事情,我与将军不能相比。”刘正一听这事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神色,刘正心里却大骂不已,老子哪里懂什么军队啊。

让你刘备裁军,也是从主客的角度上考虑的嘛。这其中的分寸拿捏,就算十个我也比不上你这个牛人啊。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叫我翼德就行了,而且按兄长昨晚的命令,操德你现在可是军师将军,职位还在我之上呢。”见刘正一口一个张将军,张飞显得有些恼火,道。

“好,好,翼德,翼德行了吧。”刘正还真拿他没办法啊。

张飞这才转怒为笑道:“哎这就对了吗。”顿了顿,张飞又笑道:“什么纵横天下,叫游走天下还贴切点,这不,要不是操德昨晚的那个计策,我们还不知道游走到几时呢。”

“走啦,身为军师将军统兵也是迟早的事情,扭捏什么,爽快点。”豪爽的笑着,还顺手搁着刘正的手,往外扯。

使出吃奶的力气,却根本组织不了张飞的脚步,刘正郁闷的同时,又骇人张飞的力气,按道理说,他这个常年健身的家伙力气方面应该是出类拔萃的,而张飞却轻易的拉动了他,他的力气到底是几何?

“等等,等等,先让我洗把脸吧。”想当年的一群朋友当中,都是刘正仗着力气欺负人,来到这个时代后,居然整个翻转了过来。

真是个秀才遇到兵的场面,只有讲理的份。

得,估计这份早膳也别想吃了。抬头看了眼已经红日高升的太阳,刘正无奈的想着。

张飞看了眼刘正有些憔悴的面容,这才悻悻的放手,还顺带的帮刘正打好水,折腾了小会,两人这才策马走出刘府,往城外的校场奔去。

来到这个时代,刘正还是首次见到这样的建筑,木质的围栏围住大片大片的白色军帐,一面面的将旗迎风而舞,张牙舞爪。

令人窒息的肃然杀气不禁而走。

随着张飞翻身下马,走入军营的时候,刘正的身子不自禁的挺了挺,走起路来少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多了些武人的刚硬。

张飞似乎才发现刘正的身板比一般的文人强健,诧异道:“好气魄。”随即又摇了摇头,可惜道:“要不是操德你实在太重要,我倒是想向大哥借上几个月,一定能训练出一个战将来。”

随后又似乎发现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补了一句道,“以后上得沙场,也安全一点。”

张飞的这些话,或许只是出于真心的感叹,但也确实提醒了刘正一把,要享受终极目标,王侯的身份,还有奢华的生活。

这必须迈过几个坎,至少在刘备这里,上战场几乎已经是注定了的。由其是赤壁大战,作为军师将军,你可以不用打仗,但总要一副能鞍马劳顿,骑马逃跑的强健身姿吧。

“翼德的话,可当真?”这样想着,刘正开口道。

张飞连连摆手道:“玩笑话,玩笑话而已。”

“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多一份强健,等于多一条性命,请翼德务必教我。”刘正正正经经的向张飞鞠躬到底,朗声道。

“你要是真不觉得我们武人的这些手段粗鄙,只要我张飞会的一定教你。”刘正的这一份请求,只在张飞的脑子离转了个圈,豪爽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这一份豪爽,着实感染人。

“好,过些时日定当拿着酒亲自上门拜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正的心也少了几分考量,而多了几分豪爽。

“哈哈哈。”

第十一章 点将台上受封

经过昨晚那一场,两人也算是正式的同僚了。再加上张飞有意亲近,刘正又被张飞的豪爽给感染。

两人的关系一下子被拉近了很多。不时的接耳交谈着。

这样的组合,使得沿路的一些士卒感到非常的奇怪,往常那个脾气火爆,心高气傲的三将军,在这个行走起来衣袖飘飞,像是个贵公子般的人物衬托下,倒也像是粘了几分雅气,显得平易近人了很多。

“这位公子莫非就是将军们说的军师将军?”很多人的脑袋里已经意识到了刘正就是今天的主角,将会受封成为他们的军师将军。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小卒子由其关心领导他们的将军,能力怎么样。看情况好像是位智将,有些人的心里悄悄的放下了心,一般来说,智将要比勇将更得士卒的欢心。

两人行走了小会,一座木质的点将台,缓缓的出现在眼前。

将旗飘飞中,一杆“刘”字帅旗更是独树一帜,迎风而舞,尽显威风。

随着张飞,刘正走上了这座肃穆的点将台,抬眼看去,刘备等人早已经立在了那里。

“醒了?嗯,脚步不虚,到底是年轻人啊。”

要是这样,刘正还听不出来刘备话中的戏谑,那他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坦然直视着刘备的眼神,事情都做了,也没必要再掩饰什么不是,何况挺刘备的语气,也不像是责备,反而带着点玩笑的意味。

虽然刘备对他都是倍加亲近,透着兄长的关怀。但透过直觉,从刘备的性格上分析,刘正感到的是无比巨大的压力,而今天刘备的表现却是真正的平易近人,恍若两人是多年的朋友。

环视了眼四周,发现点将台上除去刘备外,还有关羽,赵云,陈到等,赵云不算,关羽,陈到两个刘正是常常见着的,也能察觉出两人眼神中的不同,怎么说呢,就跟刘备与张飞的转变一样。

少了探究,多了亲近。

望向高傲的关二爷的时候,这位二爷还能点头还礼。

千万不要说刘正没见识,他今日是生生的站在这个时代的,而且跟刘备这些人有过一段不短的时间相处过的。

但关二爷的这个还礼,还真是让刘正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这位高傲的主,从来都是以斜视的眼光看人的,不管是刘正还是其他刘备的手下人。

如果说前天,这里的蜀汉精英门还把他当外人,那今天,这些精英们已经打心底里认同了他。

这就是他妈的剽窃的好处啊,要是刘正老老实实的跟着刘备从基层干起,何年何月才能得到这些人的认同,和这些一流将军门厮杀在这个舞台上啊。

“让兄长见笑了。”

“哈哈。”刘备大笑几声后,面色一肃,牵着刘正的手,直指着点将台前方的士卒,、豪气道:“这就是为兄的大军了,操德觉得如何?”

刘正哪懂这个,但眼睛长在他身上,看看多少是能看出点东西的。

台下万余士卒,围着这座点将台站立,虽然瞅着都差不多。但是刘正还是能体会出其中的细微差别来。

怎么说呢,他前方的军队看起来更加像样点,嗯,比较有杀气,而左、右、后面的,则看着没什么感觉。

“兄长的大军大多都是新募的兵丁?”心里考量了一下,刘正还是觉得直接问比较好。

“看来为兄是白担心啦,这大军交给你执掌一部,为兄也放心。”对于刘正的回答非常的满意,刘备哈哈笑着,指着另外三边的大军道:“你也知道为兄连战连败,最后投奔荆州,剩下的军队自然也没多少,这些都是为兄最近招募了北方的流民,才拉起来的,就是看着还行,其实不堪一击啊。”

刘正汗颜,他只是瞅着觉得其他三面的士卒,没有那股气势而已,没想到是居然是不堪一击。

不过,从刘备这样人物口中吐出的评价刘正是完全相信的,但他还是有点恍惚,这么多人站在一起怎么说也是一点战力啊,怎么能说不堪一击呢。

而且真要这么说,刘备手下的军事实力岂不是少得可怜?

不过算了,他也没指望让刘备在赤壁之战的时候有什么作为,赤壁之战时,只要东吴出战就可以搞定了。他只要随着刘备逃过先期的战争就可以了。

而且算算,那时候还有刘琦这头肥猪带着万把人投奔刘备呢,足够用了。

这也是他劝说刘备裁剪军队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没有什么实力,才不用准备嘛。

赤壁大战啊,必须要过的坎。

心里思绪万千,对于刘备的那一句要让他执掌一部大军,反倒是没什么感觉了。应下军师将军这个位置的时候,执掌军权也是自然的。

只是他掌管得好军队吗?刘正的心里边有个大大的问号。

就这么小会的功夫,那边刘备的手上已经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盘子,上面是一个用红布裹着的印信,很大。够威风。

这个是刘正心里最直观的感觉。

“天下自黄巾以来,纷乱不堪,备虽然有心匡扶天下,但却有心无力,困顿之即,有贤才刘正乃君海昏侯之后,北来相投。不禁令备欢喜,今授予军师将军职位,执掌兵权。诸君当信其命,听其号令。”口中缓缓的吐出,刘备雄厚的声音似覆盖了漫天的风声,直达天际。

“诺。”这次真的是万军齐发,这一声听令之声,如山呼海啸一般,刘正这次真的算是露脸了。

“操德,接印。”

作秀,作秀又是作秀。

心里虽然抱怨着,但刘正还是老老实实的掀开衣角,单膝跪下,恭恭敬敬的接过刘备递过来的印信。

捧在手心中,只感觉到踏实。这算是彻底的落户了吧。

这汉朝应该没什么军师将军,应该是刘备创立的吧,正史上,诸葛亮曾经任这个职位,有带兵权,但更重要的军师两个字。那可是有决策权的。

这第一步走的够长了,刘正心里要说没有自得是假的。

“谢主公。”

“这礼也成了,为兄这边的事,操德也要多尽心了。”对于这声主公,刘备微笑着受了,只是提醒着刘正不要偷懒。

“诺。”刘正也笑着点头应了。

事情结束之后,刘备就带着一行人,参观了下军营。这军营的事情,一般外行人是不懂的。于是,行走间,刘备不断的温言提点着刘正。

两个人看起来自成一体,其他人反倒成了配角,张飞,关羽等人只是偶尔插嘴,一行人说说停停。

中午的时候,自然跟刘备这些人一起用膳。

早上起来就被张飞拉来,刘正人都快饿昏了。却翩翩还要保持风度,吃的慢条斯理,偶尔还要与刘备这些人对上一句。那幸苦就不用说了。

“对了,操德,昨晚为兄认真考虑了下裁剪兵丁这件事,觉得这件事得尽快解决。”刘备忽然开口道。

“兄长,云长、翼德才是军中老手,这件事交给他们应该更合适。”想都不用想,刘正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开玩笑,他什么料子,要是事情搞砸了,岂不是白白的损失了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形象。

“操德昨晚的一份见解精彩之极,对兵法也有涉及,以后更是要执掌一部,现在了解一下,也是应该的。”并没有想到刘正会拒绝,而且是拒绝的这么干脆,楞了小会,淡淡的瞥了眼刘正,刘备才换了一份说辞道。

意思就是说你迟早会涉及军队的,还不如早点了解以后也好为他刘备干活。

脸上有些无语,有心想拒绝,但看了看刘备的脸色,平淡,很平淡的表情。

这个时候,就算关羽,张飞,赵云这些人也以惊讶的眼神看着刘正,主公的交代,而且事情也不怎么复杂,应该欢天喜地才对。

怎么看着这位有点不乐意啊。

这些眼神刘正自然看见了,脸上的表情换了换,才谈笑道:“兄长误会了,小弟先前只是怕自己年轻识浅,误了兄长的大事。”

“哈哈,谁没有个年轻识浅的时候。不过,也确实。”哈哈一笑后,刘备低头思量了下,对张飞道:“翼德。”

“大哥放心,交给我,不会出纰漏的。”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的张飞拍着胸脯保证道。

刘备伏尔一笑,拿着筷子的右手指着张飞摇头道:“你呀,大哥这话还没说完呢。”

是没说完,但兄弟两个很是默契,张飞自然知道刘备是想让他帮衬着刘正一点。

刘备感叹了一声,心里却觉得有些欣然,看起来三弟与刘正相宜,有他帮忙,刘正熟悉军务的过程,应该会快很多。

刘备实在是太渴望了,他不仅渴望一个谋主,他也渴望刘正的才能不仅仅是谋主,他渴望刘正能再成长一点。

他如此熟悉局势,对行军打仗这方面。也应该有长能才对。刘备看向刘正的眼神,尽是信任与炙热。

看的刘正全身就像沐浴在强烈的阳光之下,难受的厉害。心里更是暗暗叫苦,这日子没法过了。

原来被人期望的感觉不是飘飘然,而是这种深陷地狱般的难受。

什么时候,才能做一个只知道逍遥享乐的逍遥王侯啊。刘正发现他爬的越高,其实离他的目标越远。

第十二章 接手裁军

“呼,总算是结束了。”早早的告退之后,刘正直接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自顾自的躺在坐床上不愿意起了。

要是单独享受待遇,不用干活就好了。

只是觉得裁军好,就跟刘备提了提。但没想到这个工作就完全的落到他的头上。想想刘备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时候的那种信任,刘正就是一阵苦笑。

磨磨嘴皮子的事情,很容易,但要真干事实,这问题就大发了。

思来想去,烦躁的厉害,缩起卷起身子,往里面靠了靠。

“呀,公子。”一声惊呼,让刘正回过了神,转头一看,翠竹抱着一堆床单,一只手小手还掩着小嘴,眼睛睁得跟铜陵一般大小。

可爱的样子令人爱煞。

只是稍微破坏这场景的却是她手上的那一堆床单,皱皱的。让刘正更加啼笑皆非,或者也可以说是血脉喷张的是。那张被单的上染着的一点映红,这点映红离着翠竹大张的小嘴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粉嫩透红的樱桃小嘴,外加一张染血的床单,这是一张什么样的画卷啊。

看着刘正的眼神不离她手上的床单,翠竹下意识的把手中的床单缩了缩,小声道:“床单脏了,我来帮公子换。”

刘正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我又没怪你,怕什么。”

随即问道,“对了,枝桃怎么样了?”

“醒了呢,只是疼,岂不了床,浑身没劲的。”说着,光洁的额头邹成一块,小声道:“晚上不能来伺候公子了,要不,我来,我来给公子侍寝好不。”

看着翠竹那怯生生,但又无限期望的眼神,刘正不禁哑然失笑,但深思一下,却觉得一丝沉重,这个时代啊,是人与人相斗的时代,起起落落实在是太平常了,不想被踩在脚下,就得往上爬。

翠竹的身份令人怜惜,但只会令他更警醒而已。混来混去,千万不能混成翠竹这样,给人做仆人。

“嗨,明天还是去与翼德商量一下吧。看怎么样解决才是完美。”想着,刘正对于裁军的事情也上心了起来。

“公子,公子不喜欢翠竹吗?”正想着如何处理军务,旁边怯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脆脆的嗓音带着难言的哭腔。柔柔弱弱的,令人怜惜。

“别多想,我已经跟枝桃说过了,等搬出去住的时候会带着你们两个的,放心吧,你们伺候我的也这么久了,有些事,离不开你们的。”一见到女人的眼泪不能说是头疼,但觉得麻烦是绝对有的。

没有任何犹豫,刘正下了约定,哄着她。

“嗯。”飞快的点着头,欢快的神情也挂回在了那张粉嫩的小脸上,向刘正福了福后,轻巧的退出房间。

能令人心情愉快的婢子。被人依靠,被人惦记着的感觉总是能令人身心愉快,。被翠竹一打扰,刘正似乎抛却了忧烦。做回了无忧无虑的颓废青年。

门外,翠竹挂着笑,纯真中挂着一点狡黠,脚步轻松忘忧。脑海里浮现出,这几年教导她的唐姬的面容,那时,唐姬摸着她的头笑着夸奖着,说她的声音最能骗人,由其啊,是男人。柔柔的怯怯的。

将来遇到可以依靠的男人,尽情的去骗他吧。这男人啊,只有骗到身边了,才能改变你的一生。

房内,觉得心情轻松的刘正,一溜儿的从坐床上爬了下来,漫步走到隔壁的书房内。

自个儿磨墨,抽出一张蔡侯纸,在上面挥洒着,越发有神韵的颜体字。

一个个“闲”字逾越在纸上,就像人的心情,清闲悠哉。

这些年,刘正的其他字的水平倒退了,但这个闲字却越发精进,这与他在网络上遇到的一个人化不开。

是他认识的一个姐姐,很可爱的姐姐,叫莱莱,忙的时候吧,把名字改成忙莱莱,闲的时候,就把名字改成闲莱莱。

这人生的轨迹就在这两个字中间转换着,忙忙碌碌,悠悠闲闲,都是人生啊。

一个个闲字尽情的挥洒着,浓墨的字迹中带着悠闲之意尽显。就像刘正的心情。

但一转眼,这清闲的日子就没了。

次日一早,张飞那大的吓人的嗓子就把他从被子里叫了出来,匆匆的穿起衣服,吃了点早膳。

刘正就随着张飞往军营离赶。期间,翠竹的嘴儿嘟的老高,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三将军的不好来。

这一大清早的,公子的眼睛都还半眯着,就把人给叫起来了,怪受罪的。

看着刘正两眼眶有点黑,没精打采的样子。张飞的心里有点想歪了。

“跟哥说老实话,操德啊,昨晚,那两个丫头是不是把你给榨干了?”说完,张飞大肆的笑着,笑话刘正那里不行。

不知什么时候,张飞就从朋友变成了哥。这就连张飞自己也觉得有点古怪,或许是操德那高雅的仪容,有礼的举止,但却不显的清高的模样,不自觉的吸引着自己亲近吧。

这人和人相处就是这么奇怪,张飞一个大老粗,俗话说的武夫,却喜欢刘正这个外表清雅无比的家伙呆在一起的感觉。

“有句话,翼德听着别生气。”刘正笑语着说道。

“什么话能把哥气着啊。”张飞先是一愣,而后哈哈一笑,好奇道。

“这通常说话大声的人啊,他心虚。”哈哈大笑,扬鞭一拍马臀,灰尘扬起间,已经奔出了老远。

这不是倒着说他那里不行吗?张飞不傻,只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刘正话里的意思,不过也没生气,哈哈大笑一声,拍马直追。

军营还是昨天的军营,只是比之昨天威风赫赫的样子,多少显得有些萧索。

由于知道上面要裁军,常驻在营中的司马、军侯们也就没有拉着士卒们操练,这士卒们三五成群的,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

有些人还洗着衣服,慢慢的晾着。

“果然是不堪一击啊。”从营门口处下了马,一路走来,刘正摇头感叹着,这些应该都是新募的兵丁。

现在才能明白的看出这些人与另一批人的明显不同,另一批人,或是专注的擦拭着兵器,或是三五成群的一起吆喝着,嬉闹着。

即朝气又沉暮。沙场上打过滚的人,即淡漠生死,又珍惜生命中的时光。

“翼德,这些人有多少。”路过于此,刘正指着这一群人,问道。

“大哥的近侍不算,有两千三百多人吧。大多数是长矛兵,归二哥管。”张飞想了下,答道。

两千三百人?这也太少了一点。按照刘正的想法,虽然不能让刘表起什么戒心,不让他没情绪使坏,军队一定要在万人以下,但屯驻在新野这座前线小城,这四五千应该在接受范围之内吧。

说着,两个人走到了一个看着不错的大帐处。刘正这个军师将军就是在这里干活的。

坐在主位上,刘正细细的问着张飞这军营中的情况。问过之后才知道还行,不算太复杂。

张飞掌管着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关羽掌管着两千人的长矛手,陈到则是掌管着刘备的亲兵,三百人左右的小部队。

这些才是刘备所仰重的力量,是一直从豫州拉扯起来的精英力量。

其他新兵大约有七千人左右,分别交给张飞、赵云、关羽等人统帅。

事情也简单,把那七千人的新丁裁剪到两千人,再由刘备统一分配就行了。

幸好这是刘备的军队,而且关羽这些人都是心向着刘备的心腹之人,要不然刘正简简单单的就处理掉了几千人,生生的就在关羽这些将军手心上夺权,这里边得罪的人就多了。

但裁剪出来的五千人该怎么办,还有这些人中的一些军官又怎么分配,这些都是麻烦事儿。刘备裁军的事情交给他处理,他总不能把这些后余的问题还给刘备吧。

“简单啊,这些新招募的士卒大多都是从北方南投的流民,这些人没有家小儿女,只要分配到新野的各个地方屯驻农耕不就行了。”张飞忽然一拍大腿,道。

要是正常情况下,张飞的这个办法到是不错,思虑也算是周全,大战的时候,召集这些人参战也很方便。

“那样和现在有什么分别?在刘表的眼中,兄长还是个拥兵一万的将军,是个极大的威胁。”刘正摇头道。

“算了,这些事情到时候再说,翼德你先把大军集结在校场,我要亲自挑选。”事情不算辣手,但对于刘正来说,对这方面确实生疏,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军队给裁剪下来。

至于裁军的事情,刘正昨天晚上想了一半夜,倒是有了些眉目。

“好嘞。”张飞应声向外边走去。

老兵有老兵的营地,新兵有新兵的营地,上面的人又都交代了下来,张飞集结起军队来倒也快速。

只是一个号角,军官们再一下令,七千人的大军就集结到了校场上。

只是少了老兵的衬托,这七千人看着就像是风中的小草,怎么看怎么嫩。这是站在点讲台上的刘正视线中所体会的最直接的感官。

这群人不堪一击,他更加的体会到了刘备那句话中所隐含的意思。

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爱国精神,对于领袖的尊敬也是要慢慢积累的,这群新兵对于刘备虽然有些尊敬,但并不是一定要效死里的,对于刘备势力将来要面对的曹操也没有切肤之痛,将军们的威望,也没有深入人心。在来势汹汹的敌军面前,只有土崩瓦解的份。

混口饭吃,活下去,才是他们从军的目的。

第十三章 想升官发财的,跟我来吧

昨天一次集结,今天一次集结,而且今天将军们还没有让他们进行日常训练。种种的事情都透着一种怪异。

知道这次目的的高级军官们,如一些军侯、司马们都有些踹踹的看着高高站在点讲台上的人影,那个主公新封的军师将军,听说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应该不会让我们会去当大头兵吧。

这些人非常的担忧自己的职位,好不容易熬到军侯、司马这些职位,要是一招丢官,回去当大头兵。估计有些人会疯掉。

而大部分士卒只是懵懵懂懂。不明所以。

军阵中,一个身穿甲胃的军侯,在一群新兵中显得特别的挺拔,相比于其他军官的忐忑,他有点面无表情。

他身后的士卒相比于其他人,也要相对的安静,整齐的多,而且士卒们的眼神是亮的,而不是懒洋洋的。

看着离他不近但也不远的点讲台上的那个身影,他的脸上没有恭顺,反而有些探究。似乎想看看这个刘备说的贤才,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军集结完毕后,张飞迅速的从点将台下走了上来。看着刘正却并不言语,一方面,筛选嘛,自然是要选强壮的。而来,刘备让他来应该是让操德借他的威望而已,

“传令下去,有父母妻儿被曹操所杀者,全站出来,站到边上去。”身边的人一波一波的接着换,让刘正总是记不住名字。指着身后应该是张飞亲兵的人,刘正下令道。

“诺。”先是看了眼张飞,见他点头后,这人才转身下点将台。

总是用别人的,多少也有些不方便。看来等裁军完后,自己得挑选几个人做近侍。这样使唤起人来也方便。

看着这个人的作为,刘正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这固然是张飞的威望高,但也是相对的蔑视了他这个军师将军。

但这命令发布了半天,硬是没有人敢踏出一步来。

“将军有令,凡是父母妻儿有被曹操所杀者,全部站到外面去。”小会后,几匹快马,穿插在各军阵中间,大声的叫唤着。

“这。”刘正的这个命令总得来说是相当的古怪,也令一些人相当的犹豫。这是人性的能,对未知的领域,都存在的犹豫。

这也也是刘备说这群人不堪一击的原因之一,因为是新兵,因为军令如山四个字还没有深入他们的心中。

真上了战场,这群人只会碍事,而不是战力。

风微微飘起,点将台上的刘正,脸色有些难看。

按照他的想法,这些新兵都来自北方,多少能跟曹操搭上挂噶,而曹操那种时不时屠城的作为,也应该留下很多后遗症。

这些人中父母妻儿被曹操屠杀的应该有才对。

自始至终的看着刘正发布命令,到现在的一点也没有效率,张飞都是望着,而没有发言。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该轮到他出场了。

将军的威望不是说做将军就有的,而是长时间的积累才拥有的。这也是他站在这里帮衬着刘正的原因。

虽然他对刘正的这个命令有些奇怪。

但有个人,比他更加的早一步。

“军令如山。”说了这一句话后,军侯才道:“既然将军有令,凡是父母妻儿有被曹操所杀者,全站出去。”

军侯的这一句话,令他手下人中大部分有些犹豫的人打消了疑虑,

陆续有十几个人从他身后走出,一直到校场的边缘。

即是将军的命令,也有人带头,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有些人犹豫了一会,也往校场边缘走去,而有些人胆小如鼠的则依旧犹豫。

有人让他下了台阶,刘正脸上的表情相对的回暖,不算太难看了。瞅着第一批走出人来的那个位置,也相当的满意。

看来那里领头的还是不错的。嗯,嗯。也有一种想把人挖过来的想法。

“传令下去,想升官发财的,大块喝酒,痛快杀人的也站出来。”这陆续走出的,也只有三四百人,离他今天的目标相去很远,刘正传下了他的第二个命令。

“操德,这可不能胡来。”如果刘正的第一个命令只是奇怪的话,那第二个命令就是儿戏了。张飞斜视了下负责传令的亲兵。出声道。

“翼德啊,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儿戏吗?”刘正笑着回答着。眼神中是赤裸裸的自信。

刘正的话语令张飞为之气结,恼道:“反正裁剪出来的兵丁也是归在你的帐下,你爱咋就咋吧。”刘备让他帮衬着刘正是让他借给刘正威望,镇压军中一些人因为职权的变小产生的不满,不是说让他来帮刘正挑选兵丁。

这件事情,刘备在昨晚亲自交代过的,一切让刘正自己处理。

只是张飞心里还是觉得刘正的作为实在是太过儿戏了,你就算是想剔除掉一些整天想着升官发财的油*也不能这么直白啊,得委婉,委婉啊。

越想越不对味,但他也没办法,只得打发亲兵道:“去吧。”

“诺。”大声应下,亲兵快步走下。

“归在我的帐下?这是兄长的意思?那子龙怎么办?”刘正讶然道。按照张飞先前说的情况,这样赵云的手下不就没兵了吗?

光杆司令?

难道是我的意思啊。嘟嚷着,张飞没好气道:“子龙跟在大哥身边帮衬着处理军务。”

听到这个结果,说真的,刘正有些诧异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变相的排挤了赵云这个大将吗,这还不算,彻底的说应该是剥夺了赵云的兵权。

按照原来的情况,赵云的身边最少也有千八百的人啊。得。他一来就让人家成了光杆司令。

不过想想也确实,刘备手下的兵本来有一万多,被他一搅和就剩下了五千,刘备的手下将军中有两个兄弟,一个陈到,也是旧部心腹。

他又凭借着“贤才”的身份后来居上,赵云自然就被排挤到了一边。

传令兵所散发的命令让无视人的眼睛给凸出来了,这位将军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拿人开刀吧?

傻子才会应声出去呢。真正想升官发财,喜欢杀人越货的,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新任将军的笑话。

那些质朴的农民性格的人,茫茫然中带着点不可思议,似乎觉得这个将军和刘备手下的各个将军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刘正在与刘备等人交谈的时候都是风度隐现,说话也是一针见血,看起来像个饱读兵书,懂时论的俊杰。而昨天,刘正也确实能分辨出精锐和新兵的细微不同。

这才让刘备放心把兵交给他。

但张飞现在才发现,这个能在他们困顿的时候指出路途的天才。在某一方面,实在是菜鸟啊。

差不多又一刻钟过去了,张飞对刘正的信心也跌到了谷底。还是回去跟兄长提一提吧,给操德做军师就好了,这将军就免了。

张飞似乎已经遇见到了刘正是个夸夸而谈,兵书上的天才,战场上的蠢材了。

“我再说一次,想杀人放火,大块喝酒,又想升官发财的都站出来。”刘正再次指着先前挑选出来兵丁的方向,大声道。

但点将台下依旧是寂静一片,没人愿意当这个傻子。

笑了笑,刘正从身上取出了刘备给他的金印,高高的聚在身前,吸气笑道:“这是主公赐予的印信,我也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将会归到我的帐下。”

点讲台上,刘正一一的环视着校场上的几千人。心中也不知道他做这件事情在这个时代对还是不对,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想做。既然要带兵,也不懂兵书,更不会打仗,那就照着自己的方式进行吧。

“对着这枚印信,你们还有什么疑虑的,嗯…..?”刘正压低声音,嗯了一声,继而扬声又道:“我再说一遍,想升官发财,也想大块喝酒吃肉,想过过杀人的隐,就算你想尝尝女人的滋味,只要你站出来,我就能给你们开这这个道门。”

说着半俗半粗的话语,但偏偏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豪气与自信。风越刮越大,吹得刘正身上的布衫飘舞,也吹着他的话飞出很远。

看着刘正意气风发的面容,白皙俊秀的脸,在这一刻似乎并不显得柔秀,而是真正的英武,淡定的眼神中透着的是对自己的自信。

这一刻,张飞似乎又回到了那晚这个狂妄的小子,脱口而出说汉室不可扶的样子。

那个时候,谁不是想撕了这小子。但这小子下一刻说出的话却让包括他在内的人无比的信服,当然也更加的欢喜。

看似疯狂的背后,隐藏了这样一个绝妙计策。

想着,张飞为刘正焦急,也是为了这群新兵焦急的心,无限的安定了下来。

或许天才都是怪异的,与众不同的吧。

张飞或许有点不相信刘正讲话的能力、统兵的能力,但绝对相信刘正是个天才。

难道那个用三国鼎足来描写出一番局势的人,不是个天才吗?

场面只寂静了一小会,一个身长八尺的汉子,越众而出。

开阔的脸上到处都是交错纵横的伤口,走起路来有一股不能言语的气势,那是视生命如草芥的蔑视。

很难想象一个人单凭脸上就能拥有如此众多的伤口。

这个汉子在点将台下单膝跪下,指着点将台问道:“回将军,小人将来也能像将军一样站在那里说话吗?”

“那要看你能不能把性命交给我了。只要你相信我,信任我。那就等于有了地位,财富,女人。愿意自己来取吗?”刘正双手大张,敞开了胸怀道。

这一刻,就连刘正自己都没想到,不懂军务,本来也不想涉及军队的自己,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能做到这个地步。

只是不知道,刘备听到这个校场发生的事情后,会不会下巴都掉到地上来呢?那个往日仪容高雅的贵公子型的人物,居然干了这样一件事情。

这是招募军队吗?这是招募流氓,招募潜在强奸犯,招募杀人犯,招募官迷。

对了,地位,财富,女人。这句话是抄袭了哪个画面来着。

第十四章 我想要享受生活

“诺。”眼神中是孤注一掷,或许某些经历使得这个汉子,疯狂的想得到地位吧,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大声应道。并付之行动。

一步一步的,大马金刀的往点将台走去。

当那张划满了伤口的脸出现在刘正的面前时,令刘正有股深深的恶寒。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恶鬼?不过这种人应该武力高强才对,嗯。想着自己身边缺少随从,刘正对这个人的去向也有了考量。

“将军。”让刘正觉得心情舒爽的是这个汉子给刘正行了礼,却完完全全的无视了张飞。

刘正对这人的印象简直是蹭蹭蹭的晚上升啊,只认给他好处的人,这简直是随身近侍的最佳人选啊。

心情愉快的点了点头。

“你这厮是不是没看见我啊,嗯。”张飞的脸色已经发紫了,低声嗯了一声,眼中凶光闪闪。

这这一亩三分地里,此人还是头一个这么无视他的人。

刘正非常不给面子的摆了摆手,让他消消火先。温声问这汉子道:“你叫什么?”

“小人无名,但愿意把性命交给将军,请将军赐名。”汉子的回答也是干脆利落。

“无名?”刘正眉头皱起,随即又展开,对了,这个时代有些人确实没有大名,只有上不了台面的小名。

看着他半脸的伤痕,再看了看他强壮的体格,觉得他的武力应该不错。磨蹭了半天,刘正才有点脸红道:“古时候有个名号唤做恶来,曹操的帐下也有一名号为恶来的将军,神勇盖世,不过此人已死,你可愿意继承这个名?”

这剽窃来剽窃去,没想到连取名字都剽窃了人家典韦的。不过刘正觉得这个名号挺适合此人的,身材魁梧,面相极丑。

“恶来拜见将军。”得了新的名字,汉子重新向刘正见礼。

“嗯,你以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先为军侯。不过你放心,以后上得战场,杀的人,立的功,我会原原本本的记着,不会克扣半分。”要想升官发财,就自己去争取,自己去拿,这就是刘正的目的所在。

他不会养军队,但他可以激发人的欲望。他要养一群让欲望支配的强大士卒。

“诺。”汉子应着诺,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

“此人已是我的军侯。”转过身子,先是指着恶来叫了一声,刘正才道:“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是想升官发财还是想杀人放火,图个痛快的,全都站到那边去。”

有个例子,而且几乎是一步登天,做了军侯。刘正的这个举动确实激励人心。

一大片一大片心中有欲望,有野心的人,从一群碌碌无为的人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校场的边缘。

刘正所看到的,是一群拥有极高素质的人。

“操德你真要用这群人?”张飞狠狠的瞪了恶来几眼后,才抬头问道。

“人数是少了点,但绝对可抵几千大军。”七千人中走出来的才大约几百人,再加上原先的几百人,刘正有些嫌少。

其实在这个时代,能从几千人中挑选出几百个这样充满欲望的人已经很难得了,主要这些人都是流民的缘故。

能做流民而没有饿死的人中,充斥着这么多充满欲望的人,也是及其自然的。

“嗯,跟曹操有仇的人,还有纯粹想杀人取乐的人,想升官发财的人,这些人用好了,就能成为抵抗曹操的利剑。翼德有没有听说过陷阵营?”刘正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后,问道。

“高顺的八百陷阵营?”张飞问道。

“嗯,这里大约一千左右的人,我要把他们训练成为像陷阵营一样以一敌十的精锐,驱使他们的不是什么军令,也绝对不能拥有混吃等死的想法,而是仇恨的心,想杀人立功的心。”其实这个想法是他在穿越之初的时候胡思乱想起来的,那个时候也曾经幻想过自己带军打仗,叱咤风云的样子,杂七杂八的想法很多。

昨天晚上,他才挑选出来了这其中最为可行的方法,用欲望驱使人为他战斗。

“操德,怎么说呢,论仪表风度,你是上层,我张飞很少能看到能和你比肩的人,一手好字,大哥也是赞过的,一身纵横谋划之术更是没得说,今天的你又让哥我惊讶了一番了。哥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在干什么,想什么。”对着刘正,张飞忽然一阵语重心长的连番发问道。

想要什么?一世的荣华,逍遥享乐的人生,再加上一个功成名就的侯爵。张飞的提问,很自然的,就让刘正打开了心灵里面的野心。

只是他不知道,他们只是一对只有三天时间的朋友吗?刘正的双眼紧盯着张飞,而张飞也紧盯着他。

从那双炯炯有神,犹如神光闪亮的眼神中,刘正读到的是赤诚。是真心的关心。

或许,这就是张飞的独特魅力吧,对朋友讲义气,看着粗俗,其实张飞的心应该很细。以上的评价也应该是他细心观察的结果。

刘备或许也会观察,但他观察的应该是自己的品行,还有才能。但应该很少想要知道他刘正想要什么。

作为只做了三天的朋友,张飞的问题够突然,但他却问了出来,明明白白的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也就是说张飞确实把他当成了朋友吧。面对这个名留千古的神将,与关羽并成为有国士之风的男人很正式的提问。

他应该怎么回答?

但只有一瞬间,刘正就击溃了自己心中的自问,答道:“当兄长平定天下之后能给个万户侯当当,享受太平,享受生活,做一个安乐侯爷。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本来也只打算给兄长当当军师而已,也才想推脱带兵的权利。”

“如果大哥真的能有那么一天,就算单单的凭借着你献策的功劳,一个万户侯,就包在哥的身上了。”没有拍着胸脯保证,听完了刘正的这一番几乎一心想着安乐享受的言论后,张飞只是拍着刘正的肩膀,叹息道。

或许这个容貌几乎完美,一心想做安乐侯爷的兄弟,真的不适合存在这个乱世吧。

朋友一见如故,认识没多长时间,只做了三天没到的朋友。但张飞对刘正这个朋友由愧疚发展出来的奇异友情,已经很深厚了。

在他的心里,已经完全的把刘正当做一个活在过去侯门荣耀中的贵公子了。汉室宗亲,侯门之后嘛。

“算了,那个日子实在是太远了,只要翼德在兄长进入益州的时候,给我弄大把大把的田产就行了。”刘正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搅合一下凝重的气氛。

“哈哈,好。”张飞大笑着答应了。

“也不好把他们晾在那里,我先去处理一下,剩下的人就麻烦翼德处理了。”笑过之后,刘正对张飞道,见他点头之后,又指着先前那个替刘正找了个台阶下的军侯的方向,对恶来道:“你去问问那里的上官是谁,带他来见我。”

“诺。”恶来应声而下。

真是木头人啊。无语的摇了摇头后,刘正才甩开步子走下点将台。朝着校场边缘,他将来的精锐走去。

路上的那群看着他有些探究,有些小心的士卒,他看都没看一眼。这些人中,大部分将会剔除出军中,小部分有官职的人,应该会降级留下。

凭借着张飞的威望,压下军官的不满,简直是小事一桩,

当了一段时间的兵,这规矩还不错。先后两拨人分别站在两边,自己就找了个位置,排的整整齐齐的。

“你们人中有些人的家小被曹操所杀,有些人是纯粹的想杀人立功,得到想要的东西。”就站在这两拨人的前面,一一的扫视着这群人不一的面容,刘正又道:“主公是大汉皇叔,曹操是汉贼,迟早会有一战。”

“这对主公与我等自然是生死攸关。但对你们也很重要,这其中的意味你们应该能明白。”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目标就是取曹操的首级。我在此发誓,这中间你们不管立了多少功,*了多少财富,全都是你们的,我不会克扣半点。有本事的自己去取,没本事的就死在沙场上。”

“愿意追随的就留下,不愿的就去种田。”

“好了,做出你们的决定吧。”这些话,刘正说的时候多少有些平淡,但其中隐含的令男人热血沸腾的东西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财富,地位就在眼前,有本事就去拿吧。

“将军的话,我勉强懂了。但是将军怎么才能证明跟随着将军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一个貌似愚钝的中年男人从阵中走出,似乎是在疑虑刘正的话。

“我从你的眼中看出了野心这两个字。”这句非常直白的话让中年男人整个人一震,面上有些异样。

不过,刘正的话却是中途一转,道:“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你也能看出我喜欢有野心的人吧,我就明确的告诉你,在我的心里,最好的士卒,不是那些只知道杀人的,而是有野心当将军的士卒。”

“好了,既然没人打算离开这里去当农民。那你们的眼睛就放亮点,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将军,我的话就是军令。”

先前的话,让那个中年男人自动的走回了阵中,等了半天,又没见有人离开,刘正这才吐出了这句最为重要的话。

本将军在此,先让你们认一认,认到骨子里,不服的全部赶出去。

第十五章 拳头大就是上官

“还有,我不管你们先前是什长还是伍长,在我这里,拳头大就是上官,你们中会有一个军侯,还有其他什长这些职位,也是你们自己决定。”

“但记住,不要动刀子。”刘正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

“至于你们,也会有一个军侯。”安排好了这群桀骜不驯的士卒后,刘正回过头来对着一帮子对曹操身怀仇恨的人。

一千多人,两个军侯。这柄利剑,会被他磨的多块呢。扪心自问,但刘正的心里对这支军队的期待确实有种高于陷阵营的念想。

相对于另一波人,这群人的心思也简单,没有人出来接刘正的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

“将军,您要的人已经带到了。”过了些时间,恶来带着一个身穿甲胃,看着很是清爽利落的男人走了过来。

经过刘备的提点,刘正基本能分辨出军中的服饰穿着,令他惊讶的是,这个人年纪轻轻却身兼军侯要职。

其他校尉将军这些职位,都是没有明确的权利,还有带兵的数量。只有军侯一职的权利是明确的,掌管着五百人的生命,是军中实际上最高等级的单位。

“将军。”这人也随着恶来给刘正行礼。

“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你也别太介意。既然你是军侯,想必也应该知道主公想要裁剪军队吧?给你两条路,要么来我这里做军侯,要么等待着将军的任命。”过几天大军就要完全解散了,一些高级军官何去何从,都要看张飞这些将军们的意思。就像等待着判决一样。

看着这个人的先前的作为,想必也是个明白人,刘正给了他两条路。

“愿为将军帐下。”这个人男人很干脆的抱拳道。

“这群人以后就是你的帐下了,清点,记录在册。再来到我的这报告,我会从新安排你们的住处。”既然这个人先前就是军侯,刘正把一些事情交给他也放心。说完后,顺便给另一波人扬声道:“你们也一样,选出军侯后,清点,记录在册,来我这报告。”

画大饼,设远大的理想是刘正的长处,做一些基本的工作他却没半点耐心,刚选好的军队,就被他给打发了下去。

随即就带着恶来,往自己的军帐走去。

号角再此响起,校场内的士卒随着上官的命令,一一的散去。

这军队也挑选好了,而且这些人将来也会是他的嫡系军队。训练成为以一敌十的远大理想也已经设下了。

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是不是来个魔鬼式的训练?

走在军营的路上,刘正又忍不住开始了丫丫之旅,不过令人拍案叫绝的是他的脸上并不是呆呆的神情,而是带着一点微笑,看着令人如沐春风。

走起路来也是正正经经的,说的边际点还有那么点潇洒,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将军居然是走神了。

一走到自己的军帐,一直到张飞急匆匆的走进了军帐,刘正都还在丫丫以后到底怎么办。

“操德啊,你自己的兵也算是挑好了,剩下的人该怎么办可也是你的事情。”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使劲的为自己倒了杯酒后,张飞道。

“那些人啊,新野这么大的地方难道还不能安置?叫主公随便找些个荒地,打发了不就行了?只要分散开来,不让刘表觉得兄长是明着裁军,暗地里扩充均势就行了嘛。”正想丫丫着呢,刘正也没细细分辨张飞的话,随口出了个主意。

“哈哈,反正这事儿也是你的事情,哥我只负责帮你压制军中的不满,你自己慢慢的想吧。不过哥提醒你一句,这新野在大哥的治理下,百姓殷实,人口众多,想要安置五六千人,可难喔。”听着刘正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后,张飞差点没把满口的酒给喷出来,睁大了眼睛,紧盯着刘正,似乎刚刚才认识他一样。

过了小会后,才哈哈一笑,搁下这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笑的话语后,一溜烟的走出了军帐。把事情完全丢给了刘正。

“哎哎哎,翼德,翼德。”刘正一惊,起身就追,走到帐外的时候,却连张飞的背影都没能看见。

刚才的话是怎么说来着?刘正磨蹭着手,有些想不起来刚才是怎么跟张飞说话的了。

刘正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变了,三国鼎足论献给刘备,得到了个军师将军的位置后,自己不仅xxoo一个美婢,居然还学会了走神。

或许自己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压力也完全的消失了。那种现代人的*思想又不自觉的复活了?

就这么小会,刘正就开始检讨起自己这几天的行为来了,是不是太嚣张了?低调,要低调啊。

经过这么一检讨,刘正的心也重新的摆正了,脑子里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一些东西,完全的驱逐了出去。

拿起案上的一份竹简看了起来,上面详细的写着军中的一些基础的东西,如一些常用的军阵,还有日常训练的办法。

这些东西一般的兵书上面是没有的,应该是一个将军的经验心得。恐怕也是刘备特地准备的。

谁说刘备一定就是个无能,外加一个满心腹黑的家伙?读者竹简,刘正对于某些人对刘备的反面评价开始吹之以鼻。

人家刘备也是个关爱下属,能听意见的好上司。

“将军。”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从军帐外走了进来,拜见道。

抬头看了这两个人,令刘正有些诧异,又觉得理所当然的是两人中的那个中年人,正是出声问刘正话的那个。

“你们手下有多少人,可记录在册了?”刘正正了正脸色,肃然问道。

“启禀将军,我手下有三百零六人。”先是青年军侯答复着,后又是那个中年男人答道:“七百八十人。”

“嗯。”虽然觉得这两个人的手下人的数量差距也太大了一点,但两个人手下的人,一方面是对曹操有仇恨的,一方面却充斥着大量桀骜不驯的人才。未必合拢的起来。

想了想,刘正道:“也不用重新分配了,就这样吧。嗯,自己去张将军那里领军帐,到军营外边独立扎营吧。”

“诺。”两人答应了一声后,转身就走。很是有男人风度的样子。就连自己的姓名好像也没打算自报的觉悟。

还是刘正想起了这茬,扬声道:“回来。”

“将军还有何吩咐?”两人转身,抱拳,低头,再连声问道。真是干脆利落。

“怎么,没打算交代一下自己的姓名?我也得知道你们姓甚名谁,才好起草公文,正式任命你们为军侯吧。”看着两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刘正就一阵没好气,这两个人还真是没自知之明啊。

“末将姓魏,名延,字文长。”左边的那个青年军侯的回答也够简单。

“小的叫张肃。”中年人则如此回答。

从两个人的行为上,刘正没有看出有什么差别,但就在这个自称还有说话的语气上刘正却能察觉出两人明显的不同来。

不过就算没有自称,刘正也能知道两人的不同来。

魏延,居然是魏延。

盯着年纪轻轻显得朝气异常的魏延,刘正的眼睛就差没凸出来了,没想到三国演义的这茬果然是假的,魏延根本就不是什么刘表手下的小将,而是刘备嫡系出身。

不仅如此,没想到自己还踩了狗屎运,这样一个大将居然被自己下意识的挖了过来。这,这怎么说呢。做梦都没梦到过吧。

姓魏,名延,字文长。没错,就是那个被刘备信任的汉中太守,又是被诸葛亮排挤的大将军,最后又被杨仪下令斩杀了的大将军魏延。

死后还被夷灭了三族。

但即使是这样的缺陷也掩盖不了他的才能,沙场骁将,是蜀汉后期人才凋零的时候,唯一的大将,唯一的先锋人选。

想想看,在他被任命为汉中太守的时候,说出那句,“曹操若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据之。若偏将十万人而来,请为大王吞之。”时候的豪气与自信吧。

整个蜀汉,能说出这样一句狂妄话语的,也就只有他一个而已。但他却也做到了,在他镇守下的汉中,固若金汤,没有让刘备操半点的心思。

也就是说,他的狂妄是建立在才能之上的,顶多算是狂放而已。

但这一句话也恰巧的说出了他性格上的缺陷,性格狂放,为人矜高,才受到了诸葛亮的排挤,更是被杨仪给假命斩杀。

但这样的人,却恰恰是刘正所喜欢的,他只是性格狂放而已,并不是急躁冲动,蔑视一切。这跟蜀汉中最后落得个晚年英明尽丧的关羽有较大差别。

错了。不是恰恰喜欢,而是有才能的人他都喜欢。一点性格上的缺陷算什么。只要能帮他管理军队,帮他获取功劳的。就算是蔡瑁他也能用啊。

眼睛放着光,但随即又隐下。低调,低调啊。千万别吓跑了这个家伙,正愁自己可能带不好军队呢,这样的将才就送上门来了,多难得啊。

“嗯,等我起草了文书,你们的职位明天应该就能任命了。虽然官职一样,但主次总是要分的。拳头大,才能高就是上官。你们自己私下也交流一下,我就不过问了。”为了能让魏延顺利的做他的副手,刘正大开了方便之门。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暗箱操作吧,明面上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赢家早就决定好了。

刘正看了眼人到中年,还在为军侯的职位跃跃欲试的张肃,暗暗的笑着。你小子,千万别被揍的馒头是包

“诺。”两人大声应诺。

第十六章 终于是地主了

这裁军裁剩下来的几千人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这个问题,围绕在刘正的脑海里挥也挥之不去,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刘备手下的文官系统该处理的事情。

但这裁军的事情是他提出来的,裁军的事务也是他亲自处理的,刘备把这件事的后遗症交给他处理也带了几分的想当然。

不过这个后遗症,到底他妈的该怎么处理才好呢。想着想着,刘正有种发疯的感觉。

瞅着刘正的脸色不好,正房间内打扫的翠竹也没耍什么小心思,小心翼翼的站立着。

昨天让刘正给放了一天的假,翠竹眼眶上的一点黑色也完全的消去了,脸蛋也回复了红润,看着青春靓丽。

“公子这是怎么了?”两个人一个想着正事,一个不敢开口说话,幸好,只过了一小会,枝桃提着一盘子的瓜果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以来,刘正没少吃这些个东西,枝桃自然上心,每天都预备了新鲜的水果。

捧着盘子,只是刚刚承欢没多久,这走路还不太利索。看着刘正那失去了往日潇洒的面容,却觉得心疼。

俗话说新婚的夫妻就像浓稠的密,甜的厉害。虽然枝桃没资格做刘正的妻子,但却经受了刘正的宠爱。

不管怎么说吧,她下意识的认为她和刘正的关系是不一般的,再加上本来就中意刘正,这一颗心自然向着刘正。

把手上的盘子顺手递给翠竹,枝桃移步上前,伸出嫩手,想把抬起来往坐床上放。

“怎么起来了?身体是自己的,多休息一会没错。我自己来吧。”倏然惊醒,发现是枝桃后,刘正舒了一口气,但却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女人,用现代人的方式温存宠溺这个跟自己有了男女间最为密切关系的女人?

不可能。要是真那样做,刘正有点怀疑是不是会吓怕枝桃这个生活在这个时代,地位低下的女人。

“枝桃是公子的婢子嘛,哪有做婢子的比公子还要娇贵的。”虽然刘正自己收了腿,往床上搁,而且说了这么一句对她来说已经是极为关切的话语。

但枝桃却没露出半点娇意,老实本份的替刘正垂着腿儿。还顺带的给翠竹使了个眼色,鼓励她。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对明白事理的男人,不能恃宠而骄。

“公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见刘正的脸色还是没有化开,本着心中对刘正上佳的印象,枝桃开口道,又观察了一下刘正,见他脸上没什么异样,开口又道:“皇叔是个宽厚的人,公子要是真有什么难事,不要捏着,请教一下皇叔才是。”

刘正做了军师将军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开,府上也没人跟她説。她也只以为刘正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而已。

麻烦我的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皇叔。刘正没好气的看了眼枝桃,有些郁闷。“饿了。”忙乎了半天,肚子确实饿了,刘正又瞥见翠竹在哪儿切着水果,叫嚷了一声道。

“公子。”正忙活着呢,翠竹听见刘正的这一声熟悉的叫唤,开心的一笑,欢喜的递上切成了小块的水果喂给刘正吃。

这一小段时间内,刘正又做起了有丫鬟服侍的大老爷。

可惜啊,这样的时光越发短暂了。这不,晚膳才刚过,刘备就派人来请他过去了。

来到刘备的书房时,发现刘备正和简雍说着话。刘正就驻足在房外候着。

还好刘备耳朵挺灵,听着房外有动静,瞥了眼见是刘正后,就简单的跟简雍交代了几句,招呼刘正过去。

“操德先生。”简雍出了门还顺带着对刘正点头施礼,这一声操德先生足足的让刘正楞了片刻,好一会才点头还礼道:“宪和先生。”

不过两人毕竟不熟,客套点头后,也就相互错开了。

“兄长。”进得书房,刘正做足了姿态拜见道。

“操德,来来,过来。”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刘备招呼着刘正过去坐。坐好之后,刘备微微收起笑容,道:“操德白天幸苦,本来为兄也无意打扰你休息,只是我听翼德说了,你白天的作为,心下有点疑惑,这才找操德过来解惑。”

说着,还把张飞跟他说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不过张飞这个人,确实也够义气,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没说,比如刘正那个想当安乐王侯的志向就没跟刘备说。

只是简单的说了下刘正挑选士卒的怪异。

“兄长把大军交给小弟,是信任小弟,别的不敢说,这千余人,他日必定会成为兄长手中的利剑。只要兄长拭目以待即可。”刘正却赚了个圈,并没有回答刘备的这个问题,而是打了个包票。

一群想找曹操报仇的人勉强还行,但一群只想神官发财,杀人取乐的人真的有用吗?这是刘备听到张飞回报后的第一个想法,但随即他又有了更深的考虑,刘正是什么人?是他的谋主,是帮他制定下将来计划的智者,岂会做无用之功?

既然用了人家就得信任人家的能力。这是刘备用人最基本的东西,刘备其实也已经打算不管刘正的事情了,今晚找刘正来,也只是稍微的打探一下刘正到底有什么想法而已,既然刘正不愿意说,而且还打了包票,刘备也就适可而止,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选出来了就好啊,为兄自然是相信操德能打造出这柄利剑。”顿了顿,刘备岔开话题道:“还有那几千士卒的安排,操德要是觉得辣手,可以先放放,等熟悉了环境之后,再想办法也不迟。”

主要是刘正给刘备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让刘备下意识的以为什么事情交给刘正就可以办好,现在刘备想想,刘正也刚来自己的手下做事,一些东西也不熟悉,贸然的把几千人的生计交给他确实有些儿戏。

“谢兄长关怀。”刘备的话,让刘正大是松了一口气,几千人啊,这么大的包袱该怎么解决,这事儿交给他简直是太重了。

“嗯,不懂又觉得辣手的可以去问宪和他们几个。”刘备表现出了非常的体恤,又见刘正的表情似乎不是太好,面色上难掩的疲惫后,亲切的吹寒温暖了几句后,就打发了刘正回去。

“得,叫了自己过来只是关怀了一下,问了几个问题,这就是做上司的好处啊。”走在回房的路上,刘正是这样想的。

要是刘备知道自己的关怀被这样的蔑视,估计会气得发疯吧。

“公子,有一件事忘记跟您说了。”回到房子后,也没看在房间内候着的俩姐妹一眼,自各儿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只是躺多久,一阵阵柔柔腻腻的,枝桃小声道。

“什么事儿?”刘正有气无力的问道。

“下午的时候,主公派人来说院子已经找着了,是在城西的一座小院子,厨子侍女的都安好了,主公还赐了城外的一座庄子,有十顷的田。”见刘正的这么一副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吓了枝桃一跳,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行吗。怎么就一会,就困成这个样子了。

和翠竹合力把为刘正脱了外衣,一边还小声的说着事儿。

“庄子?”一听这话,刘正就醒了,自己爬起来靠着床墙道。

“嗯。”枝桃点头应着。

十顷?不就等于一千亩吗?刘备还真拿的出手啊,看来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到手就是一千亩的田,刘正不禁有些飘飘然。

要是搁在现代,一千亩田哪是他一个小老百姓能够拥有的啊。更加妙绝的是总算可以搬出刘备的府邸了,这简直是老虎出笼啊。

而且这地主的滋味,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感觉吗?风流王侯嘛,良田万顷,歌姬三千,奴仆无数,才是真正的有滋有味啊。

“搬,明天就搬。”没有半点犹豫,刘正就道,想了想,又看了看枝桃还有翠竹两个人的姣好的面容,淡淡粉嫩中透着的是姿色,是诱惑。

这一想到院子,庄子。刘正就忍不住往歪处想,上次虽然是喝醉了,但那种*的美妙滋味却还依稀的记得那么点。

那份处子的火热令刘正回味无穷。

总算可以玩双飞了。虽然已经没有了心里障碍,上次还把枝桃给XXOO了,但自己的地盘才能放开手脚嘛。

“公子我也不是个薄情的人,等有了院子,公子就抬举你们做妾,也找几个侍女斥候着你们。”拉着枝桃的手,再顺手隔着翠竹的小手,还顺带的揉捏了几下,直到姐妹俩的脸色粉红粉红的时候,才笑着放开道。

不能用现代的方式来安慰宠溺这两个人儿,但却可以用这个时代的方式嘛,一句诺言,估计就能令她们欢喜个够了。

地位低下的女人,总是容易满足的吧。

“公子。”可怜的翠竹已经吓坏了,小声的呢喃着。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她们一个歌姬的身份,居然真的,真的攀上了枝头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只是一瞬间,就击破了她往日的担忧,担忧要是公子不要她们怎么办,要是公子不跟她好该怎么办。有了这一句话,这些事儿已经完全不必担心了。

“公子有心,是婢子们的福气,只是枝桃与妹妹打小就是侍候人的,要是被人伺候,恐怕还不习惯呢,只要公子让我们呆在您身边,伺候着您,枝桃就满足了,而且,而且,公子尚未娶妻,以公子的身份,先有妾倒也没什么,但总归是不好的。”与翠竹不同的是,枝桃却是个利索的人,妩媚含羞的看着刘正,说话娇滴滴的,还替处处的替她们公子着想,是个惹人怜爱的。

倒也让刘正生出了几分惭愧,人家一颗心都扑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却只想着她们的身体。想着,他心中的那份还剩下丁点的愧疚之心直跳,一边一个揽着姐妹俩。

一股柔嫩的芬芳直扑口鼻。

搂着两个娇滴滴的美*,哪能失了豪气。

“放心,只要你们不离了公子,这一世荣华,公子还是给的起的。”

第十七章 时代的气息

盘膝坐在坐床上,刘正在发呆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昨晚居然什么都没做,手都捏到翠竹那滑不溜的臀部上了,居然什么都没干。

还是虚伪过头了,捏了捏人家的屁股,看着人家娇艳欲滴的样子,那种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就真的没下手。

刘正在那暗暗的后悔,翠竹又何尝不是,她小小的心中不停的埋怨着自己,欲拒还迎,欲拒还迎,这做过头了就变成不乐意了。

想想昨晚自己的表现,很让翠竹沮丧。以后公子要是动手动脚的,捏到了自己那里,那里,要顺着,顺着。

“小妮子还在想昨晚的事儿呢?别想了,公子都说过了,你呀,已经是他的人了,以后机会有的是,不过想想昨晚啊,你还真是呆呢。”捂着小嘴,眼睛都快笑成月牙型了,咯咯的笑话着搞砸了的翠竹。

昨晚三个人就躺在一张床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自然清楚。

“快点收拾吧,别让公子久等了。”枝桃的取笑令翠竹一阵大羞,过了很久才摆出一张肃脸道。

“是。咯咯……。”枝桃装作是给女主人行礼的样子,给翠竹行了个大礼,礼还没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自然惹得翠竹大恼,又是一阵笑闹。

今天一大早,刘正就忍不住想要搬家了,为此,还派了恶来赶去军营,让魏延他们先训练士卒,再向刘备请了个假后,自己就干起了搬家的事情。

其实这搬家也没什么好搬的,那边院子里的东西刘备应该都准备好了,不需要从这边搬过去,有的只是两美婢的私人物什。穿戴的衣服,日常的用品什么的。

还有自然是向府上的一些姐妹告别,那帮同为歌姬的姐妹自然是羡慕的可以。这一走就是找到了依靠,从此不用迎来送客了。

这歌,这舞,这身子也都是一个人的了。作为女人,谁愿意水性杨花,伺候不同的男人啊。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刘正这才带着姐妹俩还有恶来一道出了刘府,往城西而走。这中间,刘备也派了人给他们带路。

坐在马车上,细细的观察着路过的街道,发现四周的行人脸上洋溢都是笑容,人与人交谈的气氛也很是轻松,自然也没有什么恶少之类的人物出来大煞风景。

不管将来刘备是如何吃了败仗,但现在活在他手下的百姓还是很幸福的。看着四周的人们,刘正也能些许体会到刘备为什么在曹操大举南下的时候,会吸引十几万百姓与他一起南逃了。

走在这个时代的路上,想着这个时代的大事,一切一切的物什都洋溢着这个时代的气息,一种别样的气息。

还不时的有一些壮年汉子佩剑走过。

对了,怎么就把这茬给忘记了呢。看着那些佩剑的汉子们,刘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答应过张飞要登门拜访来着的,这事情一大堆砸下来,这间事情居然就这么忘了。

幸好零时记起,不然还真对不住张飞这个兄弟了。

正好,马车路过一间店铺前,刘正喊道:“停车,停车。”这别的东西他不认识,但这店面里的布他却总是认识的。

说完,立马就跳下了马车,车上的枝桃和翠竹刚想跟上,被他眼神制止了,这时代富家豪女抛头露面的还行,这内宅女子抛头露面的就有欠妥当了。

更主要的是,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婢子出来是要闹笑话的。

“先生这是要裁剪衣服?”马车前,一个长得老实敦厚的男人低着身子问道。这人是刘备的御用管家。叫刘敨。

“嗯。打算做几套武服。”刘正点头道。

“这外头做的总归是不好,还是等小人回去安排府上的师傅给先生定做一套吧。”不愧是刘备的御用管家,刘敨还挺为刘正考虑的。

“堂堂男儿,岂可事事都麻烦兄长啊。”刘正笑着否决了这个意见。

见刘正坚持,刘敨也没有多说,低着身子,随身侍候着。

这家店铺还算不错,柜子上搁着的面料也是五颜六色的,什么都有,看着挺炫。柜台前还有一个面上有些菜色,但却难掩姣好身材的女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着上面的料子,不时的摸摸料子。

“这位公子,这是要裁剪衣服?”掌柜的正在为那对母子推销布料,听见动静本能的想招呼,只是见进来的是为衣袖飘飘的公子,还真是楞了片刻。

“嗯,我要裁剪几身武服。”刘正一边打量着店里,一边回答掌柜的问题。

“武服?”

“就是练武用的,不要太贴身。”

“好嘞,小的给公子量量。”瞅着刘正的打扮也晓得人家是有钱人,掌柜的笑着答应着,从柜台上摸索出一条带子状的尺,给刘正丈量身体。

“公子是要几套,用什么料子的?什么颜色的?”忙活着,掌柜的还陪笑着问道。

“四套好了,嗯,要那种能吸汗的粗布。黑色的就好了。”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刘正却是能分辨出一些常识的,别看柜台上的一些丝绸料子的看着很光鲜,要是穿这个去练骑射、兵器,一是不结实,这二自然是不能吸汗,穿着肯定难受。

“粗布?”掌柜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自觉的就问了一句。

“粗布。”

一听刘正这话,把掌柜的满心的热情都给浇没了,面上的熟路也淡了几分,不过到底是生意人,眼见刘正出手寒酸,也没摆出一副刺人的话。

那边的母子似乎已经挑选好了料子,见掌柜的给刘正丈量身材,安安静静的看着。

“娘也给剑儿做一身那边公子这样的衣服好不好?”女子俯下身子,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蛋,宠溺道。

摇着头,小男孩轻声道:“等….等……剑儿……长大了一……..一…….定穿的比那人还…….要华美,给娘亲看。”

小男孩看着挺清秀,奈何说话方面好像有点问题,边说边停顿。

再怎么又缺陷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在女子的心中这孩子就是她的宝贝。

“好孩子。”怜惜的揽了揽小男孩的身子,女子的心中却难掩的悲切,要是她男人还在,这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会连一身衣服的穿不起呢。

她们新野邓家也是大族啊,只是,只是族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啊。想着族中人们的的嘴脸,连女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恶心还是悲切。

他男人曾经与荆州牧刘表的谋臣蒯氏兄弟有旧,带着剑儿投奔他们兄弟别的不说,对剑儿将来的成长应该能有很大的帮助。

死了男人,女子的一颗心自然都是扑到了儿子的身上,为了儿子,就是厚着面皮,上门去攀关系又如何?

想着,女子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又看了眼仪表华美不似新野这穷乡僻壤出来的公子,女子的嘴角挂起了浅浅的笑容,那有些菜色的面容再也掩不住内在的妩媚动人,一笑如春。

她的儿子,将来一定要成为这样的人。风度仪表都是上层的翩翩佳公子。

心思儿子的她却没留言男孩看向刘正的表情并没有艳羡,有的只是淡淡的神色。

他说将来要穿的比那个公子还要华美,并不是他希望的,而只是单纯的想传给他娘亲看。

“好了,请公子先付五十钱的订金,十天后再来取衣服。”掌柜的收取尺,淡笑着对刘正道。

“要十天啊?”刘正有些郁闷道。不过算了,练武的事儿放在十天后也成,不过张飞好酒,得预备一些好酒才行。

“我们先生这次出来也没带什么银钱,订金就先免了吧,掌柜的你只要把做好的衣服送到城西的军师将军府上即可。”刘敨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做到刘备的管家,见掌柜的前后表情心里就有素。而且这做衣服哪用得上十天啊,四套衣服,好的师傅,一天就可以裁剪出一套了。

“是,是,是。城西将军府是吗?五天,喔不,三天就送到,请公子放心。哦不,请先生放心。”掌柜的面色一变,瞄了一眼刘敨那淡淡的表情,那冷汗就直流。

感情人家看出来自己是在怠慢这位了,本来也就三五天的事,只是他最近手头上的活比较多,见这个人出手寒酸,说要粗布的,利润也薄,这才想往后压一压的。

不仅被人家看破,也没想到出口就是个将军府,这,这算怎么回事儿嘛。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什么将军叫军师将军的啊。

刘正也不是个不懂世事的公子哥儿,今天搬出来也特意的让枝桃准备了一个钱袋,本来还打算摸摸钱袋给钱的呢,一见这掌柜的神情,哪还会不明白啊。

心道了一声势利,甩了甩衣服,转身出了店铺。

“料子要好的,师傅也要好的,钱多少没关系,记得三天后去城西将军府。”刘敨面无表情的道。

“是,是。”点头哈腰的,这掌柜的已经没有其他表情了。

“劳烦了。”刘敨报了个拳,也转身走了出去。

通常,一个不懂世事的公子身边都会跟着一个聪明的管家吗?擦了额头上的汗水,管家的心中唯有苦笑,三天赶四套衣服,惨咯。

“掌柜的,我要这匹布。”见刘正走了,女子拿着挑选好的布,递给掌柜的道。

“三十个钱,拿去吧。”掌柜的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前后态度,相差实在是太多了。

“将军?”依偎在娘亲身边的男孩一字不漏的听完,看完了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捏紧了小拳头,眼睛透亮。

第十八章 新家与美婢

“不管在哪里,只要有身份就会无形的压死人。”坐在马车上,刘正有些苦笑着。

伸展了下身子,深深的呼了口气,靠着马车,刘正回想着来到这个时代的种种。

无形中带着必然,自从他冒认大汉宗室后,他就与刘备割舍不下了,帮衬着刘备就是跑不了一世王侯,要是离了刘备,他什么都不是。

左右的姐妹俩对视了一眼,齐齐的伸出小手为刘正捏着身子。那种柔软撩人的感觉就不必说了。

“先生,将军府到了。”走了大约一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刘敨一脸的恭敬,在车外候着。

“恶来,带人去把后面的行李都给搬进来。”睁开眼,走出马车,刘正细细的打量了新家小会后,才唤过队伍后面的恶来道。

“诺。”应了一声,恶来带着刘备特意分派给刘正的十个士卒,搬运着枝桃两姐妹的东西。

“走,进去看看。”外边看着不错,也不知道里边怎么样。但至少也有了自己的产业不是,自己家唉,总算是可以玩双飞了。大袖一挥,刘正豪气的喊出这一句。

刘备给刘正准备的院子确实不错,占地绝对超过五亩,分后院和前院,还有一个小花园。就连仆人厨子,刘备也是吩咐了自己夫人,挑选出来的妥当人。

说到这新主人,有些人也是见过的,不过也说不上什么了解的,只知道是汉室宗亲,是和皇叔称兄道弟的人物。

还写着一手好字,是个好相与的人。

前边院子里,侍女仆人的站成了一排,有好奇,也有忐忑。

“先生,这些人都是大夫人挑选出来的人。”刘敨先和刘正说了一声,再高声对一班子的人道:“还不拜见老爷。”

“老爷。”

这仗势也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异样了,他心里反而带着点理所当然,挥了挥手道:“留下一个人侍候着,其他人都下去吧。”

听着刘正的命令,从侍女中走出一个长相平平,但仪态不错的侍女,低眉顺眼的站在刘正的旁边。其他人应声散去。

“先生,既然已经带到了,那小的这就向皇叔复命了。”做好这一切后,刘敨低着身子,向刘正道。

“慢走。”这怎么说呢,算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吧,对这个刘备的御用管家,刘正是给足了面子的。

点头还礼后,刘敨走了出去。

“走,带着老爷到处看看先。”自己家里了,又是自己的侍女,这刘正的心就不自觉的有种,有种一家之主的感觉。

这自称老爷也不觉得脸红。挥手道。

“是。”

从前院一直逛到后院吧,修的不错,小园子里的景致也不错,只是这侍女却有点煞风景,怎么说呢,对于这个人,刘正就一个印象,低眉顺眼。

在园子里的小池塘边,刘正就赶紧的打发了这人,带着姐妹俩来到一处小亭子里。

“来给……..爷锤锤。”坐在亭子的小石墩上,翘起脚,刘正是做足了老爷的架势,道。

“扑哧”一笑,往日都是见这位公子一副世家子弟的样子,说话谈吐都带着雅致,这头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这一声笑,就从两姐妹的小嘴中吐了出来。

“别笑,再怎么说老爷已经是军师将军了,你们要是再叫公子,这份量就显得轻了,以后记得叫老爷。”一个是自己的女人,一个是准女人,两个妮子的心他也都清楚,这面具在外边戴着就好了,在这片土地上,就是他也不想装了。

这是一个新的环境,一个新的家,这里没有刘备,没有纷争,也没有什么杂七杂八,横的不行的将军们,这里,就他和他的两老…..哦不,是妾。

呼吸着显得特别清新自由的空气,一种无线的满足感陶醉在刘正的心间。

两姐妹见刘正“雅兴“高昂,也乐得配合,做低眉顺眼装,来给刘正捏着腿,捏着肩膀的。只是翠竹这小妮子心机浅,脸儿薄,捏着捏着,就再也忍不住了,耸动着肩膀,小脸儿紧绷的。

“想笑就笑出来。”刘正脸色一摆,决定吓唬一下这小妮子。小妮子果然不敢再笑了吗,有点担忧的看了眼刘正,小手上的力道就更弱了,跟抓痒没区别了。

“我觉得公…..老爷好像开心了很多,跟在皇叔府上时差不多就像是两个人了。”枝桃挺着胸,让刘正的脑袋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一边捏着刘正的肩膀,腻的向蜜一般的看着刘正道。

“嗯,这就是在自己的府上的好处啊,俗话说的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舒舒服服的靠在枝桃丰满的柔软上,刘正更加的不正经了。

“婢子可没听说过这句俗话。”开着小嘴,枝桃只笑着。

“哈哈,好了好了,有些话,老爷我也只跟张将军说过,别人可没资格享受到的。张将军这人呢,不错,也讲义气。但总归是外人,比不得你们。”已经认定了这两个女人将会陪伴自己度过在这个时代的下半生,有些话,刘正也想找人来谈谈,说道说道,算是吐口气吧。

这亭子里的石墩是呈不规则排列的,刘正屁股上占一个,脚则放在翠竹的大腿上,枝桃听见刘正说得有些沉,把刘正的身子放到,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大腿上,静静的抚摸着刘正那短短的头发。

“老爷您说,婢子都听着呢。”

那边,就连翠竹也竖起了耳朵,听着。

“呵呵,你们别笑,老爷我这个人啊,其实没什么上进心,人还懒,平生唯一的目标就是辅佐兄长成就大事,弄个万户侯当当,从此安乐享受着。”跟张飞说,与跟这两个人小姐妹说还真是不同,怀着一种轻松的感觉,刘正吐出了藏在心中的一些话。

“而且老爷我呀还很好色。头一天见着你们呀,就盯着你们的这儿看。”放开了心怀,刘正专心的和姐妹俩调笑着,一只狼手也已经攀上了枝桃翘翘的臀,柔软带着弹性。

也忘记给刘正捏腿了,一只手捂着小嘴,翠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正,头上也响起了一声嗔怪的声音:“老爷啊,这些话您还是藏在心里面吧,要是传到皇叔耳力,可就不好了。”嘴上虽然这样说,臀部上那挪动着的手却是没舍得拍开,心中更是欢喜着的。

但随即却隐隐的升起一股担忧,女人的心就是古怪,没勾搭上手的时候,希望自己盯上的人儿是个好色的,这勾搭上手之后,又怕刘正这位老爷太好色,一转眼就是新人旧人的把她们姐妹俩给忘了。

“这就是有自己府邸的好处了,什么事儿都可以关起门来说。老爷我就是好色,怎么了?”刘正缓缓的坐起了身子,揽过枝桃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对着那一头的翠竹笑着道:“来,给老爷舞一曲。”

点着头,翠竹就在亭子外边的小片空地上翩翩起舞了起来,舞姿真的很美,身段更美。只可惜,耳边少了雅乐的衬托,不然就更加完美了。

加上美婢再坏,男人的自然反映也就出来了。

摸索着枝桃滑不溜丢的脸蛋儿,下巴靠在她那柔嫩的肩膀上,嗅着女子的芳香,笑道:“你看,老爷真的是很好色的。”

“不过,你们也放心,女人老爷只要几个贴心的就够了,老爷我说过的话,也不会轻易的反悔的。”剩下的话,其实枝桃已经没能听清楚了,因为刘正的手已经悄悄的解开了她腰上的带子,手也滑了进去。

“老爷,回房吧。”刘正的调情手段是一等一的,这几手下去,怀中的人儿已经有几分糊涂了,口中却难得的说出了一句正经话。

不是她不乐意,而是这青天白日之下的,又在这园子里,这已经不是荒唐了,简直是淫乱了。

她自己到是没什么,顶多被人按上个狐狸精的头衔,但要是就这么毁坏了老爷的清誉,那就是她的大罪过了。

“不,老爷要向你证明是怎么好色的。”回应枝桃的全身一凉,外衣与里衣一下子就被扯了开来,露出了里边的一件粉色的肚兜儿,雪白的肌肤上见粉,要多媚就有多媚。

当她身上的最后一块布被扯下来的时候,枝桃已经完全的沉醉在刘正的怀里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妹….妹,去院子外看着,谁也别让进。”

舞早在枝桃那如梦似幻的呻吟出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翠竹脸儿通红的看着两人的柔腻,就这么看着枝桃身上的衣服如片片雪花般飘落下来,最后露出一具完美无瑕的身子。

咬着嘴唇,她心里有点害怕,但也有种恨不得老爷怀中的那个身子就是自己,两种矛盾令她的心一片火红的,现在她脑子里的唯一想法就是姐姐会不会疼,听前辈说,那样是会疼的。

听见枝桃一声轻叫声的时候,她如释重担的快步走了出去,站在院子外边,瞪着一双大而漂亮的眼睛,似乎要证明自己很强悍,不会让一个外人进去打扰老爷的。

其实她一颗心还是系在了园子里,哪里发生的事情令她无限的向往,又恐惧,又好奇。

“小妮子。”

那样的眼神就注定翠竹瞒不住自己的心思,刘正轻轻的道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荡荡的笑容,彻底的挺进了那个地方。

第十九章 吾命即军令

刘备帐下本来有一万余人,这么多人都同样住在一个军营里边,但自从刘正接受裁军以后,就把剔除来的士卒给重新弄了个新地方,暂时先养着。

而自从那千余人归到刘正帐下后,这些人又起了一座小军营,这新野的一块地方内,就生生的摆放了三座军营。

“将军。”小军营南边,忽然冲来几匹快马,灰尘飞扬中,一个身穿文士服的青年公子策马在前,却被营门口的士卒唤作将军。

一个轻巧的翻身,跃下马来,把马交给营门口的一个士卒后,才对另一个士卒道:“去吹号角,集结大军。”

“诺。”士卒应声而走。

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的来到这座军营,还要下达一些正式的命令。刘正的心情多少有点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下了这个命令后,刘正握着悬在腰间的佩剑,走向了军营中央的一个小小的点将台处。最多也就一米多高的木质点将台吧,不算威武,顶多凑合的一个东西。

就像他的大军一样都是零时拼凑起来的。

站在点讲台上也没多久,一阵呜呜的号角声也随之响起,大队的士卒从不同的营帐中集结到了这里。

形成了两个方阵,站在最前方的自然是刘正的两个军侯了。

“你们这帮人给我听着,本将军我喜欢一些对脾气的人,喜欢当将军的士卒,你们别以为我这是疯了,今天我明确的告诉你们,只要好好干,好好听令,你们中谁都有可能当将军,大将军,到时候光宗耀祖的不是我,是你们。”这千余人刚集结完毕,刘正这番话就说在了前头。

说完后,刘正还扫了一眼前面的士卒们,他们的眼睛里有不信的,也有半信半疑的,也有很少的一些人是确信的。

肯定是有人认为他是疯了,他们可能会认为自己能当上军侯,当上将军,前些天也是被刘正的一番话给吸引了过来的,但绝不会有人妄想要当上大将军。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也都是以后的事情。先说说你们现在就听的东西。”微微的笑着,刘正大手一指,道:“别人的军队都有杂七杂八的规矩,军令,但我的军中却是没有,有的只有五个字。”

说道这儿,刘正顿了顿,特地的从他两个军侯的身上扫过,都是面无表情。

“吾命即军令。”一字一句的,刘正吐出了他立军的根本。

“随着本将军的命令,随着本将军的脚步,杀敌立功谁都可以当将军。”说完这一番话后,刘正特地的顿了顿。

“吾命即军令?好霸道。”魏延的面无表情,心里却翻起了点点的浪花,为刘正的这句话喝彩,但更多的是无言的笑着,这句话应该在带兵打仗的时候说,不应该是现在。

不过好歹,刘正这个将军让他起了一点点的兴趣,心中那份被迫才呆在这里的感觉也稍稍的下降了一点。

刘正自然想不到面无表情的魏延心中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的。给了这些士卒很长的时间消化他的话后,这才大声叫道:“魏延、张肃何在?”

“末将在。”魏延一丝不苟的上前应命道。

“小的在。”

“命你们的士卒脱掉鞋子,在营门口集合。”道了这么一句话后,刘正带着恶来等一些随从,往营门口而走。

哼。吾命即军令。这句话怎么能说出来玩玩呢,总得拿出点东西来让你们记得这句话,把这句话深深的刻到你们的骨子里才行。

看过太多的史书,知道太多的战役了。刘正别的不懂,但就知道一句话,军令如山倒,一支听话的军队,是一支强兵的基础,只有当将军的命令胜过一切的恐惧后,士卒们才敢冲,才敢随着将令厮杀。

不要命的军队,比之一般的训练有素的军队要强大太多了。刘正的心里其实还有一份实验的心情在内,毕竟不懂啊,打造出来的军队到底是什么样子他也没有完全的想过。但至少实力一定要坚强才行,顶的上赫赫有名的陷阵营就成了。

不然他练什么兵啊,让张飞他们训练不就得了。正常的练兵方式,他拍马也赶不上这群牛人啊。

“魏将军您见多识广,在军中呆的日子也比某长。这将军的命令倒地是什么意思啊?”张肃有些不解,更多的觉得莫名其妙,身边又有个年纪不大,但军龄却超长的同僚在,这口自然就开了。

“吾命即军令,既然将军说出了这一番话,你我还是听命比较妥当。”表情淡淡的,魏延并没有对张肃的恭维起任何的感觉,道了这一番话后,就独自一人整理军队去了。

“傲气十足啊,不太好相处。”张肃也是见惯了事情的人精,对于魏延的傲气也只是笑笑而已。

有上官带着,士卒们倒也还算有秩序的脱掉了鞋子,随着上官一起跑步到营门口,只是这光着脚丫子跑着,多少有些不舒服。

加上刘正挑选出来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不三不四的,心中自然也起了一些埋怨,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这一股气憋在独自里呢。

“军令即吾命,一出口就是这么霸道的话,接下来自然就是立威了。”命令士卒脱下鞋子,魏延自己同样也是,对于刘正命令,真是做到了实实在在的不克扣半分。

这跟另一边鞋子穿的好好的张肃是有天壤之别的。不过油*做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瞄了眼魏延后,也把鞋子给脱了。

风声呼啸而过,卷起无数尘沙。刘正帐下的士卒分别站在魏延与张肃之后,他们身后的士卒脸上所隐含的表情也不禁相同,魏延后边的明显要正经很多,张肃身后的则多少显得有点吊儿郎当的。

带着几个随从策马而立,刘正嘴角含笑的看着眼前的队伍,让你们尝尝苦头先。

“传令下去,向北行军十里,不从军令者,斩。”这一句斩,却是刘正犹豫了一夜才拿出来的,只是想让这群人快点听令,快点成军,他的威望一定要高才行,只有杀人立威才是不二法门。

吾命即军令。哼。他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将军有令,行军十里。”恶来一个调转马头,策马大声叫道。

十公里啊?不少人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刘正,他们搓了搓有点凉意的脚,十公里,得起多少个泡啊。虽然大家都是穷苦出身,没鞋穿的日子也有,但这是十公里,真他妈的远啊。

和这些人同样想法的还有张肃,他已经有些后悔学魏延的样子把鞋给脱掉了。有心想跟自己那个整天说些古怪话,下古怪命令的将军说说。

总不会真把他这个军侯给杀了吧。

但不知怎么的,望着策马而立的刘正,那身飘然欲飞的袍子忽然衬托着那具身体无限的广大,风声中,张肃也隐约的嗅到了一点血腥的味道,同时也想到了魏延的那一句,“你我还是听命比较妥当。”

鬼使神差的没踏出这一步。

“将军大人,这行军十里弟兄们也不是没干过,只是您怎么说也得让弟兄们穿上鞋再跑啊,别说这地面上到处都是石子儿了,就是泥地弟兄们也受不了啊。”他身后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抱着拳,上前几步,替张肃说了他的心里话。

这人张肃认识,前些天也是跟他争过军侯的人,武力还成,人缘也不错,但谁叫他张肃兄弟多呀,这军侯的位置自然是落在了他的身上来。

“将军您行行好吧。”这个人身后的一些弟兄也帮着说话,起哄着。这群想着升官发财的油子们显然没有把刘正的话放在心上,法不责众嘛。大家的意见,就算是将军也要听的。

张肃的一些亲信也打算跟着起哄,但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人还真多啊。”当看着出声的有一二十个人后,刘正的心又不禁有些犹豫了,这一两个人倒还成,但这几十个人,这立威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从小只是杀过几次鸡,看过几次车祸。被人压迫了之后,倒是丫丫过怎么拿刀子报复,但从来未执行过这样的想法。

看着这几十条鲜活的人命,刘正还真发觉自己胆小了。

妈的,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啊。要是你小子真这样胆小一世,你怎么生存在这个时代中啊,天天都有人死于争斗,一场大的战争就能夺取几十万人性命的乱世啊。

拿出魄力来吧,只向两个婢子证明你是男人,你就是男人了。来吧,向这群人来证明你的魄力吧。

来吧,拿出昨天在枝桃身上耸动的架势来吧。

“先把这些人隔离起来,再取头颅。”挣扎,或许是自我催眠之后吧,刘正再次开口对恶来道。

“诺。”恶来是什么角色只要看他的外表就行了,刘正身边的一些随从也是刘备拨给他的十个士卒中的五个最为彪悍角色。

应声之后,恶来带着五人,一起向军阵走去,千余人的军阵中,一股独行在此的气势在这几个人的身上隐隐的闪现着。

“刚才没有说话的人,全部都让开。”恶来的声音天生就带着一股子的彪悍,眼神一睁,面色一摆,能吓死无数人。

带着兄弟们到了那个率先出声说话的男人身前后,恶来就这么站着,与他对视,身后的随从们则随着恶来的话语四散开来。

四周的一些油*忽然也不油了,没敢和这几个人对视,没跟着起哄的退后着,让步着。而跟着起哄的一些人则有些心虚,瞅着包围在自己弟兄几十人的彪悍角色,忽然感觉到了某种情绪,那是一种称之为恐惧的东西。

第二十章 带兵生涯

“一二十的人,真杀了?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一点。”也是沙场上打滚过的人,同时也是这千余人中最有资格的杀人者,魏延的感觉自然敏锐,一看这些人的架势,他的瞳孔就无限的缩小着,心中也不禁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掌兵没几天,就打算斩杀自己的士卒,而且一下子一二十人,这位主公钦定的文人,他真的是个文人吗?

尽管心中对刘正的忌惮之心一下子胀大了很多,但这并不妨碍魏延对刘正的兴许,一下子就立这么大的威,将军您又怎么样施恩呢?

一个成功的将军,掌兵的核心其实只有一条,恩威并进。别的不说,魏延至少是相信刘备的眼光的,既然让一个文人做了将军,就自有道理。

他不相信刘正会不明白这个至理。

“扑哧,扑哧。”就在魏延的心中刚升起寒意的时候,那几个随从也很理所当然的动手了,出手即快兼狠。

血光乍起就有约十人倒地,剩下的人慌忙用手中的长矛抵挡,却真如刘备所说的不堪一击,瞬息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些刘备手下精锐中的精锐,见惯了生死的人,心肠比之刘正这个菜鸟要狠一万倍,杀了人,带着血的剑回归鞘内,神色不见半分的狰狞,平静的异常怕人。

相比于这些人,恶来的工作要轻松一点,只一剑,他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想不到的时候,一柄剑就已经当胸穿过了他的身体。

多少有点武力的他,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所谓流民就是到处流窜的百信,这些人不是没见过死人,但这么干脆利落的,就被自己的“同伴”给杀掉了。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惨啊。

一心想着要升官发财的人,没几个是乖宝宝型的,大多都是桀骜不驯的。

对于这帮桀骜不驯的士卒来说,要是刘正真的杀了某一个人,弄点小血腥,可能还镇不住他们,这一下子就这么多人。确实让他们震撼。

算算丁点大的军队,不过才一千多人,能有几批的几十人啊?

这几十个人的死,实实在在的让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刀架在脖子上一般的寒冷感。

不过有些人的心中升起的却是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升官发财,什么升官发财的,你这是拿我们当死里整啊。

“将军,是否就地掩埋?”仿佛感受不到四周士卒那种滔天般的怨气,恶来返回刘正身边,道。

这份冷静,就连刘正感觉到了点寒意,心下孤疑,对于这个满面伤疤的男人,他也不是没有私下调查过,这个人不是像魏延一样,是从刘备原来的部曲中调出来在新兵中担任军官的老兵。

他完完全全是刘备在新野募集的新丁,怎么会有如此杀性。

“晾着吧。”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刘正的心中转了个圈。抬头看了眼四周的士卒,他自然感觉得到那一份怨气,吐出了这一句更加会助涨怨气的话来。

不听军令者,陈尸荒野。

“诸将士听令,行军十里。”魏延挺身而出,大喝一声,打破了沉静。

“行军十里。”这时,张肃同样也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甩也没甩一眼那帮躺在地上的人一眼,更加没有打算反抗的心思。

四周有刘皇叔的几千大军在,他保证谁要是敢*,后脚就被杀的血流成河。

这位将军是靠在铁板上,他们可是无根无依啊。

杀人立威。有躺在血泊的前车之鉴,又有军侯的带头,这帮桀骜不驯的人,也没再犹豫,缓缓的抬起脚步,握着长矛,走在满是泥土与石子的道路上。

呵,拉了魏延一把,果然是我这辈子最为正确的决定。刘正心中暗自一笑。

一拉马缰,刘正带着一帮子的随从策马在后。只是不经意间,刘正还是瞥了一眼,那血泊,和血泊上躺着的尸体们,心中打了个寒颤。

他的路途上,到底会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命令下呢?他不知道了,他也不想计算了。

头顶上的太阳越升越高,汗水不断的从脸颊上滑落,划过干渴的唇角,是一股涩然带着一种咸咸的感觉。

脚似乎而已不再是自己的一般,徒步十里已经够艰辛的了,没穿鞋子,更是让这群士卒全身心的哀嚎着。

布鞋啊布鞋,你到底在哪里啊。将军啊将军,你为何是将军啊。小兵啊小兵,我为什么他妈的只是个小兵啊。

心中哀嚎着,唱着,强大的怨气已经完全的笼罩住了这帮人的心,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是小兵。

这群面色上难掩着疲惫与愤恨的士卒与策马在后,脸上充满了平静刘正有着天壤之别。

魏延还好,他性坚韧、矜高,即使是脚下的感觉是火辣辣的,但面上还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但他身后的士卒们却不一样了,就算是这群一心想找曹操报仇的士卒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与那帮子只想着升官发财的人心中一样的想法,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是个小兵。

在悄然无声中,刘正也没想到的一种变化,在他的军队中蔓延开来,他挑选的两种信念的人,正向着同一种信念合拢着。

我他妈的他妈的要坐马当将军呀。行军到最后一点路之后,士卒们心中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大热天的,坐马也是受罪。擦了擦额头上的一层薄薄的细汗,刘正的心也有点不痛快。明明可以坐在家里享受侍女精心侍候的小地主了,还要受这样的罪过,真是惨。

总算是到了。一点碧绿的颜色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刘正的心实实在在的呼了一口气。

一条流淌着清澈水源的河流,无数碧绿色的植被覆盖着的河岸,更加吸引人眼球的是河岸附近的一大堆人,和一大堆锅。

更主要的是,这群人中那几头肥腻腻的家猪。

有些人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有些思想活络的人则欢呼一声,把眼睛转向了他们心中愤恨着的将军身上了。

“本将军说过,吾命即军令,先前也不过是牛刀小试,摆在你们面前的伙食也不过是小菜一碟,当真的沙场厮杀时,你们会发现你们得到的会更多。”面上露出那么一点笑容,刘正大声道。

给一棒子,再来点甜枣。这谁不会啊,就看谁玩的大而已。先填了人命,后给的是几乎是普通千人军队的一个月的肉食,这一手玩的应该还不错。

不过这还只是小菜而已,正菜还在后头。刘正会慢慢的把这群士卒喂饱,喂的饱饱的为他去拼命。

“还是哪句话,跟着本将军,没错。”环视了一眼,发现这群人的眼神中缓缓浮现出来的惊喜,刘正道了一声后,又道:“先去洗脚,水性高的自己去抓鱼,让师傅们给你们做。”

“诺。”这次确是实实在在的轰然应诺。一帮子的人四散而走,水性不好的,只是在河边慢慢的挼搓着已经红肿了的脚,水性好的又贪吃的,早就不见了踪迹。

等他们从水中冒出头来的时候,手上一定添了一条肥硕的河鱼。

对于这些,刘正这个刚才的铁面将军,却没有制止的打算,带着一帮随从,眼神示意魏延、张肃两人跟上。

“泡泡脚吧。”一屁股坐在河岸上,刘正笑着对手下的两人道。

虽然三人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但今天刘正却没有打算摆出上司的架势来。卷起脚,双手环住膝盖,刘正笑问一边已经依言把脚伸入冰凉河水里的魏延道:“文长应该识字吧?”

这句明显是废话。

“回将军,末将识字。”

张肃闻言,脸上难掩的艳羡,识字真好啊,不用像他一样,一些简单的典策都看不懂。

“呵呵,文长也不必如此,现在我是将军,你是军侯,但将来没准你都成了大将军,我还只是个将军呢。”刘正笑道。

魏延沉默着,有些不好面对,刘正突然的温和。

“哈哈哈哈哈。”大笑着,刘正拍着魏延的肩膀道:“别不相信,我是块什么料我自己清楚,比不得纵横沙场数年的你。”

“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的才能必定不会只限于一个军侯的,我敢断言,主公水涨船高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一个独挡一面的将军。好好读书,要是书简不够,我那里还有一大筐。”

“你也一样,现在都是军侯了,不识字也没关系,叫人给你念,慢慢来。”一个转身,刘正忽然对张肃道。

“谢将军。”老实说,魏延以前在士卒心中的威望很高,但同僚中的人缘确实不咋的,同老上司陈到的关系更是不太好。

猛然听见一个将军说自己的才能一定会成为将军,大将军,心中也不禁有种良马遇伯乐的感觉。

只是他性格矜高,一些心事也不会露在脸上,只是淡淡的向刘正抱拳道。只是心中刚刚才升起的,对刘正的忌惮之心,也在这几句话中消散了很多。

他觉得跟着这个将军,越来越不错了。

“小的谢将军提点。”张肃就不一样了,脸上的表情做到恰到好处的谦卑,恭声道。

惹得刘正是一阵那个啥,不太舒坦。这人啊,他是不太喜欢圆滑的,像魏延这样看起来高傲的样子,会比较得刘正的欢心。

因为外表看起来高傲的人,心思应该比较单纯不是。

时间就在沉默中悄然走过,当刘正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已经是香气四溢了,那一碗碗士卒们平时难得一见的猪肉就这么作为主食,搬到了桌子上。

他们眼巴巴的瞅着,还顺带的看了看刘正他们的方向,这跑了十里路,实在是饿得慌,又有美食在前,他们先前所受的怨气几乎已经被这点糖衣炮弹给消散于无形了。

这群桀骜不驯的人,天生也带着点凉薄,当兵为的也只是吃个饱饭,跟着这位将军虽然恐怖了点,但怎么说也有肉吃啊。

而且今天这样的情况,也间接的证明了这位将军说的升官发财的可信度啊。

升官发财诶,谁不喜欢啊。很多人的心中又不自觉的升起了先前那股子的劲儿,我要坐马当将军啊。

这样想着,脚下的疼痛也忽然冒了上来,越发的让他们念想骑马当将军了。谁还记得,先前营门口的几十具尸体啊。

那只会让他们心中有个对比度,听令的有好吃的,不听令的也就那个下场了。

是傻瓜才愿意成为一具尸体呢。这样的念头一起,他们觉得眼前的这位将军也可爱的多了,就算是刘备手下最爱惜士卒的陈到将军,恐怕也没这位将军大方吧。好多猪肉啊。

吞咽着口水,很多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瞅着。

第二十一章 上下有别

“哈哈,想吃就吃。放开肚皮的吃。”刘正大笑着,道。

“谢将军。”欢呼声中,一大帮人起身朝着猪肉的方向狂奔,这个时候,魏延也直起了身子,向刘正抱拳道:“末将去盯着点。”

见魏延如此,张肃也直起了身体。

“盯什么,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去跟他们一起吃饭是吧?我告诉你,在我这儿,军官是吃军官的,士卒也只吃士卒的。”哈哈笑着,刘正示意身后的恶来把东西搬过来。

在魏延诧异的眼神中,一大堆精美的食盒给搬了过来,还有一张特地准备的布,布置在地上。

这中间的琳琅满目,有的魏延见过也吃过,有的还真是认不出来。

“将军,这样恐怕不利于带兵啊。”对刘正感官上的升级,让魏延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

“呵呵,文长,这批人与一般的士卒不同吧。”刘正没回话,反而抄起筷子,指着另一边士卒们吃饭的方向道。

“不同。”魏延道。

“一般人啊,你跟他们同甘共苦,他们就觉得你是好将军。但这批人呢?你得想方设法的让他们觉得做将军的好处,只有上下有别,尊卑分明,他们才会听话。”

这种思想,绝对是魏延第一次接触到,与他往常接触到的理念有天壤之别,也有心想反驳,但就是想引经据典,也不能从史书上找出什么例子,像刘正选择出这样的士卒来带领的。

一时间,魏延居然愣住了。

刘正嘿然一笑,也没管他,抬头对一帮子站着的随从们,还有恶来道:“坐下吃。”

“将军,小的们还是与他们一道吧。”恶来倒是很听话的坐下,但其他人却不同,有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这些人中领头的人出声道。

“你叫什么?”刘正摸着下巴问道。

“小的叫刘盾。”这人回答的很恭敬。

“刘壮士。”既然都带了这么多精美的食盒,这酒自然也不会少,亲自倒起一杯,刘正敬刘盾道:“说得好听点,现在是我命令你们,但说得难听点,我的命,是交到你们手上的。是你们护着我。”

顿了顿,刘正笑道:“难道这都不能让你们一起坐下来吃?”

“这。”刘盾一时间也不好回答,真的,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刘正这样的人了。

士卒保护将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在这位将军的身边却完全的倒转了过来。

“谢将军。”刘盾与其他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后,也很是利索的拿起了酒杯,与刘正来了个对饮。

依着刘正这古怪的作风,一个将军,两个军侯,还有六个随从,就在这一小片地方上大吃大喝了起来。

刘正还不时的向他们敬酒,不仅没有上官的架势,就连身上的那股子温文尔雅的气度,也隐隐的消散转变成了豪爽的感觉。

这位将军难道是双面人?不提张肃心中的异样,其他人就觉得吃的痛快。

这样奇怪的组合也同样的吸引了很多士卒的目光,他们的眼中有探究,也有好奇。再望着自己碗中的猪肉,似乎也不太美味了。

三天内,刘正下着各种古怪的命令,比如说选出一些不会水的士卒逼他们跳入小河中,再命令水性好的士卒随时去救命。

有一次还逍遥的带着一大帮人去森林里围猎,追捕一头可怜的老虎,还扬言杀死老虎的赏钱十万,不过绝不能动用弓箭。

最后死了几个人后,被一个士卒给长矛插入腹部而死。

这份赏钱自然被刘正一分不扣的发了下去。那个杀死老虎的人,不知道让多少人红了眼睛。

训练之后,不仅顿顿有肉,偶尔还来点小酒,新鲜的鱼汤。这香气足飘出里许,引得无数其他营内的士卒侧目。

也自然的飘到了刘备的耳朵里,提着手上的一份账簿,看看他的军师将军这三天都花费了多少钱吧,那是足足可以养活五千士卒一个月的银钱。

由其是那头十万钱一头的老虎。这已经不是花钱如流水这么简单了。

看着自己儿时好友脸上的那份无奈,刘备倒也理解了几分。

“宪和啊,这个人得到了我的信任。”刘备叹气一声,面色沉稳的看着简雍道。

两人交情深厚,简雍也是个能摸透刘备脾气的人,对于他的这一句话也只是陪着叹了口气。

“主公,这些都算了,只是那五千人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养着吧。我还算好的,子仲都快急得跳脚了。”简雍口中指的自然是替刘备管理“国库”的糜竺,商人出身的糜竺看着那被剔除出来,就像被养猪似的养着的五千人,心里那憋屈感就别提了。

“你也是知道的,新野的地界,根本安排不下这五千人。”抚着额头,刘备也觉得辣手了,自己养不起,四周的又是曹操,又是刘表,又是孙权的。给他们也不甘心啊。

“我看这五千人还是让我与子仲他们商量着,看能不能安排缓缓的安排吧。”看来刘正连日来的“胡作非为”让简雍觉得把五千人交给刘正处理实在是堪忧。

沉吟了一会,刘备道:“再等等吧,这五千人的去留总归是大事,都养了几个月了,再养个把月也是无碍的。”

“那可是一天五十旦的粮食啊。”说到这,简雍觉得头疼的厉害,新野这么小,粮食出产量这么低,刘表又克扣粮草。哎。

“这样吧,你去给刘表上一封信,就说我欲遣散士卒五千,但奈何时间短暂,一时间安排不下,叫他拨给一些粮草来救急。”刘备也不是个迂腐的人,经过刘正的一点,他也清楚的知道了刘表这个人的立场。

这个时候去给刘表一封信,一方面可以安刘表的心,一方面绝对可以赚点粮食,缓解一下这里的压力。

虽然这个主意治标不治本,但却勉强能度过现在的难关。简雍勉强的点头应声。

“操德啊,操德,千万别让我失望啊。”望着简雍离去的背影,刘备陷入了沉思之中。

城西将军府,觉得那帮兔崽子已经被他带上了轨道。这不,今天交代了下魏延他们后,就准备偷懒。

自个儿操刀,弄了个还行的钓鱼竿,吩咐人买了钩子后,就在园子里的池塘上钓起鱼来。

枝桃姐妹俩陪着,特别是翠竹这妮子,望着刘正一条条的把养在池子里的红色鱼儿钓上来,只是吃吃的笑着。

“老爷,您要真打算尽心,还是去城外的河里去钓吧,这里的鱼儿看看还行,钓着却是没趣了点,而且肉也不鲜,吃着腻人。”娇滴滴的,枝桃柳眉微皱,道。

“老爷喜欢就成。”一点也不脸红,刘正就像是坐下生根一般,不愿意走。

去河里钓鱼,他一下午可能也钓不上来一条,但在这里却不同,几乎放下去就有鱼吃。比在河边要痛快多了。而且咱钓的是雅兴不是,又不是吃的。

“嗨,你们要是觉得没趣就不要在这里看着了,去弄点针线活,给老爷我弄些衣服穿穿,穿着买来的衣服,总归没有你们的贴心。”自觉的和姐妹俩的关系不一样了,刘正说的话也有了那么点夫妻间的感觉了。

“可是翠竹只会跳舞。”一听这话,翠竹脸蛋一红,期期艾艾道。

“有一句话听说过没有?”一见翠竹这副模样,刘正就自然而然的想逗弄一番。

“什么话?”小妮子果然上当。

这把戏,这些天玩得实在太多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到是乐在其中,枝桃却觉得有点腻了。笑了笑,自个儿回房去做针线活了。

刘正的那番话,还是挺贴她的心的。

“鸳鸯戏水。”笑着,刘正指着下面的小鱼塘,吐出这么一句话,“翠竹喜欢跳舞,老爷也喜欢啊,咱一起下去跳好不好?”

“不要。”在翠竹摇着小脑袋拒绝着,但脸上的神情却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点的好奇,欲拒还迎的姿态十足。

知道这妮子没有那么迷糊,但看着她的样子,刘正的心中还是升起一种怜爱的感觉,不禁暗道厉害。

妮子再小,也不可以小瞧她的魅力啊。

正想继续玩着这个不知道是谁在玩谁的游戏,外边却传来一声细碎的脚步,是那个相貌平平,叫陈萃的侍女,算是这座府上侍女们的头头吧。

“老爷,您要的衣服已经裁剪好了,不过那掌柜的说是上次冲撞了老爷,这次是特地的向老爷赔罪来的,这衣服的银钱硬是没收。”出口利索,陈萃简单的就交代了整件事。

“人呢?”放下调笑的心,刘正抬头问道。

“婢子没答应,吩咐了人拦在了门口。”低眉顺眼的,陈萃答道。

“做得好。”赞了一声,对于那个掌柜的,刘正也没有什么纠缠的心思,本想叫陈萃预备银钱把衣服钱给付了,但一想到衣服好了,这酒也得预备着了。

他是真心的想去张飞那里学点保命功夫的呢。

想着那掌柜的怎么说也是生意人,新野这块小地方应该熟,自然就知道哪有好酒卖。

“那里我自己去处理,你去账房弄点银钱来,我要出去一趟。”在一般的下人面前,刘正也没有恶趣味自称老爷的意思。

“是。”陈萃应声离去。

“乖,在家呆着,要想吃些零嘴什么的吩咐下人去买。”这自然是对翠竹说的。

“嗯。”翠竹乖巧的点着脑袋道。

第二十二章 邓家寡妇

将军府门前,裁缝店掌柜的腿脚直打着颤,特别是前边两个军爷不善的眼神扫到他的时候,那股森森的寒意,简直是透骨啊。

心里直叫晦气,他也是鬼迷心窍,那个侍女给你钱你拿着就是嘛,干嘛啰啰嗦嗦的说一大堆废话,现在好了,被人拦在了门口。

更加他绝望的是从那个侍女露出来的话,那个不管是穿着打扮都像个公子的居然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来着。

想起那天自己的放肆,掌柜的就有种自己抽自己耳光的冲动,嘴贱啊。

当他抬眼看见刘正走来的时候,心下更慌,这不会是找我秋后算账的把。

赶紧认错吧,扑通一声,掌柜的已经重重的跪在了石板上,不住的磕头道:“小的,小的有眼不识将军,先前多有得罪,请将军不要见怪,请将军不要见怪啊。”

那神情,那哭诉,就差喊出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了。

看着掌柜的这份做派,刘正就觉得一阵没劲,要是想要计较,恐怕你早就人间蒸发了。

“这些钱你拿着,我只问你一句话。”从恶来的手上抽出一大袋的铜钱,放在掌柜的身边,刘正无奈道。

“是,是是,将军您说。”掌柜的大喜,直道。

“这新野,哪家的酒最好?”刘正问道。

“城东的邓家吧,不过现在邓家正在………….。”话音生生的中断,掌柜的抬头,却发现四周的军爷们早已经不见,而那个军师将军也已经走出了好远。

“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拍打了下膝盖上的灰尘,掌柜心中庆幸不已。庆幸这位将军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邓家酒庄,严格来说并不是酒庄,顶多算是酒窖,里面酿的酒只送人,而不是给予贩卖的,送的都是荆州的上流阶层,一些士族望族的人。

蔡家、蒯家,刘表,甚至是刘备都会得到一部分的供应。

但邓家却没有全心发展什么酒业,他们是望族,家族有很多人在荆州的一些地方当官,官都不大,但势力却不小,靠着邓氏酒窖出的名酒的维系,跟荆州的名门都有些许联系,勉强也算是荆州的豪强。

没有心情听那个掌柜的罗嗦,这些话都是刘正命人打听来的,有点让他头疼。

不卖酒的,而且势力不小。哎,上门试试看吧,怎么说咱也是军师将军不是,新野这一亩三分地应该很多人给面子的把。

抱着这样的念头,刘正命恶来牵来马匹,带着随从们,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而去。

邓家虽然根系在新野,但族人集中的地方却是在新野城东的邓家村,酒窖也在村中。

从村子的边缘一直到村子的中央,整个村子几千亩良田几乎都是邓家族人的。

很多外姓人不过都是一些佃户之类的角色,刘正还听路人说,这邓家村也不过是这几年改的,村子里的人邓姓的人其实很少,但谁叫人家最有势力啊,几十年的兼并,几乎把偌大的邓家村给完全的吞并了。

这才改了名字。

土豪,这才是土豪的生活啊。刘正听着刘盾回报的这些话,脸上的表情全无,其实心里是挺羡慕这样的生活的。

没事带着家奴在村子里玩玩,勾搭勾搭小媳妇,真是人间乐事啊。

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弄个万户侯来过这样的生活啊。刘正有些狼心狗肺的想着。

不过被刘盾盘问过的人,一听说这些人是要打听邓家时,脸上那个古怪啊,望着本众人拥裹着的刘正怎么瞅都不对劲啊。

“这就是邓家?”当一座有些败落,勉强还立着的院子出现在刘正的面前时,刘正以为自己是走错地方了。

走错地方了。这是飘起刘正脑中的第一个想法,而且他也付之了行动。转身就走。

可是里面有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吱呀”一声,有些败落的门迅速的打开,露出了一个刘正似乎有点印象,小男孩的脸。

“走错们了。”有点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这个小男孩了,刘正道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等…..,你…..你是将军……府的公子?”虽然说话有些结巴,还吐字不清,但小男孩却坚定的挡在了刘正的面前,大声道。

虽然是一个小孩子,但恶来还有刘盾几个人,还是挡在了刘正的身前。

“小家伙,你还认得我?”刘正拨开随从们,俯下身子,恶趣味的捏了捏男孩的脸蛋,笑问道。

这句将军府的公子,也让刘正想起了这个男孩到底是谁了,不久是在裁缝店内,远远的瞥了一眼的那对母子吗。

而且在刘正眼里,这孩子的结巴并不是什么缺陷,反而这个说话带着结巴,却很有条理的孩子很讨人喜欢。

“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请你办一件事,代价就是整个邓家酒窖。你也应该听说过邓家酒窖吧。”说着说着,小男孩的话似乎是说顺溜了,不再结巴。

哈,口气不小啊。瞅了眼男孩身后那个破败的院子,刘正忽然来了点兴趣,打趣道:“我是听说过邓家的酒窖,是供给荆州各大族所用,荆州最为醇香的酒。不过,我要来干什么?难道继续学者邓家供给荆州各大族?那不是亏本嘛。而且你一个小不点,能有那么大的能量,让我顺利的得到邓家酒窖吗?”

似乎对刘正的调侃非常的气愤,对于捏在他脸上的手也觉得厌恶,小男孩一把打掉刘正的手,大声道:“你一个将军府的公子,难道不知道人脉的重要吗?”

说得好,一句反问不仅看似揭刘正的短,其实是大书特书邓家酒窖的好处来,而且也掩盖了刘正的后半个提问。

邓家酒窖是不值钱,而且多年来一直亏本经营,但人家邓家却是水涨船高啊,几乎荆州的整个上流阶层都有那么一丁点的交情在。

“好吧,你想要我帮你干什么?”就冲着这孩子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刘正正了正脸色问道。

“有人想要取寡嫂,名正言顺的谋得我父亲的产业。”简直是三言两语,小男孩就交代了事情,说完还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看着刘正。

难道他天生说话简单就以为别人的说话方式也是如此?

刘正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才从这小家伙的话中分析出了些许东西。分析是分析出来了,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有人想强取你母亲?你想让我救你母亲?而且这个人还是你叔叔?”刘正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脸色蜡黄,但掩不住容姿的女子。

按照小家伙的描述,这邓家酒窖应该是他父亲的产业。他那个叔叔好像是要劫财,还要劫色来着。

小家伙闻言狂点头。

“不过邓家酒窖可能就不能要了。”为了一个聪明点的孩子,还不足以令刘正去拿邓家这颗长在荆州地界的根系发达的树去较量。按照他想来,只要这孩子的母亲放弃酒窖,应该也能脱身才对。

算了,本来也想去拜访的,顺便帮这孩子说几句好话得了。还是那句话,新野这块地盘,他这个军师将军也应该有几分威严才对。

“走,我娘早上被族中那个老不死的找去了,我怕她会被欺负。”小脸紧绷着,小男孩一把拉起刘正的手,往这条道路的更前方走去。

“跟上。”刘正有些无奈的转头对恶来他们道。

“小不点你叫什么?”

“姓邓,没大名,小名叫剑儿。”话到是越说越顺溜了,却也越发的惜字如金起来,这叫姓邓,小名叫剑儿的男孩,真是,怪有趣的。

剑儿拉着刘正,一路走来,一直到一家看着怪庄肃的院子门前停了下来。匾额上书写着大大的“邓”字,这应该就是邓氏一族的居所了。

“砰砰砰。”剑儿也不说话,但小脸却更加的紧绷了,放开刘正,上前急促的敲着木门。

“谁啊?哪个小王八羔子?急着去投胎啊?”一个中年的男音适时的响起,只是声音从刚开始的慢条斯理,变得越发的粗俗。

听的刘正直摇头,从仆人看主人,这家的人确实不怎么样。

“原来是小少爷啊,看我这臭嘴,您见谅,见谅。”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大叔,形象不咋的,一见来人是剑儿,就使劲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看着向是赔罪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隐含着太多的讽刺了。

“我要见我娘。”剑儿说话依旧直接。

“夫人她正与您叔公谈着事儿呢,不过没准啊,您又会成为少爷了,喔不对,您看我这嘴,您本来就是少爷嘛?”那一副臭模样,就连刘正也有种上前赏两个耳光的冲动。

“叔公?不过是吃人的豺而已。”剑儿赤裸裸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但也没有继续再跟这个犯贱的看门人废话,转头看向刘正。

“你去通报一下,就说豫州牧帐下军师将军刘正拜见。”整了整衣衫,刘正不急不缓的说着。

“军师将军?”这看门人有些孤疑的看着刘正,又瞄了瞄剑儿,这才道:“您稍等,容小的去通报家主。”

刘正矜持着点了点,做足了架势。

邓家现在的族长叫邓论,按照辈分应该是剑儿的叔公,是邓家的旁支,不过是乘着族长邓捷身死,儿子剑儿幼小没人扶持,才借机取了偌大的邓家而已。

大厅内,邓论苍老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睁着浑浊的眼神看着大厅前方。

不过他的几个儿子却是逊色太多了,大儿子邓策面色沉稳,却难掩的喜色,二儿子邓典含笑不语,小儿子邓睯则是喜形于色。

“爹,你什么时候帮儿子办酒席,娶了嫂…..哦不,薇姿。”邓睯面上无限欢喜,说这话,还以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父。

“被一个寡妇迷的神魂颠倒,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说话的是老二邓典,瞥着自己不成器的的弟弟,不屑道。

“你们要的是财,我要的是人,各取所好,这不是很公平吗?二哥。”邓睯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阴沉道。不过片刻,脸上又浮现出了些许的轻浮,笑道:“你们别看薇姿现在瘦瘦弱弱,一副黄脸婆的模样,只要好吃好喝的养着,把肌肤养的嫩嫩的,绝对是个能迷死人的小娘子。”

“哼。”邓典冷哼一声,高傲的转过头来,不再跟这个废物说话。

第二十三章 老家伙

“邓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但也是荆州这块地界上小有名气的望族,你这个做族弟的想取寡嫂也罢了,怎么能喜形于色。”老大邓策说了句公道话。

“哼,反正我不管,你们要财,我要人,要是我不能如愿,就修书一封给蒯氏兄弟。”邓睯摆出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模样,发狠道。

“别忘了你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邓家给的,要是邓家倒了,你什么也不是。”邓策、邓典两个面色齐齐一变,邓典厉声道。

蒯氏兄弟是他们现在最忌惮的人物了,这两兄弟在荆州的家族势力不用说了,更不要说两人还是同蔡瑁一样同受刘表重用的重臣。

这样重要的人物,却与邓捷有些交情,要是让这两个人知道他们这批旁支的人欺压剑儿这对孤儿寡母。

就算是有蔡家的庇佑,恐怕他们父子几个也得吃够苦头才行。

“好了,别再抱怨了,薇姿迟早是你的。”一直坐着似乎睡着了的邓论道,沙哑的声音中透着的是一种威严。

让自己的儿子取了薇姿,认那个麻烦的小家伙做儿子,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接受邓家酒窖,而且也绝了蒯氏兄弟的嘴。

算是一举两得吧。

“好,爹我听您的,不过人我先要了,你们也不要再反对。”邓睯狠声道。

人无耻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族兄尸骨未寒,就想着要霸占嫂子,不服还要强上。

“好。”沉吟了片刻,邓论就做了决定。

“老爷,各位少爷,那小子带着一个自称为刘豫州帐下军师将军刘正的人求见。”看门人先参拜了一下,这才道。

“剑儿?”邓论眯着眼睛,问道。

“嗯。”

军师将军?就是那个带兵乱七八糟,刘备的同宗兄弟?邓论想着最近新野的一些传闻,有些纳闷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那个麻烦的小家伙一起出现。

难道这其中又有一些关联?刘备是瞄上了邓家的酒窖?邓论的心中不自觉的往坏处想了。但面上却淡淡的点着头道:“既然是求见,那就请进来。”

“爹,会不会出什么纰漏?”刘正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让邓策有些疑虑。

“静观其变。”邓论只是轻飘飘的吐出了四个字。

等待的时间里,刘正细细的问了剑儿一些事情,发现剑儿的记忆力惊人,很多事情也分析的头头是道,还替刘正分析起了邓论父子几个的性格来。

老谋深算的老子,还算沉稳的长子,还行的次子,还有令人厌恶的三子。

这就是刘正得到的全部东西。

“老爷有请。”看门人回来的时候看向刘正的眼神已经完全的变了,恭敬的虚引着道。

刘正转身吩咐刘盾带着随从们守在外边,自各儿带着恶来、剑儿随着看门人走入邓府。

到了大厅外边时,又让恶来在外边候着。

“想必这位就是邓老先生了。”走到大厅的时候,刘正给足了礼数。

“老夫就是邓论没错。不知军师将军此来有何贵干?是否是我那族孙给您添了麻烦?”邓论指着剑儿,口称族孙。

说完之后,又片刻不停道:“我那族孙从小就神志不清,近来又失了父亲,怪会胡言乱语,要是说了哪些不当的话,老夫在这儿向将军赔礼了。”说着,巍巍颤颤的起身,给刘正行礼。

一出口就是神志不清,彻底的堵了刘正的嘴。让他接下来的话成了泡影。

心中大骂老家伙不识相,但刘正的面上却保持着风度,上前拦住邓论,没有受礼。

“老先生多礼了。”刘正出口也是连番客套,转了几个弯后,这才道:“我此来本是想厚着面皮向老先生讨要几坛酒,只是见这孩子在路边哭泣,直嚷着要寻娘亲,这才带过来而已。”

说着,刘正握住剑儿的手,叹息着。

外边还对邓论左一句老不死,又一句老家伙,但一见面,剑儿就出奇的乖巧,任由着刘正摆弄着。

“哪里的话,将军亲自前来,别说是几坛子的酒,就算是倾尽了邓家的酒窖,也无妨啊。”想要早点摆平刘正,打发他回去,邓论是给足了面子,在他大儿子、二儿子两人的眼睛都快凸出来的情况下,轻描淡写的就把酒窖的全部库存给送了出去。

邓论心里有种感觉,这个刘正一定会坏事,要是能拿那么点酒来让他走,邓论觉得值得。

“去,吩咐下去,命人把酒全部抬出来。”邓论转头吩咐着邓策道。

“父亲。”邓策的脸上有些急,他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对刘备手下的一个将军这么大方,刘备也不过是刘表的一条看门狗,何况是看门狗手下的一个将军了。

回应他的却是一个冷冷的眼神,那是一种透着无限寒意的眼神。

“是。”生生的打了个寒颤,邓策屈服了。

办完这一切,邓论转头看向剑儿。

“这孩子倒也可怜哦,剑儿啊,你母亲就在内宅,等下叔公安排你们母子见面,来先过来。”大方过后,邓论的脸上笑容可掬,对这剑儿亲切道,但眼神中却带着森森寒意。

半步没走,剑儿就这么站着,神色平静的看着邓论。

“这孩子。”邓论笑容依旧,笑骂了一声道。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只是,能不能安排剑儿与他娘亲先见上一面?”虽然是请求,但刘正的语气却极为特别。

他也相信这老家伙能听出其中的意味来。

刘正本来也本着能帮忙就帮忙的心态才带着剑儿一起来的,并没有打算要跟邓家有什么冲突。

老家伙又给足了他面子,他这样说,也透着那么几分事情到此为止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剑儿的重要性还不足以让他惹麻烦而已。刘正天性凉薄,可见一斑。

“应当如此。”邓论哪听不出来刘正语气中的这一分意思,笑着点头应了。

“来人。”

“老爷。”来的人还是那个看门人。点头哈腰的道。

“去把薇姿带过来,就说剑儿来看她了。”邓论道。

“是。”看门人一丝不苟的做着家奴的本分,什么也没问就应声退下。

两人不管是扯皮还是什么的,都看在邓睯的眼里,但与之先前有天壤之别的是现在的他一句话也没插入,就算事情说道了他想要的人,薇姿身上,也没见他有任何动静。

只是眼神中闪着探究的光芒,不经意间瞄一下刘正。

不可否认,这个人的风度仪表,让他感受到了那么一点妒忌。不过这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最为美丽水灵的嫂子就快要成为他的人了。

他也能从细微之处,分辨出刘正不想惹是生非的意思。

片刻后,看门人带着一身素白打扮的薇姿,走了进来。

首次刘正正眼的看了眼,有人宁愿背着骂名,也想要取过门的寡妇。

她顶住了族中的压力,没有改嫁给族叔,应该是刚烈的。从那天裁缝店里的丁点印象中来看,她应该是温柔的。

一点一点的,刘正等待着这个寡妇露出了脸蛋来。

鹅蛋脸上有些许疲惫,脸色也有些蜡黄,但素白衣衫下的身子,脸上的形态,温婉的气质却是上上层的。

些许失望之后,刘正立马就体会出了这个女人的魅力来。

从薇姿进来开始,邓睯的眼睛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寡嫂。眼中的垂涎三尺是火辣辣的。

可惜薇姿自从进来以后,一双美目始终盯着刘正身边的剑儿,有些许埋怨,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娘亲。”一个乳燕投怀,剑儿一把挣脱了刘正的手,扑到了薇姿的怀里。

“剑儿。”轻轻的抚摸着剑儿的背,薇姿不停的呢喃着。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呢?刘正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几乎被他遗忘的画卷,一个同样是寡居,同样疼爱着儿子,但更疼他的女子。

那是把他拉扯大的姑姑。

姑姑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弟弟,那慈爱的神情,再次浮现在了刘正的脑海中。

并不是说薇姿和他姑姑长得很像,让他唤醒了脑子里久藏的记忆,而是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场景,令刘正记起了一些东西而已。

我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姑姑一定会很伤心吧。刘正有些担心又有些痴痴的想着。

“爹,酒已经准备好了。”也就在这个时刻,邓策返了回来,向邓论道。

“刘将军,需不需要老夫派人把这些酒运送到府上?”邓论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探究,也算是间接的下了逐客令。

“将军。”这时,剑儿也感觉到了事情有点不对,也是抬头看着刘正。

“这位公子是?将军?”薇姿也发现了客厅内一群熟人中的一个较陌生的面孔,那个衣袖飘飘的公子,那个她期望能让儿子长大后能拥有同样气度仪表的身影。

这么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居然是个将军?

“酒,我要了,但是这一对母子,我同样也不放手。”从记忆中清醒过来,刘正的眼神还有些混沌,慢慢的扫了眼薇姿母子,邓论老头后,断然道。

太像了,这一副感觉实在是太像了,刘正觉得如果今天他不能为这对母子做点什么,他会后悔半辈子。

得罪人又怎么了。邓家,也没见过史书上有记载的,小角色而已。

刘正这一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人,神色全变了。

第二十四章 薇姿的决断

“将军这是说笑吧?”邓论一对老花眼迷得更紧,眼神闪烁之极。

“小子,你想带走我邓家的人,找死吗?”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眼睛里也只有薇姿这个人,一听见有人说要带走薇姿,邓睯顿时破口大骂。

“住口。”还是邓论有点顾忌刘备在新野的威望,一声震喝,也不瞥一眼脸色青紫的邓睯,举拳对刘正道:“犬子狂妄,还请将军见谅。”

顿了顿,又道:“只是,将军无缘无故就想带走老夫的侄媳妇,未免也太过孟浪了吧?”

邓论的这几句话将邓家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摆明了是想让刘正有所顾忌。

说到身份,刘正虽然有点兵权,但也不过是小小新野县的将军,而他邓家却是树大根深,是荆州的豪强。

“是不是孟浪,请老先生问问这个小子,看看他是想跟着我走,还是想留在邓家?”话已经出口,刘正也不再多思,微微一笑,反手指着剑儿道。

笑容可掬,神态极为自信,指着剑儿的手也半点不抖。

邓论深深的看着刘正,似乎是首次检讨着刘正的为人秉性,却压根看不出任何的名堂,只有一点,这个身份是汉室宗亲的将军,果然不愧是汉室之后,那股自信就别说了。

加上他现在的那一点职权,说话也不是没有半点份量的。

“剑儿啊,你姓邓,这偌大的邓家本来也是从你父亲手里传下来的,老夫也只是见你年幼,怕你不识事儿,才不得已接手了邓家。一些误会老夫也不多说了。以后啊,你们母子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吃穿用度一样也不会少。”虽然是看着剑儿,但眼神却不断的瞄向薇姿,里面隐含着的威胁之浓重,就连旁边的刘正也微微的能感受得到。

这个老头腻危险。这是刘正心中最为直接的感官。

眼神淡淡,仿佛半点也没感受到邓论眼中的威胁,薇姿轻轻的抚了下发鬓,姿态柔婉之极。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令一边的邓睯为止沉醉不已。

一句真心话不禁脱口而出,“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惹得薇姿怀中的剑儿怒目而瞪。

轻轻俯下身子,薇姿在剑儿的耳中说了些话,其间还瞄了一下直身而立的刘正一眼。

“我们孤儿寡母的,见识短浅,要是交到我们手上这偌大的邓家指不定就毁于一旦了,还是麻烦叔父与各位兄长代劳较好。”说着,薇姿轻声一笑,道:“现在这位刘将军也在,就请他做个公证,这邓家,从今天开始,就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您的了。”

“要是您还觉得不够,或许可以请刘皇叔出面。”说着,薇姿转头看着刘正,眼神似乎会说话一般,透着一股子询问。

刘正假装思虑了一下,点头附和。

眉毛微微的跳动了一下,随后却是微微一笑,用狠厉的眼神安抚下面色更青的邓睯后,向刘正抱拳道:“那就请刘将军作证,替邓家断了这事。”

刘正再次点头,其实他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也没想到事情能如此顺利。

“好。”邓论道了一声好后,又道:“老夫也是公道人,既然侄媳妇要把邓家交给老夫掌管,老夫自然也不会亏欠了侄媳妇。愿出一百斤金,一千斤银,三千万钱,做侄媳妇置办产业,养活剑儿所用。”

“爹。”这次别说是邓睯了,就连邓策,邓典的脸色也变了,这么多的金银钱,几乎是邓家七成的库存了。

“去库房领。”眼神中没有半点犹豫,邓论道。

“是。”瞅了眼面无表情的邓论,邓策只要依言,有气无力的走了下去。

“多谢叔父。”并没有刘正想象中的推脱,薇姿仰着脸,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邓论的这份馈赠。

这让本来想劝她推脱,希望能不要跟邓家结怨更深的刘正深深的咽下了说辞,心里暗暗叫苦,埋怨着这个寡妇不知进退。也有些后悔,因为一时间想起脑海中的某个画面,而忍不住帮了她一把。

没得到半点便宜,或许还会惹上一把骚,真是晦气啊。

接下来居然没了刘正半点屁事,都是薇姿在和邓论交谈。神色间没有半点被软禁过的委屈,不过也是些客套话,随后薇姿就起身告辞了。

带着无数的钱。

刘正刚走出去,神色惨淡的邓睯就恨恨的盯着自己的老父问道:“爹,你就这样向一个小将军妥协了?”

“谁叫邓家刚好就在新野呢。”损失了这么大的一笔,邓论却没有半点失意,反而细细的解释道:“这么个小将军闹起来是动不了我们邓家半根毫毛,但薇姿却不同,这么个小将军如果想把薇姿送到襄阳,送到蒯氏兄弟的府上,邓家就家宅不宁了。”

“您说得到是轻松,那可是我的女人。”到手的肉被生生的夺了去,邓睯几乎快要发疯了。

“对啊爹,别说是薇姿了,恐怕就连那几千万的钱财也会落到这个所谓的军师将军身上,邓家七成的钱啊,您就这么白白给人了。”邓策也忍不住了。

“吃不下去,他就会乖乖的吐出来。”面上含笑,但邓论说出的话却是冷气四射。

“薇姿在新野举目无亲,这钱必定是进了那个军师将军的门。”

“去找人四处散布消息,就说邓家出了个淫妇,勾结刘备帐下的军师将军仗势从邓家夺取了几千万的钱。”顿了顿,邓论又对邓策道:“特别是襄阳那边,你亲自动身去蔡将军那诉诉苦,也顺便的在那里弄出风声,让整个襄阳都知道。”

“记住,一定要让蒯氏兄弟不好为了个淫妇出面解决这件事。”

“那咱们邓家的名声岂不是要扫地了?”邓典皱眉道。

“怕什么。在整个邓家面前,这只是小事而已。这件事只要闹得大,刘备必定会亲自过问,这样不仅这个刘正会脱层皮,他吞下的钱,还有薇姿也会回到我身边。”邓睯除了迷恋女人与性格冲动了点以外,却是很优秀的继承了他父亲的脑袋。一转眼,就明明白白的想到了他父亲的思量,一切都是针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以讹传讹,反正这个钱是出了邓家的门,

“但实在是有碍名声。”一提到整个邓家,邓典整个人就没辙了,脸上也没了往昔的傲气,有些期期艾艾的道。

对此,邓睯只是不屑的摇着头。

“我去办吧。”也没有多大的犹豫,邓策就遵从了邓论的决定。

单纯的想来这里买点酒给张飞尝尝鲜,没想到回去的时候,身后车水马龙,整整的三千万钱,外加一点的金银。

这么一大帮人进城,自然是人人侧目。弄得刘正更加的心烦。

一到府上,刘正没有让这些马车进府。只是先让薇姿与剑儿先入府,大门也没关,直接道:“在这新野有无亲戚?我把你和这些钱一起运过去,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已经过问了,就不会放手不管,要是那个邓家在欺上门去,你就来这儿找我。”

没打算放手不管的意思,但刘正却觉得对这些烫手的钱厌恶的狠。这些钱决不能入得他的府。

呆在薇姿身边的剑儿听到刘正的话后微微的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很懂事,也很早慧,很有自己的主见。但在薇姿身边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乖觉的,就像他在邓府的时候,同样也觉得拿这么多钱不好,但却没开口。

因为他知道她母亲是不会害他的,也不是贪心的人。

“妾在新野举目无亲,没地方可去,请将军仁德,暂且收留妾与剑儿。”这话是薇姿在途中就想好了的,就为了刘正愿意听一个稚童之言,为她们娘俩讨个公道,就证明刘正这个人至少不坏。

而且是个将军,住在将军府,要比他们母子俩忐忑的过日子,要强太多了。

“本来也没事,但添了这些烫手之物,这看似平凡的事也变得复杂了。”刘正手指着门外的一堆车马,干脆直言了。

这个时候,不能将就什么仁德风度的,赶紧送走先。

“将军不要恼。”虽然刘正不是怒意横飞,但薇姿却也感受到了那份恼意,笑着给刘正施了一礼后,拜道:“多谢将军为妾解了围。”复又歉意道:“妾那叔父面善心狠,将军这次得罪了他,指不定往后就被他算计。”

“这些钱也不是妾身为自己的要的,我们娘俩也守不住这么一大笔钱。”

“你不要拿来干什么?”这话一出口,但转眼刘正也想明白了过来,她不要自然是给自己的了。

这么一想,顿时令刘正有些哭笑不得,没错他是个贪心的,他贪钱,他贪恋荣华富贵,但这些钱在现在根本没用啊。

其他不说,曹操一个南下,他能带走这多车的钱?

“将军可以先备至着,要是哪天真被算计,或许可以拿来应急。”薇姿道出了她的心意。

听她这么一说,刘正的心就觉得舒坦了不少。只是这些钱。

“算了,算了,你也是好意。”想了一会后,刘正招呼了恶来过来,“留下那一百金,其他的都命这些人送去给糜先生,让他先入库,我自会向兄长解释。”

“诺。”恶来点头走了出去。

“既然你不要这些钱,我拿着也没用,就先入新野府库。至于那一百金,我就先暂时给你收着。”知道了这女人的心意,刘正对这个女人也不怎么觉得讨厌了。再瞅瞅这女的也怪可怜的。反正也插手了,钱也不能再退回去了,那就不怕得罪人,先收留着吧。

至于那些钱,现在新野财政好像挺紧张的,就送给刘备算了。算是把烫手山芋丢给刘备先。

回头再向刘备解释,不过要怎么解释才好呢?刘正叹气着,这以后啊,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多谢将军。”薇姿带着剑儿,再次拜谢刘正。

第二十五章 登堂入室

傍晚,邓家父子正聚在一起,吃着晚膳。

“什么?那些钱全部都送去了新野府库?”听到下人传回来的消息,就算是邓论也不禁有些诧异。

“一路上小的都跟着,那些钱是先是停放在了将军府小会,就运送到了新野府库,交给了糜大人。”看得出来老爷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个回报的下人也是小心翼翼的说着。

“爹,这该怎么办?”说话的是邓策,一想到那几千万的钱,他就有些急。

“急什么。咱们邓家的的确确是拿出了几千万的钱,这事儿不管怎么说都成。就算是刘备的头上,也还有荆州牧刘表。手段尽管用,不怕拿不会来。”已经恨极,邓睯的眼神就像是一条疯狗。想到处咬人了。

“下去收拾东西。留下个管事的看守酒窖,咱举家迁往襄阳。”阁下筷子,邓论做了个看似古怪的决定。

……

第二天一早,刘正穿着一身粗布武服,带着十几坛从邓家带来的酒,上张飞那去拜师学艺。

昨晚他也去刘备那里解释了一下那些钱,还有邓家的一些事,本来心里有些忐忑刘备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没想到刘备面色古怪的考虑了一下后,就收下了那些钱。

刘备在仁德这方面他不好直接评价,不过待人确实很厚,大手一挥,剑儿他们母子的名下,就多了百亩良田,在新野城内,也多了个很大的院子。

哎,这夹着尾巴做人啊,真是难哦。什么时候,刘备才能称王做帝啊,那时候仗着刘备的信任看谁不顺眼,就痛扁一顿。小小的邓家算什么。

在张飞的门前等门房的前去通报,这片刻时间,刘正就忍不住丫丫了起来。

“哈哈,哥我还以为那天操德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来了。”一阵豪迈的大笑声毫不留情的吧刘正从丫丫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性命攸关,怎能玩笑。”刘正文绉绉的回了一句。

“嗯。”张飞哈哈一笑,忽然睁大了眼睛细细的打量了下刘正。

今天的刘正头上只裹了个头巾,一身贴身的粗布短衫,支撑起强壮的身子骨,与往日的那个衣袖飘飘的贵公子形象相差很远。但却有股别样的风味,怎么说呢,在张飞的眼里是一种天生武人的感觉。

“好一个英武的小郎君。”高声的赞了一声后,张飞熟洛的抓着刘正的手,一起进了府门。

刘正向身后使了个眼色,恶来他们点着头,一人抱着一双酒坛子走了进来。

“我晓得翼德好酒,这酒是小弟的一点心意。”指着这些酒坛子,最后,刘正微微一笑,凑到张飞的耳边,轻声道:“是新野邓氏的。”

面对这个自来熟的神将,刘正已经能彻底的放开心,与他说笑,亲近了。没人不喜欢讲义气,又强大无比的兄弟不是吗。

“哦?”放开了握着刘正的手,张飞惊讶一声,开始正眼的打量着先前略过的那些酒坛。

还别说,由恶来,刘盾等六个人一起抱着的酒坛子,怎么看都有一股烈性,一股刚强。

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后,张飞粗鲁的从恶来的手中拿过一坛子来,隔着泥封轻轻的闻着,闻着这股熟悉的味道,脸上挂起了陶醉的神色。

“不瞒操德说,这东西我可是馋了个把月了,这东西,哥我收下了。”乐呵呵的横了眼旁边的下人,让他们把酒坛子抱下去。

一点也没有得了厚礼的自觉。不过刘正相信,这份情,张飞是记在心里了的。

这马屁是拍在正点了。刘正也一起笑着,多少缓解了下自从去了邓家后郁结的心情。

“酒是好酒啊。不过那邓家臭架子大的厉害,大哥每年也过得得到十几坛酒,我上门去讨了几回了,差点让哥我动了刀枪。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平白的得了大哥的埋怨。”说着,张飞还有些酸溜溜的看了眼刘正,嘟嚷道:“凭啥操德的面子就如此大,一下子就抱了这么十几坛子过来。”

“可能是小弟去的巧吧。”这事儿也没事好瞒的,刘正一口气就把邓家的那点破事给说了出来。

“哈,好你个小子,趁火打劫,不仅抱了个美人回来,还得了这么多的好处。”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嘛,这事儿只要一牵扯到寡妇,就连张飞这样的直汉子也有点想歪了。瞪着刘正呵呵直乐。

“翼德,嗨。”刘正有些哭笑不得,这事儿果然是个麻烦啊。

不过张飞也只是笑着打趣了小会,片刻后,就正着面色,凝重的看着刘正道:“你既然把钱都给送给了大哥,也想必已经跟大哥都解释清楚了,不过有些后果你得想好了,这邓家虽然上不了台面,也不放在我张飞的眼里,但它强就强在跟很多荆州豪强有所联系,如果邓家心怀怨恨,有意报复,这事儿就没完了。大哥可能也顶不住压力,处置了你。”

前话说得还挺严重的,不过却只维系了一小会,张飞就笑呵呵的拍了拍刘正的肩膀安慰道:“不过操德放心,现在大哥手下就你这么个懂时事,能替他谋划的良才,最多也就撤了你的职而已。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翼德放心,小弟也是个豁达的人,没了职务,反而会活得潇洒呢。”跟直汉子讲话就不能吞吞吐吐做小儿女状,刘正脸上现着感激,笑道。

“哈哈哈哈哈。”大笑着,张飞抚掌道;“妙哉。”没过一会儿,张飞又道:“操德是不知道,当初哥一见你那副惫懒的样子就眼睛冒火呢。”

“呵呵。”刘正笑着听着。

接着与张飞谈了几件当初两个人初遇时的一些趣事,随后吩咐了下人带着恶来等人下去休息,拉着刘正的胳膊就往府内走去。

张飞的府邸不大,也没有太多的装饰,简单而实用,很符合他的个性,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一座校场。

一座小小的校场,一个点将台,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还有一些锻炼臂力的石玩意,看着武夫味十足。

不过刘正也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而已。

张飞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与刘正也算是称兄道弟的,进了府门后,非常不见外的拉着刘正的手,直入后院,说是先让他渐渐嫂子。

登堂入室拜见嫂子,在这个时代来说,算是兄弟情义的最高体现了。

不过刘正却觉得有些尴尬,这来的时候也没想到张飞会唱这一出啊,这个时候,刘正也才想起,在建安十二年时,张飞不仅取了妻,而且长子也应该有五六岁了吧,这见面礼也没带啊。

建安十二年啊,刘正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要是他没记错,再过一年,就是曹操南下的时候了吧,这兵乱眼看就要加身了。

算了。正史上没有他刘备照样能称王做帝,何况现在。他要做的也不过是弄些锦上添花的事情,外加保住性命罢了。

这不,现在也找张飞练武来了。就算只是能练成一个普通的骑兵,也能大大的增加保命几率不是。

不理现在刘正有点起伏的心情。张飞带着他走过了几个拐弯后,就到了一处院子里。

令人惊讶的是,这院子的布置与张飞的身份形象相去很远,看着很是别致素雅。

远远的,刘正就见着了一个女子坐在院子里做着些许针线活,慈爱的看着满院子乱跑的一个小子。

这应该就是张飞长子张苞了吧。不过刘正对个小子而已没多大兴趣,随着张飞走进了之后,虽然只淡淡的瞥了眼张飞的妻子夏侯氏。很年轻,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但身材丰腴,是个熟透了的女子,绝美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一看就知道是个性子柔和的。

一瞥之后,刘正忍不住心中大是赞叹,果然不愧是生了刘禅两任皇后的女子。

不过这想法也只是停留在心里那么一瞬间而已,不过片刻,刘正又恢复了那个神色淡淡的样子。

在经过张飞的介绍后,还有模有样的向夏侯氏行了个礼,口称嫂子。

跟着张飞这个大老粗,再加上张飞喜好与文人士大夫呆在一起,与刘备军中的将军们的关系也很好,很是大方的带过很多人在府上聚会,也让夏侯氏很是见过一些世面。性子有些柔和没错,但是很大方。

“最近经常听翼德提起过叔叔呢,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俊俏无比的郎君。”睁着眼,微微的笑着打量完刘正后,夏侯氏吐出了这么一句来。

被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子如此打趣,就算是刘正脸皮再厚也不禁有些发烫,又不能像在现代的时候那样反唇吃着对方的豆腐。觉得有些憋屈。

红着脸,眼神微微的斜向地面,一时间刘正居然露出了小男人的那种期期艾艾的神色来。

难得见刘正露出这样一幅神情来,张飞大奇之下吐出几声哈哈大笑,笑着对夏侯氏道:“你也不知道害臊,哪有嫂子这样对叔叔说话的呢。”

听着夫君的打趣,夏侯氏只是掩嘴笑着。

过了会后,夏侯氏招呼过院子里的那个似乎没有见到客人来,自顾自玩着的小家伙来参见刘正这个叔叔。

确实是叫张苞,是张飞的长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是壮实的样子,加上眼睛很大,很有神,小小年纪就有股英气盘绕着。

在夏侯氏的教导下,俯身叫了刘正一声叔叔。

“叔叔来的也是突然,也没带什么见面礼,苞儿别见怪。”捏了捏张苞那厚实的小脸,刘正有点尴尬的小声道。

第二十六章 练武

听着刘正的话,夏侯氏只是笑着,脸上没任何见怪的神色。

张飞却是哈哈一笑,得意的揽过张苞的小身子道:“这操德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儿子像我,是个响当当的酒鬼,年纪不大,却能喝下一大碗的酒,你带的那十几坛好酒,不仅哥惦记着,就连这小子也是馋的厉害。”

说着,在刘正有些瞠目结舌的神情下,低头对张苞道:“去谢谢叔叔,他可是带了邓氏的酒过来。”

“多谢叔叔。”一听张飞的话,张苞的眼睛亮亮,小脸上的笑容也明显的数落了很多,再次给刘正见礼后,眼神就瞄向了张飞。

哈哈一笑,张飞转身对夏侯氏道:“带这个小酒鬼下去解解馋,再吩咐厨房多准备些菜。等下我要与操德喝个痛快。”

“嗯。”夏侯氏笑着点头应了,向刘正施礼后,带着张苞走了出去。

“世界上,还真是有这样极品的父亲?”刘正怎么都觉得古怪。

登堂见了嫂子之后,张飞这才带着刘正回到了他们入过的校场中,环视了一下整个校场的布局后。

张飞哈哈笑道:“,操德是想要学什么样的兵器?”随后,张飞再次打量了下刘正,道:“剑怎么样?适合你。”

“文人佩剑,战场厮杀还是长枪比较好吧。”剑虽然好用,但刘正嫌它太短,真上了战场,还是长兵器比较行。

“嗯,对于长兵器来说,长枪是最好用的,没力气不能用刀,没从小的磨练就不能用戟这些复杂的东西。不过,照哥来讲,要是情况到了你这个谋臣都要到仗抢而战的时候,那估计情况离绝望也就只有一线之差了,加上你也没用啊。”张飞大略的解释了下兵器的情况,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刘正用剑最好,而且就像他说的一样,真到了刘正都要上战场的时候,那就什么都完蛋了。加上他刘正一个有个屁用啊。

“不瞒翼德说,小弟这个人有些怕死,不管怎么说吧,将来硬着头皮上沙场的时候未必就没有,现在多多用心总没错的。”这句话,刘正说的很坦荡,直视着张飞时还真有点君子之风在里面闪耀。

其实他也不过是摸透了张飞的性子而已,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点事而看不起他的,要是换了关二爷可就不好说了。

张飞闻言一愣,睁大了眼睛看了会刘正后,这才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这位兄弟不仅惫懒的厉害,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性。

怕死?要是放在他手下任何人身上他铁定会亲自动手,活剐了那家伙,但放在刘正身上,他又觉得不同,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不过铁定不仅是刘正有才,是个刘备不可或缺的人才,而是那种敢直言自己怕死的人吧。历代以来的人英雄豪杰,文人墨客,怕死的人太多了,不过都是扭扭捏捏的,硬是充好汉的居多。

张飞心里这两相一对比,觉得还是刘正这样的比较可爱一点。他喜欢。果然不愧是说出那一番,竭尽全力,只为一世侯的惫懒男人。

既然刘正都这样说了,张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心里还有一丝担忧道:“操德这性子好,不腻人,但这话在哥在儿说说就好了,其他地方千万不能说。由其是我那个二哥那边。”

“可不是我说二哥坏话啊,他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傲了。看不起怕死的。”

“嗯。”知道张飞是为自己好,刘正笑着应下了。

接着,张飞也进入了正题,为刘正详细的讲解了抢的种类,还有用途,刘正只觉得头大,最后硬着头皮选了个只有几种功能,主要是用来刺和扫,只有一个枪尖的抢。

选好之后,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觉得还行,有十几斤吧。

本来刘正以为练武嘛,首先要什么马步这些东西的嘛,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张飞先是卷起他的衣袖看了下,摇头有些纳闷,似乎是掀起他胳膊上的肌肉太过松弛了,不够坚硬。

刘正曾经特别的健身练过肌肉不假,但那种肌肉只是看着还行而已,对力量也只是比常人大,并不会有什么耐力。

一见张飞摇头,刘正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操德看好了,就这样横扫。”张飞拿着一根跟刘正手中差不多的长枪,摸着下颚的胡须,似乎是沉吟了一下,这才对刘正道。

说完,前走了几步,与刘正拉开些许距离后,摆起架势,先是面色沉稳,片刻后大喝一声,声如雷鸣,似乎能刺头金石一般。

一记横扫,更是带起了一阵凌厉的猛风。呼啸声,隐隐而起。

而且张飞的眼神杀气十足,似乎前方并不是空地,而是拥有几十士卒站立着的沙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自然而然的凝聚在了张飞的身上。

横扫千军。这就是刘正能评价张飞这一记横扫的唯一字句。

不愧是沙场神将,这个时代站在武人最顶点的男人。

当刘正还在赞叹这一记凌厉威猛的横扫中的时候,张飞已经收抢而立了,微笑道:“这种枪。最主要的功能也就刺与扫了,先练习一段时间的横扫,锻炼臂力再练刺。”

“好了,这玩意也就这样了,看一眼就会了。上午,嗯…,先练三百下再说,一口气不要停。”张飞口气很轻松的道。

“三百下啊?”刘正再次掂量了一下手上这玩意,有点汗颜,即使没有练过,但也晓得这份重量要是像张飞这样挥舞上三百下,那他这双手在今天也就报废了。

“不能偷懒。”见刘正一副苦瓜脸,张飞呵呵笑着。

算了,要想活命就得牺牲。

想着,刘正点头应声道:“嗯。”

双手拉开点距离,慢慢的握着长枪,张飞学习着张飞的样子,狠狠的扫出一记,额,没半点气势不说,还因为发力过猛,有点疼。

“双脚不动。只凭腰部的位置发力,像这样。”也没想到刘正既然如此没用,张飞瞅着,有些无奈的再次示范一遍,并且讲解了一下。

再次学者张飞的样子,用腰部动力,果然好受了很多。

一下一下的,不过这种动作实在是太费力了,没二十下,刘正就已经满头大汗。直看得一旁的张飞不断的摇着头。

姿势还是不对,发力的过程更是惨不忍睹啊。不过力气好像还成。这个样子根本不是那天他想象中的练武良才嘛。跟废物没多大区别。

张飞心里已经把刘正的印象从可造之材,转成了半废物,体格看着还成,但用力的方法却一窍不通。

闹得最后,张飞还手把手的指点起在刘正的姿势来。

不过还成,那三百下刘正还是咬牙完成了,一个时辰下来,这手似乎不是自己了的一般。

真他妈的酸疼啊。这是刘正放下枪,坐在石头上后的唯一感觉,两个膀子似乎完全不是自己了一般,稍微的扭动一下就是一阵彻骨的疼痛。

刘正这副颓废样,张飞自然是看出来了,不过三百下这样的横扫搁在一个平常人身上也确实够呛,他也没有继续折磨刘正的意思。

自顾自的,就在校场内摆开了架势,从练习气力的石块,到他的蛇矛,从一下一下的横扫,到连番的挥舞。

那股认真劲儿,让刘正为之汗颜。这就是人跟人的差别啊。

一个上午,有大半时间刘正就在旁边看着,刚开始还抱着学习的目的,看的仔细,后来却觉得有些眼花。

看不懂嘛,自然觉得有些无聊的紧。

到太阳高挂的时候,夏侯氏打发了人过来叫用膳,刘正也没客气,打发了人回去给枝桃她们捎了个信后,随着张飞落座。

饭菜也跟他自各府上差不多,只是肉多了些。唯一热闹的就是张飞这对父子了,喝酒那叫一个痛快啊,儿子敬老子,老子唆使儿子。那叫一个和谐。

中间的时候,刘正见张苞小脸通红,有些担心,瞥了眼陪坐的夏侯氏,而夏侯氏也只是无奈的摇着头,这对父子她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张飞到是海量,一坛子的酒下去,脸色只是微红。

下午的时候,张飞面红耳赤照样细心的教导着刘正骑马,不是那种坐在马上能让马跑的方法,而是一个战将怎么使用战马的马术。

两个人一人一匹战马,就像是战场相逢一样,你一记,我一记的横扫、挑刺着。不过刘正的感觉是张飞陪他在玩。

往往一枪子过来,都是轻飘飘的,偶尔一记凌厉的,也是为了刘正学习怎么样加紧马腹,错开战马,狼狈非常的避过。

一记轻挑,干脆利落的把刘正手上的长枪挑飞,张飞别着长矛,哈哈笑着。“咯咯咯。叔叔输了。”张苞那小子狠喝了几碗烈酒居然没事儿,一个下午就这么看着他父亲戏弄着这个漂亮的叔叔。

“小酒鬼懂什么,你父亲那是跟叔叔玩呢。”双手勉强按住马背,翻滚下马,刘正笑着走到刘正身边,笑骂道。

“哈哈啊,操德觉得如何?这做武夫的滋味不错吧。”与之相对的,张飞下马的那个叫专业啊,几乎是一跃而下。

“比平时看书练字有劲道多了。”刘正笑着回答着张飞的笑语。

张飞闻言心下大是舒坦,哈哈笑着,拄着蛇矛,一屁股坐到张苞旁边,搂着儿子,对刘正道:“就是嘛,哥一看那弯弯曲曲的字就头疼。”

刘正闻言只有笑着,忽然觉得袖子紧了紧,低头一看。

却是张苞似乎有些想不明白,拉着刘正的袖子问道:“玩?刚才叔叔也是挺厉害的啊,比苞儿厉害多了。苞儿只会骑小马驹,还常常被甩下来。”

“你看叔叔长得挺高大的,其实呀,不过是草包,等苞儿长大了,就不会被小马驹甩下来了,也一定比叔叔厉害。”刘正闻言捏了捏张苞的小脸蛋道。

“苞儿别听叔叔胡说,你叔叔可是军师,一言能灭万的,比将军厉害多了。”刘正与张苞说话从没板着脸,张飞却是微微肃然,对着儿子道。

“军师?就是张良那样的人吗?”张苞年纪不大,却听过她母亲说过不少沙场故事,一听到军师这个字眼,不禁眼神一亮,仰着小脸蛋,问张飞道。

“算是吧。”见儿子听进了他的话,张飞笑着答道。

“那叔叔就错了,军师是文人嘛,怎么会是草包呢,也能跟父亲比武呀,有父亲保护叔叔就成了,苞儿长大了也要保护军师的。”

一直听着他们父子的对话,对于军师不军师的刘正早已经麻木了,却没想到张苞小子却很认真的说着。似安慰着刘正,又似誓言。

正眼看着张苞那满是正色的小脸蛋,又瞥了眼呵呵笑着,似乎是在为儿子能说出这番话而自豪的张飞,刘正笑着点头道:“等苞儿长大了,叔叔这条性命就交给你咯。”

“嗯。”张苞连连点头应声。

第二十七章 名扬荆州

小十天后,姓刘名正,字操德,身为汉室之后的这个人的名声,彻响荆州。

就像一阵龙卷风,突然的就刮了起来。

这当然不是刘正做了刘备的军师将军这件事,小小的刘备除了一些对他深深忌惮的人以外,已经吸引不了天下人的眼光了。

而且刘备坐了新野,弄了个弱冠年纪的当军师,也只是徒惹一些人耻笑而已。

使得刘正的名声彻响荆州的是,他仗势收拢了一个寡妇,听说这个寡妇姿色绝美,还是个顶顶的荡妇,不仅勾结汉子,还诈取了新野邓家的几千万钱。

他的上司兼兄弟的刘备不仅不过问,那几千万的钱反而进了刘备的腰包。

这些谣言,不仅在新野,还在襄阳,南郡一带非常的流行。有心人也看得明白,这些谣言不仅是针对刘正这个正主的,背后隐藏的毒针更是直指刘备这个名满天下的大汉皇叔。

新野邓家势力在荆州排名中下,但胜在与大多数豪强关系牢靠,最近又举家迁往襄阳。

谣传一起,一些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人自是登门拜访,不过除去少数的一些人以外,全部都吃了闭门羹。

摆出来的态度,十足的像是家门不幸羞于见人的感觉。沉默中算是坐实了谣言的真实性。

襄阳城内,镇南将军府,刘表孤疑的坐在书房内,拿着一份报告沉吟不语,对他那个名义上的兄弟,刘表知之甚深,照理说也绝不会收留这么一个废物。

不过是有个同样的姓氏同样的祖宗而已,就是兄弟了?而且不仅给予了高位还给了带兵权,其他都算了,兵权可不是儿戏。由其是现在刘备实力不济的情况下。

“去府库运一千件长矛,三百弓,再去拨五十匹战马,些许粮草,亲自带去新野送给我弟。”沉吟良久,刘表对坐在身前的蒯越道。

“诺。”蒯越一丝不苟的应声着,雄毅的面容上没有半点波动。

他知道这位主公是疑了,他也深知这位主公的个性,论起外宽内忌起来远胜袁绍,刘备的投奔,刘表外面宽容,留了刘备的统兵权还给了座小城安置,却时时刻刻的防备着他,同样却也把刘备当枪使,作为襄阳北边作为重要的一道防线来使用,与当初利用张绣如出一辙。

“不过主公,刘备前些日子刚刚撤了三四千新丁,这次又出了这件事,必定声望大减,新野也就不那么牢固了。”这些话其实蒯越不说刘表也知晓,但蒯越还是说了出来。

“先去探查一下,如果是事实,我自会命文聘募集一些兵丁,以备不时之需。”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刘表的面上不见喜怒。

“诺。”蒯越躬身站起,走出了书房。

出得门外,蒯越仰天叹了口气,自己这位主公,老态已显,心里的忌讳却是更加的深了,想起北边曹操的强势,蒯越的心中有些担忧,又有些解脱般的感觉。

新野啊,除去刘备这么个枭雄以外,其他还能留给蒯越的印象就只剩下那个老弟了,而这些天的那些谣传的女主角却是那个老弟的未亡人。

说来惭愧,这些年荆州大多处于多事之秋,他忙于公务,对那位老弟的妻子也很少的过问,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怀着一种对亡友的愧意,这事儿他曾经亲自过问过,但邓论却一口咬定是刘正勾结荡妇敲诈邓家。

蒯越自然不信。那弟媳他是见过的,姿色是一等一的,长得温柔可人,但性子却刚烈的很。对于邓家老头的话,而且邓家的作风也让他嗅出了一份不同。

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顺便接回…至少要接回剑儿。怀着这份愧意,蒯越心中思虑着。

为了同样的一件事。新野城内,刘备也与简雍交谈着。

“主公,虽然平白得了三千万的钱,但这….这实在是荒唐啊。”脸上并没有得到巨款缓解了财政压力的轻松,简雍的面色唯有沉重。

“宪和不见萧何呼?”刘备道出了他心中的些许得意。

“自毁名誉,以得信任?主公这是纵容了操德?到是我多想了。”随着刘备四处奔走,几乎没有再露出一点本性的简雍闻言,改跪坐为盘坐,洒然一笑道。

当年萧何贵为丞相,名声盖世,几乎与刘邦相同,深深的被刘邦忌惮,后来也是自毁了名声,这才得到了刘邦的信任,得了个善终。

现在刘备与刘表的关系,与萧何和刘邦有几分相似。刘备这么做,算是彻底的听从了刘正的建议,不仅自毁实力,而且还自毁名声。

“哈哈,这到不是,是我那兄弟艳福不浅,财运不凡,撞到的。我只是捡了个现成。”刘备笑着把刘正的偶遇给说了一番,后面色微微有些沉重,叹息道:“不怕宪和笑话,我也不知此番作为到底是好还是差,毕竟这名声得来不易。”

“名声所累,却一事无成不要也罢,要是真如操德所言,主公能成就霸业,值得。”简雍其实性子洒脱,只是这些年压仰下了把,今日这话题又有些趣味在内,往日压仰着的性格不自觉的露了出来。

“也是。”刘备微微一笑,随即却自嘲道:“这方面还是操德想得开,你看看,这些天谣言满天飞,多少人朝他的将军府吐唾沫,他却照样面带笑意,过得百般轻松。”

知道刘备心里是羡慕了,简雍也没往下说,而是抚掌笑道:“为今次这妙事,也为新野府库充足,当喝上三杯。”

“来人,上酒。”心情也是不错,两人又是儿时好友,没那么多规矩,刘备笑着朝外边喊了一声。

外面风云滔天,万夫所指的架势也不过如是了。刘正却是每天先去军营看看,再去张飞那耍耍,每天累的要死才回家。

虽然苦,但脸上总是笑呵呵的,没半点背了恶名的恼怒。府门一关,照样搂着枝桃调笑取乐。

不过刘正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轻松,名声他到真的不在乎,但那个邓家如此作为分明是不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里嘛。

这事儿打死他也不相信,不是邓家搞得小动作。没有邓家的首肯,谁敢谣言一个土豪?没有邓家推波助澜,这小小新野的一点破事,能马上流传荆州?

妈的。这事儿让刘正心里腻不痛快,有种马上带兵平了邓家的冲动。再顺便血洗之,练练兵,抢几个丫鬟玩玩。

可惜了那邓老头跑的快啊。刘正有点忘襄阳而叹息的感觉。

今天身体有点懒的不想动,军营也没去了,张飞自然也不打算去了,卧在坐床上,微微闭起眼睛,一副悠然养神的气派。

两个小妮子也整天没事干,只要刘正没吃去就腻在刘正身边,不是捏腿捏胳膊,就是剥水果喂刘正吃。

有西瓜那是挑完子再切成片的,怕刘正噎着。瓜子核桃这些吃食就更不必说了。似乎俩妮子离了他刘正就没事干一样,这让刘正心里多少起了点怜惜,多好的妮子啊。

不过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有时候刘正会错以为自己成了懒猪了,幸好每天去张飞那去消耗能量,不然还真的成猪了也说不定。

不过要是没有将来的兵乱,刘正也是乐意把自己养成猪的。每天安安乐乐的,还没有屠夫宰杀的危机,多好啊。

“将军,陈氏携子求见。”刘正的身边加上刘盾,恶来,有是一个随从,再怎么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些不雅,或者说是太俗。两个嫩得能掐出水的丫鬟,要是再加上一些金银器的调配,简直像是乡下的土财主,哪有半点的汉室宗亲的气焰修养。

就派遣了两个随从在门外守着,下的是死命令,就算是刘备来了也得挡一挡。

“这小子现在来干什么?”一口吞下翠竹递上来的一点核桃肉,一失神,差点就把翠竹的整根小手给咽了下去。

“老爷,我们先下去了。”这些天也不是没人打扰过刘正完美无限的生活,张飞那个大嗓子就因为某天刘正没去他家而来过这儿,差点就让他撞见刘正简直是懒猪一般的形象。

有了那一次,枝桃很是照顾着刘正的脸面。

等枝桃她们下去之后,刘正才扬声道:“叫他进来。”

只是心里有些纳闷,剑儿那个小子每天早上来给他请安,风雨无阻,但也只是一天一次而已。这大中午的,还带了他娘过来干什么。

剑儿那小子往常都是被薇姿宠着的,吃的也较好,住在将军府的这些天,除脸蛋渐渐有些丰润以外没什么改变,但薇姿的改变却极为惊人。

消去了菜色之后,她脸上的肤质是如羊脂般的一种光滑,身子也变得有些丰腴,眼眸流转间散发着一种惊人的美意。

那是她柔和的面庞下,给予男人惊人征服感的美意。

自从薇姿进府后,还是刘正头一次见她,这种美意就算是刘正也微微的有些失神,小声咳嗽了下,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后,刘正端坐着身子,低头看了眼薇姿手上的一叠衣物问道:“这是?”

在刘正失神时那种赤裸裸的眼神注视下,薇姿的脸蛋微微有些发红,红晕流转,更显美态。

听见刘正发问,薇姿定了定心神,才道:“这些天多谢将军照顾了,妾没什么好报答的,这衣物是妾亲手缝制的,还请将军不要嫌它粗鄙。”

第二十八章 疑似邓艾

“人以类分,你看我像是个俗人吗?”刘正笑着打趣道,转眼间,又是很正色的收下了薇姿递上来的衣服。

只是这中间,难免碰到了薇姿那柔滑的指尖,虽然只是短短的片刻,但确使得薇姿的脸庞更红。

心中只觉羞臊,不过她也不是个计较的人,片刻也就缓过了神来,脸上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

“将军自不是俗人。”薇姿很是说了好话。微微一顿,又躬身道:“妾此来一是为了谢将军之恩,二是向将军告辞。”

“住的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话说到一半,刘正就停住了,仔细的瞅了眼薇姿,她脸上还是有些红晕,但更多的像是羞恼。心中联想一下,刘正自然清楚了原因。

“怎么,外边的那些闲话你也听见了?”把衣服搁在一边,刘正呵呵一笑,问道。

“是妾拖累将军了。”

薇姿心中有些奇怪刘正的态度,按理说这件事情对她的名声有碍,但刘正的损失应该更大才对。

连她都觉得羞中带恼,刘正却偏偏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清者自清,你我心中没鬼就好,管他外边怎么说。再说了,剑儿这么爱书,你要是带他去了外边,岂不是夺了他所好?”刘正还是一副笑脸,劝道。

还有一个令他不想放人的理由,确实也为了剑儿这个人。先前还没多想,但仔细相处了下,加上剑儿那种每天都要向他借一本书的行为。

再联想到他的姓氏,只有小名而没大名,口吃。一个绰绰有余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这家伙难道是曹魏的邓艾?

那个自己为自己取了名,大器晚成,自学成才的绝世名将?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运气有没有那么好,但一些事实确实令剑儿很像邓艾,出身在新野更加是坐实了这件事。

反正就是一句话,得了这么个大好处,现在让他放人?放去给曹操当将军?没门。

“妾无牵无挂到也没什么,但将军却不同,要是因此而毁了前程,妾会觉不安。妾也知将军好心,但心里却觉得惶恐。”薇姿一点也没被刘正的话所影响,还是一心想离去。

“名声是什么,那只是俗人才会看才会听的片面之言。也只有俗人才会在乎。再说了,现在你出去也未必能挽回我的名声,反而有些欲盖弥彰呢。”说了那么多,刘正的意思其实只有一个,你还是带着你的宝贝儿子安心住下吧。吃、穿、住、用,老子全包了。

要是真是邓艾,那是老子赚了。而且不需要培养,自学成才就可以了。真他妈的划算。

按照现在剑儿的那种小大人般的性格,刘正也不必坏怕他荒废掉。

“娘,将军说得有礼。”有生以来,剑儿第一次违逆了娘亲的意愿,轻轻的挨着薇姿,道。

虽然他还小,但也晓得名声的重要性,但他天性也是如刘正说的一般,不是俗人,自然也太在乎名声这玩意。

只要他明白娘亲没有跟眼前这个年轻将军有所牵连就行了。

“剑儿。”眼看着剑儿那副神情似乎不是在哀求,但做娘的哪会看不出来儿子是舍不得那些书简了,这里有好多他往常触及不到的书,由其是那些兵书。

“谢将军大恩,来,剑儿,给将军磕头行礼。”刘正的话语动摇不了薇姿的意愿,但儿子的话却让薇姿有些摇摆,最后还是抵不住剑儿的眼神,薇姿只好再次给刘正行了个礼,唤过剑儿道。

剑儿跟熟悉的人说话从来不口吃,神色却始终带着冷淡。但绝不是个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给眼前的这个将军磕头他是愿意的。是甘心情愿的。

“好,好。”还没等剑儿磕第二个头,刘正就一把扶起剑儿,自己也不知道是得意还是欢喜的,连声道了几声好。

扶起剑儿后,刘正对这满面诧异的薇姿笑道:“你生了个好儿子啊,聪慧懂事,这孩子我喜欢。”说到这儿,刘正特地的停顿了一下,让薇姿消化了一下自己的好意,这才道:“我愿收他为义子,教导他成才,恕我孟浪,不知薇姿意下如何?”

中间特意的加了个孟浪后,刘正才道出薇姿的名,显得亲近。

“这。”刘正说得实在太突然,让薇姿有些反应不过来,迟疑了一会后,这才对剑儿道:“快拜见父亲。”

“父亲。”剑儿也有些闹不明白,但他极少违逆娘亲的意愿,恭恭敬敬的给刘正磕头,喊了声父亲。

不管怎么说吧,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这年轻的将军在他心里的印象是极为不错的,再加上搭救他们母子的大恩,要他侍做父亲他也没二话,但更令他欢喜的却是这里丰富的藏书。

做将军。有刘正这个好的参照物,剑儿的心中认为这条路是条很好的出路。

“好。”刘正心中确实是欢喜着的,再次道了声好后,随手指着一边案上的书简道:“那些书简,还有书房的书简,瞅着有喜欢的自觉拿,要是你有心,为父明日带你去军营见识见识。”

刘正心中完全是把邓艾当做的可培养的小将军,他自己不懂没关系,他手下有专家啊,魏延这些人无一不是战场老手,他房间内的兵书更是成堆,随便剑儿闹都行。

“谢父亲。”这热乎劲儿却是有些过头了,不仅是薇姿有些诧异,就算是剑儿也有些不适应,再次拜谢刘正的时候,也有些不对劲。

这刘正可不管,中午不仅留下了他们母子一起用膳,还不停的虚寒温暖的,似乎为了剑儿释放了全部热情。

从小没有父爱,剑儿心中充满的是一种不适应,但薇姿不同,在听到刘正问过他们是否穿的暖的时候,眼眶有些湿润,想起了她那个死鬼丈夫,也跟刘正一样体贴的男人。

渐渐的,似乎与刘正的身影重合了。

摇了摇头,薇姿赶紧把脑中的这个想法给驱除了,遮挡的掩去眼角的泪痕,微笑的看着刘正的热情,与儿子的被动接受。

他儿子,总算有个男人疼他了。

用完膳之后,薇姿就带着剑儿下去了,走在过道上,薇姿拉着剑儿的手道:“今日的情,我儿一定要记下,要待他如生父。”

她心里不仅是为了刘正的恩情,也有一些私心存在,刘正在怎么说也是个将军,靠着这个身份,剑儿要是任他做父亲,将来的前程也必定会有着落的。

薇姿再怎么聪慧却也是个女子,她晓得刘正的身份高贵,可以依靠,却不晓得现在刘备这份势力正处于风雨飘摇的地步。随时都会倾覆。

这一份不知,才会让刘正认义子认的那么轻松。

“娘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如此大恩大德,剑儿晓得怎么做的。他就是我父亲。”剑儿仰着小脸,神色虽然淡,但说出的话却带着极为肯定的语气,坚定异常。

父亲。父亲。薇姿的心中不停的咀嚼着这两个含义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何种感想,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了欢喜,她儿子是个好命的,虽然从小没了父亲,但今天老天爷却重新给了他一个父亲。

“好孩子。”拉着剑儿的手,薇姿笑道。

“看把老爷欢喜的,枝桃都觉得妒忌了呢。”刚才用膳的时候,刘正的热情全被枝桃看在眼里,她一边吩咐下人们收拾碗筷,一边笑道。

说出的话,也是贴着刘正的心。

“老爷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是该生一个了。”翠竹的话明显带着两种意思,眼神也不断的瞄向枝桃,带着妒忌的那种。

多少次机会,她和老爷还是没成好事,这份辛酸就不用说了。简直无穷无尽。

“自己生的未必就喜欢。”笑着搂着翠竹的小腰,捏了捏,刘正有些感叹道:“这个孩子性子稳重,小大人的模样也看着很有趣,但老爷更加在乎的是他的潜能,他长大后,铁定会成为老爷命中的贵人。”

晓得刘正对这个孩子是有多看中,但没想到刘正的心中对剑儿会有这样的评价。

枝桃与翠竹两个小妮子瞪着小眼,小嘴大张成微微的圆,恰到好处的露出贝齿与粉嫩的小香舌。

知道这两个妮子是勾引男人的小妖精,这些动作估计也是被培养过的,但刘正还是觉得心里舒坦,再加上今天认了个义子。心中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只有欢喜。

笑着搂过枝桃的腰肢,把两个妮子一起按在自己的胸口,笑道:“你们两个小妖精给老爷记好了,以后戴剑儿就当是自己的孩子,要亲近着,懂吗?”

这话其实不用刘正提点,她们的眼睛就能看出来,自然也知道怎么做的。但既然刘正说了,而且这么郑重,俩小妮子也娇滴滴的应了。

“是。”这声“是”,拖着长长的棉音,其中的诱惑是不可言语的。

心情好不代表着有欲望,刘正大笑着拍了拍两妮子挺翘弹滑的臀,道:“笔墨侍候,老爷要乘着兴致练练字。”

“是。”有些失望,但也不想过份求索,两妮子应声下去准备。

一个下午的时间,刘正都把自己关在房内,由两妮子陪着,练着字。这今天出来的字也是刚强有骨,居然比前些日的字要强上数筹。

第二十九章 初生阴谋

接下来的几天内,刘正走出前往军营的时候都带着剑儿。

剑儿也不出他意外的,表现出了强烈的渴求心,多看多听,再加上剑儿本来就能识文断字,刘正就有意识的把一些极为简单的公文给他看,还特意的让刘盾这个沙场老手,指点他一些基本的东西。

如果剑儿真的是邓艾,这样应该就能成才了吧。

每天都抱着这样的念头,刘正也从来不干预剑儿的一些事情,也就自然没请什么教习来添麻烦。

就算是去张飞那里习武,刘正也是寸步不离的把剑儿给带着,在外人看来,这应该算是极为宠溺了吧。

但刘正的想法却极为简单,要把剑儿养成一等一的人杰,就算他不是历史上那个邓艾,也要教导他成为一个良将。

这是他这些天被一句句的父亲,给硬生生的逼出来的责任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良将养成计划?不过有时候,刘正偶尔也会有那么点萎缩的想法。

今个儿,刘正一早就带着剑儿,一帮子的随从,往张飞的府上赶去。不过却没进门,在门口遇到了陈到派来的兵丁,说是刘备有要事相传。

刚巧张飞也出得门来,两人一起往刘备那去。

“不管是新野地界,还是这北边,都是风调雨顺,太平的很。到底有什么大事呢?”和张飞相处的时候也野贯了,一般的时候,刘正有什么话也都是直说的。

伸手遥指北方,刘正有些纳闷道。

“哥也不知道,不过,似乎在哪听过,好像是南边有人来了。”张飞摸着下巴,有些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刘表?难道刘表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了?这几天他与寡妇的生活被谣传得火热,邓家在荆州上层人中又是关系深厚。刘正就有些想歪了。

随后刘正就抛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相法,人家刘表虽然搓,但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做了大半生土皇帝的人啊。

“那就应该是为了裁军的事情了吧。”刘正道。

“不知道,反正哥也不关心。”张飞对于这些头头道道的,似乎有种天生的排斥感,有些不愿意接触过多政治上的一些东西。

对虎弹琴的难度也不压于对牛弹琴啊。刘正有些无奈,又有些恶意的想着。

小会后,两人策马到了刘备府上,吩咐了恶来他们在门外等待后,刘正随着张飞步入刘府。

两人都是刘备的亲近之人,自是没人不开眼的拦着。肩并着肩,两人一路从府门走到大厅。

还没进门,隐约的笑语就传入了两人的耳里,张飞固然是无所谓,但刘正的心却是有些轻松了下来,看来也没出什么大事。

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要他这个草包谋臣怎么解决哟。

进得大厅,里面的人自是一目了然,有简雍,糜竺,孙乾,还有就是关二爷了。再加上刘正与张飞,刚好是三个谋臣三个将军。

席间也同样做了个陌生人,穿着一件灰黑色的文士长袍,脸庞雄毅,神色淡定,看起来有威有度。不似凡人。

让刘正的心中微微起了一丝好奇,这是蒯良,蒯越两兄弟中的一个,还是伊籍呢?荆州名士无数,高雅之人也是数不清,但刘表手下,能如此出众的,也就这三个人了。

这人自不是聋子,听得声音,又见刘正打量着自己,微微一笑,朝刘正做了个鞠算是见礼了。

刘正回礼后,才与张飞一起对着刘备一拜,分别入座。

刘备微微点头,笑指着刘正,对那人道:“此人就是我弟刘正了。”顿了顿,刘备再指着那人道:“操德,这位是荆州从事蒯越先生。”

“可是一言为刘荆州扫平楚地的异度先生?”心里暗想果然如此,但刘正面上却诈做惊讶,直起身子,朝着蒯越拜道。

“文人之言,始终也只是文人之言,要是没有我主的威望,一言定荆州不过是个笑话。”谦虚的把刘正的赞誉挡在了身外,顿了顿,蒯越微笑道:“到是操德先生年纪轻轻却掌管一军,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

你会扯皮。我也会嘛。听得蒯越的反赞,刘正心下有些鄙夷。他什么名声他清楚的很,就算是新野这块他眼皮底下的地方,也有人唾弃他,何况襄阳那边了。

“呵呵。异度先生繆赞了。”面上却呵呵的笑着,刘正与蒯越扯着皮。

“异度此来是奉了我兄之命,押送了大量的兵器皮甲,还有就是有些担心前些日裁军的事,怕新野兵力大减,对北边的有些担心。”刘备说了下蒯越此来的目的。

刘正闻言心下鄙夷更甚,刘表这丫的铁定是巴不得新野的兵力少吧,假惺惺的说什么担心,恐怕是害怕刘备隐瞒兵士的数量,做着暗度陈仓之类的事情吧。

想着,刘正的心下又是一喜,不如将计就计,把那几千人交给刘表算了。不仅可以真正的取得刘表的信任,还可以甩掉这群拖油瓶,缓解粮草的压力。

刘正同样也相信,如果刘备把这几千人双手奉上,刘表不仅会笑纳,兵器后勤等一些东西只要刘备开口铁定会源源不断。

刘备话音刚落,刘正就转头对蒯越笑道:“劳烦异度先生转告刘荆州,请他放心,我主刘备威震天下,帐下关、张、赵、陈都是熊虎之将。足以抵挡北边的压力了。再说兵法云,兵在精而不在多。新野此次裁军,是暗合兵道也。”

说着,刘正向蒯越拜了一拜,肃然道:“请刘荆州放心,如北边一偏将而来,我主定为刘荆州吞之,如曹操举天下而来,必定为荆州据之。”

这话是剽窃了魏延的豪语,刘正说得也是大义凛然,有种不惧天下的味道。

虽然脸上有那么小点的异样,但刘备却没制止刘正的大话,算是暗自肯定了刘正的话语。

不过刘备脸皮厚,但厅内厚着面皮的人绝对不会太多,见刘正说着大话,刘备又不出言训斥,关羽索性闭着眼睛,当做没听见。

张飞的眼睛则瞪得跟铜陵般大小,诧异无比。

简雍三人面色不一,但那一股诧异却是跑不了的。

这些人也大多都有些不明白刘正此言的道理何在,不是说了要示弱于刘表嘛?你不仅套出了刘备的威名,还借了刘备手下四人的势,简直是一副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气概。

唯有简雍与刘备的心里有几分明白,这位军师将军看着似是在示强,实则是在蒯越的面前展现了一副草包的架势。

狂妄、无知。

其实刘正的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可没想过能骗过蒯越这个智者,他只要蒯越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刘表就成了。

刘表离的远,不能亲眼所见,再加上自己等一下当着蒯越的面,大吐粮草的压力,劝谏刘备把那几千挑出来的人马,交给刘表来处理。

这应该是一种割自己的肉,来助涨他人势力,目光短浅之极的方法吧。

他这个草包的名声也该坐实了吧。

而刘备用一个草包做军师,岂不是识人不明?哦呵呵呵……….,刘正心中奸笑着。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在曹操大举南下,刘表刚死生前又没有布置防备刘备的办法,阴选士卒连夜兼程,取了襄阳也说不定。

刘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个阴谋来,不过这点阴谋却在他心中无限的扩大着,怦然心动这种情绪在刘正的心中蔓延着。

如果是他占领了襄阳,那是多大的功劳啊。

“呵呵,刘使君威名卓著,又是沙场征战了十数年,我主自然是信的过的。”刘正的这一番估计说出去会笑掉大牙的话语,蒯越引出刘备的威名,算是委婉的表示了赞同。

“眼见为实,请异度先生移架去我军中一看究竟。”与蒯越的善解人意相比,刘正就显得要毛躁多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道。

“额。”蒯越心中对于刘正总是存在一丝抵触的,就是这个人带走了他老友的妻子,但随着刘正一点一滴的展现出了狂妄与无知之后,心思却自觉的从个人感情中移除了出去,但他却不认为刘正真的就是个草包。

反常者毕为妖。刘备再怎么说也是打滚了这么多年的枭雄,不可能临老了,老眼昏花了吧?

用一个草包做将军。做军师。

想着,蒯越把眼光瞄向刘备,没赞同也没反对。本来嘛,他就是被派来打探虚实的,如此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要是刘备真的是打算暗藏雄兵,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

“子仲留下收拢清点兵器入库。”刘备先是对糜竺道了一声后,这才道:“走,去军营看看。”

刘备下了决断,自然没人反对。一行人出带着更多的随从,出城往军营而走。

“操德的话说得实在是没谱了点,哥差点就甩手走人了,羞于见人啊。”人群中,张飞靠近着刘正,苦笑道。

曹操举天下而来,刘备他们要是不靠刘表,能抵挡得住吗?这道问题在张飞心中答案是明显的。

虽然刘正画的大饼很大很可口,并两州而成王霸之业。但其中的艰险,张飞这个沙场老将却是清楚的很。

机会有,前路也有富贵。但却很难走。

“呵呵,翼德当做没听见不就成了?”刘正呵呵笑着道。

张飞还有什么话可说?唯有苦笑不得的转过头,自顾自的骑马而走,不再理会刘正。

第三十章 甩下包袱

一行人来到军营,刘备亲自坐镇点将台,命人擂鼓集合大军。

一共三千八百人的军对,往那一站,迎面而来是威风煞气。

“果然不愧是刘备手下的精锐骁卒。”感受着这个与刘表帐下士卒完全不同的风气,蒯越心中有着赞叹,同样对刘正先前的话也有了那么丁点的相信。

或许这么点兵力是挡不住曹操,但为襄阳多争取时间,还是比较可行的。而且三四千的人,也威胁不了襄阳的安危。

站在荆州的角度上看,刘备能自裁军备,实在是有利于和谐的一件事情。

只是那边?遥望着北边还有一处军营,应该就是刘备此次裁军后留下来的吧。口中带了几分探究,蒯越问刘备道:“不知使君是如何处理了那几千裁剪下来的兵丁。”

站在一边几乎是陪客的刘正眉毛微微一跳,来了,刘表派遣他来果然是为了刘备裁军这件事。

没心思琢磨刘表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刘正只为了他心中的考虑。抢先刘备一步,道:“异度先生有所不知。”

装作是组织了下心中的语言后,刘正大吐苦水道:“新野地方不过百里,又加上百姓殷实,大多土地都有人耕种,根本就容不下这几千人的生计,一天耗费粮草无数。”

“不如这样吧,趁着异度先生也在,您就派人送信给刘荆州,帮忙安排一下,荆州这么大地方,应该能容得下这群人吧。”接二连三的,都是刘正在说这话,最后更是把几千人拱手相让。

孙乾看不过去,一个箭步就想上前劝阻,冷不防却被简雍拉住,孙乾心下即焦虑又诧异,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简雍。

简雍却摇了摇头,只是把眼睛不住的往刘备身上瞄。

刘备是非常的镇定,一字一句的听完刘正的话后,也笑着附和道:“操德言之有理,请蒯先生尽快通知我兄一声,安排了这几千人的生计。”

轻描淡写的就裁剪了自己的军势,又把几千人拱手相让。

蒯越的心中自然是震动,但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来,只是应声道:“既然如此,我自当如实禀告我主。”

“呼。”听蒯越这么一说,刘正心中实实在在的呼了口气,不仅解决了这么几千人的麻烦,还忽悠了下刘表。

岂不是两全其美?做得实在是漂亮。他也不相信,刘备送上的几千人刘表他会不要。

“多谢异度先生了。”感激的话,也是由刘正说着。

蒯越打探虚实的任务也应为这几千人的转手而彻底的失去了意义,而刘备也是乘机事实了自己的计划。

所以对于刘备与刘表这两方面来说,都没了再继续扯皮的意思。

接下来,由刘备带着蒯越走了走军营,再一起用了午膳后,刘正才有机会告辞了刘备,回府透透气。

精神紧绷了一上午,刘正也没心思去张飞那里习武了,自个就在府上不停的计算着,那个阴谋的可行性。

这一算,精神头就起来了,乘其不备的话,阴谋夺取襄阳的可行性相当的大。

不行,不行了,要发达了。想来一个下午还不够,*着手,整个晚上,刘正几乎都是在丫丫中度过的。

清晨,阳光有些刺眼,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刘正赤裸着身体,睡意连连的躺在浴桶内,任由枝桃这两个小妮子的施为。

想了一个晚上,当他意识到该睡觉的时候,天却亮了,没办法,打算起来先洗个澡,然后再补个觉。

闹来闹去,又一天没了。

真是风和日丽啊。瞅着窗外那灿烂的阳光,感叹着这么好的一天就没了。

“大人,有位自称是蒯越的大人登门拜访。”门外响起了陈萃恭敬的声音。

蒯越?咦这到是稀奇了,这位主该看的也看了,该做的也做了。应该加紧赶回去回报刘表才对,怎么有空来他这里坐坐。

刘正的心里不禁有些警惕。俗话说的好啊,不请自来绝对就不会有什么好处。

“请进客厅。”不过人家都来了,也不好闭门不见。说完,刘正直起光溜溜的身子,眼神示意枝桃她们帮忙穿衣服。

享受惯了,什么事儿都变得理所当然,就算偶尔想起自己动手,也没机会。

衣食住行,都是两个小妮子伺候的,对于刘正的身体,可能了解的比刘正还要深入,大眼睛水汪汪的,却半点也不羞涩的为刘正擦拭了身子,再伺候穿衣。

折腾了一刻钟,刘正穿戴整齐,往门外走去,踏出门的前一刻,刘正回头戏谑道:“老爷我去去就回,你俩先去暖暖被窝。”

“是。”两妮子娇滴滴的应着。

最近张飞那里去的挺勤快的,身子骨变得越发壮实,走了几步路,这困意就烟消云散了,还蛮精神的。

“老爷。”走到客厅门前,陈萃还在那里侍立着。

“下去休息吧,其实府上也不用你随时侍候着的,有机会自各儿忙着吧。”有时候吧,人家虽然恭敬着的,但刘正总觉得有些无奈。

“是。”陈萃躬身应下。

木头人。刘正无奈的摇头走了进去。

进得门来,刘正却快速的换了份脸色,欢喜的对着站着打量着客厅内摆设的蒯越抱拳道:“贵客来临,真是令在下不胜欢喜。”

“不请自来哪是贵客,只是莽客而已。”爽朗的笑着,顿了顿,不待刘正客套,蒯越似解释道:“只是有一件事搁在心下久了,这才做了莽客。”

“喔?什么事?”刘正还真有些诧异,自己应该没跟这家伙有过什么交集来着,说着,手向前虚引,引着蒯越入座。

“在下有一至交,姓邓。”随刘正一起入座后,蒯越缓缓道。

姓邓?这新野姓邓的,又跟他有所瓜葛的,也就一家吧。心头一跳,暗道一声果然没好事。

面上却半点不显,皱着眉头装作不知,问道:“新野邓家?”只是不等蒯越回答,又眉头一展,笑道:“是了,新野姓邓的又与我有些瓜葛的也就一家了,不知异度先生有何指教?”

这一反一转间,就把蒯越的话推脱的一干二净,反而探听起了蒯越的来意。

跪姿严谨,而富有雅意,听得刘正有些反客为主的问话,蒯越也不恼,笑着解释道:“最近荆州因操德而刮起了一阵风,诚然这也是操德的私事,本不关我的事,只是这中间却牵扯到我那位至交的妻子。”

顿了顿,蒯越半分也不做作,举手朝着刘正道:“寡妇改嫁也是人之常理,我也无意干涉。但我那亡友只剩下这点血脉,还请操德把剑儿送与我抚养。”

男欢女爱天地至理。寡妇的事,蒯越思来想去很觉得辣手,干脆推了一干二净,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只是想讨回剑儿。

“哈哈,原是如此。”刘正笑得很是不雅,但蒯越却神色如常的听着,静静的等着刘正笑够后才问道:“操德为何发笑?”

涵养功夫,是一等一等的。

本来只是觉得蒯越此人才能卓著,这才面上敬着,心里却不无鄙夷此人劝刘琮降魏,今日却见这人为了至交硬着头皮往他这儿厚着面皮讨要一个孩子,还真是有趣。

明白人都知道,刘备的身份地位在荆州特殊,和刘表互称兄弟,互为友邦,又有些主从关系。

但实际上却是两个阵营,顶多是刘表勉强控制着刘备而已。

蒯越是一等一的明白人,自然不像邓家父子那样肤浅。认为刘备只是刘表的看门狗。

但身为刘表帐下重要的谋臣,却来向刘备手下的将军讨要一个亡友的孩子,这不是硬着头皮算什么。

“我笑异度先生不愧有君子之名,又笑异度聪明一世,这回却做了个俗人。”对蒯越的印象不自觉的改变,刘正这说话也没了客套疏远。

说完,对门外高声道:“去请陈氏母子过来。”

“是。”陈萃的声音不出意料的响起。显然是没有听了刘正的话而守着自己的本分。

对于刘正的突然转变,蒯越只是静静的看着,不发问,只是眉头有些皱了起来。刘正后半段的表现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给,还是不给,到了这个时候,按理说应该也有个定论了的。但看刘正的表现,似乎又有些瓜葛没算清。

只等了片刻,薇姿就带着剑儿一起走了进来,薇姿容光焕发,越发显得艳丽多姿,剑儿到是老样子,眉清目秀的。

剑儿每天都要给刘正请安,就在不久前也是来了一次的。薇姿心里诧异着刘正为什么唤她们母子过来,但当看见蒯越的面颊后,一切诧异都烟消云散了。

她的丈夫和蒯越是好友,她也是见过蒯越几次面的,在她心中蒯越可能也会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虽然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但她的眼神却微微的红了起来,眼眶中有些许的泪珠滚动。多说女人是水做的,再坚强的女人她也是女人。

就怕女人流泪,一见到女人这个样子,由其是美丽的女人,刘正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不过现在也不是怜惜的时候,再加上蒯越在旁边,也怕人家笑话,刘正单手指着蒯越道:“异度先生是为了薇姿的事情来的,也想把剑儿带回去抚养,外面风风雨雨的,连异度先生也做了回俗人,这事儿你说道说道。”

第三十一章 有父刘正,赐名曰艾

“让大伯见笑了。”小手轻轻的拂过眼角,擦拭了眼中不停滚动着的泪水后,薇姿向蒯越躬身见礼道,随后又牵着剑儿的手,不容置疑的叫道:“给大伯见礼。”

“大伯。”还是那个态度,对于娘亲的话从一般不会忤逆,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大伯虽然很不感冒,但剑儿还是恭恭敬敬的叫了。

或许是这些天跟太多人接触,说话过了,这见着生人就结巴的毛病也被剑儿给改了回来。

“来,到这边来。”神色还是淡淡,但眼神却有了些许波动,手指着自己的旁边,蒯越道。

大伯都叫了,剑儿自然晓得了娘亲的意思,挣脱了薇姿的手,恭敬的给蒯越行了个礼后,来到蒯越的身边坐下。

亡友的孩子,心里本就有些疼惜的,今日一见剑儿如此知礼,看着也更喜欢,蒯越轻轻的抚了抚剑儿头上小小的发鬓,笑着道:“好孩子。”

“外面的风雨,想必弟媳多少也听了点吧,本来我也是有些困惑,但今日见了操德后,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你说说看,要真受了什么委屈,大伯给你做主。”这最后一句说得极为坚定,凌厉异常,很显荆州第一臣的风范。

“多谢大伯。”薇姿抚着泪痕,道了声谢谢,而后把这些年受到的一些委屈给说了出来。

本来就觉得外面的谣传有些不对,隐隐的指着的是刘备。听着薇姿说完,蒯越的心中就透亮。

有人是心疼了几千万的钱,想找人做主,搬倒刘备,才能拿回钱。

但那可能吗?刘备名以上是刘表的兄弟,但更为实际的却是刘表养着的带着项圈的一头猛虎,北边的屏障。

除非刘表真的是老糊涂了,不然绝不会干出自毁长城的事情的。

“邓家的根基是那个酒窖,操德可任意处置。”蒯越抬头对刘正道,一句话道出了满心的怒火。

蒯越出马,后遗症就烟消云散了,论影响力,除去刘表以外,谁敢和蒯氏兄弟论第一。刘正心里一乐,爽快道:“小事一桩。”

早有心带兵去邓家抢几个丫鬟了,现在条件也有了,不愿意是傻子。

“亡友之子,就是我子,弟媳带着剑儿与我一道回襄阳吧。”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蒯越也就直截了当的道,说着还眼神示询问刘正。

“大伯的好意,剑儿心领了,只是父亲危难之中救我们母子于水火,又待我如亲子,剑儿不忍离去。”听剑儿此言,也可以看出在某些方面,他还是有很多主见的,不是事事都听从娘的安排。

本就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再加上刘正也确实待他好,自然不愿意也不想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伯走的。

懂知恩图报,但也不会随意待见一个不认识的亲长。人情冷暖,在他小小的年纪中却经历了太多了,使他不想亲近一个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

薇姿微微的笑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知恩图报这个字眼,看来这个孩子是记在心里的。她自豪教了个好儿子。

“父亲。”眉头一皱,蒯越抬头看着刘正,有些询问。

“这孩子聪慧伶俐,我看着很是喜欢。”这番话,算是刘正回答了蒯越的询问。心里却是大乐,这孩子果然没让他失望,也没白费疼了他一场。

要是别人在先前见到刘正的那天在点将台上的一番糊涂作为后,必定不会把好友的儿子交给他。但蒯越却是非常人,见剑儿自个儿愿意。也没多说什么,抬头对薇姿道:“既然如此,弟媳就安心的在这儿住着吧。”

“喜读书吗。”接着又转头问剑儿道。

“喜欢。”剑儿没半点犹豫道。

“嗯。”蒯越沉吟了一下,但是没多说,起身对刘正道:“我这位弟媳,还有剑儿就托付给操德了。”说完,没半点做作,一鞠到底。

“异度先生严重了。”刘正自然没有拿大,起身扶起蒯越道。

既然事情已经了了,蒯越客套话也不多说,只是淡淡的对薇姿母子说了几句后,就告辞了。

犹豫了一会儿,薇姿拦下要走蒯越,道:“大伯也晓得剑儿只是小名,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为他取大名,今次乘着大伯也在,还请劳烦大伯为剑儿取个大名。”

“越俎代庖了。”蒯越却是手指着刘正,笑吟吟道。

这话一说,也让薇姿觉得自己是有些莽撞了,先前剑儿失去了父亲,但现在他却是个有父亲的孩子了。

也把眼光瞄向了刘正,刘正这个恩人加父亲,为剑儿取名,她自然而已是欢喜的。

事关自己的名字,剑儿也睁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刘正。

“艾。“这一个憋在心中好久好久的字眼,总算是被刘正脱口而出。

艾者老也。但还有一个意思,海内艾安。算是勉强有点安民的意思。

蒯越博学广记,沉吟了一声,赞道:“海内艾安。好名。”

“谢父亲赐名。”一边的剑儿,(邓艾)已经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给刘正磕头。旁边的薇姿也是向刘正福了福。

“如此,弟媳也当放心了。”蒯越向薇姿道了一声后,再次对刘正道:“他们母子就交托给操德了。”

“异度先生放心,此子既是我子。”见蒯越慎重,刘正也肃着脸,打了包票。

没有拖泥带水,蒯越当即告辞离去。刘正他们自然是起身相送。

当蒯越带着人走远之后,刘正这才转头笑着对薇姿道:“既然有如此世交,早些年为何不带着剑儿投奔呢?”

“新野至襄阳道路艰险,薇姿一个妇道人家………..。”这话不就是可以理解成害怕被劫色吗?

想来也是意思到了自己话中的些许错误,脸上浮现出些许红晕,薇姿省下了下面的话。

女人的美丽有很多,但刘正认为只有女人羞涩的时候才是最美的。红晕如彩。霞光四色。

色即性也。

心里想着某些胡说八道的,眼睛却盯着薇姿的脸蛋好一会儿,直到薇姿轻巧的转身,避过之后,刘正这才收回了眼神。

有些尴尬的对着,一直紧盯着他们俩,眼睛中似乎闪现出了某种一样的邓艾道:“女者,容也,你还不懂的。”

“男欢女爱,人之大伦。”邓艾说得却比刘正露骨多了,脸上的表情也趋于平静,看不出喜怒来。

“小孩子。”刘正笑骂着,摸了摸邓艾的小脸蛋后,看了眼只把背部转向他们的薇姿后,逃也似的走了。

被小屁孩揭穿,脸是丢大发了。

在刘正转身的时候,邓艾摸了摸被抚摸了右颊,眼神中有些许迷茫,也有些许……他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过也不是坏的感觉。

“剑…..艾儿,不是单纯的想知恩图报的吧,是喜欢他的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薇姿已经转过了身子,有些叹息的俯下身子,摸着邓艾的小脸蛋道。

“难道母亲不喜欢现在的样子吗?”邓艾却是反问道,说完,缓缓的挨着薇姿,喃喃道:“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出这番感叹的话语,到底是多么的沧桑,谁能体会呢。艾者,老也。邓艾这个名字从另一半解释,倒也没错。

年纪幼小,心却已经经历的时间的变化,变得有些苍老。但却没有磨灭他的性子、热情,将军这个目标已经不是单纯的想让他母亲过得更好了,而是这个男人的期望。

这些天刘正的安排教导,无一不是期望他能够成为一员良将。拥有敏锐感觉的邓艾自然感觉出了刘正的那份心思。也不打算让刘正失望。

将军啊。为了他生命中的两个重要的人,他一定要成为一个好的将军。

“想靠,就靠着他呀,记得以后多笑笑,好讨他喜欢。”薇姿笑着,顺着揽过邓艾道。

“那母亲呢?刚才的话,您也应该听到了。要是他的话,儿子不反对的。”以子论母,身为人子却关心着母亲的生活,邓艾依旧是独特的。

“小孩子。”套了一句刚才刘正说邓艾的话,薇姿也是笑骂着。

只是心里,却不无异样。这个男人,对于他们母子来说,确实好啊,是一颗高大可的树木,支撑着他们母子的生活,是完美的依靠。

其实走了几步之后,刘正心中的那种丢脸的感觉已经完全没有了。谁叫天生无耻呢。看了看天色,又没有困意,干脆今天就去抢了邓家再说。

想着名正言顺的带兵去抢一个讨厌的家族,刘正的心中兴奋值无限的背拔高着,渐渐有种想要高潮的感觉。

但是还差一点。

走了几步,拐了个弯,刘正找到了几个在院子里练习挥刀的随从。让刘盾起身去刘备那报告,顺便准备一些接受酒窖的人手。

所谓好酒,最主要的不是什么工人和秘方,而恰恰就是这个带不走的酒窖。所谓百年酒窖,年头越久,酒窖里酿出的酒就越醇越香。

邓家以酒起家,也是以酒为根基。让你谣言来害我名声,看我毁了你根基,端了你老窝。

刘正简直是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兽血沸腾,那个热乎啊。

第三十二章 抄家去

兴奋的时候,自然就想起了其他一些事情。一拍额头,险些就忘记了那两个妮子了,当刘正快步赶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这两个妮子果然如他所吩咐的一样,脱掉了外衣,并排躺在床上。

不过不是安安静静的,反而嬉闹着,玩笑着,偶尔露出的春色足以令人陶醉。

两妮子自然也发现了门口看着的刘正,脸上又些许红晕,但眼睛却是水汪汪的,由其是翠竹,更像是一头渴望着的母豹子,像是要把刘正生吞了一般的眼神。

“老爷我要去军营一趟,等晚上再回来,你们要乖乖的。”知道自己这次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俩妮子的热情,刘正挪步进屋,坐到床沿上,一手搂着一个过来,笑着哄道。

“老爷说话又不算话。”翠竹的小嘴嘟嘟高高,眼神中也是不舍。枝桃者要含蓄一点,包容一点,冷静一点,笑着打了下撒着娇的翠竹道:“妹妹不要捣乱。”

“算了,跟你们说吧,老爷我要去抢一座酒窖,带一大批的酒来,等回来的时候,任你们灌,等把老爷灌醉之后,要干什么,还不是随你们?”刘正笑吟吟的把手伸进翠竹的怀内,肆意的揉捏着。

这小妮子的心早就透着水了,她那熟透了的身体也早就准备好了,还有那一份娇憨,更是令刘正怜惜。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晚就让她如意吧。

“真的?”胸口被偷袭,但翠竹已经没了玩欲拒还迎的心情了,欢喜着道,身体也仅仅的向刘正挤了挤,仿佛要把整个身子都融入到这个男人的怀内一样。

“吩咐厨房多准备一些菜吧。”笑着说着,刘正又忽然的凑到翠竹的耳边小声道:“乖乖的洗干净了等着。”

“嗯。”这话听着有些刺耳,但翠竹却连连点头,千万个愿意。

“你也一样。老爷我先走了。”笑着反身对枝桃说了一声,刘正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对于这个仿佛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身心,完全的收起了自己的柔媚与手段,事事都为他考虑的女人,刘正是不会忘记了的。

“是,老爷。”眸光流转,枝桃在心中答应了刘正。

“姐姐,我要为老爷生个儿子。”轻轻的扶着肚子,翠竹忽然道。

“乖,姐姐也想啊,但要是你先为老爷生了庶子,等以后主母进了门该怎么办啊?谨记姐姐给你的法子,千万别怀了孩子。”对于这个妹妹,枝桃从来都是哄着的。

“可是我想要。”嘟着嘴,翠竹道。

“要是你想将来被主母嫌弃,再被老爷嫌弃你就怀吧。”见劝谏无效,枝桃也不生气,笑吟吟道。

“老爷是不会嫌弃我的。”翠竹有些生气,硬邦邦的说道。枝桃也不着恼,依旧笑吟吟的整理着亵衣,穿起外衫。

“老爷真的会嫌弃我?”见半天没动静,翠竹又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求证道。

“小妮子试试看呀。”已经穿好了衣衫,枝桃对于翠竹的这份态度有些无可奈何。

“那不怀,要是老爷不喜欢,我一辈子也不怀了。”摸着肚子,翠竹喃喃道。

“哎,这就是命啊,能跟着老爷就已经是我们天大的福气了,不要多求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要是将来刘正取的人是个宽容的,她们两个或许还有机会怀上庶子,要是严厉的就不好说了。

枝桃叹息的揽过翠竹,心里泛着酸。

出得房外后,刘正招呼了恶来一声,带着全部随从,往张飞的府上狂奔而走。

难得的机会,他也不只是想*一番,也想练练兵丁。

张飞是个酒鬼,实实在在的无酒不欢,有如此诱惑,不拉上他怎么对得起自己啊。

“什么?抢了邓家酒窖?我说操德啊,你还是别再给大哥惹事儿了。”惊讶的大叫一声后,虽然脸上那非常红果果的表情出卖了张飞,但还是劝着刘正道。

“昨天那个蒯越还记得吧?”有备而来,刘正笑着问道。

“刘表的谋臣?我刚刚得到消息,他带着随从出了城门?这又关他什么事儿啊。”张飞皱着眉头问道。

刘正笑着把剑儿改名邓艾,还有今天的事情提了一提。

“他虽然号称刘表手下第一臣,但也只是臣而已,操德认为他能做得了主?”张飞听完,眉头也不皱了,只是脸色更红,迫不及待的问道。

“论江表宗族势力,蒯氏最强。”刘正点头解释道。

“通知大哥了没?”

“我还提醒了,兄长让他准备些接受酒窖的人手。”刘正笑呵呵道。

“等等,等大哥具体的消息。”虽然如此说,但张飞的脸已经红的发紫,舌头不停的舔*嘴唇,那神情就像是一头刚出笼的猛虎,饿的慌。

奸计得逞。摸着下巴,刘正笑呵呵的望着张飞的表现,心下得意的厉害。

过了好些会,刘盾带着刘备的大管家刘敨还有一些人手,来到了张飞的府上。

不待见礼,张飞就迫不及待的问刘敨道:“怎么样,大哥答应了?”

“回三将军,主公说任凭军师将军处置。”刘敨恭敬的举拳回答道。

“好,好啊。出兵。”狠狠的摩擦着手掌,张飞连叫了几声好后,大叫道。

虽然如此,但当他们真正出兵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挂的老高,刺的人眼睛发慌。

“将士们,邓家知道吗?“站在点讲台上,刘正问道。

“不知道。”绝对统一的回答。而且还是用喊出来的,让刘正觉得有些涩然,这第一次演讲就这么失败鸟。

“算了,你们只要跟你们的军侯走,跟着本将就是了,提着兵器,出发。”铿锵一声,长剑出鞘,颇有点气势的大叫道。

“诺。”轰然应诺声如泰山崩塌,震*十足。

其实刚才也只是小小的意外而已,自从这些天的磨练,与诱导之下,这支军队已经习惯了刘正的话就是军令这个字眼了。

刘正发问邓家什么的,他们不知道,这才闹了点笑话。

号角声凄厉,尘土飞扬间,刘正带着大帮随从,一马当先,身后是无数个持着长矛的步卒,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邓家的方向而去。

邓家留守的是一个宗族的旁支中的旁支,脸蛋圆圆的一幅好吃懒做的模样,整天坐在大厅内,光明正大的让丫鬟捏着肩膀,调戏着。

有时候,有些下人们在此经过,就会听到压仰着的呻吟声,有些人会热血沸腾,有些人自然是唾弃之。

暗叹这邓家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上任家主没有暴毙,这邓家何至于此啊。

正让丫鬟俯身子,在他胯下,干那丑事。却冷不防听见一声大叫,新来看门的老头,一把撞开门,大叫着冲向厅内,也不管眼前的丑事了,喘息道:“管家不好了,有大队人马朝这边走来了。”

胯下的丫鬟面色潮红,有些惶恐,又有些臊意,想抽出脑袋,却被邓管家强行按住,胖胖的脸上有些红,显然是到了紧要关头了。

这丫鬟本来是村上的黄花闺女,自从邓论他们举家走了以后,这管家就开始横了起来,仗着势力,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子。

苦着脸,眼角的泪不停的往下掉,但却还要吞吐着那个丑物,在这一刻,这丫鬟有种强烈的,上吊抹脖子的欲望。

邓管家是享受着,却把老头急的团团转。这叫也不是,呆着也不是。

好不容易才等邓管家忙活完了,这才哭喊道:“人真的来了,大队人马带着兵器的,刚才有人跑来说是到了村口,现在恐怕已经到了门前了。”

完事之后,邓管家一把踢开丫鬟,面不变色的收拢起了衣物,骄横道:“瞎叫什么呢,也不看看邓家是什么地方,在荆州都是排的上号的,新野太守不就是那个刘备吗?只是个小地方的太守而已,他敢胆着大子,挑咱邓家的护须?”

说完,似乎还有些不尽性,俯下身子,对这个被他踹了一脚的丫鬟,浑身上下的一通乱摸。

本来也是个黄花闺女,谁愿意做这苟且之事,再加上一旁有人在,羞辱的心就在这丫鬟的心中翻腾着,当管家的想扒开她衣服的时候,她一蹬腿,狠狠的撞向墙壁,血溅当场。

看门的老头脸色发白,心里不停的大叫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哟,死了?你吩咐人下去,跟她的父母只会一声,还有,人已经死了,那卖身的钱,退一半给我,不然就赶他们出邓家村。”脸色欢喜,这邓管家差点就要抚掌大笑了。

“邓老爷啊邓老爷,您怎么就瞎了眼,留这么一个草包在啊?”这看门房的是邓家世代的仆人,最是忠心,要不然也不会对这个丫鬟的死不闻不问,只是这姓邓的管家却腻伤人心啊,他心里哀嚎着。

“碰。”响应者他的爱好的是一阵轰然巨响,似乎是府门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再听见一声马叫声,有人还大叫着道:“从今日起这邓家本将军接收了,里面的人自个儿滚出来。”

第三十三章 抄家

“从今日起这邓家本将军接收了,里面的人自个儿滚出来。”这话说的,怎么听都像是山大王带领着一群山匪下山劫掠村子时候的台词。

“军师将军到,识相的都快滚出来。”身后的千余士卒被调教得相当听话是没错,但桀骜不驯也不是这么容易磨灭的,见刘正说得有趣,无数人附和着大叫着。

皮甲鲜明,武器洒亮,站姿更不用说了。笔挺如峰,这支军队已经有了很好的外观,却偏偏口出如此言语,就算是平素最为严谨冷峻的魏延也有哭笑不得。

过了好一会,才见一个胖乎乎的家伙,颤颤抖抖的走过刚被士卒破坏了的大门,朝着跨马而坐的刘正走来。

先前那窝囊的摸样显而易见,但来到刘正面前之后,一见刘正的表情有些和善,加上穿着也不似一般的武夫,这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敢问大人是何人?可知道此间主人是新野邓氏?”像刘正一鞠后,邓管家淡淡而问道,一时还真有那么点不拘下节,不奉权贵的世家大族管家的摸样。

“你是这里留守的管事把?”刘正瞅了这胖子几眼,问道。

“在下正是。”邓管家的话也越说越熟溜了,把气势不自觉的也旺盛了起来。敢仰头与刘正对视了。

“你没听说过,就算是世家大族也怕兵灾马吗?何况小小的土豪。张肃。”刘正哈哈一笑,谈吐张狂无比。

已经不必要为身份的事而忧心,刘正这些天的说话谈吐也随意了很多。

“将军。”一身鲜亮甲胃,与魏延分统大军的张肃闻言翻身下马,单膝而跪道。

“跟他说说,本将军是什么人,也说道说道咱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马鞭直指邓管家的胖脸,刘正爽朗的笑着。

看我他妈的怎么夷平了邓家,叫你丫的搞起小动作。

“诺。”张肃大声应诺后,起身转向邓管家,半眯着的眼睛中寒芒四射,还半威胁的把手放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我家将军乃是刘皇叔帐下军师将军,想必你也不是个聋子,听不见刚才的山呼海啸。”

没错,这秀才遇到不有理也说不清。眼前的这位长的白白净净的,除去一头不长的头发有些怪异以外,肤色白皙,有种邓管家说不上来的一种贵态雅意。

但他身后的一帮人可是各个带刀,随便上来一个就能把他撕成碎片的那种。那叫什么?那叫彪悍,等于就是惹不起。

刚刚的那些胆气,一瞬间就消散殆尽了。

一时间邓管家那胖胖的脸上有些汗水四冒,拿起袖子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各位军爷的豪气,小的自是听见了,只是,只是这宅子是邓氏的。再加上老爷也不在。”说着,朝着刘正鞠身抱拳道:“邓氏也出了几位官吏,也算与将军是同僚,还请将军能缓缓火气,有什么事儿,等小的先修书请我家老爷回来给将军赔礼。”

这胆气一降,邓管家说话也没了底气。生生的矮了一节。

“废话连篇。”刘正的回答只这么一句,而后对张肃道:“挑几十人抄了这地方,钱财本将军不过问,任你们拿,怀里揣得了多少就拿多少,但有一点,看见女人,别急搂着,想想本将军手中的剑再说。”

最后,刘正随手抚过腰间的佩剑,笑容连连。

“将军放心,如有违军令者,张肃提头来见。”脸上时时维系着谦卑,但这一刻,张肃的脸上却不无自信。

吾命既军令。

这句话算是已经渐渐的掺入到了这群士卒的骨髓里面。也才有了张肃打包票般的这句话。要不然按照他做人的个性,绝对不会拿脑袋开玩笑的。

“嗯。”刘正点了点头,沉吟了下,笑道:“你自己也看着办把。”

“诺。”张肃应声而走。

这小子处处都是欲望,不过,这样的人往往也较为好用。张肃的脸色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刘正却从他那轻快的脚步上得出了这一结论。

脸上笑得也有些贼。

刘正主从你言我语,简简单单的就把这么大宅子的命运给安排了下来。旁边听得清楚的邓管家已经骇得面色发青,一把跪在地上,哭嚎道:“将军,还请将军手下留情啊。就算不看在邓家的面上,也要看在蔡家与荆州各族的面子上,暂且先缓缓吧。”

“蔡家?蔡瑁?”刘正还真是被唬了一跳,嘴里脱口而出了。

这一丝转变自然被时刻关注着刘正表情的邓管家看在眼里,顿时觉得腰杆子又直了,对啊,我们邓家还有蔡家撑腰呢。

不过却是没等他美梦做够,刘正又嘟囔了几句,声音很轻,就算是邓管家竖起耳朵听也没听见。

“蔡瑁?怎么就冒出了这么个货色来。妈妈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阴险狡诈。”

嘴里嘟囔着,但片刻后就回过了神来,当然没有邓管家想象中的退缩,笑呵呵低头道:“你们邓家有强人撑腰没错,但在这一亩三分地内,还是我们刘皇叔做主的。”

一双小眼睛已经争得跟灯泡那么大了,但对于刘正却垭口无言,人家已经摆明了是找茬的,而且还不怕后果,这叫他怎么说呢。

等等?军师将军?好像刘备手下的那个和薇姿私通的将军,封号就是军师将军来着。

这样一想,邓管事的心反而安了下来,至少这件事他也只是殃及池鱼而已,并不用负主要责任。

安坐马上,静静的听着邓府内传出的鸡飞狗跳的声音,刘正的嘴角牵出带着点淡淡邪恶的笑容,这将军做的,好像真的是一个浮夸子弟带着一群家奴上门抢媳妇一样,真是爽啊。

可惜这里最美的小媳妇已经到了他府上了,不然或许还真能传为“佳话”,供后人传唱呢,哈哈。

不过当张肃带着两个小子,抬着一个女子从府内走出来的时候,刘正的一番好心情却完完全全的被破坏了,简直是糟透了。

吾命即军令。这句话,带着的血看来还不够啊。见血也不是一两次了,刘正的心可以说已经对杀戮麻木了,既然血腥度不够,那就加吧。

一看到那个女子,邓管家的心儿也跟着跳了起来,匆忙了点,这女的也只是让那看门房的老头匆忙的处理了一下,却没想到被人给拉了出来,那可是丢到了假山的缝隙里面了,这群人真以为这里是某个王公贵族的大宅子啊?

难道那地方也藏了金银珠宝?

惶恐中,邓管家也对这些没见识没品的兵匪有些哭笑不得。

刘正那黑漆漆阴沉沉的表情,张肃自然看得见,先前还打了包票,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次还真是…好处没捞到,反惹了一身的骚。

“怎么回事?”刘正问道。

看着脸色越发沉的刘正,张肃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指着已经被放在地上的女尸,解释道:“此人被这二人发现在后院假山内,早已死透了,不过血还热和着。应该刚死不久。”

听得张肃如此解释,刘正的面不由的缓和了下,翻身下马,俯身看了看这女子,刚想伸出手,中途却快速的收回了手。

别的或许他看不出来,但这女子嘴角见的那点东西,却是熟悉的很,妈的。奸杀而后杀?不过肯定这不是士卒干的事儿。

除去一些生在富豪的人家,还有一些有点经验的男人,没事儿,不会有人走上门的。

这个胖子的汗冒的又快了。冷不防瞥见邓管家的脸上,似乎汗冒的越发快速了,再瞅瞅这女子穿戴着的服饰,脸上露出了些许似笑非笑的神色。

在这个时代,这样一个女子消散的如风儿吹过。不过只要不是他手下人做的就行了。只是看这胖子的表情也知道,这事儿肯定跟他有些关系。

女人嘛,就算只有一夜之欢,也是自己的女人,说杀就杀了。

刘正脸上虽然是似笑非笑,但却只是单纯的对这个胖子鄙夷而已,鄙夷他生了男人的东西,却没有男人的作为。

在外边等了小会后,进去的几十个士卒陆续的赶着一些仆人走了出来,不过这群人也没闲着,各个是腰包鼓鼓的,聪明的带着一些值钱的东西,脑袋少了根经的则带了许多金饼子,不过却是各个都很听话,怀里揣着而已,并没有手上拿着。

看的刘正身后的一士卒眼冒绿光,贪婪的瞅着这几十人的怀里。都是胆大豪放的人,这几十人被千余袍泽瞅着也不害羞与害怕,反而坚挺着腰,走路一甩一甩的,里面的金银器叮叮当当的想着,脆脆的。很是撩人。

“库房内还剩下多少。”不用看,也能感觉到背后的贪婪,刘正笑问着一个怀中藏满了杂七杂八首饰的家伙道。

“回将军的话,有数不清的铜钱,几担子的金炳子,酒窖里,不过还有更多的好酒。”这汉子嘻嘻哈哈的笑着,回着话。

“听见了?数不清的铜钱,本将军做主,每人五百钱,再放你们一天假,各个去爽快爽快。”刘正哈哈大笑着,回头大声叫着。

“谢将军。”身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答谢声,其中的欢喜可直达天际。

其中刘正爽朗的大笑声,隐隐可闻。

第三十四章 老子睚眦必报

千余人统一的喊声,这气势可以说是吓坏了邓管家。做人这么久,他见到的军队最多的就是刘备的那群兵了。

不过人家走过路过都是平平淡淡的,与百姓秋毫无犯。不至于以为刘备手下的兵都是纸糊筒,但心里却不无蔑视的。

但这群人不同啊,他们将军明抢来的钱,当众就这么瓜分了,而且喊得理直气壮,简直是可怕。

在一般人眼里,匪比兵要可怕太多了。

“文长,还有管家,你们去清点府库内的钱币,留下五十万钱,其他一并押送到新野入库。”那次的几千万的钱,说起来给予刘正的震动还是挺大的,对啊,这个时代钱财这么重,一般的时候拿不走的。邓家举家迁往襄阳,去的匆忙,应该不会带走家里的钱财。

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刘正也早早的准备好了百来辆大车,这会儿正好用上。

“诺。”始终坐在马上,但沉默至今,显得有些神游天外的魏延,还有看着刘正的一番作为而面不改色的刘敨一同给刘正施礼后,各自带着手下人往府内走去。

慢慢的接收着邓家遗留下来的财产,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素。

邓管家算是看的明明白白了,也不再幻想着这个将军能退回去了。这丫的,压根就不是来找茬的,而是冲着邓家的财产来的。

这会见刘正并没有追究那个女尸的意思,邓管家又轻松了起来,脸上的汗水也不冒了。

“这个人你们可认得?要是有父母家人就去通知一下,要是没有的,就地埋了。”这话当然是整群整群的站在一边的邓家下人说的。

收获的大喜日子,弄个女尸在身边,也怪刺眼的。

这一帮子的人却是没心没费的居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没有一个出来说话,直到刘正有些不耐烦,开口叫人的时候,才有一个仆人出来。先是小心的看了眼刘正的脸色,见没任何异样,这才磕头道:“请将军为这冬儿做主啊,小的先前还看着冬儿被这厮给招了过去的。一定是被这厮害死的。”

越说,这人的眼眶内的泪水就冒的越发快速了,手指着邓管家简直像是鬼哭狼嚎。

老实说吧,刘正就看不起这种人,要是真有委屈,为啥不反抗啊。再加上现在这个情景,鬼也能看出来知道,他是半分也没留下情面,直接带兵抄了邓家。

这个胖子先前就算有些地位,但现在大家同样都是阶下囚。要是这个仆人二话没说,直接上前掐死这胖子,或许刘正还会赞一声汉子,给他点零花钱玩玩,没准还会收了当手下。

现在这副又哭又闹的像什么样。窝囊。

“废话就别多说,本将军只是问你,这个女子还有没有家人?”刘正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打断道。

哭嚎声戈然而止,仆人委委屈屈又带着无比恐惧的看了眼刘正后,这才小声道:“父母健在。是同村的佃户。”

“去库房跟那里的军爷领一千钱给他父母。再叫人过来收尸。”这个女子是这个时代的悲剧,刘正不想管太多,但良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既然遇见了,给点这女的父母点补偿吧。

又不损他一分一毫不是。

“可是将军,这厮呢?”虽然见着刘正似乎很不耐烦,但刘正的一番作为却让这仆人觉得事有可为,犹犹豫豫的道。

“本将军明白的告诉你,这事儿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你要是有心,就带着这女子的父母去新野城找皇叔,状告人家。要是你再有本事点,就去襄阳与刘荆州说,把整个邓家都拉下水。”刘正就是这样回复的,即冷酷又无情。但却是事实。他一个做将军的,管不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做包青天?他没那个心。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一听见刘正如此说,这仆人早就骇青了脸色,连连磕头道。

“去库房弄点钱,下去吧。”浪费了口舌,还损失了精神,真他妈晦气。不耐烦之下,刘正的口气自然就更差了。

“是,是。”这仆人赶紧应了声,消失在了人群中,对于邓管家也再没了半点指责什么的。

一副为友人出头的模样,见事不对跑比谁都快。整一个腻歪。

简直是在为男人丢脸的存在。心情不爽,忽然又瞥见了邓管家那副如释重担的模样,顿时心里来气,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

盯着邓管家胖胖的脸好久,知道邓管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刘正这才笑吟吟的问道:“本将军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铁面无私的好官是不是觉得逃过一劫啊?”

“这是哪儿的话啊。将军只是不好干涉政事而已。”就算刘正有些许的面皮变化也能让邓管家那心惊肉跳,虽然笑见这位将军笑嘻嘻的似乎很和蔼,但邓管家却本能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来。

“本将军不是好官,更不是好将军没错,但是呢,为什么你偏偏生在邓家呢?留守的管家,应该是心腹吧。”笑着说了这一番话,刘正不待邓管家辩解什么的,轻轻的张嘴道:“留下他一条手背。”

话音刚落,也没等邓管家回过神来,一条手臂就跟他的身体分离了,血足足溅出三尺远。

“啊………….。”倒地打滚,捂着断臂处的邓管家已经其他事情了,只知道惨叫着。但他越叫,血就流的越多。

皱着眉头,刘正对出手的恶来道:“给他包扎一下,别死了。”

“诺。”恶来换剑归鞘,刚刚才卸掉人家的一条手,现在却要救人家的命。也不嫌恶心,从自个儿的衣服上撕下点布,仔细的给邓管家包扎起来。

过了小会后,邓管家也不打滚了,断臂处的血也不留了。躺在地上喘息着,虽然极力的演示,但却难掩眼神中的那一点仇恨。

“别这么看着我,今天我卸下你一条手臂,你却未必没干过更加让人觉得恨的事儿。”正面的迎上那一丝仇恨,刘正笑着道。

邓管家不言也不语,只是眼神中的仇恨却不加的演示了,简直像是要把刘正生吞活剥了似的,但内心却充满了恐惧,一条手臂已经没了,他不想丢掉命啊。

对于刘正他也只剩下可怕这个字眼了,行事反反复复琢磨不透,既不替他人伸冤却卸下了他一条手,没捞上名声,也没得到好处。

想不明白的时候,有一个词儿却悄然从他心中冒了出来,随性所为。没错,种种事情都显示着刘正喜欢怎么干就怎么干。

全凭个人喜好做事,他不喜欢管麻烦事儿,就没关。但他不屑于邓家,卸下了他一条手背。

这样的人,由其是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难道不可怕吗?

这样的人,比一个老老实实带兵的将军,甚至是一个人君还要可怕。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邓管家也不是一无是处,分析起刘正的性格来也是入木三分。

哪个现代人来到这个世界后愿意被压制着的,刘正可以在刘备,还有一群牛人面前,自律好身,却不表明他不会干有些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无意义的事情。

那纯粹是为了发泄而已。

虽然刘正把自己的目标定在安乐享福,做一个潇潇遥遥的安乐公足矣。但却不代表他不需要发泄不是。

要是面对一个普通百姓,一个下人,一个邓家的下人,也需要三思而后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想那么多,这都是刘正下意识的凭着心里的喜好而定的。

“想报仇是吗?这些钱你拿着,去襄阳,去告诉邓论老头,就说他放谣言的事情,老子知道了,这次绝对不算什么的,老子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睚眦必报。”

“还有什么叫做小人得意,老子落魄时他没见到,但要让他见识一下老子发达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有仇报仇,有恨消恨。”

对邓家的好感缺缺,又惹到他军师将军未来万户侯,蜀汉重臣的身上,一座酒窖,一座府邸就想搞定?哪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不到倾家荡产,不叫完事。

这是不是叫做势宠而骄,仗势欺人呢?莫名其妙的,刘正想起了这几个不好的字眼,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已。

谁叫他有条件,又没后顾之忧捏。而且柿子还挑了邓家这颗捏着软软的,刘备铁定是不会追究滴。

想想法正吧,那家伙比自己的性格更加的恶劣,真正的叫睚眦必报,最后还不是善终?法正的后车之师,就是他的前车之鉴啊。

人家多快乐啊,被欺负了,全部通通的还了回去。做人就要做那样的,要是想诸葛亮那样鞠躬尽瘁,恪守臣节还不如死了算了。

既有权贵的外衣,就要做权贵的事儿。还是那句话,带着家奴去勾搭小媳妇才是王道啊。

下令砍了人家一条手,刘正的心情又见好了。也想了些莫名其妙的事儿。

“小的会如实转告。”咬着牙挣扎的站了起来,邓管家对着刘正鞠躬后,晃晃悠悠的走了。刘正没说话,也没人拦着。

“将军,为何留下后患?”张肃不解道。

“邓家不亡,他才算后患,要是邓家亡了,他什么也不是。”刘正笑道。就当作是战书吧,他与邓家的战争,就在这个管家回去报告后开始了。

第三十五章 牛刀小试

想想还真是有些滑稽,*哄哄的带着一大批军队来耀武扬威,结果只是对付一个瘪三。不过算了,这次收获总算是可以了,望着一批批往新野方向运的大钱,刘正的脸色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只是可惜啊,这钱总归不是自己的。算了,在新野的钱,也没多大用处,运不走,带不去嘛。等以后进了益州的时候,一定要捞上几笔。

摸摸下巴,刘正笑颜宛若桃花开呀开,粉嫩粉嫩的。

“报…………..。”拖着一声长长的尾音,一匹快马从新野方向疾驰而来,沙尘渐起间,灵巧的翻身下马,跪在刘正身边拜道:“报将军,新野北方十余里地有北方而来的流寇作乱,张将军有令,请将军兼程剿杀。”

声若洪钟,令如泰山。

这个传令兵的话,自然让刘正身后的是士卒听了干净,有些人脸色通红,神色跃跃欲试,但也有些人是脸色一变,有些许犹豫。

这日子过的,有肉有酒,偶尔还能出去打打野味,实实在在的消磨了一些人的心。

刘正却不二话,命人从邓府内找回刘敨,道:“本将军奉命剿匪,这里就交给你了。“

“请将军放心。”刘敨答得爽快。

“矛戈指北,全速前进。”随后,刘正抽出长剑,鱼跃而出,一马当先的大声下令道。

“诺。”吾命即军令,刘正的话语有种铁杆般的威信,有些人心下虽有些犹豫,但身体却随着本能的大声应诺,就算是先前随张肃入邓府抢了满怀的士卒们,也二话不说丢下怀中的钱财,矛戈在握,随着大军而奔。

一时间,这只军队的那股匪气,消散无踪,有的只是一支听令为先,纪律还算严明的军队。

“流寇?”随大军一起奔走,魏延心下起了点疑惑,自从刘备坐镇新野以来,威名之下,没有流寇敢从新野地界路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除非是北边的人假扮流寇,劫掠边地?

尽管心中疑云叠起,但并没有魏延作为一个优秀将领的潜质,不停的催促着士卒们快步而走。

幸好刘正往日里训练的时候千奇百怪,赤脚走上十几里路也是有的,这支大军奔走起来,用如飞来形容也不为过。

很快,一座微微有些残破,到处都是血迹还有兵器残肢的小哨卡步入了大军中所有的眼睛里。

这支军队中怕死的是有,但惟独没有一个是没有见过死人的,当年做流民,不知道从多少尸体上爬起来,才转展无数里,到了这新野地界。

惨不忍睹的哨卡内,却是有几个小卒在收拾着的,其中一个伍长模样的小卒听见动静,往来见刘正道:“将军,贼子往北边走了。”伍长顿了顿,又道:“小的曾跟在后面小心探查,发现贼子进了北边一里处的营帐内。”

“追。”刘正这令一下,魏延眉头一跳,忍不住进言道:“将军,情况不明,还是小心行事较好。”

顿了顿,魏延抬头一见,映入眼的却是刘正跃跃欲试的神情,有心想再劝,却也不自觉的响起了刘正那句吾命即军令。但魏延性矜高,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再劝道:“况且现在天色已晚,士卒们也从未沙场撕杀过,撕杀时必定军心浮动,难以为继。”

说着,魏延也没再看刘正的脸色,而是转头对伍长问道:“流寇有多少人?兵器如何?”

沉稳的伍长,却是先看了眼刘正的脸色,见这位将军的面上并无异样后,这才道:“约两三百人,有弓有矛,武器精良,进退也是有序。”

魏延面色一变,急问道:“张将军知道吗?”

“小人正打算派人去通报。”伍长答道。

魏延转身对刘正道:“将军,这些贼人未必就是流寇,还是先报告给主公,遣精锐来应付比较妥当。”

既然主帅都已经下令了,而且还做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色来,这家伙就应该配合点嘛。轻轻抚着额头,刘正有些无语魏延的性格了。

刚直是好事儿,自傲也是好事。但在不恰当的时候自傲刚直,就完蛋鸟。怪不得他死后连家族惨遭被屠。

一些同僚重臣没一个替他说话的。

本来嘛。按照魏延东征西讨的功劳来说,夷灭三族却是过分了点。要是有好友什么的替他说话,他下场也不会这么惨。

拿后期的夏侯霸叛魏投蜀来举例,魏延至少能留下一点血脉。

“文长心下难道没有疑虑?”刘正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后,抽剑大叫道:“区区流寇而已,正是我辈杀敌立功之时,战功以人头论,杀。”

区区流寇,这让大部分没有听到魏延阐明直言的士卒来说,无疑是一剂定心针。让他们胆气为之一壮,妈的,流寇而已嘛,老子们说什么也是正规军啊。

“杀。”当即一些血性大起的士卒,大叫着,当先奔走。

听见了魏延的分析,张肃心下也不是没有犹豫的,但当刘正那张淡定自若的面容飘入他眼里的那一刻,却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些异样情绪。

挺抢策马大叫道:“杀。”

魏延的心中,那丛丛的疑惑被刘正的这一句话给彻底的点燃了起来,就算北边真有流寇也该是刘备派人调遣的。

而不是张飞,虽然张飞的威名很重,在刘备的份量也是相当大,但单纯从职位上来讲,目前的刘正号称军师将军,有节制三军的权利。

再加上,先前的一些疑惑,魏延的心中升起了点莫名的东西。难道这位将军真的是什么事都敢拿来往这支军队上试验?找了张将军帮忙练就兵胆?

想到偶尔瞥见张飞与刘正的那种几乎算是无话不谈的样子,魏延心中了然。

随即,魏延提刀而走,他身后的士卒们自然也随之动了起来。刘正策马在后,微笑的看着这支军队。

真要真刀真枪的干架来练就兵的勇悍或许太惨,相对而言,只要做点布置,也不是不可以花微小的代价,来达到目的的。

新兵要见血,但头一次战斗却未必要见血不是。

笑着,刘正环顾四周的亲随,大笑道:“你等压阵,凡是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兼程了十余里,天色本就有些发暗,再走上一里之后,天上已经可以看到闪耀着的星星了。

将旗飞舞,沉重而压仰的喘息声随时可闻。除去少数人以外,头一次走上沙场,都会有一种恐惧的心里,只是区别于恐惧的大小而已。

刘正的这支军队,是特定选择出来的,他也相信,这群人的恐惧心要比一般人的要小得多,而且这些天,吾命即军令这五个字想必也在这支军队中渐渐的形成了一种风格。

这头一次课,我给你们上了。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随身在士卒中间,做的是主帅。无论是哪一个男人都会有种异样的情绪吧,无论是自傲,还是热血沸腾什么的。

刘正也不例外,如果要他亲自上阵杀敌,那免谈,但不妨碍他躲在后边压阵,当当一言灭百万的智将不是。

威风不谈,还能多捞一些功劳,还无性命之忧,三全其美啊。

行了差不多一里路后,前方果然出现了一座军营,较小,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军营绝对不是什么流寇能布置起来的。

要是流寇都有这本事,那黄巾军早就横行天下了。

要是先前,或许魏延还会怀疑对方是北边的人,但现在嘛。他只感觉到有种无奈。不经意间,魏延回首看向刘正,却发现此人面色微笑,很有种雅气风度,与先前那副几乎是痞子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真真正正的贵公子风度。

但却偏偏眼神有些呆滞,似乎是在神游天外。

也不用看对方的一些破绽了,就看看己方的主将的态度也知道,今天压根就没有什么流寇作乱。

但也只有魏延有慧,又被刘正点了一下,才能从刘正的身上也发现一些异样,但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心思。

各个埋头赶路,等到了地方营帐前的时候,则裹足不前,望向他们的主心骨,军师将军。

“魏延带军从左侧攻入,张肃带队从右侧攻入,如贼人弃营逃跑则不要追击,但如果坚守到底的,绝不手软。砍下头颅记功。”

“一颗头颅记一功,本将军虽然不能给你们带兵的权利,但可以给你们升官,斩杀五人者为伍长,斩杀十人为什长,五十人做军侯,一百人做将军。钱响也是照着你们官职的高低下发。”

一番完全是利诱的话语说完之后,刘正到的大部分都是眼睛发光的角色,这让他颇为满意,这效果证明他这些天做出的事情,让这群人对自己有了充分的信任。

还有什么样的将军,能比一个获得士卒信赖将军好做呢。

“但,本将军丑话说在前面。”中途归鞘的长剑又一次被刘正给抽了起来,面色肃然的大叫道:“临阵退缩者,斩。”

“愿为将军效死。”张肃大喝一声,挺抢朝着右侧散开,颇有种大将一去,百胜无败的响当当气概。

“诺。”魏延自然低调了很多,应若一声后,也带队往左侧而走。

第三十六章 慢养兵胆

“没吃饭啊,准备射杀。”张飞瞪着一对虎眼,即有些无奈,似乎又有些恼怒的朝着两边而来的军队,怒吼着。

妈的,早知道会这样,打死他也不愿意亲自干啊,这种事情,找个副将做做不就行了。我也是糊涂,一百坛好酒就把自己给卖了。

知道晚上的情况,还有手中兵器的用途。再说他们是张飞手下的骑兵,却零时当起了弓兵,自然是有些有气无力的。

但被张飞这一喊,就算是在有气无力,也慢慢的鼓足了气力,拉开弓弦,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迎面而来的大军。

这群沙场老兵不用其实不用将军的命令,自己就知道什么距离是最好的放箭的时候。不过接下来的一件事情,让他们有些啼笑皆非。

左侧的那边还好,知道派人先去探探路。星光下,一座围着整座营帐,要是在白天几乎一眼可以看出来,但晚上却难以辨明的陷阱被几个士卒给颇了。

但右侧的那个就明显要逊色很多了,开始的时候一马当先,到后来却慢慢的降下速度,与士卒呆在一起。

看得出绝对是个老油条,但却没有派人打探的心思,一窝蜂的人就这么乱哄哄的往上冲杀。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大批大批的士卒掉进了陷阱里面,哀嚎着,加上夜色朦胧,也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

但他们脑子里绝对是有庆幸的,因为自己没死啊。

但一想到刘正那个临阵退缩者斩却像一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森寒森寒的。前面是刀山火海,后边是猛虎在卧。

冲过去,那是前途光明,要是站在这里的话,铁定会被虎撕成碎片。没听将军说吗?斩杀五人就是伍长,拿伍长的俸禄。没准还能杀个十几人玩玩呢。再怎么说老子也是有几分蛮力的。

咬了咬牙,除去少数摔断了腿的,全部都架起长矛奋力的往前冲杀。

等爬上了巨大的坑后,他们左右看了看,似乎自己这边的人没少多少,这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涨了。别的不行,至少在“鬼门关“走了一次,胆气是有点增加了。

“杀。”那边魏延已经带人晃悠悠的走过陷阱,一马当先,大叫着冲杀而走。甲胃在星光下,稍显亮色,如一头出牢的猛虎。沉闷中,发出一声极有杀气的低啸。

“杀。”魏延的军队却并没有似右侧的那群人一般,进来就被人弄了个下马威,锐气正盛,加上魏延善养士卒,不仅随着刘正利诱的法子养着士卒,又不时的显现本领,增加自身的威望。

大部分士卒对他即服且惧,刚才又见自家将军识破了陷阱,现在又是一马当先,神勇异常,吩咐大喝着,随着魏延冲杀而前。

“咦,好将军。”听见左侧不同寻常的声响,张飞诧然转头,见一将当先,不禁赞道。

观人观其气势就知道,张飞敢肯定这个家伙有那么点本事的。有些技痒,但心里却更加的看重那一百坛好酒,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没能下定决心策马与来将撕杀。

“放箭。”声若洪钟,几乎掩盖住了全场,但这声音,却让魏延生生的顿了一顿,差点摔下马来,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想了,刘正不仅请张飞帮忙,看情况,还是张飞亲自出马。

作为在豫州跟随刘备的部曲,魏延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缓了缓口气,魏延的心中却也不都是差异,刀微微上翘,往日身份差距,他不可能有机会跟张飞比试比试,何不乘着这样的机会,讨教一下。

性格矜高的人,一般都是极有自信的,即使面对张飞这样的沙场神将,有的也只是跃跃欲试。

不经意间,魏延的马跑得更快了,他的眼神也更加的犀利。前所未有的专注着。

但奈何一个有意,一个却是无情啊。

张飞那句放箭脱口而出后,连续发出的箭雨层层向他射来。

善养士卒的人,也同样比较爱惜士卒。

知道这出戏是假的,但魏延也是乐意陪着刘正为他手下的士卒增长些经验的,迅速放下想挑战一下张飞的心思。

魏延大叫道:“情况不明,弯背低头前进。”想要挑飞急速而来的箭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这群人也只是新丁而已,自然是指望不上的,只有矮着身子,才能稍微的降低伤亡。

依着魏延的话,士卒们弯着脑袋低头前进,虽然还是有人的身上会插上一支箭,而且还冒着血,但比先前的中箭的几率要小了很多。

士卒们心中佩服的紧。这让魏延的声望又不自禁的往上提了一提。

只是他们中有很小的一部分人是心中疑惑着的,这伤口上只有一点疼,怎么留了这么多的血。

另一边的张肃,本是被箭雨弄得焦头烂额,猛听见魏延的大叫后,这才醒悟过来,大声吩咐着士卒低头前行。

箭雨如下,但两边士卒前进的速度,却不断的加快着。恐惧也不断的从这群人身上散走。

瞅了眼,大约还差十几步的距离,张飞嘴角露出了些许笑容,没白费就好,省得出了力气又没见好。闹心啊。

“撤。”大叫一声,张飞跨步上马,当先从营门北边而走。

三百个士卒随着张飞的话语,也是陆陆续续的网外奔走,顺便还有时间竖起身边的一些稻草人。

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这是什么?稻草人?”很多冒着火气,想来争取战功的士卒,一进入营地就被唬了一跳,还哪里有人啊,整座军营都是充斥着大量的稻草人。唯一的区别就是这群稻草人的头上都带着一顶头盔而已。

“他们往北边走了,兄弟们追啊。”有些火气特别大的,心里觉得窝囊啊,拼死拼活进攻到了这里,却得了满营的稻草人?

大喊着就要往北追杀。

“敌寇莫追。”这一次,张肃难得的和魏延生出了同一个心思,并且付之了行动。

两个人,从左右两面冲杀而来,但境遇却是大不相同,人多的一方凌乱狼狈的很。人少的反而井然有序。

不过身为老油子,张肃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尴尬,再加上他隐隐的觉得刘正很器重魏延,于是笑着抱拳道:“文长。”

没多少时日相处,张肃就学会叫魏延表字了,而魏延也只是眉头一皱,居然没有给张肃任何脸色。

只是对着四周的士卒,扬声道:“将军有令,往北而走的贼人莫追。诸位可曾忘记了?”

这话说的,拿出了刘正这座大山,还真是唬住了很多人。

但有些人仍然有些不服气,小声辩解道:“可是大家伙劳神劳力的,赶了一夜,又撕杀了一场,好处却半点也没捞到,心里有股火没地方发啊。”

“要不请军侯大人向将军请令,让我们追杀?”虽然说是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没人敢私自去追杀的,要等刘正的军令。

“要是这真的是一场厮杀,你们这群人起码会减少三五成,你们看看你们四周。还剩下多少人?”这话是笑眯眯的走入军营的刘正说的。

没一个人临阵退缩的,刘正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说话也是和蔼异常,听着似训斥,其实是在打趣。

听刘正这么一说,士卒的心中陆陆续续的疑惑也升了起来,摔进了陷阱里面,好像没死几个,就算是漫天箭雨,伤口还不停的往外面流血,但好像除了稍微有些疼以外,没死啊。

“将军是说?”有些胆大点,同样也知道了刘正脾气的人,晓得只要不违抗命令就不会有大事的士卒,不禁问道。

“嗯,刚才与你们撕杀的是张将军帐下的三百骁锐。不过,本将的话也是算数的,你们没看见四周的这些人儿吗?一颗头颅等于一功。”笑吟吟的回答了问题,但刘正没有让这群士卒起怨气的时间,紧接着就抛出了橄榄枝。呵呵笑道。

能为了升官发财而进入到刘正营中的,大多数都是利字当头的,就算是魏延手下的那群对曹操是怀有仇恨之心的士卒,也慢慢的被刘正的教育方式给侵蚀了,变得有些好利。

谁也不想被人压一头不是。

轰然中,一群人四散而走,疯狂的砍杀,一个个稻草人,取下头颅。这些稻草人虽然不会动也不会流血,但杀起来其实更杀人是没多大区别的。

习惯就好了。而且有些人也应该享受到了流血的滋味了,不过那只是包在箭头上的鸡血而已。哈哈。

“功劳无数,诸位当自取之,但若为战功而与袍泽起争执继而撕杀者,杀无赦。”这句话,刘正说的阴测测的,恍若夏天里的一道寒风,冷飕飕的。

“记住,沙场之上,你们可以信任的并不是上官,也不是我这个将军,而是身边互相扶持着的袍泽,要想有命享受富贵,就不要为了眼前的一点小功而对身边的袍泽下手。”

为了军功,而至士卒互相残杀,这样的事情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屡见不鲜,由其是现在刘正这样的利益投入下,红眼的绝不在少数。

刘正也觉得有必要把这句话说在前头,在吾命即军令以外,就是爱惜袍泽最为重要了。

“诺。”营地内,到处砍杀头颅,渐渐也起了些争执的士卒们一听到刘正阴测测的话语,不禁心里有些发虚,都老老实实的放下了那点沸腾的血液,安安静静的砍杀着地上的稻草人,偶尔有起争执也是和和气气的。

首先想到的是刘正的脸色,还有刀刃,而不是战功。

算是比较和谐的了。

“此真名言也。”对于刘正的那句,战场上唯有袍泽可以依靠,在魏延的心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本也是小兵,走到现在这一步,要是没有身边的袍泽相助,恐怕呵呵,早就命丧黄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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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挥兵北上

一个个稻草人被砍下头颅,变成了一只只可以换取战功的“头颅”。这看似可笑的事情,又何尝不是刘正的再次诱惑呢。

那些夺得超过五颗头颅的士卒,当即被一一记入在册,成为可以拿伍长俸禄的士卒,虽然依旧是小卒,但待遇上却等同于伍长。

吃饭时的肉食多寡也是与一般小卒截然不同的。

当夜,刘正却没有下令士卒安营扎寨,而是连夜返回了新野,在大营内,刘正也没亏欠下先前的许诺,白天进邓府抄家的依旧拿回了自己的一份丰厚的赏赐。

他令刘敨留下的五十万钱也分了个感觉,再斩杀几头肥猪,开启几百坛的劣酒,整座大营热热闹闹的,像是在过年一般。

与旁边相连的两座寂静的大营,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氛。

第二天,刘正难得起了个大早,却并没有往张飞的府上去热闹,而是转了个弯,往刘备府上而走。

也不用禀报什么的,只和门口的士卒打了个招呼后,自个儿往刘备的书房走去。

“兄长安好?”一进门,刘正就是如遇春风的笑容,跟刘备打招呼。

“正忙着打理着昨日缴获的钱财,哪有操德安然自在啊。”刘备也是难掩的笑容,加之对刘正的秉性也算是有了些许了解,知道此人有事正派如君子,有时却随意洒脱,他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缴获与*?刘正暗自一愣,没想到刘备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开玩笑的。不过他今天却不是来套近乎,陪着刘备说说话的。而是真有正事儿。

“小弟昨日所为想必兄长也有所闻了吧?小弟想北上练兵。”刘正向刘备一鞠,正色道。

面色也随着刘正的话一变,刘备暗自沉吟着,历数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来,裁军以消刘表的疑虑,再双手奉上几千兵源,想必刘表对他的实力也不再有太多顾忌了。

这个时候,正是曹操大举往北征伐乌桓时,宛城那边也没有大将镇守,刘正想北上练兵也无妨。

“多久可还?”刘备问道。

“两三月可勉强成精锐。”刘正非常自信的答道。厚利之下,军令如山,要是再杀上几次小规模的战争还不成为精锐,那刘正可以抹脖子自杀去了。

“要多少粮草自去子钟那取,出征时,为兄当摔众人相送。”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刘备也很是爽快。

“此行不用粮草,只要准备些许干粮就行,也不用兄长劳师动众相送,大军孤身而走即可。”刘正笑着回绝了刘备的提议,不过是去练兵,又不是举国而伐,请刘备手下的大将相送,刘正还没有被刘备的信任宠坏的地步。

自然不会傻到骄矜自傲。

“大军出征不要粮草?也行,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操德不要劫掠百姓以补给军用。”刘备转眼间就明白了刘正想要干什么,以战养战,以战养兵,古来已久。

刘备郑重的说出了最后的底线。自然是不想为了千余精兵,而彻底的毁灭了仁义之名。

“兄长放心。”刘正一鞠倒地,同样是郑重之极的答道。

“好,既然不能相送,那我们兄弟二人在此间,小饮几杯,算是为兄为操德饯行。”刘备笑着道。

“小弟遵命。”刘正恭然道,衣袖相拂间,已翩翩落座,毫无扭捏之态,似有幽燕豪杰之风。

“来人,上酒。”见刘正淡然自若的态度,刘备心中也是豪气大发,哈哈笑着,向门外的随从喊道。

下午时分,新野城北大营处号角声悠扬,一对对士卒随着十余匹快马往北疾驰而去,前部的刘字大旗飘舞,宛若凶怪,张牙咧嘴。

“兄弟保重。”大营门口,张飞带着长子张苞,朝北望去,心中暗道了一声保重。

曹操率领几乎全部精锐大军征伐袁氏残余,以及北方三郡的乌桓,但不代表他没有防备刘备、刘表、孙权等南方群雄的心。

不仅留下了荀彧、夏侯惇镇守许都,还在宛城等边地设置了大量的屯兵,几乎是十里一卡,三十里一屯。

“屯长,南方发现很多兵马朝这边奔来。”一座小屯中,一个小卒急慌慌的来到屯长的军帐处,恐慌道。

被屯在边地的其实除了起点警报作用以外,没多大作用,这屯长也只是舒舒服服的过着小日子而已,哪有见到过这样的阵仗。

吩咐小卒带路后,一看见明晃晃的打着刘字旗号的大军,心下就发慌。

“命众人抵挡敌军,我自去鄧城禀报。“说了这一番话后,屯长头也不回的反身走回营帐内,策马带着几个亲兵往北狂奔。

这样的事情,其实在边地时常有发生,只要屯长把军情带到,一般是不会被军法处决的。

剩下的人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自然是举屯投降。没有马匹,傻子才会撒腿逃跑。

本来就抱着流寇作案的心思,地图上又瞅不出什么来,刘正与魏延这个沙场老将商量之后,决定两眼一闭,直挺挺的朝着北方的鄧县而去。

同样也没想到举兵而来,却打到了棉花糖上,好歹也是一个屯营几十人,居然说投降就投降了,真他妈没骨气。

正正经经的坐在屯营内的主位上,刘正外表看似笑眯眯的安慰着一个个面色都有些惶恐的魏军什长,心下却是鄙夷异常。

这捏软柿子的机会又一次没了。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难道你让古代的一群懵懵懂懂的士卒知道什么叫做国家大义,什么叫做誓死抵抗侵略?

别忘记了,现在这个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刘备与刘表这群人也不是异族,严格说起来反而是曹操的同僚,大家都是友军嘛。

没有将军督军,谁愿意送死啊。

但笑着寒蝉后,刘正眼神一眯,凝神道:“说说看把,这地方还有几座屯营,几座哨卡?”

“这个。”投降的几个什长眼对眼之后,一个看似有些威望的什长向刘正摆道:“其他不知,但鄧城南边还有两座屯营,五处哨卡。”

“好,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返回鄧城,但本将军不打算给粮草,第二条就是往南归刘皇叔帐下,本将军也不打算拨给粮草。”刘正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没等几个什长露出半分高兴的神色,一言就判定了几人的死刑。

“我等愿南下投奔刘皇叔。”几个人眼神对视了一下,齐齐大喊道。

“送他们上路。”刘正却只是冷笑着。

“诺。”恶来虎目一张,还未等几个人反映过来,随着刘盾等随从提起几人往外拖去。

任凭这些人喊骂哭泣也不为所动。

“别怪我无情,当兵吃粮迟早是要还的。”刘正心中即有觉悟,也有叹息。

随即又对魏延、张肃道:“你我分兵三路,令降卒带路,击破沿路营帐后,会合鄧城。”虽然没读过几篇兵法,但对于这种只是小股掠夺的战争,刘正还是有几分纸上谈兵的胆气的。

何况敌方还没有大将,自己这边好歹也有魏延啊。等会和鄧城再行商议怎么办。

“沿途击破后,是否如今日一般,杀上官而留下士卒?”魏延心细、刚直,心里也知道刘正这番作为必不会是随手而为,于是问道。

“收降卒,从攻鄧城。”

也不知道这计策行不行,但刘正还是有板有眼的答道。

“诺。”魏延等人轰然应诺。

杀了几人,收了一营,大军继续往北出发。战争也就是这么回事嘛,坐在马上,刘正有些不无感叹道。

杀人夺城,只要战术上不犯致命的错误,不随便用什么奇谋,一般来说就不会导致大败的。当然,也不会有大胜利,但总得来说,刘正此次来也不过是抱着练兵的念头,谁会傻乎乎的搞奇袭呢。

鄧城守将也不过是庸碌之人,一听见手下屯长陆续的回报,而且一口咬定对方是打着刘字旗号,必定是刘备亲来的时候,也不见了往日的威风。

“速派人禀报宛城夏侯将军。”守将当即立断,派人去请援。

不过他派出去的骑兵刚刚走出城池,南边就是一阵躁动,一大群的士卒,携带者不可一世的气息,往城池直挺挺而来。

打的旗号正是,刘。

军师将军,刘。

听到手下禀告说是刘备大军到了之后,守将急慌慌的带入步入城头,待看到军师将军这几个字号后,守将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妈的,听说此人是刘备新招募的军师兼将军,勉勉强强的套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声,却不过是个浮夸尔,碌碌之辈,纵兵*乡里,还带走了一户豪强家的寡妇,在荆州口碑极差。

听说练兵也是颠三倒四,反正是做了太多的愚蠢事情了。

恐怕就连刘正自己也没想到,他的威名已经跨过了边界,在北荆州也是广为流传了吧。

名声有正,有臭。同姓刘,又都是汉室宗亲。刘表、刘备皆以才名仁义而闻名天下,他刘正恐怕要以浮夸横行天下咯。

城头下,刘正已经打算安营扎寨了,到了这里也算是进入了曹操的腹地了,得有些计划才行。

是先真的让降卒攻入城池,还是捞到去别的地方打劫。

城头上却是一声大响,一支士卒在一员金甲大将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疾驰而来,人还没到,如洪钟般的声响已经彻响整整个大地了。

“鄧城苗才在此,浮夸快快引剑自刎,不然杀得你屁滚尿流。哈哈哈

第三十八章 江北震动

扑哧。刘正差点把隔夜的饭都给吐了出来,这人谁呀,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

要老子引剑自刎?放屁。老子连个老婆都没取,女人也只上了两个,怎么能青年丧命。

嗯。

还浮夸。刘正转眼间就知道了这句浮夸指得可能是自己,心里却有点哭笑不得,他整天做梦安安乐乐的做一个浮夸公子,但却一步步的成了汉室宗亲,将军。转展成为了刘备势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累死累活的,只能偶尔的意淫一下,没想到这浮夸之名不仅名传荆州,而且已经传到了江北。

“贼将不自爱,引兵送死,文长与张肃各自引兵去取了他首级。”刘正哈哈笑着,要说到攻城他还真没辙,但要说野战,正好给他手下人养养血性。

张肃出身不高,没有表字,曾经厚着面皮让刘正给取个,但刘正哪会这个,找了个理由推脱了。这以后就以正名称呼张肃。

“诺。”魏延二人应诺一声,大批大批的士卒就往那个苗才的家伙奔去,魏延的部下尚好,还能保持着军阵,张肃的却是有些惨不忍睹,要是有人登高看去,绝对会以为是一支正在逃跑的败军。

毕竟是新丁,利诱之下短时间内得到勇气还成,但要是训练的有模有样的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达成的。

毕竟刘正是人,不是神啊。

“此真妙人也。”一看刘正所谓军队的架势,苗才挺抢上前,也不窝在士卒中间了,一马当先,无视左右而来的魏延、张肃,直挺挺的朝着刘正而杀。

策马而立在将旗下,刘正的心却已经飘乎乎的了,似乎眼前这座城池已经完全的堕入了他的手中了。

人家白送的嘛。

苗才这方士气大盛,但与两边刘正士卒接触后却不是想象的那回事,这帮家伙似乎像疯狗一样,往苗才所部的两侧疯狂的冲击着。

老实说,这支军队的战力并不怎么样,但那股架势却是吓人,杀人之后,必斩首级别在腰间,再挺矛而战。

那是活脱脱的一个秦军再生,杀人如草芥一般。

先前还好,但慢慢的,他手下的人渐渐被这股气势所涉,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胆气不足。

曹操北伐乌桓,几乎带走了全部的兵力,就算是南方这些地方,也不过是靠着一群郡县兵在维护,苗才手下的人,虽然训练不堕,但却跟刘正手下的人一个德行,没上过几次沙场。

十丈处,不过相差十丈而已,苗才就可以触及到了刘正的身子,斩杀了这个浮夸,但却被两面包围,苦不堪言,这十丈距离也像是天边一般遥远,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魏延一马当先,挥刀狂杀,每出一刀则必抛起一颗头颅,血液飞溅中,他却是不忘时时的救护士卒。

为刘正的那句沙场上唯有袍泽可以依靠,魏延决定要以实际行动,教会这帮子新兵*,什么叫做能互相依靠的袍泽。

被救的士卒也没有时间来感激魏延,但在魏延的这种举动下,下意识的也把眼光放开,偶尔也能从敌军的手下救下己方的一个士卒。

能互相依托者,才是袍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何等豪气,何等血一般的友谊。

那边的张肃浑身毛病无数,但最为滑溜的却是有样学样,仗着手下有点武力,学着魏延的样子,不时的救济士卒。

战阵与鲜血间,一种称之袍泽的友谊,迅速的在这群士卒的心中巩固了起来,大家互相扶植,夺取大大的功劳。

斩敌首级,挂在腰间,奔向将军大人说的升官发财。

在斩杀了一个红着眼,腰上挂着四五个鲜血淋漓的头颅,疯狂的向他冲来的士卒,苗才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摇摇欲坠了。

妈的,这个家伙真的是流传着的浮夸吗?

苗才狠狠的盯着淡定自若的*在将旗下的刘正,似乎要看清楚刘正的本性一般,但让他无奈的却是怎么看这个家伙都像是在淡定的看着他,看着整片战场,似乎已经完全的遇见到了胜利一般。

“老子和你拼了。”咬了咬牙,苗才拼着身上硬挨了一下,脱阵而出,挺枪疯狂的冲向刘正。

胸腹间被人刺中了一矛,鲜血流淌的欢快,生命快速的从苗才的身上流失着,但他心下只有一个念头了,一定要杀了这个看不起他的家伙。

士可杀不可辱啊,虽然他不是士,但他也是有那么点骨气的。

如铁桶般围在刘正身边的随从们却已经各个架起了武器,准备斩杀了这个满身是伤的家伙,恶来更是翻身下马,抽刀立在刘正身前。

风声渐动间,刘正却已经完全的回过了神来,见一个满身鲜血的家伙,就这么朝着他奔来,下意识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就这么瞄准也没瞄准投掷了出去。

苗才一个闪身避过刘正的剑,却被一旁的刘盾闪身刺中胸部,这一矛狠哪,借着马力,几乎把苗才的整个身子给刺穿了一般。

片片的内脏,随着长矛的尖头露出来。

“呀。”脚步一跺,手上青筋暴起,刘盾一个大喝,居然生生的把苗才给举在了头上,仰着头,似乎要狂饮掉落下的鲜血一般。

让刘正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这帮家伙似乎在上了战场后,完全的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狂暴了。

这一下几乎算是整个曹军的投降的信号,一帮子的人,在微微发呆之后,也不用刘正大叫什么不杀降卒了,迟疑的站在那儿。有些心胆俱裂的已经放下了兵器,准备投降了。

同样也是有些意外,敌将居然就这么被杀了。而且敌军居然就这么投降了。

不过有一句话照例吧,“不杀…….。”不过刘正的这句话也只吐出了一半,就被他手下的士卒给粗暴的打断了,这群往日遵循着刘正就是军令的士卒们,疯狂的冲向了迟疑着的曹军。

下手毫不留情,似乎是在发泄着某种情感一样,或许是还在沉醉在这种杀戮中不可自拔吧。又或者是因为心中的恐惧,知道不杀人,就是被杀。

就像生死仇敌,不死不休啊。

张着嘴,刘正大声的吐出了一句话,“不留降卒,格杀勿论。”这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就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为了顺着这群士卒的心意?为了养这群士卒的胆气?还是要维持着他的话就是正确这一种思想?

刘正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个战场上,只有能和这群士卒心神相合,才能活的更好。

战前是由将军发令,而战阵中却完全靠着士卒作战。一群优秀的士卒,完全可以左右一场小型的野战。

在刘正的心中,忽然升起了这一种觉悟。将军再强,也没有士卒强。智商再高,也能力破。

“你们也去吧,记得尽兴。”想明白了这点,刘正也放下了心中有些纠结,对身边的十几个随从道。

“诺。”刘盾等人依言挺走,奔向了他们的沙场,唯有恶来还守卫在刘正的身边,似一座坚固的堡垒般,守护着刘正。

“我记得第一个响应要个跟着我升官发财的是你吧。”刘正有些奇怪的问道。确确实实的,在刘正的心中升起了点点的疑惑。这个恶面的男人,似乎无欲无求,但只要他一有事情吩咐,就会自动的闪身应命。

这样奇怪的家伙,是为了升官发财吗?

却不想恶来却吐出了一句相当肉麻的话语,又相当自信的话语。“只要将军安全,恶来自有功劳。”

“等下去魏将军那里领十个首级的战功。”哭笑不得间,刘正也许下了诺言。

“诺。”

鄧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守卒大约有个几百吧,基本被这个笨蛋给带了出来,一个发着梦想要让刘正这个浮夸子弟引剑自刎的白痴。

短短的几刻钟间,刘正手下杀红了眼的士卒们就完完全全的杀光了这群家伙,可以说是鸡犬不留。

连降卒也被杀了干干净净。

城头上的一些老弱病残,已经完全的被这股凶气个震慑的没脾气了,只感觉到手发抖,胸膛间那颗本跳动着热血的脏腑似乎完全的冰冷了。

“放下吊桥,饶你等不死。”刘正的话语随之响起,斩钉截铁,含威带煞。说这句话的时候,刘盾已经挑起了那个苗才的身体,并捡回了刘正投掷了出去的长剑,来到了刘正面前。

这是礼仪,离去时也是张飞交代过的,操德的剑,一定要让一个将军来开锋,才能凶戾四射。

半句话也不多,刘正拿过了长剑,用力砍了下去,血飞溅而起。也证明了刘正是个真正的将军了。

拥杀人剑,才是将。

一阵响动,城门内的士卒也非常干脆的放起了抵抗,一件件的兵器被仍下了城门。

前一刻还凶猛异常的一座城池,下一刻就成了待斩的羔羊。一群群已经恢复了清明的士卒,把眼神投向了他们的将军,拥有军师名号的奇怪将军。

“进城,抄了府库,再寻些富家,向他们讨要肉食。威逼可以,但绝不要见色起。”女色可能算是刘正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吧。

也是刘正心中的那点自负疼女人的心在作祟吧。

“诺。”

第三十九章 孤军

孤军北上,血洗了几百人,再为了点肉食杀了些许富户,夺城却不守,更见北上安众、鲁山,望风而逃者无数。

见守卒逃走后,很多富户都是手牵着手,双手奉上肉食酒菜,以滋军用。

这些东西,刘正自然是笑纳的。没夺下一城,必大宰畜生,与士卒饮酒换乐。就算是那些起初投降了的曹军屯卒,也被刘正的酒肉声色给吸引,死心加入刘正军队的也不少。

刘正却没有莽撞的纳入,而是先命这些人和曹军撕杀一场后,才拉进自己的士卒当中,以补充损失了的兵力。

尽管宛城的夏侯达在事发后,极力的收拢了遍布在南阳郡的士卒,集中回南阳治所宛城,但仍有很多士卒被刘正收编,成为了他手下的刀。

一时间江北震动,很多人以为刘备不要命般的尽起大军,准备北伐。

“孤军北上?”满宠拿着手上的情报,嘴角间牵出一丝有些意思的冷笑,虽然很多人都不相信,刘备的小股军队会在没补给,没援军的情况下攻入南阳郡,都以为这支军队是先锋军。

但满宠却从中嗅出了一点点的不同。认定了这支军队不过是孤军而已。

随即满宠命令传报的人道:“回去许都向荀尚书复明,就说,这边的担子,满宠挑了。”

“诺。”传报的人一喜,大声应诺道。

曾经仅凭六百人就攻破了汝南的十几个拥兵守城,兵力达到数千的豪强。在汝南谁不识昌邑满宠。

“传令大军开拔,屯于鲁山,再请宛城夏侯将军兵出宛城,一同迎击这个孤胆无谋的军师将军。”

孤军北上,不是无谋是什么。

正屯扎在安众附近的刘正同样也感到了辣手,本来只是一场练兵而已,鄧城被击破,居然把这场小战争变成了一场北伐。

前面是死地,左右也是死敌。当刘正想到退兵的时候,魏延这个小子却进言让他停留,摆出一幅要强攻安众,过鲁山威逼许都的架势。

魏延的意思是,此次北伐没有半点风声,不管是镇守宛城还是汝南的守将,一定没有半分准备,也不可能迅速的互相联系帮助。

这样不管是汝南太守迎击,或者是宛城太守迎击,都可以乘乱谋夺一城固守。等待刘备的援军。

不可否认,魏延的这个建议很冒险,相信刘备能够得到消息顺利援军,更是没半点凭据。

但刘正却鬼使神差的应下了这个建议。

现在好了,在携众攻破了安众之后,却被困在了鲁山的前边。这个时候,也有消息传来,说是汝南太守得到了上面的命令,总督这边的战局,已经在赶来鲁山的路上,而宛城夏侯达也同样出兵帮助。

进不得,左右又被夹攻,似乎唯有退兵一条了。

独自坐在营帐内,刘正疯狂的思索着。不可否认,他先期确实是为了魏延的话语而诱惑,盲目的听从了魏延的这个冒险的计策,但事后一想,魏延这个计策却是有几分可行的,而且他也相信魏延的嗅觉。

就算是现在,也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声东击西先迎击汝南援军,再临时反戈攻打宛城大军。

但刘正听到了汝南太守满宠这个名字后,却改变了主意。

满宠?昌邑人,十八岁就为督邮,年不过弱冠却已经是一郡太守,将来更是曹魏的太尉,曹军中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的帅才之选。

可独立引军与一国大战的上上将。

在这样的牛人面前,这小小的声东击西能成功吗?就算是撤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但也恰恰是这样的牛人,让刘正的心中起了点奢望,如果声东击西满宠会有防备,那就声东击东,蓄力去攻打强盛的汝南援军,而放弃另一边的宛城夏侯达大军。

满宠可能是打着两军合围,把他刘正困死在这里,但还是应了魏延那句话,只要两边没有合拢,进攻的胜算还是挺大。

如果真的击溃了汝南援军,那许都就是一马平川了。刘正不禁怦然心动。

“可故布疑阵。”坐在刘正下手的魏延沉吟了一下,语气冷静而富有自信。

“文长说说看。”魏延的话语在刘正的心中可以说是很有份量的,听他似乎有些想法,刘正不禁问道。

“可让末将或张军侯分一部兵马悄然行军,进兵夏侯达大营,将军可大张旗鼓,往攻汝南满宠。”魏延侃侃而谈,大谈声东击东。

“我们本就兵少,要是分兵,恐怕胜算不大。”所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魏延这种布局正是应了这句兵家妙语,声东未必击西。

刘正心下也觉得有几分可为,但他手下的兵丁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一二,要是再分兵的话,怎么对付满宠的大军。

昨个儿探得的情况,汝南可是有两千多人。就算是出其不意,恐怕也难功成。

“出去的兵马,可乘夜色返还。将军忘了,您的大军别的可能不行,但论起行军,可是一等一的速度,赤足都能日行六七十里。”整天绷着脸的魏延说到这儿却起了点笑意,可以说是谈笑间就化解了刘正心中的忧虑。

出去的兵,未必就不能回来不是。

“如此,就麻烦文长下去布置。”细细一想,刘正怦然心动,拍案道。

“诺。”魏延恭敬的应声走出帐外。

“命士卒们吃饱喝足了,晚上大举北进。”随即,刘正对一边几乎没有任何用处的张肃道。

“诺。”

等到众人都走出帐外后,帐子内也只剩下了刘正与恶来两人。

想了想,刘正反身走到营帐的中央,在摆放在这里的山水地图东看西看,打算找一条能够安全开溜的出路。

别说刘正无耻,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自己也清楚,没胜先言败,谁死也不能让他死,要是失败了,带着刘盾等随从骑马逃跑的事情,他也是干的出来的。

“恶来啊,你说,这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成功了,就是欺世盗名的威风,要是这失败了,可不可以说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刘正有些喃喃自语道。

千余兵马就北伐曹贼,这回玩笑开得有点大,胜了先不论,这要是失败了。就算是逃得了性命,刘备那里如何交代。

能冒险拼搏一回是一回事,抗下罪责却是另一回事。

“是胜是败,打过才知道。”这声简单的话语令刘正豁然开朗,是啊,妈妈的,打过才知道。

拳头大,未必就能赢啊。豁出去做一回孤胆英雄了,进兵许都吧。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

刘正的大营在后,坚固的鲁山城池在前,左边又是宛城夏侯达的千余兵马,与新近到达的汝南满宠的两千大军慢慢的把刘正包围在了正中。

鲁山城以西正好有一座小山,高度不敢恭维,但却可以俯视整个战场。站在高处,山高海阔,一目尽览。

刚扎下大营,一身文士服的满宠登山而望,身边随着一群心腹将领,指着平地上的一座孤零零,营寨相当小,但却很错落有致的军营,大笑道:“观其营帐布置,能进能退。倒有几分兵之大家的风范,此子看来也不是有勇无谋,应该很是读过几本兵书。”

面白而无须,谈笑间,指点江山之风挥挥洒洒,气度隐现。

要是哪个白面书生在这里说三道四的,没准能让山上的一些将军们笑掉大牙,但这位主的话语却令这帮沙场上见血无数的大老爷们心中生不起半点不敬。

“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初征沙场的小浮夸而已。不消他说,只要三面围困,就够他伤脑筋的了。”来时,刘正的情报自然他们分析了个透彻,刘正在新野的所作所为自然被引为笑谈。

一个中年将领哈哈笑着道。

哈哈哈。众人一起大笑着,临战气氛轻松异常,似乎刘正已经是囊中之物一般。

随着众人一阵轻笑,满宠轻轻的拍了拍膝盖,坐到一块大石上,面色却慢慢的淡了下来,笑而不语的看着刘正的大营方向。

从营帐布局来看,此子自然不是单纯的浮夸。他帐下的将军们可以肆意藐视此子,但他不能。反而要多加重视。千万别阴沟里翻了船,为曹公埋下大祸。

单凭魏延的一番布置功夫,就让满宠心生警惕,这自然不是刘正能想得到的。

夜色刚起,魏延依计带着本部兵马,朝着左边两三里处的夏侯达大营出发。走的不见半点响动,看似隐秘,但却恰到好处的让人给探查了出来。

而另一边,天上的星星明亮,但刘正却令人大举火把,擂鼓助威,慢吞吞的朝着旁边的满宠大营进攻。

擂鼓声阵阵,几乎可以传出十里开外。

鲁山城的守将也不怎么样,但有一个优点就是稳妥,没有像鄧城守将一样冒冒然的出城大战刘正这个浮夸,才把鲁山城勉强的防守到了满宠他们的到来。

刘正这方的鼓声发的如此响亮,他自然也不是聋子,亲自登上城门之后,仔细的瞅了半响,只是淡淡的对守城将道:“紧闭城门谁也别给老子出阵,我们兵少,小心中计。”

“诺。”四周的校尉军侯们唯唯诺诺着。

第四十章 相持

“声东击西?做的未免也太过露骨了。”姓夏侯的未必就与夏侯渊他们有什么关联,夏侯达年纪不大,才能勉强还行,也是捡了曹操把骄兵悍将都拿去北伐的缘故,才当上宛城的太守,名列边关重将之内。

探子来报说一支人数不明的军队往这边低调赶来,而那边又是大张旗鼓。像是要声东击西的模样。但尽管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但他却也不愿意冒险。

先探探虚实再说。想了会后,对左右道:“排兵迎敌。”

“诺。”

大营内,满宠满目微笑的坐在主位,大声的颁布军令。

“事反常必为妖,诸位临阵以待即可。”一一的命人或防守迎敌,或准备出击后,满宠大笑道。

顿了顿,又仔细叮嘱道:“不管事态如何,不要冒然出阵。”

“此浮夸不来则以,来则必定枭其头颅,为太守请功。”帐下诸将也是战意浓厚,个个摩拳擦掌。

*在战马之上,左右是恶来刘盾等沙场悍卒,后面还拉着几个大大的羊皮鼓,咚咚的响着。

刘正的心前所未有的凝重着,满宠啊,满宠,你千万别这么年轻的就成了老狐狸了,给老子我一条活路吧。

“将军,魏将军已经与夏侯达短兵相接了一场,但满宠仍然坐镇大营,并未出阵。”

“将军,鲁山城门紧闭,并未有所行动。”

“将军,魏将军佯攻后,安然返还。夏侯达并没有追击。”

随着刘正的脚步越走越远,战场上的一点一滴也慢慢的被反馈到了他这边,事情看样子很顺利。

大家都按兵不动,只要他出其不意的,领着大军急速而走,击溃满宠之后,携势攻打汝南,休整后再举兵北上许都,几乎成了定局。

但刘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纯粹是满宠这座大山压着的缘故吧。

总让刘正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牛人就是牛人,到了哪里也不是凡人能够忽视的。刘正有些苦笑的想着。

距离满宠的大营只有半里之遥,刘正的心勉强的定下来,对身边已经返回的魏延道:“文长且去。”

“诺。”来回奔波几乎只喘了口气,但魏延的脸依旧是刚毅的,没有半分胆怯,向刘正抱拳后,大声命令手下士卒疾步而行。

“关乎身家性命。诸位当尽力。”等魏延走出小段距离后,刘正扯开嗓子,大叫一声,率众疾驰。

身后鼓声也是一变,从先期的雷声隐动,变得急激昂。似大龙现形,风起云涌。

“杀。”喊杀声激烈异常,士卒们随着魏延,猛烈而进。

“哼,果然如此。声东未必击西。”早就守在营门口等着的将领,暗自哼了一声,慢慢的抽出长剑喊道:“弓箭手准备。”

“射。”顿时,漫天的箭雨狠狠的落向魏延方向。

箭雨一下,魏延心中就是一跳,事先有箭自然就有了防备。不过这次拼的就是血气之勇,没有被三面迎击已经是他们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汝南太守满宠。今天即是你的死期,同样也是我魏延成名之时。

“杀。”血脉喷张之下,魏延一声断喝,威震四下。这种场面也是见过了几次的,没有为漫天的箭雨而有丝毫胆怯,魏延身边的士卒们放开胆子,随着魏延大举攻向近在咫尺的满宠大营。

扑哧,扑哧。锋利的箭头插入肉体的声音就不绝于耳,这种声音太过恐怖,哪个正常人听着估计会发疯。

但士卒们却不同,他们紧闭着耳朵,强迫自己前进,疯狂的前进前进。

因为刘正的命令只有一个,“后退者,死。”不仅是因为害怕,还有因为刘正的作风问题,他从来没有亏待过听话的将士。

“血气之勇。”听见手下回报后,满宠也已经移步来到了离营门不远的地方,笑着看着一马当先的魏延,还有他手下的士卒们。

只有这么一句淡淡的评语。不过,对于一马当先的魏延,他心中却是有些赞叹的,得战将容易,但得一个不怕死的战将却难。

此子何等幸运啊。抬头看向刘正的方向,满宠心中暗自叹息。

“杀。”身边倒下了一大片士卒,但却挡不住魏延的一颗雄心,奋力的挑开无数飞箭,纵马越过木质的围栏,冲入大营内。

可能也没想到魏延能如此神速,营门口的守将并没有防备,也没事先让长矛手顶上,弓箭手完全的暴露在了魏延锋寒的刀下。

挥刀间,挥洒起无数的血液,一颗颗头颅被抛飞,引得营门前一阵大乱。

“休要慌张,弓箭手慢慢的后退,长矛手顶上去。”皱着眉头,满宠不顾左右的劝告,站到了前方,顶上了先前那个营门守将的位置,大声指挥者着士卒。

满宠的话就像是有股魔力似的,弓箭手们的心被迅速的定了下来,而后边的长矛手也是奋力顶上去,顶住露出的空缺,大批大批的长矛刺向魏延这个孤将。

“杀。”左冲右突,似乎这些长矛不是刺向他,长刀迅速挥舞,架起迎面而来的长矛,以一己之力,与十数人对战,却不躲下风。

偶尔还能砍下几颗头颅,助助兴。

脸色依然坚毅,但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失,魏延的手不住的发着抖,心中却是无喜无悲,战场之上无常胜之将,既然做了先锋,他心中自然有觉悟的。

何况,他就算是想死,也得问问他手下的士卒袍泽们答不答应。

“将军有令,攻入大营,斩获满宠首级者,赏钱千万,杀。”这一句声响中,伴随着无数的嚎叫声,当魏延顶不住的时候,他身边的袍泽已经如约而至。

在前的人先挑杀了敌军后,身后的人拉开栅栏,迅速的冲向了被满宠军围拢着的魏延。

一掷千万,这要是搁在一般将军身上,估计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这是从刘正的口中吐出的,容不得他人不信。

尾随在魏延士卒们身后的士卒们的兴致顿时大起,眼睛中贪婪四射。

“呵。满宠,你手底下的汝南郡卒挡不挡得住我手下的一群贪婪的恶狗呢?”见魏延平平安安的就冲进了满宠的大营,刘正的心中不禁升起了满宠也不过如是是感慨来,或许是年纪太轻,还没有成熟?

嗨,管他呢。只要结果是老子胜利就成了。

有了士卒顶着,魏延也策马退了几步,缓了缓气。

此时,魏延一部就与满宠相持在大营门口,两方互相胶着撕杀着,血肉飞溅,人如草芥。

强攻敌营,只有稳步向前才是唯一的出路。这道理谁都明白,“想博个富贵的,就上啊。”憋着一股气,刘正大喊着俗不可耐,但极为贴心的话语。

“杀。”就像是饿坏了的狗,出得笼子后,闻到血腥味后一定会发疯拼抢。随着张肃,士卒们嚎叫着冲向美味的大餐。

没有箭雨的阻隔,张肃的后军迅速的踏过满地的尸体,来到了营门前,或攀爬跃入大营,或随着魏延等人,奋力的向前挤进。

疯狗抢食的情景足以令人胆寒。有些人一手持刀,一手持矛,边杀,边剁掉头颅,就像一个屠夫,细致的做着手上的工作。

自从秦军之后,在这片中原大地上,很少有人能再次见到这样的疯狂景象了。刘正帐下士卒的作风,令满宠军为之胆寒。

胆气被夺,手上渐渐也有些吃力,满宠的士卒在这群疯狗的冲击下,不自觉的后退着。士卒们望向地方腰间那一颗颗血淋漓的头颅,唯有惊恐。

满宠的脸色渐渐的有些严肃了起来,传闻果然不是假的,这个军师将军,难道不怕世人诋毁吗?刘备难道真的会放下满天下的仁义之名吗?

自从汉高祖刘邦问鼎天下以来,自从汉武帝灭百家而兴儒家以来,秦军的一切几乎完全的被否定,这种残酷的练兵手段自然也被全天下的人所唾弃。

世界上,也可能只有刘正这个外来人不在乎被天下人唾弃吧。

敌军之勇,敌军之凶残,也是出乎了满宠的意料之外的,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动了,那就只会打草惊蛇。不能一战而下。

满宠几乎冷静异常,坚硬如铁石般的心,在这一刻居然有了一丝的动摇。王牌,他手上还有一张,但那本是想留在最后,给刘正致命一击的。

这片刻的犹豫,几乎令魏延他们如同割草一般,进一步,就会得到相应的首级,这令士卒们的士气更盛,也更加的血脉喷张,眼神更加的贪婪。

“杀。”几个冲在前方的士卒同时一跃而起,在刺杀了几个敌军之后,奋力的冲向了正在暗自沉吟着的满宠,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这股凶烈的气息还是惊动了满宠。

几乎已成瓮中之鳖,即使不能一战而成,又如何。满宠的脸上忽闪出了一丝淡笑,在几名随身近侍的拥裹下,满宠淡笑的退回了大营内部。下达了命令。

“擂鼓,命张将军出阵。”

“诺。”

第四十一章 夜色正妙

“咚咚咚……….。“满宠大营内忽然响起了一阵擂鼓声,这一声擂鼓不仅令满宠帐下的士卒们心神为之一震,也令魏延的心急速的跳动着。我计被破矣。

计被看穿,但对方反而想来个将计就计,引我上钩。

但你却没计算到我家将军手下的兵会如此不要命吧,这声将军你叫得太快了。魏延扯开一丝冷笑,魏延不仅胆大心细,同样也是能迅速判断战局的优秀将领。

挥刀砍杀了一个小卒之后,大声对着另一边的张肃叫道:“我断后,请张军侯带领士卒缓步后退。”

既然对方已经准备完全了,在这样下去只会进入消耗战,或干脆被全歼,还不如乘现在还没有过份深入,见好先收,返回大营再做计较。

“文长小心。”张肃虽然不才,但却是个识时务的,不仅听见了鼓声,也听见了左边山中的响动,知道敌军有所埋伏,现在又有魏延自愿殿后,哪有不退之理。

“退兵。”大叫一声,张肃迅速的掉转马头,头也不会的发足狂奔。

“这。”但他手底下的士卒却有些没转过弯来,因为刘正的命令是后退者,死。而且他们还杀红了眼,也没张肃那种机灵劲。好多人还惯性的厮杀着。

“庸将。”暗骂一声,魏延只得停下止住战马,大叫着道:“诸将士听令,缓步后退,溃退者,斩。”

恰巧这个时候,在后督军的刘正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在刘盾手指着左边山中方向后,刘正迅速的下令鸣金。

“叮叮叮….。”清脆悦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令杀红了眼的士卒们缓了缓,再加上魏延急促的大喊声,他们的脑袋中只剩下的一个词儿。

将军让后退。魏军侯让缓步后退。

在刘正命令的前提下,他们迅速的判断了情况,缓步后退。

在上官的带领下,已经杀入了满宠大营的士卒们不断的小步后退着,但满宠的士卒却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不放。根本跑不得。

见士卒们听进了他的话,魏延也放下了担心,判定了形势后,不退反击。

“有胆的随本将来,杀呀。”大喝着,魏延策马大举反向撕杀。他身边的有人迟疑,但也有人响应,十几个士卒脱离而出,随着魏延,朝着大营内部突入。

组织士卒反攻的营门守将自然没有料到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不要命的冲向这边送死,他手下的士卒们也各自为战。只知道驱赶着前面的刘正军。

魏延的这一突,十几个人几乎杀得人仰马翻,一阵践踏之后,死伤数十。也令正在后退的士卒们缓了缓,脱离了指着后背锋利长矛的威胁,迅速的退走。

“良将可挽危局。”随着魏延这个敌方将军的不断突入,随着敌方士卒的迅速脱离,满宠的心中只剩下了这句感叹。

看向千军中那个孤傲的身影,已经不是赞赏这么简单了,更多的是感叹。

“文长且退。”高坐在战马之上的刘正有些焦急的对已经被围成一团的魏延叫道。魏延这样的大将要是死在了这里,那实在是太荒谬了。

“走。”所谓沙场骁将,就是在关键时刻能突能入的,听见刘正焦急的呼喊声后,魏延一把撩开一个穿着甲胃想刺他下马的将领,大声对着身边仅剩的几个士卒道。一拍马头,人已经飞驰而回。

沙场撕杀,本就是一件精神高度集中的事,魏延身边的这些士卒几乎时时刻刻竖着耳朵,眼神四处打量着,一听魏延的话,立刻围拢在一起,随着魏延飞退。

“哼,当我汝南无人吗。”但这个将领也是个牛脾气,冷哼一声后,奋力直追。

“无名之辈。”一声冷哼,魏延蓦然回首,刀划出一个风寒的半圆,袭向身后的敌将,转眼间人头已经落地,只剩下无主战马还在茫然追逐着魏延高傲的身影。

“军侯神勇。”身边的几个士卒高声呼喊着,斩杀了几个阻拦的家伙后,随着魏延而退。

小小的片刻,战机立转,满宠的伏兵用得太早,使得魏延有准备的时间,并成功身退。

“休要追击。”满宠轻叹一声,大声阻止了愤愤之色冲天,想要追杀的将军们。

“可是将军,难道眼看这帮人羞辱了咱们一把,就这样白白的放他们归去?”一个汝南将,愤愤的抱着那个被魏延斩杀的将军尸身,怒道。

“迟早是要还的。”断然答了一声,满宠淡淡的扫了眼这个汝南将后,低声道:“传令下去,让士卒们长矛不要离手,弓箭不得离身,小心防备着。”

“难道这个刘正晚上还会来攻打?”被满宠淡淡的眼神扫得低下头颅的汝南将听满宠如此吩咐,不禁再次抬起头,疑惑道。

“小心无大错吧,有这等勇将相助,此子也不是太能让人省心啊。”说完之后,满宠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远看着刘正离去的方向,暗自思虑着。

夏侯达的稳妥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鲁山更是次要中的次要。而刘正的行为他早就有所察觉,想借机将计就计,布下一道伏兵,一战而下刘正这个军师将军。

但却被刘正这支军队表现出来的气质给大乱了阵脚,真是可惜。还有那个战将,临阵不乱,有勇能断,才是这次没有尽全功的最大因素。

刘备帐下的将军关羽、张飞、赵云、陈到这些人满宠到是有所耳闻,都是以勇武横行天下的,但却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小将啊。

这一方面,满宠是疑惑的。

小瞧了牛人果然是没好下场,真他妈的晦气。借着天上的星光,刘正有气无力的准备返回大营。

反正这次练兵的目的也算达成了,还顺便的给南阳郡一带带来了这么大的风波,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而且拳头大小已经比过了,他刘正干脆的输掉了,要是没魏延的机警,恐怕就被拖住了,再冒风险就太那个啥了。

是不是乘着现在星光明媚,走白日里选好的一条山路,连夜跑路算了。

事到如今,刘正已经仰制不住这样的念头了,难道让他王八之气乱放,自己挺枪在前,大叫着同志们,为了升官发财,拼命鸟。

然后就是军心可用,胜的华丽丽的,然后就冲入了汝南,许都,然后就是带走了献帝,然后就是名扬天下,回到新野的时候已经被封为了万户侯,大将军。入朝不屈,带枪上殿?

那一定是做梦吧。

刘正沉默着,魏延也是,张肃更是憋屈着一张脸像是死了爹娘一般,他自己也知道他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了,刚才他的表现,简直,跟魏延简直是天上地下一般。

路上,面对魏延那种蔑视的眼神时,他居然也升起了一点点的羞愧,真是咄咄怪事。

“将军,末将……。”想了想,张肃还是觉得自个儿认错可能比较好,但刚举拳就被刘正打断,“好事坏事都不必说了,你先回我身边做一个近侍吧。”

“诺。”张肃也是个能进能退的,听刘正这样说,也不反驳,很光棍的应声道。

“交给你怎么样?”这话,刘正是跟身边的刘盾说的。

看一眼张肃的表现就知道了,刘正已经认定了他创下一系列练兵方法最大的破绽可能就是张肃这个家伙了,也让他认清楚了一个事实,有时候独特并不意味着是好事,拳头大也未必就能成为好的将领。

张肃有几分勇力,但绝不能统领一军。

“小的能试试。”刘盾是刘备亲自挑选出来给刘正的随身近侍,手上的功夫不用说了,性子是绝对沉稳的。提前就表示了自己只能试试。

刘正点头回应着。心中的思虑已经回复到了先前的状态,打定主意了逃跑了,就只剩下了怎么开口了。

到底怎么开口呢?说话是有艺术的,总不能赤裸裸的表示要跑路吧,得思量一下。嗯,思量一下。

“将军,如今夜色正妙,何不再次攻打满宠?”沉默中的魏延忽然开口道。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吓了大家一跳。

夜色正妙?刘正怎么觉得今晚的夜色简直是糟透了呢,大败了一场,还夜色正妙。

心中虽然想的杂七杂八,但面上刘正还是一副正常脸色的,疑惑的问道:“怎么说?”

“满宠肯定想不到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又到。”已经撕杀了一场,但怎么看魏延都像是有发泄不完的精力一般,当刘正想着逃跑的时候,他已经再次判断了局势,并提出了计划。

本想断然拒绝,但魏延那种非常自信,非常有神采的眼神让刘正的心犹豫了,遥想将来,魏延只为了诸葛亮不采纳他的那个非常冒险的子午谷之谋而让魏延心存忌恨,要是他今天不纳了,可能就是诸葛亮的那种下场吧。

新败之军,不言退,而言攻。

子午谷之谋。与今天的魏延的建议都透着魏延的性格,剑走偏锋,胆大敢冒险的个性。

但难道要让士卒的性命去冒险,让魏延试试他的计谋?

刘正忽然想起了刘备,刘备用魏延为汉中太守。托付了整个蜀国最为重要的边关郡,这是何地的信任。

魏延的人生,在刘备与诸葛亮掌权的时候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机遇,可以说是前半生受尽信任,后半身却是人生惨淡。

刘备为什么如此信任他?

这样一想,也让刘正想起了,初时他对魏延的期待,还有今日魏延临危不惧的表现起来。也让他想起了,这战阵之上,魏延才是专家,他顶多是半桶水。

“有几分胜算?”良久后,刘正抬起了头,问道。

“七分。”

第四十二章 老子与你这厮拼了

星光挥洒,天地间一片朦胧之色,看得清却看不透彻,正如魏延所说的,夜色正妙。

不过这次真的像是做贼似的,刘正连马也不骑了,跟着大队人马后面,魏延与刘盾各统兵马在前,小心翼翼的潜行。

直到前方出现了点灯火之后,刘正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妈的,这走夜路也不好过。

“将军。”前边的魏延已经折返了回来,来到刘正面前抱拳道。

“你在前,刘盾在后,不过这次要留下个百来人,好应变。”刘正道。

满宠的一番作为给刘正最大的启发就是手上一定要留下足够的王牌,一击必胜可以称为王牌,救命的未必就不能称为王牌啊。

“诺。”魏延神色肃穆的拜了拜刘正后,起身而走。

或许是因为刘正的信任吧,魏延这一拜给人的感觉起了一点不同,让刘正体会到了一丝尊敬的味道。

排兵布阵,小声命令都在黑暗中有条不素的完成、小会后,魏延提着长刀,带着他手下所剩不多的士卒,缓缓的拉开木栏,悄然潜入满宠大营。

“谁。”一声惊喝,箭塔上的弓箭手眼尖,听到半点动静就大喝出了声。

本极度寂静的黑夜中,可想而知这声惊喝的威力有多大了。“敌袭。敌袭。”早就隐藏在营帐后的士卒大片大片随着一声声的呼喝声,狂涌而出,下手极快的弓箭手们甚至已经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

“嗖嗖嗖………。”箭雨划过天空的声音令刚这阵惊变给弄得有些懵的士卒们彻底的惊呆了。

到低说来也不过是经过了几场血战的新兵而已,刘正的这群士卒除了表现出来的彪悍之外,其实本质上还是新兵。

“撤。”半刻不犹豫,魏延就下令了撤退。不过这次他也没有亲自断后了,而是冲在了前边。

“啊……啊…..啊。”凄厉不绝的是士卒们的惨呼声,那种被箭雨刺中的痛苦,令士卒们心中更加胆寒。

又没人压阵,片刻间,魏延的撤就已经变成了完全的溃败,大家都撒着脚往外狂奔,谁也不能也不想反身撕杀了。

“呜呜呜………。”悠扬而绵延的号角声适时的响起,随着声号角,满宠翩翩着身子,带着一大帮随从闪身出现在了大营的中央,瞅着营门口的混乱,唯有笑而不语。

“太守真是神人。”身边的随从已经忍不住大拍马屁了。

满宠回身瞥了那人一眼,神色依旧淡淡,并没有半分高兴样。

如此勇将,今日就要送命于此了,可惜。他的心里只为魏延这个素未蒙面的将军可惜。至于那个所谓浮夸军师将军,他心里没半分印象。

“杀。”正当魏延军阵大乱,大有被一击而灭的时候,刘盾已经率人感到,迅速加入战局。

挥着长剑,片片见血。刘盾口中更是大呼,“不必纠缠,救了前方将士就走。”专家就是专家,刘盾的到来与一声大呼迅速的稳定了军心,逃在前边的士卒也能够偶尔回身帮助还在和满宠军纠缠着的袍泽们。

“往暗处放箭。”满宠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一个随从道。

“嗖嗖嗖…..。”又是一阵箭雨,往者大营外边射去,响应的是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

听见身后的惨叫,刘盾眉头不皱半分,只是奋力往前边挤着,当他见到魏延的时候,是一个眼睛充血,身上染满了鲜血的屠夫,散发着片片冰冷无比的气息。

这是。自责?刘盾有些诧异魏延这个高傲的将军,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自责。但这个时候太危险了,容不得他再想其他。

“魏军侯快走。”刘盾边叫唤着,边杀戮着四周的敌军,分担魏延的压力。

“嗯。”低沉似乎压仰着无限懊悔的声音中,魏延翻身一刀,抽身就走。目的已经达到,刘盾也迅速抽身。

少了魏延的阻隔,营门前顿时惨叫连连,一大片一大片的士卒倒在了满宠军的长矛之下。

魏延虽然懊悔,但作为将军的本能仍在,果断的发起了一阵反冲,身边的刘盾也非常有默契的随着魏延冲杀着。

“原路返回。”冲杀在前,魏延还不时的大叫着。

营门前兵器交接声不断,连着凄厉的惨叫声,喊杀声,高呼声,组成了最为残酷的战争。如同一只不断吞吐着生命的凶兽,戾且狠毒。

但魏延、刘盾的一番作为也迅速的起了效果,很大一部分与满宠军短兵交接的士卒能够抽出身,快速的逃离,另一部分抽身不得的则只有惨嚎着倒在血泊中。

魏延的刀都砍出了几个缺口,刘盾的长剑更是早已折断,但四周满宠军的长矛兵越来越多。

“走。”大喝一声,魏延不退反进,横在了刘盾的身前,大刀狂舞。刘盾也不废话,弃了已经折断的断剑,捡起一根长矛,退了几步后,静静的立着。

当魏延被逼退的时候,他则顶上去,两人跟着几个仅存的士卒慢慢的厮杀着,边战边退。

“穷寇莫追。”

满宠的话本来应该相当的有威信的,但今晚一次两次的都被人这么给逃走了,有些人相当的憋屈。

“杀。”装作没听见,一个心中愤恨的汝南将带着自己的部曲,奋起直追,简直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着魏延几个人不放。

“不论成败,斩他首级。”脸色一层不变的满宠,面现阴沉,大声对四周的士卒将军们道。

今天连着打了两次伏击而很是高兴的汝南将们顿时沉默了下来,几个心直的人想劝,却被满宠冰冷的眼神给狠狠的撞了回来。

已经多久没有见太守大人露出这样的神色了,好像只有当年刚到汝南,初涉军务的时候,满宠才露出过这样刚硬铁血的神情来。

四周的汝南将们心寒四射的唯唯诺诺着。

“杀。”这么大响动,要是刘正听不清楚探不明白,那干脆回家搂着俩丫头当种马算了,冷喝一声,命令特地留下的白来士卒冲了上去。

被人这么粘着,魏延与刘盾身边的士卒已经被杀了个干净,只剩下他们两个军侯还在发足狂奔。

身上也不知道中了多少次刀伤矛刺,他们还能感觉到的只有跳动着的心脏,四肢什么的早已经变得麻木而冰冷了。

但两人都是随着刘备东征西战数年的沙场老手,这点感觉早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根本不能影响他们的判断,寻找方向,快速的奔着。

“杀。”刘正的一声喊杀声几乎算是天籁之音了,两人几乎在闻声的那一刻,顿时反身撕杀着。

“斩。”一声大喝,长刀如闪电般迅速劈下,那个私自追击的汝南将刚巧又追在前边,惨叫都没能发出来,脑袋被三七开,脑浆如豆腐般的哗啦啦的留下。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刘盾微微一笑,长矛横扫,顿时数颗头颅抛起,血花四溅。

“杀呀。”无数士卒也瞬间窜出,一杆杆长矛如一根根刺一般刺入追兵中,加上魏延刘盾二人的奋力厮杀,不过片刻,几十个追兵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魏军侯伤势如何?”拄着长矛喘息了一会后,刘盾笑道。

“不碍的。”顿了顿,魏延郑重的向刘盾抱拳道:“多谢刘军侯救命之恩。”

“魏军侯多言了。将军那句话,深得我心啊,沙场上唯袍泽可依靠,难道魏军侯与在下并非是袍泽吗?”哈哈的笑着,刘盾不待魏延回答,抱拳道:“我等新败,得先去给将军请罪才是。”

“袍泽可依。”魏延一愣,继而哈哈一笑,袍泽可依,并只是士卒与士卒是袍泽,军侯与军侯却也同样是袍泽。

笑过之后,魏延利索着跟着刘盾走着。

“怎么回事?”又不是聋子和瞎子,刘正自然看得见听得出,他的军队又败了,虽然刘正这个将军当的并不怎么样,但怎么败的,总是要问的吧。

“末将给将军丢脸了。”魏延沉默着,重重的给刘正跪了下来后,细细的解说了下失败的经过。

说完之后,就这么看着刘正,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刘盾见此,也是随着魏延跪下。

满宠,果然是满宠,做到魏国太尉的大才,论骁勇只能比得上魏延的一个小手指,但论智商,却是要高出魏延一点的。

不,可能也不太对吧,魏延虽然征战沙场好些年了,但做到最大也不过是军侯,而满宠十八岁就已经是一个大吏,二十几岁就已经帮助曹操镇守一方了。

这应该不是智商的原因,而是因为站得高度不同,经历的事情多寡的原因吧。

但,这次败的是我刘正啊。难道我刘正来到这个时代,注定就是要败在这个家伙的手上?刘正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大火,直冒烟的邪火。

连着败了两次,损失了好些兵丁,刘正心里的火气已经暂时的压过了逃跑的念头。

“文长与刘军侯还可以再战否?”刘正不答反问道。

“额,将军的意思是?”一直以来都是魏延在给刘正出主意的,这种时刻同样也是魏延来发表疑惑。

“老子要跟他拼了。”几乎从牙缝里撵出这一句话凶戾四射的话,刘正的面色红的怕人。

没错,他要赌上他为什么在这,他在这个时代的脚步跟满宠赌,赌他满宠会不会第三次还有所防备。

要是再次输了,刘正就听天命马上逃跑,从此再也不领兵作战了。老老实实的在家做种马得了。

第四十三章 满宠退走

“将军不可,一日内兵败两次,士卒们已经是心虚低落,要是将军强行令他们出战,可能会引起大变。”魏延说出了一大堆负面情况后顿了顿,又道:“何况那满宠太过稳妥精明了。”

这等于说魏延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了,这对于魏延的那种矜高的个性来说已经极为难得了。

“就算是再稳妥精明,他能想到我一夜之内,攻打他答应两次,连战连败之下,还他妈的会上去送死吗?”刘正的眼神中并没有盲目的火气,反而很有条理的分析着。

这一番抢白,到是把魏延给问住了,随即他眼神中的光芒疯狂转动着,分析着,答案居然跟刘正一个样,满宠会再防备吗?答案明显是不会。

至少有九成的机会不会。

兵家的冒险精神,只要有六成胜利就可以铤而走险,何况是九成?

看着魏延眼中的神光,刘正笑了,笑得非常的开心,非常的坚定。老子要跟人赌以后的人生道路怎么走。

这时,士卒们各个情绪低落的自个儿找个地方,挨个的坐着,只要将军说撤退,他们肯定是欢天喜地的撒腿逃跑。

“抬起头颅来。”刘正走到士卒们的中间,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蛊惑的命令道。

士卒们闻言抬起了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的将军。

“本将军自从统领你们以来,骗过你们吗?”刘正问道。

士卒们一反有气无力的态度,吩咐道:“将军您是小的见过的最重信的将军。”

刘正闻言嘿嘿一笑,指着远处还能看到的一点灯火道:“本将军要跟人赌命,赌我自己赢,你们跟不跟着我?”

这一问,可能真的出乎士卒们的意料之外吧,很多人脑袋都转不过弯来,等了好些时候,才明白将军居然说要跟人赌命。

跟人赌命。

这算什么意思,很多人在想过之后,就已经明白了。

“将军身为大汉宗亲,身份娇贵,都敢跟人赌命,小的们贱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士卒们被刘正话里透着的意思所惊讶,这帮子本来都有几分想升官发财心思的士卒们,像一个真正的铁汉一般,喊出了这一番话来。

“好。”大笑着道了一个好字,刘正道:“本将军坏毛病一大堆,但有一个点是好的,就是不会亏待自己人,死了的,本将军没空埋你们,但活着的,本将军许诺,将给你们每个人记上十颗头颅,并央求着皇叔给你们各个弄个女人来乐乐。”

“如果你们将来免不了战死沙场,你们的妻子,本将军会养。”

几乎是一口气的,刘正给了这些人等同于保险般的承诺。给他们找女人,在他们战死后,再照顾他们的妻与子。

“多谢将军。”沉默半响后,士卒们沉声道。

不管刘正这些话说的有没有艺术性吧,士卒们低落的情绪,在刘正“豪赌”中算是拉了回来。

“受伤的留下,其他人好好吃了干粮,咱一起去赌命。”说着,刘正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坚硬的饼子,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虽然饼子粗糙难咽,咽下去也难消化,但刘正的心却透着一股子兴奋,那是如同狼遇到血般的兴奋。

听着刘正的话,士卒们也是苦着脸,大口吞咽着干粮。

“魏延还能再战。”不知道什么时候,魏延与刘盾还有恶来这些人都到了刘正的身后,沉着声,魏延道。

刘正没说什么,把手上的饼子分了一半给魏延,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消灭着难咽的饼子。

汝南大营内,满宠在接到一个满身创伤的小卒子报告说自家大人已经身死的时候,脸色更加的阴沉。

“害人害己,如此庸将,没军法处置算便宜了他。”满宠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悲痛,有的只是冰冷。

这并不是说他不念旧,反而恰恰是因为他念旧,才会怨气难平,死一个还不够,还要带着几十个将士一起陪葬,说一声庸将是轻的。

此地平白的添了几十冤魂,哀哉。

满宠忽然有种兴意阑珊的感觉,挥了挥手,道:“都下去休息吧,等明日再做计较。”

“诺。”见满宠心绪不高,一众汝南将也不敢打扰,陆续的恭声退下。

“夜深了,太守大人也睡下吧。”一个随身侍从拿着毯子,轻声劝对着满宠道。

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满宠点头后,躺在了床榻上。薄薄的毯子悄然的盖在了他的身上。

风微微的飘入帐内,掀起的是一张柔和安详的面容。

“敌袭啊…………。”一声痛快凌厉的大叫声忽然刺破了寂静的天空,随之响起的是杂乱异常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闷哼,惨叫。

“怎么回事?”满宠在第一个就已经醒了过来,一把掀开毯子,大叫道。“太守大人,营口方向火光冲天,似乎已经失守了。”服侍满宠的随从,急慌慌的奔跑入帐,不可置信道。

“等。”随从的慌乱反而让满宠平静了下来,淡淡的穿上鞋子,安然的坐在坐床上。等着。

“可是太守大人,您的安全。”随从在一愣之后,张口焦急道。

不言也不语,但满宠的眼中神光隐现,透着一股子新鲜。把随从弄得挠头抓耳,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滚滚的热浪已经迎面而来,嘈杂的喊杀声也已经由远及近,也总算一个穿着半身甲胃,没带头盔的汝南将狼狈的来到了满宠的帐内。

看见端然安坐的满宠,汝南将二话不说,下跪道:“贼军势猛,请将军移架。”

“随我来。”满宠抬起头,淡淡的道了一声后,闪过这名汝南将,闪身走出大帐。

汝南将非常尽职的带着十几个亲兵,跟在满宠的身边,护卫着。

这个时候,火光几乎已经弥漫过了中营,只有一小部分士卒有机会拿着兵器在满宠所在的中军大帐前拼命抵抗,而整个营地的后半段则是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找寻兵器的士卒。

“把大旗扯下来,驻在这里。”满宠静静的呆在这里,并没有继续移步的打算,反身对身边的一个随从说了一声后,头也不回的对汝南将道:“传军令,自乱阵脚者,杀无赦。”

“诺。”汝南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大部分的亲兵都留在了满宠的身边后,带着几个人往后营方向赶去。

自从跟随满宠后,这个汝南将经历的战争几乎都是以胜利告终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但有满宠的命令就好办。

边走,他边命令亲兵大叫:“原地站立者,赦。到处乱跑者,杀。”

一部分心胆俱裂乱跑的士卒非常听话的站在了原处,这名汝南将又杀了十几个不听话的士卒后,后营这面算是被安定了下来。

“有兵器的随我来,没兵器的转身出大营。”大叫一声,汝南将率先反身,猛的朝着一杆傲然肃立着的“满”字大旗狂奔。

安然的站在将旗下的满宠手中已经添了一把精致的长剑。

夜风微微吹起,摆弄着满宠长长的黑发,虽大变在前,但仍安然自若,握剑而立间,儒将风范尽显。

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武士服,舞着一杆平凡长枪的男人,满宠就这么看着这个男人,从他舞枪的姿势生疏到熟练,从稍些软弱到威风赫赫。

看着昨天的那个勇猛战将始终护卫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帮衬着这个男人处理着遗漏的敌人。

看着敌军的士卒,都隐隐的围拢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兴奋的发狂着。

“满宠?”一声略带询问的话语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发出。

火光微微的刺眼,但满宠还是看见看清了这个男人,稍显得有些柔弱但英俊不凡的面孔,染血的衣衫,挥舞的长枪又让这个男人平添了几分英武,即使是询问的口气,但话里透着的是万般自信,似是认定了他就是满宠一般。

“正是满宠,军师将军有礼了。”满宠反握着剑,对着刘正微微的一鞠躬,见礼道。

迎接他的却是一杆气势凌厉的长枪,满宠皱着眉头,微微的退了一步。再次抬头看了眼面色兴奋,似乎带着一股嗜血的刘正。

有些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没有风度。

这时,那个汝南将已经杀到,满宠头上的眉头也随之舒坦了开来,笑道:“今日之礼,他日必定原数奉还。”

随后,面色沉稳的对汝南将道:“我会如实奉报与曹公,你妻子,我亦会照拂。”说完之后,满宠带着一帮子的随从,反身退走。

“太守大人走好。”汝南将干脆的答道。

“杀。”随后宛若疯狂般的带着身边的士卒冲向刘正。中原有勇士,去的壮烈。

……………..

“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果断啊。”安安然的坐在那个断后的汝南将的身上,刘正嘟囔道。

一边还皱着眉头,有点恶心的擦拭着衣服上的血迹,先前是没有时间理会这些血,但一静下来,却发现浑身粘糊糊的,难受的紧。

“将军,是否带着缴获的粮草退还大营?”身上估计也没剩下多少的血了,但魏延还是非常尽职的料理完善后事宜后,来到刘正身前,一丝不苟的问道。但神色间带着些许吞吐,似乎又什么话想说,但说不出来。

“把粮食全部绑在战马上,不能带走的全部烧掉,不回大营了。”刘正却出乎意料的道。

“将军是说?”魏延面上的吞吐完全的敛去,露出些许赞同的道。

“嗯,见好就收,撤退吧。”

第四十四章 刘表的反应

他想过了,这次把满宠的大营给抄了,那是侥幸,并不是说他有多高明,而且身侧还有个夏侯达,加上满宠今夜又没有完全的败北,是带了一部分的残兵走的,实力对比虽然有些变化,但他还是占了绝对的下风。

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跟满宠玩,那就是头脑发疯了。什么奇袭许都,什么劫掠汉帝,全他妈的见鬼去吧。

当夜,一阵大火,完全的把满宠的大营给付之一炬。

次日一早,当满宠站在烧焦了的大营上时,脸上才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行军打仗,果然不能有一丝的懈怠。

“太守大人,大营已经空无一人,敌军不知去向。”探子这样的禀报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那这个刘正就不是昨晚的那个连续攻打了他三次的聪明人了。

“请夏侯达将军搬兵返还宛城,并多派探马,追踪这个军师将军的下落。”满宠淡然的对这名探子下令道。

“诺。”

………………….

襄阳刘表府书房内。

手上拿着两篇不同的竹简,刘表脸上阴晴莫辩。

过了一会儿后,一个下人进房道:“大人,蒯先生回来了。”

刘表闻言放下手上的竹简,挥手道:“让他进来。”

“是。”下人欠了欠身,走出书房。

蒯越前脚刚进来,刘表就指了指自己的身边,心下有些疑惑,但蒯越还是躬身走到了刘表身边坐下。

“异度先看看这个。”刘表手指着案上的两份竹简道。

蒯越心下疑惑更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位主如此郑重。“这个?刘正被困南阳?”拿着其中一份竹简,细细的看完之后,蒯越心中大诧,不禁开口求问道。

他一路上乘车而回,走的缓慢,并没有听到过刘正兵入南阳腹地的事情。

“再看看另外一份。”刘表并不答话,反手指着另一份道。

在新野的所见所闻,令蒯越的心中对刘正的待遇还有一些恩宠算是有种片面的了解,这上面的内容,到是没让蒯越诧异,只是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没想到所谓的族弟居然能让刘备这样失态。

上面写着的是刘备的一份情深意切的催人泪下的请求,请刘表念在同宗兄弟的份上,与他刘备一道发兵北进。

反正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为了救刘正他刘备甘愿为先锋,为刘表扫平道路的意思。

请求不够,这言辞中又不乏隐含的威胁。透着的意思自然是如果刘表不念顾同宗兄弟的情份,那就证明你刘表同样也不会念顾与他刘备的同宗情份。

如果刘表不答应起兵攻打南阳,那他刘备自己去,但在救了刘正后,马上挥兵进入益州去投奔刘璋,把新野、樊城一带让给曹操。

可以说是鱼死网破之心坚决。

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这位主脸上的表情有些骇人,没想到刘备居然为了刘正“逼宫”了。

“异度也跟我的这个兄弟见过几面,你说道说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等待了片刻,等蒯越看完并消化了后,刘表才开口问道。

这个兄弟指的自然是刘正这个家伙。

本来先前蒯越应该命人快马传送了一份新野的情况给刘表的,但现在这样一幅情况,确实让刘表难以确认。

他再说一次也无妨。

“论气度仪表是上层,其余……泛泛。”还真是让蒯越迟疑了一下,才说出这样一份说辞来。用泛泛这个字眼来解释了下刘正的作为。

接着,蒯越详细的把新野的情况给说了一次。

刘表听得很用心,传送回来的消息自然不会如蒯越说的这么详细,听蒯越的说法,也让刘表对刘正又有了新的评价和认识。

新近投奔,却被授予高位,统兵一部,可以说是很得宠的一个人。但就像蒯越评价的一样,才能只是泛泛。唯一的几个优点是仪表上层,还有不恃宠而骄,不贪心。

能在缴了几千万的钱,而不从中克扣已经是很大的优点了。

泛泛的人能让刘备这样的人杰如此重用?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让刘备这样失态?

刘表不是个宽厚的人,他心中忌惮疑惑的心甚至要强过已经灭亡的袁绍。

“赶了百余里的路,想来异度也是疲累异常,先下去休息吧。”沉吟了良久,刘表打发道。

要是这单纯的只关乎到刘正,蒯越马上拍屁股走了,跟这位主说话,就算是蒯越的气度与随机应变的反应,也是够呛的。

稍不留神,可能就会遭到这位主的忌惮。

但今天蒯越多了一句嘴,“主公的意思?”

“我知道异度所想,邓家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安抚,如果你念想你的那位世侄,我也会派人去向刘备讨要。”说话的时候,刘表的眼神淡淡中甚至带着柔和。

但恰恰让蒯越警惕异常,他笑着道:“劳主公挂怀了,我那小世侄已经认了刘正为父,我就算是再念想也不好插手。”

“邓家的事,则劳烦主公了。”推脱了一件事情,但蒯越却是恭敬着却接下另一件。

蒯氏在荆州势力再强,处理起邓家的事情也得费些功夫,但刘表这个荆州之主手中,却是轻描淡写。

可能是刘表真的老了,做事情透着的都是一种强势,给人以压迫,似乎要向世人证明他自己还没老。

蒯越自然知道怎么做人,顺着刘表的意思,把事情交给了刘表处理。

“那我先告退了。”说完,蒯越躬身道。

“好生休息。”刘表也是淡淡的回复道。

先前蒯越的问题就在这几句话中消散无形了,刘表没说,蒯越也没再问。

可能在刘表下达命令之后的瞬息间,蒯越的手上也会得到准确的消息,但现在,他蒯越确实不知道。

这不能说是刘表糊涂到会以为自己的命令可能瞒着蒯越这个荆州的大土豪,而只是单纯的态度问题。

如果往深了解析,这个可能就是帝王的风范吧,让臣子保持着敬畏疑惑的心。

“哎。”走在过道上,蒯越越发觉得刘表是老了,也越怀念当初刘表孤身平定荆州的日子了。

等蒯越走后,刘表才唤过下人,让他去把蔡瑁找来。

“主公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比于蒯越的谨慎,蔡瑁的态度则要外放,亲切许多。

这可能也是刘表对蔡瑁比较亲近的原因吧。

一身看似平常的白色外袍,脚上踏着同样纯白色的靴子,头上带着一个极为刺眼,但更显高贵的黑冠。

蔡瑁的脸相只是中等偏上,但在这一身打扮下,蔡瑁还真有种白衣似雪般的飘逸儒雅风范。

刘表喜文人而厌弃武将也是出名的,见蔡瑁的这一副儒雅打扮,只觉得顺眼。

刘表抽出一边的竹简给蔡瑁看了看。

看完之后,蔡瑁的脸上已经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道:“好一头白眼狼,主公放心,我必为主公除去这厮。”

这种反应与蒯越又是不同,是让人觉得舒心体贴的反应。蒯越给人的感觉只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似乎没有感情一般的机器。

是个很好的助手,但蒯越的那种铁石般的冰冷,总是会让人觉得无趣的。

“稍安勿躁。”刘表嘴上随他是呵斥着,但眼神中却越发的柔和。“这个人,是北边的屏障,这楚地千里江山,还得靠这头白眼狼守着才行。”

蔡瑁闻言似有所不服,刘表挥手安抚下他后,又道:“你去领一万兵马,去见刘备,万事都要听他的吩咐就行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事后你得把刘备准备交给我安排的几千壮丁给带回来,还有就是那个刘正,就说我这个做族兄的想见见他,请他来襄阳一会。”

“那个名声狼籍的有什么好见的?”蔡瑁似乎一听到刘正这个名字就觉得厌弃,也不反对刘表的动作了,表情极为恹恹的道。

“邓家的事情,你少管。”这次,刘表的表情是相当的肃然,正色的。别看刘表真的老了,但荆州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他都会有些了解,就像是蒯越很关心邓艾这个世侄一样。

蔡瑁与邓家走得近,他自然也是晓得的。

如此好的机会,难道他不想让蔡家与蒯氏过上一招?心中其实很明白刘表忌惮蒯氏的,也是借着刘表的态度,这些年让蔡瑁疯狂的积累着实力,也才有了今天蔡家可以与蒯氏平起平坐的地位。

蔡瑁心中虽然诧异,但面上却并没有任何表现,只是恭敬着道:“我记下了。”

“嗯。”刘表点头后,面上露出点笑意,对蔡瑁柔和道:“这次出去恐怕得个把月的时间,去内院见见你妹妹吧,都念叨你几天了,跟她好好聚聚。”

“哎。”蔡瑁笑着应了声后,起身往房外走去。

出得房门后,蔡瑁逐渐敛去了满脸的笑意,淡淡的看了眼新野的方向,抬脚朝着内院走去。

说道他这个妹子,真是媚得能恰出水来,有时候吧,就算是蔡瑁的心里也能起一点点的祁连。

都不惑年了,又是自个儿亲妹子,真是的。蔡瑁心中有些苦笑的想着。

到了内院,找了个侍女,让他进去通报。

“是哥啊,进来吧。”一声柔媚诱惑之极的娇呼声从房内穿出。

蔡瑁苦笑的走了进去。

第四十五章 苦尽矣

苦中苦乐中乐。

光着脚丫子,吃着从老乡那里“借来”的热乎的饭团,刘正泪牛满面。

这包子还真他妈的贵重,只有他这个将军。还有魏延、刘盾这两个军侯能够享受到,其他人吃的全他妈的是白饭加了点野菜的汤水。

要不是这附近有那么上百户的人家,恐怕这汤水也没得喝。

想想这些日子的苦日子,刘正就能大吐出三天的口水来,真他妈的惨。

本来以为出其意料,跑路选了北边的方向,先过轩辕山,再绕大半个南阳,小心的跑路回新野。

没想到满宠那厮的狗鼻子腻灵敏,围追堵截的,让他在山里躲藏,在林间藏匿,尽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跑路,个把月的时间,顿顿吃肉,吃的人肠胃不适,身体糟糕。

“走了,走了,没死的都给老子起来,翻过这里应该就是新野了,等到了地方,老子请你们吃白菜。”吃完了手上的饭团,刘正长枪驻地,晃悠悠的像是一阵微风就能吹倒的架势,走了几步,*上战马,回头对着一帮子面色蜡黄,各个身体饥瘦的虎贲将士道。

“诺。”半点高兴也奋袂,士卒们稀稀拉拉的应声道。

这次几乎是大逃荒般的日子,让刘正手下的人马就像是优胜略汰一样,原本已经受伤的人几乎已经死光了,身体弱点的也翘翘了,剩下的六百人左右,全他妈的是本来体格粗壮,但现在却是皮包骨头的。

不过照样分成了两个营,魏延与刘盾一人一部。

光着脚丫子,身上的外袍差不多已经成了条形,但这又怎么样,老子跟满宠战了一场,从数量上歼灭的人是自个儿损失的一倍以上,给敌国带来了难以估量的损失,别说是战术上了,战略上都给予了敌人极大的蔑视。

晃悠悠的,加上天上的太阳有些热,妈的,都差不多过了秋了,怎么还这么毒啊,有些受不了,刘正只有胡思乱想的转移注意力。

说是翻过这里就是新野,其实还他妈的得走十里路,当刘正他们慢悠悠的晃荡回新野的时候,月亮都已经高高的挂着了。

鸡鸭鱼肉啊,白菜米米啊。当新野城出现在刘正的眼前的时候,刘正的思想就已经放到了某个极端上面了,除了吃,他妈的还是吃。

就连城门口站着的,刘备,关羽,张飞一些人也没看见。

“兄弟。”张飞一个箭步,冲到了走在前边的刘正面前,冲他就是一个拳头,力道大的吓人,刘正从马背上一个轻轻跃起,向后就倒。

吓了一跳,张飞赶忙去救,在刘正落地的瞬间保住了他,瞪着一对豹眼冲怀里一看,刘正已近泛着白眼,就差口吐白沫了。

连一个想法,一句话也没有,就这么昏死了过去。

“将军。”在前边看得明白的刘盾与魏延两个大叫着翻身下马,冲了过去,就连原本安然站着的,脸色起色看起来都不错的刘备也是面色一变,大步走了上去。

“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张飞表情灿灿的对四周的人道。一看刘正的情况就知道营养不良,张飞在探了下刘正的鼻息之后,彻底的安心了下来。

“下手也没个轻重。”先是训斥了一下张飞,刘备再看了眼张飞怀内的刘正,只觉得有种别样的感觉,这个样子的刘正与当初他在路边“捡到”刘正何其相似啊。

当初是遇到意外之喜,现在却是失而复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可能刘备也是平生头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牵肠挂肚吧。心里只有庆幸。

“把操德抱回他自己府上,让他府里的两个妾伺候着。”刘备对张飞道。

“嗯。”张飞表情虽然有些滑稽,但手上却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刘正就像抱着一个陶瓷娃娃,那股怕就别提了。

“先随我来,也跟我说说这些日子北边的情况。”这话,刘备是对着魏延与刘盾说的。

“诺。”二人抱拳应声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当枝桃俩妮子一见着刘正的状况,眼泪就不停的往下掉,眨巴眨巴的,怪怜人。

刘正没有娶妻,枝桃也只是妾。刘备虽然得到了消息,却没有通知她们两个,知道张飞抱着人事不省的刘正到了门口的时候,她们才知道自家老爷回来了。

但没想到好好的一个漂亮老爷回来的时候变成了这一副模样,脸色蜡黄蜡黄的。

这得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罪啊。

两妮子恨不得当场解开心怀,让老爷能躺在自己的怀里舒坦一下。平常刘正都是没事儿躺在两妮子的怀里,感受着那份柔软的同时,直哼哼的。

“好好服侍操德,我去大哥府上看看,弄点补药过来。”张飞把刘正抱到房间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个速度啊。

“谢将军。”非常没有诚意的谢了下张飞后,两妮子赶紧的替刘正脱下了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一边命令下人烧些热水来。

替刘正洗干净了,换好衣服之后。枝桃还好,能强忍住心中的冲动,翠竹已经忍不住宽衣解带,躺在刘正的身边,轻轻的拥着她的老爷,眯着小眼睛,如小猫睡在自己母亲身边,心满意足。

个把月了。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们姐妹俩也是过够了。

“妹妹你看着老爷,我去看看张将军送来的药。还有厨房那边也得吩咐着,整夜都得热着饭菜。那些下人,可没我们这般念想着老爷。”枝桃轻轻的对翠竹道了一声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了门。

“坏蛋老爷。”等枝桃出去以后,翠竹才展开了笑颜,嫩嫩的小手狠狠的拨弄了下刘正的脸颊,随即却又是后悔又是心疼的轻轻的抚摸着刘正被刮到的脸颊,伸出一条粉嫩的舌头轻轻的在上面舔了舔。

随后又眯起了眼睛,安安静静的把面颊贴在刘正的脖子处,满是知足。有这么个老爷在身边,她的小心肝都是安安的。足足的。

“*娘的疼。”自顾自的爆出一句粗口后,刘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好软的杯子,好香的房间,最主要的身边还躺着一句柔软似棉的身子。

难道张飞那丫的一拳就把老子给弄昏了过去?心中已经有这样屈辱的觉悟后,刘正转过头去,看到了翠竹那可爱兮兮的脸蛋时也不觉得诧异。

两颗眼球似乎成了两颗亮亮的电灯泡,泛着一股子流离的光晕,最主要的小嘴长得大大,露出了掩藏在后面一排小巧雪白的贝齿,内里的小香舌还一翘一翘的,似乎是在为刘正刚才爆出的粗口而感到极度诧异。脸蛋又红红的,带着欢喜雀跃。

简直可爱的一塌糊涂。

下意识的,刘正伸出了手指,轻轻的划过了红润柔腻的唇,入了翠竹大张的小嘴中,重重的在那一翘翘的小香舌上点了点。

“哈哈。”又不等翠竹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这具香喷喷的身子,哈哈哈笑着。

“疼。”泫然欲泣中,翠竹小声道。

“但老爷看着你这妮子怎么是欢喜的紧啊,莫非是老爷我眼花了?”捏着翠竹那雪白带着点婴儿肥的小下巴,刘正开口调笑道。

“谁欢喜了。”嘴上如此说,翠竹的脸蛋却已经转了个个,轻轻的埋藏在了刘正的怀里,轻轻的哼着。却真是欢喜的厉害。

“好了好了,老爷我饿了,备着饭菜没有?”继续搂了会后,刘正开口道。

本想继续调戏一下这妮子,但刘正的肚子中传出了一阵极渴望食物的意愿。

“啊呀,枝桃姐姐已经吩咐了下人预备着呢,翠竹现在就去。”轻轻的叫唤了一声,翠竹就像是一条小蛇一样,柔软的身子眨眼间就滑出了刘正的胸膛,胡乱的穿了件外衣后,带着点懊悔,快速的消失在了房外。

刘正张着嘴,本打算让她慢点的那句话居然没来得及说出口来。望了望外边还是漆黑一片的天色,刘正的心中暖呼呼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啊,就像是衣服,不管寒暑都会体贴着你。

没让刘正等多久,只小会后,枝桃带着翠竹疾步走了进来。

一身乳白色外袍,衬托起柔媚入骨的身子,只是脸色有些许发白,眼袋处也有些黑,下巴尖尖的,相比于翠竹这妮子,枝桃明显是清减了很多。

刘正是知道枝桃是个坚强的个性,不像翠竹那样心思单纯柔嫩,自己离家远赴沙场,又迟迟没有消息时,她心中一定是像倒塌了房子搬,惶惶不可终日吧。

但一定是藏在了心里,还要顺带的安慰翠竹这个小妮子。日子过的肯定苦吧。

“老爷。”来到刘正面前后,枝桃轻轻的福了福身子,叫唤道。

“嗯。老爷回来了。”刘正淡淡的应了一声,但这在枝桃听来却是如天籁般的恩赐,家里的顶梁柱,没少胳膊,少腿的回来了。

强自忍下已经溢出眼睛的泪水,枝桃转过身子,轻轻的吩咐下人把海冒着热气的饭菜,弄到案上。

随后又打发了下人,亲自与翠竹一起,左右伺候着刘正吃饭。

这一顿吃得痛快啊,在自己女人面前,压根就不需要摆出一副高雅的模样,狼吞虎咽的,就像是一头饿狼。吃着嘴上的,看着碗里的。

看的枝桃两妮子直心疼,不住的往刘正的碗里夹菜。

中间的时候,枝桃这妮子小心翼翼的出去了一下,结果搬回来一碗东西,刘正当时也没在意。

等吃完饭的时候,刘正才闻到了一股子药味。不过那不是什么臭臭的味道,反而带着一股子清香。是人参的香味。

“张将军带来的,说是要给老爷补补身子。”枝桃笑呵呵的捧着人参粥碗递到刘正的面前道。

“翠竹偷偷的尝了一口,很好喝的,不是那种黑乎乎很难喝的药。”旁边的翠竹吐着香舌,小声道,似乎是在哄刘正喝药一般。

侍女出身的翠竹不懂得人参是什么东西也正常,只是这话听在刘正的耳力却觉得有种别样的滋味。

“要是喜欢,等下次老爷喝粥的时候,你们两姐妹也弄一份。”笑着接过碗,挑了挑勺子,刘正却是喂着翠竹吃着。

在荆州来说,这人参很贵重,就算是刘备也只有那么丁点,全被张飞给淘换来了,压根就吃不了几次的。

看情况也知道,刘正这身体虚的很,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

有心想推脱,但见刘正一副宠溺的模样,枝桃把劝说的话语给咽了下去。看向刘正的眼神也越发的柔了。

这份宠溺却也是有她一份的。

“老爷也吃。”

“嗯。”

第四十六章 精神气爽

一觉睡到大中午,端是个神清气爽啊。

伸了伸懒腰,看了眼天上明媚无比的太阳,刘正直起脚,往刘备书房走去。

其实按照刘备本来的意思是让刘正多休息几天的,但刘正却惦记着军中的一些情况,这不,虽然刚刚睡醒,但却“早早”的就来见刘备了。

“兄长。”前脚才踏入刘备的书房,刘正就直起了身子,正着脸色,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兄长。

“个把月的日子也该把操德劳累坏了吧,怎么现在就起来了?应该多躺下休息才是。”刘备却是关爱有加,瞅着刘正清减了太多的身子问道。

“弟无碍的,只是看着瘦了点,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这千余大军北上练兵,返还时只剩六成,觉得有些愧对兄长。”不管肉不肉麻吧,刘正还是玩了这请罪的一手。态度是顶顶好的。

“哈哈哈哈。”刘备闻言哈哈大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操德第一次领兵受了些许教训也是平常。”

顿了顿,刘备又道:“何况论起损失来,南阳一带因操德而乱成了一锅粥,这与四百士卒的性命想比,何足道哉。”

这算不算是为他记了一功呢?刘正心里暗赞,开口叹道:“只是可惜了那些士卒的性命。“

刘备笑了笑,继续低声安慰了刘正几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对刘备还有这个时代内的各个枭雄来说那些士卒的性命可能真的不算什么。

刘正心里忽然起了点悲凉,不过也只是一晃就过去了,他为士卒悲凉,谁替他悲凉啊。妈妈的。

言谈间见刘备的心情似乎还行,刘正才小心翼翼的道出了他对士卒的许诺。为那剩下的六百士卒配个妻。

军令如山,将诺如铁。刘备也是知道刘正练兵的方法与行事准则的,虽然这个许诺没道理了点,也有点让他为难。

新野小小的地方,上哪里去找六百个女子啊。或许可以派糜竺南下去一些大户人家的侍女和贫家女子。

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刘备痛快的答应了。

事情已经办妥,刘正在与刘备交代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却被刘备拦了下来。

“襄阳那边派了蔡瑁来接收那几千壮丁了,操德如想要补充士卒,尽快。”刘备道。

“蔡瑁?”刘正意外道。

“嗯,正是此人。”刘备道了一声后,又觉得刘正或许不认得此人,就细细的把蔡家在荆州的滔天权势说了下。

“弟立刻命魏延去办。”刘正高声拜别的道。

刘备点头。

在历史上蔡瑁这家伙到过新野吗?这个家伙好像是出了名的忌惮刘备的,而且是个大大的降曹派。可耻,无耻混蛋加三级的角色。

刘正的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起效鸟,不过话说回来,他兵入南阳似乎就已经开始蝴蝶效应了。

走出府门的时候,刘正打发了一个随从命魏延自行挑选士卒后,才自个儿跨上了战马,晃悠悠的往府上走。

有坏人带着,好人也会变坏,刘正是有自信,那些新进来的士卒,会被他的老兵带坏的。

成为只知凶杀的悍卒。何况离赤壁之战不是还有一年半载嘛,他也相信魏延的养兵手段的。

“老爷,张将军已经久等了。”前脚刚踏入门槛,就有一个家奴上前禀报道。

“一大清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刘正看了看没升起多高的太阳,有些纳闷,却还是把马鞭交给了恶来,并嘱咐他还有身后的一帮子随从道:“此次北上,也幸苦你们了,下去休息几天吧。”

“将军乃千金之躯,身边岂可没有护卫。”几个随从除了已经被提拔为军侯的刘盾,一口同声的向刘正拜道。

恶来这家伙也是一样,虽然没有上前劝谏,眼神中却带着不打算去休息的意思。

“算了,算了。”难得体恤一下下属,居然弄成了这样子,刘正有些无奈的紧,挥了挥手道:“你们还是分成几波人吧,平常我出去的时候跟着两三人就行,其他人都在府上休息,需要什么也跟……跟二位夫人说。”

连刘正也不清楚在这个时代,他跟翠竹俩妮子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谢将军。”随从们相互看了眼,面上恭敬之色更添,开口道。刘正点头后随手拍了拍恶来的肩,轻声道:“知道你性子倔,但这一战下来确实是损了几分元气,你也下去休息吧。我也跟皇叔商量过了,给你讨一房媳妇。”

“你们也一样。”刘正回身对一干子随他沙场征战,对他颇有照拂的随从们笑道。

这个时代可只听说过有妻子的男人被拉壮丁,可没听说主动给一般士卒讨媳妇的。虽然这些随从目前的身份比士卒高了一点,但却没想过要讨媳妇来着。

他们同样也清楚刘正先前对士卒们下的,给士卒们每人弄个女人的许诺,但没想到这样的许诺居然能成为现实。

他们有些惊讶莫名,又有些惊喜的看着刘正。

“本将军一诺,可值千金。”刘正大笑着,翩翩而走。脚步轻浮,似有些无力,但一股洒脱之气却溢满其中。

望着刘正渐远的身形,望着他轻浮的步伐,似乎有些飘渺,但更多是一种泰山般的威势,出口即军令何等霸道,一诺可值千金又是何等的豪气。

“谢将军。”异口同声的,随从们高声呼喊道。就连恶来也同样微微的抱起了拳头,简单的向刘正行了个礼。

“温香软被的你小子居然能这么一大早的就去大哥那里溜达,还真是难得。”大厅内,张飞独自坐着,板起胸腰,一股武夫的架势不自禁的就露了出来,但这一开尊口,却让人忍俊不禁。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张飞这个友人却是很晓得有刘正恋家,恋女人,恋床习惯的。又在这里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久,开口调侃一下他自觉也是应该的。

“嗨,还不是为了那些小兔崽子们。”自然不会跟张飞见外,刘正坦言的把去找刘备的事情给说了。

“你这将军当的。”张飞瞠目结舌道。

“人可以失信于人,但将军一定不能失信于士卒。”刘正闻言笑道。

“嗨,将有威信足矣。”张飞却有些不以为然道。

历史上的张飞是怎么死的,刘正心下可是清楚的紧,见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眉头暗皱,劝道:“翼德横行沙场无数年,威震天下,自有自己行事风度,小弟本也不该多说什么。”

顿了顿,刘正面色一正,郑重道:“小弟听闻翼德常常鞭挞士卒,恐怕会埋下祸根。”

虽然刘正说的郑重,语气中也含着深深的关心,但就像刘正说的一样,他张飞横行沙场无数年,有自己的行事方法,根深蒂固的思想。

心有些暖,张飞哈哈笑道:“操德的话,哥我记下了。”顿了顿,又笑道:“还是头一次见你小子自称小弟呢,怎么,承认哥这个兄长了?”

这家伙,虽然也是个能听取意见的,但某些方面的脾气却也倔。

刘正自然看出了张飞态度里的那种敷衍,心中有些伤脑筋,嗨,按照正史,离张飞身亡还有很遥远的一段路呢,到时候自己留心点就行了。

要是失去了张飞这个真正能体贴人心肠又直的汉子,这个世界会多么的无趣呢。

见张飞不在意,刘正思量了一下,撇开了这话题,询问道:“对了,翼德知道蔡瑁那家伙为什么会来荆州吗?”

“不是你出主意把那几千精壮送给了刘表的吗?”张飞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句话差点把刘正给噎着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哭笑不得道:“几千精装也不该蔡瑁亲自出面吧。”

“在那位心里,蔡瑁可是亲信重臣,这点小事,又怎么会劳烦他呢?”刘正问道。

“哦,那是为了你被困南阳的时候吧,你不知道大哥下了多大的决心。”张飞轻描淡写的道了刘备的作为,把刘备威逼恳求的一点一滴都给详细的说了一遍。

他说的到是清淡,但旁边的刘正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不是他贱,因为刘备的重视而感激涕零。

而是因为刘备的一番作为,实在是给了他太大的安全感了。刘备居然为了他可以和刘表翻脸,这是多么,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啊。

妈的,老子辛辛苦苦,不辞辛劳的为刘备出谋划策,剽窃这个剽窃那个,总算是种下了善果。

老子安全鸟,只要再努力点,侯位也是钉在铁板上了。

不说刘正心中痛快淋漓,张飞的神色却是有些凝重,张口道:“操德得小心着点,哥我可是听说蔡家与邓家关系匪浅,这次蔡瑁亲自来,恐怕会弄出点事端来。”

“无碍的,蔡瑁不过小人尔,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刘正铁定的答道。

“嗯,听说过这家伙是靠着妹妹才得了如今的赫赫威风。”张飞也点头道。

“嗨,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翼德亲自上门是有好要是呢。”继续跟张飞胡诌了几句后,刘正笑呵呵道。

“酒呗。”张飞面不红气不喘的笑道。

“几大车运过去都喝完了?这邓家那点藏酒哪禁得起你这样的折腾啊。”刘正先是问了一声,随即看了眼张飞的脸色,有些苦笑道。

“馋虫都养出来了,一顿不喝,想得慌啊。何况你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家里的那点酒那经得起哥海喝啊。”张飞嘿嘿的笑着。

“我府上的侍女陈萃认识不?”刘正摇了摇头,问道。

“认识,认识。”张飞的反应也快,点头连声道。陈萃以前是服侍甘夫人的,张飞以前就见过几着,更别说他现在跟刘正混的这么熟了,几乎每次来,都是陈萃迎他入府的。

“让她指路,我这府上应该还有几十坛来着。”刘正笑颜道。

“那就多谢兄弟了。”张飞喜笑颜开,朝着刘正狠狠的抱了抱拳,挎着脚步,就往门外走。

连个问候的话都不说一声。刘正有些无语的看着张飞离去的背影。不过算了,刚才这家伙好像也一直盯着他的身体,好像是看着他有没有大碍来着。

直汉子也会矫情吗?刘正笑意隐现。

继续在客厅内呆了一小会后,刘正抬步往内院走去,

蔡瑁,哈,有意思。

老子谁啊,老子是刘备羽翼下的小鸡,谁敢动老子一根汗毛试试。

第四十七章 蔡瑁南来

新野这小地方,其实也不用刘备多费心什么事,一般的事情也有简雍他们几个料理。刘备是高高在上,整天不是东想西想就是结交一些名士。无所事事的时候居多。

所以刘正的这边刚建议,刘备随手就命糜竺带着大批的钱财南下去收购女子,一边也在新野张罗着,费心费神的凑着那六百个女子。

这让率领大军赶到的蔡瑁心中升起了刘备是不是真的疯了,这种感慨来。

六百女子,那只有帝王才会玩的面子,不是蔡瑁看不起刘备,而是刘备真的玩不起。

不过也只是小小的疑惑了下,蔡瑁的整颗心其实已经安定了下来了的,来的路上他就收到了刘备快马传抱的消息。

刘正已经顺利的返还新野了。这样就不用统兵北上了。

虽然作为统帅,应该不会有事,但刀剑无眼,他自己手上也没多少功夫,沙场之上横死的几率也不是没有的。

而且他也不太愿意与曹操对战的。虽然他智谋不及绝顶谋臣,但眼光自负还是有几分的,曹操是虎,刘表是狗。

如何下赌注,他这个出生大族的男人,心中自然是明了的。这也是他忌惮刘备的一个原因吧,因为刘备此人是个名满天下的反曹派。

“皇叔。”远远的,就看见刘正率众迎在前方,蔡瑁心中一笑,独自策马来到刘备面前,下拜道。

刘备很是和蔼的扶起蔡瑁,并不拿大,也并没有放下身段。说起来,刘备刚投奔荆州的时候也是去过襄阳几着的,与蔡瑁也是见过几次面的。

蔡瑁儒雅的气质,也曾经让刘备心里暗赞的。

今日满身甲胃的蔡瑁又是不同,儒雅中添了些刚强,更添风度。

“数年不见,蔡军师越发神采了。”扶起蔡瑁后,刘备口中赞道。

“还不是托了皇叔的福。皇叔威名赫赫,这些年镇守新野,使荆州得以安定,这日子过的自然是越发欢喜了,人也精神。”蔡瑁闻言笑了笑,恭谦着。

“哈哈哈。”刘备大笑。

“本是丧家之犬,幸得到兄长的收留,才能在这新野之地苟延残喘。如此活命之恩,守边回报也是应当。”说完后,刘备单手虚引道:“府上略备了些酒菜,蔡军师请。”

“皇叔请。”蔡瑁也是低头引着。

这家伙看着挺和蔼可亲的,其实是傲慢的不行。随在刘备身后刘正暗下了定论。

也难怪刘正有这样的想法,主要是蔡瑁这家伙从头到尾,只跟刘备套近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刘备左右身后的众人。

似乎连瞥一眼的兴趣都是缺缺。

刘正也同样看到了眯着眼神光四射的关二爷,神色有些怪笑的张飞,还有脸上似笑非笑的孙乾等人。

蔡瑁或许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草包,但……..,狗眼看人低?刘正心中不由出现了这样一个词儿。

没眼光啊,真他妈的没眼光,今次在场的人,可都是将来蜀国的开国元勋呢,官做的几乎都比这家伙大,这家伙居然通通的无视鸟。

刘正心中有些虚心假意的摇头叹息着。

穿越的就是爽啊,投资倒把是一下一个准,除了个诸葛亮,谁能想到刘备他妈的也能成为皇帝呢。

随着众人一起,对于蔡瑁的新奇感又没了,觉得无聊的紧,刘正的心不由就飘忽开来了。

乱七八糟的想着。

迎了蔡瑁入府后,自然是酒水,雅乐歌舞什么的,歌姬们的身段到是不错,但看多了,就不那么美妙了。

不管是刘备设宴请他吃饭,还是刘备突然兴致高昂宴会群臣,都是这帮歌姬在招呼,看的刘正有些腻烦。

宴上,蔡瑁也只是与刘备大声欢笑,两人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你来我往,而孙乾简雍这些度量大的人,早就收起了情绪,也同样是陪着两人笑语连连。气氛颇佳。

“刘荆州收到皇叔手书才派了在下率大军前来相助皇叔,但不想兵未到,皇叔的军师将军已经安然退返。”

“深入南阳腹地,却来去自如。在下心中很是佩服,敢问皇叔,军师将军可在?”喝了几杯酒水,蔡瑁的脸色也有些红润,眼神迷离的说出了这番不知道用以何在的话来。

按理说吧,刘备手下也就这几个人,蔡瑁也大多见过有没有新面孔,应该是一眼就明了的。但他却偏偏说出了这番话来。

刘备一时也不知道蔡瑁的用意,不过他的城府是天生的,面上不动声色,笑意的指着坐在他下手位,地位与关羽相对的刘正道:“此人就是我弟刘正。”

“见过蔡军师。”对于为什么突然把话题弄到他身上了,刘正也是摸不清头脑,等了片刻,才对随着刘备的称呼对蔡瑁举拳道。

蔡瑁笑着点头还礼,打量了下刘正道:“早在襄阳时就听说过将军的贤名,今次将军率众北入南阳,不仅全身而退,还且还斩获颇多,大败了汝南满宠,名震江北。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

先不说蔡瑁前几句是褒还是贬吧,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出自真心的,刘正这副人模狗样,哄人是一等一的。

真乃佳人。蔡瑁心中暗赞。

谁他妈的能听懂你的话到底是赞我还是损我啊,贤名?老子要是自个儿出去,没准会被人给仍臭鸡蛋。

谁会给蔡瑁面子,再加上刘正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之类的。

于是皮笑肉不笑的道:“蔡军师真是有眼光,我浑身没什么本事,但自负敛财的功夫是一流的,带兵打仗的功夫是二流的。这不,上任短短的几个月之间就为兄长攒下了这么大的家业,一北上就大败了满宠。只是啊,千里马虽良,但全赖伯乐发觉,我能一展所长也是全赖了兄长的提拔。”最后,刘正还像刘备拜了一拜,脸上就像是献媚一样,赤裸裸的马屁啊。

多恶心的几句话啊,关羽已经闭气了眼睛,充耳不闻了。张飞的脸上怪笑连连,简雍他们则是有些哭笑不得。

刘备的涵养功夫同他的城府一样深厚,刘正一番恶心的话下来,脸都不变色,还微微笑着对刘正点了点头。

真乃……..真乃妙人也。蔡瑁面上带着笑意,只是眼神有些呆滞,心中更是吞吐了老长一段时间后,才给刘正定下了妙人这词儿。

“将军说的正是,皇叔之*,宛若伯乐。”不过蔡瑁也是个面皮厚的,恶心完之后,也跟着刘正小小的拍了下刘备马屁。

只是,刘表要见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用意?这样的妙人,这让他怎么开口啊。蔡瑁心中有些苦笑。

有些弄不明白刘表为什么一定要他带着此人南下入襄阳。

“想来我弟是醉了,有些谈吐不清了。要说伯乐,这世上当推我兄,当年我兄景升孤身入荆州,任能亲贤,凭此即可平定荆州,何等的*。”刘正的恶心话下,同样也波及了刘备,让他不得不表一下态,表示一下。

坐在关羽下手的张飞手指着下巴,嘴里砸吧砸吧的用着吃食,纯当做是看戏了。刘正的那几句志得意满的恶心话,估计他一辈子也就能见到这么一次了。

“二哥,我就说这小子有趣嘛。”张飞笑呵呵的对旁边的关羽道。

“喜怒不形于色。此子的心难料。”关羽闻言睁开了眼睛,道出了他心中所思。

这句喜怒不形于色噎的张飞说不出话来。良久,张飞才道:“二哥,这人心肠不坏。”

“日久见人心。”说完,关羽再次闭起了眼睛。

“哎。”张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二哥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傲,太自我了点,除了大哥,谁的话估计都不太管用。

这边兄弟二人说这话,那边蔡瑁已经提出了刘表的用意了,意思就是刘表想见见刘正这个族弟而已。

刘备的面色当即就凝了下来,虽然随即就恢复了柔和,但那一瞬间的神色,却让蔡瑁的心不自禁的跳了跳。同时心中对刘正这个人升起了一点的好奇。

按刘正刚才的表现来看,这家伙只是个有些才能的弄臣,难道他的谗言功夫居然能骗过刘备这个枭雄?

这让蔡瑁的心中升起了一种自叹不如的感觉。

心里铁定是不乐意的,但刘备却不好明着发表反对意见,不过幸好他手下人虽然都差了些,但绝对不是废物。

那边简雍已经长身而起,对蔡瑁道:“军师将军身为将军受命掌管一部大军,乃皇叔帐下重将。又为军师,有统筹战局之职。近日来曹贼又屡战屡胜,不日必定南下侵吞荆州,新野要地,离不开军师将军的统筹。”

几句话,蹭蹭蹭的就把刘正的地位无限拔高,就像是新野离了刘正就不能转了一样。

“宪和此言正是。”刘备淡然道。俗话说的好,越是遮遮掩掩就越是让人起疑,这道理刘备明白。但刘正实在是太重要了,让刘备虚虚实实的应付的心都没有。

简雍的发言,刘备的表态都使得宴会上的气氛为之一变,热烈的气氛已经完全的消散,剩下的只是萧索。

四周的一些文武也都是冷笑着看着蔡瑁。刘正几乎是刘备一系的救命药丸,怎么可能随便舍弃。

蔡瑁怡然不惧,痛痛快快的无视了四周的压力,对面色还算和蔼的刘备抱拳道:“刘荆州也不过是想见一见这位名震江北的族弟而已,难道皇叔以为,刘荆州会害自己族人?”

这话毒啊,几乎算是挑拨离间了。就是仗着刘表的势力威迫刘备。不答应让人,不行。

一来吧,刘表明确的要他带走刘正。二来,蔡瑁不相信刘备会为了这么个人真正的和刘表翻脸。

虽然他也看了那封威逼带着请求的书信。

刘备的眼皮跳动着,但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柔和淡定了,心中思索着,事情的轻重,在他心中刘正自然要重一些,但这个时候真的离了刘表,也是前途渺茫。

保了。只片刻间,刘备就做出了决定。

“啪啪啪啪。”一声声响亮的巴掌却在此时响起,刘备转头望去,却见刘正一脸笑意的示意了一下自己,然后对着蔡瑁笑道:“蔡军师不愧有军师之名。”

第四十八章 走马荐五贤

“兄长,诚如这位蔡军师之言,您是我兄,刘荆州也是我兄。”刘正朝着刘备道了一句,随后又自笑道:“兄长召见,岂有不去之理呀。”

“呵呵呵,操德是我弟,却也是景升兄之弟,兄长召见,自当去,自当去。”刘备的面色为之一缓,柔和的笑着。

“哈哈哈,正当如此。”蔡瑁也随着大笑。

“哼。”冷眼旁观,张飞发出了一声极为压仰的冷哼,凌厉的杀气在这声冷哼中完美的演绎,厅中不自禁的冷了几分。

凡是武将,同样都是以冰冷的眼神扫视着蔡瑁。

一身白衣的蔡瑁就像是被群狼环视着的绵羊,似乎没有半点抵抗力,但完全不是那回事,蔡瑁只是笑着,笑得很自然的那种。完全无视了四周的目光。

“妈的,果然不愧是大家族的当家人,脸皮真厚。”一眨不眨的把厅内的情况给纳入眼中,刘正心中暗骂蔡瑁这家伙脸皮厚。

可别小看刘备帐下的这些绝世武将,这些人的眼神是能杀死人的。刘正可不相信蔡瑁这家伙半点心虚也没有。等着看笑话。

刘正还偷偷的瞄了眼刘备,发现刘备好像也是心情不是太好,并没有想要替蔡瑁解围的意思,不由让刘正暗乐。

自饮字琢,刘正冷眼旁观,打算看好戏。其他不相关的简雍等人,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一时间也沉默了下去。

欢笑的话语也没了。

一刻钟,两刻钟,刘正在心里暗自数着,当三刻钟的时候,蔡瑁这厮总算是受不了了,淡定的脸颊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干笑了几声后,就起身向刘备告辞。说什么有公事在身,不便久留的官话。

刘备沉吟了下,笑着点头,并起身把蔡瑁送出了府门,并派遣了简雍,赵云两个协助蔡瑁收编那几千壮丁。

这期间只有刘正这家伙没有去相送,始终以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有些狼狈离去的蔡瑁,心中大叫活该。真是他妈的痛快。

随即心中又有些黯然,真不想离了新野这片温软的土地啊。

不过他也清楚蔡瑁说的话有多么的毒,赤裸裸的挑拨离间啊。目前刘备绝不能跟刘表翻脸,绝不能。

不得不去啊。

不过话说回来,刘表这个人内里虽然疑心病重了点,但却很在乎名声,杀族弟的事情绝对不会干的,估计自己小心一点也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刘表这家伙叫自己过去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是问候问候一下自己这个便宜族弟?

率着众人返还的刘备脸上明显的少了笑意,有的只剩下霜寒,枭雄的气质不禁而走,“操德真的打算南下?”独自走回了座位,沉吟了会后,刘备问道,随即又道:“操德如不想去,为兄可当即带着操德西去,投奔了刘璋。”

便宜兄长啊,要是被逼到了刘璋那里,那我的前途上哪里去找啊。心中有些苦笑,面上刘正却颇为镇定,微笑道:“刘璋比之刘表要宽厚许多,但小弟敢保证,他日如果曹操大举南下,他必定先俯首投降。”

这样说,也算是间接的表达了他刘正的意思,襄阳,非去不可咯。不过真是没面子,居然是被人给逼去的。

蔡瑁你小子给老子记住了。我XXOO你全家。越想越觉得有损面子,刘正的心中已经火冒三丈了。

“但为兄这边,离不得你啊。”刘备的语气有些哀。绝对是有八分是真的。

“主公所言甚是,新野这边,离不开军师统筹谋划。”在座的孙乾也是开口挽留道。

张飞可以说是在场中人最为了解刘正的,晓得这家伙极为怕死,又贪图富贵。浑身的毛病,但他身上的优点同样也是突出,那就是绝顶的聪慧。

“这么干脆的答应了蔡瑁,操德心中想必已经有所应对了。”虽然是试探,但张飞的语气极为肯定。

“嗯。”刘正笑着点了点头后,随即对刘备抱拳郑重道:“兄长,其实小弟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已经献给了兄长,只要按照小弟的图谋尽心谋划,等待时机,则霸业可成。”

“可是……..。”刘备迟疑着,意思极为明显,在刘表态度不明的情况下,不愿意放手,把刘正这个“旷世之才”白白的放下。

刘正笑着伸手虚按,示意刘备先不要接话,重新开口道:“兄长手下其实也不乏人才,关将军,张将军,赵将军,陈将军,都是能独领一军的良将之选,孙先生,糜先生,简先生三人也是一时俊杰。”

刘正一一的夸赞了刘备帐下的几个人才后,却摇头道:“只是靠着这些人,就算加上不成器的小弟,霸业也是飘渺。”

虽然刘正说得虚虚实实,但刘备却敏锐的嗅到了今日刘正的一丝不同,那似乎是想要拿出真正压箱底东西。

夸夸而谈的语气,淡定自然的神情,溢满信心的眼神。这些加起来,不就是那夜,刘正说出了那番取荆、益二州,定立王霸之业时的情景吗?

“操德有何见解?”心中亢奋再起,刘备不自禁的问道。

“人杰,一等一的不世之杰。如曹蒙德帐下荀彧,荀攸,嘉许,郭嘉,程昱。”脸上笑容连闪,一口气就把曹操手下的重要谋士给说了个全。

既然都出了鼎足论,那就再弄个大发的。曹孟德手下的五大谋臣就算是两千年后,都是一段佳话。

但谁能注意到,刘备手下不仅有四大将,曾经也有五个绝世的谋臣,只是这些人或早死,或死在沙场征伐,最后独独剩下了一个诸葛亮在支撑整个蜀国。

如果能让那五个人同时存在,那会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啊。

刘正眯起眼睛,其中溢满了怪怪的笑意。

一等一的不世人杰?这话永远都是刘备心中的一根刺,要不然也不会为了笼络住刘正这个“不世之才”认了族弟,给了高于关羽等人的官位与信任,恩宠了。

见刘正说的镇定而自信,又这样的说法,那曹操那边的几个闻名天下的智者做比较。刘备心中更加亢奋,欢喜。

只是这天下,真的能再出这样一个人吗?想到身处在荆州这么偏远的地方,刘备的心不由的有些冷了下来,几十年啊,他才得了个刘正而已。

这个时候,刘正正说的兴起,也没留意刘备心灰意冷的神色,反而兴致高昂的道:“南国之间,这样的人杰有五,荆州有三,东吴有一,益州有一。”

“隆中有一奇人,唤做诸葛亮,此人入则能为相,出可为帅。治国是一等一,也可独镇一方。”

“荆州有马氏五兄弟都是一时俊杰,其中长兄马良更人杰,可辅以大事。时人有谚语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是良臣之选。”

“荆州还有一人唤做单庶,少年时为游侠,犯事后改名徐庶客居荆州,从此弃武习文,终成大器。此人还常与诸葛亮来往,有陈平之智。”

“还有一人,现在应该在东吴做小吏,唤做庞统,不过此人号称凤雏,可辅佐帝王,能断大事。”

“这最后,就是益州法*孝直了,此乃佳人,临阵决计缺不了他。此上五人,可比曹操帐下的荀彧等人。”

刘正从诸葛亮,马良一直到法正,一一的说出了这些人的特点,并大言不惭的把这些人比作已经成名已久的荀彧郭嘉这些人。

或许真的是大言不惭吧。不过如果刘备真的能把他帐下的这几个各个时期损失的不世人才给聚集在一起,哈哈哈,曹操的乐子就大发了。

本来还有一些人的,但刘正生生的忍住没说出来,这些人现在应该是孩童,要不就是少年,说出来一定会吓坏人的。

比如说蜀国的一些后期的掌权任务,蒋琬这些人吧。很多人说蜀国缺乏人才,其实蜀国的贤臣人杰还是挺多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刘备死后的几十年中,与魏国纠缠争斗了几十年才亡国的。

只是作为失败者,蜀国的很多人才都被人给遗忘了而已。

一连说出这些话,刘正有些气喘,自己倒起一杯小酒,饮了几口才觉得好过一点。随即又环视了厅中之人一下。

无一例外,都是在消化刘正说出来的这几句话。

这其实都是你们的同僚而已。老子我不过是先说出来安安你们的心而已。刘正心中暗笑。

“隆中应该是在南阳附近吧?”良久后,刘备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确在南阳。”孙乾想了想,肯定的答道。

“嗯,隆中诸葛亮是个稳妥的人,可托付大事。找到了这个奇人后,徐庶想必也不会太远了。不过为显诚意,兄长还是亲自去一趟为妙。”刘正点头道。

“虽有贤人在前,大事也有望。但操德直身去襄阳,为兄我实在是心中不安哪。”刘备并没有被刘正所举荐的几个人才而冲昏头脑,对刘正的态度依旧是充满了兄长式的关怀。

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出自于一个枭雄的城府吧。这样的关怀却是难能可贵的,常常活在这份关怀之下,就算是刘正心中也不是没有半点感激的。

虽然只有那么丁点。

“兄长放心,刘景升必定不会害我。但刘景升心意难料,此去不知道多久才能返还。”说着,刘正对刘备深深的鞠了个躬,郑重道:“如果曹操北来,兄长一定要当机立断,引兵南退,把压力全部让给襄阳,切记切记。”

第四十九章 佳人南下

蔡瑁本来是被指派来与刘备一道去救刘正,收编几千壮丁的。既然刘正已经安然返回,这事儿自然是不了了之,而收编几千壮丁也只是一两天功夫而已。

留给刘正处理搬家事宜的时间也不多。

去襄阳嘛,看着很近,其实很远,安全系数也应该不错,出远门自然是要带着两个妮子了,还有身边管事的陈萃,一些琐事都离不开她的。

把所有的军务都交托给了魏延处理,并向刘备进言请封魏延为校尉。

除此之外,刘正还问过身边包括恶来在内的十个随从,无一例外的都表示愿意跟着他这个将军。

让刘正有种老怀大慰的感觉,暖暖的,同时又有点自豪,老子的人品威望,那是个顶顶好啊。明显是忘记了前不久他自己还带着一帮士卒抄了一个豪强的府宅,跟强盗没区别的行为。

这次出远门,也不知道得去多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刘表那家伙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过去的,只是见上一见?骗谁呢。

不过他妈的千万别让老子等到赤壁之战的时候啊,那个时候就算是想要跑路,也是战乱连连的。白天走路也怕被人杀掉啊。

不过算了,见机行事吧,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要是不能早点回来,就得早点想个稳妥的办法,偷渡跑路到南郡算了。那里可比跟着刘备还要安全的地方啊。嗯,嗯,安全。

心里有了这份觉悟,刘正自然不会单独留下薇姿母子。早早的找人弄了两辆遮挡的严严实实,很是宽敞的马车作为这次旅途的交通工具。

恶来带着九名随从,两辆大车,几辆小车,在离城门较远处等着。而城门前,刘备,刘正一众人有些依依不舍的说着话语。

离别是愁苦的,刘备对刘正是依依不舍,言语间也更见器重。与刘备相比张飞则要干脆了很多,拍着肩膀,只道了一声兄弟保重。

满目都是刚刚熟悉不久的人,张飞,刘备,魏延,刘盾,关羽这些人。又想想自己又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去见一些陌生的人,刘正更恨蔡瑁这混蛋。

干嘛把话说得那么绝啊,你小子等着。

看了看天色,刘正也晓得有人可能已经不耐烦了。到底是共患难过的,有些事情他也是放不下。

“你有才能,有勇力,但性子却太傲,不容易与同僚相处,迟早会吃大亏。刘盾性子直白,是个汉子,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跟他商量,还有张将军也是个直汉子,有机会你也可以向他讨教几分。”说着,刘正又对旁边的刘盾道:“还有你,你是个沙场老卒,有些事情也晓得,但统兵经验却全无,文长别的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但统兵一道他却是个奇才,你要多多向他请教。”

有些话,有些事情,在平常时还不觉得,到离别时才能体会,这时,刘正才发现他自己早已经把自己当做是个将军了,对手下人,放不下的有太多了。

魏延太傲,张肃又是个油条。刘盾没有统兵的经验。也不知道新募集的兵丁是不是能顺利的融入并成为他这支独特军队的一员。这些他现在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谢将军。”挪动了下嘴唇,最终魏延没有吐出一声诺,而是道了声谢。

“让将军费心了。”低着头,刘盾对刘正长鞠身到底。

“哈哈,做这些小女儿态干什么。还是那句话,好好干,你们也能成为独镇一方的良将。”就算是没心没肺的,也种是有些情绪的,何况是一起出生入死从死人堆里一道爬出来的人,刘正转了转头,眨着眼,不着痕迹的洗刷了下眼中溢出的一点点异物,哈哈笑着。

随后,刘正朝着张飞点了点头,刚才的话,他相信张飞也应该听见了的。

也是看在眼里,刘备暗自点头,只是心中更加的不舍了,这么个异才去哪里再找啊,刘表啊刘表,希望你年老了,糊涂一把,早早的把操德给兄弟我放回来。

最后,刘正做了在他想来应该做的事情,嫌弃衣角,轻轻的给刘备跪下,抱拳轻声道:“兄长厚德,小弟永生不忘,此去不管多久,必定会返还兄长身边,随身侍兄长左右。”

刘备为之动容,轻轻的扶起刘正,叹息道:“兄弟之间,何必说这些呢。”顿了顿,刘备嘱咐道:“襄阳之地鱼龙混杂,小人横行,操德行事当小心小心再小心。”

“小弟记下了。”刘正答道。

“离别相送,但总归是要走的,早去早回吧。”刘备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叹息,轻声道。

“嗯。”刘正点了点头应下了,再举拳对在场的众人一拜后,飘然而走。

站立于城门前,直到刘正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后,刘备这才叹声道:“各自回府吧。”

“主公不必感怀,军师将军聪敏过人,必定会安然返回。”见刘备情绪有些低落,孙乾低声安慰道。

“佳人在前却护之不住,痛也。”刘备大叫了一声,转身而走。这声痛,一半是因为白白的放走了刘正这个佳人。(再次注解,在汉代,佳人是褒词儿,有能力,有容貌的男人也可以称为佳人。)。

一半痛恨自己地位低,实力不济。护不住这个佳人。

“哎。”关羽不善言辞,但对刘备是绝对尊敬的,陪着叹息了一声,紧跟着刘备,如山一般的护卫在他身边。张飞在与魏延攀谈了几句后,惊觉刘备的叫声,也是疾步赶到了刘备的身边,想问,却被关羽给制止,只得莫名其妙外加担心的随着刘备走着。

刘备这声痛叫的大,叫得突然。

孙乾有些尴尬的站立了一会儿后,耸了耸肩,也进了城池,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进了城池。

“老爷,你的眼睛好像有些………。”马车内,三个人挨着一起坐着,翠竹的一双大眼很是盯了刘正几秒钟,这才道。只是这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枝桃的小动作给制止了,她是深懂男人秉性,这个时候应该怎么能去揭伤疤呢。

虽然刘正在枝桃心里是个很体贴的老爷,但首先他是个男人。

“没事儿,只是有些伤感,早先的时候还不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老爷我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相处的时间久了,总是能生起一点情谊的。就像和你们这两个小妮子。”前几句,刘正还说得一副很感叹的模样,后一句就没了正经,一手搂着有一个笑道。

“这个世上,像将军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靠在刘正坚实的胸膛上,枝桃只觉得柔软无比,喃喃自语道。

“嗯,嗯。”翠竹闻言非常干脆的点着小脑袋,应和着。

“谁对老爷好,老爷就对谁另眼相看。”刘正笑着掐了下枝桃小妮子坚挺耸高的胸,随即在枝桃一阵娇声嗔怪中,又调笑道:“老爷的身上还没有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有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翠竹紧跟着就是一问,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大小眼。”刘正哈哈一笑,道出了这么三个字来。

是啦。或许是今天的事情让刘正有所悟吧,他其实也并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只是一个努力的想得到富贵的普通人而已,谁对他好,他也是记得的,刘盾恶来这些人他也没亏待,张飞这样注定要成为盖世英雄的人,他也想过要救人家的性命。

他承认对于张飞他或许存在了几分功利,但大部分却出自真心,就冲着张飞那种待他如兄弟般的情义。而刘盾恶来这些人,则是令一种情谊,一起从沙场滚出来后才能明了的情谊。

名为袍泽的情谊。

“好了好了,不说了,老爷有些累了,想睡一会。”这大小眼可能是个新鲜词儿,翠竹听得有趣,脸上也满是好奇,心情其实不是太阳光,刘正也没心思再解释,轻轻的道了一声后,枕着枝桃弹性柔软的大腿,轻轻的闭起了眼睛。

嘟着嘴,哼哼了几声,不过刘正轻皱眉头的神情也让她没了撒娇讨欢的心情了,轻轻的眼神询问了下枝桃,并得到答复之后,躺在了刘正的身侧,青春柔软的身子紧挨着刘正,闭着眼,笑着享受着刘正轻轻呼出的气息。

不知何时,刘正的手也轻轻的探上了翠竹丰腴的腰肢。

会疼侍女的老爷与会讨人喜欢的侍女。真是好呢。枝桃娇媚的笑着,轻轻的为两人盖上了毯子。

新野到襄阳其实也不太远,千,八百里吧,只是这个时代的路大多数也都是那种德行,破败的厉害,这一走又是颠簸又是缓慢。

天气渐渐转冷了,这外边的风也大。呼呼的刮入车内,让人冻的慌。

出来的时候还是秋天,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整成了冬天,就差冰天雪地了,刘正那个哆嗦啊,整个人就往枝桃的怀里钻。

头枕在枝桃那软软的高耸上不算,还挑剔的寻了个贴面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躺着。整个人被毯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像粽子。

抬眼瞅着刘正有些发白的脸颊,再看了眼挨在她旁边翠竹那哆嗦样,枝桃吩咐了赶车的叫陈萃过来。

“夫人。”穿着有些单薄的衣衫,陈萃在车外恭敬的叫着。刘正对枝桃俩姐妹的宠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府上又没有大妇,是以下人们都把枝桃当做夫人看待的。

“等下回去多添件外衫吧,别冻着了。”掀起车帘,往外看去,风寒中,陈萃身子单薄的让人心疼,枝桃皱着眉头,轻声道。

“是。”陈萃福着身子应下。

“去准备几盆炭火来,你们几个侍女那边也添置一盆,公子那边也去瞅瞅,别冻着了。”陈萃的态度虽然恭敬,但总归是让人无趣,枝桃也是无奈的紧,低声吩咐道。

“是。”陈萃应声而走。

枝桃轻轻抚着光洁的额头,有些埋怨自己不懂事。家里的事情,一般也是她在做主,本来陈萃就跟她提起过,说是这天变得快,是该准备些许御寒的衣物,以备万一。

只是那时候刘正还在北伐途中,她哪有心思。这不,苦果转眼就到了。

“叹什么气呀,是不是这马车坐的怪不习惯的?”迷迷糊糊的听到幽幽的一声叹息,刘正抬起头,见枝桃轻抚额头皱着柳眉的样子,有些心疼的问道。

“老爷,您是不是该取个夫人回来了?”手揽着刘正的头,枝桃轻声道。

“取夫人?”翠竹的身子都不哆嗦了,竖起耳朵听着。

“怎么?是嫌老爷不好伺候?想找个人换换。”这种问题,刘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调笑着忽悠道。

只是他有些奇怪,枝桃这妮子怎么会突然的想到了这种问题。

“嗯。”让刘正觉得愕然的是枝桃真的点了点头,叹息道:“妾到底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想得也不周到,尽是让老爷受委屈。”

看着枝桃委委屈屈,又有些无奈的口吻,刘正哈哈一笑,脸蛋使劲的往枝桃的怀里蹭着,闷着声,含糊道:“女人嘛,是要贴心的,漂亮的,能讨老爷欢心的。”

“小妮子口中的那种大妇就算真的取进了门,也是摆…………设。”含糊其辞着,刘正继续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软软的睡下了。

不过这话说得贴心,至少能暖俩妮子的心。

已经见惯了刘正没正紧的样儿,就算他像一个撒娇的孩子般使劲的供着她高耸的双峰,枝桃也只是娇媚的笑着,配合着刘正磨蹭着,好让刘正找个舒服点的位置。

“姐姐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事儿,难道现在不好吗?老爷只有我们,只疼我们。”虽然心里被刘正的话语弄得暖暖的,但翠竹的小脸蛋却是闷闷的,有些不乐意。

“我们呀,只能是妾,老爷他需要一个妻。这你也应该晓得的。”枝桃叹气道。“哎,翠竹是不是很贪心?”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翠竹苦着小脸道。

想当初,她们姐妹俩的愿望不过是做勾搭上刘正然后做刘正的的妾,过上好点的生活,但人心是贪婪的,现在的自己,已经想要永远的维持现有的生活了。希望刘正永远也无妻。

“贪心的小妮子。”见气氛有些闷,枝桃笑骂着。

“贪吃的姐姐。”翠竹也不甘示弱,气鼓鼓的回复了一声。每次当刘正想要亲近女色的时候都是枝桃先,非得把刘正弄到手软脚软才甘心。

以至于到了现在,她都没能以女人的身份呆在刘正的身边,还是使唤侍女,受气包。

“你自己想想,第一次是你不乐意,第二次是吓坏了老爷,第三次……………..。”枝桃细细的数落着翠竹没能与刘正行房的种种原因,边说还边翘着嘴笑着,偏偏口上说得又是闺中乐事,更显得娇媚可人。

“姐姐每次还不是………..。”

车子外边,陈萃捧着碳盆子,红润着脸颊,进也不是退又不是。

再远的路也有到尽头的时候,当蔡瑁派来禀报的小卒说襄阳城快要到了的时候,刘正一把掀起毯子,起身走到车窗边,唤过身后不远的恶来,低声道:“等进了襄阳城,刘表必定会邀我去赴宴,你亲自护送着公子去蒯氏兄弟府上。”

“诺。”恶来应声道。

“哼,不管你刘表有何用意,老子挡下即是。”很早就觉得刘表这次找他来不会只是打算见上一面这么简单。路上思虑良多,除去刘表不会害自己这条以外,依然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不过有一条他老早就有预感,这次襄阳之行,可能会很久很久吧。可能还会错过明年的赤壁之战。

有这种想法,刘正才带了两妮子还有邓艾母子,一方面他是不放心这些个女人孩子们,另一方面就是邓艾与蒯氏兄弟的这一层关系了,按照感觉,蒯越很关心很关心邓艾,有他从中周旋,刘正觉得放心。

不利用白不利用嘛。不过还真他妈的伤脑筋,襄阳这破地方,呆在新野做种猪多舒服呀。

“帮老爷梳头,再弄一件薄薄起风就飘的外衫。”刘正一边脱下不薄不厚的外衫,一边对枝桃吩咐道。

“嗯。”不知道刘正的用意所在,但枝桃也只是担心的看了看刘正还是有些没有恢复元气的身子,一边往窗户外边吩咐人从后边车子里拿取衣服。

冬天的衣服缺乏,但夏天的衣服好像有那么一两件。

“起风就飘?那是夏天才穿的呀,会冻坏的。”翠竹没那么多规矩,小脸上满是担心道。

“小妮子懂什么。”笑着刮了刮翠竹在炭火的烘烤下红扑扑的脸蛋儿,刘正笑道。

“就老爷懂。”翠竹有些“恃宠而骄”,顶嘴嘟嚷道。

“哈哈哈。”自是引得刘正大笑。

当刘正穿起了一件起风就飘起的衣服时,雄伟肃穆的襄阳大城也已经竖立在了眼前不远处。

没有见过这么大城池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到其中凛冽气势。

不愧楚地第一城啊。下得马车,刘正望城感怀着。

相比较起来,新野只能算是个乡村。人们总是说乡下人进城心里空落落的,心慌慌的,刘正却没有作为乡下人的自觉,与等在旁边的蔡瑁一起,大步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那里站立着,荆楚的真正统治者。

跟他同样姓刘的家伙。

第五十章 大袖飘飘

城门前,大风之下。

就算刘表努力的挺直身体,也掩盖不了他那苍老的面孔,颤颤发抖的身体。直到身边的侍卫看不下去,为刘表添置了件厚实的披风,才让他觉得好过点。

但这侍卫的做法反而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这是别人看他老了,同情他。

有些人越是老越是知命,但有些人不同,越老,越是不服自己老。就像是刘表,处在这么个集富贵权利于一身的位置上,谁愿意两腿一蹬去见了祖先?

说白了就是舍不得。舍不得楚地之主这个位置。

“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刘表有些颓废的想着,但下一刻就强迫自己振奋了下精神,显得精神抖擞的站着。

就算是真的老了,也要在人前保持体面。

等了片刻,远方才出现了一杆上书“蔡”字的大旗,不过大旗并不是往这边来的,而是拐了个弯,往城南走去,从大批士卒内走出的只有几匹战马。外加几辆马车。

看了看左右,刘表把身子挺的更直了。这次只是迎一个名义上的族弟而已,他并未大张旗鼓的召集帐下文武出来迎接,只是自个儿带着几个随从近卫来这里等。

不过刘表身为荆州牧,亲自迎接一个族弟,已经很显得宽厚了。用俗语说就是很有兄长的样子。

说实话吧,刘表对于这个所谓的族弟还是挺好奇的,也挺忌惮的,他真的是老了,但灵敏的嗅觉却还在,总觉得这个族弟很危险,不为其他,只为了这个族弟能得到刘备的厚爱,这就足够了。

刘备手下缺少什么样的人,天下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刘表才不客气的笑纳了刘备这头虎来当看门狗。

军师将军,军师将军。听到这个名号就让刘表的心中有很不好的感觉。这也是让他下定决心要见一见这个族弟的原因之一,至于怎么处置,那只有见过之后才能定论了。

衣袖飘飘,一个看似潇洒的人出现在了刘表的眼前,边走还和一身白衣的蔡瑁低头谈笑,看样子是相谈甚欢。

俊雅的容貌,有神的眼睛,却偏偏身材高大,一点也不显的柔弱。在寒风中反而有种傲然而立的感觉。刘正的这一副打扮正是合了这个时代的潇洒美男子的打扮。

这是他在某本描绘潘安的书上看得,还有是他近些日子以来总结的经验,大袖飘飘,身材高大,看着精神气爽的,如果再加上大把喝酒就更好了。

名士风度,名士风度啊。

如果是在后来的晋朝那就更好办了,服点高档毒品五石散,再在身上养几只虱子,那真是个一顶一的让人羡慕佩服的名士风度啊。

奶奶的凶,真他妈的冷啊。

面上微笑着与蔡瑁说着话,刘正的心里却直哆嗦,从袖子里刮进来的风一路沿着手臂到胸口,冷飕飕的。

不过今天刘正是为了风度,坚决不要温度了。

当一个穿着披着披风的老头出现在刘正眼前的时候,刘正的心也不哆嗦了,笑颜如花的上前几步,非常干脆的给老头抱了个拳,道:“可是景升兄长?”

“正是。”刘表的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扶起刘正后,仔细端详了下,笑着道:“果然不愧是名满荆楚的佳人,端是生的一幅好相貌。”

“兄长有所不知,这只是小人在以讹传讹而已。”淡淡的露出一丝苦笑,刘正低声解释了下自己为什么会名满荆楚的原因,还是那句话,不管是对方知不知道,态度一定要好。

“哪里的话,王侯公子本是风流种,纳个貌美的寡妇而已,有何不可。”刘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笑着道。

但刘正觉得这里边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反而是带着某种怀念的感觉。这让刘正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位主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风流成性的?

“这里风大,随为兄进车子说话。”刘正一点都没哆嗦,反而显得很精神,很暖和,但刘表还是体贴的牵着刘正的手,往他的车架走去。

刘表转身的瞬间还对蔡瑁眼神示意了下,蔡瑁点头,自行跟上。

刘正自然是顺着刘表的意思,跟着他走,只是到了车架附近的时候,恭请了刘表先上车后,他自己才踏上马车。

一路上,几乎都是刘表在宽厚的问着,主动与刘正交谈,而刘正只是应答着,偶尔才主动和刘表说话。

不过他心中却是佩服的紧,刘表所表达出来的兄长的关怀几乎不亚于刘备,细致的令人感动。

而且这还是在不知道他刘正又什么价值的情况下,这两相叠加起来,让刘表笼络人的功夫跟刘备等同,甚至要高出一筹来。

一路谈笑着来到刘表的府邸。

刘表的府邸跟刘备的府邸自然不是一个等级的,大而威是真正的侯门深宅。

门前,几个下人大开中门,迎接着刘表一行人。各个面露恭敬,但并不是献媚,恰到好处,豪奴风范尽在其中。

随着刘表进入府邸,刘正表现的也是一流啊,眼神都不瞄一眼,只是跟刘表说着笑,似乎四周精致优雅的景色都是司空见惯了一样。

真他妈的幸苦。

唯一让刘正真正的呆了一下的是他名义上的的大嫂,也就是刘表的后妻蔡氏了。

本来他对这个蔡氏也只是停留在一个心肠不好的毒妇而已,估计还加上点貌美,手段有点。但没想到居然长得如此妖媚,真他妈的是妖怪。

鹅蛋脸上长着一对勾人夺魄的眼睛,一对眼珠子似鱼饵一般,等待着男人上钩,脸颊上的肤色仿佛是集合了江南女子全部精华般的白,白的耀眼。

宽松的外袍遮不住的一对饱满几乎生生撑起了袍子的*,偏偏身材娇小玲珑,勾人,勾人啊。说出来丢人,再往下刘正没敢再看。

只看了上半身,刘正就微微的低下了头颅,心里大叫如来佛祖了。这是一个集江南女子全部韵味的妖怪啊。

极品的肤色,勾人夺魄的眼神,娇小玲珑的身子却偏偏长了这么牛叉的篮球。

妖怪,是那种能吸引绝对眼球的妖怪,刘正低下头是因为害怕自己下一刻就露出丑态来,他可是出了名的好色啊。

这时代是没有三角短裤的,包裹不住那东西。刘正自己又不是个能禁欲的人,自制力不咋的。

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裤子下面露了底,这不仅是面子问题了,估计刘表都觉得他这个族弟不是人,是畜生。

没等刘表介绍,蔡氏已经抚着小嘴笑着,落落大方的道:“这就是传闻中俊俏的小叔吧。”声音中似乎带着天然的魅惑,有种可怕的魔力。

刘正觉得自己的心动弹了一下,下面也动弹了一下。

头低的更低了,恭敬的拜见道:“见过嫂子。”

“咯咯咯……。”蔡氏娇声笑着,魅惑更足,良久后,才回礼道:“小叔免礼。”

刘正依言放下手臂,只是头还是微微的低着。心中有股火在烧,但却没办法发泄,真他妈的难受啊。

“姐,姐夫,站在这里怪冷的,先进里厅说话吧。”蔡瑁道。

“说的是,里面备好了酒菜,操德随为兄来。”刘表微笑的看着低着头,似乎有些腼腆的刘正,伸手虚引道。

传闻或许真的是传闻吧,刘表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能在他夫人面前安安静静的,没有露出丝毫呆傻样子的人呢。

当年,就算是气度上佳的蒯氏兄弟看到他这位夫人,都呆了片刻后,才悄然掩饰的呢。

刘正点头,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跟在刘表身后走。

眼睛却已经完全的被某个摇荡着的东西给完全的吸引了,真想试一试手感如何啊。

不知道刘表这个老匹夫承受得住还是承受不住如此重量啊,不过看看现在刘表这副苍老的模样,估计是玄乎。

真他妈可惜啊。

避免得了身体上的反应,却避免不了心里的反应啊,刘正心里的大火是越烧越大,灭不了啊。

刘表对待人的态度确实谦和有礼,对他这个族弟也没话说,好吃好喝都是上层,只是从小处就能看出不同来。

刘表的谦和有礼没错,但处处都是把自己摆在正处,把刘正摆在副处,这与刘备截然不同。

就算是去掉刘正,刘备对手下的每个人都带着亲近,几乎没有自我的时候,遇到事情都是先商量而后决断。

而看刘表现在这样样子也知道,这个人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不过现在刘正没有心思分析什么刘表的个性之类的,坐的正正经经的,眼神那是一点也不敢瞄向某个地方,就算是与刘表说话,也是点到为止,半点也不过分的分散视线。

而刘表也只是谈笑着,半点也不提找刘正来是干什么来的,而刘正也没问。被灌了点酒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再刘表府上住下了。

枝桃她们早就被下人引进了府上的客房内,刘正陪着刘表用膳的时候,早就把一些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了,只等着刘正入住呢。

“老爷来了,冷不?翠竹,快去拿件厚实的外衫来。”

当刘正被下人带回来的时候脸色红红的,着实吓了枝桃一跳,以为是冻的,赶紧让翠竹去拿点御寒的衣物来。

“嗯。”抬着脚,翠竹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热。”只道出了一句话,刘正一个箭步就把枝桃拦腰抱起,快速的朝着卧室走去,有些*焚身,抱着怀里火热的身子,更是火上冒烟。

幸好卧室也不远,只走了几步就能看到,不然可能还找不到。

“老爷。”有些惶恐,枝桃叫唤道,看着刘正的情况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只是。

“老爷我被人点了火了,它灭不了,委屈你了。”只道了这么一声,刘正就把枝桃给仍在了床上,片刻间就下光了枝桃的身子。

有些冷,房间里又没有炭盆什么的,又见刘正的眼神似乎是在发着红光,枝桃有些发着抖,但咬了咬牙,没说什么。

反而起身帮着刘正解开衣服。

当全身解放的瞬间,刘正一个猛扑,没有任何*,翻起枝桃的身子,从后边进入了一个温软的空间内。

一声极为痛苦的惊叫,只短短的冒出了头,就被枝桃给生生的忍住了。上下颚几乎把银牙咬碎,就这么强忍住了刘正的冲刺。

就像刘正自己说的一样,被人点了火了,灭不了。再加上他好色的个性,这些天又是被枝桃这妮子给惯坏了。

不知道节欲。蔡氏长得妖媚,其实枝桃也不差,只是她是令一种美,是一种娇媚,加上身子高挑,身材的比例上来说,并不显得胸前夸张的巨大而已。

全身粉嫩的肉体诱惑,哪还能让刘正忍得住啊,不见半点怜惜,疯狂的冲刺着。

火辣辣的疼,但枝桃却强忍下了叫声,顺手拿住了床上的被子,毫不犹豫的咬住,默默的承受着刘正突然间的爆发。

少一时,翠竹拿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看着已经司空见惯的场面,干脆的替两人关上了门。

……………..

“委屈你了。”看着枝桃还是有些泛白的眼睛,刘正揽过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胸口道。

张着小嘴,枝桃努力的笑了笑,摇着头道:“老爷是第一次有老爷的威风呢,枝桃,枝桃不委屈,反而有些高兴。”

“高兴个球啊,你看你,这里都肿了。也怪我,经不起诱惑。”看着枝桃浑身柔柔弱弱的模样,刘正的心里真的不是很好受。

“谁诱惑了老爷?”见刘正说的恼,枝桃心下欢喜。又有些好奇,不禁开口问道。

“我嫂子。一个看了眼就没别的思想,就想脱光了衣服上去践踏的女人。”不顾枝桃瞠目结舌的神色,刘正干脆道。

“这,这,老爷您。”枝桃吃吃的道。

“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来,今天是老爷错了,老爷自个儿伺候你。”说着,刘正俯下身子,打算抱起枝桃。

枝桃摇着头,神色坚定的看着刘正,不打算让他碰。

但刘正的手却还是碰到了枝桃的身子,轻轻的抚过枝桃的臀,叹道:“看看,这宝贝让老爷又掐又捏,那是又青又红。”

“什么话也别说,今天老爷伺候你定了。”说着,刘正已经把枝桃给拦腰抱起了。两人就这么赤裸着身子,往卧室的另一边走去。

枝桃红着脸,把头完全的埋在了刘正的怀里。宝……宝贝….贝?

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吧,这次刘正倒真的做了回使唤丫头,帮着枝桃泡了浴,擦拭了身子。

忙活完后,留下翠竹照顾,刘正自个儿走出了屋子,寻了早就等候在院子里听用的恶来问话。

“公子那边可是安全送到了?”刘正问道。

“蒯越亲自出府迎了公子与夫人进去。”恶来答道。

“好,好啊,靠着大树好乘凉,依着艾儿的关系,想他蒯越也会照拂我一二。”刘正低声笑道。

“跟这边管事的说一声,让他准备车架,本将军….不,本老爷要出去走走瞧瞧。”心情大好,刘正笑着吩咐道。

“诺。”

刘正则带着剩下的随从们,浩浩荡荡的往府门方向走去。

在门前等了小会后,恶来牵出了一辆黑漆漆的马车,不过看着规格好像是侯爷专用的,至少在刘备那边,刘正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肃穆有威仪的马车。

跟在旁边的还有一个小巧的,满目带笑的,看着很是亲切的老头。

“你是我兄府上的管事?”一点也没有做客的自觉,刘正大大咧咧的笑着问道。

“得侯爷抬举,留小的在府上管些琐碎事务。”这小老头很是恭敬的答道。

“这马车,我借用了,要是我兄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兴致不错,想看看这繁华的襄阳城。”刘正指着马车道。

“侯爷早有吩咐,将军一切用度,皆不用回禀。”小老头笑着弯下腰道。

哈,还挺豪爽的。刘正心中暗笑,面上则点了点头,招呼恶来一声,提起衣角,大马金刀的往车架上一坐。恶来随着刘正而上,佩剑侍立下手,其余随从或随在车后,或驾车。

还真是像一位侯爷呼喝左右,横行封邑时候的样子。要是人生真如此,夫复何求啊。

摆出了这样一幅架势,当人不是为了好看的,刘正这次真的要去溜达一下,尝尝这横行乡里的滋味。

谁叫刘表那丫的态度不明捏,见都见过了,一不让老子回去,而不软禁老子,老子先逍遥一下再说。

车是上面加了个车盖,有点像春秋时候战车模样的车。刘正微微的侧坐着,乐呵呵的看着襄阳城的繁华。

襄阳本来就是个大县城,沿江铸就的大城,靠着水路发达,又是陆路要冲,集四方货物,南北往来的商人络绎不绝,繁华似锦。

刘表南下为荆州牧,更是把治所从宛城移到了这边,使得这座城池地位更重,更添繁华。

沿路掺杂不齐的叫卖声,热热闹闹的,也有许久没有这么出来逛街了,刘正还真有些兴奋。

遇到什么新鲜事儿,就吩咐恶来去买,遇到襄阳这边热乎乎的小吃,也是亲自下车,当街这么一坐,乐呵呵的开口吃着。

第五十一章 大姑娘,小媳妇

就算是卖摊的小贩以惊讶又惊惧的眼神看着,刘正也是卷起袖子,吃得自在。吃完后,则低声吩咐人付账。随后登上马车,继续着逛街大计。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吧,或许是刘正的这辆马车实在是太肃穆了,让人生不起探究的心思,走过路过的路人也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不敢有所不禁。

这让刘正大爽,因为不耽搁逛街啊,他的车架走到哪,哪里就腾出了大片的空地,那个爽啊。

只是让他有些纳闷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就开始往他的车上仍一些,水果?

难道老子像乞丐?弯下身子捡起忽然从右边飞来的雪梨,有些诧异的朝着果子飞来的方向望去。

几个小媳妇大姑娘正围拢在一起,嫩手对着刘正的方向指指点点,低声笑语着,有一个小媳妇的篮子里正装着满满的一篮子雪梨。

有趣。刘正觉得有趣,笑着扬了扬手上的雪梨,吩咐驾车的随从继续前行。再狠狠的咬了一口,口中顿时被香甜的汁液溢满。很是痛快。

见刘正的反应,几个小媳妇的俏脸上微微显出了一丝红晕,吃吃笑着的同时悄然的跟着。

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其实刘正也没多想,继续的笑着,时不时的让恶来停下马车,欢笑着看一看一些认识不认识的东西。

行走间大袖扬起,挥挥洒洒,看着只是随和自然,添置的却是一派悠扬自在的气质。说的直白点就是让刘正这小子更添风采,活脱脱像一颗磁石,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渐渐的往他车上仍置瓜果的多了起来,有一些是人到中年的女子,一些则是大姑娘,小媳妇。多的马车都快要放不下的水果。

当刘正渐渐觉得不对的时候,这些女子们已经手牵着手,团团的把刘正的车架围在了中间,也不说话,只是满带笑意的看着刘正,争相观望着。

就算是站在车上怒瞪着一双眼的恶来,还有四周已经把马车围拢在一起,佩剑微微出鞘的随从们也吓不走这些女子们。

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刘正却不是一帮子鲁莽的武夫那样没有幽默感,随手让随从们佩剑还鞘。

一边对着一个看着有些熟悉,手里拿着一篮子雪梨的小媳妇,笑语道:“随随便便的把人拦下,这明晃晃的刀剑,你们不怕吗?”

这话说得虽然有些煞风景,但却是实话,刘正好奇的紧,这帮子女人到底是在干什么,还老往他身上瞧。

不管是在哪个时代,哪个环境,刘正还真他妈的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呢。

“不怕,吃。”小媳妇或许是被问的有些突然,或许是有些不习惯,娇声道了一声后,伸出白嫩的手从篮子里拿出一只饱满的雪梨,吃笑着递给刘正。

歪着头,其实刘正的肚子已经被撑得饱饱的了,但还是接过了小媳妇递过来的雪梨,当着她的面,咬着。

小媳妇脸上的笑更和了,朝着刘正点了点头后,提着篮子走了。只是她走后的位置迅速被一些女子给填补了上来,这些人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越聚越多。几乎挤满了这一片。

被这么多女子看着,刘正即使是再猥琐,也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怎么办?”此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刘正不禁问道。

“等,等天黑了,这群女子也会回家的。”回答的是负责驾马车的随从,这个沙场上打滚的汉子满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家的将军,只觉得有趣。

这样的场面,他其实在小时候有见过一次,但那次的主角论及风度仪表都比不上他的这位将军,是以围观的女子们要少很多。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三从四德,很多很多约束女子的道德规范还没有正式形成,貌美者被围观是天经地义的。

被拦街围观,遭围堵也是常事。

伸手狠狠的掐了掐人中,刘正已经有些后悔出来了,等到天黑?

要不然真的让这帮人蛮狠的冲杀过去?让这帮女子惨遭*?看了看身边各个都是一脸凶悍的随从们,刘正狠狠的摇了摇头。

不过还是刘正自个儿机灵,瞥了眼车上挂着的似乎是用作装饰的一把弓,还有一小壶的箭矢后,微微一动。

低声吩咐了恶来几句后,拾起了弓与箭矢,微微拉动了一下,还成,不怎么重。拉了会后,刘正还费了点功夫,把箭头从箭矢上分离出来再一一摆好。

俯身听完刘正的话语后,恶来点头跳下马车,面不改色的从一众小媳妇大姑娘的围堵中蛮横的挤过。

等了些时间,恶来才从人群中重新钻了进来,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酷酷的,冷冷的。

刘正放下把玩着的弓,拿过恶来递上来的事务,有笔砚还有些条形的红布,一条条的,正好与箭矢的数量相等。

自个儿磨着墨水,等墨迹散开后,刘正提起笔,在一条条的红布上书写者,笔走龙蛇。大肆挥洒着。

从容不迫即专注的模样,在这群女子的眼中又是令一种美,说起来倒也可怜,刘正好歹也是个将军,今日却像一个被群狼环视着的弱女子,任人观赏。

“大姑娘,小媳妇。”一一的书写完,再把这些红布条一一的系在箭矢上后,刘正环视着四周的女子们笑着道。

女子们只是吃吃的笑着,对刘正有些轻佻的语气,并不以为意。

说完,弓拉满园,一只只没有箭头的箭矢朝着四面八方射出,“送你们一笑。”一整壶箭矢完全射完之后,刘正哈哈笑着,声如清宵,笑得畅快。

充满了得意的笑啊。

一群女子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美的东西所吸引,为之沉醉而已,绝对不是犯了什么花痴,就像那个第一个投掷给刘正雪梨的小媳妇,在刘正吃了她递上的雪梨之后,转身就走一样。

并没有充斥着任何的杂念。

这群围观的女子们也一一的朝着箭矢飞射而出的方向,争相的找寻着。

“走,走,快走。出城先。”笑得有些气喘,刘正有些吃力的连声催促道。

“诺。”随从闻言,一记马鞭挥舞,马车快速的消失在了这片地儿。留下的只有四处找寻着刘正射出的箭矢的女子们。

找到的欢喜着拆开看着,找不到的也不气馁,围拢在一起,细细的看着红*。

市井女子,自然不会太懂得上面写着什么。一个长的人摸狗样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这片地上,遥望着刘正离去的方向,赞叹着:“北方有佳人,这军师将军,果然是个风流种。”

“郎君,郎君您认识这上面的字儿吗?”一个紧握着红*的大姑娘,笑着对着这男子问道。

(注解,这时代,郎君同公子的意思差不多。)

“与君相逢,送君一笑。”君子有成人之美,这男子秉性涵养都不错,笑着接过红*,看了一眼之后,笑着答道。

“谢谢郎君。”大姑娘笑着谢过,并向这男子要回了红*,欢喜的转身走了。

“这字倒也特别,有骨有气,只是可惜火候稍微欠缺了一点。”男子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驻足了一会,淡淡的回想了一下红*上面那特别的字迹,越是品味,越是觉得不错。

只是可惜提笔的人,火候未到的样子。

夜间,书房内灯火通明,刘表神色不定的听着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回禀。

刘正今日的路程,经历了什么事儿,都在这名下人的口中一一的叙述。听到刘正在街道上被女子围观时,刘表的面色才稍现了一丝古怪。

刘表与同乡七人一道号为八骏,才学不说,长得却是没话说,这种事情他年轻时也经历过一二。

而刘正又是跟他同样的出身,是帝王贵胄之后,这让他心中的忌惮不由的淡了淡,脸上的表情也随之缓了缓。

“吩咐下去,各种吃食穿度只要府上有的,都给我弟预备一份。”刘表挥手打发道。

“诺。”下人躬身道。

“刘操德?”刘表嘴里咀嚼着。眼神变换不定。

院子内,刘正命人准备了几个箩筐,把满车的水果给卸下来,还有一些干货,好玩的东西,兴冲冲的往房内走去。

“啊呀,老爷怎么买了这么多水果?还有核桃。”叫声中,一阵香风飘过,翠竹这妮子已经捧着几个水果,一边又看了看旁边的干货,欢喜的笑着。

“将军,我等先告辞了。”几个一起抬着箩筐走进来的随从们相互看了一眼后,非常识趣的道。

刘正自是大袖一挥,准了。

等这些人一个个陆续的走出房外后,刘正捧着一个看着很是饱满的雪梨,笑着道:“走,慰劳慰劳你姐姐去。”

翠竹的笑脸一下子垮了,小脸闷闷的点了点头,她的枝桃姐姐到现在都还没起床呢。

进得卧室,一眼就看见了躺卧着的枝桃,小妮子虽然还是没多少精神,但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像早晨的时候,眼睛都泛白了。

“老爷。”小妮子虽然没精打采的,但眼睛却是半眯着的,并没有睡下,见刘正进来,挣扎着就要起身施礼。

“折腾什么劲儿啊。”刘正疾步上前,阻止着,怪道。随后也不等枝桃辩答,放下雪梨,轻轻的把枝桃给扶起,好让她坐卧在床上,再把雪梨递给枝桃的小嘴边,笑道:“老爷我今天发大财了,得了多的可以吃个把月的瓜果,来,吃。”

不明所以,但看着这颗饱满,散发着阵阵清香的雪梨,枝桃还是张着小嘴咬了下去,立时满口生津。

香甜。

“发大财?”旁边的翠竹歪着小脑袋,疑惑道。只是嘴巴依旧砸吧砸吧着,大口的吞咽着果肉,小妮子吃得可爱,在刘正面前一点也不见外。

“嗯。不知道怎么回事。”刘正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就细细的把下午发生的情况给简单的说了一下。

枝桃与翠竹闻言顿时想起了她们姐妹俩初遇刘正的时候,那个时候,真的是很想吞吃了这颗美玉呢。

两妮子不回话,只是盯着刘正俊秀的面颊瞧着,吃吃的笑着。

刘正歪着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到底是啥意思,难道真的是在看老子帅?这个时代表达爱慕的方法?刘正心中不乏自恋的想着。

少一时,陈萃进房禀报,说是刘表派人送膳食来了。

“这里的膳食一定比新野的要美味,等下老爷给你们留着。让你们尝尝鲜。”转身对两妮子笑了一声后,刘正整了整衣衫,道了声传,自个儿则起身去了外厅。

侯府嘛,架子大,规矩也多,陈萃随身侍立在门口,一大群十几个侍女由着一个年纪大点的侍女带领着,捧着叠叠的可口菜肴走了进来。

摆满了一张蛮大的案,这还不算,几个侍女一边又在厅中点起了几炉子香,还有一个侍女拿出一整套工具来,为一盘菜里面的几只大闸蟹薄皮去甲。

其他人负责倒酒的倒酒,侍立在身后的侍立在身后。

刘正则老老实实的把手放进了一个侍女递上来的水盆内,洗好手后,任由侍女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老实说,刘正还真有些吓坏了,虽然他梦想着这样腐败生活已经好久了,但这不是人生头一次嘛,害羞总是有的。

一边有些生疏的吃着侍女用工具剔出来的蟹肉,刘正一边又安慰着自己,努力的使得自己的动作能够自然些,不让人看笑话。

总归不是自己家,拘束的紧,要是自己当侯爷,怎么快活怎么吃,谁他妈的敢放一个屁?刘正的心中有些怨气。

不过刘正的心性修养还是不够,吃到一半,还是打发了这些侍女们出去。一边又吩咐陈萃把好吃的水产,添两碗饭给卧室里边的两妮子端去。

吃饱喝足后,则是使人弄了些水墨,独自一人研习着颜体书法。

接连月余,刘正都是白天出去大玩特玩,偶尔借了刘表府上的几头凶悍的猎狗,带着随从们出去打猎,收获不怎么样,但胜在痛快。晚上回来时,使厨子把野味们一起弄了,该烧的烧,该炖的炖。

这小日子过的,比在新野的时候居然还要幸福一点点。

不需要操心太多嘛,刘表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比刘备的城府还深,但刘正对他确实没有什么任何感觉,一声声兄长也叫得亲热。该吃的吃,改用的用,真把自己当做是刘表的弟弟了。

小住了一月有余,这天气是彻底的冷了下来,不过刘正还是一身走起路来飘飘欲飞的衣衫,走起路来比较潇洒的那种。

这年头骗子不好做啊,要有名士风范首先得是特立独行,随后才是气度仪表,刘正整天转悠襄阳也不是没有半点目的的,转悠回去的不单单是好吃好玩的,那是气度,那是名气。

现在他刘正刘操德的名声应该不单单是只会勾搭小寡妇的浮夸了吧?想想刘正都觉得莫名其妙,他做人怎么会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啊。

行为准则都是走了别人的标准,妈的,在新野的时候是为了掩饰自己所谓汉室宗亲的身份,到了襄阳就更加干脆了,红果果的讨刘表喜欢啊。

不过讨人喜欢也是有艺术的,绝对不能装傻卖乖之类的,那种实在是太平常,太那个了点,要含蓄,要含蓄的表现出对方喜欢的一面。

刘表喜欢什么啊?文人啊。文人雅客嘛,别的不好说,刘正在这个方面的条件实在是太优秀不过了,长得漂漂亮亮,身材高大挺拔,走起路来大袖挥挥的,十分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点。

不是刘正自我吹嘘,那是活脱脱的才子佳人啊,迷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哥装的不是潇洒,不是风度,哥装的是生活。是幸福。有时候无聊之极的时候,刘正还会来两段现代流行的话语。

不管刘正再怎么鄙夷刘表这个家伙吧,来了人家的地盘,首先要做的绝对不是说三道四,而是装,装的人畜无害的模样,这样才能潇洒的起来不是。

不过总得说来,这样的生活刘正还是比较满意的,在一个陌生充满战乱的地方,这样的生活已经算是天堂了。

所以装吧,装吧,一直装到刘备那家伙发迹,然后扶摇直上三万万里,做他的逍遥万户侯。

心态不错,刘正的脸上自然是笑脸恬然,走过路过都是满带着笑脸,让人觉得如遇春风的笑容。

人畜无害,人畜无害啊。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这天气在冬季绝对是出挑的好天气啊,刘正已经叫人准备了个弹弓,一些金子做的弹丸,命随从手下们准备妥当,带上整车的武器装备,准备大肆屠杀野生动物。

说到这弹弓啊,还是刘正自个儿现学现卖的,外边玩的野,常常看到一些青年雅客带着弹弓出门,偶尔打打飞鸟。

刘正觉得有趣,就命人做了个,不过他是大款啊,来时可是带了不少的金子,命人融了之后,做成弹丸子,打打飞鸟的同时,偶尔打打人,不过打人的时候总让他想起一句话来,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金子飞出去,人家捡了就跑。转眼就消失无踪。不过刘正却不介意啥,反而玩的乐和,每天预备了些弹丸子,都是一颗不剩的射完为止。

总的来说只是图个痛快,装个潇洒而已。

第五十二章 养儿子

天气正好,刘正弃了车架,随着恶来等人一起策马追逐着野外的一些小东西,箭法是不怎么样,但偶尔也能碰到狗屎运,射中一只兔子之类的小玩意,乐呵乐呵。

“可是叔父在前?”一声满是朝气的叫喊声中,一个青年带着几个随从策马奔到刘正的身前。

来人正是刘正的大侄子,刘琦刘公子了。活在刘表的府上,对于刘表的儿子夫人见面的次数自然是多,这刘琦别的可能不怎么样,但长的却是人模狗样的,唇红齿白高高大大的,算是个美男子。

言谈举止也是充满了雅气,很守礼节。是个真正的贵公子。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大侄子,刘正本来也没什么感觉的,但一声声叔父叫的他有些摆不起面皮来,总是笑对着刘琦。

偶尔和他说说话,陪着他玩耍一下,解解闷。两个人慢慢的也有些交情的样子。

见着刘正在此,刘琦倒真是欢喜的紧,一声叔父叫了不够,还下了马给刘正见礼。

最近刘琦不被刘表喜欢,可能是所谓的感情转移吧,刘正这个做叔父的看着很柔,跟面团似的,总是带着笑脸,让刘琦觉得很是亲近。

每次见到刘正,都有种让他心生欢喜的感觉。

“琦儿也是来此寻寻开心的?”刘正可不敢随便拿大,也是翻身下马扶起刘琦,看了看刘琦满身的劲装,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弹弓,笑问道。

“让叔父笑话了。”刘琦也是呵呵的笑着,含蓄的说了下缘由。

算类似于二世祖聚会的这种事情吧,今日刘琦是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出来游玩的。只是这群狐朋狗友的身份也不简单,都是一些荆州官吏的子弟,还有一些则是青年俊杰。

两人正说着,地面上忽然传出阵阵颤动,一大批的骑士策着马匹,朝刘正而来。其中有衣着光鲜的公子也有佩剑而行的随从武夫。

这种风度,这种气派,让刘正心中感叹非常,这他妈的才是生活啊。

这帮生活在父辈庇佑下的家伙们真是当猪的好材料啊,真他妈的羡慕。还没等刘正感叹良久,一个绝对不是做猪材料的小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见着刘正在前,二话不说的翻身下马,拜道:“父亲。”

正是刘正的宝贝儿子,将来的栋梁之才,邓艾是也。

邓艾的身边尚且跟着几个随从打扮的武夫,还有两个穿着挺不错,长得跟蒯越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这两人本来面色还带着诧异,一看情况却已经明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翻身下拜道:“蒯悳,蒯弛拜见叔父。”

“两位是异度先生的子侄?”这他妈的出一趟们就能遇到这么多的大侄子,而且还有两个居然是不认识的,这让刘正哭笑不得的同时,有些痛心。

还答应了翠竹小妮子给弄一只活蹦乱跳的野兔呢。现在这情况估计是不能兑现鸟。

这日子没法过了。

“家父正是蒯越。”蒯悳闻言恭敬的答道,并没有因为两人年纪相仿而有所懈怠。随后手指着蒯弛道:“这是小侄本家弟弟。”

“哈哈哈,好。好。恭谦有礼,不愧是异度先生的子侄。”刘正哈哈笑着赞道。

“谢叔父夸赞。”兄弟两个确实是风度十足,再次给刘正见礼道。

“见过礼就成了,何必如此拘谨,说好听点的,我也只是占着与你们父辈同辈,说句不打好听的话,我的年纪可能比你们还小点,还没到你们父辈那种古板的程度,放宽些,放宽些。”所谓爱屋及乌吧,刘正对于蒯越的印象并不差,何况这俩家伙还是带着他宝贝儿子出来溜达的,刘正也是存了几分好感的,说话虽然老气横秋,但都是很耐听,很亲近的话语。

两兄弟却反而更加拘谨,似乎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长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答了。

“见过军师将军。”刘正正要再说几句,余下的几个富贵子已经明白过来眼前这位就是最近大是出名的人物,哦不对,是以前就出名了,最近更出名的人物。

集体下马拜道。

摸了摸头,刘正受了这一礼。一一的询问着这群人的出身,还有父亲什么人,那是摆足了长辈的架势。

这群人中有韩嵩的子侄,也有郭淮,也有傅巽的,不算不知道,这一算吓一跳,这群人的父辈他妈的居然都是降曹派。

不过刘正做人唯一的好处与长处就是如面团,能方能圆,降曹派怎么了,也是人啊,也是权贵,在荆州也是有头有脸有势力的。

刘正笑呵呵的一一的回礼,偶尔还询问一二。

这群人也可能是受了父辈的影响,口才与手段是一顶一的,围着刘正就是你言我语,恭敬着的恭敬着,讨好着的讨好着,但都不是很露骨。

言谈间一口一个军师将军,能把人叫得头昏。

游刃有余的应付着,看了看天,刘正还豪爽了一把,命恶来牵过车马。命随从们把得到的猎物们剥皮去了脏腑,就地烧烤着。

烧得金黄流油后大马金刀的命人取了酒水,大家一起下酒吃肉。

“呼,总算他妈的从糖衣炮弹中解脱出来了。”众人中,刘正身份最高,又是长辈自然坐在上首位,与众人拉开了距离。

也他妈的不用再享受那种被围攻的感觉了。

刘正可没心思体会这几个人的好意还有歹意来,反正这几声恭敬话,讨好话,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现在好了,清净了。

“巧舌如簧。”自个儿坐在刘正身边的邓艾,突然出口道。

“小孩子懂什么,巧舌如簧才能活得越久,越滋润,这群人,你老子我可是很欣赏的。”刘正这话到是说得不假,而且也是有意在训导着邓艾。

这做人就要巧舌如簧。

“父亲的意思是?”邓艾似乎有所悟,开口道。

“做人哪,绝对不能高傲自大,对谁都要巧舌如簧。要是你能做到这一点,为父保证你一世功业有望。”半真半假的,半带开玩笑的,刘正对邓艾道。

“嗨,不说这些了,等你长大了,对于为父这句话应该就能有所体会了。现在啊,你还是快快乐乐的,学会怎么和这群人相处吧,有好处的。”见邓艾皱眉苦思的小摸样,刘正忽然觉得吧,有些感叹,感叹天才也是苦楚的啊。这样的孩子,哪有童年啊。

于是开口劝道。

“是,父亲大人。”或许是刘正眼花了,他居然看到了邓艾居然在笑,眨了眨眼睛,没错,邓艾是在笑,虽然笑得勉强,但确实是在笑。

还是头一回见到这小子在笑呢。

或许他真的能改变一下这一代名将的性格,让他走的更远一些。历史上清楚的记载着,孤傲藏送了邓艾的性命,邓艾的情况其实跟魏延差不多,性格上的缺陷不怎么大,但却是致命的。两人的性格同样的占着一个傲字,也同样的死于陷害。

魏延这家伙不管怎么说年纪有些大了,就算是他再怎么给予扶正,可塑性不大,只能稍微的改变一下。他再照拂一下,问题不大。但邓艾不同,邓艾视他为父,教导一下,绝对能改变他孤傲性子,让他更加的威震天下,扬名立万。

还有一个思虑,就是邓艾毕竟年纪幼小,将来活的又长久,他即使想要照拂,恐怕也照拂不到了,路还是要他自己走才行。

还真有一种养儿子的错觉,刘正忽然哈哈一笑,抱起了小老头似的坐在他旁边的邓艾,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的小脸蛋。

这一声大笑笑得畅快,笑得淋漓,笑得突然。

让一帮子正在低头吃食攀谈的贵公子们诧异的抬起了脑袋,惊诧的看着如此做派的刘正。

有些艳羡,又有些无奈,看着这一对父子的天伦之乐,刘琦心里复杂的紧。

说起来昨天也是见过邓艾的,这小子就算是住在别人家,也是一早就过来给他这个老子请安的。

但今日总归是不同,刘正笑着拜别了一帮子的人,只带着邓艾一起,陪着他玩耍,教他射弹弓,但不是射什么鸟儿,而是射人。

这金子射出去,有很多种结果,有些人自然是捡起金弹子夹着尾巴就走,有些穿着不错的人则是带着一股子气焰上前理论,结果自然是被刘正这个不打算守法的家伙给找人修理了一顿。

一边刘正也不解释为什么,只是让邓艾看着,看着被弹弓射中之人不同的态度,又是不同的结果。

人生百态,都在这里啊。

“父亲是想让儿子明白,美玉,还不如石头?”一整袋子的金弹子全部射完之后,邓艾才迟疑的跟刘正道。

“大智若愚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那种生活总是无趣了点,你看看为父,活得多滋润,当初一言不合,就去抄了你家,嚣张跋扈捞了打好处,还屁麻烦都没有。再看看现在,遛狗打猎,口渴的时候再去街上溜达一圈,捞点水果吃吃,还没人敢欺负,多舒服啊。”刘正沉吟了一下,拿自己来对比,笑呵呵道。

“嗯。”展开笑颜,邓艾笑着应声道。

“对,对,对,做人就该笑着。这打猎也打腻发了,走,咱父子去插鱼去。”刘正哈哈笑着抱起邓艾,踏上车架,命恶来等人一直往北。

时值冬季,水寒冷似冰,刘正却拉着邓艾,脱下鞋子,卷起衣衫,抽出杀人剑,父子两个在水中嬉闹刺鱼。

鱼到是没刺中多少,但人却玩的开心。

忙活了一整天,邓艾的小脸上添满了笑意,常依偎在刘正身边,大声谈笑着。父子没有父子的样子,反而有点像狐朋狗友。

天色渐黑,刘正亲自把邓艾送回了蒯越府上,并嘱咐他好好游玩,好好的孝顺母亲。

“父亲似有些心结。”当刘正想转身而走的时候,邓艾却大声的叫住了刘正,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问道。

“啊,等你长大了,也会有的。”刘正只回答了这一句,就转身跳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朝着刘表的府上慢行。

“刘氏天下。”看着刘正渐渐远行的身影,邓艾嘴里念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眼神则有些幽远。

“艾儿回来了?跟着父亲玩的可开心?”一见到邓艾小小的身影,薇姿一把上前抱住,笑问道。

由于中途遇见刘正,又见他带走了刘正,蒯悳,蒯弛他们两兄弟自然是先回来禀报。听到消息,薇姿自然觉得高兴。

“这年纪就是该玩耍的年纪呀。”轻轻的抚摸着邓艾的额头,薇姿心中充满了担忧。

“父亲教了我很多。”邓艾笑着,依偎在薇姿的怀里。笑得很阳光。

一时间让薇姿惊呆了,她睁着艳丽四射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邓艾,那阳光灿烂的笑脸,眼眶忽然被泪水所淹没,大力的把邓艾搂在怀内,心中对刘正更是感激。

她的艾儿,有多久没有笑得如此灿烂了。久到连她都不记得了是多久了。

“对了,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回父亲那里去?”邓艾忽然抬起头问薇姿道。

“等等吧,再等等,你也晓得,你蒯伯父也是喜欢你的紧。”晓得儿子跟刘正亲,但想象蒯越这个做世伯的确实非常喜欢少年老成的邓艾,薇姿有些为难道。

“嗯。”邓艾点着头道。

心结?连邓艾那小子都能看出老子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妥吗?把邓艾送回去蒯府后,刘正见天色已晚,也就打道回刘府了。

只是心中带着几分古怪,刘正的脸色也不像往常一样的欢容满面。

算了算了,老子只要玩得开心就好了。心结的话,每个正常人都是有的,通常也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刘正的心结就是他的命啊,不过刘正脸上的功夫可以说已经是如火纯清了,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邓艾也是仗着身份才能看出一二来。

不过世界上也不会想到一个享受荣华富贵的人,居然会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吧。说出去是滑天下之大稽的。

建安十三年的赤壁烽火,快到了呀。

抬起头来,刘正就是想开心也开心不起来,脸色中满是沉重。

卧房内,刘正的心情不是很好,那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

翠竹是心眼翘翘,只是笑着,乖巧的依偎在刘正身边,往日的顽皮半点也不见。枝桃是个聪慧人儿,柔柔的为刘正脱鞋下袜,小心的把刘正的脚沉入到温度刚刚好的水盆子里。

嘴里笑道:“也不知道公子的情况怎么样了?就丟在别人家不管不问的,老爷您也不心疼。”是当家的女人,自家老爷干了些什么,枝桃总是能打听一二的。

自是晓得刘正今天是遇到邓艾了,也晓得他们父子两个相处的还挺开心的。

不欢喜的时候,自然是提起欢喜的事啊,好让人乐一乐,枝桃那颗玲珑的心可见一二。

“那小子还能怎么样啊,蒯异度那是出了名的君子作风,亏待不了那小子的。”要是是什么事情都能猜到怎么回事,那人也就不是人了,是鬼啊。刘正只当枝桃是关心邓艾,笑了笑道。

“那也不能总让公子呆在别人家呀。”见刘正脸上的表情果然有些好转,枝桃再接再厉,笑着道。

“嘿,邓艾那小子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妮子这么关心人家啊。”一两句可能分析不出问道来,但说多了,刘正自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笑着捏着枝桃尖尖的下巴,打趣道。

“人家说得是事实嘛。”什么叫撒娇?装乖耍嗲只是表皮功夫,往往看得人恶心。

配合上动作表情,甜言蜜语的,看着还能让人舒心的才叫撒娇。

媚眼一抛,小嘴一瞥,枝桃的这一份撒娇绝活绝对不会比翠竹那妮子差,而且还要高明很多。

娇媚的女人撒娇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

刘正头上顶着的浮夸可不是白叫的,色起来,绝对可以让这时代的浮夸们无地自容。

不过今天想得也多,这脑袋比平时也清醒很多。仔细琢磨一下,也是能明白这妮子的良苦用心的。

这手只离枝桃胸前的高耸只有几寸的距离,刘正就收了回来。反过手来,一把楼过只是笑着看着姐姐一言一语的为自家老爷解闷的翠竹。

狠狠的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后,笑道:“老爷难得的正经一回,你们两个妖精却偏偏要让老爷我只知欢笑,不知愁,心眼腻黑。”

“咯咯咯。”被搂在怀内的翠竹明明是被两人殃及池鱼,自然是不依的紧,咯咯的笑着,挣扎着。

弄得人心痒痒,身子发热。

枝桃只是娇媚的笑着,不言也不语,只是干着手上的活儿,为刘正清理着脚趾上的点点的污秽,认真无比。

“不过啊,你关心那孩子是对的。这小子将来的出息一定是顶顶高的,我们将来要是有个女儿一定要指给这小子。”拍了拍翠竹挺翘浑圆的臀,非常猥琐的捏了捏,让她安静下来后,刘正笑着道。

“羞羞羞。”被刘正的手捏的有些发疼,还有点痒痒的,翠竹却不怕,安静了一会儿后,刮刮自己的面颊,笑话着刘正。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大论也,身子都熟透了,不生能叫女子吗?”刘正反唇笑话着翠竹。

翠竹的脸蛋儿一下子就红了,红的发紫,但大大的眼睛中射出的却是点点的期待,她的身子也是熟透了呢,老爷您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啊?

