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后主 - xp1024.com
《三国之蜀汉后主》


第一章重生蜀汉为阿斗,诸葛心惊刘禅变

“恩。。。这里是哪里?”

“啊,陛下醒了!”

“陛下!”

“陛下!”

“陛下?叫我?”

有一个声音,显得磁性十足又如此的令人信服:“陛下已醒,尔等再不可打搅,先退出去。”

忽然,我只觉得自己下意识的喊道:“亚父稍等,我有话说,其余人退出去。”

“恩?我在喊什么?什么是亚父?”

“亚父,似乎历史上有这个名号的很多,不过被叫陛下还叫亚父的不多,似乎只有。。刘禅或者其他亡。国之君?难道我回到过去了?”心中思索,但身体似乎有力许多。

再被人喂着喝了口水,才慢慢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着很模糊,窗外艳阳高照,那反光刺痛了眼睛。

这人挥着手中羽扇道:“陛下沉睡三天,不适阳光,先将窗户紧闭。”

旁边有很多唯唯诺诺的声音,很甜似乎是四川女孩子。

“诺。”

此时我坐起身来,道:“亚父。。”

“陛下。”这人手持羽扇,下拜道。

我看了眼四周,道:“你等出去。”

“诺。”

这些女孩子诺了声音,将窗门关好就退了出去。

我挣扎着站起来,亚父忙走到床前将我扶坐在床头,我看见这床雕龙刻凤,很大,看着躺十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亚父那磁性十足的声音又响起,道:“陛下,眼下您登基不久。孙吴夺我荆州,曹魏亦是虎视眈眈,您可不能就此倒下,蜀汉皆指望您。”

“蜀汉,果然,我回到过去了。蜀汉。。。!刚登基不久,孙吴夺了荆州??难道我成阿斗了?亚父,这人是诸葛亮吗?”

果然,我定眼一看,这人风姿潇洒,一身大袍,手持羽扇,风流倜傥,只是瘦了许多。

我眼角湿润了,不知是为他瘦还是为我成亡。国之君和日后的安乐王而哭。

既然成了阿斗,我就知道为什么我会下意识的喊诸葛亮了,因为。

“亚父,我虽登大宝,却年幼。我不通政事,却有一问,日后我蜀汉前途几何?”我开口了,却不说朕,而是我,似乎也是带着后世的感觉走。

诸葛亮有些惊讶,似乎眼前的我不是我,却也满怀欣慰。

“今我蜀汉困居益州,旁有孙吴,上有曹魏。孙吴与我有同盟,是以我愿带兵北伐,为我大汉江山扫荡天下。”

信心满满,让人信服。

只是。

“亚父,我知北伐势在必行,只是北伐亦亡,不北伐也亡。北伐虽劳民伤财,却是我蜀汉唯一希望。我登大宝,前途渺茫。我只能一心寄望于亚父,为我大汉江山再立功劳。”我叹了口气道。

北伐,北伐。。。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这人真的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刘禅?

不过忙下拜道:“陛下此言,我心甚慰,我大汉江山有陛下如此明君,怎不可成?”这话说的很是激情感慨,我读出了很多感觉,有欣慰,有难过,也有满怀激情。

欣慰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难过呢?

此时我还想开口,却听大门一下开,从前走出一个很猥琐的人,走路如同姑娘却是个男的。

“太监?”

“黄皓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人公鸭嗓子,好难听。

我怒了,皱眉道:“黄皓。。?朕可曾宣你?擅闯宫门,该当何罪?!”

黄皓也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说变就变?

“奴婢惶恐啊陛下!”

他还想说什么,我大喝道:“来啊,将此犯上之人拉下去斩了!”

又立刻道:“慢!勿要进来,今日朕之言语,若是传出去半个字,你等皆人头落地!”

“黄皓,昔日种种皆为过去,朕看你年纪不小,今后就在**安心颐养天年,下去把。”我一挥手,来了两个彪型大汉,拿了黄皓就走。

黄皓一脸苍白,公鸭嗓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将愤恨的眼睛看着蜀汉丞相诸葛亮。

诸葛亮老神在在,摇着羽扇没有一丝言语,却颇为感慨,陛下真的是长大了。

我笑了,似乎觉得出了很大一口气,我不知道黄皓是什么人,不过不妨碍我讨厌他。

“陛下这一挥手,真有先帝挥斥方遒之感,老臣惶恐。”诸葛亮笑道。

我道:“宦官,国之弊端,我想日**中只有三两宦官,几个奴婢。亚父看可好?”

“陛下万万不可!陛下乃是人中之龙,蜀汉天子,若是宫中无人,岂不被曹魏孙吴笑话?!”

诸葛亮大惊,道。

“如此就随亚父吧,扶我出宫走走,在房中待的久了,气闷。”我笑着挥了挥手道。

诸葛亮点点头,此时又来了几个大汉,二话不敢说,抬着我出了房门,将我放在一个椅子上。

我看着外面阳光见落,整个成都已经万家灯火渐渐升起,有些心满意足的说:“亚父知我最爱什么吗?”

诸葛亮岂能不知我所想?只是还是道:“陛下乃天子,天之意我怎可知晓。”

“亚父谦虚了,我不喜欢亚父这么保身的说法。我不是曹丕,听不得谏言,相反,我以为。君当为人立镜前,国内大臣当是照我身躯之镜,看我不足,看我不满,皆可放言而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不小心就将千古明君李世民的话说了出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言,若是平时听到此言,我必亲去邀请为我蜀汉之官。只是此言出自陛下之口,陛下已为我蜀汉之主,我又怎可让陛下为官?哈哈哈。。”轻笑几句,摇着羽扇陪我一同看日落。

我也跟着轻笑了几句道:“这日落,是如此的美。只是,我却最喜朝阳,如万世之基业,缓缓升起。”

诸葛亮满心感慨,也叹了口气。

再过片刻,诸葛亮就要去主持大事,先行告退,我也返回房间。

我回到房间道:“可有奏折?”

旁有一宦官道:“陛下多年不看奏折,早前有宣布,将奏折尽皆送与丞相过目。是以宫中没有。。。”还小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愤恨阿斗不思进取,真是一个纣桀之君。

我皱着眉头道:“日后,将奏折誊写两份,一份送往丞相府,一份送我处,不可怠慢即刻穿行。不过朕之批示若是和丞相批示有错漏,着丞相批示行事。”

“奴婢遵命。。”

我看着桌子上不多的竹简,拿起一个,打开看道:“你与黄皓,可曾有过关系?”

万幸,这上面的字我懂。

这人吓了一跳道:“陛下。。。我。。。”

“尽可放心而言,今日朕睡梦初醒,不治你罪。”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这黄皓是宫中总管太监,奴婢在他帐下,不能不听令行事。”这人斟酌了下词汇才说。

我冷笑道:“是否贿赂其钱物?”

这人一听,立刻跪倒在地,浑身打颤说道:“奴婢。。奴婢。。!”

“你不用如此,我给你个美差,将黄皓家给抄了,所得钱物尽皆充公。”我继续低头看书,这书是兵法,孙子。

“奴婢遵命。”

这人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又有一堆人来,领头一个很是漂亮,浑身透露着英气。

这人下拜道:“臣妾见过陛下。”

我笑道:“星彩妹妹怎的来了?快快过来!”

星彩来到我旁边,我让出半席,她却不坐,似乎有些觉得我怪异。

“你等退下。”我对着下人说道,又转头看着星彩说:“是否觉得我变的与以往不同了?”

星彩凤目很是惊讶,点点头。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我旁边。

叹了口气说道:“大梦三天,却仿佛一世。我在梦中所见所闻颇多,恍如是真。你嫁给以前的我,还真是苦了你了。”

星彩眼睛流泪道:“陛下不可如此,嫁给陛下,臣妾也是满心欢喜的。”

“呵呵,如此最好。我尚未用餐,不如一起?”

“臣妾就是给陛下送饭的。”

晚饭过后,自然其中欢乐,不足言语。

此时丞相府中,诸葛亮也是开心,对着黄月英不住的笑。

黄月英无奈道:“今日怎的如此开心?”

“陛下如今醒了,蜀汉大事可期,我怎可不喜?”诸葛亮笑道。

黄月英道:“只是陛下有些贪玩。。。”

诸葛亮笑道:“这便是今日奇特之处,今日。。。”

将今日发生之事细细一说,只是省略了北伐之事。

黄月英叹道:“如此陛下方可为天下之主矣,只是对你不是好事。”

“怎不是好事?我乃大汉之臣,天下为陛下之天下,陛下聪颖过人,我为臣子自然也是满心欢喜的!”诸葛亮正色道。

“只是陛下欲要励精图治,只是怎奈蜀汉人才凋零。如今剩余一下老将,虽勇武不凡,却怎奈年华老去。如同今日夕阳,陛下欲要建功,将从何来?”

“不用伤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嘛。”黄月英笑道。

“是是是。”

诸葛亮也笑了,只是今天的刘禅太过怪异,浑身上下透露着不一样。

先是黄皓,黄皓这个宦官有点十常侍的意思,好阴谋诡计,又爱财务。平时陪伴刘禅玩耍,早就如同一人。今日破门而入,刘禅心中那股杀意却瞒人不住。

但就在要杀他的时候,却被理智阻挡,似乎有些深意。

也是,如果刘禅如此聪慧,孙吴和曹魏必定心难安,肯定举大兵趁益州未曾稳妥就攻打而来。

届时肯定受制于人。

如此行事,颇有先帝风范啊,只是还是隐藏不住自己的意思,先前开口要杀人却阻挡了,也会让人遐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呵呵呵,月英你知晓这句话何人所说吗?”诸葛亮笑道。

黄月英闻此言大为惊讶:“何人出此千古名言?”

“正是吾主,大汉天子刘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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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排版错误,要不是某位兄弟说的,我都没注意到,考。。

第二章夜见诸葛送药粥,愿疗天下之疾患

历史如同河流,你我他皆是这条河流里的小鱼儿。即便生如曹操、刘备、孙权亦或者是史书有名的人,也不过是这条河里大一点的鱼罢了。

我们大多数,不,是绝大多数的人在这条河里浑浑噩噩,随波逐流。个别的鲤鱼打挺,看到水面,自以为看到了历史,看清了历史。以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其实不管你怎么改,怎么看。依然是在这条河里来去,虽能自如上下,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左右。

历史又是由一个又一个的偶然组成,只要其中发生一点改变,历史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雪崩般的巨大改变。你无法想象曹操败在官渡之后的后果,因为历史不是那样的。一只蝴蝶煽动自己的翅膀,引发了一场大洋彼岸的飓风,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我不知道两者之间的区别,我也不想弄懂。扶不起的阿斗,谚语谁都知道,但是我不想做阿斗。我不想在这个肚子饿到人吃人的时代,我不想打仗,我不想被人牵着走,我不想日后兵败被人俘虏一辈子。

所以我要变,我要改变,我既然成了阿斗,我就要为自己而战,为蜀汉而战,要为自己搏下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所以,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我要出宫!

在寝宫里闷了三天,也将朝政休息了三天。不过没人在乎,所有所有人都知道尊敬自己,但谁都没有打心眼里认同自己。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谁都知道所谓蜀汉后主只不过是一个终日只知道玩博具、斗蛐蛐儿、斗鸡的无能之主,如同昔日刘璋,不,比刘璋更白痴。

所以当大张旗鼓的冲到皇宫宫门口的时候,这些侍卫全部跪倒在地,却不放人出去。

“陛下,此时已是宵禁,禁止闲杂人等出门。陛下,您贵为天子岂有不知宵禁之严规?”侍卫长是一个叫赵正的家伙,这家伙虽然姓赵,却和五虎将赵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跟随刘备许久,曾在二进徐州之时就跟随刘备,至今三十岁,跟随二十年。忠肝义胆,弓马娴熟,生死不弃。只是为人呆板了些,难以通融。

派这样的人,一来诸葛亮小心谨慎的性格放心。尤其现在南方雍闿叛乱,成都城高数丈肯定无忧,但小心为上。所以宵禁执行的很严格,这也是诸葛亮的性格。

二来嘛,以刘禅贪玩的性格,肯定耐不住半夜在寝宫的寂寞,肯定要出来找乐子的。派这样的人来就是不想让自己出去。

不过我有些愤怒了,冷声道:“朕是闲杂人等?”

开玩笑,我贵为蜀汉天子,我也是闲杂人等?

赵正本来就跪地,现在改五体投地了,连道:“不敢,不敢!可是陛下这件事微臣无法做主,不如先通知丞相。。。。”

“丞相大还是朕大?”

“自然是陛下,可是陛下您亲口说益州事务尽皆以丞相之言为准。”

“这么说他比我大?”

赵正无话可说了。

我一挥手:“朕不去别处,只去相父处也不可以?多带侍卫即可,若朕为蜀汉天子也贪生怕死,让蜀汉百万臣民怎么办?”

赵正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此时放下严肃的神情,只好说:“遵命。”

当下亲自带兵,带了二十来侍卫就想跟随,我大为摇头:“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朕是刘禅吗?带五人即可,其余人退下,把天子仪仗收起来,像什么话?”

当下大为点头,亦对我刮目相看。

出门不过千余步,就看到依旧灯火通明的蜀汉丞相府。也就是武乡侯、丞相、领司隶校尉、益州牧、录尚书事、假节等一大堆名头的,诸葛亮府上。

此时门口侍卫正要大喊,我摇手制止道:“此乃半夜寻来,不可惊扰他人,待朕进去,装作朕未曾来过。”

侍卫单膝跪地领命。

当我进到府中时,看到诸葛亮还是批阅奏章。诸葛孔明表面看起来,永远是那么从容自若,镇定安宁,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放在他的面前,似乎都可以轻易解决。他有一道亮如秋水的目光,看任何东西,一眼就可以看透其本质,铅刀一割,迎刃而解。

但是,他所负责的事务却是繁杂而冗余的,刘备走后。所有军务、政务、民务都由他一人负责,而他又是个细心之极的人,事必躬亲,认真处理,绝不放过任何一点漏洞,其劳心、劳力之处,实所难言,听说他每日都睡不足两三个时辰。

刘备一向以汉室正统自居,所以对占领地采取的方针是一方面不触动当地豪强的利益,一方面把因战争而起的无主荒地分发给流民。所以得到各方面的欢迎,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常常引起纷争。

各地豪强往往战时离开,战争结束后跑回来,把各无主荒地甚或原来的官田都划为自己的私田,这样一来,各种各样的纠纷、矛盾随时暴发出来。

所以,刘备很奇怪当时张飞去见庞士元时,他可以用不到一个时辰来解决一个月的案件。要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案件,就需要查阅多少档案资料以及辩驳是非的能力,所以刘备才对当时担任县长的庞统那么的精为大才,亲自降阶相迎。

所以,孔明不能不累。他的累,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为蜀汉,也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精神。让人崇拜,也让人心酸,蜀汉的未来都系在他身上。

来在堂前,他正与人交流。我问那个老头是谁,一个仆人回答,那是故长沙太守张机。

我点点头,张机可能很多人不认识,但换他的字就有很多人知道了,张仲景。东汉南阳郡涅阳,著有《伤寒杂病论》,素有医圣和现在流传的坐堂太守名号。

医生坐堂,就是从他而来,历史的大名人,一心为民的大好人。

我让所有人都慢手慢脚,不得惊扰诸葛亮,自己却慢慢走到门后偷听,此时张机说:“仲景生年,战乱频起,天下动荡,疫疠流行,民不聊生。当今居世之士,只知竞逐权势,追名逐利,不问民间疾苦,不留心医药,精究方术,以解民疾苦?所以我痛下决心,拜同郡张伯祖先生为师,学扶危济病之法,幸有所成。”

诸葛亮微微点头道:“先生执念,为天下之父母心,为万民请命。孔明不才,先生所学实乃造化之术,若天下人皆有此心,则天下幸甚。”

“孔明先生过奖,今天下,瘟疫流行,人民死难者无数,甚至于举族灭绝。曹子建诗中言道:‘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人死之多,数不清的城镇成了空都。张氏宗族二百余人,建安纪年以来,未足十年,死于大疫者竟达三分之二。我学医术,是济人,也是救己。五十年来,我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根据病者体质的强弱,病体变化,病势进退缓急等变化,归经,伤寒占百分之七十为六个证侯。其中三阳经证多为热证、实证,三阴经证多为寒证、虚证。以六经之理,用汗、吐、下、和、温、清、消、补诸法,写成这部《伤寒杂病论》,望先生代为保管,异日传之天下,也算不负张机之生平。”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卷长卷,递给诸葛亮。

我在门后只能看到诸葛亮接过长卷,正当想看看张机是什么人物时候,头却撞到门上,发出一声闷响,也弱弱惨叫一声。

室内二人尽皆回头张望,诸葛亮沉声喝道:“是谁?”

诸葛亮一开口,我便已经走到大门里去了,此时诸葛亮无可奈何,又稍愣了一下,才起身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张机先是以为我是孔明后人,听孔明叫我陛下,也是一愣。虽然他心怀天下,对芸芸众生一视同仁。但毕竟身在这个时代,也无法不起身相迎。

我低眉顺目道:“相父自先帝驭龙宾天来,数月操劳,饮食不香。我听闻旁人言语,心中不安。特请疱房制了一锅粥,给先生补一补。”往后一看,后面赵正小心翼翼的端着一锅飘着浓香的粥。

一进门,满屋飘香,淡而不腻,香而不咸,使人肠胃大开。

诸葛亮知道刘禅是什么人,即使是三天前也以为只是偶尔有的症状。毕竟是刘备的儿子,当今蜀汉天子,偶尔也有脑袋灵光的时候。所以诸葛亮当然不信这是我的主意,以为这又是宫中哪位宦官高人出的计策,让他收买人心。诸葛亮一转眼想过万千念头,对他这样的人而言,不算多。不过不知道这是刘备早前曾有令,那么这位主公当真御人有术,思虑周详。不过如果是旁人出的计策,那么其心可诛。

这么早就帮陛下出谋献策拉拢人心,巩固基础,到底是何用意?善?亦或者是恶?

脑中思绪连篇,但手却不停,接过赵正端过来的一碗粥,闻一闻这清香不禁道:“多谢陛下,微臣何以担当此大恩?”

我被请到上座,看着诸葛亮不禁笑道:“相父操劳至今,为国为民不惜自身。我不过送一碗药粥来,到让相父感动莫名,其实是我该如何担当啊。”

诸葛亮原没指望我继续回答,见我应答自若,镇定从容,不由改容相待。

此时我指着这碗粥道:“此为神仙粥,取糯米半合,生姜五大片,河水两碗放砂锅内滚二次,加入带须大葱白五七个,煮至米熟,加米醋小半盏,入内调匀乘热吃。此以糯米补养为君,葱姜发散为臣,一补一散,又用醋收敛,有病可以祛病,无病可以荣养。相父操劳,用这个一定能把身体调养好的更好的。”

诸葛亮不禁奇笑道:“此为何粥,竟加醋?不过尚好这粥中未加鹿茸这等大补之物,否则微臣如何也受不得此补。不过倒要试试这神仙粥,说不定对了胃口。”当下取了竹筷,快餐而食。

我看着诸葛亮大快朵颐,转头对着张机道:“这便是天下闻名的坐堂太守,张机张太守吧?太守为天下万民劳心至此,当得我一败也。”说罢,正要起身而拜。

张机大惊,拦住了我道:“陛下万万不可呀。休说我此时已不是太守,即便是也当不得陛下这一拜。”

诸葛亮吃完一碗,大为受用,又添了一碗,此时看我对答如流又要下拜也大惊。放下神仙粥就要起身,我却先道:“此拜一为天下万民,二则如适才先生一说,为己。”

张机见拦住了我下拜,先是松了口气,见我还有下文不禁奇道:“愿闻陛下详说,若是找我学医,这可大不易。”

我说:“我愿学医者心,疗天下疾患。”

诸葛亮和张机都大为吃惊,这和孔融让梨、曹冲称象一样,虽然自己现在十七岁,但也为稚子,口出惊人与那二人一样。

我笑道:“不过我这身份却不允我常伴先生左右,不过先生著此伤寒论,我却有一言可奉。”

张机收拾心情,复杂的看着我说:“愿闻其详。”

“取橘子、栀子放阴寒处至长绿毛,此绿毛善除毒,更除寒毒。若能将此绿毛合水练至黏稠,敷于患处不日便好,两者外敷内服皆可救人一命。”

张机大为惊奇道:“此为何人所说?”