心中有些幽怨,但翠竹仍然是努力着让身子不规则的动着,希望能让刘正动情,注意到她这个身子已经熟透了,心中更是千肯万肯的女子。

“老爷真这么想?”枝桃一愣神,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刘正道。

“你这妮子,老爷只是说说而已嘛,哪有想生就生的。”刘正笑着揉了揉翠竹的一直动弹着的小屁股,失笑道。

“不过,此子将大兴吾家是没错的。”

随即,刘正大笑着,扬声道。

枝桃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既然老爷想要,那就为老爷生一个吧。

见刘正高兴,枝桃的心中也有了放下那些避孕手段的心思。

第五十三章 后母的淫威

蒯越那家伙似乎也没有放回邓艾的心思,刘正也没有讨要的意思,这事儿也就搁浅了下来。

只是这其中隐含着的,也有刘正的私心,蒯家树大根深,在这片地方,要比他这个漂浮在风中随时都有可能被风给吹残的枝叶要强上无数倍,靠着蒯家刘正的心中舒坦。

转眼间,这天都冷到飘起大雪了。

看着天上那挥挥洒洒落下的片片雪花,刘正心中感慨良多,无污染纯天然的小雪花,真他妈的漂亮纯净啊,。

心中唧唧歪歪,不过刘正也确实高兴,命人拿了赶长枪,在这雪下就狂舞了起来,张飞教导的一招一式都弄了个遍。

刺、挑、冲,弄得有模有样的,王八之气乱放。

没看见翠竹那妮子大大的眼睛里都飘满了小星星了吗?舞的热乎乎的,身子上还粘了一层汗水,刘正放下长枪,瞅着翠竹那小摸样得意的紧。

别管那是不是巴结他这个老爷而装出来的,这表情总是让人舒心不是。

忙活了半天,再洗了个澡,刘正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房子里,哪里都没去,一半是冻得,这外边天寒地冻的,谁还有心思去玩。

这另一半嘛,今个儿是他名义上的兄长生日,得老实点,等会还要去请安呢。

在卧室内,与两个妮子小声话语了点时间后,刘正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后,裹着一条厚实漂亮的披风,往刘表那边走去。

“姐姐,那药儿你不真喝了?”卧室内,刘正走后,翠竹仔细的瞅着枝桃,疑惑的问着。

“真不喝了。”枝桃笑答着。

“那要是怀了该怎么办啊,姐姐你不是说要等将来的夫人生下男丁后,才考虑给老爷生个的吗?”翠竹有些迷糊的紧,又想想枝桃前后矛盾的话语,更见疑惑。

枝桃笑而不语,只是做着手上的女红,是一件给刘正春天穿的衣裳,白料子,看着很是儒雅。

“哼。”见枝桃不答,翠竹不满的哼哼着,却是没有继续发问,而是小心的帮衬着枝桃做活。

“这小脑袋里都是想着什么呢?”枝桃忽然抬起了有些丰腴了点的手指,点了点翠竹白皙的额头,笑道。

翠竹也学着枝桃打哑谜,但她那一张微圆的小脸上写满了心事。

“咯咯。”枝桃只是笑着,直到翠竹的笑脸都有些黑了,这才止住笑声道:“今天是刘荆州的生辰,这晚上呀,酒水是难免的,等老爷喝多了,你这妮子想干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说得,倒向是一个浮夸子弟设计阴谋一个良家女子一样,让人浮想来连。但翠竹闻言却是小脸蛋笑得有些开花,张着小嘴直咯咯的笑着。

看的枝桃直摇头。真是一根筋的小妮子。

给刘表请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一方面刘正可是勤快的紧,只是今日难免有些不同,不仅刘正说话满带笑意。

就连平素显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刘表脸上也添了些许笑语。

本来已经老态必现了,但一加上那些笑意,使得刘表似乎年轻了几岁一般,也能看出些许年轻时的一些风采来。

按理说以刘表现在的地位,办个风风光光的酒宴谁都没话说,但刘表这人别的没好处,宽厚示人是他唯一的优点。

这生辰被他一句一切从简。

这一方面,蔡氏也是随着丈夫的意愿,只布置了下大厅,其他也没张罗,算是一切从简了。

本以为耽搁了一下,他们一家子的事情也应该忙活完了。没想到刚进得大厅,刘正就先瞅见了笑吟吟的坐在刘表身边的蔡氏。

两人老夫少妻的,一老一艳的坐着,丝毫不损蔡氏的美艳。在刘表苍老的面容衬托下反而越发显得年轻耀眼,白白的肤色如凝脂白玉,晃的人心慌慌。

每次见到这娘们,刘正的脸上都会不自然的红个片刻,主要是想起了那晚与枝桃的疯狂,这丫丫的对象就是这位,还是名义上的嫂子,邪恶啊邪恶。

红脸其实也只是片刻,缓了缓,先是朝着刘表说了几句喜气洋洋的话之后,再恭敬的对蔡氏行了个礼,一点也不显得逾越。

刘表老态龙钟的有些细节也注意不到,但蔡氏却不同,她早就发现这个名义上的小叔每次见到她的时候,脸儿都红一次呢。

这小叔笑着的时候风度隐现,红着脸的时候又是别样风韵,真是个看杀她人。

不过蔡氏也是个有心机有手段,明辨事理的大家族出生的女子,偶尔会心中起那么点春意,毕竟刘表的年纪摆在那里。

两人的房事难免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总得来说,为了蔡家,也是为了她自己,平常时,她也是恪守着妇道,半点也没有出过轨。

一边想着趣事,蔡氏一边点头还礼,一派雍容,大妇风度尽显。

随后,刘正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份琢磨了好几天的寿礼,刘表坐拥楚地自是不需要什么贵重的礼物,他这一份刚刚好,估计也能合刘表的胃口。

果然,刘正的一份写满了字体的蔡侯纸刚刚从袖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刘表的脸上是疑惑的,但当他亲自展开后,脸上的表情却是欢喜的。

“小弟琢磨着,兄长富贵逼人,即使再罕见的稀罕物也是见过的,但这一份东西,兄长想来也是没见过的吧?”刘正一边恭敬着,一边笑道。

“一派傲骨,好字,真是好字啊。”看着纸张当中,那个大大的寿字旁边,写满了的小小的寿字,刘表赞不绝口。

也不知道他是赞刘正的心思剔透还是赞刘正这一手颜体字的气派。

“傲骨卓然,一派雄媚。小叔的这一手字真是妙绝。”

算算看过刘正这字的人应该也有好几个,但让刘正没想到的是,一眼看破颜体风采的居然是蔡氏这个女子。

倒不是刘正鄙夷女子,但蔡氏这样外表美艳内在恶毒的女人,居然能懂颜体的风骨,这实在是让刘正有些惊讶。

看着蔡氏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书的千百个寿字瞧着,嘴上赞不绝口的模样,刘正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子来。

“借他人之风光,书写这一时的美景,倒是让嫂子见笑了。”刘正厚颜无耻,谁的东西都敢剽窃,但偏偏这一手好字他却从来没有剽窃的念头来,不是他无耻的程度没到家,而是对于颜真卿,他真的是一派敬仰。

半分亵渎的念头也生不起来。

“哦,这不是小叔创的字?”紧接着,蔡氏又道:“到底是何等俊杰,能创出这样风骨卓然的字体来?”说着,一双美目中光芒连闪。

“是我一个授业恩师,姓颜。”刘正琢磨了一下,答道。

紧接着,蔡氏又穷追不舍的问了这个虚无缥缈的颜姓之人,刘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拿黄巾之乱说事,支支吾吾的应付了过去。

死于战乱嘛,真是个万无一失的理由。

不提一脸可惜的蔡氏,刘表的脸上则出现了几分哀叹和怒意,黄巾之乱,乱刘姓天下啊。

与刘表感叹了几句之后,刘正就打算起身告辞了,但谁想到他的两个侄子似乎是跟他过不去似的,一起走了进来。

给他们的老子贺寿不算,还一起给他这个小叔见礼,刘正自然是点头还礼,又是一番客套。

只是刘表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刘正借机起身告辞,却被蔡氏留住。看样子这嫂子还真没把他当做是外人。

只是这家人当着还真有些愁苦。

不过是坐了一会儿,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被他给看全了。

刘琦兄弟两个一起来,自然也是一起送了贺礼,一个嘛挺贵重的一个古董,一个则是跟刘正差不多意思的一个物件,是一副彭祖图,礼轻情意重的意思。

“这东西贵重的紧,想必琦儿是费了不少银钱与心思吧。”蔡氏笑着脸儿,美眉弯弯的,看着挺可亲。

只是这话说的,只会让人能想到别处去。

本来心情不错,刘表也没想其他,听妻子这一说,眉毛不由的跳了跳,这儿子靠老子养活,这东西送的确实贵重,但这银钱却是他自己的。

这样一对比,小儿子刘琮的贺礼则显得要亲和太多了,也显出了刘琮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懂事儿孩子。

见刘表的脸上阴晴莫测,刘琦的脸色为之一白,有些期期艾艾,不过刘琦也机灵,只片刻后,就解释道:“都是一帮子好友帮衬着费了点心思。”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懊悔不已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少费点心思呢。主要是刘表的偏心让他有些绝望,才让他剑走偏锋,尽弄些讨好的东西给刘表。

“交游广阔,果然有老爷当年的风度。”带着一派雍容,但蔡氏的话语却句句的针对刘琦,明着是夸赞,暗地里是明晃晃的挑起刘表的忌惮心。

“一帮好友?是蒯悳,蒯弛,还有韩善等这几个人吧。这些人各个都是世家出生,人心难测。为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刘表的脸色已经阴沉,有些发寒道。本想继续教训儿子,但忽然想起了这房里还有刘正这个外人,有些话就没说出口。

“孩儿只是………。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刘琦已经一把跪在了地上,有心想辩解,但他发现这么说都是他的错,只有低头认错才是正确的。

机灵劲儿是有,只是可惜人还是不太聪明。刘正冷眼旁观,有些叹息着。刘表这么说恐怕不是在教育儿子,而是心中在忌惮什么吧。

都说天家无父子,现在刘表的地位也差不多了。这父子做的已经是没多少感情了,再加上有个心眼多的后母,刘琦这长子的日子,还真是看得人心酸。

这时,刘琮的脸上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几分惶恐,重重的给刘表跪下,道:“大哥也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父亲不要见怪。”

十三四岁的孩子,口齿清晰,说话条理分明,这个时候又显得十分同情手足,有情有义。

只是这越发的体现出来了他旁边刘琦的不堪来。

真是个好孩子啊。刘正一边心里感叹,一边又偷偷的瞄了眼高高坐在上头的蔡氏,恰巧就瞅见了她眼神中的一丝满意来。

不过面上,刘正却是脸色正经,似乎是神游外务,什么事情都没看见一般。

刘表的脸上果然是缓了缓,点头后,对刘琦道:“以后记得就行了,下去吧。”

看着态度是好了点,但刘琦已经是手脚冰凉,很是苍凉的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厅外走去。

“琮儿赶紧起来,这大冷天的,地上凉,要是冻坏了膝盖儿,可就遭罪了。”刘琦一出去,蔡氏脸上的表情就换了各个儿,笑着道。

一派慈母风范。

刘琮却是先看了下刘表的态度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来到刘表旁边侍立着。

接下来,压根就没刘正什么事儿了,他们一家三人齐乐融融,父子相合。

刘正看的有些腻烦,找了个机会,再次起身告辞。这次蔡氏却是没有挽留,痛快的让刘正走了。

“脸面都丢尽了。”刘正一出去,这刘表的面色就阴沉了下来,低沉着声道。刘琮闻言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看着很是缩头缩脑的。

“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千错外错都是妾的错,不该多嘴。”蔡氏一边为刘表抚着背,一边眼角含泪,低声泣语。

“你也别多想,要怪都怪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背上有蔡氏的小手不停的抚着,刘表的气也顺了很多,吐出一口气儿,低声安慰着。

“只是此子心思真是沉啊。”或许真的是被美色给迷了眼睛,又或者真的是老了,刘表对于家事已经处于糊涂状态了,但对于外事却是腻精明,刘正从头到尾的反应都被他看在眼里,对于刘正面无表情,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着很是明事理的态度忌惮的很。

给刘表的感觉,就是一个城府深。

蔡氏也被刘表的态度给弄有些混沌了,前晚的时候,刘表还跟他夸赞刘正是真性情呢,这一晚上的时间,这个态度就给转了个各儿。

别的没想太多,这蔡氏的心却是给刘表弄得有些发寒,这古人言,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这刘表的心,更是难觅啊。

就算是她这个枕边人,也只能体会个五六成而已。

这样想着,蔡氏的心,不由有些凄苦,年华正茂,却要嫁给这样一个反复老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五六成还是让她给小心的体会到了,留下刘正看了出好戏,果然是让刘表心生了忌惮。

只是她的心中怎么就没有半点陷害人了的开心呢。

大厅外,刘正看了看天色,还行,已经不下雪了,居然露出了点点的阳光,真他妈的看了场好戏啊。

不过刘表那个态度啊,夹着尾巴做人,夹着尾巴做人才是王道啊。真他妈的怀念刘备啊,虽然是同样的,差不多的虚伪,但人家却没有刘表这份阴沉。

真是阴沉无情的可怕。

天气是有些转暖,但刘正的身子还是不有自主的抖了抖。有些发凉。

脚上也是快步的走着,拐弯时却差点和一个人影撞在了一起,心情正不好着呢,刘正自然是一阵破口大骂。

耳边响起了一阵期期艾艾的声音,弱弱的,“叔父。”

刘正这一阵畅快淋漓的大骂声不由的戈然而止,有些不确定的定睛一看,这一身打扮,一样的小脸蛋,不就是他的那个大侄子吗?

奶奶滴凶,这脸是丢大发了。

作为长辈,认错是不可能了。刘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干笑一声,问道:“琦儿这是上哪?”

“请叔父救我。”刘琦却是二话不说,给刘正跪下,大声哭诉道。

刘琦岁数不小了,但人长得面白无须,看着像半大小伙子,这大冷的天,地上又都是堆积起来的白雪,这么一跪,整个人还直哆嗦,看得都让人心疼。

就算是他刘琦缺胳膊断腿的,估计刘正也不会心疼,但做做样子刘正还是会的。

一把扶起刘琦,老气横秋的怪道:“这是人跪的地方吗?多大了,也不晓得好歹。”这话确实是教训人。

但听在刘琦的耳力却有另一番的心情,眼睛有些发红,刘琦哭咽道:“厅内的情形,叔父想必也是看见了。父亲他…….他。”

怎么说话这么直接啊。刘正心中怪叫一声,面上不由的有些无奈的紧,道:“禁口,禁口。”

刘琦闻言不由的住口,那一声话也没能说完。

“父子没有隔夜仇,再怎么说兄长也是你父亲,亵渎父亲是天打雷劈的。”还能怎么办,只有一本正经的怪罪了。

“是侄儿失态了,只是….。”刘琦闻言也是唬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没人后,才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小声道。

“这是你们家事,而我是外人你懂吗?”刘正心里有些发虚,也是左右看了看,没人,不过这地方是过道,现在没人但不代表过会儿后没人从这儿经过啊。

得,你是老大。看了眼刘琦,刘正无奈道:“这不是谈话的地儿,找个安静点的吧。”

“叔父这边请。”刘琦闻言,欢喜道。

第五十四章 好色之徒

撇开刘表那份已经没啥作用的帝王贵胄身份不谈,但楚地主人这一身份却是贵重一时的。

从下午开始,贺寿的人已经络绎不绝了。有荆楚重臣,也有庇佑在刘表麾下的士子名士,还有些许豪强,多的能把刘表的府门给踏破咯。就算是刘表真想什么一切从简,也是不太可能。

这其中不请自来的就大把大把。刘表还没有理由不让他们来。

就算是客人出乎意料的多,但蔡氏不愧是个当家多年的大妇,吩咐着下人加添酒水,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来了这襄阳城这么久了,刘正每次白天出去玩疯了就回家搂着两妮子过小日子,从来没有出去交个朋友什么的。

一个个有身份没身份的人,向刘表贺寿之后,一堆堆的聚在大厅内,谈谈天气什么的。就刘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看着挺可怜。

只是刘正这厮却从没有这种自觉,自个儿自饮自琢,吃吃案上的冷菜,一点都不觉得孤单,喝酒之后,反而身子暖乎乎的,舒服的紧。

“将军真是一派惬意。”冷不防一个身着儒服,一派雍容的人落座在了刘正身边,笑道。

“伊先生有礼了。”刘正冷不冷热不热的举杯笑道。

“观遍大厅之内,将军是孤单一人,这在下也是,正好做个伴嘛,将军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伊籍笑着举起酒杯回礼了一下,风趣道。

“狗皮膏药。”刘正努嘴答道。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晓得他写的一手好字,上门都几次了,赶都赶不走。

一两次吧,刘正还能笑脸迎人勉强应付,这次数多了,刘正都觉得寒蝉。

“喔,何解?”伊籍却是忽然来了兴趣,追问道。

“像狗,赶都赶不走。”刘正撇了撇嘴,继续吃喝着。

这绝对算是赤裸裸的鄙视了,不过伊籍性豁达,并不介意,反而哈哈一笑,道:“鹰犬者,忠也,承将军赞了。”

刘正翻着白眼,只当做没听见。不过伊籍这狗皮膏药似乎是当定了,时不时来上一两句话跟刘正套近乎。

少一时,糜竺从门口走了进来,四周扫了眼,立刻就定睛在了刘正这边,带着几分笑容,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刘正的另一边。

他是前天来的,奉了刘备的命令给刘表贺寿,昨晚还和刘正见过一回。

论及刘备帐下的文武大臣们,刘正与糜竺还是有几分交情的,早些时候把,刘正因为练兵,用度腻大,都是糜竺勒紧了裤腰带给张罗的钱银。

后来刘正从邓家拉了几千万的钱回来,也是糜竺亲自给安排入库的。两人是同僚,又有共事之宜,关系自然是近。

“又唠叨操德了。”坐下后,糜竺笑着客套道。

“什么话。”刘正笑着骂了一句,又道:“我一个人呆在这地方冷清的厉害,这几日能有子仲相陪,心中才是欢喜的紧呢。”

听刘正说得好听,糜竺的脸上笑容更甚,举杯与刘正对饮。

对饮一杯后,糜竺忽然瞥见了刘正旁边还有一位熟人,笑着举杯赔礼道:“今个儿真是眼拙了,竟然不见机伯。”

伊籍以前常常做刘表的使者去给刘备带命令之类的东西,负责调和两方的关系,与刘备手下的文武自然是混了个熟脸的。

特别是跟简雍、糜竺,孙乾这些人交厚。

“佳人在旁,我这凡人自然是稍显暗淡了。”伊籍笑着举杯,话锋中尽显风趣。

“哈哈哈,机伯此言妙哉,有操德在此,群颜暗淡,暗淡。”糜竺先是一愣,后哈哈大笑着道。

伊籍,糜竺,孙乾,简雍不分先后,皆见礼于世,举止雍容雅态,是被列在史书上的。而他刘正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刘正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被人这么寒蝉,刘正也有些心虚,再加上糜竺这声大笑,引来无数道目光,其中不乏探究好奇,刘正脸皮厚,但也不想出洋相。

笑着自罚三杯,请高抬贵手。

两个是真美玉,举止雍容,形态高雅,一个是形似神不似,但演技还算逼真。再加上长相*。随便碰到一个人都会暗赞一声佳人的骗子。

三个人成排的坐着,谈笑间,还是挺吸引人眼球的。

“哼。”一声冷哼,坐在蔡瑁下手的邓策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咯,睁的眼睛中尽是怨毒。

刘正取了邓家的酒窖,就几乎是等于把邓家的根基给毁了。再加上蔡家没有施以援手,他如何能不气绝。

“稍安勿躁。”坐在他前边的蔡瑁听见这一声充满了阴冷的冷哼,眉头一皱,道。

“仇人在前,一时失态了,还请蔡先生见谅。”如被泼了冷水,蔡瑁的话使得邓策的脾气全无,提起袖子,抱拳歉意道。

“嗯。”蔡瑁点了点头,全然没有在刘表面前的那份样子,反而很有种传统大族当家族长的那种风度。点头之后,又低声安抚道:“这小子不过是依托刘备的小将军而已,刘备都是风雨飘摇,何况是他?”

“谢蔡先生劝导。”邓策点头施礼道。

大厅内,该交谈的交谈着,该淡定的淡定着。

时辰差不多到了之后,刘表才携妻子而来,众人自然是免不了起身相迎。刘表穿着一身红色边子的外袍,头戴着紫色汉官,脸上看不出喜怒来,蔡氏则要耀眼许多,一身大红色的外裳尽显喜气,脸上也是笑盈盈的。看着很是可人。

刘表落座后淡定还礼。走在两人身后的刘琦则随侍在父亲左右。脸上淡然柔和,没有半点的异样。

明面上,刘琦还是长子,这喜庆的日子里,刘表还是要带着的。

只是蔡氏有些纳闷,按刘琦那种城府不深大家公子哥的性子,怎么可能脸上没有半点不满呢?

至少在平常的时候,她还能偶尔的看出刘琦眼睛里露出的一丝愤怒来,但今个儿却是半点也没有。

这让蔡氏心中升起了些许忌惮来。套用一句不雅的话来说,狗改不了吃屎,不再吃屎的狗没准就成狼了。

刘琦是长子地位尊崇,加上人缘也不错,要是变得城府深沉,这让蔡氏心中如何不忌惮。

只是她心思深沉,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外人看着她,九成九的人会以为这个坐在刘表身边,侍候殷勤的女子是个十足十的贤良大妇。

娶妻若此,何其不幸啊。随着众人一起给刘表行礼之后,刘正就一直观察着刘琦与他的后母,刘琦的表现确实让他心生自得,这可是他一手教导的啊。

但瞅了瞅刘表与他身边的那个心如蛇蝎的年轻貌美的妻之后,刘正的心中有点叹息,只不过是讽刺的多,同情的少而已。

完了之后,刘正大叹自己真是没良心,两个兄长,一个是供给吃穿用度,给予权利信任,另一个也是好吃好喝的养着他。

却没让他心中起那么点感激的味道,真他妈的狼心狗肺。不过,刘正心中虽然如此所思,但却是自得的居多啊,这不为糖衣炮弹所动,才是真男人。

老子才是能看清楚糖衣炮弹后种种肮脏腹黑的明白人啊。

外表上笑容恬然,与两边的美男子互相谈笑着,其实刘正的心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猥琐啊。

众人见礼之后,宴会也就开始了。歌舞雅乐是少不了的,反正是这个时代的特殊产物,一套一套的礼仪,足足的。

歌舞之后,刘表与众人谈笑,被歌功颂德的厉害,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闪现出了几分柔和来。

特别是一群士子一起做的一篇赞扬的文章,更是使得宴会上的气氛为之一涨。

刘表坐镇荆楚以来,收容了无数北方来的士族子弟,建立学校,发扬尚文精神,安抚一方。

确实称得上是有为之人,也承受得起众人的赞叹。场上众人,即使再高雅清高的人,也没有鄙夷刘表的意思。

就像是伊籍,对于刘表也是充满了崇敬心思的。

淫靡之音,败亡之态。明白人如蒯越兄弟却是不住的摇头,心中已经不止是失望了,其他的心思已经完全充斥着他们的心中了。

谈笑间,也不知道谁开的头,就提起了当世书法,也提起来了已故大儒蔡邑。刘表更是叹息道:“蔡大家当世贤才,闻名海内,可惜为董卓牵连,去得凄惨。”

谈到这书法,刘正的心中是肃然的,蔡邑也是他崇敬的人之一啊,颜真卿的书法可以说是承于蔡邑的。

闻言,刘正也真心实意的随着刘表叹息就几句。

“今日乃是主公生辰,大喜之日,岂可如此作态。”

伊籍不顾厅中的哀思,起身对着刘表,还有厅内众人一一环视行礼道:“蔡大家佳人,但江水滔滔,后人中未必就没有可媲美其人的俊杰。”

“论及文品博学,蔡大家当世无双,但论及书法,却也有人独树一帜,堪与蔡大家媲美。”

虽然伊籍的言论有些对蔡邕不敬的意思,但态度总归是让人舒心的。至少刘表心中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听得伊籍的后几句话之后,眼神不由的瞄了眼伊籍身边神态淡然的坐着的刘正,心中已是了然。

“狂妄。”刘表心中是没有怪罪的意思,但有对蔡邕极为推崇的人却不同,有个人就当场发作,冷笑道:“蔡大家集古之书法大成,为当世推崇。当年往来洛阳临摹蔡大家手书者多达上千,如此佳话,谁敢比拟?”

本来也只是见厅内气氛有些不佳,与今天的喜庆日子极不相符,伊籍才会出几句话。

再加上他自从见过刘正当日的那一份红布条后,心中推崇的紧。想抬出刘正来,搅合一下气氛的。

对于这个人的话语,伊籍心中没有半分的气恼,反而带了几分的欢喜,有人“帮衬”着说话,总比一个人自导自演要好得多。

“就像你所言,蔡大家乃是集古之书法大成者。如有人推陈出新,独创一体,自然是可媲美蔡大家。”相比这个口出狂妄的人来说,伊籍的态度作态明显要高出数筹来,他淡笑着道。

“哼,蔡大家之书几成完美,岂会有人推陈出新。”这人说得虽然武断,但一看伊籍这自信的态度来,心中存了几分心虚,说话也没有先前的咄咄逼人了。

“喏,就在眼前了。”伊籍单手一指,就指向了还在咬着刚刚入口的一块肉的刘正。

“机伯先生莫非是得了眼疾?这等人物居然也想与蔡大家媲美?”这次刘正的姿态确实有些不雅,又加上旧恨,邓策忍不住开口讥讽了。

但他没看见坐在前边的蔡瑁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了。

刘正是个实在耐不住肚子饿的,先前是叹息了几句蔡邕没错,但不是被伊籍打断了嘛,刘正的眼睛就自然而然的从厅内转向了眼前的食物上了。

虽然已经冷了,但凑合着也能吃。

忽然的变了风向,不知不觉这火居然烧到他身上了。被人这么盯着,心中总归有些不爽。再加上他的汉室宗亲身份已经为世人所承认,心中除去一点点的顾忌,其实刘正也没必要再装什么风度的。

只是这风度装的久了,有些东西难免就成了习惯。走路言谈,都还是带着很浓厚的雅态。

但这只是外表而已。又听得人在损他。

飞速的咽下这块肉食,刘正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道:“古人言食色性也。这证明食可与色媲美。这色乃美人也。美人在前,岂有不理会之理?”

这话不雅不俗,不文也不白。说得奇怪,但却是存了几分歪理。

厅中之人没有一个不愕然的,就连刘表也是为之瞠目,差点连口中的一口酒都给吐出来了。他旁边的蔡氏到是没那么惊诧,只是觉得有趣而已,掩着小嘴,低声的笑着。

“啪啪啪。”伊籍的反应最快,很是痛快的拍着巴掌,笑语道:“将军真是急智。”

刘正不理他,抬头看向损他的人,一看见邓策那衰样,心中已经明了。一般情况下,刘正是不会得罪人的。但要是得罪了人,刘正是不会留一线的,反而会加倍的损对方。

“美色在前只有一种人才会不动心。”刘正笑着言道,但没过片刻,又紧接着道:“莫非这位仁兄有龙阳之好?”

“哈哈哈。”有心心性涵养不够的青年人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在邓策耳朵里自然只有刺耳的份。

“你….你…好色之徒。”邓策气得两手发抖,指着刘正说不出话来。

邓策是个性子稳重的,却没有急智,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出什么话来形容刘正了。

“要说别的,你邓策可能不知道,但这好色想必你也是心有体会的吧?我是纳了你家寡嫂才有了赫赫有名的浮夸之名。这事儿是真是假,还是以讹传讹。我也不想多说了。但我无女不欢却是实实在在的,这好色之徒的名声,我也认了。”越说,刘正就有气。

这好好的名声,被人给弄得浮夸来浮夸去的,他心中早就不爽了,今次逮到机会,还有不损他的道理?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歪打正着的,还真有几分喊冤的味道来。

“今日是兄长大喜之日,小弟我就是以身作则,博诸位一笑了。”随后,刘正一派正经的朝着刘表微微一鞠躬,随后又指着自己的头对着刘表道:“君子有成人之美,还请兄长选十名美婢,小弟愿夜御十女,来证头上这好色之徒的名声不是浪得虚名,但。”

“此人即有龙阳之好,也请兄长选十名精装悍卒供此人消遣。”随即,刘正又手指着已经气得眼睛泛白的邓策道。

“随性洒脱。”伊籍已经从惊叹刘正的急智,到欣赏起刘正的随性来了。毕竟他没有见过刘正当初在刘备那里循规蹈矩的样子。

见过刘正那一派完全的贵公子做派的糜竺则已经是瞠目结舌了。这是那个军师将军吗?

虽然刘正说得有趣,就连刘表那日渐阴沉的心都有了几分化开的迹象,让他有想笑的冲动。

但到底顾忌着脸面与威严,刘表道:“胡闹。”

这态度表的真他妈不是时候。刘正心中嘀咕着,但却没有如此轻易的放过邓策的意思,心思一转,对着大厅内,站立着的一个侍女道:“去取笔墨来。”

侍女到底是不是刘正的侍女,先是看了眼刘表的脸色后,才依言下去拿笔墨来。

被刘正这一闹,刘表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只是脸上阴晴莫测而已。一看见刘正的态度,就晓得这个族弟有继续闹的意思。

脸色标标准准的,没有半分表态。

少一时,那侍女取来了笔墨,并指挥着一些侍女把刘正案上的盘子都取下来,躬身为刘正磨墨。

当石墨化为墨水之后,刘正一脸笑容的提起笔,上书着洋洋洒洒的四个颜体字,“自取其辱。”

并把字体传给在场的众人,笑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第五十五章 “强奸”了

刘正的话可能说得让人不敢苟同,但手上的这一份功夫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功夫,不说其他,这一份“新奇”就能突出了颜体的珍贵了。

加上颜体也并不是浪得虚名,有骨有气,是极品的字体。

一声声的妙绝从观看的人口中发出,这其中赞的当然是刘正这一手好字了。

但听在邓策耳中却绝对不是那回事,他只觉得脑中嗡嗡嗡的叫着,似乎无数苍蝇在飞,也有无数人说他是自取其辱。

要不是顾忌着刘表的身份,恐怕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本来就对邓策的态度有些不喜,事情也到了现在这地步,蔡瑁也就绝了帮邓策说话的心思,只是冷眼看着。

刘正则笑着看着脸色已经转变为青黑色的邓策,真他妈的爽歪歪,叫你丫的损我。

不管这场闹剧是谁胜谁败,但厅内的气氛却是转了回来,只是刘正那副表情淡淡,加上那一手好字完全的吸引了厅内众人的眼球,刘表这位正主反而被遗忘在了一边。

作为始作俑者,伊籍唯有苦笑。

但他又能咋办呢,人家风头正健。

不过主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来来回回的,不管是客套还是恶意的,使劲的向刘正敬酒,最后刘正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房间的。

只觉得浑身发热,想吐但却是吐不出来,只知道干呕。迷迷糊糊的。

“老爷也真是的,明明晓得自个儿的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翠竹一边帮着被人扶回来的刘正脱掉外衫,一边又埋怨道。

只是这埋怨让人听起来更像是心疼。心疼她老爷不懂事儿。

“别埋怨了,小妮子还不是等着这样的机会?怎么着,是要姐姐帮衬着,还是你自己来?”把沾了水的毛巾敷在刘正的头上,一边枝桃还不忘意有所指的笑话着翠竹。

柔媚娇声,还挤着柔柔的眼睛,看着别有一番风韵。

“自己来。”心中已经羞急,但明面上,翠竹却是绷着张脸,回话道。

“好,自己来,自己来,只是记着要小心千万别伤着老爷了。”嘱咐着,枝桃媚眼弯弯的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还不忘带上了门。

当吱呀一声响起的时候,翠竹就已经忘却了羞涩,也忘却了其他,只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迷恋的看着刘正,他俊秀的脸颊,强健的身躯。

就算是他皱着眉头,红着脸颊干呕的样子,也是让翠竹怦然心动。

“今晚只属于翠竹了。你不晓得,你跟枝桃姐姐在另一张被子里欢好的时候,翠竹心里有多么的想要代替姐姐吗?你就一丁点都没有想过翠竹吗?你这坏老爷。”喃喃自语着,翠竹一边帮着刘正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个干净。

就像是一个色狼般,正大光明的瞄着刘正那拥有强健肌肉的身子,小脸上得意与欢喜并存。

醉醺醺的,老爷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得意的笑着,一边翠竹自个儿宽衣解带,露出了白白嫩嫩,充满了青春健康气息的身子。

翠竹的小脸有些婴儿肥,身子也不免的有些丰腴,往常的时候,刘正没事就喜欢搂着翠竹,享受着这份肉感,柔柔嫩嫩的。

伸出嫩嫩的小手,划过自己的小腹处,这是刘正最喜欢躺着的地方,透枕着它,安详的睡着。

回想着与刘正的点点滴滴,翠竹的脸上更见欢喜。

卧房内,火炉子里不断的冒出滚滚的热气,使得房间内温暖如春,翠竹骄傲的听着青春姣好的身子,站在床边不断的凝视着已经是待宰羔羊般存在的刘正,一股暧昧的气氛不停的蔓延着。

软软的,嫩嫩的,撩拨着人心中春意的暧昧。

银牙一咬,翠竹如狼般扑向了她中意的羔羊。

酒喝的有点多,刘正只觉得浑身发热的厉害,衣服刚刚被解开的时候那个舒服的紧啊,但随即却似乎有个火炉子扑向了他,慢慢的把他给整个包围了。

伸手去推,但身子乏力,越推那份火热却越是粘得紧乎,最后居然把他的那个啥都给包围了。

有点爽,但更多的是难受,热的厉害。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隔天中午,刘正穿戴了整齐,晃悠悠的坐在小客厅内,只是脸上有些不高兴,枝桃则一脸笑容的侍立着,殷勤的伺候着。

也难怪刘正不高兴了,终日打雁却没想到被雁给啄了眼睛,居然迷迷糊糊的就被别人给那个啥了。

别的倒也其次了,但翠竹那妮子,清清白白的身子,头一回啊,这居然没尝到味道,迷迷糊糊的就…….。

刘正心里大叫可惜。

但当他明白过来,心中升起了火焰的时候,猛瞅见翠竹留着口水,满眼睛的泪痕,那小摸样真是能让人疼到骨子里。

刘正还能怪这小妮子吗?还小心翼翼的帮着小妮子把被子盖好,擦了擦小嘴上的口水后,才自个儿下了床,穿了衣服。

满脸不高兴的往小客厅内一坐,这一坐就差不多是一上午了。枝桃是中间得到了消息,才过来陪着的。

“老爷,该用膳了。”枝桃娇滴滴又委委屈屈的提醒着,那声音简直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了。

“没看见脸上写着字儿吗?还不哄哄?”刘正淡淡的指着自个儿的脸颊,一本正经的道。

“扑哧。”一声,就算是枝桃再怎么是个玲珑剔透的性子,也耐不住刘正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一声笑就忍不住从她你红红的小嘴里给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娇媚的看了眼刘正后,莲步轻移,委委屈屈的跪坐在刘正的身边,依着身子,紧紧的靠着刘正,娇声道:“老爷别生气了。妾晓得错了,大不了下次妾与妹妹一起陪着老爷嘛。”

前半句还好,这后半句是极尽诱惑之能,至少刘正的心里已经飘起了一朵白云,上面描写着他与两妮子一起欢好的场景了。

诱人,真他妈的诱人。

“真是个不要面皮的小妖精。”捏着枝桃挺翘浑圆,充满了弹性的小屁股,刘正猥琐的笑着。

面对刘正这副孩子气外加无赖的模样,也不晓得思路清晰,明白事理的枝桃心中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但她脸蛋上却尽是娇媚与依人,就像刘正吩咐的一样,嘴上也是哄着,不停的用她那娇柔的身子讨好着刘正。

心里晓得这妮子的脸是可以变的,为了他变成什么样都是没问题的,要清纯就清纯,要娇媚就娇媚,要小鸟依人就小鸟依人。唯一不变的是那颗玲珑剔透的心。

但刘正依旧感到舒服,大男子的情绪为之高涨,这人舒服了,气也就顺了。

老爷的姿态再摆了小会后,大袖一挥,用膳了。

用完膳之后,刘正掰断了筷子,弄了好些一会,才把筷子弄成能挑牙缝的,笑悠悠的挑着筷子清理牙缝内的肉末子。

心情还不错。

就算在刘备那边,刘正也是无所事事的时候居多,何况现在人在襄阳这个破烂地方,看了看天色,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得,睡回笼觉去。心里哀叹一声,刘正脚步轻浮的走着,自个儿就朝着枝桃两姐妹的房间走去。

这大冷天的,就算是房间里再暖和,也是冷,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女人的好处来了,搂着女人热乎乎的身子睡觉那个舒服啊。

想着猥琐事儿,走在前边的刘正脚步不由得更加的虚浮了,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飘飘然了。

只是这日子过得,难免就有不如意的地方啊。

门都还没踏进去呢,陈萃就来报说是糜先生来了,在客厅内等着。

好梦就这么醒了。叹息了一声,刘正转身往回走去。

“把被窝给暖起来,等老爷回来睡回笼觉。”走的时候,刘正还不忘记一本正经的嘱咐枝桃道。

“是。”枝桃朝着刘正的背影福了福,娇滴滴的应了。

“这老爷是个疼人的,但有些时候却是个孩子气,没个正经样,淘气的厉害。”数落着刘正的不是是一笔一笔的,但枝桃的心里却只感到温馨,因为相比那些挣扎在乱世的女子来说,她的幸福的。

而且是很幸福的。

“子仲兄………。”刚进门,刘正就换了副笑脸,想客套几句,但没想到被糜竺打断,他肃然道:“此来是告诉操德一声,我得即刻起身返回新野了。”

“什么事儿?”刘正有些惊讶的问道。这阵子糜竺也算是忙活的厉害,先是要南下襄阳,还有南郡一些地反收购刘正夸下的海口,那六百名的女子。回到新野脚还没站热,就被刘备派来给刘表贺寿。

现在又是将近年关,按刘备那宽厚的性子,应该是留他在襄阳过年的。

“北方有动静了,操德也晓得新野虽然小,却位于要冲,府库用度,皆出于我手,主公离不得我。”北方有动静,这话明白人一听都晓得是什么事儿,但糜竺的脸上除了镇定还是镇定。

建安十三年了吗?对啊,过了年就是赫赫有名的赤壁之战发生的年份了,是逃不掉也化解不了的宿命之战呀。

刘正闻言立刻默然,心中五味掺杂,说不出的什么滋味来。

糜竺看了眼刘正,低着头,贴近了刘正道:“世将大变,这襄阳恐怕也不安稳,我来时,主公曾交代过,让你去南郡暂避。”

这是关心?还是其他?刘正闻言却是想得有点多,但他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时候,绝对绝对不能舍弃了刘备。共患难才能见真情啊。

“襄阳都不安稳了,这南郡还能安稳?再说了,我头上还顶着个汉室后人的身份,如果这天下都姓了曹,就算是想逃,能逃到哪里去呢?”说着,刘正朝着糜竺一拜到底,郑重道:“劳烦子仲兄带话与我兄,操德必定不弃了他,就算不能前往新野与兄长一起共赴国难,也必定在此摇首相望。”

去不去新野其实还要看刘表的态度,但要是能去,刘正一定去。一方面,是去表忠心,另一方面嘛。这襄阳可能还没有刘备身边安全呢。

还有他那个谋夺襄阳的计划,总得要在刘备身边才能实现的。

糜竺的个性耿直纯良,闻言不由得脸上添了些笑意,拍着刘正的肩笑道:“这些话,我必定为操德带到。”顿了顿,正色道:“操德乃人杰,主公要想成就大事,少不了操德的谋划。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如今操德的身子可是万金之躯。新野还是不要去为好,这襄阳别的不算什么但到底安全些。”

“看情况再做定论吧。”刘正闻言叹息了一声,道。随后,又与糜竺谈了几句,糜竺就起身告辞了。

刘正亲自把他送到门口,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这才沉着心思返回房内。

枝桃本来是依言给刘正暖被窝的,但见刘正一回到房内后,神色不定的模样,披了见衣裳,乖巧的起身给刘正捏着肩膀。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荣华富贵。”…………。捏着捏着把,就听见刘正不断的念叨着这几句话,随后既轻不可闻。

枝桃闻言哪还不晓得自家老爷这是在谋断大事,手上的力道不由的更轻,伺候着刘正,还一点也不扰了刘正的思虑。

“你说这老爷改成侯爷是不是更好听?”小会后,刘正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笑着捏着枝桃的小手道。

“侯爷好听,听着威武又雅气。”枝桃顺着刘正的口气,笑着道。

“小妮子真是个明白人。”握着枝桃小手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刘正乐呵呵的夸奖道。

“哪有老爷明白呀。”撒着娇,枝桃笑道。

“哈哈哈…….。”大笑着,刘正反身一把抱起枝桃,两人一起暖着被窝。

…………

深夜,刘表书房内灯火通明。

独自跪坐在软垫上,刘表暗自叹息,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次北方的动静大了,大到连他都有些心惊了。这时,刘表就算是后悔没有出兵相助袁绍也是迟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夜深了,睡吧。”蔡氏悄然的踏入了书房,拿着一件厚实的披风挂在刘表的肩膀上,劝道。

“夫人自己去安歇了吧。为夫还有些事情要思量清楚。”刘表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道。

“熬夜伤身,这再大的事儿,也明天再说。”蔡氏却是不依了,佯做恼怒的夺下了刘表手上的竹简道。

“好好,今日就不想了,不想了。走一起安歇了。”话说刘表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晓的脸红,搂着一个年纪二三十正值青春靓丽年纪的女子,笑着道。

老夫少妻的,还摆出一副恩爱的模样。

不过刘表如此宠溺,这又何尝不是蔡氏的手段呢?妖媚的笑着,蔡氏点头依了,对于刘表那只几乎跟一般老人没什么不同的手,粘着她细细的柳腰,也不觉得恶心,两人笑着一起走出了书房。

为了北边的动静,这襄阳城内不知道有多少户有些势力的人家睡不着觉。

蒯家府宅内,蒯越在笑着考校了邓艾一些学问后,沉着脸,命下人去请他兄长蒯良过来。

少一时,蒯良也是面色沉思的走了进来,蒯越拜了会下蒯良后,坦言道:“弟深知兄长为人仁义,必不会主动舍弃刘表。但今次生死存亡之刻,事关宗族繁衍,当断则断啊。”

“新野刘备威名在外,帐下又有骁将强兵?真不能守?”蒯良叹着气,不甘心的问道。

兄弟两个都是智慧高超的人,但性格差异明显,一个以仁义行事,一个以权谋立足乱世。

刘表就曾经赞叹过蒯良有雍季之姿。是个以仁义行事的仁者。

“新野刘备不过小疾,猛药之下,安能不忘?就连荆州的十万甲兵,在曹公面前也不过只是块不大的绊脚石而已。”蒯越的性子就要现实很多,也早就对刘表失望透顶,说话也没留半分的情面。

荆州只是待宰羔羊而已。

蒯良却还是有些犹豫,这背主的名声总是不好听的。也不符合他为人的准则,但一边却是整个宗族的安危,也容不得他拖沓。

“宗族为先哪,兄长。”蒯越见自家兄长还有些犹豫,断然起身,再朝着蒯良重重的一拜,头枕着地板,道。

“立足于乱世。我不如弟啊,弟自己断了吧。”脸上变幻莫测,最终只留下一声叹息,说出这话后,蒯良似老了几岁一般,神色也是恍惚不定。

说起来蒯越这个做弟弟的还是很敬重蒯良这个人品上层的兄长的,看着蒯良的情况,心中实在是生不起半分目的达到的欢喜来。

小心的搀扶着蒯良,走出了门外,并仔细的叮嘱着随着蒯良一起来的小厮后,这才转身回了书房,

“来人。”思量了片刻后,蒯越朝着门外大叫道。

“老爷。”一个下人应声走入书房,恭敬着道。

“吩咐下去,命各处庄园的管事们发放给能忠心的佃户们些许兵器,准备应变。记得,行事要小心。”思量了小会,蒯越道。

蒯家家大业大,绝不是邓家那种小土豪能比拟的,而且蒯家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乱世之中投奔他们的豪杰门客也有许多。再加上一些忠心的佃户。在襄阳地界,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不过嘴上说行事小心,其实蒯越也不怕刘表惦记着,北方有动静,一场大战必不可少,他准备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他敢肯定,襄阳的一些大家族必定都会有所动作。由其是刘表那个宠爱的小舅子蔡瑁,也不是个等闲的角色。

“诺。”下人应声走了下去。

“世将大变,为宗族计,只能对不起主公了。”完后,蒯越朝着刘表的方向微微一拜,有些许叹息,但更多的是解脱,下定决心的解脱。

第五十六章 差点做了傻逼事

乱世之中,明白人都是为了生死之刻下了赌注,做了了断。但也有些人是活在梦中的。

自从刘琦得了刘正的教导,做了个不争什么,也不得罪后母,同样也讨好弟弟的大公子之后,这日子果然是好受了很多。

这也让刘琦更加的感激刘正这个叔父了。

转眼就要开春了,刘琦的心思不由的就活泛了起来,他是晓得自家叔父爱玩的性子的,是不是找些人与叔父一起去打打猎,活动活动胫骨。

只是这些日子刘正的作为有些让他纳闷,不仅是对他很是和蔼,对他那个弟弟也是和蔼的厉害,还亲自教导他那个弟弟书法。

不过转念一想,刘琦也就释然了,毕竟是教导了他一番,刘正自个儿亲近刘琮也就好解释了。

只是这样一想,刘琦的心中多少有些颓废,其实他也是想让叔父教导书法的,但是却开不了那个口。

要是我能得父亲喜欢那该有多好啊。想着,刘琦的心中还是升起了那么几分不甘心来,作为长子,他不甘心哪。

嫡长子继承父业,千古至理啊。

天色接近正午,刘正在手把手教导了刘琮一番书法后,晃悠悠的返还自己住的院子里。

说起来刘琮那小子也确实聪慧,教导他书法简直不费半分气力,轻松异常。怪不得刘表疼小儿子而疏远长子了,这其中固然有蔡氏的几分算计,但也有刘琮这人聪慧的缘故吧。

刚进院门,陈萃就来报说是刘琦来了,还等了他好一会了。

对于这大侄子的到来,刘正已经半点兴趣也缺缺了,几个月以来,刘琦安安生生的做他的大公子,孝顺后母,但没事老喜欢来刘正这里凑合。

眼神也是,越发的暧昧了。

那谦恭仁孝的眼神令刘正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大家都是青年了,年岁差不多,这大侄子非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也不嫌羞臊。

“琦儿这又是带了什么好东西了?”一进门,刘正那一口老气横秋的话语说得极为顺溜。

也不等刘琦回话,就径直的朝着里面走去。屁股一坐后,才转头看向刘琦。

这句话几乎是成了刘正每次见到刘琦的例话了,或许刘正那贪玩的性子已经世人皆知了,这大侄子真的很孝顺,每次来都不是空手来的,不是带着新鲜事物,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宝物,来讨刘正欢心。

刘琦的脸色一晒,连连摆手后。

脸色一正,朝着刘正长长的一鞠身,而后抬头道:“侄儿心中有些许疑惑,还请叔父提点一二。”

居然转性了?刘正心中一奇,往刘琦的脸上使劲的瞄着,细细的观察下才看出了这大侄子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春天到了,在冒着春光来着。

“没这一拜,我这个做叔父的就不会回答你的疑惑了?”刘正笑着道。

刘琦脸蛋微红,不过刘琦虽然传统但却不迂腐,笑着道:“侄儿这是在敬着叔父呢。”

刘正哈哈一笑,改坐为侧卧,笑着道:“大侄子学坏了。”

看着刘正侧卧在榻,谈笑自如的模样,刘琦心中羡慕的紧,但刘正可以玩的疯狂,坐没有坐像,吃没有吃像,但他却是不行。

“哪极得了叔父的随性洒脱。”恭维了一句后,刘琦脸色一正,俯身朝着刘正再拜道:“不过,侄儿此来却真的是有要事想问。还请叔父解答。”

这大侄子跟他相处的久了,变得有些有趣了,但却是本性难易,还是那个样。传统的厉害。

“说。”大侄子拜了两次了,刘正也不好再摆出这一副模样来,双手撑着地,挪着屁股,又改回了跪坐的姿势,也是正色道。

“我父占着荆襄富庶之地,为何敌不过身处吴越蛮荒之地的孙权?”心中斟酌了一番,刘琦问道。

一双闪亮的眼睛紧盯着刘正那有些飘忽似乎有些惫懒的眼睛。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了吧。在刘琦的心中,绝不认为刘正只是个惫懒的浮夸子弟而已。那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孙权?刘正有些闹不明白刘琦为何会提到他,但随即他却是想到了差不多前几天才传来,江夏被孙权攻破的消息,江夏太守黄祖还被灭了族。江夏位于长江以北,是刘表势力在长江以北的重要据点,同样也是对抗越来越兴盛的孙家势力的重要屏障。

黄祖的败亡对于刘表来说,确实是重大损失。

不过孙权也并没有占领江夏,而是屠了城。算是泄愤吧。毕竟孙坚就死在黄祖手上的。

“兵精将广,主雄。”想也不想,刘正就断然道。孙吴可是猛将如云,高智商的一大堆啊,再加上碧眼儿雄杰也,你刘表撑死了也不过是个年老的虎而已。

“可是我父也是坐拥十万甲兵,帐下也有大将文聘等人的雄杰啊。”刘琦似乎是有些不甘心道。

“怎么着?静极思动?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又飘起来了?”刘正却是从刘琦的表情中体现出了几分味道来,笑着道。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呢,这江夏兵事看来也是个引子。谁说这大侄子不太聪明来着,说话拐弯抹角的程度挺高的。

只是这个时候,你小子就算是想出头,也是死路一条啊。还不如挖个坑自个儿藏起来,把全部压力都弄给弟弟得了呢。

有些闹不明白这个有点小聪明的大侄子怎么就没注意到北方的动静呢,曹操大军之下,凭你小子的份量,能镇守得住楚地吗?

汗,老子算计来算计去,居然忘记了这个重要的事情,真是他妈的妄为穿越之人啊。明明是想着刘琦这大侄子不开窍,却忽然想起了刘琦将来的出路,刘正心中一跳,大骂自己傻逼。

真他妈的大傻逼,前所未有的大傻逼。

刘琦有些奇怪的看着刘正,叔父看起来怎么这么奇怪?随着刘正的脸色一会红一会儿黑的,刘琦的心也变得有些忐忑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使得叔父厌恶。

是不是自己还有没有绝了那个念头而使得叔父厌恶呢?

但还没等他开口,刘正已经迫不及待的道:“如今就有个机会,只是要看琦儿你自个儿如何决断了?”

从忐忑一下子到有些不可置信,刘琦楞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刘正这是有什么计策教导自己了,心中大喜,立刻俯拜道:“请叔父教我。”

“江夏位在要冲之地,孙权也已经撤走,兄长不可能放任不管,必定会选一个心腹之人前去镇守。”刘正的脸上有些灿灿,但还是不要脸的说出了这番话来。

先前还劝导人家安分守己呢,现在却得引诱人家出来闹事。这叫啥子个事儿啊。

“叔父是说?”刘琦反应也快,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刘正,满带着疑惑。

“古晋之申生与重耳。”为了目的,刘正又无耻的剽窃了某人的计策。嫁接了晋文公重耳的故事。

“叔父真是明断。”刘琦闻言眼神大亮,朝着刘正行了个大礼,道。

“自个儿好生谋划吧。”刘正继续不要脸的受了这一礼,笑道。

“侄儿这就回去与人商量。”闻言,刘琦立刻起身告辞道。

刘正起身相送,回来后脸上还是带着点灿灿的笑容,心里大骂自个儿一肚子坏水。

不过他怎么就忘记了刘琦的重要性了呢,这大侄子将来可是手握万余兵力作为一个重要砝码的存在啊。

不去江夏怎么行呢。反正去了总是好处多多就是了。

“又起坏心思了?”一声娇声嗔怪轻轻的再刘正耳边响起。

“这小妮子。”就算是不听声音,刘正也晓得是谁,只是这次却没有猴急的搂着人家,把玩着人家弹性十足的小屁股。

而是转过身子,轻轻的捏了捏翠竹的小鼻子,笑着道:“怎么不呆在房子里了?老爷早说过得多出来走走嘛,你却死活不愿意。”

也难怪刘正的态度有些不同了,这妮子可是身怀六甲了呢。刘正的心自然跟一般的男人一样,只有高兴的份儿。

只是高兴的同时却有些奇怪,他跟枝桃这妮子同床共枕都快一年了,也没见动静,怎么跟着翠竹只有一夜就中了?

难道真是大屁股才有利于生养?

说起来翠竹这妮子的屁股真不是一般的大呢,最近又很少走动,身子丰腴了一圈了,屁股就更加的“雄伟”了。

一定很有肉感吧。心中有些意动,但刘正却没有随着性子胡来,反而轻轻的扶着翠竹,小心翼翼的。

“瞧老爷紧张的,只是三个多月而已,都还没显怀呢。”枝桃在一旁笑着道。

“老爷我这不是怕这妮子摔着了吗?”刘正的脸蛋儿这个时候真是灿灿了,手却死活没有缩回来,依旧扶着翠竹。

“您才是老爷呢。”虽然嘴上对刘正没大没小的,但翠竹却不是个不懂事的,就算是怀了老爷的子嗣,也没有任何骄心,轻轻的挣脱了刘正的手,反而轻轻的扶着刘正,极乖巧的模样。

瞅着恍如小两口一般,还有刘正对于翠竹的那份超乎寻常的宠爱。枝桃心中虽然没有半分妒忌,但却是有羡慕的。

只是现在翠竹怀中孩子,自个儿就不能再怀了。那避孕的手段还是得用着呢。其实也不是不能怀孕,而是刘正那无女不欢的性子使得枝桃有些忌惮。要是她也怀孕了,自家老爷就该盯着四周的那些侍女们了。

她性子玲珑,自然不会耍那些泼妇手段,平白的让刘正感到厌恶,但一些柔和的手段还是会果断的用着的。

刘正只是笑着,不过却是依着翠竹,任她扶着自己。

继续与两个妮子谈笑了几句后,刘正忽然道:“老爷使人在外边买了个宅子,你们姐妹俩一起搬过去住着吧。”

“老爷这是不要翠竹与姐姐了?”小嘴一扁,一双大眼睛上片刻就起了水雾,大片大片的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掉落下来。那模样怎么能让人不心疼。

就连边上的枝桃也是面色一变,但她心思透彻,转眼就明白了刘正似乎是别有用意,也就没有感到伤心,反而是看着刘正,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是什么?老爷是子嗣。这是什么?老爷的女人。”先是心疼的擦拭了下翠竹已经泛滥的泪水,随后,刘正一手轻轻的拂过翠竹的小肚子,而后定格在翠竹那大大的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道。

“老爷就算是抛弃了自己,也不会抛弃你们的。”对于这两个跟了他这么多时日的妮子,这是刘正的心里话。

“不许抛弃翠竹。”翠竹破涕为笑,轻轻的摸了摸刘正头上的冠,随即又急叫道:“也不许抛弃老爷。”

“不对,是不许老爷抛弃自己。”说着整个人熊抱住了刘正的腰,十指扣的紧紧的。心思单纯,但这妮子的直觉可不是一般的灵敏,她是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了。

很少见老爷说这种丧气话的,老爷总是笑呵呵的,一副我在算计着,做坏事的模样。

“妹妹别急,听老爷说完。”虽然很费劲,但枝桃还是轻轻的上前,一一的把翠竹紧扣的十指给一个个的弄开,再揽过翠竹的肩膀,笑着道。

心里暗赞了一声明事理,刘正才缓缓的开口道:“你们只要晓得老爷不会害你们就是了,除了你们俩,老爷把陈萃也给你们,身边的十个随从也是给你们五个。”

“老爷这是要有大事发生了?翠竹不管,翠竹要跟老爷在一起。”翠竹的反应很大,挣扎着叫道。

“没事儿。老爷滑不留丢的呢,怎么会有事呢。”随即刘正又发现了自己口气中的安慰成份大了点。赶紧笑着道:“只是怕着府上有人对你们不利。”顿了顿,刘正轻轻的拍了拍翠竹的小肚子,道:“由其是这里边的孩子。”

“孩子?”翠竹果然不再挣扎了,轻轻的抚摸着肚子,惊疑不定道。

“嗯,还记得那个邓家吗?就是那家的人在作怪呢。”刘正道。

“就是公子的本家?”翠竹恨恨道。

“嗯,就是邓家。”说着刘正很是温和的抚摸着翠竹的小肚子,拥着她,柔声的说了几句贴心话后,总算是把这妮子给送进了房。

随后就给了枝桃一句话,“事关生死。”

房间内,只剩下枝桃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体会着刘正的那句事关生死。“老爷也有性命危险吗?”枝桃忽然打了个寒颤,身子不由的向火炉子方向靠了靠。

建安十三年冬,曹操率领二十万大军,号为八十万南下,刘表后嗣刘琮举州投降,刘备抛弃妻子,亡走汉南。

老子在这如泰山压顶板的危机下,一定会安然无恙,还会挣个大大的富贵,坐拥上百美女,万余家仆,良田万顷的大大侯爷。

抬头仰望着头顶上的太阳,刘正在心中为自己鼓气。只是他的小心肝还是一跳一跳的,如小鹿在撞。

刘琦那小子确实有几分小聪明,就算是得了这一个对他来说是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计策,也没有盲目的布置。

而是小心的等了将近半个月,才自己请命去江夏任太守。

刘表或许真的有自己的几分考虑,或许只是任凭蔡氏在吹着耳边风,反正刘琦的请命被立马的给准许了,就这样打发了长子去了江夏边地。

这让刘正又是心安,又是欣慰,心安的是这大侄子还是去了江夏了。欣慰的是,这大侄子还挺聪明,晓得跟自己见面瞒不住刘表,拖了这些天才去请命。撇开了与自己的关系。

新野南边十里处的一座小军营内,大伙儿自顾自的或躺着,或围坐着,谈着家里的趣事,没半点士卒的架势。

一千个人中,有六百多个就在前几个月成家了的,看见右边的小村庄了没?那里有老子沙场上拼搏来的婆娘。

老兵总是对新加入的士卒拍着胸脯这样说着。言语中对于刘正的崇敬简直是如滔滔江水一般了。

绵延不断啊。

每当这个时候,老兵总是能享受到羡慕的眼神。这种感觉真好。

只是唯一有些不好的就是那个新来的军师中郎将,似乎有些不待见咱。把咱弄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新野多好啊,给自家婆娘买东西也方便。别说是这些士卒了,就连原来是军侯,现在是刘正亲随的张肃也是有些不安分。

仗着资历,常常在魏延这个一军主帅的面前念叨。不过他油滑,有些话点到即止,并不是太让人觉得厌恶。

不过魏延是这个耳朵里进,那个耳朵里出,一个劲的训练着士卒。让张肃无可奈何。

“军师中郎将诸葛亮?还有那个什么从事徐庶?他们有自家将军那般英明吗?”张肃的心里果然还是很担心自己到手的荣华富贵会化为泡影。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想法,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活法。

如今的新野却是一派的肃穆,糜竺是大把大把的撒钱,购买马车,还有牛车一些东西,就是因为刘正离去时的一句话,如曹操北来,请兄长南下避之。

新野守得住受不住,其实刘备心里清楚,只是事情还没临头,总不能有丧气想法吧。因此刘备在先前还是偶尔的命令士卒修缮一下城墙的。

现在倒好,因为刘正一句话,刘备就重视了起来。新野城池就这样放着了,任凭风吹雨打的,就是不管,努力的囤积着交通工具,准备南下避难了。

第五十七章 江河日下,枭雄以老

北边不断的有消息传来曹操正在囤积粮草的消息,大批大批的军队集结的蛛丝马迹也是不停的通过一些渠道到了荆州这边。

“都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了呢,真是念想那两个妮子啊,真想看看翠竹挺着大肚子笑着的小摸样。”独自呆在书房内,刘正呆呆的想着。

只是今日的书房有些特别,东西都弄得很整齐,刘正的面前还放了一把长剑,没有出鞘的剑。

没多久,曹操就应该南下了吧,老子也得走咯。陪着刘备风雨飘摇吧。呵,老子贪生怕死了半辈子,没想到会有往虎山行的时候。

真他妈的贱人。

心中大骂了一声,刘正一把抄起了长剑走出了书房。外边,恶来带着四个随从一字排开,炯炯有神的望着刘正。

“老子手痒了,想杀个把人爽爽了。”叫了一声,刘正昂然朝着刘表书房的方向而去。

“愿随将军一起杀人。”齐齐的大叫着,五个人痛快的随着刘正身后而走。

这场面话说得还行,走在前边的刘正有些自得的想着。浑然不见,四周的一群侍女仆人们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刘表的这个族弟。

说不上来的感觉吧,看着这群以刘正为首的几个人,感觉到有些冷呢。

“还没到冬天呢。”看了看四周,下人们有些奇怪的想着。

这些天,刘表的起色很不好,或许也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吧,这个一代雄杰苍老的跟一般老头已经没多大差别了。

不过除了刘正,估计没多少人会相信,这个一代雄杰会在曹操南下的时候病死吧?不过刘正也不晓得这为兄长是什么时候死的,现在乘他还没死,蔡瑁那小子没有掌权的时候回新野应该是最是妥当的。

说起蔡瑁他心里就有气,真他妈的贱人,没事儿老给他脸色看看,还有那个贱人,早看出她没安好心了。

想着刘表那日渐寒冷的目光,刘正没理由不相信,他这是和大侄子遭遇了同样的待遇了。

祸水吹枕边风咋比台风还厉害呢。

奶奶滴凶。

“老爷留步。”

刘正虽然是做将军的,但那军师将军是刘备创立的,在朝廷上是没有名号的,如今刘正又身在刘表这边。

一般这边府上的人都是叫他为老爷的。

刘正佩剑而走,走得四平八稳,身后的恶来的长相就更别提了,那叫一个凶恶,而且几个随从也都佩戴了兵器。

负责府上安全的一个军侯早闻到了风声之后,带着一小队人马,堪堪在刘表的书房前拦下了这位貌似打算行凶的主。

各个提着长矛,森寒的刃锋之下,是戒备的神色。

“怎么,北边只是传来点消息,你就风声鹤唳了?”刘正冷笑一声,长剑随手一挥,狠狠的弹在了这个军侯的脸颊上。

“啪。”一条红红的印子,立时浮现在了军侯的脸颊上。

府上的士卒们见自家军侯被人当面羞怒,长矛立时挺立,大有立马撕杀的味道。

“滚开。”怒喝一声,刘正长剑再扬,一把跳开了立在身前的把把长矛,只身走入了书房。

士卒们想追,却被那个遭遇了刘正羞辱的军侯给拦下。他不仅是顾忌到刘正的身份,还隐隐的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

来源的方向,正是刘正的这几个随从。

各个手握剑柄,眼神带煞。一言不合,拔剑而杀,这个军侯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了这个念头来,下意识的拦下了想要追上去的士卒们。

“这是杀了多少人才有的味道啊?”自负是见过血,杀过几个人的军侯,在恶来这群人面前只感到了森寒。

不过这军侯还是硬着头皮随着刘正一起进去了。

听见外面的喧哗声,刘表皱着眉头,只觉得逆耳,巨大的压力下,最近襄阳一些大家族的动作,已经让他有些疑神疑鬼了。

看着越发老态足足的刘表,一旁服侍着的蔡氏唯有叹气的份,人都说越老越糊涂,就是刘表现在的真实写照。

随即她的眼神就被昂首步入的刘正给牵引了。一身锦白色的武服下,是一副雄健的身躯,加上手握长江。今日的刘正与往日的刘正有种截然不同的气质,那是武夫的气质。

将军气概。这让蔡氏的眼神着实的亮了一亮。心中暗自赞叹,真不愧是有将军名号的。

妖媚的眼睛转动着再看刘表,一个是日出东方,一个是日薄西山,是两个极端。

跟蔡氏的心情差不多,刘表也是头一次见到刘正这副样子,感到的是一种威胁,还有一种咄咄逼人。

威胁是来自死亡,而咄咄逼人,是来自刘正的朝气。

难道我真的老了?看看刘正,想想同样也是刚刚及冠的孙权,甚至是新野他的那个名义上的兄弟,都是一种上升的朝气。

而近日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一日憔悴一日。刘表颓废的想着。这个时候,他也想到了他的后嗣问题。

不行,我还不能死呢。想着年纪轻轻的小儿子,刘表心中豁然一震。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曹操大军南下,焉有完好的荆州?

就让他为后嗣遮挡最后的这片风雨吧。这一刻,刘表的眼神无比犀利,仿佛回复到了年轻时候的岁月,那种煌煌朝气。

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刘正,还有紧随在刘正身后的那个脸上带着红印子的军侯。而刘正手中的剑,也没让他感到一丝的威胁。

这是自信。

这副样子也会有春天?瞅着刘表这副精神足足的样子,刘正的心中有些怀疑,这老家伙莫非是回光返照?

但不管怎么样吧。刘正在走了几步之后,在刘表的面前重重的跪下,并俯身一拜道:“兄长。”

“看来真不是来行凶的。”刘正身后的军侯心中在狠狠的舒了口气后,也紧随着刘正跪下。

“操德这是何意啊?”看了下刘正紧握着的长剑,刘表笑着问道。

“曹贼南下已经势在必行,弟此来只为请战,请随玄德兄长处,在新野与曹贼决一死战。”脸皮半点也不红,刘正决然道。

如果刚才的刘正只是让刘表觉得自己老了的话,那说出这一番话的刘正给予刘表的感觉就有些震颤了。

谁都看得出来,新野小城虽然有刘备镇守,但却是风雨飘摇,随时都会覆灭,而这个往日他猜疑跟刘琦合谋的族弟,却义无反顾的请命前往,这算是壮士一去吗?

刘表的精神有些恍惚了。这让他的感官有些变得复杂,转头看了看巧笑嫣然的蔡氏,那温和,带着艳丽,带着包容的笑容中,却发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虚假的味道。在刘正这一刻的壮士一去兮的壮烈中,这丝虚假被无限的放大了。

往事历历在目,刘表细细分辨之下,总算是察觉到了让他感到寒意四射的味道,他深深宠爱着的夫人,时时刻刻的在离间他与长子的关系。

这叫他如何不寒哪。

“你…..。”刘表的心中立刻有了决断,挥手想让这个军侯带人将蔡氏拿下,但忽然他想起了这个军侯好像是蔡氏的一个远亲。

是在蔡氏的温言软语之下,他撤了原来的军侯之后,新任命的。

他又想起了蔡氏在他的纵容之下,已经隐隐直逼蒯氏的庞大势力,而且在军中,蔡瑁更强。

现在如果动了蔡氏一族与曹操决一死战,蒯氏未必会答应吧。清醒过来的他,哪还会猜不到蒯越这些天的动作都是在预防大变啊。

风雨飘摇人心思变哪。

刘氏出身,在官场上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临老却没想到被一个妇人与一个后进晚辈给玩弄在股掌之中啊。

“好一个蔡军师啊。哈哈哈哈……….。我真的老了,真的老了。”刘表的心中只有惨笑,或许生活在梦中,也要比现在清醒的时候要幸福的多吧。

认清了事实不足以打击到刘表,但在认清了事实后,却无计可施,这足以让刘表感到颓废。

刚刚才振作起来的精神,在这重重一击之下,土崩瓦解,刘表的眼神随即暗淡,满目浑浊。

只是看着刘正的那年轻气盛的面容,想想自家长子刘琦那酷似自己的面容,还有与刘正亲近的关系。

这让刘表的心中升起了一点点的亮度。

“我弟真是豪勇。”刘表开口赞道。

这让刘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好像跟他预备的台词儿有些不同。而且刚才他也是偶尔的观察着刘表的,发现这老家伙从一股春风拂面转眼间就变得更加的苍老了。

这不是说刘表的面容变化,而是气质变化。

她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始终不敢多瞄一眼蔡氏的刘正忽然瞟了眼蔡氏,同样也发现了她眼中的疑惑。

“兄长过誉了。”不管怎么样吧,受了人家的赞赏,刘正还是表了态。

“我弟既有此意,那为兄也当全力助之。”刘表道了一声后,没有经过蔡氏的手,自个儿就寻了篇竹简,笔尖沾了沾烟台上还没有干渴的墨迹,奋笔疾书。小会后,停笔,亲自把竹简卷起,递给刘正道:“我弟去文聘处领精兵一千北上助玄德一臂之力。”

精兵一千?坐在刘表身边的蔡氏心中一跳,更加的感觉到了刘表的不对劲起来,荆州武备废弛,甲兵十万是有的,但大多都是三流,能战之兵不多,这一千精兵,可以说是很多了。

这也是刘表心中忌惮刘备的原因,自己不会练兵,手下有能人却不能用,越老还越发的忌惮。才让蔡氏一族乘机而起。

他为何把精兵白白给了刘备?蔡氏心中疑惑。有疑惑自然就问了。

蔡氏笑着开口道:“老爷这是说笑了吧,精兵大多在我兄那边,操德要北上,也自然是向我兄借兵。”

精兵大多在蔡瑁手里没错,但蔡氏却晓得自己兄长脾气的,而且因为邓家的事情与刘正多有不和,会给精兵就奇怪了。

顶多给些老弱病残。

“多嘴。”冷冷的一声轻喝,不仅是蔡氏懵了,就连刘正,刘正身后的那个军侯都懵了。

这唱的是哪出戏啊?刘正心里大叫奇怪。一时间也愣住了。

刘表却不管不顾的,见刘正愣住,也没有不愉,反而亲自走下来,把竹简交付给刘正,并且道:“琦……。”想把刘琦交托给刘正,但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而且刘正也未必能在沙场上活下命来吧。

刘表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句话,“沙场惨烈,我弟多保重。”

这句话有别于刘表往日的宽厚,这是真心实意的。刘正听得出来意思,但闹不明白,但看了看刘表之后,还是受了这一声祝福。

“弟去了,兄长也多保重。”刘正结果竹简,再次下拜道。

刘表也没有阻止,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拜过之后,刘正直出书房,带着恶来一群人,策马往文聘的军营而去。

当刘正出去之后,刘表就换了一副面容,满带着寒意,望着蔡氏,宛若千刀万刮。

军侯一见情势不对,悄然的退出了书房。

“老爷,您这是?”受不了这目光,蔡氏有些吃吃的道。

“我乏了,想自个儿休息,你先下去吧。”刘表淡淡道。

蔡氏转了转眼,想撒撒娇,但刘表那表情实在是可怕,陌生,她还是退却了,福了福身子,往门外走去。

一到了门外,蔡氏就对等候着的军侯道:“去请你表哥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商议。十万火急。”

“是,夫人。”军侯没有逾越,也没有犹豫,叫了声夫人后,应身而走。

“哥啊,里头的老虎好像是醒了呢,但是都老成这样了,醒了又有什么用。”蔡氏的心中冷笑着。抬着头看了眼书房,满脸的温和只化为了一声妖媚的娇笑,摇戈浑圆的臀,荡漾着胸前伟大如篮球般的胸脯,妖艳的走着。

往日极力的隐忍,在这一刻完全的解放了,妖精般的气焰,一路上的下人们完全的被这个身影给吸引住了眼球。牢牢的吸住了。

蔡氏不以为意,只是妖媚的笑声更加的媚了。

说道刘表手下的大将也就文聘了,不过这大将在刘表手下号称是大将,但兵权却大半在蔡瑁的手中,只空有个大将名头而已。

当刘正拿着刘表的手书找文聘的时候,文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手下的精兵也就四五千而已,这一下子就一千?

但仔细的看了眼竹简上的字迹,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只是上面的内容有些奇怪而已,开头一行就是大赞刘正人品忠厚,才智上佳。真是莫名其妙。

“文将军。”文聘皱眉思虑的样子已经很久了,刘正不得不提醒一句道。

“来人,去领一千兵马给….给军师将军。”文聘回过神来,干脆命人去办,只是说起刘正的职位来,有些绕口。

“多谢文将军。”刘正抱拳道。文聘笑着还礼。

少一时,一千精兵集结完毕,刘正拜别了文聘后,带着大军急速往北。

营门口,望着千余大军离去的方向,文聘收敛了笑容,对命身边的亲信道:“快马去问主公。”

“诺。”亲信大声应命。

“拿本将的盔甲大刀来。”随后文聘大声道。

如此事有假,一人就可策马追杀这军师将军。这是文聘的自信。也是他的稳妥。

真他妈的出乎意料啊。坐在马上,看了眼身后的千余精兵,刘正还犹如身处在梦中。

按道理,按照他这几个月的细心观察,刘表应该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啊,不仅二话不说,让我返回新野,还送了一千兵马?

这叫咋回事啊。

有些胆大妄为,也有些小聪明的,但刘正毕竟是个穿越来的人,看待事物总是归类在历史的框架之内,刘表这个人,反正不是这么大方的就是了。

但刘正仔细的想了想今天刘表的表情,还有那冷冷的一声轻喝,首次的跳脱出了历史的局限,分析起了刘表这个人的得失来。

这家伙在年轻的时候毕竟是顶顶有名的啊,单枪匹马就定了这荆楚千余里江山。莫非灵机一动,老了*了?

不过想想还真是,刘表那家伙有一刻不是脸上冒着春光吗?没准还真是老树*了,突然就那个啥了。

刘正剑走偏锋,歪着理儿想着。有些滑稽,但就是这么接近事实。

“这儿去新野得多久啊?”刘正问身边的一个随从道,汗,玩的真是疯了,这做人也做得实在是太轻松了。

忘记了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最多半个月吧。”随从细想了下他们随着刘正来时的路程后,答道。

“嗯,半个月啊,你快马去通知兄长,禀了情况,让他派个人来接手了这支军队。”刘正想了想,妈的,要在路上耽搁半个月,实在是太久鸟,他可没耐心,也不想在马上坐这么久,换做是香车美女的,倒是无所谓。

“诺。”这随从应命一声,撇开了大军,策马往北绝尘而去。

老子连命都豁出来了,但为啥会怕苦捏。无事可做,刘正心中又冒出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绝对不像个领兵的。

第五十八章 父子

天色渐晚,大军选了个不错的营地驻扎。

独自坐在大帐内,刘正肆意的啃食着手中的一块骨头,吃得有滋有味的。这可是白天的时候,他自个儿打到的野味。

“将军,公子还有夫人来了。”忽然,恶来挑起帐帘走了进来,面色如常道。

“哦,招呼………,什么?是邓艾?”一时间没有回过神,刘正本想让恶来招呼她们母子进来,但稍后却反应过来,惊诧道。

“是公子。”恶来道。

一把搁下只啃了半截的骨头,胡乱的抓起一块布擦了擦嘴后,刘正疾步走出帐外。

天色黝黑,但在火光照耀下,这帐子四周一片通明,犹如白昼。

马车旁边,俏生生站着的艳丽女子,还有依偎在她身边的小子,不正是薇姿母子吗。

刘正有些愣住,而护送薇姿母子进来的士卒同样是面色古怪,文聘教出来的士卒,自然是精挑细选的精卒。

这些人一般情况下也是很听话的,但这场面实在是古怪了点。

俏生生的薇姿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艳丽不凡,盼顾间明艳四射。邓艾年纪幼小,瞅着还真是挺像刘正的。

没有人兴起对将军不敬的念头,但觉得古怪是有的。

“给将军添麻烦了。”薇姿轻轻的对刘正福了福,脸蛋微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射出的是点点歉意。

刘正回过魂来,四周的目光他自然是感受得到。皱着眉头招呼薇姿道:“不是说话的地儿,进来说话。”

顺从的点了点头,薇姿牵着邓艾,随着刘正走入帐中,恶来则守在了外边。

走入帐中之后,刘正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等薇姿上来时,才牵起邓艾的另一只手,往着帅位上走去。

刚刚才隐下的微红又重新的浮现在了薇姿的脸蛋上,但犹豫了一下,薇姿还是没有放开牵着邓艾的手。

随着刘正一起走着。

到底是男人,心有时候并不怎么细,刘正也没觉得这样牵着有什么不妥,心里只是觉得疑惑,这娘俩怎么追到这边了,莫非是蒯越那丫的待他们不好?不过按理说不太可能啊,蒯越这个人君子之风可是浓厚的很啊。

当刘正牵着邓艾一起坐在软垫上的时候,还是想着这个问题。薇姿则轻轻的随着刘正,坐在了案的旁边。

“怎么回事儿?莫非是蒯越把你们娘俩给赶出来了?”还是有些想不通,刘正抬起头来问道。

“是艾儿听说将军领兵回新野的消息后,自己要来的。”薇姿摇着头,嫩手指着坐在刘正身边的邓艾道。眼神中不无宠溺。

“父亲是想抛弃我和娘亲吗?”邓艾睁着一双亮亮的眼睛,笑着问道。

“小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刘正也不上当,反手捏了捏邓艾的小脸蛋,笑着问道。这个小家伙虽然还是沉默寡言居多,但在他面前却是越来越开朗了,刘正这么说着的时候,其实心里早就升起了滚滚的成就感了。

完美的儿子养成计划啊,由其是这儿子是叫邓艾的时候,这感觉真是他妈的贼爽啊。

“父亲此次领兵返还新野是不是为了北边的动静?”亮亮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刘正,邓艾张着小嘴问道。

“小家伙既然心里清楚,还是追了来,真是胡闹。”刘正闻言也没有惊讶的地方,这小家伙可是早慧的厉害。笑骂了一声胡闹后,反身对着近在咫尺的薇姿道:“先在这边过一夜吧,等明天我派人送你们母子回襄阳。”

“将军您别嫌弃艾儿年纪小,先听听他打算说什么。”一般情况下对刘正比较顺从的薇姿这次却坚定的摇了摇头,笑着抚了抚邓艾的头道。

“儿子始终是要跟着老子的不是吗?”邓艾见刘正的目光总算是正视了他,笑着道。

看着邓艾那张始终笑着,但总让人感觉到一丝肃然的小脸蛋,刘正的眼神也逐渐的严肃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你小子懂什么。你老子我这次去的地方是沙场,你一个孩子闹个什么劲儿。”

“儿子虽然不像父亲,见过沙场险恶的,但却自负读过几本兵书,晓得分寸,而且还晓得父亲此去必定是有败无胜。”邓艾摇着头,坚定的看着刘正道。

来时,这儿子可没跟她说过这些话的。只是说想要追随父亲。她一个内宅妇人,哪晓得胜败啊。何况她也没听说过北方有什么动静来着的。

如此想,又见邓艾坚持,才带他过来的。

薇姿的小嘴微微的张开,脸蛋上尽是惊讶,那模样有别于始终端庄明艳的她,给了她一分小女儿的娇态,看着可人的紧。

这个时候可不是留意良景的时候,刘正的眉头更皱,却是心里有些恼了,这小家伙年少早慧,却是有些自大了,看过几本兵书就知道胜败了?真是胡闹。

虽然他分析的还挺对,一般情况下,刘备确实没有胜算的说。

“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历来大战之下,九分在人谋,一分在天意,什么叫做有胜无败?”刘正呵斥道。

“今时今日,曹操如天时。天时之下,何来天意之说,儿子只晓得天时如剑,所向披靡。何况,儿子只想随着父亲左右而已。”小脸上的笑容完全隐去,邓艾张着小嘴,大声变白着,随后更是起着身子,重重的朝着刘正跪下,说出了后半句。

到底是邓艾,读过几本兵书就让刘正的话完全哑火,难道他明确的跟小家伙说,这场战争中,曹操会犯错误,然后孙权这个意外介入,然后这天下就被人瓜分成了三份,你老子我还能从中捞取无数好处。

这话刘正可不敢随便说出口来。

然而这也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他总算是体会到了邓艾小脸上的表情,是决然,是随父一起的决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绝不是胡闹,而是大丈夫做了决定之后的决然。

这跟刘正这个动机不纯的人一对比,真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晓得这小家伙跟自个儿亲,但却没想到这小家伙能豁出性命跟自己亲近。刘正良久无语,良久后,刘正伸出了手,轻轻的*了下邓艾的额头。

没有再看向他,而是正视着薇姿道:“都听见了?我现在就喊人来带你们母子走,连夜就走,你这个为人母的,要看好他。”

见刘正脸上这态度,还有说话的语气,邓艾的小脸不由的皱成一团,有些可爱,但更多的是无奈,还有愤怒。

说到底他也只是想随着父亲,跟在他旁边而已,这有错吗?

为人母的,哪不晓得儿子的性格。薇姿轻轻的拉过邓艾,却没有拥他入怀,因为她觉得这孩子已经大了,不再是她怀里的那个小小子了。

“将军对我们母子的恩惠,我们母子永世难报。难得这孩子跟将军这么亲近,还请将军应允了吧。”出乎刘正意料的,作为母亲,薇姿居然帮着儿子胡闹。

连邓艾也觉得意外。

“这次可是九死一生。”晓得刘备会胜利,但刘正可没有百分百保证他们母子安全的能力。苦笑着,唯有苦口婆心道。

心中还有种把她们母子绑回去的心思了,让蒯越帮着看着,他们母子如此胡闹,但蒯越应该不会吧。

“既是九死一生。如将军死,我们母子为将军收尸,每年艾儿也会给将军上香,如我们母子死,还请将军代为收敛。如将军与我们母子皆死,那就是天意了。”紧紧的握着邓艾的小手,薇姿淡淡道。

望着薇姿那淡淡但却无比坚定的神色,偶尔瞥向邓艾的眼神中也是宠溺与赞成,似乎带着一点对儿子决定的赞赏和自豪。

微微苦笑着,刘正还能说什么呢?人孰能无情,焉能无情?情不自禁的,刘正轻轻的拍了拍薇姿白皙嫩滑的手背,叹息道:“你放心,这孩子是个做大将军的料,就算是他自己想死,老天爷也不会灭了他。”

“谢将军吉言。”这次没有脸红,带着一丝融洽和自然,薇姿笑着向刘正俯身道,而邓艾的脸蛋上也再次浮现出了笑容,这是欢喜。

就冲着这对母子对他的情意,刘正也不好再行绑了他们母子回襄阳的事儿了。但也正是这份情意,也让刘正的心中升起了绝不让这对母子有什么损失的决心。

这儿子不是亲生的,收养的时候也是带着猥琐的念头,但天知道,这个儿子真的就成了他的心头肉了。

轻轻的捏了捏邓艾的小脸蛋,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了。做完之后,刘正有些哑然,不过看着邓艾的脸上没有任何拒绝的神色,他的心不由的舒畅了很多。

算了算了。就像邓艾说得一样,儿子跟着老子天经地义。

“没用膳吧?我去找人给你们弄些吃食,晚上你们也住在这儿吧。”刘正笑着对母子两个道了一声后,起身走出了大帐。

“艾儿跟将军真是亲近呢,娘亲都有些妒忌了。”薇姿轻轻的笑着,拨弄着邓艾的头发道。

“不知道呢。”邓艾摇着头道,起初吧,也是为了报恩,才答应做刘正的儿子,打算孝顺他的,但现在,刘正给他的感觉真的像一个父亲了。

“娘亲,您难道就不想再找个归宿吗?父亲说留我们在这儿过夜,娘亲可没反对。”邓艾忽然又旧事重提道。

很早他就觉得刘正这个人不错了,而且也晓得薇姿对刘正也没有任何的厌恶。而且更直接的是,他不想让娘亲下半辈子孤单一个人过。

他晓得自己的心野,长大之后一定会从军的。这样娘亲不是更孤单?想着,邓艾的心一紧,不由的靠了靠薇姿。

“人小鬼大。”先是笑骂了一声,随即薇姿嘱咐道:“这事儿别再说了,将军出身宗室,年纪轻轻就独领一军了,你娘是个寡妇。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那要是将来我做了将军,有了地位,您是不是……..。”到底是孩子,哪里懂什么男女之事啊。这番话邓艾也是脱口而出了。

“等你长大了,娘就是老太婆了,你父亲也早就有了妻,子嗣都一大堆了。何况真到了那个时候。娘还是个寡妇呢。”薇姿伸出白嫩的手指,娇笑着点着邓艾的小闹到,笑话着。

“反正不管,我不要让母亲将来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邓艾却是执拗道。薇姿只是当做笑话听着,并不以为意。

不过刘正这家伙也确实没有打薇姿主意的心思。让薇姿母子住了大帐后,自个跟恶来他们挤了一夜。

这一夜睡的天昏地暗啊。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臭。真是不堪回首啊。第二夜的时候,刘正死活也没有去。而是另起了一座小账住着。

几天后,当张飞身影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刘正自是大喜过望。

“翼德。”两人重逢,刘正情不自禁的大叫着。

“哈哈哈,操德有没有想哥。”临到近前,张飞一个逾越,利索的翻身下马,来到刘正身边道。

也是下了马,刘正给了张飞一个狠狠的熊抱。

差不多都十个月,接近一年了。还真是有些想这个直汉子了。还有也不晓得他自个儿带出来的军队怎么样了。

没回来的时候不怎么想。但一回来,才发现这儿才是他真正的根本之地啊,有自个儿的兄弟,有同僚,也有下属,还有军权。

不是刘表那儿能比的。

在这儿是什么待遇啊,军师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在刘表那儿说破嘴皮子也不过是顶着刘表族弟的名号混吃的杂牌而已。

痛快,真他妈痛快。刘正情不自禁仰天哈哈大笑着,那个猥琐啊。

见刘正高兴,张飞也随着一起嘿嘿的笑着。

笑完之后,张飞才把刘备的意思给刘正说了,这事儿其实也不用张飞说,刘正也猜得到,经过这件事后,刘备在心里一定把他刘正的地位给拨高了很多。

刘正笑着听完了张飞讲的刘备的一些肺腑之言后,笑着问了问新野的情况。

虽然在襄阳也听到了几分消息,但刘正听着张飞亲口说出了刘备请了诸葛亮还有徐庶一起来后,心中有些欣慰,总算是没有应为他的出现而埋没了诸葛亮还有徐庶这两个俊杰。

不过最主要的是,没有这两个家伙助阵,刘正心中就觉得少了点什么。那是心虚,论及剽窃他天下第一,但这治国治军之道,他是下下流的。

连诸葛亮那个混蛋的小指头都比不上。不过老子的官一定要比诸葛亮做的大,地位侯爵也是,至于职权到是无所谓了。能者多劳嘛。

刘正心中笑着。

虽然张飞的到来让刘正有些喜意,但撇下大军独自前行,好早日享受到有丫鬟伺候的计划还是泡汤了。别的人可以丢下不管,他能丢下张飞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只得随着张飞一道,带着大军,依旧缓缓的往新野开去。

新野还是那个新野,并没有因为刘正外出了将近一年而有任何改变,改变的只是气氛,一股大战将起的气氛。

望着新野的城墙,刘正大叫一声,老子又来了,来跟刘备那混蛋一起共患难咯。

与刘正的不正经完全不同,城门前,率着帐下文武等候着的刘备面容上,更多的是肃然,还有一丝别样情绪。

当初,糜竺去了一趟襄阳,带回了刘正的那一番决然表忠心的话语,刘备心中是赞赏的,但却没能想到在这危难之际,刘正真的就回来了,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士卒。

这也不能怪刘备猜疑,毕竟事到临头,能慷慨就义的当今能有多少?

刘正能够回来,那是刘正自个儿证明了自己的人品。刘备自负不是个寡恩的人,今天摆下这么大的阵势,也是自然。

“兄长。”在刘备面前,刘正还是那个作风,态度是那个顶顶好的,远远的就下了马匹,大步走到刘备面前之后,俯身跪拜道。

“好,回来就好啊。”刘备的心也不是铁做的,见刘正的态度只觉得这个族弟亲近扶起刘正后,连拍着刘正的肩膀道。

“大哥你看,操德给你带来的一千士卒。嘿嘿,弟我细细的观察过了,是真的精兵,刘表那厮真是大方了一回啊。”落在刘正身后,张飞嘿嘿的笑着道。

刘备这次到没有训斥张飞,只是拉着刘正的手,问了缘由。

刘正哪里晓得刘表是吃错了什么药啊,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备见此也没有追问,反而笑着对刘正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人道:“此二人即是操德举荐的贤才。”

一个白衣飘飘面容雄伟,面上带着笑,看着书卷气十足。一个同样是白衣,但却有一股英气,配着剑,豪侠风范迎面而来。

来了,这两人中就有诸葛亮这个绝世牛人鸟。混蛋加三级的不世之才啊。不过幸好,古人见得多了,连刘正自己都差不多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人了。

自然也没了见到牛人的兴奋了。

“刘正见过两位先生了。”刘正自然不会傻到拿大,很是有礼的称呼着两个人道。

两个白衣飘飘的相视了一眼,一齐笑着抱拳回礼道:“诸葛亮(徐庶)见过军师将军。”

书卷气十足的是诸葛亮,而豪侠风范的自然是徐庶了。

“什么军师将军啊,论及学问,可能还比不上你这卧龙,还有你徐元直的十之一二呢。”自大,刘正这话绝对是自大了,什么十分之一二啊,要是有这两个人的百分之五,他也能凭借真本事在这个世界生存鸟。

虽然有些诧异这军师将军的态度,但两人却早就从刘备那里晓得了就是这位主,请了他们两个出山的。

对刘正自然是存了几分好感的,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两人齐齐的连道不敢,与刘正刻套着。

很和谐,很有气氛。

一旁的刘备脸上带着笑,而张飞早已经是哈欠连天了。他素来敬重文人,但却最是烦这一套的,真是啰嗦。

诸葛亮徐庶之后,还有简雍,糜竺孙乾等一群同僚好友。一堆人寒蝉了一会后,在刘备的一声令下,大伙儿齐齐的进了新野城。当夜,刘府内欢笑连天。

第五十九章 冷清

刘正随着刘备一起去逍遥了,而大军则暂时的屯扎在了城外,薇姿母子也是被人护送着,返回了刘正的军师将军府。

“真好啊。”看着这座熟悉的府邸,薇姿的心中有些欢喜。在新野住了大半辈子了,是她的家乡,而这里则更是他们母子获得新生的地方。

一回来,薇姿就忙活起来了,一边吩咐着一些熟悉不熟悉的下人丫鬟们打扫着自己住的房间。

至于刘正的,刘备早就派了管家刘敨过来,吩咐下人收拾的妥当了。不用她操心。

这一忙活,差不多就是一下午,顺带着还给邓艾与她自个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用了晚膳,再陪着邓艾看了个把时辰兵书后,薇姿也就打算睡下了。

只是却没有睡意的感觉,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忽然听到了门外有些动静,接着就听见了一个女声的轻声呼唤,“夫人,夫人睡下了没?”

“谁?”和声问了一下,黑夜中,薇姿轻轻的摸索着床沿,找到了外衫后,轻轻的为自个儿披上。

“奴婢是小阮。”门外的女声小声道,声音很柔。

小阮?好像是刘正某一天从一个贩子手上买来的小女孩,乖巧文静。甚是讨人喜欢,只是随着刘正去了襄阳之后,她也就没再见到过这个小女孩了。

有些疑惑着小女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找她。但薇姿还是打开了房门,夜有些深了,看不清人,但薇姿还是能依稀的分辨出眼前的这个已经长得相当大了的女子,正是小阮。

“怎么回事?”薇姿开口问道。

“老爷回来了,只是,只是喝得有点多,大声叫嚷着,就是不肯进屋躺下,奴婢是怕这天冷,会冻着老爷。”一见到薇姿,小阮的脸蛋立刻松弛了下来,一股脑的说了情况。

“这,有些不妥当吧?”薇姿心下有些犹豫着道。

这种情况其实也时常有发生,刘正的酒量挺足,但是哪耐得住张飞的猛灌啊,早些在新野的时候,经常是被人扶着回来的。

从来不发酒疯,但像个孩子,要人哄着才能睡下。往常的时候,这些都是枝桃那两姐妹在做的。

“请夫人去看看吧,要是冻着了老爷,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啊。”见薇姿不应声,小阮有些急,小脸皱成一团,焦虑道。

小阮的话看着荒唐,但说得其实挺对,这个时代下人的命根本不是命,虽然刘正这个人很不错,从来不会随便责罚任何一个下人。

但不代表刘正后边的人不会啊,由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薇姿还依稀的记着前几天晚上,邓艾分析的一番话,这个时候,刘正这个将军应该挺重要的,要是真冻着了。

没准皇叔,还有张将军就要问责了。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这群下人。

薇姿是个心善的,原先也没有真放任不管的意思,听着小阮的话,薇姿也不再犹豫,让小阮在前带路,她自个儿随手关了房门,走了出去。

当薇姿赶到的时候,刘正单个儿靠着墙沿,眼神似闭非闭,似乎是在打盹,四周一群侍女只能看着干着急。

但她们每次上去都被刘正给蛮横的推着,每次刘正都是瞪着眼睛一一的从她们脸蛋上瞄着,似乎是在认人。

“夫人。”见着薇姿过来,这群侍女们如蒙大赦,给薇姿施礼后,一个个都是期待的看着薇姿。

“都下去吧。”虽然以前也是被人服侍着过日子的,但被这么多人盯着,薇姿却觉得臊的厉害,随手打发道。

“是。”脸上有些意外,但这群侍女还是依言退了下去,走廊上,也就只剩下了薇姿还有小阮。

“将军。”轻巧的走着步伐,来到刘正的身边,那满身的酒气另薇姿眉毛卷曲成一团,但还是忍着,轻轻的在刘正面前唤道。

“是…是薇姿啊,妮….妮子呢,她们姐妹俩怎么还没来?”舌头有些打结,刘正半醒半醉间,认清了眼前这个只披了间外衫,在风中似乎还有些发抖的女子是薇姿,但却忘记了他的两个妮子如今还在襄阳。

妮子?薇姿的心中有些古怪,但随即也理解了刘正口中的妮子,就是枝桃姐妹俩。有些诧异,这个平日里处处显得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将军似乎挺依恋那两个姐妹的。

但如今要她去哪里找那两姐妹啊,连她也不晓得刘正出襄阳为什么不带着那两个姐妹。

“那两个妮子正在帮将军烧水呢,等会就来了,将军还是先进来。”薇姿边轻声哄着,边扶起刘正。

“嗯。”有别于那些侍女,刘正其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毛病,那就是认生,在意思模糊但却没彻底昏过去的时候,刘正会下意识的觉得没有安全感,但只要有个认识的人并且熟悉的人在身边他会觉得安全很多。

“去给将军弄些醒酒的事物来,对了,还有热水。”一边扶着刘正慢慢的走着,一边薇姿转身对小阮道。

“是。”小阮忙点着头,迈着腿儿,飞奔着。

看着是个乖巧可爱的,但却不是个妥当人。薇姿摇着头想着。想想也对,刘正没在这儿住都有近一年了,这些侍女还能熟练的伺候人那才叫奇怪呢。

想着,薇姿有些犹豫明个儿是不是去向甘夫人要个妥当人来照顾刘正的生活起居。不过,虽然她与甘夫人相处了不下几十次,但她毕竟是个外人,只是凭借着儿子的身份,才在这将军府里住下的,这样冒然的说出口,是不是有些……。

在担心刘正生活起居没有照顾,又在羞臊自己拿主意是不是冒然了点。矛盾中,薇姿已经抚着刘正走了一段路了,前面正是刘正的卧室。

房子里的暖炉子早就烧好了,薇姿打开门的时候,一股燥热就吹了过来。看着刘正酡红的脸颊,薇姿的眉头直皱着。

抚着刘正在床沿上坐着,再寻了个薄薄的毯子给他盖上。薇姿这才小心的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胳膊,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薇姿正眼看着已经差不多昏昏欲睡的刘正,头一次以如此不礼貌的眼神盯着一个男人。

一个是她儿子的父亲,却不是她丈夫的男人。

刘正皱着眉头,脸色红得骇人,晓得这些只是醉酒后的正常现象,薇姿也不觉得心惊,只是让她有些忍俊不均的是刘正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这个时候,他不像个男人,更不像个将军,顶多是个男孩。怪不得需要人哄着呢。薇姿心中扑哧一笑,小手却不自觉的伸了出去,点着指尖儿,轻轻的为刘拭去了嘴角上的口水。

少一时,小阮带着一几个婆子侍女走了进来,一大桶一大桶的热水往浴盆里倒。喂了刘正一晚醒酒汤后,薇姿本想走出房外,把刘正交给下人服侍,但有些放心不下,就隔着屏风坐着。

屏风后边,几个侍女麻利的为刘正清洗身体。

等下人们为刘正洗了澡,换了身赶紧衣服后,这才起身。但这边刚躺下的刘正却忽然睁着眼睛,叫了声:“冷清。”

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不管是在新野,还是在襄阳,这个年轻的将军都是一付笑呵呵,很洒脱的模样,在襄阳时,有人做他的朋友,更有人仰慕他的书法,当然也有敌人。

冷清。或许他只是迷迷糊糊的觉得没有那两个姐妹陪伴在身边而觉得冷清吧。薇姿心中微微感到些许异样。

只是刘正下一句的话,真的有些让薇姿感到诧异了,“儿子….陪我睡。”说了这一句后,刘正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直挺挺的就这么看着薇姿。

捂着被子,却一点也没有睡觉的意思。

“去唤艾儿过来。”敌不过刘正的这种眼神,薇姿迅速的败退了,挥手让还在身边伺候着的小阮找邓艾去。

……………

早上一起来,就有个软乎乎的人被抱在怀里,睁开眼一看,居然是他的宝贝儿子,这让刘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了一会邓艾已经醒了,但却皱着眉头的样子,心里却是欢喜的居多。

“怎么?这是想为父了?”亲了亲邓艾的脸蛋,刘正自认为邓艾是想他了,才跟他一起睡的。

“昨晚父亲喝醉了,还大叫着冷清呢。”见刘正已经醒了,邓艾的眉头总算的不皱了,挤出笑脸道。

我居然说冷清?刘正心中一震,是了,是有点冷清呢,两个妮子被送了出去,身边没有人陪着,整天又要应酬,还要应付刘表日渐冷淡的面容。

最主要的是,他能够融入了这个时代,但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心中装着这么大一个秘密,能不感到孤单还有清冷吗。

他妈的,没想到老子居然会觉得孤单,还冷清?这次就连刘正自己都忍不住大骂自己窝囊废了。

整天好吃好喝的,还有一大票的女人服侍着,有暖脚的,有搓背的,还有暖床的,随时随地都可以任他恣意放肆。

但他妈的怎么还是觉得有点冷清呢。有些另刘正没想到,这次的自我催眠居然没有成功,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冷清。

该死的赤壁大战,那个该死的,死后要被人分尸,被人鞭尸,被人切小JJ的曹操。要是没你这家伙,老子一定幸幸福福的等着抱孩子呢。

麻辣噶比的。

刘正可从来不是自怨自哀的人,这不,一下子就转移了对象,开始愤怒的指着起了曹操这个杀千刀的。

你呀的野心这么大干什么。吃香的喝辣的,儿子孙子一大堆的,不是挺不错的吗。

曹操是对是错,还轮不到刘正去评价,但鄙视一下的资格,刘正还是有滴。

心里几乎滔天般的不爽,让刘正轮流挨个儿的鄙视了下曹操,曹操的父亲,曹操的爷爷。还有曹氏的女人,男人们。哦,还有夏侯氏。

一切都显示了刘正这个人的人品,确实不咋滴。

不过外表,刘正只是张着眼睛,有些发呆的样子,神游天外啊。

不过这神游有些久了。久到邓艾的眼睛都有些酸了。

“父亲这是在?”让他不得不出声提醒刘正一下。

“起床了,出去陪为父连连拳脚。”刘正回过神来,干脆的道。说着,一把从被窝里,弄出了邓艾,让他自个儿穿衣服,他自己迅速的穿戴整齐,出了房外。

很是威武,一本正经的,打着一套拳路。其实也不是什么拳法,只是张飞用来活动胫骨的动作而已。

邓艾也不抱怨,麻利的穿了衣服后,跟在刘正的后边,在这院子里,一起打拳。

离别了将近一年,这边府里,也没有让刘正感到陌生和生疏,用了侍女们弄过来的早膳后,小小的在这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后。

还找了恶来,打算带着邓艾一起骑着马,逛一逛这新野城,毕竟阔别已久啊,既然回来了,那就重新熟悉一下嘛。

其实这些也不过是官面上的话,刘正只不过是觉得这些天坐着马从襄阳返回新野的的旅途不是太愉快。

想溜达一下,不是太想出来干活而已。

军师将军嘛,不管他的本事是大是小,总归是顶着个名号,要是去刘备那里报到,没准就能忙得昏天地暗的。

何况,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只是意思意思,向刘备表个态度,卖个好而已。没必要这么累吧。

刘备手下的,还有刘备,都是准备着一切能准备的东西,做着挣扎,期望能获得一份胜机。

只有刘正的想法是如此的潇洒。

不过往往天都不从愿的,刘备这次完全没有体恤刘正的意思。

一大早的,刘正才刚用了膳,保暖了,也在思淫了,但却没付诸行动。就派了人来请他过去。

得,大爷的命令,没办法。

刘正低头让邓艾自个儿看着兵书去,自己带着恶来等几个人,策马朝着刘备府上奔去。

踏入刘府,一路上畅通无阻啊,还能享受到一些下人们尊敬的目光,这就是咱的地盘啊,和那破烂襄阳没的比。

这里有他的传说嘛。

当刘备那张微微肃着的脸颊出现在刘正面前后,刘正完全不拖泥带水的,收敛了那些不正经的想法。

拜了一拜后,落座。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刘备。

“想必操德也清楚了你所部的军队,被南迁了十里吧?”刘备问道。

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儿。

这件事儿,张飞在路上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了。是诸葛亮向刘正进谏的。

刘正心下微微一笑,举手道:“诸葛孔明说言很对,这群士卒强则强矣,却不是正途。还是与一般士卒分开来较好。”

刘备点了点头,道:“操德心下无芥蒂就好。只是为兄这次唤你来也不单单的是为了这件事。”

“请兄长名言。”刘正笑道。

“操德带回来的那一千士卒,为兄已经亲自辨别过了,确实是上等精锐。文聘也是个人才啊。”

道了这一句后,刘备直言道:“这支精锐如何处理,操德可有什么主意?”

听着刘备的意思,这支军队是他带来的,也就由着他来处理了。想增加他的负担?没门。

“这支军队是文聘一手调教出来的,有别于兄长帐下的任何士卒,跟小弟的那群人更是相差甚远,不便与任何军队混杂,兄长还是从诸位将军中选出一个人来全权统领比较好。”心下挼搓了小会后,刘正道。

别人都是想方设法的增加自己的统兵权,这小子却不断的往外推。如一头懒驴。刘备心下也不知道该赞叹刘正的“无欲无求”,还是该大骂刘正的懒惰。

不过总没有硬塞的道理。

不过,听着刘正的话似乎心下有些人选。刘备心中一动,问道:“操德可有什么人选?”

“赵云吧,有勇有胆,良将也。”刘正想也不想的保举道。想当初,就是他出的裁剪军队的主意,弄得赵云没有了兵权。

这个人刘正还是赞赏的,现在正好弥补一下,何况他的能力也是拔尖的,举荐他,刘正可以放一百个心。

不过说起赵云,关羽,还有陈到这几个刘备手下的重要武将,刘正就觉得头疼,大家见了面都是客套的多,交心的少。

而他跟简雍这些人相处的却不错。

搞得现在,他更像文官这一边的,跟将军那边的关系不咋的。

“子龙啊?他有勇力,但却没有独立统过兵。”刘备眉头淡淡的皱起,道。

“小鸟儿总是要展翅的,雏虎总是要长大的。兄长不用用他,不让他锻炼锻炼,怎么会平白得一员良将呢?”刘正一边打着比喻,一边反驳着刘备的话,顿了顿,又道:“小弟与子龙没有深交过,但从翼德口中也听说过他的品性,是稳重的,可能不会成长为名将,但却是良将之选。”

“有些道理。”刘备听完后,沉吟了一下,点头道。

“如果兄长再不放心,可以从云长帐下的部将中挑选个老成持重的辅佐子龙。”刘正笑道。

“嗯。”

第六十章 子龙

见刘备的神色转为沉思,刘正识趣的低声告退。刘备闻言点了点头,也是低声的关心了下刘正的生活起居后,这才挥手让刘振退下。

一走出刘府,刘正脸上的淡淡笑容就不见了,浮现的是慵懒,还有几分的猥琐。

带兵,带兵啊。老子我巴不得整天窝在一个地儿呢。伸了伸懒腰,刘正招呼了恶来等左右,非常神气的横行在新野城内。

抱着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的心思,买了一大堆东西。

一直到中午,刘正才返回将军府用了膳食,不过他还是觉得独自一个人吃饭也太冷清了点,吩咐人叫了薇姿还有邓艾一起用的膳食。

饱暖又思淫,只是女人没在身边,身边的侍女们又看不上,刘正觉得无趣,就返回了卧室,打算睡大觉咯。

这地方,万事中未必会有一件事让他操心,现在又有了诸葛亮这个牛人给刘备参谋,真是个做懒猪的理想场所啊。

脸上带着猥琐,刘正飘飘然的想着。

“这些是谁弄的?”只不过是出去了一上午而已,这卧室内就多了几盆子清水,刘正问随身侍立在房内的侍女道。

依稀记得,这个侍女是叫小阮,好像是他亲手买下来的。

“是夫人让弄的,说是炉子烧的火太闷,怕老爷身子不舒服,就弄了这些清水来。”小阮低头答道。

真是个贴心的女子啊。刘正歪着脑袋,脑海里射出了个明艳四方的女子在指挥着这些侍女摆弄房间的样子。

有些温馨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女子守寡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这女子是邓艾的母亲,老子没准真的就被迷的神魂颠倒了呢。

哎,连寡妇都忍不住丫丫了,真的要找个女人泻泻火了,不然*都上脑了。

“嗯,你也下去休息吧,老爷要睡下了。”停顿了一下,刘正挥手让小阮退下。

“是。”小阮躬身走下。

自个儿脱了衣服,刘正看了看下面被顶起的裤子,简直是一柱擎天啊。除了哀声叹气还是哀声叹气。

泻火啊,泻火。要不然打*得了。

在床上猥琐来猥琐去,翻来覆去了一会,刘正还是闭上了眼睛。

隔天早晨,刘正带着邓艾一起去找张飞去,他可是打听过了的,今天是张飞休息的时间。

呵呵。

向他请教一下沙场经验,两个大男人,还可以谈谈女人,猥琐猥琐。真是痛快啊。只是这少儿有些不宜,瞅了瞅骑着小马驹在他身边的邓艾。刘正乐呵呵的笑着。

正笑着呢,后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前面可是操德?”

这声音有些陌生,但也挺熟悉的。刘正转过身来,就见着穿着一身淡蓝色袍子的赵云带着几个亲随,拍马追来。

“子龙将军。”立时收起了满心的猥琐,刘正翻身下马,向赵云摇摇一拜,笑道。

“操德真是多礼了。”赵云也是下得马来,抱拳道,顿了顿,又自己解释道:“路过操德府上,本想去拜访,但听下人说操德前脚刚离开,这才追了上来。”

刘正闻言心中一动,仔细的瞅了下赵云的脸色,发现他那张足以媲美文人的柔和脸颊上,红光隐现。

难怪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位跟他太熟的将军居然来拜访他。原是春天到了。刘正心里笑着。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我没记错,前面应该有家地儿。”刘正笑着道,又见赵云没有拒绝的神色,这才转身对邓艾道:“自己去张将军府上,记得别欺负张苞。”

“儿子有欺负过他吗?”撇了撇嘴,邓艾反而了一句后,这才驾着马儿朝着张飞府上走去。

变得可爱太多鸟,真不愧是老子教出来的。

“这孩子,有些活泼。”刘正自得的对着赵云说了句,随后,又打发了一个随从跟着邓艾,这才牵着马,在前带路。

赵云闻言只是笑了笑,文文静静的。

要说这新野城,做为主人的刘备可能都没刘正熟悉,这哪里是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可以落脚的,哪里有好玉器的。

通通都在刘正的脑子里。

走了大约几十步,一家规格不错的酒馆出现在了眼前。

门口的侍从绝对是眼尖的,虽然瞅着刘正赵云两个有些面生,但看人一是看气度,二是看衣服料子,三是带着家奴多不多。

这第一嘛,肯定是大人物,这第二嘛,必定是大富人家,这第三嘛,最不济也是土财主。

要是这三样都占全了,那就是肥羊鸟。

刚巧不巧的,刘正与赵云的气度都是上佳,长得也都是人模狗样的,衣服料子就不用说了,一般刘正是怎么舒服怎么穿,穿的不是丝绸料子就是蜀锦。赵云穿的衣服到是一般,但却也是上层的料子。

再加上两人的随从加起来将近十个,肥羊啊,肥羊。

门口的两个侍从已经笑着上前了。一个从几个人的手中牵下马匹,一个打着笑脸,道:“两位贵客里边请。”

虽然官不大,权利也挺小,但赵云自从出道以来,要不是亡命天涯,就是锦衣玉食的,很少有这样出来吃饭的时候。

对这样的客套也感到陌生,只是淡笑着点着头。

“弄个好点的位置。”相当熟练的从钱袋子拿出一个玻璃球大小的金弹丸,递给这侍从,刘正笑着道。

“这边请。”这家店不错,侍从也不一副市井之徒的样子,虽然接过金弹丸的手在抖,但却努力的镇定着,请刘正两个进去。

金子的作用,在一般情况下还是挺管用的。

侍从二话不说的,带着两人上了楼,找了个窗户上正迎着阳光的单间请两人落座。

只是让侍从有些失望的是,刘正只点了几斤熟食还有一些花生米之类的东西,外加一坛好酒,加起来还不够那颗金子的十分之一的价钱。

不过侍从还是乖巧的吩咐了人准备着。

这个时代都挺好的,但有一点却不咋滴,不管吃饭的时候,还是宴会什么的。都是一个一张小案子,坐着挺宽敞的,但其实吃着没多少劲道。

等过了这次,一定要弄个大圆桌,叫上张飞这群人热热闹闹的吃顿火锅。

一边招呼着赵云坐下,刘正的心里升起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酒菜还没上来,两个就这样干瞪眼的也不好。刘正笑着起头道:“看子龙这副龙精虎猛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欢喜事了?”

这句话算是明知故问吧。哈。

“此来是专门谢操德举荐的。”刘正是一副笑呵呵的,但赵云的脸色却有点郑重,朝着刘正举拳一拜道。

“主公已经同样子龙领兵了?”刘正问道。

“文书已经下来了,今日即可入住军营了。”赵云的脸上不无喜色的道。说着,还把早上的事情给刘正说了下。

今天一大早的,刘备就找了赵云过去,并把那一千精兵交给了赵云统帅。只不过是没有听从刘正的第二个意见,从关羽哪里选一个可靠的人辅佐赵云,是全全的交给了赵云负责。

顺便还提了提,这是刘正的举荐。

刘备就是刘备啊,魄力是十足的,用人不疑这句话不仅是可以解释为不疑这人的忠心,也可以解释成不疑这个人的能力。

就像当初刘备二话不说的让刘正领兵一样,赵云也是完全的得到了刘备的信任。

领一千精兵,这几乎是赵云这辈子中得到的最大兵权了。也证明他赵云总算不是个摆设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赵云在刘备的时代就是个摆设的存在。

赵云对刘正心有感激,这是这个时代中正常人都能升起的一种感觉吧。不像后世,世界上都是一些白眼狼居多,这个时代的人,要纯洁太多了。

说话的这会儿,几个侍从一起端上了酒菜,一边的赵云亲自起身为刘正倒酒,完了之后,向刘正敬道:“一杯酒水,先行谢过操德之恩了。”

“言重了。”见赵云这般正紧的样子,刘正也不好太过孟浪,笑着举杯道。两人对饮之后,刘正呵呵一笑道:“其实我也是时常听起翼德他们赞子龙骁勇善战,这才向主公提了提而已,不敢居功的。”

赵云闻言脸上现了一丝苦笑,摆手道:“那是翼德赞的,论及骁勇善战,翼德与云长才是真本事。”

刘正闻言有些稀奇,问道:“这话怎么说的,我听翼德说,子龙的手上功夫可与他媲美的。”

赵云闻言脸上更见苦笑,道:“手上功夫,我也是有些自负的,但奈何性子就是占着个稳字,统领大军没有破敌之策,也没有骁勇善战的本事。非良将之选。”

“其实这些我也是知道的,主公想必也清楚,这才始终没有与我兵权,但为将当统兵,不管事实如何,我的心里还是存了几分期盼的。期盼能为主公尽上一份力。”自己倒起了一杯酒水,赵云再敬刘正道:“与操德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而言,却是得尝夙愿。岂能不谢操德?”

主上不喜,却心中不怨恨,还老想着尽心尽力。论数忠臣,赵云就是楷模中的楷模啊。虽然对于忠臣这个词儿有些不感冒,但刘正却是敬重赵云的这份品性的。

闻言,也自然是想劝劝他几句。

也是倒了杯酒,再次与赵云对饮后,刘正道:“所谓良将,并非名将,名将在奇正并进,良将则偏于一方。不过工于奇谋诈计者,一般都是以身败名裂为终点。子龙稳重的性子,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

说着,刘正笑道:“在我看来,以正道立足于不败之地,才是真良将,子龙就算是对自己的能力有几分怀疑,但对我这个军师将军的眼光,也应该存几分信任吧。”

“况且大丈夫立世,为名为利者居多,忠于职守的少。就凭借着子龙的这份品性,主公将来也会启用子龙的。”

几句抢白,刘正都是挑着赵云性格上的优点说的,不过这绝对没有水分,赵云的能力品性,都能当上刘正的这几句话。

白甲良将,有勇有胆,更有忠。这样的人,刘备一生都没有启用,其实是他的损失。为了蜀国将来的发展,为了自己的安乐生活。

刘正要是不举荐,才是傻子。

不过说起来,魏延就是那种工于奇谋诈计的。不行,回去得加强培养他的心性,这名将养成计划可不能搞砸了。

儿子养成计划,名将养成计划,蜀国发展计划。升官发财计划等等,等等,等等….,这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大到关乎国家政权,小到鸡毛蒜皮,刘正心里的计划还挺多。

不过总的来说,都是在为刘正自个儿的舒适生活做规划啊。

“就为操德的这几句话,我也自当尽力为一良将。”赵云闻言,脸上添了些笑意,开口宣言道。

“哈哈哈,做事当有气魄,子龙正该如此啊。”刘正大笑着道。

说着说着,两人间的气氛已经变得相当融洽了,一个是忘记了来的目的,一个是忘记了要去张飞那里的事情。

你言我语,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个痛快。

不过正像刘正说得一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每次跟张飞喝酒,都是他趴下的,这次轮到他把人家给干趴下了。

喝白酒一般都是不吐的,刘正也不知道这时代的酒是不是白酒,但他妈的总不是啤酒。喝趴下之后,迷糊是有,但也从来不吐。

刘正红着脸,打着饱嗝,掩不住的满面春风,走到门外,对着侍立在门口,赵云带来的几个亲随大手一挥,道:“送你们将军回去,这今天就不用去军营了。明个儿再说吧。”

扶着自家将军,这几个亲随也是很痛快的应声走了。

来到这个时代干趴下的第一个大将啊,刘正自觉的脸上有光彩,想留点东西做纪念,伸出手指向侍从勾了勾手,这两张木案子,老子要了。

被刘正指到的侍从正是收下了刘正金子的那个,脸上有些为难,但他也晓得惹不起这个主,他心里虽然很是痛快的认为刘正是肥羊。

但他其实也知道,真到了动刀子的时候,拿刀子的一定是这位肥羊。

这侍从先是委婉的拖了一下,一溜烟的到了后台去问掌柜的。那掌柜的听完之后,亲自来刘正的面前陪着笑,干脆爽快的答应了。

当然,手上也是多了点金灿灿的东西。

让两个随从搬起了木案子,刘正走了几步,觉得轻飘飘的,外加眼神有些迷糊,就差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赵云可不是那么容易干倒的。

正想着要不要让恶来扶着,就隐隐的听见了隔壁似乎是在说他。有些好奇,刘正就做了次这隔墙有耳的耳了。

也不顾侍从还有掌柜的古怪的眼光了,使劲的把耳朵贴向门板。

不过,这一听,刘正的脸色就变了,由红到白啊。

“呵呵,兄弟,你听说了没,那个军师将军居然回来了,那个邓家的小寡妇也是夫唱妇随啊,紧巴巴也跟着回来了。”一个男声如此说着。

“怎么,见过那个小寡妇?”另一个男声好奇道。

“淫妇而已,不过我跟你说啊,长得还真没话说,真是水灵灵的,要脸蛋有脸蛋,估计里边也是又白又嫩的。看着就让人想入非非啊。”先前的男声如此回答。

随即两个大男人就是一阵蹩脚的淫笑。不过蹩脚就是蹩脚的,笑得还没一会呢,碰的一声,整张门就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哪个混蛋羔子在嚼舌根呢。”一声怒喝,刘正随手从腰间取下了弹弓,外加一大票的金弹丸,不要钱似的很射。

这嚼舌根也有嚼舌根的门道,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吧。往常的时候,这些谣传里的话刘正也是当做笑话来听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但今儿是喝了点酒,最重要的是他亲耳听见了。刘正相信,要不是他现在头有点晕,脚步有点浮,这就不是经金弹丸了事了,直接用刀子说话吧。

一颗颗的金子射出,挺晃人眼球的,但打在脸上总是疼的啊。砸一下起码一个包,刘正拿来射鸟的,力道能不足吗。

刚才还在品头论足的,这会儿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等金子雨稍微停了下,两个标准的大汉中的一个开口大骂道:“哪个兔崽子呢。”

“等等,等等,兄弟,是金子,是金子啊。”另一个人,却是踩到了地上滚动着的金弹丸,一手捂着脸,一手下去捡着了一个,惊喜道。

“什么?金子?真是金子啊。”

两个人就这么随地的乱捡。两人不过是小商人,小钱是有点,但可能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金子。

这满地滚的金子啊。

“金子?哈。老子让你们吃吃“*”。”人晕乎乎的,还有些大着舌头,但刘正还是使劲儿的冷笑着。

“恶来。”刘正回身大叫道。

“将军。”

“把这两人送到牢里,不管他妈的谁在管事,就说是老子送他们进去的,找些个龙阳之好的,让他们吃吃*的味道。”人怒极,说话也不嫌恶心。这话,刘正就这么当众说了。

“诺。”恶来很正式的应了一声,随手,就把这两个家伙给提了起来,一手一个的往外搁着。

“饶命,大人饶命啊。”尽管贪财,但这两个也不是傻子,听着刘正的话语,再加上这满手有些发烫的金子,让他们迅速的明白过来。

被恶来搁着的时候,大叫着饶命。

“*。”刘正举着地上的金子冷笑着。

他妈的真是晦气。看了眼满是狼狈的单间,刘正一肚子的好心情就没了,只是愤怒的心情缓了缓之后,心下对薇姿也不无歉意。

好好的一个女子,清清白白的,就被人说成了不三不四了。

这当面听见和被人背后议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自己没觉得怎么样,但却没有顾忌下薇姿的感受,那贴心又如明珠般的女子,怎么能被人这样玷污呢。

有心想关心一下这个女子。刘正转身道:“回府。”

第六十一章 这是到女儿国了

回了府,刘正前脚往薇姿住的院子踏出,后一脚就折返了回来。

这怎么说呢?难道去跟她解释?去跟她道歉?现在大家都当做不知道就好,这要真是说出了口,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徒增烦恼还有尴尬而已。

不过,刘正想想进日的情况,自觉得该做点什么。

“以我出去的时候,你们不必全跟着,留两个人在府上,要是夫人出去,就随行护卫,看见听见有人指指点点的,就往衙门里送,不要手软。”刘正转身对身后加上恶来共五个亲随道。

“诺。”恶来到是没什么,总是跟刘正走,剩下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恭恭敬敬的应声道。

“不行,这人还是太少了,得增加些护卫才行。”看了看身后孤零零的几个人,刘正皱着眉头暗自想道。

这大战将起,现在已经不只是他了,薇姿还有邓艾身边,也得多弄些可靠的人手才行了。

“把马牵回来,咱去大营看看。”想着,刘正随手一指,道。

这刚回来,脚还没站热乎,刘正就马不停蹄的向新野城南而去。

刘正这边到是想干啥就干啥,没有半点心里负担,就算是这次去大营,也只是为了他私人的事情而已。

但诸葛亮这边看着刚刚被一个自称是刘正亲随的人送来的两个人犯,只觉得辣手。

这刚刚他也是在后衙办事,那名亲随把人送来就走了,也没给他问问是怎么回事的机会。

“那人是怎么说得?”诸葛亮问着身边的一个小吏道。正是这人接手了这件事。

“那人只是说是这两人冲撞了刘将军,让….让小的找几个有龙阳之好的囚犯,给这两人消遣消遣。”有些迟疑着,但这小吏还是依实答道。

这还是恶来这个直话直说的呢,要是刘正找个圆滑点的人来,估计就不会这么说,至少要委婉嘛。

这叫什么事儿啊。诸葛亮只觉得头疼,他是听说过这个请他出山的人,是如何如何飞扬跋扈的,是如何如何好色的。这往常,他都是当做趣事听的。

但真到了处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诸葛亮就没了当做趣事听的心情了。

“你把这两个人给带下去吧,暂时按偷盗关押着,这事儿,别跟任何人提起。切忌。”诸葛亮思虑了一会后,如此对这小吏道。

虽然诸葛亮的书卷气十足,但长得高高大大的,仪表堂堂,而且也当了几个月的官了,说话是有气度的。

如果板着脸的话,也是会让下面的人觉得心惊胆颤。这小吏,就不止一次见到听到过这个年轻的军师中郎将,曾经为了下面人的疏忽大意,就轻描淡写的把那人给革职了。

在公事方面是半分也不讲情面的主。

但这位军师中郎将也不止是个只顾官威的人,不管小事大事,只要到了他的手上,就会处理的妥妥当当。不出一丝纰漏。

让下面的人心里叹服,而且行事作风,有错的人罚,但该赏的也不见半分吝啬。

是个恩威并济,有手腕,有能力的上官。

“诺。”很是恭敬的应了声,小吏对着两个跪在地上,满脸红肿淤青的两个“人犯”道:“走吧,两位。”

“大…..大人,您真不会是按照那个大人的话,处理我们哥俩吧?”两个人中,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壮着胆气,巍巍颤颤的道。

紧挨着的另一个人犯,忙不住的点着头,满脸的恐惧。

什么刘将军的,这两个人听着还有些迷糊,但这龙阳之好,他们可是晓得是什么事儿的,那是有些大人物的癖好,也是有些变态的人才会干得事儿。

要真的被这样的人“糟蹋”了,那是一辈子也别想在人前抬头了。不,还是抹脖子上吊算了。

越想,这两个刚刚还是商人身份,转眼间就变成了人犯的人,这脸色就越是白皙,看着漂白漂白的,还挺好看。

虽然诸葛亮的心中对于出身高贵与否不是太看得紧,也没有对平头百姓有什么歧视,但既然送这两个人来的那个亲随说了是冲撞了刘正,那就是冲撞过了。

总不会是刘正没事儿,找两个人的乐子吧。诸葛亮有些怀疑能够有跟他相同所思的一个人会是这般没品。

想想刘备请他出山时,说出刘正的一番三国鼎足论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不正是对这个军师将军生出了几分知己的感觉吗?

人生几十年,遇到一个拥有同样才高的人,是常有的事,但在同一个时期,在同一个人的手下,遇到一个能有同样所思的人,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啊。

再加上这两个人这样不堪的样子,诸葛亮只觉得无趣,挥手道:“带下去。”

“诺。”小吏应了一声,不管这两个人如何哭喊,找了几人把这两个人给搁了下去。

这两个人,放是不行了,暂时先搁着吧。想着,诸葛亮转身返还位置上,打算处理一些公务。

他虽然顶这个军师中郎将的职位,但前边毕竟有刘正这个军师将军在。刘备并没有给他领兵的权利,只给了可参略军务的权利,还有就是处理新野大小事务的权利。

虽说文不文,武不武的。但诸葛亮却觉得心里知足,一展平生抱负,就从这小城开始吧。

少一时,一身文士服的徐庶带着一分好奇的走了进来,也不见礼,衣服这么一掀,就这么坐到了诸葛亮的左侧。

论官职,徐庶挂着个从事的职位,其实不过是个谋臣的角色,有地位,但却没甚权利。而诸葛亮就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按理说,也不该如此随便,但两人是挚友,没人介意这个。

说到底,还是新野这地方太小,有权利的,有地位的职位,都被刘备手下的老人给占了,想赵云当初,也不是只挂着个将军名号,而没有领兵权的闲人吗?徐庶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刚才那两个人怎么回事,不住的哀号,瞅着挺可怜的。”在诸葛亮面前,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徐庶开口问道。

“太清闲了,这点事都能挑起元直的兴趣了?还不如帮衬着我处理一下公务呢。”脸上添了笑意,诸葛亮打趣道。

“这点小事,卧龙先生一人足矣。”徐庶笑着举拳道。

毕竟是自比管仲乐毅的超自信牛人,自然不会对这句看似恭维的话给打倒。

“呵呵。”诸葛亮也不觉得被人刺到,只是呵呵的笑两声略过,再肃起面颊,淡淡的把事情给徐庶说了一遍。

反正是那回事儿,人是刘正送来的,他诸葛孔明没有打算探究的意思,压下了这件事。

“军师将军的私事,我也是听说过一些。但谣传多不可信,或不可尽信。这两个人铁定是真的冲撞过军师将军的,才会被将军一怒之下,送到了这里,还说出了龙阳之好这一番话的。”这事儿,徐庶的看法与诸葛亮雷同,都是这种分析。

“我也是如此想,才下令暂时关押了这两人。等事情过去,再把这两人放掉。”诸葛亮点头道。

晓得眼前这个人,最讲究的就是处事公正的态度,如今能随着刘正的意思,关押了这两个人,已经是很难得了。

“有理。”徐庶笑着点头道。

“不仅如此,从主公往常的话语中可分辨,这军师将军很有眼光见底,是不可多得的重才,如想兴汉室,接济天下,定少不了这人的助力。”诸葛亮说出了心中的另一番估计道。

“国之大者,在于能人口实力。君之大者,在于容人。能海纳百川,容良莠不齐之人,才是明君。主公确有明君之相。”徐庶笑着道。

显然在他看来,刘正是个有大才的,但私生活方面确实有点问题的另类大才。谣言多不可信,或不可尽信,但谣言可谓啊。多少总是能影响人的判断的。

“嗯。”诸葛亮点了点头,这一方面他是绝对赞同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出山来辅佐刘备了,正是看中了刘备的心胸还有潜在能力。

不然就算是再怎么想兴汉室,接济天下,也不会选择一个终归要失败的人来辅佐吧。

刘正是作为穿越人,才能看清后事的走向。而诸葛亮才是一个能从蛛丝马迹,还有层层云雾中,看清局势走向的能兴国安邦的宰辅之才。

“倒也忘记想问了,元直兄所来何事?”轻轻抚着额头,诸葛亮这才想起还没问徐庶的来意,问道。

“还不是闲的发慌,想与喝一杯吗。来,为兄的,帮你一起处理了。”徐庶边笑着揽过案上的一些文书,一边嘴上还占着便宜。

“呵呵呵呵。”诸葛亮笑着。

这两个人,一点也没有大战在即的焦虑,有的,只有安定自若。真俊杰也。

刘正带着几个亲随,出了南门,往南面奔走了十余里,这才看见了一座小小的村子。先前还有些奇怪,这个村子,大多都是一些大腹便便的女子,还有就是看着向是被人请了来照顾孕妇的老婆子,也有些年轻妇人。居然没有一个男子。

过了会,刘正这才恍然的想起,这不正是自个儿亲口下的承诺吗。

手下人个个有老婆暖窝,还能生个娃娃续香火。

这不,种下的小苗子,如今也成长并发芽了,这村子里的,几乎都是孕妇,只有少数女子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怀上孩子的。

缓缓的驾着马儿,在村中穿过,并不为村子里的妇人好奇还探究的神色有任何异样,只是瞅着看着。

偶尔还能看到眼前一亮的,毕竟是六百女子啊,可以赶得上一个小后宫了,后宫啊,真是猥琐的极致啊。

刘正偶尔瞅着一两个大腹便便,但掩不住姣好面容的女子就不放了,先是前看,然后顺着路,一直转头转头,转头,一百八十度,直到这个女子红着脸消失在了眼前,刘正这才收回脑袋。

真是一派下流啊,这种动作让刘正想起了从前,每当他这颗小草出去逛街的时候,就是这幅德行。

不过街上的那些穿的一个比一个少,一个比一个凉快的女子可不是红着脸走的,而是一个个抬头挺胸,恨不得把自个儿整个优点都展现出来,像个高傲的小孔雀,俯视着臣子般的神气。

似乎能从刘正的眼光中得到一点点的满足似的。

每当这种时候,刘正在行了注目礼之后,在心里都是竖起了中指的,丫的,贱人。哪有这时代的女子好啊,一个个柔顺乖巧的。柔柔的,嫩嫩的,粉粉的,男人的天堂哟。

迟早,老子也得弄这样一座村子,外边重兵把守,里边弄三百佳人,每天给老子织布,做女工,赚钱养活老子。每天看看她们或赚钱,或洗衣服时的风情。

对了,老子自己也不用造什么房子了,走到哪家就睡哪家,瞅着哪家饭菜香,就去哪家吃饭。

顺便还调戏调戏,这日子,牛啊。不,错了,是猪啊,种猪的生活。可能一辈子也不能弄出这样一个为所欲为的地方来,但刘正这厮的脑子种是这么猥琐,没办法。

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男人要是不猥琐,那能叫男人吗?那叫废物。

别说男人了,就连女人,刘正也听过几个彪悍的,以玩乐男人为乐的。那种猥琐啊,一般的男人都是自叹不如的。

常言道,人都是感性动物不是,猥琐这方面,哪分什么男女啊。

刘正这边边想边乐呵着,不知不觉的,就有几个持着长矛的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也难怪,主要是刘正的神色太色,太嚣张了点。虽说这色色眼光的主人看着是个苗条可人的俊男人,但有些妇人还是觉得不妥,已经忍不住去军营那边找靠山去了。

往常,这附近的一些村子里走过路过的地痞无赖,要是哪个敢对这地方动起歹心的,没一个不是被修理的很惨的。

有一些心肠好的妇人,已经忍不住避过了眼神,不忍看见这个人当场被修理的惨状了。

刘正不仅长得人模狗样的,还面白无须,实实在在的小生样,看着像个半大孩子,顶多是个俊俏后生。

与这个时代中,三十岁就自称老夫的男人是截然不同滴。刘正有些时候不正经起来,对着两个小妮子嚣张的说过一句话。

老爷是要活到八十岁的,年轻的岁月特别漫长。

“将军。”一声惊喜的大叫,一小队听说自家村子来了个色狼后,急忙忙赶过来的士卒,长矛驻地,一把下拜道。

这声将军叫得响亮,引得先前的一群不忍看着这个俊男人被修理的妇人们都惊讶的回转过了头,齐刷刷的,一大片带着惊讶的美目就这么盯着刘正了。

似乎是在观察着大熊猫。

她们只听说过一个年轻的将军,就是自己家男人常常吹嘘的什么军师将军来着,但没想居然如此年轻。

“你是?”也不能怪刘正没记性,这手下人足有六百,谁他妈的记得谁啊。

“小的叫王九。是将军手下的什长。”这一小队士卒中,一个领头的出来道。恭恭敬敬的。让人挺舒服。

“嗯,不错,看着挺精神的,没少回来住吧?”这小队士卒中,各个都是红光满面的,一看就知道正处于春天。

刘正打趣道。

“应该说是托将军的福才是。”这人还挺会说话。

“哈哈。”刘正闻言哈哈大笑了一声,体恤了这人几句后,就让这人带路,去他家里坐坐。

这当然不是惦记着人家婆娘,是刘正的嗓子渴了,打算去他家弄点水喝喝,当然,弄点吃食就更好鸟。

马不停蹄的走了十里路啊,刚才都被女色给迷昏了眼,没有发觉,现在这屁股都痒起来了,又累又难受。

在路上,刘正也探听了这人的一点虚实,也是北边来的流民吧,全家都饿死了,只剩下他一个,去年那会,因为军功很大,杀了足有二三十人。

刘正承诺过,军功是不能升官,但却能提升待遇,现在别看这王九只是个什长,但待遇是五个什长的俸禄,家里养着两个婆娘。比一般人要多一个。现在的日子,过的腻舒坦。

因此,这王九的话里话外,都对刘正存了恭敬,要不然凭他那份沙场上弄死了二三十人的杀性,哪会如此乖顺啊。

有些话,刘正只是笑着听着,不显亲近,也不显疏远。他的带兵之道嘛。是有上的样子,下有下的态度。

虽然说现在不在军营,但刘正的态度也不好太过亲近不是。

走了小会儿路,就到这人家里。

跟这座村子的大部分房子差不多,一座小院子,几间茅草房,只是要比别人家的房子要多那么几间而已。

毕竟家里有两个婆娘嘛。

可别说人家花心来着,官不大,还学人家取大小老婆。这是凭军功赚回来的,说出去是体面。

这王九在这村子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随王九来的士卒们和刘正的几个亲随都留在了外边,只有恶来刘正,还有王九一起进了院子。

“婆娘们快出来,有贵客到了,快去弄些酒水,还有吃食过来。”这刚进门,王九就朝着里边喊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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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思虑

“当家的你怎么回来了?”一声略带着粗的女声中,一个健壮的妇人从内屋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长得白白净净,江南风韵十足的女子。

不过两个人都是大腹便便的模样,走起路来也很小心。

这地方,女人们也不用下地干活,只要好生照顾好自个儿就成了,因此,很多女子都是肉呼呼,看着很有可人。

不过,刘正却惊讶的看着这个先前出来的女子,很健壮的模样,长得一般般,但是却是个大屁股的,老话得说成有利于生养,是个能生娃的。而后便跟着的则是个典型的柔媚女子。

这家伙到是个实在人,一个是用来生养的,一个是用来助兴的。刘正心下,有些好笑,但对这个王九却是有些好感。

按军功,他是可以在很多士卒先前挑选的,但他却偏偏挑了个这样的妇人做家里的大妇,是个有眼光的。

刘正敢打包票,那些漂亮的女子生下的孩子一定没有这个健壮女子生下的孩子能站得住脚跟。

“这位小哥是?”这妇人看着挺豪爽,直溜溜的瞅着刘正,一边还仔细端详着,绝对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女色狼。

她身后的女子,就显得要含蓄太多了。

“你这见识短浅的婆娘,这是我们将军。”王九的口气有些不伦不类,像是在打情骂俏,又像是在喝骂。

“阿妈呀,这就是你常常念叨着的军师将军啊?来来来,小瑶啊,你去把咱家的大公鸡给宰了。”一声就惊诧的大叫,这健壮妇人随即却是转身吩咐着身后的女子道。

“嗯。”乖巧的应了一声,叫小瑶的女子直直的往院子里小步走着。

“这到不用了,弄些酒水给我解解渴就成了,这宰了是容易,但等炖好了,没准天都黑了。”刘正笑着摆手道。

“啥叫不用啊,您是将军嘛,我们当家的又是您一手带出来的,这是应该的。个吧时辰就好了,您先歇着,我先去弄些酒菜吃食来。”健壮妇人却是笑着,说完还不等刘正拒绝,自个人就转身进了里屋去摆弄吃食去了。

看得王九直摇头。

“小的这婆娘是从中原那边来的,有些粗,将军您别见怪。”王九歉意的对刘正抱拳道。

“这叫粗吗?这叫豪爽。”刘正笑着道。接着,刘正又问道:“中原来的?也是跟你一样是举家南迁吗?”

“嗯,是从豫州那边迁过来的,一家八口,只剩下她与一个妹妹了。”王九叹了口气道。

“世道艰险啊。”刘正少不得随着叹了几口气,这天下啊,一家八口能活下两个人,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

接着,刘正又与王九攀谈着,晓得了这健壮妇人,是章氏人家出身,来到荆州之后,跟着妹妹一起被卖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当干粗活的使唤侍女,是被糜竺买回来的,她的那个妹妹,也在村子里,当某个士卒的婆娘。

期间,这章氏给刘正上了酒水吃食之后,还抽空给外边的恶来这些人也张罗了一些,干净利落的,在这样的平常人家中,算得上是个持家能手了。

酒挺烈,吃食也挺丰富。有肉食也有冷菜。

喝着小酒,刘正笑问道:“怎么样,这日子过得不错吧。”

“还成,就是不少兄弟惦记着将军您呢,希望再博些个富贵好殷泽子孙。”王九一边服侍着,落座了,但却滴酒不沾,只是看着刘正吃着。

偶尔帮衬一下。听着刘正问话,王九笑道。

这问题,看似随意,其实刘正心下是有些担心的,看了这边的情况,有老婆热炕头的,有的还是一抱就是两三个女人,谁还愿意去上沙场啊。

要是这些人都不愿意上沙场了,这对于将要发生的赤壁之战刘备一方来说,会是很大的损失。

但这群当初就想着升官发财的士卒终究是不同,那股热切的心,没有被女人给弄散了。

“你们虽然处在这荒凉之地,但也想必也晓得北边的动静吧,放心,那样的机会少不了的。”刘正笑道。

“这些小的也有听闻,到那时,自当为将军效命,但小的也有些担心,我家婆娘,还有四周的这六百余个同僚的女人。”在刘正的面前,这个小什长,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很直接的道出了自己的担心。

刘正心里透亮,曹操如果真的北来,那就是战火连天,这群人就算是真的渴望争夺富贵,但想必,也害怕自个儿的婆娘,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吧。

新野小城不安全,当兵的一般心里都清楚的。

“这你到是放心,要是遇到跟你同样顾虑的同僚,你就跟他说,我刘正说过什么来着,要是你们横死沙场,你们的妻子,刘正会养活的之。”刘正郑重的道。

“小的记下了。”王九是个心思活络的,晓得刘正一半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心,一半则是让自己做一些事情了。

做一个稳定军心的源头呢。刘正之言即军令,而军令如山,王九相信,只要他把今日刘正的话给传播出去,会让士卒们少了很大的顾虑。

刘正笑了笑,心下更是坚定了要招揽这人的心思。

喝着酒水,吃着熟猪肉,等酒足饭饱了之后,刘正看了看天色,也不晚了,就起身笑道:“我还得去军营一趟,这就先走一步了。”

“将军慢走。”王九起身相送。

“哦,对了,你叫你婆娘收拾收拾,估计明个儿你们就得搬家了。”走出了屋子,刘正忽然顿了顿,笑着回头道。

说着,就大步的往外走去,恶来一群人也是起身叫了声将军后,随着刘正一起走到了院子外边。

看都看过了,问也问过了,一些新近才想起的事情也安排了下去,再加上平白的吃了一顿,还有什么可留念滴,走咯。

“啊呀,将军怎么走了,当家的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留一留,那只鸡可刚炖了一半呢。”听得外边响起的马蹄声,章氏赶忙从内屋走了出来,看着绝尘而去的刘正一行人,埋怨道。

“有什么可惜的,将军这是去军营了,你继续炖着就是,等好了,我送过去。”王九反身笑道。

“哦,那我继续炖着。”章氏道。

“对了,把屋子收拾收拾。”想起了刘正那句话来,王九也如此吩咐章氏。

“干啥,难道将军晚上要住这儿啊?”章氏有些疑惑道。

“将军吩咐的,总没错的,你收拾妥当就成了。”王九也懒得解释他对刘正的信任,只是淡淡道。

“哦。”

……….

来到军营,自有士卒引着刘正往魏延的军帐走去。这军营,其实跟那时候,他初建这支军队的气氛差不多,很松散样子,只是多了很多好奇的眼光而已。

刘正这个将军,有些人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中接触到。

魏延与刘盾分别执掌着这一千军队,大帐也是分东西而立,刘正这前脚刚到魏延的大帐内,那边刘盾就已经赶了过来。

“几个月没见,文长的气度变得有些不凡了。”自个儿往将位那儿坐着,双手一摆,刘正仔细的瞅了下边的魏延几眼,脸上添了许多笑意。

这气度确实不同了,看着稳重了太多了。

“谢将军赞。”魏延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如此道。

刘正哈哈一笑,撇过他,转头对一本正经的站着,跟魏延差不多的性子,都是沉默寡言型的刘盾笑道:“怎么样,这军侯做的,还曾习惯?”

“多亏文长提点,小的这军侯做的,才没有出了纰漏。”刘盾躬身答道。

“嗨,看你们这态度就腻歪,我就直说了此次的来意了吧,你们给我挑出最好的三十个人来,我要带走,至于军队方面的事儿,你们尽管放手去管理,我是半分也不会插手了。”作为一个将军,刘正如此说道。

“诺。”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应声道,并打算就这么转身走了。

刘正拦下两个,只对刘盾道:“你去张罗这把,文长暂且留在此地。”

“诺。”看了眼魏延,又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刘正,刘盾再次应声道。

“这个你拿去看看,或许有利于心性磨练。”刘正从腰间取出一捆子竹简递给魏延道。

相比于刘盾这个小人物出身的人,魏延的潜力是巨大的,刘正对魏延的偏爱也是人之常理。

跟赵云的一番对话,让刘正总觉得应该好好的栽培一下魏延,磨砺一下他的那份矜高自傲的性格,也未必就不能培养出一代名将来。

有些疑惑的接过刘正手上的竹简,随即打开来微微的看了一行,上面三个大字很是硬朗,道德经。

看完之后,魏延抬起头来,看着刘正,等待下文。

“道包含宇宙,最是宽广不过,你多看看,多想想,好处多多。”刘正耐着性子,道。

矜高的性格简单的说起来就是有些自大,魏延的性子就是如此,一般人的话是听不进去的,但刘正对他有栽培提拔之恩。

刘正对他的体恤,他也是能清楚的感受到的,因此,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嗯,晓得就行了,下去给我弄个帐篷,我晚上就住在这边了。”刘正挥手打发道。

“诺。”魏延躬着身子告退道。

刘正估计自己对这家伙的操的心,估计能赶上邓艾这个儿子了。要是再不改改这性格,他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培养出一个名将的感觉一定不错吧。嗯,嗯。

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已经播下了,也算没事儿了。刘正让魏延下去帮他弄军帐,也没有干等着,带着恶来等人四处的溜达了一下。

还别说,这地方虽然荒凉了一点,乡下了一点,但风景还是挺不错的。山清水秀的模样。看着能让人心胸舒畅。

晚上的时候,刘正吃着王九送过来的炖鸡,滋味居然还挺不错的,比他家厨子弄出的还要好吃呢。

只是可惜这鸡嫩了一些,要是弄只老母鸡吃吃,那才叫爽呢。嗯,既然用了她丈夫做随从了,那干脆请这个章氏来做厨娘得了。

这边正吃得爽呢,外边就响起了一声相当煞风景的话来。

“将军,张肃求见。”

张肃?刘正的脑子里还是有着人的印象的,虽然做事差了点,怕死了一点,但没啥缺点。

因此他才在这支军队里,弄了个亲兵头子的位置,让这家伙管理着有名无实的亲兵们。

“让他进来吧。”没有撤下案上的酒菜,刘正淡淡的回声道。

少一时,一身平常服饰的张肃走了进来。

“将军。”进来就给了刘正一个大礼,躬身道。

“不过十个月没见,胖了不少啊。”瞅了眼张肃,刘正笑呵呵的道,顿了顿又道:“什么事儿说吧。”笑过之后,刘正的脸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看的张肃有些暗自后悔,看将军的神色莫测,早知道就不来了。

“有些话,魏军侯他们铁定不会说的,但小的却不得不说。”思量了一下,张肃改变了策略,说道。

“怎么着,魏延与刘盾这两个人委屈了你?说说看,我为你做主。”听着这话,刘正到是有些稀奇,道。

说着,还小饮了一杯,夹了块鸡肉,放在嘴里使劲儿的嚼着。

“二位军侯都是妥当人,怎么会委屈了小的。”连连摆手后,张肃肃然道:“我是在为将军鸣不平啊,将军一手创立了此军,战功赫赫,但主公却被小人蒙蔽,一夜之间,搬迁了此军近十里,显然是疏远了将军。”

“挑拨离间。”刘正直直的就笑道。

“呃,小的只是以为魏军侯,刘军侯二人是沉稳之人,必不会跟将军说起这事儿,才来跟将军说道说道。”晓得刘正的性子是毫无顾忌的,但没想到十个月没见,就没顾忌成了这番模样。挑拨离间?这句话说得,简直就能要了他的命哟。

张肃说得有些委屈。

“想什么呢,晓得那个军师中郎将的家伙是什么人吗?算了算了,你小子也不要多想了。这家伙可能会不喜欢我的作风,但绝不会是小人,那种人跟小人扯不上关系。”刘正有些好笑,但却也没有过度责怪他,笑道。

“可是,这破地方。”张肃明显有些不甘心道。

“露出小尾巴了?这破地方有什么不好,老子告诉你,这破地方没准能救命呢。”刘正呵呵笑着。

“将军……….是小的的不是。“见刘正死也不相信诸葛亮是个小人,张肃也是无奈的紧,只得承认了是自己错了。

“倒也不是你的错,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只要不把事情夸大了说,说对了,说错了我都不会怪你。”说着,刘正还似笑非笑的瞅了眼张肃,笑着道:“听说你弄了好几个媳妇,怎么样,这滋味如何?”

“都是蒙将军的余泽。”没有什么事儿的时候,张肃还是挺乖巧的,这点也是讨刘正喜欢的原因。

有些正人君子,也未必能合乎刘正的胃口,但有些人刘正却觉得对味。

“嗯,瞅着你是清减了些,这冬天都到了,没事儿弄些犬肉吃吃,那东西是滋补壮阳的。”刘正笑着道。

“这小的清楚,没事儿的时候都喜欢去隔壁村子里溜达,犬肉都吃了不知道多少了。”见刘正的前后态度如此差异,张肃显得有些受宠若惊道。

“嗯,身体才是本钱。”刘正引了句话,这才露出了狐狸尾巴道:“新野那边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主公在四处收集马车牛车之类的,你也给我去四处张罗张罗,越多越好,价钱的话,你弄个账目,送到我府上即可。”

“这马车牛车最近是稀罕物,紧缺,将军,这手推车之类的行吗?”张肃小心的问道。

眉头一皱,这刘备刮地皮刮得也腻狠,想着逃跑,弄了不知道多少车了。

“周边的地儿你也去找找,反正是车都要,不过你要记得,一定要在冬天之前赶回来,攸关生死,切忌。”刘正想了想,手推车就手推车,凑合吧,只要能运走这边的六百女子就行了。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耽搁任何时间了,所以刘正也谨慎的叮嘱了一下张肃。

“那小的这就去挑选人手。”思虑了一下,张肃道。

“去吧,多选一些能干的,不要动不动就要用刀子的人。”刘正笑着道。他手下人别的没有,没事儿就动刀子的亡命徒可能一抓一大把。

“嗯。”张肃应了一声,告辞而走。

诸葛亮有诸葛亮的位置,这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法,把这些事情交给张肃处理,刘正是放心的。

不过话说回来,刘正自个儿处理,可能还会弄得乱七八糟。是属于那种坐着指挥能行,实干的时候绝对死翘翘的类型。

“嗯,这冬天也快到了。老子也去弄点狗肉吃吃,那种玩意吃着好处多多呢。”伸了伸懒腰,刘正活动了一下跪坐着有些发酸的膝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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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一触即发

军营对这个时代的将军们来说是杀伐之地,是荣耀之地。

刘正却不太感冒,这地方住的腻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刘正就带着包括王九在内的三十个新随从往新野城的方向返还了。当然,还有一群大腹便便的女子们,这些女子也同样会随着她们的男人们一样,住在刘正的府上。

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将来他刘正的府上一定会很热闹,一下子就多了几十个妇人,也就等于有了等同于这数量数倍的小子。

不热闹难道会冷清啊。

这刘正一行人也算是一道风景了吧,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个好奇的眼神。

回到府内,刘正安排了这些有些劳累的妇人先进去休息,再命人腾出府上一些用不到的方将,给这几十对夫妇住着。

“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着,保护好了我的家小,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俸禄也按照你们在军中的份量给,每个月到账房支出就成了。”这是刘正给予这群新随从的原话。

不管是这群人有几个是渴望升官发财,渴望征战沙场,养或者是有心想退伍的士卒,都对刘正的话语没有任何的违逆。

这固然是刘正的话等同于军令,已经深入到了他们的骨髓内,也有刘正为他们挣下了这份富贵的感恩。

当兵吃粮的,混到他们这群人这样地步的人,少啊。

这群人拜了拜刘正,安排下自家的媳妇婆娘后,当天就加入到了刘正府上护卫的序列当中,分两头,一是刘正出门随性的护卫人员,二是府上的护卫。

加上先前的四个随从还有恶来,刘正出门的亲随数量一下子就激增到了十八个,在新野这片小地方,看着挺让人觉得是个暴发户的,说得不好听了,那是跟刘备的架子差不多大了,走到哪儿,哪儿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小将军,身上又没有什么爵位,架子这么大,不就是个暴发户吗?

但刘正却满意的紧啊,这以后啊,薇姿出门也有人跟着了,谁嚼舌谁死啊。麻辣隔壁的。

他可是清楚的紧,这群人的桀骜不驯的,下手也一般是没轻重的,不是刘备给他的那十个亲随那样,是稳妥型,一般下手都留余地的。

不过没关系,让他们来就是为了震慑用的,死了人,他抗下了。

什么叫做暴发户,什么叫做横行乡里,什么又叫做是土豪的。刘正的这般做风就是了。

入木三分啊。

接连三四天吧,不管是军师中郎将诸葛亮,还是刘备,甚至还有简雍这些人的木案上都飘了一些非常不好的消息。

其中一份状告算是一针见血吧,军师将军仗势欺人。这其中当然有刘正偶尔出去溜达,处理掉的几个。

还有薇姿出门时候,处理掉的。偶尔也有这群亲随护卫出去溜达的时候,听到有些人诋毁他们将军兼新上司的刘正,而痛下的杀手。

反正都是一些苦主吧。也有苦主的家人上告的,不过这往往是苦主被修理致死的情况下。

不过这些东西,到了诸葛亮手上,他压下不发。到了刘备手上,也同样如此,这才会牵扯到了简雍这些自从诸葛亮来了之后,已经很少管理政务的官员身上。不过这些人照样是压下没发。

牵朋连党,皇叔之宠臣。明明就是暴发户的架势,有些人已经暗自给刘正扣上了这样的帽子了。

不过这样一来,新野城还真的清净了不少,只少没有人敢议论刘正这个连党呼朋到了几乎只手遮天,皇叔宠臣的身上了。

“此子,可真是刘备宠臣呼?”

透亮充满了一股子旭日东升,蒸蒸日上气围的大堂上。

曹操一身简便服侍,腰间别着佩剑,头戴一竖紫金冠,样貌虽然不咋的,但一股子威势却不断的散发了出来。

中原的各处精兵,曹操麾下的于禁徐晃等等……,都做好了准备,粮草也已经按部就班了,只等曹操统大军挥鞭南下,无数各州郡的精锐别部都将从攻荆州。

一声号令,天下为之震动,这叫做气焰,不是刘备那个空有皇叔之名的小城太守能够相提并论的。

曹操毕竟是身为三大巨头之一,魏国的开国武帝嘛。

看看这大堂上,虽然人不多,但个个都是浓缩精华的文臣谋士,武将就晓得了魏国的实力了。

三分天下,魏实得了七成,这也不是空口无凭的,撇过大汉的十三州地域不说,这士子人才,魏国也是占了七成的。

曹操这话似乎是自言自语,但眼光却是微微的抬高,略过了众人,射向了陪坐末位的满宠身上。

因为兵败汝南,满宠自己上表请贬,汝南大败,让汝南这一带的州郡兵几乎去了大半,汝南靠近荆、扬二州,算是第二阵线了。这场大败,起的风波也自然大,也让满宠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曹操是集精明,猜忌,宽厚,重才,又忌才于一身,他是矛盾的,但千万别说这些东西是曹操的缺陷。这恰恰是他的优点,这是作为一个君王,保护自己免受臣子愚弄的天性手段。是明君的先要条件。

君不见,史上那些没有猜忌性格的君王是如何下场的?

曹操可以说是集明君气度于一身的不世之选。重才也是曹操的一大优点,满宠兵不过数百,却平定了汝南一地等同于他军队十倍的土豪势力,其才在魏国也是上佳的。更加不得了的是,他还很年轻。

当汝南那边的消息,还有满宠的上表上达后,曹操就把满宠贬成了小官,但却留在了相府参要军机。

在一大群汉室臣子议论着要把满宠贬为庶人甚至要杀了他的的言论中,亲自保下了他。并顶着压力,杀了一些汉家臣子。结果是贬了爵位,消了一些封邑。

在军事选才权利上,曹操是占了大头的,汉室臣子势微,但政治上却还算勉强能分庭抗礼。

不惜为了个人才而跟另一股政治势力对着干,这就是曹操。

虽然差点就被人给生吞活剥了,但满宠却不气馁,在相府的佐官位置上干得有声有色。

今个儿曹操集手下重臣重将商议出兵荆州的日子,他满宠也陪坐末位,算是挺荣耀的了。

因此脸色看起来颇佳,并不是颓废之类的。沉思了小会后,满宠才达道:“观其武艺,此子还成。单军深入南阳,胆子颇大。败而不馁,连攻我三次,也算得上是有勇。而刘备其人,明公当深知。”

这回答,没有从正面回答刘正是不是宠臣一类的角色,但却从侧面否决了刘正是个宠臣。

有勇有胆有艺。这是满宠对刘正的评价。相当谨慎而客观的评价。后半句话,也是满宠的另一个解答,观刘备其人不会如此宠幸一个只是有以上优点的人,想必此子有些才能,世人并不晓得。

虽然有些不满意满宠这几乎等同于废话的回答,但曹操却相当赞赏他不主观评价他人的性子。

点了点头,曹操把眼光从满宠身上收回,望着大堂下的诸人道:“诸位以为如何?”

几乎是随着曹操孤微发迹的,荀攸晓得曹操是在疑虑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微微抱起双拳,鞠着身子,荀攸对曹操道:“大军所向,实力所至。只要明公稳妥行事,何顾虑一谋臣,一将军。”

顿了顿,荀攸又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南下荆州,已成骑虎。”

按照荀攸稳妥的性子,这句话已经相当的大胆了,直言曹操不犯错,大事即可成。

“公达所言甚是。”程昱也是鞠着身子,相当痛快的支持了荀攸。

曹操的五大谋臣,郭嘉早夭。贾诩是曹操不问,他就不答。荀彧近些年来,也都是处理政务,坐镇后方居多。

荀攸还有程昱的表态,让曹操的疑虑的心消除了很多,再转头看了眼微闭着目坐着的荀彧,还有一脸淡笑的贾诩等人,曹操心下有了决断。

“孤当上表天子,一月后,大军南下。诸君当按部就班,各行其事。”曹操总结了这天大家商量过的事情道。

“诺。”一干重臣重将们,应了一声后,陆续的退下。满宠看了眼曹操,也是随着众人退下。

只是他的脑子力停留在了那晚,刘正挥舞着长枪,那淡定姿容的面容上。心下隐隐的有些担忧吧。

但他也是个懂权谋机变有勇有谋的人物,清楚的晓得荀攸话里的正确性,只走了几步,就把这点点的担忧抛在了脑后。

此战有九成胜算也。九成在人谋,一成在天,九成的胜算几乎是战争最大的胜率了。又何必他担忧。

想着,满宠笑了笑,走路越发的轻松自然了。昨个儿,家里的宠妾为他生下了第三个儿子。子嗣丰茂,如今在相府里做事也算轻松。只少比太守位上轻松了许多。

满宠不仅精神头不错,心下也是颇为知足的。

出了相府,满宠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吩咐着车夫道:“去药市,看看药材去。”

“诺。”车夫应了一声,笑着挥舞着马鞭,马车缓缓的朝着许都的药市而去。

生产之下,元气大伤,得好好补补元气。

小官是有好处滴,当别人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满宠还有空余的心情想着家里的事儿。

“孤胜袁绍,刘表之才比之袁绍有所不如,何必忧虑。”众人退下后,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堂,曹操心中满腹自信。

建安十三年,不仅是刘正刘备预备着撤退的事宜,曹操也是气盛满腹,磨刀霍霍。刀锋森寒时,即大战起。

襄阳,昔日一片暮色但却还算气派威严的刘府气色惨淡,在北边的种种消息流窜下更是摇摇欲坠。

大有顶不住的趋势,时至今日,更是传出刘表病重的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

刘表虽然兴文不武,但却是楚地这一片的顶梁柱。说一句贬低刘备的话,历史上刘表要是不亡,荆州士子绝不会跟着刘备南下。将来那赫赫有名,由诸葛亮统帅的蜀国荆州势力团体,恐怕也不会存在。

寿命天授。如今这片楚地的顶梁柱,倒下了,再加上曹操非常不得楚地这片由着很多北方逃难来的士子之心。

有很多士子都是非常平凡的往来刘备这边,刘表的倒下,到是让刘备这颗不起眼的小潜力股,到了前台。大有蹭蹭蹭往上狂涨的趋势。这更加的显得刘府的衰弱与萧条。

卧房内,色泽暗淡,整个房间内充满了一股子药味,刘表的脸已经如枯树,双眼深凹两眼无神,瘦的不成样子了。

刘琮两眼含泪,亲自随侍在床边,服侍着刘表喝药。接连半个月了,任凭蔡氏还有蔡瑁等人劝说,就是不走。

连日的服侍让他白皙的面颊已经变得蜡黄一片,跟这时的刘表,还挺像的。

虽然这几日说几句话都很困难了,但刘表心里还是明白的,因为蔡氏的关系,对这幼子本来有些厌弃的心,也是有所好转。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这荆楚一片,刘表已经绝望了,但他却放不下子嗣。

“叫………叫蔡氏,还有蔡瑁进来。”刘表开口叫道,声音已经很飘忽了。似乎喘一口气就能死掉。

“父亲,您歇着,先歇着。”刘琮含着泪,轻轻拍打着刘表的胸口,泣道。

“不说,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去,把他们叫来。”喘了口气,刘表不容置疑道。

“嗯。”犹豫了一下,刘琮还是顺从了刘表的坚持,起身走到了门外,吩咐了下人叫蔡瑁他们来。之后又进了卧房。

少一时,蔡瑁与蔡氏一起走来,只是边上多了一个神色肃然的蒯越。这是刘琮的吩咐。

“主公(老爷)。”三人来到卧房之后,一齐拜道。

如今的蔡氏,只是表情淡淡,没有丈夫要死了的悲伤,也没有往日的温存。

“是异度啊,坐。”刘表睁着眼,见蒯越也来了,有些意外,道。

“诺。”相比于蔡氏姐弟的淡淡,蒯越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刘表看了眼,却是有些懊悔了的。

早知如此,何必养这两条白眼狼呢。

“谢主公。”蒯越淡淡的看了眼脸色微变的蔡氏姐弟,在床边坐下。

虽然有些懊悔,但刘表这个时候也没有了再借用蒯越智商的意思,淡淡的看了眼,即转过了头,对着蔡氏姐弟道:“我想见琦儿。”

人死前,要见长子。姐弟俩没意外,只是这时,刘琦已经不会再回来了。默契的点了点头,蔡瑁出口道:“北边的动静已经越发的大了,江夏乃重地,大公子身为太守不便返还。”

刘表闻言冷笑,厉声道:“好,好啊。咳咳咳….。”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刘琮一个箭步,上前不住的拍打着刘表的胸口。

良久,刘表才缓了这口气,没去见祖宗。那是刘表看了眼刘琮后,放心不下,才压下这股气。

“你们出去吧。”先前也抱了万分之一的念想,想见见长子,但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刘表冷着脸道。

“老爷还是消消气儿吧。”蔡氏点了点头,例行公事似的劝了一句,再对蔡瑁使了个眼色,就这么走了。

谁都知道这是最后一面了,但两人却什么也没给刘表留下。

对于这一切,蒯越只是低着头,完全装作没看见。

“没事儿,异度也下去吧,只是以后这犬子就拜托给异度了。”随后,刘表对着蒯越道,不是托孤,而更像是一个父亲把儿子托付给了友人一般,口气甚至算得上是请求了。

蒯越的神色有些微变,闻言蹉跎良久,这才举着拳头对刘表道:“少主聪慧过人,又懂隐忍,必不会有碍,请主公放心。”

这是推脱了。

哎,刘表心下叹了口气,只是面上不显,淡淡的点了点头,再与蒯越说了些往年的往事后,也让他下去了。

蒯越出去了以后,刘琮看着刘表那有些自嘲,又更见颓废的面容。

“父亲,兄长其实来了的,在城外等了好些时辰,只是母亲与舅舅没让他进来。”刘琮犹豫了一下,这才道。

面上起了点笑意,刘表道:“你兄长的性子,为父了解,不来就不是你兄长了。”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刘表不由的想起了往日的种种,自觉愧疚,面上的笑容却是隐了。

“现在的情况,你想必也看得明白,你舅舅是打算立你为嗣了,但你守不住这片土地的。”摇了摇头,刘表直言道。

“父….父亲。”没想到刘表这么直接,刘琮有些期期艾艾道。

“别慌,为父又没打算让你守住这片地方,曹操一来,为父估计你舅舅是第一个投曹的,蒯异度也会随之倒戈。你也没可奈何。关键是投奔了北边之后,你的出路何在。你,毕竟姓刘啊。”刘表叹气道。

“那父亲的意思。”晓得刘表是在为自己做最后打算了,刘琮的脸上添了郑重,问道。

“两条路,一,你是引刘备入襄阳,诛杀了蔡家,但那风险太大,不是为父的看不起刘备,他恐怕也守不住这荆州。二,是投降了曹操之后,只做个安乐侯,不问世事。可保住性命。”刘表明面上是给了两条路,其实只有一条。

“是。”刘琮也明白,紧身的应下了。

“这样做也不是太稳妥,为父只有你和琦儿两个儿子,自不能让曹操绝了血脉。”道了一声后,刘表又道:“你兄长的个性看着有些棉弱,但其实性子很是固执,他懂得自己姓刘。”

“这些日子,他跟你叔父刘正相处很厚,曹操一来,他定没有主意,一定会想到刘正。而刘正此人,当初为父也只是想看看透彻,清楚,才把他唤到了跟前,但此人为父却怎么也看不透,像个浮夸,但有时却很滑溜。但值此大难之机,他却毅然北上与刘备相随,是个能信任的。”

“要是他们两个合在一起南下奔走,你想想父亲,别拦着他们,让他们逃命去吧。”刘表有刘表的眼光,他始终不认为刘备会成功。

在他心里,长子能随着刘正逃命,是最好的一种结局了。也叮嘱这刘琮念在他这个心愿上,让他兄长逃命去。

“嗯。”刘表的嘱咐,刘琮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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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浆糊

“死了。”刘正听闻了南边襄阳的消息后,满心的沉重。刘表既然都挂了,那风雨也就要来了。

是该收拾妥当,准备跑路咯。

“去吧夫人叫来。”刘正吩咐着身边侍候的小阮道。

“是。”小阮应了声,躬身退下。

少一时,薇姿莲步轻移,踏入了书房。对刘正礼了礼,有些不解的看着刘正。

“这些日子,府上的一切内务,多亏有薇姿主持了。”刘正笑着道。顿了顿,刘正随即又道:“下人们侍女们的情况你熟,你今个儿聚起他们,跟他们说,老爷我要搬家了,想跟着的就跟着,不想跟着的就领两个月的例钱让他们归家。”

“将军,这是北边有动静了?”薇姿心下明了,但还是问了问。

“嗯,有劳薇姿了。”刘正点了点头,笑着感谢道。

“将军说笑了,要说劳烦,也是薇姿劳烦了将军才是。如今府上无人主持,薇姿尽些绵力也是应该的。”薇姿福了福身子,明艳艳的眼睛中,只有至诚。

这大女子,真好啊。感怀了一下,刘正再交代了一些事宜后,就让薇姿下去办了。

这府上的事情安排好了,刘正正打算安排一下外事,但却不凑巧,片刻后,刘备就派人传话,让刘正过去议事。

晓得今次儿的问题严重性,刘正难得的没有耽搁,唤了恶来等一些亲随,出了府门。

出门前,还吩咐了几个亲随马不停蹄的赶往南边的军营,让张肃回来,整顿那些女子们,等时机一到就准备南下。

北边的动静这么大,一些消息灵通的,身家较为富裕的已经早早的就南下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

这些人,也没有了为生计奔波的心思,因此街上也没有了小贩之类的人,就算偶尔有人路过也是急匆匆的。

新野城看着很是萧条,充满了末日感的绝望气息。

说到底还是曹操屠城太多,信用度实在是不好啊,在这片荆楚之地,更是在刘表的默许之下,曹操的残忍被传的邪乎。

小老百姓是愚昧的,现在这副人心惶惶的样子,也是常理。

新野城啊,老子恐怕一辈子都不能踏足这里咯。看着街上的情景,刘正心下虽然有这样一种感慨,但却没有多大的伤感。

在这个交通不便,战乱四起的年代,背井离乡,是多么平常的一件事儿啊。

策着马儿,其实刘正也只是匆匆而过。

不过半刻钟就到了刘备的府上,命恶来等人在外边等着,刘正配着长剑,自个儿就走了进去。

刘备虽然号称是一方诸侯,但其实也是个小城主而已,这大堂也不见多少气派,因此,往常的时候,这地方也是宽松的气氛多,肃穆的气氛少。

但今次,刘备的手下文武齐聚一堂,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妥当,有一股子肃穆。

刘正踏入大堂的时候,瞅了瞅,又是他来得最晚。

已经习惯了,刘正也不见尴尬,向着刘备施了一礼后,自顾自的坐到了张飞旁边的空位上。

刘备也只是看了眼,便淡淡的略过了。

今个儿,刘备也是准确的得到了曹操南下的消息,这才召集众人过来商议的。

别的事儿没有,就是谈论如何撤退的事儿。就像刘正曾经进谏的一样,曹操来时,刘备也不打算抵抗了。

但刘正当初是让刘备自己南下,把压力留给刘表,但现在已经死了,他的小儿子嗣位,年纪弱小。这点深深的让刘备为之担忧。

主弱,即使是国再强,也经不起人吹残。何况,北方那边本身就要比荆楚强盛数倍。

但不管怎么说吧,刘备也是深知新野这片地方是挡不住人家的,撤退是必须的。

“操德以为,为兄的那侄儿有几分胜算。”遇到事情,刘备已经习惯性的问刘正了。

“半分胜算也奋袂。”刘正没有犹豫,吐出了这番话来,并把他在襄阳看到的想到的说了个通透。由其是蔡氏一族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兄妹。

“军师将军所言甚是,蔡氏一族还有襄阳的一些大族确实是心向北边的。”思量了一下,诸葛亮说了一句赞成的话来。

作为蔡氏一族的姻亲,诸葛亮的话还是有几分份量的。

见两个现在他手下最主要的谋划者都这么说,刘备的头,就疼了起来。

“要是如此,那些大族见主弱,自己就卖了刘琮,投降曹孟德,我南下避难的心思,岂非是化作了一场空?”刘备捏了捏人中,有些蹉跎道。

诸葛亮闻言眼中闪了几闪,与徐庶对视了一眼,徐庶点了点头,随即半眯着眼睛,似老神在在。

不过只这么点功夫,那边刘正已经开了口,向刘备抱了一拳,笑着道:“天下群雄,经十数年兼并,已所剩不多,但大小却还有那么几个的。”

“兄岂忘了唇齿相依的孙氏呼。”

“孙权啊。”要怪也只怪当初刘正说得三国鼎足论有些笼统,也没有指出现在这副几乎让人绝望的情境,刘备一时情急之下,险些是忘记了这江东孙氏了。

“嗯。”刘正点了点头笑道:“到时兄长只要遣一位能言善辩之士与孙权,两家即可联盟,就算是撇过刘琮这道也是无妨的。”

如今局势已经明了,刘正也可以堂堂正正的说出直接撇过刘表势力,与孙权联盟共抗曹操这件事情了。

诸葛亮见刘正抢先一步,也不着恼,淡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徐庶,眼神中只有清明。

刘备心下一喜,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简雍,简雍是他儿时好友,有些风趣,也有些才能,但最出众的就是这辩才了。

但随即他却想到了刘正,还有诸葛亮,这次如果要联合孙权,靠着巧言辩白,恐怕稍有不足,得一个既有口才,也有才能,能分析出一番道理,让孙权怦然心动的人才行。

刘备想到了刘正当初对孙权的评价来,总的就一个意思,此人精明能干。

“操德前去如何?”想了一想,刘备问刘正道。

刘正一愣神,如一盆凉水从天而降,冷个透彻,他去怎么行啊,要是事情搞砸了,那就滑稽了。

开玩笑,真他妈的开玩笑。

刘正坚决的摇着头,没有应声。

“做事滑不留手的,能够蛊惑人的,大哥手下最有分量的,除了你还有谁啊,要是你怕啊,哥我陪你一起去。”这刘备还没有说话呢,张飞就说了一大堆刘正的好来了,完事儿后还刺了一下刘正,有点激将法的味道。

谁他妈的说张飞是个没头没脑的啊,要是谁敢当着刘正这么说,刘正一脚就能踹飞老远。

要是没有张飞这话,刘正指不定就脱口而出了,“孔明有经天纬地之才,是出使东吴的不二之选。”

但张飞这句话后,刘正的这句心里话就被卡在了脖子上,吐不出来了。

灿灿的笑了笑,刘正道:“有一句话说得好,火没烧到眉毛,有些人是不急的。兄长先准备着,往南面而走,直到夏口附近,依着东吴屯扎营地,到时候曹孟德的锐气必定会刺到东吴,这才是出使的时机。”

刘正没应下,只是推脱了,推了再说嘛。

对于刘正的这几句分析看来还是挺满意的,张飞点着脑袋,笑呵呵的没有再为难刘正。

刘备也无可奈何,只得点着头,继续和众人商讨着如何撤退是事宜。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刘备都是派人到处收购一些车马等东西,牛车,马车,驴车手推车都有,这些东西,有的是要运送粮食的,也有要运送府库里存着的一大堆兵器。

还有的是以防万一的。

反正都是为了军队服务的,但刘正却深知这些还不够,远远的不够啊,你刘备名声有点,再加上曹操的恶名,有十几万百姓愿意跟着南下呢。

这么点马车,不够塞牙缝的。

但刘正只是坐着,没有要发挥自己的先见之明的意思。

这说着说着嘛,诸葛孔明就说出了一番很正解的话出来,“主公,虽然襄阳一地不牢靠,但刘荆州的长子刘琦却是个有些崛气的人,必定不会随着刘琮一起投降。他坐镇江夏,手下有一两万兵马,主公可修书一封与他联合。”

诸葛亮是蔡氏的姻亲嘛,也是刘表的亲戚,跟刘琦也是见过几面的,别的不晓得,但晓得这个人还是存有帝王之后的傲气的。

多加利用,也是一股大助力。至少在兵力方面,刘琦的实力要比刘备强上三倍还不止。

“兄长,在襄阳时,因刘表不喜,刘琦心情郁结,常与我亲近,我先修书一封,阐明情况,让他配合。”这事儿,刘正到是抢先道。

“嗯。”刘备闻言也是放下了一番心思,说起来,因为刘正的横插一脚,刘琦并没有如同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与他亲近,他现在与刘琦也不过是有叔侄之名而已,这贸然修书一封,他也没把握。

接下来的一些事宜,刘正都是不懂不懂的,听着也没劲,直接就闭着眼睛,神游天外了。

这商量来商量去,也不过都是一些琐碎事,没什么意思,但却很费时间。

等刘正稀松着眼皮出来的时候,就是半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不过,接下来大家应该都是各司其责了。

这种会议应该也没了。不然要是每天都坐着那儿不动,真的挺无聊的。

“操德,操德。”刘正晃悠悠的随着众人在前边走着,反应慢了一拍,而走的有点落后的张飞加了两声,加紧的敢了上来。

“翼德这是有何吩咐啊?”由于先前张飞的几句话,刘正心下想逗逗他,解个气,有些皮笑肉不笑道。

“咱哥俩,吩咐个球啊。”张飞笑骂着,一边拉了拉刘正的袖子,使得两人落后了众人几步。

等四周左右都没人了,张飞这才收起笑脸,对着刘正正色道:“操德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心里话的时候吗?”

第一次说心里话?刘正有些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笑道:“啊,我说过,此生愿为万户侯。”

“那眼前这个机会你为何推脱了?”张飞的脸色还是有些肃然,看了看刘正,继续问道。

“嗨,翼德啊,这出使的事儿,真不是我的…………。”深深的晓得刘正的性格,张飞还没等刘正解释的话说完,就一把打断了。

“推脱。”沉着脸道了一声,张飞又道:“晓得那个诸葛亮有才能,你又没把握,才推脱了的吧?”

没想到张飞居然了解自己这么深,刘正真的是有些诧异,还有些暖意,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出使,他是不会去的。

开口想辩驳几句,张飞又一把打断了刘正的话,他道:“你也别辩驳,你这厮的性子,我懂。”

“但你有没有想过,那诸葛亮他不过是个军师中郎将位在你之下,又没有你孤军深入南阳的战功,也没有你名声那么广,他去这份量是轻飘飘的,而你却重他百倍。”张飞的眼睛里射出的是深深的睿智。

这番话,也让刘正无可辩驳,因为事实却是如此。诸葛亮不管多么的有才能,但现在还不显。份量别说他刘正了,就算是简雍也要比他重。

“但翼德,我心下没把握啊。要是这次机会错失了,那兄长的大业,汉室的希望就算到头了呀。”这次刘正没有任何的辩解了,实话实说了。

张飞闻言摇了摇头,道:“其他的不说,就说这眼光与见识吧,谁要是敢自夸第一,把你排在第二,哥我揍他。”

“而且你能言善辩,把大哥二哥他们的心都说得火热。为什么就不能跟孙权较量一下?”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了,张飞抓住事实,就是狂轰滥炸刘正。反正就一个意思,你行的,要是不去,就不够哥们。

“我。”刘正有些气馁,什么能言善辩啊,他现在连张飞都辩不过呢。

这丫的,这张三哥怎么突然就能这么鸟。对他性格的分析也是入木三分,简直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这哥们找的,刘正也不晓得是感动,还是该气恼了。感动是因为张飞了解自己,气恼也是张飞了解自己。

被逼到死胡同了。老子该怎么办。

不过这担子,刘正最终还是没承担下来。只是说回家考虑一下,但刘正从张飞的眼神里,却了解到了,这次他要是不去,以后这兄弟,就没法做了。

直到了自个儿府上,刘正的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真他妈的,该死啊。

张飞说得轻松的很,但刘正自个儿却清楚的紧,这次出使东吴,诸葛亮是最佳人选,他可是成功的拿到了援军,为了蜀国几十年江山打下了一片宽松的基石的,如果这个时候他再横插一脚,这叫什么事儿啊。

其实这功劳他也丫丫过,毕竟这连合东吴成功的功劳大的吓人。但要是失败了。别说功劳了,他以前做的一切布局就玩玩鸟。

眯着眼睛,刘正的脸几乎成了这副模样了--,整个无语。

就算是府上一片忙碌的模样都没有让他瞥了那么一眼。心里就是想着去还是不去,不去还是去。

张翼德你个混蛋。

将军府内,很大一部分下人从账房内支出了例钱,然后离开了这座将军府,只有一些少数无依无凭的侍女,愿意随着刘正一起,留了下来。

就连厨子都走的差不多了。薇姿看着空荡荡一片的大堂,也有些无语的紧。将军什么都好,但这主子做的,没恩没威的。看着怪寒蝉。

要不是最近刚住进了几十人,这府上就得空的的一片了。

叹了口气,薇姿轻轻的挽起袖子,打算自个儿充当一回帮厨了,帮衬着府上的大厨做事。

这厨子还是因为是被刘备派遣来的,才没有离了刘正的呢。

当刘正在为大事伤脑筋的时候,薇姿这个大女子想得却是府上的一些琐碎事儿。

当她路过刘正书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儿子正蹲在地上,摆弄着一些小石头。

因为自己这个儿子忽然童心大发了,喜欢起了小孩子才会玩弄的小石头。薇姿心下欢喜,走了几步,却并不是那回事。

邓艾的小脑袋皱成一团,手也无意识的摆弄着地面上的一快快石子。大的一块在北边,两块较小的在南边,而最小的一块横在当中。

“快去帮娘亲一起洗菜去。”薇姿心下有些不喜邓艾这种表情,一把拉起他,道。

“娘亲你等等,等等。”邓艾依旧皱着眉头,眼睛不离地上的小石块,小小的身子硬是没被薇姿拉走。

薇姿虽然有些不喜儿子这样子,但看他现在这严肃肃的样子,也放下了心中的一点芥蒂。

嫩白的手也收回了,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邓艾沉思着。

虽然已经看惯了邓艾这副完全没有小孩子样,反而有点老头的模样。但越看着,薇姿就越是骄傲的发现,自己儿子这样沉思的表情,有一股子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长大以后一定是个迷死万千女子的大男人。薇姿心下喜滋滋的想着。

“娘亲,我想到了,我想到了父亲说的一分胜机了,原来天时之下,有倾覆之危的不仅是刘皇叔,刘荆州,还有一个孙氏呢。”

这个时候,地上三块小点的石头子已经合在了一起,虽然相比与那块大石子还是弱小了太多,但总归是有了那么点气势。

三方联合,抗衡曹操。这就是邓艾那颗小小脑袋里,想出来的答案,另他满意的答案。

“艾儿真聪明。”薇姿哪懂这些,只是摸着邓艾的小脑袋,夸赞道。

“父亲一定是早就想到了答案才会这般自信,不行,我得去问问。”一说上打仗什么的,邓艾是个完全求知欲十足的孩子,说了这一句后,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留着薇姿有些苦笑的面容,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撒娇哭闹该多好啊。哎。

第六十五章 战乱

一路小跑着,但一到了刘正的书房前,邓艾停了下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后,这才踏入书房。很有骨子守礼的味道。

“父亲。”进得房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单手支撑着下巴,似乎在苦思冥想的刘正,邓艾犹豫了一下,但心下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那颗跳动着的小心脏,轻轻的叫了一声。

“谁。”刘正猛然惊醒,抬头见邓艾那小身子正鞠着,给他恭恭敬敬的行着礼。

那番小大人的模样,却是可人的紧。刘正的脸上添了点笑意,点头道:“今天可乖巧?”

“往常一样啊。只是想通了一件事而已,有些忍不住想找父亲确认一下。”看着刘正这副样子,邓艾就觉得亲切,开口笑道。

“哦,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又想出了什么惊天之谋来了?”刘正不紧不慢的,笑呵呵道,乖儿子在身旁,让他暂时把那烦人的事儿抛在了脑后。

“没。”邓艾摇着头,他虽然少年早慧,聪明的紧,但却鲜少有骄傲自大的时候,虽然心中想到了刘备一方的那一点胜机,也不会喜形于色。

小脑袋瓜子急转,邓艾一股脑的把他下午想的一点一滴给说了出来。

说完,抬着脑袋,亮亮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紧盯着刘正的面上。

刘正的眼睛大睁,这一方面,就连刘备这样的枭雄都没有想到呢,这小子这么点年纪居然晓得了合纵连横,唇齿相依的道理了。

当初,邓艾还与刘正一起辩论,说曹操有百分之百的胜率来着,没过几天呢,就看到了这分胜机了。就算是整个天下,能看到这丝胜率的也不多。就诸葛亮,贾诩,鲁肃这些人了。

这小脑袋瓜子,不得鸟啊。

这证明什么,这证明这小家伙少年早慧的发指,现在就可以去给人当谋臣鸟。

不过刘正心下的欢喜却多一些,这是他儿子嘛,儿子这么强悍,当老子的谁不是红光满面啊。

这孩子,多智近乎妖?心下欢喜之余,刘正又有了几分担忧,这家有麟儿固然是好,但这麟儿要怎么样培养,才能长成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将呢。

其他的不多说,邓艾这份智商,还是少些在人前显露为好。

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即使他再聪慧,这份聪慧可能也会被糖衣炮弹给消磨光了。

刘正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自己要是带着邓艾去溜达一圈,保证会得到无数的称赞,这就是糖衣炮弹鸟。

“艾儿真是聪慧,没错,刘孙联盟已经势在必行了。”当着邓艾那亮亮的小眼睛面前,刘正没有丝毫的隐晦下一点点的夸赞。说话笑呵呵,满满的一股子夸奖的味道。

随着刘正的这句肯定,邓艾的眼睛越发的亮了。小脸上也露出了跟同年龄孩子一般的雀跃。

只是刘正这下一句话,就让邓艾脸上的那一丝雀跃烟消云散了。

“但,艾儿千万要谨记,除了在为父面前,当着谁的的面也不要表露了你的这份聪慧。”刘正郑重叮嘱道。

“是,父亲。”邓艾的小脸一绷道,很是听话的一个孩子。

“嗯。过来说话,为父给你分析分析,这成败的理由。”点了点头,刘正本有些严肃的面颊,又是喜笑颜开的模样,招呼了一下邓艾道。

爽快的点了点头,邓艾脚步迈了几步子,就到了刘正的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依偎在了刘正张开的臂膀下。

熟练的搂着邓艾,刘正笑呵呵的讲解了一下,这次赤壁大战的一些东西,核心思想就跟邓艾想的差不多,就是唇寒齿亡。

不过刘正是从孙权身上开始分析,再到东吴的群臣,再到刘备这一方面,讲解的很详细。

刘正说得仔细清楚,邓艾听得也是入神,小脑袋不停的点着,偶尔也有沉思,反问着一两句。

父子相宜和谐的样子,让站在门口处徘徊了很久的薇姿,始终没有把饭菜给送进去,打发了负责捧菜的侍女们。独自一个人,有些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幕。

儿子沉默寡言,性子也有些孤,由于家门的那丑事,躺孩子对男人也是大多不屑一顾,天底下的男人中,能进到这孩子心里的,也就这个能给这孩子启蒙,给孩子指导,给这孩子欢笑的将军了吧。

门口处,薇姿满心都是对刘正的感念。天幸,让我们母子遇到了将军。拭去眼角的一丝泪痕,薇姿带着一丝微笑,悄然的走了下去。

眼带泪痕,嘴角带笑,却是如春风般明艳动人。

清晨,风微微的呼啸着,带起一点点的小雪花。整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看着很是柔和。

但小小的新野城内却是肃杀一片了,刘备这些人想的自然是整顿事务,立马撤退的。小老百姓却只有人心惶惶的份。

姓曹的,那个听说屠了一百座城池的奸相来了。这是大多数小老百姓的想法。听着似乎挺可笑,但在这个愚昧的时代,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可笑,屠城啊,那可是被杀九族都惨哪。

不过那城门楼前,迎着风挥舞着的“刘”字大旗,却多少能让新野城内小老百姓们安心点。

心存侥幸点。

“毕竟坐镇在新野的皇叔,也是威名赫赫的。”小老百姓们肯能算不准谁的军队多,谁的军队少,但拿刘备与曹操的名声两相一对比,居然还能成个半斤八两的局面。

因此,这些天,北边传来曹操已经出许都的消息后,四周的一些没有城池守护的村子,甚至是有的小县城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往新野方向赶来。

新野城不大,其实先前也就几万人住着,但现在嘛,刘备要带着十几万百姓南下的壮举,就这么出来了。

刘正到没什么,他先知先觉,晓得这是避免不了的。谁叫刘备这丫的名声挺好呢,曹操的名声腻坏。

但刘备的手下人可就没这么有见地了,就连诸葛亮,他可能也没想到一座小小的县城,居然会挤进这么多的人口吧。

看看街上就晓得,这事情有多难办了。

尽管刘备已经命了人日夜的准备热粥,姜汤,给一些露宿在外边的人送去,但没熬过寒冷夜晚的,有一大片一大片。

这早上一车一车往外边送的死尸,看的人直发毛。

“这就是他妈的战乱年代啊,其实打仗死不了多少人的,但战乱战乱,战连着乱,这才让有了强秦健汉之后,三国的这一片萧索。”说句不要脸的话,刘正自个儿就是个从死人堆里打滚过的,死人嘛,见得多了,也麻木了。

但那些都是死于杀伐之下的人,也都是壮年汉子。让他的心中升不起半点同情心。但现在这一车车送外边的,不是孩童就是妇孺老弱。

眼前摇摇晃晃的,刘正的脑子里一时间就只剩下了苍苍的白发,还有冰冷的稚颜。

没想到老子的心里边居然还有这种情绪在里边。甩来甩去的甩不出这些画面,刘正苦笑着,人非草木,岂能无伤感。

刘正这自号天下第一不要脸,没同情心的家伙,心里充满了震撼于与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回去跟陈夫人说,把府上的用不着的棉被什么的东西,都给拿出来。别人的地界咱管不了了,但至少咱府门前的,别让他们冻死了。”这刚出门没多久呢,刘正就回头打发了一个亲随道。

“诺。”亲随一丝不苟的应了一声。就打算拍马往回赶了,这人当初也是从中原千里迢迢的到荆州避难的流民,这样的场面,也是见惯了的。现下这场面,他心中的一点情绪,绝对要比刘正打。

“等等。”刘正忽然叫了声,沉吟了小会后,再对这个亲随道:“先给妇女孩子,再然后是老人。你再带着人日夜的瞅着,要是有心怀不轨的敢抢,就地格杀。”

这不是刘正的胡言乱语了,现在他想的就是沿路的几摊血迹,在一片白芒的视觉内,血红红的,即醒目,又阴冷。

这世道,也就这样了。十几万的百姓裹在这小小的城内,乱糟糟的,刘备也管不过来,因身子冷,一些壮年的,心狠手辣的对着旁边的老弱下了杀手的也不少。

“将军放心,小的虽然离了军营,但这剑却是每日一磨的。”亲随闻言,面上发凶道。

“去吧。”刘正点了点头,打发了他干事去了。

随即,刘正有些没精打采的朝着刘备的府上开去,本来他今天是想来问问,是不是该撤退了。

因为昨个儿北边传来消息,曹操的前部都到南阳宛城了。这次真的算是火烧眉毛了。

但看看这个情况也晓得,这事儿恐怕非得多耽搁不可了。

要是这十几万百姓真的不让刘备走,刘备也就只能一起带着南下了。看来历史也并非是偶然,刘备这人是枭雄,但多少人说他虚伪。

但这个时候,刘备恐怕不虚伪一下也不行啊。十几万的百姓啊,每个人吐口唾沫,都能把刘备现如今的这点大军给拆卸一空了。

进得府门,随便找了个守卫问了问刘备的情况,刘正就抬起脚,往着书房方向走了。

书房内,现如今是三三两两的,除了陈到是刘备的亲兵头子还有刘正这个腻逍遥的将军以外,清一色都是文官。

大战之下,也要防备大变。兵变,民变都是变。那些个将军们每个都要坐镇自己的小山头。像一头饿狼一般盯着手下的兵,还有四周围的百姓的动静。

刘正只觉得有些囧。

刘正的到来,也只是让众人齐齐的抬了抬头,随即各个都是皱眉苦思的模样。就连刘备的脸上都是如此,嘴角牵了牵,硬是没笑出来。

还真没决定呢。看着众人的表情,刘正就意识到了他先前的猜想变成了现实,刘备处在进退两难哪。

心下叹了口气,刘正也没有打扰他们,自顾自的找了个地儿坐了。

这撤退的事宜,都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这情况,我当初怎么就忘了提醒一句了呢。

只记得嘱咐刘备说曹操一来就撤退。这当时脑子里就记得挡不住,早撤退早了事了。哎。

“主公,现如今这百姓虽然是拖着泥,带着水,但如果主公带着十几万百姓南下,不仅可以圆一段佳话,也可以扩充人口。”徐庶的性子是带着点豪爽的,这里有点凝固的气氛让他受不了,就出口给了刘备一条路。

带着这群百姓一起走。

如果成功,确实是收了名声,又扩充了人口这种软实力,但要是失败了呢?刘正听着有些翻白眼,但他妈的还真别说,现如今,也就只有徐庶说得这条路可以走了。

浆糊,浆糊,刘正的脑子还是不断的冒出浆糊来。这事儿,他的那一关还没过呢,眼又来了这一茬,真是要命啊。

沉吟了良久,刘备的眼神缓缓的从徐庶还有诸葛亮,刘正这些人的面前扫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沉声道:“兵器这些东西暂时不管了,能废掉就废掉,不能废掉的就倒江里边,腾出来的车辆,就负责运送老弱妇孺。明个儿开拔吧。”

拿兵器皮甲等,可是刘备积攒了好长时间弄得老底,足可以装备一万人。只要几年,就是一万精兵啊。

刘正不得不佩服刘备的魄力,大难之际,能保持清醒,果断的弃了兵器而选择百姓,这就是刘备了。

这事儿说到这儿也算是划上句号了,刘正这个半路插上来的,一声都没有出口。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随着众人出来了。

闲人。看着众人都是匆匆忙忙离去的样子,刘正再次叹了口气,心下却没有了做闲人的悠闲心了。

强国兴起,必多灾多难啊。要是我能像这帮人那样,在此多灾多难之际,忙活的团团转,连脑袋里的浆糊都给忘记了该多好啊。

不过,这次出场只做了个摆设,但却明确的晓得明个儿就可以南下了。这让刘正的心,轻松了一点。

要说曹操那名头,可不是唬人的。刘正要是不怕,那才怪了。

这么一小会的时间,这街道上的尸体都被处理了干净,虽然道路两旁的百姓都带着悲戚,但却比刚才的气氛要好上太多。

在踏入自己将军府的那一刻,刘正也看到了自己的那些亲随,在三三两两的散发着一些棉被之类的物品。

也能从四周的一些百姓眼中看到无尽的感激。

“感激?还真是一些虚无缥缈的情绪呢。”刘正的心中,不免的有些自嘲。一点点的施舍,就能得了人心。

这就是百姓呢。

刘正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这些就觉得腻歪的紧,瞥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留意这群人,半言不发的进了府。

府上还有十几个侍女,几个婆子,一个厨子,外加薇姿这个帮厨。林林总总的,也没剩下几个下人了。

好大一座将军府,越发显得冷清了。

“老爷您总算是回来了,小公子….小公子感染了风寒,烧得好厉害,夫人都哭了。”这前脚还没进门呢,小阮急着跑过来,给了刘正一记重拳。

“昨晚的事儿?怎么也不跟我说说?”怪不得今个儿没见邓艾过来请安呢,没想到却是病了,刘正心下有些埋怨自己疏忽,但更多的是关心。手扯着小阮的肩膀,问道。

别看刘正每天乐呵呵的,看着挺和善,但他身板却是强的要命,加上也是在沙场里滚过了的人。

这一番作为,那瞪大了的眼睛,小阮已经吓的支支吾吾了。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将军这个模样啊。

还是刘正自个儿发觉不对,缓了缓心下的一口气,温声道:“先带路,再把情况跟我说说。”

小阮忙不送的点着脑袋,脚步一移,就走到了刘正的前边。但整个人低眉顺眼的,没其他半点脾气,真是被刘正给吓坏了。

还是刘正急,就开口问了问。小阮小声的解释着。

按照小阮的话说,这小公子是昨晚瞅着不对劲的,今天就烧了起来,脸儿红的吓人。因为不想让刘正担心,夫人才瞒着没跟刘正说。

但才这么一会儿,邓艾的脸就越发烫手了,夫人这才打发了我去寻老爷。

“这风寒是小事吗?那是要人命的。”虽然心下对薇姿这大女子的印象越发的好了,是个体贴人,看出来了他每天心情不好,没有打扰他。但刘正这句话还是骂了出来。

“去兄长那边,把那个姓陈的医者叫来。”走得快,刘正随口就对紧紧跟在他后边的恶来道。

“诺。”恶来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了下刘正身边还剩下的亲随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天天跟在刘正身边,晓得刘正是怎么疼这个小公子的,何况小公子也不是娇气人,每天都要随着刘正一起打拳,偶尔刘正还让他来指点一下小公子。

说起来,他和小公子的关系,还挺亲近的。

这样想着,恶来的脚步越发的快了,命人牵了马,*上去之后,一记马鞭,马儿嘶鸣一声,跨着门槛就出去了。

第六十六章 决断

房门紧闭着,当刘正踏入邓艾的卧房时,闻到的都是一股子药味,“不是没找医者来看吗?这是什么药啊?”皱着眉头,刘正为坐在床沿,眼里不断的冒出泪花的薇姿道。

“是平常的一些散热退烧的药物,吃着没事的。”薇姿闻言抬起头,对着刘正微微的一礼后,脸上带着些许歉意,薇姿道:“给将军添麻烦了。”

按照薇姿心里的想法,现在新野这么乱,还要刘正顾着家里,确确实实是给刘正添了麻烦了。

“什么话儿,他是你儿子,就不是我儿子了?”弄得刘正有些火气,他像是那种故国不顾家的废物吗?

说着,刘正也没有理会微微一愣的薇姿,小心的移着脚步,来到床沿前。

邓艾小眼紧闭,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了,脸红的吓人。刘正伸手探了探,再对比了一下自己的。

也就晓得这次真不是闹着玩的了。

这时代,最凶险的就是这种小感冒了,不怕有药医,最怕的是有药也没有病来得猛烈,有些人家的小孩子,可能今天感冒,几天后就没了呢。

这让刘正如何不焦虑,这一边拿过侍女递上来的布巾给邓艾擦了擦额头上溢出的汗水,一边不断的转过头来,看看听听房外边的动静。

少一时,脸色微微发红的恶来,带着一个气喘吁吁,看着可能会被风吹倒的小老头走了进来。

被一个粗莽的汉子给硬搁着来的,这老头看起来够呛。

但刘正半句带着歉意的客套话也没说,直接就拉着这老头走到了床沿边上。让他给邓艾号脉。

一边的侍女机灵,已经弄了个小垫子弄在了床沿前,小老头跪坐在垫子上,缓了缓口气,开始给邓艾号脉。

这老头姓陈,是跟着刘备身边十余年了的医者,医术不错,当年刘正也是生过一些小毛病的,都是被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给弄妥当了的。

在外边,刘正可能会威风八面的样子,谁也别在他面前横起来,但这个小老头,由其是现在这景象,这小老头是救命稻草呢。

这小老头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样子,虽然让刘正升起了一种想抬脚踹死他的想法,但却生生的压了下来。

“伤风,不碍事的。”可真是冤枉,这小老头哪会在刘正面前摆什么架子,只是闭着眼睛号脉是一种习惯而已。

这眼睛一睁开,小老头的脸上就起了点淡淡的笑意,对着刘正鞠了一礼后,这才从一边随身带着的小木箱内拿出了笔砚,还有一块小木板。

在上边奋笔疾书了一会儿,再把小木板递给刘正,道:“这些只是寻常的药物,这边府上应该也有备了些的。”

从头到尾,刘正都看在眼里的,心下总算是呼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心情有所好转,对于这个小老头,刘正也是怎么看都看得舒服,笑着点了点头,举拳对小老头施了半礼,再让一旁的侍女带他下去领些钱银,让恶来客气点的送他走了。

小老头的话让刘正的心安定了老大一截,伸手捏了捏邓艾的小脸蛋,睡梦中,这小子似乎有所察觉,非常干脆转过了头,没跟他老子亲近。

引得刘正轻轻一笑。

“将军,如今新野乱做一团呢,正需要将军调度的时候,艾儿这边有薇姿看着就好了。”一旁的薇姿也是放下了大半的心思,脸上还梨花带着雨滴,却是展露了一丝欢颜,只是顿了顿之后,就有些忍不住替刘正担忧。

害怕刘正为了家里事,耽搁了公事,虽然人人都说刘正是皇叔的宠臣,但薇姿却不信,她相信这个独特的将军一定是靠着真本事得了皇叔信任的。

要是为了邓艾的事儿,影响到了皇叔心里对刘正的信任,她们母子一辈子也会觉得歉意的。

邓艾的情况看起来尚好,不碍事,刘正也把心神从邓艾这边移到了薇姿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大女子。

眼神红肿着的样子,让刘正的心中升起了我见犹怜的呵护感。

就算是这时代的女子,也找不出第二个薇姿来了吧。一个被圈在内宅的妇道人家,眼神却是看得很远的呢。

也是个好母亲,好妻子呢。

打量了片刻,刘正就收回了眼神,笑着道:“你呀,别管外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有一大帮子人在为我兄料理着呢。出不了纰漏的,何况。”

说着,刘正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何况,你也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那些琐碎事我干不了,只有出出主意的份。”

微微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薇姿的脸上添了些笑容,摇着头不同意道:“不是薇姿太看得起将军呢,是将军让皇叔看得起,让这很多襄阳士子看得起才是呢。”

刘正闻言,有些囧,当初在襄阳,他靠着一手好字混了好大名声,差不多每天都有士子前来拜访呢。

有那么几次,邓艾前来给老子请安都没挤进来呢。大门小门的,堵了一大片。

当初满襄阳的人都赞叹刘正的字有风骨气节,现如今,北边大战将起,刘正却弃了稍微安稳的襄阳城,而义不容辞的北上投奔刘备。

所谓观字能品其性。刘正如此作为,正应了他那一手骨气冲天的字体。满身傲骨,不愧是汉室之后。

这些天,虽然地界上都不安稳,但还是有很多襄阳城中结识的一些士子文人,托人带了很多书信,劝他远离了这杀伐之地的呢。

不过这些士子文人嘛,说话自然不会这么赤裸裸的,都是非常非常委婉的劝说,一句一句说得都是引经据典的。

反正就是劝说刘正远离是非之地呢。

“哈哈,就是你太看得起我了,得了,你呀还是呵护着你的大将军儿子吧,我先出去透透气。”刘正笑着,这前脚还没踏出,这手却莫名其妙的点了点薇姿那光洁的额头。

薇姿面色一震,继而是一红,眼都没瞟刘正一眼,就低下了头。一丝嫣红,却迅速的延伸了下来,划过她白洁的颈间,一直延伸到了衣服内。

明艳动人的薇姿何曾有这样的小儿女羞态,让一旁同样呆住了的刘正看得有些愣神了,不过也只一瞬间,刘正就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留下只会徒增尴尬而已,说一些道歉的话语,更是白痴行为。还不如走了了事。

也不知道这只手是怎么了,浑然天成的,就点中了那里。真美啊。

也没什么事情做,刘正在外边冻了冻,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沿着过道,就往自个儿的书房走去了。

到了书房,刘正正正经经的跪坐着,手上拿出了两卷竹简。要不是薇姿将起了襄阳那边的趣事,刘正险些就忘记了呢。

这些天,陆续给刘正寄来书信的,也不全是劝说刘正远离是非之地的。有的却是很有风骨豪气的。

这两封书信的口气都差不多,反正都是敬仰刘正的话,末了还什么什么的。反正不认识,但却闻刘正名声的人吧。

当初,这两封书信上的落款让刘正有些呆了呆,居然是马良还有蒋琬来的信。

刘正的名声,反反复复的,想当初顶着浮夸之名北伐一场,后来去了襄阳后,邓家的一些丑闻也开始被人提起,他的名声就和了下稀泥,变得有些不咸不淡的。

一直到刘正靠着一手字体名声再次大震,再到横行新野,落下了飞扬跋扈,刘备宠臣的话语。

起起落落的,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没消停过。

但有些人却能从中问道一些不同的味道,从谣传中找出一丝不同的东西。马良,蒋琬。

捏着书信,刘正的嘴角翘了翘,这马良也罢,蒋琬也罢,现在都还很年轻呢,有骨子冲劲,比那些只知道避祸荆州的士子文人都要血气方刚。

血气方刚,满腔抱负。

蒋琬些略过不提,这马良还是当初刘正举荐的五贤之一呢,只是这几个月里,刘备忙的事情也太多了。

请了诸葛亮与徐庶之后,也没了动身去访贤的时间。这事儿也就耽搁了下来。

却没想到,这马良却出现了这封书信里。

这名声到底是累人,还是眷人呢。

不过这两封信,刘正都没有回信,因为这信还真不好回,他清楚的晓得这两个人一个是刘备时期显名的重臣,一个是诸葛亮死后,挑起了蜀国重担的英杰。

不能可惜亲近,也不能刻意疏远的。再加上这两个人刘正还当真不认识,两个人也仅是闻刘正的名声,而寄来的书信。

反正就是辣手难办了。命运眷顾蜀国的话,就算是他这个穿越者来了,这两个人还是会与他一起同殿为臣的,到时候再说吧。

明个儿就要南下了,今天晚上,刘正也命了亲随们搬走了一些他用得到的一些东西,装了一整整的马车,这两封书信,刘正也是慎重的塞进了一个木头箱子里边。

临睡觉的时候,刘正还看了眼邓艾这难得惹“祸事”小子,见他面色安详的睡着的模样,旁边的薇姿也不再是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子了,又恢复成了明艳动人的大女子。

安详的看着邓艾睡觉,手上却还做着女工。

因为下午的插曲,薇姿的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虽然她努力的做出淡然的模样,但刘正却能从她那偶尔会红的耳根看到了她的不自然。

只留了一小会,刘正就起身走了。

刘正离开后,薇姿小小的楞了一会,随手捡起了放下的女工仔细的做着,却是没了先前的宁静安详。

做一会儿,抬头看一眼睡着的邓艾一眼,伸手刮了刮邓艾的小脸蛋,薇姿有些害羞,但更多的却是坦然,几乎无声道:“艾儿啊,母亲这里跳的真快呢。”另一只纤手,隐隐的指向了她自个儿那抹高耸的左胸上。

那里是心儿跳动的地方。

邓艾却浑然不觉的睡着。

虽然一切都有薇姿安排妥当了,下人们也都早有了准备,但还是让刘正忙活了半宿。

“谁呀。”刘正府上如今没有什么门房了,只有两个亲随分两班守着大门。

这几天,这将军府也没有什么人上门之类的,何况现在这月亮都已经高高挂起了。

只是当门打开的瞬间,这亲随满面的懒散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剩下的只有诧异还有敬意。

来人,正是军中名将张飞。

只是这时候的张飞显然有些异样,脸色如常,但眼睛内却布满了血丝,看着向是几夜未眠的模样。

周身也是乱糟糟的,看着挺狼狈的。

“你们将军呢?”没等亲随发问,张飞劈头就是一声嘹亮的问话。人看着好像挺虚,但这中气却是十足。

震人耳朵啊。

“我们家将军正在书房收拾着呢。”亲随恭敬的应声道。

张飞点了点头,再也不看这亲随一眼,提着脚步就往刘正的书房那边走去。

别说是这个亲随看见张飞吓了一跳了,就连刘正也是唬的不行。“翼德,你怎么这副模样?”

“来人,去给张将军弄一杯水来。”问了一声,刘正又转头对身边伺候着的侍女道。

“是。”侍女应声走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吩咐了这一句之后,刘正这才转过头来,引着张飞坐在了软垫上,他自己也随着旁边坐着,关心道。

虽然,这家伙前些天才刚给了他一个难题,但谁叫刘正就是亲近这个神将呢,见着张飞这副模样,确实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没事儿,只是想起了前些天对操德说得那番话来,睡不着这才过来坐坐的。”见刘正脸上掩不住的关心,张飞露出了一丝笑意,总算是恢复了点往日的风采来了。

想起那日的事儿,刘正想想,还真是觉得有点不舒坦呢,这家伙,差点就摆出了你要是不去,我就不跟你做兄弟的模样了。

这证明,张飞是绝对关心刘备的。而另一面,张飞同样也是对刘正有着七分义气的,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这么晚了,又在这样的时候,来跟刘正谈谈了。

刘正这一沉吟,张飞心下就觉得更不舒坦了。

但那天的话已经说出口,这会儿叫他怎么收的回来啊。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刘正也只是沉吟了一小会,紧接着就开口道:“这些天,我也在想那件事儿啊,我…….可以去。”

“操德,你?”这千言万语的,张飞只觉得卡在了喉咙里,但他却不愧是个重义气的汉子,以为刘正是为了他而不惜去一趟东吴的。

但这反而没有让张飞觉得好受点,只会更让他心下愧疚。

“但。我得先看看气数才行。”刘正却是话锋一转,笑着道。

差点把张飞给气的眼睛瞪成了电灯泡了。这满怀的愧疚与感激,被浇了厚厚的一层冷水啊。

“气数?”但缓了缓神,张飞却从刘正的口气中探听到了这两个重要的词儿,心下又是一动,急问道。

“嗯。但这话,出得我口,只入你耳。翼德,可记得,就连兄长也暂时不要透露。”刘正摆出一副郑重的模样道。

“说。”这心情一下子大悲大喜的,张飞也被刘正给磨成了个没脾气的了。应了一声道。

“翼德以为,我去了襄阳的这近十个月的时间,就没有细细的琢磨一些事情吗?”刘正见张飞总算是恢复到正常状态了,心下添了分欢喜,戏谑道。

“别卖关子了,快跟哥说说。”这话一出口,张飞才发觉了不妥,他们两个的小隔阂,就在这句话中间,消磨于无形了。

张飞想着都有些觉得灿灿,刘正待他以诚,他却待逼迫了刘正一回,这算是….。哎。

“我要看看这气数是不是在兄长这边,如果此行吞的下襄阳,我立马就去东吴,请孙权出兵,两家联盟,共抗曹操。”刘正一字一句的,脸色摆的又极为稳妥,绝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儿。

没错,刘正赌了。这也是刘正在事后想到的,一方面固然有张飞的几分作用,一方面还是邓艾的那番话。

唇齿相依,唇齿相依。他早些时候,都是想着诸葛亮的能力强,才有本事去东吴拉拢了孙权来做援军。

但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孙权借助了刘备的一些力量,打击了曹操一番。

两家是互相利用,根本谈不上什么其他。顶多也是那个时候刘备的势力弱小,没有吃下整个荆州而已。

也就是说,谁去,这联盟也能达成,只是中间的曲折要多一些而已。

刘正就赌了,赌刘备的气数的很旺,占了襄阳,能站在一个对等的情况下与孙权联合,这站的起点高了。

摇杆也就直了,再加上历史上的一些必然趋势,他刘正的才能比不上诸葛亮的十分之一,但却是能去一趟东吴的。

要真是夺下了襄阳,那东吴这方面也就成了次要方面了,拉拢得来,自然是可喜可贺,大功劳一件,他身上的宗室之后的身份也还在,保证能让刘备封一个郡国给他当侯爷。

拉拢不过来也没关系,依托襄阳,也可以勉励与曹操周旋一二。

历来大军征伐都是要大批粮草的,他就不信了,曹操举国之兵而来,他能耗多久。

气数,没错,刘正就是在赌刘备现在的气数旺,再绑上自己这个局外之人的运到,能不能抗衡得了整个历史。

兴,则他与刘备共兴,得了个较为完整的荆州,再乘机进入益州,这样蜀国的势力较为历史上要大涨好多。

他也好水涨船高,坐着蜀国这条大船,迎着风浪,享受着侯爷的待遇。

这些天,刘正的脑子里反复的推敲起了这些事儿,几乎片刻也不停的。但总觉得有些不妥,直到了今晚见了张飞后,才豁然开朗。

九分在人谋,一分在天定。

让他蹉跎着的,不能下定决心的。只不过是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而已。在真正兵家眼里,可能是天大笑话的百分之百。

历来兵家,谁敢言自己百战百胜的?真是笑话。

看着张飞的眼睛从电灯泡成了两颗小太阳的形状,刘正笑了。

“成败就看气数了。襄阳,这座城池,就是我要迈过去的一个坎。”

第六十七章 百姓如刍狗

“襄阳啊。操德的心还真是高呢。”一个人摸着夜路回去的张飞,有些失笑的走着,但心下却隐隐的有些期待的呢,能带给刘备这一方势力光明的刘正,难道不值得期待吗?

不过总得来说,张飞的心情要好的太多了,至少,至少刘正与他没留下多少隔阂,他们还是兄弟。

这才是张飞今晚来的目的,最简单也他最关心的目的。现在这些问题都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

“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就要南下了。也该是我这个武夫出面的时候了。”想着,张飞紧握着拳头,军师有军师的活,武夫有武夫的活。

张飞到是带着个满意的答案回去了。

但这夜对于刘正来说,却是个不眠之夜,襄阳,真是不好过的一道坎儿呢。不过这越想,刘正就觉得越兴奋,这太像是一把赌局了,在这上面,曹操,刘备,孙权是庄家,而刘正他自己则是个老千。

新意加上点运气,就能赚回好大一笔。

刘琦,刘琮,蒯越,甚至是伊籍这些人都一一的在刘正的眼前晃过,襄阳近十月的软禁般生活,带来的,一定会是他梦想中的生活。

风微微伴随着冰冷的寒霜,胡乱的刮下。

刘备在一大早就派人沿街贴告示,喊话,反正就是一个意思,委婉的表示他这个皇叔也守不住这新野城,要南下与襄阳会合在行抵挡曹操。

但百姓这方面,刘备派去的人却是一个意思也没透露要怎么办。

“很高明呢。”刘正策着马儿,呆在刘备的身边,看了眼四周群情激动的百姓们,心下有的是对刘备的赞叹,也有对这些百姓的麻木吧。

上智下愚,百姓如刍狗,赶不走,那就撇下。但这些百姓却会亦步亦趋的跟着上面的人走。

刘备满面愧疚的策马在前,四周一大片一大片的亲兵睁大了眼睛捍卫着这位名满天下的刘皇叔。

身后四周,都是一群士卒与将军还有谋臣的家眷们组成的队伍,但更为外围的是一大群满面不知所措的百姓。

他们在曹操的煞气之下颤抖,刘备几乎是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现在这颗救命稻草就要从手中溜走了。

这叫他们如何惶惶不可终日。

从早上消息一散布出来的时候,刘备的军营集结完毕,并且有南下迹象的时候,这些人就缓缓的跟随在四周了。

这新野城出来还没几步,但时间却快速的流逝着。

不愧是枭雄之姿,能屈能伸如勾践。

刘正对刘备这个人从来没有感激什么的。顶多,是觉得他是个最好相处的上司,很好很不错的上司而已。

但心下却绝对没有贬低他的白痴念头,在他还是卖草鞋的时候就可以以恩义笼络住关羽张飞这两个万人敌。

到现在天下群雄消亡无数的时候,还如一颗小草一般散发着活力的,依旧是这个卖草鞋的。

刘正自然清楚的晓得这颗小草建立了一个国家,开国之君纳。人上人。只要套上这个名字的人,谁能小看一眼?

刘正心下只有赞叹着,以如一种外人般的眼神看着刘备的一举一动,从他那满是愧疚,到哀伤似死的表情。

面对满四周密密麻麻的百姓,刘备的哀伤绝对不是伪诈。看着天然一体,是真正的为国哀伤满心无奈的一方诸侯,帝王贵胄。

“皇叔,皇叔。”一些白发苍苍的,在现代不过是四五十岁正处在壮年的人,但现在却已经是苍老如枯树的老人,慢慢的围拢在了刘备面前,掩不住的惊慌与失措,纷纷跪在刘备的面前,大叫着皇叔。

“诸位,诸位老者请起。”

刘正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刘备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但他却要比曹操放得下,也要真诚太多了。

就像面对这些老者,放在权贵眼里,不过是几条老狗的老人时,刘备匆匆的翻身下马,一一扶起这些老人,嘴里不住的道:“汉室被小人蒙蔽,以至天下大乱,身为一方太守,我却不能保境安民,镇一方水土,是我愧对诸位啊,是我愧对诸位啊。”

刘备的四周,还陪伴着一些将校谋臣,如诸葛亮简雍等人,也是随着刘备下马,亦趋亦步的跟随在刘备身边。刘正自然随身在侧。

身边有恶来,还有一些四五个亲随跟着。学着刘备的样子,一一的扶起这些老者。

这些老人中,虽然大多数都是愚昧不堪的,但还是有些见过世面的。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老者,满面激愤的道:“皇叔此言差异,天下太守多如牛毛,有谁能像皇叔如此,连战连败,却连败战,誓与曹操不两立的。”

先是加上一句好听话儿,这老人话锋一转,满目哀伤道:“皇叔因势孤挡不住那曹操,奔走南下,我等这些半截入土的老头,本当为皇叔后盾,挡那曹操片刻,但奈何,心中撇不下子嗣后孙哪。”

这时代,人们最重后嗣,就算是一般的农民,也是根深蒂固的这个思想。

曹操恶名在外,屠城不止一次了。这些百姓说来说去,一半是因为刘备以仁义行天下,觉得他可靠,而跟随,一半是被曹操的恶名吓着跟来的。

不过是为了子嗣繁衍,生存下去而已。但奈何,这天下也就这个样了,就算是刘备,也顶多是个仁慈点而已,靠着点仁主的边。心下计较的,最终也是一些江山风云的大事。

“曹操奸诈无道啊。”闻言,刘备唯有叹息,但这声叹息也是确实,虽然曹操奸诈无道,他刘备也确实挡之不住。

问得这声叹息,这老者面色一喜,急忙道:“曹操无道奸诈,屠城无数。所过之地,如蝗虫飘过,寸草不生。百里不闻鸡鸣。还请皇叔仁慈,我等这些老头不顾也罢,请皇叔领着这些年轻人一起南下,我等愿为皇叔殿后,据挡曹操片刻。”

刘备怎么说也是以仁义行事的诸侯,怎么会做这撇下老者独自离去的事呢。但刘备的脸上,却不无犹豫,飘忽不定的对着这老者道:“此次南下,曹操是下了奸心,想要平免天下,想来也不会再做这不义之事了。只要诸位心顺和,应可以免于一难。”

刘备说得很正确,也是事实,但现在曹操的名声已成,这些百姓已经跟丧家之犬差不多了。谁不怕死啊。

这些老头子到是不怎么怕了,但他们却关系后嗣子孙的哪。人在世,要对得起祖宗,延续血脉啊。

“皇叔仁义,自然不会为难小老头这些孤苦百姓,但曹操,还请皇叔回头看看徐州那几十城吧。”但听得刘备的话语,这老头反而是更加的绝望,心下也有些不顾分寸了,拿了曹操屠了徐州十几城的事儿来说。

刘正在边上直摇头,平常百姓,即使再怎么见过世面,也是平常百姓,这徐州的事儿的另一个主角可是刘备啊。

刘备为徐州牧,就是继承了当年陶谦的位置。

这话,要是当着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说出来,等待的只有雷霆之怒了,但刘备到底是有勾践之资的枭雄。

面色半点也不变,只是面上更加的犹豫不决。似是有所思量。

“还请皇叔仁慈啊,带领年轻人们南下吧。”说到这儿,这老者已经泪流满面了,不住的给刘备鞠着身子。

就连一旁的刘正看的也是有些戚戚然的,这些至纯的百姓,也是愚昧的百姓,为了生存,屈膝下跪,使命的摆低身段。

但这,可能也是人之本性吧。

“如果诸位能顺意曹操心意,或许可生存一二,但要是随着我南下,这可是要背下逆民的罪名,如将来我兵败,诸位也当不存哪。”当着这些百姓的面前,刘备自然是要继续犹豫着。

这在刘正看来,就是一个过场而已了。推脱来,推脱去,这些人愚昧的百姓,还是会顺着刘备的意愿,随着他一起南下的。

到时候,就是兵荒马乱,死伤无数了吧。

哀号四起,遍地血肉。

这一刻,刘正也想到昨天那一车车的往城外送的尸车,哪里裹着的就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有一些稚嫩的孩童。

清楚的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刘正就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要做一个侯爷,踏在人身上过去的侯爷。

这种人,不一定没感情,但一定不能有同情心。

但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情心在推动着刘正,还是另一股诱惑在推动着刘正。

轻轻的踏前了一步,就在诸葛亮,徐庶,简雍等一些人的差异眼神中,刘正就这么的站在了刘备的面前。直接的站到了老者的对面。

刘备的脸上也流出了一丝差异,但不过是一瞬间,隐隐的退了一步,把位置让给了刘正。

这时,刘备虽然不知道刘正要干什么,但却绝对相信刘正的能力还有为人的。

“老先生,我兄仁慈,必定不会撇下老先生的。但正如我兄所言,如追随南下,定会大霍临头。”弯屈着身子,刘正诚恳道。

“这位是军师将军?”老者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但当刘正点头承认后,老者的脸上就带了一丝的不屑。

第六十八章 老子做事儿,只为了下半辈子

“将军所言差矣,曹操北来前后都是一场大祸,随着皇叔,我等心安。”老者面对刘备的时候是恭谦有礼,但面对刘正的态度就有些不同了。

刘正的名声在士子文人的眼中要毁誉参半,但在老百姓的眼中却是又是一番不同景象的。

强行虏寡妇。龌龊事儿啊。

刘正行事,从来不为了什么名声,他做事从来都是尽量的随自己的心意,既然心里动了一丝别样东西,那他就不会跟这老者计较什么。

“你等心安,但是就像是老先生所言,老先生半截都入土了,脚步艰难,要是随着大军南下,要是曹操遣一支轻骑北来,即是一场大战,我兄定然抵挡不住,到时又是如何是好?”刘正一句反问道。

“操德。”刘正的这话,已经很露骨了,那就是要撇下这群老者了。也难怪刘备的脸色有些变了。

旁边,诸葛亮与徐庶二人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凌厉,别样的盯着在刘备的变脸之下还淡然处之的刘正。

刘正淡淡的摇了摇头,回头给了刘备一个心安的眼神后,继续的盯着这名老者。任由这名老者脸上的表情随之变换着。

刘备刚想出声,但下一刻,他就想起了,那夜,刘正淡然傲气的大谈天下时的风姿。为他定下了三国鼎足论的自信。

片刻的犹豫之后,让刘备按耐下了出口的意图,所有的话都退回到了他的咽喉中。

风渐渐凌厉,高高呼啸的声音,恍若鬼神催命,祸福就在旦夕之间。

站在刘备面前的老者,还有随着他一起的老人们,就在这风声中,脸色有着先前的带着一丝希望的绝望,变成了完全的灰黑色。

扑通,扑通,一些人已经忍不住给刘正跪下了,不住的哭泣道:“还请皇叔仁慈,还请将军仁慈,带着这些年轻人南下吧。”

这些老人的年岁加起来,也有几百岁了吧,但却跪在刘正这个二十年岁的青年人面前,那情景,催人泪下也不过如此了。

“只带年轻人走?”刘正问道。

“只带年轻人走。”这些老者一齐答道。就算是那个还有点傲气的为首老者,也不禁的道。

“那劳烦诸位老先生,带着人群中的一些年纪大的人,向左往樊城,寻生路去吧。”说着刘正,缓缓的掀起了衣角,轻轻的屈下了身子,膝盖瞬息与雪白的地面融合在了一起。

不理会眼前这些老者,还有身后等人瞬息张大了眼神的刘备等人。刘正先是举着拳头,对着身后的刘备一拜道:“兄长仁慈,但此刻祸福就在旦夕之间,就由着小弟我决定了吧。”

随即,刘正不等刘备回答,举拳就对眼前的老者们一拜道:“如曹操真追来,还请诸位放心,我刘正必定亲自断后,阻挡曹军。”

见刘正如此,为首的老者从先前的震惊中回复过来后,面色一晒,有些不知所措了。

“诸位老先生请。”刘正面色只是淡淡,想要起身,但却脚步一晃,差点就要趴到地上。眼看这一瞬息的英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一个温厚的手却微微的扶助了刘正,“将军小心。”

刘正回头一看,却是诸葛亮,淡然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钦佩,眼神很亲近的样子。

点了点头,刘正顺着诸葛亮的扶持,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再次对前边的老者们道:“老先生们请。”

事已至此,刘备没有回答,而刘正这个正宗的汉室之后,却给当路屈膝,给他们保证。

他们还有何所求的呢。这些老者含着泪花,一一的返还四周的一些人群中,跟自己的亲人们挥泪撒别。

人群中有些地方还在嘤嘤哭泣,是有些儿子媳妇们,舍不得父亲,拉扯着,但却被老者们打骂了回来。再随着人群而走。

有些人伴着老伴,有些人则独自一人。十几万,源源不断,一眼望去没有尽头的百姓,中无数的老人走了出来,踏着艰难的步伐,往西边赴死了。

刘正也清楚,这些老者,在雪中踏步而行,又没有口粮酒水,路上必死。但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正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他们子嗣后孙的性命,这些年轻而有朝气的百姓,将会安然的南下。缓缓的回头看了眼,有些带着仇恨,还有不尽信眼神看着自己的这群乱世中如刍狗的百姓们。

刘正昂然的踏着脚步,反身向前。老子保住你们的性命,是老子一时鬼迷心窍,哼。刘正的心下是非常不以为然的。

昂然的走向了由着无数士卒围拢在一起的十几辆马车的队伍里,那里是官员的一些家眷。

“操…..。”刘备张口想叫一声,但却还是没叫出口。喉咙里,有的唯涩然,只是他心下,却隐隐的下了个决心,如大事成,此生必不负操德。

刘正这是为了他而背了一身骂名啊。现如此,刘正说得对,做的也对,但惟独这事儿,不能他刘备来做。抛弃老者的罪名刘备绝对不能背下。

而跟他一样拥有汉室身份,声明又毁誉参半的刘正来做,确实是太合适不过了。

刘正迈着脚步,来到了一辆马车前,密封严实的马车,里边,正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窗外,把刘正的一番作为看完了的薇姿母子。

这会儿,刘正跟乖儿子也没那么亲近了,自个儿就找了个位置坐下。马车还算比较大,三个人坐也是比较宽松。

刘正坐着虽然有些不妥,但却没有跟薇姿有任何的触碰。

老子为什么就一时间被鬼迷了心窍呢,或许,我也只是单纯的下意识的想摆脱这些老家伙吧。哈哈,还真是一个坏蛋加骗子呢。

刘正心中有些洒然失笑,随即闭着目,养神了。

随着刘正的离去,外边的一些咒骂声也不断的冒了出来,总归是使劲的唾弃着抛弃了他们老父亲,老母亲的刘正。

“哼。”刘备心下一声冷哼,回转着身子,翻身上马。大军再次往南开拔。

虽然一些百姓一边骂一边走,使得队伍有些缓慢,但总归的来说是比先前快了不少,再加上刘备是摆明了态度,带着他们一起南下。

也让这群百姓的心安稳了太多了,走得自然快些。

这件事儿,得利的就是这群百姓,还有刘备,他们都是摆脱了包袱,只是这两类人的心态完全不同而已。

刘备是感激刘正,这些百姓是咒骂不已。

“哼,愚钝。”吃了那陈姓医者的药后,邓艾的情况在当晚就好了很多,现在正睁着眼睛看着刘正。

外边的咒骂声,他也是听得见的。

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忍耐不住,叫了一声。

“父亲为了你们这些愚钝的人着想都屈膝了。愚钝,愚钝。”他聪慧,自然是晓得刘正此举是两全其美的方法,一边是保住了这群百姓的安全,提升了速度,一边是保全住了刘备的声明。

“他们骂的没错,就是你父亲我抛弃了这群老人。只是想法各有不同而已嘛,你又何必反复咒骂呢,小家伙不学好。”刘正闻言心下一暖,笑着打趣道。

“父亲你真的打算为这群愚钝的百姓断后吗?”邓艾也不是不学好,他沉默寡言,不懂与人相处,只有跟刘正最亲近了。

自然是舍不得刘正冒险的,也有了这一问。

“哈哈,这你就不晓得了吧,为父虽然是做将军的,但其实最怕死。沙场是总会想办法保住自个儿性命的。”先是笑呵呵的答了一声,刘正随后才肃然的小声对着邓艾道:“其实啊,这名声不名声的并不重要,只要我心里想要做的事情做了就好,还有,就是那个人的想法了。将来一切,富贵稳妥,全都要靠他了。”

刘正的手,微微的伸出,遥指着队伍前方的刘备。

“按照父亲的才能,将来沙场征战,计谋论断,都可以争一番功劳,为何,为何要冒这个险呢。还妄做了小人。”邓艾别的不想晓得了,只晓得刘正这次断后,恐怕有危险,带着无限的埋怨道。

大大的眼睛上,已经有了几分委屈了。孩子般的委屈。

“你现在还小,不懂的。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将来,你恐怕也不懂吧。”刘正哈哈一笑,奋力的楼过了邓艾。

你这小家伙,又怎么会懂现代人的想法呢,只要能过安乐享受的日子,老子什么样的事儿都能抗下,背下。

就一句话吧,老子在做,压根就不管其他人,只要刘备在看,他在记下就行了。

刘正的心中,其实确确实实的,不仅对这群百姓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看着这群人,在曹军铁骑下被践踏。让多一些人能够随着刘备南下。

但同时也是在做给刘备看。是老子我帮你做了想做,又不能做的事儿。

这恻隐之心下,也是动了些小九九,小心思的呢。反正他活着就是绑在了刘备身上了,下半辈子一定要享乐过日子。如此就算是上半辈子过得苦一些也没啥。

不过没想到,诸葛这厮居然温情了一把。刘正晃悠悠的弄了弄被诸葛亮扶了一下下的胳膊,心下有些窃喜。

有点赚到了的感觉呢。他那种满身正人君子风度的人,恐怕还想不到老子这满身的龌龊吧。

反正老子就是个骗子呢。

忽悠来,忽悠去,老子也是得了好处的。

只是刘正这心,还是轻快不起来,他的脑子里,还停留在了那群风雨中前行的老者们身上。

这群人为了子嗣后孙才赴死的。是出于私心,但,刘正却独独为了这些老者感到有些…有些难言的感觉呢。

白发苍苍,只为子孙啊。

第六十九章 杀伐来,我自去

留给刘正感慨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的。伸手接过薇姿递过来的帕子,刘正轻轻的擦拭着膝盖上的水迹。

完后,刘正把帕子还给了薇姿,紧紧的闭着目,养着神。

薇姿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大女子,男人谈事儿的时候,很少插嘴,虽然刚才父子俩的谈话还够不上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谈话。

她只是面色带笑的看着。

但当刘正一闭上眼睛的时候,薇姿的脸上就露出了些许的担忧,乱世沙场,男儿冢。将军小心哪。

但她能做的,也只是给刘正祈祷而已。祈祷上天,别给他们母子给刘正收尸的机会。

有了刘正的这次抛弃老者的举动,刘备此次的撤军,并没有像史上的一样,一日只走十余里,按现下的速度一日大约能走十七八里左右。

大军夹杂着百姓,走了大约十里路的时候,前边出现了一座小小的村子,还有一座不大的军营。

这个村子出现的时候,刘备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些笑意,下令在前边的小河边扎营,生火。

这地儿,刘正自然熟,队伍一停止,他就下了马车,带着恶来,王九等一些亲随,随着刘备一起,四下的看了看。

这中间,诸葛亮,简雍,徐庶等谋臣也自然在侧。将军则不在其列。

现如今,村子里的女子们都准备妥当了,一辆辆的马车牛车,驴车,手拖车也有,停在村子口,看着是凌乱了些。

但这些可是救命的东西啊。刘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辆辆堆积起来的车子,心下对张肃的能力很是赞赏。

这小子统兵不行,没想到张罗东西到是有一手。就连刘备,准备了近一年,也只有几千辆车子而已。

这里就有大小一两百辆了吧。

看着村子口的车辆规模,刘正心下赞赏着张肃,刘备也是意外的紧,笑着对刘正道:“操德手下居然还有如此能人,与在此诸君想比,技高不止一筹啊。”

刘备这话自然不是鄙夷他四周的这些文臣谋士的,刘正也不会糊涂到理解错误。

笑看了下四周,各个面上都有点笑意的同僚们,道:“兄长说笑了,要说能人,在侧诸君皆是人中俊杰,小弟手下那人却不过是个市井之人而已。”

顿了顿,刘正笑道:“顶多是比诸君多了些市井势利而已。”

“哈哈。”大多数人闻言皆是笑而不语,只有简雍一人笑道:“操德这话错了,市井势利有时要比座谈客强上十倍。”

说着,简雍一手指着自己,然后一一是诸葛亮等人,笑道:“一年之功,也必不上操德手下能人一月之能。我等岂不是座谈客?”

这话刘正只当是笑话听了,诸葛亮这些人筹集东西太过死板了点,新野这地方小,能筹到几千辆已经不易了。

要说张肃这小子高就高在,手段花样多些罢了。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刘正眯着眼都能想到张肃这小子摆出一副军爷的面孔来,像一些百姓威逼利诱的模样了。

“座谈客也有座谈客的高啊,宪和不见苏秦张仪呼?”刘正笑着反驳,又是引来一阵轻笑声。

几人穿得都是简便飘飘的衣服,除刘备以外,各个都是人模狗样的,简雍,糜竺,孙乾自不必说,诸葛亮,徐庶,刘正的相貌也是个顶个好。轻笑声也是雅而不俗,一派轻松愉悦。

很是冲淡了大战在即的气氛。

笑过之后,一众人随着刘备,缓缓的逛着这小小的村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了的,跟刘正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当初那一派柔和芬芳般的女儿国姿态消失不见了而已。

一个个大肚便便,有些甚至已经生产了,手上抱着孩童的女子们,眼神中有惊慌也有失措。

毕竟要上战场的,是她们的男人。

想到这些女子们,刘正自然又回想起了风雪中前行着,白发苍苍的老者们。刚才才升起的一丝愉悦也在这一刻消散无踪了。

也不晓得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刘备的脸上也去了笑容,一众人匆匆的走过村子,赶往了边上的小军营。

军营内的却又是一番别样风采,大队士卒早已经随着魏延,刘盾的一声令下,在平地上列成了一列列,各个是满目的神采。

就像是刚刚凯旋而归远征军,正在接受皇帝赏赐般的神采。

有所命,即有所令。出征在即,不管是老卒还是新丁,都是一般憧憬之心。

随着刘备一起检阅了这支别样的军队,诸葛亮的脸上也不禁挂了些别样情绪,偶尔望向前边只跟刘备有一步之差的刘正,看着他淡笑着与刘备聊天。

穿插在这群士气强健的士卒左右,淡然的模样。

“闻名不如见面,早在乡下时,就听说了操德花费无度,养活了一帮子的废物,今日一见,果属谣传。”一旁的徐庶,也是当初赞成诸葛亮搬迁这支军队南下十里的主力,今日这番话,大多是透着心肺的。

自嘲居多。

这支军队,别的不说,就说活力,就要比刘备手下的精锐骁卒要强很多。

刘备手下的精锐,大多都是些麻木了的杀人机器,而这群人却是拿着兵器,散发着贪婪气焰的盗匪。

在徐庶的心中,盗匪永远也不能跟精锐士卒划上等号,但这支军队,明明有盗匪气息的军队,却是杀伐明锐。

活力四射的模样,看着让人欢喜。

“有先见之明,有为主分忧之果决,亦有统兵之才。世之良臣也不过如此了吧。”跟徐庶的心情差不多吧,诸葛亮的心对刘正也是隐隐的有些愧不如。

毕竟,谁会相信刘正的这些东西,大多是抄袭了诸葛亮他自己的隆中对策之后,才陆续的想着,摸索着出来的呢。

除了刘正自己,谁都别想拆穿刘正是个骗子。

诸葛有兴邦安国之才,但毕竟是人嘛。

刘正自然是不晓得诸葛的心思的,见自个儿的手下为在刘备面前为自个儿争光了,脸上多少露出了满意的态度。

瞅着魏延,刘盾的那眼神,就差是拍着他俩的肩膀,叫上一声,“同志们幸苦鸟。”

不过是小小的一段路的,刘正的心情就大起大落了几下,但总得来说,他现在的心情还是可以的。

这军营的气氛,不仅是让刘正,诸葛亮这些人欢喜感慨的,刘备也是心下也是欢喜的紧。

亲自的招了魏延与刘盾两个厚言抚慰了一番。然后大手一挥,这两人就从没号校尉变成了,奋威校尉,奋军校尉。

反正刘备自个儿身上还挂着个豫州牧的身份,别的不说,将军职位什么的,还是能张口即来的。

一番心情的看过了军队,又在这地方小呆了一会儿,大队人马,再次南下。

只是这边上,多了些靓丽的风景,一大群挨着身子坐着马车的女子们,虽然这些车大多都不能挡风雪,但却比徒步要轻松太多了。

很适合孕妇的交通工具。

刘正还觉得有些放心不下这些孕妇,毕竟这些女子们,与他要比一般的百姓更加亲近,也愿意亲近。

自己部下的妻吗。没理由亏待的。何况,这群部下,即将为他而拼命呢。

一面,刘正唤了张肃作为督军,带着几十个人随身的伺候这些孕妇们。

另一面,一些热腾腾的食物,也是先给这群孕妇们吃。

优待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些先前多少还有些后顾之忧的士卒,也放下了这份忧虑。

大块吃酒,大块剁肉的。晚上的时候,点起篝火,玩得开心,唱的响亮。打打闹闹的,看着很是让人轻松。

有些时候,也是兴起,刘正也是放下了将军的身段,抱着邓艾,一起在士卒中间嬉闹着。

每当这时,薇姿总是近近的随侍着身边,既不是妻妾,也不是婢女。两人都带着点点的默契,没有挑明。

只是这日子,就像刘正所想的一样,不会太久了。

刘备一人进十七八里,吃撑了也不过是二十里,而人家曹军则是一天六十里,三日两百里的追来。

这一块一慢的,何况,按照刘正的估计,刘备出发应该比历史上要完了一些,这会儿,当阳都还没到。

殿后的斥候就来报说,有一支大队骑兵,已经尾随杀来了。离此地不过三十里。这中间,还得去了这几名斥候快马跑来所费了的时间。

反正,火是烧到屁股上了,一场杀伐在所难免了的。

现在这破地方,荒郊野哇的。虽然刘备此时跟历史上的狼狈有些不同,但却也差不多了。

一身的衣服也已经斑斑驳驳的了。

以刘备为上首位,大家围拢在一座大石块上,商量着,张飞,关羽,赵云这些人,也都站立着。

只是,事已至此,他们这些虎将也没有摩拳擦掌的份了,只有临阵拼命的决心而已。

但商量来商量去,也是在张飞三人中间转悠,而且这三个人都是重义气的,谁也别想撇小谁。

所谓争执不休就是这么出来的。

“兄长,岂忘记了当日雪地下,小弟屈身于那些老者?”这时,一句出人意料的话,从刘正口中就爆了出来。

“杀伐来,我自去。二位将军中,谁与我同去?”下一句,刘正是撇过了赵云,对张飞与关羽说的。

第七十章 卖乖

“操德这是看不起子龙?”看着刘正淡淡然的点了张飞与关羽,赵云虽然心性宽厚,但这一句怨气话,却差点从他口中脱了出去。

但这话他还是没能出口,性子稳嘛。

“嗨,你一介文人就别逞强了,这事儿哥去就行了。”张飞在一边寒蝉道,他是晓得刘正手上有些功夫的,但毕竟是文人。

不提交情,单凭刘正这颗正点的脑袋,张飞就不愿意他冒险,而且他相信刘备也是这么想的。

就像张飞想的一样,刘备这面上也半点也没见犹豫,就断然否决道:“操德孟浪了。”

“兄长,且听小弟一言。”刘正心下却是早有准备,笑呵呵的道:“且不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说小弟吧,也不是单纯的是文人,身上总归是挂着个将军的名号的。也是沙场上打过滚的。”

顿了顿,刘正面色一变,转为郑重道:“况且,曹操既然遣人来追,必是精锐。小弟不才,但自负手下的士卒还不错,都肯为小弟撕杀,如小弟去,必定为兄长挡下一时。”

这两句话,一句是表明态度,一句是陈述利害。说得也不拖泥带水的。算是去意已决。

反正刘正自从那日屈膝后就打算好了的,这次一定要干下这件能让刘备感激的大事儿,毕竟刘备落魄的时候,这次是最后一回了。以后就是龙飞凤舞,他想再找些事儿做个刘备看,也是找不到了的。

万户侯的爵位,也不是说说就能来的不是,就算是以诸葛之才也没能捞上万户侯,就算是曹操那边夏侯渊这些人的封邑也不过是几千户而已。

要想这块大饼吃,拼命吧。这种心里准备,其实刘正早就有了的。

“你那士卒确实可用,但你那校尉也是当用啊。”见刘正开口就是大篇道理,张飞一急,张口即道。

“呵呵,翼德,说句不好听的话,魏延刘盾这两个校尉,可能还驾驭不了小弟的这些士卒。”刘正笑呵呵的道。

“不行,反正打死也不让你去。”也懒得啰嗦了,张飞摆出一副态度来,就是不让刘正去。

心下一暖,但刘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转向了刘备,又道了一声:“请兄长放宽心,小弟能护住自己的安全。”

刘备在智商方面相比与曹操确实逊色了一些,但果决方面,确实不逊色。刘正说得话也还算有条理。

只是他的心里,也不愿刘正这个肱骨之臣去冒险的,心下思量了小会,刘备对着外边的陈到道:“叔至,你选一百亲兵拨给操德,下死令,战局如果不利,立刻带着军师将军远遁。”说着,刘备转头对张飞道:“翼德与操德亲近,也跟去照应一番。”

这下,刘备也算是拼了老本了,拨出了他自己的一百亲兵不算,还让张飞这一支唯一的骑兵大队跟随。

要知道如果战局危险,这支骑兵大队,就算是刘备唯一能逃出升天的资本了。

在此的文人谋臣们,哪一个不是波澜不惊,荣辱不变的,但对于得了刘备这份信任的刘正,却是真真的生出了几分羡慕。

“羡慕有什么用啊。老子要的是实惠。”这群人都是心中有丘的,一点心思一般也不会浮现在脸上。

刘正自然不晓得,他要是晓得,一定会在心中说出这番话来。

“大哥.”有些惊讶刘备的态度,但随即,张飞却是大叫一声,瞪着一双眼睛,满脸的不满。

“下去准备。”刘备却是面色一沉,喝道。

“诺。”也不知道张飞是卖帐还是没卖帐,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大叫,脚步重重的一踏,转身就走。

刘备摇了摇头,也不管他。转头对刘正郑重交代道:“操德也下去准备吧,只是,一定要保住性命归来,为兄的,还想吃吃你的喜酒呢,见见弟妹的呢。”

这话说得,倒是让刘正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话说,他都二十几了,还没娶媳妇呢,在这个时代来说,是大婚青年了。

虽说胡思乱想着,但刘正的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应下了。

但今天这番难得的表现,刘正会这样的结束吗?当然不会了。

临去时,刘正再次一点点的把事先安排好的都不厌其烦的道了一遍,由其是刘琦接应的事儿,还有让刘备不要随便南下,而呆在襄阳附近安营扎寨的事儿。

这些在侧的人都晓得也清楚的,但这时,刘正又谨慎的交代一遍,表示的是稳妥,他们也是听着,没有不耐烦的。

“兄……主公,有一句话,我应当说得。”这最后,刘正改口叫了刘备主公,道。

这声主公是如此突然,突然的连刘备都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刘备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刘正一会后,道:“说。”

“要想得民心,主公不能与百姓分离,只能随着百姓一起走,但主夫人与少主却不同,还有元直的老母。列位的家眷老小。”刘正只是低着头道。

“怎么说?”刘正这声主公叫得突然,这句话又说得耐人寻味,刘备的眉头一皱,问道。

刘正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向了站在一边的赵云,向他抱拳道:“子龙稳妥,可愿意护着少主,主夫人,还有列位的家眷,还有那六百妇人一起南下?”

“操德,这?”赵云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了,作为将军,他可没打算做什么护卫,但刘正这话说得正点,一句少主,少夫人,就道明了重要性了。

因为刘备只有一个儿子。何等重要就不必说了。

“如此,就拜托子龙领着少主,主夫人一起先行了。”这次,刘正没有问刘备的意见了,擅自做主道。

余光瞥见了,刘备迟疑中,还是没有拒绝的表情,刘正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微的笑意,老子要尽忠就尽忠,要卖乖就卖乖。忽悠吧。

这时代的人,活着都是为了子嗣,那些老者给了刘正足够的自信,刘备对于刘正这个提议会怦然心动。

这算卖乖。

而且刘正的这句话,还是符合了在场诸人的利益,比如说徐庶的老母。这出了名的孝子没理由让老母亲先逃吧?

卖乖卖乖,不仅卖了刘备的乖,还卖给了这么多人。刘正心下有些得意的紧。

反正,当刘正转身而走的时候,这件事刘备也没答应下来,但却没反对,算是默认了。

赵云这个将军,第一次独立领兵,就得了个护卫主母的大任务。顺便还帮着刘正把那些孕妇运往南边送。

先走一步。

刘正只给了刘备还算一个毅然的身影,只是转过头来之后,眼神中掩不住的得意啊。你们别不信,老子这次的投注,风险是与回报相匹配滴。是老子精心思量滴。

接下来,刘正也没有跟薇姿他们话别,只是吩咐着手下的士卒们与他们妻们话别。

这些天,与薇姿他们聊的也够多的了,真到了现在的时刻,刘正也确实没什么话好交代的了。

只是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就把手下的亲随除了恶来以外,全部划给了薇姿。

“好了没?走吧。”大约半个时辰后,刘正这边才集结起来与妻们话别的士卒们,一边早已准备妥当了的张飞没好气道。

勒紧了马缰,刘正回头看了看,身后是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是自己的亲随出身,一个将来一定会是个大将。他手下的两个校尉。

笑了笑,长抢一挥,豪气干云的大叫道:“壮士一去兮啊。他奶奶滴,抱个金山回啊。”

明明是零时拼凑的话语,但听在士卒的耳朵里,他妈的就是够劲。做刘正的士卒是为了什么?就是他妈的想要发财啊。

“将军说得好,咱去抱个金山回来。”哈哈一声大笑,无数士卒纷纷起哄着,大叫着。

“杀。”长枪一抖,刘正狂夹马腹,战马如箭矢般飞驰而出。留下的是一声威风赫赫的喊杀声。

“杀。”士卒们齐齐的一声大喝,顺着刘正的背影,踩着凹凸不平的雪地,发足狂奔着。

从军只为富贵来。如今富贵在眼前,大伙抢了它。这句话,最能表明这群士卒的心态,是刘正一点一滴饲养成的“良好”心态。

“这家伙明明就是做武夫,做将军的料子,怎么就生了这么好的一颗脑袋?”旁边的张飞也被刘正突然摆出的架势唬了一跳,当刘正的背影都快要消失在眼前了,还犹自不信,不信他这个文人兄弟,武夫起来比武夫还要强悍。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信不行啊。

骂骂咧咧的叫了一声,张飞的长矛一抖,也是大喝一声,五百骑兵,如狂风般席卷着地面。

铁骑烈烈。

只是刘正这一番表现,实实在在的让张飞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至少现在的刘正刚强的像个武夫,而不是文弱的文人。

“流寇。”关羽始终半眯着的眼睛,在刘正拍马而走的瞬间,张了开来,道了这一声,似褒似贬的话语。

刘备面色平淡,让人看不出喜怒。只是盯着刘正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忧。

“主公放心,军师将军,人杰也。必定不会无故陨落在此。”老母亲能够先行离去,徐庶绝对是欢喜着的,对于刘正的印象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涨着。

虽然说君子之交应该是互相的,淡淡的,但这好感上来了,挡也挡不住啊。见刘备的面上有担忧,忍不住就劝了一句。

不说这边君臣之间,都有人为刘正担忧。

这一边,随着赵云一起先走一步的薇姿母子,俩母子相依偎在马车内,透过车窗,遥望着后方。

有的尽是揪心的担忧。母亲是,儿子也是。

乱世沙场,男儿冢啊。

苍天啊,请您慈悲,让将军平安回来吧。薇姿使劲的搂着邓艾,心中不断的祈祷着。

第七十一章 挖坑

遭遇战,虽然跟两相大军主力摆开架势拼命不同,但怎么说也得挑个自己的主场,再动动脑子的不是?

“轻骑数千,应该是虎豹骑了吧?”走了一两里的路,刘正刚出发时的威风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加上身不着片甲,还真有点像军师的模样。

史书上对这段的记载挺详细的,曹操派遣了轻骑五千,由着族弟曹纯统领,大破刘备。

虎豹骑?还挺有名的呢。刘正瞅了瞅身前身后的一些士卒,信心却是挺足的。他又不像刘备那样带着百姓与骑兵对决。

现在可是军对军,将对将啊。怎么说也能抵挡些时间吧。至于胜利,那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鸟。别想了。

“应该是了,曹孟德手下能用的精锐骑兵,就那几千骑了。”张飞想了想,答道。

“挡得住吗?”刘正问道。

“你刚才还不是信心足足的样子吗?我跟你说啊,我可是挡不住的。”张飞嘴巴一撇,眼神中带着看笑话的神色。

“翼德啊,你还是想想吧,咱要是挡不住,那咱身后的兄长他们会是个什么样儿?”见这家伙在赌气,刘正的眼中满是笑意,直溜溜的就道。

“有你这个军师将军顶着就行,我一个小小将军,地位可没你高呢。你不是常说天塌下来高个的顶着,现在是曹军即来,有你这个军师将军顶着呢。”看来这次是被气得不轻,张飞随口就道。

瞧这两句话说得,还“引经据典”了。刘正有些翻着白眼。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先前一个地儿不错,咱去哪里扎营吧。”片刻后,刘正笑了笑道。

“就是那个有土丘,也有一条小河的地方?”张飞心下明了,笑着道。

“嗯。”说着,刘正也没有兴趣再跟张飞搭话了,自顾自的对着身边的恶来道:“你领着几个人去前边五六里的地方先,在那里先安定下来,要是曹军来了,起火为号。”

“诺。”恶来应了一声,干脆的领人走了。

这荆楚这片地方,绝对是不同于北边的,北边到处是平原,鲜少能见着山丘的。但荆楚之地却是山丘遍地,这一带更是接近了襄阳了。南边连着汉川,骑兵进出的话,是有那么几条大路。

刘备选的最正中的一条道路走的,跟其他几条道路相去很远,要是绕道的话,绝对会耽搁个一两天的时间。

只要找个不错的地皮,挡住骑兵的速度之后,一两千的人马也是能抵挡上些许时间的。

虽然没有真正的学过打仗,但刘正还是细细的研究过襄阳这一带地形的。也才请命来抵挡的。

不然谁愿意送死哦。

现下,刘正这一支军队行军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却比刘备快上了不止一倍。转眼间,一些绵延着的小山丘,还有小树林就出现在了刘正的眼前。

这一座座小山丘,小树林的,有些甚至没有连在一起,但也足够抵挡得住骑兵鸟。

还别说旁边还连着一条从东往西的小河,按水量看,应该属于长江支脉一类的。

这地儿,别说是刘正看的有些欢喜,他在路过的时候,还瞥过诸葛亮,徐庶这两人的脸色,很是自得的发现,这两个家伙也是对这地儿多看了几眼的。

这怎么说呢,宝地啊。

这地儿一到,刘正就把刘盾弄去砍树,安营扎寨了先,再把魏延弄去挖坑。

这怎么说呢,地方是骑兵嘛。能挡住骑兵的,也不是没有东西滴。这好好的一条大路,就在刘正的一声令下,开了挖。

士卒们手上没有锄头之类的东西,但长矛也凑合。虽然这天气冷了点,上面的雪也厚了点,地上的泥土也硬了点。

伟大的农民都晓得,这天气冷的时候,由其是天上没太阳的时候,这地上的泥土跟冰也差不多了,长矛一下子下去,还只能弄出个种草的小坑。

刘正的五百士卒,外加张飞的五百,这一千人加在一起,这小刻钟了都,居然还没能从东到西挖出一个浅浅的排水沟出来。

那种两个手掌般大,还没有拳头深的排水沟。

这话怎么说的呢,压根就没当过农民呢,刘正歪着脑袋,一屁股坐到了一块石头上边,有些无奈的紧。

虽然是大冬天的,但这地也腻硬了一点呢。

虽然咱不是农民出身,但咱有的是头脑啊。横着不行,那就竖着,咱一道不行,那就挖成无数道。

反正只要挡住骑兵就可以了。

“翼德,你看这样成不?让人不要挖一条道了,弄成一条沟,丈长,深点,密密麻麻的像山一样堆砌起来。”刘正在脑子里弄了个密密麻麻的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堆砌如山的深坑形象,这才跟张飞道。

张飞深锁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后,才点头道:“也行,反正只要不让他们大队人马一起冲锋就成。这样咱千五兵马,也是可以回旋几天的。”

刘正也是这个想法。翻了身子,随手指了一个士卒让他把魏延给找来。

“将军。”魏延还是老样子,对刘正,恭敬的令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一路上,刘正跟魏延接触的不多,到是刘备常常找魏延见面说话,看样子也晓得这小子发达的路,也快到了呢。

想想也是,魏延这小子不就是在刘备入川的时候崭露头角的吗.这会儿也应该是和刘备接上的时候了。

或许是错觉,刘正这几天瞄着魏延,总觉得他一日竟衰一日,现在的这一副恭敬的模样也不只在刘正的面前显现的了,在很多同僚上司面前,魏延都是这一副面孔了。

换句话说就是一快菱角分明的石头,慢慢的变得圆滑了。他那一身傲骨可能还存在,但至少外在已经变得温和太多了。

那本道德经送得看来不错,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只要魏延能保持这一种状态,刘正相信他飞黄腾达的必定长久。而不是像历史上那样,被刘禅夷灭了三族的悲惨下场。

“放松些,只要你心气儿平和些,做事儿不武断些,你的路就长久。但总是摆出这样一幅面孔,有些人喜欢,但有些人会觉得你城府深,不好伺候,会让人腻歪的。”算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自是不必见外,刘正的这一番话说得极其自然。

自从魏延得到了那本道德经细细的研读了之后,觉得自己的心气儿确实和了很多,消散了很多的戾气。

整个身心都透着轻松的感觉。

魏延本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不说刘正本来就对他有提拔之恩,这一本道德经,就算是苦心栽培了吧。

闻言,魏延抽了一下嘴角,牵出了一丝很是难看,很是难看的笑容,应声道:“谢将军提点。”

“腻歪,腻歪。”虽然连声道了两声腻歪,但刘正的脸上却是添了几分笑意的,道:“不过还凑合,反正多笑笑总是没错的。”

“嗨,见着你就忍不住想说一两句来着,都忘了正事了。”说着,刘正细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然后又道:“还有,去那小河边上取大批大批的石头来,四处散落着,那可是让马儿马失前蹄的良方。”

“诺。”说道正事的时候,魏延脸上的那一丝难看笑容立马就不见了,点了点头,转身就下去做事了。

“你很器重这小子。”两人挨着坐着的,张飞从头到尾的看到刘正与魏延的谈话,魏延走了之后,爆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说起来,刘正从统兵到现在以来,张飞都是看在眼里的,晓得他器重魏延,但也没想到器重的如此深。

旁人只要看一眼就晓得刘正对魏延的信任与期待了。

“怎么?翼德你觉得他不够格?”刘正笑着反问道。

“不是儿,哥只是觉得这个人的改变很奇特而已,以前吧,哥瞅着这人有点像二哥,现在瞅瞅,有些像你了。”张飞歪着脑袋道。

“像我?”说魏延从气质道面皮表现都像关羽,这刘正绝对没意见,但像他?这有点让刘正惊讶鸟。

“对,你可能看不出来,他刚才笑的样子,确实学你的。只是学的不像,压根就没有你的那种洒脱模样儿,很难看。”张飞肯定道。

“是吗?”刘正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那个啥。

营帐的话,扎起来很快,刘盾只花费了半个时辰就弄出了个不错的大营,里边的火头军还弄出了热腾腾的饭菜了。

另一边的魏延也是干的不错,一道道的丈长的沟子,呈现不规则形态,分布在地上。

在这些壕沟不像壕沟,陷阱不像陷阱的沟子前边的一段地面上,铺垫了一层薄薄的石头。那些石头虽然圆滑了点,小了点。

但就像刘正说得一样,绝对是让马儿马失前蹄的良方。

马儿只要一个奔跑,保证是摔个狗啃屎。马上的骑兵也同样会一命呜呼。

哀哉啊。

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灰常灰常满意的巡视了一遍这个不错的阵地。刘正到是有些期待虎豹骑的到来了。

第七十二章 马失前蹄

所谓虎豹骑,当初也不过是曹操的一句赞赏而已。不是明面上的军队番号。

不过当得曹操以虎豹赞的,那一定也不是一般滴。

要刘正说的话,他一定会鄙夷一番的,又虎又豹的,腻俗气。

但曹纯的这支轻骑兵,从来都不是让人鄙夷的,那是让人胆寒的,官渡大战之后,曹操的几次三番北伐,立下的赫赫战功,让曹纯这个以前名不见经传的曹氏族人,挣了个列侯的爵位。

就算是将来,曹氏夏侯氏能凭借战功封侯的也不过八个人而已。绝对彪悍啊。

几千骑兵,如飙风般席卷了整个白色的世界,所过之处,白雪飞溅。那沉重的马蹄声,恍如天雷阵阵,煞是吓人。

这几千虎豹之士都是曹操起家以来一点一滴的积攒起来的,有的甚至贯穿了曹操整个的起家史。

一场场杀戮中,被精挑细选出来的。斩袁谭,俘虏异族单于,灭乌桓,都有这支军队的身影。

满天空的冷风从衣袖领口灌进来,再加上骑兵的速度,怎么冷就不用说了。但这些来自中原各处的汉子,却始终冷着一张脸,像一个石头人一般,不为所动。那让人寒毛卓竖的眼神冷静而幽远。

前边的一杆“曹”字将旗下,一个平平凡凡,还能跟清秀挂上边的男人,骑着战马,穿着一身磷光闪闪的甲胃。

手上还没有配备着武器,只有一柄长剑悬挂在腰间。怎么看都不像个彪悍的。

只有冷厉味十足,薄薄的一张嘴唇,才让他的面上透着一分煞气。

曹纯。一个能在在宗族庞大的曹氏夏侯氏一族中脱颖而出的将军。也是这次刘正免不了要撕杀一场的死敌。

“起火。”远远的听到动静,拍在一座小山头上的恶来,随手就对身边的人道。

“诺。”身边的小卒子点头,去做了。

少一时,一堆火势不算太大的,但烟却滚滚滔天的火瞬息间燃烧了起来。

“走。”干脆利落的道了一声,恶来带着几个人,就往南边返还了。

“将军你看。”这烟这么大的,旁边又有几千人,总是有人能够看到的。曹纯身边的小卒眼尖,看到之后,自然是先跟曹纯打招呼。

“无碍的,继续走。”沙场征战多年,曹纯的判断能力也是不错,晓得这火是为了示警用的。

片刻也没有耽误,继续策着战马,往南边追去。

“客人到了,小…….。”好险,这刚才丫丫得太严重,那句小的们接客就差点溜出口鸟。

“客人到了,咱迎他去。”临时的顿了顿,刘正笑着道。

“将军且安,客人到了咱会好好的招呼的。”刘正手下的缺的就是正经型的士卒,多的是一些地痞流氓类的人才。

有个小子,顺口就道。

“哈哈哈,好。招呼好了,本将军有赏。”刘正哈哈一笑,顺手就抄起了长枪,准备大干一场鸟。

气势足足的,一个半废材的将军,带着一群半流氓半流寇的士卒们,硬气的准备迎接名满天下的虎豹骑了。

至于张飞,他的骑兵另有用处。还没得到上场的机会。

千把士卒,排成一个简易的军阵,躲在满是深沟的地上的后边。刘正策着战马,走着长枪,人魔狗样的迎着风,飘着长发,精神抖擞的。

顺便说一句,这长发当初刘正还没打算留的,是枝桃死活让他留长的。现在看看,就晓得枝桃的先见之明鸟,这长发飘舞的样子,让刘正多了几分飘忽的气质。要是在这风雪的冬天着着一身白衣,踏雪而走,没准有人就会伏倒在地,口称仙长鸟。

就算是他现在的样子,也是一派儒将风采。只是身边两个满是肃杀之气,很像哼哈二将的魏延刘盾,有些破坏了刘正这完美滴形象。

也没让刘正等多久,地面经过一阵大幅度的颤抖之后,一支彪悍四射的骑兵就出现在了刘正的眼前。

几千的骑兵啊,压根就不是张飞那小小的五百骑兵能够比拟的,那气势,就像是乌云盖天,隐隐透着沉重。

叫你在老子面前摆阔。几千骑兵,你就鄙视老子只有一千步卒吧。等下让你们摔个狗啃屎。

坐着战马。刘正一脸恶意的微笑,盯着前边,前边,再前边一点,那里有一层是后来他临时加上去的。

一样的下边摆放了硬石块,只是上边铺垫了一些雪而已。

扑通,扑通。刚刚还气焰十足的虎豹骑们,在下一刻,就一个个的扑到在地面了,溅起的雪花算的上是壮观。

只是让刘正有些无奈的是,对方的人在骑术这方面的造诣真的很高。前边出了点小车祸,后边的就已经是紧急刹车了。虽然碰撞难免,但却没有像刘正想象的一样弄成一幅大乱的模样。

“哇哈哈哈。曹纯啊,这滋味如何?”不过摔倒的人中,就有前边那个领头的将军,还有那面将旗也倒下了。

这总算是让刘正的心有了点欢愉,哈哈笑着,不顾形象的哈哈笑着,极尽讽刺的大叫道。

“来,小的们,问问曹将军这狗啃屎的滋味如何。”顺便还回头对身后的士卒招呼道。

策马在刘正的身边,魏延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红了,胸口也有些起伏着。刘正有时候一幅高人雅士的模样,有时候又是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真是让他吃不消。

“将军啊,那还用问啊,狗屎它是臭的,臭得能好吃吗?”士卒们起哄着,大笑着道。

“屁话,臭得东西有时吃着是香的。”刘正回首笑骂道,天地良心,这话可是大实话啊,赫赫有名的臭豆腐可不就是臭的吗。

但这时代臭豆腐还没发明出来呢,士卒们只以为自家将军是在讽刺着曹纯,哈哈大笑声不绝于耳。

就连一旁看着的张飞也是咧着嘴笑着,乐呵呵的样子。

“将军,这刘将军往常就是这幅模样的?”刘正的士卒是看惯了刘正这副模样的,但张飞的士卒却不同啊,一个副将,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上前问道。

“千万别给他那张脸蛋,还有举止给骗了。那小子滑不留丢的呢。”心下看的高兴,张飞顺口就道了一声。

这边明显的两队人马,一队是在哈哈大笑,另一队是看着好戏。

那边的曹纯可是没那个心情。从雪地上爬起来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摸索着雪地。从里边弄出了块石头出来。

一边看了看地面,和那非常明显的深沟沟几眼。一个是明显的作为据挡骑兵的设施,一个是暗处的小东西。

而且两处相差也挺远的。

小把戏而已。对他的虎豹骑作用不大。只是可惜了几十匹良马而已。思量了一会,曹纯呵呵一笑,顺手仍了石头。

任由着别人骂着,充耳不闻。那表情,那气度,真是个赞啊。

只是这支军队挡在这边,就表示刘备已经远走了。要想速战速决闯过这片,恐怕也难了。

压根就没把对面的这支军队放在眼里,曹纯心中忧虑的只是曹操交代的任务,活捉或斩杀刘备的任务。

“将军,杀吧。”与主将的气度不同,曹纯手下的几个副将都是冷着一张脸,其中一个年纪小点的,酷酷的道。

曹纯伸手拍打了一下甲胃上的一些雪花后,笑着摇了摇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眼刘正的那个方向。

自动的略过了,一些骂声,看到的是一面“刘”字将旗,迎风飞舞,看着也是很有气势。

“刘”?自然是不可能刘备亲自断后的,那姓刘的也就一位了,军师将军。好一个汉室之后啊。

曹纯淡淡的看着,一身无甲的刘正,眼神中射出的兴趣。通常,一个猎食者对猎物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兴趣。

“拼着损失些人马,就取了这军师将军的头颅,为伯宁报仇了吧。”想想现在正在曹操身边当小吏的满宠,再加上曹操的命令。曹纯心下已经有所决断了。

“下马步行,弓上弦。”作为一个骑兵将军,偶尔也有无奈的时候,瞅瞅眼前的那密密麻麻的深沟吧。

这玩意虽然难看了点,但在这片骑兵展不开的地方,却是有效的很。

“呜呜呜。”随着曹纯的话音落下,一阵号角声立刻响起,大约一半的人马在自家军侯的带领下,纷纷下马。

有些人拿下北上的弓,走在后边,有些则是拿着长矛走在前边。就算是骑兵变步兵也是紧紧有条的样子。

看样子曹纯这厮好像是常常遇到这种时候呢。真他妈的是支全能的精锐士卒啊。看着对面紧紧有条的模样,刘正有些无奈的紧。

对手腻强大了点。

不过还好,总算是让骑兵给停下来了。剩下的就是顽强的抵挡鸟。当然,要是实在挡不住的话,那就只能跑路了。

想着,刘正也收起了一副嘲笑的模样,对着身边的魏延点了点头,并且策着战马,退到了后边。

“弯弓。”魏延点头,抽出长剑,大喝一声道。

“射。”几乎是同时,两边的人,瞬息间朝着对反放的射出了无边的箭雨。一场血腥撕杀,在即。

第七十三章 死了- -

严格的说,刘正这厮的统军水平等于零。不过换句话说,就是刘正是天生的压阵材料。

看热闹的时候居多。

就像现在,魏延与刘盾拼命的在前线撕杀,抵挡着曹纯的进攻,他就自个儿站在后边,抢没捅过一个人。

只是呆呆的坐在马上,却不代表刘正看不懂。虎豹骑就算是去了战马,也同样是虎豹,不算大的地方摆开阵势猛攻一番后,他这边两个军侯就已经上前边压阵去了。

抬头看了眼远方曹纯的方向,刘正又是一阵无奈。人家不过用了五成的力,自己这边,就已经变得有些难以抵挡了。

“去请张将军出阵吧。”刘正无奈的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卒道。

“诺。”小卒应声而去,

少一时,呆在一边的张飞部也动了,只是他们也学着对面虎豹骑那番作为,骑兵下马,挽起弓,迅速的向刘正这边靠拢着。

“技穷也。”将旗下,淡淡的观察着刘正动向的曹纯冷厉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笑容,道。

“刘备不过是南边一小城主,哪有能抵挡丞相集天下精锐所铸就的虎豹骑的士卒。”一旁的副将有些自得道。

“有些道理。”曹纯笑着回道。

“不过事实而已。末将在此先恭贺将军又立下了大功一件。”这副将也不晓得是处于虎豹骑中,骄傲心多了,还是马屁功夫见长,事情还没有个结果,就自认刘正已经刀下的鱼了。

这次曹纯到是有些不置可否了。

雪地里撕杀,本雪白的白雪,在血的参杂下,变得有些斑驳。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不断的刺激着士卒们的神经。

这一刻,这些血腥味转化为如同兴奋剂般的存在,让人感觉不到了恐惧与迟疑,有的,只是更加更加更加强健的突进。

这就是平地上的厮杀。

不过,有别于虎豹骑的是,刘正手下的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在刀锋森下,抽空的割断倒下敌人的头颅,毫不介意的别在腰间。

这种当年秦军的铁血作风虽然不能影响到虎豹骑半分,但却能增加自己的方的气焰,特别是这些头颅是按照军功计算的时候。

刘正这边的士卒,掩不住的贪婪。

撕杀不过一刻钟,有的人的腰间就已经挂上了一圈的人头了。

这些人头,有的表情麻木,有的眼神大睁,满是煞气。挂在一起的时候,能让一个正常人瞬间吓傻。

这有多恶心刘正从来没想到要亲自体会,他只是皱着眉头,望着一片临乱,但却泾渭分明的分成两帮在撕杀着的战场。

心里暗自发苦,这虎豹骑就是他妈的牛,就算是下马步战,也比一般的精锐步卒要强上许多。

还真是没想到呢,曹纯这家伙居然如此果决,要知道培养一个骑兵要比培养一个步卒的消耗多的多,更别说对方是赫赫有名的虎豹骑了。

把虎豹骑当做步卒用,真是他妈的浪费。不过真羡慕,曹魏就是曹魏,财大气粗起来,蜀汉就得*了。

“这样下去不行,咱是来拖人断后的,不是来撕杀消耗的啊。”张飞带着一阵恼怒,从自个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走到刘正身边道。

“他拼命了,翼德有什么办法?”刘正一个白眼,朝着曹纯的方向努了努嘴道。

“这叫什么事儿啊,我都替他心疼呢。”张飞闻言只有发牢骚的份。

“等哪天翼德手下有了个万把的骑兵之后,可能就晓得这家伙的心思了。”刘正哈哈笑道。

自己在担心呢,刘正这厮却是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张飞心中的恼怒呈直线上升着,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翼德休恼,我这心中不是有计较了嘛。”刘正哈哈一笑,抚慰道。

张飞却是一点也没觉得好笑,只是绷着一张脸,不理他。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了不就好了吗。你想啊,这厮摆出这一副模样猛攻,看着是想要不惜代价的吞了咱,但其实是为了避免与我们对阵过久,那样不仅费时,而且损失也更大。”晓得这厮在赌气呢,刘正笑了笑,没有继续卖关子。

“操德是说。”心下一动,张飞的语气也不禁变得有些亲热了。

“咱打疼了他,打傻了他再说。我刘正就不信了,他曹纯真的能忍心再这小小的无名之地丢下上千虎豹。”刘正哈哈一笑,提起长枪,马缰一拉,就想往前走去。

张飞却是一个箭步,两只手像是一对钳子,稳稳的扣住了马头,不让马儿走。

“又想逞能了?”张飞皱着眉头问道。

“翼德也个做将军的,自然晓得前边有没有主将的差别。这个时候,没有我怎么成?”刘正笑呵呵的的道。

“逞能。”张飞听完之后,手上的劲道更大了,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翼德啊,你应该晓得,我的头顶上,是有个将军名号的。”对于张飞这个直汉子,刘正都是保持着一种别样的情感,张飞的作为往往也会让人心中暖暖的,但有的时候,刘正一样也是个倔脾气的。

说完,就这么直溜溜的盯着张飞瞧,眼神严肃的厉害。

张飞闻言只有沉默,良久后,才叹息了道:“当初就不该教你手上功夫的,现在好了,能逞能了。”

顿了顿,张飞回身对着站在刘正身后,陈到拨给的一百刘备亲兵,厉声道:“记得护着将军.”

“诺。”这些刘备的亲兵跟刘盾那批人的性子差不多。面无表情的应声道。

刘正朝着张飞点了点头,一怕马儿,迅速的朝着前边而走。

但凡这边有所动静,那边曹纯都是第一眼就瞥过来的,看着不远处,那面“刘”字将旗已经上了前线了,曹纯脸上的笑容更盛。

回首对身边的副将淡笑道:“一场厮杀,就要见分晓了,走。”说着,一拉马缰,新挑选的战马也是缓缓的朝着前边顶了上去。

“杀。”到了前面,感受着那浓重的血腥味,那种令神经为之亢奋的味道,刘正干脆的叫了一声,手上的长枪抖了抖,利索的朝着前边突去。

由于那道道深沟的缘故,此时的刘正胯下已经没了战马,整个人跟普通的士卒没多大区别。

只是身边的士卒要多一些,头上的那面将旗要更威武一些而已。

横扫突刺,刘正把从张飞那里学来的皮毛一一的用在了这片地方,加上身边有一群真正的虎狼精锐护着,一时间所向无前。所到之处,曹军无一不是后退的。

这儿那么大的动静,是个人就能察觉到,刘正手下的士卒们自然也不例外的。主将奋勇在前,看的他们热血飚起。亢奋的厉害。

魏延心领神会,一点也不脸红的大叫道:“将军神勇。”然后也是提着长刀突进,疯狂的冲击着对方的阵势。

“将军神勇,将军神勇。”一时间,战场上似沸腾了一般,大叫着将军神勇的士卒无数,红着眼睛挺着长矛,不要命般的向前突进,突进,再突进,随着刘正的脚步,瞬间化为一柄利剑,割喉的利剑。

虎豹骑却没有示弱,虽然稳步后退着,但却没有丢下多少袍泽弟兄,而是缓缓的,互相掩护着,在这个刘正这边气势高涨的时候,非常明智而有经验的选择了暂时性的退让。

这一切还都是虎豹骑的士卒们自发的运作着的,没有任何一个将军在指挥。百战精兵的水平发挥的淋漓尽致。

也是尽管由于刘正的突然介入而使得场上的局势风云突变,但曹纯却还是不慌不忙的驾着战马缓步前进的原因。

透着的是对他手下虎豹骑的自信。

等曹纯到了前边的时候,局势恰如预料的被虎豹骑的士卒们自发的给稳定了下来,两军再次形成了对垒的局面。

像两道互冲的河水,湍急一片,但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拿弓来。”曹纯盯着离他不过只有几十步之遥的刘正,忽然冷厉的道了一声,一个将军,赴战场还不着片甲,这不是找死吗?

身边的一个小卒闻言,恭恭敬敬的给曹纯递上了一把三石强弓。

拉弓,箭上弦再到瞄准,一气呵成。瞬息间,一支呼啸着的飞箭狠狠的朝着刘正突刺了过去。

当刘正闻到声音的时候,那箭矢已经近在咫尺了,身体压根就反应不过来,妈的,老子真的是逞能了。

差不多就已经是闭目待死了,一旁却响起了个天籁之音来,“将军小心。”一声硬气的提醒,一个正在杀敌的士卒奋不顾身的用长矛挑飞了这支飞箭。

但结果就是被对方刺了一下,位置差不多在左胸上方,眉头也不皱半下,这名士卒长矛翻转回来,随手一刺。对方既血渐三尺。

虎豹骑虽强,但刘备身边的这一百个精锐亲兵也不是吃素的不是。

这三两下的不仅就救了刘正一条小命,只付出些许的代价,就干掉了一个虎豹骑的士卒。

战场之上,也没时间让刘正做什么回报的举动了,只是朝着这名士卒赞赏的点了点头,就顾着自己了。

只是,刘正的这双不大不小刚好适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飞箭射来的方向,对面的将旗下,挽着弓,似乎在冷冷笑着的身影上。

匹夫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杀了个未来侯爷,断送了一个熊猫级别的穿越者的美好前程了。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也不算是怒极攻心吧,刘正这次纯粹是热血上涌,先是四下瞧了瞧,顺手就从旁边,护着他的一个士卒背上拿下了弓和箭。

也是非常迅速的,快捷的挽起了弓,还拉了个漂亮的满圆。就准备回对面那家伙一箭。

只是,却听见对面一声震惊之极的大叫声,“将军,将军。”刘正听着讶异,往那边瞅了一眼,看完之后,手一抖,箭矢非常漂亮的飞了出去。

“扑哧。”一声,射杀了对面的一个无名小卒。

但这时,不管是对面的,还是刘正身后的士卒,都没有看见刘正射杀了的是什么人。只是直楞楞的看着刘正。

场上的气氛一下子从沸腾转化成了寂静,极度的寂静。

因为那边,刚刚也倒下了一个人。堂堂将军,虎豹骑的主将,彪悍四射的曹将军。被流失射中了左肩。恰巧就在两面甲片中间的柔软部分,箭头入的还挺深。

也间接的代表了射这支箭矢的人,臂力挺强的。

“将军神箭无敌啊。”短暂的寂静之后,一声声红果果的马屁声,如潮水般的朝着刘正席卷而来。

士卒们的眼睛是荒芜滴,他们只看到了刘正的弓还在挽着,姿势也还在射出的那一瞬间,相当的标准的一个姿势。

就差头仰天,做出一副鼻孔朝天的牛气样了。

神,真他妈的神。当场就射杀了赫赫有名的曹纯啊。那可是曹贼的族弟啊,真是他妈的大快人心。

心下有着一股劲儿支持着,这群士卒的热血为之沸腾,将军杀将军的,老子杀老子的,将军杀将军又主公颁发军功,老子杀士卒有将军给老子发银子。

“杀呀。”这一瞬息间的变故,不可谓不大,主将都被人给射倒了。就算是虎豹骑的心理素质再强横,再怎么身经百战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片刻间就被热血厮涌的刘正帐下士卒们杀个底朝天,所过之处很多虎豹骑士卒都是在恍惚间被人给一条龙服务了的,被杀,被割下头颅,最后变成了敌人腰上的功勋,砍瓜切菜也不过如此了。

“将军无碍的,将军无碍的,稳住,稳住啊。”刚才还对着曹纯拍马屁的副将,这时却是抱着曹纯的身子。脸上的表情难看之极,但他却也是个沙场老手,一边大叫着,一边命令手下的亲兵顶上去。

但唯一没做的就是鸣金收兵。

这个时候,一收兵恐怕就是一场毁灭性的大败啊。这一点他心里清楚的很。

“他妈的杀,抢了曹纯尸体,或尸体零件….啊呸呸呸,尸身一部分的,老子都给他记个杀将军的功劳,老子以后给他将军的待遇。”多过了差不多一分钟了,刘正还是还没回魂,他就是傻子了。

乘他病,要他命。别管这曹纯死了没,别管是不是被自己给弄倒下的。这功劳到是再其次,但却大震军心啊。

刘正非常不客气的收下了。那箭,绝对绝对是他射的。

“就这么死了?”一边还在后边压阵,打算在最后时刻刘正顶不住时上的张飞,就这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大叫道。

“机会呀,将军。”见主将呆愣住了,一边的副将只得提醒道。

“下马。杀呀。”也是沙场老手了,张飞岂会不知道这个时候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这个副将只提醒了一句,他就是抽出了长矛,直溜溜的大步向前走了。

走起路来四平八稳,威风赫赫的。

别看时间似乎过的挺快的,其实这场上的厮杀已经挺久了的。刘正这一千一百兵差不多只剩下了七八百,而虎豹骑这边是一半人参战,现在还剩下两千左右。

明显的占了上风的。但奈何主将生死不明,军心浮动啊。一个个不是恍惚,就是有些进退两难。

尽管还有那名副将压阵着,但却是不断的往后边退着,这次不是从容不迫了,而是有些败退的迹象了。

虽然虎豹骑一个个杀戮的本能都还在,但却如一盘散沙,有些边走边逃的意思了。

刘正这边正好相反,气势正旺。

曹纯倒下的正是时候啊。本来就是刘正这边已经有些气势衰败的意思了,但就这么一会,气势就被提升到了顶点了。

再加上刘正的那句,取了曹纯零件的就可以有将军待遇。将军待遇啊。只要老子取一只手来,老子就是将军啊。

这群见钱眼开,成天想升官发财的士卒们哪有不疯狂的道理。一鼓作气,在于气势,也在于时机。

中间是不能降下一点点的气势的。现在还有什么理由让这群疯狂的士卒降下气势的呢?

再加上当中有张飞这头猛虎带着一群蓄势待发的士卒补充。

兵败如山倒啊。就是这么形成滴。

杀杀杀。一边是红着眼睛,就差眼冒金光了,一边是边杀,边走。就差反身逃跑了。

这一追一走的,刘正这边直直的杀到了曹纯留守的那一半兵马的面前。眼看就是一番大胜的局面。

但奈何虎豹骑就是虎豹骑啊,虽然去了个主将。但雄厚的实力仍在。另一半的人马,并不像败退的人。

留守的一个副将也很机智冷静,一边命令士卒们分开,让败走的自己方的士卒从中走过,一边又命令士卒扑上前去。

顶住对方凌厉的攻势,很快的就稳住了局势。并且还隐隐的压制住了刘正这边的气势。

“真他妈的强悍啊。”撕杀中,刘正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张飞感叹道。

“先退兵吧。”张飞呵呵的笑道。

“嗯。”刘正点了点头,派了几个人去找寻魏延还有刘盾,准备退兵了。

……….

兴冲冲的恶搞了一番,欢淫大家留书评批评。爽歪歪的睡觉去鸟。

第七十四章 又生变故

实力其实有点悬殊,刘正也从来没有要想过给虎豹骑重重的一击,现在吃了个大便宜哪有不退走的道理。

鸣金?那玩意刘正都忘记带了。只有魏延与刘盾两个,还有张飞自个儿一边大叫着,让士卒不要追击。

慢慢的与虎豹骑从新拉开距离。

慢慢的,慢慢的退回到了道道深沟的后边。刘正的将旗也已经从新的肃立在刘正身边了,士卒们也慢慢的摆开了架势,红着眼睛,双目中都是金光闪闪,有些人还懊恼的看了眼腰间的头颅数量,真是少啊。

士卒们脑子里想的是自己的小富贵,小心思,刘正这脑子里却是了乐呵呵的想着自己的大富贵了。

麻辣噶比。射杀了敌方大将啊,绝对可以大吹特吹一番。

刘正这心思一转,溜溜的看了眼张飞,想着要怎么利用这厮给老子请功了。算了算了,要是请功的话,就着相鸟。反而惹人厌。都说帝王是喜怒无常的,虽然现在刘备还不是帝王,但也差不多鸟。

不过,按照自己这次沿路上几乎完美的表现来看,想必刘备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吧。射杀了曹军大将哎,他刘备自己都没那本事捏。

刘正美滋滋的想着,压根就忘记了刚巧射中了曹纯那支箭是谁射的了。就是老子射的,咋了。

呸呸呸。真是有些糊涂鸟,怎么能说老子“射”的呢,应该是老子射杀的。

刘正也不是个完全的丫丫主义者,这些东西心里幻想一下就可以了,明面上,他是一边命令两个军侯安抚士卒,把受伤或轻或重的人分开处理。

反正就是要安抚的妥妥当当的,一点也不能让士卒们觉得他这将军是个无情的。

给甜枣人家才能给你拼命嘛,要是一味的鞭策,可是会让军士寒心的。虽然说吧,刘正是个不会和士卒同甘共苦的主,而且还是个把等级挂在嘴边,始终高高在上的人。

但这不意味着刘正不会另辟蹊径的统御士卒啊。升官发财这种统兵方法好处多多,但当这些士卒感到腻味的时候,这种方法可能也会失效的吧。

给士卒安排妥当,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让他们的妻儿家小能有一个好的环境。这就是刘正渐渐形成的,作为将军的准则。

这与某人完全是不同的。刘正瞥了另一边,满脸严厉的张飞,心下是狠狠的叹了口气。这厮压根就没听老子的提醒,还是靠威严统御士卒,迟早出事。

要是他能笑一下,就当是像在他刘正面前一样,乐呵呵的笑一下,刘正敢保证,张飞就绝对不会像历史上一下,被部下谋害。

话说,张飞这厮还真有点像势利眼,高看士子文人一眼,低看士卒健儿一眼。跟他那个关二哥还真是两个极端呢。

到底是什么让张飞跟他那个二哥,还有刘备擦出火花的呢,三个人三个性格,难道是异性相吸?

刚才还有些心焦严肃的模样,这战事一顺利,刘正那咋呼呼的性子又起了来,有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啥呢。

从正事,到八卦。只是咫尺之遥啊。这水平。当年没成为光荣的狗仔队成员之一,真是屈才鸟。

正有些呆呆的看着张飞愣神呢,几个什长模样的士卒已经跟进了刘正的身边,弯腰道:“将军。”

“嗯?”一时刘正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但紧接着,刘正就问道:“何事?”脸蛋不绷也不舒,刚好适中,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将军有做将军的模样。在士卒面前,你得让人觉得你有威严,嗯,嗯,还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叫有神秘感。

“将军您看,那边的人,也没见有人收尸,我们去捡一些漏网的行不?”见刘正这神色有些阴晴莫测的,这几个什长觉得心下喘喘,说话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主要是刘正这家将军太独特了,赏赐方面没话说,但有一点是逆鳞,到底是啥逆鳞,大家都知道。

有的时候,这群士卒会随着刘正的脸色而小心的改变说话方式的。乖巧的厉害。

刘正一愣,转瞬间就晓得了这群什长所说的漏网之鱼是什么了。不就是看人家的头还长在身体上有些不舒服吗。

割下来拿去换功劳,可能他们才会舒服点吧。

心下也没觉得恼火,反而觉得这群士卒还真可爱啊。没一个将军看着自己的军队朝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而不高兴的吧。

见钱眼开。见着战功,就是死了也要割下人家的脑袋,真像蝗虫啊。不过蝗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而这群士卒所过之处,没人能留下完整的尸体,都他妈拿去换军功了。

这几个都是什长,应该是被手底下的士卒起哄,才来央求自己的吧。这说明,很多人都是见钱眼开了。真正的见钱眼开。好,真他妈的好啊。

不过,这几个什长的话还真是提醒了刘正了。这群战功不要白不要啊。反正有刘备埋单来着。

自认为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刘正没有理由不替自己手下人争取功劳的不是。只是。刘正抬头看了眼前边不远处的方向,那里,散落着很多很多死尸,有的是虎豹骑,有的是他自己的人。

“反正人都是你们杀的,这战功也任由你们处置了。”沉吟了一下,刘正开口道。

本来也是被手下人鼓吹来,像刘正这个一向大方的将军讨要功劳来的。那是硬着头皮啊。

听见刘正松口,几个什长立时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负众望啊,白花花的银子啊。脑中,这些什长已经看到银子向他们招手鸟。

“只是这些功劳本将军不打算记在你们的名下了,给那些人,还有你们死去的袍泽,你们觉得如何?”

说着,刘正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自己或别人帮着处理伤口的重伤士卒那边,这些人,很多都是断手断腿了的。

一般被刺中胸腹的,就当场战死了的。被砍了手脚,反而好点。至少能苟延残喘。

刘正的话,虽然是在问,但却带了极大的武断,一听就知道,这句话是不容置疑的。

但奈何这群刀口上舔血的士卒就是吃这一套啊。沙场上,博富贵,虽然惊险刺激,速度也绝对比种田来得快。

但谁也不能担保下一次自己还能站着,谁没有个后顾之忧啊,由其是刘正手下的老人们,都是有妻有子的了。

有的孩子还没出世呢。

刘正吧,给人的印象,绝对是够义气的,在士卒们看来,不克扣功劳赏赐的将军,就差不多已经跟好将军挂上钩了。

跟着这样的将军,就算是死在沙场上,也值了。至少在他们生的时候,享受到了一场富贵不是?

看看别的一些士卒吧,哪个不是日子过得苦哈哈的。还没准哪天就去见了阎王爷了。

更别说,这将军从一开始就安排下了他们的妻子,几百个孕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南下。

没有被兵灾殃及半分。

刘正的这个提议,更是让他们心下暖呼呼的,要是个心机深沉的,就指不定的抛弃了那些战死的士卒了呢。

这世界上,可没听说过有哪个将军能把功劳分给战死了的士卒手上的。

“小的们这就去办。”几个什长一拍胸口,腰板挺得直直的,大声道。

“嗯,下去办吧,哦对了,把躺在那里的袍泽们都抗回来,一一的埋葬了。”刘正本是挥了挥手,但随后,又加了半句道。

“尊将军令。”几个本来抱着请功目的来的什长,现在却没了半点为自己请功的思想了。暖呼呼的恭敬应下了。

干劲十足的转身走了。

“怎么样,各位兄长,将军答应了没有?”那几个什长刚回到自己的队伍里边,一大群的士卒兴奋的围拢了上来,一个较为年长的,一脸期待的问道。

“将军一向大方。”什长笑着道了一声,紧接着又道:“不过,这次将军对咱吝啬了一回。”

这什长也是挺风趣的,两句话说得,把士卒的心给弄得高高提起,低低落下,最后才道出了刘正的意思。

想要战功,有。但是给你们死去还有残废了的袍泽的。不是给你们的。

“将军真这么说?”一些人有些不可置信道,大多数都是一些上次损失后补充进来的士卒。

“那是,咱将军一向大方的痛快。”说话的是军中的老人,套用了那个什长的话语笑道。

说着,笑呵呵道:“兄弟们,走。咱去死去的弟兄收功劳去。”

“就你勤快。”先前说话的什长,笑骂了一声,也是紧随着跟上,一脸的干劲。

几个什长,几十个士卒,*哄哄的朝着战场再次前进。

分两组,一组负责从无数血肉模糊的尸体中,分辨出自己战死的袍子。并小心的扛回来。一组则是负责割下虎豹骑的头颅。

干着杀人后,因为某些原因而没能分尸,现在想起来了,有些不甘心,就来分尸的勾当。

这次虎豹骑损失颇大,先前上来的两三千人马,起码有一半折损在了这里,这群士卒慢慢的收集着,还真的弄出了三四百颗头颅来。

这些都是功劳。是打算接济他们死去袍泽的家小的一点心意。这些士卒小心翼翼的堆砌在一起,一座小山就出现了刘正的眼前不远处。

那个恶寒啊。这世界上,有萝莉控,御姐控,有人妖控,甚至有恋尸体的。但绝对不会有人是人头控吧?

刘正赶紧让魏延登记造册了,再挖了个大坑,干净利落的处理掉了。

至于那些战死的己方士卒,则一个个的葬了。

这边的刘正大肆的安抚士卒,登记功劳。还有机会埋葬了死去的士卒。那边的虎豹骑却没那个心情了。

曹纯手下只有两个副将。但这两个人谁也没心情去做什么收敛己方尸体的事儿。

连虎豹骑损失了多少人。这两个人心下也没有多少计较了。大概有个一千多少于两千吧。

这对于有五千多精锐士卒的虎豹骑来说,不算是伤筋动骨。只要有曹纯这个曹姓族将在,损失了多少人,也会补充回来,他手下的副将们,也不会承担多少罪责。

但问题是,虎豹骑的顶梁柱,战功赫赫的曹纯已经死了。气儿都没能喘一口,当场就这么死了。

那支箭,刚巧就从曹纯胸甲的两枚铁片间穿进了肉里,力道足啊。这一射,就打掉了虎豹骑最为强大的头脑。

两个副将,一个是始终跟在曹纯身边,有些小马屁的陈业。令一个则是一脸严谨与冷峻的公孙达。

这两个人性格差异明显,但共同点就是一样的精明能干,一样的骁勇善战。虎豹骑有今日的威名赫赫,这两个人的作用相当的大。

可能一般的士卒,都会以为陈业较为得曹纯宠,可能连陈业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陈业会拍小马屁,讨人喜欢嘛。但没有人察觉到,每次出阵曹纯都是首先带着陈业的,压阵的人,永远都是公孙达。

要说虎豹骑的两大灵魂人物,曹纯在先,公孙达在后。能拍马屁,得上将喜欢,被上将带在身边的陈业,反而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信任的放在外边,不信任的带在身边。证明曹纯不仅勇悍,而且心思缜密,眼睛内容不得沙子,绝对是个上等的良将。

“兄弟,我已经六神无主,你说怎么办吧?”陈业失魂落魄道。

“还能如何,自当是上表丞相决断。”眼中凌厉之色一闪,公孙达面无表情道。

“是啊,将军就这么去了。能上表丞相的,也就咱兄弟了。”陈业恍惚着道。

“你也累了,先去睡吧。表文我来写。”见陈业起色不佳,公孙达道。

“那就劳烦兄弟了。”继续恍惚着,陈业向公孙达抱了个拳,摇摇晃晃的走了下去。

“坚子简直可恶。”脸上凌厉之色尽显,公孙达盯着陈业的背影,咬牙切齿。

陈业头一句就试探他的底线,他哪里听不出来。这是怕主公的雷霆之怒,打定主意要反了。

“来人。”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公孙达朝着帐外大声喊道。

“将军。”一个小卒问闻声而入,抱拳道。

“命士卒披甲而睡,兵器不离身。”

“诺。”

深夜,刘正有些气质不佳的坐在帅位上,脸上哈气连天的。至于张飞到是精神抖擞的坐在刘正的边上。

一脸笑呵呵的。

刘正白了他一眼,有些无趣道:“不就是降将吗?有什么值得欢喜的。”

天晓得,刘正白天的时候差点被人射杀了呢,精神损失方面颇大,好不容易胜利了,能睡个安稳觉了,被人给三更半夜的拉起来。真是老大不爽。

不就是个降将吗?这话说得透彻啊,半夜三更的,那个白痴谋反就谋反吧,居然还失败,被镇压了,有什么用处啊。

张飞闻言表情一晒,有些灿灿道:“不是好歹带了一些虎豹骑的士卒归来嘛?而且还是第一个像咱投降的曹军将领呢。”

刘正撇了撇嘴,腻没志气。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居然还能从曹操那边投奔过来,意义简直重大啊。难怪张飞在三更半夜的时候还显得兴奋异常呢。

少一时,陈业由着魏延亲自带了进来。头盔都没了,披头散发的,那个狼狈啊。

“我到是哪位大英雄呢,大半夜的,把老子从被窝里弄出来。现在看看,还挺像的,不过像个狗熊。”刘正极尽讽刺啊,冷言冷语的。

说实话,刘正绝对是看不起陈业这样人的,身为副手,在自家将军战死之后,还雪上加霜的谋反。不管什么理由,都是个混蛋。

现在陈业不仅是身上狼狈了,这心下也是狼狈的紧,有些期望的把眼光瞄向了场上的另几个人。

魏延,刘盾都是面无表情的。张飞到是尴尬的一笑,笑着打圆场道:“这人脾气差了点,陈将军别见怪。”

陈业心下舒了一口气,朝着张飞感激的点着头。

“算了算了,好话歹话我也不乱说了。你这狗熊说说,你这谋反为什么会搞成这一副模样来,不仅没有成功,我还听报告的士卒说你是连滚带爬的,走一步,摔一步的,跑到我这边的。”

“哦,还有,你谋反就不能联络我一起干?你傻呀?”非常不客气的数落着,最后一句还带了些惋惜。

要是一起干,估计现在虎豹骑就不存在了吧。想着,刘正看着这人的神色就更加的不善了。

陈业能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破烂军师将军说,他是想要掌控了虎豹骑,然后才率军投奔的吗?那样风险大没错,但功劳也大啊。

至于什么走一步摔一步的,还不是你这军师将军挖了太多条深沟了吗?陈业的头盔就是摔下一条沟后掉的。

心下虽然很是恼怒,但现下的情况,陈业也只能支支吾吾的了。

这人,说话腻不爽快,根本不像个武夫的样子。刘正心中的不爽直溜溜的就上来了,同时心下也起了点疑惑,还有点好奇。一个副将谋反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了。按道理不应该啊。

瞪了眼想要再打圆场的张飞,冷冷的对魏延道:“把跟他一起来的士卒带上来。”

魏延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营帐。

不一会儿,带着几个同样狼狈的士卒走了进来。

第七十五章 致曹公

“我呢,叫刘正,官不大,只是个小小的军师将军,不过啊,却恰巧可以左右你们这些人的生死。我知道呢,你们虎豹骑的人,战场上勇猛悍锐不怕阵上亡。但我想,你们也不太愿意平白无故的被人给坑杀了吧?”

刘正浑不在意的向后靠了靠,弄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淡淡的看着下边的降卒后,又顿了顿,笑指着面色还是有些难看的陈业道:“你们将军的话,我一概也是不信的,你们说说,我原无故的,你们这些人为何要谋反?”

这话说得算是很荒谬了,哪有受降的人,问投降过来的人为什么要谋反的。但刘正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理由的收留一个降将,刘正不会做。

就他比较了解的三国这个时代来说吧,降将反复的实在是太多鸟,有的人还是纯粹诈降,一肚子坏水的呢。

怎么看这家伙都像是有些心计的人呢。这么怠慢他也只是面色有些难看而已,不是一般的武夫呢。士都可杀不可辱,何况将军呼。

看了看陈业的脸色,刘正心下冷笑。

这将军。太不可思议了。对于刘正红果果的恐吓,这几个士卒很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对视了一眼。

心里暗暗发苦。

但这几个人中也不是没有机灵人的,见陈业这个将军都没有得到刘正的好脸色,何况他们?

刘正真要杀了他们,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想着,当中一个人微微的上前了一步,向刘正抱拳道:“刘将军,曹将军不妥了,陈将军害怕曹公追责,才出了此下策。”

“曹纯真的死了?”刘正大惊,随即又强自按耐下心里的躁动,冷着脸问道。

本来也是心里丫丫一下,射杀了曹军大将的功劳到底有多大,但他也没想到曹纯居然死了。真的就这么死了?

张飞心下也是一动,紧紧的盯着这个发言的士卒。

“此言我们什长都信了,应该不假了的。”这小卒肯定的答道。

哈。刘正闻言,觉得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中升起,很躁动,很烦躁的一些情绪,曹纯啊,被誉为曹氏夏侯氏八大将军的曹纯就这么死了。这让刘正心下只觉得无常,压根就没有任何欢喜的情绪。

风云变幻,沙场之上,就算是牛人,也会有一天会莫名其妙的死去的。庞统,张合等,多少牛人是被流失射中而亡的。

而他刘正呢,不过是个穿越者而已,却直楞楞的往战场上冲,真是有点傻了呢。刘正心下,忽然对沙场有了点抗拒的情绪。

老子说到底还是个怕死的人呢。刘正淡淡的笑着。哎,这一票干了后,老子以后还是少干将军的活吧。

除非给个几万十万的兵马做统帅,绝对不要做个领兵打仗的将军了。

一番暗自思量之后,刘正那刨根问底的心思也少了很多。

但该问的刘正还是问了,而这小卒也不顾站在旁边陈业的脸色,一股脑的把想说的多说了。

先前刘正还有些怀疑,这小卒子未免也太那个了点,出卖自己将军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但当小卒子说出自己是曹纯的亲兵之后,刘正的这些怀疑就烟消云散了。

陈业谋反其实也没有多少理由而已,只是害怕曹操降下雷霆之怒而已,毕竟死的是曹操的族弟,身份尊贵。

他以小人之心,揣摩曹操的心意,自然是心下忌惮。

刚巧他又和曹纯亲兵中的一些什长军侯多有认识,就鼓动了一些人参加了这次谋反。

亲兵谋反就好说了一点,因为大汉军中有一种潜规则,将军死,则亲兵陪葬。虽然公孙达没有处理了这些亲兵,但是却是下了这些亲兵的兵器了的。一切等曹操定夺。

就算是蝼蚁尚且偷生,没意义的陪葬,就算是虎豹骑也不干啊。死的是曹操的族弟,这些亲兵也清楚。晓得自己绝无生还的希望。

陈业既然想谋反,两方算是一拍即合。当夜就干了。先是陈业带兵冲入亲兵营帐,给了亲兵们兵器,大家伙反的痛快,反的果断。

只是公孙达又早有准备。陈业的威望也不如公孙达,虎豹骑的其他不知情的士卒都听了公孙达的。围剿陈业。结果自然是陈业惨败。所部的亲信五百多人,加上亲兵中的一百来个,能活着到了刘正这边的,不过是寥寥百余人而已。

将军死,亲兵要被杀?这刘正到是头一次听到,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没有做白痴一问。

这亲兵亲口说的,自然不会有假。

“文长,你送陈将军下去安歇了先。”张飞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很是不客气了。

这亲兵本来就不是陈业的统属,说话也不客气,直溜溜的就道出了陈业的那点心思。张飞听了还不气得半死。

为将军者,不思报君恩,反而畏罪谋反。这等小人,张飞最是鄙夷不过。

只是张飞粗中有细,还是谨记着这厮是此战第一个投降的将军,意义重大,鄙夷归鄙夷,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

魏延点头,面无表情的单手虚引着,让陈业先走。

陈业面色一松,性命算是保住了。朝着张飞还有刘正抱了抱拳。只是这步子还没迈出去,陈业的话,一下子就把他刚刚放下的心给揪了出来。

“我有说要放你走吗?”刘正冷冷道。

“操德,此子虽为小人,但却是第一个投靠大哥的降将,杀不得。”张飞面色一变,道。

一声小人,叫的陈业心下恼怒,面上却是不为所动。

刘正却反问道:“翼德真能掐忽会算?保证这厮他日不会像今日反了曹操一样,反了兄长?”

张飞一下子噎着了,有些无言以对。

“也是这个理儿,但现在却是不能杀的。”张飞的口气松了,现在不能杀,不代表将来不能杀嘛。

寻个小理由,处理一个降将还是挺简单的。

这两个人,一言一答的。谁都听得出来,张飞软了。

陈业面色一变,晓得是保不住性命了。也顾不得心下的悔意了。一个箭步,手已经果断的伸向了刘正。

沙场上打过滚的。刘正的身体反应绝对是有些增长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却已经大大的退了一步。

陈业有些愣住,没想到一身文人打扮的刘正居然退的如此速度,正当他想要追击的时候,“铿锵”一声过后,一抹寒光乍起,他的头已经不知了去向。

这个时候,不仅是陈业了,他身后的那些带进来的降卒们也是各个眼露凶光了。到底是同样投降之人,陈业这么痛快的被人枭首了,引起了他们强烈的危机感。

毕竟是虎豹骑,反应快的迅速。脑子里还没想到后果,身子就已经动了。

刘盾,张飞,还有刚刚反应快,一把斩杀了陈业的魏延。随便抽出去一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三个人,三把剑,已经痛痛快快的迎上去了。

“做死啊,老子说了要处理这厮,又没说要处理了你们。”摸着差点被人掐住的脖子,刘正的口气中不无恼怒。

如一盆冷水,彻底熄灭了帐中刚刚升起的火焰。魏延,刘盾面无表情的收回长剑,默默的退回了一旁。只是稍微的靠近了一些刘正。他们也是有些憋屈的,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如此野。大军在侧,当帐就敢拼下心思撕杀一场。

要是刘正这个军师将军在自家营帐内被人挟持,他们两个自己抹脖子算了。就算是魏延那种冷静的性子也有这些想法,何况刘盾了。冷着一双眼睛,非常的不痛快。

“干。”张飞可不像他俩,还能冷静的听出了刘正话里的意思,悄然退下。大骂了一声后,一点也没有罢手的意思。

长剑高扬,大有横扫了这群混蛋的意思。

“没听见我的话啊,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啊?”刘正不爽着呢,喝骂道。

这一声骂吧,不仅魏延还有刘盾愣住,就连帐内的那几个降卒也是愣住了。

刘正骂的是什么人啊,那可是人称万人敌,又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的张飞啊。刘备的三弟啊。

这厮不要命了。这些想法瞬息间停留在了降卒们的心中。

“呵呵,操德,我这不是急了吗?谁叫这几个小子在我面前动手啊。”张飞有些灿灿的笑着,有些心虚道。

让一边的几个降卒真是个愣住了。就算魏延,也是微微的睁开了始终半眯着的双眼,刘盾则是诧异满面。

只有刘正自个儿知道张飞的性子,真朋友的话,这点话根本伤不了他。

再加上刚刚又是刘正坚持说陈业这厮有问题,现在真出问题了,张飞也不好意思跟刘正顶嘴。

看着刘正,还真是挺心虚的。

看了地上的无头尸体一眼,抬头眼睛直翻白眼,对着张飞道:“看看,老子就说了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还敢果断的谋反,迟早惹出事端来。”

“老子杀了他也是以绝后患,要不然整天防着这厮也不是,疏忽了也不是。没准哪天就被这厮给算计了。”

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刘正总算是心平气和了。没有说话了。

张飞虽然觉得刘正说得对,毕竟也是事实嘛。但在魏延还有刘盾还有一帮子外人面前有些拉不下脸来,灿灿一笑,硬着头皮反驳道:“这不是不想让大哥背上乱杀降将的名声吗?”

刘正直翻白眼,曹操气势正盛,哪个白痴会选择投降刘备啊,就算你仁义盖天也没用。

不过也晓得张飞这厮真有些脸红了,刘正也没反驳了。算是给他留了点面子。

“拿个精致点的盒子来,把这玩意装了,剩下的也处理一下。”刘正指着地上的尸体道。

前次恶来去前边帮忙打探消息,现下回是回来了,但刘正觉得大胜在即了,对恶来也颇为抚慰的,让他下去歇息了。

一些杂事都是交给魏延处理了的。谁叫他身边的亲随都护着薇姿母子呢,只有委屈魏延了。

不过这样打法魏延还是挺爽的。

就像是现在,魏延没有任何意见的轻轻的应诺一声后,一把扛着陈业分离了的尸身,下去收拾去了。

精明能干,骁勇善战,做杂事也心甘情愿的。这样的小弟上哪去找啊。魏延气度日渐宽厚,性子也懂得隐忍了。刘正自然用得越发顺手了。

这事儿闹的,胜利之后的安稳美觉就这样没了。虽然说心下还是有些不痛快,但看不顺眼的既然死掉了。也就顺便把事情处理干净得了。

“你们将军待你们如何?”刘正返还自己的位置上,哈气连天眼神稀松的问道。

至于张飞,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呆呆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虚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多少,反而有些发烫了。恨不得消失在人前呢,

“将军很神勇,能打胜仗,是个好将军,待我们这些身边之人,也是宽厚服人。是好人。”虽然刘正看着是武断还有残暴了一些,但看起来还是没有杀他们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先前那名自称是曹纯亲兵的士卒还是如实答道。

念及自家将军的那种崇敬表情也不是虚假的。

刘正暗自点头,但心下也是挺替曹纯无奈的呢。这么好的一个亲兵啊,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逼反了人家。

抬头看了眼这亲兵的眼神,满是迷茫的眼神呢。将军待他们这么好,他们也有决心在沙场上为将军报仇。但事情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呢。

这丝迷茫,真的很迷茫。

刘正有些可怜他,反正事情也就这样了。就挥手打发了这群人下去先,并且命令了刘盾,好生的安顿这余下的一百多个降卒。轻伤的给治。重伤没熬过来的也给安葬了。

“翼德你说,这条规矩到底是为什么呢?将军死,亲兵殉葬,真是条破烂规矩。”等其他人走光了之后,刘正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废话,那还不是为了能让亲兵更好的保护将军吗。”张飞闻言却是摇杆一直,半带着笑话道。

“刚才曹纯的那个亲兵翼德也看到了。要是没这条规矩,翼德你说,这个亲兵会不会誓死保护曹纯呢?当然,曹纯意外身亡则不算。”刘正却是呵呵冷笑着问道。

刚才那亲兵真情流露。谁都看的出来。张飞心下也有着答案,但却是硬没有说出口。说出口不就是又输了面子了吗。

刘正却是没有笑话他的心思,对张飞有时候死要面子的作风也是非常的不赞成的。心下一叹息,你这厮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要宽厚待手下健儿,健儿才能为你拼命啊。

刚才的话,刘正一半是问,一半却是为了提醒张飞的。

但显然效果又是不佳。这厮是打定主意,也习惯了用威严统御士卒了。

刘正是心下担忧,也有些无语,所以没说话,张飞由于刚才的事儿,心下还有些内疚,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帐内一时间寂静之极。张飞抬头看了眼一脸沉默着的刘正,只觉得这寂静的气氛压的他喘不过起来。

刘正这样子,让他想到了自己做错事的时候,面对大哥时候的样子。每次大哥不都是这样的一副表情吗,想责备,却没有出口的表情。

大哥?张飞心下一个激灵,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给晃了出去。

还好,这寂静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不久之后,魏延就提着一个相当不错的盒子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大小刚好能装下人头。轻轻的把盒子放在刘正案上之后,悄然的返还了自己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刘盾也返还了回来。

“刚才的一幕你们也看到了。我想说的是,凡我帐下,皆取消亲兵殉葬的制度。”

刘正行事独特,从来都是出人意表的。刚才的事儿他们也看在眼里,是以魏延两个也不觉得意外,点了点头。

但接下来刘正的一句话,却让两个人来了精神。

“做将军的,要是连个亲兵都笼络不住,那还是让他死了算了。”刘正道。这话,刘正其实是想指着张飞鼻子骂的。历史上这厮号称万人敌,却恰恰的死在了亲兵一类的角色手上的。死的憋屈啊。

“将军说的在理。”魏延,刘盾面色一正,向刘正抱拳道。

张飞的表情也是有些灿灿,刘正现在的这句,再加上先前的几句。让他也已经意识到了刘正的话好像是在隐隐的指向他。只是他一辈子带兵都有自己的一套,怎么会轻意改掉呢。

虽然心下对刘正如此关心自己感到感激,但却是没有要改掉自己带兵手段的意思。

刘正不着痕迹的瞥了张飞一眼,见他那副表情,彻底的没话说了。让你丫的死了算了,老子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呢,妈的。

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刘正狠狠的从案上抽出了一条白布,化怨愤为力量,在上面奋笔疾书了起来。

先前还有些灿灿的,现在见刘正在那边捣鼓什么,人头还拜访在案上呢。张飞就有些好奇,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上去。

只见上面先是很大的三个字,致曹公。

曹公族弟纯,不幸战死沙场。将军难免阵上亡,此乃天地至理。曹公无须恨我,也无须伤怀。

曹将军勇冠三军,我也深佩服之。今有一小人反,投奔我处,我斩杀之。枭首送还曹公,以祭奠曹将军在天之灵。落款是汉之军师将军刘正。

这算什么?这算赤裸裸的炫耀?还是纯粹是为了气曹操的?刘正这封书信里,却是好事儿坏事儿都是刘正一个人说了。一副欠扁的样子。

张飞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喜。

第七十六章 竖子可恨

“竖子可恨。”一声厉声大喝,曹操狠狠的撕碎了手上的白布。不大的眼睛中,阴郁之色直透而出。

骇人无比。

此时,谁出口进谏。谁就得承受曹操那几乎压抑不住的怒火。繁华威严的大帐内,大多人都是眼观不鼻关心,当做未看见。

今日的曹操除去顶上汉冠脚下靴子以外,全身雪白。帐中人,也都在腰间缠绕了一圈白带子,已示哀意。

刚死的,是他的族弟,严格来说,还是他三个有才能的族弟之一,向来都是被他依为心腹的本族将军。

如今曹操看似风光,但内有汉室死臣作梗,外有孙权,刘备,刘璋,马超韩遂等人作乱,走错一步,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

曹纯,他曹操的手足。失了曹纯如断曹操一臂,这叫他如何不伤痛,如何不恼怒。

正是大肆祭奠曹纯,扬言要活寡了刘正的时候,刘正的手书就到了这边。

那口气,胜利者的姿态实在是太浓厚了。一个小小的军师将军,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他曹操?

要是往常,曹操一定会觉得可笑无比。但现在,只是增添了他心中的恼怒而已。

“孟德息怒,如今当先料理了子和的后事,再领大军横扫刘备为子和报仇才是。”帐内,其实还有几个有资格劝阻曹操的。

但没有人比曹仁更有资格了。

“哎,子孝。”曹操闻言,似乎全身的气焰被瞬息抽光了一般,叹息着。子孝是曹仁字,子和是曹纯字。

两人是同父的亲兄弟。

曹仁心下也是哀伤无比,也是恨不得活吞了刘正。但他奉令守法,性子冷静之极,晓得目前还是劝曹操冷静为上。

要是曹操怒火一盛,烧到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才真是对不住子和了。

“满宠和在?”被曹仁这么一搅和,曹操的心多少恢复了点冷静。大叫了一声道。

“明公。”随侍在曹操身边的满宠低着头应声道。

“记下。”曹操冷声道。顿了顿,见满宠迅速的研墨,铺开一张竹简后,这才道:“臣奉圣命南下围剿叛逆,今刘表后嗣刘琮已然归顺,唯刘备匹夫以汉室之名,窃天下人心,为祸一方。今请圣上明鉴,消刘备宗籍。以正天下之名。”顿了顿,曹操又道:“臣弟纯虽为将军,但恭孝仁和。有国士之风。今不信战死疆场,臣深哀之。请分食邑五百户与臣侄,请圣上怜之。”

食邑五百户,加上曹纯先前受封的三百户,前后就有了八百户。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侯爷了。

也够养活曹纯的子嗣了。

曹仁心下一热,深深的对曹操抱拳道:“谢孟德。”

“你我同为曹,又是兄弟,何必废话。”眼神中虽然还带着点哀伤,但曹操却已经恢复了正常。说了这一局后,反身对着满宠道:“再去封书信给荀彧,孤要夷灭了陈业三族。”

一言灭人三族,冷厉四射。

“诺。”满宠应声道。

曹纯的事儿,暂时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曹操再次叹息了一声,抬头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环视了眼前群臣们。

缓缓道:“如今刘琮降表已到,所虑者,也不过只剩下刘备而已,此人有人杰之资,但却半生孤零,到今时也不过是个孤家寡人,兵不满万。只是小山而已,孤大军一到,必定夷平了他。”

“孤当为子和报仇,但于诸君而言,却是功名一场,当勉励之。”曹操最后总结性的鼓励了一下士气。

“诺。”大帐内的武将们,轰然一声应诺。

刘备,刘正,你等死期到也。曹操心下发狠。

数十万大军,为了一人的怒火,如同一台刚上了发条的机器,疯狂的运转了起来。

今日天公作美,太阳升的老高老高,多日不化的积雪也纷纷化为水。很是冲刷了一番前几日大战之后,留下的斑驳血迹。

刘正的心情很不错,非常的不错。昨天刘备快马派人来报,说是已经屯在襄阳附近了,并且与统兵两万,率军赶来的刘琦会合了。

两万人,加上刘备的几千人马,也算是一笔较大的战力了。刘备给刘正的信中,也满是蹉跎。大有与曹操决一雌雄的信心。

还有就是命刘正加紧返还,言语中尽是关爱,还有对沙场无常的担忧。怕刘正有什么意外。

刘备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刘琮投降了。举荆楚富庶之地投降。刘备的书信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刘景升的这小儿子,当真是废物。

刘琮投降那是有历史根据滴,刘正压根就没有半点遗憾,刘备到了襄阳了,那下一步就应该是那个啥了。

襄阳。刘正的脑子已经密密麻麻的排列起了一些棋子,其实也不过是几颗而已,刘琦,刘琮,还有就是蒯越,伊籍这些人。

但这些人摆出来,应该能颠覆襄阳了吧。

特别是刘琮,那个虽然有点心机,但却是个不错侄子的家伙。刘正的脑子里,最终浮现的是刘琮那小小的脸蛋,跟他学习书法时,带着一分恭敬模样的小侄子。

按照历史,还有亲身的体验,刘正敢打包票,这个小侄子,绝对是个耳根子软的。到时候老子牺牲点感情,诓骗一下,应该能弄个敲门砖,襄阳的敲门砖。

第二重要的,就是刘琦了,这大侄子可是一面旗帜啊。刘表嫡长子,多么好听的一个称呼啊。

刘表啊刘表,你生前能够威震荆楚,死后也要你的两个儿子,主了这荆楚之地的沉浮,老子佩服你。

刘正敢对天发誓,他这句话绝对绝对没有嘲讽刘表的意思。反而充满了正面的,敬仰的赞叹啊。

虎父生犬子也是极品啊。

他妈的,在襄阳受了这么多天的鸟气,刘正哪会是个不记仇的,临别时送了他一千精锐,也是不行滴。

面对刘琦那个有谦谦君子风度的大侄子,刘正的报复手段是用不出来了,但心下发发牢骚,大是赞叹一下刘表的“聪慧”,“英明。”刘正还是会痛痛快快的。

“将军,已经准备妥当了,张将军那边也是。”魏延悄然的进入了大帐,报道。

“走。”笑着点了点头,刘正轻轻的握起木案上的长剑,轻轻抽出,一抹寒光中,又送了回去。

大步的朝着帐外走去。

随即一阵大火彻底的吞没了整座军营,一杆“刘”将旗下,一支军队,快速的往南边而走。

这个消息,自然也落到了只跟刘正大营相差一两百米的公孙达的耳中。

同样身为副将,但相比于身死并就要被夷灭三族的陈业,没有谋反的公孙达,最近的官运相当的不错。

曹操给这个忠心的人,弄了个牙门将的军职,还暂时统摄虎豹骑的事物。这可不是简单的从副将升到主将,而是作为曹纯部将,一下子升到了曹操心腹的地位。

掌管虎豹骑,曹操就等于是向世人宣布,这个叫公孙达的是他的心腹。将来的前途也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但公孙达不愧是曹纯留下的后手,这些天来只是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把虎豹骑管理的妥妥当当的。

“将军,老鼠出了洞穴了,正是虎豹骑大振雄风,为曹将军报仇的时机啊。”帐内,不仅有公孙达这个新任主将,还有一些新提拔上来的副将,校尉。

其中一个人进言道。

“军法,归军勿追。”公孙达只淡淡的吐出了这句话来。

“可是。”这人有些不甘心,想要再进言。公孙达一个淡淡的扫视,这人就彻底*了,灿灿然的退了下去。

“你们也一样,私下里别动什么心思,要是谁敢擅自追击,定斩不饶。”扫了眼帐内众人,公孙达又添了一句。

冷飕飕的话。

“诺。”

“他妈的,是哪个小子说这个公孙达是曹纯心腹的?狗屁。”南下的路上,张飞喋喋不休的对着刘正道。

换谁在这么大冷天,埋伏了半天,却没等到一个人,谁都会满肚子的怨气。

本来是分析公孙达是曹纯爱将,一定会报仇心切,见他们撤退,一定会兴冲冲的来追杀。

但结果与分析完全是两回事。心下有点恼怒,又带着点不甘心。张飞就怀疑起了公孙达这人到底是不是曹纯心腹。

“张将军,兵法云,归军勿追。这人既然没有追来,定是看透了虚实,不可小视。”魏延道。

魏延是好心,但张飞却觉得更加尴尬,这埋伏的事儿,本来就是他张飞提议的。气恼的瞪了眼魏延。不再说话了。

不太懂兵法,当初张飞提议要打个埋伏的时候,刘正也没有反对。现下虽然没有成功,但却探得了那个公孙达的一点底细,也算是有些收获吧。

公孙达?能看透虚实吗?曹纯部下,也有如此能人啊。

刘备走了几天的路,刘正几乎一天就赶到了。

襄阳城,还是那座襄阳城,并没有因为几个月没见而有所变化,变得只是主人而已,刘琮,这个黄口小儿,掌握着这座城池的命运。

城池外边,有座很大的军营,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帐篷,这些帐篷坐落于军营的南方。住着的是刘备一路上携裹着的十多万百姓。

十多万人,刘琦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粮草,现下只能勉强维持住局面而已。这恐怕是刘备现下唯一头疼的事儿吧。

刘正,张飞两人的归来,自然是大喜之事。刘备当即就下令设宴为两人接风。

遇到这样的事时,刘正就不会那么随意了。一般都是拜了刘备,说了正事之后再说的。

今次也一样,刘正正正经经的把情况说一遍,又领着刘备见过那些降卒之后,才鞠着身子,受下了这份殊荣。

主上为赐宴啊。这不算殊荣算什么。

刘正坐在刘备下手第一的位置,谈笑风生的与众人说这话,看着还是那样风度上佳。跟他统兵时的做风完全是两种风格。

“叔父,您到底是如何决断的?”刘琦作为刘备名义上的侄子,他带来的兵马又多,本来是该坐在刘正上边的,但他以叔父理当在前的理由推脱了,挨在刘正下手坐着。

刘表确实是很了解刘琦,临死前对刘琦的评价也很中肯。

很有一身汉室之后的傲骨,是个古板传统的人。他得到曹操南下消息的时候,想的不是投降,而是想在江夏,做最后的抵抗。

以汉室之后的傲骨,抱着誓死的决心。

但恰巧,刘正一封书信,让他看到了一些光明,他这才统着全部兵马。来到这里与刘备会合的。

只是现下这样的情况,他自己看不透,也看不明白,几个日夜都没有合眼。瞅着,憔悴的厉害。

现在见到了刘正,自然是一吐为快。

正说着话呢,刘琦的表情居然渐渐的好了起来,有点吐完心中郁结,荣光焕发的意思。

“琦儿是不打算投降曹操的?”正打算忽悠这大侄子一把呢,见刘琦反而起了头,刘正心下微微一笑,问道。

“我与叔父一样,姓刘,都是高祖的后人。”刘琦斩钉截铁道。

“生死存亡之刻,败了的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琦儿想过胜了之后,该怎么处理这荆州吗?”刘正继续问道。

“叔父的意思是说?”刘琦虽然传统古板,迂腐了点,但也还算聪慧,仔细的分辨着刘正话里的意思,偷偷的看了眼坐在上首位的刘备,犹豫着问道。

见孺子可教。刘正含笑着点了点头。

“大事成了之后,我保你继承父亲的爵位,三四千户的封邑是跑不了了的。”刘正的意思,这楚地,自然是没你的份了。

要是别人说出这番话来,没准刘琦还会生疑,心下也会有些不痛快,但这话却是刘正说的。

刘琦做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却从来没有从刘表那里得到一点长辈的宠溺与关爱,有的只有猜忌。却从刘正这儿得到了一点长辈的抚慰。

刘琦是乐的跟刘正亲近的。要不然也不会凭着一封书信,就不加考虑带着全部兵马过来了。

说实在的,刘琦从来从来从来都有过一丝幻想,想着自己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但事实是残酷的,对比了一下曹操还有自己的力量,说句丧气的话,他刘琦根本不是对手。

何况,这片土地压根就没有属于他,他父亲刘表,把这片土地给了他弟弟。他只是个江夏太守而已。

心下有这些想法,再加上刘琦天性与刘正亲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极为不公平的战后分配。

见刘琦答应的这么痛快,他抬起的眼神中,尽是对自己的信任。刘正也不是完全的木头人。

心下不禁升起了一点别样的情绪。拍了拍刘琦的肩膀,刘正笑道:“琦儿你性子仁和,有君子之风。也有自知之明。在这乱世,虽然不会成为一方雄主,但却是个富贵安生的命。”

刘琦心下一暖,刘正这样的教导和肯定,是刘表从来没有给过他的。狠狠的点了点头,刘琦跟刘正挨的更近了。

搞定了大侄子,刘正的信心有些足了起来。尽情的在脑中模拟着如何谋夺襄阳的事儿。

首先,要有表演,一种发挥情感的表演。刘正的嘴角间牵扯出了一丝笑容。

刘正返回的时候,时日接近傍晚,一场宴会之后,已经是深夜。

宴会热闹是热闹,但现下这种局势。没有人真是欢喜的,也都克制着自己的酒虫子。没有多喝。

宴会撤下去之后,都是眼神炯炯有神,各自坐着。

也是喝的半饱不保,刘正觉得暖呼呼的。

本来按照刘备的意思,今晚上不用他干什么了,先回去休息即可。但刘正自己现在谋划着一场大大的好戏。正想找机会跟刘备说呢。

强打着精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现如今刘琮已经投降,我等已无外援,是该派个人去请外援了。”刘正不在的这几天,刘备一伙子的人几乎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按照刘备的心思,刘正自然是最佳人选。但刘正那个态度明显不乐意。刘备总不能免强他去吧。

过滤了一下手下人的品性还有能力,刘备在简雍还有诸葛亮两人中间摇摆着。

“兄长。”刘正却是借着机会,对着刘备举拳道。

刘备有些诧异,但以为刘正这是又是自动请命了,心下高兴,淡淡的笑着,对刘正点了点头。

“小弟以为,唇齿相依虽然牢固,但也要分唇与齿,主与次。现如今兄长实力不济,冒然亲近东吴,必定会被东吴轻视。就算是联盟达成,主导权必定在于东吴。”刘正这番话是小心翼翼的在心下推敲了无数遍,才组织起来的。

先前他说孙刘联盟势在必行,自然是不能推翻先前说的话。但可以小心的修理下细节。

反正就是为了他对刘备说出谋夺襄阳的一个引子。

虽然刘正只是细节的修改了一下先前定下的方略,但其意义却是相去很远。

刘正透露的意思,东吴可依为盟友,但不可信任。

见刘备脸上的疑惑,刘正笑了笑,举拳道:“兄长不必疑惑,还记得小弟在初次说出三国鼎足而立时说的话吗?”

“三国,三国,国与国只有合纵连横。盟书只是一张薄薄的纸。”这话,当初刘正确实说过,但却没有今天说的这般露骨。

露骨,但却真实。

本来仔细听着的诸葛亮,眼睛瞬息的睁大了。心下的自信,忽然没有那般大了。他在隆重所思的对策,与刘正的三国鼎足论何其相像。

他先前也是自负跟刘正是有同样才能,同样抱负,处在同一水平上的智者。

但现在刘正这番话,却让诸葛亮心中有种挫败感,他只想到了东吴可为盟友,但却没想到东吴潜在的威胁。只想到两家是唇齿的关系,而没想到在没有威胁的时候,两家也可能是两头野兽。

互相厮杀根本不需要理由。

国与国是没有永远盟约的。刘正的这句话,何其透彻啊。反观他自己,在处理这方面事情的时候,就稍显稚嫩了点。

刘备心下也是豁然明朗,看着刘正夸夸而谈的面容,心下忽然一动,试探道:“那操德以为?”

“夺襄阳,尽吞荆州。即有了与东吴比肩的地位。”

一句话,说的刘备怦然心动。

第七十七章 敲门砖

“计将安出?”刘备问道。

“抛砖敲门。”

当天晚上,刘正却是没有先返还刘备给他置办的帐篷,而是去了薇姿母子的住所。

因为是官眷,薇姿住的地方被安排在离军营不远处的一座小地方,日夜有大量的士卒在巡逻。

就连那六百的孕妇,也因为刘正的关系,被安排在了这边。

走在路上,听见两旁帐篷内传出的压延哭泣声,还有妇人们轻轻劝慰的声音。刘正叹息一声,悄然走过。

这些女子们的男人们,有的安然返回,有的却是残废而反。有的已经埋在了沙场。对于那些死了男人,还有男人残废了的,刘正回来时,就预备了两份足以让这些女子过下半辈子的钱财,一份是他们男人挣来的军功,一份是刘正自己备至的。

将来他还打算购买大量的田地,给这些女子们置办一份小小的产业。

刘正自负是个相当凉薄的人,但对于那些为他拼下性命的部署遗留下的家眷,刘正绝不会吝啬。

越过这些帐篷,刘正带着恶来,来到了一座挺大的帐篷外。帐外,有十几个士卒守着,当中就有刘正的亲随之一,那个叫做王九的汉子。

这些天,刘备派遣了大量的士卒在这边巡逻,刘正留下的那三十几个亲随,张肃的那批亲兵反而没多少用处了。

张肃与人合计了一下,分成几组,轮流的守着薇姿住的地方。

“将军。”见着刘正,王九一个鞠身,拜道。随着王九,其余人也是随之一拜。

刘正点着头,掀起帐帘,径直而入。恶来则止步在帐外。

让刘正微微一愣的是,帐内居然还有个健壮妇人,对于这个妇人,刘正到是不陌生,是他新请的厨娘,门外王九的大老婆章氏。

章氏正挺着日渐巨大的腹部,大马金刀的坐着跟薇姿母子说着笑。薇姿听着还不时的点头。

看起来相谈颇欢的模样。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这样的妇人还真是少见呢。每次见到章氏这样大大咧咧的模样,刘正都忍不住感叹一番。

虽然向往着高层次的生活,恨不得立马做人上人。但对于这些生活在下一层的人们,刘正从来没有厌恶感。

对于章氏能如此直率的陪着薇姿说话,他还感觉欢喜呢。

“将军。”刘正进入帐篷时,章氏还犹自说个不停,薇姿心儿细,眼儿尖,一眼就看见了刘正,笑着起身对刘正福着身子道。

“父亲。”邓艾的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微微的靠着薇姿,眼神半眯着,小脸蛋上不知想着什么。

听见薇姿的声音,他也是微微的起身,给刘正施礼。一双亮亮的眼睛里满是欢喜。

刘正微微一笑,径直来到邓艾面前,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仔细的瞅了半天,见除去脸色稍微苍白了点以外,一切正常。心下欢喜,笑呵呵道:“这几天可睡的安生。”

“嗯。”邓艾乖巧的点了点头,脸上起了一丝红晕。

这种时刻,还得刘正为了他担心,邓艾的小心思里边是不无羞臊的。

一旁的薇姿只笑着,看着这对父子的亲昵。

“将军。”这时,章氏才发觉刘正进来了。但却没有惊恐,反而是笑着对刘正福了福。

她性子大大咧咧的,但还谈不上冒犯不冒犯的,刘正往常见着她时也都是带着笑的。让她越发的觉得刘正是个和善的贵人。

虽然把她依旧改不了性子,但忙活起厨事来,却是越来越尽心。做的家常小菜都是让人赞不绝口的。

“都快临盆了,还到处走动,也不怕你男人担心。”刘正瞥了眼章氏隆起的腹部,笑着道。

“小妇人身子健壮着呢。”刘正的和善样,就是让章氏觉得亲近,她笑着答道。还真不见外。

刘正笑着点头。章氏虽然性子粗了点,但也不是个没心眼。再次跟刘正福了福之后,识趣的退下了。

“有这妇人陪着,一路上可还算欢喜?”章氏出去之后,刘正笑着问薇姿道。

“性子虽然粗了点,但胜在直爽,能言回到的,很是解闷。”薇姿摇着头笑道。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不算亲密,但很是流畅。邓艾乖巧的坐着,看着刘正与薇姿说话。满心的欢喜。

刘正哄女人开心的手段很多,但在这个时代却从未展露过,怕被人当疯子嘛。

说了几句话后,两人的话题反而从薇姿身上,绕到了他这边。见薇姿满是关切的问着他的情况。

刘正心下觉得很暖和。

沙场惨烈,刘正自然不会跟薇姿提起。只是简略的谈了一下这次与虎豹骑的遭遇。

在荆州,人们形容曹操是奸雄是,魔鬼。而虎豹骑就是魔鬼手上最锋利的一柄剑了。

薇姿是听说过虎豹骑大名的,虽然刘正说的简略,但薇姿仍然忍不住微微的揪着心。至于旁边的邓艾,对比一下他娘亲,就差了一大截了。

小小的脸上满是专注,带着亢奋的听着刘正说起两军对阵时儿的一些事。

见薇姿脸上的表情,刘正说的更加的简略了。心下也有些后悔为啥提这些事儿呢,说完之后。

打算转移话题了。

心下微微的一转,刘正道:“这边的那些个妇人让人担心。尤其是那些还没有生产的妇人,薇姿多帮忙照看一下。”

外边的哭泣声,从傍晚一直到现在,都没停下来。在这个时代,死了男人多惨就别提了。刘正给的再多钱财也不能让这些女子们觉得安心。

就像是天塌下来了。谁都顶不住。

闻言,薇姿微微一叹,道:“这些事儿,将军不必担心,薇姿会小心安抚着这群女子的。”

“嗯,要是觉得你忙不过来,就让章氏过来帮衬一下。”刘正点头。

本来,刘正来这边只是为了见见薇姿,看看邓艾的情况。没想到却牵扯出了这些让人觉得不好的事儿。

带着几分抱歉,刘正尽量的捡一些轻松的话跟薇姿聊着。两人说着,邓艾偶尔插嘴一次。

很是温馨。

要不是邓艾提醒了一句,天色已晚。没准刘正就忘记了明天还有大事要干呢。

薇姿也是带着抱歉道:“薇姿和艾儿让将军操心了。”

“为儿子操心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刘正笑着道,看了眼外边的夜色,起了身道:“明个儿我还有大事要办。就先去歇息了。你们也早点歇息吧。”

“将军请。”薇姿起身相送,邓艾也想跟来,却被刘正瞪了一眼,灿灿的退下了。高烧退去没多久,现下他还不能见风呢。

“将军小心哪。”出了帐外,薇姿就停了脚步,看着刘正带着恶来走远。心下念叨着。

“明个儿的剧本,是不是朝着老子的写的走呢?”走在路上,刘正的心仿佛离开了这个世界,飘荡在广阔的天空。

襄阳城内的气氛比之外边的更诡异,更加的阴郁。

因为刘备会合刘琦陈兵在家门口,襄阳完全的分成了两派。或许是三派。

一方是以蒯氏兄弟为首的大部分文官系统,主张自守城池,等待曹公背来。

一方是以蔡瑁为首的大部分武将系统,主张出兵跟刘备大干一场。意思嘛,自然是在曹操来前收拾了刘备,多捞点功劳。

荆州有甲兵十万,刘琦两万,襄阳差不多有个五六万左右,其他人都散布在南郡,还有一些较为重要的城池中。

五六万对付刘备的两三万人马,应该是稳操胜算的。

蔡瑁等人也是以这理由极力主张速战速决,撂倒刘备。

蒯越主张自守的理由也很充足,刘备转载天下十数年,名声在外,如果擅自出城决战,失败了,丢了襄阳,这责任谁都付不起。

反正这帮襄阳文武重臣都是围绕着曹操转动了。刘琮这小主人,已经完全被摒弃的一干二净了。

至于第三方是隐在下边的,见不得光的。认为刘琮得位不正,再加上他立马投降的窝囊气,大有人心里是偏向迎立刘琦这个刘表的嫡长子入内统筹的。

襄阳在刘表的晚年昏庸之下,出了让人笑话的一幕。

不忠心的都成了重臣,反而忠心的,都是一些闲职的居多。这些人,都是或多或少得了刘表恩惠,大多都是北边来的文人雅士。

伊籍就是其中一人。

这些人,没有蔡瑁的家族势力,也没有蒯越等人的聪明果敢,但却是有文人的气节。没有大家族作为后盾的他们,心里的包袱也少。

正史上,曹操北来夺下了荆州一地,而刘备与刘琦一起南下,就是得到了这群文人。将来围拢在诸葛亮身边赫赫有名的蜀国荆州一系的政治势力,就是这群人。

刘府内一片寂静,很多很多士卒在这边巡逻,都是一些刘琮不认识的生面孔。

就算是刘表在是前说的再明白,就算他先前再怎么清楚的自己无力跟蔡瑁这群人抗衡,但现在,他的心中还是透着愤怒。

荆楚之地,荆楚之地啊。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还不如让给兄长呢。满心的愤怒,最后也只能化为满心的叹息。

早年,他雄心勃勃的想跟兄长争位的时候,荆州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的。后来,当他越跟蔡瑁相处,越觉得他狼子野心的时候,兄弟两个已经成了水火。他就算是想撇下蔡瑁也不可能了。

排挤兄长,中伤蒯越兄弟。安排蔡家的一些人进入军队,都有他的一把子力气在。换回来的,就是现如今的局面。

主非主。臣非臣。

现在想来,还不如兄长来得潇洒呢,至少他能决定抗争到底。不负了刘氏子孙的名声。

刘琮晚上偶尔也会梦见了他的祖先,高祖皇帝,还有他的直系祖先,鲁恭王刘余。

每当这时,他都是无言以对,在祖先凌厉的眼神下,独自抱着被单发着抖。

“夜深了,将军先睡下吧。”说话的是他的妻子蔡氏,是个虚荣,而且没是个没见识的女子,自从刘琮继任了刘表的位置后,都喜欢用将军称呼刘琮。

因为刘表的身上出了个成侯的位置以外,还有个镇南将军的职位。

强忍住心中的厌恶,刘琮淡淡的点了点头,起身往卧房而去。

父子两代人,都取了蔡氏为妻,真是可悲。

第二天一早,负责守夜门的几个小卒子打着哈欠,晃悠悠的打算回去歇息了。

今个儿天气还不错,这冬天啊,只要有太阳,比啥都好。看了看从东方升起的火红色太阳,几个卒子心情都不错。

负责跟这几个守了一夜城门的卒子换班的士卒心情也不错。

只是下一刻,他们的心情就完全的好不起来了。因为前边出现了几十个人。一百不到,八十以上的样子。

“不要命了。”城墙上可是站着无数弓箭手呢,这几个士卒看着渐渐靠近的人几十人,心中都是这个念头,

只是下边的人似乎也不是来送死的,在百步以内,弓箭手威胁的到,但却不足以致命的地方停了下来。

当中两个骑着马的人从人群中分了出来。

其中一个白衣飘飘看着很是带着几分潇洒的人,迎着微微起的风,笑着扬声道:“城头上,可有人认得刘正呼?”

刘正?两军交战他一个将军来城门前叫唤什么?这到是稀奇了。几个士卒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军职较高的人试探着探出头,问道:“可是军师刘将军?”

还真有人认得刘正。

“正是。”刘正哈哈一笑,扬声道。

这士卒心下疑惑,但现下也不是他做主的时候,一边派人去给城门校尉报告,一边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言语还算恭敬。只是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身边的几个士卒也已经两头跑了起来,随之抬起的是一只只森寒的利箭,直指刘正这群人。

城头上的些许动静,刘正看的明白,无数森寒的箭头指着,让他的腿儿有些抖。

这么远的距离,那玩意射不死人,但疼啊。

“我想见上侄儿刘琮一面。还请这位壮士代为通报。”腿儿抖的同时,这番话也被刘正吐了出来。

叔父相见侄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但这个时候嘛。还真让这士卒有些犯难,正好,这个时候,负责守城门的城门校尉已经赶到。

“将军稍等。”这士卒心下松了口气,朝着下边回复了一声之后。转身对着城门校尉,说了情况。

“刘正要见主公?”两方立场截然不同,这时候,刘正提出这番话来,也确实让这校尉疑惑的。

“下边的人是这么说的。”这士卒到机灵没打包票,只是指着刘正道。

“请刘将军稍后,我去禀报。”疑惑完,这校尉还是不得不向上边禀报,扬声对着下边的刘正道了一声后,转身而走。

“操得,这敲门砖是不是太小了点啊?”别说是刘正腿儿抖了,张飞也是抖的厉害。乘这会儿功夫,犹自不敢相信的上前道。

这时的张飞完全是一副小卒子打扮,看着挺滑稽的。他身后还是一个熟悉的人,刘备的亲兵头子陈到,也是跟张飞一样的打扮。还有一个恶来。

其他人都是从刘备的亲兵中挑选出来的,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共八十五人。

相对于襄阳城内的数万大军而已,这敲门砖,算是老小老小的了。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但敲门砖也只能是敲门砖而已,刘正可没有傻到以为只凭着这些人就能够横扫襄阳了。

按照他预想的,应该能见到刘琮,到时候,诈开城门也不是没机会。反正刘正把一切的赌资都下到了刘琮的身上,看他的心是软的还是硬的。

至于诈开城门之后,那就更简单了。刘琦啊。这小子可是刘表的嫡长子。这满城头的士卒,怎么得也要迟疑一下的吧。

这中间的机会就大发了。

一切也都看天命,还有就是刘备的气数了。

襄阳在握,就等于一飞冲天了。在他刘正的帮助下,刘备这条龙,早早的就可以冲天了。

老子也能顺着这条龙飞得高高的。

心气儿正高呢。张飞一句话,实打实的难听。刘正翻着白眼,道:“又不是我搁着你来的。”

“呸。要不是担心你,哥才不来呢。”张飞顺口就出了一句。

城内,那个校尉策着战马一路疾驰,走的虽然是城中刘府的方向,但他的目的地却是蔡府。

只片刻,蔡府也就到了。快速的翻身下马,这校尉也不用人通报,直直的朝着里边走了进去。

书房内,蔡瑁正思来想去的,怎么才能让蒯越松口,让他出兵。

现在这襄阳城内,蔡瑁掌权。蒯家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灰飞烟灭。

但政治可不是那样玩的,现在大家都是心向着曹操的,算是同盟关系。别小看了这同盟关系,将来可以在曹操集团内部共同扶持的。

历来政治势力,都是同乡,同立场。同师门。这些关系下合成的。

蔡氏,蒯氏再加上现下荆州的大族们,就算是荆州一派了。势力就是这么形成滴。

城门校尉进来不用通报是他立下的规矩。

听见动静,蔡瑁抬起了头来。这城门校尉还算干脆,一句句的把城外发生的情况说了一下。

“刘正要见刘琮?”任蔡瑁聪明无比,恐怕也想不到刘正要用八十五人堵上这座城池吧。

现下他只有满心的疑惑。

第七十八章 人心所虑

叔叔要见侄儿?蔡瑁笑了笑,对这城门校尉道:“想见就见。不见也罢。一切随主公的心意定夺吧。”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蔡瑁有些不把刘备这群人放在眼里了,小小的刘正,也自然可有可无啦。

既然刘正想见刘琮,他也没理由拦着。还可以看看,这叔叔见了侄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景儿。

要是刘正能够当众教训一下刘琮这个刘氏的不孝子孙,损一损刘氏在这荆楚之地的威望,他还求之不得呢。

“诺。”见蔡瑁点头,这城门校尉非常干脆的应声,走了下去。

“这不是城南那边的守将吗?这是怎么了?”蔡氏带着几个侍女悄然到了外边,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那城门校尉的背影,随后留下侍女们在外边,独自走入书房问蔡瑁道。

“刘正要见见刘琮,我应下了。”蔡瑁心情不错,笑着道。

这妹妹一点也没给刘表面子,从刘表死后就搬出了刘府,现下住在蔡府这边,作风跟当初姑娘时差不多。

抛头露面的,偶尔出去游玩一下,就差招蜂引蝶了。

其实也差不多了,蔡氏的容貌放在那里,哪个看到的男人不动心的。

加上现下刘表已死,蔡家当权。很是有些人为了各种目的上门套近乎的,只有那么个目的,想娶了蔡氏这个美貌与权势兼备的寡妇。

其中不乏一些年轻俊杰。从来,大家族的女人不是用来嫁给高门大族互相联姻的纽带,就是为了笼络住一些有才能的人的工具。

蔡氏现下是寡妇,用来联合高门大族有些欠妥了。

这个妹妹,真是可惜了。蔡瑁心下有些叹息道。

“哥啊,你好歹也留给刘表个面子啊,这叔侄俩要是见了面了,岂不是会吵翻天?丢的还是刘氏练哪。”蔡氏笑着道。

兄妹两个,都是差不多的阴损。

“这荆州,马上就要归曹丞相了,刘氏哪还有脸面在啊。”蔡瑁笑着,左一句刘氏,又一句刘氏的。

蔡氏掩着嘴,也是随着蔡瑁咯咯的笑着,随着这声笑,胸前的两颗篮球一抖一抖的,男人看了,都是恨不得一把掐住的景儿。

这个时代,其实讲究的是御幼女,胸前的光景,以*鸽为上佳。相对而言,蔡氏的这一对巨大是不合格的产品。

但就是这一对不合格的产品,始终的吸引着蔡瑁的眼球。

看了片刻,蔡瑁狠狠的把眼神给收回了,勉强的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妹妹今个儿来,不会是专门与哥谈论刘氏的吧?”

“如今大权在握,刘氏已成夕日黄花,还有什么好谈论的。”蔡氏摇着头儿,胸前又是一阵抖动,那种波浪型的运动方式,看得人不禁有些疑惑,这胸部怎么能这样动呢。

“哥还记得那个叫陈怀的吗?”摇头之后,蔡氏笑着问蔡瑁道。

“还成吧,怎么?看上了。”蔡瑁笑着问道,陈怀名不见经传的一个青年人,家世不怎么样,但模样俊俏,也有些才能。

最近跟蔡家亲近,并有表态想要求蔡氏为妻的人当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勉强还能入眼。”谈起婚事,蔡氏的脸上根本没有女人的羞涩,有的只是淡然。她一生经历的东西也很多了,也很是风光过。现在看的也比较淡了。

加上现下有能力娶她的男人们,哪一个比得上刘表显赫的?一方诸侯,汉室宗室之后。一个女人该享受的风光,他都享受过了。

现在说是嫁人,还不如说是找个还成的人过完下辈子而已。

汉室之后?蔡氏想到这儿的时候,不自禁的想到了刘正。说到人品样貌的,还是这个人让她最为心动。

只是,这大好头颅,难免要献给曹操了。真是可惜啊。蔡氏随即想到刘正这人,很快就要成为曹操的刀下魂了,心中忍不住有些可惜。

勉强还能入眼?蔡瑁虽然满脑子的权谋之道,对这个妹妹也是有几分邪念的,但说到底还是自己妹妹,再加上蔡家能有现下的风光,蔡氏居功至伟。他自然不会委屈了蔡氏。

摇着头,蔡瑁道:“左右你还年轻,既然这个不是太适合,你就花点时间挑挑吧。别委屈了自个儿。”

蔡氏闻言却是摇着头,笑道:“也不过是度日子而已,就算是挑个能比得上刘表的,也不见得能过得好。陈怀这人,还成。”

蔡瑁闻言却是听出了雅意,笑道:“不就是不想再选个刘表那样的人,整天伺候着了嘛。哥还能逆了你的意?”

也是。蔡瑁想着这妹妹嫁给刘表之后虽然很风光,但也不过是个寻常大妇,干着的都是伺候人的事儿。

也怪腻歪了吧。

找个家事普通点的,性子柔点的,凭着蔡氏的手段心机,绝对是当家作主的料子。

蔡氏闻言白了蔡瑁一眼,虽是兄妹,但哪有说的这么直白的。

“哈哈哈,好好。等这边事了,就给你挑日子。”这记白眼引得蔡瑁哈哈一笑,道。

刘府书房内,刘琮跪坐在主位,一张小脸上变幻莫测。

只是见上一面吗?刘琮想着父亲临死之前,对刘正的一番评价。心下起了几分怀疑。

父亲都说刘正深不可测了。

那样聪敏的人,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儿?

但刘表临死前,直言他看不透刘正这个人。但却下了令一番结论的。刘正这个人,能在危急时刻,毅然北往返还刘备处。

那就证明这个人是个能够信任的人。危急时刻,也是可以引为外援,作为依靠的人。

投靠曹操是蔡瑁这群人做出的决定,刘琮心里虽然有几分抗拒,但却是无奈居多。现下的情况,投奔曹操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但现在又一条路摆在了他的面前,虽然他不知道刘正见他一面有什么目的,但却能嗅到一丝不同的东西。

以刘表的那番话作为基准,刘琮认为这里边有问题。左右也是一条路,何不探探虚实先?思来想去是要花费时间的,但做决定却不过是片刻。

“架车马来。去城门那儿。”刘琮对着外边喊道。

当刘琮驾着马车出的府门,急速的往城门而走的时候,他身后不知何时有了一辆马车,以同样的速度跟上。

刘琮心里以为是蔡瑁派来监视的,心下只有恼怒。

但当刘琮踏上石阶准备上城墙的时候,却诧然的发现身后跟着的人居然是蒯越。

现下的刘琮就是被以蔡瑁,蒯越这两人为首的大臣们架空了的。但对于蒯越这个智者,曾经真正忠心于父亲的人。

刘琮的心下并没有太多的恶感。

顿了顿脚步,让蒯越跟上之后,刘琮回头问道:“异度先生这是何去?”

“主公。”不管如何得势,对于刘琮蒯越的脸上始终带着一分恭敬,很是受礼的拜了拜刘琮一下,蒯越这才道:“闻军师将军在下边,老夫想要向他讨要一人。”

这分恭敬,足以让现在的刘琮为之感叹了。

面上却是微微一动,刘琮问道:“可是邓家的那个小子?”

“正是。”蒯越点头答道。当初薇姿母子出襄阳是瞒着他的,当他发现人走了之后,立马就派人去追。但薇姿母子却是没答应。

他也无可奈何。

但现下外边这么乱,刘备这方又处在绝对劣势,蒯越始终是个君子,放心不下亡友的唯一子嗣。

今个儿听闻刘正就在下边,他想要说道说道。让刘正把薇姿母子留下。

“同去。”刘琮笑了笑。抬起脚步走在前边,蒯越亦步亦趋的跟着。半分也不失恭敬。

下边,刘正等小会就忍不住看眼头上的太阳,心中不耐烦的很了。这诡诈之计。成不成是个未知数,时间过得越久,他的心就越不安,越没底。

“侄儿刘琮,拜见叔父。”城头上响起的一声还算恭敬的声音,让刘正的心稍微的安了安。

抬头看了眼前方。但这儿离得较远,看不清楚状况。

刘正咬了咬牙,策马而走,狠狠的往前边走着。把自个儿完全的摆放在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

只要对方轻轻的一下令,他就变成刺猬了。

见刘正动了,刘琦也是紧跟而上,没半分犹豫的。随后是张飞,只有陈到很冷静的没让身后的人继续跟上。

他久在沙场,经验丰富。

晓得城头上万箭待发,一个微小的动静就可能让上边精神紧绷的士卒失手把弓箭射下,到时候就是狂风暴雨了。

不宜一拥而上。

两个骑马的,带着一个士卒打扮的人走着。这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要是反过来,一人骑马。两人随身伺候到还算正常。

张飞单独的身影显得如此,突兀。

当刘正意识到了,并且反身瞪了一眼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接近城墙了。刘正的这一瞪眼,张飞只是灿灿的笑着。

但张飞神色中是那样的坚定。全是他妈的,好兄弟讲义气的这类东西。

让刘正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下暖暖的。但这厮也不想想,现在这情况,就算是微小的纰漏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啊。

更多的是埋怨。

“数月未见,琮儿可是清减了很多。”虽然离得近了,抬头看去也能认出城头上的确实是刘琮,但清减不清减的哪看得出来,这句话不过是刘正随意加的而已。

但想想刘琮现下的情况,应该是辗转难眠才对。瘦了是应当的。

何止清减哪。这人都差点变成了疯子。刘琮其实跟刘正接触的时间很多,他现下的一手漂亮的书法,可以说是刘正手把手的教导出来的。

两个人算叔侄也算师徒。反正刘正横竖都占着个长辈名分。环视现在刘琮,别说长辈了,就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孤家寡人也指不定比他好过呢。

刘正的这声还算亲和的话语,顿时让刘琮的心翻滚的厉害,好多好多的怨言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还是一旁的蒯越看得明白,也有几分了解现下刘琮的心思。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将来去了曹操那边惹祸上身。就拉了刘琮一把,这才让刘琮咽下了一些话语。

强自咽下怨言,刘琮回头感激的看了眼蒯越。随后这才对着刘正抱拳道:“侄儿无碍的,只是初袭父亲之位,犹自不安而已。”

刘正现下压根就不了解刘琮的心思,见他似乎真的有点不安,也是陪着叹息了一声。

随后对着刘琮抱拳道:“前景如何,只在一念之间。我虽在外边,但也听闻了琮儿举州而降的事儿。好与歹。对或错,都因人而异。琮儿也不必太过介怀。”

“谢叔父宽仁。”刘正这个长辈说得话多少有些份量,刘琮这几天犹自不安总觉得对不起祖宗的心,居然还真的有几分安定了下来。

刘琮心下感激,向着下边微微一拜道。

“只要你别怪为叔的脸皮厚就成了。”见刘琮的话句句都很恭敬的,刘正就借腾上树了。道了这一句之后,叹息着又道:“此次南下,你大叔父本想南下投奔琮儿,路途中,却闻琮儿已降。但事已至此,多言也是徒劳。本想绕过襄阳继续南下到夏口,但因为路上颠簸,马车多有毁坏,一些本乘着马车的妇孺,都不得不徒步,你大叔父为人宽厚,不忍看着百姓受苦,派了为叔的厚颜向琮儿借一些马车。”

何止是厚颜啊,刘正这些话说的,简直是强人所难啊。刘琮都举州投降了,将来是要看曹操脸色生存的,而刘备是什么人啊。那是曹操的敌人。这帮了刘备,岂不是和曹操作对。

他刘琮将来会有好结果吗?

蒯越虽然在刘表临死的时候,没有应下要帮着照看刘琮。但终归是君臣一场,他也不忍心看着刘表绝嗣的。

上前一步,就打算替刘琮回绝了。

而城下的刘正也早有准备了,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马来给刘琮行礼了,要是行礼不行,那就屈膝,要是再不行,那就是拉着旁边的刘琦一起屈膝。

一个是叔父,一个是长兄。他刘琮对于这两个人占着长或长辈身份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屈膝还没有感觉的话,刘正也不再想念这座城池了,赶紧走吧。

事先也是商量好的,虽然刘琦对于给刘琮下跪是很有抵触的,但他很听刘正的话,何况现下也没办法了。要是因此夺下襄阳城,这一跪又有何妨?

已经随着刘正歪着身子,打算下马了。

“有何不可。”城头上却是一生轻笑,这句话,刘琮说的决然。

不仅是他旁边的蒯越愣住了,脚步也停下了。城头下的刘正正要侧身下马的姿势也是生生的停住了。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城头。

老子这屈膝的小把戏还没演呢。这怎么城头上就出了这么一出意外的戏码了?难道这小子真的是傻了?

谁都在疑惑,只有刘琮自个儿清醒着呢,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这个关头,前边放着两条路的时候。

他自己做决定了一回,像个大丈夫一样,自己的前途,自己选择走了。

他信任父亲刘表的眼光,信任刘正这个连刘表都看不透的人。也当然的想到了刘正这么做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一定还有后招。

想想身后蔡瑁这些人的嘴脸,当刘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畅快的。吐气扬眉之感,油然而生。

不过憋屈的是,刘琮现下还是没有做主的可能。送几辆车,还得蔡瑁点头才行。“这几辆车我一定要送,请异度先生教我。”刘琮回身,低着头对着蒯越请求道。

“后果想到了吗?”蒯越叹息了一声,问道。

“先生可知道吗?父亲临死前对我说,这个人他看不透,我心下也有一丝预感,刘备得这个人相助,可能还真有几分胜算。”刘琮几乎是陶心窝子的对着蒯越说了。

刘表是这样评价刘正的吗?蒯越心中一动。但却也仅仅是一动而已,说到底,刘备是没胜算的。

不过他认为刚才的这几句话也是尽了些为臣子的义务了。他没对不起刘景升了。路还是要靠自己选的。

蒯越低眉顺眼的,默然无语了一会儿后,抬头道:“蔡瑁心中,想着主公死呢。”

一句话,就解决了一切的麻烦。

蔡瑁巴不得他刘琮死呢。他要是真送了刘备车马,那就等于把自己往火上烤。蔡瑁只会欢喜,他不会哭着喊着,怕刘表绝嗣的。

刘琮心下一松,笑着对着一边的一个看样子官职比较高的士卒道:“去请蔡军师弄一些车马来。”

“诺。”这士卒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其实也不用刘琮多此一举,一些耳目早就把城头上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传到蔡瑁的耳朵里了。

就像是蒯越想的一样,蔡瑁大手一挥,准了。不仅如此,还让人挑选好的马车给刘备送去,送到城外。

没半分折扣。

但一边,他也是相当谨慎的,吩咐了城头上的校尉,使劲儿的盯着,要是城外刘备的大军有那么点异动,立马关闭城门。

送刘正那几个人上路。

也幸好是这几天,襄阳城都是城门紧闭着的。没有人给蔡瑁传消息说,曹纯被刘正干掉了。

蔡瑁也无从知晓,曹操是如何咬牙切齿的想要诛杀刘正的。

第七十九章 不敬

居然会这么简单?自负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没错。但刘正也不敢相信,这事儿真这么简单?

难道老天爷真的是眷顾穿越者的?就差捏着脸颊,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刘琦却是不同,低着声音对着刘正道:“叔父,我那弟弟心思重着呢,还是小心为妙。”

“嗯,自己也机灵着点,要是觉得事情不对,立刻策马而走。”刘正也不是单纯的傻了。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听着刘琦的提醒,晓得是正确的。点了点头,道。

“翼德也是,事情不对的话,我们共乘一匹,机灵着点。”刘正还不忘回身嘱咐着张飞道。

“你自己小心着点,别一慌摔下马就成了。”张飞翻着白眼,不屑道。

知道张飞这厮只是嘴硬而已。刘正也没计较,笑了笑就转头继续盯着城头。

只是,这不管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都是随着人心在动的。城头上在寂静了一会儿后,响起了一个很平和的声音。

“军师将军有所求,我主已尽皆应下了。老夫也有个不情之请,请军师将军答应。”

这声音的主人,刘正熟悉的很啊。不就是那个他初来襄阳时,视之为保护符的蒯越吗?

想当初,他就是打着大树底下好乘凉,靠着大树睡的安稳这目的带着薇姿母子一起来,并且把薇姿母子送到蒯府上,求个平安的。

心下疑惑着,蒯越有什么事儿居然要求他?面上却是带着一分郑重,刘正对着上边举拳道:“力所能及的话,必定不会推脱,异度先生尽管说就是。”

应下了,但却没打包票。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蒯越自然是听得出来。

沉默了一下,蒯越才继续道:“将军随着刘豫州在外飘零,如一扁舟叶,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顿了顿,蒯越才说出了真正目的。

“将军有傲骨,即使覆灭也是甘心。但薇姿母子却是无辜。老夫也深知将军视艾儿如己出,一定不会忍心艾儿小小年纪就有所不测吧?”

“在此,老夫请将军送薇姿母子入城,以策安全。”

这算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刘正心中大叫放屁。要是老子真的到了那地步,没准还答应了。

但现在老子是打算夺了你的城池啊?要是真送她们母子进去?等下大战一起,岂不是害了他们?

“哈哈哈,异度先生说笑了,如今数万大军环视在侧,哪会不安全?”面皮上,刘正哈哈一笑道。

“北边有数十万大军穷追不舍,而刘豫州兵不满三万。难道军师将军不觉得稍显少了点吗?”蒯越扬声反问道。

“兵在精而不在多。”刘正当然不会认输,拿着兵书上说的来跟蒯越胡扯。反正现下刘正是不会让薇姿母子进城的。

蒯越面上含着点无奈,兵在精而不在多这句话是常理,他也反驳不得,但现下刘备的军队就比曹军要精锐吗?

没准还反过来,曹军要比刘备的军队精锐很多呢。

刘正有过墙梯,蒯越也不是没有张良计的。

“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军此言有理。既然如此,那就先祝将军在此大破曹操,老夫且拭目以待之。”蒯越笑着道。

既然你刘正都能胜得了曹操,那还要南下奔走干什么啊。在这里破了曹操万事皆了。

换而言之,这马车的事儿也就玩完了。

威胁气儿十足啊。

“异度先生。”刘琮见两个人话语间针锋相对的,有些皱着眉头道。

“无碍的,若主公所言不差,他有所图的话,定会答应下来,不会愤而离去的。”蒯越笑着一幅吃定了刘正的样子。

“嗯。”刘琮心下松了松,点头道。对蒯越的判断能力他还是相信的。

“妈的,老不死的。”下边,刘正对蒯越的好感直线下降,一句老不死的总算是在他心中形成了。

一边是眼看就要赚到的襄阳城。一个是儿子,看对眼了的女人。

可别把刘正想成一般的大男人主义的。一心的想要功名利禄啥的,在他心里女人儿子,比襄阳城轻不了多少。

外人看来这种想法绝对是荒唐无比的,但在刘正看来反而是理所当然的。

“罢了,老子也没真必要为了刘备而牺牲什么。刘备啊,要怪就要怪你的气运吧。”思来想去,刘正还是不怎么想拿薇姿母子来冒险。

低头对着身边的刘琦道:“走。”

刘琦闻言却是半步也没退。刘正的作为让他心下隐隐有种策动。

要知道现下刘正就是冒着性命危险来的,但即使有这种豁出去了的决然。刘正却一个养子而放弃了谋划已久的大事。

这才是一个父亲应该做得吧。刘琦心下对邓艾不无有了一种妒忌,赤裸裸的妒忌。只是现下,也并不是起这种小孩子心气儿的时候。那种嫉妒也只是在他心里停留了片刻就消散不见了。

他停下的理由并不是为了邓艾,而是他认为刘正错了。而且错得厉害。

刘琦与刘正亲近,谁都看得出来。但现下刘正让走,刘琦却半步也没退,刘正有些疑惑,张飞也是诧异不已。

“侄儿认为蒯越此言有理。”刘琦直视刘正道。

老子自然晓得他说得有理,但真让老子拿出薇姿他们的命去堵上一把,老子还没么爽快豪气呢。

心下如此想,刘正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渝。

刘琦却是眼睛一睁,完完全全的接收了刘正的不渝。冷静着道:“兵事最为无偿。这个道理想必叔父心下比侄儿理解的要深。如蒯越所言,就算大军环侍,也未必保得住叔父的养子。但要是取了襄阳城,就等于立在不败之地。一劳永逸。”

左右,刘琦的意思是坚决让薇姿母子冒险,取了襄阳。

老子是穿越来的,老子晓得刘备就算没取襄阳也是立于不败之地了。这句话刘正很想当着这个多虑了的大侄子面前破口而出。

“操德啊,刘琦所言正是。”一边的张飞也是帮衬着刘琦道。

说话的时候,眼神闪闪,显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翼德,兄长的命数,我心里早有所知,必定会度过此劫难,一飞冲天的。”刘正有些苦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劝说自己的张飞道。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如此,老子算计什么襄阳啊。安分的随着刘备南下,将来也是开国元勋。国之重臣啊。

现在好了,连张飞也疑自己了。

“兵事已经够无常的了,这命理数术更是虚无缥缈。操得你别拿这个来框哥。”对于刘正的这句张飞是嗤之以鼻。

顿了顿,却是脸色一收,郑重的对刘正道:“晓得操得重情义,不愿拿我那侄儿的小命来冒险。但,操得难道忘记了那日说的话了吗?一个万户侯的爵位可不是随便就能有的呀。高祖皇帝时期的多少文武大臣,也不过是千户几千户而已啊。”

想当初,初见刘正时,张飞对他的影响只限于一个狂妄的文人,但慢慢了解直到刘正说出自己的平生只为一侯爷的夙愿。

对于刘正,张飞也是从敌视到了互相交心,并以兄长自居,

他深深的了解,刘正是怎么样想要一个侯位,此生醉在富贵中。

“再说了,就算再重情义,也不能弃家国于不顾啊。想想高祖皇帝,想想历代皇帝吧。”非常诚恳的,张飞道。

张飞从来都不算是个单纯的武夫,粗中有细的。这一番话,让刘正为之狂笑。什么弃家国于不顾啊。老子压根就不是刘氏子孙。

但是,张飞的话也让刘正的心有些许清醒了过来,这要是失败了还好说,但要真是为了自己的私事而废弃了这此的计谋。

刘备那边要怎么过关哪?

刘正自己根基不深,也没有多少本事。一切的富贵荣华可都是靠着刘备这颗大树的啊。

刘备这个人很宽厚,但也不是没有露出爪牙的时候,史书中清除的记载了一段有趣也清楚的表现出刘备性格上的缺陷。

一个蜀国大臣就因为貌美而被杀。

进退两难之机,刘正心中也有怒火奔腾的怨气。根基不深,老子就算再得刘备的欢心,有些事儿也不能自己做主啊。

就像他明明不想出师东吴,但却要考虑到刘备的心情。只有绕来绕去的想办法解决麻烦。

他妈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位置,也不是那么舒适啊。

有些想法,死结这个时代的人是没有的。但刘正天生就是穿越者,心中不敬的念头多的是。

这邪火一起,谁也浇不灭。

“麻烦翼德去命王九,带薇姿母子来。”一字一句的,刘正面无表情道。

张飞自然不晓得刘正的心思,闻言脸色一松,笑着点了点头,快速的朝着刘备大营的方向而去。

城下三人中,清晰的分出了一个士卒打扮的随从。城头上的蒯越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亡友的这点血脉,他还是护住了。

至于刘正到底有何图谋,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或许,随着刘备走到底的刘正没有以后了。

想着刘正的风度气质,那一手的绝世好字,蒯越的心中,不禁有些惋惜。要是此子生在盛世,汉室稳固的时候,必定是个名留千古的逍遥王侯。

但乱世中,这种人往往会死的最惨。想着刘正,他就不禁想起了刘表。这两个人都是宗室之后,也聪敏决定,都也是乱世中的庸人啊。

权谋机变才是行走乱世的不二法则。

蒯越的心中,坚定着这种想法。

“将军,请我们母子去?”依旧是原来的帐篷内,薇姿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小卒打扮的张飞,疑惑道。

“嗯。”薇姿与刘正的关系,外边传的厉害,张飞虽然不八卦,但耳濡目染之下,也是把薇姿当做弟妹来看的。

先前在刘正面前很是坚定,很是郑重。

但到了真要让弟妹,还有侄儿冒险。他却是心下灿然。堵得慌。避开了薇姿的目光,淡淡的应了声。

“父亲说过今日有大事要干。难道是有用得着我和娘亲的地方?”邓艾聪敏且敏感,张飞的不同寻常又太过明显。他心下一动,道。

邓艾的直言,更是让张飞羞臊的厉害。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娘亲。”小脸上带着笑意,邓艾翻转小身子,对着薇姿叫了一声。

“请将军带路吧。”薇笑着点了点头,对着张飞道。

张飞见此,黯然一叹,点着头,在前边带路。顺便还吩咐了王九这些人,把刘正的亲随们一个不落的找了来。

等下大战肯定会起,城门前更是危险之地。多些人保护这对母子。也是好的。

杀机四伏的营地内,刘备睁着眼睛,看着载着薇姿母子离去的马车,心中也是不无叹息。

“命骑兵都准备妥当了?”刘备问身边的一个军侯打扮的人道。

这人是张飞的部将,暂代张飞统领那五百骑兵。

“早已妥当。”军侯低着头应声道。

这儿离城门大约有一两里的距离远,骑兵最快也要些许时间才能到达城门。这些时间内,都得刘正那点人手硬扛着襄阳城一面城墙的兵力。

刘备当时听了,想也不想的立刻反对。但在刘正的“缓缓诱导”下,还是怦然心动。

如今,连结孙权之类的到底是虚无缥缈了些,取襄阳却要真实,而且诱惑的多。刘备枭雄,做事自是决断非常。

细想之后,还是让刘正冒了这一险。

一点一滴的看着马车走进视线,刘正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当马车近在咫尺的时候,刘正这才翻身下了马。

来到车价前,对着里边道:“待会儿你们要自己顾着自己一点。”随后,才对着负责护送的王九等三四十人断然道:“一切以夫人公子为重。要是见机不对,立马走。”

“诺。”刘正手下的兵,向来都是听刘正的话惯了的。刘正说得如此断然,王九想也不想的应下了。

“父亲难道是要取了襄阳?”车内,邓艾听得真切,不禁讶然的探出脑袋道。

“谁能想得到,为父只凭这么点人手,就想取了襄阳?”虽然心下担忧非常,但在邓艾面前,刘正却是笑呵呵的,摸着他光洁的额头道。

“历来兵家征伐,如正不能用,当谋之以奇。父亲此谋当真是出人意表。”恍然中带着佩服,邓艾笑着对刘正举拳道。

“不过,父亲唤我与娘亲来是?”随即,邓艾有些疑惑道。

“怎么。张翼德没跟你们明说?”刘正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张飞,张飞没能鼓起勇气与之对视,而很是干脆的摇着头儿,看向了另一边,

“没。”邓艾摇着头道。

“那算了。等下记得不要慌张,有事儿父亲顶着呢。还有,要乖的,呆在你母亲身旁。”刘正朝着马车内看了一眼,但里边稍显灰暗,依稀看见一个女子跪坐着,没能看到薇姿的脸。

“嗯。”邓艾很是乖巧的点着头。

襄阳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城池,城池外边凿开了一条宽阔的护城后,往常的时候,都是由着巨大的吊桥连接着的。

当兵事险恶的时候,吊桥就被收起。一座城池就成了一座孤岛,坚硬而不可拔。但是历来坚城都是被内部瓦解的。

城头上一阵脆响,巨大的吊桥缓缓的降下,两扇通往城内的大门随之敞开。

看着一点一滴敞开着城门,刘正冷笑着。

随之,一辆辆结实的军车就从里边运了出来。蒯越策着一匹战马,带着几个随从,赫然在列。

笑着举着拳,对着刘正摇摇一拜。并且示意身边的几个随从过去把那辆马车运进来。

但是回答他的,是一声凌厉大喝。“走。”既威且戾。

人随声走,张飞,已经狠狠的插入了一辆辆的马车中间,长矛横少。所向者,无不魂归地下。

这一声大喝,惊的是在场的所有人。就像刘正想的一样,没有人会认为他刘正在这个时候,就敢杀进去。

乘此机会,那边的陈到也是一声大喝,带着八十几个精锐,疯狂的冲向城池。撇开着的城门。

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阵悠扬的号角声。

“事成矣。杀。”刘备的唯一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在军侯的带领下,朝着襄阳城方向奔驰而走。

接着动起来的,是刘备所有的人马,两万五千人左右的大军。

赵云,关羽。魏延。这些绝世虎将,也随着奔走。

这么大的动机,下边又是这样一种情况。负责守城门的校尉在呆愣了片刻后,只觉得头皮发麻。厉声叫道:“收起吊桥,收起吊桥。关闭城门。”

“可是,可是蒯先生还在下边呢。”一个小卒有些疑惑道。

一抹寒光乍起,一颗人头随之抛飞。“不服者杀。”冷厉四射。

在这名校尉的果敢之下,这群已经久不训练的士卒,唯唯诺诺着,连蒯越也不管不顾了,一点点,但很稳重的拉起了吊桥。

但,有张飞这个神将在,想收也是收不起来的。

长矛在握,锐不可挡。张飞一路激进,在撂倒了一些负责送马车的士卒之后,快速的朝着城门那边接近着。

巨大的城门拉起需要时间,关上也是。

现下外边这么混乱,负责关门的士卒们也更乱。门关的就更缓慢。转眼间,张飞已经杀到。

几十个士卒在前,面依旧不改色。一声大喝,长矛横扫。千斤之锐气势隐隐的压倒着对面的几十个士卒。

这个时候,刘正也没闲着。虽然那名城门校尉果敢,但吊桥上站着一些马车,并不容易收回去。

刘正抽出长剑,带着身边护送着薇姿来的亲随们,随着张飞,就往里边突入。

薇姿母子自然不会被留在外边,头上那些弓箭手可不是好玩的。王九抱着邓艾,两个亲随护送着薇姿,也随着刘正朝着里边突入着。

载着薇姿母子过来的马车,在瞬息间,就不知道插了多少支摇晃着的箭矢,拉车的马儿。更是一声鸣叫也没发出来。

当场毙命。

第八十章 嫡长子的势

旦夕之间,事儿就不是那事儿了。

冬日里温和柔嫩的阳光,也变得有些狰狞。本是护卫安全的城池,也变得杀机四伏起来。

无意识的侧着身子,蒯越眼看着张飞锐不可挡的过去,随后是刘正。也看着吊桥缓缓的升起,看着吊桥上占着的马车随着吊桥的慢慢升起,被侧翻在了护城河内。

拉车的马儿在冰冷的河水浸泡下,嘶鸣惨嚎着。

城头上箭如雨下,那边那几十个士卒却是猛而突进。视箭雨如无物。

几十个人,加上后来护着马车来的几十个人。加起来不过是百来人而已。就敢往一座兵力达到四五万的坚城上撞?

即使蒯越再怎么冷静,再怎么有君子风度。在这一刻,也不禁认为刘正这是疯了.。但看着冒着箭雨突进的陈到这些人,在吊桥上升到了一定程度,不能让他们通过的时候,奋不顾身的扑入冰冷的河水内。

朝着城门方向奋力游来的时候。蒯越的心中已经不认为刘正这是疯了。

“这就是将军的图谋啊?”以蒯越的老谋深算,也不禁真心实意的叫了这一声将军。

“先生。走吧。”身边的几个随从搁着蒯越的衣服,道。

点着头,蒯越任由随从们拥裹着他,往门口走去。现在在外边要冒着箭矢,里边又回不去。呆在两方争夺的城门口,反而安全点。

张飞很勇,真的很勇。

他来的时候以一档几十。现下他脚下的尸体,就有了一二十之多。当刘正赶到的时候,正看着张飞一个人,面对越聚越多的地方士卒,硬是卡住了城门。

浑身染血,却面不改色。每次长矛挥出,都是稳稳当当的。不抖那么一下。

二话不说。起着长剑,刘正沉稳的突入了阵中。刘琦心下有意想上前与刘正一起厮杀,但想起刘正的吩咐,只得生生的忍了下来。

只是跟薇姿母子一起,呆在稍微安全点的后边。看着刘正与张飞,还有那几十个亲随,与一面城墙的守卒厮杀着。

“城头上的守将是哪个王八羔子?没看见下边站着的是刘荆州的兄弟,站着他的嫡长子吗?我兄长死了还没五月呢。忘恩负义的东西。”随着张飞,不断的杀戮着,但只是三两分钟的时间,就差不多已经手软脚软了。

实在是他妈的太多了。杀不胜杀啊。

这还是他们几十个人堵在城门口的原因呢,城头上的箭矢射不到,也不用跟守着大面积的接触。

要不然几十人,还顶不上人家的一口唾沫呢。

这样下去迟早完蛋。耳朵里是听见了嗖嗖嗖的箭雨声中那微小的落水声,应该是陈到这厮跳下护城河了。但游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啊。

几十个人,等不了那么久了。

不得已。刘正仰着头,本想留在最后的杀手锏吐了出来。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城头上的箭矢明显就少了很多。刘表再怎么没用也是做了十几二十年州牧的人,威望巨大。

在士卒眼中,在普通百姓眼中,刘表就是昔日的天。

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抹消掉的。

刘正。刘琦的身份摆在那里,士卒们有一丝迟疑也是常理。

这一丝迟疑就足了。刘正哈哈一笑,长剑微微收起,大声对着前边的守卒们道:“你等还不快快放下兵器,迎大公子入城。”

一大帮的守卒挤在城门附近,而刘正这边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还有十几个勉强的能够站立着。

只有王九带着两个亲随,护着薇姿母子,还有刘琦。

守卒们闻刘正的话,迟疑着,犹豫着,互相看着,停下了进攻的脚步。

“所有迟疑者,杀。”城头上一声大喝,声势还成。

校尉不靠别的,只靠个校尉的官职,就能稳稳的压下士卒一头。这一声大喝,让士卒们回过了神来。

虽然还有个别的士卒想着当年刘表的好,而不忍心对着刘表的兄弟儿子挥舞长矛。但大多数人还是惯性的,扑向了刘正等人。

“*妈的。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蔡瑁当家。就算是士卒也会见风使舵。”心里破口大骂。但刘正的剑还是随着手走,也是不迟疑的迎头杀去。

走在独木桥上,两头饥肠辘辘的野兽相遇。弱的要是没有拼命的勇气,压根就不会有半点胜算。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也是乘着这个机会喘了口气。张飞赞赏的看了眼硬是往里边冲的刘正,长矛一挥,也是向前突进。

如狼入羊群。

所过之处,无一不是惨嚎一片。一人,只一人,就杀得守卒生生的向后退了一步,人挤着人,惨嚎中被践踏而死的也不在少数。

这是什么?这就是他妈的威风。就是他妈的猛将。

哈哈笑着,刘正长剑直劈而下,从胳膊处看进入对面士卒的身体,但现在他手软脚软,这胳膊硬是没被卸下。

对方却是惨嚎着,胡乱的挥舞着长矛,横扫了一大片。

刘正乘机长剑驻地,狠狠的喘息着。“兵在精,而不在多?”已经被王九放下的邓艾,手牵着薇姿,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被刘正伤了的士卒在那边发着疯。

反观刘正这边,受伤不重的人,半声也不吭。重伤快死了的更是狠狠的朝着前边不要命的冲杀着。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强将手下无弱兵,将军这么大的名声,我们这些将军亲手养出来的,自然不会太差。”王九出身微寒,听不太懂邓艾话中的意思,但久在军中,也是听了个大概。回身笑了笑道。

“我从未怀疑过父亲的能力。”一张小脸上满是肃穆,邓艾道。

王九闻言哈哈一笑,狠狠的点了点头。刘正的能力,刘正的手段,刘正出口即军令的威严。他们这些人,也是从未怀疑过的。

而他们信任刘正得到的回报,就是现在这身不菲的家当,荣华富贵老子也是享受过了的。

“壮士也去吧,要是那边父亲顶不住了。我与娘亲照样会是埋骨这里的孤魂野鬼。”小小的孩子,怡然不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杀戮。明亮的眼神中闪烁着的是睿智,还有冷静。

到底是女儿家。薇姿却是有些站不稳了,心下怕的厉害。说是她牵着邓艾,还不如说是邓艾牵着她。

猛然听见邓艾这样说,薇姿的身子更软,有些无力的靠着邓艾。只是心下,她的那种怕没了。只觉得骄傲。

侧着脸儿,仔细的看着邓艾,看着他眼中的无限光彩。

“娘亲。”感受着肩膀上忽然的沉重感,邓艾微微的转过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薇姿道。

“无碍的,无碍的。”薇姿笑了笑道。

“诺。”思量着邓艾的话也是有道理的,那边要是顶不住,这边也是无用。王九转着头,吩咐了一个人留下照看这对母子。

带着另一个人,朝着刘正的方向就奔。

八个人。加上张飞只有八个人。小小的八个人,排成一排,几乎连城门都堵不住。但却挡住了里边无数士卒的进攻。

兵器碰撞的声音时时刻刻在响着,分分秒秒中,不断有人惨嚎着倒地,不断的有热血喷涌而出。

长剑驻地,刘正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红着眼,满面的戾气,喘息着。没喘一口气,眼中的戾气就增加一分。

他现在想的不是什么失败,而是取了襄阳后,要怎么对待蔡氏一族的人。这叫泄愤。这城中,除去蔡氏一族,还真没多少能够让刘正痛恨的。

尤其是现在,几乎是蔡瑁领着人挡在他面前呢。哦,还有那个混蛋邓家。老子要能进去,一定灭你全族。

心中起了那样这样的报复手段,但时间过得却是腻慢。喘气不过需要几秒钟,但刘正却觉得喘着气的时候,这时间过的就像是乌龟爬一样。

前面那八个人,看着威风无比。以八抵挡无数守卒。但刘正晓得,只需要一分钟,或许只要几秒钟,这八个人就会淹没在了无数守卒当中。

奋力的抬了抬剑,真他们的沉啊。

但往昔只觉得轻飘飘的剑,如今却沉如山岳,刘正连摇晃一下的劲道都没了。

今天杀了多少了?十个?二十个?记不清了,他只能感受到浑身差不多完全的湿透了,有血,有别人血,也有他自己的血,还有汗。

右肩上还被人刺了一矛。

要不是张翼德机灵,老子伤的就不是胳膊,而是命了。

刘正长剑驻地,血流了一身的没样委实骇人了些。王九上前几步,骇然叫道:“将军。”

“来得正好,上去,顶上去,你死了也要用尸体把这座城门卡主。”已经顾不得负责保护薇姿母子的王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边,他身后的薇姿母子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刘正几乎声嘶力竭的大叫道。

“诺。”见刘正无碍,还有力气大吼大叫的。作为被骂的人,王九反而心下轻松。大声应命道。

“将军无碍吧?”几乎是跟王九前后脚,陈到也带了几个先爬上护城河的人,来到了刘正身边。见刘正这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没样,骇然问道。

“废话个顶个的多。”已经没力气上前厮杀了,而有力气的却个顶个的废话连篇,刘正有些气急败坏。

“诺。”刚才也是被刘正的样子骇到,但也是晓得情势危急的,陈到也没再多废话,赶忙的领着人,往里边冲。

本来按照想象中,他们这八十多人,是应该早到了的。应该恰巧就赶在对方的人还没有聚拢起来的时候,夺下城门,为后边的大军做准备。

但情况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顺利,那条护城河下边,埋着一些尖锐的长矛,没露头的,人只要跳下去,就是个死。

要不是陈到机灵,早就被刺对穿,成了串串肉了。

上边的箭矢,河中的长矛。就让八十多人,只剩下了一二十个。明明是刘备帐下最精锐的亲兵,这次被当成了炮灰来用了。

作为亲兵头子的陈到心中自然是滴着血的。憋着一股气儿呢。接近城门的时候,绷着脸,就往里边冲杀。

本来也是强弩之末了,张飞的手也跟刘正的差不多了,只能勉强的抬起长矛,靠着本能挥舞着,和身边的人勉强的守着这座城门。

“死开。”陈到,王九的这几个生力军的加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大吼大叫着,长矛横扫,把对面的两个守卒生生的给架飞了起来。

被这股声势,被这两个倒霉守卒牵连倒地的,就有一大片。

论起长短来,荆州的士卒,不堪一击。

“放箭。”一大群乱哄哄的堵在城门口的士卒后边,是城门校尉从城墙上带下来的几百个弓箭手。

校尉脸上恼怒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校尉果决的厉害,平时带兵是有威而无恩,弓箭手们害怕受到校尉怒火的牵连。

都是颤颤抖抖的模样,眼睛瞄向校尉脸色的次数,比瞄着前边厮杀的地方还要多。

这时,城门前还算稳妥,就算陈到的加入,也并没有往里边突进多少,两方人还是纠集在狭隘的城门处,厮杀着。

但远处的马蹄声,已经隐隐的传来。地上的震动也越发的明显。校尉的脸色也是微微的变着。

“射。”这一声冷冷的声音,还是从这校尉的口中给吐了出来。

校尉旁边的弓箭手们无一不是心儿一抖,手上却没半点迟疑,朝着城门口就拉开了弓箭。

已经顾不得这射出去的箭矢,会不会波及到那边的同僚了。

好一阵箭雨啊。城门前,刘正的这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连张飞的胸口都插着一支还在微微摇晃着的箭。

“干他娘的,平时也就罢了,今天老子在这儿拼命他还是这副德性,兄弟们走了。”一个挤在后边的军司马。脸色先是一喜,后又是一变,怒喝道。

“可,可是。”挤在这军司马身边的士卒们脸上却是犹豫非常。

“瞅着眼看看吧,我们这是在为谁拼命啊?是为了厚待我们的主公?还是这个不把咱弟兄的回事的校尉?想想吧,主公的嫡长子还在那边呢。”

军司马怒吼道。

声音很大,很大,几乎是半个城门的人都听到了。

这声音,刘正自然是听得见的,笑了笑,身子一晃,却是倒在了地上。呆呆的仰头看着天,脑袋是压根也别想指挥身体干啥事儿了。

就躺着吧。

但刘正的心,却是窃喜着的。轻松着的。虽然有些差别,也有些迟了点,差点就他就玩完了。但他想的总归还是正确的,刘琦这面大旗的重要,仅次于能不能诈开城门。

嫡长子啊。刘正呆呆的笑着,仰着天,觉得天儿是这样的蓝。太阳是那样的红。心情是那样的好。

老子赌对了。

“琦儿,琦儿。”刘正忽然大叫着道。

“叔父。”本在后边一点,跟薇姿母子站在一起的刘琦,早在刘正倒下的时候,就已经向这边赶来了。

刘正大叫的时候,他正好来到了刘正的身边。

俯下身体,想要扶起刘正。

刘正却是睁目一瞪,喝骂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去前边见见你父亲生前的将校们,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有资格继承你父亲地位的男人。”

“挺着腰过去。”

刘琦闻言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亲切,最有资格继承父亲地位的男人。这句话,是叔父肯定了他呀。使劲的点了点头,刘琦直起了退,大步的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刘琦,刘表的嫡长子。

这样一个人物,可能普通士卒认不得,一些军官认识的也少,但是有些对刘表死忠的人,却是认得。

刚才喊话的,就是对刘表心存感激,又有点头脑,没有被蔡瑁剔出军队的一个小军官。

其实也是蔡瑁倒霉,他手下最有才能的校尉,就是这面城门的守将,很果敢,很有杀气。

但他杀气太重,放在平常也没什么。反而能很好的肃立威严。但这个时候,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士卒们本来只觉得心寒,但经过这个军司马的一搅和,也觉得这个校尉确实不是个东西。

有这样的想法,这手上也不由的缓慢了起来,直到静立不动。

城门前,诡异的,占着人多的一方先停了下来。这一停下来不要紧,倒下的反而是张飞这边的人。

这边人少,虽然城门这边狭隘,能让张飞他们省下很多功夫,但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啊。

靠着坚强的意志,他们才坚持到了现在。对方一停下来,这意志瞬间就崩溃了。甚至有人在倒下的瞬间,就没了声息。

死了。

当刘琦到前边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勉强的站着。朝着张飞点了点头,刘琦踏前一步,郑重的对着前边已经罢手了的士卒们道。

“刘琦不才,今日就要借一借先父的威名。”

顿了顿,刘琦环视了眼四下聆听着的士卒们,这才道:“诸位如对先父还存有半分的恩义,就请诸位放下兵刃。迎我叔刘备入城。”

第八十一章 入城

“你等可知军法何在?”一声沉沉的冷喝声,城门校尉的脸几乎阴郁的快要恰出喷出火来。

“啥军法不军法的,老子跟着文聘将军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吸奶呢。”这军司马立即反驳了一句。

随即又对着刘琦鞠着身子,敬重道:“大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大公子扫平道路。”

顿了顿,抽出了剑,向着城门校尉的方向奔走着,“大家伙上啊,擒杀了这厮,迎大公子入城。”

“*娘的。陈司马说得好,这厮不把咱的命当命,还对大公子动刀动剑。不仅不仁不义,还他妈的忘恩负义。”历来从军的都是出身微寒的,有个官职不大不小的家伙一句顺口溜就出来了。临了,还不忘总结道:“并肩子上啊。”

“大公子在后呢,还记得先主公恩义的,就上啊。”一个两个,几十个人喊着话儿,反着身子,冲向了城内。

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中等军官起了头,剩下的有犹豫的,也有冲动的,堵在城门口的大概有几千人,至少一千人狠狠的冲向了那个城门校尉。

“校…..校尉大人,该如何是好?”那几百弓箭手还处于这校尉的直接威严之下,还是有点颤颤抖抖的,没一个人敢向学对面士卒们反叛玩的。

“快去通知蔡军师,尽起全部士卒与刘备决一死战。”这校尉的脸色已经从阴沉转为了苍白,但人还是果决的厉害。

低声吩咐了一个亲兵后。

抽出长剑,大叫了一声“退。”就挺身向着左边走去,但并不是想要跑去城内,而是转身走上了城墙,快速的引着身边几百个弓箭手走到了刘琮的旁边。

城头上还有一两千的弓箭手在哪儿,无数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抽出弓箭射杀了这城门校尉。

服从惯了,何况他们也没有被自己人用弓箭射了一下。没有感同身受的怒火嘛。

有这对城门校尉的怒火作为引子,再加上了刘琦这面大旗摆在那里,这城门边上的士卒们很大一部分就开始了反叛生涯。

紧步的跟着这城门校尉的后边,冲上了城墙。

也是被几个亲随护着,蹲在墙角,蒯越看着,听着,苦笑啊。蔡瑁啊蔡瑁。

他心下痛恨蔡瑁不仅是因为两家斗了的这些年,就是痛恨蔡瑁居然瞎了眼,用了这么一个莽撞的武夫。果敢是好事,但这样的时刻,一句果敢反而坏了大事啊。

但大股大股的痛恨,最后只化为了颓废一叹。荆州如果失了。如曹公来,他们还有什么功劳可以护住族人不死啊?大事休矣。

就在蒯越这片刻的思虑中,一大队的骑兵已经冲了过来,城头上因为巨变,弓箭手们的反应多少有些迟钝。

在显得稀稀拉拉的箭矢中,无数骑兵安然的来到了护城河的边上,也是毫不犹豫的下马,跳入了河内。

但跳进去的一半人被刺了个对穿。没死在箭矢下,反而死在了简单的陷阱内。

“妈的,里边埋着长矛。”几声骂骂咧咧的大叫声,狠狠的提醒着后边跳入的人。这帮骑兵,小心翼翼的避过长矛之后,很快速的上岸,冲向了城门内。

那里,站着他们张将军呢。

随着这几百骑兵的豁然加入,城门边上的气氛瞬息间就激烈了起来,大部分还有些犹豫的士卒,也都挺起了长矛。

“军心可用啊。”刘琦心下一动,立刻有了决断,悄然的走到了这帮士卒的前边,引导着士卒们往城头上走。

城头上,那城门校尉却是挟裹了刘琮,立在了那里。

刘琮的小脸有些发白,但更多的是兴奋。后手,这就是后手啊。百八十的人,他那个叔父就敢,就攻下了襄阳城。

不说这其中有多少的运气成分,就单单这个奇,就证明了他父亲刘表说的对,刘正这个人深不可测,不能用常理度之。

哈哈,襄阳城就这么破了。任你蔡瑁老谋深算也不会想到一座拥有数万大军镇守的坚城就这样被破了。

刘琮被当做傀儡显摆了这么些天的鸟气,就在心中的这一声笑中,完完全全的泄了出去。

满心报复之后的快感。

“主公,刘琦视你为眼中钉,如果得了势,必定会加害主公,虽然他………。”

“你是想说虽然他刘琦是父亲的长子,但我也是父亲的嫡子,现如今更是这堂堂楚地千里江山的正主。他刘琦能影响士卒,我更有资格是吗?”这校尉的话,蔡瑁不知道在他耳朵里说了多少次了。就是因为这个意思,不断的把他和刘琦往对立面推。

校尉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刘琮就咬牙切齿。

虽然他在大事上羸弱了点,但在小事上,却聪敏的紧。这校尉说的又这么直白,他一猜就能猜到下边的话。

“主公真乃明主也。”这校尉难得放下身段,赞了一声道。

“哈哈……..。”刘琮一声大笑,其中有多少辛酸,还有愤恨,年少时就被蔡瑁把玩在手心,当理剑来。

长大了。得了这千里江山后。更干脆,直接就被人给架空了。

这就是明主啊。明主啊。

刘琮笑过之后,也不等这城门校尉明白过来,袖中的一柄短剑,狠狠的刺向了这个校尉。

他虽然年少,又爱文学。但身处在乱世,学些武艺防身也是理所当然。小小年纪的,刘琮其实还是个弓马娴熟的骑士。

这一刺,刺的果决,刺的也准。迎着这校尉的胸口就刺了下去。心脏的位置。闷哼一声,这校尉半刻反应也奋袂,就像他的行事作风一样,果决的倒了下去。

倒得痛快,倒的突然。

“主……主公。”老半天的,一个小卒子才反应过来,吃吃的道。

“不过是结果了个犯上的奸佞而已。”刘琮呵呵一笑,轻轻的脱下被血溅到的外袍,挣开手,风轻轻的就把这件薄薄的外袍吹向了远处。

这时,不仅是这边的弓箭手们盯着刘琮,那边上来的叛卒们同样呆呆的看着刘琮。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一个有着贵公子风度的少年,结果了一个武夫?看着刚才刘琮脱下外袍时的儒雅气度,谁他妈的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啊。

“刘琮?”刘琦站到刘琮的前边,疑惑道了一句。

看着满脸疑惑的刘琦,刘琮轻轻的笑了笑,两人斗了这么些年,在他十岁,甚至十岁没到的时候,就在蔡瑁的指挥下,向着他大哥发出了挑战。

虽然他现下悔悟了,但兄弟间的感情早就没了。不理刘琦。刘琮豁然反身对着身后的弓箭手们道。

“将士们不必疑惑。不过是处理了个奸佞而已。”不是单个儿回答一个人,而是当着众士卒的面,刘琮就道出了这一句。

顿了顿,又冷冷的道:“想父亲身前最是痛恨曹操,我刘琮虽然不才,但怎会举州而降呢?”

“主公的意思是?”除了校尉,就是一些军侯,司马类的人为尊,弓箭手中的几个军侯,还有些不确定道。

刘琮点了点头,大声叫道:“欺我年少的奸佞是蔡瑁,举州降了曹操的还是蔡瑁。夺军权,排挤了一些你们敬重上官的同样也是蔡瑁。”

气愤。满满的气愤。刘表坐镇荆州多年,保境安民于一方。在诸侯眼里,或许残废了一些。

但在平民百姓,普通士卒眼里,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主公。

如今刘表死了没多久呢,他的一个儿子被赶在了外边,一个儿子被人架空,成了傀儡。

心下哀思着刘表往昔的恩德,这几个军侯当即就热血上涌,大叫道:“真狗贼也。”这几个人都是中层军官,时常在士卒面前露脸的那种,有些威望。一句狗贼,引起士卒们强烈的共鸣。

纷纷大叫着,手上的弓箭也都撤了下来。

“放肆。”在会儿的空挡,几个死去校尉的亲兵隐隐约约的朝着刘琮围拢起来,剑都已经指着刘琮了,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把刘琮乱剑砍杀了。

还是那边刘琦看的清楚,他跟刘琮一样,对兄弟这个词儿没好感。但现下刘琮的表态却是相当重要的,强忍下心中厌恶,叫了一声。

“他妈的都是忘恩负义的。”几个军侯中的一个脾气暴躁的,当即就带着士卒,按下了这几个意图不轨的亲兵。

“小子,你上边的父亲叔伯没告诉你,要是没有主公,没有刘荆州,有你现在富足的生活吗?”这军侯亲自按下一个年级很轻的士卒,狠狠的掌了他几巴掌,吐着唾沫星子,骂道。

“哼,等曹操来了,你们一样也是个死。”小亲兵冷冷的道。

“哦,那也是将来的事儿。可能他曹操还攻不下这座城池呢。不过啊,我晓得,你今天是死定了。”随着这一生略带着调侃的话语,士卒们自动的分开两旁。把位置让了出来。

刘正在王九的搀扶下,带着薇姿母子,身后,还有几个幸存下来的亲随,架着一脸苦涩的蒯越。

施施然的就到了刘琮的面前。

刘正看了看刘琦,又看了看他脚下死透了的校尉,再看了看几个被按住的亲兵。刘正的脸上还真有点疑惑,这他妈的闹的是哪出啊?

刘琦很是贴心的到了刘正的身边,低着头把他看到的听到的情况给说了下。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怪不得啊,怪不得。刘琮就这么轻松给他开了门,不过,刘琮这厮怎么会想到老子会凭这么点人,就敢攻打城池呢?

心中乐呵呵的大叫着天意的同时,刘正不免有些疑惑。

“去收敛士卒,弓箭手们弓箭指向城内,普通士卒则呆在城门边上。准备迎击蔡瑁。再放下吊桥,迎你玄德叔父进程。”这事儿,没有人比刘琦更适合了。

“嗯。”看了眼刘琮,刘琦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

刘正笑着让王九收回手,独自一人来到了刘琮的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他,仿佛是初次认识。

“叔…….叔父。”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刘琮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刘正轻轻的抬起手来,制止了他的话。轻轻的来到那几个被按住的亲兵面前,笑着道:“刚才说曹操来了,我们照样得死的话是谁说的?”

“我。”那个亲兵傲然的看着刘正,道。

“到底是年纪轻了点,不懂得珍惜性命的可贵啊。”刘正笑呵呵的看了眼这亲兵,再对着按住他的弓箭手们,道:“把他扔下去。让他先死了再说。”

“诺。”一个弓箭手应了一声,架起这亲兵,就往下扔去。

被人搁着,被人扯着。这亲兵在高高的城头上,往下一看,就怕了。不住的道:“将……将军。”

“迟了。说了让你先死的。本将军说话向来是算数的。”刘正还是笑吟吟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

弓箭手闻言,如狼似虎的把这名亲兵给推了下去,一声惨叫中,摔成了肉饼。

这声惨叫中,刘正也收起了笑脸,手指着天,冷冷道:“告诉你们,这天姓刘,向着曹操的一定得死。”

很明显,也是立场鲜明的一句断言。谁向着曹操,谁死。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冷冷的风,吹着将旗的声音在不停的作响。还有士卒们敬畏的眼神。

要的就是这种气氛。刘正心下满意的一笑,面皮上也是笑吟吟的转过身子,对着蒯越笑道:“保异度先生全族,但有一条件,请异度先生调动全族力量,帮着我兄刘备一起对付蔡瑁。还有襄阳的一些大族,也得靠先生去游说。”

保你全族,就可以灭你全族。含煞带威的一句话。兵乱之下,他刘正是有能力指食

有这一面城墙的士卒在,再加上刘备的两三万人。如果再加上蒯越等人的力量,只拥有久不上战场的荆州士卒的蔡瑁,不足为患了。

这个时候的刘正除去为达目的以外,没有别的心思了。对付蒯越这些大族,现下不是拉拢的时候,威逼才能更有效。

“军师将军这是吃定了老夫了?”脸上的苦涩更苦,蒯越微微俯身道。

“一切任凭异度先生抉择。”刘正也是俯身还礼,笑着道。

题目是他出的,但选择权在于蒯越嘛。

“那请将军遣个人护送老夫过去。”稍微的挣扎了一下,蒯越道。

异度。果然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呢。都主动请人监视了。到也是舍了他的一番口舌。

“自然。”刘正呵呵一笑,对着身边的王九道:“带上恶来,小心行事。”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的瞥了一眼蒯越以示重视。

“嗯。”王九点了点头应声道。

蒯越面色不动,向刘正抱了抱拳之后,寻了个方向走下了城墙。恶来,王九两个则亦步亦趋的跟着。

搞定了一个呢。刘正笑看着蒯越离去的背阴一会儿后,就把目光转向了城内。

从这儿往前看,襄阳城是如此的优美,被夺下外边的城墙后,又显得如此的脆弱。只要轻轻的一推,就可以倒下去了。

吊桥早就被重新放下,张飞支撑着身子,指挥着他的几百骑兵,重新上马,进入城内。

刘琦的任务则要重的多,加紧布置着城防。不过这次不是对外,而是对内。

“为何会认为我想要乘机入城?”一切紧紧有条的,刘正看了几眼,也不在操心思了,转身对着刘琮笑道。

“不是侄儿认为叔父会乘机入城,而是父亲他料到叔父您的几分心思。”说到这儿,刘琮的脸上不无伤感。也顺便的把刘表对刘正的评价细细的说道了一下。

当他坐到刘表的位置之后,才能体会到活在乱世多么的不易。而他更无能,坐上这位置就把这荆楚之地的千里江山送人了。

“我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听着刘表如此赞美自己,刘正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

“非是父亲看得起叔父,而是叔父确实有这样的本事。襄阳城就是证明。”刘琮却是郑重的朝着刘正微微一拜,道。

“巧合。”刘正只淡淡的答了一句,这句巧合概括了一切,要不是刘琮,要不是那个城门校尉,这襄阳城没那么容易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也有刘备的一分气数在。这个时期,刘备始终是要生的。气数旺盛的厉害。

襄阳城,这么大的城池,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收入囊中了。

刘琮笑了笑,也没多语。巧合也是要人把握住机会吧?刘正就是这机会的把握者。

只是现在城池以下,他将来的命运会如何呢?

“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刘琮的一分犹豫,一分蹉跎,刘正看了个清楚,对这侄儿他本来是有点厌恶的,但现在心情好,就笑问道。

“还请叔父在刘皇叔面前美言几句。”蹉跎了一会,刘琮还是放下了身段道。他清楚,放了刘备入城,这城池也就不是他的了。

“城池就这样送给了别人?现在才知道怕了?”刘正哈哈一笑,笑完之后,却是保证道:“放心,你的命我保了。再加上今次你的一番作为,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做叔父的也保下了。”

“谢叔父。”刘琮面色一喜,向刘正拜谢道,心下也是欢喜,摆脱了蔡瑁的控制,还没有把这千里江山送给曹操,还能得到刘正的保证,这是最好结果了吧。不过,这与刘表供他选择的道路相左了。

“父亲啊。儿子还是逆了您的意。没有投靠曹操,而是把这千里江山送给了刘备。但儿子我心里舒坦啊。您说得也对,刘正此人深不可测。儿子把一切都赌在他身上,也是心甘情愿的。”

刘琮心下念叨着。向父亲忏悔,但就像他所思的一样。心里是舒坦的。大哥姓刘,就有一拼到底的勇气,我也有的。

第八十二章 大将

一切发生的突然,突然的没有任何预兆。当消息传到蔡瑁耳朵里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一座这么大的城池,就被百八十人给攻破了?打死蔡瑁也不信,他反应过来后首先做的就是把那个传报消息的人的给拉下去砍了。

理由自然是谎报军情。

但当一个个消息传来时,蔡瑁的心是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这襄阳城,居然真的破了。

刘琦?蔡瑁捏紧了拳头,当初就应该把这厮给活寡了的。

手握数万大军,蔡瑁自然不会甘心把城池给拱手让人了。在确定了消息真实性后,一边吩咐人让人收拢令几面城墙的守卒,并调遣了他手下最为精锐的一万五千人,准备迎击刘备。

城池丢了。但兵力仍在。只要坚持几天,几天,曹公的大军就到了。

“哥,城池居然丢了?”一声带着急切的呼喊声,蔡氏已经顾不得什么风姿了,踏入房门后,急促的来到蔡瑁身前。

蔡瑁点了点头,并把外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本以为放出的是一只绵羊,没想到却是一条狗。”蔡氏带着些许懊悔,更有几分阴毒,“早知道就该载了那小子。”

“有多少次机会就这么被我们错过了。现下说什么也晚了。”蔡瑁苦笑着道,就在几个月前刘表病重的时候,他们还有机会射杀了刘琦。只是当初考虑的深了点,没有下手而已。

“我已经命人收拾了细软,你和族人们一起出西门,往南郡去暂避吧。”蔡瑁现下没有时间跟妹妹一起感叹了,抬头看了眼门外匆匆而过的下人们,对蔡氏道。

“不是还有数万大军吗?”蔡氏心下一沉,有些不信道。

“预留后路而已,去吧。”蔡瑁解释了一下,就挥手让蔡氏自己去。并抬起脚步,往房外走去。

“预留后路?数万大军,坐拥坚城,居然落得个如此下场。刘正,刘备,刘琮,刘琦。这辈子,我跟姓刘的没完了。”犹自不敢想象,蔡氏反复的念叨着。她这辈子,在青春年华的时候,嫁给了刘表这个老头子。守寡的待嫁的时候,还要被姓刘的糟蹋。

她跟姓刘的有仇。

呆呆的想着,蔡氏回过神来的时候,蔡瑁已经走远了。正打算依言下去跟族人们会合,她却想到了一个辣手的问题。

赶忙追了上去,一路小跑。那胸前的两颗篮球几乎像是时刻被人拍打着一样,一跳一跳的,蹦跶的厉害。

“哥,前车之鉴,小心文聘啊。这人是刘表死臣。”当她来到门口的时候,蔡瑁正一身甲胃加深,肃然的领人准备去跟刘备一拼。

喘息着,蔡氏大声的提醒道。

“走吧。”蔡瑁心下也是一动,挥手表示明白,并大声叫妹妹走。

文聘?这个人的名字从浮现开始,就不断的让蔡氏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那个永远都是一丝不苟,即使面对她的温言抚慰,使劲拉拢也是纹丝不动的将军。

刘表手下唯一的大将,也是曾经陆续的在各个军队中呆过,从底层爬上来,威望极高的将军。

因顾及着文聘的威望,蔡瑁虽然已经差不多完全的把文聘排挤在了军队体系之外,但却还是不敢完全下了文聘的兵权,擒杀了他。

只是把文聘打发到了襄阳城的偏僻地方,领着一两千老弱病残继续做他的大将。

稳妥的时候这些人不见得能翻起风浪,但现在却像是一颗颗的钉子,都透着寒气。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妇人之仁。

蔡氏绝美的脸庞上,阴沉的可怕。

城东,一片很荒芜的地方,一些稀稀拉拉的军营就像中年人稀松的头发,了无生气的插在地上。怎么看都跟襄阳城格格不入。

这地儿。当初是刘表刚入襄阳时,夷灭了几个豪强之后,留下来的遗迹。

文聘在刘表死后,就被赶到了这片地方来。手下带着的都是老弱病残,文聘自己也没有任何怨言的样子,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真透着几分在这儿养老的味道。

但文聘现在三十多四十不到,正值壮年呢。多少人替他不值啊。

只带着一个随从,伊籍一路疾驰。来到了这片偏僻的地方。

文聘被赶到这片地方之后,伊籍到是常来,和士卒们也混熟了。进去的时候,根本不用通报。

一条龙似的在文聘的大帐外下了马。片刻也不耽搁,直接的就闯入了进去。

“仲业。赶快起兵吧。”得到消息的伊籍来不及跟文聘细说了,直言道。

“老弱病残而已,起兵也无用。”文聘本安然的坐着看着竹简,看着伊籍焦急的模样,淡定的笑道。

“仲业也得到消息了?”诧异的道了一声,随即伊籍却是糊涂的摇了摇头道:“你久在军中,我一个文臣都得到消息了,何况是你。”

“嗨,仲业清楚了更好,快点起兵去相助大公子。”一路疾驰,伊籍的气息还有些不匀。睁大了眼睛,急促的道。

两个人一文一武的,早些年也是认识的,但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但最近却由于刘表的病逝,两个人都是被排挤在边上的,就有了偶尔的谈心解闷,日子久了,也就有了不错的交情。

“老弱病残。”见伊籍一个文人,如今都是火烧眉毛的样子,文聘冷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笑,从新的说了这一句。

老弱病残。

“老弱病残也比没有强啊,再说了,现在也不是要你去拼命,而是让你赶紧逃命啊。我都听说了,有个军司马就是以你的名义,迎合了大公子。你现在不走,等蔡瑁来了,就真的走不了了。”伊籍苦口婆心道。

“晓得,那是十年前在一个营里呆着的。他是个机灵人,在事后,早就派人通知我了。”文聘点头道。

“那还不走?”伊籍真有些气急败坏了。他为人风趣,有些机智,但却独独没耐心。

文聘盯着伊籍一会儿,摇了摇头,反问道:“蔡瑁这些年来,安插了很多校尉军侯一类的人在军中是把?”

“当然晓得,主公也是糊涂,整个大军就被蔡瑁一人给把持了。”伊籍懊恼的摇着头道。

他这人,心里敬重刘表,但嘴上未必就敬。跟蔡瑁算是相反的。大忠似奸,大奸似忠。用在他与蔡瑁身上,很是贴妥。

“也难怪。”文聘笑着看了眼伊籍,摇着头道:“文人岂能晓得武夫的恩重,那些什长,军司马一些人物,可不管谁是上官,他们只认带过他们打仗,打过胜仗的将军。蔡瑁说到底,也同样是文人而已。”

“仲业能控制的了城中大军?”文聘这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但伊籍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控制到说不上,只能说是能给蔡瑁添添乱子,让他也控制不了大军。”文聘摇着头道。

眼睛一亮,伊籍道:“添乱也行啊,大军只要乱了,要想收拢就麻烦了,现下大公子屯兵在外,也容不得蔡瑁从容收拾大军了。”

“不过。”随即伊籍有些疑惑的问道:“既然仲业早就得到了消息,为何到现在还没动呢?”

“我在想主公的一番作为。”文聘把手上的竹简递给伊籍道。

结果竹简,伊籍疑惑更深,细细的看了眼竹简上的内容,眉头更是深锁。“主公居然送了刘正一千精兵?”

“嗯,这件事,我想了几个月都没答案。但主公既然做了,就有他的道理。现在想想却是豁然开朗,襄阳的这副模样,或许主公在身前就已经预见到了吧。你再看看,主公的这份信中,到底有多少次提起了这个军师将军哪。”文聘指着竹简道。

“八次?”伊籍一一数来,诧异道。

“八次哪。可见主公是如此重视这个军师将军。”叹息了一声,文聘道:“看着这封信,主公的意思,我也大体的明白了。现在,也是该我出去转悠转悠的时候了。”

说着,文聘唤过来一个亲兵,自顾自的让他帮着穿起甲胃,佩上剑。

“随我一起去见大公子吧。”穿戴整齐的文聘,这才有了一方大将的气概,冷硬的脸颊在穿着常服的时候,是他的缺憾,但穿上甲胃的时候,就平添了无数分杀伐果敢的气概。

“真乃上将军也。”荆州这片地方,常年的安稳富庶,文聘的这副出征没样,也是很少露脸的。伊籍细细的瞅着,赞叹道。

文聘摇了摇头,命人牵来几匹战马,带着几十个亲兵,与伊籍一道策马往被刘正占领了的那面城墙飞快而去。

“你们将军呢?”

蔡瑁一脸阴沉的看着前边,他的一个亲兵反复的在问一些士卒,但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知道。

“文聘?妹妹啊,哥要是能有你的机灵,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文聘,果然是心腹大患啊。”心里不住的摇着头,蔡瑁见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也没有再追究的心思,摆了摆手,让前边的亲兵回来。

携裹着人,也是朝着刘正的方向集合而去。他的全部人马,应该差不多都到了吧。接下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一场大战了。

这时刘备已经入城,关羽,赵云这些万人敌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摆开了架势,打算跟蔡瑁拼个高下。

荆州士卒是个什么德行,刘备这些人最清楚不过。数万人中除去一些少数的精锐之外,其他不过是凑数的。

己方的架势一摆开,刘备就有自信在曹操到来之前,收拾了蔡瑁,并且收拢了城中的一切势力。

依托襄阳再守上一些时日,另一边,就可以派人联络东吴,一起作战了。

如果说先前刘备还是满腹蹉跎的话,那现在就是自信满满了。

甲胃傍身,大马金刀的坐在城门楼内的上首位,左右前边,他手下的文臣齐齐在内。

刘正,糜竺,诸葛亮,简雍的风度仪表都是上层,这几个人往下边一座,对于刘备来说也算一种视觉享受。

颇有种君王在上,群臣环立的感觉。襄阳城池还没下,这刘备的野心就蹭蹭蹭的往上涨了。

联合孙权退曹操,取荆州,再谋益州。刘正替他谋划的版图在刘备的眼前不断的摇晃着,代表的就是锦绣前程啊。

下边,刘正微微的有些摇着头,刘备这厮是穷惯了,现在冷不防的得了座金山,任他城府再怎么深,也有点露馅了。

眼中的光,就不能淡点吗?刘正心下极逼视着。

随即有些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手,轻轻的划过手上的水泡,“嘶。”倒吸了一口冷气,真他妈的疼啊。

做武将,用兵器,真他们的太损失寿命了。听张飞说,他这双嫩手非得反复的涨水泡,然后磨砺成老茧呢。

这要是满手的老茧,那抚摸着翠竹那丫头的*,她喊痒该怎么办?襄阳城,这座刘正有生以来,做得最大的赌注差不多已经赢下了。

这心里一松懈下来,他那种飘忽的个性就又上来了。东想想,西想想的,偶尔也*。

就像是现在,刘正的嘴儿翘翘,眼神也有些呆滞,那个猥琐啊。连这大堂内走进了几个人都没注意到。

“操德。操德。”刘备喊了数声都没让他回神,还是旁边的简雍轻轻的给他来了一个“推拿手”,才让从梦中醒来。

下意识的就想破口大骂。但现下楼内的气氛老古怪,一大帮人都盯着自己呢。刘正很明智的闭了嘴。眼神有些无辜的看着刘备。

那表情,显然是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的意思。

刘正的这副偶尔走神模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刘备也有了些免疫力,自动的忽略了过去,只是道:“操德带着文聘将军,去见云长,让他见机行事。”

听刘备如此说,刘正这才“看见”了楼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的两个人。说起伊籍挺熟,但文聘却少有能说话的时候。

上次刘表给了他一千精兵的时候,算是他跟文聘最长的一次接触了。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文聘为啥会出现在这里,但刘正还是非常明智的没问。恐怕现在,这楼内的人都知道了呢。就他单独一个没意思到,问出来丢人啊。

举着拳头,刘正向着刘备拜了拜,随后对着文聘两人点了点头,领着他两个一起出了城门楼。

“操德真是越来越孟浪了。”简雍笑着摇头道。

“当初的那种气度雅气,也完全没了呢。”糜竺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有些惋惜。当初的刘正多好的一个贵公子啊。好一个汉室之后,现下虽然还是那么俊俏,但那种雅气却是没了。

“襄阳城一下,就等于压在心头上的石块被挪了去,军师将军难免就心神恍惚了。”真难得,诸葛亮居然懂刘正。还帮着他分析了一下。

“是啊,这襄阳城池一下,诸君的心,也是安稳了些吧。”压根就没有对刘正的这副态度有所不满,刘备笑着点头道。

随即,刘备叹息的道:“一切全赖了操德啊。”

闻刘备的话语,场内众人都没有回话。众人能在这襄阳城落脚,确是托了刘正的福啊。

如果等到刘备将来真的能问鼎天下时,这份功劳到底有多大,谁也不敢轻易妄下言论。不过最不济也能让刘正的恩宠不衰。相信刘备绝对不会亏待了刘正的。

城墙过道上,刘正有些纳闷道:“机伯怎么跟仲业一道了?”

“哈哈哈。军师将军果然是妙人。”刚才也是见到刘正走神的。现下真见刘正的这副糊涂样,伊籍哈哈笑赞道。

翻着白眼,刘正不咸不淡的举拳道:“机伯先生也果然是个风趣之人。”

伊籍自然是开口反驳,刘正就继续挖苦。两人你言我语,一路上自顾自的打擂台了,完全的把文聘这个穿戴整齐的将军给撇在了一边。

等下了城墙,见到了关羽的时候。伊籍这才把来意小声的说了下,让刘正心里有数。

“能控制军队啊?倒是省下了一番功夫呢。”刘正听着,心下暗自一笑。但却也是首次的重视起了将军的作用。

文聘一人就可乱一方大军?这是多大的影响力啊。瞥着旁边的文聘,刘正心下还真有些佩服呢。

听着这两个人的来意,关羽眼中精芒连闪,直射文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隐隐的透着一种兴趣。

这关二爷的脾气,刘正心里也有数,说不定心下正想着怎么跟文聘较量一下恩。害怕他说出一番不妥当的话,赶忙就道:“云长心下有数就成了。我先带他们去见一见刘琦。”

“嗯。”关羽闻言收回了眼神,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当下,刘正也不废话,逃也似的带着两人走了出去。现下关羽站着的地方是城门正中,但要靠后面一点。而刘琦,刘琮这两兄弟则发挥着他们的作用,站在前边,但半点屁事都不干,直接就做了大旗了。

见到伊籍两个,这两兄弟都有些诧异。他们两兄弟互相拆台掐架的时候,伊籍两个是没有掺和到里边的。

算是纯臣。这种人在荆州这一片地方也是凤毛麟角了。两兄弟都是敬重着的。两人行礼的,兄弟两个也是恭恭敬敬的还了礼。

第八十三章 突然擦起的火花

看着兄弟两个,虽然一齐回礼,但那种互相间的那种不默契,却是显而易见。伊籍心下有些苦笑,但却没能说什么。

这两兄弟现在这副见面时不互相拆台厮杀的摸样,已经是够好了。

一切还是主公糊涂啊。不过主公临老还是做了一件对事。伊籍转过头,看着一脸淡然,似乎又出神了的刘正,心下是感激的。

要是没这个刘正在,这两兄弟恐怕这辈子也别想这样“和和睦睦”的呆在一起吧。“和和睦睦。”

城正中,靠近西边的地方,蔡氏一族的一些心腹家奴,护着全族的人,悄然的往城外走去。

一辆马车内,蔡氏还是有些焦虑,很不好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

“你们是何人?”这时,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大喝,顿时让蔡氏一个激灵。也顾不得什么了,握起搁在车内的佩剑,往外走去。

在这个时代来说,蔡氏算得上是贵女。打小也是骑过马,佩过剑的。只是自从嫁给刘表之后,为了迎合刘表的性子,才收起了佩剑,出门也改乘车了。

利索的出了马车,待看到跟他们这一方对视着的人是谁的时候,心下松了一口气。踏着莲步,娇笑的走了过去,道:“原来是蒯公子在此啊?”随即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蒯悳身后各个持着武器,做家奴打扮的人。人群中还携裹着几辆马车。心下更是一喜,不待蒯悳回话,就娇笑道:“蒯公子也是出城暂避?正好一道。”

“不巧。我此来却是打算留下主母的。”蒯悳微微一笑,举着拳头对蔡氏道。

想当年,蒯悳也是跟在刘琦身边的,自负是少主身边的友人,是将来的重臣。但蔡氏却是粉碎了他的幻想。

对蔡氏一句厌恶根本不能完全描绘出蒯悳心中对蔡氏的情绪。正好,今天叔父说要逮下蔡氏,他就自动请命跟着叔父一道来了。

“留下?”脸上的笑脸完全凝固,随即蔡氏的表情完全转冷,冷声道:“难道你父亲,你叔父打算叛了曹公,而投刘备?”

蒯悳本就不想废话,见蔡氏的表情,就打算命人上前,完全的截下这帮人。别看蔡氏一族的势力最近大涨,还控制了军队。

但要论武装家奴的多寡,还是蒯氏稳胜数筹。

“情势所逼也是无法啊。”在这节骨眼,后边的马车内传出了蒯越的声音,稍后,一脸无奈的蒯越就下了马车,身边还跟着恶来与王九,亦步亦趋的。

王九还算好的,给蒯越留了面子,但恶来却是一副完全监视着的模样,半点恭敬也是奋袂。

恶来整天跟着刘正,对于蔡氏来说面熟啊。心下也是完全的确定了蒯越投靠了刘备的猜想。

面上的表情更冷,笑道:“异度先生真是临老糊涂了,难道不见北边曹公的数十万大军吗?”

“数十万大军远着呢。要是老夫现下没有表态,跟着蔡瑁一起糊涂。转眼就是场灭族之祸啊。”蒯越苦笑着道。

刘正威胁他的话,他从来没想过刘正是在开玩笑。攸关一方局势,攸关生死的时候。就算是他自己也能干出灭人族的事儿。

当初刘表初入荆州,就是他蒯越一手策划着,灭了州中无数豪强。作风上,蒯越有君子之风,但权谋上,蒯越却也是满心杀伐果断的人。

以己度人吧。他认为刘正也是干得出来的。

“灭族之祸?要是曹公知晓你蒯越迎刘备入城这才是灭族之祸吧。”蔡氏冷笑着道。

蒯越见蔡氏如此武断,摇着头道:“多说无益。”

“全部带走。”随即转身对着蒯悳道。

“诺。”蒯悳淡笑着点了点头,命身后的一众家奴把蔡氏一族的人,连同蔡氏一起,一起团团围住。

“蒯越你敢。”俏脸带煞,蔡氏冷哼一声,叫道。

“拿下。”有叔父在身后挺着,蒯悳心下半点顾忌也奋袂,笑着对身边的家奴们道。

虽然人少,但蔡氏身边的家奴却是很忠心。也是迎了上去。

如海纳百川,从城东,西,北三面来的守卒统统的囤积在了城南,与占据着城墙的刘备一方互相“看着”。

将近五万的士卒,各种各样的士卒,长矛森寒,刀剑林立。黑压压的一片,那气势,一般人是看着都觉得流汗的。

刘正也是,虽然清楚的晓得荆州武备废弛,这群士卒的战斗力先得打个问号,但胜在人多啊。

刘正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大军在一起时的威风,心还真有些虚。虽然是下意识的反应,但刘正承认,他从来不是个胆子大的。

慢慢的,前边的士卒们分开了一条道,一杆“蔡”字帅旗,缓缓而前。旗下自是罩着一身甲胃的蔡瑁。

“身为叔却夺侄的土地,身为刘荆州之子,却拱手把父亲的土地送给外人。你们这对叔侄,还真是一丘之貉,豪不知廉耻为何物。”说着,蔡瑁环视了一眼前边站着的两兄弟,还有刘正。

有些远,但还是能依稀的看出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蔡瑁还不是一个德行。废话就不必多说了。看谁的将勇,谁的兵强。这荆州就归谁。”这一小会,也让刘正调整了心态,看着前边多如牛毛的士卒也不心虚了。

笑着扬声道。

“刘荆州以仁义教化治理州郡,州中富庶,州人敬重,也才有了这十几年的安稳。而你等却只想凭着强兵占人土地,敢问刘备,刘皇叔仁义何在?你刘正立在这儿,又怎么愧对地下的刘荆州?”蔡瑁却是令有考虑,一句一句的,起唇讥讽。

“蔡瑁先生大仁大义,那为何不去与曹操辩论,保下这荆州啊?口口声声还敬重我兄刘表呢,要是我兄还在世,知道你胁迫他后嗣,降了曹操,一刀结果了你都有份。”冷哼一声,刘正鄙夷道。

说着,还对身边的兄弟俩道:“站到前边去,让将士们看看,对将士们说说,到底谁才是奸佞。”

两兄弟齐齐的点着头,身边拥裹着几个士卒,策着马塔前十数步,迎风立在一众荆州将士的面前。缓缓的扫视了一下前边的一个个身影。

心下又是激动,又是颓废。父亲留下了这么大的家业,两个儿子,但都是废物,谁都没能留下来啊。

这两个兄弟,势如水火,性格上差异也是明显,但在刘表留给他们,他们却没有能力掌控的军队面前,承认自己废物了点。

刘琦年纪大点,心态也更平和一点。只一下就平静了下来。微微的吐出一口气,刚想大声说话。

却猛然听到了身后刘正的一声大喝,“快趴下。”急促又是焦急。

刘琦对刘正很是亲近,也很是听他的话。想也没想,就滚下了马,有些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旁边的刘琮也是机灵,听出了刘正话里的焦急,也是滚下了马来。但他们身边的士卒们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几声短促的惨叫声中,就被乱箭射杀。如刺猬一般倒在了地上。

“今日本将就替刘荆州清理了这两个逆子。”见兄弟两个倒地,蔡瑁的脸上牵扯出一丝笑容,叫了一声随后,又叫道:“如今数十万中原精锐随曹公南下,谁人能挡?不想家中老弱随着刘备一起送葬者,随本将一起与刘备拼个你死我活。”

言语中尽是赤裸裸的威胁,哪还有先前想要与刘正辩论仁义的架势。

“蔡瑁,老子迟早不分男女卖了你全族。”这家伙纯粹是想引出两兄弟,射杀了呀。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他虽然对刘琮没啥感觉,但对刘琦这大侄子还是有些亲近的。心下恼怒,又恨自己明知蔡瑁狡猾,却还是上了当。幸好刚才刘琦这小子听话,闪了过去。要不然那纠结就大发了。

大叫了一声,但随即,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想拼命?那老子就成全你,让你去见阎王。”心下冷冷一笑,刘正大叫道:“翼德。”

其实也不用刘正喊话了,后边时刻盯着场面的关羽。在蔡瑁下令弓箭手们射箭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通知前边的张飞了。

“退路已无,唯有胜才有生。成败在此一举了,杀。”不愧是沙场老将,前路生,后路死。一句话,比高官厚禄的诱惑强太多了。

还没来得及换一身衣服,只是胡乱的包扎了一下受伤的地方,挺着长矛的张飞,还是那副样子。

不,比穿着干净衣服没受伤的时候,还要威武,还要威风。受伤的老虎才是最危险的。被逼到死路的老虎也是最强的。

“杀。”随着这句话,张飞长矛一挺,策马冲在前边,他身后的几百骑兵,也是大叫一声,随之奔驰。

四百多,五百没到了。

但这股骑兵却如同有千千万万骑一样,马蹄声阵阵中,威风赫赫。在气势上,一点也不比北地的虎豹骑差半分。

石块铺成的道路结合上骑兵马蹄的硬度,那如阵阵鼓声般凌厉响动就给予了荆州士卒以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更不消说那骑兵奔走时的气概了。

四周人虽然多,但却没有一点让士卒们心安的感觉。

跟着蔡瑁站在前边的那一万五士卒还好点,是当年文聘训练的,虽然被蔡瑁肢解,安插了大量的心腹,大量的其他军队的士卒,但好歹跟精锐沾上边。

在这股骑兵面前还能勉强镇定。但后边那些看不见,但听得到这股声势的士卒就差远了。

有的人腿儿抖着了。那是怕的。托刘表的福荆州承平十几年,但也是托了刘表的福,荆州这一片在武力方面,谁都能欺负一下。

想东吴不过是蛮荒边陲之地,不过六郡的地方,人口更比不上荆州,但在武力方面却也活生生的吞了刘表的江夏半郡,斩杀了刘表部将黄祖。

就可以看出荆州的武备岂止是废弛那么简单啊。简直是纸糊。

见对方那凌厉的气势,看着身边的精锐们,心里也没底了。也后悔了。一点也没有耍了刘正,差点就当众射杀了刘琦兄弟的心气儿了。

当初就该灭了文聘啊。

其实荆州还有一支正在的精锐,在刘表没死前还是被文聘带着的,刘正从刘表那里得到的一千精锐就是从那里面分出来的。

几千人左右吧。

但蔡瑁本就忌惮文聘,现在文聘更是不知所踪,他当然不敢用。

但话已经喊出,事情都已经做了。也容不得他后悔了,咬了咬牙,还是抽出了长剑。顺了他刚才的喊话。

拼了。

将近五万人堆积在一起,总能有几胜算的吧。何况还有曹公做后盾呢。蔡瑁心中只有如此安慰自己。

他本质上,确实只是个文人而已。身上的职位也只是个镇南大将军军师,说白了只是个军师。

兵家正解,兵在精,不在多。都没读通透的门外汉。

不过四五百对五万还是差了点。何况前边的还是荆州少有能跟精锐沾上边的士卒,张飞的气势上也不过是胜了点而已。一阵冲锋,厮杀践踏了无数对方士卒后。

还是被挡了下来。

不过蔡瑁就稍微显得狼狈了点,刚才还坚挺的站在前边顶着骑兵的气势呢,现下剑都不知道丢哪儿了。头上的盔婴都被削去了一大半。

脸色白如纸,那个骇啊。刚才要不是他来机灵,来了个驴打滚。要不是身边的亲兵都是蔡氏一族的死忠。

早被削去头了。

蔡瑁是安全了,但前边的厮杀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越来越激烈。两方人你来我往,但基本上都是张飞带队的骑兵压着蔡瑁的一方人在打。

骑兵虽然失去了机动力,战力下降七成,但总归还是骑兵,坐在马上就有稍微的优势,随着张飞,一下下的挥舞着手上的矛,依旧锐不可挡。

但让张飞有些奇怪的却是,现下他们的情况就像是潜水时一样,越是往下潜,阻力就越大。

越是杀,对方反而越是勇了。他的骑兵不仅被挡了下来,连气势上在对方的坚毅下,也渐渐有了衰弱的感觉了。

这是说什么道理?

越战越勇的兵不是没有,但一般都是在特殊情况下,或者是将军特别勇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兵势短暂的强盛。

但怎么看蔡瑁这厮也不像是个勇将吧。

别说是张飞了,就连蔡瑁都觉得有些惊讶。稍微打理了一下身上的形象,蔡瑁紧盯着局势的发展。

却是越看越是欢喜,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张飞的骑兵已经在强弩之末了,而他的兵,却是越战越勇,锐气渐渐上来,甚至隐隐的压倒了前边的这支骑兵。

“斩了来将者,本将做主,赏良田千亩。”蔡瑁的思虑也就这样低俗了,赏赐些东西,让士卒们的气势更胜,一鼓作气灭了眼前的这支骑兵。

但前边厮杀着的士卒,却少有表现出欢喜的,都是沉这脸,一言不发的消灭着一个个骑兵。

渐渐的一支精锐的真正模样就显现了出来。虽不如张飞的骑兵,透着锐不可挡的气势,但却是坚忍雄毅后劲很足。

世上少有的良兵啊。

见自己想象中的气势没有被调整出来,蔡瑁有些尴尬,但心下还是欢喜居多。如此一来,襄阳城至少可以保下一半,只要曹公一来,刘备就个束手待毙。

“军师将军,您要是在挡着末将,可不要怪末将无礼了。”一个校尉打扮的人,低着头,压仰道。

随着局势的发展,关羽也是担心兄弟,同样也是想乘着张飞那边气势还没有彻底衰竭,一鼓作气灭了这支突然变了样的军队。

兵败如山倒。只要灭了这支军队,剩下的就是个倒字。

但这支关羽派遣的军队却生生的被刘正给拦了下来。

这时,刘琦兄弟已经安然的返回了,虽然有些地方破了皮,但好歹没缺了零件。刘正还没表态呢,刘琦已经抽出了长剑,大叫了一声放肆。并且长剑就应声而下了。

这校尉自然也不是个束手待毙的主,人退了一步,并且抽剑打算反击了。

刘正虽然拦下了这支军队,但并不是没有派人去通知关羽的,现在关羽应该往这边赶了。但这个校尉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腻不实相了点。

刘正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明白关二爷傲着呢,但没想到二爷傲不要紧,他手下的将校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仅傲,而且倔,还敢犯上。

他不知道今天他只要敢对刘琦出手,就是个死吗?

“住手。”一声大喝,却不是刘正发出来的,而是刚刚听到自己派去助张飞一臂之力的士卒被拦了下来,急急赶来的关羽发出来的。

大喝一声后,关羽对着这校尉又道:“自己下去领五十军棍。”轻描淡写的,五十军棍就掩盖过了这校尉对刘琦用兵刃的骇人之事。

刘正眉头更皱,连旁边的刘琦都有些怒意了。

瞥都没瞥刘琦一眼,关羽不等刘正发问,就先质问道:“操德为何拦下他们?”

“岂不见如今翼德危矣?”

第八十四章 定海针

心下虽然很是纠结,但面皮上,刘正还是给关二爷面子的。不说别的,亲疏方面,关二爷就比他强太多了。

绑着刘备大腿过日子,得罪别人还好点,得罪关二爷,张飞就不妙了。

张飞是个直汉子,讲义气又没脾气,与他刘正是看对了眼的。但这关二爷虽然也讲义气,但脾气方面就要差太多了。

傲气外方,眼神都能瞄向天的主。

“云长别急,那边情况虽然有些险恶,但只要一人出马,蔡瑁兵败,立刻水到渠成。”刘正笑脸迎着,解释道。

“他?”关羽眉头一挑,转眼看向了文聘。文聘的作用,刘正已经说过了,但他显然还是有些不信。

其实也是刘正有些误会关羽了,关羽虽然是傲气凌然,护短的也没理由,但总不是个无故记恨的小人。

虽然不尽信,但却没有反唇相讥,给刘正脸色看。

“文将军。”刘正点着头,反身对着文聘抱拳道。

刘正也是瞎琢磨出来的,从文聘的话里还有表情上看出了一丝端倪,最后肯定下来的,还是刘表送给的那一千军队原因。

现在这支死了小半的军队,跟那一千人真他妈的像。隐忍内敛的坚毅。

战争嘛,总是要死人的。弱的死了,强的留下。刘正还能猜想到,蔡瑁那厮似乎是把军队给混搅了。

死了的应该都是安插进去以便控制军队的,而留下的应该就是文聘训练的军队了。

参照着那一千军队,还有文聘依旧是很冷峻但透着淡定的表情。刘正得出了这个结论。

“请军师将军稍等。”文聘点着头,抱拳还礼,策着马儿,往前边走去。

“操德,仲业一个人也实在是太…….至少也应该派强兵辅佐吧?”一旁的伊籍有些忍不住了,道。

“要是先前还有一丝疑虑的话,那现在我就敢确定,文将军也是等着两方厮杀一场,死了些人,这才打算出马的吧。”刘正笑着道。

“死人些人才出马?”不听刘正的话还好,听了反而更加的让伊籍疑惑,有些不可思议啊。

刘正笑了笑,没解释,也无法解释。这也是他的猜想而已,是不是,还要等文聘的作为了。

“请云长鸣金,拭目以待。”看着文聘那背影,刘正越发的坚信着。

人不可貌相,但有时候,人的能力跟外在还是有很大联系的,文聘这个人外表的气势就足以让人不敢小瞧。

再加上刘正自己也是对这时代有些了解的,这文聘将来可是曹魏坐镇州郡的第一将。说他第一将并不是他的地位比张辽这些五子良将更高。而是因为文聘坐镇江夏一生,在于江夏这座军事重镇而言,是有着不可磨灭印记的。

一生败退关羽,更是在东吴举国之兵来袭的时候,先稳,而后击败了孙权。足以列在当世名将。

而张辽这些人则要显得东走西奔了些,到处的调遣。并不算是坐镇州郡的大将。

这样一想,刘正对文聘的信心更是足。

关羽闻言也有些兴趣,看着刘正的表情,也是信了几分。何况现下的情况张飞也没能占到什么便宜,鸣金收兵也无妨。

点着头,关羽挥手让身边的亲兵下去。

少一时,急促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鸣金就等于是退兵了。场边上正厮杀的惨烈的士卒们都是下意识的一顿,但反应各有不同。

张飞是一边嘟囔着,一边挥着手,慢慢的指挥着己方的士卒慢慢退却,一而是对方的那些人,则是亦步亦趋的紧跟上。

没有落后,也没有追上。

蔡瑁大声叫着追击,一些校尉军侯之类的奋力的挥动着兵器,鞭策着士卒追杀张飞,但士卒们没理他,而是依旧我行我素的走着。有些低级军官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别样表情,精芒闪闪的。

早年跟着文将军打灭盗贼的时候,他们就是经常这样干的。跟在退军后边,一鼓作气冲击对方本阵。

胜负可一次而定。

走在后边断后的张飞有些头疼,这些家伙似乎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不走了。有心想反身掩杀,杀一杀对方的气焰。

但却是有心无力,帐下健儿的气势已经从盛而衰。此时如果拼命,或许真被拖进泥潭了。

而如果再继续往回退,就会冲击二哥那边的军阵了。真是麻烦。呸了一声,张飞大声叫道:“转道,转道向左。”

此时,健马载着文聘一路奔走,刚好与张飞他们擦边而过。

“诸位将士,可还认得文聘否?”一声冷硬中带着点笑意的大喝如惊雷般,划过了天际。

威严并射。

“您…..您是仲业将军?”士卒们亦步亦趋的跟着张飞他们,正走得煞气,走得威风呢。文聘一个冷不防的出来,让士卒们有些没转过弯来。

一个较年长的军司马带着点惊喜的看着文聘道。

“见过将军。”随即,这个军司马还有四周的一些人很是痛快的给文聘行礼,并大叫道。

不大不小的,都是一些司马什长之类的人物。小官,但胜在人多啊。

“既然认得文聘,可愿随着文聘诛讨逆贼?”铿锵一声,长剑瞬间出鞘,握着长剑摇指前方,文聘喝道。

上将军出,气概勃发。此时文聘那让人刺眼的光芒,谁也挡不住,遮盖不了。

军中士卒,会认得上边派遣来的将军校尉,但更认得带着他们杀过,冲过,一起从死人堆里爬过的将军。

士卒与带着他们打过仗的将军,说白了就是过命的交情。铁。

当即,一些军中年长者大叫道:“愿为将军效命。”先是三三两两,随后无数士卒跟着自己的什长,司马一起,大叫着。

“愿为将军效命。愿为将军效命。”之声,如同盘踞在天空中的雄鹰,经久不去。一些蔡瑁派遣下来的将校们脸色都白了,但在这样群情激奋的情况下,很是明智的闭上了嘴。

看着四周情况,谁敢说个不字,谁就是个死啊。

情况跟文聘预料的差不多,甚至比预料的还要好。多少年了,他不仅还能让一部分士卒记住,影响着他们。

现如今这些当初的士卒们都已经做官了,大小从什长到军侯不等,通过这些人,他还能控制着一些普通的士卒。

如波浪声般的大叫声中,文聘的心也是渐渐火热,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激情了。多少年没有真正的厮杀上一场了。

“哈哈哈。”见文聘一下子就稳住了局面,刘正哈哈大笑着,对着身边的刘琦等人道:“不想此人才是襄阳中的定海针啊,哈哈哈。”

“将军,何为定海针?”心下也是高兴,但伊籍却有些疑惑什么是定海针,他性子天生带着几分好奇。自负也跟刘正很熟,一句话问的干脆。

对了,这世界上还没有西游记呢。哪有定海神针的赫赫威名啊。

“就是定着海不让它翻起风浪的一根柱子。”刘正小小的解释了一下道。

“世界上竟有如此神物?”伊籍面上的好奇更甚,也带了一点的景仰道。

刘正翻着白眼,不理他了。继续看着场边上局势发展。

这时,张飞已经领着他的骑兵返还了过来。早年他也是见过文聘一两次的,但现在记忆却有些淡了。

正有心想问那个骑马的家伙是不是文聘。但见刘正一副专注的模样,就咽下了想问的话。

随即,张飞也把眼神转向了前边,心里赞道:“这厮还真是有本事啊。”

“文聘。”蔡瑁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文聘,还有文聘身后的一堆本来属于他的精锐士卒。

心下惨然,还真是被妹妹料中了。文聘果然是心腹大患。

“下马受死。”举着剑,文聘冷冷的对蔡瑁道。

“下马受死。下马受死。”正心里火热呢,见文聘发话,士卒们当然乐得配合,大叫着下马受死。

嗡嗡嗡的,直震得蔡瑁头晕目眩。举州投降曹操享受荣华富贵的美梦就此破碎。接下来还要面对刘备的一方的裁决。

蔡族休矣。

一口血箭当即从蔡瑁的口中喷出,直射出三尺来远。面色苍白的晃了晃,扑下马来。

“放下兵器者生,反之死。”这节骨眼,刘正笑着亲自出马,叫道。

随即,不待对面大军有所反应,就下了马,走到了蔡瑁的面前,伸出手来,弹了弹蔡瑁的脸颊,笑着问道:“蔡军师,蔡大家?这滋味如何啊?”

蔡瑁挣扎着,却没能爬起来。翻着身子,面带痛苦与恨意,几乎是磨着牙齿道:“士可杀不可辱。”

“士是可杀,不可辱。但你蔡瑁还及不上这个士字。士有节,而你蔡瑁呢,背主小人。”笑着再次弹了弹蔡瑁的脸,刘正的脸色突然转成了赤裸裸的恼怒,学着蔡瑁磨着牙齿道:“你小子当初伙同那个荡妇,把老子逼得多惨,今日老子就先灭了你。再血洗了整个蔡氏一族。不,血洗了男的,卖了女的。”

想着当初在襄阳时,本来刘表对自己还不错,但就是因为这个小人,自己才不得不夹着尾巴过日子。

旧恨绵绵啊。刘正本来就不是个君子,现在人家虎落平阳了,哪有不斩尽杀绝的道理。

“要不要我的命,也是由着刘皇叔定夺,就算刘皇叔也容不下我这背主之人,也断然不会灭了我尽我蔡氏。即使是事到如今,落魄至此,襄阳大族,还是襄阳大族。”蔡瑁却是冷笑着,伸出手来,轻轻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从马上摔下来,整个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动动胳膊都疼,但蔡瑁还是冷笑着,神色不动的看着刘正。嘲讽着。

“或许吧。”恼的过了,就不在乎了。对于蔡瑁的话,刘正也只是笑笑,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轻轻的夹在了蔡瑁的脖子上,并且俯下身子,在蔡瑁的耳边道:“我可以杀了你,还可以操你老婆,阉了你儿子,干你女儿,叫人*了你妹妹。”

这些是心里话,也是刘正老早就想干了的。

手轻轻的动了一下,随即刘正面色惊骇的大叫道:“蔡瑁,蔡瑁他抹脖子自杀了。”叫得痛快,叫得理直气壮。

并且面不改色的当着蔡瑁身后的一干子荆州士卒的面,轻轻的把蔡瑁的右手搬开,并把剑塞进去,真弄成一幅自杀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刘正拍拍屁股想要起身,但想了想,又俯下身子,抽出了蔡瑁腰间的长剑,唰的一声,插到自己腰上的剑鞘内。

一点也不在意蔡瑁的剑在外观上与自己的剑鞘是如此的不匹配。

听见刘正的大叫,文聘把目光转向了这边,结果刚巧看见了刘正这副猥琐的动作,皱了皱眉头,但却是没说话,

话说他对蔡瑁也没好感。

“死了?”当听闻情况已经稳定,刘备就带着一大帮的文人来到了外边,并亲眼看了一下蔡瑁,只看了一眼,刘备就别过了眼。

但没说什么,只是让人葬了。

刘备心下却是透彻的很,那柄剑还是他亲手送给刘正的呢。这杀人也杀得太过明显,太肆无忌惮了些。

虽然如此,但刘备心下却并没有任何忌惮。有的只有好笑,这操德,既然对蔡瑁如此恨急,只消说一声,哪有不会让如意的啊。

刘备还没有做君王,也没有完全的帝王心态。但现在刘正的情况,却是跟一个帝王所喜爱的宠臣差不多了。

襄阳城啊,多舒坦的地方啊。刘备抬头看天,心下豪气万丈。

浑然不见,紧紧低着头在一边呆着的刘正嘴角牵出的一丝笑容。心下也是对刘备的态度有些转变,刘正才会做出这样肆无忌惮的事儿。

没有心机是最深的心机。没有顾忌,这才是最好的掩饰。下意识的,刘正已经用另一种眼光,另一种心思来揣摩刘备的心了。

同时也有试探刘备心下自己地位的心思。现下看来,自己正是荣宠极盛的时期呢。

但就算是荣宠半生也有衰败的时候。当一个侯爷,要是全看帝王的意思,也是太被动了一些。

是该助涨势力,能得到帝王重视的时候了。权臣不是一条好路子,但是宠臣却是个不错的路子。

嚣张跋扈,该杀该灭。随着帝王的心思,干一些自己想要干的事儿。宠臣。刘正想着自己在新野时候被一些人乱起的绰号,心下豁然开朗。

一些心思上的转变也能带动志向上的转变,大丈夫要有美人三千万,但却也要立足在世。不受人欺负不是。

今次是老子运气好,是老天爷帮老子。下次,谁也别想让老子再冒险。刘正心下发狠。

不过,东吴还是不得不去啊。摇视着远方,刘正心下有些无奈。答应了张飞,这东吴不能不去。

不过刘备现在坐拥襄阳,势力大增,东吴又敢奈我何。哈哈……..。去见一见碧眼儿是不是碧眼。去看一看周郎是不是长得跟女子一样俊美,跟女子一样看着就让人咽口水也不错嘛。哈哈哈。

襄阳城还是襄阳城,但是转眼间却换了个主人。

刘备手下的文官系统,超符合的运转着,全面的接收了刘表留下的一些机构,关羽,,张飞,赵云这些人手下的兵丁也是大增。

襄阳城五六万的人马,几乎完全被他们三个给瓜分了。文聘这厮因为功劳,也是被分了八千的精锐。

襄阳城中,本来就归文聘管辖的精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这一方面,刘备确实可以媲美曹操的。就算文聘发挥了这么大的影响力也没让他心中有忌惮,而是毫不迟疑的用了文聘,是重用。

另一方面,刘正这厮从心里开始的一点变化开始,也极尽的活动,把魏延这厮给调离了自己所辖的军队。

厚着面皮给魏延求了个可以统领一军的职位,所辖五千人,暂时归着张飞管辖。

魏延可以说是刘正一手栽培的,能力也是有,冲天做大将军也是有机会的。这样的人,不安插在刘备这片正处于上升态势的蜀国中实在是太可惜了。

身处在高位,提拔的,任命的,举荐的。官做得越久,身后的声音就越响亮,根基也是越深。

侯爷的位置做的也会越稳。但权臣做的太不可爱了。做宠臣好啊,又威风又煞气。见着谁不顺眼,就顺手教训一下。保证半点屁事也没有。

保持着这种想法,刘正已经把眼光瞄向了一些不世出的人才身上。

当初也是没开窍,举荐诸葛亮这些人实在是太急促了些。要是先多加笼络,一定会成为将来的助力。

马良。蒋琬。

这两个人,看样子对自己的态度不错,加上现下身份也低,是可以多加笼络的。

襄阳城内的一座较为普通的宅子里,刘正坐在书房内,小心的抽出了两卷竹简。心下多了几分计较。

“老爷,该睡了。”枝桃挑着灯芯儿,轻声劝道。

这宅子,就是当初刘正留给这姐妹两的容身之所。现下他风风光光的回到了襄阳,头上帽子也一变,有了楚地新主人身边重臣的身份。

谁他妈还遮遮掩掩啊,处理完公务,跟刘备他们开了个会后,一溜烟的就来了这边。急急的就来看他的女人,他的女儿来了。

翠竹给他生了个漂亮的女儿。

第八十五章 新气概

“嗯,就睡。”心下有了计较,刘正也就暂且放下了这事儿。

正事儿了了,这心里自然是起了歪心思了。也有将近一年没碰过女人了。刘正的心早已经蠢蠢欲动。

枝桃的声音很是腻人,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

但抬头看了眼,心下的难点*就消散了去。这一年没见,美人儿实在是清减太多了。

枝桃虽然本就娇小,但也不至于这样瘦啊。下巴儿尖尖的,看着象是个不能吃饱饭,穷人家的妇人。

但比他们在下午初见的时候,眼神中要多了份光彩。生机勃勃的光彩。

男人啊,就是女人的主心骨。这男人在外边流浪心疼的是女人,男人要是平安的回来,这女人心里也安生。

这话虽然对于现代人来说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于这个时代,战乱频繁的年代来说,却是真真实实的写照。

刘正也明白这一点,看着前些日子,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卒们战死,他们的女人们哭的模样就晓得了。

“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你了。”起身轻轻的搂着枝桃的柳腰,刘正难得的叹息了一声道。

枝桃闻言眼眶一红,却是强忍下了泪水,把头埋在刘正的胸膛上,喃喃道:“枝桃不苦,要说苦啊,还是翠竹妹妹苦呢,老爷没看见当初她生下小……玖儿时候的模样呢,要不是想着老爷….,要不是想着老爷,恐怕就熬不过来了。”

玖儿是刘正回来时,第一刻就为他女儿取的名字儿,早些日子在襄阳时就准备好的名儿,女的叫刘玖,男的嘛,现在不说也罢。

进府的时候也只是瞅着翠竹清减了些,脸色白了些而已。现下听枝桃一说,好像真出什么事儿。还好得过来熬不过来的。

刘正心下一急,脱口问道:“怎么了,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请了最有经验的老妇人在这边伺候着的吗?”随即,刘正脸色一冷,道:“难道是那个老妇人伺候的不尽心?让翠竹出了意外?”

着将军做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点煞气。说这话时,刘正的身上都透着一股子煞气,让人冷的慌。

就算靠在刘正的胸膛上,枝桃也是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反而觉得有些冷,但一双白皙的小手却是舍不得离开刘正的腰。使劲的搂着。

即使这老爷是个冰块,她也要搂着。多少天了,日日夜夜的,她都在半夜惊醒,梦见老爷他带血回来,说是,说是阴阳两隔,让她们姐妹保重云云的。

那个时候她的心是碎着的。多久了,这个平常带着点少爷浮夸的男人,早已经深入她的心尖子里了。抹不掉,也擦不去。

感觉着怀里的身子有些抖,刘正当即把气势收敛了一下,浑身紧绷的身子也松软了下来。

只是口气依旧那般冷,道:“放心,要是确有其事,老爷亲自去给翠竹讨回来。”

听见刘正有些气急,甚至大动肝火的模样。枝桃扑哧一笑,轻轻的抬起头儿,看着刘正,充满笑意道:“老爷难道忘了,当初您离开襄阳的时候,可是为我们姐妹留下了五个亲随。那五个人厉害着呢,现在府门前的街道,一些地痞都是绕道走呢。”

只是笑过之后,薇姿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那模样,让人心疼的模样。“妹妹生玖儿的时候难产,还大出血。差点,差点就再也见不到老爷了。”

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刘正是亲身体会的。女人生孩子更是一道坎,多少女人没能熬过这道坎。

想想翠竹那娇嫩的身子,却要为他繁衍子嗣,想想都觉得心疼。

“熬过来了就好,熬过来了就好。”刘正搂着枝桃的身子,不住的抚慰道。

温存了片刻,刘正带着枝桃一起去寻翠竹。但刘正却没有大泄*,而是躺在中间,搂着两个妮子安稳的睡了一晚上。

次日,刘备召见了昔日刘景升帐下的各个重臣,都是多加抚慰,并没有半点要追究他们投降曹操的事。

其中蒯越更是被任命为别驾,封其子为从事。同样蔡瑁的族人,刘备也没有多加追究。

并在当天,做个模样上表天子,祭了天地,承袭了刘表的势,自领了荆州刺史的职位。

更是遣了赵云与徐庶两个去了南郡。准备彻底接收了荆州。

对于这一切,刘正只是做着本职的工作,还有就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番。不过这些在今天却是不在刘正的脑子留着的。

今个儿,他摆了宴席,正式纳了枝桃姐妹做妾。

妾也分贵妾,和贱妾。先前,刘正虽然私下里升了枝桃姐妹做妾,外边的人,如张飞也都是当两姐妹是刘正妾室的。

但现下他要做的就是有名有实的纳了这打从一开始就跟着他的俩姐妹,摆个酒席,不单纯为了喜庆,而是刘正向世人宣布,他对这两姐妹的侧重。

昨晚他想过了,这个时代,他想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还要称心的女人做夫人,那是希望渺茫了。

门当户对这玩意,刘正在乎个屁股,但他可以不在乎,世人可不行啊。按照他现在的身份,取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是会遭人笑话的。

干脆不取了,就守着两个妮子过活算了。偶尔出去打打野食,再遇到喜欢的也纳进来就行了。

小日子过得逍遥就成了。

摆了个喜宴,刘正不仅请了一些同僚,还有当初在襄阳时候的一些好友,说是好友其实都是一些文友,都是仰慕他一手好字而跟他亲近的文人。

其中伊籍,王粲就是其中翘楚。

本来刘正是有些看不上文人的,但这王粲却是不同,是将来大大有名的建安七子,先前刘正没有重视过,但现下却不一样了。

人家虽然政治成就上可能不会太高,但名声却大,现下身份又滴,正是拉拢的时机啊。已经有心想要建立人脉的刘正,哪有放过的道理。

迎伊籍进入的时候,也是笑着跟王粲打了招呼的。

当初刘正在襄阳时,王粲常随着一大帮的文人上门来瞻仰刘正的一手好字。但现下身份的转变,却又不同。今天王粲也是怀着别样心思来的,多少有些忐忑。

但一见刘正这副笑脸,甚至要比往昔都要亲厚的笑脸,这让王粲感到心安的同时,又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现下刘正军师将军的身份,可不是新野城的一个小将军了,而是作为荆州新主人的刘备手下握有重兵的一个重将,或者说是宠臣更加确切一些。

王粲虽然有才,但也是个凡人。外边的谣传多了,也就认为刘正确实是刘备的宠臣了。

王粲是个有才的,也是自负有才的。但在刘表帐下却是个纯粹的看客,装饰用的。他心里怨言当然有,当蔡瑁说要降曹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附和的。

本来事情都谋划好了,甚至可以说是水到渠成了。但却被刘备给生生的搅合了。虽然刘备对他们这些主动降曹的人都很亲厚,但是他自负前程是毁了的。

此次来也是抱着万一的希望,想要搭上刘正这条线,挽救一下他的仕途。现在看着刘正的这副态度,心下却是涨起了万千的希望。

宠臣不是权臣,但有时候却比权臣更加的绚烂,因为有时候权臣走错路了,会万劫不复,但宠臣只要依着主君,就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跟宠臣这两个字沾边的,一般都是主君的心腹,如果有刘正举荐,那他几乎已经断道的仕途,自然就有希望重新接过来。

心情激动之下,王粲也是做了回俗人,不住的对刘正鞠身,说话也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刘正虽然纳闷王粲怎么显得有些不一样,不,跟平常很不一样,但还是很亲厚的送了他们两个进去。

送了他们之后,刘正就返回了门口,迎着一些贵客。

今个儿来的人却是超标了,除了刘正请的之外,一些襄阳大族的人都不请自到。这些人是土豪,也是地头蛇,什么风吹草动的都瞒不过他们。

对于这些人不请自来,刘正就算在无奈,也不能把人家往回赶。吩咐了下人加紧去弄些木案酒菜来。

人家不请自来,但总不能饿了他吧。何况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财大气粗的,上门的没一个是空手的。

他们都是降臣,或是与刘表势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土豪,现在襄阳换了主人,虽然刘备表现的很亲厚,但多少让他们心里喘喘的。

正愁没有机会上门表忠心呢,现在刘备帐下名义上第一人的军师将军纳妾,广邀了同僚,正是和刘备势力亲密接触的大好时机啊,这样的机会错过了,是会后悔半辈子的。

有些极为低俗的人从刘正往日的作风中琢磨,上门就送些贵重的东西。有些人嘛,考虑到刘正现下的情况,上门送礼都是一些轻飘飘的东西。

不过这财大气粗就是财大气粗,送上门的都是一些价值无数钱的田地,少的几个庄子,打的上百倾田地。那个气魄啊。

刘正收礼都收手酸的同时,替这些人心疼啊。

但他心下却是欢喜着的,他要的不是这个气象,不就是这样的赫赫威风吗。做侯爷,做富贵人,做谁都不能忽视的权贵侯爷。

志向有些低俗,但胜在真实不是。

太阳都落山了,刘正亲自迎了简雍这些人进去后,就转身走了进去。但心下细细的算了一算,却好像少了一个人来着。

赵云和徐庶带着三千兵丁去了南郡,简雍糜竺他们处理完公事之后也都到了,伊籍这些人更是早早就到了。连文聘他都请来了。

对了,诸葛亮捏?豁然响起了这么位牛人同僚来。顿了顿足,对着身边的张肃道:“去门口瞅着,如见着军师中郎将,就引他进正厅。”

魏延调走,刘正提了一个军中老人做军侯,那并且从降卒中抽调士卒,补足了一千人。全权的交给了刘盾统领。

张肃这个亲兵头子呆在那边也没意思了。加上这个人处理起琐碎事还是有一套的,刘正就把他调到了身边。打理着府上的琐碎事儿。

“诺。”张肃点着头,依言到外边候着。

这小子现下做事稳妥多了,没了当初的那种歪歪道道的。刘正笑看着张肃的背影,赞了一下。

虽然是纳妾,但刘正是当做娶妻来办的。大厅内布置的红彤彤的,看着很是喜气,就连刘正自己也是披了件大红色的外袍。

看着不仅喜气,还有点艳丽。

大男人穿着大红色的袍子,刘正心下是极度抗拒的,但想着枝桃,想着为自己生了个女儿的翠竹。刘正忍了。

正厅内,人员庞大,但极为明显的分成两个派别,分左右坐着。

一边是刘备臣子,一边可以说是刘表旧臣。泾渭分明的。

笑着和众人说了几句,刘正就坐上了主位。等了小会后,也没见诸葛亮到,许是刘备那边的事儿忙吧。刘正也没多想。就命人上菜,开宴了。

作为正主,刘正自然是频频举杯,向众人敬酒。

喝着喝着,大家的身子都暖和了起来,这气氛也就上来了。也不用刘正主持了,大家该敬酒的敬酒,该攀谈的攀谈了起来。

单纯来赴宴贺喜的,自然是说说笑笑的,但有些目的不纯的,就使劲的往简雍他们那边敬酒。打算认识认识,巴结巴结刘备手下的这群臣子。

张飞不耐烦这些的,但这些人往往都是嘴上抹蜜,说话都是高调出,捧着人高高的。他也不好意思冷着张脸。

转了下眼珠子,张飞撇下了向他敬酒的一个襄阳这一带的大族族长,笑着对刘正道:“晓得操德是个风流的,但不声不响就给哥添了个小侄女。”说道这儿,张飞却是话风一转,笑道:“这小侄女哥还没见过呢,抱上来给哥瞅瞅,要是瞅上眼了,哥回去跟你嫂子说说,我们两个做了儿女亲家算了。”

今个儿是刘正纳妾,与女儿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儿。张飞的话很是不搭边,但刘正笑看着张飞身边围拢着的一些人,晓得他张翼德最不耐这个的。

就笑着道:“那也等我这女儿长大了,瞅得上还是瞅不上你家那小子再说。”随即,才让身边伺候的侍女,往后院去抱小姐来。

侍女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下去。

那边张飞却是愣住了,随即哈哈笑道:“听操德这席话,那哥我非得回家给苞儿训训话,将来一定要取了我那小侄女。”

“拭目以待。”将来的事儿谁又晓得呢。刘正也没当回事儿,笑着道。

正说着话呢,被打发下去的侍女已经抱着个小小的人儿回来了。

刘正笑着接过,人生头一个孩子,自然是心疼的紧。抱在怀里,也不拿自己这张臭嘴去亲女儿的嫩脸。

怕熏坏了她。

只是正正的看着女儿,却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白白嫩嫩的,有着一双承袭了翠竹的大眼睛。

这下家伙正努力的睁着大眼睛瞪着刘正。呆呆愣愣的,一点也不认生,有股她母亲带着点傻气的单纯样儿。

一个做将军的人,一方重臣。就这样呆呆傻傻的瞅着自己女儿发笑,这在张飞的眼里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还是头一次发现刘正居然还有这幅模样呢。

好奇的直起身子,挪到刘正的身边,也是瞪着一双眼睛,仔细的端详着这小侄女。

小侄女的母亲他也是见过的,是个让人怜惜的女子。而这小侄女也继承了母亲的样貌,小小年级,就能看出点端倪,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儿。

张飞瞪着一双眼睛,那是能吓倒一个壮汉的,但这小家伙却一点也不怕,滴遛着一双大眼睛,瞄向了张飞,并伸手虚握着张飞的胡子,咯咯的笑着。

“这张翼德也悲剧了一次。”看着自家女儿欺负起张飞来,刘正心下大喜,哈哈笑着。

张飞哪能猜到刘正心里正看着他笑话啊,只是觉得这侄女还真可爱,他家的女儿可是一看到他就哭鼻子的。

心下有些喜欢,也打定主意回去训训张苞,过来亲近亲近。

本来把,媒妁之言都是父母命的。但张飞却看出了刘正刚才的那句并不是开玩笑,也就没有回去跟夏侯氏商量想跟刘正结亲的意思。

刘正的表现也是时刻被人关注着。

大多人感叹这军师将军果然不能用常理度之,妾生的女儿也能如此得宠。为什么刘正会为了个妾而如此操办也想得通了。

有心人已经打定主义回去让自己的夫人常常过来套套交情了。

虽然曹操近在咫尺,但现下,这襄阳的主人还是刘备啊,巴结巴结刘正这个身在要职,而且似乎是宠臣的人物总没错的。

想歪的人有,但没想歪的也不是没有。

这边伊籍晓得刘正是个独特的人物,就笑着对身边的王粲道:“如此爱惜女儿,军师将军真是非常人也。”

时刻想着自己的前程,王粲的心思有些重,一门心思的扑到了刘正的身上,闻言想也不想的道:“也证明了军师将军如何宠爱今日所纳的两个女子。”

伊籍闻言却是收起了笑脸,看着好友沉着的面容,忽然叹息了一声,对着王粲道:“晓得仲宣也是为了将来担心,但想让军师将军帮衬一下,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

“何话?”伊籍跟刘正亲近在襄阳不是秘密。听着话儿,王粲顿时来了精神。问道。

“军师将军非常人也,仲宣不要跟这群人一样,打着歪歪心思去巴结将军,只要往常的时候多多的来这边套套交情,谈谈风月,有些事儿就可以水到渠成了。”一边指着对面的一些盯着刘正,眼神闪烁厉害的土豪大族的族长讥讽道。

伊籍倒真是了解刘正,一番话说得入木三分。

刘正这个人重视钱财,但更重视友情。

听着伊籍的苦心良言,王粲却是豁然开朗,点着头,心下也是消了浮躁。也计划着,怎么才能常常的到这边府上走动了。

第八十六章 蔡氏

虽然说以刘正如今的面子,请了刘备手下的大部分精英,但毕竟大战在即,这喜宴也是匆匆就结束了。

没有尽兴也没有如传说中一般喝得酩酊大醉,晚上稀里糊涂的就把新人给办了。有些遗憾,但却总归是给了两姐妹一个名分,让刘正的心里对两姐妹的亏欠感少了很多。

只是等到宴会结束时,诸葛亮那厮还没来。刘正心下有些薄怒了,这厮也太不给面子了。

曲终人散。刘正送走了客人们之后,呆坐了一会,就起身往两姐妹的房间而且。虽然说昨天他没忍心对两姐妹赶出啥事儿来,但今天的大好日子,疼疼她们是在所难免了。

定夺自己小心点,不尽兴也要让她们俩快乐。话说,女人干那事儿也会有快感的不是。

想着往昔的闺房乐事,刘正心情是个顶顶好。

“将军,军师中郎将到了。”张肃小心的踏入厅内,鞠着身子道。

都散宴了,这厮还来干什么?但来了总比不来好啊,总算是给自己面子的。或许真是刘备那边的事儿忙吧。

但刚才他也问过了简雍这些正忙活着襄阳内琐碎事儿的人,却说诸葛亮早早的就卸下了差事,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莫非是,刘备派了他做秘密任务?我擦,密探啊。

心下乱七八糟的,但总归让刘正削去了心中的那点薄怒,笑着对张肃道:“请进来。”

这厮还真是称心呢,让他在外边候着,就候着,都个把时辰了,脸手都冻红了。嗯,将来让他打理产业吧。

话说,老子今天收了多少田地之类的东西来着?几百倾还是几千倾?想想这些襄阳城内的大族,刘正就感到舒心。

估计都是以为这田地在战乱之下铁定荒废掉的,才这么爽快的送了过来。只有刘正自个儿晓得,曹操既然来了,那等他退却的时候也不远鸟。那是如洪水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至于这些产业,在战后刚好可以安抚他手下的那些战死了的士卒的家眷。

正想着得了便宜的事儿呢,刘正却猛然的瞥见张肃还在,有些犹豫的样子。

“干什么呢,让你请就请啊。”心情不错,刘正笑骂道。

“可是将军,中郎将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了个人。嗨,小的不说了,将军您自己看吧。”刘正的笑骂怎么听都觉得亲切,但张肃还是手一抖,咬了咬牙,从袖子内拿出了一张拜帖递给刘正。

这时代也就这副德性了,这拜帖也是竹简做的。只是镶嵌了一些好看的花纹。不过至少没有镶嵌金边什么的,不是很俗。

疑惑的接过,但下一刻,刘正就晓得张肃为什么犹豫了。他杀了蔡瑁那是人尽皆知了的。

只要问个人,就清楚。

但现下,这大灰狼居然上门了。蔡氏上门来拜会,不就是大灰狼上门,没安好心吗?要是只蔡氏一个人,刘正可以立马打发掉。

但来的人中可是有诸葛亮啊。

“一起来的?”刘正收下拜帖,放在木案上,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对着张肃问道。

“小的看得清楚,两辆马车是一前一后到的。”张肃依旧是苦着张脸,道。现下刘备做了荆州之主,刘正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已经不是往昔的那个苦哈哈将军了,这张肃的心思自然活泛了起来。

他不否认,自己是个怕死的。尤其是在挣了份功劳,有了几个女人之后,他就更怕死了。

现下刘正的身份这么高,要是能留在这边是再好不过了的。不仅能拿份银钱补贴家用,还能常在将军面前露脸。刘正当初那份大方他是见过的,只要这位将军开心了,赏赐是少不了的。

更别说权势了,只要依着刘正,只要刘正的身份还能一点点的往上挪,张肃敢保证,将来一般人见到他都是抬不起头来的。社会经验丰富,张肃的心早就已经打算,并想好了将来的美好生活了。

但被将军招来头一天当差呢,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他能不苦嘛。

“请她们进来。”刘正的这一句还算温和的话,顿时让张肃心下一松,赶忙的拜了拜,出了正厅。

自从刘备入城后,蔡氏就被蒯越移交给了刘备,刘备现下是占了刘表的土地,自然不会为难蔡氏。只是让蔡氏给刘表守孝。

住在刘表的旧宅子内,门口虽然都有士卒守护,但却并没有限制蔡氏的行动。反倒是刘琦兄弟俩个,因为不想见蔡氏,而搬出了外边住。

给刘表守孝自然要穿着孝服,所谓要想俏,一身孝。蔡氏的姿色本来就属于上层,身材更是妖娆,现下一身孝服,更是添了几分俊俏。看着是让人眼馋的。

刘正的眼神不免的再她身上多停顿了一下,稍后,这才对着与蔡氏一道而来的诸葛亮道:“孔明为何来迟。”

诸葛亮的脸色有些微尴尬,但却也还算坦然,对着刘正举拳道:“是因为姨母想要拜会操德,但却不得其门而入,这才托我一起来。”

看现在的情况,刘备没有打算要为难蔡家的意思,那源头也就剩下了刘正了。这个军师将军深得刘备信任,要是在这么间隙下去,恐怕会遭下大祸。这是他岳父,岳母一本正经的对他说的。

刘正与蔡家的关系世人皆知了,诸葛亮岂会不晓得,但他的岳父,岳母都是连连上门,想要他帮衬着蔡家度过这一难。

诸葛亮也无法,只有硬着头皮上门来了。

“姨母?”刘正心下一动,他却是忘记还有这茬了,诸葛亮取的老婆是黄承彦的女儿,黄承彦的老婆却是蔡氏的大姐,这不就是姨母吗。

虽然关系绕来绕去有些不近不远,但却还凑合。

“孔明却是只记得亲戚,而却忘了你我同僚之宜了。”想明白了关系,刘正对诸葛亮和蔡氏一起上门,也就没那么多郁结了。笑着道。

刘正根蔡氏有仇,按道理说作为同僚的诸葛亮不该上门。诸葛亮对这点也是心知肚明的,听刘正笑着说,面皮上更见尴尬,却是没有言语。

这次,是他对不住刘正了。

知道他是陪客而已,算不得正主儿,刘正也就没理他,转过头来看着蔡氏。

外边是美的惊心动魄,就不用多看了。看着蔡氏低眉顺眼的,眼神里压根就没什么恨意。

这怎么说呢,刘正想起了毒蛇,毒蛇没有奋而攻击的时候,谁能想到它的牙齿是致命的呢。

要是蔡氏一见面就是满脸的恨怒,那还好说,现下却是这分模样,反倒让刘正的心多了警戒。

这妇人的心实在是太狠,太毒了。不防不行啊。

“你可知,我与你有杀兄之仇。”刘正心下琢磨了一下,问道。

“小妇人自然清楚,但军师将军与小妇人兄长也不过是分属不同,因而厮杀,如此而已。”蔡氏却是完全的抛弃了她身为刘正嫂子的身份,自称小妇人了。

见蔡氏这么干脆的就替他刘正圆了个为什么要杀他兄长的理由,刘正心下没有意外,但却感到了恐怖。

你能想一想面对一个杀兄仇人,这妇人却是百般的撇开仇人的罪过,把一切罪过加在了刘正与蔡瑁分属不同上。

这比他妈的无情还可怕。当初刘正也是见过蔡氏与蔡瑁相处时候的亲密劲儿的。这就是所谓的世家之道啊。

刘正直感到一股子凉气儿从心间冒出,一瞬间就流转了全身,冷飕飕的。

但面皮上,刘正却是笑道:“也不怕蔡瑁从坟头里爬出来,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妹妹。”

“咳咳。”旁边的诸葛亮捏着拳头在嘴角转悠了一下,发出了几声响亮的咳嗽声。

有心想看蔡氏在耍什么花样。刘正也不晓得诸葛亮在搞什么鬼,反正不会是感冒咳嗽。

刘正关心道:“孔明这是染了风寒了?”说着,又不待诸葛亮回话,刘正就又道:“现下曹军大肆压进,而孔明却是我兄的肱骨之臣。这大冬天的千万别病了。”

“只是偶感风寒。无碍的。”诸葛亮本来也是想表示一番,让刘正不要这么对蔡氏这么无忌惮,从道理上说,蔡氏还是刘正的寡嫂呢。

但却没想到刘正却是这一番问答,他只得如此道。

“偶感风寒?那能得了。现下兄长可离不开孔明啊。”说着,刘正就对着外边大叫道:“张肃,下去准备些御寒的衣物,送孔明回去。”

“诺。”守在外边的张肃当即应命道。

“操德这是赶我?”诸葛亮绝对不傻,三两句话,自然是听出了刘正的用意。直问道。

此番是奉了岳父岳母的命,来化解刘正与蔡家的恩怨。诸葛亮虽然觉得有些亏欠刘正,但却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努力的劝服刘正,从刘正这儿得到准信,以后不再找蔡家麻烦。

现下两人的身份是有些差距的,诸葛亮抱着这个心思来说的难听点有点不自量力,

但却是无法,他那个岳父的话,他往常是要听七分的。

“非也,实在是孔明的担子太重,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下,可是会要我兄之命的。”刘正没有明说,但却还是透着那个意思。

走吧,这事儿,你也甭管了。我们俩自己处理。

这时儿,带着很浓重喘息声的张肃已经返还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件很厚实的披风,恭敬的递给刘正。

刘正也不废话,亲自给诸葛亮披上。

本想阻止,但两人的气力是一个天一个地,诸葛亮也无法,只好任由刘正为自己披上。

“请。”刘正做完之后,单手虚引道。

诸葛亮苦笑一声,转头看了眼蔡氏,眼中尽是无奈之色,刘正是瞅着机会,半点也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啊。

蔡氏心下叹息了一口,对着诸葛亮淡然道:“孔明自去吧。”

“哎。”诸葛亮叹了口气,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张蔡侯纸,递给刘正道:“今日是操德大喜之日,一份薄礼,还请操德手下。”

诸葛亮的墨宝哎。

“礼轻情意重嘛。”刘正却是小心的收了起来,笑道。

“姨母多保重。”诸葛亮对着蔡氏报了一拳,见蔡氏点头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来我这儿有什么用意,说吧。”目光送走诸葛亮之后,刘正转过头,盯着蔡氏的脸,冷冷道。

“敢问将军如何才能放我们蔡家一马?”蔡氏到是直言不讳,道明了来意道。

“你们蔡家?我想想,你现在应该是在为我兄景升守孝吧,应该算是刘家的人。”刘正却是开口讥讽道。

这样的妇人瘫在身上,也是刘表那厮这辈子最大的霉运吧。

“小妇人虽然穿戴着这声素白,但心下是个什么心思,将军也当自知才对。”今个儿的蔡氏还真是直来直去,很是坦然的道了一句,随即又道:“此来也只是为蔡家而来。刘家的事也已经跟我无关。”

“我刚才也是说错了,你不仅对你那个兄长无情,对我那个死去的景升兄更加的无情才对。”刘正感叹了一句,也不再多言语了。

人家都赤裸裸的表现自己是个什么德性了,他还能怎么办。凉拌。

蔡氏对于刘正的感叹丝毫没有动一分脸色,很是坦然的样子。

“你也知道,我兄刘备并没有要动蔡氏这颗根深蒂固的襄阳大树的意思。”刘正淡淡一笑,道。

“将军应当是聪明人,现下刘皇叔虽然没有动蔡家的意思,但等荆州局势安稳之后,却未必。不过,如果军师将军您不追究,蔡家却还是能逃过此劫的。”蔡氏还是紧咬着不放,大有一定要问刘正意思的果敢。

“杀兄之仇,即使我不介意,你,你那些兄弟,你那些侄儿,却未必吧?”刘正冷笑道。

“请将军放心,只要将军能够宽恕,蔡氏当奉上一切浮财,只留千亩土地,一个老宅子。如此一来,蔡氏的势,也就如同昨日黄花,烟消云散了。”冷言冷语的,蔡氏也只当做是春风拂面了,一脸诚恳的道。

豪强之所以称之为豪强,就是他妈的田地多,家奴多。蔡氏能够称雄荆州这么些年,一半是因为蔡瑁的专营,一半是因为田产太多,势力很大的缘故。

再加上这些年蔡瑁的权势日大,兼并了一些小地主,小百姓的田产。势力更加的庞大。

到底有多少田产,襄阳谣传着一些话,如果比势力的话,蒯氏当一,蔡氏为二,刘表排不上号。

又有另一个词儿,蔡氏这个俩字可以抵得上五分之一的襄阳城。五分之一啊,虽然有些夸大,但是却很是恰到的点出了蔡氏的庞大了。

有些心动吧,但刘正却又是个极度有自知之明的,晓得这东西不能拿的。想着,刘正摇了摇头。

见刘正的态度,蔡氏也不气馁。轻轻的拨弄了下发丝,启着红嫩似血的唇,道:“再加上邓族的一杆族人。”

“好大的魄力。”刘正先是一愣,后是冷笑。为了保全家族,要抛弃依附自己的邓家。

这在于世家玩转的那一套来说,无疑是自掘坟墓了。只要蔡氏做得出来,相信以后也没人敢跟着姓蔡的干了。

人脉等于没了。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让蔡氏灰飞烟灭的法子。

但不可否认,刘正是心动了的。邓家是小脚色了,他只要跟刘备,甚至不用跟刘备提起,就能弹指间让那个邓家消亡。

他心动的是蔡氏的这一提议,说实话吧,刘正现下没办法任性,刘备明确的表明了态度,要保下蔡氏一族,好稳定襄阳人心。

宠臣,那是不能跟主君对着干的。但就像是蔡氏说的一样,他却可以等到将来刘备势力稳定了之后找蔡氏一族的麻烦。

不怕贼上门,就怕贼惦记着。何况现在刘正的身份又这么高。蔡氏一族惹不起,自毁势力,也要求得他的和解。

反正现下,刘正是甭想找蔡氏一族麻烦了,要等也要等刘备入川称帝之后,刘备允许了,闭只眼睁只眼了。就可以弄些小手段,让蔡族消亡。

但那个时候,蔡族未必就不能转移一部分势力。去曹魏或者是东吴那边。那以后就是麻烦不断了。

还不如像蔡氏现下提议的,把蔡家放在眼皮底子下,任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毁掉一个家族的最痛快的莫过于毁掉他的根基,他的势力,让他一蹶不振吧。真如蔡氏提议的那样,蔡族转眼间就变成了小土豪了。

另一点,刘正也是顾忌着诸葛亮那厮的态度,亲戚啊。这事儿要是做得太绝,难免会影响到他与诸葛亮的关系,这就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十个蔡族也比不上诸葛亮啊

心动,但刘正偶尔瞥见蔡氏时,却发现她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虽然外在看起来低人一等,但有一股胜券在握的气势隐隐而发。

不可否认,这妇人好手段,也好魄力,为了保全族人,为了让蔡族继续生存,不惜出此下策。

心动是心动,但刘正就是觉得有点不爽啊。

“可,但小弟却还有一个心愿。”刘正点头道。

“将军请说。”刘正的态度转变实在是太快了,还自称小弟,这让蔡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但仍就沉着道。

“请嫂嫂宽衣解带。”

第八十七章 私通

“请嫂嫂宽衣解带。”话中明明是很*的意思,但偏偏刘正的脸色却带着淡然。

蔡氏脸上的表情瞬息凝固,如冬天到了一般,彻底的冻在了那里。

冬日里的风,微微的从门外吹了进来。微微的掀起了蔡氏一身素白的外袍,要想俏一身孝。

带着一股凄凉的美。

美的惊人,美的令人发指。

不过刘正的眼神停留最多的还是蔡氏的胸前,那一对如同篮球一般耸立着的高峰。男人嘛,对女人的这里,尤其是*型,都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虽然刘正脸上的表情仍旧淡淡,但心下却是渐渐火热了起来,在这喜宴的时候,起了歪心思,虽然有些对不住枝桃俩姐妹,但*来了,却是如泰山崩塌一样迅速,挡也挡不住。

主要是这个妇人,实在是太他妈的尤物了。刘正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个好色的,现下的情况要是不做点举动,那他就配不上好色之徒的美名了。

蔡氏闻言只是惊讶片刻,随即却是冷着一张俏脸,笑道:“原认为军师将军有多高雅呢,却原来也是好色之徒。”

“还言我不顾及刘表,军师将军这个做族弟的,也是对得起他啊。”

虽然冷笑着,但蔡氏还是半点也不犹豫,素手轻轻的别向了腰间,轻轻的扯着腰间的腰带。

她性子阴毒,风华年华时,下嫁给老头,相中的不过是刘表的权势而已。到今天守寡,也是没有清心寡欲的心思,在外边相着青年男子。

身体说白了不过是工具而已,现下她只剩下了一个蔡家。

其实刘正的思想很正确,只要让蔡族缓口气,就能悄然的北渡,去曹魏那边。但她一个刘表的未亡人,却是不能享受这一待遇的。

难道要她孤家寡人的困在襄阳半生?蔡氏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正好,自从蔡瑁死后,蔡族大乱,也没个精明人,害怕被刘正报复。有些人就心慌之下,到了她这边,求她。

蔡氏却是个政治敏感度很高的女人,她清楚的晓得蔡氏只要安分一段时间,就可以金蝉脱壳。全族举往北地。或者是等刘备被曹氏攻破,也可以得以存活。

但她狠毒就狠毒在这一点,宁愿蔡族与她坐困襄阳,有个依靠,也不让蔡族远去。自毁根基纯属私心。

这样的女人,何惜被刘正玩弄一回。

“刘表啊,我却是从来没有当过他是兄呢,只是对我那大侄子,我却是有点上心的,却是要让他继承刘表爵位的。至于染指了你,就当做是回报吧。”刘正笑着道。

蔡氏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俏脸上却是冰冻扫稍解,有些诧异道:“你要保刘琦承袭刘表的爵位?刘备会答应?”

但下一刻,刘正的手已经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掐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轻轻把玩了一下,肤如凝脂,滑如美玉。

另一只手已经轻轻的插入了蔡氏的外袍内,天很冷,但蔡氏穿着孝服,里边穿的也不多,刘正的一只手直接就往内走。温暖中,却诧异的感觉到了一丝层东西阻挠了他继续向内进攻的手。

这尤物,居然还束着胸。那阻扰的东西自然是一层布,是古时女子未眠自己的太大,而使劲的压着自己的*的缘故。

毕竟古人的眼神是非常有问题的,喜欢贫乳,御幼女的。不过按照蔡氏的比例,就算是束胸也掩不住的大啊。但反过来说,这尤物的东西,岂不是要比看着的大的多。那得多大啊。

好吧好吧,刘正自己承认自己是个正宗的青年人心思,喜欢大的。心下越发火热,手上的劲道就有些足。不像有些中年人,越老就越喜欢糟蹋小姑娘。

或许被揉的有些不舒服,蔡氏的脸色有些红,还有些喘。刘正早年也是花丛老手,一些手段古人是不懂滴。手上的力道轻重不一,但却极有规律,时间久了,蔡氏只觉得胸口热的厉害,一种很舒服,她从来没有经历的快感微微散开,慢慢的流转全身,一声*也就水到渠成的从她娇嫩的红唇中轻轻的吐出了。

声音很妖,撩拨的人心中痒痒的那种妖娆。

知道也是时候了,刘正紧贴着蔡氏的脸颊,笑着道:“大门还开着呢,光明正大的就宽衣,你好还真敢。”

喘息着,蔡氏强忍着心中的快感,嘴上却是反击道:“军师将军年纪轻轻的,大好前途无量也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与嫂子私通,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可怕的。”

刘正的手一顿,嘴上笑道:“只是尤物太迷人而已,我可没有那种癖好。”

“私通都做了,还要嘴硬。”蔡氏却是冷笑道。

晓得她现下也不过是嘴硬而已,刘正也不在意,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大了数分。

一只娇乳似被捏碎了一般。“啊。”一声痛呼,蔡氏的面色惨白。

刘正哈哈一笑,拦腰把这尤物抱起,大步的走向了屏风后边。

无床无被褥的,但好歹能有个挡风的事物。

私通嘛,刘正心下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一把把蔡氏丢在地板上,手也已经很是熟练的解开了蔡氏的衣物。

一件件的衣物被解开,一点点的露出蔡氏丰满之极的身子。一对*却是比想象中的要大,一只手掌也只能覆盖住三分之一而已。

真是人间极品,男人圣物啊。

“敢问嫂子,这私通是怎么做的?”刘正轻轻的趴在蔡氏的身上,手覆盖着蔡氏右边那只被他捏红了的*上。

轻声笑道。

私通,他虽然不是什么变态嫂子控,但却觉得有趣。虽然他知道自己跟刘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连远亲都算不上。

但蔡氏却不知。

现下蔡氏的心也一定很古怪吧。刘正心里揣测着。

“军师将军不是收了个寡妇吗?这是私通怎么做,心知肚明吧。”一边是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一边又是有些冷。

但蔡氏却还是强着嘴,抢一些口头上的上风。

这或许是一种即将被强奸时,要大喊大叫一样的心思吧。刘正心下古怪的想着。

但却是想错了,蔡氏只是道了一句,就猛然的翻起了身子,一个滚动,狠狠的把刘正压在了身下。

“来,嫂嫂让将军明白什么叫做私通。”一声娇笑,蔡氏的脸色由此一转,变得有些荡妇的风范了。

其实在古代,私通在贵族中算是一种流行的癖好了。当年汉武帝刘彻借着这种借口,不知道灭了多少个诸侯王。

可能刘正也想不到,蔡氏的心比刘正他自己都还来得开放。

轻轻的压着刘正,蔡氏却是反客为主了。不停的磨蹭着,衣带渐宽。那种火热,渐渐的让刘正有些迷失了。

接下来,也反倒只是他在享受了。眯着眼睛,灵魂似乎飘在天端,飘飘然的。有些辩不明方向了。

只知道最后一刻,似乎在耳边清晰的听到了蔡氏的一句,“将军真是个可人儿。”

“感情遇到女流氓了。”刘正的心里刚浮现出了这一个有点后悔的心思,却片刻间迷失在了暴风雨般的快感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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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男,俺描写这个还是很流畅滴。敲敲打打的,两千就出来鸟,而且绝对是擦边的,自豪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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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奸夫淫妇的苟合

正厅内的一对奸夫淫妇玩的快乐,玩的潇洒,玩的毫无顾忌。叔嫂私通。虽然说刘正清楚自己跟刘表的关系,自己不过是逼了一个寡妇而已,但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刘正这就是那个啥。

门口外边,张肃的脸上渐渐的有些发汗了。里边的一声声*喘息声传出,反而没让张肃一探究竟的痒痒感,反而如同一柄柄利剑刺入他的心脏。

让他痛苦的要死。

真想一走了之,当做没看见没听见。但要是这个时候里边的事儿被人撞见的话,那什么都玩了。他有必要,也有理由在这儿守着。

但另一边,张肃还有些窃喜感,刘正对于这样的事儿都没有瞒着他,是不是意味着,已经把自己依为心腹了呢?

这样想着,张肃的心就活泛了起来。也有一种忠心劲儿在不断的升着。

忠心劲儿一起来,他就想着做一些事儿,帮着刘正遮掩一下。

想到就去做,张肃小心的走了出去,找了府上的一些亲随护卫安插在各处的要道,谁都不让进。

他自己更是紧紧的守着最为重要的一道园子门,在门上坐着。双眼精芒闪闪的,忠仆的感觉油然而生。

*也就是那种事儿了。与蔡氏也不过是图个新鲜,解一解心中早已经深入骨髓的*而已。

当刘正清醒的时候,刘正使出当年的一些手段,他没舍得用在枝桃两姐妹身上的手段。反倒是蔡氏迷失了。

当蔡氏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身子被刘正拥在怀中,一对庞大的*还不住的刘正把玩着。

见蔡氏已经恢复了意识,刘正呵呵一笑,手上却是把玩的更欢了。笑道:“这对美玉真是人间至宝。”

“大了。”私通了嘛,再加上蔡氏也不是个贞洁烈女之类的,一些话也不是说不出来的。轻轻的摇荡着娇软无力的身子,往刘正的身上靠着,寻找着一丝温软,蔡氏淡淡道。

一些房中术之类的竹简她也是看过的,晓得男人们都喜欢御幼女,喜小香乳的。她的确是是大了。

也是她对自己的唯一不满意的一个地方。

刘正低下了头,看了眼蔡氏,却发现这女人也是有些天赋异禀的,刚才还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现下就已经恢复了过来。

脸色红润,眉梢带春。除去激烈之后的一些汗水以外,压根就看不出刚才还是这个人儿刚才还痛苦的死去活来的。

轻轻的抚摸着蔡氏那一对比之篮球也不差多少的巨大,一层薄薄的汗水之下,肤质显得更滑,加上现下蔡氏浑身松软的,柔柔嫩嫩的,让人爱不释手。

“刚好。”没什么怜惜不怜惜的,刘正说的是大实话,在她眼里,蔡氏除了性子以外,就是人间极品了。

说话间,刘正也不嫌弃什么汗水不汗水的,低着头,狠狠的啃了几下那巨大。

牙齿咬合间,弄得蔡氏有些疼,当刘正啃完之后,她的胸前甚至破了点皮,几根血丝很是醒目。

自己的缺点被人夸着,蔡氏心下却是有些高兴的。对于刘正的粗鲁也不太介意。

有些奇怪蔡氏的反应。刘正道:“怎么了,不疼吗?”

“冷。”蔡氏表情淡淡的扯过了两人被仍在一边的衣物该在身上,道。

这天寒地冻的,现下两个人又是躺在地上。先前两人都是火热,自然不觉得,但现下确实有些冷。

刘正也是哆嗦了一下,随手一抓,拿了样物事盖在身上,没想到却是一片白布,带着一点乳香的白布。

两人都袒胸露乳了,刘正却不觉得尴尬,反而放在鼻子间闻了一下,问道:“束胸?”

“嗯。”蔡氏点着头道。

“以后不要戴了,你胸前的这对宝贝,却是可惜了。要是走起路来晃荡晃荡的,那才叫美艳呢。”刘正哈哈笑道。

白了一眼刘正,蔡氏却是不说话了。

哄女人的手段那是对亲密之人的,现下他算得上是胁迫人家就范了。一些哄人的话,刘正也不好说。

一时间,有些沉默。

“先前将军说,要保举刘琦承袭刘表的爵位?”沉默了一会儿,蔡氏拨弄了一些鼻四处散落的发丝,问道。

“嗯。”刘正点了点头,撇嘴道:“我那兄长看着对我不错,但其实腻不厚道,除了最后的那一千精兵以外,几乎让我坐困襄阳。”顿了顿,刘正却是笑道:“但那琦儿却是个孝顺孩子。”

“和他后母通奸,你还有资格夸他孝顺?”蔡氏却是冷笑了一声,引得刘正有些尴尬的说。

话说,他虽然没有对不起刘表的心思,但是提起刘琦,还是有种那个啥的感觉。上了人家的后母哎。

不过蔡氏却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拨弄刘正,而是问道:“刘备能同意?”按照她想来,作为一个有魄力的枭雄,刘备就应该灭杀了刘表的这两个儿子,最不济也得缓缓灭口。

“不愧是心思狠毒的,想到的都是一些灭口不灭口的事儿。”自然是听得出蔡氏的意思的,按理说,刘琦确实是该死的。

正史上就是死的莫名其妙的。

但现下有他刘琦在,刘琦的这条小命却是毋庸置疑的,不会有半点危险。

“我与刘琦亲近,世人皆知。”刘正笑着道,随即又道:“如果灭杀了刘琦,不说我与刘琦的关系,但至少,也让我这个同样是宗室的有些心寒吧?”

有些话,刘正埋藏在心底已久了,就是找不到人来说说,现下蔡氏的身份是他的奸妇,而且他可以说是瞬息可以灭杀了这女人。最是可靠不过了。何况,刘正还想要表达一个意思。

“你与刘备有隙?”以蔡氏的聪明自然是听得出刘正话里的意思的,极度诧异的看着刘正问道。

不过,随即蔡氏却是恍然,讥讽道:“同样是族兄,你连刘表的妻都染指了,何况是刘备。”

“聪明人。”刘正笑着捏了蔡氏一把,随即,却又笑道:“我这个人发起狠来啊,谁都可以横剑相向的。”

聪明人说话,半句就能意会。他的意思,蔡氏应该懂。

蔡氏闻言沉默了一下,但心下却是有些松了口气的,刘正这句半带着威胁的话,却是间接的证明了,他再也没有找蔡族麻烦的意思了。

这次委身也是值了。

只是,下一刻,刘正就让她来了个凄凉。

“不过,你的心思多,我多少是不放心的,以后啊,你常往我这边来,最好能私通下一个孩子,还有,蔡族的产业,我半分也不要,留给我们将来的孩子。你继续据有,但你却可以奉上一些钱财给刘备做军资。”刘正说的很有条理,但绝对是幌子,他先前还想着要让蔡族一蹶不振呢,改注意也不会改的这么快啊。

目的当然是能常常的享用到这具绝妙的身子嘛,如果有个孩子,那就更妙了,虎毒不食子,刘正要用孩子套着母亲,让这个尤物永远活在他的身影下边。

“你疯了。”蔡氏一声惊诧的大叫,眉梢间的春意也瞬息间消散不见,私通还剩下孩子,绝对是疯了。

“小心点,保下一个孩子还是可行的。”刘正笑着道,手轻轻的抚上蔡氏的胸口,低沉道:“美色当前,我没疯呢。哈哈哈哈。”

刘正很*,他曾经就想过要盖个不错的村子,几百个女人,只有他一个男人。但那实在不现实,也太荒诞了点。

而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身子正点,身份也有种别样的刺激,最重要的是胸前的一对*,让人爱不释手。

刘正承认,他彻底投降在了蔡氏的丰满的身子之下了。因此才要把这个女人捏在手心,绝不想放手。

“你确实疯了。”蔡氏喃喃道,不过心下,她却也升起了一股真正的刺激感,她一直都认为刘正是个出色的男人,先前是单纯的欣赏他的美貌,风度,但现下却更多的欣赏着刘正的大胆。

与这样的男人,苟且的生下一个孩子,确实很有趣。何况有个孩子,也可以让她下半辈子有个依靠。还可以借着这个男人的势力能力,得到更多的乐趣。

她是个可以寻个平常男人嫁了的女人,但是却不能没有“贵”这个字。如果蔡族没有倒塌,她还是个贵女。活的会很快乐。但蔡族的转眼倒塌,让蔡氏非常没有安全感。现在刘正居然有长期保持两人关系的心思,她自然是乐意的。

一个是被美色所迷,一个是想傍大款,靠男人。狗男女,确实是一对狗男女。奸夫淫妇。

继续楼了一会儿,两人自个儿穿起衣物,衣衫还算平整的走了出去。

刘正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园门口的张肃,面也不变的招过他,让他找几个人护送蔡氏一起回去。

“将军放心,我亲自护送夫人回去。”张肃赶忙表忠心道。

“多做事,少说话。”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一句话后,刘正转身走了。

“诺,诺。”张肃一脸的冷汗,连声道,他怎么忘了,即使刘正容忍了他知道了他与蔡氏的事儿,但这也就跟灭口沾上边了啊。

灭扣啊,可怕。张肃摸着自己的脖子,很是哆嗦了一下。

还算刘正有良心,想着今个儿是两姐妹证明的日子,自己跟蔡氏私通了,虽然没啥,但多少有些对不住俩姐妹。

起身走到了偏房,让侍女们弄了热水,喜了个澡后,这才返回了卧房。

“老爷可是乏了?”刘正走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白,脚步也有些虚,那就是享受美色的后果了。

枝桃赶紧迎了上去,担心之色溢于言表。

现下刘玖早就睡下了,被*抱道偏房去了。

俩姐妹都是一身红色的打扮,看着很是喜庆。紧随着枝桃,翠竹也是走了过来,大大的眼睛,满是关心的看着刘正。

让刘正心下的那点愧疚就更深了,但男人嘛,做都做了。现下好好疼爱这两个妮子就是了。

想着,刘正直起了身子,脚步也不虚了,上前一把搂着俩逆子,笑道:“你们也是做夫人的了,大喜啊,让老爷好好疼爱你们。”

第八十九章 大将军们的事儿

第二天,刘正却是到了日上三竿时,这才晃悠悠的坐到了床沿上,人还没清醒,一只嫩嫩的小手就已经拿着一件外袍披在了他身上,手的主人,娇声道:“热水已经使人准备好了,老爷稍等。”

“嗯。”刘正懒洋洋的答道,昨夜实在是太疯狂了,不知道折腾了姐妹俩几次,这身上的味道自然不是太好闻。

“嗯,翠竹呢?”晃了晃脑袋,歇了片刻,刘正这才发现跟前只有枝桃一个人,有些疑惑道。

往常的时候,那妮子可是最勤快的,自己睁开眼的时候,都是努力让自己看到的。

“抱着玖儿在外边晒太阳呢。”枝桃咯咯笑着,“瞧老爷迷糊的,妹妹现下可是人母呢,有的忙。”

“还不是你这个吸人的小妖精。真是没大没小。”一只手重重的拍打在了枝桃挺翘的臀上,刘正笑骂道。

枝桃也不叫疼,只是吃吃的笑着。昨晚上,两姐妹被刘正折腾的够呛,但刘正也不是被两姐妹榨的干干净净的。

按照老爷的话说,这叫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接到授意,抬着热水走入的侍女们,却是红着脸,有些不敢看这两个主人的调笑。

少一时,热腾腾的水就准备好了。这就是富贵人生啊,不比那啥的太阳能热水器差。探了探水温,有些凉。

刘正一边脱掉外袍,一边又使人继续弄些热水来。

整个人刚刚下来,刘正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吐气声,极度的慵懒带着点荡荡的味道。

晚上大战夫人,这早上起来泡个有人侍候的热水澡,乃人生一大快事啊。摇着头儿,任由枝桃的一双小手不断的拨弄着自己的身子,刘正心下被满足感堵得严严实实的。

洗了澡,穿了衣服,再去外边看了看抱着女儿晒太阳的翠竹,这小妮子脸皮上的那种母性光辉,晃得人眼馋眼馋的。

十七八岁的母亲啊,多么邪恶。

不过,刘正感觉了自己的下边一会儿,却是没有撩拨的心思了。一夜于三女,折腾了大半夜,暂时性软了。

起来时,打拳的习惯也暂时性的放弃了。改练广播体操了。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柔柔软软的练着自己还小声叫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那个丢脸啊。

做完广播体操,刘正拐了个弯,来到书房,却见邓艾那小子已经候在了门口,小身子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腰间还佩戴上了一把小小的短剑,看着还真有点男子气概鸟。

见着刘正,邓艾的小脸上添了丝笑容,上前一步,拜见道:“父亲。”

这小子,比一般人早慧,也一般人孝顺,每天风吹雨打,一般都是要来给他请安的,不过这小子却晓得刘正习惯的,起来的时间,从太阳没爬起,到日上三竿,甚至是日落西山都有可能。

一般都是在书房内候着,顺便看一下兵书的。像今天这样正式,在书房外候着,还添了剑,真少见。

“还看不出来,咱的艾儿这小身板倒真是有模有样了,过几年就可以取媳妇咯。”刘正哈哈一笑,轻轻的拍打着邓艾的小胸脯,本想抱在怀里*一下,再次体验一下抱着将来大将军的感觉,但看着一身正服的邓艾,还是没忍心。

“说,什么事儿?要是轻松的,为父都给你办了。”刘正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笑着道。

这小子的性格就这样了,这样一身打扮多半是有事儿了的。

“兵书枯燥无味,儿子想要去军营。看看这天,看看这地,也看看这杀伐惨烈。”小脸一本正经的,邓艾鞠躬着身子道。

刘正闻言脸上的笑容却是减了八成,邓艾去军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先前他去军营的时候都是带着他去的,也让他跟在魏延的屁股后边处理一些简单的事物。

但现下他却是想见识一下沙场惨烈了。这到底是早慧呢,还是…。刘正看了眼满脸的郑重与请求的邓艾,心下叹了口气,道:“沙场是要死人的。”

“生死在天,路却是在自己脚下。”邓艾一手指着天,随即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脚丫子,道。

刘正心下是愁云惨雾了。这孩子太聪明,太勇敢,太有抱负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孩子他野。

不过要是邓艾真去了沙场,刘正到是不担心他的安全,他肯定会把人塞到张飞,或者魏延身边的。自有人保护着。

但邓艾小小年纪却木秀于林,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些日子以来,刘正没有到处带着邓艾去拜访,去炫耀也是这个道理。

但看着邓艾的那张小脸,刘正却是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左右为难了一会,刘正下了下狠心,邓艾有他自己的路,既然他自己选了,那就让他自己走。他也顶多是帮衬一下,让他少走些歪路罢了。

“走,随为父去见见你娘亲。”刘正起身牵着邓艾的小手,大步的朝着薇姿母子住的小院子走去。

邓艾是个孝顺的,他既然来了,那就是说薇姿已经答应了。他到是想要问一问,薇姿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这么刚硬。

他这个养父心里都他妈的心疼了。小小年纪,何必至此啊。

邓艾的一张小脸有些无奈,埋着一双小腿,快步的随着刘正走着。

刘正现下住的府邸不大,这小院子自然也是小。一间正房,几间偏房而已。小小的院子里栽种了一些树,刘正也不懂是啥树,但反正看着还成。

不过随即,刘正却在某一件物事上留恋了一下下。但绝对只是一下下。过后刘正就转回了眼神。

衣服架子上的那一抹飘飘欲飞的肚兜儿。岂不吸人眼球?

进了正房,薇姿正自个儿呆在透亮的窗门口,做着女工,刘正给安排下的两个小侍女则低眉顺眼的在旁边侍候着。

“将军。”听见动静,两个小侍女急忙给刘正行礼。薇姿也是起了身子,放下女工,给刘正行礼。

“下去吧。”这两个侍女乖巧是挺乖巧的,但有些碍眼,刘正挥手打发道。随即,刘正撇下邓艾,自个儿就坐在房内仅有的一个座位上。

仔细的瞅着薇姿,知道把薇姿的脸颊瞅成了酡红色,头也微微的垂到胸口时。刘正这才收回了目光,手指着一旁老老实实的站着的邓艾,有些怪道:“薇姿晓得你这个儿子想要去干什么吗?”

“艾儿已经大了,他能自己走路,自己奔跑了。”薇姿闻言抬起了头,看着刘正道。

刘正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做母亲的,都忍心让儿子这么幼小就去见识沙场惨烈了,他还能如何。

“收拾衣服吧,我带他去军营。”刘正叹着气,有些无力道。

“谢父亲。”脸上添了欢喜,邓艾抱拳一声,转身进了里屋。

“他自己也能收拾东西了?”刘正指着邓艾的背影,有些意外道。

“嗯,能收拾了,只是到底年纪幼小,还请将军派人照看一下。”薇姿对着刘正福了福,郑重道。

“自己儿子,能不照拂吗?”刘正叹气道,随即瞥了眼薇姿,见她脸上满满的都是自信的神采,仿佛邓艾这一去一定会出人头地似的。

“到底是妇道人家。”刘正心下哀叹着。

不过薇姿一个女子,除了儿子她什么也没剩下了。自己或许又得出东吴一趟,她一个人过着也实在是没盼头了点。

对于这个大女子,刘正心下除却怜惜,还是怜惜的。

抬头看了眼薇姿越发明艳的脸庞,盼顾间神采足足的眸子。让人忍不起心来看她一个人过着。

两人的往事一一的浮现在刘正的眼前,这个大女子对府门外边传言的淡然自若,面对自己也并没有拒绝的眼神。两人的关系,可能只剩下一层纸了。

女人他不缺,甚至搞到了刘表的内宅去了。但薇姿有薇姿的美,那种时刻散发着的明艳光辉,有时候会让刘正微醉。

刘正的占有欲很强的,蔡氏就是个例子。虽然现下刘正对薇姿的怜惜大了些,但下意识的,他不愿意放手。

“艾儿去了外边,这里也怪冷清的,去我那边住着吧。”刘正淡淡道。

薇姿心下一动,看着淡淡望向自己的刘正心脏隐隐的跳动着,不可否认,她也不想否认,在面对刘正的时候,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这个面色俊美几乎完美,却偏偏不是绣花枕头,而是个实打实将军的男人。

“也好,翠竹妹妹刚刚生产,没甚经验,我去照看一下也是应该。也…..也添些乐趣。”薇姿再次微微的低下头,轻声道。

女人哪,即使是心下认定,但欲盖弥彰的事儿还是要做的。

刘正抬头看了一眼,随即道:“有酒吗?喝点,暖暖身子。”

“有。”薇姿心下有些受不住这种气氛,闻言心下大松了口气,娇声回了句,转身去了外头。

明艳四方。性子也好。但命却是苦了些。看着薇姿离去的动人背影,刘正叹息着。

稍候了下,薇姿带着两个小侍女,端着一壶酒,一些下酒的食物走了进来。并亲自服侍着刘正吃着。

邓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占到了房内,脸上带着欢喜的看着两人。他再也不用担心娘亲会孤单了。邓艾很孝顺,去军营是夙愿,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薇姿。这些年,他深知薇姿是为了他而活着的。

活下来的心愿只为了养大他。但现下却是不同了,刘正不仅闯入了他的心,也闯入了他娘亲的心了。

邓艾的小心思古怪的厉害,任谁也是猜不透的。

刘正吃了小酒,干了几盘子菜,垫了垫肚子。带着邓艾转身处了正房。

回到了自己住的内宅,刘正停顿了一下,让邓艾在外边等着,进去对枝桃交代了一下,薇姿要入住的意思。

这才转着身子,叫上了几个亲随,策马朝着外边奔去。

本来想把邓艾送到张飞那边的,但最后刘正还是把邓艾带到了魏延这边,主要是邓艾跟魏延比较熟,而且魏延的心思也较为缜密,看得书也肯定比张飞多。

把邓艾这块美玉交到他手上,刘正也安心点。

魏延最近也算是春风得意了,从刘正的部将,一跃成了五千大军的统帅。但这厮的却是个木头疙瘩,依旧是紧紧有条的做着自己的事,老实本分。

对于一些同僚的上门祝贺,也多是给个笑脸,没有半分得意的模样。他的编制算是独立团,但却还算归张飞调度。

偶尔张飞撞见刘正,也是赞不绝口的,连称这个人不错。当初说魏延跟关羽差不多的言论也没了。

见着魏延的时候,刘正心下也是满意。气度的已经完全沉淀了下来,沉稳有种不动如山的感觉,说得好听点就是他妈的大将风度啊。

相比于邓艾,魏延算是半路出家,但也是刘正一点一滴的雕琢起来的,从当初的满面自傲,到现在的沉稳。这中间,刘正可是费了不少脑细胞的。

现下美玉光芒夺目,刘正的心自然有种成就感。

“我这儿子想要见识见识杀戮,真正的杀戮,交给文长可妥当?”坐在主位上,刘正指着侍立在一旁的邓艾道。

“末将必定好好教导。”跟邓艾挺熟,魏延也不见意外,回答道。

问的干脆,回答的也干脆。这就是关系人脉的好处啊。尤其是自己提拔起来的人物,用起来肯定顺手。

“嗯。”刘正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魏延安排了一个亲兵,全权的负责照顾邓艾,并带邓艾下去。

事情已了,刘正也抽空关心了一下魏延几句,还问了问魏延有什么难处什么的。魏延一一回答,言语间对这里还颇为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他手下的兵,没有原先的精悍和锐气。死气沉沉的。

听到这儿,刘正有些担心,郑重对魏延道:“文长要晓得,我手下的那批人是凤凰,而你这儿的人,却是野鸡。这凤凰有凤凰的教导之法,野鸡也有野鸡的教导方法。要是手段高明,这野鸡也能变凤凰。”

魏延点了点头,他心下却也是明了的。刚进来的时候,他也想学着刘正的手段振奋士卒,但最后失败。

他没有威信,士卒们也半点没有想要升官发财的意思。就像刘正说的,这帮人确实是野鸡。

见魏延点着头,刘正还有些不放心,道:“文长按照以前做军侯时的方法教导士卒就成,至于再有什么难处,可去寻文聘,此人带出的兵,可以算得上顶顶精锐的。”

“谢将军关爱。”魏延抱拳道。

这礼貌也进步大了。面上点着头,心下刘正也是笑着。

“好了,我也不打搅你了,好生带兵,记得要做大将军。”再闲谈了几句,刘正起身呵呵笑道。

男子汉气概也是足的,魏延当仁不让的点着头。

“哈哈哈。”畅快的笑了几声,刘正走出了大帐,带着亲随们绝尘而去。

将军教导,魏延铭记在心。竖立在张门口良久,魏延这才反身回了去。他也是忙得团团转,要安插亲信,也要稳定军心。

都是将军干的事儿。

接下来的几天,刘正也没去刘备那边请安什么的,就是忙着与枝桃姐妹,薇姿一起,逗着玖儿。

府门都没踏出去一步,就是忙着跟女人们相处着。有时候,也会摆出大爷的模样,让女人们侍候着。

另一边,刘正也安排了一些事,让王九成了这府上的亲随头头,下了死令,要他保护好几个女人的安全。

现在曹操的大军已经屯扎在了襄阳城北,数十万的人,营连着营,绵延不绝。而另一边,刘备也是派遣出了张飞与关羽在城池东南扎营。三个点成犄角之势,打定主意是守了。

也让刘正嗅到了一丝味道,自己去东吴的事儿,呵呵,恐怕是不远咯。

这天,曹操一大早就试探性的攻击了张飞的大营,虽然被刘备与关羽合力打退,但士卒的素质完全的暴露了出来。

试探性的进攻,就让张飞损失了小一千的人马。而曹军不过是丢下了几百具的尸体。这就意味着守的一方还没占到便宜。

闻到消息,刘正让枝桃整理了一下衣物,自己则带着恶来一起来到了刘备府上。亏刘备也等得住,迟迟的没有派遣诸葛亮去出使,也没有给他半点压力。

但就算是这样,他刘正还是得乖乖上门啊。

刘备的新府邸是本来蔡族的一个别院,前些天,蔡氏听从了刘正的话,散了些浮财,搬空了自己族中的万石存粮,资用大军。相比于那些庞大的钱财粮食,这座府邸只是附带的。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刘备的书房外边,让守门的小哥通报一声。刘正自个儿带着恶来在外边候着。

刘正心里从一数到十五,那个小哥就出来了。面上带着恭敬,请刘正进去。言道:“主公有请。”

“刘备心里却是急了的呢。”数到十五,绝对是少于十五秒的,刘正心下一乐,抬起脚,进了书房。

..........

过度章节,接下来就是去东吴历险鸟,会发生啥捏。

第九十章 念想,楼船啊。

书房内本是寂静一片,刘正的脚步声自然显得有些刺耳。

“操德来了。”听着声音,端坐在主位上的刘备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看了眼跨门而入的刘正道。

“兄长。”刘正恭恭敬敬的给刘备行了个礼。

刘备这些天忙得团团转,连刘正的喜宴,他都没时间去。攻入襄阳以来,还是两人的头一次见面。

按道理来说,刘正做个做将军的如此怠慢,几天都没理正事。刘备应该感到愤怒才对,但对刘正这个在他的事业上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的刘正,他却是敷衍不出那种感觉。

就像现下,刘备看见刘正自个儿来了,反而有些欢喜。

曹操大军压境,刚来就挫了他的锐气,而出使东吴的人选去迟迟未决,大大的冲散了他得到襄阳的喜悦。

满心的就指望着刘正能够出来担下这个重责了。至于诸葛亮,他现下的地位威望都没有刘正高,北伐满宠大胜而归,南取襄阳,一战而下。更为他制定下了取荆,益,连东吴共抗曹操的大略。

现下这件连接东吴的大事,在刘备心里,刘正才是首选。谁能比制定者更加的合适?没有把。

“操德可是活动够了,想活动胫骨了?”张飞与刘正的约定,刘备却是不晓得的。刘备只有试探道。

“此乃困龙东升的一道坎,助兄长一飞冲天,小弟当仁不让。”没了半点推脱,刘正淡笑着道。

“好。”刘备心下大喜,大叫了一声好,随即,就抽出了一个四方形的盒子,下了主位,亲自递给刘正道:“此乃大事,操德身上的军师将军毕竟不是汉室军职,份量未眠有些不够。”

说着,刘备看了眼手上的东西,笑道:“此乃刘景升镇南大将军的印信,现下事急,可送与操德,以侧身份。”

这东西份量够重,但不过是一个铜疙瘩而已,毫无作用。但唯一的好处恐怕也就是代表刘备的信任了。

对刘正出使东吴,可能有些用处。

刘正面色一肃,低着头,对刘备拜了拜,这才伸手接过。镇南大将军,这个封号,或许不能得到汉室的承认,但却是得到刘备的承认。

只要连东吴成功退了曹操,刘备再称王,这印信,就是千真万确了。

刘正心下宽松,多少平了些去东吴冒险的芥蒂。

接着,刘备打算派遣上百人随着刘正一起去,但被刘正拒绝了,去东吴,就算是再多的兵也起不了作用。反而碍事。

拒绝之后,刘正却是请刘备先派人去通知东吴那边,派人到夏口接应。他自己去夏口就行了。

刘备考虑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唤来了一个小吏,让他先行一步。随即对着刘正道:“先回府安顿,明日再起身把。”

“诺。”刘正重重的应了一声,低着头,缓缓的退下。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万事没有绝对。刘正的能力有目共睹,但刘备的心下却还是带了几分忐忑。

但是什么辣手的事儿,只要到了刘正手上,都能够化于无形。这多少让刘备有些觉得了刘正是万能的。

这出使东吴,应该也能成吧。

“大事成否,全赖操德了。”

第二日一早,刘正告别了哭成泪人的翠竹,默默收拾衣物的枝桃。眼神似切又忧的薇姿。

只带着恶来,还有两个亲随。策马狂奔向夏口。

夏口,就是正史上那个刘备一路从新野败退的最后地方。离东吴的地界很近的一个港口。里边有刘表弄的一个小军营,百来人左右。

隶属于江夏郡。

刘正走得快,但在他前边先去东吴的小吏更快,等刘正到了夏口的时候,有个主事儿的就交代说,东吴的鲁肃已经出了建业,过几天应该就能到了。

刘正的脚步走得越多,历史的变差就越大。这正史上鲁肃可没那么慢的。

不过现如今刘正也是自信满满的,刘备据有了襄阳,坐拥数万大军,还怕孙权不上钩?

唇寒齿亡啊。孙权可是个明君来着。

夏口这片地方,也不算荒芜,让刘正干干的等着也是没道理的。刘正让这里的小吏给弄了些歌姬,乐师什么的。

小地方,这歌姬姿色自然不咋的,这乐师的功力也不深。凑合着看看听听吧。短短几天就把小军营弄得乌烟瘴气。

刘正也总是是对得住他的浮夸之名啊。

这日正午,刘正洗漱了一下,穿了一身正服,佩着剑,带着恶来,两个亲随在营门口立着。

“将军,以您的身份,可不必在这边迎那鲁肃。有小的就足够了。”这边主事的,低着头,弯着腰,献媚道。

鲁肃现下身份是低了。但人家是鲁肃啊,东汉末年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就算是现在,也是个能左右孙权意图的人物。

概括一下就是厉害角色。加名人效应。

“你懂什么?”训斥了一下,刘正继续看着前方。等待名人的出现。

这些日子,刘正都是一副标准的浮夸样子,外加宠臣的威风。反正是有权利用权力,有享乐就享乐的。

让这小主事的也是乘机的尽了一把狗腿子的威风,头上顶着给军师将军弄歌姬的名字,走到哪儿没人敢不把歌姬乐师交代出来。

顺便还克扣了一些人的孝敬。那个春风得意啊。外表上是把刘正当成了祖宗,心下却是当刘正是个摇钱树了。

刘正是把这小地方弄得乌烟瘴气的,这家伙却把附近的几个县城都弄的乌烟瘴气。

现如今猛然的听了刘正的训斥,心下有些转不过弯来。直愣愣的看着刘正。有些不服气的样子。

本来心里还想利用这厮几把子的,但现下却是没了想法。刘正冷笑了一下,道:“小子,你这些天做了多少事儿,显了多少威风,得罪了多少人。本将军都给你记着呢。”

“将…将军,这话怎么说呢?”这主事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向面色冷笑的刘正,心下却是没来由的一慌,结巴道。

刘脸色冷的依旧,伸手向后边搓了搓中指和拇指,身后的恶来意会,恭敬的递上了一卷竹简。

“三天前,你去了北边的德县,收了当地豪强的一个妾,一些金子。……”刘正一一的读了上边标注的一些事项,完后,脸色也不冷了,反而带着点笑意,直直的看着这主事儿的。

这些天,他可不是真的只享受了一把,是实实在在的派了恶来,跟着这主事儿的到处逛了逛的。

这江夏郡,连接东吴,也接着北边,人心很不稳当。再加上兵力被抽空,有些人甚至扯起了反旗了。

临行前,刘备也问了他谁能够镇守江夏,刘正也没回答,而是向刘备透了个意思,想亲自的看一看再说。

这个主事儿的不过是给利用了一下,但刘正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看着还算老实的小吏,他很牛。

瞒上欺下这一套干的有声有色。不过,也托他的福,摸清楚了这边的脉络。这些地儿的大多数豪强,还是肯归顺刘正的。

有些人连妾都送上来了。多少是表示了归顺的意思。

这就好办多了,刘正心下就有了个人选。不过眼前的这家伙也够可恨的了。或许可以做个典范,更加的收拢这边的人心。

“将…..将军。”这主事儿的已经骇白了脸色,一把扑倒在了地上,叫道。还想上前抱住刘正的大腿,看着像是嚎啕大哭的样子。

“一边去。”一个飞踹,刘正把这家伙有多远踢到多远。随即,刘正对着身后的恶来道:“把他绑了,先移交给德县的县令,等江夏太守下来了,再让江夏太守处理。”

恶来点着头,闷不吭声的上前压了这家伙下去。

“将军,将军啊。那人可是您收的啊。”这家伙被恶来提着,但却不死心,嚎啕叫道。

“但金子呢?”刘正笑眯眯的问了一句。不过这主事的,却被恶来一拳头弄昏了过去,根本没听到刘正的话。

“等文聘到了这边,只要杀了这厮,就可以竖立起最初的威望了吧。”刘正心下呵呵一笑,把这家伙来了个废物利用。

做文聘的踏脚石得了。

现下刘备正是春风得意吧,手下也是人才济济,虽然对文聘较为看重,但却远不及张飞这些人。

文聘窝在襄阳也怪可惜的。那天文聘一人收服了数万大军的威风,让刘正印象深刻。也就有了心思,让文聘坐他该坐的位置上。

文聘成名封侯到死亡,半生的时间,都坐镇在了江夏郡。州郡第一将啊,不过他现下不姓曹,而是姓刘。

这小插曲到是让时间快速的进了一下,少一时,一座庞然大物就出现在了水面上。

其实也只是船上边加了有很多层的木质大楼而已。

但没有亲眼见识过,是不会明白楼船的威风的。在这个技术低下时代,这样楼船被造出来本身就是个奇迹。

更不用说,这种庞然大物给人压迫感了。

刘正那个哆嗦啊,心里不住的大叫道:“好东西啊,这东西腻棒,老子还盖什么村子啊,就弄一条船,招一些女水手,再歌舞雅乐齐鸣,不要钱的往里边塞女人,就是条花船啊。啊呸,是老子一个人花船。”

“没事还能钓钓鱼,吃吃长江的水产,真他妈的*哄哄的。”

当船靠岸,当穿上走下来一队人马的时候,并且这队人马已经到了身前的时候,刘正还沉浸在这种美梦中不可自拔。

主要是这种能移动能住人的楼船要比盖什么村子有魅力,也现实太多了。本来嘛。弄个村子也要防备女人们逃跑啊,这条船就不错。

要是上来个贞洁烈女,把她逼到墙角再XXOO,看她跑。嗯嗯。

“可是军师将军在前?”还是穿上下来的队伍中一个领队的青年让刘正回过了神。

“正是。”像是变花样一般,刘正的脸色已经变的正的不能再正了,举着拳头,对这人道。

“在下鲁肃。奉命来此与将军商量大事。”鲁肃笑着举拳道。

“哈哈哈,大事无非曹军而已,我兄刘备在襄阳陈兵十万,这曹军一年半载也休想南下一步。缓缓也可。但鲁子敬之名,我却是心仰已久,也有些东西想要请教子敬先生,定要秉烛夜谈一番才算痛快。”刘正哈哈笑着,吹了吹牛皮,再大捧了捧鲁肃,这才单手虚引,请鲁肃进去。

其实刘正本来是想夸下海口,说刘备在襄阳有兵三十万的,但刘正不怕牛皮吹破,就怕“吓坏了”鲁肃,让鲁肃这厮向孙权进言,借口观望。

这才减了又减,只微微的加了少许,说成了十万。

刘正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牛皮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吹了,说话的时候极为自然,腰板笔直,胸口挺拔,一幅行的直,可以让人信任的样子。

鲁肃闻言,表情丝毫不变,微微笑着摆手道:“鲁子敬之名在江东也是默默无名尔,军师将军休要臊我。”

但脚步却是起了,随着刘正一起走着。

“这张良萧何,在未显明时,世人谁能想到他们能有封侯拜相的一天?但他们身边的知己却是深知,并且深信的。而我刘正也信子敬先生的才学。”刘正笑着继续把鲁肃往上边捧。

鲁肃这个人很有胆略,但更加冷静,刘正灌灌蜜糖,自然不是为了把他弄成晕乎乎的,只是想贬低一下自己而已。

尽力贬低自己,反而可以出高招,也更加安全。他要是处处表现出高人一等的精明,可能还真是会坏事。

刘正一而再再而三的捧他,鲁肃也无法,只有低着头,有些谦虚的跟在刘正身边。很低调的样子。

没想到古人也晓得低调是王道啊。刘正见鲁肃这付样子,心下有些那个啥。

鲁肃这种表情,刘正的招数就像是用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劲道。不过刘正也不气馁,从门口到大帐没几步路呢,就快要把鲁肃给捧到天上去了。

进了大帐,先不谈大事。而是吩咐人找了歌姬,起了雅乐,招待鲁肃一行人。

席间上,刘正与鲁肃谈笑风生的,刘正不提大事,他鲁肃也不放半个屁。还真有点像两个老狐狸打着转的模样。

刘正多少也可以猜到鲁肃的心思,鲁肃这个人是个坚定的孙刘联盟者,但他也是个外交家。不过是想让他开口求而已,联盟也分主次,这种事儿刘正也早就跟刘备说过。也才狠了狠心,赚了座襄阳城给刘备抬抬身价。好等胜利之后,如何分配一些成果。

现下曹军直接面对的是刘备,根本不关孙权啥事。如果刘正再开口求,那襄阳城就算是白赚了。

或许,鲁肃这家伙的心里,也能猜到他的所想。这才跟没事人一样,跟自己忽悠。刘正心下一动。

心下多少有些被动,不晓得该怎么出招了。

忽然,刘正瞥见了坐在鲁肃下手的一个青年人,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点不屑。还有点鄙夷。

刘正心下先是一恼,给他来了个反鄙夷。但随后却是一愣。对啊,老子头上顶着的是啥名头啊,浮夸,宠臣。

既然贬低不成,那就搞臭了。再施些手段,多少也能影响鲁肃的判断吧?跟牛人比智商咱是不干了,但比忽悠啊。

只要能影响鲁肃的判断,老子就算是装孙子,做龟公拉*都干啊。就算是某人想要刘备的女儿,他也能给拉过来。

刘正动了动腰中的那个铜疙瘩,那金光闪闪的镇南大将军刘的字样,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咬了咬牙,干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刘正看了眼场场内,唯一的一个姿色还算成,嫩肤嫩脸,除了贫乳以外,勉强算得上是绝色的女人。

刘正轻轻一笑,手指着这个女子,并且极为自然的招了招。

这歌姬也算乖巧,低着头儿,踏着莲步,轻轻的移到了刘正的身边,她在这边呆了有几天了,从当初的绝望,到现在的平静,也只是几天而已。

平静是因为晓得这位年轻的将军是个和善人,不是想象中的横眉扩眼的屠夫将军。这些天的相处,反倒是让她心中起了些许幻想。每日看见刘正,都忍不住想要投怀送抱的念想。

这时代身份低下的歌姬中,哪个不想攀高枝啊。

微笑爬满了她的脸颊,不用刘正吩咐,她自己就给刘正添酒。但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刘正可是有些看不上这女子的,主要是那个太小了。

但今天非得急色一把不可鸟。

要是他没记错的的话,这女子叫陈姬,就是德县的那个豪强的妾。二手货,穿越到这个时代后,大男子主义就在刘正心下极度的强大。心下不由的瞥了瞥嘴。

但手却攀上了陈姬的胸,失手,绝对是失手,他本来是想要揽住腰肢的,平胸可不是老子爱好啊。

但做都做了,刘正也不好再对准一次,强有力的臂膀一起,把陈姬搂在了怀里,一把拿起案上的酒杯,抵在了陈姬红润的唇边,荡荡的笑道:“喂给老爷喝。”

只靠动作,刘正就相信怀里的这女子,也一定会明白他的用意的。

那边鲁肃的脸颊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异样,而随着他一起来,对刘正不停的鄙夷的青年,更是不堪,赤裸裸的嘲讽了。

.............

哥绝对*=-

第九十一章 忽悠又见忽悠

刘正不动声色,手轻轻的环向了怀中女子的腰肢,狠了狠心,掐了进去。

“啊。”本来还沉浸在刘正怀抱中不可自拔的陈姬条件反射的轻声叫了一下,声音中满是痛苦。

不大不小的丹凤眼哀怨而楚楚可怜的看着刘正,有些不明白刘正为何对她如此。刘正当做没看见,使劲的朝着她的腰间*掐着。

怜香惜玉是半点没有。

陈姬的表情也从楚楚可怜转成了那种愤愤不平,但却不敢言语的那种可怜神态。刘正心里假惺惺的道了声对不住了,手上的力道刚巧的保持在了这个地步。

搂着愤不敢言的陈姬,刘正笑着对鲁肃道:“这一地儿的豪强倒是真心想归附我兄,这样柔媚入骨的妻妾都忍心送上来了。”

这时,鲁肃的脸已经再次恢复了淡定,举着杯笑道:“刘皇叔仁义布天下,与刘景升又同属汉室宗亲,这荆楚之地人心归附也是应当。”

顺便的,鲁肃淡淡的扫了眼他坐下的青年,眼神如刀。顿时让那个青年一个哆嗦,握着杯低头吃着。

这不露痕迹的一扫也在刘正的观察范围之内,再看看佩剑而行的鲁肃,顿时让刘正的心中把鲁肃的地位提升了一小截,这家伙不仅有胆有略,还有威。绝不是单纯所谓的政治家,军事家,纵横家。

“哈哈哈,我兄承袭了景升的位,坐拥荆楚,如今又是人心归附,必定在襄阳大挫曹操威风,还请子敬先生作壁上观,且看我兄帐下将士的雄风。”脸上掩不住的豪气,刘正顺便还把手上的劲道加了一点,狠狠的瞪着怀中的陈姬,用鼻音沉沉的吐一声“嗯。”字。

腰中疼痛难忍,再看了眼神色如霜的刘正。陈姬委委屈屈的低头喝下了刘正的酒,强忍着胸中的愤恨,轻轻的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怀中*温软如玉,香唇更是酥香可口。一边品尝着美人送上的美酒美色,一边却毫不怜香惜玉的狠狠的掐着美人腰间的*。

在陈姬疼痛难忍,度日如年的把嘴中的酒全部的倒灌给刘正后。刘正的脸上起了一点点荡荡的笑意,轻轻的拍了一下陈姬的臀。

“啪”的一声脆响,在帐内显得如此突兀。

坐在鲁肃下手的青年再次忍不住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刘正,粗俗啊。并且把眼神瞄向了鲁肃,有了那一点再也受不了的意思。

但让他失望的是,鲁肃却是只是淡淡的看着,面皮上还露出了点点的笑意。一点也不落下的看着刘正的动作后。

这才笑道:“既然如将军所言,那就是吴侯过度担忧了。鲁肃心下也是安心。”顿了顿,鲁肃道:“不过,吴侯既然有所命,那鲁肃就不得不谨慎,还请将军上请刘皇叔,让鲁肃入襄阳城,且观皇叔威风。”

“就是嘛。我那兄长就是太谨慎,这才派了人先行江东,还让我做正使,亲自去江东请吴侯出兵。说什么唇寒齿亡,吴侯英明,定会出兵共抗曹操。不过,这在我看来却是多此一举了。”刘正闻言脸上欢喜更甚,看向鲁肃也有种知己之感,不过,对于鲁肃的请求,刘正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的难色,随即笑道:“襄阳遥远,又历战阵,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刘正一把把怀里的美人转了各个,让她精致的脸颊正对着鲁肃,笑道:“此美人柔媚入骨,我也未染指,子敬先生可先品尝一翻,再做打算。”

这陈姬在刘正眼里缺陷明显,但在古人眼里确确实实是柔媚入骨。现下,她就用楚楚可怜的神色看着鲁肃,俏脸上尽是哀求。

实在是腰间疼痛难忍,因为刘正的手已经从原先的地方移开了,换了个地方使劲的拧着。

陈姬心下楚楚的想着,这将军看着如此面善,但为何如此狠心。就算是霸王强上弓,也不待这样的啊。

心中所想,难免就搂在了脸上。陈姬的脸色就越发的可怜了。我见犹怜。

青年却是有点头晕了,看向陈姬也带了点不忍心,随即把目光再次瞄向了鲁肃,鲁肃却是不动声色的摇着头,笑着道:“美人如玉,只可惜身上奉了吴侯重任,却是不便享受的。”

晓得鲁肃是个冷静又顾全大局的。这美人,却是没救了。那青年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即却是明晃晃的瞪了一眼刘正。

刘正心下有些不喜,这个人地位看起来仅次于鲁肃,但喜怒形于色,孙权怎么会派遣他来。

而且鲁肃还没表明他的身份。

“鲁子敬果然可敬。”刘正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随即又不动神色的看了眼那个青年,笑着问鲁肃道:“这位是?”

“喔。险些忘记了。”鲁肃无奈的笑了笑,指着那个青年笑道:“此乃吴侯的族弟,名辉。”

“原是吴侯族弟。孙氏子。刘正在此见过了。”刘正讶然的看了看鲁肃,这才举着杯,对着孙辉敬道。

“哼。”肚子里冷哼一声,但孙辉面皮上还勉强的没让鄙夷外加怒火渗出来,淡淡的举杯饮了一口意思一下。

原来以为是江东的那头雏虎,没想到却是个小人物。孙氏子也未必都能像孙策父子兄弟三人这么豪杰的。刘正顿时没了跟他计较的心思,转而继续跟鲁肃攀谈起来。

他与鲁肃在那边你打转我打转的,打着软太极。谈着谈着就谈起了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比如说蜀中的锦,中原的兵马等等。

反正刘正是不真打算带着鲁肃去襄阳,而鲁肃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而孙辉的脸上却是越来越不耐烦,直到刘正宣布夜色已晚,请了下人带着鲁肃下去歇息的时候,这小子的脸上几乎快皱成一团了。

“哦,对了,请子敬先生留步。”孙辉正有满肚子的话要对鲁肃说呢,帐内又忽然传出了刘正的声音。

鲁肃闻言驻足,而孙辉也不得不如此。

“将军还有何请教?”鲁肃微微的鞠了鞠身子,笑道。

“敢问这楼船,值几何?”刘正一本正经的指着岸边上那座雄伟的楼船道。

“值三千万钱。”刘正问的有些突兀,但鲁肃还是不慌不忙的答道。

“吴侯治下的江东果然强盛。”刘正这话说得绝对正确啊,刘表的手下就没见过一艘这样的楼船。但他心下有个什么心思,恐怕也只有他晓得鸟。

“吴侯确实明断。”对于刘正这句似乎是灌迷汤的话语,鲁肃依旧不动声色的道。

“哈哈哈,看我,旅途劳累,子敬先生请请。”刘正哈哈一笑,揭过了这个只有他晓得是什么意思的话题,单手连连虚引,并眼神示意一个士卒,带他们下去休息。

鲁肃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刘正一举拳,随着士卒而走。

三千万?也不太贵啊。这种超级豪华大楼船,就算是上亿,老子也要给弄出来。想着,刘正转了身子,对着随他一起来,跟着恶来一起负责守卫大帐的两个亲随道:“东吴你等就不用去了,留在这边给我找一找这里手艺出名的造船人,找到了就给张肃去信,让他造一艘大大的楼船。”说道最后,刘正的脸色难免有些猥琐。

“诺。”两个亲随相互看了眼,点头应下了。他们从来都是惟命是从的。只有恶来的眉头一皱,道:“那将军的安全。”

“无碍的,去了东吴自然有孙权安排的人手,要是孙权都起了歹意,那多他们两个也是无用。”刘正笑着道了一句,这才转身走入了帐内。

“这里就先拜托大人了。”刘正入帐后,两个亲随对恶来举拳道。

“嗯。”恶来沉声应了一下,心里多少有些凝重,去了东吴,多两个人少两个人的差别大的很,至少刘正如果遇到困难还能派人通风报信。

哎。既然将军让他们留下定有考虑。我多多留心些就行了。

帐内的温度比之外边要暖上太多了,热烘烘的炭火烤的人热乎乎的。刘正有些舒爽的伸了伸懒腰,还转了转。

忽悠完成鸟,就等着看效果了。刘正猥琐的笑着。笑了一会儿,刘正这才发现帐内还有一人呢。但他脸皮厚,也不见尴尬,大步的踏上了主位上,安然自若的坐下。

其实他心里有些考虑该怎么样安排这个陈姬了,没有金屋藏娇的心思,但今天到真是有些对不住这女子了。掐的那狠啊。

算了算了,谁叫老子有时候是有些烂好人的性子呢。这女子也怪可怜的,给他安排一下,打发了她去给手下新立功的士卒做媳妇就成鸟。

选个战功彪悍的,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她。

心里有了主意,但还没等刘正开口说话呢,委委屈屈的站在刘正身前的陈姬却已经开口了,轻轻道:“将….将军。”

“疼吗?”刘正听出了她声音中压仰的抽泣声,举目看向她的腰间,问道。

“不….不疼。”陈姬慌忙摇头道。

“嗨,也不跟你解释了,反正你以后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刘正本想安抚几句,但见她这副没样就失了兴致,道。

“扑通。”那边陈姬身子一晃,却是瘫软在了地上。将军好狠的心啊,心里惶恐又恨的想着。

刘正见她的样子,也是猜到了几分。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不用出现在老子的面前就意味着灭口?这女子的心果然细腻又敏感,而且胆小。

“放心,我是打算找个人把你给嫁了,不是要杀人灭口。不过,这些话,别跟人说起,不然,还真送你去江里喂鱼。”刘正先笑,后冷声道。

“谢将军垂怜。”说这话的时候,陈姬已经完全的瘫软在了地上。只因为刘正说话说一半解释一半,让她心情大起大落啊。

打发走了陈姬,帐内自然就剩下了刘正一人。

他先在脑子里细细的回想起了鲁肃的表现,再想了想自己的对答。作为。一份自信就出来了,老子也是忽悠过刘备,忽悠过关羽,忽悠过诸葛亮的人,站在差不多位置上的鲁肃,还不手到擒来?

心里一定,刘正就抽出了一张空着的竹简,打算给刘备上表了。嗯嗯,是上表。

“今江夏民心归附,只有少许逆贼心怀叵测,兄长只要遣一位大将镇守江夏,即可保一方平安。将军文聘,有胆有勇,心性高洁,可委以重任。”

给刘备的表,刘正是奋笔疾书,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洋洋洒洒,字体风骨隐现,妙曼无比。反正就是又快质量又好。--!!(呵呵)

弄好之后,刘正鼓起一阵气,狠狠的吹了吹。随即卷起放下,犹豫了一下,又拿起了一卷空竹简,也给文聘去了一封信,不咸不淡的一些话儿。点了点江夏郡,但又并没有明说。有那么点云里雾里的意思。写完后,刘正满意的点着头。老子这官面文章做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

嗯,文聘忠心又有情,说些恶心话反而会坏事。这些不咸不淡的话刚刚好,还凸出了是自己举荐他的意思,哈哈。

人脉啊人脉,嗯嗯。

“大人,看着刘正为人空有汉室之名,而无汉室之高雅,分明就是个小人也。以臣观君,想来那刘备也是个昏庸之人。”随着刘正安排的士卒走入一座还算气派的帐篷内后,孙辉就忍不住道。

外边也有他们的人守着,鲁肃也不怕隔墙有耳。但孙辉的这番话,却是让他有些无奈的。

孙权有个族叔,感情不错,那个族叔又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转了几个弯,就让这孙辉登上了东来的楼船。

“少川少言。那刘正这番作为看起来更像是伪诈。”心下做了些考虑,鲁肃淡淡的呼着孙辉的表字解释道。

“那军师将军的作为,还有那女子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伪诈啊?”鲁肃这番话先是让孙辉有些羞臊,随即却是疑惑道。

自是有些不甘心,自己居然是被骗了。

那女子的神色,鲁肃也有所观察,确实不像是伪诈,按理说,刘备漂泊一世,也不可能训练处这样的作用的女子。

也就是说,刘正的作风不像是作假。难道这个军师将军真相是传闻中的一样,是个夺寡妇,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的宠臣?

但想想刘正兵入南阳,在满宠的围拢下能全身而退的作为。还有传闻中能媲美当初蔡大家的好字。鲁肃在心中打了一个问号。一首好字,至少能把人磨砺成为附庸风雅的人,绝不会像刘正这般粗俗。

反正他就是认为刘正的这番作为,带了几分诡。

有诡,必有所谋有所图。有目的。鲁肃心下虽然还没有具体答案,但却有了几种解释。

“那这次的事儿,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听他口气,刘备居然有雄兵十万,再坐拥坚城,曹操也未必能拿得下啊。”这话绝对是赤裸裸的嘲讽了,连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刘正的话带了很多很多的水分。

荆州带甲十余万,那是算上很多很多地方守卒的,比方说南郡也有万余人的。江夏有刘琦的两万,襄阳五六万,其他都分散在一些要地。

而刘备是夺下襄阳城的,火拼一场居然还有十万?真是笑话。

鲁肃闻言摇了摇头,道:“恐怕确是外强中干,听他口气处处强盛,又带着诡诈,襄阳城的情况是有些糜烂吧,想来这刘正是想多争取一些体面,好在一些地方据理力争。”

“一些地方?”孙辉疑惑道。

“长江以南的半个江夏,吴侯势在必得,本是想乘机敲打一下刘备,取了这块要地。”鲁肃淡淡道。

现下东吴的情况又要比历史上好,因为刘备的势力大涨,他们又占着长江地利,如果联合之,胜算蛮大的,唇寒齿亡这种道理只要稍有明见的都能晓得,东吴一帮子的重臣自然不是傻子。很多人禁言让孙权联合刘备,抗衡曹操。

一臣一地的存亡得失在鲁肃的心里有些微不足道的,他也是赞成速速联合刘备以免夜长梦多的。

但孙权的考量又有些不同,这江夏要地,连着北,又连着西边,是块缓冲三方的要地。

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孙权想要乘着现在刘备羽翼还没有丰满,又有威胁的情况下的,争一争这快土地。还且还是得到了周瑜等一些江东重将的支持。此来,鲁肃身上的担子重啊。

东吴君臣的考量,跟历史上完全的翻了翻。

或许刘正这个人的眼睛还没有瞄上江夏,也不晓得东吴盯上了这块地方,但肯定是考虑到了一些利益。

战后的利益。

这个人至少很自信。自信刘备一方能赢。鲁肃的心理又有了一番对刘正的评价。

“吴侯要江夏郡?”孙辉一愣,又有些兴奋道:“大人,我们原路返还吧,等刘备再派人来,欲擒故纵啊。”

鲁肃却是摇着头道:“这刘正说的太盛,我心里也没底,要是刘备手下兵丁不多。等我们一个来回,襄阳被破,南郡被占。那就是一场大祸了。”

说着,鲁肃又有些叹息道:“可惜此人心思缜密,没应下我们去襄阳。要不然也可以打探一番虚实。”

“可派人去打探一番。”孙辉转了转心思,还是看不上眼刘正,见鲁肃把刘正夸的这么高,心下不舒服。又道。

“曹军锋芒正盛,想来现下襄阳城都是四门紧闭,防卫森严,探子不好派。”鲁肃闻言想了想,却是不行的。

看来,现下刘正就是握着这一首,玩虚虚实实的一套。真是伤脑筋啊。

“要是刘备兵败,一切都迟了。我去给吴侯去信,这江夏郡还是等战后再说较为妥当。”鲁肃细想了一番,豁然站起,道。

孙辉想反对,却还是强忍住了,这大事,确实不是他能够参与的。不过刘正这厮,就是让他不爽啊。

第九十二章 捣乱的

吴县城外,几匹快马飞速的窜入城门内,并且一路疾驰,快速的消失在了道路两旁慌乱躲避的百姓眼前。

吴侯府门前,这几匹快马上的骑士翻身下了马。守门的几个吴侯府上的侍卫,赶紧迎了上去,待看到为首之人是谁的时候。侍卫中看起来是个领头的人笑道:“陈哥,你不是随着鲁肃先生去了荆州吗?怎么折返了回来。”

“废话不要多说,吴侯在哪?”被称为陈哥的人却是绷着张脸,直声问道。

莫非是荆州那边出问题了?见陈哥脸色异样。这侍卫也不敢再做轻松态,指着内里道:“书房。”

“你们先下去休息,我去面见吴侯。”陈哥回身对着几个同来的同僚道了一句,飞速的朝着书房位置走去。

荆州那边大战之像已然成型,而这江东这一代则还算安定,不管是百信还是官僚仰或是孙权,都没有太大的忧虑。

只是这平静下边,却是暗潮涌动,一队队的各地士卒被集中到大都督周瑜帐下,明确的表明了孙权的态度。这战,还是要战一场的。

自从鲁肃出使后,孙权也是忙着各种调度,大小事务一般也都是亲自过问,足见重视。

“吴侯,陈狄求见。”一个守门的侍卫,进的书房拜见道。

陈狄?孙权的脑中立刻闪现出了一个人影,是被他派遣保护鲁肃的亲信侍卫。难道是荆州那边的情况有变?孙权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传。”

“诺。”小卒应声走下。

少一时,一身风尘的陈狄进入书房,朝着孙权拜见道:“吴侯。”

“鲁肃那边可是出了什么状况?”孙权沉声问道。

陈狄取下挂在胸口上的包裹,从里边抽出一卷竹简,小心的递上。

伸手接过,孙权一目一行的瞄过,眉头并没有因此解开,反而越发的皱了起来。

军师将军刘正?刘备宠臣?上边有鲁肃对于情况的详略叙说,还有鲁肃对刘正的一番作为的分析。

最后的结论是请吴侯快快请刘正入江东,确切的商谈会盟之事。

鲁肃是主联合刘备共同抗衡曹操的主战派,人品才学也都是上上层的,是以被孙权依为心腹。

在孙权心中鲁肃的份量不可谓不重。

但真如鲁肃所言,这江夏郡他就休想染指了?孙权绝对是不甘心的,长江以南的半个江夏郡有和没有的差别就是天壤之别。

有了江夏郡对于荆州,或是北边,进可攻,退亦可守。反之,亦然。刘备也可以利用江夏郡,兵马直接的就下到了江东腹地。

这等威胁,叫他孙权怎么肯放手?

鲁肃的纵横之道在帝王权术面前,绝对是妄谈。“下去吧。”看完之后,孙权挥手打发了陈狄,独自陷入了沉思。

这个刘正到底是宠臣,还是刘备派来纯粹的恶心他的?

想了一遍,孙权还是觉得现在刘备的实力应该能坚持小半年的,顺手就给鲁肃与周瑜分别去了一封信,命周瑜暗自不动。命鲁肃也是一样。

时间越久,他就不信刘备不来求他。

这冬天差不多也都过了,春天也快露出嫩芽了,但春风却是依旧没有吹向孙权这边。

刘正与鲁肃整日的就谈论着风月啊,笔法啊,偶尔还和鲁肃切磋一下剑技。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对于刘备那边时间间隔一次比一次要短的书信,回信是回了,但却并没有给明确的答复。

反正就是等,等谁先低头了。他就不信刘备坚持不住,关羽张飞,诸葛亮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是。

再加上现在顺利接受了南郡兵卒的赵云也北上支援,小半年的时间,应该可以,最多是损失惨重而已。

刘正不急。因为按照他想来,鲁肃应该急了。这一匹匹的快马进来,明眼的人都能看出襄阳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妥当了。

鲁肃这个主孙刘联盟的第一人。哪能不急啊。

“子敬啊,今日招呼你来,是想让你尝尝这酒,当年邓氏的佳酿。”暖和的大帐内,刘正笑呵呵的抬起了一坛子醇香四射的佳酿道。

邓氏一族因为蔡氏的抛弃,已经是昨日黄花。虽然刘正看在邓艾的面子上没完全的灭了,但却是生活惨淡。雄风已经完全不在。

而新野那块酒窖也因为战乱,刘正这边对它完全的失去了控制。醇酒最重要的不是配发,而是酒窖。

邓氏佳酿从此也跟荆州完全的擦肩而过了。今日搁在帐内的几坛子酒,还是刘正前天特意的从自己府上弄回来的。

不说绝版,但也无价了。

今日特意请了鲁肃,品尝一番。

美酒佳肴,美人书卷乃是风雅之人的最爱,鲁肃出生豪强之家,但却是个真名士。也是好酒的。

但今个这醇酒等于是白开水,喝着无味。

心结仍在啊。那边孙权他搞不定,这边刘正他同样是搞不定。那一匹匹几乎两天一道的快马鲁肃也是看在眼里的。

加上刘正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的自信,让他更加的没底了。坐困在这边,他就算是智商再高,也不能算计出刘备的兵力,还有城防实力能够坚持多久。

要是刘备兵败。就算刘备能有几成残兵退下来,但刘备心中对作壁上观的东吴一定会存了间隙,这联盟,就真的希望渺茫了。

江东那帮子大族的心不定。有个刘备好歹能安一下人心,要是没有刘备。到了东吴独立对抗曹操的时候,江东大族必定会有所行动。

那时真的一切都晚了。

但奈何,鲁肃的一张嘴却是撬不开孙权的嘴,吴侯啊,吴侯,这联盟重?还是江夏重?

这是王霸之业强,还是一城一地的得失强呢?

鲁肃心下摇头苦笑。听的刘正的话语,勉强的举起酒杯淡笑道:“邓氏佳酿,鲁肃在江东时偶尔也有品尝,确实上品。”

“子敬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来,在此再敬子敬一杯。”刘正哈哈一笑,再举一杯,与鲁肃对饮,而后眼色瞄向坐在一旁,排成几排的乐师。

乐师们会意,一段雅乐飘飘而起,接着自然还有一对对歌姬鱼贯而入,翩翩起舞。

美人,醇酒,雅乐。豪门糜烂的生活,这几天刘正就是用这些招待鲁肃的。话说得好,温柔乡英雄冢。但他妈的咋没见这厮对女色有上心的呢?

刘正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鲁肃一眼,心里有的腻腻的想着,莫不是龙阳之好的?自从鲁肃入住后,歌姬都换了几批了,现在舞动着的曼妙身姿可是都从南郡运过来的你。

是网罗了一些南郡大族府上的绝色啊。有艳丽的,有纯情的,有妖娆的。奶奶的什么型的都能有。

就差大妈熟女型了。是不是改天弄些年老的来?刘正心中有些较劲上了,倒不是一定要弄倒鲁肃,毕竟鲁肃这人看起来如此的谨慎冷静。

只是刘正有些较劲而已。

这女人,是个男人就会有喜欢的吧。

正猥琐的想着,要不要弄几个大妈过来把鲁肃给推倒呢,帐外的一个小卒子就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将军,张将军到了?”小卒子喘息着拜道。

小卒子的到来,顿时让歌姬们四散开来,赏心悦目的花朵儿,就这么没了。

“哪个张将军啊?”刘正有些恹恹的看了这无礼的小卒子一眼,问道。

“是张翼德张将军。”小卒子把头深深的垂下,恭声道。

“翼德?”刘正豁然而起,有些不可置信道。

恰巧这时,外边响起了一阵粗狂的声音,“操德啊,襄阳那边的情况难啊,大哥让你马上去东吴。”

张飞都来了?刘正心下一惊,莫非是老子算错了?这攻城战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的?

按理说刘备可是有近七万大军的啊,死守都能守上半年吧。不对,半年肯定不止啊。当年曹操攻打吕布都是围城十月不下啊,麻辣隔壁的。

鲁肃心下一动,却是添了几分欢喜,张飞都来了,看来刘备那边是真的坚持不住了,也好,也好。只要刘备先坚持不住,吴侯就可以乘机赚得江夏郡,孙刘联盟依旧能成。

虽然这种联盟可能很短很短,但只要去了大敌曹操,一样也行。

想着,鲁肃的面色更加淡定了,美美的举起酒杯浅浅的饮了小口。

这边鲁肃能想到的,刘正自然也能想到,襄阳那边真挺得住还是挺不住先撇开一边,老子的这番布置却是被这个莽撞的家伙给完全的搅合了。

瞥了眼淡定中带了笑意的鲁肃,刘正恨的蛋疼。

声音响起没多久,一身风尘但面色依旧硬朗的张飞跨入了帐篷,先是看了眼刘正,心下就是一沉。

这表情,有点不对啊。再看了眼陪坐着的鲁肃,张飞就变得有些灿灿了。

“翼德,来得正是时候啊。”刘正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张飞,随即又瞥了眼鲁肃,眼神中的那点杀气让张飞感到有些心惊了。

“主要是襄阳那边有些,嗯嗯…..有些吃紧,给你送信又没见你答复,大哥才派了我来的。”张飞支支吾吾的道。

第九十三章 摔印

刘正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厮啊,现下掩饰又有啥作用呢。

刘正收起了刚才暴躁的心情,正了正脸色,摆出淡然的模样看着鲁肃道:“襄阳吃紧,子敬可否速速禀报吴侯?派兵前来援助?所谓唇寒齿亡,还请子敬先生言明。”

鲁肃心下一笑,面上却是淡淡道:“吴侯英明,唇寒齿亡岂有不知之理。不瞒将军说,我大都督周瑜已经四处募集了兵马,共四万精兵,早就整装待发了,只是却了一个契机。”

“契机?”刘正问道,心下却已经明了,东吴还真有些计较呢,现在也明白了襄阳吃紧,狐狸尾巴也该露出来了。

“江夏郡位在要冲,可作为吴军屯扎的要点。”鲁肃不动神色的淡淡道,眼神却是始终瞄向刘正。

“江夏郡?”刘正心下冷笑,也是豁然开朗,原来这厮闭嘴不谈联盟,却是有这样的心思,也可以说是携恩进逼吧。

出兵可以但要地盘换。哈哈。真是赤裸裸的心理啊,唇寒齿亡,哼,唇寒齿亡。

“哼,江夏位在要冲,岂能说给就给。”这前因后果虽然张飞不清楚,但他是个将军军事敏感天生强悍,江夏的重要他心里清楚的很,而且来的时候,他隐约的听到风声,文聘会出任江夏太守。

文聘是荆州有名的大将,出任江夏太守就证明了刘备心里对江夏的份量。

白白给东吴?笑话。没错,在张飞心下就是白白给的。

“翼德稍安勿躁。”刘正却是笑了,伸手安奈住了张飞,笑着对鲁肃道:“这是吴侯的意思?不给江夏就不出兵?”

刘正这一笑让鲁肃感觉到了几分诡异,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心下再次斟酌了一下,笑道:“江夏非是吴侯讨要,而是暂时借给吴侯,作为屯兵之用,大战结束即可返还与皇叔。”

刚才对这个看着有几分清爽干练的书生有些好感的,但现下张飞却是极度的不屑了。大声问道,“有借有还?”

鲁肃淡淡的笑着,没回话,也没点头。似乎是直接忽略了张飞的问话,让张飞大是光火。

“操德,不结盟就算了,咱在襄阳城还有数万兵马呢,在抽调荆州各地的守着,能有近十万,不信抵挡不住一个曹操。”张飞紧握着拳头,大叫着道。眼神中怒火沸腾。

刘正却是笑了笑,摇着头指着鲁肃道:“座山观虎斗。或者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兄长元气大伤,吴侯未必就不是另一头虎啊。”

说着,刘正对着闻言面色有些难看的鲁肃笑道:“唇寒齿亡我就不多说了,有一句话,还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呵呵。”

“或许子敬以为我只是个小将军,小宠臣而已,给子敬看看这个。”说着,刘正从腰间抽出一块四方形用黄布包裹着的物什。

也不拆开看,而是直接扔给了鲁肃。

叮咚的一声,这物什与石块铺成的地面发出了一声脆响。悦然在耳。

鲁肃心下疑惑,弯下腰,拾起了这个物什。捏在手里的感觉,应该是什么印信之类的。

轻轻的拆开来,上书着汉镇南大将军刘的字样,赫然是一只光芒闪闪的铜印。

“刘正不才,被兄长依为心腹,添为谋主,更是领有兵权,掌着实权。此次连接东吴也是交给我全权处理。现在我觉得东吴毫无诚意,其心可诛,翼德。”说着刘正叫了一声道。

“诺。”张飞也是个粗中有细的,加上与刘正兄弟之交,听得出刘正话里的意思,摆出一副听令模样应声道。

“去请兄长,让关将军断后,大军全部后撤到南郡,不对,至公安,前往长沙,把这边的长江全权让给曹操,也让吴侯尝尝这锋芒在背的痛快。”刘正哈哈冷笑着道。

“这就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刘正回转过身子看向鲁肃,轻笑道。

既然东吴有这份心思,那就把皮球踢给东吴决定吧。是要联盟,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曹操占领了这一片的长江。

哼,长江天堑,如果有一半被握在了曹操手里,那东吴的日子肯定好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刘正眼中射出的目光绝然。

那眼神就连不信刘正这话的鲁肃也为之心颤,不得不重视起了刘正的这几句话来。要是刘备真被这军师将军左右,那情况对东吴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孙刘联盟不成功反而要受到曹操最直接的威胁。

放弃襄阳?鲁肃心下也不能确定了,苦笑着,这位军师将军真是狠人也,好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镇南大将军刘。鲁肃觉得这颗玩意很烫手。

“军师将军稍带,五日可往返东吴,且看吴侯决断。如事不能成,那鲁肃就立刻返还东吴。”鲁肃收起了这颗印信,递还给了刘正,淡淡道。

“五日后正午见分晓。”刘正也是微微一笑,浑不在意道。

鲁肃点了点头,起身举拳对刘正一拜,反身走出帐篷。

“操德你真要让了襄阳啊?大哥肯吗?”见鲁肃走了出去,张飞这才急急道。这绝对在计划之外啊。

“结盟不成,那就是仇人,损人利己的事儿,偶尔也得干上一干。要不然荆州真的跟曹操拼个你死我活,东吴,呵我也不多说了,反正孙权我当他是一头老虎,正是年轻力壮的时期啊。”刘正呵呵冷笑着。

他居然放话给了孙权,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哎,襄阳城啊襄阳城,历史改变,就是这个点惹的祸啊。

襄阳城的得失,在刘正心中也有些不确定起来了。这份功劳或许是太过火了。

希望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吧。希望孙权听到他这番话能心平气和的想一下得失,再做计较,不然也只有撤往长沙这条路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我这就去跟兄长商量去。”见刘正的这份决然表情,张飞当即道。

“都是你坏的事儿。”刘正摇着头,有些怨气道。但下一句,刘正却没有让张飞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

“襄阳真的坚持不住了?”刘正问道。

闻言似乎有些丢脸,张飞蹉跎了良久,这才有些郁结道:“中原兵马,强我十倍。强襄阳兵十倍。”似乎还是不服气,张飞在后边还是加了一句。

张飞与关羽分别坐镇在外边,野战方面确实逊色太多了。

“可合并成一营,只与城池遥望即可。”刘正想了想,也没太多法子,只有这有些笨的法子。

“早就合了,不然我哪能抽身来这边啊。不过,还是挡不住中原兵的凶悍。奶奶的,荆州这边的兵马,真是羸弱的厉害。”张飞骂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兄长尽快,尽快安排。”刘正*着太阳穴,闷声道。

“嗯,我先去了,操德你也想想办法,捆住东吴啊。”说着,张飞向刘正抱了一拳,转身处了大帐。

“要是你没来,我或许就成功了呢。真是捣蛋的。”刘正只有望着张飞的背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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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上船

做了刘备身边的心腹时间越久,刘正在刘备心里的影响力就越大。一路南下,王霸之业的大方向和过程都是刘正一手推动的。

让刘备对刘正话里的正确性有了很明显的偏向,张飞把消息带回来,并说了过程之后,只考虑的半天,刘备就不顾诸葛亮还还有一些重臣的反对,准备了南下的事宜。

城中大军慢慢调动着,而城外的关羽张飞也是一样,只等五天后,掩护刘备撤退。

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损人损己但唯一的好处却是同样也利己。借着撤退来分散威胁,东吴联盟则罢,要是不联盟,就慢慢的一起熬着吧。直至灭亡。

剑走偏锋也不过如此了。

满是文书的正厅内,其余同僚都已经陆续的走出。只剩下诸葛亮与好友徐庶。

现今诸葛亮没有军权,但有参机的权利,处理一些政务的权利,实际上还可以看做是刘备的长史,每天的文书之类的东西都是经过诸葛亮主持,会同简雍,孙乾这些人分类,并上呈给刘备。

不管是权利地位都是与日俱增,也算是深得刘备的信任。

徐庶看了眼面色有些不佳的诸葛亮,道:“孔明也无需担忧,这奇正奇正,你善正,而军师将军善奇,况有南阳之出人意表,襄阳之战在前,主公深信军师将军也是常理。”

顿了顿,徐庶又道:“就说我,反复的思虑过后也是觉得军师将军此作为也是有些道理的。江夏郡重在要冲,绝不能放手。”

诸葛亮闻言苦笑,道:“求援不成,既威逼。军师将军所作为,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但逞一时之快后,又叫主公如何缓和东吴的关系。”

“孔明心中还存有幻想?就如同军师将军所言,国与国,联盟只是手段而已。”徐庶见诸葛亮如此,以为他还存了连东吴抗衡曹操,甚至平分天下的幻想,有些皱眉道。

当初刘正说的清楚,三国在于纵横,外交,谋术。而不是什么联盟。对于这点,徐庶是深以为然的。

或许是徐庶曾经深入市井,在外闯荡过的经历,让徐庶比诸葛亮多了几分现实。

诸葛亮闻言摇着头,举拳道:“孔明也非愚笨之人,当初听军师将军之言,豁然开朗,岂会再次走了歪路,而是想着,这不管是胜败,将来要如何面对东吴啊。”

说着,诸葛亮低声道:“取益州如后方不稳,就如同镜花水月。”

“你啊,忧心实在太重了,事实又岂能在人掌握之中?军师将军既然做了,必定会有所退路的,放心了。走一起用膳去。”徐庶走过来,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安慰道。

恐怕在徐庶心中,诸葛亮就这点不好吧,心思沉重,不如他洒脱。

“嗯。”诸葛亮点着头,整理了下案上的文书,与徐庶一起并排而出。

智者所虑,并非没有道理。但现在刘备这一方的人大多都是深信刘正能力的,也相信他判断的。

整个势力都因为刘正的判断而做出了判断,诸葛亮即使再神,也是人,而且还比刘正迟入伙。

威望不足,即使进谏,刘备也多是安抚为主。并没有同意。只能眼看着刘备大张旗鼓的准备着撤退的事宜。

鲁肃这边早就把情况给拟了出来,命人快马交给孙权。心下只有沉重的份,刘正这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搁在一个昏庸的国度,或许没有效果,但搁在东吴,效果应该是立竿见影的吧。

东吴不乏智者,也不乏深谙纵横之道的军事人才。他已经可以预见,刘正的这个动作如果真传到东吴,反对的人肯定会有,但被刘正威逼成功的也会大有人在。而且这大有人在中,肯定都是心思冷静的重臣。

“一切都看吴侯决断吧。”鲁肃心下苦笑,事情走到这一步,都是吴侯太顾念一城一地的得失了,现下好了,不出兵就得与刘备交恶,刘备撤退到长沙后,还要直接面临曹操的威胁了。

出兵,那就等于狠狠的煽了自己一个耳光,面子全无。

幸好孙权不是孙策,不是个极度讲究面子的。局势已经不在鲁肃的掌控之中,鲁肃心下只有如此安慰自己了。

“子敬先生,要我说,任他刘备撤退就是了,我东吴坐拥吴越之地,携众百万,更有大都督周瑜如此俊杰,独立抗衡曹操也必定不是问题。”刘正摔印的时候,孙辉因为厌恶见到刘正,并没有在场,当鲁肃带着沉重的脸色回来的时候,他才从鲁肃的口中得到了帐中发生的经过。

当即就是怒气勃发,大有要与刘正撕破脸马上回东吴的冲动。被鲁肃说了一顿,没能回去。

但这个心思却是在他心里埋下了根,这句话,就在一个时辰内,被孙辉反复的,换汤不换药的讲了不下十遍。

血气方刚,热血沸腾是好。但要是盲目就是蠢了。鲁肃现下心思沉重,对这个孙氏子也是没了耐烦。

“要真如少川所言,不是东吴被灭,就是元气大伤,又如何面对心怀怨恨的刘备呢?”鲁肃不客气的道。

如此一来,江东的情况就跟刘备势力现在处于的尴尬局面一样,前有虎,后也有虎。

反正就是一摊子烂事。

孙辉被噎的不行,好半天才道:“那,就任由这刘正如此嚣张了?”

“且看吴侯心情。”鲁肃朝着江东方向举拳拜了拜,无奈道。

吴县,孙权可不像鲁肃的想的那样平静,这个世界上敢威胁他的不是没有,但刘正的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却是让他大为光火,要不是他心性涵养上层,恐怕连出兵攻打刘备的心思都有了。

刘备会不会退往长沙?这在孙权心里也是个问号,但要是退了,那就真的如同地震一般了。与刘备生了间隙,那联盟自然不成了。有些人心中也会起迟早会被曹操一一攻破的心思。

那江东的各个大族,一些人也会跟着起一些不好的念头。东吴立了三世,那是好听的话,其实最多也不过是二世,跟他父亲孙坚没半点关系,百姓的心是归附了,但一些大族的心思却是不得不防。

继承孙策后坐了七八年的吴侯,孙权几乎是在平衡或消灭大族中度过的,想当年,欺他年幼而起兵反抗的大族还少了?

真竖子也。思来想去,孙权心里只剩下了这么个念头。也不得不让他在江夏这块肥肉和整个江东的存亡中间选取一样。

跟本没花多少时间抉择,孙权一把抛开鲁肃传来的竹简,握着笔,拿出一张竹简来,奋笔疾书。

片刻后,几匹快马从吴侯府上策出,快速的奔往夏口。

这些天,刘正还是那副样子,该怎么样欣赏歌舞就欣赏歌舞,该怎么样玩乐就玩乐,只是这中间少了鲁肃而已。

经过那番威逼之后,两人见面都是默然无语,刘正觉得无趣,就没再打扰他了。

这联盟成与否,明日正午就要见分晓。成功和失败都关系着刘正将来的美好生活。但说实话,刘正心下绝没有后悔的心思。

江夏这片地方,要是拱手送人了,将来后患无穷,毕竟现在的荆州也不像历史上一样,刘备只占了南郡以南的土地,而是割据了大部分地方。

而江夏这块地方,对于襄阳城来说是右翼,若江夏失,则襄阳城就等于是赤裸裸的摆放在了孙权的面前。

想着以后孙权悍然撕裂了盟约,攻取了荆州。刘正的心就越发的坚定了。蜀国存亡关乎老子以后的人生,想得远来,还关乎到自己拿可爱女儿的将来。

寸步都不能让。

歌舞雅乐,醇酒佳肴。当晚,刘正喝的微醉。

第二天正午,还舒舒服服的搂着被子,眯着眼睛犯困着,醒是醒了,但就是不愿意起。

话说最近刘正赖床的习惯越发严重了,早起的日子已经远去了。

“将军,鲁肃到了。”忽然,恶来从外边走了进来,向着刘正鞠身道。

刘正闻言,掀起了被子,自己弄了衣服穿戴着,让人打了水,洗漱一番后,出了帐篷。

“鲁子敬面色如何?”走往大帐的路上,刘正问道。

“不咸不淡。”恶来想了想,用这个词儿。

“不咸不淡啊?不过没有绷着张脸色就好,就证明他妈的东吴是有了想要联盟的心了。”想着鲁子敬的身份立场,刘正心下想着,松了大半的气了。

“吴侯可有消息到了。”进了大帐,刘正就换了一幅轻松的笑脸,对着端然坐着的鲁肃举拳道。

“大事成矣,不过要请军师将军前往江东与吴侯一会。”鲁肃脸色淡淡的还礼,道。

意外了。要知道刘正自从说了那番话之后,就没打算如同历史上诸葛亮一样出使东吴了,要是事情泡汤就罢了,要事情成功,他也打算让刘备请简雍出马,去江东一趟的。

碧眼儿找老子不是要羞辱老子一番吧?刘正心下有些古怪,但却是坚定的想着。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既然老子威胁了吴侯,那就让吴侯找回点面子吧。

心下想着,刘正微笑道:“子敬稍待,我这去派人通知兄长。”

“将军请。”鲁肃点头道。

第九十五章 浪淘雄,亦淘狗熊。

大事上没有任何意见,但刘备对于刘正去江东,意见却是很大,怕的也是孙权没安好心,毕竟刘正威逼了孙权一番,这才让东吴出兵的。

但最终,刘正还是踏上了去江东的楼船,只带了恶来一个。

那还是刘正的意思,陈诉了厉害之后,才让刘备放行的,联盟都成了,顶多去遭白眼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刘正的心是全然轻松啊。

唯一让刘正赶到厌烦的恐怕就是那个孙辉了,似乎他上了船之后,这个家伙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倨傲了。

似乎刘正上船后,是到了他的地盘了,是低人一等了。

奶奶低胸。心下虽然极度的不屑这人,但刘正面上却是淡淡的,整天好奇的围着这个座楼船打着转儿。

这楼船虽然看着壮观,也华丽异常,不过这主要还是用于战争的,穿上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防御措施,甚至还有女墙。

地方很大,可以藏着三千兵丁呢。也可以说能塞进来三千佳丽。龌龊的心一起,刘正心下不免都是这种心思。

迎着风浪的夜晚,赏花赏月赏美人。多淫靡的生活啊。

站在女墙上,接受着风的吹打。刘正出神了。

“听说军师将军来自北方?”忽然,一句话语打断了刘正的神游,不用看,也晓得是某人了。

“嗯,区区正是海昏侯一脉之后。”刘正转过身子,笑着对孙辉道。

“如我记的不错,海昏侯出于昌邑。而昌邑王却只做了二三十天的皇帝,就因淫乱被霍光给费了?”不阴不阳的说着,孙辉又举着拳头对刘正道:“不愧是昌邑王之后,军师将军身上的某些风范尽显当初昌邑王的风范。”

老子跟昌邑王压根就没半点关系,老子淫乱不淫乱跟他有什么关系。况且他妈的,你丫的哪只眼睛看见了老子淫乱了?老子不过是喜欢听听淫靡之乐,看看妖娆的歌舞而已。

那些歌姬可是半点也看不上的。侯门之后啊,怎么能跟歌姬淫乱,要淫乱也得找个姿色上层的,美艳如花的呀。

刘正心下瞥着嘴,但面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道:“祖上再怎么说也是王侯,少川无礼了。”一句淡淡的话,要比孙辉这小子傲气上太多了,老子是王侯之后,你他妈的只是跟孙坚沾上点关系而已。小样。

况且损失也不过是偏暗一方而已。老子才是天下正统,嗯,之后。

一句话尽显汉室风范,顿时让孙辉无语。悔不该论及刘正的出身啊。要是真论道起来,孙氏还是汉室的臣呢。

刘正是主,他连奴都算不上。当然,孙辉是不承认这些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汉室已经衰的厉害,而天下群雄并起,孙氏的份量都要比汉室重,过些年后,也一定比汉室高贵。

心中存了这番心思,孙辉也不在有那种低刘正一等的感觉了。倨傲也慢慢的回到了他的脸上,指着滚滚而过的江水道:“江水涛急,将军出生北方,还小心为妙。”

“哈,滚滚长江东来水,涛急才好啊,才能从众众平庸之人中,掏出英雄,掏出俊杰,也能掏出狗熊来。刘正不才,恶名已满天下,侃侃能与英雄俊杰并列,称为狗熊,而你,不过还是芸芸众生中的庸才而已。”刘正自不跟他客气,讥讽道。

损人必先损己,刘正损人前损自己名声这种事儿已经是轻车驾驶了。老子是狗熊也比你高明啊。

狗熊都不如的东西,还他妈的有脸在这儿损老子。

孙辉还是顿了顿才明白了刘正话里的意思,顿时脸色铁青,铿锵的一声,长剑已然出鞘了。

直指迎着江风飘飘而立,脸上似笑非笑的刘正。

恶来一个闪身,长剑瞬间出鞘,整个人如同一张弓,蓄势紧绷着。那种森然寒意赤裸裸的表现在了他虎豹一样的眼睛内。

孙辉有点武勇,这一点很受孙权赏识。但他毕竟没上过战场,在恶来的这种阵势下,整个人的气势就衰了。

“将军手下留情。”却是一声高呼,闻到风声的鲁肃急忙忙的赶来。有见识的人就是不一样,早就看出刘正随身带着的这个亲随不俗,现在见恶来这副架势,鲁肃对孙辉的担忧更甚。

这才在远处就呼道。

“一点小误会而已,只是手下人粗俗了点,脑子里一根筋的,动不动就要动刀枪。”刘正微微笑着,伸手在恶来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让他退下。

这才对鲁肃道。

“将军大度了。”鲁肃却是对着刘正道歉道,他深知孙辉的傲然,必然也是孙辉主动挑衅的。

谢过之后,鲁肃低着头伏在孙辉耳边道:“这刘正胆大包天,少川休要再挑衅他,不然性命堪忧,东吴也将堪忧啊。”

想想也是,这刘正敢在式微的情况下,威逼孙权,来了个宁为玉碎。要是这会儿刘正心急,让他来个身首异处也不是说神话。

眼看着经过刘正安抚后,轻轻的退了回去的恶来,孙辉的背不由的被冷汗打湿了。

刚才恶来的那股威势让他记忆犹新。

面上青白相交着,孙辉冷哼一声,长剑还鞘,傲然的转身走了。

“死要面子。”刘正看了眼就回转了眼神,淡淡的对鲁肃道。

鲁肃闻言也无言辩解,这孙辉确实废材了一点。但孙权偏爱,他又能如何。

噎了一下,鲁肃道:“吴县就在眼前了,将军当可先回去歇息一番,养足精神,面见吴侯。”

“理当的。”刘正没有回绝,淡淡的笑道。带着恶来,一起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哎,吴侯不知有何打算。但这刘正却是。”望着刘正的背影,鲁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人太胆大包天,不要弄出什么祸事,惹得两家联盟就此罢休啊。

刘正到是无所谓,自自然的带着恶来,进了房间,但没睡下,而是坐在垫子上,双手支撑着下颚,趴在案上透着窗户观望着这长江的美景。

“豚?”忽然一条白色的豚出现在了水面上,刘正讶然一呼,有些高兴。过江见豚,真乃幸运啊。

第九十六章 碧眼儿

自古以来,吴地都是尊贵非凡的,有汉以来,不知道多少个吴王镇藩在此。更别说古春秋时,诸侯国吴了。

反正这地方被孙权给得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策马而过,路边的一些景色精致的让人不敢亵渎。刘正的心中都是感叹,碧眼儿实在是幸运啊,有个好哥哥。

策马进入吴县,鲁肃见刘正的脸上有流连之意,笑着举拳道:“这吴地景色多矣,若军师将军有雅兴,鲁肃愿做个导人,引着将军走走。”

“如今两家已然联盟,子敬再称呼将军是否是太见外了?”刘正却是笑着举拳道。这些天,可能是由于联盟的关系吧,他和鲁肃的关系也有所调和。至少能客客气气的。

“哦呵呵,是鲁肃失礼了,是鲁肃失礼了。”鲁肃连连举拳,笑道。

刘正也是呵呵一笑,随即才道:“吴地景色妙绝,若有时间,少不得要劳烦子敬的。”

“呵呵。”鲁肃呵呵一笑点头之。

谈笑间,一座雄伟的府邸近在眼前,吴侯府这三个字金灿灿的。刘正翻身下马,随着鲁肃一起进了这道门。

俗,俗不可耐。刘正心下酸酸的想着。候府诶,老子也想要。

这吴侯府是孙策所修建,立了十几年了,近年来也多有扩建修缮,富贵逼人的气派。

刘正可以称为真小人,也可以称为假君子,有时候吧,这心下所想,脸上的表情也会露出一点。

鲁肃见刘正脸上有羡慕之色,心下留了点心。孙权在信中其实是表明了态度的,要想见一见这刘正,但却不仅如此,到底是什么意思鲁肃也不清楚,但肯定是有意想要留刘正在东吴。

木秀于林而风吹残之。刘正征南阳,下襄阳,迫孙权。可以说是独树一帜了。

除了刘正自己对于这些不屑于顾以外,其他人见着刘正,都是礼让三分,也重视三分的。

天下人都是长眼睛的,孙权更是号为明君,自然是有那么点歪心思的。

江东碧眼儿在青年时,心胸还是宽广的。压根就不是刘正所想,要羞辱一番。

随着鲁肃一起走过,到了书房时,还要等鲁肃请人通报,才能进去。这吴侯果然不是白叫的啊,比刘备有架子多了。

刘正心下腻歪歪的想着,对于即将见面的孙权更没有好感了。他也不想想,他自己号称军师将军,在刘备前边是什么地位,现下的鲁肃跟本不能比。

少一时,进去通报的人出来了,脸色淡淡的道:“吴侯有请。”

鲁肃点头,单手虚引,请刘正先行。

刘正也不跟他客气,抬脚就踏了进去。进来之后,先是淡淡的打量了一下,然后才把眼神定在了孙权身上。

果然是碧眼啊。刘正心下大为惊叹,这孙权的面容跟一般黄种人没多大区别,还是那种很英俊的类型,但这一对眼珠子却是碧色的。

混血儿?

“军师将军?”孙权淡淡的看了眼刘正,问道。

“拜见吴侯。”刘正点头,随即弯腰对孙权行了个大礼,这才抬起了头。面上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让人看不出他心下居然有如此多的猥琐。

“坐。”孙权年纪不大,但气度隐现,一抬手,一个字,道尽了一方诸侯的风范。

“谢吴侯。”但刘正表现也不差啊,微微鞠了个半身,轻轻的坐在了孙权下手的一个位置上,腰板挺得很直。

鲁肃也随后坐下。

“今请军师将军来,却是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将军解答。”孙权先是瞄了一眼鲁肃,随即才对刘正笑道。

“在吴侯面前,不敢称将军,如吴侯不弃,可换我表字。”刘正表情淡淡的对孙权举拳道。

“哈哈,操德亦然,所谓吴侯也是陛下所封名号,而操德却是汉室宗室之后,身份可与孤同列,唤孤表字即可。”孙权面色带笑道。

说着,也不等刘正推脱,即笑问道:“孤坐镇江东,而操德却是远在夏口,为何认为孤不会勃然大怒,兴兵伐荆州呢?”

孙权问的什么事,刘正自然清楚。当下呵呵一笑,举拳道:“吴侯坐领江东以八年,以弱冠之龄不仅安抚了江东,兴兵讨伐了叛逆,也报了杀父之仇。吴侯之英明可见一般。事有轻重,我却是信吴侯能明断的。”

谁人不喜别人夸赞。孙权闻言,面上的善意更盛,不过随即起了一丝异样神色,笑道:“操德却真是有劝刘皇叔下汉南,据长沙之心?”

现如今两家联盟,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孙权见刘正话里的意思,还真有下长沙的意思,心中不禁诧异。

本以为下长沙是壮声势的话,却不想。想着,孙权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刘正一番,但刘正给他的形象,除了风度仪表,其他却是平平凡凡。

“若吴侯失约,我兄长必定会摔大军南下,从南郡往长沙。”刘正肯定道。

那边鲁肃的眉头不由的一跳,真有其事?随即,鲁肃叹息着,这人果然胆大包天,而且还真是受刘备重用。

跟孙权想的一样,现在两家联盟,鲁肃也认为刘正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孙权哈哈一笑,却是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起了个头,谈了下两家联盟的势态,刘正对答从流,笑着应付下了。

“那曹操若败,这天下又该如何是好?”孙权忽然问道。说着,一双碧眼,深深的瞄着刘正看。

“曹操可败,但不会溃,两家即使联盟也不如曹操势大,那中原就还是中原,江东还是江东,自然,我兄还是坐镇荆州。”这个问题算是很尖锐了,关系到如果真败了曹操,这天下要怎么分。

而孙权的语气中略有些试探,刘正不好回答,就取了个巧,把矛盾指向了曹操。

“那曹操若溃了呢?”孙权显然没有罢手的打算,对刘正的这个回答也不太满意,继续问道。

“若曹操败,那东吴可与我兄共分天下,不分主次。”见孙权有不依不饶的趋势,刘正狠了狠心,道。

干脆利落。

鲁肃不禁讶异的看了眼刘正,刘正身为汉室之后,这话就显得有些不妥当了。但孙权却不这么想,哈哈一笑,揭过道:“当共尊汉帝。”

孙权的目的已然达到,也就不再为难刘正了,继续的谈笑了几句,叫吩咐了下人,带着刘正下去歇息了。

刘正被带下去之后,书房中也只剩下了孙权与鲁肃。

孙权沉默了一会儿,问鲁肃道:“子敬以为,此人才学如何?”

“不可测。”鲁肃干脆的答道。但想了想后,又添了一句道:“至少是个千里良才。”

“我欲留他在东吴。”孙权满意鲁肃的答案,笑着道。

鲁肃心下明了,也体会到了刚才孙权话里的意思。那是试探刘正的心里有没有对汉室的忠诚。

但显然说出,刘备与孙权共掌天下这番话的刘正,对汉室至少对汉帝是少有忠心的。又是一个刘晔。鲁肃心下若有所思。

想着,鲁肃对孙权举拳道:“我观此人多有流连候府内的繁华。”

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孙权轻轻的点头以示明白。

还不知道被人算计了一把,走在路上的刘正很是轻松的模样,就这么蒙混过关了,咋能不轻松啊。

看看孙权这厮也不像是个记仇的小人,等战事结束老子应该就可以返还荆州了。接着帮刘备谋划入蜀中,大功就告成鸟。

不过孙权的话语中似乎还有别样的心思?刘正又忽然回想了一下孙权说话的层次,似乎带着一种动向?

刘正心下还是摸不着头脑。

打太极他强悍可横扫天下,但猜人心思,却是稍逊一筹鸟。

算了,反正也不会在江东呆久,管这厮有何目的呢。要是阴谋老子,老子来个金蝉脱壳,拍拍屁股走人。

但不管怎么说吧,刘正还是在这边住下了。而且一住就是个把月的。这期间,孙权弄了些好多女子,有良家女也有歌姬,兵器府邸什么都有了。

刘正自然是感恩戴德的手下,但心下却是撇嘴,老子如果在刘备那边,等刘备称帝,好歹也能混个几千户侯啊。这些东西还怕没有?

先前是迟钝了一把,但刘正现在要是还看不出来孙权的拉拢之意,那他就是傻子了。不过全盘接收了这些的刘正,却是没有学着当年关云长那样,把一切都锁住,然后全盘还给曹操。

而是该用的就用,该上的就上。

话说这江东的女子真是水灵啊。个把月的时间,刘正就忍不住XXOO了两个良家女。

现如今,这两个肤色雪白赛雪的女子正殷勤的服侍着刘正擦汗。一个较高挑,一个较绵软。

太阳底下,刘正丢弃了刚刚舞动了一把的长枪,任由这两个女人给他擦汗。

“天色正好,将军何不与子敬先生一起去外边踏青呢?”其中身材较为高挑的唤作吴姬,是刘正在江东第一个流连的女子,笑着对刘正道。

另一个唤做唐姬的却是个闷葫芦,不怎么说话的一个人。

第九十七章 尚香

刘正白着眼睛,自顾自的坐在一张毯子垫着的地上不说话。话说这个两个女子看对眼是看对眼了,而且都已经是袒胸露乳过了。

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孙权派遣过来的耳目,不过谁叫咱色胆大呢,就算是耳目,也是上了再说啊。

“热水可备好了?”坐了一小会儿,刘正问道。

“都准备好了。”吴姬见刘正良久不回话,心有不安,低着头道。

“嗯。”刘正点着头,起身返回了卧房,吴姬与唐姬对视了一眼,紧紧的跟上。

这江东的女子,身子大多娇小,肤色雪白,性子也是柔的像棉花,服侍男人也是有一手,柔柔嫩嫩的帮着刘正搓洗着身体。

但刘正就是感觉有些轻了,不痛快,要是翠竹那妮子在的话,用些力能把他的皮肤都给挫红了,那才叫爽呢。

话说老子将来是要号称藏一整条楼船的男人,但怎么就觉得有些离不开那几个女人呢?薇姿,枝桃,翠竹这三个风格不同,但却同样出色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了刘正的脑海中。

“重些。”闭着眼睛,刘正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吴姬二人闻言,手上的力道确实加重了一些,但还是那样子,轻飘飘的。

“我自己来。”有些无奈,刘正接过了吴姬手中的白布,自己狠狠的搓洗着,直到把自己的整个身子挫的通红通红的,刘正这才舒爽的吐了一口气。

不过他自个儿是爽了,但吴姬两个却已经是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像是要受审判的罪犯。

无趣。除了女色以外,这两个女人,给予刘正只有这个感觉了。哎,孙权啊孙权,你就不能派遣两个心思玲珑的人侍候老子吗?

放下白布,刘正赤裸裸的走出了浴盆,淡淡道:“服侍穿衣。”

地上的两女这才起身,还是那样子,柔柔嫩嫩的给刘正穿衣,就怕一不小心会弄碎了刘正一样。

心情更加郁结,穿衣完毕后,刘正独自走了出去,晒太阳了。在江东的这段时间,除了鲁肃偶尔上门带他一起出去游玩以外,刘正一天的节目就是晒太阳就是房事了。除了女子稍微有些缺憾以外,绝对是种猪的完美生涯。

坐在外边,头顶着太阳,闭着目等待着温度升高,等到了一个地步,也就可以用膳了。

不过今天儿却不是刘正呆在府上过种猪生涯的时候,按照养猪的专业术语,应该是称为放风的时间了。

这不,有下人来报,鲁肃不请自来了。其实鲁肃每次来都是不请自来的。刘正根本没请过他。

“驾车,带足了弓箭,出去玩玩。”刘正豁然站了起来,对着进来通报的恶来大叫道。

“诺。”恶来应声而下。

鲁肃依旧佩着剑,虽为书生,但却有清爽干练的气态。正在门口外边等着。

当他见到刘正坐着马车,穿戴着一身武服,腰间佩着剑,后边背着弓出来的时候不免有些诧异。

他陪着刘正游玩吴县的时候,可没见过刘正这样打扮过的。

“我正憋了一股鸟气,子敬来的正好,陪我一起出去打打猎,活动活动筋骨。”说完后,刘正不待鲁肃应话,伸手就拉着鲁肃的身体,强硬的搁他上了车。

这会儿,马车还在走呢,幸好鲁肃也是反映的快,一个腾身,顺势被刘正拉了上来,不然可能当场就出车祸了。

面色有些发白,好一会儿,鲁肃的面色才恢复了红润,有些苦笑道:“操德的果然是将军,臂力上层。”

虽然也有鲁肃自己出了力,但拉他上车的力道却大部分来自刘正,鲁肃这才有此一说。

刘正闻言道:“强生健体而已,真要上了沙场,我比之一些上将却是多有不如的。”

鲁肃想想也是,刘正怎么说也是挂着个军师的人物,靠的也是智力吃饭,而不是武勇。

“哎,废话不多说了,子敬可知道这附近有哪里可以打猎的地儿?”刘正问道。

见刘正的打扮,鲁肃心下就明了,闻言也不废话,指着东边道:“那边有个不错的林子,不过现在正值春天,猎物都不肥壮。”

刚过完冬,哪有肥壮的猎物?老子我不过是出来放放风,免得宅出毛病来。刘正心下翻着白眼。

“往东。”口中也是干脆的命令恶来往东。

路上,鲁肃还说了下这座林子的事儿,让刘正想不到的是,他要去的林子居然就是孙策遇刺的地方。

小霸王归西之地啊,刘正心下更来劲了。

出了城池,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大片满目绿意盎然的林子就出现在了刘正的眼前,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刘正仔细的瞅了瞅,有些明白孙策为什么在侍卫环视的时候在这儿被刺死了。

以后还是少来这地方,要打猎也得去开阔的地方。孙策为啥被刺死啊,不就是因为仇人太多嘛。

想想自己,刘正细算了一下,不多不少,也是有一些的。不过不在江东就是了。

不过也只是片刻,刘正就收拾了心情,带上了弓箭,命着随行的下人牵来了两匹马,跳了上去。恶来也是紧跟着上马。

刘正勒了一下马缰,笑着回头道:“子敬真的不去?”路上,鲁肃就明确的表示过自己不会陪着刘正打猎的。

“不去。”鲁肃坚定的摇了摇头,对于这类东西他真的没兴趣。

刘正哈哈一笑,也不管他了,马鞭扬起,“啪“的一声脆响,马儿如同箭矢般飞快的冲入了林子。

见刘正走了,鲁肃也不嫌冷清,命了几个人在这边等着,让剩下的人驾着马车,在这林子边缘逛了起来。

冬日刚过,这林子处处显得生机盎然,不时的有两三动物窜出。“操德此去,恐怕是个满载而归了。”见此,鲁肃笑着想着。

不过,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因为前边出现了一座营地,营地内排放着几辆马车。其中一辆特别显眼。

“那不是女公子的马车吗?”

在东吴,尚香因为作风原因,被称之为女公子。

……….

两眼一抹黑,让刘正去东吴是俺的罪过啊--真难写。

第九十八章 女子与小人

刘正的骑射本事也是跟着张飞学的,名师出高徒嘛,但张飞显然不是名师,刘正的准头不是太好。

放在跑的快的猎物上,大多都毫无例外的没射中。

不过也是本着出来放风的意思出来的,运动运动,出出汗也就行了,猎物多寡到是在其次。

进林子都快半个时辰了,刘正的猎物也就是一头小鹿,还没断奶的那种,一只兔子,那还是受惊自己撞死在树上的。

一头不大不小大概三四十斤的野猪,那是恶来用刀子就搞定了的。最后就是一只野鸡。

刘正自己骑着马儿,猎物都困在一起,放到另一匹马的背上,由恶来牵着。

“嗯,也算满载了,是该回去吃野味的时候了。”刘正回头看了眼堆积在马上的猎物,心下有些满意。

“吼。”一声虎吼突然从东南方向传来,刘正快下的战马一个哆嗦,受惊之下,一把把刘正给摔下了马,还慌不择路,朝着东南边就狂奔。

“*娘。”险些就把腰给闪了,刘正一边轻抚着腰,一边咧着嘴大骂道。“错了,应该是找一群种马操你娘。”

“将军无碍吧?”以蛮力稳住了另一头马,恶来这才转过身子,问刘正道。

“不碍事的。”刘正轻轻的转了个腰,幸好这边的地儿松软,摔的不重,只是有些疼而已。

“我替将军把马追回来。”恶来见刘正真的无碍,就道。

“又不是我的,追回来干嘛。”确实,那匹死马是孙权的,又不他刘正的,损失了不心疼,况且听声音,那边好像有老虎出没,还是少去为妙。

不过刘正不打算去找,但不代表不会被人家找上门来。一个黄色的身影飞快的窜出,从刘正的旁边就这么闪了过去。

那牙齿,那爪子,看着真他妈的锋利。

“闪开。”当刘正转头看向那头飞窜过去的老虎时,一声怒喝,在耳边响起,好歹也是沙场上打过滚的,刘正的反应自然还行,头也不回的避开。

避开后,刘正转过头,恰巧就接到恶来一声怒喝,把一匹迎面而来的马匹,连马带人的给掀翻在地。

骑在马上的骑士像是晕过去了一会儿,楞了良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知拍身上的土屑了,只知道愣愣的看着恶来。

虽然现下是个林子,马儿跑不快,但也是跑了起来的,要连人带马给掀翻在地,这是多大的力道?

恶来可不管他楞没愣住,这厮刚才好冲的猛快,差点就把刘正给撞飞了。冲过去就给这厮来了个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

一下子就把这厮给打懵了。

“看着这小子的穿着不俗,教训一下就成了,别弄死了。”刚才闪身的时候把脚给扭了,又加上背疼,刘正靠在一棵树边上坐下。

冷眼的看着恶来教训这厮,但心下想了一下,这终究不是在自己的地盘,还是得饶人处的好。

“住,住手…………..。”一声焦急中带着怒火万丈的呼喝声中,一个还算熟悉的家伙瞬间就出现在了刘正的眼前,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士卒。

不过让刘正诧异的,这些士卒居然有男有女。

其实恶来已经住手了,随着这群人的出现,手已经悄然的摆在了剑柄上,迅速的闪身到了刘正的身边,冷眼环顾着这群人。

一二三四。一共二十三个人。恶来的心中默默的计算着,眼神冷厉。看见孙辉,他心下就起了警惕,这小子对将军可是充满了莫名敌意的。

恶来又是个不懂得什么叫做政治的,他只懂得现在威胁很大。二十三对二,要是孙辉心中生了歹意,那将军就危险了。

但跟他想的有所不同,现下孙辉却是红着眼,上前打算扶起先前被恶来放倒并且打了足有十几个巴掌的骑士,“尚香,尚香,你。你没事吧?”但却似乎有些迟疑,还是没碰到人,只是焦急的叫着。

“尚香?”刘正闻言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对着恶来道:“走。”尚香,尚香,在东吴跟孙辉认识的,恐怕也就剩下个孙尚香了。刚才他可是亲眼看着孙尚香被恶来左右开弓,脸颊都肿了的。要是被逮到,恐怕麻烦就大了。

麻辣噶比的。老子来东吴果然是错的,无聊了一个月,好歹出来放放风结果打了孙权的妹妹。我擦。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拿下。”一声娇喝。极度极度压仰着愤怒的娇喝从孙尚香的口中爆出,威风赫赫,果然不愧是在史书上留下母老虎形象的彪悍女人。

“擒下发令的家伙。”走了一步,却是脚上火辣辣的,走不动,再听见孙尚香的娇喝声,刘正心下发狠了,这个时候要是被这蛮不讲理的女人擒下还有好活?

这个女人可是出了名的横行不法,勇烈有兄风范的女人。

恶来闻言,双眼中射出了一道寒芒,脚步瞬息转动,反身,抽见,杀人,一气呵成。一个倒霉的家伙瞬间被砍下头颅,连接着这股杀人后的气势,恶来瞪着一双大眼,快速的推进前进。

所过之处,不是残肢就是断臂。

一股杀伐惨烈的气势,瞬息间就笼罩住了这一小片地方,冷厉的能让人腿儿抖啊抖。刘正就亲眼看见了几个女兵因为害怕,武器都掉在了地上。

能围拢在孙尚香身边的士卒兵吏,有几个是好货色的。定多也就看看,真要干上了,就是个纸老虎。

不管是男还是女,是握着兵器的还是武器掉在地上的,都挡不住恶来的一个冲杀。

片刻后,一把冷厉的剑,就架在了孙尚香的脖子上。

“住手。”刚刚勉励的挡在孙尚香面前,而被恶来一脚踢飞的孙辉这个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厉声大叫道。

恶来却不管,一个闪身,人到了孙尚香的后边,剑却死死的黏住孙尚香的脖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这时,孙尚香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冷冷道。

“你跟他说没用,要跟我说才行。”这时,刘正一边插着腰,一边咧着嘴吸气道。疼啊。

“军师将军,这是吴侯的妹妹。”早就看出来人是刘正了,但好歹身边也有二三十个人,孙辉本是想借着孙尚香的教训一下刘正的,孙尚香是什么人啊,是孙权的亲妹妹,在孙辉想来,这刘正是死是活都不是问题了。

但没想到恶来闹了这么一出,刚才那架势,简直骇人之极。

现在也轮不到他有什么别样心思了,要是孙尚香真被伤了个皮毛,他就算只想打折自己的退都不成了。

极力的摆低姿态,看着刘正。

这该如何收场?刘正看着脸颊红肿,但脖子上却明显的露出一丝少女嫩白之色的孙尚香,心中有些无可奈何。

晓得这位主是个娇媚跋扈的,但却没想到到了如此草菅人命的地步,刚才要不是他闪的快,岂不是横死当场?

现在他报复了,才晓得这个就是孙尚香。哈,真是*养的。

“哦?是吴侯亲妹?”心下电光火石的闪念着,最终,刘正露出了一幅讶异的模样,问道。

“然。”孙辉肯定的答道。随即,却又举手道:“如尚香有何得罪的地方,还请将军念在吴侯的面上不要见怪。”说着,孙辉还使劲的把眼神瞥向恶来。这动作,谁都看得出来。

这时,孙尚香却是没出声,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色。

刚才他没自报说认识孙尚香,现下孙辉又给了台阶。将来在孙权的面前也好说理,此时不下更待何时?

刘正点着头,道:“放开孙小姐,把马牵回来,我们走。”

恶来迟疑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搁在孙尚香脖子上的剑。转而走向了驮着他们猎物的马儿。

恶来刚走了十步不到,那边孙尚香就已经勃然而起,一抹寒光中,长剑直指刘正,而另一边,孙辉也随之而动,持剑砍杀着刘正。

一对堂兄妹,都是胆大包天,也同样是没有脑袋的。

要是老子死了,恶来还听谁的啊?往大处说,老子死了只会让刘备心存恨意吧。这两个驴脑袋也不想想他们孙家的江山怎么办。

心中大骂着,刘正忍着疼,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看也不看一边的孙尚香,长剑奋力的朝着孙辉砍下,眼神中所透出的森寒煞气,比之刚才恶来也不逊色。哪还有点刚才受伤如病猫的样子。

看到这种眼神,孙辉心中的胆气就一点点的缩小了。心下一迟疑,刘正已经的剑已经挥到,不凑不巧的,直接是往他脑袋正中下去的。

肝胆剧裂下,孙辉挥剑抵挡,“碰。“一声金铁交鸣声中,孙辉只觉得一股大力从长剑上传来,瞬间就麻痹了他的手,也麻痹了他的思虑。

文弱书生,竟有如此力道?这是孙辉心下的最后一个骇然。

下一刻,一股热血就从他的脖子处滚滚喷出,脑袋被生生的劈开了两份,脑浆与血喷得刘正一身。

随即,一股破风声从后边传来,刘正腿儿一抖,屈膝一个驴打滚,狼狈的避过。

“兄…….。”一击未中,孙尚香却是忘记了追击,而是呆呆的看着孙辉的尸体发愣。她有刚烈之风,行事也像个男子。像足了她的兄长孙策。但打小却也是被呵护长大的,哪见过这些啊。

更不消说,躺在地上,头被弄开花了的是她的堂兄了。

第九十九章 猪头

“死。”一声怒急的娇喝忽然从孙尚香的口中爆出,长剑再扬,狠狠的刺向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刘正。

“操你娘。”刘正心下也同样是怒火翻腾,这小娘皮真疯了。双腿一蹬,一个横扑,很是霸气的迎上了孙尚香的长剑。

还没有仔细体会到这飞一般的快感,刘正的双手就触及到了一团软软的物体,并且顺势把人家给扑到在了地上。

被人压着的感觉自然不好,孙尚香气的快要冒烟了,手脚并用,奋力的挣扎着。就差张嘴撕咬了。

四个能用上的手脚奋力的按住孙尚香疯狂挣扎着的身子,刘正瞅准机会,操起拳头就在孙尚香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刘正胯下的猪头干脆的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什么赖皮手段都用上,才捡回了一条命的刘正就这么坐着,狠狠的喘息着。恶来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到了刘正的身边。

脸上的表情也是骇人,狠道:“要不我们擒下她,返回荆州去?”向来刚才刘正遇险,他没能赶上给予他一种极为大的怒火。

翻着白眼,刘正道:“要是真擒下她,那还不如漂洋过海起夷洲比较直接,回荆州就等着被曹操给枭首吧。”

现在正是俩家合兵的时候,要是他真的把孙尚香怎么了,孙权好不翻脸?也意味着荆州与扬州将会相继被曹操攻破。

他妈的,女子与小人果然是祸害无穷。想着,刘正越发不忿,指着胯下孙尚香的一张跟猪头有得一拼的脸蛋,大骂道:“你这个驴脑袋,呸,驴都比你聪明。”

刘正心下有些想不通,孙策兄弟都聪明过人的,怎么就有这个没脑袋的妹妹呢?

“大胆,既知道孙小姐乃是吴侯的妹妹。还敢。”旁边的一些活口中,不忿的盯着*在孙尚香身上的刘正,大骂道。

“呸,我难道不知道啊?那个还是吴侯的堂弟呢,惹急了老子照样不是咔嚓了断了?”刘正呸了一声,指着一旁尸体还没有冷却的孙辉道。

刚才开口说话的东吴兵吏顿时一个哆嗦,他们怎么忘记了,那边的也是个公子爷啊。惹了大祸了。那可是吴侯的堂弟啊。

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晕了过去,有些人还好点,持着兵器,襄阳冲上来杀了刘正以赎罪。但恶来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往刘正身边一挡,谁都没敢上前。

还是刘正自己从上边下来的,刘正的性子确实好色,既然就这样白白的坐上了孙尚香这个美人儿,不卡卡油的道理啊。

但他妈的,刘正对猪头可是没多大兴趣。

看看这张被恶来掌掴了之后,就没有一刻不肿大着的脸蛋吧,肥腻腻,红彤彤的,看着怪寒颤人。

此时紧闭着眼昏死过去的孙尚香脸上除了一张还算红润的小嘴有点诱人以外,绝对是恐龙级别的。

刘正是下来了,但却是坐在旁边没走,一些孙尚香带来的女亲兵有心想要上前扶起自己的小姐,但却是不敢。一些人四下的看了看,都很是小心的捡起了兵器,小心的把刘正两个连同孙尚香围在了一起。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

其实这会儿刘正是想着该怎么办。谁摊上这事都会觉得辣手还有怒火翻腾吧。自己小命差点就要挂掉,却不能动人家一根手指头。真是晦气。

回荆州,老子一定要回荆州,那才是老子的地盘。除了刘备谁敢欺负老子,随手一直,千百个兄弟一拥而上,乱刀砍死,麻辣隔壁的。

不过怒火归怒火。孙尚香可以没脑子,但刘正绝对不能糊涂了。想了想,随便的指了两个士卒道:“东边方向,鲁肃应该在附近,你去请他来。”

“鲁….鲁肃?”两头士卒有些迟疑道。

“嗨,穿着一身文绉绉服饰,但偏偏带着一柄佩剑,爱装豪爽的家伙,去看看,那是你们吴侯的心腹幕僚。”刘正嗨了一声,道。

两个士卒闻言还是迟疑着,刘正一扬手,威胁似的把拳头砸向孙尚香,这两个小兔崽子就跑的飞快。

转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凉拌吧。刘正也不去想该怎么办好了,一切交给鲁肃处理了,这家伙可是个坚定的盟友主意者,心思也冷静,应该能像个妥当法子的。

这么想着,刘正的心下一松,转而仔细的打量起了孙尚香来。猪头脑袋自然是自动越过了,从脖子处开始,一点也不见外的东瞄瞄西看看,啧啧还真别说,这小妮子的身材真不错,高挑就不说,这该坚挺的地方坚挺,该平坦的地方平坦,按照现代话语来说,就是黄金比例的,够味。

可惜不能翻开了看看臀部曲线,有些不完美。不过前边打了一百分,后边铁定不会只有三十分吧?完美,真他妈的完美啊。

有些可惜,早晓得这样,就多坐一会儿了。这辈子可能就只能一次坐在这小娘皮的胸部上看着她的猪头了。

真是可惜啊。

在一群人几乎喷火的眼神中,刘正仔仔细细的看着,瞅着,心中恶意的*着,一点也没有见外的意思。

东边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小会儿后,鲁肃那张苦笑着的面容出现在了刘正面前。

“今日打了头老虎,有些吃不消,特来请子敬一起琢磨琢磨。”刘正笑着指着孙尚香的倒在地上的身子,调侃道。

在林子外边,见到孙尚香的车架时,鲁肃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以,当两个自称是孙尚香兵卒的人狼狈的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上了马,让两人指路,来了这里。

不过,他心中就算有了准备,还是被现下的场面给骇了一跳,随即一片苦笑。孙辉的头虽然被劈成了两半,但鲁肃却是还是认得的。孙尚香虽然被打成了猪头,但由于有了刘正的指点,他也知道这是谁了。

“军师将军啊。”鲁肃的脸色头一次的显现出了哭丧的表情,一点也没了往日的淡定自如,对着刘正一鞠到底。

意思就是,鲁肃总算是服你了。

第一百章 国太震怒

稍有些灰暗的房间内,孙权的脸上有些哭笑不得的走来走去,房间内,不停的有侍女不断的从中穿梭而过。

“醒了没?”孙权忽然问从他身边走过,孙尚香身边的贴身侍女道。

“敷了药,还没醒呢。”这侍女的脸上有些许心疼道。

“好生服侍,记得,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国太知晓。”孙权抬脚想走,但却忽然转过头道。这国太指的自然是孙尚香的亲生母亲,他的庶母。

“是。”侍女低声应下了。

心情有些郁结的走出房门,门外,刘正与鲁肃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候着。

鲁肃是纯粹因为臣下的关系,这才低头迎着,刘正自然是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和孙权说了事情的经过。

孙权也算大度,孙辉的死,自己的妹妹被打成猪头居然没有追究。这多少让刘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可怜孙尚香好歹也是名响千古的大美人啊,生生的被他揍成了猪头,还咔了不少油水。

“却是小妹无礼在先,操德也不必挂怀。”见刘正这副模样,反倒孙权低声抚慰道。

“吴侯宽仁,但我做客江东,却惹了这些麻烦,还伤了小姐。………。”刘正是打算趁着机会告辞了,一来不愿意再呆在江东了,二自然是因为孙尚香了。女人哪个不爱容貌的,被打成了猪头,刘正不相信她不会来找麻烦,还是脚底抹油来安全些。

但孙权显然是听出了刘正话里的意思,挥手打断道:“这国事,私事,孤还分的清楚的,现下两家联盟,孤与刘皇叔两方还多需要操德的协调。操德还是暂留江东为好。”

刘正脸上苦笑,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名声所累了,他空有名声,实际才能等于零,但偏偏孙权却就信了这虚名,多加笼络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伤了他妹妹都可以揭过了。

谁说碧眼儿的度量不如刘备啊?要是老子不是先从了刘备,恐怕早就臣服在孙权的这份度量下边了。

“那我只好再唠叨吴侯了。”刘正无奈道。

见刘正答应,孙权脸上的笑容又闪了出来,轻轻的碰了下刘正的手,笑道:“走,孤这边的园林内,刚栽培出了些个新鲜玩意。”

说着,看了静静立着的鲁肃一眼,孙权道:“子敬也一起。”鲁肃点着头,举拳拜了一拜,就跟着孙权向着候府内的园子走去。

刘正无奈,只好跟着。

不就是多看了几眼园子吗。孙权没事就老爱带着他去转园子,到现在他一看见所谓新鲜玩意就有种头晕的感觉。

反正这事儿,也就这么了了。刘正没半点屁事,回到府上之后,刘正还犹自不敢相信。

不过,他呆在东吴的日子,又得延长了。刘正苦笑着。

候府内院。

不管是孙权如何想隐瞒,孙尚香被打成猪头的事儿,还是让吴国太给听到了风声,当下就带着一大堆的侍女急急的就赶到了这边。

一看到女儿那娇嫩的脸肿的如此巨大,吴国太脸上的表情立时就变得阴晴莫测起来,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

再加上东吴已经立了三世,现下虽然不是国,但跟国也差不多了,吴国太又哪受到过这样的欺负。

“母亲。”这会儿,孙尚香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肿着,说话的时候也含糊不清,只是一双美目里含着泪水,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即使是再好强,在母亲身前也不会掩饰什么。想着今天的一番境况,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床上。

“乖,躺着,躺着,有什么委屈母亲自然会给你讨回公道。”吴国太心下一疼,慌忙的伸手拂去了孙尚香脸上的泪水,连连道。

“我到没事。但堂兄却….。”孙尚香呜咽着道,她自小就与孙辉一起玩耍,练武,感情自然好,而孙辉居然就这么没了,她岂能不伤心。

“没事个什么啊。”不说孙辉还好,一说孙辉,吴国太的火气就能冒出三丈来,要不是那个小子野,整天带着自己女儿在外边疯,怎么会有今天的祸事。

来的时候,她可是听下边的人说了,自己女儿被一个男人坐了半刻钟,这….这。这时代的贵女就算与人私通都不是大事,按照现在孙尚香的身份养着男宠都没什么,但当众被一个男人坐在身上达半刻钟之久,还被打成了这副没样。这岂不会成了东吴整个上流士族中间的笑话。

“乖女你等着,我去找仲谋去,非要把羞辱了你的那人给…….给绞杀了。”吴国太深在内宅,这句话恐怕是她人生第一次说得狠话了吧。

“但母亲,那人是从荆州来的,是刘备手下的军师将军啊。”她与孙辉要好,刘正的事儿孙辉没少跟她唠叨,有色眼镜下边自然没什么好货。孙辉的口中,刘正几乎成了好色,无能,小人的代名词。

要不然孙尚香在那时,也不会这么果断的想要痛杀了刘正。因为无能嘛,谁能想到她与孙辉两个,还撂不倒刘正。

荆州?吴国太虽然深在内宅,但却也是听说过最近东吴与刘备联盟抗衡曹操的事儿,那种大事她一个妇人不懂,但也晓得联盟不容破坏。

难道就这么算了?自己这宝贝女儿什么时候被人欺负成这副没样了。心下多少有些不甘,吴国太咬了咬牙,先是左右示意了一下侍女好生照顾孙尚香,迈着脚步就朝着孙权的书房走去。

“哼,二哥可是最听母亲话的。”躺在床上的孙尚香忽然冷冷的道了一声。羞辱的事不算,堂兄的仇岂能不报。

她深知孙权的性子是个稳重,冷静的,自己哭诉恐怕不会有多大能量,而刘正又是个外臣,但要是加上吴国太的话,哼。论及国家大事,这女人脑内没半点墨水,但论及这种小场面的斗法,她脑子里可满是祸水。

这些天,联盟的事宜差不多都步上了轨道,军械,粮草也早就运抵了前线。是以现下孙权的时间有了大把的空余。

除了刘正的事儿稍微有些伤脑筋以外,孙权现下基本上处于闲散的状态。

想到刘正和孙尚香的事,孙权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如果低调处理的话,自然最好,但他那个妹妹的性子实在是太记仇,太刚烈了。

这事儿不好解决了。

“仲谋,仲谋。”一声急促的叫声响起,随即吴国太略有些喘气的出现在了孙权的面前,孙权心下一凉,这事儿还是没瞒住。

不过他是个出了名的孝子,虽然吴国太不是亲母,但待她比待亲母也不差。

急忙直起了身子,去搀扶吴国太坐下。

“姨母息怒,息怒。”孙权一边轻轻的抚着吴国太的背部,一边轻声劝说道。

“仲谋既然知道我怒火攻心,那为何还不快快将那个刘正拿下。”稍微的平缓了呼吸,吴国太就沉声问道。

“姨母您不知,现在我与刘皇叔联盟,而那刘正却是刘皇叔的族弟,干系重大。”孙权有些苦笑的道。

“你妹妹被人羞辱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虽然心中早晓得这事可能就会是这么个结果,但吴国太还是忍不住失望到。

“羞辱?”孙权闻言一愣,道。

“仲谋不知?”吴国太也是诧异道,随即才把孙尚香被刘正如何羞辱的事情,稍微的提了一下。

“来人。”孙权听得面上一沉,对着外边大叫道。

“吴侯。”一个侍卫应声而入道。

“把今天跟着小姐一起出去的士卒兵吏,全部下了死牢。”孙权沉声叫道,见主被羞辱不救,这才叫该死。

“诺。”侍卫领命而去。

这一番命令过后,孙权转过头来,对着吴国太道:“儿处理的,姨母可还满意?”

“尚可。”见孙权如此杀伐果断的灭杀了那些不尽职的兵吏,吴国太的心里算是稍微的找回了一些平衡,勉强的点头道。

不过随即又问道:“那刘正…..。”

“刘正也是不知尚香身份,这才冒犯的,姨母您还是消消气吧。国事为重,国事为重。”这个姨母啊,是内宅妇人,在国事面前,从来都是不插嘴的。孙权才如此敬重。

“没了那刘备,你就不能抵挡曹操?”吴国太仍然不死心的问道,显然是恨意很深。

“非不能挡,而是不能长久。”孙权解释道。

“那尚香那事儿,该怎么处理?不行,仲谋赶快给找个顺眼的,让她嫁了。乖乖做妇人。”吴国太对于孙尚香被人如此羞辱的事仍是耿耿于怀,但随即又想到了孙尚香的终身,急道。

“姨母放心。那事…………。”正说着话儿,孙权忽然顿住,笑道:“这人选当下就有一个啊。”

“何人?”吴国太问道。

“此人汉室之后,要才有才,要仪表人品也是上上层。”孙权笑着道,顿了顿,这才道:“刘备的军师将军,刘正啊。”

“仲谋。”见孙权“胡言乱语”起来,吴国太不由气得发抖,道。

“姨母息怒,这刘正确实俊杰啊。”孙权无奈,劝道。

第一百零一章 贺寿

孙权仔仔细细的,把刘正的一些作为给吴国太说了,仪表风雅更是重中之重,最为紧要的,这个刘正二十多岁,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更难得的是,刘正还没有娶妻。

这个时代,找女婿也大多是父母做决定的,考虑的往往都是家世,风闻,容貌这些东西,但现下结婚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哪能看出来将来会如何。

这方面,已经“名震天下”的刘正要好上很多,而且听现在孙权的意思,也是有意把刘正留在的东吴重用。

这前途自然就铺平了。而且先前孙尚香被羞辱的事,也不算羞辱了。吴国太心中细想,转怒为喜,问道:“人呢?”

孙权想了想,笑道:“过些天不是姨母的寿辰吗?我把他请来,给姨母写个斗大的寿字,他一手好字的可是名扬在外。”

“嗯。”沉吟了一会,吴国太点头道。

这事儿既然有孙权保证,吴国太心中也放心,那刘正肯定是个仪表堂堂的美男子,而且不是一般的绣花枕头,是个实打实很有才能的俊杰。

这一点,吴国太还是信任孙权的。

这心中刚才还湍急一片的怒火,就这么消散了。吴国太心中也是轻松,和蔼的张口问了孙权几句贴心话,就起身返回了。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孙尚香。

孙权起身送走了吴国太后,脸上的笑意明显。刘正。不管你的才能深浅,这辈子就在这东吴安心住下吧。

至于刘备那边,孙权已经不打算理会了,刘正不是依着联盟威胁了他一把吗?他也可以反其道而行,拿下刘正。

他就不相信,刘备会因为一个刘正,而放弃已经吞下去的荆州而跟东吴翻脸。

即报了一箭之仇,也能挖来刘备的左膀右臂。快哉。孙权心下笑意满怀。至于孙辉,孙权心下却是不当回事的。不过是个武勇有余,智略奇差的族弟而已。往昔对他的宠爱,也不过是看在那位族叔份上而已。

吴国太回来时,孙尚香还醒在那里,左右的侍女不让她动,而脸上的药膏恶臭连连,让她心下憋着一股火。

见吴国太进来,心中一喜,问道:“二哥怎么说?”

吴国太看了女儿一眼,却是反问道:“那刘正尚香是见过的,相貌如何?”虽然孙权反复的提到过,但吴国太还认为不保险。

“相貌?”孙尚香心中疑惑,嘴上也不藏着,问道。

“就是长相如何?比之陆逊如何?”说着说着,吴国太也不好形容了,找了陆逊的例子问道。

陆逊的相貌在东吴绝对是出挑的。

也是性格使然,孙尚香对相貌并不是特别在意的。

“比伯言要俊朗吧。他是个将军,要比伯言强壮。”一边回想着刘正的面貌,总觉得模模糊糊的,不太记得了,就是觉得长得不错,唯一让孙尚香记忆犹新的就是刘正的强壮了。

“好,好。”吴国太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连连道。

“母亲,您还没说呢,二哥把那刘正怎么样了?”孙尚香却是不明所以,见吴国太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就追问着道。

“把伤养好了再说。”吴国太笑着摸了摸孙尚香的头道。摸着孙尚香的头,吴国太心中不由的又升起了点怒火,那刘正也下得了手去。

这边被孙权一撮合,两边就化仇为喜了,这边刘正还是每天做着白日梦,再也不敢去打猎了,晒太阳是主要活动。

晚上嘿咻嘿咻是主要运动。

他现在身边也只跟着一个恶来,荆州那边情况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周瑜摔军赶到,而曹操也因怕周瑜的水军割断长江,断了补给线,襄阳又久而不下,被迫退回到了江北。

现在南边是周瑜的四万大军与刘备的襄阳守军,江北是曹操的大军,小规模冲突是有,但大规模的战役却是化于无形了。

刘正只想到了取襄阳的好处了,也没能想到一场著名战役居然没了,赤壁之战,不见了?现在顶多顶多,也是曹操与孙刘联军战于襄阳吧。

那天等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正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老子的赌注总算是成了,从此就是刘备一帆风顺的时候了。

悲的是,后世的小子们诶,你们再也不能看看三国演义,听听火烧赤壁了。明显带着假惺惺。

休息了大约十几日,刘正不得不放下惫懒,拿起了纸笔,因为前些日,孙权忽然派人来请他去赴吴国太的寿宴,还指名道姓的要让他弄一幅装裱了的字。

这字不字的,因为被人求惯了,襄阳时,有些人甚至在门外等了白天黑夜也要求刘正的一幅字。

命两个姬妾取了笔砚,刘正精心的写着一个字儿,寿。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刘正就带着已经干了,并且装裱好了的字去赴宴了。

吴国太是孙权的庶母,但也是孙权生母的妹妹。也就是说孙坚这个老小子是取了一家子的两姐妹。

刘正赶到候府的时候,一边咒骂孙坚淫乱,一边又不得不感叹吴国太地位的尊崇啊。看看,这门口一大堆的马车,地位不尊崇,哪来的这么多人前来贺寿啊。

算起来,刘正这边就有些不起眼了。

“不会是鸿门宴吧?”踏下马车的时候,刘正心中还忍不住想着,他要是没记错,孙尚香就是这位吴国太的亲生女啊。

但想想孙权,刘正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在自报了家门后,被门口的小吏迎进了候府。

吴侯府,他来了不下几十次了,但这次却显得更大气,也更喜气,到处都是红色的。进了正厅,那个小吏告辞离去。

刘正目光放了放,四下寻找了一下,快速的定在了鲁肃的身上,带着笑脸的举着拳头过去。

“子敬兄。”

“操德。”见着刘正,鲁肃还礼道。

话说,自从刘正打伤了孙尚香之后,鲁肃就没带着刘正游玩过了,偶尔上门也是讨教兵事。但两个人的关系却反而更亲近了。

因为有的时候,连鲁肃都经不起刘正的一些“奇思妙想”的折腾。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

....

嗯,刘正快要取正房老婆了,对方出身高贵,但绝对是个“受”的,请大家注册马甲以鼓励,O(∩_∩)O谢谢。

第一百零二章 字

厅内,也算是人满为患了。鲁肃自然也不会是单单的一个人,诸葛瑾,虞翻等人也跪坐在四周。

刘正来这边几十日,大多是闭门不出的时候多,对于这些东吴名人,江左重臣,却是没有机会得见的。

这其中有因为没人引荐,也因为刘正不想孙权的眼皮底子下边去结交这些名人,身处在别人的地盘,结交别人手下,这不是找死吗。

还有一个重大原因,就是刘备那边了。

反正顾虑重重吧。

今日,刘正坐在鲁肃旁边,有鲁肃引荐,算是认识了这些个人。

不过,刘正也大多数是淡笑而坐,看着这些人在边上谈天说地,都是文人,也自然的谈了些文雅之事。

刘正的名声不可谓不大,诸葛瑾见刘正始终端坐。以为他是插不上话。

于是笑道:“常闻操德的一手好字堪比蔡大家。”随即叹息道:“不过操德远在江表,而我在江东却是无缘得见,如操德不弃,明日在寒舍设宴,与操德谈谈书法。”

举手投足间文雅隐现。

说起来这诸葛瑾也是个君子,刘正自然不怀疑他的诚意。

笑着道:“明日自当去子逾府上一会。”却是自然洒脱,没有半点骄态。虞翻看得不由有些好感,心下也本就有见识一下刘正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号称书法中翘楚的一手好字,笑着对诸葛瑾道:“操德之名,我也有所耳闻,这明日我也少不得去子逾府上唠叨唠叨。”

诸葛瑾闻言一笑,哈哈道:“当立而迎之。”

刘正听的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这帮子文人啊,说话都是文绉绉的,虽然也都是些君子,不失豪爽的人,但怎么说呢,刘正总觉得还是与武夫呆在一起比较痛快点。

边上,鲁肃也是陪着一起笑着,气氛还挺活络。

偶尔刘正也能插上一口话了。这就是所谓的文人之交啊,偶尔一两句就能引为知己。

期间,刘正忽然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这道目光中带有的敌意实在是太强了。一个在沙场上打过滚,做将军的人,就算是想忽略这道目光也是不能。

刘正眉头一皱,不留痕迹的顺着目光,望向了对面。见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半老头端坐在那边,毫不掩饰的散发着充满敌意的眼神,见刘正忘来这边,这老头的眼神更加狠戾,就差咬牙切齿了。

“我调戏你家闺女了?”刘正心下恶狠狠的想着,他讨厌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而且还是个不认识的,老头。

那边鲁肃瞥了眼,恰巧见到刘正的眼神中老大不爽,心下一愣,顺着刘正的眼神望去,眉目顿时皱成了一团。

“这是少川的父亲,吴侯的族叔。”鲁肃的低头轻声道。

少川?刘正好一会儿才想起了鲁肃说的是孙辉,原来是杀了儿子,不是调戏了闺女?刘正心下忽然没那种不爽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嘛。既然杀了人家儿子,就没理由不让人家痛恨的啊。

刘正冷笑着,指着一个旁边侍立着的侍女,道:“倒酒。”

刘正的吩咐绝对是不合时宜的,现在吴国太还没来,也没上蔡。倒酒?不过这侍女想了想,还是依言的起身拿了酒壶,给刘正倒了一杯。

刘正冷笑着,举拳酒杯,朝着那个啥孙权族叔敬了一杯,赤裸裸的蔑视啊。对罪狠了的人,就不怕得罪的更狠。

刘正的这个动作很是火上浇油的意思,那老头心中气不过,戾气狂升,凸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刘正。

鲁肃忽然轻声的对刘正道:“毕竟是吴侯族叔,操德当收敛之。”他也是看出来刘正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心下只觉得无奈和纳闷。按道理,精于书法,乐于兵事。与他详谈甚欢的人,性子应该是内敛的。

而刘正往常表现的,也不是个莽撞的。但今日怎么会做出这样肤浅的动作呢。

毕竟是旁人,鲁肃自然不晓得刘正的真性子,就是咬了一口就不放,得罪了他十年都不会罢休的狠人啊。

不过鲁肃的话还是有点作用的,刘正闻言也收敛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不再看那个老头了。

在坐的哪个不是人精,刚才刘正的那番动作,还有现在吴县这边的谣传,说是前些日突然暴毙的孙辉就是刘正所杀,现在看看,好像确有其事。

诸葛瑾,虞翻相望一眼,都觉得有些诧异。孙权不仅容忍了刘正杀害族弟的人,而且还请来了给吴国太贺寿。

这里边透出的点点名堂,就值得人深思了。

不过容不得他们细想,孙权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外袍,扶着吴国太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众人起身见礼,孙权扶着吴国太坐在了主位上后,挥手示意众人免礼。说了些场面话,这期间,吴国太拉着孙权的手,在他耳边问了几句。

孙权的眼神就瞄向了刘正这边,笑着点了点头,搞得刘正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举着拳头对孙权还礼。

不过,坐了片刻后,刘正就觉得越来越不对了,这老太的眼神不断的瞄向这边,眼神中的那种欣喜是掩不住的。

莫不是,这老太回春了?想要拉我做孙权后爸?那个圈圈叉叉。刘正看了眼吴国太,养尊处优的,保养的很好,有几分徐老半娘的风韵。

不过不太可能。刘正下一刻就摒弃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好歹人家也是国太啊。

正想着呢,那边孙权的目光就射到了这边,眼神中的意思,刘正到是明白,他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幅装裱好了的字画,来到了堂上。

微微对着吴国太见了个礼,说了些喜气洋洋的话,奉上了字画。

依着孙权的意思,刘正是狠心弄了个大大的人模狗样的寿字。字画上,没别的了。看着有些寒蝉,唯一出彩,也是最亮的地反就是刘正那独一无二的字体了。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那个啥。刘正的那副相貌摆在那里,吴国太本就满意,再加上她也是个懂点书法的,看着刘正奉上的这个斗大的寿字。

心下更为满意,笑呵呵的道:“荆楚那边传言,蔡大家之后,当世书法无出操德左右,果然是有几分道理的。”

弄不懂她的意思,刘正也不好多言,只是弯着腰,谦虚着应下了。

第一百零三章 拔腿开溜

吴国太看着刘正那副谦虚受礼的模样,眉目间的笑容更甚,刚想开口说一些抚慰的话,却冷不防的。

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闻军师将军不仅书写的一手好字,剑技也是出类拔萃。今乃嫂嫂大喜之日,军师将军只露了一技,未免有些不美。”

说到这儿,这声音顿了顿,道:“剑之道,在下也是有些自负,愿请军师将军一道舞上一舞,给嫂嫂助兴,不知军师将军以为如何?”

不用看,也不用听声音,刘正就能想到说话的是谁了。不过他这次到是没有表现出咄咄逼人的一幕,反而是面色淡定,微微的低着头看着地面。

这厮也太不懂规矩了,今天再怎么说也是吴国太的寿辰,岂能容他放肆。舞剑?哼,自有孙权来处理。

这老头说起来也够可怜的,儿子被杀,本来是找上孙权哭诉的,但孙权却以国事为重挡了回来,来回几次,搞得老头子心力交瘁。

刚才又受了刘正一次刺激,搞得他脑袋有些发懵,当场就出了此下策。

孙权心下不喜,但到底是怜惜这老头的丧子之痛,只是面色淡淡的道:“今日是孤母大喜之人,怎可动用凶器。”

刘正的嘴角牵出一丝笑容,果然呢。

这老头闻言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可怜他家中的独子啊。老头面色白发,拳头狠狠的握住,指尖都快要掐入肉里了。

忽然凌厉之色从他的眼中一闪而逝,一柄匕首不知在何时出现在了他手里,这还是孙辉生前最为喜欢的物件,他带着身边也是聊以慰济。没想到今次却能手刃仇人。

心下感到莫名的快意,又绞痛如刀割。在全场人的瞠目结舌中,这老头一个箭步,冲向了刘正,森寒如毒蛇般吐息着。

这老头身边的几个孙氏族人是瞅见了的,想拉住,却是完了一步。

这老头的身子骨看起来很硬朗,但是动作却是很迟疑。刘正心中有十几种办法可以迅速撂倒了他。

但他的手段是在沙场上历练过的,下手没个轻重,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把这老头弄残了。

对方却毕竟是孙氏族人,而是辈分也高,要是当着江东群臣对面被弄成重伤。刘正心下却是没底的。孙权能再次容忍吗?但今次要是不解决了他,下次这老头没准就带着一大堆家将来刺杀了。后患无穷啊。弄残了不行,干脆杀了也不行。

心中急速的闪烁着脱身的办法,猛然的响起了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是吴国太的喜宴啊,这厮不仅动手了,还动了凶器。最为恼怒的应该就是孙权吧。

冷笑一声,刘正一个闪身避过,拔腿就走,走得没风度,也没品位。朝着门口跑了。

刘正如此干脆而不要颜面的跑了,反倒是这老头一愣,呆了片刻这才大步追了上去。

坐在吴国太边上的孙权已经是脸色发青了,大叫道:“拿下他。”随即,他伸手扶着不住颤抖的吴国太,道:“姨母喜怒,姨母喜怒。”

吴国太的脸可不跟孙权一样只是发青,而是发白了。她没多少年好活了,这寿辰也没几年好过了。

更不消说,今天她是有心想要看看刘正,也是看对眼了的。心下正欢喜着呢,但现在却有人拿着兵刃在她的寿宴上刺杀她的准女婿?

当年孙坚在的时候,孙氏族人就是以孙坚为首的。现在孙权的地位跟个土皇帝差不多了,这些孙氏族人的长辈也只是占着个名分而已,往常见了孙也权都是以君臣礼节的。

而且吴国太心中本就不忿孙辉带坏了孙尚香。当即一拍木案,咬着牙道:“从重发落。”随即挥袖而去。

孙权无奈的环视了眼四周,颇觉得没面子。但他是个出名的孝子,吴国太是庶母也是姨母。他却是放心不下。

合着拳头对着众人举了举,赶紧追上。

一场宴却是不欢而散。

刘正不知道孙权气成了什么样,吴国太恼成了什么样。那个被士卒拿下的老头下场会怎么样。在鲁肃。诸葛瑾等人的慰问下,他坐上了马车。走在了返回府上路上。

这中间,诸葛瑾还不住的让他在家定一下魂,至于去他府上谈论书法的事,可以延后再说。

定魂?老子见过这类东西多了,看着脑浆都不吐的人。坐在马车上,刘正心下很不爽,不过想到那个莽撞的老头,心情不由的慢慢的好了起来。

不死也得脱层皮吧。最好打折了腿。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父,都是一样的莽撞。哼。不过正好消了点后患。

被人刺杀了,但刘正的心情不错。

候府内院,吴国太奔走了一会,面色铁青的依着墙壁喘气。追上来的孙权温声抚慰着,并且下了狠话,会严办了那老头。

毕竟也是经历了些大风大浪的人,吴国太刚才也不过是一时气急,现在气差不多也缓过来了,除了胸口闷闷的以外,也没见烙下什么毛病。

不过,见孙权把她刚才气急说出来的话,如此认真的应下。心中感到升起了一阵安慰,想了想道:“也不用往死了折腾,毕竟是你族叔,说出去天底下的人会认为你发迹后,薄待族人的。禁其足即可。”

往大的方面,吴国太还是挺为孙权着想的。

“尊姨母命。”见吴国太大度,孙权心下也是松了口气。应声道。

今天除了寿辰以外,就是自家女儿的大事了。这边喜宴是泡汤了,吴国太却还是记得女儿的事,道:“这刘正品貌果然是上佳,身为帝王贵胄之后,家事也有了。配得上尚香了。”但随即,吴国太却是有些疑惑道:“不过刘正这将军当的有些,有些窝囊。”吴国太也找不到刚才刘正转身就跑的那个举动多么的那个啥了。斟酌了一会,用上了窝囊两个字。

“这是就是他聪明的地方。”对于这点,孙权却是微微一笑,道:“姨母却是忘了尚香是被谁给打伤的了?”

孙权刚才可是看得清楚,刘正本来是愣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走的。

如此即不会让自己受到威胁,又不会威胁到他族叔,给他留下了面子。最聪明的地方是把这件辣手的事情,给转移到了他身上。

而刘正丢得也不过是面子而已。

孙权的心下有些赞叹刘正的机灵,又有些感到异样,这辣手的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移到了他手上。让他感觉有种被算计的恼意。

想着前些天一些女卒述说了的经过,仔细的想了想先前的局势,心下已经明了。脸上的表情不由的回复了点笑容,道:“是个聪明孩子。”

“对了,仲谋你去大厅把那张字给我带回来,我得去给尚香显摆显摆。”顿了顿,吴国太叹道:“还有啊,被人家伤了一回,总是没面子,先得跟她通通气,这婚事才好办下。”

孙权闻言心下一喜,这事情总算是撮合了。至于孙尚香那边,孙权到是不太担心,婚事自然是父母做主,孙尚香虽然娇惯,但恐怕也由不得她了。

欣然点头道:“姨母稍等,我这就去取了那字。”

吴国太一边想着刘正那出色的仪表,一边又想到了他机灵的表现,心下满意非常。

少一时,孙权拿着那张字,递给了吴国太,吴国太伸手接过,与孙权谈了几句,就拿着字儿去了孙尚香的卧房。

卧房内,孙尚香的脸虽然还有些异样,但却是恢复了正常。一张鹅蛋脸精美绝伦,如同诗话中的人儿,一身稍微显得紧身的衣服凸现出了她完美的身材,在古代人感觉里,可能是有些高挑了,身材也有些不美。

但在现代人眼中,恐怕就是个完美的尤物了吧。身上唯一的缺憾恐怕就是那性子了吧,动不动就要杀人,不计后果,堪称胸大无脑的主流。

但却又不是完全的胸大无脑。一些小阴谋却是很有主见,也很有见地。如果吴国太的温婉懂国事,蔡氏的阴谋狠毒,手段可覆国。薇姿的那种管家大妇都可以称为大女人的话,这孙尚香就是个的的确确的小女人了。

也不知道吴国太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女儿的。

被人羞辱了一顿,孙尚香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日夜的锻炼身体与剑术,就算今个儿是自己母亲的生日,也不忘锻炼。

身上的紧身衣服也是锻炼了一番后,还没来得及换。

“女儿过来看看,给你带了副好东西。”一进门,吴国太就拿出了字画,一边牵着孙尚香的嫩手,走到了案边上,跪坐下来,铺开了刘正的那个斗大的寿字笑着。

“很漂亮。”孙尚香只懂武哪晓得字体的好坏,只觉得还行,不错,嗯,还有点漂亮。不过,今个儿是母亲的生日,她出口的时候不免的提高了一点她心中的评价。

吴国太本来满心的想要显摆显摆,说一番大道理给孙尚香听听,夸一夸这字的珍贵,当然写字的人自然就更珍贵了。

但见只懂武事的女儿一开口就是漂亮,心下欢喜,连连道:“是漂亮,是漂亮。”

第一百零四章 无耻啊

“女儿不懂文事,却是不知,这字儿在当事是如何的珍贵,也是母亲今日寿辰,仲谋这才开口让人家给写了一字。”还嫌显摆的不够,吴国太继续的拿着手上的东西,大书特书。

“二哥也真是的,母亲要是喜欢,就让人家多写些嘛,他好歹也是吴侯啊。偌大的江东,谁敢不听他的啊。”孙尚香却吐出了这样一句抱怨,小脸上带着点愤恨。

“不行,我得去跟他说道说道,还有那个什么军师将军,杀了堂兄都不给做主。”连珠炮似的,一点点的愤恨爬上了孙尚香的脸颊。还带着点委屈。

孙策死的早,孙尚香懂事的时候,都是孙权在照顾,而且是无微不至。刘正那事儿,还是孙权第一次没给她做主。她心下是委屈的不行。

“等等,等等。”吴国太却是被孙尚香这几句不识大体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赶紧拦下起身就想要去找孙权质问的孙尚香。

轻轻的拉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孙尚香,让她安静的坐下来,吴国太这才叹气道:“都是母亲太宠你了。”

“母亲。”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听到吴国太这样说,孙尚香睁着双漂亮的眼睛,委屈溢满了眼眶。

“你不懂,这写字儿的人,他不一定就得听你二哥的,你二哥是吴侯没错,这江东地儿也没人敢跟你二哥过不去,但是这天下呢?你二哥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呢。”吴国太叹息着拨弄了一下孙尚香的秀发,道。

“可是按照母亲说得,这个人就在江东啊,他肯定不会逆了二哥的意思吧?”孙尚香还是不明所以,轻轻的靠在吴国太的怀里,呢喃道。

“哎。”吴国太已经绝望了,这女儿也实在是不懂事,她都铺垫了那么多,居然还不明白。

“你二哥他想笼络那人,还为江东地添一个俊杰,好与天下争衡。又怎么会以威压服那人。”吴国太是个经历风浪无数的人,孙权的意思她哪里会不懂啊,不过刘正的才能仪表也确实是上层,吴国太心下是满意的,这两相合则,不管是于私于公都是好的,反正这婚事是由不得这女儿了。

“哎,那些大事女儿不懂。”孙尚香摇着头,有些涩然道。平时也都是一副刚强的模样,这一份涩然委实给她添了几分风情。

吴国太看着,心中涌起了几分自豪,这女儿的容貌是如何出挑,她心下是有数的,也不担心她笼络不住刘正。如果再加上孙家的权势,刘正这人还不铁定留在江东。

“不懂没关系,反正母亲不会害你就是了。”吴国太看着这大事上迷糊的女儿,心下也是没了再说道显摆的意思了,刘正的字儿在懂行的人眼中是稀有的,但在女儿的眼中恐怕就是…哎。

第二天,刘正就得到消息了,孙权的那个族叔的下场确实太好了。当天,刘正就带着吴姬,唐姬,举杯言欢。

小醉了一场。

春风日暖。

这日刘正起床后,照例打了一套拳,玩耍了下长枪短剑,洗了个热水澡,而后才享受起了这暖暖的一天。

好暖和啊。迎着太阳,坐在一张近期才命人制作起来的椅子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爽利啊。

“将军,诸葛先生来了。”下人的话,很是打破了这份难得的享受氛围,不过一听诸葛先生来,刘正也不得不起身。

这江东姓诸葛,他又认识的也就那个诸葛瑾了,牛人诸葛亮的兄长。不过他被行刺的那天,诸葛瑾不是让好生定魂休养嘛?怎么就自己上门了。

不会真是上门来讨教书法的吧?

带着份疑惑,刘正来到门口,亲自迎了诸葛瑾进来,引到书房坐下。

“不请自来,还请操德见谅。”诸葛瑾的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一坐下就给了刘正一个抱拳,歉意道。

“何来见谅之说,应该是蓬荜生辉才是。”刘正也是笑着举拳道。

两个人再谈了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诸葛瑾这才面色一正,道明来意道:“操德应不曾娶亲吧?”

诸葛瑾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莫非是想帮我纳个正妻?不过什么人敢让诸葛瑾上门来做媒啊?想了想,刘正抛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心下有些奇怪。

但刘正面上还是很有礼貌的道:“不曾。”

这个答案,心中也是有的。诸葛瑾仔细的端详了刘正的面色,心下斟酌了一下,还是直言了来意道:“既如此,我这里有一门亲事,不知操德可愿意?”

刘正心下诧异之极,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居然真的有人能请的动诸葛瑾来做媒?随即,刘正的心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江东地界,劳动诸葛瑾出马的人不是没有,但这份人情委实太大了些,唯有一户人家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让诸葛瑾出马了。

“咳咳…。”刘正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脸上的荒谬和不可思议,稍后,即直言道:“家中有两房妾室,也有中意的女子,子逾好意却是心领了。”既然想到了,刘正就干脆的拒绝了。

不好的预感,不好的预感。如果真取了想象中的那个人,他干脆撞死算了。免得碰人家的时候还要心中提防着,被人家给阉了。

不过好像不太可能啊,那个啥。那人应该……应该跟刘备那个啥啊。

“操德此言差异,大丈夫在世,怎么可以无正妻?别说正妻能坐镇内宅,如果选一门好的亲事,在仕途上也是一件助力。”诸葛瑾岂会被刘正的几句话给打倒。笑着教训道。

听着诸葛瑾如此说,刘正心中越发认定对方就是孙尚香了。麻辣噶比的。仕途上的助力?是毁老子根基啊。

我真取了孙尚香,刘备还不怀疑死我啊,妈的。心中大骂一声,刘正举拳道:“子逾好意,我却是心领了。”

诸葛瑾却没理会刘正的推脱,笑着道:“这做媒之事,我也是头一遭,我就直说了吧,就是吴侯,想嫁妹于操德。而且已经修书一封去了刘皇叔那边。”顿了顿,诸葛瑾又道:“如今正值两家联盟,操德是皇叔族弟,与吴侯之妹结亲,乃是能巩固两家关系的良方,我想刘皇叔为大计着想,也会替操德应下的。”

其实诸葛瑾心中也是有点无奈的,孙权可能也清楚刘正是个滑手的,这才直接绕过了刘正,去跟刘备商谈。

还是那句话,孙权相信刘备不会为了刘正这个人,而放弃两家联盟抗曹的大好前景。如此,只要把刘正留在江东,想方设法的笼络之,这江东又是添了一位重量级的人才。

在孙权心中,刘正的高度绝对是出乎刘正自己预料的。

不过,却是苦了诸葛瑾这个媒人。遭人白眼啊。诸葛瑾看着刘正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下无奈的紧。

“那就只能请兄长做主了。”脸色变幻着,最终化为平静,刘正举拳对着诸葛瑾道。

诸葛瑾笑着点头。

那笑容,怎么看都让刘正有种掐死他的冲动,这老子活的好好的。你非要给老子添堵。

刘正也是前所未有的重视起了自己的名头了,是不是太大了些?如果说孙权先前的笼络还算正常,那么现在连妹妹都舍得塞给自己,也实在是太,太他妈的无耻了。

想要跟老子结亲,却跟刘备先谈,你不是明显的挑拨离间吗?无耻,无耻啊。

诸葛瑾本想再说些话儿,但看着刘正的心绪不高,就起身告辞了。刘正起身把诸葛瑾送走,一转身就是一张哭丧的脸。

要是刘备真答应下来了?老子这以后该怎么办?回荆州?取了孙权的妹妹,多大的嫌疑啊。那肯定不是心腹的待遇了,要是在江东,那老子建立起来的那些功勋谁给老子买单啊?

你孙权给老子买单啊?操你姥姥的。

刘正发起狠来,谁不敢调侃上两句啊,现在发火了,别说是操孙权姥姥了,就算是爆孙权菊花也干。妈的。

心情不佳,脸色也摆在那里。中午用膳的时候,吴姬与唐姬两个也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她们两个还是头一次见到刘正的这副样子呢。

吴姬到底是胆大一些,小心问道:“将军这是遇到烦心事了?”

刘正听的眼睛一亮,一手指着自己的头,问道:“你们说,我这颗头到底值几何?”一句话,把两人骇的不行,发着抖,赶紧跪了下来。不知所措的看着刘正。

见此,刘正苦笑着摇着头,换了个说法道:“我这个人,还有头上的名头倒地值几何?”却是刘正想想这个,又想想那个的,有些地方想到了死胡同里了。

“自然是千金难求。”见刘正的这一句话,两人心下松了一口气,赶紧道。

千金难求啊?是啊,千金难求呢。我的一番表现在刘备心中几乎也是完美吧。既然孙权都能舍得妹妹笼络我,那刘备岂不会掏心窝啊。

刘正想到了刘备与孙权的共同点,那就都是枭雄之资啊。想的都是王霸之业。这么一想,刘正觉得豁然开朗。

就让刘备去抉择去想吧。要是刘备真有心抛弃老子,老子就在这东吴住下了,要是刘备不放手,那老子一定要回荆州,继续呆在刘备那里逍遥。

第一百零五章 万里之才

襄阳城北,一座硕大的连营望江而坐。

大帐内,刘备的脸上却是没了自从联盟赶曹操去了江北以来的笑容,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手中的一封书信。

左右四周,坐着简雍糜竺诸葛亮等一些人。

“孙权这是何意?”谁都能听出来刘备口吻中压仰的怒火。

是啊,这边的军师将军不过是去溜达了一下,就被人给叼在了嘴里,还不肯放手了。这让刘备如何不怒。

再坐的即使是后来才加入了的诸葛亮都晓得刘正在刘备心中的地位,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清楚晓得刘备心里是把刘正当做张良来用的。

张良何人啊。乃是高祖皇帝身边的第一谋臣,高祖就是因为有这位谋臣的奋力谋划而成就了汉室几百年的江山。

“恐怕是想留操德在东吴吧,毕竟操德的这份名声在外。”简雍看了看四周都沉默不语的人们,举拳道。

是啊,名声在外,虽然是毁誉参半的,但也是名声啊。尤其是刘正的那份胆识,敢直言逼迫江东的胆识。

还有就是刘备的莫名重用,孙权下血本想挖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该如何事好?”刘备脸色更差,环视了眼四周,直言道,明显不想放手,但看这意思也是没有打算跟东吴翻脸的意思。

帐内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显然这事儿有些辣手。

还是诸葛亮打破了沉默,直起了身子对刘备举拳道:“操德乃万里之才,心中才万千天下大可去得。”

刘备的眼神中精芒一闪,随即隐下,诸葛亮这一句算是挑拨离间了吧?但想着诸葛亮往日的行事作风,刘备却是按耐下了这个心思,继续等待下文。

顿了顿,诸葛亮又道:“但观往日操德的品性,颇为念旧,与翼德更是兄弟相称,家小也都在襄阳。只要主公不疑,待操德家小如往昔,在战后又派人接应,操德则必返。”

刘备心下思索着刘正的为人,确实如诸葛亮所说。对他自己也是无话说。刘备想了会儿,再问诸葛亮道:“那这事就应下了?”

“有利于两家联盟,自然是要应下。”诸葛亮笑着点头道。顿了顿,诸葛亮又道:“不过,主公最好还是给操德去封信,安抚之。”

刘备欣然点头,提笔快速的写了两封书信,再命人快马奔往东吴。

吴侯府,孙尚香却是连着三天没吃饭了,小脸白的让人心疼。往窗边一坐,活脱脱的像个陶瓷人儿,哪还有点往日的干练爽气。

吴国太看着心疼,但晓得女儿这样脾气将来会绝对会吃亏,也就硬起了心肠,道:“这婚事儿,你二哥定下了,就差刘皇叔那边点头了。媒人还是诸葛瑾。你要是再不懂事闹将什么事儿出来,母亲都不会偏袒你了。”

孙尚香这些天玩绝食那还算好的,前些天还嚷嚷着带着百余女卒想要砍了刘正呢。被关了几天小黑屋,这才算稍微老实了起来,玩起绝食了。

“母亲。他….他是仇人啊。”孙尚香闻言泪水就像是珍珠串儿似的,低声哭泣道。

“我心里可每当那孙辉是孙家族人,要不是他,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性子。”吴国太面色有些黑了,大声斥责道。

随即,又有些后悔了,转了个话题,道:“那天母亲寿辰,刘正送上的那副字你也是看见了的,这天下没人能出其左右。”

顿了顿,吴国太又道:“母亲也跟你说过,这刘正智计才能是被仲谋看对眼了的,你就算是不相信母亲,你也该相信你仲谋吧?他坐镇江东这些年,何曾看错过一个人?”

再愚笨也晓得吴国太是下定决心了,何况孙尚香也不是太傻的一个人。心下虽然大叫着就是仇人,但面上却已经稍显平静了。

吴国太看着孙尚香的脸色,以为她是开窍了,心下大喜,道:“这事儿反正是八九不离十了,你先好好养养身子,母亲去给你置办嫁妆去。”

说完后,吴国太笑着端详了女儿的面容一会儿,笑着走了。

刘正。想着那天自己被打成了猪头时候的情景,孙尚香心中咬牙切齿。

住在不远处的刘正心下也是不好过,因为他接到了确定的消息,那就是刘备同意了这门婚事。

读者刘备派人传来的书信,刘正心下又有所感悟,信中不缺乏推心置腹,也存着关爱的味道,甚至还有一丝恭喜,除了这些没有其他了。

刘备没放弃他。刘正从这封信中,读出了这个味道。

越咀嚼,就越发的觉肯定。这让刘正的心情好了点,孙权虽然看似对他不错,但他心下惦记着的还是蜀国啊,当然还有那一份已经开花结果,只等着收割的功勋啊。

第二天的时候,吴国太就派遣了心腹侍女来了这边府上,打理着一切,而且还明确的表示两家婚事会在二十天后举行。

主要是刘正这边没亲长,唯一的兄长也是刘备,一切都是吴国太主做就成了。吴国太自然不想夜长梦多,孙权也是如此,自然够快。

闪电般的结婚也不过如此了。刘正看着那个侍女带着一大堆侍女在房间内布置着,一些家具饰品也都不断的从外边运送进来。心下满是无奈。

一个发誓将来做侯爷,谁也别再想让他干不愿意干的事情的穿越者,居然婚事都不能做主。说出去简直丢脸啊。

这中间的功夫,其实刘正也不是整天闲着。

而是呆在家里整天的想着该咋办,取个娇惯了的孙尚香简直是男人的耻辱,大丈夫的坟墓。而且对方还配着兵器,带着女兵。

虽然有些悲哀,但刘正承认他现在跟个上门女婿都差不多了。这日子要咋过啊?

没准人家还会大发雷霆,把老子给阉了。摸了摸下边,刘正心下满是他妈的恼火。算了,事情都成了这样子了。到时再说吧。

恼火过后是满心的无奈与悲凉啊。

“对了,恶来。你取妻了没?”刘正突然问站在他身后的恶来道。

恶来摇着头,随着刘正四处走动,哪有机会啊。

“等将军我成婚时,也给你指个。”刘正道。

“谢将军。”

刘正:“……..。”

本想调侃一下恶来,没想到恶来不仅当真,而且还爽快的应下了。

第一百零六章 平淡

娶妻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了,早在襄阳给了枝桃姐妹俩名分后,刘正就没想到过自己居然还有取正妻的一天,而且对方还是顶顶彪悍的人物。

府邸上被彻底的装扮成了大红色,侍女随从不断的穿梭在各个地方,给客人门倒酒,侍候着。

以孙权为首的整个江东势力的各方人物,刘正一一的敬酒,认识,然后再谈笑片刻,弄得团团转,到最后更是头重脚轻,看着人都觉得会有三个虚影在晃荡。

最后,刘正装昏,这才混了过去。

实在是太热情。

在侍女的搀扶下,刘正走在过道上,凉凉的风儿吹过,使得有些清醒。孙尚香诶,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过场。

侍女们搀扶,也只是搀扶着一小段的路,当走到卧房门口的时候,左右搀扶着的侍女就福身退下了。

刘正自己站定,看着房外清一色的女卒,不太凶煞,也没带兵器。“将军。”刘正打量这些女卒的时候,这些女卒很统一的对刘正行了个礼,叫了声将军。

刘正淡然点头,伸手按住虚掩着的大门,轻轻一推,走了进去,并且随手关上。老实说,会发生什么事儿他也不晓得,但是想想孙尚香的那种性格,刘正就有点没底,反正今夜不会轻而易举就是了。

而且刘正心下已经准备好和孙尚香摊牌的打算了,同孙尚香谈条件,两人名为夫妻就成了,其他不必计较。

真他妈的无趣。

房内,点着很多灯,显得很亮很亮,映射着四周红彤彤的布置,越发的显得喜气洋洋。

孙尚香穿着一身红色的大袍子,端坐在床上,脸上的装化的很浓,嘴角上的一点猩红,看着很煞气。俗。俗不可耐。刘正撇嘴。

“你躺床上,我睡地板,咱们分开来。”刘正很是大大咧咧的道了一声,自顾自的朝着一边的柜子走去,按照想象中,这里边应该有很多陪嫁的被子。

一条两条三条,刘正上上下下的数着。

另一边的孙尚香却是彻底的愣住了,心中想象的千万种嘲讽刘正,寒酸刘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但她生性好强,见刘正居然直溜溜的说出了这番话,眠着嘴不再言语,只是冷冷的看着刘正的动作。

这一点到是出乎刘正的意料之外,在想象中,今晚孙尚香抽出刀子来砍他,都在接受范围之内,但没想到孙尚香居然没有言语。

不过如此正好,大爷我自己睡自己的。刘正一一的往地上垫起小山高的被子,躺上去之后,再弄了条盖在身上。

眯上眼睛,一夜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刘正看着窗外东升的太阳,疑在梦中。其实昨天晚上,刘正虽然眯着眼睛,但耳朵却是紧紧的竖着的,预防被害啊。

但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昨晚上房内是没有侍女在守夜的,刘正自己儿穿起衣服,整理妥当,转过身子,一眼就看到了眼神如刀般盯着自己的孙尚香。

除了眼睛红了点,跟刘正昨晚上见到的时候一摸一样。莫不是一夜没睡?

看着孙尚香的眼睛,刘正忽然回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两人的误会时,似乎这丫头除了莽撞和草菅人命以外,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反而自己似乎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听到孙尚香这个名字就肝胆俱裂了。

莫不是成亲后,这丫头转性了?想要当贤妻良母了?刘正又胡思乱想了下。

“昨晚的羞辱我暂且记下,你以后的日子休想好过。”咬牙切齿的,孙尚香狠狠的吐出了这句话,狠狠的打碎了刘正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贱人。”刘正心下狠狠的竖起了一根中指,大骂了一声。

说完这句话,孙尚香不再理会刘正,脱下了沉重的外袍。自顾自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清爽干练的走到门口,唤了门外守着的女卒,打来热水,洗去脸上的装后,就走了。

就这么干脆的走了。

这贱人的心中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刘正心下真是纳闷了。不过作为昨晚应该XXOO的一对夫妻,女的虽然走了,但作为要负主要责任的刘正却是稍微迟疑了下,这才走出了房间。

下一刻,进来收拾的侍女们脸色红红的拿走了一张染着红印记看着很凌乱的床单,铺上一条新的,这才走了出去。

平淡,平淡。接下来的日子,刘正除了陪着孙尚香去拜见了一下吴国太以外,在东吴的生活居然还是那个样子,居然一点都没改变。

早上的时候打打拳,偶尔也能与在练剑的孙尚香撞见,一天的时间不是呆在府上,就是去鲁肃那边逛逛,或者是打听一下襄阳那边的战事。

优哉优哉的。

“操德。”这日,刘正还是照例在晒着太阳,鲁肃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刘正的身后,笑着打招呼道。

这些日子,鲁肃与他也算好友相称了,一般情况下,鲁肃进门,门房也不会拦下,不用通报就请他进来。

听着鲁肃的声音,刘正也不意外。意外的反而是鲁肃口语中带的笑意,何事让喜怒不形于色,始终淡然如水的鲁肃如此高兴的?

刘正有些意外的转过头来,看着鲁肃面颊上的一丝笑容,心中忽然一动。

脱口而出道:“莫不是曹操退兵了?”

算算时间,三方在襄阳相持了大约四五个月了,东吴与刘备到是无碍,毕竟在自己的属地附近作战,但曹操不同,他那庞大的大军,所要的供给全部都是从遥远的中原运过来的,相持的久了,拖不起的。

“非也,而是关中马超这些人动了。曹操调拨了五万大军前往救急去了。”鲁肃笑着道。

五万大军?按照前方反馈来的消息看,曹操的兵马也不过是二十五万到三十万左右,现在分兵五万,也算伤筋动骨了。

这样一来,孙刘联盟胜算无形中就大了很多。也难怪鲁肃如此高兴了。

...........

实在是太冷了,这章写的没感觉,哎。

第一百零七章 但矛盾还是要爆发的

刘正也来了精神,与鲁肃一起谈了会两方的优劣,也谈了谈局势发展。越谈论越是兴起,也越发高兴。

中午时,刘正留下鲁肃在这边用膳,一起喝了小酒才送走了鲁肃。

送走了鲁肃后,刘正回到了院子里,依旧晒着太阳,不过心下却是掩不住的高兴,曹操看来也是差不多该退却了,自己也应该能回荆州了吧?

不过,这事儿还得小心谋划才行。刘正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该如何金蝉脱壳,却猛然的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面上带着无限惶恐的侍女,向这边发足狂奔。

脸上不仅惶恐,还带着一大片的伤口,流着血。刘正也是呆了呆才认出这是吴姬身边的贴身侍女,姓陈。十七八吧,不错的一个孩子。

“将军,将军,您快去救救夫人吧?夫人她,夫人她要打夫人。”到了刘正面前,还来不急喘息,就道出了这句语无伦次的话语。

“说清楚些。”刘正头疼道。

“是夫人,不是,是孙夫人要发落吴夫人。”好一会儿,这人才清楚的道出了一句话来。

“带路。“刘正越发的头疼了,孙尚香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主。

跟着这侍女来到了内宅,吴姬住的房子外边清一色的站立着佩剑的女卒,佩着剑的女卒。头疼,头疼。

闯吧。刘正虽然对吴姬的感情不深,但是也不希望她被孙尚香给折磨,毕竟也算是照顾了自己不短了。

不过当刘正防备着,进入到这些女卒的攻击范围之内的时候,却没见这些个女卒有任何的举动,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冲了进去。

不过房内的一幕,却让他肝火大冒。

躺在地上的两个背部血肉模糊的人影,是这样的刺人。怪不得侍女来报说被打,在外边却是没听见动静,却原来已经成了这副没样。

一个箭步,刘正来到吴姬的身边,颤抖着手,探了下鼻息,心下一凉,却是死了?相处了多日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刘正承认自己是个凉薄的人,对于刘备是如此,对孙权也一样,对于同僚甚至是诸葛亮也多是利用居多,谈不上什么感情。

但那种又未尝不是刘正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在这个时代,有感情,尤其是太忠心的人往往都没好下场。

别跟刘正提诸葛亮,诸葛亮他很忠心,也很有能力,也有好下场。但如果刘禅的心胸再狭义一些,诸葛亮此人成不了一个名臣,反而会成为一个权臣。

所以太忠心不成,有时候耍耍手段做个宠臣反而会活的很滋润。

这些都是刘正凉薄的原因,但,….但是刘正不承认自己没情感,没伤感,绝对不承认。对于自己的女人,对于部下士卒,对于魏延,张飞,对于儿子,他自认为顶得上男人这个字。

但今天,在自己的府内,居然保不下自己的女人?

当刘正愣住的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丝低沉的呻吟声,迅速的转过头,刘正惊喜的发现唐姬居然还睁着眼睛。

刘正毫不犹豫的上前搂住了唐姬。

“将…将军。”靠在刘正的怀里,唐姬的神色中满是安然,自从被刘正宠信做了个些天官家夫人以来,她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的安然。

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虽然刘正有时候会让她感到畏惧,但是却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脚,更没有把她抛弃了。能生活在刘正身边,她是满足的。

“别说话,别说话。”刘正低声安抚道。

“将….将军,是我和吴姐姐惹怒了孙夫人的。”刘正是很想怀中的女人活着,活的好好的,但唐姬只给他留下了这句话。

唐姬给予刘正的感觉,是个听话乖巧的女人。话不多,但很体贴的女人。很柔顺也很典型的南方女人。

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刘正也听得出来,这个女人,这个往日间,刘正自己都可能忽略了的女人,居然还在为他着想。

即使女人小如唐姬,也清楚的晓得现在刘正的处境。刘正不能与孙尚香发生直接的冲突。

孙权啊,你嫁妹妹来笼络人是对的。但是有时候,往往人算不如天算吧。如果说先前刘正打算刘备那边无容身之所就留在东吴的话,那现在就没这份心思了。

现在是吴姬,唐姬,将来就会是枝桃,翠竹,甚至是薇姿。男人都是偏心的,刘正承认自己对于吴姬这两人,比不翠竹两姐妹好,现在这两人死都让刘正心中隐隐发痛,要是将来孙尚香不动声色的就要了他最宠幸女子的生命,刘正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杀之,以泄恨。

“你做的很好。”刘正放下唐姬渐渐发冷的身子,冷冷的对孙尚香道。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这样的狠毒。骄横这个词儿放在她身上,已经很不合适了。

“我给她留了一口气。”面对刘正冷冷的神色,孙尚香不慌不忙的伸手拨弄了下自己的发丝,道:“我是这个府上的大妇是把?有资格处理这两个人的,而且,这两个人还是我二哥送给你的。”

“吴侯有个好妹妹。”刘正淡淡的道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她了,走出了房外,那个吴姬的贴身侍女还在外边,被两个女卒拦着。

“去叫些人,给夫人们换身衣服。”淡淡的说了声,刘正踏着有些飘忽的步子,走了出去。

吴侯府,孙权得到了孙尚香仗杀了刘正两个爱妾的事情,几乎不敢相信。那个死丫头,她难道还不明白。笼络住刘正,就为江东添了个无双俊才?不提刘正先期的表现,单单听着自从刘正来了之后,鲁肃与他谈论起刘正一日赞过一日。孙权这心中别提多想笼络住刘正这个人了。

要是东吴有两个周瑜,何愁不能踏足中原啊。

姨母应该跟她通过气,通过气了的啊。劣女不可扶啊。孙权一把抽出长剑,竖着砍翻了身前的木案。

不仅是孙权,就连吴国太得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是气的人发抖。这个女儿,老是耍着小聪明,就不明白她的这份荣华富贵,是来自什么地方的。

不过气过之后,吴国太却还是担心着女儿。赶紧唤了侍女,到了孙权这边来。

“姨母啊,您当初不是说尚香听懂了那份道理的吗?”孙权还是第一次质问吴国太。

“尚香是糊涂,但现在也不是怪她的时候,应该先想办法补救才行啊。”毕竟是自己女儿犯了错,吴国太也没有恼火。而是提议道。

“刘正在东吴,只碰过那两个女人,怎么补救?”说实话,孙权没有在刘正身边安插耳目,但是有些消息却是他不听也能有人报上来的。

“我听说刘正在荆州还有两个很得宠的妾,仲谋可以以刘正的名义,讨要过来,也好安其心,最不济也可使他在东吴扎根。”吴国太思虑了一会儿,道,顿了顿,又道:“我在给尚香去封信,敲打一下,让她好生安抚刘正。”

“姨母不亲自去见见?”孙权心中一动,道。

“不去见了,见了省的又心软,哎,本以为给她找了个好的依靠,却不想她自己拿捏不住啊。”吴国太叹息着走出了孙权的书房。

孙权送了送,随即返回了书房,奋笔疾书,却是按照了吴国太的提议,向刘备讨要刘正的家小了。

当然,这出口还是得委婉点的。

院子,还是原来的院子,这天还是原来的天,这江东还是原来的江东。但刘正身边却是少了两个熟悉的人。

这些天,刘正一边安排了他的两个女人的后事,一边就在不断的思考,该怎么离开东吴。

其实离开东吴真的很简单,只要他和恶来乔装一下,两个人就可以离了东吴。但问题是离开后该怎么办。

婚姻一旦牵扯上政治,那就是理都理不清楚了。孙刘联盟没有胜利前,刘正不能走。

“将军,外边传来消息说,襄阳那边皇叔与周瑜败了一场,被烧了很多船只。”突然,恶来从外边走了进来,凝重道。

不可能。这句话刘正几乎已经脱口而出,但是生生的忍了下来,恶来却是从来没有骗过他的。也不是个能开玩笑的人。

他说败,那就是败了。

但怎么可能,历史上,刘备与周瑜兵力与曹操相差了一大截的情况下,也不曾兵败过啊,怎么现在反倒是败了?

“哪里得来的消息?”刘正问道。

“鲁肃派人传来的消息。”恶来答道。

“备马,去鲁肃府上。”刘正想也不想道。

“诺。”

老天都不帮他啊,要是孙刘联盟大破曹操,他大可返回荆州,他也是相信这个机会不远了。但偏偏现在孙刘联盟败了一场,他更不能走了。

走在鲁肃的府上,刘正的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

荒谬,真是荒谬,周瑜与诸葛亮都是吃白饭的吗?身边的人都被算计了,刘正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这一消息出来,等于刘正坐困江东的日子得延长,刘正这心灌满了恼火。

第一百零八章 自谋远去

道了鲁肃府上,却被门房的告知,吴侯急招鲁肃议事,刘正无法,只好呆在鲁肃府上等他回来。

鲁肃是豪强出生,本族并不在这吴县,他在吴县的房子还是当年孙策赐下的,家中有个妻几房妾。

刘正也是熟面孔了,鲁肃妻陈氏听下人来报,就出来招待刘正。陈氏是个爽利人,笑着与刘正谈话。

刘正笑着应付,但心下却是不停的思虑,怎么回事,身后有襄阳城作为后盾,旁边有东吴的水军作为援军。

孙刘联军怎么就败了一场,还被烧了不少战船?

刘正几乎等到冒烟的时候,鲁肃才从外边走了进来。

陈氏见此,起身迎了迎鲁肃道:“老爷,刘将军久等了。”

鲁肃点头,他在门外也是听门房说起过了,也没什么惊讶的,前些天前边还传来消息曹操那边撤兵五万,今个儿传来的消息却败了一阵。

谁都会惊讶吧。

鲁肃让陈氏先回内宅,这才走了几步对刘正举拳道:“哎,操德啊,前些天却是我欢喜太早了。”

刘正摇着头道:“子敬可否先给我解惑,这前方形势大好,怎么会说败就败了?”

这会儿,鲁肃已经选了个在刘正对面的位置坐下,闻言摇头道:“虎豹骑从新房突入,一人数马,突袭了大都督的水军营寨,北边的曹军望风而动,全军杀来,死伤无数不说,战船也是损失大了。”

从新房突入?刘正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新房与襄阳相差数百上千里,沿路城镇无数,虎豹骑要想从这点突江而入,就必须时时刻刻的处在高速奔走的状态,不让沿途的一些城镇给襄阳切入消息,这中间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或是耽搁了一下,虎豹骑就是个全军覆没的局面。

算是一招狠棋了。

“那曹军又渡河了?”刘正心下觉得很不妙。

“大都督帐下船只损失过大了,已经对曹军构不成威胁了。”鲁肃这话算是回答了刘正的问题。

刘正抬头看着鲁肃脸上难掩的一丝苦笑,心下凉了个透底,长江天堑从来都是在东吴的控制之中,本来曹操那方会担心自己水师不强,后勤被切断而选择返回北岸,也是孙刘联军占的唯一优势。现在优势没了,曹军又顺利渡河了。这后果就大发了。

曹军战力之强,中原兵之凶悍绝不是南边的军队可以比拟的,当初刘备七八万大军镇守襄阳,还拥有城池守护,却被打压着打,就是个明晃晃的例子。

“现在大都督收拾残兵在外,与关将军的外军,襄阳城大军遥相呼应,勉励维持着。”鲁肃接着道。

刘正闻言却不言语,沉吟了良久,这才迟疑道:“是否是我兄与大都督闻北方撤兵,而放松了警惕,这才有此一败?”

鲁肃闻言摇头,道:“闻北方撤军,大都督与皇叔那边反而是多添了巡逻的士卒。纯是因为虎豹骑来去如风。”顿了顿,鲁肃又道:“奇的是,大都督兵败后,北方的五万大军也从新与曹操合为一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刘正心下一动,随即大是叹服,故布疑阵,放出北方马超反的消息,又确实的分兵五万。又料定了孙刘方的将军不会为了北边撤军而放松警惕,反而是精神紧绷的应变。

就在此时,当狠即狠,渡河突袭。杀了周瑜一个措手不及。

“哎。”鲁肃与刘正几乎同时叹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的紧。

“操德可有何妙策破敌?”沉默了一下,鲁肃忽然想起了眼前的人可是刘备的军师将军,心下一动,问道。

“我也只知道个大略,又不在前边,不明情况,又有何妙计。”刘正苦笑道。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纸上谈兵可能会有点用处,但真到了临阵布局,论及破敌之策,他是下下流的。

不过。忽然刘正的眼神一亮,心中的思绪就起了变化,现在两军又陷入了僵持,但刘正认为孙刘联军不会败,至少能不让曹操的脚步南下一步。周瑜这些人虽然败了一场,但毕竟不是饭桶啊。

但维持不败,必定不会是孙权还有刘备心中所想的,他们肯定是想要把曹操赶回北方,最好把曹操打残,三十年不会再次南下。

这个时候,既然周瑜他们无破敌之策,正是需要一个力往狂澜的人物出来收拾残局啊,我这个军师将军虽然实力不济,但好歹名声在外。去跟孙权说道说道,去前方做个参军,应该可行。

一边可以远离东吴,脱离孙尚香的势力范围。而且还大可跟刘备取得联系,应对怎么在曹军撤退的时候,立即返回襄阳。

老子一定要回襄阳。虽然看着孙尚香的时候,刘正恨不得把她给吞了,但是不可否认,在东吴与孙尚香作对,是绝对没胜算的。

如果老子以后能主导蜀国,一定苦心经营,吞灭了吴国。命人天天毒打孙尚香。

君子报仇五十年不晚。那两个妾在别人眼中可能不算什么,但在刘正心下却是占了一点份量的,刘正的报复心有多重,只有他自己知道。

坐在刘正对面的鲁肃可能做梦也没想到,对面的这个与他谈话的军师将军,想的居然是如何吞灭他的国家吧。

刘正心下急闪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就算要动作,也绝对不能自己去跟孙权说。

得别人代劳才能稳妥。

刘正看了看面前的鲁肃,举拳无奈道:“苦身在东吴啊。”

这份神色有些无奈,又有些进退为难,反正有多苦涩就有多苦涩。

鲁肃看的心下一动,试探道:“操德可有前往前线给大都督参机的心思?”刘正的名头不是唬人的,如果去了前边,刘正忽然就有大用也说不定。

放在后边确实可惜了。鲁肃心下暗想。

刘正欲言又止,随即无奈的摇着头。

刘正这副面相,暗合了有难言之隐。鲁肃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刘正有什么可犹豫的,笑着转移了话题,没有和刘正再继续谈论国事。

谈论了几句,刘正就举手告辞了。

本是来打探消息,没想到却是得了个机会,按照刚才鲁肃那试探的话语想来,鲁肃的心里应该是存了。让他去前线参机的心思。

刘正怕再呆下去会露出什么马脚。

第一百零九章 再入府

这些天,孙尚香的表情到是有些异样,前些天眼神有些红红的,似乎是受了什么委屈,但这些天,反而变本加厉了,看着刘正的神色恨不得要拿刀砍了。但却始终没有动手,似乎在犹豫什么。

春风渐暖,每天早晨起来,运动一翻后,刘正也不洗热水澡了,凉水澡反而成了王道,洗完后精神熠熠的。

打了拳后,刘正也打算去例行公事的洗个凉水澡。没想到却在回房的路上跟孙尚香碰了个正着,这显然让刘正诧异。

这些天他们俩还是睡在同一个房间,也还是分开来睡,但是刘正特意都起的很早,然后出来找个僻静地方打拳,等他打完拳,孙尚香也应该起床,并且也应该在练剑了才对。

但现在孙尚香却是一幅文静的打扮,看神色也好像是特意来找他的。

“母亲找我们一起过去。”似乎跟刘正说话,孙尚香连半分耐烦也奋袂,冷冷的道。

“等我洗个澡吧。”刘正点头道。说完,即与孙尚香擦肩而过。形同陌路。

话说,岳母有召,放在外头是平常事,但对于刘正两个却是有些特殊了,上次去的时候两人就稍显冷淡,现在他们就更淡了。

同孙尚香坐在一辆马车上,刘正有些伤脑筋,这要是见了面,吴国太质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现在他毕竟没离开东吴,而这位老太太是个能左右孙权的大人物。

正伤着脑筋呢,坐在旁边的孙尚香却忽然道:“见了面,不要冷着。”刘正诧然转头,却发现孙尚香眠着嘴,似是极为不愿意说出这番话来。

看着刘正转头,孙尚香的面色又是一变,冷冷道:“你如果不让我好过,就别怪我让你更不好过。”

却是让刘正更诧异,孙尚香不是个没头脑的,这刘正心下清楚,进门许久后,才处理了吴姬两人,就是一般大妇嫁入官宦人家后的手段。

唯一区别的就是,一般大妇都是先笼络住了丈夫,这才处理姬妾的,而孙尚香是直接来。来了个让刘正连防范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但现在听孙尚香的口气,看似强硬,却显得软弱了。

刘正嘴角牵扯一丝淡淡的笑容,道:“你求我?”

“哼。”孙尚香冷哼一声,别转过了头。

刘正淡淡的笑了笑,既然有了孙尚香的这句话,他刚才的脑筋就算白伤了。

马车行的不快也不慢,但也耐不住吴侯府与刘正府邸这么近的距离,两人冷淡了片刻,吴侯府也就差不多到了。

出了马车,刘正还伸出了手,很是温和的。打算扶孙尚香下来。

孙尚香犹豫了一下,还是象征性的与刘正的手碰了碰,走下了马车。

还没走进门,门口处早已经等候的几个侍女就迎了出来,叫了声姑爷,小姐,就拥裹着两人朝着吴国太的住的院子走去。

满目的楼阁,满是侍卫守护的过道。进着威严又肃然的吴侯府,已经再也不能给刘正那种艳羡的感觉了。

厌恶一个人,能把她身后的一切都厌恶上。刘正现在就有些讨厌这座吴侯府。

“可是念叨来了,操德来,坐。”进得房门,第一眼就见到了满脸笑意的吴国太。

一边招呼着,吴国太一边却是暗自打量刘正两个的表情,越看心下越是满意,比之前一次来的时候,看着暖和多了,也更像是夫妇了。

连走路,孙尚香都是落后刘正半步的。

心下满意,吴国太面上的笑容自然更盛,很热情的与刘正说一些家常话,谈了些许时间,又忽然瞥见孙尚香始终低着头,看着地面的模样。

心下又是一疼,也晓得这女儿可能是真的伤心了,自从孙尚香发落了刘正的两个妾后,吴国太就亲自提笔,给孙尚香去信,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就把她逐出孙氏。话是说了重些,但这未尝不是为她好啊。

女人始终是要跟着男人过一生的,现在刘正的名声以显,而且官居军师将军,是刘备帐下第一人。虽然现在孙权看上了,也有意留下。留在东吴自然比不上在刘备那边显赫,但再怎么说,孙权也是不会亏待了刘正的。

左右刘正也是年轻,建立功业的时候多的是,将来的成就必定不会限量。女儿跟着他。将来的荣宠也一定不会少了。

就算是她百年后了。照样也会威风赫赫的过日子。

但如果现在跟刘正的关系闹的太僵,将来的事儿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儿,吴国太却又是硬起了心肠,没有再看女儿一下。只是笑着与刘正继续说着话。

刘正也感觉有些诧异,前次来的时候,还是他与孙尚香成亲数天内,那时吴国太对他虽然亲热,但是对孙尚香明显要关怀很多。

今次没想到却忽然这么冷落孙尚香。想着孙尚香马车上强硬的让他配合的话语。刘正心下若有所思。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操德对前边的战事很忧心?”对边的吴国太忽然道,刘正一愣,随即明白一定是鲁肃给孙权进了些言。

而吴国太也听到了风声。

孙尚香也是听的一愣,微微的抬起了始终垂下的头,一双美目看着刘正。

“曹操如果胜,东吴与荆楚将不复存在,如此,也无了刘正的容身之所。”一愣之后,刘正笑着道。

刘正虽然没有明着回答,但吴国太听的清楚,晓得这个女婿是存了这份心思的。心下有些为难,看样子女儿与女婿算是要好了点,这刘正要真是去了前线,两人分隔两地,没准又得回道了那种清冷的样子。

但吴国太却是个大妇人,清楚的明白刘正话中的意思,孙家要是倒下了,她也是没了立足之地的。现在曹操都过江了,大都督周瑜损失惨重,刘备那边的士卒又都是原来刘表的士卒,不经事。

孙权孝顺,这些话,一般都不在吴国太面前说起的,但神色忧虑,却是瞒不住吴国太的。一打听,也就晓得了外边情况多严重了。

正巧,昨日鲁肃在孙权书房说话,她带着侍女过去给孙权送些吃食,却是听了个大半。鲁肃举荐刘正,而孙权也想用。

这些刘正都不知道,不然打死他也会跟孙尚香装出感情有所升温的架势,他是以为这样就能让孙权放心放他出去。

一边是孙氏大事,一边是女儿的大事。吴国太为难,先去探探仲谋口风,看看前边的情况到底多艰苦。

心下想着,吴国太面上不显,赞赏的看了眼刘正,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操德说的是。”说着,吴国太不免的又看了眼孙尚香,心下到是起了一份古怪的念头,如此聪明识大体的女婿取了自己这个没见识,又娇蛮厉害的女儿,似乎,似乎。

摇了摇头,吴国太甩出了这个想法,不管女婿多么的厉害,在东吴也要借助孙权的力量才能成功,她把女儿配给刘正,得好处的应该是刘正。

刘正谦虚的笑了笑。

心下既然有了定论,吴国太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流转,笑着与刘正谈了些话,再带着刘正与孙尚香去园子里边赏了赏树木花草,中午的时候,也留下了两人用膳。

完完全全是个和蔼对女婿又好的岳母。

用膳的时候,孙权又冷不防的插了进来,不过他却是没有吴国太的一些试探,只是当自己是个平常的二兄,笑着与刘正谈话。

同时也没冷落了孙尚香,笑着关心了下妹妹的生活。

因此,当傍晚时,刘正他们乘车返回的时候,孙尚香的神色要好了很多。

“你真的打算去前线?”一路无语,但到了门口的时候,孙尚香忽然问道。

“死了的话,你一定会高兴万分的吧?”刘正淡笑着道。

“会给你烧纸钱。”孙尚香冷淡的道了一声后,就进了府门,也不知道她问了是干啥的。

或许只是单纯的欢喜吧。老子死了,你就成寡妇了。也高兴了。刘正耸了耸肩,心下已经升不起半点的怒火了。

麻木了都。麻辣噶比的。

诸葛瑾府上,刘正与诸葛瑾,虞翻,鲁肃一起在院子里谈笑着,谈谈风月,也谈谈国事。当然也谈谈刘正的那一首书法。

这次课是刘正亲自送了拜帖,算是应承了前次在吴国太寿辰上诸葛瑾的邀请。

说起诸葛瑾,就不谈谈的他的二弟诸葛亮了。两个人是亲兄弟,一个在东吴,而一个却远在襄阳。

骨肉分离的。但两个人一个在东吴显明,得孙权器重,一个为军师中郎将,为刘备器重。在这乱世之中,兄弟两个能同时在两方势力干到这种地步算是很幸运了。

刘正身为刘备手下的第一人,跟诸葛亮是同僚。诸葛瑾谈起诸葛亮的时候,也自然问了问刘正。

对于诸葛亮,刘正心中大半是正面形象的,何况是当着人家兄长的面,刘正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什么卧龙啊,什么高才啊。反正就是夸赞吧。

旁边的虞翻却是听的有些糊涂,卧龙什么的,他可是没听说过。不由的出口问了刘正一问。

对了。诸葛亮在荆州,听过他名的也大多是荆州人。江东这边诸葛亮也不过是因为刘备的重用,才稍微晓得世上还有这么个人。

像虞翻身为诸葛瑾的好友,也只知道诸葛亮是诸葛瑾的兄弟,其他也不太清楚。

“仲翔可认得庞统?”刘正忽然的想到了一个人,笑着问道。

“庞士元?”虞翻问道。

“然也,在荆州,卧龙与凤雏齐名,号为得一可安天下。”

第一百一十章 谈笑风生

“得一可安天下?”旁边的虞翻闻言却是哑然失笑,满是不信之色。

虞翻以君子闻名,喜怒形于色。这份声明刘正也是略有所闻,也不见怪,反而淡淡的点了点头。答道:“然。”

鲁肃笑道:“虽不可尽心,但未必就没有道理,诸葛孔明我是没见过,但庞士元却是有几分才干的。”

“嗯。”虞翻赞同的点了点头,庞统确实有高才。

“我弟论及才智确可与庞士元媲美,但身上有我的几分劣性,恐怕比不上庞士元的机变。”虽然说自己的弟弟比不上庞统,但诸葛瑾的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骄傲。

诸葛瑾有才干,但却无机变,临阵时又无破敌之策。是良臣而非良将,缺点明显,而诸葛亮身上也有几分他兄长的缺陷。

刘正心下微一细想,就晓得诸葛瑾话中的意思了。

“在荆州此二人号位得一人可安天下。比之操德又如何?”几个人围绕着一龙一凤谈论了几句,虞翻忽然把话题扯到了刘正的身上。

虞翻说话的时候,眼神纯正而有神,也略带着好奇。鲁肃,诸葛瑾闻言也是把眼神定在了刘正的身上。

三道好奇的眼神盯着下,刘正的面色如常,笑着道:“我比不上他们君子,也比不上他们的才干。”

这话不算谦虚,事实如此。

但三人不信啊,虞翻眼神一瞪,嗔道:“言不其实。”鲁肃与诸葛瑾也是摇了摇头,看向刘正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了。

诸葛瑾更是道:“操德已经显名于魏。杀得满宠罢官回许,在荆州更是如日中天,位也在我弟之上。刘皇叔又以识人而闻名天下,操德之才干怎么会在我弟之下?”

刘正闻诸葛瑾之言,又看了看四下两边,也察觉到了鲁肃二人的表情,心下苦笑,这古人论交,在于坦诚。有时候谦虚也会坏事。

他现下名声那么大,这三个君子恐怕是认为他话中不尽不实了。

“论及帝王秘策,临阵决计的手段我不如庞士元,为臣之道,肱骨基石我不如诸葛孔明。”刘正心下琢磨了一下,又笑道:“但要论这识大局懂变通,举才识人,天下无出我左右。”

不就是吗。要论及局势走向,论及选材用人这方面。刘正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吧。

三人中,鲁肃与刘正接触最多,在夏口时,也是打听过一番的。想着刘正举荐的魏延,赵云这些人现在就活跃在对曹之战中,特别是魏延,已经累功至将军。

虽然现下刘备艰难,给魏延提拔官位也是为了激励士气。有些水分,但要是没才,刘备也不会选魏延来升官了。

“有理。”鲁肃笑着点头道。诸葛瑾,虞翻心下一琢磨,又看了眼刘正淡笑自信的样子,也是笑着点头。

“如此,诸葛亮有为政之才,庞统有将军之才,而操德,却是有大司马之能。”虞翻笑着道。

“只谈风月,勿论名士。”刘正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随即举着酒杯对着三人笑道。

“哈哈哈。”三人哈哈一笑,相互看了一眼,一齐道:“只谈风月。”

没想到老子居然也列在当世名士之列了?这恐怕是做梦都没想到的吧。名声这玩意果然累人,刘正一边与东吴这三位君子谈笑着,一边心下有些感叹。

自负骗子,但现下世人中又有哪位人会真的认为老子其实确确实实是个骗子呢。

跟君子在一起谈笑最为畅快的就是不用动什么心机,刘正的一句勿论名士,这三人也就没有在名士身上打转,谈谈风月,谈谈艺术,也自然谈谈女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

而刘正取的孙尚香虽然没人敢说是名声在外,但却是长得艳丽。三人轮流笑着调侃着。

家中是什么人,刘正最清楚,就是头老虎,他都不敢碰的存在。咧着嘴,勉强的周旋着这些人的调侃,但没两下,刘正就受不了了。找了个理由起身告辞了。

这会儿天色也不晚了,见今日的正主刘正告辞,鲁肃与虞翻对视了眼,也是起身拜别。作为主人的诸葛瑾自然是起身相送,君子们话别一番,这才闪身而走。

话风月,论名士,谈家国。君子之交啊。坐在车马上,刘正忽然觉得心中始终憋着的一股气因为与这三个君子谈论了一番后,很是有种疏解的感觉。

要是天下平定,又有侯位傍身。常常召人举行像今天这样的聚会,也是不错的。

不过身为骗子,却喜好君子。想到这儿,刘正心下也不免的起了一丝古怪,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莫非老子前世是个坦荡荡的君子?

正古怪着呢,前进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本来策马在前边的恶来这会儿已经到了刘正车架的旁边,低声问道:“将军,铁铺到了。”

差点忘了这事儿了。刘正一拍额头,点头走下车架。踏步走入旁边的一座铺子内。外边摆着一些擦的沙亮的兵器,剑,刀,枪,戟,千奇百怪的。

话说,吴县最为出名的兵器铺子好像就是这家了。

刘正本来是以为自己的一番布局会立即见效,孙权一定会让他去前线。但是等了许久天了,却是没见孙权有所动向,也没见消息传来。

刘正不得不放下蠢蠢欲动的心,而是转向了别的事儿。以前是找鲁肃谈谈事儿,今天是觉得新鲜,去找诸葛瑾他们谈了谈风月。

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闲来无事,已经是半个武夫了,刘正自然不可能荒废下武艺,刚巧府上没有趁手的长枪,刘正就找了恶来在外边的铺子预定了一杆。

刚好是今天取货。

恶来走在前边,先与铺子内的小厮交谈了一下,小厮这才进了内里,随后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笑着对刘正道:“请先生随我来。”说着,单手向内虚引,躬着身子。

刘正点着头,随着这掌柜的进了内里。

在外边的时候还不怎么响,但到了里边却是火热火热的。砰砰砰的敲打声也是不绝于耳。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话武

这里边本来就很少有客人愿意来,更不用说刘正这样穿戴打扮都是文人进来了。

到不是掌柜的不识大体,而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刘正自己就说要进入作坊里边看看,掌柜的这才把刘正引入的。

那日的情景,掌柜是历历在目。

那日一身白衣的刘正带着个随从淡淡的说要订做一杆长枪,可没把他的下巴给惊道地上了。这时代为人佩剑是有,但配枪是少有的。

今日刘正的一身打扮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掌柜的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地方虽然有些杂乱,但看着很是宽敞,最醒目的就是那打铁的台子了。那打铁的师傅还在噼噼啪啪的敲打着。

掌柜的引刘正到了后边,从兵器架子上取下了一柄长枪来,递给刘正。但递上来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完全的放手。

怕刘正失手,掉到地上。到不是心疼地板,而是怕长枪要是掉到刘正脚背上,他可是赔不起的。

但一个幌神,身前提着的长枪已经握在了刘正的手里。“好枪。好枪.。”轻轻的握在手里,刘正缓缓的抚摸着枪杆子呈现鱼鳞形排列的图案,再到森寒四射的黑色枪头。枪头很奸尖,也很锋利。刘正刚刚一碰,就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刘正一愣后,赞不绝口道。

随即在手上掂量了一下,重量也不错,不轻不重的。

那掌柜的见刘正一个文人打扮的人举重若轻的把一杆重达二十三斤的长枪单手掂量着,也是心中惊诧的厉害。

不过,听得刘正赞叹,心下也是得意,这杆长枪的枪头是由上好的寒铁融化而成,可是他店里的师傅花了三天才铸就的,再配上交州一带很稀有的黑木芯制作的枪柄。

光材料的费用就多大数十金了。

正当掌柜的想要说道说道其他好处,赞一赞。却见刘正突然扬手,长枪在半空中呈现直线,如一道闪电般急闪而过,随即轰的一声刺入掌柜的身后的墙壁中。

那一瞬间的凝神,提气,出手。都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气,见多识广的掌柜的当然晓得那是什么样的气息。

那是唯有军中才能历练出来的气势,就算是号为以武犯禁的游侠儿也是没那种气势的。

但看看刘正的长相气度,压根就不像是在军中过添血日子的人啊。

正当掌柜的愣神,那边刘正一把收回了刺入墙壁数寸的长枪,拔出来后,手再次抚摸过枪尖儿,那森寒的刃口依旧在他的指尖开了道口子。

“好。”刘正脸上的笑容更盛,很痛快的把手摸向了腰间,取出钱袋子,正想打开数数里边的金弹丸。

不过刘正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似乎太少了。

转过头问恶来道:“多少钱来着。”

“一百金,前边已经交了三十金了。”恶来到是记得很清楚。

刘正苦笑,早上出来的时候高兴,却是忘记带钱了。左右摸了摸,连块值钱的物件都没有。真是一穷二白的。

这枪握着很有感觉,也锋利。刘正很有种想要挥舞一下的冲动,这种冲动很强烈。非常非常的强烈。

想也不想,刘正摸了摸头上的紫砂冠,解下系在下巴上的带子,取了下来,递给这个掌柜的道:“这个应该值了。”

说完,刘正握着长枪走了出去。真不错,真不错。走的时候,刘正不停的抚摸着,呵呵笑着。

这掌柜的是见过市面的,前一刻还愣住,但下一刻抚摸了手上的紫砂冠后却是面色大变,仔细的端详了一下,手都觉得抖了。

这,这应该是列侯才能佩戴的冠啊。本就没看轻了这位年轻的文人,但没想到居然是位侯爷。当掌柜想起抬步追上的时候,门外刘正的马车已经走远了。

“掌柜的,这是?”负责看门的小厮见掌柜愣在门口,迎上来,看了看掌柜的不断颤抖着的手,还有手上的紫砂冠问道。

“关门,关门。随我去衙门一趟。”掌柜反而对着小厮连连道。

“这天还没晚呢。”小厮看了眼天色道。

“你懂什么,这东西烫手,不能要。”

天色渐晚。这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了。车架走得蛮快的,从铁匠铺出来后,不一会就到府了。

下了车,进了门。刘正就兴冲冲的往府上的小校场快步走去。到地方的时候,却诧异的发现孙尚香居然也在。

愣了楞,刘正也没在意,举起了袖子,掀起了衣物,横扫直刺,虎虎生风的动了起来。

孙尚香因为前一段吴国太威吓她,要是再跟刘正冲突就把她逐出孙氏之后,就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早上带着一大帮女卒去打猎,这才刚刚回来,本想练练武艺,也是没想到刘正也回来。不过刘正没搭理她,她也没搭理刘正。

两个人自顾自的练着。

但慢慢的孙尚香却感到有点难受,因为刘正的舞动的时候,那隐隐带动的沙场惨烈气息让她感到遍体生凉。

心下本来是不服气的像刘正的舞动的范围内靠了靠,但下一刻就有些喘息着退了出来,实在是她没有接触过沙场。

刘正的一招一式又大多出于一代神将张飞之手,经过沙场历练过的,当初在南阳横扫了大片士卒后才成型的。

带动的片片杀机,自诩性子刚强的孙尚香其实不过是温室的花朵,压根受不住。

舞的起劲,刘正大声招呼着旁边守着的恶来道:“来,厮杀上几场。动动筋骨。”

恶来眼神豁然大睁,一个箭步,来到了刘正面前,腰间的佩剑已经出鞘。恶来可不是普通的护卫,虽然作为护卫,但刘正让他动手,他就动手。

以长剑迎战刘正的长枪,却面不改色的轻喝一声,长剑直刺而来。刘正呵呵一笑,长枪虚晃一下,也是迎了上去。

“砰砰砰。”短暂的试探之后,两人就直接开杀,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这中间也不都是兵器的碰撞声,偶尔直入对方要害的凌厉招式也常常闪现。

孙尚香早已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一双美目一动不动的盯着前边交战着的两人看,心中震动的厉害。

这,才是真正的厮杀啊,她往日找人比斗,却是差了太远,太远了。

场上,刘正是占了兵器之利才堪堪与恶来打成了平手,但时间一久,却也是危险频出。也幸好恶来是老手,见刘正坚持不住,就稍微放缓脚步,让刘正能够喘息一下。

“再来。”嘴唇因为长时间的运动,加上汗水不停滴下,变得有些发干,微微的流出了些鲜红的血来,重重的吐了一口,刘正狠声道。

长枪一扫,脸上带着一丝痛快,再次迎了上去。

看着刘正一次次被恶来逼退,却一次次的迎上前去,并且一次比一次勇悍,一次比一次不像文人。

孙尚香这才有些体会到了恶来这个看起来杀气十足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听刘正的话,为什么刘正号为军师,但也称为将军。

直到筋疲力尽,直到手中的长枪被恶来挑飞。刘正这才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胸口,喘息着。虽然很苦,但是很痛快。真的很痛快。

今天可以说是刘正来了东吴之后最为痛快的一天了,与诸葛瑾他们谈笑论名士,缓解了一直憋着的心情,与恶来一场恶斗,却是让整个身体动了下。完完全全的动了下。

虽然急促的喘息着,但刘正还是一口气没上来,撑着的手狠狠的晃了晃,随即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无意识的吐息着。

反观恶来,面色虽然红,脸上也多有汗水,但是喘息声不大,看起来还是精神干练的模样。

“去准备热水,给将军沐浴。”恶来也没有上来扶起刘正,而是对着边上孙尚香的一些女卒道。

被两人一场恶斗震颤的不仅是孙尚香,这些女卒子也是一样。

被恶来命令的女卒下意识的回想起了刚才恶来与刘正恶斗的样子,女卒转了转身子,打算遵循吩咐。

但走了几步,脸色有些发白的转了过身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孙尚香。

孙尚香现在跟刘正的关系她们这些孙尚香身边的女卒子都心知肚明,现在她居然遵循了刘正随从的吩咐。

想了想孙尚香平时的那种喜怒行于色,也行于动作的模样。这女卒子就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连跪下来认错的心思都有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孙尚香淡淡道:“去吧。”

女卒闻到孙尚香的声音却是愣住了,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孙尚香已经走远了,带着一帮女卒走远了。

女卒楞了一会儿,这才慌忙的转身下去吩咐了。

当她准备妥当了,回来请刘正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刘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就这样趴着,留着些许口水,睡的好香。

还恶来扛起刘正,把他带回到卧房的。

孙尚香坐在床沿上,耳边不断的听见左边屏风后边侍女们给昏睡过去的刘正擦洗的声音,眼神中不断的晃荡出刘正恶斗恶来的情景。

心下不禁起了一点点的悔意,她素来重勇士,孙辉就因为豪勇而跟她玩到一块儿去,但与孙辉相比,刚才与恶来大战的刘正已经不单单是勇士。

明晃晃的一个将军啊。

一些画面在孙尚香的脑海中闪现,也让她想起了仗杀了刘正的两个妾的事情,心下不禁一叹,回转过头,看了眼刘正轻轻的吐出一口道:“你为何要杀了堂兄啊。”

本是夫妻,但却形同陌路。已经没回旋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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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要提高收藏数量,偶要提高收藏数量啊。倒地打滚求收藏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乘船远去

与三君一会,话论名士。

不管刘正是出于什么目的道出那一句“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庞统的声明本来不小,但真正让他声明远播的却是刘正的这句话。

不过,现在的刘正早已经乘在前往襄阳的大船上,头上戴着那天本送给了铁匠铺掌柜的紫砂冠。

刘正半眯着眼睛摇看西方,心中却是有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感,没想到他远离东吴的夙愿,是一个小小铁匠铺掌柜的给成全的。

那日掌柜的把紫砂冠呈给了张昭,张昭上呈孙权,孙权一番打听,闻刘正为兵器不惜以他送给刘正的紫砂冠作为酬金,心中略有所悟。

这一所悟,就有了刘正远离东吴的路途。

“乘风破浪,正是男儿展翅高飞时啊。哈哈哈哈哈。”站在船头,迎着风浪,痛快之下,刘正哈哈大笑着。

几个月来憋着的鸟气,一笑尽泄。从此鱼入大海,雄鹰高飞。东吴这片小泥潭容不下老子呢。

见自家将军如此痛快。恶来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与刘正主仆相处,虽然他性子有些钝,但却能略微感觉到刘正心思的。

展翅高飞时,正该如此痛快才对。

大约十余日后,刘正才真正的踏入了襄阳这片土地上。

关羽与周瑜的大军分别驻扎在城东与城西方向,刘备率本部兵马守襄阳。

要是能自己做主,刘正自然恨不得去襄阳城坐坐,寻自己的女人玩乐一下。去了东吴,受够了母老虎的气,正是该寻几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壮壮男子气概才是。

虽然给人有些欺软怕硬的感觉,但刘正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滴。

不过,在周围东吴兵吏环视之下,刘正还是乖乖的去了城西周瑜驻扎的大营。

刘正本是刘备臣,但却取了孙权的妹妹,身份就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不过,身份高就是了。

这不,闻刘正远来,周瑜率领帐下文武亲自在营门口迎接。

儒雅俊朗闻名千古的周郎果然是个美男子。

营门口,刘正一边与周瑜谈笑着,一边观察着周瑜,虽然为男子,但却也为他的容貌气度倾倒。

一代儒将的风采,璀璨夺目啊。

刘正心下感叹着。

正与刘正的心情略同,也是头一次见到闻名已久的军师将军,周瑜看了眼从容谈笑的刘正,再看了眼背枪侍立在刘正身后的恶来。

从容谈笑中,周瑜看到了一丝隐晦的杀性。坐镇中军可运筹帷幄,出为先锋可为大将。刘正的这份声明也够璀璨的了。

谈笑过后,周瑜一一的指了指他身后的一群东吴重将,介绍给刘正。

老将军程普,黄盖。韩当。年轻大将甘宁等。刘正一一见过,或举拳或鞠身,谈笑认识。

“见过军师将军。”忽然站在末尾的一个突然闪身而出,笑着对刘正鞠身道。

话说,这人的动作有些无力了。但刘正看了看他的容貌,虽然不能说尖嘴猴腮,但也差不多了。

心里一动,这就是庞士元了吧?按照三国志记载,庞统虽然明传千古,但是容貌却不能让人恭维。而且这时也应该在周瑜的身边为功曹。

“可是庞士元在前?”不同于东吴的一些将领,刘正这会儿是带了点热情的。可不是嘛,在庞统面前唯一比肩的也就周瑜了,其他人不是野鸡就是野鸭,安能与凤凰相提并论。

“正是在下。”两人是没见过的,但刘正却能一眼认出他来,想来也是因为他出众的容貌了,不过庞统性子豁达,见刘正这番热情不比刚才,微微一笑,举拳答道。

刘正微微一笑,举拳鞠身还礼。这才感叹道:“在襄阳时,就闻司马微先生赞士元先生为南州士之冠冕,可惜那时先生已经遥在江东,无缘一见,今日一会,却是一常夙愿了。”

刘正睁着眼睛说瞎话。

“早闻军师将军名冠荆楚,今日一见,未尝不是了了心中夙愿。”如沐春风的笑着,庞统弯身道。

两人谈笑从容,却是让在旁的一些将军们略觉得尴尬。实在是刘正对待他们与庞统那种前后不一的热情,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点。

将军们举得不爽。但周瑜却是若有所思,刘正与庞统的热情却是让他想到了前些天孙权快马发来的传书。

一方面隐晦的表示一定不要让刘备那边的人接走刘正,一方面却是打探了一下庞统的才学。

出于刘正之口的“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传来开后,孙权也不禁有些好奇,虽然这句话说的实在大气了点,大气的有些像华丽的谎言,但既然出于刘正之口,他却是有些想要见见庞统的冲动了。

庞统的才学如何,身为上司的周瑜心里清楚,乃千里良才。但他却没有举荐给孙权,是因为迟疑,他是晓得孙权的小毛病的,承袭了孙策的一些毛病,比如不太待见容貌丑陋的,再加上庞统的性子有些钝,与他谈话相交,绝对是慢热型的,不容易让人发现他的才学。

怕孙权错过,视为野鸡。周瑜这才留了庞统在身边,打算慢慢提拔重用。

孙权的来信可谓是正中下怀,但现在孙刘联盟这边出于劣势,周瑜身边除了个庞统没个商量的人,想了一下,就在给孙权的回信中,先赞了番庞统的才学,又婉言的表示现在离不开庞统,在战后必定举荐给孙权。

心中暗自想着,但周瑜还能顾及周围,见刘正没完没了的与庞统说着话,又见东吴的一众重将的脸色越来越尴尬。

笑着上前一步道:“帐内设了宴,操德请。”

庞统也不是没直性子的人,见周瑜突然插入,也略微的感觉到了四周的目光。让他心中有些苦笑,实在是刘正太热情了,那是一种恨不得与他秉烛夜谈的架势,让他招架都有些狼狈,自然不会注意到四周的情况。

“操德请。”这么一小会儿,两个人就以表字互相称呼了。庞统唤着刘正的字,随着周瑜虚引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夸夸而谈

刘正来大营三天,只是与周瑜,庞统等人说话。

与庞统的关系直线上升,但与东吴重将们的关系却有些不咸不淡。少见开口。

这日,周瑜与庞统,刘正三个一起在大帐内谈起,现今局势。又谈论破敌之策。不过,这话周瑜显然是想问刘正的意思。

毕竟他与庞统两个天天见面,却是天天头痛。

刘正在东吴时,也不是整天闲着,暗自琢磨一下的时候还是有的。再加上在大营内三天,也查看过曹军布局的,破敌之策他还没有,但现今局势他却是深知。或许可以借着局势,试试能不能让曹操心慌。慌而退却。

可能是因为荆州没有下的原因,曹操现在的举动也暗合他一代奸雄的名声,先退,后进,在中间又烧毁了东吴大量战船,稳妥而又有奇策。

并不是如同历史上下了荆州后就意气风发,小人得志给孙权去了一封威胁又恐吓的信的那个曹操了。

谨慎的奸雄绝对是可怕的,周瑜与诸葛亮连手,也没有找寻出半点机会。而且中原的兵本就比南边的强悍,孙刘联盟人又少,刘备那边的又是都是刘表的降卒战斗力更差,在陆地上,他们有些束手束脚。

现如今,孙刘联盟这边就占了一样上风。

刘正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无破敌之策,唯有北方那边出了些纰漏,或等曹操粮草匮乏而退却时,或可有机会。”

周瑜闻言有些失望,但毕竟刘正来的时日尚浅,他们在这边几个月也没能想到破敌之策,也不能勉强刘正三天就出奇策胜敌。

还没等周瑜失望透彻,刘正就紧接着道:“但退敌之策,却是有。”

“可散布谣言,言凉州马超,韩遂反。”

周瑜闻言略有些苦笑道:“操德应知,前日曹操正是散布了消息说马超,韩遂反,疑兵五万去鳖边,却反而又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此时散布谣言,他又怎会上当。”

“如真反呢?”刘正淡笑着道。

“操德可有策反之策?”周瑜心领神会,眼神一凝,道。

“关中有十镇诸侯,其余不过碌碌,唯有马腾韩遂可有大用。”刘正的手遥指西方,夸夸而谈道:“虽然马腾在曹操南下之前,入了许都,威风已经不在,但他长子马超却神勇,可谓壮如虎。”

“如远在关中的马超闻马腾被杀呢?”说到这儿,刘正相当自信的笑道:“虎出则伤人。”

刘正的这个计策施展操作起来肯定会飘忽,而且借助外力始终不是那么能令人信服。但却是现下唯一的计策了。

周瑜也是个有决断的人,点了点头。赞同了刘正的话。

“至于韩遂,此人乃是反贼起家,性子野,能力也足。如公瑾能说服吴侯与我兄刘备一同书信,陈述如果曹操破了南方后的后果。再效仿高祖皇帝起家时楚帝的古法,话盟约,先入许都者为王,其余为侯,到时共尊汉帝,平分天下。

“威逼利诱,如此韩遂必定迟疑,不一定反,但却会暗中收敛粮草伺机而动,如曹操得到韩遂的动向,必定心惊,如此与反无异。”

说到这儿,刘正哈哈一笑,举着拳头对周瑜与庞统微微一举拳道:“关中诸侯,唯马超韩遂马首是瞻,两人反则群雄必反。如此曹操必然退却,孙刘即可伺机而动。”

此谋几乎牵扯了整个天下,马超,韩遂,刘备,孙权,等诸侯就在刘正的口中变成了一颗颗棋子,随其而动。

而且条理分明,稍微的分析了一下韩遂马超的性格。让这个谋划的可信度上升了很多。

周瑜与庞统心中分析计算了一会儿,不禁相视了一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同时举拳对刘正道:“如曹操败,皆军师将军谋也。”

刘正委婉的承认,笑答道:“战阵之上,破敌之策,还要靠公瑾与士元谋划。”

刘正现在的面皮其厚,虽然都是根据历史猜测了下,再结合现在孙刘联盟的实力,这才给出了这个计策。

但周瑜与庞统的恭维,刘正却是笑纳了的。毕竟名声已然在外,周瑜再给他添点,也不能再高到哪里去了。

“我当速速给吴侯去信,皇叔那边就劳烦操德了。”想到就做,周瑜一边抽出旁边的竹简,提笔书写,一边抬头对刘正道。

“自然。”刘正微微一笑,道了一声,也是出了帐外。

庞统见周瑜奋笔疾书,拜了拜,也退出了帐外。

“操德,操德。”闻得后边的喊叫声,刘正微微讶异,转过身来。面向着庞统。举拳笑道:“士元还有何事?”

“敢问操德一事。”庞统却是非常郑重的向刘正举了举拳头,道。

被庞统的这番动作弄得一愣,莫非老子刚才的表现实在太好,无敌光环大冒,让他庞士元甘拜下风,愿做老子的马前卒?

心里丫丫还行,但这话却是绝对不能说出口滴。刘正笑道:“士元请说。”

“此谋划能成,操德将来的名望必定达到顶峰,又身为吴侯的妹夫,将来在东吴必定不可限量,但为何怠慢东吴诸将?”这是庞统心藏已久的疑问,孙权嫁了妹妹给刘正,明白人都能看出来孙权是必定不会放刘正返回刘备那边的,刘正也不可能想不明白吧,但他却无故怠慢东吴诸将。

除非………..。这个想法让他心中一跳。

刘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庞统,忽然笑着道:“这势等于水,水也等同于势。敢问士元,这东吴的水,是深,还是浅?”

聪明人说话,简单明了。庞统闻言,沉吟良久,这才道:“深。”

“如士元是我,那该如何抉择?”刘正笑了笑,拍了拍庞统的肩膀,随即又是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这个道理,刘正不相信庞统想不明白。

刘正走了一会儿之后,庞统这才回过神来,略有些苦笑的看着刘正离去的方向,心中本只是有些想法,但却是模模糊糊,没想到却被这位军师将军看穿了,而且直接就道了出来。

东吴的水何止深啊,简直是盘根错节,他庞统想要出头容易,但想要在无数大族环视下扎根却是难。

反倒是刘备那边….。这也是庞统刚才心中一跳的原因,刘正既然说了,也看出了他心中的一些想法,那就是有了万全之策了?可以完全脱离东吴了?

庞统的聪明就不用多说了,他不知道周瑜得到了什么指示,但却从周瑜的一些动向中,闻出了一些味道,孙权想要牢牢的抓住刘正。

暗自计较之后,庞统心中也有了决断。微微的对刘正的背影举了举拳,轻声道:“庞统拭目以待。”

每次曹操率兵攻打,都是先攻打驻扎在城外的关羽这些没有城池保护的军队。所以战争爆发以来,襄阳城到是没经历过多少次洗礼,

街面上也还有一些行人出来晃荡。算是很安定了。

刘备府上的正厅内,刘备帐下的谋臣齐聚。是突然被召集来的,面上表情淡定者有之,疑惑者也有之。

因为现在战争也算上了轨道了,也没有什么大变。大家都是各司其职的时间居多,刘备突然把人找齐却是少有的。

等了一会儿,刘备看看也差不多了,把刚才快马从周瑜大营内传来的消息递给了一边的一个侍从,道:“给诸位大人看看。”

现下诸葛亮等人的排列是按照地位瞬息排列的,坐在左手第一位的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刘备的老臣,而是别驾蒯越。

唯一的一个刘表帐下的老臣。

从侍从手中接过竹简,细细扫略了一番,蒯越的眉毛微微的一跳,随即面无表情的把竹简递给了下边的糜竺。

但是他心中却是有了些不成熟的想法。

糜竺看完之后,却是微微露齿一笑,喜形于色。一个个的传了下去之后,厅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洋溢着些许笑容。

只有诸葛亮稍微谨慎,举着拳头对刘备道:“操德此谋可行,但胜算不多。”

刘备闻言微微一笑,点头道:“是有些缺陷,但操德的这份谋划,却是搅动这谭死水的良方,如果打破了相持的局面,我等就可以伺机而动。”顿了顿,刘备又的笑道:“也不必在这儿陪着曹操耗费粮草,要耗费实力。”

刘备说的很有明鉴,现在的情况就是差不多等于一潭死水。诸葛亮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表示赞成。

“时机一闪而逝,诸位当勉励。”刘备见无人反对,微微一笑,举拳郑重道。

“诺。”

交代完毕之后,刘备起身就返回了内院。连着忙活了不知道多少天,现在刘正的一封信,却是让刘备心情大畅。

到了内院甘氏住的地儿之后,笑着打发了侍女们。对甘氏道:“阿斗今个儿可有哭闹?”

甘氏三十余,保养的很好,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面貌只是姣好,但看着温婉可人。

“没呢。”甘氏闻言脸上笑容连闪,从里边抱来了刘禅,递给刘备。

刘禅才一岁大小,看着虎头虎脑的,大大的眼睛很有神。看着像是有大出息的。老来得子啊,刘备哪能不疼到骨子里去。

笑着逗了逗刘禅,刘备这才对甘氏道:“如闲着没事,就弄几件衣服给操德那边送去。”

“玖儿的衣服?”甘氏问道,刘备关心刘正的家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甘氏现在对刘正的家人都很熟了。尤其是刘正唯一的女儿。

“嗯。”刘备点头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镇南大将军

谣言的散布,书信的遣送,都是周瑜的事情,跟他刘正压根就没啥关系。

这些日子,刘正都是在大营内度过的,偶尔找了个僻静地方练练枪,再不就是找庞统耍耍。

日子过得还算舒坦。

这日,刘正坐在大帐内无聊的看着一些传记,里面千奇百怪的游侠儿的经历,到是挺吸引人的。

“将军,大都督请你过去一趟。”恶来突然走入帐内道。

“可有什么事?”刘正有些奇怪的放下竹简问道。按理说,也没他什么事儿了啊。

恶来闻言摇了摇头道:“来请的人没说。”

莫不是那计谋败露了?那脸面就丢大发了。心中想着,刘正微微的敲打了几下已经跪坐的有些麻木的双腿,这才起身。

从道理上走过,等到了周瑜的帅帐外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两三个熟面孔,但这几个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驻足着,刘正晃了晃脑袋,一时间想不起来站在帐外的几个士卒是谁了。

“见过军师将军。”这几个士卒却是对视了一眼,恭敬着举拳道。

“可是翼德来了?”心下忽然一动,这几个人不就是张飞常常带着的几个亲兵嘛。心下一喜,问道。

“是。”这几个人齐齐点头道。

一个箭步,就想往大帐内走去。但临了,刘正却是迟疑了一下,张飞来没有直接来见自己,反而来了周瑜的大帐。

这其中透着些有趣的东西啊。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淡淡,刘正整了整衣衫,掀起帐帘,昂然而入。

“操德。”一声满是惊喜的叫声响起,随即一个雄壮的人影已经到了刘正的面前。环首豹眼,雄壮如虎,正是张飞。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刘正,张飞脸上的笑容更盛,连连的指着刘正头上的紫砂冠道:“带着这东西,操德真是有几分侯爷像了。”

“这是吴侯赐的。”刘正脸色仍旧淡淡道。

从刚才到现在,刘正的表情就是这么个德行,张飞看着,脸上的笑容也略略的少了些,愣愣的看着刘正。

温暖的大帐内只有三人,刘正,张飞,周瑜。

坐在帅坐上的周瑜带着些许微笑的看着两人相逢后截然不同的面色,心里感叹,吴侯当断则断的嫁妹于刘正,又投其所好笼络之,果然英明。

周瑜是个极度的东吴爱国者,刘正的一番表现又是堪称绝美,又加上孙权的一些赞美,周瑜几乎有了心思要是刘正不留在东吴,就出手灭杀了他。

现在看看刘正对待张飞的这副面孔,周瑜心中有些欢喜,但警惕心却是没有放下半分,虽然说一般才高的都不屑做戏,但也有意外的。

若是刘正这副表情只是做给他看的,那此人就算真的可怕了。能屈能伸啊。

心中电光急闪,有两种不同的思虑不断的在周瑜的脑中搅合,但面上,周瑜却还是一派儒雅,淡笑的对刘正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位置道:“操德坐。”

刘正照样是淡淡的举了举拳,但身子却是稳稳的坐在了周瑜的下手。

张飞看了眼,眉头更皱,随即也回转了自己的座位上,就这样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

“不知大都督唤我来有何要事?”坐好了之后,刘正才问周瑜道。

“皇叔派了张将军来说是要接回操德,参要军机。”周瑜笑着指了指在坐的张飞道。

“如今两家联盟,我在吴侯这边效命与兄长又有什么不同?”刘正瞥了眼张飞笑着问道。

“操德这是何意?”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张飞压仰着怒火道。

他是奉命来接人的,本来瞅着刘正没瘦了反而胖了,有些欢喜,但看刘正这副模样差点气的跳脚。

要不是回顾了下往常,发觉刘正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早就动手了。

刘正闻言淡淡的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用黄布包裹着的小东西,起身郑重的递给张飞道。

“这个且还与兄长。”

正是当初刘正去东吴时,刘备送给的镇南大将军印信。

慎重的看了眼刘正的脸颊,一点也没有从中看到任何信息的张飞皱着眉头接过,随即不言也不语了。

帐内的气氛也因为刘正的淡然,而变得沉默了起来。

周瑜淡淡一笑,道:“张将军远来,岂可无酒。”随即,对着大帐外喊道:“来人。上酒。”

心情不好,即使是再好的酒喝在嘴里也是个鸟味。

张飞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虽然心中压根不相信刘正居然绝情到底了,但看了眼已经挂在他腰间的镇南大将军印信,却不由得他不信。

这个印刻是代表着大哥的信任啊。举起酒杯,一杯杯的酒水灌入张飞的口中,偶尔张飞也抬起头,死死的看着刘正。

仿佛要看穿刘正淡淡的笑容,但照样,还是那种感觉。刘正没给他露出一丝的信息,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难道孙权的妹妹就把你给迷惑住了吗?你与大哥可是族兄弟啊,大汉宗室之后啊。”抄起酒杯,张飞手上青筋暴起,十指深扣,似乎要把青铜做的杯子给捏碎。

一场淡然无味的宴会,以张飞的烂醉如泥告终。

看了眼趴在木案上的张飞,微微的摇了摇头,起身扶起烂醉如泥的张飞,也没看周瑜一眼,半扶着张飞走出大帐外边。

刚要把张飞放到他亲随的手上,刘正却感觉到怀内一痛,不留痕迹的瞥了眼烂醉的张飞,心下有些无奈,也有些恼怒了。

丫的,不相信老子的人品啊。

不过,既然张飞想要明确的得到信息,刘正也不想隐瞒,况且也可以借着张飞,请刘备思量,如何让他从东吴大营脱困。

想着,刘正的手不留痕迹的拍了拍张飞的腰,就把张飞交给了他的亲随。

笑着对几个人道:“带着你们将军回吧。”

“诺。”

驻足了一会儿,直到张飞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眼前,刘正这才回转了头,进了帐中。

刚进账,却见周瑜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问道:“操德可曾后悔。”显然是在问刘正刚才把印信交给张飞,也间接的表明要与刘备隔绝关系的事儿。

一句不曾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但看了眼淡然而笑的周瑜,刘正却是顿了顿,心中大叫,周瑜是那么好骗的吗?

想着,刘正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道:“不知。”

周瑜闻言哈哈一笑,叫道:“大丈夫既然定了志向,就该往着前路走。来,我送操德一醉。”说着,周瑜举起酒杯,道。

“谢大都督。”刘正回返到坐位,也是举起酒杯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露馅

张飞在路上的时候,很是痛快的跟几个亲随说过今次就是来接刘正回去的。但现在刘正未回,而张飞却是烂醉如泥。

这多少让几个亲随手足无措。

但出了东吴大营,还没走几步。刚才还烂醉如趴在马上的张飞却是头儿一晃,精神气爽的立了起来。

“将军这是?”亲随一愣,道。

“休要废话,加紧赶路。”张飞却训斥一声,随即哈哈一笑道,心中像是吃蜜般的痛快,操德果然不负兄长,也不负我。

归心如箭。张飞策着战马,急速的返回了襄阳。

命人开了城门,更是变本加厉的鞭策胯下战马,朝着刘备府上疾驰而去。

“大哥,大哥。”还没进门,嗓子就喊了起来,那声音,简直能把整个襄阳城都给震伤一震。

连日的操劳让刘备的身子有些不适,今日觉得有些累,静卧了一下。

闻到张飞充满了欢喜的喊叫声,心中也有些欢喜。

早晨的时候,他与谋士们商议,让人去试探一下东吴那边的情况。刘正往常的种种作为,让刘备一点也不担心刘正那边会出现情况。

他担心的是东吴,最近东吴那边传来消息,刘正的名声在那边已经如日中天,而且前些日,孙权还送信来讨要刘正的两个妾。

越发的让他心中警惕,与诸葛亮等人商议后,因为张飞与刘正的关系最近,才派遣了张飞去探探情况,不过对于张飞却不是这么说的,而是直接说让张飞把刘正给带回来。

这个三弟最不会演戏,刘备心中是清楚的很。

刘备才刚刚穿起盖在身上的外衣,张飞就已经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那是一脸的欢喜。

“大哥,操德没回来。但他没负我,没负我。”先前被刘正的淡然态度搞得心情极坏,后来又因为刘正的暗示,让张飞几乎是欢喜的要死。

心情一起一落之下,让张飞急想要找人说说,有些语无伦次了。

刘备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在案上拿了杯茶水,起身递给张飞,看着他牛饮般的喝下后,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喝了这杯茶水,张飞的心也不在过分的跳动了。不过他却是一把坐下,缓了缓口气,这才把去吴营的经过一一的说了出来,当然这中间也有刘正与他的两下小动作。

弄得刘备有些哭笑不得,这三弟,聪明是有的,但这些麻烦事以后还是不要劳烦他的好。

“三弟是说,周瑜没让你与操德直接会面,而是他坐镇的情况下,你与操德见了面,说了几句话?”心中咀嚼了一下,刘备直接到处了此次去吴营的重点。

“嗯。”张飞想也不想就点头道,随即心中恍然,笑道:“原是周瑜这厮在监视操德呢。”

“不止监视,恐怕还有软禁。”刘备叹息一声,补充道。

张飞这一去带回来的消息,却足够让刘备应付的了。

“你去吩咐刘盾,让他养精蓄锐,待北赶曹操时,即可去接他们将军回来了。”刘备思虑了一下,慎重的吩咐道。

“嗯。”张飞虽然性子莽撞了些,也直了些,但不是白痴也不是傻子,自然晓得现下不是翻脸的时候。笑着应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却是留下了那颗硕大的镇南大将军印。

镇南大将军?刘备举着这颗从刘表那里承袭下来的印信,脸上微微的一笑,思虑已经飘忽到了远处。

现在两家联盟,先不说刘正的那个谋划能不能成功,但最差也是与曹操相持到曹操粮草尽。

刘备自己割据荆州已成定局,反过来,该如何兵入益州,实现当初刘正的谋划,割据两州,与曹操抗衡的目标,才是现下刘备该考虑的。

单镇南将军,就有割据荆州,兵指益州的权利。镇南大将军的名望就更高了。正面上能行驶的权利也更多。

刘备现下就是在留刘正镇守荆州,和派遣刘正入益州取成都的中间徘徊着。

八字还没一撇呢。即使上表请刘正为镇南将军,或镇南大将军,曹操那边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应下吧?

刘备哑然失笑,轻轻的搁置下印信,淡淡的坐着。

不过,刘正这个人仿佛有莫大的魔力,能够让一切麻烦的事情都烟消云散。想着当初自己不过是在新野挣扎的末路人,转眼间就取了荆州,成了坐领一方的大诸侯,再想着自己将来能够取得的成就。

都是在刘正铺垫的道路上走的。

“得操德,我之幸也。”刘备淡淡的看着窗外的太阳,吐出了这几个字。

刘正的日子过的还是那样,并没有因为张飞来了一趟而有所改变。但过了十几天后,刘正才面临了人生以来最为痛苦的事情。

站在营门口,刘正犹自不敢相信。他刚脱离了虎口,没蹦跶多久,就又被虎给捉住了。

孙尚香居然来了,亏他孙权想的出来,军营重地,怎么能随便让女人进入。刘正的心中不住的大骂孙权混球。

其实孙权也没那么荒唐,孙尚香来是来了,但却是以孙权的族弟身份来的。并不是以刘正夫人身份来的。

当远处孙尚香的座驾慢慢的驶来的时候,刘正的犹自不信就变成有些绝望了。真是作孽啊。

马车是半封闭的,只有前边才能透过帘子缝隙往内里看去。因为孙尚香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周瑜就低调处理了,来营门口迎接的只有他与刘正,还有少数的士卒。

周瑜的脸上也透着些古怪,轻轻的碰了碰刘正的肩膀,示意他上去。被周瑜这么一碰,刘正也算回过神来了,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迎了上去。

驾车的人是孙权特意找来的,是刘正府上的一个下人,见刘正迎了上来,这下人拉了拉绳子,两匹拉着车架的马儿非常稳健的停了下来。

孙尚香见不得人,刘正也不废话,轻轻的一蹬,闪入了马车内。

人未见,一股飘然的香风就已经随着飘起的帘子闪入了刘正的鼻孔之中。

淡淡的朝着孙尚香看了眼,发现她也是面无表情,虽然那股香风真的很诱人,孙尚香本身也是绝色,但却不能让刘正激起半分鸡冻来。

轻轻的在角落处坐着,刘正闭幕淡淡的养息着。“你就没话跟我说吗?”孙尚香从唇中轻轻的吐出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道。

刘正诧异的睁开了眼睛,自从两人成亲后,还是孙尚香主动的跟他说话呢。“话不投机半句多。”虽然诧异,但刘正心中也没有别的感觉了,对孙尚香只有厌恶,淡淡的道。

“二哥这次让我来,是交代了我要与你亲近。不然就请周瑜遣送你回吴县。”孙尚香道。

“什么意思?”刘正皱着眉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母亲知道我们没有圆房的事了,勃然大怒。”孙尚香叹息了一声,道。

“……….。”刘正无语了,当初不是弄了些血在床上吗?怎么会揭穿了。

那亲近的意思就是?圆房?刘正骇然。这要是一沾上,哪还能拜托得了啊,而且以他的那种占有欲极强的性子,上了的女人,自然不会让她改嫁的。

而孙尚香的身份,改嫁的事情实在是太平常了。

作为男人,妻子改嫁怎么能舒服啊。要是没碰过还凑合。

刘正是头疼,周瑜也是。

孙权的来信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晦暗的表示了下最好能留下刘正的子嗣。子嗣是怎么来的?这军营重地。

这其实还是要怪刘正自己,一个谋划,让孙权对他更加心动,又恰巧听吴国太说起刘正居然没有和孙尚香圆房,就狠了狠心,荒唐了一回。

还训斥了一顿孙尚香,交代她一定要笼络住刘正,不然就请周瑜绑了刘正回东吴。

这大事还没有半点进展,荒唐事却是一大堆。

周瑜摇看着东方,心中也不知道是该佩服孙权的求才若渴,还是该无奈孙权这一次的荒唐了。

不过周瑜还是周瑜,对孙氏忠心耿耿的人。回到了帐内,想了一会,招来了一个心腹亲兵,交代他去四周的县城去弄一些滋补壮阳的事物来。

看着这个亲兵带着疑惑与诧异领命离去,周瑜唯有苦笑。自长大成人后,他何曾做过这样荒唐事啊。

刘正无语带着孙尚香来到了他的军帐,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是二哥的交代你也要想清楚。”孙尚香看了眼刘正,再次叹息了一口,道。

浆糊,全他妈的是浆糊。我他妈的不知道孙权的意思啊,要是不与你这头母老虎圆房,老子就得被绑回吴县,下半辈子可能都没机会回荆州了,而且也会完全失去孙权的信任。

想着自己下半辈子可能就要被软禁在东吴,而且可能碧眼儿连为东吴出谋划策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刘正这身子就忍不住哆嗦了起来,老子的楼船啊,老子的侯爵啊。

看着刘正阴晴莫测的脸色,孙尚香心中要是没半点后悔是假的,早知今日,又何必与丈夫过不去呢。

她现在算是死心了,晓得她二哥的心思,也晓得她二哥的狠了。妹妹也不是妹妹,是笼络人的工具而已。

况且那日刘正持枪大战恶来的情景,使她的心不知不觉的有些,有些不再排斥刘正了。

哎。孙尚香又是一声叹息。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散心

思来想去,刘正还是不能痛下决心。

不过孙尚香直言不讳的说出,要不是与她亲近就要请周瑜押他回东吴的话来看,应该不是说假的。

我擦。

烦恼,满肚子的烦恼。整天本来就没多少事干,现在又要被困在帐子里,与孙尚香干对眼,这实在是。

哎。

不行,得出去透透气才行。刘正豁然起身,出了帐外,与恶来一起,来到了庞统的帐内。

凡是身上有稍微高点官职的,一般都是一个人一个帐子。庞统的官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足够让他分配到一座帐子了。

掀起帘子,刘正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帐子内,堆满了一些柜子,上面摆满了无数的竹简,庞统正跪坐着,细细研读。

人家才是真名士啊,知识与见地都是从竹简上获取的。看着庞统拿着竹简研读时的认真样,刘正心下有些羡慕了。

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啊。

刘正踏入的脚步声蛮大,庞统先是放下竹简,而后抬起头,见是刘正,脸上微微的现出了一丝笑容,起身举拳道:“操德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看看?”

“闲着无事。”刘正举了举拳,一屁股坐在了庞统旁边道。

看了眼刘正,庞统忽然问道:“可是因为孙小姐?”

孙尚香来这里是机密,但刘正一天到晚的都呆在帐子里,而且名义上是孙权族弟的孙尚香也是如此。

庞统略一猜测,就疑点重重啊。人嘛,好奇心总是有的,他管着文书,找来当日孙权给周瑜的来信,也就能猜出来了。

到是刘正有些奇怪,细细的看了眼庞统,这才道:“想出去划划船。找些人手把。”

看刘正气色不佳有气无力的样子,庞统心中就有数了,考虑了一下,就道:“操德稍等。”

说着,庞统起身到外边张罗去了。

少一时,就有人来报刘正说船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曹操下江了,与孙刘在襄阳附近对视,但也并不能说曹操完全控制住了长江,东吴在这一带还有几个营地在江边,偶尔也会出去打打猎。

袭击一下曹操那边运粮船只。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啊。

当刘正被人带到江边的时候,一只不大不小的战船在岸边立着,庞统迎风站在船上。

东吴去了个来回,这别的可能没学会,但乘船的本事却学了不少,四平八稳的走上船,在甲板上微微的靠着庞统坐下,眺望着北边略显得湍急的江水。

庞统微微一个手势,让掌船的军官开船。

“大江东去啊。”战船迎着波浪行进,庞统陪着刘正看了会儿江面后,轻声叹息道。

“士元为何感叹?”刘正闻声回过头来,心下有些纳闷。庞统的这句话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回忆逝去的时光一样。

庞统微微摇着头,笑指着前边的江水,道:“看着这东去的大江,心腹中有些愁绪而已。”

愁绪?刘正望着庞统还算年轻的面容,忽然却瞥见了他鬃发中的一点点花白,心下忽然一动,不禁想起了那日,问庞统东吴水深,还是浅。

庞统毫不犹豫的回答“深”。的情景。

庞统死在伐蜀路上是三十几岁吧,现在也应该有三十来岁了。古人常言道三十而立,庞统这个人,已经可以自称老夫了。

而如今,却还只是个大都督从事。要是才能平庸还好,庞统的才高名也有,但却不得晋升。

也难怪他心中愁绪满腹吧。

大江东去,时光如逝啊。

本来是有心拉拢庞统的,但刘正自己的心情都是糟糕透顶了。陪着庞统叹气了几声,也就没多话了。

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次的目的似乎是陪着刘正来解解闷的,并不是来感叹的。些许的愁绪后,庞统笑着举拳道:“这江也看过了,是该祭祭五脏庙的时候了,舱内准备了些酒菜,操德随我来。”

酒菜?

正是想一醉方休的时候呢。刘正闻言暗赞了一下庞统心细,笑着举拳道:“今日就与士元一醉。”

虽说是酒菜,但庞统准备船的时间都没花多久,又怎么会有时间弄丰盛的酒菜呢,不过一些酒水,一些腌肉,还有一些生菜而已。

不过有人陪着喝酒就不错了,刘正与庞统杯对杯喝着。

刘正倒还没什么,庞统似乎是没这么猛的喝过酒,几杯下肚,脸上晕红就很明显了。

“听闻操德在这襄阳收有一义子?”刘正的名声这么大,浮夸之名占的比例也不小,按照传闻一细想,常人也就能想到刘正为什么会这样不待见孙尚香了。

庞统虽然喝了点酒,但人却没糊涂,也有心为刘正开导。

提起邓艾,刘正的精神就为之一振,笑着道:“确实收有一犬子。”

口口声声说是犬子,但刘正脸上的自豪却是掩不住的。庞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又道:“这犬子虎子都毕竟不是自己的子嗣啊。”顿了顿,庞统又道:“我知晓操德无心呆在东吴,但却也不必如此不待见孙小姐。身处乱世,谁又能知道将来会如何。孙小姐身份尊贵,如果操德能与孙小姐能有一子嗣留在东吴,也未必不是一条退路啊。”

刘正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却是没想那么远。”

庞统摇了摇头,显然也是看出来刘正这是在敷衍了。

庞统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劝了一句,见刘正没听,也就没有再劝。只是喝着小酒,吃着小菜。

也是闷声吃着酒菜,过了一会儿后,到是刘正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有也是关心自己嘛。

举着拳头道:“士元之言,我会多加考虑。”

庞统点了点头,道:“人生在世,除去功名,就是为了敷衍血脉,乱世之中,能有孙小姐这样的妻,却是操德的幸事。”

庞统都三番两次提醒他血脉血脉的了。刘正也不禁回想起了遥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自己到是有信心让蜀国强大无比,但是或许留条后来也是好的。

不为了自己,为了再也不能见面的父母,给他们留一个健康的孙子?

刘正心中蹉跎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偶遇

那难道真要与孙尚香XXOO?想起与自己也算有夫妻缘分的两个吴姬与唐姬,刘正的心就有种不痛快的感觉。

心中正无限的蹉跎,坐下的船却是停顿了一下。随即船上的一个军官就走了进来,举拳对着庞统道:“大人,外边发现了一艘战船,没有插旗,但疑似北边曹军的船。”

哦,这到是有些稀奇了。这一带应该不是曹军船只该来的地方,就算要运粮草,也应该由着多艘战船保护啊。

庞统心中觉得诧异,与刘正对视了一眼。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一点兴趣。

“去看看。”还是刘正反应快,起身一个箭步就道了船舱外边。

举目望去,一艘与他们的战船差不多大的船只正向这边微微行来。

似乎对方也有些好奇这边怎么有一艘四处晃荡的战船。

“一对一,有没有胜算?”刘正看了眼,心下很有种截下这艘船的冲动,来缓解一下心中的不断飘出来的无奈。

“这次出来,只是带了些驾船的人,并没有带着多余的士卒。”庞统也是看了眼,道。

“那算了,先看看这船上的人想要干什么再说。”刘正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对着不远处站立着的恶来道:“谨慎些。”

恶来无声的点了点头,腰间的剑也半出鞘。

两船对冲,不过一艘是顺水,一艘是逆水。走得不快也不慢,过了好一会儿,那艘战船才彻底的展现在了刘正的眼前。

规格与他坐下的战船其实差不多,但有些细微的差别,对方乘着的确实是曹军的战船。

不会是曹军那边也有人跟我一样无聊的找了艘船来划划吧?刘正心中颇有种古怪的感觉。

待到了两船相交时,刘正却是哑然失笑,对面站在船头的,居然是熟人,长袖飘飘迎风而立的不是昌邑满宠是谁?

“自南阳以来,我襄阳闻伯宁先生已经被曹操斩杀,却不想在此见到,我心慰藉啊。”心情不好,其实除了散散心,找人开刷是最好的,这人选当然不能是庞统了。看着满宠,刘正微微一笑,举着拳头道。

纯粹是恶心人的话。

满宠的心胸绝对是广大的,本来也是好奇怎么一艘东吴的船在这边晃荡,待靠近时,却讶然发现,站在船上的是刘正。

靠过来本来是想打个招呼的。没想到刘正一出口就是不留余地的恶心话。

本来还算柔和的笑容为之一凝,打算举起的拳头,顿在了半空中,不过满宠涵养好,心胸大,这顿了顿,心气就能缓过来了。

完成了举拳动作,笑着道:“满宠现在丞相身边侍候,万事无碍,却是劳军师将军关心了。”

其实刘正早就得到消息,满宠兵败是被曹操保下来的。刚才只是纯粹的恶心话而已。

闻言笑了笑,道:“在曹丞相身边,伯宁先生却是要小心了。”

“此话何解?”虽然不知刘正是卖着什么心思,但满宠还是举着拳头笑问道。

“此战,必生擒曹操,以儆效尤。伯宁先生要是待在曹操身边,岂不是也成了阶下之囚?”刘正笑了笑,答道,尤其是以儆效尤简直是一字一句的说着的。

“口舌之能。”要是在听不出来,满宠他就不是满宠了,淡笑着道了一句后,满宠就不再理刘正了,转过头来看着庞统,笑着鞠身问道:“足下是?”

“荆州庞统。”待在一边做了些时间配角的庞统微微弯着腰,笑道。

却是满宠不曾听说过的,毕竟庞统的名声也只在荆州的一些士子文人,还有江东一带流传而已。官职也不过是个从事。

不过,刘正不管是名声,还是手段都是满宠亲自经历过的,而能与刘正淡淡并肩而立,两个人还驾着船在这一带闲逛。

他的才能能差吗?

心下分析了一下,满宠笑着道:“久仰。”表情很陈恳,让人看不出来是客套话。

庞统身上背着一套名声,就是喜欢品评人物,而且都是让人如沐春风的话语。闻言,笑着举拳摆了摆,随后道:“昌邑满宠,以兵数百大战数千,为曹丞相割据汝南。本以为是位武夫。”顿了顿,庞统笑着道:“今日一见,却是庞统耳拙了。”

这一番话脱口而出,显然是研究过满宠的。

闻言微微一笑,满宠心中不禁又高看了庞统一分,曹操帐下人才济济,能研究过他一个不起眼的人。至少也是个不出户,却闻天下事的人物。岂能小看?

满宠摆了摆手,谦虚的揭过这声赞。转移着,轻声问道:“不知庞先生与军师将军为何在江中飘荡?”

这话明显是带了点试探,因为最近西北边传来消息,动静挺大,满宠今日本也是出来散散心的,碰见了刘正,还有庞统怎么会不试探一番。

翻脸比翻书还快。刘正不屑的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子,朝着船舱的方向走去,刷都开了,恶心也恶心过,老子对满宠没兴趣了。

经过恶来身边的时候,恶来轻声问道:“将军,要不要我擒下他?”

刘正顿足了一下,不禁为恶来的这个提议动心起来,满宠哎,要是擒下了,按照满宠现在的官职,功劳不大,也没多大作用,但他是个潜力股啊,将来官可是会做到三公的大人物啊。

不过,随即刘正却没了这个想法,先不说他现在在东吴这边,擒下了也是归东吴的,再说了,谁知道他这条船上藏了多少人啊?

在江中打起来,要是弄个不好,得游回去。摆了摆手,刘正转身进了船舱。继续喝着小酒。

恶来见此,也不多废话,照样站在船舱口护卫着。

“江水无限好,观长江,可使人心胸宽广。我与军师将军来此不过是想领略一下长江的妙绝而已。”庞统笑着答道。

不过也是勉励一试,见套不出话来,满宠也没气馁,笑着再与庞统谈了几句,也试探了一二句,还是没套出话来,两人就这么别过。

“这满宠好厉害,几句话不得不让我费神应付啊。”当刘正干下了三杯酒的时候,庞统笑着走进来舱内。

“这厮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刘正闻言指了指透过船舱还能隐隐看见的曹军战船道。

“嗯。”庞统闻言点头赞同。

与庞统说了说话,喝了喝小酒,看了看着长江的风景,再开了开满宠的开刷。刘正的心情有些好转,继续与庞统说了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天色也就差不多晚了,刘正让庞统命船上的那个军官掉转船头,回去。

东吴大营还是那个样子,除了先期抵挡了曹军几场猛烈进攻以外,曹军没有再进攻,周瑜也没有反攻的意思,反正又是耗上了。

不过,两个人刚进了营,就被人找去见周瑜了。

进了大营,刘正见周瑜脸上带着些许喜色的表情,心中就是一动,距离当初给马超他们发信都有一个月多近两个月了。

可能北边有所动静了。

果然,周瑜先是拿出几张竹简来,都是在北边的探子传来的消息。马超,还有韩遂他们都练兵秣马了。

刘正看完之后,微微一笑道:“曹操北反的日子不远了。”

周瑜却是摇了摇头,笑答道:“是败退的日子,不远了。”

“哈哈哈哈。”三人相自对望一眼,皆哈哈大笑着。

刘备根基浅薄,在西北也没有什么探子之类的人物,周瑜笑过之后,就派人快马给刘备传消息。

一边又暗自让东吴众将,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了。

出谋的是刘正,首先得到消息的也是刘正,但这经过却是没刘正半点事。看着情况,周瑜也没打算弄一支军队让刘正率领杀敌的意思。

刘正还是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只是进了帐子,又不得不看着孙尚香面无表情的脸蛋儿。

哎。

孙尚香来这儿,带了几个女扮男装的女卒,往常的生活都有人打理。但整天闷在帐子里,让孙尚香的脸蛋儿整个人看着没精神气儿。

看着她的脸蛋吧,到底是女人,而且是绝色,刘正有些心疼,但是想着她的狠辣吧,刘正心下却是满腹的不爽。

在船上都吃饱喝足了,现在正是热乎乎的,刘正一边脱了靴子,一边就坐在了屏风后边的床沿上。

打算睡个好觉先。

不过,却有一个身影忽然来到了刘正的身边,帮着刘正脱着衣服。

“我想明白了,如果我不能与你亲近,就算让周瑜绑了你回到东吴,也不能再得到以前快活的日子了。”笨拙的帮着刘正脱衣服,孙尚香一边道。顿了顿,又道:“那两个女人,你能不能忘记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嫡妻不是吗?”

第一次,孙尚香在刘正身前说出了这几句服软的话。显然,孙权那边给她的压力,让她绝望了。彻底的绝望。

在东吴,要是没孙权的宠溺,她孙尚香会过得怎么样?这是连她自己都不敢像的问题。这个时候,唯有像刘正服软,彻底与刘正合为夫妻,才是唯一的出路吧。

刘正闻言冷冷道:“如果我对宠幸过的两个女人都如此绝情,你下半辈子跟着我,会有好下场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美人引发的风波

孙尚香默然,低声叹息了一声,手上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给刘正宽衣。

刘正也任由着她的动作,宽衣解带,然后睡大觉。

不过,躺下来之后,刘正却是反复也睡不着觉,到底要怎么处理孙尚香的事情呢?不由的,刘正又想起了庞统的那番话来。

阳光从天边投射而来,照在人的身上热乎乎的。

这鬼天气,也差不多接近夏天的暴热了。刘正一边微微撇开胸前的衣服,一边心里暗骂。

什么时候,老子也能用上冰块驱热啊。

正躲在躲在阴凉处,乘凉。一个小卒奔到刘正面前,道:“将军,大都督相召。”

刘正闻言,无奈的重新穿戴整齐,朝着周瑜的大帐走去。

大帐内,东吴众将都以落座。刘正却瞥也没瞥众将一眼,淡笑着来到周瑜的下手位置坐下。

本来也没什么,刘正迟到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但今个儿却是有人看不惯了。

朱桓出身吴郡大族,年少时就被孙权招入将军府做幕僚,到如今已经熬成了东吴的一员大将,除了为人高傲了点,基本没其他缺点了。

不过朱桓可不会承认自己是高傲的,他只承认自己是自负了一点。往常见到刘正的时候,就是老大的火,年纪轻轻的,看着就像是文弱书生,却落座在周瑜之下。

看着就让人火大。至于刘正的那点名声,朱桓听是听过,却不信的,世间名也分虚名与实名。要朱桓相信刘正真是神机妙算,还不若相信刘正的那一段浮夸子的名声。

前日手下人向他报告的一点小事情,就让他的心里更加的坚信刘正只是个浮夸而已。

这位军师将军,曾经刘备手下第一人,如今身为吴侯的妹夫,周大都督之下的第一人,居然在军中藏有女子。这算什么?

嘴角牵出了一丝冷笑,朱桓整张刚毅的脸上,充满了一种不屑的表情。

“军师将军为何来迟?”心中既然抓住了刘正的一点小把柄,又看刘正不爽,哪有不发作之理,冷笑着,朱桓举拳对刘正道。

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见这声冷笑声。自从他作为孙权的妹夫,坐落于周瑜之下后,还真没享受到过这种待遇呢。

抬眼看去,就见一个粗眉大眼的将军举着拳头,面带冷笑的看着他。细细一看,发现他的地位还不低。排在中游之上。

不过,有些面熟,人却不怎么认识了。

一般来说,刘正过目的人都不会忘记的,细想了一下,才记起来这人到底是谁,朱桓啊,好像后来被孙权封侯了的牛人啊。

“性子懒散,天生如此而已。”刘正微微笑着,举拳道。一般对于没有过节的牛人,刘正都是以礼相待的。

“恐怕不是把。”朱桓冷笑着道。

“哦?”眉头一挑,刘正讶然道。他心中真是讶异呢,除了这理由,刘正自己都找不出自己又什么理由要迟到了,真是的。

见刘正装腔作势,朱桓脸上冷笑更盛,,举拳着对周瑜道:“敢问大都督,在军中藏有女子,该如何论处?”

一声出,全场顿时寂静一片。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刘正,朱桓这话意有所指啊。

刘正心中诧异朱桓这人居然能发现孙尚香?按理来说,孙尚香自从来了之后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啊。

摸了摸额头,刘正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了。真指名道姓的牵扯出孙尚香,这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呆立了片刻,刘正抬起头看向周瑜。

这一动作,只是刘正想要请周瑜出面摆平而已。但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刘正默认了朱桓的指控了。是打算向周瑜求助。

落座在末尾的庞统微微的低着头,叹息了一声,这朱桓啊。与庞统的聪明,又对东吴诸将多有了解,怎么会不晓得这朱桓是因为刘正无缘无故身居在周瑜之后,心中不服吧。

但如今也不是时候啊,要揭穿,也是该在战后,现在揭穿可是大损军心的。不知道大都督要怎么做?

孙尚香入住的身份是孙权的一个族弟,这也只是周瑜和少数几个人晓得而已,至于知道孙尚香入住的消息的,也就他与刘正了,不过大都督也应该晓得的吧?

庞统抬起头来,看向面色有些,有些异样的周瑜,心中只有陪着叹气的份。

这一丝异样,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周瑜不仅涵养好,脸色该柔和的时候柔和,该严肃的时候也能整成很严肃。

“是谁与你说的?”周瑜沉吟了一会,肃然对朱桓道。

“帐下亲兵。”刘正求助的表情,丝毫不损朱桓的信心,因为他深信周瑜的人品,不会偏袒人的。

“此人离间,该斩。”周瑜盯着朱桓好一会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盯着这个他帐下有数的大将,希望他知难而退。

虽然周瑜晓得让善养士卒的朱桓斩杀自己的亲兵,有些不太可能。

“末将那亲兵并无过错,反而举报有功,为何该斩。刘正身为将军,却私藏女眷于军中,敢问大都督,军法何在啊。”深信周瑜为人的朱桓有些懵了,但是下一刻,他就激动的快要跳出来了。大声叫道,并深深的想着周瑜一拜。

果然。朱桓这性子,直的很,也傲的很。周瑜有些无可奈何了。不过现在绝不能让这件事情被揭穿啊。

吴侯啊,吴侯。周瑜苦笑着望向吴县的方向,心中苦笑一片。曹操那边就够他苦恼的了,现在又要摊上这事儿。

面上没有犹豫,周瑜扬头对着帐外叫道:“左右何在?”

“大都督。”几个守在帐外的周瑜亲兵应声而入,跪拜道。

“朱将军却是醉了,你们先扶他下去。”这件事情,朱桓也并没有什么过错,周瑜也不想让朱桓难堪,想要让左右拉他下去,这件事就此揭过。

说完后,周瑜对着四周的将军们起身微微一拜,特别是程普与黄盖这些老将,拜过之后,周瑜歉然道:“上午的时候,我心中有些愁绪,才找了朱将军喝了点酒,引得朱将军酒后胡言。”顿了顿,周瑜又道:“待会儿我自会引士卒自罚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周瑜的心胸确实没话说,这件事不能引出孙尚香,也不能罚了朱桓,他自己就抗下了。

事情也看到现在了,只要是还算聪明的就能看出来周瑜因为什么理由而想要保刘正了。

程普沉稳,考虑的还要更远,现在正是存亡时刻,要是周瑜挨了三十军棍,实在是太损军心了。而且,周瑜那身板,抗的下三十军棍吗?

程普深怀疑。

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木案,引得左右的黄盖韩当侧目,程普向两人微微点头,举着拳头对周瑜道:“大都督,军中忌酒虽然流传已久,但并没有军法明示,这三十军棍就免了吧。”

东吴这三个老将,一般都是以程普为首的。何况他们也不是白痴型的。略一停顿,就随着程普举拳。

这时,几个亲兵毫不犹豫的应命一声,打算上前负起朱桓。

却被朱桓一手甩开,扬起头,朱桓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瑜,质声问道:“大都督,为何您甘愿领三十军棍也要为此人开脱?难道只是为了此人是吴侯的妹夫吗?”

见周瑜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刘正,朱桓已经显得有些声嘶力竭了,“吴侯那边请大都督放心,自有我抗下,今日如果不处置了刘正,我朱桓宁愿顶着顶撞大都督的罪名,被拖出去斩首示众。”

“休穆,够了。”程普厉声大叫着朱桓的字道。

“程公,我不服。”朱桓闻言反声叫道。

周瑜看了眼不依不饶的朱桓,斩杀了他,确实可以堵住悠悠之口,但是临阵斩杀大将,而且还是在一帮将军的面前,没有理由的斩杀了朱桓。

这比之孙尚香的身份暴露更加的严重。

一边是孙氏的名声,一边是大将。

想了片刻,周瑜轻轻的托起头上的银盔,放在木案上。

刘正心中本来也是无奈的紧,这本来不关他的事,是孙权硬要把妹妹弄过来。可不是他想要跳进火坑啊,而是火坑想要罩住他啊。

随着朱桓的叫闹,刘正只有眼观鼻鼻观心了。本来以为这朱桓性子傲点,但应该也不会是傻子啊,好歹也是在孙权称帝后,封了侯爵的大将啊。

但随着周瑜一步步的退让表态,这厮却是步步紧逼的意思。

日。

这声日还在刘正的心中回荡,就见周瑜举起银盔的举动。

在正式场合,只有主帅认为自己不适合做主帅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日。再次叫了一声。

刘正不得不举起拳头,对着朱桓道:“敢问朱将军,可是认为在下是吴侯的妹夫,周大都督才会偏袒在下?”

“住口。”一声住口却是从周瑜的口中爆了出来。

不过,刘正自有考虑,现在这情况,绝对不能让周瑜损失了半点威望啊。周瑜是顾及着孙氏的面子,与孙权的威望。

但对于刘正来说,周瑜要比孙权重要啊。

而且这件事也未必不能圆转如意一下啊。想着,刘正没理会周瑜的这声急喝,而是对着朱桓道:“帐中女子,正是吴侯亲妹,尚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即将登场

倒吸了一口冷气,程普一个起步,瞬间就到了帐门处,向外边张望了一会儿后,这才撩下了帐帘。

做完这一切后,程普这才有机会望向刘正,分辨脸上的表情真假。随即又把目光转向周瑜,看到周瑜苦笑的面容,心下一沉。

儿戏,儿戏啊。程普心下一叹,转头望向帐中的其余人,果不其然的发现了众人眼中多少有些,有些异样的眼神。

特别是朱桓,就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的表情。

“哈哈哈哈。”正当帐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的时候,刘正却是哈哈一阵大笑,道:“家中贤妻乃女中豪杰也。想要领略这沙场惨烈,千里迢迢的来这襄阳之地,想要诛杀几个曹军士卒回去,以壮声威而已。”

刘正非常有意识的家中了孙尚香是他带来的,并没有牵扯到孙权和周瑜。

“咳咳…。”庞统适时的咳嗽了一下,吸引了众人的眼球,这才笑道:“孙小姐有兄策之风。”

勉强,勉强可以说的过去。

明白如程普怎么会看不出刘正这段破绽白出的话语,不过现在能有个台阶下就不错了。

“孙小姐确实豪杰。”呵呵笑着,程普道。

呵呵呵。帐内的众将在经过短暂的不可接受后,也勉强的接受了刘正的这番言语,随着程普呵呵一笑,算是揭过了。

不过,这心中存了疙瘩是肯定的。实在是太儿戏了。

见众人笑,周瑜却是叹息了一声,斜了眼面色有些苍白的朱桓,还有在朱桓身边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亲兵们。

周瑜挥手道:“带朱将军下去歇息吧,今日的话也不要外传了。”

“诺。”如蒙大赦,几个亲兵应声拉着朱桓就往外走。

这次朱桓很是顺从的被亲兵们拉走,只是临出帐外的时候,鞠身向周瑜狠狠的一拜,面色已经铁青了。

“去吧。”周瑜挥手道。

“大都督。”恰在这时,刘正微微的来到正中位置,朝着周瑜弯腰倒地,拜道:“如来日与曹军大战,刘正愿与尚香一起厮杀在前,以振军心。”

纸糊是刘正自己捅破的,现在又不得不来擦屁股。刘正相信这番话一定会让在场的将军们心中好过一些的。

现在是要靠这些将军奋勇杀敌,才能实现他自己的报复啊。岂能让孙尚香的事情让他们寒心。

“劳烦程公调拨一队士卒给军师将军。”周瑜沉吟了一会儿,爽快的答应了。

“诺。”程普答道。

事到如今,算是勉强收场了。周瑜轻身的坐回帅位,重新佩戴起了银盔,环视了眼众人道:“西北边已经明确的传来了动静,曹军也有所行动,不过,曹军却不是迅速撤退,反而是变本加厉,一次性运了无数船的粮草到了南岸。”

“一场恶战,难免了。”在场的都是东吴高级将领了,说道正事的时候,也早就收起了刚才还有些不满的心,程普闻言笑道。

“非恶战。”周瑜神采四射,哪还有刚才那副苦笑的面容,顿了顿,轻笑道:“此次召众将军来除了让你等小心应付以外,还得提醒你们,做好追击的准备。能否灭曹操在此,全看此战了。”

几十万人撤退,这不是小事,只要揪准机会,大声一场,在所难免。

“大都督放心,我等必定尽力。”程普肃然鞠躬道。

“先前也已经养精蓄锐过了,士卒那边不用太过鞭策,只要告知他们大战讲起,就成了。”周瑜笑着提醒道。

“诺。”

“都下去准备吧。”周瑜道了一句,又瞥了刘正一眼,道:“军师将军留下。”

众人一齐对周瑜拜了拜,陆续的走出了大帐。庞统看了刘正一眼,也是如此。

“军中法度森严,操德你将军出身,自当忌惮啊。怎么就泄露了呢?”众人都走出帐外后,周瑜轻轻的捏了捏人中,有些气结道。

“久了自然是要露馅的啊。”刘正满脸无辜,辩驳道。妈的,为啥不去指着孙权啊,这厮才是最大祸首。

周瑜闻言苦笑,想了一会儿,又不禁想到刘正刚才勉强的稳定人心的一个馊主意,带着孙尚香一起杀敌。

想到这更头痛了。

又是叹了口气,周瑜举拳郑重的对刘正道:“如大战一起,操德可率军在前,但不可轻易冒险杀敌。”

“大都督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其实刘正也是挺无奈的,他是巴不得周瑜他们顶在前边杀敌,自己躲在后边摇旗呐喊的。

“去与尚香说说,让她有个心里准备。”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周瑜见刘正应下,就挥手道。

“嗯。”刘正点头,转身退下。

“望天佑东吴,此战能大胜曹操,尚香也安然无恙。”周瑜恭敬着朝着东边方向摆了摆。

风渐起,杀气也浓。

刘正从帐内走出后,就被庞统唤住了。

“无碍吧?”庞统问道。

“无碍的。”刘正笑着举了举手,又道:“谢士元关心了,我得先回去与..与尚香谈谈,就此告辞。”

庞统也举了举拳。

刘正笑了笑,转身向着自己的帐子走去。这次到是没啥头疼之类的烦恼,跟孙尚香直说就成了嘛,祸可是她惹出来的。

帐子内,孙尚香跪坐在地上,低头浏览着木案上的竹简。听到声音,举目望来,见是刘正,就打算起身迎候。

“不必了。”刘正一摆手道:“你的身份暴露了。”

“你也知道军中是不能藏有女人的,我勉强找了个理由堵了过去,不过,你得做好些准备了,与大军一起杀敌的准备。”

这些天,孙尚香也被磨的没脾气了。日渐憔悴吧。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上的憔悴,还有成熟多了。

心里也很灰暗的那种,一听到刘正说要杀敌什么的。眼睛一亮,脸上顿时添了些神采,举目望向刘正,问道:“真的?”

脾气是改了很多,但是勇烈之风,还是如此。

我日。刘正心中极度不欢喜女人这样的性子,面上也是冷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大袖一挥,走进了内帐。

“上阵杀敌啊。”孙尚香喃喃的道。

第一百二十章 厮 杀

平静的时候,如海阔天空。缭乱的时候,就像是一阵强烈的暴风雨。

突如起来的厮杀,让整个襄阳地界都处在风暴之中。

一杆“吴”字旗帜下,大都督周瑜迎风而立,强劲的风流吹得身后的披风迎风而舞,那白如冠玉的面容,稍显狰狞,肃杀之色正浓。

与四周的阵阵鼓声,惨烈夺人的喊杀声相呼应,更显威武。

“报。大都督。周将军派人求援。”远方一个小卒乘马而来,快速的下马报周瑜道。

“命周泰务必多支持片刻。”周瑜闻言温声对小卒道,随即转身对传令兵道:“命朱桓率部开往周泰处。”

“诺。”传令兵,与来报的小卒应声而去。

今日,曹操大军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三路攻打襄阳,关羽部,周瑜部。仗着帐下兵卒勇胜,兵士众多,分兵三路攻打三屯大军,可谓是牛气冲天。

东吴大营有三四万人,连营数里,虽然有所防备,但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被攻破三营,要不是周泰与诸多将军死命抵挡,这大军顷刻间就化为飞灰。

站立在周瑜身边的刘正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东吴的情况,东吴的兵,大多都是经历战阵的良卒。

但关羽所部的那些人不同。都是降卒啊。

曹操分三军而动,猛攻襄阳,又伐东吴,但最主要的恐怕还是关羽的部队吧,一没城墙守护,二没有东吴大军的精良。

只要击溃关羽,就携带胜利之姿,乘着士气大振,举兵伐东吴,最后下襄阳。

是硬碰硬的作战方法啊,也是兵家最忌讳的战法。即使在这儿灭了周瑜部,与刘备。曹操也没了力气抵挡马超他们了吧?

一边担心关羽那边情况,一边刘正的心里有些疑惑。

不对不对。只要放弃长安,令钟繇收拢士卒屯兵在潼关,以潼关艰险,可抵挡马超一年半载的了。

但如果放弃了长安这座关中重城,那曹操在关中一带的势力就真的灰飞烟灭了。洛阳又是残破非常,又不能不给潼关,只要潼关的粮草消耗殆尽,马超就可长驱直入。

威胁力简直会大增了十倍。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日,难道只是为了打残刘备吗?刘正还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就是曹操认为刘备的威胁力太大,佯攻周瑜与襄阳,目的只是为了吃下关羽部。

关羽那边可是有三四万的兵马啊。日。先不管三四万大军,邓艾与魏延,张飞都在那边呢。曹操如吃下这三四万大军,等于是吃了蜀国几十万的潜力值啊。

现在东吴这边的情况已经稳固了下来,程普黄盖韩当这些老将又没动,应该派人去救援啊。

想着刘正忽然抬起了脑袋,看向周瑜,看着与先前肃杀之色截然不同,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冷笑的周瑜。

刘正豁然的住嘴了,他能想到,周瑜未必就不能想道啊。周瑜既然知道这只是曹操离去前的反咬一口,那未必会帮助刘备啊。

毕竟周瑜,一直都是个鹰派人物啊。

刘正的脑子里闪现出了绝对不可能这几个字。

早知道就该让邓艾留在襄阳城内。或许找赵云带着也成啊。为什么就弄去给魏延呢。日。刘正心里那个后悔啊。

想着儿子,刘正不断的在脑子里模拟出了无数无数的解决方法,但又被刘正自己给否决了。难道真要看关羽关二爷的命数硬不硬?能不能挡住曹操的猛烈进攻?

说实在的,刘正这人很信命,但是却不信关羽的命够硬啊。

移步向前,刘正豁出去了,试试总比不试要好啊。但刘正只走了一步路,手就被庞统给拉了个正着。

庞统对回头的刘正摇了摇头,再努了努嘴向周瑜。这时,周瑜的眼神中已经近于欢喜了,什么事能够比两个大敌互相拼命来得让这个大都督欢喜的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刘正想得到的,周瑜同样也能。

看着周瑜眼神中的欢喜,刘正气馁的止住了脚步,果然,要想规劝这厮救援关羽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着,刘正微微的甩了甩被庞统拉着的手,并且微小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庞统不留痕迹的收回了手,继续睁着眼看向远方。距离这里一两里的地方,两只大军正在厮杀。

距离更远的地方,刘曹两方厮杀的也更惨烈。

这是曹操的选择啊。断刘备一臂,而缓图东吴。显然,在曹操心中,刘备这人中枭雄,要比孙权来得重要。

庞统心中若有所思。

襄阳城北,无数的曹军扛着云梯,垂着巨鼓,悍然猛攻。

旗帜招展中,乐,徐,于。三个硕大的将旗尤为明显与显赫。

三面将旗下,一字排开三员大将。

正是乐进,徐晃,于禁。

“可惜我等不能直取关羽,抢下此功啊。”三人中以乐进最为率直,毫不掩饰的对着徐晃与于禁道。

“文谦为何知道关羽被破前,你我三人就下不了这座襄阳城?”于禁微微一笑,长枪遥指着襄阳城头的那面刘字大旗,笑道:“此城内,也不过是刘表手下的那群弱兵而已。而我等坐拥三军,近三万人。猛攻之下,将会如何?”

“呵,我去压阵。”乐进哈哈一笑,枪头一挑,领着数十亲兵策马而前。

“先登城门者,记头功。”数十人,在三万大军中间,根本起不来半点风浪,但是那面随着乐进而走的“乐”字将旗下,无数士卒举目而望,都肃然起敬。

有时候武将的魅力就是天生士气营造器。乐进的威望自然足够。

“杀。”有乐进压阵,士卒们争相恐吓的奋力向前,悍不畏死。喊杀声从乐进身边一圈圈的向外绕去,最终形成了一股仿佛能够覆灭天地的波浪。

其势神鬼莫测。

就连亲自坐镇城北,久历沙场的刘备也微微变色。

将威兵悍。而且这襄阳城外的只是曹操的别部大军,曹操本阵应该在二弟那边吧?看了眼身边的诸葛徐庶二人,刘备的目光中透出了点点森寒。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只论胜败

“你们可有计策?”刘备亲自坐镇城北,算是临了前线了,比刘正看得更远一些,攻打襄阳的明显不是曹军本阵,而周瑜那边探子来报,也是一些曹军那边的将军们在攻打,这么一想之下,刘备要还猜不透曹操的动向,那他就是傻子了。

想吃了关羽,断了他的臂膀啊。

刘备敢断定曹操这次动作是南征的最后一击了。

要不是刘备的涵养好,也没有刘正的那些粗口,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两相选其一,为什么要选他刘备作为最后的一击啊。

“城中将士守城已经勉强,现在只能看周大都督那边了。”诸葛亮鞠着身子直言道。

以四万大军坐拥坚城,却被三万曹军给压着打,这就是荆楚大军的雄风啊。幸好当初派遣给了关羽的军队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新野的精壮士卒。

见诸葛亮如此说,刘备心中也有些绝望,但绝望中还能安慰自己一番的,就是关羽手下的兵丁还算有一部分比例的人是精锐。

至于周瑜,有了刘正的提醒,刘备是完全的不把东吴当做是盟友来看的,是将来潜在的竞争对手。

以己度人,反之想一想,要是刘备是周瑜,也不会出兵来救。

而诸葛亮这番话,等于是白说了。面上刘备还算和善的点了点头,照顾了下诸葛亮的情绪,心中却不禁想到了刘正。

要是操德在,会有何计策可帮云长脱困?

不过,刘备下一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是硬碰硬,又是实力不济,就算是刘正在此,恐怕也。

“主公,要不先动用城外的伏兵?如关将军败,伏兵也就无意义了。”徐庶先是试探的道了一句,而后又解析了一番。

“子龙啊?”刘备不由的望向了城西方向的,那里有一座小城,赵云早在十数天之前,就已经悄然领着当初从南郡带来的万余兵马埋伏在了那里,就等着曹操撤退时,来个横断一击。

这也是刘备这些天的养精蓄锐中,走的唯一一步棋,打算给曹操来个致命一击的棋子。但就像徐庶说的,要是关羽败了,那这枚棋子就失去了意义。

“等等,再等等吧。”刘备心中虽然担心关羽的安慰,但在这场大战中,大败曹操这种诱惑实在是难以抵挡的。

而且刘备也有信心,关羽应该能支撑些许时间,或许能顶上十天半个月吧。再等等,再等等西北边的情况。

如马超能出人意表的破了潼关,那就天下太平了。

刘备几乎已经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马超身上了。其中有无奈,也有辛酸,还有不甘。实力技不如人啊。

刘备狠狠的捏紧了拳头,向北而望。眼中都是不甘。曹操有郭嘉贾诩,我也有刘正诸葛亮,但为何发迹的如此晚啊。

谁说枭雄的心里就没有妒忌,刘备现在就妒忌曹操如此早的崛起。

刘备这里毕竟没有身临其境,也体会不到现在关羽的艰苦。

关羽大营,已经四面被曹军团团围困,关羽自己也是提着大刀,站立在对面曹军那杆“曹”字帅旗的对面。

实在是手下人已经顶不住了,关羽不得不前来。

曹操此来几十万兵马,其中十几万恐怕都在这儿了。而关羽这边只有可怜的三四万,襄阳援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另外的周瑜更加干脆,是打定了主意见死不救了。

三方个点形成犄角对抗曹操的阵法,被轻轻的一拉,就弄得支离破碎了。

人心不齐,又能怪谁。

关羽是不知道周瑜那边的小九九,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等着刘备给他收尸了。

“关将军,陈将军那边已经顶不住了。”一个小卒子来报道。

曹操四面围攻,亲自坐镇北面以外,剩下的三面方向,由曹仁,曹洪,张颌,张辽这些大将亲自率军攻打。

而关羽这边除了南面是张飞亲自带着魏延等人抵抗以外,其他两面都没有大将镇守,都是关羽手下的一些部将。

“派孙直去救。”关羽沉吟了一会道。

“诺。”

大战刚开始没一个时辰,他就用了手中的一成多的多余兵马了。

这天怎么还这么亮啊。硬汉又高傲如关羽,也不禁为天长而发愁了。

大营南方,张飞虽然作为主将,却深陷在前,长矛或横扫,或直刺,撂倒的人大片大片。四周的士卒虽然大部分都是刘表的降卒,但是好歹将军好用啊,因为张飞的神勇,这士气就提升了三分。

是以,这边的情况比其他三面要好上很多。

“翼德,真斗将也。”对面的张辽一边心中赞叹,一边的刀却悄悄的提了起来,他坐镇这边都有一个时辰了,与其他两面的曹仁,曹洪同时率部攻打关羽,而取得的战果恐怕是最小的吧,是该利索一下了。

“呀。”轻喝一声,张辽策马而前,身边的数十亲兵也是随着主将而走,直奔守在营门口的张飞。

张辽身边的副将早已经见惯不惯了,很是稳妥的接替了张辽的位置,继续指挥大军攻击关羽大营。

关羽的大营,连绵也足有数里,这边张辽所统帅的大军足足有一两万,在一两万人中,这数十人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张飞却一眼就看出来了对面那厮是冲着他来的。

“文远?”张飞定睛一看,居然还是旧识。在这儿守着都一个时辰了,他才发现对边的居然是张辽,本以为是张郃的呢。

张飞重义气,而他与张辽当年在徐州的关系还不错。

不过,就算是你张辽想要踏破这座营地,也得从张飞的尸体上踏过去。眼神怒睁,张飞忽然怒喝一声,长矛很扫。

张飞何等的巨力,全力横扫之下,一股隐隐的飙风缠绕着一股极为惊人的杀气,顿时从他长矛范围内彪开,吹的挡在面前的士卒战立不稳。

那股透露出来的豪迈杀气,大将气度,更是让张飞前边的曹军士卒胆寒。

“翼德。”轻声一笑,张辽随即大刀一挥,双脚猛夹马腹,战马吃痛之下,嗖的一声,疯狂的冲向了前边。

两虎相争,勇者胜。

“碰。”一声短暂的精铁交鸣声过后,张辽与张飞以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互相对攻,不过,大多也是硬碰硬的时候居多。

外表看起来更像是文人的张辽在硬碰硬的时候居然不弱张飞半分。

而比之直来直去的张飞,在灵巧上要更胜一分。

“碰。”又是一记刀矛互撞的交鸣之声轰然炸开,张飞随即就是一记直刺,狠狠的对准了张辽的脑门。

既狠,且快。

张辽身边的数十亲兵也正与张飞身边的士卒短兵相接,正是这些亲兵亡魂大冒时,张辽却是仿佛早就意识到了张飞这个动作一样,轻巧的朝着反方向避开,森寒的刃口轻轻拂过张辽有些柔和的面颊,划破了的皮肤。

嘴角牵扯出一丝极度自信的神色,张辽乘着张飞的这记失败一击。在视线还来不及回转的时候,大刀横砍,非常精准的朝着张飞的胸部砍去。

避无可避。

如今避无可避,挥手格挡又没时间。

一滴冷汗从张飞的脑门留下,还是小看了这厮了。间不容发时,张飞腰上忽然涌起千钧之力,狠狠下压,胯下战马居然心领神会,四肢一屈。小腹着地,趴在了地上。

张飞的头自是猛然一矮,张辽的这一记无懈可击的一刀,堪堪的滑坡了张飞头上的婴穗。

并且在破风声中,张飞的长矛已经斜着刺向了张辽。动作之快,如火石般一闪而逝。

眼中闪现出一丝有趣的笑意,张辽横刀挡下。

一场短暂的交锋,张飞居然差点就败了。

顶替张飞坐镇营门口的魏延心下诧异可想而知了。

“为将者,勇或许可以呈一时之快,但其实却落了下层。”一声轻轻的笑声从魏延的旁边响起,声音中稚嫩未脱,但明显带着一丝冷笑。

“将不是帅,勇可振奋士气。”魏延早已经不把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当做寻常稚童来对待了,辩驳道。

在军中几个月,邓艾仿佛长了几岁一般,看着像是有了十一二岁,长得已经比魏延坐下的战马还要高了。

小小的人儿,身上的装备却不少,上好的甲胃,大小还算凑合的头盔,一柄能抵得上邓艾一半身高还要长的长剑。

有那么点威武气概。

“道不同,辩之也无用。”轻轻一笑,邓艾还算给魏延留了点面子,没有据理力争的打算,顿了顿,才笑道:“敌将占尽了优势却单骑深入,乃不知死活。”说着,抬起头,叫道:“魏将军。”

魏延恍若没有听见,面色如常的看着前边。

武夫的荣耀。邓艾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啊,他不相信他的意思魏延会不懂。

“张将军虎贲之将,如加上魏将军之勇,斩杀敌将轻而易举。魏将军当明白。”说着,邓艾已经不小的脸颊上,射出了一种觉悟,稚嫩的声音中含着一丝坚定,“战场之上,只论胜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偷袭

虽然现下还在混战,但张飞与张辽却已经形成了单对单的局面,你来我往,战的痛快。而四周的一些士卒,或亲兵都隐隐的退开来,给两人腾出场地来。

将对将。

魏延心中确实是有武夫荣耀的,这个时候,即使是士卒都能隐约的给两人腾出场地来,而要他去与张飞合力斩杀张辽?

“迂腐。”见魏延迟迟没有答话,邓艾道。

迂腐?这声质问,另魏延想起了刘正,也想起了当初自己那种目空一切的眼神,视刘正为浮夸。

要不是刘正的教导与提拔,焉有今日的魏延?

当然的自己不正是迂腐之人吗?

心中有些震动,魏延的刀轻轻的提了起来,双脚微微夹着马腹,悄然的向前开去。

不过是说了一句气愤话,没想到魏延居然真的就行动了。这让邓艾倒是显得有些没想到,或许,遣将不如激将?

将对将,张辽的目光与精神大部分都集中在张飞的身上,再加上魏延来的悄然,张辽也没能发现,这一头老虎居然潜伏了过来。

当魏延临近时,首先发现魏延存在的还是处在张辽身后的亲兵们,有几个人已经高呼道:“将军小心。”

“喝。”这声呼喝才刚刚响起,魏延的双脚猛夹马腹,战马如箭矢般飞驰而出,森寒的刀锋更是高高的扬起,直取张辽。

这时,张辽刚好与丈夫对了一招,只觉得双手有些麻木,整个身子也酸的厉害,自觉的身体也到极限了,就想退下。

身后亲兵的呼喊,让张辽想要拉着战马后撤的动作为之一顿,紧接着就感觉到了一股破风声隐隐袭来。

那是利刃砍破空气的声音,而且张辽还能从声音的大小,判断出对方臂力的强弱,

面色为之一变,张辽快速的俯下身子,但却已经来之不及,“碰”的一声,魏延的刀已经狠辣的砍到了张辽的头盔。

张辽只觉得天旋地转,而后头上一凉,还来不及看看自己的狼狈,就猛然掉转了马头,飞快的撤走。

想一击而中,砍下张辽的头。但魏延也没想到张辽在与张飞拼的差不多了的时候,还有这样的反应。

只是砍下了张辽头盔与半截头发而已。

张辽撤走的瞬间,魏延就已经横刀向前了,嘴里更是不住的叫道:“张将军以大局为重。”以武将的心里猜测,他是能想到现在张飞心中是多么窝火的。

二对一,而且是在对方最弱的时候,出手偷袭。羞辱啊。

张飞确实是感觉到一种羞辱,但张飞也不是没脑子,在这样的大战时闹情绪的人,闻言就已经收拢起了心中的情绪。

长矛一挥,大叫道:“张辽已败,儿郎们,冲杀。”

这一声大叫如平地惊雷,迅速炸开。

数万人对战的战场,不是每个人都能亲眼看到张飞与魏延合力偷袭了张辽,才成功的。以为是张飞战败了张辽。

将对将,并且胜了。这如何的振奋士气就不用说了。

“嗷嗷嗷…..。”大部分士卒们闻声都猛然叫了起来,特别是一些当初新野的精卒,嚎叫声中,豁然向前,长矛扫略间,砍杀曹军无数。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啊。

“命人擂鼓。”邓艾在后边,指挥着魏延的一个传令兵道。军心可用啊,或许在这边能杀出一条道来。

“诺。”传令应声而走。主要是刚才邓艾的敢与魏延争论的气势,让传令兵没了脾气,不然,谁鸟邓艾这半大小子啊。

“轰轰轰。”厮杀中的士卒猛然听到了这象征着万军冲锋的赫赫鼓声,如同憋着一股气的皮球一般,一吐心中气息的瞬间,爆发出来的冲击力无与伦比。

呼喝着,无数士卒随着张飞与魏延冲得更猛,也更加的不要命,就连那些本是荆州降卒的弱旅也在这豪迈四射的鼓声中,随着张飞部反冲的大流中猛冲着。

气势盛矣。稚嫩的脸上划出了一丝笑容,很淡很淡,有点像刘正脸上淡笑着的模样,邓艾转过身子,对着另一个传令兵道:“报关将军,南面危急已尽,请他放心支援另外两面。”

“诺。”

当一支大军锐气正盛,谁人能挡?

就算张辽帐下的将校门在怎么努力的维持着阵型,也挡不住张飞部的猛烈冲击,只有不断的后撤才能堪堪稳住不溃的局面。

此时,被下了头盔,几乎被剃了个小平头的张辽被亲兵拥裹着返回了后方将旗屯扎的地方,面上早没了当初见着张飞还能保持淡笑和谐的从容。

有的还是一点郁闷与愤恨。

“将军。”一个副将见张辽的狼狈模样,取了头上的头盔,递了上来。

头上始终盘旋着的一股凉意,张辽顺手接过了副将送上来的头盔戴上后,这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擂鼓。”重新戴上头盔后的张辽,气势明显与刚才不同,冷静的看了眼场面上自己这方不住败退的情况。命令道。

“诺。”

“募集三百勇士来。”随即,张辽又对着身边的一个心腹部将道。

“诺。”

少一时,张辽这边的鼓声也堪堪响起。不久后,一队队都是有着极为精锐士卒组成的三百多人,也在部将们的调拨之下,来到了张辽身后。

换了匹战马,张辽刀一扬,镇定的肃立在将旗之下。看着自己的军队还在不停的后撤着。

很快,张辽再次看见了张飞的那种脸。

脸上也没了熟人见面的淡淡笑容,有的只有肃杀。“杀。”刀一扬,张辽领着三百勇士,奋力的冲向了张飞领着的如同湍急河水般势不可挡的大军。

张辽这边虽然人数稀少,而且四周还都是不断后撤的己方士卒,但张辽冲锋在前,扬刀砍杀了几个士卒之后,他身后的三百人也是觉得热血沸腾。

随着张辽冲杀着。

轰轰轰。三百人,一次一次的冲击着如河水般掩杀而来的张飞部,两相对冲,撞出来的是如同山洪爆裂般的气焰。

马蹄践踏着泥土飞扬中,张辽再次与张飞对见,自然也有魏延。

“文远。”

“翼德。”

两声嚎吼中,两头凶虎再次相逢。

第一百二十三章 越阵而出

曹军连绵十数里的大营内,一杆“曹”字帅旗下边的一座豪华大帐内,曹操面无表情的坐在上手位置,满宠侍立在左右。

帐下文武分左右而坐。

连日来,曹军分三路攻打襄阳,关羽,周瑜。战将死了一大堆,但是大将都是没大碍,唯一受伤的就是张辽了。

张辽坐在右边武将中上游的位置上,左肩上缠着些许白布,但他坐的依旧绷直,左肩的伤势,看着一点也不损他的气势。

但面上无光是难免的。

张辽不仅是受伤这么简单,他手下的士卒损失也是曹军中最大的。

面无表情已经接近一刻钟的曹操动了动头,看了眼右手的诸位将军,最后定格在了左边的荀攸身上。

“北边情况如何了?”开口的声音略带沙哑,充满了疲惫。

“长安已经被破,太守钟繇率部退往了潼关。”荀攸面色淡淡道。

也在意料之中吧。曹操闻言也没了下文,转而问道:“周瑜连日未动,诸君以为如何?”

这些日子,曹操对付周瑜的兵力越来越稀少,多出来的士卒都是猛攻襄阳与关羽大营,但周瑜这边还是没动。

“概是看破了明公的意图,这才存了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思。”荀攸的性子是曹操不问,一般都不说,贾诩也是如此,程昱则显得要主动了许多,闻声答道。

“明日。以朱策率兵一万攻打周瑜营,其余人等全数围攻襄阳与关羽,我亲自坐镇大营,如不胜,即刻北反。”曹操冷厉道。

“诺。”

哎,明公心中忌惮刘备过多了。如此刻佯攻襄阳与关羽,尽起大军围攻周瑜。会如何?满宠思虑了一会,答案是明显的。

刘备也不会救周瑜。如此,可大破周瑜而归,与吞了关羽有同样的意义。

不过曹操心中有了决断,多说无益啊。

低眉顺眼的站立着,等帐内众人都陆续退下,曹操也去了后账后,满宠这才低下身子,收拾竹简文书。

次日,东吴大营内。

刘正由于身份的原因依旧站在周瑜的身边,身旁还站着一个孙尚香,一身甲胃的装扮,提着一杆长枪,看着很是英姿飒爽。

今天一大清早的,曹营那边就吹起了号角,随着周瑜站着的刘正,却发现今天曹军的攻势真的很弱。对面的将棋也是个不认识,不熟悉的。

应该是无名之辈。

再分析一下心中的猜想,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曹操那厮是完全的放弃了攻打周瑜大营,猛攻关羽了。

有什么能比想到但却不能行动最为让人窝火呢。现在刘正不仅是不能行动,而且还不能说出口来。

眼看两军厮杀了一上午了,攻防软绵绵的,守方也是如此。刘正的心就越发窝火了。瞥了眼淡然立在帅旗下的周瑜,心中狠狠的竖起了中指,阴险。

关羽你这厮一定要坚持啊。看现在的情况,曹操那厮似乎是拼命了,也就说明西北那边肯定有动静了。

坚持,坚持啊,二爷。

也不是说能坚持就能坚持的。关羽作为主帅,自己都上阵了,带着亲兵们在北营亲自抵挡,来自李典等曹军一干猛将的攻击。

嘴唇干裂,眼神血红,脸色倒是有些白了,鄂下的美须也有些脏兮兮的,关羽身上是再也没了半点豪气。

营中的箭矢,粮草,还有兵器等一些东西也损失的厉害,差不多真的到了筋疲力尽的时候了。

而且备用的,能够调动的士卒都已经支援了出去,如果现在哪个营寨被破,就是个惨败的下场。

咬着牙,关羽挥刀砍了一个在他面前耍着大刀的曹军战将,心中萌出了一丝无可奈何了。

“报将军,东营被破,邓将军已经摔着残部镇守中营。”一个小卒的来报,让关羽的心凉了个彻底。

连营数里,差不多分成东西南北中各营,现在东面被破,就等于其他三面都成了腹背受敌的局面了。

“点狼烟,像襄阳求援。”关羽咬了咬牙,还是做了这最后的一道的打算。

来报的小卒闻言如蒙大赦,快速的上马,回到中营,命人在早已准备好了的狼粪上放了些干草,随即点燃。

滚滚的黑烟,瞬间升起。

八九天了吧,关羽镇守八九天的时间,还是顶不住压力了。

三四万人,现在还剩下一万就不错了。关羽大营内外,是倒满了尸体,不管敌我,谁都没心情收拾。

尸山残骸中风雨飘摇的大营啊。

“命赵云动一动吧。”滚滚狼烟冉冉升起,始终关注着关羽那边情况的刘备,一转头就能看见。

七八天了,也晓得关羽已经尽力了,心下叹了口气,对身后的一个小卒道。

“诺。”

*老母。

看着那阵狼烟,虽然遥远,但是很清晰的一股向上升起的黑烟。刘正也坐不住了,豁然的在心中操起了周瑜的老母。顺便也可以拉上曹操的老母来个双飞试试。

日。

“大都督,末将愿意领着贤尚香在前边压阵,以振士气。”心中还剩下一个办法,没运气,没机会,没胆魄是绝对不会成功的办法,但要刘正眼看着关羽那边被破是不可能的。咬了咬牙,刘正心中还操着周大都督的老母,但手上却举着拳头对周瑜道。

周瑜闻言只是以淡然的眼神看向刘正,那种似乎看透人心的眼神让刘正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明知道现在周瑜心中肯定在忌讳自己有什么企图,自己不应该有太过分的举动。比如说,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够表现出来对刘备那边有太多的关怀。

但刘正还是下了狠心,屈膝就要跪下,想要说出一番慷慨陈词的话语,得到出阵的机会。但还没等刘正跪下,周瑜就一把扶起了刘正。

脸上的淡然也转化为了笑意,冲着刘正点点头,笑着对身边的侍立着的潘璋道:“文珪可听见了?”

“去收敛本部兵马,且听军师将军。”说着,看了眼刘正身边的孙尚香,道:“与孙小姐指挥。”

有点察觉到了刘正的不妥,但周瑜是自信的,现在刘正深陷在东吴大营内,四周的都是东吴士卒,他又能如何。

既然请战,那就姑且应下。

“谢大都督。”刘正心下大喜,对着周瑜抱拳道。

周瑜淡笑一声,再次看了眼英姿飒爽的孙尚香,叮嘱道:“操德可要护着些孙小姐。”

“大都督放心,尚香乃我妻,我自会照顾。”顿了顿,刘正微微一笑,道:“何况,也只是压阵而已,并非前线冲杀,安全方面,不碍事的。”

刘正说的,周瑜自然清楚。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头。

少一时,潘璋带齐了他的本部兵马,差不多千余人吧。刘正拜别了周瑜,领着恶来,与孙尚香,还有孙尚香身边的几个女卒子,去了正厮杀着的前线。

“潘璋?哼。”策马而前,刘正微微的斜视了眼后边的潘璋,心下冷哼一声,此人好赚。

只有身边的微微靠着他策马而走的孙尚香有些让刘正头疼,等下大战一起,谁又能护着她。不过,算了,死在乱军之中。

或许两相都便宜。

襄阳城西的一座小城内,赵云统率着万余兵马在这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地方小了点,加上赵云来了之后,把附近的百姓都迁徙到了城中居住。

曹操的探子也没能打探出这地反埋伏着万余兵马,本来是诸葛亮与徐庶谋划着,这支伏兵在曹操北反的时候,再倾巢而出,在侧翼掩杀的。

但现在,不得不动一动了。

略有些残败的城头上,望着襄阳城起的一丝狼烟,夹带着些微红色的狼烟,赵云肃然的带上了头盔,顾左右道:“收拢大军,向曹操大营潜行。”

“诺。”

赵云心中有些担心,因为襄阳城的附近,还冉冉升起了一阵狼烟,心下有些担心关羽那边。他这边没事,所以探子常常能活动一下,晓得关羽那边的情况有多糟糕。

狼烟传递消息快捷,但劣势也非常明显。敌军也同样看得见。

关羽这边升起狼烟很好理解,求援。但襄阳城那边……….。

果然有伏兵。站立在点将台上,从高望低始终关注着战场情况的曹操,冷笑一声,转身对身边的公孙达道:“四处派遣探子,密切监视,如发现伏兵,则虎豹骑….。”顿了顿,曹操改口道:“留下一千人。”

东吴那边,还是不得不防啊。

“诺。”公孙达应诺一身,快速的走下点将台。

望着公孙达那酷似忘弟曹纯的刚毅背影,曹操只觉得胸口有些发疼,此次南征,恐怕也只能到此了。

未尽寸功,还折损了曹纯。

子和。只能下次南征,才能枭了刘正的首级,来祭奠你的亡魂了。

曹操的脸上阴晴莫测,诡异变换着,有痛惜,也有刻骨的仇恨。此次南征,能让曹操仇恨的也就一件事了。

点将台四周的人都是人精,看一眼心头就能晓得曹操的所想。各个缄口,望着不远处的战场出神。

此次南征,能吞下关羽,或许还能吞下刘备的一支伏兵。还算能有点意义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持

“走,快走。”将旗下,赵云策着战马快速急性,并且不住的挥舞着长枪,吼叫道。

平时显得有些温文尔雅气度的赵云这时却完全像一个上阵的凶将,面色有些狰狞。

也难怪,自从追谁刘备以来,他与关羽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关羽为人傲了点,但并不是说难以相处,相反对于武将特别是手上有些斤两的武将都是另眼相看的。

与陈到,赵云这些人的关系都很不错的。

先不说这些,单单就说关羽那边的大军吧,三四万人,被人连攻这么多天,死人肯定很多,但剩下的也绝对精锐,对于现在的刘备势力来说,损失不起啊。

赵云为将本事还不错,帐下士卒也愿意追随勇猛的将军,闻着赵云的呼喝声,即使喘息声如牛,几乎快要跑不动了,也咬牙坚持着。

“很快就到了,很快就到了。”如刀割般的疼痛喘息声中,这群士卒的心中都是这个意念。

但,一丝震颤从地面上传来。开始时还不太明显,但随即整个地面却如排山倒海般的晃荡了起来。

“轰轰轰。”马蹄声如雷。

“虎豹骑?”此次南征,曹操带的骑兵不多,唯一攻击力强大,也为世人所知的,就只有虎豹骑了。

面色一变,赵云迅速的扬起长枪,一挥,大吼道:“列阵迎敌。”

大多数士卒被这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唬的面色失血,有些摇摇晃晃的,赵云的虎吼响起,却是迅速的镇定了军心,士卒们依言,随着军官们慢慢列阵。

长矛手在前,锋利的长矛斜指着前方。弓箭手在后,拉弓满圆。赵云领着几十亲兵亲自坐镇前沿,炯炯有所神的盯着前方。

握着长枪的手,微微留着汗水。此地遇见虎豹骑,那关将军那边,就无人去救了啊。

从地面的震颤判断,虎豹骑来的恐怕有个三四千人马。赵云虽然有自信以一万士卒在短时间内与虎豹骑争衡一下,但恐怕不会持久。

在陆地上,利于冲锋的场地上。与骑兵相遇,这简直是步卒的噩梦。“不过还好,军师中郎将早就预备了一些弩箭,可以抵挡一二。”赵云向后瞥了一眼,弓箭手中间混杂的弩箭手,让他心中的绝望有所缓解。

“拼死一战。”握着长枪的手不由的紧了紧,赵云心中暗吼道。

渐渐的,如同蝗虫压境一般黑压压的大股骑兵,慢慢的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之内。骑兵压入,再加上如雷的马蹄声,这种震撼,对于那种没有体会过的人,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虽然有赵云在前边挡着,但士卒们还是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有的人甚至想转身就走。

时刻注意着前方还有后边自己军队的赵云心中清楚的知道这群士卒的心里是怕了,这群南郡士卒能立在这里,已经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了。

“曹操乃奸佞,一生屠城无数,你等心里应该自知。”吼叫着道出了这一句,随即赵云更是大叫道:“拼死抵抗有活,转身逃脱,乃死。你们要死?还是要活?”

赵云中气十足,这一句几乎用吼般大叫出来的话语,甚至隐隐的盖过了对面稳稳压入的马蹄声。

“活。”“活…………..。”在赵云的吼叫声响起之后,这群士卒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声应喝着,回应赵云的吼叫声。

万人齐吼的威力,未必就比对面的虎豹骑差。

望着各个瞪眼向前的士卒们,赵云心中又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曹操的奸名在外。这边已经无大碍了。赵云就把眼光回转到了前边。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骑兵已经近在咫尺了。

“弩箭手,放。”骑兵队长出身,赵云对于弩箭或弓箭的威力,心知肚明。待骑兵临近的时候,大叫道。

“嗖嗖嗖……….。”无数弩箭随着赵云的叫声,猛然出了弩机,声声尖锐的破空声中,狠狠的射向了虎豹骑。

“继续冲锋,吃掉这支人马。”身处在较为靠前的位置,公孙达冷硬的看着对面的弩箭射过来,非常的漠视。

“扑哧,扑哧,扑哧。”一声声弩箭射如肉里的声音响了起来,但虎豹骑的骑兵们,各个都是非常漠视,受伤的继续往前冲,看也不看中箭落马,被踏为肉泥的同僚一眼。

只是不停的催促着战马,往前冲,往前冲。

虎豹骑果然不同凡响。一丝也没有慌乱的虎豹骑,令赵云的眉头一跳,这就是他心中朝思暮想的骑兵啊。

当初公孙瓒时,有一只白马从义,就有这样的威力。

当年是羡慕,但现在能与白马从义相媲美的虎豹骑战斗,也一样能解心中饥渴。眼神中暴起锐利十足的目光,赵云几句吼叫道:“弓箭手。放。”

弓箭手比之弩箭手要弱,但是也差强人意。与弩箭参杂在一起,很是放倒了一大片人。

但是,血腥味,也从不断接近的虎豹骑身上飘入到了赵云的鼻孔中,“长矛手……….。”一声大喝后,赵云双脚猛然*了马腹,不退反进,率先杀入了虎豹骑中间。

双手中的千斤巨力猛然发动,长矛横扫,一大片人从马上落下。不仅如此,赵云还在进,一刻也不让自己的战马停下来。

“轰轰轰。”横扫横扫再横扫,虎豹骑冲锋起来是威力无比,但赵云的一记记横扫,也借助了对方冲锋的力道,扫中的人,无一不是惨叫着落下马来,被践踏而死。

自家将军如此勇猛,再次提升了士卒们心中的勇气。

长矛手依言,斜着把长矛驻地,胆大的睁着眼看着虎豹骑向这边冲来,胆小的闭上眼,狠狠的抓住长矛。

“轰隆轰隆。”洪流与堤坝的接触,惨烈之极。

一大片大片的长矛手被虎豹骑的冲击撞倒,有些人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就默默的倒地,成了这片土地上的一点点养分。

“杀。”但毕竟没有完全被冲溃,虎豹骑在快要接触到弩箭手与弓箭手的时候,被挡了下来。

长矛手们个个怒睁着眼睛,踏着同僚袍泽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向前,向前,再向前。状若疯狂。

亲眼目睹了死亡的人,就再也无惧死亡。经历沙场的人,被称为精锐。

赵云帐下的士卒也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着,长矛手们向前冲杀,后边的弓箭手弩箭手们,也回过了神,一只只箭矢,弩箭疯狂的朝前边冲射着。

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虎豹骑出乎意料的被挡住,并没有让公孙达的脸上出现哪怕是一点的异样,冷峻的扫了眼,杀够了,正慢慢退回去的赵云。

抽出了马后边的弓箭,提起,上箭,再拉弓。一气呵成。射。

瞄准后,公孙达的眼睛中猛然凸了出来,手中的箭矢也如闪电般疾驰而去。

不过结果却是让公孙达的心脏跳动了一下,边与虎豹骑纠缠的赵云,仿佛头上长了眼睛,对于飞驰而来的箭矢,只是轻轻的一挑,就挑飞了。还顺带的刺落下了一个虎豹骑兵。

轻松,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透着一股子轻松。

冷笑的看了眼放冷箭的公孙达,赵云再退,被亲兵们挟裹着,往自己的本阵方向退返。

冷峻的脸颊,已经不能再称为冷峻了,应该用沉默来代替,显然,赵云的动作,给予公孙达的打击是相当惊人的。

“退。”以公孙达的心理素质,也是小会后才收起了心中的情绪。恢复的冷峻之后,轻声的对着身边的一个副将道。

“呜呜呜…….。”副将点头,从腰间抽出了一个号角,吸气,再一口尽泄,悠扬的号角声顿时响起。

前一刻,虎豹骑兵们还在奋力往里边突破,企图压垮赵云这支风雨飘摇的军队,在这号角声响起之后,就立刻互相掩护着的撤退了。

“追。”刚好回到了本阵,赵云想也不想,就叫道。

要是重新拉开了距离,死的就是他们啊。刚才赵云回头看了眼,一万人马,活下来的,不到六七千了吧。其中还得加上受伤的。

最重要的是长矛手死伤很大,再也没有办法组织起阵型抵抗了。

“杀。”其实也不用赵云指示了,这群士卒早已经被这沙场的血腥味给刺激的发狂,见虎豹骑退,早已经冲了上去。

毫不客气的冲杀着。

嘴角中,牵扯出一丝笑容,赵云郑重的对身边的一个校尉道:“领一千人,悄悄的后退,改选方向,从另一边去支援关将军。”

这万余人马算是被拖住了,不要看他刚才成功的防御住了,被击垮的可能性,但面对虎豹骑,几乎有七八成吧。

现在能分出点兵力,算一点。

“将军保重。”这校尉郑重的对赵云举了举拳头,见赵云微微点头后,这才轻甩着马缰,拍马往后边退却。

退却中,一个小小的人流逐渐汇聚到了他的身后,慢慢的改变了方向。

“哼。”这么大的动作,公孙达岂会看不到,同样命了身边的一个副将道。

“诺。”

“哎,主公,云无法了。”见对面同样也分出了小队骑兵,赵云朝着襄阳方向看了眼,叹息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骄横的人啊

刘正那天,当着东吴将军们的面,把孙尚香给说了出来。周瑜无法,就拨了一部分士卒,名义上归孙尚香统帅。

就是现在潘璋率领的军队。

东吴中后期的军队归属有些奇怪,都是家族传递式的,父死则子承袭父亲的兵马。不过,在开国的时期,军队是由着将军们自己招募来的。

也就是说,潘璋的这群兵丁,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潘璋自己的家奴。孙尚香想插手,法律上是不允许的。

刘正到是无所谓了,他自己又没有统兵成为上将军的野心。不过孙尚香到是有些气馁,本来是想要上阵杀敌,最好是战死沙场来得痛快。

待遇上战阵,她就被周瑜安排在后边,早早准备好了的血红色“孙”字战旗也是没用过一次。

现在刘正莫名其妙的争取到了上前线的机会,孙尚香到是没深加考虑,而是心情不错的命手下的女卒子,架起了战旗。

“没品位。”血红色的战旗,一般连将军也不会选择那样的颜色。刘正只看了眼,就没了兴趣,转而抓了抓自己受伤的长枪,并且眼神始终与恶来频频接触。

东吴现在大部分的将军都在领着自己的军队原地等待周瑜的命令,现下只有周泰,朱桓,蒋钦,这些人领着士卒在抵抗着曹军软绵绵的进攻。

就是软绵绵似乎是没有吃饱饭的进攻。

老弱病残走在前边,后边是一队队的弓箭手在稀稀拉拉的射箭,似乎还有意识的节省箭矢。

真是日了。曹操你偏心的厉害啊。刘正心下骂了一下。要是换个法子,猛攻周瑜该多好啊。

啊,呸呸呸,老子还在这边呢。转念一想,自己还在这边呢,老曹只有返回北边才会相安无事。

后边的动作,让前边的周泰这些人觉得有些诧异,转而看了眼旗号,见那面血红色“孙”字战旗,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这营中姓孙的也就一位了。

果然,当潘璋领着刘正与孙尚香一起过来的时候,这群将军们都是叹了一口气,现在是相安无事,这两位到是来添乱的。

“曹军攻势不猛,末将等还能勉励抵挡,还请军师将军与孙小姐坐镇在此即可。”几人中最会说话的蒋钦越阵而出,恭敬着对刘正两个举拳道。

再对潘璋使了个眼色,让他停下。

点着头,潘璋手中的长枪微微一抬起,后边的士卒就迅速的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往前的意思了。

“攻势不是不猛,而是有些疲软吧?”刘正朝着前方看了眼,随后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蒋钦道。

“呵呵。将军说得是,曹军是有些疲软了,或许是前些天攻的太猛,造成了双方的伤亡过大,曹操想缓一缓吧。”蒋钦呵呵笑着,解释道。

“这些,我都看得懂。”刘正张口笑了笑,口气有些淡然。

让蒋钦颇有种无趣的感觉,自从见了刘正之后,似乎刘正都是用这种口气说话的,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那么点看不起武将的意思在。

要说心里没有憋屈是假的,很有种挥刀与刘正一决雌雄的打算。但蒋钦面上还是笑着答道:“军师将军既然晓得,那末将就不必多说了。还请将军在这儿小心观战即可。”

“保护好将军。”说着,蒋钦还反身对着几个亲兵呼喝了一声,这才笑着退了下去。

刘正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与恶来对视了一眼,就把目光瞄向了战场那边,只是频频的,目光有些在潘璋的身上游离。

从哪里下手好呢。还有,这娘们会不会跟我走?刘正随即又看了眼孙尚香,倒不是贪图女色,而是这会儿孙尚香有点重要了。

能不能压服东吴士卒,甚至命令他们,就要看她的了。

这是一种冒险,刘正讨厌把主动权放在一个不在控制之中的人手里,但没办法,现在除了这种方法,已经别无选择了。

要是只有关羽在外边,老子才不管呢。

可是,还有邓艾,张飞,魏延啊。就算是担待危险,也要试试。

但过了些时候,身边明着是护卫,其实是各个都是炯炯有神盯着他的士卒却是一点警惕也没放下。

刘正只要微微一动,就能引得这些士卒的气势也为之一变。

这下不仅是刘正了,就算是孙尚香也是微微的察觉到了点异样,这些人似乎是在防备着他们。

除了刘正,谁给过她这等鸟气啊。再说了,她现在已经对孙权绝望了,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弥补与刘正的裂痕。

注意到士卒们气势一变的时候,刘正的眼神中也闪着一丝精芒。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孙尚香微微的瞥了眼,之后,就悄然的架起了战马,踏前了几步。挑衅的看了眼惯性的跟上的几个护卫。

娇笑道:“怎么着,你们这是护卫还是监视?看本小姐好欺负?嗯…..!”骄横之色尽显,散发着孙姑奶奶的凶煞。

这些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闷声了。刘正虽然高官,但是还有个限度,这个小姐,可是吴侯的妹妹啊。

可爱,真他妈的太可爱了。刘正头一次的,有生以来头一次的赞了这样一个娇蛮的女人,一声可爱。

赞赏的看了眼孙尚香,也是策马朝前边走了几步。

这一个赞赏的眼神,让孙尚香感觉心下一喜,吃了蜜般甜丝丝的。倒不她花痴,而是她下半生能否过上舒适的生活就要看刘正的态度了。

想起,孙权那冷漠的表情,与吴国太硬是狠着心肠把他赶到这边的情景,孙尚香在心里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笼络住刘正。

除了这个男人,她再也没有依靠了。

心中隐隐的升起了当初刘正与恶来火拼一场的悍然,那透着一个纵横沙场将军的威猛,孙尚香脸上就更加的骄横了。

瞪了眼四周的护卫们一眼,娇声叱咤道:“滚。”说着,手中马鞭狠狠扬起,随手就抽打了一个紧围在她身边的护卫。

“啪”的一声,这个其实有点无辜的护卫脸上惨兮兮的出现了一道红印记,这护卫也够窝囊的,在沙场上也是个悍卒,却被个小女子欺负。

还敢怒不敢言,错,是敢怒的心思都没有过。紧紧的低下头,掩饰了眼中的一点情绪,他害怕在看一眼这个满脸骄横的女人,会忍不住出矛了。

毕竟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这个护卫的惨样,让四周的其他护卫心中都生气了一股子同仇敌忾的情绪,互为袍泽,在沙场上,互相扶持着走到现在,杀过的人都是上十位数的。

而现在…….。

估计孙尚香做将军,瞬间就能引起士卒的哗变吧。

随着孙尚香的骄横,她手下的女卒也是步步紧逼,随着自家小姐猛然上前,一步步的逼向了前边。

刘正也乐意做尾随,跟在孙尚香的屁股后边走走。

身边的潘璋,有些不定的看了眼前边,看了眼孙尚香。随即,低声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吩咐道:“去通知大都督,言明情况。”

“诺。”亲兵低声点头。

潘璋为人贪财,有的时候甚至是杀了部下谋取财物,不过他为人勇猛,镇得住人心,还得孙权的喜爱。

这些年,位置倒也是坐的稳当。

这次大战,在随着孙刘联盟的步步变化,他的心是一天比一天欢喜的,打仗就意味着军功,打胜仗就意味着赏赐。

在周瑜做出一副疲软的模样,眼睁睁的看着刘备面临险境的时候,潘璋还没话说,但被指派到这边保护孙尚香,他心里可是有大片的苦水。

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孙尚香,潘璋心里痛恨啊。这女人,需要保护,但偏偏又是这样的一副性子,真是…………。

孙尚香一步步的往前边走,潘璋也是一步步的尾随着,心里虽然痛恨孙尚香,但却没有上前拦下的意思,让大都督头疼去吧。

身后的动静这么大,前边的蒋钦这些人,哪会注意不到,反身看了眼后边,顿时觉得一个两个大。

孙尚香那赫赫威风,还有头顶上的一面血色战旗,简直比曹军还要可怕万分。

“各位将军,难道连破敌的勇气都没有吗?”很是悠闲的来到了前边,孙尚香看了眼两军均是软绵绵的进攻,防御。

随口道了一句。

“两军大战许久,都已疲软。”不得已,蒋钦再次拿出了对刘正说的一番话道。

“但我看,这群人的脸上,怎么就没半点疲累的样子?”孙尚香是外行,但是一支军队的气势容貌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在她看来,东吴这边的士卒,明显都是懒洋洋的,并不是什么疲软。

“咳咳…..。”蒋钦咳嗽了一下,这才道:“………。”

“他们是怕了。”却是刘正抢先一句,笑眯眯的看了眼蒋钦,不软不硬道。

“是大都督有命,按兵不动。”一个性子直爽的副将,闻言大声叫道。做将军的被人说成是怕了,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斩将

来不及叫住嘴了,蒋钦恨恨的瞪了眼那名说话的副将,倒是认得,是周泰手下一个比较得宠的人物。

“按兵不动?”孙尚香惊讶的道了一句是,随即转头望了眼周瑜那边,心头就不免的爬起了一种,周瑜这人不怎么样的念头来。

沙场时,自当奋力死战,怎么能按兵不动呢。

“呵。”刘正呵呵一笑,手上的长枪却是抖了一抖,拍马而出了,孙尚香的表现简直可以称得上完美,出乎意料的完美。

都到这里了,也是该轮到他自己主导的时候了。

随着刘正的动作,恶来也是紧紧跟上。

刘正与孙尚香的待遇也绝对不同。潘璋受到的命令是密切监视刘正的举动,见刘正动了,他也是拍马向前,大叫道:“大都督有命,只让军师将军在阵前压阵即可,不可临阵厮杀。还请将军留步。”

“吼。”一声低吼猛然从刘正的身边暴起,随即,一道黑影闪电般的鱼跃而起,森寒的剑如毒蛇般的盯紧了潘璋的胸口处。

潘璋的性子凶恶,也是个沙场上极为勇悍的战将,反应不可谓不快,在恶来的剑刚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偏过了身子。

但毕竟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刘正的长枪,急闪而过,“扑哧”一声,正中潘璋的脖子。

回马枪。

漂亮哎。心里赞了一声,刘正双手一收,枪尖迅速的从潘璋的脖子上拔了出来,并且大叫道:“临阵怯战者死。”

一句话还未落下,刘正紧接着又叫道:“听我将令,杀。”随着这声喊声,人已经拍马而走,独自一人,疯狂的往前边冲锋。

恶来迅速的反应过来,人随着刘正狂跑,面对数千曹军,脚步坚定。面色如常。“驾。”犹豫了一下,孙尚香咬了咬嘴唇,也是速然的跟上。

这次来,除了打定主意笼络住刘正以外,孙尚香还有个打算,就是能战死沙场就一了百了。既然刘正疯狂的敢以一人冲锋数千人,那她也有胆魄玩一把。

胆魄。咬着牙,孙尚香紧随在身后,闪亮的眼睛盯着刘正疯狂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钦默然的看着刘正的动作,出枪,拔枪。然后更加疯狂的举动,再看着潘璋脸上的怒恨,惊恐,狠狠的抚着脖子,不让血液喷涌而出,最终还是颤抖着倒下马匹的情景。

“孙小姐。”木然中,猛然听见了朱桓的一声大叫,随即,更加疯狂往前冲锋的却是潘璋帐下的士卒。

潘璋为人贪财,而不懂收买人心,为人勇猛,却刚愎自用,士卒们见刘正刺死潘璋,先是一愣,而后听着刘正的将令,半点犹豫也没有,就随着刘正而走。

倒不是这群士卒不忠诚孙氏,而是因为刘正被周瑜捧的太高了,军师将军啊,潘璋既死,军师将军的将令,也当听得。

“杀。”刘正疯狂的冲在最前边,手上的长枪连点,狠辣凶煞的杀死了一个个曹军士卒。他身后的潘璋部也不差,随着刘正一个猛冲,如狮子博兔,狠狠的扑向了曹军。

长矛林立中,被刘正突然发难的曹军被打得有些懵了,一排排的士卒不知所措的倒下。有的捂住胸口,有的连脑袋都不知道抛在了哪里。

不过一千人,在刘正的带领下,却如同万余大军一般,压着曹军士卒步步紧逼,所向无前。

“该怎么办?”蒋钦木然的看了眼,道

“先通报大都督。”没有像蒋钦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所惊呆,也没有像朱桓一样担心孙尚香的安全,周泰眉头也不皱的道了一声后,打发了一个亲兵去通报周瑜。

帅旗下,周瑜才打发了先前潘璋打发过来,报告了变故的士卒,后一刻,周泰的亲兵就带来了更不幸的消息。

刘正斩潘璋。

斜着这番威势,再向曹军反攻?周瑜本来紧紧握着剑柄的手,木然的松了开来。只觉得胸口有些发疼,有些憋气。

不可能,不可能。

事到如今,周瑜已经信了刘正的心是不会再向着孙氏的,但是不可能。阵前斩将夺军,并且成功。

周瑜只觉得口舌都发烫的厉害,脸色更是显出了一丝醉态的红晕,看着像是个急病发作的病人。

是我误事,是我误事啊。潘璋,潘璋。实先也没能想到刘正居然有这种打算与魄力,而派遣了潘璋这个周瑜都不喜欢的将军前去监视刘正。

现在反过来,却成了他唯一的失败。

“大都督,现下应当是命令周将军他们行事的时候啊,是进,护着刘正冲锋,还是按兵不动,看着刘正搅合,全看大都督定夺了。”庞统看了眼脸色剧变的周瑜,起步扶了扶,道。

心下对于刘正,却是不无佩服。胆大敢做的魄力啊。

“让周泰他们发兵截下刘正,这厮不能留。”周瑜忽然面色一狠,大声叫道。

却是刘正的动作,让周瑜心中更加的忌惮。果敢有决,而且还胆大包天,名声又在外。这样的人如果让他回到了刘备那边,就等于是给刘正插上翅膀啊。

即使是损失些兵马,也要留下这厮。生要见人,死要见死。

先一刻还在叹服刘正的魄力,这一刻,庞统就在哀叹刘正的运气了。这大都督也是人杰,果敢厉害。

操德啊,看你运气如何了。看了眼远方杀气冲天的情景。庞统眼神示意了周瑜身边的一个亲兵。

亲兵点头,带着几个人快速的想着周泰那边靠近。

曹军的统帅也不过是个碌碌的人,领着一万不到的人马攻打东吴,心里还没有胜利欲望的将军。

这一番变故,也是好一会才让这将军反应过来,急急的调拨了押后的军队,快速补上,以期待挡下这一千人。

“贼将何人?”随着军队的调动,一个曹将突然出现在了刘正的身边,冷笑叫道。

迎接他的是一杆长枪,闪亮森寒。

在刘正一出,一收间,这曹将就已经成了今日刘正手下的数十亡魂之一。

你叫我就说啊,有病。

随后,刘正看也不看这个挑战他,还要大叫一声,显得有风度的曹将一眼,继续朝前猛冲,大杀四方。

第一百二十七章 挡者死

刘正出其不意的领军奋战,对于先前两方都表现出来的非常默契的软绵绵的战斗来说,就像突然把温水烧沸的那样畅快,畅快淋漓。

不过,相对来说,杀得痛快,觉得畅快淋漓的绝对不是曹军就是了。

兵败如山倒。

刘正不断的挥舞着长枪,不知疲倦的挑下一个个小卒,甚至是战将,一路往前冲锋。血染红了衣衫,其中有敌军的,也有他自己的。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抱怨什么疼之类的蠢话来,真是太他.妈.的痛快了,周瑜小儿,你小子也想要捆住老子?

江东这滩小浅摊,也想容下老子这个要立誓做万户侯的人?

一个妹妹就能笼络住老子?碧眼儿,你也太小看老子了。

在东吴几乎憋了几个月的鸟气,都在刘正的一次次出手中,得到畅快淋漓的发.泄。杀的他自己都觉得神志不清的地步了。

面色狰狞且可怖,策马在刘正旁边也显得很勇猛的,孙尚香却是下意识的有些,有些不太敢靠近刘正这团散发着森寒气息的怪物。

不过,不可否认,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称得上将军的人。下意识的想回避刘正,但是在心底,孙尚香却也是不否认刘正的优秀。

显然,孙尚香绝对不是个懂得什么军事的人,在她心里,一个大杀四方的将军,就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了。

“挡住,挡住啊。”一面迎风而立的将旗下,曹军的这路大军主帅正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声嘶力竭的大呼着。

但是一声声大呼,换来的只是刘正的一杆长枪不断的逼近,逼近再逼近。

声音由开始时候的声嘶力竭,到最后的沙哑。

“将军,退吧。士卒们都无心恋战了。”这时,他身边的一个副将,稍微的拉了下这个主将,劝道。

看看四周就知道了,不断的有曹军己方的士卒在后退,冲击着自己的本阵,由此换来更大的溃败。

一个将军,几个副将的身边,只剩下了几百个亲兵还勉强站立着。

这毕竟只是一只偏师,不是曹军的精锐所在啊。而且,东吴的这次动作,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曹公都认定了周瑜会按兵不动的啊。

这个副将心中叹息了一声,难道周瑜这个小儿真的能以诈骗之术骗的曹公不相信东吴会进攻?

事到如今,明显是曹操上当了。

“你们走吧,带着大军退回去,能带回多少就多少,一定要让曹公有个准备,周瑜真的是进攻了。”这名曹军主将叹息了一声,挥手道。

声音已经沙哑到轻不可闻了。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次兵败他这个主将是难逃军法了,还不若战死,或许曹公还会念及故旧,照顾她家中的老小。

显然,刚才劝说的副将而已是晓得这个道理的,看了眼这名主将一眼,无声无息的看了眼身边同僚们,快速的点了点头。

随即,就带着自己的亲兵,携.裹.着败军退下。

“儿郎们,可愿随我死战?”看了眼快速逼近的刘正,也能完全的感受到了刘正的那似乎带着一股怨气的杀气。

那种森寒感,还真是冷呢。

能聚集在这名主将身边的只剩下亲兵了,军队的潜规则,将军死,则亲兵殉葬。不管是受士卒爱戴的将军,还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将军。

都会尽力保护自己将军。这是沙场的规则。

“愿随将军战死。”短暂的沉默后,这群亲兵疯狂的嚎叫着,道。一股滔天的气焰,冉冉的升起。

亲兵们随着将军大战是无可推卸的。但显然,这个曹军主将,也有股不同凡响的气焰。能令亲兵真心的随他战死。

“杀。”一声大喝声猛然从这名曹军主将的口中爆出,长枪一挥,痛快的迎向了刘正。这一刻,他似乎回到了当初随着曹操大战青州黄巾的时刻。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军侯。是只知道冲锋杀戮的军官。没想到许久年后,还能体会到这种畅快淋漓的大战,真是痛快。

带着点惨然的悲壮,这名曹军主将咬牙挥舞着长枪,迎上了同样刺过来的一杆长枪。

一声如同炸雷般响起的碰撞声,让刘正那血红色的眼珠子为之凸了凸。看了眼这个突然拦下他痛快发.泄的人。

几乎暴吼般的叫道:

“挡者死。”

这一声暴吼响的凌烈,响的突然之极。就如同平日里突然卷起的飙风。突然又让人不知所措。

要不是这名曹军主将也是个常年在前线杀戮的小军官出身,恐怕就会在刘正的突然一吼中断了性命。

战场上,失神就等于丢掉了性命。这一生突然暴吼中,刘正的长枪已经从正面袭来,很快,也很急的一枪。

挥手挡下了刘正的长枪,这名曹将却只觉得右臂有些发抖。但是下一刻,曹将就振奋了精神,大叫道:“休狂。”

叫完之后,曹将挺枪上前,力道虽然不强,但是胜在角度诡异。

“你他.妈.的为什么还没死啊。”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刘正迅速的躲过了这一枪,反手一刺。

却不是刺人,而是刺了马。

很喜欢这样痛快杀戮的感觉,这样的杀戮,能够让刘正沉醉之中。美妙的感觉。就像张飞当初评价的一样,刘正似乎是个天生的将才。

是那种能杀能冲的将才。

但这并不意味着,刘正是个没脑子的傻瓜。不知道有多少曹军死在了他刚才的一枪之下,但这个人却能挡下。

这个人很强啊。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之后,刘正就不是个什么战将了,而是一个完全的卑鄙阴谋者。看看,这一枪的角度多强悍啊,刚好刺中了对方的战马。

森寒锋利的长枪虽然不能贯穿马头,但力道绝对不浅了。

一枪之下,曹将胯下的战马顿时发狂般的嘶鸣了起来,东跳西奔。

嘴角间牵出一丝冷笑,刘正再次扬枪,轻轻松松的让这名曹将去了西天。

曹将也没想到刘正会突然刺他的战马,因为这在俩将对冲的时候,是极为丢人的事情。“挡者死啊?”这名曹将在最后的一刻,还有些苦笑的想着,或许他刚才没挡下刘正的长枪,或许死的还要光荣一些。

在刺死了这名曹将之后,那匹战马却是发狂的冲入了东吴士卒这边,被士卒们长矛乱刺而死。

确实比不上,一下被刘正刺死来的光荣。

“卑鄙……….。”随着刘正身边的孙尚香微微张着小嘴,眼睛中散发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后,才从口中吐出了这么一句出来。

刺人先刺马哎。

不巧,这句话刚巧被刘正给听个正着。

咧着嘴,冷笑的回转了身子,刘正笑道:“你以为,我是你这个白痴啊。”说完,刘正哈哈大笑着,疯狂的大笑着。

长枪再起,疯狂的突进着。这时,谁理会这头母老虎呢。出了东吴了,哈哈,只头小猫而已。

始终跟在刘正的身边,频繁的为刘正挡下一些致命伤害,在刘正一下下的刺死无数人的华丽表演中,始终扮演着幕后角色的恶来,也再次紧跟上。

再次为刘正扫清道路。

“将军。”在那名曹将被刘正刺死之后,亲兵们顿时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毫不犹豫的往前冲击着,一百人还没到的样子,死命的杀向了刘正。

而前面,却是千百名东吴士卒。一阵激烈的碰撞,短暂的拖延了一下刘正的脚步,就被如同洪水般泛着滔天气焰的东吴大军给淹没掉。

以千战万,并且在这么极端的时间内完成。这群潘璋手下的士卒们也随着刘正陷入到了极度高昂的战意当中。

做士卒的,谁不愿意随着勇猛能打胜仗的将军作战啊。与潘璋那个贪财浅薄的将军相比,刘正的等级要高出太多了。

这群士卒可不会细细的想一下刘正是怎么刺死那名曹将的,反正就是差不多在几个回合间就弄死了对方的主将。

再向前,就是曹军大营了。杀啊。士卒们努力的挑动着眉毛,不断的望向前边。他们从东吴出发,被不断的挑唆着的。不就是希望杀了曹操那个大奸贼吗?

如今奸贼就在眼前了。

散发着疯狂战意的士卒,与发.泄似的不断冲锋,显得勇猛如战神般的将军,这样的组合,谁能拦得下?

更何况,还有一群绵羊在前边不断的奔走着呢。

冲击,冲击,冲击。追在曹军的屁股后边,刘正一枪枪的挑飞一个个背对着他的曹军士卒。正痛快着呢,却发现身边居然还跟着那个小猫儿。

孙尚香?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孙尚香正面无表情的随着他杀着一个个士卒,好像并没有因为刚才刘正的话语而气愤的样子。

算了,要跟来就跟来吧。就当是多给东吴一个羞辱。想着孙尚香这些天在东吴大营的表现,刘正心下的这个念头就出了来。

看着这头母老虎变成了小猫低头的样子,似乎挺不错。想着,自己死去的那两个姬妾。刘正心中就止不住的升起了一种毒火。

“该如何是好?”蒋钦无力的看着前边不断冲锋着的东吴士卒,无奈道。这刻儿,他们身后还响着,鸣金声呢,那可是退兵的信号啊。

但是前边的士卒,显然是没听到。不对,是显然的忽略掉了,只知道随着刘正厮杀的样子。

周瑜让他们拦下,这怎么拦啊。

“气势正盛。”朱桓看了眼,唯有摇头。

“随着掩杀吧。或许可以擒下了曹操。那东吴……………。”始终沉默寡言的周泰却说出了番让众人眼睛大亮的话。

东吴可乘机北伐?然后是问鼎天下?

坐镇大营内的周瑜,非常失望且愤怒的没有能等到周泰他们把刘正拦下的消息,反而是诸位将军似乎要乘机掩杀的消息。

从周瑜那似乎要充.血般的脸色就能看出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大都督,现在正是气势大盛的时候,诸位将军所做并无过错啊。”庞统却是说了番实在话。

“刘正此人必为东吴大患。”周瑜闻言面色更红,望向前方只觉得痛恨。痛恨自己就这么自信啊。

明知道此人心中有所考量还给了他机会啊。

但是,这未必就没有他心中的几分侥幸在作怪啊。因为孙权给予刘正的待遇已经够完美的了。这次的计谋也是刘正的本谋。

谁都可以想象,要是刘正能留在东吴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高官厚禄。谁能抵挡的了这样的诱惑啊。

周瑜的度量很大,真的很大,他相信刘正能够从容选择,而且心下更是有种想法,在此战后,就推荐刘正接任自己的地位。

因为,他的身体每天都在虚弱中。

手捂住胸口,周瑜大口大口的喘气着,只觉得心中在滴血。刘正啊,为何不是选择留在东吴啊。

哎,昨天又断更了。还没有发消息给书友们,俺道歉。不过,真没办法,俺要挂点滴,整整七天呢。哎.....。

第一百二十八章 首尾不能相顾

刘正可不知道现在的他如何在某个人的心中滋生怨念的。

他只知道要向前,向前,再向前。

自从杀了那个曹军主将之后,刘正的面前就已经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了,多了起来的反倒是东吴的一些将军旗号。

让刘正显得沸腾的血也稍微的冷了下来,老子明明是杀了潘璋才打了这一仗的,为什么周瑜并没有追究,反而,会有东吴的将军们一起与他追击曹军呢?

不合理。但不管了,冷静下来的刘正,已经满脑子的去想关羽那边的情况了,也不晓得邓艾那小子能不能熬得住啊。日,老子的儿子啊,你千万可要挺住啊。

你老子来救你了。

长枪一挥,刘正的气势再度飙升,那冷冷中带着焦虑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

杀气固然可观,但却没有落手处啊。

率军追击了一会儿,硬是没让刘正的长枪再次饮血一次,让人无奈的蛋疼。

曹军大营内,一杆曹字帅旗还是迎着风,还是那样威风,那样煞气。但是面对空荡荡的大营,多少显得有些魄力不足。

有其是先败退回来的士卒,屁滚尿流的进入大营的士卒,更是让这份煞气打了几分折扣。

大帐内,曹操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反映过来。

东吴进攻了?而且他的大军迅速的溃败了。这不可能。先不说周瑜的行动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就单单说防备东吴的一万大军,虽然是偏师,但还算堪用,怎么会被一击而溃?

但从一些陆续逃回来的将校口中的消息,却是毋庸置疑的。

他曹操真被算计了?东吴按兵不动,只为了今天他兵力大处,准备一举吃掉关羽的时候,才突然发力?

这不可能。

曹操心中非常清楚,什么孙刘联盟只是个春寒齿亡时候的苟合而已,真到了天下这盘棋的时候,盟友是最不可靠的。而且狗屁不通。

而如今,他正要大举为东吴吃下刘备的一条臂膀,得利的是他与东吴啊。

不可能,不可能。曹操在心中不断的计算东吴的周瑜,甚至是各个将军们,应该没有一个人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且付诸行动。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促使周瑜做出了这种不理智的决定。

“明公,时间不多了。”曹操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满宠看了眼就晓得他在想什么,其实他心里也有这样的疑惑。

到底是谁,能让周瑜出兵,违背了东吴的利益出兵?

但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东吴出兵的消息已经从溃败下来的将校口中得到了证实。东吴最鼎盛时期也不过是四万人,被虎豹骑吞了一次。现在顶多也就剩下三万出头吧。

放在往常,曹操有大把大把的军队可以派遣,并且还可以从容的弄出一支伏兵,一战溃败之也不是不可能。

但问题是,曹操的二三十万大军几乎都在襄阳与关羽大营这两个点猛攻,现在大营内只留下了万余兵马,而且还包括当初曹操谨慎的留下了的那一支一千人的虎豹骑。

左翼被攻破,这几乎是等于把曹操的中军大帐,暴露给了东吴这头猛虎的视野范围之内啊。

让诸位将军回军?这个想法在满宠的脑海中只停留了那么一瞬间,不先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退却只会让军心不稳,要是再让关羽与刘备两方看出了虚实,来个追而杀之,那就是真正的大溃败了。

现在,唯一的路就是走为上了。只要曹操安全,其他将军那边他也不担心,曹军将军可是经历了无数战阵才成名的宿将啊。

随便挪出一个名将,就能与刘备相持无数时间。

这不是自傲,而是某种程度上的事实了。曹军无敌天下啊。

“谁来断后?”曹操也在满宠的提醒中惊醒了过来,不愧是奸雄无敌,稍微的一考虑,就从中判断出了形势。

如今,唯有避其锋芒了。

奸雄的心不仅缜密,而且果断,果断的狠辣。说这话的时候,曹操的目光已经停留在了满宠的身上。

这人是个人才,而且是个不世出的大才。但奈何现在大营内能够断后的,也就剩下他曹操了。与半个满宠了。

满宠虽然官职不行,但至少在一众将校面前是露脸的,勉强能镇镇人心。

大丈夫当断则断吧。

曹操心中叹息了一声之后,就收敛起了心中的这分叹息。

满宠心中一凌,突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感觉。现在的情势,断后的也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曹操如此问,就等于是让他断后了。

是怨恨吗?或是孤寂?不是,是一种毅然把。

曹操这样的选择没错,反而符合了一个杀伐决断的明君应该有的气度,畏畏缩缩岂能做我满宠的主公?

这一刻,满宠想到了当初被曹操招募,一直坐到汝南太守,被刘正杀个片甲不留后,曹操毫不犹豫的再政敌的围攻下,保住自己的情绪。

“愿为明公断后。”满宠轻轻的退了一步,跪在了曹操面前,并且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肃然道。

但是这不是决然,他年轻的脸庞上,充斥的是朝气。是甘愿为人君断后的气度。

曹操看了满宠一眼,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子后悔的感觉,这人,实在是太出色了,要是可情势不至此,他愿意自己冒险守守大营,也不愿意失去这样的人才啊。

不过,既然做了决定,曹操也只是心里后悔了一下,随即猛然的站了起来,对着一边的,公孙达给他留下的一个小校道:“去拖一拖东吴,能拖多久就多久。”

“诺。”虎豹骑中从来没有懦夫,曹操有所命,这个小校应声后,立刻下去调动人马。

下派了这个命令之后,曹操也不再啰嗦了。分别的对着一些传令兵发布消息,让他们去给攻打关羽或者襄阳的将军们传令。

只有一句话,事已不可为。诸君自退。

满宠相信曹军将领能够自行撤退,曹操同样而已是如此。

当曹操收拾起了全部亲兵,与亲随准备北反的时候,回过身子,大声对着满宠道:“伯宁放心,孤必不负你。”

随即,曹操就大手一挥,在数百人携裹下,朝着北边而走。那里还有一个长江,也还有他留下的大部分水军。和无数大船。

大营被破,南边已经没立足之地了。这些大船是他大军通过长江的唯一工具,绝对不能有失。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遇虎豹

轰隆隆,轰隆隆。虎豹骑即使只有千余,但这出场方式,也还是震撼人心。

黑压压一片,各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相当冷血的那种。

“列阵,迎敌。”与骑兵对冲,那只有傻瓜才做的事情,刘正在地面出现震颤的时候,就已经大叫道,不断的狂吼着。

长枪还乱挥,只要敢在他喊出这句话后还向前边冲杀的士卒,就被他乱枪刺死。反正是东吴的,刺死也不可惜。

不过,还真别说。

潘璋留下来的这支千余人的军队,还真是不错。杀戮的时候勇猛,在刘正做出了命令之后,也立刻的反应了过来。

纷纷竖起长矛,遥指着前方。

刘正长枪下杀了的人不超过三个。

刘正这边都已经做出了举动,其他陆续的分散在刘正身边的周泰,蒋钦,朱桓等人的反应比刘正更加的迅捷。

曹操这次南下带来的精锐骑兵也就是一支了。就是那个让他们吃够了苦头,烧了他们部分战船的可恨虎豹骑啊。

反应能不快嘛。

这支奉命而来,颇有点壮士一去兮的虎豹骑,在数万大军面前,即使是气势再凌烈,也是差了点。

“杀。”望着前面列阵东西不一,绝对与整洁沾不上边的东吴大军,还有他们竖立起来,相当凌乱的将旗们。

这是在追击吧?在追击中还摆出这副防守架势。曹将军啊,您在天看看吧,虎豹骑虽然败了一场,但这份名声却还是威震天下的。

想着已故去的曹纯,这名小校的脸上尽是自豪,大刀一挥。暴吼道:“虎豹无惧。”

“虎豹无惧。”“虎豹无惧。”…………..。一千多人,疯狂的跟着这名小校大喊着。这股凌烈的气魄夹带着赫赫的马蹄声,所带来的气势,让刘正的心都为之一凉。

当初遇到曹纯的时候,他是下了卑鄙手段,让虎豹骑下了马,再弄个莫名其妙的一箭侥幸的射杀了曹纯。

可从来没有正面与虎豹骑来过冲突。

人借马力。以之为速。喊杀声冲天以壮声势。虎豹骑虽少,但这个气势,居然稳稳的压上了他们的头。

刘正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了,与这点虎豹骑估计就能周旋上半个时辰,那样的话,曹军大营那边就多了周旋的空间了。

今天这次成功的击溃了一万曹军而得到的莫大机会也将化为飞灰。

气势虽好,但架不住人多的吧???刘正看了眼前方,曹军的大营就在那边了,多大的诱惑啊。

不能拖。

“杀。”逾越而出,刘正的长枪遥指前方,果断又干脆的改变了前边的命令,大声的命令士卒冲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列阵迎敌个屁股啊。

刘正心中可没有半点将无戏言这种感念。

虎豹骑的威风下,刘正身边的东吴士卒其实也感觉到了一点怯弱的,虎豹骑首次出现就大败了周瑜一场,记忆深刻啊。

但这时,刘正却冲了。冲的义无反顾。望着这个军师将军的背影,无数人都不禁回想起了这个以军师为名,却能干出将军事情军师将军斩杀了潘璋并且率军冲破了曹军一万士卒的威风。

“杀。”无数人,响应着刘正的喊杀声,脚步由静止,变成了急速的奔跑,疯狂的迎向了前边。

“杀…杀……杀…。”一团小火,就能引燃一大片人的气焰。随着刘正这边的举动,周泰,蒋钦,朱桓帐下的一些将校也不禁下意识的紧跟了上去,痛快的喊杀着。

向着大队骑兵,发起了冲锋。

本来是想着,稍微的稳稳,列阵迎敌的。但是现在士卒的心绪都被刘正给搅和了起来。他们也控制不住了。

朱桓,周泰,蒋钦各自看了眼,几乎做出了个同样的动作,抽剑大叫道:“杀。”

三面将旗动了,随着大队人马,气焰汹汹的朝着虎豹骑而去。

“不是列阵迎敌吗?”程普,黄盖,韩当这些在稍后位置的老将军们,在一停顿,也不得不再次在刘正擅自改变了策略的情况下,随着前边的人,莫名其妙的冲锋了。

数万大军,朝着千余人冲锋,从场面上来看,或许不算是冲锋,应该是屠杀来的确切些。

但是身处在前边的刘正,却没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真是太刺激了。虎豹骑果然不是刚才被他轻松击溃的一万曹军能相比的。

逞能在前边厮杀才片刻,刘正的身上就多了几个窟窿,要不是恶来与身边的东吴士卒护着,没准他刘正就去见阎王了。

日。

心里大叫了一声日,刘正策着战马,带着恶来与孙尚香稍微的躲在了靠后面的地方。

眼睁睁的看着千余人的虎豹骑与数万东吴大军短暂的交锋中,不落下风的赫赫威势。

看了眼,刘正就不再操心了,的确是短暂的交锋而已。就像先前想的一样,好汉架不住人多。

一千人,能与数万人对干吗?显然不行。

“杀,杀,杀。”尽管那个小校够勇猛,也够崇拜曹纯了。但是任他左冲右突,也并不能让东吴溃败。

反而仗着人多,东吴的士卒们一个个前仆后继,疯狂的杀戮着,把一个个虎豹骑的骑兵挑落下马来。

真是痛快。

在当初,虎豹骑大举冲锋烧毁了东吴战船的时候,这群东吴士卒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恐怕想也想不到今天,会反过来屠杀虎豹骑吧。

正因为想不到,才觉得痛快,也更能让人热血沸腾。让人食髓知味。杀的自然就更觉的痛快。

有一些脑筋一根筋的,甚至有种冲动,想要跟着刘正干的冲动,真他妈.的痛快啊。跟着这样直截了当冲杀的将军打仗,而且是痛快淋漓的胜仗。

真是痛快啊。

当这些人转着这种念头不断的屠杀着虎豹骑的时候,却没能发现刘正这厮已经悄然的躲在了后边,眼睛中满是心疼。

流了好多血啊。

襄阳城北边的城墙,刘备孤疑的看着前边始终围困襄阳,并且不断猛攻的曹军缓慢的变化着,向后方收缩。

似乎是一种暗示,要撤退吗?

第一百三十章 射杀

“似乎是,曹军大营那边出了点状况?”诸葛亮也不敢过份的肯定了,按理说,赵云也只有一万人,勉强能试试救救关羽。

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但是曹军确实变了啊。这又怎么回事?要不是后边出了状况,曹军怎么会缓缓退却。

“或是陷阱?”简雍有些不敢肯定的道。

用缓缓撤退的方式,引诱城中守军追击,并且来个埋伏,似乎是屡见不鲜。

“或许是,东吴那边。”徐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东方,随即,又对刘备道:“主公可再点狼烟,试试关将军那边的情况。”

显然,刘备已经认定了东吴是头狼,不太可能会突然发动攻击的。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没确切消息他不敢随便出击。

然而关羽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现下,只能与关羽那边通通消息,再看看情况再说了。

“点狼烟。”刘备命令身边的一个亲兵道。

这边狼烟一点燃,西方就飘起了同样颜色的狼烟。显然,关羽也在疑惑。那边的曹军也应该变了。

刘备想了想,先是命人找来了一个大架子,等高看了眼曹操大营那边的情况,虽然远,只能看到点影子。

但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死水一般的孤寂。

显然,这更加的证明这是个陷阱。

刘备心中有些犹豫不决了。

但下一刻,刘备的犹豫不决就消失了,因为东吴那边也飘起了狼烟,这次是稍微带着点紫色的。

那是约定猛攻的信号。

周瑜的作为,其实已经让两家联盟的关系几乎完蛋了,但至少,东吴应该不会偏向曹操的吧?

刘备这儿迅速的有了判断。转头对着身后立着的一众将军们道:“大开城门,诸位将军准备掩杀之。”

“诺。”这群将军中,大部分都是刘表手下的将军们,但经历过连续恶战后,这群将军也都不是当初的那种软绵绵的软蛋了。

稍微透着点坚毅了。齐齐的应命一声,一个个快速的走下了城墙。

“周瑜这事做的不妥当啊。”蒯越突然插话道。

“嗯,不得不防。”刘备点头表示赞同。随即把眼神看向了徐庶。再亲手从旁边的杆子上,拿下了绣着“刘“字的帅旗,递给徐庶道。

“麻烦元直临机应变。”说道这儿,刘备顿了顿,才嘱咐道:“如果可行,要抱着与东吴翻脸的决心。”

“我要见着我弟刘正安然返还。”说这话的时候,刘备的脸色不太好,显然是也觉得够窝囊与憋气的。

要是这次曹军退却是事实,那么与东吴彻底翻脸,也得接回刘正来。

“诺。”面色恭敬的接过了帅旗,徐庶看了眼呆在刘备身边,淡笑的看着他的诸葛亮,点着头,退了下去。

在军事方面,刘备要更仰仗徐庶。

在情况还不明确的时候,刘备就敢令大军出城一战,这是魄力。也是信任徐庶的才能。

看着徐庶稍显的文人气多了些的背影,刘备心中却是没半点的不稳,这个人,其实还有点像刘正。

有点文,有点武。

下意识的,刘备在某些时候,不免的就更加的仰仗了徐庶。

一声炸响,吊桥被狠狠的放下,徐庶披着半身甲,手持着一柄长剑,不文不武的样子,却毅然的率军试探而去。

“痛快啊。”看着东吴的士卒不要命的与虎豹骑的千人队冲锋,互相厮杀,爆发出的惨烈,简直让刘正有种要高.潮的感觉。

痛快的到那种几乎快要呻吟出来的感觉。想想看吧,狗咬狗啊。

但可惜,虎豹骑就算再勇,再烈也不过是千人队而已,短暂的交锋甚至是占尽了上风后,不可避免的被大量的东吴士卒给掩杀个干净。

现在,场面上只剩下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将校还带着几十个虎豹骑奋力的厮杀着。各个染血,傲而厮杀着。

现在情况也算安全了,刘正就带着恶来与孙尚香来到了前边,看着这几个虎豹骑的垂死挣扎。

战场之上,杀人与被杀永远都是主旋律。眼前的虎豹骑虽然壮烈,但是刘正心中却没多大的感觉了。

习惯,也木讷了。或许,还有点理解了战场。

“这就是北方勇士吗?”孙尚香策马随在刘正的身边,她心下可没有刘正的淡然,漂亮的眼神看着不断厮杀,不断嚎叫着,却一个个死亡的虎豹骑,眼中有些测动。

测动?刘正转身看了眼孙尚香,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眼,哑然失笑,这个女人,能对素不相识的人赶尽杀绝,能下令打杀了两个柔弱的女子。

却反而对这些豪勇之士产生了不忍?