笑道:“我曾在宫中玩耍之时碰到膝盖,又碰早前吃过的橘子皮上绿毛。本要七五日才好的伤口,却第二日就见结痂,亲身试验,所言不虚,先生可一试便知。”

要说这是什么东西?就是青霉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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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排版出问题了,不好意思已修改

第三章相府夜谈削州牧,初次早朝计策出

不多时张机就走了,一则天黑了,二来刚才听到那句话,肯定是去做试验去了。

此时我和诸葛亮对立而坐,手谈一局。

在成为刘禅之前,我酷爱围棋和象棋,不过受天资所限,顶多一个业余五段的水平,和诸葛亮这样的牛哄哄人物肯定不能比。不过好在我是后世来的,针对棋局来说,因为后世熏陶实在太多,所以一时间对杀占了上风。

一面下着棋,一面看着诸葛亮若有所思的模样,我捏起一枚黑棋笑道:“先生是说我变了?”

先生,是刘备常用的词汇,我一直用相父这句话,此时变了,就是想给诸葛亮问的借口。

“公子天人之姿,人中龙凤,自然当与常人不同。”他也下了一枚白棋,为人谨慎所以棋局也很谨慎。即使是自己要失去一块子也不肯弃大龙出杀。

不过我不一样,我喜欢行险,我喜欢招招夺人,所以我食指和中指捏棋,下在了一个被大军包围的角落,下完后说:“人总归要变,先帝创业为半而中道崩组,我虽年幼却也知如今蜀汉一州之地难与曹魏、孙吴抗衡。”

诸葛亮很适应这样招招夺人的下法,不过我下法是后世的,所以诸葛亮有些招架不住,大龙被我吃了一小块。就如同今天的蜀汉,只有益州一块地方对抗两大强敌。

“虽为天时所限,抑或人谋?天下终有变,届时益州之地出则大胜!”诸葛亮看准方位,一棋下,占据半壁江山。

我摇头道:“若无其才,即便占据半壁江山又有何用?”我放弃大龙厮杀,找了一块角落下了一个棋子。

诸葛亮也摇摇头:“事也难成,岂有放弃之理?”

我又放下一枚棋子笑道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公子似乎借物寓人?此文极好,若是平时得见,我须得浮上一大白。”诸葛亮听到这篇千里马,也是极为陶醉。

我弃子投降,盯着诸葛亮道:“先生欲做千里马、亦或者为伯乐?”

诸葛亮看着场面混乱的局势,不禁一叹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自然千里马。”

我也叹口气道:“千里马者,劳心劳力,老年难安。我只愿先生做伯乐,起拔人才,难做千里马。”

“公子此行断不是为了一碗粥而来,请言正。”诸葛亮放弃了这句谈话,这谈话已经有一点别的苗头了。就好像昔日白帝城托孤,刘备所说的那番话,我知道,现在的诸葛亮已经有点生气了。

我笑道:“先生不必动怒,先生定是以为我要托蜀汉与先生?先生错啦,我是为先生百年之后着想。先生今事必躬亲,适才手谈一局,即便放弃小利也只愿谨守大龙我便知先生。棋如人,知棋知人。我跟随先生学习十来年,又怎看不透先生之意?”

“公子何必拐弯抹角,万事须言明才好。”

“丞相在时,我蜀汉依旧如涛涛大河,势不可挡。只是先生百年之后,该何人继之?”

“董允、费祎、郭忧之皆为当时俊杰,当以为继。”

“董允少谋、费祎少断,郭忧之少实事。三人皆有漏洞,如何能继?不过言之尚早,还无须如此严重。今日找先生,只想先生小事多交给一些旁人做,一来锻炼人才。二来先生事必躬亲,一日比一日销售,我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啊。”我起身,收拢棋子道。

诸葛亮眼中感动,但嘴里说:“事必躬亲非我愿,奈何如此也。”

我道:“先生非一州之才,天下十四州皆为你之才。今日只有一蜀地还好,若他日我据有天下九州,先生还如此吗?都说今日不是为了此,怎的还说这上头。先生,此雍闿反叛,朱褒、高定相随。我虽无惧,却也知蜀地所谓士族,皆为狗屁。先帝好高祖之风,我却好秦始皇之风。所谓天下之败,便是败在士族之手。如今趁士族反叛,我想将所谓士族好好整顿一番,不叫其再捉我蜀汉掣肘。”

“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必他们也该有这个感想。”诸葛亮点头赞同我的意见。

我再道:“如今他等三人反叛,我意料之中也。蜀汉一州之地养九州之官,实在难以为继。虽益州多富,却也难挡百官、千官、万官。今益州之地单单州牧便有三个,其他杂号也有许多。我想削官,闭关息民,还政于民。”

“该是如此,明日常朝之时陛下可尽数道出,微臣定当为陛下立此策。”诸葛亮赞同我的闭关息民。

“既是如此,我也无话。”我问道。

“如此就有劳相父了。”

当下婉拒诸葛亮出门送客,自顾自的走了。

只有诸葛亮一句:“陛下真是长大了。”

第二日常朝,我先于百官跪坐在上位,慢慢等了半刻钟,才见百官在诸葛亮带领下走来。

此时有宦官喊道:“陛下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平天冠下珠帘垂落,遮住了我的眼神。

立刻就有人出班启奏“臣有事奏秉。”这是大司农秦宓。

刘禅收拾心情道:“何事?”

西域有国名身毒(即阿三,哦不,是三哥),列境于本朝西南,听说国富民丰,谴一使者来朝,其使来华夏多年,略晓汉语。诉其梗概,与往年之事切实,大体可信。身毒欲与我国通商互市。”

“即是如此,陈述其信。”刘禅看了一眼秦宓,看见他似乎有些不适应刘禅这么认真说话。

不过他毕竟是大司农,三公之一,转瞬就道:“原文如下,震旦既古,天下华邦,国享袤疆,载地一方,斯四百年之强汉者,物产丰饶,年年与贸,颇裨陋国,然中平以降,狼烟突起,裂土三分,西域都护之葱岭南麓之丝绸商道辄断,贵国之物已鲜见于市,我主拜受国民所拖,祈望天恩,垂赐纸张、锦缎、布帛、铁器、陶瓷等物以贸我国,我国丰产稻米,近年也种植茶叶,然以上等物无可复来,用之既久,舍之不下。”

震旦即是中国,汉朝自武帝以来对西域诸国影响深远无比,如今天下三分。丝绸之路的缺失让南亚大陆的居民有些不适应,生活也受到了波及。不过现在是公元三世纪,中国三分,阿三也好不到哪里去,三分都不止,天天打仗。不过阿三好歹粮食种植面积亚洲第一,又日照水源充足,稻米盛产是事实。

皇帝开口道:“兹事体大,众卿有何意见?”

伊籍出班奏道:“此国偏远,臣以为纵然有利,然有三虑,两国距离久远,连绵群山,西南路险,互通不便,此其一;我国蜀锦织户众多,然一年产桑,一月产蛹,生丝纺成锦绣后,织户有三至四个月无事可作,自用钱财,空耗粮食,此其二;成都以南,刀耕火濡,茹毛饮血,蛮越众多,所到之地,每有兵戈,不尽其扰,此其三。”

刘禅道:“即是如此,朕虑三策,不知拙巧。其一,着鸿胪寺及有司派出勘路,另辟商道。而谴身毒国来贸易,我朝国民不可出境,如此,盈亏大部由身毒人担当,盈则当吾邦馈之,亏则丧不失吾邦之本,身毒也兀自断绝此念。其二,所缺生丝可向东吴购买,成品锦绣价格远高于生丝,而江东纺织技艺却远不如蜀郡,所谓川蜀之锦,衣披天下。其三,南中虽叛乱,若我天兵至则必然能抚安四夷,廊清南陲,使南中近乎汉乡。此三者,贯穿始终,一日不废,通商之举,虽历艰险,尚可继也。此为要务,然牵扯甚多,相父意下如何?”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道:“陛下之言乃百姓之福也。”言下之意就是此法可,不过他不表态。

刘禅点点头道:“依三策行事。”

大司农诧异的眼神之中拜倒,后又归班,不再言语。

诸葛亮此时摇摇站起,恍如天下朗星在眼前,诸葛亮躬身道:“陛下,此番南中叛乱,南蛮亦相随作乱。我有意起兵除乱,乞请陛下恩准。”

刘禅道:“南方乃我蜀汉之根基也,不容有失。即是丞相亲征,朕料不日即可安枕。如此便辛劳相父了。”

“为我蜀汉也,无畏辛劳。”

此时外官李严出班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我点点头道:“中都护、尚书令既有本,速速道来。”

李严点头恭身道:“今南蛮作乱,诸葛丞相欲亲赴南中平定。古语有言,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亦严之责所在也,今为前军督办粮草。只是如今北有汉中,南有叛乱,而江州亦不可无所备也。叹如今三面催粮,又不可不予之。感严昏庸之才,虽劳心事无巨细尽皆亲往劳顿疲乏却不得解也。”

这是个严重的问题,我向百官看去问道:“可有法解之?”

有小官儿出班道:“曾也有过此类事情,多是向益州豪门租借。只是昔年租借也尚未还清,此时又借,怕是激起民愤。”

我闭目沉思一会儿,看向李严道:“丞相曾将蜀锦编织工细细分类,改进编织工艺。如今蜀锦产量大增,排除赏赐大臣之物尚余之多不可数也。可将蜀锦、盐铁增大产量,放宽限制货与民之。以蜀锦做筹银交予蜀中大户解昔年粮草,另可平价售予吴国、姜等地。另,若下属之地蜀锦、盐铁产量增三成者又不扰民疲劳可提拔一级。东吴素知我季汉此等上品之物,可着鸿胪寺送予吴侯。吴国显贵喜爱,平民亦会喜之,边屯可以粮易,价格不可高。”

李严大喜:“陛下英明!果是妙计!”李严稍微一计算,道:“传闻东吴今年丰收,而以历年岁贺又加今年丰收存货,想可至少筹粮十万斛上下,稍解形式。”心中却想,这皇帝怎么变的这么聪明了?往年只会一句可有解?若是没有就是一句征调益州大户或是平民百姓家中存粮就完了,今天不但给出了完美的自己都想不到的办法又如此。。。抬头一望天颜,眼如朗星,眉若黑龙,嘴唇微泯眉头微蹙,一番天子景象昭露无疑,不禁心头一泠不敢再看。

“可还有本?”

百官相互看了下记录事情的督牌,仔细查看有没有纰漏的地方,看看没有。才没人出班。我看没有,道:“既百官无本,我却有本奏。”

百官皆拜道在地,连道不敢。

我面带难色,眼中怒火喷出道:“我蜀汉乃一国,国为民所困我无话可说。只是我蜀汉今只益州一州,却养天下九州之官,实为难底下农户矣。”百官不敢说话,我继续说:“今蜀汉失了荆州,已少一半国土,我意暂削去州牧之名,改为赐爵。削去无实之官,还政与民。闭关息民,整顿朝纲。众位臣工,意下如何?”

百官自然说不想,但看着皇帝这番做派,肯定是不削不行了,当下无奈道:“臣等无异议。”好歹虽然削去无实之官,好歹是没削主要的,其他就无所谓了。

我见无人上本,当下道:“退朝。”

乃叩拜而出。

有不少人抓住诸葛亮,面带苦涩的说:“今日陛下是怎么了,不但大出明言,解人之不能解。还如此生气。。。”

诸葛亮道:“陛下乃天人,又岂能与凡人相提?今中兴之势已有,你我同为天子之臣,当同心同德为蜀汉。”说罢,拂袖而走。

第四章岁春丞相定南征,想造炸药不知道

打仗,打的就是钱,将士的薪水,战死的抚恤金,平定之后为收拢民心定下赋税几何。该赏赐何物,该赏几何都需要钱。所以丞相府长史王连在我面前没少说现在不合适,不能打仗,要安抚为主,就差提起老命和诸葛亮拼了。

其实也是,之前夷陵之败,战士的抚恤金诸葛亮定下铜钱、粮食和蜀锦一起发放。若家中有多子,赐多少,一子赐多少。都有详细备案,这笔钱就不少,国库一去立刻起码少了四成。

不过定下了南征大计,肯定不能半途悔改。所以自然免不了战前动员,粮食准备,其他攻城器械准备。

第二****会诸葛亮就没出现了,因为要忙着点兵和处理各种事物,忙的不可开交。打仗不是儿戏,不是说我今天要来打你就立刻打你,而是要分门别类各种准备。

一、后勤保障工作,粮草运输和攻城器械例如大石头这类东西。若说随意在山里采石头,以诸葛亮谨慎的性格和认真严谨的作风肯定不允许。一定要多少重,多少尺寸都要清楚。人说军中但凡二十军棍以上的处罚诸葛亮一定都要亲自审核,严格到这个虽说事无巨细,但这也太辛劳了。而且对新人成长不利,日后蜀汉没有大的人才和诸葛亮的性格不无关系。

二,士兵粮饷和抚恤工作。益州虽然自李冰父子以来颇为富足,但蜀汉那五年连败,让本来大好江山的蜀汉变的有些拙荆见肘。昨天才刚刚解决了之前欠下的粮饷,今天却又要起兵。

虽然是自己的臣子,却也不能不做到让他后顾无忧,这是刘禅的意思。这也是自然的,别人为你脑袋别在腰带上,如果你不能做到照顾好他一家老小,别人凭什么给你打仗?所以抚恤工作很到位,士兵们很满意,人人请战只愿抛头颅洒热血,为蜀汉尽心尽力。

三,动员工作。打仗不是儿戏,你肯定要让士兵知道他干嘛去战斗,所以诸葛亮亲自任命一些人去军中传授机宜,知晓南方叛乱,所以人人都想写血书请战。

再有几天,诸葛亮就拔营而走,南下征战,丞相府长史王连相送五十里。

蜀中仅剩的几员大将全部都跟着诸葛亮走了,其中就有赵云,刘禅一直想见却都见不到。

时年建兴三年,爆发南中之战,诸葛亮请命亲征雍闿、高定等叛军。又七擒七纵孟获,平定南方,让南方再无战事。

所以这一准备就是三月,直到次年开春才有了南征之始。

又过半年,才见诸葛亮丞相府中的长史蒋琬,带着诸葛亮手书来,上面写着“孟获将败,畏天威而言和,兵甲入库,狼烟渐止。南州朱褒,素有武艺,却不为朝廷所有。孽行叛逆,已然伏诛,今有鄂焕、高定弃暗投明,也有骁勇。假以时日,当做前驱。仆整郡事,连月无事,定当归还。”

末尾,又表彰了赵云、邓芝、马岱、马谡的战功。这几个人除了赵云人尽皆知之外,其余也是名声在外,都很有才华。哪怕是最后一个,最后失街亭的马谡,也是很有才华的一个人。

马谡在心理战、外交、政治方面都是一时豪杰,兵法倒背如流,又久在诸葛亮身边学习,所以他的才华不容掩盖。之所以顺利的斩朱褒,也是因为他献上的反间计。只是蜀汉不同东吴和曹魏,不容许败。蜀汉败过一次,失去了荆州,所以不能再败。后来被斩,诚为可惜。也是蜀汉的舞台不能给年轻人更多的舞台去挥舞自己的身躯和汗水。蜀汉一州之地,如果多败,那么敌人就到家门口要自己的脑袋了。

所以蜀汉一败,只能一死了之。

时间过的很快,一日很快过去,我都没感觉到。不过就是看了点地方年报,看了下领邦的国书,看了下锦官的数字,也看了下刘备留下的手记。当看到刘备手记记载了一些吴夫人,也就是当今太后吴氏的时候,心中暗思,该是去看看吴氏的时候了。

当自己重生,还从未看过一眼。

不过自己是甘夫人和糜夫人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只有刘永一人。

刘永我见过,对我当皇帝很不满意,他自以为自己应该要超越我。诚然,如果是我没重生之前,他肯定比刘禅更有资格当皇帝。但自古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所以他只能当王。但他当王也不安心,好像日日在图谋什么。

心中思定,起轿去太后的寝宫,安乐宫。

成都是个大城市,占地很大,所以房子修的也很大。当年蜀汉正威望如日中天的时候,多修房屋,毕竟是给皇帝住的房子,所以大到即使几个人抬轿,也是走了起码半刻钟。我心中大骂,如此奢侈浪费,改天全特么给你拆了!

狗皇帝、狗皇帝。亦或者土地主、土地主,成天骂,骂道现在我却成了最大的皇帝和地主,现在自己成了狗皇帝。天天鲍鱼龙虾,燕窝漱口。阶级决定命运,自己是西南最高长官,即使我不要求那样,下面的人也一定要那样。那是无法拒绝的,也是定制的礼仪,不允许更改。

皇帝多薄命,和天天大鱼大肉有很大的关系。

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太后的寝宫。

“皇帝今天怎么有空来老身这里坐?”这吴太后的态度肯定比眼神好。

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杂种当了皇帝,自己儿子只能当个王,谁都不肯。

“拜见母后,母后万安。儿臣久不见母后,心中思念事故而来。”轮到给别人下跪磕头了,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以后能不来就肯定不来了,靠!而且又没血缘关系,只有名义上是母子来的。前回说道,刘禅的亲生母亲是甘夫人。

吴太后道:“皇儿快快请起,你永弟前些日子给你带了些荔枝来,说是苍梧过来的。他特意要的,不过回来也见不到你。”

“苍梧?。。。。交州?”我问道。

“大概是吧,我这老婆子一不晓得带兵打仗,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下之事皆不知。不过我听你弟说,士燮手下几个将军跟孙吴闹起来了。孙吴去交州斩了几个交州校官,所以啊有人后怕,想找我们投靠的人,多条后路选择。托人送口信来宫里,见不到你就送我这儿来了,我正睡着也听不到。还好永儿看到,才转述给我。我也老了,记不大清楚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个事儿。”吴太后回忆了下,不肯定的说道。

“这是儿臣怎的不知?”不可能的,休说我,就连耳目遍布天下的丞相府都没多大的消息,怎么给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知道了?

吴太后说道:“这民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你黄伴可能知道,交州的人见不到官家的人,只是辗转托给族弟而已。只是可惜了,这荔枝前些天坏了,不然。。。”又碎碎叨叨念了许多,我听不清楚。

我不禁皱眉道:“母后,这永弟都多大了,屁大点事都缠着你。不如我给他造个亲王府?”

吴太后怒道:“阿斗,你久不来看我,连我儿子来看我都不允?”有些嗔怒了,看来这和她说话真浪费力气。

好容易等她说完了,我跪地离去。

消磨了半个时辰,回到未央宫,虽然永乐宫繁华,但未央宫显得更加庄严。

一桌子的菜至少鸡鸭鱼肉,燕窝鱼翅都有了,贪污啊,浪费啊。

我开口道:“日后不得上这些难得之物,寻常米饭,三两菜趟即可。”

“奴婢遵旨。”

我厌恶太监,也就是现在宦官。太监这个称呼在两汉三国之中还没有,可能是哪个朝代才开始叫的。不过和我没关系,所以宫中伺候的多为女子。

此时诸葛亮活着,自然宦官不敢乱来,但我禁了一个黄皓肯定还有千千万万个黄皓。如果将其杀了,难免有些不公允。不杀流放,活着回乡都不太好,现在做宦官的名声不太好,所以他回家也是死路一条。不然就怪怪在宫里待着,做些小花活儿。

后人多知晓蜀汉少将,其实这不对的。在自己还没登基之前,也就是刘备平声败而又战,战而又败的华丽丽最后一败之后,在永安奄奄一息。汉嘉太守黄元造反,就是一个杨元的人去平息镇压。带了两个无名小卒,一个叫陈曶,一个叫郑绰带着刘禅三千太自卫队讨伐叛军。

杨洪在去年也就是建兴元年被封为关内侯,复为蜀郡太守,不过如果没什么改变的话,那么他当是在两年之后死。

所以现在的蜀汉其实是有将的,但是后来实在是太惨了,光靠姜维一个人。连夏侯霸都能当高官大将了,唉,烦恼啊。

现在又有一个年轻将军,名叫傅佥,是蜀汉将领傅肜的儿子。三国志有记载:先主伐吴,肜为别督。先主退军,断后拒战,兵人死尽,吴将语肜令降,肜骂曰:“吴狗!何有汉将军降者!”遂战死。子佥后亦殁于王事。

本来念傅佥父亲之功,想保他做关中都督,但我怜其才,想让他在军队里多历练历练。所以将他敕封为关内都督的任书给扣了下来,以观其志。

趁着诸葛亮不在,刘禅大开科学之风,连夜招进诸葛亮的弟弟诸葛均和杜琼。

诸葛均,琅邪阳都(今山东沂南)人,诸葛珪之子。三国时吴大将军·诸葛瑾、蜀汉丞相诸葛亮的同母弟,官拜长水校尉。

诸葛亮为避嫌,所以只让他做了个长水校尉,不过我可不是诸葛亮,我先把他用起来。

另又有杜琼,蜀汉太常。少受学於任安,精究安术。刘璋时辟为从事。先主定益州,领牧,以琼为议曹从事。后主践阼,拜谏议大夫,迁左中郎将、大鸿胪、太常。为人静默少言,阖门自守,不与世事。蒋琬、费祎等皆器重之。虽学业入深,初不视天文有所论说。后进通儒谯周常问其意,琼答汉将为魏替。丞相诸葛亮薨,后主使琼追赠亮丞相武乡侯印绶,谥君为忠武侯。著韩诗章句十馀万言,不教诸子,内学无传业者。

二者都是有些科学基础在身,所以我拿出精心绘制的回回炮图纸,拿给他们看。

诸葛均和杜琼连夜觐见,想不到我只是拿出一个投石机而已,不禁苦笑道:“陛下,这。。。”

我拿出回回炮的图纸自然心中有数,道:“别看此物乃是寻常投石机,不过此物力大无穷,可扔千斤巨石。”

二人大惊道:“此物当真如此神奇?”