荒谬。

不过,转念一想,这又何尝是孙尚香的错呢,似乎,这个女人除了有着一副女人的身体以外,暴虐而重勇士的心思完完全全是个豪雄。

不过,女人总归还是女人而已。不忍,哼。

刘正缓缓的从马后边取出了一支弓,一支普普通通的弓,取箭拉弦。

眼神中悄然放着精芒,刘正手上的力道微微的加重,并不是一下子就把弓拉到满圆,而是一点点的开启。

这时,虎豹骑的那个领头的小校,又斩杀了一个东吴的一个军官,并且手已经再次扬起,准备继续斩杀几个士卒以够本。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回转身子看看自己身边还有多少个虎豹骑了,听着动机,应该没几个了吧。

“曹将军,末将随您来了。”心中狂吼一声,这小校怒目狂争,兵器瞬息间扬起

间不容发间,一支利箭快速飞来。

耳边的凛冽破风声犹自响着,但是小校的手却已经无力的垂下,脸上还是怒目狂睁,咆哮着的模样。

只是声音却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

这一记冷箭射的实在是突兀了点。因为场面上,也只剩下了这个小校还在威风。重勇士不不仅是孙尚香的特权,还是有些自负豪勇的人都有的一种情绪。

场面上的将军们其实都已经令士卒不要再上前了,周泰这些人甚至想要亲自上前一对一的干掉这小校。

“直奔曹营,诛杀汉贼,天佑大汉。”刘正忽略了周围的眼神,一把扬起长枪,正气凛然的大吼道。

“有将军气概,但没将军气度。”孙尚香的心中,给刘正下了这样的评定。

“冷箭哎。”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怕死的人啊

不管是别人鄙夷还是愕然的眼神吧,刘正潇潇洒洒的扬枪后,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去。

“直奔曹营。杀。”一愣,无数随着刘正疯狂了一把的东吴士卒,就疯狂的跟上了刘正的脚步。

哗啦啦的。喊杀声能把天给捅破咯。

帅旗下,满宠持剑而立。旁边则坐着个金盔金甲的“曹操”。

一身相当得体的软甲,头上未有戴婴盔,但满宠此时的样子比之一般的将军还要似模似样的。

不对,是神似形也相似。活脱脱的儒将风采。

“来了。”始终皱起的眉头在那滔天喊杀声由远至近中完全舒展了开来,待到了第一面将旗的时候,满宠的神情满是笑容。

明知必死,但却要等待恐怕是最煎熬的吧。即使豁达如满宠,也不愿意在煎熬中多等待哪怕片刻。

笑容过后,满宠神色忽然一凝,轻喝道:“传令,命诸位将军稍安勿躁。”

“诺。”身边的传令兵应命而去。

曹操留下护卫大营的无疑都是精锐,都是百战之师。也最是浮躁,杀戮最深的。而满宠要做的,就是不让他们出营一战。

最好是等东吴那边,把这里团团围住再说。

抬头看了眼头上飘飘欲飞的“曹”字帅旗,满宠心中长长的道了一声,“明公,珍重。”

“刘将军,刘将军。”

伟岸的曹军大营就在眼前哎,说是冲杀在前边,其实已经悄然的隐身在士卒身边的刘正就像一个快要有一种推倒萝莉般的亢奋了。

俗话说得好,萝莉有三好,音清体柔易推倒。

曹操的屁股蛋刘正是没机会试试了,现在推倒这座大营,就等于是第一次推倒人家呀,与萝莉有什么区别。

不过,亢奋归亢奋,那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形容词,话说,刘正还真没杀到曹营外边,就立刻身体起了反应,立地举起的怪客。

不过也差不多了,面红耳赤的。有种当年初上阵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淫荡,淡淡的期待,以及强烈的亢奋。

“刘将军,刘将军。”这句话听得真厌烦,刘正瞥了瞥几声嘹亮呼喊声传来的方向,就像是自动关了听力的聋哑人。

脱光了衣服的绝美萝莉啊。刘正自负自己还是个色狼。

“杀过去,活捉曹操者,要地位有地位,要女人有女人,要财富有财富,曹操等于男儿的一切啊。”扬枪呼喊,刘正目中只剩下了一座曹营。

曹操,老子来了。嗷嗷叫着,杀红了眼的刘正哪里还有理智分析里边还有没有曹操啊。

人家太漂亮,太性感了。木办法。

“活捉曹操……。活捉曹操。”士卒们随着刘正的话语,也是疯狂的嚎叫了起来,不是刘正的话可信度够了,而是曹操的魅力,足够了。

也间接的证明刘正这厮还算正常,在曹操面前,谁都得淫荡一把。

在刘正的亢奋下,东吴士卒始终没能如将军们的意念,先短暂休整再攻大营,而是乱哄哄的,只携带着一股子看不见的亢奋去攻击这座营地。

“庸将累军啊。”队伍后边的程普捶胸顿足,脸上的表情精彩之极,可不是吗,这些可都是东吴最精锐的士卒了,先前与虎豹骑火拼了一把,就够心疼了。现在又不做休整就攻打敌营。

这简直是拿士卒的命来开玩笑啊。

除了一人单枪匹马的搞垮了曹军左翼以外。

一两字可以形容刘正的一番表现,庸将。对东吴来说,确实是庸将。

“或许,此人是刘备的福星才是。”叹息了一口气,神色间还算冷静的黄盖,一口道破。

“一山岂有二虎。刘备啊。”韩当也是个坚定的鹰派,陪着黄盖叹息道。

程普可以说是三人中地位最高,威望最足,最有智谋的,这些事情岂会不知?称刘正为庸将非贬,而是褒也。

不过,这厮千万别被老子给见着。涵养素来不错的程普越想,越是不甘心,大刀一挥,砍人的冲动越演越烈。

“上。”暴吼一声,程普扬刀策马狂奔。

事已至此,唯有摧枯拉朽才能让东吴少损失一些了。对视了一眼,黄盖与韩当也紧随而前。

东吴最后能保持冷静的三个老将军也随着刘正疯狂了起来。不过他们可不是对着曹操发泄怨气,而是对着刘正露出了獠牙。

大营门口,曹军士卒立在自家将军的前边,一丝不苟的看着迎面而来,其实磅礴的东吴大军。

这样的场面,这些百战精锐见多了,也感受多了。

有些明眼人,还能看出来坐在满宠身边的曹操已经不是原来的曹操了。

哎。

“拼了,就当是还给曹公的吧。”在怎么说也是百战精锐,有些人在经过蹉跎后,没有乘机制造兵变的事情,而是转目紧紧的望向了迎面而来的东吴大军。

“射。”随着将军的一声肃穆的口号,无数箭矢随着士卒们的目光,飞射向东吴大军。

黑压压,黑压压。如同积云般的后事,虽没打雷,但是其中的杀气,能比雷还要刺激人。

刘正胆小,经不起吓。也没本事挑落一大片的箭矢,就带着恶来一起退到更远的地方了。

越走越慢。身边的孙尚香早已经没了疯狂的感觉了,刘正明目张胆的冷箭,刘正的不听号令,都让她时刻注意着刘正的举动。

“他也怕死?”嘴角挑起一丝笑容,谁说孙尚香不够细腻,在全神贯注的观察下,孙尚香还能看出来刘正的手还是抖的呢。

但明明就是这厮挑起的混战啊?孙尚香下一刻就又有了疑惑。

小娘们哪懂得大爷的思想。要是刘正知道一定会嗤之以鼻。人要是不怕死,活着还有啥意思啊。早抹脖子算了。

本来走在前边的恶来,适时的感觉到了刘正的意图。悄然的牵起了刘正的战马,帮马儿在四周冲天杀气中,抚平不安。

当然,也没忘记孙尚香。顺手也牵下了孙尚香的战马。

怎么说也是主母啊。虽然刘正待这丫的只有赤裸裸的厌恶。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军师将军刘(一)

扑哧,扑哧….。惨嚎声中,不断的伴随着箭矢入肉的声音,持续时间之久,另躲在后边的刘正大是咋舌,不愧是曹军啊,实力雄厚的另人发指。

一排排的东吴士卒在一小段距离当中倒下。

“冲过去,冲过去。”冒着箭矢,周泰等人一个个亲自在前,策马在士卒的身边,大声的嚎叫着。

将军的嚎叫,箭矢飞过的声响,士卒的惨叫,凌乱的脚步声。

这就是沙场,这种赤.裸.裸攻防战,这种大片大片夺取生命的箭雨。甚至比刚才与虎豹骑对冲来得更加震撼人心。

听着不同的声音,感受着其中隐含的血腥味,孙尚香的俏脸通红,有种美人醉酒后散发着惊人的魅力。

真想上去试试啊。舔舐.着娇嫩的红唇,孙尚香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前边,再盯着前边。

随意的一瞥,刚巧让刘正看到了她的这副表情,不可否认,刘正也没否认过孙尚香的美丽,但还是被这种表情撩拨了一下。

不着痕迹的回转过了眼神,刘正心中却回想起了他在东吴的那两个妾。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是放不下这个疙瘩。

真是冤孽啊。

刘正思绪的飘忽也只是他自己的而已。

很大很大的土地上,东吴的士卒们虽然在短时间内的流了许多血,但是这一小段的土地,还是让他们给走过来了。

才三万多一点的人,起码留下了一千具尸体。

一路上,几乎是每个人都是踏着自己袍泽的尸体过来的,有些人的身上还穿插着不断摇晃的箭矢。

呕着血,睁着大眼,疯狂的冲击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曹军大营。

冷笑一声,满宠长长的看了眼,果断的转身上了战马,带着“曹操”,还有那一面帅旗,果断的朝着更加深的地方走去。

曹军大营是供给几十万人居住的地方,连绵多少里都没人计算过。

除了留下少数的一些士卒作为抵抗以外,满宠带走了大部分的弓箭手,与士卒,同时,还命人防火。

反正也不心疼。

数十个火头中,这一部分大营瞬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帐篷,作为易燃物的存在,使得大火不禁燃烧的快,而且凶猛。

那瞬间窜起的火蛇就像是一条条凶猛的毒蛇,不断的张牙舞爪,让东吴的士卒不敢雷池一步。

呆立了片刻,有些军侯将军们才开始大叫道:“绕道,绕道。”

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冲了进来,怎么也不能再冲一次吧。谁都明白对方这是想要一次次的让他们冲锋啊。

“杀。”但这一会儿,两边已经冒出了很多曹军士卒,不多,才几百人吧。但就这几百人却散发着一种滔天般的战意,挺着长矛,疯狂的冲向了东吴大军。

顺利的冲入大营,又见到敌方不战而走。正是士卒们的心神最为放松的时候,压根就没人留意到这里居然还有小埋伏。

一瞬间,就有上百人倒在了血泊中。

“北蛮子哎。”好一会儿,东吴士卒们才回过了神,无数怒喝声中,开始了反击。

“砰砰砰。”长矛与长矛的碰撞并不好听,但胜在刺激。那么一刺就能刺死人。

这时,刘正也已经策马来到了曹营的边上。

“干得好。”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刘正的心里已经笑颜常开,不管是东吴人吃了憋,还是曹军吃了憋,他都高兴。

一场大火,几百士卒,就抵消了东吴刚才复出一千多人才取得的战果。真是强啊。

“这块骨头不好啃哦。”随即,刘正把目光瞄向后边,后边的那几面将旗上,程,黄,韩。

心中笑着。

虽然猛烈,但这群曹军却还是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内,被消灭了个赶紧。消灭完之后,周泰三人分别带着自己的人马,绕了过去。

紧跟上来的程普黄盖这些人,也从火海的旁边绕了过去。只有刘正的这一队人马还在这儿停留。

一刻钟的时间内,这边就只剩下了刘正和他的小几百号人了。

主要是火势太大,烟又太多。没看见刘正的存在。不然依着三个老家伙现在的心情,宁愿给满宠更多的时间,也得弄死刘正再说啊。

“将军,我们走哪边啊?”一个小军官见刘正不动,也没有动的意思,小心翼翼的上前道。

心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喊着活捉曹操的将军,难道不急吗?这要是被诸位将军抢先了,可咋办啊。

东吴的军队很奇怪,将军不是将军,校尉又不是校尉的。一般有家业的人都会有自己的部曲,而东吴的士卒就是由着一个个将军,或者校尉,或者都尉,组成的联合军队。死了军队还能由儿子继承。

可以说是统领的私人财产。若没有直接统属的关系,谁也命令不了另一个人带队的士卒。

要是潘璋还在,他会判断,并且付诸行动。但可惜现在潘璋不在了,现在这小几百号人是由刘正带着的。

这小军官心里自然也是幻想着弄到曹操人头的,就算是不能弄到人头,弄到一些其他零件也行啊。

一样是功劳啊。

有些急。而且跟他想法的人还挺多,小军官一出口,大部分人都把眼神瞄向了刘正,充满了期待。

“嗯,走吧。我们去南边看看。”别看刘正刚才使劲的往大火看去,其实只是发了会儿呆而已。

顺便在心里计算了下某种问题。

道了一声,刘正策马转了个弯,打算从南边突入了。身后两个跟屁虫明显,只是孙尚香要较为惨,她的女卒子在不知不觉中,只剩下了寥寥。

刘正想到从南边堵满宠,东吴的将军们也不是傻子。早就分派了几队人马,从南北西包抄,要彻底截住满宠。

当刘正赶到的那边,并且一路从大营门口往北,到了另一座中心营寨的时候,前边的朱桓,蒋钦已经带队冲过了箭雨,并且与曹魏的士卒短兵相接了。

“瓮中捉鳖啊。”刘正看了眼,对面营寨很大,好像是一座特殊加固的寨,里面也是将旗林立,一队队的士卒明晃晃的站立着。几乎不下万人。

发疯般的显示曹军的威武。

但,也只是瓮中捉鳖而已。

......

不是俺懒,而是俺的心情真的很烂,蛋与操加起来,等于操蛋00.。。。哎,无法了最近更新都无法稳定,我只能保佑我自己不断更....书友们体谅一下吧。俺在四十万之前从来没有断更过的,这大家也应该知道。只是最近,由于身体的问题。真的....真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军师将军刘(二)

“杀。”长枪遥指前方,刘正的这个字才刚卡在喉咙,后边就传来了滚滚的马蹄声。

回头看去,见几匹快马飞快的朝这边赶来。

旦夕间,就已经到了刘正的近前。

“敢问,周大都督可……..?”几个骑士中领头的人策马越出,对着刘正道,忽然一愣,眯了眯眼,有些不可置信问道:“您…..,是刘将军?”

他们几个是被派遣来向东吴传报消息的,曹操的另外两路大军都是朝着北方退却,徐庶紧随跟了小段路之后,心中就了然。曹操,恐怕已经北归了。

就派遣了几个人想要跟周瑜胡同消息,准备截击。

不过,徐庶认为胜算不大。虽然有长江阻断道路,但谁能拦下二三十万大军的退却。不过,他还是派遣了这个几个人来了。

一路听着杀伐之声,来到了这里。

“你们是?”刘正闻言,疑声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刘正认得的,虽然对方似乎认得他。

不过看打扮,应该是自己人。

“报将军,小的是徐先生帐下军曹。”这人自报家门道。

“徐庶?他出城了?”刘正问道。出城,就是反击了吧。没想到居然是徐庶?这多少让刘正觉得诧异。

“徐先生统大军在外与曹军周旋。不过,曹军只是退往长江,而没有退返大营的意思。徐先生认为曹操可能也已经北反,命小的前来通报大都督。”这小子到是知无不言。一股脑的对着刘正道。

“日,不在了?”刘正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了,回头看了眼曹军大营,还是那样威严肃穆,但已经木了半点吸引力。

煮熟的鸭子飞了?熟透的美人跟别人跑了?日。

沉思了一会儿,刘正这才对着这人道:“这话,就不必报给大都督了,你去跟徐先生说,既然人家已经北归了,就放了吧。”

“这?”这人明显是吃了一惊,迟疑道。

“你就直接跟徐庶说,曹操即使残废了,还有二十万的兵马,要是他下定决心鱼死网破,不顾西北边的动静,发疯般的厮杀一场,南面这片地方,还不赤地万里?”刘正道。

“诺。”跟刘正讲道理?这人不敢,小小的在心中转了个弯,这人就应声道。

“对了,把我的大军找来。”刘正想了想,笑着道。

“诺。”

再次应声,这人带着几个手下,原路返还了。

“曹操啊。”目送这几个人绝尘而去后,刘正又把目光投向了曹军大营。

他心里清楚,这里本来是他最可能弄死曹操的地方,但现在既然人家不在了。那曹操这厮的人头,他是一辈子都没机会摘取了吧。

这次大好时机的斩首行动也宣告失败。日。

不过算了,至少曹操这关是度过了。这次也小小的让他伤筋动骨了一下。北边还有马超这些人作乱,十年之内这厮再也休想南下。

这还不算到时候,刘备的势力是如何大涨的。

老子的荣华富贵啊。总算稳妥了。

不提刘正在沉思得失。孙尚香却是有些好奇的看了眼刘正,问道:“你的大军?”显然,刘正刚才的那句话有些出格了。

让她迷糊。做将军的,怎么能说军队是他的大军呢。

“嗯,我的大军,天底下最听话的大军。”刘正闻言,满脸的自豪与思念,笑着道。真是好久没有见到那群人了呢。

天底下,就属这支军队给刘正的安全感足。足足的。

“最听话的大军?那有用吗?”嗯,按照孙尚香的理解,通常最不听话的大军,才最是勇猛的。

“有用没有要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才知道。”孙尚香的那点小心思,刘正哪里看不出来啊。淡淡的道。

“对了,这次大战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你有何打算?”刘正突然问道。

“打算?”孙尚香瞪着一双美目,随即又诧异之极的问道:“你不打算回东吴了?”

“孙权给出的条件算个鸟。我要是呆在楚地,一个大将军跑不了,而且还是开国之臣。”刘正撇开了一切的虚假,不咸不淡的笑道。

说话的时候,刘正已经悄然的策马来到了队伍的边缘地带,只要孙尚香敢有所动作,他马上开溜。

回去跟他的大军会合,做将军,做侯爷去。嗯,也差不多能弄个侯爷当当了吧,要是不行,就把刘备推向前台。

让他先进王位,老子跟在他屁股后边吃肉。总能弄个侯爷的位置吧。

从此坐镇朱门,对了,要不是要试试酒池肉林的那种奢华?这大战也差不多结束了,是该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鸟,刘正不免有些失神。

多么美好的生活啊。对了,老子那艘楼船呢,都几个月了,也应该造好了吧?

愣愣的看着刘正,孙尚香对于这次来这边儿笼络刘正本来是充满了抵触,到绝望,到不得不尽心尽力的笼络刘正,心中也有了想要讨好的心思。

但没想到,这人居然干脆的说,不要她了?

不要她?或许这有点自作多情。但是这些天,她亲手服侍刘正睡下,亲手安排刘正的膳食。大多时候,也都是躺在刘正身边像个真正的妻一样的与他一起生活。

难道,她孙氏的大小姐,这样放下身段,还换不来一个男人吗?

孙尚香看着刘正的表情,看着刘正虽然隐秘,但是极为坚定的往外退走的动作。心中绝望无限。

刘正微微有些失望,小猫咪居然没上沟,不过算了,这个小猫咪也是额外的一种体验而已。有没有弄到手也不算什么。

现在不是呆在这里的时候。看了眼孙尚香,还有孙尚香身边的几百东吴士卒,刘正马缰一拉。

“等等。”一声娇喝响起,刘正重新收拢住了马缰,回头疑惑的看着孙尚香。

这小猫咪正咬着红唇,目光游离的看着他。似乎是蹉跎了良久,这才问道:“你…..会如何待我?”

说话的时候,孙尚香也已经策马上前,当着几百人的面,她有些话说不出口。东吴?孙尚香已经完全的厌弃了那个地方,孙权也作态,让她心寒。

看着孙尚香不断的接近,刘正的开启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问道:“你说呢?”

看到这个笑容,孙尚香就觉得有气,一反刚才的怯懦,恶狠狠的道:“你要是带我不好,我就立刻自尽。”

一句话,刘正的笑容就没了。

我.日。

.....

感谢佛祖,老子又码出了一章。不过俺晚上早点睡觉,木加更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军师将军刘(三)

自尽!刘正心里大骂的同时,先前的那一丝调教计划也不由的要改上一改了。尺度,尺度啊。

得想个办法保持尺度,让孙尚香能够忍受,但又不想自杀的地步。

自杀了,老子心里的那点怨气找谁去发泄啊。

刘正转身开溜的动作不由的停了下来,策着马自个儿沉思了起来,任由时间飞速的奔走。

反正他现在缺的就不是时间,也没心思给东吴的人想办法如何攻破大营,狗咬狗嘛。

半个时辰,足足过了半个时辰。

刘正等待的,他自己的大军才从遥远的方向缓缓开拔而来,将旗林立间,一杆“刘”帅旗固然夺人眼球。

但是那面上书着“军师将军刘”字样的将棋,还是被刘正给一眼就瞅到了。

军师将军,虽然刘正不纳罕这个封号,但还是有少许的鸡冻。老子的大军哇。就连恶来的表情也是为之一松,身处东吴数月,除了刘正以外,恐怕就属他的神经最为紧绷了。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面无表情中,恶来心里其实也有庆幸存在的。

帅旗下在前,无数大军在后。气势,那一种老兵宿将的气势,足以证明,对面的大军不仅是人多而已,已经算是一种精锐了。

连日恶战,磨砺出来的就是将来国家的真正基石。

感受着这一份精锐气息,刘正面上的表情不由的更加灿烂,“驾。”一声轻喝,刘正策马飞驰向前。

这一刻,恶来没动,静静的看着刘正绝尘而走。孙尚香犹豫了一下,也是安安静静的站着。

看着刘正的背影,孙尚香也能感受到了几分不同,潇洒豪放隐隐有种鹰鸣九天的痛快,那是在东吴的时候,刘正从来没有给她的一种背影。

或许,东吴真的不适合他吧?孙尚香心中暗想。

“停。”走在前边的徐庶见一骑向这边奔来,举手示意大军停下。待到刘正的身影越发清晰的时候,这才笑了笑,也是策马而前。

走在他旁边的刘盾也是紧随向前。

“哈哈哈哈,元直真是意气风发啊。”三骑瞬间相交,分别嘞着马缰,刘正哈哈笑着打趣着穿着半身甲,显得英气勃勃的徐庶。

“操德,不同样如此?”徐庶看着哈哈大笑,全身无半点别样气息,只存在脱困后喜意的刘正,反问道。

“嗯,差点就断送在东吴了,心中欢喜的厉害,等回去一定要大醉一场,以解心中惊惧。”刘正哈哈一笑,一点也不介意道。

“操德心中也有惧?”徐庶闻言,奇道。

“平生最怕死。”刘正哈哈笑着,随即略过这话题,问道:“襄阳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云长那边又如何?元直又带了多少兵马?我兄又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刘正问的又急又多。但徐庶只是顿了顿,就郑重道:“襄阳还算安好,只是损失颇大,大军只剩下了两万,关将军那边只剩四五千人,已经引军入城。此来,我只带了万五人马。主公只是让见机行事,带回操德就成了。”

“六七万大军,再加上南郡带来的。只剩下两三万了?”头疼,心痛,刘正听着关羽没被攻破的消息后,心情正是一松,但紧接着就是头疼啊。

荆州号称带甲十余万,转瞬间,只剩下了这么点了?死的也太快了点。

至于刘备说的只带回操德,刘正则自动的忽略了,要是他在刘备心中连这么点地位都没有,那就干脆撞死算了。

“江夏文将军那边还剩下数千,赵将军那边也应该能剩下点。”说着,徐庶还解释了一下赵云埋伏的事情。

他出城的时候,赵云还没消息,不过,应该还能剩下一些兵马的。

不过,实力不济总不是骗人的。

“算了,不提这些了,等回去再商议着怎么扩充实力。”想了想,还是觉得头疼,刘正转了个头,问道:“没想要再去截杀曹操了吧?我告诉元直,不仅是咱们兵力稀少,东吴那边孙氏也很大,四万大军出来,现在三万不到了。”

“三万不到了?”徐庶的眉头深深的皱起,随即又展开了。笑道:“都是实力不济,两相真是便宜。”

这意思刘正懂,以后南面这块地方,谁也别想压谁一头。

刘正哈哈一笑。

“既然大头咱是吃不下了,这小头,咱也要啃上一块吃吃。”说着,刘正微微转头,枪尖儿,遥指着还在肃杀着的曹军大营道。

那里边应该还有个万余兵马,东吴一时恐怕也吃不下,老子帮你一起吞了。坐地分赃嘛。

“正是。”徐庶呵呵一笑,见着刘正后,他也是颇为高兴。

“本将军的举旗手呢。”刘正见徐庶应下,这才转身看了眼刘盾,问道。

刘盾也有几个月没见着刘正了,心中要是没担心是假的,毕竟是刘正一手提拔出来的嘛。

见刘正安安全全的回来,没缺胳膊少腿的,他也是高兴。

闻声,笑着点着头,拍马向后。少一时,从大军中分出来了千余士卒,那杆“军师将军刘”的将旗,自然也飘了出来。

千余士卒,待来到刘正近前的时候,都是随着刘盾安安静静的站着。前边的人看得见刘正,脸色都是欢喜一片。

后边的看不见,有些人还是从别的营里补充进来的,压根就不认识刘正。但都不妨碍他们仰着头,望向前方。

努力的想要看一看,那位将军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现在不比以前了,军中只晓得关张。这位军师将军刘正的威风,更加的大。当然,八卦也是最多。

不过,在老人的带领下,不管是谁,来到刘正帐下的,没一个不希望争个富贵的。而争个富贵,就全靠这军师将军了。

也就是说,任刘正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没一个人不敢跟着他杀敌立功,争富贵,抱女人的。

没见到的时候,千思万想的,见到的时候,刘正反而淡定了下来。

策马在这群士卒前边,来回奔走了几遍。最终勒马在正中位,速度不快不慢的扫视了一遍这群熟悉的面孔。

喝道。“可还,认得刘正否。”

“将军,将军,将军…………。”齐齐的无数声大喝声,顿时响起。那热烈,那充满了欲望的吼叫声。

另刘正为之沉醉。

“还是那句话,跟在老子后边,就有汤喝。”几乎吼叫般的说出了这番话,刘正掉转马头,举枪了长枪,回声又道:“大破曹营,老子升官,你们发财。”

“杀。”随着这声拖着长长鼻音的杀音。刘正策马而走。

“杀。………………..”嚎叫着,就算是不用刘盾指挥,这群士卒已经疯狂的紧随了刘正的脚步。

目标,大破曹营。

“冲。”徐庶淡淡的看着,静静的看着,当刘正他们奔走出了远些的时候,才命了副将,起兵。

第一百三十四章 鸟军

满宠现在其实是被困顿在了曹军连营中的一座较为坚固的军营当中,不过,他可能也早料到了这种情况。

这座军营也是最后退守的基地了。很多装了泥土的麻袋,都被堆砌在了外边,虽然时间仓储了点,堆砌的不高,但要比完全的木头栅栏要坚固许多。

大批量的箭矢,弩箭,兵器,粮草。什么都有,打定主意了要死守上个把月的。

这样的情况下,东吴也不过是三万兵马而已,对于攻击一方来说,根本没占多少优势,想要短时间内攻破曹营压根不可能。

东吴的士卒不弱,真的不弱。将军们也很勇猛,冲锋在前的猛将不断的冒出来,士卒们的锐气也很足。

厮杀起来不要命的那种。

但曹军留守的都是精锐骁勇,满宠此人又是深懂布局,虽然东南西北。四门厮杀都很惨烈。

但在三万大军四面攻击下,满宠游刃有余,手上居然还留有一支兵马,可以随时支援各处。

稳稳当当做着缩头乌龟。

“满,满先生,曹公会回来吗?”满宠很是镇定的坐在大帐内,持剑坐着。但“曹操”显然很慌乱,神不定,心不安。喃喃的问道。

“休要胡言乱语。”满宠冷冷的道。

这算不算是回答了?“曹操”的心中,慌乱更甚。曹公,抛弃了我们?

“可是,二十万大军,二十万的大军啊。现在,东吴与刘备那边也不过几万人而已啊。曹公有胜算,有胜算的啊。”“曹操”忽然发疯般的叫道。

这个家伙是临时找来的,素质确实不怎么样。满宠无奈的想着。

二十万大军有个屁用。让人给一个出其不意,就首尾不能相顾了。大营都没能保住。不退回去,难道还饿死在这边啊?

嗖的一声,回答“曹操”是一柄森寒的长剑。

长江南岸,曹操已经坐上了北归的战船,左右荀攸,贾诩这些人也已经各自的站立着了。

徐晃,曹仁。一个个人,一面面将旗陆续的出现在了曹操的面前,这让曹操始终还有点空着的心,有点踏实的感觉了。

损失点没关系,被人算计了一把也无事。只要大军还在。他就有机会再次兴风作浪。

只是可惜了满宠啊。遥望着大营的方向,曹操心中暗自吐纳了一下。

“诸位将军都已经安然返还。还请主公先行北反。”贾诩轻声劝道。左右都是齐齐点头,都是劝曹操先走。

很默契的,没人跟问曹操留守大营的满宠该怎么办。那是块骨头而已了,诱人的骨头。也是给人发泄的骨头。

二十几万大军的运送,全靠这块骨头支撑着呢。

这就是曹操安全后,满宠的最后一点用处了。

曹操默契的留下了一块还带着肉的骨头给人发泄,而刘正这边,还有周瑜那边也显然没打算真的上来啃曹操这块臭石头。

“起锚。”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曹操道出了这一声。

“诺。”左右的人,都是齐齐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家主公是杀伐果断的,但也看得出来,曹操对满宠的特别宠爱,现在曹操在安全后,没有头脑发昏的去救满宠。让人心安。

“呜呜呜。”绵延的号角声响起,曹操的坐船,搜先脱离了长江南岸,朝着北边而走。

接下来几天内,二十几万大军,也会有同样的动作。陆续返还。

如果,如果刘正或者孙权那边,有个一万骑兵,或许,还能留下曹操的一些兵马,可惜南边不产骑兵。

曹操的离去,使得南岸那连绵无数里的曹军大营为之黯然失色。

“呜呜呜”绵延的号角声,刚一响起,朱桓他们就把目光从大营内转向了后边,这一看,面上的喜色还要多一些。

友军啊。都半个时辰了,这里头的曹军实在是难啃,软绵绵的啃不动,不计后果的猛攻吧,又心疼士卒。已经让他们这些东吴宿将抓狂了。

现在友军来了,也可以顺时让友军分担点压力。

相视了一眼,朱桓与蒋钦非常默契的,同时把指挥权交给了副将,策马向前几步,迎上了前。

但是,逐渐清晰的一面将旗却让他们的心情为之顿住,“军师将军刘?”同时勒紧了马缰,如果蒋钦的面色只是有些异样的话,那朱桓的就有些难看了。

“休穆,放松一些。”蒋钦看了眼朱桓,叹道。刘正傲慢,与全东吴的将军都没什么交情,与朱桓更是有些过节。

现在看情况也知道了,刘正这厮乘机与刘备取得了联系,还带了大军过来。不过,应该不是来翻脸的吧?

这样想着,蒋钦的面上也不好了。

想着刘正的傲慢,看到他们这些将军就像是空气一样的目光。蒋钦心里也没底。

放松些。朱桓闻言心下微微的振作了下,使得面上的表情柔和一些,随后转身道:“重新见一见这军师将军。”

“嗯。”蒋钦应声道。人不都是傻子的,现在刘正已经重新统兵,而且统的兵还不是东吴的士卒,什么样的情况,谁都能想到点的。显然,孙权的笼络并未成功。

刘正策马在前,孙尚香与恶来几个在身边跟着。千余人虎狼之师嗷嗷叫的跟着,旁边还挂着几百个东吴的拖油瓶,怎么碍眼就怎么碍眼。

刘正皱着眉头,转身对刘盾道:“这些都是东吴潘璋的部曲,你带着几个人去领着他们。”

“潘璋的部曲?将军是说彻底的吞了这支兵马?”先是一惑,随即刘盾笑着问道。

“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啊,与东吴翻脸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能吃下的就不要吐出来。”刘正呵呵笑着解释,随即又道:“你干脆再去徐庶那边弄些人马,带着人去把这座大营遗留下的一些物质都运回襄阳。刚历战乱,襄阳什么都缺,这些物质刚好能填补一下。”

“嗯。”有些遗憾不能随着刘正一起冲杀,但刘盾还是点头应声,带着十几个亲兵,转向接手潘璋部。

并且停下来,等到了片刻,与跟在后边压阵的徐庶说了说刘正的意思。

“操德所言有理,这连营如此大,自是不能完全便宜了东吴,我另外拨给你一千兵马,能拆的都拆掉。运回去。”徐庶心中暗赞了一声刘正心细,抬头对刘盾温声道。

“诺。”刘盾从徐庶这儿分出一千,外加几百个潘璋部的士卒,还没有下曹营,也没有得到东吴的态度,就开始了猥琐的拆卸与瓜分,不对,是想独吞。

“二位将军,这边情况如何?”刘正与朱桓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朱桓他们也在接近中,片刻后,刘正就在此见到了这两个东吴宿将。

带着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刘正问道。

齐齐的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刘正居然会如此客气?心中都是转着这样的念头,还是蒋钦反应快些,笑道:“已是瓮中之鳖,只是骨头较为硬。一时间难以啃下。”

他到是不害羞,很痛快的承认自己啃不太动。

“既然这边都这副没样,那其他三面也差不多吧?”刘正抬头看了眼曹营方向,道了一声后,这才笑着对着蒋钦道:“这里就交给我了,二位将军可率兵支援其他三面,四面猛攻,早日破了这曹营。也好追击曹操。”

“追击曹操?”蒋钦心下一动,也就是说里边没曹操了?抬头看了眼刘正,想要从这张如沐春风的面容看出什么端倪来。但让他失望的是,刘正的表情除了如沐春风就是如沐春风。让人看了蛋疼的笑容。也不知道这厮抛出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与大都督商议了再说。蒋钦无奈的想了想,与朱桓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对刘正抱拳一声,道:“那就请将军多费心了。”

说完后,两人都是策马回奔,领着自己的士卒缓缓的从厮杀场退下,并且从转了个道朝着东边支援周泰去。

“碍事的全部走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冲。”见两个撤走,刘正哈哈一笑,枪尖轻挑,喝道。

“杀。”身后的士卒们,依言狂奔,千余士卒分开两边,从刘正的身边奔过,扑向曹营。

曹营内的守将刚才还纳闷呢,刚才还是颇为精彩的攻防战,怎么一会儿攻击的人就撤退了。

而且,这是什么鸟军?

看着很临乱,一点也没有军队该有架势的,好像乱哄哄的杂兵一样冲过来的敌军。这名守将以鸟军称之。

“休要浪费箭矢,等他们再靠近点再射。”这样的人马,估计几轮就能射杀个干净,这守将打定了主意省点箭矢。

下令道。

“诺。”弓箭手们应声后,也是戏谑的看着狂奔而来的敌军。

这守将的命令是等敌军靠近才射击。而弓箭手们在心里也是慢了一线,当刘正的士卒都到了离大营二三十步的时候,才有箭矢从营中射出来。并且逐渐犀利了起来。

“哈。哪个笨蛋在守营啊。老子出道也不短了,头顶上这面旗子难道是唬人的啊?”策马坐镇在后方的刘正抬头看了眼,还飘着的,象征着他封号,地位的将旗,心中好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另人蛋疼的鸟军

“这就是你的大军?”策马站立在刘正的旁边,孙尚香吃吃的问道,神情有些呆滞。

真是太,太,太像流寇了。没错,真像流寇啊。好半天,孙尚香才从心里儿琢磨出了这么个词儿来形容,刘正的这支军队。

刘正没理这娘们,只是使劲的盯着前方,有好戏上场了。

“扑哧,扑哧。”箭矢入肉的声音,还是积极的响了起来,不过,士卒们由于分的较为散,这大片大片的箭矢,并没有太多的杀伤力。

很多人中箭之后,还是能拖插在身上的箭矢发足狂奔。

压力,另人蛋疼的压力。这门儿的守将已经感觉轻松从他的身上悄悄的划走了,尤其是当他看到一些敌军红着眼睛,散发着如同野兽般气息的向这边奔来的时候。

“弓箭手稍微退后,长矛手压上。”这守将也算是经验丰富,见箭矢并不能有效的杀伤敌军,嘶吼着道。

“呀。”小范围的调节,就意味着些许的停顿,这点小停顿之下,刘正部的士卒已经疯狂的扑进了大营的范围。

嚎叫着,长矛刺刺刺。往往都是挺着胸脯与人对刺,看谁先死。不要命所爆发出来的是就是另人蛋疼的攻击力。

曹军下意识的躲避,或者犹豫,都能一瞬间决定他们的命运,那就是头颅被人割下,挂在腰间的命运。

“吼………..。”短暂的碰撞,刘正部的士卒就给了曹军一个小小的善意的提醒,老子不是东吴那边的软蛋。

老子是敢杀,敢冲,不要命的。

“轰轰轰…..。”碎不急防之下,军营的一小范围的木质阑珊被推倒在地,士卒们就像是红着眼,急着进入绵羊群屠杀的狼,疯狂的冲入这个小缺口。

每进一步,就挥舞一次长矛,砍下一颗颗头颅,互相掩护着,捡起头颅,挂在腰间。熟练,就像是一个农夫收割庄稼一般的熟练。

“挡住,挡住。”顾不得蛋疼了,守将疯狂的嚎叫着,派遣出了身边所有的亲兵,去前边维持秩序,并且不断的从旁边调拨人手,上去堵住缺口。

虽然如此,但冷汗还是不断的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并且随着脸颊,流入到了领口内。

这是什么军队?这是当年秦军的作风啊?忽然,这守将想到了一个谣传。南边似乎就只有一个人统领着这样一支如秦军般的军队啊。也似乎就是这支军队,另曹纯将军命丧沙场的啊。

“军师将军?”抬头看了眼那面风中竖立着的将旗,守将心中默然。

这面大营处,少说也有守卒三千,大多也是曹军的精锐士卒,但现下却是没能给这名守将以半点的安全感。

由其是看到,对面依稀出现的,“刘”字将旗,还有那几乎漫山遍野的刘军士卒的时候。

“去报满先生,刘备的大军也来了。”面色有些惨然,守将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传令兵道。

“诺。”

也不管这守将心中转了多少念头,这攻防战还是在继续。压根就没有徐庶动手的余地,一千人的刘正部。

猛攻起来,犹如万人咆哮。秦军的作风,贪得无厌的眼神,无所顾忌的杀戮。疯狂的嚎叫,冲锋。冲锋,再冲锋。

相比较而言,曹军就像是龟缩在堤坝内的小绵羊,就差呻吟着另人宰割。

“哈哈哈哈哈…..。我军威武。”大笑着,痛快淋漓的大笑着,刘正举着长枪,向天笑。好不吝啬,也毫不羞涩的大赞着我军威武。

一千人的战阵,一千人的冲锋。居然让后边的徐庶有种插不上手的感觉。望着疯狂大笑着的刘正,望着刘正身前,似乎是隐隐的回应着自己主将大笑而不断的爆发出无限煞气的士卒。

徐庶心中一叹,这就是操德的手段?不过,也应该做些什么吧?想着,徐庶低头吩咐了下身边的一个副将。

“我军威武,我军威武。………。”少一时,鼓声震天,万余士卒,一齐随着刘正大喝。

“我军威武,我军威武。………。”一时间,天空中,犹如无数字符在不断飘荡,飘荡,我军威武四个字,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

煞气凌然。

“鸟军。”守将木然的听着几乎震麻人耳朵的声音,看着明明人数众多,而且也属于精锐的士卒不断的与刘正部的军队发生碰撞,并且不断的死伤。

虽然,短兵相接的时候,大家伤亡从刚开始的时候,都差不多。曹军也展现过一支精锐的刚气。

但气势上输掉了。随着时间的流过,刘正的一千人也在不断减少,但是气势却一刻猛于一刻。一分高似一分。

所表现出来的压倒性气势,几乎另曹军士卒抬不起头来。

一双美目泛着光芒,孙尚香几乎一刻也没能从前边移开。看着刘正部的士卒,不断的撕碎一个个曹军士卒。不断的踏着尸体前行的风姿。

这就是他的大军吗?难怪,难怪他会如此自信,也如此的不愿意离开刘备那边。

要是我有这样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我也不愿意走啊。想象着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支军队,孙尚香几乎呻吟了起来。

娇躯隐隐觉得火热。一颗心跳着,跳着。“我军威武。哈哈哈哈。”沐浴在刘正这种放肆大笑之下,孙尚香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不断的飘荡。但又极度的沉稳。

隐藏在这个男人下生存。并不比在二哥的羽翼下差呀。心中呻吟一声,孙尚香娇嫩的脸颊上起了一丝酡.红,醉酒般的转首看着仍旧放肆大笑,一点风度也木有的刘正。

曹军大营的正中位置,满宠已经收到了消息,站在一座小小的点将台上,摇看着南边方向。

“刘正?”目光中泛着奇异的光芒,随即又隐去,“命五百人,去支援。”

“诺。”满宠身边的传令兵应声道。

“在这样猛攻之下,我能坚持两三天吗?”这个想法,只在满宠的心中停留了片刻,就隐了下去。

“三天,不,两天也行。一定要拖到明公,收拢全部大军。”满宠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满宠自然是料不到刘正的心中压根是没有再继续追击曹操的心思。他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拖的越久越好。

南边这么大的动静,周瑜那边自然也听得到。心中震动中,还颇为满意。这朱桓,蒋钦这些人果然不愧是孙权提拔起来的猛将,攻营确实有一套。

周瑜已经把中军的位置移到了曹军大营的北方,前边有着程普黄盖这些老将军率军攻营,他自己策马押后。

“大都督。”一声高声大叫中,朱桓领着十几个骑兵,来到了周瑜的面前。

“南边不是休穆在负责攻打吗?怎么?”周瑜疑惑的问道。大军猛攻,主将怎么到了这边了。

“这个。”尴尬从朱桓的脸上一闪而逝,不过,下一刻,朱桓就正了正脸色,解释了一下情况。

“你是说,刘正不仅与刘备那边的将领接触了,而且还亲自统领大军攻打南面?”周瑜前一刻还算晴朗的面颊,这一刻就显得有些黑了。

咬牙暗恨道。

“嗯。”朱桓点头。

“确定曹操不在里边了?”黑着脸一会儿,周瑜也很快的调整了情绪,很快就意思到了另一个问题,问道。

“刘正亲口所言,应该不假。”朱桓不敢确定道。

应该是真的了。因为前一刻,还有探马来报,说是曹军的动向有些奇怪,是向着长江靠近,而不是这座大营。

现在想来,也只有曹操已经走脱这个理由了。

只有曹操不在了,曹军的将领们,才会果断的放弃大营吧。

“尽快攻打曹营,一起追击曹操?”周瑜反复的念着这句话,冷笑从嘴角散开。现在他敢断定,刘正这句话中的可信度几乎为零。

两军合起来也没有个十万,怎么追击有二十万的曹军?现在曹操能退却一半是因为西北边的动静,一半是因为南边大营被破,已经没了立足之地。不得不走。

曹操能退走已经是烧高香了,还要追击?

“收拢士卒,暂缓进攻。再分派军队,收拢曹军的物质。战争结束了。”心意阑珊的挥了挥手,周瑜道。

“可是大营还未攻破啊。”朱桓有些疑惑道。

“属于东吴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刘正如此猛攻大营,为的应该是里边的这一万多曹军了。他想要就给他,不过,休想让我们东吴一起帮着动手。”周瑜只解释了一句,就掉转了马头,领着自己的亲兵,返回了大营。

夜色安宁。

曹军的大营还在,徐庶也没有重新扎营,而是在外边弄了些木头,与满宠比邻而居。

“妈的,也不能完全把周瑜当做是枪来耍啊。”本来是想拿话挤兑一下周瑜,让这厮也猛攻曹营,然后他自己瓜分胜利果实,也就是曹营的最后一万大军。

但木想到人家干脆的放手了。除了外边留下一些士卒,做做样子以外。

几乎全部士卒都被派遣出去抢夺曹军大营的物资。让人火大。

“元直?”刘正忽然问道。

徐庶闻言,不明所以的看着刘正。

“你说,这厮是不是认为曹操走了,他东吴就安全了?”刘正问道。

徐庶闻言摇头,笑着指了指曹军方向,道:“这支已经成了孤军,对东吴确实不怎么有威胁。周瑜没有必要损失兵力去与这支孤军拼命。而且,还可以看着这支孤军消耗我们的军力。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说到底,曹操是走了。满宠的这支军队却不是在东吴的土地,而是在荆州襄阳一带。威胁着刘备,而不是威胁着东吴。

刘正想要把人家当枪使,但人家不上当啊。

闻言沉默了一下,刘正忽然冒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语道:“干脆命文聘横兵江夏,断了周瑜的归路。”

“文将军尚在襄阳。”徐庶摇头道。

“可惜啊。不行,周瑜这厮不得不防,我修书去给兄长,让文聘早日起身去江夏赴任。”心中叹了声可惜,刘正随即又是一阵风。

想了想周瑜的为人,还有他的作风。江夏这块地方,现在无人镇守,小心点没错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母狮子的攻略

本想联合东吴,对付这一万人多孤军,应该挺简单的。现在好了,周瑜已经明确的放手不管了。

报复老子?对呀,老子去了东吴一趟,不仅骗了孙权,还杀了个潘璋,还带回来了个美娇.娘,这厮一定是觉得没面子,想要报复老子。

不管刘正的心中是如何恶意的揣测周瑜的用心。

这支孤军,确确实实的成了刘正的一块心病了。

三天,连续三天,周瑜已经完全与刘盾,还有刘备陆续派遣来的将军们平分了曹营留下的物资,并且文聘也带着他的数千人去了江夏。

做他的江夏太守了。

但是这曹军的一万人,还是在那边呆着。并且还有突围的景象了。

突围?该死。似乎守营的人已经看出来了点什么。

帅帐内,徐庶坐在主位上,刘正陪坐。

其实也只是徐庶陪着刘正而已,这厮淡定的笑着,偶尔喝口小酒暖暖身子,相比较而言,刘正的表情就要那个啥了很多。

有点不耐烦,有点痛恨,还有点不爽。

“操德啊,是不是太硬气了?向周瑜低个头,让他帮帮忙,至少不要在这个节骨眼撤军,让他摆摆样子也成啊。”半天也没见刘正的表情哪怕有一丝的变化,徐庶微微苦笑着,提议道。

现在的情况,主动权完全握在周瑜的手上。没周瑜的帮忙,这一万孤军,凭现在的刘备吃不下。

“低头,你就等着坐地分赃吧。周瑜这厮是那么好相与的啊。”刘正没好气道。这一万大军,眼看就要吞下去了,要是求到周瑜那边,呵,不雁过拔毛才怪呢。

“但就怕夜长梦多。”徐庶摇头道。

此话正中刘正的软肋,是啊,就怕夜长梦多,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修书给兄长,让他派简雍去跟周瑜说道说道。”沉吟了一会儿,刘正道。

“嗯。”徐庶点头。

事情也似乎只有求人家周瑜一种解决方法了,在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与徐庶谈了些军务,刘正就起身走了出去。

在帐外驻足看了会夜色,刘正有些苦闷的摇了摇头,一想起周瑜那俊美的脸颊,刘正就有种想要撕碎的冲动。

不过,话说回来,周瑜这厮的时日也不多了吧?是在赤壁大战之后的一年内,还是两年内就挂掉的呢?

转念一想,周瑜这厮的寿命也差不多了。刘正的心情反而又好了起来。突然,刘正嘿嘿一笑,摇着头想着,没想到过了这些天的大人物,自己还是那样子,斤斤计较又爱记仇的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要真到了那种荣辱不惊,只知算计的大人物的高度时,未必是件好事啊。

想一想,如果自己成了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的那类人的话。刘正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心情略有好转,刘正这走起路来也有些飘飘然的,不知道的人看着,以为这军师将军成仙了呢。就连跟在刘正屁股后边的恶来,也有这种感觉。

似乎是他家将军,真的要飞起来的感觉。

“回来了?”帐内,孙尚香很合格的做这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儿,睁着漂亮的眼睛,努力的盯着门口瞧着,不急不躁的。

直到刘正的身影出现的时候,这才起身笑着上前,道。顺便伸着小手,想要替刘正宽衣。

现在这天气不热也不凉,差不多刚刚好,要是这双小手的主人是枝桃翠竹,或是薇姿,刘正铁定屁颠屁颠的由着她伺候。但偏偏是孙尚香。

瞅见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刘正就忍不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一个闪身避过,刘正这才转头“嗯”了一声,又看了眼孙尚香那略有些委屈的脸蛋儿,无奈的转了转头,道:“还没睡下呢?”

这家伙,本来以为出了东吴,就是头任他宰割的小猫咪了。但现在,看着是可人疼的模样,但骨子里还是个带刺儿的。

想着这丫的居然威胁说要自杀。刘正就忍不住火大。使劲的捏吧,她带刺儿,捏下去是要疼的。摆放着,当个摆设吧。她还不乐意。非要粘上来。

是丢也丢不掉,享受又享受不到。

这叫什么事儿啊。

“等你呢。”刘正的话让孙尚香瞬间就收拢起了委屈的表情,笑吟吟的道了一句,又转头对着身边伺候着的女卒子道:“去吧东西端上来。”

“诺。”女卒子低眉顺眼的应了声,走了下去。

又炖了鸡汤?这回刘正到是没有皱眉头,走了几步,跪坐在主位上,等着。喝了几天的鸡汤了,这味道还不错。

少一时,那女卒子捧着一大碗散发着香气的东西走了进来。并且后边还跟着两个拿着器具的女卒子。

一丝不苟的放到案上。

汤勺,筷子,餐巾。什么什么的。一应俱全。

真是享受啊。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那就是刘正的人生目标啊,他又怎么会拒绝?很是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任由女卒子倒弄了一会儿。

这才拿起筷子汤勺,开始消灭碗里的鸡汤。好不容易摆出点斯文的架势吃了几口,刘正就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来。还真饿了。

对于刘正的这种类似于乡巴佬的吃相,孙尚香只是看着,笑着帮衬着。那模样,像极了贤妻良母。

帐内的几个女卒子都已经见惯不惯了。孙尚香这副没样,当初可没吓坏她们。这还是那个整日里舞枪弄棒的一代女豪孙尚香吗?习惯是习惯了,但这些女卒子心中还是忍不住怀疑。

有个女卒子还忍不住老是往刘正的身上瞄着,都是这将军惹的祸。要不然,她们还在东吴陪着小姐一起玩闹呢,哪像现在这样。

哎。

“嗯吃饱了。”狼吞虎咽都用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刘正才消灭完了碗里的鸡汤,嗯,其实只吃了个八成饱。

“去打热水过来。”吃饱喝足了,自然是休息了。这时代也没其他余兴节目。孙尚香转头打发女卒道。

“诺。”

“别装了,你到是说说看,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女卒子走后,刘正正色道。要是真相信这女人是个贤妻良母,刘正干脆自己撞死算了。

“装什么?我是你妻嘛。”孙尚香也不着恼,巧笑嫣然道。

头疼,头疼。

........

........

先一章,应该还有一章的吧。

哎,好想回到从前的速度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父子重聚

温柔乡,乃英雄冢。

这句话真乃金玉良言啊。

但老子怎么偏偏觉得,这句话金玉其中,败絮其外呢。逃也似的出了大帐,刘正站在帐外看着还朦朦胧的天色,感叹道。

受不了,真是受不了这温柔乡啊。

感叹着,刘正带着恶来巡视了一会儿营地,走过路过的士卒无一不对刘正肃然起敬,恭恭敬敬的喊着将军的。

因为周瑜那边的态度不明,徐庶也就暂时熄了进攻的态势,转而让士卒们多休息,等待时机。

刘正的一帮子手下,没一个不是贪恋财富的。刘正在重新统军的第一战就不计损失的命手下人冲锋也不是没理由的。

士卒认为那不是冒险冲锋,而是将军带着他们杀出个大大的富贵来。

要是刘正安安静静的,不让他们冲杀在前,他们反而会觉得将军是在雪藏他们。就像是现在,刘正走到哪里,虽然都有士卒恭恭敬敬的鞠躬,并且口称将军。

但那明晃晃,赤.裸裸的眼神更让人受不了。火辣辣的。

刘正再一次逃也似的走了。

不过这么一转,时间是稍微的拨前了一些。看了眼天色,刘正转向徐庶的大帐,得,又得去他那避一避先了。

“将军。公子到了。”突然,一个士卒杀了出来,拜见道。

“公子?邓艾?”刘正疑惑道。

“正是公子。”士卒恭敬着答道。

“哪儿呢?”刘正急问道,老实说,刘正还是比较担心邓艾的,毕竟是历经了一场血战,人又没见到,虽然得到了确切消息说邓艾半点屁事也没有,但心里还是玄乎。

早就有心派人去接邓艾回来看看。

现在,邓艾自个儿来了。刘正哪有不欢喜的道理。

“已经在帐内等候将军了。”士卒答道。

刘正闻声,立刻起步向着徐庶的大帐走去,忽然又停了下来,转头不确定的问道:“帐内?”

“将军的寝帐啊。”士卒答道。

日。转了个弯,还是得回去。

心中大骂了一声,不过刘正还是乖乖的起步朝着自己的大帐走回去。

“父亲。”前脚才踏入帐内,一声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的叫声就响了起来,抬眼看去,一身劲装,腰间还插着一柄佩剑的邓艾已经狠狠的跪了下来,朝着自己磕头呢。

含笑点着头,任由邓艾施了大礼。刘正这才起身扶起邓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眼。军营数月,却是越发的壮实了。

心中有的只有种吾家有子初为虎的感觉。

“壮实了,壮实了。”口中不停的说着,刘正一把扯过邓艾,自己则跪坐在位置上,不停的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其中这场血战自然是重中之重。

邓艾随着刘正坐下,一边又紧紧的回答刘正的各种问题,刘正问的急又杂,而邓艾回答的却是慢条斯理,很稳当。

这其中就能看出差别来。谁都看得出来,这儿子比老子强些。

孙尚香早就在一旁呆着了,只是刘正的眼中只有邓艾,忽略了她而已。她也不恼,反而是好奇的看着欢笑着与儿子说话的刘正。

刘正身上的这份欢喜,却是她头一次见到的。

对于邓艾这个便宜儿子,她也开始上心起来。似乎,这个养子,颇为得宠啊。是因为刘正自己还没有儿子的原因吗?

想着,孙尚香心中不由的计较起来。

自从存了跟着刘正在荆州的心思,孙尚香的目标就不仅仅是笼络住刘正,是真的想要长久的带着刘正身边的思想。

这几个月的经历,算是让她想透彻了,女人,还是得靠着男人生活的。

不提孙尚香的一点心思。刘正听着邓艾的话,时而欢喜,时而皱眉。这欢喜自然是邓艾的大将风度,劝说魏延与张飞合力战败张辽。

一点也不迂腐,而且还有几分他的作为。真是良才美玉啊。从古至今,哪个名将是迂腐的?对于邓艾能不能成虎,刘正已经完全不担心了。

只凭性子上的这份成熟,邓艾就已经走了出去。走的还会很远吧。

不爽的,还是邓艾的这份成熟。

这小子,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后还有个父亲,还有个娘亲在呢。只有保住性命才能做将军,做大将军啊。但这厮话里话外,都是渴望沙场,亲自浴血奋战的意思。真是不孝子。

不过,这教训的话,刘正还是生生的咽了下来。他自己怕死,不到万不得已,谁也别想逼迫他上战场。但邓艾毕竟不同,他有理想有抱负。

得了,得了。反正都放出去从军了,我就别操这份心了。

这儿子大了,就应该不听老子的话了吧?刘正心中又升起了一点的无奈。

“对了,艾儿怎么会到了这边?”过了好一会儿,刘正这才想起来这茬,不由的问道。

“是与简先生一道来的。”邓艾回答道。其实是薇姿与枝桃两姐妹担心刘正的安慰,她们又是妇道人家,不好出面,这才找了邓艾过来,来看看刘正的。

正好,简雍也奉命出城,就一道过来了。三女子还带了些话,和物实过来。只是,邓艾看了眼端坐在一旁的“母亲”,不由的咽下那些关怀的话儿。

“简雍啊?”刘正不由的想起了昨晚与徐庶商量的事儿,没想到才一天,简雍就到了这边了。

简雍只停在了刘正的脑子里一瞬间,天塌下来,也有徐庶这厮顶着。论智商,刘正敢打赌,这厮绝对比他高。

看了几眼邓艾,再说了些亲密的话儿。

刘正似乎这才想起旁边的孙尚香,伸着手,指着道:“这是你母亲。”

听得出刘正话里不重视的口吻,孙尚香白了眼,掩着嘴笑了笑,道:“你没来的时候,我可是和艾儿见过了的。”

这见过的意思,自然就是认了母亲的,你是想烂也烂不掉的。

说到这儿,孙尚香又顿了顿,从腰间解下佩剑来,递给邓艾道:“只是还缺了见面礼,这把重鄂剑,相传是战国时期豪侠所配,艾儿既然有从军之心,少不得佩一柄利剑防身。”

其实先前孙尚香可没有拿出自己的佩剑做见面礼的心思,养子嘛,总是不待见的。见了刘正对待邓艾的态度后,这才起了心思。

连佩剑都舍得送人了。

邓艾先是看了眼刘正,见刘正没反对的意思,这才收下了剑。“谢母亲。”并且俯身拜了拜孙尚香道。

“多杀几个曹军士卒。”孙尚香笑着道。

“好了,好了。去准备些酒菜,我们父子要饮上几杯。”刘正不耐烦了。

也已经被刘正的态度整的麻木了,孙尚香闻言也不介意,只是笑着起身,下去张罗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定计

喝酒。刘正心中可没有教唆未成年儿童喝酒的罪恶感。席间,是一杯接着一杯,灌着邓艾。做将军,做武夫的人啊。怎么能不喝酒呢。

刘正是一杯杯的灌下,而邓艾也争气,来者不拒。一政坛下来,也只是脸蛋微红,但那双眼睛却是明亮四射,显得极为有精神。

呵呵的笑着,刘正赞赏的看着邓艾。见儿子酒量不错,也就没灌他。而是夹着案上的菜肴给邓艾。

刘正的宠溺,这些年,邓艾无时无刻都沐浴在这份宠溺之下。刘正夹来的菜,他也笑呵呵的吃下。半点也不见生份。

少一时,案上的酒菜就被邓艾给消灭了大半。刘正看了眼,让女卒把这些撤下。父子两个,转而谈论起了正事。

不过,大多也都是刘正在说,邓艾在听。带着笑,恭敬的听着,应着。一个乖巧。一个说的痛快,刘正越说着,脸上的笑容就越盛。恨不得掏出胸中的那点墨水,都给了邓艾。

“对了,父亲,这一万曹军您打算如何吃下?”邓艾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刘正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没了。没好气的白了眼邓艾,道:“吃不下了。”

“既然吃不下,为何不吐出来?”邓艾的小脸上满带笑意,道。

“吐出来?艾儿是说?”刘正心下一动,道。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孙尚香,邓艾没说话。只是淡笑着。只是这眼神中,传达的某种信息。恰恰是刘正看得懂的信息。

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刘正笑了笑,宠溺的拍打了下邓艾的脑门,只觉得此子真不俗。这想法,其实跟徐庶与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吐出来,自然有人会吞下。然后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瞥了眼旁边还懵懵懂懂的孙尚香,刘正心下一笑,就这么干了。

“恶来。”想着,刘正扯开嗓子朝着外边喊了一声。

“将军。”一身常服的恶来闻声而入,向刘正抱拳道。

“带公子下去歇息。”指了指邓艾,刘正道。

“公子请。”恶来闻言,对着邓艾道。

知道刘正很宠他,但邓艾却绝不会恃宠而骄,晓得刘正接下来有要事要办。点着头,邓艾朝着刘正拜了拜,随着恶来一起退下。

“我还有军务要处理,你先睡下吧。”邓艾退下之后,刘正瞥了眼孙尚香,起身道。

“快些,别累着了。”孙尚香陪着起身,娇声道。

“嗯。”嗯了一声,刘正昂首走出帐篷。

出了帐外,刘正寻了方向,大步行进。

帅帐内隐隐有欢笑之声传出。摇着头,刘正就纳闷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欢笑的。带着点恶意的揣测,刘正踏入帐内。

“哦,是操德到了。父子再聚怎么促膝长谈一番?”刚进门,简雍那略带调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徐庶坐在主位上,简雍陪坐。刘正闻言白了眼略有些不检点的跪坐着的简雍,而后自顾自的寻了个位置坐下,没好气道:“既是父子,又有什么好长谈的。到是宪和先生你,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实在是有损为客之道。”

“这不是给你们父子多些时间聚聚吗。”简雍闻言气极。邓艾是与他一道来的,路上简雍对这小子的也颇为欣赏,晓得他与刘正父子情深。

特意给了他与刘正相处的时间。没想到这个由头反被刘正利用,编排起他的不是来了。

“好了,好了。论口才宪和是上层,但论这面皮厚度,宪和你是不及操德万一。何必自讨没趣?”徐庶在一边笑道。

翻了翻白眼,简雍无语。整个刘备势力的大小人物,谁不晓得这位军师将军为人腻无耻来着,还不留口德,自己找他调侃,确实是失策。

“算了算了。”徐庶这样说,到把刘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老子真的这么厚?心下扪心自问了下,答案是肯定的。

连道了两声算了。刘正把脸色一正,问简雍道:“兄长有何话带到?”虽然心下有了计较,但先要条件还是刘备是个什么态度。

刘正做人虽然对于刘备有些不敬的念头,但是一般大事,都是按照刘备心意行事的。做宠臣嘛,岂能违背了主君的心意?

“这一万大军,一定要灭之。”简雍闻言也收起了满脸的情绪,正色道。

刘正闻言也不觉得诧异,这一万大军,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靶子。是经过一系列变化之后,这场战争中,刘备一方唯一能占到上风,并且能吃得下的一点曹军。

此消彼长。曹操损失了这一万大军是消,反之,刘备是长。现在的情况,焉有不吃下的道理。

不仅要吃,还且要快。夜长梦多啊。

“元直还记得那夜的谈话否?”刘正忽然抬起头问徐庶道。

“文聘?”那夜,其实也没怎么谈,只是刘正的一个态度,令徐庶心中赞同。那就是文聘。

“正是这位荆楚大将。”刘正眼睛一眯,森寒闪闪道。现在文聘应该带着数千精锐士卒赶往江夏赴任了。而且应该到了。

只要他一个态度,孙刘即刻反目。到时横江断军。周瑜这厮吃下什么,就得吐出什么来。

“操德是说?”简雍的智商其实挺高的,两人的谈话涉及到刚去江夏上任的文聘,从中,他也能嗅出到一分不同来。

面色一变,问道。

“宪和可好记得当初我为兄长定下三分天下之计时的情况?”刘正抬头问道。

“记得。”简雍断然道。这件事,可以说是刘备势力日出东方,到如日中天的起始。他怎么能不记得。

“我以为,孙权与我兄长,从来都不会是盟友,曹操来,则勉强合力,曹操去,则即是敌人。”刘正森然笑道。

顿了顿,刘正笑道:“如今,在周瑜心中,这个念头恐怕才刚萌芽,我等正好先下手为强。”

“至少,也可利用一下。让周瑜吐出些东西来。”

先下手为强,也分尺度。老实说,刘正还真没有留下全部东吴大军的念头。现在的刘备没有实力独自一人面对北方。

刘正只是想,让周瑜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只是,这头一步得让周瑜先把东西吃下去。

“我晓得了。”简雍面色一肃,道。他知道明日出使东吴的时候,该怎么跟周瑜谈条件了。

.........

额,病是确诊了。没多大事儿。但速度真的起不来了。实在是耽搁太久了,手都生了。晚上先一章吧。明天试试能不能码出两章来--。我都不敢夸口了。还有,我晓得自己错别字多,但实在是木精力去改了。(现在码完字就犯困)大家同情俺病还木完全好,体谅下吧。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各怀鬼胎

徐庶的大军屯扎在曹营的南边,而周瑜的则是分三面摆放。联军加起来共四万大军把满宠的一万人团团围住。

这些天,虽然东吴众将都是战意十足,各个都想做那个挑破曹营的功臣。但奈何周瑜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下令不得出战。

熬磨了几天,东吴的将军集体歇菜。各个是有气无力的指挥着士卒抗运曹营内的物资。

“大都督,这一万曹军您真的忍心让它逃脱?”大帐内,庞统也忍不住问道。尽管他隐约的猜到了周瑜的动机,但是实在是太儿戏了。现在东吴的敌人可不是刘备,而是曹操啊。

周瑜的性子其实很大度,往日里庞统也是深深的佩服的。他不明白,为何周瑜如此斤斤计较。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刘正的一番彻彻底底藐视东吴的作为吗?杀将,夺军。归刘。虽然这军师将军的作为确实过分了点,但也没到一个智者失去理智的地步啊。

“那一万曹军,等攻破了大营,大概还能剩下个几千人,这几千人不要也罢,但是,曹军的物资,却是非要不可,供应二三十万大军的十几万旦粮草啊,还有无数的辎重。东吴,其实难啊。”周瑜的面色有些苍白,说话的时候,一股异样的酡.红,悄然升起。

这话说得也有些软弱,顿了顿,周瑜又道:“而且我估计,孙刘联盟也差不多了。便宜了刘备,还不若争一下。”

庞统闻言无语,他的心早就不在东吴了,也才没有站在东吴的立场上考虑,现在回想一下过往的文书,还有东吴的实际情况。

确实难。

江东的地面很大,但却充斥着百万山越族,还有一些匪徒,割据势力。牵制了东吴的很大一部分军队,也消耗着东吴的实力。

能折腾出这四万大军来对抗曹操,其实孙权自己已经是炸锅卖铁了。上一次被虎豹骑烧毁了大量战船,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现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这曹营绵延无数里,曹操走的急,也没来得及烧毁,其中的辎重粮草,多不可数,也难怪周瑜的眼睛是绿的。

不是周瑜的心胸不够大度,而是现实是残酷的。在周瑜的心中对刘正有怨念,但刘正定多算是个引爆点,而这些辎重粮草,才是重头戏。

想着,庞统有些羞愧的看了眼周瑜,自己其实没有对不起东吴,但却独独对不住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周瑜。

是不是当初决定战后就投奔刘备的心思,太过孟浪了?是不是先助大都督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庞统也是个有决断的人,瞬息间就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看了眼脸颊上充斥着异样酡.红的周瑜,庞统的心为之一颤,也更加坚定了想要为周瑜承担点压力的心思。

“大都督,是否请军医来诊断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庞统还是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不用了,是老毛病了,药也在吃。”也不是外人,周瑜也不隐瞒道。他这病,其实就是体虚,要不是这次被刘正给气的,也不会如此严重。

他现在有种每况愈下的感觉。心中的一些心思也才更加的迫切,这曹军的无数辎重物资,一定要给孙权争取过来。

微微有些喘息着,周瑜捏紧了拳头。

庞统想劝说周瑜先返回吴县养病,但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来。不是他不关心周瑜,而是周瑜现下的眼神,他从中看出了坚定。

那是一种不为外物所动的眼神。不提当初周瑜与孙策的关系,就是现在周瑜与孙权的关系一是很不错的。也难怪周瑜整个心思都放在东吴的发展上面。

是东吴的死臣哪。

“那大都督好生歇着,我去处理一下文书,也去安抚一下各位将军。”思虑了一下,庞统道。

“有劳士元了。”自己的身体也清楚,确实经不起操劳了,有庞统处理军中的一些事物,周瑜也放心。

牵出一丝笑容,周瑜道。

点着头,庞统拜了拜周瑜,起身退下。

“刘正。”庞统走出去之后,周瑜看了眼南方,咬牙道。这几天,他的大部分士卒都在抢着曹军遗留下来的辎重,但刘正这厮也不慢,而且速度也快,周瑜的心思也其实很单纯,就是想利用这一万大军,让刘正把吃下的曹军辎重吐出来。

主动权,在他手上。

或许,还可以从刘备那里敲一笔出来,毕竟刘表治理下的荆州,可是很富裕的。

按照他想来,刘备那边是该低头了。一万曹军,粮草充足,时间越久后,或许还有外援,如同一根刺儿扎在襄阳这座荆楚心脏的边上。呵。

想着,周瑜嘴角的笑容不由更盛。其实他心中还有点报复的快感。刘正这厮实在是辜负了他心中的期待。而且还有个孙尚香夹在中间,算是丢进了孙氏的脸面。现在,报应到了。

曹营,满宠的驻地。

大帐内,满宠坐在主位上,下边分批坐着一些将领。

“探子有没有消息回来?”一一的从下边这些将领的面颊上扫过,满宠很是满意的没有看到一丝的懦弱,这群将领不愧是曹军精锐。

“主公已经返回了北方,应该是领着十数万大军去了西北,只留下曹仁将军率领三万大军屯扎在江北。”一个校尉起身拜道。

被围而不攻数天,满宠想到的还挺多,他敢肯定,孙刘联盟是出了点问题。满宠哪会没有动作。一边派遣了大量的探子出去。一边厉兵秣马。准备突围了。

几天过去了,按照他想来,曹操应该安全了,兵马撤退的也该差不多了。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乘机突围,是唯一的出路。

这名小校的回答也证明了满宠的猜测。

“既然如此,那曹将军怎么说?”满宠问道。

“佯装渡江,其他请先生自决。”小校的回答,再次令满宠满意。佯装渡江已经是很不错的配合了,他也没有白痴到会认为曹仁会摔大军来救的的地步。

再次渡江的话,风险实在太大。曹操留下曹仁唯一的目的应该是防备用的。曹仁也不会如此冲动。

.........

嗯,为昨天的事儿道歉先。理由也不多说了,反正已经成了结果。哎,反正以后也不敢夸口了,不断更就哦米拖佛了,今天也是不敢说必定会加更,先发一章,保持不断更再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事关将军夫人

大帐内,周瑜安安静静的看着竹简,不过看的却不是什么兵事,而是游记。周瑜自幼博览兵书,世上的传世的兵书,几乎全部看过。研究过。但往日的时候,周瑜还是会挑选一些兵书来看看的。巩固一下。

但这些日子,自觉身体吃不消,这才弄了些游记来看看。

“大都督,荆州从事简雍到了。”一个小卒突然闯入,报道。

眉头一挑,略显得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泛起了笑容,挥了挥手道:“有请。”随即,周瑜又对着旁边侍立着的亲兵道:“去请庞统过来。”

“诺。”

简雍?周瑜想了想脑子里关于简雍的大致情况,风华正茂。有辩才。是个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即可周旋于诸侯的人物啊。

抬头看了眼帐外,周瑜的面颊上,笑容更盛。

看着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简雍微微吸了口气,心中再次琢磨了下。这才抬脚踏入了周瑜屯扎的营地内。

想到就做,这是刘正的风格。昨晚才做出决定,今个儿,简雍就到了这边。

随着前边带路的小卒子,简雍带着几个随从,一路走过,来到了周瑜的帅账外边。

“先生请。”小卒子单手虚引道。

微微点了点头,简雍低声吩咐了下几个随从,独自踏入了大帐。

入帐后,简雍微微的扫了眼,眼神就不由的定格在了安然坐着的周瑜身上,好一个俊秀儒雅的周郎。暗自赞叹了一声,简雍自动的忽略了侍立在一旁的侍卫,视线转而到了陪坐着的庞统身上。

庞统那面颊与周瑜的形成了强烈的反比,这就是操德说的庞士元了?简雍心下道了一声,举拳对周瑜道:“大都督。”

“不知宪和先生此来所谓何事?”周瑜的脸上丝毫没有亲热的客套,反而带着点似笑非笑,眼神犀利的盯着简雍道。

“是为如何处理这一万曹军而来。”也没有被冷落的尴尬,简雍面色如常道。还顺便的寻了个位置坐下。

从容自然,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风度却是上层。

周瑜心下赞了一声,面上却淡淡的道:“这一万曹军如今已成瓮中之鳖,只要围而不攻,待其粮草耗尽,还不手到擒来?”

待其粮尽?简雍心下冷笑,不说曹营内最不缺的恐怕就是粮草,这一万曹军坚持上几个月估计也没问题。

几个月啊,这中间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最紧迫的,恐怕就是东吴早就退兵了。

面色一正,简雍道:“以大都督之才干,莫非还不明了如今孙刘两家的强敌是北方曹贼?”顿了顿,简雍又道:“有些事情我想大都督心中也是清楚,这一万曹军该如何处置,还请大都督明示。”

也不示弱,也不示强。而是晓之以理。再挑明事端。不算高明,但胜在中规中矩。而且还把皮球踢给了周瑜。

周瑜还没回答,旁边几乎成了透明人的庞统,却出声质问道:“唇寒齿亡,这道理大都督自然清楚,但军师将军杀将,夺军该如何算?不知会一声,就想独吞曹营的辎重粮草,这又如何算?”

眉头一皱,简雍心下有些糊涂了,操德不是说,这庞统有归刘之心吗?怎么这会儿却。

糊涂归糊涂,但简雍面上却反而起了一丝微笑,道:“这位先生是?”

你丫的谁啊?我认识你吗?

一句话,让庞统的气势全消。

“襄阳庞统。”庞统也光棍,不见尴尬反而笑道。

“出身荆州,受昔日刘荆州之恩,却不思报销,反而东走江东,做东吴之臣,敢问庞先生心中有愧否?”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但简雍的话却冰寒四射。

一句话把荆州与江东划分的明明白白。也清楚的道出了刘备与孙权分属不同势力。还稍待的刺了下东吴。

随着简雍的这句话,周瑜旁边的几个亲兵,就忍不住紧握了腰间的佩剑,眼神怒瞪简雍,恨不得一刀砍了这厮。

周瑜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了眼庞统,没说话。

“刘荆州若犬,而吴侯乃虎。良禽自然是择木而栖。”倒是被简雍鄙夷了下的庞统,反而坦然道。

今日是为了那一万曹军而来。也没必要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周旋。除此之外,简雍还对庞统的坦然起了丝好感。

也不禁想起了当初刘正举荐五贤时,对此人的评价。也不想得罪死了。

想着,简雍转而向周瑜道:“这位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当初是何情况,我军师将军为何斩将夺军,想必大都督心中自明。”

顿了顿,简雍又道:“在下身负重任,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利,耗费时间。如何能请动大都督出兵。还请明示。”

“好,就该如此爽快。”周瑜叫了声好,面色却沉如水,道:“此战,我东吴被烧毁了大量战船,损失颇大。我周瑜有愧吴侯。今日此番作为,也不过是为了一事。”

“这曹军辎重,我东吴要全部。”

在全部这两个字上边,周瑜加重了口音。简雍也不是糊涂人,自然听的明白。周瑜不仅是想要独吞曹营内剩下的辎重,而且还想要让刘备这边吐出来吞下的另一部分。

闻言,简雍以为是周瑜想要将功补过,才不惜代价的想要独吞这曹军辎重。

心中对周瑜的评价,不由的往下边降了好几个等级。还有些鄙夷。

主要还是周瑜误导了简雍,让简雍没能往东吴的实际情况上想。

“好。”至于周瑜的条件,简雍只佯装思虑了一下,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下来。

“如此,东吴即可尽力配合。只是,还有一事,请宪和先生务必答应。”周瑜先是呵呵一笑,随即面色一正,道。

难道想得寸进尺?这周瑜看起来有些自私,但也应该不至于如此糊涂。得寸进尺是那么好进的吗?

“何事?”心下疑惑,面上简雍却是笑道。

周瑜出了条件,而简雍也应下了。本该和和睦睦的,但周瑜的这声下文,却是让让气氛再次的不和谐了起来。

“吴侯想要接回孙小姐。”这个条件,绝对不是周瑜临时起意。

第一百四十章 这事儿,还得军师将军自己做主

接回孙小姐?绕是简雍的心中早就做好了被敲一笔的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为这个条件而感到无可奈何。

这事儿,牵扯到孙家,也牵扯到刘正,还能与刘备粘上点边。他怎么能处理啊?心下所想,简雍不由的开口道:“这事儿还得由军师将军自己做主。”

“那就请军师将军三思吧。”周瑜面色淡然道。

见周瑜不温不火但透着坚定的神情,简雍心下不由的苦笑一声,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而辣手。周瑜的条件他能做主应下,但是这事儿。

“请大都督等我消息。”简雍抱拳一下,起身就走。周瑜点着头,起身相送。庞统跟在后边。

“大都督,刚才是士元孟浪了。”送走简雍后,两人返回到了帐内,庞统看着面色淡然的周瑜,苦笑一声道。

刚才虽然他勉强的应付下简雍凌厉的话语,其实是却是输了。插口的时机虽然是对,但是输的挺惨。

“士元强在出谋划策,辩才非你所长。对付这种辩才无双的,多费口舌反而落了下层,不动如山,说话简洁明了,反而好些。”周瑜安抚了下,随即又细细的道。

庞统深以为然,心下不由的又想去了刚才周瑜刚才误导了简雍的话语,为了避免简雍猜到东吴的窘迫,弄出他要将功补过的假象来。把责任完全包揽了下来。

心下不由的叹息了一声,大都督一切出发都是在东吴,而且深谙兵道谋略,又有机变见识。这等人杰臣子,世上无双啊。我之不及也。

明媒正娶的妻。看情况,刘正待孙小姐也很好,即使在军中也带在身边这不是很好是什么?但现下翩翩是….。

这孙权也太现实了些,下嫁了孙小姐以笼络操德,笼络不住,就要悔婚?随即,简雍又忍不住编排起孙权的不是来。

刘正的这件事,当初刘备是与他们这些重臣商议过的,简雍也深知孙权下嫁妹妹的缘由,现在孙权既然要悔婚,他的心自然是偏向刘正的。

这事儿,该如何跟操德提起?编排了一会儿后,简雍不禁再次想到了刘正的态度,老实说,刘正这个人他有些看不透,有时候吧,是一副胜券在握的军师模样,有时候也是个忠臣贤良的模样。但偶尔做些出格的事儿,能惊的跳脚的事儿。

思来想去,孙小姐这件事,简雍觉得没底。

“先生,先生…..。”心下想着事情的辣手,简雍不自觉的在马车边上站了将近半刻钟的时间,旁边的随从忍不住轻声唤道。

闻声微微一动,简雍踏上了马车,面无表情的道:“回,去见徐先生。”

“诺。”驾车之人应了一声,响亮的马鞭声中,几个骑马的随从携裹.着马车朝着自家大军的驻地飞驰而走。

既然想到了把皮球踢给徐庶,简雍也不再多想了。一路上闭着眼睛养起神来。

大帐内,徐庶微微的睁着眼睛,看着帐外,等待着简雍的消息。他与刘正不同,刘正这厮可以觉得无聊,而独自呆在轻寝帐内,陪着妻。

按照徐庶想来,应该是陪着娇妻。

但他不行,他得计算着这次出使周瑜,成功,或失败后的各种情况的出现,比如说,是要不计代价的请刘备加派兵马。在东吴撤兵前吃下这一万曹军,还是干脆放这一万曹军离去。

这中间得失,徐庶不停的在考虑。

吃下的话,必定会损失惨重,要是白白放跑,等于给曹操添加实力。这还只是直接的利益关系,还不算其中牵扯的一连串可能出现的变动。比如说,现在江北的曹军如果从曹仁的三万增加到四万,只多一万人,但这其中差别就大了。

对襄阳的威胁力大增无数分。按照徐庶想来,应该是不计代价的留下这一万曹军。损失的兵马可以再募集,精锐士卒也可以再训练,按照荆州的实力,这点兵马补充起来很容易。而北方现在战乱连连,这一万大军的损失,也不易补给。吃下这一万曹军,是直接消耗了曹操的实力。

他的地位蛮高,但是在刘备心中的份量,应该还没到决定这件事的地步。

他的想法,顶多也是给刘备个参考而已。

想到这这儿,徐庶更见无奈的瞥了眼刘正寝帐的方向,操德应该能左右主公的考虑吧?但操德的想法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

同样的,不仅是简雍,就算是徐庶也对刘正的一些行为颇为费解。

比如说,真有这么无聊吗?想着半个时辰前,简雍去见周瑜的时候,刚走没多久,刘正就嚷着无聊,先回营休息的一幕。

徐庶就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真无聊还是胜券在握?或者是单纯的想要陪陪娇妻?人生第一次,徐庶编排起了一个人。赶紧摇了摇头,抛弃了脑中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继续考虑着失败后怎么向刘备进言,当然,成功的话,一切好说。但是智者千虑啊。

与徐庶想的有些不同,刘正是真觉得有些无聊。呆呆的坐在那里等待消息,绝对不是他的风格。

还不若喝点小酒,吃吃的佳肴来得好些。

当然,若是来上一段雅乐就更棒了。轻轻的要摇晃着孙尚香亲自为他倒上酒水的青铜杯,刘正的目光有些迷离。

醇酒,美人,雅乐。一个个字眼从他的脑中飘过,仰头一饮而尽。酒不醉人,但淫.荡的思想,让他醉了。

“走,艾儿,出去跟为父较量一下。看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偷懒。”品位了下这份醉态,刘正才放下酒杯,起身笑着对旁边坐陪的邓艾道。

其实也只是动动筋骨而已,他可不认为邓艾这头思想坚定立志要做将军的雏虎会在武艺一途上偷懒。

“嗯。”邓艾应了一声,紧随着起身。

父子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寝帐,当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了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后,孙尚香才支起下巴,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真是像啊。感叹着这这对父子的背影真是像一对父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帽子是否是绿色的?

说是较量,其实都是刘正几回合内把邓艾给打趴下。不说别的,身板放在那里,而且刘正的技巧可是经过张飞训练,沙场磨练过的。

较量了几下,刘正从不停的出剑收剑,到开口把自己的经验灌输给邓艾。邓艾也是细心的听着,不时的问一些问题,让刘正很是过了一把老师的瘾。

没有体会过的人,是绝对不能理解名将养成计划中的那种痛快。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时间,就在刘正的妙不可言中,不停的流逝。

直到一个小卒奉了徐庶的命令前来唤刘正过去。

拿着孙尚香递上来的布巾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刘正对着邓艾,又指着孙尚香道:“武艺一途上,你可问问母亲。”

说完之后,刘正随着小卒朝着徐庶的大帐走去。

留下邓艾,有些..有些那个啥。的看着孙尚香。母亲教习我武艺?虽然是听说过孙尚香的彪悍,但是邓艾还是不认为这个长得如此美丽的母亲,能够教导他什么。

或许,这只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偏见。虽然邓艾年纪还小,但有雄心,又早熟的他,对待女人早就有了偏见。

虽然看不出来邓艾在想什么,但是从邓艾那表情中,孙尚香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笑着从女卒的手上拿过一柄长江,笑着道:“虽然我手上的功夫比不上你父亲,但是教导你应该不成问题,小心哦。”

“谢母亲。”邓艾恭敬的应下。

一路快走,一分钟不到,刘正就到了徐庶的大帐内。一眼就看到了简雍那张风度堂堂的面颊。

仔细的瞅了几眼,却是没看出端倪来。

笑着举了举拳,刘正对简雍道:“宪和此去可有收获?”

“无。”看了眼徐庶,简雍干脆道。

“周瑜开出的条件太唬人了?”心下一跳,刘正奇怪的问道。不应该啊,周瑜那厮难道真的打定主意,不管这一万曹军了?

“很简单,他只要这曹营的全部辎重。”简雍摇了摇头,道。

“不是说了吗?他吞得下,就让吞啊。他吞下去的东西,我都会让他吐出来。”刘正不仅是有些奇怪了,还有些纳闷道。

这事儿事先不都是商量好了吗?简雍虽然不是个干大事的,但也不会如此糊涂啊。

简雍面无表情,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刘正就更加莫名其妙了。心中还隐约的升起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麻辣隔壁的,浑身不舒服。

“咳咳。”这时,徐庶适时的咳嗽了下,也吸引了刘正的眼神,只是咳嗽完之后,徐庶也没下文了。

只是一副表情却是欲言又止。

“元直。”刘正直溜溜的看着徐庶,有些不爽了。妈的,老子为了软绵绵的,好说话的很,有什么事要弄出这副表情的啊。日。

“刚才宪和说了,周瑜想要曹军的全部辎重,意思是,还想要把我们收拢的辎重也给了东吴。但是不仅如此,他还想要,想要,…….想要,接孙小姐回东吴。”开口就是打人家娇妻的注意,以徐庶的人品也不禁有些脸红。想要了N句,才把正文给吐了出来。

心下埋怨着简雍,宪和兄啊,明明是你带回来的消息,为何要我来开口呢。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简雍,徐庶心中火气直冒。

那眼神直勾勾的。简雍自然是看得见,也感觉得到,只是他面皮厚,不见尴尬,反而笑意吟吟的回视了眼徐庶。坦然的很。

闹的徐庶唯有无可奈何。

两人的小动作,刘正是没察觉到,他现在有些纳闷,有些“正精”。还有些没想到。熟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孙权这厮的脸皮厚度难道要达到不要脸的收回妹妹的程度?那可是老子明媒正娶的老婆啊。

虽然对孙尚香不待见,但确实是他刘正明媒正娶的。而且,他才刚刚下定决心要调教这名传千古的尚香大爷呢。

这孙权腻不是东西。

心中破口大骂了一声,但刘正还是得老老实实的考虑下这中间的得失来。

老实说,孙尚香对于刘正来说,并不是太重要,但是怎么说名义上也是自己老婆,让她回东吴只有再嫁的份儿,绿帽子悠悠啊。

这怎么能行。

何况,现在的情况与当初又不是太一样。低眉顺眼的母猫子,其实还挺顺眼的。

但是,另一边又是关系到刘备势力的大事。他如果为了个女人,而让刘备有所损失,这又说不过去。

会让他往昔所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毁于一旦。

左边也不行,右边就更加的不行。刘正的脸色开始阴晴莫测起来,飘忽不定。

刚开始还在暗暗观察刘正神情的简雍现下是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的坐在哪儿。徐庶的表情也差不多。显得有些老神在在。

其实这两个人的表情也只是面子上如此而已,简雍虽然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是出神了,但眼睛却斜着瞄向刘正,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刘正。

见刘正的表情阴晴莫测,他的心也跟着悬。要是按照他的想法,女人何处没有,大局为重才是大丈夫所为。

但考虑到刘正的地位与重要性。如果刘正一意孤行,那刘备那里估计也会通过。因此,简雍的心只能随着刘正的表情而忽上忽下的。

直到刘正的表情从阴晴莫测到多云转晴,简雍的心这才定了下来。操德还是个是识大体的人啊。

心里赞道。

不过,这时刘正看了看两人,道出一句。“容我想想。”随即,就起身走了出去。

“操……。”徐庶开口想拦,却被简雍一个眼神制止。

徐庶无法,这开口的话,只有生生的吞了下来。直到刘正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徐庶这才开口对简雍道:“宪和?”

“劝也没用。”先是道了一声,随即简雍淡淡的笑道:“不过,我从操德的表情中到是得到了些许的答案。”

徐庶闻言盯着简雍的脸颊看了许久,这才点头轻笑道:“呵呵呵。原来如此。”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心嫁我否?

兴冲冲的本来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虽然脸上的表情还算晴朗,但刘正的心中还是如同阴天般的心情,郁闷带着些许压仰。微微仰着头看了眼天色,刘正长长的吐了口气。

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朝着寝帐走去。

心下却是想着,如何与孙尚香说这件事儿。

这个女人,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本觉得是个女子,真难养的女子,现在她给人的感觉,却还不错。

虽然说转变的有些快,但对于大男人主义极为严重的刘正来说还是合乎心意的。要不是先前孙尚香给刘正的感觉太恶劣,没准这就是刘正正房大妇的最佳人选。

又不想被戴绿帽子,又觉得还行,至少还凑合。似乎只有一个选择了。路上,刘正的长长的呼了口气,面上的决断与坚定更盛。

刘正住的寝帐附近的空地上,孙尚香的嫩脸上微微散发着香汗,娇嫩的红唇吐气如兰,那一对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虽不说是惊心动魄,但也算是波涛汹涌了。

持剑而立的她,微微有些得意的看了眼对面差不多已经趴下的邓艾,随后长剑还鞘,娇笑着对邓艾道:“如何?母亲手上的这几手功夫,可不比一般的名家差吧?”

“不差。”邓艾微微的摇着头,颇为郁闷的看着一脸得意笑着的孙尚香。虽然对面的这个美丽女子是父亲的妻子,他的母亲,但是输给一个女子,邓艾的心中,还是存了几分情绪。

邓艾的一点小心思,刘正自然是猜不透,但孙尚香的那一副和当初在东吴与她初见时候,差别不大的得意中带着骄横的表情,让刘正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还存了几分别样情愫,这个女人,这一段时间,一定是在压仰自己吧?

刘正的脚步虽然轻浮,但是孙尚香的耳朵尖,轻微的动静就能让她有所反应,听见脚步声,立刻就收起了那一副表情,回头看着正在接近的刘正,立马换了一副温柔娇态的面孔儿,起步来到刘正的身前,福了福,娇声道:“回来了?”

刘正没有如往常一样的拂袖返回寝帐篷,而是先对着另一边的邓艾道:“自个儿下去看兵书。”

看了眼面色还算常态但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刘正,邓艾乖巧的点着头,拜了拜,屈身退下。

而孙尚香则带着诧异的看了眼刘正,心中暗想刘正今日为何如此古怪。要是按照刘正往常的态度…….。

孙尚香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刘正冷着张脸,拂袖而去的情景。心却是往下沉,事出反常必有妖。

孙尚香的心中起了些不好的感觉。

正在此时,刘正面无表情的对着孙尚香道:“进来说说话。”

本来的话,刘正能说出这样的话,孙尚香应该是感到受宠若惊的,虽然这有些对不住她孙权妹妹的身份,但是说老实话,自从到了这边之后,刘正还真从来没有对孙尚香说出什么说说话这样亲昵的话语。

但是今个儿孙尚香的心中却只感到了不好。还好,这一段时间她顺着刘正顺惯了,心中虽然杂念丛生,但是娇嫩的面颊上还是给人一种低眉顺眼的感觉,点着头,随着说完话就往寝帐内走去的刘正踏入了帐内。

踏入帐内后,刘正照旧的往主位上面坐着,而孙尚香则是跪坐在旁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刘正,孙尚香的心中还是那种感觉,今时不同往日,似乎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的那种感觉。

刘正坐下来后,就开始沉默,似乎是在沉吟,直到孙尚香快要忍不住开口发问,这才看了眼帐内,侍立着的几个孙尚香的女卒子,打发道:“你们先下去。”

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孙尚香,这几个女卒子,这才低着头朝着两人福了福,缓缓的退了出去。她们是亲眼目睹了,自家曾经高傲如天般的小姐是如何变成了个可以堪称贤妻良母的存在。心中虽然对孙尚香做出如此牺牲感到不可思议。

但是,自从她们中间的一个人因为妄加议论刘正而被孙尚香命人乱棍打死的记忆还犹新,也让她们回忆起了,自家小姐不仅高傲,而且骄横不讲理。

刘正的命令,她们不敢打着丝毫的折扣。

女卒子们依次退下后,帐内似乎更加的压仰了。也正在这时,刘正不带任何犹豫的问道:“你可是真心嫁我?”

短短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山盟海誓,甚至连温柔都奋袂。但孙尚香却体会出了,刘正话中的份量。

眼前的这个狠心男人,何曾跟她说过这样的话语?

想跟着刘正的心,还不够坚定吗?多少天,她都学着小媳妇的态度言行,来伺候,迎合着刘正?

面上起了一丝潮.红,孙尚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着头,断然道:“我跟你。”

面无表情的脸颊上起了别样的表情,刘正冷笑道:“即使,我与东吴对立?甚至互相厮杀?”一句话,让孙尚香红润的脸颊,为之苍白。

但仅过了片刻,孙尚香的嫩脸就重新的红润了起来,不过,是带着一丝病态的红润,眼神中孕育着些许疯狂,不知所云道:“我二哥只为了东吴考虑,我之轻重在于东吴来说,不过是羽毛般的重量。东吴与我何干。”

说话的时候,孙尚香喘息着,紧紧的捏紧了拳头,心中只有被孙权赶出江东,硬要把她塞给刘正的情形。

那时候,孙权的冷酷,即使现在,她都感觉到一种彻底的绝望。

孙权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帝王,妹妹在于他的眼里,不过是工具而已。那天,是孙尚香的心为之成熟的一天。

冷然的表情终于散去,刘正微微点着头,“如此,你就是我妻。不管是以后富贵,贫寒,都是如此。”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刘正的心中忽然放下了心中沉重的石头,整个人由于这句话变得轻松了起来。

而孙尚香亦如此。她故作姿态,放下高傲的性子,让自己迅速成熟,与刘正在一起的这段日子的小媳妇姿态,不就是为了刘正的这句话吗?

与刘正相识到嫁给他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再到后来,自己倒贴。一切一切的记忆中,孙尚香笑了笑,娇艳四射的笑了笑,道了声,“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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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有些迟了,不过今天确实木食言。如果木有意外,明天的更新也在这个时间。嗯嗯。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连人带骨头的吃,(序幕)

天色还成,至少还算明朗,几百米之外还能看个清楚。

满宠大营内,士卒们已经习惯了,左右四周满满的一大批敌军士卒在押运着辎重,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敌军正在拆卸他们的营地。

都好几天了,估计绵延无数里的整个曹营都被半空了吧。

有些脑子活泛,思想多的士卒仰天看着半红不红的太阳,大大的叹了口气。想当初,曹军是如何威风,在北方更是不可一世。

怎么一到了南方,就被人打了个火头涂脸,连大营都被人给吹残了。真是晦气。

有这种感慨的,可不仅是士卒们,连一些将军校尉,都是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看着对面的孙刘士卒。心中只有叹气的份。

这些人又比士卒想的更多,他们明白,这回啊,是没有援军了。等死,最多突围,只有三条路,两个分叉,一条生,一条死。

还有中间一条是投降。

能绝处逢生,谁都不会想到死,而投降,满宠暂且没那种考虑,不过,今天的他心情有点不是太好。

前些天,还能看出来孙刘联盟似乎很僵硬,但是这几天,从探子的回报来看,刘军的士卒,帮着东吴的士卒拆卸并且押运着曹军辎重。

似乎亲密无间。

满宠是不信的,傻子都能看出来前段时间,孙刘联盟的间隙,既然有了间隙,那是几天时间就能弥补的吗?

那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孙刘又在某种方面达成了短暂的共识,也就是短暂维持联盟的利益。

从刘军的动向上来看,这曹军遗留下来的辎重,或许就是这种利益的一部分。

以满宠的聪明,几乎能猜个六分。但这又能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满宠他自己兵少,万余不足。而孙刘联盟,又变成了铁杆一片。

本想乘此机会突围。但此时,前路又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到底是谁,有能力重新串联起间隙已生的孙刘联盟?又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

大帐内,一片凌乱。满宠红着眼睛跪坐在主位上,呆呆的看着前边,脑子里半点阴谋诡计都奋袂。

鬼诈,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显得脆弱了一些。

这时,空中传来沉闷的擂鼓声,激昂而显得杀伐浓重。

下一刻,就有一个亲兵闯了进来。报道:“先生,南边的有动静了。”

刚刚从沉思中苏醒了过来,满宠暗自想道,不过片刻,满宠就摆脱了满心的愁绪。罢了,反正选择殿后,就应该想道有什么样的下场,事到临头,唯有战了。

“南边?是刘备那边先动手吗?”随即,满宠的心思就全扑在了战局上边。既然南边先动手,那也就是说,孙刘联盟这次的利益交换,是刘备那边落了下风了。

横军襄阳,如在刘备咽喉。难怪,难怪。摆脱了愁绪的满宠,整个脑子都在超负荷运转,只是片刻,就想到了关键。

但,还是无解。

摇了摇头,满宠完全放下了阴谋的心思,抬头问道:“是谁主攻?”

往常时候显得儒雅十足,风度堂堂的满宠,这个时候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但那眼神却是非常的骇人,如同尽情发挥热量的太阳,不可抵挡。

被问话的亲兵吞咽了下口水,沙场常客的他,在这股气势面前,也不禁显得有些软弱,心中佩服不由自主的升起。

明明是个文官,却有如此气度,难怪曹公不选满营的将校,而选了这位大人作为断后的主将,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压得住局面。

这些想法,也只是在亲兵的心中一闪而逝,嘴上速度答道:“是军师将军刘。”

“又是他?”满宠眉毛一瞥,诧异中带着点释然,最猛,最彪悍的军队,自然会打前锋。现在刘军中,能拿得出手与曹军一拼的,没多少人,而刘正的那支军队,绝对够格。

前几天,吃了刘正一些苦头的满宠,可是印象深刻。

“命张云防守南门,命他把最好的士卒排在前边。”脑中急闪了一下,满宠吩咐道。

“诺。”战乱之中,有人下命令总是好的,再加上刚才满宠的那一番气度作祟,这亲兵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板,大声应道。

这声几乎如大吼般的应命声,到是让满宠震了震,不禁抬头看着这名亲兵。脸上起了点笑意。

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声音确实有些大了,再加上满宠脸上的那点点笑意,让这名亲兵的脸颊有些红。

“你叫什么名字?”正当这名亲兵想狼狈退下的时候,满宠那稍显温和的声音响起。与满宠的眼神不同,这声音却是不温不火。很容易让人误会满宠现在是胜券在握。

“小的叫江充。”满宠的问话,让这江充消去了满心的紧张,口齿清晰的答道。

说是亲兵,其实江充不过是满宠在领了这一万大军后,满宠临时挑选出来的亲兵队伍中的一员。

时日很短,也才有了满宠的这一问。

笑着点了点头,满宠道:“你这一嗓子,到是能震敌。自己去南边找张云,让他安排你杀敌。”顿了顿,满宠张了张口,本想说出一番鼓起的话,让这个让他稍微留下了点印象的亲兵好生杀敌。但出口的却是,“此番也不是死地,好好杀敌,也好好的活下去。会回北方。”

一番带着点安慰的话,在江充耳中却又是自信的代表,他憨笑着点了点头,举拳道:“是,先生。”

说完后,江充再次拜了拜,转身退下。

江充走出帐外后,满宠还有时间发了会呆。直到南边的鼓声从激昂到急促后,这才紧握着腰间佩剑,起身朝着南门走去。

当满宠来到南门后,身后已经跟了一大堆的亲兵,这些亲兵跟那江充一样,是临时选出来的,满宠大多生疏的很。

也没太多时间理会他们,满宠掀起衣角,一步一步的踏上高台,观察着视野内的情况。

对边,喊杀声震天。一面绣着“军师将军刘”字样的将旗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身无片甲,但手中握着一杆长枪,坐镇后方。

他前边,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卒。等着厮杀饮血的士卒。

.........

熬夜码字真累...俺有点讨厌过年了。忙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连人带骨头的吃,(二)

周瑜那厮的立场真的很坚定,答应一起进攻,却是佯攻。摆明了不想损失太多兵卒。即使他亲自把孙尚香送了回去也是如此。

承担了全部压力的,还是他刘备这方面的军队。而作为前锋的,还是他刘正。

紧紧握着长枪,刘正的眼神中带着点点的火大,麻辣隔壁的,幸好老子也有后招。你周瑜打的这些如意算盘,老子迟早统统找回来。

“将军,鼓声正盛。”有些稍微失神中,穿着一身银白甲胃,看起来比之刘正更像将军的刘盾策马来到刘正身边,拜道。

早些时日,刘盾被刘正派遣去加紧收集曹军的物资,而现今那些物资都给了周瑜,刘正自然不会放着手下第一战将不用,给招了回来,打算充当他的先锋战将。

“那还不是杀。”虽然以后会找回场子,但是现在的情绪总归是不好的,刘正的语气颇为不耐烦。

“诺。”对于刘正性格上的有些方面的那种,那种莫名其妙东西,跟在刘正身边很久了的刘盾基本上已经免疫了。

尽管,现在刘正的语气与肃然杀伐的沙场多么的不协调,刘盾还是恭声应下。策马几步,来到了士卒的前边。

刘正旗下的这些士卒,拢共也不过一千余人,前些日厮杀一场,损失百余。但徐庶从大军中挑选出精炼强悍的士卒,又把这一千人给补足了。

缓缓的扫过这些士卒的面颊,大部分都是熟面孔,都是他早年与魏延一手训练,带出来的士卒。

从这些士卒的眼光中,他几乎看到了闪闪发亮的金光。那不是精神气儿,那全是掉进了铜臭里了的眼神。贪财。富贵。

将军对这些士卒思想上的侵蚀实在是太深了。刘盾微微的朝着将旗下立着的那个身影,心中唯有佩服。

做将军的,能把士卒教导成如此模样。也只有这位军师将军了。他的上司。

本来这次攻打曹营,刘正是想自个儿领兵冲锋的,泄泄火气的,但是徐庶与简雍却坚决不同意,在这一方面,刘正也无奈何,只有自己坐镇后方。正好,有刘盾这个适合的人选,就让他顶上来。

自负不是个口才出色的,刘盾也没有学着刘正道出一些提振士气的话来。扫略完之后,刘盾提枪仰头大吼道:“杀。”

“杀。”一声吼,带起的就是滔天般的喊杀声,眼中几乎冒出如同实质般的金光,充斥着贪婪,渴望,手持着长枪,士卒们奋力的向前突进。

虽然气势十足,但是场面还是老样子,几乎阵型都不整齐,很对不起观众的样子。

但是对边曹营的守将心中却是打起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戒心,前些天,视这支军队为鸟军的守将虽然没有被这支鸟军给砍了头,但还是因为轻视这支军队而付出了代价,因为轻敌,还被满宠下令斩首示众。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这支歪歪曲曲的军队刚好到达弓箭的射程范围,这个守将就已经长剑出鞘,大吼道:“射。”

这一生大吼,吼得响亮。弓箭手们条件反射的射出了早已拉了满圆的箭矢。一时间,空中的充斥的只有,突突突…….。这种怪异的鸣叫声。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如雨般的黑漆漆的一片箭矢。

无力。这就是冲锋在前排的士卒们的感觉,因为才刚刚的进入射程范围,对面曹军射出来的军队显得绵.软无力。

除去少数被射中皮夹包裹外,露出来的地方,或干脆被射中头部的倒霉蛋以外,其他士卒都只是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而已。

这点疼痛,对于刘正这支从鲜血中厮杀出来的军队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了。连饶痒痒都不算。

依旧是生龙活虎的往前冲,心中一个劲儿的,想着如何如何发财,如何如何的为将军冲杀。这次虽然没有将军在身边,但是他老人家可是在后边看着呢。

这次将军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刺激,当着兄弟们的面,可是说好了的,一干赏赐不仅向刘备讨要,他老人家还自己掏腰包,另准备了钱财,给兄弟们发发红包。

虽然,这群士卒没一个真的想着要从刘正的口袋里捞出多少多少的钱来,但是出于对刘正的那种敬若神明的心思儿,自然可以完全领会出刘正的意图。

那点红包算什么?将军的意思就是杀。杀得对面的那帮崽子们体无完肤。

对面曹营的那名守将自从吼声出口后就后悔了。看到对面的那支军队往前突进的速度不降反升,暗自大骂自己被对方的气势给冲昏了头脑了。

好歹也是沙场数年的老将了。嗨。

弓箭手从放箭,再到重新取箭,拉弓可是花费一点时间的。第一波,第二波由于距离较远,而没能给对方造伤害。

这其中流逝的时间,足足让对方前进了十几步。

“长矛手上前,弓箭手退后。重新准备。”还算沉得住气,这名守将一边让长矛手先顶上,一边下令弓箭手退后,并且重新拉弓准备。

稍微的调整之后,守将对着前边已经近在咫尺,只差十几步就能相遇的军队大吼道:“射。”

不同于前次那阵毛毛雨,这次的箭矢冲击力之强悍,足以贯穿皮甲。被射中的人,往往连人带箭,被拖出去几步。

有的摔倒在地后,能爬起来,有的却是无力再起,任由着鲜血从伤口上流淌而出,等着死亡。

这才是真正的沙场。

但是刘正的军队,就是沙场中生存,壮大起来的。

倒下一片人,不仅没有让这群士卒有半点的退缩,反而让他们的血液沸腾沸腾再沸腾。那不是单纯的兴奋,而是鱼儿遇到水之后的,那种如鱼得水般的感觉。

在刘正的这支军队当中,升官,或者发财,是结果,而厮杀才是过程。笑到最后,能从刀口上舔血般的沙场中成功的活下来,并且带着丰厚的赏赐回去的人,才是胜利者。

他们,是沙场常客。不同于普通的军队,即使再精锐的士卒,再精锐的军队,多少都会厌恶沙场,即使强如虎豹骑,也只是冷漠而已。

但他们,却是喜欢沙场,如鱼般生存在沙场中的豪勇。

前进前进,再前进。没有冷漠四射,也没有胆怯顾虑,唯有沸腾。就算是领兵在前的刘盾,亦是如此。

简直是和冲昏了头脑的刘正一个德行。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连人带骨头的吃,(三)

但就是这幅德行,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栽倒了一个又一个的将军。满宠,曹纯………。

“轰。”刘正军奋然撞击着整座曹营,轰然巨响中,不断的有曹军的士卒被挑飞,曹军中即使是防御力较高的长矛手,依旧不能挡住厮杀起来,刘正帐下的这群士卒。

嘶吼着,鸣叫着。挥舞着长矛,不断的收割。

这座营地,严格的说来,只是绵延了无数里曹营中的一小部分,但这些天,在满宠的加固之下,防御力还算不错。

木质的围栏里边,囤积着少量装满了泥土的麻袋。还算坚固。

但在刘正军的猛扑之下,还是稍显暗淡。

刘正军与曹军士卒就在围栏的两边,展开了对扑。一方想要接近并且击垮这座营地,而一方却是想要保住这点生存之地。

虽然两方的意志都算坚定,但是在这片厮杀中,曹军显然不如刘正军。

虽然,曹军守将不断的向前接近前线,奋力的挥舞着佩剑,鼓舞士气。但是在刘正军的士卒们不计后果的疯狂猛扑之下,整座曹营如同在猛士面前搔首弄姿的女子一般,等待的只有被强行脱光衣服的份儿。

比喻只是比喻。但现实的情况却也差不多了。

几分钟之后,只是在刘正眨了几次眼,发了几下呆的情况下,他的大军就已经在曹营的围栏上捅出了一个窟窿来。

窟窿不大,但是腻提士气。

不说在前厮杀的刘正亲军,就是后边跟着的徐庶大军,也同样爆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

嘴角间牵出几分笑容,闻着耳边的欢呼声,刘正只觉得心中畅快之极,就是你这支横在这儿的刺儿,让老子费心费神了多少日夜。

今天老子就让你灰飞烟灭。

“去,请徐先生发兵。一鼓作气,啃下这支骨头。”刘正虽然对他的手下的士卒很自信,但是毕竟人少,做做先头部队,给敌军造成点损失还行,但真要仅凭一千人对付一万曹军,还是勉强。

千万不要闹出劫营不成,反被屠的笑话来。

一点也不犹豫,看见前边的动静,刘正就吩咐身边的恶来道。

闻言向刘正抱了一拳,恶来策马反身而走。

曹营。

一小段坍塌了的围栏,给予的打击很大,虽然这点崩塌对于战局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人就是奇怪的生物,失了保护,心中就不踏实。

就像是冬天里本来穿了件厚实而且严实大衣的人,突然这件大衣破了个洞,冷风吹进来的那种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哆嗦。更不消说,现在这支曹军是孤军了。

几个还留在满宠身边待命的将校的脸上闪现出了几分绝望,如今曹公不在,援兵又不至。敌军的攻势又如此猛烈。他们还有几天可活?

其中也有人重重的掀起甲胃,跪在满宠的面前,请命道:“先生,末将请去御敌。”

站立于高台之上,眼神始终紧盯着南边情况的满宠,闻言动了动身子,看了眼这个请命的将军,再对比了一下其他人。

只觉得勇气可嘉,但却无用。

摇着头,满宠转而命令身前的一个传令兵道:“去吩咐其他三门的守将,命他们发兵三成支援南门。”

满宠极有统兵经验,他把手上的一万多士卒分成五分,其中四门大约都有两千人,手上还有三千预备士卒。

就是他身边的几个将校统领的军队。

几个将校,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抽调三成的守卒?南门虽然看似吃紧,但是还有两千守卒镇守,对面的这支扛着“军师将军”将旗的军队,也才一千人。

锐气虽足,但一时半会儿是铁定攻不破大营的。

但如果抽调了其他三面的守卒。可还是有东吴的数万大军在虎视眈眈呢。虽然说没有几天可活了,但是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啊。毕竟活着,也是有希望的啊。

这群人目前都算是满宠手下的顶级大将,自然知道满宠与曹仁取得了联系,虽然明知道曹仁来救的希望渺茫,但也是希望啊。

“不可啊,先生。旁边可还是有个周瑜啊。此人绝不吃素。”身边的将校们只是呆滞了片刻,就出声阻止道。

有人已经忍不住在心里大叫,曹公英明,却为何选了此人做了他们的主帅?真废物也。

“此次,周瑜定不会轻举妄动。我等之敌,只是刘备。”其实,满宠不只是观察着南面的这点动静,也时刻注意着周瑜那边的情况,现在刘正的大军已经攻到了他的眼皮底下,但是周瑜那边却半点动静也无。

加上他自己前边的考量,得出的结论,就是孙刘联盟果然已经不在,周瑜这厮,必定会选择保存实力。

一切不过是凭空猜测,但是满宠却有这么一份自信。他猜的一定正确,这不是自负,而是傲然。

当初身在汝南,却败在初出茅庐的刘正之下,没有在心中时刻想着找刘正寻回场子,那是因为满宠天性霍达。

在贬官甚至有着被议论斩首的时候,满宠没有怨念,那也是他霍达。

但要是真没有半点不甘心,那是骗人的。

今日,就让你这杆军师将军的旗,在此折断吧。遥望着,那面意气风发的将旗,满宠心中暗道。

“可是先生,周瑜,周瑜。”也不知道满宠为何如此自信,但是他身边的几个将校却没那份自信,见满宠坚持,急道。

“诸位将军当拭目以待。”带着点点如沐春风的笑容,满宠道。满宠又恢复了点当初身在汝南的那种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

虽为书生,但行上将军之事,领兵在外的意气风发。

还真别说,这时代讲究的就是气度仪表,要不然刘正那厮也不会仅凭着外表就骗过了一群人的眼睛。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如此荣雅气度的满宠,顿时让这些将校的心中为之一安,似乎是莫名其妙的,这些将校的心中就多了跟主心骨。

稍微有些踏实的感觉了。

这几个头头脑脑在这儿谈论局势,下边的士卒却是狠命的厮杀。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连人带骨头的吃,(四)

虽然围栏被弄出了个窟窿,让军心不稳,但是在满宠迅速果断的调拨了九百人来援的情况下。却是迅速的稳定了下来。

毕竟是北方精锐,稳定了下来之后,并没有让刘正军在进一步,都是堵在这小片崩塌了的围栏中间,奋力抵御着越加疯狂的刘正军。

没错,就是疯狂。

围栏的崩塌,就意味着没有了阻拦,没有了顾忌。他们可以欢畅的饱饮鲜血,可以惬意的收割着一个个人头。获取着一个个战功。

什么能比战功更加的吸引这支另类的军队呢?恐怕没有吧?

“轰轰轰。”无数的兵器碰撞着,无数的怒吼声疯狂的宣泄着,合成一股,似乎有无数道天雷倾斜而下,掀起阵阵骇人的声浪。

一切都如满宠预料,周瑜确实是打定主意了养精蓄锐,不再多做损失。这次进攻,只是刘备这方面的主攻。

但是唯有一点,他却没能体察出来,那就是刘正亲自训练出来的这支军队只要有敌人,就永远也不会泄尽疲惫不会胆怯,而是会越加的疯狂。

即使是知道刘正率领的这支军队是天下骁锐,但它所早成的破坏力仍然是超乎想象的。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南门的守卒又倒下了百余人,而对面的刘正军不过是多添加了几十个孤魂而已。这一比二的数字虽然不起眼,但足以骇人。

遥望着,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数字对比,但是经验丰富的满宠还是从中体会了出来。眉头不由的深深皱了起来。

此人到底是如何训练出这支军队的?如果单论步战与这股子让人热血沸腾的气势,这支军队比之虎豹骑还略强。

此人真的在默默无名时,就训练出了这样一支强军吗?

遥望着飘飞将旗下,那一抹略有些模糊的身影,满宠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心中也平添了几分阴影。

要想折断这面将旗,有点难啊。

轰隆轰隆,稍微让刘正多等了会儿,身后的鼓声才隆重的响了起来。不用回头看,也能知道他身后的大军已经开始行动了。

万五兵马对阵曹军一万人,再有老子打前锋。岂能不破?

微微的抬高了手中的长枪,迎着风儿,刘正笑的花儿一样美。没人否认刘正的俊美,自从落户荆楚以来,他几乎成了家喻户晓的美男子。家里要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只要出去溜达一圈就能获得从那些妇人手中获得无数口粮的超级牛人。

这样的牛人笑起来像是一朵花儿的时候,那感觉绝对让其他男人哆嗦。

幸好这只是沙场,刘正身边的都是一群惟命是从的士卒,没人会朝着他的脑袋上来上一板砖解恨。

再吐口唾沫。那乐子就大发了。

笑完之后,刘正的神色微微一冷,提枪轻声叫道:“去前边看看。”

“将军,徐先生可是不让您冲杀在前的啊。”刘正身边跟着的不仅是恶来和刘盾配给他的亲兵,还有一个身穿甲胃,校尉打扮的家伙,这人是被徐庶派来盯着刘正的。

虽然奉命前来,但是说话的时候,这人明显有些气弱。

虽然说,现在徐庶明面上能节制这他们这一片的军队,但论威望,谁比他眼前的这个出阵都不穿铠甲的将军来的高啊?

这将军一声吼,自己别说拦住了。没准还能挨一枪。这校尉心中发束。这在刘备军中可不罕见,那位气昂昂牛.逼哄哄的张将军就是一例。要是不爽,管他是谁呢,来上一矛,弄个半死再说。

但显然,刘正不是张飞那种会鞭策健儿的人,淡淡的看了眼,就笑着道:“甭管,我保你在事后不受半点责罚。”

您要是没半点事儿,末将我自然不会受到责罚,但要是您要是损了半分毛发,末将我只有引颈自裁了。

心中翻着白眼泄气的想着。但是这校尉在刘正的面前也不敢多说什么。有些勉强的笑了笑,点着头。

他这点小心思,刘正要是看不出来才怪。我的人品真这么差?刘正心中有些好笑,虽然有些事情,刘正确实会毫不犹豫的反悔,但是有的事情,刘正却是不会。

既然答应了简雍他们不去前边厮杀,那他就不回去。他们也是单纯的关心自己而已,没必要辜负的。

说了去看看嘛。也顺便的震一震场面。

虽然嘀咕着,但刘正却也懒得解释。策着马儿,朝着前边走着。身边的恶来与一些亲兵跟着,那一面将旗自然也是随着刘正的动作缓缓的往前推进。

不过,他的身边,身前,身后都不是空着的了,随着阵阵鼓声,徐庶的一万五大军已经分出了一波攻击波。很多很多的士卒分散在他的四周,以很整齐的阵型朝着前边疾走着。

这些士卒很正规,明显是出于大家之手,但是也明显的,与刘正的那支军队不是一个级别的。

少了那种凌厉的味道。

刘正在距离曹营十几步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就在这儿震着。心中其实很想亲自上去动动手,但是只能在这里感受一下气氛而已。

虽然目的只是单纯的想找个近点的距离来温习一下沙场的感觉,但是“军师将军”这面旗子摆在那里,还是挺振奋军心的。

没个从刘正身边走过的士卒,都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腰杆子,气势居然都凛冽了几分。就像是刘正的身上天然的带着引发勇气的媒介。让走在他身边的士卒揩足了油,发生了气质上从平庸到牛.逼哄哄的转变。

在前方的表现自然就更勇猛一些了,一时间居然在整体上塔前了一步,隐隐有占领这段崩塌了的围栏的态势。对方的守将只能疲于应付。

身边的这点小变化,刘正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看到了远处的变化。紧盯着前边,看着他帐下的儿郎们压着对方打,看着自从徐庶大军出动后,对方疲于应付的情况。

感觉很爽。解气。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正就不感觉到爽了。而是更加的不爽。

因为对面的曹军士卒居然越聚越多,似乎满宠那厮把全部的兵力都部署在了南营这一块小地方了。

麻辣隔壁的,周瑜这厮真的有佯攻吗?

刘正颇为怀疑的抬头看了眼北方,那里传来阵阵鼓声,但是实际情况,就不是他的眼睛能捕捉的到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连人带骨头的吃,(五)今日

骗子,骗子,自认为骗子,自然有几分机灵劲儿的。不管是从周瑜的前后的态度,还是从天生的嗅觉上,刘正对于周瑜的动向深深的表示怀疑。

周瑜的大旗还是坐镇北边,这次答应简雍的佯攻,周瑜甚至没有亲自出马,只派遣了东吴的几个重量级的将军从东西北三面装作佯攻的样子,嗯,确确实实是装作。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

反正只要不让这帮曹军有机会突围就行了。至于能否彻底吃掉这支曹军,那就要看你刘正的本事了。

徐庶的才能虽然被刘备肯定,名声在荆州这一带还成,但是却远远没有达到名震天下的程度,而刘正却是不同。自从他箭杀曹纯之后,又在东吴结交名士,名声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也让周瑜认为掌控这次战阵的完全是刘正。也是让周瑜咬牙切齿,耿耿于怀的人。刘正的吃瘪,完全是周瑜乐意看到的。

周郎是大度的,但同样也记仇。

暖和的大帐中,周瑜一点也没有把这场战阵看做是多大的事情,一边与庞统谈笑对饮,心中又深恨着刘正。

另一边,则已经在计划着如何撤退返回东吴了。

毕竟现在这荆楚之地已经归刘备了,心中也没把刘备当做是盟友来对待,在人家地盘里同时也把人家给得罪了个彻底,还是早离开为妙。

这次刘备方面步步让步,而他自己则小动作不断。周瑜是有自知之明的,怎么会呆久。

而按照他想来,彻底的吞吃了这一万曹军之后,刘备那面才会想到报复。或压根不会报复,因为现在刘备的实力实在是太弱小了。

根本不会与东吴翻脸。

但有刘正那个家伙的存在,一切都化为了不可预测。

周瑜的心中对于刘正不仅是深恨,还有种看不透的感觉。那种感觉同恨意一样,深深的影响着周瑜。

做将军的人,对于看不透不可测的东西,都有天生警惕感。

抱着这种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思想,这些天,他早交代过帐下的将军们,加紧准备着撤退事宜的。只是没决定从哪个方向撤退而已。

按道理来说,最好走的自然是水路,但是这一战东吴的战船损失很大,压根就运不走这么多的人,还有数量更加庞大的曹军辎重。

那剩下的就只有陆路一途了。陆路就只有走江夏了。

只是周瑜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前些日子得到的一道消息,荆楚大将文聘被发配到了江夏。

发配。不管是从襄阳传来的消息,还是东吴军中某些人的认为,文聘作为曾经刘表手下第一大将的身份而去镇守江夏,这是刘备排除异己的动作。

对于这种说法,周瑜只是一笑置之。江夏之地,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刘备要是不信任文聘,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他。

不过虽然这么想,但周瑜还是没有把文聘镇守江夏的这件事情,往是刘备方面要断他归路的这方面想。

而想出断东吴大军归路的这个计划,并且实施的人,也恰恰是周瑜认为不可测的刘正被东吴“撩拨”狠了的时候,灵机一动捣腾出来的。

“士元认为走江夏如何?”事到如今,返回东吴只有走江夏。周瑜说的当然不是这事儿,而是特意的加重了江夏这几个字。

江夏这么重要的战略重地,当初本来就是在东吴与刘备结盟的条件当中,只是刘备没有如他与孙权的意,双手奉上这快战略要地。

至今,周瑜仍旧被这快土地给深深的吸引。进可攻略荆楚,退可守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啊。

庞统对于周瑜的这句话自然是心领神会,说实话,他也是个坚定的孙刘联盟的拥护者,也始终的认为作为江东栋梁,几乎完美的周瑜才能中唯一的缺憾。

但是谁叫他对于东吴没有半分的忠诚可言呢,有的只有对周瑜提拔之恩的感激。看了眼这几天面色越发异样的周瑜。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位大都督称心,好延让他能拖着这句伤病的身子返回东吴养病。

周瑜病的多严重,他早已经从军医的口中得知了。

于是,庞统违心道:“稍做计划,乘着文聘也没有对东吴有多加防备的时候,举兵夺取,有八分胜算。”

周瑜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对于江夏这块重地,三分把握就可一试,何况八分。士元这就去跟程普等一些老将军透透气,其他人则免。”

这点到不是出于猜忌,而是出于慎重。

庞统闻言也觉得应当如此,谋国嘛,计划当然得缜密。点着头,庞统起身败退。周瑜点头还礼,看着庞统出了帐子以后,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木案。

本来这计划只是他心中的一个初步想法,现在虽然得了庞统的支持,但对于这个初步计划,他得多加丰满。才能一举成功。

接下来,周瑜要做的事情,就是逐一完善这个计划。

出了帐子,庞统的心情有些复杂。心中一边想着周瑜往昔的提拔之恩,另一边,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与刘正谈笑生风的情景。

帮了大都督夺取江夏这块重地之后,我也应该没脸面再去刘皇叔那边去谋个出身了吧?略微苦笑着,但是庞统心中却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

大丈夫做出决定之后,自当一往直前,迎风破浪。

将军谋臣谈论着江山大事,但是女人同样也思量着如何如何。

大营内,不仅是将军们有单独的帐子,作为孙家大小姐的孙尚香当仁不让的,拥有一座繁华仅次于周瑜的大帐子。

本来按照周瑜的意思,是先遣船只送孙尚香回去的。但是孙尚香却真的是有心跟着刘正,把刘正的一些交代执行的透彻。

而刘正亲自把她送到吴营之后,唯一的交代就是让她不要远离周瑜。

刘正没有具体的交代是为什么,但是孙尚香却能体察到刘正似乎算计着周瑜,但是对于孙权厌恶到极点的她,自然没有向周瑜透露出什么。

自从来了这吴营之后,孙尚香半步也没有踏出过这帐子。睁着一对大眼,手托着腮帮子,嫩嫩的脸颊上有着一丝惶恐,也有着一丝思虑。

她很想问身边的几个女卒子,刘正会来接她吗?但是学聪明了的她,出于谨慎,却并没有说出口。

只能在心中暗自发问,又暗自惶恐。要是刘正不来接她,她岂不是又要面对那个将她当做是工具的孙权?

在心中有了恨意之后,她岂能心平气和?

微微一叹,孙尚香轻轻的抚了抚发鬓,心请复杂之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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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连人带骨头的吃,(六)哇

周瑜出工不出力,而且是那种赤裸裸的。消息自然瞒不住徐庶派遣出去的一些探子。东吴大军的一举一动都被如实的回报给徐庶。

坐镇在前线的刘正,自然也能得到一份报告。

虽然暗骂周瑜的无耻,吃了食,还不出力,真他妈的混蛋。但另一面,却又不得不感叹,周瑜这厮的无耻。

要知道,这个时代能做出周瑜这样敢爱敢恨的人物可是少有的啊。连一些虚面上的虚与委蛇都没有。

坚定了敌对刘备这边,就不罢休。坚定了一条道就走到黑啊。

不过要说刘正现在的心情,还是恼火居多。先撇开周瑜那边不说,这边战斗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徐庶是一波一波的派人进攻,每一波大约两三千人,而曹营那边则更干脆,黑压压的一片,按照刘正的估计,对方的一万余人,估摸着有一万人都在这边囤积着了。

这满宠也够胆大的。要是对视了这么多天,刘正还没有摸透对方的主帅到底是谁,那他这个将军也不用当了。

刘正心中不知道是骂还是赞叹的感叹了一声。

刘正的恼火,这战局自然就没有朝着有利于他这边发展。“去问问刘盾,休整好了没有?没有彻底躺着的,都给老子重新上。”心情不好,刘正也就没口德,恶狠狠的对恶来道。

就算是他帐下的那群混蛋也要休息的时候,从早上到下午,徐庶的人马换了足有十次,他的人自然也不少,打头阵也有三四次了吧。

人马几乎损失了四成,能上阵的估摸着也就剩下五六百了。不心疼是假的,但还是心中的恼火占了上风。

打算不惜血本了。要在天黑占了这座营地。

老子的人都损失了这么多了,不信你满宠的人损失的就少。老子下血本,你满宠也休想睡好觉。

看了眼逐渐西落的太阳,刘正心中已经升起了连夜进攻的心思了。既然下了血本,就不能让满宠这厮缓过来。一波一波的,如滔天骇浪般的进攻,摧垮这厮。

眼神狠戾,刘正暗道。

轰隆,轰隆。一阵鸣金之后,夹带着一阵雷鸣般的鼓声,本来拥裹在刘正身边,朝着曹营发起猛烈攻击的士卒如潮水般的退却。

这些士卒退却的同时,令一支明显不同,带着不同寻常煞气的士卒不断的前进,接近着曹营。

还是那支军队,刘正坐下的利剑。

只是士卒眉目间的煞气更重了,迈着的步子也更加的坚毅。主要是被刺激的,谁的身边要是在一天不到的时间消失了一半的朋友,不发疯才怪。

托刘正那一句袍泽如手足的教语的福,这群士卒的袍泽情,兄弟情,要比一般的士卒要强烈数倍。

报仇的情绪自然就更加的浓烈。而这群士卒也恰恰有这种资本,野兽在打斗受伤之后会选择逃窜,而有的野兽却选择暗自舔舐伤口,慢慢的等待着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时机。

现在的刘正部,就是这么一支野兽。等待着撕碎它的敌人。

骗子出身,但是在沙场上打滚了好几次的刘正,对于这种煞气一点也不陌生,煞气往往代表了一支军队是不是够坚挺的标志。

他对于身边的聚集着的浓浓煞气感到了非常的满意。

一定要一击而中,为后边的大军打开缺口。

军队前进和撤退往往都是一个机会。

要是往常的这种时候,曹营早就射出了一大堆的箭矢,给予他们沉重的一击,但是历经了差不多一天的消耗,曹营的箭矢也差不多见底了。

直到上一轮进攻的徐庶大军缓缓退下,再到这次刘正部的集结,对方半点屁也没放。

缓缓的抬起了长枪,威风赫赫的抖了个枪花,刘正大吼道:“给老子杀。”一声大吼,伴随着响亮震天的鼓声,气势凛冽。

刘正那大身板,小摸样,还真有点张翼德的风范,一声吼,抵得上千军万马般的感觉。

“杀。”也是憋着一股子狠劲儿,士卒们一听将军这威风赫赫的一吼,也是紧随着吼叫一声,嗷嗷的朝着曹营冲杀而去。

为将军,为兄弟袍泽,这曹营老子一定要拔下来。

“杀,杀,杀…。”五六百人,慢慢聚集起来的喊杀声,如积云般的笼罩在整个曹营的天空。

如果说刘正的一声大吼如同千军万马般的凌烈的话,那这五六百人的喊杀声就像是五六百个屠夫提着屠刀朝着一大群绵羊奔去一样。

气势有,但压不过一阵狠劲儿。看着让人心惊胆颤。

对面的守将早已经换了俩了。一个是被刘盾给刺死,一个是被冷箭射杀。虽然过程不同,但都是刘正部进攻的时候给结果了的。在这一方面,徐庶每次进攻都用上两三千也比不上这几百人来的有效。有威胁。

一个中年大汉,穿着普普通通的甲胃的家伙提着大刀,驾驭着一匹雄壮的战马耸立在营门口。

看着前边不过是五六百人,但是却散发着绝不同一般军队气势的刘正部。心中警惕的很,熟话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他前任的尸体还微微热乎呢。

这家伙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是心眼很多。经验也很丰富。

他虽然刚刚走马上任,但其实早已经观察了这支军队很久了。对于这支军队他只有佩服与羡慕的份儿。

这股狠劲真是他妈的够味。

五六百个人,他手头上要是有个两千人马,才能吃下来。不要小看这两千人马,在这个守将的计算中,这两千人马用的都是曹军精锐。

也就是说,这家伙承认要用四倍的力量,才能吃下这支刘正部。

不过,要用两千人吃下刘正部的代价有些大。现在的情况,他耗不起。但是这支军队或许有个致命的弱点。

守将的眼神,瞄着前方,暗自定了定心神,心中忽忽然的升起几分自信来。

“来人。”

想着,守将忽然招呼了一个亲兵,俯身交代了几句,随即,面上就露出了期待的神色。期待着战机的闪现。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中箭记”

随着上书着“汉军师将军”字样的将旗不断的向前推进,这守将脸上的笑容就越盛,也越发坚定了执行佯装不敌,稳步后退的策略。

他可是瞧出来了,这个军师将军只要在这支人数稀少只有几百人的却可抵得上曹军两千人的军队出动,并且不断推进的时候,会随着这支军队缓步进步。

似乎是有意的压阵,提振士气的。

或许,这支军队才是这个军师将军的嫡系?这个守将不仅瞧出了些门道,分析的还有点头头是道。

可不是吗。刘正的将旗每次都随着这支军队微微前进,或者后退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守将自认为抓住了一个机会,一个似乎可以扭转战局的机会,满先生不是说了吗?对方的统帅看似徐庶,实际上应该是这个军师将军。

只要再次击杀………。对方还不阵型大乱?正好可突围向北。再派人与北边的曹将军联络,就可北归。

想到这里,守将怦然心动。盯着那面迎风飘舞的将旗的眼神也更加的热切,当然,更加让他馋涎欲滴的是将旗下的那个身影,明明是个将军,但这一刻却非常象是大肥羊的身影。

没错,大肥羊。

“陈桥。过来。”随着刘正的越发接近,这守将唤了一个不可忽略的名字。他手下的射手也是亲兵,陈桥。

“将军。”一个汉子从守将身后庞大的亲兵队伍中上前几步,拜道。

看着身穿皮夹,手上握着一只三石弓,一脸精干的陈桥。守将的脸上稍微露出了笑容,随后单手指着刘正道:“有把握射杀他吗?”

顺着守将的手臂向远处望去,一杆很醒目的将旗落入陈桥的眼底。作为军中有名的射手,他的眼睛自然是擦亮的。

除去面貌略微有些看不清以外,刘正那身板清晰可见。

军师将军?陈桥的眼神剧烈的收缩了一下,目前曹军中流传,敌军的主帅就是这个所谓的军师将军。

要是在此射杀?

想着,陈桥的眼中放出了强烈的精芒,点着头,道:“有把握,但是距离稍微有些远,再近一些的话把握会更大一些。”

精神为之一震,守将可是深知这个亲兵从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来,既然出口了,那对于射杀这个军师将军应该存在相当大的把握。

不由的立刻道:“隐蔽一下。”

“诺。”点了点头,陈桥握着弓箭,迅速的消失在了守将的面前,隐藏在一群弓箭手中间,等待着时机。

而这守将也不含糊,曹军守卒不断的再他的命令下,不露痕迹的败退,从营门口处,足足撤退了一仗距离。

可别小看这一仗,对于原本就不大,曹军庞大的连营的小座军营来说,一仗距离就等于整个营地差不多已经失守了。

这风险冒得有些大。

“传我将令,如果再退一步,立斩无赦。”站在点将台上的满宠也不知道那守将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是生死存亡之刻,眼看自己的营寨将要被攻破,就算是满宠也有些站不住,发了狠话道。

“诺。”应了一声,传令兵很快就走了下去。

与之相反,刘正的神情则有些意气风发,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在诱敌深入,况且这么点地方,压根不能施展出什么诱敌深入来。

在他看来,曹军已经坚持不住了。

这一切都是他手下士卒的功劳哇。这帮小子真争气,不行,回去得给他们谋谋福利才成。有些飘飘然的,刘正浑不觉的自己小命正一步步的往陷进里边钻。

隐藏在弓箭手中间的陈桥,只觉得手中满是汗水,但胳膊却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种力量,恒态的力量。

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弯曲哪怕一点。

随着刘正的不断接近,他手中的箭随着刘正的动态不断的微调着,慢慢的,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缝隙内,几乎闪烁着如同太阳般的光芒。这条名头响亮的性命,我要了。几乎是这个决心下定,他的手指就轻轻的离开了攻陷,整个箭矢不像平常的一些箭矢,在飞翔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会发出嗡嗡的破空声。

而是如同水中鲨鱼一般,游动的无声无息。迅速的接近着刘正的大好头颅。

要是知道自己的这条价值无数金的性命被人预购了,而且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刘正一定会气的跳脚。

但他眼下去是没时间东想西想,当箭矢猛然射出的瞬间,他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威胁的接近。

陈桥作为曹军中的神射手,很好的掩藏住了自己的杀气,在蓄势待发的时候,也是掩藏在弓箭手的中间,使刘正这个沙场上打滚了数次,对杀气极为敏感的将军一点也感觉不到不妥。

但是当箭矢射出的那一瞬间,陈桥所爆发出来的杀气,是掩藏也掩藏不了的,猛烈而突兀。

要是一般书生,或是将军,就算是辨别出了两方厮杀的沙场中的这么点杀气,也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刘正是谁啊?说好听了点是型男,说难听了点是肌肉男。更是在张飞的指导下连出了一身的本事,反应速度又是在限额的沙场中亲自上阵历练过的家伙。

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已经反映了过来,但是下意识的反应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陷。面对这股突兀的杀气,刘正下意识的反应,却是伸出了手。

虽然在这当中伸出手的行为很傻瓜,但是也比没什么动作要强的多了。

下一刻,一支箭矢就在刘正的眼中不断的扩大,最终与他的右手的小手手臂发生了亲密的碰撞。

突兀,实在是太突兀了,被箭矢射中的刘正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在这一瞬间,疼痛也没有传达到脑中。

而耳边却及时的响起了一阵滔天般的欢呼声,“刘振已亡,刘正已亡…..刘正已被陈.军侯给射杀了……..。”等等等等的一系列欢呼声从曹营的方向发了出来。

而恰恰也是在这时,疼痛从小臂上清晰的传了上来,撕牙咧嘴的,差点让刘正没能握住长枪。

但下一刻,一股闪电般的主意从刘正的脑袋中闪过,刘正的身子微微一摇摆,居然直挺挺的让对方如意,倒了下去。

老子装死得了。

....

汗,牛皮又吹破鸟。--!!晚上只有一更。嗯,顺便换了个章节名,感觉上一章的章节名有点傻。

第一百五十章 装死的效果-,-

这个自古以来擒贼先擒王,这个理儿早就深入人心了。

曹营守将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才不断的诱使刘正下意识的深入的,就是看眼前情况越发不利,才冒险一试。

别看这守将刚才还在指挥大军,坐镇后方,其实一半的心神都扑在陈桥的身上。陈桥的掩藏能力很好,一般人还真不能从一堆弓箭手中瞅见这个么个人。但是却瞒不过这守将。

从陈桥拉弓到准备,到射杀刘正。他一点都没错过。

那一句刘正已亡,还是从这守将口中爆出来的。也只有从他口中爆出来的话,才能瞬间的引起旁边的亲兵,士卒们的共鸣。发出滔天般的欢呼声来。

将军说出的话,可信度高嘛。

听说对方明面上是由一个书生率领,其实暗地里是这个刘正所统帅的。现在这刘正一死,是不是意味着咱可以就地反攻。

杀出一片血路来?这股曹军士卒是北方的精锐,也是沙场上打滚过的,一些基本常识还能懂的。

敌军主将被射杀?自然就是反攻了。

军中虽然有严格的纪律,也有将军压着,但是也顶不住小道消息。上边的人误认为刘正才是刘军主帅,下边的人自然也是有样学样。满宠透露给将校,校尉再走漏消息……。

一想到这个可能,大部分的曹军士卒眼睛沙亮。就等待着满宠发布反攻的命令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有点超乎寻常,让他们有些懵了。懵的人不仅是普通士卒,还有那个守将。

就连点将台上,听见刘正已亡的欢呼声后,捏紧了拳头,差点就跑下点将台的满宠也是有些那个啥,愣住。

一股不可思议的感觉从他的心间散开,随即一股苦笑从他的嘴角微微的荡漾开来,刘正啊,刘正你这支军队到底是什么怪物?虎豹骑恐怕也不如把。

也难怪满宠有这样的感慨。当初曹纯被射杀的时候,虎豹骑也有一空挡的呆滞,才被刘正杀了个措手不及,也杀了个大败,要不是有公孙达在,一个全军覆没是跑不了的。

历代沙场厮杀,将死军败,天经地义。

但是刘正部的士卒,却超乎了寻常。

自从刘正用还握着长枪,插着箭矢留着血的右手捂着胸口倒下去的瞬间,还有敌方发出巨大欢呼声的时候。

刘正部的士卒确实在一瞬间也愣住了,不能转过弯来。但下一秒,他们就齐齐的转过脑袋,并且向刘正这边跑来,连厮杀着的曹军都不管了。

但下一刻。他们就又折返了回来。并且疯狂的扑向曹军,这次他们眼睛中不再是杂七杂八的东西,而是瞬间就充.血,血红血红的眼睛。

先是透着着一股哀伤,但瞬间又被疯狂所取代。

因为,恶来在这一瞬间,接住刘正的一瞬间,刘正就动了动手,并且不留痕迹的做了些小动作。

这个时候,四周还留着一些亲兵,刘正也不敢肆无忌惮。

但幸好恶来与刘正相处的时间超长,也不笨。就是一点小动作,就让他爆出了,一句大吼:“为将军报一箭之仇。”

能说出这话的恶来不仅不笨,而且挺聪明,只是说报一箭之仇,而没有说为将军报仇。没有说死,也好为刘正将来顺利“活过来”打了良好基础。

紧闭着眼睛,单手狠狠的掐住胸口的刘正这个时候大半的身子已近被恶来抱在了怀里,并且掩盖住了。

脸上的神情痛苦,但心下却偷着乐,这小子跟在老子身边,都快成精了。

这边情况怎么样,刘正部的大部分士卒自然不晓得。他们只知道将军中箭了,他们为恶来的那句为将军报一箭之仇所疯狂。

刘正。什么人啊?

他是老子们的将军,顶头上司。是给我们置办田产,取了婆娘。还生了一两个传后的娃儿。他还带着老子们沙场立功,并且不克扣半点赏赐,还往里边倒贴钱的将军。

这些年,咱过得怎么样?不说顿顿吃肉,至少顿顿有油水。看着刘备其他军队中的同僚们心惊胆颤的上战场。

而他们这些人却能不要命般的扑向战场被誉为“杀”场的死地。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身后有这么个将军,上司。

因为,咱知道,活着能从这边捞取功劳,争个富贵。就算是死了,将军也会帮着照料家中妇孺。战场上该得的赏赐,也会顺顺当当的落在家中婆娘,还有幼子的身上。

相比于天下的其他军队来说,他们是犹如生活在天堂般的存在。只要将军在,只要他在后边照咱的后事,老子们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皱半点眉毛。

眼睛都不闭,撒开脚丫子为将军填熄了火海。

但是这么个他们敬若神明的将军,就在他们的面前,就在他们的叠叠保护下,居然中箭了。

中箭,可大可小。但是拜恶来那声凄厉的暴吼所赐,大部分的士卒的心里只觉得一股悲凉从心尖儿透出,一股凉意瞬间袭染了全身。

但也就是这一声,为将军报一箭之仇。使得他们的身子瞬间火热,一股子疯狂暴虐之气透体而出。眼睛也瞬间的充.血。朝着曹营反扑。

为将军报仇。一股子无声无息的意识瞬间就占据了这帮子士卒的心里,再加上他们身上散发着的暴虐与疯狂加在一起。

对曹军来说,绝对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要是按照正面的形象来说,就是锐不可挡。所向他妈的死也要杀人报仇。

也才有了点将台上,满宠前一刻还狂喜,打算冲下点将台亲自坐镇前沿,准备反扑,下一刻就嘴露苦笑,一声感叹。

在这一方面,就算是曹公坐下的虎豹骑也不能相比。

将军中箭,咱们为他报仇。

呜啊。有的更加激进的士卒,爆发出几声不似人生的凄厉叫喊,紧紧握着长矛的双手,瞬间就崩裂,但他们毫无视觉。

眼睛凶戾狠辣,奔跑着的脚步很是沉重,但却透着一股子行云流水。

跑的快,爆发出来的能量自然也强。一下子就冲到了前边儿,准备厮杀,为刘正厮杀。单纯,但却透着刘正的威严与声望。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气势如虹

作为将军,能得到士卒爱戴很容易,只要恩威并济就成。但现下刘正的威望不仅高,而是齐高。

他那胡思乱想出来的一套带兵理论能有现在的成效。也算是一绝了。

刘正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身体和耳朵却感觉到了四周的变化,刚才的心里还有些偷笑呢,现在则显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自从带兵以来,刘正确实老想着给这帮士卒各种福利啥的,但本意却只有一种,让他们为自己卖命而已。

但这些士卒却还给了什么?是信任与忠诚。

听着耳边如同疯狂般的凄厉叫声,即使刘正这个骗过了刘备,偏过了孙权,骗过了诸葛亮。诸葛瑾。周瑜等牛人的刘正都感觉到了一丝臊意。

主要是这与生存无关吧,刘备孙权这些人,刘正不偏不行,要是不用骗子的手段,怎么能有现在的地位。

对待刘备更是要更加非常的手段,投其所好,做一个形象高大,即有才能,也要适当献媚的宠臣。

但对待这些士卒,却是已经和生存无关了啊。恶来,王九,这些人面容一一的从刘正的脑子里闪过。

最终定格的却不是他们,而是一张看不太清楚的脸颊,但那脸颊上却是透着一股子坚定的表情,是敬重。

就是士卒们的这种敬重,让刘正心中起了这么一丝臊意。

“老子居然还有这种感觉。”刘正在心中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有些无语。作为一个骗子,他在某些地方极端的合格,但是有些地方却…..。算了,人不能没感情啊,心里有点那么点小感情就有吧。

等回去给他们整点福利。不过,老子现在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福利了。日,怎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只知道用钱来摆平一切的傻子啊。

不过话说回来,前世的时候,自己不就是羡慕那些用钱就可以摆平一切阔老吗?没过一会儿,刘正这心里的一小点羞臊就消失不见了,升起的是那种幸福感。

转变的腻快。

扑向曹营,散发着一股子一往无前,而且没有后退意思的士卒们却不知道自己的统帅心中经历了羞臊到极端的自我良好的萎缩变换。

要是知道,估计刘正现在已经被那个啥了。轮着暴菊花?--!!

轰隆,轰隆。轰隆。刘正中箭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不仅是前边刘正部的士卒疯狂的冲击着曹营。

本来就被攻到了围栏里边,只剩下层层叠加的曹军守候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但一声声雷鸣般的鼓声却也在这时响起,那是徐庶摸了额头上一把汗之后,与简雍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的发起了总攻。

刘正中箭?情况不明?这玩笑可是开大了,当初刘备的那种就算是与东吴翻脸也要抢回刘正的恐怖架势,徐庶与简雍可还是历历在目呢。

万里之才可不是说笑的。按照他们两个在心中的猜度,不对,算是亲眼所见吧,刘正这个大才可是能脱疆万里的绝世大才。

要是在这边折了,别说是刘备会发火,就算是他们两个自己都会心疼的直哆嗦。徐庶还好,与刘正只算是君子之交,谈不上深厚。

但简雍可是与刘正历经了几次兴衰的啊。心里自然是更加的迫切。

想也不想,就命人找来了马匹,想要亲自去前边看看情况。

“元直,这儿有你坐镇我放心,我去前边看看操德。”简雍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儿,就跨.坐着马儿,在十几名士卒的护送下去了前边。

徐庶本也想去看看,但到底是这一军的统帅,没有简雍自有。只好按耐下去前边看看刘正伤情的冲动。

只是这份担心全部化作了恼怒,谁说书生没有义气,当初徐庶还曾经是个到处晃荡的游侠儿呢。

这一点恼怒,也就有了下边的总攻。

而且这一次总攻也没有半点仓促的地方,恰恰相反,是占尽了时机。

因为前边几乎疯狂的刘正部士卒在短短的时间内,再次压近了半丈。两方面的大军厮杀的场地由着围栏附近,已经到了满宠所站的点将台附近。而且也越发惨烈,与血腥。最主要的是,刘正部的士卒,已经疯狂到了几乎失去理智的地步,就算是一颗颗头颅也忘记了收割。只知道前进,前进,再前进。

为将军报仇啊。……………。

迎着微风,满口血腥味被呼入肺部,让满宠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满宠的脸色难看的原因并不只是这浓厚的血腥味,而是刘正部行进的速度。

想想看吧,几百个人压着差不多一万的士卒打,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内推进了半丈。虽然说,这中间损失的士卒并不大,后退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被刘正部所散发的气势所摄。

但这曹营才多大啊,再这样下去,这营地就得失手了。到那时,他就不相信只东吴的那帮贼子会再坐视不理。

白白的乘火打劫啊。

一股回天乏力的感觉深深的刺激着满宠,良久后,满宠叹息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已经进入黄昆的天色,这,或许是自己能看到的,最后的夕阳了吧?

但,真的甘心吗?甘心,为曹公死的其所,但是,我不甘心就这样看着,等待着,窝囊的死。起码要死的壮烈。

本来微微闭起的眼睛忽然爆发出了精锐的光芒,顶着头顶逐渐西下的红日,满宠心中念头急转之后,气势惊人。

“诸位将军可敢于我下去拼死一战?”满宠也不看四周的将校一眼,问道。

这一刻,满宠的气势压倒了一切。不管是先前,或是有些犹豫,有些私心,还是想要在此为曹操尽忠将校们在这一刻出奇的统一。

默契的抱拳道:“愿追随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满宠闻言脸颊上先是荡漾起一丝笑容,随后这丝笑容迅速的扩大,疯狂的扩大,终于发出了平生以来仅有的一次疯狂大笑。

笑声固然凌烈,但是更多的是是一种困兽犹斗的气焰。困兽犹斗,何况人忽。刘正啊,刘正啊。你活着的时候,我没能亲手击败你。

但你死了,我也要亲手去消灭你的这支军队。折了你的将旗。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在这个世上的一切痕迹,一起毁灭。

刚才南营的守将传来了确实的消息,刘正,真的被射杀了。

而这一刻,满宠只剩下了折断刘正将旗,消灭刘正部属的这个心思。在他心中其实早就知道没胜算了。

看情况就知道,刘正是死,不是曹军之福,反而是曹军之祸啊。

满宠需要一个理由来做困兽犹斗。刘正这个曾经败过他一次,现如今已经“魂归黄泉”的将军,刚刚合适啊。

笑过之后,满宠掀起衣角,抽出长剑,带头走下点将台,身后几个将校也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是现如今的曹军仅剩的一些战力了。

这南营的守将,也就是刚刚策划了,给了刘正一支冷箭的中年守将。

盯着敌军疯狂猛扑,看着敌军红着眼睛疯狂的屠戮他的士卒,一步一步的后退,偶尔溅起的一丝鲜血散落在他的身上。

他现在已经没了哪怕是一丁点的欢喜,剩下的只有不知所措,还有那么点懊悔。按照他的剧本,按照先生说的,这个刘正就是对方统帅的话。

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哪有统帅战死,士卒反而会越发的勇锐的呢。这中年守将,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了。

心中也升起了一懊悔。早知道,就不瞄准哪个什么军师将军了。

便宜没占到,反而被人用枪指着咽喉,那种晦气与难过就不用说了。

“将军小心。”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大叫,随后守将只觉得一股子大力把从腰上传来,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当中,还有锋利的寒芒微微的刺痛着自己的脸颊。

也是沙场老将了,这守将自然知道刚才的寒芒是从兵器上散发出来的,而扑到自己的,自然就是亲兵了。

倒在地上之后,迅速的站了起来。守将也没能看一眼救了自己的家伙,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边。

他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家伙,比他年轻,握着一杆大刀,看起来凶戾的很,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似乎是受到了些许内伤。与旁边的敌军一样,一双眼睛充.血。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家伙穿戴着甲胃,跨.坐着战马,明显是敌军的将校之类的人物。

咕噜一声,这人微微的卷起舌头,舔.舐.着嘴角处的一些鲜血,并且吞咽进了肚子里。守将的眼神一凹,这厮,狠人啊。

被称为狠人的家伙,其实人挺好的,往常的时候给刘正的感觉就是个挺可靠的下属。刘盾。

要说对刘正的感情,刘盾比起一般的士卒要深厚许多。刘正还做着没实权的小将军的时候,他就被刘备派遣到刘正身边干侍卫了。

这一干,就干出了一个校尉的军职来。知遇,提拔统统都是刘正给的。现下刘正中箭,他心下的感觉就不用提了。

吞咽了这口鲜血之后,刘盾的微微的转了转眼睛,张着嘴巴,发出了一声如厉鬼般的嚎叫,“为将军报仇啊。”

气势如虹,决心断金。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时间问题

这一声吼,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声音之尖锐差点没把这中年守将的耳朵都刺穿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阵森寒再次临近,那是刀锋。

“这厮出手腻快。”心下这个念头刚起,守将扬起手中的长剑,迅捷的朝上,“碰。”一声金铁交鸣声迅速的炸开。

轰轰轰。不待他有其他反应,刘盾的大刀一次又一次的袭击而来,好无章法,但却是气势惊人,一刀刀不仅快,而且带着极大的力量。

架挡了十余下,这中年守将只觉得手臂都不似自己的了。五脏六腑似一团火在燃烧,估计再烧一会儿,他就得变成焦炭了。

死物一件。

好歹也是个从底层爬上来的将军,这人又一次架开了刘盾的大刀,但这一次他没有再提起长剑,即使想提估计也提不起来了。

这敌将跨.坐马上,气力又极大,如泰山压顶一般的攻击,他能抵挡这十余下,已经是极限了。

“敌将何人?”奋力的喊出这句话后,守将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即整个天空都旋转了起来,意识也渐渐模糊,唯有耳边一句炸雷般的声响,犹自在耳,“军师将军坐下校尉,刘盾。”

这一冷箭,放错了。这是守将最后的一个思想,带着悔恨的想法。

“将军。”他身边,身后的士卒见自家将军身首异处,纷纷哭嚎着,抢在这守将的身子还立着,死命般抱着。

这些亲兵各个如此,对于身边敌人的刀剑都充耳不闻。

将军死,则亲兵殉葬。这是军中的铁律。即使刚才,刘盾对这中年守将发出凌厉攻势的时候,他们也是有心想救的。

但是,但是实在是太疯狂了。刘正部的士卒各个像刘盾一样疯狂,即使他们中有不顾自己安慰来救,也是死在长矛之下。

甚至被刺成了肉泥。

满宠斗志满满的率领着一干子将校从点将台上走下,迎面而来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还算勉励抵挡但步步后退的普通士卒,已经毫无斗志,围拢在那名守将身边哭嚎着,任由长矛加深的亲兵。

还有嚎叫着,步步紧逼,血染长矛的刘正部士卒。随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徐庶的一万多大军。

“前边的后退,后边的顶上。”还不待满宠发令,他身边的一个将军就已经上前几步,大声的喊叫着。

站在前边的已经慌乱,但站在后边却不同,毕竟也是北方精锐,不会这么简单就垮掉的。

仅次于这名反应快的将军,围拢在满宠身边的几个将校也是各自带着自己少量的亲兵,过去压阵,期望能稳住,稍微的稳住。

如果能稳住,并且喘息一下,或许还有希望。

这是这几个将校的想法,也是满宠的想法。但他们面对的却是早已经状若疯狂的敌军。

在将校们的指挥下,前后排迅速转换,那些胆怯了受伤了的士卒被转移到后边,而完好的意志还算坚定的士卒被转到前边。

但代价却是刘正部的士卒,已经再次前进了半丈,可以说几乎十分之一的营地已经被刘正部小小的几百士卒给占领了。

但这骄人的战绩,早已经不在这些士卒的考虑之列了,这些士卒的疯狂,甚至让后边赶来的徐庶大军都有些敬而远之。

明明是同一个势力的士卒,却是泾渭分明的隔着稍许距离攻打着曹营。唯一相同的,就是同样前进的步伐。

如此局势,就算是历史上最善守的将军,恐怕也是无力回天吧。

这会儿,简雍已经在他带着的士卒奋力的保护下,挤进了亲兵围拢的圈子,看到了刘正。

几乎所有刘正部的士卒都参与了这次进攻,但是作为亲兵,还是有些人围拢在刘正身边的。而刘正要做的就是在这群亲兵的眼神下,装死。

幸好也有恶来在身边,这家伙在喊了那声,为将军报一箭之仇后。就帮着刘正作假,先是用他宽大的身体挡住亲兵们的视线,拔出那支插在刘正手腕附近的箭矢。再然后在刘正的胸口处,弄了些鲜血。

看着像是胸口中箭一样。

而刘正所做的只是按住胸口,忍着疼任由恶来摆弄,偶尔弄些小动作指示一下恶来该这么做。

幸好这个中间只有少量的亲兵围拢在身边,还没像简雍来时,围拢了好几十。还算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这血,还有痛有些难熬了点。日,绑绷带的时候就不能轻点啊?闭着眼睛,刘正对恶来的粗鲁恨的骂娘。

只是外边的情况好像又有点不同了啊。正打算把手上的疼痛转移到外边杂乱不堪的喊杀声上呢,耳边冷不防的响起一个声音,差点让刘正就地跳起来。

“你家将军的伤势如何?”是简雍的声音。

刘正恨不得捂住这家伙的嘴,暴打一顿。老子躺着好端端的,哪用得着你这家伙来探望啊。要是拆穿了,老子这脸儿往哪儿搁啊。

说什么来什么。简雍出声想问的时候,顺带的伸出了右手想要查看刘正的伤势。脸上还带着担心不已的表情。

“只是箭插的有些深,没伤着肺腑。已经被小的给处理过了,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了。”却是恶来伸出了手,拦下了简雍的咸猪手,淡淡的道。

这有动作有些大胆了。好歹人家简雍也是刘备谋臣啊。但简雍性子洒脱,何况每次见到刘正出外都带着恶来,想来也是心腹。

听完后不疑有他,脸上的表情也随之轻松了下来,连点着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随即,又啊呀一声,道:“这儿地方杂乱,抬起你家将军先回营。”

“嗯。”恶来点了点头,小心着抱起刘正,排开众人,往前走去。简雍则带着十几个士卒随行。

“什长。咱也去为将军报这一箭之仇吧。”但是刘正的一众亲兵并没有跟随,反而呆在了原地。当恶来抱着刘正走远后,一个小亲兵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被称为什长的家伙其实年纪不大,甚至偏小。但是能被刘盾选中当上亲兵什长的能不猛吗?

刚才不随着大部队冲上去,也是担心刘正的伤势。刚才恶来在处理刘正的伤势,他们又不敢打扰。

现在恶来亲口确认刘正没什么大碍,他们这一颗心,就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过这次上阵杀敌,到是没了功利之心,一颗心只为了替刘正报这一箭之仇。

但军中规矩,一般亲兵是不能离开将军左右的。

“干了,为将军报仇先,能活着回来,再领军法。”什长面色冷然,道了一声后,迅速行动,与刘正的所在方向背道而驰,朝着曹营而走。

“杀。”作为能提围拢在刘正身边的亲兵,就是刘正部最为精锐的士卒,同时狂吼一声,也朝着曹营发起了攻击,真正的总攻。

简雍随着恶来一起向南边走去,直到徐庶的帅旗下,这才小心嘱咐了恶来照顾好刘正,再找个军营好生看看。

“怎么样了。”作为一军主帅,徐庶尽量使自己的表情淡然些。刚才恶来抱着刘正从不远处走过的情景还真是有些可怕。

“操德的心腹正在照看着,没大碍。”简雍简短的回答道。

始终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松,徐庶轻松的笑了笑,转身吩咐了身后的一个亲兵几句后。亲兵非常干脆的应了一声,翻身几步跨上战马,朝着襄阳飙驰而去。

这才转身对着简雍感叹道:“操德所带的士卒实在精锐,我甚羡慕。”

“是啊。”简雍很有同感的道。转身看着北边,放眼望去,曹军已经分摇摇欲坠了。如此短的时间哪。

北边,周瑜的驻地。

东吴这边的一举一动,可以通过探子来监视。反之亦然。

南边所发生的事情,也一点不漏的传到了周瑜的耳朵里。

刘正死了?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周瑜先是不信,随后是欣喜若狂,真正的欣喜若狂,刘正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完美了,做同僚的话,周瑜欢喜。但是作为敌人,绝对要杀之而后快。

现借敌军之手除去了这眼中钉。周瑜又如何的不欢喜?

但是紧接着,刘正部下的士卒暴走。为将军报仇,不惜代价猛攻曹营,并且势如破竹的消息传来。

刘正已死。周瑜心中也没了其他心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唯有感叹。这其中有感叹刘正带兵手段的高超。

也有感叹如此人才为何不为东吴所用。

正感叹着,庞统走了进来,抱道:“大都督,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回兵江东。”

“士元可知那刘正已死?”周瑜笑着道。

“什么?”庞统惊叫一声,道。被这个消息冲击的有些呆住了。

“哈哈哈哈哈。”看着呆住了的庞统,周瑜哈哈哈大笑着,笑得如此的畅快,如此的淋漓。“等等吧,让刘备损失了这么个大才,就帮他把这点曹军彻底吃下。”

随后,周瑜笑道:“命程普黄盖韩当三位老将军攻打曹营。”顿了顿,周瑜又笑道:“这次拿出点力气来,做出佯攻的样子。”

“诺。”还没消化完刘正已死的消息,庞统呆呆的应了一声道。周瑜再次发出哈哈大笑声。

“哈哈哈哈….。”一时间。帐子内,盘旋只着周瑜的笑声。

第一百五十三章 称王?

襄阳,这座在短暂的时间内经历了数次大战的城池,就算是现如今,还有三方势力在襄阳城边上角逐。

把兵家必争之地这个名词儿在这座城池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过现下,不管是刘备还是他坐下的谋臣武将,或是平民百姓,早已经处变不惊了。或许那个曹贼还在的话,才会让这座城池惊颤吧。

但现下嘛。曹贼都已经滚回北方了。

因此整座城池都沉浸在这种安逸的感觉中。这显然要比刘表当政的时候强太多了。

城中的刘备新府中,刘备今日大会群臣,商议城外的战争。

说是商议,其实也只是关注一下而已,不管是刘备,还是诸葛亮对这场城外不远处的这场战争都是抱着九成把握的。

要不是现下还不是时候,恐怕刘备都有心准备酒宴庆祝的了。

一派气象的坐在主位上,刘备春风得意的与众人言谈。蒯越,王粲,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等汇聚了刘表与刘备两方的精锐。

眼看这些人一起都汇聚在自己的麾下。如今又是坐拥坚城,管辖之地更是有千里之遥。

最大的劲敌曹操更是被打回了北方。

虽然实力上较之东吴也有所不如,但一切都会有的。就算以刘备的城府,在面对如此地位的时候,也不禁有些飘飘然的醉态。

当初贫困新野时,又何曾想到会有今日?刘备心中感慨万千。

这次刘备召集群臣商议的事情除了城外的战争以外,就是讨论该如何处理这荆州。心腹要提拔,异己要铲除。

无能之辈要降级,有名望的要诚邀。事无巨细,琐碎。

一边飘飘然,一边听着诸葛亮举荐的一些人才。举荐的都是一些荆州士人。等诸葛亮说完之后,刘备居然只听了个大半。

看着诸葛亮那方正的眼神,刘备心中升起了少许的警戒,如今坐拥楚地,欢喜是应该的,但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

平白捡了这么大的一张地盘,以刘备的枭雄之姿,也是到了现在才稍微有些缓了过来。

但对于诸葛亮的一些话,刘备只能说对不起了。没听全,怎么回答。只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也看出了刘备有些心不在焉,加上这几天刘备的反应。诸葛亮心中也猜了个大概,但他也有些没办法。

难得刘备从卖草鞋到落魄的漂流天下,这么多年都坚忍了下来,春风得意一下,也在常理之中。

挪了挪嘴,诸葛亮隐下了接下来本来想说的一些话。一些意见。

其实也不仅是诸葛亮看出了刘备的那点得意,再坐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实在是太露骨了,绝不符合往常刘备那种荣辱不惊,城府深沉的性子。

其中一个有才,也有野心的人。看了眼,咬了咬牙,起身道:“主公。”

声音较为陌生,刘备心中诧异,转头一看,是个看着满腹经纶的士子。王粲。曾经是刘表手下的小官,是那种装饰门面,其实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当然,什么样的人,用人的方法各有不同。刘表曾经装饰门面的人,如今在刘备这边却有些用处。

这人,本来刘备也是当做一般人用的,还是刘正的偶尔提及,这才召集了过来,商谈过后,才提拔上来的。

目前是他的从事。

“仲宣可有不同意见?”刚才商谈的是人才方面的事情,刘备才有这一问。

摇着头,王粲道:“如今主公如日中天,但有些地方难免暗淡,我有一策,可使主公集天下名望。”

“哦?”不仅是刘备诧异,就算是处变不惊,颇有古臣风范的诸葛亮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王粲,这人,诗词歌赋,处理文学方面的事情绝对是一把好手,但却从来没有在这样讨论政治上的事情时,发表过任何意见。

看着现下王粲自信的道出他居然有一策能让刘备集天下名望。任谁都会诧异。就连自从刘备入主襄阳以来,除了刘备问,任何事情都不发表意见的蒯越都忍不住瞥了王粲一眼,暗自猜度。

见客厅中人,把目光都集结到他身上,王粲精神一震,举拳道:

“如今主公坐拥荆楚之地,坐下户口百万,但身份却不过是豫州牧,也无爵位。而那曹操占据北方称丞相,手握天子号令诸侯,主公要想与曹操抗衡匡扶汉室,以如今的身份多少略有不足。”

将军如张飞赵云等人,听的半知不解。都有赞同的点了点头。但聪慧如诸葛亮的却是暗自沉吟。神色有些变幻莫测。

伤势才刚好,还不利索的坐在刘备右侧第一位的关羽的脸上则有些理所当然。看向王粲的眼神,带着赞赏。

“那又如何?”想的浅的都只看到了王粲所说的表层,想的深的,却能看透本质。刘备绝对是一个。

闻言,刘备的心居然狂跳了起来,有生以来,除去少有的几次这样厉害的跳动之外,他的心都是处的平稳状态。

但王粲的一席话,却让心狂涌,并且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狂吼着。

“孙权坐拥江东,占据吴县就号称吴侯。而主公身为汉室之后,占据更加尊贵的楚地,为何不能称王?如此方可在名义上,势上与曹贼抗衡。”字字落地有声,但却句句诛心,放在有些人的思想上,那是天打雷劈的话。

早已料到的都是面色如常,而张飞却从震惊,到一脸的兴奋。他们这些在城外大战过的将军们,自从返回襄阳后,就命令就地休整。

张飞到是嚷着要去城外帮助徐庶一臂之力,但被刘备拦下。正皮痒呢。现在有人要出主意让他大哥进位称王。

他如何不兴奋。

“大哥,仲宣说的极对,江东碧眼儿只凭父兄威风就妄称吴侯,而大哥你转战天下,威震半生,怎么得也捞个王位来坐坐吧。”这话就更更露骨了,但张飞却豪不在意的说了出来。

放在新野的时候,或许他不会说。但现在条件都有了,他又不是个怕事的,顺口溜一般的就说出来了。

幸好,能坐在这边的,没一个是汉室的死忠。就算是心念汉室的,也早就被这十几年的战乱给弄得心灰意冷了。

张飞这番话,也就没一个人反对。有些人盯着刘备的面颊看,有些人则眼观鼻鼻观心。刘备接收了刘表的大部分势力,自然也接收了一些献媚小人。

这盯着刘备的人中,不乏有些揣测的。是不是表个态?弄个拥立之功?按照刘备现在的地位,这拥立称王,大概也更拥立称帝差不多了。

这进退之间,是个天大的差别啊。

当王粲的话刚说完的时候,刘备的心跳到了极限,但张飞的话却又如同冷水一般,让他的心跳慢慢的回复到了平稳的状态。

王粲的话,他爱听。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啊。刘备看了眼徐庶领兵与曹军大战的方向,叹息了一声。

同时心中还稍微的有点不踏实的感觉。这个时候,少了个人啊。刘备的心中忽地闪现出了刘正的身影。

当初这个人为他制定了取得荆益二州,立王霸之业的时候,可没这个插曲啊。

随着刘正当初的一番理论慢慢的化为现实,让刘备心踏实的同时,也让他对一些变数,如果没有刘正在身边,就有些投鼠忌器的感觉了。

那是刘正的所作所为少有没有错过的原因。谋主这个身份现在按在刘正的身上,那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刘备平静了下来,微微的扫了眼下面的众人,最终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蒯越。说来也有些奇怪,但是也算合理。

现在刘备最为依赖的,其实并不是多做多说的诸葛亮,而是蒯越。这个刘表手下的重臣名望和才能就不用说了。虽然大多时候沉默寡言,但是一开口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使得刘备越发的倚重。

刘备的脸色从变换到平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始终关注着刘备神情的王粲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他可是把有生以来最大的赌注,给压到了这件事情上的啊。

看刘备的眼神投注到蒯越,他也跟着忐忑。绝对绝对是希望蒯越能说些赞成的一些话的。

蒯越睁了睁眼皮,让自己半眯着的眼神稍微的睁大了一点,这才举拳对着刘备道:“如今商议这件事情稍早了些,待大战平息,主公真正坐拥了荆楚之后,再进退也不迟。”

打了个太极,但却合乎了刘备的心意。

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赞成,刘备道:“如今这荆楚之地还没有坐稳,平白称王,未免会贻笑大方。容战后再议论。”

张飞还有话要说,却被刘备给瞪了下去。

没同意,也没赞成。但是王粲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雷霆大怒就好,证明刘备是有那个心的。稍后再论就稍后再论,总归是有那么一天的。

王粲的提议,虽然没有得到赞成。但却种下了种子,多少目睹的人,都心情澎湃。不能自己。

但就在这么会儿,却有人急急的闯了进来,下跪道:“主公,徐先生来报,刘将军中了流失。”

“什么?”刘备与张飞几乎同一时间惊声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日啊日

惊叫过后,刘备也顾不得刘正明明身处在万军从中,为什么会中箭这样离谱的事情了。大叫道:“来人,请最好的郎中过来。”

张飞更是一个箭步,双是掐着那个前来报信的士卒,厉声问道:“刘将军在哪里?”

士卒被掐得生疼,但他强忍着疼痛,道:“已经在路上了,估计这会儿都到入城了。”听这话,张飞立马放开这士卒,甩开步子,往外边走去。

刘备也不管他,在叫人找最好的郎中过来之后,就坐在这边等待消息。本来他也想与张飞一道去看看的。

但还是安奈下了这份焦心,在打发了堂下也被这个消息轰的有些晕乎乎的众人之后,这才起身去了后院。

记得后院那边还有一只襄阳豪强呈上来的一些名贵药材。

刘府内已经乱成了一团,薇姿,枝桃,翠竹一个个面带苍白的呆在刘正的房内,双眼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捂着胸口的刘正,还有为他号脉的郎中。

眼睛都不眨一下,怕着一眨眼,刘正这个大活人就会从她们眼中飞走一般。历来沙场无情,多少英雄狗熊的悲剧流传来下来,刘正身为军师将军,常在外统兵,她们三个也自负有些心里准备,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揪心。

特别是薇姿,本一颗心儿早就挂在了刘正身上,还没来得及倾述。

“前些日子,艾儿还带回了消息,说是他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薇姿嘴里喃喃道。

“嗨,别说是前些日了,就算是眨眼间,在沙场上什么事都能发生。”张飞心焦,薇姿又是一幅失了主心骨的模样,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女人这样了,不由开口道。

眼眶一红,薇姿差点落下泪来。枝桃姐妹俩看不过去,但也不好对张飞横眼相看,只好拉着薇姿的手小心的安慰着。虽然说她们两个也是小脸儿苍白,心中怕的很。

“日。”别人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刘正是谁啊,他妈的就是个混蛋,兄弟亲能有女人亲吗?虽然眼睛还仅仅的闭着,但耳朵可是一字不落的把房中几个人的话语给听了个全。

忍不住心中日了一下,暗骂张飞不会怜香惜玉。

这一激动,心跳就加快了少许。坐在刘正旁边,让给刘正号脉的老郎中一个抖。没把这老郎中吓死,到是让刘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正这厮确实是中箭了,但却伤在手上,压根就不重,本来想回到府里之后,先洗个热水澡,享受享受一下女人们的服侍。

但那个啥,耐不住他老兄刘备太热情了,这还没入府呢,刘备派来的老郎中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没法,刘正只好再装着。要是刚才还死去活来,转眼间就活蹦乱跳的,这面子往哪挂啊。还好有恶来在边上帮着。

从府门到房内,都由恶来抱着。一路上那个老郎中,急急的就想看看刘正的伤势,但是恶来铁了心了不让,就说伤势不重。楞是让这老郎中连刘正的衣角都没碰到。

但当刘正躺下来,老郎中说要号脉,恶来也没办法了,但还是那个样,凶神恶煞的往边上一站,还是不让这老郎中碰刘正的胸口一下。

勉强算是保住了刘正的这张老脸。但现在这老郎中手一抖,就差点让刘正认为自己被看穿了,差点睁开了眼。

还好,老郎中的手只是一抖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动作。

刘正到是安心了,但那老郎中的脸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是襄阳名医,被拉来的时候,还挺担心的,怕救不活这军师将军。

但是当他接触到刘正的手的时候,却发现刘正的脉象苍劲有力,哪有什么胸口中箭的样子。

现在好了,到是不怕刘正不活。反而怕自己要是说躺在床上的这位一点屁事都没有,会不会被拉出去乱刀砍死?

他到是想掀起刘正的衣服看看他胸口的“伤口”,但是旁边的这位凶神恶煞,还有后脚跟上来的更加凶神恶煞的张飞。他只觉得手都哆嗦。

但拖着也不是事儿,他号脉都差不多一刻钟了,再号下去没准就被直接拉出去砍了。咬了咬牙,定了定神,这老郎中道:“这位将军血流过多,有些虚,其他到是无大碍。容老夫开些滋补的药吃吃,就无碍了。”

这位襄阳名医,平生头一次儿的,把病人的病给说重了。明明一点事儿都没有嘛。

说着,一把拿起旁边的药箱,取出毛笔,奋笔疾书,一张药方就书写完毕了。还没等张飞等人有所表示,就落荒而逃了。

熟话说人老成精,这老郎中其实还有一个疑惑,但却不敢说出来,这丫的什么将军啊,没准是在装呢。

下定决心了赶快溜走,去乡下避一避。为此诊金都没要。这也是平生头一次。

刘正这厮就这么生生的破了人家两次处。

老郎中走的急,却是让枝桃生疑。但看了眼带笑的张飞,却是生生的忍下了这份疑惑。这将军的脾气,跟自家将军绝不相同。撞在枪口上可不好。

“呵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笑呵呵的搓着手,张飞眉开眼笑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刘正,笑道:“你们好生照顾好操德,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派人跟我说。什么时候醒了,也招呼个人来通知我一声。”说完后,张飞大步流星,朝着房外走去。

打个仗他是个好手,但是论到这照顾人,还是女人行。他也得尽快的去通知刘备一声,免得刘备担心。

“难怪说行伍出身的将军没一个是细心的。”枝桃心中暗碎了一声,走了几步,捡起那老郎中搁在案上的药方看了眼。还真都是一些养伤的补药。刚才刘备派人送来的药材中,差不多都有。

也让她放下了先前的疑惑。不是那老郎中搞鬼就好。

转身吩咐了侍女去抓药,煎药。这才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刘正,看着刘正还是那副紧闭着双眼,脸色略显苍白的俊美容颜,心疼的不行。

这现下不愁吃不愁穿。何必这样拼命呢。军师将军,军师将军,这应该先军师后将军才对呀。

心疼中,枝桃不仅对刘正升起了几分埋怨。

这时,翠竹小心翼翼的为刘正抚了抚辈子,而薇姿却是想接受,却又有些迟疑的样子。

如今她也正式的住进了这刘府,一颗心也是挂在刘正的身上。但毕竟…..。哎。心中微微一叹,加上刚才张飞的那番硬话,让她心中堵得慌。

“妹妹,妹妹。”枝桃看在眼里,心中一动,却是轻声唤了唤翠竹道。

“怎么了姐姐?”翠竹闻声转过身子道。

朝着薇姿的身上看了眼,枝桃道:“玖儿那边也该吃奶了。”

翠竹会意,转身对着薇姿道:“姐姐,玖儿那边离不开人,请姐姐暂且照顾老爷。”刘正正伤着呢,翠竹的话语难免有些轻,薇姿又是心中杂念丛生,压根就没挺清楚枝桃在说什么。茫然的抬起头。

看了眼静静的躺在床上,还是那般完美的刘正,翠竹心中叹了口气,不断的催眠自己,老爷的眼神不会永远的投射在我们姐妹上的。其实简单的来说,是心中发酸而已。

见薇姿茫然失措,只得把刚才的话重新的说了一番。

闻言,薇姿略有些慌张,但随后定了定神,使劲的点了点头。翠竹这才与枝桃对视了一眼,转身出了房子。还顺带的关上了房门。

“姐姐,老爷平时百般宠爱我们,玖儿更是老爷的心头肉,那江东孙小姐即使是姿色再美,也应当比不过我们在老爷心中的地位,更何况姐姐,你也知道老爷是多么的迷恋我们姐妹俩,一起,一起。”刚开始,翠竹的声音还有些高,但越说却是越细,最后更是轻不可闻,还略有些苍白的脸蛋上迅速的升起了两道红晕,看着甚是可人。

她们可不知道刘正早已经把孙尚香“送”回了江东,她们只知道正妻灭妾的事儿发生在富贵人家是天经地义的。

即使现在她们现在再得宠,恐怕以后也未必就能逃得出这条规律。何况,刘正的正妻,还是赫赫有名的孙氏小姐。

翠竹心眼较为单纯,但是枝桃的心眼却多些,刘正待邓艾之好犹如亲子,待薇姿更是体贴温柔,两人看起来更是只差了那层纸。

只要这层纸捅破了,也就水到渠成了。她们俩姐妹如果能促成这件美事,今后在府里的地位,靠着薇姿,应该更牢靠一些。

但是女人善妒是免不了的,越单纯的人,也越是如此。翠竹心中虽然晓得她们这番作为是对的,但是却还是免不了心中酸涩。

一句话,如此郎君,恨不得时时抱在怀里,端在近前。就算是要与明艳温柔的薇姿一起共享,翠竹心中还是不甘。

“妹妹忘记了?我们本是歌姬,能有如今的身份全赖老爷宠爱有加。恃宠而骄的事儿,不能为。”枝桃却是一字一句,道。

“哎。”翠竹唯有叹息。

姐妹俩小小算计,为自己谋福利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挡不住的诱惑啊

刘正在与不在,对于这场大战已经没有半点意义。

如果说刘军猛烈攻击曹军还可以勉励抵挡的话,那身处在三方,也同时发起了佯攻的东吴大军对于曹军来说,是可怖的噩梦。

能迅速摧垮抵抗意志的噩梦。

“先生。军中还有少量的骑兵,是不是该突围看?”眼看这大营一点一点的被蚕食,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了。

试探道。

满宠对于从三方面攻击的东吴人,心中认为那只是佯攻,但是士卒,甚至有些将校已经不那样认为了。

“那是佯攻。”动了动嘴唇,但这话满宠还是藏在了心下。

“突围?如果刚被包围的时候奋力突围还有几分胜算,现在军心涣散,突围只会加剧兵败的速度。”满宠冷笑道。

说话间,刘盾已经持刀驾马而来,刀锋一挥,护佑在满宠身前的为数不多的几排士卒立刻被杀了数人。

他身后紧随而前的刘正部士卒更是犀利,如排山倒海般的冲击着这层薄弱的防线。简直摇摇欲坠。

“休要多言,或突围自谋生路,或跪地求降,随你们便。”说着,满宠长剑一转,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脑子里豁然回想起了家中妻妾儿女,心中叹息一声,愿曹公能善待吧。

“自裁?”话说,刘盾也是沙场打滚了无数年的行家里手,有见过武将自裁的,但却没见过文人居然也有自裁的。

现在还是乱世,并不是后期的三国鼎足的局面。武将有血气之勇,而文人嘛,特别是谋臣,在这个时期其实换个主公是很常见的事情。

对比一下满宠身边的几个看着满宠如此动作,有些犹豫不决的将校,这一对比,不禁有些佩服。

但转念一想自家将军中箭,就是这家伙惹的祸,这一点佩服转眼间就烟消云散,自裁更好。省得让将军费心动刀子。

这作为敌人,刘盾不救满宠。而作为同僚,满宠身边的将校也没一个劝说的,有几个还算有刚烈之气的,学着满宠抹脖子。剩下的都是神色闪烁。

这身边的亲兵,又大多是满宠临时拉拢起来的。对满宠也没见多大亲近。

一时间,昔日堂堂的汝南太守,绝世人才,在无数双眼睛面前要自裁,居然没人相救。

风儿一吹,这冷冷清清的。

………………………..

“将军,喝药了。”一声带着点羞涩的柔音从薇姿娇嫩的红唇中轻轻的吐出,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显得明艳四射,与昨日的惶惶截然不同。

都是这将军。要是现在薇姿还是个青涩少女的话,一声坏蛋早就按在了刘正身上了。

捧着一碗还微微散发着热气的苦药,微微低着脑袋儿迅速抬起,瞄了眼正睁大了眼睛毫不掩饰打量着自己的刘正,不禁脸儿发烫,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这将军在昨晚就“醒”了,不仅半点事都没有,简直活蹦乱跳的。

看着如此娇柔可人的薇姿,刘正有些好笑。昨天薇姿被张飞训斥的委屈,本就让刘正心疼,又不知道枝桃这两个小妮子在搞什么鬼,居然让薇姿留下来侍候他。

刘正是谁啊,有贼心有贼胆的大男人。对薇姿这个明艳四射,他儿子的母亲早就已经是垂涎三尺了。也隐约的晓得这女子的态度。

一番恣意自然的小动作之下。看来是吓着她了。

不过也不是没成果,见过薇姿的明艳四射,见过她的温柔可人,却独独没见过她的羞涩无助。

人间绝色刘正也见过不少,掐指算来,一亲芳泽的也有三人。但他妈的各个如狼似虎,比他还色。

像枝桃,翠竹,哪个不是婉转承欢,恨不得把他吸干的。至于蔡氏,那更是主动出击,一股脑的想把他干趴下,狠了心了要发泄被刘正牵着鼻子走的怨气。

怨气加妇人,就等于啥?怨妇。难缠啊。

这么一想,再回过头来看薇姿的羞态,别具风味啊。

“低了。”刘正直溜溜的盯着薇姿看,笑道。那态度,简直就是一个拿着糖果,就是不怕小女孩不上钩的缺德样儿。

差点让性子绵柔到怎么捏怎么就怎么样的薇姿都忍不住想要捏起小拳头揍一把的冲动。

到底是性子绵.软可人的,别说是以前与刘正的那层纸没捅破之前,薇姿不会做出挥拳就打的动作。更何况,现在横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纸早就没了呢。

灰暗的灯光下,那种柔腻绵.软的感觉还犹如在手呢。被子下,刘正稍微的捏了捏拳头,脸上露出一丝醉然的笑容。

昨个晚上自己也是吃错了药,不自禁的就轻薄了一番。也捅破了那张薄薄的纸。

刘正心下胡思乱想,薇姿却是轻轻的放下了药,俯下身子,手托着刘正的背,让他直起身子。

这才重新捧起药,放到刘正面前。

鼻中嗅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脸颊微微的划过薇姿胸前那对高耸入云的丰满,虽然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但该揩的油却是一滴不剩的揩了下来。

“虽然身子不碍事,但手上的伤口也不是小事,喝了吧。”实在是看刘正那惫懒陶醉的样子不爽了,薇姿捧着药,却不喂给刘正,皱着眉头道。

看起来是非常的不满,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薇姿的一丝勉强,说白了薇姿不是个能狠得下心的料。

就是装不满,也是娇嗔多过恼怒。轻嗔薄怒。或许薇姿不知道,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更像是一种诱惑。

诱惑男人犯罪。

有如此美人陪伴在身边,就算是再苦的药,喝下去也是甜溜溜的,让人流连忘返啊。眼睛始终的盯着薇姿身上瞄着,一碗黑漆漆苦苦的药汤就立时下肚。

比喝酒还要痛快来着。

其实也是强忍着立马在刘正这种白痴式的目光下逃到房外的冲动,看着刘正牛饮般的把一碗子药汤给喝了个赶紧。

渐渐的,薇姿却是有些好笑的看着牛饮着的刘正,心想,这将军真当他是在喝酒啊?

“还有吗?”当刘正喝完之后,抬起头看着自己,迷迷糊糊的道出这一句的时候。

薇姿扑哧一笑,娇嗔道:“将军真当是酒呢?”心下却是有种甜丝丝的东西在心房内流动着。

将军啊,将军,薇姿真有如此美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啥玩意

美人在侧,轻薄调笑。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不过,现在刘正这样子实在是不像一个伤号。在被刘正弄得实在羞急了,就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一边拍打着高耸的胸脯,一边心中暗道:“将军把这一大帮人骗的团团转,却还能如此,真是没个正形。”

直到此时,薇姿才清楚的体会到了枝桃两姐妹口中刘正的放.荡形骸是个怎么个样子了。让人哭笑不得,大骂又不得。

只有狼狈躲避的份儿。

“娘亲,父亲怎么样了?”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长得与她差不多高的邓艾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近前,一脸关心的问道。

刘正受伤回来的时候,他还在跟魏延在军队里呆着,今早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刚才还有些胡思乱想,一转眼,邓艾又是娘亲,父亲的。这些词儿在往常的时候,到还凑合。

但今个儿薇姿却觉得异样,只觉得说不出的暧昧。

“已经没大碍了,只是有些乏力,艾儿暂且不要打扰他了,等下再去请安吧。”脸蛋酡.红,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局促,在深吸了几口气候,薇姿的脸色才算恢复了点正常。但是淡淡的红晕,却怎么也抹不掉。

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也幸好邓艾还不大,不明白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儿,不然自己的母亲,从一个正常男人的房子里出来,还带着娇羞四射的红晕。想想都让人暧昧。

被邓艾看着,薇姿刚刚有些淡化的脸颊,又迅速的染红。对于邓艾这个从小在她怀里长大的儿子,一时间居然不敢逼视。微微的低下了头来。

幸好也只是片刻,邓艾的心神就被刘正无碍的消息给吸了过去,心中压着的石头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他还不大,虽然心性坚忍,智商出奇的高,但还没有答道独当一面的高度,在拜刘正为父的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刘正如高山般护佑他们母子的生活了。

如果刘正有什么。….,接下来的想法,邓艾强迫自己忘掉。随即又高兴的拉着薇姿的手,笑着道:“娘亲,走,给父亲弄一只老母鸡给父亲补补身子。”

邓艾是高兴了。但薇姿闻言却是一酸,这孩子还记得那只老母鸡呢,那是她们娘俩在落魄的时候,吃过的最好的食物了。

现在她们母子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就是这个花花肠子的将军给的吗?自己也不是早就期待与这个将军………。被轻薄几句又如何?

想着,薇姿那满心的娇羞就化为了尘土,坚定的看了眼刘正的房间,笑着刮了刮邓艾坚挺的鼻梁,道:“娘亲可不止会做老母鸡,走,陪母亲买些素食去,给你父亲好好的补补。”

“嗯。”邓艾听着,亲昵的拉着薇姿的手,一起走着。

结果就是,用午膳的时候,刘正房间里摆放了一张案都摆不过的菜肴。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嬉戏的。样样都有。

吃是一定好吃,但也吃不下啊。

当一张案摆满了后,刘正就不得不吩咐侍女,将两张案拼凑在一起。叫上了一遍笑容满面的薇姿与邓艾一起吃。

本来就是嘛,这个时代,不管是宴席,还是平常家中用膳。都是一人一张木案吃着,刘正早就不爽这种清冷的吃饭方法了。

现在正好。

想了想,刘正又吩咐了侍女,招呼两位夫人也过来用膳。

薇姿,枝桃,翠竹,外加一个拖油瓶似的邓艾。一大家子,在刘正的吆喝下,首次的一起吃吃喝喝的。

看着热闹非凡。

要是再多添一些女人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刘正还年轻,自然不会想什么儿孙满堂的事情,想的都是龌龊事儿。

起先,不管是薇姿母子,还是枝桃姐妹,都是被刘正给强行拉下来一同吃的,都有些拘束,但吃着,吃着,还真是吃出了味道来了。

这不,邓艾学着薇姿刚才给他夹肉的姿势,给刘正夹来了一块很大很大很大的鸡腿.儿。

灰常的大。--!!

放到刘正碗里,嘴里还不忘恭敬的道:“父亲吃。”

恭敬中带着孺慕的眼神,所谓赤子的眼神也不过如此了吧。让刘正的心中暖呼呼的,笑着吃了下去。

一场膳食,比往日多了热闹,也多了人情味。吃的自然也快。

吃完之后,刘正一边笑着拿起侍女递上来的面巾胡乱的擦了擦嘴巴,笑着对枝桃道:“命人做一张圆圆的桌子,几张凳子。以后在家中,咱就用那个吃饭,吃着爽。”

“听老爷的。”这一顿饭吃着,枝桃哪看不出刘正脸上轻松惬意,笑着应了。也看出刘正真的是吃饱了,而且身上也真是没什么大碍。

顿了顿,笑着道:“老爷,刚才刘校尉来探望老爷,还拿了一份礼物,问了老爷的近况之后,就走了,那份礼物让我给搁在客房了。”

“礼物?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见怪了?”刘正有些不悦的道了一声,又转头瞪着枝桃道:“你也真是的,说收就收了。”

“刘盾那小子家里可不富裕,还自认为是个好将军,慷慨大方,老子赏赐下来的金银,全让这厮给分完了。一场战斗下来,士卒到是赚了个满怀,他自己却是两手空空。装逼装到他那个样子也算是少有了。又是送上门的礼物,估计份量不轻。够他吃一壶的了。”这些话都是刘正喃喃自语,声音很轻。

枝桃也没能听个清楚,但看刘正的神情,只当他是怪罪。也不惧,捂着娇嫩的嘴儿咯咯一笑,娇媚四射道:“将军别急,刘校尉送的礼物可奇着呢,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提着这样的礼物上门的呢。”

“哦?”这到是引起了刘正的兴趣,枝桃可不是普通的侍女出身,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她也没见过的礼物?

盯着枝桃那脸蛋儿猛看,枝桃却只是笑着,转头看向一向乖巧的翠竹,却是那副表情,只是带着愉悦,还不老实的向着刘正眨了眨,似乎满脸的迷糊。

“到底是个啥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软禁

刘正的反应向来是忽快忽慢的,如果生命财产这种神圣的特权受到侵犯,他能如火烧屁股般,反应迅速,但是现在嘛,安安全全的,刘正这反应就慢了一圈。

眼睛眨巴眨巴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刘盾都回来了,那就是不是意味着城外的那场大战结束了?

虽然不晓得确切消息,但这结果,刘正还是有数的。要是那样还不能爆掉满宠那厮的菊花,他自己干脆抹脖子算了。

有点高兴的看着枝桃,刘正问道:“这小子给老爷我俘获一匹上等的北方战马?”刘正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茬了,可不止一次的在同僚面前说过要弄一匹北方优等战马来骑骑的心思。

要是刘盾那小子有孝心,乖乖的弄来一匹战马,自然是大喜大贺。

“老爷也真是的,这战马姐姐哪有不认识的。”毫不客气的嘲笑着刘正,翠竹嘟嚷着,微圆的脸蛋上满是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月牙般的弯弯。

只是下一刻,这小妮子的神色就迅速的涨红,略有些慌张的四处乱忘。

却是刘正看不顺眼,一只咸猪手速度超快的按上了翠竹浑.圆挺翘的臀,小妮子的脸哪有不红的啊。

不过,看着翠竹慌张的模样,刘正却是迅速的收回了手,因为他也意识到了现在这会儿可是有邓艾在呢。

两张拼凑起来的案,刘正与枝桃姐妹坐在一方,而薇姿母子坐在另一方,刚才翠竹看似慌张的四处张望,其实是看邓艾的反应。

其结果自然是邓艾毫无反应,坐在对面那里看得见啊。

“咳咳。”刘正的小动作,翠竹的反应,枝桃都看在眼里,心里道了一声不正经。嘴上却是咳嗽了几声,站起身来道:“老爷想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嘛。”

“咳咳。”其实刘正已经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了,为老不尊啊。为老不尊。枝桃的话也是给了他台阶下,咳嗽了一下,打发了邓艾回军中去。

自己则带着薇姿她们三个去见见这神秘的礼物。虾米东西。

当刘正看到所谓的礼物的时候,心下有种掐死刘盾,立马强.奸枝桃姐妹俩的冲动。所谓礼物居然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难怪枝桃眠嘴吃笑,这天底下送礼送到男人这个地步的,也就是刘盾那个白痴了。

这个人还认识,还挺熟。正是昌邑满宠,满伯宁。

一身临星染着鲜血的长袍,还算端正的汉冠,脸上到是白白净净的,看着精神气儿不错。刘正走入后,就以一种淡然的眼神看着刘正。

满宠现在啥处境啊,说好听点是阶下囚。说不好听那是刘正的私有财产。以如今的处境,却拥有这份淡然,谁看见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叫一声汉子。

“伯宁先生可安好?”但刘正是属虫儿的,心眼小,当看到满宠的那瞬间,立马阴阳怪气道。撇开与满宠在江中偶遇不说,出道以来在南阳差点让他变成骨头,前些天两人还领着大队人马厮杀。

现在老子为刀俎,他为鱼肉。而且这厮明明被人暴了菊花,大败了一场,还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态度面对老子,这种事情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他做人又是直直白白,坦坦荡荡的,不是那种在如今这样局面还要笑里藏刀明明有仇却要胡吹海吹的极品人才。想什么自然是说什么。

或许下辈子,刘正才能与满宠和和气气的说话。

什么礼物啊。明明是颗气弹,让人肺都气炸了的弹药。

“劳军师将军费心,还算安好。”满宠举拳道。从表情上,到是没看出任何的不满来。

刘正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四下,这是间客房,以前应该是老鼠经常光顾的地方,但现下看着还算素雅,应该是枝桃这妮子命人清理过了的。

没关系,只要住着不死人就是了。虽然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但说老实话,刘正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家伙。

看着满宠这副淡然,连回答他阴阳怪气的问话,都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刘正心里的气儿就更不顺了。

冷笑一声道:“安好就好,安好就好啊。既然满意,那我也不用费心安排了,伯宁先生暂且住下就可。”

说着,头也不回的反身出了客房。走的潇洒。

始终保持着淡然态度的满宠,看着刘正说走就走的身影,眼睛里这才闪过了一丝出乎意料。

按道理来说,对待俘虏的态度无非是两种,先拉拢,不成就杀掉。怎么择也要摆出一副求贤若渴的神情,深情拉拢一下,再翻脸啊。

刘正那一见面就用那种语调与他说话,就已经够令他诧异的了。没说两句,说走就走?那到底要怎么样安排我?

这么一愣神,刘正就已经走出老远了。连房门都已经关了大半,满宠一急,抬脚就走,在两扇房门还堪堪留有一丝缝隙的时候,叫道:“等等。”

这一声等等还挺管用,在吱呀一声中,房门又开了,露出一颗凶悍的头来,是刘正府上的护卫之一,刘正帐下士卒中挑选出来的。

这厮张着大嘴,瞪着眼睛道:“干什么?”

“问问你们家将军,是杀,是剐。到底要怎么处置我。”这话,应该是直接问刘正的,但这一耽搁,满宠只能问这护卫了。

“将军说了,先关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就算是要女人,除了良家妇女,什么样姿貌的都可以买来。满足你。”说完,这护卫碰的一声,重重的把门给关上了。

一阵浓密的灰尘,洒了满宠一身。

这,算什么?满宠微微张着嘴,默然无语的看着大门。心中满是不好的感觉。

“不就是个阶下囚嘛,将军待他还真好,除了自由什么都给,俺也想被这样关着。”搓着手,这护卫看了眼房门,心中满是妒忌的想着。

“苗条淑女啊,那个君子好求。”这心里痒痒,护卫不由自主的唱起了刘正常唱的一段小调,只是这其中一没调侃,二没深情。嗓子还粗。

唱起来自然是破锣一般,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想要?

满宠仿佛是一阵冷风,来的快,但印象深刻。在见了这丫的之后,刘正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对待这个重要俘虏,似乎自己应该没有处置的权利吧?

“妮子,这件事儿,主公知不知道?他是敌军俘虏,曹军重臣。”走在回返书房的路上,刘正问道。

反正也是在府中,也没啥危险,而且现在刘正正“病”着呢,少些人伺候也好,因此身边只有个枝桃跟着。

这件事是枝桃经受,但是她一个内宅妇人,消息也不算灵通,哪晓得刘备到底知不知道啊。

“当初刘校尉说是送给老爷的礼物,还没待我问,他就走了。”枝桃摇着小脑袋,道。心中也跟着惊讶,又是俘虏,又是重臣。怎么会辗转到刘正这边呢。

日。刘盾这家伙,看着挺亲近老子的,但做事却是毛手毛脚。一边走着,一边心里暗骂,同时又有些冒冷汗。刚才还没发现,现在这问题想的深入一下,才发现这件事的可怕,满宠一个敌军俘虏藏在咱府中,这算什么?通敌还是卖国?

刘正也知道按照他现在的地位与身份来说,这个通敌和卖国要是被小人给捅出来,事情到是不大,但是多少肯定会有影响的。

“过来。”想着,刘正一把拉着枝桃的小手,几乎是半抱着的把枝桃往前方拖去。这中间,掠过了书房,而直接到了卧室这边。

“老爷您,您慢点。”几乎被刘正的大力给掐断了腰肢,枝桃小脸蛋通红,娇声劝道。但这举动嘛。

一进了卧室之后,刘正就发现这小妖精的整个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口,一对饱满的双峰紧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更要命的是这妖精还微微的摩擦着,坚挺中的一对硬粒与柔软简直能让没一个男人瞬间化为禽兽。

还不止这点小动作,说话间,伸长了她那如白玉般的颈项,张着红唇,冲着刘正的脖子吐出湿润的温热。

刘正自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何况是自己妻妾的挑逗,有所反应那是自然的。这个时代又没什么内裤,几乎是瞬间,枝桃就感觉到了刘正的坚挺,瞥了一眼。心中满意自己的魅力,接着更是得寸进尺,索取着。

“老爷啊,我也要像妹妹那样给您生个孩子,生个子嗣。”枝桃的心中燃烧着火一般的热情。本来就心思比较复杂的她,在听到刘正取了孙尚香之后,危机感几乎让她日夜煎熬,不断的使点小手段的同时,也日夜的盼望着,能为刘正生下一男半女。

这什么跟什么啊?一边被动的接收着刘正往日都厌恶的反强.奸,一边刘正心里纳闷,枝桃这妮子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过?

但是他刘正是什么人啊,见色忘义的家伙。女色在前,腿.儿还哪里迈得动?何况看枝桃的表现,刘正也有些心软,有些天没陪着她疯狂一把了。

满宠的事儿抛在脑后先。

一把粗暴的掀开枝桃的衣服,强而有力的捏住了那对让他为之心醉的柔软,半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捏了下去。

都老夫老妻了,刘正对枝桃可谓了如指掌,这妮子,你怎么样下重手,她越来问。紧接着,刘正腾出右手,重重的拍在了这枝桃浑.圆挺.翘的臀,清脆的响声中,隐藏着枝桃带着讨好的闷哼声。

这妮子,看来真的是动情了。

邪笑着,刘正一把抱起,并且更加粗暴的把枝桃仍到了床上,疯狂的扑了上去。

老爷满足你个妖精。

…………….

暴风雨来的快,去得也快。

当带着宁静下来之后,刘正静静的搂着枝桃柔软的身子,享受着这份痛快过后的舒爽。

真是爽啊。想着这妖精顾忌着他手上的伤势,主动在上边轻摇着臀,努力动着的娇媚。刘正只觉得眼前都是白花花的一片,下边又不由的涨大了一分。

又想着龌龊事儿了。枝桃心下暗碎了一声,但身子却如水蛇般更加紧贴着刘正。现在的她,不怕刘正不龌龊,就是怕刘正太君子。

能把刘正榨干,那绝对是一件又骄傲,又期待的事情。

子嗣啊。为了这个目标,枝桃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一道温泉,柔柔嫩嫩的,发疯般的想要整个把刘正给包围。

“想什么呢?”太过的热情,总能让人觉得不对劲。并没有枝桃想象中的热情回复,刘正只是轻轻的揽着她柔嫩的腰肢,带着开玩笑似的责备道。

这份玩笑,却彻底的让枝桃失去理智。她已经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歌姬了,她现在是军师将军的妾室。是贵妾。

当初,刘正拥着她们姐妹俩的那种幸福感现在都让她难以忘怀。但现在,现在,这个男人已经娶妻了。

对方身份尊贵,是诸侯的妹妹。听说还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几乎是尖叫一般的,枝桃双腿一摆,迅速的缠上刘正的腰,摩擦着道:“我想要儿子。”

赤.裸裸的。不待任何色彩的渴望。

枝桃已经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了笼络住刘正,而使用了一些避孕的手段。要不然,要不然。

声音不仅显得尖锐,显得刻薄,但更多的是委屈,化不开的委屈。

女人,即使是在有心智,城府。始终却是离不开男人宠爱啊,枝桃现在的感觉,就像是逆水的人,想要紧紧的抓住刘正这颗水中徘徊的竹筏。

我想要儿子?刘正几乎是傻了,他何曾见过枝桃这样失态过。但抬头盯着枝桃的眼睛,那疯狂,为达目的,似乎不惜一切代价的眼神。

刘正细细一想,再结合枝桃目前的身份,就能明白个七成。这妮子,在害怕啊。心中不禁升起满腔的柔情。

但刘正明白,这个疯狂的想要个儿子巩固地位的女人。现在需要的什么。是开垦。

“真想要?那今天老爷就算是趴下,也要让你怀上。”说实话,刘正在说这话的时候,那是不带半分淫.邪的,反而有点神圣的味道。

一个男人,回应了一个女人的要求。传播下一代,嗯,应该是神圣的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拜访大哥大(今天第二章哟。)

一对不管是气势还是兵器,看着都让人腿.儿打颤的士卒护卫着一辆看着是列侯规格的马车,一路朝着大道走着。

看着似乎不急,走得要多慢就有多慢。

那是,咱不是受伤了嘛。这路这么颠簸,要是走得太快,这一不留神有个闪失那是刘备的损失,那是蜀国的损失,事关国运啊。

刘正似乎是病怏怏的躺在马车内,身上盖着一张香喷喷的毯子。要多衰就有多衰。现在不是病了嘛。

其实这样子有一大半不是刘正装出来的,做完说什么就算是趴下也要把枝桃给弄趴下先。结果就是今天软绵绵的,差点就以为自己的腰断掉了。

要不是还惦记着满宠的那件事。刘正决计是不会这么早就起来的。虽然现在都已经中午了。懒洋洋的享受着从车窗处射进来的阳光,刘正昏昏欲睡。

好在在他真的快要睡着的时候,车架总算是到了刘备的新府。

让车架这么慢吞吞的走着是刘正的主意,他自然没有狂妄到先让人通报刘备说自己来了,然后让刘备等他。

“让人通报一声。”车架内,响起刘正懒洋洋的声音。到了襄阳,刘正就有些顾忌了,不能老是按照新野的时候,不通报就在刘备的府上瞎逛。毕竟地位不同了嘛。

“诺。”刘正出门,向来都是恶来保驾护航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恶来应了一声,走到门口附近,对着守门的几个侍卫道:“请通报主公,军师将军有事求见。”

“军师将军?”守门的几个侍卫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在点了点头后,迅速的闪身进了刘府。

这场大战,刘备几乎把他的亲兵全部派去了战场。剩下的没几个,这些人都是招募了一些襄阳良家子组建成的亲兵队伍。

但刘正现在可是赫赫有名啊,简直是如雷贯耳啊。有些流传里,刘正更是号称刘备的第一宠臣。

谁敢摆出宰相门前七品官的架势啊?那不是找死嘛。

进去通报的侍卫在见到刘备惊喜的道出一声有请后,犹自觉得不妥,居然亲自前来迎到门口的时候,更加坚定了坚决,死也不得罪刘正的决心。

“兄长。”老实说,对于刘备出门迎接,刘正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下来拜了一拜。只是为了装像一个真正的伤号,他这个动作很慢很慢,简直慢到发指。

“正弟多礼了。”刘备却不等刘正把这一礼行完,就笑着扶起刘正,随后拉着刘正的手就往里边走,边走边说道:“中了一箭,也够呛的,小心磕着碰着了。”

言语间尽是兄长的关怀,没半点主公的架势。

要是对象是一般的臣子,恐怕早就五体投地,痛哭流涕的在心里宣誓效忠了。

但是对象却偏偏是刘正,他哪有什么受主公恩重的念头,没有起什么不敬的念头已经不错了。

不过表面文章还是要坐坐的嘛。笑着道:“第可没那么弱,翼德训了好几个月,沙场上也是走了几遭了。壮实着呢。”说着,刘正还轻轻拍打了一下胸口,以示无碍。

只是这一下就被刘备给拦了下来,接过刘正的右手,虚扶着刘正,嘴上责备道:“说说就成了,这么一下要是引起创口崩裂,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了。贤弟就是不想想自个儿,也想想父母祖先,还有昌邑王一脉。”

刘正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受伤,似乎就是胸口中箭。

但就像是片刻前的心思一样,刘正知道这个枭雄的关心绝对是出于真心,但更多的恐怕是他这个人“才华”,而不是什么父母啊祖先的东西。

刘正没那么傻,糖衣炮弹那是坚决要顶住滴。

不仅如此,刘正还顺带着鄙夷了下刘备的啰嗦。不过面上,刘正却笑了笑,连连道:“兄长说的是。”任由刘备扶着,只是笑容中不是受教,而是有些不太在意。

刘正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在新野的时候,他可是放.荡形骸的啊。要是真一幅受教的模样,可能会引起这位的别样怀疑。

人们常说细节决定成败。这句话刘正不完全奉信,但是在细节处多做处理,应该没错。

刘备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奈,似乎是在无奈刘正的这副不在意。不过这次他总算是没啰嗦,不在这个事情上多做说教。

见刘正虽然看着气色不佳,但是还算健康的模样。

一路上与刘正谈起了刘正名义上的老乡昌邑,谈起了大汉,谈起了高祖皇帝,太宗文皇帝,世宗武皇帝。光武皇帝等等如何辉煌。

再说了说现在东汉的乱世,与汉室的羸弱。言语间先是景仰后是吹嘘。

刘正也不是神算子,虽然对刘备的这一番带着浓厚的宗室色彩的话里嗅到了一些不同的味道,但却没能想到居然有人向刘备劝进称王了。

毕竟他可是中箭昏迷了一把啊。没人不长眼的找上门,消息自然就有些蔽塞。

直到刘备把刘正引到书房,这才问道:“正弟不好好养伤,却来为兄这边,可是有何要事?”

似乎是一到书房,这谈话也变得正事了起来。

刘正毕竟是“重伤”在身,如今抱病前来,要说刘备心中没什么猜测的话那绝对是假的。只是他心情急躁,急需想要找刘正说话。但又说不出口来想称王。这才有了路上的那一番让刘正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弟部下抓了满宠。”总算是到了。心中斟酌了一下,刘正简略的说了一下满宠的事儿,却隐下了是刘盾送上门的这件事。只说了是部下擅自做主。

俘虏不送给主公处置,却送给他刘正。这件事毕竟影响太坏,刘正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给刘盾抹黑。

“满宠?”刘备有些意外。难怪他询问了徐庶还有带兵的几个将校,都没有找出敌军主帅的下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原来早已经到了刘正的府上了。

抬眼看了下刘正,看到的自然是恰到好处的坦荡。刘备也不疑有他,以为是确实是刘正部下私自做的主。

满宠虽然很有名,但对刘正确实没有用嘛。应该是下边的人以为刘正与满宠有仇,这才是….。

想着,刘备很是大方的摆了摆手,很是大方的笑道:“这满宠是昌邑人,也算是与正弟有缘,南阳一战,你二人更是……..,呵呵呵,就交给正弟处置了。”

第一百六十章 差点忘了某人鸟

这刘正此次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但是刘备心里的大宏图可是没能解决呢。老实说,就算是自己的整个势力中的支柱都同意他称王,但是少了刘正,刘备就觉得不踏实。

但先前的那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试探已经是刘备的脸皮够厚了,才说出口的。要是直接的到出自己想做诸侯王。刘备还没那种不要面皮的觉悟。

在不着边际的交谈了一番之后,刘正又恰到好处的表现出自己体力不支的情况,刘备自然是没话说,大手一挥,让刘正回去好生歇息。

刘正走后,刘备的满脸笑容就没了。眼神也变得有些深邃。虽然说不能直接出口,但是铺垫却是已经放下去了。

他称王与否,可不仅仅是关乎他自己,也关乎着很多人的荣华富贵。有些人,为了这份富贵,就能像鲨鱼一样,闻着血就会疯狂的向前冲。

深邃的眼神中,刘备似乎已经看到了刘正的军师将军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局面了。

既然自己说不出口,那就假借他人之口。

“将军,事情办妥了?”走出刘府的时候,刘正那是一脸的春色,任谁都看得出来的心情不错。

身为侍卫头子,王九的地位仅次于恶来,今次刘正出府,他也跟了来。人也机灵,笑着问道。

“嗯哪。办妥了。打道回府吧。”刘正懒洋洋的道了一声,踩着侍卫递上来的小木凳踏上了马车。

“哎。”应了一声,王九示意领着队伍重新开动。

得,又木事干了,先回去养伤吧,养伤吧。对了对了。差点忘了那事了。一拍额头,刘正朝着车外道:“王九,你过来。”

“将军。有何事?”王九应声而到。

“我们大军可还是驻扎在城外?”刘正问道。这我们大军自然是指他的那帮士卒。

“嗯。将军可是要驾幸军营?”王九有些兴奋道,他也是那帮人走出来的,并且是堂堂正正的,得到了满身的富贵后走出来的。

对那支大军的归属感不是一般的足。

“你派个稳妥人去找刘盾,让他紧盯着东吴大军的动向,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也必须呈报于我。”刘正的话让王九有些失望,但似乎是想到了王九在想什么,刘正在顿了顿之后,笑着道:

“伤还没好呢,这样病怏怏的去有什么意思。等我伤势好了,得亲自……带着主公去犒赏将士们。让他们风光风光,也….也祭奠一下死去的将士。也告诉他们,家中妻子我会抚养接济,让他们安心。”声音直至莫不可闻。是有些伤感。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刘正唯一感到愧疚的,就是那些将士了吧。为他拼命,但却好遭遇他这个将军骗了的将士们。

“嗯。”听刘正说得感伤,王九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如果,如果我没被将军选中为侍卫,恐怕也爱不过这次战阵吧。

听说十人中死了七八。从一开始跟随将军的老将士,恐怕不多了。不过,王九的情绪在低落后忽然一震,比之于其他士卒,兄弟们跟着将军,痛快过,富贵过,也逍遥过。更重要的是,将军还未他们娶了妻,留下了根。

这就是一种幸福。策着战马,紧紧的跟随在刘正马车的身边,王九目光坚定而有神。随即,又醒悟过来刘正交代的事儿,赶紧吩咐了人去找城外的刘盾。

……………….

刘备身为荆州新主,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多少人暗地里盯着他府上的动向。这前脚刘正刚走,后脚就有无数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刘正不仅伤势稳定,还去觐见了主公?”蒯越对着下边的仆人道。

“是,还是主公亲自在门前迎进去的,谈了大半个时辰,内容不得而知。”看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这仆人稳健的答道。

刘备亲迎到是没什么值得意外的,毕竟刘正的恩宠可是早在年前,他就是听说过了,刘备入主襄阳之后,他更是不有余力的调查过取证过。

自然发现刘备对刘正的恩遇比之谣传的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地位堪称无双。刘备亲自迎接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所谈内容不得而知,就值得推敲了。

既然详谈了这么久,应该也不会是谈谈家常。蒯越的脑子里,定格在了前些天的事儿身上。现在国中大事,也只有这件事情了。

这其中的潜在利益,能让一大批人为之疯狂。说的隐晦点,几乎是拥立之功了。

老实说,经过了刘表时期后,他壮年时候的雄心早就淡了。对于仕途上也没了什么野心,现在他的想法无非是如何延续宗族而已。

蒯家势力这么大,想要稳定下来可不易。不进则退啊。

但这其中猫腻…..。沉吟了小会儿,蒯越决断道:“先去跟各大家通一下消息,告诉他们,是该到决断的时候了。”

各大家指的是襄阳的旧宗族势力,与官员势力。在如今刘备刚入主襄阳,对待他们这些势力的态度还不太明确的时候,他们的抱做一团,加上现在蔡家势力大幅缩水,几乎是人人喊打的时候,蒯家也就隐隐的成了他们中的头儿。

这是幸,同样也是不幸。幸的是,这股势力,不管是在野还是在朝,都是能掀起巨大.波浪,影响刘备统治的庞然大物。能统领这样一股子势力,当然是幸运。但这也同样是不幸。

就像是在走钢丝,如果走错一步,那就是万劫不复啊。

但如果,把刘正推上前台,这股宗族势力就可以延续,并且不会遭忌惮。而现在。是该决断的时候了。

“诺。”仆人当然不知道蒯越想的是如何深奥,应声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来人,在库房里看看,还有什么名贵的药材。老爷我有用。”仆人走出后一小会儿,蒯越这才开口对着门外道。

“能拿得出手的还有一颗两百年的野山参,只是那是少爷们千方百计的寻来,给两位老爷补身子用的。”门外响起了一个微微有些苍老的声音。

“包好。”蒯越不为所动,道。

“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 虾米?刘备称王?

回府后,刘正去看了眼枝桃,这小妖精还跟懒猪一样的睡着,感情是跟他一样,闹腾了一夜之后,也够呛。

叫你这妖精撩拨老爷我。轻轻的再枝桃挺翘的鼻子上刮了一把,刘正心中那个小得意啊,就别提了。

在睡梦中,似乎也能感觉得到,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枝桃翻着身子,把脸埋在被子里边。

这一翻身白花花的,似雪球滚动。让刘正落荒而逃,这美人虽好,但是啃不动了啊。现在腰还酸着呢。

日。咋听说别人如何如何的勇猛,如何如何的御十女啥的。怎么老子一夜八次郎就成了这副衰样了。

扶着腰,刘正做深沉样,想着的事儿是男人听了都觉得欠打的事儿。

一夜八次郎还嫌不够啊。

但是刘正确实觉得不够,要夜御十女,一夜八十次郎,那才是雄风赫赫。淫.荡的时候,想着淫.荡的事儿,刘正忽然又响起了他的楼船。

派了那两个随从去造船都好几个月了,花费了千余钱,应该有眉目了吧。

嗯嗯。那时候才是肉山阵阵,可以趴在女人堆上玩人肉滚雪球。刘正的两颗眼睛几乎写满了淫.荡。

其实也不怪他。没事儿干,除了淫.荡还能干啥啊。

“将军,蔡夫人求见。”刘正前脚才刚走出枝桃的房间,后脚张肃就跟了上来,这小子一脸的神秘道。

能不神秘嘛,张肃可是自认为唯一一个了解刘正与蔡氏暧昧关系的人啊。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她来干什么?”刘正心里一突,对于蔡氏,他有的只是欲望与发泄,定夺是对她那对堪称篮球般大小的肉.弹极为热衷而已。

现在他人都酸的厉害,自然没什么热情。

不过好歹两人的关系也算亲密,刘正想了想,挥手道:“请她到书房来。”随即,又瞥了眼似乎有些陶醉在自我感觉中的张肃。刘正哪里晓得这厮的龌龊,但是也隐约的晓得这厮似乎是完全知道他与蔡氏的那点奸情。

不过这事儿说小不小,但说大也绝对不大。刘正懒得跟他计较,但也提了个醒,道:“别耍小聪明,光明正大的迎进来。”

“诺。”张肃立刻一个激灵,他刚才还想着怎么样把蔡氏给引进来,方便与刘正相会呢,看着刘正那淡淡的眼神,张肃只觉得心中一寒,赶紧撇下这些想法。应声而走。

看了眼张肃的背影,刘正若有所思,这厮似乎也开始八卦起来了,是不是太闲的缘故?给他找份苦力做做,嗯。

门外,由着数名蔡家忠心耿耿的奴仆随侍着的马车内,蔡氏神色略有些娇媚的坐着,她这次来的目的,其实跟荆州现下大多数的人物的目的一样。

只是她自负与刘正的关系密切,这才在听到刘正去了刘府之后,想也不想的就来了。

都通奸了,能不亲密嘛。

想着那日的点滴,蔡氏只觉得脸蛋发烫,胸口疼的厉害。这对往日被人鄙夷的巨大,可被这人揉.搓的太惨了。

蔡氏一手扶着胸,轻轻的捏了一把,只觉得那日的疼痛就在眼前。眼中闪烁的是耀眼的妖艳。

“夫人,我们将军有请。”没有半点愉悦与猥琐,张肃顺着刘正的意思,很公式化的道。

“嗯。”轻启红唇,微微吐息应了一声,蔡氏这才起身从车上下来。一身微微显得宽大的素衣,掩盖了她那夸张的身材。但走动间素手,红唇,无一不勾勒出属于她的魅力。盼顾间,一如既往的妖艳四射。

“夫人请。”

怪不得自家将军会迷上这娘们,冒着大不伦,与这娘们通奸。简直是褒姒在世。祸水啊。只看了一眼,张肃就不得不低下了头,专心的在前边领着路。根本不敢多看。

“你们将军的伤势如何了?”忽然,走在后边的蔡氏开口问道,声音如她的人一般,勾人心神。

“还有些不妥,但是基本没什么大碍了。”张肃按照早就被刘正吩咐的话语回答。

接着,蔡氏说问了些刘正的其他情况,张肃都一一答了,基本没啥实质内容。

说话间,刘正的书房已经近在眼前了,张肃单手虚引,低身恭敬道:“将军已经在内相候,夫人请。”

这人,似乎颇得刘正的信任。前后两次蔡氏入刘府,都是有着张肃领路,这几月间,她也打听过,府上的一切用度都是这人打理的。

在心中,蔡氏已经把张肃列为了可亲近的对象。

“嗯。”蔡氏点着头,但手却伸到了袖口里边,摸索了一阵,从中拿出了一块材质上层的玉佩递给张肃道:“劳番管家了。”

伸手推脱着,张肃笑道:“谢夫人美意,但是无功不受禄。还请夫人见谅。”说着,张肃礼了礼,鞠身退下。

家教挺严。蔡氏心中暗赞了一声,也没再纠缠,朝着张肃离去的背影看了眼,抬起莲步,朝着书房内走去。

其实她不知道,张肃的心中正在滴血,如此美玉,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握到手里边啊。但就这么一点,没能让张肃伸出手来。

张肃好歹也是在刘正军中待过的,晓得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何况,对象还是蔡氏这个刘正的情妇。

正等的无聊,刘正又发挥了他的特长,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没有焦距,深得发呆这一门艺术的精髓。

直到蔡氏走进书房,朝着刘正福身后,娇滴滴的拜见后,刘正这才回过神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蔡氏。这女人得为刘表守孝,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穿素服。

跟他上次在府上见到的时候,差不多。穿着素服的模样,简直是像一个吃人魂魄的狐媚。

“什么事儿?说。”品头论足了一番之后,就算是蔡氏的妖媚,还是没能让刘正起什么反应,还是身体太虚的缘故啊。

刘正只得直奔主题,问道。

他还是纳闷,想不通蔡氏找他干什么来着。似乎不太可能是单纯的来与他幽会的吧?

“将军难道不知刘荆州欲称王?”

“虾米?刘备要称王?”

第一百六十二章 懵了

其实蔡氏的问话完全是开头似的语段,谁都不信刘正在见了刘备后,会不知道刘备的用意。称王与否的决断。

与蒯越一样,蔡氏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要得到刘备的意图。不过,按照她的长远考虑来看,显然不是蒯越的那个想法。

蔡氏只是不甘寂寞,想要参与其中而已。

但她失望了,刘正脸上的震惊绝对不似作假。难道他不知道?这让蔡氏把她接下问刘正,刘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话给吞了下去。

孤疑的看着刘正。蔡氏还是不太相信以刘正受宠的程度,居然会不知道刘备所想。

要是刘正现在还正常的话,一看到蔡氏这副孤疑的表情一定会大为恼火,当场就掀开衣服,朝着蔡氏白洁的臀部猛打几下,然后大骂贱人。

老子我说话虽然没谱。但也容不得你个小贱人怀疑老子。

但现在,刘正确实震惊了,震惊的差点当机。

刘备居然要称王了,在荆州,而不是在益州。提前了差不多数年的时间,震惊中,刘正回想了一下前刻与刘备见面时候的情景,当初不知道则罢。现在一想,处处透露的是想要做做高祖皇帝,武皇帝。

既然刘备透露了意思,对于身为立志成为一个宠臣的刘正,会拒绝吗?显然是不会。

“什么时候商量的?是谁劝进的?当初的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刘正稍微的使得自己冷静下来,连番问道。

“就在前些日子,王粲起的头,劝主公称王,大多人复议,唯有少数人蒯越诸葛亮等没有表态,主公也是。”刘正道出这样的话语,显然是他真不知道。

蔡氏也不疑有他,详细的说了下那天的情况。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说的却是栩栩如生,就连刘备的神态,也被她像是亲眼看见般的描述了出来。

刘正当然不怀疑蔡氏所说的这番话的正确性,要是如今刘备势力的文官势力中,没有就几个蔡氏的耳目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虽然蔡氏已经依照了与刘正约定,变卖了大多数产业,遣散了一大批仆奴,但是人脉,并不是说抹消就能抹消的。

一番话,也彻底的打消了刘正的侥幸。看来,刘备称王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卖草鞋的,还是卖草鞋的。刘正的心中不由的骂了一声,现在的刘备跟史书上的那个在汉献帝让位后,等不及就要称帝的刘备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在巨大诱惑面前经不住诱惑的草根出身的家伙。

骂了一小会儿,刘正就不得不把思虑往这番变故上考虑。

既然在荆州称王,而且提前了数年,也就是说蜀国绝对不会再出现了。这固然是赤壁之战的完胜早成的一种蝴蝶效应。

应该是可喜可贺的效应。但是短处也异常明显,那就是历史的改变,三国已经打到现在的这种程度了,改变应该也不会太大。

但是还是让刘正发虚,他一个骗子,最大的手段,难道就要失去了?

而引起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卖草鞋的已经等不住了。日。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原点,一切都要怪刘备这厮。

不过幸好,幸好老子已经完全可以靠着前期的一些功劳生存了,凭借着这些功劳捞个侯爵当当也应该不成问题了。

心中大骂了一会儿后,刘正只得这样自我安慰。

一旁始终盯着刘正表情看的蔡氏却觉得非常的有趣,这位军师将军从她认识的那天算起,表现出的气质虽然好,但所作所为根本不像是一个智者。

不久前,还要挟她这个名义上的嫂子给他暖床。也绝不是个正人君子。

但是人家却得刘备异常的信任,而且她隐约的打探出消息,谋夺襄阳就是出自这位之手。往来江东,拉拢来孙权这位盟友,也是这位亲身而为。

更甭提,城外已经有了赫赫威名的那支军队,听说也是这位亲手打造的。那奇特的军令,那支军队的风格,无一不显示出这位的猥琐性格。

蔡氏接触的男人很多,但让人印象深刻的却很少,刘表,刘备都可以称作为枭雄。但多少能让人看透的地方。

而这位,似乎是毫无城府,品位极为低下的男人。全身却充满了迷雾,始终让她看不清,摸不透。

就像现在,她也不太清楚,刘正脸色变幻的表情下,到底是何意图。

于是她不得不开口试探,“难道将军不知?”

“我知不知道又跟你何干?怎么着?你难道还想乘着这个空挡兴风作浪?”刘正的心情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说出的话难免就有些刻薄。

“咯咯,将军说笑了。依着蔡家如今的境地,想要兴风作浪也无条件啊。更何况,我虽为女子,但却知道誓如泰山的道理,蔡家绝不会再在任何地方碍着将军的。自然不会有任何动作。”蔡氏却不怕,反而咯咯的笑着道。

女人天生的本钱,除了那能让男人充.血的身体以外,大多数人都会拥有天赋技能,察言观色。

尤其是蔡氏这样的女人。细微之处,就能察觉出刘正话中后边的些许东西。他真的不知情,似乎还对刘备要称王异常的恼火。

蔡氏心中难掩的失望,一场好戏,眼看就要演不起来了。

“那我的好嫂子,如此关心此事,到底是有何意图?”刘正哪肯相信啊,这女人自动找上门来,想必是在策划着什么,冷笑着,刘正连嫂子都喊出来了,讽刺的意图简直是赤.裸裸的。

“奴家却是耐不住寂寞。刘备如真能称王,如将军等功臣自然也会得到莫大好处,奴家也想看看将军能走多远,能有多强大。看看你们男人是如何功成名就的。”蔡氏巧笑嫣然道。非常干脆的说出了实话。

她真的只是想看看,刘正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而已。

真的如此吗?刘正看着蔡氏笑着的妖媚模样,显然还有些怀疑。不过还是算了,刘备称王的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他得小心的消化一下。

他隐约的觉得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变为现实。

不管蔡氏这次来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但是带来的消息却是实实在在的。也给了他了点缓冲的时间。

让他可以有时间来考虑自己到底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第一百六十三章 路在走

刘正呆呆的坐在书房内,还在消化他从蔡氏的口中得到的消息。

蔡氏已经走了,她巧舌如簧,成功的在刘正的口中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那就是刘备九成九要称王了。

蔡氏闻言那闪亮的眼神,几乎让刘正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人眼,而是一颗发着光的宝石。

一定是在琢磨什么。刘正心里暗道。

不过算了,即使是再琢磨,也还是被老子剥光了的女人,难道她还能套上盔甲来?

“将军,王先生求见。”门外,忽然响起了张肃的声音。

“王先生?难道是?”刘正心中一动,叫道:“有请。”

随即,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张肃领着一个衣着尚好的青年人走了进来,正是王粲。

说起来这个王粲还是刘正举荐给刘备的呢,主要是依稀记得这个人是建安七子之首,在政治上的走的也挺远的。

但没想到今天却是这个人给他出了这道题。

蜀国已成黄花,这新国又该怎么走啊。边打量着王粲,刘正边唉声叹气的。

“下官见过将军。”进门后,王粲却是一丝不苟的给刘正行礼。

“不必多礼,仲宣此来可是有什么急事。”刘正的脸色不佳,道。

“将军有伤在身,下官此来确实是冒然了,只是主公能否更进一步,事关将军与下官的前程,还请将军见谅。”王粲却是误以为刘正的伤势还不稳妥,急忙道。

“你到是直接。”刘正哑然失笑,依稀记得这个人是建安七子中政治地位最高,也最是个官迷。没想法确有其事。

这上来说话都不客套了,直接就前程前程的。

不过话说的也对,刘备称王得了肉,低下人也应该能分些肉末,不过这些分的肉末也讲究个上下有别,他刘正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这么个拥立之功来巩固。

而底下人就不同了,如王粲就冲着这个功劳给自己涨涨身价,好多分一些。

这些人在底下搅风搅雨,老子就得头疼了。

这个道理,王粲显然也明白。他不仅是个文章上边的行家里手,同样也是深得官场里边的这一套。

“将军与主公相交于贫寒,南阳之战,取襄阳,抗曹操,每一处都有将军的身影,在主公心中您是肱骨之臣,大将军之选,而下官只是在主公发迹之后,投诚的降臣,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将军已经虎啸山林,势已成。而如今对于下官来说正是一个机会,一飞冲天的机会,还请将军教我。”说着,王粲轻轻的屈膝跪下,深深的拜服在地上,道。

只是心里却有些忐忑,他没有跟刘正有过深的交情,此来本来是想打打太极,看看能否从刘正的口中试探出刘备的口风。

但是伊籍的一席话,却让他有了以上的动作。

“将军喜直汉子,君不见张翼德呼?”这是伊籍送给他的话。结合现实,刘正也确实与张飞这样的直汉子交好。

王粲也就下定决心直来直去,舍开一张面皮,豁出去了。就是要做个想要往上爬的小人物。

虎啸山林,势已成?刘正闪着一双眼睛,嘴里喃喃着。呈几何时,老子也能得这样的赞誉。

算了,就冲着这一句。老子提携你一把也无妨。反正都得有个人打头阵的。喃喃着,刘正抬起头,道:“冲锋陷阵头不回,主公成龙之时到矣。”

冲锋陷阵头不回,主公成龙之时到矣。…….。王粲仔细的咀嚼着这句话,脸上渐渐有了喜色,郑重的对刘正道:“谢将军提点。”

“去吧,莫回头,这拥立之功,当属你为头功。”刘正挥手道。

“诺。”王粲起身道。

这个时代,不要命往上爬的人的决心,不比我小啊。也是该努力一下,在身上套一件侯服的时候了。

“来人。”刘正大叫道。

“将军。”张肃闻声而入道。

“这以后谁再上门,一概不见。就说将军我身体有样,等主公大喜之日到了,再与诸位再聚。”一字一句,刘正道。

随着话语声,刘正渐渐的挺直了先前有些完全的身板,散发的是如今已经成为刘氏集团上层人员该有的气度。

“这外边的风声难道是真的?主公要称王了?”闻声,张肃却是一愣,随后一喜,又犹豫了一下,问道。

刘正闻言,洒然一笑,没想到都人尽皆知了,反而老子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微微一笑,刘正傲然道:“如今汉室已经名存实亡,我兄拥楚地千余里地方,是时候了。”

“这份家业,是老子拼死拼活给赚下来的。”在刘正心里,又补了一句。历史上,刘备就算是到死也没能占领襄阳,而如今,却已经完全的具有楚地,刘正又如何不傲然。

“嘿嘿,那将军也能升官了?”张肃闻言心中一阵大喜,有些得寸进尺飘飘然的道。这上边发达了,这下边的人也自然能捞点好处。

更何况他的上边还是刘正这么个出了名的大方将军呢。

他可是看得明白,自家将军有多么的受信任,身上有多么大的功劳。论功行赏少不了他老人家的。

“嘿嘿….。”刘正笑而不语,只是眼神闪烁的厉害,显得有些异样。

这点表情就够了。张肃心里一定,嘿嘿笑着举拳道:“将军放心,这些天谁也别想见到将军。”说完后,大步走了下去。

简直跟大将军出阵的气势有的一拼。

接下来的几天内,闻风而至的官员,甚至是商人多大数十个人,几乎是整个襄阳中有点野心的家伙都上门来凑热闹。

认识的直接拜帖,不认识的托人家的名义上门。

门前车马如运就可以概括刘正现在的状况了。不过府门外是愈演愈烈,甚至是整个襄阳都为了刘备能否再进一步称王,成为这楚地真正的主人而沸腾的时候。

刘正夜里照样是安慰枝桃整个小怨妇,白天还与薇姿增进一下感情,说不见人就不见人。

嘿嘿,刘正都觉得自己有点像玩大牌。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话侯

“将军,简雍,糜竺,孙乾三位先生求见。”正在前院里休息呢,喝着小酒,享受着美人无时无刻的照顾。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滚,不是说了谁上门都不见的吗?”刘正心中不爽,不由的喝骂道。

“这些天找您老的可都是襄阳的一些草根派,不是商人就是一些刘表昔日帐下的官员,这些人都是绿着一双眼睛想要捞个从龙之功的啊。也容易打发。但现在来的可是三个草莽间就追随了主攻的人物啊,我要真是拦下来,铁定毁了您的前途啊。”张肃有些委屈的想着。

别看张肃出身草莽,但是想法也是一套一套的。刘正下的命令他是坚决执行,但如果偶尔出了点小意外,他也帮衬着刘正想想。

等等,简雍?还是刘正回过了神来,一拍脑袋,拦着谁也不能拦着这个三个家伙啊。不过这三个家伙怎么会上门的。

按照他的想法,这些天想要上他这里聊聊的应该都是一些激进派,做梦想要捞个拥立之功的家伙们,怎么这几个人也上门了?

奇了怪了。

“请进来。”刘正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这几个人确实不好挡在门外,就挥手道。

“诺。”张肃一听,这委屈就别说了,平白的让刘正骂了一顿,又不好反抗,只能自个儿委屈啊。

委屈归委屈,这该干的事情可不能马虎。应了声后,张肃一阵疾走,飞快的把简雍三人给请了过来。

“三位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当刘正见到简雍三人并排向这边走来的时候,刘正这才起身笑着道,要多没诚意就多没诚意。

三人对视了一眼,一齐皮笑肉不笑道:“不请自来,还请军师将军见谅,见谅。哈哈哈。”说着,先是简雍忍不住笑了起来,孙乾与糜竺也不禁跟着大笑,就连刘正也觉得有趣,跟着呵呵一笑。

这三个人都差不多把他的脾气给摸透了。连说话方式都能模仿了。汗。

笑完之后,刘正脸色一肃,指着旁边的几个座位道:“三位请坐。”

随着刘正脸上表情的变化,简雍三人点了点头,也收起了笑容,坐了下来。

“这些天外边的风风雨雨都让我给挡在了外边,但我心里可是惦记着呢,三位先生恰在这时一齐到了我的府上可是主公有什么吩咐?”刘正沉声问道。

刘正自个儿得到了刘备的暗示,他相信刘备的这些旧臣或多或少应该得到了一些同样的暗示。刘备称王的野心是瞒不住这三个人的。

既然今个儿他们三个一起来了,那就说明事情已经明确了。是刘备想要他做些什么。

“非是主公要什么大事要我们三个交代给操德你,而是我们三个有些事情觉得琢磨不透想要问问操德。”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最终简雍开口要道。

“琢磨不透?”刘正诧然道。

“主公称王在即,真否?”简雍似乎没有看出来刘正的诧然,而是沉声问道。

“真。”刘正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一些东西也是该准备了。”简雍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眼睛中闪着莫名的光芒,喃喃道。

“难道主公没有透露给你们任何风声?”刘正看着简雍的态度不像是作假,觉得莫名其妙,问道。

他这个后来之臣都能得到刘备的口风,这些跟随了刘备大半辈子的人,居然没有得到消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啊。

“主公是私下里召集我们几个商量过,但那时却犹豫不决,就是却个谱,这进一步称王,到底可不可行?主公心里边没底,缺一个能替主公解惑的智者,而这人,操德你最合适。”糜竺笑着道。

还没等他说完,旁边的孙乾接口道:“自从操德你回来见过主公之后,这襄阳就变了,变得沸腾了起来。我们几个心中虽然有了定论,但是却不敢有丝毫侥幸。这不,只有来操德这人解惑了。”

刘正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这事儿确实不能侥幸,一丁一点都不能马虎,简雍三个人如此郑重,一边得到了明确的风声,一边还不住的到他这边来确定,做的稳妥。

不过,这儿一句智者,却让刘正有些不太自然,哈哈。干笑一声,刘正道:“要说智者,蒯先生与诸葛孔明,徐元直等人才是真正的翘楚啊。”

“一个是降臣,两个是新锐,在主公心中,可不太牢靠。”简雍却是笑呵呵的道,一点都不克扣赞刘正。

三个人眼中射出的目光都充满了信任与坦诚。这种目光让刘正心里一热,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前些天王粲说的话,已经虎啸山林,势已成。这种势不是说势力,而是影响力。参透力。

虽然也是在生死场上打滚了几个回合,但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了刘备不,刘氏势力内部或不可缺的人物了。

就算我后边再没有任何建树,但这种势已成,威名已就,是抹不掉也擦不掉的了。刘正的心史无前例的安稳着。

他总算可以对着天空大喊,老子总算是在刘备这边站稳脚跟了,已经参透到刘备势力的根系里边了。

什么侯爷,富贵。谁也别想在我手中夺走了。

刘备称王时,就是老子我话侯日。

看着简雍三人眼中如此信任的目光,刘正心里顿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坚信。封侯时指日可待。

心中豪气顿生,有一种三十而立的欢喜之后。刘正笑着回了简雍的话道:“降臣也可成为忠臣,新锐也可以称为基石。”

“也对。”简雍摸了摸胡子,笑呵呵的道。

“我等还要安排当日的进程,礼仪。就此告辞。”简雍得了准确的消息后,迫不及待的道。主上能称王,做手下的自然感到荣耀。

简雍尤其,他可是刘备的老乡,资格比关羽张飞还要老呢。

“忙吧。”刘正呵呵笑着,起身虚引道。

等送走了这三个喜气洋洋的家伙之后,刘正这才有机会丫丫着自己穿着候服,迎立在万人之中的那种感觉。

一定是爽呆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立国在即(第三章)

把自己憋在府里,一直等着刘备称王那天才出门的刘正却在今天夜间,被人给从枝桃的肚皮上拉了起来。

一身晦气的到了书房这边,等着某人的到来。

只片刻后,张肃就领着一身正服,满脸肃然的蒯越走了进来。这又是一个刘正不得不见的人物。

不是像简雍这三个跟刘备的关系近,是近臣。这厮可是实实在在的实力派,现在的襄阳几乎是在刘正的眼皮底下,这眼皮底下的一些龌龊,刘正岂有看不清楚的道理。

本来襄阳还有蔡家与蒯家争衡,现在只剩下了蒯家。整个刘表的旧集团势力几乎是围绕着蒯转悠,势力庞大的连刘正都感觉到玄乎。

整个地头蛇啊。说到底,刘备也是个外来户,他的臣子们同样大多都是外来者,怎么处置这些地头蛇尤为重要。

刘备的手段就是拉拢,不由余力的拉拢。先稳定下来再说。

所谓上行下效,刘正自然有样学样,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蒯越。尤其是这个家伙与邓艾还有点关系,世叔世侄啊。

“此来是为操德,也为荆州士族。”仿佛是知道刘正心中的疑惑,落座后,蒯越一点也没有客套的意思,简简单单的就道出了来意。

“何解?”刘正皱着眉头道,他不喜欢蒯越的这种说话方式,这种说话方式看似与王粲那天说的一样直接。但却是句句充满了深意。得让人想上三圈才能弄个通透。

“很简单,主公已经称王在即。但操德与我都清楚,这称王非一般诸侯王,而是一国当立,有国自然有朝廷,也就有势力。各种各样的势力。这是必须,也应该是主公乐意看到的。而荆州士族却大部是降臣,将来在朝堂之上必定不如主公旧臣,如此必须要借势,借操德的势。才能巩固荆州士族的体面。而操德也将获得荆州士族的全力支持,如有需要冲锋陷阵,荆州士族必定为操德前驱。”见刘正皱起眉头,蒯越也不再遮掩,直直的道。

这些话,都是荆州士族在撮合了矛盾之后得出来的结果,本来不需要,蒯越也不想亲自来说的,因为这种类似于相互融合的事实在是太冒险了,只要刘备得到一点的风声,并且表现出一点的不悦,就会粉身碎骨。

但是这些天,刘正摆出谁也不见的架势,好是低档了他们几批人,蒯越不得不亲自出马。至少在他顺利见到了刘正这件事情上来看,他的份量还是挺够的。

后边的话,其实全是废话。刘正听了蒯越开头一句就能猜出来后边的部分,说得到是好听,这帮荆州士族其实是怕了,恐惧了,他们虽然控制着目前大部分荆州势力的官员,但是有刘备这个强势的君主,其结果谁也不知道。

刘备的强势能不能容忍手底下有庞然大物的存在?这也不知道。但如果这个庞然大物有个好的领导人呢?他刘正就是首选。

日,说好听了点是互相勾结,其实就是利用。

这帮人利用刘备对他的信任苟延残喘的过着自己的士族生活,而自己得到的好处呢?掌握这个庞然大物固然是可喜可贺,但作为政治势力的结合体,他是活的。

刘正敢打赌,某一天如果刘正失去了刘备的信任,这个势力就会毫不犹豫的朝他抬起大刀,进行疯狂的撕咬。

反过来说,刘正如果真的接收了荆州士族的势力,刘备能信任一时,但能容忍一世吗?答案是否定的。刘备是枭雄,在历史上他也曾经独断过,杀错过人。

当初刘正认为魏国与吴国的政治形式,要比蜀国残酷,这才投奔了刘备,但也是相对的。刘备有时候残忍起来也干脆利落,有个大臣就因为长的漂亮又有点小傲慢就被杀掉。

这是枭雄的共同面,绝对不会是个单纯仁慈的家伙。仁慈的家伙绝对不会成为开国皇帝。

刘正现在只觉得自己的侯位指日可待,有必要冒着风险去接收一群势力虽然强大,但却处于低谷的政治团体吗?

没必要。

这家伙可能是欺负他不懂这中间的头头脑脑才找上门的吧?或许是从哪里得到了俺嚣张跋扈的时候,那种独断的霸气,才认为俺会在这股足以带来无限权势的政治势力的诱惑面前低头吧?

说简单点,就是当老子不懂政治是小屁孩。日。

但说起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这帮家伙现在都是一副衰样,在刘备的强势下战战兢兢,但难保有一天出个强力人物啊。

何况,蒯越这老头德高望重,亲自找来,哭着喊着要让他接收势力,总不能一言回绝吧?

这到是个难题啊。

有句话说得好啊,政治是个练太极拳的好东西,在这玩意里边呆久了的人,各个都是耍太极的高手,有的还是绝世高手。

动将起来山呼海啸,有不世的威风。

刘正虽然不是高高手,但是一般的好手还是有的,打太极谁不会啊。

刘正随即就想到了某个自称寂寞了的姐儿。现在想想,还有从这些天他细心的打探之下,发现者姐儿每天确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堪称良家妇女。恐怕真是寂寞了。这女人一寂寞是非常可怕的。不会给老子呼朋唤友带绿帽子吧。

这种结果,是刘正这个大男人主义的家伙绝对不允许的。

当初的条件或许太苛刻了点,嗯,让她出来搅和一下,涨涨威风也行啊。反正是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了。等再过几天老子有力气了,就让她珠胎暗结,彻底的绑在老子的身上。嗯嗯。

把皮球踢到她那边,让她玩玩太极把。绝对有益身心健康。

“呵呵,异度先生所言有理。”刘正说得话让蒯越顿时觉得一喜,但脸上却是淡定的很。看起来很镇定,似乎刘正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内。

因为,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啊。

但刘正的下一句话,却让蒯越感到意外。

“但是就如先生所言,主公要立国,手下就要有很多职位,很多势力。才能方便主公掌控,这是法家的权术。但要是我来掌控荆州士族,迎头而上,恐怕…..呵呵呵。”刘正呵呵笑着,声音不冷,但是却很高亢。

蒯越的脸色一变,这是明显的拒绝信号啊。一家独大的话,绝对会让上边忌惮,但他蒯越当年能养出一个蔡家来,自信今日也能再养一家出来。

只是需要时间老培养另一个蔡家,这中间的时间,恰恰需要刘正顶着。

但还没容他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刘正就笑着道:“但是要想保住整个荆州士族,不受主公忌惮。也并非找我啊,蔡家才是更好的选择。”

“操德是说?”

“我与蔡瑁是死敌,但蔡氏却是我嫂嫂啊。。主公与蔡家也是无冤无仇啊。”刘正笑着道。

蒯越眼前一亮,只觉得豁然开朗。刘正自称与蔡氏无仇,那就好办了,蔡家虽然势力已经不在,但是号召力还是有点的。

荆州士族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切割成两块了,现在勉强是合在一起,在刘备的威严下互相融合。

但未必就不能再分割啊。如此,一只庞然大物就变成了两头巨兽,刘备也应该安心了。也不需要缓冲的时间。一切都也迎忍而解了吧。

有刘正的这一句,我与蔡氏无仇,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劝进

刘正看着蒯越离去的背影嘿然一笑,打个太极其实挺简单的。只是这丫的虽然目的不纯,但是他下边的整个势力确实惊人,整个荆州士卒集团啊。精英可能没多少,但胜在人多,在不久的将来绝对是刘备新国的中间势力啊。

庞然大物。

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站在前台的下场。嘿嘿。摇着头,现在这样做算不错了,如果蒯越就会把荆州士族的力量重新分裂,一大部分人重新投奔蔡家的手下。

这样对谁都好。

当然,如果荆州士族的力量能够投一半到蔡氏这边,嘿嘿。那不就等于是咱的力量吗。

这日,是大殿议事的日子。随着刘备入主襄阳,并且出现稳定态势以来,这样大殿议事的日子十天一次。

讨论的都是州政方面的事情。如果换成一天一次,也就相当于早朝吧。

如今大汉这面旗帜的威严已经消散殆尽,刘备乘机崛起,在荆州士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支持,这些人不同于蒯越等地方士族,大多都是由于北方战乱流落到荆州的士人。诸葛亮,徐庶就是其中代表。

随着刘正闭门不出,拒无数人与门外,却接见了简雍等刘备心腹之人的消息散布开来之后,关于刘备是否称王的暗流,这才真正的再襄阳散播开来。

“看来主公心意已决了。”徐庶与诸葛亮走在较为靠前的位置,看了眼走在前边,昂首阔步,显得毫无异样的刘正,徐庶轻声道。

“汉室已名存实亡,确实需要一面旗帜来对抗曹贼了。”诸葛亮轻声回应道。

相视一眼,两人暗自点头。

“蒯先生,今日的气氛实在是异常啊。”蒯越穿着一身别驾的官服,名义上是刘备之下的第一人,自然是走在前边,是文官之首。

荆州士族中的中流砥柱韩嵩微微靠前道,他到是个坚定的降曹派,但现在曹操都已经被打到北方了,行事不由人啊。

今天议事又见刘正赫然在列,刘备的一些心腹大将,如本来暂时负责城防的关羽,在外收拢大军的张飞,都在。

心中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今日议事必定有人冲锋陷阵,劝进主公称王,我等随流而上即可。”蒯越道了一声,便不在理他,眼观鼻鼻观心的走着。

“称王?无想到荆州会是这番局面。”韩嵩目光一凝,暗自一叹,但见蒯越不再多言,也就暗自收敛起了心神,紧步跟着。

刘备的新府不大,众人从门口到正厅也不过是片刻时间。

跟在一些人屁股后边,刘正走入了正厅,文武分开后,当仁不让的坐在第三席,前边只有个关羽与张飞。

这屁股还没坐下,他就感到了正厅内的无数眼神或暗自,或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事到如今,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也只是一些三流人物了。

刘正哪有心思应付,干脆半眯起眼睛,装作神游天外。

少一时,刘备也是一身正服的走了进来,脸上红光满面,走起路来可谓是龙行虎步,看起来遇到了人生又一春一般。

称王立国啊。算是坐实了他大汉皇叔的身份,跟又一春也差不多了。刘正心里暗笑。

“异度先生,可有未处理的要事?”刘备也明白今日的不同,但是事情要一步步来,按耐下心中激动,淡然的对着蒯越道。

“报主公,自荆州大变主公入主襄阳之后,襄阳,江夏,南郡,上庸一带都还算安稳,但是荆南四郡,长沙,武陵,零陵,桂阳等太守却态度不明,如今曹操已经被走多时,东吴也已经撤兵返还,此四郡,当如何处置?”蒯越稳当的道,丝毫没有大变在即的异样。

刘正看了眼,暗自赞叹。不愧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物啊。

“诸位以为如何?”刘备不动声色道。

“那还用说,大哥只要给我三千兵马,这四郡太守一个不留,都给大哥抓来。”张飞呵呵粗声笑道。

刘正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脾气一点都没变,没事搞点幽默来。再也不看这个幽默的汉子,刘正把目光微微的瞥向王粲。但却见这家伙眼神紧紧的盯着他,一点都没有上阵的意思。

这家伙,不会是连蒯越的这点意思都不知道吧?老子都看出来了。刘备称王需要理由啊,笨蛋。

没办法,只有自己先上了。

“咳咳。…”刘正捂着嘴咳嗽了一下,吸引了大厅众人因为张飞的幽默改变了方向的目光,等到差不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之后,刘正这才肃了肃容颜,举止有度的对着刘备举拳道:“此四人乃大汉太守,上听令于汉,下顺名义。如今兄长虽为荆州牧,然北方曹贼更是丞相,如此,此四郡太守自然蛇鼠两端。”

“好。”蒯越心中叫了一声好,他说出这件荆州四郡的问题,其实就是看出了这中间大有可为。刘正没有跟他商量今天如何作为,但却从他的说的事中寻找出刘备称王的理由,真是急智。

刘备的眼睛也是一亮,来了。但令他遗憾的是,刘正的话仅止步在这里。他把眼神微微的瞄向了落座在靠后位置的王粲身上,意思是该你上了。

“军师将军所言甚是。主公如今只拥荆州牧之名,也只是荆州民众共同推举,而没有受到朝廷的授命。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是主公拥兵千万,威严盖天,但有些人还是会心向朝廷。”王粲虽然敏感少点,但是反应与口才却是有,顿了顿,紧接着道:“就算是主公被授予荆州牧之位,但也高不过曹贼。如此,有些人还是会心向朝廷。”

话中之刺,直指被曹操掌控的朝廷啊。刘正暗自点头。

“主公出身汉室,乃先中山靖王之后。当世天下又奸臣当道,战乱连年。直此天下兴亡之即,主公当顺天意而为挺身而出,承王位,进一步号令天下诸侯。”可以说是越说越顺口,直到最后,王粲几乎是声嘶力竭,并且紧紧的伏在了地上。

冲锋陷阵,莫回头。干得好。刘正心中大赞一声。总算是进一步了。虽然有些偏差,但是步子却是对的。

老子的侯爷梦啊。刘正半眯的双眼豁然大睁,盯着刘备精光闪闪。

...........

不知道怎么回事,俺觉得疲软,疲软,非常的疲软。真难写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楚王

随着王粲急昂的劝进词,一时间正厅内落针可闻。不管是知道消息,还是不知道消息的,在这种主上进位为王的时刻面前,都有些难以自己。

或求富贵,或求理想,或单纯为刘备的人格魅力所感动,或不得已而投降的人。一切一切围绕着刘备身边的臣子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而刘备是在等,在等更进一步的劝进,冷静,冷静。宁为鸡头不为蛇尾。这是刘备一声的梦想,辗转天下十数年才等到的机会啊。刘备的心中不停的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努力的维系着面部淡然的表情。

而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蒯越,他首先是看了眼刘正,眼神示意。

刘正却只是摇了摇头,第一个劝进的好像不能是他,一定要是个世家长久的人物,就算是地位再高的人也不行。

随即,刘正又对着蒯越挪了挪嘴唇,点着头,

荆州别驾臣蒯越,附议。

军师将军臣刘正,附议。刘正随着蒯越的脚步,来到了正厅正中跪在蒯越的身边叩拜道。还是第一次这么正中的给刘备下跪,有些不习惯。

不过今次过后,这君臣名分才算定了下来。算是一国了。以前的其实都不算。

汉寿亭侯荡寇将军臣关羽,附议。

张飞。附议。

糜竺。附议。……….

先是一系列的刘备心腹,随后才是荆州的一些降臣。直到正厅内的众人统统的跪在了刘备的面前,才算礼成。

历史上所谓的三推四让,其实都是汉代之后的事儿。刘备在历史上,对于大臣们的劝进,根本就没有推脱过。只是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就戴上了王冠,成了汉中王。

现如今,虽然历史有了较大的偏差,但是刘备的性格行为方式都如同历史上的一样,缓缓的扫视了眼伏了满地的臣子们一眼,才开口道:“既群臣附议,备虽才德不足,但为汉室计,当仁不让。”

虽然从了,但是把汉室挂在嘴边的毛病还是没改。

群臣劝进,主上答应,你情我愿啊。

也在今日,刘备称楚王,带上王冠,摆坛告天地。

只是这祭文真的好长,还没等刘备念完,天差不多就黑了。

“妈的,看来大封群臣的事儿,得明天再说了。”刘正站在靠前的位置,眼看着简雍肃然的念了好长一段的祭文,差不多都快到天黑了,只觉得脚酸。心中还有点不爽,老子的侯位啊。

与刘正的心不在焉不同,刘备可是春风得意,肃然的站在祭坛中央,看着简雍念叨着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祭文,心中只觉得一股盖天豪气升起。

如今,我也是汉室分支了。

微微扫了眼站在他后边的一大帮臣子们,恰好就看到了刘正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也算是“深知”刘正放.荡的个性,没觉得刘正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只觉得有些好笑,随即,刘备想到了张飞昔日跟他谈起过刘正的理想之类的事情,心中暗思。如今大事才初起,刘正所说的鼎足而立的计划也只是实现了一部分,作为这个计划的制定者,刘正的重要性与日俱增。

如今我已经称王,也是该好好犒劳笼络他的时候了。

喜钱财,好封侯。刘备心中暗自点头。

当黑暗彻底的盖住了太阳的时候,简雍念了几乎半个时辰的祭文这才到了尾声。

念完之后,群臣三呼大王,这才礼成。

出乎刘正的意料,下祭坛的那一刻,刘备撇开一众大臣,只拉着刘正的手,郑重道:“你我兄弟,乃是同宗,如今兄为王,正弟必为侯。”

话虽轻,但是离的近的人却听了个通透。

或若有所思如蒯越,或一脸欢喜如张飞,或羡慕。

到是刘正,在经过短暂的愕然之后,郑重的对着刘备举拳道:“谢兄长。”

刘备称为兄弟,刘正回了声兄长。交谈虽然短暂,但是值得人思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回城的时候,刘备拉着刘正同乘一车。把他与随行的大臣完全的区分了开来。

“似乎,老子差不多已经爬到宠臣该有的地位了。”对这样的待遇,刘正哪会感到荣幸或者激动难以自己啊。他心中有的只是功利,还有迷茫,老子在刘备心中的地位有了,封侯的事情,也是刚刚做了楚王的刘备金口玉言。

老子还有什么目标来着?与刘备同坐在一辆车上,旁人只觉得羡慕,刘正却觉得出奇的迷茫,现在想想,什么历史改变了,能不能再依着他知道的“历史”为自己谋划利益,这些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也好遥远。

就算是前些天,刚刚暗地里算计了一把蒯越。现在看来也觉得无聊。老子都已经修成正果了,还要那些干什么?

想着想着,刘正几乎钻进了牛角尖,也没想到宠臣也有失去信任的那一天,侯爷的位置也全在刘备的一念之间。也忘记了当初刘备毫不犹豫的利用他而在心中升起的那点不满。

至少,他现在只觉得迷茫。也有些满意,同时也觉得有些累,心中不断的响起一个声音,够了够了。作为本来只是个小人物的自己,能有现在的地位,侯爷啊,军师将军啊,楚国重臣啊。

已经够了,不要再算计来算计去了,老子要玩女人,做种猪,欺男霸女做豪强。

一切都是因为刘备的那句我为王,弟为侯。让刘正有一种路到尽头的强烈感觉。

如果刘备知道自己给予的承诺,反而让自己的心目中社稷之臣的人选颓废了,想要轻松的过侯爷的逍遥日子了。

肯定会气得吐血大叫没出息吧。

但刘备显然不知道,还挺高兴的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刘正聊着天。差不多就是谈谈感想,谈谈抱负。

刘正却觉得这丫的简直喋喋不休了,老子想要上没上的女人,老子想要找个合适的人选来欺压一下,老子想要夺他人美貌的妻子。

老子,老子还想斗狗,还想斗蟋蟀,或许也可以学着明朝著名的木匠皇帝,玩玩木匠的受益。

刘正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个什么样德行的人,他就是个容易满足,只要过上好日子,没人惹他,还有女人睡就感到满足的男人。

“外甥啊,从今以后,蔡家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好过了吧。”长长的队伍后边,也听见,看见了刘正风光的蔡中对着张允道。

刘正与蔡家的恩怨几乎天下皆知,反而与蔡氏的通奸关系,却少有人知道,蔡家的人,对于刘正现在的地位,只举得心惊胆颤的份。

“嘿,物极必反,天下哪有永远得宠的宠臣啊。”一双三角眼半眯着,几乎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我是小人的张允嘿嘿笑着道。

“但现在人家得宠啊。”

“就因为人家得宠,就不要把人家当做是敌人,要舍下面皮交好才是,如日中天啊,有必要摆着张脸色,明晃晃的说我们是敌人吗?”虽然是外甥与舅舅的关系,但张允对于蔡中这个堂舅舅却没半点恭敬的意思。

反而讥笑道。

“嗯。”蔡中到是个好脾气,反而觉得张允说的蛮有道理的。暗下定决心交好刘正,希望人家如日中天的时候,能忽略已经千疮百孔的蔡家。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话侯前

“今天的老爷有点不一样。”温软舒适的卧房内,枝桃姐妹俩亲自服侍刘正穿衣。一边忙活着,翠竹仔细的瞅了瞅刘正的模样,笑嘻嘻道。

“拼死拼活的打拼了数年了,如今正是话侯时,能不一样吗?”刘正动了动被姐妹俩要求一直伸着的双手,嘿然笑道。

是啊,昨日的主角是刘备,这毫无意外,但今日的主角该轮到老子了。想着,刘正脸上闪着放.荡无忌的笑容。

“瞧把我们老爷乐的。”翠竹对着自个儿旁边摆弄着刘正腰带,动作轻柔到似乎微风拂过的枝桃,调皮的眨了眼可爱的大眼睛,道。

“这妮子,也陪着疯。简直是魂都没了。”枝桃心下叹了一口气,抬头对着刘正娇声道:“就是这个时候才需要正紧些,晓得老爷生性洒脱,不耐那些虚的,但还是收敛些吧。”

“这妮子,还是那个样子。”刘正心下翻着白眼,这些日子,他整个身子都扑在枝桃身上了,努力的开垦着,总算是把这小怨妇安抚好了。

但枝桃的性子又变成了这副模样,荣辱不惊。

不过,刘正有的是手段。嘿嘿的笑着,手重重的扬起,又速度落下,“啪。”的一声,重重的落在了枝桃挺翘浑.圆的臀上,还顺势的把手心儿往肥美的肉里挤着,一脸的色相。

固然是深受刘正的恩宠,身子也从当初的青涩被开垦成了熟田。但刘正出手却是太快,绕是枝桃性子深沉些也被吓了一跳,心里羞得不行。

“咯咯咯….。”一旁的翠竹早已经忍不住掩着小嘴儿笑了起来。

“少在老爷面前摆正经。”刘正心下得意,故意摆起脸色对着枝桃道。眼神还不住的斜着翠竹,意思不言而明。你也给放老实点。

“姐姐说的对,老爷您正经些嘛。”声音柔的快要恰出水来,翠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娇声道,大大的眼睛还藏着难掩的羞意。

似乎是在说,老爷您打吧,用力的打,就算是我的小屁股被打红了,我还是要说。

依旧的大胆,不加掩饰的想要刘正的宠溺。

“哈哈哈,老爷也赏你一巴掌。”刘正见此哈哈的笑着,右手从枝桃的美.臀上抽出,又顺势的抽到了翠竹的小屁股上。

“啪啪啪。”连着教训了四五下。

翠竹却是扭着腰不依,眼睛也是泪汪汪的。但谁都看得出来,她是非常满意的,扭着腰肢的原因是为了迎合着刘正的恶趣味,从各个角度给予刘正极大的触感。

“又是这一套。”枝桃心中只有无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样的游戏,几乎是府上每天都要上演的。

游戏简单的令人发指,但是参与游戏的两个人却是深深的投入其中,一点也不觉得腻烦。

“好了好了。我的好妹妹,老爷也是时候出门了。”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枝桃无奈道。

条件反射的看了眼天色,刘正这才悻悻的收回了手,今天是大封群臣的事儿,他不能再迟到了。

翠竹闻言也是吐了吐小舌头,收起了让男人血脉喷张的挑逗姿态,安安心心的摆弄着刘正的一些褶皱部分。

“回来的时候就该称呼侯爷了,老爷您真的该正紧些,威严些。”再次替刘正拨弄了下头上的汉冠,枝桃嘴上不停的嘱咐道。

这个身边他最聪明的女人,才更像一个妻子啊。见枝桃坚持,刘正心中也收起了放.荡的心,暗自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肃然。等枝桃的一双小手从他身上落下后,点着头,昂首出了房门。

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等侯爷回来一起玩双飞。”好不容易收敛起的正色之态,被这一句话彻底的破坏殆尽了。

“咯咯咯。”翠竹这妮子一手插着腰,一手捂着平坦的小肚子,咯咯的笑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老爷就是该这个样子嘛,要是真的变正紧了,我还不乐意呢。翠竹心里暗爽道。

“哎。”枝桃还能怎样,只有叹气的份儿。她这个男人,就算是披上了威严华丽的侯服,估计也改不了这放.荡的性子。

只是,这样的老爷才疼人。想着刘正的性子虽然放.荡,但对她们姐妹俩的宠溺,枝桃心中又觉得释然。

一想着刘正刚才一句响亮的双飞,她眉眼弯弯,娇媚的笑着。

双飞这个词儿,还是刘正在房中发明的呢,只有她们姐妹俩晓得是什么词儿。

出了房门,刘正唤上恶来与王九,坐上车马,在护卫的护送下前往刘备府邸。

刘正的府邸处在襄阳城贵人的集中区域,又是去刘备府上的路上,难免与一些官员碰见。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跟刘正打着招呼。

那笑眯眯的脸庞,恭维着的语气,让刘正差点认为看到了一群笑面虎。

“当初老子在刘表手下窝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热情?果然,做官的都没有一个好货色。”在应付了最后一个家伙后,刘正擦了擦额头上的些许汗水,心中念叨着,干脆吩咐车夫全力驾车。

不过刘正的心中那点小得意还是有的,毕竟谁不喜欢恭维啊。

“军师将军似乎是怕了我们?”一个刚才与刘正打招呼的官员对着身边的同僚纳闷道。

“什么怕啊,人家是不耐我们。”这个同僚却道。望向刘正洒然离去的身影,不知是羡慕还是妒忌。

不过他深知,恐怕这辈子他都不能做到如此洒脱了,想不理谁就不理谁。

刘正来到刘备府门前后,有一大批的官员已经到了。刘正笑着与张飞,关羽,诸葛亮,简雍等人打着招呼。

一边也发现了刘备的府门前已经换了匾额,即新又亮的楚王宫,三个字亮堂堂的挂在那里,看着既威风又富贵。

“见过将军。”这时,魏延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刘正闻言转过身子,发现不远处搁着几个人,魏延的身影迅速的靠近。待魏延到近前,刘正细细的打量着,还是老样子,一脸的肃然,一看就知道是个干大事的。

只是曾经的高傲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今日的沉稳。面对他,刘正只觉得一股子沉稳如山的气势扑面而来。

种在这家伙身上的种子已经完全发芽了。就等待他威震天下的时候了。

刘正心中感叹着。

“文长看着壮实了许多。”口中,刘正赞道。

历经.血战,他可是知道自己瘦了的。魏延笑笑,看着刘正看似已经完全利索了的身子,关心道:“将军的伤可好了?”

这些日子,他也忙着准顿士卒,没时间看望刘正。

“早好了。”刘正活动了下身子,证明自己的伤势早就好了。完后,笑着道:“也不用称什么将军…..。”

但刘正的话还没说完,魏延就打断道:“魏延是个武夫,但也深知恩义。既然曾经是将军手下的兵,就是魏延的将军。”

“哈哈哈哈哈哈。”刘正哈哈大笑着,这家伙,不枉老子提拔栽培他一番。但是却是会错意了。

“称什么将军啊,此战之后,你魏文长定然也能捞个将军的位置坐坐,再称呼我为将军岂不是显得我在原地踏步?”说着,刘正神秘的往前走了一步,趴在魏延的耳边道:“以后称侯爷。”

“哈哈哈哈哈。”

哭笑不得,实在是哭笑不得。魏延深知刘正这个人放.荡形骸的地步,但也没想到会到这地步。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位就喘上了。小人姿态十足啊。但是魏延的心中对于刘正却是并无耻笑的意思,有的只是敬仰。

能有今日话侯的自信。这位的劳心劳力,不比眼前的群臣少。

第一百六十九章 昌邑侯

眼前的魏延可以算作是刘正的心腹,不仅是一手提拔上来的,也是经由他一手雕琢出来的。对这位,刘正该放.荡时就放.荡,也不怕这些话传了出去。

对了,还有个刘盾,那小子虽然在实际上领着刘正的军师将军部,但其实还是个校尉而已,还没有资格与刘备手下的群臣瓜分这一次大餐。

兴起时,刘正与魏延谈论起了当初初为将时候闹出的些许笑话。言语间眉飞色舞。时不时的爆发出爽朗的大笑声。

引得有些不太了解刘正个性的家伙频频观望,也引起了些许的小声议论。

至于一帮子晓得刘正放.荡个性的则都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刘正时不时的哈哈大笑,张飞看着自己身边的各个如木头人似的人,有些羡慕的看着刘正。

还是操德性子好,随兴所至,畅快淋漓。

今个儿真的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虽然说昨天还在迷茫自己做侯爷后该怎么样继续在这个国家中的作用。

但该高兴的时候还是得高兴。

与魏延聊了半天后,宫门才在吱呀一声中缓缓的打开。时辰到了。

刘备既称楚王,差不多也算立了楚国。各种规章制度也都加紧的订立这,这大臣们觐见的时间,还有一些方面的东西,还都是简雍他们几个前些日子求见了刘正之后,临时订立的。

还有如刘备的王冠,王服。一些必须事先准备好的物件儿。

他们这三个人谋略平平,才能也平平,但是对于礼节一些的东西却有研究,再加上相貌堂堂,风度姿雅。干这些也算是人尽其才。

不过刘正却对这些规矩极为不自然,总觉得浑身痒痒,更让他无奈的是,这君臣名分既定,这以后想要睡个懒觉都难了。

这日子和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随着大流,走入楚王宫的时候,刘正有些感慨。

说是楚王宫,其实还是以前的刘府,不大,也不太豪华,但是收拾的整整齐齐,有些地方也放上了一些旗帜,一排排的侍卫竖立着,肃穆而有威严。

正厅内,除了刘备作为后边弄了张画着麒麟的屏风外,其他也没啥不同。

不过虽然地方没啥变样,但是规矩却是不同了。刘正不得不再次感慨着。

刘备在侍从的虚扶下,带着王冠,王府走入正厅的。一脸的肃然,看来已经完全的适应了自己身份的变化。

“拜见大王。”刘备坐下后,刘正随着众人拜见道。

“诸卿免礼。”刘备肃然的脸上现了些许笑容,单手虚扶众人道。

“谢大王。”

待众人再次坐齐后,刘备缓缓的扫了扫大厅内的众人一眼。之后,才道:“今楚国初立,一切都不够完善,以后需要诸君共勉。”

顿了顿,刘备又笑道:“不过这些都是今后的事,今日所诀不过一事尔。”说着,刘备的脸色渐渐肃然,“孤王自起兵幽燕以来,历经黄巾乱,董卓乱,曹操乱,方能今日坐拥南楚,再兴汉室之威风,其中诸卿的功劳不可夺。”

接下来,该是分大餐的时候了。刘正的眼睛都有些绿了。

“来人。”说完后,刘备对着旁边的侍从道。

这侍从却是刘备身边的亲兵中挑选出来的,属于临时客串。难免粗枝大叶了些。见刘备发令,走到了前台,张开一口粗糙的嗓音宣读着手中的写满了字体的布洋洋洋洒洒的宣读起来。

其中自然是给予众人的封赏。

不过按照刘正的功劳,却也不是说能排在前边就排在前边的。

进糜竺为安汉将军,简雍为司仪将军,孙乾为秉忠将军,关羽为平狄将军,张飞为平寇将军,那个侍从读完这些之后,才轮到刘正。

“孤王弟刘正…….进为镇南将军,袭其祖上爵为昌邑侯食邑两千户。”侍从一字一句的宣读了刘正的功绩,最后才是封赏。

刘正虽然排在后边,但是封赏却是前边几个中最为显耀的,这当中有大部分是刘正应得的,但是封两千户的昌邑侯,显然是刘备的承诺。

不过主要也是刘正有个汉室宗亲的身份,而刘正冒充的也是昔日昌邑王刘贺的子孙,袭爵昌邑侯也还算名正言顺。

相比较,前边的糜竺等人中,只是得了官职,而没有侯爵位,只有关羽的身上还挂着个汉寿亭侯的位置。

这其中刘备可能是还有少许的顾忌着汉室的存在,只封给刘正这个“正紧”的汉室宗亲袭爵,袭的还是祖上的爵位。

不过,这中间刘备还是绕过了大汉天子,直接封赏的。这爵位在这楚地是受承认的,但摆在天下刘正还是个小将军。

不过这已经不错了,谁稀罕在敌国还能称侯啊,只要在自己本国能称侯就不错了。

“谢大王。”刘正心下暗爽,两千户侯啊,在侍从宣读完后,赶紧拜谢道。

刘备听的刘正的拜谢,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朝着刘正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在这场分餐大会上,也只能算是个小插曲。接下来是赵云,封的是虎威将军,陈到封的是护军将军,到是魏延因为在曹操南下的这场战争中表现抢眼,而封了荡寇将军。

其他人也各有封赏,就算是刘盾也得了平寇将军的军职。

其中较之刘正丝毫不差的就要数刘琦了,这厮依靠着刘表这颗大树,被刘备厚加赏赐,袭了刘表的爵成侯封邑有三千户。

封邑大约在江陵附近。算了算,居然跟刘正这个名义上的昌邑侯,但封邑也在江陵附近的套名侯爷做起了邻居。

想来刘备也较为清楚刘琦与刘正的关系较为亲厚吧。

按照位置,刘琦坐在文官那边,位置靠前,只在蒯越等少数几人之下。

在得到自己封邑的具体.位置之后,这小子一脸的喜色,对坐在他对面的刘正笑了笑,儒慕之色足足的。

这大侄子啊,性格稳重,孝顺,充满了古人君子之风。就是太单纯了些。不过,就是单纯才让人喜爱。

刘正早就不排斥这位大侄子了,就刘琦对着自己笑,也是点头回礼。

刘琦笑容更深。能跟叔父做邻居真好,叔父又是新封爵,肯定欢喜,等下定要请叔父过府叙叙。好好的庆贺下。

第一百七十章 话国事

“大王,如今楚国初立,是否向天子上表?东吴那边又该如何处理?”封赏完之后,众人都是喜色十足。

但是完毕之后,各方面的问题都不得不解决。

诸葛亮打头阵,问起了外交方面的事情。

如今汉天子刘备是摆明了只是表面上尊敬意思意思的,但东吴方面可该如何抉择,事情要是再往上扩大,那就得问问,这新楚国与天下诸侯的关系当怎么解决。

不说东吴,益州刘璋在刘正先前定计,与天下诸侯话盟中并没有选择与刘备势力结盟。汉中张鲁也是。

只有马超,韩遂等人率领关中十路诸侯进兵潼关。想要攻打三辅之地。

但是现在曹操率大军东征,估计这会儿两军还在潼关处僵持着。虽然事不关己,也远。但是也不得不考虑两方的关系。

等以后刘备进兵益州,取得汉中之后,可是要直接面对马超等关中势力的。

反正现在楚国是摆明了立国了,而其他人还挂在汉室身上。不好办。

“天子那边,就由军师将军主笔,表明乃是曹操太恶,孤王不得不称王再续汉统。至于东吴方面。”刘备说着,不由的把目光转向了刘正。

刚才刘备大肆封赏中,诸葛亮从军师中郎将进为军师将军。顶替了刘正的空位。

“诺。”诸葛亮闻言应诺一声,表示明白。继而也把目光转向刘正。刘备看向刘正的目光中的意思,诸葛亮自然晓得。

当初他们几个负责决策的人,得到了刘正的计划也是大吃一惊。命文聘坐镇江夏,断周瑜归路。

冒着背弃盟友的名声攻打友军,这种事情,多少让诸葛亮等君子有些不自然。

如今,周瑜已经在路上了,这会儿也快到江夏了。但是文聘却还是埋伏了下来,以后对东吴如何处理,还真是个难题。

“臣认为可暂时不对东吴加派使者,而应等东吴自己谴使来。”刘正想也不想道,伏击周瑜的事情只有少数知道,刘正也不想大嘴巴当堂说出来。

但这话,有心人应该能明白。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晓得刘正这是在等擒获周瑜,或者是与周瑜发生战争时再说。那样,楚国就算是不动,东吴也会派遣使者来的。

那时条件有利。毕竟是事关周瑜的这支东吴为数不多的精锐战力啊。不由得孙权不急。

“就按照镇南将军说的办吧。”考虑了下,刘备道。

“诺。”诸葛亮闻言再次应声道。

这汉天子与东吴等诸侯的关系还是大事情,隐藏在下边的还有无数的不大不小的事情,比如说楚国既然立了,那楚王宫就得重新建造,不能让刘备老是窝在这座小府邸里边不是。

对于这个问题,刘备显然是有些意动,他一生辗转天下,还真没住过太舒适的府邸,如今已经贵为楚王,也该弄一座宫殿彰显身份。

而在场的群臣也显然认为该建造一座楚王宫。意思也跟刘备的差不多,事关体面啊。

“大王,如今楚国万事待兴,不好大肆破费。”正厅内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刘正举目望去,却是一个稍微有点印象的家伙。

好像是蔡瑁那家伙的外甥,张允。此时正睁着一双三角眼,一脸恭顺的道。

对此人,刘正的印象仅限于三国演义的一段描写。虽然那是演义,但因为蔡瑁的原因,总归没多少好感,但也没多少恶感。

似乎是察觉到了刘正的眼光,张允稍微的向这边看了看,还朝着刘正恭顺的点了点头。

眼神中没有刻意巴结,有的只有至诚。把刘正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跟我挺熟?莫非是蔡氏教导的?

想着现在蔡家暗地里是由蔡氏掌管,刘正也就释然了。

不过心中也是一阵恶寒,蔡家总是出这些人物,蔡氏对蔡瑁的死无动于衷,而这个蔡瑁的外甥,也对自己杀了他舅舅不敢兴趣。还摆出这样一幅表情,还真是天生无情啊。

张允可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点头,不仅没让刘正感到好感,反而对他的印象直线下降。

“正是万事待兴,才更应该建造一座王宫,彰显楚之地位才是。不然如有外使觐见,岂不是颜面扫地?”说话反驳的是王粲,这家伙可能是因为带头劝刘备进王位。刚刚也得到了封赏,而且绝对不薄,被命为侍中,要知道侍中地位虽然不高,但是却能常伴刘备左右,其潜力不言可知。

对于这个新贵,张允自然不想得罪,张口笑道:“王侍中误会了,我以为楚王宫确实不可不建,但却可以换一种方法。”

“哦。什么方法?”刘备见张允前后对答不一,心中好奇,问道。

“臣还是那句话,如今楚国万事待兴,不可破费,楚王宫不可重新建造,但是可以加以扩大,如打通四周的宅地,就可以大省人力。”张允微笑着对刘备举拳道。

接着又深深的俯下身子,道:“臣愿献上府邸资助国事。”

“哈,这家伙就是个马屁精而已,前面这么多铺垫,就为了这最后一句,献上自己的府邸啊,邀功来着。”刘正心下恍然一笑,不过心中对待这张允的评价却高了数等。

这厮晓得现在为刘备分忧,将来得到的东西绝对是无价的。是个机灵人。

又一就有二。还不待刘备开口拒绝。

文臣中间又有一个人挺身而出,俯拜道:“臣也原献上府邸以扩建王宫。”

“臣也愿意。”

……….。

这几个家伙的府邸刚好是刘备这座王宫的边上,这才有了这种邀功献媚的机会。其他人只能望宅兴叹。

不过,这也不关刘正啥事,他还没有落魄到要靠献宅子邀功的程度。不过也不好平白的断了人家送上宅子邀功的机会。

这会儿,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不过,有时候,不尽人意的地方多啊。刘正乐的沉默,但是偏偏有人不让他沉默啊。

“不知孤王的镇南将军以为如何?”楚王刘老大问话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楚国仅限于楚地呼?

介个,还真不好回答。要是迎合了这帮献媚之臣的话,就显得他有些庸俗了。但要是反对,就平白无故的得罪人。而自己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刘正有点恼怒了,你是大王诶,一言独断不就行了?整个楚国都是你的,这点东西还要来问俺,真是木半点魄力。

心中闪电般思虑着,刘正看了眼四周,静悄悄的,又看了眼刘备,这才答道:“楚国仅限于楚地呼?”

静,如果说刘正这话没出口前,正厅内还有点某种暗流的话,那刘正此话一出口,那就真的叫做静了。

夜一般的寂静。

刘备的眼睛微微睁大,只觉得豁然开朗,是啊,难道这楚国只仅限于楚地吗?别的不说,就是这益州就是眼前这位镇南将军眼中的囊中之物。

这楚王宫又何必建在荆州呢。

楚国仅限于楚地呼?刘备的心里把刘正的这句话自然而然的理解成了刘正的自信,刘正这是要把这楚王宫建在天下的任何地方啊,至少,至少能建在益州啊。

“镇南将军所言有理,楚国绝对不会仅限于楚地,现在谈论建在楚王宫为时尚早矣。”刘备毫不犹豫的点头声援道。

看样子就知道,刘备挺高兴的。

“今日听闻镇南将军之言,才知道镇南将军深谋远虑,相比之下,臣实在是愚昧不及。楚王宫当建于中原,而非楚地,而非楚地。”张允一脸羞愧的对着刘备拜道,极力的掩饰着眼中的恼怒,没想到自己献府以期得到刘备好感的好事就这么被一句楚地仅限于楚地呼给搅合了。

不过恼怒归恼怒,但现在看也知道,刘正简直是如日中天,谁得罪谁死。还是夹着尾巴的好。

“张从事严重了。”刘正带着点平和的对着张允道了一句,随后又举拳对着刘备道:“虽然楚王宫不可大肆修建,那样实在是太破费了,但是张从事等既然愿献上府邸,也是一番心意,何况打通各个府邸,在基础上修建一番,也不需要太多人力物力。臣以为可行。”

说完这些话,刘正暗自得意,前后说了一番废话,算是万金油了吧,但老子谁都没得罪,还尽显老子的高明。

忽悠果然是骗子不可缺少的手段啊。

刘正自认为两全其美,却把张允给气得半死,他刚刚明明认输,并且赞成了刘正的话,而人家却是话风一转,认为楚王宫又可以建。

这前后,显得刘正又是高明,又是深谋远虑。反过来,反倒是他前后态度不一,显得瞻前顾后,没有坚持自己立场的胆气。

真是气煞我也。紧紧的捏着拳头,张允的一双三角眼几乎快要睁爆,只有深深的伏在地上,才能掩藏这双充满了怨毒的眼睛。

恨啊。

除了张允以外,其他的几个献上宅子的人却是挺高兴的,因为不管怎么样,这宅子还是献上了,也应该在刘备的心里留下了点滴的印象。

这以后的发达的日子估计也不远了。

人与人,各不相同。人心也不同。就算是刘正说的天花乱坠,再怎么万金油,也不能体会到人心中的那点偏见啊。

面面俱到,什么好话都让刘正给说光了。刘备还能怎么样?一句话,准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这楚王宫就得扩建了。

所谓称王建国,就是化家为天下。楚王自己的住所也比一般的事情要上档次,

楚王宫后的事儿就是南面四郡到底如何处理,不能收复这四郡就等于刘备还不能完全坐拥楚地。

意义也比较重大。

群臣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招安,以楚王令征召这四郡的太守来襄阳为臣。

如果不来,就等于是谋反,等待他们的就是大军的征伐。

说白了就是仗势欺人。谁叫现在曹操在北,东吴又鞭长莫及,就属刘备的定点势力上得了台面呢。

这四郡就等于是狗.娘养的,没人疼没人爱。其他事情都属于琐碎,刘正一般都是刘备不问他就不答。

行事作风像极了曹魏的贾诩。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这次楚国的朝会才结束。

“恭喜昌邑侯。”散朝的时候,围拢在刘正身边的人还挺多,有阿谀奉承也有朋友的真心道喜。

这里外都围了好大一圈。这些都是官职不大的,如关羽,张飞诸葛亮等重臣早就在散朝后离去做自己本职工作去了。

“本侯所披侯袍乃大王恩赐,如诸位能尽力为大王效命,本侯相信诸位将来也定会有这一日。”刘正入戏极快,刚得了封赏,左一句本侯后一句本侯,人虽然年轻,但胜在俊美不凡,这侯爷的风度在新立楚国乃是顶尖。又属于实力派权贵,他说的这些话,四周本来想奉承刘正一番的诸人唯唯诺诺的应了。

左右应付了几句后,刘正被围的有些不耐烦了。道了一声抱歉,就朝着楚王宫的后边,也就是刘备以前的书房走去。

只是前脚刘正刚走出人圈,后脚就有两个人迅速的围拢了上来。

“叔父稍等。”

“昌邑侯稍等。”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刘正驻足回身,跟过来的其中一个自然是大侄子刘琦,另一个就是新任侍中王粲。

两人出声的同时,也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敢才走的急,都是没留意。

“王侍中。”刘琦重礼,笑着对王粲道。

“见过成侯。”王粲却是俯身微微一拜道。微小之处,却是显出了身份的差距。王粲虽然贵为侍中,但却只是侍中。

而刘琦现在身上只挂着个将军的虚职,但却是正正经经的汉室宗亲,成武侯刘表之后。可以说除去刘备与刘正,还有刘备的儿子刘禅以外,就是整个楚国最尊贵的人。

两人连君子之交都谈不上,见过之后,自然也没什么多说的。

刘琦首先笑着对一旁等着他们互相见礼完的刘正道:“今叔父得封昌邑侯,侄儿想在家设宴,为叔父贺喜。”

“难得大侄子有心,做叔父的自然不好拂了好意不是?”见刘琦这副诚孝的样子,刘正笑着打趣道。“你先走一步,叔父去见过大王之后就去。

刘正笑容连连,刘琦心中也觉得轻松,只觉得与叔父就是亲近。笑着道:“那侄儿就在家中恭侯叔父驾临了。”

“嗯。”刘正点头笑道。

一对叔侄,两个侯爷。看着着实有趣。更难得的是刘正也不嫌弃刘琦的身份,毕竟刘琦是刘表的嫡长子,身份够高,但肯定是不得刘备欢喜的人。而刘正却能以常态待之。

王粲心里暗赞了一声,昌邑侯果然非常人。同时心中也更加的鉴定了与昌邑侯套上点交情的意思。

按照身份他够格,按照关系远近,他却是得了刘正曾经的指点。

目送刘琦走后,刘正这才笑着问道:“仲宣寻本侯可是有什么事?”王粲可不等同于先前围着他的一些官员,值得刘正笑着说话。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为大王计

王粲不答话,反而是退后了一步,就在刘正的面前合起了双手,深深的朝着刘正鞠了一躬,“谢昌邑侯点拨之恩。”

“哈哈,这是仲宣应得的。”刘正哈哈一笑,轻轻的拍了下王粲的肩膀,勉励道:“大王坐拥楚地以来,谁都能想到大王会有这么一天的,但却惟独仲宣能说出口,劝进大王称王,这份拥立之功,群臣中当属第一。”

刘正说的也是事实,刘正自己还没有想到劝进刘备称王呢,到是这位第一个冲锋陷阵的。现在身上的这份荣耀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若非昌邑侯……。”王粲却是实在,见刘正把功劳都往自己个儿身上推,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坚持。

像刘正道谢来着。

“哈哈哈,仲宣如今身为侍中,为大王分忧才是责任,至于是谁点拨,是怎么样坐上这个位置的,又有什么关系?勉励,勉励即可。”刘正却是一把打断了王粲的话,笑了笑道了声勉励,举着拳头,转身走了。

不过刘正心下还是挺满意的,此人虽然功利心重了些,但并不是寡情的人,也有才能,自己的那句点拨,物有所值啊。嘿嘿。

嘴角挪动了一下,王粲对于如此平易近人的刘正显然也有些无话可说,是啊,自己要道谢,但人家却是认为举手之劳而已。

这就是差距。但王粲心中却并不起任何的一丝恼怒,反而充满了感激,刘正不过是随手的点拨之恩,却让他如今能位列重臣,跨入权贵之列。

实在是如同再造之恩啊。

再次肃然着脸庞对着刘正离去的背影鞠了鞠,王粲这才转身离开。只是这不自禁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干劲,就如同昌邑侯说的,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那就要干的出色。

刘正到还是不知道自己的随口的一句话,居然让王粲充满了干劲。有些虚浮的走了几十米,刘备的书房已经赫然再目了。

虽然如今府门外挂着个楚王宫的匾额,但是里边还来不及改造,刘备的书房也还是那个样子,并没有增加传说中的什么王霸之气。

虽然说,如今刘备是楚王了,一些规矩也不免的多了起来。

但是刘正想要不用通报就进入刘备的书房的权利还是有的,跟门前的侍卫稍微的打听了一下刘备确实在里边后,刘正这才抬起脚步跨入房内。

刘备本来是伏在案上看着公文,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刘正还穿着以前的官服,大溜溜的也不见禀报就走了进来。就打趣道:

“嗯?孤王的昌邑侯镇南将军什么时候如此勤快了?”还有刘正在以前可从来没有在议事后来见他的情况。

其实刘备的心中,难免也有些羡慕与嫉妒刘正的清闲。看着刘正这么清闲,再对比一下自己,这差距就出来了。

即使如今身为昌邑侯,镇南将军,但是刘正却是说话的多,做的少。

昌邑侯就不用说了。只是爵位,是殊荣。即使说的严重点也顶多是传家的那种。至于镇南将军,刚才在大厅内。刘备就想给刘正这个镇南将军加派任务,让他招募兵丁,开府建制,但刘正确是以有伤在身回绝。

痛痛快快又让人找不到理由。当真是让他恨的牙痒痒。

“大王,非臣勤快,而是心中藏着忧虑,不得不来啊。”刘正笑容连连,对着刘备拜了拜道。君啊臣啊,听的到是挺严肃的,但是刘正的一番举止下来,却是把这番严肃破坏殆尽,更别说刘备先前也是以打趣的语气说话来着。

这不像是君臣话面,反而像是兄弟调侃。这也是刘正特意营造起来的气氛,在不正式的场合内,刘备也已经习惯了这么说话了。要不怎么说是宠臣呢。

“忧虑?你明个儿就可以穿着候服,带着绶带招摇过市了,还有何可忧虑的。”刘正的清闲放.荡是有目共睹的,这番话又勾起了刘备心中的那点不平衡,这语气不觉间有些酸溜溜的。

“如果大王想,就算是臣光着膀子斯文扫地的游街示众也不过是转眼的事情而已。”刘正依旧没个正行,笑着呵呵道。

“与你说话不自觉就变成了这番模样。”刘备无奈的摇着头,随即又面容一肃,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徒惹正弟忧虑?”刘正确实没个正形,但是大事上,刘备却从来没见过刘正犯过错。

今个儿特意的在议事之后一个人来见自觉,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刘正却是摇头不答,反而问道:“为何兄长能封刘琦为侯,却为何不封刘琮为侯?”说起正事,刘正口中的君啊臣啊之类的称谓反而没了。这一方面,刘备也是如此。

作为一个宠臣,刘正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刘琦有顺从之意,何况逆取襄阳他居功至伟,但是刘琮却…..。”刘备为人其实有点记仇,就如同演义上说徐州的车胃家人是张飞说的,但是正史上刘备杀的一样。

刘备为人一般不会假仁假义。除非是在特定的时候,或者偶尔为之。

刘琮可是反对他入襄阳的旗帜。他能不杀刘琮,就是因为当初对刘正的承诺,进成后,不为难刘表子嗣了。

“但刘琮却是刘表的嫡子,按照大汉惯例,刘表死后他的爵位可以由嫡子分而承袭,更何况刘琮在兄长入城之时,表现的不是反抗,而是顺从。”刘正争辩道。

“此子已经无关紧要,正弟为何要替他求情?”刘备不答反问道,这件事确实挺奇怪的,刘备可是晓得当初在襄阳时,与刘正亲近的只有刘琦而已。

刘琮反而是蔡氏手中的剑,刺人的剑。

“封刘琦为侯是兄长的宽仁,但封刘琮为侯,那已经不是兄长的宽仁了,而是胸襟。试想如果兄长以刘荆州当初的照拂,就不计仇恨而封了刘琮为侯,天下人都会认为兄长的胸襟犹如大海一样宽广,天下士子还不如海纳百川一般往兄长这边顺流?”刘正一边忽略了当初刘备流落荆州被刘表收留的窘迫,一边又空口说白话。画了好大一张饼,其实为的不过是照顾一下刘琮。

也是当初对刘琮的承诺,说好了给人家一个富贵嘛。刘正这个人虽然放.荡了些,有时候也翻脸不认人。

但是一些承诺,却是能达成就达成的。就是举手之劳,卖个人情嘛。

还可以试验一下影响力,嘿嘿。简单的来说,就是转变刘备的某些意识。看看自己的在刘备的心中到底答道了什么样的程度。

………………

当刘正从楚王宫走出的时候,他的前边已经走出了一个侍从几个侍卫,颁布刘备的旨意,以宗室子弟的身份,封了刘琮为侯,封邑只有三百户。

但也让刘正满意了。这就是宠臣的威力啊,要不然估计是谁也别想让刘正彻底的放弃对刘琮的一点偏见,而封刘琮为侯。

“将军为何如此高兴?”见刘正一脸飘飘然的走出楚王宫,王九笑着问了一句道。

“没事儿,只是耍了耍影响力而已。”刘正笑了笑,坐上了马车。

“影响力?”王九满脸的不解,问道。

“不懂就算了。对了以后也不要叫将军了,叫侯爷,或者君侯。还有,回去赶紧把府上的匾额给换掉,换成昌邑候府。记得刷上金漆。”坐上马车后,刘正闭着眼道。

小人得志的嘴脸啊。

“哦。”见刘正高兴的样子,王九也不敢多嘴了,应了一声,马车就朝着将军府走去…..哦不,以后应该叫做昌邑候府了。

到了府上后,刘正直接往卧房走去。在他大厅封赏的时候,应该有人把侯爷的配置,候服,绶带给送到了府上才对。

去试试感觉咋样。

进了卧房,里边的人却让刘正一愣,因为不仅是枝桃姐妹在,就连薇姿也在。一身粉红色的外袍,不是那种太宽的那种,反而略显紧俏,凸显出了骄人的身材,脸上也化了点装,特别是一抹红唇,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感。

“很美。”看惯了薇姿素淡的打扮,今日突兀的艳丽让刘正有些恍惚,一句赞美脱口而出。

略施粉黛的面颊,以一种常人看得见的速度起着红晕,但薇姿却努力的没有低下头,反而努力的挺着饱满的胸脯,嘴角也起了一丝弧度。

要骄傲,要自信。心中不断的念着枝桃先前给的小秘诀。但是越念,反而让薇姿心中的一点自信迅速的消散,头也微微的低了下去。

这种小女人的娇态,在薇姿身上越发的平凡了。

刘正看的心中一动,非常痛快的无视了站在薇姿身后的姐妹俩,轻巧的捏起薇姿的下巴,略显粗暴的抬起,让她那明艳的眼睛与自己对视。

“今个儿本将军,已经是昌邑侯了,有些高兴。你呢?”

“嗯。”薇姿那面庞由微红,立刻变成了红艳艳的,有些不习惯刘正如此轻佻的对待她。但心中孕育的是一种情愫。还有点期待。

看着这个捏着她的下巴,她倾心男人的眼睛,她看到了一种意图。一种让她心跳加速,即羞涩又开怀的意图。

薇姿感觉到,自从在邓家经历大起大落之后,再也没有过的剧烈情绪。随着呼吸急促起伏的胸口也出卖了她。

“高兴。”

“做我的女人吧。”刘正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小得意,不待薇姿反应,一口吻向了那抹红唇,那是略显问温润的柔软。

这方面,刘正是老手。一边搂着薇姿的腰肢,一边攻城略地,灵巧的舌头撬开了薇姿的唇,掠过如城墙一般的贝齿,与那柔软但却同样柔软的唇交缠在了一起。

似乎一时间,唇齿生香。

“好霸道的男人。”心中虽然嗔怪着,但薇姿还是努力的让刘正索取着,霸道的吞吐着,这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有种灵肉交缠的感觉。

销魂,还有被征服的快感。几乎是瞬间,薇姿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滚烫滚烫的,使劲的紧贴着,再紧贴着刘正那强壮的身体。再也不想分开的感觉。

终于,我再也不同患得患失。他终于开口了。这一刻,薇姿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但是她却强忍着,不让它留下来。

该高兴,该幸福。不是吗?

这一吻,差点让薇姿断气。当刘正收回了堵在薇姿那小巧的唇上边的大嘴的时候,薇姿只顾着喘气,还来不及回忆其中的销魂。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闺房乐

有浓情蜜.意,但也有干柴烈火。见刘正两人忘情的拥吻着,枝桃两姐妹也不再惦记着摆弄上边赐下的候服了,悄然的对望了一眼,轻轻退下。

刘正什么人啊,敢作就敢继续的主。两个小妮子还没出门呢,手早已经伸入了薇姿的领口,握住了那一只手还不能紧握的柔软。只觉销魂。

“将军。”丰满的胸脯遭受到刘正略微粗暴的揉捏,使得薇姿微微有些发.痒,轻轻的扭了下越发柔软如水的身子,呢喃道。

心中早有了今日的准备,身子却也一样。薇姿知道,她的身子在刘正的揉.搓之下,只有更柔软更滚烫的份儿。

这就是动情啊。

这个男人也值得她请动。

渐渐的薇姿的神智已经飘然,只知道在刘正的动作下,轻轻的迎合着,喘息着,越发的热情如火。

“以后跟枝桃她们一样叫老爷,哦不,侯爷。”这声充满了深情的将军,扭动着的,丰满娇嫩的身子,一切的一切让刘正为之沉迷。只匆匆忙忙的道了这一声,刘正就抱起了薇姿那已经罗衫半解的身子,大步朝着卧房内的大床走去。

与这个时代的任何床榻都不同,刘正的这张大床,首先是大,然后就是艳,布置间,满目的粉色。沈红。

温柔乡,英雄冢。世间的这句惊醒的话儿,在刘正看来就是狗屁。是以,刘正才花费了些心思布置出了这么个卧房。

美人娇而嫩,加上满目艳丽。

就算是个柳下惠,也能在这儿大发雄威吧。

一把把薇姿抛在了床上,刘正如同一个禽兽般恶狠狠的扑了上去。

………..

待到云雨收敛时,刘正微微的搂着身子上还布满了汗水的香嫩娇躯,让怀中美人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微微闭着目,享受着这一份雨后的宁静。

老实说,他还有些没有尽兴。激烈的床榻之间,怀中的美人如处子一般,皱着眉头有些痛苦的模样,让他略微收敛起了禽兽般的疯狂。

躺在刘正怀里的薇姿则紧紧的闭起了双眼,如今情.欲已经随着刘正的开垦而收敛了起来,闭起美目的她只觉得羞涩的紧。

到不是后悔,而是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太不检点了些?薇姿心中有些惶恐的想着,转念间,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与枝桃她们相比,自己只是个寡妇,还是一个带着个儿子的寡妇。

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这个道理薇姿心中清楚,也是当初她在刘正面前患得患失的原因之一。

现在就算是躺在了刘正的怀里,享受着刘正强壮有力的拥抱。但薇姿的心间还是忍不住升起了这些恐慌。

感受到了怀中的娇躯一下子从先前的柔软变成了僵直,刘正大感奇怪,不由的低头看了看薇姿的面容。

立刻感觉到了异样,这个明艳的女人,现在两眼紧闭,脸色苍白的骇人。僵直的身子也略微的颤抖着。

已经灵肉合一,再加上刘正敏感的神经,立刻察觉到了怀中人儿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刘正却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说些什么。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的再薇姿娇嫩的身子上有游荡着。

雪白的颈项,柔嫩的双峰,最重要的是那两抹粉红的樱桃,随后一路直下,悉数把玩着。

在刘正这似乎带着魔力的抚摸之下,薇姿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又滚烫了起来,心中的那点恐慌也不由的消散了大半。

我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将来他厌弃了我又如何?能得到这个男人的怜爱,就算是一时,也够了,够了。

如莲藕般的双臂用力的搂着刘正的腰,挺翘的鼻尖轻轻的嗅着刘正充满了男性气息的体味,薇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似凄凉似柔情的笑容。

“将…..侯爷….侯爷。”紧紧的搂着,薇姿不停的呢喃着。柔弱的语气,使人怜爱。

“夫人在想些什么呢?”刘正反而被薇姿搂得有些发疼,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但听声音却是柔嫩的紧,真是咄咄怪事。

“夫人?…..薇姿能做侯爷的夫人吗?”听到这一生夫人,薇姿的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道。

即使是再傻,也能体会到了怀中人的患得患失了。何况刘正也不傻,一个翻身,压在了薇姿的身上,还示威性的挺了挺还留在薇姿体内的“东西”,大叫道:“夫人,夫人,夫人。”连叫三声才罢休。

身下的人儿豁然的睁开了美目,浓浓的情.欲.焰火。似乎想要把刘正燃烧。

………..

“看什么看,小妮子又不是没跟老爷好过。”到了中午的时候,刘正方才从薇姿的肚皮上爬了起来。

叫进了枝桃两姐妹侍候着洗了个热水澡,饭都还没吃呢,就赶紧的命两人摆弄起了候服。

这身候服也是简雍他们几个督促下赶出来的,时间急,又没经验,不算正宗,但是穿在身上的那种威严与华贵就不用说了。

深深的刺激着刘正的心,身为侯爷的优越感踩踩踩的往上升。

这不,翠竹只是提溜着黑色的眼珠子,从床榻的方向,到刘正的身上,瞧瞧看看,整个意思就一个,那就是暧昧。

刘正不由的训斥了一番。但小妮子眼睛转得却是更频繁了,一点也没有卖刘正面子。

夫纲不振啊。刘正心中不由的哀嚎了一声,对待这小妮子,刘正有予取予求的权利,也能在不爽之下,实行“家法”。但言语上的威力,已经大大的减弱了。

长女玖儿的降生,非但没有让这小妮子长大成熟,反而越来越调皮了,朝着更加可爱的方向发展。

汗。

这会儿薇姿躺在床上呢,只是刘正先起,又有枝桃两个在侍候着,她脸皮薄,捂着绵.软的被子就是不起了。

听见刘正的这句训斥声,简直羞的无地自容。几乎是整个身子都钻进了被子里边。

“哎,别在挑老爷的火了,不然一整天老爷都不能抽出时间来处理正事了。”枝桃一语双关,娇媚道。

翠竹闻言只得悻悻的收起了接下来想要挑战刘正忍耐极限的话语。

“正事儿?”见枝桃提起什么正事儿,刘正不由的问道。

“侯爷在房内大振雄风的时候,成侯与公安侯可是先后派人前来请侯爷过府的呢。没见着侯爷,就没回去。让我给留在了客厅内,等了侯爷几个时辰了呢。”枝桃微微的有些古怪道。

这个老爷,整天惦记着自己封侯的后的威风,现在一封侯,这侯爷又不值钱了,

公安侯?刘正先是略有疑惑,接下来又不由的恍然大悟,这一番颠.鸾.倒.凤之后,这智商都下降了。

公安侯就是刘备给刘琮的封号。封底也差不多在江陵附近,不过这封邑别说是刘琦了,就连刘正也在他之上,才三百户。

意思意思,只挂着列侯的名号而已。

对了,是答应过刘琦那小子等“下班”之后去他府上庆贺一下的。但是温柔乡后,刘正哪还记得啊。

至于刘琮,恐怕是为了感谢吧。这小子因为刘备不喜,身上也没有什么官职,“早朝”是没去的。

但是到底是官宦人家,打听消息应该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估计是听人说起他的爵位是刘正给求来的。

不过这小子铺还挺大,居然找人来请老子过去。也不到老子府上来说些感谢的话。嗯哼。

虽然气哼哼的,但是刘正在心底却是有些赞这个二侄子的,与刘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啊,深知他现在的身份尴尬,不好亲自上门,是以派人来请。

想到这两个跟他的关系都还亲近的侄子,刘正又不由的想到了蔡氏,对于这个后母,这两个人现在估计是避之不及吧。

现在那俩个兄弟都不在刘表昔日的府上住着,而是另产别居,昔日偌大的一座府邸,如今只有蔡氏还象征性的住上几天。

刘表这老家伙算是比较惨了。

“去打发了这两人,叫他们的侯爷都上我那兄长的老府邸去,如今他们两个也算是继承了家业,去祭奠一下吧。对了,也叫上人带话给我那嫂子。”刘正淡淡道。

“嗯。”枝桃轻轻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留下夫人

“怎么,城内还没有传来消息?”江夏地界,大帐内,周瑜单手扶额,焦虑道。

“进城通报的官吏还没回来。”庞统的脸色也不太好。

所谓友军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前脚东吴在进攻曹营的时候出工不出力,这后脚人家就把东吴数万大军堵在了这边。

大军已经在这江夏城外待了三天,天天命士卒去叫门都不理,今个儿好不容易让自己的使者入城,但从早上到下午,楞是没消息过来。

也难怪大都督焦急。

哎。庞统叹了口气,脑中不由的浮现出了刘正那略显放.荡的身影,应该是这人布的局吧。只是,也太过尖锐了些,虽然东吴现下损兵折将,但是却要比刘备强盛的多。这会儿选择翻脸,也未必讨得好啊。

“大都督,要不咱绕过这座城池吧?这城外小道多的是啊。”说话的东吴的一个小将,明显带着些不以为然的口吻。

“文聘态度不明,这要是前方摆上个埋伏,这后边又是坚城,岂不是全军覆没?”开口训斥的还不是周瑜,而是程普。老将军眉毛一竖,显然是怒了。

“大家是同盟,又都是损失惨重,所谓唇寒齿亡,刘备那边也应该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吧?”这小将反驳道,但是语气却是弱了很多。

主要是程普的身份摆在那里,资格重啊,谁见了都得给三分忍让。

“蠢…..。”程普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让这人位列军帐简直是东吴的耻辱。想要开口厉声训斥,却被周瑜打断。

“德谋公…..。”如今也不是闹内讧的时候,研究一下怎么出这江夏,顺利返还东吴才是。周瑜对着程普使了个眼色,随即又对刚才开口的小将温声道:“先下去休息吧。”

“诺。”这会儿小将也意识到了自己得罪了程公,心下灿然,周瑜的命令使他如蒙大赦,应了声,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帐外。

“大都督,要不先派人去禀报一下吴侯?让吴侯决断?”分立两派的将军中,站在靠前位置的黄盖道。

“嗯,士元。”周瑜思虑了一下,也觉得总呆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应了一声转头对庞统道。

见庞统点头后,这才转头正色的看了眼帐内诸位将军,神光闪闪的提气道:“诸位将军也先下去吧,等待消息。”

“诺。”诸将应声依次走出帐外。干脆利落。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曹操已经北走,刘备那边的势力弱。加上周瑜那表情,无一不让这群将军充满自信。

只有庞统没有随着诸将一起走出去,略有些忧虑的看着帅位上的周瑜。果然,当诸将走出去之后,周瑜脸上的神光迅速的暗淡了下来,紧紧一会儿就苍白如纸。

“咳咳咳….。”几声猛烈的咳嗽从周瑜那同样苍白的唇中吐出,胸口剧烈抖动着,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让周瑜这具伟岸的身躯倒地。

“大都督。”庞统关切的上前一步,关切道。大都督这身体…..。

“无碍的,无碍的。”周瑜摇了摇手,止住了庞统伸过来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按耐下咳嗽的欲望,深深的吸了口气,周瑜抬头道:“士元以为这文聘是个什么态度?又或许,这是襄阳那边早就准备好了的套陷阱?”

“大概是军师将军所为吧。此人颇有些游侠之风,一言不合即拔剑相向,大都督在襄阳时的动向可能激怒了他,更何况,更何况,孙夫人…..。”见周瑜不愿露出软弱之态,鲁肃无奈的低头道。

“啊,刘备那边也只有他才能有如此决断吧?在如今两方元气大伤,又是同盟之宜,刘备恐怕没那个魄力翻脸。”周瑜点头道,在他心里也估摸着这江夏的动向,应该是刘正所为,无他,直觉尔。

“士元以为当如何破局?”周瑜再次问道,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一想到这些深沉次的问题,就觉得一股疲累袭来,三天,整整三天他都没能想出个法儿出来。

如今被他看好的鲁肃不在身边,东吴的将军又只擅长战阵,他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庞士元了。

“或破城而走,或等待吴侯的消息。或可派使者返还襄阳,去探探虚实。按道理来说,应该没到翻脸的地步。”庞统也是没办法,早就探出来了,这江夏城的太守不仅是文聘,他手下还握有几千的精锐士卒,破城其实不易。

等孙权消息,其实是废话。只有派人去打探下襄阳的意思,才是可行方案。

“谁能想到,刘正能有如此动机,派了个这么个人来镇守江夏是为了断我们的归路啊,刘备又是何等信任,为了一人之言,说翻脸就翻脸啊。”周瑜摇头叹息道,心中阵阵后悔袭来,当初,当初就该斩刘正于阵前啊。

如此人物,必成东吴大患。

“派个机灵点的人去襄阳看看。问个清楚,他刘备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果真想就此翻脸,当鱼死网破。”只觉得一股杀气上涌,周瑜怒声道。

只是这一怒,全身热血就上涌,周瑜只觉得头晕目眩,要不是庞统见机的快,轻轻的扶着周瑜,恐怕脑门子早就与案撞上了。

“大都督息怒,大都督息怒啊。”庞统连连抚着周瑜的背,连声道。

恰在此时,帐外有士卒入内报道,“大都督,进城的张大人已经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周瑜的异样,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那个丰神俊朗的大都督吗?这士卒只觉得心惊肉跳。

“请进来。”周瑜轻轻的示意庞统推开来一些,勉强的震了震精神道。

“诺。”

少一时,一个中年官吏走了进来。不等他拜见,周瑜就开口问道:“文聘怎么说?到底是让不让我们过?”

“文聘说,如大都督能放下兵刃辎重与……与孙夫人,就让大军过去,不然,不然就彻底断了这条道。困死大都督。”这官吏先是看了眼周瑜,这才小心翼翼的道。

放下兵刃,放下辎重,放下孙夫人。这一样样简直是扎人的刺儿啊。官吏有些怕自己殃及池鱼,被大都督的怒火给烧着。

“哈哈哈,笑话,笑话。”周瑜怒极而笑,愤怒的火焰就连旁边的庞统都不自觉的小退了一步。

面色凝重。

“难道?刘正,啊不,刘备真的想鱼死网破?北方还没有解决,就想与东吴来分出个胜负?”庞统心里有一万个不信。

“派往襄阳的人也不用去了,命诸位将军准备战斗,这座江夏城,我先代吴侯收下了。”笑完之后,周瑜断然道。

面目上充斥着异样的红晕。

“大都督。”官吏心中其实还有个重要的消息没禀报,即使是周瑜面色狰狞,怒气勃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何事?”周瑜语气不善道。

“刘备称王了。号楚。”

疯了。周瑜只觉得刘备是疯了,荆州牧的位置都还没坐热居然称王?简直是被贪婪蒙蔽了眼睛。

“大都督,还是等吴侯消息吧。同时也派人去襄阳看看情况。”庞统见周瑜面色一顿,赶紧劝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好个叔父

刘表昔日的府邸内,刘正一身候服,刘琦,刘琮两个也是,就连蔡氏这个常年披挂着素白服色的寡妇也穿戴起了碧绿色的小袍子,与往常一比,多少多了些喜色。

刘正一脸的肃然,带着哥俩儿还有嫂子一起拜祭刘表。

对待这个老哥,刘正其实没啥感觉,定夺是一丝感激,那还是感激这老哥给他留下了一个如花似玉妖孽般的美人。

刘正的脸皮也不是出奇的厚,祭拜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感觉,反而洋洋自得,刘表啊刘表,咱不是亲兄弟也不是同宗,但是好歹也被你叫了好些日子的弟弟。

你放心吧,你老婆妻儿我都给你安排妥当了。

如今啊,你的两个儿子都封侯了一个都没死,今个儿带着他们来看看你。至于蔡氏。

这只是个意外,主要是她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让自己不爽,才起了亵渎的念头。抱歉抱歉哈。

刘正外边上一脸的肃然带着点哀色,任谁也想不到他心底儿会有这样的黑暗的念头。

这丫得不仅是上了人家后妻,两个儿子中刘琦本来就对待这丫得有几分孝心。刘琮又因为刘备封他为侯后,对待这丫得的态度踩踩踩的上升了N个台阶。

再加上谋夺了这位老哥的襄阳,差不多是踩着老哥的尸体上位的。

简称夺妻夺子夺地盘。除了刘表生前的名声,他死后几乎是被刘正给扒了个精光,就差发掘尸体,盗了刘表的墓了。

其实按照刘正的本意,不是来刘表这儿显摆的,实在是刘琦与刘琮对待他这个叔父都挺不错的,都来请他过府庆贺封侯,晾着哪边也不好。

这不,干脆一起到这边府上来一起聚聚算了。

过程中,刘琦两兄弟的表情都显得有些黯淡,而且两人一对眼就能冒出火花来,显然还处于互相看不顺眼的状态。

至于蔡氏,规规矩矩的,低眉顺眼的跟在刘正身后活动着。

神色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是面对刘表的灵位也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羞愧。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啊。偶尔留意蔡氏的刘正心里耸了耸肩。

今个儿不是刘表的忌日,只是因为两兄弟相继封侯,才来祭拜一下。祭拜完之后,在大厅内设宴。

“好了好了,闹什么别扭,你们两个现在再怎么说也都是列侯了,平平安安的享受富贵,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嗯?”这两个人横眉竖眼的,刘正也是无奈的紧,但谁叫这两个侄子都认他这个叔父呢,劝解一下也是长辈的义务嘛。

刘琦两兄弟都是闷不吭声,实在是恩怨太深,想要缓解需要的是时间。

“侄媳妇们给他们倒酒。”刘正面色一摆,干脆耍了耍长辈的威风,对着两人身边侍候着的侄媳妇道。

刘琦的妻子姿色尚可,只是父兄那边平平无奇,性子也柔弱。闻言微微的低着头给刘琦倒酒。

到是刘琮妻子小蔡氏又几分眼色,一边给刘琮倒酒,一边咯咯娇笑道:“叔父所言在理,到底是兄弟,斗了这么些年,也是该歇歇了。”

小蔡氏是蔡氏的侄女儿,有几分蔡氏的相貌,娇笑声中大着胆子打量着刘正这个新侯爷。当初啊,就是这么个人让她们夫妻陷入绝望。现如今却要靠着他才能得一场富贵,真是世事无常啊。

小蔡氏不仅相貌从了几分蔡氏的,这一笑一媚也带着几分妖艳。那大胆的眼色,让刘正心中一晒,随即微微一笑,果然是深得蔡氏疼爱的侄女,行为间都带着几分相似。

也是个祸水啊。

刘正微微的用眼角看了眼蔡氏,发现这妖女也正低眉顺眼的往这边瞄着,媚眼汪汪的,简直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了。

刘正赶紧把眼睛挪开,这通奸不要紧,但要是被眼前的这两位给看出端倪,就不好收场了。

妈的,还看,再看老子,老子当场把你给办了。刘正虽然把眼睛挪了开来,但是眼角还使劲的瞅着,蔡氏却是越发大胆,频频的望向这边。

刘正心中的火差点就被勾了起来。

只是两人似乎没发现,小蔡氏的眼睛却是左看看又看看,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孤疑。

顿了顿,两兄弟先后举起了酒杯,勉勉强强的对望了一眼,同时看向刘正。

说起来刘琦也是郁闷的紧,他是为了庆贺刘正封侯,打算再府中设宴尽尽孝心,没想到刘正却把地方设在了这边,而起还早了刘琮。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刘琮居然也封侯了,而且听刚才刘琮与刘正谈话中,似乎是这列侯的位置还是刘正给求来的。

这让他更加郁闷。

同时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刘琮初露獠牙,抢夺了父亲的爱意一般,让他坐立不安。

虽然刘琦现在位列侯爵,但是其实心性忠厚,长期来又多受刘正的照拂,对刘正的感情早就从叔侄上升到了父子一般。

想到当初刘琮就在他面前夺去了刘表的宠爱,刘琦只觉得惶恐。

但刘正坚持,他只得勉强的举杯。心中却是不乐意的紧。

至于刘琮就要复杂的多,其中夹带着感激,但也有几分功利,这小子聪明的紧,知道如今的侯位看似显赫,但是却如纸糊一般,可能一捅就破,一切还得靠着刘正这个叔父撑腰才行。

刘正说什么,刘琮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即使是与他一贯看不惯的刘琦和和气气的也无所谓。

说起来刘琮也挺可怜的,早年因为蔡氏从中作梗,与刘琦发生冲突,甚至翻脸。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脱离了蔡瑁的控制,做了一次主,打开了襄阳城让刘备入城。

虽然对得起祖宗了,也对得起刘这个姓氏,但却也发现活着更加的困难了。他那敏锐的政治嗅觉,隐约的嗅出了刘备对他不喜。

这种发现,曾经让他寝食难安。但刘正可能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坐拥列侯,这让他欣喜若狂。

“如今成武侯一脉就只剩下了你们两个,又都是高居列侯只位,足以支撑门户了。但是如果闹出个磕磕碰碰出来,就得让外人笑话了。”

“来,干了这一杯,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刘正也举着酒杯,笑着道。

“是,叔父。”两兄弟对视了一眼,又同时道。不管是什么理由,兄弟两个是不会拂了刘正意的。

“好。”一饮而尽,刘正大叫了一声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再次爬上蔡氏的肚皮

“骚货。”刘府的深处,响起一声充满了戏谑的笑骂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响亮的声响。那是巴掌拍到了软.肉的声音。

手在让人无限着迷的半椭圆形的挺翘臀部来回爱抚着,特别是刚刚刻下了印章的红色印记。刘正有些沉醉其中。

蔡氏的魅力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体是个熟透了的蜜.桃,水灵妩媚,更是因为名为通奸的这种关系的魅力。

有一句妙语,家花不如野花香。似乎能稍微的解析下现下刘正的心情。

晦暗的灯光下,豪华柔软的大床中,两具名为男女的酮体交缠在一起,激烈运动后的汗水味,加上几分男女交.欢后的淫.荡气息。

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是曾经一方诸侯的女人。即使是已经得到了她的一切一切,但还是让刘正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征服甚至揉虐的满足。

一句响亮的骚货从刘正的口中爆出,只是让蔡氏更加的放.荡而已,她吃吃的笑着,整个人如同水蛇般的痴缠上来,一只紧紧的搂着刘正的竞相,胸前的两颗硕大紧紧的贴着刘正的胸口,微微的起伏着,诱惑着。

另一只手更是拉起了刘正恣意佛弄着她那挺翘浑.圆的臀上的手拉到了她的胸口,手搭着手,恣意的把玩着那对篮球似的玉.乳。

前后同床共枕两次,让蔡氏清楚的知道了刘正的嗜好,这男人特别中意她胸口的那对柔软。

刘正放.荡的一笑,重重的捏下,那只柔软在他手中不断的变化着形状。随着形状的变化,一声声欢快呻吟声从蔡氏的红唇中吐出。

刘正同样感觉到这骚货的下边已经湿了,永远也喂不饱的骚货。心里怒吼一声,刘正在此挺枪上阵。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这是今夜的第几次郎了。

只是觉得不把胯下的骚货彻底征服,就觉得不爽。

“轻了。”对于刘正的反应,蔡氏怡然不惧,重重拍打着刘正光洁的臀部,恣意放.荡的笑着。更加刺激着刘正的欲望。

“吼。”只觉得眼睛一红,刘正发出了一声狂暴的吼声。

床榻摇荡间,男人的怒吼,女人的柔媚笑声不断的交缠在一起。

…………..

“满足了?”还微微的喘息着,刘正重重的趴在蔡氏那光洁平坦的肚皮上,笑道。几乎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这女人,太浪了。

“咯咯咯…..。“蔡氏只是笑着,笑声中带着些许的嘲讽。似乎是嘲笑着刘正那方面的能力。

“笑什么。有本事你番上面来,本侯爷今天就是精尽人亡也要干.死你这骚货。”刘正有些恼羞成怒了。

明明跟他一样都没了气力,还笑成那样,不是打人脸吗。

说着,刘正奋力的把头一扬,一把把脸埋在了蔡氏那对硕大上边,乳香四射中,张着嘴一把咬在了蔡氏的右乳中。

蔡氏的笑声戈然而止,先觉得一疼,但是疼过却有种异样的快感伴随着阵阵疼痛从胸口上袭来。

那是快感大于痛苦的美妙感觉。促使着蔡氏用本来绵.软无力的手重重的按住刘正的脑袋,使劲的按下。

一声满足的吐气声从她口中吐出。

这一按,差点让刘正这条色狼憋死,堂堂镇南将军,新封的昌邑侯要是死在通奸的过程中,一句贻笑大方恐怕还不能概括。

“我的小侯爷今日可开心?”良久,良久后,蔡氏才微微的松开了她的手臂,吃吃的笑着道。

脸庞红润如春,眼睛妖媚无双。

开垦了田地却累死了黄牛。刘正翻着白眼,微微的侧着头,微微的喘息着。

“大丈夫三十而立,如今我年岁不过二十余就已经窃据镇南将军之位,封侯昌邑,自然是欢喜。”刘正道。

“一个小小的镇南将军就满足了?能爬上嫂子肚皮的男人?应该不至于这么短视吧?”蔡氏微微一凝,吃吃笑道。

“不要开口试探,我的心里想什么。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我知道。”刘正现下要是能动一下,保准重重的拍一下这骚货的屁股。涨一涨雄风。

蔡氏闻言却是眼睛一亮,笑道:“就是刘备也不知道?”一句刘备,赤裸裸的暴漏了蔡氏对待刘备的态度。那是一点尊敬也奋袂。

不过是夺了兄弟基业而上位的豺狼而已。

随即,蔡氏心中嘲讽一笑。这汉室果然肮脏,名为兄弟,一个抢了兄弟的基业,一个上了兄弟的后妻。

刘正闻言一顿,也不知道是该佩服蔡氏的脑子转得快,而是气恼自己的口风不言。这男人是不是在交.欢完之后的时候,就等于是嘴巴最不牢靠的时候啊?

要不然怎么不管是电视还是武侠,这青楼妓院都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呢。

刘正心中怪笑一声,其实也不觉得蔡氏有什么不对的。“他知道啊,知道我想要让他知道的呗,比如说,我现在趴在你的肚皮上,他就不知道。”刘正笑着道。

他与蔡氏的这种关系,在这个时代其实可以说是最为牢靠的关系。抖出去,对于刘正来说影响的可能只是名声,因为刘备离不开他嘛。但对于蔡氏却….等于性命。

是以刘正什么话都敢说。

说来也是笑话,一些话,刘正其实也不敢对翠竹她们说的呢。

“也就是说,可能一个不小心,你就来个背后捅刀子,逆而夺取?”蔡氏却是不依不饶了,同样的,什么话也敢说。

“没那个心思呢,本侯爷的心思一开始就是弄个侯爷的位置坐坐,取几个美娇.娘,做个横行乡野的浮夸。怎么?让你失望了?”刘正嘿然一笑,道。

蔡氏这几句话虽然问的散碎,但却是不离了自己。刘正哪听不出来什么啊。肯定不是挑拨离间,恐怕是在试探自己吧。

这女人的性子也野,什么事儿都敢做,敢说。能躺在刘正的身下,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些失望。”蔡氏却是真的失望了,本想这个男人的野心再大一些,依靠着他的影响力,苦心经营,也未必不能成事。

搬到刘备,自己做楚王。兄弟嘛。与刘表可以共享妻妾,与刘备自然可以共享天下。如真是这样,她自己也不用永远做什么情妇。

如果在其他的时候,蔡氏或许不会尽心,因为刘正能做出与嫂子通奸的人神共愤之事,未必就没有歹毒的心思。

但现下两人是体连着体,胸对着胸,透着胸口,透着她那硕大的乳.房,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刘正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平稳而有力,没有半点起伏。

蔡氏是以才有些失望。

“你这个心比男人还要大的骚货。”这会儿刘正已经缓过了几分气力,伸出手来捏了蔡氏的脸蛋一下,笑着道。

顿了顿,又笑道:“不过也不用担心,本侯爷种下的在种如果能茁壮成长,将来必能封侯,武能为上将军,文必为上卿。”

微微的侧过身体,让自己从蔡氏的肚皮上下来。又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蔡氏光洁的肚皮,触感中满是腻人的汗水。

这片田地,要是真的种上了庄家。也挺有趣的。

“那风光,也不是自己的啊。”蔡氏叹了口气,道。

“无药可救了。”刘正心中鄙夷了下,闭起了双目,不再说话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蔡氏与蔡氏的会面

望着刘正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蔡氏轻轻的伸手抚弄着,嘴角微微的翘起,眼角闪着沉醉的神色。

刘正这身凑皮囊可是老少通杀的。蔡氏虽然鄙夷刘正为人,但对待着张俊的如美玉般的面颊却是充满了真心喜爱的。

“对了,小心些我那大外甥张允。”突然蔡氏开口道。

张允?刘正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心中不由的想起了早上那个家伙,平平无奇,只是献媚有一套而已。注定了是个悲剧的家伙。

“怎么个说法?”刘正问道。

“这个人啊,心机是有,野心也有,但却不是个成事的。尤其是啊,与我那死去的哥哥关系挺好,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了。”蔡氏答道。

“啊。”刘正轻轻的啊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

也有些深,走廊上,小蔡氏一个人走着,身边一个丫鬟侍女都没有,只凭借着一点点的夜色朝着自己的姑姑房间里边走去。

今个儿,刘琦与刘琮兄弟都在这府上住着,只是兄弟两个住的地方离蔡氏的有些远。

下午的酒宴结束后,小蔡氏就扶着刘琮回房间了。刘琮喝了点酒水,有些晕乎乎的,搁床上就睡下了。

小蔡氏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尽是下午看到的那一幕,那位新封的昌邑侯叔父与她姑姑的眼色来回都透着几分子古怪。

就像,就像是在隐晦的调情?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小蔡氏自己都感到骇人。莫非这两人自从刘表死后就好上?这也太……。

思来想去,小蔡氏都觉得头大,怎么着都睡不着。折腾了大半宿,咕噜的爬了起来,连侍女都没带上,自个儿就来找蔡氏了。

蔡氏向来带她亲厚。

不提别的,要是真有这事儿,还是能断就断了的好。要真让人捅出去,那背负的骂名,要是搁在农村,恐怕能让她姑姑浸猪笼。

没多久,小蔡氏已经走到了蔡氏卧房的门口。房间里,还隐约的透着几丝亮光,看来姑姑也没睡下。犹豫了下,敲了敲门,叫道:“姑姑。”

房间内,蔡氏昏昏欲睡中听到这声叫声,立刻一个激灵,带辨别出了声音,蔡氏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缕笑容。

这丫头,白天刚露给了她几分颜色,晚上就迫不及待的找上来了。真没白疼她一场。

“自己进吧,门没关呢。”蔡氏看了看四下的情况,也不在意,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完美的展现着自己妖娆的身子,娇声道。

姑姑也真是的,门也不关。虽然这偌大的府邸应该没几个毛贼敢进来溜达,但到底不太安全啊。心中埋怨了一声,手上也不犹豫,葱玉般的小手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放在门上,微微一压。

吱呀一声,门儿顺利的撇开。

蔡氏的床边还隐约传来火光,似乎有个人影半坐在场上,白花花的。只是有些看不真切。

小蔡氏也不疑有他,反手关上了门,走到了近前。

却被眼前的一幕,震的如同傻了一般,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张了张小巧的嘴唇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实在是太超乎她的想象了。

油灯上微微散发着几颗小火苗,在微微的气流下摇荡着。她的姑姑正半坐着,上半身不着片缕,白花花的一片一支延伸到大腿处,只有一双小腿掩盖在被子下边。

一幅媚态横生的娇媚模样,更让她难言的是空气中还散发着某些气味,也不是个未经人事的雏了。小蔡氏自然晓得那是什么样的气味,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小蔡氏同样清楚眼前的姑姑是寡妇,全楚地的人恐怕没一个敢动这个寡妇的。错了,一个人例外。

不由的小蔡氏想到了下午时候谈笑风生,训斥的刘琦与刘琮两兄弟不敢抬头的那张脸。

恐怕任谁也没想到,堂堂昌邑侯,理直气壮做人家叔叔的人会与…会与。

那怪下午的时候,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劲呢。要不是她心细,也不会发现。

“姑姑,您….您….。”想明白了的小蔡氏只觉得整个人似乎浸泡在水里一般,全是冷汗。断断续续的说不出话来。

蔡氏的眼睛微微睁开,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个儿的侄女。任由她的脸色由红润转为苍白。

“是不是有些不敢相信?但姑姑告诉你,不管是你下午看到的,还是晚上看到的都是真的,你姑姑正在偷男人。咯咯咯”放.荡的笑声中,蔡氏似乎感觉到有些冷,从床上找出一件散落的衣服盖在了肚子上。随即,笑呵呵的看着自个儿的侄女。

“为什么姑姑?您就算是偷男人就算是下人,传出去也顶多坏了名声,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男人?他可是您的小叔啊。”见蔡氏这副样子,小蔡氏的心也微微的镇定了下,姑姑这么直白的将这件事情展现在她的面前,肯定是有考虑的。

但还是忍不住,小蔡氏疑惑道。

“下人?”蔡氏扑哧一笑,刚受了刘正滋润的娇媚容颜随着这一笑彻底的绽放开来,就连小蔡氏也随之微微愣神,她也才发现自己的姑姑的笑容就连她也有些抵挡不住。

“环儿啊,你也太小看你姑姑了?当初你姑姑我嫁给刘表的时候几岁?那时候,踏破咱们家门槛来求情的又是几何?但就是那个年纪,你姑姑我就清楚,男人不是看容貌才干的,而是看权位的。下人?你姑姑我还没有堕落到那种地步。”

小蔡氏名叫婴环,是以蔡氏以环儿称之。

说着,蔡氏瞥了瞥嘴角,似乎是不屑于那些没有权位的男人。

“但是,但是他是您小叔啊?”蔡氏的心里,小蔡氏自然清楚,她小的时候,就喜欢跟着这个姑姑的屁股后边。

两人不仅是容貌有几分相似,就连心里想什么两人也有差不多的目标。不然也不会双双加入刘家了。

但是,但是刘正的身份,是小蔡氏心中的疙瘩。虽然说,刘正现下风光无限,但也不能这么干啊。

以美色勾引,这实在是。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还不知道谁勾引谁呢

“咯咯。”蔡氏闻言又是一阵咯咯的放肆笑声,随着这阵笑声,她胸前的一对高耸而硕大的乳.峰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抖动着,看着人眼花缭乱。

绕是小蔡氏这小妇人的脸上也是忍不住升起了两团红晕,艳丽无方。

笑过之后,蔡氏眼睛盯在小蔡氏的脸上瞅着。这份艳丽虽然有些及不上自己,但却也是祸水级别的艳丽。思虑着,蔡氏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古怪的笑容。

“小叔?就是这么个小叔惦记着他嫂子的身子呢。”说着,蔡氏玉手微微抬起,放在了胸前的一只白嫩.乳..房上,那里还留有刘正的一排牙印。

想着刘正在床上的放肆,蔡氏的脸上就忍不住一阵笑意,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佩服的笑意。

这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算是禽兽级别的。但却比一般禽兽强上太多了,至少敢想就敢做。

这心里存了色心,他就敢爬上任何人的肚皮上。包括她。

古怪的笑着,蔡氏把当初自己如何找上门去想要刘正庇佑蔡家,但刘正却让她宽衣的情况。说的详详细细,就连两人在屏风后边大战一场也被蔡氏口述了三两句话来。

让小蔡氏的脸色更加红润了。今个儿晚上没想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姑姑居然如此的不正经。

或许是死了男人的缘故吧?尤其是刘表那样的一方诸侯。要是刘表的命能长久些,要是姑姑能为刘表生下一男半女,或许情况就不同了吧。

小蔡氏忽然心中一叹,可惜啊,儿子没有,丈夫又是个病秧子。晚年糊涂的紧,要不然依着姑姑的性子,也不会帮着大伯算计刘表的。

稍微的一分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蔡氏就迅速分析起了蔡氏口中的话来。

首先,不是姑姑勾引刘正。反而是刘正以势力逼迫姑姑就范。其次,姑姑是因为蔡家而被迫与刘正私通。

这其中又透露出了刘正的人面兽心,但更加透露出了刘正的胆大妄为。

胆大妄为?小蔡氏娇躯豁然一震,莫非这位姑姑?姑姑是打算借机从这位昌邑侯的身上得到昔日的风光?

小蔡氏的疑惑,全让蔡氏看在眼里。

“刘备入城时的惶恐环儿还记得吧?满城的大族惶惶不可终日,蔡家更是失了当家人,眼看就烟消云散,就连你那小丈夫都差不多只等着刘备的恩舍了。”回忆起这段往事,蔡氏的面色再也不负红润,苍白的中带着些许的冷汗,整个身子也颤颤发抖,就算是拿起旁边的被子掩盖起了半个身子,也挡不住那彻骨的寒冷。

那个时候,要不是她想起了与诸葛亮是亲戚,让他搭线见到刘正。恐怕如今她就是一具尸体了。

“记得。”小蔡氏狠狠的点着头,那会儿她与刘琮确实是等待着刘备的施舍。

“当初也是你伯父眼光短浅,前听命于刘表,后投降曹操,却惟独没有看清楚新野的刘备。才导致了这场灭顶之灾。姑姑我再也不想体会那种绝望了。”蔡氏看着小蔡氏聚精会神的眼神,缓缓道:“刘正他好色,我就奉上身体。他没有上位的欲望,我就点燃他的欲望。慢慢的刺激着他站起来。”

“不仅是为了恢复原本的风光,同样也是为了乐趣。扶着他站起来的乐趣。”渐渐的蔡氏的声音尖锐了起来,带着些许的森寒。

就像曾经她在刘正的面前敞开心灵一样,她寂寞了。想看看男人们的功成名就,刘备已经称王,那刘正呢?侯爵真的是顶点吗?

她想看看,想搅合进去。

“但据我所知,刘正他对刘备很忠心啊。”小蔡氏看着蔡氏那森寒的面颊,小心翼翼道。

“忠心?这厮能人面兽心的盯着自己的嫂子,这样的人会有忠心?顶多是证明他的城府深罢了。”蔡氏略带着嘲讽道。

还别说,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蔡氏这样了解的人了。

“那姑姑有什么打算?”小蔡氏思虑了下,问道。姑姑都解释了那么多,接下来应该就是计划了吧。

“这个男人的欲望真的不强,点燃的话,需要些契机。”蔡氏闻言玉手轻轻的搭着自己尖尖的下巴,浑身上下居然闪着少女般的恶作剧前的气息。

差点让小蔡氏的眼睛给瞪了出来,这个姑姑,晚上给她的惊讶实在是实在是太多了。

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姿势有些不对劲,在小蔡氏瞪大了的眼神中,蔡氏收回了手,娇笑道:“这个事儿你先别管。你只要笼络住你家那个小丈夫就成了。”

“利用刘表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吗?”小蔡氏一点就透,眼睛一亮道。

“嗯,刘琦对他有几分真心,而你只要影响一下刘琮。”狡辩一笑,蔡氏道:“虽然这两兄弟现下看似风光,其实处境很尴尬,但是一些东西是抹不去的,只要他们两兄弟不死,他们就是刘表的嫡子。靠着他们,将来绝对有大用处。”

“这个姑姑可以放心,我那夫君虽然聪明,但是从小在伯父与姑姑的算计下长大,其实性子带着几分绵.软,魄力不足。容易吹枕边风。”小蔡氏点着头道。

“嗯。”蔡氏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晚上这场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的见面,她就是想要把目的与筹码给这个侄女讲明白。

说白了两人互相合作,才能在楚地弄出点风波。

“这些事儿,侄女心中记下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侄女先告辞了。”沉默了一会儿,小蔡氏道。她也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今晚听到的看到的东西。

论心计手段,她没有蔡氏的强。但多少能帮衬一些,辅佐蔡氏。心中是一点也没有害怕或担心的意思。她身为刘琮的妻子,活在刘备的刀锋之下,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还有一点,小心你表兄张允,这小子或许会以你大伯的仇恨挑拨你跟刘正。”蔡氏最后出声道。

身子一震,小蔡氏露出了娇媚的笑容,“表兄这个人啊,论狠毒第一,整体论其实只是个草包。”

“晓得了。”小蔡氏向着蔡氏微微的福了福,转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我的男人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你要争气啊。”吱呀一声中,门开启又关闭,蔡氏睁着妩媚的大眼睛,轻轻的托起了印有刘正牙印的乳.房,出神的看着那排清晰的牙印。

忽然,小舌头吐出,在上边舔了舔。

第一百七十九章 快来了

走廊上,小蔡氏看似优雅缓慢的走回自己与刘琮的房间,但是心中却是火燎火燎的,脑子里不断的体味着蔡氏口中的一切一切,还有那一份自信。

坚定的能扶持刘正上去的自信。

渐渐的,小蔡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我也来帮叔父一把吧。

前边就是她与刘琮的卧房了。推门进去,里边还有两个侍女熬夜守着,刘琮则稳稳的躺在床上。

“去哪了?”她出去的那会儿,刘琮却是醒了。

“去看了会姑姑。”张着小嘴,小蔡氏无害的笑着。

“哦。”

……………

自从刘正封侯后,就把门口的匾额换成了昌邑侯的字样,每天来往的人不能说是如大海,但是长江还是小意思的。

求出路,或者是请刘正帮忙,或干脆是行贿的络绎不绝。

当然,这些人中间,也有真心道喜的,张飞,赵云,魏延,还有简雍,伊籍他们。曾经都一一的上门道喜。

对待那些上门求出路的,刘正把他们介绍去给了诸葛亮那边,行贿就大手大脚的手下。摆出的架势就是你敢给,俺就敢收。

至于真心上门道喜的,自然是留下吃饭。寒蝉一下,自然,这该收的礼物,刘正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

短短几天内,刘正的资产就翻上了一翻。不过,这些资产去源源不断的送去了夏口那边,留在那里的两个随从,不是还在造楼船嘛。

要真是按照刘正的要求建造,那简直就是烧钱。但是刘正心里却没半点后悔的意思,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享受第一啊。

想想那楼船,想想在楼船内装满了女人的风景。刘正的心肝儿就能扑通扑通的跳出来。

话说,无聊是滋长闷骚的温床。现在刘正就是处在这个过程中,这样下去只越越来越闷骚,越来越闷骚。

“君侯,君侯?”张肃在一旁喘喘不安的出声道,脸上有的只是恭敬,但是心下却是有些郁闷,自从君侯封侯以后,每天都是一副笑脸,眼神无焦虑的样子。

他也不止一次的刘正在与枝桃她们交谈玩耍的时候,突然来了个长久的发呆。

就像是今天,他的报告只读了一小半,这位君侯的眼神就已经变得完全没有焦距了,神游天外去了。

“哦,哦。继续继续。”刘正惊醒了过来,看了眼张肃,连连道。不行了不行了,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心情也太好了。

这心里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色.情思想就不断的冒了出来,看来是该弄点事情做做了。刘正捏着下巴想着。

“襄阳城东,有庄子一座,田地大约有二十倾,城西有两座,合计大约五十倾。城南更是有两天百倾。还有江陵…江夏。公安,等等等,君侯名下的土地共计良田五百倾,佃户三千户。”作为府上的管家,实受的昌邑侯国,国丞张肃继续先前的报告道。

“三千佃户?那不是比我的封邑好多吗?五百倾地等于多少?能养活这么多人吗?”刘正在这方面绝对是白痴,听张肃报的“奇怪”,就问道。

“这些都是当初大王入城没几天襄阳各大族送的,还有就是这些天各地的豪强送上来的。确实有三千多户。五百倾也养得活。”张肃心里翻了翻白眼,但是面上却还是恭敬的道。

废话,五百倾等于五万亩田地,能养不活吗。

也有些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虽然还是不知道一倾等于多少亩,但是刘正明智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有些惊讶,自己的低下居然有这么多的地皮。比刘备的封赏还要多的多。

不过算了,其实土地也出息不了多少银子。这玩意主要是象征用的,比如说家里有多少多少的田地,哇塞有五万亩啊。说出去多体面啊。

“你先前说什么来着?”刘正想不起来张肃为什么要向他报告这些东西,不由的问道。

张肃无奈的紧,得,多费些口舌吧。

“这些田地实在是太分散了,臣实在是管不过来。”

也对,这些地方几乎散落在北荆州各地,凭借着张肃手底下的几十号人,确实管不过来。

“对了,安陆太守是谁来着?”刘正忽然问道,安陆正是他封邑的所在地。

“叫张浑。”张肃答道,身为昌邑侯国的国丞,张肃对县上的太守还是很有了解的。

“你去张罗一下,也跟这个太守合计合计,看能不能把这些田地都换成侯国附近的土地,合并一下。”刘正想了想,道。

他的侯国有个很响亮的名字,昌邑。但是说起来其实只有一座小城,还不是县城,四周散落着十几个村落,一千户的人家。

听听,听听,这样的小地方就能称国了。刘正连去的欲望都没有。不过,把那五万亩田地换过来,合并一下,这地方应该就像样一些了吧?

“这恐怕不妥吧?”张肃有些犹豫,找太守那个啥,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有什么不妥的,你这个人怎么出了军中,就越来越啰嗦了?安陆太守不行就去找江陵太守,再不行本侯爷就去找大王商量,反正要把这些土地都安置在安陆,安陆附近也行,一定要与封邑连成一片。”刘正不耐烦道,心里还补了一句,这样才威风些。

假公济私,假公济私啊。而且还无法无天。

张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嘴上却道:“诺。”

对了,我的封邑有一千户,但土地有多少来着?对了,那好像不用田地来换算。而是按照这一千户的人所住的地方,耕作的土地。山峰,深林,连成一片算的。

那地方其实挺大的。

想着想着,刘正对于自己名下的土地也有些迷糊了。算了算了,反正这些东西以后肯定增加的。

等老子不想做官了,就去封邑享享福。

思量了一下,刘正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哎。”伸了伸拦腰,打着哈欠,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这天怎么还不黑啊。

“大侯爷又在想什么龌龊事儿呢?”刘正的这份惫懒样子恰巧被进门送餐点的翠竹看见,取笑着道。

“想双飞了。”

翠竹,“………….。”

“瞧你那眼神,似乎见到鬼一样,就是想了嘛,又不是丢人的事儿。”刘正白了一眼,面不改色道。

“先下去。”脸色顿时潮红,翠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横了眼刘正,随即对着身后道。

这会儿,翠竹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后边还跟着四个侍女呢,这些个侍女各个貌美如花,大部分都是以前刘备送的。气质也没啥说的。

听见侯爷一句双飞,自家夫人就面色如潮,她们几个也不是不知人事,虽然不知道这双飞是什么意思,但却隐约的猜到了什么。各个都如同吃了兴奋剂般的媚态横生的望着刘正。希望给侯爷暖床。

但翠竹的这句先下去,却如同冷水般剿灭了她们的作案心机。

即使在不满,也低声应道:“是。”

“大侯爷啊,这几个也真是的,要不把她们撤了吧?”翠竹一见这些侍女走了出去,脸色立马换了一幅,红润依旧,但眼神却变得极为大胆。

没人的时候,这妮子简直能吃了刘正。不吐骨头的那种。

说着,轻轻的把手上捧着的一份精美糕点放在案上。随后一个转身,整个丰腴的身子扑倒在了刘正的怀里,双手勾住刘正的脖子,吐气如兰道:“打发了她们,就算是侯爷想要三飞,我也把薇姿姐姐哄过来玩。”

真是要命啊。

“这点美色你就受不了了?要是将来本侯爷后院里养着几千女子,还不把妮子你气死啊?”刘正顺势的拖住翠竹挺翘的小屁.股,一只手来回的抚摸着翠竹那略显丰腴的小肚子,笑呵呵道。

“哼。”哼哼了一声,翠竹挺了挺胸,表示了不满。只是脸上难掩的舒爽,刘正的一双手,真的很温软,很柔。这么在她肚子上来回抚摸着,差点就让她的魂儿都飞了。

“好了,好了,不要耍性子了,反正这些人不能撤,这些可都是以前大王送的,我巴不得能多些呢。忍着点吧。”刚正色了一句,刘正就忍不住捏了捏翠竹的屁.股蛋儿,口花花道:“反正啊,你是侯爷的心肝宝贝,谁也代替不了的。”

听着刘正哄人的话儿,翠竹忍不住满心欢喜,扭捏了下,使劲的把身子往刘正的怀里挤。

调情欢乐了一阵,刘正本以为哄下了这个妮子。但怀里的人儿却爆出了一句话来。

“侯爷,孙夫人什么时候回府?”说着的时候啊,小妮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刘正,但又无比渴望想要得到答案的样子。

明显是藏在心里久了。

消息都传到她耳朵里了,那孙夫人可是跟着东吴的都督回去了呢。她见刘正心情不错,就忍不住想要证实一下。

刘正道:“快了吧。”

翠竹柔软似水的身子猛然僵直,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正。明明不是说,那孙夫人不是回东吴了吗?

“哈哈哈。”刘正哈哈一笑,头猛然的趴在了翠竹的胸脯上,惬意的磨蹭着,喃喃道:“反正啊,你是侯爷的小心肝。”

由于柔软乳.房的遮挡,刘正的话有些闷。但却清晰的传入了翠竹的耳朵里,她僵直的身子,也不由的柔软了下来。

消息错误就是消息错误。反正我是这男人的心肝儿。翠竹释然的想着,在刘正的磨蹭下,身子越发的软,也越发的滚烫了。

第一百八十章 状告刘正

襄阳城外,东边方向突然出现几匹快马,朝着襄阳城疾驰而来。

如今也算太平,这几匹快马没半点阻挡的进入了襄阳城,一路疾驰到刘备的楚王宫外。

“真他妈的嚣张。”这会儿,刘正正乘着列侯规格的马车在街市上招摇过市,错了也不算是招摇过市。

只是刘正出门的特殊待遇而已,看看四周,集聚了大批量的妇人与姑娘,就如同当初刘正头一次在襄阳城逛街时一个模样,属于美男子的待遇啊。

只是现在刘正的身边多了好些侍卫,那森寒的长矛,让这些女子不敢接近。

这会儿,那几匹快马疾驰而过,差点就撞翻了几个柔弱的小妇人。自然是引得刘正破口大骂。

真没道德。就算是欺男霸女,也不能把生命危险加在女子身上啊。没素质。

“走吧走吧,咱回府。”大骂了一番之后,刘正自觉得扫兴,命令王九道。

“但是君侯,侍女还没买呢。”王九提醒道。

就在前天,刘正正式纳了薇姿,特地请了几个好友过来,以示郑重。邓艾那小子也从义子,升格成了假子。

也出乎刘正的意料,那场婚宴的晚上,邓艾这个做儿子眼看母亲嫁人,居然没闹别扭,反而满脸欢喜。

这让刘正觉得有点受打击,这传闻中,小男儿不是最忌讳母亲嫁人的吗?

以前薇姿的身边只有几个矮冬瓜似的侍女在伺候着,现在纳了她,整天看着些恐龙也不是个事儿,刘正就琢磨着出来买几个美貌的侍女来养养眼。

本来这事儿,可以找刘备商量的,他那里侍女多。但是现在楚王宫正在慢慢建制,里边的宫女还不够使,还在大量的招募人妖充当太监。

刘正这才自个儿出来溜达一下。

扫兴归扫兴,但这侍女还是要买啊。刘正叹了口气,道:“走吧,继续往人市那边走。”

“诺。”王九心下松了口气,道。这位爷现在的脾气有些琢磨不透了,有些往无法无天那方面发展。这让王九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能让主子轻松快乐,不也是做臣子的责任嘛。王九现在的身份可不得了,是昌邑侯国的国尉。

虽然这封国小了点,但职位可不低。

“要是大吼一声,老子想要挑选美女来软床,这些人是会蜂拥而至吗?”马车再次启动,四周的女子们散去又聚拢,使得四周始终处在女子环绕当中。

看着这些或青春靓丽的大姑娘,或是娇俏可人的小妇人,或干脆是丰腴外加风韵犹存的淑女。

刘正的脑子里满是龌龊,还有点问号。到底会怎么样呢?

反正,这日子过得是那个轻松自在。

楚王宫外。先前疾驰而来的几匹快马上的骑士迅速的下马,其中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人,眯着眼看着金光闪闪的楚王宫三个字,眼中带着些许嘲讽。

只是这个人心性不错,这点嘲讽在短时间内就收拢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昂首踏上台阶,对着门前守卫的几个宫卫又是警惕,又是疑问的眼神中,大声道:“东吴大都督周瑜帐下从事张云奉大都督命前来觐见楚主。”

楚主与楚王,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

守门的小卒那晓得其中的深意,只觉得来人是在侮辱刘备,一冲动,就要拔出腰间的剑来。

还好旁边的都尉伸手拦住,来人自称是东吴的使臣,不管是要杀要刮,也是大王的事情。轻轻的对着小卒子道了一声。

“凭证。”这都尉正色道。

张允闻言从旁边的一个随从中取出一块印信递给这都尉,上面赫然书写着吴大都督周等字样。

仔细的看了看,都尉才笑着道:“请来人稍后,我这就去禀报大王。”

“有劳。”张云回了一礼。

这会儿,正是上午,刘备经过早朝后,就一直在书房内处理政务,目前来说,刘备绝对算是勤勉的家伙,大半的事物都经过他的手才能处理。

尤其是现在楚国新建,事情多的能让刘备每天都到深夜才能安歇。

“报大王,东吴大都督周瑜从事张允求见。”守门的都尉一丝不苟的踏入书房内,拜倒在地。

“东吴啊?”刘备呢喃了一会儿,想的却是刘正,这个族弟啊,性子就是太倔,如今东吴与楚都有各种各样的难处,为了个女子却把人家数万大军堵在江夏。

曾经刘备派了妻子甘氏出马,好说歹说的,要从楚地大族中选个女子配给他,就是不肯。还扬言如若不夺回妻子,有损威名。以后怎么率兵克定敌国?

一句一句的都插在刘备的软肋上啊,现在,刘备就指望着刘正能稍微有些责任心,把镇南将军的府邸开起来,招募幕僚,训练士卒。以期待他日镇南将军威震敌国的时候呢。

得。堵吧。结果周瑜的大军就被堵在了江夏。

有埋怨就有佩服。刘备埋怨刘正贪恋女色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他看待时局的准确性。恰到的选在了周瑜没有防备,又因为载着大量缴获的辎重行进缓慢的时候,让文聘在江夏布局,说堵就堵住了。

周瑜进步得,退不成,水路又没船只。只能干瞪眼。

“宣。”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逝,看了眼跪在地下的都尉,刘备开口道。

“诺。”都尉应声走了下去。

少一时,都尉领着张云走了进来。

“外臣张云拜见楚主。”张云踏入房内后,也是一丝不苟,拜见道。

刘备看了眼这个中年男人,除了有些威仪以外,平平无奇。对于张云口中的楚主业并无意外,这人既然是周瑜部下,那想来东吴那边对于自个儿称王的回应还没到周瑜哪儿。

那就不能称他为楚王,只能是楚主。毕竟他的王是自封的。要是孙权不承认,在东吴就没什么份量。

“起吧。”刘备略一抬手道。随即又指着旁边的一个位置道:“坐。”

“谢楚主。”张云称谢后,坐在了刘备指着的位置上。

这会儿,那都尉已经鞠身走出了书房。刘备看了眼,笑道:“不知你家大都督派你前来,是何事?”摆明了是明知故问。

只是这叫张云的小从事说出的话却让刘备小吃了一惊。

“状告刘正。”

第一百八十一章 侯爷正在外边买女人

“什么什么?”刘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讶的连声道。一个外使居然说要状告本国重臣,不管是有没有理由,都是天方夜谭的事啊。

“楚主没听错。外臣要状告镇南将军,昌邑侯刘正。”张云回答的掷地有声。

来的路上,张云已经小心的打探过了,知道如今的刘正已经被刘备加封了几个等级。一切都显得刘正很受宠,而且贵不可言。

但是,再怎么受宠也有个限度吧。这次,张云就打算从这方面着手。

“或许楚主认为外臣是不自量力,挑拨楚地君臣。”顿了顿后,张云举着拳头,对着刘备一拜到底,扬声道:“刘正其人为一女子,竟然不顾楚地安危,欲与东吴结仇。”

“东吴与楚地,盟友也。如此不顾盟友之宜,在江夏恣意挑衅。刘正如此作为,置楚主于何地?”

张云越说越是来劲儿,张口闭口的楚地,盟友,似乎都是在为刘备考虑。

他在周瑜帐下为从事,与庞统同列,当往日的时候,周瑜只顾着庞统,而忽略他。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舍弃了庞统,而派他前来打探消息。

自负有几分口才的张允干脆就像刘备煽风点火,想要来个一鸣惊人,让刘正失宠。

听着,听着刘备就有些腻歪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臣子,用得着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的吗?

盟友?哼。

“这样吧。既然你对孤王的镇南将军如此有意见,那你就与他说道说道。”刘备皱着眉头打断了这厮的喋喋不休。

就像是一个吃噎着的猴子,张云张着嘴,样貌有些滑稽。

“这倒不用,外臣此来一是为了揭穿刘正之奸诈,不过最主要的是,敢问楚主,江夏太守文聘如何才能开城放行。如今大战已然结束,大军内上下都满是归乡的情绪,再拖沓下去,恐怕军心不稳。”这家伙只是有些自视甚高,到不是草包。

晓得挑拨离间的时候,当着挑拨对象当场对阵是没有胜算的。微微的打了个哈哈,想要揭过这个事儿。

转道如何处理东吴大军屯扎在江夏不能前进的事情。

只是这一口气噎了,说出来的话再也没了锐气。本来嘛,本是同盟,如今楚国居然不让东吴的大军通过。是可以大声的质问的。

这几乎到是让张云给弄没了。

“到不是孤王不放行,而是你们大都督一意孤行,要掳了人家妻子。孤王的镇南将军自然不甘,这事儿,就算是放在吴侯那边,也只有一个解决之道,就是放回将军夫人。”刘备笑着道。

“这个,楚主,刘正与孙夫人是夫妻没错,但是孙夫人想要返回东吴看望国太夫人,这种不过分吧?”张云张口道。

“不过份,但你这这话,还是对孤王的镇南将军说吧。”刘备点头称是。

但还没让张云感到高兴,刘备下半句话,就让张云心凉了半截。“楚…..。”有意不想与刘正碰面,但却发现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因为找来刘正解决问题才是王道啊。但有了他先前的挑拨离间,这事儿就不好说了。

想到大都督是让他来打探刘备口风的,结果弄成了这样。张云的心一点点的下沉,沉默以对。

“来人,去召昌邑侯入宫。”刘备看了眼张允,仰头对着门外大声叫道。

“诺。”刚才引张云进来的都尉一直没走,是个机灵人,就等着这个机会呢。应声后,找了几名宫卫,驾驭着马匹就往昌邑候府疾驰而去。

对着候府门外的侍卫就道明了来意。楚王召见。

“夫人,夫人,门外来了都尉,说是楚王召见侯爷呢。”翠竹正小心的搂着刘玖摇着,枝桃,薇姿也都在。

一个侍女突然心火僚急的闯了进来,并且叫道。

刘玖现在也有八九个月了,早没了刚降生时候的难看样了。胖嘟嘟白嫩嫩的,尤其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儿一般,老是瞪着抱着她的翠竹看,怎么看怎么精神。

但是这丫头一天只睡六个时辰左右,精神过头了。

按照刘正的话来说,就是老子的小小年纪就这么可爱又精神,长大了一定是又美艳又彪悍,做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这些乌鸦嘴,差点没让翠竹跟他翻脸,哪有这样形容女子的。

小丫头正闭着眼睛睡午觉呢,是翠竹三个轮流上去才哄睡下的。经过侍女这么一叫,一双漆黑浑.圆的大眼睛又睁了开来。

却是不哭,反而挺精神的。

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这么白费了。翠竹有些欲哭无泪。睁着同样浑.圆的眼睛,瞪着这名侍女。

那彪悍的模样差点没把这侍女吓哭。

“既然楚王召见,那你就去找侯爷啊。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枝桃也是皱着一双柳眉,不悦道。

“妹妹别恼了。来,姐姐先哄着。”另一边的薇姿显得从容不迫,微笑的接过刘玖道。

现如今薇姿也正式的被刘正给纳入了府中,她年纪大些,在翠竹她们面前称一声姐姐是当之无愧。更别说翠竹两姐妹有意拉拢薇姿,以便将来衣服将来的孙夫人。

三个人的关系,相处的极为融洽。

这种融洽关系,使得刘正有时候会在梦中笑醒。谁说他妈的三妻四妾就一定会家宅不宁?老子就有这个福气,还要扩充,扩充,再扩充。

“可是侯爷不在啊。”侍女忍不住眼泪汪汪,委屈道。

“不在?”枝桃眉头更皱,诧异道,这些天,刘正可都是在她们中间打滚呢,还没见他出去过。

“嗯,有个侍卫说侯爷去买女人了。”侍女使劲的点着头道。

买女人?一个两个三个加上刘玖,四双美目瞪着老圆,尤其是薇姿三个,小小的嘴唇几乎快撑破了,能吞下一整个鸭蛋。

“错了,错了,是奴婢说出了,那侍卫说侯爷是去买侍女,给大夫人用。”被瞪得有些迷糊,但这侍女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努力的摇着头道。

三个人顿时松了口气,互相对视了眼,这事儿确实是听刘正说过来着,府上的侍女确实不够用了。

“既然是去买侍女,自然是在人市,还不吩咐人下去找。”枝桃道。

“是。”侍女紧紧的点着头,如得了主心骨般,狂飙了出去。

“张肃不在,这偌大的府也没个稳妥的人镇着,哎。”枝桃摇头叹道。

张肃早就被刘正给派出去弄封邑的事情了,府上的大总管就缺人了。这外府的事儿,枝桃她们就算是三个人也管不过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人才啊

所谓人市就是公开买卖人的地方,其中想把自己卖了的自由民,也有一些卖侍女歌姬的地方。

街上开起来稀稀拉拉的,没什么人。

也是,能买得起下人的整个襄阳城也没多少。更何况有些富贵人家用的下人一般都是家奴生的子女。

只有刘正这样的新崛起的贵族才会没办法到这边来找侍女的。

逛着逛着,到是选中了几个看着还算貌美,老实的侍女,打算折返回去。

“在前的可是镇南将军?”忽然,有人在车架后边高呼着道。

刘正转过脑袋,正有两个青年文人,长得差不多高,只是一个肤色白皙俊美不凡,另一个稍微平常了些。

见刘正转头,这两个青年似乎有些兴奋,对视了一眼,朝着刘正这边走来。

“君侯。”王九对着刘正道。眼神中带着询问。

“让他们过来。”明知道自己是镇南将军,却还敢当街叫嚷,刘正也好奇这两个家伙是什么。不假思索的对着王九。

“诺。”王九应声,并且对着随行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慢慢的,这两个青年走到了刘正的近前。

刚才离得较远,只能粗略的观察。到了近前,刘正才察觉出了两人的不同寻常,两人都是淡淡的脸色,见着他也没有半点激动的意思,最多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尊敬。

尊敬?刘正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用这样纯粹的眼光看着他。跟他们类似的眼神到是见过,就是他手下的那帮士卒,不过大多是敬畏,感恩。

尊敬却是没有。

这一观察,刘正还看出了左边略显得的平凡的家伙,他的眉毛居然是白色的。

“白眉?”刘正心中隐隐一动。

“宜城马良(零陵蒋琬)见过镇南将军。”刘正走神的瞬间,这两个青年同时对着刘正一拜道。

“果然是马良啊,白色的眉毛,三国志果然没有骗我。”刘正心下嘿然一笑,既然猜到来人是谁,也就没什么惊讶的。

等等。蒋琬?这家伙居然是蒋琬?刘正的眼睛差点凸了出来,不信邪的看着自称蒋琬的青年人。

“蒋公琰?”随即,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刘正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刘正发问,蒋琬没有半点意外的意思,点头称是。

当初在刘正在曹操南下之初,带着刘表给的上千精锐士卒赶赴新野的时候,蒋琬就寄了封书信给刘正,称赞过刘正一翻。

镇南将军恐怕还记得自己。蒋琬心中略微一喜。两人本来在人市中晃荡,听见四周的人议论眼前的是镇南将军刘正。

这才想要碰碰运气,前来拜会。但没想到刘正居然记得他。

“宜城马良,零陵蒋琬。哈哈哈,本侯本打算在楚国稍微安定之后,以镇南的名义辟你们入朝呢,却没想到……哈哈哈。走,走,随本侯一道回去。”刘正哈哈大笑着走下马车,不由分说的牵起两人的手,一同乘上马车,朝着候府返回。

意外,这次到是实实在在的意外了。马良两个可没想到刘正回如此热情。

“当初本侯盯着襄阳一帮酒囊饭袋的口诛笔伐,毅然返回新野与大王共抗曹操。无数人骂本侯脑子坏了,只有寥寥几人力挺本侯。其中有人说的都是虚言,但却惟独你们两个的言语很是惊人,本侯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刘正哈哈笑着道。

两人心中释然,对视了一眼,心下暗道,原来如此。

“曹操挟持天子,乱臣贼子也。此贼子领数十万众南下,荆州地方千里,居然无人能下决心抗衡,只有将军亦然出城,前往新野与大王共抗曹贼。当时,我二人心中热血一涌,就忍不住书信与将军,有何不敬之处,还请将军见谅。”两人中,明显马良能说回到一些,举着拳头对刘正解释道。

其实两人有点同窗之宜,但这两人是分别给刘正书信的,互相还不知道。马良答话的时候,却是顺带着把蒋琬给稍带上了。

“什么不敬啊,简直是说到本侯的心坎里边去了,曹操这厮不大疼他,简直不知道这天下是姓刘的。”刘正哈哈笑着,有些兴奋道。

能不兴奋嘛。这两个家伙一个是蜀国重臣,另一个更是能文能武在诸葛亮死后统帅大军抵抗魏国的栋梁之才。

来买几个侍女而已,居然能遇到他们,这他妈的比买一送一好要便宜的事啊。

刘正表现的有些过头了,很难想象这个人的书法风流是那个闻名天下的刘正。

弄得马良两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两人还是待业青年,并不是以后显赫一时的人物,还不会打哈哈这种玩意。

刘正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笑着。片刻后,才好奇的问道:“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会来到襄阳?还在这人市里晃荡。”

“楚国新建,我等想为大王尽一份力。至于在这人市走动是因为刚在这襄阳购买了两处院子,想买上几个人。”这次说话的是蒋琬,也马良不同,蒋琬稍微显得腼腆些,但是这番话出口,就给了刘正一个不错的印象。

来襄阳是为了给自己谋出路,脚还没站住呢,就买气了院子,下人。似乎是等着自己安家在襄阳了。

这番作为,此人的性子不是极度自负,就是很自信。

自负与自信,意思差不多。但实际上却有天壤之别。但刘正相信蒋琬是后者,自负的人也不会被诸葛亮看中,接任他地位的人了。

“原来如此。”刘正捏着下巴道。“没事儿,等一下本侯就把你们举荐给大王,不过。能不能入仕,就要看你二人的机智了。”

这两人的才能绝对没有问题,问题是刘备那家伙能不能用。不是说有才能的人,明君就一定会用。而且现在历史也改变了。这两人将来发展成什么样子刘正也不知道。

反正一切看机缘。

如果刘备错过的话,那自己招募得了,老子不是什么镇南将军吗。有开府的权利啊。

“谢将军。”意外啊,简直是大意外。马良也没想到自己来襄阳入仕的路居然这么简单。简直是简单的令人发指。

但这好歹也是镇南将军亲口之言啊。再加上两人曾经各自给刘正寄过书信,刘正能如此热情也还算说的过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两人是绝对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家伙其实清楚的晓得两人的能力,与成就,这才爽快,甚至还没等两人开口,就出口说要帮他们举荐的。

刘正自己还挺高兴,这下子楚国的后备人才不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流失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俺是武夫

当刘正高高兴兴的买好几个侍女,带着马良他们两个回到候府的时候,也没见到一个出来找他回去的侍卫。

那个都尉还焦急的在门口等着,见刘正的马车跃入视线之内,立刻屁颠屁颠的小跑上来,拜道:“昌邑侯爷,大王召见。”

“召见?”刘正有些疑惑道。自己现在是称病啊,刘备这家伙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对,什么事儿能召见我去看看啊。

“是东吴来人了。”见刘正疑惑,这都尉提醒道。

“东吴?”刘正心下一震,那个高兴啊,简直是比碰到马良两人还要高兴几分,周瑜那个家伙肯定,肯定是屈服了。

老子的女人还是得给老子吐出来。还有还有,曹军的辎重也得留下,雁过拔毛是好的,再惹毛了老子,剃光了你们全身的毛再让你们回去。

刘正忍不住兴奋的想着。

“既然大王召见将军,那我等就暂且告辞了。”看着刘正的脸上连连的变色着,马良识趣的道。

“好…..啊不,等等。”应了一声,刘正立马反悔。

“你先等着。”先是对都尉叫了一声,刘正又反身对着王九道:“你领两位先生进府邸等候。”“你们两个先在府里等着,等本侯回来好好聊聊。”接着,刘正又对着马良两个不由分说道。

“诺。”王九应声后,对着马良两个笑道:“两位先生请。”

以刘正现在的身份,就算是强行掳了他们都行啊。更何况,两人对于刘正的这个决定没半点排斥。

只是对于刘正的强势,有些不适应。

略微苦笑了一下,两人这才道:“将军诚邀,我等不敢不从。”

“好。”叫了一声好,刘正对着车夫道:“走,去王宫。”

“架。”一声吆喝声中,马车超速的往楚王宫方向走去。

候府门外,王九对着马良两人道:“两位先生请。”

“将军请。”马良两个还礼道。

点着头,王九带着两人,还有几个新买的侍女,走入了候府内。要是依着王九的性子,他一般是看不起文人的。

但是刘正在路上见刘正如此重视两人,他还是留了些心眼的,进入候府之后,把两人往书房引。

还吩咐了人去通知翠竹她们,请她们派人侍候。

“昌邑侯,大王已经等候多时了。”当刘正赶到王宫书房内外的时候,一个侍从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见那都尉带着刘正赶来,顿时松了口气道。

里边的刘备已经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要是再没刘正消息,他恐怕就得硬着头皮去想刘备报告了。

但是怎么说呢?说是去传召昌邑侯的人还没消息?那结局肯定是杯具。

“嗯。”刘正到是无所谓,点着头,随便的应付了一声道。

“来者是周瑜帐下从事,惹得大王有些不耐烦。”这会儿侍从哪会计较刘正的态度,赶紧的跟了几步小声道。

脚步一顿,刘正的脸上挂着一丝怪笑,从腰间抽出一块金饼,递给了这侍从,“谢了。”

随后,刘正抬脚进入了书房。

怪笑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到了某些情节而已,好像外臣都必须贿赂内臣来着。幸好老子的身边,从来不缺金子。

进了书房之后,刘正没有忙着拜见刘备,而是迅速的扫了一眼,刘备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颜色,有些面无表情。

但刘正凭着对刘备的了解,还是能体会到刘备的些许不耐烦,再看了眼刘备木案上堆积如山高的竹简,刘正有些了然。

这些天刘备累的够呛,东吴的事情,刘正曾经又打了包票的。恐怕刘备也认定了事情不大。这可真是好的习惯啊。

凡是老子保证,经手的事情。一般都是没有后遗症的。恐怕刘备的心中是这么想的吧?刘正心中暗笑着。

君王的信任与恩宠,就是臣子稳如泰山的原因啊。

“拜见大王。”这些只是在刘正的脑子里闪电般的掠过,身体已经一丝不苟的行了大礼,恭敬道。

“起吧。”见着刘正,刘备心下松了口气,召见刘正费了这么多时间,他确实等得不耐烦了。晚上又得熬到三更了。

刘备心中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当个勉励的君王,也难啊。比沙场征战都难。

“这是周大都督帐下从事张先生,关于东吴大军陷在江夏,操德与他说说。”刘备一手指着张云,缓缓道。

刘正含笑对着刘备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过头来粗略的打量了下张云。名号,没听过。长相不怎么样,风度也没啥突出的地方。

不过好歹也是周瑜派来的,不算草包,可能是才能不太突出而已。

这评价在刘正的心中其实等于是废物了。

“见过张先生。”刘正彬彬有礼道,拿出当年忽悠刘备时的那种飘然风度跟这位打着笑脸。

“刘将军。”所谓人后说坏话,人前打笑脸。张云见刘正的这副没样,按耐下心中的愤恨,淡淡的回了一句道。

心中打定了主意刘正就是假想敌。

“我大都督摔大军返回东吴,却被江夏太守文聘阻在江夏。那文聘是个单纯武夫,不懂盟友之宜,但将军却是博览群书,知礼仪,更是宗室之后,敢问将军,阻盟友之军,当作如何评价?”张云跟刘备挑拨离间不成,现下见到刘正又换了幅态度,论起礼节来了。

什么盟友不盟友的。你们东吴的那个孙权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奸贼。张云开口闭口盟友,刘正不由的想起了后世的时候孙权袭击荆州的事儿。心中不由的暗骂一声贼喊捉贼。

不过面上,刘正却笑道:“是宗室之后没错,但就像是张先生所言,刘正是个将军,既然身上挂了这么个名号,那就跟武夫也差不了多少了。”

张云的眼睛一突,见过臭美的,但是没见过刘正这样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博览群书,知礼仪,宗室之后,那个不是赞誉。

偏偏刘正这厮却只是咬着他口中称呼不妨,自称将军武夫?

看着淡淡笑着的刘正,张云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就像你偏偏称呼赞美对方富贵逼人,但人家却自称乞丐。

碰到软钉子,简直是有力无处使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好吧,俺命令放人

“不过呢,张先生说得也对,这同盟要是真反目,闹出也会被天下群雄耻笑。”还没等张云想出新办法的时候,刘正就又迅速的补了一句。

接着,又在张云没有从刘正的态度转过快速中有所反应的时候,刘正又举拳对着刘备大声道:“大王,张先生所言有理啊,如今曹操经此一战,虽然实力有所削弱,但是仍旧强大无比,东吴与楚地乃是唇寒齿亡啊。同盟岂能反目?”

在刘备也有些瞠目结舌中,张云更是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表情中。刘正一脸的痛惜与懊悔,声嘶力竭道:“臣身为楚地重臣,却辜负大王所托,为了个女人,以谗言向大王提出了这等下策,差点让同盟反目。臣上对不起高祖皇帝,列祖列宗打下的这一片江山。下对不起大王的信任。一切都是因为臣好色无度啊。”

声嘶力竭,似乎要挖空了心,表明自己错了,真的错了。还不止如此,刘正红着眼睛,似乎要留出悔恨的泪水一般,紧紧的低着头,趴在地上。

“额。操德…..。”这明明是商量好了,计划也都实施妥当了的啊。这怎么就闹成了这副样子。刘备心下疑惑,刚一张嘴,却又闭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刘正趴在地上的时候,这左手怎么看都怎么不规矩。而张云却是坐在右边,恰好看不出刘正的这点小动作。

刘备绝对是天生的好演员。要不然也不会在与曹操的煮酒论英雄中,骗过了曹操这个绝世奸雄。

抖动着手指,指着刘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责备的话一句没有。但恰到好处。

“事到如今,还请大王下令文聘放行,以保全同盟之宜才是。请大王息怒。”偷眼瞄着刘备,见刘备的这副样子,刘正心下松了口气,打驴上滚,抛出了给周瑜大军放行的请求。

本来嘛,计划是打算是让文聘横在江夏,逼迫周瑜放回孙尚香,顺便把曹军的辎重吐出来。按照他所想,周瑜一定会这么干。

现在的情况,只有打落牙齿往下吞的结果。

唯一没想到的是,周瑜派遣来的使者,并不是屈服,或者谈条件的,而是质问。这让刘正有些火大,再加上张云这个人在刘正绞尽脑汁下,也没想到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时候。

刘正决定打打太极,耗着先。因为对楚国来说文聘的几千人拖着就拖着,没啥事。但东吴就不一样了,数万士卒可是攸关生死啊。

还质问,老子先让你绝望。

嘿,有句老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刘备下了命令,文聘可未必会接受。刘正心下冷笑着。

周瑜啊,周瑜,你这个人简直完美,但唯一的缺陷却是心高气傲,服个软,把老子老婆放回来不就行了。

还派遣使者来质问。简直自取其辱。

几万人都堵在江夏来,质问有个屁用啊。

天知道,周瑜只是派遣了张云来打探消息的,一边还等着孙权的答复。打算两相权衡才做决断的。

只是张云自视甚高,想要来个一鸣惊人,才把事情搅合的乱七八糟。

只是刘正不知道罢了。

“张先生以为如何?”刘备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平复下心中的恼怒,之后,又转头对张允询问道。

要说张云的心,从无可奈何,再到现在的受宠若惊。简直是瞬间的事情,刘正的转变实在是太快,快到连他思量的时间都没有。

面对刘备带着询问的语气,张云想也不想道:“请楚主决断就是。”

既然刘备都是那个表情了,本来以为是踏脚石的刘正也屈服了。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决,他也确实一鸣惊人了。以三寸不烂之舌,使得刘正屈服。

东吴的大军也可以安然返回东吴。还有什么好想的?

任凭张允的心性还算不俗,也忍不住心中的热血沸腾,满脑子的憧憬了起来。

刘备闻言也不废话,非常痛快的抽搐了案上的一块白布,刷刷刷的在上边奋笔疾书了起来,只一会洋洋洒洒的一篇文就出来了。

随后,另抽出一块,也是刷刷刷,很是迅速。

最后才拿出一旁新建造的楚王印信,在两块白布上边印了下去。随即,拿在手上看了看。确认似的点了点头。

这会儿,大厅内还站着两个侍从,只是这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都似个木头人似的站着,并不引人注目。

这会儿,却是机灵的上前,从刘备的手上拿过两块白布。退到一边。

“上边的一张递给张先生,下边的命人快马送到江夏文将军的手上。”刘备命令道。

“诺。”侍从应了一声,乖巧的走到了张云的身边,抽出上边的一张递给他。随即,又出了门外,指派人手去了。

张云从侍从的手上接过白布之后,很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大约的内容是在向周瑜道歉,叹了一大堆感人肺腑的废话,这才提到正事。孤王已经派人去通知文聘放人了,请周大都督不要介怀。

就是这么个意思。

看完之后,张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有刘备的这封书信,事情才算是真的完成了。

“张先生觉得如何?”刘备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问道。

“楚主英明。”张云迅速的把这块白布藏到了袖子中,随后,拜刘备道。

“既然如此,还请张先生,尽快的把这封书信交给周大都督。如若有所延缓,造成损伤就不好了。”刘备郑重的对着张云道了一声,随后面色一沉,对着深深的跪在下边的刘正道:“刘正,随孤王来。”似乎在压仰着怒火。拂袖而去。

“诺。”刘正低着头,紧随着刘备而走。

望着君臣两个消失在书房内的背影,张云微微一冷笑,刘正啊,既然你自己都承认自己好色无度迷惑了刘备。接下来,可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冷笑着,张云缓缓的站了起来。轻轻的扫了扫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一派轻松的走出了书房。

门外边,张云一眼就见到了引他进来的那个都尉。心情不错之下,笑着举拳道:“谢兄台引荐。”

不明所以。但这都尉还是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前后脚的差别

书房的屏风边上还有一道小门,门后边是刘备累的时候下榻的地方。刘备走入后,袖子一甩,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榻上。

头也不回的问道。

“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我可没改变主意。”刘正笑嘻嘻的道。

“没改变主意?正弟可是知道君子一诺重千斤的,何况为兄身上还顶着个楚王的身份。既然都书信通知给了周瑜了,这事儿可就不能反悔了。”想到了这茬,刘备皱着眉头对刘正道。

刘正其人,放.荡形骸即使做出反悔的事情,刘备也不觉的差异。但是现下他的身份,可不好返回。

“谁说弟弟我要返回来着,兄长等着。”刘正哈哈一笑,在刘备疑惑的眼光下,施施然的坐在了房中唯一的一张木案上边,抽出了笔墨,白布。书写了起来。完后,搁下毛笔,一脸臭美的看着白布上边工工整整气势不凡的颜体字。

好日子没握笔了。但老子的功力却不退反进。真是爽哉。心中忍不住臭美了起来。

“兄长请看。”还好刘正还记得现在不是在家里,要发呆多久就发呆多久。只陶醉了小会儿,就起身把手上的白布递给了刘备。

好字。刘备接过白布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赞叹,刘正的一手好字确实没话说。现下想要求得刘正一篇字的人可是能从王宫排到昌邑候府。

不过也只是稍稍的赞叹了下,刘备就把目光从字体本身,转到了内容上,越看越是差异,眼睛也微微的睁大着,到最后更是忍俊不禁。

“这是人前一套然后一套啊。按照正弟的这法子,恐怕就是周瑜亲自前来也得钻入陷进之中,供人观赏啊。”刘备收起了白布,笑呵呵的道。

刘正嘿嘿一笑,道:“兄长以为当这张云知道上当之后,会不会自感羞愤而自裁呢?”

“他自裁不自裁不知道,但是周瑜一定会暗地里对正弟破口大骂。这一手玩得漂亮啊。”刘备感叹道。

“嘿嘿,弟弟谢兄长赞了。”刘正笑的奸滑,顺口还邀了下功。

“可恶,可恶啊。”刘备指着刘正的脸,笑着摇了摇头,又把白布交给了跟他们进来的一个侍从手上,嘱咐道:“快马把这封书信交给文聘手上。记得,一人三马,日夜驰骋。”

其实书信虽然很长,但是总结起来不过是几个字。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意思就是让文聘违抗刘备的命令。

很简单,也很实用。肯定能让周瑜那厮恨的牙痒痒的。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快,一定要赶在刘备前边对文聘下达的命令之前到文聘的手上。

这前后差别,关乎的可是数万大军的动向啊。

“诺。”依旧如木头般站着,对于刘备族兄弟两个的轻松笑语视而不见的侍从低头应了声,接过了白布,随后走出了门外。

当他走出了门外的时候,冷汗就不自禁的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传闻这昌邑侯深负王恩,但没想到居然到了能与大王肆意笑颜的地步。

这简直是不像君臣。额头上冒出的冷眼一半是替刘正流的。这位昌邑侯他服,不愧是如今楚国因功封的第一个侯爷。

当这侍从走到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先前的那个得到了刘正一块金饼的侍从,这侍从笑着上前打招呼道:“陈大人。”

“嗯。”被称为陈大人的侍从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但是这侍从却没感到丝毫被忽略的愤怒,笑着再次点了点头,这才扬起脚步,走了出去。

这个陈大人名叫陈姚。不是什么大人物,按照品级跟他是一样的。但人家却是真正的内臣,而这侍从不过是个伪内臣而已。

因为他的下边还带着把,没有净身。是以前刘备的亲兵中的一员,负责临时充当内臣的。因为新净身的内臣还没办法负责起整个楚王宫。

而陈姚以前的身份同样也是刘备的亲兵,不过他狠,自个儿就报了刘备,自己就找人净了身。

就冲着这份胆量,就让人佩服。

“对了,操德如此做?就不怕周瑜恼羞成怒,真的兵指襄阳?”房内,刘备在经过轻松一笑之后,忽然意识道这个问题。

不由的问道。

“不会吧,至少现阶段不会,就算是周瑜一怒之下,兵回襄阳,孙权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要说统兵作战,音律相貌,周瑜是万里挑一的。但是论及帝王权术。孙权才是真正的行家。他肯定会咽下这口气,不过…….。”说到这儿,刘正的话戈然而止。

“不过什么?”刘备问道。

“不过,当着东吴舔舐了伤口,从新变得有攻击力的时候,它肯定会反过头来,瞪着一双冷眼,选择时机从楚地的后背来上一口。”刘正缓缓的道。

这个事情不是刘正的猜测,而是事实。历史上,关羽就在攻势猛烈,弄得曹魏节节败退的时候,孙权暗地里放了一支冷箭,取得了荆州这块战略要地的。

何况现在被刘正这么一搅合,两家关系更差的时候,到时孙权气愤难平之下,绝对会借机报复。

刘正也乘着这个机会,像刘备继续输入这么一种思想,与东吴绝对不是盟友,而是要把东吴当做是曹魏那样的敌国来对待。

刘备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刘正的这番话,但是随即却呵呵一笑道:“当东吴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为兄的这楚地肯定不会比东吴差。孙权或许会寻找机会对为兄下手,但是这机会或许在孙权在世的时候也找寻不到。”

这番话,到是让刘正一愣。放在嘴里咀嚼了小会,对于刘备却是佩服。

也是,现在的荆楚并不是历史上关羽得到的以南郡江陵为据点的三分之一的荆州,而是全据了襄阳,拥有汉川,长江之险的大部分荆州。

不仅是因为有了汉川长江这等天险,使得荆州变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根据地。更因为这么大的地盘,就有了足够的战略纵深,也就等于可以安防不止一支的主力军队。

江夏文聘就是个例子。

顺便的还有人口带来的软实力。人口多,就等于养活更多的士卒嘛。

这样一想,刘正心中对于历史上蜀国最大的损失失去荆州的担忧也变得轻了起来。荆州万无一失。那岂不是等于嘿嘿嘿……..现在的楚国不会像历史上的蜀国一样实力大减最终灭亡不是。

其实刘正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老子可以放心的横行一世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周瑜的兵不厌诈

从江夏的边境处,几匹快马从襄阳方向江夏疾驰。被几名随从拥护在中心的正是周瑜帐下从事张云。

顺利的完成了周瑜交代的任务之后。张云立刻命人快马加鞭从襄阳返回江夏。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在襄阳呆着。

其实目的只有张云自己清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心中最迫切的想是早些返回东吴大营好向周瑜邀功。而不是为了解决了东吴一件重大难事之后的高兴。

“大人,前边就是大营了。”身边的一个随从看了看四周,叫道。

“嗯。再加快些,等到了大营,我向大都督请功,赐你们酒宴。”张云闻言按耐下心中的激动,点头道。

“诺。”

话音未完,几匹快马就从原来的速度上加快了三分。如疾风般从道路的中央奔驰而过。

转眼间就到了东吴大营驻扎的地方。

“张大人回来了。”营门口的守卒恭敬的打着招呼道。

“嗯。”淡淡的点着头,张云努力的把自己的面部表情维持在正常的范围内,要不是东吴军纪森严,不可无故在军中策马,恐怕张云连在门口下马都不愿意。

从门口下马,把马儿交给了士卒后。张云这才疾步向着中军大帐走去。在路上,他还看到了庞统在路上走着。

“张大人回来了?襄阳那边的情况如何?”庞统也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张云,面庞上一喜,笑着上前道。

看着庞统这样丑态毕露的脸。为何大都督把这样的人排在他之上。张云心中愤恨着,只是强自隐了下来,笑着道:“不辱大都督之命,刘备已经答应命令文聘放行了。”

庞统自然不晓得张云心中的龌龊,只觉得欢喜,笑容连连的道:“大都督正在帐中,张大人随我一起来。”

说着,率先走着。

庞统是洒脱而为,但看在张云的眼中却不同了。那叫自视甚高。两人本是同级,凭什么你庞统走在前边。

这事儿要是放在往常,或许张云还不会起这样的念头,但是现在他从襄阳带了这么大的一个功劳回来,心中就开始了不平衡。

只是脸上没露出来而已。

“大都督,大都督,张大人回来了。”庞统心中欢喜,走得自然就快些。有些急的冲入了大帐,就忍不住笑着大声道。

最近周瑜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心性方面也变得有些不稳,不止一次的对庞统说要攻打江夏,干脆夺下城池,把江夏变成东吴的再说。

有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懦弱,会恐惧。但显然周瑜不在这之列,他反而变得越强,越渴望为东吴开疆扩土。

攻取江夏本来就是东吴曾经的计划。如今这文聘这般做法,实施起来也没半点负担。唯一可虑的是文聘的能力,他毕竟是刘表坐下的第一大将。

这也是庞统苦苦稳住周瑜的唯一理由,攻取江夏必定要速战速决,但是有文聘在,显然不太可能。

现在好了。好消息到了。他也用不着一边稳住周瑜的情绪,一边又处理军务,安抚各个东吴将军们的情绪了。

说的窝囊些。这一刻,庞统差点就泪流满面。

“回来了?”周瑜本来在闭目养神,闻言立刻睁开了眼睛,问道,随即又看到了庞统后边亦步亦趋的跟入帐内的张云。

问道:“刘备怎么说?是有意挑衅,还是真误会?”

话虽如此说,但周瑜却倾向刘备是有意挑衅,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攻破江夏城,给东吴赚下这么个东边的屏障。

身体越来越差的这一刻,周瑜满心的担忧着东吴的未来。曹操那边他到是不怕,担心的只有刘备。

因为曹操隔着条长江,而刘备却是直接接壤的。也更加的凹凸出了江夏的重要。

经过反复思量,经过庞统的苦口婆心。周瑜心中想要伐取襄阳的心却是更加的重了。下定了决心,如果刘备表现出哪怕是一点不怀好意,他就下令攻打江夏。

“大都督,这是刘备的回答。”张云见周瑜这样一幅表情,却是以为等的心焦。没有说出刘备的态度,因为那样显得不太矜持。

而是把刘备的书信递给了周瑜,这样才显得矜持,也没有邀功的嫌疑。

但让他意外的是,周瑜接过了书信之后,并没有任何欢喜的意思,反而是阴云密布,说不出的郁闷。

保持着这个动作片刻后,周瑜又把书信交给了庞统,无力道:“士元也看看。”

伸手接过,只看了眼,庞统就笑道:“如此,一月后,大都督就可以回吴县向吴侯复命了。”

事到如今,周瑜也没了法子。因为他也晓得庞统说的是对的,攻取江夏不是一两日功夫的事情。既然没了理由,那攻打江夏的计划不搁浅也得搁浅。

不过,似乎还有个法子。只是一个功夫的时间,周瑜就想到了兵不厌诈。

“你去跟文聘说。让他开城门。”周瑜对着张云道。

“诺。”

“大都督,为什么要从城内过去呢?从旁边绕过不是更好?”当张云走出去后,庞统忍不住道。

现在东吴大军是被堵在江夏,其实是因为文聘的态度原因,是怕绕过去腹背受敌。现在刘备的命令都来了。入城而过,反而麻烦。

“无他,只是想入城看看而已。”周瑜淡淡道。

庞统反对攻打江夏的意志极为坚定,周瑜自然不会跟他说,他想以入城的名义,率军攻城。不管能不能入城,都可以打个措手不及。

这就是兵不厌诈。

周瑜如今的样子很淡定,但是这些日子几乎时刻伴随在他身边的庞统哪会看不出他的那点异样。

周瑜瞬间的眼光一闪,就让庞统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位大都督,还是铁了心的想要攻打江夏啊。

张了张嘴,庞统强忍下劝住的说辞。既然大都督没有跟他明言,恐怕就算是劝也没用了。

努力帮忙着组织军队才是为大都督分担吧。庞统心中忍不住一叹,面上却微微一笑,乖巧道:“统去吩咐诸位将军做好行军的准备。”

“嗯。”眼光一转,周瑜微微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庞统,却是听出了庞统口中咬得极重的行军二字。

要是平常,这行军就是行军。但是咬得现下庞统咬得这么重。周瑜自然体会的出来。

心中闪过一丝欣慰,庞士元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啊。

“做好准备吧。”既然庞统有意接下担子,周瑜也放心交给他来做。

“诺。”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抗命不尊

江夏城。

张云从城西而入,一路策马到了文聘的太守府。

守门的士卒因为早就得到了消息,也没拦下或盘问的意思,只帮着牵过了马匹,带张云入内。

“拜见文将军。”一入书房内,张云就对着坐在主位上稳若泰山的文聘鞠着身子笑道。

顺便乘着这会儿功夫打量了下文聘,也是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文聘。以前在他印象里的文聘,都是道听途说的居多。

魁梧的身躯,冷厉的眼神,粗犷的面容,就单单气势论人。

张云心中忍不住赞了一声,不愧是刘表的头号大将。浑然忘记了在与刘正谈话的时候,是左一句又一句称呼文聘是武夫的。

只是如今虎落平阳,在刘备手下只屈居于一个小小的江夏太守,实在是委屈了些。

张云的心中不由的打着小九九,看是不是乘机招安一下?东吴现下的实力比楚地要稍强,吴侯的心胸也比刘备的宽广。

要是文聘举江夏而降,受到的重用一定比在楚地强。

张云的眼中已经溢满了文聘的雄姿。

“你就是张云?周瑜手下的从事?”文聘只是看了眼张云,以武将固有的高傲,不咸不淡的道。

“正是。”张云不以为意,笑着举拳道。

“说吧什么事?”文聘蔑视的看了眼张云,随即又紧接着道:“如果是想要安然放你们通过,就免谈了。上次的人也应该让你们得到教训了吧?”

文聘口中的上次之人,就是前一个使者。由于言语不当,是被文聘给赶出去的。

张云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尴尬,心中的那点想要拉拢文聘的心也就淡了。此人实在是太傲慢了。

片刻后,张云收敛起了尴尬,又疑惑道:“难道文将军没有接到楚主的书信?”

“楚王。”文聘面色一变,冷厉的眼睛立刻大睁,一股属于上将军的气势无形的散开,让张云只感觉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

“楚…….楚王的书信还没到?”本来想倔强的再次称呼刘备为楚主,因为现在刘备的王位是他自封的,别说是朝廷不会承认,就连吴侯会不会承认都是未知数。作为吴臣,他自然没有义务称刘备为楚王。

但是一看到文聘那张冷厉的脸,眉间杀气四射,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动干戈的模样。张云心中打了个寒颤,虽然在心中大骂了一声武夫,但嘴上不得不改了过来。

“完成大都督交代的任务要紧,任务要紧。”张云的心中不断的警告着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我王的书信自然是到了。”文聘冷冷的答道。

虽然声音冰冷,但是听在张云的心中无疑如天籁一般。到了就好到了就好,看文聘先前的反应,他还以为刘备的书信还没到呢。

但是还不等张云心中的欣喜消散,文聘豁然的站起,“大王远在襄阳,根本不知道江夏的情况,要是放你们过去,你们回戈一击,叫本将如何应付?你们这些东吴的献媚小人,只会蛊惑我王。”

言语冷厉,怒目而睁,紧紧的握着腰间剑柄的右手青筋暴起,顺势就出鞘了半截。让张云似以为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森寒的剑刃,兴奋的呼啸着,直欲割破他的喉咙。

“文将军说笑了,东吴与楚地乃是盟友,我们大都督怎么会行如此不义之事?”张云吞咽下满心的恐惧,强颜欢笑道。

如果说刚见面的时候,文聘是不怒自威的气势。那现在就是杀气,赤裸裸的杀气啊。张云毕竟是个文人,能压下恐惧,说出这番话已经算是不错了。

让他谈笑自若的顶上一句是不可能的。

“盟友?哼,是谁在围攻满宠的时候按兵不动?就是你们这帮盟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盟友呼?”文聘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自上而下所散发的杀气更加的剧烈,如同飙风般席卷着一切。

张云隐约的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那将军是打算抗命不尊?”瞳孔剧烈的收缩着,张云勉强的稳住心神,质问一句。

“君王不明,为臣者自然要加之矫正。”文聘冷冷的回了一句。

望着如同惊涛骇浪般气势无边,又如同出鞘利剑般锋芒无比的文聘。张云的心下一沉,这?是某种觉悟吗?

抗命不尊。

事到如今,再费唇舌也无用。张云轻轻的站了起来,拂袖而去,回头间留下了一句。“文将军好自为之。”

只是张云转身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文聘眉目间的一丝疲惫,也难怪,他没有刘备的那种如同天生演员般的才能,也没有刘正的吹牛不打草稿的龌龊。

这次儿拒绝张云,他只能取巧。

这么一番简短的对话,简直比战场厮杀都还要累。

“将军,这样没事吗?”这时,旁边站立的一个文聘的心腹担心的问道。文聘虽然得到了江夏太守的位置,但到底是刘表的将军,这样抗命不尊,实在是太冒险了。

“无碍的。”文聘淡淡的挥手道。他的性格其实比较内敛而且谨慎,即使是站在他身侧的心腹,也只知道那封刘备的命令,而不知道刘正的后一篇书信。

反正决不能轻松的放跑了东吴。

东吴大帐内。

“大都督,文聘那武夫就算是违抗了刘备的命令也坚决不让大军从江夏通过。”张云小心翼翼的看着周瑜,道。

眼前的大都督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嘴唇微张,一双白皙的牙齿似乎要把嘴唇给咬破了。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无声的咆哮着。

“大都督,这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同样的听完了张云描述经过的庞统,提醒了一句道。

“我知道,我知道,文聘我见过,谨慎有余,张力不足。他能在刘表的帐下任由蔡瑁等人掌权也不对刘表提出反对。也绝对不会对刘备说一声不。一定是那人设的阴谋,文聘肯定是提前得到了应付的手段。文聘只是枪与盾牌而已,但不可否认,简单而实用。阴险小人,阴险小人。”怒气翻腾的道完了这一句话之后,周瑜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身体松松垮垮的,再也不复刚才的刚硬。

“大都督,大都督息怒。”庞统见周瑜的这副样子,心下一跳,赶紧上前几步扶住周瑜道。

周瑜任由庞统扶着,粗重的喘息着。什么兵不厌诈,什么奇袭江夏。人家跟本没考虑让东吴过去。

一切只是空谈,空谈。

“大都督是说?刘正与刘备,文聘合谋,耍了我?”张云脸色苍白,艰难的问道。

周瑜再也没看张云一眼,但张云却得到了答案,默认就是事实。他被耍了,被人耍得团团转。

人家不废一兵一卒,就把东吴困在这里的日子又延长了数天。

“大都督,接下来是等吴侯书信,还是就近攻城?”庞统也没看张云一眼,轻柔的在周瑜的背负抚着,帮着他平息怒火。

等周瑜平静了些,这才问道。

“奇袭江夏已经没了基础,先等吴侯的消息吧。”周瑜叹了了口气道。随即,却又挺了挺身子,冷冷道:“不过此仇也并非不报。”

“你回襄阳去。”周瑜对着还苍白着脸,低着头不敢做声的张云道。

“回襄阳?”

“嗯。”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开府,满街的找人才(上)

时间就像是美女的容颜,短时间内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流逝的。

自从张云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之后。刘正的生活就回到了平静无波的状态。偶尔驾车横行闹事,偶尔白日宣.淫。

反正怎么爽快怎么过。

不过这种逍遥日子恐怕不太久远咯。

一切都是因为刘备对南面四郡发出了楚王令,命令太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零陵太守刘度前来襄阳觐见。

却没有哪怕一个人撇下城池前来的。

楚王的位置屁股都没坐热,就有四个小蚂蚁想要挑衅他的威严。

刘备很恼火,后果很严重。

这刘正的日子自然就不太好过,原因自然是刘正身上挂着的将军职位,这个职位本来是因为刘备的承诺,因为当初刘正就是佩戴者刘表的镇南大将军印信出使东吴的。

说白了就是应个景。其实封镇东,镇西,镇北都行,或者左右前后将军也行。

但偏偏这个镇南。

南面四郡,武陵,零陵,桂阳,长沙,就是在镇南将军的辖区之内,出现叛乱,刘正就有责任平叛。

刘备或明或暗已经不止一次的要刘正尽快开府建制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刘正行驶镇南将军的职责。

也不止一次的暗示,军中的大将任他选择,谋臣任他指定。反正你这个镇南将军赶快给老子干活。

昌邑候府内,刘正从温软的被窝里爬了起来,头昏脑胀的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会儿后,有气无力的叫道:“来人。”

离床榻不远的地方,几个美貌侍女听见刘正的叫声,在片刻之内,就赶了过来。

“先去准备热水。”昨晚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现在刘正只感觉全身粘糊糊的,尽管伴随着女人的体香,但却很刺鼻。怪难受的。

“侯爷稍等,水马上就来。”侍女中,一个地位高些的侍女张嘴道。随后,又对着身后的一人眼色示意。后者会意,稍微的向着刘正福了福,就退了下去。

最近,几乎是每天,刘正都是如此,负责守夜的侍女早就准备妥当了。

少一时,一个个都是年不过二十的貌美侍女提着一桶桶的热水,在卧房内忙乎着。

见此,刘正也翻起被子,走下了床。身上自然什么也没穿,不过他现在对这点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要知道,即使是他与夫人们行房,这些侍女也得照样的在距离床榻不远的地方守着的。随时随地的准备伺候人。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方古代的贵族生活,比之西方的更加舒适与淫.荡。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刘正走下床后,床榻上的被子并没有因此塌陷下来,从被子下边传出一声慵懒的声音。

“今个儿有事,你们睡吧。”还早呢,外边的太阳肯定是高高挂起了。心下一撇嘴,刘正回头笑了笑,道。

“嗯。”由于捂着被子,回答的声音听得并不真确,不过却更显得可爱迷人。

也不起来服侍一下。脸上虽然笑着,但是刘正心下却是有些不爽的。这小说上不是多说妾室一定会比老爷先爬起的吗?

放他身上可就真的颠倒了过来。

脸上带着些许的不爽,刘正在侍女的拥.裹下,走到了屏风后边。那边正立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浴桶。

大小适中,整个人刚好可以在里边舒展身子。

“热了。”轻轻的探了一下水温,刘正皱眉道。

“加水。”在这座府里,刘正永远都会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先前那个领头的侍女,对着旁边的侍女轻声道。

倒下去一桶冷水后,刘正再次探了探,这才满意的把整个人沉入木桶中。

每天洗两次热水澡可是享受啊。尤其是在一双双温润的小手帮着洗的时候。

冷热适中的水温。冒着白色热气的暧昧环境,更重要的是一个个苗条的侍女。这就是所谓的温柔乡吧。

忍受不住诱惑,从而每次都要花费不短的时间在浴桶里磨蹭的刘正心中感叹了一句。

温柔乡,最是消人的雄心,但是话反过来,真能呆在女子营造出来的温柔乡中,谁会管什么雄心啊。

男儿志在四方,狗屁。

人生能如此,不复遗憾也。

但是今天显然不能在消磨了。在侍女们诧异的眼神中,刘正只呆了少许时间,就命她们擦拭一下,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

“后院那人?是谁在照顾?”刘正回身对着身后的那个领头的侍女道。

“奴婢不知。”这侍女被问得一愣,脸蛋一白,惶恐的道。

美貌是美貌了,但就是这点不好。

“叫陈萃过来。”刘正打发道,陈萃目前是府内最高等级的侍女,帮着以薇姿为首的妇人打理府内事物。应该晓得。

“是。”被问话的侍女松了口气,赶紧福了福,亲自去找了。

刘正就这么站着等了一会儿,才见离去的侍女领着陈萃走了过来。

“侯爷。”还是老样子,一板一眼的,时时都招显出对刘正的恭敬,但是比一般人多了一份沉稳。

人是不怎么漂亮,但绝对可靠。

这也是刘正愿意让她帮衬着管理府内事物的原因。

“后边的那个先生是谁在照顾?”刘正问道。

“是奴婢亲自过问的。”陈萃答道。

眉头一挑,刘正还真有些意外,满宠的生活起居,居然是陈萃自己过问的。能从自己对满宠的态度中嗅出满宠的重要性。

这个长相平常的女子,还真是一个内管家的绝佳人选。

“这些日子他过得如何?有没有对着天破口大骂本侯?”刘正问了个古怪的问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按照他所想,被关在一个小黑屋内,没人跟他说话,也没有什么书籍供他消遣。更没有女人。

他就应该对着老天骂娘。

“身子还好,只是精神委顿。”刘正古怪的问题,让陈萃古板的面容上现出了一丝笑意,这位侯爷即使现在富贵无比,也改不了这些脾气。每次看到他或古怪或放.荡形骸的作风,都能让她感到些许轻松。

陈萃愉悦的笑着,“不过,并没有辱骂侯爷。”

“没骂本侯啊?”刘正伸手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不满意道,按照他的意思,没有关到骂娘,就是程度不够。

也就是铁棒还是铁棒,还没有磨成针。

不过没时间跟他磨蹭了,就算没骂娘,就算是精神委顿也成啊。

满宠,这个曹魏的俘虏就是刘正瞄准的第一个幕僚,这家伙有大才,历史上是做到三公的大人物,有这么个人做幕僚,简直就是作弊利器。

脏活累活都让他干,自己这个上司只要坐着分功劳就成了。只是这脾气确实不太好。而且对曹操也太忠心了。

不过刘正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从把这厮关在后院开始,就有磨这块石头的意思了。

想着,刘正看了看天色,嗯,快到中午了。随即张口道:“他用膳了没有?”他府上的规矩,一天得吃三顿。

就算是满宠以前吃惯了俩顿也不成。

“没呢。”陈萃的表情还是那么古板,没有半点刚才愉悦笑着的痕迹。

“那准备两份饭菜吧。”说着,刘正想了想,道:“酒也预备一些吧。”似乎,自己还强制性的对满宠戒了酒。

“是。”陈萃应声道,刚想转身下去准备的时候,刘正却又叫住了她,“等等,他有没有需求?”

刘正险些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个情报。

“需求?”陈萃转过身来疑惑道。

“就是女人。”刘正白了一眼道,这件事到是他允许的。曾经下了命令,满宠要是有这方面的追求,就尽量满足。

“没有。”陈萃脸上飘出两朵红云,暗碎这侯爷说话不明不白。想着自己刚才还傻傻的问了一句,陈萃只觉得脸上似发烧般。

“哦,去吧。”刘正点头道,看来满宠这厮还挺斯文的。不是斯文败类的那种。

打发了陈萃之后,刘正这才抬脚走朝着后院走去。

门是半旧不新的,整体还凑合,显眼的只是门上挂看一道铜锁。听碍眼的。

满宠被关在那里大约有半个来月了吧。看了眼他只来过一次的房门,刘正才对着旁边的两个守卫道:“开门。”

“诺。”应声中,守卫从腰间摸索出一把钥匙来,指着锁摆弄了一阵,才打开了房门。

虽然刘正下令了下人们不得跟满宠说话,但是并不意味着不让下人们进来打扫一下。因此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并没有异样的味道。

外边的动静,其实满宠早就听到了,不过他不认为是谁来看他了。顶多是到了送饭的时间。每天这个时辰都是满宠既期待又无奈的时刻。

期待的是可以吃饭了,不是因为可以填饱肚子,而是因为可以打发时间了。因此满宠吃饭所耗费的时间都在拉长,尽量的细嚼慢咽。

无奈的是因为每每这个时候,都是他开口打招呼,但是回答他的是一声声的沉默。

这该死的地方。没有对这天空对刘正破口大骂,但不代表满宠心里不怨恨刘正。要杀要刮他也认了,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个地方。

哪怕是给他一本书看看都成啊。

从开始的不以为然,到现下的几近绝望。这个过程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但是今天的情况,却让他错愕不已。

“伯宁觉得如何?本侯的款待还算豪爽吧?”一句话,不怎么讨人喜的一句话,却让满宠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

睁着一双微红的双眼,满宠迫不及待道:“刘正,你杀了我吧。”

这句话,还算是在刘正的意料之中,在这种地反呆了这么久,恐怕是个人都会想到死吧。但是话又说回来,死可并不是一定要他人杀死的。自裁也是个办法。

比如说拉出腰带,悬个粱什么的。

但是现在看来,满宠对自裁似乎不怎么乐意。

刘正愉悦的笑着,想到了刘盾对他说的一些情况,这厮在曹营被破的时候是准备自杀的,但却被人给干扰了。没死成。

满宠这个人绝对不怕死,但曾经毫不犹豫的自杀过一次的他,让他现在再自杀一次,他心里有些迟疑也是应该的。

但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叫刘正杀他,还是证明满宠这个人还是一个不怕死,讲气节的家伙。

今天刘正是来招揽的,不是来吵架的,自然不会揭穿满宠心中的痛。

“死?为何伯宁如此丧气?”房间了只有一张木案,而满宠就坐在那里,刘正笑了笑,坐在了案的另一边,直视着满宠微红显得颓废不已的眼睛,笑呵呵道。

刘正略带着调侃的语气,也让满宠的焦躁微微的收敛了下,他也是聪明人,早就想到了刘正会这么费神的折腾他,肯定不是为了杀他的。

“襄阳兵败,满宠有愧于曹公,早就该死了。”只是说上两句话,满宠的精神气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有了当初的那种指点江山的气概。

谈笑着,道。

“嗯,在曹操的心中,伯宁恐怕确实是死了吧。”刘正笑了笑,道。

“怎么说?”满宠听出了弦外之音,皱着眉头道。

“本侯已经上报大王,请他为伯宁兄盖了一座大墓,并且给伯宁兄定了谥号,约忠。这会儿,消息恐怕早就到了曹操的案上了吧。伯宁兄不是死了是什么?”刘正笑呵呵的道。这件事情,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

而且还不止如此。

“对了,伯宁兄在这边享乐的时候,本侯兄长刘备已经贵为楚王了,而本侯则是封于昌邑。伯宁兄是昌邑人吧?本侯祖上曾经封为昌邑王,说起来咱们俩也算是半个同乡呢。”刘正笑呵呵的道,浑然不在意一连串的消息会儿给满宠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自己明明好端端的在这儿坐着,却连墓地都被人盖好了。而且盖棺定论,定下了谥号。这种事情够离谱了。

但是这一切还没有刘正下一句给满宠的冲击来得大。

刘正封不封侯另当别论,但刘备居然是楚侯了?难道是曹公依汉帝口封的?不对不对,曹公现下与刘备仇深似海,矛盾又是不可化解的。根本不可能封刘备为王。

那就是自封的。根基不稳,东边还有个东吴在,要是有个散失,失了荆州,就算刘备再次亡命天涯,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接受他了。相当于死路一条。

现下,绝对不是合适的时机,刘备这厮似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只是一瞬间,满宠就凭借着刘正提供的一点信息,下了定论。这事儿刘备如果不肯谁都奈何不了他。只有刘备肯,他才会称王。

“难道以你军师将军的眼光也看不穿这茫茫前路吗?称王哼,一个不好,刘备就完了。”满宠冷哼了一声,讥讽道。

“呵呵,本侯兄长会不会完,似乎现下不关伯宁的事,还是想想看伯宁你自己吧。现下本侯是不会放了伯宁回北边的,或许会过个十几年再说吧。想想看吧,到时候,伯宁的妻子带着儿子改嫁了,妾被成了别人软床的被褥,多么凄凉啊。”刘正不为所动,呵呵的笑着,最后还顺便的提了提道:“本侯现下已经不是军师将军了,而是镇南将军。”

前一段的长话连篇不过是幌子,后一句才是正菜。

你满宠在这里住着不过一晃眼的时候,我刘正都已经从军师将军变成了昌邑侯,镇南将军,刘备也称王了。

你妻子在短时间内改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吧,哥们。

刘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击溃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最简单的就算从肉体上边着手,威胁,用刑等等,但显然,满宠不是这样的小手段就可以打败的。

既然肉体不行,那就只得在精神上着手了。小黑屋只是前哨,让满宠想一想时过境迁的可怕才是正菜,一转眼,可能他的妻子就改嫁了,再一转眼,他可能就要老死在这里了。

刘正给满宠画了一个噩梦般的未来。

满宠默然无语,只是微微抖动着的身躯却出卖了他,到底还年轻,没有到达处变不惊的地步。

刘正心中暗笑着,脸上却正色道:“伯宁以为如何?”

“你想让我降了刘备?”忽然身子也不抖了,满宠冷冷的道。

“是啊,是让你降了大王。但是并不是满宠啊,满宠已经死了,墓都在襄阳城外了。而你呢,你现在是个无名之辈。”刘正继续正色道。

心中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说服满宠。有了前边的铺垫,想来满宠的心里防御能力已经极为脆弱了,再加上现在刘正的这一番说辞。不怕满宠不动心。

世人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而满宠这个名字得到了忠义之名,“战死”在了襄阳。也就是说现下的满宠,已经对身上的这个名字已经可有可无了。

要他从另一个身份投降刘备,一定行的。刘正心中暗自为自己打了打气。弄到最后,还是刘正自己稍微的有点担心会出现意外,毕竟他面对的是满宠啊,就算是计划再怎么详细,再怎么有效,但难保不会出现纰漏啊。

你就从了吧……。刘正的心中不断的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开府,满街的找人才(下)

“无名之辈?打得好算盘。”沉默了良久,咀嚼了刘正的话后,满宠的表情还是那样。臭臭的,硬硬的。

“嗯,是打得好算盘呢,不过,要不是为了你,本侯才不费那劲儿呢。”刘正郑重道。

满怀期待的看着眼前这个能成为一国顶梁柱的人才。但让刘正失望的却是,到了如此的紧要关头,满宠居然沉默了。

沉默未必就代表了默认啊。

刘正心下一叹。

这会儿,陈萃领着几个侍女,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各个手上捧着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肴。是双份的。

看了眼,刘正心下又是一动,开口道:“放下一份即可,本侯去外边用膳。”

“是。”不知道刘正为何变卦,但陈萃还是依命而为,分成两列的侍女,一列继续捧着饭菜在房内摆弄着,一列则分了出去。

满宠的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开口。

“这是本侯今生最后一次踏入这座屋子了。伯宁可愿意与本侯一起用膳?哦,对了,伯宁在北方的家人,本侯已经派人去接了。”刘正甩开了步子,走出了房外,只是前一脚才踏出房外,刘正的头就已经回了过来。

不动声色的道。

这,是最后的杀手锏了。

说完之后,刘正再也不看满宠一眼,杀手锏之下,这小子十步之内,肯定会有所反应。刘正心中轻松的想着。

但是一步,两步……十步。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刘正的手紧紧的捏起,手上青筋暴起,难道满宠真的如此忠诚?

他先前给画的如地狱般的噩梦,没让他半点动摇吗?

顿了顿,刘正才又抬起了脚来,只是脚步不再沉重,淡淡的对着身边跟着的陈萃道:“去取白绫来吧…..等他,用完膳。”

“是。”陈萃浑身一震,头低的更低了。

“死吧,死吧。以为老子真的稀罕你啊。妈的,你他妈的确实有才,不过本侯爷还有个后背人才,未必比你满宠差。”刘正心里大骂。抬起脚步疾走。

“满宠虽已死,但是姓名乃父母所赐,不可更改,还请昌邑侯见谅。”

声后突然传来一句略带着沙哑的话来。其中又似带着些许颓废,些许轻松。

颓废是因为满宠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没有选择为曹操.死臣。轻松自然是因为脱离了这座该死的牢笼。

更是想到了妻妾,儿女,满宠唯有降。

刘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是惯性的疾走了几步后,才反应了过来。这是,这是不是意味着老子招募了满宠这个大牛?

刘正就站在过道上,嘴唇微微的抖动着,浑身鸡东的要死。满宠,满宠啊。有了他做幕僚,谁他妈的敢跟老子横。

“来人,侍候满先生洗漱更衣,酒菜先热着,等他好了,本侯爷再更他一起用。”刘正哈哈一笑,很有种豪情盖天,王八之气射四方的味道。

“是。”陈萃低头道。

接下来自然是酒菜伺候,只是满宠的情绪依旧不高,刘正也理解,毕竟身份的转变,谁也不会立刻就转过弯来的。

在用完膳之后,刘正留给偶来满宠些许时间。让下人带着他到客房去住。

“走去城西。”干掉了这个最难缠的一块石头,刘正显得有些意气风发,找来了王九之后,命他带着侍卫,乘车去城西。

过了少许的时间,马车到了一座外表看似普普通通的院子外边。

刘正眼神示意,王九会意的上前敲门。过了会儿后,一个婆子打扮的女人开了门,先是以疑惑的看了眼佩剑的王九,随后才看到了高坐在马车上的刘正。

“昌邑侯。”这婆子一抖索,眼神带着些许的呆滞,刘正以将军名显天下。但在襄阳却是以美貌达,其中在女子中间流传甚广,上到三十岁的居家少妇,下到十五六的青春少女。都晓得这么个人。

尤其是刘正有事没事驾着车带着大批量的侍卫在外边溜达。更显知名度。

这婆子曾经有一次亲眼见过刘正,只是那时候,四周布满了一些起哄的女子。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这会儿,这位美貌与才能并重的侯爷居然来了这座不起眼的院子拜访。

在婆子呆滞的时候,王九却是有些不耐烦了。皱眉扬声问道:“蒋先生可在?”

“蒋先生?”婆子还有些迷糊,还好这时候王九竖眼一瞪,这婆子才灿灿然的点头道:“在,在。”只是这眼睛却不停的往刘正那边瞄着。

这婆子年过四十五,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望着刘正那俊美的容颜,居然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要是在三十年前,我也会忍不住如一些女子一般,追逐在街吧。婆子忍不住想着。随即,脸色如烧,都老太婆了,还想着年轻后生,也不害臊。

“快去请蒋先生出来,就说昌邑侯驾到。”看着老太婆一会儿呆滞,一会儿红脸,王九厉声道。

“是,是。”忙不送的点着头,婆子迅速的转身走向院子内。

“站住。”但是刘正却出口叫住了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刘正矫正道:“是拜访,就说故友刘正摆放。”

上一刻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但下一刻刘正就忍不住黑线满头了。刚才见识过这婆子的呆滞了,也有些意识到这婆子的目光不怎么友好。

但刘正没想到这婆子听了刘正的话后居然呆呆的立着,那目光就更赤裸裸了。

这种目光,刘正也不是没经历过的,他出门转上一圈,就有一大批女子用这样的目光看向他,只是……这把年纪…..。

没想到汉代在某些地方比现代还开放,刘正心下苦笑。

“还不快去。”刘正满脸的杀气,厉声喝道。这婆子才如梦初醒,慌忙转身进了院子,一阵鸡飞狗跳中,院子里传出一声惶急的声音。“先生,先生,昌邑侯到了。”

“君侯,您吓着她了。”王九带着些许的笑容回到刘正的身边道,本来是想说,君侯,不过是个婆子而已,何必满脸杀气。您那杀气,就连一般的男子见了恐怕也得腿儿哆嗦吧。

只是他为人乖巧,说出口的话也委婉的很。

“以后出门不要用这种马车了?换严实一些的。”刘正打量了下虽然名为马车,其实与古代战车相似的车,四周没有半点遮掩物,只有一个车盖在顶的马车,瞪了眼王九道。

“换了?君侯前天不是才说要多出来溜达吗?那样可以多收些……收些,”王九话说到一半,才发现有些不妥,赶紧把接下来的水果这字眼给吞了下去。

因为这会儿,刘正的脸上岂是满脸杀气啊,简直是一副想要生吞活剥了他的表情。

在这幅表情下,王九迅速的低下了头。避开了刘正的目光。半天后,耳中才传来一阵话儿,“四处漏风,冷。”

“是,是冷,是冷。”王九干脆的点着头道。

见此,刘正这才满意的收回了目光。恢复了先前的那副淡淡的模样。只是他心中依旧是在流泪,太可怕了,这婆子的杀伤力实在太强。

强的怕人。

直到一阵脚步声从院子内传来,刘正才收敛起了郁闷,起身走了下去。“操德兄。”当刘正的脚刚站在地上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声既惊且喜的亲热叫唤声。

“最近公事繁忙,有些事儿尤为辣手,有些不通之处,想要请教下公琰。”刘正也是笑呵呵的上前打着招呼。

当日,刘正挽留了这两个人才在家中小叙,在刘正刻意的亲近下,三人早已经以表字互称了。

热乎的不行。

也是刘正,也只有刘正才能这么容易的跟两人套上交情,因为赶得早吗,如今刘正身为镇南将军,名声也隆,而这两人目前还是只是无名之辈。哪会地方拥有刘正这样身份的人刻意结交啊。

要是真到了这两人功成名就的时候,刘正再亲近,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因此,有时候,刘正就算丧气的认为自己让历史改变了,他的一些预料就变得迷糊了起来。不过,他还有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本事,真到了两眼一黑的时候,靠着预先与这些名臣名将结交,也不失为晋升之道啊。

这就是人脉。

也是如此,刘正在昨天的时候,把蒋琬与马良正式的举荐给了刘备。马良不说,刘正当初已经把他并列为法正,徐庶,诸葛亮,庞统等人同一流的人才。

刘备现下见过了徐庶,诸葛亮之才后,对马良的印象很好,一番畅谈后,立马辟了马良为从事。

但是蒋琬却有些糟糕。与刘备的谈话中,只是中规中矩。本来因为是刘正举荐的,刘备想要辟蒋琬为县令的。但蒋琬自己却以学业不精给拒绝了。那会儿连好友马良连连让蒋琬应下的眼色,都让蒋琬自个儿给忽略了。

那时候,刘正的脑袋里满是不解。

与他谈话的时候,蒋琬可是意气风发的,虽然腼腆了些,但是表露出来的才气与锐意却比马良更强。

当时的时候,刘正没想明白,但是回府之后,刘正却有些明白了,只是那时候是迷迷糊糊的概念。

蒋琬这厮似乎不想入朝为官,而是想要入他镇南将军的编制中做幕僚。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马良能得到刘备赏识,入朝为官,固然可喜。但是有马良在前,蒋琬自己在后,恐怕只能望马良后背的份。

虽然两人是好友,但并不意味着没有竞争的心。如果没有往上走的心,蒋琬这个人在正史上,恐怕也不会成为继诸葛亮之后的蜀汉栋梁了。

这时,到军中做幕僚,参军之类的人物也不失个晋升之途,而如今有资格开府的,也就是刘正了,或许作为刘备的另一大心腹,关羽会在将来拥有开府的资格。但是现在,只有刘正这个镇南将军这么一个选择。

而且,刘正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声明之高,楚地这边难有人匹敌,自然是最佳选择。

如此想,刘正心中豁然开朗。

而今天他就是来确认的。

“操德兄言重了。”蒋琬笑了笑,这借口也太简单了些,刘正自己一个将军,一个以名显天下的将军,有什么事会来问他一个还默默无名的小卒?

只是蒋琬心中也意识到了一些,道了一声言重后,默契的伸手虚引,道:“操德兄入院说话。”

刘正欣然点头。

院子不大,不过在襄阳能买到这样一座院子,蒋琬的家境应该不错。不过这话有些多余,因为这个时代贫穷的人家只能出武将,而文人则必出于家境尚好的人家。

跟着蒋琬从前院到了后院后,蒋琬引刘正进了一间不大的书房内。

入内后,蒋琬请刘正上座,自己坐在下位。而跟着两人一起入院的王九则在外边守着。

“公琰为何不愿意入朝为仕?”刘正直言道。面色较为随意,似乎是问了一句家常。

只是蒋琬的面色到是一变,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稍后,蒋琬道:“不想屈于县令之位。”

“呵呵,公琰框我。想当初在我府内,你可是意气风发,与大王见面时的表现可谓相差千里啊。”刘正一言揭穿,随后又道:“恐怕不是不想出仕,而是不甘人后吧?”

蒋琬面色一动,但却来了个沉默。

刘正心下欢喜,看蒋琬不反驳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公琰休要气馁,你友马季常能博得大王的欢心,一飞冲天指日可待。但你也不差。本侯的镇南将军虽然差了点,但胜在有仗可打,不怕告诉公琰,如果将来大王要取川,本侯将是不二人选。季常能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公琰亦能在军中水涨船高。你二人必定会在将来成为楚国支柱。共同支撑这片天下。”越说,刘正的口水就越多,也越响亮。

他自己没觉得,到是把蒋琬吓了一跳,前所未有的郑重表情看着刘正,在这位的心中,我能走到支柱的高度吗?连蒋琬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但是这话,却是从刘正的口中说出来的。如今刘正炙手可热,他说出来的话,在蒋琬的心中恐怕,比自己分析出来的还要靠谱。

“怎么样?本侯手下的主簿职位虚位以待。”刘正发出了狼的召唤。

“主簿?君侯坐下的长吏之位呢?”蒋琬却是微微一笑,丝毫不像平素腼腆的样子,向着刘正散发着赤裸裸的野心。

“长吏?”刘正一愣,这位置本来是给满宠留着的。不过….。刘正哈哈一笑,叫道:“好,长吏就长吏。”

“三日后,来本侯军中报道。本侯的军营在哪,不就不用多说了吧?”刘正笑道。

“琬常听闻,楚地诸军中,唯有君侯之兵最锐。琬也是知兵之人,可细细品味。”蒋琬极为自信的笑道。

“哈哈哈哈。”刘正开怀大笑着,没想到熟了之后,这人不仅不腼腆,还很狂妄呢。

大功告成。

刘正满带笑容的与蒋琬聊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了。通过几句谈话,蒋琬也晓得现下刘正正忙着逐渐幕府,自然不会开口挽留,亲自送刘正到了门口。

当刘正坐车离去后,也没有再看到那个老盯着他看的婆子,估计是被刘正的杀气吓得够呛吧。

“君侯,接下来去哪里?”王九策马走在马车的身边,低声问道。

“张飞。”刘正毫不犹豫道,放在他那里的魏延也该是时候取回来自己用了。即使是兄弟也别想占了俺的便宜。

刘正心下嘿然笑着。

目送了刘正的离去,蒋琬的脸上笑容丝毫不解,季常,我的起点也未必比你差,有这位人物提拔。

将来,你我一定在朝堂之上共事的。

张飞的府邸同刘备的一样,都是枪来的,不对,是强买来的。

刘正来过几次了,府邸挺大的,比之刘正那座丝毫不差。

“见过昌邑侯。”刘正与张飞身边的一些士卒向来都是挺熟的,守门的也见过几次面,一眼就认出了刘正,不待刘正走近。就屁颠屁颠的叫道。

“去去去,没听过一句话吗。笑脸相迎的人,他必有所图。”刘正笑骂着挥手道。

还真别说,刘正这一骂,把这名守卫的笑容给骂没了,愁眉苦脸的看着刘正。

张飞治军以严厉著称,每个士卒都是板着一张脸过日子,他选中守卫自然更是如臭石头一般。

不过,这这个叫邓催的人却是个活宝。挺有开心果的架势,与张飞的关系也挺近的。

刘正也不再逗他,而是问道:“你们将军在吗?”

“还在军中呢。”邓催答道。

这厮整个工作狂。这会儿还没在府上,刘正敢打赌,这厮午膳一定不是在府上用的。

“那我嫂子可在?”刘正继续问道。

“在,夫人正在后院休息呢。”邓催道。

“嗯,去派人通报一下,还有,你亲自去军中找你家将军回来,就说他兄弟我想要挖墙脚来了。”刘正嘿然一笑道。

“挖…挖墙脚?”邓催立刻呆住。这位侯爷不是在开玩笑吧,挖墙脚挖到了我们家将军这边来了?还兄弟呢。

“还不快去?”

直到刘正一声清喝,邓催才收起了心中的鄙视,急急的去府里取了马匹,朝着城外奔驰而去。

第一百九十章 兄弟啊。

刘正微微一笑,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后,进去通报的人已经出来了。说是夫人有请。

其实这也只是程序而已,刘正与张飞以兄弟相称,来了也不是一两次了,见到夏侯氏也是常有的事情。

真想要进去,根本不需要通报。

“叔父,叔父。”刚一踏入门内,就听见张苞那小子清脆的叫声。小家伙一路小跑,待到了刘正的身前之后,更是飞扑了过来。

刘正哈哈一笑,一把抱住了张苞,举在空中飞了一圈后,这才放下他。

现如今的张苞已经比之初见的时候大了很多,在同龄的孩子中间显得很高,也很壮实。捏着他的手臂,都是硬的。

“用膳了没有?”刘正笑呵呵的牵起张苞的小手往里边走,边走边问道。

“用过了,只是又没见到父亲,母亲满脸的不高兴。”这小子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股脑的答道。

他与刘正向来亲,有什么说什么的。

往常也就罢了,这话怎么能脱口而出呢。刘正看了看四周,发现身边跟着的人各个都是低着头往前走,似乎是没听到张苞的话似的。

心下这才稍稍的去了尴尬。

“你父亲可是大将军,操心着呢。”刘正只有道。

“那是。”张苞一见刘正称赞张飞为大将军,得意的一扬小脑袋道。

说话间,刘正已经牵着张苞的手到了后院。夏侯氏穿戴着整齐,婷婷立在那里。

“嫂子。”刘正放下张苞的小手,恭恭敬敬的上前道了一声。

“叔叔客气了。”夏侯氏笑着福了福,随后又牵过张苞,点了点张苞的脑袋,拥到自己的身边。

“看把你高兴的。”伸手整理了下张苞的衣服,夏侯氏这才抬头对着刘正道:“这孩子,已经念叨叔叔与艾儿好些日子了呢。”

“呵呵。”刘正笑笑,对着张苞使劲的眨着眼,这小子跟自己的关系很好,跟邓艾的关系更好。

“对了,叔叔是来寻翼德的吧?只是他这些天都在军中过着,就差住在大营内了。这会儿不在府内。”夏侯氏歉然道。

“知道呢,刚才已经派人去找了。”刘正点头笑着道。

“嗯。”夏侯氏点了点头。

与刘正说道了几句后,就把他请入了张飞的书房,留下了侍女与死活要呆在刘正身边的张苞,就起身离开了。

使得刘正不得不费神跟张苞这小子玩闹了一阵。老实说,与小孩子玩实在是一种煎熬。

“是谁要挖我的墙角呢?”直到门外响起了张飞粗豪的声音之后,张苞的小身子直挺挺的扑了上去之后,刘正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飞哈哈一笑,跟刘正一个样儿,把张苞抱起来飞了几圈,只是张苞这小子到底与张飞亲,抱着张飞的脖子就不撒手了。

“我呢。”刘正笑呵呵的道,看着张苞抱着张飞的脖子就不撒手的小摸样,刘正若有所思道:“这小子,该找个伴了。一个人呆在府里,对他的成长也不利。”

“伴儿本来就有,只是让你给拆散了罢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艾儿那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被你给送军中去熬了。”张飞闻言猛翻着白眼道。

“那小子是他自己去的。”刘正也跟着翻白眼,邓艾那小子,自从他娘跟了自己后,就没露过一面了,也不担心老子欺负薇姿,日。

“要不,把苞儿也弄到军中去?”张飞忽然小心翼翼的道。

继续翻着白眼,刘正道:“你舍得?”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即使是你舍得,嫂子估计也是不放心的。”

“嘿嘿,那等苞儿再长大些,等到艾儿那么大了再说。”张飞闻言嘿嘿笑道。

“算了算了,孩子们的事情还是往后再谈吧,这次来,我是想要从你那儿接过魏延的。”刘正摇了摇头,正色道。

“魏延?嗨,这也叫挖墙脚啊,这小子本来就是你提拔起来的,你要回去哥也不会拦着。”张飞笑呵呵的道,一点也不在意。

而后却是眉头一皱道:“挖回魏延。那就是说操德你打算开府了?”

“嗯,南面的那群跳梁小丑,让咱兄长不耐烦了。”刘正点头道。

“嘿嘿,也正好,让你这新任的镇南将军涨涨威风。”张飞点头道,这事儿在他也隐约晓得刘备的怒火。

“只是,幕僚够吗?要不我跟大哥说说,指着简雍,伊籍他们任你挑?还有将军,一个魏延恐怕不够吧?”张飞捏着下巴道。

“幕僚已经找了两个了,放心,是一个顶十个的家伙。危险的时候,还可以当将军应应急的家伙。至于将军,有魏延与刘盾也够了。”刘正吹着牛皮道。

只是心下却是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感动,这兄弟确实没话说,论起真情实意,也比刘备那厮要好上太多了。

“那行。”嘿嘿的道了一声,下一刻,张飞又辛冲冲的道:“要不分一些士卒给你吧?这些天各个军中都招募了大量的士卒来补充。魏延手下本来还有一千四五百人,哥再添些两千给你怎么样?”

看着张飞关心又高兴的样子,刘正咽下了想要回绝的话语,笑了笑道:“好啊,睡觉我懒呢,这会儿才想着开府,要真到了伐南的时候,恐怕还不能成军吧。做弟弟的多谢哥哥提携咯。”

笑哈哈的。

随即,刘正又笑道:“只是这钱还得还给翼德。”

“嗯,你小子真的开府的话,大哥恐怕会恨不得给你一大把钱让你花吧。记得多分写给哥。”这事儿,张飞一口答应了下来。

毕竟送给刘正的两千人,也是用钱财招募起来的。得补偿回来。要不然刘正完成任务,他却连士卒都凑不齐。就得挨板子了。

“行了,待会翼德跟魏延打个招呼就行了。”刘正哈哈笑着,起身道。

“这就走了,大老远的把我找来,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张飞不满道。他可是很忙的。

“走了。行了,别送了。”刘正起身走出,张飞却也是起身想送,刘正笑呵呵的道了一句,转头对着从刚才到现在一字不发,显得很乖巧的张苞道:“跟你父亲说说,刚才对叔父说的话。”

张苞睁大了眼睛,毫不犹豫的脱口道:“父亲没回来吃饭,母亲不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去陪陪嫂子吧。”刘正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着,不等张飞反应,赶紧跑了。

“这小子,还管到了做哥哥的内宅来了。”张飞嘟囔了一句,但却也没再坚持,反而对着怀中的张苞道:“走,去跟你母亲说说,让她准备膳食,你老子膳还没用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烦

“君侯,要回魏将军了?”从张飞的府上出来后,跟在刘正身边的王九总算是忍不住问道。

“嗯,要回来了,本侯要搭建起镇南将军名下的军队,可少不了你们的魏将军。”刘正心情不错,哈哈笑道。

王九心下一动,脸上顿时露出艳羡的目光。

刘正一见,呵呵笑道:“怎么?你也想回军中干干?要是真想回去,本侯提拔提拔,少说也给你小子弄个军侯的位置坐坐。”

王九这家伙,以前的时候就是他军中战功最高的几个人之一,刘正自己惜命,才他挪到了自己的卫队当中。

坐坐君侯的绰绰有余的。

“呵呵。”王九闻言呵呵的笑了笑,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怕君侯笑话,臣对现在的生活挺满足的,平淡,但却真实。”

刘正闻言一顿,诧异的回头看了眼王九,王九的战功就不用说了,响当当的。而有这样战功的人,又是从他的营中走出来的士卒。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不过,这才是最好的追求吧。

他的营中倡导的思想,是疯狂不要命的杀杀杀,以取得相应的富贵。在王九与这群疯子相处的时候,思想自然会变得疯狂。

而现在,他已经过上了舒适的生活,有了一个妻子,几个妾室,几双儿女,也就不再迷恋那种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

那也不是自己追求的吗?安乐而享受的生活。只是现在还不行,还得为刘备的心意而本部哦啊。

刘正心下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王九的肩膀,露出了个赞赏的目光,这才转身踏上了马车。

对于刘正的态度,王九先生是一愣,他本来会以为这番没志气的话会遭到刘正的怒骂呢,没想到却是换来了一个亲密的动作,一个赞赏的眼神。

感受着刘正的这份赞赏,王九心中若有所悟,只觉得刘正的背影也亲和了很多。君侯他,也渴望着宁静的生活啊。但是,您是君侯啊。王九心中叹息着。

不管刘正有多么渴望宁静安详的完美种猪生活。但生活总得继续,强.奸与反强.奸也会时时会发生。

“君侯,简先生已经在书房久等了。”马车刚停靠在门口,就有守卫恭敬的上前道。

简雍?刘正眉头一皱,简雍现在也挂着个将军的名头,但是没兵权,反而做着文臣的一些工作。相当于刘备的私人幕僚。

难道是刘备那边又有变卦了?心中孤疑的想着,但面上刘正却是淡淡点着头,轻身下了马车,朝着府中走去。

书房是刘正几乎日日去的地方,闭着眼睛刘正都能走得到。

不急不缓的到了书房门口,对着房门口的两个守卫淡淡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所谓书房,就是摆满了书的房间。不过对于刘正来说,不管是书柜上的一卷卷竹简,还是案上的几篇诗文。统统都是摆设。

从早年号称军师将军的时候,刘正就落下了这个习惯。当时也是没办法,为了把自己包装的像汉室宗亲一点。至于现在,到是成了习惯了。偶尔兴致起了,会抽几篇杂记来打发时间。

书房内的这些竹简还有专门的侍女每天打扫。

走入书房后,刘正一眼就看见了简雍这家伙,拿着竹简细细的看着。不过,先打招呼的却是简雍,“等操德都半个时辰有余了。”听见脚步声,简雍含着些许抱怨道。

“失礼了,失礼了。”刘正哈哈一笑。装模作样道。“来人,还不上酒?”随即,刘正又对着房内侍候着的侍女喝道。

这个时代还不太兴茶水,一般招待客人都是酒来着。刘正也只能入乡随俗。

“瞧操德的口气,要是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专门上门讨要一杯酒水的。”简雍向来风趣,摆手笑道。

“那是,宪和先生现在贵为司仪将军,哪会在乎一杯酒水啊。”刘正嘿然一笑,招呼着旁边刚准备离去的侍女道:“省了。去端一碗白开水给宪和先生漱漱口。”

君侯大人也真说得出口。听见两人的对话,这侍女本就是心里带乐,脸色憋得通红,就是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但刘正的最后一句,却让她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颜如花的对着刘正福了福,赶紧退了下去。

这侍女姿色不错,刘正摆在这里也是为了养眼。这一笑,自然让刘正给看了个正着,只举得美哉。

“操德欲行.淫?”却冷不防,简雍出了这一句冷笑话。让刘正的满腔热血一瞬间就冷却了下来。

简雍这家伙有时风趣,有时却是诙谐。说出的话让人忍俊不禁,又生不出气来。只是这一会儿刘正却是怒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子被这女的给勾了魂去了。但这是能当面说出的话吗?欲行.淫。日。

不过刘正也不打算多费口舌了,早打发走早清净。

“宪和来这儿不是单单为了取笑于我吧?”刘正淡然道。

对于刘正的冷淡,简雍丝毫不在意,笑了笑,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竹简,抛给刘正道:“等一下操德就笑不出来了,该哭咯。”

哭?老子骂娘过,难过过。但却从来没哭过。心中反驳了一句,刘正弯身捡起了简雍抛过来的竹简。

“怎么样,惶恐否?”简雍讥笑道。

细细的看了下去,刘正从刚开始的冷笑,变成了讥笑。

难怪简雍会单独来他的府邸来坐坐呢。原来是这样。竹简上边记载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人参了他一本而已。

有安陆太守张浑,江陵郡守杨培。

说是昌邑侯纵容国丞兼并土地,使百信流离失所。

这事儿要是没有这卷竹简,刘正些许还忘记了,他是有叫张肃去把他散落在荆州各地的庄子田地,集中到封邑附近来着。

只是这种小事儿也能让人参上一本?看完之后,刘正只觉得好笑。笑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这两个太守。

这两个刘表的旧臣,现在不夹着尾巴做人,非要搅风搅雨的,岂不是有病?

“亏你还笑得出来,要不是刚好我看见,这卷竹简兴许现在已经到了大王的案上了。”见刘正脸上挂着笑容,简雍没好气道。

“为什么不能给大王过目?多么好的官啊,不惧权贵的毅然上本。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刘正笑道。

“操德是早有准备,还是问心无愧?”简雍纳闷道。刘正是重臣,这份重要,他深深的知道。也知道这件事情真到了刘备的案上,也只会让刘备郁闷,而且刘备也绝对会偏袒刘正。而落下昏君的名声。

到事后,就算拿这两个混球太守出气也没用。

看看,看看,这什么样的楚国啊,有这样包容下属的楚王,有这样贪赃枉法的昌邑侯。损失一定大发。甚至还有可能波及刘备的统治。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这两人的后边是不是有人在推动啊。

相比起来,刘正纵然国丞兼并土地到是显得次要了很多。汉代开国以来,出了多少个列侯了,大家不都是这样干的吗。

一般来说只要不闹大发了,君王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准备,也不是问心无愧。如果说,真是我那国丞做的太过,而使得百姓怨声载道,我会亲自动手。但是轮不到他人指手画脚,甚至是参上我一本。”刘正冷笑道。如今的他,已经不再用得着收敛心绪了。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是,这事儿要是真闹得不可开交,不利于楚国。”简雍苦口婆心道:“操德,听我一声劝,现在就派人惩戒一下你那个国丞,把此事暂且平息下来。就算是你心里有怨恨,将来再找回来也行啊。反正这两人也是刘表旧臣,机会多的是啊。”

简雍本来是来提醒一下刘正的,让他收敛一点。但是看现在刘正这副不把这两个太守放在眼里的样子,又不得不转过头来劝说。

本来,就算是刘备的心腹,一般人也不会说出收拾刘表旧臣,机会多多这种话的,但是眼前这人是简雍,他可是刘备的同乡加好友,杆子硬啊。

“闹的不可开交?不利于楚国?宪和是怀疑荆州各大族中的人推动的?”刘正却是捕捉到了简雍话里的一丁点信息,追问道。难道是刘备心腹中,有人对想动一动我?不可能啊。刘备的手下一帮人,应该很清楚我的作用才对。

鼎足论是老子提出来的。

不过,刘正心中忽然闪过诸葛亮的身影,没了老子,这人与徐庶也同样可以完成,并且出色的完成这个目标。

想到诸葛亮,刘正心中忽然闪过几丝恶寒。

“也不是不可能啊,就算是蒯越这人老谋深算,又懂得隐忍,但是也未必能管得住偌大荆州的所有人啊。”简雍承认了自己的担忧。

刘正听后,反而轻松了下,别人不敢说,这荆州大族这片势力,刘正还是信心满满的,不仅是因为有蒯越压着,现在蔡氏也已经悄然动手了。

这股庞大的势力,正慢慢的被安抚下来。谁会闹事啊。因此,刘正根本没往这处想。

可能真的只是这两人想要抨击老子,而出名,也期望博得刘备的赏识。或者干脆只是为民请命吧。反正是脑子有毛病。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对策

“反正这事儿我不担心。”心中想罢,刘正面上也自然轻松了起来,道:“反正这两人是冲着我来,就算是这次宪和给隐了下来,那下次呢?没准这两人还是得闹到大王那里,到时候追究取来,还得拿宪和你一个包庇之罪。”

说着,刘正把竹简重新又抛还给了简雍。示意他拿回去。

“真不担心?”简雍捡起竹简,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声。

“担心个球啊。”见简雍少有谨慎的模样,刘正笑骂了一声道。

“那算了,好歹我也是冒着风险,才截下的这事儿。操德既然怡然不惧,那就此作罢。”简雍干脆的捡起了竹简道。

并且,在顿了顿之后,道:“告辞。”

“走好。”刘正也很干脆。大家都是同僚,往日也比较说得上话,要不然简雍也不会给截下这件事了。这份情,他承下了,但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要不然反而客套了。

这两人,一个不修边幅,不讲礼节。一个根本没把所谓的礼节放在眼里。结果就是,当那侍女取来白开水的时候,书房内只剩下了刘正一人。

而刘正又是手撑着下巴,做沉思状。

吐了吐舌头,侍女轻手轻脚的上前,把白开水放在了刘正的边上。

“想把本侯爷淡出鸟来啊。上酒菜。”心情不好,想怎么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谁叫刘正是侯爷呢。

没好脸色的对着侍女道。

“是。”非常乖巧的,侍女利索的拿起了刚放下去的白开水,轻手轻脚的走了。

“来人,去安陆去,把张肃那小子给本侯带回来。”思来想去,还是先问问张肃这小子再说,刘正不由的对门外喝道。

命令一下,自然有人去做。

不过这事儿还得找人去问问,她路子广,或许会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的动机。

想了想,刘正又不吃饭了。找了王九,准备了一辆普通的车马,出了门去。

襄阳城外的一处较为隐秘的庄子内,刘正正在正厅内喝酒,吃着从襄阳城内打包来的熟肉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

只是这案上的筷子有两双,酒杯也有一对儿。

“来了?”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有一个人步子特别的轻巧。刘正咧嘴一笑,轻声道。

“嗯。”随着一声媚态十足的低嗯声。刘正抬起了头来,只觉得眼前一亮,今个儿的蔡氏改去了一身的素白,穿上了红色的衣服,不说她那夸张的身材,单单说气质,就能让人沉醉。

“这处地方是你新买的?”进门后,蔡氏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刘正的对面,先是看了下微带着醉态的刘正,随即又打量了下四周,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娇媚的问道。

这骚货,一定是想到了别的地方了。刘正心下暗骂一声,但眼神却又不得不被蔡氏的表情所吸引,所谓的饶有兴趣估计是想体会一下在这里通奸的乐趣吧。

想着,刘正也顾不得是在大厅了,一个箭步,就搂住了蔡氏的柳腰,荡笑着捏了一把,轻浮道:“管它是不是买的,只要合适我们碰面就行了。”

这地方其实是襄阳的一个大族送的,地方比较僻静,也是刘正唯一的一处没有让张肃处理掉的庄子,找了几家心腹士卒镇守,是特地选出来与蔡氏碰面的地方。

毕竟按照两人的身份,时常在各自府里碰面,影响绝对不好。

“咯咯咯”怀中熟妇娇媚的笑声打断了刘正的思虑,柔软已然在握。刘正嘿嘿一笑,一把抱起蔡氏,躲到了屏风后边。

一回生二回熟,两人同床共枕三次,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再说也不是第一次在屏风后边行这苟且之事。

只是片刻,大厅内就响起了令人遐想的喘息声与闷哼声。

“怎么样?可满足了。”云雨微收时,刘正惬意的搂着蔡氏光洁丰满的身子,嬉笑道。

“大侯爷可尽兴了?”微微的向蔡氏的怀中靠了靠,蔡氏轻笑道。

“哈哈哈哈,好你个荡妇。”刘正哈哈大笑着。笑声犹在,整个人已经再次压向了蔡氏,狠狠的揉.搓着蔡氏胸前的那对饱满似篮球般的乳.房。

“咯咯咯。“蔡氏只是笑着,任由刘正胡作非为。

调笑了一阵,刘正就收起了手,他也不是没理智的人,今个儿也不是君王不早朝的时候。

“怎么了?今天可不像你。”反倒是蔡氏较为奇怪,眼看着刘正停手了,戏谑道。一双手却并未停止探索,再次的潜伏到了刘正的那根巨大。

一把捏住了这支作怪的小手,刘正正着脸色道:“行了,今个儿还有事要问你呢。”

“事儿?”见男人脸色正派,蔡氏适时的收回了手,扬着一双眉毛,问道。

“嗯。”刘正点着头,轻拥着蔡氏的身子,不急不缓的把简雍告诉他的话,给叙述了一遍。顺便的畅所欲言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静静的看着怀中的熟妇。

也没让刘正失望,蔡氏一幅思虑的模样乖巧的靠在刘正怀中,显然是对这两个刘表旧臣有些印象。

“这江陵太守杨培我到是见过几次,才能是有,但是却太过刚直,早年不太得意。什么安陆太守,我到是不怎么晓得。”思虑了一会儿后,蔡氏道。随即,又轻声笑道:“至于大侯爷怀疑襄阳中的那些老狐狸在这件事上,兴风作浪….。”

顿了顿,蔡氏美目流转,带着几分好笑道:“这点大侯爷不必担心,那些老狐狸机灵着呢,怎么会在这会儿得罪大侯爷这个楚国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昌邑侯呢?”

说完后,蔡氏越发放肆的笑着,似乎是在尽情的嘲笑着刘正的无知。

老子到是不怀疑蒯越他们,这些家伙谨慎却精明,哪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老子的麻烦。刘正心中嘟嚷了一声。不过,蔡氏的话语也给了他一个定心丸,看来,确实不是有人背后推动的了。

只是小小的江陵太守与更加小的安陆太守的话,老子解决起来是分分秒秒的事儿。

“让你笑。”不过面子上,刘正哪会任由蔡氏那嘲笑的嘴脸,一把翻起了身子,骑在了蔡氏的身上。

“咯咯咯…….。”一阵放.荡的笑声中,蔡氏再一次表现了彪悍的一幕,柳腰一翻,刘正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身下传来,一个不留神就被压在了一团柔软.下边。

两人的位置反了个儿。

“不仅笑,还要骑着大侯爷呢。”蔡氏放肆的笑着。

楚王宫的正厅,哦不,现在应该说是正殿了。正殿内,刘正再一次在满殿的异样目光中,荣幸的被侍从招呼去见刘备。

别人或许是羡慕,又或者是妒忌,或干脆是捶胸顿足。恨不得来个夺舍,占据了刘正的身体,屁颠屁颠的去见刘备去。

只有刘正自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次刘备召唤自己过去一定是为了江陵的那点事儿。

而且刘正敢打赌,简雍那家伙一定是把与他的一番对话也给刘备说了。那厮能扣下那卷揍表是一回事儿,但跟不跟刘备却是另一回事儿。

简雍与他的感情不错,也绝对比不过他与刘备啊。

只是,从这次单独召见自己来看,刘备心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偏袒自己的。

“侯爷请。”一直在刘正前边走着的侍从俯身道。

刘正记得这家伙,他第一次来新楚王宫见刘备的时候,就见过。

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刘正点头道;“有劳了。”表情自然,显得恰到好处,一点也不鄙视对方的身份。

刘正心里绝对是看不起太监这个职业的。但是对眼前这个人,刘正却能从心理面生出一丝凉意。

楚王宫初期的侍从都是由刘备亲兵冒充的,后来才有了真正的太监。而这个叫做陈姚的家伙,也是刘备的亲兵出生。却是打从楚王宫刚刚建起的时候,就呆在了里边,而且到现在也不见刘备撤掉他。

刘正因为好奇而私下打听过,才从那以后,刘正每次见到这个人都给了充分的笑容,不显做作。很自然的笑容。

因为这家伙从心底边给刘正一种冷飕飕的感觉,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为忠心而自己割掉了下边的东西来给主人当太监吗?

这个问题刘正没得到答案。但是却也能让他收敛起了心中的那点鄙视,转而正事这个人。

一个字,够狠。

“这是奴婢该做的。”陈姚因为割了下边,属于太监的不阴不阳气息已经开始显现了,本看起来充满阳刚的身材,逐渐变得有些阴柔。

一声脱口而出的奴婢更是说得极为自然。

刘正带着些许寒意,笑了笑,走了进去。

一进门,刘正就收敛起了心中的那点不自然,笑着上前对着刘备深深的拜了拜,道:“兄长召见,可是为了江陵那边的事儿?”

显得肆无忌惮。

但是贵为楚王的刘备却并未露出不悦的表情,闻言抬起头,笑骂着道:“看你吊儿郎当的样子。”

“嘿嘿。”刘正嘿嘿笑着。并未接话。

见刘正这副表情,刘备更是来气,故意道:“这事儿为兄可不打算偏袒你,说吧?到底是个怎样的兼并土地,不顾百姓死活。让两个太守实在是看不下去,硬着头皮参了为兄的昌邑侯一本。”

“嘿嘿,兄长岂会不晓得我从来不缺钱财?既然不缺钱财,何故要去兼并土地呢?”刘正笑呵呵的道,还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刘正说的这些,刘备自然清楚,刘正作为楚国重臣,不说他赏赐的无数金银玉石。他还清楚的晓得刘正从哪些大族的手中搜刮了无数的田地钱财。

还有个原因,就是刘正往日的表现堪称睿智,聪明人会做蠢事吗?会去跟百姓争利吗?

这一点,在刘备的心中是毋庸置疑的。

但,既然如此,这背后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刘备的想法跟简雍差不多。着股好奇,还有些许的担忧,迫切的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你那个国丞,冒着你的名义去江陵做的这些事吧?”说到这里,刘备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问道。

“不知道。”刘正摇了摇头,干脆的道了一声,在刘备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找的那国丞绝对够滑溜,也够有分寸,按理说绝对不会干出欺压百姓以兼并土地的糊涂事儿。”

刘备却是眉头一皱,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何打算?到底是一个堂堂太守的上奏,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那就当堂对质啊。对就是对的,错就是错的。总不会跳出这些条条框框,要是真是我那个国丞干出来的糊涂事儿,我必将亲手拿下。兄长也尽管罚我。以平息这场波折。但是如果是那两个太守诬告…。”余下的话,刘正未说,只是用眼神看着刘备。刘正相信,这意思,刘备一定懂。

“诬告重臣,最轻的也是削职为民。”刘备不动声色道。

刘正嘿然一笑。

他的想法果然还是没错的,不仅是因为刘备会偏袒他,还因为这两人是刘表旧臣,而且还是一方太守,并不是襄阳的那群在刘备眼皮底下的大族们。

就像是荆南四郡的太守一样,像一根刺般时时刻刻给予刘备压力。

而刘正这次被参了这一本,要是操作得当,可以一举拔掉这根刺儿。当然,如果真是刘正手底下的人干了糊涂事儿。那就另当别论了,出于为了刘备的形象考虑,刘正就得亲手斩杀了张肃。成全刘备公正无私的名声。

刘正也不得不背一个御下不言的罪名。

但是这一切还是得顾着刘正的想法与意思,要是刘正一意孤行,倔强的要求刘备偏袒,刘备也就不得不从刘正的价值考虑,偏袒着刘正。

这样的后果,恐怕换来的就是刘备昏君的名声,与刘正奸佞的名声了吧。

而现在,刘正明确的做了表态,刘备自然落得轻松。

也是刘正的目的,作为宠臣,就应该为君王分忧不是?什么脏水拦水的,都得往自己身上招呼。

反正靠着刘备这颗大树,刘正就不怕头上的名声。

既然问过了刘正的意思,接下来自然是招这两个太守来襄阳对质了。而从江陵到襄阳还得费一些时日,这事儿也就暂时的被刘备给搁置了下来。

刘备转而谈论起了东吴,还有荆南四郡的事儿。

对于东吴只是有些奇怪,甚至是幸灾乐祸。从那件事情之后,周瑜并为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是没找人来襄阳告文聘抗命不尊的作为。

也没有兵入江夏,想要挑起战争的动机。就是呆在江夏地界了,一动不动,似死了一般。

恐怕那周瑜是指挥不动大军了,等着孙权的命令吧。刘备是如此对刘正说的。幸灾乐祸十足啊。

对于周瑜这个人,刘备从未给予美男子外加绝世帅才应有的好感。谁叫周瑜这厮差点断送了他的楚王人生呢。

见死不救。在大战时三心二意,这都是周瑜干的事情。

至于南边的那四个郡,在刘正的面前,刘备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对了,什么时候为兄的镇南将军开府啊?这钱财兵器皮甲,甚至还有三百匹战马都给你准备多时了。”说着说着,刘备就问道了刘正身上。

言语间已经有了一丝不爽了。好好的一个大人才,眼看能解决他的麻烦。却如同冬眠了一般,懒洋洋的不动。自然让刘备这个楚王不爽了。

“忘了跟兄长说了。”刘正一拍脑袋,这事儿还真忘记跟刘备说了。

看着刘备的那点不爽,刘正心里其实挺爽的。贵为楚王,对待自己的惫懒,没有龙颜大怒,而只是不爽。这是什么?这是重视,与信任。

心里很爽,面皮上刘正却是笑了笑,道:“忘记与兄长说了,这些日子我已经在招募幕僚了。目前召了两人,这两人,兄长还都认识。”

刘备闻言大喜,刘正已经开府了,这意味着南面的麻烦差不多已经快要解决了。这一点就表明,刘备心中对于刘正的才能是没半点疑虑的。

不过刘正的话还是让刘备有点好奇。笑问道:“谁能有幸成为镇南将军府中的幕僚?”

“满宠,蒋琬。”刘正笑答道。

刘备闻言眉头一皱,但随即又展开。蒋琬不说,给刘备的印象平平,跟与他一起觐见的马良所表现出来的才能有着天壤之别。

但是干干一些诸如主簿之类的职位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这满宠。刘备心中有些诧异,但也有种预料之中的感觉。对于满宠,刘正可是做了太多的文章了,还拉上了他为满宠盖了个墓穴,还定下了谥号。

这一切一切都证明刘正对满宠的看中。

“满宠可是真心?”刘备问出了心中唯一的疑惑。

“我已经派了恶来去北边接他的家人去了。”刘正狡黠的笑着。

刘备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那点疑惑。随即笑道:“为兄说过了,兵器皮甲都已经准备好了,襄阳,上庸,江陵,江夏,这些地方任你挑选,去招募兵马吧。不过不要超过三万,要是过了,为兄恐怕养不起。”

“你镇南将军统军时,就是为兄平了那四郡时。”最后刘备意气风发道。

“那刻,不会太远了。”刘正也跟着保证道,张飞那家伙给白送了三千兵丁,成军自然就轻松了很多。

至于那四郡,刘正其实没半点放在心里的意思。不过墙头草而已。

刘正心中嘿嘿笑着。

第一百九十三章 流言

昌邑侯府内,书房中,刘正与满宠,蒋琬分主次而坐,商议着军中的琐碎事务。

所谓镇南将军就是负责督镇荆,豫二州的高级将军,以权位来说,位置仅次于四征,不过在楚国的高级将领中,刘正的这个镇南算是最高的军衔了。

现如今楚国仅在荆楚之地,当然没有豫州给刘正镇守。刘正这个镇南将军拥有的风头自然是减半减半再减半。

不过,幸好刘备允诺过,刘正的镇南将军编制可以达到三万人。这在刘正的心中还勉强的凑合。

虽然这与他好吃懒做的作风完全不符。但谁叫是刘备的意愿呢,只有干了。

经过几天的发展,他的镇南将军幕府的序列差不多已经扩充完毕了,除了蒋琬这个长吏与参军满宠以外,还有府丞,主簿。不过这两个职位是刘正从荆州的文官系统中寻来的,跟本没啥地位。

一般商议军务的时候,刘正也只是召集了满宠两个来的。

“将军,如今在魏将军与刘将军的统筹下,大军已经筹集了两千,但是襄阳中有关将军,张将军,陈将军先后募集士卒,已经是极限了,琬认为是时候到上庸或者是江夏去招募兵丁了。”蒋琬看着刘正举拳道。

荆州经历几场大战,但幸好没有波及到百姓,富庶程度也还是冠绝大汉的,刘备这次打算招募共计十万的人马。

荆州富庶,钱粮自然不用愁。兵甲也在加紧制造中。但人口却是分散在千余里地方的。襄阳经过张飞这群人的搜刮差不多已经极限了。

而江陵又有赵云在那边凑合,自然不是首选。目标只能放在上庸,或是江夏了。

“两千啊?如此算来,加上翼德给的三千人马,就有五千人了。”刘正摸着下巴喃喃道,声音地不可闻,乃是自言自语。

“将军?”还不是与刘正很熟悉的蒋琬见刘正说话,但只听到了只言片语,不禁开口问道。

“啊,没事。”刘正啊了一声,抬起头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了一声后,又道:“先从五千人中抽出七八百人,补充到本侯的那支营中。其余的分别划拨给魏延与刘盾,让他们自个儿去上庸与江夏去征兵。”

刘正的那种宝贝疙瘩营,在经过这次战阵之后,损失大发了。对待这支营的士卒,刘正也是高看一眼的,补充到满员是刘正所郑重的。

“诺。”身为长吏的蒋琬点着头记下了。

“哦,对了,叫他们分别筹集一万人即可,兵不在多,在精嘛。”刘正又补了一句道。

蒋琬与满宠同时点了点头,对于刘正的这话深表同意。

按照他们两个的想法,刘备让刘正在短时间内募集三万大军,确实是太急促了。起码得建好框架,才扩充啊。

要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先募集一万人,再来个几个月训练,才勉强成军,一年以后,才是扩充的最佳时机。

其实他们不知道,刘正口中的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只是借口而已。他的目光可是定着南面的几个郡呢。

那四个郡,本来每郡都有三四千人马的,有情报显示,最近有急速扩充的动向。刘正的眼光自然就瞄向了南面。

反正那四个郡的太守都是草包居多。因为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都表明,刘备南下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远到上庸与江夏去募集兵丁也算大事。刘正在拍案后,不由的就得小心的与满宠两个商议钱财用度,以及一些琐碎。

想着,魏延和刘盾虽然都是身居将军,但是不管是手下武官,还是文案都没有太多经验,也缺少能倚重的人,刘正再次拍案,让蒋琬与满宠两个跟着魏延他们一起去募集兵丁。

“侯爷,国丞张肃已经被带到了府内了。”当刘正他们商议到最后细节的时候,王九亲自走了进来,拜道。

眉头一挑,刘正转头对满宠与蒋琬道:“你们先安排下手中事物,明天与魏延他们一起走。”

“诺。”两人也是稍微了解江陵那边事情的,见王九说道张肃,也非常自觉,何况细节也确实推敲完毕了。干脆的应诺了一声,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当二人一起走出了书房后,刘正的面容随之一沉,为王九道:“张肃没有任何异动?”

“未有动向,手下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昌邑国都城遥城处理政事。”王九答道。

遥城就是刘正封邑的都城,连县都不是,只是座小城而已。

“叫他进来吧。”刘正挥手道,这厮既然没有逃跑或者反抗,就算是他真的做了什么,这份忠心也还算尚可。

要是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刘正会选择善待张肃的家小。

王九点头走了出去,少一时,带着一脸风尘仆仆的张肃走了进来。

而张肃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扑通一声,给刘正跪下,行了大礼。口称,拜见侯爷。

“坐。”刘正面沉如水的道了一声。

张肃的表现还算沉稳,再次给刘正拜礼了拜,依言坐了下来。

刘正暗自点了点头,张肃的表现,让刘正更加的相信,这件事情,张肃应该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你小子这一去江陵,给本侯爷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心中如此想,刘正的脸上自然解冻,露出了一丝还算温和的笑容,道了一声。

“臣处理不当,愿意受罚。”张肃又向刘正俯身道,面上看似镇定,其实心脏在进入书房的时候就狂跳不已。

他去江陵处理刘正布下的命令,把刘正在荆州各地的庄子全部处理,再在封邑附近购买土地。是粗暴了一些。这主要是因为刘正现下的地位,让他不认为谁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得罪昌邑侯的地步。

但没想到安陆太守张浑这厮却是光棍。

当得知刘正被参了一本的时候,并且后果蛮严重的时候,张肃的腿儿那个哆嗦啊,差点就有了开溜的打算。

还好他还顾念着刘正往日的提拔之恩,与这边富裕的生活。才安奈下了逃跑的心思。

“受罚,不受罚不是我说了算。而是你做了什么事。如果你是正确的,本侯自然不会为难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刘正挥手问道。

“臣在江陵,照着侯爷的吩咐……………..,虽然有几个村民硬了点,但还是被小的给处理了下来,也是按照侯爷的意思,以高价收购,并且是当场支付的钱银。四百多倾良田全部安置在了安陆的附近,但当臣打算继续收购的时候,却遇到了一户豪强,态度挺硬的。还动了兵刃。”张肃一一的把情况说明了。

兼并土地,态度应该较粗暴。刘正对张肃的这次收购行动下了结论,基本与江陵太守的奏章上说的差不多。

不过这兼并土地却有好几种说词,比如说空手套白狼。以强凌弱。这事儿,看来张肃没干,而是以自己交代下去的方法,买下来的。这种事情在大汉太平常不过了。

嘿,那就说这江陵太守纯粹是找麻烦的。

刘正冷笑的想着。

不过,事情也不可能无起因。让这太守铤而走险的原因,看来就是张肃说的所谓豪强的身上了。

“继续。”刘正道。

“那户豪强言语说侯爷是…是浮夸。手下人红了眼,当场把这户豪强给杀了个精光,满门不留,而安陆太守张浑,就是出自这户人家。”说完后,张肃偷偷的看了眼刘正,见刘正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改变,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这事儿是对方言语侮辱在先,但杀了人家满门,确实过了些。但是这次带出的人,都是张肃从军中带出来的一些老兄弟。

满身杀气的,劝不住啊。

刘正谁啊,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给了他们富贵的贵人。谁要是侮辱了昌邑侯,老子就杀谁。这是刘正帐下的老卒子心中的普遍思想。

原来如此。刘正有种想要摸摸后脑勺的冲动,原来是杀光了张浑的族人,怪不得这家伙会不要命似的来告老子呢。

亏得刘备与简雍怀疑是襄阳大族推动的呢。自己还傻乎乎的认为是………。得,白担心了一场。

只要事情真如张肃说的一样,刘正就算是自身顶上也会互住他的。自己手下人为了自己不要命的动了手,杀了人。老子不顶上,谁顶上啊。

“估计那杨培与张浑也快到襄阳了,到时候,敢不敢在殿上与大王说道说道?”刘正沉声问道。眼神直射张肃。

“有何不敢?”到底是陪着刘正在军中打滚的人物,迎着刘正的眼光,张肃腰杆子一挺,答道。

“好。你的命本侯保下了。”刘正闻言,脸上这才灿烂的笑了笑,道。

“谢侯爷。”

城中,供应外地官员来襄阳的官衙外边,江陵太守杨培与安陆太守风尘仆仆的坐着马车到了官衙内。

与张肃只是前后脚的差别而已。

江陵太守杨培个子中等,但是面容却较好,

穿着宽大的官服,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着问而尔雅的气度,只是在文雅的里边还藏着少许的刚硬。

这或许刘表手下臣子的通病吧,各个都是漂亮不凡的。

至于安路太守张浑也不差,甚至比杨培看着要更加的俊美一些,只是现下眼神红肿,脸上带着些颓废与恨意。让他的形象随之打了几个折扣。

“贤弟放心。那刘正虽然为大王钟爱,但顶多也只算是个宠臣而已。不说他在襄阳与新野干的那些荒唐事情,就单说他纵容下属在江陵胡作非为,为兄的也有信心把他拉下来。”就像蔡氏所说,这杨培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只臣的风范。

不仅如此,看见张浑这副没样,温声安慰着。

安陆只是个大县,是归纳在江陵郡的统治范围之内。两人是上下属的关系,算起来还比较亲近。

也是听了张浑的哭诉,杨培这才一怒之下,参了刘正一本。夷灭一族,不管是有什么理由,都是大忌。

“多谢兄长。”张浑感激的礼了一礼,迟疑了下,道:“只是那刘正在如今贵为昌邑侯,乃是大王应功封的第一个列侯,正如日中天时,这等人物,恐怕…..会累着兄长。”

顿了顿,张浑又羞愧道:“弟只剩下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但是兄长却。”

杨培与张浑一样,都是小豪强出身。

“哪里的话,你我乃是兄弟也。”杨培不悦的挥手道。“何况大王乃明主也,不是昔日刘荆州可比。”

张浑呜咽了一声,潸然泪下。一幅即感动,又羞愧的模样。一时间,房内的气氛不由的沉静了下来。

“砰砰砰。”沉默了半响,突兀的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属下乃是张冲。请大人出来一见。”

房内有两个大人,杨培手下却是没张冲这个人。不由的,把眼光瞄向了张浑。

张浑擦拭了下眼中泪水,对着杨培歉然的鞠了鞠,这才抬起脚步到了门口,开了门走了出去。

门外,一个中年男子正肃然立着。这是他派来襄阳打听消息的仆人,比他们要早来一天左右。

把张冲拉到了一边,看了看四周后,张浑的脸色就变了,变得阴冷无比,“襄阳的情况怎么样?那刘正又到底受宠到了什么地步?还有,蔡家那边…..。”

“经过小的多方打听那刘正的地位可谓是稳如泰山,要是大人与他正面冲突,恐怕…..。”说道这里张冲顿了顿,这些天在襄阳打听到的消息让他心惊肉跳。那刘正的地位,恐怕在刘备心中乃是第一人吧。

而自家大人居然要与这样的人为敌,虽有灭族之恨,但也太不理智了些。

顿了顿,张冲又道:“至于蔡家,小的想拜见蔡中与蔡和,只是如今蔡家已经今非昔比,小的上门求见,却连门都没进去。恐怕早就吓破了胆子,不敢与刘正为敌。”

“没用的东西。”张浑阴沉着骂了一声,想当年蔡瑁在的时候,蔡家是何等的风光,如今蔡瑁被刘正所杀,他们却是半点屁也不放。

就算是到了现在,蔡家也并不是没有半点底蕴,一些人脉还在。

自家人知自家事,因为他身为安陆太守,与江陵郡守杨培的关系也很融洽。他的族人在安陆就是横行无忌的存在。在他族人被夷灭之后,他也曾经调查过,与昌邑国丞张肃起冲突的原因,乃是他族人口无遮拦引起的。

这事儿闹到刘备那里,恐怕他不会有好果子吃。

因此他才派遣了张冲前来,就是打算搭上蔡家这条线,想要利用蔡瑁是刘正所杀的理由,与蔡家联合,计划还算勉强,但是结果…….。

没用的东西。张浑的心中再次的大骂了一声。

同时,张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绝望,既绝望于刘正今日的地位与风光,也绝望于蔡家的软弱。

昌邑侯镇南大将军,简直如日中天。而他即使再加上杨培,也只是郡守与太守而已。实力相差太大了。

由不得张浑不绝望。

只是,看着张浑那张绝望的脸颊,张冲迟疑了下,道:“只是蔡瑁的外甥张允却主动的接触了小的…..。”

“什么?”张允?张浑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一丝光明,猛的按住了张冲的肩膀,质声问道。

……………..

“大外甥啊,小妹可是说了,不要与刘正为敌的。”张允的府上,蔡家兄弟都是一脸苦涩的看着自己的外甥道。

自从刘备称王之后,他们就得到了蔡氏的严重警告,让他们不要惹刘正。

如果先前两兄弟还想着为蔡瑁报仇的话,现在就是完全的软了下来。说来也是丢人,现在掌管蔡家的是蔡氏,而不是他们兄弟。

蔡氏是蔡瑁的亲妹妹,也不管蔡瑁的仇。他们两个堂兄弟,有什么好插手的。带着这种想法,两兄弟过起了安分守己的良民生活。

昨天张冲上门求见,他们两兄弟自然是挡下了。那张浑与刘正冲突,他们也是有消息的。清楚的很。又有蔡氏的先言,他们哪会管啊。自然给打发走了。

只恨当时这个大外甥也在场。居然偷偷的接触了那张冲。

当他们晓得的时候,简直恨不得掐死这外甥。

也不想想,当然我提议与刘正耗上的时候,你们也没见反对啊。现下却被一个女人给压着,软绵绵的。真是…..。舅舅怎么会有你们这两个族第。

“外甥我可没打算与刘正为敌,现在的刘正如日中天,外甥可没那么蠢。”看了眼蔡家兄弟的窝囊样,张允心下鄙夷,但面上却是淡笑着道。

“那为什么接触张冲?”说话的蔡中,带着质问的语气。

“是接触了,但那并不代表着外甥我想与刘正为敌啊。我只是稍微的提醒了下最近襄阳发生的情况而已。”张允继续笑着道,还拿起了案上的酒水,轻轻的饮了一口。

“襄阳的情况?”蔡家兄弟疑惑的对视了一眼,下一刻,蔡中面色一变,“你对他说了流言的事情?”

“嗯,那流言只要是稍微的打探一下,就能得到的消息,我只是提前给了张浑而已。”张允丝毫不介意道。

“还不是跟刘正为敌?你麻烦大了,兄弟我们走。”蔡中的面色已经变得一片惨白,瞪了眼张允,一把拉起蔡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连招呼也不打了。

再呆下去,要是让刘正认为这事情与他们有牵连,先别说是刘正了,他们上边的蔡氏就能动手剥了他们的皮。

“胆小如鼠。”一双三角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直到这两人彻底的消失后,张允才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声。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宠臣之名

楚王宫大殿内,楚国百官分次而坐。

在威严的大殿上,百官们并未发出一丝的喧哗,只是大多数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位列第一排的刘正身上。

有担心也有探究的目光。但却没有敌意,就算是有敌意,傻子才会这么直白的射过来呢。

能对刘正不加以任何眼神的也就诸葛亮这些人了。与刘正交情不大,涵养也深。

还有少数人把目光投降了另一个人身上,以一郡太守之尊位列朝堂之上的杨培身上,不过这些目光都是惋惜与同情罢了。

同为刘表旧臣,这些人对待杨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刘表旧臣啊,楚国百官之中,这身份已经够尴尬了。而一个小小的江陵太守却不自量力,狂妄到打算在刘备面前告倒他的心腹。

这种做法差不多就等同于打刘备的脸了,简直愚蠢之极。

刘正现在的地位根本不是外边所谣传的靠着献媚才得到的,而是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夺下襄阳,远出江东。

都离不开这个男人的身影。一个心腹的绝世之才,另一个只是江陵太守,而且还是刘表旧臣。实力方面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能屹立在这大殿之上的岂会有白痴?只能扼腕叹息的份。说实在的,这杨培的性子虽然耿直了一些,但并非没有才能。

不然刘表也不会在不喜欢他的情况下,却打发杨培到江陵这座重镇去任太守之位了。

只是,眼下虽然楚地换了一个主人,但这人的政治头脑还是那样愚蠢。

不管这大殿之上的人众人的各种心思,这时间还是在寂静中悄然逝去。

“大王到。”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中,刘备在陈姚牵扶下,昂首不入了大殿,随后甩下陈姚的手,跪在与上位之上。

如今的刘备已经在楚王的位置上做了许久,身上的威严之气比之先前已经大了太多,一动一静都带着极大的气势。

安坐好后,刘备眼神平视,目光锐利的扫过群臣。就像是端坐于云端之上,俯身看众生的道一般。

像是一颗钥匙,开启了一座坚硬的大门,大殿之上立时发出了一声整齐划一的叫声。群臣俯拜,口称大王。

“平身。”刘备口微微的张开,苍劲有力的道了一声。

“谢大王。”群臣再次俯拜。

这个过程,整齐划一。也表现出了君王的至高无上。也表现出了群臣的恭敬之心。

恐怕这就是古代帝王为什么要让臣子们称呼自己万岁的原因吧,这种过程,乃是凝聚帝王威严的绝妙方法啊。

刘备这厮果然不愧是天生做皇帝的料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楚王做的有模有样了。

刘正可能是大殿之上,唯一一个分神在胡思乱想的人了吧。而且他还是地位最高的一位。

今天的朝会是相当特殊的。这在大殿上的所有人心中都有了明确的概念。因此,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有哪个人不开眼的往上边凑。

在经过一番勉励的说话之后,刘备的目光就投向了位列中层的杨培身上,眼神前所未有的凌烈,以刘备现在凝聚帝王的威严,再加上他沙场征伐了半生的气息,这一眼,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在这竖目光的面前,杨培在心里建立起来的信心不由自主的就有了一丝的动摇,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刘备就用这种目光看待它。

可想而知刘正在刘备心中的得宠程度了。杨培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刘表在世的时候,他挑战蔡瑁的威严的时候,那场交锋,刘表偏袒蔡瑁的意思十分明显,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出了襄阳,去了江陵做太守。

这让他的心跌入了低估。曾经刘表让他失望了,没想到新入主荆州,并且短时间内就称楚王,扛起了这么一坐大旗的绝世枭雄刘备也是如此。

失落间,杨培的目光转道了坐在他前边的刘正身上,虽然隔着老远,杨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刘正的那副满不在意的表情。

也看见了刘正的一双眼睛似乎陷入了某种呆滞中,对于刘备似乎没有一点的恭敬,对于这大殿也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那,对于这楚国,他会有忠心吗?杨培的心中忽然划过了一句话,国之宠臣,

如此媚臣,如此君王,楚国没救了。杨培的心中对于刘备,对于这个刚刚建立的国家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感受着杨培眼中的动摇,刘备较为满意的收回了凌厉的目光,转而面无表情的平视着前方,道:“江陵太守何在?”

“臣在。”颓废之中,但还是始终留意着刘备的杨培毫不犹豫的起身走到中央位置跪拜道。

“你要告昌邑侯,孤王的镇南将军刘正兼并土地,擅动了武力,行强买强卖之事,使得江陵民怨大起?”刘备问道。既然看见了杨培眼中的动摇,刘备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气势加身,说的略有些平淡。

但就是刘备的这种平淡口吻,却激起了杨培的倔强之心,他能够在蔡瑁如日中天的时候,在刘表面前毫不犹豫的与蔡瑁抗衡。

本来就有几分耿直之心,刘备的这种平淡口吻,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个江陵太守,在楚国的份量应该等同于一个州的刺史,以如此地位状告朝廷重臣,居然连刘备的一点重视都不能博得。

国之宠臣,历史上的这样的人物,哪个不是祸国殃民的主。虽然对刘备已经失望,对这楚国也已经绝望。

但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做另一个人呢,在这个时候对待宠臣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上古有比干,前人更是无数。这些人都是留下赫赫美名的人物。

他为何不能坐上一坐呢?即使楚国灭亡,他的名声也将会被后世所传诵。这一刻,杨培发生了难以理解的变化,这次状告刘正,再也不是为了张浑的族人,再也不是为了楚国,而是为了他自己。

这一刻,他也认定了刘正必定是霍乱楚国的妖孽,也认定了楚国没救了。而他是挺身而出,不畏奸邪毅然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悲壮人物。

只是眨眼的功夫,刘备眼中的杨培似乎前所未有的凝聚了起来,如果先前刘备从杨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动摇的话,那这一会儿就是坚如顽石了。

刘备顿时感到头大如牛。就凭这种坚韧的心智,要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撤销这人的官职,岂能容易啊?

“是。”洪亮的应了一声,杨培神采飞扬对刘备道:“不仅是动了武力,行强买强卖之事。此人还纵然下属灭人一族。敢问大王,这楚国之内,除去大王,谁能,谁有权利行灭门之事?那是大王才有的权利,乃天赐之权。此人,何其狂妄啊。”一手指着刘正,一番话出口铿锵有声。

“加之此人是何等名声,夺人寡妇,浮夸之名满天下。虽然有所小功,但不过是运气使然。比之浮夸之名,弊大于利,大王用之必为之所害。”

前番话还没落下。下番话就从杨培的口中吐了出来。压力之下,往常的口才只能算是平平的杨培今日的表现惊人,脸上又带着极大的自信,夸夸而谈。

把他心中所想的全部给说了出来,刘备用刘正绝对是亡国之祸,而要是弃之不用,那就是楚国的福气。

这一番话出口,不仅是刘备有些垭口,就连先前投向杨培的那些同情的目光也没了。如果先前刘表旧臣中,有的人想要在杨培在这场交锋中落败的时候拉他一把,保下杨培性命的话,现在这些人在心中已经完全的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了。

得罪这人,哪会有什么好下场啊?当年的邓家,蔡瑁这些人,还不是说杀就杀了?如果说打着太极,求着这位保下他杨培一条性命还算可行,那现在嘛。

百官们集体沉默,而刘备的眼睛微微的睁开着,连嘴巴都是微微的开启,似乎是在哑然。是在无话可说。

这更加的增加了杨培的自信,他环顾四周道:“就拿东吴来说,与我方本是盟友,但却被阻隔与江夏,大军不得归还,就是此人的杰作,而究其原因,则是因为贪恋东吴孙小姐的美色,不肯放其归国。”

夸夸而谈着,杨培嘴上似连珠炮般的道:“如此之人,贪恋美色之下,居然不顾国之安危,使得东吴与楚国交恶。浮夸之名,惯于此人之上,臣认为正好如同为其量身定做一般,合适。”说着,杨培突然转向对着刘备行了大礼,深深的拜倒在地,道:“大王英明一世,岂会被这等小人所蒙蔽,肯定是这小人口蜜腹剑,以花言巧语迷惑大王,使得大王一时不察而已。”

说得是有条有理啊,也与目前襄阳的一些流言暗合,最后更是小拍了下刘备的马屁。要是平庸之君的话,肯定是被这番言语所打动,立刻认为杨培是大大的忠臣,而刘正是个只会献媚,霍乱国家的奸佞。

当凌迟处死。

但刘备是吗?绝对不是。

就算是大殿内的百官,别说是诸葛亮,蒯越之流,就算是一般大臣,对于杨培的话都深感怀疑,要真是如襄阳城中流传的言论一样。

刘正为了美色,就挑起两国争端。那曹操就不会如此费力了。派遣无数美女就可以把刘正笼络住,这次大战就是曹操的胜利了。反之,东吴也一样,当初刘正出使东吴,孙权那边岂会没有美女?

从东吴那边隐约传来的消息,刘正在那边的名声一点也不比在楚地差,诸葛瑾等人对于刘正更是推崇备至,难道孙权也是傻子?

襄阳城中的流言可能对于一般的市井百姓有几分威力,但是对于一些稍微精明点的人物,恐怕都会表示怀疑。

恐怕传出流言的人,也不是为了借此而搬到刘正,而只是为了挑起百姓的情绪吧。

而此人居然拿这个做文章。大多数人对于杨培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只有蒯越有些许的遗憾才,杨培这人,当初还是他带入刘表帐下的呢,政治上白痴了一点,但是能力与精明却是有几分的。

但在这件事上,他就不该把矛头指向刘正,把矛指向刘正就等于是输了九成。而身在江陵,以谣言为具,更是能把他指向死地。

可惜了一个百里之才啊。心中叹息了一声,随即蒯越眼睛微微的闭起,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但其实这中间蒯越以余光迅速的扫了眼刘正,在心中道了声,而在刘备心中,刘正是万里,不,是千万里之才吧。

是定鼎天下的关键人物。

在蒯越心中的这番清晰的对比之下,高下立判。

这番自我感觉还算不错,气势也极佳的话语,要是让杨培心中知道蒯越对他的评价,恐怕会羞愧而死吧。

他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刘正的作用。

但此刻,他却是意志高昂,深深伏在地上的头,迅速的抬起,正眼直视着刘备。眼中包含着期望,还有激动。

他认为下一刻,刘备就会毫不犹豫的听信了他的话,而斩杀了刘备,任命他为上卿,辅佐楚国。

但让他失望的是,刘备只是微微的摇着头,有气无力的瞥向了刘正的方向。

感受着刘备的目光,刘正也从惊讶中清醒了过来。或许别人不知道刘备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刘备已经觉得无趣了,让他出手了。

刘正到是没有用哪种看待死人的目光看着杨培,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按照蔡氏的说法,这人耿直,但有才能。

但是看着杨培现在的目光,哪种坚定中带着无限的疯狂的目光。刘正摇了摇头,似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但是似乎也被这个决定给吞噬了往日的机智了。

简单来说,就是为了某种目标而疯了。

这种目光,刘正深深的感到了解。因为他曾经也有,就是他刚来到这个时代时,对着老天发誓自己要吃饱饭一样。

虽然说目的可能不同,但是性质上差不多。这就是引起刘正兴趣的原因,不过也只是兴趣而已。

别无其他。

“我问你,你说的夷灭一族?可是安陆太守张浑的族人?”刘正问道,带着些许的笑意。

“正是。只是发生了些许口角冲突就被你昌邑国丞夷灭了满门,张家何其无辜啊。”因为安陆太守张浑职位有些小了点,虽然号称是太守,其实也只是个比较大的县令而已。只能在殿外等候的份。

对于好友的这份仇恨。也只能杨培代劳了说出口了。

“口角?嘿嘿,辱骂本侯爷也算是普通的口角吗?杨大人可知道张肃的那帮人是什么人?他们称本侯为君侯,君侯受辱,他们焉有不出手之理?”刘正收敛起了些许笑容,阴沉无比的道。

“就算是言语冒犯,只要擒下冒犯了你,只要擒下出言不逊的人即可,何至于灭人满门?”杨培的脸色微微一红,他还真不知道所谓的口角,居然是有人辱骂了刘正。以至于,他对于张浑这个好友,也起了一丝的不满。

也隐约的觉得自己似乎,被利用了。但是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再说为了一番美名,也容不得杨培有半点的退缩。

“不跟你说了,给你看看这个吧。”刘正摇着头,对这个人的顽固,有种没意思的感觉。就像是拳头砸在石头上,即使是砸碎了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说着,刘正从袖子里边抽出了一卷竹简。抛了出去。这东西是随着张肃一起回来的,是关于张家在安陆的势力与作风的。

就连刘正初看的时候,也是下一跳的。那张家简直就是欺男霸女的典范。

杨培疑惑的接了过来,展开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上边详细的记载了再张浑的任上,张家的资产是如何增加了十数倍,又是如何恃强凌弱。

一笔笔的都清楚的发指。

这一刻,杨培总算是清楚了自己是被利用了,当做白痴一样的被利用了。

身上背负着些许直臣名声的自己居然为了一个恶行累累的家族,理直气壮的请求为这个家族申冤?

一时间,杨培居然生出了撞柱而亡的冲动。

但下一刻,在他的心中升起了极大的不甘,不,不,就算是如此,刘正这个人绝对是霍乱家国的妖孽。

这次一定要告,告到刘备开口杀他的地步。这样才能……才能。杨培的心里歇斯底里的叫着。

“臣未自己感到羞愧。但即是如此,臣还是敢断定,刘正此人,绝对是霍乱楚国的根源,还请大王明鉴。”杨培再次的伏下了身子,深深的拜道。

左一句霍乱,又一句霍乱。老家伙,要是没老子,刘备哪会提前几年就有了称王的荣耀。没有老子他能坐拥几乎整个荆州吗。

刘正再一次敢到了不爽,这一次就算是石头,刘正也打算来个对穿。轰掉算了。

“我身为大王亲封的列侯,你口称小人……哈哈,真是痛快无比啊。说本侯擅权,在你眼中你有大王吗?宠臣,嘿,浮夸。为大王立下汗马功劳,得大王信任,做一回宠臣又如何?那是大王的信任,亦是本侯之荣耀。”刘正瞥着嘴,不屑的笑着。

“诬告朝廷重臣,拖出去。关入死牢,安陆太守张浑,斩立决。”恰在此时,也响起了刘备的声音。

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到了刘正的身上。

让大殿上的所有人莫不感到森寒的凉意,一个江陵郡的太守,也算是一方诸侯,居然没有份量可言。

更让人惊心的是刘正居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深得刘备的信任与恩宠,而刘备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刘正那不屑的笑声,与刘备那毫不犹豫的回护。所附带的效果,就是让大殿上的大多数人认清楚了一个事实。

刘正不愧是有宠臣之名。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本侯爷哪点气馁了

刘备的冷哼声中,大殿内立刻涌入一小队的卫士。一个个严肃,以不禁人情的动作,迅速的托起杨培往殿外走去。

“大王,刘正此人虚有其表,浮夸满天下,此人不能留啊,不能留啊。”被两个卫士强壮的手臂拖着,杨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着,大叫着。

刘备依旧冷硬着一张脸,丝毫不理会杨培的喊叫声。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卫士拖出去。

殿外,跪了许久的张浑面色苍白,听见里边的大吼声,冷汗累累而下。没想到,没想到刘正在刘备心中的地位如此坚固,要超出他所想的太多太多了。

杨培,江陵这座重城的太守,居然连波澜都没有掀起半点就被刘备给灭杀了。难道张允提供的那情报,没起作用吗?

刘正,刘正。你不得好死啊。咬碎了牙齿,张浑怨毒的眼神直射大殿,似乎穿越过了墙壁,如刀般架在了刘正的脖子上。

但片刻后,张浑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在吐出这口气的时候,整个人立刻委顿了下来,他知道,这件事,完了。完结了。

他也要下去见他的族人了。

“小人。小人。”声嘶力竭的喊着,向刘备哭诉着,但是杨培最终还是被拖出了门外,挣扎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张浑,对待这个以一己之私,怂恿他来告刘正的昔日好友。不禁怒目圆瞪。不顾形象的嘶吼着。

“我本就是小人,只是杨大人从来未看清而已。”张浑嘴角牵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任由卫士对待杨培一样,架起他的双手往外边拖去。

当张浑被拖到宫中的一处小型校场正中时,当一个卫士带着肃杀,向他举起刀锋时,张浑忽然心有所动,笑了笑。随后是仰天大笑,狂笑。

差点忘记了那人了。刘正,这事还没完。心中恶狠狠的冷哼着,临死的时候,他想到了张允。这个蔡瑁的大外甥。

我相信,不就的将来吗,就是你刘正的死期。迟早你会同我一样。

大殿内,自从杨培被拖出去之后,就显得沉默而安静。沉稳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而稍微沉不住气的人,偷偷的打量着已经重新跪坐好了的刘正,眼神中不乏羡慕与惊颤。

看着刘正若无其实的模样时,纷纷提高了刘正在心中的地位。这人,恐怕已经不单单是宠臣就可以概括他与刘备的关系了。

难道是龙阳?有些人恶毒的想着。

被看着的刘正似有所觉,在心中狠狠的打了个寒颤,那个家伙在诅咒老子?

“咳咳。”大殿内沉默了半响后,刘正发出了些许的咳嗽声,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洒然起身,走到大殿的中央,朝着刘备缓缓的屈下了身子,伏拜道:“大王,虽然此事乃杨培,张浑之过错,但是臣坐下国丞张肃同样有擅权之罪。”

“不过,张肃也是顾及臣,才灭人一族,此罪过臣一力承当,还请大王恩典。”

看着刘正伏拜在地上的身影,刘备暗自皱起了眉头,他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刘正的那支军队的作风他也是清楚,如果刘正受辱,还能让那群疯子不发飙的话,那才是奇怪。

只是这会儿由于角度的原因,刘备看不清刘正的脸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眉头微微的疏开了一些,刘备温声道:“此事,既是诬告,正弟何罪之有?”顿了顿,刘备扬声又道:“那张肃也算是忠心为主,而那安陆张家也确是罪案累累,此事就此罢了。”

自从刘备称王之后,还是头一次以弟的口吻称呼刘正,这句正弟一出口,无数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芒。

陪坐在末尾的蔡中,蔡和更是暗自庆信,自己没参合在这里边去。

只是他们附近的张允却是心中微微闪过几分惆怅,随即,眼神中阴冷一闪而逝。

“大王所言极是,此事既然是诬告,昌邑侯何罪之有。”顺着刘备的话,出声为刘正变白的却是王粲。

看着伏身在地的刘正,他暗自焦虑,还有些许的嗔怪,刚才他就忍不住想要为刘正变白了,现在事情了了,刘正却一副请罪的模样,实在是咄咄怪事。

现下关羽。张飞这些人都在外边招募兵丁,大殿上,刘备真正的心腹之人不多,简雍,糜竺,孙乾三人平平静静的看完了这场闹剧。

因为三人几乎常伴刘备左右,清楚的知道刘正会安然的度过这所谓的诬告。

只是他们现下也被刘正的反应给弄的有些纳闷,此间事了,还请什么罪啊。三人的位置并排,都在大殿内的第一排。相互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莫名之色。

肃穆的大殿上,容不得窃窃私语。但三人相处日久,一些眼神就可以代替语言了。

“咳咳。…..。”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想起身帮着刘正说话。其中简雍还特地的咳嗽了几声,想要与刘正联络一下,劝住他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

但奈何刘正听到简雍的咳嗽声之后,眼神一跳,心里暗骂了一声,老子难得找机会演一场戏,你们闹个什么劲啊。

“灭族乃大王之权,私人岂能擅动?还请大王惩戒。以儆效尤。”刘正迅速的抬起头,以一去不回头的勇气盯着刘备的眼睛,朗朗道。

刘备的神情一静,看着朗朗发声,眼神带着些许隐晦表示的刘正,心下一动,莫非?他想借机提升我的威严?

这么一想,刘备看向刘正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了,老实说,刚才刘正当殿大笑的样子,确确实实是让刘备感到了些许的不悦。今天的剧本虽然是他们一起规划的,但那几声大笑,还有夹带在笑声中的几句话,却不在规划内。

不过刘正的重要性,让他压下了这些不悦而已。

但现下看到了刘正的这副似乎是想要以自己为榜样,提升他这个楚王威严的表现。刘备心下的那点不悦立刻烟消云散了。

简雍三人闻言立刻重新坐了下来,三人一起看向刘正,既然刘正一而再而三的表示自己有罪,那就容得他们沉思了。

豁然,三人的眼中一起闪过精芒,显然也想到了一个结论。对视了一眼,望向刘正的眼神中就越发的佩服了。

大殿上,不仅是简雍三人与刘备想到了这个问题,诸葛亮,徐庶马良等也不是酒囊饭袋,也同样的想到了这个结论。

没做,刘正想要自污,以达到消除一些对于他与刘备都不利的谣言。宠臣这个名声在少许人心中流传就行了,但要是传出去老远,就不太好了。

只要这次刘备给他一记重击,宠臣之名就自动烟消云散。对刘备的名声,对他都同样有利。而且他相信刘备也同样能想到这一层,对于他的自误会,一样也会感到心里舒坦。

只要还抱着刘备的大腿,还得刘备的信任,那他就还是宠臣,永远也不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杨培的事情,让刘正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威胁,他发现,就算是有了绝世的功劳,与地位,但如果长期陷入别人妒忌与陷害当中,会怎么样?

再加上他现在对刘备很重要,但入川之后,他的重要就可能大幅度下降了?到时候,权位会不会慢慢消退?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而现在刘正要做的就是努力的抱着刘备的大腿,这一刻,什么侯爷,什么镇南将军,都只是镜花水月。

刘正几乎是顿悟般的,做出了这番举动。

老子想要一辈子都是侯爷,不要昙花一现般,将来莫名其妙由于失宠而被人告倒。

一番感悟,使得刘正越发的洒脱了,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头却微微的低下,对刘备表现出了足够的恭敬。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以前的时候,刘正自负自己的存在,对于楚国如栋梁一般,与刘备对视的时候,就算是在正式场合的时候也是与之平视的。

就算是行了大礼,也是如此。

见此,刘备越发肯定了刘正的目的,心下笑容连闪,面上却是一肃,威严的点头道:“孤王本是念及镇南功高,才往开一面,但擅权之罪确不可开了先例,既然镇南有心请罪。”

说到这里,刘备的喉咙微微的动了下,似乎是在润嗓子,片刻后,才扬声道:“宣旨,夺刘正假节,降为行镇南将军,但仍统其军。”

“大王圣明。”刘正紧紧的伏下身体,配合着从未有过如此威严的刘备扬声赞道。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暗赞刘备够哥们,没拿了俺的列侯位,只是去了假节。不然可有的心疼了。

假节,是一种荣耀,是一种可以杀死两千石以下的官员,是等同于尚方宝剑的存在,对于这个时代大臣来说,是荣耀。消除了假节,可以算是一种很严重的惩罚了。

是刘正受命为镇南将军的时候,刘备特地给的。

不过,那玩意对于刘正来说等同于鸡肋。没事杀两千石以下的官员干啥啊,要是荣耀的话,他身上的侯爵才是宝贝。

“大王圣明。”连锁反应,一时间大殿内此起彼伏的响起了赞颂之歌。刘备面带笑容,坦然的受下了。

这时,似乎一切的光芒都集中到了刘备身上,谁还暗自注意那渺小,又显得有些灰暗的刘正啊。

除了某些人,诸葛亮,简雍,蒯越等人都对刘正报以了一种带着了然的深意。

真正的大戏已经落幕,接下来的朝会就显得有些萧索。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江陵太守的位置该谁来坐,其中简雍他们推举的是镇守江陵的赵云,因为现在赵云就是屯兵在江陵,负责防务。赵云又是刘备心腹,比之谁都要稳妥可靠。

而蒯越那方面却是罕见的表现出了坚韧的一面,由蒯越提出让刘表旧臣,也是襄阳大族势力中的中间力量傅巽出任江陵太守的职位。

江陵太守的位置很重,在这方面,蒯越也不得不出头。

但结果是却是有人毛遂自荐,此人就是韩嵩。让人瞠目的却是刘备也居然接纳了,就认命韩嵩为江陵太守。

这一切,都跟刘正没太多关系,经过前半场的活跃,在后半场的时候,刘正显得特别的委顿,平静着一张脸,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反对,也不发表意见。

只是当刘备拍板韩浩为江陵太守的时候,刘正才悄然的看了韩浩一眼,悄然的回想起了与蔡氏见面时候的情形,

“大侯爷,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拉拢了一个重要人物?”那个时候,蔡氏赤裸的躺在刘正的怀里。

“重要人物?”

“嗯。此人可以依为中流砥柱,才能方面可以媲美蒯越,而且坚实可靠。”

“谁如此狂妄自大?”

“韩嵩?”

当时,刘正听到这个人的时候,是带着狂笑的,荆州居然有人能够媲美蒯越,那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听到韩浩这个名字的时候,刘正沉默了。这个人,似乎,似乎是有名的降曹派,在历史上与蔡瑁一起献了荆州的主要人物之一。

与蔡瑁不同的是,这个人在降曹后并没有迅速的退出历史舞台,而是做到了九卿之位。才能,应该是有的吧。

刘正在细细想了之后,就得出了这个决定。在与蔡氏交谈之后,就给刘备吹了吹风。蔡氏想要从蒯越的手中分割襄阳大族的势力,那江陵太守之位,就是一个标志。

想着,襄阳大族这股势力,会从此一分为二,而其中一半的势力会聚拢在蔡氏的麾下,刘正心里就暗笑不一。

要是每次被人告了,还能有这样的便宜占,就算是老子从镇南将军的位置下降到普通的将军也行啊。

告吧,告吧。刘正心下狂笑着。

朝会结束之后,刘正也没有受到刘备的特别待遇,去后宫与刘备相见。

这让许多人的心动摇了,先前就算是刘备把刘正从镇南将军贬为行镇南将军,也没让他们动摇过。

因为他们坚信,这只是暂时的,在朝会结束之后,刘备一定会再次召见刘正,加以安抚。但是现在他们动摇了。

往常的时候,刘正在走出楚王宫的时候,都是很热闹的。现在,却显得有些冷冷清清,差不多几十位的官员,大多数都径直离去。

“乘机多休息些日子。”简雍他们从刘正旁边走过的时候,简雍低头笑嘻嘻的对着刘正道了一声,才离去。

不显亲近,也不显疏远。

至于诸葛亮徐庶这些关系较远的人,是含笑点头后离去的。这些人都是隐约的晓得刘正做了番苦肉计的人。

“这个世界总算是清净了。只是苦了老子的荷包啊,经过此事,来老子府上送礼的人估计从车水马龙,变成了门庭冷清了吧,哎。”刘正叹了口气,这才抬起步子,在百官的后边走着。

那表情,那做派让人感觉孤寂又心酸。

“恐怕大王也只是有些下不来台而已,等这事过了,一定还会仰重昌邑侯的。还请昌邑侯休要气馁。”这个时候,一个温言安慰声响了起来。

是王粲。

刘正回身一看,见王粲与马良一道,说话的虽然是王粲,但是看马良脸色,也是极力安慰的模样。

顿时让刘正有些哭笑不得。

这两个人都得刘备的欢心,也老在刘备身边转悠,即使成了知交好友,刘正也不会感到诧异。

只是这两个一起来安慰他。还真的以为老子是老了啊?需要人安慰,你们两个小子还是老子一手向刘备举荐的呢。

刘正心中暗骂了一声。

“谁说本侯爷气馁了?”刘正没好气的道了一声,在王粲两人惊愕的眼神中,长笑一声,道:“还没谢仲宣刚才出言为我辩驳之恩呢。走,一起喝酒去。”

“季常也一起来。”拉了王粲之后,刘正也不容马良走脱,大笑着拉起两人的手一起走着。

有历史接见,清楚的知道这两人的性格。早知道提拔这两个家伙,一定不会吃亏。但是真到了“患难”的时候,还是最能校验人心的。

简雍,诸葛亮他们不算。

这两个家伙才是赤子之心啊。

刘正的提议委实让人难以接受,王粲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算了,拼着被责罚,也要与昌邑侯畅饮一番。

后宫中,刘备从朝会之后,一路疾走,来到了甘氏的宫殿中。虽说是宫殿,但其实不过是个院子。

甘氏自从刘备称王之后,就给封了王后。

这些日子,也享有王后的尊崇。

“什么事儿让大王今日如此高兴?”刘备赶到的时候,甘氏正在院落中端坐着,绣着手中的女工。

甘氏是刘备的患难妻子,容貌只是姣好,只是最近封了王后之后,可能是身份的转变,也可能是潜移默化,使得她气质越发的雍容华贵了。

见刘备一脸高兴,不由得放下手中女工,笑问道。

最近刘备的精神头儿很好,但是由于日夜操持国事,精力却下降的厉害,脾气也变得有些异样,脸上更是难得有些欢笑。

只有见了刘正的时候,才会极力的展现笑容。但甘氏知道那笑容,是为了更加的亲近刘正所为。

像今日一样,散发着爽朗笑意的刘备。甘氏已经许久未见了。

刘备闻言,脸上笑容越发盛了,左右看了看,随即,咳嗽了一下,宫女们识趣的退了下去,一时间院中只剩下了刘备与甘氏两人。

“没事儿,只是高兴,想拥着你坐一坐。”刘备是绝对没有刘正白日宣.淫的爱好的,只是心情爽朗之下,一脸微笑的拥着甘氏的腰肢,笑道。

脸上挂起了一丝红晕,甘氏任由刘备拥着。自从刘备精力下降之后,她还是头一次与刘备有这样的亲昵呢。

一时间,甘氏也忘却了刘备为何高兴。只是满带笑容的靠在刘备的怀里。

第一百九十六章 素白

襄阳城中的一座普通院落里边。

一袭白色长衫的张云负手而立,摇摇的看着楚王宫的方向,嘴角满带着嘲讽的笑容。

他的身后,几个灰衫的随从恭敬立着。

“这么说,刘正失宠了?”静静的听完了几个下手的回报后,张云慢条斯理的道。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几个灰衫随从互相对视了一眼,具是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不过被削了假节却是真。”

“嗯。”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张云淡淡的点了点头。

“陈道,你先回去江夏,把这好消息带给大都督。”沉默了一会儿,张云的眼中闪过几丝奇异的光芒道。

“诺。”几个随从中,立刻抽出一人,反身离去。

没想到大都督此计居然能拉下刘正。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张云扬起头,再次瞄了眼楚王宫的方向,眼里确确实实的闪过几分意外。

没想到,小小的流言就能有如此奇效。当初,自己为什么就如此傻乎乎的去向刘备状告刘正呢。

摇着头,张云心中暗悔着。

天色渐暗,昌邑侯府内也稍显得暗淡。

与马良等人喝了小酒后,刘正就乘车而归了。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昌邑候府府门洞开的同时,几个明显不是侍卫的家伙正贼眉鼠眼的左右看着。

当看到刘正的车架缓慢的行来的时候,几个家伙眼睛一亮,迅速的分出一个人进了府内。另几个人与门口的侍卫一道,上来拜见刘正。

一声整齐响亮的“昌邑侯”让刘正的耳朵嗡嗡作响。回来时,与马良他们喝了点小酒,正醉醺醺的,这一声本来体现了昌邑侯尊荣的声音,差点让刘正一个恍惚,跌路下马车。

幸好旁边王九眼疾手快,不然堂堂昌邑侯,在下人的恭声中,跌落下马车,这种笑话可不好玩。

脸上带着些许的不悦,不过,当几个靓丽的身影快速的从门口飞奔而出的时候,刘正脸上的那点不悦立刻就消失无踪了。

挂了些许的笑容,刘正踏上了一名侍卫的背,虚浮的在王九的搀扶下了马车。笑着缓缓的扫视过薇姿,枝桃两姐妹的脸颊,笑着道:“这些都是你们安排的?腻丧气。”

在刘正下了马车的时候,翠竹就顶替了王九,搀扶着醉态十足的刘正。

“侯爷还喜欢吗?”翠竹笑嘻嘻的道。她可不怕,况且刘正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她就更不在意了。

“都散了。”刘正先是摇了摇头,挥手让下人们,还有王九他们都散了,随即,才道:“先扶我进去。”

“嗯。”翠竹乖巧的点了点头,给薇姿使了个眼色,一起扶着刘正走入候府。

“去弄一碗醒酒汤来。”枝桃挥手吩咐了下人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

“怎么?我被降直的消息你们都知道了?”刘正左右看了看,笑着道。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侯爷放在书房的假节被取走了。”三双极漂亮的眼睛对视了一眼,最后由着翠竹道。

薇姿与枝桃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刘正,

本来也只是隐约的猜测,现在消息却是证实了。再加上刘正这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三人颇为害怕刘正从此一蹶不振。

也才安排了门外的那一出。打算让刘正高兴高兴。

三个都是刘正的贴心人儿,自然是知道刘正是极为喜欢自己头上的列侯位的。按照他的话说,就是顶着侯爷的帽子,老子以后就可以逍遥自在,在乡下地方是可以横着走的。

“三个小笨蛋,本侯爷哪有这么容易就倒下啊。”刘正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这三个笨蛋。

三人闻言脸上闪过几分不明所以,不明白刘正在又是降职又是剥夺了假节的情况下为什么还笑得如此开心。

不过刘正这句话多少还是让她们感到了几分安心,在那个太监拿着刘备的旨意取走了假节的时候,三个人中就算是最为聪慧的枝桃,一时间也失了方寸。

这个话题太严肃了,也不好跟她们解释。摇了摇头,刘正“淫”笑道:“先去洗澡,你们三个洗白的白白的,先去给我暖床去。”

一抹嫣红分别从三女的脸颊上升起,一直延续到她们那各有优略的白嫩颈项中。

下一刻,天空中就响起了刘正狂放的笑容。还有回过神来的,各种娇嗔声。

时间悄然而逝,连续数天之内,刘正足不出户,流连于府内的奢华当中。

这让本来就门庭冷清的昌邑候更加的冷清不已,大多数人都认为刘正或许就会这样消沉下去吧。

这一日,刘正拿着鱼竿,在府内的池塘上悠闲的吊着鱼儿,左右美人环视。放眼整个院子内,完全都是莺莺燕燕的存在。

刘正的脸颊也是红润无比,看着精神抖擞的。

“君侯,大王召见。”突然王九闯入了院内,拜见刘正道。

眼中精芒一闪,是东吴那边?还是南边的事?这些天,刘备真的冷落了他,还从来没有召见过,现在却突然召见他,也就这两件事了。

“去取车马。”刘正迅速的道,在王九抱拳离去之后,对着左右侍女道:“回房更衣。”

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后,刘正跨上马车,一路从昌邑候府出发,来到楚王宫。

陈姚居然在宫门口候着。当刘正隐隐的看到陈姚的身影的时候,瞳孔一缩,脑子更加的清明了。

东吴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南边其实也不是大事。但刘备居然派出了陈姚在宫门口等着,显然是急事。

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闪过了一丝讶然,但马车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刘正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讶然,迅速的走下了马车。

陈姚迅速的迎了上来,恭敬道:“昌邑侯快请。”说着,抽出右手,引着刘正前行。

“发生了什么事?”疾步走着,刘正低头问陈姚道。本来想从怀里拿出些许“真金白银”贿赂一下,但一想到前几次这家伙都是婉拒了。就安奈下了这个念头。

“奴婢不知。但东吴鲁肃来了,全身素白。应该是出大事了。”一边疾步走着,一边回答着刘正的问题。

鲁肃?应该是来过问江夏大军的问题的吧。但全身素白?鲁肃家中有人死了?不可能啊,要不然孙权绝对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在鲁肃家中有丧的情况下派他来的啊。

难道是孙权死掉了?瞬间,刘正的瞳孔收缩成了针尖大小,能让鲁肃全身带白的,除了他家人,也就只剩下孙权有这个吴侯了。

难道是历史真的改变了?孙权居然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挂掉了?日。这也太荒唐了些吧。

胡思乱想,一定是胡思乱想。

带着这股子骇人,刘正迅速的穿过过道,在守卫的一声声“镇南将军到”中,走到了大殿之外。

理了理衣衫,刘正润了润嗓子,叫道:“臣刘正求见。”

“进吧。”大殿内,传出刘备肃然的声音。

低着头,刘正显得非常乖巧又小心谨慎的走入了大殿。眼神只是瞬间的抬起看了眼刘备,随即目光扫略了下大殿,发现蒯越,诸葛亮,马良等人都在。自然,一身素白的鲁肃也在范围之内。

刘正的视线只是扫到了鲁肃,恰巧鲁肃的眼神也向这边看来,两人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随即,刘正才迅速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刘正再怎么显得乖巧,也改变不了他最后一个到的悲剧。

刘正入座后,刘备扫了眼群臣,缓缓的对着鲁肃道:“子敬。”

朝着刘备一拜,鲁肃这才道:“因境内山越有所异动,吴侯派遣外臣前来请求大王,暂且放下两家间隙,放东吴大军回江东正压异族。”

说的相当利索。

“刚才,外臣也已经与大王商议过,请昌邑侯派人接孙夫人回楚。”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刘正说的。

刘正嘴角起了一丝冷笑,数万大军深陷江夏,只放回一个女子就想平息?何况孙尚香可是老子明媒正娶的。

“那曹军辎重呢?”刘正看了眼刘备之后,出口问道。

“此次大战,本不波及东吴,但吴侯心慈,派兵来救。四万大军只剩下两三万,战船更是损失殆尽。击败曹军之后,我东吴取这些辎重填补元气,有何不可?”鲁肃眉毛一竖,道。

“哼,一场大战,可不仅是东吴元气大伤,我楚国更是直接被兵锋所迫,急需要这些物质以恢复元气。但就像是鲁子敬所说,此战本不波及东吴,这些辎重就算全部与东吴,本侯也无话可说,但奈何当初周大都督逼迫太甚,说到底楚国是吞不下这口气。”不待刘正答辩。简雍沉声反击道。

鲁肃闻言面色沉如水,扫了眼简雍,冷声道:“周大都督已经归天,你等休要羞辱。”

鲁肃这口话出口,大殿内的人都是一脸震撼。就算是老狐狸蒯越都豁然睁开了眼睛,把目光扫向了鲁肃,特别是在鲁肃的身上瞄了瞄,脸上挂着释然的表情。

显然,先前也是疑惑鲁肃为何这番打扮。

震撼。刘正心中只剩下了震撼。周瑜死了,居然是周瑜死了。怪不得,怪不得以鲁子敬那温文的性子,今个儿说话却咄咄逼人。

东吴的顶梁柱居然塌了。

虽然说,犹豫刘正的到来,周瑜的成名之战,赤壁之战变得面目全非,本来属于他的名声,被刘正给分了一大半。

因此周瑜的声望也仅限于东吴。但是刘正却清楚,有周瑜这个大都督的存在与否,对于东吴意味着什么。

不谈这个顶梁柱的支撑作用,就说说,周瑜死后,东吴就真正的进入了和平发展期,在吕蒙与陆逊没出现以前,东吴与蜀国养或者是曹魏势力,都只是小规模的摩擦居多。

像夷陵之战这样的大战,根本没发生过。

因为接替周瑜的人是鲁肃,是一个真正的战略家,赤壁之战的背后功臣,他的眼光不仅限于局部战场,而放眼整个天下。

唯有连蜀,才能抗曹。

周瑜挂掉了。这个消息,只停留在刘正的脑子里瞬间,算算时间,周瑜死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只是他自己先前忽略了而已。

接下来,或者是接替了周瑜的鲁肃才是重点。

意味着现在的楚国,在鲁肃没死之前,都可以腾出手来争夺益州。

而且,现在的楚国也不仅仅是历史上那个只割据了荆州三郡的蜀国,而是割据了差不多整个荆州的大国。

疆土千里,有足够的纵深,也有足够的人口。

一瞬间,刘正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些东西,要不惜代价的,继续维持着鲁肃的连楚抗曹的这种想法。

看了眼刚才还言语犀利,现在却显得有些垭口的简雍。

又扫了眼刘备。既然在刘备召他们这些臣子来的时候,就已经于鲁肃商议过了,那显然刘备早已经知道了周瑜身死的消息。

怪不得先前刘备的脸上肃然的很。但是。只扫了一眼,深知刘备的他就清楚的看到了刘备眼中隐藏的很深的那一抹喜色,还有一些犹豫。

这些犹豫是什么?刘正心中一震。就在此时,似乎感受到了刘正的目光,刘备微微的转过头,看向了刘正。

眼中带着询问,还有些莫名的味道。与刘正眼中所表达的相同的味道。

对视了一眼之后,刘正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心里暗赞,刘备果然不愧是枭雄,就算是没有刘正朝前的眼光。也能从这些消息中摸索出了些门道,周瑜的死所带来的效果,他显然是想到了一些。比如说,刘备清楚的知道,周瑜的死,就算是不知道有鲁肃这个鸽派接替,想要选出个有威望的大都督,一个有实力在抗衡曹操的同时,又要进攻楚国的大都督没几年是不行的。

也就意味着。楚国暂时安全了。

既然如此,刘正就猜测刘备犹豫的是,该不该收下东吴大军收缴的那些辎重,那匹庞大的辎重,确实是价格不菲。

但刘备应该肯定,在死了周瑜之后,这匹辎重,只要楚国表现的强横一点,孙权也得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但刘备的潜意识,或许认识到了,或许在这个时候退一步或许会好点。

揣测中,刘正与刘备对视了这么一眼。也看到了刘备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大王,周大都督既然已经归天,那是非恩怨确实不可牵扯太多。”

“东吴去大都督犹如去了木梁,又恰逢大军损失惨重,如曹贼有意伐吴,那江东危矣。如此,收缴的曹军辎重对于东吴来说尤为重要。还请大王明鉴。”诸葛亮缓缓的起身,伏于地上,拜道。

他?刘正在经过一番诧异之后,却迅速的释然了。忘了还有诸葛的存在了,这家伙可是跟鲁肃一样是个联合抗曹的人。

虽然经过了自己的潜移默化之下,对于东吴盟友的可信度,降到了最低点。但是东吴不能被有国破的危险。这应该是他的底线吧。

只是居然走到了俺的前边。心里嘀咕了一声。刘正学着诸葛亮的样子,伏拜道:“臣无异议。”

按照简雍的性子,绝对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主。当初周瑜欺人太甚的时候,简直让他咬牙切齿。

但是看到刘正的动作,却是迟疑了下,拜道:“臣无话可说。”

“好。”刘备闻言道了声好,随即扬声道:“命江夏太守文聘放行。”

“司仪将军简雍往江夏奔丧。”

“昌邑侯也派人去接孙夫人回楚。”这句话是对刘正说的。

“诺。”刘正与简雍应声道。

“外臣谢大王宽仁。”鲁肃脸上的表情有所解冻,勉强的挂了些许笑容,朝刘备拜道。

“子敬节哀。”点了点头,刘备起身离去。对于楚国来说,周瑜的死亦为着暂时的安全,但对于发展方面没多大影响。

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再做深入研究的。

随着刘备的离去,大殿内的人也陆续的起身。朝殿外走去。

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脚步,等鲁肃跟上的时候,刘正才道:“此间已经事了,子敬打算归国?”

“嗯,这会儿大都督的死讯,恐怕也已经到了吴县了。肃有必要马不停蹄的返回东吴,为吴侯分忧。”鲁肃沉声道。

看着鲁肃沉如水的脸,刘正心中一叹,在东吴的时候,他与鲁肃的关系不错,也多亏了他的照拂。

在周瑜死后,鲁肃就有的忙了。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子敬保重。”刘正抱起了拳头,真心实意的道。

“操德也保重。”脚步顿了顿,鲁肃点头道。深意的看了眼刘正之后,快速离去。

国事归国事,私人友情归私人友情。鲁子敬是君子啊。对于鲁肃并没有在江夏这件事之后,冷言相向。

刘正自有番感叹。

俺在外边漂流的老婆也该回来了。虽然这个时候显得欢天喜地的,有些对不住周瑜这个英年早逝的俊杰。

刘正毫无诚意愧疚的想着。

下一刻,就掀起衣角,以奔跑的速度朝着宫门方向疾走。

忘记通知王九了。应该快点接回来才是。不要又出变故。

还是先前的那座普通的院子。

张云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震惊,喃喃道:“大都督居然归天了?”这时,一袭冷风吹过,似乎昭示着他的悲剧。

第一百九十七章 府请

漂流海外的老婆总算是回来了。在吩咐了王九派人去迎孙尚香归来后,刘正心下一阵感叹,这孙尚香虽然初时不讨人喜欢,但好歹这脾气也算是半道改过来了。

对于刘正来说,与这个正妻相处的也还不错。

如真的放跑了孙尚香,先不提以后会不会带上绿帽子,就是以后绵延不绝的媒人估计就能踏破他的这座候府。

女人刘正不缺,这家里大妇可得选精细了。

要是弄了个大家闺秀出生,但是榆木疙瘩来坐镇候府。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相比起来,孙尚香勉强还凑合。

车马回到候府的时候,刘正找来了薇姿,刘正也不知道枝桃两姐妹是个啥意思,明明是两人先入府的,但是如今这候府后院女人中,薇姿的话语权是最大的。

那点小心思,刘正也懒得猜测,他只要知道如今后院中办事,找谁最直接就行了。

“妾见过侯爷。”一如既往,薇姿还是那般守着规矩,一丝不苟的拜见道。只是晓得刘正实实在在是不耐这一套的,因此脸上带着浅笑,头也微微的抬起,明媚.艳丽的大眼睛与刘正平视着。

都说有了男人的女人是最滋润的。如果说以前的薇姿明艳四色的话,那被开垦过的薇姿就等同于光芒万丈了。

不说这脸庞红润而有光泽,也不说在刘正的开垦与把玩下,人渐丰腴诱人的丰满娇躯。

就单单的说着一丝浅笑,羞涩,幸福,优雅的笑容。就能让人明白什么是巧笑嫣然兮,倾国倾城兮了。

国色啊。

这女子,要是出身再高点,就算是带着一个儿子的寡妇,也能嫁到富贵人家做正妻。当初,得之,何其幸也啊。

看着浅笑着看着自己的薇姿,就算是心如桃花的刘正也不好开口了。难道说,你去准备一下内宅吧,你们夫人要来了。

真这么说的话,刘正自己都觉得残忍。这女人,跟了她可没多长时间呢。

“侯爷,侯爷。”见刘正愣住,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薇姿的脸庞更加的红润,羞涩的轻声唤道。只是心间,却不自觉的流淌过几丝自豪。

这些天,刘正大多数时间可都是在她的房间过夜的呢。

“哦。哦。”刘正惊醒了过来,看了眼脸庞羞红的薇姿,心下一叹,这该说的还是得说,这以后府中的女人也只会多起,左右都是一刀而已。

“去后院腾出一间房子来。过些天,夫人应该就会到了。你们三个儿准备准备。”犹豫了下,刘正还是道了出来。

只是,并没有人接过他的话。

抬头看去,薇姿小脸蛋上的笑容没了,红润的脸庞也稍显的苍白,洁白的贝齿正紧紧的咬着红唇,身子,在丝丝的发抖着。

刘正心中再叹,轻轻的上前,把薇姿有些僵硬的身子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嘴摇着薇姿那晶莹的耳垂,刘正道:“就算是孙尚香身份高贵,是正妻,但是你也得相信我啊,有我护着,什么都不怕。嗯…..。”

紧紧的把薇姿搂在怀里,没有训斥,也没有承诺。只有满腔的维护之情。

靠着刘正如山石般坚硬的胸膛,薇姿的身子慢慢的柔软了下来,扬起一张小脸,使劲的点了点头。

喃喃道:“薇姿,薇姿不是怕孙夫人,只是怕侯爷再也…..再也不留恋薇姿了。”

孙尚香艳名满荆扬,原来这小妮子不是怕孙尚香为难了她,而是怕,我见了新人忘旧人啊。

“傻瓜。”刘正满心的哭笑不得,轻轻的道了这么一句,但却把薇姿搂得更紧了。

襄阳城,不仅是荆州的治所,在刘表的努力经营下,荆州甚至是扬州,益州也堪称第一。不管是政治,还是经济地位都很高。

这房价自然很贵。

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一座稍微靠近楚王宫的府邸内,一个青年人正跪坐在房中,面色稍带着焦急。他前边站着一个仆奴模样的老者。

“陈伯,二哥那边的消息还没到吗?”再等了片刻,这青年人越发的不耐烦了。忍不住问道。

“没到。”陈伯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这青年道:“这事儿事关身家性命,宗族荣辱,二老爷自然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要不是这叫陈伯的人是看着他们几个兄弟长大的,这青年估计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什么慎重慎重再慎重啊,这不是狗屁话吗。

老子难道不知道啊。

就是二哥糊涂,优柔寡断,是战,是降只是一念之间而已。战胜算不大,这降,如今刘备的实力每天都在增加,在这天下有也算是一流诸侯了。跟着他吃不了亏的。

“砰砰砰…..。”手无意识的敲击着木案,青年显得焦虑又不满。

让旁边的陈伯一叹,这三老爷与二老爷的脾气秉性是两个极端,一个优柔寡断,一个刚愎自用。要是互相补一下该多好啊。

等待中,门外的总算想起了敲击声,青年眼睛一亮,迅速道:“去看看。”

点了点头,陈伯过去开门。稍后,拿着一张白布走了过来。递给了青年。

接过之后,青年迅速的瞄了一眼,脸色即可大变。“二哥要把嫂子送给那个浮夸做妾?荒谬,荒谬啊。”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了青年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所谓春去秋来,虽然时间没过的这么快。但是十几天的时间还是眨眼既逝的。

十几天,还不足一个月,出去招募兵丁的蒋琬,满宠,魏延,刘盾等人自然还是漂泊在江夏上庸两郡。

刘正这个从镇南将军,降为行镇南将军的昌邑侯,自然还是天天身在温柔乡之中了。

孙尚香回来的消息,薇姿是第一个知道的,接下来自然是枝桃两姐妹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榨干刘正,不让他流连在孙尚香的群间。还是为了巩固自己在刘正心中的地位。

这三个女人痴缠的模样,让刘正都感到头疼。某一日刘正张开嘴胡言乱语了一句,要是三飞给多好啊。

结果在刘正瞠目结舌中,还真是享受了一次三飞的痛快。娇滴滴的美人,各有特色的秀美娇躯。那次经历,差点让刘正精尽人亡。

痛苦并快乐着。

这一日,刘正带着一些守卫,站在了府门之外。派出去的人马带回来的消息,孙尚香这会儿应该是到了城门口了。

虽然刘正心中对孙尚香绝对是有大男人心里的,要一个爷们,而且是尊贵为昌邑侯的爷们出来迎接,让刘正感到不痛快。

但奈何孙尚香虽然乖巧的厉害,但是名头上却还是东吴的小姐,未来的公主啊。其中厉害关系,让刘正不得不出来迎接。

至少也要做个样子不是。

这外边,她还是东吴小姐,地位尊崇,但在府内,还是老子说了算。要训练成,让她往东,就不敢往西的乖乖小猫咪。

刘正心中暗自发狠。

因为按照刘正想来,孙尚香现在虽然乖巧,但是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嗯,嗯。

少一时,一座还算豪华的马车出现在了视野范围之内。刘正心下松了口气,就这样站着还是挺累人的。

笑容连闪的上前,打算做个样子,扶孙尚香下来。

但是护在马车身边的几队士卒却让刘正皱了皱眉头,这当中不仅是有他派遣去侍卫,估计也有奉文聘的命令护送的士卒。

但最显眼的却是另一队士卒,这一队士卒各个都还算彪悍,按刘正的眼光看,是杀过人见过血的。

就算不是精锐士卒,也是上等军队中选出来的。

不过最主要的这群王八蛋的大旗居然是一个大大的吴字。老子日。搞什么鬼。

当车队停下来的时候,刘正并没有去问左右的侍卫,而是直接上前,掀起了车帘子,还算和蔼的道:“夫人。”

马车是半封闭式的,因此车厢内也稍显得暗淡。刘正也看不太清楚孙尚香的面目,里边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了片刻。才伸出了一支白皙的手,“累夫君久等了。”

伸手牵过这支小手,感觉手中的小手震了震,刘正不管不顾的紧握着,一用力,拉过了孙尚香。

孙尚香那高挑的身子立刻暴漏在了阳光之下,刘正不等她反应,拉出来之后,一把拦着孙尚香的腰肢,轻轻一提,把孙尚香报下了马车。

一只手揽着孙尚香的腰肢,一边刘正回过头对王九道:“安排这些人入府住着。”吩咐完毕之后,这才牵着孙尚香走入了府内。

这其中,看也没看那些护着马车的士卒一眼。尤其是东吴的士卒。

“吴侬软语。一声夫君叫的我的身子骨都快酥了。”等入了府之后,走了一段路,刘正这才戏谑的看了眼孙尚香,道。

这进了府之后,刘正的态度简直是转了几个弯了。

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孙尚香却是笑着道:“夫君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把妾接到楚地居住,这一声夫君却是妾真心实意的。”

刘正顿了顿身子,左右看了看。这才牵着孙尚香的小手,道:“真心实意也罢。虚心假意也成,只要你安分守己一些,我保证你在这边的生活会很滋润。”

摆明了还是对孙尚香有介怀。

孙尚香不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刘正。心下一叹,几乎两三月没见了,这夫君还是那般记仇。

夫君如此,这以后的日子岂会好过啊。心下这般想着,但孙尚香面上却不显,幽怨,但不显骄横的模样。

要是一般人看着绝对会心疼的把美人揽在怀里,安抚了一会儿后,就行那禽.兽之事。

刘正就算是心硬如铁,这时候也是一软,前段时间,这妮子的表现还凑合。自己也已经把她接了过来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只要她以后不原型必露,自己就当她是夫人吧。

伸手牵过孙尚香的小手,细微的感受了下孙尚香那因为长年握着兵器而满是老茧,显得稍微粗糙的手。刘正叹道:“这日子以后还是要过的,我也是男人,也是见不得女人受委屈的,只要你安安心心的,我也会同样宠着你。绝不会厌恶了你的。”

孙尚香浅浅一笑,一扫先前的幽怨,道:“妾很安心。”

“嗯。”点着头,刘正牵着孙尚香从过道上走过,边走边道:“这府上,有三位贵妾,但你既然是正妻,也不要委屈了自己,她们也会敬着你。但记住,也别委屈了她们。”

薇姿她们三个都是妾,虽然不知道为何相处的如此融洽。但是不能保证身为正妻的孙尚香与薇姿她们起什么冲突,这大宅子里边发生的一些龌龊事儿,连刘正这个担子大到冒充汉室宗亲的家伙都能干到心寒。

预防下也是应该的。

不期望孙尚香看得起薇姿她们,也不期望薇姿她们能够与孙尚香和和气气的,只要她们别耍什么手段就成。

反正这种事情是避不开的。

“妾初为人妇,有几位姐姐在正好,妾会多看多学的。断然不会委屈了几位姐姐。”孙尚香说的很得体,很像那么回事儿。

但刘正却的给了一记大大的白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不过最好是不要干坏事,不然有的你好受了。

刘正心中暗道。

“对了,跟你来的东吴士卒是怎么回事?”刘正忽然想到了那些东吴士卒,不由的问道。

“那是妾大哥留下的,他身前特意的留下这一队士卒,给妾做嫁妆的。”说道孙策,孙尚香显得有些黯然。

要是她大哥孙策还在,她一定不会落到如今政治联姻的地步吧。那队士卒就是孙策留下来,给孙尚香防身的,怕她长大了以后嫁到了夫家受到委屈。

可怜孙策有多宠孙尚香这个妹妹。

“孙策留下的?那就跟孙权没关系了?不过还是小心点的好,要是哪天这帮士卒来了个暗杀的,把老子的命给收了可就惨了。”

“孙伯符很有心。”这句话刘正可是出自真心的,男子汉大丈夫,护着妹妹是天经地义的,这一点与孙权把孙尚香逼上了政治联姻道路上的孙权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不过,紧接着刘正却道:“只是府上的侍卫也够了,并不需要这队士卒,我正缺几个管理封邑的人,等过些天派他们去封邑吧。”

“任凭夫君做主。”孙尚香也干脆,脆声道。

如今孙权那边,孙尚香是打死她也不回去了。别说是赶走这些士卒了,就算是把她迁往封邑居住,她也奈何不了刘正。

说着说着,刘正就带着孙尚香到了正厅。

正厅内,侍女们都被赶到了外边,只有薇姿,翠竹,枝桃三个站着,作为妾,虽然是贵妾,但是给正妻见礼的规矩还是要的。

看着刘正牵了一个肤色白皙,身材高挑的绝色女子过来。三女的身子都是抖了一抖,对视了一眼,一齐福身道:“见过夫人。”

“各位姐姐请起。”孙尚香小步上前道。

表现依旧得体,很有那种大家贵女出身的大妇的那种雍容华贵的风度。

三女对视了眼,对于孙尚香的态度有些诧异。但在愣神之后,却是满带笑意的迎了上来。

四个女人,在这大厅内小声的说着,互相恭维着。

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头晕。刘正呆了一会儿,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赶紧找了个理由,走了出去。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几声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刘正讶异的转过神来,却见奶娘抱着他的宝贝女儿走进,只是这宝贝儿正哭的响亮,刘正那个心疼啊。

抬起脚步就迎了上去,从奶娘的手中接过女儿,抱在怀里,看着哭成泪人似的小家伙,抬头问道:“怎么了?”

奶娘已经颤颤抖抖的说不出话来了。刘正眉头一皱,呵斥道:“嘴都不利索,怎么带孩子啊,滚。”

听见这话,奶娘却是如负重担,拜了拜刘正之后,飞快的走了。

看着刘正脸都黑了,其实府上也不同找什么奶娘的,小家伙就一个人,却得薇姿她们三个欢心,轮流的照顾着。至于奶孩子,那也是翠竹自己奶的。

想了一会儿,刘正就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怀里的小家伙身上了。哭的那个响亮啊。

不放心的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没发现什么发热的迹象。刘正这才松了口气,孩子能有什么事啊,顶多也是感冒发热。

没什么问题就好。

“乖乖,玖儿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是刚才那个家伙吗?没事儿,父亲帮你做主,等会儿就把那家伙给拉出去砍了。”刘正笑呵呵的伸出袖子擦拭着小家伙那布满泪水的脸蛋儿,口里却是爆着能让常人感到心底发寒的话儿。

说来也奇怪,这下家伙一听到刘正这话,却是渐渐的止住了哭声。任由刘正的袖子在她的脸上擦啊擦的。

睁着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刘正,微微有些看到洁白的牙根的小嘴动啊动的,在刘正瞠目结舌的目光中,爆出了一句道:“府….请..府…请。”

刘正的手一抖,差点没把宝贝女儿给仍了出去。好一会儿,才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府邸。

“来人,给老子上酒菜。老子要畅饮一场。哈哈哈哈。”

第一百九十八掌 再现美人计?

女儿能开口叫老子自然是可喜可贺的。刘正叫了人开宴,与四女畅饮了一番。

“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真可爱。”小客厅内,孙尚香抱着刘玖纳罕的笑着道。

孙尚香是正妻,地位自然高,是挨着刘正做着的,而薇姿三女只是妾,分坐在两旁。

闻言,刘正笑着道:“那不叫可爱,那叫精神。”同时,刘正又在心中补了一句,长大了一定要与你孙尚香一样彪悍。不过前提是不要像你一样心狠手辣。

“将来侯爷与夫人的孩子一定更精神。”翠竹笑眯眯的道了一声。

“那是自然,侯爷可是将军出身,夫人亦是将门出身,将来这刘家的孩子,自然是出落的利索,个顶个的精神。”枝桃也帮着笑道。

“两位姐姐的嘴儿真甜。”孙尚香大方的笑了笑,道。

从外表是看不出什么样子来的,但心里想什么就不知道了。

刘正可不认为,这头曾经的母老虎会这么喜欢她的庶女。至少不会一见面就乐和成了这个样子。

撇了撇嘴,刘正懒得管这几个女人的事儿,只要不出大事,谁也不帮着就成了。

伸手从孙尚香的怀中接过小家伙,小家伙不怕生,刚才呆在孙尚香的怀里将近几分钟,不怎么闹腾,只是显得很安分。

到了刘正的怀里就要显得活泼了许多,左看看右看看,就是刘正吃着香喷喷的菜肴,她都要张着嘴,口齿不清的叫着,“吃。吃。”一双小手还不停的往案上捣腾。

小家伙出生都快将近一年了,往常也是偶尔吃点软饭。

刘正虽然常常抱着,但这喂饭,却是少有的事儿。一时间自然是手忙脚乱的。

“我来吧。”翠竹扑哧一笑,起身走了几步,把小家伙从刘正的怀里弄了出来。“玖儿乖,乖,饭可吃不饱。来。”哄了几声,翠竹却是一把坐在了案上,微微的侧过身子,伸手解开衣襟。

如今天气还不算太冷,身上的衣服自然是少。只是片刻,翠竹胸前的一只丰.满的峰.峦就漏了出来。

小家伙眼亮腾腾的,一把扑了上去,一张小嘴使劲的眨巴着。

刘正的家中规矩自然是少,周边的侍女们见了也不感到惊讶。孙尚香却是有些惊奇,暗自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也太随便了一些。这说明这几个妾真的很得刘正的宠爱,这个庶女更是刘正的心头肉。

以后得小心这点。

小心也可以称作是提防,提防着宠妾灭。如今孙尚香也只能靠着刘正了,这心思自然不能太骄横,但也不能太单纯。

多看,多学,也要低调些。孙尚香暗自下定了决心。

看着小家伙抱着那只雪白的峰峦不停的砸吧着,刘正也心痒痒。只是此时翠竹微微的侧着身子,角度不对,只能看到一丁半点。

看了片刻,刘正就觉得没意思,晚上再说。心里淫.荡的笑着。

“怎么了,可是想艾儿了?”转过头来的时候,刘正恰巧看到了薇姿有些羡慕的脸颊。

“有些想了,也有些担心。”薇姿点头承认道。儿行千里娘揪心啊,天底下有谁不担心出门在外的儿子,更何况邓艾做的还是最危险的一行,从军。

“嗯。虽然男儿志在四方,那小家伙天资聪慧,又立志当大将军,磨砺一番绝对不会错,但也腻没孝心了点,当初在襄阳大营内也没见几次回来看你的,该打。”刘正叹道,那小家不知道是心若坚石,还是太信任他这个后爸。

就是在襄阳的时候,也没见他回过几次家。

“想要当大将军,不磨砺一番怎么成?艾儿又是天性倔强,他决定的事情,十匹马也拉不回来,我估摸着,没成就一番事业,他是不会常来看我的。”薇姿黯然道。

看着薇姿黯然的样子,不仅是刘正不是滋味,旁边的枝桃与翠竹也觉得黯然。两人一左一右,上前小声的安抚着。

看薇姿为邓艾辩驳,刘正也不好再说邓艾的不是来。就算是薇姿的男人,也不好老是数落她儿子啊。

忽然眼睛一亮,刘正不假思索的道:“要不晚上再努力努力,咱给艾儿添个弟弟。”

刚刚才在枝桃两姐妹的安抚下,回复了正常脸色的薇姿,瞬间就充.血了。红彤彤的。

“咯咯咯。”孙尚香闻言大感有趣,扑哧一声,脆笑连连。“不正经。”微微的伸了伸白嫩的颈项,轻声伏在刘正的耳边戏谑道。

“不孝有三无后是大,开枝散叶是宗族大事,怎么能说是不正经呢。八个月之后,一定要生一个不,几个大胖小子出来。”刘正笑呵呵的道。其脸皮厚度堪堪与城墙相媲美。

这闺房密话,都拿到大厅里边说了。

薇姿看了看左右侍女各个红着脸,强忍着笑的模样,脸儿更红,呐呐道:“这又不是种庄稼,哪有说生就生的呀。”

“咯咯咯,这侯爷虽然不正经了些,但…….但薇姿姐姐你也太可爱了。”再也忍不住了,翠竹咯咯的笑着,毫无顾忌的嘲笑着。

要不是怀中还抱着小家伙,估计整个人都趴到地板上了。

望着,脸红娇羞着的薇姿,带着浅笑看着的枝桃,又看了看,毫无顾忌的大笑着的翠竹。刘正心情大爽,老子总算是没把后院里的这些娘们教成一个个的木头。更爽的虽然翠竹这妮子虽然没规矩了些。

但却不是没边际的胡闹,她可是聪明着呢。该笑就笑,该乖巧的时候就乖巧。

“怎么样,跟你往日看到的,听到的不同吧?这就是你以后要管着的,夫君我的宠妾,以后整个府上就要靠你了。”刘正笑着低声对孙尚香道。

“比吴侯府要有趣多了。”脸上笑容不变,孙尚香眉眼弯弯道。

如果说,上午是紧紧招呼孙尚香与三女见个面,那这场宴席,就是刘正把三女给郑重的介绍给了孙尚香。

虽然这方法有些独特。

所谓宴席,吃饱了就是散席的时候,一片活络的气氛中,刘正挺着一张吃撑了的大肚子,打算回去睡个午觉。

“君侯,有个自称是桂阳太守赵范家奴的人在门外求见。”正和衣在榻上睡的舒爽,却被王九的声音给惊醒过来。

刘正有些恼火,随即眼睛一瞪,问道:“赵范的家奴?桂阳太守,嘿嘿,桂阳太守。”嘿嘿笑了笑,刚才的那点睡意早就没了。

“他有没有说是来干什么的?”刘正问道。

“臣问过了,只是他不肯回答,只是说等见了君侯才能当面言明。”王九答道。

“有何好遮遮掩掩的,这个时候找本侯,赵范这小子一定是怕了。不过也是,如今大王坐拥北荆州,这块地方可是荆州的精华,又是富裕,人口又是多。再加上这些天各个将军又大肆的招募兵丁。赵范这颗软骨头,他是怕了。不想在江里撑船了,而是想上岸了。”刘正不屑的道。

“怪不得君侯先前迟迟不接受大王的命令,开府招兵,原是想到了荆南四郡的太守不是铁板一块啊。”刘正一解释,王九恍然大悟,道。

这到是没有,因为老子根本没把那几个郡当做是铁板,铁板?凭着那赵范韩玄等那四个人,也配称作铁板?定夺是纸糊而已。

刘正心中暗道。不过这送上门的午餐,刘正是不会拒绝的。要是真来个釜底抽薪,解决了这四个郡的联盟,老子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出兵了。可以多享乐一阵子。

拒绝才是傻瓜。

“去把那家伙给带进来,去书房等我。”刘正交代道。

“诺。”王九应声,并且退了下去。

“门外的那个谁谁谁,进来给本侯更衣,拿正服,正服。”府上的侍女太多,刘正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有时候干脆就是这样大喊大叫着。反正他也不会摆谱。也没那么多规矩。

“是。”侍女们对视了一眼,按部就班的走了进来。

今个儿来到昌邑候府的就是那个陈伯,自从接到赵范消息之后,他思量了半天,还是来到了昌邑侯府。

虽然三老爷赵论有多么强大的羞愤,他也得来。赵家的这一代是他一手带大的,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

一路被王九带着,虽然陈伯已经是年过半百,但仍旧被候府内的富丽堂皇给震了震,二爷果然看的没错,这昌邑侯虽然看似被刘备冷落,但是他的地位仍在,单单看着这座府邸就可见一斑。

陈伯绝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他可以打赌,这样的府邸,即使是在整个荆州也可以排上一流。只有一些大族才能媲美,比如说蔡家,蒯家。

“老先生里边请。”王九洪声虚引道,却是已经到了书房门口了。

“谢大人引路。”陈伯按耐下心中的那点震惊,恭敬的道。

“嗯,你现在里边候着,我们君侯待会就到,记得规矩些,休要冲撞了我家君侯。”王九见他还算乖巧,提醒了一句道。随即就转身离开了。

“是。”陈伯再次恭敬道。

“果然不愧是将军出身啊,身边调教出来的人也不是一般人。”以陈伯的眼力,虽然不能完全看出王九有多么的强悍。但是却能从细微之处,察觉到王九的强。

眼不斜视。脸色淡漠。加上挺拔的体魄,走路的姿势。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强悍。

恐怕二老爷手下的那些将军也比不上这人的杀伐气质吧。陈伯心中暗道。这昌邑候府中就藏着这样一个人物,那刘备手下岂不是猛将如云?

陈伯的心里唯有庆信,早做准备果然没错。

心中想着,陈伯走进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首先入目的是书柜,还有书柜上,那层层叠叠数也数不清的书简。刘正刻意摆放着装装样子的打量书简,这个时候发挥了想象之中的功效。

不管是谁,一看到这么多书简,第一个想法,恐怕就是这书房的主人是多么的渊博吧。

陈伯自然也不例外,这昌邑侯当初号称军师将军,果然是没半分虚假。这么多书简读下去,就算是普通人也都能带着一股灵性啊。

扫了几眼房内之后,陈伯就自动的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始目不斜视。

只是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却不见刘正到来。刚开始时,陈伯还能沉得住气,只是越到后来,就越觉得心焦。

毕竟是他此来是身系赵家的存亡啊。

可能这是这昌邑侯见我身份不高,想要先凉一凉我吧。既然进来了,应该不是耍我的。没事的没事的。

陈伯只能在如此的安慰自己。

没办法,现在这昌邑侯是天,他是地啊。

“哈哈哈哈,本侯身有要事,耽搁了片刻,让客人久等了。实在是抱歉,抱歉。”刘正爽朗的笑着,走了进来。

一身的侯服,带着紫金绶带,头上同样顶着一个紫金冠,算是一身正服。

就是这么一身候服,即使是穿在普通人身上,也能让人觉得华贵无比,何况是刘正这等身材,这等脸蛋。

自然是威严非凡,贵气逼人。

“昌邑侯严重了,是小的冒昧打扰了,冒昧打扰了。”陈伯连连道,心下暗惊,这昌邑侯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俊美如斯,只是有一些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陈伯再次的抬头扫了扫,这才豁然开朗,这位将军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名声,一是名将,一是浮夸。

但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俊美如玉,但是应该较为文弱。甚至传言脚步虚浮,酒色过度的模样。。

但现在看来,这昌邑侯走路的时候却是虎虎生风,笑声爽朗带着豪气。活脱脱是个豪爽将军的模样。

传闻果然不可信。所谓眼见为实,这陈伯现在再也不相信,刘正是什么浮夸了。

同时,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子隐约的担忧,既然不是浮夸,那一招美人计可行吗?如果说,来的时候,他带着七分的信心,那现在连三分都没了。

“也不算冒昧,南边的事儿虽然不太紧要,但不大不小也算个事儿。”刘正哈哈一笑,道。

“说吧,桂阳太守赵范派你来是为了何事?献城投降就还有下文,要是婆婆妈妈,就不必多说了。”刘正颜容一正,自有股气度隐隐而发。

一句狠话,说的又是痛快,又是明白。

但有些人你越是客气,就越会耍滑头,但你表现的强硬,他就越是不敢有丝毫的鬼念头。

陈伯越发的恭敬道:“南面四郡在楚国,在昌邑侯面前自然不算是大事。但是对于我们家二爷来说,却是不得不防啊。”

“二爷?赵范?”刘正眉头一挑道。

“是的。”陈伯笑了笑,并没有话语被打断而生气,而是继续道:“桂阳不同于长沙,零陵二郡,与江陵郡并没有直接接壤,反而其他三郡的太守,可以直接出兵桂阳。我家二爷其实心向楚国,但奈何道路不通,又害怕被三路太守围攻,这才不得与那三路太守结盟,共同抵抗楚国。”

“这么说。你此来是为了表达赵范对楚国的忠心的咯?”刘正似笑非笑的道。

“正是。”陈伯表态道。

“熟话说空口无凭。你要本侯怎么相信你?怎么相信赵范?”刘正问了一句后,沉声道:“不怕告诉你,我大军已经募集完毕,只要过个三两月,就可以出兵零陵,不多,才十万人而已。如果赵范现在表明立场,与其他三路太守斗上一场,楚国就不用等那十万大军,只要襄阳之战存下来的数万精锐就可以一军南下,扫平三郡。赵范也是功臣,不然等到我十万大军南下,那时候,就算是献城投降,本侯懒得收。”

“是否留他一条命,那就看本侯到时候的心情了。”

说到最后,刘正反而有些轻松了,笑了笑道。

陈伯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本以为刘正只是讲讲场面话,南边四郡的疆土加起来也有几百里,对于现在的楚国来说,怎么能说大不大呢。

但当刘正这番凌厉的话出口之后,陈伯却是不敢妄加猜测了。纯粹是威胁那也就罢了,要是来真的。

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我家二爷待楚国之心天地可鉴。”陈伯连连道:“昌邑侯所言正是,空口无凭,此来时,我家二爷已经准备妥当了。不仅是带来的一千金,我家三爷也已经在城中了。如果昌邑侯想见,小的立刻就把三爷带到浮上来。”

“如此,昌邑侯也应该放心了吧?”

接着,陈伯咬了咬牙,不顾老脸道:“二爷家中,还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寡嫂有国色,当楚国大军平了荆南四郡之后,我家二爷将双手奉上,与昌邑侯为妾。”

“哈哈,这一千金不说也罢。那赵范的弟弟也只是几两重而已,要获得大王的信任,就让那赵范派妻,派子过来吧。”刘正哈哈一笑道。

“只是,这千万别弄个假货过来,不然………..。”

“至于,赵范的寡嫂子,本侯还………..等等,赵范的嫂子,姓什么?”刘正突然眼睛一瞪,问道。

“樊氏。”刘正的条件超出了陈伯的预料,妻,子,做人质?这…这。震惊中,陈伯无意识的回答了刘正的问题。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君与臣

我.操。真是那个连三国志都记在了。鼎鼎有名的寡妇啊。

三国里边的寡妇很多,但出名的却不多,这其中刘正记得的更少了,就只有俩,一就是这樊氏,三国志里边称之有国色。二是益州的吴氏,最终是当了刘备王后的,不过好像没记载多貌美。

嗯,樊氏。

刘正在瞥了眼差不多已经镇定下来的陈伯一眼。

陈伯笑了笑,只是有点难看,事情有些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看着陈伯一脸难看的笑容,刘正无趣的收回了眼神,继续眯着眼,暗自鄙夷,这樊氏也够可怜的,历史上就被她赵范给招呼给了赵云。

现在又不远千里,打算送给老子。都成了交易的筹码了。不,比筹码还不如。

历史上,赵云就是没收。清楚的记载着,赵范因为惶恐而把樊氏送给了赵云,但是被拒绝,结果赵范更加的惶恐,在桂阳城中想要暗杀了赵云,结果反被捉住。

这其中,赵云可能是因为身为大将,不好擅自收拢赵范这个桂阳太守的寡嫂,这会给人以一种被收买的感觉。

赵云在那个时候,估计是很看重刘备对他的印象的,于是就没收下。

而赵范这人本来就惶恐,因为赵云没收下樊氏而更加的惶恐,这樊氏就是个风向标,就是赵范出的秤砣,探探刘备势力是否对他安心的指标。

简单的来说就是犯贱,你不接受他的东西,他就觉得你看不起他,看不起他赵范就是不信任他,不信任他就是要害他性命。

结果赵云没收下,于是赵云与赵范同样都杯具了。

这件事情从政治上了考虑是赵云太不成熟了。从理性上考虑,就是赵范太胆小,太多疑了。

而现如今看来,这赵范确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主,这在其他三郡没有反应,而单独他桂阳太守派人向自己示好就看得出来。

这种人属墙头草,最是好解决不过。也最难伺候。

不过,这其中要看自己的态度了,这到底收好还是不收好,美色,刘正现在没太多的欲望,那是因为他后边的院子里边已经挺复杂了。外边,还稍带着一个蔡氏。

各个美若天花,要身材有身材,要花样有花样。不差一个樊氏。

要是不收,出现如历史上赵云没有收下樊氏一样,赵范惶急之下来了个反戈一击,岂不是杯具?

这对于这个负责剿灭荆南四郡的镇南将军来说,绝对是个麻烦。

这样想来,应该是收下比较有利,定多是在府上摆个花瓶而已嘛。而且自己也没有赵云的一些顾虑,不怕这头上的名声变得更加的粉红。

只是,老子真的这样容易收买的?这要是传出去,再加上老子家里有个薇姿在,一些阿谀奉承之辈,岂不翻了天了啊,各个送个寡妇上来贿赂老子。

寡妇控。日。

陈伯一直保持着略有些难看的笑容,忐忑不安的看着刘正那变幻莫测的脸颊,直到定格的一瞬间。

陈伯的心一颤,他知道是这位位高权重的昌邑侯决定赵家命运的时候了。

“那樊氏就不必送过来了,只要赵范的弟弟,与他的妻,子送过来就成了。对了,黄金再加十倍,一共一万金才行。”刘正淡淡道,为了填补那个樊氏造成的影响,刘正不得不把黄金提高了十倍。

不能让赵范这个胆小怕事的家伙,觉得楚国对他不信任,他刘正对他虚与委蛇。

说起来刘正还真举得有些发寒,作为一个无关的人,人家要把嫂子送给你,这事儿已经够奇怪了

关键的是你又不能不收,因为对方肯能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

真他妈的伤脑筋。

“小的这就去转告。”听到那一万金,陈伯也只是迟疑了下,就道。

“去吧,记得早点回复消息,不然久了,本侯可就不恭候了,还有,把那什么赵论住的地方告诉本侯,本侯派人去加以保护。”刘正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一个下人能做主的,挥了挥手道。

“是。”陈伯赶忙起身道。

樊氏,有国色。可惜自己懒得再收这么一个麻烦的人了。看着陈伯离去的方向,刘正摇了摇头,走回了房内,继续睡午觉。

第二天一早,刘正在早朝之后,出了楚王宫逛了一圈之后,才回到了王宫内,打算避开耳目与刘备见个面。

哎,这要装低调,装失宠,也太那个了点。有时候,刘正挺怀念以前在楚王宫内横行无忌,根本不需要通报的风光。

与刘备见面之后,刘正就简单的把那陈伯说的给刘正讲了一遍。这么大的事情,刘正作为镇南将军自己做主到是没什么,但是他还没傻到不跟刘备说一声的地步。

“这赵范怎么如此荒唐。居然把寡居在家的嫂子送给人做妾。”刘备听完之后,只觉得这赵范的为人实在龌龊。

“谁知道呢。不过我又不能不收,但对那个樊氏弟我又觉得不好收下,只有提高了些黄金,让他安心。”刘正摇了摇头,也表示无奈。说着,刘正还把自己猜测赵范的一些犯贱心里给刘备分析了一下。

听完之后,刘备点了点头。只是随即,就取笑道:

“为什么不收下?孤王可是知道你最是恋美色,既然这赵范双手奉上,又自吹为国色,那想必也不差的。”

刘正摇了摇头。搪塞道:“人的精力有限,就算是府上美.人无数,也不见的能各个雨露均沾,美.人多了之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再加上兄长不是不让弟弟我闲着嘛,还要统兵,还要打南郡。弟弟我也不好把精力完全放在美色身上啊。”自恃与刘备关系密切,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正巍然一叹,露出了些许真心的萧索。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此才能立就功业。但如没有贤臣辅佐,也只能是水中花,镜中月而已。为兄要的不仅仅是要偏安于南方,称王与楚地,就只能多劳累正弟了。”见刘正萧索,刘备又不由的想起,刘正为了树立他这个楚王的威望,而不惜自贬,心中一软,拍了拍刘正的肩膀,叹道。

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刘正并不是想要对刘备抱怨什么。其实说出口,刘正就已经后悔了。

现在刘备又如此说。

刘正反而心里暗叫糟糕。赶紧补救道:“兄长教训的是,天降大任于斯人。如今正值天下大乱,弟我身为汉室之后,帝王贵胄,正当克定霍乱,恢复昔日汉室风光。”说着,刘正笑了笑,道:“更何况,兄长之心不限于南方,弟我也应该不限于千户之侯才是。卫青,霍去病等万户侯才是真正的风光啊。”

身在人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在一个帝王之下,稍不留神可能就会灰飞烟灭,刘正自然不想那样。他要做宠臣,做一个风光无限一人下的宠臣。这自然不能让刘备觉得不爽,在有些小事上如果做错了。就得弥补。

就像先前对刘备的抱怨,虽然是出自本心,但也得表现出悔过的样儿来。

无他,刘备是君,而自己是臣尔。

臣子一道就是忍道。就算是一朝富贵无比,也不能失去了这份小心。这是刘正早就已经摸透了的保护自己的手段。

刘备听着一愣,本是表达一下自己对刘正压榨的愧疚而已,没想到刘正却是“幡然醒悟”,这让刘备自觉的高兴,笑呵呵的道:“谁说只是万户侯,如有朝一日,正弟在立大功,别说是万户侯,就是十万户侯,为兄也给正弟你准备着。”

“到时候,弟我准学兄长祖,中山靖王爷,生下百来个子嗣,以传家。”刘正哈哈一笑道。

“哈哈哈,那正弟这府上的美.人可不够。”刘备也跟着哈哈大笑道。

事情已经商谈完毕,兄弟两个,也算是乐呵呵的笑过了。再与刘备说道了一会儿之后,刘正就起身告辞了。

看着刘正离去之后,刘备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中山靖王爷?百来个子嗣?那样的话那十万户侯的爵位,还真的给弟弟留着呢。”

十万户侯的家业,一百个儿子分。刘备的眼神有些深邃。

“来人,去请王后过来。”刘备突然对门外的陈姚道。

“奴婢领旨。”

等了些许时间,一身荣装的甘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长长的宫女队伍。

“大王这是饿了?妾给吩咐了厨子给大王顿了一碗鸡汤。”从身后的一个宫女手上碰过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甘氏笑着放在刘备的面前道。

“嗨,这早膳才吃了多久啊?又不是那禅儿那肚子,说饿就饿。”刘备笑了笑,但还是轻轻的拿起了旁边的勺子,吃着甘氏拿来的鸡汤。

一般甘氏拿来的吃食他都是不会拒绝的。

“是啊,往往刚让奶娘喂了奶,个把时辰就饿了。”说道唯一的儿子刘禅,甘氏的脸上满是笑容,带着点宠溺与自豪道。

“那小子。就会折腾。”刘备也笑了笑,对于唯一的嫡子,他自是宠爱有加。

“对了,待会儿给孤王的镇南将军那边送几个美.人,些许绸缎。”吃了两口后,刘备道。

“美.人?这段时间,正是镇南将军用心理事的时候,大王不是说不要再送美.人了吗?”甘氏奇怪的道。因为刘正好色之名太重,每过一段时间刘备都会送给刘正一些美.人。这也是刘正府上的侍女个个美貌如花的原因之一。

只是前段时间,因为刘正做了镇南将军,并且开府之后,刘备就让甘氏不要再送刘正美.人了,免得浪费刘正的精力。

“那小子说他想要多生儿子,甭管了送去就是,对了,要低调些,从侧门送入,送去之后,就回来,也别宣旨了。”刘正笑了笑,郑重道。

“嗯。”甘氏点头应了。

刘正也是自己多嘴。平白的说什么中山靖王啊。这不,前脚刚回府,这后脚就有下人来报,说是门外,有人求见。还带来的大王的赏赐。

刘正闻言也是奇怪,这好端端的赏个啥啊。而且还是从侧门叫的门,奇怪之下,刘正亲自去接。

看到的当然是陈姚,还有他身后的大概十余个的女子。美称,美.人。

刘正只觉得哭笑不得。小心的拉过陈姚的袖子,走到旁边低声问道:“陈侍从,大王是何意?”

陈姚就是那个自裁服侍刘备的亲卫,现在地位也算显赫,是刘备的贴身太监。在刘正的可以亲近之下,与刘正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奴婢不知。只是这是王后亲自选的,还送给了侯爷一句话,说是为了大汉能兴旺强盛,让侯爷您多开枝散叶。也是为了大汉。”对待别人,陈姚总是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但是刘正这样的人物刻意亲近之下,陈姚那副表情自然是烟消云散。带着一点笑意的道。

“估计也没什么事儿,可能只是大王一时高兴,赐个侯爷几位美.人以享乐吧。”在最后,陈姚笑着道。

开枝散叶?这什么跟什么啊。刘正有些纳闷,但随即,有醒悟过来,自己好像是对刘备说了中山靖王,还有什么百八十个儿子。

日,不过是说说而已啊。刘备你丫的不会真叫老子做种猪吧?

笑着跟陈姚送上了一份厚礼之后,刘正心里破口大骂。

但这是甘氏的意思,也就等于是刘备的意思。刘正也不想拂了刘备的意思。刘正看了看大厅内,各个低眉顺眼,却又貌美如花的美.人们。咬了咬牙,问了身边的侍女道:“枝桃,薇姿两位夫人的身子可好?”

“吃得下,睡的好。”侍女回答道。

“嗯,你喊来翠竹夫人,让她安排下这些美.人,对了,还有大王以前赐下的美.人一起,不管是她们做侍女,还是歌姬的,以后都为本侯的妾,两个人一个院子,安排下。”刘正打发道。

“是。”

“你们跟着她一到去见翠夫人吧。记得要恭敬着。”说完之后,刘正对着几乎满大厅的莺莺燕燕道。

“是。”美.人们可是清楚的听到了刘正的话的,一个个面色娇嫩的羞涩道。

看着这些人走了之后,刘正心下有些发黑,险些站立不稳。这边才刚来十个,再加上刘备往昔零零星星的赐下的美.人。加起来大概有三四十之多。

玩人也不是这样玩法的啊。奉命开枝散叶,真要是一双双睡下去,而且还要保证各个都能生下娃子。岂不是要精尽人亡?

刘备你个老混蛋,到底是个啥意思啊。任刘正骗子手段高超,见识也是多天独厚,也猜不透刘备是个什么意思。

幸好,在经过刘正的日夜开坑之下,昨天下午得到了薇姿与枝桃前后怀孕的消息,要不然,打死刘正也不会先碰这些美.人。

刚在大厅内歇息了小会儿,枝桃就带着一脸的郁闷的翠竹走了进来。

“侯爷真是要抬举那些美.人?”枝桃见刘正脸色不怎么好,笑了笑,跪坐在刘正的身边柔声问道。在这种事面前,翠竹只能像个小狗尾巴,跟在枝桃后边生着闷气。

“大王让我开枝散叶呢,这些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送到各个院子里当侍女用了,就算是不能各个搂着睡上一夜,也不得传出三两个喜讯才行。”刘正郁闷道。

“大王让侯爷您开枝散叶?”翠竹呐呐的问道,有些不敢相信。

枝桃也是皱着眉头,这是事儿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忽然,枝桃想起了先前刘正降职,又被剥夺了假节的事情。

不会是大王心中对侯爷有所忌惮,想要侯爷沉迷于酒色吧?

“啊。我只是说了说,想学那中山靖王,生下百来个儿子而已。”刘正也是无奈道。

中山靖王?枝桃闻言心头一松,侯爷举了这个例子,而大王就送下美.人,而又嘱咐了一句,开枝散叶。

那就不是忌惮,应该是纯粹的恩赐吧。

中山靖王爷,可是出了名的大汉英藩,那是儿子生的很多,再位又长,并且老死善终的楷模王爷。

“既然如此,那枝桃这就去办。”松了口气之后,枝桃道。

翠竹却撅着小嘴儿,满脸蛋儿的不高兴,来的时候,她们姐妹三儿可不是这么商量的。刘正一下子抬举了三十四的美.人做妾,让她们感到了浓重的危机感。

“如今你也有身孕了,这事儿就让翠竹安排吧。”刘正很体恤枝桃,转过头指着翠竹道。

翠竹冷哼一声,转头不理刘正

“好了好了,小妮子也不用真的打翻了醋坛子,我要真是个喜新厌旧的,早就抛弃你这个妮子了。何况这些人号为美.人,却是要屁.股没我翠儿的翘,要脸.蛋没我桃儿的漂亮。要端庄也比不上薇姿,定夺,我也只是奉了命,多生几个儿子而已。”刘正哄着道。

对于女人真的多了,刘正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就像他说的一样,这三四十个,就当做是多劳作一下而已。

真正赋予感情的,真心宠爱着的,却是面前的这两个,与薇姿而已。

只是,刘备是个什么意思?刘正心中却是还想着这件事的由头,不过是没往坏处想而已。

两女闻言都是满脸通红,先要嗔怪几声,却又见刘正在沉思,只得悻悻的下去安排这些美.人的住处了。

第两百章 楚之矛

稍微有些显得灰暗的书房内,刘正不耐烦的敲打着身前的木案,赵范这家伙胆小怕事,似乎还有些优柔寡断,而且挺无情。

弟弟就敢送来当人质,妻,子就婆婆妈妈的。

日。

“来人,准备车马,本侯要入宫去见大王。”挥了挥手,刘正大声叫道。

“诺。”

十天,整整十天。襄阳到桂阳,快马来回七八天就能赶到,但赵范这小子让刘正等了十天,依刘正的耐性,给他十天时间已经够他妈的给面子了。

带着满心怒火,刘正乘车赶往楚王宫,一路从宫门口走到刘备的书房内。

“大王。”进了书房之后,刘正挥退了房内的侍从们,有些不太爽的叫了叫。

“什么人能把孤王的镇南将军气成这样?”刘备放下手中的竹简,笑看了眼刘正道。他到是显得气定神闲。

“还不是那个赵范,蛇鼠两端。这种人真遇到了性命攸关的大事时,死的是最快的。”刘正挥了下袖子,不爽的跪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正是如此性命攸关的时候,才得谨慎行事嘛。何况这赵范身为桂阳太守,也是有一战之力的。应该多给他些时间。”刘备笑呵呵的道。

作为漂流半生的人,刘备的涵养与耐心要比刘正足。

“不能这么说,这人能舍得嫂子,舍得弟弟,却不舍得妻儿,乃是天性凉薄,最是不能信任,就算是真的降了我等,难保以后不会复叛。”刘正皱着眉头道。

“以后可以慢慢消磨嘛。等平了其他三郡,他一个小小的桂阳太守,却是不足道的。”刘备道。

“但是弟弟我却有些不耐烦。”刘正抬起头,看着刘备,杀机凛冽。

刘备心下一动,想起了这个族弟是以智谋著称的,微微的弓着身体,若有所思道:“正弟心中,可是有了良策?”

“良策到是没有,赤裸裸的威胁到是有。”刘正眉毛一挑,冷笑道。

“威胁。那桂阳郡离襄阳有几百里之遥,与不是与我等交接,怎么威胁?”刘备纳罕的看了眼刘正,问道。

不过,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对与这个似乎满嘴都有妙曼计策的族弟,却是有信心的。

“这城中不是还有一个赵论吗?”刘正冷笑一声,随即又道:“记得兄长前些日子,想要亲自前往我营中,为弟我那千人营,取个响亮又威风的名堂来。到时候就带上这赵论,让他见识一下我楚国的杀伐之士。”

简单又直接。

刘备只是思虑了一下,就道:“可行。”

……..

“大哥怎么还没有带消息过来?”房内,赵论焦虑的踱着步,几乎要咆哮道。

这些天,刘正派遣了一些侍卫,把这座院子团团围住,这赵论几乎是被软禁了,心情自然不好。

“三爷不必如此焦急,襄阳与桂阳距离如此遥远,路上可能耽搁了。”陈伯劝道。

“哼,什么路途遥远,肯定是二哥不舍得妻儿罢了。”赵论冷笑一声,道:“好言好语的把我送过来,又要送上嫂子,却是舍不得自己的妻儿,哼,这二哥好,好啊。”

当初被送到襄阳的时候,那赵范可是拍着胸膛担保不会有事的。赵范也绝对保证自己是真的有降楚之心。

现在看来,却顶多是有五分诚意而已。

七八天的路程,他却是等了十天。刘正只是有些不耐烦,他却是怒火翻天了。

陈伯闻言只是默默的看着,这兄弟俩都是他一手带大的,说谁都不好。

“砰砰砰。”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响起,“赵三爷,我们侯爷召见。”

侯爷?赵论心中一跳,来了吗?也难怪,等了十天,连我都知道我那二哥是个什么德性了,何况那刘正。

事到临头,赵论反而放开了。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自个儿打开了房门,昂首的走出了房间。头抬天,看都不看门口的侍卫一眼,冷声道:“带路。”

“一看就知道是个纸老虎,心里虚的很。你就装高傲吧,等你对侯爷没用的时候,老子亲自送你上路。”被安排来当侍卫的却是刘正候府上的侍卫,曾经刀山火海的厮杀过无数场的人,看着赵论这模样不禁大怒,心下恶狠狠的想着。

“去,把战马给牵过来。”守卫什长,对着旁边的士卒道。旁边的士卒机灵的点了点头,下去牵马。

什长带着赵论到了门口时,一匹稳健的战马已经立在了那里。

一个鱼跃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跨.坐上战马之后,赵论有些满意自己的表现,大手一挥,道:“走。”

但让他感到疑惑,还有心惊胆颤的是,这什长并不是带着他到什么候府去见刘正,而是直接带着他出了城门,到了城外的一座大军营之中。

军营布置错落有致,军营间相距甚远,四通八达。绝对是出自良将之手。赵论见了瞳孔一缩,越发的小心翼翼了。

摸不是拉我来祭旗的?

“走吧。赵三爷。”到了这座军营后,什长的腰板挺了挺,望着不远处高挂着的镇南将军将旗,眼中充斥着狂热。出口的话,也带着肃杀之气,显得冷冰冰。

这一刻,让这什长觉得自己还在将军的麾下为卒,而不是现在的侍卫生涯。

听见这冷气十足的话语,赵论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

“来人下马。”突兀的,营门口的十余守卒,呼喝一声,手中的长矛为不可查的动了动,直指赵论,眼神中冷芒四射,喋血十足。

一股肃杀的冷意,赤裸裸的展现在了赵论的面前。

这是百战精卒,百战精卒啊。身为桂阳太守的亲弟,这点眼光赵论还是有的,缩了缩脖子,乖乖的下马了。

旁边有士卒自动上前,带着冰冷的眼神,牵过了战马。

“请问这位军爷,侯爷为何在这里召见我?”赵论眼神闪烁道。

“这是侯爷的事儿,小的们可不知。”守卫士卒冷冷的回了一声,随即,就起身带路。

赵论心下大骂一声武夫,但左右看了看,还是跟了上去。

越是往前边走,却是越胆战心惊,从他们走过的一队队巡逻士卒,每个人举止沉稳,眼含杀气,比之门前看到的几个守卒,丝毫不差。

这只军营的规格应该能容下数万大军,莫非刘正的帐下有数万这样的百战精锐?不可能啊,从襄阳大战之后,刘备的手下不可能还有如此多的百战之兵啊。

从先前得到的情报上看,这不可能。但是越不可能,却越让赵论胆颤。莫非先前探得的情报都是假的?有此数万大军,南下可以说是催骨拉朽,别说是四郡了,就算是一整个州郡,要拿下也不是难事。

莫非真的是要拿我祭旗?左右看了看,冷不防那什长以一种看待死尸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赵论立刻哆嗦了一下。

心中还哪有点傲气,哪有点坦荡荡,不畏权贵的咆哮一声,刘正乃是浮夸的威风。

“轰轰轰。”“

“呜呜呜。”

鼓声沉闷,号声悠扬。

好似一柄柄利剑,一轮轮箭矢。飞射而来。让赵论的瞳孔完全收缩到了极点,他曾经听说过,真正的武勇之事,凭借着满身杀气,奏响的鼓声,吹起的号角,都带有凛冽的杀气。到了这个时候,军鼓就不再是军鼓,号角也不是号角,而是实打实的杀伐之器。

如果敌军犹如黄巾军般的土狗之辈,决计不用大军出动,一阵号角,一阵鼓声,就能吓破胆。

这真的是要杀我祭旗了。心中已经断定,赵论豁然挺了挺腰板,死就死了,本就是敌对势力,来这里做人质,本就该想到了这一天,有什么了不起。

昂首怒步,仿佛是走在前往死刑场的路上。还真有那么点壮烈之气。身边的十余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家伙,吃了豹子胆了?胆气居然大增。

有了这样的心里准备,接下来的同样由着百战之士组成,耸立在过道两旁的长队,也不能给予赵论哪怕一点的怯懦。

面对一道道的冰冷眼神,赵论昂着手,眼神不屑。那臭屁的样子,差点让两旁的士卒动了刀子。

百战之士哪个不是桀骜不驯之辈,要不是军法,要不是军法。赵论从中走过,使得一个个士卒血气翻涌。怒目圆瞪。

“哼。”冷哼一声,赵论走到了大营中央的校场之中,由着两旁士卒的指引,直奔那伟岸的点将台而去。

只片刻,就到了点将台身后。

“侯爷就在上边,赵三爷请吧。”侍卫什长在此止步,道。

抬脚,行走。踩的木质的阶梯,砰砰砰直响,急且稳,很有大将风度。

听声音,刘正有些高看了赵论一眼,他不惜从关羽,张飞那边借来的百战精兵,再加上军中的百人将亲自擂鼓,居然没吓唬住这小子。

有气度。

转身,看了眼来人,刘正紧接着就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这反过来,没看见人也不能随便评价。

这小子昂首踏步,举止间尽显刚硬。一看就知道是个纸老虎,真正有胆魄的人,应该是文聘那种人,行走间应该龙行虎步,举止沉稳而内敛。

还没等赵论见礼,做出一番狂生的嘴脸。刘正就道:“今个儿不是来杀你的。”

“呃……..。”赵论被刘正这句话差点呛着,心中鼓起的千万道气魄转眼间就烟消云散。

“不知昌邑侯在这军营之中召见我,有何….吩咐。”心中的勇气散了,赵论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没什么大事,听闻荆南四郡,以长沙兵马最利,桂阳次之,今次本侯请你来是想要问问,是你荆南兵马利,还是本侯的镇南大军强。”刘正哈哈一笑,道。

“侯爷率领的大军,乃是与曹操争锋的精锐骁卒,而荆南四郡长年安宁,已经承平十数年,哪比得上侯爷的这支镇南将军所部。”这恭维的话赵论是越说越顺流。

如果说这营门的守卒震慑了他,那杀伐之音却是吓破了他的胆子。好不容易在站满了精锐骁卒的过道上鼓起了勇气,却又被刘正一言道破。

连聚起心中胆气的力气都没了。

“嗯,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再厉害的士卒,再骁勇的将军。但面对拥有城墙之利的平庸之军,也是不易攻破的。”刘正笑了笑道。

“侯爷此言有理。”不明白刘正到底是什么意思,赵论只有恭维着,小心应付着。

“但是。”一声但是,却又让赵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但刘正也只是但是了一下,就道:“有一种军队,是超过了普通精锐士卒的存在,比如说,当初的西凉铁骑,公孙瓒的白马骑军,或是曹操的虎豹骑。吕布中郎将,高顺的八百陷阵营。这些军队都是赫赫有名,所过之处,能吓破人胆,要是没有足够的定力,开城投降也不是没可能。”

“这些军队都有骄人的战绩,确实强。”赵论附和道。

“呵呵,本侯初为将军时,心高气傲,发誓要打造出一支这样的军队。”淡淡的扫了一眼赵论,在后者迅速低头表示恭敬之后,收回了眼神,笑道。

说着,刘正回头,命了一名军中的心腹,道:“去命本侯的勇士过来。”

“诺。”这心腹应诺了一声,举起了手中的旗号,左右上下飞展,鼓声也随之响起。

隆隆声中,一对彪悍之士迅速的聚集到了点将台下。

“走,去见一见本侯赖以成名的最强之士。”刘正哈哈一笑,转身下了点将台,朝着下边的两三百士卒走去,

赵论看了眼,低眉顺眼的跟着。

走下了点将台之后,那两三百的士卒已经准备就绪了,一个普通的四方阵,但这其中所蕴含的血气,杀气,糅合而成的气势。

隐隐盖天。

这样的军队,应该是很少能够有人驾驭的了的。但是这群人,各个都毫不掩饰的以炙热的眼神看着刘正。

这个虽然浮夸之名满天下,但是带着他们战出了一番功业,普通人就算是累世都不能赚到的富贵。

以威严统御士卒,挥洒钱财以使士卒效死。焉能不归心。

“好,看来数月的休整,没有磨砺了你们的锐气,矛好矛。”刘正来回的巡视了一下,大叫了声好。赞道。

“属下等不敢有丝毫懈怠。”双脚并拢,腰板一挺,数百士卒,齐声大吼道。

“哈哈哈。”刘正哈哈大笑着,回头看了眼面色稍显得有些苍白的赵论,道:“本侯的这支精锐如何?比之长沙太守韩玄的那点破铜烂铁如何?”

“乃百战雄狮。比之长沙守卒要强百倍。”赵论出自真心道,强,这支军队比之先前他在营中遇到的所有士卒都要强。那种摄人心魄的杀气,让人摇摇欲坠的眼神。赵论虽然没见过虎豹骑,更是没见过已经烟消云散多年的西凉铁骑,白马骑,陷阵营。

但是赵论难以想象,有什么军队能比这支军队更强。换而言之,赵论认为这支军队绝对可以列为天下第一流。

“长沙那边有一个中郎将叫黄忠,这人是大将之选,百倍有些勉强,但是以一敌十,本侯却是半点也不疑。”刘正摇着头道。

荆南四郡也并不是没有半个人才,其中黄忠,就是唯一的一块踏脚石,也仅仅是踏脚石而已。

太守无用,大将就发挥不出本事。文聘就是个例子。

“黄忠?是那个五六十的老将军吧?”赵论摇了摇头道。

看着赵论有些不置可否的样子,刘正有些叹息,世有千里马,却无伯乐啊。黄忠这老家伙,做了两三十年的将军,却没有欣赏他的人。真是可叹啊。

刘正也不想在这里解释黄忠乃是真正的大将,日后必定会威震敌国,与关羽,张飞,马超并列为前后左右四大将军。

转了转身子,刘正笑了笑,扬声对着前边的士卒们道:“今个儿,本侯给你们这帮兔崽子带来了一份礼物。”

“礼物?”这帮以贪婪起家的士卒们闻言各个红着眼睛,盯着刘正,将军说得礼物,肯定是贵重无比。

晚上又可以加餐了。

说不定还能有烈酒喝喝。

看着这帮子士卒贪婪的神色,刘正浑不在意。到是他身边的赵论却觉得有些怪异,这帮人看着似乎,似乎是土匪山贼的那种错觉。

“来人。抬上来。”刘正忽然一声大喝道。

“诺。”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应诺声,十余个承重的大箱子,被一群士卒给带了上来。

“打开。”刘正再道。

毫不迟疑,抬箱子的士卒们呼啦啦的,一个个打开箱子盖,顿时,一片金光闪现,就算是在太阳底下,也丝毫不能遮挡这凌烈的光芒。

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金子更加唤醒这群士卒热血的东西了。

看着士卒们一个个眯着眼睛,贪婪的看着箱中金子。

刘正笑了笑,道:“你等随本侯战于野,功业之大,连大王也欣赏之。赐你等名曰楚矛。意为楚之矛戈,所向无敌之意。”

顿了顿,刘正又道:“每人赏金一。”

“谢大王,谢侯爷赏。”士卒们欢天雷动道,一个个似吃了兴奋剂般,对他们来说,所谓被赐名为楚矛的荣耀,绝对没有金子来的更有煽动效应。

荣耀能当饭吃吗?金子是实打实的。

刘正挥了挥手,道:“不要太高兴,今个儿可不是单纯的赏的,可是有任务的。”

“请侯爷明说,我等誓死完成。”士卒们见此,静了下来,但随即,又大吼道。

“呵呵,这位乃是桂阳来的客人,想要见识一下,我楚国的军容是否鼎盛,捉对厮杀,给可人看看,你们的矛是不是能杀人。是不是能破国。”刘正指着旁边有些莫名的赵论,大吼道。

“诺。”

第二百零一章 震慑

捉对厮杀?赵论立刻一个激灵,眼中全是不可思议的光芒。站在校场上的士卒身上的那种滔天的气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流的精锐骁卒。

捉对厮杀?这样的士卒哪个将军不把他们当做宝,这可是一支决战中充当王牌的军队啊,就这样的情况下,刀刀见血,一对一厮杀?

赵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刘正疯了。

不管是赵论不可置信,校场的楚矛营的士卒们,听见刘正一声大吼之后,发出雷呼般的应诺声。

左右相冲,一对一厮杀了起来。

“轰轰轰。”一时间校场之上兵器碰撞声轰鸣不绝,士卒们每每挥动长矛,都带着一股杀伐锐气,即快且狠,矛矛致命。

区区的数百名厮杀的场面,却能让人恍若致置身在惨烈的沙场之上,一股吞噬血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后,一个个士卒倒在了地上,一片片血迹染红了天空。

“这昌邑侯,镇南将军好狠毒啊。”不仅是赵论看的胆战心惊,就连外边站着的,从关羽张飞那边借过来的百战士卒都觉得心间凉气大冒。

一句军令,就让帐下的士卒自相残杀,既毒且狠啊。天下间,哪有这样的统帅。

各自相视了一眼,这些士卒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曾几何时,由刘备手下的各个大将所统领的士卒,哪一个不羡慕刘正手下的那一营士卒啊,各个饭管饱,肉管够。钱又拿的最多。

听说这些年各个都是封妻荫子,每人至少两三个婆娘,几个小崽子。那日子,过的快活啊。

而且在战死沙场的时候,这些女人孩子,还会被这昌邑侯赡养在封邑。别提他们这些当兵的多羡慕了。

现在看来也不禁如此。捉对厮杀。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人也下得了手,那可是沙场上生死与共的袍泽啊。

场外的士卒们一个个睁眼看着。就算是百战士卒,在这种场面之下,也不禁哆嗦。

等待了校场上的厮杀渐入尾声的时候,刘正哈哈一笑,问赵论道:“本侯的这支营马如何?这荆南弱地,有哪个太守的大军能有如此气魄?”

“长江以南,荆楚,吴越之地,无出其左右。”赵论吞咽了下口水,喃喃道。

“哈哈哈哈,说得好,不过世人愚昧,不见得每个都清楚的晓得我楚国军势。要想让天下人都晓得,只有一个办法。”刘正闻言大是满意,哈哈大笑道。

“什么办法?”心下隐隐的想到了刘正话中的意思,赵论惊颤的问道。

“耀武扬威,有如此军队为矛,荆南之地,十日可破。”眼中神光一闪,眼神直逼赵论,笑呵呵道。

刘正的气势是沙场练就的血腥杀气,普通人根本难以抵挡。

迎上这股目光,赵论只觉得全身血气翻腾,有种呕吐的感觉。艰难的低下了头,双手的拳头轻轻的捏起,又放开,“侯爷是要我劝说兄长?”

赵论也不是傻子,刘正给他观看了如此军阵,演示了楚国的强大。目的,只能是一个。因为他二哥,迟迟没有送上妻儿,为人质。

“聪明。”刘正哈哈一笑,转头对着前边的楚矛营的士卒们道:“表现的很好,本侯满意非常。”

中气十足,将军风范尽显。

“为将军效死,乃是我等夙愿。”还站着的士卒们,响亮的回应道。那股炙热,拥戴的气焰,毫不掩饰的散发着。

赵论有些难以想象,可以毫不留情的让士卒们挥矛残杀的将军,是怎么样得到士卒的拥戴的。

简直不可思议。

“好。我大楚有如此勇士,何愁不兴。”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刘正面态肃穆,抖动间,隐隐有股豪气充斥其中,“来人,胜的赏金十,倒下的赏金五。”

“诺。”刘正身后的负责抬箱子的士卒们,一一的从箱子里边,拿出一个个金灿灿的金饼,发放给还站立着的士卒,而倒下的,自然也被小心翼翼的抬走了。

站在刘正的身边,赵论眼看着一个个的士卒被抬了下去,各个身上染血,眼睛紧闭的被抬了下去。

赵论只举得凉气已经不仅仅的存在心间了,已近在他的身上游走了,虽然身在朗朗乾坤,太阳之下,却如堕冰窖。

森寒四射。

“先回营医治创伤。”看着一箱箱的金饼被发完后,刘正下令道。

“诺。”士卒们应声后,排列整齐的离去。

“也不跟你说大军了,所谓眼见为实,相信你心中也有个度了。你就去跟你那二哥说说,让他早些把妻儿送过来,不然灭他满门。”刘正转过身,笑道。

笑是笑着,但是赵论还没有傻到这位手握重兵,堂堂楚国的第一将军,镇南将军出口的话语会是在开玩笑。

虽然赵论被刘正的这场大阵仗所震慑,但还没有到五体投地,不能自己的地步。只是凉气儿直冒而已。

无数念头,在赵论的脑中闪过。的确,已经见识过了这支军队彪悍之处的他,已经不怀疑刘正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但是,刘正的意思是要放他回去?

“昌邑侯就不怕我一去不复返?”赵论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慌,本侯的话还没说完呢。”刘正笑了笑。

“昌邑侯请说。”一丝尴尬从脸上闪过,赵论微微的低下了头道。

“本侯确实不怕你逃走了。”刘正道了一声,突然话声一转道:“桂阳赵太守,肯把嫂子樊氏与我为妾,又肯把你这个嫡亲的弟弟送来做人质,却不肯送上妻儿。这其中藏着什么你应该知道。想想吧,你就算是一去不复返,等本侯的大军一道,你还是得乖乖束手就擒。最多最多是隐姓埋名的逃到东吴,或者更南边的交州去。”

“但是见到了我大楚如此的军容。你还会那样做吗?”刘正转过身来,自信道。

眼中隐含着一丝狡辩,刘正自己亲自布置的这道选择题,他有绝对的自信,一般的人,都可以选出正确的答案。

东吴,交州,那是未知的地方。而荆州,是赵家世代生存的土地。

赵范天性凉薄,赵论已经深有体会了。紧紧的捏着拳头,赵论的脸色时而狰狞,时而恶毒。良久后,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道:“我那二哥,不一定会听我的。”

“这到是无碍,不管是你成功了还是没成功,本侯与大王都会保你一场富贵,当然,如果这件事做成了,你地位,将来或许还会在赵范之上。”赵论的表情从头到尾都被刘正看在眼里,眼神一闪,刘正道。

“此话当真?”眼中红光一闪,赵论问道。

“自然。”刘正笑着点了点头,一股雍容气度不自觉的散发而出。让人信服。这家伙,看来也是被赵范的凉薄气得够呛啊。

小小的利用一下,就可以使得我的计划成功的几率大增。

“好。我立刻返回桂阳。”赵论立即道。楚国的强大已经见识过了,刘正的条件也够了。他没理由拒绝。

“不急。本侯在这军中设了酒宴,走,先品品酒,赏赏剑舞。”刘正哈哈一笑,道。

赵论心下很渴望能够前往桂阳立下了这一功,好翻身,在赵范的面前翻身。但是见刘正不急不缓的模样,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渴望,点头道:“听昌邑侯的。”

“这一招棋子,算是布置下了啊。”帅张内,酒宴已散,刘正微微的笑了笑,仰头喝下一杯烈酒。

品味了片刻。忽然对着身边的士卒道:“去命令王九,带上五十士卒跟着这家伙一到回桂阳,见机行事。”

“诺。”士卒应声道。

呆坐了片刻,刘正起身走出了帅张,往边上的一个军帐中走去。

帐子门口,有几个士卒守护,帐内隐隐有一股药香袭来。

“侯爷。”守门的士卒看见刘正,立刻道。

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后,刘正闪身进了帐子内。

里边上百个士卒各个带着伤,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但是没一个是死去活来的。看起来伤势绝对不重。

“侯爷。”别看这群人的身上都带着血,但是这一声问候,却是中气十足,震得这座帐子嗡嗡的响着。

刘正却是没什么好脸色,问道:“戏演的不错,但是输掉了就是输掉了,觉得羞耻否?”

说着,刘正怒其不争的环视了一眼帐内的士卒,被扫到了的士卒,各个低下了头颅。耸拉着。是委顿?是不甘?

“我都觉得替你们羞耻。从今以后,你们每人加练五百次矛刺。服?”一声闷喝,如炸雷般响起。

“服。”似乎要发泄心中的不甘,士卒们鼓起胸中的所有气息,大吼着回应着。

“好。”刘正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自从刘正入账后,就恭敬的立在旁边的军中医者道:“好药伺候着,不要烙下什么毛病。”

“诺。”医者恭敬的应声道。

搞定收功了。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刘正走出了帐子。脸上绽放出了如花般的笑容。

第二百零二章 樊氏

捉对厮杀?这楚矛营的精锐士卒只剩下了两三百,各个是刘正自己的心头肉,怎么可能下令捉对厮杀。

这群士卒各个都是杀人的高手,人体之中什么地方是要害,什么地方是软.肉,清楚的很。只要巧妙的运用一下,避开要害,点到为止的比试一下。要瞒天过海,简直如儿戏。

看着是杀气腾腾,又是矛矛见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其实各个还是生龙活虎的。爬起来,照样能杀人。

这离江陵最远的桂阳,反倒是成了这场战阵的关键之处了。刘正抬头看了看南方,嘿嘿一笑。

在驰骋往桂阳的管道上,几十匹快马绝尘。虽然只有几十人,但合起来的气势,却似成千上万的大军驰骋般的感觉。

杀气,凝聚在一起的杀气,似无坚不摧的矛刃。

这五十骑,都是刘正候府中的侍卫,每个人都手上都有超过十条的性命,其中更有甚者,是拿下了虎豹骑军士头颅而争得功劳,富贵的彪勇之士。

这群人自从入了候府,做了侍卫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沙场上走过了。

但也正是如此,这群人能有更加充足的时间,来消化,巩固,自己的杀戮之法。每天加以训练。骑马,射箭,长矛,刀枪。

是楚矛营中走出的最强侍卫。也可以称之为楚国最强大的一支小队。

他们的首领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刘正的亲兵头子,封国的国尉,王九。

“王大人,桂阳城已然在望,待会儿如何进程?”驰骋了半个时辰之后,桂阳这座郡城,摇摇在望。

赵论拉了拉马缰,问道。

作为没有实力的弱者,赵论有属于自己的觉悟。对于,刘正拍这些人保护,或者是箭矢般的五十人,并没有半点的不满。

“现在是非常时期,桂阳城一定会严加戒备,再加上,我们一同进程,也会让赵范起意。赵爷先进去吧,等安顿好了,陆续把我们给接进去。”王九考量了下道。

“那好,我就先进去,安排一下你们住的地方。”赵论点头道。

“嗯。”王九点头道。

“架。”双脚一夹马腹,赵论如箭矢般的射向了桂阳城。

“九哥,你就不怕这小子跑掉了?或者是派人来追杀我们?”旁边的一个什长问道。

“侯爷既然相信了他,我们又何必猜忌?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等进了城,咱们自己找偏僻一些的院子先住着。反正侯爷的命令又不是让我们监视这赵范,只是让这赵范带我们入城,好时机而动罢了。”王九不在意道。

“嘿嘿,要是这赵范就范也就罢了,要是不就范,咱们五十人入城之后,就可以杀向太守府,活捉了这赵范,为侯爷赚了这个功劳。”这什长嘿嘿一笑,道。

“嘿嘿。”周围的士卒们,相互的看了看,发出了一声隐隐带着喋血的笑容,好久没有饮血了。真是怀念啊。

“自然。”王九也是一笑道。

天底下没有什么功劳,是昌邑侯帐下楚矛营中出来的士卒不敢取的。

桂阳太守,大约三十余,皮肤白净,一排儒雅风范。赵家时代居住在荆楚之地,在荆南一带的影响力尤为大。

因此,这桂阳太守的职位,才会落到赵范的手上。

这会儿,这位太守大人正凝神在案上挥洒着笔法,只是挥洒间颇为涩然,根本没有浑.圆如意的感觉。

按理说,就算是这赵范文不成,武不就,但是作为世家出生,这书法应该是很有涉及的,成就也可能不高,但是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哎,又毁了一张好纸。”手一抖,打量的墨汁迅速的染黑了蔡侯纸,仰天叹了口气,赵范喃喃道。

“爷这些天可是一直平静不下来呢。”旁边的陈氏,娇声道。

看了眼自己的妻子,穿着打扮,虽然是妇人的模样,但是掩不住的娇俏可爱。出落的水灵,是南方标准的美人儿。

这位夫人,可是赵范往常的自豪,一位丝毫不逊色他那寡嫂子的绝色。

但想想,这位美人,下一刻就可能飞入了那昌邑侯的府中,有可能在刘正那个色鬼的怀里被恣意的挑逗,爱抚。赵范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灰暗起来。

要怪就要怪,刘正的名声太响亮,天下人都晓得他好色如命的威名,这桂阳郡自然也不能幸免。

如果刘正知道这赵范是因为害怕自己头上戴了绿帽子,而迟疑自己往襄阳送上妻儿的话,估计会目瞪口呆。干脆给自己一个巴掌算了。

“哼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冷哼一声,赵范没好脸色道。

“爷。”怯怯的喊了一声,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委委屈屈的模样,惹人怜爱。陈氏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了,往昔疼爱自己的丈夫,时时刻刻的冷眼相待。与往昔简直是两个人。

“哭。哭什么哭啊,我还没死呢?怎么着,想要咒我死,好偷男人?”心下暴躁,赵范一个耳光,啪啦一声,在陈氏那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了一道红色印记。

“滚。”一声怒吼,赵范抬起一脚就踹到了陈氏的话里,哎哟一声,陈氏抱着肚子,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泪珠似珍珠串似的往下落。

却不敢真的哭出声,奋力的爬了起来,仓皇离去。

内院中,一座小型花园内,一个苗条的身姿,微微背着太阳,静静的坐在石凳上,品读着手中的竹简。

虽然没有看见脸庞,但是一股知性之美,却隐隐的散发着。正是,有国色之称的樊氏。

“嫂子,嫂子。”陈氏一路哭泣着,疾奔这边而来。

樊氏微微抬了头,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些许的不悦,扫了眼迎面而来的陈氏,又迅速的落到了陈氏紧紧捂住的腹部,黛眉更皱,红唇轻启道:“又挨打了?这些年自从弟妹你过门后,二弟对你疼爱有加,怎么连续几天,却是如此对待你?”

嘴里埋怨着,樊氏更是起身轻轻的把陈氏揽入怀里。

“呜呜……。”陈氏闻言,却是哭的更加厉害了。泪水如涌泉般的冒出,染湿了樊氏的衣襟。

第二百零三 赵范的随机应变

“大人,三爷回来了。”庭院内,一个下人匆匆的闯了进来,道。

“他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他在襄阳,先按稳住刘备的吗?”心念电转,赵范挥手道:“让他进来。”

“但是,三爷他带了一些凶神恶煞的人过来。那模样小的看见就怕。小的想让这些人先在外边候着,但是三爷却不肯。”下人犹豫了一下,道。

“凶神恶煞?”这到是奇了,赵范心下一奇,道:“让他们都进来再说。”

“诺。”见赵范坚持,这下人也无可奈何,领命道。

怎么个凶神恶煞法?难道会是如同古之恶来,丑将典韦一样的人物?赵范笑了笑,心中根本不怎么相信。

就算是真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也无妨,这弟弟那次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啊。

但是下一刻,赵范的面色就变了,只因为眼前的十余人,他那个废物弟弟不算,其余十一个人,各个天庭饱满,行走间颇具章法,更重要的是满身的杀气。

现在赵范知道了那下人为什么会说这帮人各个是凶神恶煞了。说的却并不是长得丑陋,而是因为这帮人的杀气。

滚滚的迎面而来啊。

正是王九一行人中的十一人。

这是哪里来的精锐士卒?赵范的面色变了,冷眼一扫在前边带路的赵论,不阴不阳的道:“身边勇士环卫,三弟真是出息了。”

“大哥说笑了,这些勇士却不是弟弟我的,而是昌邑侯身边的侍卫,弟弟只是借用几天而已。”赵论指着王九他们笑了笑道。

“哦。”赵范眉毛一挑,这赵论什么时候敢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了?糟了,自己对赵论根本没提防,就把这些人一起放进来了。扫了眼王九等人,赵范心下震动。脸上不动声色道:“昌邑侯,就是那镇南将军刘正?”

“不错。”赵论昂然答道。

“呵,身边环卫着昌邑侯的侍卫,那此来,你是为了让哥哥我降了刘备?”赵范继续问道,他也不是傻子,只是没想到这个以前胆小却又自大的三弟会把刘正的侍卫给带进来而已。本以为这所谓的凶神恶煞,只是这弟弟招募的牛鬼.蛇神呢。

同时,赵范对着带着赵论等人进来的下人看了一眼,后者点头迅速离去。

眼光一闪,王九笑了笑,却并不在意。刘正派遣他们来,本来是为了能在战争中,起到那么点作用而已,却没想到,陪着赵论来到这太守府的时候,赵论居然让他们一起进去,而那守门的通报了一声,居然真的让他们进来了。

这简直是放了头老虎进了屋,找死。

“等一下如果事情不对,就擒下了这赵范。”王九这匹人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干脆利落的,光芒一闪之间,其余十人也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大家的念头,各个诡然一笑。

“大…….。”本想道一声大胆,错一错这永远压他一头的二哥的晦气,只是转念间又想到此来的目的。赵论只得压下心中的一股邪火,缓声道:“二哥啊,你我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兄弟,先前你骗弟弟我入襄阳做质子,我不怪你,你舍得兄弟入襄阳做质子,却不舍得妻儿入襄阳,我也不怪你。但是二哥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再这么迟疑下去,昌邑侯的大军一到,赵家焉能存?”

“赵家不存,二哥的妻儿家小,不照样会被俘虏?”这下一句话,却是赵论移步上前,附在赵范的耳边说得。力道极轻,就算是耳朵再灵命的人也不可能在几步之外听见。

皱着眉头,微微的避开了赵论,移开几步之后,赵范眯起了眼睛,一道道的精芒在他的眼中闪过,似乎是在凝神思虑。

赵论也不疑有他,小退了几步,静静的等待着赵范做出决定。有王九这些人在身后,他心里信心暴增,如果赵范不答应,他就会拿出楚国的军势来说话。

“二哥,您也应该决定了吧。要知道降了楚国,就可以得到楚国庇佑,也不用守着这座城池胆战心惊,害怕哪天会有诸侯来灭了我们。”赵范“沉思”了良久,却是没有答复,赵论有些耐道。

这时,一声巨响。

轰。轰。

却是大批大批身披铁甲,矛戈森然的士卒从院子外的各个入口涌了进来,打量的弓箭手上了围墙,无数支箭矢对准了王九一行人。

更是大批大批的士卒围拢在了赵范的身后,如群星拱月般的拱卫着赵范。赵范的气质也随之一变,从刚才的苦思,变得极为刚硬。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赵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四周,都已经围拢起了一道道的士卒。不由紧张的问道。

这些铁甲军,可是桂阳城内唯一拿得出手的军队,有五百人,是赵范的亲兵。由不得赵论不紧张。

即使是深知二哥说变脸就变脸的秉性。

不会是心下已经下定决心反抗楚国,而下令把我们斩杀于此吧?赵论再一次处在了心惊胆颤之中。

“没什么意思,只是像这位将军显示一下我军的威风而已。”赵范的性子,哪会明白的说出,王九几个给人的感觉太压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这才吩咐了手下,召集来了铁甲军,以拱卫安全啊。

笑了笑,颇有荣辱不惊的淡然道。

现在,总算是站在同一个位置上了。也可以跟人讨价还价了。嗯?忽然赵范的眉头一皱,这帮家伙,我又不是真的想要与楚国撕破脸皮。

箭都上弦了,要是哪个白痴抖了抖手,射死了其中一个,那就糟了。

“弓箭手都退下去。”赵范挥手对站在身边的一个将军打扮的人、

点了点头,这将军只是挥了挥手,墙壁上的弓箭手们立刻会意,弓箭手全部消失在了眼前。

“训练还算有素。”王九的心下评价道。

“二哥啊,你就算是威风,也威风不过楚国啊。”看了眼四周,赵论慎重道。

第二百零四章 不用侯爷动手

“威风。哼,谁不知道襄阳一战,刘备与孙权损失惨重,刘备手下还能凑齐两万大军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要不是荆南有四郡太守,人心不齐,恐怕我也不会生出派你前去襄阳为质子的念头了。”说着,赵范儒雅的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边,笑道。

如今,有铁甲军环卫,这凳子做的也舒服啊。

刘正名震天下,现如今更为镇南将军。果然是盛名之下,无弱者啊。这群侍卫,挺拔不屈,杀气十足。真是妙哉。

赵范看着王九等人,眼中贪婪的光芒一闪而逝。

“就是人心不齐,才更要早做打算啊。二哥你不知道,襄阳的大军又多强。”赵论一手指着王九这些人道:“这些人的身手,想必二哥也略有所查吧。”

“昌邑侯坐下,起码有一万个这样的人。”赵论道。

本来就是劝降,夸大其词也是手段之一,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赵论也算是极尽手段了。

“一万人?”赵范微微有些动容,但看了眼赵论,嘴角却是浮现出了几丝不信,要说有个两三千,还能让人相信,这一万人,却是太过了。

“这荆南四郡,每一郡都有个一万三四的兵马,就算是各个坚守城池,别说是一万人,就算是两万人过来,也可阻挡。”既然是不信,那赵范自然是把赵论的话当做是狗屁了。

“再说了,我送你去襄阳,本是为了让你去联络昌邑侯,以期在不久的大战中,互为依托,而现在昌邑侯却是让你回来劝我投诚,摆明了是不信任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你们走吧,三弟你既然心向楚国,那就带着妻儿一起去楚国居住吧。”赵范挥手道。

“三爷,与诸位请。”领兵的将军冷喝一声,道。

“诸位请。”层层叠叠的铁甲兵,齐齐发出响亮的喝声。

这事儿,得慢慢的想,想明白了,想通透了。再决定是跟着长沙韩玄等人一起干,立地称侯,还是要跟着刘备干,大树底下好乘凉。

但是震一震这群人,还是有必要的。要是我一下子应承了下来,起步是让刘正,刘备等人看轻了我。

赵范心下冷哼一声,想道。

对了,还有送妻儿上襄阳的事情也可以改上一改。弟弟没关系,嫂子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是儿子也行。

这妻却是万万送不得的。对刘正来说,那不是送上门的肥肉吗。

人有三大耻辱,最大的就是被戴上绿帽子。

“我们侯爷,又不是要大人马上投诚,只需要送上妻儿,即可。”当赵论被这一阵阵诸位请的声音,震了一震的时候,王九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道。

“凶人。”王九就这么上前了一步,就这么道了一声,赵论就觉得一股泰山般的浑厚压力滚滚而来。似乎来人对于他身后,与四周层层叠叠的铁甲军半点在意也欠缺。

是万军从中过,斩上将首级的人物。赵范心中大骇。不自禁的,屁股往石凳的后边移了移。

送上妻儿,送上妻儿,送上妻儿。

王九的这些话,却又不听的在赵范的脑中回响,人生最大的耻辱是被戴绿帽子。而刘正的人品,乃是下下层。

骇然过后,赵范睁眼看着王九,只觉得这人是刘正的一条狗,是嘶牙咧嘴,威迫他,扫他自尊心的一条狗。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看着王九只进了一步,就产生的滔天气势,赵范身边的那个将军进前了一步,挡在了赵范的身前,并且轻声的叫道。

“对了,我还有五百铁甲军,如果这人是狗,那我身边的这五百人,是狼。”赵范心下打定,眼神中射出了凶焰的光芒。

被上门讨要妻儿,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赵范只觉得一股邪火在全身涌动,有一种不发泄就得自然的感觉。

“送上妻儿,可以,让他刘正摔大军来取吧,别以为他刘正有军师之名,就觉得天下无敌,四郡太守要想挡住也不无可能,要是再不行,我就派人前往东吴求援。哼哼哼。东吴的数万大军被困在江夏一月有余,堂堂大都督周瑜被气死。我就不相信东吴会坐视不管。刘正在这厮就等着报应吧。对了,你们也不用回去了,来人,压他们去大牢,严加看管。”眼中凶芒爆闪,厉声骂道。

“诺。”身边的将军昂然应声道。

但是有人的反应却是比他更快,不对,是有十一个人的反应比他更快。

此行王九只是佩剑。但也足够了。

抽剑,急行。锁喉,横剑。

快,快,快。

快的毫不迟疑。这些动作,如流水般的划过。

一手掐着赵范的颈项,一手横剑在赵范的脖子上,王九冷声道:“命令他们放下兵器吧,不然我的剑可不长眼。”

王九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太惊艳。也掩盖了一些人的动作,他身后的十余人也只是比他慢了一拍,迅速的抽剑围在了赵范的身边,杀气凛然的看着周围的铁甲军们。

“嘿嘿,不用我们侯爷出马,我们这些小卒就可以让你去地下爽快爽快。至于妻儿嘛,倒是显得下下乘了。咱不要了。”现在的情况,自然是不会杀了赵范,但说话的这个侍卫,却是大胆,看也不看四周的铁甲军们,嘿然一笑,调侃道。

“不…不可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别说你们是刘正的侍卫,那根本不可能,刘正还养不出来。”先回过神来的却是赵范身边的将军,厉声问道。

他刚才,刚才就在以王九为先的十一个人的快速冲杀中,被震慑住了,真正的震慑住了,连动一动手指的念头都没有。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因为反应太慢。而且,而且潜意识里,有一种如猛虎在前的一种感觉,死死的压着他的神经。

差点就让他为之崩溃。

这气势,恐怕也只有虎豹骑能媲美吧。不,或许比之虎豹骑更凌烈,更加的有攻击性。根本不可能会是刘正的侍卫,一定,一定是刘备搜集了军中的精华,组成的一支小队,专门来刺杀太守大人的。

只怪,只怪我太小看他们的人数了。

不过谁又能想得到,这十个人就能来刺杀太守,而且太守大人还已经反映了过来。在召集了五百铁甲军的时候。

毫不犹豫,毫不犹豫。

刘正他一个以军师为名起家的人,能养出这种兵?

这将军几乎是有些神经质了。不管怎么说,这将军就是不信。

其实能在王九他们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中,保持不退已经算是不错了。

相比较起来,赵范的面色苍白,嘴唇在哆嗦,差点就趴在了地上。

太可怕了,他几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他也毫不怀疑,只要他有一个异动,这群人就会下杀手。

“养不出来?”王九眼中冷忙一闪,森然道:“我营名为楚矛,大王赐名,乃是楚之矛戈,侯爷亲自训练,沙场上滚出来的,本足足有一千人。”

“你不过是无名小卒而已。恐怕连沙场厮杀,刀刀见血都没试过吧?焉能通晓练兵之道。又岂能体会我们侯爷的能耐。”

“你。”将军大怒,却冷不防一柄利剑横刺在他的咽喉。

“信不信由你,我们家侯爷养出了我们这是事实。在这里,瞬间就拿下了你也是事实。但是你要注意,注意。”持剑的人笑了笑,道:“动一动,就让你血溅五步。割下头颅,去向侯爷换黄金。”

一个将军的头颅,就能换来好大一场富贵。

舔.舐.着嘴唇,持剑之人喋喋笑着的表情。冷厉无比,让这将军错以为就算是刺在他咽喉的剑,也没有这个人锋利。

这种人,应该不会说谎。

但是这种可以媲美虎豹骑,的锐利士卒,真的是那个刘正养出来的吗?那个军师,那个浮夸。

“不要动,不要动,也先别说,先别说,能不能先把这柄剑给弄开。”赵范只是吞咽了下口水,就被王九紧紧压住的剑刃给割开了皮肉,一丝鲜血从脖子处,流淌进了他的衣领之内。

苍白着脸色,哆嗦着道。

“那太守以为,我们侯爷能不能让你乖乖的把妻儿送到襄阳去。”王九不为所动,冷声道。这个时候,就应该狠点,果断点,威逼点。

“昌邑侯自然有这个威能。”赵论也是一脸的震惊,但是毫不掩饰眉间的喜色,“别说是妻儿了,就算是移了我们赵氏宗族,也是无妨。”

“对不对啊?二哥?”赵论森寒的看着赵范冷声道。

“对,对。”想点头,却又被剑搁着,只能连声喊对。

“宗族?”王九心中一动,世间大族,最重宗族,来的时候,赵范的个人档案,早就被王九记在了心中。

如果挟持宗族,那就不怕赵范搞鬼。

但是这还不够。

“麻烦赵三爷把我的那四十个士卒都给招呼过来,让他们不用找院子了,直接住到这太守府吧。至于宗族的事情,就请赵三爷多安排,找人护送他们北上,去襄阳见侯爷。”

“这次三爷也是立了大功,侯爷一定不会亏待。”

“好,我这就去。”赵论想到了刘正给他的诺言,心下大热,叫了一声,排开了一众铁甲兵,走了出去。

而铁甲军们也只能看着赵论离去。

太守的命,还搁在这帮凶人的手里呢。

第二百零五章 人贱则无敌

当赵论推着一众铁甲兵出去之后,院子内,就只剩下了王九等侍卫,以及赵范。

脸上挂着些许散漫的笑容,王九对着那个将军道:“下去吧,从今以后,你们的太守,由我们来保护了。放心,不会出现像今天一样的事情的。”

这是一句讽刺,毫无疑问的讽刺。不过干下以十一人挟持一郡太守的王九,却是有资格说出这番话的。

“你。”将军一瞬间恼羞成怒,血液狂涌上门面容,连腰间的佩剑都因为一瞬间的怒火,而抽出了半截。

“下去。”眼皮狂跳,赵范的脸色极为难看的吼道。

“诺。”将军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化为一片铁青,屈辱的应声道。

“走。”将军打了个手势,一众铁甲军如流水般的走出了院子。

院子内,剩下了一个赵范,还有那个通风报信的下人,那下人至此都还不敢相信,本来力量对比严重倾斜的围剿结束了?

赫赫有名的桂阳铁甲军,就这么在数百人的面前,眼看着这十一个人劫持了太守?

看着已经还剑入鞘的王九众人等人,这下人只觉得心中寒气冲天,何止是凶神恶煞啊。简直是修罗啊。

“敢问这位大人姓名?在昌邑侯帐下身居何职?”架在脖子上的剑被王九抽回后,赵范心头松了一口气,面部哆嗦了下,换了张带着些许献媚的笑容,恭敬的问道。

“王九。君侯坐下国尉。”王九笑着道。“刚才真是失礼了。还请太守大人见谅。”

“不敢不敢。”赵范摆了摆手道。蹉跎了一会儿,赵范又道:“这次的兵戎是我立场不坚定所致。如果昌邑侯问起,还请多多的传达我悔悟之情。”

“嗯。”王九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去准备客房,与几位大人居住。”赵范见此尴尬的笑了笑,忽然又对着旁边还在哆嗦的下人的喝道。

“不必了。从今以后,我在太守大人的房内居住。”王九笑着拒绝道。

房内居住。赵范脸上的皮肉再也忍不住,一抖一抖的。脸色难看之极。

有种想要掐死这个鲁莽匹夫的冲动。我与夫人行房,你也在房内候着?不管心中多么的想要掐死王九,但赵范知道这次他栽了。只是悲哀的却是,动手的还不是刘正,身为堂堂太守,居然被刘正手下的一个小小国尉给挟持了。

说出去是会贻笑大方的。想当年夏侯惇也是深在大军之中,有城池之利,被一个刺客挟持。为一时笑谈。

我居然也步他后尘了。

赵论的动作也快,当王九与赵范相对无语的时候,他已经安排还了家里人,带来了此行人中剩余的四十个侍卫。

“王大人,家中的老小都已经通知了。随时可以启程”赵论笑着道。王九点头,慎重道:“一路小心,千万别被长沙太守的人马给劫了。”

从桂阳到江陵,长沙是必经之路。

“我会小心。”赵范道,随即,又对着脸色难看的赵范瞥了眼,皮笑肉不笑道:“大哥,诸位嫂子与侄儿,我就带走了。”

“等等,我要与夫人说几句话。”赵范突然对赵论道。

一愣,赵论把目光转向王九。

“也是人之常情。”王九思量了下,抬头道。

“谢王大人。”赵范对着王九抱了抱拳。

“抽出八人跟我来,剩下的自己在这太守府内转悠一下,自己找隐蔽的地点守着。”王九环视了眼五十余位弟兄,下了命令之后,笑容大盛,“劫持太守,只是成功了一半而已。接下来,如果我们能够挟持赵范,指挥桂阳大军横插长沙背部,搅乱荆南局势,才是大功一件,要谨慎。”

“哈哈。王哥放心,哥儿几个一定牢牢盯着这太守,绝不会让他给跑了。”王九说的委婉,并没有点名要严加死守着赵范,但其余人却没那种顾忌。哈哈大笑着道。

对赵范那一脸难看的表情,似乎是没看见。

“带路。”王九道。

从院子走出后,绕了些许的路,才道了门口附近,那里有几个女眷搂着半大不小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站着。

门外也已经准备了几辆马车,确实如赵论说的一样,随时可以出发。

做弟弟的抄起哥哥的底,这样的痛快迅速。赵范脸上的表情自然精彩。

“嫂子,二哥有话跟你说。”在前边走着的赵论,对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陈氏道。

看着陈氏含泪的怜人模样,赵范心中道了声红颜祸水。要不是为了此人,我哪有胆子与刘备叫板啊。

心下叹了口气,赵范上前,对着陈氏道:“跟我来。”

陈氏紧紧的点了点头,忐忑的看了眼王九等人,紧跟着赵范的脚步没走到了离着众人稍微有些远的地方。

“三叔要把我们带到襄阳去,爷。这是怎么了。”陈氏一个弱女子,对待赵范的暴力没有丝毫反抗心里的怯弱个性,对于突然发生的变故,是多么的不知所措是可想而知的。

她不明白前一刻,她还在嫂子樊氏的身边,与樊氏一起谈心,樊氏安慰着她,而下一刻,赵论兴冲冲的闯了进来,说是要带她去襄阳。

“先别问,这些事情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的命,还有你的命,你那几个儿子的命,都靠你了。”赵范满心的不耐烦,但是现在这夫人却是关键,又不得不耐心的解释着。

“什么?”陈氏吓着了,赵范说的如此严重,这不等于是全家人的命靠她了吗。

陈氏的反应让赵范很头疼,无奈道:“现在我的命已经由不得我了,是由北边的昌邑侯刘正,他要我们死,我们就得死。”

说着,赵范看了看四下,才贴着耳朵,对着更加怕了的陈氏道:“听着,去襄阳的时候,你一定会见到昌邑侯,那是个风.流.种,在路上你找机会与樊氏说,就算是刘正,刘正的一切要求都答应,就算是需要你与樊氏的身体。记住了。”

在赵范的心里,他没想到要指挥大军干一票,来将功赎罪,而是怎么样献上妻子嫂子,讨刘正欢心。而得以保住性命。

什么?樊氏不可置信道。

第二百零六章 滑天下之大稽

什么?樊氏不可置信道。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说的话。

“我,你,儿子的命就靠你了。走吧。”最后贪婪的看了眼这个美娇.娘,赵范狠了狠心,推了陈氏一把道。

你刘正要我送上妻儿不就是贪恋美色吗。我服了,双手奉上。紧紧的捏着拳头,赵范心中在滴血。

“这,这。”被赵范大力的推了下,陈氏差点跌倒在地,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嫂子樊氏身边的。

“怎么了?”黛眉微皱,樊氏伸手拉着陈氏柔若无骨的手,问道。

“嫂子。”泪如雨下,陈氏哭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

送走了一群家眷之后,王九对着赵范道:“太守大人。麻烦你手书发一道任命,命我这些兄弟为军中将校。”

“好。”赵范干脆的应声道。豁出去干了,只要能保住一条命,什么都好说。

“你们两个分别从两路出发,去襄阳回报侯爷,就说,我们,占领了桂阳。”王九指了指侍卫中的两人,昂首道。

“诺。”哈哈一笑,被指到的两人,大声应道。

…………………

襄阳城,昌邑候府,大厅内内。

奉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两个侍卫,在喝了一大口孙尚香命人送上来的井水之后,大口问道:“夫人。侯爷呢。小的有大事要报。”

孙尚香莫名其妙,今个儿本来好好的,却见两个汉子一前一后,差不多同时赶到,气喘吁吁的被下人带了上来。

“侯爷被大王召进了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一双很有男儿气概的剑眉微皱,孙尚香问道。

“夫人,我已经派人去宫中通知侯爷了。”枝桃三个在这会儿走了进来,枝桃看了眼这两个侍卫,又转身对着孙尚香福了福,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这两人本来是府上侍卫,前些天与王大人一起被侯爷派了出去。”

孙尚香笑了笑,道:“还是妹妹机灵。”脸上的笑容美则美矣,只是一双小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青筋暴起。

她是府中大妇,一切事情本应该是她做主。首先她不知道,枝桃没有通知她,就命人去找刘正。

把她这个大妇至于何地?

她自幼习武。这会儿要是杀人,一定血流成河。但是现在,却连暴打这三个妾室,维护自己大妇地位的机会都没有。

枝桃笑了笑,转头对着这两个侍卫道:“你们去书房等着,侯爷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诺。”刘正手下的这群侍卫哪个不是人精,看着几位夫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早就冷汗流了一地了。

刚刚喝下去的井水等于白喝了。

巴不得开溜呢。使劲的点了点头,如老鼠般的快速走了出去。

刘正从外边赶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自己的正妻。与三位贵妾,如若无人的谈笑着。一个个美若天仙,但刘正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如剑般的凌厉,“各位夫人继续。”耸了耸肩,逃也似的走了。

本来挺好的后宫,就因为孙尚香的进入,而变得沸腾了起来。摇了摇头,刘正来到了书房,对着门口的两个侍卫道:“进来吧。”

“诺。”

这两人却没有进入书房。这个时代,书房是重地,闲杂人等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

坐好之后,刘正面色一变,凌厉的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桂阳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儿?王九呢。”

两人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对着刘正抱拳道:“回禀侯爷,我们入了桂阳之后,挟持了太守赵范,赵范已经服软,命了赵论带着家眷赶来襄阳,而王大人则留守桂阳。”

“什么?”刘正怀疑自己听错了。

自己明明只是派去他们暗地潜伏下来,等待时机的。居然挟持了赵范?真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长沙被小的们占了。”面对刘正的怀疑,侍卫不得不再次确认。

“好,好。你们的功劳,本侯记下来。”刘正豁然站起,连声道了好之后,来回走了几步,又奋然坐下,磨墨,起笔,书了一道手书。

道:“传我的令,命楚矛营的一千人分成一百股,分批赶往桂阳。以助王九镇住局面。”

“诺。”接过刘正的手书,两人应声道。

没想到,没想到。王九这小子胆子如此大,赵范这家伙如此没用。老子认为荆南四郡是土鸡瓦狗之辈果然没错,果然没错啊。

现在别说是几个月后了,就算是现在,集合楚国的各路精锐大军,也可以迅速的攻下荆南。

不过,曹仁那边,还得防范,现在的楚国根本不能全力以赴。只有等新兵募集完毕,才是攻打荆南的时机啊。

要不是曹仁这小子率领数万大军屯在宛城,事情又怎么会如此麻烦。

可恶。刘正大骂了一声。一拳头狠狠的击打在案上。

“来人,本侯要进宫面见大王。”

前脚刚回来。后脚刘正就不得不返回王宫。

“不是刚回去吗?怎么又回来了?”当刘正风风火火的赶到王宫内的时候,刘备迎面来了个痛击。

“有人给弟弟我,给兄长您送了一份重礼,弟弟我不得不回来啊。”刘正重重的坐在了刘备下手的位置上,笑呵呵的道。

“什么礼物?”刘正说的绕口,刘备听的也糊涂,不由的再问道。

“赵范被弟弟我手下的几个侍卫给挟持了,桂阳城,是兄长您的了。”刘正朝着刘备拜了拜,然后才道。

“什么?”跟刘正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想法一样,这不可能。

“荆南四郡差不多有一万以上士卒,他桂阳郡分也能分到三四千,几个人?对了,难道是那个赵论引进去的?”前一句还有些怀疑,下一刻,刘备若有所思道。

几个人对阵几千人马。这根本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当初对于刘正的计划,刘备也是清楚的。只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了,没有想到而已。

“嗯,就是赵论带王九进去的,估计那个时候,赵范也没什么防备之心,堂堂一郡太守,大军环视,却被十余人擒在府上。哈哈哈哈。”刘正哈哈一笑道。

“好。如此,这四郡联盟不攻自破。只要我大军一到,桂阳再背后而击,这荆南四郡唾手可得啊。”刘备大喜道。

刘正笑着点着头,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座郡城,谁听了都会欢喜。

到底是枭雄。只是喜了片刻,刘备就冷静了下来,道:“这桂阳城只有几十人。行事起来未免有些碍手碍脚。加派人手过去。对了,那王九为兄记得,可是弟弟手下的国尉?”

“兄长放心,弟弟我已经加派了一千人马赶往桂阳。”顿了顿,刘正又回答道:“这王九确实是我手下国尉。”

“加奋威校尉,暂领桂阳太守。”刘备毫不犹豫道。

说完后,刘备对着刘正道:“正弟也加进募兵,平定四郡之后,就可以准备入川的事宜了。”

“嗯。”刘正点头道。

桂阳被占领的消息是极为机密的,不能走漏了风声。

诸葛亮,徐庶。马良,简雍等刘备心腹,也运转了起来,这平定四郡已经是定在铁板上的事情了。

接下来自然是任命太守与郡尉了。

这些都要准备。不然就算是得到了四郡也守不住。何况,四郡之地,方圆几百今千里的地界,多少资源,人口。

这些都要加紧开发,融入楚国的势力范围之内。

吞下了之后,刘备的势力几乎增加了一倍。急速膨胀啊。

官员的任命自然重要。

对于这些,刘正都没怎么参与。只是抽空的时候,给王九弄了座宅子,刘备亲口任命的校尉,再住在候府内已经不合规矩了。

“侯爷。有个叫赵论的人在外边求见。”突然有个下人闯入书房,报道。

“请进来。”刘正面色一动,道。

候府外边,一大堆的马车停着,围拢在马车外边的家奴也为数不少,足足数百人。

“刘正可是说只要能带来赵范的妻儿,得到赵范切实的承诺,就可以保我以后的地位会在赵范之上,现在却是整个桂阳城都已经落在了楚国的掌握之中,那我得到的应该更多吧。”带着这样的想法,赵论到了襄阳之后,根本没有前往自己在襄阳的府邸,而是直接带着一帮子的人,到了刘正的候府门外。

“赵大人,侯爷有请。”去里边通报的下人得了刘正的吩咐之后,对着赵论道。

“好。”点了点头,赵论回身对着一个心腹家奴道:“你先带人去府里,我去见侯爷。”

“是。”

“等等。”靠近中央的一座马车内,突然传出了一声带着些许怯弱的女音。

眉头一皱,赵论抬步走到了这座马车的近前,弯身对着里边的人道:“嫂子,这襄阳已经到了,我要去见昌邑侯,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吧。”

车内的人似乎是蹉跎了一下,随后,豁然掀起车帘,露出了陈氏那张白皙如玉般的脸蛋儿。红肿着一双眼睛,强笑道:“三叔,我有话要与昌邑侯说。还请三叔带我一起进府。”

第二百零七章 冤枉啊。

陈氏的话让赵论皱了皱眉头,但看着陈氏红肿着的眼睛。对赵范这个二哥,赵论半点好感也奋袂,但对于这个二嫂,与大嫂,他心中却敬着的。

心下一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陈氏对赵论笑了笑,却蕴含着凄苦。

眉头一跳,赵论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陈氏踏出马车后,随后跟出来的樊氏印证了赵论的感觉。

莫非那个家伙交代了什么事?想了片刻,赵论心中大怒,有心上前阻挡两个嫂子,但是望着昌邑侯府这三个字。却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表情木然的抬脚向府内走着。

如今的赵范当然不同于往日,刘正拿出了正式场合才穿的衣服冠冕,高高坐在书房内,等待接见赵论。

只是当赵论走进来之后,刘正的表情就显得略有些古怪,这是怎么回事?刘正抬眼看着赵论身后的两女,一个娇怯,一个昂然。

美则美矣,但是却做妇人打扮。

刘正只是下意识的盯着两个美人看,但是那目光,却让下边的三个人各有所想。

赵论只感觉到屈辱,现在他心中还哪有点立功后的欣喜啊,简直是糟透了。要以妇人讨权贵欢心,他觉得赵家的脸被丢光了。

陈氏胆小,感觉到刘正的目光,紧紧的低着头有。

而樊氏则是昂然,带着一股子鄙夷的目光看着刘正。

眼中的那点鄙夷不多,只是少许,但是刘正是谁啊,这点鄙夷就能让他感觉出来了。面下一沉,老子只是看了一眼,鄙夷个什么啊。

不悦的收回了目光,转看向赵论道:“桂阳的事情,本侯下属的侍卫已经尽报给了本侯,你带着家小来襄阳,本侯还为你准备了一座宽大的府邸,给你们赵家的人居住。但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我嫂子,是………是我二哥有事情交代了,要与侯爷明说。路途遥远,我有些不适,告辞了。还请侯爷见谅。”羞耻的说出了这一番话,赵范也不等刘正的示意,拔腿就走。

也不管什么失礼不失礼了。得罪没得罪刘正了。他只要赶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你…。”刘正木然的伸着手,指着赵论离去的背影,享受了一把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唯一的一次被冷落的感觉。

“这家伙吃了什么火药。”虽然心中更加的不悦,但是刘正还没有心胸狭窄到追究什么的地步。

只是回头看向了下边的两个貌美妇人,刘正心中有个直觉,赵论的一番怪异表现,可能是跟着两个妇人有关。

两位嫂子?难道樊氏有两个?赵范那死鬼大哥,取了两个樊氏?

“赵范交代了你们什么话与本侯说?”按耐下心中的奇怪,刘正问道。

陈氏的头不由的低的更低了,酡红的脸色荡浮在白皙的脸颊上,给人予一种要咬上一口的欲望。

樊氏的脸上怒火一闪而逝,看了眼说不出口的陈氏。咬了咬牙,上前道:“妾以蒲柳之姿,愿给侯爷枕席,还请侯爷放过赵氏一族。”

话说的好像是坦荡荡,但是脸上明显带着不乐意。柳眉微微撒开,给人以一种薄怒的感觉。

刘正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的答应手下樊氏为后宫,而是瞪了眼房中伺候着的下人。低声道:“下去,记得这事儿别跟几位夫人提起,要不然,本侯爷要了你的脑袋。”

家里女人一多,刘正就不妄想,什么楼船满女子的幻想了。而是头疼怎么搞好家里的关系。虽然,一个个跟他都能柔出水来。但是分成两派,互相斗殴看着也是心烦。

刘正根本就没有想要收下樊氏的念头,要说美貌,樊氏确实有种雍容的感觉,给人一种有国色的视觉冲动,但是精致方面,却连枝桃都有所不如。

嗯。只是身材也还算不错。

妈的,想什么呢。刘正暗骂自己一声。

“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站在刘正旁边的下人以飞般的速度奔出了书房,主子的艳事,做下人的听了,其实也会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咳咳,这话可是赵范跟你说的?”刘正咳嗽了一下,看着樊氏道。

“不是,是妾身…是妾身们仰慕侯爷的文采风流,才…..才想与侯爷一欢。”陈氏羞红着脸,使劲的摇着头,撇干净了赵范,结结巴巴的道。

妾身们?莫非真是两个樊氏?刘正疑惑,看了眼陈氏道:“你是?”

“妾,妾是赵范妻室。”陈氏已经无地自容了,羞红着脸紧紧的垂向地面,眼泪似珍珠般的往下掉。

樊氏看着心疼,上前一步道:“以妇人之身,自荐枕席于侯爷,已经是难堪,还请侯爷不要过分逼问。只当是风流一场,要了妾身们就是。”

刘正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个一脸要献上自己来讨他欢心的妇人,心中只觉得冤枉。赵范你这家伙,老子拒绝了一个,你却送上了一双。

其中有嫂子,还有他妈的老婆。为什么不把你弟媳也送上来啊。日。

“要是本侯是赵范,早就自尽以谢列祖列宗了。如此窝囊,活着也是难熬。”刘正咬牙切齿道。

“你们两个下去吧,本侯派人送你们去赵论那边。”说完之后,刘正豁然站起,再也不想搅合了。

乱七八糟。

刘正到是坦然,但是下边的陈氏却是慌了神,想着赵范临行前的交代,她,她的几个儿子的性命,都是握在这个权贵的手中。

一个站立不稳,跪倒在刘正的面前,陈氏哭诉求道:“还请侯爷纳下我等,纳下我等啊。”

樊氏心下一叹,也屈下了膝盖,随着陈氏一起跪下,不同的是,脸上却是几分刚强。

有些欲哭无泪,刘正知道,解释也没用,这叫陈氏的妇人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迷药,哭着喊着送上来给他暖床。

“我昌邑侯。刘正风流,却不下流,有夫之妇,却是不屑勾引的。你们走吧,我保证那赵范会活的好好的。”刘正正了正脸色,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加的可信一点,扬声道。

第二百零八章 侯爷是好人

刘正说的正气凛然,但陈氏却是不信,她心中已经完全的装下了赵范的一席话,如果不收下她们两个,这昌邑侯,就会下令,杀了她,杀了她的儿子,杀了她的丈夫。

不住的哭泣着,到了最后,更是砰砰砰的,把洁白柔美的额头,与地板撞击着。

看着刘正那个哆嗦啊。

“扶起她扶起她。”刘正对着旁边的樊氏连声道。

“侯爷如果怜惜,就请答应下吧。”樊氏却是不为所动,淡淡道。

“她是陈氏,那你就是樊氏了吧?据本侯所知,你居寡已经多年,你那二叔赵范对你恐怕也不怎么样。你今个儿为何要为了他的命来求我。”刘正已经没话说了,强扭着自己的头,看向樊氏道。

想想一个柔嫩的女子,在地板上磕着,就算是别人老婆。那也是让人心疼的事情。但刘正却是不能下去扶。

“只是怜惜妹妹罢了,反正就算是不把妾身送给侯爷,那赵范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妾身送给别人家里。”樊氏说的淡淡,却让人心酸无比的话。

“好。你们是不是认为,本侯不收下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认为本侯会对那赵范下杀手?”刘正问道。

不出所料,樊氏,还有陈氏也抬起了头,一点也不在意已经磕的乌黑的额头,紧紧的点了点头。

“本侯说了,有夫之妇本侯绝对不染指。”刘正无奈的道了一声,随即指着樊氏道:“你留下。”又对着陈氏道:“本侯派人把你送到赵论那边。等战事结束之后,本侯保证还你一个完好的丈夫。”

陈氏却是呆了,本就说好了两人一起来的,如今刘正却只留下樊氏,让她走。虽然陈氏胆小,但颇为义气。不停的摇着头。

“妹妹你走吧,你是有夫之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污了名声,这日子就不好过了。”樊氏却是看得开,笑了笑,起身扶起陈氏道。

“但嫂子你。”陈氏愧疚道。

“你也知道,我说的绝对没错,再呆在赵家,我迟早被赵范给送人了。反正送给谁也是送,如今能攀上昌邑侯的高枝岂不是更好?”樊氏笑着劝慰道。

“还请侯爷找人送妹妹,妾身三叔那边去。”樊氏抬头对着刘正道。

“来人,送客。”正巴不得呢,刘正高呼道。

等送走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陈氏,刘正心下真是松了口气,淫.人妻女可不是浮夸那么简单了,自己的名声本只是臭的,但要是陈氏在府上住上一夜,这名声肯定会变到被人唾弃的地步。

还有可能,遭遇到游侠之士,刺杀的地步。

反正府上美人不缺,这陈氏简直如瘟神一般。做人数十年,还真没见到这种,认了死脑筋,就是要缠着老子的人。

日。

“难说话的走了,说说你吧。本侯给你准备一座小点的宅子,不用跟这陈氏见面,就等到南边战事结束之后,你就回到赵家去。”看起来,这个樊氏也比较好说话,刘正开口直言道。

我这里没留你的地方,也没这个念头,滚吧。

“妾身可不好说话。要是没等到赵范安全的消息,妾身的决计不走的。”自从陈氏走后,樊氏就是一直笑吟吟的,见刘正的一番气话,更是眉眼弯弯,道。

“你耍本侯完呢,刚才不是说了,那赵范是千方百计要把你送人,你还惦记着他的安全?咒他死还差不多。”白眼乱翻,刘正怒道。

“妾身不是说了吗。送给说也是送,送给侯爷还要好一些。”樊氏的表情,略显得有些黯淡,随即又笑了笑,对着刘正福了福,娇声道:“今日,妾身才是知道,百闻不如一见,侯爷是好人。”

刘正瞠目结舌。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说他是好人?

樊氏是个聪慧人儿,看刘正的一番表情就知道刘正在想什么。收敛了下脸上的笑容,正色道:“美色之前,却坦然处之。侯爷要是真如传闻中,那般浮夸,打死妾身也不是。”

这位只见了一面的女子,满是信任的看着刘正。

一股雍容华贵之气,扑面而来。

苦笑了一下,刘正道:“赶你也不走了。”

“要是侯爷不怕若得个非礼妇人的名声,就把妾身赶出去吧。”樊氏狡黠一笑,满身的华贵之气烟消云散,随之而起的是如邻家姐姐般的调皮气息。

怪不得,能在史书上都留下一笔的人物。有国色,但更狡黠。

但真的把这人给轰出去吗?刘正已经可以想到,这人儿在侯府门前,哭诉着的样子了。然后一大群人围观,然后他就是万夫所指。

深深的看了眼樊氏,刘正向书房外边喊道:“来人,去请孙夫人过来。”等外边传来应诺声之后,刘正走了下来,来到樊氏的身边时候,顿了顿,道:“这事儿,本侯再也不想搭理了,你跟本侯夫人说说吧。”

说着,抬起步子,再也不回头的走了,颇有点灰溜溜的意思。

堂堂大侯爷,楚国重臣,却被女子给纠缠住了,能不灰溜溜吗。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刘正心下酸着喃喃了一句。

樊氏的事儿,刘正不再加以理会。但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但也在意料之中。孙尚香那个傻妮子居然留下了这妇人。

不管心头多么的不悦,刘正只是淡淡的对孙尚香交代了一声,让她把樊氏安排在府上偏远一些的地方。

刘正是承认自己是色胆包天的,前脚才刚要赶走人家。但后脚就见色起意,淫了人家,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赶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刘正来说,也只是小插曲而已。

五月十二日。襄阳大战发生于冬天,差不多已经过了四五个月了。

这些天,刘正整日坐镇在军营内,坐下的长吏,丞,参军,主簿等到也补齐了。

长吏蒋琬,丞樊车,参军满宠,主簿费官。除了蒋琬与满宠以外,其他都是无名之辈。

至于将校,只有两员大将,魏延与刘盾,对了,还有小将军邓艾。

兵员分别从上庸,江夏两个地方募集,差不多两万。

而楚矛营,则作为刘正的亲兵用,恶来是统领。挂了个都尉的职。

说起来,当初刘正大谈给予士卒们荣华富贵的事儿,还是恶来首个相应的,现在当初的人死的死了,享受富贵的享受富贵了。

只有恶来一个人还只是个大头兵。当中,还抽空去了趟北方,坑蒙拐骗的把满宠的家小给弄了过来。

带着些许的愧疚,刘正用了点私权,才把恶来弄成了都尉。

别小看都尉这个职,那可是比两千石的官职。

“啊,伯宁回来了?怎么样,武库那边的准备的兵器铠甲,可齐全?”发了小会儿的呆,满宠就掀起了帘帐走了进来。刘正笑了笑,问道。

“侯爷说笑了。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克扣侯爷的军械?”自从家小被接到襄阳之后,满宠的心情就一直不错,闻言笑呵呵的道。

不声不响的小拍了一记马屁。

“那可不尽然,本侯也的头上,还挂着个行字呢,乃是行镇南将军,王命难测啊,保不准哪个家伙心下一动,就把本侯的粮草,军械个克扣了。”刘正哈哈一笑,道。

数月以来,刘正与刘备的默契下,还是没摘掉他头上的行字,昌邑侯府自然就没有恢复往昔的风光。

偏于冷淡。

所谓防小人不防君子。有时候,谨慎些是没错的。

“对了。本侯觉得这批兵丁的训练,也差不读了。过些日子,就可以奉王命南下扫荡群寇了,伯宁心里也该做个准备。”刘正道。

“多谢侯爷提醒。”满宠笑着应了。

刘正摇了摇头,整理了下案,起身朝着帐篷外边走去。“这些日子,本侯爷要多陪陪夫人,军中的事情,麻烦伯宁与公琰了。”

“侯爷请安心。”满宠似乎是个上了润滑油的法条,永远也不知错,与疲倦。只要刘正下了命令,他就可以干到生命的终结。

身边有这样的一些人,何愁不逍遥啊。蒋琬,满宠,魏延,刘盾。本侯手下的人虽然少了些,但是胜在精英。

人少了还好管理。

笑了笑,刘正出了帐外之后,叫上车架,马不停蹄的往城内赶去。

家中,小的小,怀孕的怀孕,不担心也不行啊。经过数个月的播种,刘正的努力的结果是显著的。

家里,除了薇姿这几个贵妾之外,刘备送来的几十个美人,刘正一个也没落下。奉王命开枝散叶嘛。

不知道来年会蹦跶出多少个孩子出来,真是伤脑筋。

当刘正返回昌邑侯府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孙尚香的车架,停在门口,而孙尚香本人,也是刚下了马车,准备回府。

刘正纳闷,跨.下了马车,上前问道:“又是王后召见你入宫了?”

孙尚香的脸色出奇的红了红,四下的看了看,拉着刘正的手,走进了府内,边走边小声道:“先回房,我有话与你说。”

第两百零九章 尚香的羞

干什么,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刘正一边嘟囔着,一边被半强迫的往卧房里扯,看着房间内侍女们古怪的脸色。

刘正有种吐血的感觉。

孙尚香却丝毫不觉得不妥的地方,扬起白嫩嫩的手,不耐道:“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

“是,小姐。”侍女们应声道。

说起来,这些侍女,还都是当初孙尚香的女卒,虽然看着也是娇滴滴的,但手上的功夫却不弱。

那大腿,那身子,真是强壮啊。

“说吧,有什么事?”两人名为夫妻,但孙尚香的卧房刘正却是没来过几次,随便的扫了扫木案,刘正跪坐下。问道。

有些粗俗的掀起裙角,孙尚香学着刘正的样子,跪坐在刘正身边,漂亮的大眼睛使劲的盯着刘正。

直到刘正有些发毛,微微的撇开脸颊后。

孙尚香才道:“刘正,实话实说,什么时候跟我圆房。”

扑哧。一声,刘正差点没吓死。

孙尚香嫩脸一皱,气鼓鼓的瞪了眼刘正,瞥过头,只留给了刘正一段雪白修长的颈项。

“认真的呀?但是圆房不圆房的,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般模样。”孙尚香的表现,让刘正收敛起了笑话的心情,苦笑道。

熟话说得好,日久生情。刘正没那么多情,但是一个美女在身边围着你转悠了数个月。痒痒是难免的。

再说,孙尚香入候府以来,也算是恪守妇道,除了与薇姿三位贵妾有些不待见以外,与刘正的其他妾室,相处的都不错。

有大妇的威严,但也不算刻薄。算是可圈可点的。

刘正都看在眼里,对她的那点厌恶,在数月内早就冲淡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见面的时候,也都是有说有笑的,有时候,刘正兴致一起,也会拖着孙尚香持剑比试一下。

出了身汗之后,洗个澡,一起用膳。除了圆房之外,跟真正的夫妻也差不多了。

“那是哪般模样的?”孙尚香气得牙痒痒的,这色狼,当得起浮夸之名,在府上的时候,与几个妾疯的什么样儿。就是不来她这边。

有时候,孙尚香想想都觉得委屈,自己磨砺了菱角,下定决定跟这色狼过了。却没见这色狼有什么表示。

刘正一愣,哪般模样。随即,嘴角处牵扯出一丝笑容,大手奋然出手,一把捏住了孙尚香精巧的下巴,孙尚香刚想反抗。

却听见,刘正一句别抗拒。口气中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孙尚香的心儿颤了颤,任由这支略显的粗糙的手,捏着自己下巴,慢慢的把自己的头,转了过来。

抬头看去,却见刘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严重洋溢的*,让她心头狂跳,好一会儿后,才既期待,又有些羞涩的闭起了美的冒泡的大眼睛。

那本是刚硬的剑眉,居然也柔柔的弯了起来,一抖一抖的。显然是紧张之极。

“哈哈哈哈哈,这还是孙氏小姐,自负巾帼不让须眉的尚香吗?”刘正哈哈一笑,双臂大展,一把把眼前的温香软玉环入怀中。

一手搂着孙尚香的细腰,一手托着她挺翘的臀,重重的捏了捏。

“你这混蛋。”期待紧张了半天,换来的却只是这一次带着玩笑似的拥抱,让孙尚香有种拔剑杀人的冲动。

恶向胆边生,一声混蛋之后,细腰一拧,饿虎般扑倒了刘正。一个反应不及,被女子压在了身下。

不过这次,刘正并没有予以还击。

任由孙尚香怒打着。

直到孙尚香气喘吁吁的趴在刘正身上之后,刘正嬉笑了一下,紧紧的搂着孙尚香的细腰,两人紧紧的贴着,胸前的触感不仅是那两团柔软,还有孙尚香那不甘寂寞的心跳声。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谁嚼舌根了?说出来,侯爷为你做主。”楼了孙尚香小会儿,刘正正色的对孙尚香道。

如今,孙尚香是刘正的大妇,在刘正家中没有大妇的时候,还不显,但是有了孙尚香的到来之后,一些交际的活动,自然就围绕着孙尚香展开。

夏侯氏,甘氏。等楚国赫赫有名的贵妇人那边,孙尚香是常客。

孙尚香今个儿的反常,刘正猜想跟一些贵妇有关吧。历来,女人的舌根都是长一些的。

抬起头儿,孙尚香挣脱了刘正的双手,手脚并用,从刘正的胸口,爬到了与刘正持平的位置上,盯着刘正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从看出刘正话中的可信度。

“倒也没什么。只是被甘姐姐给取笑了一把。还有夏侯姐姐不轻不重的跟我说了些话。”孙尚香道。

“取笑?话儿?”听见孙尚香口中的甘姐姐,夏侯姐姐。刘正心下到是放下了一半的心,甘氏身为王后,雍容华贵,气量也很大。夏侯氏更是温柔体贴。想来也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来。

“如今候府的各个院子的人都有消息传出,就我一个人…..。”说到这里,孙尚香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脸色红了红,并没有往下讲。

刘正心下也能猜想个大概,可能是甘氏取笑她为妇有大德。府中子嗣多,就是大妇的贤惠。至于夏侯氏,估计是警告了孙尚香几句。没有子嗣傍身,孙尚香的位置,可坐不稳。

一人红脸,一人白脸。估计就把这妮子给逼急了。

刘正把心中的猜想跟孙尚香说了,惹得孙尚香小脑袋狂点。看样子,真是急了。

“哦,就这样你就急了?大白天的说要与本侯圆房,也不害臊。”刘正伸出手来,点了点孙尚香的额头,取笑道。

“我就是要大白天圆房。”没想到孙尚香却是小脸一摆,伸出手来,两只手一上一下,开始撕起刘正的衣服来了。

霍霍霍。

瞠目结舌中,刘正的上半身那健美的肌肉,就被亮了出来。美目一瞪,孙尚香似是狠了狠心,笨拙的亲吻着刘正的胸膛。

到是没被她整除什么快感来,刘正只觉得湿润润,粘糊糊的有点难受。

“笨蛋。”笑骂了一声,刘正一个翻身,骑.在了孙尚香的身上,一把扯开了孙尚香宽大的外袍,俯下头,撕咬着孙尚香的耳垂,“圆房,是这样的。”说着,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孙尚香的腰带。

在刘正的一双经验丰富的大手之下,孙尚香的外袍,亵衣,肚兜抛飞。

迷离着美目,孙尚香刚开始还有些笨拙的回应着,到后来,却在刘正的狂风暴雨中,被动的承受着。

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融化了。

第两百一十章 王师南下,雏凤来

枝桃,翠竹。这两个女子虽然刘正在要她们的时候是处子,但是两人是经过调教的,床事完全是走得大胆奔放的路子。

向是翠竹,这妮子恨不得每次都叫上枝桃一起,榨干了刘正。

薇姿虽然羞涩,但却是过来人。

而孙尚香却是处子,也若处子一般,给予了刘正极大的刺激。而且因为长年练武,身子结实,承欢的时间自然长久。

更何况,只要是孙尚香这三个字,就能让刘正热血沸腾了。那天下午,两人连晚膳都没用。

“又在想什么了?”房内,刘正本来与孙尚香说着亲热的话儿,却冷不防刘正呆在了那里,自然惹得孙尚香不满。娇嗔道。

“没事儿,就想你了。”刘正回过神来,笑着楼了楼孙尚香,呵呵道。

惹得美人儿乐滋滋的靠在刘正的怀里,新婚燕尔,差不多可以形容刘正与孙尚香两人的状态。

“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怀上。”突然,孙尚香幽幽一叹,轻轻的抚摸了下平坦的腹部,道。

差点没把刘正给气死。感情勾搭上老子,只是为了怀上老子的种啊。

“那是没办法的,此次南下起码得几个月。”没好气的白了白眼,刘正非常恶毒的把时间给挑拨了无数天。

其实,按道理,此次南下顶多个把月的时间,就能摆平了。

四郡,桂阳郡的某人都已经被控制下了。没什么挑战力。

“那么点地方,要几个月才能攻破,你这天大的名声,是怎么得来的。”孙尚香翻着白眼,囵起小拳头,出了一记上勾拳。与刘正的下巴发生了亲密的接触。

“你也不想想,现在楚国只具有襄阳,江陵,江夏,上庸,四郡,而南边却也有四郡,实力可谓是相当,几个月能灭掉已经是本侯统帅的结果。要是随便弄个人去,比如说是张翼德之流的,起码的得一年半载。”刘正一本正经的,继续忽悠着孙尚香。

这妮子,酷爱舞刀弄枪的性子是继承了孙策的,但却没有孙策的军事才能。

果然,刘正的忽悠,让孙尚香直翻着白眼,似懂非懂。刘正大感得意,笑呵呵的。

“得了,得了。看把你得意的。”翻着白眼,孙尚香撇嘴道。

“对了,晚上与我一起用膳吗?”两人嬉闹了一会儿,孙尚香忽然道。

“不了,反正该播下的种也播下了。也不差这一夜。晚上我去陪陪薇姿她们。”刘正摇头拒绝道。

有些不满,孙尚香的小脸蛋紧绷绷的。

孙尚香与薇姿几个的关系,还是那样。就算是如今刘正与孙尚香圆房了,也是一样。不咸不淡,双方说话也都是软中带刺儿。

互不相让。

这些事情,刘正却是无可奈何的。温存了些许时间后,刘正在孙尚香紧绷的小脸中,抬脚往府上的西院走去。

薇姿三个现在是同进退,就连用膳食,三人都是一起用的。

“侯爷。”当刘正来的时候,三人准备好,要用膳。

都是机灵人,自然不会问刘正这些日子都是与孙尚香一起用膳的,为什么今天突然来这边。

筷子碗筷,也都是四份。显然是天天准备着的。

亲热的叫了声侯爷,翠竹迎着刘正走了进来。

“侯爷可是有口福了,今儿可是薇姿姐姐亲自下厨的。”一边拉着刘正坐下,翠竹一边频频的瞥着薇姿,乐呵呵道。

自从跟了刘正,坐起了侯门贵妾之后,翠竹的脸蛋就越发的胖乎乎的了,捏起来,肉感十足。

笑着捏了捏翠竹的脸蛋儿,转了转头,却是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笑着问道:“咱宝贝女儿呢?”

“都闹腾了一天了,刚吃了奶,让奶.子抱去睡下了。”一提到刘玖,翠竹一张小脸就眉飞色舞起来。

“闹腾好啊,咱女儿就是有劲儿。”笑呵呵的,刘正接过枝桃递上来的筷子,坐在了薇姿的旁边,讨好似的凑了过去,问道:“怎么就亲自下厨了,是不是闷了。”说着,刘正不规矩的伸手,抚摸了下薇姿的肚子。

三四月了,有些显坏了。摸起来,似乎都能感觉到肚子里宝贝的心跳声了。

“姐姐看看,侯爷就知道疼你,一猜就猜中了。”枝桃笑着道。翠竹在旁边挤眉弄眼。

薇姿左右看着枝桃与翠竹坏笑的表情,却是羞红了脸。想要弄开刘正的手,却又舍不得。刘正都好些日子没跟她近乎过了。

她心里自然是思念的。

刘正却是脸色一正,轻轻的抬起,薇姿略微低下的头,郑重道:“这现在你可不仅是一个人了,别闷着,但也随便下厨。那玩意可危险,等过些日子,我打下了荆南四郡,你们几个就可以去乘船散散心了。”

刘正却是想起了还停在公安附近的楼船,可是耗费了三千万钱,花费了一年左右的时间造就的。

游玩的时候,可少不了它。只是现在开出去要是被南边的那群小兔崽子给劫持了,那就乐子大。

是以,那楼船,刘正连一次都没乘坐过。

眼眶微微一红,薇姿迅速的低下了头,“妾晓得子嗣重要,以后不敢胡闹了。”

都说女人在成婚后,智商会迅速的下降。

刘正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薇姿,这妮子,却是想到哪里去了。拥着薇姿,刘正却是抬眼看着枝桃,还有翠竹。轻声道:“我可不在乎子嗣,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女人给我生。但你们却是不能的,要是有个闪失,心痛都能把你们心痛出病来。到时候一个个病怏怏的,谁给我盛饭,穿衣啊。”

这时代最重子嗣,刘正的话却是有些偏离正道了,但是世界上,哪有女人不喜欢听情话,喜欢听男人在意自己的话?

三女美滋滋的听着,薇姿的那一张小脸也恢复了笑容,一团酡红挂在脸蛋上,却是大胆的看着刘正。美目流转间,尽是欢喜。

温馨的气氛却是持续了一会儿。

直到翠竹“扑哧。”一声笑出生来,连连道:“怪不得世人都说侯爷是浮夸,这一张哄人的嘴,就能把女人给哄晕了。”

引得刘正大翻白眼,感情这肺腑之言,成了甜言蜜语了。

“风流王侯嘛。”枝桃也是笑着道。眉眼弯弯,却是带不走的舒畅。

用了一顿温馨的膳食,晚上的时候,搂着薇姿的柳腰,趴在她的腹部,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刘正却是带着刘备的手书,策马驰骋。

上将军出征,自有礼乐。一片杀伐之音中,刘正策马过了城门,来到城外的大营内。

蒋琬,满宠,魏延,刘盾等文武,分两旁迎着刘正入城。

互相见礼后,一起走入了大营。

落座之后,刘正也不废话,问蒋琬道:“粮草走到哪里了?”熟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古代打仗的时候,要是按照正常规格的话。两万大军出动,就得征调数万民夫,络绎不绝的把粮草从后方运到前线去。

这事儿,早在数个月前。楚国就已经足着手准备了。

“将军放心,粮草都,一些器械都已经屯在公安了。暂且由赵将军镇守。”蒋琬回答道。他口中的赵将军就是赵云,赵云率部屯在江陵,而公安又是江陵属地。

刘正一封修书,就让赵云顺便屯在在公安,省了自己派人护卫粮草的事儿。这是就是人脉的好处啊。

要是不生不熟的。谁会在没有上边的命令之下,特地屯扎在公安给人看顾粮草啊。

刘正与赵云,又互不统属。

“嗯。”刘正点头,上下再商量了下行军的一些常识。就令魏延与刘盾,下去准备了。

大军出发。

没有什么点将台点将,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

历来行军都是枯燥的,尤其是如今刘正帐下的士卒都是新募集的兵丁。虽然经过了数月的训练,算是成军了。

但速度却是提不起来,偶尔还会出现些许小麻烦。

慢吞吞的,走着。过了江陵,长江,第八天才到了公安。

只是扎营后,刘正第一个见的却不是赵云,而是一个相貌奇丑的男子。

“统毛遂自荐,为昌邑侯参军,不知昌邑侯意下如何?”当这个名头还不慎响亮,但刘正深知这家伙能力的人,来了毛遂自荐。答案会怎么样?

自然是乐呵呵的收下。

“大都督的后事已经办完了?”两人算是友人,回退了左右之后,畅谈了一番襄阳大战之后,刘正问道。

脸色一暗,庞统叹道:“死后哀荣,极盛。”

想想周瑜,这位大都督除了某些地方倔强的厉害以外,胸怀宽广的如海一般,刘正也颇受照拂啊。

在楚国与东吴这层面来说,刘正与周瑜是死敌,甚至可以说是恨不得想要对方的性命。

但是从私人方面,刘正还是挺为周瑜惋惜的,壮年而亡啊。跟着叹息道:“应该的,为东吴鞠躬尽瘁,孙权要是不有所表示,他就不是孙权了。”

两人哀叹了一会儿,到是庞统先收敛起了表情,笑着道:“既投了侯爷,往事也就不好在多感慨。”说着,庞统缓缓起身,对着刘正拜道:“此后,必为昌邑侯出谋划策。以展报复。”

刘正坦然了的受了庞统的这一礼。

当初,吴营相会,刘正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失算的是,庞统投奔的时间,稍微的晚了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这么个绝世大才,算是投奔到楚国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武陵

庞统的到来,让刘正的幕府的实力为之大增。想想看吧,谁手下要是有一个凤雏,一个未来的大将军,一个未来的大司马,只要他不是个猪,就绝对会托变成为蛟龙。

手下的大军,自然也会成为一杆长枪,指哪打哪,而且还是顶级的厉害,估计离攻则必克,也差不多了。

只是三人的相处,却是让刘正有点伤脑筋,蒋琬,满宠见到庞统到也罢了。庞统见到满宠就显得有些惊惧了。

任谁见到一个有了坟墓,而且还被刘备亲自祭奠过的家伙,也会如同庞统一般,见到鬼一样吧。

不过,庞统还是庞统,经过最初的惊惧之后,就恢复成了平常心。反而是有些好奇,满宠这家伙是怎么由生变死,又变活了的。

“伯宁赫赫威名,却不想被昌邑侯算了个通透。”听完满宠略带苦笑的解释之后,庞统哈哈一笑,道。

满宠也不介意,反问道:“要是士元兄处在小弟的位置上,会如何呢?”

“身家性命无忧,还有望与家小团聚。自然是与伯宁一样,甘愿在昌邑侯坐下为臣为将了。”庞统是洒脱性子,笑了笑,干脆的答道。

“哈哈哈。”两人互望了一眼,同时仰天哈哈大笑。一股所见略同的感觉在两人的心中飘了起来。

庞统与蒋琬不同,蒋琬性子高洁,相对要严谨一些。庞统却是洒脱,与人相处起来,也是更加平和。

对于满宠这个曾经的魏臣来说,庞统才是交友的良好选择。

“两位先生,何故仰天发笑啊。”大营刚刚屯扎下,两人是在营外详谈,却冷不防刘正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笑着问道。

对视了一眼,庞统笑着对刘正拜道:“小荆南三郡的太守无知。”

如今大军也已经出发,桂阳发生的那点事情,刘正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更何况对待庞统他们也不需要隐瞒。

就给他们说了说。

这会儿,庞统却是机灵,拿着这个理由,搪塞。

虽然知道刘正的性子也是放.荡不羁的,但毕竟两人刚才的议论涉及到刘正,不好直接说出来的嘛。

“也不是他们无知啊,乃是这四个人野心作祟罢了,楚国,现在是北边,甚至是东边,都有威胁,曹操,孙权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啊。这几个人打着小算盘想要坐地割据,也是人之常情,可惜,却是没一个是能成才的。”刘正摇着头,解释道,只是片刻,刘正却是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别跟本侯说,这些你们不懂。”

短暂的时间,刘正就知道自己被庞统这厮给忽悠了。

“咳咳,侯爷此番见解使得统眼见豁然大开,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脸上尴尬一闪而逝,眼睛一转,却是如此答道。

“没话跟你们说了。”刘正差点被气乐了,没好气道。

“侯爷既然没有话与我们说了,那我们先告辞了。”满宠却也不比庞统差,迅速接口道。

“告辞个球。现在营内有公琰在那里主持,我出来是为了去对面看看的,你们既然有空在这里发笑,就与我一道吧。”摇着头,刘正道。

“诺。”两人一左一右,恭恭敬敬的给刘正行了个礼。

不用刘正吩咐,主帅出去,自然是有精锐相随的,上百的精良骑兵被魏延给派遣了出来,护着刘正,一道赶往南边。

大军自从出了公安之后,就一直南下,目标很明确就是南边的武陵郡。

数月以来,刘正也没有过分的指挥着王九等人的行动,南北往来是有风险的,要是被人给劫持了书信,那就糟糕了。

桂阳郡在王九的统筹下,却是有点孤悬于四郡联盟之外,坐山而望的趋势。

对于这点,其他三郡的太守也无可奈何,因为桂阳与楚国的土地,并没有直接的接壤。

金旋,韩玄,刘度这三个人也就只能在心里大骂赵范,并不能直接的做出合兵攻打桂阳的举动。

这三人不太聪明,但也绝对不蠢。在如此紧要关头,去挑衅赵范。只是每个人都留了些底线,在自己的城池里边留下了一些精锐守城。

来防备赵范。

而其他的大军,就全部的囤积在了武陵郡,仗着城池之力,摆出一副要与楚国在武陵决战的姿态。

数个月,足够给三郡的太守,再次募集大军,扩充实力了。从底盘上来说,三郡与刘备所有的底盘也差不多了。

疯狂的扩充下,这武陵城,囤积了不下三万大军。

有三个太守,互相不同属的军队,又是新兵老兵的,问题自然是多多。

“金旋,最好叫你手下的将官收敛一些。”武陵郡的太守府内,一身官服的韩玄带着几个心腹辛冲冲的闯入,指着金旋道。

韩玄,有些野史上传言是韩嵩的族人,却是无稽之谈。本身却是武将出身,长得五大三粗,嗓门个顶个的强。

相比起来,金旋却是斯文了很多,慢条斯理的抬起头,看着韩玄粗俗的模样,眼中闪过了掩藏的很好的一分鄙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下的人都是出身本地豪强。要不是你放任手下人在城池内胡作非为,我手下的将官又怎么会动刀子。”

“但也不该把人给砍了啊。这一冲突起码损失了上百人。大战在即,这也太打击士气了。而且给儿郎们发泄一下,他们才能全力杀敌啊。”韩玄大马金刀的跪坐在一旁,嘟嚷道。

“正因为是大战在即,才更要整肃军纪,军与民秋毫无犯,才能整合百姓一同守城。”金旋却是气的火冒三丈。愤然道。

你丫的,纵然下属奸.淫掳掠,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是老子城池啊。

“百姓有个屁用啊。”韩玄嚷嚷着,不屑一顾道。

这话一出,金旋只能翻着白眼,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就连韩玄身后的一个满头银白的将军,也是老脸一阵通红。

眼中闪着些许羞愤。

“我算是没话跟你说了。反正要想赢,你就别约束士卒,别让他们到处掳掠。”金旋冷冷道。

“正是。”还未等韩玄有所表示,零陵太守刘度,也从外边走了进来。赞同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刘正的目的

“唯有齐心协力,才能抗衡楚。韩太守当收敛一些了。”刘度一身气度雍容,淡淡的瞥了韩玄一眼,道。

“哼。”两对一,韩玄冷哼一声。愤愤然。

“我得到消息了,刘正已经把大营建在一里外的一处平地上了。”刘度再次开口道。

“哪有怎么样,咱们有三万大军,他就只有两万。就算是出城一战,也并非没有机会,更何况还我们还坐拥坚城。”韩玄不屑道。

一说到战事,金旋也没了继续跟韩玄计较的心思。正色道:“就算是摆在平地上,与刘正一战,我们恐怕也没有胜算的,不说他刘正的赫赫威名,就说咱们的的大军什么德行,各位想必也清楚吧?”

“赫赫威名?他不是个浮夸吗?”韩玄一愣,问道。

金旋张着嘴,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与刘度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这韩玄,绝对是他们当中最坚持要与楚国一战的人物。但是,却是太极品了。

“要是一个浮夸能在刘备这个枭雄手下坐上第一人,官居镇南将军,那我等不就是连浮夸也不如了?白绫一条,自个儿了断吧。”叹了口气,刘度张口道。

“算了算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也不打别的主意了。守城吧。本来还想半夜去劫营的呢。”韩玄悻悻道。

“劫营?”刘度与金旋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一个名将出征,会不防备。劫营?千万别是劫营不成,反害了性命。

“加固城池,才是正理。”刘度语气悠长道。

“这座城池,从五丈,硬生生的加到了十丈了,再加高也没什么意思了。”韩玄道。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孤注一掷就对了,千万别嫌弃城池太坚固。”金旋也跟着无奈道。

韩玄身后的黄忠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听着。刚开始的脸红,似乎从来也没有在他脸上闪现过。

…………..

“这探子的密度,可真是厚的。”短暂的交锋之后,刘正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感叹道。

躺在地上的都是武陵方面的探子,在百余骑兵的冲锋下,根本没有胜算。一个冲锋就被解决了。

只是这规模也超多,小山丘,小林子内都可能藏有对方的探子。

“再厚也没用,迟早会被吞噬光的。”满宠笑了笑,道。

“也是。至少这北边,是一定得清理的。”刘正点头道,早在扎营的时候,魏延就已经派遣了无数的探子,伺候,与对方的探子交接了。

其实一般的交锋,都是以探子的互相试探开始的。

只是刘正的这群人太强,不仅有马,而且个个都是好手。对方的探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逃的快也就罢了,逃的慢却是个死。

“等等。”刘正忽然惊疑了一声,翻身下马,走到其中一具尸体的旁边,这人头朝下,满身的鲜血,按照情况应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由于角度的原因,刘正忽然看见这人动了动。

“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我把你给架起来?”刘正并没有冒然靠近,而是笑着问道。

尸体还是尸体,并没有自己跳起来。

刘正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旁边一脸笑意的士卒道:“去,过去把这些人的头给砍下来。”

这时,庞统,满宠也从马上翻身而下。一同盯着刘正眼神望去的那个尸体看,庞统更是一脸的戏谑。

这摊子有逃跑。有投降的。但装死的,却是少见了。

跟在刘正身边的这一百人,并没有带着长兵器,只是每人一把佩剑而已。铿锵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让地上的那具尸体疯狂的弹跳了起来。转了个弯,扑通一声给刘正跪下,嚎叫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姜伟是金旋手下的一名小斥候而已,只是这斥候当得有些特殊,命也特别的长。就算是他所在的小队全部战死,他也能从战场上回来,每次都是活蹦乱跳的。

只是因为他有个特长,装死。

一般来说,斥候的交锋。比较专业的都会在对方的尸体上补上一刀,但是难免少有战争,姜伟的运气也特别的好,到是让他活到了今天。

没想到今天却是栽了。

一边跪在地上磕头,一边偷偷的瞄向刘正,心里发出了一声惊叹,好年轻。但下一刻,就苦起了一张脸,说错了,应该叫先生,而不是该叫将军。

看看这一声绸缎,哪像是将军传得啊。

“放心,一般来说,我是不会杀俘虏的。”刘正笑了笑,也不怕脏,席地而坐。

“将军放心,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真是机灵啊。”刘正感叹了一声,脸色一变。正色道:“说说看吧,这城中有多少兵力,又有多少粮草。”

一小队精锐的探子,就可以从一座大营的结构,还有炊烟等细节的方面,探得大军的数量。还有一些细节。

但是却是不能从城池内探知对方有多少人。

刘正所缺的,就是情报。

“三万多一点的大军,粮草小的不知道”姜伟的回答到是令刘正吃了一惊,好痛快啊,不过,随即刘正就释然了。

这家伙既然是装死,肯定是不会个为太守效死的人。

“三万啊?到是够了。”刘正摸着下巴,思量了下,喃喃道。

“走吧,这一躺实在是出其意料的顺利。”刘正看了眼忐忑的看着自己的姜伟,笑着道:“也带着这家伙。”

“诺。”百人骑中的队长,应声道。

一百骑兵,迅速的朝着来路返回。

“侯爷似乎不止是要夺得荆南如此简单吧?”不紧不慢的策马间,庞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道。

“嗯,这荆南四郡,只要安排赵范混入其中,在大战爆发的时候,反戈一击。一战就可以奸之。唾手可得啊。我的目的,却是练兵,还有选兵。”刘正笑着回答道。

“练兵?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如今的两万大军虽然普通了些,但是稍加训练个几年,也是一股不错的精兵啊。”庞统骇然道。

刘正大张旗鼓的南下,居然只是为了练兵。

摇了摇头,刘正却是笑道:“兵马,不是练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我留着赵范这支先手,就是为了练兵,如今我帐下两万人,而武陵那边有三万,但我相信,魏延训练出来的士卒,要强过对方许多。再布置一些手段,就可以大胜之。”

“一共五万人厮杀,剩下的就是精锐,真正的杀器。”

“是为了益州。”满宠忽然代替了刘正,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原来如此。”豁然一震,庞统点了点头,如果刘正想要短时间内形成主力大军一般的战斗力的话,那就只有厮杀上一场,才行。

为了益州,也是应该。

如果单单训练的话,成兵只需要几个月,但是要想成为少有的精兵,那就得一年,甚至是几年。

就如东吴一般,这么大的地盘,虽然有无数的山越族给牵制住了大批精力,但只有四万精锐,就可以体现出来精兵的难得。

不过话说回来。每个武将都渴望自己带的兵马是精兵,但是能做刘正这种地步的也是少有。本来可以一战而胜之的战争,却要惨烈的厮杀上一场,只为了获得精锐,却不是一般的狠。

庞统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知道是该佩服刘正的狠辣,还是该为这五万士卒默哀。

按照刘正的目的看来,五万人剩下三万就不错了。

“士元是否觉得我太过残忍?”见庞统沉默,刘正问道,眼神中却含着些许的紧张。

这点紧张,却是毫无保留的落在了庞统的眼里,洒然一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侯爷是英明才对。”

刘正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自己在庞统的心中落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那损失就大发了。

其实刘正也是没办法,刘备的重用,让刘正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从一些事情上分析,还有历史上的角度考虑。

有张鲁的威胁在,还有张松,法正等人的存在,刘璋这弱主一定会请刘备这边的人马入益州抗衡张鲁的。

但是作为楚王,刘备是不可能亲自去的。一方面,刘备亲自去或许会引起刘璋的忌惮,另一方面,刘备也要坐镇荆州,统筹人心才是。

那目前能去的,应该就只有刘正,或是关羽了。但两个人这么一比,刘正没有理由,到时候,刘备不派自己去益州的。

益州啊,想想有些遥远,但是早做准备是没错的。

因此,刘正才不惜,下血本的,想要再荆南这片地方,练就一支精兵出来。

只是这目的,归目的,但这意外,可能也会出现。

“对了,韩玄手下有个叫黄忠的,他的情况怎么样?”刘正忽然对姜伟道。

“黄忠,黄汉升?”庞统问道。

“没听说过。”姜伟回答道。

“没听说过就好啊。”刘正哈哈一笑,这才转头对庞统道:“嗯,就是黄忠,此人却是大将之才,要是威名赫赫,那这场战事,可能还会有些麻烦,但现在是无名小卒,那就算了,起不了风浪。”

庞统耸了耸肩,黄忠他确实听说过,却没想到刘正对黄忠的评价会如此高。大将?他只是听说黄忠有几分勇力罢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布局

得到了相应的情报之后,刘正就带着一众人回返了大营。

随后召集了魏延,刘盾,蒋琬,庞统等人相商,这些中的智谋之辈,无一不是一流,在以刘正的核心目的,与武陵郡的三万大军在旷野上决战的时候。

你言我语,一系列的布局就这么出来了。

听着手下的人轻言笑谈的布下天罗地网,刘正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幸好这帮人不像他们未来一样赫赫有名啊,不然他可能还指挥不动。

“好,费官你起草文书,去通知公安赵云,让他把全部的骑兵都派过来,助本侯遇敌。”刘正挥手道。

“诺。”费官三十余岁,才能还不太显,只是手却极为灵巧,写的一手好字,这才被刘正给认为主簿。

他本是刘备手下的一个刀笔小吏,能做到刘正帐下的主簿,已经是天大的机遇了。

但如今境界虽然提升了,但是看着大帐内,谈笑生风的几位,却还是感到头晕目眩,一场大战,在他们的眼里,或许如同儿戏般轻松。

乌合之众,不堪侯爷一记。奋笔疾书时,费官想着。

“魏延,刘盾。”刘正笑着点头后,朝着场下的唯一两个将官道。

“末将在。”

“没办法,将军有些少啊。委屈你们一下了。”刘正心下闪过几丝不爽,现在他的手下文已经可以说是极盛,但是武却是只有这么两个。

恶来,王九。得压榨一下了。不能在让他们逍遥了。刘正心下忽然想到了这两个人。

“咳咳……..。”

几声带着明显提醒意味的咳嗽声令刘正清醒了过来,妈的,又走神了。转头白了眼蒋琬,这家伙跟着自己有一段时间了,小习惯都被他摸透了。

“你们率领全部骑兵,一个也不要留下,掺杂普通探子,布置在武陵城附近十里的地方,层层叠叠,给本侯完全截断武陵与长沙,零陵二郡的联系。”刘正眯眼道。

这办法是庞统想出来的,围而不攻,迟早把人家耗死。刘正现在不缺乏耐心,也不缺粮草。

托刘表的福,荆州的富庶足以支撑十万大军的征战,两万人马,毛毛雨了。

“诺。”魏延二人应声道。得令而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刘正再看了眼费官,发现他已经收起了笔墨,并且随着刘正的眼神,把一张白布奉了上来。

刘正笑着对费官点了点头,收下了白布,略微扫了一眼,就把他丢给了长吏蒋琬,笑着道:“公琰,等下把这个送给赵云。”

“嗯。”点着头,蒋琬暂且收下了。

“再去起草文书,跟桂阳的王九,恶来说,让他们三天后选取零陵,后夺长沙。不计后果,不惜代价,拿下这两座城池。时间越短,本侯向大王邀功,给他们的封赏越大,不够本侯自己掏腰包。”刘正笑着道。

想了想,此去桂阳也不太保险。

又道:“书写三份。”

“诺。”费官应声道。

“如此天罗地网,武陵不过是孤城一座而已,侯爷的一番苦心,可不费吹灰之力达成。”蒋琬笑着道。

“全赖诸位之谋啊。还是那句话,战后,本侯给诸位邀功。”刘正堂堂皇皇,给帐下的几个文臣一拜到底,笑呵呵的道。

“全赖侯爷统筹有道。”几个人相视了一眼,笑呵呵的回了一礼。

“哈哈哈哈。”帐内,一片欢笑之声,

文人有文人的脾气,武人有武人的秉性。如果此时的刘正是一个武夫的话,这几个人绝对不会这般坦然,能够与刘正笑谈。

所谓谈笑间灭一国。就是如此境界了吧。庞统笑着想着,心中极为庆信自己投了刘正。

一场战争,比的不仅是兵力。斥候等也是极为重要的。

武陵城外,甚至是在十里开外都被韩玄等人布置了探子。

但在魏延与刘盾亲自的率领下,大批量的楚国士卒,有的是探子,有的却是普通士卒临时充当的,在城外展开了血战。

一批又一批的明探,暗探,被清理掉。随着双方的投入,大批量的精锐探子,斥候被造就了出来。

战场,绝对是积累杀戮的过程,迅速成长的良地。

“当初是谁说要坐拥坚城,等着刘正来攻城来着,现在看看,刘正坐北而望,悠然自得。几天的时间内,外边的探子差不多被杀了个精光,咱们成了聋子了。”韩玄一脸的晦气,嚷嚷道。

大厅内,几个太守的面色本来就不好看,被韩玄一搅合,就更加的难看了。

“当初,坐拥坚城是大家共同决定的。韩太守留些口德。”刘度脸色难看道。

“对,只不过是外边的探子被清理干净了而已,咱们又不是没办法,在刘正动手的第一天不是已经派人通知了长沙,零陵方面的守军了吗。挤一挤,千八百人还是有的,抱成一团。可与刘正对诗。”金旋较为乐观道。

“现在城内与外边联络不通,就怕刘正打着主意吃掉了两城派来的援兵。到时候,就唯有与刘正一战的选择了。因为,楚国拖得起啊。”这些人的粗通军事,让黄忠都有种晕眩的感觉,当初,他就私下的跟韩玄说过,让他独自派遣一营人马,驻扎在武陵城外,与城内遥相呼应。

则可与刘正一战,而且还有五六成的胜算。

但结果,韩玄怕其他两人在关键的时候抛弃了他,死活没答应。

天做孽犹可活,但自作孽啊。

黄忠暗自一叹道。

刘度脸色一变,脸上起了些忐忑。

韩玄却是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咱们算计着长沙,零陵的援兵几时到达,就可以测算出刘正分兵的时间,那会儿咱们合力一击,先灭掉他的大营。”

“这只是暗自猜测,要是刘正没分兵呢?”金旋却是嘲讽的看着黄忠,频频的望着黄忠的满头白发道。

“不行,没消息就没有胜算,咱们再挤一挤,各自排出三百人,分散出去,与刘正的探子厮杀一场,看能不能杀些出路来。”刘度豁然道。

“这到是实话。”金旋也跟着点头道。

“哼。每人三百,加起来等于是九百人。估计连个声响都发布出来。”韩玄冷哼一声。

第二百一十四章 步步蚕食

“城外的探子又多了很多啊。”一小队士卒组成的小型探子队伍,在与武陵城的探子厮杀了一场后,其中一个满身鲜血的高个子感叹道。

“哼,不过都是些新手而已,咱们可是在这片地方生存了数天的人。”其中一个满身傲气的人冷哼道。

他们确实有傲气的资本,探子的战争并没有大队人马厮杀那般华丽以及震撼人心,但是危险度却是远胜。

如果是大军厮杀,他们这些人只是大军中的不起眼角色,只要运气不太坏,就能够活下来。

但探子不同,他们每次都要小心翼翼的走着,发现,那些隐藏着,或是明面上的敌军探子,发现了就迅速的展开厮杀,被发现了,也得硬着头皮干。

看谁更快,谁更有经验,谁更狠。

可以说,真正大战起来的士卒,从整体上来说绝对没有一个精锐的探子强。

而这一队小队,在这片地反生存了数天的时间,其中复出的代价是两人死亡,一人伤残,但余下的人,无一不是成为了精锐。

而相反,由于先失了一手的武陵方面,昨晚派出来与刘正争夺控制权这片地带权利的九百人,因为没有丝毫经验,在这群老探子的手下,变成了差不多一边倒的局面。

就算是如此,刘正还不放心,无数的普通士卒被派遣了出来,使得刘正更加严密的控制起了这片地带。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这批昨天晚上突然涌出来的人,我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能有这样的实力。用剑杀人,就像是切菜一样。”另一个人抽出了手中的长剑,耸立在阳光下的剑身上泛着妖艳的红芒,这人惊惧又兴奋的看着,喃喃道。

看着地上的五具尸体,再互相看了看,自己身上些许小伤口。

“嗯。”小队的人齐齐的点了点头。

他们在变强。

…………

零陵往武陵的方向,一个大约千余人的军队,在一员偏将的带领下,以超级快的速度,日夜赶路。

两万大军把三万人马给围困在城池之内。

一个满身鲜血并且极度疲劳的探子,带着刘度的手书。让他发兵前去驰援武陵的时候,偏将差点没有把那名探子给当做是奸细给杀了。

三万人,坐拥坚城。被两万人围困在城内。他无法想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况。

“再走十里路就是武陵了。”偏将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路程,随即对着旁边的一个心腹道:“下令休息。”

“但是就快要到了啊,进城休息不是更好?”这名心腹带着疑惑道。

“养精蓄锐吧,要是这么容易进了武陵城,那太守大人也不会发令,让咱们进驰援了。”偏将摇着头,叹道。

“诺。”

“轰隆。”“轰隆。”

一声声杀气凌然的鼓声,突然传出。

“哈哈哈哈,来将受死。”一声狂吼,身披铁甲,一手大刀的魏延,突然出现,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三千大军。

“来将受死。来将受死。”一声声的狂吼,附和着魏延,如风沙走石般席卷而来。

偏将的面色大变,凄厉的吼道:“列阵,迎敌,迎敌。”

急着赶路,士卒的体力,能剩下三四成就不错了。而面对三千人的敌军,下场如何。这偏将心里清楚,一股绝望悄然升起。

“呼呼…..,”

大片大片的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卒,杂乱的列阵。

而列阵的快慢,却是能反映士卒素质的大方面。魏延眼神明亮的看着前边的敌军,手中的大刀一挥,命了手下暂且休息。

这群人,刚好是练兵的对象。

不强,凑合着能让他手下的士卒在不受太大的损失情况下,见见血。

有些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但是偏将心中仍然是大喜,大呼着叫道:“列阵,长矛手在前,刀斧手在后。”

弓箭手,差不多都已经被刘度给调遣去了武陵,这批人中,根本没有弓箭手的存在。

魏延的动作,不仅是让这名偏见心里大喜,连普通的士卒也起了些许侥幸的心里,士气大振之下,列阵的速度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快速。

不长的时间内,就组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阵型。长矛手在前,森寒的矛刃,遥指着魏延。

“杀。”见此,魏延面上满意的笑了笑,轻喝一声,麾下的三千士卒顿时如潮水般的像敌军涌去。

“轰隆。”

两军顿时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零陵城,不管是负责留守的将军,还是对于战争帮不上一点忙的文官,都紧绷着神经,尤其是在城池中并不多的士卒被调遣了一千精锐的情况下。

他们心中都清楚,剩下的老弱病残,估计随便一两千兵马,就能攻克这座城池。

要是前方大战胜了。则罢。要是拜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将军,南方出现了一支大军,正朝着这边赶来。”一个小卒忽然闯入,对着留守的一名偏将报道。

声音中满是惶恐。

其实很多人都不太明白太守为什么要举兵抗衡强大的楚国,只是迫于刘度的淫威。这点迷茫,被压制在了小范围之内。

但当敌军兵临城下,并且自己方没有占到任何上风的情况下。迷茫就转变成了惶恐。

“南方?南方怎么会出现大军?等等,是打着赵字旗号的吧?”偏将先是一惊,随后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惊喜道。

南面出现军队,那一定就是赵范的了。要是这位太守大人想通了,要与武陵城的几位太守合兵,共同抗衡楚国。

那荆南的胜算则大了很多。

“是赵字旗号。”小卒感染了偏将的惊喜,稍微的镇定了下来,答道。

“命那些文官准备酒水,大鱼大肉也尽管上。咱们去犒军。”偏将哈哈一笑,道。

“诺。”小卒听着一喜,答道。

命令下了之后,这名偏将更是脱下了一身的铠甲,穿戴整齐,带着手下的亲兵,赶到了南边的城墙。

只是到了城墙范围之后,见到的每一个士卒都是脸色发白,惊惧的表情一览无余。

“传令下去,让士卒们放心,这是桂阳太守赵大人的大军。”偏将不悦的皱起眉头,招来一名军侯,道。

“可是。可是。”可是着,军侯哭丧着一张脸。却是惊惧的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什么,赵大人既然来了,那咱们的胜算就大了几分。这次定叫刘正那小儿滚回襄阳去。”偏将一脸的傲然,道。

有些先见之明的人已经开始正视刘正这个横空出世的将军了,但是有些人却还是迷恋着刘正是纨绔。

这或许是一种人性的延续吧,作为武将,更多的人是瞧不起刘正的。

这名偏将也不例外。

“记得安抚士卒,免得让赵太守看轻了,我去犒军。”没见这名军侯反应,偏将有些恼火,呵斥道。

“但是将军,城下的大军已经展开了,云梯都拿出来了。”军侯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将军居然要去犒劳敌军,天底下再也没有这般荒诞的事情了。

这名军侯的脸,几乎是皱成一团了。想哭却哭不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偏将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惊怒道。

“城下大军,已经摆开架势,就差攻城了。”军侯的脸更加痿了,几乎是呻吟般道。

“不可能,不可能,赵范他…………。”本来想说,赵范是他们荆南的人,但临头,偏将却发现,赵范是荆南人又怎么样?

豁然,这名偏将想起了刘度在率领大军前往武陵时候的交代,“要小心防备。”

“原来,原来不是防备什么人,就是防备赵范。”偏将绝望的喃喃道。

“太守啊。就算是防备,这城中也没有兵了啊。”偏将仰天大吼道。

“轰隆,轰隆。”

城外已经响起了震天般的擂鼓声,这代表,敌军已经开始攻城了。

“怎么办啊将军,怎么办啊?”军侯一脸焦虑的看着偏将,呼喊道。

是投降还是战?给太守大人尽忠吗?

一分钟,两分钟。满脸的大汗中,偏将喃喃道:“开城。”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在偏将的心里边升起了一种巨大的解脱感。

刚才的艰难抉择让他几乎耗费了心神,但是抉择之后,却是一片轻松。

抬头看了眼军侯,却发现面前的这家伙也是一脸的轻松。

无奈的点了点头,偏将朝天大吼道:“开城,开城。”

“呼呼呼…….。”沉重的城门,在十数人的推动下,缓缓的打开。

偏将一脸的掺然,单枪匹马的出了城池。

“孬种。”对面,正满腔热血的指挥着大军,准备大干一场的王九,破口大骂道。

“嗯,要是在侯爷手下,早就斩了此人了。”恶来点着头。眼神中闪过几分不屑。

“两位大人,你们不会是想要屠城吧?”看着这两个煞气士卒的“大人”赵范巍巍颤颤道。

“屠城?我们可不是曹操。这片地方,以后姓楚了。”尽管有种,杀光地方守军尽尽性的冲动,但王九却不敢,要是刘正在事后追究起来。这乐子就大了。

只有无奈的道。

“恭喜大人,为楚国下了一城。”赵范闻言,身体也不抖了,献媚一笑,道。

翻着白眼,王九策马而出。对着那名偏将大呼道:“你是守将?”

“正是。”

“好,率领城内的守军,一同赶往长沙。”

第二百一十五章 纨绔的作为

魏延与刘盾分别率领大军阻击长沙与零陵的援军,却并不是刘正天才般的算出来的,而是探子探出来的。

而相反,武陵城因为被层层叠叠的封锁,并没有展开任何行动。

魏延与刘盾所率领的大军发还的时候,身上所携带的煞气与彪悍,令刘正感到了欢喜。

虽然血战之下,这六千人,已经锐减到了五千。但是与其他普通士卒相比,那种味道,是个人都能体会出来强弱来。

这让刘正更加期待接下来的一场大战,淬炼过之后,才是真正的利剑啊。

“侯爷,王校尉那边有信了。零陵,长沙,已经告破,现在王校尉正在率领大军,赶来武陵,大约三天后就可以会合了。”

大帐内,刘正正在独自沉思。费官兴冲冲的闯了进来,喜色十足道。

“意料之中而已,要是他王九拥有楚矛营,再加上赵范的守卒,还夺不下城池,那他就可以自刎了。”刘正朝着费官笑了笑,道。

“是属下冒失了。”看着刘正慢条斯理的模样,费官心中闪过几分羞愧,对着刘正郑重的拜了拜,递上一张白布道:“这是急件。”

伸手接过来,粗略的瞄了一眼,刘正就把这玩意给丢到了一边。

“去命魏延他们,撤回散布在城外的探子。让那些太守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资本与楚国叫板。”刘正冷笑一声,道。

“诺。”经过刚才的教训,费官虽然高兴,但却是沉稳了许多。应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去。

独自呆了一会儿,刘正来到了被夹在木框内的山水地图,把目光瞥向了北方襄阳,至于武陵,那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已经意料到了荆南的这帮家伙是墙头草,废物一流。但是刘正却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样的顺利。

他与属下等人商讨出来的各种布局,对方居然一点也没有办法。

坐拥三万大军,要是早些来个鱼死网破,这情况,恐怕就会变得不一样了。至少,不会到了如今的地步。

真是有些无聊啊。还没有在家陪着娇妻舒服。

刘正心中升起了几分孤寂,点点的落寞。

哎。或许有压力的人生,才是精彩的人生吧。自从赤壁之战之后,自从帮助刘备坐拥了荆州之后,中间虽然有些波折,但却是有些平平静静,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刘正忽然转过身体,从木案上抽出了另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的差别与挂在木框上的地图差别很大,这上边,紧紧的记载了些许城池,些许河流。很多地方是一片空白。

其中被重点的画了个圆圈的地方,名为成都。

或许,被派遣出去伐益州,才比较有趣吧。

在刘正的一声令下,大批量的探子被收拢了回来,只是在大营外围,还有些零星的地方,布置着少许,敌方,只剩下了一座城池。

再怎么也不会变出另一支敌军来的。

这些天,围绕着城池外围的控制,其实并没有停止过,韩玄他们不听的派遣出一些士卒与刘正展开血腥的争夺。

但随着伤亡的增加,让三个太守谨慎了很多,探子也只是选了些零星的少许,在外围探探情报。

当刘正下令探子撤退的时候,三个太守布置下的探子,就发挥出了些许左右。在迟钝了几天之后,桂阳赵范引兵攻打长沙,零陵。并且大破的消息。就零零星星的传进了三个太守的耳朵里。

“操.他娘的。老子早说过,出去跟刘正决战。你们就是不肯,现在看看,看看。”

“碰”眼中凶光爆射,韩玄一把踢开了身前的木案。怒道。

刘度的表情也不太好,他自个儿是来了武陵,但是家小却还在零陵,赵范这一动,就是灭了他满门啊。

想了想家中的无数妻妾,刘度犹豫道:“长沙与零陵已经被破,只要楚国大军源源不断的开过来,那夺回来的几率几乎是不可能。孤城难守啊。”

刘度的话没说完,但白痴也晓得他的意思。

投降。金旋的脑中闪过了这么个字眼。只觉得不可思议。半月前,他们三个还意气风发,一起组织了这三万大军,想要与刘正一决雌雄。

紧紧过了这么点的时间,却已经是孤城难守的局面了。

不可思议间,又让金旋感到了一丝好笑,自己三个上蹦跶,下蹦跶,在那位纨绔的翻手之下,却是脆骨拉朽般的没用。

与他们合作,是个错误。看着叫嚣着出城一战的韩玄,已经带着怯弱的刘度。金旋的心中闪过一种明悟。

豁然,金旋想到了赵范。心里喃喃道。或许荆南的各个太守中,就属他的眼光最锐利吧。

领兵响应楚国。此战结束之后,一身荣华富贵,还少了他?

咱看看自己这帮人。凄惨啊。

投降吧。金旋的心里瞬间做了个决定。

“报。”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军侯大喊着,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何事?”金旋面色一沉,问道。

“有无数信箭从城外射入。”军侯双手奉上一支上边帮着一份书信的箭矢,道。

眉头一挑,自己已经心生降意思了,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伸手接过这支信箭,迅速的拆开上边的绳线。不仅是金旋,韩玄与刘度也是睁着眼睛,朝着金旋这边猛看。

心里想的更金旋差不多,这时候,刘正射入书信是什么意思。

但他们看到的却是金旋的一张脸从红变青,从青变白。眼中孕育的怒火,几乎能焚灭一切。

“如此纨绔,如此纨绔啊。”扭曲着一张脸,金旋歇斯底里的吼道。

这是怎么了?韩玄一个箭步,来到金旋的身边,夺下他手中的书信,一看之下,面色也随之一变,一双大眼睛中,闪着森寒而疯狂。

“他娘的,拉出大军跟他大战一场。就算是死,也要杀灭杀灭他的威风。”韩玄咬牙切齿道。

最后看到这封书信的是刘度,看完之后。

刘度的脸色,比之韩玄与金旋也不差。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要战,那变战吧。

第两百一十六章 一封书信引发的血战

其实也没什么,这上边,只是些许嚣张的言辞而已。

比如说,韩玄与刘度在自己城池中的妻妾被刘正下令犒劳了士卒。儿子全部被杀。最主要的是,刘正还透露了一个意思,就是武陵城中的人不管是投降还是抵抗,全部得死。

赤裸裸的嚣张。赤裸裸的低级手段。

一声纨绔就可以概括刘正的这封书信了。

因为这封书信的效果,会让敌方火冒三丈,甚至达到恨入骨髓的境界。试想一下,哪个将军,统帅会在这种时候,给予对手这样的一封信呢。

没有,从来也没有。

所以金旋以纨绔概括刘正。韩玄以恨意表达了自己的情绪。连较为软的刘度都生出了几分决战的心思。

低级的手段啊。

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加低级的手段了。

“来人,集合大军,战了。”三个人在咬牙切齿了一番之后,同时大吼道。

“轰隆,轰隆。…..”

“呜呜………。”

雷雷鼓声,阵阵号鸣声。赤裸裸的表达出了城中的意思,战吧。

一只只大军从其他三门集中到了北门,一队队的本来作为各个太守压箱底实力的精锐也被调到了北们。

大军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但是三万人黑压压的挤在一起,这股子威势,也不差。

大军集结完毕之后,金旋,韩玄,刘度等人一身的铁甲,带着一股子一往无前的威势,来到了城门口。

“开城。”

“轰隆隆….”黑压压的大军顿时如潮水般的涌出了城外。三面代表了各个太守的将旗,迎风而舞。张牙舞爪。

城头上,发丝花白的黄忠,费解的靠在女墙上,看着己方的几位太守怒火滔天的领着大军而战。

“这刘正,也未免太…鲁莽了一些。”黄忠苦苦思虑,也不明白刘正的这一封信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后,只能归结于鲁莽。年轻人的鲁莽。

只是他的心中,却是闪过了一种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猜测。莫非,这位赫赫威名的将军,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誓死一战?难道他不知道只要这个时候,以家小威逼,会起到决定性的结果吗?

眉头微微的舒展了开来,黄忠在心中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解决了心理的疑惑,黄忠扬起头,紧紧的盯着城外的动静,这一战,凶多吉少啊。自己该何去何从?

眼角处闪过几丝银白,黄忠面目一暗,叹了口气。

哎,老了。老的就连太守都认为我已经没有没有用处了。

乘机退休吧。

“侯爷的那一封书信,却是催命符啊。”

随着武陵城的动向,刘正迅速的命令大军集结,在一小片地方展开,等待敌军的进攻。

王九带着一万人归军,摆在左翼,刘盾为右翼,魏延则是坐镇中军。

层层叠叠的大军里边,刘正高坐在帅旗之下,庞统,蒋琬,满宠等人分立两旁。

看着远方的大动静,庞统哈哈一笑,赞道。

“要人投降却是难,要人一战却是简单啊。”刘正嘿然一笑,道。

有什么耻辱比妻妾受辱来的强?有什么仇恨会比杀子之仇更加的热烈。有什么比之灭族更加使人绝望。

说起来,刘正也没真的拿韩玄与刘度的家小怎么样。只是口上说说而已。但起到的效果,也分毫不差。

随着两人的话语,对面的动静由远及近,三个太守,领着三万大军,呈品字型,向这边汹汹杀来。

当先的一面将旗却是书着斗大的“金”字。

刘正依旧高坐着,只看了眼,就收回了眼神。金旋啊。对于三国志里边只记载了几个字的这么个人,刘正表示出了赤裸裸的不屑。

“赵范匹夫何在?”“赵范匹夫何在?”“赵范匹夫何在?”

对方阵中,却是出了个人。满身铁甲,一杆长枪。大吼着道。

同样肃立在一旁的赵范眉间一动,小步上前几步,小声对着刘正道:“这是金旋手下战将高进,使一杆长枪,罕有敌手。”

“无名之辈而已。”刘正挥了挥手,没听说过。

“只是,对方似乎是冲着赵太守来的,赵太守可有要与他一会的心思?”随即,刘正又微微一笑,道。

“有侯爷坐镇,下官不敢有丝毫擅越。”面容一晒,赵范把头低的更低了,小声道。

“孺子可教。”刘正还是一副笑脸,使人指不出错来。点头道。

“谢侯爷赞。”赵范献媚一笑道。

说话的功夫,对方已经喊了足足有三次了。高进一边挥舞着长枪,一边拉扯着马缰,在原地转悠了几圈。

耐心已经磨尽了。

“哈哈哈哈,赵范,怎么了,连故人都不敢相见了?”

“孬种,走狗,奸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大吼道。

“哈哈哈哈。”高进身后的大军适时的发出了响亮的大笑声,极尽的嘲讽着。

庞统等人面容古怪的看着微微低着头的赵范,再这样的动静下,赵范不仅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越发的谨小慎微了。

“不愧是贱人啊。”刘正心中微微感叹了一下。

下一刻,起身拍了拍赵范的肩膀,笑呵呵道:“赵太守如今也是楚国人,大王的臣子,本侯岂会看着太守平白受辱。”

“杀。”淡喝一声,刘正近前的几个士卒立刻闪电般的骑上战马,迅速的朝着前左右,三个方向驰骋。

“镇南将军有令,杀。杀。杀。”

“呜呜呜………..。”悠扬而绵远的号角声迅速在空中弥漫。

“杀。”

“杀。”

“杀。”几乎是在同时,魏延,刘盾,王九,三人分别道了一声,领着手下最精锐的士卒赶在前边,朝着对面而走。

王九暂且统领的楚矛营暂且不说,就连魏延与刘盾的手下,也已经有两三千见过血的士卒,这些人充当前锋在适合不过。

短暂的奔跑之后。迅速的与金旋交接。

“轰隆,轰隆。”数万人的奔跑带起来的气势,迅速的展现了出来。

可能也是没想到,摆出一副防御阵容的刘正居然会抢先而战,金旋根本没有与韩玄,刘度会合的时间。

“弓箭手准备。射。”豁出去了,金旋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吼道。

“嗖嗖嗖……….。”如蝗虫飞过一般的箭矢,迅速的朝着前边飞驰。黑压压的一片,几乎遮挡了太阳。

“不要后退,迅速前进。”地域的缘故,冲向金旋的是魏延,这种场面,在他的战争生涯中,经历的实在太多了。

沉稳的喝了几声。

魏延善养士卒,而有威严。他的声音似乎天生带着可信的味道,在他的安抚下,本显得有些骚动的士卒迅速的沉稳了下来。

即使是漫天的箭矢,也依然不动。迅速的朝着对方靠近着。

“扑哧,扑哧。”箭矢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看着士卒们不停的倒下,魏延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人却悄悄的策马走在了前边。

随着两方的接近,魏延挺拔的身影,越发的凸现了出来。

“来将受死。”高进眼睛一亮,大吼着道。

在魏延的心中其实极为看不起这种将军的,抛下大军,独自与对方的将军单挑。或许是个好勇士,但绝不是好的将军。

但不可否认,这是极为提升士气的。

古井不波的扬起长刀,魏延策马上前,迎了过去。

“碰。”长枪与长刀的交接的结果是高进连人带枪抛飞了出去。“杀。”加紧马腹,魏延大喝一声,追击上前。

高进的瞳孔极限的放大着,眼中闪现着无限惊恐的光芒。这姓魏的好强。

“扑哧。”魏延的手再扬起,刀落,血光剑,高进的身体断为了两截。

沉默,在这一刻,不管是金旋的大军,还是魏延统帅的军队。下意识的停顿了下来,沉默的看着前方耸立着的身影。

一股深入人心的威望,迅速的在士卒的心里扎根了下来。

“魏将军威武。”“魏将军威武。”

嘹亮的欢呼声中,大军爆发出了极大的凝聚力,带着股锋锐的气势,狠狠的撞向金旋军。

“高将军?断了。”走在前边的金旋军的士卒们还闪现着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恐慌的情绪还没有蔓延,他们还在发呆。

但是没了主将的效应却迅速的闪现了出来。

面对气势汹汹的敌军,根本毫无反应。

“轰隆。”

相撞的瞬间,就是血腥的屠杀,刺矛,刺矛。士卒们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刺出手中的长矛,大多数的时候,这个简单而又直接的动作,就能杀掉一个人。

偶尔有反抗的,大家一起上,刺成窟窿。

金旋手足冰凉,心里已经没了大骂高进的心思了。呆呆的。

直到大军有崩溃迹象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凄厉的大吼道:“进者生,后者死。刘正他想要屠城啊。”

一个太守即凄厉又惨烈的嘶吼声,所带出来的效应极为强烈。本来已经接近崩溃的军阵,立刻震了震,在短时间内,有了愈合的迹象。

“正合我意。”嘴角闪出一丝冷笑,魏延扬刀,淡然道:“杀。为昌邑侯取下此贼的头颅。”

“诺。”响应的是坚定的吼叫声。

将军的声望,能够助涨气势。士卒的气势,同样能够助涨将军的威风。魏延要做的,就是不停的向士卒灌输胜利的意志。造就出一支铁一般的军队。

第二百一十七章 将军?您是在练兵吗?

战场就是一个巨大的搅拌机,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搅拌着,人,战马,都在搅拌机中对撞,厮杀,挥洒出无数的血肉。

“轰隆,轰隆。”

两方大军,六个板块,互相撞击着,誓死要撕裂对方。吞噬对方。

“不要后退,不要后退。刘正残忍,杀降卒无数。退只有死路一条啊。”金旋不断的凄厉喊叫着,不惜一切代价的稳定着军心。

一切都是因为那封该死的信,一个要抹杀一切的信号。拼命是唯一的出路。

在这种状态之下,金旋帐下士卒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百分之一百二十。

但是下意识的,金旋的位置,从靠后,慢慢的移动到了前方。

他身边的亲兵们如临大敌的看着前边互相厮杀着的士卒,主将死,则亲兵殉葬。更何况金旋是货真价实的一方诸侯,主公级别的人物了。

在同一时间,三个太守都做出了相同的动作。不断的借着自己的威望,稳定着军心。

“哼。”手中的刀在杀死了一名小卒之后,停顿了片刻。看着金旋的方向,魏延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侯爷要借此极为练兵,这点兵马,哪会挡得住自己。

“缓步前进。”魏延下令道。

随着魏延的命令,展开攻势的大军风格一变,以一种步步蚕食,但效率极为低下的动作,缓步的与金旋一方展开厮杀。

魏延的这突然而来的动作,让金旋感到一愣,随即,一股欢喜的情绪,在他的心里升起,从猛烈进攻,到缓步进攻。

这是否代表着对方已经后继乏力?

“杀,杀,不惜代价的,杀掉那个姓魏的。”金旋疯狂的嚎叫着,甚至亲自跃马而出,来到了差不多第一线的地方。

与他身边的亲兵如临大敌不同,这种几乎绝望之下的大战。突然之间,看到了一线希望的他,心中涌出来的疯狂求胜信念。让他的精神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什么生命危险,什么太守之尊。统统抛到了脑后。

仅存在金旋心中的信念就是,杀,杀杀。杀个片甲不留。尤其是对面那个挂着“魏”字将旗的家伙。

士卒们在金旋的疯狂压前之下,爆发出来的凝聚力更甚。更何况,在动员的前夕,金旋甚至对这些士卒灌输了刘正在胜利之后,要屠城的信息。

一切的一切。使得作为三面太守中作为尖刀存在的他们,战斗力在疯狂的飙升。

“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些?”望着敌军的疯狂,还有己方士卒不断出现的伤亡,魏延心下闪过一丝迟疑,但随即,这点迟疑就从魏延的心中彻底的剥离了。

因为从刘正提拔他成为军侯之后,一路上走过来的道路,从来没有错过。他相信,伤亡即使再大一些,也是值得的。

中军的动向,快速的传到了两翼,刘盾,王九分别一笑,魏将军那边的鱼儿已经上钩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大叫道:“昌邑侯有令,如斩杀韩玄(刘度)赏钱千万。杀”与魏延不同,两边的侧翼力量,却在同一时间,展开。

慢慢的呈现扇形的姿态,疯狂的冲击着各自的敌军。

“轰隆,轰隆。”

在金旋等人有所察觉,但是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刘正大军的两翼,以扇形的状态,分别的把他们各自的敌军包围了起来。

这是一种使人绝望的状态。

刘度紧紧的咬着牙齿,不断的挥舞着长剑,他甚至已经走到了第一线,在亲兵的包围下,抽剑杀了几个小卒。

但是越来越紧迫的压力,却让他绝望,在刚才,在刚才,他还有些余力,但眨眼间,对方似乎是变了番模样。

似乎是从一只已经热了身的战马,在一瞬间之内转变成了快速奔跑的状态。

这种变化,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还有一点让他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对方,居然想要彻底包围他们。作为处在同样数目大军的情况下,居然想要包围他们?

难道他不怕,中军被击破,大军崩溃吗?

如果说当包围圈还留有一些缝隙的时候,是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时刻。但当包围圈彻底的形成的时候,那对于一支大军来说,或许会爆发出来更加强大的凝聚力。

让人升起背水一战的决心。

包围圈中的三路太守爆发出来的弹性,让魏延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凝重,千万别练兵不成,而反被屠了啊。

谨慎谨慎,再谨慎。不管是魏延,还是王九,或是刘盾,在包围圈形成的一瞬间,就下令前边已经见过血的士卒退下。后边的顶上。

但这中间,出奇的小心翼翼。

“他娘的,刘正小儿是要彻底吃光了我们啊。”心里暗骂一声,韩玄提着一柄大刀,疯狂的在前边厮杀着。

看着前边的“王”字将旗下的身影,恨的牙痒痒的。好几次率领亲兵朝着对方冲击,但是却没一次成功。

哪怕是前进到离这姓王的无名小卒的十步之内都没有。

在这家伙身边的士卒,各个都是凶猛的厉害。让胆大包天的韩玄都感到了几分寒意。

要是这帮凶猛的家伙不是围在那个姓王的四周,而是冲在最前边,或许他的大军早就散了。

为什么呢?

大脑有些粗疏,但能当上太守,韩玄本身的智商并不低。看着对方在一批批的轮换着士卒,再联想到刘正的那一封逼他们决战的信。还有那群凶猛的士卒。

韩玄心中升起了一个几乎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念头,刘正是在练兵?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几乎根本不可能的地步。试问这世界上有哪个白痴会在这种时候练兵?

只不过是在戏耍而已。这是强大的家伙,对待弱者的游戏而已。根本不是在练兵。

韩玄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有了这个坚定的想法之后,韩玄的心迅速的安定了下来,还有一个念头也在韩玄的心中迅速的窜升了起来。

让刘正复出代价。

“他娘的。张霸。”韩玄嘶吼着道。

“大人。”一个浑身充满了精干气息的青年男子迅速的到了韩玄的身边。

“老子的亲兵全部上去,跟他拼了。”韩玄吼道。

“诺。”作为亲兵队长,韩玄的命令就是张霸的圣旨,毫不迟疑的应诺一声,转身对着身后的几个亲兵头子道:“王扁,陈飞,包成。随我一起上,给太守大人开出一条道来。”

“诺。”

嘶吼着,韩玄身边全部的亲兵,迅速的脱离了韩玄,疯狂的冲向了王九。

亲兵,往往都是一支军队中最为精锐的部分。第一要素就是善战。韩玄武将出身,他的军队在三个太守中,仅次于金旋。

最精锐的部分自然不差。

五六百人的亲兵,散发出的气势,就算是前人的军队也得甘拜下风。

王九抬眼一看,眼神逐渐转为凝重,侯爷是让他来坐镇的,可不是让手下的士卒被屠杀的。转着头,王九毫不犹豫的对着身边的一个壮汉道。

“都尉灭掉这些人。”

“嗯。”脸上满是密密麻麻伤痕的恶来漠然的点了点头,举着手中的大刀,道:“王校尉有令,灭掉这些人。”

“杀。”

一股冲天的杀气,随着恶来的命令散发了出来。这种凝而不散,如同尖锐的矛戈一般的杀气。

喊杀声之后,这支矛戈迅速的冲向了前边,凡是挡在他们前边的士卒,不管是敌我,都下意识的退避。

楚矛营。

刘正手下最为强大的一支兵器。有老卒两百多人,其他的都是从各个将军手下调拨来的精锐士卒。

虽然,其余一部分在各个将军手下的时候都是精锐,但是在楚矛营中却是的的确确的新卒。

这些新卒冲在了前边,而老卒则在后边追谁。

练兵第一,杀敌第二。恶来也是完全的接收了刘正的意思。

大军要历练一番,楚矛营也得血战连连,恢复成为在襄阳大战时,以一千人硬撼虎豹骑的存在。

“杀杀杀。”

两方最精锐的士卒之间的交锋,却是一面倒的局面,深陷在敌军之中,只走了三两下,张霸身上的伤口不要钱似的增添着。

他手下的亲兵更惨,一接触,五六百的人就倒下了几乎一半。剩下的一半还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另一半则已经撒开脚丫子。

疯狂的后退着。

太凶悍了。实在是太凶悍了。

后退的亲兵们敢发誓,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中军队,以往的时候,哪怕是敌军的人数再多,再精锐。他们都从来没有崩溃的时候,更不要说像今天一样。一接触就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后退了。

肝胆俱裂。

韩玄的大刀一瞬间就脱离了他的手,“碰”的一声,与地面发生了亲密的接触。

望着这一千人的士卒,如矛戈般的撕裂了他整个大军,慢慢的,慢慢的逼近自己。他的唯有木然。

刘正小儿。难道真的是在练兵吗?

这个念头,遽然闪现在韩玄的脑中。

“不,不。”双手抱头,被这个想法冲击的几乎崩溃了的韩玄仰天大吼着。不甘,愤怒,怨恨,羞辱。种种情绪,凝聚在这几声大吼当中。

也是在这个时候,韩玄才发现了自己这帮人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以四郡之力对抗楚国?在绝望的时候,拖出大军与刘正决战?

在人家的眼里,他们三个或许只是蚂蚁般的存在吧。不然,又怎么会送上那一封信呢。

“啊………………..。”凄厉的大叫声,连续不断的从韩玄的口中散发出来。

三路太守。韩玄在楚矛营的压力下,迅速的崩溃。

士卒互相挤压,或后退,想要躲在大军中间。或是想要奋力厮杀,突出重围。

变化,迅速的传染了中央的金旋,并且一直延续到了刘度那边。

在这种时刻,三路太守再也不能指挥自己的军队,士卒们混乱着,惨叫着。

“不堪一击,真是不堪一击啊。”一切尽看在眼里的赵范的心中,早就已经没了被王九挟持,不仅搭上了一个嫂子,还赔了夫人的怨恨中,走了出来。

望着被同等量数目的军队,围困在小小的包围圈中的三个倒霉蛋。

他心中,唯有庆幸。要是没那番变故,自己也会同他们一般的惨吧。

“大胜啊。下官在此恭贺昌邑侯立下如此大功。”迅速的转了个脸色,赵范对着刘正拜了拜,整个头几乎垂到了地面。

蒋琬,庞统,满宠,几乎是在同时,微微的转过了头,当做是没看见。这人,还哪有桂阳太守的风度。

简直是赤裸裸的小人。

羞与其为伍啊。

幸亏他们三个不知道赵范曾经送上妻嫂给刘正以求得平安。要不然蒋琬三个,恐怕连唾沫都吐出来了。

人以群分,这三个家伙虽然其中有些人放.荡不羁。但是总归却是心性高洁的名士,有风度的人物。

与赵范这等人是没有半分好感的。

对于这点,刘正心知肚明。其实,刘正也是恨不得赶走这家伙。被人每天拍着马屁固然舒服,但是一想到这家伙居然送上了妻子给他。

刘正就有种要呕吐的感觉,与小人相处,刘正绝对不会有这种感觉,但奈何,这赵范却是禽兽啊。

淡然的点了点头,刘正就把目光瞥向了身边的一个传令兵。道:“去擂鼓吧,是该收网了。”

“诺。”应诺一声,传令兵迅速的骑着战马,传达刘正的命令。

“咚咚咚…….。”

雷鸣般的鼓声,再次响起。

“如果三位太守在此投降,昌邑侯以宗室之名担保,绝不害三位太守的性命。”几乎是在鼓声响起的瞬间,魏延,刘盾,王九三人吼出了一字不差的话语。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滔天般的吼叫声,迅速的淹没了整个战场。

或许,在刚开始的时候,韩玄,金旋,刘度三人的各自的想法还有些不同,但是在魏延他们包围之下,几乎绝望的他们。

在这个一刻,心中只剩下轻松。

快点结束这场另人绝望的战争,才是他们目前所渴求的。

在此起彼伏的降者不杀的吼叫声中,整个战场瞬间也从动态转变成了静态。魏延他们是等待投降者放下兵器。

而三路大军的士卒们,则是把目光齐齐的射向了自己的太守。

虽然,金旋等人已经很狼狈,各个都有不同的损伤,甚至金旋头上的金盔都掉了。但是,好歹三面将旗还在。

只要这三面将旗还在,士卒们的心,就不会完全的溃散。

“刘度。”

“金旋。”

“韩玄。”

“谢镇南将军不杀之恩。”

三个声音,在寂静的中响起。

“砰砰砰。”士卒们一个个放下了兵器。

太守门都投降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再杀呢?

放下兵器之后,士卒们各个茫然四顾。大部分的人,把目光转向了刘正帅旗迎立的地方,太守们说过。

刘正是邪魔,会屠城,会杀降卒。

自己会活下来吗?士卒们茫的看着,渐渐的眼神中有了祈求,同时也有恐惧。

在士卒们恐惧的时候,魏延他们已经派人把金旋等人给“请”了出来,送到刘正那边,他们自己则是迅速的收编了这群降卒。

刘正的所谓练兵是两方面的,合起来一共五六万人,厮杀上一场,剩下的都是精锐,不管敌我,都得收编进入他的镇南将军序列之下。

望着魏延等人并没有要挖坑,坑杀降卒的打算。

放下兵器的降卒们一个个的眼神中,迅速的恢复了光彩。一个个乖如猫般的随着魏延等人的命令,当场被整编。

不可能迅速的融合,但是刘正相信,这支经历过战争的士卒,会迅速的融合,成为他手中的利剑。

喜悦的心情,溢满了刘正的心。

“参见镇南将军。”金旋三人在士卒的押解下,来到刘正的面前,参拜道。

一一的从这三个人的脸上扫了过去,无一例外,都是灰暗,绝望等情绪。

“三位太守不必哭丧着脸。刘正说话却还是信的过的。必定不会要了三位太守的性命。”面对这三个被自己逼到不得不战的可怜虫。刘正表示了极大的胸怀,宽慰道。

“谢将军。”三人有气无力的谢道。这一刻,他们信了刘正的话,但是却不信刘备啊。要是异地而处,自己会放过刘备吗?

看着这三个人的态度,刘正心下一叹,他心中有九成的信心,刘备是不会杀掉他们的。毕竟是投降了的,不管是先前如何盛怒。作为枭雄,刘备也会隐忍下来。

给予这些人一定的补偿。不过,想要再次拥有太守的权势,那是不可能了。

也算是刘正自己独立灭掉的一方诸侯,刘正给予了这些人极大的礼遇。命了他们打开武陵城之后,不仅没有半点苛责,还派遣了些奴婢伺候。

至于武陵城,还有大批量的降卒。都交给了他手下的文武来解决。

接下来要如何消化控制这四郡之地,那就是刘备的事情了。刘正要做只是上表,请刘备派人来。自己只是代管几天而已。

十天后,当刘备派遣来了天使到了武陵,随行的还有四名新太守。

休整了一天之后,刘正从武陵出发,返回襄阳。

.......

真是的,俺写战争,果然是渣一样。本来就是想要为刘正快速的增添实力,过度一下,应付将来的入川大事,却没想到弄成了现在这副没样。羞愧啊。

第二百一十八章 穿梭在军营的日子

战争中,有的人活了下来,有的人却死了。这两种人都不凄惨,最凄惨的却是那些残废了的人。

襄阳城外的大营内,士卒们一个个神色复杂的聆听着从伤病营帐中传出来的累累呻吟声。痛苦的哀号声。

一路从武陵返回襄阳,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伤势严重,而变成了一堆黄土。

士卒们的心中充满了哀伤同情。但也有一些让人羞愧的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

“魏将军,侯爷那边会不会被大王训斥?”中军大帐内,刘盾有些担心的对着对面的魏延道。

“不知道。”魏延摇了摇头,对于这些问题,他不是太懂。按理说,这次战争,刘正是胜了的。应该是有功。

但是因为一心要血战一场,损失了太多的人了。这事情就不太好说了。

目前俘虏只有一万六千,己方也只剩下了两万。本来要是统筹的好,这些人都是楚国的士卒啊。

惨胜啊。刘正有没有过失,全在刘备的一念之间。

刘正自从返回襄阳后就去面见刘备了,现在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见回来。

“不过,侯爷向来得王心,应该无碍的。”顿了顿,魏延还是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刘盾喃喃道。

刘盾自己出生小卒,一点一滴的被刘正给提拔出来的。他的心思不太活泛,也不会阿谀奉承,但是在刘正手下却是活的舒坦。

要是刘正因此失了王心,最为难熬的是他刘盾。

“有侯爷在,咱们也不用操这个心,我估计,等会儿侯爷就会带着封赏过来了。咱们也该去准备准备。把这营地里的事儿给处置妥当了再说。”魏延笑了笑,起身往外边走去。他的心中对于刘正却是充满了信心的。

“文长着是要去哪啊?”魏延正打算出去安抚一下那些伤兵,身后却传来刘正爽朗的笑声,顿了顿,迅速的转过神来,拜道:“末将正要去伤兵营看看那些受伤了的儿郎。”

“去吧。”刘正的脸色微微一变,道。

“诺。”

看着魏延的背影,听着旁边传来的哀嚎声,刘正心下却是有些黯然,要是按照正常程序,在没有大战前,招降了韩玄等人。或许,这些人还活蹦乱跳的吧。

驻足了良久,刘正感受着传来的阵阵痛苦之声。“侯爷。”直到身后的蒋琬的招呼声,才醒了过来。

自嘲一笑,都已经下定决心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这些人的痛苦之上。做一个真正冷血的人,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生出一些感慨呢。

“没事,只是有些感怀而已。”看着蒋琬关心的面容,刘正微微一笑道。“对了,把本侯的一些封赏在襄阳这片地方选几处良田,安顿下来这些伤卒吧。”

“诺。”蒋琬恭敬的应了。心下却是有些异样,早听说这位在战争之后会给那些受伤的士卒置办田地,却没想到是真的。

对于刘正的感觉却是微微的转了过来,在沙场上,这位可以淡笑着牺牲数万人性命的铁血将军。让将军感觉是冷的。现在看来,却是温的。

只是蒋琬不知道刘正的真正想法,不是刘正的血还没有冷完,而是因为刘正只是认为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钱反正都是够用的。

微微的感叹了下,刘正就撇下了心中的这点心情。人要往前看啊。

带着蒋琬一起返回了空荡荡的中军大帐,刘正打发了蒋琬,安排一些琐碎事务,发放下刘备的封赏,自己则在大帐内沉思。

刘备那边,刘正的处境却是不太好啊。

带着韩玄三个一起觐见刘备的时候,那一封信,沙场上的等等,都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刘备。

刘正本来以为自己的身份,却是能够得到刘备谅解的。但事情却是有些不妙。

听完了刘正所谓的练兵之后。

刘备虽然没有苛责自己,但是刘正却能感觉到刘备内心处压抑的怒火,估计,要不是往日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对的。这位枭雄恐怕早就勃然大怒了吧。

连带的,整个出征大军都有升职,只有刘正的行镇南将军,还是行镇南将军。

或许,自己真的做的太过了。练兵,练兵,却是有些练的过火了。

但是刘正却没有后悔的意思,时间啊,已经没有时间,让刘正等待了。要把那些兵丁真正的训练成为精锐。

伐益州的战争,也没剩下几年了。光靠训练是完全不够的。刘正不想到时候,出哪怕一点的意外。

一路从军营门口走到中军大帐的时候,感受到士卒们身上散发的彪悍气息。刘正就没有后悔。牺牲了数万人。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这些士卒的痛苦之上。刘正的心中,就是这么想的。死了谁,也不能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只是,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刘备的态度啊。

刘正心里一叹,宠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一步错,就步步错。

算了,消停一下。琢磨一下,怎么宠幸讨刘备欢心吧。只是,真他妈的有些憋屈。虽然老子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考虑。但总的来是,却是为楚国将来顺利得到益州啊。有种你刘备到时候,不选老子作为伐益州的主帅。

日。

荆南四郡,与北荆州之间,江陵是枢纽,得了这四郡之后,江陵也愈发的重要了。刘备的意思,得为赵云添兵丁。

刘备制定的镇南将军坐下的士卒为三万人,刘正收缴了降卒之后,一共合计三万六千人。是那六万人中,剩下的强壮之辈啊。

有些舍不得,但是刘正还是把其中的六千人挑选出来,命了手下人押解去了江陵。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刘正老老实实的呆在军营之中,处理着军务。刘正都没有懈怠过。

但情况,却还是有些不太好。按道理来说,刘正认为自己在刘备心中的地位,还是挺高的。刘备恼火归恼火,应该不会冷了自己。

半个月了,也应该有所表示,把他头上的行镇南将军的,行字给去掉才是。

刘正怒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张飞的劝说

一艘如同宫殿般的大船漂流在长江之上,宫殿有六七层高,它的外边,还围着一堵木制的城墙。船尾部分,高高的挂着一杆,书写者,昌邑字样的大旗。

能够挂着昌邑字样大旗的,在楚国也就一个人了。

这艘大船,就是刘正耗费了三千钱建造出来的啊。

“尚香有没有听说过,伴君如伴虎?”船头的城墙上,刘正微微的靠着女墙,感受着江风拂面,微微有些感叹道。

“伴君如伴虎也得伴啊。难道你打算去东吴,或是北边?要是真去了这两个地方,我敢肯定,不管是二哥,还是曹操,都恨不得把夫君大卸八块。”孙尚香把娇柔的身子靠在刘正的身上,娇笑道。

刘正摇了摇头,有些郁闷。数个月前,刘备冷了他一把,刘正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干脆撇下了军营,携带着娇妻乘船游玩去了。

几个月了,都飘在长江上呢。家中的女人,除了大肚便便的全都带出来了。

刘正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作为下定决心当宠臣的他,不应该会有着这种情绪才对,但是他就是做出来了。

思考了几个月了,就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刘正最终归咎于自己这个人,偶尔也会闹情绪。

而且心里,也未必没有就此懈妻泛江的欲望。人心是在变的,并不是举了个目标,就会一直往前走的。

可能也是自己低估了帝王的诡秘了吧。刘备虽然号称大王,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君主。他的心已经接近于帝王之心了。

帝王的心,却是最为难以揣测的。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刘正才问孙尚香这句伴君如伴虎。但结果就是让刘正大感郁闷。

不过。这位东吴的小姐,自己的夫人。却是一语道破了他现在的处境,除了绑在楚国这架战船上意外,已经没有去路了。

而且刘正也不会傻到抛弃自己的地位。就算是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也是侯爵啊。

侯爵啊。拼命打出来的。

刘正叹了口气。

见刘正心情不好,孙尚香也收敛起了笑容,温和的揽着刘正的肩膀,使两人仅仅的贴着。

数个月了,因为翠竹她们几个不是要带孩子就是怀有身孕,伴随在刘正身边的也就只有孙尚香。

也算是抓住了机遇,孙尚香与刘正的感情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来形容。

紧贴着孙尚香温软的身子,嗅着从她身上散发着的淡雅体香,刘正轻松一笑,拉着孙尚香坐在了地板上。

在孙尚香小嘴撅的老高的情况下,强迫性的压着她坐下,舒舒服服的枕在她的大腿上,丰腴的触感,使得刘正舒舒服服的呻吟了一声。

深深的把脸埋在了孙尚香的小腹上。

“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厌倦了吧?”当刘正的脸蛋,紧紧的贴着自己小腹的时候,孙尚香收敛起了撅起的红唇,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不过,这样也好。”见识过了政治的灰暗,战争的惨烈。孙尚香的心也在变化着,差不多也已经适应了一座候府中,整天与小妾争锋的生活了。

不期望刘正成为什么万户侯,只希望刘正能平平安安的。

不过,最好是那几个贱人各个生下女娃子。

转眼间,满腔的柔情,化为了凌厉的钢刀。孙尚香恶狠狠的想着。已经熟睡了的刘正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有些冷。

刘正的颤抖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孙尚香的大腿上。脸色一变,对着身边的侍女道:“去拿条毯子过来。”

“是。”侍女低眉顺眼的应了。

船微微的晃荡着,孙尚香伸手接过侍女递上来的毯子,给刘正裹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偶尔也会伸出小手,看看已经剥落了满手的老茧,而显得白皙滑.嫩的皮肤。再看看自己已经明显发胖了的身子,小脸蛋上显得有些不高兴。

“好滑,好有肉感。”睡梦中的刘正,不知道在做什么春梦,喃喃道。

一瞬间,孙尚香脸上的不高兴就不见了,有点傲然,有点羞涩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忽然,孙尚香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因为前边出现了一艘大船。

一般来说,商船都是一队一队的。很少有一艘船的。只有那些楚国的官员,而且还是来跟刘正套近乎的官员们,才驾着这么一艘大船靠过来。

数个月来,孙尚香见了足有三次了。简雍,伊籍,庞统都来过。

“下令停船,等人家靠过来。”孙尚香吩咐侍女道。

刘正的这艘船不是靠船帆走的,而是靠人力摇奖。百来个人在船内给刘正干活。要想停船,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停船后,孙尚香满脸不愉的表情看着慢慢靠过来的大船。轻轻的拍醒了刘正,不爽道:“有人来找你了。”

稀松着眼皮,刘正同样不爽的从孙尚香丰腴的大腿上爬了起来。抬头看着对面的那艘大船。不用看,就晓得里边的人来意了。

自从刘正坐着豪华楼船泛江以后,刘备可能也后悔了,就派人来接。本来,刘正是打算耍耍小性子,推脱一下,再用这个刘备搭建起来的台阶下了。

回去继续做镇南将军。

但或许还是不爽,刘正在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到了现在,已经有种归隐的感觉了。

算了,要不这次。干脆辞官吧。就算回去做宠臣,恢复以往的风光。也就那样了,镇南将军,昌邑侯。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

没必要再用命去拼了。最多以后低调些,躲在封邑里边,做个缩头乌龟。这样就算是没了权势,也不会有人给老子添堵吧。

刘正心中嘀咕着。

想明白了,刘正只觉得浑身轻松,昂然的牵着孙尚香的手,来到了船中央的正厅位置。

船很宽大,上边不仅有宫阙,楼阁,还有正厅,卧房,甚至还有书房。

刘正就这么坐着在正厅上,手撑着下颚,放.荡不羁的看着门口。

老子打定主意不干了。巧你刘备派谁来忽悠俺。

“哈哈哈…..,这地方真不错,还是操德会过日子。”一听到这个声音,刘正有些傻眼,怎么时代变了,说客居然要用武将来担任了。

果不其然,张飞那雄壮的身体,随着豪迈的笑声,豁然出现在了刘正的眼前。

“先到里屋去。”刘正对旁边的孙尚香道。

也知道刘正与张飞的关系非同一般,孙尚香点着头,小声道:“别太为难自己。”完后,转身进了里屋。

刘正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这母老虎,果然是变成猫儿了。是只会疼人的母猫。

“翼德。”刘正站了起来,对着张飞拜道。

“嗨,你我兄弟,生分个什么啊。”张飞嘟嚷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刘正的旁边,那是没半点将军的规矩。

“嘿嘿。”刘正笑了笑,也就坐了下来。

“兄弟啊,这地方虽然好,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腻了吧?”张飞也学起了打太极,委婉道。

“这一处地方自然是腻了,只是这楚地千余里地方,山山水水的,风景好的不计其数,过几天,我打算下船,到处走走。”刘正淡淡一笑,正色道。

如今这决心好不容易下了,就算是张飞,也休想改了去。

“手下大军三万的镇南将军,已经传遍天下的将军声望。还有近在眼前的功名利禄。说不要就不要了。”刘正的直白,让张飞的笑容顿时一敛,沉声道。

“老话说是,三十而立。现在弟弟我还不到三十,就立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够了。”刘正摇着头道。

“海,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的。不就是屁大点的事儿嘛。不就是损失大了点嘛。大哥也真是的。这点损失哪有你重要啊。”张飞急了,抓着后脑勺,道。

刘正耸了耸肩。

“你也一样。做事情也不考虑一下,至少也得通知一下大哥,说你要练兵,说出一支虎狼之师来,好为他征战不就行了。非要搞到事后才说。本来可以受降的三万人,一下子伤亡过半,谁也受不了啊。”见刘正满脸的无辜,张飞不痛快的呵斥道。

“不是,弟弟我就是觉得有些累了,想要拥着娇妻美妾。去封邑做我的侯爷去。”刘正摇着头道。

前所未有的认真。

张飞瞠目结舌的看着刘正,好一会儿后,紧盯着刘正,似乎要看穿刘正一样。刘正抬起头来,坦然的回视着。

“你也真是的,当初不是说好了,你的目的是万户侯吗?我也像大哥提过了,只要入了益州,你就是万户侯。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重要,现在楚国看似风光,其实只有那么点地方,势力弱的厉害。取益州是重中之重。大哥也跟我说过了,取益州可能会分兵两路,你是其中一路的主帅。”张飞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看着刘正,等他的反应。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以万户侯诱惑。以主帅的身份来招揽。说简单点,就是诱之以利,晓之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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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拒绝

刘正心下微微一叹,果然如此啊,益州这块地盘,刘备确实是打算让他来干的。自己也是因为压力之下,才想出了那么个法子,从六万人当中,选出三万精兵。

正是雄心万丈,又是战战惶惶的时候。

但结果,刘备那家伙却是那副态度。让人不爽,又心寒。再加上,刘正自己又是稀里糊涂的处在更年期。

结果君臣两个就杯具了。

刘正一直认为,自己不干了,不是刘备的损失,同样也是自己的损失。但那又怎么样呢。老子就是不干了。

看着眼前脸上明显挂着期待的神将,刘正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把事情说绝了的。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刘正跟一些武将是合不来的。就与张飞,还有赵云的关系最好。

而最了解自己的也是这位。张飞。

曾经向他袒露了自己想要成为万户侯的野心。

这一点不仅是刘正自己清楚,张飞也清楚。刘备同样也有所察觉。才会在几次碰壁之后,派遣了张飞这么个武将来做说客吧。

说起来,刘备那家伙确实够诚意啊。三番两次的派人来。只是老子……………。

摇着头,刘正沉吟了会儿,才道:“翼德稍等。”说着,刘正展开了案上的一卷空白竹简,磨好墨后,提起笔来。

上禀大王。

正值天下大乱,汉室疲惫之极。弟身为汉室之后,本该效死力,以匡扶汉室。但弟智计短浅,心也疲惫。已是不堪重用。

自请卸镇南将军之位。

写到这里,刘正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诸葛亮,肱骨之臣,徐庶,马良,庞统,蒋琬等人也是一时俊杰。比之弟,才高十倍。弟卸任后,大王可重用之。”

写完后,刘正满意的的点了点头,简洁又不废话。

捧起写好的表文,刘正看了又看,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手上的这份东西,还是让人觉得沉重。

真的不干了。

咬了咬牙,刘正把表文递给了一直眼巴巴的瞅着他看的张飞。

“翼德把这个交给兄长吧。”扫了眼已经在张飞手上的表文,刘正道。

“这…。”张飞只瞄了一眼,就面色大变,手不自觉的抖了一抖。沉沉的抬头看了眼面色淡然的刘正,失声道:“真认真的啊。”

刘正点着头,毫不迟疑。

张飞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埋怨,又有愤怒。还有那么点无奈。他早知道刘正这个人看似放.荡不羁,其实一旦下定了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了张嘴,有心想劝,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良久后,张飞颓然一叹,拍着刘正的肩膀道:“算了,不说这些东西了,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一口了,今天突然想与操德喝几杯。”

“几杯咱们够啊,几坛吧。”刘正哑然失笑,嘿嘿道。如果真的不在职了,与张飞相见的日子,恐怕也会少了很多。静下来一起喝一杯的时间恐怕会更少了。

刘正也想与这位兄弟喝上一杯。

“哈哈。好。”张飞勉强笑了笑道。

船上生活用度的方面,绝对不缺的。没多久,机灵的侍女已经抬上了满案的酒菜。

做出了决定,也付之了行动。刘正的心情轻松异常,与张飞痛快的吃喝着。

只是两人酒量不错,一人几坛子下去,却还能保持几分清醒。

张飞临走的时候,郑重的道:“这份表文哥哥给你留着,三天,三天内你要是改变主意,哥哥保证这份表文不会与大哥见面。”

当时,刘正望着这个汉子真诚,又沉重的表情,大有种立刻收回表文的冲动,但在最后,却深深的止住。

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拍着张飞的肩,亲自送他上船。

回到厅内,望着弹指间,就被侍女们收拾妥当了的案一眼,刘正舒心一笑,从此横行乡里,带着家奴欺男霸女去咯。

“张将军走了?”在屋内等了良久,使劲的竖起耳朵,听着房外的动静,直到张飞与刘正的话音消失的时候,孙尚香这才走了出来。

“嗯,走了。你男人我的将军生涯,恐怕也到此为止了。”刘正笑了笑,伸手揽过孙尚香的柳腰道。

“你也真舍得。”孙尚香嗔怪了一声,其实心里乐意的紧,这一辈子,什么东西没见过啊,也不真的指望男人做到大将军大司马总理朝政的地步,目前一个昌邑侯的位置,不大不小算个权贵已经不错了。

“不舍得也拉不回来了啊。表文都递上去了。再说心也累了。真的不想干了。”酒意未去,轻轻的抚摸着孙尚香柔软的腰肢,刘正醉眼迷离道。

脸蛋儿一红,孙尚香抬眼瞪了几个在厅内伺候着的侍女,等这些侍女识趣的退下去之后,这才媚笑道:“整天白日宣.淫,也不害臊。”却是忘记了当初是谁哭着喊着在大白天央求着刘正给她添一个孩子的。

不过,虽然孙尚香直爽,但却还是比不上翠竹那丫头,往日的时候,翠竹可是不管房内有没有人的。只管挑逗刘正。

就算是两人上.床打滚的时候,身边也是有侍女伺候着的。

一想起翠竹,刘正心下就火燎火燎的,一边把手滑落到孙尚香的翘臀上,一边努力的保持着一分清醒,道:“既然不干了,那等几天,我就命张肃把封邑的事儿打理妥当了,把府上的人也都接到封邑去。咱以后,就天天宣.淫,早日生个娃。”

勉强的说道这里,刘正喘着粗气,手也不落下,解开了孙尚香的腰带。掀起了大红色的外袍,狠狠的把怀中的柔软,压倒在了地上。

“嗯。”情焰萌动,孙尚香闭着眼睛任由刘正施为,只应了一声,就淹没在了刘正的一双如同散发着魔力般的双手之下。

“其实这妮子,真的很色。可能比老子还色。”望着在自己手下已经早不到南北的孙尚香,刘正心下划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只是停顿了一下,孙尚香就不乐意了,拉着刘正的手狠狠的压在自己饱满的乳.峰上,这才舒爽的吐了口气,喃喃道:“生个娃。”

是个男人,就会血脉喷张。这会儿,刘正心下还哪有什么想法啊,赶紧干活吧。

一场轻车驾驶的欢.愉。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寡妇生子

自从张飞来过之后,已经第三天了。刘正不知道张飞是把那张表文呈给了刘备,还是把表文留了下来,明天再呈上去。对了,从这边赶到襄阳,起码也得一两天,估计那份表文,到了刘备手上,张飞又说留中三天,这么算来还得几天时间。

不过,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刘备那家伙,一定要同意老子的辞呈啊。

刘正心下喃喃着。

“看,河豚。”旁边,孙尚香葱翠的玉指指着前方,乐道。

翻着白眼,刘正没好气道:“看都看腻了,说吧,什么时候回去。”

本来,刘正是打算在张飞走的那天,就回襄阳去的,把事情交代妥当了。收拾东西,好敢去封邑。

只是旁边的这位主,却是兴致高昂,仿佛看不腻这江水似的,楞是不走了。

美丽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刘正,孙尚香心中却是暗道:“这一回去,两人独处的时间就没了,这生娃儿的几率就更小了。多拖几天是几天。”

不由的开口娇笑道:“你忘了,我可是出身江东,小时候,也没少玩水,怎么会看腻了这江水呢。”

“再多呆几天嘛。”拉着刘正的袖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娇,孙尚香还哪有点孙尚香的威风。

被美人这么看着,耳磨软语的求着。是个男人他就会心软。何况,如今孙尚香在刘正的日夜滋润下,正是娇媚非凡的时候,看她眼角含春,柔媚似水的模样。

刘正就算是一万个想要回府,也得按捺下来,乖乖的陪着。

“好吧好吧随你了。”刘正有气无力道。

“咯咯咯。”娇笑声中,孙尚香胜利似的在刘正的脸上香了一口。

于是呼,刘正的这艘横行霸道,又极为惹眼的楼船继续在江面上晃荡着。四周偶尔有商船经过也是如同避瘟疫般的躲得远远的。

不说这楼船,就单单说着昌邑两字儿。谁会眼巴巴碍着人家的眼啊。

刘正与孙尚香相拥着在船尾坐了小会儿,中间却是有个侍女来报,说是有一艘大船朝这边靠了过来。

刘正与孙尚香对视了一眼,都是大奇。

刘正横行江面也不是一两天了,数个月啊。这有胆子把船靠过来的,也就是简雍,张飞这些说客了。

这张飞走的可没多久呢,莫不是刘备那厮又派人来了?

还没等刘正弄个明白通透,侍女又来报,说是大船上,派下了一艘小船,说是要请侯爷,去船上一会。

“什么人如此狂妄?”孙尚香听着,小脸立马阴沉了下来,横眉竖眼,冷哼道。

来人是客,作为客人却是请主人家出去一会,这是什么理儿。

“暂且坐着,我去看个究竟。”刘正却道,刘正作为权贵,享受着权贵带来的糜烂生活,但却是没有权贵的谱。

人家既然有胆子让他过去,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想着,刘正安抚下,满脸不乐意的孙尚香,掀起衣角,走下了木质的城墙。在侍女的带领下,走到了船头。

楼船宽大,走到船的前边,却是费了不少时间。

睁眼望去,滔滔江水上,承载着一艘,小船。不远处,还停靠着一艘大船。

“船下何人?”刘正抬眼望去,问道。

“小的蔡勇。我家主人有请侯爷一叙。”小船上的人回答道。

刘正心下一动,蔡勇,这人不是常跟在蔡氏身边的心腹管家吗。刘正见了不下十几回的,只是离的远,有些看不清楚。

只是她来干什么?刘正心下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是情.欲躁动,想要与老子欢.愉一场?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刘正赶紧松开了这种下半生反应下的思想。

既然是蔡氏,刘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转头沉声对侍女道:“去命王九过来。”

“是。”侍女点头应下了。

少一时,王九随着侍女走了过来。

向刘正拜道:“君侯。”

细细的看了王九一眼,刘正满意的笑了笑,这家伙,因为桂阳之功被刘正升为校尉,却是死活也不想在军中干事。

赖着刘正的封国的国尉职位不走。

刘正也没办法,替他辞去了刘备的好意。这次在江面上飘荡,总归嘚有侍卫护着,就把这小子也给带来了。

“随我下去。”刘正半点废话也无。对着王九道了一声后,命人放下了绳梯,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不过上下尊卑有分,王九直到刘正在小船上站稳之后,这才爬了下来。

一到船上,王九的手就不自觉的握在了剑柄之上,炯炯有神的看着小船上的两人。想想也知道,只要事情一不对劲,他就会以雷霆手段,灭杀了这两人。

“走吧。”刘正淡然一笑道。

蔡勇三十余岁,是蔡家的世代仆人,目前蔡家暗地里又是蔡氏当家,她说的话就是家主的命令,蔡勇从来没有违背过。

“是。”点了点头,蔡勇吩咐了人开船。

小船离着蔡氏乘坐的大船,有些距离。航行了小会儿后,小船才靠了上去。船上,也自觉的放下了绳梯。

刘正爬上去之后,没有立刻随着侍女进入船舱。而是等王九上来之后,让他在舱外守着,这才进了舱内。

蔡家曾经也家大业大过,蔡氏这个当家人所乘坐的船,自然不差。比刘正的楼船略微差了些,但却也是难得的大船。

场内宽阔。

而蔡氏穿着一身紫绿色外袍,满脸笑容的看着刘正。看见蔡氏,刘正一愣,到不是看见了什么古怪的东西,而是因为蔡氏的怀内抱着一个襁褓。

傻子也知道那里边是什么。

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了开来,刘正四周看了眼,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毫不客气的上前,坐在蔡氏的旁边。

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妩媚的白了眼刘正,蔡氏娇笑道:“自然是你的种。”

“什么时候的事儿,也不通知我一声。”刘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幸亏心中在见到蔡氏的时候,已经有了觉悟。

不然恐怕得当场失态。

“这事儿能通知你吗?我自己都躲着,整天提心吊胆的。”蔡氏叹了口气,不过,看了眼怀中的婴孩后,就甜甜的一笑,妩媚之极。

作为女人,尤其是年龄已经不小的女人。多少在心里盼着有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出生,可以说是填满了蔡氏的心房。

蔡氏虽然笑着,也同以往一般的妩媚,在气质上,更是添了一种母性的慈爱。如此交融在一起,却是比往日要美上三分。

只是刘正看了眼,却发现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这孩子应该没生下来多久。

只是,这孩子总是见不得光的。又见蔡氏说的凄凉。刘正也跟着叹了口气,伸手从蔡氏的身上抱了过来。

小脸粉嘟嘟的,睡着正香甜。

“怎么处置的?”盯着孩子的脸蛋看了良久,刘正才抬头正色的看着蔡氏,问道。

蔡氏微微一笑。道:“对外边说是我蔡家堂兄家的孩子,放心,没留下什么痕迹的。”

刘正点了点头,其实也只是问了问,安心一下而已。处理起这种事情,刘正自己可能也没有蔡氏高明。

只要蔡氏说这孩子是她堂兄弟的,那就是她堂兄弟的。

“起个名吧。”刘正神情专注的看着孩子,蔡氏微微一笑,道。

“没有名字吗?”刘正微微一愣,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但刘正却是从来没有打算,要有作为父亲的权利。

摇着头,蔡氏笑道:“总归是你的啊。”

“男孩,女孩?”既然没有起名,刘正自然不客气,问道。

“自然是你儿子。”蔡氏白眼再抛,娇媚中带着自豪道。

这帮女人,一生出儿子就鼻孔朝天了。不过古代嘛,子嗣自然重要。女人能为男人生下儿子,足以自豪了。

只是两人的身份,却是有些……..。

想着,刘正叹了口气,望着怀中的婴孩,心中喃喃道:“一出生,你就注定没有爹娘的。”

“光,就叫光吧。”刘正咬了咬光字,抬头对着蔡氏道。

“光儿,光儿。”蔡氏欣喜一笑,伸手从刘正的怀里抢回蔡光,高兴道。

“哇。….。”被两人抱来抱去,小家伙却是不乐意了,眼睛还没睁开呢,就哇哇的大哭起来。

蔡氏虽然是寡妇,但是说起带孩子,还是头一回儿。孩子是带了一个月有余,但大多数时间却是奶.子照顾着的。

现在哪里去找奶.子啊。

慌忙的摇着,极为温柔,但小家伙却是不给面子,还是不停的哭着。妩媚的脸蛋儿皱成一团儿,随即,美眸一亮,不假思索的宽衣解带,露出胸前硕大的乳.房,粉红的乳.头一下子塞满了小家伙的嘴巴。

女人慈爱的看着孩子,孩子砸吧砸吧的吸食着乳.汁。

从前,刘正从来没有想到过,蔡氏会有这样的神情,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轻轻的揽过蔡氏的腰肢,抱着这娘俩,静静的看着。

感受着男人这一刻的柔软,蔡氏笑了笑,忘却了今次来的目的,静静的靠在男人的怀中。哺育着怀中的孩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 傲气

良久后,小家伙才吐出了蔡氏的粉嫩,稀松着眼睛,继续睡大觉。

松了口气,蔡氏还真怕小家伙闹出个什么来。抬起头,却发现刘正的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胸口,笑了笑,也就没有伸手整理胸口的衣衫。

任男人看个够。

还是刘正自个儿回过神来,见蔡氏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脸色微微一红,咳嗽了一下,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次来,不会是单单的介绍咱儿子的吧。”

以蔡氏的为人,绝对不是感情用事的,更何况抱着个孩子来见他了。要说单单是为了介绍儿子给他整个老子认识,刘正是不信的。

刘正的话语,让蔡氏想起了此来的目的,眼眸流转间,却是收敛起了脸上的媚笑,正经的看了眼刘正,才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做将军?”

刘正一愣,被蔡氏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随即,又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不打算回去了。”

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蔡氏伸出小手来抚了抚散播在耳边的青丝,语气转冷道:“你就没想到后果吗?”

“后果?”刘正眉毛一挑,笑了笑道:“不做将军了而已,又有什么后果,顶多是以后低调着点做人,我不是还是侯爷嘛。”

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刘正,蔡氏似乎是要认清刘正这个人,良久后,才叹息道:“大侯爷啊。你也不想想,你的侯爷位置是谁给的,是刘备。而现在你有满天下的名声,人人称道的名将,不去给他效命,反而添堵,你将来的下场,会好吗?”

刘正诧异的看了眼蔡氏,轻轻的松开了揽在蔡氏腰肢上的手,躺在地板上,道:“刘备那个人,最是好名,就算是上半生颠沛流离,也得抱住皇叔的仁义,就算是我今个儿给添堵了,他也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因为要动我,是会烙下刻薄寡恩之名的。”

自己的决定,她一定会很失望吧。刘正还没有被美色迷魂了心窍儿,晓得这寡妇心思沉,就算是现在偷偷摸摸的从蒯越那边的一些势力,也不想失去自己这个靠山。

但是刘正真的累了,不想再陪刘备玩什么争霸天下的游戏了。

当初,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决定回辜负很多人的希望,蔡氏注定也是其中一个。

刘正本想,蔡氏会继续冷着脸色,与他说话。但没想到,蔡氏眼波微转,反而冲着他妩媚一笑,娇声道:“我果然没看错大侯爷呢,无父,无君,也是无德的人。”

不知道蔡氏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刘正却认为是带着点讽刺的,笑了笑,没在意。

刘正的态度一点也没给蔡氏造成任何的心理压力,定定的看着刘正,道:“虽然,我们碰面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床上,但是我始终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与刘备闹僵是为了武陵的事儿吧?”

躺下的身子,因为蔡氏的话语而重新的坐了起来,刘正没有打断的意思,手撑着下颚,任蔡氏说着。

至于他和刘备的事情,却是瞒不住的,蔡氏知道,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再次出乎刘正的预料,蔡氏并没有在他与刘备的关系上面说道,反而叹道:“不可否认,刘备这家伙确实是个天生做帝王的料,这一点,刘表远不如他。”

“武陵的事儿,本也是个大胜。但刘备却选择冷落了你。只道为什么吗?”蔡氏紧紧的盯着刘正,后者却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一点,刘正自己也隐约有些清楚。

“那是因为他已经变得更像个帝王了。就算是你再得宠,再有才能,他也不可能把权利放到一个人的身上。”说到这里,蔡氏话锋一转,道:“你不知道吧,前一些日子,诸葛孔明已经开始插手军事了,以徐庶为铺,刘备播了两万大军给他。在名义上,除了你之外,就连关羽,张飞都要受他的节制。”

“如果说,在武陵的这件事上,刘备只是想要敲打一下你,冷落一下你,那么在这几个月来,你整天呆在江水上飘荡的日子里,他已经着手准备了诸葛亮,随时都可以接替你,成为这楚国的第一人。这是极大的不满了。”

说完之后,蔡氏的漂亮眸子几乎要镶在刘正身上了。

“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劝我会去吗?”刘正不满的瞪了这个美妇人一眼,随即又恶狠狠的道:“诸葛亮要干就干,反正打死老子也不去了。”

刘备的一些变化,刘正或许在先前不能察觉到,但是几个月了,想也想明白,作为一个老板,对于一个不负责任的职员,不管有多喜欢,恐怕都有些不满的吧。

想想以前自己懈怠的作风,肯定是在刘备的心中埋下了些许不满的种子,刘正自认为是骗子,又做出一幅宠臣的模样,却还是看不透人心。尤其是帝王的心思。

想想也觉得可笑,那天,甘氏遣送了许多美人过来,留下一句开枝散叶。刘正还以为这是刘备让他多生孩子。但反过来一想,这里边恐怕未必没有一点警醒的味道。

让他少流连女色。早点干活。

而武陵的事儿,平白的损失了数万人,恐怕是刘备心里的这颗不满种子爆发的时候吧。

只是让刘备没想到的是,自己会死磕到底,到现在都拍拍屁股想走人了。这几个月来,那个家伙肯定很郁闷。

刘正幸灾乐祸的想着。

看着已经不顾形象,开口闭口老子的刘正。就算是心沉如蔡氏,也觉得脑门儿生疼生疼的。

这事儿要是搁在孩子上,就是赌气。但搁在刘正身上,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按理说,以刘正的智商,不应该有这样的胡闹举动才对。

此来,蔡氏也算是把刘正算计了个通透,却是没算计出来,刘正的年龄只是二十余而已,搁在古代,是及冠的成年人了。

但搁在现代,却正是冲动的年纪。刘正能按耐下心思,给刘备当当跑腿的,做出一副宠臣的嘴脸,巴结着。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

要搁在一般人身上。肯定会一手指天,一脚踏地。老子要当皇帝,要演阴谋。最不济也做个权臣。

反正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第二百二十三章 从歪路回到了“正途”上?(上)

但刘正却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作为骗子,怎么说也得有个度。不能无法无天。但这又不能说,刘正没有个现代人的傲气。

给刘备跑腿,当奴才也就算了。还要敲打什么的。反正现在,也没性命之忧,家里女人挤堆。享受吧。谁还乐意干啊。

总归的来说,刘正来到这里之后一切都太通顺了,刘备在落魄时毫无顾忌的宠幸,信任,都让刘正有一种巴结上大腿,就能痛快的幻想。

可以说自从刘正下定决心做宠臣的原因,是因为刘备的极度认可,压根就没想到刘备是个帝王了,心也在慢慢的变化。眼界也开广了,在如今楚国人才济济的时候,虽然还是依赖刘正,但并不是没有替代的人了。

结果这事儿一闹,刘正就有一拍两散的念头了。

刘正不是真正的忠臣,也不是个古人啊。

从没有想到刘正在放.荡不羁的外貌下,居然会有这么一种性格的蔡氏,小嘴大张,就差放个鸭蛋了。眸子里尽是些哭笑不得。还有无比的头疼。

哎,这男人啊,年纪也并不比我小多少,但是心却是太跳脱了。事到临头,还是得有人护着,开导着啊。

蔡氏心下无奈的想着,但另一方面,蔡氏心中也未必没有窃喜,刘正的种种,都让她的心里更加的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男人,没心没肺。更没忠诚。更可怕的是,爬的还老高。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奸臣的料子啊。这就是蔡氏的评价,要是让她晓得刘正以前打主意是当宠臣,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冷言冷语一番。当宠臣,哪有当奸臣有前途啊。

早在蔡氏与刘正苟合的时候,蔡氏就等待着机会,把眼前的男人,培养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奸臣。

现在机会来了。

心里会心一笑,面上,蔡氏却叹了口气道:“说了这么多,你却是还没明白。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啊。”说着,蔡氏起身把怀中的小家伙放到了一边的小床上,再扭着腰.臀,轻轻的跪坐在刘正的身前。极为认真的看着刘正,伸手磨蹭了一下刘正的脸颊,娇声道:“我们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你呀,整天就知道女人,女人,女人的。还有种把嫂子都给弄上了床。但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说将来吧。就算是刘备不会动你,但他儿子呢,刘备的年纪多大了,你又多大?他儿子要是不待见你,举个手指头,都能把你大侯爷掀翻在地。”

说着,蔡氏特地的捏起小拳头,独独的伸出一根如玉竹般的嫩手。就这么在刘正的眼前摇了摇。

刘备的儿子?阿斗?刘正到是被唬住了,还真没想到这么远呢。想想历史上的阿斗,这人能无耻到把臣子的女人召进宫去的纯爷们。

手底下出了个诸葛亮,蒋琬等蜀汉四杰,外加一个姜维等权臣的人,却稳坐钓鱼台,让这些人为他干活的君王。

手腕,其实不低。

只是晚年的时候,因为宠幸奸臣,才使得国力大弱而已。不过这方面,其实也有很多因素,比如说,姜维这家伙一意孤行,以弱国伐强。使得蜀国实力大减。

这些都有些远了。

刘正从来没有想过,但是经蔡氏这么一说,却豁然发觉,当阿斗掌权,自己是个什么处境啊?

前期的时候,或许还有张飞,赵云,简雍等人帮衬着,但是后期呢。想到这里,刘正不得不否认,阿斗的一根指头,就能爆了他的菊花。

不过,老子的封邑在荆州啊。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低调一点,也还过得去吧。刘正转念一想,却是翻着白眼,狠狠的瞪了眼蔡氏,所谓最毒妇人心,这寡妇,却是拐着弯的想要把他套进去。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把老子劝回去嘛。只是啊,这为臣,老子却是腻歪了。”刘正嘟囔一声,俯下身体,贪婪的看了眼蔡氏一双丰腴的美腿,把整个脸颊都埋了进去。

“这话说得好。”眼睛一亮,蔡氏笑悠悠的,手却把刘正的头从她的大腿上,挪了下去。

无心话,却是真话。你都承认了腻歪了臣子了。再加把火,看你不上钩。

一张俏脸在刘正有些不满的神色下,冷了下来。

蔡氏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刘正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不爽。

她伸出又手,这只手,不是用来拍打着刘正的脸颊,表示看不起的。而是伸进自己的胸前。

刚刚给小家伙喂了奶.水,又因为刘正的眼神,而没有整理的胸口,正白花花的一片,特别是一只又乳,差不多整个都露在了外边。

一看蔡氏的动作,刘正的眼神就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不管是这女人再怎么有心计,但却不能否认她不是个女人,不是个极品的美人。

平常的时候,可以当智囊用,因为说实在的,刘正的手段,还没人家高。床上的时候,能当荡妇用,要怎么动作,就怎么动作。

“想想看,要是你没了权利,我会怎么看待你?只要你一卸任,我保准去找男人。虽然我找的男人,可能没你这大侯爷聪明,但是强壮如牛的却是比比皆是。”说着,蔡氏冷笑着捏了捏胸前的白皙,示威性的挤了挤。

几滴乳白的奶.水散发着乳香,流淌了下来。

上边有一圈牙印,淡淡的,几乎不可察觉。但刘正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他留下的。

察觉到了刘正的眼神,蔡氏轻轻的抚弄了下这一圈牙印。荡笑道:“这是你留下的,但我保准,明天后天,会有很多男人会乐意爬上我的床,在上边留下更多的印记。”

刘正顺着蔡氏的话,浮想联翩。如同吞了无数只苍蝇般的难受。阴沉看了眼蔡氏,这会儿,他的头脑又显得无比的冷静。

说实在的,刘正有些后悔了,勾搭上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一心的想要把自己往极端拉。

什么勾搭男人不勾搭男人的。刘正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性格,真要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这女人会主动勾搭?

其实只是手段而已,摸透了自己的手段。

是无意间,也是刘正的性格使然,他表现出来的放.荡不羁中,有个极大的特点,那就是占有欲。对女人的占有欲。

一切都因为,这个女人摸透了自己。见自己对权力不上心,就用她的身体来刺激自己。

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深呼吸一下,刘正压仰下了心中的恼怒,抬头看着荡笑,又嘲讽的看着自己的蔡氏,只觉得碍眼。

“要男人是吧?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强壮如牛的,能把你送上天的。本侯的手下也不见得少。小三万人,任你挑。”没错,蔡氏确实是摸透了自己的性格。但是让人不爽就是不爽,刘正笑了笑,阳光灿烂的伸出三根手指,笑道。

蔡氏心下狂跳,摸不是这刺儿扎的狠了?蔡氏心下暗自后悔,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心机如海的女人。蔡氏清楚的知道,每个男人都会有自尊心这种东西,这东西,刘正肯定也有。

但是,按照蔡氏的猜测,刘正好色如命的性格,绝对绝对是不会忍受自己找很多男人给他添刺的。会恶狠狠的上来撕碎她的衣服,在这船上彻底的征服她。

完事之后,再恶狠狠的说些大男人的话。到时候,自己再认错。服个软,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还是得乖乖的回去做将军。

蔡氏深信自己的眼光与直觉,但是看着刘正淡然的面颊,甚至带着些许笑容。她的心又动摇了。莫不是真的刺的太狠了些?

蔡氏有野心,很强的欲望。她看准了刘正,就是因为刘正的价值。这男人的发展空间实在是太大了。

让她忍不住想要看他能够走出什么样的路来。再加上。手上有他的儿子,蔡氏的欲望就更加的强烈。

也就千方百计的想要引刘正迷途知返。劝说,嘲讽。甚至拿自己身体来给他添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但却没算计到这男人的心,会在这一刻如此的难以捉摸。

怎么做?是服软,还是强硬到底?蔡氏的心下左右晃着。

她没发现的是,刘正嘴角处掀起的一丝冷笑。这一幕,与当初何其相似啊。就因为她这种表现,刘正才恶狠狠的上了她,给了她个难看。后来干脆通奸了。

这个女人,或许能狠狠的吃住刘表那废物。

但是她却没发现,世界上,有不同的人存在。刘正就是不爽她这种女强人的表现,更喜欢翠竹的那种聪明劲儿表现在撒娇,这种天赋上边的女人。

冷笑着,刘正豁然而其,朝着船舱外边走去。或许你说的对,老子是不爽你被别的男人给上了。但是这一切得按照老子的心思上演。

而不是被你牵着走。

老子能上搬倒你一次,就能扳倒你二次。

冷笑着,刘正一边算计着他与船舱口的距离。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拉服软。是船舱口,还是距离舱口五步以内?

至于蔡氏不服软。这个问题,刘正没有想过。

这女人,权利欲太强了。压在他身上的宝也太重了,身体,蔡家,儿子。什么都压在他身上了。

这些事儿,刘正都清楚,太清楚了。也不否认,这女人,每一句话都说到他心坎里边了。阿斗的时候,他的处境会怎么样?

她找男人的时候,他又会如何恼怒?

这些,她都想到了。

但是,老子就是不爽。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从歪路回到了“正途”上?(中)

随着刘正的脚步越发的远去,蔡氏的脸色不断的变换着,心里更是乱糟糟的,这男人真是不省事儿。

最终,只化为一叹。

“侯爷。”娇声软语的呼唤一声,蔡氏直起了身子,小步追了上去。

刘正脸上的冷笑更甚,你没看错老子,老子却也是没看错你。

脚步顿了顿,刘正回身冷然道:“嫂子有何吩咐?”

按理说,刘正的表情还不算太到位,但是蔡氏现下是关心则乱,也没仔细观察刘正的时间了。

媚态横生的笑了笑,蔡氏伸出手来,轻轻的拉着刘正的手,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的胸口蹭着,更是娇声道:“奴知错了嘛,奴的男人就侯爷一个人。”

果然是迷死人不偿命。这一生奴只让刘正酥了半个身子,暗叫了一声厉害。脸上却是冷笑一声,“你蔡氏天生丽质,本钱也足,我可承受不起。”说着刘正伸手重重的掐了一把。

倒吸了一口冷气,蔡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白皙滑.嫩的乳.峰上被刘正给恰出了一片红晕,只觉得钻心的疼。

但要是让她放手却是不甘,投资在了刘正身上这么多了,连儿子也给生下来了。要让她放她走?那是大死她也不愿意的。

咬着牙,忍着疼。

“奴的身子,只有侯爷才承受的起。”

眼角含泪,蔡氏紧紧的低下了头,无声的哭着。手却牢牢的抓住刘正,使劲的把刘正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凑。

“真的?”刘正冷笑道。

“嗯。”蔡氏呐呐的应了。

“那好,你说这我上表请辞,做的对,还是不对?”刘正并不放过她,继续冷然道。这个女人,不压着,却是能爬到人头上去了。

犹豫了下,但是抬眼看着刘正冷然的表情,蔡氏心下一颤,先稳住,先稳住他再说吧。蔡氏清楚的知道,有些男人是不能逆着的,顺着他才能包容。

要是逆了,真的就一拍两散了。

他还年轻,时间有的是。只要瞅准机会,一样能劝他重起万丈雄心。心下安慰着自己,蔡氏俏脸一白,泫然欲泣道:“只要侯爷不离了奴,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刘正的脸色却还是冷着,只是再也没有提离开的事情了。

刘正心下清楚,走是绝对没有想过的,这女人要真的离开了她,保不准真的找了其他男人了。但却又不能轻易的放过。

省得她太过骄纵,整天骑在他头上。

见刘正没有再走的意思,蔡氏心下一喜,拉着刘正的手儿松开了一支,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或许今个儿是考虑到了要来见刘正,蔡氏的身上除去外袍,却是什么也没穿。

不过瞬间,一具让人血脉喷张的女.体露了出来。

什么能磨平男人的怒火?是身体,尤其是好色的男人。刘正的好色程度,蔡氏心下清楚。

蔡氏的整个身子几乎挂在了刘正的身上,手如水蛇般的划过,很有规律的在刘正的身上爱抚着,挑逗着。

但就是避开了下边的重要部位,偶尔一碰,却又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的弹来。

与刘正相处的久了,伺候男人的功夫,蔡氏却是蒸蒸日上。

刘正被撩拨的心火燎原,差点连脸上的冷然都装不住了。

“趴下。”硬起心肠,刘正一把睁开了蔡氏的手,转过神来,恶狠狠的瞪了眼蔡氏,冷喝道。

蔡氏不惊反喜,扭扭捏捏了一会儿,眼角还带着泪痕,但却羞涩着轻轻的弯下了身子,如小狗一般的趴在了地上。

动作之缓慢,力求刘正能清楚的看着全过程。

刘正双目一凝,冷笑着在她光滑的臀股间游弋了一番,冷声道:“屁股撅高点,没吃饭呢?”

听着粗鄙的言语,看着刘正冷然的目光,蔡氏心下只觉得羞耻,但却又不敢不做。眼角处挤出几分泪痕,听话的撅起了屁股。

任由刘正的一双目光在她的臀峰上游弋着。

“啪。”刘正冷笑一声,啪啦一声,左右开弓,一只手狠狠的打在蔡氏的臀.肉上,一只手瞄准了蔡氏胸前的硕大。

整个人骑在了蔡氏的身上。

蔡氏身子一颤,差点就趴在了地上。使劲的支撑着身体,又忍着从胸前与臀上传来的疼痛感,冷汗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刘正那两下,可是没克扣,而是实打实的。不过是片刻,蔡氏身上就多了两个红印记。晃的人眼花花。

“啪啦啪啦。”刘正也不理她,今个儿就是要打疼她。出手就是四十余下,如鞭子般的抽打在蔡氏的身上。

从初时的疼痛,到后来的麻木。从开始的假意,到后来的泪流满面。蔡氏无声的哭诉着刘正的恶行。

“以后还敢不敢出去找男人?还敢不敢在本侯爷的面前装睿智?”冷笑着,刘正轻轻的捏着蔡氏胸前已经红透了的.乳.峰,道。

“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蔡氏的心中几乎被屈辱感淹没了,只想着找找的结束这个屈辱的姿势,哪还想什么劝刘正回头啊。顺着刘正的话,大点着脑袋。道。

几分哭诉,几分哀怨,几分羞臊。

刘正这一连翻的动作之下,这妇人虽然受了天大的痛苦,但却丝毫没有改妩媚风色,反而更让人起征服的欲望。

温软滑手。捏着捏着,刘正自然意动。脸上冷笑依旧,但是神色间已经尽是好色之意,抬起脚,从蔡氏的背上爬了下来。

轻轻的坐在一边,抬头看着蔡氏。

她则以哀求的目光看着刘正。

“还不过来给侯爷宽衣。伺候好了侯爷,你想什么,侯爷就给你什么。”刘正轻笑一声,淫.邪的看着盯着蔡氏扫着。

乳.峰,臀股,还有中间的那一点黑色。都是刘正流连的目标。娇嫩的乳.头上偶尔躺出的一点乳白更是使得刘正食指大动。

人.乳。刘正不是没有喝过,以前玖儿刚出生的时候,他就常常到翠竹那边打秋风,被翠竹那妮子笑话说是没长大的娃儿。

但那时候不同,那只是好奇。

但今次,却是带着淫.邪的目光,与亵渎的快感。

“是。”蔡氏媚态一笑,直起身子,扭动着腰.臀,朝着刘正走去。只是步履间,有些不稳,尤其是臀部,扭一下,眼眉就皱一下。

别扭的来到刘正的身边,蔡氏媚态的跪了下来,伸手解开刘正的衣衫,眼波流转,似下了决心一般,把自己的脸狠狠的凑向了刘正的下腹。

“撕。”倒吸了一口凉气,刘正诧异并且痛快的看着这个妇人在自己的腹上耸动。

天,只是让你伺候宽衣而已。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从歪路回到了“正途”上?(下)

云雨收敛。

看着在自己怀中酣睡,嘴角躺出几丝亮晶晶的口水。眼角还挂着泪痕的美妇人。刘正心下就软了下来。

你要是不这么直冲冲的刺激老子。老子又怎么会下的去这么重的狠手呢。轻轻的抚弄着蔡氏的面庞,刘正心下一叹。

只要你以后老实点,别左一句找男人,又一句找男人。

老子疼你。

缓缓的体味着蔡氏小嘴的那份温软,刘正脸上荡起一丝淫笑,真没想到,这妇人的嘴儿,还真是个宝。

刘正靠在墙上,蔡氏则躺在他的怀内。但是刘正的那东西却没有从蔡氏的体内出来。感觉到身体中的异样,蔡氏眉头一皱,睁开了一双媚态士卒的眸子。

“侯爷可满意了?”红唇轻启,蔡氏讨好的笑道。

“满意了。”这态度果然是端正了回来,刘正心下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至于回去当将军的事儿…..。”说到这儿,刘正沉吟一声,本想组织下话语,温婉的表示自己回去。

但却发现怀中的蔡氏本柔软的身子立刻僵直了起来,泫然的看着自己。“奴,错了。”

看着蔡氏因为颤抖,而一荡一荡的超大胸脯,上边的红印子。刘正心下明白,这美妇人却是怕了。

也是,从小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等苦啊。

要不是这美妇人性子坚定,欲望也强烈。一颗心的指望着自己能够当她的靠山。恐怕早就嚎啕大哭了。

手伸出来,打算爱抚一下怀中的妇人。但没想到美妇人却是一缩身子,下意识的避开了。

避开之后,又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悄然的看了眼刘正,见他脸上明显挂着不悦。灿灿然的挺胸。

让刘正的手触碰到了自己傲然的乳.峰。

刘正满意一笑,轻轻的抚弄着。

“安心吧。你既然让侯爷满意了,那侯爷自然也会让你满意,本来呢,侯爷让张飞稍带去了辞表。过些天,刘备的旨意也会下来。到时候,侯爷真的就只剩侯爷了。”刘正笑了笑,感觉到怀里的娇躯一动不动,眯着眼睛都能想到怀中的美妇人正竖着耳朵聆听着。

“不过呢,你说的也对,刘备是可能会顾及面子,不动侯爷我。但是他儿子就不知道了。而且啊,侯爷也怕你这荡妇整天勾搭男人。给侯爷带绿帽子。”这时,刘正感觉到坏中的美妇人身子颤了下。刘正轻柔安抚着。

笑着低头道:“别否认。所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的年纪才二十余。路还长着呢。到时候如果侯爷去了官职,没了威风,你能忍受得了寂寞?”

见刘正说的这么直白,蔡氏微微的歪着头,居然有些不敢看刘正。显然,刘正的话也捅在了她的心坎上。

风华貌美。她的心,就是她自己也难以琢磨。

本来也有打算改嫁的念头,却被这男人给吃的死死的。现在连骨头都被他含在嘴里了。脱都脱不得身,任由他大骂,斥责。凌.辱。

当初就怎么被鬼迷了心窍了,与这人通奸不说。还一颗心的扑在了他身上,期望着他能够大展雄风。做一世奸雄。

蔡氏心中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感慨。

“这么算算,我丢掉了镇南将军这么个权势滔天的职位,却是不划算的。”刘正最后道。

“何止不划算啊,你以后的路,就靠着这身皮子了。”刘正的话,说道蔡氏心坎里边了。这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过出口后就后悔了。抬眼看着刘正没有丝毫的不悦。心下才松了口气,一番敲打还在眼前,蔡氏对这男人已经畏之如虎了。

“以后还有什么路啊。与刘备这么一番僵硬,就算是刘备现下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但以后,肯定不会让我蹦跶太久的。只有把握军职,在堂上说一些话。等刘备死了,日子可能才会好过些。”刘正叹息道。

刘禅肯定是比刘备要好相处的,只要自己握着军职,也不怕阿斗蹦跶。更何况,阿斗对于那些统兵的大将,一个都没杀过。哦,错了。魏延那倒霉蛋例外。

不过魏延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被夷灭三族。不算是阿斗的本意。

这个时候,刘正也只是想着要如何把握军职,好让将来自己面对阿斗的时候,不至于那般被动。被一根手指头就灭了十次的地步。

一说到正事上边,蔡氏的脑子就灵活了起来。迅速的体味着刘正的话,听着他的萧索。媚态一笑,道:“奴有一句话,想要问侯爷。”

“想说就说呗。”刘正没好气的捏了一把蔡氏,把后者疼的凉气儿直冒。

倒抽了好几口气而后,哀怨的看了眼刘正。又见刘正不为所动,这才正经了面色,道:“当今天下,无兄,无君。心机诡诈。篡夺江山的是谁?”

“曹操呗。”刘正脱口而出道。

蔡氏微微一笑,眨巴着眼睛,笑道:“那大侯爷呢?”说着,蔡氏不等刘正回答,伸出一支小手,与另一只凑成一对儿。板着道:“直口说出君王名讳,是无君。把嫂子弄上.床,是无兄。智计可匡扶天下。也可与曹操攀比。手中又握有军权,又年轻。”

蔡氏口中每蹦出一个词儿,刘正脸上的冷汗就多一分。最后更是忍不住呵斥道:“你疯了。”

“奴没疯。”在刘正的呵斥下,蔡氏迅速的鼓起了一阵勇气,她知道这次要不彻底的给这个还在泛着迷糊,如同羔羊一般迷路了的男人。指出一条庄康大道来。以后恐怕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坦然的看着刘正,眼神中不加掩饰的欣赏。蔡氏叙叙道:“侯爷的心性不止如此,不仅无君,还蔑君。侯爷试想一下。自古以来,君王的一点不满。就能当断则断,推却上将军之位的侯爷。是不是第一人?”

刘正汗颜的看着蔡氏,放在这个时代,蔡氏说的确是挺正确的。他更对君从来都是没有敬畏之心的。刘备贵为楚王之后,也跟他称兄道弟。

放肆到底的人。

这总归起来,不过是因为刘正是现代人。对于君权根本没有畏惧之心,也才有了做个放肆宠臣的心思。

但这在于蔡氏看来,这就是天资。可以做如曹操一般奸佞的天资。

刘正心下苦笑,摇着头道:“你不明白,侯爷我有个侯爵傍身,已经很满意了。”本来想直道自己很怕死,但一想,这样就会在蔡氏的面前落了下风。就忍住没说。

让他做曹操?那是要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啊。历史上的蜀国出了多少个忠臣?那是绝对不能干的。

嗯。不过如果老子在曹魏能有这么大的权利,或许可以一试。想着曹魏出了个司马懿。刘正心下居然浮想联翩了起来。

晦气,早知道跟着曹操干也行啊。

“满意个头。自古以来,唯有君王才能为所欲为。你的性子,我看的明白,不舒服的时候就是不舒服。就像是武陵的事儿,刘备一有动作,你就能舍下大军,权势。来这江中钓鱼。就是一个例子。我告诉你,除了君王,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将军,也会有不舒坦的时候儿。”劝了这么多,蔡氏忍不住暴起了粗口。

“又多嘴。”刘正冷哼一声,重重的掐了一把蔡氏的胸脯儿。那样子,像极了恼羞成怒。但刘正心中的几分浮想,却是怎么也安奈不下去。

奸臣,曹操,君王?

魏延,蒋琬,庞统,满宠。刘盾。甚至还有邓艾,自己的实力似乎不弱啊。可以说是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啊。

他妈的天生,当,那个的料。

蔡氏却是怕了。刚才兴致所起,就爆了粗口。被刘正这一训斥,心下就发虚。随着刘正的一爪子,胸脯又开始发疼了。

嗯,还有点涨涨的。

心下虚,蔡氏媚态一笑。整个身子又缠上了刘正,一只手轻轻的拖起自己的乳.房,粉嫩的小葡萄使劲的往刘正的嘴里塞着。

“侯爷吃。奴再也不敢多嘴了。”一声娇媚的叫声中,刘正的嘴被堵了个严实,蔡氏双手一掐,一股香气四溢的暖流顺着刘正的嘴儿,落下了肚中。

“荡妇。”

………………………………………

当刘正走出船舱的时候,身上的衣衫勉强还算整齐,只是怎么闻都有一股子“怪味”。迎着王九怪异的眼神,刘正老脸一红。

妈的。这家奴也讲究素质啊。看看人家蔡勇,作为蔡家的奴才。楞是面不改色。心里暗骂了一声,刘正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蔡勇。心下有点羡慕。

可惜了张肃那小子啊,多乖巧的一个人啊。楞是被自家给派出去管理封邑去了。

照例乘着小船儿,回到楼船上边之后,刘正转头淡淡道:“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烂在肚子里。”

“诺。”王九心下一抖,恭恭敬敬的应下了。

只是他的心中还回想着,他目光不能企及的船仓内,发出的阵阵淫.邪之声。蔡家?自家军侯?

浮想联翩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舍我其谁

回到楼船上之后,刘正不管孙尚香的小嘴翘的多高,命下人把船靠岸。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襄阳。

幸好张飞够义气,让辞呈在那边呆上几天。

刘正心里庆幸着。

从江陵,到襄阳,刘正驰骋了将近一天一夜。到了之后,也没有去襄阳城的张府上,而是直接去了城外,张飞所管辖的军营当中。

这家伙纯粹是个战争狂人。住在家里的日子,是数的出来的。

“去,跟你们将军说,他兄弟来了。”大营前,刘正的眼睛血红一片,一日一夜的驰骋,让他乏的厉害。

“诺。”刘正的卖相并不差,再加上身边的侍卫众多,守门的士卒迟疑了下,道。

“将军,还来得及吗?”此行的目的,王九知道个七七八八。但是自那天刘正与张飞已经差不多三天了。王九有些不确信。

“放心,这大楚国中药是只留下一个本侯爷的朋友,兄弟,铁定就是翼德。他说三天,就一定是到了襄阳之后的第三天,现在估计两天也没到吧。”刘正强打着精神哈哈一笑,道。

王九默然。

刘正也没在意,对于张飞,他是打心底里相信的。

不出他说料,进去通报的士卒进营没多久。营内就传出了一声爽朗的笑声:“操德还是操德啊。哈哈哈哈。”

“翼德还不是一样也是翼德?”刘正也跟着哈哈大笑,翻身下马,朝着前边疾步走来的张飞迎了上前去。

两人哈哈大笑着,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刘正身后的众侍卫们,也利索的翻身下马。望着哈哈大笑的两人,王九的眼神中有了一丝了解。

这就是深思相交的兄弟啊。

“一段时间没见,气力见长啊,”良久后,张飞松开了刘正,笑着伸手揉了揉因被刘正勒的有些发疼的腰,笑着打趣道。

白了眼张飞,刘正嘟嚷道:“弟弟我的腰都快断了。”说着,也跟着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腰。

互相打趣了几句后,张飞一把拉着刘正的手走入了军营。

张飞的军营虽然比不上刘正的镇南将军部,但是放眼望去,也是联营一片,其中军帐,马厩等等,五脏俱全。

一入大帐,张飞就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沉声问道:“弟弟既然来了,那一定是回心转意了?”

刘正也收起了笑容,向着张飞一拜道:“弟弟确实是悔了。”

张飞闻言松了口气,当他听到小卒报说是他兄弟来了之后。张飞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刘正。心中是欢喜之极。这个弟弟既然回来了,那就是表示继续打算挑大梁了。

但是刘正没说出来,这事儿总归是没底。

现在听到了刘正确切的回答,张飞心下的担心一扫而空。

“悔了就好,悔了就好啊。你的那封辞表,哥我也还是给你留着。”笑容重新挂在了张飞的脸上,连声道。

“只是,大哥那边可不好交代啊。你也知道,大哥是派哥我去你那里是做说客的。但回来的时候,大哥三番两次的找人来问结果。但却被哥我给推脱了。依着大哥的聪明,恐怕也猜出了个六七分。现下,你却又悄然而至。”摇着头,张飞一脸的难办。

“有什么好难办的。试问这楚国上下,除了我刘正,谁能扛得起镇南这面大旗啊。”刘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豪气道。

他有理由豪气,从北伐宛城开始,他就像是一颗旭日东升的太阳,一路上从未出过错。立下赫赫功劳,官居镇南将军。

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谁也不能否定的。就算刘备因为这几个月的事情,而与他关系僵硬,也一定会笑着脸迎他。

因为他是刘正,镇南将军,伐蜀的路上,没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做统帅了。

只要他回来,刘备绝对不会另选其人。毕竟,刘备是枭雄,而不是个感情用事的废物。

“哈哈哈哈哈。”张飞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在帐子内回荡,散发着无比的豪爽。“说得好,这镇南将军之位,舍操德何人敢居之。”

“走。我们一起去见大哥。”风风火火的性子,说道畅快处,张飞一把拉起刘正的手来。急着往帐子外边行去。

干脆利落的命士卒们准备了马匹,与刘正一道,往楚王宫方向驰骋而去。

经过数个月的经营,楚王宫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简陋的小宫殿了。是坐拥数十亩地界的真正帝王之宫了。

朱门红如血。宫门口,侍卫林立。一个个都是精神奕奕的主。

一般小老百姓经过这里,都是低头前行。谁敢靠近?但今个儿来的却是张飞与刘正。两人,俩将军都是活字招牌,谁敢惹?

由守门的军侯带头,恭敬的叫道:“张将军,昌邑侯。”

刘正还想对这帮侍卫点点头什么的。毕竟是刘备的家臣啊。但张飞却是兴奋的紧,一把拉着刘正往宫内奔去。

一路拉着刘正的手,到了刘备的书房。门口处,陈姚刚从里边出来,见着张飞,眼神中掀起了些许的波动,只片刻后,又看到了刘正。眼神一亮,上前几步,拜刘正道:“昌邑侯。”道了一声之后,这才回转过身体,对着张飞道:“张将军。”

“大王可是在里边?”张飞却并没有注意这些,急急的问道。

“大王正在里边批阅奏章….只是。”陈姚淡淡的点了点头。话还未说完,就见张飞一把拉着刘正,走了进去。

陈姚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自负对刘备忠心耿耿,甚至不惜自残入宫来伴驾,但得到的却是无数人的猜忌与怀疑。

还是大周的时候,有个诸侯王的臣子就是自残入宫侍奉的。但结果那个臣子却联系大臣谋反。

这是血淋淋的例子,因此张飞等一些人对他从未有过好脸色。

只有刘正始终是一脸的笑容客客气气的。在刚开始的时候,陈姚还不觉得,但是过了许久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性子,为什么就变得有些阴沉了。

耳朵里,眼睛里,容不下别人这点猜忌与怀疑了。

“哼。”不阴不阳的冷哼了一声,陈姚拂袖而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转正

张飞拉着刘正进入书房时,刘备正在批阅奏折。听见嘈杂之声,略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来。当看到张飞的时候,面容缓了缓。

随即,整个身子一震,眼泛奇异之色。

“大哥。”

“拜见兄长。”

刘正与张飞以自己独特的行为方式,向刘备拜见道。

拜见之后,刘正抬眼打量了一下刘备。刘备那稍微苍老的脸面,让刘正微微的一愣,随即在心中涌起了些许的感叹,楚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权利也不是那么好掌握的。只是数月没见,刘备就苍老的太多了。

刘正在打量着刘正,刘备也同样如此。

也是数月未见,这个族弟一点也未见憔悴,看着反倒是精神一些。只是这眼睛中为什么布满了血丝?

是悔了吗?

刘备心中念头千万,说实话,当初刘正一言不乏的离开军营,让刘备失望透顶,他本意是敲打一下,让刘正这个镇南将军万事不要胡来,平白的损失了数万人啊。

刘备肉痛。

对于刘正自然起了点不满。不过,失望归失望,刘正这个人,的确是目前楚国除去他意外,最为重要的存在,与将来发蜀的这个战略,不可分割。

无奈之下,刘备只好接二连三的派人去劝说刘正回来。但结果却让他更失望。

甚至在他心中有了启用诸葛亮代替刘正的想法,并且也已经付之行动了。

心中种种,刘备自然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瞥了眼刘正,脸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丝不满,道:“怎么,赌气完了?知道回来了?”

“嘿嘿,兄长有所不知,弟弟不是赌气儿,而是心理没想明白。这不,经过翼德的一番开导,弟弟我想明白了。兄长坐拥楚国也不容易,弟弟以一己之私,损失了那数万人,确实过分了些。这不,连夜赶回来,向兄长道歉呢。”一听刘备话里的意思,刘正就知道有门,刘备心里恼怒,刘正猜测是有的。但是一定不会表现出来。

一副讨打的模样,刘正低头笑道。

“道歉?”刘备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要你这个镇南将军道歉,真是千难万难哦。不过啊,晓得利害就好。”

“大哥啊,你就别在这地方为难操德了。既然他知错了,你就放宽些,这事儿就揭过去算了。”见两人绕来绕去儿,张飞不爽了,挼搓着手,央求道。

有那么点献媚的感觉。

刘正心下对张飞的感激更深,他知道张飞与刘备亲如兄弟,说话的时候也都是直来直去。今个儿为了他,张飞摆出这副模样,绝不是献媚,而是自个儿搞笑,活络下气氛而已。

不出所料,刘备对于张飞的这副态度,显然是无语的紧。失笑道:“瞧你这个榆木脑袋,为兄的有说过要为难操德吗?”

“嘿嘿。”张飞咧嘴一笑,憨厚可掬,但在刘备不能发现的空挡,张嘴对刘正笑了笑,有些得意。

刘正心中一笑,这丫得,还是不改本色。

没留意到这两人在他眼皮底下的小动作,刘备低头从木案上的一大堆竹简中摸索了一下,从中抽出了一份,随意的丢给刘正道:“这份儿也不用宣读了,你自己看看吧。”

刘正下意识的接过,抬头看了眼刘备。后者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神色中没半点刁难的意思。

刘正心下一宽,这里边估计也不是撤职的事儿。打开一看,内容平淡无奇,但也印证了刘正的猜测。去掉了他头上的一个行字。也就等于他这个镇南将军又重新转正了。额外的还奉送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等于是尚方宝剑的节杖。

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名义上却是好听了许多。

“嘿嘿,兄长放心,弟弟我再也不任性了。万事都为楚国考虑,替兄长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刘正嘿然一笑,有些献宝道。

大大的疆土?刘备与张飞听的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张飞,手捂着腰,一点也不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

“操德……哈哈…..操德这志向真伟大。”

刘正回复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难道翼德的志向只有盯着大汉的这么点疆土吗?岂不知武帝时,霍去病的威风。”

“额…….。”张飞的笑容戈然而止。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盯着刘正猛瞧,直到刘正被看得有些发毛,才咧开嘴,露出白白的大门牙,竖起大拇指道:“好,哥跟你一起干。”

这虎头蛇尾,闹的刘正有些不痛快。还以为这为神将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呢。

高坐在上位的刘备也是笑容满面。书房内的气疯也是异常的轻松活泼。似乎刘备与刘正的那点僵硬,并未发生一般。

三人继续谈笑了一会儿,直到陈姚入内之后,刘正这才告罪一声,告辞离去。

本来张飞也想一道走的。总算是回来了。想要与刘正喝上几坛子。

但刘备一个眼色,让他灿灿的收回了步子。

刘正离开后,刘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对着张飞道:“怎么回事?昨天问你操德的情况,你却不答,今个儿却带着他直接来了。”

“嘿嘿。大哥这个不好说。”张飞虽然与刘备的感情好,但却是极为重义气的,当初答应过刘正。只要他能够在三天内赶回来,那一份辞表就不会跟刘备见面。

现在刘正赶回来了。张飞自然不会多说一句。何况在张飞看来,刘正回来是事实,何必给刘正与刘备之间添堵呢。

用心良苦啊。

“跟大哥也不能说?”刘备瞪了眼张飞,有些不满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张飞的眼睛瞪的滚圆,大脸一摆,正气凌然道。

刘备失望的摇了摇头,不过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张飞的性子,他太了解了。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

“操德数个月没有处理过军务了。也消失了数个月。这襄阳内,可能有些人就不待见他了。翼德多瞅瞅,帮衬着些。”刘备思考了一会儿,道。

“嘿,他堂堂镇南将军,昌邑侯,谁敢开罪他?”张飞不以为意道。

第二十八章 还真有不开眼的

对于张飞被留在里边,刘正也没在意。刘备与张飞这对兄弟的感情,比他深厚太多了。没法比。

“奴婢就送到这儿了。侯爷走好。”出了书房,拐了个弯之后,负责送刘正出来的陈姚低着头恭敬道。

看着陈姚低眉顺眼,又显得阴气的模样。刘正心下一动,今日不比往常,已经是大不同了。刘正深深的知道在蔡氏的潜移默化之下,他对于楚国的那点可怜的忠心度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这个时候,讲究的不是尽忠。而是人脉,与一些权术。

“什么奴婢不奴婢,侯爷不侯爷的。俗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本侯为大王尽忠,你陈姚也是一样。只是方法略微不同而已。”刘正打着笑脸,哈哈一声道。

随即,又不等陈姚反应,拍了拍陈姚的肩膀,转身大步离去。

首次可以的出手笼络人,刘正也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但是从人性角度出发,作为太监,一个堂堂的侯爷刻意交好,估计是没有完不成的事儿。

刘正大步离去的时候,陈姚还是保持的那份恭敬的模样,良久后,身子才微微一震,眼中泛着些许精芒。似乎是在回味着刘正的几句话语。

要知道,世间能用这种态度与他这个内侍亲近的人近乎没有,就算是有,也是有所图的人。在一大群鄙夷的目光中,刘正算是比较特别的吧。

侯爷真非常人。陈姚摇着头,脸上却是挂起了几分笑容。

出得楚王宫,放眼看去,一辆列侯规格,在这楚国少有人能坐的起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王九策马在旁边守候着。

刘正对于这些东西没多大兴趣,不管是不是列侯规格的马车,还是简陋的牛车,在刘正的眼里只是个交通工具而已。

这可能跟他的经历有关,长途旅行还真没做过马车,短距离的话,体会不到马车的实惠。

但是王九这家伙对于这种规格的马车却是情有独钟。

“怎么又把这车拉出来了?”刘正兴趣索然道。但脚下却是很利索的爬上了马车。稳稳当当的坐着。

“君侯出行,策马却是太简陋了些。”王九嘿然一笑道。换句话说就是这种豪华马车才配得上刘正的身份。

翻着白眼,刘正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对这种车为什么如此狂热,不就是马车吗,又不是府邸或者是女人,没必要看的这么高吧。”

“嘿嘿。”王九傻傻的一笑,如今身为昌邑侯的刘正对于这些可有可无,但是对于王九来说,能坐上一辆列侯规格的马车,是他的梦想。

不过,凭他的能力,要完成这个梦想,却是千难万难。对于他来说,能策马在这辆马车的身边,是极大的荣耀。

“对了,见到夫人们了吗?”刘正见他这副没样,也懒得多问,转过头来,问府里的情况。这辆马车自然不会是凭空出来的,要是刘正记得没错,这车,是府里最好的一辆了。

“见到了,夫人们让君侯早些回去。”王九答道。

早些回去?一句话里边含了多少酸楚啊。作为丈夫,几个月来没回府,在外边逍遥快活。尤其是几个女人都生怀六甲的情况下。

刘正心下一叹,刘备啊,你一个君威就吓得老子离家出走这么久。这份威吓要是不算回来,老子就不是刘正。

“挺起胸膛来,精神些。回府。”收拢了心中的几分怨气,刘正喝道,够不上意气风发,但总算是一扫颓废之气。

“诺。”见刘正兴致不错,王九大声应诺。一丝不苟的命令手下的一群人工作了起来。

马车,车夫,侍卫。组成了在这襄阳城横行霸道的力量,又快又稳的驶往候府。

昌邑侯府啊。老子总算是回来了。片刻后,刘正又看到了那块巨大的匾额,心下颇有几分吹嘘。

府门前,几个眉清目秀的侍女,老早的站在了那里。刘正的马车一到,就迅捷的上来俯身道:“侯爷。”

“夫人派你们来的?”刘正打量了下这几个女子,大多都熟悉,都是薇姿她们的贴身婢女笑着问道。

“夫人们身体不便,只得派奴婢们前来迎接侯爷回府。”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侍女,越众而出道。

“带路。”摆着手,刘正示意自己知道了。各个身怀六甲啊。这年头,要是损失了子嗣,可有的她们几个哭了。

“是。”

侍女们低头应了,各个低头在前面带路。两个机灵点的,更是一早早的“溜走”了。

前边侍女带路,后边侍卫跟随。前呼后拥的在候府内横着走。

数个月未回府,变化到是不大。一些仆人侍女也都认识刘正,一件这架势,就算是没有看到刘正的身影,也能猜出是谁回来了。

一个个低眉顺眼的恭候在一旁,直等到刘正走过之后,才敢抬头继续做着手上的活计。

“不是听说侯爷被罢官,回封邑了吗?”一个下人很意外的问道。

“屁话,咱侯爷可是大王的族弟,楚国的栋梁,怎么可能被罢官。”另一个人立刻瞪了眼前者,怒声道。

“我只是听说听说。”被怒斥的下人灿灿一笑道。

“哼。”

府上,这样的小声议论屡见不鲜。因为刘正较为温和的作风,一些下人敬刘正,却不怕刘正。

刘正离襄阳数月,流传在平民百姓中的小道消息,流传在士族中间的小道消息。不同版本多的很。

数都数不清。

就连这些下人也都心下喘喘。就算是做家奴的人,跟着权贵肯定是比跟着普通地主要强啊。刘正回来了,这前呼后拥的模样,看起来不差啊。

这些下人的心立刻为之一震,只觉得精神都抖擞了起来,干活越发卖力气了。

这些想法,是很少传到刘正耳朵里边的。就算是偶尔听到下人的议论,只要不太过分。刘正也会一笑置之。

候府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绕了几个弯,过了几道走廊。在侍女的带领下,刘正来到了以前,枝桃,翠竹姐妹住的地方。

不过,现在还得算上一个薇姿。

刘正从侍女们的口中了解到,数个月以来,这三个几乎浓稠如蜜的女人,因为某些原因,住到了一起。

“侯爷。”小院门口,三女一溜儿排开,恭恭敬敬的对刘正行礼道。旁边还站着两个在门口溜走的侍女。

瞪了眼这两个家伙。眉目中带着些嗔怪,刘正急忙上前,一一的扶起三女。抱怨道:“身子是自己的,做这些虚的干什么?”

三女都是数月未见刘正,泪水都在眼眶中打着转,只是强忍着。听见刘正的抱怨,哪还忍得住,各个的泪水如珍珠串似的往下边落。

滴答滴答。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尽管刘正早就清楚,却还是被三女的架势给吓住了。左右哄着,赶紧把三女带进了屋子里。同时大手一挥,命侍女们都下去。

“都胖了一圈了,好,等下得把府上的厨子给找出来,侯爷有赏。”屋子内,刘正一手搂着薇姿的腰肢儿,一会儿捏捏香肩,一会儿轻抚着翘臀。对于薇姿羞涩的面庞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

“不吃不成啊。薇姿姐的身子虚,为了子嗣,她可是强忍着厌恶,吃下了很多不喜欢,但却很补的吃食呢。”翠竹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戏谑道。

“嘤咛”一声。薇姿的脸色更红,一把把小脑袋埋在了刘正的怀内,就是不肯露面了。

翠竹吃吃的笑着。刘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就回过头来,轻轻的拥着薇姿,抚弄了她丰腴,弹性十足的背。

极为温柔。

这个时候。什么子嗣也没有你重要的话,刘正却是不会说出口的。这些女子的眼中,子嗣恐怕是比她们更重要的。要是自觉胡乱的说出这番话来。可能会吓坏她们。

“子嗣啊。”想着,这些女子,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孕育血脉,世界上又会多几个像刘玖这样讨人喜的小家伙。

刘正心下就暖呼呼的。

安抚了下薇姿,刘正这才松开手,先是走到翠竹的面前,在她微胖的面颊上狠狠的香了一口,这才走到枝桃的面前,一把把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笑着紧贴着她温润的耳垂,道:“数月来,苦了你了。”

三女中,最为聪慧的无疑是枝桃。她也最有主见,最有威严。

自己离开了数个月,估计就是她在安抚,如同栋梁般的支撑着翠竹她们。尤其她还是个怀孕了的女子,一边要照顾着姐姐妹妹,一边还要兼顾怀中的子嗣。

其中的艰辛,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一句苦了你了。让枝桃再也压仰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泪眨巴眨巴的往下边掉。刘正离开的数月,多少日夜。她都是惶恐入睡。

害怕一觉起来,这大侯爷就失了王宠,自己,还有孩子,还有自己的男人。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要不是子嗣太过重要。她恐怕早就怕出心病来了。毕竟,再聪慧再有主见的女人,她还是个女人啊。

她需要男人来依靠的。脸上的泪水还在眨巴的掉着,但是这一刻,枝桃的心中却是安静无比。靠着刘正的胸膛,嗅着他永远能让人安稳的气息。

一看见这阵泪雨,刘正赶紧手忙脚乱的哄着。但到最后,却讶异的发现,枝桃,居然,睡着了。

白皙的脸蛋上泪痕依旧,但却挂着无比的安详。

“嘘。”心中一阵阵的心疼,刘正一边对着翠竹与薇姿轻轻的嘘了一声,轻手轻脚的把枝桃横抱在怀,朝着里屋的床榻走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军中

在府上与各位夫人温存了一天有余,也顺便的接见了府上的侍妾。

说起来这些侍妾还真是有些可怜,刘正上次莫名其妙的收到了甘氏的一句开枝散叶。把她们中的很多人给搞大了肚子。

不过她们的待遇与薇姿她们几个截然不同,有些人刘正只记得姓名而已。不咸不淡的交代了她们几句后,刘正随手就打发了。

随后,刘正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军营内,现在算计不同了。勤奋一些,却是绝对不会错的。

“哈哈哈。数月不见,诸位可好?”刘正军营后,立刻见到了他手下的几个文臣武将。邓艾那小子也赫然在其中。

刘正哈哈大笑着招呼道。

眼前的诸位一阵沉默,显然是在无声的抗议着。也是,作为主帅,却无缘无故的抛弃了军队,达数月之久,恐怕没人会心平气和的吧。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刘正顾左右而言他,胡诌了一句,随即一把盯住了邓艾,手一伸,招呼道:“艾儿啊,过来。”

此时的邓艾已有十四岁了,但长得却像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了。极为壮实,一双眼睛里更是没了半点童年时候的聪慧,反而有些平淡无奇。

给人以一种极为木讷的感觉。此时正站在魏延的身后,见刘正招呼,立刻越众而出道。

“父亲。”

“嗯,好好。”刘正亲热的抚摸了下邓艾的头,笑着道:“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顿了顿,刘正又话锋一转,埋怨道:“不过啊,这越大就越不孝顺了,今天正好,为父的放你一天假,去陪陪你娘亲。”

或许是身怀六甲的缘故,薇姿可是不止一次的唠叨想要见见邓艾了。想儿子了。

只是邓艾却还是老脾气,很少有回府看望薇姿。

刘正也知道邓艾目标远大,心智坚定,把他娘托付给自己之后,也是极为放心,一心的扑在了军中。

但做人子的回去看看总应该的吧。一边又不堪薇姿泫然欲泣的哀求。刘正只能跟邓艾提上一提。

不过成不成功,就要看邓艾自己的决定了。这些年,刘正可是参照放养式养着这个儿子的。

一提到娘亲,邓艾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古怪。薇姿挺着大肚子的模样他也是见过几次的,但都落荒而逃。

长大了之后,他再也不是那个娘亲羽翼下的小不点了,但薇姿却还是用那种孩子的目光看待,却让他越发的受不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还真是一个多月没回去见见娘亲了,也不知道娘亲肚子里的弟弟(妹妹)怎么样了。

邓艾心下一叹,恭敬的对着刘正行了个礼,道:“是父亲。”

“别绷着张小脸。真是越大越没劲。”刘正使劲的捏了一把邓艾刚硬的面颊,但是一时半会儿居然捏不动,悻悻的收回手,道。

“走吧,走吧,现在去回去。”

“嗯。”

父子两个,在一大群人的古怪目光之下,安然的谈完了话。

“咳咳,不知侯爷此来,要在军中呆多久?”带着些许的讽刺,还有点怨气。身材不怎么样,脸蛋还丑陋的家伙咳嗽了一声道。

不就是庞统吗。

刘正一听,大惊失色的连连上前几步,那气势,跟气急败坏也差不多了。庞统一骇,下意识的退却了几步。

一脸警惕的看着刘正,不就是讽刺了一句嘛。发泄下心中的不满而已。这位大侯爷不会当场发飙吧。庞统心下古怪的想着。

“士元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哮喘病犯了?怎么不早点说呢,此处风大,要是这病加重了怎么办?来人。”说着,刘正突然对着旁边的一个小卒大喊道:“快去请军医过来。”

“侯…….侯爷。”那小卒真是被问住了,结结巴巴的道。傻子也看得出来,庞先生根本没病,这只是他家侯爷的一个借口,或许是玩笑而已。

大人物斗法,他哪里敢介入啊。

别说这小卒了,就连庞统也有些发火。不就是咳嗽了一下吗。有必要说什么哮喘病吗。还没等他想明白,刘正就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让庞统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好了好了,士元也别为难侯爷了。”刘盾笑着出来解围道。心里却有那么几分暗笑,侯爷的这份古灵精怪还真是未改掉半分啊。

“为难?”刘盾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庞统的火气更大,要不是一丝理智尚存,早就不顾形象的指着刘正破口大骂了。

他好歹也是名士。更是号称南州士之冠冕,名气比之诸葛亮还大了一分。兴冲冲的投军到刘正处。

没想到这位主居然消失了,而且一消失就是数月之久。说句不好听的话,庞统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

“身为主帅,数月未归,昌邑侯啊,昌邑侯,您就不怕军心浮动?”一手指着刘正,庞统怒声问道。

“军心浮动?没考虑过。就算是没了我,你们几个中随便抽出一个就能稳定军心了,何况你们可不止一个。”刘正面容古怪道,这个问题,刘正还真没考虑过,眼前的这个个都是谁啊?

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凤雏,一个是赫赫有名的大司马。另一个是大将军,再一个魏延也赫赫有名的征字号的名将。

随便拉出一个来,也比他强啊。汗。

“你。”指着刘正的手直发抖,庞统气的无语了。

“好了好了,玩笑也开到这里了。士元也真是,也不怕人看笑话。”刘正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个争辩的满宠,蒋琬等人。随即,又不慌不忙的招呼了身后的王九过来。

见刘正的眼神,庞统即使是再怎么火大,也不想在满宠几人面前失了面子。数月相处,早让他摸出了这帮人的性格与才干了。

几个人,擅长在不同方面。善养士卒的魏延。处理大小事务不废吹灰之力的蒋琬,有些寡言,但是偶尔有惊人之举的满宠。一个个都很耀眼。

几个人相处的不错,各司其职通力合作。把这军营管理的井井有条。但越是有才的人,越是紧张脸面,庞统自然也是如此。

“哼。”冷哼一声,微微的转过头去。说起来,这营中,能如此与刘正说话的也就只有庞统了,其他如魏延是旧部,满宠是降臣。蒋琬资格又是出了名的严谨。

就只有他庞统,性格活泛些。昔日在东吴大营内,两人还曾经畅谈过数次呢。

想着往昔的种种,这位心思沉重的名士,被自己三言两语,给诱惑住了。周瑜一死,就来投奔自己。

刘正心下嘿然一笑,但面上却是肃了起来。

这时,王九从马车上拿了一根节杖过来,长达八尺,泛着金铜之色,上边饰着旄羽。节杖,又名假节。是身份的象征。

又代表着权利。战时,可斩杀两千石以下的官员。

这玩意,天下有很多,特别是北边的曹魏。但在楚国是稀罕物,也只有刘正能拥有。

刘正慎重的从王九的手上,接过节杖。笑着对着庞统等人道:“进来说话。”

庞统等人一看到这节杖,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忧虑。别看庞统先前发火的模样,其实心里还是挺担心刘正会卸下这身铠甲,逍遥自在去的。

这样的担心,在魏延,蒋琬,满宠等人的心中也有。

因此,一看到这节杖。这些人脸上的不满一扫而光,各个精神抖擞的跟着刘正走入了军营。

互相落座之后,刘正肃然的把节杖轻轻的提起,郑重的扫了眼帐内落座的诸位名臣大将。郑重道:“诸位可放心,像今次一样离军数月之久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本侯,致死也会握着这份荣耀。”

互相看了眼,庞统等人立刻大声恭维道:“侯爷英明。”

“哈哈…..。”刘正闻言哈哈一笑,道:“其实这军营内有没有本侯却相差不大。只要诸位能齐心协力,没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这话却是谦虚了。营中没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还可以运转,但是没了刘正却不行。主要是名气太大。一些老卒又都只认镇南将军。

这些小事,在平安时,或许还能隐藏下来。但一道战时,没了刘正,保证立马军心浮动。严重点的话,一场大战就可以烟消云散了。

庞统等人可没傻到接口谦虚一番。

到是把刘正弄的有些奇怪了,这可是大实话来着。这几个人组成一对儿,不说天下无敌,但也是人间少有啊。

见没人接口,刘正尴尬一笑,立刻转移了话题道:“诸位可知,大王赐本侯节杖,为镇南将军。是何故?”

“伐蜀。”刘正豁然一震,眼中凌厉之色暴涨。如刀锋般吐出这两个字来。

庞统等人不算,因为他们都知道刘正这个刘备之下的第一人,有资格独立领兵的镇南将军,一定会有要事。

隐隐约约的,都指向了蜀。

那片地方积弱,但却富裕。更重要的,如今最强的,东吴,北方曹操。等人都未染指。处女地啊。

楚国不取,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不说这些人。其他刘正帐下的文官,武官等,各个精芒爆射。一个个极为兴奋的看着刘正,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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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欠东风

襄阳城外,一座普通的庄子内。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头戴汉冠的青年男子,正逗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玩。

“咯咯咯。”院子内,到处都是小男孩的咯咯笑声。对面的小亭内,一位美貌妇人,有些幽怨,也有些欣喜的看着玩闹着的父子俩。硕大的胸脯儿起伏不定。

哎。幽怨的叹息了一声,妇人朝着小男孩呼唤道:“光儿,回来。”

“哦。”正蹦跶着的小男孩,立刻乖巧的应了一声,但是一只小手却恋恋不舍的扯着青年的衣角。拖着青年往美貌妇人的那边走去。

对他来说,这位父亲实在是太好玩了。每次见到他,小男孩都感到无比的快乐。只是,这种机会却是少了些,往往一个月可能都见不到这位父亲。

被拉着的青年微微一笑,俯下身子,身手拍掉了小男孩衣服上的泥巴。又一把抱起,狠狠的在小男孩的脸上香了一口。

这才哈哈大笑着,朝着美貌妇人走去。

“大侯爷,你就只惯着他。”美貌妇人黛眉微皱,神色不满道。

这两大一小,酷似一个三口之家的人正是刘正与蔡氏,外加一个小拖油瓶,刘正的长子蔡光。

自从刘正回来继续做镇南将军之后,差不多已经两年了。当初在襁褓中的小男孩,也满地爬了。

偶尔,刘正也会抽空来看看这对母子,并且与蔡氏温存一番。对待这个女人,刘正已经没有多少提防之心了,就是当做外室养着。

“两三岁的孩子,正是玩耍的年纪。惯着就惯着呗。本侯爷可不像你,整天到晚的扳着一张脸,吓唬他。说多少次了,小孩子要宠着,宠着。”刘正揉了揉蔡光的小脑袋,同样不满道。

一想到这个问题,刘正就火大。两三岁的孩子,这妇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每天学规矩,学刃字什么的。

简直比以前刘正经历的应试教育还要恐怖,毕竟那也是从五六岁开始才读幼儿园的啊。

为了这事儿,刘正可没少找蔡氏发牢骚。

自从那天船上刘正没给蔡氏留任何颜面之后,蔡氏几乎对刘正言听计从。但惟独在这方面,却是坚韧的紧。楞是对刘正的不满视若无睹。

一颗心的扑在蔡光身上,野心不小,妄图把蔡光教导成为刘正这样的人才。嗯。在蔡氏的眼中,刘正不可谓不牛.逼。能文能武的。

“宠着?睁开眼看看吧,多少豪门贵族宠出了风流的浪荡子。结果酒囊饭袋不算,还整天惹是生非的。”蔡氏一把接过刘正手中的蔡光,美目含威的看了看蔡光。

把蔡光吓得直哆嗦后。似乎才满意的一笑。道:“今天也玩够了,自己到外边找蔡勇去。”

“母亲。”一听到蔡氏的话语,蔡光的小脸蛋立刻皱成了一团,不舍的看了眼刘正,眼泪哇哇的。

蔡氏只是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看着。

片刻后,蔡光立刻败阵下来,从蔡氏的怀中挣脱下来,朝着门外的走去。一步三回头,那委屈的模样,让刘正看的直心疼。

只是望着蔡氏的面容,刘正生生的咽下了这份心疼。

刘正虽然咽下了不满,但是蔡氏却从刘正的脸上看出了这份心疼。笑意一闪而逝,蔡氏眼波流转,媚态的把身子往刘正这边凑过来。娇声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要说真宠光儿吧,你又不把他接回府上,让他姓刘。要说你薄情寡义吧。却偏偏有这么一份心软。”

刘正黯然一叹,这也是刘正咽下心中心疼的原因。这孩子,见不得光啊。

“好了,好了嘛。不说这些了。”丰腴的身子像刘正靠了靠,蔡氏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刘正的身边,一点点的往刘正的怀里挤着。

一股女子的体香若有若无的从蔡氏骄人的身子中散发着。

“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呢,我也是难得出来一趟,关心关心光儿,楼一搂你这个小荡妇。难道你不喜欢?”刘正摇着头,掐了一把蔡氏的红润的脸颊。道。

蔡氏这样的女人,再怎么相处,也不会让男人失去兴趣。但是刘正却不会像往常一样,一见面就心火僚机的。

两人见面,更多的是像今天一样,温存着。

“喜欢。”蔡氏毫不犹豫的答道,咯咯笑着,蔡氏任由刘正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流连着,美目中散着享受的光芒。

刘正微微一笑,一把抄起蔡氏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搂着她柔嫩的柳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满怀的温香软玉,让刘正舒爽的舒了口气。

良久后,蔡氏的眼中闪过几分狡黠,不经意道:“都两年多了,也不见刘备有意出兵蜀地,是不是大王坐拥了荆州之后,就不图进取了?”

“刘备那家伙雄心勃勃的。哪会不图进取啊。不管是大军还是粮草,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蜀地艰难,还欠缺些许东风而已。”刘正不假思索的答道。片刻后,刘正心头闪过几分不爽,这家伙,又乘自己发愣的时候,套自己的话呢。

“东风?”蔡氏的脸上露出些许的疑惑,美目大睁的看着刘正。却发现刘正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头大跳,期期艾艾的把脸蛋儿埋在了刘正的怀中。

“想问什么就问,用不着玩这些小把戏的。”耳中响起了刘正清冷,喜怒不明的声音。“啪”的一声,一只硕大的巴掌,与她的翘臀展开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感觉到这支大手在自己的私密之处游弋,蔡氏心下松了一口气。至少没出重手,打的她欲仙欲死。

刘正有个小毛病,就是出神的时候,心防极为低。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这是蔡氏自己摸索出来的。往常的时候,蔡氏不敢问,刘正有太多的手段来“惩罚”她了。

但是时隔两年,蔡氏对现下楚国的情况有些担忧,不得开着个口。楚国也算得上国富民强,但为什么迟迟不伐蜀?

欠东风?这是什么意思?蔡氏在脑子中思索着。刘正的调教,也只能在肉体上吹残蔡氏,让她乖乖的。但是心灵上,却是效果欠佳。

蔡氏也还是蔡氏,多思多想的女豪杰。

一把捏住了蔡氏光洁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刘正叹了口气,道:“两年的妇人生活,为什么还不能让你乖点呢?”

叹了口气之后,看着蔡氏发亮的美目。刘正又不得不解释道:“现在西凉那边已经被曹操解决掉了。等于是陈兵在了汉中门口了。张鲁那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会眼看着自己被灭掉的。汉中这么点巴掌大的地方也施展不开,他一定会把目光看向益州。那个时候啊,就有些好玩了。”

“如果张鲁领兵攻打益州。那刘璋会向楚国求援?”美目异彩连连,蔡氏娇声道。

“不知道啊。论亲,刘璋与刘备是同族兄弟,按理说应该同气连枝的。但古怪就是古怪在刘璋这厮,却是亲近曹操居多。谁知道他向谁求援啊。不过那个时候,出兵益州,绝对是大好时机。”刘正道。

刘正的回答没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因为他也不知道历史会不会出现什么偏差,毕竟已经改变太多了。刘备都提前称王了。

刘正能做的就是等待时机,等待刘璋坚持不住的时候,不管是历史上有没有张松这个人出现,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进言刘备出兵蜀地。

刘正所说的东风,自然就是益州打乱的这个机会。

都准备了许久了,等的就是这个东风啊。

美目流转,得到了想要答案的蔡氏有意无意的扭动着丰满的身子,如蛇般缠向了刘正。

感觉到了荡妇的风情。刘正立马起了反应。苦笑一声,道:“这有点像你用身子换取了本侯的情报。”

“好难听。”皱了皱小鼻子,蔡氏不满道。但身子却继续缠绕着。得到了想要答案的她兴奋异常,再说了,也有一个月没有享受到这个男人的“践踏”了,她的心中憋着无数的*。

……………

在那座与蔡氏幽会的小庄子内一直呆到天黑,刘正这才命了王九驾着马车返回城内。揉着腰,刘正面带些许苦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了。这荡妇啊岁数不大,但是那劲道,却是越发的…….凶猛了。”

回到了府内之后,刘正陪着孙尚香用了膳,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独自沉思起来。

东风啊,东风。算算时间,你也快来了吧。

紧随在刘正后边,孙尚香戴着一件薄薄的肚兜儿走了进来。望着刘正沉思的模样,娇笑着躺在了他的身边。

“又在想着军中的事儿了?”白嫩的玉臂伸展开来,轻轻的搭在刘正的胸膛上。孙尚香低声问道。

蔡氏只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想要问问刘正的打算。

但天天处在刘正身边的孙尚香,却感觉到了刘正的异常。在军中呆的时间多了,在家中呆的时间少了。

皱着眉头躺在床上的时候多,与她亲热的时候少。

但刘正仍旧双目紧闭,没有回答她。

“差不多要打仗了吧?”孙尚香美目一闪,问道。

“嗯。”

“那我也去好不好?”

“……………。”

“胡闹。”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风来

刘正每天花上少许时泡在军中,绝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在府内等着,等着张永年那个混蛋。

嗯啊,差不多就是个混蛋。

对于张松这个人,刘正还没太多印象,一切都是指望着三国演义来掐算时间。

毕竟演义虽然大部分是虚构的,但在时间上,总不会记载错误的吧。

但眼看就快要到建安十六年了,这张松居然还没来。

刘正一天比一天焦虑,一天比一天赶到不踏实。妈的,这蝴蝶也太厉害了,老子只改变了赤壁之战而已,怎么就煽到了益州了呢。

要是张松不来该怎么办?刘正心下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了。

“来人,备马。”在书房中焦虑的踱着步,刘正忽然开口大喝道。

“诺。”

片刻后,一辆马车,四周林立着数十侍卫,从大门使了出去。

要是这东风还没来,就只能派人去结交刘璋了。反正刘璋引刘备入川的这段历史绝对不能更改。

要是一改,刘正可就没了入川的自信了。

马车使的很快,半刻钟后就使到了简雍的府上。

刘正的职位从军师将军,提到镇南将军之后。身上的文职也没了。也就等于楚国的文官系统把他排除在了外边。

刘备当初的意思,应该是让他专心军事。

不过现在刘备与他的关系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裂痕却是有了。估计现在刘备一定是在庆幸当初的决定,把刘正排除在了文官之外了吧。

要是刘正军政一把抓,就得轮到刘备睡不着觉了。

此行,刘正打算找人问问益州那边的消息,到底怎么样了。而文官中,简雍是掌握第一手情报的。

简雍府内书房处,一个小厮进来通报说是镇南将军到。

简雍放下手中的笔,轻轻的抚了抚太阳穴,暗道:“也真是精力旺盛,五天前不是已经来问过我西川的消息了吗?”

一个月内,刘正来了简雍这里不下三次。简雍都快被问疯了。

“不过,精力旺盛也是有好处的啊。”简雍扫了扫案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刚刚,还有人弄来了益州最新的消息给他。

他还没来得及禀报刘备呢,得,第一个就告诉这位镇南将军了。

“请到书房来。”简雍对着来通报的小厮道。

“诺。”

少一时,刘正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自个儿就寻了简雍对面的一个位置跪坐下来,嘟嚷道:“怎么说也是镇南将军,也不给我留点面子。”

说的很明白,就是不爽简雍这态度,出来接见一下会死人啊。

简雍笑了笑不以为意,雍容的跪坐着,双手自然的搭在腿上,很正经的样子。

“怎么了,有门?”一看简雍这态度,刘正眼睛一亮,急声问道。

简雍继续笑而不语,但已经却微微的向上。

这态度,明着报复刘正刚才的言语不敬啊。但刘正却更加的认定有门了。

“咳咳。拜见司仪将军。”刘正心下虽然不爽,但不得不正经的给简雍报了报拳。

简雍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顺带的用宽大的袖子扫了扫身前的木案,不急不缓道:“益州那边确实有些消息传来了,张鲁正猛攻葭萌关,刘璋弱,有些挡不住了。”

“好,好。”刘正连拍了两下巴掌,喜形于色道。

“不过操德啊,具可靠消息,这张鲁虽然被动异常,也有派人请外援以抵御张鲁。但是却不是我们大楚,而是去了北边啊。”关键时刻,简雍遥指着北方,泼冷水道。

但这冷水,却浇不灭刘正的火热。

反而让他心下大笑。北边曹操,那家伙一声英明,但做错事的时候也很多,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时候更多。

比如说就是蜀地的事儿吧,这厮怠慢了张松,而失去了入蜀的最大凭证。

“无碍的。刘璋虽然暗弱,但身边却不乏谋断之士,现在曹操如此凶猛,这帮人一定会竭尽全力的阻止刘璋结交曹操的。但是他自己又挡不住,自然就只剩下了一个选择,那就是楚国。”刘正不以为意道。刘璋会派人来求援的事情,刘正在以前自然不会轻易说出。但现在嘛。已经没必要隐瞒了。

“共为同宗应当如此,但是大王已经是大王了,并且也已经自立一国了。我怕。”随着讨论的深入,简雍也收起了胡闹的性子,迟疑道。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个原因了。”刘正嘿然一笑,说着,刘正瞄了眼简雍,掩不住的赞赏,道:“以舌头而论,咱楚国唯有宪和的舌头最硬,虽然只有三寸,但却有不烂之能。”

“三寸不烂之舌?”简雍闻言豁然无语,有这么说话的吗。不过心下却是一动,这未尝不是见有挑战性的任务。

出使成都,引楚国的军马入蜀,再借机谋断大事。

数数楚国的官员中,其实最合适的是刘正,毕竟他有一次出使东吴的经验,但是刘正现在添为镇南将军,身份贵重一时。自然不可能出使。

那剩下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对于辩才,简雍自己还是挺有自信的。

“好,等明天一早,你我一起向大王进言,出使成都。”想了一会儿,觉得可行,简雍道。

刘正摇着头,笑问道:“这消息才刚刚传过来的吧?”

“前脚才有人通报给我的。”简雍点头道,但却不明白刘正为何有此一问,疑惑的看着刘正。

“襄阳与成都那边相差千余里,这一来一回,虽然耽搁了些许时间,但是明眼人算算,却能看出我们前脚才得到消息,后脚就出使成都。去劝说刘璋引咱们入川,这不就表明了咱们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吗?”刘正笑了笑,道。

简雍难得的一拍额头,苦笑道:“心急了些。”

“好,一两月后,咱们再联名请大王派你出使成都。”刘正心下大是兴奋,拍案道。

“嗯。”简雍也是一脸笑容。

接着,两人推敲了一些细节。刘正就告辞离去。

既然消息已经确定了,那接下来就好办了。一方面加紧训练士卒,一方面,暗中准备粮草辎重。

不管是张松回不回来求援,还是简雍能不能诈骗刘璋,引楚国入蜀。

出兵是肯定了的。

坐在马车上,刘正满脑子的想着这些问题。期待已久,也太重要了。

次日一早,早朝过后。刘备召集了大批心腹,或者是蒯越这样的智者。在入川的这件事上,大是广纳众意。

不过,让刘正暗笑的是,得出来的结果还是跟他的差不多。等,等刘璋挡不住了的时候,机会自然会来了。

春光明媚。距离益州消息传来时,已经有两个月了。也进入了建安十六年,历史上刘备发家的关键时刻。

房中莺莺燕燕,香气缭绕。薇姿三女,甚至还有孙尚香,都在讨论带着孩子去踏春,就刘正一个人独自跪坐在位置上发呆。

“夫君,夫君。”孙尚香鼓着腮帮子,不满的推了推刘正道。

“侯爷,陈侍从到。”门外,一个小厮兢兢战战的走了进来,看都不敢看四周的夫人们一眼,低眉顺眼道。

果然,翠竹她们一个个怒目而瞪,恨这家伙搅了她们与刘正出去踏春的美好时光。

刘正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心下却隐隐的觉得重要的时刻来了。看了眼鼓着腮帮子的孙尚香,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算是安抚了一下。刘正豁然起身,走了出去。

客厅内,陈姚跪坐在位置上,喝了口案上的茶水。神色中没有半点的不耐之色。两年来,刘正刻意结交之下,两人也算得上是关系亲密了。

每次来这候府,陈姚也是笑容满面的。与去其他文武大臣府上传旨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侯爷。”陈姚耳聪目明,刘正还没进屋子,就已经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笑着起身道。

“嗨,什么侯爷啊,叫操德就成了。”这时,刘正刚好踏入房内,笑道。

不过也是句玩笑话,两年的相处,让刘正摸透了陈姚的性子,最是规矩不过了。要让陈姚叫他操德,是完全不可能的。

“礼不能废。”果然,陈姚正经的道了这么一句。

刘正不在意的笑了笑,一把坐下,兴冲冲的直奔主题道:“是不是有外臣觐见?”

“侯爷真神了?”陈姚楞住了,呆呆的看了眼刘正良久才道。

“哈,东风真的来了。”刘正一拍案,碰的一声响。问陈姚道:“是不是张松,张永年?”

“是法正,法孝直。”陈姚吓了一跳,道。

“此刻大王正与法正商谈着什么,这才派了奴婢来请侯爷过去。”

法正?刘正呆住了,这剧本好像有点不同啊。不过算了。只要有人来就好,此刻,刘正的心下充满了信心。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喔。对了。

历史虽然改变了,但车轮还是朝着那个啥,宿命前进。

“陈侍从回去复命吧,就说我马上就到。不,一起算了。”刘正兴冲冲的道了一句,又朝着门外大吼道:“王九,准备马匹,直奔王宫。”

第二百三十二章 法孝直

兴冲冲策马狂奔。打了个招呼,也不用禀报什么的。直接就往王宫里边走去。

法正,法孝直。这个人,本身就是当初刘正举荐给刘备的五贤之一。刘正对他的了解,几乎跟了解女人的酮体差不多。

在三国本来的历史上,诸葛亮顶多算是肱骨之臣,刘备真正的谋主是法正。引刘备入川,是他的先见之明。汉中助黄忠斩杀夏侯渊是对他军事才能的肯定。

君不见,三国志记载,夺汉中乃法正谋也。

更难得的是法正有宠臣的资质,刘备对他的信任,要远超过诸葛亮。在刘备时期做到了尚书令,被刘备依偎臂膀。一生堪称完美,唯一的遗憾就是早死。

如果法正能活到诸葛亮那个岁数,蜀汉一定不会一事无成,坐等被灭。

牛人,又他妈的是一个引领了一方势力的绝顶牛人。

边疾走,刘正边想着法正的一生,对了,这个人还有个缺点,就是睚眦必报。优点也有,挺讲义气的。

与明法律,讲规矩的诸葛亮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是个不能得罪,只能结交的牛人。

王宫中,刘备的书房早已经不算是书房了,称为殿。

殿内,刘备与法正二人面带微笑,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话语间,法正是低眉顺眼,没有半点出格模样。而刘备却是暗中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法正。诸葛亮。庞统,法正,马良,徐庶。

这五个人,在刘备的心中也很重的份量。当初刘正举荐这五个人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通过刚才的刻意试探,刘备惊喜的发现,这叫法正的人,真是一个不世出的人才。思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此人,擅出奇谋。刘备在心中如此评价法正。

在刘正与他出现了隔阂之后,擅出奇谋的人,他身边几乎绝迹,诸葛亮规规矩矩,有治世之才,徐庶长于领兵,马良擅长内政,至于庞统,因为中间横着个刘正,刘备在基于大方向上的考虑,没有与此人有过多的交集。

两年来,刘备对于刘正越发的提防,他镇南将军的位置,可以继续做。但是要想把庞统,或者是蒋琬安插在朝廷之内,却是不成。

这是刘备两年来在心中形成的两条底线。

在伐蜀的前提下,既要提防,也要重用,这期间,还不能随便消弱刘正的势力,剥夺他手下的人才。

帝王权术在于平衡,对于刘备来说,刘正,或者是这两年受到重用的诸葛亮,徐庶,甚至是马良等人,都是他手下的一颗颗棋子,怎么摆放才能发挥重要的作用,又不至于使一人独大。

而刘正的身份,也只是其中最为有分量的棋子而已。

现在又多了个法正,刘备心中已经把法正当做是囊中之物了。

两人刚聊到法正的来意。

侍从来报说是刘正已经在殿外等候了,两年间,不知不觉的,刘正也变得有些循规蹈矩了,要是放在两年前,刘正进入这里,根本就不需要通报。

那种横行霸道的威风,早已经被刘正收敛。

“哦,操德来了。孝直稍等。”刘备歉然一笑,转身对身边的侍从示意。

法正点头,示意无碍。

那侍从领会,高呼道:“宣镇南将军。”

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刘正当先给刘备行了个大礼,拜见道:“拜见大王。”

“免礼。”刘备看着规规矩矩的刘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右手虚扶道。

“谢大王。”刘正回礼,退到一旁坐下。

然后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前边不远处的白袍青年,面白无须,神色清明。见刘正好奇的目光,含蓄一笑,抱拳回礼。

“哈哈哈,操德,此人就是你尝唠叨的法正,法孝直。”见两人动作,刘备指着法正哈哈一笑,道。

“孝直也常闻镇南将军已久。今日一见,实乃幸事。”法正闻言笑道。

刘正一听,就知道刘备肯定是把自己当初对法正的评价给说给法正听了。笑呵呵的道:“盛名之下有虚士,平凡之人,也可能会一鸣惊人。要说才能,孝直比我强,今日能得见孝直,是我的幸事才对。”

法正闻言微微一笑,却以为刘正是谦虚。盛名之下,可能会有虚士,但这人绝对不该是眼前之人,刘正如今的名声,就算是在西川,也是赫赫有名的。

西川常有言,刘备能有今日之地位,坐拥楚地。有一半是刘正的功劳。

这其中固然有夸大其词的部分,但在另一个方面却也是证明了刘正的才能。当属无双。

“镇南将军过谦了。”

这句话,中规中矩的。正合适。

但是让法正为之不解的是。刘正却面色一沉,法正心下一惊,难道有何得罪之处?但心中细想,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让法正眉头暗皱。

刘备也疑惑,刘正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露出这样一幅表情来。

正在此时,刘正不悦道:“我以孝直称之,孝直却是以将军呼之,这是何道理?”

法正一愣,却是没想到这点。抬眼看着刘正不悦的模样,歉然一笑:“却是我疏忽了。”

“嗯。”刘正这才满意一笑,两人再以表字相称,攀谈了几句。刘正才抬头了眼刘备,眼中询问之色浓厚。

对于法正为何来此。刘正心下如明镜儿似的。但总不能说我知道你来意,不用问了,我楚国愿意出兵。

也清楚的晓得你的志向,放心,等谋夺了蜀地之后,一定会高官厚禄相赠。

话是绝对不能这么说的。

要拐个弯,刘备开口才成。

刘备也会以,面色一沉,道:“目前米贼张鲁正猛攻益州。季玉挡之不住。遣了孝直来请孤王出兵相助。”

刘正讶然的回头看着法正,不明所以道:“益州富强,号称天府之国,为何挡不住小小的张鲁?那米贼不过据有汉中而已啊。”

法正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刘正,从刘正的话里,法正几乎已经断定了这刘备也是同曹操一样,有染指益州的野心。

不过话说回来,益州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刘璋又暗弱,天下群雄蚕食之,也是正常。此来,他本就怀着这个目的来的。

随即,法正笑了笑,道:“我主宽厚。”

宽厚,在另一方面来说,等于是暗弱。张鲁以一郡之地,讨伐益州,一句宽厚,一句暗弱,就可以解释了。

刘正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依不饶的道:“我主也宽厚,但却在曹贼数十万大军之下,保住了这楚地千余里地方,而季玉兄却为何?”

“况且我主就算此次出兵相助,帮助抵御张鲁,那就未必没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如此反复循环,就算是荆州的富有,也是消耗不起的。”

如果前一句是嘲讽刘璋的无能的话,那后一句就是断然否定了出兵的帮助的可能。

刘正是深知法正的意图的,这一点刘备恐怕还没看出来。刘正要做的就是把话挑明了说,相信法正也是聪明人。

这个时候,表个态做个肯定。才是聪明人的选择,也是他法正宿命的选择。

眼神闪烁,法正在不断的计算着刘正为何如此咄咄逼人。以族弟的身份,把刘璋给说得一文不值。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说的。

难道他猜出了我次来的目的?想着临行前与张松的一番谋划。法正心下冷汗大流。

此人,难道能看透人心?法正豁然抬头,紧盯着刘正。

刘正坦然望之。

刘备则是静静的看着,听着。说起来,他对于刘正的这几句言语也不太理解,但是他在心中还是赞赏着刘正的才能的。

就算两人的那点隔阂,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当要做决断的时候,刘备还是全然支持刘正的。眼神也是闪烁着,慢慢的还真让刘备发现了一点苗头。把眼光瞄向了法正。

心中豁然想起了刘正在当年,就举荐了法正,而且是相当的了解。难道?刘备心下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刘正,慢慢的眼神为之一沉,阴郁之气伴随着浓厚的戒心,不断的充斥着刘备的心。

这种危险的感觉,让刘备有一种立刻下令剥夺刘正镇南将军职权的冲动。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

但是最后,刘备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非常的果断。还是那句话,目前的楚国,还离不开刘正这跟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矛。

偶然间,刘正发现了刘备脸上的那点阴晴不定。先是一愣,随即暗自冷笑,没想到。当初礼贤下士的刘备也有今天。

看来对老子的猜忌越发的深厚了。恐怕在夺得了蜀地之后,就会在老子身上做点什么了吧。

不过也无碍,老子的目光已经射向了你的儿子。就算是你刘备真的对老子提防之,又如何?

在刘正与刘备暗自较心的时候,法正也道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语,“大王与刘益州为同宗,为何不能并两地,为一国?”

在法正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刘正与刘备的眼中同时爆出了一股精芒。

不过一个是暗自一笑。

一个是暗惊,也越发的对刘正起了忌惮之心。他真的看出了来了。看出来了。望着刘正安然自若的笑容,刘备心下为之骇然。

第三百三十三章 幕府

“俩地并一国?那孝直以为谁是正主?”眼中精芒涌动,刘正继续迫问道。

一个明显已经有了答案,却要逼迫法正说出口来。

刘正要做的就是把一切都挑明了,这样法正安心,刘备同样也会安心。也就等于刘正还有刘正的军队,不日就要出兵蜀地。

夺取他名义上的同宗兄弟的土地。

很无耻。

“当然是大王。”法正朝着刘备拜了拜,脸上笑容依旧,就算再刘正接二连三的挑衅下,也是如此。

两人就像是在演戏一样,一个步步紧逼,一个步步后退,没有想象中的唇枪舌战,也没有尔虞我诈。

刘备在惊骇刘正的先知先觉以外,满是无语的看着堂下的两人。

当法正的身体呈现九十度,对着自己朝拜之后,刘备这才反应了过来,笑着抬手道:“孤王与季玉是同宗,哪有谁主谁次一说,当共享富贵。”

其实在心里巴不得枪了兄弟的地盘,枪了兄弟的女人,接收全部势力。甚至你这小子在历史上还抢了刘璋的儿媳妇,回来做了压寨夫人。

贱人,装逼。刘正在心中恶狠狠的大骂道。

不过在面子上,刘正还是挺给刘备面子的,恭恭敬敬的拜着道:“大王英明。”

看着刘正恭恭敬敬的模样,看着法正对自己拜倒的模样。刘备心中升起了一股子豪情,刘季玉啊刘季玉,孤王的手里不仅有锋利无比的矛,也有一把双刃的剑。

而这把剑,是你送过来的。为兄的就笑纳了。

心中响起了阴狠且充满野心的大笑声。

“来人,派人请司仪将军,安汉将军,军师将军……..等人人宫,孤王要设宴与孝直同醉。”大殿内,响起了刘备欢笑的声音。

三国演义的里边,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记载。刘备在入东吴成婚的时候,被孙权以富贵美色引诱,不思荆州。

这个虽然是三国演义的记载,但应该也是有几分可推敲性的。

还有刘备在入主蜀地后,与庞统在聊天的时候,不仅对谋夺兄弟的土地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还以上古帝王自居,从而让庞统在一段时间内,心灰意冷。

在蜀国称王后,也因为喜怒而杀过一些大臣。

荆州被夺去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称帝。

这从侧面上来说,刘备也是个喜怒无定,富贵之下,也会沉迷的人。

这一些,相比于曹操的疑心病,孙权晚年的昏庸,好上许多。但是帝王总归是帝王。他英明而睿智,阴狠且勇猛。但他也有缺憾,好大喜功这一方面,只是他隐藏在外表下的又一个缺点。

花了两年的时间,刘正从新开始认识刘备。也一点点的把自己的印象给改变了过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正就再也没有称呼刘备为兄长了。

这一点换来的是与刘备更加深的隔阂,但是刘正从一点一滴观察中,刘备对此还有另一种病态的满意。

下意识的满意刘正的态度。恭敬而谦卑。

因此,刘正完全可以肯定,刘备对他的态度是复杂的。复杂到了极点。

如此的了解刘备,也让刘正有恃无恐的做着自己的事,悄悄的,插足自己能够插足的一切势力。

比如说,荆州大族的这一块,在他的支持与蔡氏的努力下,荆州大族中的大半被从新的拉回到了蔡家这面旗帜之下。

这件事,是刘备纵容下的结果。荆州太大了,大族太多了,他们联合在一起,让刘备赶到坐立不安。

现在分裂了,刘备肯定会感到安心。但是他却不知道,蔡氏是刘正的情妇。

接下来的宴会,刘正是最早走了的。以加紧备战的名义,从容走出了王宫。宫门下,马车前,刘正带着些许冷笑的看着王宫大殿的方向。

站在这里,也隐约的能听到那边的喧哗声。

“召蒋琬,满宠,庞统等人来候府上见本侯。”刘正坐上马车后,对着王九沉声道。

“诺。”

“君侯,要攻蜀了吗?”派了手下的一个小卒去履行了刘正的命令后,王九转过神来,希冀的看着刘正。

作为从楚矛营中走出来的小军官,现在的昌邑国尉,王九对于战争并不排斥,反而充满了渴望。

而刘正训练势镇南部大军的时候,就是在攻蜀的核心之下。这一点,王九也清楚。

“不是。”摇了摇头,刘正笑道:“攻打蜀地,要先从帮助刘璋抵御张鲁再说。”

“帮刘璋抵御张鲁?不是乘火打劫吗?”王九有些想不明白道。

“蜀地是块肥肉,但我想要独吞。要先消灭张鲁这条饿狼之后,才好慢慢的想用。”刘正单手乘着下巴,眼神中似笑非笑。

两年了,在刘正或多或少的透露下,庞统等人制定了一个相当疯狂的计划。欲夺蜀地,先攻汉中。

两年了啊。刘备这丫得的,逼得老子白了多少头发。回首望着王宫的方向,刘正心中发狠道。

在刘正阴沉的脸颊下,王九也很是乖巧的没有再问什么问题。

更何况,他只要得到大仗的确切消息就成了。至于怎么打,那不是有先生们,还有君侯盯着嘛。

王九轻松的想着。

回到府上之后,满脸温柔的孙尚香命令侍女们送上醒酒汤,一边心疼的看着刘正,一双本来握着长剑的小手,按着刘正的两个太阳穴,轻柔的揉着。

这个藏在彪悍下边的女人,融化成了一团春水。尤其是在去年,为刘正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后。

这女人,就再也没有握过剑了。连观赏都没了。

“带我一起去嘛。”在温柔的同时,孙尚香娇声软语的哀求道。

“胡闹。”

“哼,没良心的家伙。也不想想军中的那些大老粗怎么伺候你这个大侯爷啊。更何况,你也离不开女人啊。”孙尚香继续发嗲。

吴侬软语。火热的娇躯,缓缓的挨在了刘正的背上。摩擦起的阵阵火热,差点让刘正为之崩溃。

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孙尚香也开始利用其了女人天生的本钱,来影响着男人。获得她的记得利益。

简单的来说,孙尚香不仅变得温柔可人了,也变成了迷死人不偿命的妖精。

“胡闹。”下着狠心,刘正再次拒绝道。

“我是担心你嘛。”孙尚香的泪眼朦胧的把小脸蛋挨在刘正的脖子上,喃喃道。

孙尚香在府上勾心斗角惯了。使出浑身的解数,骗得刘正团团转。但每当面对这个为了他,而抛弃了剑枪的女人。刘正总是心软。

转身,在不容拒绝的情况下,揽住了孙尚香的柳腰,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这次出兵,在我的预料之中,军队,幕僚,将军,早就在两年前就准备了。无需要担心的。乖乖的在家照顾惠儿。才是你的责任。”宠溺的捏了捏孙尚香的琼鼻,刘正笑道。

“惠儿?”一提到这个名字,孙尚香的身子就软了。这个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才一岁多一点啊。每天见不到他,孙尚香就会寝食难安。

但是,这个男人是她的男人啊。小手在刘正的胸膛上来回抚摸着。听着胸腔内传出来的强劲心跳声,孙尚香的心中犹豫着。

“好了好了,不要在儿女情长了,挺起胸膛来,你是东吴的大小姐,有孙策之风的孙尚香。”过了一会之后,刘正捏着孙尚香的下巴,毫不犹豫的在诱人的红唇上碰了一下。在孙尚香还未动情时,就一把的拉起了孙尚香,为她整理了下稍微凌乱的衣物。笑道:“去,把我的孩子都召过来,等下,让我好好看看他们。”

说完后,刘正大步走了出去。

孙尚香驻足了良久,红唇轻摇,似乎是在回味着刘正刚刚的一吻。小脸上阴晴不定。忽然美目一瞪,一跺脚,夺门而出。

休想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等着你的消息。

书房内,长吏蒋琬,参军满宠,谋臣庞统。三人分列而坐。在得到了刘正的传令之后,三人立刻抛下了军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他们敏锐的嗅觉,已经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在刘正没有到来之前,他们用眼神交流着,安静的等待着。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轻浮的脚步声。

“侯爷。”三人不约而同的举拳朝着门口拜道。

“嗯。”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嬉笑训斥三人太过多理,刘正面沉如水的嗯了一声,快速的坐在了书房的主位上边。

严肃的表情,让三人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

伐蜀。已经迫在眉睫了。

“刚才,在王宫内,我见到了法正,当着大王的面,法正卖掉了刘璋。打算引我们入蜀。”刘正扫了眼三人,言语简明道。

三人很平静的接收了这个消息。在伐蜀的这件事情上,刘正曾经透露了太多的天际了。他们所指定的先伐汉中,再蚕食蜀地的计划,就是基于刘璋会派人来求援的这一点上。

在两年前,这个人似乎就已经预见了刘璋会来求援一般。

三人震惊的,只有这一点。尽管,在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这件事的准备了。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忍不住为刘正的先见之明而喝彩。

伐蜀,能成。三人的心中,坚定不移。

第三百三十四章 琴音

伐蜀。这个目标早在当初刘正回来接任镇南将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策划了。

法正的到来,只是为这场战争拉开了序幕而已。

蒋琬,庞统,满宠,刘盾,魏延,恶来。这些人各有用处。刘正也相信,这些人会在发蜀的路上,给予他极大的帮助。

人才难得啊。当初收拢这些人,是刘正这一辈子干的最漂亮的事儿。

其后,刘正只高高坐在主位上,下边的三人已经各自有条不素的讨论的细节,偶尔三人也有冲突,但总体上却很融洽。

刘正几乎连主意也不用拿,三人就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对了,张允那小子最近有什么动向?”刘正问道。

“处处透着恭敬,没什么动向。”作为长吏,蒋琬回答道。

提到张允,刘正就觉得头疼,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招惹小人。这厮在当初刘正刚回来任镇南将军的时候,有些人认为他刘正已经山穷水尽了。得罪了刘备,怠慢了军务嘛。张允跳动了一些人,暗中给刘正下套子。

克扣兵器,粮草。

要不是刘正自己身居要职,一边又有张飞护着,还不知道会发展处什么样的闹剧呢。

也算是这小子倒霉,他虽然不太尊重蔡氏,但总归是蔡家的外甥,什么动作,蔡氏都能晓得一些。

当初刘正知道是这小子在幕后指使的时候,差点没把这小子给弄死。结果刘备却出手保住了这小子。

他现在的职务是掌管府库的官吏。有权啊。两年来,也越发的低调,让刘正觉得锋芒在背。

是一种眼看苍蝇在边上飞来飞去,却不能掐死的恶心感觉。

祸害啊。刘正森然的想着。

讨论了一会儿细节之后,刘正就打发了蒋琬三人回了军营。战争的各种准备,就全靠他们了。刘正自己是没用的。

正事儿之后,就是私事了。看了会儿天色,这会儿,孙尚香也应该召集了他所有的孩子了吧。

一想到府上几乎可以组建两支足球队的孩子。刘正一边是乐,一边是无语。当初甘氏的一句开枝散叶,传播祖宗血脉。刘正就成了个彻彻的种马。

被逼无奈啊。摇着头,刘正伸着懒腰,走向了正厅。

由于人数众多,书房是万万装不下的,一般家中集会,都是放在正厅。

只是这孩子多,并不意味着一定会很热闹。

走进正厅的时候,孙尚香正率领着刘正的一众妻妾在那边谈笑风生。两年的磨练,使得孙尚香能从容的对付这种场面。

薇姿,枝桃,翠竹三个贵妾坐在孙尚香的下首,各自的手上都牵着一到两个的小子,闺女。其她的妾室不管是有没有为刘正留下血脉,也都到了。

只是妾的身份低,连带的她们的孩子都显得有些怯。这种数十人齐聚的大场面,可能只有一年才能见到一次。一个个使劲的往自己的母亲身边凑着。

说到孩子,刘正到是不负甘氏的开枝散叶的那句话。儿子足有十人,女儿高达恐怖的三十人。

其中最得宠的自然是孙尚香的嫡子刘惠,薇姿出的庶长子刘据。长女刘玖,枝桃出的次女刘蓉。

这四个人,才一岁多的刘惠不算,其他三人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刘正,嘴也极甜。

一见刘正走入,三个小机灵鬼儿,在刘玖的带领下,齐齐的给刘正施礼道:“拜见父亲。”

尤其是五岁的刘玖,在拜见之后。笑的贼甜贼甜的。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刘正的脚边,顺着大脚就爬上了刘备的怀里。咯咯直笑。

掐着小家伙的屁股,使劲的揉了揉。小家伙吃不住,直道:“痒痒。”

这会儿,妾室们也各自牵着孩子给刘正行礼。

手中抱着刘玖,其他也不闲着,对着她们点了点头,一把坐在了孙尚香的旁边。

“没规矩。”孙尚香乘机低声道。刘正现在的作风,那有半点侯爷的样子。

刘正没理她,这没规矩的毛病,他是改不了的。说多了也没用,他的脸可比城墙还厚来着。

手中抱着一刻也不停歇的刘玖,刘正环视了眼堂下的妻妾,子女。

哎,真头疼。

这帮女人啊。美则美矣,但是却少了鲜明感。

叹了口气儿,刘正道:“今个儿是家宴,不要扳着一张脸,随意一些。”虽然不响,但却清楚的在正厅内回响的声音,让原本有些忐忑的妾室们稍稍的定了定神。

要知道这时代,妾是没地位的,贵妾还好一些,贱妾的地位只比侍女高上一点。有些人家,还以相互赠送小妾而乐。

像今天的这种场面,候府中每年春节都会有一次。但今个儿却是突兀的很,在接到孙尚香的命令之后,她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来到了这里。

又碍于孙尚香等人的威严,不敢小声议论,其中忐忑可想而知了。

尤其是那些没有给刘正留下血脉的妾。怕一眨眼,就被刘正给送了出去。

看到下边女人们的模样,还有她们旁边怯生生的站着的孩子。刘正又叹了口气。

“咳。上菜。”看出来刘正的情绪有些低落,翠竹高声吩咐道。

一道道可口的菜肴被送上来之后,稍稍的去掉了正厅内的尴尬。

…………..