“神不神奇当一造出自可知晓,此时尚不可说,你二人皆为我心腹。此物可悄悄准备,届时丞相凯旋,可给他一个惊喜。另着焰火师来见我。”杜琼是太常,所以这些炼丹炼出来的焰火师自然熟知,还以为刘禅不举了想要吃些丹药,连忙跑去叫来烟火师。

我开口道:“你焰火是按什么比例装放的?”

这焰火师哪曾注意,道:“这焰火乃是贫道采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铸就。服之成仙,陛下,我这。。。”

“滚!”

“啊,遵命遵命遵命!”连滚带爬。

我叹口气说:“果然大势不可改,炸药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不适合出现在三国时代吗?”声音极小,只有自己听得到。

让他们两个下去去准备这个回回炮,我自己却待在大厅之外,仰望亮如白昼的夜晚星空。

无数繁星眨动着自己的双眼,如同现在还在世的亿万人民,又如黑墨倒盖,让人不能逼视。

蜀地富,即便是灭国之时府库里还尚有金、银各两千斤,布、锦、丝各二十万匹。

只是,我现在手中除了一个诸葛亮如泰山耸立,其余不过皆是在泰山中扎根的树苗。和曹魏星星之火,孙吴奔流若海的形式完全不一样。

有人曾比喻,蜀汉的人才如同巍峨耸立的高山,让人不能攀登,但毕竟高山少。

曹魏如星星之火,虽小但无比恢弘巨多,即便杀都杀不完。

孙吴的人才即使孙权晚年嗜杀,杀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涌现出无数的人才,例如陆氏父子。

蜀汉的未来在哪里?诸葛亮回来,再闭关一年就要北伐了,还会北伐失利吗?

三郡还会先到手后丢失吗?

马谡还会失街亭吗?

我难以预料。

第五章早朝预备文武试,只叹蜀汉少人才

昨夜静思,在门口待了一晚上,思考良多,也让蚊子叮了不少包。

不过万幸,后世记忆里对人才选拔是一套一套的,首先就是科举制,文武科举。

文科举现在不适合,虽然我想把所谓益州大户尽数一网打尽,但一来蜀汉的富和他们密切相关,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人家被逼反了,断了你的粮食你就够吃一壶了。

二来,先帝定下的章程不能随意更改。有人说做皇帝那么轻松愉快,其实不是的。有的时候皇帝只是一个可怜的人,例如每个皇朝最后几任皇帝,欺上瞒下的奸佞之辈层出不穷。加上现在最近的献帝,多么的可怜。如果你要改什么东西,大臣不同意,跪在你面前,你能当做没看到,但史笔如刀,一笔笔把你记在史书上,你只有一个暴君,纣桀之君一个称呼。

所以皇帝其实做的也不顺畅。

不过文的不行,还有武的。

今天发生了件大事,或者说三件大事,一个就是罪臣朱褒伏诛,人头已经送来成都,一路张挂在帅旗之上,让天下有反心的人开开眼。

第二件事就是诸葛亮已经一擒孟获,现在又给放了,引起了不少争议,朝中有大臣说即为反贼就该直接就地正法,诸葛亮这事做的不地道。不过诸葛亮声望比我这个蜀汉皇帝还要高,非议也只是一小会儿,更多的时候是看到我面无表情,想拍我马屁才那么说。

第三个就是朝中有大臣去世,一次还是两个。一个是丞相府长史王连。他在诸葛亮起兵的时候就多有劝阻,想不到还没看到诸葛亮凯旋就去了。第二个丞相府西曹椽李邵,犍为郡守李邈的哥哥,广汉郡大族李氏的族长。今年才四十多,可谓英年早逝。

我不禁大叹古代的医疗技术太落后了,连个小病都能要了人的命。

其实还是丞相府太忙了,一天不忙到晚上大半夜的,别想睡觉,操劳之下谁都扛不住。

我听闻之后先是道:“追封二位老臣为关内侯,厚葬。”又叹道“今蜀汉人才凋零,老臣不断去世。先是先帝去时,就有张飞、关羽。后又有朕初登大宝时的黄老将军,马将军。值此蜀汉危难之际,这些人却一个个离我而去,天要亡我乎?”

底下大臣跪倒一大片,都道:“臣之罪也。”

我摸了摸眼泪道:“天要收人,岂是人力可抗拒?你等无罪,罪在朕,自朕登基以来,少问人才之事,连新进朝臣的大臣都不晓得是谁,朕真乃昏君也。”

“陛下!”

刚站起来的人又跪下了,我让他们起来,道:“值此人才凋零之际,众位臣工议一议,该如何处理。”

此时蒋琬出班道:“陛下该开求贤令,求天下人才之助,先帝在时曾多有此举。”

费祎道:“今我蜀国人数百万,若无一二人才臣打死也不信。事故求贤令当有奇效。”

秦宓道:“陛下,诸位五虎之子今已成年,也在军中历练。如张将军之子张苞,与其父一般有万夫不当之勇。赵将军之子赵统,手持长枪,十步之内不见活人。又有关将军之子关兴,关平,手持偃月刀,也有先父之能。我蜀汉人才也是不少的。”

我道:“我非背后非议,将才可,帅才不多。相父在时我蜀汉如涛涛江河不可挡,相父若不在,天下当以谁为继?不过此乃后言,就此打住。朕有一法,可保求贤令完备。”

扫视了一下百官,我朗声道:“我意开恩科,分文武。文在各郡各地,每一年而试,依自己想法答题,由当地县令、太守、郡守为考官,有大才者立为秀才。每两年,秀才在每郡郡地考试,由朝中百官审核,又有大才者为举人。每四年举行一次科考,由朕与列为百官一同观看考卷,有惊天之才者为状元,第二位为榜眼,第三位为探花。其余同为士子,赐官而为,若能与之所书之问一类则继续提拔。列为觉得如何?”

郭忧之出班道:“不可。”

“有何不可?”

“求贤令乃是求,陛下此举虽好,却奈何乃初为,世人不解又无甚好处。即便所得之才也是想为官之人,此类人有求贤令即可,无须如此麻烦。”郭忧之说的有道理,但没说透,其实就是一个字,益州大户利益怎么保证?他不是益州大户,他也是苦寒出身。他有这番话不是为了益州大户,而是为了我。

所以我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回去,接下来还有好戏等着这些人。

立刻就又有不少益州大户出班道不可,陈述颇多,其实都是废话。

我放下这件事说:“既然如此,此议揭过。朕还有一策,便将文状元其中的文,改为武。在朕面前捉对厮杀,当然不可持利器,又放置诸多事物,如石锁考验力气;笔墨考验兵法;政策考验文学,列为觉得如何?”我心中冷笑,刚才提文状元就是为了引出武状元,你们这些益州大户还想怎么样?还想把你们那么酒囊饭袋的儿子拉进军营中去?了不起我把你们全咔嚓了。

虽然那些人知道这武状元其实和文状元没什么区别,都要考研以及有让学识的寒门士子来出仕。但刚才皇帝已经让过他们一回,如果自己再反对恐怕家族之中的人也不会保自己,这个以前看着贪玩好色的小皇帝也一定会砍了自己。

当下所有人或无奈,或欣喜的一同跪拜道:“陛下圣明。”

当下皇帝道:“诸葛乔何在?”

“微臣在。”从文臣这一批官员的最后一个,走出来一个年轻人,这个就是诸葛亮的养子,诸葛瑾的亲生儿子,诸葛乔。

诸葛亮对自己家人很严格,诸葛均到死都只是一个长水校尉。诸葛乔这个儿子更是严格到让人惊讶的地步,后来诸葛乔就是死于劳累,吐血三升,不久就病逝了。

不过诸葛乔此时还是年轻人一枚,但很稳重,就和诸葛亮一样。

皇帝道:“着你在成都外建一座状元寨,图纸朕已初拟。”旁边小太监听到暗号,知道该自己出马,从怀中掏出绢布,小碎步来到诸葛乔身前,诸葛乔躬身拿过图纸。

皇帝又说:“限你一月内督造完毕,朕届时亲自去看。”

“臣遵旨。”诸葛乔下拜谢恩回班。

不过朝臣看他就不一样了,这个武状元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建造武状元比试的地方却是诸葛家的人来造,皇帝其中深意可值得深思啊。

尤其这个年轻才立冠之年,其后还有不知道多少年好活,皇帝也只有十八岁,看来皇帝是要大力启用年轻人了。

作为益州阶级利益最高的一批人,这些人可能带兵打仗没什么用处,但对于政治这类事情是一顶一的厉害。从皇帝一件出恭小事都可以看出些道道来。

皇帝又道:“自今日起,在天下益州之地多张贴榜单,榜单旁安排一位识字的士子,高声朗读,教天下习武之人尽皆知晓此盛会。另,自第一届状元试开始,将征西大将军魏延请来。”

当下无事退朝,我自然是去找皇后嘿咻去了,毕竟这两天为了今天朝会苦思冥想,当了许多天和尚。今天安生了,就该适当放松一下,反正大事小事都有丞相府处理,即便诸葛亮现在远在南方也一样是由他处理。

不过就在我要进皇后寝宫的时候,谒者,早前太子舍人霍戈求见。

霍戈这人是个忠臣,和他父亲霍峻一样。霍峻曾驻守葭萌关,在面对敌军的围攻时曾说:“小人头可得,城不可得。”并以区区数百人之众,大破扶禁、向存所率领的万余人。后官至梓潼太守、裨将军。享年四十。还葬成都时,刘备甚是惋惜,曾对诸葛亮说:“峻既佳士,加有功於国,欲行酹。”并亲自率领群臣吊唁,举国荣之。

不过可惜历史上的刘禅太2B,这样的人不知道重用。

我今知晓历史,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对来禀告的太监说:“着他在宣室殿等候。”

太监领命退下,我也只好学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匆匆离了皇后寝宫,来到宣室殿。

宣室殿就是汉朝时期皇帝办公、处理政务的地方。李商隐有诗记载“宣室求贤访逐臣”,指的就是这里。

当我来到宣室殿的时候,霍戈就跪在一边等候,见我来到先是一个硕大头颅碰地。

我叹口气,扶起他道:“绍先,你之来意我知晓。”

霍戈起身,和我一同来到一书案,他在旁,我坐在书案上。

书案上此时堆积了一些竹简,我已和以往的刘禅不同,所以有一些奏折诸葛亮安排我来观看和批阅。

我随手拿起一个,上面写着“今陛下天人,所言与常人皆不识,但先帝高祖之风不可轻弃。益州豪门,皆望陛下天恩,着手政事,行大义与天地,仁爱与世人。。。。”写的就是说皇帝你这样不行啊,我们益州豪门多有帮助你的地方,你今天的所言就是想把我们豪门往死里逼。虽然没写明,但说的是诸葛亮此人****,不让你看奏折,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今天恢复正常了,就该把诸葛亮的权利收束一下。

我冷笑着放下竹简,指着竹简说:“绍先可曾看过?”

霍戈道:“尚未看过。”

“你也是益州豪门之一,有何说?”

霍戈道:“先帝天恩于家父,臣虽百死亦难报先帝与陛下之恩,陛下所言为何,臣便百死亦完成陛下所托。只是陛下今日之言,稍有不妥。”

霍戈是太子舍人,陪伴太子读书的人,所以他有资格不净身就站在我旁边。而且他也有这个资格和我这么说话,葭萌关一役,影响远大,功劳卓著该记载在史书。

我道:“先帝之德,朕难望其背。只是如今益州疲惫,虽据蜀道之难御天下以不臣。只是兵寡将微,如何成事?先帝仁德著称四海,曹操也曾有言天下英雄唯他与先帝。天下多有仰慕者来投,朕初登大宝,若不掌豪门之鼻,怎能服众?”

“话虽如此,陛下初登大宝,根基未稳,着手此事当是五年之后。”

“朕等不及了,当南方再无战事,便是蜀汉要北伐之时。若还是这批人,牵朕后腿,那时悔之晚矣。”我放下平天冠,双手往后推了推,把一些露出来的头发束缚在头皮上。

霍戈是忠臣,但忠臣往往会忽略一些问题,他们以为天下人会和他们一样忠诚,不会做些下三滥的事情。所以他有些不信:“当不会如此吧?今我蜀汉失了益州,国土去了一半。值此疲惫之际,当上下同心,一致对外。。。!”

我一拍桌子道:“就怕这些酒囊饭袋兹敌生事,朕难以为料。先帝好高祖之风,对这些益州豪门极好。朕不同于先帝,先帝起兵之初多败,何故?就是做事顾前不顾后,朕若要办一事,须得虑其最险,最难,最坏打算。若非如此,朕如何心急于办此事。”

霍戈叹道:“陛下当真于往常不同矣。”说罢,又说“臣告退。”

“都来了,还走什么?陪朕一同用午膳吧。”

“遵旨。陛下,久不吃得陛下的饭菜,微臣都有些想念了。”

“哈哈哈,那就多吃点。”

第六章诸葛均造回回炮,武状元大赛开幕

《蜀科》是蜀国的法律法规,至今已不可考,但我现在在蜀汉,我亲眼看见蜀科的严格。

蜀科一条小规定,就是一亩地要用种子多少,多少天交一次水,什么时候需要禀告,都有详细记载。其严格,其公正,其苛责都比任何一部法律都要来的严。

但就是这个蜀科,造就了蜀汉即便多次北伐还是有金银各两千斤,布、锦、丝二十万匹的辉煌。

所以难说这个蜀科是好还是坏,不过起码这个在现在来说是好的。

“陛下,长水校尉诸葛均求见。”小宫女递上一杯茶之后说道。

皇帝道:“哦?着他速速来见朕。”

宫女领命,不一会儿就见诸葛均来到我面前,山呼万岁之后,那双猩红的眼睛掩盖不住喜色道:“陛下,这蜀汉炮真非同凡响,千斤巨石一放就是百步之遥。更甚者攻城略地,当为利器啊!”

蜀汉炮,就是回回炮,也叫襄阳炮。当年蒙古人用这个砸开了他们砸了五十年也没砸开的襄阳城,也让宋朝最后一个皇帝跳海而死。

我不禁放下奏折,欣喜而起道:“快快与朕一同前去观看!”

能记起回回炮不代表我就一定能造出回回炮,回回炮构造精密,我只能借早年看的一些电视剧稍微了解一点回回炮的构造,再加上我不善文笔,所以画的也很简陋。

本来想着即使没有回回炮的威力,也要把现在的投石机给改造下。三国时代虽然已经由投石机,但多用在攻城,不善野战。而且体型庞大,不易组装。一个投石机起码需要三十人左右来运作,太麻烦了。

战场不同与别处,战机稍纵即逝,如果一个投石机只需要十个人来运作,或者能拆卸然后快速安装,那么对肯定能百战百胜,无往不利。

当来到回回炮面前,旁边还有许多待安装或者失败的作品,我不禁道:“辛苦诸位了,再辛苦辛苦,把这东西演示给朕看。”

诸葛均欣然领命,指挥十来人搬动一个大石头,称算过后重一百五十斤。放在兜搂之中,又用坠物,一下放开,巨石随着牵引力,一下飞出老远,发出一声闷响,入地七尺。

按步伐算,足足一百三十二步,约合两百多米的距离,当真兵家利器也。

不过这还是第一个成品,还有待改进。按史书《襄阳守城录》记载,一个完成的回回炮最高射程二百五十步,约四百米距离,还差的略远。

不过也是极为难得之物,现在的投石机一般情况下投射的也都是几十斤石头,射程也不过就这个距离。这个只是半成品就有如斯威力,如果是在成品之后,那么即便城坚如长安,在回回炮不断的投射下也得给我俯首称臣!

我大笑:“好好好,虽有待改进,不过你等辛劳所作,当永载史册!诸葛均,你现为长水校尉,朕今封你为成都中郎将,着手大力开发蜀汉炮,为朕打下一个万世江山!”

“臣遵旨,万死也要为陛下完善此物!”诸葛均大喜,在有一个这么完美的弟弟,给他的压力可想而知。诸葛均是一个好算术的人,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是一个不那么有名声的学问。不过诸葛均如饮美酒,沉醉其间不能自拔。

而且诸葛亮对自己家人要求很严格,前文曾说,诸葛均到死都只是一个长水校尉,也算是诸葛亮开大恩了。

“你等辛劳至此,朕也有大赏,赐尔等钱十万。莫嫌少,日后如果完善此物,当还有重赏。”其实十万钱也不过就十金而已,按史书记载,一金等万钱。

蜀汉的金钱很混乱,五铢钱或者自造钱币都有许多,一起共用,所以物价很高。

这些人欣喜拜倒在地:“谢主隆恩!”

我再细细看过这个蜀汉炮,才在小太监的暗示下,离开这里,前往我布下的另外一个局,状元寨。

状元寨我让诸葛乔督造,此时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修建的也差不多。

这状元寨占地百亩,按后世体育场修建,有马场、校场、弓射区、举重区、韬略区。

马场就是奔马之地,考验马术的地方。如果一个为将者,连马都骑不好怎么打仗?

举重考验力气、弓射考验弓箭、韬略考验兵法,而校场就是让观众看的地方了。

此时督造完毕,我自然得去看一看。

来时,匠人正在完成最后一处观礼台,等这座观礼台修造完毕,就能开始大举的将益州人才尽揽怀中了。

我没打扰他们,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所谓百废待兴,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第二天,我就昭告天下,又愿出仕为将者,可尽数来益州争夺这第一任的武状元头衔。

一时间,天下闻风俱动,益州鱼龙混杂,成都更是迎接了数不尽的人流。人人持枪跨马,一时间热闹非凡。

只是民间多有不愿者,何故?多灾,单单在益州捣乱的人,执金吾光光抓的人就有三十人,尽数在牢房之中羁押。

不过也不是没坏处,真心求仕的人总是规规矩矩的,等待开放比试的那一天。

时间转瞬,第一届武状元大赛就此拉开序幕。

我也伴着这股热风,来到校场观看。

此时诸葛乔身着儒服,头顶冠帽,手持令箭,对着台下百十来人喝道:“此次考验力气,在尔等面前有一石锁,重一百五十斤。我需你们每人上台,将石锁举起至少一次,举多者上限为五十,算五十分。举一次者一分,十次者十分。现在开始!”