家宴之后,刘正就打发了这些妾们走了出去。出征在即,就算是准备再妥当,刘正也会感到一点的不安。

见一见家人,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这结果。一大群孩子看着你的表情都是怯生生的,这种情况,刘正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孩子中大多是两三岁。

才这么大点就这样,以后怎么办哦。

于是,刘正就留下了孙尚香四个。不管怎么说,种是种下了,这责任也的负啊。

“什么?这些孩子都给我们管着?”翠竹不可思议道,一张小嘴都能吞下一颗鹅蛋了,小摸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话说,刘正喜欢的女人是那种大屁股,大咪.咪的。两年的时间,可以让包括孙尚香在内的女人们成长为熟透了的美女。

各个都是充满了诱惑力。惟独这小丫头片子,越大却是越可爱了。她那圆圆的,微胖的小脸蛋,总能给予刘正快乐。

“嗯,养在一起吧。不是说你们照顾他们,而是让你们稍微的教导一下他们,让他们不要那般怯。我刘正的儿子,就得像玖儿一样,大大方方的。”说到刘玖,一股自豪从刘正的心中升起,这女儿越大是越彪悍了。别认为这小家伙腻在他身边的时候,是个小乖乖,在弟弟妹妹中间,有着绝对的权威。是那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存在。

有男子汉气概。

“这,各个院子的妹妹们,会同意吗?”薇姿心善,迟疑的问道。也难怪,妾的地位低下,儿女是她们一生的仰仗,自己的孩子不能亲手带,薇姿难以想象,这些妾会多么难熬。

听出了薇姿话中的迟疑,刘正也是一叹,但想了想儿女们将来的成长,还是狠了狠心道:“又不是不让他们母子见面,只是让你们管着,让玖儿带着他们玩,放开手的嬉闹。就算是相互打架,也要比他们现在的模样要好。”

“侯爷说的对,男孩子要有男孩子的血性,打架不怕,就怕长大了是个只会缩在娘们儿身后的懦夫。”孙尚香爆了句粗口道。这些是心里话,只是对于这些庶子,孙尚香也难得上心,往常的时候也是放任自流。不管不顾的。

既然刘正开始管了,她就顺着刘正说话。

心里得意一笑,孙尚香瞥了眼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的枝桃,没什么好眼色,但总算还是个小咪.咪的,“这事儿,其实交给枝桃姐姐最合适。”

“姐姐心思细腻,又温婉。是不是啊,侯爷?”一声侯爷,嗲的能让人筋骨酥软,当初刘正强迫这些女人称呼自己为侯爷是觉得这个称呼很威风,发展到现在,这声侯爷更像是爱称了。

刘正不置可否。

枝桃笑容灿然的回道:“既然姐姐如此赞妹妹,那妹妹就却之不恭了。”说着,枝桃向刘正福了福身子,以一种不逊于孙尚香的柔软语音娇声道:“侯爷放心,这些子嗣血脉,枝桃会帮侯爷管的好好的。”

两个人呼称姐姐。每当这个时候,就是刘正头疼的时候。慌不忙的点了点头,“交给你,我放心。”

留下这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让本来想与出征在即的刘正温存几晚的四女,一个个心里咬牙切齿。一对三,互相看不顺眼。

“一个宠妾而已,居然妄图宠妾灭妻。等着看老娘的手段。”孙尚香心中大恨。

“嫡妻又如何,在侯爷的心中,我们的份量,可不比你轻。”枝桃与翠竹,薇姿对了一眼,心中都是会心一笑。

熟话说,一如侯们深似海。女人们的厮杀却比海中的鲨鱼更加的凶残。只是在刘正的高压下,从来没有流过血而已。

走出了正厅之后,刘正长出了一口气儿。今天的月亮好圆,去那里睡觉好呢?看了眼好大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的月亮,刘正的心立刻雄赳赳了起来。

这时,一阵幽怨的琴音响起。这是?刘正转过头看向了西边,隐约的回忆着,似乎那里还住这个国色天香的家伙。

第三百三十五章 昔日国色

哎。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去看看她吧。刘正回首望了望正厅的方向,那里,刚刚举行了一次家宴。

但这个女人,却只是一个人而已。

毅然的踏出了轻浮的步子,刘正朝着一座独特的小院走去。

清净,幽雅。这座独特的小院,在候府中也算是独特的存在。

月晕下,凉亭内。一袭白衫的樊氏,专注的拨弄着案上的琴。

刘正的脚步轻浮,几近无声。片刻就走到了樊氏的身边,席地而坐,半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着这难得的天籁之音。

“醒了?”一声柔软的语音,从耳中传来。

摇着头,刘正不知何事披在他身上的披风拿下,自嘲道:“如此佳音下,居然睡着了。还真是个大俗人。”

“咯咯”小手掩着红唇,眼眉弯弯,绝美的神态,让刘正为之一呆,一笑百媚生啊。心下感叹着。

在刘正“喷火”似的目光下,樊氏微微转动着洁白的颈项,别过脸去。但嫩脸上红晕闪现。“侯爷说笑了,侯爷一手好字明传天下。若侯爷是俗人,那世间上,岂不是没了雅人?”

“呵,也对,本侯爷那一首好字,却是能让大多数自称雅人的家伙自惭形秽。”刘正闻言得意道。

见刘正这份得意劲儿,“油腔滑调。”一声笑骂不由的脱口而出。说完后,樊氏的俏脸更红,心下悔的厉害。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他这么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有这样的冲动。

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间,樊氏居然红着脸蛋儿,愣在了那里。

不仅是樊氏愣住了,连刘正也楞住了。他也是大感意外,这女子每次都是文文静静的,还从来未见她这样过。

可能是互相熟悉了吧?都两年了,陌生人也都该成为朋友了。

朋友啊?

看着樊氏成熟妩媚的脸庞上,闪现的几分少女般的羞涩,刘正心下却是一叹,两年了啊,我生生的消耗了这女子两年的青春了。

对于樊氏,刘正真的没什么想法,当初,她也只是固执的要留在候府上的。只是后来,她没提要走。

刘正也不好赶,渐渐的,偶尔来她这里听一听琴音,谈一谈人生。变成了习惯了。

不知怎么的,刘正忽然问道:“两年了,你有就没有想要回过赵家吗?你毕竟还年轻啊。”

说完这话,刘正就后悔了,要说当初,刘正确实没有对樊氏任何企图,但现在却毕竟已经习惯了府上有这一位弹的一手好琴的女子在了。

要轻易的送出去,真的不舍啊。

“他这是赶我走吗?”眼眶一红,樊氏心下酸楚。两年了,不仅是刘正习惯了她在身边,她未尝也不是习惯了刘正的存在。

两年,她从未踏出过一次候府。人人以为这侯门似海,但是她却颇为享受这里的宁静。没有那个狼心狗肺的赵范,也没有哪个男人敢打她的主意。

就算是在这儿老死,也挺不错的。

只是,这人却要赶我走。樊氏哀怨的看着刘正。

樊氏的目光让刘正一颤,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樊氏一愣,眼中的哀怨散去了大半,睁着美目,静待下文。只要不是赶我走就好。樊氏心下安慰着自己。

“我要出征了,帮着益州刘璋抵御张鲁,到是没什么危险,但这一去少则一年,多则数年。你正值风华正茂,困在候府中却是可惜了的。”刘正解释道。看着樊氏的漂亮眼睛,满是真诚。

迎着刘正的目光,眼中哀怨尽去,轻启红唇樊氏低声道:“侯爷,我在这里过的很好。如果不是侯爷嫌弃养着我太过无用,我….是绝不走的。”

说着,樊氏自嘲一笑道:“况且我也清楚,我这张脸,却绝不是侯爷说的风华正茂如此简单,应当算是祸水。”

接着,樊氏又是妩媚一笑,道:“毕竟,这个世界上像侯爷如此君子的人,可是不多。”

几句话,变了三张脸,刘正看的目瞪口呆。良久后,才口不对心道:“随便你了。”

居然说老子是正人君子?要不是老子当初,引你进来的时候,摆出过一幅淡漠的模样,恐怕早就忍不住XXOO了。现在只是熟了,不好下手了而已。刘正心中憋屈的想着,但是,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喜色从心底升起。

或许,老子真的是不太擅长,把手中的女人推出去吧。

刘正变换的神色,樊氏都看在眼里,那点喜色,也是如此。再次妩媚一笑,也不点破。她觉得,两人这个样子也不错,朋友不是朋友,男女,又没有男女的那种感觉。

或许,这算是知己吧。

只是,他要去战场了吗?樊氏的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担忧,但是别说自己不是他的什么人了,就算是妻,恐怕也不能妨碍男人在纵横沙场的意愿吧。

眠着嘴儿,樊氏低声道:“我再为侯爷弹一曲吧?”

“嗯。”

……………………..

那一晚,刘正还是没有做出不轨的举动来。虽然说刘正自信自己就算是有那种念头,樊氏也不会反抗。

当初,这位女子就是打着自动献身的主意才进候府的呀。

逞一时之快有什么意思,女人,特别是漂亮的,能令他刘正为所欲为的女人,刘正有无数。多的数都数不清。

但能弹的一手好琴,能坐下来谈谈笑笑的,却没有多少。

只要樊氏没有出府的欲望就好了,是否更进一步都无所谓了。

自己其实还是那个本色。占有欲强大的废材。

坐在马车上的刘正耸着肩膀道,有些自嘲的想着。

“君侯又走神了。”旁边,响起了王九的低笑声。

回头瞪了眼这家伙,刘正低声道:“本侯爷这是兴奋的,你看看腿儿都抖着呢。”说着,刘正故意的抖了抖大腿,以彰显自己这是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

“侯爷真乃英雄。”王九立刻道。

刘正翻着白眼。转过头,不理这家伙了。

不过,这是慢啊。看着前后一条长龙,刘正感叹了一声。

今天是正式出征的日子,但是此战,事关重大。对于楚国的兴亡有着决定性的作用,刘备重视之极。

一路上摆出大场面,从王宫出发,一直到城外的大营。要亲自升帐点将。

君王出行,有百官,仆人更是无数。这速度自然慢。

第三百三十六章 假节钺

远方一座上挂着镇南字样帅旗的大营,遥遥在望。长达数百丈的队伍也缓缓的停下。

刘备以下的文武百官,随着刘备慢慢的踏入营地之内。

从城内到达城外大营,大约用了一个时辰。

真是麻烦。刘正心下嘀咕着,脚下却是不满,跟在刘备的屁股后边走着。

左右则是关羽张飞这些人。

而大营内的校场中,三万大军林立,各个衣甲鲜明,兵器森寒。一座高大的点将台,立在三万大军的前方。

此点将台宏伟而肃穆,每搁九个石阶,都有两名军士分两旁而立。

这上边是刘备该站的地方,而刘备以下,却是以刘正为首,领着百官,在点将台下站着。

刘备则穿着王服,头挂冠名,一步步的踏上点将台。

上台之后,刘备肃穆的扫过下边林立的士卒。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年来,这群士卒确实被刘正给训成了精锐。隐隐有杀伐之气从这些士卒的眼中透出,这是两年前的那场荆南大战得到的一份煞气。

就是这份煞气,让这三万大军,比之一般训练而成的精锐要强。堪称是楚国的绝对精锐。

但是,这三万大军可是用数万人的性命换来的。摇想着两年前的那件事儿,刘备心中还是有点恼怒。

淡漠的扫了眼下方站着的刘正,这点将台高达十丈,他也不怕这副表情会被刘正给察觉到。

“自当今天子登极以来,天下已然大乱。群雄并起,百姓颠沛流离。宗室已然不存。如今尚存者,唯孤王与刘益州尔。如今米贼张鲁悍然动兵欲侵吞益州。其心恶毒。人人得而诛之。”说着,刘备话锋一转,对天摇摇一拜,厉声叫道:

“孤王当上乘天命,讨伐之。”

“镇南将军。刘正何在。”

“末将在。”

早有准备的刘正立刻上前一步,大声应道。只是心下却是嘀咕,堂而皇之啊。什么同宗不同宗,明明是打定主意了要吞兄弟的地盘了。

“孤王赐你节钺,率所部三万大军,前往培与刘益州会合。”刘备点头大喝道。随即,又转头道:“来人,取节钺来。”

“诺。”刘正应了。并且恭恭敬敬的接下了一个侍从奉上的节钺,所谓节钺又称假节钺。比之刘备先前赐给的节杖的档次却是高了一筹,后者只能杀两千石以下的官员,这假节钺却是能杀持有节杖文武大臣的权利,堪称尚方宝剑中的尚方宝剑。

在原来的历史上,也只有坐镇荆州的关羽才拥有。

在握着这柄假节钺的一刻,刘正的心却是平静的可怕。早年的那种榜上大腿的感觉缺缺。

沉重啊。紧紧的握着,刘正心下嘀咕道。

赐给刘正假节钺只是开头,接下来的还有复杂的程序。演习兵马。待刘备鉴赏。看的顺眼了再赐下赏赐等等等等…….。

当刘正口干舌燥的刘备才一声令下,回王宫。

苦笑的看着大队人马又返回襄阳,真他妈的繁琐啊。

“下官祝昌邑侯早日凯旋而归。”旁边突兀的响起了一阵平淡的恭贺声。

刘正的面色一变,有些阴森的转过头来,毫不掩饰的厌恶的看着此人,三角眼,一幅猥琐的模样,赫然就是张允。

这丫得真是阴魂不散了。掌管府库的官员之一,军中一切的军粮用度,兵器配置都有他的身影。

如今,大军出发在即,这家伙被刘备给留了下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东西。

迎着刘正厌恶的目光,张允坦然的回望着。他与刘正的关系算得上是撕破脸皮了。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刘备居然维护了他。

他也光棍,在衡量了下得失之后,立马就投桃报李,摆出一副忠狗的模样,使出他舅舅蔡瑁的几分本事,刻意巴结。

居然做到了如今的地位,府库啊。等于是刘正这厮的辎重都得从他这里得到。每一次见到刘正,他都有种吐气扬眉的感觉。

张允坦然的目光,让刘正越发的不爽,这家伙,每次见到他都是这样的目光。

这种态度啊,等于是在说你这昌邑侯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好怕的。纯粹是在恶心人。

看了一会儿,刘正不阴不阳道:“多谢张大人吉言了。”顿了顿,刘正又笑道:“不过啊,你也知道本侯我大手大脚惯了。兵器这些东西,这也消耗的厉害。只是最近啊,有些头疼闹热的,居然忘记了派人去府库补齐。”

说着,刘正还饶有意味的看着面色一变的张允。

让你恶心人。

咬着一张大嘴,张允明知道刘正这是在刁难他,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此次出征事关国运,刘备正式无比。

要是刘正搞点小手段,说他克扣兵器。那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张允有些后悔在这种时候挑衅刘正了。至少,至少也是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才能吐气扬眉,给这位昌邑侯下眼药。

不得不说,张允这个人还是继承了蔡瑁的几分嗅觉的,他隐约的察觉出了刘备对刘正的不信任,才保下了自己,并且掌管府库。抓住刘正的命脉。

入川,这场战争关乎国运,暂且不说。成功了尚好,刘备可能只会雪藏刘正,让他沉静下来。但要是失败了。那结果。

哼。张允冷笑一声。

面上,却也是一变,带着些许的恭敬道:“敢问昌邑侯,还缺多少兵器?”

心中已经有了刘正大肆刁难的准备了。

“弓六千,箭矢十万只。长矛一万。”刘正不紧不慢的报出了一个惊人的字数,刘正清楚的知道府库内的兵器已经不多了,楚国虽然富庶,并且强大。但是大军也不少,十万多啊。

每天训练所消耗的兵器就不计其数。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儿啊。

这事儿刘正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看着张允腻不爽,时不时的就会敲打一番。只是这次,数量大了点而已。

说完,刘正笑呵呵的看着张允。眼睛半眯着,看起来一团和气。

“请昌邑侯放心,一个时辰之内,马上运到。”看着刘正的这副表情,张允却是半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他知道关乎这场战争的时候,刘备是毫不犹豫的支持刘正的。

现在犹豫,绝对会招惹刘备的不痛快。对于他来说,刘备的不痛快,绝对是灭顶之灾。

张允的爽快,到是让刘正一愣,扫了眼张允,刘正沉吟了小会儿,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同时心中升起了一丝感叹,这家伙,走的路,是我的老路啊。

看似风光,但是离了刘备就什么也不是。

这时,张允匆匆道:“下官先走一步了。”

“嗯。”刘正应道。这一会儿,看着张允的背影,到是有了那么点同情的味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出征

这次张允不仅答的干脆,做的也很干脆。只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把刘正需要的兵器运了过来。

刘正暗自估量了一下,这估计是府库内的最后一批兵器了。要是哪天,楚国的各位骁将们见自己手下的兵器辎重不够用了。赶忙去府库提取,结果一定傻眼。

想着到时张允对着骁将们苦苦解释的表情。

嘿嘿。刘正古怪一笑,起身返回大营。

一个时辰之内,刚好让大军开拔。

三万大军,刘盾已经领着三千人,作为先锋,在前边搭桥铺路。大军走在中间,后边则是数千农夫,拉着车,载着营帐等物资前行。

这是刘正第二次独自领大军出征,比之荆南一战时,要稳妥的多。绵延不绝的大军缓缓推进,走的有条不素。

…………

成都,刘府。

张松一脸喜色的从正厅内走出,望了眼东边方向,驻足了小会儿,随即快速离去。孝直啊孝直,刘备能否入蜀就全看你的了。

正厅内,刘璋高坐在诸主位上,茫然的看着的四周臣子。郑度,黄权,王累等人皆在列。

“此次请虎狼入蜀,无异于与虎谋皮。诸位真有信心?”如果刘正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刘璋的这句话大吃一惊。

什么时候,刘璋如此英明睿智了。居然晓得刘备是虎狼。

其实刘璋也并不是变得睿智了,而是因为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仅仅是因为刘备其人称楚王的缘故,建制称王,不尊天子之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刘备的野心不小。

刘璋虽然暗弱,又无主见,但却不傻。

“哎,此乃下下之策。益州北边有张鲁伺机而动,州中又有庞毅等人居功自傲。局势糜烂。而反观刘备则气势冲天,如虎如狼,唯有剑走偏锋。阴御刘备才有一线生机啊。”满脸的睿智,郑度苦口婆心道。

“驱虎吞狼。”面色坚毅,黄权道。

刘璋天生耳根子软,一般情况下,臣下说什么,他就会偏向什么。再加上益州的局势太过糜烂,请刘备这头虎狼进入也是没办法。

也是臣下劝进,这才有了法正入荆,请援兵的一幕。

在本意上,刘璋其实不太想跟已经贵为楚王的刘备有所交集的。

眉目间仍旧阴晴不定,良久后,刘璋才叹息一声,道:“这次请刘备入益州,孤就心惊肉跳。夜不能寐啊。”

哎。黄权心下一叹,主公非人雄啊。

“法正已经出使荆州。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事到如今,应该早做安排才是。”神色中厉色一闪而逝,王累道。

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在他们几个商量着劝刘璋引刘备入蜀,抵御张鲁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在他们三个的计划之下,有七分的把握,刘备会派人来救。因为刘备有野心,大军入了益州,他刘备才有机可乘。只要是个人物他就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更何况对方还是刘备这等枭雄。

而楚国大军入蜀之后,黄权等人又有七八成的把握,吞掉这次入蜀的大军。最后消耗在与张鲁的大战当中。

其中的关键,在于一人。

听完王累的话之后,刘璋的神色定了定,脑中不自禁的响起了在楚国,除去刘备之外,自己的另一个族弟。

美名与臭名并存,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天下人视野当中的家伙。

“要是此次非刘正领军,而是关羽,仰或者是张飞呢?”这是刘璋最后的迟疑。黄权等人的计划很庞大,也很犀利。但关键还是得刘正统兵才成。

要是换做是张飞,或关羽,那法子可能就不灵了。

“这个主公放心,刘备不入蜀则已,一入蜀,必定会是刘正领兵,不管是能力,还是声名,此人都是楚国第一人。刘备枭雄也,怎么会弃之不用?”这一点,三人却是胜券在握。各个淡笑着。最后,郑度拜刘璋一拜,道。

他是刘备族弟,亦是主公之族弟。此人又有好色之名,主公以族兄身份,赐予高官厚禄,美姬。外多家笼络,内阴御之。大事可成。

刘璋的脑中迅速的闪现出,当日,郑度三人向他说的这句话。

这也是刘璋下定决心,引刘备入蜀的最大原因。

想着一下子能得到刘正这等人才,又有楚国的精锐大军无数。来个借鸡生蛋,一方面镇压住州中的那些骄兵悍将。一方面,又抵御张鲁这头饿狼。

刘璋那忐忑的心,迅速的平定了下来。咬着牙,点头道:“听诸位的。”

黄权三人相视一笑,各个眼中闪着奇特的光芒,他们的脑中想的与刘璋差不多。只要刘正一来,等着他的就是糖衣炮弹。

还怕他不为所用?

恰在这时,外边闯入了一文官,拜了刘璋之后,喜色十足的报道:“主公,法先生遣人快马加鞭来的消息。楚王已经答应出兵,领兵来援的是镇南将军,昌邑侯刘正。”说着,双手捧着一份竹简,恭敬的奉了上去。

“哈哈哈。”刘璋一懦弱,接过竹简之后,展开扫了一眼,立即打笑三声,道:“不出三位先生所料,孤那族弟,来了。”

“刘正柄利剑,已然在握。”

“恭喜主公。”

三人你言我语,一个个上前恭贺道。

“得刘正不单单是孤,益州与诸位都将受益。”刘璋笑眯眯的道了一声。随即,转头对身边的一个侍从道:

“来人,去让夫人赛选出美人姬。再添加些上等的蜀锦。金银等我。”

“诺。”侍从应声而走。

“你等也下去准备一翻,随孤一同前往涪,会一会儿孤将来的大将军。”哈哈笑着,刘璋起身道。

黄权三人相视一笑,点头离去。

对于他们来说,刘正已经是瓮中之鳖了。这柄本是刘备手中的利剑,不日将会唯刘璋所用。

还有个原因,是因为刘璋的手下有文臣,但却没有可独当一面,一人就可抵御一国的大将。这方面,黄权勉强还行,但绝对是不合格的。

有了刘正这柄利剑,加上声名赫赫。就可以作为益州的定海神针。威慑一切意图蚕食益州的强大存在。

第二百三十八章 涪

道路中,三万大军如长蛇一般绵延数里,向着涪的方向前进。旗帜招展,气势森然。

大军中段,一辆豪华的马车横在中间,四周尽是彪悍亲兵拱卫,身为侍卫头子,又是昌邑国尉的王九赫然在列。

车厢内,不时的传出几句娇嗔的女声,让四周的亲兵们面色古怪之极。

自家侯爷也算是极品了。侍卫们连带着王九,满心的哭笑不得。

其实比他们更加哭笑不得的却是刘正,靠在车厢上,看着一身皮夹,小兵打扮的孙尚香。脸上表情堪称精彩。

小兵打扮,却掩不住的丰满娇躯,再加上精致的面容,如玉石般的颈项,还有那一丝慵懒。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这丫的是女的。

“也真舍得,居然撇下儿子。”一路上,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呼喝,苦口婆心等等手段都用过了。

但孙尚香就是不走了。

无奈的,刘正只有感慨一声。

眼眉一转,闪过几分黯然,孙尚香却是被刘正这句话给击中了要害,想着儿子灵动的眼睛,可爱一塌糊涂的嫩脸。孙尚香就觉气不顺。

小脸一变,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看着刘正。一双美目瞪得浑圆。“还不是为了你,要你在家里呆着,做个逍遥侯爷,你却非得回来做这个什么将军。平日里整天忙乎也就罢了,还时不时的来个出征什么的。军队有什么好的,不仅没人伺候。还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也不看看你的那帮女人,都温顺的厉害,有哪个像我一般,担心你在这边吃不好,睡不好的。眼巴巴的过来伺候你。”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委屈。孙尚香眼中泪水连连,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舍了儿子,来照顾男人。她一个出生富家的女人,容易吗。

刘正干脆的举手投降了,这还不算,讨好似的挪着屁股,靠在孙尚香的身边,拦着她的腰肢儿,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温言抚慰着。

只是时不时的抬头望天,无奈之色浓浓。这谁伺候谁哦。

军队还在走,车厢外边的亲兵们的脸色越发的古怪。

涪名声不显,但在位置却极为重要,乃是从荆州入蜀的毕竟之路,属于军事重地,城池挺大,刘璋也在这边设置了两千守卒。

大军还没有到涪,半路上,刘璋的使者就绵延不绝的赶来,时不时的带上几句慰问,几句亲切的话语。

一到涪,那就更不得了了。刘璋派遣了官员领着上百的士卒在东城门五里外的一处平地上,迎接。引着刘正入城。似乎是怕刘正迷路一般。

热情,实在是太热情了。刘正有些鸡皮疙瘩满身的感觉。

“等一下见机行事,看看我这族兄搞什么把戏。”搁着车厢,刘正对着刚照过来的蒋琬沉声道。

“嗯。”以蒋琬谨慎的性子,其实不用刘正招呼,他也已经暗自警惕了,刘璋的表现实在是太诡异了。太肉麻了。

城门渐进,先锋也已经在城外搭好了营地,三万大军陆续的往营地内驻扎,刘正引着亲兵,一众的文武,开到了城门处。

一身正服的刘璋引着文武,坐着马车。见对面刘正的马车渐近,脸上挂起了一丝温厚的笑容,起身从马车上下来,迎了上去。

而刘正也早已经下了车,对着走在最前边的刘璋爽朗的拜见道:“弟弟拜见兄长。”一鞠到底。

跟在刘正身后,蒋琬等人也朝着刘璋一拜,其中法正不着痕迹的移步走到刘璋身后。神态如常。

“操德多礼了。”带着笑,刘璋几步上前,扶起刘正,仔细的端详了刘正的面容,感叹道:“世人论,操德才貌兼备,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时代夸人美貌并不是讽刺之词。刘正不以为意,笑了笑,谦虚道:“兄长过誉了,不过是小有名声而已。”

不过。这个话题,刘正本就不喜。被男人夸赞容貌,就算是事实,也是一见恶心的事儿。说着,扫了眼刘璋身后的数人,话锋一转,刘正道:“不知兄长身后的几位是?”

刘正的目光停留最久的却是两人,一个是气度不凡的青年文士,一个则是正值壮年,面色冷峻的武将。

“为兄的险些忘了。”刘璋歉然一笑,指着身后的众人一一的介绍道。

郑度,王累,等等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声音,从刘璋的口中蹦出,青年文士名为黄权,武将则是张任。

这两人,张任就不用说了,算是刘璋手下难得的猛将,黄权则要重要的多,能文能武,就算是司马懿颇为赞赏其人。

一个人的才能,果然能从气势中判断出来的。来到古代之后,刘正的观人之能见长,眼见刘璋介绍的人中,就是这两人最是生猛,心下有些小小的得意。

一个个口称久仰之后,刘正也反过来为刘璋介绍己方的人。只是介绍的不慎详细,往往是长吏蒋琬,主簿费官等。

两方人,就这么在城门处互相见礼了起来。

只是,让刘正疑惑的却是居然没看见张松,一边应付着刘璋,一边,刘正隐晦的看了下法正,只是法正态度从容,神色淡然,对于刘正的眼神如同未看见一般。

法正不管是耐心,还是城府,都是一等一的。

从别驾张松不在这一点上。就算是刘正也看出来了一丝不妥,作为这场卖主求荣的阴谋中扮演者主谋者的法正居然没露出半点异样。

让人气馁。人比人气死人。心中妒忌的想了一会儿,面上,刘正还从容的应付着刘璋种种称赞嗯啊,嗯啊的。

“这群亲兵气度森然,操德名将之名,果然不假。”刘璋继续称赞道。

……………..

互相寒颤,称赞了一番,刘璋就领着刘正等人入城。直奔城内的太守府而去。

太守府不大,但却被刘璋精心布置了一番,看着不失雅致。走入正厅,互相落座之后,在刘璋的一声令下,侍女们捧着一盘盘的菜肴,美酒奉上。

歌舞,雅乐,香炉。一样不少。

不谈国事,先谈风月。这像是在地盘被性骚扰的样子吗?刘正在独自里翻着白眼。

第二百三十九章 笼络

作为统治阶层,这个时代的士大夫一般都是正统的,也比较矜持。很少有真正喝醉的时候,宴会,只是调节气氛的手段而已。

歌舞雅乐中持续了一个时辰的宴会结束后,侍女们麻利的收拾了众人没怎么动过的菜肴与美酒。

宴会过后,刘璋寒颤了几句,而后才笑着对刘正道:“一路行军,正弟也辛苦了,醇酒正弟已经享用过了,这美人为兄的也早已经给正弟准备妥当了。”说着,刘璋扫了眼蒋琬等人,哈哈大笑道:“诸位来此为孤抵挡张鲁,孤感激不尽,今个儿略尽地主之谊。各位尽兴。”

话很明朗,但绝对不能称之为俗。这个时代,送互相赠送小妾都是平常的。给几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美人,再正常不过了。

刘正等人互相看了看,一齐哈哈一笑,举拳拜道:“谢兄长(刘益州)美意。”

只是刘正心下疑惑,哪种眼看着自己被性骚扰的时候,还不急不缓的感觉更重了。

这丫得,不会是传播假消息吧。张鲁真打到葭萌关了?

不过,看着刘璋似乎是很高兴,很温和的样子,刘正只能吞下这个疑惑。在笑声中,被侍女们安排了下去。

刘正被安排的房间在太守府的东面,挺大的,美貌的女人,寂静奢华的布置。

耸了耸肩膀,刘正安然自若的享受了美人的洗浴,整个人懒洋洋的浮在浴桶上,闭着眼睛,想着今天刘璋的种种表现。大约半刻钟后,刘正的嘴角闪过几分有趣,

这一幕,跟当初刘备拉拢自己的手段多么的像啊。美人,奢华的生活。只是与刘备那是略有不同的是,今天他刘正好色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四海,刘璋对这一点可谓是竭尽了全力。眯着眼睛,看着四周只穿着亵衣,亵裤的美女们,刘正的嘴角一撇。

美则美矣,但却没特色。

时间久了,刘正的眼界也一天天的拔高。一句话,没多大兴趣。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却是刘璋,拉拢自己?等于是挖刘备墙角啊,这世界上,族兄族弟的,果然没一个人的会当回事儿。

刘正的反应,到是让四周的美人们不知所措。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那五官,那肤色,那屁股,胸脯的。没一个不是让人垂涎三尺的。

按理说,是个男人,而且是在军中呆了无数天的男人,应该像饿狼一般扑上来才对啊?

互相看了眼,美人中走出来一个年纪较大的,美貌在其中更是拔尖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奴婢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使侯爷生厌?”

这个时代的美人就是廉价,往往都是自动送上门的,而且还怕人不要。

闻言睁开了眼睛,刘正有气无力的道:“没什么生厌不生厌的,本侯爷这是累了。更衣吧。”

说完,慵懒的从浴桶中走了出来,直挺挺的站在地面上,张开手。

自然有美人提着布巾走上来为刘正擦拭身体。

“哦,对了。找人通知本侯爷的国尉。让他带着那人过来一趟。”

“是。”

其中一个美人恭敬的应了,悄然退了下去。

等刘正慢吞吞的穿好衣衫后,就挥手让这些美人们走了下去。

一个人双手交叉,顶着下巴,似笑非笑的跪坐在软垫上。在灯火的照射下,此刻的刘正给予人一种狐狸般的感觉。

“大人。”门外响起了王九的声音。

“进来吧。”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刘正沉声道。

王九应声而入,随行而来的还有孙尚香这个小拖油瓶。刘正瞪了她一眼,孙尚香立刻乖乖的起身进了里屋。

“先派几个人,守住门口。再找人去把庞统给本侯招来。”刘正吩咐道,其实找人守门,可有可无,他的三万大军还在城外,刘璋要是真有个歹毒,只要一百人就可以拿下他这个镇南将军。

如此安排。只是警惕隔墙有耳罢了。

“诺。”作为亲兵头子,王九绝对是合格的。一句疑问也没有,忠实的执行着刘正的命令。

王九走后,刘正的眼神诡异,刘璋要拉拢自己?有重要地位的张松没来。这中间,恐怕是出了点问题。

最大的可能,就是刘璋对于极力引刘备入川的张松起了疑心,但为什么,还眼巴巴的派遣法正去请楚国的援兵呢?

而且还赤裸裸的展开了手段,拉拢老子这个楚国的大将。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刘正自个儿也只是瞎想而已。得找个专家来问问,有论帝王之秘策,揽倚伏之要最。之能的庞统是最佳选择。

蒋琬与满宠,一个在政,一个在军。都不是那种擅长权谋之术的人。

“侯爷。”等了少许时间,一身常服的庞统眼巴巴的赶了过来,从他那张脸上的“水润”看,也是享受了一把美人浴的。

“把士元从温柔乡中拉出来,我之罪过,罪过啊。”这个时候,刘正还有心思调侃一下,张嘴道。

此处是房内的小型会客厅,两张案,对立摆着。

翻着白眼,庞统坐在了刘正的对面,没好气道:“既然眼巴巴的把我从温柔乡中拉出来,相比侯爷肯定不是找我来谈心的吧?”

“自然。”刘正笑着应了一声,而后才把自己的所想给庞统说了说。

听完后,庞统沉吟了一番后,抬头道:“侯爷这是仍认为刘璋起了疑心?但却又疑惑,他为何又派人去楚国求援?”

不愧是庞统,从刘正繁杂的话语中,就指出了重点。刘正心下一喜,微微点着头。

“其实,我早就有疑惑了,大王称王在楚国,野心不小,这天下人又不都是傻子,刘璋自然也是如此,但却眼巴巴的求到了楚国身上,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这个问题,藏在庞统的心中很久了,但是早年,刘正拍着胸脯表示,刘璋请楚国入蜀是定在铁板上的事情。

庞统这才压了下来,选择了相信刘正。

刘正干笑一声,这历史上是这样发生的,刘璋引刘备入蜀,养了白眼狼。

庞统自然不晓得刘正心下的嘀咕,这会儿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道:“现在听侯爷这么一说,我认为,刘璋也不是什么羊,而是一头活生生的狼,他想要乘着张鲁伐蜀,刘备心怀鬼胎的时候,来个将计就计,引楚国入蜀。连带着侯爷,吞下这三万大军,帮着他抵御张鲁。”

听这庞统一针见血的分析,立刻让本来只能看出点少许光亮的刘正,觉得豁然开朗。他妈的,诸侯就是诸侯啊,绝对没有温顺的羊。

“那士元以为,我该如何做?”身边有谋臣不用是傻子,刘正自然是把皮球踢给了庞统。

“以不变应万变,侯爷只要认定了此行先吞张鲁后吞蜀就成了。反正不管刘璋如何笼络,最后,还是会派遣侯爷前往前线,去抵御张鲁的。三万大军啊,不会皱巴巴的放着的。”庞统笑道,随即又顿了顿,调侃道:“不过,侯爷如果承受不住刘璋的笼络,投了刘璋的心思,那就另外的事情了。”

本是一句戏言,但刘正回答的话语,却让庞统大吃一惊。

“这事儿,也没准的啊。”刘正笑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试探

“没准?”庞统瞄了眼刘正,随即,不屑的冷哼一声,表示不信。刘备乃人雄,刘正自个儿又位列镇南将军,首屈一指的大将。

弃刘备而投刘璋。等于是弃虎投猪一般。

对于庞统表现出来的不信。刘正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低声道:“士元心中所想的恐怕是刘璋不比大王吧?但事实未必就能概一而论,要比杀伐果断,一百个刘璋也比不过大王,但是要比宽厚……。”点到即止,刘正眯着眼睛笑吟吟道。

一双小眼睛豁然大睁,庞统深深的看了眼刘正,似乎是要把刘正从里到外看透了,看明白了一般。

胸脯儿一挺,刘正坦然的回望着。只是片刻后,嘿然一笑,道:“玩笑话,玩笑话而已,士元也别当真,你我心里都清楚,大王才是明主啊。”

庞统却不信,刘正刚才的话,透露出来的某种信息,让他心念电转,但作为聪明人,庞统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

笑了笑,深以为然的点着头,道:“大王确乃明主。”

“哈哈哈哈。”刘正哈哈大笑着,笑声震耳欲聋,说不出的快意。刚才一句试探,不知道让他费了多少心神,心中又多么的心惊肉跳。

但好歹,却是探出了点风向。

他果然没有看错庞统,这人大才惊天,但是投奔楚国的时候,却没有投奔刘备,而是投了自家。这个问题,就有些模棱两可了。

可以说是不认识刘备,先投奔他,而后才请他举荐给刘备。

也可以说是,他只是想呆在刘正手下做幕僚。这可能吗?刘正认为悬。

是以,庞统投奔到了他的手下,丝毫没有入朝为官的心思。庞统的想法,他不知道。但今日,却试出了些许的口风。

此人,对刘备确无敬意。顶多看做是人雄。

试探出这点,就足够了,足够了。

刘正的笑声才如此的畅快。

笑声过后,刘正朝着庞统歉然一笑,举拳道:“今日与士元畅谈一番,有种豁然开朗之感,高兴之下,却是失态了。失态了。”

“呵呵。”庞统笑了笑,不以为意。

“好了,正事也谈完了,就不打扰士元的雅事了。”刘正看了眼天色,笑着起身,道出了一句是男人都听得懂的暧昧话儿。

庞统闻言,“大惊失色”道:“啊呀,与侯爷谈了半夜,却是冷落了房中美人。士元告辞,告辞。”这说道最后,话语都变了,眼睛瞄啊瞄的,暧昧十足。

谁不知道这位镇南将军才是最好色的,家中娇妻美妾无数,子嗣以箩筐算的。

哈哈大笑着,庞统起身告辞。

刘正送到了门口,望着庞统矮小的背影,心下长出了一口气。以后想要有所作为,是离不开他,还有蒋琬,魏延这些人的。

这第一步,却是踏出去了。

出了刘正的房间之后,庞统的表情也不像是刚才的玩笑,放肆。而是深深的思索着,暗自感叹了一句,镇南啊,镇南,您也个人雄啊。

以庞统的聪慧岂能看不出来刘正是在试探他,但是庞统却还是给了刘正以一种能拉拢的感觉,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是刘正所想的一样,他庞统与刘备,根本没什么交集。他现在是镇南手下的一名幕僚,谋臣而已。

笑着望了望天,汉室还真是幸运啊,出了两位人雄,只是啊,昌邑侯,镇南将军,您比刘备多了个优点,那就是年轻。

路,可能有些长。

只是有一点不可思议,刘备与刘正两人的关系尚可,而刘正居然生出了这样一个心思,人心果然是飘忽不定的啊。

或许,是两年前那件事情吧。

摇着头,庞统轻松的踏着脚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关上门,松了一口气儿,一阵香风迎面而来。孙尚香香喷喷的身子,如乳燕投怀般扑倒在了刘正的怀中。

使劲的在刘正的怀中蹭了蹭,这才含混不清的嘟囔道:“你也真是的,什么心思都敢露出来,就连我都听出来了一点东西,更何况这庞统了。也不怕他跟刘备回报,把你个大侯爷给……..。”

刘正出手如电,一把把这满口乌鸦嘴的家伙给死死的按在了自己的怀中,气急败坏狠狠的打了下孙尚香那挺.翘浑.圆的*,呵斥道:“你这一张嘴就怎么管不住呢?男人的事儿,少掺和。”

正兴致勃勃的筹划着将来,却被自家老婆给泼冷水。也难怪刘正气急败坏。

想通了这一点,孙尚香的心中顿时气了点歉然,对于刘正“无缘无故”的执行家法,也不那么觉得委屈了。

“人家错了嘛。”娇媚的挺着胸脯儿,无间隙的让刘正感受着自己胸前的那两粒凸起,孙尚香诱惑十足道。使出了女儿家最后的手段。

认错是低级的手段,以美色转移注意力才是王道。

孙尚香心下狡黠的想着。

一声粗野的咆哮声,一声娇呼。孙尚香如愿以偿的转移了自己男人的注意力。瘫软如泥的被刘正抱着,直挺挺的往那暧昧的大床上走去。媚眼如丝。

……………

“什么?那些美人,都被刘正给呼喝回来了?”刘璋不可置信道。

“是的主公,那些美人刘正一个没碰。”小房间内,昏暗的灯火下,刘璋的身前只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眼刘璋,中年男子肯定的说道。

“外边传的疯了,这刘正好色的程度与北边曹操有的一拼,但为何?”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刘璋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对于刘正退却了送上门的娇滴滴的美人,却百思不得其解。要说避嫌吧,他根本没必要啊,正妻还都是东吴孙权的妹妹呢。

在我这里,与几个美人欢.好,多大点的事儿啊。

难道是嫌弃姿色不够?刘璋费神的想了一会儿,就只有这么个答案,还看似合理。但是,这些美人已经是他府上姿色最好的了。

要真是天香国色的,去哪里找啊?

刘璋有些头疼。

......

最近卡壳真是厉害,两千字,起码用了三个小时。头疼

第两百四十一章 小团体

一路上,虽然刘璋很是体贴,使出了浑身解数,营造出了轻松的气氛。但该来的还是得来,从涪到成都的一月内,张鲁的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兵发霞萌关。

成都城外,刘正的三万大军在魏延,蒋琬等人的安顿下,有条不素的安营扎寨。听闻张鲁兵锋压境的消息,各个都是摩拳擦掌。

兴奋异常。

刘正带出来的虎将,带兵多少都带着点刘正的秉性,在镇南部军中,一切以军功说了算,谁杀人多,谁获得的战功就最大。

历经两年的训练,被称为贪婪的性子,已经深入到他们的骨子里了。

大帐内,蒋琬,满宠,庞统,魏延,刘盾,恶来等人分文武坐在两旁,各个面色沉重。大战将起,这些人想的与小兵又是不同,风雨欲来啊。

望了眼空闲的帅位。蒋琬叹了口气,这刘璋也不是个东西,敌方大军压境了,还把他们的主帅给唤到了城内,美其名曰赏赏这益州的景色,品品美人。

刘璋的那点拉拢人的手段,在蒋琬眼中,有点幼稚可笑的感觉。

“侯爷不在,大军就不得发,我已经有些压不住手底下的士卒了。贪婪的饿狼,要是喂不饱,是会焦虑不安的。”魏延也是不满的看了眼空闲的帅位,沉声道。

苦笑一声,满宠心下对于刘正的这种带兵手段有些不敢苟同的,但有时候,满宠又不得不为这三万大军的战力为之惊叹,贪婪的饿狼,要比温顺的绵羊强大太多了。

但是饿狼虽好,但有时候会桀骜不驯。

这三万大军,刘正压得住,魏延等三个武将也同样有点威严。但是他们这些文人却是有些轻飘飘的。

这方面,插不上嘴。

“再忍耐些时候吧,我们好歹是来帮刘璋抵御外敌的。什么时候出发,自然有他定了算。他总不至于雪藏我们吧。”

苦笑过后,满宠道。

又是政治。权谋。魏延强忍着心中的不痛快,眼神闪烁的厉害。这些年虽然修身养性,性格较之以前要平和太多了,但是魏延对于政治那一套还是不能理解。

刘正为什么不在大营内,刘璋有为何如此做派。在在场的众人中已经不是秘密。因此,魏延才显得怒火万丈。

他是将军,考虑的战争。

要知道,张鲁的大军已经压到了霞萌关了,要是攻破了这个关隘,接下来就是剑阁,巴西。益州等于是一马平川了。

局势也将大变。

“你们说,侯爷会做如何决断?”一脸沉静的刘盾忽然问道,一双精芒闪闪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不管侯爷做如何抉择,我只誓死跟随侯爷。”刘盾的话让恶来为之一怒,凶恶的看着刘盾,显然是怀疑刘盾对刘正的忠心。

刘盾苦笑一声,道:“恶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刘盾的一切都是侯爷的给的,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会跟在侯爷的身后。只是,我们具体也不知道侯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也没个准备,我这心里不踏实。”

“闭着眼睛一路到底就成了,抉择在侯爷,我们想这些也没用。更何况,你们真以为侯爷会被刘璋给拉拢了过去?不提侯爷在楚国的地位,就提着刘璋吧,温厚有余,魄力不足。与大王千差万别。侯爷不会选错路的。定夺是虚与委蛇罢了。”蒋琬冷笑一声,道。

刘盾闻之一噎,悄然的看了眼蒋琬,又扫过满宠,庞统的面容,见他们一个个都面色较为平和,心下一灿,晓得自己是想多了。

庞统赞赏的看了蒋琬,这家伙的地位真不愧是在我之上,斤两十足啊。

蒋琬是从事实分析,他庞统却是晓得了刘正的野心。自然更有发言权,轻轻的敲打了下木案,庞统道:“公琰说的对,侯爷不是愚蠢之辈。刘璋与大王的差别,他心底儿清楚,稳如泰山那。不管侯爷是如何与刘璋虚与委蛇。你们只要记得一点就成了。”说着。庞统扫了眼众人,森然道:“此来,不是为了什么刘璋,还是为了整个两川,先吞汉中,后吞蜀地。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是了。刘璋在有意拉拢侯爷,但他们也未必就是好鸟,想方设法的吞下蜀地。

在坐的人闻言也一个个的沉静了下来,就算是魏延心下再不痛快,刘盾的心思又多。他们能做的,就只有一样,等。

“我先去操练一下士卒,把他们累趴下再说。省的他们一个个吵着要杀敌立功。”面色始终沉如水的恶来,道了一声之后,立马起身出了大帐。

此人乃是侯爷的死士啊。庞统笑着看了眼恶来的背影,任有他离去了。

“你们也下去操练士卒吧。等晚上,我进城见一见侯爷,打探一下。”随着恶来的离开,帐内众人,一下子又沉默无言了起来。

最后,还是庞统笑了笑,道。

“有劳庞先生了。”魏延起身给庞统行了个礼,也起身出了帐外。随后是刘盾。

“士元兄似是胸有成竹啊。”武将们都走了,蒋琬也没了顾忌,笑着道。对于刚才庞统的话语,有些诧异。

就算他出口说刘正绝对不会背叛刘备,也只是把话说了个七分,但庞统坚定的语气,却是十分。

都是玲珑剔透的心,蒋琬猜想,庞统可能是得到了刘正的某些暗示。满宠点着头,也把目光看向了庞统。

在座的三人,地位要属蒋琬最高,满宠因为是降臣,他自个儿有时候会惜字如金。而虽然是半道投奔刘正。但往常的时候,刘正要仰仗庞统最多。

三人中,隐隐约约的庞统才是刘正手下第一人。

这个有刘正的因素,也是三人长时间合作之后,互相理解。默契之下的产物。

“刘璋,嘿嘿,大王,他们都姓刘啊。其实对于侯爷来说,都不是问题。都是族兄。只是目前来说,大王比之刘璋要强上不止半点。依附强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庞统笑着问道。

心有灵犀。蒋琬与满宠同时听出了庞统话中的意思,刘正只是依附而已?两人骇然的对望一眼。

目光一沾既逝。虽然两人的面色依旧平静,但是微微闪动的目光,显示出了他们心下惊涛骇浪的冰山一角。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侯爷一路从无名之辈坐上了如此地位,跟着他,我看哪,比跟着刘备安全,再说了,我们现下却是实打实的侯爷门下。”庞统笑了笑,起身对着两人拜了拜,飘然离去。

操德啊,操德。这些都是聪明人,而且也都是知恩图报的。再有心算无心,只要隐忍些,不成事都难啊。

庞统心下笑想着。

庞统走出之后,两人如同山石一般坐在帐内。良久后,蒋琬长出了一口气,看了满宠道:“伯宁怎么看?”

“在楚国,我只服刘正,至于刘备,他只是运道好,遇到了刘正而已。”满宠神色微冷,冷笑着道。

刘正压迫降服他的手段狠毒,但不得不说,满宠很佩服刘正,在他心里刘正要比刘备强点。

他已经弃了曹操了。此生再也不会忠于任何人,但是庞统说得好啊,跟着强者?需要理由吗?

对他来说,现在保住妻儿老小,比较实在。如果刘正真的算计刘备,不管怎么看。刘正的胜算要大些。

说完这句话之后,满宠也起身走了。走的如庞统一般的潇洒。

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蒋琬毕竟年岁最小,经历的事情也少。读的又是圣贤之书。心下矛盾的厉害。

满宠走后,帐内只剩下蒋琬一人,冷汗不停的从他的脸上冒出来。

想当初,他与马良一同被刘正赏识,只是一个身居朝内,一个落在了刘正的镇南将军之下。

他心高气傲,想要在刘正的手下建功立业,与好友一同竞争,努力。

但有谁想到,事情居然会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这知遇之恩哪。刘正当初,不介意他与马良布艺之身,而热情款待,而且还把他们给举荐给了刘正。再后来,又毫不犹豫的任命他为长吏,添为镇南将军之下,最为有权势的幕僚。

这些都是恩哪。

蒋琬苦笑了一声,颤颤抖抖的起身,也走出了大帐,只是走的时候,一步比一步轻松。

冷汗依旧,但是眼神已经平静了下来。

对于这些人,刘正有如魏延一般,亲手栽培提拔出来的将军,也有恶来这等死士。刘盾这等心腹。蒋琬,满宠这些人也有恩望,威迫。这个小团体之内,刘正就是绝对的核心。这一点,庞统深深的清楚。

也因此为在这一刻,为刘正点名了野心。这是一个谋臣应该做的。

在那晚以后,庞统是以刘正的谋臣自居。

第两百四十二章 不动

成都一座豪华的府邸内,刘正慵懒的坐在卧室内,对于外边的一个个妩媚侍女视而不见。只留孙尚香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亲自为刘正剥着水果,孙尚香伸出与荔枝差不多白的小手,把果仁儿递到刘正的嘴唇边,嗔怪道:“一路上尽是喋喋不休的,到了这里,还不是离不开我?”

一口咬住,差点连孙尚香的手指儿都吞了下去。吓得孙尚香急忙抽出,眼中嗔怪更浓了。

真没正经儿。孙尚香心下无奈的想着。

刘正看了眼,笑嘻嘻的凑上来,搂着孙尚香的小蛮腰,亲昵道:“别看外边的女人一个个都娇媚动人的,谁知道有没有耳目啊。再说了,这个侍女,美人,可都是互相赠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别人用过的东西。要是没你在,还勉强凑合着用了,现在有你在,哪里需要她们啊。”

“就你洁净。”孙尚香嗔了一口,却也没了脾气,安安静静的靠在刘正的怀里。其实孙尚香却是晓得刘正这些癖好的,在候府做了这么久的大妇,她手上经过的礼物多的数都数不清,就是没见刘正收了侍女,美姬什么的。真要用,也是让府上的人派去外边买新人。当然,刘备送的除外。

这些日子,整天的应付热情无比的刘璋。今天上午也是如此,刘正此人自然懒惰无比,一有空,身边还有个娇媚的老婆在。

自然搂搂抱抱,腻腻歪歪的。

差不多折腾了半个时辰,就连孙尚香都感觉到有些肉麻了。她笑了笑,挣扎出了刘正的怀抱,扯了扯身上小兵打扮的皮甲,道:“我去屋内宽松宽松。”说完后,小蛮腰一扭一扭的。走向了内屋。

宽松啊?怎么能少了老子。刘正眼睛大亮,正打算悄然的跟上去。却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也顺时的响起了王九的声音,“君侯,庞先生求见。”

失望的看了眼孙尚香的背影,人生又少了一次白日*的机会啊。

刘正整理了下衣衫,端正了姿态,道:“请进来。”

“诺。”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微微打开,王九领着庞统走了进来。对刘正拜了拜,识趣的走了出去。

“侯爷。”进来后,庞统先是打量了一番屋内奢华的布置,心下赞叹了一声,这才抬头给刘正行了一礼道。

人长的确实不咋的,庞统这么四下一打量居然给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刘正心下恶寒。

人家可是当代名士。刘正赶紧压下这种想法。抬头看了眼已经自顾自的坐在了对面的庞统,笑问道:“士元来此,应该不是专程来打量这座府邸的吧?军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虽然如此说,但刘正心下却没怎么在意,现在他的手下人可是各个强悍,如果连管着三万大军都出了什么事儿,那才叫奇怪呢。

“没出什么事儿,就是军心有些浮动,而且,伯宁,文长等人,也需要侯爷的指点。”庞统安坐着回答道。

这漫不经心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到底是谁在求见谁啊。

刘正皱着眉头道:“说话也说个全吧,半句我听不懂。”指点,指点什么?谁他妈的明白。

庞统嘿然一笑,把大营内发生的那一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正。

就算是刘正胡思乱想也不能想到这一点上啊。妈的,不过是给这家伙透露了自己小小的野心,还没多久呢,就搞的人尽皆知了。

听完后,刘正有种无力的感觉。这事儿,他对刘备的态度,绝对不会在现在告诉满宠,魏延等人的,在他心中打算,最早也得刘备死掉再说。

谋反之事,梳而不密是会害死人的。再说了,刘正也没想过什么谋反,只是想要靠着自己给自己添加点权利而已。

现在被庞统给一忽悠,他手下人都知道了他对刘备不满了。打着小算盘打算谋反了。

这,这是什么事儿啊。

刘正那阴晴不定的脸色,那个显眼啊,被气得。

对此,庞统也没说什么话,而是坦然自若的看着刘正。对于告诉了满宠等人刘正的心思,他一点也不后悔。

两年的相处,让他对满宠等人的性格,能力都有了客观的了解。昨天的那番作为,只是为了给刘正这一小团体,增加凝聚力而已。谋反是大事,不仅筹划要密。一些心腹的人也得有个心里准备才行。

看着庞统的模样,刘正缓缓的收敛起了心绪,反正庞统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而且,刘正也不是不相信庞统的能力,他既然做了,那就不会是错事。

“这事儿先算了。改天,我亲自跟他们说。”刘正道。

“侯爷英明。”见刘正瞬息的冷静了下来,庞统心下赞叹,赶紧拍了个马匹道。

“哦,对了,军中有些浮动,魏文长问侯爷何时出兵北上?”庞统想起了魏延那战争狂人,不由的问道。

“全看刘璋的吧,他什么时候忍不住就什么时候去。”对这个问题,刘正不是很在意。益州的安危,刘璋应该比他急。刘璋能忍得住,刘正就相信益州没什么危险。

“正该如此。”庞统见刘正的考量与他想的差不多,美美的摸了摸短小的胡子,笑道。

白了这家伙一眼,刘正道:“现在我敢肯定,刘璋是打着连人带兵都吞了我的主意,野心不小啊。”

“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乱世之中如同肥猪般的人物,任人宰割是有份,却不自量力的算计起了我。”

感叹了一句,刘正却又有些愁眉苦脸。历史已经完全改变了,法正等人发挥的余地也变得狭隘异常。这事儿,其实除了以不变应外边之外,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侯爷不也是在计算着刘璋吗?看谁棋高一着罢了。”庞统笑道。

“嗯。”刘正道了一声,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动是最好的,但是也不能被动,有机会,派人去跟法正通通气儿。我现在连他面都见不到,估计啊,刘璋对他起了疑心了。”

“此人乃良才,又是这里的地头蛇,作用大着呢。”

“诺。”对于刘正的这个命令,庞统百分百的应下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初会吴懿

正厅内,雅乐齐名,一个个花枝招展的侍女们穿梭在客人之间,奉上一壶壶的美酒。

刘璋高坐在主位上谈笑风生,四下坐着整个益州的名士,将军,整个高层。

接连一个多月,刘正还是第一次全面的见到了整个益州的高层贵族,这些人中,将来也有很多会成为楚国的栋梁,在原来的历史上,支撑起了整个刘备势力的框架。

其中,那个史书上形象颇为猥琐的张松,正好坐在刘正的身边。别驾嘛,身份不低的。

“淫靡之音,最是消人志气。”张松摇着手中的酒杯,面带不屑的看着刘璋与众人谈笑生风的模样。只是话语间,这一双小巧的眼神却始终的瞄着刘正。

刘正心下暗笑,庞统已经秘密的跟法正见过面了。张松也是如此。对于这个人,刘正好感不多,但也没什么恶感。

人往高处走嘛。他与法正合谋,帮着刘备夺下了益州,只可惜,这人时运不济,没有法正的运道。

两人离的较近,也算是攻守同盟。张松的声音又低,刘正岂能不明白张松嘲讽的动机。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刘正道:“淫靡之音确实消人志气,但也要看什么时候,要是在太平盛世,就算是天天听这淫靡之音,醉生梦死的,又如何?”

刘正虽然反驳了自己的话,但是张松闻言却是大喜,“昌邑侯爷所言甚佳,太平盛世听听到也无妨,但是现下却是乱世,益州可不太平啊。”

刘正笑了笑。没有继续寒暄。

刘正这态度,让始终想要上前套近乎的张松无奈的紧,从刚才开始他什么手段都使用过来,嘲讽刘璋,抽空说说这益州的淫靡风气。就是不能与刘正套上近乎。

张松想要的不是哪种单纯的攻守同盟,这事儿已经落实了。他想要的是与眼前这位楚国权贵的私人有请。好为将来在楚国的仕途做打算。

但奈何刘正却是始终不冷不热的。

小巧的眼睛转了转,忽然张松的眼睛一亮,抬眼看见了一个三十许,身材魁梧的壮年汉子举着酒杯,向两人走来。

“这是吴子元,别看他只是个中郎将,但深得刘璋父子的信任。”说着,张松笑着道:“看直愣愣的往这边来,铁定是为了侯爷,侯爷要是有耐心,可和套套近乎。或许会有意料之外的事儿。”

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眼张松,意料之外的结果?吴子远?不就是吴懿吗?看着张松那一双小眼睛中露出来的深意的目光,刘正心下却是大感哭笑不得。

这吴懿为将只能算是中等,但他有个好的妹子。做了一国之后,由此榜上了刘备的大腿。

吴苋。这个女子的艳名在益州也是无与伦比的,历史上,也是法正做媒,促成了吴苋与刘备的婚事。

想想历史,再看看张松的眼神,刘正哪还想不到自己这臭名声在作怪,这意料之外的事儿,恐怕就是那个女子了。

世人都俗啊。就算是有胆子谋反的张松,也是个俗人。刘正心下感叹着。

“吴懿见过昌邑侯。”刘正心下感叹的时候,吴懿已经提溜着酒杯来到了近前,笑着举杯道。

怎么说也是个名人,将来刘备的外戚。不好太亲近,但也不好冷落了。刘正笑着举杯,喝下了这一杯。

刘正淡淡的应付下来了。但样子还是不冷不热的。这让张松大感郁闷,本来想言语点拨一下,这位吴将军手底下还有个美貌的妹妹呢。

只要促成这种好事,好处多多啊。

刘正只是举杯,而没有下文,吴懿也稍显尴尬,只是他不是个健谈的,冒昧的上前,也只是想见一见刘正这么个传奇人物而已。

一被冷落就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这一幕,也被张松看在眼里,他心下大喜,笑着对刘正道:“子远虽为将军,却好书法,昌邑侯以书法闻名于世,子远想必是心生仰慕,想要与侯爷结交一番。”

吴懿虽然不健谈,但反应却不慢,见张松替他说话,

赶紧笑着道:“正是如此,侯爷的笔法冠绝天下,我常闻名却不曾一见,引为平生憾事,冒昧来见,却是想要求一副侯爷的墨宝。”

这家伙,被人下了套都不知道。

对于被蒙在鼓里的吴懿刘正心下无奈的紧,人家可能是打你妹妹的主意呢。你还眼巴巴的凑上来。

这不是找死吗?

但人家好歹是厚着连皮上来求了,刘正也不好回绝。张松眼睛一亮,知道有门,赶紧招呼了一个侍女过来,让她去取笔墨来。

这才,笑眯眯的对着刘正道:“侯爷这一绝,我却也是仰慕已久啊,越俎代庖,请侯爷不要见怪。”

得瑟啊。刘正发现,这家伙跟庞统有的一拼,不仅容貌上都是难看无比,才能上也勉强一比,这德性,就更加的像了。

有时候,就跟狗皮膏药似的。

吴懿大喜,感激的看了眼张松,却是越看越顺眼,怎么当初就没发现这个长得奇丑的家伙,居然如此顺手可爱呢。

不仅解了他的尴尬,还能顺手认识一下刘正。楚国军中第一人啊,尤其是现在两方同盟抵抗张鲁的时候。

军职不高,算是刘璋的心腹,但是没什么权势的吴懿却是不知道,益州与楚国的两方高层的龌龊。

一个侍女在宴会上提着一盘子的笔墨进来,这本来就奇怪。更不要说,刘正还是今次宴会的主角。

不一会儿,作为主人的刘璋起身走了过来。至于其他同样关注着刘正的黄权,郑度等人却是较为矜持。不好凑过来看热闹。

只是远远的观望着。

“操德,这是?”看着笔墨,纸砚,又看了看吴懿的面部表情,刘璋心下就已经了然,但还是明知故问道。

“回主公,属下仰慕昌邑侯之书法已久,就厚着面皮上来求昌邑侯留下一份墨宝以品尝一番。”这事儿,总不能刘正自己说自己有几分才明,有人求上来,他自然就写了。吴懿又是有意交好,就抢着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宴会的延续

说起来,吴懿与刘璋的关系还挺复杂的。两人不仅是君臣,而且还是亲家。刘璋的一子,取的就是吴苋。虽然刘帽已经死了。但他与吴家的关系还是很融洽的。

闻言,刘璋笑了笑,又转头看向刘正。

“些许薄名。”刘正摇着头道,顺便的提起笔尖,在一份蔡侯纸上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一篇当年刘邦所做的大风歌鱼跃与纸上。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歌到是没什么稀奇,凡是汉人贵族几乎都知道汉高祖做过这首歌。唯一的亮点是刘正的那一首好字。

数年来,对于颜体字的书写,刘正几乎从未停过。如今的书法,比之数年前更加的流畅,更加的苍劲有力。

观其字,一股子风骨透体而出。

刘璋也是个爱字之人,曾经也听说过刘正在这一方面的才能。只是刘正在军事方面的能力实在是太出色了。往往让人忽略了他的这一手好字。

全程的看着刘正一字一句的书写出汉高祖的这首大风歌。刘璋几乎双目放光的拿起蔡侯纸,一点一滴的品读着。

像是一种,一种,老学究在看到了一份了不得的古物的那种神情。

这到是让刘正有些意外,刘璋也懂字?爱字?

“妙绝。真乃妙绝。此字看似与当年的蔡大家的书体有些相似,但却独具一格。堪称极品。”欢喜之下,刘璋连连赞道。

这边动静不小。又听着刘璋的赞叹,四下寒暄着的士人们好奇之下,悄悄的向这边围拢了过来。

一见之下,只觉得眼前一亮的为数不少。品鉴赞美之声源源不断。

“好字。”

“风骨独特啊。”

……………

到是把刘正这个人给忽略在了一边。刘正也根本不想卖这种风头,他想要的只是权势,谁也不能左右的权势。

或许当初,他也是以颜体字而初得刘备的赏识,但是现下却是再也不屑如此了。

练字那是爱字,不是让人观望品评的。

或许,只有在一些权势上,比如说军事领域上,被人赞美,刘正还是有兴趣的,因为那能给自己增加筹码。

于是,在一片赞美之声中,刘正悄然的退到了正厅的一角,悄然的靠在一根巨大的柱子。

始终盯着刘正的张松,看出来了刘正的不喜,有些尴尬的紧跟上来,笑了笑道:“却是给侯爷添麻烦了。”

“不置于。只是啊,我不太喜欢供人观望。”刘正笑了笑道。

张松越发的尴尬了,感情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只是,张松始终有些疑惑,因为他当初得到的消息,刘正可不是这样的,而是一个*形骸的人物。

特立独行不就是为了引人注目吗?

可惜啊,张松虽然极尽的收拢各种关于刘正的情报,但那都是两年前的事儿了。谁也不知道,刘正这两年来,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从*形骸,到隐隐的内敛。自己把自己给隐藏了起来。除了少数人以外,大多数人已经看不到了刘正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举动了。

四周的赞美之声依旧浓烈,但是刘璋却也发现了刘正的动向,笑着从众人的包围中走了出来,抱歉的对刘正道:“为兄实在爱字。见猎心喜之下,忘了操德就在左近,不要见怪。”

其实刘璋虽然爱字,但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刘正,手段万千,同一爱好是可以增加私人友情的,但是刘璋看了眼的靠边站的动作,就知道了刘正不喜欢这种事儿。

这句道歉的话语,到是带了些许的悔意。

“无妨,兄长要是喜欢,改日弟弟特定给兄长提几个字儿。”刘正笑着道。

“好,好。”不管心中如何懊悔,表面上,刘璋连声道好。

接下来,刘璋极力的弥补着,但场面却还是有些冷场。心下蹉跎了一下,刘璋也并未继续骚扰刘正。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次宴会,刘正是主角。但刘璋却是主人,他的动向自然有着风向标的作用,本来还在赞美刘正一手好字的士人们不管是真心还是随着刘璋的阿谀奉承的人,也都一一的散了。

刘正也因此,得以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啊,这正厅内,刚才一副谈笑生风,太平盛世的模样却是没了。窃窃私语的反而多了起来。

无数人更加紧凑的目光,让刘正感到有些难堪。

“刘璋虽然不爱军事,但却酷爱文学。因此,州内也多有高明雅士。”旁边的张松小声解释着,四周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种狗儿看到骨头的目光。

这些目光,都是刘正露出了这么一手好字之后,才射过来的。大多都是做学问的。他们不管军事,也不管营生。但对于文学方面的事情,却有一种执拗。

接下来,也印证了张松的话语。一个个自称是雅士的人上前来套近乎,其中就有被称为徒有其名差点被刘备弃之不用的许靖。

对于这些人,刘正一一笑着应付下了,不失礼但也绝对算不上是欢喜。

见刘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淡了,刘璋毫不迟疑的结束掉了这次宴会。

乏味的场面,千遍一律的酒宴。刘正早就腻歪了。对此,刘正自然是大喜,顾不得表情有些忧郁的张松,给他客气的报了报拳。就想走。

但是出得门口,却是留了下来,留意了下四周,隐隐的对着张松道:“万事不要太过着急,要喜怒不形于色,风轻云淡。”

这是刘正一直想说的一句话,张松这家伙,刘正对他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两人同坐一条船,刘正也不想他的急功近利让局面太过难堪。

历史上,这家伙就是因为太过殷勤,而被兄弟发现,被刘璋给杀了全家。

“昌邑侯?”张松费解的看着刘正。

但是有些事儿不好明说,刘正的话也只是到此为止了。希望这家伙不要像历史上那样挂掉吧。

心中吹嘘着,刘正没理会张松的茫然,转身走了。

一路上,刘正依旧是坐着马车,堂而皇之的驰骋在街道上。只是啊,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没精神了。

不动,不动也是煎熬啊。现在他恨不得立刻去前线与张鲁大战三百会合算了。在留在这人享受刘璋如沐春风的拉拢,他的精神,恐怕会崩溃掉。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再延续

不管刘璋的心情是郁闷还是纠结。刘正是如何的不爽。张松是如何的茫然。吴懿的心情却是好的。

可以说是非常的好。

虽然说没有真的跟刘正结交,但是总归是混了个熟脸。而且在宴会结束之后,刘璋曾经亲自与他谈论了小会儿。

让他尽心的与刘正搞好关系。并且透露出了有意拉拢刘正的想法。这更让他精神奕奕。在立功面前,刘正的那个楚国第一人的身份就不显得多重要了。

要是能顺利的为刘璋拉拢来刘正。那他们吴家在益州的地位将会更加的稳固,也不用担心在刘帽死了去多时后,吴家的处境变得尴尬。

一想到刘帽,吴懿就不尽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心下一阵酸涩,年轻守寡啊,这日子难熬。

顺手一捏,吴懿心下一振,对了,妹妹是最好字的,刘正的这份手书,目前在益州可是独家一份啊。

想着,吴懿赶紧收回了去书房的脚步,转向去妹妹住着的院子。

因为心疼妹妹年轻守寡,也因为刘璋的关系,而不敢为妹妹再张罗婚事,怀着对吴苋的愧疚,吴苋在府上的地位极为特殊。

不仅住着最好的院子。一切吃穿用度,也都是最好的。这一方面,吴懿绝对有着兄长的风度,宽容,慈爱。

“大老爷。”在院子门口的时候,一个小侍女给吴懿请安道。见着面熟,是吴苋身边最贴心是小侍女。

隐约的听着院子内传来的女声,其中夹带着一个男子的声音。吴懿的面色立刻变得有些不好了起来。

冷冷的看了眼这小侍女,问道:“谁在院子里?”

对待吴苋,吴懿是愧疚的,但是他作为一族之长,族人的安危永远是放在第一面的,可以纵容吴苋,可以关怀慈爱的照顾着这个妹妹。但就是不会容许她与男人厮混。

见吴懿面色冰冷,小侍女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哆嗦道:“是长公子。”

“长公子?”吴懿闻言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但依旧难看。小侍女口中的长公子是刘璋的长子刘遁,也就是吴苋名义上的大伯。刘帽的长兄。

早年刘盾跟吴苋的关系还算要好,吴苋守寡之后,也偶尔上门来看看,谈谈什么的。吴懿是晓得两人的关系是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对于吴苋也只有妹妹般的关心。

但是刘璋曾经因为刘遁与吴苋的关系大怒,害怕刘家出了什么丑事,把刘遁给远远的调离了。

最近,刘遁才有机会返回成都,却没想到又来了这边。

“下去,下去。”头疼的事儿让吴懿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一边想着刘璋千万别得晓得刘遁来他府上了,引起什么不好的联想。再把这家伙给赶出成都去。

真要是那样的话,估计他们吴家在刘璋心中的地位要一降再降,最后被凄惨的排挤也不无可能。

赶走了侍女,吴懿的脸色阴晴变换了片刻,到最后,也只是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走了进去。

院子内,一个身穿素服,身材婀娜的女子坐在一张石凳子上边,正掩着小嘴吃吃的笑着。前边站着一个二十许的男子。很豪爽的模样。

明显的在逗着女子开心。

吴懿在进院子的时候,刻意的压重了脚步。两人听见动静。回望之下,自然看到了吴懿。

一声欢呼,吴苋如少女般的提着裙角,跑到了吴懿的身边,亲昵的玩起了吴懿的胳膊,吃吃的笑道:“兄长回来了?宴会好玩吗?”

对于这个嫁过人,但性子还是如同孩子般的妹妹。吴懿确实宠溺的紧,那亲昵的模样,让他心下的阴云要消散了不少。

“自然是好玩,为兄的还给你带来了更加好玩的东西。”吴懿笑吟吟的提起左手,递上了一张蔡侯纸。

正是刘正的那份手书。

“这是什么?字?”美目一亮,吴苋一把丢弃了吴懿的胳膊,兴冲冲的拿起了蔡侯纸。并且迅速的展开来。渐渐的,一双小嘴儿呈现了O形,无意识的径直回坐在了石凳子上,一双美目,被纸上的那独特的字体给完全的吸引了过去。

“吴将军。”旁边站着的,被刻意冷落的刘遁这才有些不尴不尬的上前一步,给吴懿见礼道。

他也清楚自己不讨人喜,作为兄长,实在是对吴苋这个居寡在家的弟妹太关心了。容易让人联想起不好的事情。

但他自己清楚,他对于吴苋只是如同兄妹的感情而已。但奈何,没人理解啊。

有时候,他也曾经笑话包括他父亲刘璋在内的,所有用有色眼镜看他与吴苋纯洁友情的男人。笑话他们多么的龌龊。

但是闹到最后,还是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错误都在他。

“公子。”吴懿似乎才发现刘遁的存在,不失恭敬的拜了拜刘遁。

刘盾也不是个不知趣的,晓得老吴家不欢迎他。又看了看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中纸张的吴苋。清楚的知道这妮子一遇到好字就难以帙手的痴心。一般来说,在这个时候打断她,绝对会引来一阵怒火。

苦笑一声,对着吴懿道:“家中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后,赶紧溜了。

刘遁的快捷,让吴懿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讨喜,毕竟是大公子。不好太过冷落,但又实在是热情不起来。

反正见到刘盾他都觉得头疼就是了。

刘遁走后,吴懿只觉得漂浮在心中的所有阴云在一瞬间就消失了,笑眯眯的接近了吴苋。同样清楚吴苋这一特殊癖好的吴懿。笑着等着她看完,领略完。

“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啊。酷似蔡大家的笔法,但却独树一帜,这是那个文领荆楚的刘操德的字吧?”观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吴苋给了吴懿一个灿烂的笑脸,娇声问道。

内宅女人,也是知道窗外事的。张鲁攻打益州,刘正奉命来援。这事儿,吴苋听过,刘正的名声也隐约听过,两相结合,不难猜出这字的出处。

“正是。”见妹妹喜欢,吴懿得瑟一笑,摸了摸下巴短小的胡须,道。

..........

汗,真成寡妇控了。但没办法,三国都到了这里了,除了孙尚香一个之外,其他都是寡妇。汗。北边还有个蔡文姬在匈奴呢,不知大会不会写到哪里。俺的寡妇也可能还会继续。杯具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事儿

刘府内宅。刘璋刚沐浴完,刘夫人侍候着更衣。刘夫人三十许,白白净净面容姣好,神色温和。

轻柔为刘璋穿戴好衣裳,只是不管是多轻柔,也抚平不了刘璋眉宇间的忧色。刘夫人不由的心疼道:“看看你,不过是一个多月,就像年老了几岁般。”

两人父亲也有二十余了,刘璋素来敬重夫人。他性子又宽厚,闻言柔顺的平了平眉目间的忧色,笑了笑道:“人哪有不老的,只要能把这份家业给巩固下来传给遁儿,就算是年老十岁又有何妨?”

“家业,家业,你们爷俩都一个德行。”刘夫人嗔怪道,只是他口中的爷俩不是指刘璋与刘遁,而是指刘焉,现在的刘璋与当初的刘焉何其相像,都想着把这份家业给传下去。

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初刘焉野心较大,有进位天子之心。而刘璋只是想保全基业。

“父亲创业不易啊,孤开拓不足,好歹也得守住这份家业啊。”刘璋叹道。

“算了算了,你们男人的事,我想不明白。”刘夫人无奈道。

“呵呵。”刘璋悄然的握住了刘夫人的手,轻笑着。

夫妻一体啊,说说话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却能帮着解解乏。

“对了,这些天可是见过遁儿了?”刘璋忽然问道。刘遁被招回来也有些天了,但刘璋却只见过几次。

都是因为吴苋的事儿,父子两个有些间隙。

“自个儿关心去,又何必问我?”刘夫人其实有些不明白刘璋的作为,长子传家,刘璋也有心把这份家业传给刘遁,这父子怎么就为了个外人而闹了间隙。

“他躲着孤呢。”刘璋面色一黯,道。

“哎。”刘夫人叹了口气,无语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威信也不够,管不住儿子,也压不住儿子。”

刘璋闻言有些灿灿,他知道自己性子柔,压不住儿子。要是有魄力,就不会把儿子调到外边去,远离吴苋。而是严加管家了。

见此,刘夫人只有再次叹气的份,无奈道:“他呀,还是老样子,没几天就往吴府上跑。”

“吴苋?”刘璋面色一沉,恼怒之色并现。他没想到,这长子还是这幅德行。他难道不知道天天往自己亡弟媳妇那边跑,这名声多么狼籍吗。

越想,刘璋的脸色就越是恼怒。

“其实啊,我到是觉得儿子跟吴苋没什么瓜葛,他们的感情就好像是兄妹一般,吴苋那孩子性子又单纯,还痴。就算,就算退一万步,就算是儿子有心,取了做妾也不是大问题啊。”说到这里,刘夫人却是小心的看了眼刘璋,才小心翼翼的说出口的,本来这话她是不想多说的,但是儿子是肉啊,她也不想老看着刘璋父子为了个外人而长期闹着矛盾。

早早解决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好安生。

“兄妹?孤不管他们是兄妹还是什么的。要让遁儿取吴苋为妾。更是万万不能。哼,多少人盯着他们呢。孤本就无甚威信,要是儿子中还闹出这等事儿,我刘家怎么在益州立足?”刘璋恼怒更甚,就差厉喝了。

刘璋性子柔顺,这等表情是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的。晓得丈夫性子的刘夫人,在刘璋这等表情面前,也只得退缩几分。

“要不然私下找吴懿,寻个好人家把吴苋给嫁了吧?我们府上再出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这样子,不仅是嫁居寡在家的儿媳妇,算得上是一番功德。也让遁儿与吴苋真正的做个了断。”心下斟酌了一番,刘夫人一计不成,再献一计。干脆来个釜底抽薪,把人给嫁了。

这以后,不管是刘遁与吴苋是什么兄妹情,还是什么的。什么都完了。

刘璋闻言眼前一亮,回身揽过夫人的腰肢,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就这么办,把人给嫁出去。等过些天,哦不,就明天,夫人去一趟吴府,跟吴夫人说道说道。”

“嗯。”见刘璋欢喜,刘夫人也跟着高兴道。

夫妻两个磨蹭了小会儿,直到下人们准备好了膳食,两人才一起出了屋子。

夫妻俩个有嫡子两人,一是长子刘遁,二是次子刘阐。而已经死去的刘帽只是庶子而已,并不是刘夫人所出。

刘夫人也才能说出,把那庶子的媳妇给自己嫡子做妾的话来。

长子与刘璋的关系有些冷淡,次子则在外边为官。因此,往常用膳的时候,只有夫妻两个。

些许的侍女在旁边照应。怪冷清的。

虽然案上佳肴香气四射。但还是掩不住的清冷。刘璋无奈的叹了口气,人都说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他如今也是西面成孤,所处的位置与帝王也差不多。再加上与儿子的关系,与孤家寡人也差不多了。

正落寞着呢,侍女却来报说是长公子过来了。

刘璋的面色一喜,本来他与儿子之间只是横着一个吴苋而已,现在吴苋已经被解决了。又恰好感到孤家寡人的清冷。

闻言忙不颂的道:“命人再端上一份膳食来。”

“是。”侍女应下了。

“呵呵。你呀就是嘴硬,心软。”刘夫人轻笑一声,一边殷勤的侍候刘璋,一边频频抬头看向大门口,翘首以盼。

“父亲,母亲。”片刻后,一身常服的刘遁翩翩走入,对着刘璋夫妻见礼道,只是看向刘璋的神色难免有些闪烁。

刘夫人见此,怕儿子再闹腾什么来。赶紧上前几步,拉儿子入坐。笑着问道:“这些天都在忙腾什么呢?整天都不见人影,连用个膳食都看不到你。”

刘璋也想亲近下儿子,但却拉不下面子,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刘遁被刘夫人拉着坐下之后,先是看了眼刘璋,见他面无表情,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回答道:“在军中忙乎呢,现下正值大乱,儿子也想尽份力。”

“武事虽重,但却不要轻忽了文事。文武并进,才是上层。也才能更好的守住你祖父传下来的这份家业。”刘璋闻言有些不喜,这儿子,性子跟他几乎是相反,对待武事的热度比对待文治的热度强上不止十倍。

“是。”刘遁张嘴无语了片刻,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心下却是有些后悔来用这顿膳食了,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自己开小灶,自己吃。跟父亲,他是没半点投机。

“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不谈这些。”刘夫人居中调度道。

“嗯。”

接下来气氛却是显得沉闷,不管是刘夫人如何手段,也调停不出来什么热闹气氛来。

眼看着儿子冲忙的用了膳食打算“开溜”,刘夫人无奈的叫道:“等等,母亲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刘遁闻言收起了刚要起身的动作,问道。

“吴苋那孩子也不小了,你弟弟又去世好些年了,要是再耽搁下去,别人就得说咱们刘家不近人情了。”话里的意思,就是咱刘家不再计较这儿媳妇了,想要把人给嫁了。

刘遁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这是好事啊。母亲你得好好给苋儿挑挑。”

见刘遁如此爽快,夫妻两个心下也是大喜,看来,这儿子与吴苋确实没什么。

刘夫人不由的连连道:“好,好。”

第两百四十七章 文会?

刘正在成都也并非都是无所事事,近日来,北方传来的消息越发的多了,形势越发的对刘璋不利。

刘正估摸着差不多也是时候了,就整天的招来庞统等人谈论北方的局势。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西凉那边的事儿了。

当初应孙刘邀请,共为盟友攻打长安的马超,韩遂这些人都已经败亡了。尤其是马超,领着残兵投奔了张鲁。

目前在汉中做个没有什么权势的将军。

谈起马超其人,刘正难免有些吹嘘。这位爷们,横行西凉,在凉州一带打的曹操溃不成军。

但最后还是败在了阴谋诡计之下。

自此老虎就没了牙齿,投奔张鲁,结果不得志,被刘备策反。策反了之后,在刘备这里依旧不得志。

最好病死在任上。

究其原因,就是马超太强,在西凉的影响力也太大。在历史上,刘备可能就是怕马超其人在攻略凉州的时候,以其影响力,恢复势力,成了尾大不掉之势。这才选择了雪藏了马超。

这些,自然都是历史上记载的。像三国演义里边,刘备喜欢锦马超那是绝对虚构的。

刘备是帝王,考虑的多。猜忌的也多。

这一日,刘正难得的没有花费心思算计这些。而是抽空陪着美貌的孙夫人玩玩。但有却来报说是晚上要请刘正过府。

吴府?吴懿?刘正有些纳闷的站在院子中,不知道吴懿搞什么鬼。

“怎么了。又有应酬了?嗨,那刘璋也不是个东西,整天知道宴会啊踏青的,拉着你不干正事,怪不得他守着这么大的益州,被小小的张鲁欺负。”孙尚香对刘璋可没好感,不过话说话来,这世界上有哪个夫人会对一个成天给自己男人找女人的家伙有好感的?

连续一个多月的时间,刘正要是出府,百分之百就是这位刘益州请去的。孙尚香也是惯性的认为刘正又被邀请了。

刘正闻言想笑,但好歹现在就住在刘璋给的府邸里边,暗自压下了这份笑意,假装正经道:“我那兄长也是宽厚了些,到不是无能。只是那张鲁咄咄逼人而已。”

美目一番,孙尚香白了刘正一言,意思是说,你就吹吧。谁不知道你这家伙整天抱怨刘璋无能来着。

被人翻白眼,也得看是谁。孙尚香这白眼一翻,把刘正的魂儿都勾搭上了。太凶悍。好悬才收回了激荡的心情。正经了下脸色。

道:“我那兄长到先不谈他,晚上确实有人请我过府玩乐,但却不是兄长,而是吴懿。而且还是文会。”

说到这里,刘正面色有些古怪,他在文字方面有些名声,但更强悍的应该是军事方面。

虽然事实上大多都是子虚乌有,借着形势借力打力才赚下了这么大的名头。但在外人看来却绝对响亮。

怎么说也是个名将,而不是儒将。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被人邀请参加文会的一天。

“文会?你那脑袋里,能装得下多少诗词歌赋啊?”孙尚香闻言差点没笑过背去。

“谁说没有诗词歌赋就不能参加文会?为夫的不是还有一手好字吗?”刘正张嘴得瑟道。

不过心下,却是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要知道,这个时代文会就是文会,里边谈的就是诗词歌赋,跟什么书法没什么关系。

写的一手好字,顶多顶多就是跟绿叶一样,起衬托作用而已。

这等粗浅的道理,孙尚香自然懂。

到也不胡闹了。反而担心起刘正应不应付得来。迟疑了下,道:“还是推脱了吧。”

刘正闻言一愣,刚才还不是叫嚣着老子独自里美半点墨水吗?

但是看孙尚香迟疑的小表情,刘正心下一暖和,到底是做了两年多夫妻了,这妮子已经是个合格的妻子了。也会疼人。

“去,为什么不去。别人也就算了,这吴懿可不能得罪了。”刘正笑呵呵的道。这吴懿就是以后的国舅爷,一时显贵啊,不能拂了面子。

“由你了。”见自己的一番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孙尚香气得发抖,鼓起腮帮子。气呼呼道。

刘正见此,笑着上前楼了楼孙尚香娇软的身子,低声安抚着。哄着。这哄女人的手段,刘正能信守捏来。

没一会儿,就把小妮子哄欢实了。

没两下就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反而问起了吴懿。先前刘正说这人不能得罪,到是让她起了好奇心。

“这人啊,将来可能还是我亲戚呢。”刘正笑呵呵的打着哑谜道,刘正的小舅子,不就是老子的亲戚吗。

孙尚香却是不明白,百般相问,刘正就是不回答,她也无法。只得避过这个话题。

天色渐黑,整个成都星星点点的亮起了无数的灯火,有些人家甚至通体火红,比之白天还要热闹几分。

文会啊什么的,刘正可没参加过,干脆当做是宴会得了。让王九驾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就往吴懿的府上走去。

吴府门前,停放着一溜烟的马车,有看似富贵的,也有雅致的。但与刘正这列侯规格的马车相比却是高下立判。

这一看,刘正就后悔了。这什么文会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权贵参加,顶多也就是公子哥儿了。

这排场搞得有些大发了。

不过刘正好歹也曾经横行无忌过,与刘备称兄道弟的主。小片刻,就收敛起了这份后悔,人家请的就是老子,难道非要驾着平常的马车,悄悄然的过来才算不装逼?

这么一想,刘正爽然的踏下了马车。这会儿,王九已经下了马,到了吴府门口,给那守门的小厮说道说道去了。

刘正刚走到门口,门内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材高大的吴懿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到了门口,不假思索的对着刘正抱拳拜道:“恭迎昌邑侯。”

“称昌邑侯就太见外了。子远称呼我表字即可。”刘正淡笑着上前扶起吴懿道。

“历来尊卑有分。懿不好逾越。”吴懿嘴上坚持,但心下却是乐开了花,这次刘正好歹也是给了个笑脸,不似那人在刘府上,冷淡的应付他。

今次被妹妹蛊惑,邀请昌邑侯过府参加什么文会,果然是对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好一个劲敌

吴懿这话说的也对,历来有尊卑之分。这是礼法,除非是知交好友,不然这尊卑还是得分个明白。

不然的话,谁都可以称呼为表字了。也就没了什么昌邑侯啊,镇南将军这些称呼了。

诸侯,诸侯。说的就是富贵体面。

刘正闻言笑了笑,没继续劝他。

吴懿继续寒暄了一会儿,先是吩咐了下人安排了王九。说起来,王九其人在成都权贵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毕竟,每次刘正出没都有这人跟在身边,坐实了他心腹的名声。不管是谁见了都得给三分笑脸。

之后,吴懿才请刘正入府。

这中间,王九先是看了眼刘正,等刘正点头后,这才随着下人安排。

“我素来知子远勇健,乃是益州罕有的猛将,怎么就办起了文会?”走了小段路,刘正这才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吴懿的脸色红了红,他勇健到是有几分,但却不是什么猛将。但这话从刘正口中说出,他也不会傻到去反驳什么的。

至于文会,那纯粹是他妹妹的事儿。只是假借他的名义而已。

看了眼刘正,吴懿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侯爷可知我与主公是何关系?”

“亲家嘛。”刘正愣了愣,道。

“正是,我那妹妹嫁于主公之子,本来也算是一场机缘,但奈何福薄啊,年少守寡。”一说到妹妹,吴懿口中不免带着几分心酸。

“这与文会又有什么关系?”刘正不解道。

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吴懿歉意的笑了笑,道:“这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前些天,主公仁慈,准许我那妹妹改嫁,主母还亲自过府,挑了些成都的青年才俊,问了我家夫人的意见。本来也有几个好人选,但我那妹妹却是死活不同意。还是有人想了个法儿,邀请了整个成都的青年才俊,开了这个什么文会,谈谈诗词歌赋,看看我那妹妹有没有中意的人选。”

刘正闻言却是不好说话了,这人家是挑选丈夫,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刘正是个明白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泛花痴。

吴懿的妹妹怎么说也是做过刘璋儿媳妇的,与他是不同备份。没有刘备的那种权势,那种厚脸皮,刘正能取她?

再说了,现在还是刘璋在益州当权,他能把自己居寡在家的儿媳妇配给族弟?这刘家的面子要不要了?反正是不可能的。

那找来自己不是纯粹的寻开心吗?想到这里,刘正不免的有些不满了。

但下一刻,刘正心里忽然如同惊雷诈响一边,雷了个外焦里嫩。他妈的,吴懿的妹妹,不就是将来的皇后吗?

怎么就配人了?她死也是刘备的女人啊。

感情刘正这才意识到了吴懿话中的意思,他打算把刘备的女人给嫁人了?牛,*哄哄的。

刘正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了,大骂历史改变了?那只蝴蝶还是他自己给煽动起来的呢。

但历史最终还是改变了,不仅是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还改变了一个皇后的命运。看这情况,看刘璋等人的意思,这位刘备的穆皇后,是铁定要了要嫁人了。

最终,刘正只能总归出一句话来,*哄哄的人啊,居然敢把将来的皇后嫁人了。

这么一想,刘正也不知道是该同情吴懿,还是暗自赞叹他的魄力了。

嫁了刘备的皇后,这皇后还是自己的妹妹,难道不该同情吗?

这是个冷笑话。

眼见刘正的表情从阴晴不定,变成了一种带着怜悯的表情,尤其是这怜悯还是给他看的。

吴懿心下很是忐忑,以为是把这位侯爷给惹火了。

不就是吗。这件事本来就跟刘正没多大关系,人家好歹也是侯爷,把人请来给一群无权无势只挂着青年才俊的家伙做陪衬。落了面子了。

这么一想,吴懿心中忐忑更甚,急忙补救道:“侯爷一手妙字冠绝天下,前日侯爷的墨宝被舍妹得了去,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懿这才冒昧,请侯爷过府。”

望着吴懿的模样,又听他口气急促。带着辩解。刘正哪还不明白,只是事实就是事实,你请老子过来当陪衬的。

再说了,你这小子既然嫁了穆皇后,那就等于失去了将来外戚的身份。想到这一层,刘正对待吴懿也就不免淡然了一分。

到不是他好高骛远,薄情什么的。他性子本来就凉,再加上对待吴懿,也就是对于吴懿将来的身份高看了一分,现在吴懿将来外戚的身份没了。

他对吴懿的看法自然就被打回了原形,只是个勇健的将军而已。将来成就也不是太大,不用深交。但勉强可以会一会。

心下电闪,刘正淡淡笑道:“正好,可以帮令妹把把关,看看这帮子青年才俊,配不配得上令妹。”

一句话,就解决了吴懿的尴尬。

“正是,正是。侯爷素来有识人之名,正好看看这成都的才俊们谁能做懿的妹夫。”吴懿顺藤上树,笑着道。

心下擦了擦冷汗,总算,总算是没得罪了这位主。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让那丫头胡闹了。你挑选丈夫,怎么就扯到了这位赫赫威名的侯爷身上了。

吴懿心中早就没了刚才因为邀请了刘正的好心情了。

吴家在成都的权势也算是有数的,府邸自然也大。修建的有些雅致,不似将军府邸,反而似文人的府邸。

今次儿的文会实际上却是的主角是吴苋,再加上吴夫人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吴家有再嫁吴苋的意思。

先不说吴家的权势,就单单说吴苋那品貌,在成都来说也是一等一的,在这些面前,嫁过人到不是问题了。

听说这位美艳的寡妇有意择夫,这场文会,自然令整个成都的青年才俊们趋之若附。

所谓文会,自然是附庸风雅之流。主人家自然不会傻到在大厅内举办,而是选了个雅致的庭院,作为举办的地点。

吴懿领着刘正进入的时候,那些才俊们或三三两两聚首,高谈阔论。或独自一人故作清高的。也有嬉笑怒骂谈笑风生的。

虽然主角儿还没来,但各个都拿出了风骚的劲儿,以期被主角儿相中。

作为吴家的主人,吴懿自然是被受人瞩目的。他身边的刘正刚好,年纪不大,长得人模狗样。尤其是这家伙还是吴懿亲自带进来的。

入院子的时候,自然是吸引了大半的目光。

“好一个劲敌。”看着人模狗样的刘正,才俊们心下不无妒忌,又带着戒心的叫了一声。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乃个不知者无畏

毕竟身为武将,吴懿在这里呆着有些不伦不类,引刘正入内不久,吩咐了其子吴德坐陪。就告罪一声,转身离去。

既来之则安之。吴懿走后,刘正也不太搭理吴德,自个儿跪坐在一边,享受着天上月光洒洒,空中丝丝微风。

刘正低调而木讷的作风,在成都才俊里边又是生面孔,使得无数人收回了目光。

只有吴德不时的把目光引向这位楚国的将军身上,有些好奇,也有些敬仰,还有些敬畏。

他年不过十六,对刘正本也不甚了解,只知道这位将军是当世名将,楚王刘备的心腹重臣。

但这些天,经过吴懿的熏陶,深深的明白了刘正的才能与地位。

年不过而立,却有如此地位。真乃大丈夫也。想着自己已经十六,与之刘正相比却天差地别。吴德心中很是羡慕。

刘正虽然淡出了众人的视线,但少数人却还是看出了些许名堂。

益州太守董和之子,董允就是其中之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似乎神游天外的刘正,又看了眼坐陪在侧,不敢造次的吴德。董和心下翻起了些许陶浪。

此人不俗。非权贵即文豪。

只是任董允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成都中有刘正这号人物。

他性子宽厚,好交友。见刘正不俗,这脚步自然就起了来。笑吟吟的提着酒杯,往刘正这边来。

“休昭兄。”陪坐在侧的吴德始终记得自己的职责,见董允靠近,笑着道,看着像是打招呼,实际上是给刘正提个醒儿,此人叫休昭。

董允也不俗,扫了眼吴德,再深意的看了眼刘正,这才开口道:“你小子怎么就舍得弃了狐朋狗友,而端坐于此?”

“什么狐朋狗友?”吴德气的面色通红,要是往常也就罢了,要是在刘正面前失了礼数。他老爹还不打死他。

刘正是神游天外,不是在睡觉。这么近的距离,当然听得见。转过头来,看了眼董允。又见吴德气的发抖,笑道:“你也别为难他了,他也是父命难为,得令来陪我的。”

有些意外吴德的反应,但今个儿董允却是为了刘正来的。见刘正开口,也不管吴德了,笑着凑近道:“文会,文会,会的就是友人,要个小孩子陪有什么意思。刚巧。我也只一人,正好与兄台坐坐。”

自来熟?刘正心下有些好笑的看了眼董允,没允许也没拒绝,算是默认了。

见与刘正亲近的机会没了。

“侯…….先生,这是益州太守董和之子,董允。”一旁的吴德狠狠的瞪了眼董允,又急急的介绍其了董允。

只是在称呼上。他耍了个小心眼,不都说大人物喜欢藏捏,不惜炫耀吗?暂且以先生称呼之了。

“此乃文会,看的是才能,又不是家世。”董允见吴德碍手碍脚的,又拿他不太喜欢的太子党的身份说事。反瞪了吴德一眼。完后,又笑着对刘正抱拳道:“原来是侯先生。”

“董和之子?董允?”刘正闻言,这才那正眼看着董允,蜀中四杰之一啊。这四杰名声一般三国迷还不一定知道。这董允又是四杰中最不起眼的,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但说说其他三人就清楚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诸葛亮,后是蒋琬,再后是费祎。最后自然是董允了。一个个不是丞相就是大将军,不然就是大司马尚书令什么的。

见刘正以惊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董允简直恨不得掐死吴德。好好的说起他父亲干什么。

同时,董允的心中已经把刘正从权贵那一栏中划去了,把刘正归纳到文豪上边。真是权贵的话,一定不会以这样的眼神看待一个太守之子的。

刘正一定想不到自己看向董允的目光,居然被董允理解成了平民看待权贵公子的目光。

“原是董公子。”小会儿后,刘正收回了目光,正式的对着董允抱了抱拳。

惨了,惨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趣的生面孔。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董允见刘正如此客气,心下更加认定了刘正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会如此。心下大是叫苦。

董允勉强笑了笑,叹息道:“何为公子?不过是承袭了父辈的荣光而已。”顿了顿,董允又道:“如果先生不弃,称呼我为休昭即可。”

看着董允的表情,再联想到自己先前的表现,又听着董他口中的酸味儿。

刘正猜了个七七八八,心下有些瞠目结舌,此人不仅是自来熟,而且还是,还是超级自哀自怜。

不过单论折节下士。此人还是强悍的。而且表情不似做做,应该是出自真心。要是他刘正真的只是个平凡士人的话,一定会引此人为知己。

“休昭贤弟。”刘正对董允的好感蹭蹭蹭的往上涨,笑着举拳道。

“哈哈哈,贤兄真是爽快。”董允见刘正“不自卑”了。反而与他称兄道弟,心下大喜,哈哈大笑着道。

一个是见刘正不凡,有心结交。一个是见董允是历史名人,将帅之才。又有好感。片刻后,就打的火热。

看的旁边的吴德又是雾水,又是好生羡慕。董家子啊,董家子。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个手握重兵盖世一方的人杰啊。真乃个不知者无畏啊。

“咦,无酒了。”朋友相交,酒水自然是少不了的。两人相谈甚欢之下,案上搁着的两壶小酒简直不够看的。董允摇着酒杯,惊咦一声,眼神却扫向了吴德。

不知死活。吴德立马把前边的不知者无畏改成了不知死活。但无奈,他是被派人侍候刘正的。颇为不愿的起身,下去招呼侍女去了。

“不知侯兄与吴将军是何关系?”相谈之下,让董允晓得刘正是出自楚国,其他刘正都答得模模糊糊。

刘正被吴懿亲自请来的,又派遣了长子坐陪。按理说,刘正的身份最差也是文豪,但现在一看自己把吴德当做下人使,他屁都没放。

这中间就有点意思了。莫不是吴家的远房亲戚?吴德这小子的长辈?

董允不敬猜想道。

第二百五十章 其实我只是个武夫。

“哦,我与子远乃是平辈论交。算是好友吧。”刘正回答道。

“平辈之交啊?”董允有些羡慕道。想想他自己一见到这些头头脑脑们,都是叔父叔父的叫着,而刘正年纪不大,却是和吴懿平辈论交。岂不爽快?

也好解释了吴德为何对刘正如此恭敬了。好友吗。等于是那小子的叔父。

两人说话间,一阵雅乐响起,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婷婷走入。各个体态苗条,神态娇嫩。都是二八少女。

只有为首的一位女子年约双十,体态也丰满些,但使人诧异的是她的气质,一种见于少女的娇憨活泼,浑不见半点双十女子的成熟。

汉代贵女虽然比不上李唐时期那般放肆,但也算彪悍。刘正只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董允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让他诧异的是刘正的表现,也太那个了些,简直没半点留念啊。

他自己来此的目的只为交友与凑热闹。对于那艳名冠绝益州的吴家女根本没任何染指之心。

一是因为他不贪恋美色。二是因为他父亲毕竟身为益州太守,刘璋的部下。虽然吴苋再嫁是得了刘璋首肯的,但关系难免尴尬。他岂会在这事儿上泛糊涂?

堂堂男儿何患无妻。

自负在座抱着看热闹心思的,恐怕也就是他董允一人了。

但没想到还有一人。

“侯兄,此吴家小姐难道不美?”董允低低的笑道。说着,还扫了眼偌大的院子,所谓的青年才俊们,正被吴家小姐的艳丽震慑住了。

一瞬间的失态。如此的不堪。

“美,但与我又何干?”刘正笑着摇头道。始终,刘正对吴苋的身份还是有些介意的。

“抱得美人归不就是有干系了?”董允被问了个哑口无言,心下转了个弯,深意的笑着道。

与刘正相谈甚欢,他自己对吴家女又没什么想法。又认定了刘正现下只是个白身。与吴懿又是好友,这些杂七杂八的关系加在一起。刘正抱得美人归的几率大的吓人啊。

好一个劲敌。董允又想起了先前吴懿领着刘正进入的时候,他身边的有些人喃喃自语声。

果真是个劲敌啊。

“咳咳………。”已经提溜着酒水,回来坐了好些会儿的吴德见董允如此消遣自家姑姑,而且还是在刘正的面前,哪里还忍得住,咳嗽连连道。

到忘记了人家侄儿就在身边了。瞥了眼吴德,董允老脸一红。

到是刘正闻言笑了笑,道:“贤弟有些了,只是为兄的家中已经妻妾无数矣。”

董允闻言愣住,仔仔细细的看了眼刘正,看着刘正沉稳的面容,好悬才明白过来,同时暗骂自己糊涂,以贤兄的年纪,怎么会还未婚配?

“呵呵。”董允笑了笑,以掩饰尴尬。

这时,吴苋已经领着众位贵女们,走到了另一边的一处小亭子处,与这边搁着轻纱,隐隐约约的才能看见对面的贵女们。

不过,让刘正诧异的是,作为这场文会主持者居然不是吴苋,而是一个青年。这青年与吴苋前后脚步入院子。嗯?隐约有些面熟?

刘遁?怪不得有些面熟呢。到是远远的见过几次。不过,他怎么会在这儿?

今次的主角可是吴苋啊,难道这家伙也想一亲芳泽?真是八卦啊。刘正心中起了点歪心思。

在正中位置,大是畅谈感谢各位不远千里来此云云的刘遁忽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往刘正的方向看去。

如同见鬼了一般,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他怎么会在这

“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其他。”匆匆忙忙的撇下这句话,刘遁赶紧起身走向了刘正。

刘正只觉得眼前一花,又是一个大侄子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今次只是恰逢岂会。贤侄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本来也没有在一群小屁孩面前显摆的意思,再加上身边还有个董允在,刘正赶紧道。

刘遁会意,已经弯下的身子弯的更深,但口中却改口道:“是叔父。”

“叔父?”董允心中惊涛骇浪,这人与吴懿平辈论交,怎么转眼就成了刘遁的叔父了?这刘遁可是吴懿同辈的。

因为先入为主的认为刘正姓侯,刚才刘正自己又自报名为正,董允到也没往刘正这个名字上想。只认为刘正是刘璋的世叔。

但是这刘遁的这一声叔父,也能显出刘正的地位来了。

董允心下苦笑,原来刚才是自作多情了。此人比之我家却更有权势。

“自己随意。”刘正和蔼的笑了笑,挥手道。

“是。”刘遁恭敬的应下了,小步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主持文会。

只是刘遁刚才的一番作为太过突出,让场上的众人对刘正重新起了无限的好奇。吴懿领进门也就罢了,吴德坐陪也还行。但刘遁作为刘璋长子,将来可能会接替刘璋位置成为益州之主的存在,地位之尊崇可想而知。

离得远的只看到了刘遁给刘正行了大礼,离的近的却是听见了刘遁的那一声叔父。心中惊异莫名。

叔父?费祎惊骇中带着悸动,他没有见过刘正,但却不难猜出刘正的身份,年轻,又能让刘遁如此尊敬的人,也就刘正这一号人了。

起脚想动,但片刻后,却悄然的收了回来。连目光也收了回来。只做未知。

“这文会只是这样吗?”刘正好奇的看着刘遁在上边继续说着一些他看着有些无聊的话题,转头问董允道。

由于刘遁的到场,让刘正的八卦之火汹汹燃起。对这所谓的文会也起了那么一点的兴趣。

“额……,侯兄居然不知?”董允瞠目结舌的问道。

“说起来好笑,其实我是个武夫,并不太懂这文事儿。”刘正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答道。

董允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武夫?董允也不知道他今晚是第几次搞错了。先是认为刘正不是权贵就是文豪,后来排除了权贵,认定了刘正是文坛大豪。接着又被刘遁一打岔,刘正的身份再次拐了个弯儿,变成了权贵中的权贵。现在好了,感情人家根本不是什么文豪,而是武夫?

第二百五十一章 放声大笑

“那是诗词歌赋那是一句不懂,肚中墨水半点也无。”见一代名臣张着嘴做O状,刘正觉得有趣,戏谑一笑,调侃道。

“那,那吴将军怎么请了侯兄来了?而且,而且还是亲自送进来的?”董允一见刘正如此,心中就已经信了七八分。

但还是忍不住疑惑。

“他请我,我自然来了。”刘正忍住心中笑意,一本正经的答道。

好歹董允也号称聪慧机警。却被刘正的这句话给憋的差点窒息而死。“哈哈哈哈哈哈….。”刘正算是忍不住了,仰天狂笑道。

笑声绵延不绝。震耳欲聋。

毫无顾忌的大笑声自然引得人人侧目。但是刚才刘遁的暧昧态度却让这群青年才俊不敢轻动。但是白眼是少不了的。

“此人腻狂妄。”说话的是黄昭,乃是黄权之侄儿,年不过十八,已经添为刘璋帐下文案,前途不可限量。

“正是,正是。”他四周的诸如马季,郑姚等人不是文官之后,就是武将子侄。纷纷附和道。

在场的拿个不幻想着能抱得美人归。刘正长得自然不差,人模狗样的。又是吴懿亲自领进来。后又有刘遁的态度作梗。

自然让他们引为今晚的劲敌。

“等一下,就有劳京兆兄多多替兄弟们好好的打打他的狂气。”见众人附和,黄昭心下得意,斜了眼刘正后,眼珠子一转,若有深意的对着许钦道。

“然也,且先看大公子出题,等一下京兆兄定要教训此人一番。”马季闻言脸色了然,看了眼默然不动的许钦道。

“京兆兄一出马,此人哪敢与兄争锋,必抱得美人归。吴家乃州中豪族。想那吴家小姐貌若天仙,背后更是靠着吴家。如此不仅是美人,这仕途也是平坦无比啊。”郑姚要更加的赤裸裸些,笑着道。

“呵呵。”又是京兆兄,又是许钦的人,不过也是二十许,满脸的雍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许钦其人的才能先不说,主要是他靠着个名震海内的父亲,许靖。这许靖可不是益州小地方的名士,而是名震海内的天下名士。其人的文坛地位在益州乃是最。

再加上许钦也算是小有才名,这名声就不胫而走。乃是这成都内的第一才子。

听着四周激昂的话语,许钦虽然笑着,但眼角却闪过几分傲然,眼神如观兔一般的观向放声狂笑的刘正。

“不过是我手中剑而已。”黄昭见此心下冷笑,他与许钦乃是多年的“好友”哪里不知道其人的性格,看似温文尔雅,其实最是傲气不过。加上心胸狭隘。实打实的伪君子。

在他的小圈子中,往往都是由捧,又是当枪使的主。

顺手还好用。

“一亲芳泽的只有我。”黄昭望了眼搁着轻纱的吴苋一眼,黄昭心下发狠道。

“咦,文伟兄怎么一言不发?”发狠的同时,忽然看见了费祎嘴角带笑,眼神散漫的样子。黄昭奇怪道。

说起来这费祎不是权贵之后,只是个普通的寒门士子而已。算不得他这个小圈子内的人物。但费祎小有才名,费祎的伯父与他叔父黄权又有些交情,两人这才认识。

因此结伴而来。

“此人不好惹。”费祎似答,似提醒道。

“呵呵。”几双目光相对,皆是轻笑一声。黄昭也是不以为意道:“要说当场顶撞,我们自然不会惹了刘遁都要拜见的人物。但这轮文嘛。又有何不可?”

“凤凰岂能与山鸡同坐?”费祎心下冷笑一声,悄然的远离了几人。

四周窃窃私语,听着都是鄙视刘正的。让刘遁的一张脸黑得吓人。恨不得把这些人给碎尸万段了才好。

同时也在心中认定了这些人配不上吴苋。这乃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真乃狂生。”到是吴苋身边的一群贵女中,有人赞赏的看了眼刘正,美目中放射出无比的炙热,喃喃道。

“哼,如此放声大笑,想来只是为了引人注目罢了。”也有人投了反对票,眼露鄙夷道。

“对了,吴姐姐此人好生面生啊?”有人这才意识到并不认识刘正,不禁出声问道。

在坐的女子们都是吴苋的闺房密友,都是州中一等一人家的女孩儿。交游也都广阔。但经过刚才那人一问,都是骇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认识此人。

一时间,无数双美目都放在了吴苋身上。

“不算狂生,只能算是*形骸吧。还有,此人不需要引人注目。”吴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一反驳道。

同时心中暗道,此人就算是想要引人注目,那也是引天下诸侯注目。在场众人谁有资格让他刻意做作?

吴苋的话语让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一个个贵女们用瞠目结舌的目光看向吴苋。不清楚姐姐为何如此偏袒此人。

莫不是?对眼了?想起了今晚的文会的由来。贵女们的瞠目结舌的目光慢慢的专为了暧昧。

其中一人更是吃吃的笑着,吴姐姐春心动了?一时间引得群声娇声附和。

让附和声戈然而止的却又是吴苋。她喃喃道:“我却是没这个福气的。”随即,在贵女们惊愕的目光中,喃喃解释道:“此人写的一手好字。”

贵女们这才恍然,这位姐姐,可是爱字成痴啊。只是为何没福气?这场文会的才俊们可都是未婚男子。是吴夫人千挑万选出来的。贵女们也想不到会出了刘正这么个怪胎。只因为吴懿有心巴结,吴苋作梗。而被请来的家伙。

“好了,好了。侯兄,噤声,噤声。算是为弟错了。错了。”见刘正放声狂笑,董允的一张俊脸火热,拉着刘正的袖子,欲哭无泪道。

一看四周射向这里的眼神,董允就知道这面子丢大发了。

“大丈夫想笑就笑,有什么好顾虑的。”这一笑,刘正的心情却是痛快无比,反声道。

这次来的实在是太对了,就算是没认识董允,只这么一声畅快淋漓的笑声也值回票价了。

董允摇了摇头,有些不理解。

“算了,我还是与侯兄解释下这文会吧。”

“文会一般都是士子交流之会,先由主人出题,士子们发挥。这是开始,写下文章之后。先给主人品评。接着就是三三两两,相聚。不管是放歌还是吟诗皆可。等主人品评完文章之后,选出魁首。自然也就结束了。”董允特地的加重了魁首这两字。其意不言而喻。魁首不就等于美人青睐吗?

“挺麻烦的。”刘正听完之后,耸肩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招揽

“是啊,确实麻烦,不过在他们的眼中,这可是一场盛会啊。抛开美人不说,在文会上大放异彩而扬名立万,就够他们你抢我夺的了。”董允非常赞同刘正的观点。

两人在下边说话。刘遁那边也已经进入了尾声。他抬眼环视了四下,张口道:“今夜就以秋气为题,各位觉得如何?”

“正值深秋,以秋气为题是再恰当不过了。”立刻有人大声附和道。

“好,各位当一展所长。”刘遁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数排侍女各自捧着文房四宝鱼贯而入。

就连刘正都得了一份。笑了笑,刘正手撑着下颚,这是出神。动动笔的欲望都无。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他动笔,也未必能写的出什么诗词歌赋。秋气?那是什么玩意儿?

到是董允奋笔疾书,他虽然对美人没什么兴趣,但也不好太过藏拙。打定主意是小小的发挥一下,不垫底,也不出头。

想法简单,也没压力。这一写就停不下来了。十数行的字,几乎是一挥而就。完后,满意的看了眼上边笔走龙蛇般的字体。

听说吴家女爱字成痴。这字会不会太显了一些?董允心下有些自恋的想着。

“咦,侯兄为何不动笔?”转过头一看,却见刘正只是惬意的坐着,案上的笔墨根本没动过。

董允奇怪的问道。

“想不出来啊。”刘正理所当然的答道。

董允的眼睛再一次的凸了出来,不会是想交白卷吧?虽然淡泊名利虽然好,但是交白卷这样的笑话实在是太不好笑了。

但一想想刘正自称是武夫,董允就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苦笑一声,董允道:“没关系,交给为弟的了。”当下自告奋勇的从刘正的案上抽出了一张蔡侯纸,咬着嘴,又想出了一篇文章来。

“真是明目张胆的作弊啊。”刘正诧异的看了眼董允,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有一种回到了当初中考时小心翼翼作弊的那种感觉当中。

不过,还真讲义气。萍水相逢不过半日,就能主动担当。替人分忧。优点可真多啊。

“有没有想过要出仕?”刘正突然问道。

“嗯?”董允这埋头苦写,闻言猛然一愣,抬头疑惑的看着刘正。

“出仕为官啊。男儿三十而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难道就不想为将为相?纵横迢迢乱世吗?”刘正非常正经的回望着董允,问道。

董允身为官宦子弟,有条件,本身也更有才能。十五六岁出仕也是理所当然,但现下却已经二十了。却还是白身。这中间,恐怕是董允自己的问题吧。

他如此讲义气。刘正就动了心思,想要拉扯一把。不过,刘正自己也清楚,最主要的还是董允这个名字,乃是蜀中四杰之一。如果他将来真有一天行权势凌驾在阿斗之上,那此人也将是一大助力。

不过,如果我能够帮衬一把,董允的仕途将会提前很多,也平坦很多。自己就算是动机不纯,对他也是无愧的。

“不想卖命与凡人。”董允闻言顿了顿,低下了头,继续埋头苦干。口中却传出了一句飘渺的声音。两人相识不过半日。但不知为何,董允对刘正几乎没任何戒心,没半点犹豫的道出了心中所想。

满含着深意,或许还藏着睿智。但刘正听到的却是更高的一种精神,忠诚。良臣择木而栖。不遇到明主,绝不卖命。

“那休昭觉得镇南将军如何?”刘正心下赞赏一笑,目光不经意的划过董允,深意道。

图穷匕见。打着是招揽的手段。

“镇南将军?”手中的毛笔勾出了最后一笔后,董允才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刘正。刘正其人名震天下,却不是人雄啊。卖命给他,还不若卖命给刘备来的直接。

刘备?或许我将来会出走楚国,去碰碰运气呢。董允心中暗叹一声。益州刘璋实在不是个好选择啊。

“然也。镇南将军开府已经两年,走的是曹操的路子,唯才是举。帐下汇聚了好些人才,此次更是奉命来抵御张鲁,正是锐气极盛时,休昭如果前去投奔,必定能得到重用。”刘正收敛起了面上的其他表情,只剩下了郑重。

“挺诱人,也未尝不是条好路。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见到这所谓的镇南将军,小弟却不会赌上这身肉的。”董允笑了笑道。

“不过。侯兄为何如此替那镇南将军说话?哦,是了。侯兄来自楚国。”董允先问后又自言自语般的恍然大悟道。

“等等,刘遁称侯兄为叔父?又名正?侯?昌邑侯?”董允的眼睛第三次凸了出来,震惊的看着刘正道。

“侯可不是昌邑侯。是休昭你自己先入为主,认为我姓侯的。”刘正调侃道。

“真是昌邑侯爷啊。”刘正的话算是坐实了他的猜测。董允苦笑一声,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昌邑侯这等人物居然会出席这样的文会?真是咄咄怪事。

“怎么样,觉得为兄的提议如何?这可是为兄第一次出手招揽人呢。”刘正继续调侃道。

“做做幕僚的话,也未尝不可。但是侯爷,您为何如此想要招揽我?”两人其实也只是相谈甚欢而已,没有深入的探讨过什么国家大事什么的。因此董允有些疑惑。

先前也只是认为刘正是在开玩笑,替镇南将军招揽他。转眼间,却变成了刘正这位镇南将军,昌邑侯亲自在他面前招揽。

这其中的份量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你比较讲义气啊。而且也比较合为兄的胃口。”刘正笑着打趣道。说着,还大量了一下董允案上的两张纸。眼中尽是戏谑。随即,又笑道:“还是叫兄长吧,见你一口一个侯爷的,怪不习惯的。”

迎着刘正的目光,看向案上的两张纸,董允老脸一红,先前误会刘正的身份,已经够囧了。现在还越俎代庖自以为是的替人家写了这么一篇文章。真是囧中囧。

第二百五十三章 计算错误

吴德那小子也不提醒一下。

想着囧事。董允不由的恨恨的瞪了眼吴德,这小子因为看着刘正与董允两个相谈甚欢的模样,就自动的离开了些距离。融入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圈子中。

董允的这一瞪,吴德自然是收不到的。

悻悻的收回了目光,但回头,又见到刘正那饱含期待的目光。衡量了下刘正的招揽。董允心中犹豫了下,再次开口问道:“不是小弟不识实务。只是兄长的回答太过孟浪了。”

“那换一句,你我投缘。满意吗?”刘正一愣,随即笑道。

“满意。”董允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刘正真个愣住了。

迎着刘正诧异的目光,董允微微一笑,解释道:“小弟也觉得与兄长投缘。”

“好,爽快。”刘正哈哈一笑,从旁边拿起酒杯,酒壶,自满了一杯,对着董允道:“为你我投缘,干一杯。”

“哈哈。”董允也跟着大笑,举杯相望。两人同饮了一杯。

饮下了此酒,董允的态度更加的随意,抽出特地为刘正准备的文章,揉成了一团。抛到了一边。

摇头道:“到是小弟又越俎代庖了,以兄长之才,这场小小的文会中,定是独占鳌头。”

虽然刘正自称是武夫,但是现下,董允却不认为那是真的。

苦笑一声,刘正道:“休昭难道是不信为兄?是真不会。”

“不信。”董允眯着眼睛,道。

“算了。事实胜于雄辩。”刘正摇头道。等一下就交白卷吧。反正既然那吴苋请了我来,那就是认识我的。给她豹子胆估计也不会给我难堪吧。

说到底,刘正还是不怎么在意吴苋。对于这场文会也只是起了点兴趣。今晚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眼前这位主了。

出来一趟就能发现一个人才,看来得学会得多走动走动才行啊。

就在董允瞠目结舌中,刘正再次出神的坐着。直到前来收作品的侍女从他身边走过,刘正抽出一张白纸递给了侍女。

还笑着对有些不知所措的侍女道:“跟你家小姐直说,我才情欠佳,想不出什么妙诀诗词。”

董允敢打赌,刘正那充满了无奈的语气一定令那个侍女头大。

“兄长真快士也。”董允苦笑一声,道。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对面,心中恶意的想着,不知道那吴家小姐看到一幅白卷时的表情是如何的精彩呢。

“怎么?这下信了我不会什么诗词歌赋了?”

“信了。”

“嗯。接下来估计也没什么好看头的了,我闭目养养神,等结束了再叫我。”说着,刘正闭上了眼睛,神游天外去也。

“到底是谁请了这尊大神过来啊?”董允无语的看着刘正。心下大骂了请刘正来的人一顿。

当侍女们一个个收起了才子们的手书,集聚到了吴苋身前时。刘正的那张白卷是如此的显眼,被侍女放在了第一位。

正如董允想的一样,当那侍女伸着葱翠的小手指儿遥指着刘正,并且委屈又忐忑的道出刘正自称才情欠佳的时候。

吴苋的表情堪称精彩。老实说,她请刘正来也是打着小九九的,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从得了刘正的一篇手书之后,她就想要第二篇,第三篇。

文会嘛,留下刘正手书的机会多多。

“难道这位镇南将军看破了我的用心?”吴苋娇嫩的脸上蓦然升起了两团酡红,如醉酒般的娇艳诱人。

“姐姐那小子也太狂了。简直是目中无人。”吴苋是又惊又羞,但她身边的闺蜜们却是气了个半死。纷纷大骂刘正不是东西。

交张白卷,这不是目中无人是什么。

“哼,我去会会他。”一个贵女豁然起身,大步朝着刘正的方向走去。此人乃是州中豪强楮许的女儿,名为家楮霜。跟吴苋最是要好,性子又泼辣。

吴苋心下大惊,别人不晓得刘正是谁,她可是一清二楚。“妹妹等等,等等。”起身想追,却被四周的贵女们围住。

“等什么啊,姐姐只要在这儿看着霜儿去给姐姐出气就成了。”四周叽叽喳喳的叫着。

也难怪这些贵女们气氛难平,今天的文会。可是关乎着吴苋的终身大事啊。遇到了一个捣乱的,她们简直是恨不得扒了刘正的皮儿。

懊恼的望了眼刘正的方向,被贵女们围在一边的吴苋只能在心中祈祷刘正是个温厚君子。千万别被楮霜给惹怒了。

吴苋所处的小亭中本来就是备受瞩目。楮霜又是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自然引得人人侧目。

刘遁更是眼皮儿一跳,谁都看得出来,楮霜的目标是端坐在那里的,正闭着双目养神的刘正。

坐在刘正不远处的吴德行动更快,急忙忙的就上前拦住了楮霜。问道:“楮小姐这是?”

“让开。”楮霜身为吴苋的闺蜜,与吴德也是相熟,但今个儿可是关乎吴苋的荣辱,小脸儿紧绷,没半点热度的喝道。

说着,双臂用力,一把推开了吴德,继续直直的往刘正方向走去。

见吴德去拦,本来有些安心下来的刘遁,这下子就如同被踩着一把的猫一般的跳了起来。

也毫不犹豫的往刘正这边走。同时心下发苦,楮大小姐啊,楮大小姐,您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这么急着去送死?这位主可是连我都要恭敬着的。

“似乎这小子惹怒了这位楮家大小姐了呢。按照楮家小姐拿脾气,够这小子喝一壶的了。”黄昭眼睛发亮的看着如同过关斩将般的推开了吴德的楮霜。快意道。

“有好戏看了。”四周人的深以为然道。

“唯女子难养也。”费祎颇为担心的看了眼刘正,摇头叹息道。就算是这位乃是镇南将军,对付女子,尤其是刁蛮女子,也铁定会吃亏。

这可是圣人传下来的道理。

“还请楮小姐止步。”眼看着楮霜往这边赶来,还没人阻止,董允苦笑着抱拳道。

刘正也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张如同火山爆发的俏脸,尤其加上汹涌起伏着的饱满胸脯。一切一切都显示着这位小美女真在气头上。更加明显的是这小美女正用一双如同喷着火的美目看着他。

老子得罪这小美女了?

第两百五十四章 不爽

“哼。”楮霜冷哼一声,继续朝刘正走去。成都就这么大,大家又都是官宦子女。楮霜对董允也不陌生。半点顾及也缺缺。

董允横身向前,却是拦在了路上。

“董允你休要多管闲事。”楮霜俏脸含煞,怒喝道。

“你。”是人就有火气,现下的董允也才二十岁,被一个小女子当场怒喝,脸皮往哪里挂?

“路遇不平事,人人可管。”闻言顿时竖起眉头,讥讽道:“怎么?难道你楮家大小姐霸道到连人心中的正义也想要抹杀吗?”

高度啊,真是高度。居然能把事情说成了伸张正义这种层面上,高,真高。刘正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地震了。只觉得有趣。

“什么路遇不平,你这是暗指我是歹人强盗吗?”楮霜本来就被气得通红的小脸蛋更加的红,红中还带青。颤抖的指着刘正,一字一句道:“此人才是大歹人。不仅目中无人,而且不知廉耻。简直,..简直就是个败类。”

“住口。”刘遁总算赶到,闻言心神差点为之失手,想也不想的怒喝道。又赶紧的对着刘正一礼,“还请先生暂避,此事我来处理。”

“我又没说错,刘遁凶什么凶啊。”楮霜显然不怕刘遁,小手继续指着刘正,眼圈里还含着委屈的泪花,吼道。

“我让你住口听见没有。”森寒着脸颊,刘遁凶焰四射道。大有一言不合,即拔剑相向的气概。

“你,刘遁你。”楮霜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刘遁的不同,又是结结巴巴的,又是泪如雨下的道。

见楮霜服软,刘遁还是冷峻着一张脸,但是心下却是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地声对着刘正道:“先生。”

刘正伸手阻止了刘遁,抬起头来,冷漠的看着楮霜,道:“被人骂了几句,要是就这么走了。我的脸面往哪放?我到是想听听看,我为何目中无人,为何不知廉耻,为何是个败类?”

声音不大,但是自然而然的蕴含着一些威煞。那是常年领军,久居上位的威严。

同时也清楚的表明了刘正的心情,不爽,非常的不爽。是个人被骂成目中无人,不知廉耻,外加败类。他肯定就会不爽。

尤其是刘正,做了这么些年的汉室宗亲,还是头一次被人骂得如此彻底。焉能心平?就算对面的是个小美女,只要她不能说道出个事实来。刘正就敢当场上去,XXOO了她。

日她娘。

“对啊,对啊。我也想知道,为何霜姑娘会大骂这位兄台为败类。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当场说明,才好解开这个误会嘛。”不知什么时候,刘正这边的四周集聚了无数的人,其中就有黄昭。他淡笑着道。

“怎么回事啊?刘遁为什么帮那个狂生?”贵女们有些看不明白了。怨愤道。

“过去帮忙,一定要教训教训那狂生才行。”有人忍不住了。

“站住。”吴苋俏脸煞白的轻喝一声,完后,神色哀求的扫了眼四下的贵女们,道:“各位姐妹们消停会儿吧,这事儿最好交给长公子处理了,那人我们得罪不起的。”

“得罪不起?吴姐姐是说笑吧?这成都内,有什么人是我们得罪不起的?”这话绝对不差,在场的贵女们的家世几乎等于整个成都半数的权贵势力。

除了刘家之外,谁得罪不起啊。

“镇南将军,昌邑侯刘正。”眼看四周的姐妹们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大有一起上去胖揍刘正的架势,吴苋咬了咬苍白的嘴唇,低声道。

“什么?”贵女们惊叫一声,目光相对,集体哑火。

“但是,但是这场文会是为了姐姐挑选夫婿的,镇南将军怎么会在此?”有人吃吃的问道。

“是我央求各个请来的。”吴苋几乎快哭出来了。一半是因为担心刘正发火,让楮霜陷入绝境。一半是因为担心吴家会受到什么牵连。要知道,现在的刘正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在刘璋心中的地位绝对是够高。

刘正的怒火,吴家还承受不起。

黄昭的话中,尽是打着和事老的意思,但其中的恶毒,只要他是个聪明人就能听得明白。

简直是要来个当场对阵,向众人宣布刘正的不知廉耻,目中无人。还有败类是怎么来的。

“不知死活。”心中大骂了一句,刘遁脸上更是森然,横眼扫射,如剑般锋利。但是要想对质的不仅是黄昭,还有刘正。他可以不顾黄昭,但却不可以不顾刘正。刘遁把目光转向楮霜,冷冷道:“说,但是记得,污蔑他人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刘遁似有深意的一瞥,让黄昭深深的打了个寒颤,刘遁的这么个表情,让黄昭突然想起了来时,刘遁对刘正的礼遇,现在又这么偏袒刘正。心下大是后悔。

真是该死,出手太早了。也太露骨了。应该更隐秘些,迟一些的。

“哼,说就说。”刘遁冷然的表情却是激起了楮霜的傲气,赌气的叫了一声后,指着刘正道:“此人在刚才交了白卷。是不是目中无人?而且搁着侍女对吴姐姐说自己才学浅薄,想不出什么绝妙的诗词来。这是在无故蔑视吴姐姐。这难道不是不知廉耻吗?”

“就算是我真的蔑视吴家小姐,那也该称之为狂傲。什么时候能扯上不知廉耻了?还有败类这词儿。跟此时有何关系?何况,我真的半点文墨也不懂。”刘正一听就明白了。感情是那张白纸惹的祸。但是,正是刘正认为这应该不是问题啊,他妈妈的老子是被强扯进来的,又不是真的想要来此一*人芳泽的。就算是交白卷。只要你吴苋不说,谁能知道呢?

现在说出口了,反倒是真闹出了笑话。

“哈。半点文墨也不懂你参加什么文会啊?”黄昭身边的郑姚紧跟了一句。

“哈哈哈。”这笑话也确实够好笑的,引得四周的人放声大笑,一个个眼露讥讽的看着刘正。

原以为是个劲敌,却没想到是个草包。此人根本构不成什么危险。有机会一*人芳泽的果然还是我啊。无数人的心中都是转悠着这个念头。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听见四周讥讽的笑声,刘遁差点气疯了,这帮家伙。实在,实在。刘遁心里已经找不到如何形容这帮家伙愚蠢作风的词句了。

“哼,先生乃是我请来的。你等难道有什么意见不成?”要是在往常,刘遁还会顾及,还会对这帮纨绔子弟和颜悦色。但是在刘正面前,尤其是现在益州局势糜烂的时候,他哪会得罪刘正。冷哼一声,拂了所有人的面子。

这一生冷哼,让围在四周的纨绔们集体失声,讥讽声也戈然而止。

“好了好了,长公子也不必与这帮小子计较。我确实不通什么文墨,他们说的到是也没错。”刘正笑呵呵的道,但这笑容看起来绝对有些冷。“不过。”

“不过”了一会儿,刘正扫了眼在场的众人,眯着眼道:“但谁规定武夫就不能参加文会呢?

“呃…这到是没人规定过,因为一般的武夫都有身为武夫的自觉,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种文人交流的场合。在场的青年俊杰们搜索了脑中的一切记忆,尴尬的发现,确实没有这样的规定。

“而且,你们以为我会就喜欢与一帮子的腐儒一起?笑话,你们看不起武夫,武夫还看不起你们文人呢。”见这帮家伙哑口无言,刘正冷笑一声,讥讽道。

说完,深意的对着尚处在刘正那一句武夫看不起文人这句话中间不能自拔的刘遁道:“长公子要警惕啊,这帮腐儒不是名声在外,就是家传渊源,走入仕途简简单单,要是益州被这帮自以为是的腐儒所左右,那离灭亡也就不远了。”刘正毫不客气的笑了笑,道。

“哼,自大。”

“你以为你是谁啊,能左右长公子,能左右主公?”

“既然知道自己是武夫就老老实实的做武夫得了。居然妄言国政,简直狂妄。”

刘正的这几句话,字字珠心啊。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刘遁这个未来的益州之主说出来的,差不多完全的得罪了在场的人了。

群情激奋之下,这群青年才俊们什么都不过了,风度算什么,仪表算什么。哪有仕途来的重要,七嘴八舌的编排着刘正的不是。

看着事情超乎意料之外的发展,董允嘴角挪动了一会儿,对比着四周所谓的青年才俊们的那点恼羞成怒,与刘正眼露讥讽,依然不动的任由四周人诋毁的模样。

心下已经肯定了刘正的预言,要是益州真交给了这帮家伙,败亡不远矣。

他们却不知道这种吵闹的气氛,让刘遁听进去了刘正的话,也是觉得这帮人不堪大用。

要知道,按照正常程序来看,刘遁继承刘璋的权利是名正言顺的。这种想法,等于是扼杀了这帮益州官宦子弟们的前程。

这边的动静越发的大了。那边亭子里的吴苋等人也就越发的不安。贵女们是因为对方是刘正而不安,为了楮霜而担心。

吴苋更多的则是因为刘正,爱物及人。爱字的人,对于能书写出绝世书法的人,自然就偏袒一些。

吴苋是有些担心刘正恼羞成怒,对她将来寻理由,托关系找刘正求字的路断了。

轻咬着红唇,吴苋低声吩咐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道:“快去请兄长过来。就说事关昌邑侯,十万火急。”

“是。”

吩咐完之后,吴苋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闺蜜们焦虑的眼神,叹了口气,道:“找个人去把楮霜给拉回来,寻个机会,让她跟昌邑侯陪个不是。昌邑侯何等身份,应该不会与那丫头计较的。”

“嗯,嗯。”贵女们正为事情牵扯到刘正而六神无主,见吴苋给出了个章程,一个个使劲的点着小脑袋。

其中有两个沉稳些的,更是快速的走了出去,直奔刘正而去。

被贵女们担心着,害怕年少不懂事,惹恼了刘正不仅要自取其辱,而去可能还会祸及家族的楮霜却没半点自觉。

扬着小脑袋,很是得意的看着刘正。在她看来,这嚣张狂妄的小子被这么多人围攻,那是稳占下风。等着被人羞辱吧。

哼,叫你狂妄,叫你目中无人。

心下得意,却是没看见刘遁的脸色越发的黑了,而刘正眼中的讥讽也越发的深厚。

不仅是楮霜没留意,在场的青年才俊们也少有能留意到的,董允,费祎,吴德,那是因为清楚的晓得刘正的身份,而留意到了刘遁脸色难看。

吴德更心惊胆颤的看着楮霜,。看着她那得意的小摸样,只觉得心中发寒。心中一个劲儿的念着哦米拖佛

姑奶奶哎,赶紧认错,走人吧。

黄昭却是个特例,论起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可不小。

眼看着刘遁脸色难看,还有万夫所指中的刘正那个镇定劲儿。黄昭已经大觉得不对了。

但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了。谁叫他是第一个出来给刘正难堪的呢。这个时候,要是有半点退缩,让他如何面对成都的众官宦子弟啊。

咬了咬她,却是倔强的看着刘遁,半步不退。

“还请叔父不要与这帮蠢货一般见识。毕竟都是官宦子弟,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只片刻,刘遁就按耐不住了,上前一步,伏在刘正的耳边道。

四周的这帮家伙已经被刘正的几句话给气疯了,眼看着他的威望已经压不下来了。就算是身为长公子,也不得不在这帮官宦子弟面前选择暂避锋芒。

对刘正说的话,其实还是以前的意思,暂请刘正离开罢了。说得到是挺豪气的,不要与这帮蠢货一般见识。

但今晚上,注定有人跟他刘盾过不去,想尽办法的给他添堵。

“这个,怎么说呢,大家别在意,没必要与一个武夫论长短啊。再怎么说,自上古以来,士大夫的地位要远远的高于武夫。现下,我等如此与一个武夫计较,却是又失身份,有失身份啊。”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黄昭的呻吟了一声。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的这个好友,今天居然如此弱智。也不看看刘遁的脸色。

看都不看马季的位置,黄昭只是把目光瞄向刘遁,果不其然,刘遁的脸色已经从黑变成了青色。

“住口,没有武夫威震敌国,守卫边疆,哪有国泰民安?哪有你等这些见识短浅的文人在这边吟诗弄墨?”刘遁的肺都快气炸了。

“长公子说得好。”刘正由衷的赞了一声,心中有些讶异,没想到刘遁居然有如此觉悟。要是没武夫定国,哪有文人治国?

看不起武夫的人,其智商就可想而知了。也因此,刘正只是动动嘴皮子,没有真拿出权势来压人。

跟一帮弱智的家伙们耍耍,要是用上身份压人,那岂不是比弱智好弱智。

这点觉悟,刘正还是有滴。

第两百五十六章 耍耍

刘遁的一声住口,着实吓坏了在场的众人。

刘遁可是以好脾气闻名益州的,现下连声厉喝就代表他真是急了。

“长公子此言有理,但是历来武人征战,文人定国。没有文人统筹在后,哪有武夫的赫赫威名。”

正当众人唯唯诺诺时,一声条理分明的辩驳声响起。

话里看似为武人正名,其实却处处透出身为文人的高傲。骨子里看不起武人。

刘遁面色一变,转过头来,冷然的看着许钦。老实说,刘遁不太喜欢许靖,认为他有名无实,乃是庸才。对于许靖的长子,自然也没什么好感。

但还别说,海内名士的招牌还是挺管用的,因为许靖的名声,在益州是实打实的文坛领袖,连带着许钦的地位也颇高。

所谓官宦子弟,其实都是为刘璋大功的,他可以冷言冷语。但惟独这个许钦却是不能。

刘遁敢打赌,他要是训斥。许钦一定会据理力争。尤其是两人谈论的还是文人与武人的地位,建树等事。

在事后,成都文人士族当中一定会传言,许钦是如何的有文人的傲骨,如何的不畏权贵。如何的为文人正名。

因为文人,在骨子里是看不起武夫的。

但是,他也得考虑许钦的话,会让刘正如何的恼怒。

于是,他犹豫了。

他心下思量着该如何收场了。衡量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刘正。

如果没了刘正,益州可能就没明日了。还谈什么其他。上前一步,正当刘遁豁出去了。打算今个儿为武人辩驳一翻。一双有力的手却搭上了他的肩膀,宽厚,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知道是刘正出手了。刘遁心下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感激。只要刘正出手,不管他是如何的应付,在表面上,都跟他牵扯不上关系。

也就不用面对许钦这个文坛领袖之子了。

刘正哪会管这么多啊,就算是文人们为了今晚的话题而与刘遁开战,刘正也会拿着酒杯,搂着夫人在外边看热闹。

他拦下刘遁,只是觉得对面的那个家伙欠扁而已。悄悄,话里话外都是个什么意思,看不起武夫?

其实看不起也就罢了,刘正却是有些恼怒这人骨子里透出的那种傲气了。这四周的所谓文人俊杰们,刘正可以当做是狗屁,跟他们调侃一下。

那是因为刘正自己都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就是一般的狗杂种。除了父辈没半点本事的家伙。

说通俗点就是本就是浮夸子弟,却没有做浮夸子弟的觉悟。

但眼前这家伙就不同了。那骨子里透出的高傲,不屑,让刘正觉得不扁他对不起张飞那种憨厚人。

没错,刘正是为了张飞才打算扁他的。见过张飞的人,谁不竖起大拇指,称一声好爽啊。

日。

“文人定国?狗屁。”看也不看满脸透着傲然的许钦,拦下刘遁后,刘正伸出大拇指,狠狠的朝着下边一指。满脸的不屑。露骨的不屑。赤裸裸的表示大爷不爽。

群众们哗然。

文人团体的那种超然的地位,就算是帝王,权贵,也不能随便剥夺。看看曹操吧,就算他武功鼎盛,也只能在武人与寒门中建立威信,在士族面前也只能选择妥协,与让步。

很可惜,在某方面,寒门士子算是文人,但文人中的主导,却还是士族。前者是单人匹马,而后者代表的是世家,大族。等于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股势力。

称呼文人为狗屁?刘遁也承认刘正骂的很爽,尤其是当着这一群草包面前,赤裸裸揭开这群草包那漂亮的外衣,直指本质的大骂一声狗屁的时候。

那种爽快一定能让人飘飘欲仙。

但是转念一想这后果,刘遁就有种吐血的冲动。如果是刘璋骂上这一声狗屁,差不多就等于益州马上就要换主人了。

这位叔父大人在军事上成就卓然,但在政治上却是个白痴。

幸好,幸好这位叔父不是益州人,而是刘备的手下。

刘遁前一刻还有心帮着父亲拉拢刘正,这一刻却是庆幸刘正不是自己人了。

“告诉你们,盛世中,你们可以任意蔑视武夫,认为他们不堪大用,但是记得,在乱世中,武夫才是王道,文人,不管你拥有何等的才情,何等的成就,在武夫面前,只一刀,一刀就能灭杀了你们。”说着,刘正还蔑视的伸手做了个砍人的动作,接着,又略带着恐吓道:“而现在,正是乱世之秋,人命如狗般的世界。”

说话间,刘正杀气凌然,眼中爆出了极大的杀气。其中大半是冲着许钦去的,余下的则无意识的四散了去。

就是一缕一丝的杀气,也令在场的,刚才还蔑视武夫的青年才俊们一个个面无人色,只觉得深处那尸体倒满大地,血流程河的沙场一般。彻骨的寒意,席卷了他们的心灵。

“这杀气。”黄昭与他的好友们看着刘正带着点调侃,带着点恐吓,带着点笑意的说这话儿。心中惊骇莫名。

这种杀气,居然比誉为益州将军中杀气最重的张仁还要浓厚,还要寒冷。这是沙场上打滚,统帅千军万马后才有的气势啊。

这人到底是谁?

黄昭他们只代表了浮夸子弟,也代表了四周的大部分人。但是却是有些人虽然讨厌,但还算有骨气。

刘正流露出的一点杀气就能令一群菜鸟们惊骇莫名,承受了刘正大部分杀气的许钦虽然苍白着一张脸,但却睁着一双明亮的双眼,怡然不惧的看着刘正。

眼睛被誉为心灵的窗口,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写照。许钦看到的是血肉,征战,欲望构成的的世界。

但是,他却承受了下来,强行的压下心中翻滚着的血腥味。承受了下来。

就算是刘正怎么强大,怎么为武人正名,他都坚持己见,武夫永远要低于文人。

他现在已经忘记了刚才为什么站出来顶撞刘正与刘遁了,或许是为了刘正太抢风头,太让人看不顺眼了。

但现在,许钦的心中只剩下了铮铮傲骨的傲骨。

第两百五十七章 灭杀

看着似乎如同山越般,身躯越发挺拔的许钦,刘正笑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一个性格坚韧,挺拔不屈的人会有一种天然的赏识。

但刘正却不是那种人,如果看到这样的人,不讨厌的话,他或许也会带着欣赏,但要是这个人腻讨厌,刘正会表达出一种赤裸裸的厌恶。

刘正轻轻的弯下了腰,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手搭上了靴子。他是个将军,武夫,出行的时候一般都是带着佩剑,有时候实在不方便,也会带上一把匕首防身。

抽出了靴子中,闪着锋利寒芒的匕首。

握着匕首,轻轻的在虚空中划过。那种森寒,不管是黄昭,刘遁,仰或者是费祎,董允这些真正的俊杰。也不禁的缩了缩脖子。

浑身杀气,手握利刃。谁都不敢担保刘正不会暴起伤人。

“你。你干什么?此乃是吴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四周人中,某些人已经忍受不住这样的气氛了。心惊胆颤的大喝道。

“吴府?就算是吴懿在此,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刘正朝着说话的那人诡异一笑,眼神一闪,做飞扑状,那一瞬间杀气凝聚,那人只觉得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一头人形状的暴龙。骇得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为一个讲门面,讲涵养,讲斯文的文人。士子。外加官宦子弟。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是如何的狼狈,如何的斯文扫地。

但四周的人却没一个笑出声的,因为刘正的那种眼神,那种真正武夫的眼神,让他们心若寒冰。在这股眼神面前,让他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心。

四下的人不敢出声,许钦则是因为身不由己。刘正刚才是针对那出声之人,但他却始终感觉到了刘正的眼神始终对着自己。甚至他的脖子上已经感觉到了冰冷的凉意。

他相信,只要动一动,就能遭受到雷霆般的袭杀。是袭杀,是死亡,是毁灭。这一切使得他对身体的控制出现了脱节,就算是心中再不屈,再怎么蔑视刘正,但身体却屈服了。

他能做的就是眼神怒睁,不屈的看着刘正。如利剑一般直刺刘正,散发着浓浓的意味,你强任你强,老子还是看不起武夫。

“狂……….。”要说四周还有人敢不忿的大骂刘正的,就只剩下了楮霜了。刘正狂妄的表示就算是吴懿在他面前也是小人物。惹得她大怒。

但一声狂妄却被人给压回了心中。一双苍白的小手,带着些许的颤抖,但却异常坚定的堵住了楮霜的小嘴儿。

再一把把楮霜给拉出了人群之外。

楮霜愣住了,但之后却是大是火光,奋力的挣扎着。“别动,今晚上你要是再敢动一下,再敢口没遮拦。没准你爹爹也会受到牵连。”

一个焦虑的声音,让楮霜冷静了下来。这声音实在是太熟了,乃是她们这群贵女中间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有威望的姐姐。

抓住楮霜的女子心下松了一口气,安静下来就好,就好啊。小心肝跳动了一会儿,女子才伏在楮霜的耳边低声耳语。

“什么?那就是镇南将军?”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楮霜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正。怪不得,怪不得。一个将军,被人当面说武夫无用。爆发出那样的杀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何况。还是当世名将。以一己之力狂扫曹操的楚国镇南将军了。

“走,快走。”好一会儿,楮霜才反应了过来,一把拉着女子的手,急急道。

“干什么?”女子纳闷道。

“藏起来,先藏起来。虽然说,大人物一般都是不跟小女子计较的,但不保险啊,让他找不到我,才能真正的安心啊。”这一会儿的楮霜哪还有刁蛮大小姐的做派,心有余悸的拍打着小胸脯儿,连连道。

被拉着跑的女子,哭笑不得之下,却也由着楮霜拉着。

始作俑者选择了跑路。但却改变不了事态的发展,刘正已经打定主意,要给某人颜色瞧瞧。

许钦越是不屈,抵抗力越是不足。刘正就越是有兴趣摧毁之。彻底的摧毁。摧毁他的傲气,摧毁他的信念。要让他知道,活在乱世的文人是狗屁。

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资格鄙视文人。乱世,出的英雄,豪杰,就算是诸葛亮这些智谋盖世之人,论起名声来,还没有张飞,典韦这些人响亮。

让人敬仰。

“晓得北边张鲁犯境吗?有本事提三尺青峰去与张鲁会上一会。”脸上挂着些许嘲讽,刘正轻浮的走向许钦,但是浑身气势却是节节攀升,凌厉异常。

一步步的走到许钦面前,眼看着锋利的匕首缓缓的指向许钦的脖子。但让四周人骇人的是许钦似无觉一般,居然眼看着匕首临近。毫无反应。

不是不想反应,而是根本有心无力。

感受着真正刺肤的森寒,许钦才感到了恐惧是什么滋味。他满腔傲骨,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就算是刘正气势再强,浑身再怎么散发着血腥味。他也不认为刘正会对他不利。

大庭广众之下,难道这人敢动他?

但现在,望着刘正缓缓逼近,望着匕首缓缓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许钦只觉得寒冷,彻骨的寒冷。

望着许钦眼中的恐惧,刘正却是笑了。笑的欢快,笑的明媚。

“对了,却是忘记文人都是狗屁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恐怕连狗屁不通到连抵抗都不会吧。我敢打赌,要是张鲁真的进兵到了成都,像你这样的人,也是第一个投降的。”

“留你何用?”刘正笑着道出了一声。

瞳孔迅速的收缩,随着刘正道出的最后四个字。四个带着寒意,带着不屑,带着滔天杀机的四个字。让许钦陷入绝望。

而刘正。手随声走,手中匕首蓦然动了。

“叔父。”刘遁骇然失色的大叫道。

“昌邑侯。”董允,费祎二人同时大惊道。

“住手啊。”四周更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但却没有一个人有意识的上前阻拦。

第二百五十八章 好一个文人才子

浑身杀气散开来,不管是眼神,还是手上都浓浓的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没半点作假的味道。

瞳孔蓦然缩成针尖儿大小,在刘正这股凌厉气势之下,许钦只觉得腿软,手软,身子更软。

“还请昌邑侯息怒啊。”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叫,却是吴懿到了。他本是在书房内看书,但奈何刘正的影响力太过强大,使得他满脑子的患得患失。因为能请到刘正而欢喜,又因为怕得罪了刘正而忧虑。

正思来想去呢。一听见自家妹妹的姐妹仓皇来见他。说是昌邑侯被无数客人们围攻,吓得他连问都没细问,就直接跑了过来。

一到院子里却恰巧看见了刘正提着匕首,打算结果了许钦性命的那一幕。

那气势,那将军特有的血腥味儿。让吴懿亡魂大冒。刘正是镇南将军,目前益州的救命稻草。而许钦却也是许靖长子,身份非同小可。

要是刘正真结果了许钦的性命,不一定会负责。但他一定是难逃罪责。

是以,这一声劝说,却是带了浓浓的哀求声。

希望这镇南将军大人大量,不要跟这个混小子一般见识吧。

可是,可是这气势,这眼神,还是摆明了想要取了许钦这小子的性命啊。吴懿心中呻吟一声,心下乱糟糟的,这脚步也不由的挺了下来。

这时,各种惊呼声迭起的院子内却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不行,死了,死了。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许靖那人牛气的很,要是在这边真折了长子。这,这。

听见各种声音都没了,吴懿眼睛都懒的往前边瞄了,只以为许钦的人头已经落地,祸事领头了。

“哈哈哈。如此人物,也敢自称是能安邦定国的文人,简直狂妄。”

一声畅快淋漓的大笑声,却是耳熟的很。果然不愧为名震天下的将军,这等杀人放声豪笑的声音也如此独特。

这一声笑却是惊醒了吴懿,苦中作乐的笑了笑。吴懿抬眼望去却是愣住了。

却见刘正一手指天,一手握匕。*而放肆的哈哈大笑着,笑的如此的痛快,如此的豪迈。

作为衬托,他对面的许钦却是恍惚的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双眼茫然的看着仰天大笑的刘正。

一时间,他却是有些忘记了刚才是个什么情形了。刚才只觉得自己要死了,要死在这个武夫的手中了。心中只有恐惧还有不甘。

但为什么自己没死?许钦心中有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深深的羞愤,因为因为,他的胯下居然湿了。

渐渐的,刚才的情景渐渐的浮现在了他脑中,那柄森寒的匕首将近的时候,他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更难看的却是还是…………。

想着,许钦茫然四顾,却发现四周的人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痴呆的看着他。更有甚者,眼中那深深的鄙夷,让他羞愤欲绝。

“许靖一世英明,传家的长子却教导成了这副窝囊的模样,脸面却被丢光了。”费祎心中叹息的想着。

“可叹,可叹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往常怎么就没发现,一脸孤傲,不畏权贵的许钦居然如此的胆小如鼠呢。”黄昭心中不知道是叹息,还是讥讽。

“哼,生性目中无人,加之横行无忌。有今日之辱,也是自取的。”刚才许钦这家伙嘴里不干不净的刺着刘正,却是把董允给气的不轻,见他这副窝囊样,心下痛快无比。

不提院中诸人的各种心思。

吴懿一见许钦还活着,尤其是在刘正那似乎捅破天也要把许钦给斩杀当场的气势的情况下。心下又是意外,又是大喜。

赶忙的掀起裤脚,从众人中穿了过去。定睛望去,许钦那煞白的脸庞,还有胯下的点点水迹,也不显得晃眼了。只要人活着就好啊。

“扶许公子下去休息。”低声吩咐了跟在身边的下人一声,吴懿就撇下了许钦,走到了刘正身边,抱拳道:“什么事儿惹得昌邑侯如此惊怒?还动了刀子。”

“没事儿,小孩子狂妄的很啊,说武夫无用。子远也晓得,虽然我不是行伍出生的粗人,但却也是个正经的武夫,差不多就是指着我骂了。自然得出手教训一下。”这会儿刘正心中的气也顺了,也痛快了。眼睛也没瞄半下如同死狗一般被下人扶下去的许钦一眼,笑呵呵道。

眉头一皱,武夫无用?还是当着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将的面说出来的。吴懿一边大骂许钦狂妄的同时,也是非常痛恨此人。怎么说,他姓吴的也是个武夫啊。这话,却是连他也骂进去了。

“益州承平已久,晚辈们也不知道了世道的艰险,只举得舞文弄墨就能保一方太平,如同那井底之蛙一般,眼见短浅啊。”吴懿长叹一声,随即又对着刘正抱拳道:“昌邑侯教训的是啊。”

刘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益州承平的气氛,不就是刘璋愿意看到,你们愿意看到的吗。

所谓积弱,并不是真的弱,而是整体的疲软而已。

面上,刘正自然不会说的这么直白,笑着赞道:“这益州能有今日的太平富裕,都是我那兄长治理有方啊。”

“正是,正是。”刘正称赞刘璋,吴懿自然跟着了。

两人若无旁人的聊着,却是骇了众人一跳。这。这居然是楚国来的昌邑侯,镇南将军?

刚才,刚才还认为是一大劲敌。

众人无不为自己的龌龊心思,捏了一把冷汗。

尤其是黄昭这些人,更是冷汗盈盈,幸好,幸好有了许钦那小子做了出头鸟,险些闯下了大祸啊。

果然是镇南将军。费祎心中到是一派镇定。而董允更是早早的就清楚了刘正的身份。场中也只有他们两个的面色还算如常。

两人谈了片刻,刘正看了会儿天色,稍微的露出疲态。吴懿立马就道:“天色也不晚了,昌邑侯想必也乏了。当早些歇息才是。”

说着,吴懿大声对着下人道:“来人,去请王国尉准备妥当,护送昌邑侯回去。”

“诺。”下人应了。

见吴懿识趣,刘正微微一笑,抱拳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也是早早的想要离开啊。刚才虽然是痛快了。但却也是搞砸了一场文会了,尤其是这场文会还是人家特意为妹妹准备的。

多少让刘正有些不自在。

并且打定主意了,以后少跟吴家来往。麻烦事儿也太多了些。

“还请昌邑侯稍等。”正待刘正起脚欲走的时候,一声娇柔的女声响起。

第二百五十八章 麻辣隔壁的,皇后啊

不可否认刘正的心有时候是软的,尤其是面对女人的时候。那娇柔腻人的声音,让刘正的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回头一看,却是吴苋一脸歉意的往自己走来,身边还跟着小十几的贵女。香风阵阵而来啊。

皇后啊。刘正苦笑的看了这个属于难缠外加棘手的人物。

“不知吴小姐有何见教?”刘正问道。

“哥,我想与昌邑侯单独说说话。”看了眼吴懿,吴苋娇声道。

吴懿心下纳闷,他这个做哥哥的那里碍着她了。难道是?吴懿心下一跳,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头大如牛。不由的急声道:“小妹,你?”

以吴苋那娇憨的性子,哪里晓得她哥哥正怀疑自己跟刘正发生了点什么。不顾吴懿惊讶的面色,伸出一双玉臂狠狠的挽着吴懿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娇声道:“哥….,我就是想与昌邑侯说说话嘛。”

娇声耳语,甜的腻人。

吴懿在心中大叫受不了的同时,却也更加的相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妹妹莫不是真的看上了昌邑侯了?想想自家妹妹对书法的痴迷,爱字如狂的劲儿。这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但是,这妹妹却是刘璋的儿媳妇啊,虽然居寡在家。但是与刘正的辈分却是整整的差了一代。

刘璋即使是在宽容,也不会把自己居寡在家的儿媳妇往自己族弟的身边弄啊。再加上,刘正早已经成婚了。对方还是东吴的大小姐。

这么一想,吴懿的头就更大了。

还是早早的打消了妹妹这年头为妙。而且,这副样子像什么啊。眼见自己妹妹还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胳膊,说出的话,加上那眼神,一副凤求凰的模样。吴懿心下就大是震颤。

抬眼看了下四周,幸好,能跟在身边的人不多。那些青年俊杰,包括董允与费祎都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内,不敢上前凑乎。

他身边的,也就是刘正,还刘遁,外加一帮子的贵女了。

看了眼跟在吴苋身边的贵女们,好险,这帮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刘正的身上,并没有对吴苋的怪异举动多加注意。

只是,刘遁的神情有些不对头啊,有些古怪,眼睛还瞄向了刘正,那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吴懿异常尴尬。心下也是狂跳,

他也看出点什么来了。是啦,这妮子表现的这么明显,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能往那方面想。

“昌邑侯身子困乏,妹妹就不要多加打扰了。”吴懿安奈下心中的躁动,劝道。

“只是陪我说说话嘛,想来昌邑侯也不是那般没风度的男子吧?”吴苋狡黠一笑,转过神来对着刘正道。

刘遁的神色一动,悄然的拉了拉吴懿的胳膊,笑着道:“叔父的书法冠绝天下,苋儿又是爱字之人,寻叔父说说话,想必也是为了谈谈书法,瞻仰瞻仰叔父的风采而已。想来叔父也不会拒绝,子元兄,我们还是先走一步吧。”

说着,刘遁抬眼看了眼刘正,见刘正神色如常,心下松了口气,赶紧对着吴苋身边的一群贵女道:“你们随我来。”

这帮贵女们跟过来完全是想要看一看刘正这个被吹成天下名将的家伙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现在人还未瞄个通透,刘遁那态度又要赶她们走。心下自然不乐意。

直到刘遁不渝,扳起了一张脸。她们这才闷闷不乐的跟着刘遁一起走了。

刘遁一边拉着心有不甘的吴懿,一边带着一群贵女们悄然的走了出去。脸上闪着有些怪异的笑容。

这个他疼爱的弟媳居然对刘正有好感,不知道,父亲对这件事情会怎么看待。不过,父亲与刘正虽然名为兄弟,但那血统却是千差万别。估计都有几十代了。

想必父亲就算是在意,也不会多加阻挠吧。这以儿媳妇笼络族弟,顶多是对面皮有些损失罢了。

舍了些许面皮,却换回来了刘正。这买卖却是赚了。

一边看着吴苋对刘正似乎真有那么点意思,一边又可以借机笼络刘正。刘遁琢磨着这一箭双雕的好事,心下大是满意。

不提刘遁心下想的那些龌龊事儿。

刘正对吴苋可是没半点非分之想,虽然蝴蝶效应已经掀起,眼前的这位或许成不了刘备的皇后了。

但是,总归心下还是有些介怀的。

他可以在气愤之下,而上了刘表的后妻。但那是在刘表死了的情况下,不说现在刘备还活的好好的,自己也勉强在他手底下为官。这心里多少有些疙瘩的。

是以,总的说来,刘正对眼前这个妞儿,有的只是敬而远之的心。

其实刘遁刚才看刘正神色如常,只是因为刘正诧异吴苋为何找他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不想这么一发呆,刘遁就已经自作主张的带着吴懿还有那帮莺莺燕燕的贵女们走了。

看着吴苋那近在咫尺的美丽娇颜,刘正心下斟酌了下,笑道:“不知吴小姐有什么事与在下说的?”

出口的话还算如常,但是掩不住的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堂堂昌邑侯,与她一个小女子说话,居然如此小心翼翼。

扑哧一声,吴苋笑了。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所谓绝色,刘正并不是没见过,上手的也不下十好几。

想想孙尚香,再想想家中的各位妻妾们。刘正身边的有些绝色,甚至只能当做暖床的来用。

但是,眼前的又是不同,吴苋笑起来,并没有如同薇姿的明艳,也没有枝桃的娇媚,更加没有孙尚香女中豪杰的独特气质。

但是,却有一种如同百合般的纯洁。

这是一个还没有被社会染黑的女人啊。刘正心下不无敬佩,又有些怜惜。

还有点遗憾,可惜了这样的女人迟早要被人糟蹋,其中刘备那个老头的可能性还最大。

吴苋自顾自笑了一会儿,但是看着刘正正一舜不瞬的盯着自己看,脸颊上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了两团红晕。

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四周,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心下松了口气。但是这边离院子里正聚集着的成都青年们的地方,还不太远。

那些青年们中的有些人似乎已经从刘正的阴影中脱离了出来,正偷眼朝着这边瞄着呢。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向昌邑侯讨教,府中有些隐秘的地方,我们去那边说话如何?”

因为这句似勾引的话语,刘正毅然的由着吴苋带路,拐着弯儿朝着那隐秘的地方走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超级粉丝

吴苋说的隐秘地方是一座院子,布置的很雅致,四周花草丛生的。院子内,有石桌也有石凳子。更加妙绝的是身边还有侍女沏茶,侍候着。

这就是所谓的隐秘地方啊。所谓隐秘,应该是少有人看见,至少也得不被人发现的地方才是。看看身边侍候的侍女们,刘正哭笑不得。

一边还得应付这位吴小姐似乎绵延不绝的问题。

诸如,昌邑侯的师傅是谁啊?

昌邑侯真的是出生在昌邑吗?然后又自问自答道,那里好远啊。我还从来没有出过益州呢。

或许是美色在前,或许是吴苋那隐藏的身份在作怪,刘正对于从吴苋小嘴中源源不断的蹦出的问题,耐心的解答着。

“侯爷是我见过的最有耐心的人。”露齿一笑,吴苋紧盯了对于自己的唠叨,没半点不耐之色的刘正,歪着小脑袋道。

“耐心?其实我最缺乏的就是耐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的经受住了你那么多的问题,要知道,往常的时候,可没人这么稀里哗啦的跟我说过话的。”嘴角牵扯出一丝迷糊,真的是美色当前?

“或许,面对的人不同吧。”终于,刘正忍不住看了眼吴苋道。应该不是美色的缘故,要知道,老子的家里绝色多的是呢。绝对绝对是因为她是未来的皇后的缘故吧。

面对她似乎没半点抗拒力。难道这就是皇后的威严?但老子面对刘备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啊。

这话刘正说出口的时候,自己也是疑问。但是吴苋却是误会了,面对刘正“炙热”的目光,两团红晕悄然的爬上了脸颊。

“这是我叔父,这是我叔父。”吴苋一边想着刘正的辈分,一边在心中小声的念叨着。但是,刘正本就长得人模狗样的,年纪轻轻就官居镇南将军,以功封昌邑侯。那份魅力就不消说了。

其实,这些在吴苋的眼中都不算什么。最让她无法抗拒的是刘正的那一手好字。爱字成痴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字啊。一想到刘正的那一手好字,刘正那人模狗样的脸颊就从吴苋的脑中消失了。她兴奋的从袖子中抽出了一份蔡侯纸。小心翼翼的摆放在石桌上。

“这是,我那天做的大风歌?”刘正先是纳闷的看着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吴苋,随即一眼看出了桌子上的那张蔡侯纸。上边的字,不就是那天做的大风歌吗。

吴懿这家伙不是说自己爱字,才求我给手书了一份吗。怎么就到了她的手上了。但是看着吴苋那痴迷的眼神,刘正心中渐渐的升起了些明悟,还有那么点头痛。

莫不是她找我说说话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这字吧?

先是小心翼翼的铺开了手上是纸张,而后几乎是一字一眼的看完了上边的“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这才恋恋不舍的抬起了头,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刘正,呢喃道:“其实这首高祖所作的大风歌不适这一手好字。大风歌的涵义实在太孤独了。只有或优美或豪迈的词句才能配得上它。”

刘正耸了耸肩膀,各人有各人的眼光,他觉得刘邦的这首大风歌与颜体字相得益彰。感觉挺不错。

但是看着吴苋那明亮的眼神,这话刘正还是没说出口,“可能吧。”含糊的应付了。

理所当然的,吴苋把刘正含糊应付认为是认同了她的观点。一时间,吴苋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先不说这首歌,但这手字,却是天下一绝。谁也不能挑剔的。

“这一手字,是侯爷自创的吗?”为了避免“刘正的尴尬”,吴苋决定换个话题,当然,这话题还是吴苋她自己好奇的。

“不是,是当时我们那里的一位先生教我的。”刘正摇着头,照搬了早些年应付刘备他们的答案。

“这位先生在哪?是随侯爷在楚国吗?真想见一见这位奇人啊。”虽然吴苋对于这么一手好字不是刘正所创有些失望,但一下子又被刘正所谓的先生给吸引了,连声问道。

“战乱绵延,不幸去世了。”刘正淡淡道。

“都是那些可恶的黄巾贼,还有那些野心家。”吴苋小脸上常挂着的笑容没了,气愤道。随即,又叹道:“可惜了那位先生了。”

“能创出这样一手,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根骨内敛的绝世书法的人,一定是位盖世文豪。”说着,一双眼睛中射出明亮而向往的光芒,憧憬道。

说通俗点,那小眼睛中都能看到小星星了。

刘正吓了一跳,这是那些被称为超级粉丝才有的光芒啊。没想到颜真卿这个人还没出现,先出现的却是她的粉丝。

“那先生确实是一代文豪。”吓了一跳,但是刘正也没有否认吴苋的话。颜真卿确实是个盖世文豪嘛。

“那先生既然不在了。我却是没机会与他学习书法了。”吴苋叹息道,但一双眼睛却是闪亮着,看着刘正。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

刘正总算是知道,这位皇后来找他说说话的真正用意了。

那饱含着期待,又闪亮着粉丝光芒的眼神,看得刘正几乎…….几乎头皮发麻。感情这位皇后,居然是老子的粉丝。

不知道为何,刘正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真的,绝对是鬼使神差。因为点头后,刘正马上就后悔了。

眼前这位…..这位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啊。

但对面的这位粉丝却容不得刘正反悔,突兀的欢呼一声,兴奋的小脸蛋通红。那是一种混杂着痴与憨的独特韵味。

她那各种神情表现都一如既往的如同刘正第一眼看她时候的印象,纯洁无暇。

独自的欢呼了一下,忽然看到刘正正看着自己发呆,羞红一下子沾满了她的脸庞,偷偷的看了眼站着比较远的侍女们,见她们没有什么古怪的表现。心下顿时松了一大半的气。

接着,很是正经的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起身对着刘正微微的拜了拜,娇声道:“苋儿拜见先生。”

拜师了。稀里糊涂的。就被美色吸引了?刘正直到坐上了返回府邸的马车时,还忍不住迷糊。

皇后啊,如果将来真的做的皇后,刘备是不是要随着她叫老子一声先生?这辈分不就是真的乱了?

刘正的脑中胡思乱想着。

第两百六十章 风波

一场因为刘正莫名其妙参加而戈然而止的文会,所带来的余波却并未因为吴懿的干涉而停止。

作为外部势力,楚国的镇南将军昌邑侯,在院子里的时候,没有给那许钦任何的面子,是因为许钦,乃至他的父亲许靖,都没有放在他的眼中。

一个傲慢的小草包,一个被法正誉为有名无实。外表漂亮,内里依旧是大草包。

成都许府内,因为许钦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被吴府下人给送了回来。看门的上报之后,府上的下人急匆匆的向许靖禀报。

外人是难以想象的。许靖是如何的疼爱这位长子,不仅是因为许钦长得像他,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因为许靖认为许钦的身上有比他更加浓郁的名士气质。那种带着孤傲,隐隐如利剑出鞘的气质,是这个长子让他最为满意的地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自然的,许靖对这位长子的栽培与疼爱并重,已经到了一种难以附加的地步。

“慌什么?是少爷回来了?是不是少爷在文会上夺魁。而那吴家小姐却没有青睐少爷?他心情不好?要我说啊,那吴家小姐虽然好,但总归是寡妇,上不了台面的,他有才貌并重,何患无妻啊。”如今的许靖老了,身上除了一块海内名士的招牌以外,恐怕什么都没剩下了。

因为这下人是心腹,许靖并没有掩藏心中的不痛快,唠叨道。今晚的文会在他想象中,一定是他的儿子夺魁了。但不一定会抱得美人归。

因为许靖清楚的知道,吴家小姐是个什么性情。她对文字的痴迷远大于诗词歌赋。许钦的文采没话说,但是一手字却是平常的很。

进来禀报的下人老老实实的听许靖唠叨完后。这才哭丧着脸道:“老爷您还是去看看少爷吧,少爷他脸色好白,似乎是受了什么打击。神情呆滞,嘴里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什么?”许靖大吃了一惊,往日里爱不释手的一卷孤本都不管了,丢在案上之后,急忙的站了起来,喝道:“还不快带路。”

“是。”望着许靖那有些狰狞的面孔,下人骇了一跳,连滚带爬道。

我儿到底受了什么打击?神情呆滞说不出话来?不管是哪个混账东西,老夫一定要让他后悔。

在许靖的心中,许钦的文采在成都内的青年中,是首屈一指的。他不认为许钦是受到了这方面的打击而变得神情呆滞。

一定是有人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羞辱了他儿子。

想想儿子往日里意气风发,傲气冲天的神情。许靖不敢想象,儿子神情呆滞,说不出话来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那个心疼啊。

被吴家下人送回来的许钦早已经被见势不妙的下人给安置在了卧房内,并且命了侍女们好生的照料着。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为娘啊。”许靖还没有进房,就听到了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眉头更加的皱了。心中狂跳。

几乎是夺门而入。许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那黄脸婆,正搂着儿子,哭泣的模样。神情呆滞,眼睛内暗淡无光。

估计也说不出话来。与下人形容的一字不差。

“哭什么哭,哭能把钦儿给哭醒了?”朝着那黄脸婆怒喝一声,许靖又扫了眼房内的侍女们一眼,喝道:“都滚出去。”

说实话,许靖在平常的时候,绝对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风范。从来没有发过火什么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温文尔雅的人发起火来,尤为可怕。

满屋子的侍女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个低着头,乖乖的走了出去。

等侍女们都走出去之后,许靖看了眼自家的黄脸婆。见她眼睛虽然红着,也轻微的抽泣着,但总算是不哭哭啼啼的了。心下冷哼一声。

轻轻的坐在床沿上,深沉的看着自己儿子。

“钦儿,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跟为父的说。别的不敢说,在这成都的一片地方。就是他刘璋也得给我几分面子。”许靖看了儿子一会儿,眼睛中闪着森寒,冷冷道。

但许钦却毫无反应,神色依旧呆滞,眼神中光彩全无。

“说。”一声怒喝,许靖忍着心疼,甩了许钦一巴掌。心中有心疼,但更难掩的愤怒,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儿子给弄成了这副德行。

“老爷,钦儿都这副模样了,您难道这要把他打傻了啊?从小到大,您可从来没有打过他的啊。”许夫人被许靖的这一巴掌打傻了,好一会儿,才哭嚎着搂着许钦,怒视许靖。

“我不打醒他,他这一世恐怕就醒不来了。”许靖一把拉开许夫人,啪的一声,在左右都饮上了自己的手掌印。

其实他也心疼啊,但是一看许钦的状态,明显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才是成了这副模样,要是好言相问,恐怕就真的醒不来了。这种情况,下重手,可能醒的较快。

不管许夫人如何拉扯,哭嚎。许靖狠下心来,噼里啪啦的打着儿子。牙几乎把唇给咬出了血来。

看着自己儿子俩颊通红,都肿起来了。许夫人杏眼一瞪,眼看就要狠心与许靖拼命了。

关键时刻,旁边响起了许钦的声音,“父亲,我给您丢脸了。”

差点就要干上的夫妻两个都是大喜,转头看向许钦。

神情还是有些呆滞,脸上更是惨不忍睹。但眼睛里总是有了些许的光彩了。

“丢什么脸啊,你是为父的骄傲。”先是一脸傲然的道了一声,随即,许靖又沉声问道:“说,在吴府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儿变成了如此模样?”

看着儿子那高高肿起的两颊,许靖又是一阵愤怒,虽然这是他自己打的,但要不是那羞辱我儿的人,我儿有怎么会吃这种苦?

“是昌邑侯刘正。”眼神中又是屈辱,又是怨毒,许钦咬牙切齿的喊出了刘正的名字。

“刘正?”许靖神色一变,平和了下心气,问道。

“就是此人。”脸上怨毒依旧,许钦一字不差的,把晚上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不管是刘正用匕首来逼迫他,还是他自己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且因恐惧而失禁都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许钦羞愧的看着许靖,他是清楚的知道许靖是如何的好名,如何的爱护他那海内名士的招牌的。

作为儿子,许钦也继承了许靖的秉性。最是珍惜自己名声不过。今天晚上他的表现,几乎是污染了许氏一族的名声了。

就想许钦想的一样,许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连看向许钦的目光也不似先前的温和,而是带了些许的冰冷。

虽然现下成都许靖的宗族只有许靖这一脉,人丁稀少,但这并不能阻碍许靖以士族自居。

而作为士族,居然,居然在别人气势之下,而而恐惧到失禁。这是多大的侮辱。

刘正。许靖的眼神中,射出了比之许钦还要恶毒的眼神,心下狠狠的念着刘正的名字。

“你自己好好养伤,也顺便平平气,一年之内,不要踏出府门半步。”良久后,许靖的脸色才稍微的恢复了些许的正常,冷淡的对着许钦道了一声,走出了卧房。

而许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父亲对自己是彻底的失望了。许钦心下喃喃道。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快感,他知道,父亲虽然对他失望了。但一定是更痛恨败坏了许家名声的刘正。

刘正?你一介武夫,永远也不知道父亲在这成都内的威望有多高。偏远益州的唯一一个名扬海内的名士。

一把扯过被子,许钦心中癫狂的想着。

癫狂不仅是在心中,还辐射到了脸上,骇得刘夫人大叫道:“钦儿你这是怎么了?”

不提许府内发生的这点事儿。

在刘正与吴苋离开之后。早已经戈然而止的问文会自然也随之散去。一个个官宦子弟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吴府。

其中黄昭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他不仅是开口刻薄讥讽了刘正一番,而且推波助然,陷刘正与众矢之的。虽然对刘正来说,这么点人的围攻简直不在眼中。

但,总归是给刘正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要是刘正心下恼怒,打探一番,就能晓得他黄昭是何人。

这如何让黄昭心中不慌?不仅是黄昭,郑姚,马季也都是心下惶惶,虽然他们也都是官宦子弟,但面对刘正这个官宦,而且刘正还有现下楚国援军统帅的身份。

“镇南将军乃是楚国上将军,应该不会对我等这些小人物斤斤计较吧?”带着一丝侥幸,马季道。

“谁知道呢,但我跟你们说,我听我家老头子说。镇南将军的名声却是不怎么好的。属于睚眦必报。今个儿算是把他给得罪狠了。他动动小指头,就能把我给废了。哎,我还是去蜀郡姨夫那里躲躲再说,先走一步了,告辞。”郑姚心有余悸道。说完后,急匆匆的走了。

“对了,我在广汉也有一门亲戚,不行,得连夜出发。”马季闻言眼睛一亮,朝着黄昭抱拳之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了。

“哼,一群猪脑袋,也不想想那刘正是何等的身份,就算再怎么睚眦必报,会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黄昭冷哼一声,在刘正面前却是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归纳到了小人物的层次。

不过,话虽然如此说,但却还是难掩的心惶惶。不行,就算拿刘正有万分之一的几乎来找麻烦。

那也能让老子给脱一层皮。

得,找叔叔商量商量去。

黄昭咬了咬牙,打算去跟自家叔叔黄权说说今晚发生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一章 黄权的谋

黄家这一代只出了黄权以为官员,对于黄家来说,黄权无疑是顶梁柱般的存在,有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在黄昭的心中也是如此。就算是在外边他是如何打着黄权的招牌行事,但在家里,他也不太愿意与黄权碰面。

但今天,他不得不找黄权商量。

作为益州有数的智者,名士。黄权的爱好不多,读书几乎是唯一的爱好。黄昭知道黄权在这段时间,一定是在书房内温读。

熟悉的在府中的道路上走着,直到走到黄权的书房门前,黄昭才停了下来。在门外整理了衣衫,这才走了进去。

门是开着的,书房内的灯火很亮,很适合读书。

“叔父。”黄权正在埋案苦读,听见门外动静不由的抬起头来,而黄昭也正好走到近前,恭恭敬敬的给黄权行了个礼,拜道。

一愣神,这侄子可是稀客啊。自从长大之后,可是很少有到他这边来的。幸好黄权反应够快,只片刻,就笑着道:“听说昭儿今天参加了吴府的文会,为何眼巴巴的来寻叔父?”

黄昭听了心中一热,叔父居然清楚的知道我今晚去了吴府?只是这一热也只是一瞬间,就被刘正的阴影给掩盖了。

黄昭脸色微红,对着黄权道:“叔父不知,晚上的文会可是出了位大人物。因为这人,文会半道而夭啊。”

“你们这些小子,我没一个不认识的,何来出了个大人物?”吴家的那场文会,黄权心下也是清楚目的何在的,去的也都是成都内的,未婚青年。黄权几乎都认得。见侄子说是出了个大人物,黄权却是不信。

这些小子中有何人如此魄力,让一场文会半道而夭?

“此人来自楚国。”见黄权不信,黄昭悻悻道。

“楚国?镇南将军,昌邑侯?”黄权一愣,随即面色一变,问道。

“嗯。”见叔父一下子就猜中了,黄昭乖巧的点头道。

“对了,吴家那女娃却是个爱字的人,邀请了昌邑侯前去也是情理之中。”黄权在短暂的诧异之后,释然道。

但随即,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昭,道:“就算是文会半道而夭,就算是昌邑侯在场。昭儿恐怕也不会眼巴巴的到我这儿来吧?”

“说吧。遇到了什么事儿了?”

眼见在叔父眼中,自己依旧是个不安分的惹火精。黄昭心下不忿,但面上却是乖乖的道出了晚上的详情。

没办法,自己晚上居然跟刘正叫板了。没个人商量一下,心里总不踏实。

黄权静静的听着,中间只有黄昭刻薄讥讽了刘正一番的时候,才嘴角抽动了一下。其他时候,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别多想,镇南将军再怎么也是镇南将军,不会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的,但你这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黄权教训着侄子道。

“是。”黄昭有气无力的答道,他就是因为这样才害怕见黄权的。这叔父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逮着他的弱点就是一阵训斥。

“还有,你说最后,吴家小姐邀刘正一起…..一起走了?”黄权眼中闪着几分异彩,问道。

“对啊,叔父你也知道,吴苋爱字成痴,昌邑侯的一手书法又冠绝天下。逮着人,哪有不缠上一番的道理?”黄昭理所当然道。

说者无心,但听着有意。

黄权闻言,眼中的异彩更盛。“这事儿比也不必挂在心上,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下去吧。”

“是。”见黄权如此肯定自己没事,黄昭松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走了。

至于黄昭说的是否正确,则没在他的考虑之中。在益州,黄权的地位很高。众人对他的评价也很高。

在黄昭的心中,叔父根本不可能犯错。

黄昭走后,黄权独自沉吟了小会儿,低声召过侍女,穿戴起了正服,打算觐见刘璋。

乘着马车,在下人的护卫下,黄权迅速的到了刘府。

益州与汉中的战事,还在胶着。总的上面,张鲁的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刘璋也因此夜不能寐。

坐在书房中,恍惚的看着手中的竹简。谁能明白他的窝囊啊,放着外援的三万大军不能用。坐拥益州却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守。

刘璋虽然不爱武事,但还是感到了浓浓的窝囊。

刘正啊,是不是把他派去前线算了?不由的,刘璋再次想到了刘正,不可仰止的叹了口气。此人笼络无效,美色又不能诱惑。

亏得他当初还兴高采烈的,打算鲸吞下了这三万大军,外加一个名将呢。

哎。揉了揉太阳穴,刘璋满心的在派遣刘正去霞萌关,还是暂时雪藏着刘正之间晃动。

“主公。黄大人求见。”下人来报道。

“黄权?”刘璋纳闷的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他来干什么。

心下虽然纳闷,黄权的觐见又不那么适宜,但刘璋还是一个宽厚的人主。“有请。”温言的挥手道。

“诺。”

少一时,一身正服的黄权走进了书房。对着刘璋摇摇一拜道:“拜见主公。”

“公横着是有何要事?特地深夜来此?”看着一身正服的黄权,刘璋的脸色更加的宽仁了,虽然在正服的掩盖下,黄权身上的那点仓促深深的隐藏了下来,但是刘璋却能看出点端倪。

黄权乃士族,最重仪表。仓促来此,一定是有要事禀报。

“深夜来拜见主公,我心惶恐。但此事,实在是太过重大,攸关益州之存亡。不得不冒昧前来。”歉然的朝着刘璋一拜,黄权低声道。黄权真的很重仪表,还有规矩的。

“喔,到底是何事?”刘璋耸然动容,能够令黄权都如此重视的事情,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重要。

“此事还是事关刘正。与主公的脸面,也有些牵连。”黄权除了一身的士族优点。正直,优雅,收信等等之外,最重要的还有直言。

心直口快。这快字就可以形容黄权的性子。

“刘正为何与我的脸面又有何牵连?”刘璋眉头微皱,疑惑道。

“吴家小姐,主公的儿媳妇,吴苋。”再怎么说,自己的谋略牵扯到了自家主公的儿媳妇,黄权的心也跟着有些悬,少有的,一双正直的眼神少有的冒犯了刘璋,一瞬不瞬的看着刘璋,缓缓道。

“她?”眉头一挑,随即拧成了一根麻绳。显然是想到了黄权接下来要说的话,把一个好色的将军与一个美丽绝伦的女人合起来说,谁都能想出接下来的话。

正因为如此,刘璋有些不悦,即使是再怎么想要笼络住刘正,再怎么垂涎刘正手底下的那三万大军。

刘璋也会慎重的考虑出卖自己的面皮,把自己居寡的儿媳妇嫁人的,这不丢人。还妾且会传为美谈。

但是把自己的这儿媳妇送人做妾,而且这人还是自己的族弟,那是要背上一世骂名的。

“正是她,现在主公对刘正百般笼络,明里暗里的拉拢,各种古玩美色,府邸,甚至是兵器铠甲,战车珠宝。但却还是不能笼络住此人。但,据传闻看,此人好色如命,贪财无比。据我看来,不是主公的手段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份量不够。没能令这位将军动心而已。”

黄权一一的表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继而坦然的看着刘璋,道:“本来我想劝主公派人去益州各地去收敛各种奇珍异宝,绝色美人。以继续笼络刘正,如果再加上主公以誓言许诺刘正,给予他比之在楚国还要高的权位。有三五成的几率,可顺利的笼络住他。但吴苋的出现,却能让这其中的步骤简化许多。”

听着黄权的解释,刘璋的眉头更加纠结了起来,黄权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这其中的变数也很大。

吴苋能不能笼络住刘正这是个未知数,尤其是刘璋还不愿意豁出去了,卖了自己的儿媳妇去笼络自己的族弟。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吴苋?”良久后,刘璋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纠结,带着点不甘的问道。

“因为到目前为止,主公几乎收刮了成都内的所有歌姬,女子,却并不能让刘正动心,而在今晚,有人看到了刘正与吴苋说上了几句话,一起消失在了一些人的目光中。”迎着刘璋的目光,黄权的眼中没有半点退缩,对于挑战主公的尊严,他依旧如同他的性格一般,直而快。

“我记得,晚上有一场年轻人的文会?”听着黄权几乎不容置疑的话语,刘璋眉头半敛,随即,又恍然道。“刘正也去了?”

“正是。”黄权道,接着,又把先前黄昭对他说的话,详细的跟刘璋解说了一下。

“看样子,刘正对于吴家小姐却是有些心的,以刘正的为人来看,我认为非小姐不足以笼络刘正。益州千余里的土地,百姓,与主公的脸面,孰轻孰重,还请主公三思。”说着,黄权对着刘璋行了个大礼。

这是劝说,也是谏言。甚至也算是逼迫刘璋做决定。

第二百六十二章 老师生涯

千里土地?刘璋嘴角露出了些许的苦涩,他对于土地的执着,其实只是简单的基于对父亲的敬重,因为那是父亲打下来的江山。作为子嗣传承,刘家的基业。他必须要守住,要把他传承给自己的儿子。

这是非常正统的古人思想。甚至是现代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这是本能。不可变更的本能。

因此,性格其实有点宽仁过头的刘璋勉强的坐上了益州牧的宝座,统领着益州的精英们,吃力的抵挡着张鲁这个外敌,还有内部的一些豪强的反对。

最终的结果是他几乎毫无办法之下,狠心的请楚国势力入蜀帮助自己。不可否认。他是打着歪主意,打算连着刘正一举吞并了楚国的这三万大军。

但是更多的,还是益州是真正的弱到了需要外援的地步了。想到这一点,刘璋心中满是苦涩。

坐拥天府之国,百万户口啊。结果是越来越弱,这就是我的能力。刘璋想道。

如果要女人来换取刘正的忠诚,要地位换取刘正的倒戈。这些刘璋都会毫不犹豫的拿来换取。但是偏偏,居然需要居寡在家的儿媳妇?

要知道,再怎么说,吴苋是刘正的晚辈,是刘正名义上的侄媳妇啊。说来说去,这一点最是让刘璋纠结。

这其中又有点想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味道在里边。但这也不能怪刘璋,怎么说,他也是接受过最正统的儒学教育的古人。

“容孤想想,容孤想想。”纠结了半天,刘璋在脸面与益州左右摇摆着,还是不能下定决心。优柔寡断的性子在他的身上完美的体现。

对着黄权挥手道。

“主公……………..三思。”黄权也知道这道选择题对于刘璋来说有点难,在本质上,这位人君虽然宽仁,勉强算得上个守成之主。但优柔寡断却是他最大的特点。

作为益州重臣,黄权深深的了解。

拜了拜刘璋,黄权就自动的退下了。把思考的时间留给了刘璋。

“刘正啊,族弟啊,族弟,你好色无度,纨绔*。却又智计无双,能能浴血沙场。你的缺点与优点同样的突出。你真的会倒向为兄这边吗?”刘璋的心中没并不是说没把握,但是这把握就像是黄权说的一样,三到五成。

“儿媳妇给他做妾?哎。”

一声叹息从刘璋的口中吐了出来,充满了孤寂与无奈,还有犹豫。

一场在刘正眼中小小的,几乎掀不起任何风浪的文会,却带来了无限的风波。刘正就算是再怎么眼光独到,老谋深算,城府深如海,计策无双,权谋诡诈。也算不到。

更加算不到的,恐怕就是他会与吴苋这位皇后居然暗地里被人给一起算计了吧。

但不可否认,黄权的一些嗅觉还是挺灵敏的。

这些天,刘正虽然很不愿意,但是吴苋那娇柔的身影还是天天出现在了刘正的府上,她也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一大早就来拜见刘正,学习一个时辰的书法。

“下笔该重的时候要重,一气呵成才能体现出字体的气势。”刘正一边手把手的教导吴苋,但手只能轻轻的提着吴苋的一双小手,一点也不敢逾越,时不时的还给了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小兵以一个无奈的神色。

皮甲,头盔,短剑。自从吴苋天天报道之后,孙尚香又拿起了小兵的装扮,天天呆在书房。

名义上是伺候,其实是监督。

出于一个女人的警惕心,与酸味儿。吴苋那娇憨的面容,纯真的气质加上绝美的容颜,还要加上一个成熟女人的傲然身子。

有理由让孙尚香做出这番举动,少女的气质,熟女的身子。这不就是眼前这个家伙最垂涎的女人吗?

恨恨的看着刘正搭在吴苋小手上的那只手,孙尚香咬牙切齿的想着。

如果刘正听到孙尚香的心声一定会大呼冤枉,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少女的气质,淑女的身子。

那太不俗气了。他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其实是有成熟身子的处子。说白了就是喜欢熟透了的女人,不过最重要的是这种女人他得是第一个采摘的。

这样的女人刘正身边不是没有,但是遗憾的是,都是寡妇。其实有时候,刘正在细数蔡氏,薇姿,甚至是国色天香的樊氏时,会无奈的发现,他的女人有一大半居然是职业寡妇。

美则美矣,熟则熟矣,但是作为男人,这些女人是却都是寡妇是刘正唯一的遗憾。

偶尔的时候,刘正也会搂着孙尚香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跟她感叹一下。但是却被孙尚香认为他喜欢的是拥有少女气质,熟女身子的女人。

因为孙尚香那带着酸味儿的警告眼神的洗礼下,刘正并不敢对眼前的美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就连手把手教导她写字,也只能尽量的远离她娇柔的身子。避免触碰。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需要考验刘正的意志力,外加身体的手臂的控制力。

往往没一会儿刘正就会露出疲态来。手臂酸涩的厉害。

到是外表上看半靠在他怀中的吴苋却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边点头听着刘正的教训,一边用她那香喷喷的身子,不停的动来动去。让刘正大感吃不消。

“好了。”随着最后一个字勾勒完毕,这张蔡侯纸上的“离骚”总算是完成了。刘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松开了手,小心的退后了一步,道。

非常非常满意的看着面前自己亲手写出来的美妙字体,能看到这么美妙的字体,甚至能亲手写出这么美妙的字体。

一股幸福的味道充斥着吴苋的心房之中。

别看刘正往常的时候,*不羁,万事都能调侃一番,但对于这一手唯一的爱好,还是挺正经的。

看着吴苋那红润的脸颊,兴奋的眼神。刘正泼了盆冷水道:“这笔虽然是你执的,但是主要还是我写的。你要顺着刚才的感觉练习。直到一千遍,一万遍之后,才能写出像样的字来。”

“宁心,静气,外加多练习。这三点是学习书法的不二法门。”

“嗯嗯。”目前的刘正在吴苋的小脑袋心中几乎等于是神圣的存在,他的话,简直是圣旨一般,使得吴苋那小脑袋狂点。

第二百六十三章 法正来也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已经感受到背后孙尚香的目光已经由警惕变得凌厉了,刘正苦笑一声,道。

“是,先生。”作为一个学生,吴苋很规矩的对着刘正福了福,脆生道。

顺便的,自己收拢起了案上自己写出来的“离骚”。轻轻的卷了起来,很是珍重的抱在怀中。

临走时,吴苋犹豫了下,神色期待的看着刘正,问道:“米贼张鲁攻势凌厉,霞萌关的守将有些受不住了,主公有意请先生领大军前去相助,这是,真的吗?”

吴苋到不是期待刘正领大军抵抗外敌。这些保家卫国的事情理她实在是太远了,她心中自私的期待着刘正能留下来,继续教导她书法。

如果去前线的话,不仅旷日持久,而且不管最后的结果是胜利还是失败,刘正都没有留在益州的理由了。

小妮子却是不知道她的主公正努力的耍着手段以图拉拢刘正留在益州呢。

吴苋的那种期待的目光到是让刘正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道:“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我想,我那兄长是不会放着我在成都吃喝玩乐的,去前线抵抗张鲁,是我的宿命。”

吴苋的眼神一黯,但刘正那句在成都吃喝玩乐,却是让她的精神稍微的好了些,勉强一笑,道:“到时候,我一定送先生十里。”

迎着吴苋那清澈而敬重的目光,刘正心下一暖,笑了笑,道:“送十里就不用了,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送出去多少路也没什么意思。有心就好了。”顿了顿,刘正又补充了一句道:“当然,等我凯旋回成都,能见到苋儿你的书法有长足进步,比得上先生我,对我来说,那才是最大的…..。”说着,刘正对着吴苋俏皮的眨了眨眼。

一场离别的气氛,被刘正这俏皮的眨眼消于无形。

扑哧一笑,吴苋甜甜道:“定不会辜负先生期望。”

“哈哈哈,好,好。”刘正哈哈一笑,对着吴苋继续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才送走了吴苋。

“本以为你来益州是体会那沙场的艰险,没想到却是这番模样,魂都被美女给勾了去了。”回到书房,却发现孙尚香正幽怨的坐在那里,酸溜溜的道。

“酸,真酸。”刘正看似打趣的道了一句,人却快速的走到了孙尚香的身边,一把搂住了她香喷喷的身子,正色道:“她看着还像个孩子嘛,又一心好学。你这酸味儿也不该对着她呀。”说着,刘正伸出中指,轻轻的点了点孙尚香那饱满的做胸脯,那里是心房的位置。

真有弹性啊。

脸蛋儿一红,孙尚香一把拍开刘正的粗手,白了眼刘正道:“孩子?你没看见她的年纪多大了?不仅做过了别人的媳妇,那胸脯儿鼓鼓的,我知道你喜欢。还有屁股,又大有白,还挺翘坚挺,也是个能生养的。繁衍子嗣她是一个好手。”

孙尚香与刘正两年夫妻,两个人在床上什么话都能说。孙尚香委实是被刘正教坏了。

但这话看似是赞美吴苋的身材突出,其实怎么听就怎么觉得酸。

摸了摸鼻子,刘正心中其实对于孙尚香的这酸味儿挺感到愧疚的,好歹人家也是东吴的大小姐,生性娇惯。

但自从嫁给他后,脾气改了。做了一个真正相夫教子的妇人。按理说,应该是惹人疼的。但是在家中,有薇姿,枝桃,翠竹她们存在,让她时刻都小心翼翼的。

本以为随着刘正到了益州之后,两人有机会独处了。但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小妮子。而且还是个狐狸精似的人物。

多么辛酸啊。

刘正用力的楼着孙尚香,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她,在她耳边道:“我过些日子不就出征在外了嘛。要是不出意外,跟吴苋的师徒情分也没剩下几天了,你放心啦。”

本以为怀中的妇人会一蹦老高,亲他一口,然后欢呼一声。但没想到,沉默了一会儿,怀中的妇人却是扑哧一声,软软的手臂如蛇般环上了刘正的脖子,娇声道:“你呀,就是心软。受不得身边女人们的娇声软语。”

顿了顿,孙尚香又道:“其实也没什么的,你要是真有心,就算取了人家做妾也无所谓,反正那,府上的女人们都成堆了。我是大妇。府上女人多,外人还能称赞我有福德呢。”

一句话,道出了万恶的封建社会的妇女们多大的悲哀啊。

刘正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心酸的狠狠的搂着孙尚香亲了几口。没几下,怀中的妇人就用柔的发腻的眼神,勾走了刘正的魂儿。

刘正二话不说,抱着怀中发烫的娇躯,大白天的,来了场巫山云雨。

第二天,第三天,连着几天,前线的情报雪花般的飘来成都,益州的形势,真正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把张鲁的大军吹的邪乎。

似乎霞萌关随时会被攻破似的。

刘正对此嗤之以鼻,霞萌关的情况其实早已经糜烂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霞萌关艰险,又有益州的权力支持。再坚持个两三月是没问题的。

但是从成都赶过去,起码也得一个月左右,这中间的时差算上一算,其实也挺紧迫的。

让刘正意外的是,刘璋君臣,一大批的益州智者们没一个提出让刘正赶往前线的事儿。似乎真的打算把刘正给遗忘了。

对于这些君臣的反应,是迟钝,还是某些阴谋诡计。刘正没多少心思猜测,只是心中却是有了些焦虑,毕竟霞萌关如果真的被攻破,他先取汉中,后谋益州的策略,实施起来就有些辣手了。

不过,刘正还是安奈下了心中的这份焦虑,坚持原来的想法,只有刘璋让他出征,他才出征,决不主动请缨。

对于这点,刘正还是挺沉得住气的。毕竟益州是刘璋的他怎么玩,都不会让益州白白的被人攻破的。

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沉不住气了。身为刘璋谋臣。身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的法正却是主动上门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将计就计

法正绝对不是循规蹈矩的正人君子,甚至在三国志中记载,他还获得了一个疑似魏臣的光荣称号。

那疑似魏臣绝对不是什么怀疑法正是魏国间隙,而是认为法正的作风,与曹操手底下的文臣极为相似。

曹操的一个唯才是举,汇聚了无数英雄豪杰,但其中良莠不齐,作风方面也漏洞百出。

疑似魏臣,就是把法正比作魏国的臣子。作风方面很像。

这在历史上绝对是证实过了的。

一身普普通通的文人服色,法正选择了夜晚,选了刘正在成都的府邸的一个不起眼的偏门,敲门后,静静的等待着里边的反应。

心中装着事儿,但面上却是不动如山,看不出喜怒。

这个偏门却是下人出路的地方,等了半天,一个赵姓仆人,打开了门,斜了眼淡然而立的法正,一见法正穿着寒酸,撇嘴道:“不知道这边是镇南刘将军的府邸吗?随便敲门是要进大牢的。”

语气之狂妄,堪称极品。

还不待法正回话,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法正面色依旧冷静,但是眼中深处,却是闪过了一丝恼怒。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再寻了个偏门,敲门等待。

这次出来的是个大婶,法正自称是刘正的好友,来自楚国。再加上一点钱财,就把大婶骗个团团转,欢天喜地的去通报了。

经过一层层的通报后,刘正才得知了居然有个楚国人来友人来见他。从偏门而入,形迹诡异。刘正几乎是拐着弯的猜到了来人不是张松就是法正。再就是他们两人派人来的人。

沉吟了一会儿,就打发了下人招呼人进来。

自己则在孙尚香的服饰下穿了正服,等候来人的到来。

“孝直为何这身打扮?而且还从偏门而入?”看着穿着一身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服饰的法正,刘正笑着打趣道。

“谋反之事,密则成,疏则败。道理简而易懂。”法正一脸正色的回答道。

“喔。”刘正耸了耸肩,这话听着有些熟,跟自己对张松的劝说差不多。张松那人谋事不密,最终导致身败家亡,与法正有些差距。

玩笑话一两句也就足够了,刘正收敛了笑容,沉声问道:“孝直既然从偏门而入,所谋应该重大,请说。”

含笑点头,不过法正却是不答反问,道:“昌邑侯可知刘璋与群下诸臣一起在谋算你?”

刘正一愣,继而一笑道:“那是老黄历了,美色,珠宝,豪宅。一样样的,我都厌烦了。”

“昌邑侯如此想,但是他们却不这么想,他们应该是认为条件不够,这次却是出了一样连昌邑侯都不能拒绝的物件。”法正轻摇头,道。

“什么物件?”刘正奇道,其实心中却隐约有了答案,一个清纯的女子出现在了刘正的脑海中。

“艳冠成都的吴家小姐。”法正道。

就算是心中再怎么晓得答案,听到法正清楚的道出,刘正还是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孝直也太小瞧我了,就算是那吴苋再怎么美艳,岂能比得上功名利禄来的更加有诱惑力。就算刘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许以功名利禄诱我投他,那也先看看他刘璋有没有那种资格,与大王相比,刘璋太黯然失色了。良臣则主,这句话,想必孝直应该比我有更加深刻的理解吧。”

法正眉头一挑,听出来了刘正话里的意思,他投奔刘备,是良臣则主,而现在刘正自己已经遇到明主了,岂会投奔刘璋这个庸主?

这一点,是他们两人于刘璋的那些手下们最大的不同,在黄权等人的心中,刘璋则是仁主,比刘备强。

“我自然是相信昌邑侯的明断,断然是不会选刘璋为明主的。”法正笑着道,随即又摇了摇头,看着刘正,眼中射出了无比明亮的光芒,道:“但可以将计就计啊,他刘璋想接着吴苋拉拢昌邑侯,但昌邑侯也可借着吴苋拉拢吴懿啊。吴家身为东洲士中的有名人物,作用不可谓不大。”

东洲士这个称号是刘璋父子统治下的官僚中的一股势力,当初刘璋父亲刘焉坐领益州的时候,手底下有一些从外边带来的谋臣,但益州官僚中更多的是一些本土的士族还有豪强。初来的时候,因为势力不大,刘焉自然有些束手束脚。

后来因为雍州等地大乱,数万百姓从汉中入益州,刘焉收敛了这些人,号称东洲士。才得以与益州的本土势力叫板,连杀了豪强十余人,甚至连平叛乱有功的将领也杀了无数。这坐稳了益州,权势滔天。

这是刘焉的权谋,其实在刘正看来,这一杀,杀的太厉害了,后遗症无数。到了刘璋统治的时候,一些本土豪强出于仇恨。仗着势力反对刘璋的通知。

很大一部分的牵扯了益州的力量,使得张鲁乘虚而入。

不过这些都是刘璋头疼的事情,到是法正说的拉拢吴家,却让刘正眼前一亮,刘焉仗着东洲士坐稳了益州。

东州士的力量不可谓不大。而吴家也是东州士中的翘楚。拉拢了吴家,这好处不计其数。历史上,刘备就是出于这种目的,才选了吴苋作为皇后,通过吴家,来安抚这些东州士巩固他的统治。

由于吴苋的身份太过耀眼,刘正险些忘记了这一点。

“这件事,我会多加考虑的。”刘正痛快道。按照法正的意思,其实是他干脆纳了吴苋,但是刘正前些天刚答应了孙尚香,不打那个纯情的小女子的主意,也就没那个心思。

但两人不是还有个师徒的名分在吗,关键时刻还是可以多加利用的。何况,他也清楚吴懿不是张任,严颜这些刘璋死臣。历史上,大战一起,他是早早的投降了刘备的。

清楚了吴懿的底线,操作起来就顺畅了很多。

由于两人斗没有提到刘璋纳吴苋的事儿,是打着哑谜的。有时候,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也会互相理解错误的。法正却是认为刘正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多加考虑嘛,就是准备布局,纳了吴苋为妾了。到时候一切好说。

欣然的点了点头,法正笑着起身道:“如此,我心安了。此间人多嘴杂,做久了难免出现纰漏,先告辞。”

也为难他一个文臣,大谋略家,夜里似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上门来献计策。看着法正一身打扮,刘正心下感叹一声,敬业啊。

“孝直慢走。”刘正也起身,准备送人家。

这时,法正却是一个踉跄,人差点跌倒,还是刘正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扶起了法正。“孝直这是?”看了眼法正的面色,刘正骇了一跳,白的吓人。

这下,刘正却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了。想想也是,谋反啊,就算法正再怎么心机深沉,再怎么有把握,承受的压力恐怕也不小。

压力大了,身心肯定承受不住啊。

“只是有些累了。”由着刘正扶着,休息了一会儿,脸上有了些血色。法正这才苦笑一声,道。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虽然谋反这件事情,应当百密不疏。但是人却得休息好啊,找个机会呼朋唤友出去踏踏青,打打猎。身体才能坚持得住啊。”刘正关心道。

不关心不行啊,一想到历史上法正英年早逝。刘正心下就发愁。这等人才,早逝绝对是损失啊。

虽然对刘备不爽了点,但是对于楚国将来的发展,刘正还是挺上心的。关心关心法正也是理所当然的。

本以为是客套话,但是刘正那清楚的写满了关心的眼神,让法正心下一暖,含笑点头道:“有机会,一定寻人去打打猎。”

法正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却是个守信的人,他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代表他听进去了。刘正呵呵一笑,道:“理当如此。”

两人继续寒暄了几句,法正抱拳告辞了。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法正当着刘正的面,说了一下,在府外吃了一次闭门羹的事。其意不言而喻。

刘正送走了法正之后。独自坐在书房中沉思,良久后,才嘿然一笑,“睚眦必报法孝直,不愧是历史上蜀国中,最为独特的一个人啊。”

片刻后,刘正找来了王九,命他去法正形容的那面偏门处,找到了那个怠慢了法正的仆人,打了十棍,赶了出去。

第二天,刘正在吴苋的一片欣喜中,提出了两人去城外踏青的邀请,顺便带着王九,还有一些近卫,打了许多野味回来。

并且把这些野味也给吴家分了一些。此后几天内,不断的变着花样的对吴懿示好,搞的吴懿欣喜中,莫名其妙不已。

到是刘璋获知了消息之后,欢喜无限。招来了黄权,商议下一步的动作。

这件事关乎脸面,又因为是黄权提出来的,是以,刘璋没有找郑度这些人商议,而单单寻了黄权来。

“公横以为,孤如果下令嫁吴苋给刘正为妾,会如何?”刘璋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第二百六十五章 思春

“为时尚早。”黄权却摇了摇头,笑着道:“所谓日久生情,如今吴家小姐天天去刘正府上学习书法,就如同种子一般,迟早会长成参天大树。到时候,由主公做媒,嫁吴家小姐于刘正就水到渠成了。要是胡乱干预,或许不美。”

“有理。”刘璋沉思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惭愧,道。

黄权看了眼刘璋,心下叹了口气,对于这桩有些荒唐的婚事,刘璋在犹豫了良久,才下定了决心的。这固然令他安慰,但是一到事情露出了希望的时候,刘璋又显得急功近利。但被他一劝说,立马就改变了自己的立场。

仁主啊,始终不是明主。黄权心下有些失望。

幸好以黄权的人品与忠贞,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想着刘正即将入套,积弱的益州,也可能因为这位名将的入驻,而变得强大起来。黄权心下立刻一振。

笑看了眼刘璋,道:“主公,这种子既然已经种下了,那它在哪里发芽都一样的。”

“公横的意思是?”刘璋有些疑惑,道。

黄权谈笑抚须,手遥指北方,道:“刘正入蜀是为了屏障张鲁,他在成都享受了荣华一月余,也是该虎出成都,北向汉中了。”

“那吴苋之事,岂不是中途而止,半途而废?”刘璋皱着眉头,不喜道。

虽然说,刘正能尽早北向,对于益州的巩固尤为重要。

但是做了这么多功夫,连千夫所指的骂名都有了背下来的觉悟了,黄权一句话,却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刘璋心下自然是不愿的。

“非也,两人的缘分岂会因为一场战事而尽。”黄权笑了笑,直了直脊背,道:“刘正向北,吴家小姐也可跟去嘛。”

“一个女子,随军北向,这恐怕不易。”刘璋眉头皱成了川字,驳道。

“何况,吴苋也未必愿意。”刘璋紧接着又补了一句道。

“呵呵,主就要看大公子的了。我只那吴家小姐乃是小女孩性子,只要大公子教唆一下,她一定会愿意随着刘正北向的。至于随军问题,那就更简单了,那刘正贵为镇南将军,又是当世名将,威严并重,带着个女子,谁敢说个不字?何况,女子未必不能换上男装啊。”说到这里,黄权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反正就要刘正愿意带,吴苋又愿意向北。这事儿是铁打的一般,去定了。

眼睛一亮,刘璋细细思索之后,心中拍案叫绝。这样的做法,在战事与拉拢刘正之间,直接找到了平衡。

刘正北向,抵挡张鲁,以他的名气,还有几分能击溃张鲁。一边又有吴苋陪伴军中,日久生情。

妙。

“此事可行。”刘璋抚掌一笑,点头道。

“令刘正启程。教导大公子如何行事。这些事,都请主公细细处理了。臣先告辞。”此事已了,黄权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起身告辞道。

“粮草辎重等琐碎事,就劳烦公横了。去吧。”刘璋点头之余,勉励了下黄权道。

“诺。”

黄权心下一动,但却为表现出来,只是弯身对着刘璋一拜,告辞而去。

出来之后,黄权立在门外,摇摇的看了眼天上的红日。心下暗暗道:“张永年啊,法孝直。你等千万别做傻事啊。”

驻足了小会儿,黄权这才认了方向,大步而去。

本来,粮草辎重等事务应该是刘璋下批文,而别驾主持琐碎事务的。但现下刘璋却把这件事交给了他。

可想而知,刘璋对张松已经起疑了。这种疑惑,是当初他们这些人细细的分析了刘备的危害时产生的。

当初,张松一力挺刘备,巧舌如簧,道尽了刘备的好处。主张迎刘备入蜀。虽然说,两方人都主张迎刘备的大军入蜀。但却有本质的不同。

张松是引狼入室,而他们却是打着驱虎吞狼的主意。

而刘璋明显是偏向了他们,而对张松起了疑心。

要是张松老实一些,不继续做出一些心向刘备的举动还好,要是鬼迷心窍,继续力挺刘备。那………。

再怎么说也是同殿为臣,张松又是个有才的。黄权难免心忧。

夜晚,吴府吴苋的闺房内。

女子的闺房一般给人印象是满室幽香,布置精巧。给予男人以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吴苋的闺房尤为如此。一张红色的香床上叠着几张淡粉色的被子,一些可爱无比的小物件挂在上面。

还有俩盏白鹤展翅的灯盏闪着火红的光芒,鹤立在床的两边。再加上精巧齐全的梳妆台。一座小屏风把闺房隔开了两边。

屏风内是一座同样精巧,雕刻着无数图案的浴盆。

浴盆内,白色的热气不断的冒出,无数侍女不断的走走来来。

一具完美的酮体正在搓搓洗洗,欢快的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偶尔还调皮的抬起头,看一眼屏风。

在这一瞬间,小妮子总是露出吃吃一笑。脸庞晕红。

因为这座屏风内藏着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想着当初,骗子刘大先生,写出这些大大的字儿。

吴苋心下满是得意。

“不枉费本小姐,刺了自己一手的针眼儿,绣下了这字儿。”吴苋再次看了眼自己临摹了刘正的书法,一针一线刺出来的屏风。心下暗暗道。

谁也不知道她对刘正起的好奇心是在什么时候,恐怕刘璋也不知道,她在得到了吴懿给她的刘正手书时,就痴迷上了这字体。随之,也对刘正这位名满天下的将军起了深深的好奇心。这个人不断的吸引着她。探索着。

在能找到她所有能找到的刘正,打探出了刘正的消息后。她有些不可止的升起了一种非要见刘正一见的念头。

汉室宗亲,纨绔子弟。名将,书法大师。还有一身贪财好色的名头。

矛盾总比一泓清水般的清澈要吸引人。刘正的这种矛盾深深的吸引着她。

在得知刘璋要放了她嫁人的时候,她的心情不算好,也不坏。而在她大嫂吴夫人散播出去她要择夫消息,并且举办一场文会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请兄长,顺便的邀请刘正前来。

那个时候,她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见见刘正而已。对于婚事,她是没怎么想过。作为女子,顺从长兄是天经地义的。

没想到,一场荒唐的文会,令成都的一大才子许钦英明扫地。也令她总算是见到了心中一直好奇的刘正。

从此作为学生,天天在他的府上学习笔法。一发不可收拾。也更加的了解了刘正,他有才学,有武勇。没看出来是什么名将,也没看出来他有多么的好色。

到是有个小士卒有些讨厌,天天在他们两个书写的时候在一旁瞪着他们。想着,吴苋不免有些怨气。难道那小士卒不知道书写是很神圣的事情吗?

不过那小士卒虽然天天见,但也是小角色。小妮子也只是在心中想了想,就一闪而逝了。更多是刘正的身影。

还有一点让人脸红心跳的想法,难道他一口答应自己拜师请求,是因为他好色吗?这一点,是吴苋的疑惑,也始终未能证实。也因此没有认清楚刘正是不是真的好色。

想着自己说拜师,他一口应承下来的情形。吴苋小嘴儿微微翘起,心下得意。

“呸呸,不知羞的小丫头。“一想到自认为自己是美人,诱惑了他,才让他一口答应拜师请求。吴苋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暗自碎道。

“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一旁的贴身侍女不合时宜的张嘴道。

“咳咳,水太热了。加点凉水。”吴苋顾左右而言他,编排起了水温来了。说着,还不满的抬起了自己如莲藕般白皙的玉臂,不满道:“看看它都红了。”

“白里透红,那不是很好吗?”侍女疑惑道。

“多嘴,要你加水就加水。”小妮子恼羞成怒了。

“是,奴婢遵命。”侍女诚惶诚恐的应了。

“不知不觉,都困在成都好些年了。往日到不觉得什么,最近因为拜了这么个先生,心思都活泛了许多。要不,明日邀请他出去踏春吧。”侍女的诚惶诚恐,却是表错了情,因为小妮子只是一瞬间就神游天外了。

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红唇微张,露出白皙如贝般的牙齿,在白雾飘渺的浴桶内做思春状。

.............

小妮子没多少心机,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想着利用她那自己都还有些怀疑的美丽脸庞,做坏事。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出过成都的她,还停留在少女般的憨厚中。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命家奴准备好了马车,包括野餐在内的各种物件,到最后,还考虑了下刘正的将军身份,而准备了一些弓箭。

没准那先生,还有兴趣猎一些野味来。

准备妥当之后,小妮子就兴冲冲的赶往了刘正的府邸。

还没进门,她就感觉到了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怎么说呢,似乎肃杀了很多。对,书上说,这种气氛被称为肃杀了。

不管是门口的守卒,还是内里随处可见的侍卫。都给予吴苋这种感觉。

“北边的战事,他要出征了吗?”吴苋虽然憨,但不傻。她在私下还曾经关注过北方的战事,但说老实话,就算是益州被攻破了。吴苋也不太愿意刘正去北边,一方面是因为战争是危险的,就算是名将也有陨落的一天。她担心刘正的安危。一方面,是因为去了北边之后,不管是胜败,她可能都再也没机会在刘正身边学习书法了。

最后一点,她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认,她对现下的单纯生活很满意。不仅仅为了书法。

想着想着,吴苋小脸上的那种欢快笑容没了,留下的是满脸的纠结,一双漂亮的眉毛皱成了一团,白皙的额头皱巴巴的,露出了一个比川字还要难看的疙瘩。

当她走进书房的时候,还真把刘正给吓了一跳,这小妮子憨是憨了些,但总归是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这副模样。

今天本来是刘正打算最后一天教导这小妮子书法的,所谓书法,并不是一撮而就的,是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

但刘正显然是没那么多时间来教导她了。想来个大发洪水,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这个爱字成痴的小妮子。

因为时间没了。刘璋那家伙今早上派人前来,说是让他五天后出发,北上去抵抗张鲁了。

今后恐怕就没机会教导这小妮子什么书法了。

不过刘正想的却跟吴苋不同,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历史,虽然说出现了些许的偏差,吴苋差点就被嫁了出去。但因为刘璋心中那点龌龊,打算用美人计来绑住他。只要刘璋这心不死,吴苋自然就不会提前嫁出去了。

历史会慢慢的依着轨迹,而滚滚向前。她还是会被法正推荐,而成为皇后吧。

刘正看了眼吴苋,心中有点难以莫名的心绪。回头看了眼,打扮得像个小卒子,正努力的睁大了一双美目,看着他俩的孙尚香。

刘正不留痕迹的把那点难以莫名的心绪给收了回来。男子汉大丈夫,对男人可以背信弃义,对老婆却要守信。

答应了她不碰这这位来头巨大的小妮子,就是不碰。

*形骸,好色又贪财的刘正,难得的收敛了心性。拿着正眼而不是桃花眼去看吴苋。

“女徒弟这是怎么了?额头上都快按了一个山川了,难看不难看。”刘正调侃道。日久生情到是没有,但日久生熟到是有。如今的刘正与吴苋可以算是满熟了。有时候,刘正心中高兴的时候,也会打趣的称呼吴苋为女徒弟。

往日的时候这女徒弟都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小蛮腰一扭,理都不理他。

但今天,刘正却吃惊的发现,这女徒弟正幽幽的看着自己。那眼神让刘正心惊肉跳的。

“先生这府上肃杀之气浓厚,是不是要北上抵御张鲁去了?”直到刘正被看得有些受不了了,吴苋这才幽幽的问道。

“先生我来益州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兄长抵御张鲁的,在成都享受了个把月,那是兄长的爱护,如今也是该启程去北方了。”刘正不知道吴苋在想什么,但还是点头道。

“那今天就不学了,我回家去准备一场酒宴,给先生践行可好?”刘正的话让吴苋的胸脯儿微微的加快了起伏,小脸更加的幽了。半响后,平了平心气儿,吴苋期待的看着刘正道。

刘正的心肠是硬的吗?答案是硬的。但那是对男人们的,对女人,丑女先丢到一边,对待美女却是不同凡响,那是软的。

虽然心中没什么想法,但是对待美女却是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后面的那一道如刀子般的目光更加的凌厉了。某个小卒子打扮的家伙正气鼓鼓跺着脚。

但眼前却是一张笑颜如花的脸蛋儿。

第二百六十六章 教唆

刘正即将领大军北向,令吴苋有些沮丧,但一想到自己邀请了刘正来家里给他践行。更想到了刘正那毫不犹豫的答应的神情。

吴苋的心猛然一振。

北向在即,他忙的事应该无数。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吴苋甜甜的想着。

吴苋回到吴府的时候,先是找到了吴懿,说了说想要在家里为刘正践行。就急匆匆的往厨房那边走去。

留下还是一脸疑惑的吴懿。

她不是去昌邑侯那边学习书法了吗?怎么听风就是雨的。还践行呢。驻足了一会儿,吴懿这才叹了口气,真是女生外向啊。

吴懿身为中郎将,也管着一支不大不小几千人的军队。但成都太平已久,他这个中郎将,却是闲的厉害。

也正因为如此,对北边的战事尤为关心。将军嘛,虽然上不得战场,但是对充满了死亡与功勋的战场,还是有那么点向往的。

刘正即将出征的消息,他也清楚。

但他更加清楚的是刘璋的态度,想着刘璋一脸尴尬用含糊的语气,问了他对于刘正与吴苋之间的关系,是如何做感想的。

吴懿的面色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两人的辈分不对,而且刘正还有正妻。

本来吴懿的心中还是有些反对的,但是经过这几天刘正不时的上门来拜访,那热情劲儿让吴懿心中的反对稍稍的瓦解了些。

今天更是看见了吴苋这一副眼里只有刘正的架势。吴懿心中,对于刘璋撮合刘正与她妹妹,再也没了抵触心理。

女生外向啊。一句感叹,道尽了吴懿的心情,有为妹妹找到了心中人的祝福,也有即将失去妹妹的妒忌。复杂啊。

“吴将军。苋儿在哪?”走出门,过道上刘遁迎面而来,朝着吴懿微微一笑道。

吴懿是吴苋的兄长,而吴苋又是刘遁的弟媳。本来刘遁是称呼吴懿为兄的,但因为晓得了自己父亲的打算,刘遁就只好称呼吴懿为将军了。

“在厨房呢。”吴懿苦笑一声道。对于刘遁对他称呼的改变,有一些不适应,但他也知道只要刘璋坚持,这称呼恐怕还得改一改。到时候,他与刘正就成了同辈了。刘遁也只能跟着刘正称呼他为叔了。

哎。这辈分乱啊。吴懿心下叹气的摇了摇头。

“厨房?”刘遁奇道。那妮子居然去了厨房,真是天大的奇事。

“昌邑侯不日就要北向了,这不,那妮子要准备丰盛的膳食给她先生践行呢。”吴懿说话的时候有些酸溜溜的。那妮子可从来没有为她去过厨房。

刘遁一愣,他虽然不是吴苋的正牌兄长,但也自负对吴苋那是倾尽了呵护。

这么些年的关心,居然没有与刘正一个月的相处强。刘遁心中升起了跟吴懿同样的一种心情。

不过这种酸溜溜的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刘遁是以吴苋兄长自居的。

“我去瞧瞧这妮子下厨是个什么摸样。”刘遁对着吴懿道了一声,就笑呵呵的走了。只是没出去几步,刘遁在吴懿诧异的目光中折返了回来,抬头看了看四周,刘遁这才俯身在吴懿的耳旁,轻声道:“我那叔父领兵北向抵御张鲁,这一去恐怕旷日持久。为了避免父亲的计划有所闪失,苋儿也得去北边。吴将军当做好心理准备。”

“她可从来没有出过成都啊。”吴懿愣愣道。对于吴苋要去北边,甚至是直接接触惨烈沙场的消息有些懵。

说真的,吴懿可是很疼妹妹的。妹妹这一去,还不担惊受怕死。

“没法子,这是父亲的决定。”说到这里,刘遁有些无奈,而且,还得由他来教唆吴苋跟着刘正一起去北方,好来个什么日久生情。

想着,刘遁就不免眼泪汪汪。自己还以兄长自居呢,狗屁。

刘遁本想再说上几句,但看见吴懿愣住,也就收回了心中的一些话。对着吴懿报了报拳,大步朝着厨房离去。

良久,吴懿才回过神来,眼神中已经带了点愤恨,刘璋是主公,主公要用美人计,笼络刘正,就算是这美人是他妹妹,他也没话说。

只能对妹妹说声对不起。谁让她生在吴家呢。

但现在,刘璋要她妹妹一个女子,不远千里跟着一个男人去沙场?这…….这。“来人,去给本将军召所有的亲兵过来,本将军要挑人。”片刻后,府中响起了吴懿的咆哮声。

刘璋的命令不能违抗,那就只得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给吴苋些许保护了。沙场啊,刀剑无眼。

君子远离庖厨。但刘遁心中却是没这个戒律的。问了几个下人,一路疾走来到了厨房。

一走进去,就看见吴苋正哼着小曲儿,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苋儿准备自己下厨呢?”刘遁上前打趣道。

“人家哪会下厨啊,只是来看看罢了。”小脸蛋一红,吴苋弱弱道。

“哈,我就知道是这样。”刘遁哈哈一笑,要是吴苋真的亲自下厨,刘遁反而觉得不可置信呢。能来厨房,就够让他诧异的了。

“不许笑。”脸蛋儿更红了,吴苋凶巴巴的瞪了眼刘遁道。

“好,不笑不笑。”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刘遁摆了摆手,连声道。

“对了,你来干什么?”少女的心从来都是风雨雷电似的,转的快。听到刘遁承诺之后,吴苋的脸蛋儿就晴转多云了。笑问道。说起来,自从那场文会之后,她就没见过刘遁了呢。

刘遁正了正脸色,朝着门外努了努嘴。当先走了出去。

看见刘遁的动作,吴苋心下犹豫了一番,这才凶巴巴的扫了眼四周,道:“中午的这顿膳食是为了昌邑侯爷准备的,侯爷马上就要北上为我们蜀中抵挡米贼张鲁了。身为蜀人你们要好好的做菜。以感激昌邑侯的援助之恩。谁敢懈怠,哼….哼。”说完,极为可爱的挥舞了下小拳头,嘟着嘴,做凶恶状。

“是,小姐。”厨房内的主厨,还有帮厨们看着吴苋那说是凶恶还不如说是可爱之极的表情。强忍着笑容,应声道。

“晓得就好。”自我感觉良好,吴苋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走出厨房之后,吴苋一眼就看到刘遁在不远处的角落处等她了。走了上去问道:“有什么事直说嘛。”

“这个,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说。”迎着吴苋那清澈的美目,刘遁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

闻言小身子一哆嗦,吴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刘遁。

“你别这副样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吴苋的动作让刘遁哭笑不得,无奈的摊了摊手道。

但迎来的却是更加警惕的目光。

“好了,好了别这副没样了。”刘遁头疼的紧,只好直接切入正题,问道。“知道我叔父要领兵北向了吗?”

“知道了。”吴苋的眼神中有些黯然。

女生外向啊。看着这眼神,刘遁心中不免的也升起了这种感觉。

“那想不想去看看叔父大破张鲁的威风?”刘遁觉得自己像是个诱惑小女孩的恶魔。

“想。”不假思索,吴苋小脑袋狂点道。

“呵呵。”刘遁无声的笑了。对着吴苋使了个眼色,吴苋会意小步上前,这会儿,她就像一根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哪还有先前的警惕心啊。

刘遁对着吴苋轻声道了几句。吴苋的眼神越来越亮,似乎是在充电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将军,前方有人

五日后,艳阳高照。

在成都城外,刘璋发表了即兴演讲,站在点将台上振奋士气。站在他后边的刘正只能撇撇嘴,这丫得,就算是演讲,与刘备一比之下,那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要是这种演讲就能激励士气。

那他刘正的军队也太那个啥了。

好险,庞统那厮也想到了这一层。早早的就给各个将军们下令了。让他们好好的教导士卒。让他们在这一刻,欢声雷动。

响应刘璋,要不然绝对冷场。

点将台上,刘璋满意的看了眼台下士卒们群情激奋的模样,回声对着刘正微微一笑,身子也矮了一截,道:“汉中事,就拜托贤弟了。”

“兄长只要在成都准备好劳军的物资,等待弟弟领着大军凯旋而归即可。其他一切,兄长尽管放心。”刘正一把扶起了刘璋,拍着胸脯道。

刘璋面上喜色十足。总算是打发了这位爷去北边抵抗张鲁了。听着刘正这自信的语气,刘璋总觉得踏实。

笑着脸,与刘正再寒暄了几句。就挥手让刘正领军北上了。

拜别了刘璋,刘正走下点将台之后,手持着刘备赐下的假借钺,在王九的服侍下,翻身上马。

浩浩荡荡的领着大军,出了大营,向北而去。

因为是在友军地界作战,一切琐碎事,都有了刘璋的支持。这大军出征也就简单了许多。先锋,还有什么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这些事情就免了。

益州积弱,但是府库却充裕。那霞萌关,囤积了无数的粮草。凑合着,也能令三万大军吃上几个月了。

根本不用像出襄阳那会儿,还要征召农夫押运粮草。

因为临近战场,刘正也不呆在马车内了,不过那马车还在,孙尚香老老实实的呆在车中。

“张鲁十万大军围着霞萌关连番攻打。一月不克,这霞萌关虽然比不得幽谷关,潼关这些天下雄关,但也算是雄峻了。”走出成都还没十几里路呢,刘正就与庞统等人谈论起了汉中的形势。

“侯爷说的有几分道理,霞萌关确实雄峻。但也不尽然,我以为张鲁一月未攻破霞萌关的原因在于。一是张鲁无智,二则是霞萌关守将是个庸将。”旁边的庞统插嘴拆台道。

因为四下只是刘正与谋臣们在,又因为刘正从来不否认自己无才无德。庞统虽然不信,但是却屡屡拆刘正的台。

就像这次,要是刘正发问,他绝对会说出一大堆的话来,嘲讽一番。末了,还得加上一句虚伪。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刘正老是说自己才能平平之类的装逼话,让庞统看不顺眼。

“喔。士元到是说说,张鲁为何无智,而霞萌关的守将又为什么是个庸将?”刘正到是虚心求教了。

但是人家却是不领情,冷笑一声道:“张鲁只猛攻而没有破敌之策,不是无智是什么?那守将胆小如鼠,只知道守雄关而不知道破敌,不是庸将是什么?”

张鲁先不说他,庞统的话对于霞萌关的守将却是尖酸了一些。要不着守将谨慎,没准这霞萌关已经被攻破了呢。张鲁的十万大军啊,而霞萌关的守卒才一万。十比一。

刘正听着只翻白眼,你以为他们都像你的智商这么高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富有冒险精神啊。白痴。

心下毫不客气的道了一声白痴。刘正转过头来,也不反驳了,因为反驳是反驳不过滴,干脆来了个无视。

那无赖劲儿,让庞统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那种无力感就别提了。

蒋琬微微一笑,心下有的尽是满意,这样的情景虽然说上下有些不分,但是气氛却浓。

满宠别过脸去,抬眼望向天空,不知在思索什么。

只有新近加入的董允还有些不知所措,这,这实在是太过散漫了一些吧。心中不免升起了后悔的感觉。

嗯,跟上了贼船的感觉差不多。

说道董允,这家伙是在不久前来投军的。刘正对于这一点还算比较满意,这人生性聪慧,是干大事的。也很果决。

在那天文会上以自己的身份放下身段诚心招揽,铁定能笼络得住他。这一点刘正从未怀疑。

但董允果决的在他北上的时候来投奔,这一点让刘正更欣赏。大丈夫功名利禄马上取,董允果决的投奔战场,令刘正欣赏。

历史在刘正的眼中都是一些数据,比如说满宠将来会官居大司马,而董允也是蜀国名相。但是这些却比不得自己亲眼所见。

“士元先生号称南州士之冠冕,乃楚地第一的名士,心性高洁,但却不太管得住一张嘴。习惯就好。”刘正稍微的勒了勒马缰,笑着转头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董允笑道。

“是。”董允虚心应下了。

“嗯,循规蹈矩,是个干大事的人,将来指不定还能位列名臣,为百官之楷模呢。”说起来庞统的一双眼睛还真毒,虽然两人接触了几天,但却说过几次话,但庞统却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来董允的不凡来。

奇异的看了眼董允,赞道。

“士元先生过誉了。”董允的脸色有些发红,腼腆的抱拳道。也难怪,庞统的话虽然是事实,但对于现在的董允来说有些重了。

百官之楷模?能在朝堂之上谋得一个比较重要的官职,已经是董允的全部目标了。

庞统却是当做没看见,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是他就是看不惯谦虚的人。就像某人,常常自称是才德平凡,但明眼人一看就晓得是个心机深沉的伪君子。

庞统对于刘正的自称还耿耿于怀。

不过某人这伪君子做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成功。到哪里都能招揽到不错的人才。回头看了眼董允,庞统对于刘正的伯乐才能叹服的紧。

众谋臣与将军说话间,大军再次行了一里有余。

到了一处山坳处,大军却停顿了下来。

正疑惑间,一个骑兵策着战马,快速的来到了刘正的身边,举拳拜道:“将军,前方有个自称是将军弟子的人领着几十人,要见将军。”

“……………。”刘正。

“弟子?”片刻后,刘正反应了过来,眼睛猛然凸出,失声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 拖油瓶

“先生。”一样的笑颜如花,一样的甜腻亲切,一样的娇憨俏皮。但怎么就这么一身打扮呢。

得到自己有个弟子在前边拦路之后,刘正立刻撇下了四周的谋臣们,带着王九策马狂奔。

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声亲切的叫声。

但瞅了瞅一身酷似孙尚香那种小兵卒打扮的吴苋,刘正几乎晕厥。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这么一身打扮?还拦在大军的前边,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要是前边的将校认为你意图不轨,可以把你当场格杀的。”

“先生的问题好多。”吴苋皱了皱隆鼻,不满道。

“嗯嗯,首先,先生认为我这一身打扮不好吗?至于拦在大军面前,而不怕格杀,那是因为我没想到啊。”这句话说的古怪,从神采飞扬到悻悻然,吴苋的小脸蛋居然变了两变。

“没想到?”刘正愕然。心下哭笑不得。这小妮子,做事都不瞻前顾后。一往直前啊。

与刘正不同,吴苋身边的几十个吴懿帐下的亲兵只觉得凉飕飕的。先前他们没有拦下吴苋的举动是认为吴苋必有仰仗。这才施施然的挡在了三万大军面前。没想到,这活宝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拔凉拔凉的。

“是没想到啊,我对军队又不了解。还没出过成都,见识也浅薄。”看着刘正愕然的表情,吴苋一阵气馁,嘟着嘴道。随即,又风云突变,皱眉道:“先生还没说呢,我这身打扮不好吗?”

刘正闻言看了眼吴苋,特别是她的面部,还有胸脯儿等地方。心下嘟囔道:“好个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你是个女娃娃,还没我家尚香聪明,在胸脯上缠了一层厚厚的布,把自己变成了平胸。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个伪男。”

“好,好。”面上则连声敷衍道。

小妮子立刻眉开眼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刘正自负自己敷衍的态度可是形于色的。

“说吧,这一副打扮,又拦在大军前边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有,这帮人是谁?”生呼吸了一口气,刘正决定不再跟小妮子继续瞎掰了。

还得领军呢,怎么得也得保持威严。

“这些人是兄长的亲兵。我想跟着先生去汉中看看。”吴苋倒也爽快,答道。其实是有恃无恐,她离家出走,吴懿还送了几十亲兵给她保驾护航,怕什么。

这一刻,刘正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姑奶奶,老子的马车上还有个难伺候的夫人呢,要是再加上你?

几乎不假思索,刘正大声呵斥道:“胡闹,赶紧在你子远没有发现前回家去。等等,他们是子远你大哥的亲兵?”话说了一半,刘正傻眼的看着四周的亲兵们,有些吃吃。

感情这个时代还真是前卫啊,妹妹离家出走,做大哥的认同也罢了,居然还派人保护。

“先生你别拿兄长吓唬我,他知道我要来。”狡黠一笑,吴苋娇声道。

“还有,先生可不要慢很霸道的赶我走。看看那边的士卒没有?只要我解下头上的发簪,大喊一声,先生的威严就扫地了。”示威性的朝着大路中央,绵延不绝的走着的大军看了眼,吴苋指着自己头上的发簪,得瑟道。

“你既然称呼我一声先生,做先生的自然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说不出话来。”刘正指了指身边的王九,道。

作为铁杆心腹,对于眼前的一切都刻意忽略保持低调的王九,这一刻像是忽然活过来了一样,悍然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恩师如父,先生要取走苋儿小命,苋儿心甘情愿。”吴苋可怜兮兮道。

“……..。”刘正。

“一个女子藏身在三万士卒的中间成何体统。”这会儿刘正忘了他还在三万士卒中间藏了自己的老婆。

“我现在是男人。”骄傲的挺着小胸脯,吴苋得瑟道。

“滚。”

“不滚。”眼泪汪汪。

不管是刘正怎么喝吗,训斥,威胁,逼迫,利用。某人就是不动如山,有种豁出去了一身小身板,也不走的气势。

尽管刘正如何头疼闹热,如何的气血上涌。这小拖油瓶还是带上了,顺便的还带上了几十个拖油瓶的拖油瓶。

没错,在刘正眼中,吴懿的那几十个亲兵,同样也是拖油瓶。对于吴懿刘正心中同样也恨极。

三万大军中辎重车到是有一些,但能供人乘坐的马车却仅有一辆。看也知道吴苋不可能策马从成都走到汉中的。

王九这可怜人就因此快马返回成都,去弄一辆能跑又结实的马车去也。

在马车没来之前,吴苋也只好屈就一下,在她身边的几十亲兵的拥裹下,在大军的尾部走着。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话果然不假,就算是在益州内部走,这道路也是崎岖无比。有时候,这山间小道,仅能让三两人通过。

从成都到霞萌关,硬是走了一个半月。刘正心下也是感叹,难怪刘璋在成都,绵竹一带有大军数万,再加上巴西,西昌这一带林林总总的军队,足足也有十数万人,却被汉中张鲁打的疲惫不堪。

不是因为刘璋的兵马少,而是因为这道路实在是太难走了。不仅是军队,一些粮草辎重更加的难走。

而恰恰,益州产粮的区域都集中在成都平原,在霞萌关一带,百姓稀少,供养霞萌关的一万大军已经很勉强了。

继续增兵到是可行,但是益州军队的战斗力普遍不强,即使到了霞萌关可能也收不住,还得浪费了无数民夫在山间小道上运送粮草。得不偿失。还不如放弃霞萌关,退守剑阁。

其实刘璋的谋臣团体就是这么想的,上上下下都认为要是霞萌关被攻破,就顺势退到剑阁一带,再加上巴西一带的守军,死守剑阁。

当然,那是没有刘正的存在所做的准备。

名将的牌子不是盖的。刘正领着三万大军北向。让刘璋君臣信心大增,咬咬牙,派出了大量的民夫,耗费在山间,运送粮草。

反之,张鲁虽然只有汉中地,但是汉中一带却有平原,张鲁虽然不才,但是治理百姓却有一套,用政教合一的形势,令汉中富足异常。

百姓殷实,粮草充足。汉中地养了十万大军。张鲁想要攻打益州,只要手一挥,十万大军尽出。

自然打的兵力分散,又运量不便。而且内部还不太稳当的刘璋疲惫不堪。

霞萌关,是益州第二大关,仅次于雄关剑阁。建立在险峻的山岭之间,熟话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可以体现出霞萌关的气势与位置来了。

也是历史上,刘备入川后,刘璋安顿刘备驻守的地方。与汉中可以说是面对面。

当刘正领着大军赶到的时候,霞萌关原来的守将已经战死了,可怜的被流失射中。出来迎接的是副将高阮。

高阮几乎是哭着请刘正入关的。一个副将,如此作为,可想而知霞萌关的局势有多么的险峻了。

本以为总算是到了地方,可以小小的歇上片刻,解解旅途困乏的刘正,脸色立刻不好了起来。

第两百六十九章 乱矛刺死

当天,高阮在霞萌关内准备了一场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酒宴。酒宴举行到一半,还因为张鲁部将扬白率军来攻打,酒宴半道而终。

高阮的表情别提多尴尬了。还是刘正宽慰了几句,要高阮领着众人一起走上城门,这才解了高阮的尴尬。

益州富足。按道理说作为益州门户的霞萌关应该被修缮的如同坚石一般,但其实不然,刘正一路走来,城墙有干渴依旧的血迹,也有疑似昨日新添的血液,一些碎肉,一些油污。

有的地方女墙塌陷了。可想而知,这座雄关被张鲁强暴的有多厉害。

路上碰到的一些巡逻士卒更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无力,眼神中含着深深的绝望,只有看着刘正的时候,眼中才露出了那么丁点的希冀。

想来是高阮高调的通知了全军,楚国有位将军领着三万大军来援助了。

看着刘正细细打量的眼神,高阮刚刚才稍微解去的一些尴尬,又浮现在了脸上,犹豫了半会儿,自辩道:“将军有所不知,那灭贼实在是太过厉害,攻的猛烈。士卒们守了无数天了,连守将大人都战死了。人数从一万降到六千,大多还是伤病…….。”

“呵呵。”刘正却是笑着打断了高阮喋喋不休的自辩,笑指着不远处的一对士卒,道:“你跟他们说了有大军来援了?”

“是,将军领着大军距离霞萌关还有三十里的时候,末将就已经派人在军中散布消息了。”说到这里,高阮略略有些自豪。

“做的不够彻底,你跟他们说了实话,称来援的是三万大军吧?要是我,肯定跟他们说,援军有十万,破张鲁指日可待。”刘正摇着头,道。

一愣,随即高阮期期艾艾道:“这不是骗人吗。末将向来是以诚待人。”

“庸人。”刘正手下的人素质普遍较高,就是武夫如王九者,也因为身上有个国尉的官职,而显得有气质……。

只有董允这个年纪不大,话又多的家伙才会小声嘀咕。

声音又是不高也不低,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高阮心下温怒,狠狠看了眼董允,却没开口。敢怒不敢言。刘正则哭笑不得,这就是蜀中四相之一的德行吗?

咳咳。刘正咳嗽了下,当做没看见也没听见。“高将军,这城外我也看过了。你看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刘正的意思,是指关外边正在耀武扬威的家伙们。

当先,一个杨字将旗打头,手下的军队不多不少,一两千人吧。这股军队说是来攻打。还不如说是来挑衅的。骂声阵阵。不过比之现代人要温和多了,绝没有侮辱刘璋直属女性。说得都是什么刘璋失得的一些事。

也因此,刘正先前根本没当回事。直接无视之。

“此乃敌将有意挑衅,迫我们放弃地利,与他们决一死战。陷阱实在是太明显了。不过,末将却是多嘴了。以将军之能,自然是看得明白。”说得明明白白,话末了还不忘恭维刘正一番。

“我自然晓得他们这是有意挑衅,但是高将军难道不认为眼看着他们在侮辱我兄刘璋,却不加理会。说不过去啊。”刘正心下摇了摇头,这家伙,说得理所当然,但心下绝对是畏敌如虎。

“魏延何在。”说完后,刘正不理一脸尴尬的高阮,转头对着自己的爱将道。

“末将在。”满是沉稳之色,魏延列出几步道。

“领一千精锐,下去会会这杨,扬什么来着?”刘正回头问道。

眼看着刘正一幅要出阵杀敌的模样,高阮有意想劝,但畏惧刘正的身份,只能张张嘴。无奈道:“敌将乃杨白,乃是张鲁旗下有数的战将,我军中无一人是其十合之敌人。”

高阮是好心,仔细的解说了一下杨白的厉害。好让刘正多做准备。

但刘正显然是没领情,说出来的话也让高阮差点吐血。听完后,继续对着魏延道:“领一千精兵,去下边会会这杨白。记住,穷寇勿追,杀敌勿尽。只小声一场,提升一下士卒们的士气即可了。”

还没战上一战,就说什么穷寇勿追?杀敌勿尽。这是狂妄还是自信?

“侯爷想要提升一下关内守卒们的士气,五百士卒岂不是更好?”魏延沉稳依旧,说出的话,外人听来那是狂妄无比,但在刘正听来却是自信无比。

含笑点头,刘正道:“快去快回。”

“诺。”魏延领命而走。

驻足看了会儿魏延离去的背影,刘正这才转过头来,对着瞠目结舌的高阮道:“高将军我们继续谈论先前的事。”

顿了顿,刘正道:“不知道高将军对以后的守备方面有什么安排?”

先前还为魏延狂妄的五百士卒论而瞠目结舌。这一刻,高阮却是一惊,心凉道:“楚人就是楚人,觉无一心想要帮助蜀人的念头。他恐怕这是想要保存实力了吧?”

心下有了觉悟,高阮干脆道:“将军为大汉计,领兵驰援益州尔远道而来,我等蜀人岂敢在后。守备方面,请将军放心,我等蜀人就算是战至一兵一卒,也会挡在将军的前边。”

不过高阮虽然心中对刘正有些猜疑,但却也是个心诚之人。末了,补充了一句道:“只是伤兵实在太多,如将军不介意,是否可以帮着抵挡一阵?”

“将军放心,只要士卒们的伤势稍好,末将立刻领兵顶上来。”

一席话,听得庞统,蒋琬,满宠,董允等人各个强忍着笑。

就连刘正也是忍俊不禁。直到高阮脸色通红,刘正才道:“高将军误会了,在公。我此来乃是奉了楚王之名,驰援益州。在私,我怎么说也是与你们主公乃是同宗,焉有不尽力的?”

“刘盾,恶来,王九,蒋琬,出列。”刘正转身对着众人道。

“末将(臣下)在。”刘盾等人出列道。

“你们领精锐士卒,替下关内守卒。把守霞萌关。记得别给我丢脸。”

“诺。”刘盾等人高声应诺后,依次退下。

“将军。”高阮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张口欲言,却再次被刘正打断道:“高将军守着一万大军,面对十倍于己的汉中大军,做的已经够好了。闲话不用说说了。等会儿,魏延在关外大盛之后,你领着关内的守卒退下去吧。“

“诺。”高阮的面色更加羞红,弯身道。

“高将军且看,我帐下魏延魏将军的威风。”刘正转身扶着女墙,挺身看着关下。眼神无比的自信。

满宠,庞统也是如此。淡笑的望着关下。董允就差远了,他心下好奇,五百怎么破千的。一双眼睛使劲的盯着关下看。

片刻后,一声巨响,城门洞开。

魏延一身甲胃在身,手提着丈长大刀,策马在前。身后跟着个个精悍无比的士卒。朝着对面的千余人士卒狂奔而去。

“敌将乃何人?”杨白听见动静,心下一阵振奋,说起来也是气人,他堂堂汉中,不西北第一将,居然被派来在关前叫阵,这也罢了。因为一般来说,关前叫阵,对方一定会出关一战。

但让扬白气馁的是,关内的不管是正将,还是副将都是一般的胆小如鼠。骂了无数次了,楞是缩在乌龟壳内。

张鲁这才没办法,领着十万大军强攻霞萌关。

今个儿一见有人敢出关一战,顿时让杨白气血狂涌。一阵阵的亢奋。

但喊话是不管用的。魏延一阵沉默,依旧带着人狂奔而来。

“我乃汉中张太守手下大将杨白,敌将可敢与我一战?”把个杨白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假思索的大叫道。

“蠢货受死。”一阵爆喝,双目开合之间,精芒闪烁,魏延大刀高高扬起。

“目中无人。”杨白怒喝一声,双脚一夹马腹,挺枪上前,由于动作太快,他手下的亲兵都没来得及反应。

当亲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扬白已经冲出了数丈有余。

“将军当心。”一阵惊恐,亲兵们不假思索的高呼道。

“当心个屁啊。老子单挑有输过吗?”杨白心下不以为,继续往魏延冲去。按照一般的情况,魏延一定会越众而出,与他决一死战。

但让他眼睛都快凸出来的是,魏延手还提着大刀,做攻击状,但是他手底下的士卒却也毫不停顿,往前狂冲。

这?怎么不讲规矩?心下不信的同时,杨白狂甩马头,想要掉转过来,但是迟了。

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意识。不是被魏延斩杀的,魏延在第一时间,就从杨白旁边冲了过去,冲向了他身后的那一两千的士卒。

因此,面对的是魏延帐下的无数士卒。

“杀。”一阵阵充满了喋血风味的嚎叫声中,乱矛刺中了杨白胯下的战马,刺中了杨白那拥有甲胃保护的身体。

乱矛刺杀。

这一幕只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快到关上的刘正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杨白出,死于乱矛。

“哈哈哈哈,魏将军真是阴险。”庞统一阵不顾形象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愉悦。

董允耸了耸肩,满脸的失望。这魏将军看着挺威风,但真是没…没一个将军的心胸,居然没选择单挑。

刘正嘴角抽搐。这魏延自从那次与张飞联手,杀败了张辽之后,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对单挑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了。

未来的大将军啊。

心下拔凉了一会。刘正这才转过头对着,瞠目结舌,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高阮含笑道:“高将军还在等什么?”

高阮这才回过神来。其实他只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耀武扬威,在关外骂了刘璋无数天,但是他们就是不敢,也没实力斩杀的杨白,就这么一瞬间就死了?

虽然这姓魏的将军做的有些卑鄙,但是斩杀了敌方大将,却是实实在在的。

过程也简单的让杨白懵了。

刘正的话,却是提醒了他。高阮展臂高呼道:“魏将军威武,镇南将军威武。张鲁匹夫必败,蜀人必胜。”

“魏将军威武。”

“镇南将军威武。”

“张鲁匹夫必败。”

“蜀人必胜。”

守关的士卒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发出了震天般的高呼。憋屈的守了无数天了,在汉中贼人的长矛之下,他们就像是等着被强暴的妇人。

魏延的这一记干脆利落的斩杀敌军大将,就像是一阵清甜的甘霖,滋润了他们早已经绝望而干枯的心。

“魏将军威武。”

“镇南将军威武。”喊得理直气壮,呼的畅快淋漓。

第二百七十章 熟妇控的艳名

汉中太守张鲁的大营就在不远处,绵延十数里,军帐林立,矛戈阵阵。

只是这气氛却是有些轻松了些,连日来压着霞萌关猛烈攻打,让张鲁帐下的将校们都有些松懈。

就算是杨白前去挑衅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张鲁心中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有必要对缩头乌龟有所防范吗?更不要说这头缩头乌龟是只有一万人不到的小乌龟啊。

独自一人坐在大帐内,张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愉悦的看着案上的地图,剑阁,绵竹,成都,赫然是一整张的西川地形图。

此图中的土地,已是囊中之物啊。

想当初,刘焉何等威风,单枪匹马入益州,依托东洲士成就了一番霸业。那时候他张鲁也不过是刘焉手底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而如今,刘焉已死,生了个废物儿子。杀了我母亲与我交恶。这益州也成了群雄眼中的肥肉,时至今日,这块肥肉,进了我的嘴里。

入成都,必杀刘璋全族。

张鲁眯着眼睛,神色中满是狰狞。以张鲁一代道教掌教的身份,表现的这般狰狞,可想而知,这中间的仇恨有多大。杀母之仇啊。

良久后,张鲁才轻微的吐出了一口气,提起笔,在益州的地图上重重的写上汉宁这两字,蹉跎了一会儿,再加上了一个王字。

汉宁王。

就在张鲁重重的一个王字落下之时,远方传来了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威武?杨白这厮,腻胡闹,在一群龟缩在关内的守卒面前,耀武扬威,有什么意思。”

张鲁皱着没有,不悦的丢掉了笔,对着帐外道:“去看看,可是杨白领兵大胜了?”

“诺。”帐外响起了一声恭敬的应诺声。

不一会儿,奉命出去打探消息的亲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头上的汗水如瀑布般降下,“主公不好了。”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张鲁眉头都皱成了川形,不悦道。

“咕噜”一声,亲兵咽了咽口水,涩然道:“主公,杨将军在霞萌关前战败被杀了,小的这才失了方寸。”

“你说什么?”一双眼睛大睁,张鲁不可置信道。

“杨将军兵败被杀。”亲兵肯定道。

“是谁杀的?”沉默了半响,张鲁这才吐声道,神色有些不自然,突然被缩头乌龟攻击了一把,还损失了一员大将。谁都会感到纠结。

“逃回来的士卒,在杨将军被杀时,听见城墙上的守卒大喊着魏将军,镇南将军。”亲兵道。

“镇南?镇南?有这封号的天下也不过两个而已,一个是在北方,根本不可能入成都,那么,就是楚国的那个放.荡子了?楚王刘备与刘璋苟合了?”张鲁心中震惊,这个时代消息蔽塞,远方发生了大事,往往得几个月甚至更久才传来消息。

再加上刘璋的刻意封锁,张鲁根本就得不到刘正的消息。

虽是放.荡子,但也有两把刷子。不可小视。

张鲁心中对刘正这个毁誉参半的名将到是没多少轻视。反而很重视。

“速召众文武前来议事。”袖子一挥,张鲁下达了命令。

“诺。”

亲兵下去没多久,一个个文武陆续的走入了帐内,汉中虽小,但也五脏俱全,谋臣有阎圃,杨松,武将有杨任,杨昂,已经战死了的杨白。张鲁的弟弟张卫。

这些人就是张鲁下定决心夺取益州,欲自立为汉宁王的根本。

想来也是得到了消息,进来的文武之中,各个面色肃然,几个武将的面上也隐隐带着悲痛。

“请主公下令,让末将领三万大军,踏平了霞萌关,去取了那姓魏的还有刘正的首级,以祭杨白将军的在天之灵。”杨昂乃是杨白的本家兄弟,在张鲁手下,两人的关系自然最好,一进入大帐,杨昂就声泪俱下,痛哭流涕道。

“自己疏忽大意,被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当场死了。说出去都丢人,还报仇?”杨松长得到是人模狗样的,面色白净,留着两撇小胡子,颇有几分文士风范,但说来的话却是尖酸刻薄。

杨昂的脸色立刻铁青,对着杨松怒目而视。看情况,要不是张鲁在场,他没准早动手了。

这口气,扬昂是忍下来了。但不代表杨松就肯罢休。不屑的瞥了眼杨昂,不依不饶道:“就算想要报仇,你杨昂杨将军能有把握胜了那刘正吗?那可是当世名将,三万大军是挺多的啊,但你知道他刘正带了多少兵马吗?两万?三万?还是十万?再加上割据雄关,十万大军都不够填的。”

杨松的肚子里到是有些墨水,一言就指出了杨昂的莽撞作风实在是不可取。

张鲁心下有些头疼两人之间的关系,又很是个高兴杨松的冷静。

不理会面色铁青的杨昂,张鲁笑着道:“先生有何高见?”

“主公不见眼前之马超乎?”轻佻的摸了摸嘴角处的两撇小胡子,杨白昂首道。

“马超?”张鲁眼神一亮,马超乃当世虎将,落魄而来,才被他捡了便宜,收留在了帐下停用,但说实话,张鲁对他有些不信任,就像今天,虽然马超也在军中,但是传令的亲兵,却刻意的忽略了他。

这与刘正何干?但是张鲁只片刻就想到了杨松接下来的想要说的东西。

“对就是马超。马超乃虎将,也可被主公降服。刘正乃是名将,自然也可。当世名将多如牛毛,别人不敢说,这刘正我却有几分信心,此人好色,贪财。尤好熟妇。他在新野时,收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寡妇,在南下江陵时,听说又收了个国色天香的寡妇。”杨松笑的有些龌龊。

“一时间,我上哪里去找熟妇?”本来已经站直了身体的张鲁,又颓废的坐了回去,头疼道。

“马超将军家中有一庶妻。传言貌美如花。主公何不多加利用?”杨松笑的那个猥琐。

“主公不可,马将军之心虽然不可琢磨,但假以时日,必定会忠于主公,成为主公帐下的骁勇战将。不可多得啊。杨先生此言却是断送了一员大好的将军啊。”本来面色沉稳似神游天外的阎圃,立刻大惊失色,道。

其他如杨任,扬伯,张卫等人也面露不屑。可想而知,这计策有多臭了。

......

因为身体的原因,可怜的俺可能在明天或后天去上海医院看看了。可能会断更几天,忘大家见谅。~~~~(>_<)~~~~

第两百七十一章 离间计第二

“哼,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乃古之明理,马超此人既然不可琢磨,那就够得上疑人不用。”杨松神色略微的高傲道,继而又蔑视的看了眼阎圃,冷笑道,“再说了,也不用直接跟马超说是主公想要利用他的娇妻来拉拢刘正,可以委婉的提一下刘正的好色,特别是好熟妇。主公再挑拨一下,言语威迫一下,马超必然乖乖的交出娇妻,晾他马超一介武夫,也断然不会识破这挑拨之际,断然不会认为是主公在利用他。而会认为刘正好色卑鄙到夺他人之妻的地步。”

“如此一来,不管是否能拉拢刘正,马超此人就已经与刘正结下了夺妻之恨,此恨

在马超那武夫看来,只怕还要高过曹操的杀父之仇。如刘正不来投,那就令马超出阵,夺妻之恨之下,还怕他不尽力?不忠心?此乃两全其美,一石二鸟之计也。”杨松得意洋洋道,就差拿着把折扇在胸前摇着了。

毒,真毒。这是杨伯张卫等人的想法,同时望向杨松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警惕。防备人品太差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连阎圃也被杨松的这计策,说的哑口无言,没错,现在在张鲁没有真正的大将可以用的情况下,把马超这颗摇摆不定的棋子给留利用起来,利用好了,就可以拿这颗棋子去碰碰同样硬朗坚硬的刘正,擦出来的火花一定让人欣喜。

退一步,刘正如果真的为了美色而对张鲁有好感,甚至在另外布置一些辅佐的计策,使得刘正领兵投奔过来。不仅好,照样可以控制着马超对刘正的怒火,而张鲁从中两边安抚,得利。使得两员大将,万事尽心尽力。又互相看不顺眼。

这,的确是上上的计策。阴谋。

但这却是在走钢丝。阴谋马超,阴谋刘正,如此阴御之。不管眼前结果如何,事情久了,难免东窗事发,到时候,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堂堂正正之道,长久之计。只是短时间内,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而已。

阎圃心中自有丘陵,看事也有一套,也很准。但却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反而察言观色,却是有上上只能。一看张鲁听完杨松的计策之后,脸上的那种光芒。阎圃的心中就已经凉了。

只能哑口无言的看着杨松,看着他一套套的理论,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神色。

“好,就这样办,你们谁去与马超说,让他晓得刘正看对眼了他的庶妻,想要讨要?”神色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兴奋,张鲁扫了眼群下诸臣,询问道。

“这…..。”不管是杨伯他们,还是献上计策的杨松都面面相视,虽然说去跟马超说一说也是没什么的,毕竟夺妻之恨的黑锅,是刘正背了。但眼巴巴的上门,去跟人马超说,刘正看上了你的庶妻,主公迫于无奈,什么什么的。

反正是得罪人,还不讨好的差事。

看着众人的表现,张鲁心下略有些温意,这帮人,除了个杨松,其他人不仅全无计策,而且还没担当。

“主公,还是由臣去吧。”看着众人唯唯诺诺的样子,张鲁越来越不痛快的面容,最终还是阎圃上前一步,主动担当起了这份差事。

“好,那就交给阎先生了。”张鲁大喜道。

“不过,臣还想请主公准备一些美姬,金银。上好的兵器铠甲,臣好上门。”阎圃沉稳的请求道。

“金银,兵器铠甲不是问题,不过美姬却是有些困难……”张鲁有些为难道,蹉跎了一下,张鲁才张口道:“这样吧,命人快马加鞭赶回汉中,带回一些美姬过来。阎先生以为如何?”

“为防事情有变,不能耽搁太久。”阎圃想了一下道。

张鲁温怒的目光之下真不是好过。阎圃的挺身而出,让杨伯等人松了口气。心下暗自感激张。阎先生不愧是汉中第一谋士,天下少有的智者。为人更是没话说。

这一点,张卫的心中尤为强烈。因为他兄长张鲁能立足在汉中,早期的时候,有一大半的功劳在于阎圃。经营汉中少不了他。

但是后来,有了杨松这个阿谀奉承之辈,也有了无数的所谓的谋士,将军之后,兄长逐渐的不再仰重阎先生了。

张卫心下叹了口气,厌恶的扫了眼杨松。

他人的目光,尤其是张卫身份贵重,他那利嘴都不敢得罪。再加上张鲁对阎圃的赞赏。更是让杨松心中妒火大盛。

“主公,臣在这附近的城池内,还有一处家宅,其中尚有几名绝色美姬,臣愿全部献上,成全此计。”妒火之下,杨松也不顾心疼了,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出声道。

“嗯。”张鲁赞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计能成,成都将在眼前,等破了成都,你当是首功。”

“要不是主公这些年来竭尽全力发展汉中,使汉中比之益州还要富足,又怎么能以一郡之地攻伐一州?能破成都全赖主公尔,臣只是献上绵薄之力,不敢居功。”似口上抹了蜜,杨松献媚又谦虚道。

贱人,虚伪。马屁精。杨伯,张卫等人心下暗骂。

“好,不居功,不自傲,孤有杨先生在,何愁大事不成啊。”这话张鲁却爱听,大喜过望,连声道。

成功的转移了张鲁的赞赏。杨松心下得意的看了眼阎圃,见他面无表情,身子依旧稳重如山,有些没趣,但是转念一想,他是妒忌,才故意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一定都是这样。

这样一想,杨松心下就舒坦多了,有股吐气扬眉飘飘然的感觉。

阎圃落寞的摇了摇头,张鲁的偏信,杨松的口蜜腹剑,让他有种强烈的英雄没落之感。有上就有下,鼎盛之后,汉中,也在走下坡路了。

这大好富庶之地,迟早被曹操等人吞并。不知不觉,帐内的商议已经结束,阎圃随着众人走出大帐,遥远的看了眼汉中的方向,感受了下四周军帐林立的肃杀气氛,心下复杂。

盛极则衰。

第两百七十二章 坐稳霞萌关

以五百兵大破上千。当场斩杀了强盛汉中的统兵大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却是辉煌的。尤其是霞萌关被压迫无数仍,眼看没有希望,只等闭目待死的时候。

从个绝望专为希望。士卒们爆发出来的热情是极为惊人的。

从魏将军威武。镇南将军威武。张鲁匹夫必败,蜀人必胜。这些词句中就可以看出来。

关内也到处的传达着那场关下之战。

“那魏将军真是厉害,手上的大刀扬起,却楞是没落下。”一个有幸看到过程的青年士卒四周围士卒,绘声绘色道。

“为什么没落下啊?那杨白不是被魏将军斩杀的吗?”围在四周的士卒们都是没有能看到昨日一战,心中好奇才被吸引了过来。听得有趣,带着好奇起哄道。

“笨,杀鸡焉用牛刀,魏将军乃是神将,杀小小的杨白焉用魏将军动手,这魏将军的刀还没落下,那杨白就已经被魏将军手下的亲兵给刺死了。”青年士卒不屑道。、

“不会吧,一个亲兵就有这样的武力,那魏将军该多厉害啊?”四周的士卒们几乎不敢相信,杀了张鲁帐下的第一大将的家伙居然只是个亲兵。嘟嚷道。

“不厉害那能叫神将吗?”坐在当中的青年士卒大言不惭道,颇有种意气风发,数天下名将的风范。

“就算是神将,那也是镇南将军手底下的偏将而已,让你这么一说,那能驾驭得了魏将军这样神将的,镇南刘将军岂不是更加的神?那岂不是厉害的没边了?”一个明显初出茅庐的小卒子两眼射出茫然,道。

“谁跟你小子说,能独立统领一军的上将军,一定要是个武勇的战将啊。能驾驭得了魏将军这等神将的上将军,一定是个足智多谋的儒将。”青年士卒先是白了眼那小卒子,随即又憧憬道。

“切,谁不知道镇南刘将军是楚国的第一名将啊,不足智多谋才怪呢。”有些爱打听,知道多的士卒哄笑一声,拍拍屁股走人了。

“楚国的名将啊,要是刘将军是咱们蜀人的名将该多好啊,如此一来,这小小张鲁,小小的汉中,又怎么敢对咱们蜀人动粗?”有人叹息道。

“哎。”这话算是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边去了。蜀人老是被欺负,还不是因为蜀中没大将吗?被小小的一个张鲁给压制在了霞萌关内。

你看现在,名将一来,小小的张鲁就损兵折将。

无数人的心中为之叹息,这镇南刘将军为什么不是蜀中的大将。

这股大风之下,魏延被称为神将,刘正更是被捧的没边了。就凭借手下魏延这位神将的一战,又有名将这个称号。

几乎是在一日之内,就没人敢对刘正坐镇霞萌关发出质疑。

“名将就是这么用的吗?”听到属下人的禀报之后,刘正脸色古怪的想着,魏延成了神将,而自己成了能驾驭神将的,多智近乎妖孽级别的妖孽。

“别得意的太早,以讹传讹,你这名将的名头,其实都是被吹出来的。要是让那些愚昧的士卒知道你这个所谓的名将在军中藏了一个女子,这女子还是个寡妇,不知道会做什么感想?”这会儿的孙尚香着实像个妒妇,一脸嘲讽的看着有些洋洋得意的刘正。

正中死角,吴苋是刘正心中痛,哭笑不得的痛。

让刘正苦恼的还有孙尚香的情绪,别看她现在极尽嘲讽。但刘正深知这嘲讽的背后藏着的是深深的失落。

两人难得单独相处的时间,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打断了,足以让她恼火,也让她深深的失落。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成都意外的世界才跟来的嘛,为夫的不是说过了,对她没什么其她想法的,不要老是这个样子好不好?看看,这里都像能挂酱油了。”刘正心下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拥着孙尚香的娇躯,一手搭载她那弹性十足的腰肢上,一手抚上了她那翘的老高的红唇。轻笑道。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但是人家有意啊,这女人一旦下定决心来勾引男人,没有不成功的。何况她还是个俏丽的寡妇,你不是最偏好寡妇的吗?”感受到了刘正安抚的柔情,孙尚香心中一甜,顺势的把头靠在了刘正的胸膛上,但嘴上却不饶人,嘟着红红的唇囔道。

这会儿的小女人样子,估计孙权,孙权他老妈吴国太的眼睛都能看掉出来。继而一定会大为感叹女人嫁人后就是不一样。

“你就得意吧。就几个月的时间,就把我给勾引了。做了你这东吴大小姐的裙下之臣。”刘正立刻逮住了孙尚香话中的小错误,大声的转移话题道。

“哼,那个时候,人家整天在你身边转悠,你就是冷着一张脸,凶巴巴的不就是嫌弃我的脾气差了点,打死了你两个姬妾嘛。”想到当初军营中的数月,孙尚香心中漫是委屈,继而又想起了在襄阳两年的幸福生活,小心肝里甜甜的。

自己眼光真不差,这男人虽然脾气大,而且缺点多,又好色。但却不是个薄情的人。知道在众位姬妾中,护着我。

一双美目弯弯,孙尚香美的哪里还记得吴苋的事啊,早抛到云霄之外了。

望着怀中如同小鸟伊人般的伏在自己怀中的孙尚香,刘正心下得意,还好老子的脑子转得快。哄得这小娘皮团团转。

两个人的时光虽然好,但刘正毕竟身为统军上将,关外还有十万大军在侧。责任不重,但是性命重要啊。

这点孙尚香也清楚的知道,温存了片刻后,孙尚香主动的脱离了刘正的怀抱,轻轻的为刘正抚弄了下不整的衣衫,柔声道:“好了,我的大将军大侯爷,看在你还没被美色昏了头的样子,这次就绕了你了。去做事吧。”

“没事儿,小小的张鲁,本大将军的手底下随便出去一个将军谋臣,就足够了。”这话到是大实话,凭借他手底下的那些兵马,就算的董允出去指挥,估计也不会有事。

刘正正得意的翘起了尾巴,孙尚香的一双小手却轻轻的搭在了刘正的嘴上,一双美目柔情无限的看着刘正,道:“作为名将,你不能失败。你还要记得你身后还有女人,儿子在,你更加不能失败。”

那坚定,又充满了信任的眼神,生生的震住了刘正,有史以来,第一次的认真的,从未有过的严肃,没有半点油腔滑调,刘正点头道:“嗯。”

“去吧,大将军,还要记得你只要一直是大将军,什么女人都会有的。”孙尚香笑了,笑的如牡丹花开,艳丽非凡,轻轻的踮起脚尖,在刘正的右脸上香了一口,媚笑道。

从严肃到媚态十足,迷的刘正晕头转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房门都不记得了。

抓了抓头发,刘正哭笑不得的回头看了眼。这妮子才真个是迷死人不偿命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缓缓图之

偏殿内,刘正着急了群下全部谋臣。

“侯爷,目前霞萌关的气氛正好,足以实施我们的计划了。”蒋琬矜持的笑了笑,道。

“嗯啊,没想到魏延一战就让我有了这么大的威望。”说着,刘正嫌弃跪的有些酸疼,干脆换了个姿势,一屁股坐在软垫上,笑道。

“根本的原因还是蜀人军力实在太弱,被张鲁欺负的憋屈了。被魏将军这一表现给震住了,继而又热血沸腾,才成就了侯爷的威名。”庞统笑道。

说着,还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神色平常的董允一眼,本意上,庞统是赞赏董允的,但赞赏归赞赏,但抱着防人之心不可无,庞统极力反对董允参加这样的机密会议的。但刘正却是以一句用人不疑给打发了他。

尽管对刘正这句用人不疑佩服不已,但庞统始终观察着董允,直到现在,庞统也只是在董允的脸上看到过一次差异。

其他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沉稳,只看着听着。用心的学着。这人让庞统再次感叹了一下刘正的伯乐眼光,还有运气。

一次文会,就挖到了这样的人才。不愧……不愧是我看中的颠覆社稷的人物。看着看着,庞统心下就有些大言不惭了。

其实在这一点,庞统是高估了董允的。别看他现在神色沉稳,其实心下早就已经起了滔天骇浪。

稳固霞萌关,吞并这数千守卒。计划要以三万大军杀败张鲁十万,割据汉中,侵吞益州。

孤军在外,如此计划,是大胆。缓缓谋夺霞萌关的兵权,是耐心。计划以数万大破张鲁的十万大军,这是自信。

陪坐在末尾的董允,看着谈笑自若,似一切风清云谈的刘正。一脸严谨,不拘言笑的蒋琬。冷静异常,偶出惊人之语的满宠,再加上一脸笑意,时常摸摸刘正的虎须,刺激刺激一下刘正的庞统。再加上魏延,刘盾,恶来等人。

董允恍惚间,似乎投身在了一个实力弱小,却潜力惊人的小诸侯帐下的错觉。

割据汉中,侵吞益州。这,不就是想要吞下益州,再与天下群雄包括刘备争锋的主意吗?

虽然大目标猜错了,但不可否认,作为未来的蜀中四相之一,在权谋类别,董允同样有着极为惊人的直觉。

直觉让他觉得刘正肯定是个不安于现状的将军,而是个实实在在的野心家。

心中隐约的一丝兴奋,让董允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惧怕,而是热血沸腾。英雄起于平民,豪杰起于草莽。

刘璋为汉室宗亲好大的名头,刘备更是借此割据荆州,割地称王。而刘正也是汉之正宗,能力,胆色一点也不缺。为何不能趁机而起?

没人知道,包括刘正,董允现在没有考虑什么后果之类的东西,只有热血沸腾,年轻人初出茅庐的创业精神。

随这位将军征战汉中,立功勋,站朝堂。不靠父亲的影响就能成就一番功业。这不就是他的梦想吗。

“气氛是到了,但也也不可大意,魏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刘正问蒋琬道,庞统不善于处理事情,满宠又是一副酷酷的摸样,刘正这个大将军的琐碎事务,几乎都交给了蒋琬这个长吏在处理。

“很顺利,魏将军的那身名头毕竟不是白给的。他接收关防,没人说个不字。”蒋琬笑答道。

“好,现状关防已经接收了,咱们谈谈怎么才能从那高阮的手上接收那数千的兵权。”刘正满意的点着头,继而眯着眼睛,闪着奸诈道。

但出乎意料的,回答他的居然是董允。

“那高阮为人为将简直是一无是处,只要侯爷还站着个友军的名分,侯爷不管是做什么,他都不会妄动。如此一来,兵权侯爷可以以益州兵太弱,借机派去军中士卒名义上帮助其训练,暗中缓缓掌握兵权。就算是拿高阮疑惑,去与刘璋联系,但成都太远,鞭长莫及。等刘璋接到确切消息,有所动作时,恐怕侯爷已经入住汉中,割地称雄了。”

董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冲动,但站起来之后,一溜话却越说越是顺溜。到最后,更是充满了自信。眼睛更是直白的看着刘正,眼中有毛遂自荐,也有彻底融入刘正这个小团体的决心。

刘正诧异的看着董允,这个年仅二十余的未来蜀中名相。先不说这份意见,确实可行。单单是堵上自己年轻的性命,把宝压在自己的身上,就代表了他的胆略有多大。

刘正看了眼庞统,庞统笑着点头。道:“缓缓图之,以威望夺他兵权虽然慢了些,但好处在于稳固。可行。”

看着蒋琬,蒋琬沉思了下,也跟着点头。而后是满宠。

三大谋臣意见一致,刘正心下再也没了疑惑。笑着看着一脸激动的董允道:“计划可嘉,但是目的却是不可取,谁说我要割据益州称雄的?我现在可是忠诚于兄长的。”

“难道不是吗?”犹如被泼了一阵冷水,董允有些懵了。

“不过,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没准我就侵吞下了楚,蜀两地。也没准我做了权臣,把握朝政呢?谁知道呢。”以刘正看人的准确度,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真的泼这个正热血沸腾的年轻人的冷水呢,冷水之后,就是一阵模棱两可,极为含糊的话语。

割两地。做权臣。犹如一阵晴天霹雳,在董允的耳边响起。

“侯爷?”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都是将来的事情。先说说眼下的吧,休昭你到了我这镇南将军帐下也有好些日子了。一直没给你个明确的官职,说说吧,你想统军,还是想在军中学习处事之道?”刘正笑着打断了董允的话,道。

从懵到震惊再到狂喜,短短的时间内,董允转变了三四种心情,但这不影响他的判断力,还有冷静成都。

毫不犹豫的,董允道:“我不懂领兵,恳请侯爷令我在三位先生的帐下,学习处理军务。”

“公琰。”秉着两人都是蜀中四相之一,刘正叫蒋琬道。

“侯爷。”蒋琬起身应道。

“休昭以后就是你的左右吏了。”刘正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尽管他知道蒋琬不会拒绝。

“诺。”

“谢侯爷。”

两人一个沉稳,一个激动,同时欠身道。

第两百七十四章架空高阮,缓收兵权

卧房,孙尚香小脸上有些担心,手托着腮帮,愣愣出神。直到外边响起了一阵轻浮的脚步声,孙尚香这才如睡醒了一般,一蹦而起,迎了上去。娇声道:“怎么样了?”

刚要进门的刘正一愣,随即笑着拥着孙尚香入怀,顺便关上了大门,柔声道:“已经计划好了,霞萌关几乎已经入了我的手中,接下来要对付的就只剩下张鲁了。”

说着,刘正把董允提的计划给顺便的说了一说。对于孙尚香,刘正少有隐瞒,就连先入汉中,后吞益州i的计划,孙尚香也都是知道的。

“那董允还真是个人才。”听完后,孙尚香不禁笑道,心中为了刘正又得到了个人才而高兴。

“那是,不是人才我能带在身边吗?”刘正开始吹牛皮了,满脸的得意。不过话说回来,董允可不是一般的人才,而是大大的人才。

得到董允纯属意外,也是他刘正的福气。

想起董允,就不免想起了庞统等人,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蜀中四相中,蒋琬董允,除去一个费祎之外,能得到的都让刘正给得了。再加上,庞统,满宠。他手底下的人才不多,但却是历史上那个蜀国在不同时期中的绝对精英,比之刘备手底下的人才的质量都要高些。

挖墙脚还真是挖的彻底。

刘正心下满带笑意,什么时候回成都之后,找人寻寻费祎,干脆连费祎都给忽悠来算了。

“没个正形。”刘正的态度让孙尚香大发娇嗔,不过这话还是夫妻间的调笑居多,毕竟夫妻都两年多了,她也清楚的知道刘正的这种万事没正形的脾气是没法改了的。

“要是我一本正经,万事都像那正人君子,你会随我回家做了这侯夫人?”刘正心情也是不错,假装不爽道。

“夫君,人家,不,是奴错了。奴晚上给你推好吗?”孙尚香可怜兮兮道,脸上闪着几分红晕。

“老汉推车?”刘正眼神一亮,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孙尚香那隆起的翘臀,淫笑道。

“嗯。”极为乖巧的,美人点头,晚上有车推了。刘正心下大爽,得意的翘翘尾巴。

镇南部的三万大军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三千人在关上守备,其他人则在关内耍,整天的操练。

吸引了大片的眼球。

那行军布阵的速度,肃杀的气氛。隐隐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都让积弱已久的益州士卒们看的眼冒兴奋,艳羡。

比划一下自己,再比划一下人家,觉得脸上无光。平常训练起来也是有气无力,像娘们样。

让高阮的面上都觉得无光。但他威望不高,即使是狠心操练,士卒也是怨声载道,出工不出力。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可奈何,让他不禁怀念起了以前做副将时候的美好生活。那时候,上边有将军顶着,手底下有大批的士卒。他身在中间,偷偷懒什么的。日子真是个美好。

坐在关内的府邸内的高阮唉声叹气,走在路上的刘正却是心下轻松非凡,那张鲁也真是合作。自己想要缓缓的架空高阮,收了兵权,他居然无比配合,连着数天没有下令攻打城池。

走在去高阮府邸的路上,刘正想着最近高阮和他手底下的将校门的苦恼,心下暗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老子早就着手准备消灭张鲁的事情了。又怎么会只让三千士卒守关,其他一溜烟的全部拉出来训练呢。

今天,他就是去为高阮解决这个麻烦事的。永远的解决。乖乖的交出兵权,他就永远也不用心烦了。

高阮坐在大厅内苦恼,冷不防听见刘正在外边求见,心中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道:“跟本将出去迎接。”

“镇南将军。”

“高将军。”见面后,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由高阮领路,笑着一起进了书房。

“不知镇南将军突然前来,有何时要教末将?”高阮不愧是诚实人,一点也不虚伪,豪爽的直接问刘正的来意。

刘正笑了笑,似不经意道:“我观高将军手下的士卒,训练时士气不振。而益州士卒本来就积弱,如此士气,又怎么能变强,怎么能应对张鲁的十万大军呢?心下疑惑,特来请教高将军。”

脸色一下子红的发紫,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半响后,高阮才憋出了一句道:“镇南将军应该清楚,末将本来是这座关隘的副将,只是守将身亡,才不得已接替了守将的位置,本身威望不够,驾驭不了士卒。”

说得很诚实,一点也不隐瞒。

“不过,只要给末将一些时间,末将一定让这帮兔崽子听话。”只是末了,高阮似乎有些不甘,就补充了一句。

“那敢问高将军,关外的米贼张鲁能让将军等多少时日呢?十万大局啊,摆成一字长蛇阵,有多长?现在我带来的士卒不过三万,处在下风,要想抵挡住这十万大军,就得整合一切的力量,将军手下的数千守卒一定要在短时间内变强,变得能跟张鲁一战才行。”刘正快速的分析了下敌我两方的力量对比,道。

“镇南将军说的正是,但,但末将能力有限,短时间内,恐怕不能让这帮兔崽子变强。”再次憋住了,良久后,高阮又道了一句,还是那个意思,我很无能。你镇南将军的目标,我根本不能完成。

到底是个诚实人啊。就是可爱。

刘正心下赞赏的感叹了一句。脸上则大义凛然的问道:“为了益州安危,为了能守住这座雄关。高将军可舍得一身名声?”

高阮看着满脸正气的刘正,完全摸不着头脑刘正是在说什么。但刘正的问话,却是不能不答,于是只能道:“为了益州,就算是舍弃了末将一条性命又如何?何况是什么名声。”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名声,只有一个庸将的名头。”高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好,高将军真乃是我兄刘璋手下的良将。”刘正先是赞了一声,随后才露出了狐狸尾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派几十人帮助高将军训练士卒吧,我敢保证十天内,就能令这数千守卒形成一定的战力。只是,这样一来,损失的是高将军的名声。”

刘正最后又叹息道,训练士卒还要别人代劳,刘正敢保证,从这次之后,高阮一定会名声扫地,威严全无。

“末将本就无能,完全是拖累了镇南将军。既然将军不怕麻烦,派人训练末将的士卒,末将又怎么会在意这虚名。镇南将军放心的安排吧。”有些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是前话已经放下,让高阮成了骑虎难下之势。这时候,不得不顺着刘正的话表达意思。

态度坚决。

“好,等战事结束,我必定为高将军的高洁像兄长请功。”见鱼儿上钩后还懵懵懂懂的摸样,刘正心下大喜。口上随便敷衍道。

但已经入戏了的高阮看来,这是实打实的功劳啊。不禁倒头拜道:“谢镇南将军栽培。”

看着这个诚实人。刘正有些汗颜,有些愧疚的想着,等战事借宿了,我向刘备请功,找个地方给你养老吧。

........

吼吼吼,今天四更哇

第两百七十五章 断腕而得以栖身

张军军营,马超大帐内。

一身银白亮甲的马超坐在主位上,锦绣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身后的马岱脸上却是泛着温怒,坐在侧位的庞德更是须发皆张,愤怒已极。

他们愤怒的主要对象自然是坐在侧位,正满脸苦笑的阎圃。

马岱他们有的愤怒的理由,三人兵败凉州,只有几十亲兵突围而出,投奔来张鲁这边,遭遇到了极高的待遇。

但张鲁却明显不信任他们三人,一力打压,别说是兵权,就连自由都没有。等于是软禁。

不能起兵为族人报仇,这是他们的第一愤怒。

第二愤怒,是阎圃今天的来意。光明正大的上门,打主人的庶妻的主义,真是狂妄且傲慢。

“马将军,那刘正之名你也应该听说过,此人虽然缺陷多多,但是威望,与能力都是有的。如果有了他的支持,主公入主益州,将会容易很多。马将军为族人报仇的日子也不远矣。”阎圃也清楚,他的来意绝对称不上善意,只能从马超的族人方面入手,马家族人在曹操入凉州时被杀了个精光,其中有马超的妻,子女。兄弟,父亲。其恨如海。

男人可以有无数恨,夺妻之恨虽然是奇耻大辱,但是灭族之恨,却犹在其上。

所以曹操是很好的突破口。

“哼,那刘正就是白痴?一个女子就能迷住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楚国上将军,投奔到汉中做一个小小的将军?不是我多嘴,张太守身上也只是挂着个中………..。”马岱嘲讽道。

“岱弟。”一声怒喝,马超打断了马岱的嘲讽之语,没错,张鲁现在身上的官职只是个中郎将,还没刘正高,这是事实,但寄人篱下,揭人之短。这是大忌。

马超的威望很高,这一点不仅是在凉州,在马家族人中也是如此。尤其是现在马家只剩下了马岱与马超的情况下。

一声怒喝,就让马岱闭嘴了。只是眼神中却全是桀骜不驯,看着阎圃的目光极其不善。

马家在凉州时多么威风,与韩遂平分一个州,与张鲁一个小小的汉中太守的差距又何其的大。

现在虽然战败没落了,但还没到要族长的庶妻做筹码的地步。

大哥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马岱心中对此极为自信。桀骜不驯的马超才是马超,才是纵横凉州无敌,威服百羌的马超。

马岱的想法,也只是马岱的想法。这边,马超却考虑的更多,庶妻与族人最后的生存环境,孰轻孰重,这对于马超,尤其是战败之后,颠沛流离的马超来说,其中轻重,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以后不管如何,纵横天下的马超,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吧。

苦涩一笑,马超眼神炯炯的看着阎圃,淡然道:“我岱弟虽然言语间有些不妥,但这也正是我的想法,那刘正不管是战绩如何,功勋如何,能力又如何,只凭当年蛊惑我凉州韩,马两家在襄阳之战的时候袭击曹操后方,解了襄阳之危,仅凭这一手。他就不可小视。阎先生到是说说,一个美人,如何迷的住这么个心智成熟,的上将军?说得不好听的话,我那庶妻,还没有美貌到古时候妲己的地步。”

马岱心头震动,这,这是妥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敬重的大哥,脸还是那张脸,英俊,年轻,但恍惚间,却发现大哥老了,让马岱有种面对当年伯父马腾的错觉。

族人在凉州全部被屠,这惨痛的代价,难道让大哥认识到了族长的责任了吗?但是以庶妻换取生存,这…….。马岱只觉得心里发冷。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即使将来张鲁承诺了兵权,出兵北方,报仇成功,也改变不了今时的窝囊啊。

但这是马超的决定,他自己选择了承受夺妻之辱,作为兄弟,他能体会到曾经桀骜不驯的马超作出这样的决定有多么的痛苦。所以他只能沉默。

庞德神色闪动,但最终也没有说是什么。只是神色间的愤怒更甚,凶芒闪动,主辱则臣之过也,此事,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马岱与庞德二人的态度,说起来还真的不放在阎圃的心里。

看着马超的态度,阎圃心下松了一口气,不是一口回绝就代表事情有戏,而且按照马超桀骜不驯的性格,心里八成是答应了的。

庶妻再怎么说也只是庶妻,在马家存亡面前,算不得什么。

心下欣喜的同时,阎圃不禁又想到了这次计策不仅是算计了刘正,还算计了马超,以后也恐怕得不到这员虎将的忠心了。心下不禁黯然。

勉强笑了笑,阎圃举拳对马超道:“马将军放心,美人只不过是个开头,刘正好熟妇,身居在霞萌关就能听闻马将军身边有庶妻貌美,主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契机。”阎圃不愧是阎圃,就算是睁眼说瞎话,也是沉稳非凡。脸不红心不跳的把子虚乌有的事情嫁接给了刘正。

“只要我们有与刘正接触过就行了。到时候,我们派人去益州散布谣言,说是刘正已经与我们接触过了,欲与我们一起联手,一起攻破益州,到时候与楚国平分了益州。再去更加遥远的楚国去散布谣言,说是刘正欲投了刘璋,虽然是谣言,但大将领兵在外,瞬息万变,尤其是在他国征战,这投奔了刘璋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刘璋与刘正还是同宗兄弟,刘备一定起疑。刘备心下有疑虑,岂会放心一个统兵三万的大将还在外边,肯定会采取措施。到时候,我们再挑拨一番。刘正即使不来投奔,也会情绪失常,加之他坐拥三万大军,岂会坐等刘备的收拾?此处大有可为。”阎圃一点一滴的说出了,美人计之后的后续动作。在三方中挑拨离间,只为了钻个空子,将在外,君命不能达。

这个计策,已经脱离了杨松的那个阴谋的范畴了,是阎圃自己想的,补充的。再也没有把宝压在了刘正是否好色如命上,而是压在了三方的态度上。

成功率,要高上太多了。

“如此,倒也可为。“马超面色不变,但是认可了阎圃的计策。但这不代表,马超愿意乖乖的送上庶妻。

“不过,把妻送给他人,总是男儿恨事,主公……。”马超神色未变,只是微微泛起了冷意。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个马将军放心,主公已经为将军准备好了金银,上好的兵器铠甲,还有数位绝色美姬相赠。”望着马超泛冷的目光,阎圃的神色丝毫未变,笑着道。

“荣华富贵,美色娇妻,我已经享受了大半生了。此生再也没了这份心思,唯有寻曹操报仇一事,深深的卡在我的心中。天下非兵权无以能打动马超。”眼神半睁,森冷更甚,脊背一挺,此时的马超还是那个西北孤狼。气势森然。无人能及。

为得栖身之地,壮士断腕。马岱与庞德心中升起了明悟。他心中一定很痛。

第二百七十六章 超哥的庶妻

“不管刘正是否倒戈,马将军必定领五千士卒,为主公之前驱,攻打益州,平定后为镇北将军,守汉中,随时攻打曹操。”阎圃望着马超如同神人般的气势,这种气势在汉中军中无人可比。心下更是叹息,只是脸上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五千士卒到是张鲁答应下来了的,其他都是阎圃自己来的空头支票。

“好。等少时,马超必定派人送高氏到阎先生处。”马超神色未动,但是木案下的一双手紧握着,手指甲却已经掐入了肉中,不管是血流,还是疼痛,马超都不觉。只是大声道。

马岱心下一紧,苦涩非凡。庞德则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马超,敏锐的发掘了马超手上的动作。心下怒气勃发。双目如喷火的看着阎圃。

“阎圃代主公谢马将军体谅。先告辞。”阎圃道了这一句后,看着双目如同喷火的马岱与庞德二人,识趣的告辞离开。

“大哥,这恨就吞下了吗?谁知道他张鲁是不是有意想要羞辱大哥,这汉中这么多的显贵,家中美妻娇妾无数,那刘正怎么会单单的听到了大嫂的艳,….大嫂的名声?”中途中,马岱自觉不妥,临时的改了改,但他想表达的愤怒与疑惑却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是啊,主公,我也疑惑这一点,虽然我不懂这里边的弯弯绕绕有多大,但直觉,其中定然有阴谋。”庞德紧跟着道。

“谁知道呢。不过,我却是不信刘正能看得上高氏。而张鲁又如何得到了刘正对高氏有意的消息?我看那,不是刘正欲行挑拨之计,就是张鲁要想我对刘正起愤怒之心,夺妻之恨,哈。什么时候我马超,变成了谁都能践踏的弱者了。”马超冷笑一声,笑得凄凉,如英雄末路。

看着马超脸上的那份凄凉,马岱心下后悔自己多言。赶忙劝道:“大哥不必如此,其实这也是我们马家重新崛起的契机,五千士卒,就足够大哥纵横南面了。”

“是啊,二爷说得对,主公只要把握这次机会,重新崛起是必然。”庞德抱拳道。

“谁知道这五千士卒是不是老弱病残呢?不过,他张鲁想从三方互不信任方面着手计赚刘正,我也不是不能从三方入手,以这五千士卒,从中周旋,审时夺度,从中牟利。至于纵横南面,你们两个也不要再想了,马家的根在西凉,现在西凉在哪?我等无根之人,只渴望能得到一处栖身之地,有生之中,能为父亲,族人们报仇足矣。”马超叹道,

阎圃想的对,张鲁算计都算计到了马超的庶妻上了。马超又岂会甘愿做棋子,愤恨一旦在心中扎根,马超与张鲁从此走的就是两条路。

“主公,大哥。”马岱两个终归不是什么能言善辩之人,急的摸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再安慰马超的话来。

大丈夫的野心,女人,天下,千里驹。马超都曾经拥有过,但现在已经看淡了的东西。

“好了,好了,你们先下去准备准备。我们还剩下几十个骁卒,等五千士卒一到,都派出去。”马超摆着手,让他们不要再说了。说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似又变成了那头独立抵抗住了曹操的西北孤狼,森然道:“这五千士卒尽量的操练,鞭策。我要绝对的控制。”

“诺。”见马超脸上的那份森然,那份儿气度,那份自信。马岱与庞德都是一喜,大声应道。

马岱二人走后,马超浑身纠结的气势无声的收敛了起来,呆呆的看了眼简洁的军帐,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出去,招来了一个亲兵,招来了一匹快马,望着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小城池快马加鞭。

庶妻高氏虽然不是正妻,但对马超来说相当的重要,因此,不管马超走到哪里,都会带到哪里。就算是此次随张鲁南下,马超也带着高氏,安抚在小城池中。

少有人知道这个女子在西凉的身份也显赫非凡。

是马超兵败走金城的时候,筹到的重要砝码。现在,西凉已经遥不可及,此生他可能再也用不到这份筹码了。

小小的五千士卒,就换了。呵。马超心中满是苦涩。

………….

霞萌关内,一声声断喝从一大群士卒的嘴中爆发出来,如同振雷一般,炸响在关霞萌关的空中。

“高将军且看这些守卒的面貌,比之十日前,有何不同?”刘盾领着高阮还有霞萌关以前的一些将校门,走在校场的外边,笑指着校场内,不管是气势,还是面貌与十日前截然不同的数千守卒道。

“气势森然,与十日前相比犹如绵羊与豺狼的区别,刘将军真不愧是镇南将军帐下的良将手段果然高明。”高阮的嘴中掩不住的兴奋,连声道。

“评价尚可,练兵练的就是气势。只要气势足够,就是绵羊也能上阵杀敌。不过,手段不提也罢,高将军是没看见魏将军魏文长练兵的手段,那才是真手段。”对于高阮对自己十日来辛苦的评价,刘盾很高兴,但是心中却没有高兴的昏了头,谦虚的摆了摆手,拿出了魏延说道。

“喔,魏将军不仅能征善战,还是个练兵的好手?”魏延的能力在那一次关下大战时就得到了体现,但他居然还是个练兵好手,这点就让高阮有些诧异了。

能征善战,又善养士卒。这已经不是偏将之资了,当一军主帅,领兵一方也可。镇南将军手下的可用之才还真多。

想着,高阮又看了眼神色淡淡的刘盾,心下暗自羡慕,怎么自己手底下就没有这些人才呢。

魏延也就罢了,这个叫刘盾的也绝对是个良将之才啊。

“那是自然,刘侯爷可是说了,他魏文长不是百里之才,而是千里良将,将来一定是镇守一方的上将军。”说到这里,刘盾有些羡慕。那可是刘正亲口评价的啊。就算不中,恐怕也不远了。

魏延这小子将来可能成为上将军,怎么又不让现在还同为偏将的刘盾羡慕。

“镇南将军不愧是当世名将啊,驾驭的不是良将。就是猛将,要不就是如魏将军一般的上将。”高阮不得不再次感叹了一番。

“呵呵,现在高将军也是刘侯爷手底下的良将啊。”从习惯上,刘盾还是称呼刘正为侯爷。

高阮成为刘正手下将军到不是刘璋指派的,而是高阮看了刘盾的练兵手段之后,直接跟刘正进言。说是要把这共计五千八百多人的守卒交给刘正统领。

齐心合力才能守好霞萌关。

本来就有心,高阮这诚实人又没心机,双手奉上,刘正焉有不收下的理由。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开始了名正言顺的收编。

名义上,这群守卒还是由高阮统帅,但是其中军侯,司马等中层军官,有些甚至是十长之类的官员,刘正也指派了一大堆。

十天内,刘正差不多就和平的收编了这五千多的守卒。也因为安插了一大堆的骨干军官,十日时间,这群守卒才能摇身一变,变得如此凌厉。

“是啊,能在镇南将军帐下为将,一起抵抗张鲁,是高某的幸事。”高阮真诚的笑道。

“防御可不是刘侯爷的风格。”益州积弱,将军们都没了反攻精神了。刘盾哑然失笑,道。

“仅凭三万大军,还有着数千守卒,镇南将军难道就要???”高阮被刘盾的话给震懵了,失声道。

“名将,可不是吹出来,也不是防御出来的,而是破了多少敌军成就的。”刘盾非常傲然的对一个已经没了进取之心的将军道。

“是吗?难道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张鲁大败的境况吗?”高阮看了眼刘盾,驻足了一会儿,喃喃道。

身边的其他将校,也是如此,有茫然也有不可思议。

三四万,破十万。就算是镇南将军恐怕也玄乎。

第二百七十七章 老汉推车

霞萌关的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这种顺利对于将来反攻张鲁,甚至占领汉中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不仅让刘正赢得了时间,也增添了实力。

五千八百士卒,就算是质量差了些。有时候,也可以派上很大的用场。是不可或缺的战力。

军事上的顺利,连带着刘正在后院里的事情也进展的相当顺利,经过一夜又一夜的老汉推车之后,孙尚香那不知道堆积了刘正多少精力的肚子又传出了喜讯,她怀孕了。

这里可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一般的别院。这里可是雄关之内,虽说有府邸,但是哪来的侍女,仆人照顾孙尚香。

刘正欣喜孙尚香再怀一胎的同时,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眼看着刘正搂着自己,手一遍又一遍的扶着自己并未明显隆起的小肚子,脸色时而欢喜,时而苦恼的摸样。孙尚香为之失笑。

能让刘大将军,大侯爷苦恼的事情可真是少呢。自己怀了孩儿这是喜事,但更令她高兴的是刘正的这份态度。

孙尚香看得出来,这是真欢喜。虽然刘正有了很多子女,甚至上几十,但那都是因为当时甘氏的一句开枝散叶的结果。总体上刘正对待那些孩子都没有太多的感情。

自然比不上,如孙尚香子刘惠,还有薇姿,枝桃,翠竹她们的孩子。现在刘正身边就只有她,这个孩子出生,就等于是享受了刘正的完完全全的宠爱。孙尚香心中怎么能不欢喜?

这样一想,孙尚香怎么看怎么觉得刘正顺眼,可爱,还有一些……。“好了好了,别苦恼了,我扮成小卒跟在你身边已经破例了,要还挺着大肚子在军中走来走去,你这大将军,大侯爷的威严恐怕也得扫地了。”整个人倒在了刘正的怀中,孙尚香伸出小手来,轻轻的抚上了刘正的脸庞,手感很好,很坚硬,也有男人味儿。“呸,真不害臊。”边红着脸,暗碎了自己一口不要脸,边柔声对刘正道。

“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刘正想了一会儿沉声道,以前有薇姿她们不在自己身边产子,刘正放心的原因,是因为那时候襄阳很安全,现在这里可是兵荒马乱啊。

“不放心什么啊,你一个大将军守在霞萌关,他张鲁能雷池一步?好了好了,你是大将军,有大事要做,我和孩子不会妨碍你的。”孙尚香如同哄小孩般的摸了摸刘正的脸蛋儿,轻笑道。

顿了顿,看见刘正欲要再说,孙尚香首先开口道:“你要是在不放心,就让王九领着一部分亲兵,弄一辆舒适的马车,把我送到益州内部吧。那里总不会遭了兵灾吧?”

孙尚香的提议,总归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刘正考虑了一会,答应道:“好吧,不过你一个人我还是不放心,就算那些亲兵再怎么忠诚,也是大老粗,怎么能比得上你身边的贴身人?我让王九快马去襄阳找回你身边的那几个女卒子吧,此去襄阳来回两三个月,赶得上你临盆。”

刘正的仔细,关心。让孙尚香的心中甜蜜非常,身子如同失了骨头般软软的瘫在刘正的怀中。身子火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从鼻尖发出了一声勾引般的,轻“嗯”声。

温香软玉,美人儿又是前肯万肯的勾引人。只片刻,刘正就有了反应。现在是非常时期,刘正下意识的把孙尚香从怀中推开了一些。

但孙尚香的一双小手却紧紧的抓住了刘正的袖子,说出了让刘正血脉喷张的话儿,“好夫君,现在还早呢,咱们在来一次老汉推车也伤不了孩儿的。”

“妖精。”刘正魂都飞了。大骂了一声,狠狠的扑了上去。

“咯咯咯,夫君别急嘛,奴这车儿又不会跑了。还得你这汉子推着才能走呢。”

“荡妇。”

……………….

昏头转向的在孙尚香那娇软的身子上开垦了大半天,刘正累的昏睡了过去,第二天,脚步还绵软无力。

看着孙尚香那精神奕奕的脸蛋,刘正心下妒忌的想着,这方面,女人天生比男人强壮。恢复力也快多了。老天不公啊。

“那吴小妮子你可别偷吃了。”一阵耳语温存后,孙尚香这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只是离去时,还不忘嘱咐刘正不要偷腥。

“安心了,我心里有数。”刘正口中哭笑不得的回答着,心中补充了一句,那妮子可不好吃。没准会吃坏了肚子。

“那我走了,等下次再见到我的时候,一定给又给你添了个儿子。”

“你生的。女儿我也喜欢。”刘正的嘴一般的时候都抹了蜜。

“可我不喜欢,我想要儿子。”

………

良久后。

“好了,好了,走了啦,安心给我生下这孩儿,你就是我刘家的功臣。”到最后,刘正不得不赶人了。

“恩。”

总算是把孙尚香给推进了马车,刘正这才转身对着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的王九道:“夫人就交给你了。”

“侯爷放心,王九在夫人必在。”换句话说,谁敢动夫人,就先从王九的身体上踏过去。

“去吧。”刘正点头挥手道。

“侯爷保重,王九祝侯爷不日打破张鲁。”王九听话的翻身上马,离去时,举拳拜道。

做完后,也不废话。呼喝了一声,领着几十个亲兵,拥着马车,返回益州。

战前得子。我刘正必胜。刘正望着孙尚香离去的马车,手紧紧的握起。

“报侯爷。张鲁的使者在关外求见。”突然,一骑从霞萌关方向策马而来,到了近前后,下马便拜道。

“张鲁?有没有说目的?”刘正心下诧异,不由的问道。

“没有,就是想请求见侯爷一面。”来报之人低着头,恭敬道。

“奇怪了,十来天没有攻打霞萌关,似乎是在梦游。现在突然又派遣了使者过来,难道汉中北方的曹操有动作了?迫使张鲁想讲和?”随即,刘正哑然失笑,要真是这样,那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现在的曹操应该在尽心的治理凉州吧。毕竟是刚刚打下来的地盘,那边还有百羌族,还有无数盗匪。都是花时间消化的。

阴谋,张伟是刘正的第二个想法。

不过就算是阴谋又怎么样,张鲁还能耍出什么阴谋来?不是刘正看不起张鲁,而是历史看不起张鲁。

这个人治理地方有一套,打仗阴谋之类的,只能比刘璋稍强。

“传我的命令,让那使者进来。”刘正笑道。

第两百七十八章 阎圃好后悔

在路上,刘正笑想着张鲁的阴谋是怎么样的拙劣。却根本想不到张鲁的阴谋到底是多臭。

错,应该是杨松的计谋很臭。而被阎圃修改并且补充之后的计策,才称得上是阴谋,除了缺乏效率之外,足以成为高明。

等刘正回到霞萌关后,有士卒来报说张鲁的使者在书房已经久等了。

“他有没有自称是谁?是独自一人前来,还是带了无数的随从?”刘正问道。

“回禀侯爷,他自称是阎圃,带了一些随从,还有很多马车,一些金银珠宝都露在了外边,小的甚至还看见了一个女子。”这小卒子详细的禀报道。

“这是贿赂来了?”刘正一拍额头,哑然失笑,这就是阴谋?怎么跟刘璋那小子想的一样,美人,金银,就像贿赂老子?

看来这一身纨绔的名声,还是有点用处的。

不过,阎圃好像是张鲁的主簿?在历史上,是汉中谋臣中唯一的一个能认清形势,并且做出正确判断的家伙。

最后好像还被曹操封了列侯,还有幸取了马超的一个庶妻。

到是个人物,等下克扣下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但并不妨碍老子克扣使者啊。

能让张鲁去了一个得力谋臣,不干是白痴。

两人寒暄见过之后,刘正笑着举拳道:“原来是阎先生,先生乃是张鲁之主簿,汉中名士,曾有人云得先生如得半个汉中,对先生,我可是求知若渴啊。”

刘正公然的在会晤中,拉拢起了敌方的使者。说的还有些有趣。但阎圃面色不变,笑道:“汉中险峻,在太守大人的治理下,无奸无盗,户户富足,有盛世之像。区区阎圃,怎么会比得上半个汉中?”

“哎,阎先生过谦了,先生足智多谋,听说当年张鲁在控制汉中的过程中,多有仰仗先生,先生也出力极多。半个汉中的价值,先生当之无愧。”刘正笑着道。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张鲁在,刘正也敢赤裸裸的招揽。毫不掩饰的赞赏阎圃。

刘正的过份热情就算是阎圃也有些招架不住,对刘正的这句话,阎圃笑了笑,道:“那是早些年的事情了。“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圃此来是奉了太守之命,给将军送些小礼物。还请将军收下。”

赞赏的话,说说,恶心恶心人就行了。既然阎圃有意转移了过去,刘正也没穷追猛打。闻言,笑着指着书房外道:“金银,珠宝,美人?”

“然也。”阎圃笑着点头,解释道:“将军之名威震荆表,东南一面,谁人不知?名将之名,计算是在整个大汉天下也是大有名声。我家太守心中仰慕,又闻将军好金银,好美人。于是,圃就来了。”

“仰慕?结交?阎先生说笑了吧,现在两军对垒,敌我分明,张太守如此做派,会出于真心?又或者认为这点珠宝,美人,就能贿赂住我刘正?”刘正失笑道。

“将军此言差矣,两军对垒,说的是汉中与益州,而将军属于楚国,位列镇南将军,与益州又有何干系?在我家太守看来,将军是友而非敌。”阎圃不恼也不怒,跟着一笑道。

“呵,大的道理我也不跟你说了,说了也是白说。”刘正摇着头笑道,兴趣缺缺,要隶属刘璋与刘备的关系,实在是太多了。唇寒齿亡,同宗兄弟。说着太累。

“不过,张太守又是一番好意,我又不能不表示一下。”顿了顿,刘正忽然话锋一转,笑看着阎圃道。

“将军的意思是,收下了?”阎圃的笑容有些凝固,神色凝重的看着刘正,刘正如同天马行空般的说话方式让他听的有些吃力,一会儿像是在断然拒绝,转眼间,居然说收下了。

阎圃不知道刘正在打什么主意,心下谨慎。

再怎么好色,也是个名将,再怎么纨绔也是个智者。太看轻了他,谁都得吃亏。阎圃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

“哈哈,送上门的肥肉自然是收下了。”刘正哈哈一笑道,阎圃被刘正这一笑,笑的有些森寒,勉强笑了笑,打算表示一下。却冷不防刘正脸色一变,笑还是在笑,但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摸样,有趣的看着阎圃,轻声道:“不过,这份礼物中,最让我中意的不是美人,更不是珠宝,而是先生,先生号称半个汉中,乃肥肉中的肥肉,我焉有不收下的道理?”

“哈哈哈哈……..。”刘正大笑,笑的痛快无比。没想到,没想到啊,自己一时好奇打算见上一见的使者,居然是阎圃。

调笑打趣一个智者,刘正自然痛快。古人总是习惯性的把重要谋臣给派遣出去当说客,刘正觉得这一点真是,真是有点傻.逼。

望着笑的有些癫狂的刘正,阎圃心下一跳,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面上还是沉静如水,道:“将军不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哈哈哈,阎先生终于承我与张鲁是两军了吗?”刘正的笑声戈然而止,哑然的看着看着阎圃道。

“先生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又没说要斩杀了先生。”

“这。”阎圃不善言辞,被刘正问的哑语。

“哈哈哈哈,看先生是个诚实人,我也不打趣先生了。先生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住着,我也无意现在劝降了先生,只等大破了张鲁,领了汉中,我请先生为参军。”刘正呵呵笑着,像个大灰狼,说着,刘正对着外边大喝道:“来人。下去安排先生的住处,记得要当贵客对待。”

“诺。”一声应诺,门外进来了一个亲兵,微笑着在哑然无语的阎圃前边鞠躬道:“先生请。”

“将军。”阎圃看了看眼前的亲兵,再看了看刘正,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多话不要说了,我这个人没信义,更没道义。我与张鲁对阵,先生已经提前退出了,还是安心的看着战争结束吧。请。”刘正笑着道。

“将军来日一定会后悔。”对着刘正抱拳一声,阎圃也没反抗,就这么随着亲兵走了下去。

只是心中感想,却只有她自己知,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出发后,阎圃自己想像了无数种这次出使的场面,其中有刘正欣然收下礼物,乖乖就范,也有刘正断然拒绝,态度刚硬。更加有刘正迟疑,犹豫。

但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自己这个号称是半个汉中的人,居然就这么自己送上门了?

到了这时,阎圃才有些恍然的发觉,自己还真是一块肥肉,不善言辞,还要做什么使者。

后悔归后悔,以阎圃的智慧,冷静程度。晓得后悔是无用的,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被扣下了。那就只能期望他的离间计能够成功,张鲁能够胜利。

但是,首先是刘正能真的投奔张鲁,不然自己的性命……..。冷静的分析了情况之后,阎圃苦笑。

刘正如此精明,杨松那计策恐怕得落空。还凭空得罪了马超。太守的胜算,几乎全无。

能保持不败,已经是幸运了。

第两百七十九章 母豹子

阎圃那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忧虑的背影让刘正微微一笑。放心,等平定了汉中,老子保你为汉中丞。

“侯爷,外边的那些金银,与美人怎么办?”过了小会,一个亲兵进来询问道。

“金银交给魏延负责,让他派人去附近收购一些酒水,肉铺,劳军吧。”刘正思量了一下,哈哈一笑道。

“至于美人,也交给魏延他们处理了,谁喜欢给谁。”

“是。”亲兵应声道。

门外,停放着阎圃此行所带来的大量金银珠宝,一辆还算豪华的马车,不用问就知道里边是什么人在乘坐。

这会儿,一群复杂拉东西的随从们正不知所措的被一大帮的亲兵围拢着。“走了,你们的阎先生都被我家侯爷扣留了,你们也是俘虏。”一个看起来是亲兵队长的人,笑对着这帮随从呼喝道。偶尔看装满了一箱箱金银的车辆,不由自主的透着几分炙热,侯爷可是说了,这些金银是用来劳军的,又有酒肉吃了。

说起来这张鲁还真不错,大老远的送来金银来劳军。不过,主要也是侯爷实在是个妙人。

一般人的谁会把使者连带着金银钱物一起扣下的啊。

这种吃法,需要牙好,胃口好,更加重要的是需要胆量好。明目张胆的收取敌方的财务啊,没点胆量,哪个统兵大将敢收啊。

亲兵队长心中对刘正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那滚滚黄河,川流不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听见亲兵队长的呼喝,这些随从们都懵住了。不过也有些反应快的,大声叫道:“不可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刘将军当世名将,怎么会扣下使者?”

“白痴,不斩来使俺是听过,但却没有不能扣下使者这个理,去去去,乖乖的听话,我们侯爷仁慈,赏你们一些饭吃。要是再嚷嚷,嘿嘿,俺手里的矛,好久没饮血了。”刘正的这群亲兵,都是两年来从各个将军手底下挑选出来的精锐,如刘盾带出来的兵都有些平些,魏延的则是很守军纪。自然也有恶来手底下的楚矛营中的那群桀骜不驯之辈。

笑起来,那种杀伐气质,震慑宵小足矣。

先前开口说话的随从,被这名亲兵这么一说,矛这么一刺,心下凉气直冒。什么胡言乱语都没了。

“乖乖就范不就行了吗。临死了还得挣扎一下,这不是犯贱吗。”亲兵队长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嘴里嘟囔着。

“敢问军爷,我们家夫人该如何处理?”这时,却从马车上传来了一声娇柔的女声,一个中原侍女打扮,但一双大眼睛却透着一种大胆感觉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红红的唇,亮亮的大眼,白里透红的肤色,胸前那对鼓鼓的丰盈。一股青春靓丽的气息扑面而来。

许久未尝肉味儿的亲兵队长立刻大大的咽了咽口水。吞咽的声音,在一片嘈杂声中也是清晰可闻。

侍女也不着恼,反而咯咯一笑,“你这军爷有些傻。”

脸色通红,亲兵队长恼羞成怒的扬起手中的长矛,喝声道:“你这女子,小心军爷在你那身子上刺上无数个洞。”

“你来啊。”侍女美目一瞪,咯咯笑道。是看出来了亲兵队长的外凶内虚。其实这亲兵队长还真不敢拿这侍女怎么样。这些可都是被侯爷交代过,赏赐给魏将军他们的美人。

只是不忿这侍女太嚣张,又在一大帮的同僚面前,面子上过不去,才大声呼喝。想挽回点面子。

“你来啊。”这一句话一处,亲兵队长知道坏了。果然,转眼看着四周的同僚们都已经停下来了。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就连那些耸拉着脑袋,被当成俘虏般的一个个往外边押送的随从们,也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队长,上啊。让这娘们悄悄,您的“矛”锋不锋利。“有人开始起哄了。

“是啊,要是队长担心侯爷那边。兄弟们一起扛着了。”

亲兵队长的脸上,那个火辣辣的。

“碧灵儿。”马车上响起了一声有些无奈的声音,吐了吐小舌头,被称为碧灵儿的侍女非常乖巧的不再胡闹了。

对着亲兵队长嚷嚷道:“你到底是不是当兵吃粮的军爷啊,痛快些啊,说说你们侯爷要怎么处理我们家夫人?”

“美人们一律赏给魏将军他们了。”憋尿般的憋了半响,看了眼泼辣无比,根本不似中原女子柔顺的碧灵儿。亲兵队长最终选择的暂且退却。

“赏给魏将军?魏将军是哪根葱啊?他有什么资格做我们家夫人的男人。刘正也还只是勉强呢。”碧灵儿皱着小鼻子,不满道。

“你…..。”这次不仅是亲兵队长了,四周的亲兵们一齐大怒。长矛扬起,作势欲扑。

“我又没说错,他魏延只是根葱,刘正也只是跟大蒜而已。”被一大堆凶神恶煞,手持兵器的亲兵围着,碧灵儿半点畏怯也无,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亲兵队长,唾沫横飞道。

偏将被说成了葱,主将被说成了大蒜。亲兵们只觉得气血上涌,怒气勃发。

“带走。”关键时刻,还是亲兵队长保持了些许的理智,知道手底下的这帮亲兵们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人,娇滴滴的美人也下的去手。没准还真闯下了祸事。沉声喝道。

‘“等等,我要见刘正,我到是要问问他,有胆子向马超讨要我,又为什么没胆子亲自享用,反而要把我赐给手底下的偏将?”先前马车内的那个女声又传了出来,这次不仅是声音,连整个人都跨出了马车。

一样的中原妇人的服饰,但是如那侍女一样的桀骜不驯,与侍女唯一不同的是身体上的野性更足,看起来也更加的暴躁。

活脱脱一只母豹子。

亲兵队长被迎面而来的野性气息唬住了,这种气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不由的细细的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啊不,是妇人。

黄花闺女,与妇人的区别,还是很简单的,从头饰上就能看出来这女子是个已婚妇人。

妇人,夫人?亲兵队长心中升起了一点明悟,这是冲着他们家侯爷的爱好来的。在荆州,谁不知颠他们家侯爷喜欢熟妇,寡妇之类的女子?

有着淡淡碧色的眸子,说话的同时闪着碧绿色的“凶芒”。同时胸前的一对大小适中的丰盈不断的起伏着,身子高挑且挺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一般的柔弱之辈。

还是一头母豹子。亲兵队长打量完之后,坚定了先前对这妇人的评价。

第两百八十章 掉下巴了,人妻?虎

“这我可不敢过问。”甭管是不是母豹子,这就是亲兵队长的回答。

“哼。那我就自己去问。”对亲兵队长的回答非常的不满,妇人冷哼一声,一跃而起,一双娇小的秀脚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对不住了,妇人,侯爷那边不是你想见就见的着的。”动口或许这帮亲兵不是那碧灵儿的对手,但动手,这帮亲兵却绝不手软。

见妇人异动,足有十个亲兵围拢了上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中一个冷声道。

“放肆,我乃是汉中太守张鲁送给刘正的女人,谁敢阻拦。”冷着一张俏脸,妇人怒声喝道。

这会儿的碧灵儿也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了这美貌妇人的身边,神色坚决。

“那是张鲁认为的,我们家侯爷可是把你赏赐给了魏将军,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还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先前你身边的侍女对我们家侯爷无理,这笔账还跟你算,你要是敢稍有异动,别以为我们不敢动手。”亲兵队长越众而出,冷笑道。

他这么一说,让四周的亲兵们立刻想起了先前那刁蛮牙尖的侍女。脸上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好久未杀人饮血了。反正看不顺眼这两人。干脆做掉了。沉重的喘息声响起,亲兵们互相心有灵犀的看了眼,无数人下意识的舔舐了下嘴唇。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望着四周的这些亲兵眼中射出的血红色光芒,美貌妇人首次感到了一丝威胁,这种目光,让她有一种面对昔日族人中最为强大的勇士的感觉。而现在却是足足有一群人。

拥有这种目光的人,从来不缺乏桀骜不驯,从来不缺乏冲动。杀人绝不手软,管你是不是孩子,还是柔弱妇人。

小鬼难缠。四周亲兵们的表现,比小鬼强太多了。但是美貌妇人还是往这方面想了。

好好的马家庶妻做的好好的,却被马超一言一句给送了人。美貌妇人心中本来对从未见过面的刘正充满了愤恨。

先前左一句刘正,后一句刘正,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恨。但现在,看着四周的这群亲兵,美貌妇人却有些渴望快点见到刘正了。

心中后悔不该如此托大。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庞统从这里经过,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这边,心下好奇就走过来看了看,看到的居然是一群如狼似虎的亲兵们围着两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旁边还有一群随从打扮的家伙在看热闹。庞统没好气道。

“回庞先生,今日有个叫阎圃的人来做说客,侯爷把他给扣下来了,这些都是那阎圃带来的,侯爷说是分送给了魏将军们。”庞统突然出现只是让亲兵队长有些诧异,诧异过后,一丝不苟的回禀道。

“阎圃?就是那个号称是半个汉中的阎圃?侯爷把他给扣下来了?”庞统心下惊奇,有些不信道。

“那人自称是阎圃,是不是号称半个汉中,小的不知。”亲兵道。

“我去问问,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过做事干脆利落些,不要围在一起还乱糟糟的。”庞统训斥了一句,转身欲走。

不是我们想要乱糟糟的,而是敌人的气焰实在是太嚣张了。

“诺。”亲兵队长心下虽然这样想,但面上却是恭敬的应下了。主要还是对象庞统这个刘正器重的谋臣的原因,要是高阮这些窝囊废将军在他面前这样训斥,估计他只会给一个白眼。

“这位先生等等。”这时,美貌妇人娇声叫道。眼看着自己将被带走,并且被送给一个什么偏将。美貌妇人却是急了。

庞统早就看出来了这美貌妇人被围在中间,一定不会没有原因。

但庞统虽然时常与刘正没大没小,但不代表他没有操守,刘正既然把这妇人赏赐给了魏延他们,他哪会管什么。

两耳一闭,充耳不闻的向前疾走。

“我乃是汉……西凉马超的庶妻,听说你们侯爷中意我,才被送来给你们刘侯爷做女人的,为什么你们侯爷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把我送给偏将?”要说羌族女人就是豪放,一会儿刘正的女人,一会儿侯爷的女人。也不害臊。说的正气凌然。

这会儿,美目含屈,却没有半点潸然泪下的意思,反而充满了不屈的气概。似问苍天,他刘正为何讨要了她,却把她当物件一般赏赐给部下。

“你是马超的庶妻?不是妾?”庞统真个是大吃了一惊,猛的转身问道。

“马超的正妻早在凉州时就被曹操杀了,我名义上是庶妻,实际却是正妻。不是小妾。”美貌妇人一挺胸脯,断然道。

坏了坏了。操得往常喜欢寡妇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儿喜欢上了人妻?还是西凉猛虎锦马超的妻子?

这事儿啊。还送人呢。

“你们先别把人带走,我去问问侯爷。”庞统对着同样傻眼了的亲兵们急急的道了一句,就往书房那边走去。

进入书房后,刘正却是没在。看了眼书房后边的一道帘子隔着的小门,庞统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打了一场胜仗,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了有半个汉中之称的阎圃,刘大将军正在软榻上痛快的呼呼大睡。

“咳咳…….庞统参见侯爷。”上前几步,猛烈的摇了摇刘正的身子,直把刘正给摇的天昏地暗之后,庞统这才装模作样的站在一边,拜见道。

捂着发晕的脑袋,刘正没好气的看了眼正经的站在那里的庞统,嘟囔道:“刚睡下,士元就不能消停些吗?”

“统有攸关生死的大事需要禀报,消停不得啊。”这话到是大实话,但配合上庞统那张丑脸,威力却是大打折扣,刘正认为是开玩笑。

“自从上了沙场,天天都攸关生死,急什么。说说看,什么事,慢慢说。”刘正不屑的摇着头,特地的咬文嚼字的让庞统这家伙慢慢说。

“敢问将军对西凉马超如何看法?”庞统慢慢说道。

“当世勇将,杀的曹操损兵折将数次。可与吕布媲美。”刘正没好气道。这个马超,因为目前在张鲁帐下,刘正带头不知道赞了马超多少次了。

“那敢问侯爷,您是不是扣下了阎圃?还有他带来的金银珠宝?姬妾美人?”张鲁又问道。

“士元问的好,我跟你说啊,那阎圃的智商虽然高,但是行为却够傻的,名气大的吓人,却在敌军中晃荡,这不是找死吗。老子立马就扣下来了。现在估计正在房间里面壁思过呢。”刘正眉飞色舞道。

“那侯爷知不知道,那阎圃带来的所谓的美姬,是一位妇人,还不是寡妇,而是人妻,就是这头西凉猛虎的庶妻。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被马超送给了侯爷做女人的母豹子。”庞统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道。

“……..。“刘正下巴都快掉出来了。瞠目结舌,满眼的不信。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与人妻的初见

“她真的是自称马超的庶妻?”在庞统解释了三遍之后,刘正还犹自不信。想想看吧,一个穿越者,来了这个世界,明明有机会与马超合作,将来也是同朝为臣。忽然一个女人说,她是马超的庶妻,而且还等同于正妻的庶妻,说是马超把她送给了你。你会怎么样?

反正刘正没有什么枪了马超这样的强大将军老婆的痛快,也没有接下来要征服马超家中的这头母豹子的心思。

刘正反而是冷汗无数,心中后悔不颂。

后悔是没用了,想想如何补救吧。刘正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

“士元你来这边只是为了那妇人的事情?”刘正突然问道。

庞统下意识的答道:“不是,我来此是为了向侯爷请示,该如何向刘璋要求援助辎重与粮草。”

三万大军孤军在外。根本不可能有楚国的援助。霞萌关的粮草也不多,这一点刘璋肯定知道,也会补充。但不代表刘正只想吃个饱,他想要找各种理由尽量的让刘璋那边源源不断的从成都那边发来粮草。

“这些你们自己考量一下就行了,反正是越多越好。”刘正道。

“侯爷是要赶统走?”庞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正,又骚包的自称统了。

“走吧,走吧。”刘正像赶苍蝇般的连连挥手道。

“侯爷,有一句话,统不知道该不该说。”庞统却是面色一正,举拳道。

“说。”刘正一惊,看着面脸正色的庞统,缓缓的收敛起了轻浮与急躁,沉声问道。

“侯爷既然有万丈之心,雄者之意,那就应该有雄的气度,所谓雄,所谓雄,乃桀骜不驯,不屈于人下,跃居人上之人。这个女子虽然是马超的庶妻,但侯爷也不必怕了他马超,纵横西凉时,他是锦马超,落魄于汉中的马超,只是一头无牙的病虎。我观侯爷态度,对那妇人并没有垂涎之心。其实就算是有也无妨,雄者,当蔑视一切,夺人妻子手段繁多,有王道,有霸道。只要雄有心,谁能抵挡?同样,杀猛虎,也同样也有无数手段,可以令马超身首异处。”庞统看着刘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阐述着他对雄的理解。

可以说庞统心中的雄,趋向于枭雄,走的是霸道。王道那是盛世之中走的路途,霸道才是平定乱世的良方。

自从正式的成为了刘正的谋臣之后,庞统就无时无刻的想把自己的意念传达给刘正。刘正对马超的异样态度,让他以为抓到了一个契机,自然是倾肺腑劝刘正走向霸道。

一言不合,夺人妻子,灭人全族。何等痛快逍遥,但刘正说起来的在本质方面还是个骗子。

骗子就算再怎么想要骗人,也要装作道貌岸然的摸样,真拿刀直接去抢的话,那就不是骗子,而是*犯了。

是以,刘正心中对庞统这一套霸道的理论,有听,但也不尽听。不过,也确确实实,庞统的一席话,让刘正作为现代人,对马超的那种天然的敬畏,一扫而空。

既然是人家送来的妻子,又不是我向他威迫,他才迫不得已送上妻子的。有什么好怕的。

“士元有心了,我心中有数。”刘正沉声道。

看着刘正那自信的双眼,渐渐有了种高坐朝堂之上的威迫气势。庞统欣然。既然粮草的事情已经问过,庞统也没再打扰刘正,告辞离去。

只是马超妻子的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往往想一遍,就有另一种解释。因此离去前,庞统劝了刘正一句,“此事太过诡异,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侯爷应当问问那阎圃。”

“阎圃?”庞统离去后,刘正想了想阎圃这个人,既然他敢孤身来这里当说客,那就意味着想要从他阎圃的嘴中敲出点有价值的情报显然有点不太可能。

“这个问题,问问那马超的庶妻或许可行。”想着,刘正找了一个亲兵,让他传令,留下了马超的庶妻。其他的一切都按照先前说的办。

只是留下了一条军令,敢泄露今天之事的人杀无赦。顺便的,把那些跟着阎圃一起过来的随从们给关押在了隐蔽的地方。

马超的庶妻。呵呵。他马超什么时候落魄到了把妻子送人的地步了?虎落平阳他是猫。

不可否认,庞统的一席话,对刘正的作用极为重大。以前的马超刘正都是一种看待神将的眼神去看的,现在,只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将军,而且还是一个虎落平阳的落魄将军。

马超的妻子。在等待中,刘正可以用一种期待的心里,去意淫一下这个人物是个什么样的人。

美貌?艳丽?既然被马超给眼巴巴的送出来,那肯定是个绝色了。

不一会儿,被派出去的亲兵走了回来,也顺便的待会了妇人与碧灵儿。只是让刘正有些失望的是,对方绝色是绝色,但是比之孙尚香等人,他的老婆们还是差了些。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拿一对带着碧绿色的眼眸,还有身上那种连孙尚香那种彪悍女人都没有的野性。

野性难训的母豹子。刘正想起了庞统称呼这妇人的话。母豹子,是最适当的形容了。

“你就是刘正?楚国的镇南将军?昌邑侯?那个号称专门夺人寡妇的放.荡将军?”一见面,美貌妇人的就用一种挑衅的目光前前后后的扫了刘正无数眼,咯咯娇笑道。

其中讽刺的味道,浓浓的。

“你就是马超的庶妻?将来我的女人?”刘正轻佻一笑,道。

不知道为什么,刘正明明是轻佻的一笑,但却像是沉着一张脸,满脸威迫的大将军,让美貌妇人的心神为之一跳,咯咯的娇笑声也戈然而止。

笑声戈然而止的同时,美貌妇人心中却升起了一种不屈,带着耻辱。高容姿挺着一双丰盈的双丸,继续挑衅的看着刘正道。

“没错啊,我是被马超送给了你,但看你文弱的样子,有资格拥有我高容姿吗?”

“我文弱?”刘正哑然失笑,别的不好说,自己的身材可是健美形的,高大挺拔如山岳,脸蛋粉红如桃花。不管是少妇,少女还是老妇都通杀的完美男人。

“没错,看你一脸自信的样子。想必心中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吧?我告诉你,你没看见过马超的身体,那强壮的肌肉,浑身的刀疤,那强壮而有力的冲击,让每一个女人都为之陶醉,而你恐怕连你自己的女人都不能满足吧?你说,你有拥有我的资格吗?”先是一脸的陶醉,似乎是在回忆与马超的时时刻刻,后是一脸嘲讽的看着刘正,神色冰冷。

第二百八十二章 又一个怨妇

“扑哧。”一笑,跟在高容姿身后的碧灵儿也是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挑衅的看着刘正。羌人豪放,女人在一起议论男人的能力时,也不会刻意做做。有时候,还会与别的男人一起大声的讨论一番。

不过,一般的时候,都是在吹自家男人多么的强壮。从来没有像高容姿一样,直接鄙视刘正不行。

看着高容姿那充满了野性的眸子,与倔强着翘起的红唇。刘正却闻到了一丝怨妇的味道。

而且还是个被男人抛弃的怨妇。

心下微微一笑,舒缓的伸了伸懒腰,张着双臂,慵懒道:“再怎么好,也是个识你如草芥的狠心男人。”

一句话,正中了高容姿的痛楚。是啊,那男人再怎么好,再怎么勇猛,也只是个薄情的狠心人。抛弃了她的男人。

其实到了现在,高容姿都犹在梦中,她还是想不明白,一夜之间,她就从马超。西北第一将,有人称为他是狼,有人称呼他为老虎的男人妻子,变成了楚国镇南将军的女人。

“男人,并不是身体强壮,能给你带来快感的才是强大男人,能带给你无比舒适的生活,给你带来富贵生活的男人,才是真正强大的男人。再说,你没见识过,为什么就敢一言断定我那方面没马超强呢?你知道我有多少妻妾吗?数十,你知道我两年之内让她们雨露均沾,生了多少个孩子吗?还是数十。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变成了肾虚的无用男人,现在的我依旧强壮。”不能亲自上阵,让这个怨妇知道自己的那当面的强悍,就要拿事实来说明问题,两年内,开垦数十个女人,并且大部分种下了庄家,这是刘正心中永远的骄傲。

说他在哪方面不如马超?那是放屁。在那方面一百个马超都比不上他。

“吹牛,一个男人,怎么会在两年内生出那么多的孩儿?”碧灵儿一张俏脸含笑,似乎在为揭穿了刘正拙劣谎言而感到快意。

“以前没有,那是因为以前的男人没用。”刘正自信的反驳了一句,谁敢说一个男人不能在两年之内生下这么多娃子,刘正敢跟他拼命,也敢拿事实给他说教。

不过事实有时候也未必能让人相信,碧灵儿不信,高容姿自然也是不信,她冷笑着敲着一张红红的唇瓣,露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但对于男人来说杀伤率巨大的鄙视。大大的鄙视。

“算了,有机会再证明给你看。”刘正扶着额头,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转而问起了正事,道:“既然被送到了我这边,你心中还有怨气,有没有想要回马超的身边?”

“你们中原人不是最看中贞操吗?我一个妇人在你这个放.荡将军的身边呆了几天,谁会相信我还清清白白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想过回去。

高容姿的一双眼眸依旧野性十足,出口的话也还是直直接接的。

“不过。”

不过了一句,高容姿又道:“不过你别想我安安分分的让你爬上我的床,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当场痛昏过去。”想了想,高容姿又补充了一句,道:“但你最好也不要把我随便送人。不然我宁愿死。”

当高容姿说道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痛昏过去的话时,刘正下意识的夹了夹双腿,心下很相信她这话的可信度。但当听到高容姿补充说,别把她随便送人。刘正心下又是一笑,这怨妇虽然没什么忠贞观念,但其实性子高傲,被送一次就够了,不想无数次的被转送。

“好,我答应不碰你,也不把你送人。你跟我说说,马超为什么要把你送给我?”刘正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这种性子最好,被人送来了,就没有了为夫家守贞洁的想法。

“不知道,那天他只是派了个亲兵带我走了。在路上的时候,我才知道被送给了你。”高容姿见目的已经达成,心下一喜,就颇为合作的达到。

“不过,我隐约听说是你中意我,张鲁才打起了我的主意,送给了你。说起来也挺可笑的,西凉的猛将,拥有无敌之名的马超,在西凉之战后,东奔西走,现在连庶妻都拿送人了。”高容姿轻轻的缕了缕发丝,轻声一笑道。只是这笑容中含了多少的怨气,刘正无从考察。

“张鲁让马超把你送给我,依着马超的性子一定会断然拒绝,但他现在却乖乖的把你送了过来,这其中一定有古怪。还有,我中意不中意你乃是卧房里才能说的话,怎么会传到了张鲁的耳中。嘿。”刘正从高容姿的话中,得到了一些想要的答案,嘿然一笑道。

“这我到是没想过。”高容姿性子高傲了些,但是却缺乏常识,被刘正的话说的一愣,不过她也光棍,承认了自己没想到。

“夫人,那咱们岂不是被张鲁给害了,错怪了这位楚国的镇南将军了?”碧灵儿听得目瞪口呆,伸出一双小手轻轻的扯着高容姿的衣袖,小声道。

她们主仆俩从头到尾都是认为马超是迫于刘正的势力,才不得已把高容姿送给了刘正的。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她们两个根本是高看了自己。

女人想法永远都是古怪的,先前高容姿对刘正只有厌恶,现在见刘正亲口说出,没有垂涎自己美貌的意思,高容姿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股怨气。

自己的容貌真的那般差吗?不是说中原的男人,不爱江山爱美人吗?怎么一个个男人,把自己送来送去。

半点也无眷恋?

“夫人,夫人。”见高容姿没有回答自己,反而眼睛发直,美目中罕见的含气了一阵雾气,碧灵儿心慌了,大声的叫唤道。

这一叫唤,把两个人都叫醒了。刘正诧异的看了眼美目含泪的高容姿,这时候的母豹子像头母猫。

“放心吧,我真不会碰你。我虽然不知道阎圃与张鲁他们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我知道一点,因为你的关系,我与马超有了夺妻之恨。千万别小看这恨,男人可以为这恨而疯狂。因此,我不会碰你。而且我还会把你与阎圃关在相邻的房间,邻居,证明我没有碰过你。”刘正轻声安慰道。

但这安慰却让高容姿心中大是火起,果然没男人眷恋我吗?

“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人会认为我在你手心中走了一圈,还是清白的。就算是你把我跟阎圃关在一起也没用。说到底,你还是怕了那头西北虎了吧?我不明白,你一个楚国的上将军,为什么要怕一头落了平阳的狗?”高容姿几乎是神经质的大声质问道。

丰盈的胸脯似波涛骇浪般的起伏着,一双美目似要喷火一般死死的盯着刘正。

“呵呵,不是我抛弃了你,别冲着我发火,我不是怕了马超,他马超还没那种资格,不碰你也只是因为将来我与马超可能有同朝为臣的缘分,利用价值还是有的。至于马超相不相信我碰没碰过你,这又有什么呢?他既然抛弃了你,还会在意你吗?所以说,我碰没碰过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马超不彻底翻脸就行了。”

“不过这夺妻之恨,消除起来确实困难。不过,等他马超的利用价值没了,我大可以一脚踢开嘛。说起来,可怜却是你这个女人,我没有心思接纳,而马超却再也不会看你一眼。”刘正笑看了高容姿一眼,毫不客气道。

“记得我先前说的话吗?找男人就不要找一般的人,要找就要找最强壮的。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马超不够强壮有力,没能力守着你罢了。要是他马超势力如同曹操一般的强横,谁敢打你的主意?他吃饱了才会把你送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毒,真毒

见刘正如此坦荡的贬低自己,高容姿反而冷静了下来,高耸的胸脯也从波涛汹涌回复成了湖中微波。

展眉一笑,高容姿道:“你的话看似强词夺理,但细细品读却是有些一些道理。”说着,高容姿微张红唇,叹息了一声,“悔不该当初选了落魄之极的马超为男人啊。而

且这男人还是个连女人都能送人的混蛋。”

泫然欲泣,伤心欲绝。加上高容姿身上的那点异族气息,有着不同一般的诱惑力。

心中冷笑,你越是不用正眼看我,越贬低我,我就越要让你伏在我的裙下,为我神魂颠倒。

刘正只当是高容姿想明白了什么是大男人,什么男人才是女人最强有力的臂膀。哪会想到这满腔怨气的妇人听了他的一席话,反而把满腔的怨气完完全全的转到了他的身上。

欣然点头,刘正附和着道:“即使是当年再怎么是西北的熊虎之将,绝世英雄,但现今的马超确确实实的,已经残废了。没了爪牙也没了威风。连地盘都没了。”

闻言高容姿咯咯一笑,声如银铃,脸蛋上满是似解脱般的快意。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现在你就算是想要摆脱马超也是不行,等战事结束,你还是得乖乖的回到他身边。”刘正嘿然一笑道,你认同了老子的道理,但并代表老子会放你一马,他与马超之间,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变得不可收拾。

旁边的碧灵儿已经看傻眼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怎么小姐不是来找麻烦的吗,怎么被这个混蛋的几句话说的这般快活?

“咯咯…..。”高容姿咯咯再笑,笑的脸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弯着腰,肩膀不住的耸动着。

“笑什么?”美人一笑很美,笑的越放.荡,越是无所顾忌,这一笑的魅力就越大。欣然的看着高容姿放肆的笑着,刘正不恼也不怒的问道。

“将军看我美吗?”高容姿闻言渐渐的收起了夸张的笑容,只是肩膀还不住的耸动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强忍着的。

“将军先前说,强大的男人,不仅要身体强壮,还要势力滔天是也不是?”高容姿脚步微微的挪动,小步子的走到了刘正的身前,学着刘正的样子跪坐在了刘正的对面。问道。

“是啊。男人强壮点他是个武夫,再强壮也是有限,但是加上势就不同了。势力能让孩童都能拥有征战天下的能力。不过这话我也是因为不忿你刚才激我,说什么马超如何如何的。也就是说,你明白了男人不是靠身体强壮就能称雄就好。不用说个没完没了的。说说张鲁那边吧,我还是对那边比较感兴趣。”刘正轻轻的伏在案上,慵懒的问道。

与她说了这么久,其实刘正最想知道的还是张鲁那边到底想打什么主意。先前高容姿一口回绝说自己不知道,刘正认为那是托词。现在好了,把她心中的马超来了个粉碎,她的回答应该不同了吧。

“将军说的对,但是我认为将军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高容姿避重就轻,或者说是她对男人的强大与否更加的感兴趣。

刘正闻言脸色依旧,但是眼中却明显闪着没兴趣,“说实在的我的耐心虽然很好,但也不是好到没边。你还是说说张鲁那边的情况吧,到底马超得到了什么好处,把你送过来。张鲁又怎么会跟马超说我中意你?中意你……..?”

这霞萌关内是不能真的放出消息说我中意高容姿,那就是说张鲁也根本不会得到消息。那张鲁是怎么会得到这样的消息的呢?

有两种,有人故意给了张鲁假消息。说我中意高容姿,毕竟名声臭了点,我的好色之名也算是满天下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代表张鲁那边有什么人与马超有冲突,弄了这个假消息整马超。再加上我会倒戈之类的这一点假情报。张鲁必定会来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马超交出高容姿。

张鲁那性子,刘正有些研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大。这样一来,那个陷害马超之人的目的也算达到了。马超拒绝等于是拒绝了张鲁,他现在在张鲁手下为将,拒绝之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一定很难过。

至于接受张鲁的安排,把高容姿送过来,按照马超的性格不太可能。

这样一想,那个陷害马超的人很高么,一计又一计,把马超的性格算计的清清楚楚,就等着马超拒绝了张鲁之后,他再落井下石。

但问题是,现在马超接受了张鲁的安排,把庶妻高容姿给送进了霞萌关,等于是送进了我的怀中。

按道理说,马超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但是也不绝对,如果张鲁拿出什么令马超动心的东西来打动马超的话。在理论上,马超是完全有可能乖乖的送上庶妻的。

也就是说,张鲁得到了真假不辨的消息,花费极大的代价让马超乖乖的送上了庶妻。张鲁难道真这么愚蠢?他难道不知道不管他花费了多大的代价,这夺妻之恨,总归是夺妻之恨。张鲁安排了马超的庶妻来霞萌关,马超焉能不恨?

平白无故的花费代价挑起马超的怨恨…….。这看似糊涂,但要是这股子怨恨是冲着他来的呢?

离间计?

刘正的脑中闪电般的出现了这三个字,只觉得满脑子的浆糊豁然的清晰如水,他妈的,离间计不一定要在同一个势力的君臣之间,或者是臣臣之见来用啊。

把离间计用在了马超身上,让他的怨恨强大到足以摧毁一切。这与激将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样就能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契机,以手底下最强的将军,马超来统领大军,以马超的怨恨,发挥最强大的攻击力。来攻打我这个当世名将,镇南将军昌邑侯刘正。

最强之矛,攻最强之盾。

毒,真毒。刘正还没有完全的想到什么一石二鸟,三鸟之类的内容,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张鲁居然还想到劝降了他之后,要利用马超与他的怨恨,来搞帝王之术,平衡之道。来驾驭者两位名将。

因为历史的原因,刘正知道张鲁根本不能成事,哪会朝着这方面去想。但只是了解了这个计策的冰山一角,刘正就吸了口热气,真他妈的毒啊。

简直是不折手段啊。可怜的马超,投奔了这样一个主公,真是不幸。嗯嗯,在这一方面,刘备好是不错滴。他至少不会这样的算计自己手底下的大将。

历史上,在马超这个曾经一方诸侯,但最后落败的将军。也没有羞辱了马超,而是雪藏了事。

这一会儿,刘正心中如此感叹。

第二百八十四章 勾引

这些想法,刘正也只是闪电般的突破了满脑袋的糨糊,而得到了答案。念头不知道转了多少次,但在外边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外边,高姿容才刚说完自己的话,身子微微的前倾,让自己饱满的胸脯直直的展现在了刘正的眼前,勾勒出一丝完美弧线。

娇声道:“将军忘记了,男人展现最强大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别人手中抢夺妻妾女儿然后按在胯下任意征伐。”

“就像是狼,狼群中最强壮的永远是狼王,它一直支配着狼群中的雌狼。直到下一个狼王的出现。而新的狼王做的就是把前任狼王交.配过的雌狼通通的收在胯下。”

说着,高容姿脸蛋儿上闪现着红晕,一双勾魂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刘正。一股子动人的少妇风情迎面而来。

刘正从自己的猜想中清醒了过来,盯着娇艳欲滴的高容姿,刘正满心的无奈,他在心中几乎已经猜测到了高容姿接下来的话了。

因为这些话,庞统也说过。夺人妻子看心情,杀人也只凭手段。估计高容姿接下来的话,也是朝着那个方向说的。

果然,高容姿见刘正盯着自己的脸庞看,心中冷笑,但面上却更加的红润,娇媚的柔声道:“马超已经向天下证明了他狼王的潜质,但将军却稍差了一些。不过以将军的才能,这只是时间问题。但将军难道不想要提前享受一下这种感觉吗?想象吧,羞辱马超这头狼王,狠狠的搂着她曾经的女人,快乐的耕耘。”

碧灵儿的小脸蛋通红,想要拉着看着有些癫狂的,放.荡之极的高容姿。但又不是不敢,只得低着小脸。心中羞极。

羌女虽然豪放,但不放.荡。这会儿的夫人,夫人。想着,碧灵儿的一双美目泪眼汪汪。不知所措。

对着赤裸;裸的勾引,刘正有些无奈,有些鄙视。但却没打断高容姿的表演。

“我听说将军喜欢寡妇,但我想搂着一个寡妇,哪有搂着马超庶妻来的刺激。”高容姿见刘正半点反应也无,心中有些失望,但还是继续道。越说越是露骨甚至是抓住了刘正爱收敛寡妇的爱好。

一字不露的听完,刘正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道:“你这是在勾引我上了你,羞辱马超让你报了被抛弃的仇吗?勇气可嘉,但说实在的,我有些鄙视。”

“到不是鄙视你的行为,女人嘛,除去了身体,再也没了可以借力的资本了。我从来不鄙视会利用自己身体来达到目的的女人。但我鄙视你的生疏。你知道吗曾经有个寡妇利用了自己也像你这样的勾引我,她成功了。她成功的激起了我的怒火,让我奋不顾身的在她身上发泄了精力。她看清了我的本质,我的心里面没有什么做狼王啊之类的念头,就算是现在也没有。但我心里有我的底线,自尊。她把握住了,但你却根本不了解我。以美色来诱惑一个成天在女人堆了打转的将军。我清楚的告诉你,在几天前,我身边还带着一个人间绝色,的美貌要稳胜你一筹。你说你会成功吗?”刘正说的是实话,就算是现在,他的心中顶多有做了权臣的心思,就像曹操一样,他心里并没有做曹丕的心思。

“而且你应该这样。”说着,刘正对着已经呆住了的高容姿伸出了手,轻轻的挑过了她的衣衫,重重的掀开了一角,数层的衣衫在刘正的一挑之下,露出了几丝缝隙,露出了里边那抹大红色。

真是艳丽的颜色啊。刘正心中嘀咕了一句后,再也没有理会高容姿,起身走出了书房。

“等等,你难道不知道张鲁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不是想知道的吗?”高容姿真的呆住了,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说的那般刺激,上了马超的妻子,这是无数男人敢想却不敢做的。有这个机会,几乎没有男人会拒绝。但这个偏偏有好色之名的男人却拒绝了。

还举出了例子,说明了她的失败。

这让高容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颓废,她被马超送给刘正,她有认为马超是迫不得已。但现在被刘正淡然的拒绝,她却是有些怀疑了自己的容貌。

一瞬间,高容姿面若死灰,直到刘正快要消失在了房外,高容姿才豁然的站了起来,大声道。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刘正驻足了一会儿,转身笑道。

“那只是托词而已,我知道,我清楚的知道张鲁把我送到这里,马超为什么又心甘情愿,我统统都知道。只要你现在趴在我的肚子上,不停的说你在操马超的妻子,大声嘲笑马超,我就告诉你,统统的告诉你。”高容姿几欲癫狂的掀起了被刘正用手指划出了几丝痕迹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的大红色肚兜儿。

肚兜上勾勒出来的形状圆满挺翘,露出来的肤色满是健康的小麦色。羌女。彪悍又充满了异域风情,眼前的这个还放得开,还是马超的女人。

不可否认,在刘正的心中有着一定的诱惑力,但恰恰这个是马超的女人。刘正不能碰,不能跟马超彻底的翻脸。

不过这个前提是马超不会因为失去理智,做出什么针对自己的事情。庞统说得对,不要怕了马超,但也不能无故树敌啊。

贪婪的看了眼她胸前的饱满,刘正毅然的转过了头,道:“你还是不明白,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逆了男人的意思,而强迫男人。你这样做,永远也不会勾引我,难怪你被马超给抛弃了。”

“至于张鲁为什么把你送过来。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说完后,刘正走了。

留下满脸死灰的高容姿,惨白着一张脸,动都不动,似乎死寂了一般。

“夫人,夫人。”碧灵儿着急且心疼的呼唤着。夫人,夫人被赶出来时,多么的心痛,多么的绝望,在这里,这里又。

“我没事。”凄婉一笑,高容姿轻轻的对着这个从部落中就一直跟着自己到现在的侍女柔声道。

“骗人的。”碧灵儿心中不信,但脸上却连连点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是啊,会没事的。”高容姿面上敷衍着,心中却凄凉,“如果再被送回马超那边去,最多自刎吧,马超那边不是自己的归宿。”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大战将起

书房内,刘正猜到了张鲁的用意之后,迅速的召集了帐下的谋臣将军们商议。

“侯爷打算将计就计,秘密护送高氏回马超处,与马超内外相合兵指张鲁?”董允不愧是这个小圈子内的新人,什么事情都跃跃欲试,在听了刘正对张鲁的计策深入解析之后,抱拳道。

“这休昭就不懂了,我刘正的为人,在天下人看来,好色,纨绔,贪财,几乎把坏的字眼全部占了。他马超怎么说总归是西北一条狼,性格高傲的猛虎。自己的媳妇在我这边走了一圈,他岂能相信我没有动过手,吃过他媳妇的豆腐?再说了,现在张鲁的势力还较为强大,他马超又怎么会随便的把全部身家压在我的身上,与我合作呢?”刘正微微一笑,道。

这一方面,还是高容姿看的比较深入,那妇人,深了解马超的性格,根本没有回去马超身边的打算。

“那侯爷的意思,就是任由张鲁阴谋算计?”董允皱着眉头,不解问道。

“多听听。”坐在董允旁边的蒋琬这个时候轻声对着董允道。董允被刘正下派给蒋琬做左右手,蒋琬生性严谨,在董允的心里,比嬉笑无偿,平易近人的刘正要有威严的多。

蒋琬一说,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是一双眼睛中射出了些许的不甘。蕴含着开口说话的渴望。

庞统哈哈一笑,道:“休昭你有所不知啊,我们家侯爷是何人啊,乃楚王帐下的镇南将军,统领三万大军的上将军。而那马超呢,不过是昔日的一条狼,猛虎,进入的狗,病猫,一察觉到张鲁的阴谋,就眼巴巴的把人给送回去,岂不是让马超以为我们侯爷是怕了马超?”

“嗯,等大破了张鲁,马超就又成了丧家之犬,那时候怎么捏还不是由侯爷做主?要是侯爷怜惜马超就送回那高氏,表足了态,给了他马超面子。收为帐下。要是侯爷不爽了马超,就纳了高氏,送马超上路就是。”始终都是一脸冷漠的坐在刘正左侧最近位置的恶来,冷漠道。

“虽不中,但不远矣。”刘正笑看着恶来,眯着眼道了一声,随即,朝着群下们解释道:“恶来所言,深得我心。我非怕了他马超,而是怜其才,那高氏我也不碰,就把她安排在阎圃身边,等张鲁败亡之后,阎圃也就成了无主孤臣,到时候,让他做说客,带着高氏回去,缓和我与马超的关系。让马超归楚。”

说着,刘正笑看了眼庞统,都是这个家伙影响了自己啊。

刘正深意的一瞥,让庞统心下大爽,哈哈一笑,道:“马超此人的价值不在其勇,而是在其威,其继承了祖上伏波将军与父亲马腾的威严,有着威慑百羌的巨大能量。只要马超挂帅,再辅以几员副将,一二谋臣就可经营凉州,震慑百羌,甚至是借百羌之势,南下雍州。割据长安,下潼关,作用巨大。”

刘正与在场的谋臣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尤其是刘正,对庞统的话更是百分之百的坚信。

马超的威严无与伦比,在历史上,诸葛亮就是利用了马超的名声在凉州取了三郡之地,甚至是姜维那小子也是在凉州被收福的。

不过马超也有马超的局限性,作为曾经的诸侯,马超的地位很高,甚至因为祖上出了个伏波将军,家事高贵而负责带头劝说刘备称帝。

但也因为是曾经的诸侯,刘备根本没有信任过他,刘备生前雪藏了马超,刘备死后,诸葛亮执政也同样的雪藏了马超。

让一带虎狼病死在了益州。

可以说,马超自从兵败西凉之后,就不在是马超了,而是病猫。谁见了都能利用,却不敢重用。

而庞统的意思,也跟刘备他们差不多,马超可以作为旗帜用,也可以挂帅,但绝对不能独立出阵,只能让一二心腹在旁辅佐,节制一二,才能让人放心。

刘备诸葛亮庞统等人考虑的是马超的不确定性,怕他领兵后在西凉纵横,形成尾掉不大之势。

对于此,刘正选择默认。

在以前,刘正对马超是充满了异样感情的,锦马超啊,偶像啊。在刘正面前强大无比,但庞统的一席话,却是让刘正认识到了马超人生失败的地方。马超也不再是锦马超,而是像一般的将领,可以利用的存在。

纵观马超一声,充满了悲剧啊。

刘正心下感叹了一句,面上笑道:“马超其人在凉州的威望,是我不打算与他彻底翻脸,想拉拢他的原因之一,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家世好,有个一个不管是能力还是武勇都是良将之选的族弟马岱,还有一个能征善战,也是一员良将的家将庞德。”

“如今我楚国虽然威名赫赫,但是人才比之北曹,东孙,却差了些,他们两个如果能入楚为将,那才是大喜。当然,能入我帐下为将,那就更好了。”刘正笑着道。

“这简单,天下除去北曹以外,诸侯本就不多,张鲁亡,刘璋亡,他马超只能投奔了楚国。而侯爷对汉中志在必得,到时就算不是真上书领汉中太守,也要派遣心腹将军领汉中太守之位,那时候,只要以攻伐凉州为名,上书大王留下马岱,庞德二位西凉将军在汉中为将,轻而易举。”蒋琬矜持的笑了笑,举拳道。

“嗯嗯,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刘正听的连连点头,笑着道。

“也不知道张鲁见阎圃许久未归是个什么反应,不过我敢肯定,自此之后,一场血战将不可避免。”一直未曾说话,始终把自己放在参军位上的满宠,在刘正得意非凡的时候,适时的指出了局势还未到一帆风顺的地步。

“嗯。”刘正笑着听了,随即又哈哈一笑,道:“不过大战啊,城防啊这些,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就谈不上话了,交给将军们做成了。”

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谁常常自称是武夫的?感叹着刘正的厚脸皮,庞统心中嘀咕着。

“侯爷放心,别说是十万,就算是曹操举天下,挟众百万前来,末将等也能抵挡上一二。”魏延,刘盾,恶来,等人相视了一眼,齐齐而出,抱拳道。

“这是不是就叫做将心可用?哈哈哈哈哈。”刘正闻言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蒋琬,庞统,满宠,董允等人看着魏延三人,也是大笑。到最后,魏延等将军也跟着大笑。

书房内,无人会认为刘正会败,即使只有三四万大军可用。

第二百八十六章 鼓声阵阵,杀气滚滚(一)

阎圃一去霞萌关无影无踪。这绝对在张鲁的意料之外,就因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这条潜规则。

一天无回,张鲁只认为刘正热情,留下了阎圃。

两天无回,张鲁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第三天后,张鲁甚至认为阎圃已经被杀了。

这让张鲁惊怒不已,急忙的召集了手下的谋臣将军们来商议。张鲁手下的将军还是挺多的,谋臣就两个。

现在一个阎圃已经被刘正给留下了。就只剩下了一个杨松。

杨松的心情到是不错,往常的时候,因为阎圃的存在,不管他如何得到张鲁的宠信,但张卫等人却始终对阎圃敬爱有加,而对他永远都是充满了鄙视。

现在阎圃一去未归,让杨松大感吐气扬眉。心中对刘正竖起了大拇指,最好让那丫的永远也不要在回来。

不过杨松还是杨松,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面上,却露出了几分沉重,道:“现在看来以美人计拉拢刘正是不成了,但这却不妨碍那计策的实行,主公应该派人去益州散布消息欲与我们联合,平分了益州。再派人去楚国,说是刘正心向刘璋,欲领着三万大军在益州为将。”

“将在外,最忌讳主上不信,如刘璋不信任他,则他刘正无辎重可用,如刘备不信任他,也必然会采取防备。”杨松道。

这其实是阎圃补充的些许手段,但现在阎圃不再了。杨松说出这些手段的时候,理直气壮。

“好,这些就交给先生去办了。”张鲁不假思索的道,随即,又朝着张卫,杨昂,杨任道:“十万大军,日夜攻打霞萌关。”

“诺。”杨松,张卫等人齐齐点头,而后,一次下去准备了。

张鲁独自站立了一会儿,才对着身边的一个文官打扮的人道:“马超那边可有动作?”

“庞德已经出了军营,领着十数个人前往了北方,如果顺利,应该能以马超的威信,召集到汉中与凉州一带交界处的白猿部,拓路部来助阵。联合攻打霞萌关,下益州。”文官回答道。

“好。”张鲁面露喜色,叫了声好。

这就是阎圃离去前,给张鲁的一个建议,既然用了马超,那就用的彻底些,借着马超的名声,来召集离汉中近些的羌族人前来助阵,来减少本军的伤亡。

以最强的矛马超来攻刘正。

叫好的同时,张鲁不禁想起了阎圃的好,心中略有些后悔把阎圃派遣到了霞萌关,白白送死。

他日必为先生报仇。

绵延的号角声,阵阵雷鸣般的鼓声中。张军大营中门大开,无数的士卒在将军们的率领下,无声而次序的出了军营。朝着不远处的霞萌关缓缓进发。

如今的汉中将军们,对于盘踞了霞萌关,顺手就斩杀了杨白的刘正再也没了轻视之心。

带兵也慎重了许多。也不可否认,汉中的兵马还是很强壮的,虽然不如中原雄兵,也不如楚国刘正这个镇南将军部帐下的士卒。但比之益州的弱旅却有着极大的优势。

勉强称得上强悍,精锐。

非如此,张鲁也不能割据汉中,以郡之地压制刘璋压制整个益州。甚至在曹操南下的时候,张鲁的弟弟张卫敢出兵一战,仗的就是这些士卒,兵马。

在战略上,轻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是某位牛人的牛语。刘正对此还是很深以为然的。

在听闻张鲁答应动向之后,亲自带着亲兵与魏延等人一起走上了城头,遥遥的看着张鲁大军的动向。

军势森然,有强军的雏形。一眼,刘正就看出来了张鲁的大军并非弱旅。

刘正看了眼城头上放着的成堆的滚石,檑木,还有刚刚点上火的油水,这些都是魏延等人在这十几日中,拼命的积攒下来的。

刘正在这些东西上流连了片刻,面上的满意之色很浓,郑重的对魏延道:“不管张鲁如何如何的,重视敌人,总是必要的。做的好。”

魏延也不是以前的魏延了,对于刘正的这句话,心中没有起丝毫的波澜,只是点头。

刘正更加的满意,其实魏延的表现可以说的上是沉稳如山,而且越来越沉稳,但刘正有时候,还是时不时的会叮嘱一番,让魏延不要有丝毫的骄傲自傲之心。不要蔑视弱者。

做到狮子搏兔,亦全力厮杀。

再看了一会儿城防后,刘正心下满意,打算领着亲兵返回关内时,却心中一动,问道:“文长啊,我那孩儿在哪?”

邓艾,刘正想想也有好久没有见到那个小家伙了,小家伙也有十三岁多些了,在魏延手底下做军侯。

军中的官职,士卒,伍长,什长,军后,司马。之后是校尉中郎将,将军等等。校尉中郎将,将军等,会因为职位的不同,权力也有所不同。

有时候,一个校尉的权利比之将军还要大叶不可知。

而军侯,司马等职位却不同,一个管理五百人。一个是校尉或将军手底下的左右手,是最基本的军中官职,是士卒们的直接上司。

一个普通士卒要爬到军侯的位置没个数年时间,绝对不可能。

而邓艾因为乃是刘正的假子,也因为魏延的重视,同样也有襄阳时,果断的劝说魏延与张飞一道击败张辽时的冷静。而得以在小小的两年时间内,以少年之龄成为了管理五百人的军侯。

两年了,刘正见到邓艾的时候,屈指可数,这小子简直是把军营当做是家了,每年只有那么几次偶尔来看看他,还有薇姿,还有他弟弟小刘据。

为此,“唆使”了邓艾去军营历练的刘正,差点没让娘薇姿给埋怨死。

但刘正还是顶住了压力,深信邓艾自学成才的本事一流,一咬牙,放任不管了。两年来,刘正根本没有具体的管理过邓艾的生活。

“少侯爷在第二营为军侯,目前正在城墙上。”魏延道。说道邓艾时,眼中掩不住的赞赏。

十几岁,就领兵为军侯。两年的历练,让邓艾的能力得到了完全的开发,那军侯做的不仅魏延赞赏,连旗下的士卒也佩服。

邓艾就像那一条小鱼,而军营就像是大海。即使年纪再小,在军中也是如鱼得水。

第二百八十七章 鼓声阵阵,杀气滚滚(二)

“嗯,找个人带我去看看,文长止步。”刘正想了一会儿,笑着道。

“王虎跟上。”随意的扫了眼正缓缓集聚在一起的张军,魏延点头,并且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道。

王虎,魏延身边常用的亲兵,标准的大汉。闻言上前一步,恭敬的对刘正拜了拜。“小的王虎见过将军。”

“嗯,在前带路。”刘正看了眼,点头道。

“诺。”应了声,王虎恭敬的向前走了几步,而后缓缓的带路。随着刘正的走过,关上的守卒纷纷爆发出一种炙热,一种拥戴。

这些士卒中,是经过四郡一战中用血洗礼过的战场老卒。其中一半是刘正当初南下的兵马,另一半是四郡的叛军。

经过两年多的系统训练与调教,这些士卒不分敌我,调教成了一股楚国的强大军力。

刘正虽然不是时常的在军中指挥训练,日常的训练等事也都是魏延,刘盾等人负责,但也常常露面,摆摆镇南将军的威风。

魏延等人又时刻的维护刘正的威严,提高士卒对刘正的拥戴。理所当然的,这帮士卒中形成了对刘正的极度拥戴,与他们的魏将军等一样,都是刘正的嫡系。

士卒们的目光令刘正微微一笑,偶尔摆出一副亲和的摸样点点头,得到的效果往往都是士卒更加狂热的目光与严肃的神情。

适度的装逼,学着刘备亲民的姿态,两年多来,刘正做的还是不错的。

“将军,少侯爷就在前边。”忽然王虎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在众士卒中明显要纤细低矮的人影道。

“你觉得少侯爷如何?”刘正看了眼远处的身影,发现这小子又长高了,身子也更加壮硕了,心中一安。

笑了笑,问王虎道。

被问的一愣,片刻后,王虎恭声道:“少侯爷什么都学的很快,当初在魏将军手下做随从的时候,小的们这帮亲兵中人人都认为少侯爷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将军。”

其实王虎他门这些魏延的亲兵,对邓艾的评价不仅如此,邓艾对谁都谦恭有礼,没有侯爷假子的脾气。更兼年少聪慧,学什么都快。当时,人人都认为邓艾是真个的虎子。

刘正听的心下高兴,含笑点头道:“如邓艾将来有所成就,其中少不了你等这些老卒的教导。我替邓艾多谢了。”说着,刘正拍了拍王虎的肩膀,这才从旁走过,朝着邓艾而去。

当初邓艾被安排在魏延的手下为随从,魏延虽然提携,但是常常带邓艾在身边的却是他们这些亲兵,教导邓艾军中常识的也是这些亲兵。

如今听着刘正感谢的话语,王虎心中感叹道。“虎父,虎子啊。”对着刘正的背影恭恭敬敬的拜了拜,王虎这才转头回去复命。

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丝冷酷,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朝着下边的张鲁军看闪着几分冷漠,再加上坚硬十足的面容,今日的邓艾已经全然没了当初的稚嫩,有了军人的风范,少侯爷的威风。

“少侯爷,将军来了。”邓艾身边的亲兵有很多都是魏延给亲自挑选出来的,不乏活泛机灵之辈,其中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刘正,低声对着邓艾道。

神色动了动,邓艾喜欢少侯爷的这个称谓,到不是虚荣什么的。而是这个称呼能把他与刘正联系起来。

刘正是父亲,这在邓艾的心中坚固无比,他甚至曾经提出来要改姓为刘。但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成功。

脸上闪过几分欢喜,但迅速的被邓艾隐了下来,两年来,邓艾几乎没有去见过刘正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己心中憋着一股气,少侯爷的称谓让他欢喜,但也让他的肩膀上承担了一份重压。

他要时时的以刘正为目标,心中发誓在没有累功至将军前。绝不堂堂正正的回昌邑侯府。

就算是在过年的有数的几次回府中,他走的都是偏门。

“父亲。”意外的见到刘正让邓艾欢喜,但他在军中,他还是隐下了这份欢喜,低声对着刘正道。

见到邓艾与上次时又冷酷坚硬了许多的面容,刘正满心的期盼瞬间就化作了无奈,哼声道:“倔强的像头驴。”

说着,刘正不理会邓艾,而是转身看向了关下。邓艾的小心思,刘正清楚,对此,他只有无奈。还有对薇姿的愧疚。这儿子,硬生生的被他这个昌邑侯给逼成了一个少年老成的俊杰。

当年霍去病十余岁为将,今日邓艾十余岁为军侯。

刘正晓得薇姿心中有欢喜与骄傲,但更多的是落寞,儿子不在身边的落寞。幸好刘据的出生给薇姿带来了无限的生气。也悄悄的让薇姿在邓艾身上的感情移了几分在刘据身上。不让那多愁善感的女子继续郁郁下去。也减轻了些许刘正心中的愧疚。

刘正意有所指,聪慧如邓艾,他愧疚的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刘正身后。默默的跟在身后。就像刘正说的一样,倔强的像一头驴。

这时,张军的鼓声一变,变得越发的激昂。无数的士卒提着云梯,前仆后继的往霞萌关而来。

可以说鼓声阵阵,杀气滚滚而来。但刘正心中却是满腔的叹息,转头道:“少年老成是好事,但舍弃了孺子之情,硬生生的狠心不去见你娘,就算你将来功成名就,将功封侯,老来时,也会留下遗憾的。”

“艾儿受父亲恩义,既然到了这军中,就不堕了父亲的威严,也不悔。”邓艾坚毅的回声道。顿了顿又道:“娘亲有据弟相伴,就算没有艾儿陪伴在身边,她也不会孤独的。”

“你小子懂个屁,手心手背都是肉,刘据是薇姿的儿子没错,薇姿也喜欢这儿子,但刘据能代替你吗?你是邓艾,你是她一手带大的邓艾。”刘正总算是忍不住了,粗口道。

对此,邓艾默默无言。受了刘正的教训,却不打算放弃自己的计划。说到底,他还是个倔强的人。如驴。

“算了,不就是想要博得一身威名,不丢为父的脸吗?”刘正回头看着邓艾的脸蛋,忽然狡黠一笑,道:“邓艾听令。”

邓艾一愣,但满身的军事素养却让邓艾立刻挺立起了身子,大声道:“邓艾在。”

“邓艾十余岁从军,历时数年,表现可嘉,今日破格提拔为中郎将,号称横野。”刘正大声道。

“这,父亲,恐怕军中不服吧?”刘正的突然,让邓艾懵了,吃吃道。

第二百八十八章 你是老子的儿子。

这时,因为刘正大声的任命,四周的士卒都讶异的转过了头。虽然说这些士卒都是邓艾手下的士卒,目光也没有鄙视什么的。反而有真心的欣喜。但邓艾还是觉得如锋芒在背。

邓艾非常在意维护刘正的声望,在军中虽然听人喜欢称呼他为少侯爷,但对谁都温和,谦恭有礼。丝毫不敢给刘正丢脸。在他心中踏踏实实的累功升为将军才是给刘正长面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刘正仓促的任命,让他觉得羞愧。

“挺起胸膛来,你是我刘正的儿子。你就有权利享受我刘正的照拂。我也不管别人是不是称我为名将,虎父,就算我是条犬也没关系,但我儿子一定要是个虎崽子。”当着众士卒的面,刘正大声道。

顿了顿,又道:“我偏心任你为中郎将,这会让无数人认为我是假公济私,但我没话说,我就是做了,就因为你是老子的儿子。做儿子的,你也不能说为父什么吧。你能做的就是要替为父向人证明,为父做的没错,你就是个虎崽子,让那些说为父假公济私的人统统闭嘴。”

“儿子,绝对不让父亲失望。”这一刻,邓艾有一种热泪涌出的感觉,从军数年了,他早就认为自己的心已经历练成了一颗石头了,今天他才知道错了,刘正的感觉,刘正的宠溺,关爱,还有心中对薇姿的孺子之情,是永远也抹不去的。

“好。”刘正大叫了一声好,随后对着站在身边的亲兵道:“去让魏延准备一面,横野邓的将旗,再准备三千的士卒给我儿子。跟他说,要最精锐的。”

“诺。”亲兵领声道。

“等这波攻击之后,你就领兵出去战上一场,给老子杀出威风来,证明老子的决定没错。你有能力做中郎将。”刘正回声对邓艾道。

“诺。”邓艾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大声应道。

“我这儿子,能否功成名就,就交给你们了。”刘正这时,却朝着身边的邓艾统领的士卒们一抱拳道。

“将军放心,小的们必不让少侯爷堕了将军的威严。”士卒们热血沸腾的应诺道,刘正的偏爱,赤裸裸的偏爱,在这些士卒们的心中却没有激起丝毫的不满,反而理所当然。被刘正的一席话说的热血沸腾。

就因为邓艾是刘正的儿子,侯爷之后。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这是草莽英雄的口号,但这却不会有损世家子,虎种的天然高人一等的身份。

因此,士卒们不反感刘正的话,反而心中升起了一种誓死追随邓艾,与邓艾一起建功立业,不复刘正威名的心来。

“轰隆,轰隆。”一阵阵雷鸣般的鼓声,一声声的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中。又听士卒们热血沸腾的回应,刘正哈哈一笑,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大喝道:“建功立业正在此时,杀。”

“杀。“一声声的呼喊声,回应着。随之而起的是弓箭手们拉弓的声音。

“嗖嗖嗖……..”无数的箭矢,迎射而下。

城战不同于野战,城池关隘往往狭长无比,一个守将不可能把命令全部下达给所有的士卒,因此,每一段的城墙都有一个负责指挥的军官。指挥士卒迎战。

刘正长剑斜指在地,身边邓艾时不时的呼喝士卒,指挥者士卒们作战。

“扑哧,扑哧。”箭矢如雨下,迎面射向张军,关下不断的传出入肉的声音,但张军也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将校的呼喝下,不断的朝着霞萌关猛扑。

“张将军,这么打伤亡是不是有些大啊。”杨伯一脸忧色的看着前方不断被城墙上的箭矢射中而倒下的士卒,道。

“是啊,阎先生损失在了霞萌关是可惜了些,但这些士卒的性命也是根本啊,刘正军不同于益州兵,三万大军守着关隘,就算是攻破了,我们汉中也得损失惨重啊。主公不是有计谋吗?怎么还这么打啊。”杨昂心中虽然很希望杀掉魏延为杨白报仇,但还保持着理智。

“主公有命,全力而为就是,哪里有这么多的罗嗦。”张卫大声的训斥了一句,脸色发狠的抽出了长剑,呼喝着亲兵不断的往前压阵。

张卫也知道这样攻城的损失太大,但是这又不得不做。这是必须的。

一阵箭雨,虽然没有阻挡士卒们的脚步,但士气遭受到打击是必然的。旁边同伴们的不断倒下,士卒们开始了杂乱的躲避,脚步还在前进,但却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主公有命,谁先登上城头,为将军,赏钱千万。”边往前挤着,一边张卫适时不派遣了亲兵,呼喊着。

这是军中惯用的手段,做将军的几乎人人都会。但就是这种谁都会用的手段,收到的效果,往往都是喜人的。

功利涨人胆。一听说登上这座关隘就赏将军,钱千万,士卒们士气高涨。眼睛发红,无视了漫天箭矢的人也不在少数。

行径的速度也大大的增加。

顶着箭雨,前边的士卒们已经扛着云梯,无线的接近了城墙。只要架上云梯,就能往上边走爬了。

首个登上城墙者,升将军,赏钱千万。红着眼睛的士卒心中只剩下了这个了。

利欲熏心。邓艾心中却是不以为然,首个登上城墙,也要有命下去领赏才行。嘴角上勾出了一丝冷酷的笑容,轻轻的吐出了关隘下张军为之胆寒的命令。

“滚石,檑木,泼油。”

“孩子的年纪,却没了孩子的心了。”望着邓艾冷酷的面容,刘正心中多是感叹与愧疚,但也掩不住的欣慰。这孩子是个天生的将军啊。

滚滚的檑木,滚石被士卒们抛下了城墙。滚烫的油水,也被数个士卒用布包裹住油锅的边缘,抬起往城下泼洒。

士卒的密集,往往不用这些士卒们瞄准。抛下的滚石,檑木随处都能砸的人脑浆四射,被砸中的士卒连发出惨叫的声音都没有。

相比较起来,到是滚油的杀伤力要大些。即使被泼到一点点的油水,也能引起关下敌军的惨叫声。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作为统帅

望着被砸得脑浆四射的袍泽,从空中掉下来。望着被滚油泼中,不听的抓着被烫的发泡的地方哀嚎打滚的袍泽。

就算是张鲁军的素质都不错,进攻的步伐也不禁顿了顿。胆寒的看着眼前惨烈景象。

“杀,杀上城头,干掉那些益州人,为太守大人夺取益州。”这时,有些勇悍的军官们,甩着常见,冒着箭矢,滚石,不断的催促着士卒向前,再向前。

在这汉末,汉中几乎成了道教的中心,张鲁又是太守,又是五斗米教的教主,其威望深入人心。

张鲁的牌子一举起来,张军本已低落的士气立刻为之一震,“为太守大人夺取益州。”一些人红着眼睛,闪着疯狂的颜色,果断的踏入了加在了城墙上的云梯,往上爬去。

“我终于知道张鲁会压着刘璋打了。”望着关下收到军官们号召,喊着张鲁名字的士卒们,刘正心下略微一叹。

难怪历史上,在张鲁投降曹操后,有数万百姓愿意跟着张鲁前往三辅定居了。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啊。

但刘正的这帮士卒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在邓艾的指挥下,不断的抛下滚石,檑木,滚油等物,一点也不被关下的凄惨景象所摄。

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时,关下的这些敌军,对于刘正部的士卒来说,等于是战功,是让人眼红的荣华富贵。

就算是关下张卫用人命填,关上的火力,也完全的压制住了张鲁军的进攻。

随手拨开城头上射下来的箭矢,张卫望着眼前的倒下的无数士卒,又望了望关上已经渐渐稀落的滚石等物。张卫心中暗道:“看来观赏的滚石等物也消耗殆尽了。”

想着,张卫对身后的亲兵道:“传令下去,让杨昂,杨任两位将军亲自领兵,换下先前的士卒,继续猛攻霞萌关。以爬上关隘为主。”

“诺。”亲兵肃然领命。

“刘正啊,刘正不要以为三万人就可以阻挡汉中的脚步,先打疼了你再说。”张卫望着城头上的镇南将军刘字样的帅旗,心中发狠。

“哦,开始轮换了啊。”望着城下不断退后,与后期压上的士卒,刘正微微一笑,硬仗来了啊。

只是,他没有亲自下命令,而是转头看向邓艾。

似乎对刘正的眼神无所觉,邓艾神色不动,手持孙尚香送给他的重鄂剑。沉稳的发令道:“弓箭手继续,刀斧手顶上,其他人退后。”

滚石等物已经消耗殆尽了,等这些物品从关内搬上来需要时间,接下来只有看弓箭手,与刀斧手了。

邓艾下命令间,已经有人爬了上来,刘正身边的亲兵们一阵紧张,瞬间就有人冲了上去,乱刀砍死了这个倒霉的家伙。

“请将军后退。”亲兵中,一个队长级别的人物跪在刘正的身边,沉声道。

“父亲退吧。”这时,邓艾也仗着手中利剑,砍死了一个爬上城墙的家伙,脸上也闪着一丝紧张道。

这可能就是作为主帅的无奈吧。刘正心中不迟疑,点了点头,与邓艾道了声小心,带着亲兵们走了下去。

关上的厮杀还在继续,但刘正却已经领着亲兵们走下了城头,到了城门口附近,主帅不可轻易附险,这与千金之子不坐危堂的道理差不多。

这跟三国演义中,动不动一个大将冲在前边与人单挑是绝对不同的。

就算刘正想要在城头上过把瘾也不行,就算是亲兵不带他走,邓艾不劝他走,到时候魏延也会领着兵马强行让刘正下关的。

还不如自己走,免得给上边添乱。

一面城墙挡着,刘正与城头上的厮杀就差不多隔着一层山。只听到城头上的喊杀声,关外的擂鼓声。

基本上与厮杀绝缘了。

关隘下边,城门处,刘正走到城门的时候,已经见到了城门下有数千兵马在集结了,中间的一面写着“横野中郎将,邓。”字样的将旗也准备就绪了。

甚至细心的魏延考虑到邓艾的安全,让恶来的领着的一千人的楚矛营也列在了旁边,随时准备护卫。

士卒训练有素,兵器也擦的发亮。这支临时组成的军队,绝对是强兵,唯一不严谨的恐怕就是邓艾的将旗了吧。由于时间仓促,旗不是用布绣上去的,而是用毛笔写上去的。

那字,说真的,还真不怎么样。

自己儿子的将旗。那上边的字,那边的潦草,刘正都觉得自己有愧与当世书法大家的名声。

“去重新取一面白旗来。再准备笔墨,一张案。”刘正对着身边的亲兵道。

“诺。”看了远处的那面将旗,对刘正了解颇深的亲兵知道刘正要干什么。恭敬的应下了。

亲兵走了没多久,一个刘正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过来。“先生。”一声清脆的叫唤声顿时让刘正一个脑头两个大。

这个就算是到了关中,也天天缠着自己学书法。一点也没有身为益州人觉悟的女子。

转过头,刘正首先看到的是笑颜如花的吴苋,而后是她身后的一群吴懿派遣来的保护妹妹的亲兵。

这些亲兵们对着刘正露出了几分苦笑。之后,各个把头低的低低的。

“先生不去城头亲自指挥作战吗?我听说做将军的各个都身先士卒的呢。”如一支在深林中歌唱的百灵鸟,吴苋一溜烟的来到了刘正的身边,奇怪的问道。

“身先士卒的那都是猛将,先生我是管理着三万大军,握着益州生死的统帅。”刘正无奈的分析着其中的差别。

要是不给她解释明白,非被她烦死不可。

“喔,将军还分统帅和战将?那名将是不是也有些区别?”吴苋喔了一声,继续张着她那双红唇,吐出了心中的好奇。

她身后的亲兵们把头低的更低了,吴家好歹也是将门世家,怎么出了这个么大小姐啊。

翻着白眼,刘正无奈道:“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呢,都不知道危险,还一个劲的那么多废话。”

“有先生这个威震天下的名将在,这里等于是固若金汤,有什么好危险的。我是听见了鼓声后,担心先生才过来看看的呢。”吴苋狡黠一笑,咯咯道。

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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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封鸟。今天三更(*^__^*)

第二百九十章 横野出

“智者千虑也有一失,何况是我?没准明天这霞萌关就在我的坐镇下张鲁攻破了呢。”刘正无奈道。

“这话真不吉利。”娇憨的皱着小鼻子,吴苋不满道,不过,随即又咯咯一笑,道:“不过先生你也真是有趣,哪有将军会说自己战败的啊。”

如同少女般的清脆笑声悦耳动人,也幸好吴苋身边有十余个亲兵跟着,刘正身边又有些人跟着,不远处的士卒即使的听见了声音,也不能看见人。

虽然说刘正带着女人领兵出征在士卒们中间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被当场撞破还是很尴尬的。

与这个娇痴的女人纠缠了些许时间,刘正就已经不耐的想要赶人了。这种女人可以说是刘正今生今世遇到的最难缠的家伙了。

不过说到底,她还是刘备的女人的缘故啊。

听着女子动人的笑声,刘正心中有所思量,但却又有些轻松。战事时,有这个样一个娇憨无限的女子在身边,也为将者的一大快事啊。

“不在意自己是否战败的将军,就证明这个将军的心性坚硬,乃是名将之心啊。”胡言乱语的话脱口而出。

“啊。”吴苋的一只小嘴巴张的老大,呈O形,可爱而迷糊的叫着。不在意胜败?名将的心?这是什么道理。名将不都是百战百胜的吗?

吴苋身边的亲兵们则肃然起敬,身体也挺拔了些,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位楚国的镇南将军深的此话的精髓啊。

“好了,好了,先生我还有事要做,你喜欢呆着就呆着,但别太顽皮。”说话间,几个亲兵已经抬着一张案,一份笔墨,一张斗大的将旗走了过来。

将旗是汉代特有的,长方形,四边为黑色,中间空白,尾部带着几根黑色长条。

“啊。这是谁要做将军了?”吴苋听着刘正的话先是不满的嘟着小嘴儿,还顽皮呢她都是大女人了。随即,她的心又莫名其妙的一酸,是呀,我都是大女人了,是一个寡妇。先生,先生会怎么看我呢?

从初识刘正,到拜师,到跟着刘正一起北上抵御张鲁。她真的只是抱着好奇,抱着出成都,看看外边的世界才跟着一起来的吗?

极度的在意刘正的对自己的态度,让吴苋心中前所未有的思索起了自己的小心肝。其结果,让她的小心肝狂跳。

我,我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先生了吗?但是自己是个寡妇,等等,寡妇?听说这个有着一手好字,名震荆楚的先生,特别的喜欢寡妇呢。

难道先生对她也是有心的吗?

嫩白的脸上写满了娇憨,红彤彤的云儿飞入其间。

“嗯,是我儿子要做将军了。喔,不对,严格上来说只是个中郎将,还不是将军。”刘正自豪的答道,中郎将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称为将军,但严格意义上,中郎将的地位要低于将军,高于校尉。

不过大汉的官位,将位繁杂,有些中郎将的地位或许在将军之上也说不定。这不是绝对的。

刘正的话立刻让吴苋收敛起了心中复杂的心情,一双美目睁大铜铃般大小,更加可爱的是两只柔软的唇瓣再次呈现了O形,今天是两次了。

“儿子?将军?先生不是二十余岁吗?”张着嘴,吴苋吃吃道。

“是先生的养子。”刘正哈哈一笑,低着头,摆弄了那面将旗,而后凝神静气,随后才提起毛笔,沾染了下墨汁,笔走龙蛇的在将旗上书下了,“横野,邓”三字。中间的中郎将,自动让刘正给忽略了。他儿子将来的成就,可不单单是中郎将。

现在用的横野这个名号,是他给的。可是有纪念意义的。真提上中郎将三个字,那是画蛇添足。

闻言,吴苋不好意思的收敛起了脸颊上的吃惊,随即又兴冲冲道:

“养子啊?是先生家中陈夫人的儿子吗?”

“叫邓艾。”刘正讶异的看了眼吴苋,有些吃惊吴苋居然如此了解自己,同时,心中升起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这妮子,被刘璋利用来拜我为师,不,应该说刘璋想借她来笼络我。但按照她往日的表现来看,她自己应该不知情。

不知情,却又这么了解我,甚至连昌邑侯有个陈夫人,有个假子都知道。

刘正的异样正因为如此。这妮子,不会是….。

说真的,刘正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方面是因为吴苋是刘备的皇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吴苋对书法表现出来的痴迷不是假的。刘正只当她是为了书法,才跟着自己的。

只是,到底是刘备的皇后啊。

异样中,理智迅速的回到了刘正的脑中,这个女人还是强的要命,惹不得啊。

刘备的皇后,这几乎成为了刘正心中的障碍,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知道他叫邓艾啊,但是他现在应该才十几岁吧?将军,是不是太….。”本想是不是升的太快了,但吴苋立马住嘴,既然升为了将军,那就代表这邓艾深的刘正的宠爱,破格提拔起来的。自己这么说,岂不是直接说刘正假公济私。

听出了吴苋话中未完的意味,看着吴苋紧张的脸颊,刘正反而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我儿子中郎将那是委屈了他。等会儿让你看看,他是如何的强大。”

已经说错过一次话了,吴苋也不敢再胡言乱语,好奇的看了眼墨迹已干的“横野”将旗,乖乖的闭起了小嘴儿。

见此,刘正松了一口气,这娇憨的妮子,太难对付了一些。

关上的防务有魏延顶着,魏延的能力与他的名气又成正比,压根就不用刘正插手。写好了将旗之后,刘正只要等待就行了。

等待着魏延把握时机,让邓艾出阵。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刘正终于看见了一身皮甲的邓艾从关上走了下来,身边还领着一大堆的士卒。

“有点不太像十几岁的孩子。”乖巧的坐在刘正身后的吴苋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邓艾,娇嫩的口中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父亲。”邓艾自然看到了安然而坐的刘正,回头对身后的士卒们说了几句,这才孤身一人来到了刘正的前边,恭敬道。邓艾生性沉稳,说话时,对刘正身后的坐着的,明显不像是士卒,亲兵之类的吴苋视而不见。

这时,刘正身边横野邓字样的旗,已经被安上了木杆。已经是标准的将旗了。、

刘正肃穆的拿起了将旗,递给了邓艾。

第二百九十一章 坐等关下

邓艾看了眼将旗上,那独特的字体,炙热的看了眼,恭敬的接下来了。

“为父其实也不知道这横野代表怎什么意思,只是从书面上看着这两字挺威风的,才给你起了这么个称号。但这不代表着为父对这两个字的理解,横野,横行四野。百战百胜。所向无敌。”刘正笑看了眼邓艾,眼中掩不住的宠溺,本想亲切的拍打下邓艾的头,但想到这儿子现在也是个将军了,刘正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的拍在了邓艾已经宽厚无比的肩膀上。叮嘱道。

“必不负父亲的威名。”邓艾激动的脸颊发红,眼中射出的炙热更甚,深深的对刘正低下了头,大声道。

此时的邓艾,还依稀记得当初自己为何立志做将军,那时候,他们孤儿寡母被族人欺凌,他觉得做将军威风。可以保护娘亲。到后来,娘亲有了父亲保护,但他立志做将军的欲望却并没有因此而淡薄。

那是因为,这是刘正的期望。刘正想要他做将军,刘正真的当他是儿子。所以他要做个虎子,而不是犬子。

接过将旗后,父子两个没说上几句话,邓艾就走了。

望着邓艾无比坚挺的身子,低矮的个子,却走出了沉稳的脚步,给人稳重如山的感觉。

刘正的眼中有些许愧疚,也有些许的骄傲,还有一些做父亲的担忧。

这儿子,终于朝着名将的方向发展了,名将养成。但是既然任了这么个天才为儿子,那他就不可能放任不管,不管是楚国,还是他,都需要这个儿子来助长气焰,增添实力。

一个盖世名将,一个几乎主宰了三国后期,死死的压制了蜀国姜维,而无与伦比的天才。

有这么个人的存在,所谓的蜀中无大将。人才匮乏的局面,会得到根本性的改变。也因为这个人,魏国独霸天下的局势,也会得到倾斜。

子借着父亲的名望统军,父借着子在外边的战功,立于不败之地。这对于改变了思想,想要做上一做着权臣的刘正来说,极为重要。

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其实还是自私的啊。

含着些许的愧疚,刘正叹息着。

吴苋一言不发的看着父子的对话,看着刘正在邓艾离去后,眼中的愧疚,骄傲。吴苋心中不忍道:“先生有如此威名,既然心疼他,根本不需要让他十余岁就领兵出阵啊。将军的名声虽然好听,但他也太小了呀。”

刘正充耳不闻,直到吴苋崛起了嘴儿,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时候。刘正才道出了一句装逼,又绝对正确的话语,“男人的谋划,女人不懂的。”

气的吴苋差点发飙。

那美目瞪着,俏脸含煞的样子,让旁边的吴家亲兵们看的眼儿发晕,他们何时见过自家又憨又痴,还带着些许迷糊的小姐。这样的一面啊。

这些亲兵既然被吴懿派遣了过来保护吴苋,对于吴家的忠诚就不用说了。看着吴苋气成了这副摸样,心疼的同时,不免对刘正充满了鄙夷。

这样美丽,又心思单纯的女子,你都下得了手气她。人渣。

丝毫不理会吴苋瞪得如灯泡般的美目,刘正只是直视着邓艾。就算是邓艾混入了数千士卒中间,刘正也把目光停留在了那面横野将旗上。

刘正的无视令吴苋气苦,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无视她。有心想要耍耍脾气,但刘正从未有过的严肃,光芒阚然的眼神,又让吴苋心中升起了隐隐的退缩。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忍下了这口气。

突然,关外边响起了一阵鸣金之声。这对于关外的张军来说,是退军的信号。对于关内的士卒来说,又是另一种解释。

关上一声擂鼓,紧闭而巨大的城门在数十个士卒的推动下,应声而开。

“为大汉讨贼。杀。”早已经等候在城门处的数千士卒中间响起了一阵还有些稚嫩,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威严的声音。

“跟着少侯爷,杀。”领着千余名楚矛营骁锐的恶来随着邓艾,大声喝道。

瞬间,数千训练有素,杀气腾腾的士卒,犹如流水般,涌出了城门。

望着数千士卒有条不素的涌出了城门,刘正忽然笑了笑,有谁能想到,作为曹魏名将的邓艾,居然会喊出为大汉讨贼这些字眼呢。

有时候,历史的变化,还真是有趣。

同时,刘正的心中大喊着,去吧,我的儿子,露出你的獠牙,撕碎挡在你老子面前的一切。

似乎在响应着刘正的呐喊,敌方鸣金声中,阵阵的擂鼓声从天而落,如炸雷般疯狂的宣泄着巨大的声响。

“咚咚咚咚咚…..。”

鼓声沉稳有力,那独特的韵味能让人精神为之一震,也能令全军士气为之大振。

“好震人心魄的鼓声啊。”旁边的吴苋可爱的竖起了耳朵,喃喃道。她身后的吴家亲兵们也跟着竖着耳朵,陶醉似的醉在了这沙场最美妙的杀伐之音内。

刘正身边的亲兵们一个个则挺起了胸膛,骄傲之色浓浓。这可是他们魏将军亲自敲起的出征鼓。

“呵呵哈哈哈哈哈,有魏延坐镇,雏虎何愁不啸于山林。哈哈哈哈。”刘正哈哈大笑,呼喊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话语。

“杀,杀,杀。”震天的喊杀声突兀的响起,随之,兵器碰撞的声音,受伤士卒的惨嚎声隐隐传来。

仅一墙之隔,阻挡得住沙场厮杀,却挡不住沙场惨烈。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空中飘来,一阵阵杀气应声传到。

一张嫩白的小脸更白,吴苋隐隐有些畏惧的看着高大的城墙,体验着沙场惨烈,她根本无法想象,这座城墙的外边,正发生着怎么样惨烈的事情。

突然,吴苋的脑中闪现出了邓艾那坚毅的面容,鬼使神差的对比了一下刘正此刻隐隐含笑,带着兴奋的神色。

将门虎子。四个字闪电般的出现在了她的心间。

他是个能教导出好儿子的父亲。下一刻,吴苋突然古怪的想着。随着胡思乱想,她本是有些惨白的面容,立刻充满了鲜血,娇艳欲滴。

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肚皮儿。随后又似乎意思到了自己的不妥,快速的收回了手,极为可爱的四处看了看。

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脸蛋儿更红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光芒万丈,谁能挡

嗅着满是血腥味的空气,刘正舒爽一笑,轻轻的坐回了垫子上。

心中正想着那少儿不宜的事儿。吴苋明显被刘正这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神色闪烁了一会,闷声道:“先生笑的真爽快,一点也不担心孩儿吗?”

与吴苋相处了无数天了,刘正还是首次的听到吴苋讽刺的话语。顿时觉得古怪。

不过还是回答道:“那小子,根本不需要担心。”

三千训练有素的士卒,一千即使在以一对十的情况下也可以抵挡三四的楚矛营士卒。我怕个屁啊。

要说二世祖的好处就是这个了,儿子出阵,做父亲的给的都是好东西。一般人初出茅庐的小将,哪个会带着这么精锐的士卒出战啊。

这么一想,刘正心中顿时有些自得。老子疼儿子是天经地义的嘛,有权有势的老子给儿子开后门更是理所当然。

“哼哼。”吴苋不信,才十几岁的孩子出征,不担心那是骗人的吧。

“去准备酒水,吃食,等着劳军。”直接无视了吴苋的那点不信,刘正笑着对身边的亲兵道。

“诺。”应声的亲兵也是信心十足,恭敬的应了后,立刻带着十数个亲兵走了下去。

吩咐了亲兵后,刘正正襟危坐,微微的闭起了眼睛,等待的捷报传来。

刘正的态度,忽然让吴苋有些无所事事,左右看了看,最终把目光定在了刘正的脸上。

这小妮子有时莫名其妙的极为害羞,有时候,却是大胆的厉害。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刘正,也不知道害臊。

“少侯爷威武,少侯爷威武。”忽然,关上的擂鼓声更加的激昂了,还伴随着士卒们强烈的呼喊声。

“砰砰砰。”士卒们以长矛击地,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发泄着激动的情绪。领兵的可是少侯爷。士卒的心都是极为单纯的,既然拥护侯爷,自然也拥护少侯爷。

那充满了喜悦也骄傲的呼喊声,令刘正的眼睛瞬间睁开,嘴角不可仰止的勾勒出了一丝笑容。

“真的胜了呢。”竖着小耳朵倾听了一会儿,吴苋笑嘻嘻的道。她刚才说话难听了些,但还是比较担心邓艾的。

十几岁的小孩子出阵。又是为了益州战斗。更重要的是这孩子是刘正的义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是会伤心的。吴苋偷偷的看了眼刘正。

刘正含笑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哑然失笑,今天他笑的次数,还真多呢。

不过,名将初出阵,日后威震天下。今日,该笑,该喜,该乐。该痛快畅饮。刘正拿起放在旁边的一坛酒,重重的拍开封泥,一股酒香中,沉稳的抬起了酒坛,往案上的两个酒杯中倾倒着酒水。

拜访其了两个杯酒,刘正静静的等待着儿子的凯旋而归。

城头上,少侯爷威武的呼喊声绵延不绝,一声高过一声的浪涛,彻响在天地间。不由自主的,身为人父的刘正一点一滴的挺直起了胸膛,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盛了。

大约一刻钟后,关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鸣金声。随后,大批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传来。

首先进入关内的是一员只穿着皮甲,手提一柄重鄂剑,脸上,皮甲上挂满了血迹的少年将军。

此刻的邓艾,脸上挂着沉稳,也有点点的兴奋。扫了眼泰然坐在不远处的刘正,眼中更是闪过几丝孺幕之色,一拍马匹,快速的朝着刘正这边奔来。

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重鄂间回鞘,邓艾重重的跪在了刘正的身前,抬着头,大声道:“不复父亲嘱托,大胜张军。”

刘正先前还未注意,到了近前,才发现邓艾的左手还拿着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手臂的断处还在往外冒着鲜血。

这会儿正被邓艾举过头顶,献给刘正。

一声尖叫在身后响起,刘正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发出来的。

这声尖叫突兀,又充满了女音,与吴苋目前身上穿戴着士卒服饰极为不配。但刘正与邓艾却充耳不闻。

刘正笑着接过了这个手臂,急声问道“杀敌几何,杀将几人?”

“回禀父亲,杀敌两千以上,伤敌无数。孩儿帐下赵登斩敌将张卫右臂。”邓艾神色一正,大声答道。

这时,恶来也已经到了近前,悄然的战立着,未打扰这对父子。

“以数千兵马,斩杀两千余,好。”刘正豁然起身道,其实他自己心中有些惊讶的,这么会儿,就斩杀了两千以上,伤敌更是无数,还带回了张卫的一条手。

初出阵,可以说是硕果累累了。相当的牛.逼。

“饮。”刘正拿起了案上的一个酒杯,笑着递给了邓艾。脸上闪过兴奋,邓艾郑重的接了过去,仰头一饮而尽。

“赵登可在。”刘正笑看着首次饮酒的邓艾,心下欣喜。看着喝完酒之后,邓艾那张脸迅速的充血,通红,更是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转头对着邓艾身后的一群士卒喝道。

“小的参见侯爷。”一个脸上有着一个下场割伤的男子,恭敬的出列道。

“斩敌将手背,堪称豪勇。”看了眼赵登壮硕的身体,刘正赞了声,举起酒杯道:“勇士请饮。”

“谢侯爷。”刘正的敬酒,使得赵登的神色有些激动,但接过酒杯的双手很稳,很沉,在刘正欣赏的眼神中,举杯而饮。

有勇士风范。

刘正转头对邓艾郑重道:“赵勇士可为你亲兵,心腹。”

“是父亲。”邓艾哪能不明白刘正的意思,这是刘正直接利用自己的威望,帮他收服赵登这种勇士啊。

做将军,心中少不了心腹,邓艾虽然有着少侯爷的光环,但是这光环主的还是来自于刘正。

雄鹰展翅,雏虎咆哮。怎么能庇佑在父亲之下呢,邓艾迟早是要独立的。赵登能在沙场斩下张卫的手臂,实在骁勇,可为心腹。

心中欢喜中,邓艾对刘正无处不在的关怀,已经不是几句感激能形容的了。

赵登的神色也是有些激动,刘正的话,何尝又不是改变了他的命运,为少侯爷亲兵,心腹。

以少侯爷今日的表现,将来必定是光芒万丈。一番威名,可能不差现在的侯爷。等于是他将来有望做到如今魏延的位置。

赵登只是意外之喜,今日,刘正本是要请两人喝酒的。看了眼默然而立的恶来,这个汉子,在很久以前就像一座山般的守护自己了。

今日,又如同山般的守着自己的儿子出征。刘正心中感激,但最终只化为了一笑,弯身抬起酒坛,从旁再拿出了一个酒杯,往内倒酒,“请饮。”

“谢侯爷。”沉稳依旧,恶来上前一步,接过酒杯,谢道。也是一饮而尽。痛快之极。

“今日大捷,来人。”刘正大声道,“捞军。”

.......

吼吼吼,再次三更

第二百九十三章 张鲁行动

称不上是大捷,斩杀数千人只算得上一场比较大的局部胜利而已。但谁叫此次领兵的是刘正的儿子呢。

镇南将军说大捷它就是大捷。

一方面,刘正命令魏延继续守备关隘,另一方面,刘正亲自过问,为邓艾等一众数千人的士卒设宴,庆功。

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与这帮士卒在一起会给士卒们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刘正只是在开头的时候喝了几杯酒,就匆匆的把主角的位置让给了邓艾。

平常的时候邓艾是不喝酒的,刘正也不鼓励他喝酒。但今天,刘正却大手一挥,让邓艾尽力的喝。

数千人在关内畅饮,关外的张鲁也因为损失了数千人,弟弟张卫去了一条手背,而并未再下令攻打霞萌关。

因此连关上的守卒也在百忙之余,照顾伤者,也有无数人得到了刘正准备的肉食,面饼等物,要不是考虑到张鲁随时会进攻,刘正可能还会下令赐酒水。

守关大胜,不禁让镇南部的三万大军为之欢情,更加感到欣喜的还属原来的益州兵,负责手背霞萌关的数千士卒。

本就对神将魏延,名将刘正充满了信任的益州兵们,在这场大胜之后,对刘正不由的更加的信任。信任的同时,还有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如此名将,为何不是益州本土的将军呢。

以这场大胜为中心,霞萌关内的气氛可以说是达到了定点。

刘正在处理完了琐碎事务之后,一个人返回了关内的府邸,遥望着天空,感受着空气中浓浓的喜悦味道。

心中还是化不开的欢喜,刘正也没想到,看着儿子出阵,并且大胜而归的那种喜悦,居然能如此的持久,如此的让人欢快。

“先生要不要喝点酒?”刘正回到了书房,吴苋却也是跟了进来,看着刘正那笑眯眯的摸样,吴苋娇声问道。

“到是忘了,今天的日子,是该喝点。”刘正一拍额头,懊恼道。

“扑哧。”那懊悔的摸样看的吴苋一呆随即又扑哧一笑,这还是名将吗?这简直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刘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好歹眼前的也是自己的徒弟,威严扫地,威严扫地啊。尴尬一笑,看着吴苋的笑脸,刘正鬼使神差的避过了她的眼神。

“其实先生这个样子很好看的啊,好像先生就应该这个样子的。以前的那个皱着眉头教导苋儿书法的那个先生,真的很别扭呢。”一句骄呼脱口而出。出口之后,吴苋

的脸就红了。

作为弟子,作为女人她居然说一个男人长的好看,什么样的动作神情更加符合这个男人的好看。

一股羞意不可仰止的在吴苋的心田中升起,她慌乱的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刘正,福了福道:“我去取酒。”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啊。她看出来了,这个样子的才是真的我吗?刘正摸着脑袋,有些不可置信。

常年来,外人都认为刘正放.荡不羁,智计无双。就连一干心腹,魏延,庞统等人也是如此认为,只有孙尚香,薇姿等人才知道她们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惫懒,多么的没野心。有时候,还很孩子气。

与她相处了只有数月的女人,居然直接的就解开了他的面具,看出来了他本来面目?

真是可怕的直觉。刘正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没办法,连刘备诸葛亮等人都看不出来的面目,居然被一个娇憨迷糊的小妮子给看了个透。除了直觉,也没什么别的解释了。

这个小意外,就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时间内,刘正一杯又一杯的无意识的往自己的口中灌酒,边还盯着吴苋的脸蛋猛看,而吴苋则一杯又一杯的给刘正倒酒。刘正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毯。

霞萌关一派大喜景象,主帅还有心思花在小女子身上。

张军大营却是一派愁云惨雾,作为攻城的一方,张鲁在这次攻城战中直接动用了三万大军,这还是因为关隘的长度有限,十万大军铺不开的原因。

三万人,攻打一座只有三万人守卫的霞萌关。不能一定说要压着打,但猛攻下,至少也要让对方全力以赴。并且损失惨重吧。

但接过却不尽然,霞萌关内不仅留有余力,还在他们撤兵的空挡内,杀出了数千如狼似虎的骁锐,斩杀了他们两千三百人余伤者更是无数。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前些天出了个魏延,一阵就斩杀了他们数千人嘛。

这点小损失毛毛雨了。可恨的是他的弟弟,亲弟弟,居然断了一只手回来。现在人还昏迷着。

更加让张鲁气得发抖,又不可置信的是对方的统兵将领居然是个十余岁的小子。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让二将军深入前线也就罢了。对方出了个十余岁的小子就杀的你们屁滚尿流,损失数千。连二将军的手都丢在了那里。真,真是气煞老夫也。”张鲁一手指着杨昂,杨任两个人,气得胡子都发抖了。

一口气说完,差点还没噎死。

杨松眼疾手快,大惊失色的上前数步,半抱着张鲁,抚着张鲁的背,失色道:“主公,主公勿怒,主公勿怒啊。”

别看杨松一副大惊失色的摸样,其实他心中已经乐开了花,张卫仗着他是张鲁亲弟弟的身份,对他多加无礼。这鸟气他已经忍了好久了。现在断了一臂,算是让他出了口鸟气。顺带着连杨昂,杨任这两个也跟他不对眼的武夫被张鲁训斥,杨松的心情可以用畅快淋漓来形容。

至于此战的损失,根本不在杨松的考虑之中,真正的军事家,不计一城一地的得失,要放眼全局。这场攻城战,就是为了后续的计谋做准备的嘛。

杨昂,杨任只顾着低着头,羞愧的听着张鲁的训斥。哪看得见张鲁的异样啊,看了眼大惊失色的看着自己的杨松,在看了眼两个木头般的白痴。

张鲁心中一阵气苦,“败在十余岁的小子手上,你们为何不干脆撞死算了。”

杨昂二人一阵羞臊,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啊。

“劳烦先生去准备计划吧,我要让刘正生不如死,以报我弟大仇。”张鲁狰狞着对身边的杨松道。

“诺。”杨松大声应道,心中大喜,这计划涉及了无数的金银珠宝,自己又可以克扣几分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儿子的参军,益州的流言

霞萌关内,除了例行公事的操练之外,平静如水。使得无数渴建功立业的士卒差点没憋死。

自从那日邓艾斩了张卫一条手臂之后,这张鲁似乎该行做了缩头乌龟,楞是不出兵攻打霞萌关了。

一个成了缩头乌龟,一个更是有着强硬龟壳,霞萌关的天下有数的乌龟。两只乌龟的相撞,哪有半点的激情。

士卒们各个都无精打采的。

对于张鲁的异常,刘正曾经也召集过文武商议过,结果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出来。在庞统,满宠等一众智者看来,张鲁这是在空耗十万大军所用的粮草。

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自己只要坐拥霞萌关,躲在乌龟壳内,不随便探出龟.头,只等张鲁撤兵或强攻就成了。

等着机会,灭掉这十万大军,攻占整个汉中才是正理。

大家这么一讨论,就心安理得的做起了缩头乌龟。安心等待时机,刘正更是整天与吴苋那小妮子谈谈书法,谈谈人生。

除了偶尔被高容姿微微的烦恼一会儿以外,这日子过的挺舒心。

还有一件好事就是,邓艾那小子已经正正经经的领了三千兵马,成了横野中郎将,有资格在刘正召开的小会议中列坐了。

而且不怯场,在一众智谋之士中侃侃而谈。使得庞统等人诧异不已,偶尔兴致起来了,还会与邓艾私下细谈一番。

儿子与智商高的吓人的庞统等人在一起,刘正是千百个乐意。高兴的。

今日,刘正找来了邓艾,看着身穿正服,一脸坚毅的儿子。刘正笑着问道:“这些天与庞先生他们在一起可有收获?”

“回禀父亲,庞先生等人是真正的名士,孩儿在他们身边所学甚多。”最近,邓艾那冷漠的面容也有了些解冻迹象,偶尔有了些许笑容。

可见,在庞统等人身边学习,让他多么的欢喜了。

“嗯,他们几个人都是当世无双的谋臣,将略之论,连为父都比不上的。你要多多听,多多学。就像当初为父把你安排在魏将军身边一样,恭敬他们。”刘正笑道。

“是。父亲。”说着,邓艾又若有所思道:“父亲其实早就打算好了,让孩儿在魏将军身边呆上几年后,与这些真正的名士学习将略了吧?”

“哈哈哈,那是自然,我儿聪慧无比,我又怎么可能把我儿局限在魏延那边呢,魏延是大将没错,但其长在骁勇善战,将略只是其中,他最大的缺点在于眼光,他的远光可以辐射到局部战争,整个郡,甚至是整个州。但不是整个天下。大将。但为父对我儿的期望却是成为管仲,乐毅。这样的无双之辈。”对邓艾,刘正不加掩饰的欣赏。也掩不住心中对他的期望。

“孩儿必不让父亲失望。”邓艾闻言,脸上坚毅之色更浓,只是被刘正比作是管仲,乐毅,让他的脸有些微红。

“哈哈,好,下去多读书吧。过不了多久,你就要独自领兵,出征汉中各地了。”刘正哈哈一笑道。

看了眼哈哈大笑,畅快之极的刘正。邓艾心中也是欢喜,但他心中有一疑惑,随着他的地位越高,这个疑惑就越大。今日,他想要问个明白。

“父亲,可想割据汉中?”蹉跎了一下,邓艾问道。一双充满了睿智的双眼,直视着刘正。

刘正的笑容戈然而止,但看着邓艾前所未有严肃的眼睛,刘正却又笑了,这个儿子真是敏锐的可怕啊。

不过,自己这个小小的镇南将军手底下集聚了庞统,等数名天下无双的名士,又有魏延,刘盾等骁勇善战之辈。

邓艾再看不出什么来,他就不是邓艾了。

“没有,不过,这汉中是为父的囊中之物。靠着这汉中,为父才能维护尊严,挺值着胸膛,面对所有人。”刘正正了正腰板,挺值着胸膛,一股冷意勃然而发。

“孩儿明白了。”邓艾抬起头,郑重道:“孩儿请父亲辅佐一员参军,尽绵薄之力,维护父亲。”

邓艾的话让没在刘正心中掀起半点波澜,这个儿子是自己养的,他不维护老子天理不容啊。

“董允吧,他现在是个雏,但将来一定是个不属于蒋琬的智者。”刘正沉思考虑了一下,选择了董允作为儿子的参军。

董允是个人才,目前跟着蒋琬学习军务,进步的很快。但现在刘正身边不缺顶尖的谋臣。跟在蒋琬身边境界虽然快,但有可能成为蒋琬第二。有些可惜。

既然邓艾自己想要求一个参军,那就让他与邓艾一起,两人一起成长,一起克敌。刘正也放心些。

“休昭先生啊。”邓艾眼睛一亮,道。

“嗯,丞相之才,与我儿这个名将之选互为将,参军,也算是相得益彰。”刘正扶着下颚,有些自得。

益州成都。依旧坚挺的城池,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益州首府。

对于益州人来说,北边的战事,还很遥远,毕竟霞萌关离这里太远了,中间还隔着剑阁,棉竹等无数关隘城池。对益州百姓来说,张鲁真打到成都那是不可能的。

何况还有个从楚国来的,当时名将,镇南将军刘正领着三万大军进驻了霞萌关。张鲁想要吞下益州那就根本不可能。

害怕张鲁打进来,还是害怕天会塌下来吧。

因此,成都还是那个坚挺的成都,还是那个繁华的成都,百姓也还是那种生在富足之地,满脸洋溢着幸福与懒洋洋的百姓。

只是最近一个消息在益州的百姓中掀起了一阵恐慌,实实在在的恐慌。

“听说了没有,那个楚国来的刘将军其实很好色。”

“切,这个消息已经过时了。这位刘将军他不止是好色。我跟你说个更让人震惊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什么事?”

“那刘将军其实专好寡妇,熟妇。听说啊,汉中张鲁对着刘将军的这个弱点,羡煞人的爱好,选了个美貌无比的熟妇,马超的庶妻送给了刘将军,而刘将军还收下了呢。听说现在霞萌关那边与张鲁已经停战了,张鲁每天让手下人带着无数金银,送给刘将军呢。态度暧昧啊。”

“什么?竖子可恶。”

“嘘,别这么大声。”

两军在前交战,一股风暴却席卷了整个后方。

第二百九十五章 许靖的仇恨

成都内,许府。

阴着一张脸坐在书房内的许靖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作为大文豪,大名士。许靖平常只注意文学,鲜有的听到过这种市井传言。

但有人却让他注意到了。

坐在许靖面前的是一脸仇恨的许钦,许钦对刘正的恨意简直如黄河般蔓延不绝,吴家文会,逼的他,他失禁,此等奇耻大辱不仅让他成为了成都乃至整个益州的笑话,还让本对他满意非凡的许靖,整天冷着一张脸。差点没在脸上贴着我不喜欢你的字样。

这让本是春风得意,身为许靖长子的许钦如何不痛恨刘正。

阴沉着一张脸,许钦迫不及待道:“父亲,只要让主公看到这消息,以主公优柔寡断的性子,必定对刘正起疑,父亲再进言断了刘正的粮草,让他兵败霞萌关。以报孩儿之仇。”

儿子的耻辱,同样令许靖颜面无光。许钦对刘正恨透,许靖何尝不是如此。但这中间干系太大啊。

“这消息未必属实啊,就算那刘正再好色,他也不会愚蠢到在益州这块地方,接受张鲁的馈赠。而且就算是得到了馈赠,也应该不会走漏出来。弄的满城皆知。”许靖考虑了良久,抬起头道。

换句话说,这根本不可能。

理智告诉许钦,许靖说的很对,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应该不至于弄的满成皆知。但想着自己现在窝在家中,怕出门被人嘲笑。一股滔天的恨意啃噬着许钦的心。

“父亲有所不知,这刘正确实是好色,而且还好色无度。那日出现在吴家的文会目标在于吴家小姐。父亲想想,那吴家小姐乃是主公的儿媳妇,虽然居寡,但也是他刘正的侄媳妇。做叔父的却垂涎自己的侄媳妇。这种人品为了美色不顾一切也在情理之中。”许钦阴沉着脸,缓缓道。说道吴家小姐的时候,他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那吴家小姐艳冠成都,垂涎的人无数。他更是紧追不舍。

刘正的出现不仅让他的名声臭如粪。也破坏了他的遐想。那清纯又美丽的女子,他这一生都别想染指了。

“这都是猜测。”见许钦没听自己的,反而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糊弄他,许靖一阵恼怒,训斥道。

“这不是猜测。孩儿打听过了,吴家小姐已经失踪好久了,最大的可能是随着刘正去了霞萌关,一个将军,私藏女子。一个叔父,带着侄媳妇私奔。其人的人品可想而知。”许钦在案下,悄悄的捏紧了拳头,面色扭曲道。

一想到心爱的女人在别人怀中,他心中的妒火就不断的升起。不断的燃烧着他的自尊心。

“什么?吴家为何没有传出消息。”许靖一惊,但随即却又恍然,私奔啊,吴家丢不起那个脸,怎么可能会传出消息。

“吴懿一定是碍于脸面,不敢大张旗鼓的追查。但孩儿却偶然发现吴家在私下里不断的派出亲信追查吴家小姐失踪一事,而且还查到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朝着北方去了,因此推断吴家小姐是与刘正一起去了霞萌关。”果然,许钦答道。

许靖动摇了,脸色阴晴莫测了半响,最终只化为一叹,看了眼儿子,道:“你对刘正的恨意,为父也知道,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先罢手吧,这件事颁不到刘正的。”

“孩儿恨啊,孩儿等不了十年了。请父亲为我做主啊。”许钦满脸恨意,转着方向,直接面对许靖,砰砰砰。头与地板连连接触,传出一阵阵的响声。

先是脸露不忍之色,随后许靖却只是再次化为一叹道:“你不知道其中的干系多大,张鲁势大,十万大军啊,全靠刘正抵御了。现在消息跟本没有确定。要是真断了刘正的粮草,极有可能会弄假成真,使得刘正真的成了张鲁属下一员大将。他为先锋攻打益州的话,无人能挡啊。”

“父亲这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想我益州关隘多如牛毛,山道艰难如上天。根本不需要刘正来抵御张鲁,只要数万大军守着剑阁,就算刘正真的投奔了张鲁,也构不成威胁。”许钦恨声道。不可否认,许钦还算有些见识,剑阁所处的位置极为险要,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乃是益州第一雄关。数万大军往这里一屯扎,没二十万大军或如历史上邓艾奇袭成都以外,别想攻破。

几句话,许靖已经词穷。定定的看着儿子坚硬的面容,体会着儿子心中的恨意。许靖心中有了决断。

儿子始终是自己的儿子,被刘正给废了,儿子自己痛。但他这个做老子的更痛,更没面子。更痛恨刘正。

“要做就要做狠的,为父等会去向主公进言,断了刘正的粮草,你派人去楚国散布谣言,让楚王刘备也疑心刘正,想办法诡言。让刘备把昌邑侯府满门抄斩。”许靖冷声道。

别说是许靖词穷,这会儿许钦也词穷了。见许靖略微犹豫,本心中绝望,没想到许靖却是一口答应,还布下这等毒计,要了昌邑侯府满门性命。

许靖大喜之下,恨道:“父亲真是妙策,非斩草除根不足以泄孩儿之恨。”

“嗯,下去布置吧。为父先走一步。”许靖闻言自傲一笑,满面的阴沉通通消散,起身道。

“是。”

刘府书房内。

刘璋也为了满城的关于刘正的谣言弄的一个头两个大。这些谣言,刘璋没能一律闭屏,反而将信将疑。

不是刘璋连这点肚量也没有,对于一个援助自己,又是自己族弟的名将没点信心。而是心虚啊。

美人计,自己不就是这么干的吗。而且还有所成就,那吴家丫头,不就是拐弯抹角的送到了刘正的身边了吗。

就像是自己正欢天喜地的在钓鱼,却发现别人也在钓鱼,更加要命的是两人是在同一个鱼缸里,掉同一只鱼。

要命的对手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在刘璋的心中其实认为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但是心虚却让他迟疑,要不要采取措施呢?

良久,刘璋还是没有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来人,去请黄先生,郑先生,前来。”

“诺。”

第二百九十六章 益州诸臣的反应

既然自己的智慧不能解决,那就只能借助臣下的了。刘璋一边等着手底下两位智者的到来,心中暗道。

半响后,都是一身正服的黄权与郑度一齐而至。

二人一齐对刘璋行礼后,一同问道:“不知主公召我等前来何事?”两人都是正人君子,才高之辈,对于市井中流传的消息与许靖一样,向来都不会关注的。

因此才有一问。

刘璋叹了口气,道:“孤心中无决,特地请二位先生前来帮孤决断。”说着,刘璋还顺带的把听到的关于刘正的消息原原本本的道了一遍,顺便的,还到处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主公不可啊。”黄权听闻后,大惊失色,道:“刘正拥三万大军,不远而来只为帮着主公抵御张鲁。天下人无不深感刘备的恩义。主公想要收服刘正,这是帝王心术。这我等赞成。但无故怀疑刘正却是万万不可。”

“公横此言有理。”郑度转头赞了一声黄权,随后对着刘璋举拳道:“主公,此时先不说刘正,就单单说刘正纳了张鲁送上的一个妇人吧。这消息为何会走漏,为何会如此快的传到成都,这中间可疑啊。”

“我敢断言,必定是张鲁此贼的离间计。”

黄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此事破绽无数,确实可疑啊。

刘璋也是点头,这里边的破绽他也是略知一二,但心中却是不定,迟疑了片刻,刘璋道:“此事确实可疑,但我等就对刘正使了美人计,还颇有成效,把吴苋给生生的送到了刘正的身边,一就可再,再就可三,刘正好色如此,孤担心他真的中了张鲁的美人计啊。”

“这主公放心,那绝无可能。”黄权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些许无奈,这主公哪里都好,就是优柔寡断,心中没有个计策。

“主公啊,我等对刘正使美人计,全在主公身上啊。主公有一个身份,张鲁却是没有的。”黄权道。

“喔,是何身份?“刘璋糊涂了,他与张鲁自然是没有共同的东西,唯一相同的就是诸侯,而恰恰就是这种同为诸侯的身份,让两人互为水火,也让刘璋猜忌刘正是不是就这么被张鲁给收买了。

看情况也知道那刘正好色无度,要是有个万一,益州堪忧啊。

“主公与刘备,与刘正同为宗师,都是大汉正统,我等设美人计,有心想要收服刘正,最大的依仗其实就是这一点。他刘正能卖命给身为宗室的刘备,那自然就能给主公效命。而这一点恰恰就是张鲁所没有的,他只是个米贼,乃大汉贼子。”黄权细细的分析道。

“对啊,我与刘备,刘正乃是同族兄弟,而那张鲁不过是大汉贼子罢了。”刘璋眼睛一亮,只觉得思虑豁然开朗,他与张鲁同使美人计,那刘正绝对不会为张鲁所惑,应该投奔我才对啊。

“还有一点,想刘正好色之名如日中天,家中娇妻美妾无数,断不会舍得抛弃的,我们益州离楚国较近,与刘备也是友好,如刘正投奔主公,也可第一时间,发挥效力,在刘备不妨时,迁徙了整个昌邑侯府。那些娇妻是刘正的*,只要迁徙了这些*来成都,那就不怕刘正起二心。这也是张鲁所没有的。”黄权说了一番见解,那边的郑度也不示弱,道出了心中的所谋。

所谓谋略,那是越周到成功率越大。从刘璋君臣商量要拉拢刘正的起,几乎所有参与计划的谋臣都在不断的思考着完善着这个计划。

发展到了今天,几乎是所有有关于刘正的事情都考虑上了。就等待着刘正点头,要归在益州刘璋之下了。

“啊呀,孤却是糊涂了。”刘璋听完后,恍然发觉自己无故怀疑刘正是多么的没道理。啊呀一声,歉然道。

虽然两人说的都是事实,但眼见刘璋在听完两人的话之后,立马就改变了主意。这种反复无断的思想。实在不是人雄之姿啊。

黄权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是叹气。

但刘璋是主公,他们又不能不给面子。于是黄权笑道:“此事攸关益州生死,主公心急之下,有所不查也是常理。”

黄权不说还好,一说之下,刘璋的心反而更加的愧疚了。有名臣,有基业,但益州在自己的统治下却被小小的张鲁欺凌,实在,实在是让他愧疚啊。

不过叹气归叹气,这位置还是得坐,事情也还是得处理。

“那二位先生以为该如何面对此事。”刘璋问道。

“此事,八成就是张鲁的离间计了。现在益州谣言满天飞,那想必在霞萌关中,刘正处,也有相反的谣言。比如说,主公对刘正起疑,要削减粮草,甚至率兵攻打刘正的这些谣言。不可不防。”黄权考量了一会儿,抱拳道。

离间计,没听说过单独离间一方的,一般都会从两方面入手。在黄权看来,张鲁既然在益州散布对刘正的谣言,那在霞萌关也应该散布对刘璋不利的谣言。

两方面施为之下,不管是谁先起疑。危害都是巨大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反其道而行,把这些能让刘正起疑的东西都给堵住了。加运粮草,增添兵卒。”刘璋无断优柔,但并不是完全的无谋,黄权说的又直接,刘璋转念一想,就有了对策。抚掌一笑道。

“主公明鉴。”黄权二人都是大笑,拜道。

刘璋无断却并非无谋,仁义却并非妇人之仁。这或许是他身上唯一的亮点了。也是益州诸臣们爱戴他的原因。

虽然对此事有了稳妥的处理办法,但是细致处还是有些考量。黄权思量了一会儿道:“粮草方面,每天都在运送,不用做大的调整,兵卒方面反而是重中之重。要表示对刘正的信任,但也不能太过。如果一下子给刘正添了太多兵卒恐怕不是喜事。但又不能过少,得细细推敲。”

“嗯,有理。这事儿,就交给公横去办了。”刘璋连连点头,大手一挥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反复无断

黄权等人畅谈了自己的所谋,刘璋又得到了使自己心安的策略。一时间君臣都是大喜。

刘璋并没有立马打发了黄权二人,反而开颜畅谈了一番益州将来的发展,君臣几人相谈甚欢。

只是有个人却是不爽的厉害。许靖在家中与许钦的一番畅谈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对付刘正。

许靖虽然有名无实。不是个干事实的人,但在决断方面是个简而快的人。做了决心之后,立刻命人准备马车,前来刘府。

“主公,许先生求见。”听见许靖这求见,刘璋有些吃惊,要知道许靖其人孤傲而有才明,转站定居在偏远的益州,却时时以海内名士自居,有些看不起益州本土的名士。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益州没有像样的朋友。

不过还好刘璋宅心仁厚,许靖的名头又大,还是有些敬佩的。给了许靖一个名气大,却没有实权的官职。算是安抚下了这个名士。使得他的日子不至于太落魄。

在文章上,刘璋偶尔会想起这么个海内名士,但在政事方面,刘璋却从未想过此人。而益州最近几年都不太平。刘璋单独见许靖的数目在数年内加起来也没有十次。而许靖单独求见的次数居然是无。

这让刘璋吃惊,但吃惊归吃惊,刘璋碍于许靖的名气,不好怠慢了他。赶紧下令道:“请先生进来。”

“诺。”侍从应声而出。

侍从走出书房外边之后,就鞠躬请许靖进去。在这瞬间,还好心的提醒道:“许先生,主公正在书房内会见黄权,郑度二位先生。”

许靖心中一跳,立马想到了成都内的谣言。心中不定,该不会来迟了吧。由于许靖身份名气太大,为人孤傲,心中听了侍从的这个提醒,但却不屑答谢。只点了下头,就匆匆的进入了书房。

“这位许先生的名气很大,但为人却太孤傲,以后肯定会吃亏。”刘璋为人宅心仁厚,就连他身边的侍从也是如此。见好心提醒,许靖居然半个屁都没放,就这么甩手走人了。侍从心中摇头叹气。但随即,又想起了自己不过是侍从,有什么资格议论这些大人物。自嘲一笑。摇着头,继续把手门口。

“黄先生,郑先生。”许靖为人孤傲,也目中无人,在益州中也没什么朋友,对黄权,二人平常的时候,也是平平。但今天却是有事,而且是关于自己并不擅长的政事权谋方面,而恰恰这两面,都是黄权二人的专长。于是破天荒的,许靖在走入书房的时候,给两人见了礼。随后拜见刘璋道:“拜见主公。”

黄权二人对许靖的反常有些吃惊,但大汉重礼节,两人举拳回礼。口称:“许先生。”

刘璋看了眼气度雍容的许靖,面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不知今日先生为何不在府中做学问,却来见孤?”

一个顶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常年在家中做学问的文人,名士,突然拜访,刘璋吃惊之余,确实好奇。

“此来是为了益州生死存亡。”许靖面色肃然,身上雍容气度的勃然而发,卖相着实不错。说话的时候,更是有种让人信服的味道。

“喔?先生为何有此一说?”刘璋大吃一惊,奇怪的问道。

黄权二人也是一惊,许靖此人孤傲了点,但也不会无故胡言乱语。说是生死存亡,那在他的心中确确实实的有此事。

但也仅仅是一惊而已,再怎么说许靖也是个做学问的,而不是权谋家。一个做学问心中的一件生死存亡的事情,在一个权谋家的心中,它未必也是如此。

说白了,黄权二人认为许靖不过是大惊小怪罢了。

虽然说刚才许靖先给他们见礼了,似乎有那么点不同。

“刘正欲反。”许靖道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说完后,仔细的查看刘璋的反应,但接过却让他心下一沉,因为刘璋的反应有些奇怪,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再看看黄权二人的面色,许靖终于确定了刘璋已经知道了成都谣言的事情,并且与黄权二人商量过了。

许靖是做学问的,对于中庸之道非常推崇。在大势之下,一般都是能转弯就转弯。绝对不硬抗。

但今天却不同,想想自己那个几乎被刘正给废了的儿子。想想,这些日子,自己连出门都羞于见人。

许靖心下发狠。一定要扳倒刘正。

“先生是否是听到了有关刘将军与张鲁暧昧的消息?”刘璋看着许靖的脸,哑然失笑道。

“主公难道不信?”确定了刘璋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看情况也知道对这个消息不以为然。但许靖不打算放弃,反问道。

“我与刘将军乃是兄弟,他不远千里来援助我抵抗张鲁,此情,此恩,我如何能信。”刘璋失笑摇头道。

对刘正使用美人计的事情,只有刘璋等少数人知道,许靖还没有那个资格参与。刘璋自然不会与他细说。

“主公宅心仁厚,一些阴谋诡计主公自然是不屑于使用。但小人之心不可揣度,那刘正乃好色小人,他表面上来援助主公,但谁知道他心中有何想法。或许他是奉了刘备之命,明面上是来援助益州,暗地里是存了与张鲁互通,一起攻伐益州,而后与张鲁平分益州的带毒心思。”许靖一身的正气,挺胸大声道。

刘璋此人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不同的意见。要是他身边只有黄权这些智者也就罢了。现在来个存心捣蛋的。

结果可想而知。

许靖的一席话,让刘璋原本信心满满,对刘正充满了信任的想法,有了一丝动摇。

许靖也是走了狗屎运,一番子虚乌有的话,却正中了刘璋的心坎儿,由于历史的变化,让刘璋对刘备充满了提防,甚至他自己也在算计着这个同宗兄弟,欲把刘正纳为麾下。

以己度人。刘备未必就没有像许靖说的那些动作,与张鲁联合起来对付益州?刘璋一想到此,就觉得寒气直冒。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大呼盛名之下无虚士

刘璋没有刘备的那种城府。脸上的那点动摇立刻被许靖给察觉到了。他立刻大声道:“主公,我知道这或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确确实实的是在为益州担忧啊。此事不可不防。还请主公早做安排,命心腹将军领兵前往剑阁坐镇才是。”

这一点动摇许靖看出来了。黄权二人也是看的明白,不过他们是目瞪口呆,还在发呆刘璋变脸为什么如此的快,才被许靖抢先。

而听完许靖的这句话之后,刘璋脸上的动摇更加的大了。皱着眉头一副苦思的摸样。

“主公不可啊。刘将军佣兵在外,要是主公派兵堵了他的后路,摆出一副不信任的摸样,必定会让刘将军心寒啊。指不定就真的与张鲁勾结啊。”黄权大惊失色道。心下暗自叫苦,主公啊主公,常事是可以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一番,但此事却万万不可啊。由于有许靖在,黄权也不敢造次,称呼刘正为将军。

郑度的反应稍慢,但在黄权说完之后,也是连连劝说。

许靖见自己的好事被打断,心中很不满,开始的时候打算给黄权等人好脸色的想法也没了。冷着一张脸,道:“二位先生不曾听闻防人之心不可无吗?把整个益州都堵在刘正的人品上,未免太过孟浪了些吧?”

话不好听,但绝对有道理啊。比黄权先前的一大堆的理论说辞要犀利的多。因为黄权的一番话都是建立猜测上的,而许靖说的却是至理名言。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几乎是说到了刘璋的心坎里边去了,他以而立之年,就接受了父亲留下来的基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守护这片基业,传给儿子。

张鲁本是他父亲养的一条狗,是割断益州与中原地区联系的一条守门犬。

就因为当初,他怀疑张鲁有反心,就杀掉了张鲁留在成都的母亲与族人。结果张鲁真的扯了反旗,反客为主,以郡攻州。并且势力强大。

刘璋宅心仁厚,那是他建立在信任上面之后的,对臣子,对百姓他都是宽仁的,但对敌人,对一些存有反心的,比如说历史上张松,就是被刘璋给杀了全家。

全家啊。他也是下的了手的。

“先生此言有理。”刘璋看了眼许靖觉得他今天说的话无一不是正理,相比起来,黄权等人把全部都堵在猜测上边的话,有些剑走偏锋的味道。

黄权二人没想到他们的一番智计,一番规劝,居然还没有许靖这么一番狗屁不通的话来的有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把刘正给送到了前边,这会儿又怀疑刘正,会出大事的。

二人心中同时大骂狗屁不通的许靖。

“主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郑度口直心快,一边气得脸色发青,一边又不得不进谏刘璋。

“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乃帝王之权谋也。且不看古人,那个英明帝王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暗地里防备的比比皆是。反而那些真没有防备的,却被人给拉下了帝位,从此沦为阶下囚?”与人说历史,许靖不怕,他冷笑着反驳道。

因此本来被郑度的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给再次动摇了的刘璋,不免的又动摇了。

黄权大怒,厉声叫道:“儒生之言。”随即,又对刘璋举拳道:“主公且不闻儒生误国?”

“哼,武帝尊儒,才有了大汉歼匈奴,灭三越。儒乃正统,何来误国之说?”许靖厉声反驳道。

“主公…….。”

“主公……..。”

黄权二人是一心为国,而许靖是为一己之私。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可想让的。

偏偏这两方人都是饱读杂书。口舌皆妙的人。你言我语之下,几乎半个时辰都没有分出来个胜负。

不过模式却似乎已经固定了下来,黄权二人举例,许靖推翻。许靖举例,黄权二人反驳。

端是让刘璋头疼无比。他没想到许靖不参与政事的时候,几乎是一言不发。现在关心起了政事却是巧舌如簧。让人不能不听。

半个时辰的时间,不仅让黄权二人说的口干舌燥,刘璋听的更是头昏脑胀。

几乎忍无可忍,刘璋道:“三位所言都有理。让孤先想想,想想再说。”

“这。”黄权二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璋就这么这么……。

“请主公明断即可。”许靖到是很痛快,他深知刘璋优柔寡断,他的胜算很大。知道逼迫刘璋反而不美。说了这句话之后,许靖就告辞离去了。

到是黄权二人虽然谋略高明,智商不低。但反应却没许靖快。想要再进谏几句,刘璋却不耐烦道:“二位先生且先下去,孤自有决断。”

这话,搁在别人身上还没什么。还很轻。但是搁在刘璋身上,却已经是恼羞成怒了。

黄权二人对视了一眼,皆苦涩一笑。对刘璋抱拳一声,告辞离开了。

一番苦心,比不上许靖的巧舌如簧。二人的郁闷就不提了。

走出书房的后,黄权立刻返回了家中。第二天后,他就听到了刘璋对剑阁增派了兵马的消息,而且更加画蛇添足的是,居然给刘正也增加了三五千兵马,无数粮草。

黄权听完之后几乎跳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璋既怀疑刘正,还给刘正增添兵马。外人一看就知道明明是提放刘正,却又要给刘正好处,让刘正安心。

黄权几乎对刘璋死心,差事都托了。称病不出

半个月后,守在霞萌关的刘正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感叹,盛名之下无虚士。别看刘璋此人在先前的时候,对他笼络有加,很像个有为明主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个优柔寡断的家伙。

不过算了,刘正也没想过给投奔到刘璋手下去吃苦。

不过这事说打不大,说小也不小。刘正还是召集了庞统他们商量了一下。商量的结果是不加理会。

其间庞统更是大笑道:“提防的部分暂且不说,这三五千人马与大堆的粮草,不收白不收。哦。对了。主公还应当上书给刘璋,歌功颂德一番才是最美不过。”

对此,刘正大笑。

事情也就这么定了下来。又过了半月,几个将校领着三五千兵马赶到了霞萌关。

霞萌关的益州兵,增加到了一万余。这些兵丁,再怎么训练也不可能会如同镇南部的士卒彪悍,刘正不想让两军混为一谈。

本来霞萌关的益州守卒并没有具体的将校带领,现在增加到了一万,不得不认命一个将校。

镇南部的编制不能动,也就是说刘盾魏延二人不能担任这一万士卒的统帅。庞统是谋臣,在历史上他首次统兵就死于流失。蒋琬做过大将军,但具体战绩没什么骄人的地方。

而满宠是常年在外征战,得以晋升为大司马的将才。

刘正在考虑了一会儿之后,选了满宠作为折冲校尉。领了这一万益州兵。

因此,霞萌关的守军已经多达四万人。与张鲁十万大军的差距,渐渐拉近。

第二百九十八章 更加暗潮汹涌的襄阳

坐拥四万大军,其中三万精锐,一万较弱的益州兵。说起来也不过是增了一万兵,但刘正吞并汉中的信心就更大了。

对益州的谣言,还有刘璋走中庸之道,一边给自己添加兵马粮草,一边派遣将军士卒进驻剑阁防备自己。这些统统都不放在刘正的眼中。

唯一让刘正感到高兴的就是法正的来信,拥兵一千余坐镇在江油,绵阳一带的孟达已经下定决心归顺蜀国了。

刘正对历史上的法正等人反叛刘璋很有了解,其中关键人物,法正,张松,孟达三人更是深知。

孟达是三人中最迟选择归顺刘正的。但又是一个关键人物,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拥有兵权的人。

虽然此人的一生极其低劣,从反叛刘璋给刘璋致命打击,然后又反叛蜀国,让蜀国在荆州最后的地盘,上庸一带拱手送给了魏国,最后还想反魏回到蜀国。叛了又反,反了又叛。是个鸟人。

但现在他却是关键人物。

此人坐拥江油一带,领千余兵马,在关键时刻可以做奇兵用。用的好了,可以直接夺取绵竹以北的全部郡县。

在法正出使楚国的时候,他还有些犹豫不决,到刘正入川后,还是没有表态。刘正一边与法正商议如何里应外合,一边又让法正游说孟达。

现在孟达终于投降了。尽管是在意料之中,但总归是喜事好事,刘正自然高兴。

但刘正毕竟不是更神仙,他能身在霞萌关,顾及到法正策反孟达。却顾及不到远在荆州的襄阳。

襄阳,楚王宫内大殿外。

无数的楚国重臣将军陆续的从大殿内走出。诸如简雍,糜竺,王粲等人各个面色沉重,诸葛亮,徐庶,蒯越等人面色沉稳,看不出喜怒。

其他诸如张飞,关羽,刘封,黄忠等将军各自也有心思。

甚至楚国诸大臣中,也有互相敌视,针锋相对的目光。

张飞的脸上掩不住的怒气,走在路上的时候,不断的把眼瞪向张允,恨不得撕碎了他。

旁边简雍不断的劝说道:“翼德不要为了个小人动怒。要相信大王会明断不会疏远镇南将军的。”

“我大哥当然是个明断的,他现在只是想不明白而已。我敢保证只要两天,不,一天大哥就会想明白了。刘正兄弟是不会背叛他的。不过我就是气不过搬弄是非的小人。他也不想想流传在市井之中的谣言,怎么会是事实。我那兄弟在大哥孤微在新野的时候,就跟了大哥。战襄阳,赴东吴。据曹操。那一件事情干的不是漂漂亮亮的,尽职尽责。怎么会有反心呢。可恶,小人可恶。”张飞狠狠的瞪了眼不远处的张允,口中不断的非常唾沫。可以说是恼怒之极。

就在不久前,大殿内,几乎爆发了一场席卷了整个楚国上层人物的大冲突。冲突的原因就是刘正这个镇南将军,昌邑侯。

刘正会为美人所惑,与刘璋暧昧?与张鲁暧昧?他张飞的弟妹们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打死张飞也不相信刘正会为了美色反叛楚国。

笑话,笑话。

紧捏着拳头,张飞看向张允的眼神欲喷出火来。就是小人在搬弄是非。坑害他兄弟。

“操得怎么投奔大王,怎么在大王孤弱的时候,挺身而出。这些我也是亲眼看到的,我也不相信操得会与刘璋暧昧。”见张飞还是余怒未消,简雍道,顿了顿,看了眼四周,迟疑了会儿,才低声对张飞道:“但翼德啊,今日不同往昔了。大王已经是坐拥荆楚千余里地方的王者了。帝王有帝王的考虑,权术。说起来翼德你也不笨的,两年来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大王在不断的消减操得的影响力吗?朝堂之上,没有操得的立足之地。地方上,也没有操得插手的余地。他只得了个镇南将军的职位,领着三万大军在军营中呆了两年多。这说明大王在放防着操得啊。”

刘备在防备刘正,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张允,岂会在刘正的一大群战友,感情颇好的同僚面前,直接就弹劾刘正不诡啊。

不仅是弹劾,而且还与张飞,王粲等与刘正都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辩驳中,不落下风。

从刚才刘备暧昧的态度中,简雍看出了刘备的纵容啊。

“这…..。”张飞呆住了,两年来,刘正确实是被孤立了,而且是被整整的孤立了两年。要不是刘正的威望足够,能力也强,益州又太重要,估计刘备也不打算让刘正远征益州,而是另选将才出征。

这些,张飞其实都看在眼里,但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他兄弟。张飞虽然看见了,但却不愿意往坏处想啊。

“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吗?”张飞满腔的怒火,瞬间就消散个干净,一股孤寂与落寞充斥了他整个心。紧捏着的拳头也悄悄的放开。低不可闻的念叨着大汉时,名士张良的名词。

“翼德。”看着张飞的样子,简雍心下一惊,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其实从他的话中就可以看出来,刘备是帝王了,帝王有帝王的权术,谋略。这些话,其实不是在说责备刘备无情,而是在替刘备开脱。

作为刘备的老乡,兼好友简雍不想张飞为了刘正的事情而与刘备发生不快。

这件事情上刘正没错,错的是他在两年前的那场与刘备较近中表现出来的桀骜,整整半年的时间与刘备打冷战啊。

那时候,刘正与刘备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了。刘正的名声又如日中天,手握楚国相当大的一部分兵权。刘备消刘正权是必然的,

尽管知道刘正无辜,刘正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简雍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刘备的身后。默然的看着刘正一点一滴的被排挤在朝堂之外。看着诸葛亮,徐庶甚至是张允等人在朝堂上水涨船高。

“翼德啊。作为帝王,大王不能容忍操得太过强势,毕竟操得也是宗室啊。但大王绝对不是个无情的人啊。要不然我等也不会誓死追随了。将来大王可能会完全的消了操得的兵权,但绝对不会彻底的消了操得的权威,甚至三公,丞相万户侯皆有可能。大王的品性相信翼德深知的。”

第二百九十九章 左勾拳

简雍为了在张飞的面前维护刘备,不惜口水涟涟。叹息加保证道。

张飞默然,刘备与他相知患难数十年,乃是大哥,兄长,品性也宽仁。刘备的宽仁可以说是深入了张飞的骨子里了。

在简雍说完之后,他渐渐的相信了简雍的话,即使现在刘备对刘正如何如何的苛责,如何如何的排挤。但他相信在刘正对刘备没有威胁了之后,刘备会毫不犹豫的赏赐官爵。

让刘正逍遥一世。但这对操得,公平吗?天纵之姿却被君王压制,下半生注定碌碌无为。

简雍的一席话,并没有解开张飞心中对刘备的心结,只是这个心结变得模糊了很多。只是隐隐觉得这样对刘正这个天纵之才本来注定要鹏程万里的大将军,万户侯不公平。

心中滔天的迷惑,不能解决。张飞需要发泄,而不远处的张允这个时候比之美人都还要吸引人。

“张大人请留步。”眼中凶焰一闪,张飞瓮声瓮气的大声道。说完后,大步朝着张允走去。

“呃….。”看着张飞的背影,作为相交了几十年的同僚,简雍心中大概猜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但他知道张飞现在需要发泄,而张允此人现在看似是刘备的心腹,但在楚国权利组成中其实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倒霉的是他又是对刘正发炮的首要人物。这些让简雍迟疑了下,还是没有阻止张飞的举动。

张允面色沉稳的走在前边,身边跟着一些最近因为他在刘备的面前地位的提高,而见风使舵投奔他的襄阳本土的一些官员。

两年来,襄阳本土势力的分割已经明确化,蔡氏打着蔡家的旗号,在蒯越的睿智下,分割出了大半势力,重新与蒯家分庭抗礼。

襄阳重大势力的分割,这是刘备乐意见到的,两年来的一些重大决策中,蔡家与蒯家也都是非常默契的针锋相对。甚至不惜拼个你死我活。

这是蔡氏的手腕高明,也是蒯越的睿智。使得两年来,刘备对这股荆州本土势力的戒心降到了最低点。因此两家虽然拼了个你死我活,甚至让诸葛亮等人崛起分割了无数利益,但两家却是越拼杀越是稳固。

帝王权术在平衡,诸葛亮等新崛起的寒门,蔡家,蒯家再加上刘备自己的嫡系,这些势力的明确化。让刘备前所未有的放心。

两家也真正的消除了刘备的威胁。

而作为蔡氏外甥的张允由于蔡氏的漠视,一直都不能庇佑在蔡氏之下。张允不甘心啊,他一边死命的靠向刘备,一边收拢一些墙头草为己用。

一直都不忘刘正杀了蔡瑁的仇恨,伺机而动。

益州谣言满天飞,襄阳谣言满天飞。让张允看到了一分希望,他当机立断,如毒蛇般的缠绕向刘正。

脑中想着自己在大殿内与张飞等人针锋相对而不败,直接斥刘正有叛逆之心。还有刘备面无表情态度暧昧的样子。

张允的嘴角不可仰止的掀起了一丝微笑,沉稳的眼神深处,透出了几分喜色。刘正,你死期倒也。

“张大人请留步。”张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允眉头皱起,对张飞他到是不怕,大家同朝为臣,他张飞再强,再跋扈也拿他没办法。但张允却很是痛恨与厌恶张飞。就因为张飞不时的以刘正的兄弟自居。

在刘正的一大帮拥护者中间是个头号人物。

刚才大殿内,就因为有张飞的存在,使得自己的努力不能得到全功。刘备态度暧昧,但并没有直接表态扼杀刘正。

说起来,张允也只是因为身份不高,没有势力,又对刘正恨之入骨,才被刘备给提拔出来的枪。他还看不明白深埋在楚国之下的复杂形势,也不能如简雍之辈,深了解刘备对刘正的复杂态度。

因此,他认为没有乘机扼杀刘正,是因为张飞的缘故。因为张飞是刘备的结拜兄弟啊。

心中虽然恨透了张飞。但张允还是非常配合的转过了身体,脸上露出了一分笑脸,举拳道:“不知张将军有何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这绝不会出现在张飞的字典中。“哈哈哈。“恶狼般的,瓮声瓮气的大笑了一声,豆大的拳头,直接就出现在了张允的眼前。

被惊呆了的张允在这一刻,似乎看清楚了这支拳头中的毛孔,隐藏在皮下的毛细血管。然后这支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印在了他的又眼眶中。

“碰。”的一声,张允直接被张飞的蛮力给打了出去,要是刘正在这里,一定会大呼好一句左勾拳。

好一个狮子博兔也竭尽全力。啧啧啧,看张允捂着右眼,脸色煞白,左眼泛白,口吐白沫,似乎随时会晕过去的摸样。

没人会怀疑张飞这即拳击没有尽全力。一个大个子莽夫,一个小个子文人。一个狮子,一个兔子。多贴切啊。

“贱人。”因为是帮刘正打的,张飞还特意的道了一声从刘正那边学习来的骂人话,一句贱人喝的理直气壮,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震的旁边的数十楚国将臣们集体呆滞。

呆滞的人无数,但也有能保持神智清醒的。关羽难得叹了口气,心中暗道,三弟啊,三弟你还是几十年如一日,这破烂脾气。

本来按照关系亲近程度,刚才简雍的话,让关羽说才是最好的。但奈何关羽与刘正的关系冷淡,这在楚国上层简直是人尽皆知。让关羽去替刘备说话,可能会适得其反。这才有了简雍的出马。

但这不代表,关羽与张飞的关系疏远什么的。两人还是患难了几十年的兄弟。深深的了解彼此。

在关羽的眼中,张飞的优点与缺点并存,性子暴躁刚烈。动不动就用鞭子,拳头说话。

上前几步,站在了张飞的旁边。感受到了关羽的靠近,几十年的兄弟,张飞从关羽的脸上表情就看出来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一起喝一杯吧。”这是关羽无声的话语。

张飞看了眼与张允亲密接触了的左手,落寞的叹了口气,而后又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对关羽点了点头。无声大吼道:“喝酒去。”

兄弟两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交流着,当着楚国数十臣的面前,大摇大摆的回家喝酒去也。

第三百章 刘正身后最强的女人

关羽他们离去后,在场的楚国群臣才反应了过来。其中不免有几句,“跋扈”“莽夫。”等字眼形容张飞。

但简雍,糜竺等人却只是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诸葛亮,徐庶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来,只顿了顿,也随着人群走了。

尽管以上这些人,对刘正的态度在不断的变化着,但却绝对都是君子。对小人没有丝毫的同情。而张允恰恰就是他们眼中搬弄是非的小人。

“张大人,张大人。”到了最后,只有张允身边的依附着,惊叫着扶起张允。张飞何等神将,天生神力。这一记左勾拳又拼尽了全力。岂是等闲。

任他们几个如何叫唤,张允就是无意识的捂着眼眶,右眼不断的泛白,他们越是叫唤,越是要晕过去的打算。

其实张允在张飞的拳头碰到他左眼的时候,在心中大骂了一声匹夫之后就已经晕过去了。现在能睁着一只右眼,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来人来人,快请太医。”左右摇不醒,几个人才惊慌失措的大叫道。

他们身边到是有一些负责站岗的侍卫,但这些侍卫的出身不凡啊。因为刘备不信任刘正的缘故,这些侍卫都是从关羽,张飞管辖的士卒,还有刘备自己以前的亲兵中挑选出来的。

刘备三人同穿一条裤子。这天下皆知。

这些侍卫的眼睛是雪亮滴,亲眼看见了这一拳是张飞,张大老亲手送给这个张允滴。各个都是充耳不闻。

也全当做是没看见。

气得几个人差点发飙。一个个嘴里不干不净的大骂着,“跋扈。”“渎职。”一边骂张飞,一边骂这些侍卫。

但躺在地上的张允又不得不管,他们只好一起合力抬起了张允朝着大殿走去。他们这几个人胆小,也贯会见风使舵。自然不会愚蠢到抬着张允去找刘备告张飞。

替张允偶尔摇旗呐喊还行,告张飞的事儿咱不会傻乎乎的帮忙。

侍卫不帮忙,他们是抬着张允去见内侍。这些侍卫因为张飞敌视张允,这内侍应该不会是刘正的拥护者而敌视张允吧。

但当他们寻了个小内侍,找到了陈姚这个大内总管的时候却傻眼了。

陈姚是谁啊,是刘备宠信的宦官。他在进宫初期的时候受到了多少白眼,就刘正一个人说他忠诚。与他言谈之间如常。

大殿中发生的一幕,他可以说是尽皆入眼。对张允自然厌恶。捏着越发白皙的手指,陈姚淡然的尖声道:“王后身子不适,全部太医都在宫中侍候。诸位大人还是抬着张大人去城外拜访名医吧。”

一句淡然的话让这几个抬着张允的小官心中拔凉拔凉的。

互相看了眼有心发作,但却也畏惧陈姚身为刘备心腹,宠信宦官的身份。只有连连点头,夹着尾巴,抬着张允快速的走了。

只这几个人乃是文人。张允的重量也不少。一路上,又因为消息传得快,所有的侍卫都知道了张飞打了个小人。没个人愿意帮手。抬了气喘吁吁,走了近一刻钟才走出了王宫。

上了马车之后,才松了口气,兴冲冲的命人赶往张府。并且请了名医。

结果名医看完之后,摇头无语。说是耽搁了时间,这身体是救了过来了,但这眼睛却是爆了一个,没救了。

“张飞匹夫。”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醒过来的张允一听自己的眼睛爆了一只,大骂一声,又晕了过去。

一场无声的风波,在楚国上层上演。

这场几乎与整个楚国上层都有牵连的风波,使得襄阳城内费了无数的灯油。各个势力会见心腹或会见同僚密谋的无数。

深夜,蔡家的豪宅中。蔡氏与小蔡氏,王傅三人分次而坐。

蔡家因为这几年的表现,深的刘备的欢心,权势日渐恢复,一些门面上的东西也恢复了往昔,豪宅。豪怒。

如今的蔡氏照样是一副本土豪情的做派。

一身素白的蔡氏,依旧散发着浓浓的冷淡气息,但一身傲然的身材却无时无刻的表现出一种魅惑众生的气息。

寡淡与诱惑并存,烘托的蔡氏越发的魅力十足。

只是这个世界的男人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种魅力,尤其是蔡氏胸前的那对伟大,更是被现今的男人们所不理解。

简单的说,这时代的男人们喜欢的乳鸽。而不是“篮球”。

王傅面色如常的对着蔡氏细细的说道了一番今日大殿中发生的事情,说完后,静静的坐着。一副完全由蔡氏做主的态度。

蔡家与蒯家分裂,在荆州本土势力中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投奔蔡氏的这些人物却不敢小看了蔡氏,

大汉还不是后来的明清时代,女人权势赫赫的不在少数,武帝时期的馆陶长公主,平阳长公主。等等…….。

两年来,蔡氏的或打压或完全收服,令她手底下的势力越发的巩固与强大。

使得王傅等重量级人物都对蔡氏服服帖帖的。

“想办法与蒯越沟通一下,明天一齐合力弹劾刘正,贬他个体无完肤,最好是直接对刘备谏言,下了刘正的兵权,派……诸葛亮去代替征讨张鲁。”细细的听完之后,蔡氏神色不动,淡淡道。

“夫人是想保刘正?”王傅神色一动,看了眼高坐在上位的蔡氏又迅速的低下了头,低声问道。

帝王心术,荆州这群本土势力经历的最多,当年刘表就是在蒯家与蔡家中间搞平衡,欲完全掌控荆州。

刘表他猜忌,他多疑,他好大喜功。王傅等一些人经历的太多太多了,对帝王的猜度也达到了一定的火候。

帝王他横行无忌,前纲独断。又多疑,又猜忌。现在的刘备无疑朝这个方向发展,不过刘备与刘表不同,刘备是雄才大略,完全有做帝王的资格。而刘表只是跳梁小丑。

面对帝王你不能逆,又不能顺。做事又不能透着本意,要学会隐藏心思。其中学问要细细揣度,细细的品味才能深知其中三昧。

蔡氏的此番作为看似在致刘正于死地,但未必就不能死中求生,为刘正开拓出一条庄康大道来。

在帝王的心中,群臣如棋。不管是群臣的态度还是其他,帝王都有掌控的欲望。群臣强势则帝王不喜。群臣过弱帝王又不喜。

蔡氏要联合蒯家,重新合成一股连刘备都要重视的荆州本地政治势力。置刘正死地。刘备反而会正视刘正,不安于荆州势力的强大。

这样,刘备无形中会考虑要不要让强大的蔡家与蒯家的联合势力得逞,灭掉刘正。

置死地而后生。这是给刘正留活路啊。

第三百零一章 手段

“此人若在,你等以后必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若此人不在了,你等恐怕一世都只能是荆州土豪。”蔡氏淡淡的撇了眼王傅,深意道。

美目中有几分威严,几分睿智。

荆州大族子弟,没有人敢小视这个玩转荆州,耍得刘表团团转,心如蛇蝎,美如天仙的妇人。

我等能否飞黄腾达,与刘正何干?王傅虽然想不明白蔡氏话中的意思,但积威之下,到也不怀疑蔡氏的话。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通知蒯先生一声。”王傅举拳对蔡氏拜道,虽然现下荆州大族的势力分成了两个部分,外面看来也是斗了个昏天地暗,但核心人物却晓得两家其实还是一股势力,核心的宗旨,就是在刘备的高压下,保持宗族不灭。

“去吧。”蔡氏点头道。

王傅走后,蔡氏伸手在自己的胸前划过,却是想起了与刘正往昔的温存。张允的那张脸,那双闪着毒芒的三角眼也变得分外的可憎。

好,好一个外甥。居然暗害自己的姨夫。外甥再亲也亲不过自己男人。何况蔡氏对心思复杂的张允从来没好感。这一刻,几乎在心中撇清了与张允的关系,此后是陌路。

小蔡氏本想问姑姑几句话,却看到姑姑那葱翠的玉指居然在自己的胸前划过,俏脸上顿时闪现了几分红晕,撇过脸蛋,装作未看见。

过了半响,小蔡氏才重新的看向蔡氏,见她脸上寒光闪闪。心下松了口气,她已经不知道见姑姑一脸发.春的摸样几次了。自从那该死的男人走了之后,姑姑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几次眉眼含春的摸样。

心中虽然对蔡氏与刘正的龌龊事有些不理解,但小蔡氏还是非常乖巧的从未问过蔡氏这件事情。

“姑姑。您为何如此肯定那刘备会作出一些对镇南将军有所不利的事情?”小蔡氏问出了困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按道理说,一个统兵三万的大将,又远在益州。刘备根本不可能节制,只要不是个蠢货,一定不会做出一些对刘正不利的事情。何况是精明无比的刘备。

“哎,你不了解那个男人的性格。”蔡氏闻言收起了眼中闪着的寒芒,叹着气儿,但眼神中却掩不住的光彩,那个男人啊。

“什么性格?他就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小蔡氏嘟囔道。

妩媚的白了眼小蔡氏,“他呀确实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不管是谁的女人都敢染指一番。我的例子在前,他一定也敢染指你这个侄媳妇的。我的小侄女儿要不要试试?”娇媚的声音,缓缓响起。

充满了打趣的味道,小蔡氏是刘琮的正妻,是刘正名义上的侄媳妇。蔡氏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一股禁忌的快感立刻让小蔡氏的心间儿充满了异样,一股子酥麻流淌在她的娇躯之中。

这让小蔡氏心中大骇,莫不是我心中真有那种想法吗?这个想法一冒出,立刻让小蔡氏羞愧不已。

有些心虚的看了眼蔡氏,她悄悄的滴下了又红又白的俏脸。

幸好蔡氏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留意到自己侄女的异样,不然非得气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不可。

一个外甥歹毒的想要害她男人。一个侄女儿更毒,干脆想要抢她男人。

没有留意到小蔡氏的异样,蔡氏叹息道:“刘正这人好色如命是缺点,但好歹对女人来说,他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从不喜新厌旧,他呀,放不下家中一大堆女人与孩子的。刘备只要抓住这个命脉,他刘正有很大的几率乖乖就范。”

“数年了,刘备几乎把刘正这个人给琢磨透了。”蔡氏再次叹息。这是蔡氏自己深有体会的,刘正对蔡光的宠溺,对她的好,这两年来,她能深有体会,不是作假的。而是带着浓浓的真情。

刘备既然有心算计刘正,怎么会不摸透了刘正这个最大的弱点呢。

“很大的几率?那不是还有一些几率刘正会不服刘备,拥兵自重吗?”小蔡氏疑惑道。

“所以刘备才会态度暧昧啊,不然他早就一旨诏书,卸了刘正的兵权,再派一个心腹之人去领兵了。猛将有关羽,张飞,当然更适合的恐怕是诸葛亮,徐庶这些人了。刘备就是顾及着刘正有可能会拥兵自重,或者干脆投奔了益州刘璋才会迟疑啊。”蔡氏失笑的看着有些疑惑的小蔡氏,这侄女儿性子很细致,但年纪还太小,一些事看不透。

“既然刘备如此忌惮刘正,那为什么不在楚国就废了刘正,还让他领兵出征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小蔡氏眼中若有所思,但心中疑惑却不断。

“刘正不是想废就能废的,那三万人被他训练成了如铁桶一般,他的名声在楚国只次于刘备。刘备动不动就废了这样的人物,以后谁会服他?他让刘正领兵出征,一方面是因为益州太重要,需要刘正这样的人物经营。二恐怕也存了消弱刘正实力的意思。这次的谣言,只是个小意外。但就是这个小意外,让刘备心中隐隐觉得是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打击刘正,夺兵权也并非不可能。”蔡氏成天在阴谋诡计中间打滚,想的要比刘正等一些人要远的多。

刘备的心思她几乎抬眼就能看透。要不是当然她正落魄,刘正的胆子又奇大,哪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刘正爬上了她的身子。

还耕耘出了蔡光这么个儿子出来。

“这人一旦脱离了落魄。功成名就之后,就变得阴险了。当年刘表单枪匹马入荆州,依靠蒯越兄弟站稳脚跟,结果屁股刚坐热,就一脚踢开了蒯越兄弟。现在刘备更阴险,他名义上给了刘正极大的权利,最高的将位,甚至是独立领兵出征的权利。当年蒯越在刘表手下保住了些许势力,权利。不知道刘备在心中是否会容忍下刘正?”小蔡氏一听,眼中闪些许的厌恶。

“这权利的滋味儿,谁都会迷醉的。是不容许任何威胁的存在的。不过那刘备的名声比刘表还好听,心思虽然重了些,但恐怕还是会容忍下刘正,并且给他高位吧,比如说三公之类的。或许干脆好听点,给个有名无实的大将军。但刘正如果还想要今日的风光,恐怕就难了。”蔡氏的看法与简雍是出奇的一致,不过一个是信任刘备是宅心仁厚,一个是直接说刘备虚伪。

“不过有我在,刘正即使是条从也得爬起来。何况,他刘正并不是虫,他可是敢爬上我的床的男人。横行无忌的家伙。现在他的心思还没定下来,我要接着这个机会,让刘正真正的对刘备恨之入骨,没准将来,他还会爬上刘备的床,与他另一个嫂嫂幽会一翻。”蔡氏浪笑一声,笑的非常无良。

“对啊,我等书信一封,给刘正说一下荆州的情况,详细的解说一下刘备的态度,让刘正气得两眼泛白。只要心中存了歹毒,他刘正将来一定会活吞了刘备。”小蔡氏美目一亮,咯咯一笑道,与她姑姑一样,天生是个玩阴谋的人才。是个不计后果的家伙。

“刘备英明一世,手下嫡系心腹极多。生吞了他是不可能的。但刘正却胜在年轻。。。。”蔡氏看着小蔡氏脸上闪着阴谋焕发的兴奋劲儿,意味深长道。

“怪不得刘备会急于打压刘正呢。恐怕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了吧。”小蔡氏若有所悟。抬头道。

......

呃...晚上只有一章,惭愧

第三百零二章 殿上对决(上)

两个同样姓蔡,同样是女人,同样习惯玩弄阴谋诡计的蔡氏,在房中密谈了良久之后。

小蔡氏看了眼天色,朝着蔡氏道:“姑姑,夜色深了。侄女儿先告退了。”

“嗯,路上小心。”蔡氏看了眼小蔡氏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家的那位怎么样了?”

小蔡氏本来红润的脸蛋,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轻咬着嘴唇儿,小蔡氏道:“还是那样子,这辈子估计就是废人了。”

“你还年轻,有机会的话,分了吧,守着个废人过日子比寡妇都难熬。”蔡氏怜惜的看着小蔡氏,轻声道。

“嗯。侄女儿会考虑的。”小蔡氏沉默了一会儿,答应道。

小蔡氏走后,蔡氏呆呆的坐在书房片刻,忽然朝着楚王宫的方向,恨恨道:“刘备匹夫,连侄儿都坑害,天下人的眼睛都被狗给吃了,还在宅心仁厚。”

蔡氏与小蔡氏口中的废人正是刘琮,一句话说得好,与帝王作对的家伙,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

刘琮当年与刘备不对付,刘备又忌惮刘表一脉有两个侯爵,还都是拥有封邑的列侯。

他动动手脚,让一个侯爷变成废人如同喝开水般的简单。

只是刘备心机深沉,并没有在初登王位的时候动手,因为那个时候刘表刚死,现在过了两年多了,刘表在荆州的影响力已经没了,而且刘琮也淡出了楚国贵族的视野之外了。

两年的时间也可以让人淡忘当初刘琮身为刘备敌人的这个事实,别人也不会相信对刘琮动手的是给与了刘琮两年多荣华富贵的刘备。

刘备动手了,就在刘正出征益州之后没多久,让刘琮成了瘫在床上的废人。

要是刘正还在这里的话也一定会与蔡氏一样,肯定动手的是刘备,除了结果不同以外,跟历史有什么区别。

历史上,刘备的令一个侄儿刘琦在登上荆州刺史位置之后,结果就没了记载,很久后,才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酒色过度。

估计打死刘正也不能相信,他的那个孝顺迂腐的侄儿会酒色过度死于无名。

估计要不是刘琦与刘正亲近,一下子干掉两个侄儿又会让人怀疑自己,刘备绝对不介意动手除掉两人。

刘备确实不是刘备了,当初信誓旦旦的答应刘正不坑害刘表子嗣,现在不过是一阵清风。

也因此,小蔡氏才会一合计阴谋刘备才会显得如此兴奋。她与刘琦夫妻数年,毕竟还是有些感情的。

“薄情寡性是帝王。”蔡氏看了眼楚王宫的方向,心中对给刘备去的信中又添了一笔,利用刘琮的事情再次挑拨离间,让刘正认清了帝王的无情。

蒯府,在整个襄阳大族中,蒯府的地位甚至比刘备的王宫还要重要。因为那里存了个蒯越,一个代表了他们本土势力利益的领导者。

虽然经历了刘表失败,刘备崛起,蒯越身居高官,但根本不受刘备的重用。也因为蔡氏的横空出世,分去了蒯府太多的风光。

但蒯府的存在还是不容忽视,它虽然残破,但智者犹存,威严犹在。

王傅在与蔡氏密谈之后,就匆匆的到了蒯府。从边门入,与蒯越密谈了片刻,就又匆匆的离去。

明面上,现在以蔡家为首的荆州本土势力,与蒯越为首的势力,水火不容。王傅自然不会呆太久。

“刘正?你的心在刘正吗?”王傅走后,蒯越遥遥的看了眼蔡家府邸的方向,嘴中喃喃道。喃喃了片刻,蒯越本有些浑浊的双眼中射出了奇异的光芒,整个人似乎迎来了某种新生。一股智者的睿智悄悄的散发了出来。

“不过,我却是相信你的眼光的,你的投资从来没有失败过。刘正就刘正吧,只要他能让整个荆州士族生存,发展,他…….。”说到这里,蒯越似一下子变成了口齿不清的老者,本来充满了亮光的双眼在这一刻也从新不满了浑浊。

“老爷,粥熬好了。”一个年老的仆人从外边走入,看了眼这两年来越发老态,也越发平凡的蒯越,心中忍不住叹气。

老爷不容易啊。

“粥啊?确实有些饿了。”蒯越抬起浑浊的双眼,摸了摸腹部,笑道。

“就是您先前说饿了,才叫老奴熬的啊。”这老仆人的心中在哭,但脸上却朝着蒯越欠了欠身,招呼着门外的侍女进来。

王宫大殿内,诸位大臣分文武而作。汉代崇尚跪坐,跪着的时候,在身前一定有一张木案做点缀。

但大殿不同,大殿内,臣子们都分批而坐,直接面对楚王。这是楚王的尊崇。

关羽,张飞,黄忠,陈到……。一个个大将猛将。诸葛亮,徐庶,简雍,糜竺,孙乾,伊藉。一个个风姿优美的文臣。

说起来,刘正在有时候会暗自奇怪,好好的一个楚国,怎么上层文官都是这种雍容姿雅的人物。

楚国偏安南面,上边又没有汉献帝做黑手,因此政治气氛比曹魏要好上无数倍。但今天大殿上的气氛却凝重非凡。

这种气氛在一个国家来说却是很少见的,往往都是在国破家亡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气氛。

其实也差不多了,处理不处理一个拥兵三万的镇南将军,对于楚国来说,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处理妥当了一切如常,要是不妥当,就得元气大伤。

君臣自残。这对楚国发展不利,也会让东吴,曹魏等看了笑话。

尤其是当一身朝服,但左眼处包裹着绷带,右眼射出无比阴狠的目光,脸色苍白如纸的张允被人扶上来的时候,大殿内的气氛就更加凝重了。

有些人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其中张飞当属最纠结的人了。惊讶极后悔的看着张允,张飞是后悔昨天的那一拳太轻了。

因为昨天在大殿内,两方人没有分出胜负。张飞知道今天一定会在这座大殿内,一定会讨论出该如何处理刘正的方法。

而张允必定是极为关键的人物。别看张飞莽夫莽夫的,他有时候心细如发,昨个儿借机发挥,动手又是既有分寸。几乎可以保证出气的同时,张允不会死掉。但绝对会昏迷上几天。

但他却低估了张允对刘正的恨,以及那种小强般的强悍体质与意志力。生生的在早上的时候醒了过来,并且一言不发的让下人带着自己来王宫参加殿议。

张飞一边以凶狠凌厉的目光看着张允,一边肠子都悔青了,早该干掉他的啊。大不了让大哥处罚一番,为了刘正的将来,就是贬官为民都值得啊。

第三百零三章 殿上对决(下)

张飞仅仅是代表了凶狠的目光,大殿内看向张允的目光中不乏诸如鄙夷,森寒,厌恶等等的目光。

森寒厌恶等先不说,单说着鄙夷,大部分都是因为张允身为蔡家的外甥,却以刘备的忠狗自居,一边巴结上边,一边疯狂的撕咬。

“今天就要定下刘正的死期。“张允对四周的目光视而不见,心中只有对刘正的恨,与给刘正定下死期的决心。

不管别人眼神如何,张允以官职位列在大殿内文官中的中层位置。一边如同独眼海盗一般,一边又努力的保持仪表。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士族出生,更是蔡家的外甥。张允与很多士族一样,非常在意仪表。

盯着隐隐发痛的左眼,张允对刘正更恨。一只眼睛啊,不是被夺了小妾,失了点面皮那么简单。

那可是一只眼啊。

“张大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是碰到了什么宵小之辈?这些人也真是大胆,居然在王城内殴打朝廷命官。张大人放心,等下本官一定会上奏大王,让襄阳太守好生为大人查查抓捕凶手。”旁边响起的话差点让张允为之气结,转身一看,王粲正满脸带着虚假的笑容,不仅话讽刺人,连带着眼神也毫不掩饰的刺人。

王粲自从受了刘正的举荐之恩后,一直对刘正存有好感,也是昨日在大殿内极力维护刘正的人物之一。

对张允的痛恨,他不说第一,也是排前几的。

事到如今,张允知道再逞口舌之利也没什么意思。看了眼,狠狠的记住了王粲的样子,心中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这件事过了,老子再找你麻烦。

王粲利剑出鞘,本以为会张允会发疯般的反扑,没想到连个屁都没放。如同刺空了一般,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但张允居然选择了隐忍,他在咄咄逼人,也不是君子所为。呵呵冷笑了几声,王粲

也转过了头,静静的等待着刘备的到来。

一来一回。两个主角都沉默了下来。但有些人却还是忍不住把目光瞄向了诸葛亮,目前诸葛亮司职军师将军,兼领襄阳太守。

按理说,先前王粲的话,他诸葛亮应该出来说道一番,但这些人一看诸葛亮面无表情。心中顿时灿灿然。

人家也不是傻瓜啊,宁可充耳不闻,也不愿意得罪张飞这个跋扈到家的楚王心腹。

被一些人目光刺着,诸葛亮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却苦笑无比,往常的时候,他这个襄阳太守做的还挺威风,一些权贵也敢得罪,端是赏罚分明。

但这事儿他低头也得低头啊。

坐在诸葛亮身边的徐庶就没了诸葛亮的那份沉稳了,心中就剩下了昨晚上刘备召集他与诸葛亮之后,说得那番话。

如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你就自荐为平北将军,替了刘正。

刘备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庶几乎惊呆了,徐庶是智者,他也体会到了刘备对刘正的防备。但没想到防备居然这么深。

这么彻底。不惜临阵换将。还那般自信,认为一定不会出乱子。

现在他的心还乱着,出任平北将军,率领那群桀骜不驯的镇南部三万大军?那些能征善战的将军,那几个满宠,庞统这些名满天下的谋臣参军。

不是徐庶不够自信,而是这个小团体实在是太难办了。一个庞统,他就自负不是对手。

他没把握掌握这支军队,更没有把握用这支军队抵抗张鲁,夺取益州。除非,孔明与我一道。

徐庶张眼看了诸葛亮一眼,心中一动。

历来政治厮杀都是惨烈无比的,既然刘正被刘备不喜,徐庶能做的就只有帮刘备谋划了。

大殿内,各个臣子都有自己的思量,凝重的气氛中透着一股怪异。

“大王到。”在陈姚尖锐的叫声中,身穿王服,带着冠冕的刘备器宇轩昂的步入大殿之内。

“拜见大王。”朝臣们如同排演好的一般,这会儿各个都放弃了心中的思量,朝拜道。

“起吧。”刘备淡淡道。

“谢大王。”

刘备是何人,乃人中枭雄,大殿内的气氛这么明显,再加上一个个楚国臣子们那或忧虑,或算计,或沉重的目光。

心中透亮,也因此对刘正更加的忌惮。不是厌恶或不喜,而是纯粹的忌惮,说起来刘正那个人在刘备看来还挺有用,还是个比较讲义气的人。

但这人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处理他,满朝文武都不得安宁。或担心,或偏帮,或讨伐。或暗中算计。没一个置身事外的。

这让孤这个楚王情何以堪。

刘备悄然的握紧了拳头,心中阴沉。

“镇南将军一事,事关三万大军,事关楚国生死。关系重大。今日诸事不论,只论镇南将军。”陈姚看了眼刘备,心下叹气,镇南将军当日助大王孤微发迹,哎。心中本就对刘正存了好感,陈姚未免有些替刘正不值了。

有些书上说男人一旦被阉割,就会性情大变。这种性情大变,或许在当时,或许在几年之后。

甚至是几十年之后。

如今的陈姚心中对两年前,由于崇拜刘备而自我阉割进宫伺候刘正,因为历经了太多的尔虞我诈,而淡了不知道多少。

见刘备眼神阴沉,他心中叹气之后,尖锐的叫道。

“大王,臣以为城中的消息不像做假,刘镇南一方面收下了刘璋之儿媳妇吴家小姐,一方面又收下了马超庶妻高氏。这风格确实像镇南的风格。当属实。”排在末尾,张允的追随者,在陈姚发话之后,立刻谏言道。

开始了。不知道刘正这个名震荆襄,连东吴孙权都要嫁了妹妹笼络的人才,逃不逃的过这一关。

一些立场中立的臣子们心中又是期待这场对的结果,一边又忍不住忧心。楚国现在实在是太弱小了,将才少,士卒也不多,帅才那就只有刘正一个。

这楚国前期的威严,几乎是靠刘正一个人支撑起来的。如刘正去,这楚国还会像现在这般安稳吗?

这是无数人的疑问与担忧。

第三百零四章 荆州士族能量大爆发

“哈哈,市井谣言也能轻信?是不是若有一天,市井中传出狄大人要想谋反,狄大人就真的会谋反啊?”谋反能轻易出口的吗?即使是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但沾染上了这两个字就等于是在走钢丝,随时都有被满门抄斩的可能。

那个被称为狄大人一时间被这谋反二字震的头皮发麻,脸色发青。也忘记辩论刘正的事情了。气急败坏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却是个让他痛恨无比的熟人。赵累。同他一样,目前只是个小官,但是人却正值无比。令人头痛。

“赵大人慎言,这谋反二字是随便能说说的?”性狄的,气急败坏的朝着赵累大声道。

“没想到狄大人虽然糊涂,但却不愚蠢,这谋反二字是随便说说的吗?镇南将军当年随大王起于新野,战刘琮于襄阳,和孙氏于动物,杀败曹操于襄阳。现如今更是领兵出征益州,威名赫赫,对大王忠心耿耿。人言镇南将军意图不轨,岂能轻信?”赵累的脸上带着嘲讽,眼中带着无比的怒火,质问道。

“你。你。”姓狄的本是失言在先,现在落了下风。你了半天,却没放出半点屁来。

一场小小的交锋,赵累完胜。

小小的赵累,却敢于明知道刘备对刘正忌惮,却敢出言为刘正说话,并且字字针对这件事的疑点。

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连刘备也诧异的看了眼赵累,眼中掩不住的欣赏。对刘备来说,他只是忌惮刘正,并不是一定要跟着忌惮为刘正说话的人物。在刘备心中,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反而是能加以提拔的人才。

意气用事不一定管用,但至少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是臣子的最佳人选。

刘备转眼看了看诸葛亮,眼中闪烁,相比起来,诸葛孔明就显得深沉太多了。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心。

赵累完胜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欣喜得意的表情,反而沉重的对着刘备道:“大王,刘镇南为大王立下汗马功劳,更兼是大王的族兄。岂可为了一谣言而对刘镇南起疑?请大王明断啊。”

说着,赵累更是朝着在场的楚国百官,扫了一眼,拜道:“也请诸位大人为刘镇南辩驳几分。”

“勇气可嘉,也正直无比。但却是个不开窍的。”蒯越闪着浑浊的老眼,看了眼赵累,几乎已经嗅到了刘备阴沉的气息了。

如赵累自顾自的为刘正说话,那不犯刘备的忌讳。但现在赵累却鼓动所有朝臣为刘正说话,那不是更让刘备忌惮,逼着刘备拿着刀,逼着刘备卸刘正吗。

蒯越心下摇头又。

刘备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眼中森寒闪闪。如果所有朝臣都保着刘正,那要孤这个楚王又有何用。

已经感觉到了刘备那阴沉无比的气息,蒯越心中古井无波,悄然的伸出了手,摸向了自己的胡子。

“赵大人所言差矣,大王天纵奇才,领荆州本就是上天注定,那刘正不过是略知气运,打早投奔了大王,得了个元勋的身份而已。”这话说得妙。等于是把刘正的一些作为给遮掩了,什么取襄阳,什么联合东吴,什么抵抗曹操,都是刘正懂得气运之道,乘早投资罢了。

话说的简直是胡言乱语,但气运二字虽然在古代却是神秘无比,到也不是什么虚无缥缈。也勉强算的上是理由。

“再者,那刘正在新野就出兵抢了邓家的一个美貌寡妇,等皆了大王之威风,领了军师将军之后,更是灭了邓家满门。出东吴,被孙尚香蛊惑,差点就做了孙权堂上之臣。兵临荆南,收一国色天下之寡妇。好色,更好熟妇,为人睚眦必报,处处不估计大王之恩。兼心性残忍,天性薄情寡义。此人早就该杀了。”

“大王也是念及往昔些许功勋,存了善心才没发作。今日他居然与两位诸侯暧昧。收两位熟妇,其心可诛。臣请大王下令搁其职,抓了他家小,满门抄斩。”

先是侃侃而谈,最后是声嘶力竭。几乎是在说,你不杀刘正,你就不是明君。

气得张飞暴怒,差点抡起拳头砸人。好歹忍下了心中火气,张飞铁青着脸朝着刘备道:“大哥,此人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该杀。”

声音震天响,带着一股子凶煞气焰。

“孤自有决断,张将军且坐下再说。”刘备面无表情道。

“大哥啊,操得在新野时,就为大哥布下鼎足大计,其后更是连历生死,为大哥竭尽全力……”

“翼德。”知道张飞说的是事实,但今昔不同往日啊。张飞这么说,简直是在揭刘备短,刘备气得拍案道。

兄弟几个虽然情义在,但拍桌子的时候也不少。刘备这一发威,整个楚国都得震上几震,但张飞却怡然不惧。

这个时候,不管什么后果了。有人居然要扬言杀他兄弟全家,这,,,,这简直是蔑视他张飞。

刚要大声反驳,与刘备来个大殿针锋。好歹关羽反应快,立刻拉了拉张飞。“三弟,操得或许会失去权位,但却不会死。你这么逼大哥,反而会害他。”见老三与老大翻脸,做老二的不得不出来为老三分析分析了,并且一口一个操得。

本来关羽是最看不起刘正的放.荡不羁。

“呃。”似吞错了龙的鸭子,张飞几乎双眼欲裂,却楞是吐不出反驳的话来。

兄弟间的争执,在瞬间,张飞就被强大的老大老二联手给压倒了。

这片刻内,大殿内的诸臣却没闲着。无数人开口,谏言刘备干脆果决的杀掉刘正。

似乎是一夜之间,刘正在大殿内竖起了无数的敌人,欲置他于死地。

张飞双目欲喷火,一个个扫过哪些叫得欢快的大臣们,但人实在太多,几乎占了整个大殿的一半还多的人。

几乎看了个晕头转向,张飞差点气晕了过去。

诸葛亮,徐庶,简雍等刘备心腹,几乎面色大变,这看起来似乎是满朝文武都在征讨刘正。

但细细一看,这些官员不是出身荆州大族,就是与荆州大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备立国在荆州,除了小部分嫡系之外,用的大部分都是荆州本土人。就算加上诸葛亮等寒门,朝堂之上也比不了荆州人。

这还是朝堂上,在地方上,荆州大族的影响力更大。

刘备忌惮就是忌惮在这群大族的能量巨大,几乎遍布整个楚国。杀又杀不得,益州那会儿,因为刘璋的父亲杀了州中豪强十余人。现在都还在闹反叛呢。

拉拢,这帮荆州大族却出奇的团结。如铁板一般,刘备要分化瓦解,没个几十年,根本不能成事。

幸好,幸好横空出世个蔡氏,硬生生的把这股势力分了大半,并且两股势力几乎水火不容。杀了个天昏地暗。

因为杀的太惨烈,杀了几乎两年半。生生的骗过了刘备与所有人的眼睛。

前一刻,刘备还抱着些许的轻松,打算先控制刘正的家小,卸了刘正的军权,再由徐庶代替。

这一刻,刘备的脸比之先前阴沉十倍。在这一刻,刘正的威胁是如此的遥远,而这群人的威胁却如此的近。

刘备把目光直接射向了一个人。荆州公认的智者,天下有数的名士。蒯越。

好,好一个蒯越,好一个荆州士族。根本就没有真心归顺过孤。

刘备目光所及之处,蒯越一对浑浊的双眼忽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矜持一笑,朝着刘备拜道:“大王,满朝文武都认为刘镇南有轨,刘镇南已经不适合再领兵了。臣虽然老迈,但却老而弥坚。愿为大王分忧。”

那狐狸般的目光,那迷雾般的话语。让刘备为之,,,,猜疑,忌惮。还有些,无措。是的,自从登上王位之后,刘备第一次感到了无措。

第三百零五章 英雄迟暮

蒯越。刘备扫了眼蒯越,刘备本以为在蔡家崛起的时候,等于是蒯越已经老了,不仅人老,而且心也老了。不然以他蒯越的能力,智慧。怎么会坐等蔡家崛起呢。

但现在,刘备总算的明白了,这个号称荆州第一智者的老者,从来没有老过,也没有糊涂过。

继而扫了眼大殿内,一大半的人,刘备忽然笑了,这么大帮人啊,被他生生的分割成了两部分,并且还是操纵如臂。这种人怎么会老了,怎么会糊涂了。

张允面色也是一变,但随即却狂喜无比,这么多人,这么多人欲置你于死地,且让我如何死无葬身之地。

张飞脸色都白了。他即使再跋扈,也不可能把这些个弹劾刘正的家伙们一个个拉出去打啊。这一出手,没准整个楚国都得崩溃。

急急的,张飞把目光转向了刘备,现在能救刘正的也就是刘备了,他堵在了二哥的话上,大哥他不打算诛杀刘正啊。

诸葛亮这时也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极其诡异的扫了眼蒯越,藏拙?他一直都在藏拙,也藏的高明,但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一刻,又把这股庞大的势力暴露在了刘备的眼前?

眼中不断的闪着思索的光芒,这一刻,就算是诸葛亮也想之不通。

莫非真是对刘正恨之入骨?要乘机彻底的消灭刘正?这不可能。政治讲究的是妥协,与扯皮,就算是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也不会随便动手,因为政治这玩意,诡异非凡,就算智商再高,也没有人会敢说彻底的掌握的政治的动向。

真动了刀子,就要一击必杀。彻彻底底的消灭所有威胁。

蒯越真有把握,动手除掉刘正这个拥兵三万的大将吗?还是蒯越看出来了大王要动刘正,主动配合?

不可能,不可能,都不可能。一个个的假想在诸葛亮的脑中形成,却又被他给一一扼杀掉。莫非,蒯越他们有什么天大的动作?而这个动作就要先剪除掉刘正这个用兵如神的名将?

如闪电般划过脑海中,诸葛亮也被这个答案给吓了一跳。

但他却隐隐的相信这个想法,因为蒯越代表着的荆州势力,从很久以前,就心向曹操的。除掉刘正,引起动荡,那坐镇宛城拥兵数万的曹仁。

此事的诸葛亮初出茅如,玩起阴谋诡计来,自然不是蒯越的对手。隐隐的他想到了他自己最相信的答案。

“大王,刘镇南功勋盖世,如赵大人所言,盖不能以谣言就武断的就认为刘镇南意图不轨。否则天下人不服。”心中所虑,诸葛亮立刻采取了行动,宏伟的声音隐隐的盖过了大殿内的大半人的声音,传到了刘备的耳中。

“呵,孔明又怎么认为这不是事实呢?如果刘正真反了,投奔了张鲁,到时候,该谁负责?”锋芒毕露后,蒯越的神色带着冷笑,言语间犀利无比。

谣言本虚无缥缈,有真有假。谁也不敢断言。你不认为它是反的,但也不能断言它是正的。

如属实,谁负责?谁敢负责?

至少身为小小的襄阳太守,军师将军的诸葛亮还不够格。

“那异度先生,怎么又认为刘镇南一定会意图不轨?有反意呢?”诸葛亮也不示弱,反驳道。

“有理,有理,是对是错,是正,是反,谁都说不清楚。”这个时候,徐庶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一时间吸引了大殿内的大部分人的目光。

微微一笑,徐庶怡然不惧的举拳对刘备道:“大王,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及。大王乃明主也,心中必定有了决断。”

此话,看似是在把皮球踢给了刘备,但前话早就透露出来了他的意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及。这时,就算刘正有何不轨的动机,楚国也鞭长莫及,还不如相信刘正没有那份心思。

是取了中庸之道,在正反之间,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了刘正身上。也等于是把全部的矛盾消于无形。

徐庶的建议,是极为正确,是可取的。化解了蒯越势力忽然爆发,强势的欲直接逼宫逼迫刘备的影响。

但这个时候,刘备的心却是不定的,脸上阴晴莫测了片刻。刘备忽然道:“此事攸关楚国存亡,不可妄自决断,稍后再议。退朝。”

大袖一挥,刘备起身便走。

蒯越淡笑着看着刘备离去的背影,几分不悦,几分恼怒,几分猜忌。被蒯越看了个清楚。蒯越出道以来,沉浮数十载,即使你刘备枭雄一世,又能如何。朝堂之上,诡辩之道。你刘备却还是个初出两年的孺子。

“不知蒯大人这是何意?”蒯越地位极高,身份敏感,就算是张飞也不敢随便去问问,何况这个时候张飞早已经被关羽给拉走了。

问话的是王粲,本来也是属于荆州势力的一员,但却在刘备入主荆州后,与荆州势力若即若离。

他问此话也不算尴尬。

蒯越不答,乐呵呵的看着朝气蓬勃的王粲,看着他有神的眼睛,求知欲极强的神态。蒯越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候的摸样,一样的将义气,一样的雄心勃勃,一样有一颗向上的心。

对于王粲,能在大势所趋时,力挺刘正,他是极为欣赏的。年轻人就该是这样。只有历经了沧桑,经历了尔虞我诈的老头,才会渐渐的学会并且掌握背叛,或抛弃等政治手段。

“继续走你的路吧,将来,你一定,不,或许,或许吧,你会前途无量。”蒯越笑呵呵道。说完后就走了,留给了王粲一个充满了沧桑与满是英雄迟暮的背影。

一句充满了神秘,似乎看透了他将来的话语,自然引起了王粲强烈的好奇心,但当他想追上去问个究竟的时候,却莫名的停了下来。

他有些不忍心打扰此时显得无比苍老的蒯越。或许,这是异度先生此生最后一次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做一件事情吧?

但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王粲的想法,又绕道了先前。心中苦笑。本来他拦住蒯越久是想要这个答案的。却没想是这样的结局。

第三百零六章 定局

不管别人是什么想法,张允的心情却是冰凉的,为何,为何啊。大王,蒯越都认为刘正有意图不轨的心思,或许还会反。

您为何听信诸葛亮,徐庶等人,不干脆的卸下刘正的兵权,反而反而如此呢。

不信,怨恨,疑惑,种种的心情交杂在一起,张允整个人似乎神魂不在了一般,走路轻浮飘忽,再加上左眼上的绷带,使得他整个人尤为可笑。

但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不被蒯越所表现出来的能量给震慑住了,谁又记得张允这个曾经风光无限,自命为刘备一条忠犬的张允呢。

很多刘备的心腹都已经看出来了,刘备的心意已经从铁了心的要处理刘正,变得飘忽了起来。

就因为蒯越的存在。荆州势力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取代了刘正的威胁,成为了威胁刘备势力统治荆州的首要敌人。

这一刻,蒯越相信了蔡氏的目光,把宝全部压在了刘正的身上。

谁知道那恶毒的女人在干什么。但她至少从来没有在政治角逐中输过。我老了,荆州这一片的势力,就交给你了。

这一刻,蒯越的心从未有过的轻松。

王宫内的一处偏殿内。刘备阴晴着一张脸,前边坐着简雍,孙乾,糜竺。诸葛亮,徐庶等人。

这是他现今阶段拿得出手的全部幕僚了。

在刘备宣布退朝后,就立刻传令了侍从,把这些人全部给找了进来。

“我想问问你们,蒯越他到底想干什么?蔡家与蒯家,这些荆州的大族们他们想干什么?”半响后,刘备失态的咆哮道。

想干什么。想干什么?谁知道呢。

这群人就是简单的幕僚,孙乾这些人经历的都是诸侯争霸的这些事情,对朝堂阴谋,也只是两年半以前才开始接触的。与刘备一样。而诸葛亮这些人,也是差不多。

而且蒯越这么做又高明无比,展现出强大的能量,震慑住刘备,隐藏自己真正的杀招。解救刘正。

就想蒯越想的一样,这一刻,刘备与他的幕僚团,心中都在为荆州势力表现出来的能量而感到不安。

刘备的咆哮。惊醒了诸葛亮的沉思。看了眼刘备,诸葛亮举拳道:“主公,蒯越既然不惜曝露出这股本来已经隐藏的力量,所谋必定不小。”

“所谋不小?荆州人几乎占了一半的官职,他们还谋什么?你是说北方?”刘备咆哮了几句,忽然问道。

“众所周知,当初蔡家,甚至是蒯家,都是心向北方。刘镇南的问题,不是一兵一卒的问题,也不是随便卸下一个统兵大将的问题,而是一个关乎楚国稳定的问题。如果动荡的太厉害。曹仁必定不会坐视不管。”诸葛亮冷静无比的分析道。

“这么说,刘正是动不得了?”刘备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却不甘道。刘正就像是一根刺,横卡在刘备的脖子里很久了,当初抗命,足足半年之久不赴任啊。刘备根本不能相信刘正是可靠的人。

他找机会收拾刘正找了很久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了个足够的罪名,卸掉刘正的兵权,到时候又会放刘正一条生路。给他一个富贵,甚至保持他的爵位。

不禁收回了兵权,还展现他的宅心仁厚。可以说是名利双收。但现在蒯越一搅和…..。事情复杂太多了。

“暂时只能不动了。”旁边的简雍道,其实在心中,他是不赞成动刘正。

“但经此事我与刘正再也没了互相信任的关系。维持表面的关系也没了。”刘备颓废道,在没有第一时间为刘正辩驳,这等于是在向天下人表态,我不信任刘正。

虽然事实如此,也撕破脸了。这会儿,却要破镜重圆。

“张允吧。”糜竺忽然道。

“也只能如此了。”张允是难得的好棋子,要说抛弃刘备有些不甘,但目前的局势,刘正已经动不得了。只能弃卒保车了。

刘备说完后,君臣相视无言了许久,半响后,刘备叹了口气,道:“此事容后再议吧,现在主要是荆州大族的问题。孤要在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这些大族的势力。就算是分成两股,三股。”

“孔明。”

“大王。”诸葛亮直起身子,道。

“加紧选拔人才吧,最好是年轻些,也是寒门出身的人。这次,孤要慢慢来。”刘备神色阴沉道。

“诺。”诸葛亮知道,所谓的慢慢来,恐怕没几十年不行了。要消除一个建立在当地,却要消弱当地大族影响力的国家来说。这是长久之道。

就在君臣密议之后,陈姚手持一纸诏书。领着一大堆宫卫朝着张允的府上而去。

坐在马车内的陈姚看了眼手上的诏书,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作为一个阉人,他对大殿上发生的一幕,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猜不透蒯越为什么要置刘正死地,但却总觉得不对劲。但不对劲就不对劲吧。刘正还是保住了。

此时的张府一片寂静,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因为他们的老爷在回朝之后,就展现出了暴怒的一面。

短时间内仗毙了一个侍女,稀里哗啦的杂碎了无数往日爱惜无比的古董。此时的张允,正坐在垫子上,喘着粗气。似一只受伤的狮子。眼神依旧狠毒,但却带着太多的不甘了。

刘正。该死的刘正。还有诸葛亮,还有徐庶。统统都不得好死啊。

张允心中凄厉的嚎叫着。

“大人,陈侍从来了。”忽然一个下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哭丧着一张脸道。

“陈侍从?”疑惑了片刻,张允忽然站了起来,大步上千,狠狠的抓住了这名下人的衣领,急促的问道:“陈姚?他来干什么?”

“陈侍从带来了大王的旨意。”被张允抓着,下人惶急道。

“废物,为什么不早说?”一脚踢开这名下人。张允咆哮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大王的旨意?大王的旨意?莫非是那刘正的死期到了?大王要重用我?让我去刘正那里押解刘正回来?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刘正啊。刘正,哈哈哈哈你的死期到了。到了。张允癫狂的想着。

“张允听旨。”

“…..”

“…………….,汝妖言惑众,诬陷国之重臣。罪该万死。”

“左右,拿下。”宣读完旨意后,陈姚对着左右命令道。

“大王,大王,我要见大王啊。”几乎被惊呆了的张允,在左右押着他的时候,忽然爆发出了极大的力气,咆哮道。

“下辈子吧。”陈姚阴柔柔的笑了笑,轻飘飘的一句道:“敲晕了。”

第三百零七章 死期

当张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了灰暗的牢里。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散发着无比恶臭的牢房,甚至还有些许的老鼠在边上爬动。

张允绝望无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凄厉大呼道:“大王,大王啊。”

“吼什么吼?”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个眼神带着不屑,一脸痞子味的牢卒走到近前。

张允突然不叫了。迅速的爬了起来,对着眼前这个往常即使看一眼也觉得多余的牢卒道:“这位兄弟,我是张允,乃朝廷命官,劳烦你去通报你的上官,就说我要见大王,事成之后,必定以重金相谢。”见大王,对,见大王,大王一定是被诸葛亮等人给蒙蔽了。他们怎么会知道刘正的祸害,坐拥三万大军,心思阴沉。他迟早要染指王位啊。大王,大王啊。

张允如同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央求着。

“这里就是关押朝廷命官的地方,来了这里不管大小,还从来没有活着出去的,要想见大王啊,下辈子吧。”牢卒不屑的笑了笑,高傲道。

开玩笑,陈侍从押解这家伙进来的时候,可是特地交代过的,任意羞辱他。觉不能让他有有见大王的机会。

在张允风光的时候,眼前这种人,他一巴掌可以拍死无数。多么可恶的眼神,这该死的态度。张允心中几乎咬牙切齿,但面上却又不得不假笑近乎巴结道:“小兄弟,我张家富可敌国,对大王也是忠心耿耿,只要大王一念之间,我必定会翻身。到时候,我可赠上金银白玉,美姬娇妾无数。”

“哦?金子?美人?我喜欢。不过。”牢卒眼睛一亮,笑呵呵的似乎有心动的意思。

“不过什么?只要兄弟能给你们上官抱个信,张允必定会满足兄弟的要求。”张允见事情有进展,大喜道,心中却恶毒无比,等老子出去,看怎么收拾你。

大王,大王啊。您一定要见我啊。

“不过,老子却是好男色的。”牢卒坏坏的笑了笑,道。

脸上的表情一凝,但随即,张允还是献媚道:“男色好,男色好啊。不管是细皮嫩肉的还是粗狂豪爽的,等我出去了。兄弟尽管说。”

“这些我都不喜欢。我喜欢身上有官位的,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牢卒阴测测的笑道。

嘲讽,戏弄。张允不笨,在瞬间,他认清楚了这个牢卒的心态。他绝望了。曾几何时,一个牢卒都能骑到他的头上来了。

“大王啊…………。”无数声凄厉的叫喊声,在牢房内响起。莫名的,一个个阴测无比的牢卒不怀好意的集聚在了这边。

第二天一早,陈姚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小纸条,上边写着张允自缢在狱中。笑着点着了小纸条。陈姚转身处了房间,起身到了刘备的寝宫,恭敬的立在已经穿戴整齐的刘备身侧。看不出异样。

也是第二天,刘备宣布了旨意,加刘正封邑,并前后共计两千八百户。依旧为昌邑侯。

也是第二天,蒯越没有位列朝堂,而是抱病不出。刘备在早朝之后,亲自到了蒯府探望。

“别小看了荆州大族啊。”挂着妩媚的笑容,蔡氏立在院子中,看着深浅波光粼粼的水面,轻轻呢喃着。

咆哮吧,小叔叔。咯咯…..。放.荡的笑声传出老远。

……….

霞萌关处一片寂静,无数的士卒在将校的指挥下,不断的搬运着各种石块,木头,集中在关上。

那一万的益州兵,也在满宠的带领下,在关内的校场上不断的厮杀,奔跑着。两三月有余,这群昔日弱旅,渐渐的,已经有了精兵的气象了。

兵将是否彪悍,在于统帅是否无能。刘正深深的理解了这句话。

“先生,你看苋儿这字怎么样?”书房内,刘正恬然品着茶,悠然的享受着宁静的时光。旁边一个清丽无比的女子凝神的扑在了纸张上边,挥洒着满腔的热情。忽然,嫩白小手上的笔一勾,吴苋咯咯笑着,献宝似的拿起刚刚才完成的作品来到刘正的身前,娇声道。

看了眼,刘正笑着连连道:“嗯嗯,乖,天天有进步呢。”

“敷衍。”撅着嘴儿,几乎能挂酱油了。吴苋不满道。

“你这孽徒。一天问上三五次。做先生的除了赞你有进步,还能说什么?”刘正恼怒了。丫的,当老子好戏弄啊。

“无聊嘛。”双手支撑着下颚,吴苋眨巴着眼睛,委屈道。

“回成都去,”刘正视而不见,不客气的道。

“不嘛。成都更无聊。”脸上的委屈立马不见了,撒着娇,吴苋摇着刘正的手道。

“……..。”真的,刘正恨不得立刻杀掉这个娇滴滴的,养眼无比,但是碰不得的小美人。

杀掉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这个问题,刘正已经考虑了近两个月了。

且不知吴苋心中更委屈,她一个女子,都这般主动了,这个木头,却知道嫌啊嫌的。简直恨不得消失在眼前。

不过委屈归委屈,吴苋还是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地位尊贵无比,身边的女人们貌美如花的无数。自己想要打动他非得拿出百折不挠的精神不可。

心中悄悄的为自己打气,吴苋立刻消除了刘正厌恶态度带来的委屈。漂亮的眼睛一转,看着已经无语的刘正,娇声道:“先生啊,什么时候杀退张鲁,让苋儿看看先生的威风啊。”

两三个月了,敌不动我不动。太安静了,看不到刘正上阵杀敌的英姿。才是吴苋无聊的原因。

“大概快了吧,十万大军的粮草啊,他张鲁能坚持几天?”刘正到是不急,张鲁以一郡之地养了十万大军。就算是汉中再富裕,也会有无粮可用的一天。

“……………。”这话,吴苋听了不知道几遍了。在她听来,明显是敷衍。不由得,吴苋那白皙脸蛋上更加不满了,嘟着的嘴儿也更高了。

“将军,外边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说是大人家信。”忽然,一个亲兵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说是信,其实就是布。

有些意外,家里的女人可是一个比一个懂事,刘正出征的时候,可从来没接到过什么家信的。

“有赏。”刘正大手一挥,而后接过信,拆开上边的绳子,铺开了布。半响后,刘正笑了,笑中带着些许的失望,些许的嘲讽,最大的是解脱与决心。

刘备,大王啊,您真是宅心仁厚啊。

上边大概的写了写襄阳发生的事情,刘备的态度,刘琮的下场。至于张允,蔡氏题都没提。

很好奇上边写了什么东东。但吴苋还没有厚脸皮到去看刘正的家信。传闻刘正的家中只有夫人没其他人了的。

等下偷偷看。吴苋心中又忍不住好奇,刘正的夫人们会写什么东东给刘正。但下一刻,她失望了,因为i刘正把这块布给烧了。

不会,不会是猜到我的想法了吧?吴苋面色一变,偷偷的看了眼刘正,心虚无比。

第三百零八章 称孤道寡

襄阳的变故让刘正心中对刘备再也起不了一丝的旧情,其实,即使到了现在,刘正虽然已经答应了蔡氏,要做权臣给他的看。但是在心中,他还是念着刘备的那一丁点香火情的。

毕竟,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刘备救了他的。

即使在当初,与刘备发生冲突,冷战了半年之久的时候,刘正在心里深处,还是顾念着这点情义的。

但谁又能想到刘备绝情至此呢,薄情寡义是帝王。刘备啊,不管你生前死后,我刘正都要与你楚国王族刘氏玩玩。

刘正的身体在悄然挺直,眼神锐利如剑。如剑气冲天,锋芒毕露。

正小声念叨着的吴苋目瞪口呆的看着散发着如此凌厉气势的刘正,这才是号称名震荆楚的大将军吧。

漂亮的眸子中,闪过几分沉醉。

这时,先前进来通报的亲兵,再次走了进来。惊喜的看着锋芒毕露的刘正,随即,轰然跪倒,报道:“侯爷,大王的使者来了。”

眼神中闪过一分了然,刘正笑着道:“先安抚下来,召集满宠,庞统,魏延等人入帐,让他们也听一听大王的旨意。哦,对了,以后你们称呼孤为主公吧。”

侯者,诸侯也。刘正身为列侯,是有资格称自己为孤的,主公一词那就更笼统了。凡是家臣都可以称呼主人为主公。

刘正让这名亲兵称呼自己为主公,那就是有信心让这四万大军,成为自己的家兵。主公啊,我刘正也能有今天。

“小的参见主公。”这名亲兵脸上的狂喜更甚,他们这些亲兵是军中挑选出来的,一个个不仅能真善战,更重要的一点是这群人绝对忠诚于刘正。

刘正怎么选择,他们就这么干。对于他们来说,刘正只愿意做臣,那他们就是小兵。刘正如果有野心称王,他们也会誓死追谁。

不过人嘛,总是有野心,有憧憬的,宁为鸡头,不做蛇尾。刘正自称主公,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身为亲兵,等于是目前刘正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们是看得出来的。

从此,大王与主公分家矣。

“去吧。”感受着亲兵发自内心的狂喜,刘正微微一笑,挥手道。

“诺。”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打发了亲兵后,刘正转过身子,忽然发现吴苋这小妞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刘正打趣道。

“主公?孤?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吴苋张着一双小嘴儿,傻傻的问道。

“益州刘璋不过是个侯,西南称孤,臣下称呼他为主公。而我一个小小的镇南将军,乃楚王部署,却称孤,你觉得不对劲吧?”刘正笑着点了点吴苋的小鼻子。道。

“先,先生想造反?”吴苋小嘴张的更大了,更傻的看着刘正,骇然道。

“傻瓜,那是因为地位不同罢了。刘璋身为大汉臣子,尊的是天子。自称孤,那也是臣子。而我尊的是楚王,自称孤,也是臣子。有何不同啊?”刘正哈哈一笑,道。

“先生说得好像有些道理,但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听刘正解释,吴苋眼睛一亮,但还是困惑,好半响才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全是迷惑。

“先避讳吧。先生要议事了。”刘正笑着摸了摸吴苋的脑袋道。

“喔。”乖巧的点了点头,吴苋转身走了出去。

看了眼大帐内,最上面的位置,刘正感叹看了一下,还是坐在上边实在啊。眼中有着古井无波。刘正轻浮的迈着步子,懒散的坐在了上边。

少一时,魏延,庞统,满宠等人陆续的走了进来。

等人到齐后,刘正笑着道:“大王的使者来了,你们随孤去见一见。”

“孤?好新奇的自称啊。”众人中闪过一丝古怪的念头,但反应最快的人,迅速的拜道:“是,主公。”

却是庞统这厮。肃然的参拜后,笑嘻嘻的看着刘正。

其余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没有喜形于色,没有眉飞色舞,但却整齐划一的参拜了主公。

理所应当的受了参拜。刘正这才招呼了外边的亲兵,让他把大王的使者招呼进来。

说是使者,其实刘正也没在意。刘备是个什么东西,他现在估计头疼脑热着呢,哪顾及的到我啊。

要是真有变故,那个女人,也会在第一时间的反应过来,再做出反击吧。有那个女人在,刘备下半生休想安生。

刘正在心中赞叹自己英明,当初迫于美色,不得不趴在那女人的肚子上,估计是冥冥中上天注定了老子的灵光一闪。成就了现在的英明。

不过来人到是挺熟,两撇白眉,面色俊秀,正是号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马良。马季常是也。

“没想到却是季常来了。哈哈哈。”真个有些意外,刘正哈哈大笑着,亲自起身迎了上去。

“侯爷。”马良的神色却是有些尴尬,那日在朝堂上,马良却是没有为刘正辩驳过,而刘正却是举荐他为官的人,有知遇之恩。

马良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辈,刘正却已经是深得精髓的良才。一点不同,刘正看的明白。感受着那份尴尬刘正了然。

心中也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就没把这个傻小子与蒋琬一起留下来呢。马良以忠贞闻名于史,不可能成为盟友的。

真是他妈的干了回亏本的买卖啊。

心中暗骂自己笨蛋,但刘正面上却还是如沐春风,假意不悦道:“什么侯爷啊。忘记当初我与季常,公琰一起饮酒畅谈的时候了?”

刘正的话让马良更加的不适,但那股盛情,却难却,马良硬着头皮,道:“小弟,见过兄长。”

“哈哈哈,这才是为兄的好贤弟。”刘正哈哈一笑,拉过马良的手,转过身来,扫了眼在坐的人。笑道:“想当初,季常最是好胜,也最是喜欢与天下良才畅谈。今日为兄就为贤弟介绍一下,帐下的几位奇才。”

“此乃庞统。这位是满宠。公琰就不用介绍了,这是董允。这是魏延,刘盾。”刘正拉着盛情难却的马良,面不改色的指着在座的人一一介绍,最后又指了指邓艾,笑着道:“此乃为兄家的虎子,邓艾。”

第三百零九章 妖孽

“不愧是将门虎子,真是年少有为。”庞统,满宠等人,马良都略有所闻,只是略有些敬仰罢了。一一见过的时候,也大多客气。

轮到邓艾时,马良到是真心实意的赞了一声。

能位列于此,虽然陪坐于末,但也令人惊奇。

“季常先生也不过二十余,已然是大王的坐上宾。才真是有为呢。”邓艾却是出人意料道,半点怯场也无。

马良一楞,到真是没想到不过十二三岁的邓艾能反客为主,没有因为别人的夸赞而腼腆,反而有赞有回。

“哈哈哈,我儿说的没错,说到年少有为,莫过于贤弟了。”刘正哈哈大笑,对着邓艾赞许的点了点头后,拉着稍微愣住了的马良走到了主位旁边。

坐在刘正旁边之后,马良看着邓艾,脸上闪着些许的异彩。侯爷这假子,果然与众不同啊。

落座之后,刘正笑扫了眼四周,对着马良道:“贤弟不远千里,劳累奔波到这霞萌关,可是大王有何旨意?”

旁边的庞统等人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刚才他们中有些人也旁敲侧击的问过刘正这个问题。他们可是知道刘正在楚国有些耳目的,按道理来说,楚国有什么风吹草动,刘正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但任他们巧舌如簧,也没能从刘正的口中套出话来。

“呵呵呵,旨意是有,对侯爷来说可是大喜。”马良呵呵一笑,从宽大的袖子中,抽出了一卷黑布,递给了刘正。

作为王使,他并没有这个自觉。更何况军中嘛,一切从简,那些繁琐的接旨规矩就算了。

“哦。”刘正惊讶的哦了一声,接了过去,只看了眼,脸上就露出了笑容,道:“不想我那昌邑国转眼间就加大了许多。”说到这里,刘正的笑容一敛,疑惑道:“只是按理说,我在益州为大王征战,汗马功劳是有,但却寸功未立,不该如此啊。”

这个时候,刘正自然不会傻到表现出早就知道此事的态度,只装作未知。继而疑惑。

到是庞统等人神色一动,加了封邑啊?这无缘无故,恐怕楚国那边真的出了大事了。不过看主公的脸色,也该无碍,就是发生了变故,祸及侯爷,恐怕也被人消于无心了。

没想到这两年来主公表面上被孤立,许多人与侯爷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但暗地里主公却留下了暗子。

等下到要问问看,也好有个底。庞统等人心念电转。有些好奇。

马良临来时。受到了刘备的亲自召见,心中自然有应付的手段,呵呵一笑道:“侯爷不必疑惑,只是最近在襄阳那边出现了对侯爷不利的谣言,内有人乘机发难,大王恐引起动荡,引来曹氏孙氏窥窃。这才下旨为侯爷加封。以平息动荡。”

说着,马良抬着眼睛想要看刘正的反应,却失望的发现刘正的脸上根本没有波澜。心下叹息,真如大王所言,昌邑侯非放。荡不羁而是城府深厚啊。

这观察刘正的态度,也是马良的目的之一。

唯一让马良庆幸的是刘正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勃然大怒。过激的反应,等于是隐藏心中的平静,那就等于刘正真的有反叛之心。

眯着眼的刘正哪想到马良这瞬间就想了这么多啊,他面无表情,只是故作高深罢了。或者说是荣辱不惊更贴切些,盖因为以前故作放。荡不羁是因为迷惑刘备等世人,隐藏自己。但现在身为镇南将军,坐拥三四万大军的他,已经无需藏拙了。

“嘿嘿,我家侯爷在外征战,为楚国建功,不知是何人对侯爷发难?此人该杀啊。”恶来嘿嘿冷笑一声,翁声瓮气道。

凶恶的长相,冷厉的眼神再加上这番话。恶来给人感觉,是又凶,又阴。

魏延,刘盾等武将的脸色也不好看。

恶来的长相确实凶恶,但马良却微微一笑,点头道:“恶来将军所言甚是,昌邑侯爷在外征战,为楚国建功立业,如大王真信了小人谗言,那不是寒了侯爷与诸位的心?对侯爷发难之人也被大王收入大牢,自缢而亡了。不过。。”说到这里,马良却是停了一下。

“不过什么?”邓艾那还稍显稚嫩的嗓音响起,虽然在问,但马良看了眼,看着邓艾那明亮而睿智的眼神,却恍惚觉得他这是在嘲笑。

嘲笑自己在故弄玄虚。

马良赶紧摇了摇头,他心胸宽广,再加上邓艾虽然年少有为,但年纪也实在太小了。认为自己的感觉错了。

“不过那小人是自缢在牢中了,但背后之人,大王想动都得考虑三番。最终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马良摇着头叹息道。

“哦?楚国内居然有大王都奈何不得的人?”邓艾好奇的问道,这次是真好奇了,刚才的他确实是在嘲笑马良故弄玄虚。现在他也认为马良在故弄玄虚。但却更好奇这刘备都动不得的人。

决不能在这位少侯爷的面前故弄玄虚。耍些手段。连日来,对邓艾深感忌惮的董允,看着还在为邓艾的外边所迷惑的马良,心下更加的忌惮了。

这位少侯爷,千万不要以外表度之啊。

相对于董允,庞统,满宠等人对待邓艾的态度却又不同,可以说,邓艾目前的能力,比董允还稍强,但对他们却弱。

庞统等人,包括魏延对邓艾都有种师生的情分在。邓艾又是刘正宠爱的假子。庞统等人对邓艾的宽容可想而知了。

见邓艾连连发问,这些人只是笑看着。并为阻止。

只有刘正虽然笑着心下却是冷笑,他几乎想到了马良接下来会说出谁来了,无非就是蒯越或蔡氏了。

也表明了刘备对荆州大族势力的忌惮,确实要比对他的忌惮来的大。还有点挑拨离间的味道在。

这一招不得不说是顺水推舟,毕竟那日在大殿上,蒯越领着大半的朝臣对刘正发难的。

但刘备却不知那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转移刘备的注意力,来达到为刘正脱身的暗谋。

打死刘备也不可能知道刘正与荆州大族势力的关系是这么深,这么的融洽。刘备也永远不会知道,所谓的蔡家,蔡氏也不过是刘正的女人,刘正留在襄阳的暗子。

再加上刘正在这两年半中,待蒯越这一系的人马,皆是冷淡无比。

就造成了刘正与荆州各大族关系不融洽的错觉。刘备可以说是一步错,步步错。

蔡氏,这两个字的威力,甚至可以比得上十万大军。

想到这里,刘正又不得不再次庆幸当初自己贪恋蔡氏的美色是如何的正确。

“楚国内无大王动不得的人。只有大王动不得的宗族。”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马良说半句话,就认为以刘正的智商,不会听不懂。

至于邓艾听不听的懂到是无所谓了。

却不想邓艾道出了一句让马良惊骇莫名的话。邓艾点头道:“喔,楚国与东吴临近,局势都差不多,大族当道,也最是排外。蒯氏,蔡氏。这些人,确实动不得。”

邓艾的对答明理,邓艾能坐在此的地位。其实马良对邓艾已经很高估了,但他却没想到昌邑侯的这假子聪慧到了这种地步。

不,十二三岁,就有这等智商与见识。不是聪慧两字能概括的了。称之为妖孽也不辱了此子。

第三百一十章 小小阳谋

“邓公子所言甚是。”心下暗惊,面上则不显,沉沉一笑道。

“现在动不得,将来却未必动不得啊,树大根深,也可慢慢磨嘛。只要大王有心,后继之君有心,这世家大族,呵呵。”

见马良故作姿态,刘正心下叹息,但悔之晚矣。微微一笑,道。

刘备的用心不过是挑拨离间,挑起声望无两的镇南将军与蒯等火并,他渔翁之利罢了。

明其心,那就顺其意。以当初荆州大族一分为二的策略,照猫画虎。与蒯越火并一番。

见刘正脸上含笑,似乎不把蒯越等放在眼里。马良心下暗喜,目的达到矣。

目的达到,对刘正加封的旨意又已经给了刘正。马良也不在蒯越的问题上多做深究,转而关心起了战事。

从阵斩杨白,到邓艾破敌。到现在的两军对垒,刘正一一的介绍,庞统等人又不时的从旁补充。

一场局部的战争在这些话中,一一的在马良的脑中形成。一边赞了声刘镇南用兵如神,一边又不忘再次赞了声邓艾年少有为。

对答详谈了半个时辰有余,刘正见马良脸上有些疲倦,笑着命了左右带马良下去歇息。

“季常真愚忠也。”马良走后,蒋琬叹了一声。刚才马良口中每每都是以楚臣局之,话语间,也偏帮着刘备,蒋琬怎么会听不出,当年两人一起来襄阳,却不想今日几乎成了陌路,蒋琬一边感叹世事无常,一边又不免为马良叹了几声。

“公琰此言差矣,何谓愚忠?良臣既然则主,那就一心一意为主上。马良如今是刘备坐下臣。自然事事以刘备为主。难道公琰不是如此吗?”刘正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下来,但却是说了句公道话。

马良以忠贞立世。没了这份忠贞,那他就不是马良了。

“臣心中失落啊。”昔日好友,不能同处为臣,岂能不失落?刘正的话很对,他蒋琬也应该为好友能有这份忠贞而骄傲,但心情却是好不起来。落寞道。

“嗨,不谈马良了。”庞统见气氛不佳,出了打圆场。随即,笑着问刘正道:“主公心中清楚明白,但臣等心中却是一片云雾缭绕。还请主公名言。”

刚才马良说的清楚明白,但庞统等人是谁啊,岂会听信片面之词。

“呵呵,大部分马良说的都对,但是这本意却颠倒了过来。那蒯越其实是为孤考虑。”刘正闻言精神一振,毕竟能耍一耍,骗一骗刘备这等枭雄也是能让人感到骄傲的。笑着道了一句后,又徐徐的道了下襄阳发生的事情,自然,他与蔡氏的暧昧却不会傻到出口,只是称蒯越与自己有盟约在手。

“主公真是瞒的我等好苦啊。”庞统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刘正居然在刘备的眼皮底下,与荆楚大族有了盟约,而且盟约还牢不可破,让蒯越不惜以自己为代价,保住刘正。

啧啧啧。

“怪不得主公不打算夺取汉中以自立,再自行出大军攻打益州。成就王霸之业。有如此助力。”向来沉默寡言的满宠也不免感叹了一句,满宠虽然是个文人,但行武事,本来他为刘正制定了先取汉中再割据益州,与刘备等群雄争锋策略的。但当初刘正死活不同意。

却原来有这么大的助力,傻子才会脱离刘备而自立呢。

“那主公的意思,要装作不知,等刘备入蜀之后,誓死于蒯越等世家大族争锋,迷惑刘备?”蒋琬虽然是在问,但语气却坚定。显然已经猜出了刘正心中所想。

“嗯啊,照猫画虎嘛。只要骗过刘备,骗到他魂归天外,等新君即为时,这楚国大片的疆土还还不任我取舍?”刘正笑着道。眼中神光闪闪。

“父亲似有所觉悟了?”邓艾突然插嘴道。小脸上满是若有所思。

庞统等人也反应了过来,各个眼中闪着异芒,哈哈笑道:“难怪主公今日来了个称孤道寡。”

“哈哈哈哈哈。”刘正闻言哈哈大笑,完后。冷然道:“他既不仁,孤为何要义?再说,他姓刘,孤也姓刘。他坐的江山,为何我坐不得?”

“诸君以为然否。”说到这儿,刘正扫了四下,问臣道。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权臣中就算是真心想要称帝的人。也会顾及颜面,先三推四让,才会在群臣的拥护下,名正言顺的把老上司赶下地位。

而刘正却不同,他是现代人。看的透彻,还是骗子,哪里有什么颜面。这番话,透着森然,也泛着他与刘备的恩断义绝,更表现出了他决然的野心。

我欲取而代之。

张狂,霸道,嚣张。这一刻,刘正的脸上,道出都写满了冷静的反义词。

大帐内,几乎所有人都为刘正这番话而激动莫名。包括邓艾,庞统等人,几乎一齐起身,拜道:“然。”

一个字,道尽了他们对刘正的信心。有大军,有名望,有势力庞大的盟友。刘正如不成龙,天地不容啊。

“哈哈哈哈。”刘正大笑。随之,起身对着庞统等人,微微一拜,道:“当于诸君共勉。”

笑过之后,众人又纷纷入座。也幸好在场的不是杀伐果断的将军,就是冷静睿智的名臣。

只片刻就从刚才激动难明的气氛中脱离了出来。

“张鲁此番挑拨之计,不攻自破。他或许还在梦中,主公何不挑明一番?”庞统笑着道。

“士元是说,让他知道我加官进爵,刘备对我还是一往如昔?”刘正道。

“如此,他才会有所动作,而不是坐等关外,与主公空耗了。”庞统笑着道。

“好,写信嘲讽他一番。诸位谁来执笔?”刘正心下一想,觉得庞统的计划不错,毕竟两军空耗也不是个事。让张鲁知道自己的计策失败了,才好让对垒的局势改变。

才会出现契机,大破张鲁。

“臣来。”蒋琬笑着接下了这份差事。

“尽量嘲笑他一番,好让他恼羞成怒。”蒋琬出马,刘正没意见,叮嘱道。

“诺。”

第三百一十一章 急功好利是张松

汉中有平原,四面环山。为益州屏障,是个易守难攻之地。益州更是如此,山外有山,汉中入益州的路,有无数条,但条条都得通过霞萌关。

这才有了张鲁大军立在霞萌关外,誓死要破霞萌关的原因。

刘正领兵在此,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没办法,才拥计,想要收降了刘正为几用。

这些日子,张鲁打定主意了等楚国与益州的消息。益州来的消息令人可喜,刘璋那厮果然无能,居然取了中庸之道,一边给刘正加兵表示信任,一边却是增兵剑阁,摆明了是提防刘正。

用人既疑人。简直是贻笑大方。

这时,只要楚国刘备那边有那么一丁点的对刘正不满的意思,他就可以乘虚而入。

但楚国路远,这一等就是数月。不过没关系,汉中有平原,百姓富足殷实。这边离汉中又较近,运量也是方便。就算是拖个一年半载,也是无关紧要的。

因此,这些天张鲁除了留一部分兵马防备霞萌关以外,军中几乎可以说是歌舞升平了。

今日,霞萌关忽然城门大开,魏延领着一千余兵马出了霞萌关,直奔张军大营而去。

一千精锐直到离了张军大营五六十米处才停了下来。魏延朝着张军大营看了眼,见营中士卒无神,没半点防范之心。脸上冷笑,这上到下没一个是懂兵的。

“来将何人,没看见这大大的免战牌吗?走走走。”两边箭塔上的小卒,看着魏延,懒散的笑了笑,指着紧闭的大门上挂着的免战牌,赶鸭子的道。

“哈哈哈哈哈。”两军对垒,谈不上仇恨,看对方难免都是不顺眼的。有嘲笑敌方的机会,哪有不把握的道理。

旁边的士卒们,纷纷大笑。嘲讽魏延土包子。连免战牌都不认得。

“日。他张鲁当他是谁啊?以为免战牌等于是保护符啊?”魏延身边的一个亲兵暗自骂了一声。免战牌,他们根本没当回事。

跟着刘正的将军基本上都不是按规矩来的主。刘正可以扣留使者,魏延自然可以无视什么免战牌。

“别管他们,你们喊你们的。”魏延淡淡一笑,道。今日出来只为羞辱张鲁,他连刀都没带。

“嘿嘿。没准那缩头乌龟一气之下,会派出一两千的人马与我们战上一战呢。那就好玩了。”魏延善养士卒,也得士卒心。这亲兵想到他们将要出口的话,乐呵呵一笑道。

说着,这名亲兵转过身体,朝着身后的一千士卒大喊道:“一二三,开始。”

“厮杀不过,对阵不成,连使诡计,离间计,美人计,赔了夫人又损阎圃。张鲁张鲁,再使一计,包汝输得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一无所有。”

响亮的歌声,独特的韵味。又带着士卒兵痞们那独特的,略带猥琐调戏的口吻。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歌谣又简单明白,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啊?好像是咱们主公对人使了什么计策?还损失了夫人?阎圃?”

“怪不得,阎圃好像好久没露面了。”

“什么?阎圃好久没露面了?”

“你怀疑我?告诉你,我一个兄弟是阎圃先生身边的亲卫,他有数个月没见到过阎圃先生了。不过是主公下了封口令,消息只在小范围内流传而已。”

“那个夫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主公的妻子?咱祖母?”旁边响起了一个弱弱的声音,但显然,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笨蛋,主公好歹也是坐拥汉中之地的诸侯,坐下岂会没有美人?夫人是夫人,但绝对不是主母。”他身边的一帮人用看待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这插话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主公的计策好像被人识破了?”

有人说出这句话后,引起了集体沉默。好像是这样…….。

一阵如同发.春般的歌声,一段如同强奸般内容的歌词。就这么在张军大营处飘荡着,飘荡着,飘荡着。

“射箭。”见效果达到,魏延微微一笑,起手,道。

“嗖嗖嗖。。。。”一阵小范围的箭矢,立刻朝着张军大营射去。砰砰砰。纷纷钉在了大门处的木板上。

那箭明显不是射人的。箭矢上又包裹着布匹。有机灵的立刻取了箭矢,呈报给了上将。

到最终,自然就落在了张鲁的手上。

大营的一角,杨松在听到外边此起彼伏的歌声后,就立刻冲了出来。他深深的了解张鲁的性格,这个时候,要是不快点赶往张鲁的大营。去安抚一下张鲁,没准他的地位脑袋都不保了。

因为白痴都已经知道他的计策已经彻底的失败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杨松迈着一双不长的腿越发快速的跑着。

等到了之后,杨松给两边负责把手帐们的小卒使了个脸色,自己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先是快速的扫了一眼,见杨昂他们还没到,心中立刻送了口气。

再看了眼脸色发白,看似怒火飞腾的张鲁。杨松的一颗心不由的又高高的掉了起来。

“主公。”非常乖巧的,杨松拜道。

张鲁压下心中几乎快要爆发出来的火气,沉声问道:“外边的动静,可是听到了?”

“臣听到了。”杨松没否认,接下来也不打算为自己辩驳,这个时候花言巧语都是无用的,坦诚的承认失败才是王道。

“那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张鲁抬起了一张布。抛给了杨松。

这个时候,杨松才注意到张鲁的案上还放着这么样东西,诧异的接了过去,只扫了一眼,杨松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刘正不是个东西。随即又哀叹自己的时运不济。

这张布匹上写着一段话。华华丽丽的都是感谢的词儿。

第一句就是,“托张太守之福,大王为我家将军加封邑,前后共计两千八百。………。”接下来洋洋洒洒的几百个字儿,没一句是重复的。推心置腹,感恩戴德的赞张鲁的好。张鲁的无私。

等于告诉张鲁,没有你老人家的慷慨,恩义,我们家将军岂能享受到加封的待遇呢。

“主公以为该如何是好?”看完后,杨松弱弱的问道。

“离间计啊,离间计。楚国那边是失败了,但益州那边却成功了。现在不过是有我汉中的存在,刘璋才会一边防着刘正,一边又得仰仗刘正。如果我汉中暂时退却,甚至让给几座城池。那刘璋的外部压力就没有了。你说刘璋还会信任,放心刘正吗?”张鲁也不傻,还没气糊涂。

这个时候,杨松也没了馊主意。哪还敢邀功献媚啊。擦了擦汗,连连道:“主公英明。”

大营外,叫了一阵之后,魏延看了眼张军大营,微微一笑,返身道:“走,回关。”

“诺。”

………..

成都。

张松坐在马车之上,面色有些沉重,还有些焦虑。似乎还有些犹豫,有些难以抉择,一双小眼中闪烁的厉害。

自从刘正与张鲁暧昧的传言在益州施虐之后,自从那该死的许靖对刘璋进言防备刘正之后,张松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好过。

刘正顺不顺利,刘备入住不入主蜀地。关乎这一片地方是否易主,更关乎统治着这片地方的士族豪强的既得利益。

张松与法正不同,法正是因为不受重用,而心向楚国,而张松却是认为曹操心胸狭隘,怕曹操得到了蜀地之后,会损害他们这些士族的利益。

张松身为别驾在地位上仅次于刘璋,除此之外,他没理由向着刘备的。

接连对刘璋进言,撤回剑阁的兵马无果的情况下。张鲁的心中有些急,也有了些果断的抉择。

当断则断是丈夫。在邻近家门的时候,张鲁心中下定了决心。

走下马车,张鲁直奔书房,打发了欲上来伺候的下人,自己研磨,摊开一张布,眼中闪了闪一往无前的光芒。提笔道:“自谣言之后,刘璋对将军已然是外宽内忌,或将军还有所迟疑‘”

写到这里,张鲁顿了顿,随即又道:“然,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今不仅有我等为内应,外又有伏兵。剑阁守将虽然有所防备,但岂会是将军的敌手。只要将军下剑阁,南下之路,几乎一路平坦。可势如破竹至成都。迟则生变,将军当有所决断。”

一气呵成的写完之后,张松心中紧绷着的心,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遥望着北方,心下暗道:“刘将军啊,一切看将军了。”

“大哥。”一声叫唤,几乎惊的张松魂飞魄散。暗自后悔因为害怕消息泄露,而打发了看守书房的下人。

张肃的性子张松了解,那个弟弟进门几乎从来不需要通报的。叫一声大哥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

往常看见这个弟弟,他总觉得脑门疼,非常非常的不喜。

胡乱的展开一卷书卷,放在布上。张松抬头的时候,张肃已经走了进来。心中有鬼,张松强笑道:“肃弟怎么有空来见为兄?”

有些奇怪这位往常不喜欢自己的兄长会对自己笑,而且笑的这么勉强。

可能是今天心情好把。张肃心中暗道。

…….

因为没网络,(目前发书都在网吧)不能随便查资料。张肃的名字可能有些不对,请大家见谅。

第三百一十二章 谋事不密

张松不喜张肃,张肃则是有些畏惧张松。别看这个兄长人长的矮,面貌也是不堪。但坐在别驾的位置上已经许久,在益州的地位仅次于刘璋的存在,

先天上就让张肃畏惧,更加上两人不是一母同胞。关系就更加的疏远了。

只是今日却是有事相求。

“却是有事相求兄长。”书房有些狭隘,张肃笑着坐于张松对面,举拳道。

张松面无表情,心下不喜,这个庶弟,除了逢年过节以外,找上门的时候,都是抱着这般目的。

“上次是安排你内弟去主公府上做刀笔小吏,今次又是何事?”心下不喜,张松嘴上就不客气,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由于长的与庞统有的一拼,皆是贼眉鼠耳,这淡笑在他对面的张肃看来,明显是带着一丝不屑。

心下暗怒,张肃真想拂袖而去,但家中那位凶悍跋扈的面容却让他生生的忍了下来。灿灿一笑,张肃道:“大哥,弟这次来还是为了内弟的事。能不能再帮他动动?外放做一县令?”

“好,等过日我就去向主公举荐。”张松痛快的答应。

“呃….。”见张松如此痛快,张肃反而有些不适,与这个兄长冷淡的关系,让张肃本来准备好了,硬着头皮献媚一把,求一求的。

“没其他事就先回吧。我还有事要忙。”张松见此有些不悦道。

“好,大哥你忙,你忙。”心下疑惑,但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张肃连声道。

说着,张肃起身行礼,走了出去。

“哼,惧内又软弱,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张松冷哼一声,这才低下头,拨开了案上的那卷竹简,拿起下边的布匹。

仔细的看了一眼,再折叠,系上一根绳子。藏在了袖子中,张松这才走出了书房。更是亲自走到外院,找到了心腹张年,小心的嘱咐道:“把它交给霞萌关的刘将军,记得,你与老爷的全家性命,就系在这上边了。切忌小心。”

“小的谨记。”张年抱拳道。

张年的祖上数辈在张家为奴,忠心耿耿,更加上全家老小都在张府。又明言事关全家性命。张松对他很放心。

张肃出了书房后,心下却是疑惑连连,他总觉张松今天的表现不对,好像是在敷衍?敷衍?赶他走?

突然,张肃的身子一震。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的一个酒肉朋友,益州出了名的智者,郑度的堂弟。郑量。

还有他郑量的一句话,小心别跟你的大哥走的太近,恐祸及全家。

当时,张肃只道是郑量的酒后之言,何况他与张松的关系也不是太亲密。甚至有些疏远。只一笑而过,没在意。

但最近关于刘镇南的谣言却如滔天骇浪一般席卷了成都。还有张松最近,手上的差事明显锐减。

先前还看不出来,现在这一想,却有是张松有点不得信任的意味。

不会吧?张肃自嘲一笑,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但却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想着,张肃停下了脚步,在书房的拐弯处,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张松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张肃跟了上去。

……….

张府。

“怎么这么狼狈?你那大哥没同意?”张肃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神情恍惚,陈氏心下一怒,以为自己弟弟的事情被张松给拒绝了。

张肃却沉浸在先前看到的惊人一幕上边,神情恍惚,没听进去。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嘛。求也别求到那矮冬瓜身上,他那人天性凉薄,怎么会照顾你这个庶出的弟弟。”见张肃没回答,陈氏更怒,喋喋不休道。

“天性凉薄,是啊天性凉薄。”张肃喃喃道。他的大哥,深受刘氏父子恩惠而身居别驾的大哥,居然与刘正有联系。

而且联系紧密。事关全家性命?嘿嘿,除了谋反,什么事情关乎全家的性命啊。

“夫人,你说,你说如果跟着刘正造反,会有前途吗?”张肃忽然问道。说着,紧张的看着陈氏。

这个问题对他这个小人物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哆嗦。他这个妇人虽然凶悍跋扈了一些,但材米油盐管家却是很有一手。

情不自禁的,张肃道出了心中的犹豫。

发现张松在造反,张肃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样跟着,捞上一笔。全在张松的智商,在益州也是出了名的,他走的路。张肃首先想到的不是失败,而是成功。

毕竟在一众益州名士中,脱颖而出,做到别驾的人啊。

但下一刻,他又不免恐惧,造反这个词。实在是太骇人了。失败就得祸及全家啊。

攸关性命。想起张松对张年的话,张肃就恐慌不已。

自己既恐惧,又犹豫不决。陈氏就像是一颗救命稻草。

陈氏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迅雷不及掩耳的捂住了张肃的最,低吼道:“什么话都敢说,你不要命了?”

吼完之后,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无人,才松了一口气。陈氏这才放下了手,白痴般的看着张肃,恨恨不已道:“造反,失败了是要杀头的,咱家的日子虽然紧巴巴的,但勉强还凑合。就算成功了也不过是升个官而已。这买卖亏。”

“但,张松却在做啊。你知道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确实比我聪明,比我有胆子。他既然做了,那就有很大的把握啊。我看着眼馋。”也知道妻子说的有些道理,但张肃却还是唯唯诺诺道。

陈氏心下一惊,确实,张松那家伙比自己家没用的废物是聪明万分。他既然做了,那成功的几率应该很高。但女人,尤其是心胸狭隘的女人,总是善妒的。她是看不惯张松家好,贵为别驾啊。

她自己家的男人却只是个小官。同为兄弟,这心里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有些狐媚的眼睛转了转,伸出有柔白的玉指,点了点张肃的脑袋,娇声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没错,他张松如果谋反,成功的机会确实会很大。但这没算上你啊,你只要揭发了张松,张松岂会成功?那楚国的地方也不过是千余里,益州也是千余里。就算是打起来,益州四周这么多险峻的山,会被攻破?反过来,你只要揭发了张松,主公的赏赐还会少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祸及全家

张肃眼睛一亮,对啊,妈的,楚国的地方不过是荆州,主公割据的可是益州。两半斤八两,但打起来,益州一定是安稳如山啊。

抱着刘璋的大腿,就等于是抱着富贵,而且他妈的还没有满门抄斩的危险。

张肃连连点头道:“夫人所言有理,有理啊。”

“那还不快去与主公揭发?”陈氏的脸上露着憧憬,憧憬着张肃能借此升官,最好做到张松的位置。

“揭发?揭发哪里有真凭实据来的实在?我先去派人把张松派出去与刘正联系的张年给抓回来再说。”张肃的脸上露着得意,道。

这会儿什么恐惧都没了,有的也是如同陈氏一般,憧憬着能从刘璋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随后,张肃吩咐了几个手底下有些章法的心腹,命他们追上张年,截取那快可能是张松与刘正联系的布匹。

一边,张肃又吩咐了下人准备车马,快速的朝着刘璋府邸奔去。

“主公,张大人求见。”这会儿刘璋正在后院内的小亭子中坐着,享受着徐徐微风,观看着后院内的景致。

与夫人谈笑。

下人来报让刘璋心下不悦,面上也不好看。道:“张松?”也难怪刘璋不悦了,心中本就怀疑张松阴结刘正,这些日子,张松又不断的向他进言,说什么应该撤回剑阁守军,别让刘正心寒。别让远道而来的楚国将士心寒。

要不是没证据,张松这家伙的地位又高,刘璋早就一怒之下,把这厮给压入大牢了。

两人独处的时间被打扰,刘夫人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不是张松大人,而是张肃大人。”见主公主母两个一个比一个不爽,这下人自觉有些冤枉,低着头委屈道。

“张肃?谁啊?”刘夫人一愣,皱着眉头有些想不起来张肃是谁。

“是张松的庶弟吧。”刘璋脑中道还是有些应响,不过这会儿张松与张肃也没什么区别,皱着眉头,刘璋问道:“他说了有什么事吗?”

“张大人没说,只是他的样子很焦虑,还显得很恐慌。”下人的腰间钱袋中,还藏着张肃送的一块金饼。自然按着张肃交代的说给刘璋听。

“恐慌?焦虑?”刘璋的眉头更皱了,但虽然心中不悦,但真遇到大事,刘璋还是相当勤勉的,来见主公,用恐慌与焦虑这两个字已经很严重了。

“让他在书房等候。”刘璋道。

“诺。”下人心下松了一口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应声道。

“夫人我先去了。”刘璋歉然的对着刘夫人笑了笑,起身道。“大事要紧。”刘夫人体谅的笑了笑,为刘璋整理了下衣衫,柔声道。

“如人生天天如是该多好啊。”看着刘夫人那如花的笑容,刘璋心下叹了口气,但脚步还是坚定的朝着书房走去。

“拜见主公。”张肃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刘璋进来,拜见道。

“所来何时?”刘璋坐了上位,看了眼张肃,由于心下做作,张肃的面容又是恐慌,又是犹豫。刘璋心下好奇,到底有什么事,可以令张肃成这个样子。

在家中与陈氏商量的时候,张肃自负很稳重。但事到临头,却是慌了。一下遗忘的事情也都被他记了起来。

张松毕竟是他兄长啊,不谈什么感情,这揭发张松是不义。呸、什么不义啊。是他先不忍。

想着当年为了内弟的事情,求到张松那边,费尽了口舌,只得到了个刀笔小吏的职位。张肃心下发狠。

“扑通。”一声,张肃一把跪在了地上,继而眼睛一红,嚎啕大哭道:“主公啊,我大哥,我大哥他与刘正有私下的联系啊。”

“什么?”尽管是怀疑张松有反心,但事情被人挑明,并且这个人还是张松的弟弟,刘璋心下还是大惊。

“主公啊,肃今日前去兄长家探望,无意中发现,…..。”刘璋越是大惊,张肃就越是欢喜,但面上,张肃却哭诉着,缓缓的到处了他的发现,只是把跟踪换成了无意中发现。

“你是说,张松给了心腹下人一张疑似书信的布?”听着张肃的话,刘璋反而冷静了下来,毕竟心中早有猜测了。问道。

“是的,主公。肃已经派人去追了。”张肃答道。

“那就等追上那人再说。”刘璋冷静道,随即撇了眼张肃,冷然道:“要是此事确实,你就是大义灭亲,孤不会亏待了你,但此事若是你无中生有,是你诬陷兄长。孤绝不姑息。”

刘璋学的是儒家正统,长兄如父,不管是什么理由,出卖的兄长都不是好东西。他对张肃的厌恶可想而知了。

刘璋口中浓浓的不屑,张肃岂会不闻?一时间,他面若死灰,这就是不义啊。他悔不该听妻子之言,后悔来揭发了张松啊。

不屑的看着张肃那如死灰般的面容,刘璋静静的坐着,等待着结果。至于如事情属实,如何处理张松,如何处理刘正。

不差这一刻。

当一张血淋淋的书信,摆放在刘璋案上的时候,刘璋心下反而松了口气,因为处理刘正的事情,他取了中庸之道,即用,又防备。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刘正的问题,表面化,严重化,他反而舒坦了些。

但只舒坦了一刻,他的心中就难安了起来。

刘正拥兵四万,守着益州的门户霞萌关,虽然粮草因为刘璋有所防范,而缓缓的控制。但总归是大患。要是他南下攻打剑阁,甚至干脆投降了张鲁,为其前锋,事情就大条了。

而且看着手中的这份书信,刘璋心中更加的难安。“自谣言之后,刘璋对将军已然是外宽内忌,或将军还有所迟疑。然,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今不仅有我等为内应,外又有伏兵。剑阁守将虽然有所防备,但岂会是将军的敌手。只要将军下剑阁,南下之路,几乎一路平坦。可势如破竹至成都。迟则生变,将军当有所决断。”

我等为内应,外又有伏兵?这我等是谁?伏兵又指谁?

张松啊,张松你真是对的起孤啊,不仅有反心,还起了些势力,共同对付孤。

“来人,去请郑度,许靖等人过来。”随即,刘璋又犹豫了下,道:“也请黄权先生过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事情大条了

“不知主公唤我等前来有何要事。”约一刻钟后,郑度等人陆续走到,看着大厅内,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郑度开口道。

“等等,公衡还未到。”刘璋挥手道,黄权因为刘璋在刘正的问题上,取了中庸之道,而从此抱病在家。刘璋心中亏欠,也由着他了。

今日遇大事。又不免响起了他。

郑度等人闻言默默的退下,黄权他不仅是人品好,在权谋之术上,也是有数的。遇到大事,还得借他的脑袋。

但今日,刘璋却注定要失望,派去召唤的下人,在黄家等了半响,却连黄权的面都没见上。灰溜溜的回来了。

“主公,公衡他心中有些怨念,请主公体谅。”清楚刘璋的性子,郑度才敢这样说。

“公衡的事先放在一边。”刘璋点头道,随后抽出案上的书信,让侍从递给郑度,指着张肃,寒声道:“张松欲联刘正,害我。被张肃发现,诸位有何看法?”

郑度看完之后,半响无语。其他如李恢等人皆暗自思量,默然无语。也有一些胆小者,恐慌无比。居然在大厅内窃窃私语了起来。

刘正不仅是拥兵四万,其最大的意义其实是刘备的部将,关乎坐拥荆楚千余里富足之地楚国的态度。

刘正既然暗联张松,那不定就代表着刘备有心吞并益州。也难怪这些人恐慌不已。

许靖却是心下大喜,我儿果然是明断啊,刘正果然有异心。

“张大人大义灭亲,真乃忠诚也。”先回头赞了张肃一声,也不看张肃的脸色犹如死人,就兴冲冲的对刘璋举拳道:“主公,刘正既有异心,张松又有反心,为今之计,应该先派人抓张松,套出与他同谋的人,而断刘正粮草,命剑阁守将将兵霞萌关,讨伐刘正。”

一口气说完,许靖却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继续道:“再可上书汉天子,尽数刘备之不仁。昭告天下。”

“对,对对。刘备与主公是同宗,兄弟相称,却谋夺兄弟的土地,实乃假仁假义之徒。应该昭告天下,损其名望。”旁边有人附和道。

有人带头,再加上这些办法确实不错。当下,大殿内,响起了无数个劝说刘璋讨伐刘正的谏言。

对此,刘璋却沉默无言。

刘璋的沉默让大厅内附和的人心下有些灿灿然,半响后,大厅内落针可闻。就连许靖望着刘璋沉如水的面容,也不再随便说话。

“刘正乃名将也,孤军中谁人是他的敌手?”刘璋道出了一个在场的人都难以解决的麻烦。

名气如天哪,压倒在场的人都是默然无语。

“主公,张任虽然不低刘正,但勉强可统兵与他一战。就算不能力敌,也可以退守剑阁,与他周全,保益州安全。”这时,人过而立的张任站了出来,话中没有狂妄,有的只是浓浓的尽力之心。

“张将军不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将军为人骁勇善战,定可大破刘正。”许靖不是将军,知道刘正的名望很大,但却死也不会承认刘正是无敌的。再加上张任在益州也是出了名的名将,就用话语激道。

“哼,许先生高估某了。论将略,某不如刘正。论勇力,某也不能力拼。”往常的时候许靖的嘴脸可不是这样的,他一个文豪,怎么会看得起武夫?张任对许靖不说是恨之入骨,但也差不多了。

冷哼一声,道。

许靖尴尬,心下大怒,好你个武夫,本先生捧你,你却不知好歹,吃早要你好看。

被拂了面子,许靖也没了脸面再进言,只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张任。

“张将军所言有理,刘正用兵无有败绩,能不与刘正冲突,就不要与他冲突。可派一能言善辩之士,慢慢与他周旋,最好让他不要与张鲁有所暧昧。还有,要派重兵往巴郡,防备楚国大军。”郑度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望着郑度虽然老,但却充满了睿智的神色,刘璋笑了。事到临头,还是得靠这些智者,才能坐稳这益州啊。

“先生所言有理。”刘璋赞了声,随即沉着脸,扫了眼大厅内的众人,被扫到的人,心下尴尬的居多。遇大事,而没有破敌之策。是谋臣的失职啊。

“来人,拿着这份书信,抓了张松全家。”扫了眼众臣后,刘璋指着已经被传回案上的布匹,对着身边的侍从道。

“诺。”侍从领命道。

“李恢。”

“臣在。”

“命你为使臣,前往霞萌关与刘正通好。先不要断他的粮草,只说明利害,稳住他,最好说降他。”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刘璋就不再掩饰自己对刘正欲望,不到万不得已,不打算与刘正为敌,一门心思想要说服刘正。

还是那句话,现在刘正孤军在外,与楚国鞭长莫及。与张鲁又是厮杀了几场的敌对势力。刘正最完美的选择,应该是他刘璋这个同宗的兄弟。

“诺。”李恢当即领命道。

“张任。”

“臣在。”张任起身道。

“命你率本部人马一万前往剑阁,与守军会和,如刘正来攻,与他周旋即可。”刘璋道。

“诺。”张任领命道。

“高进。”

“臣在。”

“领一万大军前往巴郡,召集四周州郡的守军,囤积巴郡,防备刘备。”

“诺。”

一口气布置了几个任务,刘璋喘了口气后,再次扫了眼在做的众人,忍着失望,道:“郑度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职,尽量的满足张,高二位将军所需。”

“诺。”看出刘璋失望之极,这会儿就连许靖也没有选择抗命,乖巧的应声道。

当所有人走后。

“啊…….。”

刘璋大吼一声,随即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红着眼睛,喘着浓重的粗气。“同宗兄弟又如何,他刘备果然没安好心。”

郑度默然。在乱世中,互相算计是理所当然的。刘璋自己不也是在怀疑刘备用心不良之后,立即反击,打起了刘正的主意吗?

不久后,有军士来报,说是张松被带到。

刘璋整理了下衣衫,笑了笑对着郑度道:“走,随孤去看看这位别驾大人。”

郑度见此心下叹息,张永年啊张永年。郑度深知刘璋宽厚,但也不是个妇人之仁的人,张松谋反是撞到了枪口上啊,恐怕。满门抄斩都有份啊。

“诺。”

第三百一十五章 李严上门

领兵三万前来帮助守土的将军忽然变成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恶狼?但刘府的小范围会议结束之后,成都城内顿时掀起了难以估量的恐慌。

张鲁,刘备,等于是北有狼,东有虎。积弱许久的益州能在这两条虎狼的环视下安然无恙吗?

惶惶不可终日者,甚至已经准备了去乡下避难的念头。但更多的却是不信,张松是谁啊?是益州别驾,地位尊崇。人长的不怎么样,但最基本人脉却还是有的。这等人物,会眼巴巴的向着也不过是有一州之地的楚国?

谁信啊。

但当他们纷纷派出人手,去张松府上打探之后,通通傻眼。张松的家被查抄了,无数的士卒把守着四周,隐隐的听见一些女眷在哭喊着。

益州要完了。这是所有人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一个张鲁,外加一个刘备已经够呛了的。霞萌关还伏着一个楚国第一将,名震天下的镇南将军刘正。

两面环敌,三只兵力。忘记还有当年贾龙等益州豪强一脉遗留下来的祸害。等于是四方压力。哈哈。积弱的益州挺的过来才怪了。

不管是益州的本土势力,还是当年从关中迁入益州的东州士。还是没有势力,但是才智无双的人物。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不在少数。

成都令李严就是其中之一。

李严本在襄阳为官,但在曹操领数十万大军南下时,料定刘表必败,又不知刘备能入主荆州,于是辞官来了益州。被刘璋依为成都令。

成都乃是益州治所,等于是刘璋的都城,刘璋对李严的重用就可想而知了。

但服侍刘璋数年,李严对刘璋却是日渐疏远。深知刘璋优柔寡断定不能成事。

吴府内,同样收到了消息的吴懿与吴夫人两个相对无言。沉默许久,两人同时一叹,吴夫人叹道:“咱们家苋可怎么办啊。”

吴苋几乎是卡在吴懿心中的一根刺了,当初的美人计,如今的毒药啊。“为今之计,应该在消息还没有到达霞萌关前,把苋儿从刘正那边给接回来。”吴懿思索了下,可行只有这么个办法。

“大人,门外有个叫李严的人求见。”侍女进来报道。

李严?在吴懿心中的第一印象是干练,第二个印象是冷漠。也可以称之为铁面无私。从任成都令以来,从未出过一次差错。深的刘璋的心,因此也乐意把李严给留在成都令的位置上边。

铁面无私?在权贵眼里,这个词儿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因为执法严厉,让李严在成都的权贵圈子里,少有朋友。

差不多就是刘璋的孤臣,被孤立了起来。

说严格的,吴懿也是权贵中的一员,与李严没多少交集的地方。对李严的来访,吴懿首先是惊讶。沉默了片刻,吴懿道:“请进来。”

随即,对着吴夫人一笑,道:“还请夫人避之。”

“此人突然拜访,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张松的事情。李严为人虽然严酷,但才识却是天下少有,触类旁通,苋儿的事可暂时缓缓,且听他是如何说的。”眼神有些深邃,吴夫人悄声道。

“为夫记下了。”吴懿眼神一亮,答道。

片刻后,李严被请了进来。“啊呀,正方兄。”吴懿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子远兄。”李严冷峻的脸上出现了少许的笑容,笑着道。

两人笑着寒暄了几句,吴懿请李严坐下。扬声道:“今日风云莫测,正方兄来此可是为了那事?”

“正是。”李严没有隐瞒,也没有心思打太极,直接道。

李严的痛快,让吴懿有些讶然,也有些应变不及。本来按照两人不太熟络的关系,应该你来我往,太极一番才是。没想到李严居然这般痛快。

其实吴懿对张松的事情看的到不是太重,毕竟吴家在益州,在东州士中是数一数二的家族。在益州官僚阶级中组成的部分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可以说不管是战火如何波及,不管是谁入主益州,想要统治益州,就缺不了吴家的帮衬。

不管是刘备还是刘璋,或是张鲁,其实吴懿都不怕。只等待他们争出个胜负,转个态度就可以。

吴家还是吴家。但这宝贝妹妹在就等于是个变数。这个变数现在在刘正的身边,或许刘璋要疑他,而刘正又会想要借着妹妹得到他的支持。

这才是吴懿最头疼的原因。说实话,吴懿的心其实挺向着刘正的,毕竟与刘正处着不错。

而且刘正身为镇南将军,在楚国权贵一时,如果刘备能入主益州,与刘正的关系也能让吴家更加的风光。

因为夫人的提醒,吴懿有点想要借助李严的智慧,来考虑这件事的打算。因此,这件事情他不好开口。

还好,两人的沉默没有多久。李严笑了笑,举拳道:“不知子远如何处理令妹的事?”

李严开口说吴苋的事,吴懿到是半点也不讶异,这是刘璋纵容的后果,在成都范围内,有些能量的官僚,几乎不知道吴苋跟着刘正去了霞萌关的。

心中斟酌了下,吴懿不动声色道:“如今主公与刘备已成水火,那刘正既然是刘备手下第一将,我自然不会让舍妹再继续与刘正有所瓜葛。我打算在消息为达霞萌关前,接回舍妹。”

“呵呵呵。”李严听着却是笑。

看李严表现,吴懿心下却是一喜,知道有戏,智商高的人一般都会故弄玄虚。估计李严也不能免俗。

面上却不悦的问道:“正方为何发笑?”

“我笑子远兄空坐宝山而不自知。”李严收敛了笑容,正经道。

“此时数方混战,这宝山没准一变就成了祸事。”李严先谈吴苋而后谈宝山,吴懿只要不是傻子就听得出来。

冷笑一声,道。

“子远兄所言差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付出,哪会有平白无故的回报。如今三方汇聚,张鲁入主益州的概率最小,刘璋继续坐镇益州次子,最大的可能是刘备入主益州。因为张鲁前边挡着个当世名将,刘正。他就不可能破了霞萌关。刘璋更惨,他前有刘正,后有刘备。

“因此必定是刘备坐拥荆楚益州二地,与北方曹操,东吴孙权,争衡天下。令妹与刘正有师徒之宜,要取得刘正的信任,轻而易举。”

说到这里,李严道:“吴家世代将门,关键时刻可发挥大用,而我乃成都令,在生死之刻,也可乘虚而入,子远兄以为如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全家被杀

吴懿心下一惊,先前两人模模糊糊的,说出口也都是心中自知,没有把话说明了。但李严的话就等于是上门来找他一起谋反了。

吴懿心中佩服李严的自信与果断以外,暗自冷笑,好狂妄的人。

“正方就不怕,我到主公面前,说道一番?”不喜李严的这份狂妄,吴懿笑了笑,不动声色道。

“既然来了,心中自然有了准备。”李严哈哈一笑,继而又道:“我只子远兄心里也是犹豫,自己又不想错失这场天大的富贵,这才来与子远兄言明而已。如何抉择在于子远兄。”

说着,李严笑着起身,对着吴懿一拜,道:“话已言明,先告辞。要是子远兄心动,可来寒舍一叙。”

“呃…..。”没想到李严这般干脆,吴懿想拦,却见李严已经潇洒离去。

“不下重药,你这益州出了名的稳妥将军,又怎么会放手一搏呢?”出了吴府之后的李严,脸上没半点情绪,只有无限的冷峻。眼神中冷意中带着睿智。

“怎么样?”坐了许久,吴懿起身到了内宅,吴夫人面色一喜,迎上前道。

“先不要接回苋儿,看事态发展再说。”吴懿蹉跎了良久,才道。

“嗯,听你的。”

…………

刘璋拿着张肃的事情大做文章的目的,恐怕也有高压之下,让张松的书信中,我等,与外有伏兵的这些主角惊慌之下,自动现行的谋算。

如果没有一个人,恐怕孟达已经早就现行了。

自从成都传来张松谋反的消息后,孟达就惶惶不可终日。虽然明知道既然消息到了,刘璋又没有处理了他,证明张松并没有顺便的出卖了他,但心中却犹自不安。

在当时就给法正去了一封信。问,如何是好?数日后,法正回书一封,“不动如山。”

因为信任法正的智商,孟达才勉强的按下心中的不安,不动如山的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或领兵训练,或安然待在军中。

成都,大牢。

“永年,孤最后叫你一声永年,你跟孤说说,这我等,外有伏兵到底指的是谁?”刘璋血红着一双眼睛,勉强的压下心中的杀意,柔声问张松道。

“杀人则诛,窃国者侯。臣心中既然有了反心,就有了面对今日的准备。”张松惨笑一声,道。

如今的张松,除了脸上还算完好以外,身上的袍子染着血色,十根手指更是惨白失血色。

负责审问的人用了刑。

这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刑不上士大夫,这不是说说而已。但刘璋在惊惧之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只要能套出张松的同谋,即使是杀个血流成河又有何妨。

“如永年道出同谋,孤做主,可保永年与家小的性命。”刘璋耐着性子,徐徐道。

“呵呵,我服侍主公十数年,知主公仁厚,但也只主公在危急之时,也是能狠得下心的。我既然反,又有同谋,外又有刘备,张鲁环视。主公不杀我以儆效尤。天理不容。”张松神色不动,惨淡淡的继续一笑,道。

张松不是无智之人,加之深深的了解刘璋。在入狱的时候,就不打算出卖法正了。更何况,张松还不看好刘璋,认为他必败。如今日出卖了法正,他日,刘备入主益州,岂不是照样要杀他泄愤?

还是一了百了吧。

只是,对不住家中妻儿。张松心中更是惨然。

盯着张松的眼睛,刘璋眼中满是失望,许久,许久后,刘璋吩咐身边的侍从道:“赐白绫。”说完后,转身离开。

当日,张松死于狱中。全家被杀。

“永年。”听着下人报告,法正一身素白,静静的立在庭院之中,叹息了一声。

寒风萧萧,说不出的萧索。

你之志,我必完成。刘备不入主益州,法正誓不为人。

“来人,随我去祭拜张大人。”

“诺。”

霞萌关外,自从张鲁退却后,刘正并没有下令大部分追击,而是让邓艾,魏延,刘盾等人,分小股骚扰。

一路凯歌,进展县城无数。直到褒城。

李恢由于是使者,走的慢。法正的人早了李恢无数步,把张松被张肃揭发的消息传给了刘正。

这时,刘正张鲁拥兵在汉中城,命杨昂领兵三万进驻煲城。刘正磨刀霍霍,领着庞统等谋臣商量着怎么拥兵,铲平了张鲁。

“张永年啊。”刘正默然,命亲兵上酒,默默的朝着南方,给张松敬了杯酒,心中吹嘘,张永年志大,胆子也大,能力也是一流,但却输在心不密。急功好利。谋反不密,则难免生死。急功好利,更会出错。

当初,刘正认为张松是个人才,历史上就是因为泄密被杀。才提醒了一下,却不想此人却当成了耳边风。

今日神死,虽然可叹,也可惜。但却是自作孽啊。

“主公,张松后,已经与刘璋翻脸,粮草难免不济。是否加先南下攻打剑阁?而后入巴西一带劫掠一番,再行北上灭汉中?”刘盾直言道。

过早与刘璋翻脸,显然在众人的意料之外,以军事方面考虑,刘盾的方案可行。

“劫益州,必定与剑阁守军相向,更严重的话,会陷入泥潭,一发不可收拾。如果再有张鲁背后一击,万劫不复。”庞统摇着头道。

刘正暗自点头,劫掠益州不妥。还不若分兵数千坐镇霞萌关,防备刘璋来的稳妥。

“目前军中粮草还可使用既日?”心中主意已定,刘正转头向蒋琬道。

“前些日,刘璋大方,粮草供应丰足,再加上主公暗自节约,但目前军中的粮草也只可用三月。”蒋琬有些担忧道,别看这三月听起来很多的样子,古代打仗,大军动不动就要围城十月,甚至数年。三月的粮草,只够临头。

“先攻汉中,粮草的事情先缓缓。”三个月的粮草,勉强够了。但却不够支撑整个战局。刘正道。

“如今与楚国的消息不通,只能靠这四万大军与汉中一战了。诸位尽力。”刘正扫了眼大帐内的众人,道。

“诺。”

法孝直啊,只能靠你来联络刘备了。刘正看着南面,心中暗道。

第三百一十七章 厮杀不断

镬县是汉中治下的小县,只有一座可怜的小城。民众勉强达到数千。县中没有守军,只有数十衙役。

在张鲁退居汉中之后,刘正领大军攻打汉中的消息就传了出来。汉中各地的各个县城,紧张不已。

正午,县城内一如往昔,衙役们都被派上了城头,各个盯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紧张兮兮的。

城中的行人们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鸣啰。刘正来了,刘正来了。”突然,城西方向传来了一声如天塌下来般的嚎叫声,随即,一个衙役骑着一匹老马,发挥了超长的速度,快速的朝着县衙奔去。

张县令是个文人,文文弱弱的人。一脸的白净,脸上还有些酒色过度的虚弱。他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性子偏软。做到县令已经很满足了。

但对张鲁却挺忠诚的,不是因为张鲁是什么五斗米教的教主,而是因为张鲁治理汉中的功绩。

汉中一个郡的力量,养着十万大军,人口稠密,富足,就可想而知了。汉中平原一带,几乎个个百姓都信奉五斗米教,祭拜张鲁。

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汉中人,张县令对张鲁的忠诚,可想而知了。

也因此,一听到张鲁退守汉中,刘正出兵攻打汉中各地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疯狂的组织百姓抗击,而是又酒又色。因为他清楚,即使再组织百姓,也是抗击不了刘正的。还不弱享受一番,好为张鲁尽忠。

听闻衙役的禀报之后,张县令命人烧掉了府库,关了府门,选择自焚。

刘正几乎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这座小县城。

站在火势已经熄灭了的府衙外边,刘正面上哀叹,又一个忠臣啊,张鲁你这家伙何德何能,手底下这么多的死忠。这也算了,死就死了嘛,还烧掉了老子的府库。日。

自从那日接到成都的消息之后,刘正就下令化整为零,一边加派探子,关注汉中,煲城一带张鲁大军的动向,一边分派了魏延,刘盾,邓艾,满宠加上自己五路大军,劫掠汉中各地。

另一方面,刘正命霞萌关的守将,关闭关隘。谁都不能从益州经霞萌关。因为刘正手下还有一万人的益州兵,这些人虽然被刘正完全的控制。但今日已经与刘璋势同水火。刘正也怕这些益州兵,起了异心。

这小小的县城不是刘正的第一站,也不是最后一站。

“来人,照例去挨家挨户的搜查,搜到粮草,一半带走,一半留下。不服的就用强。但记着,别出人命。”刘正熟练的下令道。

“诺。”身后的亲兵应命道。

刘正这也是没办法,他化整为零,劫掠汉中只为了粮草,但走过路过,大多数的县令都选择烧掉了府库,不给刘正一丁点的粮草。

可恨啊。

“主公,这样对汉中的打击很大,对于将来主公治理汉中尤为不妥。”暂时取代了庞统,成为了刘正身边第一谋臣的蒋琬,忧虑道。

“孤也是无法。粮草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要是失败了哪还有将来?为了击败张鲁,什么手段都得用上。至于是否引起百信不满,将来再说。”刘正一脸的无奈道。

“哎。”蒋琬脸色有些发黑。叹息着。

“主公十里外发现大量士卒,将旗为杨。”突然,一个探子冲到了刘正身前道。

“妈的,每次都这样。”离刚才刘正下令只有半个时辰,这会儿,筹集到的粮草也有限。刘正脸色一变,大骂了一声,道。

就像是一个高来高去,恣意采花的采花贼。遇到了一个大侠,每次在高.潮的时候被人捉奸在床。狼狈逃窜。

这些天,刘正几乎快要阳.痿了。

“为了能汉中啊。”脸上有些许灰尘,还没来得及把这点灰尘擦掉的蒋琬与刘正对视了一眼,苦笑一声道。

“擂鼓,集合大军,迂回拉。”刘正一脸晦气的扯开嗓子大叫道。

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刘正这次带出来的一万大军,在鼓声响起的时候,立刻如潮水般的涌到了刘正的身前。

“走,去下一个城池。”一声令下,刘正领着大军,狂飙而走。

士卒们一脸晦气,但还是得乖乖的抱着抢来的粮食,放到辎重车上,随着刘正狂奔出了城池。

大约一刻钟后,杨昂领着两万大军赶到。

望着残值断臂的县衙,望着各个眼泪汪汪,哭诉着刘正*的百姓中的长者。仰天大吼道:“刘正,你他妈的就是个王八蛋,龟儿子。还他妈的名将,不过是躲躲藏藏的鼠辈。操。”

刘正走的匆忙,来的辛苦。杨昂同样也是如此,他几乎挨着刘正的身后追杀,但往往都迟到片刻,任由刘正强奸了一座座的县城。

要比郁闷,他是刘正的十倍,二十倍。

“来人,起笔,老子要给主公上书,请他令马超率领白猿,拓跋二部的羌族骑兵出阵。”干吼了片刻,杨昂对着身后的刀笔小吏又一声大吼。

“诺。”在杨昂几乎狰狞的面容下,这小吏有些唯唯诺诺。

“继续追击。”下令之后,杨昂只喝下了一碗水,就重新的跨.坐上战马,继续追击刘正。心下发狠,这汉中是主公的,是主公与他们这些将士一起苦心打下,经营出来的。破坏者,死。

汉中城。张鲁的府邸。

望着杨昂派人送来的请求。张鲁面沉如水,心中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奈。

他撤出地理位置好的霞萌关外的险要之地,为的就是解除益州的压力,让刘璋能腾出手来,猜疑刘正,打压刘正。

没想到刘正居然无动于衷,悍然出兵攻打汉中各地。这样也就罢了,但刘正这次滑就滑在他只劫就走。不予他的大军正面冲突。十余天了,被刘正他们攻破的城池就有五六座。

村子无数。

如果被劫掠上一年半载的,汉中等于是完了。简直是放狗入鸡舍啊。

张鲁看了眼另一个报告,那是探子翻越了险峻的山脉,避过了霞萌关,从成都探得的消息。

张松欲联合刘正攻打益州,事泄。被杀。

但是,这已经没用了。

刘正,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刘璋要对付你,老子可是退兵,没给你压力,反而给你腾出了空间啊。张鲁心下委屈的想哭。

“来人,请马将军过来。”委屈了片刻,张鲁就不得不收敛起情绪,命人去请马超。

第三百一十八章 抉择

霞萌关,刘正的临时府邸内。一个娇俏的身影闷闷的坐在庭院中,小脸皱巴巴的,嘟着小嘴,狠狠道:“臭臭的先生,你一个镇南将军就了不起啊?说好了带着我的,居然放下我不管。呜呜呜…..大骗子。”伤心之下,那白花花的泪水如涌泉般的潸然留下。

吴家的那些亲兵们远远的看着吴苋落寞的身影,一个个无奈的紧。自从刘正玩起了失踪后,大小姐的心情似乎一天比一天坏了。

最难消是美人恩,最可恨的是放了美人鸽子的刘正。

“哎。”一众亲兵各自看了眼,皆是仰天大叹。他们家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出身有出身,这刘正怎么就这样呢。

镇南将军。就了不起啊。到底是吴懿的亲兵,偏帮的厉害。对刘正的态度,一个个心中气愤不已。

这时,一个矮个子走了进来,这家伙贼眉鼠耳,长得极为猥琐。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是刘正留在霞萌关内,身份最高的家伙。

“此乃我家小姐居所,还请先生止步。”一个长相极为凶悍的亲兵拦住了庞统。虽然用的是请,听着极为客气,但脸上却极为傲慢。带着偏将。

“这位壮士说笑了,此乃镇南将军驻地,我家将军握有绝对的权利,这是否是你家小姐的居所,也不过是我家将军的一句话而已。”明明是自己地盘,却被人极不客气的拦在外边,庞统火了。冷喝一声道。

“你…….。”寻常莽夫哪里是庞统的对手,听完之后就傻眼了。是啊,这地方是镇南将军的驻地,严格说起来,刘正还拥有生杀大权。

“让开。”对这群亲兵有些恼怒,庞统冷喝一声,矮小的身体更加傲慢的分开了挡在前边的亲兵们走了进去。

被人抢白,还不敢阻拦。更加不敢对庞统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吴家的这帮亲兵们,傻愣愣的看着庞统傲慢的走过。

仅仅三千守卒,就要面对益州可能出现的攻击,这些日子庞统承受的压力有些大,刚才也是借题发挥,发发火气罢了。

别看庞统人长的不怎么样,但基本风度还是有的。越接近吴苋之后,庞统就悄悄的收敛起了满脸的高傲,平和的对着眼前这个充满了魅力的女子,微微抱拳道:“见过吴家小姐。”

被突然出现的庞统吓的浑身一抖,吴苋那苍白的小脸,惊恐的眼神更加的惹人怜爱。当看见来人是庞统之后,吴苋才拍了拍很是饱满的胸脯儿。娇嗔道:“先生吓坏我了。”随即,吴苋又感觉到了脸上冰凉的感觉,很是窘迫,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花。

美人梨花带雨最是美。庞统一边感叹,一边羡慕刘正的艳福,这家伙,走到哪里都有美人相伴。去东吴待会孙尚香,在荆南待会樊氏。在益州又有如此美人倾心。真是,真是羡煞我也。

想着自己的样貌,庞统首次恨父母为什么不把自己生的俊美一些。可惜俺的一生才学不逊于刘大将军哇。

心中自哀自怜。庞统面上却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却是唐突了佳人。”

“先生笑起来真古怪……..。”庞统自以为如沐春风的笑容,在吴苋的眼中有些古怪,还有些滑稽,忍不住扑哧一笑道。笑颜如花的同时,却想起了眼前的这位乃是刘正的首席谋臣,吐了吐香舌,赶紧道:“不过很可爱啊。”

古怪?以庞统的涵养也忍不住一怒,但随即吴苋的一句可爱让庞统为之绝倒。但看着吴苋那娇憨的摸样,庞统哭笑不得。

“我脸皮薄,小姐不要再羞煞我了。”庞统无奈的摇着头道。说起来庞统脸庞绝对不薄,他能与刘盾魏延这等武夫嬉笑怒骂,也能与外边的一帮吴家亲兵玩小心眼,更加能与刘正捉对互骂。性格大胆,不拘于礼节。

脸皮之厚可想而知了。但在娇憨如少女般的女子面前,庞统也得乖乖投降。

这好像是一个登徒子当街调戏一个女子。娇嫩的脸上升起两团醉人的红晕,更加的存托着吴苋的娇憨。

庞统看了眼,立刻低下了头,心中大呼祸水啊。

“小姐,我此来是要告知小姐将军的去处。”庞统低着头,道。

“先生,先生他去哪里?”吴苋闻言身子一阵,急急的道。这些天,刘正不见踪影,吴苋就猜测刘正已经不在关内了,但却没有人明确的告诉他,刘正去哪了。

太单纯了。旁边始终主意着这边情况的吴家亲兵们心中大呼道。

“我家将军去攻打汉中了。”庞统傲然的挺直了身子,道。四万大军敢攻打坐拥十万大军的张鲁,这绝对值得骄傲。

即使庞统,也如此。

“先生怎么这么笨啊,张鲁有十万人,先生怎么就放着霞萌关这么大的关隘不要,眼巴巴的去攻打汉中呢,要知道,四万人比不过十万人的呀。呜呜呜……。”吴苋嘤嘤哭着,在她的小脑袋瓜里,十万人永远也不可能与四万人打上等号的。即使加上刘正身上名将的光环也不行。

还名将呢,简直是大白痴,连算术都不会,呜呜,,,,大白痴。

旁边始终竖着耳朵的亲兵们绝倒,可怜吴家将门世家啊。

“小姐放心,我们家将军既然敢悍然出兵,那就是有了必胜把握的。”看着迷糊又单纯的吴苋,无奈的是这单纯又是冲着他主公去的。庞统一阵头疼,耐着性子解释道。

“嗯。名将嘛,怎么会打没把握的仗呢。”旁边的亲兵们齐齐点头。

“真的?”吴苋可怜兮兮的看着庞统问道,那表情,似乎庞统要是说出个假字,她就哭个稀里哗啦的。

“自然是真的。”庞统气结。

“咯咯。”这才放下了担忧的心。吴苋擦了擦眼眶中再次蓄满的泪水,展演一笑。

“不过,我这里有一道选择,还请小姐抉择。”庞统见吴苋的情绪有些稳定的迹象,赶紧道。

“什么选择?”吴苋歪着脑袋,迷糊道。

“益州牧刘璋已经与楚国冯分道扬镳。”庞统盯着吴苋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庞统来这里的目的,完全就是为了这个迷糊的小姑娘。

在现在来说,刘正拥有了这个小姑娘。就等于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吴家。吴家将门世家,在东州士中的影响力绝对大。

不管是在后阶段的益州争夺战中,这一筹码很重要,就算是在将来刘正走的权臣之路上,吴家也很重要。

可以说,按照庞统的提议,刘正一定要留下这位迷糊的小姑娘,甚至是生米煮成熟饭。以吴苋为纽带结盟吴家。这对于刘正将来要走的路极为重要。

但刘正有苦难言,这位傻妞可是刘备的穆皇后,虽然按照现在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但刘正在心中还是有疙瘩。这种疙瘩让人即使在面对美食时也难以下咽。

真的,刘正有些不敢面对吴苋那纯真的,对自己的痴迷。

但刘正也拗不过庞统等人的劝说,只好把选择权交给了吴苋。并且暗示庞统,如果吴苋选择留下,刘正自己也将重新面对吴苋,做好了纳妾的准备。

刘正屈辱的拖鞋,让帐下的谋臣们获得了极大的鼓舞。于是庞统在刘正出走后没多久就找上了吴苋。

“分道扬镳?”旁边的亲兵们心下大惊,简直是如同十八级飙风一般,吹的他们晕乎乎的。

楚国不是益州的盟友吗?而且合作的好好的,刘正三万人马进驻霞萌关,刘璋给钱给粮,甚至,,,有些亲兵们看了眼吴苋,在心中加了一句,甚至是给美人。

但怎么转眼间就分道扬镳了?

“敢问先生,这是何意?”亲兵们心头大惊的同时,一个面色有些威严的亲兵越众而出,对庞统抱拳一声,沉声道。

“这同你无关吧。”斜着眼睛,庞统道,显然是对刚才亲兵们的傲慢耿耿于怀。

“刚才无故拦下先生,是我等的不是。还请先生不要介怀。”亲兵气得牙痒痒的,作为文人,名士,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无耻,这般没风度的。

旁边的吴苋也是回过了神来,虽然还是一脸迷糊,但也紧紧的跟着点头。娇憨的样子,简直无敌了。

“楚国与益州马上就要开战了。镇南将军带着三万七千大军攻打汉中,留下三千兵马守备霞萌关,都是因为此事。”庞统心下还是不爽这亲兵,但吴苋却是无辜,看着娇憨无限的吴苋,庞统道。

“什么?”明明已经意识到了,但听到了准确消息的亲兵还是心下大震,真,真的分道扬镳,并且干上了?随后,亲兵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转而对着吴苋,沉声道:“小姐,我们该回成都了。”

“益州要跟楚国开战?也就是说哥哥,哥哥要与先生,先生对阵?”结结巴巴的,吴苋面色白的骇人,泪花又开始蓄满了眼眶。

对吴苋庞统心下怜惜,但对亲兵队长,庞统就没好脸色了,回声训斥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的吗?”

“你…..。”亲兵再次语塞,如果楚国与益州还没翻脸,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现在嘛。

亲兵想着吴家小姐在刘正这边,带给吴家的后果。心下一阵阵发苦。转而看向庞统的目光,也有些不怀好意。

“嘿,要想劫持我出这霞萌关是没用的。早在你们出关之前,你们会被城内的弓箭手,连我与你家小姐一起射杀。”庞统冷笑一声,揭穿了这名亲兵的阴谋。

亲兵的眼神一阵闪烁,但最终却不敢妄动。确实,即使劫持了眼前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谋臣,也不能保证或着出霞萌关。

枉然冒险尤为不智。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没有权利这样做。因为这可能关乎吴家的生死啊。

对付完了这亲兵,庞统只觉得一阵舒爽,转而对脸色苍白如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吴苋柔声道:“小姐,我家将军却是心疼小姐,如果小姐愿意,我家将军命我随时开了城门,放小姐回去。”

眼睛一亮,回去。这是吴苋第一个想到的,但随即,吴苋又想到了刘正,想着她好不容易出了益州,好不容易在心中有了那个男人的影子。这要是回去,不就等于是背叛了这个男人了吗。

回去之后,不管事态如何,两人恐怕就成了陌路了吧。

吴苋犹豫了。旁边的亲兵急的差点挠头抓腮,差点就忍不住出拳打晕了这位小姐,自己顶替上去帮忙选了这道选择题。

吴苋的犹豫,让庞统心中更加的有底气,也更加的希望刘正能成功的来个人势两得。吴家的势力啊,再加上刘正在荆州的影藏势力,想想就让庞统流口水。

“小姐不必担忧,其实益州与楚国的战争,将军与刘璋的战争,未必关乎吴将军。”庞统面上带着笑容,惬意的抓了抓胡子,安然自若道。

美目一亮,吴苋急急道:“先生是说,先生不会与我哥哥对阵?”

“对,也不对。”庞统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别说是旁边的亲兵了,就连吴苋都有种掐死这家伙的冲动了。

幸好,庞统没有再故弄玄虚,笑道:“只要我家将军够强大。强到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大军开到成都。或是吴将军与小姐的兄妹之情如大海般深厚。更或,我家将军心中有小姐,尽力的在大战中,避开吴将军。”说道最后,庞统眼中的那点戏谑谁都看得出来。

但现在的吴苋哪还管得了羞啊,美目一亮一亮的。不假思索道:“哥哥对我可好了。”犹豫了下,又道:“先生对我也很好。先生也很强的。”最后一句,明显底气不足。但吴苋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美目亮亮的。眼中尽是憧憬。

“小姑娘就是好骗。”庞统心下得以。亲兵则陷入了黑暗,他只有一个念头,吴家完蛋了。

“那请小姐安心在关内居住,等我家将军凯旋而归。”庞统笑着道。

“嗯嗯。”一脸的安心,吴苋小脑袋一阵狂点,不住的道。

“关内还有要务等着我处理,请小姐海涵。”庞统告罪一声道,其实是探子说,益州的使臣到了。庞统这才来了吴苋这里,确定吴苋的心意,好制定对付那李恢的计划。

其实核心计划只有一个,那就是拖。拖几天是几天,最好是拖到刘正占领了汉中。可以割据汉中,与益州打持久战的地步。

但关键还是在吴苋,因为吴苋的存在,直接从旁的表明刘正的态度。就像吴懿怕妹妹在刘正这里,带来刘璋的猜忌一样。

刘正也可以利用吴苋,给刘璋带去错误的型号,我刘正还在为美人发愁,是不是为了美人,也为了不利的形式。投降了你刘璋,也举棋不定。

这样一来,可以让托自决发挥到了极致。

“先生请。”吴苋乖巧的道。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李恢与张仁一道出了成都,历经山道,分别于剑阁。随后,又翻山越岭。来到霞萌关。

望着前边雄伟如山的霞萌关,再望了望身后那绵延不断的山脉,经历了长达一月有余山间行走的李恢,心中感叹着。

有余有些山道是车马不能通行的,因此一路上李恢不时的下车步行。

弯腰敲了敲膝盖,李恢对着旁边的随从道:“去喊话,就说益州李恢求见刘镇南。”

“可是先生,按理说霞萌关的守将在我们出现在霞萌关的十里范围内就应该通过探子知道我们到了啊,但即使我们到了这关隘下边,也没见人出来迎。更没见他们打开城门。这…..。”这名随从对刘正的做法很是不满。牢骚道。

“现今我们与楚国是敌人,更是掐断了他刘正的粮草。没有直接下令乱箭射杀了我们已经是刘正和气了。”对此,李恢到是不以为然,道。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这对刘正来说,似乎有些无关紧要。这从刘正毫不犹豫的扣下汉中使臣就可以看出来。

现在刘正没有选择乱箭射杀了他们确实值得庆幸。

尽管是满腹的牢骚,但谁叫这此的使臣是李恢呢,旁边的随从人员只能乖乖的前去喊话。

“关上的军士,我们乃是益州牧刘大人的使臣,要求见你们将军,还请通报。”委委屈屈的,随从对关上大喊道。

其实城头上的士卒早就看见这帮人了,只是上头有交代暂时的无视罢了。

听到下边的人喊话了,城头上的一个军侯才慢吞吞的靠近了女墙,对着下边的人道:“稍等,容我去禀报。”

这次禀报没多久,也就半个时辰吧。

李恢性子好,脸上挂着笑,就坐在下边等了。但那随从却是不断的骂娘。骂道口干舌燥。

“不知关下是哪位蜀中名士到访?庞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庞统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响起。

随着动静,仅仅关闭着的城门也随之洞开。庞统那让人恨不得揍上一拳的丑脸,带着笑,迎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 扯皮

对于李恢的到来,庞统大开城门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不过由于先前庞统的懈怠,这最隆重的礼节难免有些落人话柄。

不过两方都不提,谁会在意呢。

庞统笑着请了李恢入关,并且在刘正的府邸接待了李恢一行他。

进入大厅后,李恢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没见客套。直接道,“恢已经入得关内,为何不见镇南将军。”

李恢涵养很好,对于庞统接见他们一行人也没意见,唯一有意见的是入关后居然没见刘正。

这让他有些恼火,其中有恼刘正傲慢的态度,也有看轻了庞统的原因。因为接下来的他们要商谈的事情,恐怕庞统不够格。

庞统轻笑一声,解释道:“非我家将军轻视了李先生,而是我家将军为大汉计,出大军四万攻打汉中去了。”

“什么?”本以为刘正是傲慢,有意怠慢他。李恢问一问也不是争面子,而是要引刘正出来,好摆平了这件大事。这件几乎可以影响天下格局的大事。但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刘正居然还有心兵出汉中。

这如何不让李恢震惊?

“李先生没听错,我家将军是出兵汉中了。”庞统心下冷笑,以他的智商,不用想都知道刘璋派李恢来的目的,不就是因为断了霞萌关的粮草,想要耍耍手段,威逼一番,让刘正投降嘛。

那是做梦。只要割据了汉中,刘正的翅膀就硬了,不管是现在的刘璋,还是以后的刘备,想要动一动就得三番考虑才行。尤其是刘璋,到时候想动刘正都几乎不可能。

李恢又是一番思量,他也不是个不能应变的人。相反,李恢是个辩才,上等的说客。临机应变的才能在益州是数一数二的。

“先生能代表你们将军吗?”李恢稍微的冷静了下,看着庞统道,张松在成都有同谋,成都皆知,那就代表刘正不可能不知道张松的下场,这个时候刘正居然选择了出兵,并且把重要谋臣给留在了霞萌关,那就代表刘正把权力下放,而且还有了一整套的应变方法。

等于说,他失去了先机。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庞统是不是如他猜想的一般,可以代表刘正。毕竟益州还掐着刘正最重要的命脉,不管刘正要干什么,都离不开粮草。

四万大军,没有可以使用半年以上的粮草,谁都会不安心。这就是李恢心中的底气。

“我家将军在出兵当日,霞萌关的一切,包括我家将军的一切权力都交给了我。”庞统轻笑一声道。

得到了确切答案,李恢不由的高看了庞统一眼,此人既然能获得刘正如此的信任,那就绝对不是个易与之辈。李恢心中谨慎。

“先生可知道张永年?”李恢没有明言,谨慎的试探道。此来,为的不过是刘正的态度,楚国与益州因为张松的事情,已经不可能联盟。也可以说是大战在即。这场战争中,刘正就是能左右战局的关键。

这件事情,李恢自己清楚,刘正也肯定清楚。因此李恢不得不谨慎的试探,而不是逼迫刘正表态。

使得益州两面受敌。

“自然清楚。”庞统的笑着道,那轻松的态度,使得李恢的心为之一颤,接下来庞统的态度决定了他这次出使是否成功,益州的存亡。甚至是改变天下格局。是维持原状,还是刘备成功入蜀,建立一个横跨两州的大王国。

“不过,那是大王与张松的谋划,与我家将军无关。因为我家将军本来就对此事比较反感。先生也知道我家将军出身宗室,目前虽然效力于大王,但忠诚的还是大汉天子,与你们主公又是同宗,断然不会谋夺同宗兄弟的土地。”庞统正色道。说着,看了眼李恢,好让他消化一下。

放屁。忠诚大汉天子的人会带头劝刘备登王?建立了赫赫有名的楚国?李恢心中暗骂一声,但却没打断庞统的话。这前半句模棱两可,这后半句才是重戏。李恢不由的竖起了耳朵。眼睛紧紧的盯着庞统。

庞统没让他失望,顿了顿之后,轻笑一声道:“我家将军在此关键时刻,悍然出兵汉中,就是明志。”

李恢不由的点了点头,按照庞统的说法,刘正这一刻出兵,就意味着他刘正只对外敌,不安插手刘氏两雄的争斗。

但这口头说说,谁能信啊。先不说他没看见刘正,也没看见这霞萌关内的士卒是不是全被刘正给带出去了。

“先生要知道,张松之事,我家主公极为震惊,对你家将军与张松合谋。谋夺同宗兄弟的土地,暗自伤心。不过我家主公还是顾念同宗之宜,刘镇南又只是楚国一将军。才只断了霞萌关粮草,而非出动大军攻打。”心下不信,李恢心中思量了一下如此说道。

这句话一边借着张松的事情,明说了他对刘正是否真的出兵汉中不信。并且心中有了暗自警惕。一边又暗示庞统,不是刘璋只打算断了霞萌关粮草,而是刘璋顾念同宗之宜,同宗嘛。你庞统不是称刘正只忠诚汉天子嘛。给刘备打工。与给刘璋打工又有和不同。

这是李恢聪明,因为明着说话,如果被拒绝。李恢输不起。刘璋输不起,还不如含糊些,就算庞统拒绝了,因为话说的含糊,也有周旭的余地。

聪明人说说一点就透,庞统极为了解的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言有理。毕竟我家将军曾对不起你们主公。先升警惕也是理所当然。待会我会请先生查看着霞萌关各处,别的不说,士卒的数量是瞒不住的。而且还可以放先生的随行人员出关,去打探一下我家将军与汉中的战局。”

李恢点头,这很合理。也很让他振奋。如果刘正出兵汉中的消息属实,那就代表刘正在将来楚国与益州的战争中,最起码会保持中立。

“至于断了益州断了我家将军的粮草,我家将军也理解,不过,我家将军目前出兵汉中,粮草只够三四月。先生也知道汉中有十万大军,而我家主公不过三四万。说是出兵,也不过是明志。与张鲁周旋而已。这场战争没个一年半载是打不出头绪的。因此,我带我家将军向你们主公请求,在益州断了霞萌关粮草两月后,自动恢复。可以一个月一送。不然我家将军为了全军将士的性命,会做出令你们主公后悔的事情来。”一边婉言拒绝了刘璋的招揽,一边又按照李恢心中最低的限度,表示会中立。但说道最后,庞统的态度不由的强硬了起来。

请求给粮草,是示弱。表示会做出令刘璋后悔的事情,是示强。李恢一边暗自点头,又不由的苦笑不已。这庞统果然难缠,一边说忠诚于汉天子,一边又说刘正会做出让刘璋后悔的事情,后悔的事情,不就是刘正被逼急了,领大军投奔张鲁嘛。咱男人大将军,没粮草,有大军,怕什么。

可以说是出尔反尔了。也从侧面表明刘正是做得出来的。

坐山观虎斗。如果事情一切属实,李恢相信刘正不忠诚于刘备,但也不会傻到刘正是为了汉天子。恐怕,这位镇南将军只忠诚于他自己。

那刘正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四万大军,有谋臣有武将,除了没地盘,几乎能与刘备,刘璋抗衡了。

如果凭借此次,夺下汉中。那就龙跃天空啊。但下一刻,李恢就把这个疯狂的念头给掐断了,刘璋坐拥天府之国,一洲之地,十数万大军都奈何不得张鲁,何况刘正小小的三四万大军。

李恢不知道这一刻自己的念头又多接近刘正的谋划。但常识却不得不让他转变想法,三四万,攻打被张鲁经营的固若金汤,还有十万大军镇守的汉中。并且成功占领,这太疯狂了。

这或许就是普通人才与绝世谋臣的差别吧,庞统,蒋琬这些人对刘正的计划可是极力赞成的。

并且认为有很大的成功率。当然,这有因为庞统些人参与了刘正帐下三万人训练,对于这群人的战斗力有着深刻的体会。也因为掌握了一些李恢得不到的秘密。而有的自信。

不过心中虽然杂七杂八的一大堆,但李恢的思维还是很清醒的,也挺清楚了庞统的意思。第一拒绝投降刘璋,第二保持中立。

还保持了刘璋对刘正的控制力,控制粮草。

这固然没有达到刘璋交代他的,要说服刘正投降的目标。但也不是最坏的结果。反而是目前最理智的结局。

“等确认了镇南将军已经出兵汉中后,我会像主公传送消息的。”李恢在考虑了片刻后,爽快的答道。

“理当如此。”庞统心下也是一松,幸好李恢好说话,也是个理智的人,要是刘璋派来个冲动鬼,一心的不是投降就是敌人。那就好玩了。

以目前霞萌关三千人的兵力是很难抵挡住剑阁数万大军攻打的。

“此间事了。不过我家主公临来时,还交代我一件事。”李恢也是轻松了许多,不过还有一事,李恢是必须问的。

“何事?”虽然疑惑,但庞统心中清楚,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吴苋的事情了。想起昨日与吴苋的谈话,庞统心下一笑。还可以借着此事,暧昧一笑,迷惑一下刘璋。

“如今事态,吴家小姐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霞萌关了。”李恢笑着道,话里却没有一定要带回吴苋的意思。

庞统心下一笑,欣然道:“吴家小姐与我家将军两情相悦,我家将军出征汉中,小姐的意思是一定要等将军凯旋而归,才返回成都。”

“喔?”惊喔一声,李恢继而一笑,惊喜道:“不想成了一段佳话。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啊。”

刘璋既然用了吴苋做棋子,那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关心吴苋,为的还不是考虑刘正的态度。

庞统的回答,正中下怀。两情相悦,两情相悦。

“哈哈哈哈。”两人各怀鬼胎,却相视大笑。皆为自己达到了目的而愉快。

………………

汉中,狭县北方十余里地方,一杆镇南刘字将旗迎风飘飞。一大群精悍士卒围拢在将旗的四周。

刘正与蒋琬恶来等策马立在将旗下。

一月有多的捉迷藏,让刘正瘦了整整一圈,满面的菜色。连刘正都是如此,更不要说蒋琬了。脸色蜡黄,几乎皮包骨头了,没精打采的坐在马上。

不是刘正不体恤这位长吏,而是因为马超那厮逼得太紧了。一开始的时候,刘正抢的那个欢快啊,自从马超那厮领着数千羌族骑兵来去如风的追击他们之后,刘正已经丢掉了很多粮草辎重了。

被赶的几乎上天无门,陆地没井。连连的丢盔卸甲,损失士卒无数。

但幸好,手底下的这一万士卒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不是刘正这个养尊处优的将军能比的。连番追击之下,还剩下八九千。但各个肌肉发达,眼神凶狠,精悍了数倍有余。

“报主公,已经和狭县的探子联系上了。目前城内有守军四千,三十余里内并未发现任何大军。”突然,一个探子快速的来到刘正的近前,报告道。

刘正在兵入汉中的时候,就已经大规模的派出去了探子,到汉中各个县城内打探情况。毕竟是打着*,与逃跑的主意嘛。自然得做准备。

“探子辐射到四周五十里。”刘正考虑了一番,还是觉得三十里不保险,骑兵来去如风,尤其是羌族的骑兵,三十里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如果五十里,再加上探子的来回。没个半天,马超是赶不到的。

“诺。”探子应声而拜道。

“四千守卒,张鲁开始分兵了。”本无精打采的蒋琬在听见探子的报告后,眼睛一亮,饶有兴趣道。

“不分兵就等着我们把汉中绞个稀巴烂吧。而且,不分兵,单凭一般城池的衙役。怎么挡得住数千大军的攻略,又怎么能拖延时间,让马超领骑兵赶到绞杀呢?”刘正笑着道。

“嗯,前边这座城池就是陷阱啊。不过他张鲁也太高看自己的士卒了。张鲁一定会后悔放弃了霞萌关前的领土,而让我们入汉中腹地。”蒋琬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几乎能剩下一层皮了,就算是蒋琬的涵养再好也难免对张鲁有些怨念,不由的幸灾乐祸道。

“嘿嘿,陷阱是张鲁设置的,对张鲁来说是机会,但对我们来说也是如此。嘿嘿,只要一个半时辰,就可以吃下这四千人。这陷阱,对我们来说,是顿不错的膳食。”刘正嘿嘿一笑,搓着手道。

“嘿嘿。”蒋琬也笑了。

半个时辰后,探子再次来报,五十里内,并未发现任何敌军。

“看来,张鲁是狠下心了要吃下我们了。嘿嘿,给了我们五十里的距离。恶来。”嘿嘿一笑,刘正大叫道。

“末将在。”一身亮甲的恶来闻声抱拳道。

“一个半时辰内,攻破城池,吞下这四千守卒。”刘正道。

“诺。”眼神中闪着几许兴奋,恶来领命道。

呜呜呜…….。

号角声,呜呜响起。恶来更是领着亲兵,策马至前方,代替刘正大呼道:“主公有令,一个半时辰内攻破县城,首登城者,赏功三百。”

功三百就等于是杀敌三百。

“一个时辰内大破守军。”

轰隆一声,这群精悍士卒是骄傲的,一月余的战争,让他们明白,刘正说是一个半时辰,那就一定含有水分。

而且比之刚出霞萌关的时候,他们越发的精悍,也越发的自信。在张鲁四处出击,围追堵截下。养成了赫赫气势,不容许敌军蔑视他们。

更何况在连番逃跑,让他们心中憋屈的发狂,主公说是一个半时辰,那我们就用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来完成。

好久,没有享受过全力厮杀的滋味了。

“一个时辰内攻破县城。”“一个时辰内攻破县城。”“一个时辰内攻破县城。”……..。由于骄傲,由于兴奋。这群精悍的士卒们,不断的高呼着,不断的散发着自信,与浓浓的骄傲。

深深的享受着这种桀骜不驯的气氛,这让刘正喜欢,让他感觉到他的军队不是绵羊,而是凶狠的恶狼,是可以凭借这些人杀败张鲁十万大军的恶狼。

“好。”平地一声怒喝,刘正望着四周数千人。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但随即,刘正冷声大喝道:“勇气可嘉,但孤告诉你们,在你们面前有一座一丈半高的城池,四千个训练有素的士卒。无数个可以为张鲁献出生命的百姓。你们还认为一个时辰内能攻破吗?”

刘正的话,等于是给士卒们泼上了一盆冰凉的冷水。

但刘正却深深的知道,这话仅能阻止一只绵羊般训练有素很听话的士卒,却不能阻止他手底下的这群恶狼。

短暂的沉默之后,士卒们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无数人怒喝道:“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不服,愤怒,桀骜不驯。

其中,更是走出来了一个九尺高的壮汉。他单膝跪在了刘正的身前。也稍稍的让士卒们的情绪冷静了下来。

无数双通红的眼睛,盯着这名壮汉。

“回禀主公,小的愿断一指明志,一个时辰内必破城池。。”壮汉沉着的看着刘正,扬起了手,扬刀便剁。

血光乍现,一根断指应声而飞。刘正就算是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断指。断指。”血腥味,这壮汉的骄傲与桀骜不驯,令士卒们疯狂了,狂呼着,有的人甚至已经抽出了腰间的剑,学着这名壮汉。断指以明志,告诉刘正,告诉他们的主公,他们一个时辰内攻破城池的信心。

“住手。”刘正一声断喝,继而冷冷叫道:“孤需要的是一群爪牙齐全的狼,不是一群残废。一个时辰内攻破城池是你们自信,是你们的骄傲,是你们的血在沸腾。但我不需要你们自残。”

说着,刘正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壮汉,又看着四周渴望战争,泛着血红光芒的士卒。冷声又道:“但,你们得为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一个时辰内不能攻破城池,你们在自己的脸上化一刀,从此之后,在孤镇南将军部的四万大军内,你们就最下等的军队,最耻辱的失败者。你们的血还沸腾否。”

短暂的沉默之后。天空中响起了士卒们的怒吼声。“我们的血永远为主公沸腾,一个时辰内必为主公夺下城池。”

士卒们在回答刘正,也有意为刘正轻视他们展开反击。巨大的怒吼声,嗡嗡嗡的在耳边回荡。震耳欲聋。

“好一群虎狼之师。”即使是亲自参与了训练的蒋琬也不禁为这只军队折服。不过更加让他信服的还是打造了这支军队的刘正,镇南将军。

“杀。”见气氛浓烈,士卒们的血已经完全沸腾,恶来气沉丹田,爆发出了一声怒吼。

“杀。”如一股气得到宣泄一般,一个杀字,连带着无数杀气,几乎令天上的云彩为之色变。

轰隆隆。

数千大军齐出。

第三百二十章 摧枯拉朽

“来了。”听着北方绵延的号角声,狭县守将杨培心中一惊,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剑。

“快马去通知马将军,这次一定要彻底灭掉了刘正。”随即,杨培转身对着身边的一个副将道。

“诺。”副将应声道,手中满是汗水,任谁要面对一个当世名将都会紧张不已。而且他们做的还是诱饵。

应声后,副将满心沉重的快速走下了城墙。

“诱饵啊。”别说是副将,就算是杨培也紧张不已,这计划早在十数日前就已经制定好了。

因为刘正分兵五路攻打汉中,带来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张鲁不得不分兵数万,镇守各地。这样一来,就带来了一个问题。这守军少了会被刘正吃掉,这多了,刘正自然也不会傻到攻打。

而马超的羌族骑兵也不多,就三四千骑而已。这三四千骑只能吃下这五路军队的一路,于是张鲁的目标就放在了刘正身上。

一边放下诱饵,一边又命马超在六十里外待命,在刘正攻城的时候,迅速出击。让刘正逃入山中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其他四路,张鲁也用了这个方法,不过只能用步卒。不过步卒的机动能力太差,张鲁对其他四路的军队,根本没信心。

只把希望寄托在了马超身上,赌马超摧枯拉朽的杀掉刘正。

汉中平原,任由骑兵驰骋之地。

“杀。”十余里地方,转眼就到,一声怒喝。恶来一马当先,身后随着数十个云梯的士卒。

“杀。”士气一而再,再而三。一口气奔走了十余里,士卒们的血正沸腾,浑身火热。恶来一个杀字,带起了无数的狂吼。

刀斧手在前,长矛手在后。刘正策马坐镇最后。数千大军,朝着不高的城池狂卷而去。

太惊人了,实在是太惊人了。这就是镇南将军帐下的强兵吗?杨培的手心全是汗水,心神被这一片喊杀声震的颤了数颤。下意识的抬起了手。

汉中兵训练有素,但在心中却有着面对名将,面对强兵的胆怯,当初霞萌关前,杨白死,张卫断一臂的往事而历历在目。弓箭手的心神之紧绷比杨培尤甚。

杨培的下意识太守,让站在他身边的弓箭手的心为之一颤,下意识的放开了拉着弓弦的手。

如同信号一般,无数的弓箭手随之狂射。

“嗖嗖嗖…….。”漫天的箭雨倾泻而下,却止步在恶来前边的一丈之地。“哈哈哈哈哈,敌军胆寒了,杀。”哈哈狂笑,恶来挥舞着一杆长刀,怒吼道。

“哈哈哈哈哈哈。”充满了不屑的哈哈狂笑声随着恶来的笑声而覆盖了整片天空。城头上的弓箭手们顿了顿,一个个面如土色。互相看了眼,尴尬不已。

这在他们的行伍生涯中还是头一次。在敌军没到射程范围之内,就射了。

懊恼的握紧了拳头,杨培的肺都快气炸了。眼神怒睁,对着身边的弓箭手狂吼道:“发什么呆,继续啊。”

弓箭手们的纷纷回过神来,抽箭,拉弦。放箭。动作还是一般的流畅,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刚才那一阵实在是太伤士气了。

到第二轮箭雨的时候,恶来早已经翻身下马,提着长刀,迈着大步,朝着城墙狂走而去。

这阵有气无力的箭雨,恶来横刀拨开,回声怒吼道:“架云梯,上啊。”

“砰砰砰。”一架架云梯在士卒们的架设下,纷纷靠上了城墙。刀斧手们把咬在嘴中,手脚并用,如壁虎般的飞快爬上。

“快快。”恶来驻刀而立,不断的催促道。

“泼滚油,抛石。”眼看两轮箭雨没收到太大的效果,杨培心中懊恼,一边继续让弓箭手们发挥,一边下令道。

早已经准备多时的守卒们纷纷抬起滚石,檑木,滚油等物不要钱的朝着城下砸去。

一时间无数人脑浆并处,无数人哀嚎着倒地打滚。但却不能阻止士卒们的脚步,看着躺在地上的袍泽,良好的素质,让更多的士卒眼睛眨都不眨,一一填补空缺,疯狂的扑上云梯。

“敌将失误一次。让我等占了先机啊,一次性攻下,也不无可能,哈哈哈。楚矛所向,杀。”刘正神色不动,笑着喊了一个杀字。

“杀。”恶来的一个副将低低的喝了一声,待在刘正身边不动,这场战争中,暂时充做刘正亲兵大军的楚矛营,刘正的真正王牌,随着这个杀字,扑向了前边似乎待宰羔羊的狭城。

前仆后继,悍而更勇的士卒,让城头上的守卒应接不暇。即使他们抛下滚石,推开云梯,但这些前仆后继的士卒不断的填补空缺,不断的推进。离城头,更近,更近。

半刻钟,半刻钟后,无数的欢呼声响起。城头上的一角,响起了一阵怒吼:“主公看见否,看见否,看见否……….。”

阵阵回音中,始终淡定的刘正豁然下马,神色郑重的看着远方,一个骁勇的士卒,正被无数守军冲杀。但却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主公,看见否。”眼中泛着红芒,但心中却有那么一丝丝的哀伤。历来,先上城墙者,无一是好下场的。

就连刘正自己也没想到,他手底下的士卒居然骄傲至此,骁勇至此。始终,刘正认为,他帐下最骁勇的莫过于跟随了他两年余的楚矛营。

“安心去吧,孤看见了。”仰天一声怒吼,如炮弹出膛,在这一片喊杀声中炸响。无数人,听在耳中。

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这名头个冲上城头的勇士,被无数长矛刺中。血,狂洒。但更多的士卒,因为有他的掩护,从他身后的云梯中爬了上来。一阵厮杀,继而带动了更多的士卒站在了城头上。

何止是一个时辰啊,算上奔走十余里,也就半个时辰多一些而已。他的大军,他的八千余大军,就爬上了拥有四千守卒镇守的城池。

骁勇至此,无敌至此。

“吹号。”努力的平息了胸膛中涌出的热血,刘正转头道。

这次的号角声不再绵长,短促而充满了杀气。激烈而充满杀气的号角声,更加的刺激了攻城的士卒。他们的脚步更快,挥舞长刀的臂膀更加的有力。神色中那点点的杀气更加惊人。

“为孤杀吧。”站立在迎风而舞的镇南大旗下,刘正低声喃喃道。

驻足在刘正身后,相隔一步。蒋琬莫莫的注视着刘正的背影,头一回发现这会儿的刘正,才真像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威震天下的名将。

而不是那个带着放。荡不羁,智商比勇武更加突出的谋反者。

沙场上,男儿勇吧。蒋琬心中莫莫的想着,看着士卒们的骄狂,骁勇,就连文人的他也觉得热血沸腾。

恨不得拔剑而上。

“挡住,挡住啊,马将军的骑兵已经赶来,只要挡住片刻,挡住片刻啊。”经历了短暂的不可置信,杨培迅速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嘶吼着。做着最后的努力。

其实他心头犹自不信,拥有四千守卒的城池,简简单单就被八千到一万的大军给公破了。他还没有等到马超,他还没有集合其他三门的守卒,他甚至还没有调动在城中的数百预备士卒。

不可能,不可能。心头怒吼着,血红着双眼,杨培拔剑而杀,一个士卒被他砍去了头颅,一个士卒被他砍去了一条手。

“不要拿士卒发泄,将对将。”一个低沉的声音,一记有力的横扫,一片雪白的刀芒,杨培的五感,最后只记下了这三样东西。

随后,杨培整个人拦腰而断,血洒出三尺。

“杨培已死,抵抗者杀无赦。”随着恶来低沉的声音,城头上响起了一片嚎叫声。“杨培已死,抵抗者杀无赦。”“杨培已死,抵抗者杀无赦。”

但令恶来没想到,与士卒们没想到的是。守城的张军士卒,在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居然再次爆发了抵抗。在城头上节节抵抗者不断的涌入城头的刘正部士卒。

“张鲁。这家伙还真得人心。”听见城头上的欢呼声,翻身上马,正打算入城的刘正,心下一惊,在这方面对张鲁佩服之极。不愧是张道陵的世孙。五斗米教的掌教啊。

但没了将军,没了城池之利的抵抗只能算是负隅顽抗。在恶来的带领下,士卒们如摧枯拉朽般的砍杀了无数的张军守卒,迅速的占领了四门。

不过,当刘正入城之后,连带着受伤的,俘虏只有两千人不到。其他全部丧命。

“伤兵与完好无损的俘虏全部分开。”原来的太守府中,刘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内,思量了一会儿,道。

“主公是打算利用吗?”蒋琬心下了然,道。

“嗯,这城池咱是不会傻到去守的,这俘虏中的伤兵留下来给马超,健全的俘虏,到还有用处。”刘正轻笑一声道。

“臣这就去办。”蒋琬也笑了,举拳道。

“先照顾下伤员。再派遣一部分士卒看守城门。就在这里等马超来。”俘虏的事情交给了蒋琬,守城的事情自然就交给恶来了。刘正抬头道。

“诺。”恶来还是恶来,面无表情的时候居多,应声后抱了下拳就走。

刘正笑了笑,这家伙自从跟了他之后,还是这副样子。不过这副样子也好啊,一个成功的诸侯,身边绝对少不了死臣。

两手撑颚,双眼平视前方。眼中泛着点点的笑意,陷阱有时候可以变成己方的机会。这四千士卒,老子一个不落的吞下了。张鲁,你这家伙是不是气疯了?

而马超。你又是个什么心气儿呢?刘正陷入了沉思。张鲁与马超,在刘正的字典里边,他们两个是永远也合不到一起去的。也是刘正敢悍然出兵汉中的重要原因。

一个半时辰之后,马超领着数千骑兵赶到。

“马”字将旗下,锦马超横枪而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城头上变换了的将军旗。镇南,镇南。

他一人二马,数千人马不停蹄的赶来。他兴致勃勃想要会一会刘正这个当世名将。却扑了个空。

四千守卒,四千守卒啊。就算是数万大军攻打,也可以坚持个一两个时辰,拖延上片刻啊。

“刘正手底下只有数千士卒?”马超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道。

“撑死了一万。”马岱无意识的接过了马超的话。他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强攻之下,一万对四千,居然胜利了,而且胜的如此漂亮,干脆。

当世,除了他刘正,谁能做得到。至少,他大哥马超就不行。下意识的看了看马超,马岱心中气馁。

“主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庞德也是默然,看着城头上变换的“镇南刘”字样的大旗感到一阵阵的辣手。

“还能怎么办?让数千骑兵下马,去攻打拥有数千强兵守备的城池?这次张鲁败了,败的一点都没水分。嘿嘿,陷阱,陷阱,反而成全了刘正。”说话间,马超对张鲁的十万大军围剿刘正数万大军的信心跌落到了低谷。

或许张鲁,撑不住都不一定呢。我是不是该推一把?马超的心思,也更加的诡异难辨了起来。

“来人,大军扎营。派人快马去汉中报给张鲁。让他做决定。”心中诡异难辨,面上马超则快速的做出了决断。

“诺。”庞德领命道。

这里到汉中的距离也不算远,来回一天吧。等明天天亮,张鲁的命令也就到了。马超浑身轻松的指挥着骑兵们扎营。

“嘿嘿,这家伙还真是轻松啊,扎营都扎成了这副摸样,摆明了是看不起孤。”马超到的瞬间,刘正就接到了消息,领着蒋琬恶来二人走上了城墙。遥遥的看着马超在不远处的地方扎营。而且那营地还那么的烂。刘正不由的笑道。

“晚上夜袭,花一些代价,就算为主公吞下来也无碍。”恶来冷着一张脸,表情臭屁,酷酷的道。

刘正摇着头,看了眼四周巡逻着,彪悍四射的士卒。道:“这些士卒,就算是损失了十个孤也心疼,损失在马超身上,那就更不划算了。这些羌族的骑兵没准还是孤以后的坐镇汉中的屏障呢。”

蒋琬听着不由点头不已,汉中平原易守难攻,但那是指对北方的外地,对益州来说,汉中平原是块富饶的肥肉。易攻难守。再加上是平原。骑兵的重要就越发的突出了。

只是南方,少马,骑兵难养,从张鲁拥有十万大军,却无骑兵就可以看出来。这支羌族骑兵,属于天赐啊。

马超,锦马超。刘正望着城下的“马”字将旗,表情诡异。

深夜,汉中城太守府内。

由于刘正的五路大军如同流匪一般的在汉中郡内驰骋,肆无忌惮的*,不仅使得张鲁焦头烂额。也使得他张鲁的威望为之大跌。

撤退,撤退。当初为什么就不撤退五十里。依旧与刘正对面扎营。而是一路撤退到了汉中呢。

那样的话,至少也不会像今天这般狼狈。想集合大军与刘正决战的机会都没有了。该死的。我有阳平关,有定军山,为何就没这霞萌关。只要霞萌关在手,汉中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啊。

一个多月的骚扰,让张鲁的头发平白的白了三成。神色憔悴的厉害。今晚上,张鲁的心还在不断的狂跳。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不知道自己布置的陷阱是否让刘正上钩了?不对,这鱼饵也太明显了,以刘正的智商,上钩的几率只有三成。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刘正的那五路军队的其中一路,让杨昂他们给消灭了一路?那也不太可能,只要对方拼命的流窜,步卒追上的几率可能还不到一成。

那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曹操南下了?有可能,不久前他曹操打是雍凉十路诸侯兵败如山倒,韩遂投降,马超全家被杀。只带着个马岱,庞德,流窜到自己的汉中。

现在北方几乎属于曹操的了。东南方向,刘备与孙权虽然小有摩擦,但却唇齿相依,可以说是铁板一块。曹操能动的就是益州这块天府之国了。欲下益州,就得先攻汉中。

对了,对了。就是曹操了。想到曹操,张鲁就不免胆寒,一个刘正,他的兵不过是南方之兵,就这般厉害。那曹操的中原雄师,该如何的威风。

边想着,张鲁骇的魂都快飞了。

这时,下人来报,马超的人传来了消息。张鲁一个激灵,道:“传。”

稍微的收敛了下心中的凉气,张鲁缓缓的坐在了主位上,心中沉思,马超突然派人来报,莫不是刘正上当了?毕竟这陷阱,刘正也还有三成的几率上当的嘛。

这么一想,张鲁的心情就好了一些。曹操毕竟较远,目前最让他痛心与纠结的是刘正啊。这个该死的,身为南人却打败了北人的家伙。

不断的催眠自己,却改变不了心中的不安,张鲁不禁骂娘。

不对劲啊,不对劲。要是厮杀了一场,这人不该如此平和啊。

当下人引进了马超派来的士卒时,那士卒一身的风尘,但却没有经历杀伐的摸样,让张鲁心中越加的不安起来。

“大人,狭县已经被刘正占领了,我们家将军赶到时,四千守卒无一幸免。”

如一阵晴天霹雳,一口鲜血从张鲁的口中喷出。鱼饵,鱼饵怎么可能被鱼给吞下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走过 路过

“大人,大人。”张鲁的剧烈反应,让他身前的士卒骇的魂飞天外,他是马超的亲兵,要是这会儿,张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马超的日子,可就完蛋了。

“来人来人啊。”一个箭步,这名士卒一边扶着张鲁,一边朝着门外大叫道。

“主公,主公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去请医者。”门外迅速的涌进来了无数的亲随,其中一个领头摸样的骇然的看着张鲁,一边焦急的问着,一边不忘转身对吩咐。

这时,尚倒在士卒怀中的张鲁,一下子直了起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对着这名亲随头子,瞪着一双眼睛沙哑道:“去,去发布命令,让杨伯,杨昂,都出去。他刘正不是分兵五路吗?孤要来个铁索横江,不信十万人,翻遍整个汉中,堵不住他们。”

“但是主公,十万大军齐出,那汉中的一些重要城池。还有这座汉中城该如何是好?”亲随头子有些犹豫道。

“只留汉中一万人,其他都出发,出发。”张鲁不假思索,一把拉着这名亲随头子,怒吼道。胸脯剧烈抖动着,似随时会爆发出来一般。

“诺,诺。”也不知道张鲁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这副摸样简直像是要择人而噬。亲随头子吞咽了下口水,不住的道。

不过,这大军齐出,分散开来与刘正打野战,就算是胜了。这汉中还会性张吗?亲随头子的脑中闪过几分迷茫,刘正镇南将军部的士卒强悍到了何等地步。亲随头子可是亲眼所见的。杨白将军,张卫将军,连连吃亏啊。

何况,经历了前后损失,十万大军,还剩几何?

但这是张鲁的命令,他又违抗不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亲随头子把张鲁交给了另一个亲随,自己急匆匆的走出去发布张鲁的命令。

“刘正,孤要吃你的肉,扒你的皮。嘿嘿,楚国,益州,统统都得被孤踩在脚下。”张鲁睁着血红着眼睛,几近癫狂。

可想而知,那四千士卒的损伤对他的打击多大了。明明是陷阱,转眼间就成了送上门的肥肉。

清晨,狭县城内。

马超若有所思的坐在了昨天晚上刘正做过的地方,夺城,却不守城。刘正这厮,却是打着周旋,长远去的吧。

因为骑兵不可能攻城,又不能奇袭。而且还得等张鲁的命令。因此,今早上,马超起的不算早。

没想到,马岱这厮却把他给拖了起来。出了大营,与马岱一道,马超有些恍惚的看着洞开的城门。

随后,自然是引兵入城了。一座空城。

“大哥,城中的府库完好,只是粮仓却空了。还有一些伤兵,听伤兵们说,刘正在深夜的时候,悄悄的从西门而出。把一些没受伤的俘虏也都带走了。”少一时,马岱走了进来,报道。

“嗯,派人去照顾好那些伤兵。”马超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兄长,咱们就放任刘正走了?”马岱不甘道。

“那要怎么办?难道眼巴巴的去追?他虽然出了西门,但谁又知道他有没有改了方向?汉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搜索是不可能的。”马超摇头道。

紧紧的捏着拳头,马岱的眼中闪着强烈的渴望,渴望战争。马家完了,被人屠杀光了。马岱已经忍了无数日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兵权,却没想到还是憋着。马岱感到心中有填不完的火焰。

“我知道你心中有股火气,但你要知道现在不是发泄的时机,还要等到局势明朗了。谁最弱,才能发泄到谁的身上。目前来说,刘正可不弱。”看着马岱隐隐抽动着的面容,狰狞的眼神,马超无奈道。

“难道兄长就真的打算投靠这三方势力的最强者,而不是自立吗?靠着这数千羌族骑兵,有机会的啊。”马岱平生对马超这位兄长最崇敬,闻言迅速的冷静了下来,但下一个不甘,又浮现在了他的心中。

因为这场战争中,即使到了现在三方汇聚,马超也没想过浑水摸鱼,使得马家重新崛起。

“马家完了,西凉被破的时候,就已经完了。咱们这两个孤魂野鬼,能做的就只剩下了报仇,曹操。”眼中落寞一闪而逝,马超恨声道。

“嗯。曹操。”马岱也紧紧的点着头。眼中仇恨之光浓郁。每次说到这个名字,都让他想起了西凉城的那场大火,马家族人无助的惨嚎声。屈辱,仇恨,不甘。他们两兄弟,是复仇者。

“收敛军众,紧闭四门,派出大量探子,防备刘正去而复返。随后,静等张鲁命令吧。”稍稍的收敛了下心神,马超道。

“嗯。”马岱应声点头道。

半日后,一队手持着张鲁命令的骑兵,进入狭城。

“铁索横江,分开来打野战?张鲁是刘正的对手吗?”马超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

张鲁拢共十万大军,其中五万余人加上马超的数千骑兵,分散在各地,镇守城池。等待着刘正的五路大军来攻打。

其余五万则镇守在汉中城。今日四万大军齐出汉中,分散开来,堵截刘正的大军。

狭县城东七十里的地方,刘正领军驻扎在了一座小村子的西边,并且派兵把这座小村子给团团围住,给他的大军造饭。

刘正的手中,同样握着张鲁分兵的消息。前后,跟马超只差了那么几个时辰而已。这些日子,刘正可不是白跑的。

他一边借用,一早就分散开汉中各个城池的探子打探消息,一边也不忘与满宠,魏延,刘盾,邓艾他们联系。

汉中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目前来说,刘正与其余四路大军勉强联络的上,也能打探到汉中城的消息。

也让刘正也知道了,魏延,刘盾,邓艾,满宠他们也各自凭借着本事,各自吞下了张鲁大小,千余,或数千人马。

与他一样,手下人更加的彪悍有杀气,就连满宠的一万益州兵,也在损失了四千人之后,成了一只强兵。

现在满打满算,刘正出兵汉中的三万七千余人,只剩下了大约三万人。但有一句话,兵在精不在多嘛。浓缩是精华,刘正敢打赌,剩下的三万人未必就比先前的三万七千人弱。

沙场厮杀是练兵的不二法门啊。刘正嘿嘿一笑。

“本十万大军,但算算张鲁在霞萌关损失的数千人,最近又陆续损失的上万人。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了七八万,一万又要镇守汉中,能出来的也就剩下了六七万。小小的汉中郡,只要我们有意避开,恐怕这帐打个一年都不成问题。”蒋琬对目前的局势也比较轻松,笑着道。

“哈哈,看看他这铁索横江,能不能捞到孤这条大鱼。”刘正哈哈一笑道。

只是两天后,探子来报。他们所在的位置被发现了。外围的探子,已经跟对方的探子交手了。互有胜负。

“日,地头蛇游走起来,他的触觉简直是成倍上升啊。”听到消息的刘正在心中大骂了一声,他知道这可能与旁边的小村子有关,再小的村子,对外也会有联络。有心人打探一下,就能察觉到一样。

这要看当地百姓,对地方政权的忠诚度了。张鲁通知汉中可不是吹的。

被发现也是在预料之中。

“大范围的派出探子,朝着东走。”刘正下令道。

“诺。”恶来应声,数千大军屁股还没坐热,就匆匆而走。

半个月后,天色灰蒙蒙,下着些许的小雨。

数千大军走在泥泞的小道上,前边一杆“镇南刘”字样的将旗无力的耸拉着,旗下边的刘正也没了从容,脸色有些暗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睛。他旁边的蒋琬也差不多,甚至更差。整个人似虚脱了一般,连眼神都暗淡了下来。

“妈的,三天了,夜里行军,白天被人追杀。奶奶的凶,按俺说,这苦日子还不如与张鲁拼杀一场呢,咱人虽少,但不一定比张鲁弱啊。”雨水丢溜溜的继续下着,似乎还有加大的意思。一个士卒扫了扫脸上的雨水,念叨着。

“是啊,身子到没什么。咱这些人缺的就不是体力,但这精神头却有些不济,最近看路都觉得眼花。”旁边的士卒接口道。

“不要在抱怨了,我看也差不多了,咱们主公是名将,带着咱们东走西跑。没个目的谁信啊。最迟,应该不会等到咱们的体力消耗完了。”旁边的伍长分析道,说着,还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刘正。虽然骑着马,但将军就是将军,在他们眼中刘正还是半个文人,最痛苦,最咬牙坚持的还是这位将军啊。

伍长的心中有些心疼。他跟了刘正都两年了,从军以来,吃的是楚国上下最好的食物,虽然训练苦了点,但胜在营养充足。让他与袍泽们更加的彪悍,强壮。一点一滴的看着,镇南将军帐下的三万人,长成了楚国第一流的强兵。

外人,认为镇南部的士卒都是骄傲的,桀骜不驯的。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些都是给他们自己的。而爱戴,是给前边那个已经瘦了整整无数圈将军的。

大军前面,刘正稀松着眼皮,强忍着困意,转头问恶来道:“咱后便的尾巴还吊着吗?”

恶来莫莫的点了点头,沉声道:“还是若即若离,不过比昨日的数量,又多了些,探子来报,恐怕已经有了一万人了。”

“嘿嘿,一万人啊。后路被抄了呢?还有个马超在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紧紧的跟着。如果再在其他两方堵上我们的去路,咱这七八千的人,恐怕嘿嘿。”刘正嘿嘿笑了笑,眼中嘲讽一闪而逝。

“公琰,还活着吗?”刘正转头问道。有些担心的看着蒋琬,这家伙,身子骨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几乎差不多是风吹吹就可能死掉的状态了。

“主公放心,还没为主公铺路搭桥,臣是不会死的。”蒋琬闻言眼中暗淡的光芒。稍微的亮了亮,随即道。只是这话,还是有气无力。

“嗯。”刘正安心的点了点头,还活着就好啊。

“还记得我们与马超在这十七八天中碰到了几次吗?”刘正也跟着有气无力了起来,问道。

“跟主公一样,忘记了。”蒋琬的回答,令刘正哑然。不过随即,蒋琬又道:“不过,大多时候都是稍沾即走,就算是真正的碰到了,也损失不大。可以看得出来,马超他在有意识的避开我们。但又不能完全的避开,他还得接受张鲁的节制。或许说,他还在观望,心不甘,情不愿的受着节制。”

“嗯。那羌族骑兵,可不是张鲁拨给的兵权,那是靠马超自己的威望,统御着的骁勇之辈。嘿嘿。”刘正嘿嘿一笑,张了张干裂开来的嘴唇,似是而非道:“张鲁目前还很强大啊。”

“嗯,很强大啊。强大到马超还在犹豫。”蒋琬点头道。

“得让张鲁更强大才行。”刘正跟着笑道。

恶来无声的裂了裂嘴,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他其实有些不明白眼前这两个人的高深莫测。马超是在犹豫,这恶来也清楚,刘正曾经亲口说过,马超不是与张鲁同路人。还肯定,这场战争中,谁强,马超可能就跟随。

这是从马超的经历,简单的分析出来的,马超还活着,就会想到报仇,而曹操太强,马超要依附也会依附更强的人。

但马超现在输不起,因为他只有三四千的骑兵。而目前,张鲁还很强,加上汉中城内的一万,还有八九万的大军。这可能也是张鲁放心马超自由的领着羌族骑兵的原因吧。

也就是说,张鲁的力量还很强,他不怕马超会背叛。

按理说,这会儿,刘正应该是削弱张鲁,迫使观望中的马超向着他。投靠了他,继而借着骑兵的力量,让汉中两方的势力,发生转变。

从而居有汉中。但现在,两人却打着主意,让张鲁更强。让张鲁更强,就等于让自己更弱。

更弱?那等于是找死。所以恶来想不通。

心中疑惑,但是看着刘正与蒋琬各自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故作高深的态度。恶来选择了沉默。

东方十余里处,属于刘正的一小队探子,刚刚与敌方的探子交完手。

这小队的队长,紧紧的包扎了下右手臂伤口,有些难看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三人。敌方五人,三个当场战死。两个逃走。自己方五人,死了一个兄弟。自己轻伤。

要不是自己经验还算丰富,早一刻发现地方,这次短时间的交锋,恐怕会两败俱伤。

但这场胜利,却没给这名经验丰富的探子队长任何心理上的喜悦。有探子,就等于有敌军。

身为探子,他的消息还是丰富的。他知道。自己军队还被人数不断增加的一支敌军追赶着,而前方又出现了探子,也肯定有敌军。

前后堵截。即使不是个将军,这名探子队长,也能意识到这会儿的局势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哎,先探探敌军的人数吧。探子队长心中叹了口气,想着,他转过身来,对着身边的三个袍泽中的两人道:“石头,大枪。你们回去同胞将军。”说着,又转身跟另一个袍泽道:“山子跟上,我们去看看他们有多少人。”

一队探子中,一般是经验最丰富的人担当队长。在这一小队中,队长的权威是不容忽视,也不容亵渎的。

被勒令回去通报的两人,尽管心中不甘就这么被派遣回去,但还是干脆的点头应声道:“诺。”

继而深深的看了眼队长,还有默默的跟在了队长身后的山子。这才转身离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队长的视线之外。

“为了将军。”

“为了主公。”

默默的看着两名袍泽消失,剩下的亲兵队长与山子几乎同一刻低沉的道了一句。随即又嘿然一笑,朝着前方飞跃而去。

“还有袍泽兄弟们。”两人心中默默的添加了一句。

军队中,最精锐最忠诚的是亲兵。因为那是保护将军的重要砝码。次之的是探子。探子不仅要经验丰富,善于奔跑,隐藏。作为一支军队的眼睛,还需要忠诚。

大军前方,石头与大枪迅速的接近刘正。刘正一拉马缰,若有所思又松了口气的看着这两名迅速接近的探子。

“报主公,前方发现敌军探子。”几乎没喘气,两人来到刘正面前之后,迅速的报告道。

“收回所有探子。”眼中闪过几丝喜事,刘正看了眼身边的蒋琬,两人一齐默默的点了点头,刘正迅速的下令道。

“诺。”石头二人的眼中却闪过几分哀色,也不知道队长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惜了,看主公的样子,根本不用打探敌军数量的啊。

有时候,探子的悲哀就在于。

“把除你的,还有孤的将旗以外的全部旗帜全部丢掉,咱们转到向南,在保持大部分体力的同时,快速奔走。”刘正继而对恶来下令道。

“诺。”恶来沉声抱拳道。

“马超,老子把所有都堵在你的身上了,别让老子失望啊。”刘正心中默默的道了一句。

第三百二十二章 蠢货?

转道向南。

士卒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转变,在各个军官的命令下,迅速的调准方向。缓缓的奔跑。

“将军,后方发现大量的骑兵斥候。”中途,忽然有探子来报。

“马超啊,你果然在呢。是啊,老子明晃晃的逃了这么多天,行踪几乎可以人确认了,张鲁那家伙忍得住才怪呢。”刘正心中暗道。面上沉声道:“把全部探子都收回来,放弃辎重,快速奔走。”

如今后路左右都发现敌军,刘正就不相信前边会没有人拦路。

也让刘正更加确定了张鲁的收网时间,没准他张鲁就算好了今天就刘正的死期了。嘿嘿。

“诺。”探子应命道。

士卒们经历了三番两次的加速,再加上抛弃辎重,渐渐的已经意识到了今日的不同。

总算是他娘的不用东躲西藏了吧。没有畏惧,没有气馁,甚至连基本的士气都没下降。

十几天东躲西藏怎么了,十几天挨饿不能休息怎么了。老子训练的时候,可以在将军的鞭子下,不眠不休的奔跑三天呢。相比现在总算是还能休息呢。

一个个士卒心中发出了不屑的怒吼。

天上下着的小雨已经渐渐细密,远方也的马蹄声也渐渐的清晰,士卒们却保持着一颗火热的心,有些人的神色上掩不住的神采飞扬。

忽然,前面一杆杨字大旗在雨中忽隐忽现,与刘正头上的那杆将旗的有气无力不同,对方的还能在雨中飘上一飘,相比起来,飞扬无比。

“哈哈哈哈,刘正,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啊,你在汉中枪粮抢钱,抢辎重可痛快?妈妈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神色兴奋,手持一杆长枪的杨昂痛快无的策马在雨中哈哈大笑。

能不痛快吗,从霞萌关起,他们这些汉中部将,在刘正手底下吃了多少的亏,好好的汉中,在刘正的席卷下,不知道多少县城,村落被抢光。

作为土生土长的汉中将军,他姓杨的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四方围堵,看你刘正往哪里走。

“要不是老子再这个不大的区域内堂而皇之的转悠了无数天,你这家伙也能抓住在这哈哈大笑的堵截老子?”刘正心中一阵不爽,面皮上也是如此,呵呵一笑,看不出丝毫的气馁,右手抬起,正狂奔的士卒迅速的停下。

并且自发的微微移动,组织起了阵型。准备御敌。

“怎么了?刘正,你不是号称荆楚名将,楚国第一吗?现在你左右前后都有大军堵截,不多,一方差不多一万人。我这边也是如此,为何不试试看从我这里突围看看?要是四方何围,那可就一线希望都没了。”心中正爽,刘正又没回话,反正也是瓮中捉鳖了,杨昂豁出去了,有什么说什么。就算是把军队的具体数量报给他刘正又怎么样。

今天任你是荆楚名将,还是天下菜鸟,都飞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放肆。”一声断喝,恶来倒拖着长刀,越众而出,冷冷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横枪而立的杨昂,冷声道:“有胆的可敢与某单挑?败者死!”

已经很不爽,打算开始反击与杨昂打打口水战的刘正几乎要起手拍掌了,高,实在是高。没看出来往常沉沉默默的恶来居然这般高明。任你口水万千,我一个动作就能让你戈然而止。

“把那些俘虏都带出来,等下让他们先冲锋。”刘正低头对身边的一个副将道。

“诺。”副将应声道。

这边刘正小动作不断,那边杨昂却是戈然而止,望着高大魁梧,眨巴着眼,依稀可以看见恶来那凶恶的面貌。

汉中的将军们中没有一个是以武力出名的,勉强一个杨白也被魏延给斩杀了。

让他去对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看着凶恶无比的家伙。杨昂心中一阵阵的胆怯。

但汉中军有不比刘正的大军,几乎时刻都能保持旺盛的气势。主将在单挑中,如果胆怯,那是会大幅度影响我军士气的。

一阵沉默,杨昂似乎已经看到了身后的一万士卒,渐渐自信的眼神,慢慢的转成了怀疑,还有失望。

他知道,如果再沉默片刻,刘正再来个突然掩杀,还没准真能让刘正给突围而出。

但让他去出战,单挑对面那个疯子。又不可能。

“匹夫之勇。”杨昂在一阵吸气之后,爆出了这么一句话话来,随即自我感觉良好,大声笑道:“如今四面合围,数万大军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你,想我堂堂汉中第一名将,岂会傻到在如此时刻,与你一匹夫单挑。”

几乎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哈哈哈哈。”恶来大笑,笑声洪亮如雷,“懦夫。”道了一句极为正确的话,恶来一拍马头,转道回了阵中。

只两个字。却如同针尖一般,直指杨昂的要害。白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杨昂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么多话了,早知道沉默如今该多好啊。非要言语龌龊刘正,现在下不来台了。

“贼将休要猖狂,我来回你。”不仅杨昂感到羞愧难当,他身边的数员副将也经不起这种羞辱啊,一个金甲将军大喝一声,越阵而出。

“蠢货。”杨昂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暗骂了一声蠢货。随即又紧张无比的看着前方,先前自己怯阵已经贴影响士气了,这个家伙要是失败了,士气一定会降到低估。

想想刘正帐下的虎狼之师。杨昂欲哭无泪,心中暗骂,你死也不要连累我啊。

“滴嗒,滴嗒。”马蹄声清脆,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金甲将军双目紧紧的盯着前方,正慢悠悠的转过马头的恶来。心中清楚的知道对方是平生仅见的大敌,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前所未有的集中。

近了,近了。越发的接近,金甲将军的心中越发的古今无波,手臂轻轻的抬起,长枪遥指对方,这一刻,他似乎把全身心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枪尖。

忽然,一枪刺出,如雷如电。金甲将军本古今无波的心荡漾起来,一股亢奋猛然的流淌过心间。他相信,这一枪,这一枪,超越了他本身的实力。

他也相信,这一枪之下,就算是已经战死的杨白将军,也难以抵挡。这是自信,身为一个战将的自信。

但,一刀飘过。恶来只轻轻抬刀,再重重砍下。在金甲将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彻底的分来了他的身体。

不可置信是因为恶来只微微的闪过了要害,以肩膀硬抗下了他的这一枪。换取的是他的性命。

面无表情的任由又肩膀的伤口上不断的冒出殷红的鲜血,“架。”一声轻哼,恶来驾驭着战马,还不忘的俯身捡起了一颗大好头颅。

整个战场上都洋溢着一片不可置信的目光,寂静。一刀断头,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先前那个金甲将军那凌厉的气势,那惊鸿一现的枪刺。就这么被一刀。

场中,只剩下了战马缓缓走过的清脆声响。

还有刘正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拍打着大腿,刘正哈哈笑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没本事你装什么逼啊,你以为你有吕布之勇啊,哈哈哈哈哈哈。”

刘正哈哈大笑是因为刚才那金甲将军的气势确实凌厉,差点就骗过了他的眼睛。没想到最后只看到了花架子。

一刀断头,简直笑死人。

脸色一阵铁青,尤其是刘正那突兀的笑声,差点让杨昂暴走。但看了看恶来那块头,看了看不远处那具无头的尸体,杨昂生生的忍下了。

可恶,可恶,营造好了的关门打狗的气氛就这么没了。心中暗骂,杨昂仿佛还有种错觉,刘正的笑声,恶来的神勇。仿佛现在不是他们四面合围,而是刘正傲然而立,准备大杀四方。

虽然身边有着一万大军,慢慢的也看到了不远处,另外的两支万人阵,还有马超的数千骑兵缓缓的接近。

但杨昂看了看列阵防备,尤为安静的刘正军。心中反而没了安全感,还有一丝不安洋溢在心中。

名将真的这么好打垮?这么简单的就成了瓮中之鳖?心中的不安,让杨昂沉默了。

天上的雨吓的越发的欢快了,从小雨变成了点点滴滴的大雨。

“马。”“杨。”“雷。”“陈。”四面将旗。四方军队不断的朝着刘正合围。在四面气势的压迫下,越发的显得刘正那面“镇南刘”的将旗有气无力。似乎不敢抬头了。

列阵中,刘正军也不是全无动向,从狭县还有很多次战争中收拢的俘虏,在十余天的追逐战中,有累死被抛弃的,也有杀掉的。剩下的千余人。给调到了阵前。

这些俘虏双手被捆,双眼麻木,皮包骨头比蒋琬这个差不多已经成了死尸的家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俘虏,刘正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慢慢收编。张鲁的士卒实在是太忠诚了,再加上连日的逃窜,刘正根本没有机会收编。

现在刚好做一次性消耗品,来消耗对方。

沙场上的生死见惯了,刘正早已经能以冷静的目光来处理这些事情了。

“精神点,等一下跟在我身边,千万别乱走。”刘正不忘低声对蒋琬道。

“谢主公关心。”蒋琬还是老样子,人到是没什么,就是有些营养不良,还有些精神不济。

刘正后方,“马”字将旗下,立着马超,马岱,庞德三人。

“大哥,他刘正真的是名将吗?名将会傻到,这段时间内,都在小范围内活动,让杨昂这蠢货都能堵在这里。还不算上我们放了他好几次了。顺便的还老是把他往没人的地方赶,但他偏偏却往杨昂的怀中撞去。”马岱看了眼不远处的刘正,深深的表示怀疑。

“应该不会吧。毕竟杀的操场狼狈逃窜回北方的荆楚第一将啊。”说话的时候,马超却有些不敢确定了。

也是,这些天马超其实已经为刘正创造了好几次条件,让刘正有机会继续作乱汉中。但接过是可惜的。

刘正的领兵能力似乎比蠢货还蠢货。

要是这种人能成为楚国第一将。封昌邑侯位居镇南将军。那马超得好好的想想把赌注压在楚国身上,会不会有些轻率了。

“先看着吧,我总觉得刘正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始终沉默着的庞德却发话道。

“也没办法了啊,要不是大哥得到消息益州刘璋吞并在巴郡。防备刘备。也预算到刘备极有可能在这一刻出兵伐蜀,才不会任由刘正蹦跶呢。”马岱无奈道。

无奈,无奈现在马氏没有了再自立的能力。只能依靠其他诸侯帮着抵御曹操了。目前摆在马超的面前是三选一,其中张鲁已经被马超三振出局了。不提庶妻就是被张鲁给转送给了刘正,就算现在刘正大规模的破坏了汉中的粮食储备。大军也损失颇大。张鲁可以说成为了三方势力中最弱的。

目前马超把目光看向了刘璋与刘备。其中刘璋占地利,刘备强但却远在荆州。各有优劣。马超不能决断。这才留下了刘正继续祸害汉中,打算看刘璋与刘备决个胜负之后,才考虑该怎么办。

也因为这一点,才留下了刘正。想要刘正能坚持个数个月。要是早早的被灭掉了,将来刘备入蜀成功,就不好交代了。而且那个时候,楚国的实力越强越好。白白的死了刘正,便宜的是曹操。

理想是好的,但结果是可惜的。刘正这厮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在有人放水的情况下,居然成了现在这副摸样。

心中鄙视,马岱认为刘正是有名无实,典型的盛名之下冉冉升起的一个草包。就算是他比较敬重的庞德为刘正开脱也不行。

“不过,刘正的领兵能力貌似不行,但训练士卒的能力还是颇为可观的,他帐下的士卒,骁勇善战,等一下未必就能被合围吃掉。”马超沉吟了一下,缓缓道。

庞德与马岱一齐点点头,这道是事实,作为将军他们两个看到刘正那骁勇善战的士卒,都有种垂涎的感觉。

“等一下,先按兵不动。”马超下定了决心,刘正还是不要死在汉中的好,即使他再草包,带领的却还是楚国的一部分重要的军队。

西方,一面雷字将旗下,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将军,满是凝重的看着列阵防备的刘正军。

随即,道:“吹号。”

呜呜呜。几乎是同一刻,刘正左右的敌军,吹起了号角。

这会儿,杨昂也慢慢的压下了心中的不安。战场上瞬息万变,即使是嗅觉再灵敏的将军,也有判断错误的时候,别说是他杨昂了。

心中安慰着自己,杨昂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大喝道:“吹号,缓步前进。”

四方大军,缓缓前进。到距离刘正只有五十步的时候,杨昂大声下令道:“弓箭手准备。”他也依稀的看清楚了对方前边放着的那千余人,应该是己方的俘虏。但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点俘虏已经不在一个合格的将军心中了。

“嘎嘎嘎。”

早已经准备妥当的弓箭手们一一的拉开了弓弦,微微的斜指天空。战场上,考验弓箭手的速度,而不是准心。

只要速度够快,眯着眼睛都能杀伤敌人。

也几乎是同时,刘正嘿然一笑,取了亲兵递上来的长枪,大声叫道:“杀。”

“杀。”一声凝聚多时的嘹亮喊杀声响起,在前方的士卒们,挥舞着长矛催促着那千余俘虏。止步不前者,杀。

“扑哧,扑哧。”锋利的长矛刺中了无数人后,俘虏们本来麻木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恐惧,没有大叫,没有反抗。有的只是沉默,沉默的慌乱,这群俘虏,在背后的血腥中,疯狂的撒开步子,冲向了对面的杨昂军。

带着杀人后的血气,随在这群俘虏身后的士卒们各个喋喋笑着,不紧不慢的举着长矛在俘虏的身后跟着。

“杀。”同一时间,左右大军也动了。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猛扑向刘正。但,马超却没动,依旧是缓步前进。

百忙中,刘正转头一看,笑了笑。扬声大喝道:“结圆阵,向前厮杀。”

“轰隆。”

本来四方形的阵型,猛然一变,形成了不规则的圆形。但速度却不慢,反而略有加快。士卒们的目标依旧是前方。

身在阵中,刘正有些兴奋的握着久违了的长枪,这把长枪打造于东吴,只战了一次曹操,就搁置了两年。

老子似坐镇在后方太久了。即使是魏延这帮家伙也忘了老子杀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主。

兴奋中,刘正有些胡思乱想了。兴奋过头了。

“结圆阵?这蠢货这个时候不一个心思的朝前猛攻,撕裂杨昂的战阵。反而结圆阵。他打算货真价实的承受四方的攻击吗?”马岱的眼睛都凸出来了,气急败坏的大骂道。

马超也是一阵默然无语。如此人物也能做第一将?楚国盛传已久的关羽,张飞他们难道比这蠢货还蠢货吗?

但事实胜于雄辩。这一刻的刘正,确实比不上他那赫赫威名的荆楚第一将的名声。

“不对劲,就算刘正再庸才。也不可能这样愚蠢。”马超究竟不是马岱这个小将,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豁然一惊。

与庞德对视了一眼,一齐重重的点了点头。

刘正有可能有后手。

第三百二十三章 马超,雄起否

“杀,杀,杀。”冲天的杀气在这数里方圆的地方尽情的肆虐,无数个士卒为了自己的立场而挥洒着生命。

那一千俘虏,在第一个冲锋的时候,就被箭雨给射倒了大片。之后,在两方人马的厮杀下,那些俘虏统统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刘正侧着战马,坐镇做中间,冷静的看着恶来领着精锐的士卒在前方厮杀。结着圆阵,自然不利于冲锋。

恶来挥舞着长刀,一次又一次的领着士卒们杀退了对方的冲击,其他三方面也是如此。

在这一刻,刘正帐下士卒的强大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连杨昂也有些不可置信,尽管他清楚的知道刘正帐下士卒的精锐,骁勇,但没想到精锐善战至此。

面对张军三方面的合围,居然站稳了脚跟,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圆阵不仅没有被压缩,反而像外辐射了一些。

“刘骜。”看着己方的士卒在圆阵之下,如同猪狗一般的被屠杀,杨昂大是心疼,忍不住叫道。

“末将在。”名为刘骜的将军策马来到杨昂的身前。

杨昂看了眼列阵在他身后,一个个穿戴着黑甲,面色沉稳的士卒,眼中闪过几分肉痛,这可是张鲁手底下的王牌啊,只一千人,一个个的战力可抵普通士卒的两三倍。是汉中最为精锐的部队。

当初攻打霞萌关,张鲁都没舍得拿出来。

咬了咬牙,杨昂豁出去了。“命黑甲军出阵。”

“诺。”刘骜应诺一声,沉稳的策马朝着黑甲军方向奔去。

大军的前方,恶来横刀而立,面对从四面八方恶来一一的化解,并且把能杀的全部砍翻。只是眼神中有着些许的疲惫,浑身上下,几乎被鲜血染红。

忽然,围拢在他身前的无数士卒分了开来。手中的刀一空,恶来疑惑的抬起了头,对方的军阵,从中间裂开,形成了一条大道。大道中间,正有一支浑身黑甲的军队缓缓的走出。

恶来一言不发,但浑身的肌肉紧绷,染满了鲜血的长刀横在了背后,满脸凝重的看着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黑甲军。

本身就是统领着作为刘正王牌的楚矛营的将军,恶来对王牌有着不一般的嗅觉。普通士卒不行,就出杀手锏啊。

想着,恶来的嘴角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弧度,他转身看向了刘正。

尽管相隔着无数个己方士卒,但恶来敏锐的看到了刘正的笑容,带着一丝有趣的笑容,对他点了点头。

“楚之矛戈,所向无敌。”沉沉的声音从恶来的口中呼出,似带着从远古而来的杀气。与一股一往无回的气焰。

声音一出,恶来身边的士卒也自动的分开了一条道,一只身着普通皮甲,看着并无出奇之处的军队,赫然的从数千士卒中,突兀了出来。

但就是这支看似普通的军队,却带来了一股奇异的魅力。让除了另外两边抵挡着敌军攻击的士卒以外,全部的士卒都用一种崇敬羡慕向往的眼神看着这支军队。

尽管刘正帐下的普通士卒也够优秀,够彪悍,但他们清楚,镇南将军帐下最牛.逼的军队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将军从军师将军开始,就带出来,并且被刘备亲口赐了“楚之矛戈”的楚矛营。

仅仅一千人,却享受着堪比一万人的俸禄,无与伦比的荣耀。

相比于楚矛营的普通,对面的黑甲军就要绚烂了许多,不仅清一色的浑身黑甲,他们旁边还有十余位身穿道袍,看似飘飘欲仙的道士。

恶来眯着眼睛,眼看着这些道士在咕噜咕噜的说着什么,那些黑甲军的眼神,渐渐的由沉稳变成了狂热。

呼吸也渐渐的变得浓重。

“君师亲临。黑甲军无敌。”

“喝喝喝。”

“君师亲临。黑甲军无敌。”

“喝喝喝。”

黑甲军的异样,一时间就脸普通的士卒也变得激昂了起来,狂热的气氛在整个军队中蔓延,就连另外两边的士卒,也微微的感染了这边的疯狂,进攻的气势也渐渐凌厉。

“五斗米教?邪教?”恶来的想起了张鲁的身份,他好像还是个掌教。

“这世上真有邪法?”眼看着变化乍起,蒋琬本希拉着的双眼一下子瞪圆,喃喃道。

“不过是鼓动罢了。不管是农民。还是士卒都是最好鼓动的一批人。”刘正看了眼那群道士,不屑的撇了撇嘴。

如果这群黑甲军信仰的是三清道尊,奉的是张鲁的旨意。刘正看了眼那批神色平静的楚矛营士卒。那这批人信奉的是老子,成为他们厮杀动力的是金银珠宝。

明晃晃的诱惑。

金银珠宝,无边的权势,能让一个信仰坚定的家伙,立刻叛变,挥舞刀剑,看向他们的神灵。

“他妈的,凡是穿着黑甲,装神弄鬼的按照三个人算。凡是斩杀十人以上的,孤让他在封邑了自动挑选五十亩良田。”非常无耻的大喝着,刘正抛出了他的诱惑。

蚊子的腿也是肉啊,虽然赏赐少了点,才五十亩良田,但也是肉啊。加上一个顶三个的军功,也是小发一笔啊。

这一千个不信鬼神,为了谋财害命而杀人的士卒们,眼神瞬息间就从平静转化成了无比的狂热。

“滚上去爆他们菊花。”感受着无比热衷的气氛。好险刘正没发出这句话来。

“楚之矛戈,所向无敌。杀。”一声长长的吆喝,加上一声断喝。彻底的引燃了士卒们争功发财的欲望。

“杀。”一声如同海啸般怒吼,一阵比之此时战场上,所有人凝聚而成的杀气更加惊人的杀气如箭矢般冲天而起。

一千个本静止的士卒,忽然转变为一个个咆哮着的野兽。疯狂的冲向了对面的黑甲军。

在这股气势面前,就算是恶来也得暂避锋芒,策马走向了一边,给这群人让道。

王牌对王牌?冷静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冷静,但给人的感觉却透出了无比的嘲讽,或许只是个笑话。

在这股惊天的气势面前,那十几个道士闻之色变,而黑甲军眼神中的狂热却越发的浓厚。

怡然不惧的看着如群狼来袭的楚矛营。

“杀。”同样一声断喝,同样的一席散发着超自信的喊杀声,卷着浓浓的杀气,迎面而上。

但接过是悲剧的。

在杨昂的眼睛几乎凸出来的情况下,他们汉中最为精锐的士卒,王牌中的王牌,号称张鲁亲兵的黑甲军与对方普一接触。就人仰马翻。

冲在最前面的刘骜,在第一刻就被楚矛营的十数个士卒凌空扑上,从马上给扑了下来,砍成了肉泥。

不管是头颅,还是尸体上的零件,全部这些人瓜分。

主将瞬息被杀,这群闪着弄弄狂热的黑甲军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群眼中冒着金光,充满了欲望气息的士卒给杀了个底朝天。

“轰隆。”“轰隆。”

两军的相撞,间接的证明了信仰是不可靠的。还金银珠宝较为可靠。

“快,快全部上,全部上啊。”在杨昂面色由红润转为青色的一瞬间,几乎超过了三成的黑甲军被杀,眼看着那帮土匪在血腥的沙场中眉开眼笑的把他视为王牌的黑甲军一个个给割下了头颅,当做宝贝一般的别在腰间,他的就如同撕裂一般的疼。

这可是黑甲军啊,先不说这些士卒都是五斗米教的最狂热信徒,就说这一千件用上等黑铁打造的黑甲,就能让人心疼到蛋疼啊。

在杨昂几乎气急败坏的命令下,正观望,同样打算看着自己的黑甲军大显神威的普通士卒瞬息反应过来。

妈的,好凶悍。一个个怪叫着冲了上去。不可否认,张鲁以政教合一的形式统治着汉中,有着很大的优势。士卒的忠诚度很够。即使王牌被摧残至此,也没让他们胆寒。

“杀。”恶来平静的挥着长刀,吐出了一个杀字。将对将,王对王。汉中不管是军队素质,还是其他,都不如主公。怎么跟主公斗?

本来稍显静止的沙场,随着两方的全力爆发,而重新的沸腾了起来。

但是这局势却越发的让杨昂心惊,望着那群几乎杀掉了黑甲军八成士卒,又一刻不停,厮杀着他帐下普通士卒的杀神。

尽管大军环在身边,但一股凉气却始终让杨昂挥之不去。

成片,成片的杀,成片成片的士卒倒下。血光,残肢,断臂,这些士卒们统统都不管,唯有一颗颗象征着战功的头颅,被凶悍的楚矛营给收割着,收割着,再收割。

别说是杨昂了,就连其他负责攻打刘正两面的将军也不由的凉气直冒,这会儿,恐怕有小两千人被屠杀了吧。

这种速度,砍瓜切菜也不过如此了吧。

心惊的同时,杨昂与其他两个领兵将军几乎同一时间,把目光看向了北方,先是一愣,随即熊熊的怒火,出现在了他们的眼中。

妈的,老子在拼命,你丫的作壁上观?

“来人,传我的将令让马超进攻,告诉他,如违抗,统统处死。”这会儿杨昂也顾不得其他了,士卒们被成片成片的杀,让他的眼睛几乎血红,牙齿几乎把嘴唇给咬出了血。

嘶吼道。

“诺。”一个传令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应了声,就消失在了杨昂的眼前。

似乎是杨昂的这声嘶吼起了效果,突然一阵清脆的鸣金声从刘正的军阵中传了出来,势如破竹只付出了小部分代价就砍杀了一大片人的楚矛营,顿了顿之后,迅速的撤走,如潮水般的来,如潮水般的退却。

一切行云流水。

重新回到了刘正的身边,那标准的圆阵又重新的立了起来。仿佛刚才几乎一面倒的厮杀几乎没发生过一般。

除了地上躺着的,四五千的尸体见证了这一切。

被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有些愣住,但杨昂随即狂喜,退回去了,居然退回去了。这一刻,杨昂没有时间来想刘正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退却。他心中几乎被狂喜给充满了。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什么事,能比死里逃生更加令人欣喜的呢。

“缓缓收拢,缓步进攻。”狂喜的同时,杨昂看了眼自己散乱的军阵,冷静的下着命令。只要合围之势还在,一切都不怕,不怕,老子还有两三万大军,就是磨也能把你刘正磨死在这里。

尽管如此,尽管有两三万大军从三方合围刘正,手上还有马超。但杨昂心中却挥之不去的惶恐,他心里的话,说是为自己打气,还不如说是自我安慰,自我催眠。

“这个笨蛋,白痴蠢货,楚国第一草包。有这么凶悍的一支军队,杀的杨昂几乎片甲不留的一群杀神,居然让他给生生的退了回去,本来势如破竹,势如破竹的杀败杨昂纳一万军队是水到渠成的啊。白痴,傻瓜,蠢货,草包,笨蛋。”眼看着楚矛营的出现,那几乎瞬间就杀的黑甲军溃不成军的凶焰,那眼神,那气势,那手段,那割下头颅的残忍,几乎让马岱为之迷醉,但当形式大好,大有一飞冲天,直接突破合围圈,甚至有机会冲窥杨昂万人阵的时候,那个白痴,傻瓜,蠢货居然鸣金了。一切的一切让马岱为之抓狂。

但他的年轻,让他忽略很多问题。他没看到马超与庞德眼中的那一抹骇然,楚矛营的状态。让沙场猛将,统兵经验丰富之极的他们,都感到骇然。

那凶悍的气势尚在其次,当初马超统领西凉的时候,那一带鱼龙混杂,羌族与汉族杂居,带出来的兵,也绝对凶悍。其中最精锐的,马超自负比之刘正的这支小范围的军队也不差。

但让马超骇然的是楚矛营的纪律,那来去如风,完全听令行事的风格。

生在西凉的马超,深信士卒越桀骜不驯越是精锐,越是勇猛。但楚矛营在听到鸣金声后,如潮水般的退却让马超深深的打击了。

换个位置,换支军队。马超绝对不敢保证,他在手底下人杀的痛快无比,杀的红了眼睛的时候,能让军队的攻势戈然而止。即使是他在勇猛也不行。

但刘正做到了,而且做的如此干脆。

在马超。庞德骇然,马岱抓狂的时候,杨昂的那个传令兵也已经策马赶到,不过以他的身份,却不敢道出杨昂那种赤裸裸的蔑视的话来。

“杨将军有令,请马将军早早出兵,消灭刘正。”较为委婉的请马超出兵。

传令兵的话,让马超从骇然中惊醒了过来。但心中存了别样心思,马超岂会答应对付刘正。

何况是给了他惊喜无比的刘正。

马超不假思索道:“骑兵来去如风,胜在速度,不在合围厮杀。麻烦带话给杨将军,此战。马超不便插手。”

马超深谙带兵之道,就算是拒绝,说出来的话也是非常的有道理。让传令兵难以反驳,但是杨昂的命令。

想着杨昂血红着眼睛对他下令的样子。传令兵狠了狠心,咬牙道:“杨将军令。请马家军不惜代价速速进攻刘正。”

“兄长面前,尔敢如此?”听见传令兵话中威胁的语气,马岱大怒,长枪如电光闪过,直至这传令兵。

眼看饮血当场,马超平平常常的伸出了手,却稳稳的握住了马岱的枪。不看马岱,马超淡然的看了眼传令兵,道:“这些羌族勇士,是冲着我马超的名声来的,我有义务保证他们的权益。告诉杨昂,合围有步卒足以,骑兵绝不参与。”

长枪虽然被马超给抓住了,但枪尖却只离传令兵的额头半尺距离,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低落。

在马超的面前,传令兵一句话都没敢放下。灰溜溜的走了。

“哼,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以为是他是谁啊,就算是杨昂亲自来,也不敢这么跟兄长说话。”哼哼着,马岱收回了长枪。

“主公,此不就等于与张鲁翻脸了吗?”庞德有些担忧的看着马超道。

“无碍的,这群羌族骑兵只听令于我,我又占着个理字,我不令他们出战、。张鲁也只会认为我心疼骑兵。不会想到其他的。”马超淡淡道。

说话间,场上的形势看着对刘正越发的不利了,整个圆阵由于不断有士卒受伤,死亡,而缓缓的收缩。

虽然士卒们很勇悍,往往一个倒下,都要拉下数个垫背的。但不可否认,自己的军队正缓缓的处在下风。

但刘正却不气馁,杀戮是最好的练兵手段。越是杀,军队越是精锐。何况,还得钓一条大鱼。

心中不为所动。

数万士卒拼杀的战场,几乎等于是个小型的搅拌机。不断的吞噬着大片大片的士卒。几乎每分每秒都有士卒被杀。

一刻钟后,本七八千人的士卒,只剩下了少少的四五千人。而合围着刘正的三方士卒损失更大。

几乎丢下了一万士卒。而且越是杀,刘正军的反抗就越是强大。损失的士卒就成倍的增加。

杨昂按照这种持续比例算了算,结果让他骇然。这样杀下去,就算是胜了刘正,他的大军恐怕也损伤殆尽了。

“马超你个混蛋,迟早要你好看。”杨昂心中暗骂了一声,随即气急败坏的问身边的传令兵道:“离这里最近的军队还差多久才能赶到。”

在马超拒绝进攻的时候,杨昂心中就感到了不妙。其中最近的城池,距离这里有十几里的距离。四五千的守卒。早知道,一开始的时候,就带上那群守卒了。可恶。

“大约还要一刻钟。”传令兵回答道。

“让那个领兵的快快赶路,早一刻钟有赏,迟一刻钟十军棍。”杨昂恶狠狠道。

“诺。诺。”擦着汗,这名传令兵今天都不知道擦了几次汗了。

皱着眉头,算了算时间。也始终关注着马超的动机。刘正心中有了点谱。今天,刘正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马超这家伙,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

如今,看起来他的军队越战越强,而杨昂的三万大军损失惨重。但其实,谁都看得出来,他的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四五千人,几乎人人带伤。几乎已经失去了冲出去的能力。而且,这里的地头蛇是杨昂,他可以肆意的调动附近的守军。

等于说,刘正想要构成的,把自己变弱,把张鲁变强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马超,也如同他预料的没有动手。没有动手,就证明马超不忠诚于张鲁。等于马超不想他死在这里。

而现在,他几乎已经陷入了死地。马超会看着他死,还是会长枪一挥,果断的反叛张鲁?这似乎很有趣。

“马超。”深深的吸了口气,刘正大喝道:“被人送了妻子。还给人卖命,马超,是男人否?还能雄起否?”

“西凉虎。锦马超,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第三百二十四章 谴将

“妻子被送了人,还未人卖命,马超还能雄起否?”早就准备多时的五百士卒拼命的鼓起胸中气息,随即一泄而尽。

“马超,还能雄起否?”“马超,还能雄起否?”“马超,还能雄起否?”…….这一声声如惊雷般的大喝声,血淋淋的揭开了马超的伤疤。

马超平生最恨的是什么,是家仇。第二是夺妻之恨,尽管这妻子是被送给了刘正,但却是被张鲁逼迫,才出去的。

要说恨,他很刘正,但也恨张鲁。要不是张鲁握有十万大军,恐怕他早反了。

随着一声声的呼喝声,马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锦绣的面容,扭曲着,狰狞无比。眼神如狼,闪着赫赫凶戾。

“将军。”杨昂手下的副将紧张的看着杨昂,马超的反应本来就异常,如今加上刘正这一声呼喊,让副将紧张不已。

“没事,这这刘正已经山穷水尽了,这几声明显带着挑拨离间,马超他即使再蠢也不会再汉中,在数万大军的环视下,听命于一个败亡在即的刘正。”尽管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但杨昂的语气显得平静而自信。

这时候,应付刘正这支气势越发凶悍的军队就已经够吃力了,要是再内斗一回,面对马超的三四千羌族骑兵,局势非得颠倒过来不可。

但随即,杨昂的面色一紧,左右的情形,差点让他破口大骂。那两个白痴,居然分兵了,而且分出的兵,居然赤裸裸的是在防备马超。

马超在汉中的人缘并不好,杨昂作为主将,还勉强冷静对待,但左右两个将军这个时候,却是不信马超了。

还明摆着防备马超,简直等于白痴。

“加速进攻,加速进攻,给我破了这破阵。”杨昂面色一阵难看后,气急败坏的大叫道。现在他也吃不准马超会不会因为左右两个将军的举动而干脆听令于刘正了。只有快快攻破了圆阵,结果了刘正才能让人安心。

“轰隆。轰隆。”激烈的对撞还在继续,尤其是在杨昂再三的下令后,他前边的长矛手们如同发疯般冲击着刘正军的本阵。

一副豁出去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倒也令圆阵内凶悍无比的士卒们暂避锋芒。本就缓缓缩小的圆阵,再次缩水。越发的显得娇小。

“马超,十日前孤使者密谈,相商帮楚王夺取益州,汉中,随后一道反攻曹操,为你全家报仇。今日良机怎能错过?”

“孤在旁边还伏着尽三千雄兵,斩杀杨昂,破张鲁数万大军正在今日啊。”

相应着军队已经岌岌可危,刘正的话越发的急躁,露出的底牌也越发多了。

那面的杨昂脸色大变,埋伏着三千雄兵?不可能。先不说他在这里四周埋伏着太多的探子,就说刘正的那四路大军每支都若有若无。怎么可能生生的变出了三万大军?

不可能,不可能。心中直念叨不可能,但杨昂的心已经乱了,长枪横在背后,杨昂主动出了阵中,大喝道:“为掌教老爷,杀刘正啊………..。”

“啊啊….。”一阵阵回音,杨昂更是冲向在前,长枪左右挥舞,大肆收割敌军性命。

“哈哈哈,杨昂,你心虚了。告诉你,霞萌关前,杀败了你数万大军的我子横野中郎将邓艾,不刻将至。你死期到了。”杨昂的动作,好似越发的证实了刘正的话,哈哈大笑一声,刘正喊道。

“杀。”恶来突兀上千,与杨昂站战至一处,但仅交手数合,因为两方亲兵的干扰,并未分出胜负。

但将对将,两方士卒的士气皆是大振,厮杀也越发惨烈了起来。刘正的圆阵内外,成片成片的倒下敌我双方的士卒无数。

“大哥,怎么办?刘正似乎坚持不住了?”兄长受辱,马岱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且不看刘正话里的三千雄兵是否健在,但看似刘正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一步了,再不救,恐怕他的命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刘正死,那汉中的其他四路大军,灰飞烟灭也指日可待。

这对马超的计划极为不利。

“他一开始就在逼我啊。”随着刘正一声声的呼喊声,马超恍然大悟,心下却有些恼怒刘正如此做派。

“岱弟不要急躁,现在刘正看似危机,但他手下兵卒凶悍,那一股杀的黑甲军大败的凶猛无比的士卒也缓缓的收在了阵中。一时半刻,其实刘正无碍的。”马超一个将军的角度,理性的分析着实力。

按照他的计算,刘正看似四五千的人马,其实可以比拟杨昂那近两万的大军。

这种结论,其实让马超也心惊不已。一句兵在精,不在多,在马超的心中更加的清晰。汉中太小,却养十万大军。这是张鲁的败笔啊。要是在精炼些,今日也不至于如此。

“嗯,等些时间。哼,叫他算计兄长。”马岱一阵恍然,看了眼似乎越发岌岌可危的刘正,冷哼一声,幸灾乐祸道。

这边马超无所动作,那边刘正暗暗叫苦,马超你这厮真的被阉了啊?这么激你,老子还不惜以身犯险,处处示弱杨昂,你居然不雄起,不救老子。不反叛张鲁归楚。真他妈的不是男人。

刘正叫苦的同时,心中暗骂邓艾这厮不孝,“臭小子,明明驻地离这边不远,,怎么没还不到。”

离沙场边缘不到两百米地方的一处土坡上,邓艾稍微的露出了一个头,冷静无比的看着不远处的惨烈厮杀。

就算他敬爱的父亲正被四面合围,也没让他有半点波动。

这边也依稀听到刘正在策反马超,但接过却是。董允的面上有些惋惜,对旁边的邓艾道:“少侯爷,看来马超这厮一时半会不会反,还是早早发兵救主公要紧。”

邓艾却摇了摇头,看来马超此人虽然虎落平阳,但高傲的性子还在,父亲太刺激他了。看马超的反应不是不反,而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让父亲吃些苦头。

董允摇着头苦笑,谴将不如激将,主公做的没错。但下猛药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不过,马超也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等三千士卒一道,他必反。令士卒出阵。”邓艾道。

“得将令。”董允闻言连连点头,肃然的对邓艾拜了拜,迅速的反身而走。

“再坚持片刻把父亲,等儿子一杀到,必定让杨昂这厮死无葬身之地。”董允走后,邓艾的一张小脸闪着凶戾,恶狠狠的瞪着前方。似要把欺负他老子的杨昂给碎尸万段。

邓艾的三千士卒离这里还有数里远,在那一处很隐蔽的小村子内,邓艾为了刘正的计划,避免消息走漏。首次屠杀了一个村子的村民。

那一夜,邓艾几乎一夜未免,脑中不断的回荡着村民的惨嚎声。要不是心中有刘正这两个字不断的回荡着,小小年纪的他,恐怕没一年半载缓不过来。

但他却缓了过来,不仅如此,他的心也越发的坚固,而冷静。就算此时对刘正担心不已,也能用冷静的眼光看待。

一刻钟后,因为事情危机,事关刘正安危。董允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纠结了三千士卒,来到了邓艾的身后。

也幸好,此时厮杀太过激烈,杨昂即使听了到了刘正伏兵三千在此的消息,心中也迫使自己不信。

沙场上,瞬息万变。胜负不过一夕之间。今次,不管旁边是不是伏着三千雄兵,杨昂也不会随便撤退。打着听天由命的主意,杨昂非但没有派遣探子,对刘正的攻势反而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一个个士卒不要钱似的,不断的冲撞着刘正的圆阵。

“命楚矛营去外围御敌。”看着越发摇摇欲坠的圆阵,刘正面色渐冷,眼中闪着疯狂道。

今日,必定让你杨昂陨落于此。

“楚矛营是主公最后突围手段。主公三思啊。”闻着天空中弥漫的血腥味,蒋琬的越发清醒了过来,闻言谏道。

“我信我那儿子,邓艾快到了。”冷着一张脸,刘正沉声道。

蒋琬也是抱着万一,才进言的。见刘正意已决,也不再进言。

刘正与蒋琬岂会把宝都压在一个马超身上。邓艾,刘正这场谋划的真正杀手锏,以大肆破坏,引张鲁放弃城池之利,四处出兵,与他打野战。并且谋划月余,使得邓艾凭空消失。刘正再领着军队始终在邓艾藏身之地回荡。一明一暗,打着以万余人马,全歼张鲁一部大军的疯狂主意。

马超最多是陪衬,他动作与否都没太大关系。

小土坡处,邓艾的“横野刘“字将旗被竖了起来,身后的士卒成数排列阵。因为这些天并未与刘正一样,风餐露宿被人追着跑。这些士卒精悍无比。看着似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全歼杨昂。”由于做将军的时间尚短,邓艾并未定做一件甲胃,此时的他还是一身皮甲打扮。但邓艾横剑在手,策马立在将旗之下,没人敢小瞧。

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机。

“全歼杨昂。”一声充满了嗜血渴望的呼喊声,从三千士卒口中爆发了出来。“杀。”剑在手,邓艾大喝一声,“杀。”身后的士卒,呼喝着迅速的从邓艾两侧而过。扑向最近的雷姓将军。

“全歼杨昂。”这声突兀的声音,令在场的三员张将各个面色大变,尤其是雷姓将军,他转头一看,见如狼似虎的三千士卒猛然向这边攻来,几乎骇的魂飞天外。

“分出一部士卒御敌,在去请杨将军决断。”雷姓将军骇然的同时,迅速的下达了命令。

“诺。”传令兵闻声而动。

面色难看无比,杨昂看了眼突兀的从左侧冒出来的三千士卒,那清晰的横野邓字样的将旗,令扬昂的心跌落低谷。

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这三千士卒,杨昂咬咬牙还能坚挺,胜利也不是虚无缥缈。但可怕的是旁边还立着一个马超啊。

在大局在握的时候,杨昂还勉强有信心稳住马超,但现在。

可恶。一切都是那个杨松,一个妙计,不仅让阎先生深陷,还让马超存了怨恨之心。尤其是因为羌族骑兵的缘故,马超这个人又不能不用。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杨松,要是老子能活着回去,一定将你这小人碎尸万段。

“杀,破刘正只在今昔。”几近声嘶力竭,杨昂再次挥枪而上。如果此时不拼命,而选择逃跑,那马超一定会落井下石,还不若拼一场,在马超没反应过来前,杀刘正于此。再次以强势镇住马超这头西凉虎。

但马超下一个动作,让杨昂的心真正的绝望了。只是简简单单的,马超令手下的羌族骑兵们缓步后退。

缓步后退,就是准备厮杀了。骑兵之说以被称为陆军之王,一再机动能力,而是冲锋陷阵无所不克的强大。

骑兵,它需要一段距离来发挥冲击力。

本沉默如金的马超这时选择攻击,傻子才认为是在帮助自己的。

“拼了。”绝望中,杨昂一阵疯狂,因为如果骑兵加入,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同时心中对杨松的怨恨更加的强烈,因为用马超的名义。引羌族骑兵入内又是这小人的蠢招。

既羞辱马超,又要仰仗之。蠢货,蠢货。小人。

心中大恨,杨昂几乎喊破了嗓子,大叫道:“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无数个杀字从他口中叫出。

三千士卒的突兀杀出,马超的突然动作,让在场的张军士卒一阵骚动,无数的士卒在这一顿中被砍倒在地。

更多的士卒因为骚动,而止步不前。但杨昂的这无数个杀字,让士卒们又重新的换发了信念。

张鲁以政教合一的形式经营汉中的潜力无限的爆发了出来,对张鲁的信念,对五斗米教的忠诚。让这些张军士卒在杨昂的无数个杀字中间疯狂。

一个个士卒血红着眼睛,几乎用血肉之躯,冲撞着刘正的长矛阵。不用兵器格挡,不加闪躲。就这么往锋利的长矛尖上撞去。以为身后的袍泽争取些许时间。

疯狂与不要命,让就算是渐渐加入外围防御的楚矛营士卒都是一阵手忙脚乱。眼看着一个个袍泽,在敌方不要命的冲击下,被以牺牲一人为代价,继而以数人给乱刃杀死。

楚矛营的凶悍士卒们眼睛渐渐充血。妈的,打曹操的时候,老子们比你们这些小子们拼命一千倍一万倍。

比拼命?简直是在关二爷的面前耍大刀。送死。

“操你妈。”“干你爷爷。”“爆你们屁.眼。”一阵阵骂娘声中,楚矛营的士卒们凶悍四射,面对张军士卒的人肉攻势,一边凶悍的刺中对方,随即弃了长矛,抽出腰间的短刀,疯狂的与数倍的敌军厮杀。

一寸长,一寸短。短刀对长矛,一般来说几乎没有胜算。但凭着凶悍,士卒们一个个精芒四射,以更加不要命的姿态,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大赚。心思。也不管什么军阵不军阵的了。疯狂的反叛而上。

岂止是杀两个大赚啊,在这股疯狂的拼命中,楚矛营的士卒几乎没有一个不杀两人的,三个,四个,五个,甚至是十个。代价可能是少一条胳膊,胸口被刺了个胳膊,甚至是倒地不起。

“杀,杀,杀。”在这一刻,凶悍被发挥到了极致,只剩下了数百个的楚矛营士卒,疯狂,疯狂,再疯狂,这一刻,恐怕刘正再次鸣金,也不能唤回这支杀的已经癫狂如斯的士卒。

“痛快,痛快…。”连着数声痛快,刘正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无意识的舔舐了下干裂的嘴唇,恶狠狠的横着长枪,在蒋琬的嘴还没张开之前,策着战马,急速突进。

“杨昂匹夫,风水轮流转,今日到老子家,你死期到了。”爆着粗口,刘正半点性命也不惜,目的只有一个,杀掉杨昂,吐一口被追了十几天的气。

妈的,被窝囊的追杀了十几天,最后还被三面合围差点被爆了菊花。能冷静的他就不是男人。

“死吧。”策马来到前面,刘正一声断喝,手中长枪如星星点点,急速往杨昂的身上刺去。

不远处的恶来一阵紧张,赶紧策马来到刘正身边,为他保驾护航。

“砰砰砰。”杨昂手上的把式倒也不是太弱,毕竟是在生命威胁之下,可能也发挥了他有限的潜力,在刘正暴风雨般的突进之下,一次次格挡了刘正的进攻。

手上酸疼无比,勉强挡住了一番攻势的杨昂心中骇的魂飞天外。要不是被逼急了,他怎能挡住这般凌厉的攻势?

没想到刘正这厮不仅狡猾如狐,还猛如虎。

“你他妈的为什么还不死?”看着自己的攻势被一记不落的被挡下,刘正一阵恼羞成怒,脸上火辣辣的。

就这么一会。杨昂的亲兵们见自己主将吃亏,疯狂的挤兑着恶来等人,护住杨昂迅速的往回走。

“晦气。”暗骂了一声,刘正转头咆哮道:“杀杨昂者,入老子的封邑,做家臣。”

“轰。”说起来,这些士卒们虽然是楚国军队,但对做楚国将军不太感冒,有些人按照军功,已经可以平调到其他军队中做军侯,做司马了。但却没人愿意去。

但刘正这声杀杨昂入他的封邑做家臣,却让士卒们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渴望。

“杀。”

第三百二十五章 屠

如果说先前是三方合围,那现在就是三对三,马超再又,邓艾在左,刘正在前。

“轰隆。”

有刘正亲口做他家臣的诱惑。士卒们爆发出来的渴望。如同滔天骇浪一般,杀杀杀。一个个红着眼睛,不断的厮杀着,刺倒一个又一个的敌军。

“顶住,顶住。”杨昂深知此刻要是脱离战场,那就真的是一泻千里了,抱着万一,杨昂嘶喊着,一步不退。

但这一刻,在强盛的军势面前,不是说忠诚与勇气就能撑住的。精悍,这两个字可以说与汉中军无缘。

一方如滔天骇浪绵延不绝,一方却如摇摇欲坠的堤坝。眼看着就是坝毁人亡一泻千里的局面。

“受死。”爆喝一声,恶来一马当先,疯狂的突破了杨昂军阵。杨昂神色骇然,脸色苍白如纸。军阵被破,等于是一线希望也无了。

“轰隆。”

就像杨昂想的一样,刘正军的凶悍,只需要一点,就可以疯狂的突破,杀杀杀。带着鼎盛的气势,士卒们疯狂的撕裂着杨昂本就摇摇欲坠的军阵。

“轰隆。“几乎是同时,邓艾,马超二人各自领着数千步骑,攻破了对方的军阵。一泻千里的局面已成。

这个时候,刘正策马而立,愉悦的看着前方。看着杨昂的军队被击溃。

溃不成军,就是用来形容这个时候的吧。

一点一滴的,分五路大军,经过蒋琬,庞统,满宠等人的共同谋划,定下这四万屠十万的大计。

至今日,刘正才松了口气。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下子就来个变故,使得他兵败逃走呢。

此后,汉中是老子的了。老子再也不是无根之草。谁都能捏一把的草包了。

“诸将士骁勇。”策马而立,刘正只心神激荡,一把丢弃了手中长枪,眼神中闪着热血,仰天大吼。

“诸将士骁勇。”

“主公神武。”砍杀着一个个敌军的士卒们,百忙之中,一声声怒吼,回应着刘正。吼声中道不尽的拥戴。

对于士卒们来说,刘正高高在上,但他却不虐待士卒,不克扣士卒,相比于可以与士卒坐下来用膳,交谈的关羽,赵云等人。刘正自有股威严气度,距离方显神秘,威严。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跟着刘正,不愁不打胜仗。可以说,刘正纵横襄阳的时候,竖立起的金字招牌,今天依旧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震慑力。

“汉中是孤的了。哈哈哈哈。”群声回应,刘正热血再次沸腾,哈哈大笑着。

“恭喜主公。”眼见将士用命,主上有能。蒋琬也是愉悦不已,笑着道。

“轰隆,轰隆。”士气再次沸腾,使得已经溃不成军的杨昂等部,彻底丧失了抵抗之心。分散而逃。

“追。”刘正与蒋琬对视了一眼,挥手道。

“兄长,这刘正好像不是个臣下,反而是像个主上,枭雄。”击破了围在刘正左侧的大军,马岱等人并未追击。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主公神武”之声。马岱嘀咕道。

马超面色凝重,遥遥的看了眼不远处傲然而立的刘正。心下有种不妥的感觉。这刘正,莫不是打着割据汉中自立的主意吧?

那些士卒尽心的拥戴,让马超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一点。

那等于是说,这会儿帮助了刘正就不等于帮了楚国,帮了刘备。马超心下懊恼,凭刘正的这点势力,还谈什么报仇啊。

“令明你去追击,尽量多留一些俘虏。”马超对着庞德道了一声,随后对着马岱道:“走,随为兄去见一见这镇南将军。”

“嗯。”马岱应了声,与马超一道,策马奔向刘正。

“来者何人?”此时,邓艾,恶来,庞德等人分别追击溃军,只有数十个亲兵守在这里保护刘正。马超,马岱兄弟二人来到边上就被亲兵给拦了下来。

“放他们进来。”这时,刘正的声音响了起来。策马而立,刘正有些有趣的看着马超二人。看着马超那锦绣的面容,马岱那桀骜不驯的眼神,刘正心中就已经肯定了这兄弟二人的身份。

一个是历史上那个蜀国的四位上将军之一,一个是蜀国少有的良将。这两兄弟不愧是将门之后。对得起祖宗啊。

不过这会儿,刘正看着兄弟两个的原因,却是觉得有趣,马超先前的表现可不怎么样啊。作壁上观,要不是邓艾的出现,可能马超还会等着他损失惨重的时候才出手呢。

亲兵们闻言放行,但是却还是紧紧的握着兵器,眼神凶悍四射的看着马超兄弟两个,其中数人还仅仅的跟在马超身后。看这架势,要是这两人一有个不轨举动,下一刻就会被砍成肉泥。

走到近前,兄弟两个翻身下马,对着刘正抱拳道:“马超(马岱)拜见将军。”刘正嘿然一笑,并未下马,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兄弟二人。只是这兴趣的背后,也藏着不少的寒芒。

刘正可是睚眦必报,挺记仇的。

按理规矩,按照传统,这会儿刘正应该是大笑着翻身下马,热情的扶起兄弟两个才是。

马超根本没想到,居然会受到这种待遇。

不过,也幸好马超不是以前的那个马超了,经历了西凉大变,他的性子已经不再锐利。尴尬一笑,马超主动的直起了身子。

到是马岱心中不痛快,抬起头,直溜溜的看着刘正,讥讽道:“这就是镇南将军的待客之道?”

蒋琬心中叹息,我们家主公小心眼,可不是一般的记仇。何况是涉及生死的事情。给了马超一个无比同情的眼神,随后蒋琬眼神平视。不管不顾。

“你等是客吗?孤怎么闻你等却是张鲁部将,孤的敌人呢?”刘正渐渐的收敛起了兴趣的目光,马岱说话的方式,让刘正很痛快。冷冷的反声问道。

现在的形式,刘正强,马超弱,这厮又刚刚背叛了张鲁。可以说刘正不存在扮猪吃老虎,给人示弱的立场。

这两兄弟,可以说要怎么捏,就怎么捏。这样跟人说话,岂不是找死。

“哼,刚才可是兄长救了你。”马岱有些悻悻,但桀骜不驯的性子,却让他再次反驳了刘正。

“早不救,晚不救,偏偏这个时候,孤怎么看都觉得是见风使舵。”刘正冷哼一声道。

“你。”马岱大怒,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挂在腰间的剑柄,这一动就不得了了,身边的数十亲兵闻风而动。眼神炯炯的看着两人,无数把长矛刺了出来。

马超一把制止了马岱,抬头冷冷的看着刘正,道:“不知将军是何意?”

刘正的神色,让马超的心转了不知道多少转,但却是想不通刘正为什么摆出这样的脸色。他压根没想到刘正是纯记仇。

“没什么意思。”刘正呵呵一笑,使劲的看了眼马超,道:“难道你认为孤一定要摆出一副礼贤下士,一下子奉你为上宾才是正常吗?”

说着,刘正的脸色一变,转冷道:“告诉你,要不是你手底下的这三四千羌族骑兵,你们两个连站在这里跟孤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马超脸皮抽动,几乎压不住心中翻腾的怒火。这人怎么这般张狂,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见兄长受辱,马岱腰间的剑再次抽出了半寸,眼睛喷火似的看着刘正。

“知道为什么吗?其实也很简单,孤就是记仇,先前孤遣你却不出,后孤占上风了,你却自动为孤破敌。一个见风使舵就让孤不爽。”刘正冷声道,随即,面色一变,嘿然一笑道:“本来,你与孤还有同朝之宜,你那庶妻孤也并未染指。此事过后,也打算还给你。但现在嘛。”说着,刘正冷笑连连。

“那不知将军如何处理我们兄弟二人。”马超强压下心中怒火,冷静的问道。

“一句话,你们能背叛张鲁,就能背叛孤。孤不信你们,软禁的待遇,不知马将军愿意否?”刘正也爽快,干脆道。

“谢将军。”形势比人强,马超也是痛快,但他紧紧抓着马岱的右手,却发抖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其他。反正不平静。

“来人,卸下他们兵器。”刘正谓左右道。

“诺。”

看着马超使劲的压着马岱,不让他有所动作。屈辱的被卸下兵器,被亲兵们带走的情形。

蒋琬心下一叹,不由问道:“主公不是说此战,可敬者不过马超吗?怎么现今却这般作态?可是有何深意?”

“本来孤是打算把那高氏还给马超,解开这莫名其妙的夺妻之恨。但却不想,马超,曾经的西凉虎,威风赫赫的人物也学会了见风使舵,老虎如果学会了狐狸的作态,孤又与他有夺妻之恨,这种事情又不是可以用言语就说清楚的。为防备他背后捅刀子,我也只能这样做了。而且。”顿了顿,刘正笑道,“而且,那老谋深算的蒯越也给孤启发,树敌的好处,马超此人曾经身为一方诸侯,身份显赫,必然为刘备所忌惮,此人只要入了楚国,就不会再有崛起的机会。树马超为敌人,代价不大。作用却大。”

“孤敌人越多,刘备就越放心嘛。”刘正嘿然一笑道。

“那羌族骑兵该如何是好?”刘正的思量,也不无道理,蒋琬想一想,树敌马超,利大于弊。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加口舌,皱着眉头道。

“马超还有一员部将,姓庞,名德。怎么说呢,此人先用着吧。有马超在手,他是不会背叛的。等汉中平定了,选些汉人,用良将,与这些羌族骑兵合编。从而一劳永逸。”刘正考量了一会儿道。

不过这事情,现在也就是说说而已,骑兵的培养是要以年为单位的。

“嗯。”蒋琬点头,守卫汉中平原,骑兵是少不了的。

击溃敌军容易,但追击却是稍显麻烦。就算有那三四千羌族骑兵帮助,也是到了天黑,才返了回来。

庞德,恶来,邓艾分别走上来。一起拜见,只是庞德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眼神四周看着,明显是在找寻马超的身影。

“主公,末将与少侯爷,这位庞将军追到俘虏约七千人。并且取了杨昂,雷布二人的首级。”恶来上前一步,报道。

“让勇士上来,给孤看看。”刘正心情一畅,被压着打的气总算是出了。翻身下马,刘正笑道。

“张永,赵乾上前。”恶来转身呼道。

“拜见主公。”两个面色彪悍,四肢粗壮的士卒,各自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神色兴奋的拜见道。

“杨昂。”刘正低着头,看了眼杨昂,随即抬头看着二人,问道:“孤的封邑你等可愿意去?”

“愿为主公守土。”二人兴奋道。

刘正含笑点头,从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出,这支军队几乎成了他的私兵,刘备那是什么人?

四周的士卒无不以羡慕的目光看着这两个家伙。刘正哈哈一笑,扬声道:“今日的功勋翻倍。杀一等于二,等战事结束,你们就将在汉中安家,孤负责给你们娶妻立业。”

“谢主公。”士卒们轰然道。兴奋之色浓重,娶妻立业,是这时代男人的梦想,又有楚矛营的先例在前,士卒们不得不期待。

刘正笑了笑,随即收敛了笑容,转身看了看始终静立着的庞德,问道:“马超已为孤座上宾,不知将军可为孤暂领着数千羌族兵?”

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庞德沉声应道:“愿为将军前驱。”

刘正正色的看着庞德,此人不简单啊,他刚才几乎已经表明了马超已经被软禁,此人却不过是深色微变,就做了决断,庞德绝不是一般的武夫。

不知,现在的庞德能不能如同历史上一般,闯下赫赫威名呢?看着庞德,刘正不禁有些微微的期待。

当夜,刘正分别派人去通知,满宠,刘盾,魏延三人,准备合兵一处,威逼汉中。一边又命恶来,把手上的七千俘虏给押送到霞萌关。让庞统收编了,好增加霞萌关兵力。

霞萌关,一片灯火通明。

这些日子以来,庞统并未一味的担心刘正他们,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担心未必有用。

是以,庞统有时候,会找阎圃说说话,谈谈局势。有时又会去看望一下,小脸消瘦,担心刘正几乎疯狂的吴苋,还不忘关心一下高容姿这位张鲁送给刘正的姬妾。

当然,庞统也不是全然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李恢接触从未停止过。也暂时的稳住了益州方面。

经过李恢的细说,外加刘璋其实也没有兵出剑阁的实力,目前除了粮草的事情,刘璋与刘正还算和平。

刘正屠杀三万人,准备合兵指汉中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传回了霞萌关。庞统在书房大笑了足足数息。

“来人,请德昂先生。”庞统意气风发的大声道。

“诺。”门外的士卒应声道,半响后,李恢被带到。还未等李恢发问,庞统就笑着牵着李恢的手,进入了书房内。两人分坐好后。庞统笑道:“德昂可知道汉中战事如何了?”

“喔?如何了?”看着庞统神色中掩不住的春风,李恢心下暗道,莫不是刘正大胜,割据了汉中的些许城池,与张鲁形成了较为稳定的局面?

以四万大军攻打坐拥十万兵的张鲁,这个结果,还是李恢算上刘正乃是当世名将的结果。

他心中暗喜,刘正如果与张鲁形成了一番分立汉中的局面,对于益州来说,可以说是形式大好。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巴不得张鲁与刘正拼个你死我活。心下有所得,李恢面上忧虑道:“莫不是镇南将军在前线遇到了什么困难?士元放心,我一定再上书主公,继续供给镇南将军粮草。”

李恢的神色掩饰的很好,心里想什么庞统猜不出来。但却不代表庞统不鄙视,虽然咱主公不屑于这点粮草,但你以前怎么不早说啊。

这也是心下鄙视鄙视,面上庞统笑着道:“那我就替我家将军谢谢德昂了。嘿嘿,正好,将军大破了杨昂,歼敌三万,降了马超,目前正合并攻打汉中,正缺少粮草呢。”

现如今,张鲁已经不足为虑。刘正也不再怕了刘璋,正好,借着这个消息告诉益州人,刘正已经羽翼丰满。再想欺负一下,就得掂量掂量了。

“什么?”李恢尽管再冷静,也不免被这个消息震住了。歼敌三万,降了马超?等于是张鲁四成的兵力了吧?那这么说,刘正有了与张鲁同等的势力了?并且在兵卒的质量上,还要远胜张鲁。

也就等于说,刘正有可能入主汉中?真正可怕的是这个。对于益州来说,这才是灭顶之灾,有霞萌关,有汉中,刘正等于是有了坚固的后方。刘璋出兵讨伐,刘正大可以缩在汉中,刘璋龟缩,则刘正可直接出霞萌关,兵入益州。灭顶之灾啊。

“不知,镇南将军损失如何?”心神激荡之后,李恢试探道。只是这口吻,难免有些失常。

“目前,加上数千骑兵,我加将军兵还剩二万五。损失颇大,不过张鲁却更大,目前来说,整个汉中,张鲁兵也不过四五万而已。汉中几乎已在将军手中。不过,我看啊,最大的可能是张鲁不战而降。”庞统分析了下双方的兵力,继而语出惊人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降表

“不可能。”一句不肯能从李恢的口中爆出,满是不信道:“张鲁盘踞汉中十数年,政教合一,威望够,还是民心所向。怎么可能未战先降?”

投降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想想小小汉中被张鲁治理的比之益州还要强大,在其威迫下,刘璋可以说是寝食难安。

刘正能在逆境中吞了张鲁三四万大军,这一点已经令李恢瞠目,要说下整个汉中,那李恢还有点相信,但要是说张鲁会不战而降那绝无可能。

要是刘正真做到了这一点,整个了张鲁的军队气势更甚,所向之处,益州还是乖乖的投降算了。

“呵,他张鲁野战不能胜,如果拥大军龟缩在城内,也顶多是苟延残喘而已。就算是拖延个一年半载也是无妨,因为,那时我家将军,已经接收了整个汉中,选一大城而屯,移治所统治汉中。”庞统嘿然一笑道。

“士元先生这是何意?”李恢只是一时被这个消息引得心神激荡,但他并不是无智之辈,细听之下,却是品位出了庞统的言外之意。

“此一时,彼一时。德昂先生也不用在霞萌关等待刘璋之令,可回了。”庞统笑着道。

如今刘正在汉中已经站稳了脚跟,差不多统治了半个汉中,汉中这么富足,就算被战争破坏了许多,但在百姓中挤一挤粮食还是有的。已经不需要与刘璋拖延矣。

“刘正从无中立的意思?”李恢不傻,庞统赤裸裸的意思,让他想到了此事的关键,面色微变,眼神犀利的看着庞统,道。

“然也,我家将军永远忠诚于楚王。与德昂先生详谈,也不过是拖延时日而已。德昂先生回去复命吧,刘璋或增兵剑阁,或出兵攻打霞萌关,我全都接了。”庞统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

什么拖延时间,什么虚与委蛇。其实都是庞统不喜欢的手段,庞统喜欢出奇计,谋天下。更喜欢兵家的勇猛精进。

如今,刘正汉中大胜。他的摇杆不免的硬了起来,面对昔日还要讨价还价的李恢,自有股吐气扬眉的感觉。

也不介意表现出赤。裸。裸的傲慢。谈判破裂,你可以滚了。

“告辞。”李恢气急,但形势比人强,谁知道刘正转眼间就从弱势变成了强势。割据汉中啊,刘璋十数年都不能达成的心愿。

再在这里呆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给庞统抱了抱拳。李恢冷着一张脸,转身而走。

“德昂先生修慌,我还有一句话要送与先生。”庞统出声道。

李恢转过身子,冷冷的看着庞统,只是心下意外,此时的庞统脸上没了傲慢。脸色平和。

“益州即将换主,德昂先生的眼睛可要放亮些,休要意气用事。”庞统道。傲慢是对李恢刘璋使者的身份,平和是对李恢本人,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庞统有些欣赏李恢的才学。是以出言指点。

李恢说起来是刘璋臣子,但刘璋暗弱,群臣疏远的不少,如张松法正之辈,是其中心气最高,所谋最大的人。

而李恢,则稍显平庸,但他本身也不是愚忠之人,出使霞萌关,也是抱着身为刘璋臣,尽力而为。

现在,刘正气候已成,楚国那边也有异动,益州完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庞统的话,充满了深意,让人不得不考虑。李恢放下了心中本来被庞统的傲慢激起的愤怒,深深的对庞统点了点头。又是一拜,这才转身而走。

“从龙未必是楚,如德昂先生有意,可举家来汉中居住。”见孺子可教,庞统意有所指。扬声道。

李恢的身子一震,眼神中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原来,这面貌不凡的士元先生口中,居然无一处是实话。先说刘正忠诚于大汉天子,对刘璋与刘备之争,保持中立。先前又反口说刘正忠诚于刘备。

现在看来,刘正谁也不忠诚,他忠诚于自己。

气候已成,割据汉中。手下强兵悍将,谋臣三两却都是精英。李恢若有所思。

“有才学,不迂腐,很明理。主公啊,主公,士元我又给你招来了一个或不可却的人才啊。”庞统嘿然一笑,想着李恢离去时,若有所思的背影,心下满意。

随即,庞统一拍额头,摇头晃脑道:“忘记还有一个俘虏等着降服。嗯,还要给那小妮子将来的主公夫人去报信。平定汉中啊,算是天大的喜讯了。”

散发喜讯,给刘正收编阎圃,还要准备安置刘正送来的七八千降卒。庞统的工作量不低啊。

刘正集合了全部大军,共计两万五。屯扎在汉中城外十里地方。除了分兵五百,派出蒋琬去煲城,暂时治理半个汉中意外,其他人一个不剩。都在大营中。

刘正一边命人休整,一边有些愁眉苦眼的看着不远处的汉中城。张鲁那小子到是有些光棍,自从得知杨昂身死的消息之后,就放弃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城池,转而龟缩在了汉中城,和旁边的几处城镇。

这段时间,满宠,刘盾,魏延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一边追击张鲁回撤的军队,一边占领城池。

给张鲁本来就少了一倍的军队,再次重创。

根据探子的情报,与刘正自己的估计,现在汉中城的守卒大约有三万左右,武乡四千,城固八千。

三方呈犄角之势,一时间难以破敌。

所谓围成十月,刘正已经做好了长期备战的准备,才派遣了蒋琬去煲城出任暂摄汉中政事,从各个城池收刮粮草。

一边刘正还书信去了霞萌关,让庞统送来阎圃,也打算借着阎圃的声望,收敛汉中官员之心。

现在,估计楚国那边已经动兵了,历史上,有刘备在霞萌关,斩杀了刘璋数个关卡的将军,打通了与荆州的路,才引得刘备入主益州的结局。

现在,少了这一个引子。估计,楚国的入蜀之路并不会平坦。刘正虽然满肚子的坏水,但还是楚人,想要吞下整个楚国的人物。益州将来又属于楚国,两相争斗太久,消耗的是楚国的实力。

人口,经济,农耕破坏太大了。

屯扎在城外数日,刘正却没有破敌之策。心中难免焦急。

“主公,拖延日久难免出现意外,如今张鲁分三城而立,可强攻武乡,再攻固城。损失可能会大一些,但比这样拖延下去要好。”满宠思量了一会儿,进言道。汉中是张鲁的老巢,占着地理,人和。手下人忠诚无比,到了这一步,计谋已经无用,考的还是实力。

“伯言所言有理,此时主公有数千骑兵在手,就算张鲁首尾相顾,出兵来救,也可周旋一二,让他万兵来,五千回。”对于这个计划,魏延深表赞成。

刘正大马金刀的坐在帅位上,看了看满宠与魏延,随后又看了眼众人,心下已经有了决断,不管是沙场,还是朝堂,绝不能缺乏魄力。

虽然,刘正像满宠说的一样,强攻的话,心疼手上的兵力。毕竟只有两万五,统治汉中这么大的地方,少了些。

“好,众将明日随孤攻打武乡。”心下吐了一口气,刘正环视了眼众将,扬声道。

“诺。”众将应声道。

此刻,马超,马岱,庞德也在,不过他们三个与四周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刘正也不打算马超二人融入其中。到是庞德,却不同。

见众将应命后,刘正和颜悦色的转头对庞德道:“令明,明日你则领骑兵在汉中城外游荡,如有张鲁出兵汉中,救武乡的消息,则与之周旋。不用太久,大概三四个时辰即可。”

“是,将军。”庞德眼神一闪,并未看一眼马超兄弟,起身拜道。

刘正暗自点头,果然是忠勇双全,现在形势比人强,庞德在这个时候,如果还是以马超为首,或许会引来祸害。

虽然,刘正自己并没有加害马超的心,但庞德这般做却是实实在在的为马超考虑。

刘正对庞德的第一印象不错。再加上此刻。更有历史的借鉴。此人,刘正非用不可了。

“报主公,大营外有张鲁谋臣杨松求见。”忽然一个彪悍的亲兵,掀起帘子,从帐外走入,拜见道。

“杨松?他来干什么?”刘正心下疑惑,现在两方已经不死不休,任你百般计谋也不可能化解了。

满宠则心下一动,一股喜事愉悦在脸上,举拳对刘正道:“主公,汉中定也。”

刘正恍然,心中如拨开云雾,既然不死不休,没了和解的可能,那张鲁遣使,也不过是一个目的了。求饶啊。

刘正哈哈大笑,不住点头道:“如今败局已成,张鲁能有此心,到也是心善。”

“恭喜主公。”魏延等人随即也是反映了过来,满脸喜色道,不用大战等于是不用消耗士卒,这对于将军们来说,也是一件可喜之事。

“连番征战,方才有今日。当同喜,同喜哈哈哈。”刘正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刘正对亲兵挥手道:“请进来。”

杨松,在这三国时代也算是领风骚一时的奸佞,对于此人刘正还是有些好奇的。不过让人失望的是,人的名,未必是树的影。

杨松此人并不奸诈,眼神也很正,有一种君子坦荡荡的风度。失望的同时,刘正也有些哑然失笑,草包也就罢了。风度再差了,怎么可能瞒得过张鲁这等不算是弱智的诸侯,成为心腹呢。

“拜见镇南将军。”杨松一入内,眼不斜视,也并未打量刘正,始终低着头,做足了姿态。拜见道。

“杨先生有礼了。”心下虽然腹诽几分,但面子上,刘正也是给足了面子,以先生称之,不过,刘正的道理也只讲到这里,并不打算与他寒暄,直言道:“两军交战,已成水火之势。不知张鲁遣你来,有何话说?”

杨松的眼睛转动了几下,他来确实是奉命投降的,张鲁既降,那就等于靠不住了,他自然得重新择主。

这投降的差事,并不好。汉中城内,几乎无人为张鲁分忧。但杨松却挺身而出。为的是见刘正一见,也打算巧舌如簧一番,让刘正一见倾心,最好是依为心腹。

但似看穿他心事一般,一声冷哼,刘正淡淡道:“直道来意即可,如花言巧语,孤可以扣押一个阎圃就可以在斩了你祭旗。”就算是实力弱小时,刘正也敢捉了阎圃。现在明直到,张鲁遣使来投降。刘正自然不客气。再加上他没时间与杨松扯皮。

这一声冷哼,中气十足。使得杨松浑身一颤,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眼前的是刘正,是楚国第一将,而不是他的老主公张鲁。眼中揉不得沙子。

“我家大人言,如今局势已定,再战也是劳民伤财,我家大人心不忍,特遣在下来,与将军商议开城送降表的事宜。”心下一惧之后,杨松显得规规矩矩的,道。

开城投降送降表。到也挺有意思的。刘正心下一笑,所谓降表是记载着汉中户口,官员等重要记录。投降可不仅是送城池的。送降表的意思,是把汉中的统治权完全给交了出来。

这件事,刘正没经历过,是以感觉有趣。至于张鲁口中说的为避免劳民伤财。刘正到是信了几分。张鲁这个人刘正虽然没见过,但是深知其人。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统治有方。政教合一,使得汉中城富足。

张鲁在面对曹操的时候,就是打着投降的主意。后果真投降,还有数万百姓愿意追随去关中居住。足以显示张鲁是如何受到民众爱戴了。

为故主,不惜离家千里啊。这恐怕刘备也做不到吧。

不要把曹操南来,刘备抵挡不住,领数十万百信南下的事情来做比较。那完全是因为曹操的喜好屠杀的凶名在作祟而已。

三国时,最得民心的张鲁啊。

“去回复你家大人,降表我受了。”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汉中,刘正心情也不错,和颜悦色道。

“诺。”有前车之鉴,杨松再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道。

“令明,你领兵在外,随时准备接应。刘盾,你领兵一万留守大营,文长等随孤一去汉中城。”刘正起身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汉中没完全到手之前,刘正不可能下令全军入城的。

“诺。”诸将起身道。

汉中城外,城门大开。张鲁面色惨白,神色间说不出的阴晦,手下将军,文官等人分左右而立。

各个都是说不出的惶恐,张鲁统治了汉中十数年,如今一朝倒塌,面对新主。他们这般反应也是情有可原。

眼看着刘正领着大军赶到,这些人的面色更加惶恐,时不时的看一眼张鲁。

在接近城门之后,刘正领着数十亲兵,与手下诸将,策马上前,眼见这些人的反应,心下有数。

对于这一点,刘正心下有数。历史上,发生这一幕也不在少数。刘正心中早已经有了决断,照猫画虎既成。

“孤乃汉室宗亲,非贼寇,此番入汉中,纯为大汉计而已。诸位不用太过惶恐。”刘正翻身下马,没有理会张鲁,反而对张鲁身后的左右文武,微微一抱拳,扬声道。

张鲁面色微苦,他这个诸侯,如今最是尴尬不过了。在价值上,连这些文武小官都不如。不过张鲁还算温和,既然投降了,他就知道会有今天。

在场的文武官员闻言只是一震,脸上的惶恐稍去,但却不尽信。望着刘正的目光,畏惧中,深深的参杂着怀疑。

刘正微微一笑,他也不打算一句话就安了这些官员的心。这事,还得付出些代价,再加上时间才成。

“今日孤入主汉中,自是大喜,各位官职不变,每人赏钱百万。对了,孤还为你等找了个主簿大人,阎圃阎先生。”刘正看了眼四下,笑道。

如果说刘正的官职不变,赏钱百万。让这些官员的心有些喜悦,那阎圃就是让这些人安定下来的定海神针。

四下看了看,这些人齐齐大呼道:“谢主公。”

“哈哈。”刘正大笑,道:“汉中就多多仰仗诸位了。”

“不敢。”刘正的再三抬举,令这些人的心性大定,一个个脸上的惶恐尽消,口称不敢,举拳道。

做完这一切后,刘正才把目光射向张鲁。张鲁也是乖觉,乖乖的献上了手中降表。

刘正顺手接过,看了眼,上边写着汉中有户六万三千八百余,口五十四万余。吏三千。还有些许辅臣的姓名。

随后,刘正把这玩意交给了身后的满宠。这玩意,将来刘正可干不来,交给蒋琬,庞统等办才是正理。

“入城中说话。”刘正看了眼面色惨白,但眼神还算平和的张鲁,心下佩服他的定力,笑道。

“将军请。”张鲁闻言,自觉的低声引道。

“大军入城,收编的事情就交给各位了。”刘正回声道了一句,才对着张鲁点头道:“稍等。”

魏延,邓艾,恶来等人会意,三人一马当先,领着一万余人,先入城池。各自占领了城门。

随后,刘正才笑道:“走。”

汉中城乃是张鲁经营了十数年的老巢,繁华之处,可比襄阳。加上并未经历战火。处处都透着让刘正满意的气息。

作为将来的老巢经营,这地方实在是不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现在他还是个入侵者,并没有百姓夹道欢迎。

第三百二十七章 先锋,先锋,又见先锋

大军接收的很顺利,一路上,兵卒相送,直到走入张鲁的太守府。

太守府的守卫,也自然由恶来派人接手,刘正的一切用度,身边伺候的人,也都如军中一般,由士卒服侍。

这些,都有恶来安排。刘正则带着张鲁一道,选了个偏厅。排开了众将,独自与张鲁对坐。

偏厅内,刘正细细的打量着张鲁。正式投降后的张鲁不似在城门外的一般苍白,许是放下了包袱,脸色稍许红润了些。

“孤心下有一疑惑,还请公祺解惑。”刘正面色沉沉,开口道。

“将军且问。”脸色不变,张鲁举拳道。

“公祺拥兵四五万。汉中一地,还剩大城三座。互相联众,依为犄角。未必就没有一拼之力。为何旦夕之间未战而降?”刘正张口问道。

“如果说,是为了汉中百姓免遭战火,而降将军,将军可信?”对于刘正的疑惑,张鲁似早有准备,淡笑着举拳道。

“信,公祺之长在于治理州郡,心怀百姓则州郡富足。”令张鲁感到诧异的是,刘正却点头道。

按理说,败军之将,还口出什么为了百姓免遭战火,而投降。刘正即使是给面子,不予计较,一笑而过。也不至于点头赞同。

不过,自从三万大军灰飞烟灭后,张鲁的心反而安定了很多,无争,则无所谓。无所思。诧异归诧异,张鲁已经没了猜测刘正话中到底是嘲讽,还是赞赏了。

静静的听着,等待刘正下文。

“不过,孤部将斩张卫一臂,杀公祺部将三两。这仇,这恨。要说公祺心中无有仇恨。孤却是不信。”刘正不动声色,安然自若道。

看着张鲁平静的面容,刘正心中其实隐隐有些不安。引为他在踏入这汉中城的时候,隐隐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很重要,他又抱着不成功便成仁而可以忽略的问题。直到坐到了这偏厅之内的时候,刘正才想了起来。

张鲁看着刘正平静的面容,微微一笑,遥指着北方,道:“有变。”

“曹操南来?”刘正豁然问道,眼神凌厉无比的看着张鲁。被忽略的大事,还是发生了。刘备争夺汉中,曹操同样安定了西北。兵十数万下汉中。

如果刘正夺取汉中失败也就罢了。现在成功割据,这问题也就来了。

迎着刘正凌厉的目光,张鲁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幸灾乐祸道:“如只将军一人,我必定会周旋一二。但加上曹操,我定没胜算。反正汉中也是守不住的。我再废心神也无用。而曹操实力最强,不过还远在斜谷关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将军的势力稍次,但却近在眼前。我自然选将军而降。”

意思就坐看你刘正如何应付来势汹汹的曹操。

曹操南来的消息因为有历史的关系,刘正还算勉强接受。但张鲁的态度却让刘正哭笑不得。这人也是挺记仇的。

“既然公祺知道曹操已在斜谷关外,那可知道曹操有大军多少,先锋何人?”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计较张鲁的态度。曹操来势汹汹,不得不让刘正废心神。而刘正对曹操的部署,军队,一无所知。看了眼张鲁,刘正问道。

“大军不知,不过十数万,到二十余万之间吧。至于先锋乃夏侯渊,此人平定了陇右叛乱,号称虎步陇右,所向无前。兵一万已至斜谷关。目前还在关内休整。”张鲁把汉中交给刘正,借着刘正对付曹操,确实含着报复心理。心中是巴不得借曹操之手,使刘正兵败如山。但目前来说,他的人还在汉中,家族也在。对于刘正的问话,也算是知无不言。

“先锋夏侯渊?”刘正喃喃自语着,曹氏夏侯氏八虎将,现在只有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成名。其中能力最强的曹仁,其次夏侯渊,曹洪不过是一勇将,夏侯惇则归重一时。

曹仁拥兵数万镇守宛城,防备荆楚。夏侯渊则南来?楚国与曹操,真是……..。一对冤家。相比起来,东吴孙权则要次要许多了。

斜谷关?刘正眼睛忽然一亮,问道:“还在休整?”由于前世刘正是个三国迷,先读三国演义,对定军山很是有些研究。虽然成年后,读了三国志。却并未磨灭他心中的定军山一词。

定军山,记得在三国演义中,易守难攻,乃是汉中咽喉,不管是兵出汉中,攻伐中原。还是中原南下,攻打汉中,都走不过一个定军山。

除此之外,诸如,斜谷,子午谷,骆谷等战略要地,都要比定军山稍次。

“是。”张鲁点头道,要不是夏侯渊只在斜谷关休整,兵势一日两百里,三日五百里的速度南下,他张鲁早就投降曹操了,还会把汉中拱手让给你刘正?

可惜啊。张鲁心中大叹可惜。可恨。昔不曹操不早到,昔不能在刘正兵势下周旋一二啊。恨刘正太强。

“这就好,这就好。”刘正松了口气,有定军山在,只要驻兵一万,暂时抵挡之,然后收编张鲁的四五万大军,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派遣过去,曹操不足为虑。

心中松了一口气,刘正看张鲁也顺眼了很多。虽然知道他张鲁心中未必就有好心。沉吟了一会,刘正开口道:“孤乃是楚将,不过目前离楚国较远,公祺的待遇,官职,或许得等楚国平定益州之后再做计较。这些时日,还有劳公祺与弟张卫,暂住太守府内。不知公祺意下如何?”

“败军之将,何来自由?一切请将军安排即可。”对于这个问题,张鲁心中早已经有准备,淡淡回道。

“公祺真乃明理。”刘正满意点头,随即,对着外边喊道:“来人。”

“主公。”一个亲兵应声而入,拜道。

见着亲兵称呼刘正为主公,张鲁的眼神稍显不同,自称孤是列侯的权利,但被人称呼为主公。是士卒拥戴?还是?????

这个问题,在张鲁的脑中急闪,但片刻后,张鲁哑然失笑,败军之将,能保性命已经不易,何必计较这些呢。

有如今献城之功,张鲁自信能在楚国,安身立命。衣食无忧。

“请张太守下去休息。再派人请张卫将军来此与太守团聚。”刘正道。说话的时候,刘正没有摆出什么深意的眼神,跟在身边的亲兵,彪悍是彪悍,但一般都是机灵的要死。刘正相信,就算是不解释,这亲兵也会领会,并且派重兵把守。

“诺。”亲兵面色肃然的应声道,随即弯身对着张鲁道:“太守大人请。”

张鲁点头应之,随后对着刘正一抱拳,随着亲兵走了下去。

张鲁走后,刘正命人取了汉中的详细地图,细细的看了看。看完之后,刘正有些汗颜。定军山,与斜谷关其实风马不相及。

一个是出兵凉州,攻打武都的重要道路上的一座易守难攻的大山。一个是出兵中原的三条道路的其中一道。

三国演义果然骇然,刘正明明是记得出兵中原,先取定军山来着。汗颜之后,刘正有些庆幸先看了地图,而不是与满宠等人布局。

如果夏侯渊从斜谷而入,自己却派兵在定军山守备。那是绝对守不住滴。

“来人,请魏延,邓艾,满宠,董允进来。”细细的看了眼,刘正也发现形势,比之自己要想的严峻很多,三条可以容大军通过的道路,虽然各个都是山道,险要非凡。但条条可通汉中。要是道路顺畅,少则一月,多则二月,夏侯渊就可以通过三条道进入汉中。

再加上消息都从斜谷关进入了汉中,指不定夏侯渊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刘正一边祈祷身为先锋的夏侯渊,工作量巨大。

所谓先锋,不是说一定要与敌军先交手。重要的是遇水则设桥,遇山则开山。遇到小型城池,则攻破。

可以说脏活累活都是先锋干的,什么十几万,二十几万大军,一般来说,都是用来决战的。

张鲁割据汉中已久,建立五斗米教。早年是奉了刘焉的命令,断绝益州与中原的联络。好使益州成为国中国。

那时候,张鲁应该挺忠心的,尽职尽责的守备汉中,对于那三条道路的破坏也应该挺大的。

比如说,破坏栈道。

这么一想,刘正的心才稍稍的安了下来,要是三条路上的栈道都有受到破坏,那夏侯渊身为先锋,一时半会不会恐怕还到不了。

只是也不能把希望都压在幻想上,刘正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命士卒去找长吏姚兴过来问问。

不一会儿,魏延,邓艾等人陆续走入,刘盾与恶来因为各有任务,两人也不是擅长战略的,刘正并没有召他们过来。

代众人落座,刘正开口就道:“夏侯渊已至斜谷关,兵一万。如今汉中刚刚平定,我等立足未稳,不知诸位有何计策破敌?”

四人对这个消息都是一惊,刚刚平定汉中的那点喜色,立刻化为乌有。满宠皱眉问道:“主公这儿可否有汉中地图?”

汉中属于张鲁管辖,益州是没有地图的,刘正没见过,满宠自然也没见过。

“有。”说着,刘正把案上的汉中详细地图递给了满宠。

满宠细细的看完之后,把地图递给了旁边的董允,低着头,沉默无语。直到董允,魏延,邓艾三人都看过之后。

满宠才直起了头,看着刘正道:“中原兵入汉中有三条道,斜谷,骆谷,子午谷,这三条道路,最终又合为一道,将军遣良将死守出口即可。”

“但是伯宁先生,从斜谷入汉中,最多两个月,现在消息都从斜谷传到汉中了,现在派人去驻守出口,恐怕来不及了。”董允皱着眉头,道。

邓艾也是点点头,赞同董允的话。魏延面色冷峻,似在沉思。

“道路通畅,一两月足可以到达汉中,但若是栈道被毁呢,非三四月不可。而汉中张鲁能守得住汉中的最大原因,恐怕在于破坏栈道吧。不然当年刘焉也不可能在汉室还未完全倾颓的情况下,只凭张鲁就守住汉中。”满宠理智的分析道。

刘正暗自点头,与他的想法差不多。时间应该还有,就是不知道栈道的毁坏程度如何。

那边邓艾静静的听着,努力的吸收着满宠的分析。他年纪幼小,为了此次战争研究过汉中,但却没有研究过汉中与中原的道路。还有这其中的一些历史。

董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身为土生土长的益州人,他居然没能看清楚汉中与中原的关系。只觉得羞臊的厉害。

“休昭不要气馁,伯宁他很早就出征在外,官居要职。眼光比你深,知道的比你多,沉淀也比你深厚太多。你一时不察,也无过错。”眼看董允的脸都红了,身为主公,刘正自然得说上一说,劝上一劝。

“主公所言有理,我与休昭胜在年轻,只要少有所学,勇猛精进,将来的成就未必会比伯宁先生差。”怎么说董允也是自己的副手,邓艾与他相处的也不错,此时也开口道。

处事之圆滑,老练。让刘正深为赞叹。

“谢主公劝解,谢少侯爷。”董允听了之后,脸上却更加羞红了,这次到不是埋怨自己没见识,而是恨自己受了点挫折就露了皮相,差点就因此颓废了。

“呵呵,少年人艺高胆大,有什么想法,计策大可以进谏,错不要紧,只要有上进心即可。”董允的脸色转变,让满宠会心一笑,想当年在曹操之下,满宠的上边也有太多他仰望的存在,荀攸,郭嘉,荀彧等都是天纵之才。那会儿,满宠除去天赋,也只有一颗上进心而已。不过,那时候的满宠是少说多听,而董允是多听多说而已。

这会儿,见董允的转变,顿时让满宠想起了当年,颇有点老气横秋道。

“谢先生指点。”感激之色一闪而逝,董允对满宠也是一拜道。

偏厅内,因为董允的小插曲,而显得有些其乐融融。但身为将军,又听闻大军压境。魏延却没那个心情,始终冷峻着一张脸。

“主公,伯宁的推断始终是推断,这栈道被毁与否,还得确认,才能布置下防务。”面色沉稳,魏延道。

“汉中有长吏姚兴。孤已经派人去请了。”刘正笑着道。

看着刘正的笑脸,邓艾心中恍然,原来父亲却是想到了,并且采取了措施。案下,邓艾紧紧的捏着小手,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到父亲这般明察秋毫。

“虽然孤与伯宁的推断相同,但却也无破敌之策。“转眼间,刘正的眉间浮起了些许的愁云,对付张鲁,这些人或许可以阴谋诡计一起上,但对付曹操,拼的是实力,大军,还有谋臣,将军等。

这些,刘正统统都不占上风。当然,这中间不能拿襄阳一战来作比对。那场战争是因为刘正的特殊原因才胜的如此干脆利落。

满宠默然,对付曹操,确实无破敌之策,只有拼命死守险要之地。只期望,收编汉中大军容易些,刘备那边也顺利些。

一时间,人人各有所思。偏厅内一时也沉默了起来。

直到亲兵报说,姚兴带到。刘正才收敛起了眉间的愁云,露出了些许淡笑,请了姚兴进来。

“拜见将军。”姚兴四十余岁,看着很面善,刘正从那张降表中了解到,此人在张鲁割据汉中以前,就已经是汉中小吏,历经二十余年不倒,反而今日位居汉中重要辅臣。能力肯定是有的,而且年纪大,知道的事情就多,全。

“坐。”指着旁边的空座,刘正道了一字。

官场沉浮二十余年,姚兴已经能做到荣辱不惊的程度。就算是今日刘正忽然召唤,也是一样。不露痕迹的看了眼在做四人。

“谢将军。”姚兴举拳对刘正道了一句,随后默默的坐到了刘正指的位置上。

“先生在汉中为官二十年,不知对斜谷等三条要道,可知否?”刘正开门见山道。

姚兴闻言心下亮堂,夏侯渊兵入斜谷关的事情,他身为汉中长吏,自然是清楚的。品着刘正话中意味,就能猜到刘正的意图。

“将军放心,这三大道路上的栈道,当年被张太守给破坏了一部分,再加上十数年来没人维护,恐怕大多破败。要想从斜谷入,非三五月不可。”姚兴恭敬道。

此人倒也聪慧乖觉。刘正心下一笑,这种人土生土长在汉中,是汉中的人才储备。这种人的多寡,直接有助于汉中的发展。

毕竟,满宠等人在强,再如何独当一面。那也只是几个而已。

见姚兴对答如流,一点就透。刘正心下就起了爱才之心。笑着道:“孤初入汉中,如两眼摸黑,如今大战不可避免,孤欲请先生负责调度汉中各个城池,合力抵抗曹操,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这是直接的飞黄腾达了。但令刘正没想到的是,姚兴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吟了片刻,摇头拒绝道:“调动汉中各城的资源,对抗曹操,非阎圃不成。同样的事情,我做只能发挥汉中七成实力,那阎圃做就能发挥十二成的实力。”

见姚兴摇头,刘正本以为他是拒绝呢,心中有些不悦,但见他如此说,刘正心下却是更喜,笑着点头道:“先生真乃诚人。阎圃那边孤已经派人去接了,但尚要三五日时间,这段时间内,孤是无人可用。”

刘正的话已经说的很满了,再退缩,反倒是姚兴他自己的不是了。因此,姚兴断然道:“愿为将军帐下卒。”

第三百二十八章 阴平道

汉中乃益州之屏障,但也不尽然。因为汉中只为益州抵挡雍州三路,中原入汉中,除却雍州以外,还可以由凉州武都,至下辩,略阳,阳平关,一直到剑阁。

但这一路因为山道艰险,大军难入,难出。所以历史上不管是孔明兵出中原,还是中原伐蜀,都是从汉中道入。

刘正据有汉中,是本着老巢来.经营的,两三日内,在姚兴的辅佐下,汉中各个城池的官员,不升却赏。

又有刘正安抚汉中人心的前提下,汉中各地,迅速的安定下来。各个城池也算配合。全力从各地调拨粮草往汉中城运送。

因为刘正征讨,各个城池的粮仓大多付之一炬,这些城池的粮草都只能从民间征调,刘正又下令高价收购不得强征强抢。以铜钱换取粮食。

如此一来,不仅官员安定,百姓也渐渐从被入侵者统治的恐慌中安定了下来,不说有多么拥戴,至少正常的生活勉强恢复了。

一边刘正又放手让魏延等人大肆从汉中降卒中挑选士卒,以增大军。四五万人,整整缩成了三万。其他被剔除下来的士卒,则遣散给了各地,帮助各个城池修缮。

三万降卒,加上刘正固有的兵马,汉中只剩下了五万五的骑步兵。再加上霞萌关的一万守卒,整整六万。

其中魏延领着一万全部由镇南部统领的大军领兵先去了北方山脉间,布置防务。派遣大量的探子,从小道出发,监视斜谷关的一举一动。

邓艾与满宠各自在自己原有的兵力上,也是扩充到了一万。刘盾比之以上的人在才能上要逊色太多了,但在勇猛上却是有可取之处的,刘正考虑了一些时日,决定让刘盾作为自己的本部人马共计两万士卒,以后的日子他会镇守汉中城。

恶来还是领着重新扩充了的一千楚矛营的士卒,跟在刘正身边。

分兵可以把各个天才将领的才能做到最大的放大,这里边还有刘正为将来做考虑的心思,分兵等于分权。刘正自己的路早已经规划好,他的将来在于楚国,而不是汉中。但汉中也需要有人来接守。

这个人选中,一定会从庞统,蒋琬二人中取一个。一人为汉中太守,一人辅佐。这些人都忠心耿耿,但作为这个小团体的领袖,刘正也委婉的考虑了下,将来他如果常年不在汉中的窘迫,会不会有人滋生野心。

因此,分兵是最好的选择。各为体系,常时互不节制,战争时,这些天才将军们也能各自应负,汉中太守的权利,只是调节矛盾,统合战术。

这些刘正几乎是纠结了三日才考虑出来的,不要说他是杞人忧天,这绝对是防患于未来。

这些军队,除了魏延的一万精锐以为,其他的都是从原有的镇南部士卒为主,降兵为辅构架出来的。

这些天,邓艾,满宠刘盾几个一心的扑在了军营上,改编是快速的,立威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起码得一两月以上。

因此,刘正一边祈祷夏侯渊走路摔死,吃饭噎死,禁欲而亡。一边又督促邓艾等人快速的成军。

好面对大变。

六日后,庞统,蒋琬等人也进驻了汉中,顺便还带回了个阎圃和两个几乎没用的拖油瓶。

自己人毕竟是顺手,还让人安心。姚兴再有能力,也不是嫡系。这亲疏有别,刘正的心中是有杆尺子的。

因此,庞统两个人的到来,刘正自然是大喜。其中阎圃也算是日夜盼着,此人对汉中的熟悉程度,威望,都可以使得蒋琬二人快速的融入其中。还可以像姚兴说的,可以把汉中这块地盘给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潜力。

这样的人,不用岂不是可惜?

因此在当日,刘正在庞统等人初到的时候,就召集了他们。

正厅内,刘正在与三人寒暄了片刻之后,笑着对阎圃道:“汉中乃阎先生一生心血所在,如今孤虽然占有了汉中,但少不了先生的辅佐,孤为先生留了汉中丞一职,不知先生可中意?”

阎圃在庞统的书信中,表明阎圃在张鲁投降后,已经放弃了抵抗。选择了顺从刘正。但这是私下里的书信联络。

此时算是刘正发出了正式的邀请。

经历了霞萌关被困,张鲁投降的连番打击,阎圃的脸色无比憔悴,眼中还带着一股死寂的味道。

刘正的话,也只是汉中乃是他一生心血这个词,让他的眼神亮了亮。随即,就举拳道:“但凭将军做主。”

阎圃给刘正的感觉不好,是一种心已死的感觉。刘正的眉头深锁,心下暗叹莫不是良臣都是如此?应该不该啊,历史上可就是阎圃面对曹操数十万大军的时候,而出言投降的。

可能是被老子以数万大军给夺下了他辅佐张鲁经营的固若金汤的汉中,被打击的严重了吧。刘正心中暗道。

不管了,反正只要他能投降就好,不用管他的忠诚,只要他能尽心尽力就行了。天下这么多人才,刘正也不可能在他的身上废太多精力。

“那就有劳先生了。”刘正不动声色道,随即又看了看阎圃的脸色,道:“看先生一脸的风尘,可休息些许时日再上任。”

“谢将军体谅。”阎圃淡淡的回礼道。

这淡然的态度,让刘正本来还算热情的心,也冷却了下来。嫡系,与非嫡系,就是不同啊,就算是勉强收降了,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阎圃心绪不高,刘正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勉励了几句后,就让亲兵给带了下去。

阎圃走后。厅内的气氛就活络了很多,庞统笑着对刘正道:“恭喜主公,下得汉中。”

庞统有着些许感染力的笑容,让刘正的心情一好,哈哈一笑道:“士元是不是在自得呢?这汉中可是全凭士元与诸位谋划,才得到的。”

“谋从臣中出,臣自然得自得一番。”庞统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了夸张的骄傲,笑道。

“好一个居功自傲的庞士元啊。”刘正乐了。

蒋琬性子严谨,但也不迂腐,淡定的坐着,笑看着君臣两个的互相调侃。见两人有些尽心之后,才开口道:“主公,如今汉中的各项事务已经迅速的安定了下来。主公汉中太守的位置,也还算坐的安稳。但北方之变,还有南方楚与蜀中大战,却也不能小视啊。”

庞统听完后,收起了不羁的笑容,也跟着对刘正肃然道:“公琰所言有理啊,主公切不可骄傲自满。”

庞统二人赶来这里的路上,刘正通过书信详细的介绍过汉中的情况,是以两人都晓得北方之变。

同样意思的话,但从两人口中说出,却是带着不同的味道。骄傲自满?刘正白了眼庞统。

“北方那边还算好,魏延已经提前派遣了快马去探查消息,至少目前在出口处没有发现夏侯渊的踪迹,估计不是在斜谷关休整,就是在山道上修建栈道。”刘正把前线的情况说了一下,随即反问庞统道:“那个叫邓方的,士元真认为能镇守霞萌关?”

“主公不信臣的眼光?”庞统以已经哀怨的目光看着刘正。让刘正浑身凉飕飕的,忙不住的点头道:“信。信。”

庞统这才化哀怨为满意。

刘正说的邓方,是庞统临走时,挑选的霞萌关守将。原先是司马的职位,是当初从荆州募集来的军士。跟了刘正两年半了。算是嫡系。能力不算突出,但胜在稳当。

直接忽视了两人的小动作,蒋琬道:“既然如此,文长只要抢先布置防务,就可以防范夏侯渊一二。等汉中各部的军队构架完毕,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运往前方。占了地域之险,任凭曹操大军如云,也可防守。只是却腾不出手应付南方之变。较为可惜啊。”

蒋琬叹息的原因是当初他们几个制定好了先夺汉中,再下益州的计谋。现在汉中已是囊中之物。而益州却是休想了、对谋臣来说,这难免是缺憾。

“剑阁守军有五六万,没准刘璋还会增兵,如果主公尽起原大军两万,降卒三万或许可以攻破之。但现在却难。”庞统跟着摇头叹息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沙场上又瞬息万变,曹操南下,却是没在他们几人的考虑之中。

曹操的事情,已经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了。最多是损失一些兵马,挡住曹操罢了。汉中的艰险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想当初,魏延豪强盖天,对刘备说,“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据之。若偏将十万而来,请为大王吞之。”虽然其中有些水分,但却足以证明汉中还是固若金汤的。

而且,刘正也不相信那个时候的蜀国,有实力在汉中摆放上五六万兵马、现在刘正比魏延之强不弱,只要快速的收编汉中兵,稍加训练。汉中还是稳弱泰山的。

因此,现在刘正还有心情与庞统开开玩笑。

至于益州的事情,刘正还晓得一个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本来刘正是打算在以后如果成都有变,才准备用的。

但现在,取益州的功劳,就放在眼前。而且这个功劳,对他将来的地位也可能很重要。要做权臣,但现在却偏偏受刘备忌惮,虽然他在明面上有荆州士族的势力做敌对。又树立了马超这个敌人。

但总归还是受到刘备忌惮的,搞不好会稀里糊涂的没命了。但如果在入蜀的过程中,独享功劳。再加上占领襄阳,联合东吴,北拒曹操,攻入汉中等等在世人眼中的盖世奇功。只要低调些,刘备想要动一动他,那也得看看天下人怎么说。

这功劳要还是不要,刘正自己难以取舍。

“南下益州,孤到是有一个法子。”刘正看了眼二人,吞吞吐吐犹犹豫豫道。

“主公有何计策?”庞统二人眼神一亮,急问道。这入益州可是大事,那是可以彻底的巩固刘正楚国第一人的身份啊。只要没人能帮着刘备一统天下,就没人能威胁到刘正。

不过一统天下没个几十年是不成了。这不在庞统二人的考虑之中。

“从阴平出发,有一条古时候的小栈道,这个地方孤派兵探查过,有些地方虽然栈道毁坏,但却可以直通江油,现在刘璋除去防备从杨松那边得知的伏兵要用到的兵力以外,应该把全部的大军都集合在了剑阁与巴郡。三五千精兵,再加上那边还有个孟达的千余兵马。成都………。”看着两人亮晶晶的眼神,刘正慢吞吞的道。

“三千兵马,只霞萌关就可以出啊。不影响抵抗曹操所要的兵力。”庞统皱着眉头道。蒋琬则接下了下一个问题:“如此,主公为何犹豫?”

他们都是人精,刘正又没掩饰。那点犹豫,他们非常不解。对于刘正所说的阴平道却是没有怀疑。

“那阴平道是孤预留的后路,如果成都有变,孤被下狱抄斩,则汉中太守可直接兵出阴平,至江油,救孤于水火。”两人是嫡系,刘正也没好隐瞒的,说出了心中的思量。

欲做权臣,刘正的舞台就一定不会是汉中,而是在益州,在成都,在楚国。但不管刘正有什么自信。都有可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到了那个时候,阴平道就是刘正的后路,直达天庭的后路。作为老巢,在汉中刘正会留下邓艾,留下魏延,留下蒋琬,庞统,满宠等等人物,或许还会留一两个儿子作为预防万一。

做权臣历来不是死,就是再进一步。本来按照庞统等人的想法,刘正应该是据有汉中,然后进兵益州,与刘备分开的。

但刘正又有自己的考量,他需要的是整个楚国,而不是益州。因为刘正知道,单凭益州想要与曹操针锋是如何的困难,历史上的蜀国就是前车之鉴啊。

因此,听到刘正这个解释,两人都是一阵沉默。虽然说大丈夫应当勇猛精进,不计后果。但刘正给自己留后路,作为臣下,他们也不能指责。

两人的沉默,让刘正大是欣慰。这是表明,两人是默认了他这条后路啊。

“现在曹操自北来,汉中的一杆兵马不能动,唯有霞萌关一万,可以出兵前往广元,威胁剑阁,至少能牵制剑阁的守军。其他就只能交给楚王了。”庞统叹道。

与刘正的想法相同,这以后,益州与荆州是一家,战争如果不能迅速结束。损失的还是楚国啊。

“嗯,不管刘璋与楚王如何折腾,与孤的关系都不大了。”刘正点头道。

蒋琬也跟着点头,他也没办法。

这沉重的话题,让厅内一阵沉默。半响后,刘正笑道:“不想这些事了,如今汉中已在孤手,应当大喜。而且你们二人中,还有一个可贵为一郡之首啊。”刘正这话一半是带动气氛,一半也是有些深意。

果然,庞统听完后,就笑道:“确实大喜,臣再次恭喜主公夺下汉中。”说着,也给正打算开口说话的蒋琬挤了挤眼睛,举拳道:“恭喜公琰成为未来的汉中太守。”

“士元,主公。”蒋琬有些懵了,这不管是年纪,还是才学,这太守之位,也轮不到他啊。

“不要推脱,孤与士元是你行就行。”刘正赶紧道。其实他心中也是中意蒋琬的,庞统有辅佐帝王的才能,但施政却不是所长。这一方面,将来归为蜀国四相之一的蒋琬要出类拔萃许多。

两票对一票。蒋琬完败。

“愿为主公镇守汉中。”蒋琬无奈道。

“哈哈,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样爽快。”刘正哈哈大笑,随即又看了眼天色,对着二人道:“你们一路也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现在这太守府中安顿一天,明日再给你们则选府邸。”

“也只能将就了。”庞统叹气道。顿时,刘正有种掐死这个长的贼眉鼠耳家伙的心。

“对了,两位主母该如何是好?”生性严谨,难得调侃一次的蒋琬出口了。顿时让刘正歇菜。

白了眼二人,刘正道:“都滚吧,自己的后院,孤自己解决。”

刘正王八之气一放,两人顿时落荒而逃。

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但看着空落的大厅,半响后,刘正叹了口气。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啊。高氏这个带着异族风情的美人是不可能还给马超了。该如何处置?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直接给XXOO了还经常带出去炫耀一番,让马超恨之入骨。那效果绝对强悍。

嗯嗯。这个想法不错。但解决了一个,另一个该怎么办?刘正想起了远在襄阳,他还有一个别人送来的人妻,樊氏。

顿时一阵泄气。

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姓吴的那个傻妞吧,这傻妞在自己与益州决裂的时候,毅然没有返回成都。一颗小心肝简直是催人心啊。

刘正即使是在怎么畏惧她穆皇后的身份,也得给个交代啊。

这女人,让给刘备那是要天打雷劈的。唯一可虑的是她的身份敏感啊,吴家可是大族,在历史上刘备都不惜取个寡妇都要联合吴家,要是自己再取了那傻妞,这不更招人嫉恨吗。

可能是要天打雷劈的啊。

皱着眉头,刘正想着。得,到头来还是两难。先去安慰安慰那傻妞再说吧。想了半天,刘正才起身走出了大厅。

第三百二十九章 调戏

吴苋与高容姿一起随庞统,从霞萌关而来。在路上的时候,是不是擦出了点火花。

两人谈的颇为热乎,刘正很奇怪两人一个腼腆娇憨,一个妖娆风情的女人,怎么会谈的这么愉快。

想他的后院,那是贤惠的与贤惠的一起,英姿勃发的与英姿勃发的一起,要是孙尚香与薇姿她们能如此和谐该多好啊。

刘正一边走入吴苋她们两个临时居住的院子,一边羡慕的感叹着。刚进门,就听见了一连串的银铃般的笑声。

“有什么事这般开心?说给先生听听。”刘正笑看着不远处,两个笑成一团的女子,扬声道。

“咯咯咯。”回应刘正的却是更加放肆的笑声,高容姿那妖娆成熟的身子如水蛇般抖动着,*四射,臀波遥遥。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摸样。

“先生。”幸好吴苋这傻妞没有被教坏了,还是一副乖巧的摸样,对着刘正俯身娇声道。

一声先生叫的刘正的骨头都酥了,想想也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这个女弟子了。

“乖,为师看看小苋儿是不是瘦了。”一见吴苋这副小摸样,刘正就忍不住想要调戏一番,假装正色的盯着吴苋那白皙水嫩的脸蛋,那火辣辣的眼神,直接把这傻妞整成了煮熟的螃蟹。

“先生。苋儿没瘦。”捏着小衣角,吴苋发出了一声如蚊子般的娇声叫唤。她对刘正突如其来的调戏,有些羞涩,有些不知所措。

但让吴苋的脸蛋儿更红的是,刘正这突如其来的调戏,让吴苋的心肝儿砰砰的跳动着,一股幸喜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哗啦啦的。

“作为弟子,先生在外边拼命,一个不幸可能会有来无回。你怎么能不担心的消瘦呢?”刘正故作哀叹,道。

下定决心了不辜负这个女人,再做做就不是刘正的风格了。去他妈的后顾之忧,去他妈的吴家。

这傻妞,老子要了。

“不是的先生,苋儿刚才说错了,说错了嘛。您看看,我是瘦了,还瘦了好多呢。”傻妞一听,却是正急了。为了表示自己话中的真实度,还使劲的恰着自己白皙水嫩的脸蛋儿。连声道。

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咪。惹人怜爱。

娇憨而单纯的女人,容易引起男人强大的保护欲。是个男人就会忍不住生出一种,搂在怀中的强烈感觉。

刘正发现自己沦陷了,自从决定了接受这个傻妞之后,刘正发现自己的抵抗力严重下降,悲惨的只想把这柔弱的女人给搂在怀中,柔声安慰。

“扑哧。”正当两人都是泪眼朦朦的看着对方,有一种即将互相投怀送抱趋势的时候,一个非常不适宜的娇笑声响起。

这个时候,刘正的双臂已经微微张开,脚步也迈出了几步,就将要把眼前这个眼睛泛着迷糊,可怜兮兮的傻妞给搂在怀里。

这一声娇笑,顿时让即将到手的柔软化为乌有。傻妞就像一只受惊的猫儿,一蹦老高,迅速的败退。

离开了安全距离之后,吴苋低着小脑袋,脸色红的发紫。外表看起来她是在害羞,其实她心中却是在懊悔,你个笨蛋,先生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啊,就搂着你了。你就可以享受到先生的怀抱了。吴苋你个笨蛋,笨蛋。

傻妞的心在哭泣。

刘正傻眼了,即使再晓得这傻妞是怎么中意自己,即使是自己再怎么想要搂人家在怀中。

介个,总不好用强吧。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老子迟早要撕碎了你。刘正恶狠狠的回身瞪着始作俑者,还在笑的花枝乱颤的高容姿。那眼中赤裸裸的兽欲,让高容姿的笑声戈然而止,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情绪不错,看来你这住在这里还挺舒心的。”刘正假笑着,对高容姿道。

刚才刘正眼中的兽欲实在是太强烈了,强烈到高容姿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地步。现在见刘正满脸笑容,高容姿却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假意。

怯生生的道:“有吴妹妹相伴,还好了。”

“过的舒心就好,不过这里总归不是你家,知道吗,你那马超马将军已经是孤手下的部将了,待会儿孤就把你给送回去。待在家里,你才更舒心嘛。”刘正冷笑着,吓唬道。

心里大吼,求老子吧,求老子就不把你送还给马超。不过这代价,嘿咻嘿咻。色诱吧,赶快色诱老子。

不可否认,刘正现在的心情不错,这绝对是美女效应起的作用。你想啊,整天呆在军中,一呆就是数月。这会儿,母猪都能变美女,何况却是两个实打实的美女,岂不是比貂蝉还要美貌三分?

“先生,您不能把高姐姐给送回给那个薄情寡义的马超,那种抛弃妻子的男人,简直就是先生等男子汉们的败类,要是把姐姐送回去,她还是会被送给别人的。”刘正想要的效果没达到,那傻妞就像是一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又气又急道。

外加一个风情美人儿在旁边以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他,刘正只觉得痛心疾首,多好的傻妞啊,没几天就被人给骗的稀里糊涂,没准备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一边痛心疾首,刘正一边意味深长的对吴苋道:“你高姐姐是马超送给先生我的,我不还给马超,难道真的收下你高姐姐,成为暖床的?”

“给先生暖床也要比去伺候那个薄情男人的好。”这句话脱口而出,刘正彻底绝望了。这傻妞。

“嗯嗯。将军要是把小女子还给马超,那小女子,小女子只能一死了之了。”感激的看了眼吴苋,高容姿对着刘正不住点头道。

那架势就像是个贞洁烈女,似刘正说个不住,她就横刀在颈,血洒三尺。

那欠揍的表情,让刘正恨的牙痒痒的,但现在关键是在教育这傻妞,看傻妞与高容姿的感情,打骂高容姿简直是把傻妞往山坑了推啊。

这么一想,刘正还是决定循循善诱,“你这小傻瓜,你看着这美艳妖娆的女人给先生我暖床,你自己却睡冷板床,想想那天差地别的待遇,心酸不?”

高容姿听的一阵目瞪口呆,刘正这是图穷匕见了啊,原来是打着这女弟子的主意呢。禽兽。心中一阵大骂,但现在她却是身不由己啊,未来都捏在刘正的手中,说一句刘正的不是,她都不敢。

“不要,不要高姐姐给先生暖床。”傻妞就是缺乏常识,其实人不傻,刘正接二连三的深意,她总算是听懂了。

面色一变,警惕异常的看着高容姿。就像护犊子的母猫。话出口,她的脸色就红了,通红通红的,但一双眼睛却闪着坚定。

“以后不要叫先生了。”总算是教会了这个可怜的傻妞,对男人一定要独享的这种心情,刘正心中舒了口气,但看着吴苋那紧张兮兮的小脸蛋儿,刘正又是一阵感动,伸手捏了捏傻妞嫩白的脸蛋儿,叹气道。

两人应为字而相识,而结缘。但如此亲密的接触却是头一次,吴苋的小脸蛋更红了,眼睛中哪还有什么警惕,只有满心的羞涩。蚊子般的叫道:“那叫什么?”

“叫哥哥。”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刘正强压下一句情哥哥,改称了哥哥。

“哥,,…..哥哥。”依旧是蚊子般的叫声,在刘正期许的情况下,吴苋那嫩嫩的嗓音又娇又怯又是欣喜。

“哈哈。”刘正大笑,随即,又轻轻的上前几步,端详了吴苋那美艳与清纯共存的脸蛋儿,忍不住俯身在她耳边,轻嗅着那芬芳的女子体香,刘正郑重道:“等回了成都,孤向吴懿提亲,真的给孤暖床。”

出乎刘正的意料,这次吴苋没有羞涩的没边儿了,而是勇敢的抬起了头,在刘正不妨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刘正的虎腰。俯身在刘正的胸膛,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一个女子,鼓起勇气随着男人一起私奔。一个女子,在她家族效忠的主公要与她喜爱的男人要决裂的时候,选择了她的男人。

这不仅仅需要勇气,还需要毅力。但吴苋的心真的这般坚硬吗?不,她的心是柔软的。

坚硬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失去眼前这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就已经相中了这个英明盖一方的将军。

是那一手好字吗?不是,或许是在先期,吴苋是被刘正的那一手好字给吸引,但渐渐的,她却真的相中了这个男人。

他的身子强壮,他的计谋能安天下。他的势力足以保护她。最主要的是,他是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是第一个。

“可惜苋没早早的遇到哥哥。”紧紧的抓着刘正的衣衫,吴苋喃喃自语道。

“什么?”刘正却是没听清楚,问道。

“没什么,苋儿觉得哥哥的胸膛好暖和,以后苋儿一定要给哥哥好好的暖床,不,要靠在哥哥的胸膛上,一起暖和。”叹息没早点遇到刘正也只是叹息,最主要的是现在抓住这个男人。

吴苋把那一丝遗憾给深埋在了心间。估计一辈子,哥哥也不会知道的。

看着两人如若无人的拥抱着,高容姿只觉得眼睛涩涩的,心中不是滋味。

抱了傻妞一会儿,刘正强忍住把手移向那高翘月臀的冲动,放开了吴苋。刘正是强忍着,这傻妞却是有些恋恋不舍。

近乎贪婪的看着刘正那宽广的胸怀。

这种眼神下,刘正几乎快速的转过了头,他害怕忍不住来了个就地*。破坏了今日暧昧的气氛。

转过头来,心头一惊,诧异的看着居然还未走的高容姿,心下顿时有些埋怨这女子不知趣。情侣相拥,插着个她是个什么事喔。

不过,转眼一看,刘正却发现不是那个事儿,红红的眼眶,哀怨似发呆的面容,很是触动了刘正刚刚还是柔软无限的心。

“马超的事,孤其实也是开个玩笑。那种人天生与孤不对眼,孤是不会把你送还给他的。”心中有些触动,刘正张口柔声道。

其实吴苋也有些不忍心高容姿,但刘正的教育实在是太成功了,一听刘正的话,吴苋就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高容姿。不知是警惕,还是怜惜。

“谢谢将军怜爱。”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拂去了眼眶处的点点湿润,高容姿感激的给刘正福了福道。

那哀怨似心死的眼神,更加存托出了她的可怜。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女人,一开始就色诱他,不一定是*,而是可怜自己无依无靠吧。

“孤记得你是羌族人吧?这汉中也有两支羌族部落,现在汉中暂时安稳,你要是觉得闷了,可以去看看,骑骑马,打打猎。顺便的领略下家的感觉吧。”心中若有所思,刘正柔声道。

“羌族人?”高容姿的眼神亮亮,问道。就连还沉浸在刘正怀抱不可自拔的吴苋也是神色一动,期许的看着刘正。

“嗯,是被马超名气让张鲁给招收过来的,现在他们姓刘了。归孤管辖。”见两个美人都关注,刘正有些得意道。

“那薄情寡义的家伙也有名声?”傻妞明显不信,嘟着一张让人极想亲一口的红润小嘴儿,不忿道。

“名声一般,威震西凉而已。偶尔杀的曹操丢盔卸甲。”刘正的口吻绝对不像是马超一般般。

吴苋还是不信,与她心中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形象实在是差太多了。下意识的,吴苋转头看向了高容姿。

犹豫了一下,高容姿还是点了点头,马超在某方面确实出色。

即使是高容姿肯定,吴苋却还是有些不爽,嘟着嘴儿道:“即使盖世无敌,薄情寡义的男人,是成不了大事的。这不先后给人当狗儿用呢。”

这句话不可谓不一针见血,不可谓不毒。

刘正笑了笑,不以为意。别说吴苋只是骂骂马超而已,就算是吴苋想要揍上一顿,估计刘正也会考虑考虑。

与美人欢喜了半响,刘正心情舒畅的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始终提不起兴致的高容姿。心中有了计较。

“走,孤带路,去见一见那些在汉中安家落户的羌族勇士们。”刘正笑着道。“好啊,好啊,我要骑马儿。”吴苋的眼睛都绿了,高兴道。

“嗯。”高容姿也是紧张的点着头儿,希翼的看着刘正。

美人相伴,是解压的必需品。都累死累活五天了,是该出去活动鸟。刘正大手一挥,立刻叫了数十个亲兵,一辆大大的车盖马车,狂奔向羌族的聚集地。

对于羌族这个名族,刘正没什么好感或是恶感。其实主要是没有切肤之痛,人性啊,看着什么五胡乱华之类的动乱,刘正也只是感觉悲伤而已。并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体会那种对羌族之恨的。

不过,刘正再傻也不会让历史重演。他引进了羌族是作为战马的的培训基地而已。而不是为了将来,让这些羌族人好干乱华的勾当。

而要想让羌族人放下兵器,牙齿。那就得让他们学会温和,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于是找了姚兴,让他主负责羌族人,教他们学会种田。享受小农经济的富足生活。抛弃逐草而居的颠沛生活。

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让他们乖乖的交出手上的优良马种。这两支羌族人虽然小,只有数万人。但马匹可不少,尤其是血统优良的西凉马,那是组成骑兵的重要依据。

刘正绝不能容忍这些近在眼前的马匹,能看不能用。

至于第三步,就是教会羌族人学会汉语。以时间,以潜移默化,让这群羌族人汉化。作为他手上的一支重要工具。

刘正还有个计划就是增加骑兵中汉人的数量,全部由羌族人组成的骑兵,实在是不保险。

要是在重要的战争中忽然反叛,那刘正哭都没人理他。

在骑兵中增加汉人数量,可以很好的控制这支骑兵,使得这支骑兵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目前来说,刘正让庞德在汉中各地挑选骑兵苗子,刘正再派遣了几个心腹军官,去构架这支骑兵。

暂时打算把三四千的骑兵,扩充到五千人。将来,还会增加到七千一万,甚至是数万。

这是漫长的过程。

对于刘正这种无耻的软刀子,几乎是一步步的割下羌族人的信念,生活方式,甚至是部族独立性。那些羌人现在自然是不知道刘正的好意。

目前正高高兴兴的在姚兴与几个会羌语的官员的带领下,领略了下汉中平原的丰美。汉人粮食的可口。

汉人种稻米的轻松。

让这些羌人们一个个眼睛冒光,恨不得自己下田,去种出让他们不再挨饿的粮食来。

这也是刘正的幸运,远离西域的羌族部落,即使再强也是有限度的,一般都是被排挤出西凉一带的羌族聚集地,而流浪在汉人领土上的。

这些部落,对于能否吃饱,有着很大的执着。一块小小的土地,就能诱惑他们了。

而刘正缺的就不是土地,张鲁治理汉中使汉中富足,但强征十万壮丁,又使得汉中损失了很大一部分的劳动力。

人均的土地,很宽阔。容下数万人,简简单单的事情。汉中城北,姚兴调走了无数汉人,而建立起来的,一处叫做涚的地方,正有无数羌族男人们在热火朝天的握着锄头。开发荒地,荒山,南泥湾。

第三百三十章 忽悠

与刘正一起到涚的时候,高容姿简直是不敢相信,那些笨拙的拿着锄头,跟在汉人身后乖乖巧巧的开垦者的人,居然是与她一样的羌人。

“他们,他们居然会放下传统,跟着汉人耕种田地?”策着马儿的高容姿吃吃道。

“那当然,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看,汉人的生活多么美好,有一块上好的田地一辈子都不用愁,而你们羌人却得逐草而居,为了草原还会发生战争,你入侵他,他入侵你。部落就像是天地间的一颗小火苗,随时都有覆灭的危机。”刘正理所当然的回声道。话虽说的如此华丽,但其实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不知道埋着多少羌族倔强的老头,和贵族的尸体。

对于不服从的,刘正没手软过。

“总归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羌人居然会种田。”高容姿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喃喃道。

“羌人也是人啊,有四肢有大脑,汉人能种得田地,为什么羌人就不行啊。”同样坐着一匹两岁半的红色小母马的吴苋娇憨道。

看看人家小姑娘多直白,刘正白了眼高容姿,心中暗道。

“但是,羌人从来都是草原上的虎狼嘛。”高容姿也被吴苋的娇憨之语给镇住了,半响后,才无奈道。

有点想不通,有点无奈。使得高容姿的小嘴儿嘟起,犹如少女般可爱。那一抹风情,让刘正的目光驻足了片刻。

其实刘正也并没有完全剥夺这些羌族放牧的权利,此地的北方,还有些许羌族人,在管理者刘正的战马。那一匹匹雄壮的西凉马。

走过这片热火朝天的土地,不远处的马场顿时鱼跃入眼。无数匹战马,在这片土地上奔走,进食。

“羌人的马从来都是一个家里养数匹,很好管理的,你却把战马集中起来放牧,管不过来的。马的性子野着呢,一个不留神,它就会逃走变回野马的。”一双美目望着前方万马奔腾的景象,高容姿的黛眉却微微皱起,无奈道。

想象万马奔腾的是多么的壮观,是多么的震撼人心。刘正的这片马场还不止万匹战马呢。

整整有数万匹,或是啃食草地,或是甩蹄狂奔。刘正虽然见过虎豹骑奔走的那种滔天气势,但比不顾如此多的战马给人的震撼。

刘正的心中全都是贪婪,两支数万人大小的羌族部落就有这么多的马匹,那整个羌族得多少匹马啊。

可以组建多少的骑兵。

一人双马,一人三马将不是梦想。

“孤说过了,汉人与羌人虽然不同,但总归是人,不是只有你们羌人才懂得养马的。”良好的美景被就这么被不和谐的声音给破坏了,刘正心下不爽,道。

说完,抬头看向高容姿,见她满脸的不服,刘正傲然的指着前方道:“孤会在这里准备一块大大的土地来圈养马匹。”

“圈养?”高容姿满脸的不屑,道:“大将军可知道战马一天要啃食多少肥美的绿草吗?我们羌人逐草而居不就是为了喂养战马和牛羊吗?”

“你不懂汉人。汉人多的就是土地,你知道汉中有多大吗?可以比得上你梦羌族人的半个聚居地。一些不适合耕种的土地爷是大片大片。就算是不够,孤也会推到一些田地,种上牧草。一座马场不够,孤就两座,三座,五座。十座。顶多是多派些人手管理,多驻扎些兵卒罢了。”刘正双手撑开,一脸傲然的形容汉人的土地无限广大。

用一种夜郎自大的目光看向高容姿。那种看待白痴般的目光让高容姿的俏脸通红,暗自埋怨自己一时嘴快,忘记了汉人的土地有多大,这汉中平原又有多大,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的权利有多大。

他说一就是一,作为楚国的第一将,他别说是兴建十座马场,就算是在楚国兴建五十座,一百座也是建得。

只是前提楚国有这么多马匹。

“孤先教会你们羌人学会耕地,学会圈养马匹,然后以此为榜样,吸引大片不能在河套,凉州立足的羌人进入汉人土地,为孤养马,为孤战争。”刘正的理想就是用软刀子慢慢的蚕食羌族的传统,再慢慢用文化蚕食羌人,让他们汉化。教会他们君要臣死,他们不得不死。然后治理,吞噬。

刘正于羌人没有切肤之痛,但作为汉人,尤其是现代穿越来的汉人,刘正却有着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偏激思想。

刘正这么说,高容姿却又不服气了,反驳道:“羌人又羌人的骄傲,要不是这两支羌族部落被马超的名声吸引进入了汉中,估计也不会接受你强加给他们的农耕思想。”

听着刘正的那种汉人汉人的说法,这个羌族美妇渐渐的明白了先前一幕是什么了。那些羌人,估计是被半强迫的。

即使在汉人中生活了数年,说到底高容姿还是个羌人,顿时感觉一股冲天怒气而起。

打破族人的固有传统,强行改变生活方式。绝对绝对是最恶毒的做法。而刘正在这美妇人的心中也从一个权力男人,变成了一个刚愎自用极为可恶的权利男人。

“不接受,那孤就征讨,征讨再征讨。”也被高容姿接二连三的反驳,给激起了凶性,刘正冷厉道。

“现在的楚国还是个偏安南面的小国,而你也不过是个小国的将军而已。”身为羌族人,对于狂言征讨征讨再征讨自己部族的狂妄男人,高容姿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老子熟知历史,老子为蜀国培养了邓艾,满宠,老子也改变了庞统,魏延等人的生死,性格。老子不信经营十年,二十年,楚国不能跨过蜀道而进入雍凉,到那时,先不提什么统一天下,单单征讨羌族的能力,老子就有。”刘正心中计较,但却不屑于用未来的事情来反驳高容姿。

还不知道自己的几句话,就可能会让自己的部族灰飞烟灭。高容姿见刘正沉默,自以为自己伶牙俐齿,彻底的驳倒了刘正,暗自得意呢。

不过面皮上,她还有些放不开。其实是有些不敢,没做出什么特别刺激刘正的动作。

两人的对话,涉及到了两个民族的骄傲,吴苋却是听不懂,但有一个想法,却是在吴苋心中极为坚定的。

一双美目端详着刘正那俊美的面容,特别是一双因为历年战争,而磨砺出来,就算不做作也有一丝冷厉杀气的眼睛。

一句极为经典的话儿从她的小嘴中脱口而出,“战国时,秦从部族立国,从小国而大,从大而霸,从霸而一统天下。苋儿相信有哥哥的楚国,一定不会是永远小国的。”

这马屁拍的极巧,刘正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许的笑容,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吴苋小巧的鼻,赞道:“还没过门,就知道为孤说话了,有前途。”

这般流氓的话语,顿时让吴苋的脸蛋儿红霞无限。

“哼。”那做派,那得意气得高容姿冷哼一声。

这时,远处有一队士卒发现了刘正这几十个不速之客,顿时策马而来。为首的那个是最近成为骑兵的一个老卒,一见为首的刘正自然是大惊,一个有些拖泥带水的翻身,拜见道:“见过主公。”

“见过主公。”这个队长的身后到也不全是老卒,有一些是汉中降兵,有些干脆是普通百姓,就这几天才成为骑兵的。

这些个人的动作与他们的队长一副德行,拖泥带水,一点也没有骑兵的气势。斜眼瞧见高容姿强忍着笑,傲人的身子因为忍着笑,而微微的颤抖着,特别是一对呼之欲出的滚滚胸脯,滚滚动着。

刘正心下一阵气馁,汉人在骑马方面没有天赋,不过,也并不是朽木不可雕也。只要个一年半载,就可以勉强成为一个骑兵了。

想着,刘正顿时收敛起了心中的那点气馁,高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队稚嫩的骑兵,道:“骑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熟练的,骑马杀人更是如此。你们要多加用心,千万别懈怠了,让那些羌人看笑话。”

刘正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简直是说到这些汉人的心坎里边了,汉人加入骑兵不过几日,人数也只是千余近两千。而羌人却有三四千。这人数少点到也没什么,主要是那些羌人爱炫耀。一个个如同骄傲的公鸡,炫着自己精湛的马技。

而反观他们这些汉人,一个个还只学会骑马。能策马狂奔的人简直像熊猫那般稀有。

特别特别是那些羌人的爽朗笑声,就算是听不懂羌语的汉人也能听出那笑声中的自得,与嘲笑。

让这些汉人骑兵们一个个都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抬不起头来。刘正的一席安慰与督促的话顿时让这队骑兵热血沸腾。齐声道:“定不让主公失望。让那些羌人得意。”

心下有些奇怪这些人为什么这般激动,不过刘正刻意忽略了,只满意这些人的回答。

爽朗一笑,豪气道:“不愧是孤的士卒。男儿大丈夫岂能让人看扁?迟早孤的骑兵中,只剩下汉人,让那些羌人统统起做步卒。”

“必让主公达成心意。”这队骑兵的血更加的沸腾了,再次齐齐道。

旁边高容姿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一副气鼓鼓的想找茬又强忍下来的摸样。、

受了这么多气,一定是后悔跟着来这里了。

刘正心下暗笑,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高容姿为羌人说话就是不爽。可能是身份的改变,引起的潜移默化吧。

比较,这女人是不会还给马超了。而他刘正是谁啊,是汉人,是楚国上将军,就要有一种汉人自大的性子。

几句话儿,就让刘正的心气平和了不少。看了眼这队骑兵,一些奇怪却是浮在了刘正的脑中,看情况,他们肯定是负责巡逻的,但刘正明明有交代姚兴派遣衙役来巡逻的啊。

不过,看着这队骑兵脸上还残留的激动,刘正心中顿时明了。可能是骑术不精,被庞德派来巡逻,顺便熟练骑马的吧。

还真让刘正猜了个正着,汉人的天赋相比于羌人实在是差了太多,这群人勉强能骑马,却不能称为骑兵。而骑兵策马狂奔厮杀又非常危险,骑术的熟练是最基本的要求,一些大规模骑兵展开,奔袭的训练自然没这些人的份。

哎,一年半载啊。刘正心下叹了口气。“走,带孤去见一见你们庞将军。”这次来,游览一番是其一,看看自己的骑兵是其二。

“诺。”应命一声,这队骑兵由队长带头,在前边带路。

穿过或奔走,或啃食嫩草的无数马匹之后,一座大小适中的军营巍然而立。一看到这座军营,羌族小妞心中顿时来了底气,似无意道:“草原上的雄兵讲究的是来去如果,一到战争,不管是吃住还是其他都在马上进行,哪有骑兵有军营的?”

刘正闻言白眼猛翻,这美艳羌族妇人今天似乎跟老子过不去了。这军营不是个休息场所而已嘛。

更何况庞德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骑兵统帅,他更加在行的是统领复合型大军。何况按照庞德的资质,刘正也不会把他单纯的当做骑兵统领来用。那是大材小用。

而一个复合型的大军统帅,考虑军营自然是耐用,又坚固,而且防御力量上层的。

看了眼这座军营,刘正心下只有赞叹,庞德不愧是一个明事理,有勇力的将军。没想到这样的人被鄙夷了。

“所谓来去如风,同样也会被敌军来去如风。而汉人军卒则步骑相互,配有弩箭弓矢,以步卒为根本,缓步前行,以骑兵为利刃,横扫一带。游牧何以守土?”刘正发问道。

高容姿被刘正给忽悠住了,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刘正哈哈一笑,这小妞即使再怎么生在羌族也不过是女人而已。她怎么知道,步卒入草原,补给,辎重是多么的困难啊。

一个不差,就有被来去如风的危险。真正操作起来,其实汉人也未必比羌人等草原人强。

不过,忽悠一个无知妇人却是够了。

刘正哈哈一笑,策马而走。让高容姿以为刘正是在嘲笑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等于是阶下囚。恐怕早就上前要求与刘正决斗了。

“咯咯。”一旁的吴苋见高容姿在刘正的面前吃瘪,张着一张红润的小嘴儿咯咯直笑。

“好了,好了,别笑了,姐姐承认你们汉人比较厉害行了吧?”高容姿感到一阵阵气馁,怒道。

“咯咯咯。”吴苋的娇笑声越发的清脆了,笑的花枝乱颤,成熟妇人的身子透着无语伦比的诱惑。“姐姐真笨,要是汉人真像哥哥说的这般厉害,那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草原人?”

“对呀,汉人与草原各部族共存,那就等于谁也征服不了谁。等于是手段相当啊。”高容姿的眼神顿时一亮,心中颓废一扫耳光。

“不过,汉人要是再出几个像哥哥这样的名将,或者哥哥的楚国真的强大起来,你们羌人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咯。”安慰了一下高容姿,让吴苋顿时觉得对不起刘正,于是又补了句让高容姿从天堂跌落地上的话。

就一个就要征讨征讨再征讨,要是多几个,羌族岂不是灭族了?高容姿心中恶寒的想着。

“哥哥都走远了。”当高容姿算着多几个刘正的后果时,吴苋一声娇喝,嫩.腿一夹马腹,顿时如风般的追了上去。

这一手,任谁都会赞一声,将门虎女。谁有知道这小妮子是如何的娇憨呢。

高容姿也楞了一下,才策马追了上去,心中嘀咕,真看不出来这柔弱妹妹的骑术这般好。

庞德得刘正的信任而统领骑兵,但也因为身份尴尬,与刘正嫡系的接触也都不是太好。

一般的时候,他也都是呆在军中,亲自着手训练骑兵。

突然闻刘正到来,一阵诧异后,这才看了看自己的穿戴,才出营来迎接。刘正一马当先,看的清除明白。但庞德一左一右两边的美艳非凡的女子却更加扎眼。

“不愧是被人称为风流种,好色无度。”以庞德沉稳的性子,也不禁心下腹诽了几句。至于左边的那个,很熟悉的女子,他自动忽略了。

现在形势比人强,连马超都是阶下囚的身份。他又能做什么。

“拜见主公。”刘正翻身下马的一刻,庞德刚好弯身拜见道。

刘正笑容连连的亲自扶起了庞德,看了眼庞德的面色,笑道:“数日不见,令明却是精神抖擞了很多啊。”

“如今还算太平,睡的利索。精神才好些。”庞德回答道。

老子是不是可以这般理解。跟着马超的时候,颠沛流离所以精神不济。刘正心下猜测,但也不会傻到点明。

笑着道:“睡的利索些好啊,没准过些日子,就又要麻烦令明了。”

“曹操的事?”庞德一惊,以为曹操已经临近了。

“进去再说。”刘正笑着道。随后转身对高容姿二女道:“你们去四处玩玩,尽信些。”

“嗯。”高容姿以为刘正与庞德要谈什么机密,不甘被支走,但吴苋乖巧的点头,让她心中无奈,也只能跟着点头,眼看着刘正与庞德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军营。

第三百三十一章 林冲

军帐的分布错落有致,不仅是军营外表看着坚固耐用,内部也是四通八达,可以做到有敌来犯,迅速反应过来,并且加以反击。

刘正看在眼里,心下不住点头。这庞德算是捡的。良才啊。打死也不还给马超。

“此布局却是少了步卒相互。难免不美。现在汉中兵丁较少,却是委屈了令明了。”单纯的骑兵军营,防御工事不管做的多好,防御力总是弱的。在外边的时候,刘正就已经有了感觉,现在感同身受,叹息道。

“主公身边将多、少也是艰难。部下能有五千骑兵,德已经心满意足了。”庞德慌忙抱拳道。

其实,刘正是说到庞德的心坎里边去了,一个将军如果部下只有骑兵,那是缺陷。不过比较是降将,能有兵权,已经令庞德满意了。

“别人是兵多将少,老子是将多兵少啊。”刘正心中也是默然,哀叹老天不公哇。

边说着,两人已经穿过了无数军帐,来到了庞德的大帐内。

两人分主次坐好后,自有士卒送上了茶水。

刘正看了眼,那士卒额骨宽大,明显带有羌人血统。见刘正眼中异色一闪而逝,随即沉吟,庞德心中纳闷。看向刘正的眼神中不免带着疑惑。

刘正转过头,对庞德道:“不知令明怎么看待羌人?”

刘正先是见羌人而沉吟,后又问羌人。庞德心中了然,答道:“羌人凶猛善战。”

“是啊,勇猛善战,尤其是西凉那边,地处荒凉,生存不易,羌族与各胡族,汉族杂居,养成了彪悍,或者说强盗般的民风。当年西凉董卓以西凉兵起家,横扫洛阳,勉强立了王霸之业。但结果呢,洛阳一把火,长安十室九空。两个字可以概括他们,凶残。”刘正提起了西凉,提起了董卓。西凉兵又如何彪悍,如何的骄傲难驯。

庞德岂能不闻音而知雅意,他沉声道:“主公,但羌族人是最好的骑兵,而且他们也服从强者,当年马将军以一人威严,集合数十部羌族大帅抵抗曹操,犹自在末将眼前。”

“如汉人弱,而羌族强呢?”刘正问道。

庞德不假思索道:“不可能,历代以来,只有草原上的匈奴才能威胁到汉人,而羌族只是一支偏在西凉的部落而已。”

刘正苦笑,或许这个时代的偏见吧,就算是草原上最大的势力,匈奴人闹得最凶的时候,它也只是在关外纵横,偶尔才会进入中原腹地。而且最终还被武帝刘彻给打的远遁漠北。现在的汉人是骄傲的啊。

“反正,孤没有马超那样的武勇,那样的骁勇善战,统合不了诸多的羌族。孤还心胸狭隘,不放心那些羌人,所以孤要你多加训练汉人,也挑选些汉人作为亲兵。遇战争则羌人必冲锋在前,慢慢的把骑兵全部调换成汉人。令明做的到吗?”沉吟了一会,刘正抬起头,看着庞德道。

决心,刘正让庞德看到了决心,决心只在短期内用羌人,将来的骑兵构架必定以汉人为主。

尽管与自己的想法有些相左,但庞德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末将必不让主公失望。”

庞德不愚蠢,刘正决心如此大。就算他不做,也会有人顶替。而他庞德不想与马超一样,做个闲散将军。

刘正欣然点头。道;“有劳令明了。”

随后又与庞德谈论了下汉人与羌人的优劣,这一谈就是半个时辰。其间,庞德详细的介绍了西凉诸多势力,羌族,胡族,汉人各自都有军兵将领,地方。

让刘正有些欣喜,如果西凉那边是曹操的地盘,铁板一块,那将来楚国兵出定军山,却是难了千万倍。

“出来也半响了,汉中城内还有诸多要事等待孤处理,离去前,孤想看看孤的汉人大军,令明可否勉强操练给孤看看?”两人相谈甚欢,末了,刘正提议道。

汉人的骑术从送刘正来的那小队士卒身上就能看出来,那叫一个烂字。这样的水平,操练起来确实是为难庞德了。

但考虑了片刻,庞德还是答应道:“请主公点将台山等候,末将去点兵马。”

“好。”见庞德应承下了这个难题,刘正到是松了口气。笑着点头道。

吹号,点兵,操练。刘正在点将台上,亲眼看见了自己手底下那些汉人的烂技术。

合流,奔袭。掩军对冲。闹出的笑话不知道多少。

校场上不仅有汉人军卒,还有三千余羌人在外观看,那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呼喝着汉人军卒的滑稽。居然有种相得益彰之感。

刘正手扶额,怪不得庞德的亲兵中没有一个是汉人,也有些不太看好汉人自己的骑兵。

别的地方刘正不知道,但就这汉中的汉人,这番表现绝对是丢人现眼哇。

看着刘正扶额低头,庞德脸上也是一阵阵火辣辣,赶紧下令掌旗手变换命令,让校场下边的骑兵们做单纯的策马狂奔。

但就算是这样,也有人堕马。身后的袍泽自然是一个停顿,结果又是人仰马翻。

“算了,让他们准顿吧,孤怕看下去会气血上涌,吐血三斗。”实在看不下去了,刘正无奈道。

手底下的人闹出这般笑话,庞德自是面上无光,刘正的话如同泉水缓缓流过,浇的庞德一阵凉爽,赶紧命人鸣金。

明天开始一定要日夜操练。莫要让人看了笑话。从始至终,庞德都没太重视汉人骑兵,自然也忽略了羌人的态度。

望着汉人在场中蹩脚的训练,而羌人则肆无忌惮的大笑,身为汉人,庞德也起了几分火气。下定决心,整出一支雄霸天下的骑兵来。

鸣金后,刚才还人仰马翻的骑兵们,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缓缓的列阵。有些人连掉转马头都不熟练,干脆翻身下马,拉着战马列阵。

又引起外边围观的羌人一阵放声大笑。

其实也不怪羌人,他们天生是马背上的民族,就连一个小孩子也能上的战马,而且比这些人更像骑兵。成年人有这样蹩脚的骑术,从来未出现过他们的部落中。

笑声严格上来说,不算是讥讽,而是围观一般的爽朗笑声。但他们不知道这种笑声对人刺激有多大。

刘正沉着一张脸走下了点将台,从一名士卒的手中接过一匹战马,策马来到这群菜鸟骑兵的面前。

庞德则默默的跟在身后。

刘正从这群本可以捉刀厮杀在地上的汉子身上看到了羞愧与无地自容。缓缓的扫过这些汉子的面容,刘正沉声道:“知道那些羌人的笑声代表着什么吗?”

“告诉你们,是嘲笑,是笑你们不自量力。笑你们蹩脚的骑术。笑汉人永远也不可能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大军。他们骄傲是马背上的王者,而你们是地上的爬虫。”不待这些军卒们回答,刘正高昂喊道。

刘正声嘶力竭的喊声,让场面一阵森冷,前边的一个个汉子们把头低的更低了。脸上的羞愧之色更浓。

“但你们认为你们会是永远的爬虫吗?汉人永远的骄傲永远是步卒,是那些强大精密的弓弩吗?汉人出不了一支横行天下,横扫草原的骑兵吗?”一连三个问题,刘正也真是羞恼了,不是他们有蹩脚的骑术,而是他们没有一种向上爬的狠劲,技术蹩脚没关系,刘正早就知道这些仓促成兵的人没几个是好货。但技术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有一股向上的野心,就算是流氓也能成为一个百战骁勇。

楚矛营,刘正一手缔造的强大战力。它的强大在某一方面,甚至比曹操的虎豹骑都要强横三分。

那是因为,刘正给了他们一个向上爬的目标,流氓的目标,钱财,美人,权贵。

而今天,刘正也打算给这些人一个目标。就拿这些羌人做垫脚石吧。

说完后,刘正不理会那些低头的孬种,把目光转向了那些骄傲的昂起脑袋的男人。刘正知道,这其中也有跟随了自己两三年的旧部。

忽然,刘正的眼神一亮,不远处,一个个低着头做孬种状的士卒身后,有几个人高高的昂起脑袋,目光炯炯的回视着刘正。

“出来。”刘正大手一指,指着其中一人,大声道。

眼中崇敬一闪而逝,这名被点到的人,立刻策马越过一个个同僚,来到刘正的身前,低头待训。

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颅,但浑身气势并没有气馁,反而隐隐向上的男人。刘正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旧部了,汉中人中有这样气势的人绝对少有。

“知道孤是谁吗?”刘正面无表情道。

“镇南将军,昌邑侯爷。”这名壮汉大声回话道。眼中崇敬之色更浓,点点滴滴的狂热随着中气十足的回话声中散发出来。

刘正,镇南部三万人中不可忽视的一位。绝对的权威,将军。他岂能不认得。

“镇南将军,昌邑侯?”场内的人虽然有些奇怪他们的将军庞德为什么会跟在刘正身后,不过看着刘正气势不凡,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庞德的上级而已。

没想到却是镇南将军,昌邑侯。

这不是打败了他们掌教大老爷,汉中太守张鲁的那人吗?张鲁在汉中其实早已经被神化了,他五斗米教掌教的身份,让无数人敬仰。认为是仙神转世。

因此,战时士卒用命,安泰时,士卒拥戴。但就是这样的人却被一个人给打败了。信仰的崩塌,需要一个新的信仰来填补。当汉中士卒们还在为张鲁投降而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刘正这个名字就出现了大部分人的耳中。

能打败五斗米教,仙神转世掌教大老爷张鲁的人,自然是比掌教大老爷更高一级的仙神了。

因为需要填补心中的空缺,这样的想法不仅不可笑,反而迅速的在汉中降卒中四散。也因此,促进了邓艾他们收编的进程。只五人,差不多各部都已经成军了。

一瞬间的呆滞过后,这些军卒的眼神渐渐的洗去了颓废,而用一种狂热的眼神看向刘正。

“你叫什么?可是孤旧部?”四周的反应让刘正的眼中洋溢着些许笑容,而且刘正对这人的回话还算满意,确实这一刻,称呼他为镇南将军比称呼主公有气势多了。显然这个家伙这时的称呼,正中刘正心坎。

“禀主公,末将林冲,本是主公麾下将邓艾邓将军麾下军侯,因骑术精湛,而奉命平调至庞将军处。”林冲大声的回话道。

林冲这两个字在刘正的耳中回荡了一圈,就被刘正刻意的忽略了过去。

“好,林冲,孤记下了。你来回答孤,孤的大军中不能出现比那些羌人更加强大的骑军吗?”刘正的眼中蕴含着无比的自信,自有股让人信服的气度。再加上身份使然,这一问。林冲毫不犹豫的大声答道:“主公帐下强兵自是比羌人悍,比羌人勇。”

“哈哈哈。”刘正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大叫道:“说得好。”大叫一声后,刘正策马越过林冲,双目寒光四射的扫过眼前的汉子们。森冷道:“你们呢,告诉孤,你们天生就比羌人弱,天生就比羌人不善骑马吗?”

“回禀主公,不。”一声嘶吼,顿时掀起了一阵狂潮,无数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彻响天空。

这群士卒也是人,是人就不甘心落后,不甘心被人嘲笑,不甘心被人看不起。诚如主公说言,我等不比羌人弱。

刘正身后不远处的庞德眼中闪某种佩服,主公,您比武勇不如马超,但挑起士卒气势,却是胜之百倍。

“好。好。好。”听着狂吼出来的不甘,刘正脸上的笑容缓缓扩散,连叫了三声好,这三个好字即使在千人狂吼中也是清晰可闻。

让还在不断狂吼以发泄憋屈的汉子们一个个停顿了下来。抱着前所未有的一种意动。他们看着前边意气风发的刘正。

一个不管是看着,还是穿戴更像是文人的将军。汉中的新主人。

等眼前的汉子们彻底沉浸了下来的时候,刘正振声道:“今日,孤就让你们看看,汉人也是能真善战,马背上称雄的种族。看着孤。”

“孤二十余才弃文学武,不过三年,不说百万军中来去纵横之万人敌,十人敌,百人敌却当仁不让。”

“庞德何在。”话到中途,刘正却戈然而止,转而高声大呼道。

“末将在。”庞德神色一动,策马上前道。

“从那些羌人中选一百人将出来,与孤厮杀。孤要在孤的勇士们面前证明汉人学武只要三年,就可以比羌人所谓马背上的民族强横百倍。”士卒们的心已经被挑起,剩下的就是证明汉人的武勇。也是需要垫脚石的时候了,刘正冷笑的看着不远处,因为听不懂汉话而茫然四顾的看着他的羌人们。

来吧,孤要借着你们羌人,成立一支横扫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雄师。仰着头,刘正的眼中全是一派狂热,心中大呼道。

“主公乃千金之躯,怎可…….。”庞德大惊,真的是大惊,并且反应过来,大声劝阻。但话还未完就被刘正打断道:“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令明休要多说。”说着,刘正转头对身后大呼道:“来人,取孤的甲胃兵器来。”

“主公,刀枪无眼,是否用布包裹住刃部,再行厮杀?”见刘正心意已绝,庞德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道。

“不用。”刘正断然道,现如今,正好鼓起士气,震慑全军的时候,用布包裹刀刃?绝对不可取。

庞德面色一阵阵发苦,但看着刘正冷厉的眼神,还是乖乖的下去找人了。

半响后,在汉人与羌人的共同注视下,刘正穿戴起了金黄色的甲胃,拿起了趁手的长枪,威风凛凛的策马站在校场的中央。

而对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羌人勇士缓缓的向刘正走来。不愧是彪悍的羌人,浑身连皮甲都没有,只有一杆长长的长枪横在背后。看他似闲庭散步般的策马而入,显然是不把刘正看在眼中。

也是,汉人骑兵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而刘正在刚才也不过身穿儒服的文人打扮。

在这个羌人勇士的心里,即使是文人穿上再强悍的马甲,哦,错了,是甲胃,他也是个文人而已,他一干子就可以挑飞三个,没准是五个。

这羌人的算术有些不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挑飞三个,还是五个,或许更多。

刘正凝神静气,神色森冷的看着慢慢接近的羌族勇士。他自己到是没什么,可是把不远处的吴苋骇的小脸煞白,一双小手紧紧的捏在一起,紧张不已的看着场中,非常,非常的害怕自己这个哥哥,在眨眼间,就没了。没人。呜呜呜。

她旁边的高容姿则有些负责,一边幻想着那个羌族勇士能挑飞刘正,为她出一口气。又不想刘正真出什么意外。不然她就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

不过那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太小了,那死家伙胳膊腿儿虽然有些粗壮,但却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后生摸样,怎么可能敌得过羌人。对方还是个百人将呢。

想着,高容姿极度的后悔刚才为什么把刘正的甲胃给拿出来了。因为出来玩,自然是有可能顺手打猎什么的。亲兵们早早的就为刘正准备了甲胃,弓箭,兵器等物。都一股脑的由马车拉着。

刚才一个亲兵来拿甲胃兵器,还让高容姿一阵兴奋呢。现在………。只有愁云惨雾。

这个时候,庞德如同天神下凡,威风凛凛的站在了两个柔弱女子的旁边,犹如佳音在耳道:“两位主母放心,末将已经准备了弓弩,要是主公出什么意外,必定会率先.射杀了那人。”

很及时的,旁边有近十个弓弩手,架起了十只弓弩,准备杀人。

庞德绝不傻,刘正那边行不通,不代表他不会从侧面做些准备。而且他也不相信,刘正能与那百人将厮杀。

主公啊主公,千万别一招就……。不然我庞德就得再次亡命天涯了。庞德心中苦闷。

第三百三十二章 震慑

紧紧的握住手中长枪,冰冷的质感并未让刘正感到丝毫的寒冷,心中反而升起了些许的温热。

张飞曾言,将军有三宝,一在战马,二为兵器,三为铠甲。战马一定要上好,铠甲最好也是名家之作,而兵器不在于多贵重,而在于是不是趁手。

刘正手上的这杆长枪随行数年,握着的感觉就像是与人连为一体般,可以说是一枪在手,如有神助。

眼见对面那个羌族百人将慢吞吞的策马迎来,刘正的眼中笑意一闪而逝,自张飞那边学艺,从勉强能上的战马,到能做一员战将。刘正还从来未有与人正面单挑厮杀的记录。

双脚微夹马腹,刘正同样策着战马缓缓前行。他对面的羌人百人将微微一奇,他缓步前行是因为打算给对面这个看似文人的将军做些准备,以至于这人不至于败的太快,留一些体面。

没想到对方同样也是慢条斯理。

“这是怎么了?在运气吗?”高容姿粗通武术,却也看不明白这两人在干什么。嘟嚷着道。

“庞将军,您看是不是算了?”吴苋苦着一张小脸蛋,满是担忧的看着刘正,揪心的不行。转头对庞德道。

一下子分个胜负才好些,这样慢悠悠的简直是拿刀来割她的心啊。

“夫人放心,末将已经准备妥当了。”庞德眼神示意身边的十几个弓弩手,安慰道。

这种安慰其实有等于没有,吴苋小脸更苦。

“来了。”突然庞德目光一凝,沉声喝道,同为沙场老将,庞德对杀气的敏感程度绝对算得上是顶尖的,那边刘正只是改了改握枪的姿势,这边的庞德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闻言,吴苋赶紧收敛起了心绪,紧张兮兮的看着前边。同样一惊的还有高容姿,与身边的十几个弓弩手,一个个凝神静气的看着前方。

特别是弓弩手,一个个的脸上几乎布满了汗水。他妈的对面的可是镇南将军,昌邑侯啊,要是有个闪失。这个可怕的结果,这些弓弩手们敢都不敢想。

“驾。”一声轻喝,胯下战马顿时一紧,如同箭矢般的射出。放下马缰,改用双手握长枪。张飞的教导历历在目。

沙场厮杀,不要害怕策马狂奔。也不要怕甩开马缰,坐下战马是有灵性的,只要双夹马腹,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指挥战马。如臂膀般畅顺。

这样就可以腾出一只手来双手握枪,那样出枪才有力,才多诡异。

“砰砰砰。”清脆的马蹄声如雷,刘正两眼有神,双手握枪,策马而奔。一股杀气,猛然聚集在胸前,吞吐不定。

“来的好。”羌人不仅彪悍也好战。对面的羌族百人将猛然感觉到刘正的变化,顿时一股兴奋上涌,用羌语大叫一声,逆袭而上。

两道如飙风般绝尘的身影,快速的接近着对方。一枪横扫,一枪直刺。各自又在中途变招,刘正虚晃一枪,随即展枪横扫,直取羌人的颈项。

似早已料到一般,羌人百人将立刻变招,改横扫为格挡,比的是力气。

嘴角迁出一丝冷笑,气势不错,但汉人始终是汉人,看着文弱的厉害,老子就与你力气。

早在刘正气势如虹般的策马而冲的时候,这名羌人百人将就知道眼前之人并不是普通的文人,但却也没放在心上。

一力降十会。老子一枪就能撂倒你。

眼中隐隐闪着些许笑意,比力气?老子也是这么打算的呢。别看刘正白白嫩嫩的,但前世却是个任可饿死也要去健身房健身的主。今世又被张飞操练到出师的地步。他会怕比力气?

各自对自己的身体数字都很有自信。一枪横扫,一枪格挡。在瞬间就完成,战马飙风般而过,顿时响起了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响亮如雷。

力气,两人互拼气力,居然使得高速奔走的战马立刻人立而起,生生的停顿了下来。

“好大的力气。”脑中闪过一丝骇然,那羌人百人将只觉得肩膀生疼,一股大力从长枪上袭来,他只来得及低下头。

又一股狂风从他的头顶吹过,那如同展开空气般的声响,让这名羌人百人将更见骇然。

低着头,胡乱的朝着刘正刺了一枪。中途立刻收枪,拍马而退。

“哈哈哈哈,擂鼓。”刘正被虚晃了一枪,不见恼怒,见那百人将退走不追击,举枪哈哈大笑,大声狂叫道。痛快,真他妈的痛快,与张飞学武一来,还是头一般耍的这般痛快。

刘正一个人仰天狂呼,但四周却一下子静止了般。落针可闻。

到两人相交,说起来挺费劲的,但从庞德察觉到刘正变枪。到刘正得胜。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一人举枪怒吼,一人狼狈退走。

隶属汉中的士卒们一下子被这个结果给镇住了,刘正自称弃文学武不过三年,这就是学了三年的结果吗?

或者说那羌人是空有虚名?那明显不可能,羌人的彪悍可是他们直接接触过的。

但不可置信就在于,主公学武真的只是三年吗?别说士卒不信,就连庞德也不信,刘正擅长谋略,乃是当世名将,如今论勇猛看似也是不凡。

人力有穷,又是学谋略又是耗费精力磨练武勇。这可能吗?这一刻,就算是那些跟了刘正两年多的老卒也是目瞪口呆。

高容姿更是瞪圆了一双美目,小嘴大张几乎可以吞下一只完整的鹅蛋了。就连她支持的那些羌人顿时也有些哑火。

“擂鼓啦。”这时,一个有些带怯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让庞德回过了神来,刘正不仅无碍还给了他一个惊喜。

回过神来的庞德先是歉意的对吴苋点点头,随即立刻命人擂鼓,嘴角的笑容也是掩饰不住。

片刻后,校场上响起了如雷般的鼓声。“主公威武。”“主公威武。”鼓声响起的同时,无数汉人士卒狂呼道。

在这一刻,刘正用他自己证明,汉人未必比羌人弱,即使是在马上的战争。汉人多加训练,也能比羌人强。

这等于是在这些士卒们面前指了条庄康大道,骑术,枪技,不比羌人弱,那一支可以横扫诸羌,横行天下的骑兵还遥远吗?

不遥远。

刘正那稍微显得白皙的面容,立刻被场内的士卒们忽略了,这一刻,刘正似化为了一个能征善战的战将,勇猛无敌。

这边欢声雷动,那边的羌人却是恼了。那百人将以为羞恼刚要挺身再战,却被一个看似更加强壮,而有威仪的男人给拦了下来。

这个男人几声呼喝立刻让百人将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下去。

刘正停了笑,冷冷的看着手中握着一杆长长狼牙棒,策马朝着他本来的男人。

庞德面色一变,赶紧坐上了战马,奔了上去。这男人是这数万羌人中勇力最强的男人,没有之一。

庞德与他还算谈的来,也走过几招。却是不分胜负。在这男人的面前,那个百人将根本不够看的。

刘正或许可以与这男人一拼,但结果肯定是难以预料的。再加上刘正刚才极尽的欢笑声,已经惹恼了羌人,一旦战上,估计就停不下来了。庞德不能冒险。

庞德一有动作,那羌族男人就发觉了,眉头一挑,待庞德靠近,男人立刻叽里呱啦的说了一番话。

刘正耸了耸肩,却是听不懂。不过看着庞德面色不愉,来人又拿着武器,刘正也能猜到是什么。

不过刘正根本没打算继续与羌人比较,他命庞德选了个百人将来战,就是抱着能数合内战败羌人的效果。达到最大程度的激励士气。

听着四周的欢呼声,刘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继续跟人的交缠。胜了还不要紧,要是败了岂不是大损士气?

于是这次刘正并没有呼喝庞德而是冷眼看着庞德与这羌族男人交谈。不过,两人似乎有些不愉快,说了几句之后,那羌人的神色越发的不耐。而庞德的脸色也变得阴沉如水。

刘正一乐,这羌人的反应也正好,可以让庞德看看非我族类的不同,要是懂得尊上,令行禁止的汉人将兵,上官说话,怎么会有不耐之色?

即使再桀骜不驯的楚矛营士卒,他刘正的话,也等同圣旨。一言可九鼎。

“令明你告诉他。汉人有句话叫做车轮之战。只有蠢货才在费力战了一人之后,立刻与他人再战的。今天孤领教了下羌人的勇武,这句话,就当做是送礼吧。”刘正笑着道,随即,长枪一收,朝着来处缓缓退走。找了个借口,脸皮厚的说走就走,好不潇洒。

不过庞德心中却不见鄙夷,反而是千万个盼着刘正就这么一走了之。而且这名羌人在自己劝说之下,还要与刘正对战。也让庞德不喜。

平常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这个时候一看,还是汉人比较有组织,比较懂纪律。估计汉人用着也比较舒心。

而且还没了非我族类的担忧。如果说,先前庞德打算训练汉人骑兵代替羌人是因为刘正的强势的话,那现在是他心甘情愿。

一丝不落的把刘正的话给转达了这个羌族男人,当然,庞德还点名了刘正的身份,汉中的主人,他们部族的衣食父母。

如果说前半句这羌族男人怒发冲冠,有种撕碎刘正冲动的话。那后半几乎,就如同一盆冷水般的浇灌在了这名羌族男人的头上。

刘正,不同于马超等人,他对羌族的绝对控制,让这些羌人感到无比的恐惧,他们族中不知道有多少长老,贵族凭空消失。

与刘正对战,被杀了还好,要是失手伤了他。那结果无非是灭族一条尔。想着,这名号称汉中羌族内无敌手的第一勇士,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高傲的头颅立刻就低了下来,无比乖巧的摇头道:“误会,误会啊,镇南将军武功盖天神勇无敌,我怎么敢与镇南将军厮杀。”

这蹩脚的马屁拍的让人心酸,羌族实在是太没文化了。庞德对羌族的厌恶更甚,摇着头道:“还不下去。”

这羌人一听也不敢争辩,灰溜溜的走了。

这边庞德三言两语就喝退了羌族第一勇士,那边刘正举着长枪,走到了那些士卒们的眼前。

眼前士卒们的眼神,又与先前的不同。狂热者更加的狂热,激动者更加的激动。由于刘正走到近前,他们又强忍着欢呼的冲动,以示对刘正的尊崇。

弃文学武不过三年就能一招击败羌人将军,这在士卒的心中本不可能,但刘正却证明给了他们看。

以活生生的例子。容不得他们不服。当然,他们不知道那只是个羌人百人将,羌人的服装都差不多,又各个都是魁梧有力,士卒们是分不出来的。

此时刘正不等同于神话,但离神话也不远矣。因为他证明了汉人的强大,汉人的潜力。让这些保守汉人比羌人弱小观念的士卒们有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心。

“孤已经证明给了你们看,而你们能证明给孤看看,在一年或数年之后,练就出一番足以横扫天下的强大战力,骑军吗?”看着眼前各个露着狂热的士卒,刘正的心也微微有些炙热,在一群汉人面前,一些许技巧,证明了汉人的强大。这足以让刘正自豪。

火热之下,刘正举枪大呼道。

“数年后,毕为主公前驱,为主公横扫天下。”站在前边的林冲听得热血沸腾,横扫天下的骑兵啊,这对于酷爱骑马而战的他来说,是巨大的诱惑。不由自主的,林冲带头狂呼道。

下意识的,他摒弃了楚国这个字眼,把主公加在了前边。

“为主公前驱,横扫天下。”

“为主公前驱,横扫天下。”

“为主公前驱,横扫天下。”

无数声狂吼响起,在这一刻,这些士卒们的心是炙热并且踏实的,他们也能成为比羌人更加强大的存在。当然也能变得更强。变成一支世间独有,足以横扫天下的强大骑兵。

最强,没有之一。

“孤信你们以后是最强的,记住是最强大的,没有之一。孤拭目以待。”盯着无数声狂呼声,刘正哈哈大笑,长枪转手横在背后,策马而走。

士卒们的心并在刘正走开后趋于理智,而变得更加的疯狂。一声声呼喝声,狂吼声。不断的响起。一些血性十足的汉子还不断的朝着不远处的羌人阵中发出一个个挑衅的目光。

虽然现在只能以眼神挑衅,但他们相信以后会有那么一天的。成为最强大,最强大的骑兵。

“主公高明。末将都忍不住想要永镇此军,与他们一道建立起来这世间最强大的骑兵了。”返回后,刘正迅速的把长枪抛给了亲兵,命人帮助脱下甲胃。这时,庞德策马而来,恭声道。

这到完全不是拍马之言,刚才刘正的一番最强大的骑兵,别说是士卒了,就连他也有些憧憬。

“如果使令明永镇骑兵,那是孤的失职。以令明之才,出可镇守州郡,入可为大将。那林冲不错,好好培养。使得令明早日脱了骑兵之困,成为翱翔于上的将军,大将军。”前翻话是刘正赤。裸。裸的赏识庞德,后翻话则是给庞德指明了道理。骑兵成,就是庞德为大将,或镇守州郡,或入为大将。

“谢主公赏识,末将愿永为主公部署,镇守汉中。”尽管刘正屡次表明对他的信任,但是这般明言却是头一次,庞德在马超那边也顶多是做个小将军,而在刘正这里,刘正却大胆的说他能成为将军大将军。

庞德忠诚,但不代表他迂腐。如今马超也已经是阶下囚,又遇到刘正这个给他念想的主公,自然是表一番忠心。

“令明之心难道只是永镇汉中?”一边脱着甲胃,刘正一边笑道。

“主公?”庞德神色一动,道。

“迟早,孤不是出兵定军山,袭击下辩,武功天水乃至凉州。或出兵子午谷,斜谷等地,攻略雍州。而令明出身西凉,对西凉的局势最为透彻,乃镇守西凉的第一人也。”刘正笑着道。

这是说大话,刘正现在也是没想过怎么攻略雍凉,但不妨刘正画个大饼给庞德。或许有生之年,庞德不能实现镇守西凉的目标。但却给了现在的庞德一个念想。

镇守州郡,立不世之功。

“如主公出定军山,末将必为前驱,为主公横扫凉州。”心下异动,庞德无比郑重的对刘正鞠拜道。

“如此,乃孤之幸,乃楚国之幸。”刘正直白的拍了拍庞德的肩膀,已示赞赏。郑重,亲昵的拍打。使得庞德的心无比炙热。

眼看着庞德的眼神从火热,变成炙热。刘正心爽的同时,未免有些受不了。没想到以忠诚闻名的庞令明还是个骚.逼,只要王霸之气一放,几番豪言壮语,就能收其归心。心下腹诽了几句。

面上刘正则再次与庞德寒暄了几句,就转身走向了吴苋。

傻妞的脸上还挂着些许泪痕,更多的还有激动的红晕,见刘正走来,也不顾矜持了,一把飞扑了过去。

温香软玉,熏的刘正微醉。自是柔声安抚着,怀中受惊的傻妞。

不想刘正大勇自此。不说第二个出阵的羌人,就单单说第一个羌族将,刘正与之对杀,是实打实的没半点克扣。

高容姿心中闪着不可置信。那白白嫩嫩的人怎么会有这般勇力?随即,又见吴苋与刘正相拥,面色复杂。

第三百三十三章 甘后薨

羌族,骑兵的事情交给庞德刘正是放心的,回到汉中的时候,刘正就一个心的扑到了汉中的建设上边。

可不要以为做太守能像做镇南将军那会儿似的整天忙里偷闲,把一杆事情都交给庞统他们处理。

汉中城中的各大官员,刘正只是仓促的见过一面,接下来的日子就得时常接见官员,还有一些各个城池过来的县令等。

如此才可以真正的在汉中烙印上他刘正的印记。

汉中平定的第二十天,楚国的王使就到了。汉中也算是四通八达,连觉益州,也可走入涌凉,最主要的是汉中还能与荆州的上庸,魏兴等郡相连。

代表着刘正可以直接与襄阳取得联系,而不用绕过蜀中,才与荆州联络。早在汉中平定的时候,刘正就已经派人快马去上庸,往襄阳传达消息。汉中平定,与曹操南下。

所谓王使,刘正还很熟,正是简雍,简宪和。

汉中太守府内,刘正亲自命人开了中门迎接。“不想宪和兄竟然亲自前来。”对简雍刘正依旧热情四射。仿佛忘记了两年来,简雍与各个刘备心腹刻意疏远了他的事情。

刘正可以做到厚脸皮,简雍却微微显得有些不自然,不过也算是随从刘备周旋了几十年的角色,只微微不自然后,就立刻收敛起了心绪,举拳道:“操得在曹操南下前,下得汉中,此乃千古之功也。要是派一小吏前来庆贺,岂不是荒唐。”

刘正笑着道:“下汉中易守住却难啊,目前曹操领数十万大军南下,这汉中指不定就被曹操得了去,这千古之功,就可能变为万年笑话咯。”

“汉中奇险,我却是不信操得守不住。”简雍笑道。

“呵呵。”刘正笑了笑,忽然眼神一凝,发现了简雍的异常,指着他腰间的一块白布,皱眉道:“家中有丧?”

对简雍这些人,刘正其实没什么恶感,他们是刘备心腹,自然是按照刘备的意愿行动,简单的说不过是任人指使的棋子罢了。

刘正早就把恶感全部加到刘备身上了。而简雍身上带白布,显然是家中有丧,襄阳那边排他前来为王使,却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刘正与襄阳那边的消息已经断了很久了,现在张松谋反的事情已发,按道理说,刘备应该反应了过来,并且极为可能御驾亲征。刘正有些吃不准谁在襄阳主事。

简雍的脸上无悲色,也无喜色。只是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家中有丧,而是国丧啊。”

“国丧?”刘正心下大惊,莫不是刘备死掉了?想想有可能啊,毕竟历史改变的地方太多了,谁也不能规定刘备不早死啊。

“甘王后薨了。”简雍沉声道。

刘正一惊,但心下却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刘备死掉就行了。王后薨到在预料之中,毕竟按照时间算,甘氏应该早就薨了。能拖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或许是没有经历长坂坡之乱,而活的长久一些吧。刘正心中想着,面上道:“进来说话。”

“嗯。”简雍点头,吩咐了身后的诸位随从后,随着刘正进入了府内。

两人到了书房对坐,刘正从简雍那里了解到甘氏薨是在刘备引大军出征益州之后,这一会儿,估计刘备也还刚刚接到消息。

“大王目前进度如何?襄阳又是谁在守卫?”对刘备御驾亲征,刘正的心中有些准备,却关心荆州的防务,毕竟荆州北连曹操,东联东吴。

“目前,云长留守襄阳,诸葛亮处理政务。子龙在南郡,江夏依旧是文聘将军,各位将军各司其责,还算稳妥。大王以徐庶谋主,令马步军八万,号二十万出白帝城,往西,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巴郡了。翼德则领兵一万,出长江,沿水路与大王齐头并进。”简雍一口气,简简单单的解说了下襄阳的情况。

“徐庶有大才,但却从未经历过大战,未免有些稚嫩,要想兵入益州,还得需要一人谋主。”刘正沉吟了片刻道。

对关羽守城,刘正是松了口气,也有些忧虑。目前来说,楚国明面上的大将,就是自己与关羽了。而且关羽的能力也是有的。而且挺强悍。但是这例子一开,估计将来刘备称帝于成都,襄阳的防务,还是会交给关羽。这就可惜了。

读三国志,知关羽是刚愎自用,性喜爱庶民而骄于士大夫。坐领荆州没几年,就把有势力的太守,士人给得罪了个遍。白白的成就了陆逊的一番威名。

算了,这事儿还是将来仔细谋划吧,反正早已经在江夏埋了一课棋子,防备东吴了。不急。

最后,刘正想到了当年推荐去了江夏,曾经刘表第一将的文聘。此人,才是刘正心目中的守卫荆州的最佳人选啊。可惜非刘备嫡系。

“何人?”简雍心下一喜,他亲自来汉中的原因,一是为了庆贺刘正得了汉中,二也未尝没有,借刘正智慧,让战事得以顺利的心思。要知道,现在刘备的兵力差不多都到了巴郡了。但沿途遇到的抵抗,也很是损失了些许兵马。

整个大军的士气也微微下挫。留守襄阳的关羽,诸葛亮急啊。知道刘正平定汉中的消息,在大吃一惊之后,就拍板让简雍过来一趟,求教来了。

“法孝直。”刘正开口道。心里忽然闪现了法正的身影,此人乃天纵之才啊,可惜在成都时,没好机会与他接触,不然忽悠一下,成了老子的坐下臣,那就发达了。

“法正?就是那个出使襄阳,把刘璋给卖了的人?”简雍皱着眉头,好半天才记起了法正整个人,问道。

“不要小看了他,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别看诸葛孔明在文治方面超人一等,能出其左右的不多,但要论到谋略,将略,法正才是南面第一。”刘正见简雍眉头深皱,心中有些好笑,法正可是刘备的辅翼,可以说有了法正,才有了刘备三分天下蜀国基业。

不然,历史上靠着三分之一的荆州,刘备别说是称帝了。不被灭掉已经幸运了。

“喔,记起来了,那法正就是操得所说的,当世没被曹操,孙权所用的五贤之一。”简雍见刘正郑重,脑子里忽然闪现了当年刘正举荐五贤的情况,恍然大悟。

“可请大王亲自修书一封交给法正。法正若愿意,施计策从成都脱身,去大王营中为谋主,益州可以说是平定了大半。”刘正笑道。

益州早些平定,对楚国来说是很重要的。刘正不吝啬的抛出法正也是如此。

“嗯,待会我立马派人去回襄阳。”听刘正三番五次的重申法正的重要,简雍心中的一点怀疑当即烟消云散。郑重回复道。

刘备那边缺乏谋主,而不能快速推进的事情,因为刘正的一番无私举荐而得以平息。简雍松了口气,

汉中的防务有刘正这个名将顶着,他有些插不上嘴。于是与刘正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来汉中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接下来就修书往襄阳,让诸葛亮赶快派人去请法正了。

“还请宪和留步。”只是,刘正忽然拦下了简雍,简雍面色疑惑的回声看着似乎面有难色的刘正,问道:“操得还有何事要我转达襄阳那边的吗?”

目前正值战争,刘正面有难色,简雍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战事上的问题。而且,这在简雍心中早有准备。

他口上说说,刘正能守住汉中。其实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曹操数十万,刘正只有两三万,而收降了的汉中兵则不在简雍的考虑之中。

“不管大王是如何猜忌操得,呆会儿如果操得开口要兵,那我就冒死上谏,请襄阳那边抽些守卒来支援汉中。”简雍心中暗自下了决心。末了还自我安慰,现在的情况也不比当年了,刘正再被猜疑,也比不上蒯越那头老狐狸。虽然还是处在嫌疑之地,但要点兵马应该是可行的吧。

毕竟,如果失了汉中,那取益州的效果要弱上无数倍啊。汉中,益州门户也。

“如今大王入蜀,还不知道得打几年。我身处汉中,却是有些想念了家中妻妾了。如果可行,请宪和安排我举家搬迁来汉中。”刘正面上闪过几分红润,眼神直视简雍道。

“胡闹。”一声胡闹差点从简雍的口中爆出,要不是他意识到现在的刘正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孤身在刘备军中任职的小文人的话,早就爆出来了。

大丈夫形式当以事业为主,岂能顾及美色妻妾?

抬头看了眼刘正似乎饱含深意的眼神,他又悚然一惊,举家搬迁?再加上刘正在襄阳几乎是没什么亲戚朋友。还无族人。等于是无根人。

想到这里边的深意,简雍几乎感到了遍体发凉。第一个意识到的是刘正果真要自立,而且是割据汉中自立。

以刘正的才能,以刘正手底下军势的强悍。比之张鲁要强上无数倍。刘正割据汉中的祸害,也是成倍上涨。

简雍心中冷汗直流,脸色几乎掩饰不住。略显得发黑。

刘正心中冷笑一声,他这其实也是在试探,试探看看刘备的气量还有多少,也好决定将来的路怎么走。

做权臣有低调也有高调,甚至还有中庸。这其中的拿捏,无不是围绕着刘备的心思转悠。

刘正的这次试探,算是第一次试探刘备的底线,还有刘备做了帝王之后,真到了猜忌无度,气量全无的地步吗?

这些都是要刘正小心试探的。

眼见简雍似乎想到了深处,刘正心下冷笑,面上则有些不在意道:“目前曹操南下,我心尚且镇定,但却有些忍不住怀念家中娇妻,处理军务也不免有些恍惚。”

刘正看似不在意的话,让简雍豁然转醒,现如今曹操南下在即,操得就算是自立,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啊,没准今天自立,明天就被曹操攻破,这样岂不是断了前路,也断了后路?操得天纵之资,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是我想多了,想多了。简雍心下松了口气,还有些许愧疚,脸上的表情也转为温和,只是心下有愧,眼神尚有些不敢与刘正对视。

微微别过脸,简雍道:“操得放心,等我回去以后,必定亲自为操得搬迁侯府。”

心下冷笑,但刘正在简雍变脸到最后转为平静,都微微忽略了,谢道:“那就多谢宪和了。”

“是惭愧才对,操得在外为汉室征伐,而我只能从这点小事上帮些忙而已。”简雍这会儿也镇定了下来,带着些许风趣道。

只是在刘正看来,这些风趣,有些勉强。心下奇怪的想着,简雍这人其实真不错,比刘备这等薄情寡义的好多了。

面上,刘正笑着谦虚了几句。随后简雍再次告辞。刘正起身相送。派遣了些许亲兵,把简雍暂且安置在了客房。

回到书房后,刘正只觉有趣,历史上,刘备入蜀的钥匙就是法正,没想到他改变了这么多,绕回来,这入蜀还是少不了法正。

这件事情也只是在刘正的脑海中乐了乐,随即,刘正又想起了襄阳的各位娇妻,美人们啊,按照你们的夫君估计,你们还真的能来汉中与你们夫君我相会呢。对了,把尚香也给接回来。

现在汉中城都在老子的掌握之中了,再让她呆在小地方等待分娩也说不过去。

这样一来,老子所谓的昌邑侯的爵位,改称汉中侯得了。不过也只是意淫一下,想想汉中郡的户口何止数万啊,这么大一块地方分给刘备的儿子还有些靠谱。老子这个便宜族弟嘛。

嘿嘿。

一想到歪门邪道,刘正又不免想起了蔡氏,还有蔡氏身上第一个让自己迷恋的那对篮球似的峰銮。

“哎,老子这种人就是过不了太平日子啊,一到太平日子,这满脑子都是那个糨糊。黄,色的糨糊。”刘正有些无奈的想道。

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刘正才消除了脑中的那些黄.色糨糊。打算去处理下甘氏死了的事情。

所谓家国,就是化家为国。自从刘备称王以后,他的家世等同于国事,什么红白喜事,大家都得跟着忙乎。

从形式上,刘正也得为甘氏在腰间缠一块白布,以示哀意。

等等,忽然刘正的脑子里闪过了一道骇然的问题,甘氏的死,虽然迟于历史,但她毕竟是死了。刘备女人是不缺的,但他缺一位王后。

而这王后是谁?刘正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了傻妞的身影。老子日。你好死不死的,再晚些死会全家死光啊。

一想到这个问题,刘正的脑子都快爆炸了。

吴家,世代将门,在益州势力庞大,就算是吴苋是个寡妇,而且还是刘璋儿媳妇,刘备也为了某些利益而选择取了她,要知道是取,不是纳,那可是正妻。王后啊。

虽然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也有很多人知道刘璋使用了美人计,吴苋私自出成都来杯的行动,也应该是在刘璋的默许,许多人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

但这件事情刘备不知道啊。刘备如果为了考虑自己地位的稳固,而打算联姻吴家。这结果是可怕的。

当初,自己与刘璋翻脸的时候,吴苋返回成都也就罢了,现在却是跟在了他身边。

想着与吴苋的点点滴滴,在自己与羌人厮杀的时候,她哭泣着放弃了女子的矜持,哭奔入他的怀抱。

刘正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先定下这件事情,再放出消息,让世人皆知吴苋乃是老子的妻子。一瞬间,刘正就下定了主意。

急匆匆的走出了书房,绕过一个个过道,刘正快速的奔到了后院。

此时,吴苋正与高容姿有说有笑,似乎两人在前些天发生的那点不愉快,已经完全消散了一般。

见外边动静,两人齐齐的转过目光。见是刘正,吴苋刚想开口问什么事这般急。却被刘正不容拒绝的拉起了皓腕,往吴苋的卧房而去。

“碰”的一声,在高容姿还未反应过来前,卧房的门被刘正大力的关掉。

发呆了半响,高容姿才咬牙切齿的道:“禽兽。”刘正刚才那急的摸样实在是太会令人引起误会了。

被刘正拉入房中的吴苋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怯生生的道:“哥…..哥哥。”刘正不答,用力的按住吴苋的香肩,眼神囧炯有神的看着吴苋,那眼中的炙热让吴苋更加的不知所措。

一颗心肝儿如同小鹿般的跳动着,要是哥哥,要是哥哥想要,我该怎么办?要是不从,哥哥一定会讨厌我,要是从了,哥哥,哥哥会不会认为我放.荡啊?

一想到刘正因为生气而厌恶她。吴苋的心都快碎了。但一想到刘正会认为她放.荡,吴苋的心更加的不安。

一张小脸就这么在刘正的眼前,如同变脸般的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小心肝儿纠结又不知所措。

但并未吴苋想的那般情况。刘正捏着她的肩膀之后,只是沉默着,只有眼睛中的炙热越发的红火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言情剧- -!!!

洁白的贝齿咬住唇瓣,吴苋似乎下定决心般的轻轻的上前一步,搂着刘正的虎腰,把头靠在刘正的胸膛上,轻声哀求道:“哥…..刘郎,苋儿迟早是你的。苋儿虽然任性,但总归是吴家的女儿,我们的事应该先禀报大兄的,不能就这么……。等会儿,就等会儿好不好?”

轻言哀求,软语中带着怯生生,似乎怕惹怒了他一般。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态,就如同一盆凉水一般,瞬间就熄灭了刘正满腔的*。

是啊,怎么说吴苋还是吴家的女儿。而自己打算,先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昭告汉中,取了吴苋为妻。这虽然是定下了名分,刘备固然也没了机会。但对吴苋来说,对吴家来说,却是一种羞辱。

不是刘正亏待了薇姿,枝桃,翠竹她们,吴家世代将门,在益州的势力适中,但却是东州士中的代表性人家。

政治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刘正要想平白无故的就得到吴苋那是不可能的,起码得明媒正娶,纳为平妻。

这对吴苋来说关乎到将来在家中妇人中的地位,对吴家来说关乎名声。要是刘正真的草草纳了吴苋,估计以后还不好上门去见大舅子吴懿。

一番*消散之后,刘正冷静的分析了情况。结果让刘正愧疚不已。这女子这般好,又如此娇憨,单纯,为了他可以抛开一切,而他想的却是化繁为简,简而化无。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等局势稳定了,立刻去成都像吴懿求亲,不给刘备一丝一毫的机会就是了。”刘正心中下了决定。

一手揽过吴苋柔软的腰肢,一手轻佻的抬起吴苋尖巧的小下巴,看着那一双纯净如水般的眼眉蓄着点点泪滴,刘正又是心中一疼。

轻笑一声,刘正微微的低下了头,在吴苋更加不知所措中,带着些许坏笑,对着那对因为不知所措想而瞪得溜圆的美目,缓缓的印了下去。

舔.舐.着那点点滴滴的泪花,舌尖传来的那种咸咸的感觉,犹让人迷醉。一团醉人的红晕悄然的爬上了吴苋那白嫩的脸蛋儿,不知是害怕,还是太不知所措了。那一对儿美目也悄然的闭了起来。

美目,鼻梁,直到刘正碰触到了那柔软的唇儿,那柔软的触感,让刘正渴望接触到更多,丁香柔软的香舌,那醉人的津.液。

在刘正灵巧的舌头之下,吴苋更加的不知所措,整个身子紧绷,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合着,始终没能让刘正得逞。

突然,吴苋的身子一颤,那对美目一瞬间就睁了开来,老大的眼睛中闪着无比的羞意。却是刘正那放在她腰间的手,已经悄然往下,攀上了那完美的月臀。并且轻轻的揉捏着。

心下有些失望,吴苋的小心肝中,本来是以为刘正能理智,不要这般的薄待了她。但最终却是让她失望。

片刻的失神,让吴苋那始终坚守着的贝齿,微微开启,刘正乘机而入,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那香甜的津.液,并且纠缠起了那柔软的舌头。

“反正迟早是他的。”一双美目微闭,吴苋心中黯然的想着,任命之后,娇躯不由的柔软了起来,本躲避着刘正袭击的小舌头也迎了上去,挺翘的臀儿微微的翘起,不仅防御洞开,还微微的让刘正的侵犯更加便利。

刘正的手,贴的更加的紧了。似乎要捏碎了她的软.肉,融入到她的骨头里。那种大力的揉动,一股生生的疼痛从臀部传来。“疼。”吴苋心中有些委屈,只是咬牙坚持着。她知道男人粗狂的时候一定要顺着。

只是当吴苋下定了决心咬牙坚持的时候,刘正忽然离开了她那柔润的小嘴儿,放在她臀上的手也改揉为攀。

似乎是在享受着,那满是弹性的触感。

“这是利息哦,等回了成都,你的刘郎可是要连人带骨头的把你给吞下去。”刘正那满带笑意的话,在吴苋的耳边响起。

如同惊雷一般,让吴苋有些懵了。随之而起的,又是一股巨大的喜悦。他却是没薄待了我。没薄待我。

一瞬间,吴苋的眼睛睁得老大,那黑白分明的眼中孕育着喜悦,还有些许愧疚。

因为她看出刘正的脸上红晕未消,眼神看似清明,但内里的*,却是几乎掩饰不住。

让她知道,刘正是有怎么样的决心才压制下了心中的*。

有句话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知道男人如果*焚身,他就可以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而刘正却是没有,这其中的意味,让吴苋有些喜悦,有些愧疚。刘正的话还犹自在耳边响起,吴苋咬了咬牙,脸上升起了无比的羞涩,却果断的俯下了身子。

轻轻的跪在了刘正的面前,并且颤抖着一双纤手,为刘正解开了腰带。

当吴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刘正还有些迷糊,直到吴苋快速的解开了他的腰带,并且从裤衩中掏出了那东西的时候,刘正才恍然大悟。

心中不可仰止的升起了一股激动,家中粉黛无数,但刘正却是很少享受到过这种待遇,不是那些美姬们不愿意,而是刘正他有些不好意思。

那一瞬间的温软包围,让刘正迅速的抛却了脑中的杂念,那一瞬间的快感,几乎让刘正激动的快要喷薄而出。

还是刘正强忍住才没有当场丢脸。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句差点让刘正后悔的肠子都快青的话,却脱口而出,“懂得真多。”

傻冒,不管谁听了这句话,一定会认为刘正是傻帽。但不可否认,刘正的潜意识里,却是极度渴望得到一个自己圆满的答案的。

但话出口以后,刘正的肠子确实悔青了。她年纪轻轻却守寡,这不是直接打她的耳光吗。

喜欢她的现在,当然也不能厌恶她的以前。

当感受着身下的温柔动作为之一僵的时候,刘正几乎要打自己耳光了。虽然吴苋只顿了顿,随后就吞吐了起来,并且越发的卖力。

但始终也掩饰不住技巧上的生涩。尽管暗骂自己是混蛋,但刘正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份生涩,一股喜悦感油然而生。

不可否认,刘正的那句脱口而出的懂的真多是在试探着她。

熟话说,男人都是犯贱的。当答案不明确的时候,心里是紧张的。但当答案明确的时候,心里涌起的则是更大的愧疚。

喊着愧疚,刘正迅速的让自己的那东西喷涌了出来,并且在一瞬间,抽出了那温软的包裹。喷涌在了外边。

嘴中一瞬间的空虚,并没有让吴苋有过多的反应。刘正俯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儿,看着她张着小嘴儿,眼神僵硬无声。

“乖,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并不是厌恶了你,而是,而是……。”那种似是失了灵魂的状态,让刘正语无伦次了起来。

“哇。”一声突然的哭喊声,吴苋的身子迅速的扑倒在了刘正的怀里。她不断的哭,不断的哭。

不管刘正怎么小声安慰,她却是依旧哭个不停。刘正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那句话给她的伤害有多大。

安慰的话已经不起作用了。刘正也无法,双手用力的楼主怀中的身子。紧紧的搂着。

这一哭,足足的哭了半个时辰。感受着怀中的颤抖渐渐停止,那哭声也渐渐的不闻。刘正心下一安,打算松开来,道歉一番。

是真真正正的想认个错。

“那年我十六岁,我喜欢字,喜欢看书,喜欢画画。看起来什么都好,大兄也很疼爱我。但没人知道我不喜欢男人,我讨厌那些男人看向我的眼神,那种似乎要吞了我的眼神,让我害怕。”

“因为害怕,我十六岁都没嫁人。但大兄也纵容我,只要我摇头,他就不会勉强我。直到那年,一个不容大兄拒绝的人出现了。他就是刘璋。”

“他是整个益州的主公,我不能违逆了他,不管是疼爱我的大兄,还是我吴家的整个势力,都不能违逆他。”

“于是,我就成了刘璋的儿媳妇。但勉强的答应,并不能让我消除对男人的害怕。尤其是那人是个混蛋,那一晚我缩卷着身子,害怕的身子都像石头一样,但他却没放过我。”

“自从那一晚以后,我就从来没有与那人一起同房过。要是那人逼得紧了,我就拿起剪刀威胁。”

“本来这件事情也算是家丑,那人是不可能外扬承认自己有妻子等于没妻子一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让刘夫人给知道了,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反抗了。几乎任命。她还送给了我无数个画着男男女女的图画,我红着脸都看了。但是,没过几天,那人却生病了,而且死的很快。”

“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说着,吴苋那嫩脸上两行清泪闪闪而下,但眼睛中分明包含着无比痛快的眼神。

这几乎像是在说古代言情剧,要是放在现代,刘正看到这种古装电视悲情剧,刘正一定会大喊泡沫。受不了。

但这确确实实是发生在吴苋身上的。这让刘正很心痛。刘正也总算知道了娇憨纯洁无比的她,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用小嘴伺候人,却为什么无师自通。

却原来是被人送了无数张春.宫图。

作为别人家的媳妇,却不想伺候男人。刘正几乎想象到那个时候,吴苋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那等有一天楚国兵入成都,我发了那人的尸体,让人鞭尸好不好?”刘正第一次不厌恶古代动不动就发觉人尸体,并且鞭尸的行为。并且渴望。

看着一个即将成为你的女人。阐述自己无比悲痛的过去。刘正觉得鞭尸是很轻的一种报复行为了。

“不,那对你的名声不好。”吴苋笑了,笑的无比的灿烂,并不是说,刘正为了她可以发人尸体,给她鞭尸。

而是因为,刘正并没有厌弃她,误会她。当刘正那句,“懂的真多”发出来的时候,吴苋的心几乎陷入了一种绝望当中,她总归不是黄花闺女,而是个寡妇。

不可仰止的,吴苋说出了她早年的一段经历,不是为了什么,而是为了让他能够知道自己,自己的心还是纯的。自己也是第一次用那地方伺候男人。

虽然难男人夺走了她宝贵的东西。但她却把自己仅剩下的一切美好东西,都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未见其人,却先见一手好字。让她感到别有不同的男人。

“名声算个什么东西,一切还是靠实力说话,我会派人去的,发那人的尸体,鞭尸。”爱怜的搂着看着娇憨,其实心中却并不是永远快乐的女人。刘正郑重道。

怀中的人儿身子僵硬了一下,但却没有再次劝阻。而是静静的伏在刘正的怀中。

好好的一场欢乐,被这不好的气氛给破坏了。低头看了眼吴苋,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刘正忍不住怜惜,不管她愿不愿意,刘正轻轻的环着她的身子,横抱在胸前,她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刘正的脖子上,柔顺的,任由刘正把她抱上了床。

真的哭累了。当刘正把吴苋安置好,并且披上被子的时候,吴苋安详的睡下了。

“纯洁的心。”刘正把耳朵轻轻的放在了吴苋的左胸上,喃喃了片刻后,才起身走了出了卧房。

外边,高容姿早已经不知去向。刘正仰头看着天,心中不仅升起了无比的可惜,惜为什么没有早些遇到她。

没穿越到她十五六岁的时候。

发呆了良久,刘正才回过了神来。既然错过了以前,就让我拥有她的以后吧。放心,下半辈子,如果有人以让你害怕的眼神看着你。我一定会亲手拧下那人脑袋。

刘正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狠狠的下了决心。

…….

成都城。

最近因为李恢传来的,刘正已经据有汉中的震撼消息。还有刘备二十万大军出白帝城,向西攻打益州。

这种两面夹击,各有强大兵力的情况,让益州人产生了一种战争其实并不遥远,益州四面环山,易守难攻的地势优势,也没有让益州人享受到一丁点的安全感。

刘备乃天下英杰。楚国之王。刘正乃当世名将,威震天下。而益州诸将,有何人能抵挡他们呢?

历数将官,无人能挡。

唯一能让益州人,特别是成都人较为安慰的是,他们还有十余万大军。可能不太精锐,但人数总归是摆在那里。

剑阁有六万,巴郡也差不多,加上成都还有万五。其他郡县,林林总总的守军,这就是成都人唯一感受到的些许安全感。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阻止成都街上的行人减少了很多,直接的后果是成都的繁华程度倒退了无数年。

吴府内,吴懿默默的与李严对坐。两人相识无语。只是一个是胜券在握,而另一个是感到了无比的庆幸。

吴懿庆幸自己早在无数天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迎接刘备入蜀,当刘正的入主汉中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开始,吴懿就忍不住庆幸。

他还庆幸,刘正的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妹妹。而这个妹妹可能就是刘备入蜀后,他们吴家在楚国地位的关键。

可能会不降反升,达到吴家所能达到的前所未有的繁荣。

妹妹。就像以前一样,在吴家的利益面前,吴懿虽然疼爱妹妹,也可能会犹豫,但接过肯定是以吴家利益为先。

这一刻,吴懿几乎已经认定了吴苋会嫁给刘正的事实。不管吴苋是否愿意。他心中愧疚是有的,但家族责任感却不会让他做出不冷静的事情。

希望,那位镇南将军真的是好色无度吧。妹妹也真的喜欢上了刘正。

“我已经确认了张松的同谋是谁了。”李严肯定到。两人看似沉默,却无时无刻的不自我算计着得失。

“是谁?”吴懿对李严说这话,并不感到诧异,最近频繁的接触,让吴懿深深的体会到了眼前这人的聪明绝顶。

张松虽身死族灭,但却留下了些许蛛丝马迹。吴懿自己是看不出来,但是不带别别人看不出来。

“法正,或许还加上一个孟达。”李严开口道。

听到这个名字,吴懿心下一惊,法正此人被人推举出使楚国,嫌疑应该很大,但因为职小势微。还有因为张松的那句,外有伏兵,让人走入了误区,没人怀疑法正。

现在一听法正,再加上个孟达。事情就全部连接了起来。

“为何如此确定?”但李严说的太肯定了,反而让吴懿升起了些许疑惑,问道。

“今日法正走了,从东门出,光明正大的策马而走。事后,我派人去他家中,发现他家除了些许仆人以外,基本无人了。”李严道。

“这就是职小势微的好处啊,想走就走,想反就反。”吴懿的语中不无羡慕,他吴家要举家搬迁是不可能没半点动静的。

现在,吴懿已经不怀疑法正是张松同谋的事了。

“计将安出?”吴懿紧跟着又问道,频繁的接触,让吴懿知道李严从来不说废话。今日来,告诉他整个消息,必定有后招。

“主公还不知道法正已走,子远可以此事为契机,向刘璋进言,愿意领兵攻打孟达,然后往剑阁,与刘正取得联系,暗中作乱。”李严面色平淡道。

“此事诛心,如我真这般做,我家岂不是片刻间灰飞烟灭?”吴懿听完心中暗怒,他吴家是大族,他领兵出征,不可能带着家眷,要是作乱,留在成都的家眷岂不遭殃?

“如刘正能入剑阁,直逼成都,眼见灭亡指日可待,刘璋不会下令灭吴家的。毕竟他不是公孙瓒。”李严冷静道,公孙瓒性格刚烈,眼见兵败,汇聚全家自焚。是一等一的人才。但这种人才,这世界上不多。很多人还是惜命。惜子孙后人的。

因为如刘璋今日灭吴家,来日可能就是吴懿带兵入成都,见灭刘璋全族。这不划算。

吴懿想了想刘璋那软弱的性子,确实可能。但不是一定。没有犹豫,吴懿道:“不能。”

“那只好退而求其次,以这个消息为契机,增加些兵丁,等来人刘备围攻成都,好作乱。”对吴懿的反对。李严面色不动,提出了第二个意见。

“行。”吴懿这次答的干脆。

至于法正刚出东门,刘璋要是派人去追,会不会被捉到的事情,则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政治历来黑暗,何况吴懿与法正几乎没交情。

第三百三十五章 法正作乱

成都刘府内。

刘璋高坐在主位上,诸臣分两侧排开。

刘璋的脸色阴郁怕人,那森然的目光,谁能想到这是以宽厚仁义著称的益州牧呢。

在刘璋的这种脸色之下,臣下诸人无不感到战战惶惶,有些城府浅薄的人更是坐立不安,险些失了端正。

“主公,目前再恨法正卖主也无济于事,拿下他才是当务之急啊。”郑度是老臣,他在益州官员这一片有着特殊的地位,这时,也只有他才有胆略出声。

吴懿神色如常,只是微微低着头,对着刘璋举拳道:“郑大人说的对,当务之急应该先抓住法正为妙。那法正既然出东门,必定是往刘备方向遁走。主公应当即可派遣人员,命令沿途的各个城池,捉拿之。”

有人出头,在场的官员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刘璋的面色也有些好转,被背叛的痛苦也有所缓解。法正,法孝直,刘璋做梦也没想法会是这个人。

但正是因为想不到的人,才另刘璋震怒,想法正才小德薄,性睚眦必报,与人结仇无数。都是他一手压下,还给了法正一个小官以容身。结果却以这种方式了回报他。

“发孤的命令,法正叛徒也,沿途各郡县一律捉拿,不论死活。”刘璋咬牙切齿的对旁边的刀笔小吏道。

这种小型会议的时候,一般都有刀笔小吏伺候着。迅速的在布上划过毛笔,这刀笔小吏对刘璋点点头,立刻下去发布命令去了。

“不论死活啊,他的心也狠了起来,幸好没听李严的话,自求带兵去征讨孟达,然后在剑阁作乱,不然我也是张松的下场。族灭。”听着刘璋的命令,吴懿心中暗自庆幸。

“那孟达呢。”心中庆幸着,吴懿的面上却片刻不停,问道。

“主公,那法正乃叛徒是差不多是十成的可能,但孟达却无可疑行迹,如今大战已起,不好无故杀害将领。”郑度急忙道。

现在黄权告病在家,刘璋的臣下中又几乎没有个独当一面的人才,都是郑度在一力撑起。

李恢心中一动,却是想起了霞萌关内庞统的一席话,刘璋已是案上鱼肉,再也不能翻身。那法正,孟达既然是刘备爪牙,救一救也是无妨。

“郑大人所言极对,临阵斩将,恐怕会导致军心不稳。”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吴懿,李恢也举拳道。

“嗯,所言有理。”刘璋摸着胡子道,随即又道:“那就命剑阁守将张任严密监视孟达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主公英明。”郑度与李恢各自按下心中欣喜,拜刘璋道。

吴懿对此到是没什么,孟达是个小角色,处置不处置无关大局。最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此为契机重新获取刘璋的信任。

“子远举报有功,赏。”刘璋转眼看着面无喜的吴懿,心下却是满意,这吴苋在北却也不影响吴懿多少,看来以前对他的怀疑,却是我的过错了。

“谢主公。”有些失望刘璋并没有给他一个统兵的职位,但吴懿还是大喜道,毕竟是个良好开头啊,只要继续等待,等战事不顺的时候,就可以轮到他出马了。毕竟成都的将军已经不多了,刊用的将军基本无。

“主公啊,法正,孟达不过是小患,那据有汉中的刘正才是大患啊。当务之急其实是想个办法把刘正驱赶出汉中啊。”许靖冷静的看着法正的事情告一段落,适时的道。

“愚蠢。”

“迂腐。”

“哼,性格狠戾,却无智谋。”吴懿,李恢还有在坐的始终冷静的李严都忍不住在心中骂道。

现如今刘正与刘备已经成夹击之势,益州眼看着要陷落。不过是因为点滴怨恨,就行螳臂当车的蠢事。在他们眼中,许靖已经无药可救了。

“霞萌关以坚固著称,我益州兵又久乏训练,守城尚可,但攻城略地却是不可能。别看剑阁有六万大军,还有个勉强算勇将的张任,只要刘正在霞萌关摆放上数千兵马,就可以抵挡一两月。何况刘正还不止是数千人马呢。许大人岂不闻张鲁乃是投降的吗?汉中兵可是有十数万,即使折损了一半,还有五六万吧。攻汉中不可能。”李严挺身而出,极为有条理的道。

按理说,这般有条理的陈述,没多少人能反驳,特别是许靖这种只知道演文的儒生了。但这刻,许靖却是冷哼一声,道:“哼,天地有阴阳,兵法有奇正,用兵之道,未必就只能是堂堂正正之术。还有阴谋诡计等万般手段。”

万般手段?李严的眼中闪过几分不屑,但刘璋却是来了兴趣,许靖这人有多少手段能令刘正着道。

要知道,在场的不乏权谋之士,郑度就是首当其冲,却也没能想到对付刘正的想法,而他许靖居然。

“先生有何手段?”刘璋问道。

刘璋的问话几乎是在场诸人的心声,一个个立刻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往日里只知道文墨的儒生有什么高招。就连郑度,吴懿等人也不例外。

“主公可还曾记得刘正身边有一员贴身的随从,鞍前马后,片刻不离其身。”许靖见此,心下有些得意,来了个由繁入简。

“那位称为王九的壮士?好像是刘正昌邑国的国尉。”刘璋立刻记起来刘正身边的王九来,那个时候,刘正天天出席他举办的宴会,但始终不是孤身前来,身边总是跟着相貌平凡,但是气势不凡的王九。

曾经张任看了一眼,就惊为天人,坦言说这个王九肯定是沙场精卒,百战余生的人物,勇悍无比。

让刘璋留下来些许的印象。

“正是。”许靖答道。

“现在可是在议论怎么对付刘正,与那王九有什么关系?”见许靖指名道姓的说出王九来,吴懿的心神却是一跳,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许靖就算有千万般的迂腐,愚蠢,但绝对不会无故放矢。

称不上是君子,但绝对是个伪君子。最是在意的就是一张面皮。

“这王九与能否收拾刘正确实是没关系,但这王九要是出现在了剑阁附近的一座小城内呢?而且还隐秘的购买了田宅,请了丫鬟仆人。难道吴将军以为王九这番诡异的作为,是为了给刘正在益州置办产业吗?”许靖讥讽一笑,昂着头看向吴懿。

心中一阵阵冷笑,刘正啊,刘正,老天都不帮你啊。想着有人发现了王九的行踪,报告给他的时候,许靖几乎想要畅快淋漓的放声大笑。

那个时候自然要查,而且还查了个彻底。

“快说。”刘璋自然也觉得王九出现在一座小城内,显得无比诡异。再加上许靖故作神秘,让刘璋的心中猛然的燃气了一股希望的火焰。急声问道。

“那买的院子,居住的人中,有人待产。”许靖笑着环视了一眼四周,轻声道。

“刘正的女人?”这是在场的所有人在一瞬间出现在脑中的疑问,随即又跟着肯定了这个想法。

“就算是捉住那待产的女人也无关紧要啊,就算她能身下子嗣也是无济于事,孤可是听说刘正光儿子就有十数个。更何况,未必是子。”刘璋皱着眉头道,封建社会即是如此,儿子才是真正的后代,女儿不及儿子的一半。

一男半女嘛。

“但有下人称呼那位为孙夫人。”许靖一句话可以说是震慑大厅,所有人都被雷了内嫩外焦,孙夫人。想来刘正的后院也没有第二个孙夫人了。一个正妻居然藏在军中随时与丈夫私会而且还还闹到待产的这份上。

刘正不愧是好色无度之辈。

叹息者无话可说。但羡慕者也不是没有。带兵打仗都有女人暖被窝,真是太幸福了。

“在哪?”刘璋半句废话也没有,豁然站起,眼神直逼许靖,喝问道。

“在梅县。”许靖心下暗喜,大声道。

“来人,派遣三百兵丁,快马加鞭,去梅县捉拿。”兴奋之色一闪而逝,刘璋大声咆哮道。

孙夫人。东吴孙权之妹,在某种地位上,她代表了东吴。身为刘正正妻,生有嫡子。宠幸程度可想而知。

此妇人,几成刘正的弱点。

吴懿心中暗自叫苦,好色无度,果然是好色无度,来打仗,并且耍阴谋居然带着正妻。你他妈的就是带着个歌姬也好啊。

这时,李严给吴懿递了个眼色。并且主动拜刘璋道:“如此汉中威胁将不存在了。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瞬间就明白了李严的用意,吴懿第二个跟风道:“恭喜主公。”

随着他们两个,无数声恭喜主公在大厅内响起,刘璋的心情也不错,几乎是一扫颓废。笑道:“如能借此与刘正谈判,孤与诸位当痛饮三百杯。”

在刘璋的大笑中,这场宴会快速的结束了。

只是刘璋派出去的三百精锐刚走不远,几匹快马也随之出发。往北方绝尘而去。

…………

绵阳附近的一条往北小道上,法正缓缓的牵着马而走。只是他现在的样子与过去相差甚大。

一张脸上满是风尘,衣服换成了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衫,头上的冠也丢了,只裹着一条布巾。

处了一对明亮的眼神以外,现在的法正根本就是个普通人的打扮。与贩夫走卒雷同。

牵着马儿,法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过了绵阳差不多就是江油地界了。前日出东门转道往北,等我到了孟达那边之后,刘璋的追军应该差不多到了巴郡了吧。

孟达一千精兵。还是有些少了点。法正看了眼远方,心中思考着。算了,现在计较也无用,等到了孟达那边再做计较。

想着,法正迅速的跨上了马儿,往北方绝尘而去。

半天后,法正策马来到了一处军营处。这处军营离江油不过数里远,没什么油水,位置也不重要。孟达与他一样都不是刘璋手底下的重要之人。

来到军门口,门口的士卒早已经禀报了孟达。

“孝直。”孟达一脸喜色的出营迎接,热情道,明显看得出来,在见到法正的一刻,他眼中的沉重轻松了很多。

“先不要客套了,怎么样。你的军队是不是按照计划,在剑阁以南的一处小地方驻扎了起来?”法正直接问道。

“磨磨蹭蹭的,不敢快速走,就怕剑阁的守军发现。”孟达道。

“没到?”法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道。

“估计到了,即使再慢也架不住时间多啊。都一个月了。”孟达见法正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慌忙道。

说起来,这件事情孟达也够郁闷的。他身为将军,不得不为了一些目的与他的军队脱离了联系,现在那一千精锐已经到了剑阁附近,而他还在这边大营内呆着。防止有人察觉出破绽来。

“我出来两天了,刘璋的反应肯定不慢,一定会通知剑阁张任随时注意你的情况,时间不够了,我们赶紧启程去剑阁。”法正的神色一松,道。

“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孟达闻言狠狠的点了点头,搓着手道,我去准备几匹快马,去剑阁。

安排了些许事物以后,孟达与法正领着十数个随从,朝着剑阁绝尘而去。

一日一夜后,十余人到达了孟达那千余军队驻扎的地方。是一个山与山相连的一个小镇子附近。

“孝直啊,这一次恐怕不是那般好过的。我已经把你的家小,与我的都悄悄的从小道送到去了汉中,想那刘正也会善加安抚的。”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一千精锐,孟达却全然没有意气风发之感,反而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箭在弦上矣,生死各安天命吧。”法正闻言也有些感染,道。

法正当初出使楚国是架不住张松的劝说,本是不想去的。随后,张松死,让他的感触很大,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也不能三心二意,否则当有灭族之危。

而他的心不在刘璋,自然得去投奔刘备了。但是不送上一件千古奇功,法正不以为自己一道楚营救能获得高位。

于是他与孟达合谋,打算干上一票。

“来将何人?”剑阁乃是益州第一雄关,居于山坳之间,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天下仅次于潼关,幽谷关等的大关口。

自从张任成为了守将之后,剑阁的情形就越发的透着警惕。当法正与孟达与他们的一千兵丁刚达到关口附近的时候,城头上的守卒就喊道。

“我乃校尉孟达,奉主公之命前来与张将军会和。”孟达看了眼法正,沉声道。

“可有文书?”城门上的士卒听完后,喊道。

“事情紧急,无有文书。”孟达干脆的喊道,心中捏了把汗。不知道城头上的人会不会来个万箭穿心呢?