当下冲出来一个大汉,目视台上天子仪仗处,嘿嘿怪笑,手中一下捏起一百五十斤的石锁爆喝一声:“起!”单手握住石锁,一起举过头顶,放下又重复了七次,力尽而放,目光看向台下,多有嘲弄之色,这人不是别人,张苞耳。

又有一人,冲到台上,二话不说举起石锁。举完七次本是力尽,但看着张苞嘲弄的眼神,硬拼者又举了一次。举八次,斜眼看向适才那人,这人也不是别人,赵云的儿子赵统。

他二人多有不服对方者,较之关平、关兴这些上过大场面的小将多有不如的地方,首先就是这脾气,不是一个为大将者该有的。

第一个人计七分,第二个人计八分。

之后多有只能举起一两次,少有举起十次以上的人物。

此时有一人上台,眼如朗星,寸头、身着布衣,手中持了杆长枪,与此时很是不同的长枪。

这时候的长枪为了多杀敌,枪头多是很大,如同霸王枪。此人的长枪多狭长,不过锐利非凡,阳光一照寒光皱起。

这人放下长枪,稍一运气,立刻举起石锁。

一次,五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最后在全场观众热烈的掌声中举完五十数,掌声雷动,我不禁也咂舌此人力大无穷。

又有一人,持了杆方天画戟,硕大无比,单单看着就让人胆寒。

这人笑着将适才那人推下台去,而适才那人也笑嘻嘻的下了台,看来他们认识。

这人也力大无穷,也如数举完五十次。

又有一人,手持凤嘴刀,脾气火烈,哇呀呀呀怪叫中冲到台上就是举起。

又是重复数十次。

台上的大臣不禁叹道:“益州之中,竟有如此大力者?”

我也奇怪,没听说益州在中后期还有这样的大力人物啊,难道蝴蝶效应开始了?亦或者是我用这个武状元改变了历史?

过了半个时辰,台下的人都举完了,排名第一至第三的就是适才那三人。

诸葛乔自己做了块大布,上书第一名是谁,至第十名是谁。

第一个叫乾义,就是刚才那个拿长枪的。

第二个叫穆顺,就是刚才那个拿方天画戟的。

第三个叫文雄,就是刚才那个拿凤嘴刀的。

随后就是张苞、赵统,以及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为将者都想争夺这第一名,不管其中好处如何。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

习武之人首在脾气,如果脾气是个逆来顺受的人物,那么一辈子都不能成才。

昔年曹操曾挂一块锦袍在树梢,令群臣比试,最后一个赛一个的牛逼,就是想拿下曹操帐下第一猛将的称号。一块锦袍值多少钱?那一个个大臣和大将哪一个不是身家百万?不过这锦袍意义非凡,人人都想争而已。

这武状元也是一样,就是让这些习武之人来比试一番。

此时场面极为好看,在场的人都掌声雷动,鼓励这些人多多表演。

此时诸葛乔喝道:“适才比武,计分已在大布之上,人可尽知。此次比试,乃是骑术,牵马来!

话音刚落,从马厮之中,走出三十匹骏马,这是从军中抽调出来的。

益州蜀道难行,马屁难养,多是驼重的矮马,骏马难求。

这些马还是马超带来的西凉俊骑后代,此时益州的马匹才不过千余,可谓少之又少。

按最后一人开始比试,比的是上马、骑走、拿物三种。

一人上马,双腿用力,马匹吃力而奔走。前方放置了一个物件,如同帅旗,但矮小只有三岁小孩儿那么高。人在马上,少说也得有个丈三来高,要拿此物只有在马上伏身取物。

这人试过多回,皆不能得,只得放弃,也就是弃权,他无权参与这一轮的比赛了。

又有一人,试过三回才将这物拿住,不住的炫耀,张苞也。

张苞善骑术,赵统不善,所以试过五回才将这物拿住,被张苞一通取笑。

最后文雄上马,一拍马屁,马屁顿时飞走。见到小物在前,左手松开马缰,人借腰力单腿横身在马左侧,这时人和物件相隔不差分毫,一次而取,极为好看。

乾义与穆顺也多为表演,不过都没有文雄精彩。

所以这一次,是文雄第一名。

日过晌午,太阳正猛,不能比试。所以诸葛乔下令,明日再来比试。

第七章为将须知勇和智,平定天下傲九州

第二天的成都也是热闹非凡,昨天的比试让在场以及成都的人民都留下深刻的印象。

南方叛乱、之前的五年连败结下的沉闷之气一扫而空,仿佛整个空气都焕发出新的光彩。

此时是御前比武的倒数第二环,兵器较量。

为将者,若无武艺傍身,怎能服众?

所以这次是以刀兵较量,所有人持武器,跨马来一场对决,赢着进入下一轮,输者淘汰出局,另有赏赐然后可以选择在军中担任一个职位。

此时自备兵器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包括张苞、赵统他们,手中都是父辈留下来的神器。例如张飞的丈八蛇矛、赵云的龙胆枪,皆是当世神兵。

而没有武器的那些,只能选择军中武器作为兵器。例如木杆长枪、大刀、大剑等等。

不过其余皆为凡铁所造,多被这些神兵一刀两断,只能乞降。

张苞连战三局,皆胜,还有一人硬拼被蛇矛一矛给捅下了地,万幸刀枪之上都有厚布缠绕,否则这一下还真说不好生死如何。

赵统也连胜三局,已经提前出线。

之前的那三位自备武器的人,也已经连胜。

经过昨天一天的淘汰,此时还剩下的人不多,拢共剩下来八个人。

分别是,乾义、穆顺、文雄、张苞、赵统、许鹏、黑廉、吴彻。这八人人人勇武,双臂恐有千斤力。不说带兵打仗,起码为将是一顶一的骁勇。

为兵者,当奋勇争先,为将者,当身先士卒。

如此则可为当世精兵。

经过前几轮的较量,剩下八人之中还要角逐出三位,冠以状元、榜眼、探花之名。

所以最重要的一环开始了,那就是御前殿试。

在蜀汉百官的笃视下,以笔墨定输赢。

这次定下的规则也很简单,以军事、政事、农事为题,书下自己所得,献上自己计策。

虽为将者当身先士卒,赏必行、罚必信。然若为将者逞匹夫之勇,最后只能是中计而败。这类武将不可枚数,例如霸王项羽、小霸王孙策,皆是如此。虽有大勇,却无大智。

项羽少智,多嗜杀,最后乌江自刎。

孙策为主者好战场厮杀,最后也只能一病不起,呜呼哀哉。

不过张苞何时有过这些经验,被这些纸上糊弄的连跳三下,最后甘愿认输。

在百官的笑声中羞愤而走。

剩下的许鹏、黑廉、吴彻也是如此,虽识字,但对于这些还真说不上来,所以在勉强拼出几个字后也是叹气认输。

最后只剩下赵统、乾义、文雄、穆顺四人。

经过三炷香的时间限制,四人皆交上答卷,遣他们明日再来。

赵统写的是“曹丕者,宦官之后,窃天意以夺大位。其罪无可数,迫害父兄、罢黜功臣、其人至此,可见亦不得长久。我蜀汉之险,塞天下秦川,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有陛下英明,杀伐果断,丞相多智,天下有数。若待天下有变,出兵汉中,则可尽得天下矣。”

我叹一口气,将这张纸放在一旁,多是夸夸其谈,而且写的极为混乱,不该是有人捉刀,而是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不怪他,不怪他。

此时又翻开乾义的答卷,上书“荆州之失,国亦予半。今益州疲乏,豪门无德,盖闻先帝高祖之风,赏赐好物,其人心难下,私心渐起,若与之谋,则恐难借其力。今陛下天恩,罢州牧之名,着赐为爵,臣下不聪,赏赐何爵该有定数。若得益州上下同心,便可挥师长安。先取长安,借长安之坚,御关外以不臣。盖闻雍凉之地,多弱土,不能种粮。益州多富,若能晓之以利,动之以刀兵,恐能不战而下,是为攻心。曹丕之罪,其罪当诛,窃取皇位,罪恶滔天。又禁西域之路,凉州多怨,又多西域之贼扰掠,若陛下起天兵以攻伐,荡西域贼子,则大汉天威难挡,天下亦可归心。”

我不禁大叫一声好!

这写的多好?把益州的难处,蜀汉的衰弱写的淋漓尽致,最棒的是还给出了相应的解决办法,这对局势的把握天下罕见。我都怕他是和我一样来自后世穿越而来的。

又拿起第二份,是穆统所书,上书“蜀汉之臣,多为老弱,一去三两,若继而如此,则恐后事难继。为今之计,提拔人才为重。臣下一策,不知卓巧,但请陛下一听。可立一府,为天军府,于百万大军中挑选出千余士卒,学行军之法。此有三点好处,一,将士若亡,不怕士兵无头苍蝇般乱飞。二,可带动全军一起发展。三,可为我大汉培养人才。二,可设立信鸽传书。信鸽比马跑的快,天空之中除了老鹰别无他敌。若是将飞鸽训练完备,则可料敌先机,百战百胜!久闻丞相操劳,丞相府亦多疲惫,可设三省六部。三省者,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者,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各辖四司,详情难书,陛下可择机询问。”

恩,三省六部制,好建议。

再看第三份,文雄,上书“曹魏者,国仇也。孙吴者,家恨也。我等蜀汉与之皆有不共戴天之仇。然天下大势莫过人心,曹魏无德强逼天子让位,此天下有目者共睹之。我料凉州远征伐又离中原腹地颇远,势必对曹魏有大愤恨之心。素闻曹魏禁了通西域之商路,凉州苦寒之地若无商路如同断其生路。我料凉州诸郡此时已生叛变之念,若遣一使诉说厉害,断可不费一兵一组就可得凉州大半!”

惊天之谋,较之乾义所写的,更甚一筹。

接下来还有“若曹魏得知凉州归附于我蜀汉,与公与私都必倾大军来讨伐。而其中原之兵离西凉之地较远,且不善马术,昔日曹操与威侯一战,被威侯骑兵杀的割须弃袍可见曹魏之兵多善陆战。若要起兵前来须得长安之兵,长安前有八百里秦川,奔马甚多亦可做训练场所。若是如此,长安空虚,我若遣劲旅兵出子午谷,当可一战夺长安。”

兵出子午谷,可惜啊,夺长安易,守住长安难。

长安天下坚城,其中之兵恐达三十万,益州此时又经南中叛乱,即便平定至多只有十万兵马可与之一用。用十万兵去打三十万兵,若无天时地利人和,休想。

我闭目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宣、乾义、穆顺、文雄三人觐见。”

宦官领命,出门而去,约莫一个时辰才返回,返回时在门口躬身道:“陛下,三人皆已带到。”

“着他们进来。”

此时那三人进得大殿,看见天子在上,纳头就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我指着其中一个开学府的答卷笑道:“穆顺何在?”

穆顺上前道:“草民在此。”

“此三策极好,朕有意闭关息民,预备北伐之事,你这三策,策策切中朕心。”我放下答卷笑道。

穆顺不苟言笑,拱手道:“虽三策颇好,却不得天时。此南中叛乱,闭关息民只能恢复之前国立,若要更进一步实在难。”

“若如此,该何时为天时?”

“当以平定雍凉为天时。”

“若只取其中一策呢?”

“当为地利,陛下,蜀道虽难行,却善成军。我愿带三千人,为陛下练就虎狼之师!”穆顺正色道。

皇帝道:“好。乾义何在?”

穆顺退下,乾义上来:“草民在此。”

“你之言语与朕不谋而合,朕且问你,朕曾削州牧之名,换为赐爵,你之意该如何赐?”

“当赐为蜀汉赴死之人,五虎将中已去其四,此四人皆为蜀汉立下汗马功劳,若先赐其爵,则他人亦服。”

“好,文雄何在。”

乾义退下,文雄上来:“草民在此。”

“朕且问你,你这二策以何为信?长安坚城恐百万之军亦难下,你怎说轻易可得?”

“长安之坚,城高六丈,八水绕之,轻易不得下。若要成事,需得虚张声势。今我蜀汉疲乏,欲要闭关息民。待万事俱备,陛下亲启天兵,出兵汉中。若张颌得闻,必要一战定音,待那时草民愿亲领一军,为陛下光复旧都!”

“好好好,你等三人皆为上天赐予朕的宝物。穆顺听封!”

“草民在。”

“今封你为辅国将军,总领天军府之事!”

“谢陛下!”

“乾义听封!”

“草民在!”

“今封你为胡烈将军,归辅国将军帐下听令,助辅国将军完善天军府之事。”

“微臣听封。”

“文雄何在?”

“草民在。”

“你之大智如斯,朕难以分封,今暂封你为安远将军,希夷你往后为朕多出奇划,为朕荡平天下!”

“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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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我写的别扭无比,想必你们也看的很难受。但这只是暂时的,下一章开始就变好了。没办法,写了一次又一次都不满意,写了删,删了写。都是开头没写好啊,唉。。。

废话就到这里,跪求票票收藏支持。。。。

第八章转眼匆匆半年过,丞相班师观虎贲

建兴三年,因连续八年蜀国的历遭大败或大变,朝臣损失严重,管理体系杂乱。蜀国延续东汉体制,然而国小力弱,朝廷制度未能如东汉一般完备。所以多数官员不过是有名无实,如建国之初封马超为凉州牧,但是凉州没有一寸土地是在汉室统治之下的,李恢领交州刺史,然而当时交州也不在手中。又希望搭成一个完备国家的架子,便多设郡制,却未曾加县治,民众由此赋税增加,于是便愈加混乱。于是文雄想到要重新规划朝政,以精兵简政为方略,至于面子问题,能一统全国的话自然就解决了。

以诸葛亮为丞相,总领朝政,加司隶校尉,封武乡侯。刘禅没有给他益州牧的职务,州牧乃是乱汉根源,趁他离开之际,刘禅就将州牧职务废除了。只有一州之地,所以连州刺史也没设,所以顺便将李恢的交州刺史也给废除了。开府视事,以王连为丞相府长史,然而年长久病,事务多由向朗处理,迁巴郡太守廖立为丞相府主簿,以蒋琬为东曹椽,以李邵为西曹椽,以杨仪为兵曹掾,董厥为府令史,马忠为门下督,负责丞相府宿卫。

以李严为尚书令,都护军,镇守永安,封都乡侯,加光禄勋。李严能力很强,可是是个有野心的人,又是益州本土士人的代表。刘备之所以选他和孔明同为托孤大臣大概是怕孔明专权吧,李严实力虽然不足,但是占着地头蛇的位置,诸葛亮安分扶汉也就罢了,若其有异心,则李严就能显现出其强大的号召力了。

不过诸葛亮何等人物,怎会给李严这样的机会,而且他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若是诸葛亮归来,肯定也会对刘禅今日的举动大加赞赏,而不是对自己被削去益州牧一职而心生愤恨。

又以陈震为尚书,封城阳亭侯。因为糜竺孙乾简雍三人相继去世,陈震是蜀汉集团文官中资历最老的一个了,他自从刘备在冀州袁绍手下时跟随刘备,和赵云的资历一般。能力一般,但是性格忠厚,做事认真,人缘最好。又以秦宓为大司农。以郭攸之、费祎、董允等人为黄门侍郎,主侍从皇帝,传达诏命。以宗预为侍中,协助皇帝处理事务。李福为尚书仆射,乃是尚书令的助手。孟光为长乐少府,掌宫中御衣、宝货、珍膳等宫中。刘琰为卫尉,统率卫士守卫宫禁。向宠为中部督,负责管理宫廷宿卫军。许慈为大长秋何宗为大鸿胪,掌管诸侯及少数民族事务。原太常赖恭去世,以王谋为太常。来敏为典学校尉。诸葛均为长水校尉。周群为儒林校尉。诸葛乔为驸马都尉。

文臣封闭,该是武将,以樵周为劝学从事。魏延为汉中太守。李恢为建宁太守。杨洪为蜀郡太守。刘邕为江阳太守。法邈为汉阳太守。习祯为广汉太守。王嗣为汶山太守。李邈为犍为太守。杨戏为梓潼太守。

马谡为成都令。原太子舍人尹默为谏议大夫。原太子舍人霍弋为谒者。五梁为谏议大夫。杜琼为谏议大夫。征召名士杜微为谏议大夫。将因为劝谏刘备不可东征的费诗而被贬为永昌从事的费诗召回朝中加为谏议大夫。等等,又各自奖赏金银布帛,群臣皆是大喜。

蜀国现在军队编制混乱,将军封号更是杂乱无章,文雄希望刘禅对军队做一次彻底的整顿,引进一些先进的机制,而下时机尚不成熟。然若久久不加封赏,难免军中会出现不满的情绪,尤其是现在士气正低估的时候。因为谁都知道丞相亲自南征肯定会胜利,但谁都知道,被人造反的滋味不好受。

所以刘禅听从文雄的意见,将已逝的将领进行追谥。就在刘禅对蜀汉进行大批量改革的时候,此时担任驸马校尉的诸葛乔提上意见,先对这几年逝世的关羽张飞马超黄忠都是为国家立下莫大功劳的人追谥。

这四人乃是五虎将,又为蜀汉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蜀汉,对他们追谥,没有任何人提出意见。不过这策是诸葛乔提出来就值得玩味,想必相父诸葛亮已经知道自己胡作非为了,不过还是持肯定的意见。否则不会出此上策助自己树立权威。

所以当下首先是关羽追谥为壮缪侯,这个谥号是非常值得玩味的。“壮”含有勇武有力、武而不遂的意思,“缪”则是名与实爽,连起来就意味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了。按照美谥、平谥、恶谥三分法,关羽的谥号不算恶谥也基本差不多了。蜀汉政权衰弱的直接诱因就是关羽丢失荆州兵败身死。他的死又连带了张飞的遇刺身亡和刘备的中道崩殂。以后的孔明和姜维的多次北伐而未功成,正是缺少了荆州这块战略要冲。从蜀汉的国策和国运来看,关羽实在功不抵过。这个谥号的玄机其实诸葛亮是知道的,但是关羽打乱了了他既定的国策,他也就没有提什么异议。

张飞是桓侯的谥号。桓者,辟土服远也。意思是张飞在政权建立过程中开拓疆土的征战之功。

马超赐谥威侯,昔日刘备围刘璋与成都,马超率兵直接抵达成都城下向刘备请降,城里刘璋的人马看到马超来了,十分震怖。刘璋立马放弃抵抗,举手投降。马超的刚猛威武由此可见一斑。威侯的“威”还有执正无邪的寓意,马超自来到蜀汉一直谨小慎微,彭羕曾经鼓动他谋反,他将彭羕来访的具体经过详细呈报上去,彭羕因涉嫌谋反而被诛杀。从这件事上判断马超是个不玩阴谋诡计的人。

老将黄忠自归顺刘备以后,表现一直很抢眼。每次打仗他带头冲锋陷阵,勇毅冠绝三军。赐他刚侯谥号,是恰如其分的。刚者,威武不屈,利禄不惑,老迈不服。

对于这种追谥朝中众人大都抱着乐观其成的态度,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死后能的这样的殊荣,所以并无什么阻力便完成了。而且谥号又不能继承,与国家而言不过是一道圣旨,与个人而言便是莫大的荣耀了。

所以在此之下,蜀汉人人用功,期望自己死后也能获得如此殊荣。当下,蜀汉人心大定,连南方战士都多为倒戈。本来诸葛亮预计要五月平定,却料不到三月就定了。也多亏这功也。

待事物平定,转眼就是五月过去,八月金桂飘香,也能开始收割粮食。而第一次种植下的番薯也收成了,亩产两千七百二十七斤,个个饱满狭长。刘禅捎了百来斤送予丞相吃,丞相为蜀汉劳心劳力至今,如今有了好东西当然第一个该给他。

随后诸葛亮就在上表,表奏此物实乃神物,好吃易填饱又如此量产,若有三年可保蜀汉再无粮草之危。刘禅递还给诸葛亮的回信中说“此物可封存一年之久,然也只有一年。若此物长出幼枝则甚毒不可食也,天生此物神奇,却也要人性命。”

远在交州边境的赵云也是对这个东西赞叹有加,赵云虽然依旧武力非凡,却也难逃时间魔爪。此时牙齿有些啃不动坚硬的食物了,如今这物在火种烘烤之下暖糯如米却又极易填饱肚子,真是对老年人之福。

刘禅听闻后大喜,又送了百来斤过去。只是得面对大司农秦宓哀怨的眼神,似乎再说你吃下的就是亩产三千斤的神物,随意送出两百斤怎生种植。

时年八月,丞相平定南方已闭,随时能够回到成都。此时成都听闻南方叛乱已经平定,大唱赞歌三天,人人起舞,载歌载酒好不热闹。

时年九月,天军府正式建立完毕,最后一批学员例如张苞、关兴等人也在天军府学习。

在早朝时,辅国将军穆顺就道:“天军府立府至今已有五月,如今兵良将貌,乞请陛下前去阅兵!”

刘禅一听哈哈大笑道:“吾之大将来矣,诸卿可与我一同观看。”

所有文臣武将都对这个皇帝亲自建立,又秘而不宣的天军府极其好奇,此时五月过去才对外开放,想必定有好看的东西,都欣然而往。

此时正值下午太阳正茂之时,成都外一处把守严密之处却笙旗招展。

这地占地约百来亩,以石灰泥砖砌成丈八有余的城墙,宛如一个小的成都府。而门口矗立着一个硕大的石头,上书天军二字。

刘禅下马道:“为赞学习之辛劳,诸卿与我一同步行进入。”当下所有人下马,鱼贯而入。

此时一处校台已经搭建完毕,站立这蜀汉几十个文臣武将毫无问题,而且又高又直还有遮挡阳光之物,让群臣很是满意。

此时穆顺和乾义作为阅兵总指挥,副指挥上前跪拜道:“启奏陛下,一切皆以准备完毕,末将向陛下请令,开始典礼!”

“既是如此,准奏!”刘禅也挥舞一下手臂,高声而呼。

穆顺一身威武铠甲,左右皆为虎啸之护肩,此时一挥臂真有虎将之威,让人侧目。穆顺高呼道:“奏军乐!染信灯!”

瞬息之间,四周响起强烈的鼓声,恍如一道惊雷炸在耳边。又伴随着呼啸三声,三枚火红色的流星直窜而上,随后“pong”一下炸开,亮红色的光亮即使在白天亦是见的清清楚楚。

伴着一沉低沉地点将鼓声,远处隐隐传来地脚步就像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一般,让人不禁色变。穆顺此时神情肃穆,手中令旗不断挥舞,让底下冲出来的将士安排站位。

五百学员组成地五十个小方阵正从操场边上地房屋空隙之间冒了出来,组成整齐的方阵,朝着操场之上汇集过来。穆顺从桌上拔出了红色今旗,用力一挥,军乐团的鼓声一变。三声短促地竹哨声后,五百名学员,五十个小方阵突然起了变化,汇集成了五个巨大的长方体,最终全都站到了操场之上原地踏步,变化之突然,军容之肃整,五百人,没有一个学员发出一个异常的声响,也没有喧闹声,笔直的对队,就像是一条条的直线。

穆顺再取白色令旗,手中一挥,底下五百学员齐齐右脚往前踏了一步,恍如地龙翻身,齐齐的脚步清脆的声音让五百人仿佛一个人。双手背在屁股后头,彪悍的军姿、整齐的军容较之后世有过之无不及。

别说蜀汉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将,即使是新上任的一些年轻官兵此时尽皆睁目结舌,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般。半晌才从喉咙中脱出一声‘啊’,又怕高声惊扰群臣,只能生生闷回肚子里,所以只有一片咽口水的声音。

“好!”刘禅不禁小吼一声。除了自己,谁都不敢开口说话,只能继续看着眼前发展的一幕。

穆顺此时回头皱眉道:“陛下,军中禁止喧哗!”

刘禅赶紧闭嘴,要说刘禅唯一的好处,就是知人用人不疑人。更说此前给予他极大的权利,这方圆百亩之地即使是皇帝也可以不听。

穆顺回头喝道:“擂鼓!起号!解散!”

一声令下,如臂驱使,五百学员尽皆消失不见。

正当群臣不解之时,已经又有五百学员执了兵器在手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这五百学员手中兵器很奇特,是一口刀不过只有一面开刃,又狭长。乾义在旁解释道:“此为汉刀(就是唐刀)!”寒光闪烁端是威武。

第一个方阵便是跳荡兵,也就是突击队的意思,抽长格斗。手握腰际的汉刀柄作刀之状,迈着齐步而入,即将走到了校台时,一长两短的竹哨音后,齐步变化而笔直有力的正步,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在操场回荡。穆顺大步走到了校台边缘,大喝一声:“拔刀!向陛下致意!”

呛啷之声一齐发发,寒光四溢的汉刀皆尽拔出,斜指朝天,面向校台方向,大踏步地经过校台时,斜指朝天的横刀有力地回收,立于鼻前。全部动作整齐划一之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顶烈阳照射,又映着汉刀如秋水的刀面,让蜀汉一干文臣尽皆泠然,不能言语。

此时又见这汉刀手退去,又有五百手持长刃而来。

这五百人手中所持之物也奇特,长约两米,刃宽约半寸,有些类似三尖两刃刀。看着就颇为沉重,不过这五百人却如同无物,又一番表演之下,蜀汉老臣已经泪流满面。

穆顺此时微笑着吼道:“大汉的士兵们,现在,我宣布,你们已经成为了天军府学院正式的一员,你们的勇气与努力和坚持不懈的毅力,让你们获得了今天的成功,但是,这不过是漫长道路上的第一步。未来是艰辛的,为我大汉立功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底下此时站了一千五百士卒,尽皆大吼:“准备好了!”

声如震雷,不过穆顺并不满意继续大吼道:“说大声点,我听不到!”

“准!备!好!了!”嘶声力竭的大吼,吼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声,这吼声充斥着年轻人悍不畏死又捍卫大汉政权的决心和毅力,吼出了大汉此时偏居一隅的不甘和怨愤,也吼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穆顺并不停止,也不管自己嗓子也有些沙哑继续吼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力量最为惊人吗?我来告诉你们。集体!集体的力量。你们是军人,你们就是一个集体,大汉的军人。这就赋予了你们一个唯一的称号!当你们走出天军府大门!你们骄傲地为大汉勇猛作战时,你们也要牢牢的记住,你们是非同一般的群体,刀枪箭雨中你们将要休戚与共,在战场上,只要你勇敢地前进,你的战友就为守卫着你的后背,你们将一起忍受流血牺牲的痛苦,你们将无畏地共同面对死亡。我为能与你们站在一起而感到骄傲,我们就如蜡烛上跳动的焰火,最终会在阳光来临之后燃尽;我们如海上翻起的浪花,在大海平息时最终会消失;我们就如一颗闪光的流星,最终会划过长空,以至消失,但是这一切的一切,让大唐那些能够安宁生活的百姓永远铭记你们的功勋与鲜血,你们的英魂终将被后人铭记于心。让你们的后代用骄傲的口气来谈论你们曾经的辉煌!”

“辉煌!辉煌!辉煌!!”底下一千五百人尽皆眼射激荡的目光,想要战将杀敌,想要建功立业,想要为蜀汉献出自己的力量。

最后,穆顺振臂一呼:“告诉我们伟大的、至高无上的陛下,你们这些军人的誓言是什么?!”

“为我蜀汉,抛头颅洒热血,虽万死亦不悔其志!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禅才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摇目望去,远方大门处,大汉丞相诸葛孔明亦是泪如雨下。

第九章蜀汉之危如累卵,曹丕率先犯斜谷

成都宫门偏殿处,刘禅、诸葛亮、乾义、穆顺、文雄五人按君臣而坐,诸葛亮坐于刘禅身侧,其余尽皆坐在台下。

诸葛亮摇扇大笑:“今喜得三位大才相助,蜀汉之势再次,可喜可贺。”

在场三人久闻诸葛亮名号,心中大为激动,起身拱手道:“为我蜀汉,不畏辛劳,但教陛下、丞相有所命,万死不辞!”

诸葛亮摇摇按下羽扇道:“但坐但坐,我曾得陛下书信,言之凿凿策策如利箭刺中我心。蜀汉大才之多,亦比那曹贼不遑多让嘛。”

皇帝笑道:“正是如此,若说我蜀汉百万臣民之中尚无几人大才,便是打死朕都不信的。今日三位在此,要何封赏,但说无妨。”

乾义是三人大哥,此时起身道:“既为汉臣,为我汉室图谋乃理所应当,怎要报酬?陛下此言休再提及,若以此言,真羞煞吾等三兄弟也。”

“陛下所言非虚,若赏无信,伐无行,怎教三军听令?莫不如此,便使这天军府一千五百将士尽皆归在乾将军麾下,也供驱使。”诸葛亮道。

皇帝满脸喜色道:“正该如此,相父。”

诸葛亮正在看着底下三人喝酒,自己也满意的倒了一壶茶对饮。

对于诸葛亮这样严格自律的人来说,酒是穿肠毒药,他不能累、不能醉、也不能疲惫。他要时时刻刻都有一颗清醒的大脑,面对三面威胁,要不是如此,蜀汉早就亡了。

诸葛亮闻言道:“臣在此。”

“稍后朕还有一物送上,先且不言。我听闻丞相在南中之时,将那孟获七擒七纵方收其心,大壮我军威。如此大胜,自朕登基以来少有,如今又得此三位,当真气势如虹,势实难挡。闭关息民亦有一载,如今兵精粮足,是否可北伐秦川,已成大业?此次北进,我意亲自出征!丞相以为如何?”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北伐亡,不北伐也亡。如果能真如文雄所言,据有雍凉二州,那么在版图上,我丝毫不逊色东吴和曹魏。

尤其是旧都长安,城郭高大无比,能容百万之众,若能得长安,那么中原腹地皆可图之。

诸葛亮此时稍显年老,鬓发已经由些许白了,和刚出卧龙岗时的意气风发有很大区别,不过精神依旧充足,还是那个翩翩君子。

诸葛亮道:“陛下成竹于胸,无须问吾。”他用羽扇蘸了些茶水,在书案上画起了地图。他用羽扇指着画好的地图言道:“此益、雍、凉三州图示,若要出兵,当先得长安。得长安一地,可东望潼关,西控陇西。然长安之兵之数巨大,又固守不轻动。曹军据潼关,十万精甲,枕戈而卧,引弦待发。长安又有张郃诸将把守,拔之不易。魏延据汉中、李严守江州、孟达守上庸。今益州新定,民心未附,大军轻动,必生事端。若期年之后,我军兵马精熟,粮草齐备,旬月之间,可取雍凉,然此时也,我与彼胜负之数,唯在四六之间。”

张颌者,曹魏五子良将是也。张颌用兵很得刘备与诸葛亮的心,也对他极为忌惮。三国志有记载:“刘备屯阳平,郃屯广石。备以精卒万余,分为十部,夜急攻郃。郃率亲兵搏战,备不能克。”陈寿后评称张郃用兵以巧变称,而此战则显示出他的严整坚重。刘备起自河北,又曾北从袁绍,对张郃向来应有所知,阳平广石之役可能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魏略》“渊虽为都督,刘备惮郃而易渊。及杀渊,备曰:“当得其魁,用此何为邪!”

翻译过来就是,黄忠定军山斩夏侯渊后,刘备先是喜,后是怒。要杀就要杀张颌,杀夏侯渊有个屁用。

而诸葛亮第一次出祁山,收获凉州三郡之后,马谡失街亭,就是出自张颌之手。蜀汉丞相诸葛亮进行北伐,其中的街亭之战,蜀汉马谡带领的军队不在山下据城而守,被张郃包围于高山上,张郃截断马谡的水源,大败蜀军。此后攻回早先叛降诸葛亮的南安、天水、安定三郡,令蜀汉该次北伐一无所获。在防卫诸葛亮的北伐取得功绩,《三国志》对张郃的军事能力评价极高:“郃识变量,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

皇帝道:“此时我军军力如何?”

穆顺起身道:“此时尚有各郡守军二十三万、刨除江州、上庸之地抵孙吴之兵不可轻动,尚有十万兵马可用。今丞相大胜南中,若可借得蛮兵,其数当在十七万之余。其十七万,除略后军粮草之兵,整数可得十五万,当可为之一用。”

我吓一跳,长安之兵最少二十万,加上又有潼关之兵十万,合一处有三十万之巨,如此怎可轻易取之?

又问:“粮草准备如何?”

“陛下早些货与东吴之策颇得其法,鸿胪寺又与西域通商,此时粟米十五万斛、稻米六万斛,若以大军用,当可用半年。”穆顺又道。

粮草算是齐备,不过只有半年的粮草要打下雍凉两个州,恐怕有些难为人。

文雄道:“兵战之危,战凶不已。若得四六,当可为算。丞相大才盖天下诸才,即便我军不能固守雍凉之地,可暂回益州,来图他日。”

穆顺道:“其实陛下无须太过担忧兵力悬殊,昔年以少胜多、以微胜广战例比比皆是,陛下乃天人,福星高照,必能匡扶汉室,成之以大业。”又道“陛下所虑者,无非潼关十万之众,长安二十万之军。其我军若能取雍州之地,可瞬得精骑数万,陛下那蜀汉炮亦是威力无穷,攻城略地不在话下。”

诸葛亮赞许穆顺这番话,不过听到其中一个词,不禁奇道:“何谓蜀汉炮?”

我笑而不语,穆顺也笑着说:“此乃陛下所得,又令丞相胞弟所造,再经我三兄弟润色。可将两百斤巨石投射二百二十步以外,入地七尺,声如雷震。即便成都城郭,百十来炮之下,亦得豁出一个缺口。”

“当真有此奇物?”

“是也,稍后丞相便可去一观。我素闻丞相善于此物,诸葛连弩亦是当世奇物,双管齐下,保证陛下明年端坐长安未央宫!”穆顺很肯定的说道。

我大喜:“即是如此,何时起兵为好?”

诸葛亮道:“微臣夜观天象,观今伪帝曹丕命不久矣。其死后,潼关守将曹彰必去夺位,届时可率军杀出,当为出兵之时!”

穆顺三人以崇拜的眼神看向诸葛亮,我奇道:“曹丕当真命不久矣?”

“陛下届时自知。”诸葛亮眼神之中有了一点当初为刘备出谋划策的感觉。

“好好好,传令三军,时刻准备,粮草之物尽数看押。令鸿胪寺、尚书令、大司农三方尽快筹备粮草。粮草半年之用,太过稀少。”

“遵命!”

现在是建兴三年七月份,再有两月就是丰收之时,再过年关到建兴四年,就是曹丕身死之时。

其实我一直觉得乾义、穆顺、文雄三人也是后世的人,但我不想点破。而且他们也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这个刘禅不是历史上那个刘禅。

双方谁都不点破对方,为的就是将这份默契带到永远,带到我蜀汉一统天下。

届时君臣席地而坐,详谈肯定很乐。

一声令下,三军齐备,积极训练,囤积粮草。

于此同时,曹魏洛阳皇宫处,曹丕有些干裂的嘴唇抿了一口茶。这个茶正是我在蜀汉的一个杰作,现在的茶多是茶末,未经炒作,碾碎泡茶,所以味道多苦涩,而且茶叶进入嘴中,只能吐出要嘛吞下。

而经过我下令炒制茶叶,茶叶清香淡雅,味道舒爽宜人,取茶饮之,半夜亦不困。

现在制茶,销售天下各地所得钱粮就占国库十分之一,当真难道。

曹丕放下茶杯笑道:“这汉中王虽如今只余益州一地,却奇淫技巧甚多。这茶想不到还能如此好喝,较之酒水亦不遑多让。只是!”收了笑呵呵的脸,一脸面如表情道“益州闭关息民,又平南方叛乱,我料其必要来伐,诸位有何见解?”

朱铄起身出班道:“陛下,此番蜀汉出兵,料想不过欲得我雍凉之地。如此微臣便恭喜陛下了。”

“喜从何来?”

“陛下,若蜀汉出兵必要起蜀汉所有,蜀汉才多少兵马?料想不过十万,若其尽出益州,我军可趁势杀出,生擒刘禅、诸葛亮,南定益州,东吴不战自降,岂不是要先贺喜陛下一统天下了?”说罢,哈哈而笑。

群臣也一同恭喜,齐齐大笑蜀汉不自量力。

朱铄,三国时期曹丕重要的将领、幕僚、智囊。为人消瘦,性急。曹丕称帝后的第二年,就被曹丕任命,接替夏侯楙担任军中要职的中领军将军,执掌曹魏禁军。

只是为人性急,不知和群臣同僚结交关系,黄初五年,镇守河北的吴质回京城洛阳朝见魏文帝曹丕。曹丕命京城内上将军及特进以下众将军都到吴质府上欢会,朱铄与曹真、曹洪、王忠等众将军都来到吴质府上。因曹真长得比较肥胖,朱铄长得很瘦,酒酣之时,吴质故意叫说唱优人上来戏说肥瘦。上将军曹真以自己是宗室重臣,耻被戏,怒责吴质。曹洪、王忠也出来劝说。吴质大怒按剑怒责曹真,朱铄站起来劝说吴质,也被吴质斥责回到座上。朱铄本来性子就急,越想越气,拔出剑怒斩在地上,于是众将军们不欢而散

此时司马懿战战巍巍的站起来道:“陛下,此番诸葛村夫平定南中,料想不日即要来伐我雍凉之地。不过蜀中之兵在刘备之时有七十万之巨,如今伐孙吴一败,战将缺损无可计,百战老兵亦是死伤殆尽。如今料想不过十万之众,单我长安之兵便有二十万,潼关之兵便有十万。孙子有云,十而围之,伍而攻之,倍而分之。如今我大魏之兵十倍于蜀汉,围而不攻,料想蜀汉观我天兵如此,不战自退矣。此时若举巨兵以抗蜀汉,则恐东吴趁势一起作乱,如此我两面遭敌,恐要丢城弃寨。”

朱铄性急,怒道:“河津亭侯此言差矣,岂不闻战机稍纵即逝。陛下,此机若纵,再觅无由。我西凉骑兵数万,必能斩蜀汉之兵于荒野!若能歼敌于荒野,蜀军进退无据,则可一战定音,切不可错啊!”

司马懿还是道:“陛下,诸葛亮素来谨慎,若要出兵必是百般筹备,若是在外而战,以诸葛亮之多智,恐不能胜之。兵法有云,拒敌以千里,不若拒敌以家门。若能堵着他出益州之门,则此危不战自退。蜀道难行,几番要出益州皆不得,劳民伤财,即便蜀地多富,也要民怨载道。借那时,陛下以天兵攻打,则真可一战定音!”

司马懿终归是司马懿,看的清清楚楚,后世就是因为诸葛亮和姜维有些穷兵黩武,不断伐魏,让蜀汉之地十室九空,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最后造反很多。被邓芝一下攻破成都,灭国惨败。

曹丕有些迟疑了,说道:“两位爱卿所言,皆合朕意。只是一人主攻,一人主守,如此取哪条为好?”

贾诩七老八十了,还在大殿之上,此时忽然起身,沙哑的喉咙里蹦出几个字:“若不皆取之?朱铄、司马所言皆是良策,莫不如先谴曹彰以潼关之兵攻之,若取之不下则可诱敌荒野,届时于荒野之中斩杀刘禅,平定益州。”

曹丕大笑:“好好好,贾爱卿所言最合朕意。只是贾卿,你如今年过七十,古稀之年还为我大魏尽心尽力,朕心难安啊。”

贾诩揉了揉耳朵道:“陛下你说啥?臣耳背,听不见。哦,陛下是让我坐下啊,谢陛下!”当下谢恩而坐。

曹丕张着嘴笑了两句,道:“即可谴使告之曹彰,起潼关之兵攻打汉中!拒敌以家门,若不能攻下,则诱敌荒野,聚而歼之!”

“遵旨!”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十章曹彰兵犯斜谷关,昔日之策今日行

此时距离洛阳不过二百多公里,快马加鞭不过旬日便到潼关。

见到潼关守将曹彰,拿出曹丕亲笔书写的圣旨说:“曹将军,此番蜀军平定南中,蜀中上下通行。料其不久就要来伐,陛下所言拒敌以千里不若拒敌以家门。令你起兵八万,攻打斜谷关。”

曹彰,被曹操称为黄须儿,一脸黄色的胡须。是曹操的亲儿子,郡王,驻守潼关,为天子守国门。

曹彰点头道:“使者先下去休息,待本将点齐兵马来日便攻。”

“不敢有劳郡王,下官自行前去驿站便可。”说罢,拜倒在地,随后前往驿站歇息。

曹彰眼神之中突现锋芒,喝道:“着三军于校场点将!”

“领命!”

不多时,三军在校场等候,笙旗招展,人山人海,兵精粮足,战将千员。曹彰身着铠甲,腰佩铁剑,威风凛凛,不能逼视。

此时曹彰扫过三军阵容,三军上下人人抬头挺胸,当为精兵也。暗自点头,喝道:“此番秉承皇上旨意,征伐蜀汉,若有打下蜀汉者,封万户侯,第一个登上城墙者,赏万金!”