“呃……。”那喊话的士卒闻声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心中蹉跎了良久,想想也不可能在自己境内出现刘正的军队,于是喊道:“那请稍等,我去禀报上官。”

“这到底行不行啊?”事到如今,孟达也无法回头了,但心中的汗水却让他忍不住再次问了法正。

“这第一关不就是过了吗?等见到张任,我自由让他开门的办法。”其实法正心里也不平静,不过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于是看起来比较淡然。

等了半响,城头上才出现了一个将军摸样的人,由于来人站在城门之上,法正看不清楚是谁,但按照他身上甲胃来判断,地位不低。有可能就是张任。

“我乃张任,你们没有主公文书,为何来此重地?”城头上,张仁面色沉静的问道。士卒来报的时候,张任第一个反应是敌军,但对方出现的地方却是关隘的这一边,而且他还隐约的听说过孟达这人,才没有下令把来人给射杀了。

“主公听闻曹操南下汉中正与刘正纠缠,当即派遣了吴懿将军领兵一万,来我驻扎之地,并且令我为先锋,负责开道,因此并无文书。只有法正,法孝直为参军。”手心里捏了浓稠的汗水,但面上,孟达还是有理有据的道。

听到曹操南下这个消息的时候,张任已经信了几分,因为汉中的消息并不是完全断了联系,有一些百姓通过小道绕过霞萌关回到益州,并且有些来了曹操南下的消息。

不过当时,张任都是一笑而过,认为这不过是刘正的引蛇出洞之计,为的是让他领军出了剑阁这座雄关,好一战而定。

在野战上,张任自负是挡不住刘正的。

直到孟达说起法正的时候,张任又信了几分。法正虽然官小,但他以善于得罪人,闻名益州。一饭之恩必涌泉相报。点滴之仇,必然睚眦必报。

虽然为法正报恩的人也有,但他得罪的人更多。既然有名有姓,张任又见了几次面,而且对方至少还是从成都来的。

这样,张任就信了七分。

更何况退十步来将,如果真的意图不轨,至少也得准备个假造的文书吧。根本没人会傻乎乎的文书就来送死。

其实还有一个最最主要的原因,关内有六万大军。而看对方也不过是千余人。何况他不是说吴懿在后吗?如果是有鬼,也不过是一两日之间就能穿帮的事。

“开门。”张任思量了片刻,随手一挥道。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法正就是因为假造文书会有被识破的危险,才灵机一动,来个光棍来个无文书。

而他行事的时间也根本不需要一两日,他只要进关半日即可。

第三百三十六章 孟达舞剑

“面如常,心不抖。”城门缓缓开启,法正似是感受到了旁边孟达的紧张,轻声道。

“嗯。”孟达定了定心神,沉声道。

片刻后,城门洞开,张任一身甲胃,亲自出来迎接。看了眼孟达,张任抱拳道:“孟将军,法先生一路辛苦了,请。”

“孟达深受主公恩泽,今为主公效力,何来辛苦之说。”孟达谦虚道,“哈哈哈,孟达所言有理,张将军坐镇剑阁,防备那如狼似虎的刘正,才真是辛苦,我等又何来辛苦。”法正哈哈一笑,随之抱拳道。

张任闻言大笑,道:“同为主公效力,各司其责,谁都不辛苦,不辛苦。哈哈。”大笑数声,张仁单手虚引道:“请。”

“请。”孟达二人相视一眼,笑道。

张仁一马当先,带着孟达与法正缓步进入剑阁,身后的一千余精锐,也随之涌进剑阁。

“二位既然带了主公命令,张某想召集众将商议一下,不知二位以为如何?”走了几步,张仁忽然勒马回首道。

“这是自然。”孟达心中大喜,欲要答话,法正已经抱拳道。

“既然如此,这些士卒张某派人安排下去,二位随我一起来。”张仁指了指几人身后的那一千余兵卒,笑道。

“那就麻烦张将军了。”这次法正没枪孟达的台词,孟达点头道,随后又转头对落在他与法正数步远的几个心腹将领道:“王超,马随,邓种,你们下去安排。仲麻,李会,许霸随我一起来。”

“诺。”孟达身后的六个身穿甲胃的副将立刻应声道,并且迅速的分成了两个部分。其中三人上前数步,落在孟达身后。

“孟某智谋略微不足,这三人都是孟某的智囊,待会儿张将军召集众将商议,他们说的肯定比孟某清楚。”招呼完了己方的将领,孟达才歉意的对着张仁一笑道。

孟达说的有些诡异,他又不是一个大将,坐下又有什么智谋之士?可能是为了充充门面吧。张任心中笑了笑,点头道:“孟将军真乃诚实人。”

这诚实人,是说孟达承认自己智谋不足。这一点,张任到是有些欣赏孟达了。这年头,能承认自己这方面不足的人可不多。

“惭愧啊。”孟达的脸色红了一红,口称惭愧道,说起来他手底下还真有几个智商不错的人,但今天他挑选的是三个身材不魁梧,但却是一身血腥骁勇善战,临时穿上副将甲胃的亲兵。

准备杀人的。

“呵呵。”张任笑了笑,对孟达更见欣赏。同时,转头吩咐身边的一个文士打扮的官员道:“你去安排这些士卒进驻西北角的营地内。安排好膳食。”

“诺。”这名官员应声道。

见事情安排妥当了,张任转过身子,双脚一夹马腹,朝着关隘中央的前行。法正等人也随之而走。

剑阁关隘很大,大到足以容下数万兵丁。四周错落着一座座的帐篷,只有中央附近有一座小型的府邸,主帅居住的地方。

孟达二人与张任有说有笑的走入府邸,张任先是安排了兵丁把几人的马屁牵下,而后笑着把五人请到了大厅内。

厅内早有人七八位将军席地跪坐,见张任带着孟达五人一起走入,齐齐一抱拳道:“张将军。”

“诸位有礼了。”张任笑着还礼。

法正的眼中精芒一闪,情不自禁的勾勒出了一丝笑容,他观察入微,见七八个将军对张任见礼,看似是恭敬,其实是客气了。

行伍将军,如果真是发自内心的憧憬,绝对不会这般客套。

果然,张任身为内将,虽然以武勇著称,但这些能够各自统领数千士卒的将军却没一个不是刘焉时期的骄将,老将。他刘璋空降了一个张任作为这些人的统帅。乃一招错棋。诸如郑度等,却身为文人,并不了解军队行伍中的资格备份的重要。没有有效的阻止刘璋的行为。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法正本来就平常的心更加的轻松活泛。

与诸位将军见礼之后,张任随即就安排了法正等人的座位,简略的介绍道:“孟达将军,法正先生,还有孟将军手下的几位部将。”

随后,张任又指着在场的将军们一一的介绍过去,杨怀,高配等等刘焉时期就已经存在了的强将。

杨怀等人来此集合一为张任的召见,二是因为法正脱口而出的,曹军南下汉中。如所言属实,可以说剑阁这块地方的守备,还有对汉中的势态的影响极为深远。

如刘正守不住,或是曹操败退后,他们剑阁是否进兵霞萌关。

因此,在经过短短的介绍之后,杨环忍不住就道:“孟将军,主公是从何处得到的准确消息?曹操所来多少人?”

按理说,剑阁离汉中还比较近,他们都没有得到消息呢。因此有些纳闷成都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主公是从一些从汉中沿山间小道翻入益州的百姓口中得知,曹操领兵数十万,先锋夏侯渊一万人马,已经进驻了斜谷关。刘正派遣了一支万余人的军队,驻扎进了山道中,以防备夏侯渊。”回答他的不是孟达而是法正,他从容不迫的答道。

“哦,到是忘了孟将军不是成都内的将军,法正先生才是成都来的人。”杨怀歉意的对孟达道了一句,随后又对法正道:“那主公派遣你们来此,是否要我等出剑阁,毁了霞萌关威胁刘正后门?”

杨怀的一句话,可以说是道出了在场各人的心声。这些人中,不乏一些强将,统领着一些悍兵,比如说高配,杨怀二人手底下各自数千人,就是益州中最精锐的士卒。

作为益州的真正有生力量,这些将军的心高傲,被刘璋派遣来守关心里边十万个不愿意。

自以为张鲁乃是米贼,早年不过是老主公刘焉手底下的一条看门狗而已,要是派遣他们几个老将,收拾起来分分秒秒的事情。

刘正能用三四万兵马平定了汉中,在他们看来根本没什么。是那米贼太弱而已。心中对刘正的感觉自然谈不上好,认为刘正不过是走在了他们的前边而已。

现在情况反过来了,他们几个收拾刘正也不过是分分秒秒。大军一到既横扫汉中,断了刘备那匹夫这一右臂。出一口刘备兵入益州的鸟气。

或红光满面,或跃跃欲试。似乎那刘正不过是一颗小草,说拔就拔。一点也不费劲。

冷眼旁观,法正心中冷笑不已,以三万本部人马,加上一万益州兵,共计四万人马就大破张鲁于汉中。甚至收降了数万士卒,三五千骑兵,刘正帐下士卒的战力岂能小视。尤其是现在刘正已经缓缓的删选了降卒,并且慢慢改编训练的时候。攻击可能不足,但守关足以。

六万人,恐怕连霞萌关都破不了。没准刘正派遣那三四千羌族骑兵,来一个夜袭,步卒从旁协助,六万人眨眼间灰飞烟灭也说不准。

法正性子高傲,又睚眦必报。虽然城府也很深,但是天性的高傲,还是难以让他笑容已对这些无知将军们。

淡然着一张脸,法正解释道:“目前曹操南下,他的目标一定不会是单单一个刘正,要是时机对,他就可以在拿下汉中之后,顺势而下,窥视巴蜀。”

“汉中也就成了益州屏障,此时不仅不能攻打汉中,还得在汉中危机的时候,帮衬一把,抵御曹操。”当着众人的面,法正狠狠的浇下了一盆冷水。

杨环等人一个个悻悻然,张任则是一脸的沉思,看了眼法正,最终点了点头道:“汉中乃是缓冲之地,要是攻取之,等于是赶走了狼,来了虎。更加的嘶牙咧嘴,吃下益州。”

“那主公派遣你们来做什么的?”高配却是皱着眉头问道。

“增加剑阁实力,顺便叮嘱各位将军时时刻刻打探汉中消息,并且做好准备随时入汉中,救刘正。”法正是又问必达,片刻也不思量,看的旁边的孟达心中竖起了大拇指。

说谎不打草稿,这可能就是法正的真实写照了吧。

“主公与各位先生认为刘正必败?”张任皱着眉头问道,按理说刘正坐拥汉中,享有地利的优势,应该能抵挡上些时日。

“那是自然,汉中可不比荆楚,刘正能在荆楚胜曹操一手,那是因为有江水阻挡。这汉中的地利顶多是山多些而已,中原精悍雄师,爬山总比乘船来的轻松很多。数十万大军啊。刘正必败。”法正断然道。

“真如法先生所言,那刘正不是替代了张鲁,成了咱益州的新看门犬?呵呵。”一个将军听出来了法正话中的意味,笑着道。

“哈哈,对啊,老陈啊,你真是高,那刘正打败了张鲁,取得了汉中,连这看门犬的身份也给继承了去。”杨怀大声一笑,笑声中充满了痛快。

张鲁以弱伐强,以郡攻州。他们这些刘焉时期就存在了的将军们深以为恨,心中始终把张鲁作为看门犬。

“哈哈。”杨怀的笑声得到了一呼百应的相应,大厅内,笑声如歌。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失了一条看门犬,又来了一条。

这些将军们还在心中感谢了曹操一番,要不是他老人家南下,那刘正还不能乖乖的做看门犬呢。

孟达的脑袋已经下意识的低了低,他怕在这样下去,忍不住会大笑一番,心中更是大笑,谎言说的有理有据,有模有样,真不愧是笑直啊。

法正的脸上不骄不躁,不急不怒。只见平淡,平淡着看着这帮人在大呼痛快。

“既然如此,各位将军各司其责,等待时机兵发汉中,抵抗曹操。”张任的脸上也涌起了一丝喜色。最后总结道。

他被空降来作为统帅,统领各个地方调拨来的这六万大军,确实够呛,资格,辈分不够,又少了足以震慑人心的战功。他这主帅的位置坐的也是够呛。

毕竟像刘正这般,二十岁就已经名震天下,有抗衡曹操不败的记录的人是少爷的。更多的是像他张任一般,过而立之年还默默无名的人居多。

眼中光芒一闪,法正给孟达使了个眼色。

孟达立刻会意道:“我等远来,风尘仆仆人困马乏,还请张将军派人带我等去驻扎之地休息。”

这是以退为进。

“哎,就是远来才要留下来耍耍嘛。要是不办个接风宴。旁人还说我等这些人不懂待客之道呢。休息就不要多说了。”看着就心情不错,杨环一脸笑容道。

大多数人也都是一脸笑容的看着法正等人,因法正带来的消息,这些人各个都是高看了眼法正。

“如今的局势,各位将军应该警戒才是,这接风宴就免了吧。”再次在法正的眼神示意下,孟达犹豫着道。

“嗨,如你等所言,那曹操要南下非先对付了刘正才行,而刘正南下,非得经历了曹操的穷追猛打才行。现在的剑阁可是安全的很。喝点酒,耍耍又如何?除非,除非是你们二人看不起我等。”前句话还好,下一句话杨环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冷声道。

心中暗喜,孟达连忙道:“是孟达的不对,是孟达的不对,就依了杨将军,依了杨将军了。”

“哈哈哈。”杨怀这才转怒为喜。大声笑道。

法正则没有孟达的那种心喜,而是时不时的看向张任的神色。杨怀自作主张,要为孟达接风的时候。张任的神色明显不愉,是强忍了下去,才没有与杨坏计较。

“是个识大局懂隐忍的人。杀之到是有些可惜了。”见张任生生的隐忍下了这口气,法正心中赞了一声。

“来人,准备酒水膳食。”杨怀高声大叫道。酒水是现成的,饭菜却是有些困难,还好现在天也较晚了,火头军们已经升好了火,米饭也已经烧下,弄些肉食青菜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军中的享受还是不错的,酒水,膳食,甚至还有专门的歌舞。稍微有些美中不足的是,那些负责演歌舞的不是妙龄女子,而是一个个精悍的士卒。

望着那看似杀伐四射的军舞,孟达赞叹道:“杀气毕露,真是上等之舞啊。”

这时,在场的除了张任以外都已经喝多,高配红着脸,醉态十足,眯眼笑道:“要是孟将军喜爱,就送给孟将军了。”

“唉,君子怎能夺人所好。”孟达笑着摆手道。

“呵呵,这舞却不是本将所好,本将所好的乃是女子之舞。淫靡之音,远胜杀伐之音多矣。”打了个饱嗝,高配已经语无伦次了。

“好,高将军说得好。这世间女子远比杀伐之道诱人的多。”一个个将军立刻如同斗鸡一般,大声叫好。

张任的脸色变了变,他恐怕是在坐的将军中,喝酒最少,最保持清醒的人了。这帮人的样子,要是传出去了,恐怕军心不稳啊。

“走,全部走。”张任冷着一张脸,厉声叫道。

大厅内活络的气氛顿时凝固,那些喝高了的将军们,瞪着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但那些负责跳舞的士卒,立刻哄然出走。

“如今正是尽心,张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杨环血红着一双眼睛,质问道。看样子,要是张任不给个说法,就立刻扑上来与张任来一个真人PK。

张任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辈分高,资格高。往常的时候,得忍让几分。但是如今,他们却道出了淫靡之音远胜于杀伐之道。

这简直是在侮辱将军,在侮辱兵家。刚才这几个人的对话要是被传出去,势必会酿成兵变。导致大乱啊。

将军都不保家卫国,士卒为什么要啊?

张任只觉得一口火气从心头猛然窜出,整个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直立而起。双目大睁,一股猛烈杀气立刻涌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感到身心一凉,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但杨环感到的不是后怕,而是恼怒。恼怒他张任不给他面子。

这时,孟达却站了起来,先对着张任道:“各位将军却是喝多了些,还请张将军息怒。”随即又转头对在场的将军们一一抱拳,笑道:“那些将士之舞,但孟达不才,自负比他们出色几分。愿舞剑为诸位助兴。”

孟达算是给了张任,与在座的各个将军一个台阶下了。张任清楚的知道在坐的将军们地位之高,绝不是说收拾就能收拾的。见孟达发话,见好就收,立刻收拢了满身的杀气。

沉默着。

而张任也毕竟是主帅,是刘璋空将来的嫡系心腹,杨怀等人自然也不会傻到明面上与他对抗。杨环笑着道:“孟将军有此雅兴,我等自然捧场”

不过被拂了的面子,杨环却是生生的记下了。等有机会一定要找回场子。杨环的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孟达笑着对杨环点了点头,抽出腰间佩剑,对着在座的诸人礼了礼,就在堂上翩翩舞起了剑。

舞姿不算优美,但动静之间,隐含杀伐。那隐隐透出的血腥味,不仅是张任,就算是杨环等喜欢淫靡之音的人都是眼睛一亮,心中对孟达的评价节节攀升。

此人不错,是个为将的好苗子。

法正淡然的看着,心下冷笑,一群见识浅薄,夜郎自大之辈。今日就为刘正夺了这剑阁。让你等好好看看,你等与刘正的差别到底在哪里。

第三百三十七章 剑阁乱

“休慌,休慌。”法正却看出了孟达剑舞中的杀伐之气太浓,能让人想到别的地方去,面色不禁变了变,眼神平视着孟达,眼中隐藏着好友才能理解的味道。

同样,孟达在舞剑时,也会时不时的把目光看向法正,轻轻一瞥,就让他立刻体会到了,法正那眼中隐含的意思,那平静的神色。让孟达本稍显急躁的心顿时一安,剑势也微微的缓了下来,变得有些风清云谈的摸样。

“好。”眼见孟达能如此熟练的收敛刚才还杀伐冲天的气势,转而平和,在场的人具是眼前一亮,纷纷叫好道。

“今得见如此杀伐之武,当痛饮一杯。”杨环哈哈一笑,举杯对着四下的众人道。

“理当如此啊。”在场众人纷纷响应,举着杯,痛饮了一番。法正也微微笑着,举起了酒杯。只是饮酒的瞬间,给他身后的三个副将使了个眼色。

三个副将会意,一只手仿佛异动的伸向了案上的酒杯,一只手却悄然的伸向了腰间的剑柄处。

文士出行也会佩剑,何况武将。在他们几个进入的时候,根本没人会想到他们几个是心怀鬼胎,自然也没人让他们卸下武器。

这会儿,大部分的人都把酒杯往嘴边送,法正却是手一抖,“碰”的一声,酒杯顺势落在了案上。

“啊呀。”加上法正的一声轻呼,瞬间就吸引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那边的孟达依旧风清云谈的舞着剑。不过脚步却不漏痕迹往张任的方向踏了几步。

眼神扫向孟达,法正面不改色,举拳对着众人道:“在下却是醉了,醉了。”说着,还摇了摇头,一脸的尴尬。

“先生能与我等这些酒囊之辈,对饮到现在,却是好酒量了。”杨怀闻言哈哈一笑道。

众人也纷纷点头。

就在法正吸引了众人目光的这一刻,孟达突然暴起,剑势一转,剑尖迅速的对准张任,脚下用力,如箭般冲向了张任。

城门前,张任问法正时,法正对答如流,就在刚才,法正还从容不迫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谈笑有声。

谁能想到,这五个人在这六万大军的环视下,居然暗藏祸心?

在孟达冲出的一瞬间的时候,张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孟达越发迫近,离他只有三步之遥的时候。“贼子尔敢。”一声怒喝,张任迅速抛出了手中的酒杯,并且就势一滚,闪去了一边。

眼看酒杯朝着自己飞来,孟达眼中厉色一闪而逝,不管不顾,任由它砸在了自己的胸口,胸口一痛速度不降反升,孟达脚下一踏,再次暴起,紧追不舍的冲向了滚到一边的张任。

滚到一边后,张任想要拔剑,却只出一半,孟达已经追到,脸上升起了一丝狞笑,手中剑顿时如雨点般像张任刺去。一剑快过一剑。

剑太快,手中又没有抵挡之物。来不及他想,张任迅速的闪开一些要害,狼狈逃窜。

孟达暴起,张任逃窜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

还没等杨环,高配他们有所反应,法正身后的三个做副将打扮的孟达亲兵。迅速的暴起,狂冲向了杨环,高配。

刚才宴会的时候,杨环与高配说话最多,自然是地位高的人物。而法正与孟达交代,地位最高,就越要先杀掉。

张任由于性格冷静,喝酒也是有节制,因此能在孟达的狂风暴雨般的剑势中勉强抵挡,但杨环,高配二人现在却是连动动的能力都奋袂。何况,他们被这一惊变给惊呆了。

一个照面,二人就被卸下了头颅。杀死两人之后,三个亲兵一分为三,一人迅速的冲向孟达。其他二人则分开去制服厅内的众位将军。

当法正迅速起身并且关上房门的时候,在场的,负责服侍的士卒也纷纷反映了过来,但奈何他们手中没有兵器。

惊慌失色下,迅速的朝着大门涌来,铿锵一声。法正长剑出鞘,笑道:“诸位休要惊慌,请在此稍后。局势定下后,必不会害你等。”

看着横剑而立,文人中却透着一股杀锐之气的法正,倒也一时唬住了这十余名士卒。

那边两人夹击之下,张任被一剑刺中咽喉而亡。高配,杨环也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其余还有数人倒地而亡。

“留下三两人。”法正一见之下,刚才的淡定从容就没了,他也没想到这帮将军居然这般好对付,大呼道:“留下三两个。”

法正的一句话,倒也救下了在场的七八员将领中的两人。一个是赞军校尉高定,一个是奋威校尉张攒。

这两人现在如死狗一般被押到了法正的身前。

忽然门外人声涌动,无数个闻到兵器碰撞声音的士卒赶到,正值夜晚,无数个火把的火光透过缝隙传到了厅内。

“将军,里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砰砰砰,疯狂的敲门声响起,还伴有士卒的惊慌声音。

“张将军,陈将军,杨将军,高将军……….。”无数个各自的随从,呼喊着自己的将军。

孟达神色一变,低声道:“再不回答,恐怕他们会冲进来。”

法正面色如常,拿起剑来搁在了一高定的脖子上,道:“对外边呼喊一声,说里边没事。”

“哼。”刚才还惊慌失色的高定,这会儿似是一个吃了定心丸的人,冷哼一声,不作理会。

但下一刻,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法正扬起了剑,在他的脖子上的轻轻的摸了摸,高定立刻瞠目而亡。

“你。”法正的剑转向了张攒。冷厉的声音如幽冥之下的寒冰,疯狂的肆意着彻骨的寒意。

“哼。”这些将军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但是脾气却还挺倔的。也是冷哼一声,对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充耳不闻。

“扑哧。”法正长剑一扬,结果了此人的性命。

“看来这六万大军,咱们只能看着眼馋了。”孟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样的场面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还算在法正的推断范围之内。

说完后,孟达朝着法正看去。见法正无所交代,立刻对着外边大呼道:“休要惊慌,里边遇到了刺客,张将军现在并无大碍,不过此刻却从后门逃脱了,你等立刻发动所有人寻找可疑人物。特别是下午刚来的孟将军等人的营地,要仔细盘查。”

“什么刺客?我们将军有没有受伤?”在顿了顿之后,门外更乱,无数人的惊慌失措的叫道。

“不要叫了。”孟达一声大喝,顿时让门外的惊慌声小了几圈,沉身吸气,孟达大呼道:“说了各位将军包括张将军并无大碍,但是却让刺客给走脱了。当务之急应该先抓住刺客。还不快去。”最后一句,孟达声嘶力竭,再加上些许的愤怒。

顿时让门外的人镇定了下来,随即四散而走。迅速的布置任务去了。

“要不要我派人找些军医来给张将军诊治?”但是还有些人,依旧停留在外边,对着门,小声说道。

“张将军并无大碍,有时间找军医,还不若去寻找刺客。”孟达冷喝一声,怒气勃发。

“是,是。”门外的人连连点头称是。擦了把汗。互相看了眼,顿时走了个精光。

“对付起这帮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孟达也不知道是郁闷还是庆幸,感叹道。

“不是好对付,是没人相信这六万大军守卫的关隘中,会有刺客把所有将军都全部杀死。他们不是也想不到吗?”说着,法正看了眼各个死不瞑目的张任,杨环,高配等人,冷声道。

“嘿。”孟达也跟着笑了笑,走到了一边,只是心情激动不能自己,在四处走动了下后,又折返回了法正的身边,搓着手道:“那个孝直啊。你说我们立下了这么大的功业,那个楚国会给多么高的职位呢?”

孟达已经看到了高级将领的职位在向他招手了,但他还是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

“不知道,这要看刘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毕竟你我二人是背主之人,即使立下不世奇功,可能到最后只能获得些不痛不痒的虚职。”法正并没有把话说完,虽然他的脑子里有了个肯定的答案。

在与楚国接触的时候,法正与刘正处的不错,在益州的时候,他感觉刘正此人对他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好感。

法正才灵机一动,打算把剑阁献给刘正。立下不世之功。从而获得他梦想的权利。

“就算不能被引为心腹,能成为高位又没实权的职位也行啊。”对于现在只是个领兵一千的低级将领的孟达来说,小富即安就行了。因此闻言也不气馁,反而很高兴。

大丈夫岂可一日无权?法正看了眼掩饰不住笑容的孟达,心中却是摇了摇头。

大约一刻钟后,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擂鼓的声音。并且一股火光从东南面而起,迅速蔓延。

鼓声,火势。迅速形成了一种让士卒惊慌失措的恐惧感。无数士卒在睡眠中清醒了过来,并且疯狂的走出营地之外。

当看到那一抹火光,那无数嘈杂的声音。那滚滚而起的擂鼓声的时候,这股惊慌就上升了无数倍。

“敌军入关了,敌军入关了。”关键时刻,从某个方向,迅速的传出让人更加惊慌的事情。

伴随的,还有刀光乍起,无数颗人头应声而落。血腥味道,迅速的充斥在空气中。惊慌惨嚎声中,局势更乱。

到处有人奔走,他们渴望逃出这个已经被敌军攻占来的关隘。

惊变中,没有人看见有一队超过七百人的队伍迅速的靠近关隘中央的张任府邸。沿途担忧士卒惊走,则手起刀落。纷纷杀死。

还有超过两三百人的士卒在分散成一个个小队,在关隘内四走。大声喊着,敌军已入关的。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士卒夜惊。就连将领也不能多做控制。只有等到天亮,才能缓缓的收拢士卒。

法正起兵一千的目的就在于此。

“各位将军不好了,敌军已经入关了,士卒惊乱不休,还请各位将军出面安抚啊。”大厅门外,那些被派遣出去抓捕刺客的人中,又有人折返了回来。慌乱道。

“不要慌乱,这只是炸营。不是什么敌军入关。张将军有令。一面命令驻扎在此的亲兵分出一半去维持秩序,反抗,慌乱者杀。一面命令那些还未起变的营地拿起兵器,自首营地。等待惊变平息。”法正迅速的做出了指示,言语之自信,顿时让门外惊慌失措的低级军官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对着门口,抱拳道:“诺。”

片刻后,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队对士卒奔走的声音。紧贴着门口的孟达终于松了口气,反身对着法正竖起了大拇指道:“孝直啊,有一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说谎不打草稿啊你。”

法正哭笑不得,道:“这叫临机应变。”说完后,法正迅速的对着三个看管着那十余位士卒的亲兵道:“去把张任的将旗找出来。”

“诺。”仲麻领命道。

“等一下你等也不要惊慌,随我等投奔汉中镇南将军去吧。”吩咐完后,法正对着眼前这十余个面色发白的士卒,笑着道。

这十余个士卒是专门负责服侍将军的,绝对不是以打仗为生的。因此胆子也小些。从刚才法正一人一剑就让他们不敢乱动就可以看出来。

法正的话,让他们面面相觑,好些后才有一个看似年长些的士卒走了出来,唯唯诺诺道:“先生有命,我等莫敢不从。”

“好,去准备一些易燃之物,等下就放火烧掉了这座府邸。”法正吩咐道。

“诺。”这些人还真是莫敢不从,闻声后犹豫也没有,立刻从大厅内收刮了起来,一些易燃之物被堆成一堆,浇上些许灯油。

只等法正的命令一下,立刻点燃了这座府邸。

过了不久,门外响起了一对人马走动的声音,王超那熟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将军,法先生,我等前来迎接。”

孟达哈哈一笑,推开门大叫道:“拿本将军的兵器与战马来。”法正落后几步,对身后的那十余位士卒吩咐道:“放火。”

那些堆积而成的易燃之物顿时被一个个点燃,片刻后,一阵火光冲天而起。整个大厅迅速被吞没,并且大火快速的朝着四周蔓延。

不久后,整个府邸被烧了个通红。那些还乱着的士卒中偶尔有抬头向此望来,纷纷大呼,“看,张将军的住处着火了。”

无数人闻声后,更加慌乱。剑阁内,几乎成了一座买菜的菜市场。嘈杂而凌乱。

嘈杂声中,有一支大约七八百人的队伍井然有序,尤其是为首的一面上书,“张”字样的旗帜,这面旗帜实在是太熟悉了。顿时让士卒们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无数乱走的士卒纷纷汇聚到了这支军队的身后。

孟达领着人,在剑阁内走动了几圈后,汇聚在他身后的士卒黑压压一般,不计其数。

也幸好是这些人都处在,大多都是兵找不到将官,将官找不到自己兵丁的状态当中,不然,孟达能不能收敛起这么多兵还真是不好说。

“凭这点人马收拢起这么多的士卒已经不错了,走吧。”过了片刻后,法正道。

“哎,六万士卒啊?”孟达叹了口气,即使心有不甘,但也还是听法正的话,果断的招呼士卒往北门而出。

出了北门之后,孟达迅速的认准了方向,朝着霞萌关的方向而去。对于这个举动,还惊魂未定的士卒根本不能做出判断,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孟达走了。

一夜之中,走了足有一百里路,其中有些士卒因为惊魂未定,或体力不支。纷纷落在了中途,但孟达却不管不顾。带着剩余的人继续往前走。

直到天亮的时候,孟达已经率领了人马,走到了广元的附近。

突然,前边出现了一支上刻着“镇南刘”等字样的帅旗,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果见法孝直来此啊。”

缓缓出现的大军中,一人拍马而出,迎了上去。正是脸上放光的刘正。

当然,法正与孟达的家眷来到汉中的时候,带上了法正欲图谋剑阁送上的消息时,刘正还有些将信将疑。

你说吧,任他法正智计无双。怎么能图谋的了有六万大军镇守的剑阁呢。刘正可是知道,历史上,邓艾,钟会有数十万大军,却也不敢直接图谋剑阁,而是选了阴平道抄了进路才灭掉蜀国的。

不过名人效益在这一刻还是显露无疑,刘正在将信将疑的同时,也是抱着对方是法正,抱着事成则是大善。而事不成也无损失。

就命了庞德领三千羌族骑兵与他一道来了霞萌关,并且马不停蹄,又召集了霞萌关的一万守军,赶往剑阁。

现如今,刘正一看见法正,还有他们身后那黑压压的军队时。脸上怎么能不放光芒。

孟达对刘正有些陌生,但法正却是熟悉的很。在第一时刻,他翻身下马,对刘正抱拳道:“法正领着数万剑阁守军,双手奉给镇南将军。”

“孟达拜见镇南将军。”孟达心中一惊,紧随着下拜道。

“哈哈哈,孝直与孟将军切莫多礼,应该是孤谢谢二位才是,二位携数万人北投孤,为楚国,为孤省下了多少兵马钱粮啊。”刘正大笑,痛痛快快大笑道。

第三百三十八章 进逼绵竹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名将,一个以天下为棋盘的绝世之才。对于意外一定会感到厌恶,但刘正不同,只要这意外不是坏事就成了。

法正无缘无故的领着这么多士卒前来,刘正心下有的只有高兴。

不用阴平道这个杀手锏,就可以从剑阁入,进逼绵竹,成都。出乎意料,但足以让人欣喜。

翻身下马,扶起了法正与孟达,刘正笑看着法正道:“孝直可真是旷世之才。知道吗,孤前日才刚举荐给大王,让大王派人去成都接孝直前往巴郡为谋主,助大王破敌,没想到,今日孝直就给孤送上了这么一份大礼。”

法正面色动容,却是没想到刘正居然举荐他为刘备谋主。要知道现在的他还是一个无名之辈,却能得到刘正如此赏识。

心下暗自感激,面上法正则道:“这份大礼却还没完呢,我为将军带来的这一部人马仅仅有两三万,其余还有数万人马,应该都还在剑阁内。虽然一些重将都被我与孟达一起刺杀了,但还是会有些普通将领的存在。等他们收拢起了残兵以后,这剑阁就不好攻打了,将军应当宜早。”

“孝直所言甚是。”刘正深以为然的点头道,随即,转头对庞德道:“接下来蜀道崎岖,不宜骑兵行军,令明你带领这些降卒前往汉中城,交给庞统他们处理。”

“诺。”庞德举拳应声道。

“孟将军。”交代了庞德之后,刘正转过头看向孟达道。

“将军有何吩咐?”孟达很机灵的上前,拜道。

“看这群降卒虽然没有兵器,而这位庞将军的兵马却都是羌族人,语言方面不好沟通,你领着人马从旁协助他们入汉中,如何?”刘正看了眼不远处,一个个满脸或麻木,或仇恨的降卒,沉吟了片刻,对着孟达和颜悦色道。

“将军有命,孟达莫敢不从。”孟达干脆而爽快道。

“好,如此等大王入蜀,孤必定为剑阁关之不世奇功,为孟将军与孝直奏请大王,请封。”心里想着孟达虽然脑后有反骨,但人还是挺乖巧的,刘正的神色自然是越发从容道。

“谢将军。”孟达大喜道,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立刻落了下来,他投奔楚国就是因为刘璋不重用,如果入了楚国还是跟以前一个状态,那还是死掉算了。因此,法正谋划了剑阁关内的作乱,孟达犹豫了下,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而剑阁作乱也确实成功了,成果还很丰盛。但比不过刘正现在的这一句承诺。

相比于孟达的喜笑于形,法正就要显得喜怒不形于色。沉稳老练了许多。

接着,刘正命令一万士卒走到大路旁边避过,让那些降卒先走。而后,带着法正与霞萌关守将邓方一道,赶往剑阁。

晚上的时候能见度差,赶路自然的速度自然是慢一些。法正他们昨晚上用了一夜的时间走到广元,刘正只用了半天多些,在日落前赶到了剑阁。

昔日的蜀中第一雄关,现在正关门洞开。内里四处焦炭,到处都是士卒在搬运被烧死,或者被杀死的士卒。

因为包括张任在内的高级将领都已经身亡,现在负责组织的是一些低级将领,或干脆是一些军侯之类的军官。

因为人多,在意见方面根本不能统一,有人选择继续守护剑阁,而有人则提议暂且放弃剑阁,返回梓潼。最主要的原因是法正昨晚上的一把火,把大部分的粮食都个烧掉了。

关内现在的存粮,已经不多。而且无缘无故的少了几万人,兵器皮甲等一些物品都损失无数,士气几近低估。没办法守了。

当刘正的一万大军赶到的时候,关内还吵的不可开交。

刘正只用一个擂鼓,一阵喊杀声,关内的守军中大部分都不战而降。少数的也被当场格杀。

再次看到数万人黑压压的跪倒在地投降,刘正为刘璋默哀了几分钟,实在是太戏剧化了,六万人就因为一个法正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还有雄关剑阁作为据点呢。汗。

不由自主的,刘正对身边的法正道:“孝直啊,你非百里之才,万里都不够你翱翔的啊。孤与你差远,差远啊。等楚国入蜀,孤一定举荐你会尚书令,参机军政。”

“法正是凭奇策诡道才乱了这剑阁,而将军却以这强军攻下了汉中。要是论才干,法正却是比不上将军万一。”法正面不改色,举拳道。

“谦虚了。”刘正笑着道了一句,这时关内的一个地位最高的将军被带到,刘正看了眼这个看似镇定,但眼神闪烁的将军,问道:“目前关内尚有士卒多少?伤者多少?死了多少?”

镇定了面色,这人回答道:“禀将军,包括哪些伤势较轻的士卒,目前关内还剩下士卒一万三千人,死者与残者,多达一万五千人。”

这人报出的答案另刘正吃了一惊,随即只有感叹,所谓阵上死的士卒,恐怕还没有一场动乱来的多。

相互算算,被庞德带回汉中的兵马也应该在两三万左右。或者还要少一些,因为当时关门打开,四散而走的士卒也很多。

“这么多的士卒该如何处置?”刘正有些犹豫,附近的粮食已经不多,最好的办法是同样押送回汉中,但先前已经有两三万人俘虏去了汉中,汉中粮食又因为破坏,库存有些紧吧,再加上这一两万人,恐怕。

看着刘正面有难色,法正上前一步道:“将军,留下一千余人看押这些人足矣,若粮草不够,可以快速进逼梓潼,取得那边的存粮接济这些俘虏即可。”

“嗯。”刘正听着点头,目前来说,这个安置的办法是最好的了。“邓方你去选一员副将领兵一千镇守剑阁,顺便看管这一万多的士卒。其他人随孤一起进兵梓潼,进逼成都。”

“诺。”邓方年约三十余,乃是庞统提拔的霞萌关守将,也是这一万大军的统帅。相处了几日,刘正也只觉得他沉稳而已。勉强算个堪用将军,绝对算不上是良将。

邓方离去之后,刘正举头望去成都方向,笑着道:“当初孤就是从这里进兵霞萌关,为刘璋抵御张鲁的,回来时却毁关而入,也不知道现在刘璋的心情如何?”

这个问题,连法正也回答不了。刘璋此人性格宽仁,有些迂腐。而请刘正入蜀,打的也不是好主意。这会儿,是后悔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小看了刘正。

谁也不知道。

“知道吗,孝直,这关内孤最可惜的是那张任。这人是益州难得的一员忠勇双全的将军啊。”不管如何,这关都已经下了,休整一下,大军即可向梓潼进发,但刘正却还是有些替张任可惜。

张任本来也是能成就一番威名的,如今却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改变了历史,也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啊。

也让刘正明白,不是每一个都是他能得到的。以前在刘正的心中,可是有把张任收降到麾下想法的。现在人也没了。

法正默然,他与张任接触的不多,但在那一宴的时候,他对张任感官不错。死了确实有些可惜。

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如今下得剑阁已经不错了。鱼与熊掌岂能皆得。

在剑阁内一番休整之后,刘正领九千兵马,快速的向梓潼进逼。从梓潼到成都可以说是无险可守。

只要陈兵在成都之外,刘正相信,就算不能攻下成都,这震慑力也绝对是巨大的。

梓潼守军不满一千,在刘正亲帅九千大军攻打的时候,守将不战而降。刘正一边命守将运粮草前往剑阁。

一边大军继续出发,兵进绵竹。一路城池闻风而降的无数。

成都城内,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平头百姓都感到了山雨欲来的恐惧。山雨者,天灾也。刘正者,人灾也。

看似相差很多,但实际破坏力应该相当。

刘府大厅内,刘璋的脸上全无血色,满厅的文武大臣也都是沉默不语。有些甚至眼神闪烁起了鬼胎。

对局势刘璋已经不能控制,自从听到刘正入剑阁,直逼梓潼的消息之后,他的方寸就已经乱了,到现在他的精神也有些恍惚。

“主公,现如今应该加派人马,前往绵竹以抵挡刘正的大军。再派遣官员赶往巴郡,调拨些许兵马回来守城。”大厅内,郑度还做着困兽犹斗。看了眼满是死气的大厅,激动的向刘璋拜道。

“谁愿往?”刘璋似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近乎请求的看向在座的武将,但刘璋的威信已经不再拥有震慑力了,更何况领兵与刘正交战,那种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正当刘璋极度失望,延伸出一种绝望心情的时候。吴懿沉稳的走出了座位,对刘璋拜道:“主公,我愿领兵前往,据挡刘正。”

“好,子远好啊。”刘璋的脸上升起了一丝异样的红晕,豁然站起道:“命吴懿为杨武将军,领兵一万前去绵竹,抵御刘正。”

“诺。”吴懿恭恭敬敬的给刘璋拜了拜,领命前往。

吴懿走后,场面立刻沉静了下来。刘璋左看看,又看看,只觉得一股怒火存在心中,冷笑一声道:“好,孤养的好臣子啊。古人还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等连古人都不如。”

事到如今,几乎没人不知道刘璋的江山已经差不多拱手让人了。但目前刘璋握着的力量,仍然能令他们身死族灭。因此,有些人心中冷笑数声,却并没有嚣张的反驳。而是一个个低下了头。任刘璋喝骂。

李严心中也是冷笑,慢条斯理的举拳对刘璋问道:“主公,前任主公派遣三百兵丁去捉拿刘正嫡妻孙夫人,不知现今情况如何?”

这件事不是李严指派的,因此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在刘正入城后,都烧不到李严的身上。但刘璋的喝骂却让自尊心极强的李严有些受不了,于是他计上心来,在这件事情上,让刘璋不得安宁。

一提到孙尚香,刘璋的脸色就一阵难看,三百兵丁,三百精锐啊,居然拿不下小小的几十人。

其实事到如今,走脱也不要紧,但关键是生死不知。不知去向啊。等刘正入城,知道他派人去捉拿他的夫人,那说不定就是一刀啊。

虽然有做困兽犹斗的烈性,但刘璋知道自己恐怕抵挡不了多久了。没准只能撑个一两年的把。

“事到如今,先送小子出城。前往北方吧。”刘璋心中暗想,至于东吴,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啊。

孙尚香的事没完了。

当日,吴懿领兵一万前往绵竹。刘璋自己则亲自走上城头,加固修缮已经破败不堪的城池。因为成都万难攻入,因此益州的城池,除去了一些重要据点以外,从来不加修缮的。自黄巾起义以来,成都城的修缮,还是头一着。

不过再怎么修缮,也安定不了早已慌乱的人心。

许府内房。

“父亲啊,昨日传来消息说,刘正已经距绵竹不过十里之遥了,到底该怎么办啊?”许钦满脸的惶恐,极力的看着许靖,哀求他能指出一条道路来。

“不要慌乱,那吴懿再怎么说也是有些小名气的,一万大军守绵竹,怎么说也能守上三五月吧,到时候,巴郡那边也将分兵来救,益州还没走向绝路。”话虽如此,但连许靖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绵竹城池低矮,他吴懿能挡得住凶悍之极的刘正?

“就算是巴郡那边派人来救,那刘备那边呢?那里可是有号称二十万大军在攻打啊,如今六万只是勉强守住,要是抽调了些兵马来成都,巴郡指不定就被攻破了啊。那样岂不是依旧得完?”许钦急道。

“哎,当初把刘正给得罪狠了。”许钦随后叹息道。

“让刘璋对刘正起疑心防备的是我,把刘正孙夫人的消息透露给刘璋的也是我。他要是入城我们父子,哎。”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许靖也跟着叹息道。脸色说不出的沮丧,心中说不出的后悔。

我没事招惹那个杀星干什么啊,不就是儿子被侮辱了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这没必要陪上一家子人的性命啊。

父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比后悔。

“说起来都是那法正,被主求荣,生生的把剑阁给送给了刘正。不然,益州岂会到了今天的地步?无耻之极,无耻之极啊。”突然,许钦一拳头砸在案上,怒喝道。

“等等,我儿说什么?”许靖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法正被主求荣啊。”正气头上的许钦反而被许靖给吓了一跳,看着许靖的目光充满了不明所以。

“哈哈哈哈,他法正能设计一番,被主求荣,我等为何不能照猫画虎?”许靖闻言苦思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

“被主求荣?”许钦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道:“父亲啊,他法正能北向刘正,但我们…….。”

“咱们投刘备去啊。去巴郡,去巴郡与刘备为臣啊。”许靖一扫颓废,意气风发道。

“刘备与刘正还不是一个样?都是一个楚国出来的。”许钦以为许靖是气糊涂了,没好气道。

“那不同啊,你想想刘备乃是君,而刘正乃是臣。我们与刘正有仇,但与刘备没有啊,在刘备那里,这点仇恨最多是被认为是各为其主罢了。只要我等能在刘备那里得一安生之所,那刘正也不敢胡作非为啊。”连日来的苦恼今朝被解决,许靖再也不能保持沉稳的面容,眉飞色舞道。

“若同朝为臣,他官大一级,但未必能压得死我们。如果刘正逼迫太紧还可以借助刘备,来周旋一二。”许钦也明白了,兴奋道。

“咱们与刘正还没完,我儿与刘正的仇也还有大报的一天。”见儿子如此明白,许靖欣然点头,摸了摸山羊胡,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样。

随即,许靖道:“叫你母亲简单的收拾一下,咱们尽快出城。”

“嗯。”许钦狠狠的点了点头,刘正啊,刘正,我们许家这样都能翻身,证明是老天庇佑,你等着,当日之耻,必定让你百倍偿还。

一边走着,许钦一边恶毒的想着。

绵竹,历来被称为成都的门户,不是说它有多么的艰险,多么的难以攻取。绵竹其实不大,城池也低矮,有没有几乎差不多。

但它却是成都北方的最后一座城池,等于是下了绵竹之后,就是成都了。

因为益州四面环山,极少有被人从外攻破的记录,因此,就算是这种重要的城池,也没有人顺便修缮加高一下。造成了城池低矮的局面。

到了这座城池之外,刘正并没有立即攻打,而是看了看城池,发了番感慨,“历史上,蜀国就像现在的刘璋势力一样,都是自信益州易守难攻,不修城池。诸葛父子在绵竹战死。直接导致蜀国的灭亡。

上次出绵竹的时候还感觉不到,现在作为入侵者。刘正尤为感慨,等以后,一定要修缮一下这座成都北边的屏障。

刘正策马远观绵竹,忽然绵竹城门洞开,一队人马驰骋而出。首当其冲的将旗中,写着斗大的“吴“字。

“昌邑侯爷可安好?”

第三百三十九章 见灭在即

刘正身上有将军职位,昌邑侯爵位。有人称呼他为将军,侯爷,也有人拜为主公。但称呼他为昌邑侯爷又姓吴的就只有一个人。

大舅子啊。

“生生的中了美人计,怎么可能会不安好呢?”刘正哈哈一笑,引着十数骑上前道。

吴懿感到尴尬不已,这美人计虽然是刘璋定下的,但这美人是他妹妹。不过也算是混了很多年官场了。微微尴尬后,吴懿笑着转话了话题道:“美人计又怎么比得上下汉中,回夺剑阁,一路进逼成都来的痛快呢。”

“子远的表现可不像是刘璋的将军。”刘正心下一动,仔细的看了眼吴懿,发现他的面上不仅散发着笑容,隐约还有些亲近的味道。

眼睛直视刘正,吴懿正色道:“刘益州已经山穷水尽,我吴懿一人死不足惜,但我吴家却是大族,我不得不为吴家考虑。”

说着,吴懿翻身下马,对着刘正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背主之人,请昌邑侯爷收容。”他身后的随从们,也一一下马,对刘正深深一拜。表情都带着心甘情愿,明显都是吴懿的心腹。

吴懿的直接,到是让刘正有些意外。

考虑了一下,刘正回头与法正对视了一眼,才笑着反身过来对吴懿道:“陈兵成都,子远可为先锋?”

吴懿心中一喜,成都那边还有个李严作为内应,这先锋简直是捞功业好机会。高声道“愿为昌邑侯先锋将。”。

“呵呵。成都已成了瓮中之鳖,现在不急。走入城去说说。”刘正笑着看了眼吴懿,勒马向前,朝着绵竹靠近。

身后的九千大军,在邓方的带领下,在城外扎营。

吴懿的脸上浮现出一分佩服,他新降。刘正就有胆子抛开军队,入城与他说话,从这一份胆量来说,刘正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

刘正进城之后,吴懿领着刘正来到城中的一座府邸内。府邸是吴家的一处别院,吴懿陈兵在绵竹后,一直在别院内居住。

“现在成都的情况如何了?知道孤突破剑阁,一路向南后,刘璋的意思是打还是降?群臣是如何反应?”来到大厅内,刘正当仁不让的坐了上位,开口问道。

“刘益州却是心神不定,犹豫难决。群臣中,除了郑度一力主战以外,其他大部分人都保持了沉默。最后,还是由我领兵一万前来绵竹,与侯爷交战。”吴懿道。

“刘璋宽厚有余,但威严不足,关键时刻也没个强势人物做他横梁。威吓一下,必定出城投降。恭喜将军了,只要吴将军陈兵在成都城外,益州转手只一瞬间的事。”法正朝着刘正恭喜道。

“夺取成都,乃是大家齐心合力才能成功。功劳人人有份,应该是大家同喜才对。”刘正朝着二人微微一笑道。

这话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刘正并没有乘此机会,收拢吴懿与法正,跟他们亲近亲近的意思,对益州的这些势力,代表人物,刘正如果一一亲近,那只会更遭刘备忌惮而已。

与吴懿交谈了片刻,刘正在绵竹休整了一夜,第二日,由吴懿为先锋,自己坐镇后军。一万九千大军,朝着成都进发。

成都内,已经不是简单的风雨俱来了,而是风雨飘摇了。城中兵不足万。这些还是小事,因为巴郡那边还有六万大军,稍微缓一缓,也能抵抗一番。

最主要的原因是吴懿的投降,出将既降,这代表着益州官僚阶层已经不稳,刘璋已经没有几个能信赖的人物了。

许靖已近携带家人一起出城了,不知去向。很多官员已经告假在家了。刘璋坐在大厅内,望着寥寥无几的几个文官,几个武将。心中戚戚然。

我父子统治益州数十年,末了居然是这种凄惨的景象。

“主公,叛将吴懿在北门外扎营了。”一个侍从慌忙入内道。

“走吧。”刘璋苦涩的笑了笑,道。那侍从犹豫了下,慌忙的奔出了大厅,到外边之后,直接收拾了细软,奔出了刘府。

“见灭在即,诸位也各自回府去吧。”看着那侍从慌乱的背影,刘璋心中更苦,苦笑一声,对着在座的人道。

“主公啊,我等老臣从先主公起,就用刘家的俸禄,只要主公还坐着这个位置,我等就一日是主公之臣。”在座的大多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臣,其中一个面上满是皱纹的老臣,深深的给刘璋一拜道。

刘璋眼眶微红,伸手摸了摸眼眶内的些许泪水,睁着眼睛,一个个扫过在场的臣子,他们神色坚定没半分动摇,刘璋心中更加感动,叹息道:“刘家何德何能啊。”

“主公有德。”在场的人,纷纷下拜,道出了刘璋这一生唯一的优点。有德。

“孤今日才知道,有德并非就是人雄啊。早知今日,当初刘正在成都时,就应该把成都拱手送上啊。”闻得群臣称赞,刘璋心下更苦,喃喃道。

“做人留一线,来日好想见。今见灭在即,何必再树敌人。来人,把围在吴家的兵丁都给撤了。”沉默了半响,刘璋才收敛起了心中的苦楚,想着现在刘家的处境,又想了想陈兵在外的吴懿,道。

“诺。”坐在末位的黄权,举拳道。

黄权自从刘璋见疑刘正以后,就称病在家。眼看刘璋见灭在即,大多数人恐避之不及的时候,他列席在了大厅内。

落难时,才知朋友义。看着黄权那平淡坦然的面容,刘璋情不自禁道:“公衡。”

“主公啊,臣等能做的也只是在此给主公壮壮威风而已。但这威风却挡不住大军。”黄权说到这叹了口气,看了眼刘璋,继续道:“如果是刘备入城,还好些,但是今却是刘正啊。主公最好心中有些准备。”

准备什么。自然是性命不保,甚至是全家被杀的准备。

“为何?”刘璋心中一抖,如今见灭在即,刘璋思考的不是益州,而是家族啊。刘焉本有三子,只有刘璋一人活着,也就是说,刘璋这一支被灭的话,刘焉就真的没后了。这是刘璋不能接受的。

“刘备与刘正,都是主公同宗,谋夺同宗土地已经是不义,如果再杀害主公,那刘备必将失信于天下。但刘正却无所谓啊。最主要的是,主公可还记得孙尚香?”黄权叹气道。

孙尚香?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在刘璋耳中炸响,许靖刚刚获得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如何的欢喜。但现如今,这三个字,已经成了致命的刀刃啊。

嫡妻被害,保不住刘正不会发飙啊。

刘璋生生的吞了口唾沫,心中无比的后悔啊。该死的许靖,出主意的他一家子全跑了,这责任,还不是全往他刘璋的身上摊啊。

“公衡有何良策?”刘璋艰难的抬起头,哀求的看着黄权道。

黄权摇了摇头,这事情除非是找到了孙尚香,不然有口难辩。刘正那性子,连美人计都可以生受了的主。可见有多么的好色,那番名声不假。那孙尚香被单独带在身边,可见受宠的程度。

刘璋整个人一下子冰凉无比。

成都城外,当吴懿扎营完毕之后,刘正的后军也到了。成都城城门紧闭,城头上刀剑森然,旗帜招展。

“还不见棺材不落泪。”刘正与吴懿,法正策马靠近城池,笑指着城池道。刘正是有笑的理由的,他现在的局面与历史上可不一样,历史上刘璋的城中还有三万精兵,粮草充足,刘璋才有抵抗的资本。

但现在呢,城中守军不过五千,连摊开来守备这么大的城池都不够,怎么守得住啊。一万九千人就可以踏平此地。

“从一方诸侯沦落到阶下囚。恐怕刘璋还不能接受这种结果吧。”法正轻轻的扯着码头上的鬃毛,轻声道。

“可能吧,不过事到如今,他要是选择负隅顽抗,那他就不是一般的蠢了。出城投降,还有可能位列朝堂,封个侯什么的。要是攻破城池,那下场一定凄惨。”刘正朝着成都城冷笑一声道。

刘正这个人天性凉薄,更何况刘璋还算计过他。事到如今,成王败寇的,说话何必留什么余地。

吴懿神色一动,脸上冷汗就下来了。忙对刘正道:“侯爷啊,刘益州还真有可能会负隅顽抗。”

“怎么了?”一路上,吴懿的神色都算平和,没半点波澜,现在却一惊一乍的,刘正心下一奇,转头问道。

“侯爷的夫人是不是一处城中居住?”吴懿看着刘正的眼睛问道。刘正脸色一变,眼中厉色一闪而逝,“子远怎么会知道?”

“此事乃是许靖无意中发现的,并且禀报给了刘璋,刘璋派人去抓了,结果生死不知。”吴懿冷汗更下,道。

这如今啊,吴懿不是担心刘正会发火,刘璋会负隅顽抗,而是担心城中的家小啊。要是刘璋眼见不活,家族不能保存。没准,吴家就遭殃了。

“你说什么?”眼睛一睁,刘正猛然转头,看着额头冒汗的吴懿,厉声叫道。孙尚香,就是因为她怕受到战争的波及,刘正才一手安排了王九领去了一座小城中安置。

怎么会波及到她呢。

“许靖无意中发现,禀报给了刘益州,派兵三百去抓捕,结果损失惨重也没抓到孙尚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被刘正那狰狞的目光盯的心神一凉,吴懿恍惚觉得面对的不是一个将军,侯爷,而是一个独掌乾坤,高坐在大殿上的帝王。

这一份气势,大的吓人。吴懿虽然没见过刘备,但刘备也不过如此了吧。吴懿心下不由的再次矮了一节。低头把事情重复了一下。

“许靖?我与他无冤无仇?何必?”神色中闪过一分茫然,刘正自我咀嚼道,许靖这人乃是盛名之下的虚士,也不是个特别忠心的人。为何会与我为敌?

“侯爷忘了,他有一子名为许钦,就是被您唬的当众失禁的那个。”见刘正脸色茫然,吴懿不由的提醒了一句道。

“许靖心胸狭隘至此?”刘正立刻回想起了那场文会,不禁道。

“许靖最好面子,他儿子几乎被侯爷给废了。他又怎么能不含恨在心。”吴懿对许靖的人品那是不屑一顾的,冷笑道。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最好向漫天神佛祈祷孙尚香没事。不然,许家一族都得给陪葬。”眼中厉色连闪,刘正冷冷一笑道。

冷厉的眼神,森冷的语言。那为女人,不惜灭人一族的决心。吴懿也不知道是佩服刘正,还是讥讽刘正太过流连美色。

许靖乃是海内名士,刘正如果下手。对刘正那本来就已经臭了的名声,绝对不利。

不过在这份上了,吴懿也不会傻到劝说。

“邓方,吴懿听令。”刘正神色依旧森冷,喝道。

“末将在。”吴懿与邓方都是一愣,才拜道。

“准备进攻。”刘正道。

“诺。”吴懿两人应声下去准备,刘正忽然叹了口气,转身对法正道:“麻烦孝直居中调度一番。”

“嗯。”见刘正情绪不高,神色间几乎掩饰不住的杀意,法正回想起刚才刘正与吴懿的谈话,心中冷然,点头道。

回到了大帐内,刘正挥退了在旁伺候的士卒。独子一人跪坐在帅位上发呆。半响后,忽然叹了口气道:“乱世啊,总归是会出现意外的,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啊。”

孙尚香的娇嫩脸颊还在眼前,恍惚间刘正还能嗅到一丝诱人的体香。两年半啊,整整两年半啊,这个女人以妻子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

努力的改变自己的性格,迎合甚至是勾引他。真的,真的很聪明。

刘正的嘴角露出了些许苦涩,随即又被坚硬的心给取代了。就像刘正自己说的一样,“恰逢乱世,这是所有人的命。”

“如果你死,我灭许家给你报仇吧。”

这时,滚滚的擂鼓声忽然响起,一整片的喊杀声,预示着成都城将会发生一场血战。

两万大军,猛攻五千守军把手的城池。刘正几乎已经预见了,城池被攻破,两万大军鱼贯而入,抓住刘璋。从此,益州姓楚。

等等,我能做的难道只是为孙尚香报仇吗?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刘璋这个人还有用。

刘正的眼睛中忽然暴起了一丝亮光,豁然站起。走出了大帐。拉过系在门口的战马,翻身而上,刘正快速的冲出了大营。

此时,邓方,吴懿两个正列阵在前,身后一排排的无数士卒。攻城器械,兵器皮甲,一应俱全。

越过士卒,刘正来到了吴懿的身边,大声道:“子远派人去城头下喊话,让他们开城门,就说我要进去,与刘璋一会。”

“什么?”吴懿大惊失色,现在刘正绝对占了上风,在这种形势下,刘正入成都,这不是找死吗。

“主公三思啊。”邓方大惊失色,慌忙下马劝道。他邓方在镇南部起家,从士卒爬到现在的位置,那是因为在刘正的手下,刘正赏罚透明。才有了他今日的地位。可以说,他的一生富贵都有着刘正的影子。

和他一样的人还很多,他们的几乎比刘正还要在意刘正的生命安全。

“哭丧个什么劲,入城又不等于送死。”看了眼翻身下马,并且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的邓方,刘正心下有些感动,最能信任的,就是这些从士卒提拔起来的将军了把。刘正也有些了解,庞统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能力并不突出的邓方为将军了。

说话间,刘正翻身下马,亲自扶起了邓方。

“将军为何要如此?”这时,法正也下了马,问刘正道。轻轻的拍了下邓方的肩膀,刘正转过头对法正一笑道:“说像刘璋,让他给我找夫人。”

法正与吴懿,甚至包括邓方都一愣,冒着生命危险,最终目的就是找夫人?这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刘备有句话说得好,夫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对他们来说,命比夫人要重要多了。

“我们如果强行破城,那成都内的文官系统必将瘫痪,我到哪里去发布命令,来寻找夫人?”刘正叹气道。

“这,也不用主公亲自前去啊。末将愿为主公走一趟。”邓方满脸的不理解,但还是劝道,并且挺身而出。

“没将军亲自去说降,恐怕不成。”法正突然插嘴道。

“为什么?”邓方一愣,吴懿也紧跟着看着法正,想听他的解释。

“刘璋派人去害了我夫人,你们如果我不去,不保证他的生命安全,他会轻易投降吗?”刘正用宽大的袖子扫了扫身上的些许风尘,笑着道。

“这….。”三人默然无语。吴懿更是想打自己一个巴掌,没事说个什么劲啊。刘正这一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被他在楚国的袍泽兄弟知道了,没准吴家真完了。

不比现在被困在成都好。

“呵呵,派人去喊话吧。其实啊,刘璋真有那个魄力杀我,那他就不是那个宽仁有余,决断不足的刘璋了。”刘正朝着成都城,自信一笑。道。

吴懿的提醒,反而让刘正找到了突破口。确定了刘璋负隅顽抗的原因。只要抓住这个原因,刘正就自信,能让刘璋跪地乞降。

许靖。刘正的眼中寒芒一闪。

第三百四十章 气焰强硬

“什么?刘正要入城?”自从刘正陈兵成都外的时候,刘璋就一脸暮色,与群臣在大厅内相对无言。

听到军士的报告,刘璋自然是大吃一惊。刘正自己陈兵两外在城外,居然要入城。他来干什么?劝降?他根本不用冒这个危险。

“是的主公,城下有人喊话说,请我们校尉打开城门,刘正要入城与主公一会。”这名军士再次说了一遍。

“主公,看来刘正想要兵不血刃啊。”一个老臣在这名军士再次确认之后,举拳对刘璋道。

“此人领兵谋夺同宗之地,乃是大不义,还想兵不血刃就进入成都,真是妄想,主公可乘机引诱其入城,擒下此人。则成都之围可解啊。”一个老臣忽然眼冒精光道。

刘璋眼前一亮,这个老臣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刘正可不是简单的臣那么简单,他是楚国的镇南将军,有开府的权利。这镇南部,等于就是他的私人部曲。如果刘正能被扣押,在东面又能抵挡住刘备的进攻。益州还真有一线生机。

“主公啊,刘正入城,但不代表不会布置下些许后手。扣下容易,但赶走城外大军却不易。”黄权很适时的给了刘璋一盘冷水。

“刘正要是如此简单,他就不是刘正了。”郑度轻声叹道。

“那该怎么办?”刘璋忽然振奋起来的精神气一下子又萎顿了下去,整个身体都不能端正了。颓废道。

但是让刘正入城来劝降?还是负隅顽抗?这在刘璋心中真的难以决断吗?绝不是,要是投降能保住刘氏一族,他早就开城了。但问题是,孙尚香啊。

怎么会是今天这副样子。

“主公,还是让他进来吧。看看他想说什么,可能会有一线生机。”刘璋的彷徨,犹豫,黄权深知,思量了一番,开口道。

黄权的话让刘璋心中的天平完全倾斜,不过他还是转头看向的郑度。在场的人中,也只有这两人的智慧能让他稍微的信任了。

刘璋的目光让郑度沉吟了片刻,才微微点头。

“去开城门。”在两大谋臣都认可的情况下,刘璋也下定了决心,向那名军士道。

“主公,都这么久了,那刘璋铁定是不让主公入城了。”邓方策马在刘正身边,还不间断的给刘正灌输刘璋不会让刘正入城之类的话。那翻来覆去几句,让人感受到的是浓厚的担忧。

“刘璋性子优柔而无决断,费些时间才是正常的。”见邓方一脸紧张的摸样,刘正哑然笑道。

“就是优柔寡断才要担心嘛。没准刘璋上一刻还按着好心,下一刻就转为狠毒,对付主公,那我等可怎么办啊。”邓方见刘正不动如山,脸色要多丧气就有多丧气。

“邓将军放心,动歹心那是不可能的。见灭在即啊,刘璋也得为后世子孙考虑考虑。”深深了解刘璋性格的吴懿闻言一笑,劝道。

说话间,一声震响,城门随着响声应声而开,一对人马涌出。为首的一个将校,举着拳头大声道:“我家主公有请镇南将军入城。”

“主公,我选一百个精兵随您一起进去吧。”邓方做着最后的努力道。

“不必了。你只要见到刘璋把孤给扣下了,不要心慌,命人攻城就行了。”城内有五千守军,别说一百了,就是进去五百,一千也够呛。刘正回头对邓方哈哈一笑,单骑就进了成都。

“为夫人甘冒险境,在下有些糊涂,侯爷是性情中人,还是………。”望着刘正单骑入城的身影,吴懿有些茫然道。

“是性情还是愚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把。不过,这次行动,将军可不算愚蠢,从刘璋的性格分析,再有城外的这近两万的大军。等一下,刘璋必定出城而降。”法正接过了话,淡笑着肯定道。

本来见吴懿与法正都这么诋毁刘正,邓方的脸上早写下了无比的恼怒,闻法正的下半句话,邓方立刻转怒为喜,哈哈一笑道:“我们家主公,不打没把握的仗。”

“也是,侯爷确实没败过。”吴懿闻言到是没反驳,点头道。

“你们在这督军,我去后便准备酒宴,为将军顺利纳降刘璋做庆贺。”法正微微勒起马缰,掉转马头,缓步离开。

“走吧。”策马来到那一队士卒的身前,刘正对刚才喊话的将校,轻笑一声,道。

“请。”将校可没有刘正的那般厚脸皮,脸色从刚才开始一直是黑色的,勉强的道了一个请字,就转过去进城了。

这个将校的反应,与四周士卒的那些仇恨的目光,压根就没让刘正感受到一丁点的不适,从进入益州之后,刘正就看出来了,刘璋不是人雄,但却是良臣,深得民心的人物。先不谈那些上层将军的那些勾心斗角,单单是基层军官,都是心向刘璋的。

怀着仇恨,四周的一些士卒不怀好意的把刘正包裹在中心。看样子,要是有人挑拨一下,估计刘正就被生撕了。

从冷清的街道穿过,刘正直接到了刘璋府门外。

刘府。刘正翻身下马,抬头看了眼这两个字,心头微微一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上次来,老子是被请进来的,充满了和善。这次来,却是差不多被押送进来的。只是不知道下次来是个什么样的境况。

给了四周士卒赶到莫名其妙的一笑,刘正微微掀起衣角,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大厅内,刘璋与群臣依旧跪坐着,脸色依旧不好,细微的伴随着绝望。没亲自前去迎接刘正,恐怕是刘璋能保持的最后尊严了。

“兄长。”刘正一脸欠揍的微笑进入大厅,对跪坐在两侧的益州官员视而不见,独独上前几步,对着刘璋抱拳道。

“如今你尊,我卑。就不要再作态了。”当刘正步入大厅的那一刻,刘璋就迅速的调节了心绪,冷静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客气了。”刘正耸了耸肩膀道。他其实也没那般肉麻,都陈兵在人家门外了,还称什么兄长。

“如今局势,想必刘益州也清楚,两万大军陈兵在外,我在汉中还有数万人马可以拨动,东面也有二十万大军在巴郡。而目前成都内,也只有兵马五千。实力如此悬殊,为何益州不开城,和平转了这益州的拥有权?”刘正自顾自的坐在了旁边的一个空座位上,举拳对刘璋道。

“汉中有曹操窥视,巴郡有六万大军抵挡。短期内,你的军队也不过是两万人。我成都内有五千士卒,百姓无数。未必就怕了你。”这刘璋还没说话呢,一个激动的老臣就忍不住出来反驳了。

“这些字面上的东西没意思,我入城的目的只有一个。”撇都没撇那老臣一眼,刘正看了眼黄权,郑度,再看了看刘璋,冷声道:“不废一兵一卒就进入成都。今日所来也不是劝降,而是威迫,今如果你刘璋不降,那来日我大军入城,夷灭你三族。在场之人,并斩。”

说话间没半点温度,要多嚣张就多嚣张。

黄权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大了几分,瞠目的看着刘正。下意识的看了看大厅,这地方到底还是不是成都内,刘璋的府邸。

在场的人都与黄权一个样有些怀疑,但没错啊,这地方确实是成都内呢。你来劝降还如此嚣张。一时间,无数双泛着冷芒的眼睛射向刘正。其中的不怀好意就不必多说了。

但刘正异常强硬的态度,却又不容他们反驳,看一看刘璋那不断变换的脸色就知道了。这句话,直接戳中了刘璋的心坎,血淋淋的啊。

“身为同宗,将军难道不觉得此言太过了吗?”费了好大的劲,黄权才平息了澎湃的心,冷眼看着刘正道。

“两军交战,不思堂堂正正击败我,却想方设法的劫掠我家眷。我问问公衡先生,这又怎么算?人言刘璋宽厚仁慈,我看也不过如此。我心中纳闷,如今刘璋已经大祸临头了,你等为何还要为这等人物尽忠?”刘正冷笑着道。

黄权的神态为之一凝,这再次戳中了他们的痛处。许靖想出这计策的时候,是好计策。但难免落人口舌。

“好了,公衡不必与他多说了。刘正,我来问你,如今两军厮杀,你孤身入城是想要让我等开城投降,就这态度?”郑度开口给黄权打了个圆场,随即又冷声对刘正道。

“我强你弱。难道还要让我求着你们?”看着郑度那认真的神色,刘正哑然失笑,他深知古人好面子,即使是劝降也得把好话给说尽了,人家才勉勉强强的开城投降。似乎这样才显得高尚。

但刘正现在火大呢,没那心情来个笑颜相劝。

“将军可知道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郑度的肺都快气炸了,勉强压下怒火,扬声道。只是激动了些,整个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

“知道,我也相信你们能做到这士可杀不可辱。但现在我不是单单的要你们的命,而是要夷灭三族。我承认你们中一定有人把脖子往我刀上动。但我想知道,我这位同宗的兄长有无这种胆量?如今,给益州两条路,一放我大军入城。而当场杀了我,等着大军破城后,被我大军屠城。”如今的局面,让刘正有种坦荡荡的气概,看向刘璋的眼神中没有不屑,没有其他情绪,有的只是自信。

那看笑话似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在刘璋的身上割肉,刮骨。生疼生疼的。坦坦荡荡的让刘璋知道,刘正看不起他。

“来人,来人。”堂下有个老臣泪流满面,朝着门外大吼一声道。蹬蹬蹬。一队人马应声走入大厅。

森寒的矛直接对准刘正,那眼中的仇恨,让人不怀疑下一刻,他们就会挺长矛而上。当场刺死了这个心思歹毒,不仁不义,嚣张到底的家伙。

身边几乎冻结的寒意,刘正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这群士卒,对着刘璋道:“要么,我饮恨当场,要么,你开城门。”

现如今,刘正几乎是抓着刘璋的辫子不放。一步一步的把刘璋往悬崖边上赶。

“刘正啊,你这人为何这般无耻。好歹我父亲拉过你的手,亲亲热热的道了几声兄弟,做侄儿的也亲口称呼你为叔父啊。”突然刘盾从门外闯了进来,指着刘正的鼻子骂道。

“曾经刘表也称我为兄弟,刘琮也称我为叔父。但接过,我亲自把刘琮赶下了荆州之主的座位。这事儿,我不是第一次干了。”刘正现在的样子有些无耻。

入城的目的不过是一个,让刘璋投降,好让地方官员能配合找到孙尚香。现在这群人一副硬骨头的摸样,让刘正真的觉得火大。

“我这人还没信用,反复无常。没准下一刻,我就改注意了。”把刘遁的手指从眼前支开,刘正淡淡道。

在场的人中,想动手掐死刘正的占了九成九。但却没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刘遁手都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了。

“好了。都下去。”刘璋血红着眼睛开口道。

士卒们听话的收起了长矛,走了出去。刘遁却依旧瞪着眼睛,手中的剑缓缓出鞘。

“放肆。”刘璋一声怒喝,手指着刘遁道:“今日耻辱,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能给你祖父留下点血脉吗?要你想看我死不瞑目。要是你想看你母亲横死。你就动手。不然就滚。”

一声喝吗,让刘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眼看只要轻轻的抽出腰间的剑,就可以结果了眼前这个无耻之徒。但那把剑却仿佛有千斤重。分毫不动。

半响后,刘遁一声怒吼,愤然转身奔出了正厅。

“两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放开城门,让你大军入内。”刘璋的话让四周的人,对刘正的那种敌意立刻消散了,神色中掩不住的黯然。

“说。”刘正起了起衣角,跪坐在地上,对着刘璋道。

“一,不追究孙夫人之事。”刘璋的脸色一阵通红,但还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个让人羞辱的条件。曾经的一方诸侯,如今却害怕对方追究一个女人的事。如今刘璋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刘正目光一凝,在刘璋有些心惊肉跳的时候,脸色一沉,道:“意料之中。”

刘璋感觉自己的心差点就跳出了胸膛,见刘正答应,才放下了心中的一口气。开口说出了第二个条件。“益州拱手送上,但要如同荆州例。列侯在身,不至于我家衰败。”

“这个有前例,我有八成把握。”刘正沉吟着道。既然刘琦两人能被封为列侯,那刘家继续有侯爷也不是问题。不过,刘璋恐怕无缘了。这侯爵可能会落到刘璋的其中一子身上。

“如此,我也我心甘情愿了。来人,传令下去,大开城门。”刘璋黯然点头,随即又朝着外边大喊道。

这句话一出,大厅内的人顿时如同抽去了心中顶梁柱一般,就连黄权与郑度这等智者,也是神色黯然。

“诸位都是一时俊杰,刘璋能得诸位辅佐,实乃是三生有幸。如今失州,不是诸位不智,而是我无能啊。刘璋对不住诸位啊。”心中酸涩,这口话刘璋脱口而出,深深的对着在座的人拜了拜。

“辅佐主公,我等无恨。”刘璋真情流露,在场的又何尝不是性情中人,深深的对刘璋一拜,道。

“事到如今,乃是成王败寇。我能失州,我也不恨。但我想问一问刘将军,您与我真的没有同宗之情吗?”君臣相互诉了一番后,刘璋忽然问刘正道。

“无。”刘正道。

“那将军与楚王之间,又是何种关系?今日会不会演变成将来?”刘璋忽然问出了他此生最为正确的一句话。

大厅内的气氛为之一凝,不管是黄权这等智者,还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臣。都把目光看向了刘正。

“你非人雄,但楚王却是天命之英。还有,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做无用之功,挑拨我与大王之间的关系。”刘正先是对着楚国方向一个抱拳,随即冷笑道。

刘备是天命之英,但刘禅不是。我想做的,我想要的。我所谋划的。你今生恐怕也想不明白。

看着刘璋,刘正的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如今他已经位极人臣,地位显赫。但历史给与他的一种天生的趋吉避凶的能力。却是让他能大肆的谋划。阴谋。

避刘备之锋芒,夺刘禅之江山。就算是诸葛亮等这些智者也不可能猜到我的动机,目的,何况是你刘璋。

“是啊,刘备确实是天命之英,不过天命却是在你手,他不过是得到了你而已。”刘璋笑了笑,道。

天命在我?刘备不过是得到了我而已?这句话,让刘正有些愣住,恐怕还真是这样。刘正自己都没发现他的位置有多重要,如果刘正去了魏国,那就没了三分天下。如果刘正去了东吴,那也没了三分天下。只剩下东吴与魏国对诗的局面。

第三百四十一章 色变

巴郡地处长江主干与垫江交汇附近,历来是益州东南面的屏障。刘备近十万大军,号二十万,就屯这地方不得进。

楚军大营驻扎在巴郡以东,各个营寨绵延十数里。中军大帐,刘备与徐庶,陈到,黄忠等端坐在内。

“这巴郡城有六万大军守护。即使是再多二倍,二十万大军攻打,也得费翻功夫,损失惨重啊啊。”黄忠面朝着巴郡方向,叹道。这话也不全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八万大军,想要攻入六万守军看护的城池,一个字难。

现在只有张飞在外边,天天领兵试探,但天天也试探不出个结果来。勉强攻打吧,下恐怕是下的了,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准破了巴郡,大军也就只剩下一两万了。到时候别说攻入益州了,就算防守荆州都吃力。

这个道理,升为大将的黄忠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因此,大军被阻在巴郡外数月,也是颇为无奈。

“哎。也不知道刘镇南那边如何了。”陈到到是不担心自己这边,而是担心汉中那边的情况,那曹操可真是数十万兵马,那可不像是楚国,是号二十万,实际才八万。人家号也得号百万。刘正呢,精兵与降卒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万。

降卒还未必派的上用处。

刘备眼皮一跳,顿时想起了简雍传来的消息。在听到汉中被刘正夺下的时候,刘备感觉到的是喜色,但听到曹操数十万大军南下的时候,也是喜色。

那是想着汉中被刘正攻破,益州外边等于是少了一条狼。而曹操南下,又可以消磨刘正的实力。

两年多来,刘备已经不否认自己对刘正的忌惮了。因此,刘正夺下汉中可喜。曹操南下也同样可喜。

他心中期待着,刘正以聪明才智抵挡住曹操一年半载,等他兵入成都后,赶去援助。到时候,乘刘正兵士大损的时候,收了刘正兵权,征入朝中为大将军。另加派人手,镇守汉中。

这个结果对刘备来说是最好不过的,说真的刘备对刘正,忌惮中也还是不乏些许感激的,因为刘正是他的辅翼,从新野,扶着他遥遥直上,翱翔在天。

此次刘备能顺利入蜀,刘正又放下权利转为大将军。对刘备好,对刘正也好。这在刘备的心中,勉强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

这就是刘备自从称王后的心里,他心中想要抓住全部权利,不希望任何人做大,威胁他的统治。

现在的刘正,现在的蒯越对刘备来说都是同一种人。

这些都涉及到帝王心术,刘备的面上自然是不显的。自然而然的就接过陈到的话道:“操得天纵之才,能在襄阳胜曹操一局,在汉中必然也能胜之。汉中之事无需担忧,可虑者是这巴郡也。”

提起这巴郡,刘备也满心无奈。无奈的不是不能破,而是他发现,似乎身边没有了刘正之后,他身边就没了有能力破敌的谋主。偏偏现在刘正还深受他忌惮,刘备心中无奈以及。

“不知大王派去寻找法正的人是否已经找到了法正?”脸色淡淡的徐庶,举拳对着刘备问道。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赶回来了吧。”提起法正,刘备其实心绪不高,法正与他在襄阳见过一面,只是印象上佳而已谈不上什么欣赏。本来在万分可能的时候,有个能力突出的人才,举荐据说能力更加突出的人才,为己所用。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偏偏,这举荐的人是刘正。

法正与刘正关系如何。这在刘备的心中是个问号。毕竟,法正在无数年前,就已经被刘正举荐过了。当时,号为天下没有被曹操所用的五位贤才之一。

不过刘备也不是没半点高兴,徐庶身为此次大军西征的谋主,对法正没半点抵触,这是度量。

诸葛亮能在刘备亲自征伐蜀国的时候,留守荆州处理文务。自然是得到信任的,加上徐庶这人智略不错。度量也大。应该能在朝中令起势力与蒯越等荆州势力对抗。

自从称王之后,刘备头发两边都花白了。先前是因为刘正的威胁,随后,比之刘正更加有威胁力的荆州势力,更是让刘备焦头烂额。

精力大不如前,有时候脑子里都是在往那方面想了。

“差不多回来了。”徐庶的口中有些苦涩,作为谋主却无破敌之策,还得有外人相助,这也算得上是人生大悲剧了。

要不是徐庶的性子较为洒脱,早就对法正恨之入骨了。

说话间,远处的擂鼓声渐渐停息。片刻后,一身甲胃的张飞走入大帐内。

“怎么样翼德,有没有找到巴郡城的薄弱之地?”刘备上下看了眼张飞询问道。

“还不是一个样,严颜那老不死的把巴郡守的跟乌龟壳一般,从哪面进攻都是差不多。除非派人马四面猛攻,不然别想让他露出马脚来。”张飞一脸恼怒,一身甲胃走的叮当响,一屁股坐在垫子上。嘟囔道。

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了。刘备闻言默然,忽然起身走向了大帐内,一处屏风边上。屏风上清晰可见的画着蜀国的山川地图,那成都特别被圈了个黑色圈子。

那是刘正的杰作,他一路从巴郡入成都,到剑阁,霞萌关。一路上的地域山川图,一一记下,并且让人给绘制出来。派人送回了襄阳。

看着刘正那特地话了一个圈圈的成都城,刘备心中忽然怪异的想着,这黑色圈子画的真好,真是让人望眼欲穿的城池啊。

这一刻,刘备还想到了刘正是不是就是因为垂涎成都,而特地的在这上边画了这么个大圈子。

“大哥啊,这南面有六万大军守城。北边也是一样啊。六万人马守护剑阁。既然我们不能突进,那为什么不派人从上庸一带增兵汉中,给操得数万人马,让他一边防守曹操,一边领兵攻打剑阁。我看他成功的几率,要比我们高啊。”刘备那有些孤独的背影让张飞眼眶一酸,随即眼珠子一转,自以为给刘备出了个好主意,献宝似的大声嚷嚷道。

“抽调襄阳所剩不多的守军给刘正,那襄阳怎么办?宛城那边可还有个曹仁拥兵数万呢。”对这个三弟,刘备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气恼了。不知道这五大三粗的家伙当初是怎么跟俊美不凡的刘正扯上关系的,要好的几乎让他嫉妒。

“襄阳也就那么点兵力,当然不能调拨了。不过我们这儿不是有八万人吗?暗中抽调六万人马去不就行了。反正呆在这里可能一年半载都不能攻入巴郡。从这里到汉中的路,也只是绕个圈子而已,顶多三两月就到了。加上这六万大军,操得等于就有了十余万啊,以他的能力,一边抵抗曹操,一边攻下剑阁,我看靠谱。”刘备的没好气的口吻可吓不倒张飞,他笑嘻嘻的分析道。

刘备翻着白眼,更没好气道:“心里就装着个操得,没了他为兄的就不能用兵破敌了?”

“嘿嘿,大哥转战天下数十年,统兵经验丰富,当然能用兵。不过,现在大哥可是楚王,用兵的事情,交给大将不就好了嘛。”张飞嬉笑着道。

“嗨。”刘备心中晦气,地图也不看了,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干脆闭起了眼道:“等见到法正再说吧。要是他还没办法,就交给你那操得兄弟去做吧。”

“哎。”张飞顿时笑颜如花,亲切的应声道。

一连数日,刘备还是陈兵在巴郡城外,但估摸着已经带法正回来的人员还是没到。

还是大帐内,刘备独自一人坐着。面色有些不好看,这法正如果就此失去了消息,那还真的要进行张飞那个策略。兵马抽调六万到汉中,从北方破敌。

面前的午膳已经从热的变成温的了,但刘备还是一口没动。旁边立着的几个侍从各自对视了一眼,一齐跪下道:“奴婢等斗胆,请大王先用膳。”

刘备这才动了动,似乎刚清醒了过来。看了眼案上摆放着的可口饭菜,叹了口气,在侍从们一脸喜色中拿起了筷子。

“大哥,成都的消息到了,大喜,大喜啊,哈哈哈哈哈哈。”忽然张飞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喊话的时候,还在很远,话音刚完,就已经到了大帐之外了。

刚拿起筷子的刘备并没有搁下筷子,顺手夹住了一块猪肉。放在了嘴中。细细咀嚼中,眼神微微的抬起,看向张飞慢条斯理道:“有法正的消息了?”

“嗨,不是是成都的消息,成都啊,被操得给公破了,刘璋举城投降。大哥派去的那家伙没找到法正,却带来了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哈哈哈哈。”张飞一脸的得瑟。哈哈笑道。

“啪。”刘备手中的筷子落地,嘴无声的张开,眼神中有震惊,也有明悟,还有后悔。

“啊。”在张飞没反应之前,刘备的脸就变得煞白,一声大叫,双臂掀翻了面前的木案,酒菜洒了一地。

“大哥你怎么了?”张飞脸色也随着一白,也顾不得少许溅到他身上的污垢了。迅速的上前,扶着刘备道。

“大哥无碍,大哥无碍啊。只是后悔后悔啊。”眼中闪着无比后悔的目光,刘备失色道。

“什么后悔啊,操得在成都大捷,不费一兵一卒就夺下了成都。后悔什么啊?”张飞一边扶起刘备,一边不解道。

“翼德忘了那日简雍派人带来的消息中,除了法正以外,刘正还有一要求。”刘备道:“搬迁全家往汉中啊,他为何要搬迁全家往汉中?如今昭然若揭啊,成都城被他据有,刘璋握在他手,只要他以刘璋的命令,继续命令巴郡守将,守护城池。结果如何?”

“结果当然是大哥不能东进。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操得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啊?”忽然张飞眼睛大睁,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备道:“操得据有益州?”

“所以大哥后悔,后悔放刘正家小入汉中啊。”刘备的脸色难看以及,喃喃道。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今日。千放万防还是没防住刘正。此时,刘备的沮丧无人能知。

“大哥你是多虑了。操得可是我们看着他为大哥夺下襄阳,抵抗曹操的。他不可能做这谋反之事的。等片刻,等片刻操得一定派人来传喜。巴郡守将严颜也会开城出降了。”心中有些怪刘备多虑,但多年的兄弟之情,还是让张飞笑着安慰刘备道。

“那报喜的人永远也不会来了。刘正此人,狼子野心啊。你还与他亲善,你到底是大哥的三弟,还是他的兄弟啊?”刘备却是一把推开了张飞,眼中闪着无比阴狠凌厉的目光,恶声道。

“大哥?”张飞被刘备的眼神给骇了一跳,但随即,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他没想到刘备居然会变成了这副摸样。看他的表情,还哪有点当初三人结拜的兄弟之情啊。

忽然,张飞心中突兀的闪现出了一分明悟,所谓穷时称兄道弟,富时冷漠无情。回想起,当初三人在艰难时刻互相扶持,又回想起刘备自从称王之后,疏远功臣刘正,疑心蒯越。兄弟三人更是少聚。

张飞的心一冷,忽的感觉到如同刀割一般,生疼生疼的。这次,张飞没有上前扶着刘备,而是眼神不善的看着刘备。

“三弟。”望着张飞不善的目光,刘备心中忽地升起了几分后悔,往日三人的情谊迅速的在脑中回放。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道。

张飞不回声,也不说话。依旧冷着张脸。刘备当了两年多的君王,性子中也跟着带了点高傲,张飞的样子,顿时让他觉得下不来台。

两人对立间,气氛越发的凝固。旁边的几个侍从几乎浑身冰凉,腿脚发软。他们看见了什么,内讧。听见了什么?兄弟反目。

“报,报大王,镇南将军刘正派人前来报捷。成都已被刘将军占领,刘璋投降。巴郡城也已经开门,守将严颜亲自领兵出城,前来大营外求见大王。”忽然闯入一个亲兵。也没看明白刘备与张飞在干什么。一进来就跪下来磕头,报道。

这本来是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得到了益州,就算是刘备先前自己的恶意猜测被生生的推翻也没关系。

这点自尊在益州巨大利益面前,刘备岂会恼羞成怒。但看着张飞那阴冷中带着点嘲讽的笑容,刘备心中越发的冰冷。

勉强的笑了笑,叫道:“三弟,为兄…….。”

“恭喜大哥据有益州。”张飞却是冷着一张脸,抱拳一下,就出了大帐。“三弟,三弟…...。”任由刘备怎么叫唤,却不见张飞停下来。

刘备那阴狠的目光,质疑他们兄弟的情分。是性格豪爽的张飞也不能原谅的事情。

“操得啊,这一步你走错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疑了你两年了。眼看他入主成都,还不如你自己割据益州呢。不是家眷都已经去汉中了吗?你怎么这么愚忠啊。”这一刻,张飞是在为刘正担忧。

看刘备先前的样子就知道了,刘备根本不是疑心刘正那般简单,简直是锋芒在背的感觉啊。

刘正作为统兵大将,拥兵数万。岂能有好下场?

有句话,叫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但大哥啊。现在天下还没有平定呢。

看看曹操,看看孙权,他们是怎么对待功臣的。而你是怎么对待的。

张飞对刘备没有恨,有的是惋惜。

大帐内,气氛依旧凝固,并没有因为张飞的离开而有所好转,反而越发的冰冷。那冰冷的源头自然是刘备。

就连那个报喜的亲兵都忍不住瑟瑟发抖了。

“这些人服侍不周,全部带下去枭首。”刘备忽然看了眼身后的那几个跪在几乎趴在地上了的侍从们,眼中闪过几分冰冷。对着跪在他身前的亲兵喝道。

“诺。”这声话在亲兵心中就如同天籁之音一般,终于可以不用面对阴冷的大王了。但听在那些侍从耳中,却又是一番情绪。

几人几乎瘫软如泥,但没人哀求,也没人哭诉。他们也明白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此时如果再惹恼了刘备,或许还会遗祸家人。

亲兵应诺后迅速的到外边找了个几个士卒,把这些瘫软在地上的侍从给压了下去。并且收拾了一下刚才刘备推翻的木案。与地上洒落了一片的饭菜。

刘备呆呆的坐着,神色中无比的后悔。那丝丝的后悔,如同蚂蚁般啃食着他的心。在这种后悔之下,越发的凸出了刘正在其中的作用。

本能的让刘备转移了自己的情绪,由后悔迅速转变成了痛恨。我兄弟闹成了这般田地,刘正啊,你生来投奔到我这边到底是为何?

到底是为何?

一片阴狠中,刘备抬头对着帐外大叫道:“请严颜将军进来,召集军中各个将领到大帐内集合。”

片刻后,刘备又补了一句道:“张将军身体有碍,就不用请了。”

“诺。”

第三百四十二章 返汉中

“也不用这么急吧?这成都可是侯爷您亲手打下,至少看看,走走吧。”吴府内,吴懿笑着脸规劝道。

“呵,汉中几十万的曹军在窥视,你说我能安心吗?”刘正淡笑一声,道。

“不是还有各位将军嘛,您就是个居中调度的显摆人物。这可是您自己说的。”一起打过仗,吴懿在刘正的面前也活络了很多,笑着调侃道。

“对啊,就是个显摆人物才得赶回去嘛。没了我,各支军队是可以相安无事,但汉中的那些官员,恐怕就会生出异心来了。”刘正收了脸上的笑,认真道。

汉中乃是新纳之地,人心不稳。又有外地窥视,不是刘正自负,没了他还真不行。

“嗨,本来还想拉着侯爷各处显摆一下,赴赴宴,饮饮酒呢。看来只有等侯爷退敌的时候再说了。”吴懿也收了笑,无奈道。

所谓赴赴宴,饮饮酒,不是什么显摆,而是那些官员心虚,找上吴家,想要与刘正联络一下感情,套套近乎。

不过刘正现在可也不糊涂,这些事情应该由刘备这个楚王来做,而不是他这个镇南将军,决不能代替刘备做。

因此,这居住在吴府的数日来,成都令李严,还有一些官员,刘正都没有接触。都让吴懿给挡了。

“等那会儿就好说了。”刘正笑着道。等那会儿,该干的刘备自己都干了,确实好说。

吴懿笑着点头,忽然吴懿脸色有些发红,呐呐道:“有一件事,还请侯爷明言?”

“子远是第一个迎我的人,而我在入成都后也是住在吴府。有什么话不好说的。”见吴懿吞吐,刘正假意不满道。

“不知舍妹。”就算刘正假意不满,吴懿还是吞吞吐吐的道了出来。

“哈哈哈,那事要是你不急,等我凯旋而归后,亲自上门求亲,纳令妹为平妻。”刘正一笑,道。

深深的吸了口气,吴懿露出了明显的如释重担的表情,这些天,他考虑了良多,越考虑,就越觉得与刘正结亲,对吴家百无一害。而且其效果会立竿见影。

不过这会儿不比当初了,吴懿有些怕刘正只是惦记着他妹妹的美色而已,纳过去也是个妾而已,现在听刘正的意思,似乎要纳为平妻。

吴懿的心自然是放下了许多。

“呃…..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请侯爷答应。”吴懿的脸色稍微的正常了些,笑着举拳道。

“最多一年半载的,我也就成了你的妹夫了。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吧。一块说完也省事些。”刘正就纳闷了,刚才吴懿不是挺爽快的嘛,怎么一下子就吞吐的每边了。

“我有一弟弟,统兵尚可,只是历来我吴家在东州士中的影响力较大,刘璋即用,又防备,所以没有兵权。这次,还请侯爷提携,带他去汉中历练成才。”吴懿郑重的对刘正抱拳道。

这事情是吴懿临时起意,就因为刘正重视他妹妹,才让吴懿起了这个心思,把吴家完全绑在刘正身上的决定。

刘正面色一肃,看着吴懿似有些激动的面容,自然是察觉出了他的诚意。但是。沉吟良久,刘正在吴懿失望的神色中,摇了摇头道:“子远却是不知道,楚国的局势到底如何。我刘正看似风光,其实呵呵,一个小人物就可以搬到我。取了你妹妹,其实是拖累了吴家,要是你再把你弟弟给送到我那里去,完全是把吴家往火坑里推。”

吴懿认为刘正是开玩笑,是啊,一个战功赫赫的镇南将军,为楚国打下了几乎四分之三土地的男人。居然自称一个小人物就能搬到他。这岂不是笑话?但看着刘正前所未有的肃然面色,吴懿沉默了。

“等以后,大王入成都后,子远就会知道我今日所言都是发自肺腑的。好了,就这样吧,明天我就领兵出征了。先回去养精蓄锐一番。”刘正笑了笑,起身道。

“侯爷请。”心下虽然疑惑甚重,但吴懿还是起身鞠身道。

刘正笑着在前走着,吴懿在后跟着。到了门口时,刘正忽然转过头来,郑重的对吴懿道:“我夫人的事就麻烦子远多多关照了。”

孙尚香如今还是下落不明,始终像一颗刺一般的扎在刘正的心间。

“侯爷放心。我定派人搜寻尊夫人。”吴懿也是郑重的应下了。

“如此甚好。”刘正拍了拍吴懿的肩膀点头道,话音未落,忽然俯身在吴懿耳边,冷声道:“如有许靖消息,就立刻动手把他关押,送来汉中。”

“是。”那似乎从冰天雪地里出来的话语,让吴懿一个激灵,身体不由自主的直了直,应声道。

“保重。”刘正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道了声保重,直接出了吴府。

刘正前脚刚走,后脚一个不速之客就到了吴府。

吴懿坐在刚在刘正坐过的位置,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神色有些激动,似乎带着激愤目光看着他的李严。

“李兄啊,非是我不替你引荐。而是昌邑侯爷不想与益州的众官员有什么交集。你不是没看到,一众益州的官员,昌邑侯爷一个都挡在了外边。”吴懿无奈道。

对于这个曾经的合伙人,吴懿心中是感激的,要不是李严,他吴家现在可能也跟那些急着跳脚的益州官员们一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干着急。

是有心为他引荐的。但现在刘正处于强势地位,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闻言,李严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毕竟吴懿说的是事实刘正一个益州官员都没见。随后,似想到了什么。“昌邑侯为何突然离开府上?”李严问了个问题。

“大军要出发返回汉中了,侯爷自然随军而走。”沉思了片刻,吴懿还是觉得得卖个人情给李严,于是暗藏深意道。

“谢子远兄相告。”李严神色一动,立刻举拳对吴懿深深一拜,随即道:“告辞。”

“诶。”吴懿有些瞠目的看着李严迅速离开的背影,有些无语。这人,功利心实在太过了。好歹你也等我说出大军具体出发的时间吧。

凌晨,天上的刚露出一丝红光,驻扎在城北的大营便是悄然无息的拔营。往北而去。

官道以北,有三人一齐策马眺望南方,身后还随着一众车马。车马内,隐约有妇人莺莺之声。

“只昌邑侯今日拔营,二位还真是消息灵通啊。”神色中带着试探,李恢不动声色的对策立在他身边的费祎,与李严笑道。

“德昂兄说笑了,要说真的消息灵通又怎么赶得上这位费小兄弟,好歹我们二人都是官场沉浮了许多年的人物啊。与这位小兄弟相比,实在汗颜啊。”李严与李恢同在刘璋帐下为臣,大家也算是知根知底,李严对李恢的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对费祎有些另眼相看。

还有一点,他见费祎年轻,一身行头与李恢一个样,都带着妻儿家小过来的。让李严感觉到两人是一道的。而一个人的他,明显是外来的。

李严想探了这里边到底代表了什么。

“启禀李大人,非是小子消息灵通,全在于昌邑侯爷提携。”眼睛中带着平静,费祎笑着道。

今日与李严,李恢不期而遇。也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生性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李严在试探他呢。他还猜得出来刘正在成都内,避讳那些官员的动机。

功高震主,避讳。这些词,在费祎的脑中,迅速的形成。费祎不是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人。在那个时候,他就有了入汉中的考虑。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那会儿,刘正把一大批官员挡在门外的时候,却偏偏深夜派人到了他家,透露出了招揽的味道。

想都没想,他今日就来。而且是领着家眷一起来的。

今日三人不期而遇,他看出来带着家眷的李恢一定是跟他一个途径知道刘正进日拔营的消息。而李严不是他们这一边的人。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费祎相信,李严,李恢也都不是傻子,也都看得出来。

不过对于李严的试探,他确直言不讳,给说了出来。

“这么说,费小兄弟是要举家前往汉中为昌邑侯爷效力咯?”李严面色不变,但心中却是闪过几分失望。刘正通知了费祎,李恢却没通知他,对他来说还真是一种打击。

“李先生所言差异,往汉中只是往汉中而已,要说效力,大家不都是在为楚国效力吗?”费祎面色圆滑,笑着道。

“呵呵,那是自然。”李严也跟着一笑道,不过他心中却是大骂,给刘正效力确实等于给楚国效力,但是刘正贵人也,跟在他身后,与自己打拼实在是天壤之别。

这么一想,反而让李严坚定了跟着刘正的信心。

笑着举拳对李恢道:“德昂先生也是如此吗?”

“正是。”既然费祎把话都说明白了,李恢也不藏着噎着,坦然的举拳道。

“哈哈,那我等三人一起在这拦军,投奔昌邑侯,也算是一段佳话。”李严笑着套起了近乎道。

“哈哈哈,正是,正是。”费祎哈哈一笑,道。李恢也不含糊,随着一笑。

三人你言我语,却是各自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费祎与李恢知道了李严在此等候动机,而李严也确定了费祎二人的在于刘正心中有着特殊地位。

费祎告诉李严刘正亲自提携他。抱有的目的是再简单不过,官场中无朋友不能行特别是不熟悉的环境,太需要互相扶持。

三人继续寒暄着,直到远处那那一面“邓”字将旗显现之后,三人才停了寒暄。各自策马迎了上去。

“站住。”在前开路的一个将校,面对三人接近,面色冷漠道。随手一个动作,身后的士卒立刻警惕了起来,各自长矛直直的指向三人。

“这位将军,我等奉昌邑侯爷之命,在此等候。还请将军报直侯爷。”三人中,只有李恢与李严有官职,而李恢是刘正指定的人,而李严是临时插进来的。自然李恢出面。

“侯爷?”疑惑的看了眼三人,刘正可没有交代过在路上会遇到什么人,不过三人坦然的目光,让这校尉微微的去了疑惑。不过口中却不留情,指着前边的不远处的马车,冷声道:“与他们一道让到旁边等待,不要阻碍大军行进。我去报给主公知晓。”

“谢将军。”三人这才发现,说话间大军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缓步前进,李恢尴尬一笑,举拳谢了校尉,再给费祎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策马快速的返回了回去。并且令仆人们让开道路。

刘正神色漠然的坐在马车上,手中握着一卷白布。上边写的字很简单“兄弟,大哥已经变了,你自己小心。”落款无。

“呵,刘备啊,兄弟反目了,我是该拍手称快呢还是得为翼德悲哀。”刘正伸手撕碎了白布,心中暗叹。翼德啊,等回成都一定与你喝一杯。

“主公,有三人在前拦路,说是奉主公之命在此等候。”这时,那名校尉赶到了刘正马车的外边,恭敬的报告道。

“三人?”还真是出乎刘正意料之外,按理说不管是费祎与李恢都是那种名臣,李恢本来刘正没交集,但是庞统力荐,才给了他一个信息。而费祎是刘正自己抱着强烈的欲望想要据为己有才给了个信息。两人都应该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物啊。

这多出的一人是谁?

“你问过他们是何人吗?”刘正问道。

“启禀主公,无。”校尉心中一惊,刘正的口吻是不认识那三人了,在心中,顿时把那三人给大骂了一顿。惭愧的道了一句后,校尉补了一句道:“主公,要不要末将把他们擒下?”

“不用了,孤亲自去见他们。”刘正笑道。开玩笑,一个李恢不算什么,一个费祎可是将来的蜀国四相之一啊。

四相中其实只有三人有相实。诸葛亮,蒋琬,费祎。董允虽然是有贤明,又有能力。被陈寿推崇。本来三国志记载都是子系父。也就是说,子都是靠在父亲后便立传的。只有些杰出的人物,才能有别父亲自立一传。钟繇,钟会父子就是一例。而蜀国,有这种尊崇的就董允一人。可能后人为了与吴国四英相比较,才出了这蜀国四相的名号。因此实际上,董允不管是能力,还是名气,都不如蒋琬他们。

要知道蒋琬费祎与姜维在三国志中列为一传的。都是大将军,或大司马的人物。

费祎与蒋琬相同都是能统兵打仗,又能处理政务的佳人。怎么能不见。

察觉到刘正前后话中的差异,使得校尉有些奇怪,但他还是不得不道:“诺。”

“把车赶到旁边去。随我来。”校尉对着赶马车的士卒喝道.

:“诺。”士卒一声应命,迅速的把马车从军队中央开出,往右边方向缓缓向前而行。刘正眼睛向着前方,不一会儿就发现了策马而立的三人。

渐渐接近之后,刘正心中苦笑,居然是他。李严居中而立,算是英姿挺拔。但是对这个人刘正心中存了不小的疑惑。

诸葛亮是忠臣,这一点刘正是疑惑的,可以看出来诸葛亮他忠诚于蜀国的,病死在外,家无余财,要说不忠诚,刘正一定唾弃。但对刘禅来说,诸葛亮就是逆臣。因为诸葛亮的权利凌驾在了皇权之上,做到事无巨细都由诸葛亮决断,就算是刘禅娶亲和宫中嫔妃的数量也都被诸葛亮给严格控制。

所以诸葛亮不算忠臣。而李严呢,与诸葛亮刚好相反,他不忠诚于蜀国。他在诸葛亮北伐的时候,在后方搞小动作。导致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失败的结果。

但李严却在形式上与诸葛亮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面。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成为不满诸葛亮独断专行,而给刘禅争权的人。

虽然说李严曾经被诸葛亮认定为有陆逊之才的人物。但奈何李严一生都没有可靠的战绩来证明这一点。再说了,诸葛亮看人可也有失手的时候。而且有名有实的还很多。那个姓马的,街亭被杀的倒霉蛋就是一例。

这些都不是定论,在前世上网的时候,刘正能搜出无数个关于这两个人倒地是忠臣还是奸臣权臣的辩论帖子。

所以对诸葛亮,刘正不深交,对李严,刘正也不想深交。

就算在成都的那会儿,吴懿告知说李严与他同谋反叛刘璋,刘正没去见他,提拔他,就是这个道理。

“文伟,德昂,正方。”刘正亲自走下了马车,对着三人抱拳笑道。

“昌邑侯爷。”三人也是一齐下马,对刘正见礼。

“呵呵。”刘正笑着从李恢与费祎的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李严身上,“不知正方先生为何出现在这里?”

刘正自然是知道李严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因为吴懿。但刘正又不得不问。

“在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想随着侯爷,一起前往汉中抵抗曹操。”李严肃然的对刘正抱拳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尚香安

“前方作战确实很重要,但随着大王处理后方,也需要正方这等忠诚又有能力官员,后方稳固,前方才能无后顾之忧。正方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刘正不慌不忙道。

“侯爷所言甚是。确实是这个理。不过,在下认为上阵杀敌才是男儿所向,还请侯爷通融。”李严却是早有准备,诚恳的对刘正道。

“还黏着不放了。”刘正心下苦笑,此人有能力与诸葛亮分庭抗礼,能力极强。就像对待诸葛亮一样,刘正不深交,但也绝不像得罪。

与诸葛亮分庭抗礼?刘正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诸葛亮何人,刘正深知将来的大敌可能救是他了,刘备疑他,也疑荆州势力的那些人。刘备能用的就是诸葛亮还有个徐庶了。

他自己如果从汉中返回成都,立于朝堂之上,必定会保持低调。到时候,诸葛亮必定一家独大。为何,就不能让这人顶上来。与诸葛亮争权呢?

“杀敌只为立功。男儿志嘛,出则为相,入则为将。以正方之能,必定是这等好丈夫,好男儿。与孤一道,却只会使得宝珠蒙尘啊。”刘正深意的看着李严,苦笑一声道。

“侯爷此话何解?”李严的瞳孔一缩,问道。显然是听出来了刘正话里的深意。

“楚国非比蜀,大王也非是刘璋。刘表之徒。大王天命之英,帐下人才济济,各显神通。其中势最大者,非荆州蒯越莫属。其二,乃是诸葛亮,徐庶等天纵之才,此二人乃大王心腹,一个涉及朝政一个涉及军务。不同凡响。而孤不过是大王之下的一员将才而已,只涉统兵不涉其他。而且不凑巧,在朝中孤无朋党,不营私。与蒯越有隙,与诸葛亮不识。要是正方追随于孤,不是害了正方吗?”刘正眼中闪着几分狡辩,道。

“这。”刘正的一席话,实在是超乎李严的想象,不曾想一个小小的楚国的朝政几乎赶上曹操势力了。

但这话从刘正话中出口,不容李严怀疑。以刘正身份没必要骗他,而且这也不是秘密,只要一个聪明人在近距离接触了朝政后,就可以从细微之处观察出来。

不想刘正看似风光无限,实却如此窘迫。

费祎面色坦然的听着刘正谈论楚国朝堂,而李恢的面色一紧,不过好歹当初庞统给透了几分天机,面上的异样也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就变得正常。

见李严愣住,刘正心中暗笑,敢与诸葛亮争权的人物,果然是功利心极重的人,这样的人,要是跟着一个看似没有任何前途的政治团体,比杀了他都难受。

“正方啊。”刘正上前拍了下李严的肩膀,打着推心置腹的语气道:“以你的才能将来出将入相那是及自然的,孤看啊,你还是留在成都与众位成都官员一起,等候大王召见。大王乃天命之英,有识人之明,以正方的才学,必定会得到赏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留在汉中,胜随孤入汉中百倍啊。”

作为昌邑侯爷,楚国出镇第一将。这么推心置腹的与一个小小的成都令,还是降臣。让费祎与李恢等耸然的容,就别说李严这等当事人了。

“侯爷如此指点迷津,要是在下再坚持,实在不识抬举。”李严面色愧疚的对刘正抱拳一声,随后又一鞠到底,对刘正拜道:“谢侯爷指点啊。”

这是真的感激了,刘正如此人物,为他这个小人物着想,李严心中是百般滋味的。

“不要谢孤,只要正方能成才,为楚国效力,就算是对得起孤了。”刘正心下莞尔,没想到一番心机却换回了李严的感激之情,不过面上刘正还是正色道:“走吧,与孤呆的太久,与正方没好处的。”

“拜谢。”李严再次对刘正一拜,神色诚恳道,随后翻身上马,在马上遥遥对着刘正一拜,绝尘而去。

“哈哈哈哈。”等李严走远,刘正哈哈哈大笑。

“侯爷为何发笑?”费祎一脸纳闷,刚才刘正神色正经,那一番话真的是推心置腹。堪称君子。但从这大笑声中,似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

“此人领兵涉政,可能都有一套,但政治敏锐却比不上你们二人啊,现在确实是蒯越他们势大,但将来却未必不是?”刘正愉悦一笑,以对待李严绝不相同的另一种态度对着二人道。

“以弱化强,从强到弱,实在天理循环。”李恢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正方天纵之姿,但却坏在志大,看不懂浮华背后的深意。”

“以侯爷的能力,来个翻转,绝有可能。”

“不说翻转吧,凭此人的急功近利的性格,不是孤要的人才,稳扎稳打,埋头做事的人才,才是孤要的。”刘正深意的对二人道。

“李恢,(费祎),必不让侯爷失望。”大家都是聪明人,二人立刻会意,一齐道。

“侯爷实在太难听了,要是不介意就随着众将士,称呼孤主公吧。”刘正呵呵一笑道。

“主公。”对视了一眼,二人不含糊的叫道。

“好,随着孤的马车,带着你们的家眷跟在后边,等到了汉中,孤会安排你们职务的。”说着,刘正重新跨上了马车,返回了军士当中。

“李正方却是失了个大好机会啊。”费祎望着李严离去的方向,感叹道。

“各有各的机缘吧。”李恢对此要看的淡些,笑着道。

益州内部,其实还是挺好的,一众平原,天府之国啊。刘正只花了三天就从成都到了梓潼,在梓潼休整了一夜后,刘正重新出发。从成都方向,数十骑挟裹着一辆马车,却追了上来。

听见军士禀报后,刘正立刻下了马车,迎了上去。“侯爷,吴将军谴我等送回夫人。还让我们带回来了消息,许靖父子已经往巴郡投奔了刘备。”前边领队的骑兵报告道。

“替孤谢谢你们将军了,回去复命吧。”刘正听完后,面无表情的挥手道。

“诺。”这名骑士见刘正脸色淡淡,悻悻道。

“王九拜见主公。”侍立在马车旁边的王九在身边数十骑策马返回后,立刻上前道。

刘正上前几步,扶起了王九,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个随从,叹了一口气,对着一个胳膊少了一支的随从道:“等回去后,孤会在汉中选一块地方给你与你死去的袍子们的家小。保你们衣食无忧。今日复得妻子,孤拜谢你们。”

说着,刘正郑重的对着几人拜谢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要是没这几个随从相互,孙尚香恐怕就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了。

这一拜,道尽了刘正的感激。

“护卫主母乃是我等职者,不敢当主公谢。”王九等人为刘正的郑重而感动,但又被刘正的动作大惊失色立刻下拜道。

“与孤在一起,反倒让你们不自在。都下去歇息吧。”说着,刘正对着王九,道,“领着他们下去吧。”

“诺。”自从带着孙尚香杀出重围之后,王九与几个随从都是紧绷着神经过日子,见到刘正后,才放下了身心,这会儿差不多筋疲力尽了。

王九也没矫情,顺从的道。

“找个人来赶车。”刘正看了眼这辆被车厢包裹严实的马车,对着身边的亲兵呼喊了一句,才上了马车。

车内孙尚香虽然面色有些菜,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还是一样漂亮。尤其是这对眼睛中射出了的温柔,让刘正的心突然安了起来。

很自然的上去搂住了孙尚香的腰肢,刘正紧贴着孙尚香的面颊,道:“知道吗,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为什么刘备几度丧失妻子,还是那般雄心壮志,还是那般功利。”

孙尚香的神色立刻变了,没好气的指着刘正的额头道:“这是请功呢?”

“是真的,比之刘备我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你丢了。我就想方设法的让刘璋投降,从而让益州的官员们尽心尽力的找你。为了你,我还打算屠杀一族的人给你出气呢。”刘正腼着脸蛋儿,继续凑乎上去道。

“恐怕是在乎我肚子上的这孩子吧?”刘正的话让孙尚香很开心,她可不管刘正说的是不是事实,只要这话她听见就行了。不过她的嘴却嘟了起来,摸了摸已经显坏了的肚子。娇声不满道。

“哪有,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嘛。你没了,我上哪里去找啊。”刘正对天发誓道。

“算你有良心,不枉费我在山坳里蹲了这么些天。”孙尚香这才喜笑颜开道。对刘正的答案很满意的说。

“你这些天都呆在山坳里边?”刘正伸手磨蹭了下孙尚香的脸蛋儿,心疼道:“怪不得这皮肤都不水灵了。”

“你个死没良心的。放心,迟早吃的白白嫩嫩的,不会给大侯爷丢脸的。”孙尚香被逗乐了,笑着嗔了一声,道。

刘正乐呵呵的硬受了。紧紧的楼着孙尚香感受着怀中人的心跳声,一种心安的感觉弥漫刘正的整个身心。

慢慢的,孙尚香把如何受到包围,王九带着人如何从几百人的追缴中杀出来给详细的不能再详细的道了一遍。其中也不算太曲折,也没让孙尚香感到害怕。但唯一在山坳里生活了这么些天,让孙尚香叫苦连天。

孙权的妹妹。在地位上甚至等同于公主。就算在落魄在失意的时候,也没有在物质方面受到过什么委屈。刘正心痛的同时,不免对许靖父子更加的痛恨。

“放心,等过些天,我灭一族给你泄恨。”刘正眼中寒芒一闪而逝,低声安慰道。

“左一句灭人一族,又一句灭人一族。你难道要灭了刘璋一族?”就算你肯,刘备也不肯吧?”孙尚香也算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些年,政治智商踩踩踩的往上涨。撇嘴道。

灿灿一笑,刘正道:“那是,刘璋那厮我是管不着的,但姓许的。我一定杀他个精光。”

“姓许的谁啊?”孙尚香迷惑道。

刘正面色渐冷,把许靖父子的情况和所作所为给说了一番。

“与你结仇在先,这许靖是告诉刘璋我的位置,是包藏祸心啊。”孙尚香俏脸含煞,那一对高耸的胸脯起伏着,让刘正看的那心痛啊,轻手轻脚的放在上边揉着,劝道:“是包藏祸心啊,这不,我打算就灭了他全族给你出气嘛。”

“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漂亮了,不漂亮还怎么吸引我在你房里过夜啊。”

“就知道美色。”孙尚香给气乐了,无语道。刘正有时候的三言两语不理调戏,是唯一让孙尚香感到头疼的东西。

“对了,为什么过些日子才找他们算账,而不是现在,我可是听说了,是你占领了成都。杀一个许靖还不容易?”孙尚香忽然问道。

“许靖投奔刘备去了,你知道刘备疑我,现在不能杀他。”提到这事,刘正就满心的无奈。刚才那骑士带来许靖的消息就让刘正给凉了半截。

提起刘备,孙尚香也是满无语的。刘正这样的人才,好好的闹成这样,还被人称为枭雄呢,狗熊还差不多。

“那你打算怎么办?”孙尚香问道。

“等机会吧。”刘正理所当然道。

“要是没机会呢?”孙尚香再次被刘正的表情给气坏了,撇了撇嘴道。

“不会没机会的,最迟也等刘备驾崩后。”刘正笑着放开了孙尚香,把脑袋枕在充满了弹性的大腿上,道。

“等刘备死了?你就这么有把握让许靖父子授首?”孙尚香有些怀疑道。“还有,这些年我一直闹不明白,你明明知道被刘备忌惮,为什么还要一心一意的捞功劳。这次出征,打下了汉中,入主了益州。差不多整个楚国整个历史上的战争都有你的影子,也都是依赖你才打下的。这不是更让刘备忌惮吗?我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刘正的身边,这是第一个问他的女人。其他如枝桃是聪明人,都清楚刘正在楚国的所作所为。但她却是深受男人管外,女人管内的思想束缚。始终没问出口。

刘正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因为这中间,有一个女人太重要了。处处都是她的身影。说出来还不是打翻了醋坛子。

于是刘正笑道:“告诉你个事,在我入主成都的时候,巴郡那边刘备怀疑过我,还让张飞与他反目,虽然说,我不知道刘备是如何怀疑我的。但我猜测,是我入主成都,刘备害怕我从此不听他号令,可能这中间还有些许波折,才使得他们兄弟反目。这严重吧?”

“被自己的大王这般怀疑,你还笑的出来。”孙尚香心中都替刘正捏了把冷汗啊,刘备与张飞什么关系啊,闹到两人反目,这中间又是个什么样的怀疑啊。但刘正的神态让她想到了一个词儿,皇帝不急太监急。

“为什么不笑啊?如今我拥有了整个汉中,就依此地笑看着刘备蹦跶。”刘正无所谓道。

忽然孙尚香眼前一亮,急急道:“对了,你傻啊,既然你能拥有汉中,为什么就不能拥有整个益州?益州啊,有那么大一块地盘,你还在刘备手下受委屈干什么。走走,赶快回成都布防吧。”

“汉中那边还有曹操盯着,益州内部我又不能一下子搞定。还有个刘备在巴郡,守益州是下下策。”那急急的小摸样,使人心疼,刘正感动之余,笑着解释道。

咬着嘴唇儿,孙尚香迟疑,但却又很勇敢的迎着刘正的目光,娇声道:“要不,我回去东吴一趟,求求二哥出兵荆州吧?迫使刘备返回。”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道:“反正他对荆州垂涎三尺。”

刘正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她与孙权的什么关系,刘正心中清楚,冷战中了两年多了。眼眶不禁红了红,把脸埋在了孙尚香的小腹上。

孙尚香急了,不禁推了推刘正,哭道:“你到底是说啊,只要你点头,我就去。怎么说也把你捧上益州牧的位置上。”

“小笨蛋,你男人的心思重,你不明白的。”听见哭声,刘正慌忙起了身子,把孙尚香搂在了坏中,柔声安慰道。

感受着刘正话中的自信,让孙尚香的心不由的安稳了下来。他男人虽然坏了些,女人也多了些。但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不懂就不懂,我现在就知道你现在过的不快活。”孙尚香嘟着嘴道。

“你也不看看,从汉中入成都,我有多少次的机会可以据有成都,而且还有把握把益州稳定下来,经营成楚国,东吴那样的独立王国。”刘正自得道。

“你为什么?”孙尚香想了想瞬间就相信了刘正的话,不禁问道。

“为什么要单独一个益州呢?你男人还想着合并了荆州呢。你也不想想你男人现在有年轻?还可以生多少个儿子。多么的能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刘备那厮行吗?”刘正紧紧的贴着孙尚香的耳朵,带着笑道。

一张嫩脸被刘正的那一句折腾的死去活来弄的通红,不过娇羞的同时,孙尚香还是听出了刘正的言外之意。

恍然道:“难怪你说刘备死后,是你诛杀许靖父子最迟的机会。原来你早就…….。”

刘正一把捂住了孙尚香的小嘴儿,假装紧张道:“这话能说出口嘛?”那严厉的语气,顿时让孙尚香打了个寒颤,紧紧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哈哈,吓唬你的,你男人啊,就等着那老不死的死掉呢。这江山还不是属于我的?”刘正哈哈一笑,道。

“哎哟。小母狗呢你?”乐极生悲,当刘正放开孙尚香的一瞬间,孙尚香忽然化为了小母狗,狠狠的要在了刘正的手上。刘正悍然反击,狠狠的压倒了孙尚香。

一时间,车厢内嬉笑喝骂声不断。

第三百四十四章 汉中事

八日后,刘正领大军来到剑阁,收回了留守的一千士卒以外,把那些留在剑阁的一万多益州兵给留了下来。

对于这点,刘正不贪,当初庞德,孟达领两三万的益州兵去了汉中,这一点刘正已近很满意了。

汉中五六十万的人口,像当初张鲁一般养十万大军已经算是穷兵黩武了。那两三万益州兵,刘正也想选其中精锐,其他都分散到汉中各地,补充因为战争缺失的劳动力。

对此,孙尚香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一直到汉中了都给刘正脸色看。

“嗨,那一万多兵又有什么用,汉中的兵足以威慑刘备,威慑曹操就行了。太多了反而会让刘备狗急跳墙。”刘正笑着搂着孙尚香的腰肢,道。

“我就知道兵马众多就是资本,我那大兄以数千兵马起家,就夺下了江东。你知道他以前在袁术手下没兵的时候多窘迫吗?”孙尚香苦口婆心的举着孙策的例子道。

“我投降,我投降了。好了好了,汉中城都在前边了,你都几个月没见惠儿了。想想待会儿这么哄他开心吧。”刘正举起了双手,抱头道。

“那小子知道什么啊,才三岁的小鬼头。”孙尚香撇嘴道,但神色中的慈爱却是掩不住的。做妈的人就是不一样滴。

刘正心下松了口气,这夫人对兵力太敏感了。

邓方的一万大军早就重新屯扎在了霞萌关,目前护送刘正一行的是邓方手下的五百兵卒,刘正到汉中的时候并未让庞统等人迎接。

而是低调的进入了汉中,孙尚香一进府邸就去找儿子,还有薇姿她们去。刘正领着王九,费祎,李恢等进入了大厅,庞统,蒋琬,阎圃,姚兴,孟达,庞德还有先刘正一步来到汉中的法正。都已在列。

“怎么样?汉中城住的还算舒适吗?”刘正示意李恢,费祎往空座上坐下,自己则大马金刀的往主位走去。跪坐下后,刘正笑着对法正道。

“比之成都城还要让人舒心。”法正举拳对刘正道,汉中城中有着成都城所不能比的东西吸引着法正,尊重,地位,权势。只是让他有些可惜的是,当年的有些恩怨,当事人都在成都,遗憾不能相报。

“哈哈,舒心就好啊。只有舒心了,才能榨干你法孝直的智慧不是?”刘正一语双关,哈哈一笑道。

“哈哈,就算没有汉中城。孝直又怎么会逃出主公的手掌心呢。”法正也是哈哈一笑,道。这到是事实,自从法正了解到了刘正现在作为之后,就没有想过要脱离刘正。

“呵呵。”对此,刘正呵呵一笑。就此打住。问庞统道:“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无曹操的消息?”

“只有夏侯渊的兵马增加到了三万,曹操的数十万大军无影无踪。那些损坏的栈道也没见夏侯渊修复。”庞统答道。

“不可能啊,张鲁那厮应该不会骗孤。”刘正有些纳闷,道。

“曹操始终无非是两个结果。一是他放弃从雍州入汉中,转而从西凉武都入定军山。二是他见主公已经据有汉中,自以为迟了,留下夏侯渊守卫斜谷关,防备主公出斜谷,攻打雍州。”庞统道。

换句话说,庞统也认为张鲁不会骗他。

刘正闻言后,皱眉不已,这段历史他不太了解,不然当初也不会忽略曹操会来汉中的事情,好像在历史上,曹操得下汉中之后自己就撤退了。似乎后方,发生了什么大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刘正摸了摸下巴,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了。现在他需要发展,而不是继续战争。

“这样吧,命魏延不要懈怠,继续领兵在山隘间,防备夏侯渊。一刻也不得松懈。”想了想,刘正道。

“诺。”庞统应声道。不过,庞统应声之后,又道:“不过主公,死守山隘也不是长久之地,毕竟汉中一方面是益州门户一方面是连接荆州,雍州,凉州的战略要地,不利用岂非可惜?”

“士元的意思是出定军山?经略凉州?”刘正会意,但皱着眉头道:“但汉中还未彻底巩固,目前不适宜开战啊。”

“恐怕士元先生说的不是定军山,而是夏侯渊把。”这时,法正突然插话,笑看着庞统道。

“孝直真明察秋毫。”诧异又赞赏的看了眼法正,庞统才对着刘正道:“夏侯渊只三万兵马,吞之不难。如据有斜谷关,那进可攻中原,退可守斜谷。进退有据,兵家正道也。”

“三万也不是小数目,没个五六万恐怕吃不下。”刘正眉头深皱,目前收编的士卒加上原来的,也不过是六七万而已。这些人中就算是汉中降兵也是精挑细选的,但忠诚恐怕不能保证。

但这主意是庞统出的。刘正看了眼淡笑着坐着的法正,再看了眼蒋琬,决心一下,问道:“需要多少兵马,多大把握?”

“魏延将军,邓艾将军,满宠将军。三镇齐出,再加主公统筹,可破夏侯渊。”庞统异常的自信。

这份自信感染了刘正,让刘正的心轻松了起来,笑呵呵的指着庞统道:“做了很多工作?”

“谋划了数月。”庞统坦然的看着刘正道。

“好,不过,出斜谷的栈道都被破坏,还是让魏延为先锋,修缮栈道缓缓铺路。这活没几个月可不行。不能达到兵贵神速。”那被毁坏的栈道本来是有利于汉中,有利于刘正的,这一转眼,就成了破绽了。刘正沉思道。

“正好让邓艾,满宠好好的准备一番。”庞统什么都做好了准备,一副胸有成竹道。

“哈哈,好了好了,依士元,依士元的。”刘正指着庞统,哑然失笑道。“呵呵。”庞统一点也矫情,呵呵一笑。

“对了,这兵力在平和时期孤嫌它太多。但如今战事将起,孤可不嫌它多。那益州降兵孟将军可清点挑选出来了?”刘正笑着转过头,问起了孟达那两三万大军的情况。

“启禀主公,末将奉命已经挑选出了一万精锐。”见刘正发问,孟达的神色忽然一振,抱拳道。

“好,孤在此加封将军为定军将军。将军选其中五千人与愿部曲共六千人往定军山驻扎,如将来孤欲出定军山,经略凉州,将军必为先锋。”刘正笑着给了孟达一个甜枣,不管他对孟达多么的不喜,但有功要赏,有过则罚。这个规矩,刘正不能破坏。

孟达与法正作乱剑阁有功,盖赏。

“必不为主公经营定军山。”孟达大喜,从校尉一下升为将军,他的兵力也从一千增加到了六千,还驻守定军山要地。风光与在益州果然不同。

“将军有此心,孤甚是欣慰。”刘正不得不肉麻的道了一声欣慰,才在孟达更加振奋的神色下,转过头来看向了庞德,“剩下的五千人,令明接了吧。”

“诺。”庞德冷峻坚毅的面容依旧,只是从口中吐出了一个字。但就这一个字,让刘正觉得比孟达重多了。

“那剩下的一两万士卒,就由公琰处置了。”刘正把剩下的那些不合格的士卒,交给了蒋琬。

“兵离不开粮,粮者,百姓所开垦也。主公散军为民,英明也。”蒋琬疑似拍了个不大不小的马屁,道。

刘正认为那是在拍马屁,但蒋琬的面色尤为严肃。那神色中的佩服不像作假,而且姚兴,阎圃等人眼中的光芒也是别样,让刘正有些汗颜。

这句话,还真不是在拍马匹。

“酸。”心中汗颜,面上刘正笑呵呵的道了一个字。不过还是有种满足在心中升起,人嘛,别人的佩服总归会让人满足的。由其是刘正本身是个骗子,以前小心翼翼的害怕被人揭穿的大骗子。

不过说起来,他现在的兵马也不少了,邓艾,满宠,魏延,各自一万。刘盾两万镇守汉中。霞萌关邓方拥兵一万。再加上庞德马步兵各自五千。孟达士卒六千。这么一算,好家伙也有七万六了。

虽然比张鲁穷兵黩武十万大军要好很多,但也不少了。

小小的汉中,不过是口五六十万。就算刘正接二连三的散军为民,其实也有限。差不多就是九或八人中就有一人是从军的。

“人口啊。”刘正摸着下颚,有些苦恼。其实汉中很大的,地处平原,土地肥沃。养上一百万没问题。但人口去哪里找啊。

刘正陷入了沉思,但那一个酸字让蒋琬的脸都红了,性子严谨的他,刚才那句还真是发自内心的。被一个酸字让刘正概括了,他只觉得脸皮发热。

那边庞统强忍着笑,在座的众人也是忍俊不禁。

“笑什么,那什么攻打夏侯渊的事情,孤是不会亲自出马的,你自己选一个商量的人自己去。”刘正回过神来,看了眼脸皮发红的蒋琬,狠狠的瞪了眼庞统,冷然道。

“呃……..,主公。”庞统像是被水给噎着了,见刘正的态度又“坚决”顿时急了,道。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刘正挥手道,随即,扫了眼在座的众人一眼,想道句总结的话,就下去休息了,毕竟一路奔波嘛。累啊。

“主公,如今大王已经进兵成都,那张鲁,马超兄弟是否安排前往成都发落?”这时,蒋琬忽然问道。

“派人押送。”本来就有这个计划,刘正自然没什么犹豫。爽快道。

说着,刘正站起了身子,对着在场的众人举拳道:“只要众位各司其责,汉中一地也可北伐中原,成就万世功业。如今汉中事已经上了正轨,以后的事孤就拜托你们了。”

“主公有命,臣等万死不辞。”包括法正,姚兴,费祎等各个原因,在这次战争中投到刘正帐下的人才,一齐洪声道。

“安排费先生与李先生的住处,二人非一般之才,重用。”离去前,刘正还特意的交代了蒋琬一声,才返身去了后院。

“哎,劳碌命啊,我去准备北伐夏侯渊的事宜了,公琰你们忙。”在刘正走后,庞统苦笑一声,对着蒋琬等人抱拳一声,首先离去。

“保重。”蒋琬回了一句。在场之人,也各自离去,各司其责,包括法正身上都有着汉中主簿的职位。

“二位先生随我来。”等最后,只剩下了蒋琬,看了眼与他年纪相仿的费祎,蒋琬其实颇为好奇。

刘正领来的无一不是精良,此人恐怕也是不凡。

“先生请。”李恢费祎一齐弯身道,虽然两人一个比蒋琬资格老,一个自负不比蒋琬差,但总归是初来乍到。刚才刘正对蒋琬的重视,两人也看在眼中,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更多的,两人还是一种亢奋之情,费祎是想。蒋琬如此年轻,即可身兼要职,我费祎亦能有此成就。

李恢就单纯很多了,看到的是刘正选拔人才,只重才的特点。也感到高兴。

内院,孙尚香抱着儿子,与薇姿,枝桃,翠竹她们轻声谈笑着。“正事处理完了?”孙尚香见刘正进来,笑着道。

“完了。”刘正道了一声,走进几步,很自然的把手伸向了薇姿,“乏了。”见刘正疲惫的摸样,薇姿感到一阵心疼,忙上前脱下刘正的外衣。

“侯爷。”枝桃,翠竹的眼睛都红了,娇声上前道。

上前捏了捏翠竹嘟嘟的脸蛋儿,刘正笑着转身对枝桃道:“想了就想了,干嘛这么怯生生的,来,侯爷抱抱。”

说着,刘正把翠竹拥入怀中,另一只手伸向了枝桃。脸上带着笑。

“都半年没见到了,自然是想了。”枝桃神色自然,娇媚不见放.荡,移着莲步上前投入了刘正的怀中。

“切。”见三人如若无人般的腻在一起,孙尚香撇着嘴,满脸的不屑。“儿子,长大后一定要比你这个父亲更厉害,给为娘的取上……取上一个院子的媳妇来。”捏着刘惠肥嘟嘟的脸蛋儿,孙尚香明显是在发泄不满。

话虽然很小声,但却清脆响亮。在场的几乎都能听得见。刘正心下好笑,笑着放开了怀中二人,走到孙尚香的身边,伸手抱起了刘惠,摸了摸小家伙刚才被孙尚香捏的有些红的小脸蛋。

无奈的转身对孙尚香道:“把孩子当玩具了。”似乎是感觉到了刘正的善意,小家伙扯开了腮帮子咯咯笑着,稚嫩又迟疑的叫着,:“父亲。”

“好儿子。”刘正大喜,这小家伙从他出襄阳的那会儿就会叫人了,但将近半年没见,刘正本以为他会认生,没想到居然还认得他这个老子。

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刘正转身对着孙尚香,得意道:“看看,你这么虐待儿子,儿子怎么会跟你亲。喔。”说着,狠狠的亲了亲刘惠的脸蛋儿。

“咯咯咯,小家伙刚才第一眼见到夫人的时候,可就开口叫母亲的呢。”刚收拾下刘正外袍的薇姿听见后,咯咯一笑道。

“是吗?”刘正悻悻的看了眼刘惠,道。“那当然。”小脸上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一把从刘正怀中抢过刘惠,孙尚香道。

刘正悻悻的收回了手,坐到了垫子上。自己动手喝了杯白开水,舒了口气,看着各个娇媚的四人,道:“怎么样,这汉中城比之襄阳怎么样?”

“都是差不多大的宅子,感觉没什么不一样。”刘正的关心显然没得到女人们的共鸣,薇姿道。

“不好。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没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说起这个,翠竹有些郁闷。

刘正一拍额头,忘了。这帮女人也算是贵妇人。有自己的社交,频频出入一些官员的后宅。来了这汉中自然不自在。

“没事,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会举家迁往成都。到时候,一些襄阳的官员也会举家往成都。不会让你们闷着的。”刘正笑着道。

“反正都要去成都的,那为什么让我们迁来汉中啊?这不是折腾吗?”翠竹嘟着嘴有些不满了。

“这不是想你们了吗?我哪里知道成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攻破啊,在我想来起码会是一年半载,甚至更久的事。”说起这个,刘正有些委屈。

如鼓起一般鼓起来的腮帮子一下子就泄了下来,自知说错话了的翠竹紧紧的低下头,做认错状。

刘正笑了笑,也不当回事。安慰了翠竹几句,刘正又问了问,家里的那些妾室,与数十儿女的情况。

说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在这种落后的时代,孩子夭折几乎过半的时代,刘正的那些儿女居然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没一个夭折的。

薇姿想了想,回答道:“除了一些稍微有些不利索意外,其他还是健健康康的。”

“那就好啊。”刘正满意道,其实这个时代的孩子夭折几率过大,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嫡竖之别了。嫡妻,或受宠的女人自然手段高超一些。一些朱门内宅中,夭折的孩子,有大部分是被抹杀的。

还好,刘正的宅子里没有这种事发生。

“咦,怎么没见我的宝贝女儿?”满意的同时,刘正总算是发现了屋内少了一个重要成员,讶然道。

“小家伙疯疯癫癫的,骑马去了。”虽然嘴上不痛快,但翠竹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愉悦,哪有半点的不爽啊。

有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女儿,她喜欢还来不及呢。

“小家伙才五岁啊,骑马?那不是疯了?哦,是小马驹吧。”刘正开始满脸不可思议,后恍然道。自从出生开始,刘玖就是刘正最宠爱的儿女。就连嫡子刘惠与薇姿她们生下的儿子也不能比较。

孙尚香不知道吃了多少的醋呢。

“把小家伙叫回来,通知一下府内的姬妾们,领着她们的孩子。晚上吃顿好的。”既然女儿在外边玩,刘正自然不会扫她兴。想了想家中的那数十的儿女,头疼的同时,吩咐道。

“哦。”这事,还得身为家中大妇的孙尚香来干。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变故

内院,一处花园内。

一匹一岁半大小的小马驹载着四五岁的刘玖,刘正亲自在前边牵着马缰,身后是宝贝女儿银铃般的笑声。

“父亲,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嘛。用跑的,用跑的。”

“父亲拉着它跑,快也快的有限。为父带着抱着你骑上战马出去溜达一圈怎么样?”刘正回头笑着道。

“好啊。”一双大眼睛亮亮的,圆圆的脸蛋上闪着极度欢快的神情,刘玖毫不犹豫回答道,其实她早就骑腻了小马驹,不知道多少次眼巴巴的瞅着家里的护卫们骑着战马进出的摸样。

因为刘正的特别宠溺,她又是长女,虽然是庶出,但家中的护卫们却不敢小瞧她,只要她一提出来上马耍耍,。护卫哪敢带着大小姐疯啊,每次都是落慌而逃

所以,始终她都有点小郁闷。

“走咯。”刘正直接抱起刘玖的小身子,朝着外边走去。

迅速的命护卫拉来了刘正平常骑用的战马,抱着刘玖一起坐在上边。带着护卫迅速的出了府邸。汉中城。

在城外驰骋了一会耍了个痛快后,刘正停下马来,对着身前小脸蛋满是通红的刘玖道:“怎么样?比骑着小马驹舒服吧?”

“嗯嗯。”刘玖狂点着小脑袋,兴奋的通红的小脸蛋更红了。这小家伙,生来好动,比小子都还能惹事,算是得了刘正的欢心。

那宠爱可不是平白无故来的。

“那就快快长大,等有了这马儿高了,玖儿就可以自己骑着战马,在这一片土地上驰骋了。”指着汉中平原,这块属于自己的土地,刘正笑着道。

“可是玖儿一年只能长高一点点,要长到跟马儿一样高,那得多长时间啊。”刚才好兴奋异常的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对自己的身高,刘玖有些不高兴。

“哈哈,快了,快了。”刘正哈哈一笑,快了,快了,等你长高了,为父就把这块土地无限拓宽,任你驰骋。

一转马头,刘正策马返回汉中城。

府门外边,刘正抱着刘玖从马上下来,递给了前来接应的翠竹,头也不抬道:“给,下去洗洗满身粘糊糊的都是汗。”

白了刘正一眼,下去洗洗?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像丢一件玩具。紧紧的抱着不断在她的身上动来动去的刘玖,翠竹道:“也一起去洗洗吧,告诉你个坏消息,大王的使者到了。”

“喔。”刘正有些惊讶,当初刘备入主成都之后,只发了一纸文书,说是让他好生抵御曹操。并且拨来了大批粮草来。等刘正回复说曹操退走,斜谷关只剩下了个夏侯渊的时候,刘备的粮草都运到了。

之后几个月刘备都没表现。

“看来是处理好了成都的事情了。准备什么大动作。”想通之后,刘正朝着翠竹微微一笑,重新接过了依旧不断的摇动着小屁股,一脸不乐意呆在翠竹身上的刘玖。

不过小家伙一回到刘正的怀里,就安分了下来,眯着大眼睛,舒舒服服的摸样。掐着小家伙的屁股,刘正笑道:“走,一起与为父洗澡去。”

小家伙趴在刘正的怀中,一脸的乐意。看的翠竹那妒忌啊。儿子与母亲亲。女儿就一定要与父亲亲?

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在翠竹的服侍下,穿上了一件正服,刘正才去了正厅,接见刘备的使者。

这次来的,不是什么简雍,糜竺之类的大人物。只是刘备手下的一个旧臣,叫刘琰,与刘正到也是旧视。

不过此人一身的倒霉相,与刘正没什么交情。

“不知大王遣威硕来见孤,是有何旨意?”刘正走到主位上,笑着问道。

“喜事。”刘琰的卖相其实不错,这两字道的也是干净利落,给人很精干的感觉。

只是刘正认为此人就是霉运缠身,本来这人没什么才能,没什么名气。只是刘备在豫州时候的宾客,但有一点,使得他成名,他有一个美色非凡的妻子。在刘禅称帝后,被皇太后招进宫内一月有余。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三国志的作者陈寿也不知道。但刘琰却因疑刘禅与他妻子有染,结果被杀。

与魏延,杨仪,廖立等共为一传。因此,刘正始终认为这人是霉运缠身,看看刘备的宾客都是什么下场,简雍,糜竺,孙乾,伊藉等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其中糜竺在生前,比之诸葛亮的职位都要高。

“喜事?你没带来霉运就不错了,还喜事。”刘正心中嘀咕,不过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讶然道:“有何喜事?”

“大王追录此番入蜀之功,其中诸葛亮镇守襄阳有功,徐庶随军出征亦有功,张飞,关羽等有升上。昌邑侯入汉中,下成都,更是一等一的功业。大王有言,封昌邑侯为汉中侯,整个汉中都是侯爷的封邑。另加封为镇军大将军。往返成都总摄天下军事。”看了眼刘正,刘琰斟酌着先把喜事给说了,再道坏事。

一个汉中侯,一个大将军,又怎么比得上在汉中为藩屏来的痛快。这边,刘琰说的小心,在成都方面,其实刘备也已经做好了御敌的准备,不仅派遣了黄忠领两万兵马镇守剑阁,还命关羽在襄阳蠢蠢欲动,只要刘正有个不愿,就立刻讨伐汉中。

“还喜事呢。”刘正心中翻着白眼,这里边的歪歪扰扰其实刘正比刘琰清楚一万倍。

“好,孤准备准备,安抚了诸将防备夏侯渊之后,就即刻启程。”在刘琰讶然的目光中,刘正爽快的应下道。

太出人意料了,本以为刘正就算是应下,也要迟疑一下。刘琰还做好了等待数日再听刘正抉择的准备呢。

“即刻启程?”刘琰心中不信,情不自禁道。

“不是。是明日或后日启程。”看着刘琰的样子,刘正心中暗笑,怪不得不派简雍等人来呢,却原来是棋子。不由的,刘正调侃道。

“好,好。昌邑侯不,汉中侯爷真是明白事理。”刘琰直接忽略了刘正话中的调侃,神色间有些兴奋,更多的是轻松。连连道。

“那就请威硕在府中暂住,孤安排好后,立刻答复。”刘正道。

“好。喔,等等。”刘琰一高兴就答应了下来,忽然却是一顿,有些汗颜的看着刘正。举拳对刘正歉然道:“却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此来,还有一喜讯带来汉中。”

“还有?”刘正心中古怪,霉运一带还是两三?不过现在刘备能给的措施,也就是掉我入成都了吧?应该没其他的了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不可一日无后。甘后丧已经有近年,如今大王刚入主成都,楚国正处在蒸蒸日上之时,大王有意纳吴氏为后。”家国家国,古时候的皇帝才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化家为国,红白喜事都是天下的大事。这喜事,在刘琰看来确实可喜。

按理说,这件事情与刘正没多大关系,跟先前的放弃兵权返回成都相比,这件事可以说得上的鸡毛蒜皮了。

但他却发现刘正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神色凝重,眉目间似乎孕育着一股杀气。

“吴氏?是吴懿的那个妹妹?”刘琰发现刘正的口气也变得有些发冷,有些摸不着头脑,刘琰小心翼翼的看着刘正,似乎是在看待随时会暴起的狮子。道:“就是吴懿的妹妹。”

话才出口,刘正的神色更冷。整个大厅的气温似乎一下子下降到零下十度。即使在迟钝,刘琰也知道不对了。

王后?女人?刘正。这三个词加在一起代表着什么?刘琰嘴中露出了苦笑,把那个做媒的家伙骂了个半死。这事情,怎么好收场啊。

刘正的神色冰冷,心中更满是算计,那小妮子虽然艳冠成都,但总归是刘璋的儿媳妇,没哪个白痴做媒会做到刘备的头上。而且原来的媒人,行为绝对算不上德良的法正现在就在刘正的身边。

那是谁在做媒?第一,是刘璋旧臣,但他不知情。不知道刘璋曾经用那小妮子勾引他。纯是智令昏庸,想要以美色讨好刘备。第二,是刘璋旧臣,他包藏祸心。

刘璋的手下或许会缺少智谋之士,但绝不缺少道德方面的权威。几乎没有几个是会阴谋诡计的。

这时,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刘正的脑中。许靖。刘正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家伙了,包藏祸心的人。

不过,想到是谁在搞鬼又有什么用。木已成舟,现在最重要的是吴苋。

阴平道。刘正首先想到的就是动用武力,刘备既然是派人来他这里了,那这件事肯定是朝臣皆知,天下皆知了。要刘备食言那根本不可能。

唯有动武。但算算兵力,下载呢刘正能动用的只有多少?刘盾两万,庞德一万。还有霞萌关一万。

四万大军,谁也不能保证刘备在成都内没有屯扎数万人。一时半会攻不破,只能被动。但这也不算什么。别忘了刘正还有些手段可以让荆州动荡。但,刘正还不想让楚国就此分崩离既。让北曹,孙吴乘机而入。

摆在刘正面前的只剩下了一条路。不把事情闹大,命死士从吴家劫出吴苋。

几乎一瞬间,刘正心中就算计出了最好的路。劫吴苋,顺便的杀光姓许的。刘正的嘴角迁出了一丝让刘琰浑身冰冷的笑容。

怎么办?怎么办?莫不是刘正真的要为了个女人而反吗?刘琰心中大叫。

当刘琰心中的恐惧升到最高点的时候,刘正的脸色忽然好转,和声悦色的对刘琰道:“原计划不变,孤在后日必定启程返回成都。”

刘琰眼神瞬间呆滞,弄不明白刘正这是唱的哪出。先前还冰天雪地,现在已经转晴。而且居然还要入成都。不会是带兵入成都吧?

但刘正显然不给刘琰想明白的时间,转向对大厅外大喝道:“来人,把刘先生安置在府中。”

满心糊涂的刘琰片刻就被带下。

刘琰走后,刘正面色如常,但眼神阴郁的怕人。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战术永远也不会恒定。还真是有道理。

“找王九过来。”半响后,刘正走出了大厅,对着门口的守卫道。

“诺。”护卫见刘正神色有异,立刻肃然道。

死士多的是,收割人命起来也挺容易的。许靖,首先是你吧。刘正眼中寒芒一闪,从来,刘正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过。孙尚香,吴苋这人手,每次都伸向他的女人。可恶之极。

不过,恨的越深。抹杀后也肯定很舒心。刘正的脸色一片森冷。

“主公。”不知过了多久,王九已经到了刘正的身边。

“去准备些人。告诉他们,他们的妻儿家小孤养了。即使是没成婚的,赶快安排女人,让他们成婚。孤给他们留下根。孤要杀人。”刘正淡淡道。

“末将立刻就去准备。”王九的神色也变了,变得杀气十足。好久,真的好久了。久的刘正都忘记了,身边的这个人曾经是在一次遭遇中杀死虎豹骑十数人的凶人。

吩咐完王九之后,刘正立刻走向了府邸的西北角。“主公…..主公。”一处还算不错的屋子外,两个守卫见刘正立刻拜见道。

“费祎还在吗?”

“还在。”

刘正点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房间很大,也很光亮。费祎领着一些文官,在处理着公务。

主簿。刘正给费祎的位置就是镇南将军帐下主簿。掌管文案。从各路得到的消息,还有蒋琬这个汉中太守手中拥有的文件,这里都有。

“都下去。”刘正面色虽然常态,但阴郁之气浓的吓人,一些文官们如同被捕猎者盯住的猎物一般,颤颤发抖。

刘正的话仿若是一种解脱,立刻让他们的神色轻松了下来。齐齐对着刘正一拜,走了出去。

“不知主公有何要事?”费祎自然也察觉到了刘正的异常,但他显然不是那些文官能比的,冷静着问道。

“庞统那边怎么样了?”刘正直接坐到了费祎的位置上,问费祎道。

“前日才传来的消息,说是栈道已经差不多修好了。估计今日就已经与夏侯渊接触了。”费祎有条不素的答道。

“传令,加封庞统为将军。在孤不在的日子里可以节制汉中各路兵马。”刘正神色不动,冷声道。

“诺。”费祎的神色一震,心中猜测无数,但却不敢有所懈怠,立刻道。

“传令,命庞德,刘盾,邓方。孟达。加紧训练士卒。”

“传令,命蒋琬先放下手中的政事,从各地收集粮草。运来汉中。”刘正一口气继续道出了两个命令,费祎的神色渐渐的也有了些异常,脑门上有些许汗水滴下。

刘正看了费祎一眼,道:“孤可能要与人打仗了,你可有信心?”

“臣对主公自然是信心万分。”脑门上的汗水更多,但一股兴奋在费祎的心间流淌着,他立刻举拳道。

对费祎的兴奋,刘正神色不动,费祎不是忠诚,要不是明理。要是个庸才。他也就不是大将军的人物了。

“还记得孤对你说过,孤在楚国中,举步艰难,甚至有性命之忧吗?”刘正问道。

“臣记得。”预见到刘正可能有话要对他说,费祎立刻竖起了耳朵,倾听着。

“那孤就告诉你,蒯越他也不过是孤手底下的一颗棋子。”看着费祎,刘正自傲道。

这颗棋子刘正隐藏之深,变化无数,让楚国人都认为蒯越与他有仇。这足以让刘正自傲。

心神巨震,费祎脸上的镇定已经全不见了,他震惊的看着刘正。心中只觉不可思议,刘备的眼皮底下怎么会然让蒯越成了刘正的棋子?“

“前荆州牧刘表之子刘琦与孤交好,目前荆州旧将中,江夏太守文聘又是一棋子。”刘正不理会费祎的震惊,继续道。

“主公真乃人雄。”费祎的嘴巴都有些干涉了,有些无法消化。只有这一句才可以概括他的心。

“人雄不人雄是天说了算。要看结果。我说这番话,不过是让你有信心罢了。”刘正盯着费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费祎有孤这么做的资格。”

费祎的心再次震动,心神激荡下,不禁下拜道:“臣万死。”

刘正看了眼费祎,从袖子中抽出了两份用布匹写成的书信。这上边记录着两件事,一件是阴平道可直入成都。另一件,就是记载着蔡光是他的儿子。

如果刘正出了什么意外,命庞统率兵投降刘备,暗中奉蔡光为主。与蔡氏好生谋划,会有翻本的一天。再命邓艾领兵带着刘正家小前往魏国。在邓艾的那封信中,刘正还稍微的透露了让他交好曹丕,与司马懿的信息。

这是最不得以,才做的最后打算。

刘备啊,如果这次让我不满意。那我就毁灭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能把你捧上王位,也就能把你赶下来。

刘正心中阴狠,面上则还算常态,手指着其中红色的那一份书信道:“这是给邓艾的。”随即又指着那一份白色的,道:“这是给庞统的。你亲自带人送去。”

“诺。”费祎一拜到底,沉声道。

第三百四十六章 启往成都

“你心底里边到底是怎么想的?”卧房内,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孙尚香抬起精致的下巴,看向刘正。

“不知道呢,谁知道局面会朝着哪种方向发展呢?”喝着杯中酒水,刘正有些微醉,睁着醉眼道。

一把夺下刘正手中的酒杯,孙尚香不满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与那吴苋的那点关系,反正你好色无度,不管是不是差着辈分,我都管不着。但你要知道,她马上就要成刘备的王后了。你思考问题不要像以前一样,要为我……为家中的女人们,玖儿她们考虑。”

孙尚香对刘正的一些性格无比深刻,想当年不过是仗杀了他的两个妾,就惹得刘正与她翻脸,现在吴苋要被刘备取为王后,这比那会儿严重百倍。

毕竟那两个妾还不怎么得刘正的欢心,而吴苋在孙尚香看来已然是与刘正看对眼了的。

“你怕我与刘备硬碰硬?”握了握被孙尚香夺取了酒杯的右手,刘正抬起眼睛,看向孙尚香,笑着道。

“笑,还笑。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可怕,满眼的杀气,眉目间的阴郁都快让我受不了了。”孙尚香气得差点疯掉,美目一闪,吼道。

刘正笑了笑,在孙尚香气极的时候,已然伸手搂住了孙尚香的腰肢儿,顺着就往孙尚香微微隆起的腹部摸去。

轻轻的抚摸下,孙尚香眉头的怒气也微微的散开,虽然还生着气,但身子不再紧绷。

“知道吗。即使是硬碰硬,你男人也能把刘备打回原形,一个游走天下的丧家之犬。”刘正心中微微笑着,这女人,其实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给颗甜枣,就能让她舒服。

抬起孙尚香的下巴,刘正凑到了她近前,正色道。

“你手上只有七八万军队。”孙尚香对军队的字数还是很敏感,反驳道。

“我要。”刘正却容不得她反驳,手顺着孙尚香的腹部就往那高耸的胸脯上攀去,火热的眼睛紧盯着孙尚香,不容置疑道。

“你疯了,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孙尚香大叫,有些不可相信。要知道,在这一点刘正往常是很有理性考虑的,在她们怀孕期间,都是找别人泻火的。

“不要压着就行了。”刘正强硬的伸出了手,满眼的*,直视着孙尚香。

满眼*,但作为妻子,孙尚香却看出来了*的背后刘正的深沉,刘正的阴狠,掩不住的杀气。

那需要发泄的气息。

儿子可以再生,丈夫却只有一个。心中一软,顺着刘正的手就倒在了刘正的怀中。

刘府门外,孙尚香红着双眼睛,也不知道是昨晚被刘正折腾的够呛,还是担心刘正的安全。

“万事要谨慎,想想家人。”孙尚香再一次为刘正整理衣衫,如同一个平常的妻子一般叮嘱着外出的丈夫。

“嗯。”刘正点点头,不觉得孙尚香有半点的罗嗦,反而升起了一些温馨。这个刚直女人,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妇人了。

旁边,薇姿,翠竹,枝桃,刘正的长女刘玖一个个都红着眼睛看着刘正,但今天她们却异常乖巧,见孙尚香与刘正亲昵也没什么酸味。

聪明如她们,早就察觉到了今日气氛的不同。

刘正轻轻的从薇姿,翠竹,枝桃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停在了刘玖身上,“遇大事不要慌,听尚香的。”

“走。”刘正最后再看了眼孙尚香等人,立刻翻身上马,对着王九与身边五十位精悍卒子,喝道。

“诺。”应声中,一众人迅速的消失在了街道中。

“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心得没底啊。”翠竹慌的很,在三女中,她其实最聪明,最敏感,刘正的一点一滴都可以影响她的心情。今日见刘正策马而走后,就觉得没底。不禁问孙尚香道。

“我们男人要干大事了。”孙尚香看了眼翠竹,再看着同样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薇姿,枝桃,只淡淡的道了这一句。就威仪的一个转身,走入了府邸。

大事。刘正出征益州的时候,也没见孙尚香说什么大事。这一句大事,让诸人的心一阵沉重,越发的感觉到了不安。

“哇……父亲。”年纪幼小,但很敏感的刘玖小嘴一扁,大叫一声,眼泪如同珍珠串似的冒了出来。

从小到大,刘玖哭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慌忙弯下身子哄着女儿,翠竹的心越发的沉重。

从汉中出发,一路向南,奔走了六天。

“主公前边就是梓潼了,要不要歇息一下?”王九指着前边伟岸的城池道。

“不了。”刘正扫了眼不远处的城池,摇头道。自从刘备入成都后,张飞就自荐为梓潼,领军一万出镇。

但这会儿刘备大婚,张飞也应该回了成都。进去也没什么意思。

“诺。”王九应的有些不情愿,因为赶路,八天的路,应让刘正走了六天,现在刘正的状况却是有些不太好。

奔走过梓潼,刘正继续向南,经绵竹,入成都。

因为赶路急,刘正又没有车架随行,谁也不知道刘正都到成都了,自然也就没人迎接。

城外一里处,刘正与王九等策马而立。

“主公要不要立即行动?”作为心腹中的心腹,可能是这次行动的直接指挥者,王九自然知道刘正这次来的目的。

“刚进来就去劫了人,岂不是天下人都知道是孤动的手?”刘正回头对着王九一笑道。

“末将考虑不周。”王九心中一愧,低着头道,他也是心急,未来主母眼看着就要被人给取了,他比刘正还急。

“你先随着孤入城,你们三批入城,自己寻找宅子藏身。”刘正自然不会与王九计较,回头对着身后的五十名精悍士卒吩咐了一声后,才对着王九道:“走,入城。”

现在的成都与数月前大不相同,安定,祥和,似乎又回到了刘璋统治的时期,从这一点上看出来刘备的统治,还是不错的。

对了,还少不了一个诸葛亮。

刘正在成都内还有一处住宅,还是当初刘璋送的。刘正出成都返回汉中的时候曾经留下一些侍女,仆人。

不过刘正不打算回到那里去,刘正敢保证,只要他一出现在宅子内,刘备就会得到消息,到那时,刘正就算是想做一些事情,也困难了。

入城后,刘正并未骑马而行,而是翻身下马,牵着马在前边走着。熟练的拐过几个弯,刘正到了吴家的宅子外边。

吴府还是吴府,但门前多了八个威风凛凛的守卫,使得吴府平地的气派了很多。

这件事情。吴懿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刘正并不清楚。对吴懿也不做评价。但有一点,刘正敢肯定。吴懿一定没有把他与吴苋的事情告诉刘备。

不然刘备即使是在脸皮厚也不会抢夺他刘正的女人。并且这件事还有知情人的情况下。黄权,郑度。等等。

绕过正门,刘正领着王九走到了吴府的偏门外。

府邸内,吴懿与夫人对坐,两人的脸色算不上愁眉苦脸,但绝算不上好看,对于现在,他吴家与刘备结亲的大喜日子里,外人一定会奇怪,这两人的面色为什么半点喜色也没有。

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刘备如果与吴苋成婚确实是大喜,但是中间却夹带着一个刘正,这件事情几乎让吴懿一个头两个大。无比的苦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要是坚强些,才刘备的威严下,道出刘正与苋儿的关系,也不会落得今日的这番局面。”两人对坐无语良久,吴夫人才开口埋怨着吴懿道。

“刘备,人雄也。在那么多人面前,我要是回绝了他,难保他不会怀恨在心。吴家可就真的没机会了。”不知道跟吴夫人解释了多少次了,但吴懿不得不再次为自己辩解。

“刘备人雄,那刘正呢,他现在是大将军,是整个楚国的第二号实权人物,他的愤怒,你就能抵挡?”吴夫人也是语无伦次了,忘记了这个话题,昨天就已经谈论过了。

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是说过了吗?刘正虽强,但那是远在汉中,而刘备是近在眼前啊。”吴懿知道刘正也得罪不起,并且在心中还是挺向着刘正的,但奈何刘备是楚王啊。

“哎,都怪许靖那厮,我诅咒他,全家死无葬身之地啊。”吴夫人一脸的晦气,咬着银牙,怒声道。

“那家伙不用诅咒,你还是多想想要怎么面对刘正吧。”听的夫人这般粗俗,吴懿也没气力教训了,有气无力的往后边一靠,道。

“要不是这家伙从中作梗,我们现在就欢天喜地的与刘正结亲,还不得罪刘备,与现在天差地别,我为什么不诅咒他?”一提起许靖,吴夫人的脸色都快扭曲了,阴沉道。

“诅咒也没用,他的死期已经定下了。”说话间,吴懿就像充完了电似的,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冷笑着对吴夫人道。

“怎么说?现在的他可是春风得意呢,尚书令,许大人谁不知道是楚王面前的红人。”吴夫人冷声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见吴懿

“尚书令许大人?嘿,得罪刘正这么个人的他会有好下场?“吴懿对现在许靖处的位置很不感冒,嘿然冷声道。

“刘正会动手?”听出来的弦外之音,吴夫人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动不动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刘正这个人啊,他先后为刘备除掉了刘表父子,刘璋父子。我也看出来了,这个人还让刘备忌惮。你知道吗,在我与他交往的过程中,他却没露半点风声。城府极深。”吴懿回忆起与刘正交往的过程,只觉得平淡。正是这种平淡,才使得吴懿对刘正有些敬畏。

楚王忌惮,居然没让刘正投军刘璋,神色不变的就把益州给夺给了刘备。这种人不是愚忠,就是大奸。

“你的是意思是?刘正此人会……..?”吴夫人迟疑着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懿一把阻止,捂着她的嘴,呵斥道:“这话能出口吗!”

吴夫人的心中也是一阵冷汗,现在的吴府可是鱼龙混杂,刘备不知道恩赐了多少个侍女,仆人来,这里边有没有眼线,谁也不能保证。

紧紧的点着头,吴夫人用动作与眼神告诉吴懿,表示她知错了。

吴懿才放开了吴夫人,叮嘱道:“这话入的你耳,传的你心即可。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顷刻间看似风管我想的吴家就万劫不复也。”

“嗯。”吴夫人认真的点头。

这时,门外听见响动,吴夫人脸色顿时煞白,与吴懿对视了一眼,急忙起身。一个仆人拿着一柄剑走了进来。

吴懿松了口气的同时,吓了一跳,训斥道:“干什么呢,这么没规矩。这把剑哪来的?”

“启禀老爷,这柄剑是一个看门的下人送来的,说是西边偏门外边有两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递给老爷的。”仆人拿着剑,委委屈屈的道。

“有人送的?”吴懿将信将疑的从仆人的手中接过手上,端详了一会儿,面色一变,道:“人呢?”

“不知道,应该还在吧?”仆人有些不确定道。

“请进来,不,等等我自己去。”说着,吴懿把剑递给了吴夫人,起脚往外边走。

“怎么了这是。”疑惑的接过剑,吴夫人问道。

“你看看剑端上刻着什么字吧。”吴懿回头解释了一句,就立刻出了门外,朝着西边疾走。

“正?”其实这字也不代表什么,但敏感时期,这字却是如同太阳一般清晰,吴夫人的手一哆嗦,差点就把剑给扔掉了。

见吴夫人的脸色煞白,仆人关心道:“夫人有何不适?”

“没事。没事。”吴夫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外人,连声道了两句没事之后,忽然抬头冷声道:“今天的事情最好忘记。不然连你全家一起,回去种地。”

“是,是。”这仆人骇了一跳,要知道他们家可是吴家世代的仆人,在吴家内有一定的地位,要是发配去种地,跟跌落地狱没什么不同。

刘正居然到成都了。吴夫人根本没看这仆人一眼,只觉得浑身冰凉。这事情到底会怎么样。

偏门处,吴懿挥退了诚惶诚恐的下人,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吸了口气后,才打开了门。

“见过昌邑侯爷。”在见到刘正的一瞬间,吴懿就一鞠到底,恭敬道。

“孤想要见见吴苋。”刘正看了眼依旧恭敬的吴懿,笑了笑,开门见山道。

双目一凝,但吴懿反应却快,立刻双手虚引道:“侯爷请。”

这到是出乎刘正的意料之外了,按理说,现在的苋吴可是刘备的预备王后。刘正对着吴懿微微一抱拳道:“承情了。”

“侯爷严重了,舍妹的事情,是吴懿对不起侯爷啊。”刘正的反应让吴懿知道他刚才的表现还算不错,心中松了口气,对着刘正歉然的一拜道。

“也不怪你,这事,你做不得主。”刘正笑着摇头道,随即刘正看了眼四周,虽然没人,但也难保没有人看见他,于是道:“进去再说吧。”

“嗯。”点着头,吴懿引着刘正道:“侯爷,王将军请。”在一段时间内,王九与刘正是寸步不离的,因此吴懿与王九也算相熟。

刘正笑着走进,王九为不可查的对吴懿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不知侯爷是想立刻与舍妹见面,还是…….。”走了几步,吴懿回身对刘正道。

“不急,有些事情孤还需问问子远。”刘正沉吟了片刻,摇着头拒绝道,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见苋吴,还要问清楚一些情况。

有些事情虽然在心中认定了,但总归是要问个知情人确定一下的。

“那请到书房一叙。”吴懿低着头道,并且走在前边带路。

跟在吴懿身后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了书房前,吴懿伸手请刘正进入,刘正转身对着王九使了个眼色。走了进去。

王九会意,硬着一张脸四处打量,横立在门口。

这次,刘正并未喧宾夺主,而是请吴懿坐在了上首位,吴懿当然不肯,但一番推迟后,刘正还是固执己见。吴懿无奈只能在上位坐着。

两人坐好后,刘正半点掩饰也没有,问道:“刘备与苋吴的婚事,是谁做的媒人?”这件事情是第一件需要确定的。

因为刘正不想让人觉得奇怪,因此在汉中的时候,刘正并未开口问刘琰。不过在心中,已经八九成确认了这件事的促成者应该就是许靖。

“许靖。”心既然向着刘正,吴懿也无意得罪刘正,因此也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许靖。

“孤就知道是此人。不瞒子远说,孤来此,做了几手准备,带了五十个精悍死士。一是为了取许靖人头。二则是为了令妹。”刘正闻言眼中杀机一闪,简言骇意道。吴懿的态度无疑赢得了刘正的信任,况且苋吴与他有旧的事情,吴懿清楚,有些人也清楚。刘正相信,在吴懿的心中是抵触让苋吴成为刘备妻子的。

到不是刘正相信吴懿是这么的有人情味,而是刘正相信,吴懿应该会害怕,这件事如果揭穿。该怎么面对刘备。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备巧取豪夺了族弟的女人,功臣的女人。这让刘备的脸往哪搁。

虽然诸如黄权等聪明人是不会把这件事情给抖出来的,但这件事,却足以成为吴懿心中的一根刺。

身子一抖,尽管知道刘正可能是大奸,但吴懿却没想到刘正居然能做到这份上,在成都杀害一个尚书令,再抢夺将要成为王后的人。

这件事情,得掀起多大的风波啊。

心中惊惧,吴懿又不免庆幸,他明白刚才如果自己表现差点的话,没准刘正就不会跟他说了,而是直接劫走苋吴。

那吴家就等于是直接面对刘备了。预备的王后失踪,嘿嘿。

“知道子远在想什么,我这次来杀死许靖在其次,劫走苋吴是第一。但杀掉当朝的尚书令一家引起的分拨不比劫走苋吴来的少多少。多少也能减低对吴家的影响。”吴懿是个不善于掩饰自己神色的人,刘正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刘正可以保证,只要筹划得当,就可以让苋吴失踪的事情对吴家的影响力减到最低。

“敢问侯爷,这件事就没别的路走了?”但吴懿还是心怀惊惧,情不自禁的问道。

“有。”刘正答道。

“侯爷有什么妙计?”连额头上的汗水影响仪容,吴懿都顾不得了,大喜道。

“去像刘备告密,不过要是子远这样做的话,那汉中城池就会大开,太守蒋琬将联合夏侯渊一起攻入剑阁。”刘正笑着道。刘正的计划不是把汉中让给曹操,毕竟蔡光的存在,刘正是有极大的把握可以让蔡光替他报仇的。

不过,这不代表刘正不可以把话放开,吓一吓吴懿。

吴懿啊,三国志记载他很矫健勇猛,但刘正看来,却是胆子不大。

还别说,在某一个瞬间吴懿还真有这种想法,不过只是一瞬间就闪了过去,吴懿其实真没有举报刘正的心思。

但刘正的话还是让吴懿吞咽了下口水,想想后果吧。曹操如果入川,魏延,蒋琬等刘正部将,还不血洗了成都城。

吴家还是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啊。走东边吧,吴家有危险,吴懿就想到了走西路,结果还是发现有危险,走到南边,结果更惨。干脆北边也不用试探了。

因为现在吴懿已经确定,吴家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跟着刘正,还没准能被拉一把呢。

勉强笑了笑,吴懿道:“侯爷说笑了,侯爷在入川之中对吴家多有照顾,吴家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孤就是知道子远是那种重情重义的汉子,才坦率明言的。”刘正也是一笑,给了吴懿一个台阶下,不至于让他太过难堪。

“那我就准备准备吧。”吴懿无奈,刘正给出的路还是那么一条,苋吴不走,就真没吴家的生路。

这件事情,对刘正来说简而单之,只要劫走了人,屁股一扭,走人就是了。但对吴家来说,还是得准备一番才行。

苦肉计,是免不了的。吴懿只能想想当刘正的死士进入吴府的时候,是他上去冲杀受伤好,还是直接点燃吴府的好。

第三百四十八章 心疼

“嗯,就麻烦子远了,孤先去见见令妹。”刘正笑着点头,起身道。

“侯爷请。”吴懿也跟着起身。

吴懿还真不敢命下人带着刘正去,而是自己到了苋吴那边,支开了服侍的侍女后,才领着刘正到了苋吴的住处。

一袭紫色衣服包裹住姣好的身段,苋吴一人独自在湖边坐着,手撑着精致的下巴望着水面出神。

心疼的看了眼,吴懿对着刘正道:“侯爷,舍妹她心里也是委屈的。”顿了顿,犹豫了下,吴懿又道:“侯爷,您知道舍妹嫁入刘璋府上的事情吗?”

“子远是说。”刘正的眼神一凝,神色变得有些郑重。

吴懿点着头,叹道:“哎,这傻丫头,就看见我对她好了,她不愿意让吴家承担风险啊。

心中一沉,要是吴苋对这次行动有什么抵触的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刘正沉吟之中,吴懿悄然的走出了院子。

不想了,反正我已经接受了你,就不会让你再成为刘备的穆皇后。你是我刘正的女人,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良久后,刘正盯着吴苋那稍显得忧郁的身影,阴狠又咬牙道。

“怎么了,怎么改穿紫衣了?”刘正知道吴苋因为居寡而穿白衣,后来也习惯了,就很少穿别色的衣服。

因此,走近的时候,笑着道

“哥…..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听见熟悉让她又是牵肠挂肚又是羞愧难安,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吴苋猛然回头,小嘴大张,吃吃的看着刘正道。

小脸蛋却是苍白,消瘦了很多。记得刘正曾经跟小妮子说过,自己喜欢有些丰满,多些肉的女子。这小妮子有一段时间内还傻乎乎的狂吃,海吃的,把自己吃胖了足足一圈。

“我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心中一疼,刘正很自然是上前一步,想要把吴苋拥入怀中。

迟疑了一下,吴苋咬着唇瓣儿,稍微的退开了一步。带着哭腔道:“哥哥,苋儿再也不是那个苋儿了,苋儿要成为哥哥的嫂子了。”

吴苋退开一步到也是在刘正的意料之中,这个妮子,循规蹈矩了半辈子了,就出现过一次与人私奔,还是在吴懿的默许与别人挑拨下。

现在要明确的成为刘备的王后了,就算是心中再怎么肯,再怎么愿意趴在他宽厚的怀抱中,也不会再这么做了。

“嫂子,嫂子又怎么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亵渎嫂子了。”刘正冷笑着再次上前,强硬的继续刚才的动作。

被刘正的话说的一愣,不是第一次亵渎嫂子?这是什么意思。就在这一愣神的时候,吴苋被刘正给抱了个正着。

吴苋回过神来,立刻想要挣扎,但刘正的几句话,再次让她傻傻呆呆的。

“知道刘表吗?他就是我名义上的兄长,但结果呢,我谋夺了他的基业。占有了他的女人。蔡氏,知道吧,她也是我的嫂子。名义上的嫂子,现在她还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白白胖胖,将来注定富贵一世的儿子。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对待刘表一样,对待刘备呢?”刘正在吴苋呆呆傻傻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的吴苋继续下猛药,说话间,一双手还攀上了吴苋那挺而翘的小屁股,狠狠的揉捏着。

“哥哥…..你…你。”就连在她的屁股上作怪的手,吴苋都感觉不到了,睁着一双漂亮的美目,吴苋傻傻的看着刘正,那不可置信,让刘正的心更加的癫狂。

既然这个女人选择了我,我也接纳了她。那谁也别想在我手中夺走。数日来,刘正心中的火气,在见到吴苋的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嘿嘿,我无耻是吗?与蔡氏通奸是乱.伦?与她生下的儿子就是野种?但我告诉你,我与刘表,与刘备根本不是什么兄弟。我是宗室?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姓刘没错,但我与刘备追溯到五百年前也是不是一家。”这些事情真的在刘正的心中憋久了,在这一刻,刘正痛痛快快的,告诉了这个女人。

连蔡氏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根本不是出生帝王贵胄身份高贵的宗室,不过是冒认宗室,欺世盗名的骗子。

如果说刚才的吴苋还稍微的动动,睁大的眼睛如同电灯泡一般,那现在一动也不动,眼睛就像是篮球一般的大小,表情也不是呆呆傻傻了,而是正宗的吓坏了。

刘正不是宗室?他骗了天下所有的人?

在一般人心中,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即使是现在汉室倾颓,几乎名存实亡的时候,在吴苋心中汉室也是有些威望的。

但这一刻,她却见识到了最亵渎皇权的人。

打开了话匣子,刘正几乎可以用滔滔不绝了,道:“与我相比,刘表算是失败者吧?但我是个小人物,他是帝王贵胄。下场呢,财富地位被别人支配,女人被我支配。你不代表着刘备将来会不会有这个下场吧?现在我告诉你,一定会。”说话间,刘正弃了吴苋的那小屁股,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冷然道:“不管是为不为了你,刘备也就是那种下场了。”

“所以,你不过是个引子,让我提前动手的影子罢了。”

这话绝对不是因为刘正轻视吴苋,而恰恰是因为刘正重视吴苋才这么说的,表明他做了什么,并不是单独的为了她。只是让事情提前了。

这样就不会让吴苋有一种自己是红颜祸水,祸乱国家的感觉。

刘正说完了,说的痛痛快快,很是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绵延不绝。吴苋用了几乎一刻钟的时间来消化刘正的话。

当她清醒,并且消化了刘正的话之后,出口的第一句就让刘正笑了,“哥….哥哥要谋反吗?”

一声哥哥,让刘正真心的笑了。用力的搂了楼吴苋,刘振不屑道:“谋反?那是在两年前才干的事情,现在是造反,不过。”

不过了一声,刘正笑着凑近了吴苋,嘴对着嘴,接的很近。“不过,现在我要做的是,带你走。”

如水般的眸子盯着刘正看了眼,吴苋却缓缓的摇着头道:“我走了吴家怎么办?而且我也不希望哥哥你是为了我而选择造反。”

“你走了,吴家自然有应对的办法,我还会杀死许靖那匹夫转移注意力,杀了尚书令,说起来,不比劫走王后来的差。”刘正自然不会放手,笑着道。

“至于造反,我说过了,谋划了都两年了,不是单单的为了你。”

“就是哥哥你谋划了两年,我才不希望你提前啊,要知道谋反是灭族的大罪啊,要是因为我,哥哥你身死族灭,我岂非成了祸水。”心中有些欣慰刘正能为了她造反,但是更多的,吴苋却是一种坚持。

坚定的摇着头,并且强行的撑开了刘正,吴苋猛退了几步,睁大了一双美目,拒绝道:“但是哥哥,我不愿意。”

刘正的神色有些凝固,他有些不明白说了这么多,居然没让吴苋转变主意。

“不过哥哥放心,成婚当日,我不会让刘备碰我的。”吴苋忽然嫣然一笑,冲着刘正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坚定道。

“你疯了,刘备再怎么说也是个君王,真成婚了,怎么可能不碰你。”这句保证,却未让刘正有什么欣喜的感觉,反而面色一变,急道。

“怕什么不过是犹死而已,不过我想,刘备是不会杀我的,益州新定,新取王后,却当日即死。他会怕的,怕益州也跟我一样,成了镜中花水中月。更何况我吴家是益州稳定的重要支柱。刘备不可能让我死。”拢了拢披在胸前的青丝,吴苋冷静的分析道,随即又娇媚一笑,“最差的情况就是个死了,那也不怕啊,我死了虽然还是会被葬到刘备的陵寝中,但当哥哥造反成功了,还是可以把我从陵寝中带出来的。死了,我也要葬在哥哥的地方。”

“这事儿,你很早就想好了?”听见前半句话,刘正为吴苋的反应诧异,但后半句,刘正就看出来了,这事情,恐怕这小妮子琢磨无数日了。

这妮子算是一颗心就扑在他身上了。心中不免升起无数感动,但刘正不希望这样,生得不到她的人,死了得到她的人有什么用。

“是啊,很早就想好了,就是没想到,哥哥生的一副忠厚相,却是心中大奸。还想造反捏。”吴苋继续耍着调皮玩,那如同魔鬼一般的傲然身子,加上这一副童趣,如果在平常,刘正绝对会被迷个七荤八素。

但现在刘正只觉得心疼,这女子啊,要不是他的介入,恐怕还真是一代皇后,也生有皇子,除了晚年有些寂寞以外,也算是圆满。

但现在,却要她的命啊。这也不算什么,死毕竟是简单,是解脱的。最让刘正心疼的是,心思单纯的她居然想了这么多。连她最珍重的吴家都算计进去了。

这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这其中,死还真是最简单的是事情。

刘正心中一寒,她这是一开始就想到了死啊。牺牲她一人,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吴家顶多的是让刘备厌弃几年,短期内,吴家不会倒的。就因为刘正刚才所说的造反,让她反而更加安心了起来,刘正真入主楚国,吴家就真的是高枕无忧了。

另一面,她的死也算是保全了刘正,让他谋事周密后,再行造反。

第三百四十九章 痛恨

“你不能死。”额头上青筋暴起,刘正用狼一般的眼神看着吴苋,冷然道,“你是我的。”

“我是哥哥的啊,迟早都是。”吴苋眨巴着眼睛,道:“但哥哥,如果你用强把我带走,真的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要知道自尽的话可以有很多人种方法的,你就算是把我绑起来也没用。”

虽然,吴苋看起来依旧调皮,但刘正却感觉到了她眼睛中无限的坚定,那是种如果刘正敢做出什么让她不满意的事情,她就会去死的决心。

“要解决麻烦,可以从长计议,不用这般走死路啊。”硬的不行,刘正就来软的,和声悦色道。

“没别的解决办法了,我就是个祸水。我不能让哥哥死。”出乎刘正的意料,吴苋的情绪反而有些激动,哭泣着道。

“有,我说有就有。我在荆州的势力可以颠覆楚国,益州刘备又没有完全坐稳,只要我出兵,就可以把刘备推下王位。”刘正心中一跳,见吴苋的情绪波动这么大,不得不耐着性子道。

“是啊,之后哥哥就要面临很多次战争了,益州,荆州都会陷入无边的战争中,然后,哥哥还是会死。”吴苋却是知道刘正说的不尽不实,毕竟刘正的本部人马只有六七万,根本不能守住这么多的土地。冷声道。

“不要说了,如果哥哥真的强行劫走我,那一线生的希望,我都不会留下来。如果哥哥让我入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吴苋又退后几步,远离了刘正,冷声道。

“你怎么就这么倔啊。”刘正有些恼怒,又有些气急败坏道。

“没错,我就是这么倔,当初嫁给刘璋做儿媳妇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吴苋倔强道。

“可是这次不一样,如果你真的在大婚之日,反抗与刘备圆房你会死啊。”刘正怒声道。

“我说过了,死不可怕的。”现在的吴苋倔强的像头牛。

看着吴苋,刘正只觉得山穷水尽,该说的都说了,该解释的也解释了。连计划都有了。怎么会换来这般结果。

刘正不喜欢失败,很痛恨失败。当初,就是因为投奔到曹操,或是孙权那边,会有失败的结果,刘正才选择了刘备。

没想到依旧失败,他欲做宠臣失败,他做权臣举步艰难,他想要的女人,眼看着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他也救不了,还是失败。

心灰意冷吗?不,刘正不会,他不会选择心死,他只会选择痛恨,痛恨自己,痛恨许靖,痛恨刘备,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

刘正看着吴苋,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只觉得更痛恨,指着自己的左胸,刘正笑道:“知道吗,我这里很痛,第一次的,我觉得真的很痛。我痛苦,就不会希望有人能快乐,我会让很多人陪着我一起痛苦,迟早。如果你死了,带起的痛苦会很多,很多。”

这次的笑,极大的破坏了刘正的俊美,那宛如完美的面庞,这一刻展露的是一种狰狞,一种如同歇斯底里的笑。

不过,吴苋却觉得这一刻的刘正才是最完美的,前所未有的完美。“我会努力不让哥哥痛苦的。”娇媚的笑着,吴苋这一刻用近乎勾引的笑容,姿态对着刘正道。

“哼。即使是你,让我痛苦也会让你还回来的。”刘正阴狠的对着吴苋道了一句,毅然转身走了,心中黯然,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让你还回来这无比痛苦的经历了。

“恭送夫君。”身后的一声夫君让刘正震动了一下,刘正强忍住劫走吴苋的冲动,沉重的朝着外边走了。

“夫君保重,苋儿祝夫君有朝一日登上王位,从刘备的陵寝中把我取出来。”眼中含着泪,吴苋一反刚才的强硬,无比柔弱的道。

“怎么了。”在外边等着结果,中间又听到刘正的几声怒吼,吴懿的心一刻也没有放下来,现在又见刘正阴郁的几乎快要杀气透出的表情,吴懿心中更跳,急声上前问道。

“她选择死。”刘正冷声道。

“死?”吴懿愣住了,随即,吴懿就像一头被踩到尾巴的豹子,猛然的紧绷了身体,道:“不可能,她性子柔弱,怎么会想到死,死我都怕。不行,我得去问问她,再不行就强行带走她。”

刘正一把掐住吴懿的胳膊。甩了甩却没挣脱开,吴懿回首怒视刘正,“你口口声声说要接她走,她现在选择死,你却不动声色,不管不顾。你无耻。”说完,吴懿还意犹未尽,讥讽道:“你不去,我去接走她行吗?”

“我信她会选择死,因为死确实可以用很多种办法,即使是被绑住了。其中绝食是最简单的。”刘正冷声道。

“不可能,她连饿一顿肚子都会昏过去。怎么可能会绝食。”猛然用力,吴懿甩开了刘正,对着刘正大声叫道。

刘正冷冷一笑,眼中讥讽一闪而逝,道:“你要是不相信,你为什么在这里跟孤吼,而不是进去与她谈谈?”

现在的吴懿是将信将疑,但脚上却似乎有万斤之重。怎么也迈不开。苦涩的对着刘正一笑,“侯爷明察秋毫,我确实是迈不开啊。要是她真的选择自尽。我,哎。”

“感情话就不要说了,她现在还没死呢。孤现在要换回你一句承诺,你答不答应。”刘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吴懿,冷声道。

“什么承诺?”被刘正这种面无表情的看着,吴懿心神一震,谨慎道。

刘正忽然伏在吴懿的耳边,轻声道:“孤迟早要谋反,当时机成熟的时候,我需要你,不,确切的说是,需要东州士的整个大势力的帮助。”

吴懿心神俱动,但一想到妹妹,他可怜的为吴家牺牲了一次的妹妹,这一次居然选择去死。

吴懿的心就无比的痛苦,毫不犹豫的道:“时机成熟后,东州士必定效命于侯爷。”

“记得这句话吧。孤走了。”说着,刘正转身离开。荆州各个大族,东州士,刘备啊,刘备,迟早,迟早。

出了吴府,一直跟在刘正身后,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王九忍不住,道:“主公,您就这么看着主母入宫?”

“没别的办法了。”对于这个心腹,刘正表现出了心中的无奈。

“主辱臣死啊,夺妻之恨乃大丈夫之大恨。末将愿现在就带人找机会去刺杀刘备。”王九一把跪在了刘正的跟前,砰砰砰的在地上磕着头道。

“那是送死。”看着一脸死志的王九,刘正叹了口气道:“孤知道你不怕死,孤手底下最多的就是死士。但孤还是不希望你现在就去送死,等吧,留着自己,等着帮孤报仇。帮孤洗刷这次的耻辱。”

“但是主公。”王九满脸的刚毅,急声道。

刘正突然俯下了身子,碍着王九的耳边道:“难道你不愿意为孤取下刘备的人头吗?孤就这么不值得你效命吗?”

连个问题,让王九无以回答。一个沙场上杀人不眨眼,只要刘正一声令下,就可以厮杀到死的汉子。眼中泪奔,狠狠的撞击了下地面,“末将万死。”

“去召集回那五十死士吧,用不着他们了。”刘正拍了拍王九的肩膀,道。

王九猛然抬起了头,拜道:“主公,就算是不能劫走主母,那许靖呢,此人平白让主公受了这大辱,死十万次都不够啊。”

“先留着吧,如果许靖死了,刘备一定会恼羞成怒,那你主母的处境就更加的不妙了。说到底,他许靖的命,孤取了只是一时痛快而已,你主母如果能活着,孤会痛快一生。”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一丝悲哀,刘正道。

“哎。”捏起拳头,狠狠的打向地面,巨大的撞击声中,王九面不改色,只有无比的痛苦。

重新让五十人跟在身后,刘正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府邸。本来以为,刘备会在第一时刻得到消息,并且派人召他进见。

但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却是张飞。

看到张飞的第一刻,就算是心思沉重,刘正还是被吓了一跳,始终黑着脸的张飞居然面色有些发白,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居然蕴含着死气。

威震敌国,谥号为桓的,一代神将,居然会憔悴成这副样子。

但张飞出口的第一句话,却又让刘正感动非凡。“操得啊,乖乖的呆在汉中,为什么要入成都啊,你不是不知道,哥那兄长,现在的大王他已经疯了。不把你整死,他就睡不安稳啊。”

话中有恨铁不成钢,也有无限的担忧。

心中感动,但刘正却无比担心现在张飞的状态,跟相处了数十年的大哥翻脸,还担心另一个兄弟。

是个人他就会疯掉。

“放心吧,没事的,只要我乖乖的呆在成都,不踏出益州一步,我会很安全的。”刘正笑着安慰着张飞道。

同时,刘正回身走到了案边,拿起了案上的酒杯,给各自添满递给了张飞。笑道:“别担心了,来,咱兄弟喝一杯先。”

看着似乎油盐不进的刘正,张飞的眼中闪过几分不满,但看着近在眼前的酒杯,还是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刘正一笑,也是仰头便饮。

第三百五十章 冷然

喝完之后,张飞的脸庞上似乎闪过一分生气,对着刘正道:“以你的本事,窝在成都,岂不是可惜?即使你做缩头乌龟,那大王恐怕也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几年吧,可能他会用几年的时间内,拆散你在汉中培养的部将。然后,就是你的死期了。”

“不会的,只要我在成都,大王就不会这么干。”刘正笑着道。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为他夺下襄阳怎么了,为他夺下荆南四郡怎么了,为他拿下汉中,拿下益州怎么了。还不是一个结果,功高盖主。这辈子,你都别想消除他的忌惮了。除非是你的那点部将被消灭个精光。”张飞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与刘正对坐,冷然道。

“一,我在成都,不会傻到让部将谋反不是吗?二,镇守汉中靠谁啊?关羽要镇守荆州,接下来呢是谁?你翼德?子龙?还是马超,陈到?若夏侯渊等偏将而来,你们或许可以抵挡,如果曹操举天下而来,你们就会丢盔卸甲。而我那群人不同,只要他们通力合作,不需要什么守备,反而会有进取雍凉的气势。”刘正自信一笑道。

“有能力为大王开拓雍凉的没有吧?即使大王他心中忌惮我,也不会把我的那帮人一网打尽,反而他会用,用那帮人不断进取。而让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我捏在他手里。”

“你这是在玩命。你难道觉得你的那帮人各个都是忠心耿耿,没你的坐镇,不会被大王分化收买?到时候,你还是一个下场,失去了展示你能力的权位,最终恐怕还是难逃一死。”张飞撇着嘴,不满道。

“我一个人好好的呆在成都,不谋反,也不出门,翼德为什么说,我一定会被大王给抹杀?”见张飞不断的把他的命说在嘴上,刘正有些奇怪道。

“你几岁?大王几岁?他能驾驭的了你,这是大王的自信。但他会糊涂到认为他的后嗣,刘禅也能驾驭的了你?如果外边的蒋琬,魏延等人真的像你说的一样,不断的开疆扩土,那功劳一大半得在你身上。你说说,他会放任威望一日胜过一日,并且手底下有强兵悍将的家伙,留给刘禅?操得啊,我张飞虽然是粗人,但并不是说心思不密啊。听我的劝,赶紧找机会回汉中吧。以你的本事,就算是大王派兵攻打,也能周旋啊。”苦口婆心,张飞掏心窝一般的道。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刘正大笑,谁都看得出来我还强壮如虎,而刘备老了。刘备,你真的老了。连张飞都不看好你了。

“笑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张飞道。

“呵呵,呵呵呵呵,翼德,呵呵呵,翼德以为我真的会束手待毙吗?”刘正边笑,边道。

“你现在人都在成都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张飞还真被刘正问住了,按照智商,张飞自负拍马也赶不上刘正,他有没有办法,张飞还真有点不确定。

刘正看着张飞,对方的眼中只有关切与询问,刘正相信张飞与他的友情。单谋事不秘,是反叛的大计。

刘正摇着头,叹道:“如果大王不逼的我太紧,这个办法,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用,既然不会用,说不说个翼德听,有什么意义?”

“你这脑袋,就是这副样子,当初你跟大王说,要留下刘表与刘璋的子嗣,才答应替他谋划攻打益州,荆州。那时候我还佩服你宅心仁厚,但现在看来,你却是….太迂腐了。”张飞并没有刘正没告诉他而失望,反而摇头道。

当初,刘正只是为了能在刘备的脑中留下一幅重情重义的摸样,才提出了这个条件。没想到,张飞还记得。

刘正心中摇着头,这家伙就是认准了好人了。刘备那是伪善,我却也是个伪君子。

“翼德忘了当年我与你说起平生志愿?”不过刘正心中也松了口气,张飞没逼问就好啊。

笑了笑,转了话题道。

“怎么不记得,你这家伙一幅熊样,捞个万户侯,搂着美娇.娘就能满足的。哥我平生见过的英雄豪杰,就数你最没志气。”提起当年二人初交,张飞的脸上也首次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道。

“呵呵,做个自由自在的万户侯有什么不好?远离朝堂,无忧无烦。”刘正也是会心一笑,继续念叨着这个时代都为之唾弃的想法。

修身齐家平天下。才是这个时代的男人们的梦想。

“呵呵呵,等哪一天我也试着做做。”张飞开心的笑着。“会的吧,刘备会封你为侯,将来如果我成事,你也还是个逍遥侯。”看着张飞的笑脸,刘正心中肯定,又祝福的笑着。

兄弟两个你言我语,或谈论天下,或讲解趣事。没多久,一坛酒就被干了个底朝天。

“来人,上酒。”刘正看了眼看起来很尽心的张飞,笑着对外边的仆人大喝道。

“哈哈,今天我们兄弟尽兴。”张飞看着一个个仆人抱进酒坛子,哈哈一笑,道。

“干。”

“干。”

似乎真的是为了尽兴,张飞一杯杯的与刘正干杯着,刘正自然也是死命相陪,但结果却是酒量要胜数筹的张飞先趴了下来,

刘正命人把他抬进了客房,命侍女照料着。

翼德啊,你就算是与刘备反目成仇,但也没来个了断啊。要是你真不在乎刘备,那就不会这样死气沉沉了,而是用一种平静的神色,目光来看待事物了。

这可能就是情之深,恨之切吧。

刘正为刘备可惜,张飞这等兄弟,居然也弄的反目成仇。王位真的那么重要吗?老子本来也就是个惫懒的废物,硬生生的被逼成了想做权臣的奸人。

忽然刘正一个踉跄,被刚走进来的王九个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主公您醉了,歇息吧。”看着面色通红的刘正,王九关切道。

手扶着额头,刘正略微有些苦笑,到底是酒量比不上张飞啊,就算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让我捡了个便宜给灌醉了,这自己也是。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古人诚不欺我也。

手扶着额头,刘正也有些糊涂了,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叮嘱道:“万事都交给自己人干,特别是口中之物,要慎重,慎重。”

虽然现在是刘备的婚庆前夕,不怕他做下这种毒杀人的事情。但刘正还是谨慎。

“主公放心,那些吃的喝的,末将都先给下人尝了,才会给您用。”王九沉声道。

“做得好。”不要说刘正冷血,要别人尝试食物等种种,都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对于穿越来的刘正来说,尤为清楚,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模模糊糊的交代完毕之后,刘正彻底的昏睡了过去。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王九在第一时刻就带着下人一走进,命几个手脚麻利的服侍刘正起床,洗漱。

“孤没进谏大王,大王有什么反应。”洗漱完毕之后,刘正的神智清醒了很多,问王九道。

按道理,刘正入城后首先要给刘备去个信,亲自去进谏,但这次刘正却算是微服入城,所以并没有进谏。

但张飞都得到了消息,按道理刘备也不差才对。

“在主公睡下没多久,大王的派人来传话的陈姚就到了。说是召唤主公进谏,但末将以主公与张将军畅饮酒水相继醉倒为由,推拒了。”王九答道。

“孤入成都,张飞得到了消息,大王不可能不知道,但却后张飞一步,一定是知道张飞会与孤饮酒,派了陈姚来,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刘正笑站在铜镜面前,看了看道。

“大王不想见主公?”王九有些疑惑道。刘备这么做,显然是不想见刘正的表现啊。

“不是不想见孤,估计是摸不着孤为什么会来,而且会来的这么干脆。想先弄个明白吧。”刘正洒然回身道。

按照现在的态势,刘正没理由会不这么想。刘备啊,这个人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物。不可能不对他这么快入城不存有疑惑的。

“那大王为什么要派人请主公回来?”王九有些恼怒道。

“不过是相互试探罢了,他是在试探孤到底还存有多少的忠心,甚至潜意识的可能想要逼反我,毕竟孤这颗刺隐藏的深,而且太毒了。如锋芒在背,让他寝食难安。不过,他也永远想不到孤这么快入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差点孤还抢走了他的王后,让他贻笑天下。”刘正继续扯弄了下衣服,道。

“可恨还是没能救出主母。”王九一下子又回到了昨天那个屈辱的下午,恨声道。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把它藏在心里,等有一天会发泄出来的。”刘正回过头来,很正色道。

“末将明白。”王九心中一惊,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刘正点着头,随后看了眼外边的大亮的天色,问道。

“接近午时。”王九道。

“先用膳,再准备马车,孤要去见大王。”刘正挥手道。

“诺。”

第三百五十一章 动刀

用了还算丰盛的膳食,刘正命王九备好了列侯专用的车架,带着十余个精悍士卒,向着昔日的一座成都大户的宅子走去。

数个月以来,刘备稳定了益州局势的同时,也大兴土木,兴建新的王宫。这次的面积要大的很多,

从面积与大批工人在看得出来,刘备现在还算志得意满,甚至有了称帝的心了。

从气度,规格上就可以看的出来。

不过,刘正对此却是有些无奈的,当初就说过,进可攻入中原,定都于长安,洛阳,许都等地,不需要在偏安一隅的荆,益两州大肆兴建宫室。

但现在看来,刘备的心在一天天的膨胀,而且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估计一辈子都别想进军中原了,干脆先享受吧。

难怪张飞看出来刘备老了,因为刘备自己都觉得自己老了。刘正的心有些沉重,希望刘备不要在临死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不过转念一想,刘正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刘备的身上,还是得好好的谋划才行。

这时车架已经行驶到了刘备的府邸之外,在王九通报了守门的士卒之后,刘正坐在车上等候。

不一会,脚步急促的陈姚就领着几个小太监走了出来。先是对着刘正的马车一拜,道:“侯爷,大王已经久候多时了。”

看着陈姚,刘正心中一动,对着他使了个眼色。陈姚却是微不可查的对着刘正摇了摇头。没有动作。

刘正心中一惊,陈姚甘愿自残进宫伺候刘备,一直被刘备引为心腹,在宫中算是说一不二。今日,看他的情况,似乎还指挥不动了这几个小太监了。

是有人劝进远离这自残之人。转念间,刘正心中有了答案,其实历史上就有这么个例子,一个大臣甘愿自残入宫伺候君王,结果是谋反,而且谋反成功了。

刘正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目光后,眼神一转,笑着道:“带入。”

“诺。”安慰的眼神让陈姚心中越发的对刘正有些好感,最近他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往昔与他亲近的人,都引为刘备的态度而发生了悄然的改变,在宫中除了几个心腹的人手,大部分对他也没以前那般尊敬了。

一切都是诸葛亮的一句话啊。那无用的书生。陈姚心中阴狠的想着。打天下完全是靠着侯爷,他寸功未立却位居高位,还处处排挤老臣,真奸佞也。

刘正令了王九在外边等候,随着陈姚一起入内。在路上,因为人多嘴杂,也没有与陈姚继续说话。

一直沉默到刘备书房的门口,陈姚才停了下来,弯身对着刘正道:“侯爷请。”

“有劳了。”刘正回了一句,才进了书房。

书房内,刘备一人独坐,并没有旁人在里边伺候,只摆放了一张木案,案上放着两副碗筷。一些小菜。

“大王。”刘正用最正规的礼节给刘备行了个大礼。

“坐。”看着刘正进来,刘备指着对面道。只是看着刘正的时候,眼睛中复杂之色一闪而逝。

“诺。”刘正再次行了个礼,恭敬的坐在了刘备的面前。

“寡人记得以前操德并不是这么拘谨啊。”复杂只是一闪而逝,却带起了刘备的一些回忆,道。

“那时大王还只是屈居于新野的一将军,但现在大王已经是坐拥荆,益两州的楚王了,再说国立,这规矩自然也得完善。”刘正心中却是不为所动,笑着道。

“阿,新野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当初,操德给寡人定下的鼎足之策,说实在是寡人虽然心动,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这番摸样,楚国横行西南,可以与曹操抗衡了。”刘备似乎是想要把刘正往往事上带,说的都是新野的事情。

刘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难道是想打感情牌,回复到前边的摸样吗?

心中虽然不屑,也冷笑。但刘正却不想在刘备的面前表现的太过桀骜不驯,笑着恭维道:“那时候,要不是大王宅心仁厚,救下了臣一条性命,也就没了后来的鼎足之轮了。前因后果,还是要数大王仁厚啊。”

“哈哈,那时候还真没想到捡了个看似乞丐摸样的操德,却是个盖世无双的宝贝啊。”刘备愉快道。

“呵呵,那时候臣也没想到会有今日名震天下,话封侯的一天啊。”刘正也是呵呵一笑,既然刘备抡起了往事,那他自然也是舍命相陪啊。

“咱们是君臣相合,才有今日局面啊。”刘备笑着举起酒杯,道。“来,为此饮上一杯。”

刘正举起酒杯与刘备对碰了一下,二人都带着笑,痛饮而下。

“对了,为了寡人的婚事,召操德回来,不知对汉中可有影响。”放下酒杯后,刘备忽然问道。

看似无意,似乎又带着深意。

刘正心中警惕,但面上笑着道:“汉中布局已经完成,官员将校都各司其责,除非曹操举天下而来。”

“操德帐下有蒋琬,庞统等人,一个夏侯渊确实不足为虑。”似乎坐的有些不适,刘备微微的调整了姿势,笑着道。

“他二人才比臣高啊。”刘正同样也是笑着点头道。

“哎,操德之才盖天下也,他二人虽然也是奇才,但定然是比不上操德的。”刘备有些不以为然道。

刘正现在还真不知道刘备是在打什么主意,不过看得出来,他似乎有意妥协了。刘正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乘机道:“或许庞统,蒋琬一人是比不上臣,但加上其余诸人各司其职的话,汉中又会是另一番局面,定然可以经营成进可攻曹,退可守城池。这次来,臣就是想退下战事,回到成都休息。”

“喔?操德这是累了?”刘备眼中泛着奇异之色,问道。

“不是累,只是心中其实并无什么大志向。就像当初翼德问臣,臣志向如何,臣答的是为万户侯足矣。现在鼎足之势已经成了。臣也无其他办法可以帮助大王进去中原,只有等待时机,靠着万般臣子才能帮助大王进取中原,延续楚国大统。因此,臣想到了回成都,不过也不是完全休息,不为大王,不为楚国尽力,大王不是还特意的为臣留下了统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之位吗?”刘正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一脸的向往。

在有一点时间,就是现在,刘正的心中也未必没有这种想法,因此脸上的表情,绝不是做作。有几分出自真心。

因此,刘备似乎在打量着刘正,但却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刘备还真的想起了当初在新野的时候,刘正的那种放.荡不羁,心中不由一软。但一想到刘正的威胁,还是硬起心肠道:“既然如此,操德就回成都任职吧,不过汉中方面谁可接任。”

刘正心中既松了口气,也是冷笑不已。简而单之的就接受了我的请求,刘备阿刘备。

“谁都不可谁都可以。”刘正道。

“何解?”刘备一奇,问道。

“蒋琬可为太守,督阵汉中,庞统可为将军,督阵汉中全军。”刘正不假思索道。

“好,寡人等会命人下旨,二人各自接任操德留下的职位,并且加封关内侯。”刘备暗中沉吟了片刻,还是觉得刘正如果真留在成都,那加任他的部下,也无所谓,毕竟刘正不除,就不能名正言顺的除掉蒋琬这些人。而除去刘正将是漫长的过程。

刘备要一点一滴的消除刘正的影响力,与势力。

“谢大王。”这件事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刘正古井不波的拜谢道。

“呵呵,从此以后我们兄弟,就可以在成都饮酒作乐,享受这楚国天下了。”刘备呵呵一笑,有些醉态道。

“正是。”刘正也不管刘备是不是做作了,笑着道。

两人再交谈了几句,达成了共识。刘正就起身告辞了。

“等等,这次请操德回来,除了为寡人的婚事,还为了一件事。”刘备忽然叫住了刘正道。

“请大王明言。”刘正心中有些意外,该做的可都做了,他也放权了,刘备还有什么事情。

“这次入了成都,寡人算是把襄阳的朝中官员们带了一大部分过来,有的继续留在朝中,有的则外放为官了。但有些人,寡人却迟疑。”刘备肃然着面色,对刘正道。

刘正心中立刻了然,不过是蒯越这帮人罢了。估计刘备说的大部分朝臣,其实都是忠于刘备的人,蒯越这帮真正的在襄阳朝堂上,占了大头的势力,被留了一大部分在襄阳。

刘备想要借以刘璋的旧臣,益州的本土势力,还有东州士,还有荆州势力互相调和,成为一种平衡。

但就算是刘备,把荆州势力的一部分,拉来了成都,同时也把一部分益州势力往去了襄阳。互相调和,刘备也害怕蒯越他们的势力,想要把蒯越掉到眼前来监督。但刘备怕,怕引起反弹。

而现在刘正呢,明面上可是蒯越等人的对头,用刘正去做这把刀,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让刘正与蒯越等人成了永远无法调和的对阵势力。襄阳大族们势力强大,但刘正也不差,威望盖楚。

互相抵消,最终还是刘备得利。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启程

“微臣愿为大王分忧。”刘正肃然举拳道。

“如此寡人就放心了,操德持节往襄阳,召蒯越为太尉,入成都。对了,昔日甘王后葬在襄阳,寡人也想请操德迁来成都。”刘备笑着道。

“微臣这就去准备。”刘正举拳道。“去吧。”刘备道。

刘正走后,刘备呆坐了片刻,才喃喃道:“操得啊,这是寡人给你最后的机会了,希望你真的能放下手中炙手可热的权威,不然就别怪寡人心狠手辣。”

“主公,情况怎么样了。”府邸外边,王九一见刘正出来,立刻上前问道。

“没什么情况。不过,回去准备一下,几天内,孤要启程去襄阳。”刘正一边坐上马车,一边道。

“哦。”见刘正不打算多说,王九道。

“哎,那不是昌邑侯爷吗?”突然几架车马从前边使来,突兀的声音从一架马车上传来。声音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

不过当马车接近的时候,刘正的面色就有些古怪了。其中一个是黄权,第二个是郑度,第三个就是许靖了。

刚才大声喊话的就是许靖了。

“原来是许大人。”刘正面色一冷,但随即挂起了一点皮笑肉不笑,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不怀好意,道。

“拜见昌邑侯。”黄权与郑度古怪的看了眼许靖,一齐催促马车前来拜见刘正道。因为是同僚,就算刘正地位尊崇,是汉室宗室,两人拜见却并未下马。

对黄权二人,刘正到是有些好感,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这让二人松了口气,要知道现在刘正的状态,最清楚的莫过他们几个了,许靖做媒吴家,他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现在还能得到刘正表面上的和气,二人已经算是满意了。

二人乖巧,那边许靖听完后,一笑,举拳对刘正道:“正是在下。”

刘正没答话,只是冷然一闪,道:“孤还有要事,就不予许大人多言了,告辞。”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刘正连应付的兴趣都欠缺。尚书令,真是志得意满啊。

王九已然知道了这许大人就是那个谋划给刘正羞辱的人,手上不由的青筋暴起,不过刘正说走,他也不能违抗,恨恨的瞪了眼许靖,朝着四周的士卒们大喝道:“走。”

“这位昌邑侯爷依旧高傲啊。就是不知道他还能高傲多久。”面上阴沉一闪,片刻后,许靖却是笑容满面,对着黄权二人道。

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翩翩还无才学。真小人也。黄权二人对许靖的心中评价,早已从以前的有名无实,到了现在的小人。

“人家却是有高傲的资本啊。”黄权似有所指的道了一句,随即下车,走向了门口。“呵呵。”郑度回身对许靖笑了笑也随之下车。

“哼,这天下就刘正一人拥有功业?我许靖就是一无是处的人?”许靖心中暗恨,他知道以前刘璋的旧臣都不喜欢他,但没想到,他刻意巴结了,还是得不到黄权他们的理解,好歹他也是个尚书令,真是可恨。

这一切都是刘正啊。

夺妻之恨,帝王之忌惮,看你还能嚣张几天。想着自己的谋划,做出了一出君臣反目的好戏,许靖只觉得得意,冷笑的看了眼刘正离去的防向。不屑之。

刘正回到府邸后,就让王九闭门。不管是谁来求见,都一律不见。好生的在府邸内静养了几天后,刘备的旨意也下来了。

“加封刘正为汉中侯,镇军大将军。并且宣告刘正从此在成都任职,节制天下兵马。同时又命前往襄阳迁出甘王后的陵寝返回成都。”前来发旨的还是陈姚,不过有了上次的事情后,刘正也没有套近乎。只是命了王九送上了一份薄礼。接过了王旨。

送走了陈姚等人后,刘正笑着对王九道:“走,去襄阳。”

“诺。”

出发的事宜在这几天内早已经妥当了,刘正的假节钺,列侯的侯服,规格的马车,再加上从张飞那边借来的上百人的卫队。

气势森然的启程前往襄阳。

虽然刘正走了,但他所带来的影响却是远不止这么平静。诸葛亮,徐庶二人的府邸中,诸葛亮对着徐庶道:“元直啊,从此后刘正的领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不知大王这番作为是对是错。”徐庶有些迷茫道。

“不知道,不过王命所向,无有违抗的,刘正这次急流勇退,也是一番美事。”诸葛亮道。

“也是。总比将来背上一个谋逆的罪名,不留颜面的好啊。”徐庶叹道,其实他心中也不免对刘正现在的状况有些同情。

同时对为臣之道也有了些迷茫,说到底徐庶的意志没有诸葛亮的那般坚定。

“元直也不要多想了,该多花些心思处理军务为好,考虑怎么练兵,震慑一些人。大王虽然得到了益州,但人心还是不稳,特别是南边,要多加提防啊。”一想到现在繁忙的事物,诸葛亮就充满了干净,劝徐庶道。

“那些新降的益州兵训练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啊,估计还得要个一年半载的吧。”说起正事徐庶强打起精神,道。

“尽力吧。”诸葛亮点头道。当初刘备八万大军入蜀,现在大部分已经返回了襄阳那边,毕竟荆州的地形比不上益州啊。

刘备只留下了三万人,加上张飞的一万人在益州。其他都是招募了刘璋昔日的军队,刘正留在剑阁的一万降兵,吴懿的一万。还有巴郡严颜的六万大军,共八万。

加起来十二万大军。不过,强烈的危机感让诸葛亮觉得大军还有增加的空间,目前正积极的推动。

刘正的事情在诸葛亮等知情人看来是明升暗降,是实打实的弃之不用,束之高阁了。但在普通人看来,刘正却是平步高升。大将军,汉中侯,节制天下兵马,是位极人臣了。

从这几天刘正紧闭大门,前后无数个上门求见的人就可以看出来玄机。

襄阳,蔡家宅子内。已经三岁半了的蔡光被蔡氏抱在怀中,乖乖巧巧的在蔡氏的玉指动作下,念着竹简上的字。

刘正走后,蔡氏算是没了束缚,全力的栽培起儿子。三岁半的蔡光,就已经认了无数个字,还能完整的念出一些简单的典籍。

忽然,小蔡氏一声不响的走了进来。手指着蔡光,娇声道:“姑姑,这么小的孩子,你整天教他认字也不心疼。”

“你这论调怎么跟刘正是一个摸样?”小蔡氏的性格与蔡氏差不多,但比之蔡氏,小蔡氏还多了一条,那就是性子活泼些。

听见动静,听见声音,蔡氏就知道今日的育儿大计破产了。无奈的抬起了头,道。

“这是所见略同啊。”咯咯笑着,小蔡氏走进了蔡氏,并且强硬的从蔡氏的手中抱起了蔡光,抱在手中逗弄着,“小弟弟,有没有想姐姐啊。”

“想。”蔡光的眼中居然闪过了一丝轻松,很乖巧的被小蔡氏抱在怀中,乖乖的道。

“这小鬼头真不是一般的鬼。”小蔡氏脸上的笑容更盛,玉指轻点着蔡光,娇声道。

“还不是你姑姑教导有方?察言观色,喜怒不形于色。即使是再苦再累的时候,也要露出乖巧的摸样。再加上胸中藏万千智慧。他将来一定也是个像刘正一样,不一定比刘正更强的大将军。”蔡氏优雅的伸了伸懒腰,露出胸部那夸张的曲线,慵懒道。

“做什么大将军啊,乱世之中,大将军又苦又累的。就像刘正功高如斯,是得夹着尾巴过日子。”小蔡氏抱着蔡光眼中露出了一丝宠溺,不满道。

蔡氏不说话了,她是知道小蔡氏的。现在刘琮差不多只剩下了半条命了,要是没个转机,小蔡氏这辈子,估计也就像她一样,寡居过日子了。

蔡光是她弟弟,但小蔡氏却当做儿子疼的。自然是不想蔡光去做什么又危险又累人的大将军。

“父亲夹着尾巴过日子?”这时,蔡光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手紧捏着,眼睛中居然蕴含着一丝怒火。

三岁半的他经过蔡氏的精英教育,早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只荣辱,懂亲疏。而刘正在他的心中却是有着很重要地位的。

在蔡氏不断的为他进行教育的时候,那个一月只能见上几次的父亲,却能带给他很大的轻松与快乐。

“父子就是父子,一颗小心肝啊,还是心向着父亲的。”即使蔡光的小表情还真有些认真,但小蔡氏却一点面子也没给。笑着掐着他的鼻子道。

现在心情严肃,自然是引起了蔡光胡乱挣扎。

哭笑不得的把蔡光从小蔡氏的怀中抱出来,蔡氏安抚着蔡光道:“放心你那个面目可憎又无情无义的父亲没事的,夹着尾巴那是自认为聪明的家伙看见的东西,在你母亲看来,你父亲现在才进了高峰期。”

同时,蔡氏心中比较满意的,汉中啊,多大的地盘。有了这样的依据,刘正再走的好一些。

推翻刘备就不远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密谋

“不懂。”蔡光歪着脑袋道了一句。

“要是现在的你就懂的跟母亲那么多了,那你岂不是就是个小怪物了?”蔡氏用额头碰了碰蔡光的小脑袋,笑着道。

这时,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老的下人。给蔡氏行礼之后,立刻道:“启禀夫人,眼线得到消息说,刘正被封为汉中侯,加镇军大将军,正持节来襄阳,准备迁徙甘王后的陵寝。”

“让一个大将军去迁徙陵寝?刘备还真是想的出来。”小蔡氏瞪大了一双美目,也不知道是嘲讽刘备,还是不可置信。

“没看出来呢,刘正这是被束之高阁了。打仗的事情劳烦不到他这个大将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定要经过他的手。”听见刘正的遭遇,蔡氏的眼中含着几分好笑,娇声道。

“夹着尾巴啊。”小蔡氏也跟着感慨了一句。

“父亲他就要回来了?”后便的蔡光都没听进去,蔡光的小脑袋里就听见刘正回来的消息了,兴奋着道。

“回来了,回来了,消息都传到襄阳了,估计这会儿都到了夷陵附近了吧。”蔡氏盘算着时间,道。

“刘正来荆州的机会恐怕不多了,要不要准备一下。”小蔡氏忽然严肃道。

“带着少爷先下去。”蔡氏双目也是一凝,思量了片刻,把怀中的蔡光递给进来的下人道。

嘟着小嘴,但会了点察言观色的蔡光还是乖乖的被这下人抱在怀里,给带了出去。

“是该准备准备了,你去准备一个庄子,等刘正有时间,立刻通知,刘琦,蒯越二人。”看着小蔡氏,蔡氏叮嘱道。

“嗯。”小蔡氏紧紧的点着头。

六天后,刘正才慢条斯理的回来了襄阳,大将军嘛,该迎接的荆州官员都出城十里迎接。

蒯越也在其中。只是却不见现在有荆州刺史实权的关羽。刘正心中冷哼一声,他在楚国从来都是相处的好好的,就是与关羽从来没有真正的交集过。

心中愤恨,但面上,刘正却笑着与一大群官员寒暄,随即被请入了襄阳。周旋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刘正才拖着一身的疲乏,回到了自己在襄阳的侯府之中。

“主公,不先见一见蒯大人吗?”王九一边为刘正捏好了毛巾,一边问道。

“等先见了蔡氏再说吧。这次光明正大的与蒯越密探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被浪费了。”刘正笑着道。

按照刘正估计啊,不出片刻,蔡氏就会乔装上门了。对于局势的把握,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敏感了。

好不容易刘正回到襄阳,她肯定有一肚子的想法要找刘正交谈,核实,并且准备对策。

过了一会儿,还真有人报告说一辆自称是夫人,却没说自己是谁夫人的马车停在了侧门。

刘正笑看了眼王九,道:“看看,上门了吧。”

“主公真是料事如神。”王九心中也感惊奇,出自真心的恭维道。

“嗨,不是料事如神,而是孤与她彼此太了解了。”刘正不以为意道,随后又挥手道:“你亲自去请她进来。”

“诺。”

不一会儿,王九就打着婀娜多姿的蔡氏走了进来,弯身对着刘正礼了礼,就走了出去。

“坐。”看着蔡氏,刘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亲切的笑容,指着对边的位置道。

蔡氏却是娇媚一笑,莲步轻移,坐到了刘正的身边。娇笑道:“不要这么严肃嘛,我来又不是要与你谈公事。”

“不谈公事,你这么迅速的来这边干什么?”刘正不动声色的笑着道。

“便宜让你给占了,口舌之利你还要与我争。”蔡氏不满的撇了撇嘴,风情无限。

“好了,好了,说出你的来意吧。正事要紧。”见蔡氏似乎越来越有勾引他的味道,无奈的正色道。

“成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你来荆州又为了什么?”蔡氏白了眼刘正才跟着正色道。

“成都那边也没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是刘备大婚,乘机召我回了成都为官,大将军嘛,你不会不知道吧?至于来襄阳,主要的目的是迁徙甘后的陵,第二就是请蒯越入成都。”刘正道。

“请蒯越入成都,刘备果然是让你做了啊。”蔡氏听完后,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其他道。

对于蔡氏早已经料到这种情况,刘正不感到丝毫的讶异。毕竟蔡氏对荆州局势的了解,比他清楚。

“没办法,看起来满朝文武,就我一个是天字号大傻瓜。”刘正耸着肩膀道。

“你就得瑟吧。”蔡氏再次给了个风情我想的白眼儿,道。骗了整个天下的人,好大傻瓜。那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你来这里就是问我这些问题吗?”刘正耸着肩膀,受了这句得瑟。

“我想知道你接下来的计划,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应变的手段。”蔡氏道。

“有两种应变手段,一个是慢慢的的等,等刘备老死。二是自己制造机会,从汉中进兵成都,灭掉刘备。”刘正道。

“益州你打下一次容易,但第二次却难。”蔡氏皱着眉头道,其实她对刘正下了成都,还要放弃成都,存了些不理解,还有责怪的。毕竟,走割据益州,慢慢图谋荆州的路,要比现在好走。

“呵呵,那是。所以啊,在路上我想了另一个办法。”刘正呵呵一笑道。

“另一个办法?”蔡氏露出了些许兴趣的表情,问道。

“你知道吗?孙权这个人野心很大,而关羽呢,骄傲自满。再加上你们这些本土势力在中间作梗,你说荆州会怎么样?”刘正笑问道。

“顷刻间颠覆。”蔡氏道,“不过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历经战乱,荆州一定被破坏,而且从刘备的手中变成了孙权的,想要得到那就更困难了。”

“落入孙权的手中,那好办,江夏还有个文聘,就算是关羽失去了荆州,他也能自保江夏。再说了,你们投降也能再回到楚国这边来。最重要的是,如果关羽失去了荆州,并且身死,那刘备一定会引大军前来征讨,他会死。他死了,我想办法节制大军,再命汉中蒋琬出兵上庸,江夏文聘出兵,合力剿灭攻打孙权。不怕他不吐出荆州。”刘正阴狠道。

“不可能,关羽确实骄傲非凡,只要我们暗中动作,失去荆州的肯能姓极大,但刘备发军前来征讨孙权,怎么会死了?”蔡氏眉头皱起来,不信道。

“他会死。不死,我也会让他死。”刘正断然道。东吴那边只要还有吕蒙,有陆逊,孙权迟早会攻打荆州,那刘备还是会死在征伐在东吴的路上,永远也不可能回到成都了。

而这一点,只有刘正知道。刘正可以提前布置。布置周全。借以威望,扶持刘禅上位。学着历史上的诸葛亮,事无巨细,皆问刘正。

统摄朝政,从此做一个真正的权臣。本来,刘正的想法是在那一刻帮助关羽守住荆州,文聘那颗棋子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帮关羽的忙才埋下的。

不过现在刘正等不及了,他等不及刘备老死了。刘正要他死于非命。

蔡氏却突然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刘正,嘴角上勾勒出了一丝漂亮的弧度,看起来,嗯,有点像嘲讽。

“怎么了,难道这谋划不行吗?”有些郁闷的看着蔡氏,刘正撇嘴道。这妇人的摸样实在是太伤人了。

“不是不行,经过精细的谋划,前提的准备,或将领收买,或囤积粮草等等再加上你这条白眼狼,确实可以成功。”美目一闪,蔡氏娇声道。

“那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刘正泛着白眼,不反对,你这样看着俺,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是笑啊,笑往昔犹豫不决的刘大侯爷,也知道主动出击了,这种弑君的大事也敢干了。”玉手掩着小嘴儿,蔡氏咯咯的笑着,眉眼弯弯,如同狐媚。

不过让蔡氏反而愕然的是,不时的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跟人斗嘴的刘正居然没有反驳,刘正面色有些异样,有些狰狞,有些无奈。

叹了口气,刘正道:“时间在走,人也在变,张飞,刘备,关羽等等等等都与以前不一样了,楚国也加入了东州士,益州本土势力等一些新的势力。所以说,我也在变。”

“遇到什么事情了?”蔡氏的面色忽然必点的柔媚了起来,伸手抓住了刘正的胳膊,一对刘正喜欢的高耸的胸脯儿,狠狠的压着刘正,小范围内的摩擦着。

那柔软而销魂的触感,尤其是几天蔡氏似乎有了妥当的准备,触感上那两点硬粒,更让刘正哆嗦。

蔡氏的温柔勾引,让刘正的心有些放松,缓了缓刘正答道:“知道刘备要大婚了吗?”

“不久前刚收到了。”蔡氏有些奇怪刘正为什么转到了刘备的大婚上,但下一刻,却是娇躯一震,抬起了腻在刘正胳膊上的头,不可思议又显得释然的看着刘正道:“那女人跟你有关系?”

“你说,我对女人的占有欲是不是很强?那你相信这样的我,居然会被人给抢了女人?”刘正郁闷的一把推开蔡氏,然后舒舒服服的倒在了蔡氏的怀中,把头枕在了蔡氏柔软的高耸前。神色更见郁暗。

第三百五十四章 短暂的谈话

“那未婚的王后真的与你有关系?”如果说先前蔡氏只是猜测,那刘正的话就几乎证实了蔡氏的猜测,面色有些古怪,蔡氏手抚着刘正的额头道。

“情人吧。”刘正舒缓的吐出了一口气道。

“那你就打算忍下这口气?”睁着美目,蔡氏温柔的伸出手来为看似疲乏无力的刘正揉着太阳穴,轻声道。

“她以死相逼我有什么办法。”刘正叹道。

“以死相逼?”蔡氏到是有些惊奇了,这个女人居然是刘正的情人,她居然以死相逼,逼迫什么。难道刘正看上了一个爱慕虚荣,见有嫁给刘备的机会,就抛弃了刘正的女人。

不过看刘正的表情又不像啊。

“她选择死也不要牵累她的家族,牵累我啊。你知道吗,我为了她选择造反啊。”刘正把整个身子都软倒在蔡氏的怀中,这件事给刘正的压力很大,身边也没个人可以说,蔡氏的存在可以说是舒缓了刘正的身心。

“造反?你根本没准备周全。”蔡氏身子一抖,差点叫了出来,为了个女人居然想要仓促造反。她也不知道该骂刘正还是该佩服。

“没准备周全也有八分胜算啊,不过只能放在益州了,荆州肯定守不住。”刘正道。

“幸好没便宜行事,你的根基可都在荆州呢。”蔡氏差点要拍打胸脯了。

刘正没回答,他已经不想再回忆这段记忆了。安安静静的躺了许久,刘正才道:“这次来,除了迁陵之外,还得了王命要请蒯越入益州为太尉。”

“太尉?亏他刘备想的出来,他还只是个楚王呢还不是楚帝,太尉,那三公。只有朝廷才能设置的职位。”扑哧一声,蔡氏差点笑出声来。

“他等不及了吧,成都那边的宫殿也正在建造,规格应该能住下一个帝王了。设置太尉也不算什么。”刘正冷笑一声,道。

“呵呵,他以为他把那些身居官职的大族人员迁徙去成都既成了吗?要知道,大族之所以被称为大族,第一要的就是族人众多,旁支分叉无数。掌握着大批田地,大批仆奴,一旦造反,燃起的烽火足以摧毁州郡。”听见刘备居然建造了能住下帝王的宫殿,蔡氏的脸色更加讥讽道。

“那又怎么样,他只要处理一番,以他的心机城府,诸葛亮之才能,黄权,郑度等益州士,软刀子下,修养个十几年,什么大族都没了。”刘正笑着伸手放在了蔡氏柔软而有弹性的大腿,隔着衣服就能感觉到里边那种如同绸缎一般的嫩肉儿。

“不过可惜啊,有你这个大谋逆之人在,他是不可能完成了。”很是享受刘正的爱抚,蔡氏甚至伸出腿,用更加适合的姿势享受着刘正的抚摸。

“谋逆,谋逆啊。有些事情也需要跟蒯越通个气了,还有刘琦,你找地方,让我跟他们私下见一面。”刘正呢喃着谋逆两个字,眼神逐渐冰冷,伸出手指着前方,道。

“人吧,通知一下就成了,至于地方,在接到你来荆州的消息之后,就准备了。”刘正的手停了下来,又感受到了刘正心中的冰冷,蔡氏伸着柔软的玉臂,揽住刘正的腰,轻声道。

“好,晚上就准备。”刘正道。

接近傍晚,几辆马车分别从襄阳城的几个城门出了襄阳。其中向北的一辆之中,刘琦与小蔡氏泾渭分明的坐在了前后。

刘琦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可理解。

“不要紧张,刘正谋逆不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大伯要知道,刘正是何等聪明的人,他既然到了需要你的力量,密谋的时候,那就准备了完全的准备了。”小蔡氏看着自己的大伯,神色冷静道。

冷静的小蔡氏让刘琦有一种羞愧的感觉,好歹也是一个七尺男儿,在这一刻,居然还不如一个女人。真是…..。

不过刘正谋反确实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因为他明明是感觉到了刘备的排挤,但刘正却没有丝毫的动作,一副忠臣的架势。

还为刘备打下了益州,汉中等。现在突然要说谋反,实在是出人意料。

不过说真的,刘琦还真是希望刘正能谋反的,他的弟弟刘琮现在卧床不起,他不知道是不是刘备给下的毒手,他也害怕啊。

而相比于刘备这个叔父,刘正这个叔父实在是太和蔼了。

“我能帮上叔父什么忙?”看着神色冷静的小蔡氏,刘琦头一次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于是问道。

“你就是一面旗帜,能够稳定荆州当初,你父亲提拔起来的官员之心。这些年刘备虽然提拔,撤换掉了无数人,但那只是在高位,在低位之中,县令等,感激你父亲的人还是不少的。你的存在,很重要。不过在我看来你最主要的作用是一个。”看着一脸无知的刘琦,小蔡氏心中无奈,当初刘表喜爱刘琮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什么作用?”听到自己的作用,刘琦直了直身子,问道。

“江夏太守,文聘。据我所知,此人当初是奉了你父亲的命令,让他护着你们兄弟投靠刘正的,因此他投降刘备也是有目的的。虽然这些年刘备对文聘礼遇有加但是,依着文聘重义的性格,一定会遵守诺言,在你在刘备之间,一定会选择你。”美目中闪着冷静,小蔡氏一针见血道。

“文聘。”刘琦的心中立刻想起了那个硬汉,那个一脸冷静,神色冷峻的将军。点着头,道:“好。”

马车从襄阳出发,一直到城外蔡家的一个庄子。然后两人带着十数个随从,策马往南。来到了一处地处偏僻的庄子处。

此时已经是深夜,窍门之后,守门的仆人迅速的打开了门,看了小蔡氏就立刻开门迎了两人进去。

“姑姑与刘正到了没有?”进庄子之后,小蔡氏问道。

“启禀小姐,人都到了,该来的都来了。”这仆人迅速麻利的答道。

“走吧。”看了眼神色还是有些紧张的刘琦,小蔡氏道了一句,在前引路。

带着刘琦走到一处房间外,小蔡氏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内,只有一盏油灯,只能看清楚房间内大概的布局,连坐着的三个人的面貌也看不清楚。

“琦儿坐。”灰暗中,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顿时让刘琦紧张的心缓和了下来,刘正,这个叔叔似乎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不管是战争还是其他,都能百战百胜。这次一定也能行。

“是,叔父。”刘琦压低了声音,应声着坐到了刘正指定的位置。

“侄媳妇也坐。”之后,刘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昌邑侯到底有什么计划,就直说吧。”灯火下,蒯越的脸显得若隐若现。

“昌邑侯吗?还是改口叫汉中侯吧,虽然不稀罕,但那也是刘备赐的。”刘正阴冷道。

“你就说吧,别磨蹭时间了,要知道现在的襄阳可是姓关,我们在这里聚会,他未必就不能得到消息。”蔡氏无奈的伸手碰了下刘正道。

“异度先生见谅了,孤也是心中有些闷恨。”刘正对着蒯越抱了抱拳,说完又不等蒯越发话,对于谋反来说,刚才的话只是些许小事而已。

“孤计算出在将来的某一刻,关羽会北伐中原,孤还估计出,孙权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孤要乘机除掉刘备,拥护刘禅为帝。”刘正直言道。

“具体计划,需要我们做什么?有几成把握。”蒯越冷静道。

“我需要你现在就把全部的襄阳大族都拉拢到蔡夫人的手下。”刘正道。

“为何。”蒯越道。

“因为刘备要你入成都为太尉。”刘正道。

“可以。”蒯越道。

“如此,等到孙权军入荆州后,蔡夫人就命襄阳大族的势力帮助打开城门。而琦儿你出江夏,命文聘自守城池。隔岸观火。”刘正见蒯越答对冷静,不拖泥带水,心中赞叹,随即又对着刘琦道。

“是,叔父。”刘琦举拳道。

“大方向就是这样了,具体的事情就由蔡夫人把握了。荣辱富贵,就在不远,各位要不犹余力。”

所谓的密谈,不过是持续了几分钟而已,几分钟后,蒯越刘琦等人各自返回了自己在城外的庄子。

不过,就是这几分中却又少不了刘正的存在,蔡氏即使再怎么代表刘正,也不可能完全代替刘正的存在。

没刘正亲自出面,恐怕蒯越是不会轻易松口的。让刘正很是赞赏的是蒯越居然会相信了他的话,在将来的某一天孙权会出兵荆州。

要知道这已经超出了计谋的范围,而是存在于预知之中了。

“谁叫你从新野以来,从没有失败过呢。刘备忌惮你的另一面,也不是刘备是害怕你的能力吗?”对于刘正的意外,蔡氏给了个大大的白眼,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

刘正耸着肩膀,道:“或许吧,不过要是没有蒯越的那种决断力,又怎么能这么干脆呢?”

蔡氏点头道:“也是,蒯越那个人,不仅仅是荆州人,就算是全天下人中,也是上层之士,不是一般人纳。”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返回成都

甘氏是王后,但在楚国人看来,就是一国之母。是皇后。虽然因为刘备的要求,而选择了薄葬。

但身份总归是摆在了那里。

刘正要等到相关的官员选好日子,再开启陵寝,启出里边的甘氏,这中间需要十二天,这些天,刘正一直在家中闲着,偶尔去蒯越那边,做做样子。毕竟身上还带着个什么征召蒯越入成都的任务。总要做给人看的。

这中间,刘正与关羽这个实权上是荆州身份最高的人,居然没说过几句话。从关羽骄持的面容上看得出来,这个人一如既往的骄傲。不过比之以往,他看向刘正的眼神却是带了几分杀机。

想想张飞现在的情况,想想现在三兄弟的关系,刘正心中就带了几分了然。

刘正也没跟他计较,不过却有些感叹刘备此人虽然拥有关羽,但是却没有好好培养他啊。要是像处理魏延一样的处理关羽,其实关羽这个人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子。

也就没了将来失荆州,而无人救。导致被杀的结局。现在的刘正到是多少体会到了孟达,刘封等人为什么不救关羽的原因了。

太骄傲了。得罪的人太多了。

建安十六年六月十五的一天。襄阳城外的一处地方,礼乐齐鸣,刘正带头在礼官的指挥下,领着荆州的一众人行跪拜大礼之后。

命人开启了甘氏的陵寝,棺木不落地,直接装上了马车,刘正来时,领着多少,回去也领着多少人。

顺便还带着个蒯越,一道返回成都。

对于这个陪着刘备患难与共的发妻,刘备还是很有感情的,不仅是在大婚之前,派了刘正请回成都,而且当刘正返回成都的时候,亲自迎出成都三里之外。

二十余日赶路,刘正的神色有些疲乏,见不远处刘备带人而立,刘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笑,抱拳对身边的蒯越道:“大王真是重情重义啊。”

深知刘正这是嘲讽,蒯越不动声色的回声道:“大王以仁义行天下,对待发妻能有如此重视,也是其性。”

自从把荆州大族合拢到了蔡氏手下之后,蒯越带了妻子姬妾,还有几个小子与刘正前来成都,留下长子与几个年长的儿子留在襄阳以防万一。

不过刘正看蒯越不像显得压力越发沉重,反而像是解脱般的轻松。当刘正笑着打趣的时候,蒯越每每都是回答,年老了,其实早不想管那么多了。现在能把担子交给蔡夫人,如去了心中一大石。

让刘正耸然发现蒯越已经老了,没什么雄心壮志了。估计随着他一起造反,也是为了宗族考虑。

说话间,队伍越发的接近。刘正与蒯越对视一眼,策马上前,来到刘备的身前,一齐翻身下马拜见道:“臣刘正(蒯越),拜见大王。”

“两位爱卿请起,请起。”在刘正二人下拜快完毕之后,刘备急忙翻身下马,当着身后众文武的面,扶起了刘正二人,连声道。

一手扶着刘正,一手搭着蒯越。刘备看着刘正,动情道:“操德一路护送寡人妻室,实在辛苦。”

“大王严重了,其一,我与大王乃是兄弟,弟送嫂子理所当然。其二,大王乃是君,我乃臣,送国母更是理所当然。”刘正说的又是大声,又是恭维。

看着似乎是脱口而出的刘正,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隐去,哈哈一笑道:“操德这嘴啊,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哈哈哈。”

刘备发笑,自然引得他身后的一大群臣子们随声符合,其中尚书令许靖笑的虽然含蓄,但尤为响亮。

刘正也跟着笑着,不过听见许靖的笑声,偶尔一瞥,也不知道是冰冷还是嘲笑,总之让人毛骨悚然。

许靖有些惊惧,不过却不甘示弱,偶尔也回瞪着刘正。

两人的小动作,却是被刘备看在眼中,他心中奇怪,但也没多想。只以为刘正与许靖有些恩怨,也些许的听说过许靖之子许钦的事情。

与刘正寒暄之后,刘备回过头来看着两鬓斑白的蒯越,心中其实巴不得蒯越风烛残年,但表面上刘备却叹息道:“要不是朝政之中少不得爱卿,寡人也不愿劳烦爱卿。远来成都,实在是让爱卿受苦了。”

说着,刘备对蒯越深深的一礼,这一动作,立刻赢得了在场益州官员们的好感。他们看向刘备的眼神也立马变得不一样起来。

“为大王解忧是臣的荣幸。”蒯越却不像刘正那样的给刘备面子,只是淡淡的举拳道。

“呵呵。”这些年来,蒯越与刘备的距离都是若有若无的,像一种入刘一言不发的情况。刘备对蒯越的这种公式化的话语,也有了几分抵抗力。

眼中虽然不悦一闪,但面上刘备还是呵呵笑着,大加赞赏蒯越的忠心。

如此三两场做下来,刘正觉得腿脚都有些乏力的时候,刘备才大手一挥,命他身后的将士,接过甘后的棺木。一行人朝着成都外的一处庄子进发。

庄子是刘备特地准备的,刘备还在庄子的附近建造了陵寝,那是他死后用的,甘后的棺木以后应该就是呆在这座庄子内了,可能直到陵寝竣工后,才会被安放入陵寝内。

一直送甘后到庄子,再举行了一场祭祀。刘正才随着刘备等一起回了成都,拖着疲乏的身子,返回了府邸内。

接下来的数日内,刘备也在早朝上宣布了蒯越的职位,官居太尉。这个刘正早就知道了,就不妄加言论了。

让外人有趣的是,这太尉的职位。与刘正刚好一样。太尉又称大司马,名义上是节制天下兵马的最高军事负责人。而楚国现在却有刘正这么一位大将军,也是节制天下兵马的人物。

在职权上,蒯越与刘正是共同又互相节制,牵扯。不能分个高下。知情的,像当初经历了襄阳大变,蒯越出口带动荆州大族的一方势力置刘正于死地。他们都猜测,这是刘备的权谋之术,把刘正与蒯越两个楚国的标志性人物彻底的弄到对立面,形成对抗互相节制提防的局面。

不知情的,也就看看热闹。不知道刘备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总体来说,在一般人眼里,这不影响刘正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要知道刘正是刘备嫡系,而蒯越只是个降臣而已,即使再受宠那也有限。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正的府邸外边依旧是门庭如市,而蒯越这个太尉的门前只是大猫小猫两三只,冷清非凡。

刘正返回成都的第二十天,离刘备大婚还有一个月。刘正名下的一处产业,位于成都外边的一个庄子内。

在二十天里,刘正接近十五天都在这座庄子里度过。一边躲避无数拜访的各路豪杰,一边是图个清静。

在成都住着,刘正就得保证自己不结党不营私。要把自己慢慢的淡出朝政,淡出刘备的眼睛。

学着司马懿称病不出,只是刘正用的是惫懒。他清楚的告诉刘备,我懒得上早朝,只五天去一次。

虽然不做宠臣了,但刘正这个人不早朝的惯例是有的。几乎都是几天一次,或十几天一次。刘备也习惯了,现在又想削弱刘正的影响力,顺着就答应了。

刘正是清闲了,整天呆在这座庄子里。没事出去打打猎,偶尔也用好久没用过的弹弓打打飞鸟,偶尔也下河捕捕鱼。

带着一大群的士卒,整天在村子,镇子里出没。没事看看河边的那些,洗衣服,唱唱歌的小媳妇,大姑娘,偶尔吹个口哨。

十足的一幅地主家公子的摸样,别说,刘正还乐呵呵的,玩的还算有点尽心。多美好的生活啊,要不是出了那件意外,现在的他估计已经在享受了。而不是谋反。

刘正那个清闲,王九就没有那般悠闲了。今日,王九与刘正一起路过了一座常走的村寨,按照管理,刘正先去了不远处的河边,看了会儿那些小媳妇大姑娘挽起袖子,露出白嫩嫩的玉臂,洗着衣物的乡村风情。

“主公啊。好歹您也是个大将军,虽然藏拙,但是也不用这么过啊,现在的您啊,看着就是个纨绔子弟。怎么说也该去上上早朝,听听政事啊。”王九埋怨道。

“你直接说,外人,刘备,诸葛亮等会认为孤是在做戏不就成了,要这么拐着弯子说吗?”听的有趣,刘正哈哈一笑道。

“过则伪啊。这个道理,我想主公应该知道的。”见目的被拆穿,王九也是光棍,苦口婆心道。

“过则伪,但时间久了呢?一年,两年?三年?你看看刘备吧,他头上的仁义之名伪吧?但天下人却有这么多人相信他宅心仁厚。时间久了,就不由的他刘备不信了。”刘正用腰间的弹弓,拍打了一下王九的胳膊,笑着道。

“是啊,久到都等朝臣们都忘记您这个大将军了。”王九嘟囔着道。

“忘记了更好啊,孤只要让蒋琬,让庞统记得孤就行了。”刘正却不以为然。或许数年,或许更久,刘正都选择了这种状态,直到刘备死。

王九对这一点还是费解,刘正真淡出了朝臣们的视野,这影响力就不足以让他以后控制朝政了。

对于全盘直到刘正计划的王九,这一点让他费解。

“别想了,怎么走,孤自己心中有数。还是那句话,等,等时机成熟,一举翻身。”刘正哈哈一笑,翻身上马,挟着弹弓狂奔而走。

“主公。”王九一顿,随即大叫一声,带着随从们快速的跟了上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婚进行曲

九月,王大婚。

“别绷着一张脸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像是去参加婚典的啊,到像是去奔丧。”成都城内,大将军府内,刘正的脸色奇差,任由着孙尚香给整理者衣衫。

看着刘正的样子,孙尚香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看着活人平白去送死的是他,哭丧的又是他。

“别烦我,心情不好呢。”温怒着声音,刘正训斥道。

“不是我烦你,而是你这脸色,平白的让刘备不舒坦啊。你现在不是韬光养晦吗?”见刘正似小孩子般的赌气,孙尚香无奈着,但又不得不劝说着道。

“我。”刘正抡起手就想往孙尚香的脸上打去,但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心情不好打老婆不是他的风格。

“就知道你舍不得打的。好了,好了,乖啦,把脸色放端正些,笑一笑,哎,就是这样,对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掌,却迟迟的没有落下,孙尚香眼中蕴含着一种笑意,移身走到刘正的面前,看着刘正似乎喷火般的目光,怡然不惧的摸了摸刘正俊俏的脸颊,笑着道。

“早知道,就不让你们进成都了,来了就给我出难题,揪心。”勉强的顺着孙尚香的口气,把脸色稍微的放好了一些,刘正硬邦邦的道。

“你把妻儿都留在汉中,这叫韬光养晦?这叫惧怕。迟早还是得接我们过来的。”孙尚香用事实来反驳刘正。

事实上,是孙尚香领着一大群的姬妾从汉中赶来成都的,刘正根本不知道孙尚香这么干。

当见到孙尚香的时候,要么一起飞黄腾达,要么一起死在这里。让刘正心中一暖,就接他们入城了。

现在刘正后悔了。

“行了,行了,万事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刘正反驳不过,光棍道。

“不是你的错是,是刘备的错。怎么做你自己应该知道,来摆好脸色,收拾好心情,要把今天当做是你自己的大婚。”孙尚香严肃着脸,捧着刘正的脸蛋儿,定睛道。

“我大婚?”刘正苦闷的心情被孙尚香的这句话给弄的更苦了,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对,你大婚,等你回来,我准备两个雏给你开.苞。记得,喝了酒你就是新郎官了,今天就是你的大婚。”孙尚香正着脸色说出了在刘正看来,瞠目结舌的话。

当初,刘正收拢了几十个姬妾的时候,孙尚香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可并不是说她乐意啊。

现在,居然主动送上雏给他开.苞。

“别看了,走吧。”孙尚香的脸上挂着勾引似的笑容,手搭在刘正的腰间,猛的一推,娇笑着道。

就算是被强行推出了门外,刘正的面部表情还是保持在楞住的状态,奇怪了,要给老子发泄心情,也可以自己上嘛。

找个雏开.苞?老子这辈子上过的雏已经够多的了,那种生涩的感觉,远没有你尚香来的会伺候人。

“我说王九,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出了门外后,刘正就碰到了王九,刘正楞声问道。

“主公您是在开玩笑吧。”王九道。

“……..。”刘正。

不管家里孙尚香怎么想方设法的逗刘正开心,当刘正坐上那辆更加豪华的车架,身边裹着近三十铁甲卫士朝着已经有了宫殿雏形了的,新楚王宫行去的时候,刘正的脸色却是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不过还好,没绷着脸像个哭丧的了。

刘正的府邸早已经不是原来的了,是经过刘备加封他为大将军之后,新赐下的,离王宫最近,只隔着一条街。

在面积上,是刘备通过几座大的府邸连通,大加修缮之后的超级大府邸。

刘备还允许刘正在府上拥有五百卫士作为守卫,不过刘正大多的时间都住在城外的庄子,那五百守卫,府上常年驻扎的其实只有一百。

其余四百都留在了城外。今日带三十个出来,看似壮观,其实已经是极限了。

一条街,不过几分钟内就赶到了。看着王宫外,那侍卫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表情,刘正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命王九带着人在外边候着,刘正孤身一人进了王宫。

今天的酒宴应该设置在正德殿,不过刘正这座新建立起来的楚王宫还真不熟悉。在门口遇到个小太监,刘正就让他带自己过去。

进了正德殿之后,刘正的面色勉强收拢了起来。跟以往早朝的时候一样,这个时候正德殿内,文武百官们都已经就位,就刘正一个人姗姗来迟。

不过刘正的位置,到是没人敢坐。那排在武官首位象征着大将军位置的地方。

那些或卖笑,或平淡,或暗自鄙夷的看着他进入的大臣们,刘正撇一眼都奋袂,虚浮着脚步,一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怎么了。”坐在刘正身边的张飞凑过头来,关心的问道。

实在是刘正的表情,在这日子里,实在是太突出了。要让人看不出来还很困难。

“家里一个爱妾小产了,心情不好。”刘正睁着眼说着瞎话道。神色沉重,能让人相信着是真的。

“节哀吧。”本来张飞还想调侃一下刘正小妾有几十,就算死了一个也不算什么。让刘正心情能好点,但看着刘正沉重的表情,却没说出口。

安慰了一下。

自从那件事情后,已经半年有余了,在刘正的开接下,现在的张飞的气质也不是满是死气了,而是有了点生气。不过,往日的锐气算是没了。

也不喜欢在军营里边呆着了。

“没事儿,估计过几天就好了。”刘正笑了笑,道。但怎么看都想是强笑。

张飞给了个安慰的眼神,刘正点着头,表示无碍。相比于张飞的安慰,坐在刘正另一边的蒯越,就要冷淡了许多。

点头的表情都奋袂,刘正有时候也很佩服,蒯越这家伙的演技还真是老练。

现在酒宴还没开始,刘备也没到。王侯大婚,尤其是刘备这样的一国之王,规矩尤其多。

走的门,出入的时间需要分秒不差。

当王后入宫后,刘备才一袭红杉走了进来。大臣们拜见后,酒宴也就开始了。刘备只与臣子们对饮了一杯,说了几句后,就消失在了大殿内。

刘备走后,大殿上的气氛也变得热烈了起来,大家互相敬酒,走动。刘正也与张飞一起喝着闷酒,不管是简雍,还是黄忠等人前来敬酒,一律冷着一张脸。搞得他身边冷清不已,与身为太尉的蒯越,与现在朝政的主要统筹人,诸葛亮,尚书令许靖等人的身边,环视着大量官员的境况,有着天差地别。

“当初在襄阳的时候,主角除了大王,就是你啊。”张飞有些感慨又有些为刘正不值道。

“但现在却是他们得意的时候啊,未来的楚国就要靠他们处理了。”刘正不咸不淡的道。

“操德就是操德果然放得开,干。”张飞举起酒杯道。

“干。”刘正也拿着酒杯与张飞碰了碰,两人一饮而尽。与大殿上楚国百官等大的洪流相比,两人就像是一座孤岛,在这里自娱自乐。

许靖最近算得上是春风得意,尚书令,外加一个刘备的媒人。足以让他横着走了。不过,他对刘正的怨恨却半点也没消融的意思。在大殿内,他不时的比划了一下自己与刘正那边的情况。偶尔也给刘正投去一个讥讽的目光。

随着聚在自己身边的官员愈多,刘正那边只两人对饮的情况,许靖忽然排开了众人,起身往刘正那边走去。

“咦,尚书令大人这是怎么了?往日不是见到大将军就是绷着一张脸的吗,怎么今日却往大将军那边敬酒?”许靖身边的一个官员奇怪道。

“他们有仇,而且怨恨也深,怎么会去敬酒,我看去找麻烦居多。”另一个官员却是微微一笑道。

“一个大将军,一个尚书令,这其中份量算是半斤八两,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其中有人道。

“半斤八两?可能吧。”其中有些消息灵通,对时局把我敏感的官员,却是不屑一笑,道。

现在刘正的状况已经不比从前了,几个月前他也是来往刘正府上,即使是吃了无数次闭门羹也照样前往的人之一。但现在却不同了,刘正的表现,与他大将军高位,可以说是鸿毛与泰山之间的区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备执行的没一道命令,每一个政事。每一件军事,都没有刘正的产于。

有些好事的人,已经把刘正这个大将军比作成为养老的人了。在外征战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大将,一般都是给个大将军的名号,回来养老的。

刘正就是属于这样的人。

因此,刘正现在的地位,跟他的身份却是极大的差别。在益州大部分官员的心中,也由当初初为大将军时候的份量,变成了现在轻如鸿毛的状态。

有人曾戏言,刘正除了顶着个大将军职位以外,在职权上还没一个成都令来的高。其实,外边的猜测,种种,大部分都与一个人分不开。

那就是尚书令许靖,他或自己口出,或暗中指使别人,把刘正这个大将军的形象硬生生的弄成了一个看似比不上成都令的角色。

第三百五十七章 耍酒疯

许靖先是缓步走向了刘正,在获得在场的大部分官员的目光后,眼中忽然闪现出了几分戏谑,转到了坐在刘正下首位置的蒯越面前。生生的一鞠躬,而后举起手中酒杯,敬酒道:“素来仰慕太尉大人,今恰逢时日,特上前敬上一杯。”

有些人哗然,要知道蒯越虽然是太尉,名义上也算是节制天下兵马的人物,但是在地位上,却不如刘正这个大将军。

西汉时期,卫青就是大将军大司马,大司马即是太尉,而大将军的名称是在前的。

许靖的一番作为,却是直接对刘正的蔑视。有人哗然,有人暗笑准备看着八卦。有些人的神色异样。

大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一切的目光都转向了刘正这里。

不过,也不是没人同情刘正的,如简雍,糜竺,孙乾,还有在新野的一众文武们,甚至还有徐庶,甚至诸葛亮都给了一丝别样的目光。

转而,对许靖的印象自然就差了。群起而攻之不会有人说胜之不武,但落井下石的人,绝对会被人称为无耻。

现在刘正明显落魄,许靖还如此作为令人不耻。

“这个混蛋。”刘正身边,确切的说是坐在刘正后边的张飞脸色一黑,就像起身。刘正眼疾手快,听见张飞的声音,就伸手把张飞给拉住了。

现在的张飞已经不是当初了,刘备就算是顾念旧情,但张飞要是伸手打了尚书令,那是没好处的。

一手拉着张飞,一边刘正看着许靖冷笑不已,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许靖这一招高明啊,不仅羞辱了他,还顺便的把对刘正有“恶感”的蒯越给拉下了水,得了蒯越的好感。

而许靖脸上那得瑟的笑容,也证实了刘正的想法,这家伙的得意简直是掩藏不住了。

“我也曾闻,盛名之下无虚士,但今日一见却大失所望,古人也有欺我的一天。”不过,在许靖得瑟的同时,蒯越实实在在的给了他一板砖,还没等蒯越脸上的笑容凝固,蒯越又道:“敬酒就免了,我担当不起。”

说着一挥手,就像是赶苍蝇一般。

许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心中确实如刘正所想的一样,觉得这番作为一边羞辱了刘正,一边应该会赢得蒯越的好感,借着蒯越现在太尉的势,助长自己的势。两人合起来一起干翻刘正。

但没想到,居然吃了个闭门羹,这还不算,生生的就被蒯越给羞辱了一番。

当许靖脸上青红交加的时候,一阵清脆悦耳的鼓掌声响了起来,一个让人一听就清楚的知道说话的人,愉悦感的声音响起。“蒯先生不愧是称为荆州德士的贤人,不屑与小人为伍。飞佩服,佩服。”

要知道,张飞对蒯越可没什么好感的,在襄阳那会儿,就是蒯越要把刘正置于死地,张飞对他是恨之入骨。

但现在,张飞的心情却是愉悦非常,出于真心的对蒯越表示了赞叹,觉得蒯越是个真德士,有一事是一事。

虽然与刘正有仇,但也不屑于与小人为伍。佩服佩服。

刘正有些好笑的看了眼张飞,这家伙除了动手,还学会了调侃。不过,还真别说,看着许靖那青红交加的面色,还真是解气。

几乎青筋暴起,许靖可以说是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要知道上次,他儿子许钦被刘正给羞辱欲死,都没让许靖这么觉得滚烫滚烫的。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蒯越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掩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许靖他海内名士的脸面都丢光了。

“哼,太尉大人,要知道你还真担当不起老夫的敬酒。”许靖感到羞愤交加但却还没有傻到与蒯越争锋相对,互相掐架的程度。冷哼一声,许靖放下了一句看着更像是挽回面子的狠话,拂袖而去。

大殿内热闹的气氛也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冷淡了许多,无数文武发现看着许靖也不是,看着蒯越也不是。

这时,刘正情不自禁的对着蒯越举杯道:“异度先生之直爽,孤佩服。”

“哼。”蒯越冷哼一声,指着许靖,又指着刘正道:“他是个虚士,而你也不过是小人而已。”

听着前半句,许靖怒发冲冠,真的想要上前跟蒯越掐架了,但听的下半句,许靖又是心花怒放,幸灾乐祸的看着刘正,我碰了个钉子,现在轮到你了。

蒯越的这个动作,这个态度也让许靖对蒯越的恶感减少了很多。只觉得的蒯越只是直爽的有些过分罢了。

刘正耸着肩,根本不气恼,举着酒杯回身对着神色凝固了的张飞道:“来,翼德,人家不给面子,我们哥俩饮上一杯。”

许靖觉得幸灾乐祸的时候,刘正的这一潇洒动作,却是比恼羞成怒掩不住心中波澜的许靖要好看上无数倍,用高下立判来说,真是贴切。

简雍举杯饮下,头微微的遥着,对这位尚书令的感官,几乎跌倒了谷底。何止是虚士,在刘正的衬托下简直是小人了。

黄权与郑度对视了一眼,只觉得羞愧。恨不得与许靖划分界限。

许靖在刘璋手下的时候就常常被孤立,在社交上也没什么经验。对四周的渐渐变了的眼神,有些感觉,但也没多想。

在与蒯越发生口角之后,立刻换了个脸色,继续摆着高人一等尚书令的面孔,淡笑着与四周的官员们一起谈笑生风,似乎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

酒宴从傍晚,一直到是夜间。其他人都是把精力放到与四周官员们联络上边,只有刘正一人,始终把心神放在殿外。

终于,从大殿外边传来的,始终响着的礼乐忽然停顿了下来,刘正心中一紧,手紧紧的捏着木案的角落,狠狠的用角,刺着自己的手心,疼痛中刘正的心却是越来越紧。

“千万别死啊。我真的很希望得到完整的你,而不是尸体。即使事后,为你报仇,我也会觉得不值的。”刘正的神色愈发的冰冷,越发的苍白。稍微的有些狰狞。与刘正差不多,坐在刘正不远处的吴懿神色间满是紧张,担忧。

“怎么了?”见刘正又出了状况,张飞不禁关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醉了,有些坐不住了。翼德,赶紧找个人把我扶回去。”刘正心中一刻也等不及了,心神一动,一颗头立刻变得歪歪斜斜起来,回答着张飞道。

“来人。”张飞听完,立刻上前一步,扶着刘正,并且回声对着四周服侍着的宫女叫道。

这声叫又是粗,又是嘹亮。让大殿内的目光又集中在了刘正这里,看着刘正的样子,在场的都是一愣,刘正的酒量不管是刘备旧臣,还是刘表旧臣,或是刘璋旧臣,都知根知底的知道刘正的酒量,那是可以用深邃来解释的。

不想,居然是今晚第一个醉的。

张飞不管不顾,唤过了旁边的几个宫女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把刘正交给了她们,叮嘱道:“扶着大将军到宫门处,亲自交给大将军的侍卫手中。”

虽然很想亲自送刘正出去,但张飞却不能,毕竟他与刘备虽然反目了,但也不希望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给刘备不好看,他必须呆在这里,直到酒宴结束。

“是。”宫女们娇声应命之后,左右吃力的扶着刘正朝着大殿外边走去,身后还跟着两个看护的。

望着刘正离开的方向,蒯越的目光有些深邃,深邃中却有鲜为人知的一丝疑惑。

“公佑,你看到过操德这么快的趴下吗?”简雍的神色有些不信,对着身边的孙乾问道。

“从未看过,或许是王大婚心中欢喜吧。”回答的却是旁边的糜竺,他有些感叹。

欢喜吗?糜竺只是由感而发的一句话,不仅是四周孙乾,简雍,就连他自己也愣住了。

不想.操德他忠诚于此啊,只是,大王却。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心中一叹,同情起了刘正。

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同情的,或者是其他的,刘正在刘备大婚的时候,第一个就因为醉酒而被宫女搀扶了出来。

出了大殿之外,刘正本醉眼朦胧的眼睛中立刻闪现出了一丝清明,当宫女们朝着正确方向把他搀扶回去的时候,刘正却无故大怒道:“你们要把孤送到哪里去?你们要把孤送到哪里去?”

“启禀大将军,奴婢们奉命扶着大将军出宫。”几个人浑身一哆嗦,要知道醉酒的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尤其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大将军。其中一个人还算冷静,答道。

“别碰孤,一个个生面孔,你们想把孤怎么样?滚,滚,滚。”装着醉态,刘正一巴掌扇在了刚才说话的宫女上,双目更是一瞪,怒视着四周。

四周的宫女被骂的泪眼汪汪,被打的更是已经哭出了声来。但一个个却并没有滚,要知道即使是她们加起来也没大将军金贵,要是大将军出了什么意外,她们的下场肯定凄惨。

“滚,你们不滚是吧。不滚是吧?要是再不滚,看孤杀了你们。”刘正一句句的大声叫骂着。

但四周的宫女们却一个也没动。

“你们不滚是吧?是吧?那孤滚。”到了这一刻,刘正却话锋一转,真像个喝醉了的家伙,说了句那孤滚后,立刻朝着北方斜斜歪歪的走去。

北方,正是刘备的后宫,也就是王后嫔妃的居所。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心神一定

“咦,汉中侯怎么在这里?”正当四周的宫女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前面迎来了陈姚,他领着几个内侍向这边急匆匆的走来,神色间有些不安。

见到歪歪斜斜的走着的刘正,陈姚讶声道。

“哦,是陈姚啊,孤要要回家,这群宫女却腻不是东西,带着孤绕远路。你来的正好,扶着孤,送孤回家。”嘴上露出一丝笑容,刘正酡红着脸,迷离着双眼道。

刘正这态度,实在是让陈姚大皱眉头。看着刘正的脸色,他把眼神瞄向了几个宫女。

“启禀大人,汉中侯爷这是醉了,张将军命我等送侯爷出宫,但侯爷他….。”在陈姚的注视下,宫女惨白着脸色道。

“下去吧。”陈姚眉头更皱,挥手道。

“是。”宫女们如蒙大赦,齐齐的一弯身,转身离开。

“你们去宣布陛下的旨意,我送汉中侯爷出宫。”随即陈姚对着身后的几个内侍道了一声,就上前扶着刘正。

“是。”内侍们应声道。

“侯爷,走,我送你回去。”陈姚在未净身前是刘备的亲随,孔武有力,扶着身材高壮的刘正一点也不吃力。

半睁着眼睛,看着宫女与内侍们相继离开,刘正装作醉态的打了个饱嗝,道:“宣旨?大喜之日,大王不与王后相处,宣什么旨意?”

陈姚闻言苦笑,刘正议论刘备与王后,足以降罪了。“我的汉中侯爷,您噤声噤声。”

“噤什么声啊,你要是不告诉孤发生了什么事,孤就不走了。孤亲自去问问大王。”刘正仗着与陈姚的关系不错,见他刚才还回护自己,醉态中,嘟嚷道。

说着,还大力推着陈姚,作势要往内宫闯。

“汉中侯,汉中侯。”陈姚的面色一紧,使劲的搁着刘正,要知道后宫里发生了什么,那是可怕的事情。要是刘正就这么冒冒然的闯进去,指定就是撞在刘备的枪口上。

“说。”被陈姚搁着,但刘正还是一个劲的往前挣脱,爆出了一个字后眼看就要挣脱陈姚了。

陈姚无奈,要知道刘正的武力在楚国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即使是在他全盛时期也不见得能拦得住。

何况他现在已经去了势,是个骡夫。力气渐消。根本拦不住。

“好了,好了侯爷,我说,我说。”陈姚焦急道,要不是考虑到刘正昔日的尊重与温厚,陈姚才懒得管呢。

“你陈姚就是痛快,说。”眼中闪过一丝狡辩还带着一点抱歉,刘正很适时的停下了脚步,傻笑着道。

“王后她没让大王进房。”陈姚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道。至今他还记得刘备暴怒的境况,到现在他的腿都还有些虚浮。那可是楚王,楚国治下数百万子民的王者,居然被自己名义上的妻子给挡在门外。对刘备来说,等于是奇耻大辱啊。

“不可能,她王后再大,有楚王大吗?大王要做什么,谁能挡得住?”刘正心中一紧,但面上却是不信,睁着眼看着陈姚,就差在脸上写着你撒谎了。

“侯爷啊,想想看王后是谁啊?是吴家的女子,现在大王积极拉拢以吴家等几个大家族为首的东州士。怎么会做这等用强的事情?而且,那王后也是个倔脾气,她扬言只要大王进入她的房间,她就自尽。大王怎么不投鼠忌器?”刘正的不信差点就让急着赶走刘正的陈姚哭出来了。极尽,详细的解说道。

刘正心中一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要给老子时间,刘备算个什么东西。但面上,刘正浑身一震,似乎酒也清醒的很多,小心的对着陈姚道:“那大王,大王怎么样了?”

“自然是怒火攻心,都连着杀了几个乐师了。独自在宫中摔着东西呢,现在还降旨让各大臣们尽心,但不要醉酒。”既然说光了,陈姚也不吝啬这些小事,继续压低着声音,讲解道。

“这不是赶人吗?”刘正道。

“这就是赶人啊,侯爷想啊,大王现在的心情,差到几乎要提剑杀人了,眼看着这么多人为了他什么大婚,欢饮酒心中怎么会不羞臊。侯爷现在明白了吧?走吧,走吧,记得一两月内不要进宫了,反正您啊,十天半月不上朝也是有的,再加上一倍两倍的也没什么关系。”说着,陈姚一边推着刘正,一边道。

“嗯。”刘正点着头,似乎是听进去了陈姚的劝说。

就这么连拖着,带拉着,刘正被送回了宫门口附近,被陈姚亲自交给了王九。被王九扶着,刘正歪歪着脑袋,大声对着陈姚道:“陈侍从慢走。”

陈姚一哆嗦,走得更快了。

“主公,您到底喝了多少酒了?”王九一边扶着刘正上车,一边说着,其实也没指望刘正能够回答,因为当刘正喝道需要人扶着的时候,基本上就丧失了顺畅说话的能力了。

“没多少,一坛左右吧。”出乎王九的意料,在上车后,刘正虽然顺势的倒在了车上,但口齿清晰,音色冷静道。

“主公您这是?”王九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睁着眼睛,眼睛中清明似月,没半点醉态的刘正。道。

“别多说了,赶紧回家。”神色郑重,刘正道。

“诺。”身子一震,长期以来服从的状态立刻浮现在了他的身上,向着刘正抱拳一声,就命卫士们,驾马返回侯府。

来的时候用了几分钟,回去的时候,王九就只用了一分钟左右。马车就像是单匹战马一样,飞奔而过。

来到侯府门外后,刘正给王九使了个眼色,装作是醉酒的摸样,被王九扶着,脚步虚浮的走入侯府。

“侯爷醉了,快去通知夫人。”进了府门后,王九对守门的仆人道。

“夫人早就知道侯爷会醉着回来,命王将军带着侯爷回后院。”仆人却是这样回答王九的。

这都能猜得到?不会是早就合计好了的吧?王九有些不信的看了眼仆人,再看了眼被他半抱在怀中的刘正,心中更加不信。

不过刘正夫妇的事情,他也不妄加猜测。朝着仆人点了点头,就带着刘正朝着后院走去。

顺便还给卫士们打了个眼神,让他们紧闭府门,加强戒备。

当刘正装模作样的被王九扶进后院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迎来了几个侍女,她们对这王九一拜,娇声道:“将军,夫人吩咐把大将军交给奴婢们。”

刘正一哆嗦,他想起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孙尚香的那句戏言,没错,刘正到现在都觉得孙尚香是在戏言。

不过也只是一哆嗦,刘正还是不认为孙尚香真会找人给他开.苞。再加上即使在府里,刘正也不保证没有刘备的眼线,进入成都之后,刘备赐给了很多的侍女,仆人。这也是刘正不愿意呆在成都的原因之一。

城外的庄子内,有卫士,也有刘正从汉中,从襄阳带回来的侍女,仆人。相对来说,刘正的眼线,要少很多。

因此,刘正并没有一下子清醒过来,装醉一定要装到底,毕竟现在的情况可是非同一般啊,王后拒绝大王进房。

刘正顺从的把身子倒在了侍女的身上,由着侍女们扶着来到了他常去的浴室。

府邸大了,该享受当然得好好享受,刘正在成都,有一座接近五十平方米的浴室。大到能够游泳。

洗澡,换衣服都有侍女们轻柔的服侍,刘正只要闭着眼睛享受就成了。这一刻,刘正的心神也是最近以来最为安定的时候,刘备没有立刻表现出龙颜大怒,就代表他还有顾及,吴苋不会有事了。

而吴家呢,更加不会有事,东州士,对于刘备建立起来,拥有四方势力的楚国来说,是相当重要的。短期内不会有事。

不过,现在的他可不能像陈姚建议的一样,明日立即出城,那样显得太过异样了,还是等到十天半月后,再说吧。

种种思量,种种考虑。只觉得弹指间,刘正已经洗澡完毕,在侍女们伺候下,穿好了衣物。

良久后,刘正睁开了眼睛,但结果让他奇怪,浴室内居然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刘正莫名其妙的走出了浴室,浴室是与一间房子连通的,走出浴室,对面就是另一间卧室,都是平常刘正洗澡后,觉得匮乏,卧床休息片刻用的。

很平常的推门而入,里边的境况才让刘正大吃一惊。

刚才几个侍女都在里边呢,一个个侍立着。最重要的是相隔了几个帘子,刘正依稀看到了两个身穿大红衣服的女子,并排坐在他的床上。

“你们夫人,真找了两个女子给孤?”看着侍女们,刘正还有些不相信道。

“夫人说,今天就是侯爷的大婚。”侍女们一齐对着刘正弯身,一个个眼眉弯弯,娇媚道。

打死他也不相信的事情,居然成真了。刘正哭笑不得的看着侍女们,看着远处的两个女人。

一个转身,打算走出去。不是他不好色,不好色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小老婆,生下了这么多的崽子。

但刘正现在的心情才刚刚好点而已,连日来疲惫焦躁的心才刚刚安定,需要的是温和的休息。而不是发泄。

再说了,要发泄也比不上熟门熟路,整天老汉推车的孙尚香啊。不,错了,孙尚香现在身子都六个月了。应该是薇姿她们才对。

再不济老子还有数十位姬妾,开.苞?太废力气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菊花残

但房门却突然被关了起来,孙尚香带着点酸味的话从房门外响了起来,“大将军啊,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就当这两个是那丫头吧。你也放心,那几个侍女也都是从汉中带回来的。没什么可疑的。要是你喜欢也可以一并收了。今晚就是你的大婚。还有,房门我已经锁起来了,你是打不开的。”

说完后,声音就消失了。

“尚香,尚香,胡闹,胡闹。”大叫着,刘正伸手抓住了房门,使劲的想要打开,但结果却是纹丝不动。

还别说,真锁了。

“嘿,没想到我大将军,汉中侯居然会被强行…..那个啥。”门打不开,刘正回头看了眼几个都眉眼含春的侍女,心中无语。

得、反正是走不了了。在哪里不算是休息啊,能有女人那柔软的身子搂着睡觉就行了。

抱着这样的目的,刘正对着几个侍女道:“在这儿候着吧,孤要睡觉了。”

说着,刘正抬起脚步朝着前边走去,内里布置的喜气洋洋的还真像大婚一样,不过,掀起一处处帘子之后,两张倾国倾城的脸让刘正吓了一跳。

“是你们?”看着两人,刘正惊疑道。

“给大将军请安。”高容姿梳妆的极其靓丽,完全中式的打扮几乎完全把她异域的风情给掩盖住了,只有眼中的碧蓝,才显明了她的身份。

“将军。”另一声轻柔中带着冷静的呼唤,让刘正从高容姿的身上转移了目光,倾国倾城,有国色之称的樊氏含蓄的给刘正行了个礼。

看着这两个人,刘正的脑袋一个头两个大,一个也就算了,是个名正言顺的寡妇,一个却别人的妻子。

马超,这个大将军现在被派遣到了北边的一处关卡上做统兵将军,五千人而已。不过官位很大,是前将军,与关羽,张飞并列。

其实刘正并不怕什么,但突然间……。刘正埋怨孙尚香的古怪性格,天知道她脑子里再想什么。

大婚?那是可以代替的吗?

“你们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啊?”刘正没理会两人,一边脱下了外边的衣服,一边躺在了床上,呈现大字型。

“将军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我们还要问将军是怎么回事呢。”高容姿把目光看向了樊氏,樊氏上前一步,坐在床沿上,对着刘正道。

“我哪有怎么回事啊?”刘正奇怪的看着樊氏,问道。

“我们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侯府内,尤其是我,都住了有两年多了,碰,不碰我,放又不放我。将军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要把我困死在这侯门之内吗?”轻吐着香风,樊氏缓缓的俯身下来,眼睛在距离刘正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一头青丝也如瀑布般流淌在刘正的脖子,脸上。痒痒的说不出的勾人。

“这个。”这到是把刘正问住了,与樊氏相处刘正不否认有种很不错的感觉,这个女子给人一种很知性的感觉。刘正舍不得放手,但在此前刘正又不敢碰人家,因为感觉好,刘正不想要强迫樊氏。

至于高容姿,刘正纯是不想放她出去罢了。

见刘正呆住,樊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辩,把身子更加的与刘正拉近了距离,一对饱满的胸脯,几乎,不,已经是碰到了刘正了。

“你想怎么样?”刘正道出了一句很白痴的话。

“本来呢,我性子安静,就算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但是。”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一丝无奈,樊氏把整个人压在了刘正的身上,伸出一只玉手,很自然是就解开了刘正的衣服。

“但是,既然住在你的府上,那就是你的人,今天就当做是我住在这里的房租吧。以后,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了。”樊氏娇媚的吐着气,一股股温热的气息不断的在刘正的颈项间传来,一股燥热的气息,不断的袭击着刘正的心房。

“却是让姐姐博了头筹呢。”高容姿嬉笑着道,这话说的,好像刘正是个纯情的小处男,而她们是色中恶鬼,准备一起轮了刘正。

回头给了高容姿一个白眼,樊氏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调情,爱抚间,刘正和她身上的衣服不断的滑落,很快两具一铜一白的身子出现在了大红色的床单上。

对这温柔的过程,刘正没有抗拒,都这一步了,也没什么好抗拒的,作为男人,只要樊氏乐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只是,当刘正躺在床上,享受着樊氏温柔服侍的时候,旁边的一双带着大胆,火热的目光,却始终引着刘正的注意。那好奇与担忧的目光引起了刘正的关注。

正当樊氏温柔的做起,玉手轻扶着他的小兄弟,刘正以为是到了关键时刻,心中火热,身体更热的时候,樊氏却是做出了个出乎刘正意料,甚至是瞠目的动作。

在刘正的注视下,樊氏缓缓的跪起了能让无数女子妒忌的身子,那傲人的双峰,双峰上更加诱人的两点的嫣红,平坦而柔滑的小腹,小腹下边那若隐若现的黑色。都让刘正感觉口渴。

虽然经历了无数的女人,但那如同天赐一般的完美身子,还让刘正心动。男人,欲望是推动生存的动力,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

刘正不好名,他好色。

在刘正的注视下,樊氏露出了一丝带着羞涩,带着些许忐忑,她趴下了身子,如同母狗一般的趴在了刘正的面前,只有一对,圆滚滚的臀.瓣子,呈现在刘正的面前。

“为将军,我已经尽力,还请将军怜惜。”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两支玉臂之间,樊氏如猫的声音,响起。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旁边的高容姿却是有动作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个木制的盒子,从里边掏出了一些白色,糊状的东西,在刘正睁大了眼睛中,涂在了樊氏那因为紧张,微微伸缩着的,那无限诱惑着的菊花上。

高容姿的动作只是片刻,当刘正的眼睛几乎快喷火了,一股欲望立刻从小腹间升起。当高容姿的从樊氏的身上撤下的时候,刘正情不自禁的往着往樊氏那圆滚的臀摸去,“这就是尚香说的开.苞吗?”

“还请将军怜惜。”樊氏深深的把脸蛋埋下,娇声道。

“没想到呢。”带着无尽的*,刘正毫不犹豫的往着樊氏的背上趴下,要不是脑子里存在着少许的理智,刘正早就忍不住提枪而上了。

强忍住欲望,刘正爱抚着樊氏的全身,直到那朵小菊花张开到了最大,刘正才真的进了去。

在樊氏的一声骄哼中,刘正完成了今晚的第一次开.苞。

房间的灯火还亮着,但房间内却继而连三的响起了羞人的喘息声,碰撞声。那一声声娇柔的呼声,耳朵通灵的人,几乎可以分辨出来,有两个女人在前后,响起。

隔着不远处的几个侍女,眼眉间春意盎然,却也掩不住的幽怨。在她们的心中,想着,如果大将军能够宠幸一二,不说能生下麟儿,就是妾的身份,也可以让她们一生无忧了。

当第二天刘正醒来后,手中犹自还攀着高容姿那高翘的臀部,捏一捏,那手感能让人心醉。

只是上边有些破裂的菊花,让刘正有些心疼。说真的,刘正来到这个时代后,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这种在现代社会里也算是极端的服侍。

菊花残,这菊花为他刘正开,也为刘正所残。

轻轻的摸着高容姿的臀.瓣儿,似乎能感受到舒适,高容姿动了动腰肢,摇了摇臀部,但细微的动作,却似乎又带动了些许疼痛。让她的一双黛眉,皱成了一团。

心疼更甚,刘正又看了看同样皱眉沉睡的樊氏,从脂粉阵中爬了起来,就这么不羞臊,不怎么样的站在了一众熬了一夜的侍女面前,淡淡的吩咐道:“留两个在这里服侍,吩咐下去,熬些粥,等夫人们醒来就立刻捧上来。剩下的随孤一起,服侍。”

“是。”侍女们应声道。

回头看了眼大床,刘正才把手伸向了房门,不同于昨晚的紧闭,手臂微微一动,房门就随之而开了。

光着身子出了房门,刘正在侍女们的服侍下在浴室中梳洗了一番后,穿起了衣物,朝着房外走去。

在房外,刘正遇到了孙尚香,她低着头,双手紧捏着衣角,一副乖宝宝的摸样。

要不是她的肚子上都有六个月了,刘正一定会强势推到,就地家法。

看了眼天色,差不多已经是正午了。刘正淡淡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知道,王宫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孙尚香立刻乖巧着抬起头,道:“据消息说,今天王后住进了宁熙宫,刘备似乎派遣了卫士严加看管。”

“严加看管?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消息?”刘正疑惑道,按道理,这件事情刘备不至于会闹得天下皆知啊。

“不是,侍卫是一般地方的三倍,名义上是保护。”孙尚香赶紧道。

“保护啊?要不是心里有数的人,还真看不出来,这对王,后在闹的几乎不可开价。”刘正才真是松了口气,道。

“嗯。”孙尚香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刘正的心情能好,她也感到开心。

第三百六十章 夏侯

大婚在大部分官员喜悦,刘备恼怒的结果下,平淡的结束了。但世界上没有透风的强,尤其是黄权,郑度,许靖,吴懿等知情人,对刘备派遣三倍的侍卫进驻宁熙宫都感觉到了一丝异动。

尤其是在事后,在此前极为受宠的吴懿突然被刘备命为平北将军,领兵八千出镇绵竹,虽然位置升了,但权威却反而下降了。

在此前,吴懿为荡寇将军,领兵两万镇守成都的人。许靖这个尚书令也受到了训斥,被贬官,从尚书令变成了行尚书令。

这行,等于代。许靖也就是暂代尚书令一职。

从种种迹象上看,不得不让知情的黄权,郑度二人猜测刘备是知道了刘正与王后的事,因此,这些天都闭门不出,小心谨慎。

到是清楚的知道事实的刘正,面色如常,照样五日一早朝,天天回家后,与樊氏,高容姿谈话,调情。

大约过了两个月,当刘正打算出城去外边庄子里,尽兴游玩的时候,前方传来的消息却不得不让刘正惊喜,乃至不得不放下一切,继续呆在城中。

出乎意料的,领着三四路兵马的庞统在斜谷内外,斩了夏侯渊,除去少数夏侯渊部将领着残兵返回北方以外,庞统俘虏了三千余夏侯渊士卒,其余或四散,或被杀。庞统更是乘机进兵斜谷关,五丈原一带。汉中的态势,从战略防御,一下子拓展成了进可攻雍的态势。

以差不多相等的兵力,大胜了夏侯渊,这功不可谓不大。更不要说,此消彼长,北曹去三万兵马,就等于是楚国增三万兵马。在大势上,庞统胜了个漂亮。

刘正心中惊喜的同时,一边等待刘备的召唤。这功劳这么庞大,估计一定会召唤他与朝臣们商议,怎么赏赐。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是当天下午,还有夏侯渊首级送到,要议论功劳,估计也是明日早朝。

“那个庞统真是厉害,有你一半强,给你长脸了。”这是孙尚香的话,刘正部将能斩杀了夏侯渊,她也感到无比开心。

庞统只有他一半强?这话,刘正只当是听了个笑话。不过,庞统能斩杀夏侯渊于斜谷,还真是有点出乎刘正的预料之外。

当初定下的进可攻雍凉的计划,也提前开始了。

“依此功劳,明天向刘备进言,让他朝汉中大加运送粮草。给庞统添加实力。”考虑了会,刘正道。

“你不是说要低调吗?”孙尚香有些奇怪的看着刘正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低调什么,他们在前边拼命,做主公的在身后给他们争取些粮草,那是应该的。”刘正道。话说的漂亮,其实按照刘正的估计,即使他不说,刘备也会大加封赏,加运粮草,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曹操那边如果大举进攻该怎么办?”要知道夏侯渊可是曹操的堂兄弟,感情深厚。”曹操的父亲本姓夏侯,与夏侯渊是同族,因此孙尚香才有这么一说。

“不知道,不过现在许都那边应该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曹操估计还没时间出来。”刘正思量了一会,道。

“你怎么知道?”孙尚香有些不信道,刘正在成都,怎么可能算得到许都那么远。

“上次有曹操领兵数十万进兵汉中的迹象,不过,在事后,我却没有发现曹操的迹象。估计那个时候起,他的后方就出现问题了。”刘正道。这事情是不用思考的,按照历史的记载看,这个时候,估计汉献帝在搞风搞雨,搞的曹操焦头烂额。

“那就好了。”孙尚香伸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一副安心的摸样道。

“别担心,其实就是曹操来也是不怕的,汉中易守难攻,再加上庞统等谋臣,魏延等猛将,抵挡不是问题。”见孙尚香的表情可爱有趣,刘正笑着道。

“是吗?”孙尚香有些不信。曹操来则数十万,庞统他们能动用的也就数万罢了。

“那当然,不看他们是谁的部将,他们可是我这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都部将。”刘正伸了伸懒腰,顺势的就倒在了地板上,有些自得道。

“得瑟。”孙尚香白了眼刘正。

“启禀大将军,张将军在外边求见。”突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下拜道。

“翼德?又来蹭饭了?”刘正自言自语了一句,对着仆人道:“有请。”

看了眼孙尚香,尤其是她那圆滚的肚子,刘正无奈道:“你也不适合见客,先回房吧。”

“嗯。”对于刘正的温柔,孙尚香都是欣然享受的,点着头,叮嘱了一句,“少喝点。”才在侍女的扶持下,转身走了出去。

孙尚香走后,张飞就被人领了进来,只是有些让刘正意外的是,张飞居然带了一家子过来了,除了夫人夏侯氏以外,还带来了张苞。

刘正脸上的笑容为之凝固,赶忙的从位置上爬起来,对着夏侯氏一鞠到底,叫道:“拜见嫂子。”

“叔叔有理了。”夏侯氏却是对着刘正一福,温和道。

“嗨,又不是没见过面,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一旁的张飞不满了,嘟嚷道。

“带着嫂子来也不跟我说一声,翼德你啊。”刘正指着张飞,反不满了。

“嗨。”张飞再次嗨了一声,似乎有些晦气,道:“这次可不是哥来找你的,是你嫂子找你有事。”

“喂,进来这么久都不叫叔父,知道什么叫做礼仪吗?”转头间,张飞见虎头虎脑的张苞在这左顾右盼的,不由的拍了下张苞的头,怒声道。

“叔父。”一点也不怕疼,张苞憨憨的一笑,对着刘正一拜到底,憨声道。

“哎。”张苞也不是没见过,前天才见过一面,刘正还与他一起骑过马,拍了拍张苞的头,刘正很有叔父的架势,应了声。

而后才把脸对象夏后氏,问道:“不知嫂子有何事?”先前还没注意到,现在刘正才注意到,夏后氏的脸色有些苍白,脸上有些哀色。

刘正一愣,不由的把询问的目光瞄向了张飞。

张飞面上有些无奈,碰了碰夏侯氏,道:“说啊,这事你还是得跟操德说才行。”

夏侯氏却只看着张飞,神色楚楚。

“嗨,你嫂子幼年丧父,多亏了夏侯渊抚养,才能有今日。你部将斩杀夏侯渊,尸首分离,你嫂子心哀伤,想请你书信一封给你部将,运回夏侯渊尸身,哥我再向大王求得夏侯渊头颅,合葬了。”张飞道,对北曹那边张飞是谈不上好感的,但不可否认他取的是夏侯渊的侄女,夏侯氏泪眼婆娑,才有了今日前来拜访。

“嫂子节哀,我这就书信一封给庞统,让他派人护送回夏侯渊尸身。”刘正苦笑的看着夏侯氏道,到是忘记这件事情了。

“谢谢叔叔了。”夏侯氏眼中藏不住的哀色,对着刘正福声道。

到底是自己的部将杀了人家的叔叔,刘正的神色却是有些尴尬的,点着头,没说话了。

“嗨,别哭丧着脸,想太多。我可不是上门来那个啥质问来的。”仗着与刘正的交情好,张飞看着刘正脸色尴尬,直接就说了,随后,又拉着张苞上前一步,对着刘正道:“你也知道,这小子整天念叨着你家邓艾,现在差不多也十岁了,哥就琢磨着让他去你家小子那里去学学本事。”

刘正没看张飞,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夏侯氏,见她轻点着头后,才低下头,摸着张苞的脑门道:“要知道从军可是很辛苦的,愿意去?”

“侄儿愿意。”张苞那脸蛋上早已经乐开了花,不住的点着小脑袋道。

“那好准备一下,过些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到你邓艾哥哥那里去。”这小子就是个将领苗子,再加上是张飞的儿子,刘正也是乐栽培,跟着邓艾,不怕他将来不成材,笑呵呵道。

“嗯。”

今日张飞上门也就这两件事了,由于夏侯氏心情沉重,刘正也没留他们在府上用膳,寒暄了几句后,直接把他们送出了府门。

“我还真不知道这夏侯姐姐居然是夏侯渊的亲侄女。”张飞的大嗓门,连避入内屋的孙尚香都听了个清楚,张飞他们走后,孙尚香不禁感叹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天下姓夏侯的一般都能跟夏侯惇,夏侯渊他们扯上关系。”刘正说了句玩笑话。

第二天一早,刘正起了个大早,叮嘱了下薇姿她们看着点,就要临产的孙尚香,驾着马车朝着往王宫方向架去。

王宫是越发的有规模了,不仅是东西南北四门。大的门一共十二座,其他供给太监仆役等进出的小门也有数个。

走进里边也不差,除了有些地方还在建造以外,差不都已经竣工了。有些皇家气派。

宫门外,刘正来的还是最晚的。这不是故意的,已经成习惯了。刘正现在的处境差不多跟襄阳的时候差不多,文武百官几乎无朋友,无敌人。就张飞一个人与他攀谈。

时辰到了后,宫门大开,文武百官才一起入宫。朝见刘备。

第三百六十一章 话封侯与嫡次子

等群臣们坐好后,没一会儿,刘备也就到了。不过今日的程序与往日的不同,没什么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程序。

刘备环视了眼文武,特地的在刘正的脸上逗留了片刻,神色看不出喜怒,从案上拿出了一份文书,对着百官们威严道:“昨日汉中传来消息,言将军庞统,领三四路兵马大破夏侯渊于斜谷,斩杀。其士卒三万差不多丧失殆尽。此乃大功,要赏,但怎么赏寡人却是有些蹉跎。”

不仅面上看不出喜怒,就连刘备话里的口吻,也是看不出喜怒来。

刘正猜不到刘备现在在想什么,也猜不透他到底是喜是怒。不过刘正知道,接下来的可能会有一场争夺。

“启禀大王,臣认为斩杀敌大将,破三万人,是大功,封邑先不计算,足以封列侯。”简雍出列道。

刘正看着心中暗自冷笑,这个功劳虽然大,也足以封列侯,但封邑恐怕三五百就不错了,简雍这句先不计算好啊,如果刘备加封了庞统八百一千封邑的话,那是天大的恩赐。

如果是一般人,还不感激涕零?控制庞统,对诸将大加恩赏。想着方的来挖他的墙角啊。

“嗯,有道理。”刘备似乎沉吟了片刻,淡淡道。

“启禀陛下,臣认为不可,庞统,蒋琬等人寸功未立时,就已经加封为关内侯,如今大破敌军三万,算是补上了前功。这次的功劳不该再多加升赏。”许靖的出列在刘正的意料之中,这家伙对打上刘正印记的东西都恨之入骨。

庞统他们自然也是不例外。前些天,许靖还奏请刘备,安插平北将军吴懿入汉中。其歹毒心思可想而知啊。

“前次乃是恩赐,庞统与蒋琬初领汉中,大王多加厚恩,用意是,另他们尽心为国,抵御北方。现今是战功,所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者乃是明君。大破三万,立国以来,除了大将军以外,就属这次。如此大功,怎能不赏?”出面的却是马良,还是刘备嫡系的人。

马良以忠贞留名,看着现在冷静着为刘备谋划的马良,刘正不由的再次感到可惜。

“哼,破三万就要封为列侯,还不计封邑数量,敢问二位大人,是想赏庞统一千,还是两千?那大将军又如何升赏?大将军在襄阳破敌,联合东吴,保境。征南四郡,征汉中,证益州,皆克。又该怎么升赏?一个小小的汉中侯,恐怕还不够吧?在二位看来,是否该封王啊?”一个刘正甚至不知道性命,也不知道是东州士还是益州士的家伙,来了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果然,刘正看到了刘备脸上闪过的一丝不悦,厌恶。极为淡然又迅速,一般人是观察不到的。

不过,跪在大殿中央的这个官员,好像也很了解刘备,在问完了马良,简雍二人后,立刻转身给刘备拜道:“启禀大王,如果大王赏庞统为列侯,臣奏请大王封大将军为汉中王。”

封王那是不可能的,刘正能肯,刘备也不会肯啊。现在的刘备还只是个楚王呢,不是大汉天子,他封赏了刘正为汉中王,把整个汉中都划给刘正,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这位大人啊,以大将军盖世之功,封个王也没什么啊,只是啊,那得等大王一统天下,汉帝下诏后,才能封藩嘛。现在却是太早了。”能在大殿上为刘正说话的,也就只是张飞了。

他还用了个小技巧,说是汉帝下诏,不直接说刘备在统一天下后,让刘协禅位给他。

总归来说,统一天下那是遥遥无期的,没准都几十年后了,他们几个能不能活这么久都不知道呢。

“封王又何必等到那时呢?现在汉帝尚在,大王可立即上书与汉帝,封大将军为汉中王,臣敢保证汉帝必下旨特封。”这家伙却是不罢休,继续给刘正添堵。

“现在的汉帝那是汉帝吗?说句不好听的话,曹操都比汉帝重。”张飞反驳道。

“翼德。”刘正回头轻声道。张飞有些不甘,但却没说话了。不管这官员说什么,马良他们又争辩什么。

“好了。”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引经据典,都没能分出个搞下来。刘备平淡的道了一句,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了刘正,淡然道:“庞统是卿部将,卿说该如何升赏?”

刘备到是与时俱进了,卿啊卿的。刘正心中腹诽,面上却是同样淡淡的对刘备弯身抱拳道:“启禀大王,庞统以前确实是臣部将,但现在独领一地军队,拱卫汉中,他就是陛下的将军。再说,即使是臣的部将,也还不是陛下的一样?是以,臣认为,还是由大王定夺较为合适。”

拐了个弯,刘正还是把皮球踢给了刘备。这次来,他主要是关心一下,顺便的看下热闹而已。

打死刘正也不相信,刘备是犹豫封赏。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下吧。

“拟旨,封绵竹侯,食邑五百户。参战诸将按律赏赐。再拨三万旦粮草前往汉中,劳军。”刘正的话让刘备收回了目光,平静的看了眼大殿内的诸位文武,淡淡的宣布了命令。

“大王英明。”随着大流,刘正朝着刘备拜见道。

这件事情,算得上的最近以来,楚国最大的一件事情了,接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大的也不过是诸葛亮开发益州的计划。

不过在刘正看来,这些计划虽然有着长远利益,但是却缺乏实际操作。人口,益州这么大,有现在中国的四分之一差不多大,但是人口最强盛的时候,也不过是中国的二十分之一,人口稀少。却要开发很边远的地区,在刘正开来,太急功近利了些。

因此,直到早朝结束,刘正都是闭目养神。

“大将军真不愧是贤人,追随身边的一将军也能大破曹军,封列侯。许靖佩服,佩服。”走出大殿时,许靖带着点酸意,尖锐,皮笑肉不笑道。

酸涩啊,想他许靖身为尚书令,也没能封侯,一个小小的庞统却是列侯了。这还不算蒋琬等人的关内侯。

比职权,刘正或许比不上许靖,诸葛亮等,但在手下军方势力中,封侯的数量,却是楚国最大的。

“反之,孤是不是可以认为,许大人不是个贤人,而是个小人呢?”对挑衅,刘正哈哈一笑,在许靖微微抽动着脸的神色中,扬长而去。

“得意吧,得意吧。等到你真的势力盖天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驻足良久,许靖恶狠狠的在心里大叫着。

庞统封列侯是刘正势力的一次飞跃,列侯不仅是一种身份,而且还是一种旗帜,庞统能代替刘正大破三万曹军,这是一种才能,很大的缓解了一些军官们对刘正不在的一种担忧。

使得汉中的势力更加凝聚。刘正也因此才稍微高调的出席了这次朝会。片刻后,刘正就得到了刘备派遣了大批量的士卒,押运粮草前往汉中的消息。

不过回家后,更加让人惊喜的消息传入了刘正的耳中。孙尚香为他生下了嫡次子。

儿子不儿子的,也只是让刘正欢喜一下,更重要的是孙尚香能平安,其实,每当他的女人们生孩子的时候,都是刘正最担心的。

按照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能顺利生下孩子的女人,尤其的富家中的女人,比例不高。

甚至有生命威胁,要不是,薇姿,孙尚香她们强烈的回绝了刘正让她们服用绝育药物的提议,刘正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不过,当刘正看着生下嫡次子的孙尚香一脸甜蜜的望着奶娘怀中的小子时,刘正才觉得自己的那种让女人绝育的提议,有点独断了。

生子是女人的天性,是女人的权利。

刘正走入房间,随手就挥退了房间里侍候着的侍女,还有奶娘。笑着走进床前,刘正伸手摸着孙尚香洁白的额头,笑着道:“怎么了,不仅满脸甜蜜,而且神色间,有种,有种我说不出来的畅快。”

孙尚香的眉目间,比往日多分甜蜜,也多了分刘正并不了解的轻松,似乎压在身上的重担,一下子消失了一样。

“没听说过生下了嫡次子的女人,她就等于是完成了为夫家繁衍子嗣的大事了吗?我当然轻松了。”眉目间闪烁着一股雀跃,孙尚香白了眼刘正,娇声道。

刘正恍然,知道了孙尚香在想什么。嫡次子,没有孙尚香说的这么简单,有了嫡子,对于一些女人来说或许不保险,有了嫡次子,就等于在家中有了稳固的地位。超前的稳固。

尤其是像刘正这样的侯门之家。

“到了今天,你还是觉得没安全感啊?”刘正看着孙尚香,只有一丝血色的脸蛋,喃喃道。

“不是没安全感,现在的妇人们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吗?女人啊她一旦年老色衰,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儿子了。”对于刘正的猜测,孙尚香很直白的承认了,笑着道。

刘正睁着眼睛,无语的看了会儿孙尚香,才嘟嚷道:“我不是那种男人,女人嘛。她越年老,就越有韵味,我越喜欢。”

“咯咯咯咯咯,你个怪人。”让刘正更加无语的是孙尚香听完后,居然咯咯大笑,笑的进气少,出气多,差点昏死过去。

刘正一阵手忙脚乱,这妮子,刚生产完,还这么有精力。

第三百六十二章 鲁肃卒

冬又来,夏又走。

建安二十二年冬,刘正与众位妻妾在成都城外欣赏一次大雪。

“这雪是,一年一个样。不知道,明年是个什么境况。”从小就怕冷的刘正一身毛毯裹的严实,有些莫名的看着被白白厚雪覆盖的院子,道。

“大将军歇息了这么些年,还真变成老头了啊?”孙尚香取笑着道,好笑的看着刘正裹着严实的身体,与院子里,刘玖那嬉笑的雀跃的小身子有着强烈的比对。

“我就是个老头。”刘正用力的说卷着身体,不在意道,老头?他才三十出头而已,壮年还没到,属于黄金年纪,壮年都还没到。

“好好,小老头,我搀扶着您回屋吧。”还是翠竹心疼人,轻步上前,扶起刘正打算把他送回屋子内。

正中了刘正的心意,闲着没事干,出来赏什么雪啊。

不过就算是刘正到了屋子里,还是没能让他闲下来烤烤火,喝喝热酒。冒冒热气。

江夏那边传来的消息,让刘正冷寂了六年的心思,起了些许的波澜。鲁肃去了。

当王九送走了那个前来传递消息的人之后,返回屋内,发现刘正的神色凝重,还有希翼,不禁问道:“主公,鲁肃死了对主公真的这么重要吗?”

“早在七八年前,我就交代离东吴最近的文聘时刻关注东吴鲁肃的消息,你说重不重要?”刘正回过神来,看着王九一笑道。

“就算再重要,他死了啊。”王九有些疑惑刘正对一个死人这么看重。

“鲁肃是死了,但鲁肃的继承人却是出世了,这个人,可以改变三国的势力分布。”刘正脑子中想起了对于吕蒙的记载,要知道如果东吴伐荆州是陆逊在执行,那么具体的谋划着,大方位的指导者,就是吕蒙。盖世之才啊。

“吕蒙?就是那个年十六就从军讨贼,被誉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吕蒙?”王九却也听说过吕蒙。

“就是他,大战将起也。”刘正点头笑道。心中掀起的杀机却不如面上这般平静,刘备啊,我等了六年,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那是否书信与庞将军,让他加紧退出与曹军的征战,备军?”眼中红芒一闪,王九跃跃欲试道。

“嗯。也是该让庞统挥军返回汉中了。”刘正点着头道,几年来,庞统与曹操的战争几乎天天都在继续,争夺雍州,你来我往的。面对曹操的大将徐晃,张合等,庞统却是勇猛精进,很是占领了雍州的几座大城,自保有余,进攻有力。汉中兵马虽然没多加,还是七八万,但与当初又不可同日而语,六年不间断的征战啊。

刘正思考了片刻,迅速的抽出了一张纸,洋洋洒洒的挥笔让庞统,率一半人马返回汉中,留魏延与邓艾领两万人驻扎在雍州堳城。与盐庢城。

完后,刘正对着王九道:“你亲自前往雍州交给庞统,孤还允许你在汉中征兵五千人,多加训练,已备随时作战。”

“诺。”王九欣然领命。

不过,计划始终是赶不上变化的,在三日后,刘备也闻东吴主帅新丧。魏国现在又有刘正的汉中势顶着,益州越发的稳固。

居然生出了自立之心。

这日的早朝上,刘正木然的看着作为伏波将军马援后代马超的带领下,拥护刘备称帝,刘备欣然点头。一日之内,刘备就完成了祭天,换上了帝袍,乘坐了龙辇。

这一切,似乎都与刘正没有关系,因为刘正根本不在马超等劝进人之中,作为大将军反而是最后时刻才知道的这一消息。

恍惚间,刘正发现刘备真的老了。他的头发几乎全部成了白色,满脸的皱纹看起来几乎就成了一个老人。

不过,在这一天,刘备的神色很兴奋,人似乎有些返老还童的迹象,年老的皱纹也舒展了开来。

帝王,真的不是谁都能拒绝的。现在的刘备还哪有当初,辅佐汉帝的心思,他现在都是楚帝了。

帝王登极,之后自然就是大封群臣,诸葛亮,许靖,徐庶,马良等人都各有封赏,而吴懿作为外戚,名义上的外戚也升为了征北将军,继续驻扎在绵竹,不过刘备为他增添了些许兵马。

自然的,刘正作为大将军,汉中侯,是升无可升了。刻意忽略下,刘备只赏赐了大量的田宅,金钱。

这些,其实刘正一点也不在意。最让刘正在意的是,在这一天,刘正见到了皇后,那个他念着六年的女人。

皇帝加冕,皇后临朝啊。这是,吴苋在六年后,第一次与大臣们见面,甚至是吴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妹。

刘备将她软禁了六年,几乎是等于冷宫了。

刘正坐地方都是第一位,清楚的望着吴苋那涂满了厚厚的粉的脸,与那无神的双目,刘正不自禁的捏紧了拳头。

可以想象,这么厚的妆后面,是一张怎么样憔悴与苍白的面容。

“刘备称帝,可惜不能今日手刃了他。”心中喷火,甚至掩饰不住,刘正只能紧紧的低下头,以恭顺的态度,掩饰了自己的怒火。

“也真是的,称帝你这个大将军也不知道。”回到家中,孙尚香忙着把家从城外的庄子搬回到城内,急忙把家里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忙的团团转。

“平平安安的过了六年,已经不错了,还奢望马超,诸葛亮等计划扶持刘备称帝的消息也跟我说道说道?”回到家中之后,刘正的心态就放好了,略显平静的淡淡道。

说到这个,孙尚香的就没话说了,平平安安的过了六年啊,确实让她也感到意外。不说刘正住在成都一定有大变,但小变,麻烦,他们本以为都是不断的,没想到却是正常的过了六年。

六年啊,刘正来到这个时代后,难得这么长的平静日子。

刘备称帝的事情,对刘正来说,也只是小小的意外而已,几日过后,就与成都的百姓们一样,新鲜劲就过去了。

刘正估计着,这日子还得平静个一两年的。不过,五天过后从荆州传来的一个消息,却让他这个大将军又不得不从外边的庄子,回到了成都。

大将军节制天下兵权,关羽北上征讨宛城的消息,够大了,够有份量把他从清闲的状态,拉回到了朝堂之上。

“启禀陛下,荆楚之地,已经修养了近六年,元气已经恢复,并略有增长。陛下登极,又恰逢东吴新丧主帅,骠骑将军领大军十万攻打宛城,乃恰逢天时尔,必定旗开得胜。”这是一个官员在拍马屁。不过这个人,刘正还很熟,御史大夫李严。

“李大人所言甚是,如今骠骑将军出兵宛城乃是天时,陛下可再命汉中庞统领汉中之兵,乘机攻打长安。曹操必定不能周转,进可破宛城,许都夺取中原,退也可攻入长安,拥潼关,傲视天下诸侯。”许靖不甘落后,也是摆出一副劝进的架势,大声进谏道。

引来朝堂上的,纷纷响应之声。毕竟刘备刚进帝位,没有傻子会在这个时候与楚国的气势较劲。

堂上没说话的位高权重的,也就是蒯越,刘正,张飞他们还加上个刘备了。

刘正看蒯越,应该只是闭幕养神,这老家伙最近的身体也越发的吃不消了,偶尔也会请个长期病假,修养在家。

至于刘备的态度,刘正也懒的猜测。不过这么多人都看好楚国的未来,刘备的心情一定是不错的。

不过,按照关羽的能力来看也确实有这个可能,历史上,可是仗着地利毁灭了于禁七军,攻的曹魏第一将曹仁不得不焦头烂额的自保樊城,还引来曹操有迁都之心的人才啊。

不过他的性子嘛,肯定是后方失火的。比如说,屯守襄阳的糜芳,还有上庸一带的刘封,还有一些幕僚将军们,对关羽可是又惊惧,又不满啊。

刘正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虽然关羽的这次战争,提前了很多,与历史不同,但吕蒙已经接替了鲁肃的位置,正张牙舞爪,时机还是对的。

看关羽怎么亡故,看刘备怎么死在征伐东吴的路上。

“陛下,说起来,列为大人也只是朝堂上坐观荆州而已,臣认为,既然是征伐,应该首推大将军。”这个时候,王粲却是抬出了刘正了。

所谓殃及池鱼也就这样了,王粲啊,王粲,我知道你心善,与我有旧,想要我重新被启用,但也不用这个时候,把我推到火上烤啊。

谁善,谁恶。刘正还是分的出来的。不过,就是王粲这份善心,让刘正哭笑不得。

刘备的神色一震,把眼神微微的瞄向了刘正。六年了,刘备闲置了刘正六年,六年对一个政权来说,是很漫长的,很多老人离去,很多新人加入。让刘正的印象力大不同六年前。

朝堂上,反而是许靖,诸葛亮他们在主持,刘备自己的影响力也无处不在。

刚开始的时候,刘备凭着他的城府,认为刘正是在低调,等待时机。但刘正这低调却是低调了六年,当他登极为帝的时候,也没看刘正有不轨的举动。低调六年,谁能熬得住啊。除非是一个真心想要归隐的人。

这样的情况,也让刘备对刘正提防的心减弱了许多。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朵红花是那样的艳丽

刘备的目光自然是引起了朝臣们的注意,只片刻,满朝文武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刘正的身上。

这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在火上烤啊。刘正说是赞成一定不行,因为这次战争必败,而刘正一生从来都不需要失败,至少在刘备时代的时候,刘正不能失败。

但直接道明说,这次战争一定会失败,又是刘正的不是。

刘正只能在王粲失望的目光下,直立起了身子,对着刘备道:“此战在荆楚,乃骠骑将军将略,臣在后方实在不好评论。”

刘备眼中也闪过淡淡的失望,不过刘正现在的表现也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低调了六年,都习惯了。

王粲与大殿上的文武们也是如此,有人失望,也有人幸灾乐祸,对于刘正现在的处境,许靖可是极为得意的。

这一切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启禀陛下,大将军已经六年为涉及军务,又身在后方判断起来确实困难,而骠骑关将军,却在边陲,日日与曹魏,东吴对垒。再加上现在东吴新丧主帅,关将军肯定是认为有机可乘,并且有足够的信心,才会发兵攻打宛城的。”面上带着无比的自信,许靖解释着,最后还做了总结。“因此,臣认为荆楚之事,交给关将军足矣,反而因为关将军攻打中原,雍凉之地,有机可乘啊。”

雍凉之地,有机可乘啊。如果要动兵动的就是汉中的兵,这次让汉中倾巢而出,攻打雍凉。最好是损失惨重。眼中精芒一闪,许靖心中冷笑着。

六年了,不仅没有消除许靖对刘正的愤恨,反而越发的嫉恨起来了刘正。六年,刘正居然平平安安的享受了六年的大将军生活。真是孰不可忍。

许靖的话,引来了朝臣们的大批注视的目光,各人也有各人的心情,兴奋的是武将,担忧的多是文臣。

出兵宛城,再出兵雍,凉,就等于是大举朝着北方进攻了啊。以目前楚国的实力来说,恐怕还有所欠缺啊。

“陛下,以楚国一国之力,恐怕不足以对付北曹啊,最好还是东联孙权以做外援。”诸葛亮坐直了身子,对着刘备郑重道。

说起攸关国家的大事,诸葛亮就拥有这种严谨,这是在拥有刘正的情况下,诸葛亮被重用的原因。

“东吴新丧主帅,群将中比之鲁肃大多不如,联合未必有用,再者成都与秣陵实在是相去太远,一来一回,关将军可能兵马都进了许都了。臣认为还是早命绵竹侯庞统兵发长安,攻打雍州。陛下再出兵定军山,攻打凉州,如此三面齐发,定可稳定中原。”许靖巧舌如簧,尽往好的地方说事。

“三面齐发,所耗费的粮草,多如牛毛,再者如果一路被阻,甚至破败,北曹又举北方之力抵抗。其他二路必然也会危险。破败之势必定难以抵挡。甚至南边还有数个夷族,窥视益州。如此,楚国岂不是难以相继?”诸葛亮以他的战略目光,用不犀利,但却难以让人反驳的话说给刘备与大殿内的所有人听。

“孔明所言甚是。举全国之力北伐曹操,现在却还不是时候,最不济,也应该平定了南方孟获等人的叛乱之后,才可行。”说话的是陈到,刘备心腹中的心腹,骁勇善战的将军。

“南方叛乱在刘璋时期就已经存在,威胁了益州数十年,岂一时就可以平定的?关将军出兵宛城,如此时机,也不是常有的。”诸葛亮的话,许靖难以反驳,但却可以狡辩。

见众人把话题不知不觉的往南方孟获引,刘正心神一动,或许这是个机会。眼看关羽北伐,刘正的春天也露出了些许的迹象。

但还有一个难题,刘正没有把握对付。那就是诸葛亮。虽然诸葛亮的位置没有许靖高,甚至没有糜竺高,但诸葛亮却是涉及朝政,是刘备统治楚国朝堂的重要一环。经过他六年的经营,刘正都没把握在不动用大军的情况下,铲除了他。

同样的,诸葛亮也有一种弱势于刘正的优势,那就是他从未统兵,从未在军队中建立起威望,这是致命的。

刘备清楚,而刘备的目的是要铲除刘正的影响力,作为刘备最重要的匕首,诸葛亮也清楚。

但是没机会,北方有汉中庞统,这个人已经证明了他的才能,可以独领十军,攻打北方一路的统帅,是天纵之才。

荆楚关羽是刘备的心腹,是诸葛亮拍马也赶不上的近臣,也没机会。因此六年来,诸葛亮的势力,影响力只是在朝堂上不断的辐射,不断的渗透,但军队中,诸葛亮却是零。

甚至是他的搭档徐庶也因为当初刘备入蜀的时候没有建立任何功劳,在军队中的威望也不高。

而恰好,古时候的军队与现在的军队是一样的,那就是士兵只认。带着他们打过仗,打过胜仗,常胜、威望十足的将军。

刘正就是这么一个让全楚国士卒敬仰的人。当初荆楚之战的那些士卒,现在爬到将军位置的,为数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将军们爬的位置也一定会更高。

等于是刘正在军队中的辐射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盛。

作为一个只有三十岁的人,刘正在军队中的爪牙已经越来越锋利,而相比,刘备却越来越老迈了。

不管是刘备对刘正的猜忌心是不是在这六年中有所减缓,作为帝王,这种威胁,刘备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心中电转,刘正笑着举拳对许靖道:“尚书令的话,我不敢苟同。”带着轻笑,带着调侃的口吻,尽情的体现了现在刘正的为人处事。

位高却权轻,威望盖天却不刻板。低调但偶尔也有所出人意表。

作为被攻击的对象,许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刘正上次在朝堂上对他发飙是多久了?是两年,还是三年?太久了,久到许靖都快忘记的时候。

“请大将军教我。”面容几乎扭曲,许靖费尽了全身的气力,勉强的收拢起了想要对刘正破口大骂的冲动,沉声道。

刘正轻摇着头,也看了眼对他实施了关注目光的刘备,轻声一笑,先是对着刘备一抱拳,转而问许靖道:“敢问当今楚帝可是刘璋之愚夫可比拟的?”

刘备心中一突,已经预感到了许靖的处境。对刘正,他实在是太忌惮,太熟悉了。

许靖一愣,但却不假思索道:“陛下有经天纬地之才,乃是天命之英杰,自然不是刘璋能够相提并论的。”

“那作为辅佐陛下登极为帝王的我这个大将军,与列为功勋朝臣们,是辅佐刘璋失去土地的你许靖能够相提并论的吗?”刘正面上带着笑意,但眼神却是出奇的嘲讽与冰冷,道。

六年了,刘正虽然恨不得将这家伙撕成碎片,但鲜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许靖展现过愤恨的。

今天是有别的目的,顺便的调侃一下这家伙,出出气也是不错的。

刘正是戏谑,但许靖的额头却是不自主的留下了汗滴来,人言可畏啊,要是他承认他是才能在刘正之上,在楚国的那些功勋旧将们之上。那就等于是凭空竖立起了N个政敌啊。

打落了牙齿,带着血往肚子里吞。许靖艰难的决定了生生的受了刘正这枚暗器。但他是面色却是难看已极,只不过片刻,嗓音也变得无比沙哑。“回大将军的话,我不如。”

朝堂上立刻一阵哗然,谁都看得出来刘正捡了许靖的话茬对许靖发飙了。但没人想到,许靖会是这样不堪一击,这样简简单单的就被刘正的话给吓坏了。

是啊。刘正那是带着所有楚国功勋旧将的威势来压迫许靖,但许靖怎么说也是个尚书令啊,六年来,也有不少的威望。

如今却败的这么简单,这么的干净利落。这么的毫无反抗之力,有的人愕然,有的人看笑话,自然也就有些常年跟在许靖身边的献媚者,重新的考虑了下跟着许靖继续与刘正为敌是不是太傻,太愚蠢了些?

四周的目光,连刘备都替许靖脸红。许靖就更加的不堪了,扫了眼朝臣们,被他扫到的却是纷纷的底下了头,或是扭过了头,不敢正视。

本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啊呀,尚书令怎么了?”刘正一声稀奇古怪的惊叫声,却是如同导火索一般,许靖再也忍不住,摇晃了身子,一口血箭从口中喷雾般的喷出。

“扑通”一声,在刘正似乎更加关切的叫声中,“尚书令。”这位当朝重臣,尚书令许大人,如同一场飙风过后的山石,轰然倒塌。

那一朵如同花儿般绽放的血雾那艳丽,却与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许靖,与朝臣们呆滞的目光,形成了一种黑与白,彩色与黑白的奇怪画卷。

“尚书令,尚书令大人啊,来人,快来人,去请太医,去请太医啊。”刘正发出了一声如公鸭叫唤般的难听叫声,并且迅速的朝着许靖冲去。

神色大惊,貌似死了娘亲。

(消失的)第三百六十四章 计成

在十八号发布的章节居然没有发布。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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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肃穆的大殿上,立刻变得滑稽了起来。刘正是第一个冲过去,并且也是唯一一个冲过去的人。

一把抱起了倒在地上的许靖,刘正先是一阵摇晃,哭丧着脸不断的呼喊道:“尚书令,尚书令大人啊,您千万别死啊。楚国还需要您呢。”

一会儿又,朝着大殿外边大喊大叫道:“来人,来人,太医,太医。尚书令大人如果死了,那是楚国的损失,那是天下的损失啊,谁负担的起,太医,谁给去请太医啊。”说着,又对着许靖一阵激烈的摇晃。

张飞已经返回了梓潼,现在朝堂上与刘正关系较好的,也就剩下了王粲等寥寥几人,他们却是没见过这样的刘正。

忍俊不禁的同时,也不禁担忧的看了眼许靖,被这样摇晃,即使是还剩下一口气,也能摇晃去了半口。

不过,刘正那惶急,那几位认真的神色,让大多数人都闭了嘴。就算是刘备,也是如此。

一边,刘备唤内侍去请太医,一边刘备赶紧走下了上位,来到了许靖的面前,咳嗽了一下,“操德,让一让,朕看看。”

“陛下啊,您看,尚书令只剩下半口气了。”刘正如同抓住了救民稻草,赶紧把已近被摇晃的只剩下了半口气息的许靖交给了刘备,哭丧着道。

刘备转战沙场数十年,不仅是对外伤有研究,内伤也是有所涉及,看了眼,摇着头叹息道:“气急攻心啊。”

“还有救吗?”刘正小心的问道。眼中却蕴含着无比的欢快,这落井下石做的真是舒坦。许靖啊许靖最好这一下就摇死了你,我们的帐就此结束,不然等刘备身亡,灭族是逃不掉的。

刘正心中阴狠的道。

“不清楚。”刘备道,大殿上也有些人随着刘备围拢了过来,却是没人懂医术的,美人都茫然无比。

刘正神色一哀,“尚书令啊。”

好歹只片刻后,太医就被人带到,在诸位尊贵无比的权贵,朝臣们的注视下,这太医是汗滴满面,抖动着手替许靖又是把脉,又是看气色,又是翻开眼皮,看着已经放大了的瞳孔。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启禀陛下,尚书令大人只是气急攻心,昏迷了过去。有救,还有救,不过。”

“不过什么?”刘备不禁问道,心中却也是一急,许靖再怎么没才他也是个尚书令,现在眼看大战将起,真的有什么闪失,可就不好了。

“不过,就算是救回来了,身体也不会如从前了。”在刘备的注视下,太医道。

“不会瘫痪了吧?”旁边,刘正问了一句。

“不会,只是行动上可能会有些迟缓,精力也会大损。”但太医回答的话,却明显让他失望。

尽管心中失望无比,但刘正还是道:“那赶快抬下去救啊。”过了片刻,刘正又忽然觉得不甘心,阴狠的看着太医道:“尚书令乃是楚国重臣,楚国不能失去了他,千万别抖了手,要稳稳妥妥的把他就回来,不然孤启奏陛下,将你满门抄斩。”

说着,刘正把目光转向了刘备,意思很明显。

果然,这太医的手本来是慢慢的好转不抖了,刘正这话一出,他的手却是又抖了。而且比先前抖动的更加欢快了。

刘备心中哭笑不得,哪还看不出来刘正是在假公济私啊,警告的扫了眼刘正,对太医和颜悦色道:“尽量救治吧。救好了,朕有赏,就算是没办法了,朕也不追究责任。”

“谢陛下,谢陛下啊。”太医感激涕零的磕头道。

不一会儿就在侍卫的帮助下,把许靖给抬下去救治了。刘备也恢复了帝王的威严,坐回了御座,众位朝臣们也归为。

大殿上的气氛,也重新变得肃穆了起来。不过,多少有些变得不太和谐。

“刚才大将军与尚书令的对话似乎未完?不知道大将军可否言明?”在事后的第一时间,诸葛亮就问道。

“刘璋不是陛下,同样,许靖也不是列位,自然的楚国也不等同于当初的刘璋势力。盘踞在了益州难免数十年的夷族在我看来,却是只数人,只数万兵马就可平定。”刘正肃然的回答道。

“在这个时候,出兵南面?大将军,这恐怕不妥吧?楚国兵马本来就比北方少,关将军出兵宛城又是这般重要,正是楚国养精蓄锐等待时机出兵雍,凉的时候啊。”马良神色间有些不同,道。

“呵呵,要搅乱雍,凉,臣认为汉中绵竹侯庞统一人统帅八万人即可。这一点,臣以人头担保。”刘正笑着回马良道,人头担保,他大将军的人头,大将军的威望,足以抵御一切的反对意见。

把马良噎住后,刘正转头看向了刘备道:“陛下,这就等于益州的十几万兵马只要防备不测就行了,根本没必要动用,分出数万,甚至是十万攻打南面,足矣。”

作为楚国唯一一个保持不败的将军,大将军,刘正的话在这一方面就是权威,就算是刘备也是不能反驳。其实也不是不能反驳,而是刘备也相信刘正话的正确性。

“一战可平定?”刘正的信心也给刘备的信心,刘备不禁问道,要是能一战而定,对楚国来说可是天大的喜讯。更何况,刘正居然用人头来担保,足以见刘正的信心。

“只要一员主帅,一个副帅,几位骁勇善战的将军,足矣。”这一点,刘正是有自信的,历史上诸葛亮手下的猛将只有魏延,赵云等人而已,现在不是还有陈到,还有许多个随着刘备打天下,还没有在夷陵之战死亡的彪悍之将。诸葛亮足矣,不过嘛。战争确实可以一战而定,但是过程恐怕得来上一年半载的。

等诸葛亮到南方镀金。穿上了将军外衣回来后,恐怕就是刘禅的天下了。刘正心中笑意盎然。

“何人?”刘备心中冷静道,不会是想要庞统底下的那些人统兵吧。这是刘备所不能容忍的。因此,他的眼神也就变得有些冷。

刘正爽快的回答道:“诸葛亮有经天纬地之才,盖世之英杰。而徐庶也非百里之才,寻常的千里良驹恐怕也跟不上。两人一人为主帅,一人可为副帅。陈到将军忠勇可为大将,还可多加充斥楚国之彪悍之将。如此只数万人,即可一战定南方叛乱。”

就像刘正想的一样,刘备很心动,真的很心动,诸葛亮能力有,朝政上的政绩也有,但却在军事上没有威望。这也确实是刘备感觉到唯一失望的地方。

对刘正举荐诸葛亮感到意外,但更多是还是心动。

刘备不禁把目光看向了他对抗刘正的一颗重要的棋子,诸葛亮。

对于刘正的话,诸葛亮也是心中一惊。不过,刘正那句纬地之才,盖世之英杰。也激起了他的热血。隆中以来,他自比管仲乐毅,但这两人在军事上的作为都是巨大的,虽然他在政事上有所建树,但在军事上,却拍马也赶不上刘正。这是第一。第二,就是他想插住军务,却不得而入。引以为耻。

心中激荡,诸葛亮不禁用希翼的目光看着刘备,眼中的恳请味道浓厚。

“数万是多少人马?”刘备看到后,微微一点头,随后问刘正道。

这个动作,让诸葛亮为之苦涩,即使他表现的再有能力,刘备多么的忌惮刘正,但在大事上,刘备第一个问的还是刘正。这个常胜,一人足可以改变一国态势的大将军。

“这得要问二位了。”刘正笑着指了指诸葛亮,还有徐庶。道。

徐庶一顿,把目光转向了诸葛亮。刘备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诸葛亮。蒯越却是神色一动,作为同谋者,作为刘正阴谋所组成的一部分。他已经体察到了刘正的意图。

嘴角露出了一丝佩服,这样不仅是支开了诸葛亮,还支开了刘备的数万人马,再加上刘备对汉中的数万人并不是太信任。这对于将来刘备动兵,有着极大的遏制。

“八万人即可为陛下平定叛乱。”诸葛亮一咬牙,到处了一个相对稀少的数量,要知道,现在的孟获与南部各个夷族加起来,大约有数十万人。这些人中,精壮都可以为兵。

八万人在大部分人眼中是少了的。

不过八万人也抽调了益州相当一部分的守备力量,刘备也有他的考虑,八万人是极限了。点着头,选不道:“如此,命诸葛亮为护楚将军。”随即,又对着三人和色道:“孔明与元直,叔至准备一下吧。”

“诺。”三人一齐出列,对着刘备下拜道。

新鲜出炉的护国将军啊。护楚不就等于是护国嘛。刘正稍微带着点冷笑的在心中道了一句。

“中原有骠骑将军为陛下征战,南方蛮夷有护楚将军为陛下侵吞,雍州又有绵竹侯庞统为陛下侵略。可谓是人才鼎盛,人尽其力。各司其责为陛下。臣恭贺陛下。恭贺楚国千秋鼎盛。”刘正违心的道了一句华丽的献媚词。

“臣等恭贺陛下。”这样的话,群臣没有不响应的道理,顿时,大殿上一阵歌功颂德的呼声。

“哈哈哈,群臣也是辛苦。”刘备哈哈大笑着,神色间欢愉显而易见。

第三百六十五章 围陷宛城,兵锋所指

距离那人朝堂上辩论已经一个月了,诸葛亮已经率领凑起来的八万大军南下攻打孟获去了。这让刘正长出了一口气,后方空虚了。唯一让刘正感觉到有点郁闷的就是许靖那家伙除了有点脸色苍白,精力不济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那个太医明显把病情说的严重了。刘正心中诅咒着。其实许靖已经够惨了,精力那是用药也补不回来的,那天在朝堂上与刘正争辩并且一败涂地,他身上的威望也是补不回来的。

每天依旧过着侯爷的淫靡生活,刘正本以为可以再潇洒一年半载。宛城那边虽然只有数万大军屯扎,但主将却是曹仁这个曹操手下第一将。

但关羽这个骠骑将军却再次的出乎了刘正的意料之外,在围攻宛城三月后,利用围城的契机,居然打掉了于禁所统领的数万援军。

现在关羽这会儿的态势已经不拔掉宛城誓不罢休了。

朝廷上下是一阵激荡,无数个声音进谏刘备从汉中发兵,攻打雍,凉。形成猛烈攻打北方的态势。

听着从荆州传来的动机,刘正心中感叹,关羽那厮还只能是有些能耐的。不过北伐嘛?哼,要看看孙权怎么想了。

宛城左近,关羽大营屯扎之处。

“将军,宛城城池高大,又有曹仁率领数万大军屯扎,不易攻克啊,今已经吞没了于禁数万兵马,是不是暂缓进攻,等待陛下那边的援军?”将军廖化面上有些担忧,举拳对关羽道。

“正因为宛城城池高大,是曹操许都难免的屏障,才应当猛烈进攻。兵法云,两倍而攻之,十倍而围之。今日我士卒多曹仁三倍,正应该攻之。”目前关羽正吞没了曹操帐下名将于禁的数万兵马,他本就心高气傲的性子,更加的骄矜。怎么会听得进去廖化的劝诫,颇为不以为然的道。

“可是曹仁。”廖化却是更加的担忧。

“将略之事自有我定夺,你不必去管,只要管好自己的步卒,随时攻打宛城即可。”丹凤眼一睁,关羽瞄了眼廖化,淡淡道。

“诺。”重压之下,廖化不禁吞下了继续劝诫的话,但心中却是有股不安在不断的蔓延,看了眼关羽不以为然的面色,廖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荒谬的念头,或许攻打于禁,将军失败了,反而是好事。

廖化的反对,只是关羽手下群将的唯一不和谐声音,在其他人坚决攻打宛城的声音中,关羽对攻打宛城做下了布置。

“父亲,外边有孙权的使者到了。”忽然,关羽长子,负责巡视营关平走了进来,对着关羽拜道。

“哈哈哈,如今我荆楚之势鼎盛,破曹操军队如切菜,孙权也怕了。”部将中,有人哈哈大笑道。

“是啊,不然眼巴巴的谁会派遣使者过来了。”有人连声赞同。

四周的这些声音更加的助涨了关羽的心气,他面上带着掩不住不屑,对着关平道:“带进来。”

带进来,而不是请进来。但除了廖化没有人听出来关羽话中的不妥,或许不是没人听出来,而是有人刻意忽略了。

不一会儿,孙权的使者到了。“汝是何人?”在使者进入大帐的一瞬间,关羽就扶着长长的美须,丹凤眼开闸间,浑若有精。

这使者却是顾雍,如果刘正在这里一定会多加理喻,因为这家伙是东吴的四英之一,后来东吴的实权丞相。

地位,成就比之鲁肃等人也不差。

刚才关平迎顾雍的时候,并未礼遇,现在步入大帐,又逢关羽这般无礼。顾雍的心中却是止不住的不满,不过他涵养深厚,加上近日前来有着要事。

因此没有与关羽多做计较。

“启禀骠骑将军,我乃顾雍,吴侯使臣。”顾雍面上恭敬的对着关羽一抱拳道。

关羽微微的点着头,有些不置可否。傲声问道:“权谴你来我这里却是有何事?”

“关将军大破于禁数万大军,围城曹仁于宛城,威震华夏,吴侯特地派我来恭贺。”关羽对孙权的不敬,令顾雍心中更是恼怒,脸上的笑容却是淡了许多。

“恭贺?我与孙权分属两方,恭贺就不必了。”关羽冷声道。

脸上的笑容更是消失了,顾雍强忍住心中几乎要压仰不住的怒火,对着关羽强笑道:“将军说笑了,当初楚大将军刘正亲自赴我东吴,结缔盟约,共同抵抗曹操。将军今日大胜,吴侯谴我来恭贺那是理所当然。”说着,顾雍也不等关羽继续说风凉话了,他已经体会到了关羽的高傲,也意识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恐怕不能达成了。

因此直接道:“除恭贺以外,吴侯还有一事望将军允许。”

顾雍说的太快,关羽确实没有细细听说的时间,只反映过来了顾雍的最后一句话。“什么事?”

“我家吴侯长子孙登,已经是婚配之龄却无娶妻。吴侯远在秣陵却听说关将军有一女,我此来是特地向关将军求亲。”顾雍道出了来意。

“哼。”关羽本高傲的面容,却忽然的沉了下来,上上下下的看了眼顾雍,半响后,道出的话,却差点让顾雍为之暴走。

“虎女岂可嫁犬子。权的美意,恕我不能答应。”

“如此,我告辞了。”顾雍连周旋都免了,沉着脸道。

“送客。”关羽对着关平一挥手,也是面色不愉的喝道。

“将军,这拒绝的是不是太过了些?”顾雍走后,廖化情不自禁的道。

“哎,廖将军所言极为不妥。就像将军说的,虎女岂可嫁犬子?再说,现在将军气势如虹,孙权来求将军之女,不过是心中胆怯的表现而已。他胆怯,而将军却鼎盛,这桩婚事,哼。”关羽手下一个挺受宠的部将不以为然道。

“但是,再怎么说那孙权也是坐拥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吴侯,将军…….。”廖化的话还没说完,关羽就发出了一声冷哼。

“坐拥江东又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守土之犬而已,迟早我要为陛下取了这江东六郡八十一州。”

关羽的态度,让廖化感到了无比的陌生。将军怎么会?坐在下边的廖化默默无语了。

第二日,关羽对拒绝了孙权说的婚事,一点想法也奋袂。如今战事鼎盛,他考虑的都是战争。

政治不是他擅长的,还有一点就是他那女儿长的乖巧可爱。舍不得嫁去孙权那里,作为将军他的领土观念还比较强。

对于女儿嫁给敌国,自然是反对的。

以上种种,都迫使着关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不过今日却传来了一条军事上的问题,不过却不是什么好事。负责收集粮草,运送粮草的襄阳糜芳,新野的傅士仁等后方却是出现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小小的十万大军,居然没粮草了。这点让关羽为之恼怒,虽然掌管荆州大权,但关羽的重心却在军事上。他甚至一度的把樊城当做了治所。政治上的事情都交给了文官做决定。

因此,对于富庶的荆州居然供应不起十万军队的粮草,他恼怒异常。

“你手书,说,等大军得胜之后,再对他们进行处置。”关羽随手指着关平,冷声道。

“诺,父亲。”关平是儿子,而且是关羽最中意,最像他的儿子,事事自然都向着关羽,只管应命即可。

江东秣陵是孙权治理江东的新治所。

顾雍返回东吴后,马不停蹄的进侯府拜见孙权。

“主公,那关羽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一进入书房,见到孙权,顾雍就是面上怒气并现,对着孙权大声道。

要是别人这么说,孙权一定会不悦。但是顾雍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却被气成这样,这让孙权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那关羽太傲慢了?”孙权问道,对关羽他也是了解甚深,做了大量的工作的,要不然也不会派人去求关羽的女儿给他的儿子做媳妇。

这么做的原因有二,一是关羽的地位,如果孙登取了关羽的女儿为妻子,好处多多。二,就是现在关羽的威势,大破于禁,如果再大破宛城,再兵陈许都外边。那关羽的威望,可就几乎能逼近刘正了。

不仅是曹操害怕,连他孙权也是啊。现在楚国的势力比东吴大了几乎一倍。说句实在的话,孙权是畏惧关羽。

顾雍忍着气怒,把与关羽见面后的一点一滴都给说了出来。

这下,却不仅是顾雍了,孙权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大拍着案,怒声道:“真是欺人太甚。他关羽就认为我东吴是软弱可欺的吗?”

“主公,现在关羽势力强大,如果真让他攻破了宛城,陈兵在许都,那后果不仅是曹操,就连我们东吴也有危险啊。既然关羽不仁,那我等何不以此为借口,袭取了荆州?”顾雍忍不住也道。

顾雍的话不仅是让孙权平息了怒火,还怦然心动。老实说,以前他还真没有这个想法,因为现在楚国几乎全部割据了荆州。大片大片的土地,养活了十数万的兵丁。东吴吃不下。

而现在关羽却在宛城,而且这么无礼。

有理由,有机会。容不得孙权不动心啊。“速召集吕蒙前来相见。”沉思良久,孙权眼中决断之色一闪而逝,沉声道。

“是,主公。”顾雍振奋道。

第三百六十六章 曹操议迁都

许都,曹府内。

曹操乘汉相服饰,端坐在高处,面色沉静。坐下群臣各自端坐,各个面色肃穆。

“今日召诸君前来,实为关羽。”说着,曹操叹了口气,道:“关羽万人敌矣,名将之资,先吞没于禁军数万人。后围困宛城,曹仁差不多已经山穷水尽。”

“兵势太强,孤欲迁都往河北。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说完后,曹操环视了眼坐下几个以智略称世的人物。程昱起身道:“丞相,今关羽虽然强,但左近还有徐晃等诸将,十数万兵马,许都稳固如泰山。再说,关羽之强,未必能与昌邑刘正相比,兵家常事,先胜后败者多矣。不必迁都。”

“程先生所言甚是。”堂下立刻有人响应程昱的话,曹操举目望去,司马懿正直起身子,走出坐位,跪在堂下。

“今关羽虽强,但此人实在太傲。孙权与此人是邻居,必定不喜。更何况关羽与丞相相互攻打,不胜不败,孙权才会喜。今日关羽强势,竟然迫使丞相迁都,孙权必然不喜。其中可作文章。”司马懿面上带笑,言语间对关羽全是不屑。

关羽骄士大夫,而体恤下民。不知多少人都研究过他的性格,不屑之。尤其是司马懿这等世家子弟,对关羽越发的研究,就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可以逞强一时,却不能逞强一事。这是性格上的缺陷。

还有一点,就像是程昱所说,关羽不是刘正,有盖世之奇策,为刘备定鼎西南的能力。关羽顶多是个爪牙而已。

“先观望形势,等孙权有所作为。”蒋济起身道。

司马懿等算是曹操帐下的新锐,虽然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曹操也心动。毕竟迁都关乎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对他的名望也有损伤。

于是,他把目光看向贾诩,荀攸等人。二人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曹操才点头,环视了眼众人,扬声道:“命徐晃去救曹仁,抽调河北各路兵将来许。”决定后,曹操又转头对荀彧道:“多准备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诺。”包括荀彧,众人一齐应命道。

挥退了众人之后,曹操回到了卧房之内,神色却是从刚才的轻松变得沉重了起来,房内,卞夫人见此不禁趋身来到曹操的身边,跪坐在地,伸出一对玉手为曹操缓缓揉动着太阳穴。

最近曹操的精气神每况愈下。卞夫人为曹操按摩,已经成了惯例。

“这是怎么了?丞相现在坐拥北方,有什么事情好担心的。”本来按照曹操的性子,一般在大事上不会与后院的女人们多做计较的,但是最近精气神不足,有些事情曹操甚至记不起来了,因此与卞夫人交谈的也多。也需要卞夫人提醒。

“关羽强势,这北方坐不稳哪。”曹操闻言苦笑着道。他现在心中后悔了,想他曹操一生,做事不管对错,从未有过这样的后悔。当初,宛城之战,为了个女人,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贴身校尉典韦战死。他都没有这样后悔过。

当初,为什么就放了关羽回到刘备身边呢,一刀下去,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

或许也是年老了的缘故,这心中的后悔一阵阵的袭击着曹操。蓦然的,曹操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卞夫人一阵失色,急忙从旁边的案上倒了些茶水给曹操喂下。随即,又轻轻的抚着曹操的背部。

就算是这样,曹操也是好半天才缓过了神来。苦笑一声道:“孤真是老了。”

卞夫人默默的在旁边倾听着。

“关羽强势,就像程昱说的不过是逞一时之能。不足为虑。孤所虑的还是刘正啊,孤乘汉相之资,扫不臣,得尽了天下豪杰,却惟独此人,让孤痛心啊。为何是汉室宗亲。”曹操叹息道。

“那刘正现在不是位居大将军,被刘备雪藏了吗?丞相为什么还担心?”这段时间,卞夫人着实是听了不少的大事,因此对答起来流畅。

“孤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关羽不足为虑,不过太强,孤要担心。但太弱被孤所破,或是被孙权所破,孤更担心。楚国名将,不过二人,如一人失败,刘备未必不会启用刘正来抵御孤。刘正,此人比之关羽的危害更大。”曹操道出了一个他不曾在群臣间述说的心思。

从荆州之战后,曹操多少是有些忌惮刘正的。再加上夏侯渊在汉中被刘正一部将杀害,更加让他忌惮。

作为丞相,这种忌惮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因此,只有他一人担心着。没人能为他分忧。

“刘正?”卞夫人红唇微开,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一到了楚国那边出事,从曹操嘴里,始终都有出现的人名。

刘正坐稳汉中,曾经迫使曹操退兵。酿下留夏侯渊在斜谷被杀的苦果。刘正坐大将军位,曹操听到消息后,为之大喜。现在又为之担忧。曹操等同于是把这个人当做是他在楚国最大的敌人了。连刘备也比之不上。

这个人倒地是个什么样的人?卞夫人心中勾勒出了一个英武将军的摸样。不过,嘴中卞夫人还是安慰着曹操道:“刘正做大将军已经六年,军中变换,就算刘备任命他统兵,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上手。再说,您不是说了刘备在忌惮他吗?既然忌惮了,就不容易消除的吧。”

“刘备啊,坐拥良才,却闹到了现在的地步,孤替他痛心啊。”对这一点,曹操表示了赞同,心中的担忧也稍稍的缓解了些。

见此,卞夫人面露笑容。再次的为曹操解忧了几句后,轻轻的扶着曹操走到床边,躺下。

襄阳城内,太守府。

糜芳因为是外戚,是太子刘禅的舅舅,尊为襄阳太守。不过,他这个襄阳太守却是做的够憋屈,荆州刺史,骠骑将军关羽的治所同样在襄阳,时不时的蔑视他一番。

坐在书房内,糜芳因为粮草的事情而惴惴不安,粮草,六年来,荆州之所以繁华,比之荆州之战前略有增长,都是因为关羽的利民之策。

利民则国穷。荆州表面上看似富庶,但其实库房里边却是存款不多。支撑关羽十万大军有些困难。

当然,这些糜芳在事前是不敢跟关羽将的。而关羽也对自己治理荆州颇为满意,认为荆州富庶,要支撑一场大的战争,根本没问题。

但现在问题却出来了,襄阳府库里的粮草即将用尽。糜芳绞尽脑汁想办法也想不出什么妥当的办法。

只能干坐着着急。

“粮草不济,就得退兵了吧。云长兄啊云长兄,您悠着点。早点退兵吧。”糜芳心中暗道。

“启禀太守大人,樊城太守傅士仁的使者到了。”忽然,门外有一个士卒进入,报道。

“傅士仁?他有什么事情?”糜芳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阵的不安,赶忙道:“有请。”

当见到傅士仁的使者,当听到,关羽的那句,等回军处置时。糜芳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关云长。”心中一阵大叫,糜芳险些怒发冲冠。当初出兵宛城,满城的文官都不同意,你却一意孤行。

今日后方出事,你却降下罪责。哼。我们陛下面前说个是非。

建安二十三年,夏,六月。

一个足以令楚国朝堂,举国震动的消息传回了成都。吕蒙领兵袭击了襄阳,糜芳,傅士仁领着荆襄各官员降。甚至连荆南四郡也宣布投降。不过有些地方却是地方大族领着家仆,出其不意的斩杀了太守,才投降了东吴。

其中的一个消息,更是显示了这次荆州失败的不简单,荆州蔡家的主管人,蔡氏在当日,亲自迎接吕蒙入襄阳城。

在荆州大部分人沦陷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南郡,因为有赵云镇守,还有一万五千兵马死死的抵抗。

这些都不重要,毕竟国土失去了还可以再夺取,最重要的是关羽统领的近十万大军啊,因为后方沦陷,粮草不济。士卒四散。

关羽只带着数万人前往上庸,但上庸守将刘封却是闭门自守。不救。江夏太守自守江夏,坐拥两万大军,粮草充足,却不救。

关羽攻打襄阳,打算打通道路,返回南郡,却被吕蒙截杀,数万人死伤无数,投降者更多。关羽连同帐下大部分将军都被擒住。押回了东吴。

“荆州,荆州的那些大族们害了朕的二弟,害了朕的二弟啊。”刘备简直不敢相信,就在那个逃回成都的将军面前,怒发冲冠,不住的嚎叫着。

“陛下啊,不是那些大族害死了关将军啊,而是那上庸守将刘封啊。”记起关羽对部将的好,这将军也忍不住哀道。

“刘封,荆州的那些愚夫们。朕一定要为二弟报仇。”刘备怒目而睁,大声叫道。

“来人,传唤蒯越,黄权,郑度,马良。等前来相见。”刘正大声朝着外边叫着,不一会儿,又补了一个名字,“也命大将军刘正火速入城。”

“诺。”门外的内侍太监,听出刘备语气中的不平静。慌忙应声道。

“二弟,二弟啊。”刘备忍不住落泪。

第三百六十七章 将兵出蜀

刘正等大臣火速被召入宫中,其他人根本还没有得到消息。但刘正不同,他早就已经得到了蔡氏的快马来报。

吕蒙啊,你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荆州大乱,刘备将死。不过却是可惜了关羽的那十万大军啊。

刘备啊,要不是你逼我。怎么会有今日呢。本,你可以享受晚年。本,楚国刘氏可以进军天下。

哼。

朝堂之上,被招入大殿内的朝臣们,一个个面色震惊,唯有刘正一人低着头,没人看清他的表情。

刘备已然是怒极,没有去看刘正,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蒯越,问道:“今蔡家伙同荆州各大族谋反,不知太尉又什么看法?”

刘备这是把矛头指向了蒯越啊。当初,刘备入蜀,带了一大批的荆州大族出身的官员,现在这些人在朝堂还有着不小的势力。这些人,各自与自己的族人分离,但是藕断丝连。由不得刘备不怀疑。

“蔡家本就狼子野心,蔡氏更是心肠恶毒。早在刘表时期,她就是那样的人,今日之祸事,也算意料之中。”蒯越淡淡的回复刘备道。

这句话,差点让刘备出刀砍人。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刘备没有多加防范吗?

眼见情况不对劲,黄权适时的出声道:“启禀陛下,此事还是稍后议论为妙,现在应该想办法怎么办。是打,还是和,要有个定论啊。”

“什么和,一定要打,打的孙权损兵折将。”刘备都已经是气糊涂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打。

“但是,真要打,涉及的情况却不止是孙权啊,曹操,曹操可是调动了大批兵将到了宛城啊,要不是曹操拖后,关将军未必不能在第一时间冲出襄阳,返回南郡啊。”黄权失声道。

打,怎么打。现在诸葛亮领大部分强兵悍将在南方作战,所带着的陈到等人更是刘备心腹。

现在益州内,只有巴郡严颜一万人马。剑阁黄忠两万人马。张飞那边两万人马。吴懿一万五千人马。成都内还有三万兵马。

一共九万五千兵马。但又不能完全调动,不然内部空虚啊。想着,黄权看了眼低头的刘正,叹息了一口气。

“可命庞统领兵返回汉中,前往上庸,先斩杀了刘封。后领并刘封兵马,从上庸攻打襄阳。而后镇自领张飞,严颜,吴懿再加成都二万人马,共计六万五千兵马将兵南郡,与吕蒙决一雌雄。”刘备脑中只有报仇一个字。但下意识的,却还是有些防备刘正,因此,剑阁守将黄忠的兵马不动,还留下了一万人马守备成都。

“先不说庞统远在雍州,返回的话需要时间,而且曹操也未必会让他顺利返回汉中。再者,刘封怎么说也是个领兵一万的将军,如果宣旨斩杀,他肯定反叛。不妥啊。”黄权性子就是这样,忠贞,直谏。当初,谏刘璋,今日谏刘备都是如此。

“黄大人所言甚是。陛下当谨慎啊。刘封之事可在事后论处。”马良也是乘机进谏道。

“反正朕就是要打,荆州一定要夺回来。你们给朕出主意。”刘备倔强道。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倔强的老头。

“这个。”不管是马良,还是黄权或是郑度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刘正。

刘备也看向了刘正,只是刘正却是依旧低着头,似乎好无反应。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他啊,刘备心中复杂。但面上却是表现出了一副痛惜的神色。“操德啊,固然这些年,朕待你薄了些,但是云长在荆州时也曾与你并肩作战。打下了赫赫威名啊。”言下之意,就是请你不看我刘备也要看看关羽啊。

这是第一次,刘备第一次承认了对刘正的薄待。

刘正心中冷笑,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刘备承认了对自己的薄待。哼,帝王也是要面子的,今日承认,就代表来人更加的对自己忌惮。

现在刘正帮忙出主意,就是承认刘备薄待了他。但不帮忙,就是不顾国家安危,将来也没好果子吃。

但刘备还有将来吗?答案是没有。

“可使黄权分黄忠一半人马,前往上庸抵御曹操。再命庞统尽快的返回汉中,帮助攻打荆州。陛下自可以将兵七万前往南郡与吕蒙争锋。”刘正的话,不算是出奇,但却是稳妥,就是个军队调度而已。

但却是使众人立刻又了主心骨。刘备的精神也为之一震,道:“好。”道了声好之后,刘备迅速的吩咐马良道:“就按大将军所说的去办。”

“诺。”马良领命而下。

“命李严为安蜀将军,领兵一万镇守成都。”刘备再一次迅速的下了命令,最后又把目光看向了刘正。沉声道:“操德也随朕一起出发,前往南郡。”

“臣遵旨。”刘正低下头,对着刘备一拜道。熟话说,过河拆桥。现在桥还没建立起来呢,刘备的态度就已经表现出了拆桥的意愿了。

带着他?不过是防备他在成都后方作乱罢了。说到底,刘备还是忌惮他的。

这场小朝会,很快就结束了。楚国在益州的兵力大幅度的开始了调整,各种各样的军械,战争用具,纷纷到位。

刘正也把他的五百卫士召来,分出了三百人。打算随着刘备出征荆州。

“这次的事情有多大把握?”孙尚香很郑重的坐在刘正的身边,问道。

“十成。”刘正道。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十成?你别骗我了。”孙尚香撇嘴不满道。

“反正我会成功的就是了。”刘正还算坚持己见。这次一定不会失败,失败了等于什么都没了,包括命。

一个月后,刘备领着五万五千大军,号称三十万前往巴郡。打算在那里会合严颜的一万大军,攻打荆州。

这次征战,与历史上极为不同。因为张飞还在,早在关羽消息传来的时候,刘正就派了人去张飞那里。

不过,让刘正有些意外的是,没有人行刺张飞。

不过,就算是没有人行刺张飞,张飞的面色也是苍白的很,关羽与刘备不同,张飞与刘备几乎算是断绝了兄弟情义,与关羽却是实实在在的兄弟。

关羽现在生死不明,他几乎是恍惚着带兵来到了成都,与刘备会合的。

刘正是一路安慰,直到夷陵。这场战争从态势上,与历史上的夷陵之战极为相像。一方是吕蒙,一方是刘备。

历史上,吕蒙却是坐镇后方,把陆逊摆在了前边。实际的策划者还是吕蒙。

“陛下,前方有大军屯扎的迹象。”行到夷陵,刘备马不停蹄只休整了一日,就往南郡而去,在途中,却有军士来报说。

“怎么会,南郡还没有失守,吕蒙的大军不围攻南郡,却为何出现在了这里?”刘备失声道。

“恐怕,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陛下吧。”也有些天没有与蔡氏联系了,不过吕蒙的策略,却还是被刘正一眼看穿,围点打援嘛。

看了眼刘正,刘备冷然道;“东吴合兵也不过二十万众,出兵荆州最多十万,荆州这么大地方,有的他守备的。打个对折,五万人最多了。想与我三十万大军对阵,做梦。不过,我军远来,士卒气力不济,还是以坚守为妙。”

“来人,摆连营,等待吕蒙来攻击。”刘备自言自语后,又独自决断道。

大军远道,锐气不可失,既然发现了敌营。那就猛烈攻打,一战可下。刘备却是缓缓自守,这与当年袁绍势力强大,却摆出防守的摸样与曹操对阵有何不同。

“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刘正心中冷笑着。

“这个,陛下啊,军势,军势,所重的是锐气,今日锐气正盛,为何要排兵防守啊?”张飞是恍惚,但严颜不恍惚,由于刘备入蜀的时间提早了无数年,这家伙的命似乎也长了很多,现在都能拉得动弓箭。声如洪钟,看不出半点老迈,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疑惑道。

“朕领兵数十年,转战天下,自有朕的奥妙,老将军不用多言。”刘备面色傲然,冷声道。

“这。”严颜为之无语,转而看向了刘正,却发现这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似乎是睡着了,眼睛半睁不睁,慵懒之气,他妈的根本不像个将军。

严颜心中一阵失望。考虑了良久,严颜还是道:“要不,陛下啊,由末将领兵一万前往试探试探如何?”

严颜心中也是有些考虑,刘备急行军到了这里,士卒固然是累了,但报仇二字之下,士卒却是没有失去锐气。分一万人出兵攻打,未必会输。

与之周旋几日,探探虚实。还是可行的。

不过让他失望的却是刘备这个看似英明的君王,这个时候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答道:“老将军分兵前往,朕如何布置防御?”

“末将,末将。”严颜老头末将了两句,却是没末出个所以然来。“好了好了,你负责领兵布置,巡视营房好了。”刘备不耐的挥手道。

“来人,传令下去,分散扎营,每营三千士卒,互相倾轧,连接,据守夷陵。”刘备下令道。

第三百六十八章 大火联营

刘备不顾老将的反对,一意孤行的在夷陵摆下了绵延十数里的联营。刘正也在这破地方呆了四五日有余。

说是破地方就是他妈的破地方。正值夏季,蚊子多,虫多。还不能享受到冰块。要知道每年大热天的时候,侯府那边都有冰块伺候的。

而且以刘正的身份还不能出营。简直就像是被软禁了一样。错了,不是像被软禁,而是就是被软禁了。

刘正一边衣衫不整的半裸着上身,一边吃着啃着官员们孝敬上来的水果。眼睛都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隙。

“主公,小的在外边寻营,似乎听见了些许动静。”一个刘正的卫士忽然走入大帐道。

“哦?”刘正的心神一震,来了。“令所有的卫士都起来,围拢在孤的身边,准备应变。”刘正道。

数日来,刘正的三百卫士都是刀不离身,不卸甲。等的就是今日。

在卫士们刚刚带着刘正冲出了大帐,准备应变的时候,突然一阵火光从东面升起,刘正住的地方是刘备的身边附近,处在联营的中间,距离东边有着不近的距离。从这里看,那阵火光似乎小火苗一般的大小。

“主公怎么办?是不是先护着主公冲出去再说?”一个亲信的卫士急忙忙的来到了刘正的身边紧张道。

刘正知道这不是紧张局势,而是紧张他的性命。因此也不在意,笑着道:“等,等大乱的时候,与刘备一起走。”

与刘备一起走。道尽了刘正的目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孤要杀天子于此地。

“诺。”亲信尽管很担心刘正的安全,但还是服从了命令。

火势从小火苗蹿升到大火,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刘正在这边等待火势的到来,刘备的大帐内,却是乱成了一团。

“启禀陛下,张将军的营地被攻破,大火迅速的朝着中军大帐吹来,火势猛烈。”

“启禀陛下,刘将军的营地被人攻破。大火蔓延。”

“启禀陛下……..。”

各种各样的不利消息,一个个将军的营地被攻破。让刘备的脸色一片苍白,“陛下严颜老将军乱兵中不知所踪,大火已经蔓延到了中军附近,还请陛下速速做决定啊。”一个头盔也掉了的将军,忽然冲入了大帐,呼喊道。

大帐内顿时一片哗然,这次刘备不仅是只带了严颜与一众将军,谋臣也带了几个。这些人一齐下跪,对着刘备道:“生死存亡,请陛下做决定啊。”

“朕,朕尽然不能统兵?”刘备老泪纵横,似乎一下子更见苍老了。良久后,才挥手道:“退兵。”

“诺。”群臣立刻发出了响亮的呼喊声。

不过,刘备的这句退兵却是叫迟了。一支火箭迎面飞来,威严的大帐立刻燃起。“陛下,东吴的大军已经杀到了。”一阵凄厉的嚎叫声,在这深色的夜里如此的突兀。

慌乱中,护卫护着刘备出走。谋臣们不知所措,将军们披上甲胃,出走。

旁边,随着东吴大军的节节进逼,边打边退的刘正三百卫士,其中的一个卫士,立刻看见了刘备。狼狈的身影。对着刘正道:“主公,陛下在那边。”

“追,护住陛下抵抗者格杀勿论。”刘正下达了谋反的命令。

“诺。”一阵应诺声,养精蓄锐的三百卫士立刻发出了一声狂暴的吼声,快速的朝着刘备的侍卫冲杀去。

正值深夜,大多数士卒虽然早被将军们集合,但是夜色中,那动乱的声响,仍然让士卒们打乱,导致兵变。

士卒或四散逃走,或互相厮杀。将军们根本指挥不动他们,也就不能拥兵挟裹着刘备冲杀出去。

不过有一支军队的表现却让那些惶急的将军们眼前一亮,三百人如一整体,冲杀着眼前能看到的所有士卒,不管是谁,见着就杀。迅速的像刘备这边靠拢。

“是大将军,是大将军的卫队。”有人立刻大喊大叫着道。使得所有的人为之一震,唯有刘备,面色一阵难看,心中忽然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安。

刘正,他的卫队为什么会这般整齐?这般有锐气?一定是,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错。想着那种不可能的可能。刘备心中大骇,朕,朕这是被算计了。

朕被算计了。

“挡住他,挡住他。”刘备凄厉的大叫道,神色间还哪有半点的人间帝王风范,有的只是一只受惊的麻雀,惶急惶急的。

“陛下,那是大将军的卫队,不是东吴大军。”一个陈姓将领,有些瞠目的看着刘备道。

“朕不管,朕不管,挡住他,挡住他。”但刘备似乎是真的疯了,也就大声道。

“可是大将军的卫队如此整齐有力,少了他们只凭借我们几百人,杀不出去啊。”陈姓将军反驳道。

曾几何时一个小小的偏将,也敢逆了朕的心?刘备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血箭从口中喷出。“陛下,陛下。”左右的将军们大恐,慌忙的挟裹着刘备,不让他坠马。

这时,刘正的三百卫队已经杀到。因为前边的大多都是自己的乱兵,三百卫士一人未有死伤,反而是矛戈中带血,更添威势。

“大将军。”众将们大声对着策马在前的刘正高呼道。这就是将军,大将军,一个名望足以掩盖帝望的大将军的威势。在战争时期,士卒,将军们,认的就是能给他们带来胜利的将军,大将军。

“全部在前冲杀。孤带着陛下,在后边断后。”刘正神色肃穆的对着几个将军道。

“诺。”很轻松的,刘正得到了刘备,几个将军领着数百人在前冲杀,刘正在后断路。这一耽搁,东吴的军队已经冲到了屁股后边了。

刘正领着三百卫士,挟裹着已经昏迷的刘备。边战边走,冲出了大约一里处。见到了张飞的旗帜。

“翼德,翼德,大军已败,大军已败,赶紧走,赶紧走,领着残兵返回成都,此次进攻恐怕不行了,你领着人迅速的回成都。震摄群臣。”刘正大叫着道。

“你自己小心。”张飞之所以陈兵在这里没走,就是因为担心刘正的安全,现在见刘正生龙活虎,立刻心中大喜,叫了一声,策马转身道:“走。”

刘备六万五千大军,二十余处连营,在大火的蔓延下,逃出了不足两万人。其中张飞领着五千人朝着西边冲杀而去。

刘正领着三百卫士,不断的收拢着残兵,缓缓退却。

东面,吴军大营处。

站着身子,眺望着远方的一阵大火,蔡氏心中焦急,这么大的火势,这么大的乱兵,刘正不会出事吧。

“蔡夫人放心,经此一战,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吕蒙以为蔡氏是在忧虑前方,因此笑着道。

蔡氏迅速的调整了心态,对着吕蒙露齿一笑,道:“将军且宽心,妾只是没想到刘备一代枭雄却是败的如此迅速,如此的快而已。”

“哈哈,刘备老矣。”吕蒙对于刘备很不以为然,笑着道。

“是啊,刘备老矣。”蔡氏也顺着笑道。

“呵呵,楚国近年来每况愈下啊,先是关羽那匹夫傲气冲天,似乎自己万人无敌一般,结果送了大好.性命。刘备老迈如蠢猪,摆下连营做靶子。也难怪今日荆州落入我家吴侯手中。”吕蒙笑着继续调侃楚国。

“那将军岂不是有攻入蜀地的一天?”蔡氏见吕蒙心情不错,捧着他道。

“不然,蜀地艰险,不易攻克,再说了,楚国虽然每况愈下,但是有一人深受我忌惮,即使是吴侯也是如此啊。”吕蒙摇着头道。

“是刘正吗?”蔡氏脱口而出道。

“蔡夫人知道?喔,却是忘记了刘正曾经在襄阳住过许久。”吕蒙承认了他忌惮刘正。一个从未有过一败的大将军,这就是一块金字招牌,更何况刘正比刘备年轻三十岁。刘备现在老糊涂了,但不代表刘正也得了这个毛病。

在临行前,孙权特地的交代了吕蒙要慎重对待刘正。

“此人常常出人之意表啊。”蔡氏点头道。心中却是有些笑意盎然,你败在刘正之下,也不枉你这么忌惮刘正了。

现在的情况,看似是吕蒙控制了荆州。但其实不然,南郡还有个赵云在守着孤城。各个城池,郡县要不是就是有宗族势力的影子,要不就是墙头草。

吕蒙领兵十万攻打荆州。入襄阳之后,分兵两万镇守。一万屯在樊城。一万在南郡监视赵云。现在只有六万大军。

襄阳城那边,甚至还有些宗族势力的人,帮着收降了很多关羽四散的士卒。守城。

目前的东吴看似强大,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只要刘正一捅,就能碎掉。不过,这件事也就刘正能行,其他人可是动不了荆州这快土地的。

蔡氏心中笑着,吕蒙只看到了宗族人在襄阳的时候,帮着拼命的加高城池,架势就是守城。却看不到这背后的点滴。

望着,似乎沉浸在东吴强大无比当中的吕蒙,蔡氏露出了一丝娇媚的笑容。那明艳动人,就连作为绝对的君子的吕蒙都忍不住有些恍惚。

第三百六十九章 弑君

军大败,这一走,就数十里。刘正领着残兵不足两万,挟裹着刘备进入白帝城。白帝城守将,见到刘正残兵到,立刻一哆嗦。

下令开城门的同时,亲自迎接了出来。

刘正在马上只道了一句,“帝病危,速准备府邸。”

这守将哆嗦的厉害啊,在楞了一会儿后,才慌忙的朝着刘正拜了拜,迅速的返回城池中,准备了自己的府邸,给刘备住着。

刘正一边令三百卫士,守护刘备。群将谁也不能相见。一边领着大批的兵将巡视城防,令守将开了府库,见粮草充足这才松了口气。

返回了府邸,刘备所住的府邸内外三层,都是刘正的亲信卫士,就算是服侍刘备的也是卫士。

走入卧室后,刘正与躺在床上,形容憔悴的刘备对视了一眼。良久后,才道出了一句。“不知陛下可知有今日呼?”

被刘正挟裹着到了这里后,刘备心中想了很多,忽的一会儿,有些后悔,这么薄待了刘正,想想他能有今日,全拜了这个族弟的恩赐。

不该这么薄待了他啊。

忽一会儿却是更后悔,早知道,就该在成都动手,结果了这个谋反之徒啊。

两种思想,同样的悔恨在刘备心中拉扯,对抗,使得刘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险些背过气去。

“陛下是不是后悔没在成都杀了我?”刘正似乎猜出了刘备现在的所想,脸上露着些许的讥讽,笑坐在刘备的身边,轻声问道。

这讥讽的话却是击起了刘备的心气,他猛然的摆脱了心中的两种悔恨,冷然的睁开眼睛瞪着刘正道:“早知今日,朕就该杀了你。”

“就算是那时候,你杀了我也没用。就算是杀了我全家,你也断不了我的根。”今日,坐在刘备的床前,直视着这个往日压迫他甚多的男人,刘正心中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

这不是将要荣登权臣宝座的舒爽,只是单纯的被压迫久了,一朝翻身成为主人的痛快。

就像是做,爱,谋反就是一种做,爱的过程,这个过程是有些痛苦的,但到最后要高潮的时候,人是感到快乐的,无比的快乐。

这种快乐几乎让刘正心跳加速,血液加快。迫使着刘正红着眼睛,最后的想要,想要更多的快感。、

而快感的来源就是刘备,刘正要一点一滴的撕碎他的心肝,撕碎他所有的妄想。有什么比道出真相更加的让刘备心碎呢?

在我刘正,在我大将军刘正的谋反下,你这个君王,永远的,永远的活着我的阴谋之下,甚至你自以为基业的两个州,只要我刘正挥手间,即可以倾覆。

想着即将出口的话语,刘正的心几乎扭曲。刘备你不得好死啊。最好,最好是被我气死,气死,也舍弃了我下手掐死你的过程。

“哼,杀了你,不就等于断根了吗?朕悔不该当初啊。”刘备继续冷然的看着刘正。事到如今,一定是他死了,承认了后悔的念头,保留最后的尊严是刘备所能做的。

“呵呵,你知道蔡氏吗?她与我生了个儿子,叫蔡关,取光复之意。”刘正笑着对着刘备道。

手一下子捏紧了被褥,刘备双目大睁,无意识的看着刘正,嘴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这样的话,什么都说的通了。刘正把握时机为什么这样的准确。原来与荆州大族是这样的关系。

“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啊,在刘表死后没多久就勾引了我,一点一滴的把我逼成现在的摸样,把你我逼上了绝路。可以说打败你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刘正笑的一点也不温暖,甚至带着冷然。

“女人?你刘正果然还是逃不出女人的掌控。”刘备忽然哈哈一笑,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想刘正一世英明,却要被一个寡妇牵引着才能行造反之事,真是可笑可笑啊。

“可笑吗?一点都不可笑。我刘正确实是被女人所掌控的。知道迫使我刘正做出反应的第二个女人,你笑都笑不出来了。”刘备的这一笑没有截中刘正的痛楚,却是更让刘正心痛,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如狼一般盯着刘备,狰狞的笑着道。

刘备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刘正的话中语气,与蔡氏的前车之鉴,不难让刘备猜出另一个女人的身份。

这样想来,那个女人为什么以死相逼,为什么不肯与他圆房。都有解释了。一个男人,一个比他年轻了三十岁,长的俊美的男人。与他一个老头子,真是不能比啊。

这一刻,刘备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愤恨,屈辱。想他帝王之尊,与刘正在不同的地方争斗,失败了,连女人都失败了。

“为什么?为什么?”刘备挣扎大叫着起身,怒吼道。

“不为什么,是有个人逼我这么做的。许靖,知道他吗?当初我入成都,刘璋就有意使用美人计,把吴苋送给我做妾。这件事许靖知道,黄权也知道。许靖却把他献给了你,黄权则是沉默。这件事情,感到屈辱的应该是我。所以,你知道等你死后,我想要干什么吗?”刘正惨笑着的看着刘备,一字一句的表达了自己的怨愤。

“你想干什么?”刘备神色一震,挣扎的越发激烈了,但却是越挣扎越是虚弱,最终要是躺在了床上,喘着气,怒视刘正道。

“其他也就罢了。我没兴趣,只有个糜氏我是见过的长的国色天香。陛下不是还有两位公主吗?做弟弟的也就笑纳了。听出来了吗?淫.乱.后宫。”特别是最后四个字,刘正眼中充满了一种报复的快感,痛快,无比的舒爽。造反的过程中所接受的痛苦,就是为了酝酿今日的局面。

刘备,我要让你在怨愤与屈辱中死去。

刘备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泛白,几乎要昏死过去。喘息着,剧烈的喘息着,但是现在的刘备已经不能在威胁刘正了。

威胁,只会换来更多的痛苦。

良久后,刘备稍微的恢复力些许的力气,张着白如纸张的唇,艰难道:“我是你族兄啊。”

“族兄?哈哈,刘表不是我族兄吗?那有什么关系。不其实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待的。”刘备居然软弱了居然软弱了,刘正哈哈一笑,嬉戏道。

“你这个数典忘祖的奸人。”刚刚稍微有点平静下来的刘备被刘正彻底的气疯了,用尽了力气,双手猛烈的攥着被褥,大吼着。

“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小秘密。”垂死的挣扎,刘正岂会在意,他笑着道:“我姓刘,但是我祖上一百代里边没有一个跟刘邦扯上关系的。”

“什么?”刘备惊呆了,可以说,先前刘正表现出来的东西,或多或少的都在刘备的接受范围之内,但这最后的一柄匕首,却插入了刘备的心中。

彻底的粉碎了他的信心,以识人之明著称的他,居然会看错人。居然会真的认为刘正是他的族人。

可笑,这一刻,刘备觉得自己的人生只剩下可笑二字。用刘正是他的正确,用刘正同样是他的错误。

但是刘正却没有留给刘备继续反思的时间,悄然的抬起了被褥,狠狠的压向了刘备的面上。

刘备使劲挣扎,但刘正的力气却更大,经过张飞的调教,经过曾经的苦练,刘正的力气,绝不是已经年老的刘备能够抵抗的。

大概十数息间,刘正感觉到了辈子下的刘备已经停止了挣扎,但刘正却没有放松,继续的压了几乎几分钟后,才缓缓的收起了被褥。

被褥下,刘备面色狰狞,眼神怒睁。死不瞑目啊。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该瞑目了。”刘正浑身轻松的把刘备的眼睛给合上,浑身散发着懒样样的气息。

刘备终于还是死了,本来他可以活到自然死的。可惜啊,我刘正始终摆脱不了女人的影响,你刘备也是。一个女子,让你葬送了性命。

“淫.乱后宫,甚至是你两个女儿?我那是骗你的,我还要治理整个天下呢,怎么会干出污秽侄女的事情呢。毕竟啊汉室这块招牌还是挺有用的。至于你那糜氏嘛,看情况了。”刘正轻松一笑,对着刘备喃喃道。

“不过,总的来说,你的儿子们我会杀光吧,一个也不会留下的。”刘正忽然又冷然了起来,刘备有长子刘禅,也就是太子,剩下的也有几个儿子。毕竟历史上刘备也是生有幼子的。吴苋的事情没有断了刘备继续生儿子的路。

“来人。”在刘备的尸体旁,刘正长呼了片刻,才对着外边道。

一个亲信卫士走了进来,虽然是亲信,但一见看着就知道已经死了的刘备还是一惊,不禁问道:“主公,陛下这。”

“陛下龙御归天了。”刘正淡淡的道。卫士见此,赶紧的低下了头。

“派人去告诉吴懿,说陛下龙御归天了。他该知道怎么做的。”刘正看了眼卫士,淡淡的道。

“诺。”卫士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而走。

第三百七十章 徐晃疑兵

上庸,新房一带,是刘封的驻地,自从关羽被擒的消息传来之后,他也曾经惴惴不安过。并且有领兵投降了魏国的心思。

黄权领兵一万陈在上庸外边的时候,更加坚定了刘封的这个心理。不过,当黄权单人匹马的出现在城池外边,坦言到这次来不是治罪的时候,刘封也将信将疑的开了城门,迎接黄权入城。

不过,条件是大军必须屯扎在外边。

黄权爽快的答应,入城后与刘封也是畅谈无数,言语间纵论了关羽的不是,对刘封陈兵自守,不救关羽也颇为坦然的袒护了几句。

刘封自是大喜,连日来与黄权是称兄道弟了起来。

“哎,昔日荆州八郡尽在楚国之手,今日却只剩下了上庸,江夏,南郡三郡。而且其中江夏,南郡恐怕也不能维持。哎。”没救关羽,是刘封对关羽有恶意,并不是他对楚国不忠,对现在楚国不利的局势,他还是很担忧的。

“陛下御驾亲征,又有大将军从旁协助,败吕蒙应该是手到擒来。荆州,还是楚国的荆州。”黄权对此却颇为乐观,笑着道。

“希望吧。”刘封黯然的点着头,要不是关羽太傲气,又怎么会有今日。

正当两人畅谈的时候,忽然有军士来报,说是西方出现了数量不明的军队。打着的旗号似乎是“庞”。

“是绵竹侯来了?好快啊。”黄权讶然的看了眼前来报信的军士,对着刘封道。

“绵竹侯领兵前来,我等应该出去迎接。”刘封起身道。

“嗯。”黄权点头不已,庞统可不比当日了,俨然已经成为了刘正之下的名将,可以与关羽相提并论的人物了。算起来,他们的地位比庞统都薄。

不过,正当二人出门的时候,又有军士来报,说是北方出现了大量敌军,打着的是“徐”字旗号。面色大变的同时,刘封立马改变了方向,穿好甲胃前往城墙巡视,黄权则单独出城去迎接庞统。

庞统,魏延,邓艾,庞德,王九。一字排开,在前边策马走着。此次来,庞统带了除去刘盾的两万大军,与孟达镇守定军山的五千大军以外,全部人马都点齐,一共六万五千兵马。

为了聚集这么多的兵马,庞统舍弃了经营了六年的雍州两座城池,把百信都挟裹到了汉中。

“来人,可是绵竹侯?”黄权带着数个随从出城迎接道。

“哦,是公衡先生。”庞统与黄权却是旧相识,因此抚须一笑,单马上前道。

“不想绵竹侯从雍州出发,现在就到了上庸,实在太速。末将有失远迎,还请绵竹侯见谅。”在见到庞统的瞬间,黄权就下马拜见道。

“呵呵,大家都是统兵之将,有什么好迎接不迎接的。”庞统笑着翻身下马,扶起了黄权道。

现在事情紧急,黄权也没在庞统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只迟了他一步上多做计较,寒暄后,就立刻道:“绵竹侯来的却是正好,北边有徐姓曹将领兵前来攻打,还请绵竹侯,扎营一起抵御曹军。”

“喔?曹军?”庞统神色不变,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却是一笑道:“不用扎营了,我们入城。”

“入城?绵竹侯兵马众多,为何要入城坚守啊?”黄权有些疑惑的看着庞统道。

“连你都没想到我会来的这么快,何况是这个徐姓将军呼?这个人啊,估计就是徐晃了,曹军良将。看孤怎么吞没了他。”庞统笑着道。

“诡诈?”黄权恍然大悟,道。

“呵呵。入城吧,”庞统笑着对拍了拍黄权的肩膀,道。

徐晃这次领兵前来却是奉了曹仁的命令,领兵一万,前来与上庸一带的黄权,刘封等周旋,曹仁自己则率领三万人马去取樊城,襄阳。

是两人研究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毕竟,东吴立足荆州未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荆州被独吞啊。

“将军,前方有一路残兵像这里奔来。”忽然,探子前来报告道。

“残兵?”徐晃心中一惊,眉头一皱,问道:“大概有多少人,打着谁的旗号?”

“大约有一千人,领兵将来,似乎姓刘?”探子有些不确定道,对方的将旗都染血了,看不太清楚。

“刘封?”徐晃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有诈,按照情报,黄权与刘封似乎相处的不错啊,怎么会。刘封领着残兵出走?

第二个想法却又是不同,上庸一带,刘备的军队也不过两万人。而且都是偏师,不管怎么有诈,也吞不了他的一万精锐的。

“一路放行,让他们顺利过来。”沉吟了片刻,徐晃道。

“诺。”

等待了许久,徐晃才在视线中看到了所谓的残兵,这残兵到是令徐晃为之一惊,实在是太惨了。遍身血迹,衣衫不整,面色惶恐,麻木。以徐晃的眼光,都相信了这支军队是经历了一场血战才逃出来的。

“徐将军啊。”策马在前边的刘封,再见到徐晃的一瞬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还请徐将军帮我报仇啊。”

“报仇?刘将军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徐晃神色不动,翻身下马后也不轻易的接近刘封,而是问道。

“黄权啊,是那黄权。他连日来对我亲善,让我失去了防备。在今日领兵杀我,要不是士卒拼死相助,我早死在城中了。本以为刘备会看在我领兵万余,镇守上庸数年的份上,饶了我没救关羽的罪责,却不想,不想啊。”似乎遇到了倾述的对象,刘封不要钱似的流着眼泪。大声道。

“刘将军是说,黄权假意与将军亲善,却冷不防,要取将军性命?”徐晃神色一动,不由问道。

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还挺大。刘备与关羽的关系,世人皆知,而刘封却不救关羽,自守城池。

刘备焉能不怒?

“正是如此啊。我不曾防备,不曾防备啊。”刘封失声痛哭着,徐晃淡淡的看了眼刘封,心中计算起了情况。

探子前些天得到消息,黄权兵一万,刘封也有一万,共计两万人。徐晃带着一万人来,是为了周旋,不曾有心吞了这上庸。

不过现在嘛。徐晃看了眼刘封。道:“将军勿急,黄权驱逐了将军只是片刻,想必上庸还没坐稳,只要将军随本将一起前往上庸,以将军的名望,可令上庸大乱。取回上庸,不过瞬息间而已。”

刘封闻言大喜,不住的道:“谢谢将军,谢谢徐将军。”

“走。”徐晃再次扫了眼刘封,神色不变,道。

这里与上庸城池本来就已经年近了,只半个时辰不到,徐晃的一万大军已经到了城池的边上。徐晃自己领着几个副将,随从前进数十步。

细细的观察上庸城池,城池上,挂着的是“黄”字帅旗,城门处,还有些鲜血的猩红印记,边上还有打斗的痕迹。

“刘将军与黄权争斗,士卒死伤多少?”徐晃看过之后,对刘封兵败的事情更加的信任了些,转过头来对着刘封道。

“死伤恐怕千余吧。带出来的就是这么点了,估计有数千人被俘虏。”刘封面上有些惭愧,举拳对徐晃道。

“数千人?按本将所知,黄权带来的兵马也不过是一万,出其不意杀死了刘将军一千余人,俘虏了数千,那他暂时能用到的,估计不到八千。兵法云,二倍攻之。本将的兵力却是不足。”徐晃可谓是相当冷静,分析了下情况,并没有对看似刚经历了变故,似乎像脱光了衣服一样的女子,动心。

“那怎么办啊?还请徐将军命人请曹仁将军发兵前来相助啊。”刘封面色焦急,举拳道。

黄权与刘封兵力共计两万人,现在刘封居然想要奏请曹仁增兵攻打。这更加的令徐晃坚信了,刘封确实是被赶出来的。

“放心,本将自有计策。”徐晃安抚道。

“就地扎营。”随后,徐晃下令军士扎营。在刘封渐渐明悟的心中,此后数天,徐晃的兵丁,白天扎营,晚上出去数里的地方,当白天的时候,又返回,并且重新扎营。

因此,数日内,徐晃的兵力似乎增加了数万人。营地,蔓延居然达到了十数里。只要是看一眼,就不会有人认为徐晃的兵力不过是一万人。

上庸城头上,黄权有些摸不清楚情况了。他们确实是不知道徐晃的兵力是多少。“庞侯爷,这徐晃的兵力似乎有近数万人啊。”

“不过是疑兵之计而已,当年董卓入洛阳就是这么干的。”庞统却是不以为然道。“等待时机吧。”

“嗯。”黄权心中一定,点着头道。

两日内,上庸城中的变化,也令徐晃心中信心倍增。晚间的时候,一批一批的士卒从城中翻出,投奔到他的营地之中。

两日内多达上千人。经过询问,徐晃知道现在城内的士卒大批恐慌,城内的百姓也是不安。

“时机却是成熟了。”徐晃笑着对刘封道。

“嗯。”刘封狠狠的点了点头,心中冷笑,任你徐晃再精明,再谨慎,恐怕也不知道城中的守卒,绝不是黄权的一万人,而是攻击八九万人的大军。

吞没你徐晃,轻而易举。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吞徐晃

次日后,徐晃认为时机成熟。亲自带着兵丁随从来到了城池之下,大呼着道:“今本将领兵数万前来攻打上庸,曹仁将军下令城破之时,屠城。但本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今日汝等选择投降。本将既往不咎。”

随着徐晃的大喊,他身边的数百兵丁,也随之大喊。一时间,上庸城外,喊声嘹亮。颇有点当年刘邦围项羽,四面楚歌的境况。

城头上,似乎有很多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似乎还有将军喝骂的声音,骚动的响动,清晰的传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兵器碰撞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将军,敌军自乱矣。”一名副将,上前一步对着徐晃恭贺道。

“我等兵也少,稍安勿躁些,继续装着,不要露出一点破绽。不然此计恐怕不成矣。”徐晃淡淡的摇着头,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啊。

最好是把这数万大军装到底,让敌军自乱,甚至是打开城门,才好出兵。

在徐晃期待的眼神中,半日后,城内的喊杀声似乎是微微停止了。“看来,有结果了。”刘封兴奋的一片通红,眼神放光道。

“嗯,有结果了。”徐晃也是捏紧了马缰,神色间却是一片平静。沙场数十年了,什么境况没见过。

“城外的徐将军,黄权坚持守城。但将士们却不肯从。我等在校尉的带领下,擒下了黄权,不知道将军会不会遵守承诺,放过我们?”忽然,城头上响起了一个让徐晃都觉得有些诧异的声音。

按道理,黄权是统帅,就算是自乱,黄权也应该压住才对。居然被擒住了。这让本信心十足的徐晃心中再起了些疑惑。

谨慎使得他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沉吟了片刻,才大喊道:“你等放出黄权给本将看看。”

黄权蜀中名士,而徐晃的军中恰巧有人认识黄权。如果真确定了黄权被擒住,那就真的定下了这上庸城了。

“是。”城头上,立刻响起了一个恭敬的声音。

稍后,城门忽然洞开,从视线中,徐晃发现城门处也有大批的血迹,打斗的痕迹明显。一个身穿着甲胃的人被数个士卒押送着,缓缓的接近徐晃。

待近了之后,徐晃转身对着他副将中的一人点头示意。这人立刻上前变认,强行的使得微微低着头的黄权抬起头,仔细的辨认之后,朝着徐晃点了点头。

真是黄权?徐晃心中讶异无比,但也是安定无比。一个黄权,一个刘封,上庸城的两个将军都到了这里了。即使还有阴谋,也没人实施啊。

“哈哈哈哈哈,黄权,你也有今日啊。”这个时候,刘封忽然仰天大笑,笑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顾众人的目光,笑过之后,刘封忽然下马,冲上前去,对着黄权拳打脚踢。其实一个照面,黄权就被打倒在地了。之后就是纯殴打。

“住手。”徐晃大喝一声,身边立刻有几个亲兵上前拉开了刘封。并且扶起了黄权。

“黄权是蜀中名士,如何处置自有丞相定夺。”冷冷的看了眼刘封,徐晃道。随即,又转头对黄权道:“事到如今,公衡先生好好的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哼,只可惜啊,不能手刃了这匹夫。”黄权面色淡然的看着徐晃,随之却是朝着刘封冷哼一声,喷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徐晃虽然有些对黄权的能力怀疑,但这份气度比之刘封却是好上许多倍。

不过,赞赏归赞赏。现在的局势已经这样了。黄权的未来,容不得他做主。

抬头看了眼那个押送黄权过来的校尉,徐晃和颜悦色道:“前边带路,本将要进城。”

“诺。”这个校尉毫不迟疑的道。

在校尉孤疑甚至不解的神色下,徐晃将兵一万,进入上庸。上庸城很安静,安静到徐晃觉得有些不对劲。

“人呢?既然自乱了,不应该没有伤员的啊。”徐晃心中猛然闪过一丝蹊跷,随即,一阵凉气直冒。

正当他打算提醒军士注意的时候,数支冷箭呼啸着向他飞来,徐晃勉强的躲过其中一支,却没躲过其他数支。

其中一支飞箭正中徐晃的肩部,从甲胃的缝隙穿透过去,一支正中后被,射入数寸。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徐晃就倒下了战马。

“将军。”身边几声凄厉的喊叫声,几个副将神色凄厉的策马上前数步想要查看徐晃的伤势,也在这一刻,刘封眼中闪着冷芒,微微掉转了马头,猛然的抽出一柄匕首,狠狠的插向了战马的臀部。

一声嘶鸣,战马发疯一般的朝着城市的另一个街道上跑去。当一些将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封已经不知所踪。

“嗖嗖嗖。”没等他们继续游什么想法,数千只飞箭猛然射向了只过了一半城池的曹军,城头上,街道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军队。

“我绵竹侯庞侯爷领兵十万再此,不想丧命者,立刻抛下兵器,跪地求饶,不然全部格杀。”这句话,与徐晃在城外的威胁,是多么的相似啊。

处在士卒的中央,在第一时刻就趴下身子躲避过了飞箭的黄权,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阵箭雨的主要目标就是在前边统治着全军的几个副将。现在他们的身上都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军中,也没了领导者。就算是再精锐的士卒,也经不起这样的大变。“将军饶命,我等投降就是了。”进入城池的一半人马中,少数人立刻响应,只片刻,跪在地上的就有数千人。

“哈哈哈哈。算你们识相。”从角落里重新冒出来的刘封,立刻大笑着道。

庞统立刻领着众将从城头上走了下来,先是在一边命王九收押了这些士卒,一边问了问几个中级军官,北方曹仁的动向。得到的答案,在庞统的预料之中。

“曹仁果然是奔着樊城去了。”庞统笑着道。

“怎么办?”庞德问道。

“樊城是襄阳北边的门户,不能有失。现在虽然被东吴占领,但极有可能被曹仁所夺。应该派人前去周旋,至少不能落入曹仁的手中。”邓艾对着庞统,分析的流畅。

“有理,黄权将军,与刘封将军二人领兵两万,一齐前往樊城,与东吴守将,曹仁周旋。”庞统赞赏的看了眼邓艾,吩咐还是一身狼狈的刘封与黄权道。

“诺。”二人应声道。

“林冲何在?”随即,庞统又是一声大喝道。

“末将在。”林冲上前一步,与黄权二人并列道。

“你统骑兵五千与黄将军二人一道前往樊城周旋。”

“诺。”

“陈数,你带数人前往江夏。伍叶你领数人前往襄阳。”随即,庞统又叫了两个军职在校尉左近的两个人吩咐道。

“诺。”二人迅速出列道。

“江夏?绵竹侯,我听说江夏太守文聘有背主嫌疑,为何要通知江夏?”黄权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呵,公衡先生过后既知。”庞统神秘一笑,却不答话。

“来人,兵发襄阳城。”

“诺。”

江夏城,文聘身穿甲胃,领着数十亲兵走入刘琦的府邸。

在荆州大变之前,刘琦就乔装出城来到了江夏。请求文聘闭城自守。因此,文聘就算是手中兵力两万人,也坐看了关羽的夷灭。

一方面,刘琦是旧主之主。一方面,这是刘正之谋。旧主之恩就不用多说了,刘正对他也是有知遇之恩的。

要不是刘正,他文聘怎么会被刘备任命为江夏太守。

“公子,庞统已经离襄阳近在咫尺,在上庸时,还射杀了曹军大将徐晃,俘虏了数千人。”进入房间后,徐晃对着刘琦一拜道。

“绵竹侯好是神速啊。”刘琦讶然道。

“兵贵神速,再说大将军谋划数年,自然是顺利异常。我决定今日领兵一万五,协助庞统攻打襄阳。不知公子?”文聘问道。

“一起去。”刘琦毫不犹豫道。一场大战不仅能为叔父尽力,也能建立些功业,不愧对父亲,为什么不去。

“嗯。”文聘点着头,再与刘琦说了几句后,立刻返回。

襄阳城,蔡家的府邸内。

小蔡氏与王植对坐,刘正的谋划属于巨大,知道的人并不多,就连这些荆州大族们都认为蔡氏只是发动了叛乱,投降了东吴。而没人想到是为了刘正。

因此,在听说了这场叛乱的策划者居然是大将军刘正,而且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居然是又反东吴,使得襄阳城不能自守。

王植的面上冷汗盈盈,眼神带着复杂的看着高坐在他上边,年纪轻轻,却有颇有蔡氏风范的小蔡氏。

“绵竹侯庞统大军恐怕快要到了襄阳了。足有七八万。襄阳城是不能自守的,虽然现在我是领导你们的人,但我也你们考虑的时间。不过,却不多了。我已经顺便的派人去了吕蒙那边,说庞统领兵十万到,襄阳告急。请他回援。而那时,江夏文聘,远在白帝城的大将军汉中侯爷。南郡赵云等,将会一齐而出。”小蔡氏冷然的看着王植,半点热度的奋袂。如果今日事成,她就可一跃成为这个楚朝最有权力的女人之一。但她与蔡氏却是明白人,事前借用荆州大族风光,助涨势力那是借风。如果事后还要与这群人一起谋划,可能就是愚蠢了。

这些族群实在太大了,或许数年,或许十数年,一定会被刘正消弱。相比起来。蒯越也是聪明人,他早早的抽身,蒯家又有今日推波助澜的功勋。因此,即使是蒯越死了,蒯家恐怕还会风光数十年。

“大将军的目标在于吕蒙?”王植失声道。

“围而擒之。”小蔡氏冷冷道。

第三百七十二章 吕蒙回军

南郡附近,自从刘备被打败后,吴军的大营就屯扎在这里,围城南郡,却不攻打。

现在,荆州除去南郡,就剩下了个江夏为被东吴占领,等于几乎八成的地方,都属于东吴了。荆州的富庶,诸将也看在眼中。

因此,围拢南郡的这段日子,诸将都有些心不在焉,有些人已经幻想着吴侯会有什么赏赐下来了。

一片欢歌笑语中,蔡氏赫然在列,只是她的身份特殊,以女子也是坐在吕蒙的下首位置。

“大都督啊,不南郡何时可破?”冷眼旁观这些将军们志得意满的神色,蔡氏举起酒杯,对着吕蒙道。

“南郡城中粮草充足,守城的又是赵云这员楚国宿将。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不成啊。”这一点,吕蒙是参考了当初周瑜领兵数万攻打南郡,围城一年才破城的信息,总结出来的。

这还不考虑,楚国会不会还有援军。听说楚国有三路兵马,一是关羽,二是刘备,三是汉中庞统,现在刘备打残,关羽已经消亡,唯有汉中可虑啊。

“一年半载?太长了,我怕汉中那边有变故啊。”蔡氏似神色焦虑的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喔,蔡夫人也想到了汉中庞统?”吕蒙有些讶异又佩服的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智商最高的女人之一的蔡夫人。

“庞统本是刘正手底下的一谋臣,但他在汉中时出人意表,斩杀夏侯渊,为楚国开拓了大量的国土,近年来的威望已经直逼关羽,不可小视啊。”蔡氏道。

“这一点本将也考虑过,如果汉中庞统出,本将会先回援襄阳,那里毕竟是已经被占领的城池啊。还有樊城这一座屏障,失去可惜。”吕蒙道出了自己的应变策略。

虽然南郡江陵也是大城一座,连通着荆州南北的重要枢纽,但是相比起已经被占领的襄阳,还是差一些的。

“那妾就放心了。”蔡氏拍打了下高耸的胸脯,松了口气道。现在蔡氏等同于叛乱,如果庞统入襄阳,那对蔡家就是灭顶之灾。因此,蔡氏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吕蒙没多想。

“蔡夫人放心,那汉中庞统要是敢来,我们大都督必定吞之。”大将朱然百忙之中,哈哈一笑着回了蔡氏一句。

“哈哈哈哈。”自从蔡氏与吕蒙谈话后,离的近的几个都听在耳中,听见朱然的话,立刻笑到了一大片。

女人就是女人啊,战争比的不是名望。庞统杀夏侯渊如何。汉中之地也只是一郡之地而已,拿什么跟我东吴六郡相比。

蔡氏懒的猜测他们的心思,从他们嘲讽的目光中,用脚趾头就想的到了。不过,蔡氏没反击,只是心中冷笑不已。

“一群待宰羔羊而已。等你们被刘正所灭后,东吴还是东吴,不过强兵悍将死伤无数的东吴,恐怕十数年也不能恢复元气。相比之,坐拥荆楚,益蜀的刘正,简直是二流。”

“报……,大都督,襄阳城王植求见。”忽然,一个军士走入打仗,报道。

吕蒙面色一变,看了眼蔡氏,恰到好处的,蔡氏的眼中露出了一丝骇然。吕蒙回过头,看向军士,道:“带进来。”

“诺。”军士应命离去,随后带着王植走入,走入大帐的那一刻,王植就朝着吕蒙倒地就拜,“大都督啊,庞统领兵十万攻打襄阳。襄阳城内诸将惶恐,特地派我前来求援。”

“诸将惶恐?襄阳守将徐盛是干什么吃的?”吕蒙眼中冷色一闪,怒斥道。

“庞统势大,我们这些楚国降将都,都怕啊。”王植面无愧色的对吕蒙道,襄阳城的兵力组成很奇怪,有当初,糜芳的些许守军,也有被调入襄阳的傅士仁的樊城守军,更多的是还有救是他们这些大族仆人的组成的守军。外加东吴的三万大军。林林总总的一共五万大军守城。

不过,糜芳,博士仁的军队还好,至少也是昔日关羽的兵丁。负责城池巡逻的。王植等组成的数千仆役,其实是就是用来看守降卒的。当日关羽冲杀襄阳,想要从襄阳到南郡。士卒或四散。或投降。

正经的守军,还是徐盛率领的三万兵丁。

最后落到东吴手中的,足有四万人。这些人是降卒,杀之可惜,现在用则不妥。因此,吕蒙在襄阳城中特地腾出空间关押,命王植他们这些人看守。

这些人都是开城投降的人,害死了关羽的人。吕蒙对他们也比较放心。

看着王植居然自己承认自己惶恐,吕蒙眼中古怪一闪,差点一句废物就过去了。转头看了眼蔡氏,见她眼中的恼怒更甚,就止住了这句话。

转而看了眼大帐内的诸将,令道:“留下丁奉领兵五千,守护大营。做疑兵拖住南郡兵丁,其余将兵,随本将一起回军襄阳。”

“尊大都督令。”诸将一声齐喝道。

夷陵以东,当阳一带,刘正领兵一万五千在场。刘备的消息他已经告诉了军中的将领们,不过算是和他们商议了一下,就是秘不发丧。

先为刘备报仇,后才送刘备入川。

以刘正大将军的威望压下了诸将的恐惧。

“启禀大将军,东吴大军有动向了。”刘正正在营中巡视,忽然有军士来报道。

“什么动向?”刘正停下了脚步问道。

“虽然东吴调动的隐秘,但还被小的等几个兄弟探到了点虚实。东吴大营虽在,但士卒却稀少了许多。”军士答道。

下边的话,不用这军士说了。人少了,自然就是调动了。调动去哪里了?襄阳那边蔡氏的谋划开始了。

“取孤的节,去命南郡赵云尽起大军尾随在后。再命营中诸将,我等也追,堵住他的后路。”刘正转身对自己的亲信卫士道。

“诺。”

襄阳城,徐盛望着城外的那似乎绵延不绝的军队,神色冷厉,却不忌惮,襄阳城内士卒众多,加上各个降将,足有四万。如果再加上那些仆役,在关键时刻顶一把,就算不用大都督回军,也能顶上一年半载。

不过,庞统到了襄阳差不多已经一日一夜了,却是整天在外边扎营。令徐盛有些疑惑。

抬头看了眼差不多快要黑下来的天色。徐盛心中庆幸又多了一天准备的时间,但心中却也挥之不去的孤疑。

巡视了城防后,徐盛并没有立刻返回,而是去了关押住关羽曾经赖之以攻打曹军,甚至吞没了曹军数万人马的士卒后,才返回了住所。

在徐盛心中,这数万人却是个不择不扣的隐患。当初,他也劝说吕蒙杀一批留一批。但结果遭到反对。

东吴兵丁加起来,可能也不足二十万,这次来,吕蒙带了近十万。江东那边只能勉强自守了,现在国土增加了几乎一倍,需要这些曾经跟随关羽的强兵悍将。

至于对于那些开城投降的糜芳,还有各大族们,徐盛就没什么担心的了。与吕蒙想的一样,这群人开城投降,间接的害死了关羽。让荆州失去了大片的土地,军队。回去就是一个死字。

至于各大族们的威胁,徐盛也不像刘备看的那样忌惮,因为东吴本身就生产各大族,朱家,陆家等吴中四姓。在江东的有些地方,比之孙权的话还管用。

也没怎么令孙权忌惮。

“将军,是否先睡下?”见徐盛独坐在榻,身边的亲兵上前一步道。

“睡吧。”徐盛点头,由着亲兵服侍着睡下。

在徐盛看不到的地方,蔡家的一个族人,奉命到了糜芳驻扎的营地。蔡姓族人在交代了一切后,睁眼眼睛等糜芳的决定。

但良久后,糜芳的眼神还是茫然,神色有些恐惧。还有难以言喻的蹉跎。

这名族人有些不耐烦了。斥道:“糜将军为何还执迷不悟?现在大将军已经把东吴诸将算计着围拢在荆州的地步了。你知道大将军动用了多少兵马吗?近十五万大军,绵竹侯庞将军顺便的还在上庸吃下了徐晃的万余军队,北边的曹操也是再也无力南下了。如果现在还不做决定,等大军入城。就是将军的忌日。”

糜芳的神色一震,面色更加的恐惧。他喃喃的软弱道:“可是,可是我间接的害死了关羽,关羽与陛下有八拜之交,追究起来,我还是个死字啊。”

这族人更加的不耐烦了,决定给糜芳透露点信息。“哼哼,等将军返回楚国,做主的恐怕就轮不到陛下了。”

“什么?”糜芳眼睛大睁,茫然道。

“大将军。”这蔡族人只吐露出了三个字。

糜芳一下子站立而起,片刻后,却又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我打开北门。”

“不,现在绵竹侯就屯扎在北门,将军还是打开南门为妙。我们等人会发送武器给关羽留下来的士卒们,让他们在城中引起动乱,绵竹侯会乘机入城的。”这族人却反驳道。

“武器?你们蔡家有足够供应数万人的武器?”糜芳不信道。

“蔡家没有,但是荆州的各大族有。”蔡族人,傲然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围困吕蒙

当徐盛被惊醒时,襄阳城已经大乱。箭矢都射到他所住的府邸内了。

徐盛一边命人帮着穿戴甲胃,一边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将军,小的也不知道情况啊,就是刚才听见南门有响动,随后,就有大批的厮杀声传来,到了这一阵,连箭矢都射到门前了。”亲兵有些不知所措道。

南门?难道是庞统入城了?还不待徐盛分析情况,门外的一生大喝,就令徐盛的冰冷。“且看我等位关将军报仇。徐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一声明显带着怨毒的大喝声,不难令徐盛分辨出,是哪方人在喊。

关羽的旧兵?负责看守的人呢。负责看守的人呢?徐盛心中一阵大乱,还没等他想个明白,一阵乱兵就冲杀进了徐盛的府邸。

“将军快走。”旁边的亲兵一见形式不免,立刻拉着徐盛往北门走去。城池外围,四门的守卒大约各自五千人,还有一万人随着徐盛驻扎在徐盛的四周。

这一阵乱兵,不知道死伤了多少,只有不足千余的人有幸追随着徐盛闯出了府邸。出了府邸的北门后,身后的府邸已经烧成了一团。火光冲天起。同时,北边,西边,南边也一阵喊杀声传来。

片刻后,由数千人所组成的大吼,从远方传来。“徐盛,绵竹侯已经入城,休要做困兽之斗了。”

绵竹侯已经入城,绵竹侯已经入城。一阵阵声响,震的徐盛两耳隆鸣,眼前一阵晕眩,庞统有十万大军,入城后,再加上乱兵?

襄阳休矣。

徐盛的担心很快就得到了证实。眼见城中央忽然失火,南门那边还有喊杀声传来,负责守三门的守将心中知道城池恐怕已经失守。

但有些人还抱着希望,分兵来救。但由于兵力分散,还有突然的惊变引起士卒哗然,三处城门纷纷失守。

庞统的七八万大军,从三门而入。所过之处,不是称了死尸,就是跪地投降。没有第三步路。

只一个时辰后,庞统就意气风发的领着亲信将军们,来到了徐盛的面前,笑着道:“徐将军安好?”

“糜芳。”徐盛却把目光看向了庞统身边立着的糜芳,咬牙切齿道:“你害死的关羽,今日就算是从我吴中帮助庞统夺回了襄阳城,你也没有好下场。”

“告诉你个让我也震惊的消息,现在的楚国,还是姓刘,不过却是大将军在做主。”糜芳漠然的看着徐盛,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徐盛恍然的看着糜芳,糜芳反了又反这就是缘由啊。却原来是刘正反了,刘正反了。而刘正与关羽的不合,天下人皆知。害死了关羽,对刘备来说或许是大罪,但对于刘正来说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啊。

“输给刘正,我不冤枉。但是,你怎么知道这楚国姓刘的?我可是紧闭了城门,谁也不能传递消息。”徐盛心中还最后有个疑惑,反正死就死了,做个明白鬼也好。

“谋反应该慎重。大将军为此谋划了近八年,焉有不算到地方?荆州不过是个耳朵,如果关羽不出兵,如果吕蒙不杀关羽,哪来的刘备领兵来荆州与吕蒙厮杀,大败之下被大将军劫持的下场,也哪有大将威临楚国的一日。”庞统含笑的解释了一句。

随即,对着邓艾道:“还请将军领兵两万,收编了这些关羽的旧部,孤给你休整十日,十日后,孤要见到五六万整齐的大军。”

“诺。”邓艾领命道。

“报绵竹侯爷。东门外边出现了数量不明的军队。”忽然有军士前来报告道。

“是文聘到了啊?却是有些来迟了。请文聘入城见孤。”庞统哈哈一笑道。

“诺。”

回身看了眼已经愣在了哪里的徐盛,庞统哈哈一笑,命军士把他带下去。不过,却是与那些东吴将军们一样,与那些东吴降卒分开关押。

这次,乱兵中投降的应该有上万人。至于其他,估计就分藏在襄阳城内了。等关闭四门,庞统算算应该可以俘获两万三四千的东吴军队吧。

计算间,文聘与同样一身甲胃的刘琦走到了庞统的面前。

“绵竹侯。”二人齐齐的对庞统一抱拳道。

“文将军。刘侯爷。”庞统回了一礼。

“今日将军已然入城,想必叔父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了吧?”见到庞统的那一刻,刘琦就忍不住兴奋,道。

“不知。”但让他失望的却是庞统摇着头道,随即庞统却是一笑道:“这是大将军谋划下的,我等也能成功,何况大将军呼?等着与大将军一道围困住吕蒙就行了。”

“嗯。”庞统的自信立刻让刘琦想起了刘正的种种神奇,忍不住点头道。

“文将军啊,围困东吴恐怕旷日持久。东吴那边虽然也难以为继,但却不得不防备他们抽出人马前来相救吕蒙啊。不知将军此次带了多少兵马前来。江夏又剩下多少?”庞统转身为文聘道。

“末将带了一万五千人,江夏还剩下五千人。”文聘冷峻道。

“那就请将军领兵五千返回江夏,去与东吴可能出现的兵力周旋。剩下的一万人可交给刘侯爷一起与我前去围困住吕蒙。”庞统沉吟了一刻,用请这个字对文聘道。

“如此我即刻返回江夏。”来去数日,但文聘却没半点迟疑,点着头道。

“将军真明白人也。”庞统对文聘微微一拜,赞声道。

“征伐时,下将尊上将令而已。绵竹侯不必多赞。末将先走一步。”文聘对着庞统也是一拜,迅速的翻身上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大将军有识人之明。有此人在,江夏可稳妥一世。”庞统对着文聘的背影再次一赞。

随后,庞统才大声喝道:“来人,将兵出襄阳,迎击吕蒙。”一声令下,庞统的人,外加刘琦的人,共计六七万人,迎向南方。

经过一日半的急行军,吕蒙的大军已经越过了临祖附近,快速的向襄阳方向出发。

“离襄阳还有百里,再加速,在加速行军。”策马在队伍的前方,吕蒙挥舞着长枪,大声道。

“嗷。”一声嚎叫,士卒们奋起余力,纷纷的加快了行进速度。不过,当东吴大军的行进速度加到最快,离襄阳只有七十里的时候。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大喝,“吕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一声大喝,自然是从魏延的口中爆出,七万大军,他与庞统各自一半,领着汉中诸将抵挡吕蒙。

“不好,那是魏延?”见那“魏”将旗,吕蒙的面色一变,一下子变得铁青无比,魏延居然在此,那襄阳城岂不是?

“嗖嗖嗖…..。”容不得吕蒙多想,养精蓄锐等待敌军上门的汉中军弓箭手们一阵齐射,一阵箭雨疯狂的射来。

箭雨之下,数百人倒地哀嚎。

“躲开,躲开,转向向东,转向向东。”吕蒙双目欲裂,嚎叫着道。襄阳已经失去,荆州再无立足之地,况且庞统有十万大军。东吴不是敌手。

吕蒙不愧是天生的将军,一瞬间就得出了结论,并且做出了行动,放弃荆州,先保全这剩下的士卒,返回江东。

现在,吕蒙期望的是公安一带的数千东吴守卒不要慌了手脚,至少要保持荆州南方这一块土地。

至于襄阳是怎么失去的,吕蒙已经没时间猜测,没时间多做后悔了。

但东边一定是有出路吗?

看着吕蒙统兵转向往东,魏延一阵冷笑,放了他们过去,但当过了大约有五分之四的时候,猛然出兵,挥刀间,截断东吴大军。

足足有数千人被截断在此。

“大都督,我们回去战吧,那些兄弟,那些兄弟啊。”朱然神色哀求,对着吕蒙道。

“庞统有兵十万,我等又无援军,荆州无立锥之地矣,回江东。”吕蒙神色冷峻半点温度也无,虽然那数千被魏延截断的士卒,他的心中也滴血。

数百里奔袭,本就让东吴的士卒筋疲力尽,只因为有吕蒙鼓气,才奋起余力,打算冲入襄阳城,再行休息。

现在被魏延截断,这数千东吴士卒立刻就绝望无比。连拿起长矛反抗者都稀少。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魏延就收降了这数千士卒。提着刀,淡淡的看着吕蒙离去的方向。

“哼,东吴人,你等横行我楚国土地的日子结束了。大将军不是刘备,绵竹侯亦不是关羽。”

“魏延将军,这数千东吴士卒该怎么办?”其中一员副将问魏延道。

“分千人,押送回襄阳与那些东吴降卒呆在一起。剩下的随本将一起缓缓的向南,追杀吕蒙。”魏延淡淡的下达了命令。

东方,距离魏延拦截吕蒙数里的地方,吕蒙又遇到了刚才与魏延相同的事情,庞统领着王九,恶来等人列阵待敌。

“回军向南。”吕蒙神色渐渐绝望,士卒体乏,汉中军势强,攻不是,退却只有那虚无缥缈的路途。难道天亡我也?

绝望中,吕蒙奋力的指挥者东吴诸将转到向南。只是这次的庞统却没有像魏延一样截杀一部分东吴人了事。而是领兵又追又放。

近时,庞统猛然攻打,促使着东吴人增加速度,逃的快速。远时,庞统又命大军缓缓追逐。却不攻打。

目的只为消耗东吴人最后一份体力。

第三百七十四章 汉中公,大将军。(大结(局)

逃走中,又有无数士卒溃散被俘虏。吕蒙领着最后的三四万人马,奔走在希望渺茫的生路之上。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座还算大的城池。“是当阳,是当阳啊大都督。我军可以暂时休整一番了。”逃了半日,眼看天色将晚,形势越发不利的时候,当阳的大城的出现,令朱然,周泰等一众东吴大将军们感到幸喜。他们纷纷大呼道。

“进城休整。”吕蒙嚎叫着道。

城池之上的守将是一个荆州陈家的族人,当然荆州之变,也是响应了荆州全部大族们的命令,投降了东吴的人。

因为献上城池的人实在太多,东吴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整个荆州,吕蒙只来得及,也只能是驻守几个大城了事。一些中型城池,和小型城池。吕蒙根本没来得及视察一遍。只来得及收降,然后继续让原来的官员任职。

如果吕蒙早来一步,这陈姓将领一定会抵抗。但奈何,早一步先大将军的使者已经入城。陈姓将领看着越来越近的东吴大军。

顾左右冷然道:“放大都督入城,我们走。”“是将军。”左右恭敬的答道。

当吕蒙等人尽速入城的时候,吕蒙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而是越发的铁青,因为这座城池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影,连粮食都或被搬运,或被烧毁。

虽然那个陈姓将军走的急促,但却是真的什么也没给吕蒙留下。但幸好,他还给吕蒙留下了现在吕蒙最想要的安心,短暂的安心,一座城池。

“我们现在还剩下几人的干粮?”吕蒙问旁边的蒋钦道。

“还剩下两日半的。”蒋钦恭敬的回答道。

“命士卒们分五日食用。”眉目间越发的灰暗,吕蒙叹道。

“诺。”

“对了,怎么没看到蔡夫人的车架?”吕蒙左右看看,却发现少了蔡氏,皱眉问道。蔡氏与他们一道出南郡,赶往襄阳的。

“蔡夫人坐的车架速度太慢,恐怕在途中被截了吧。”蒋钦不确定道。

“恐怕是走脱了啊。”吕蒙仰天叹了口气,道。如果蔡氏还在,吕蒙还不会这么想,但是蔡氏已然不在,而襄阳城已经失陷,这其中蹊跷令吕蒙不得不怀疑了。

襄阳城有数万兵丁守护的啊。

“走脱了?她一介妇人,再说她背叛了楚国,能走到哪里去?”蒋钦心中一惊,追问道。

“事情繁杂,我也搞不清楚。”蒋钦的话又使得吕蒙的心变得飘忽了些,蔡氏背叛了楚国,她能走到哪里去呢?楚国不能去,而庞统的出现魏国是不可能的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多想了,这次恐怕真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即使再困难,我也要让庞统这厮掉下一块肉来。传令下去,分一万人巡视城防。其余的加紧休息,随时准备突围。”吕蒙厉声叫道。

“诺。”

当阳南面,刘正与庞统已然会和,不过大军却还是分三面围困当阳,南面有赵云。北边有魏延,东边也有王九恶来等人。

接近十万大军,围拢在当阳三面。

“邓艾尚那边尚有五六万大军?”刘正对于庞统透露出来的信息又惊又喜,本以为关羽的大军早已经烟消云散,没想到还剩下个三四万。瞬间就可以把邓艾控制的两万大军充斥到五六万。

“实在得感谢了吕蒙没有下令屠杀了这些勇悍将兵啊。”庞统微微一笑道。

“对了,主公,我已经命文聘返回江夏了,现在江夏那边一共一万兵丁,我想也足以周旋孙权可能出现的发兵了。”

“发兵?孙权恐怕没那个能力了,他号称有二三十万大军,但大部分被屯扎在了北岸,防备曹军的,根本不能动。这次,他是栽了。不过,还是要防备曹操啊,要是曹操联合孙权,孙权确实能腾出些力量来救吕蒙,这一点,士元做的对。”刘正对孙权表示了不屑,却也夸赞了庞统。

“曹操恐怕也没那个实力了。关羽没了于禁数万兵丁,我在上庸没了徐晃一万大军,在这一带,只剩下曹仁的三万兵丁。曹操做不了大动作了。”庞统笑着道。

“对了,曹仁那边三万兵丁,庞德与黄权,刘封他们抵挡的住吗?”刘正对那边的局势却是有些担心,曹仁毕竟是曹魏第一将,勇在张辽之上,功更不是张辽等五子良将能比拟的。

“能,我已经下令襄阳城的人权利押运粮草给樊城的东吴守将了,东吴在不绝望的时候,应该也会帮着抵挡曹操的吧。”庞统是失笑道。

“借力打力,士元还真是坏。”刘正恍然,庞统没拔下樊城这一万大军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此战,关羽没了近数万大军,曹操那边损失也差不多。孙权那边更是十万大军损失殆尽。而主公却乘势而起,要论坏,还是主公最坏。”庞统却是调侃了一句道。

“哈哈,大家都坏,都坏。”刘正哈哈一笑道。

“如果在加上邓艾的五六万兵马,庞德黄权等两万多兵马,这荆州就有了十七八万人了,交给士元处置不知如何?”刘正忽然问道。

“主公急着回成都?”庞统了然道。

“大事未定啊。”刘正点着头道:“这荆州一块算是孤的根基所在,不怕,但是那益州却不同啊,毕竟诸葛亮经营了都六年了,不同凡响。”

“等吧,我看主公还是带兵入成都为好啊,等邓艾的兵一到,我让满宠腾出三万兵丁出来,随着主公一起返回成都。”庞统思量了一会,提议道。

“嗯,还算稳妥。”沉吟片刻,刘正也觉得庞统的筹划较为周全,于是道。

“对了,这城池中还有吕蒙的三四万兵丁,你别全部给饿死了,时不时的送些米饭进去,与吕蒙直接说,孤在城池外边摆下了十数万大军他是出不去的。还要说,孤正与孙权商议,怎么来赎回你们这三万兵丁,让他们稍安勿躁。”刘正忽然道。

“主公英明也。”看着刘正良久,庞统深深的对刘正一鞠躬道,这三万兵丁,庞统有把握擒获两万,但是刘正却看的明白,也放得下。东吴已经失去了十万大军,实力大损,保不齐抵挡不住曹氏进攻而灭亡,这三万兵丁在刘正手上不过是多了一份实力,但对东吴来说是保命的,稳定人心的物件。

还给孙权这些实力,才上上策。

“对了,樊城那边的一万大军也还给他好了。不过,还给他四万兵丁,却也不是白给的。我要九江的半个郡。如果不同意,这笔账就让他自己算吧。反正我们不急。”刘正道。

“呵呵,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以后就不齐咯。”庞统促狭一笑,道。

“谁叫他孙权想要吞下孤的荆州呢,不吐点出来。孤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哈哈哈哈。”刘正笑着道。今刘备死,悬挂在他头上的利剑已经被取下,孙权损兵折将,曹氏没了于禁,徐晃等数万大军。

荆州已经稳固,益州更固。庞统,邓艾,魏延,或武勇或智略上层,楚国江山他没理由坐不稳的。

要问刘正这一刻的心情,那就是舒坦两字。

望着成都的方向,刘正眼神无比的渴望,你还好吧。我完成了承诺,等一下,再等一下你就是我的了。

“报大将军,蔡夫人已经找到。”忽然,又一个欣喜来了。

刘正放下了心中的所有沉重,笑着道:“请进孤的大帐内,孤要好好谢谢她。”

“诺。”

大帐内,一身素雅的蔡氏巧笑嫣然的坐在上首位置,见刘正走入,立刻笑颜如花,娇媚一笑道:“我的大将军,这滋味怎么样?”

望着这个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引发了自己的欲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候,为他做出选择的女人。刘正现在的感觉,不是感激,却是欲望。

“压仰,压仰之后是什么感觉,我现在就是什么感觉。”刘正一把抱住蔡氏,把头埋在她那胸围的胸脯之间,喃喃道。

“做人啊,做男人,又有你这种才能,又有时机,就要做人上人。”蔡氏一脸笑意的拥抱着刘正,作为陪着刘正一路走来的女人,她深知刘正的性格,和他心中压仰的暴虐,现在随着刘备的死,这股情绪已经得到了发泄。

但发泄之后都是疲累的,现在的男人,需要温柔的抚慰。但显然,蔡氏猜错了现在刘正的想法,刘正埋在蔡氏怀中的头并没有安静下来,而是不断的磨蹭着蔡氏的胸脯。

渐渐的蔡氏觉得胸脯间有股火热传来,却也是被刘正挑起了情绪。一把把刘正的整个头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蔡氏笑骂道:“真是个不知疲累的大将军。”

“大将军,上能杀的了兵,也能上得了女人。”奋力的从蔡氏的怀中挣脱出来,刘正双眼通红的望着蔡氏,恶狠狠的道了一声后,再疯狂的扑了上去。

大事得逞,刘正需要的不是抚慰,而是发泄,继续发泄心中存留了无数年的毒火。

一声惊叫,蔡氏微微挣扎着的样子,只是为了增加刘正的征服欲。她眼中含着笑意,任由刘正施为。

大约半个时辰后,在蔡氏身上发泄了两次的刘正搂着身子光洁的蔡氏,在大帐中休息。

手拂过蔡氏柔嫩的肌肤,刘正犹豫了下,道:“这次你也跟我回成都吧,等将来你是我女人,蔡光也会名正言顺的换回刘姓。”

蔡氏身子震颤了一下,随即眼眉中射出了柔如水的目光,她搂着刘正的头,把它放在了她的胸口上,娇媚道:“有大将军这句话,足矣。”

“但是大将军。”说着,蔡氏的口吻却是严肃了起来,“大将军啊,我知道你的性格,你对于儿子是不是姓刘都无所谓,那为何不让儿子继续姓蔡呢?毕竟生逢乱世,如果你将来登极,作为皇族,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同时,也享受着相当大的风险。而作为蔡光,你儿子也会享受侯爵的待遇,蔡家的风光。”

“你是个冷静到可怕的女人。”刘正真心的对蔡氏赞了一声道,在他将来可能会登极的情况下,蔡氏居然不动心,就算是舍弃了蔡光皇子的身份,也要保住他一生平安。这个女人,是令人敬佩的。

“儿子是我生的。自从生了儿子之后,我的心也变了很多。”蔡氏笑着道。

“嗯,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过蔡光一定要搬到成都住,与现在的蔡家分割出一批人来,蔡家中鱼龙混杂,废物我一定会清理的。”刘正搂着蔡氏,脸在那对如同篮球般大小的伟大胸脯上摩擦着道。

“嗯。”蔡氏也深知如果将来蔡家太大,不稳定的因素也是太强了,学那太尉蒯越把家族重要的人才,直系的族人搬运到成都,然后尽量的消减在荆州的土地,是从乱世大族慢慢的到盛世稳定的时局中,一种不会威胁到皇族的世家转变。才是长久之计。

蔡光也一定要走这条路。

成都内,有些人这些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刘备战败,但却没了消息。而大将军重新出击,现在情况也不明。

然后车骑将军张飞领五千残兵返回,也不知道是震慑还是其他。而外戚吴懿也领兵一万五千从绵竹返回成都。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股不寻常。

吴懿,张飞?他们难道是为了保驾吗?这是许靖等无政治嗅觉的人才想到的,而李严,马良这种人物,却是从其中发现了一股极为不寻常的气息。

奉命留守成都的马良更是时时刻刻的紧绷着神色,当张飞来的时候,他死命的没有开城门让张飞进来,就是怕有变。但是当吴懿领兵与张飞合拢的时候,马良却不得不开门让他们进来。

不管是兵士卒多寡,还是威望,马良都不敌。如果到了张飞引兵攻打成都的时候,引起的动荡是马良所承受不起的。

在忐忑中,当马良听到刘备驾崩,刘正领兵大胜吕蒙,留下庞统处理荆州后事的时候,马良反而松了口气,未知才是让人忐忑的,当事情明了,人反而轻松了很多。

马良一边派人去给远在南方不知道情况如何了的诸葛亮去信,一边等待着暴风雨的来领。;刘备压制刘正几乎是举朝皆知。现在刘备死,刘正回。会发生什么,谁也不会知道。

当刘正领大军三万返回成都的时候,张飞领着众位朝臣们身上犒白,迎出二十里接刘备棺木与刘正。

刘正只与张飞,吴懿寒暄了几句,就领着朝臣们返回了成都。三万兵丁,全盘的接替了皇宫的守备,之后,与吴懿的兵马,张飞的兵马一起守城。

当日,刘正紧闭四门,召集了所有的朝臣们。商议了扶持刘禅登极,从而迅速的稳定朝政后。人就迅速的消失在了后宫。

不理会后宫宫女,太监们讶异的目光,刘正直接穿越进了皇后的住所,宁熙宫。

“你来了?”一身华丽的皇后服饰,吴苋的脸上荡漾着动人的神情,与昔日在宫人们面前的淡漠,有着天壤之别。

“刘备已经死了,手刃。”刘正看着眼前身穿皇后服侍,将来一定是会直接的皇后的女人。轻声道。

“本应该属于你的东西,我一直留着,今日还给你。”吴苋笑了,笑的前所未有的娇媚,柔的能恰出水来的眸子盯着刘正看着,一双白嫩的小手,却解开了腰带,一身的盛装立刻就滑落在了地上。

里边没有亵衣亵裤,也无肚兜儿。只有她光洁的身子,这一刻她也等了六年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属于刘正的东西还给他。

这样,她的心才会安然。

瞠目间,刘正感动无比。上前数步,拥住了吴苋。“大将军府,通往皇宫的道路,我已经铺设好了。以后,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谁也夺不走,抢不走。”

“嗯。”光着身子软倒在刘正的怀中,吴苋乖巧无比的点着头儿。

没有大臣们知道,刘正在皇宫内,如何与皇后相处的。一些看见,听见了的宫人自然也不敢乱说。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三日后,刘正为刘备发丧。顺便在王粲的主持下,刘禅登极。刘正因功封汉中公,为大将军大司马,总理朝政,节制天下军权。

也是当日,刘正命人派往南边,命诸葛亮继续讨伐夷族。言语间,并未露出杀机,一片真诚。

穿着公侯的服饰,刘正缓缓的走在百官的前边。身后,一个人影快速的朝着他走来。“大将军稍等,大将军稍等。”许靖一路疾走,来到刘正的身边,拜见道。

“尚书令有何事?”刘正看了眼这个名士,笑着道。

“大将军,以前是我糊涂,得罪之处还请大将军海涵啊。”许靖的脸色无比难看,却要装出一副献媚的摸样,道。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尚书令又何必急于一时?”刘正笑着拍了拍许靖的肩膀,外人看来亲密无比,但许靖却是从刘正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的森冷,一哆嗦,当着众位朝臣的面,许靖下边的裤子却是湿了。

“哈哈哈哈。”刘正哈哈大笑,“当日你儿子也是这个微囊废,没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哈哈哈。”

刘正哈哈大笑声中,也引起了朝臣们的注意。吴懿上前一步,看了眼许靖,也是哈哈一笑道:“尚书令这是内急啊。哈哈。”

“哈哈哈哈。”朝臣们就算是再肃穆,也被许靖的样子给吓到了,一个个或笑,或鄙夷。或嘲讽。

种种恶意的神色中,许靖瘫软在地。不知所措。

许靖少年成名,名扬海内,曾经是天下共仰的名士,不过从此后,恐怕就没人仰慕他了。一世英名,毁于此也。

三月后,刘正顺利的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半个九江郡,遣送了除去吕蒙以外的所有东吴将军,三万兵马。

吕蒙在成都被张飞手刃,报了关羽的仇。

也是这一日,刘正让刘禅发了数个诏书。一,增庞统封邑一千户,转封为新野侯。荆州刺史,与赵云,文聘,邓艾等坐镇荆州。

二,以荆州太大为由,化长江为线,分荆州南部四郡为湖州。以黄权为刺史,以刘封为将军,治所公安。

三,命魏延领着满宠,庞德等兵马六万返回汉中。魏延为镇北将军。满宠为平北将军,继续经营雍,凉二州。

四,调度蒋琬,费祎,董允等入朝。安插要职。辅佐刘正统领朝政。汉中太守职位由李恢接替。

五,转封尚书令许靖为扬州刺史,治半个九江。是摇领。真正的职位,还是江夏太守文聘兼顾。

如此,迅速的划分势力,以这些难得一见的智者,帮助刘正统摄朝政,参透以前诸葛亮建立起来的朝廷。

至于诸葛亮,刘正没管他,有兵无粮草,无根基。不怕他造反。

“最后,还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刘备啊,你安息吧。”宁熙宫内,刘正躺在当朝的太后,吴苋的大腿上,舒服的磨蹭着道。

“安息?你也不怕他从陵寝中爬出来?前日,我就见你到了甘露宫去见了糜氏呢。”吴苋白眼媚然道。

“糜氏啊,只看了一眼嘛,水嫩水嫩的,不愧是糜竺那以风雅称世的名士之妹妹。”刘正感叹道。

“咯咯,你这个专偷人妻子的放.荡子。”吴苋咯咯一笑道。

“谁叫这些人都引狼入室呢。一个个与我称兄道弟,都看不出我就是个骗子。”刘正笑着,翻身上了吴苋白嫩的身子。

一声声放肆的笑声中,驰骋在这位太后的身子上。播下他的种子。

大结局是我精心策划的,是刘正权利之路的起点,从此后,风调雨顺,正政治上呼风唤雨,在沙场上所向无敌。但也是本书的终结。因为无敌了,自然也就是写不出什么好事情来了。所以我选择了在这里作为本书的终结。

好了接下来宣传我的新书,生来是王侯,写的是刘辩,汉少帝的振奋使用。左右前后,董卓,王允,十常侍,董太后。一切一切都是敌人。且看他如何挣扎在尘世之中,杀出一片血路来。

以下是我的新书连接。

http://book.zongheng.com/showchapter/57132.html“老书,大结局。新书开场。请大家一定要捧场哇。

嗯对了,接下来还有章推,大家也可以直通过去。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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