“哦哦哦哦!”

“哦!”

“哦哦!!”

三军齐喝,气血翻飞,让场面顿时为之一热。

曹彰端坐帅位,喝道:“向导官!”

向导官出班道:“末将在!”

曹彰拿起一枚令箭道:“令你即刻启程,前往前方打探,不得有误!”

向导官上前接过令箭道:“末将领命!”又退回班。

曹彰又道:“粮秣官!”

“末将在!”

曹彰拿起令箭道:“令你督三军粮草,着备半年之姿,吾半月后查看,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粮秣官点头接过令箭。

欲带兵打仗者,先得熟知地形,若是连地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入敌人的包围圈都不知道。其次,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没有粮草,谁来打仗,饿都饿死了。

曹彰不愧为大将之才,一一下令,在场之人无有不从者。

此时曹彰又道:“夏侯和、蒋秀、刘正、任览、王才何在?”

夏侯和、蒋秀、刘正、任览、王才赶紧出班道:“在此!”

“着夏侯和为先锋,蒋秀为副将,持我旗号,领兵三万,先行攻伐斜谷关!”

夏侯和大喜:“末将必不辱使命!”上前接过令箭道“得令!”

蒋秀、刘正、任览、王才立在台下,也一起抱拳道:“末将领命!”

当下退回去。

曹彰又道:“徐盖、臧权、文岱。”

“末将在!”

“你等三人与本帅一同督中军!”

“末将领命!”接过令旗,退回班中。

“王祥、徐钦你等二人押运粮草,不得有误!”曹彰拿出最后一枚令箭道。

王祥、徐钦二人上前抱拳道:“末将定不辱使命!”接过令旗,却有些闷闷不乐。

“兵贵神速,陛下今日信使才达,我便三日后起兵,届时为各位先锋官祭旗点卯!”

“谢大帅!”

三军乃退,各自回去准备。

此时贾充上前道:“陛下此番之意,大有可得深思之处啊。”

曹彰起身,立在将台之上,手扶佩剑道:“有何深思?”

“益州之地险塞,轻易攻之不下。如今蜀汉闭关息民达一年,粮草丰足,又闻蜀汉皇帝多有大举,蜀汉士气正旺。若此时去伐,恐未能尽全功。”贾充乃三国后期的名臣,又是代魏成晋的开国功臣,历史上曹操死时曹彰本想进京夺王位,但被贾充说服交出兵权。

不过唐代名相房玄龄对其很是贬低谓:“贾充以谄谀陋质,刀笔常材,幸属昌辰,滥叨非据。抽戈犯顺,曾无猜惮之心;杖钺推亡,遽有知难之请,非惟魏朝之悖逆,抑亦晋室之罪人者欤!然犹身极宠光,任兼文武,存荷台衡之寄,没有从享之荣,可谓无德而禄,殃将及矣。逮乎贻厥,乃乞丐之徒,嗣恶稔之余基,纵奸邪之凶德。煽兹哲妇,索彼惟家,虽及诛夷,曷云塞责。昔当涂阙翦,公闾实肆其劳,典午分崩,南风亦尽其力,可谓“君以此始,必以此终”,信乎其然矣。”

不过这不能说贾充没有才能,所以贾充有此言不以为奇。

曹彰皱眉道:“兵家战事,不已一城一地为好。此番前去,若能攻下汉中为好,如若不能也能吸引其出关而战。久闻蜀道难行,战马不足,此番去伐,当战不在斜谷外,而在秦川。”

贾充道:“大帅既看的分明,下臣便不再言。”

曹彰点头,闭目而思。

三日后,曹彰亲自主持祭旗仪式,斩了许多俘虏头颅、又献上三牲祭品,与三万精兵一同饮下血酒,在夏侯和一声令下,全部挥师斜谷关。

又过十天,益州之内、成都皇宫之中,刘禅正在观看奏章,闻得乾义求见。

“宣。”

“微臣乾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平身,哎呀朕的胡烈将军,怎的今日放下天军府之事来朕处?”我大笑,调戏了几句。

不过乾义满脸肃穆道:“陛下,今奉陛下之命督造鸽军,此时已然收获不小。前方信鸽来报,曹彰起兵八万,又着多将为先锋,此时正带着人浩浩荡荡来伐。”

“哦?竟有此事?通知丞相了没?”我也皱眉了,果然我改变了历史,本来曹彰是从来没来打过益州的。再过一年,只要再过一年他和曹丕就都要死了,可惜啊,可惜。

乾义点头道:“我与我三弟分别禀告,不过丞相细作无数,安插与两国之内,想必得到的消息要比我早。”

我也点头,确实如此,诸葛亮的那个细作军队无孔不入,其恐怖不能分说。只能说诸葛亮为人谨慎到无边,要去打什么地方,三军还没动,这细作就出场了。一定要考虑百般,料定无碍才肯出兵。

前番说是要等曹丕身死之时才肯出兵,想必也是妄言,肯定是还没准备好细作。

此番曹彰来犯,该是出兵良机,我道:“此刻曹彰来犯,起兵八万,刻不容缓。立刻着你三兄弟与丞相、赵将军君前议事。”

“遵命!”

乾义转身就走,没有迟疑,很有为兵者的风范。

在军营里,什么都要快,一快再快,恨不得这边说话那边立刻有所动作。

所以乾义的动作很快,不出一个时辰,我就听见门口脚步声很多,许多都是沉稳有力,一踏地,立刻有地震的感觉。

门前禀告:“臣诸葛亮、乾义、穆顺、文雄、赵云,求见!”

“准。”

“谢陛下。”当下四人来到这偏殿之中,偏殿早就预备好茶水、瓜果、熟食,为的就是好好谈这件事。

诸葛亮他们分官衔而坐,诸葛亮、赵云都坐第一排,而那三兄弟就只能坐在后面了。

其实他们三人本是没有资格君前议事,因为他们的等级不够。他们现在被我封的只是杂号将军,虽然按军衔算该算六品或者从五品,但毕竟低了些。

朝中大臣中,那些三品、四品、二品的我都没宣召,还是宣了他们,可足见我对他们的信任。

此时诸葛亮道:“这鸽军非同凡响,微臣细作尚还未传回情报,这鸽军竟还快我细作五天。”

“丞相夸赞,末将不敢当。”

我脸上故作轻松,不过心底里不敢轻松,毕竟八万大军,岂能等闲?

再看下面,赵云此时须发以白,脸色衰老,不过却如同老将黄忠,老而弥坚,常胜将军。

这就是长坂坡救我的赵云啊,果然不同反响。

诸葛亮也看了看道:“陛下,此番曹彰来犯,便要控我出兵良机。御敌千里不若御敌以家门,能思此策者当真不凡。”

乾义道:“能出此策者我只能想到一人。”

“哦?快快说来。”诸葛亮大为惊奇。

“便是司马懿。”

“司马懿?司马仲达,常闻司马懿有大才,昔年曹操传召其,其却称病不出。曾先帝定益州之时,这人也多有奇策。”诸葛亮细细思索一下,就得出了此人情报。

“丞相大才,是此人。对这人末将也略知一二,此人性情坚忍无比,即便百般羞辱说不出战就不出战。此人当为我军大敌也,不过今日以攻为守,想必曹魏之中也有不同意见,末将不敢轻猜。”乾义吐出了自己的言语。

文雄道:“所思所量,应是佯攻为主,关外之战为主。陛下,我军骑兵不足,若是野战,恐难是其敌手。不可不重。”

我点点头道:“即是如此,可有法解之?”

文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对。”

我笑了,诸葛亮道:“曹彰驻守潼关,潼关离我益州之地颇远。不过粮草押运方便,顺水运之,即便位于天水亦可三日之内到达。然而益州山地之多,不可尽数。若要趁士气正旺便要来伐,须得是就近而为。微臣料想,佯攻之地该是斜谷关亦或者陈仓山。”

“丞相所虑当为正解。”乾义道。

穆顺笑道:“即是如此,给他来个关门打狗,岂不是正好?”

“何谓关门打狗?”

“他经一地,必有准备。或为陈仓山、或为斜谷关,皆为天下雄关,据天堑而守。微臣练天军,此时已可一用。陛下,末将建议,若其佯攻,可暂作不敌,放其进得关中,再以神兵攻之!”

“不可,曹彰此人有大将之才,若只取关而不攻,则后患无穷。”诸葛亮皱眉道。

“丞相所言即是,若是毛贼三两个,此策可行。不过曹彰乃大将,若如此恐正中下怀,不管其佯攻与否,末将愿亲领军以挡。况昔日我三兄弟进言之策,此时当是良机也。”穆顺道。

我闭目微思,心中风起云涌,胆气从生道:“既然如此,可速行也!”

诸葛亮虽还欲进言,不过想想,还是放弃,心中叹口气道:“可着子龙、乾义二将驻守斜谷关为诱,佯攻郿城。微臣愿亲领一军,兵出祁山,取凉州之地。”

我笑道:“丞相之言真如美酒一般,但请相父下令。”

诸葛亮道:“那微臣便僭越了。”

“我蜀汉久仰仗相父之力,朕又年幼不更事,此时更需仰仗相父,相父又何须出此言?”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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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三万之兵屯斜谷,攻城守城死伤多

前方军情急迫,为抢占兵机,连誓师大会都未曾举行,赵云便与乾义带领一万人马与天军府一千五百余士卒火速前往斜谷关。

只谈蜀道难行,一天行走不过五十里,经过三天急行军,人困马乏,不堪一战。

一万多人马之中,只有天军府依旧如同刚出成都那副模样,人人士气高昂,手中磨刀霍霍。一路行军,恍如家常便饭。

也是如此,穆顺与乾义练天军时,每日辰时便起床,于山野之间负重二十斤行军二十里地,暮时又行军二十里返回。这区区一天五十里地,不过是平时一天的训练课程罢了。

赵云颇为感慨:“此天军非同一般,教之主公白耳精兵亦不遑多让。”

“将军夸赞,这些兔崽子就是跑步厉害,其余不行。”乾义话虽如此说,但还是掩盖不住喜色。

他用的后世练兵之法,人人皆为精兵,一声令下无有不从者,且迅捷非凡。

此时的斜谷关外,忽闻鼓声阵阵如雷,刹那间万余士卒从远方奔来,人人面露狰狞。又按兵法排开阵势,笙旗如林,不动如山。又在此时,中军分开一条小道,从小道中冲出来五员战将,或持刀、或持枪、或持马槊,人人腰背如虎狼。后面又跟出五面将棋,上书夏侯、王、蒋、任、刘。

此时夏侯和上前道:“斜谷关上的蜀军听着!我三万大军今日便要荡平天下不臣,大魏一统江山。本意立刻攻之,取尔等性命犹如探囊取物!只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将不忍杀戮,你等速速弃关投降,还有一条生路!”

斜谷关守将正是张翼,张翼者蜀汉名将,为人严谨,治军法令严明,即便亲子犯法,亦同庶民,斜谷关上下无有不从者。

张翼对旁吩咐道:“速速准备烧油、守城器械,曹军立刻便要来攻。”

“遵命!”

为人兵者,又为将喜爱者,无虞就是这些以令为命的人,一令传下立刻有所准备。不一会儿,就见燃烟滚滚如狼烟,笔直朝上飞去。

张翼哈哈大笑:“夏侯小儿,你父昔年曾亡于定军山,你亦要随他后路吗?”

夏侯和眼眶崩裂,牙齿磨动,脸色狰狞,正要喝声攻城,此时旁边蒋秀进言道:“将军!今我军连夜赶来,此时正疲,不若今日暂且扎营,明日来攻!”

夏侯和虽然想杀了张翼,不过为人也是有智之人,否则怎么可能被曹彰任命为先锋官?

点点头,忽然笑道:“张翼小儿,今日我予你蜀军一天时间。但有出城投降者,本将一概赠十金,回去禀告天子,还有大赏,哈哈哈!传我将令,退军三十里!”说罢,拨马而走。

曹军虽不明其因,不过还是后军转千军,刹那时又走的干干净净。

张翼也愕然,笑道:“夏侯之家为将者众多,这夏侯和亦有将才。传令,燃油不得轻懈怠,需得日夜而烧。”

“尊将令!只是将军,我今守军不过一万,夏侯和领兵我观之至少三万,能守几时?陛下会派援兵而来吗?”

校官不无担忧道,对刘禅他是不放心。

张翼怒道:“如何对陛下无礼?陛下练成新军已上路,此时怕是已过半路,不日即达,我等便要打出威风,打出大捷,让这心高气傲的新军看一看。是我张翼的兵能打仗,还是那个穆顺、乾义的兵能打仗!”

这校官也是一心为蜀汉的人,此时颜面喜笑而开道:“是!”抱拳退下传令。

斜谷关险要,傍山而建,又将山头之木砍伐而去,终日又有士卒巡查,所以要以上攻下之法肯定不可能。此时该担忧的,是援军何时来到,来的又有多少兵马,谁人为将,哪人为帅。

又一日过去,前方再现曹军兵马,笙旗飘荡。

夏侯和又来到阵前喝道:“何故不出城投降?你我各为其主,我却依旧不忍杀尔等。此番我大魏据天下三分之二,皇上亦龙虎精神,今该是天下一统之时,何故依旧刀兵相向?!”

张翼立在关上大喝道:“曹操为汉之臣子者,不思报销朝堂,反挟天子以令诸侯已是不臣。曹丕其子为汉之魏王又窃取大位,此为不忠。这父子皆为不忠不义之辈,怎能取天下?反之,天下有识之人皆欲生啖其肉,你今助纣为虐,该是归顺我蜀汉,方为天下大将!”

“你!哼,秋后蚱蜢,蹦跶不了三两天。逞一时口利之辈,吾不欲再言,可敢出城一战?!”夏侯和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张翼哈哈大笑:“不忠不义之辈怎能与我为敌?”

“哈哈,好,攻城!”夏侯和大手一挥,立刻后方鼓声如雷,一鼓作气,士气沸腾。人人面色狰狞,手持攻城之器,人人搬动云梯、撞门之物冲来关下。

斜谷关高三丈,依山而建,山势陡峭,不可攀登。此时只有强攻一条路走,所以人人皆知,关上蜀军人人持弓箭耸立。

张翼喝道:“待我将令再射!”

旁校官喊道:“此时敌方还有一千五百步。”

“等!”

“敌方一千步。”

“等!”

“敌方五百七十步!”

“等!”

“敌方一百五十步!”

“射!”张翼眼眶崩裂,嘴中怒吼道。

嘴中怒吼,手中搭弓射箭,看准几人,一箭射中其喉咙,中箭者不信的看着插在自己喉咙的箭只,嘴中嘟囔几句,带出血沫,又冲了几步才倒下。

‘刷’,一下,万箭齐飞,射中者惨叫一声,倒地者便再不叫喊,伤势较轻的,折断箭只又复冲上来。

“快快快,准备滚油!”伍长、什长紧张的吩咐道。

还好张翼下令,滚油时刻准备着,此时火把点燃加火就是滚油。

又有多数人冲到关下,曹军的小官也大吼道:“架云梯!”

“吼!!!!”士气又为之一振,许多不怕死的,将云梯一把抓起,放在城墙下,复又要将云梯升起。

城墙上的人看的分明,一箭下去,射中手臂,那人悍不畏死,强行将云梯竖起来。又被射中脑袋,才怒眼张开而死。

云梯被架,后患无穷,有人立刻将云梯拨倒。

但一人能冲到城墙下,就有十人、百人。

此时几十架云梯一同架到城墙下,又有许多人攀登而上。

“倒油锅!”什长声嘶力竭的大喊,自己却冲上去,拨倒一面云梯。但之后就被曹军的箭矢射中,浑身酸软,摔到城楼之下,又复砸中几个倒霉鬼,其死应该也满足了。

油锅温度几百上千,被油锅淋到的人,无不惨叫非凡,浑身起泡,惨不忍睹。但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没人会关心他伤势如何。又几人借他再上,没被淋到,又上了几个台阶。

“倒,倒油锅!”

一锅一锅的滚油倒下去,曹军死伤众多。

但滚油终归有所限,当最后一锅油锅倒下去,淋死几人后,再无燃油。

小兵大吼道:“油锅没了用滚石,檑木!把这些龟儿子砸下去!!”

“哦哦!!!”

应者无数,复又去搬来无数滚石、檑木。滚石圆且大,檑木宽而长,两者皆为守城利器。

当下,又砸死数百人。

但斜谷关上的人死伤也不少,城墙上的人仗高而射,城墙下的人也能箭射出头鸟,所以斜谷关上的人再放滚石、倒滚油之时,也被射死射伤许多。

张翼射杀三十来人,开三石弓,力竭不能再开。看见敌士气被夺,又慢慢退了下去大吼道:“不要再放滚石!”

又有传令官奔走而告道:“不要再放滚石!”

经过三个时辰惨烈厮杀,守城方丢了百来具尸体、攻城方丢了千来具尸体,慢慢转为安宁。

夏侯和也眼见雄关在前,轻易攻打不下,此时见死伤众多,挥手道:“停止攻城!”

看到张翼也传令停止放滚石、檑木复又道:“抢救伤员!”

“抢救伤员!”

有随从立刻冲出来百十人,浑身没有武器,不过多为老弱残卒,或是被射瞎了一只眼睛,或为缺了只手臂,是军中专门干这个的,今日一战会有更多。

此时张翼道:“随他们抢救!”

其实这抢救伤员也要看分什么时候,今日一战死伤众多,夏侯和攻城一方士气被夺,士气低下,士兵如果久战肯定不愿意。

此时夏侯和让伤兵回来,就是卖个好给士兵,让士兵看到自己的同袍更加恨蜀汉。

而蜀汉也要借着这数量巨大的伤员来消耗曹魏的粮草以及救治工具,而且如果人死,久埋肯定会有许多疾病发生,这是双方的攻心之术。

此时一个老卒冲到关下,看着惨不忍睹的死尸以及伤员,也叹到:“雄关难下啊,兄弟们再忍耐下,就回家了!”

有个膝盖中了一箭的人,忍着疼痛笑道:“既然来当兵就想到有这一天了,不过这蜀汉的人也特他娘的难缠,今天死了这么多一个人都没上去城楼!”

“这也是正常的,忍着点!”这老卒看见自己身边有活人,撕开布条将这伤员大腿绑了几圈,又轻声说,待伤员点头猛的一拉,将血止住,就是伤员苦了,疼如骨髓。

“你这伤也只是外伤,不过需要趁早拔出,不然一条腿就费了。”老卒见多识广,亲自上过的战场不下十来场,此时出声也是跟随医生久了才知晓。

待伤员点头,一下拔出箭只,还好适才止血,又没伤到动脉,那伤员疼得大喊一声,昏了过去。

老卒背起这伤员,看了看手中箭只,又看了看此时面无表情的守将张翼,心中一叹:“我有此行,旨在吓唬敌将。敌方守将毫无惧色,面无表情,似乎非是等闲之辈,如此此关难下矣!”

第十二章大斧饥渴难耐矣,穆顺大刀初杨威

时年建兴五年十月,正是秋高气爽之时。诸葛亮亲自点兵三万,以邓芝为副将,张苞、关兴为督运粮草官,从中又有大将魏延、杨仪、马岱、穆顺、文雄,归顺蜀汉的降将鄂焕,点齐兵马,从祁山而出。

此时,诸葛亮大军路经沔阳(今绵阳),瞧见马超之墓,不禁一叹。回首望去,其弟马岱已然泣不成声。心中思定,着马岱上前道:“今我出兵凉州,欲得凉州之地,只叹昔日英豪尽皆离去。威侯马超亦舍此大业,吾心难忍,料想你也如此。今你可祭奠一番,全孟起收复西凉之心。”

“谢丞相大恩!”当下令部取出麻衣白布,披麻戴孝大哭祭奠一番,良久方毕。再起身时,马岱眼神之中渴望一战。三军将士也是士气高昂,此时马超若复生,也是无愧于自己威侯的名号。

马超,青年丧父、壮年丧妻、丧子、丧家族,老年郁郁不得志,老死在城中,可谓天地中一英豪就此不能在战场马革裹尸,诚为可叹。

闻得诸葛亮亲自起兵十万欲出祁山,曹丕大惊道:“前番料定诸葛亮欲出斜谷关,却是祁山,又领兵十万,不可轻敌,诸卿有何教朕?”

夏侯楙哈哈大笑道:“陛下无虞,蜀汉前番仗三公料,不过十万余。今诸葛亮用兵斜谷又出祁山,料想不过三五万。但请陛下予我十万人,我便将诸葛亮人头取来,送予陛下!”

曹丕大笑:“好好好,夏侯将军不愧为朕的妹婿,即是如此,朕便予你二十万人马,这诸葛亮久闻其才非凡,若能擒当生擒之!”

司马懿出班,惊恐道:“不可!”

夏侯楙不喜道:“有何不可?!”

司马懿道:“诸葛亮诡计多端,恐此去该折损许多兵马。”

夏侯楙大怒,喝道:“匹夫也敢予之谋?陛下,末将愿立军令状,若生擒不得诸葛亮,愿斩我头!”

曹丕道:“即是如此,朕便宽心。”当下不顾司马懿劝阻,将二十万兵权交给夏侯楙,夏侯楙出门之时,撇了司马懿一眼,哼声而出。

司马懿叹气一句,不再复言。此时大殿之外一阵风吹过,“啪”一只旗杆应声而断。群臣皆恐,有小兵道:“这旗杆自先帝在时便在,此时想必是放的久了,遭蚁虫啃食,不禁风吹,所以而断。”

曹丕乃宽心,继续商谈国事,只是司马懿心中道:“此风主败,料想此去当弃城丢寨,不得返回。”

司马懿所料不差,果然夏侯楙此去不再返回。

又经三日整顿,诸葛亮正在中军帐中议事,此时有探子来报:“报!魏主曹丕,派夏侯楙,调关中多路兵马二十万前来拒敌!”

探子下去,穆顺、文雄大喜,正要进言,魏延也大喜抢先一步道:“丞相,夏侯楙者膏粱之辈(富贵人家过惯享乐生活的人,指没什么才能的,只知道享乐的富二代。)懦弱无谋。延愿领兵五千,取路出褒中,循秦岭以东,经子午谷而投北,正是长安后门!若如此,不到十日便可至长安,夏侯楙若闻我骤至,必弃城望横门而逃窜。延从东边来,此时子龙将军于乾义又在斜谷,若此时双管齐下,则咸阳以西尽归我蜀汉啊!”

文雄道:“魏将军此策虽好,却难料其关中没有大略之人。我心中唯恐此番曹丕用兵主将虽是夏侯楙,但其中还有高人司马懿。若如此,则恐魏将军此策正中其下怀。况且此番敌军十万攻我斜谷、二十万奔我而来,将军此策也是难成也。”

诸葛亮大为赞许,摇扇轻挥,仿佛平时的积劳也一下消散。虽早知这三兄弟大才,难得的是又对蜀汉忠心耿耿,即便之前无官亦丝毫没有怨念。更难得的是,和自己主张很是相似,从不打无准备有风险之战。此时道:“汝之言恰如文雄所道,太过行险,不可取。”

魏延也想到这里,不过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兵者诡道,如果事事求安稳,又怎能拒敌?

此时中军帐中有鸽子飞来,穆顺在诸葛亮点头示意下,将鸽子带来的信解开一看道:“丞相,此番我大哥已至斜谷,正欲与那曹彰刀兵相接,此番已取胜三场,子龙将军斩敌方战将两员、弃寨三座,当大捷也!”

诸葛亮抚须笑道:“赵云年过七十,尚有如此勇武,真世所罕见。乾义亦有此用兵,当帅才也,吾心大慰。回信言,此恐为敌方骄兵之计,不可轻敌。既是连胜三场,便不复再战。可转攻郿城,使敌方以为我军主攻长安之地。”

穆顺拱手交上信函,抱拳道:“是!”又复道“子龙将军虽信上无言,却想是言丞相以他老迈,不肯见用,所以斩敌将两员聊以自表。”

诸葛亮呵呵小笑道:“若非如此,我怎有大将用?”

在场之人皆哈哈大笑。

诸葛亮又下军令,四更造饭,天亮拔营,奔凤鸣山而去。

时年十一月,夏侯楙进驻长安,号召四方将士。西凉大将韩德听言大喜,谓手下道:“此正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当下取过开山斧,引西姜多路兵马,合为八万,奔长安而来。而韩德手持百斤开山大斧,有万夫不当之勇。

夏侯楙正在未央宫中取乐,听闻韩德来到大喜,召开宴会以迎韩德。

酒过三巡后笑道:“此番有韩将军之助,诸葛村夫不过授首之辈耳,哈哈哈。”

韩德也喝的面红耳赤道:“末将手中大斧,早就饥渴难耐了!此番愿为先锋,斩那诸葛亮于荒野!”

夏侯楙大喜,道:“正要韩将军为先锋!领本部兵马,建不世奇功!”

韩德领命,又多吃酒食,是夜搂着关中姑娘大睡,隔日午时方方醒转。才依依不舍的离别长安,带着自己的四个儿子,八万人马也奔凤鸣山而去。

韩德育有四子,其长子韩英、次子韩瑶、三子韩琼、四子韩班皆通晓武艺,又是姜人所以弓马过人。

此时凤鸣山双方探子皆报“敌方距本部不过三十里。”

诸葛亮大惊:“关中果有奇人,我今秘密行军,沿路从未张扬又多派遣斥候,怎知我在此处?”

相反韩德大喜:“大丈夫建功之时,又闻诸葛亮就在眼前,天何其怜我?传令开拔,摆阵对垒!”

不过穆顺却道:“恐非是其看破丞相用兵,乃是其歪打正着而已。”

“怎说?”诸葛亮问道。

穆顺道:“夏侯楙乃庸才,上马不可持械杀一人,下马不可安邦定百里。此番多是委派其来拒敌,料想不到诸葛亮会来至凤鸣山而已。”

“言之有理。”

此时探子又报:“敌将将旗书韩,不知晓何人,观其带兵,越有七八万。此时正在前方摆阵。”

诸葛亮道:“既然摆阵,便不得退还,与我一同去阵前观阵。”

当下领命,披挂齐备,持了兵器在手。

诸葛亮坐在四轮车上,见文雄早就布下阵势,心中大喜,不过嘴中不言。来到将台之上,观敌方阵势。

此时韩德出得大阵之前,左是其长子韩英,右是其三子韩瑶。韩德刚出阵便持大斧怒喝道:“反国逆贼,安敢犯我大魏境界!”

邓芝为副将,此时出的大阵之外,遥指韩德笑道:“谁人与我擒之?”

穆顺拍马而去道:“末将来斩之!”

余下一堆人唉声叹气,都道手快有,手慢无。

此时穆顺去得阵前,喝道:“来将可通姓名?”

韩德笑道:“斩你者,你爷爷韩德是也!”当下拨马而去,手中大斧横刺。

穆顺大笑,也拨马而去,不过胯下坐骑毕竟非是西凉之骑,所以速度上慢了一步。不过胯下之马不是马上之人,穆顺手中凤嘴刀也立时砍向韩德,韩德招枪一架,手中大力传来,虎口酸疼,知晓此人自己不敌。

不过还是硬拼着将大刀架开,此时韩德虎口疼痛才稍微散去,拨马返回,穆顺也咧着嘴一笑,又复刚才之举。韩德手中铁枪架住这一击,已是显得有些弯曲,心中大惊。

其子韩英见状,心中唯恐父亲有碍,立刻挥刀来战。

穆顺不得以弃了韩德,单战韩英。

长子韩英大刀刀刃与穆顺大刀刀刃一交,擦出火星,穆顺见事情可为,又将大刀横放,向其手腕斩去。

韩英见状,连忙使了个铁板桥,躲过这一击,正要起身,此时穆顺大刀早就挥来。开了一半锋的凤嘴刀第一次饮血,便是一颗头颅。

其次子韩瑶见状,不得已也出战为之。

穆顺抖擞精神,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凶狠,韩瑶招架不住。三子韩琼见状,也拍马而上,手中青龙戟绰马上前夹攻。

不过穆顺大刀左挡右接,刀法丝毫不乱。相反,其二人从未合战一人,配合生疏,久战之后忽然被穆顺大刀斩中,幸好此时命不该绝,有一颗石子被坐骑崩起,弹到穆顺大刀之上,偏了三寸。刀锋夹带龙吟从其耳旁穿过。

其四次韩班见二位兄长久战不下,心中唯恐有失,立刻也纵马抡起两口日月刀来战穆顺。

穆顺哈哈大笑,与三人夹攻之中丝毫不乱。瞧见前方一个破绽,大刀刺去,韩英以为无碍,是以手中长枪直刺穆顺面门。却不知穆顺改刺为扫,穆顺矮身躲过这一刺,手中大刀横扫韩瑶腹部,将韩瑶懒腰斩断,韩瑶就此一命呜呼。

韩德眼眶崩裂,血水漫涌,正要上前急救。此时又见穆顺大刀‘框’一下,将青龙戟戟刃斩断,复又将大刀加于韩英头顶,韩英连头带盔被削去一半,也死于马下。

韩班见状不可敌,手中日月刀急挥,但怎能是穆顺敌手,后发而先至,大刀在手中做投掷,一下就从韩班胸膛前穿过,韩班也死于马下。

穆顺上前,将大刀抽出,倒提大刀哈哈大笑

韩德也见事不可为,也急忙逃窜。诸葛亮见状,手中令旗挥舞,大军掩杀而上。韩军被穆顺连斩大将三员,士气一衰,不堪一用。大军掩杀,韩军大败,被俘虏无数。

韩德与其三子韩琼,侥幸逃得性命,以惨军逃回长安。

此番作战,以少敌多,以一敌四,邓芝对着得胜返回的穆顺贺喜道:“此番将军以一敌五,取三人性命,让其二人逃窜,世所罕有!即便昔日五虎,也亦复如是也!”

第十三章魏延空陷埋伏地,夏侯楙败走难安

一场大胜仗,俘虏敌三万,坐骑千匹,皆是良驹,连魏延都换了一匹好马,于夜犒劳三军。

诸葛亮坐镇中军帐,升帐分发功劳。

邓芝拿出功劳簿,笑着道:“此番大破韩德军,穆顺将军当记首功也。斩敌将四员,大壮我军威势。”

诸葛亮道:“既是如此,当趁早禀明陛下。”

穆顺摸摸后脑勺笑着说:“只能说那四个人不知天高地厚,如果换四个人来,我恐怕也战不下去。一切只是好运,好运而已。”

文雄不喜了,道:“二哥你太卑鄙了,下次还有战斗,该把功劳让与我等了!”

魏延也道:“确实如此,你今天,今天!”想说太无耻了些,但话说不出口。

在场之人皆哈哈大笑。

诸葛亮道:“此次韩德被我军大破,我料其主将夏侯楙必倾大军而来,须得早作打算。”

“丞相所言极是,然如今我军大声一场,该犒劳一夜,明日再说,明日再说。”文雄说罢,便把诸位将军一同拉出帐外,尽情歌酒。

酒入肝肠,伴随血液奔流身体各处,让文雄一张白脸变得和关公一样红。

文雄趁着酒兴弹剑作歌:

“狼烟起,

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

长刀所向,

多收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人叹息,

更无语,

血泪满眶。”

又绝不尽兴,手中抄过方天画戟,一边舞着一边大吼:“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军中将士齐齐听闻这首震慑心扉的歌,旋律又朗朗上口,齐齐开声大唱。

此时在中军帐外,诸葛亮坐在四轮车上,抚扇微笑。多好的歌,仿佛唱出了他一生的辛酸与辛劳,执着和努力,奋斗和希望。

此时许多经历过许多大战的老兵都在这首歌下大哭,不禁激起胸中消失已久的豪情壮志,齐齐痛哭流涕,告慰以前同袍,今日的辉煌。

是夜,灯火通明,歌声一夜不休。

韩德引领参军火速奔逃,忽闻背后歌声大作,以为追兵就在身后,又加速逃之。

不多日败兵便进入长安城,夏侯楙见韩德狼狈样大惊道:“何故如此?”

韩德羞愤道:“此番作战不利,被那蜀汉大将连斩我四个儿子,因而败北!”

夏侯楙皱眉道:“蜀汉何时有此等大将?非等闲之辈也,速速与我点齐兵马,与我一同去战诸葛亮!”

所帅部下皆欣然领命,整装备粮,押运轴重,所帅之多,当三国战役少有。

夏侯楙乃是曹操女婿,曹丕的妹婿,国之贵胄,不能轻易犯险。所以一身装备很是豪华,手中大砍刀,胯下大白马,头着大金盔,真金打造,不惧流矢。若远远一望,真有绝世战将风采。

又经几日,纵军来至凤鸣山,探子入寨奏报:“前方夏侯楙亲率大军十万来战!”

诸葛亮笑道:“入我之手矣,魏延听令!”

魏延在其后欣然而笑:“末将在!”

“着你领一千军前去叫阵!”

“末将领命!”

当下,点齐一千军,皆为军中精锐,此时立了将旗,站在将旗之下,将旗随风摆舞背后锦袍亦随风飘荡,真当世之将也。

魏延提大刀,前去叫阵:“何方鼠辈来战?”

韩德大怒道:“前番杀我四子,此仇怎肯与尔等不报?”当下提着大斧,绰马直奔。夏侯楙本有意亲战魏延,不过看到韩德如此也就说:“此大功就让与你吧,哈哈哈。”

魏延哈哈大笑,也纵马奔腾,手气刀落处,不过三合韩德便授首马下。

夏侯楙大惊:“还好去的不是我!”

魏延见夏侯楙站在门旗之下,大喜引军一千直奔门旗。夏侯楙大惊,闪入本阵。邓芝见状,挥军掩杀,此战杀了一个来时辰,蜀军小胜一场,魏军又折了一阵。

日过晌午,双方收兵,夏侯楙引军倒退十里,召开会议道:“蜀军之中勇将颇多,怎敌也?”

参军程武奏请道:“闻魏延此人胆大而少谋,不若明日再请战,诈败引他入伏兵处。只是需都督亲自为战,方可保无虞。”

夏侯楙大喜,听从程武的意见,着令董禧引三万军埋伏其左,又令薛则三万军埋伏其右,待魏延杀来就一起出击。

隔日再战,夏侯楙亲在阵前叫战。

魏延大怒,正要提马而战,邓芝不无忧虑道:“昨日夏侯楙大败而回,士气低落,今日来此士气腾腾必是有所准备,将军不可不重。不若等丞相来到再作打算?”

魏延喝道:“量这无能之辈能安排什么计?不过是那小小伏兵之计耳,我今在此将计就计,故意陷落其伏兵,待丞相来时从后面掩杀,便是又一场大胜!”

邓芝无奈,引军一起杀来。

魏延一骑当先,手提大刀,前方看的分明,有一人正嘴中大叫着上千:“魏延吾儿,识得你爹潘穗吗?”魏延哈哈大笑:“你这酒囊饭袋的小子,也敢拂我虎须?”当下拍马而战,战不过三合,潘穗手臂负伤,丢了兵器直逃,只恨爹娘少生了条腿。又恨不得胯下坐骑有八条腿。

魏延赶去之时,前方又有八将一齐来迎,魏延知晓此乃伏兵之计,丝毫无惧,手中大刀谨守中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即便是八人一齐围攻,魏延刀法不乱丝毫无惧。

此时敌方八将有一人持大砍刀的,正是夏侯楙乌拉拉鬼叫一声,拨转马头奔逃。

其余八将皆是如此,陆续逃走。

魏延哈哈大笑,趁势再往前一杀,邓芝无奈,只能继续往前走。

但渐渐走到重地,突闻一阵啰响,从左面山头杀出一只兵马,从右又杀出一只兵马,漫山遍野,四面喊杀之声震天。

邓芝知道是伏兵之计,连忙下令撤退。

此时左有董禧,右有薛则,两路兵杀到,起码五六万。邓芝兵少,自己又不擅长肉搏战,当下只能遥遥而望,手中却拿过一只信鸽,取出小纸与笔墨,上书如何如何,鸽子望空飞去不见踪影。

此时魏延被困在核心,外出不得,内进不得。东冲西突,皆无功而返,而魏兵亦是越来越多。魏延只带一千军来,沿路又来了一些被杀散的兵,此时也不过才千余,杀到山坡之下,见得山顶上夏侯楙指挥三军。见魏延往东便东指,见西则西指,因此魏延不得突围。

魏延大怒,喝令道:“上山杀了这龟儿子!”

“哦!”

刀枪剑戟,加诸于肉体之上,那种凄厉的惨叫与不甘的怒吼回荡在这一片山野。

等魏延终于领兵杀到半路,半山之中檑木滚石却又滚落下来,不少蜀军士卒中招,死伤至少一两百。魏延见事不可为,赶紧下山躲避。

魏延,从下午午时便杀,一直杀到黑夜酉时,不得走脱,只得下马歇息,取出炒面和水吃之。

这也是穆顺的一大发明,取炒制好的面晒干,可至少一人携带三日口粮又好吃又解饿。

魏延才卸甲,月光方出,忽然四下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又闻鼓声大作,矢石如雨,正是魏兵杀到。魏延急忙忙穿起甲胄,挥军掩杀。

此时魏兵口中呼呼大喊:“魏延何不早降?!”

此时又渐渐逼近,八方弩箭交涉急促,如雨坠落,人马皆进退维谷。

魏延仰天长叹:“本意将计就计,却不想死于此地!”

忽闻东北角又出喊杀之声,魏兵纷纷乱窜,一路彪悍之军杀到,为首之人手持凤嘴刀,乃穆顺也。穆顺倒提凤嘴刀,胯下黄鬃马,马项下挂一颗人头是董禧的人头。

穆顺见到魏延笑道:“丞相知晓将军将计就计,以己围拢其军在此,便要吾谴五千军等前来搭救!”一指马项下的人头说:“此乃拦我之人,名叫董禧。”

魏延大喜过望,便上前与穆顺合兵一处,杀出西北角去。

来至西北角,看见魏军正大肆奔逃,又一只彪悍军队杀来,手中提着一口偃月青龙刀,乃是关兴也,手挽人头,看见穆顺、魏延大喜道:“逢丞相令,恐魏将军有失,特引五千军前来救援!适才这杀才拦我路,被我一刀杀之。看其模样,好似是薛则。稍后丞相便到,将军。”

魏延哈哈大笑:“夏侯楙无能小儿,只知使伏兵小计,今我将计就计反围其在此。二位将军皆当世豪杰,何不前去拿住夏侯楙,一战定音呢?吾又久战,疲惫不堪,否则定要与尔等一争此功的!”

关兴大喜道:“那我便去了。”当下引军而走。

穆顺道:“那我也去争这功劳去了!”说罢,拍马而走。

魏延环顾左右道:“他俩乃吾之子侄辈,尚且要此功。吾乃国家上将,朝廷旧臣,反不如小儿也?”说罢也引了一路兵前去前线捉拿夏侯楙。

三路大兵夹攻,大破魏军一阵。邓芝接应速度非凡,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雨水冲刷一年方才将此地血红冲刷而去。

夏侯楙无能之辈,又是个无谋之人,不经战乱,见军大乱不晓得指挥。引了帐下骁将百员,奔南安郡而走。

“夏侯楙逃走了,降者不杀!”文雄看得分明,夏侯楙拿顶金盔即便是在黑夜也亮如白昼。此时那顶金盔在黑夜渐行渐远,魏军一看,无法只得跪地请降。也有不怕死的,仗着人多马乱,夺路而逃不少。

关兴、张苞、文雄、穆顺、魏延、邓芝连夜赶去南安郡,将城围住。夏侯楙胆小怕事,下令城不得开。是以一连围了十天,攻打不下。

第十四章玩计奈何不知计,空留余恨千年休

此时斥候来报,诸葛亮留后军于沔阳,左军屯阳平、右军屯石城,自领中军来到。

只见诸葛亮坐在四轮车上,摇扇观望情形。看了半刻钟,在中军帐升堂聚将。

穆顺、文雄、张苞、关兴、魏延、邓芝几人纷纷来到中军帐,拜见丞相,邓芝为副将率先开口道:“丞相,此城坚固,其中守将也颇为不凡。我几番用兵,皆被其打退,不得下也。”

穆顺解了盔甲道:“此地与天水、武威二郡成犄角之势,不可轻攻。如今之计,只能攻心不可强攻。”

诸葛亮笑道:“吾正有此意,适才城下观望一圈,此郡壕深城峻,易守难攻。吾正事不在此城,你等久攻于此,倘若魏军分道,沿边路分兵来袭,以取汉中,吾蜀汉则危矣。”

邓芝有些不解的说:“这夏侯楙乃曹魏驸马,若拿下这人,胜斩百将。如今把他困在此地,不可轻弃。况且我军久在外,粮草运送不便,若是拿下这郡,前后进退皆有驰有度,一石二鸟。丞相,便继续攻城吧!”

诸葛亮摇扇闭目微思,不一会儿挣开眼道:“吾已有计,这南安郡西连天水,北抵安定。二处太守,是为何人?”

穆顺张口就道:“天水太守马遵、安定太守崔谅。哦,原来如此,丞相高招!”

文雄也大为点头:“好计。”

诸葛亮满意的看着二人,知晓这二人真乃帅才。不过尚有许多人不明,问道:“何计?”

诸葛亮抚须笑道:“便是如此这般。”

诸将一听,皆道好计,皆领命拜服而去。

诸葛亮来到南安城下,令士卒押运柴草、硫磺等易燃之物堆积于城下,眨眼间便如山高。诸葛亮坐在四轮车上,穆顺晓得,上前喝道:“我等乃大汉天子之兵,此次来凉州,只为光复大汉。若你等再冥顽不灵,继续纠缠,我军便要放火烧城了!”

关上守军大笑:“量你不自量力,诸葛亮也不过如此。烧城?哪门子的烧城在门外烧?给爷爷我烧洗脚水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守军听闻此言,齐齐大笑。

诸葛亮也不应,见其如此便挥军撤退五里,守军更是猖狂大笑。

此时凉州郡地人人自危,北边的安定郡太守崔谅焦急万分,在太守府中踱步,脑门汗都下来了。旁人问之:“太守,难安被围,与我等并无多大关系,只需精兵驻守城池,可保无忧。”

崔谅大喜,点头称是,连忙点齐八千士卒,日夜巡逻,不敢懈怠分毫。只是这半月过去,依旧不见蜀军从南安过来攻打,随放下心头大事。

只是蜀军人数众多,又吸收了许多降卒,此时人数至少十万。南安城城郭巨大都被围,安定虽不下于南安,却也是一样被围下场,所以崔谅也是日夜都在城墙上巡查,眺目远望。

此时正在城上巡视,突然见南方来了一个小将,身负小伤,连连拍马急赶。

那人坐骑非凡,眨眼就来到城下,张口大喊:“安定太守崔谅可在?吾有机密要事!速速开城!!”

崔谅见其不过一人,放心开了城门,邀请其入内商谈。

崔谅见这人似乎刚在战场上厮杀出来,手中铁枪弯曲,血水滴答,问道:“你乃何人?寻吾有何要事?”

这人看着崔谅,张口大叹一声说:“我乃夏侯都督帐下心腹裴旭,今南安被围,都督被困于其中不得出。特命我来天水、安定求援。南安甚为急迫,诸葛亮手下士兵众多,我帅五百死士奋力拼杀才出的大围,只是五百死士为护我皆命丧南安。”

崔谅也叹口气道:“都督被围,我心焦急,此事如何是好?”

“都督每日在城头之上焚火为号,专望二郡有谁看着,便引兵来援。只是皆是不来,是以派遣我而来。此事都督已有计较,都督道可星夜起兵为外应,都督若见二郡之兵到来,便开城门接应。双管齐下,保管蜀汉无论多少人马皆命丧凉州!”裴旭道。

崔谅松了口气,笑道:“好计,不过可有。”转了颜面,一脸严肃道“可有都督文书否?”

裴旭从贴肉处,取出一个被汗水浸透的绢布,略微教崔谅知晓其上写了什么字。不过字迹模糊,只能稍微看清。崔谅道:“也好也好,不过干系甚大,吾过两日便起兵,你教都督一定要守好南安!”

裴旭抱拳道:“末将领命!”

崔谅道:“请去舍馆歇息!”

裴旭摇摇头说:“还未通知天水,不可不去,告辞!”命人换过疲乏过度的马,又架马跑去天水。

崔谅亲自出城相送,直到看不到裴旭,才关闭城门,回去等待。

不过二日,就有探子来报,天水已经起兵前去救援南安去了,通知安定早早准备一同前去,如若耽误了战事,便是挫骨扬灰,亦不解其恨。

崔谅唤过众官道:“哎呀你们啊,教我等待等待,今日天水已经起兵,先通知我安定前去救援,却是天水先出兵。日后若都督怪罪起来,如何是好?!”

众官也失了智计,无奈道:“若不去救,失了南安,送了驸马性命,皆我二郡之罪也。即便蜀汉被击退,日后陛下怪罪起来你我皆要人头落地,只得前去相救。”

崔谅也没法子了,只能点齐郡中守军五千,郡中只留文书。星夜赶往南安郡地。

崔谅提兵向南安大陆开去,遥见南安方位有火光冲天,又想起几日前裴旭所说,当下不顾士兵疲乏,加速往南安奔去。此时还距离南安有五十余里路程,忽然前后皆有喊杀之声震天,急忙让哨马前去观察。不一会儿哨马回来禀告“前面关兴截住去路,后面张苞也截断退路,皆齐齐杀来!”

安定众人皆道:“此恐怕中计矣!”此时前后皆有追兵杀到,崔谅只得弃了大军,带了百十人奋力挣扎杀出,往小路死战而退。

知晓中计,急急忙忙前往安定。才不过到城壕边,崔谅张口大喊:“快快开城门!”

此时忽闻城墙之上火把个个,点**空,上面写着魏子旗突然被扯下,换上了蜀汉军旗,又见无数士卒持硬弓,搭铁箭指着城下众人。此时一将哈哈大笑道:“我已取城久矣!你我皆为汉室子弟,本将不忍杀戮,何不早降?”

原来此前蜀军多破魏军,有了魏军衣物无数,魏延得计领五千军,扮作魏军,星夜在城下诈开城池。前后与崔谅中伏时间不过相隔半刻钟,城上皆是文官不知晓诈城一事,开了城门,虎狼之军入得其内当下控制剩余士卒,安定被蜀军拿下。

崔谅不敢投降,魏延喝令射箭,此时崔谅已经骑马跑出三里地,魏延在城墙之上哈哈大笑。

此时崔谅才不过跑出半舍(退避三舍,一舍在古时候等同三十里,半舍就是十五里地。),前方突然有一只军队杀出,此时又有一面帅旗在火光衬托下,如同出尘之物。帅旗之下还有一人,纶巾羽扇,道袍鹤氅,端坐于车上。

崔谅定眼一看,心中大跳张嘴嘶吼道:“诸葛亮!”急忙拨马就要往回退,然而关兴、张苞两路人马杀到,团团围住崔谅,也不杀人,万余士卒皆张嘴怒喝道:“降!”“降!”“早降!”

崔谅见四面都是蜀军,团团包围不知几层,知晓偷生无路,仰天大叹一句“无法”,只得弃马,跪地请降。见主帅如此,他带的百余士卒也无法,也跪地投降。如此,蜀军得了安定,又得崔谅,同归大寨。

此时诸葛亮以上宾之礼以待,又上酒席,酒过三巡之后问道:“你既已降我蜀汉,便同是陛下臣子,今日但有问你者,不可不答。”

崔谅吃过许多酒,舌头有些大,此时也熄了心头愤火,又的诸葛亮的上宾之礼十分满意晃晃悠悠站起身来道:“丞相但有言,知无不尽,言无不答!”

诸葛亮喝了一口茶笑道:“好,南安太守与足下可有交厚?”崔谅想都没想,抓起一只鸡腿道:“此人姓杨名名陵,乃是杨阜的从弟,与末将临郡,交情甚笃。”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你今为我蜀汉立大功之时便到。”崔谅也咧着嘴笑道:“丞相请说,料不到我乃降将也有立大功时候!”诸葛亮道:“便欲要足下进程,说服杨陵共同擒拿夏侯楙,如此大功唾手可得,可乎?”崔谅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便要丞相暂退兵马,容末将进城分说。”诸葛亮点点头,又请他一番吃喝,待吃的酒足饭饱,就令四面之蜀兵退军二十里,各自安营。

不过退军路上,穆顺找了个机会在诸葛亮车边道:“丞相,我恐此人乃诈降。”

诸葛亮笑道:“哦?这却为何?”令身后小兵推车前进。穆顺跟上去道:“此人无胆无谋,先前看我蜀兵百倍千倍于他,是以心头大荒才降,来到丞相身前虽也尽如其言。不过此人无胆无谋,南安城中太守杨陵却有胆有谋,先前我十倍之兵攻之也不慌不忙,沉着应变。”

“说得好,继续说。”诸葛亮摇扇微笑。

穆顺道:“杨陵知晓崔谅所言,又知晓丞相一言九鼎,肯定如真。所以恐其将计就计,赚我等入城,在城中杀吾等。”

“不错,不错。我若死后,你当为我蜀汉丞相也。”诸葛亮欣慰得用羽扇拍了拍穆顺肩膀。

穆顺摇摇脑袋说:“丞相万寿无疆,我蜀汉有今日辉煌皆仰仗您,您怎可轻出此言?”

诸葛亮笑了笑,并不答话。

第二日天亮,崔谅在营前求见,诸葛亮尚在批阅奏章,此时听闻大喜亲自出营相请到中军帐,分主宾而坐道:“大喜啊丞相!末将幸不辱命,说得杨陵来投。杨陵谓我言,说等丞相大军来时,献城门放大军入内,亲捉夏侯楙。原本杨陵欲要亲捉杨陵,以为大功。只是怎奈其手下勇士不足,其守将也多为夏侯楙所带,忠心耿耿不好说服,是以只能如此,不敢轻动。”

诸葛亮批阅完奏折,又听完其言,放下手中毛笔道:“此事易尔,足下尚有原降兵数百,于内暗藏蜀将扮作安定军,带入城内。先伏夏侯楙府内,暗自约合杨陵,待半夜之时献开城门,里应外合可保无虞。“

崔谅暗思:“若不带蜀将进去,恐其生疑心。也罢,想来老将魏延是不会入其内的。只有一些小将,我有雄兵数万,怎的也能杀死他了!且带进去,就内先杀了,举火为号,赚诸葛亮进来,杀之则顶天不世之功劳一件!”当下大为点头。

诸葛亮见其点头,开口叫道:“穆顺、文雄何在?”

此时从帐外走进两员小将,身材不算魁梧却挺高,直有九尺身高。进的大帐,抱拳躬身道:“末将在!”

诸葛亮让他二人站在自己身侧,谓崔谅道:“此乃吾之亲信,穆顺、文雄先随足下进城。若夏侯楙问起,言乃救兵来到,突闻入内是以只有百余。吾于夜晚,但见城中举火,便亲自入内安抚。”

崔谅大为点头,急忙要火速行动。

时值黄昏,穆顺、文雄二人皆知晓此事,当下披挂上马,各执兵器。但这兵器就让崔谅大为吃惊,凤嘴刀刀背宽大,其重非凡,恐有百斤。那方天画戟,一看就不是凡物,二人皆上马肃立,大将之风徐徐而开。崔谅也是久经战阵人物,心中暗道不好。不过仗着城中还有数万士卒,也大为放心。当下引着百余士卒来到南安城下。

杨陵知晓是崔谅来到,为了做戏做全套,撑起悬空板道:“何方兵马?”崔谅在城下大喊:“安定来的援兵!只是因城外蜀军太多,突围之下只有百余,快快开城门!”手中执弓,望城墙之上射了一箭。

杨陵拿起一看,箭上带了密书“今诸葛先谴二将,伏于城中,要里应外合。且不可惊动,恐泄露计策。为今之计,只有先让其入城,在城中立刻杀之!”

杨陵不敢托大,先带着密书来到夏侯楙身前道:“即是如此。。。这般,敢问都督,该如何是好?”

夏侯楙沉吟片刻道:“不可久托,唯恐诸葛亮生疑。既然诸葛亮中计,可安排刀斧手百余人埋伏在我府中,如二将随崔谅来到我府中下马,便摔杯为号,闭门斩之!之后便在城墙上举火,赚诸葛亮进城,便可立此不世奇功也!”

杨陵也哈哈大笑,便要如此。乃安排百余刀斧手在其内,吩咐摔杯为号,闭门斩二将刀斧手尽皆应命,摩拳擦掌,只等穆顺、文雄入内。

此时杨陵来到城墙之上喊道:“既是安定援兵,快快入内!!!!”当下,杨陵吩咐开了城门,让其入内。只是他想的好,待百余人都入内,文雄突然一刺,将崔谅刺死在马上,张口大笑道:“你等怎是我蜀汉丞相对手?小小计策早被看破,快快打开城门,还有一条活路!”百余士卒尽皆脱去魏军之衣,竟然是蜀兵!

穆顺、文雄见人就杀,杀到城楼之上,一边杀慌忙无措的魏军,一面看着火盆,当下点起火来。夏侯楙这计早就安排在四面守军心中,见到那边火起,打开城门,四面蜀军尽皆杀入。

夏侯楙不知所措,急忙上马,却在此时前面冲出来一将,乃是王平,只是一架一合,便被打下马来,被生擒。

只谈玩计奈何不知计,空留余恨千年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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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忘记上错章节了,md!

第十五章姜维看破诸葛计,奈何身边猪队友

这一厮杀直从夜晚杀到黎明,将整个南安城所有角落通通安定下来,不教魏军反扑。毕竟魏军此时还有数万精兵,不能放松警惕,诸葛亮稍后还要亲自进程安抚。

黎明之后,最后一小股魏军挣扎被扑灭,诸葛亮羽扇一挥,大军进城。五来万大军进城秋毫无犯,诸葛亮又拟谕昭告军民,诉说此事,城中百姓也渐渐出门看蜀军过道。

此时诸葛亮来到太守府,众将各献功劳,诸葛亮一一观看,然后令长吏记录,待班师回朝之后皆有赏。看到门外还有夏侯楙被五花大绑,诸葛亮眼微撇,道:“此人虽无勇无谋,色厉胆薄然却是我拿下凉西三郡的大功臣啊,不可怠慢。且将其松绑囚于囚车之内,要水递水,是食也给善食不可怠慢分毫,若有怠慢拿你等是问!”

旁有小校官听令,将夏侯楙松绑,请进囚车之内,又送上衣物、大鱼大肉与酒水。这酒水也不一般,乾义将这里的酒蒸馏,蒸出的酒味道之香飘十里。所以这酒一到夏侯楙嘴里,在太守府里的众将皆流口水。

只有邓芝、文雄、穆顺三人未曾流出表情。

此时邓芝道:“丞相,末将有一事不解。”诸葛亮笑道:“但且说来。”邓芝抱拳道:“这崔谅所为虽是无耻,但之前吾等却为看出其诈降,丞相怎看出的呢?”邓芝这一说,吸引了在场众位,尽皆收摄神情听诸葛亮讲述。诸葛亮环顾一下,笑道:“我早知此人无降心,之前我大军团团围住,让其心神被夺才降。既是已知其假降,我便顺其心让其入城,彼必告之夏侯楙诸多事务,欲将计就计赚我进城。我见其出城来情,足知其耍诈。复使二将同去,以稳其心。若其真心来降,定然相阻。若其不然,必然欲要先下手为强,赚二将进城便直接手起刀落。却不知穆顺与文雄皆当世真万人敌也,夏侯楙不知我计如何,事先就说放置火把其后开城。文雄点齐火把,我四面大军尽皆入城不费吹灰之力。”

众将拜服道:“丞相真大智也!”诸葛亮摇摇羽扇道:“穆顺、文雄你二人立此大功为何脸上无喜?”文雄起身拱手道:“丞相,赚崔谅者,乃丞相心腹诈作魏将裴旭也。丞相曾安排其赚安定已闭,又令其赚天水。然而至今我等已拿下南安、安定二郡却未曾回来,我恐丞相此计被人看破。”

诸葛亮不无担忧的道:“是此也,吴懿、刘琰何在?”吴懿、刘琰出班道:“末将在!”诸葛亮拿出将令道:“吴懿守南安、刘琰守安定,守城之事非同小可,此时极易遭魏军反扑。离此地不过三五百里便是斜谷关,子龙与乾义在那大破曹彰,若其来此地你等须各自安分守己,不可擅出城。”

吴懿、刘琰上前接过将令道:“末将领命!”当下出去点兵,吴懿安排守城事宜,刘琰出城去往安定替换魏延人马。

穆顺进言道:“丞相,多日苦工今日破城而进,此时大军不宜擅动,是否可暂且歇息几日再启程拿天水?”诸葛亮沉吟片刻道:“如此便犒劳一日,歇息二日,你等尽皆出去收拢部下,不可扰民、不可胡作非为,违令者杀无赦!不过,张苞、关兴、。”

“领命!”

当下尽皆出去收拢士卒,与南安、安定居民秋毫无犯。

只有关兴、张苞留下,兴奋不已,知晓是诸葛亮要让他们去取天水郡。诸葛亮摇摇羽扇道:“今裴旭久去不回,适才文雄之言你等也知晓,吾担忧计被看破,今特命你二人领军前去观察。若见有人出城,则上前杀之,不过不可大意,须得多番斟酌才可出兵。”

关兴、张苞领命,提军前往天水郡。

穆顺文雄安排部下完毕,回来太守府,见过诸葛亮拱手道:“丞相,关兴、张苞皆欲立功心切,我恐其反中伏兵之计,不如我二人也一同前去?”诸葛亮皱眉道:“我大汉天下果真不凡,今西凉之地有如此将才,也好,你二人跟在关兴、张苞其后,见其危难便可杀出。”

穆顺、文雄领命,也提兵出了南安郡。

时间回到裴旭出了安定郡,在来到天水郡时,又重复在安定所言。不过天水郡太守马遵也不是个少智之士,唯恐中赚城之计,是以也要等待两三日才答复,又让裴旭等待几日。不过话虽如此,夏侯楙被围是事实,探子多番去查,皆报日夜厮杀。

夜晚时分马遵聚拢天水文武官员在太守府中议事,功曹梁旭、主薄尹尚、主记梁虔皆奏道:“驸马乃金枝玉叶,倘若疏虞,难逃坐视之罪。太守何不尽起本部兵马出城相救?料那诸葛亮也打不破这濠深城固,军民百万的天水郡。”

马遵叹了口气,并不答话,此时探子来报:“安定郡人马已经出城去救南安了!”马遵大惊,打翻了桌案道:“既然安定出兵,料想是无碍了。吾等坐视南岸被围,诚惶诚恐,不可再拖延了。我意,起天水郡中之兵去救南安!”众官应声,准备去提兵,此时忽然门外一人冲入府内高声道:“太守中诸葛亮之计矣!”

众人看之,原来是姜维,姜维者字伯约,天水翼县人。父名姜囧,昔日也是天水郡功曹,只因姜人作乱,为护太守马遵,力战而亡。姜维自幼博览群书,兵法武艺,无所不通。又奉母至孝,天水郡内人士尽皆敬其所为。后封为天水中郎将,就参本郡军事。

当日马遵来时,诉说南安被围一事,姜维就有言在先:“南安城郭宽大无比,若要团团围住不教驸马脱得南安,至少也得五万人马。如此水泄不通,这裴旭又乃无名小将,从不曾见,也不曾听闻,安得能杀出重围之中而出?以末将观之,其乃蜀将诈作魏将,前来赚太守出城,料得城中未曾有守备,必然埋伏一军在左近,乘虚而取天水矣。”

此时再听,马遵大喜道:“非伯约之言,我中此奸计矣!快快说来,如何是好!”一边命人将裴旭退出去斩首示众,姜维劝阻下来,马遵又令其看押。

姜维复又笑道:“太守宽心,某有一计。诸葛亮之计不过赚太守出城,乘虚而入。吾便将计就计,维愿请精兵三千,伏于要路。太守随后可发兵出城,不可远去,只去三十里便要返回。但看见火起为号,便率军掩杀,前后夹攻可保大胜!如若诸葛亮亲自前来,也必为我擒矣!”

马遵大喜,连连道:“就该如此,就该如此!”说罢,取出虎符交给姜维“此乃我天水精兵虎符,今交给你!”姜维捧着虎符躬身道:“必不辱使命!”

马遵遵从姜维计,亲率部下梁虔,引军八千出城去往南安。只留梁旭、尹尚守城。

此时的张苞、关兴伏于山僻之中,当日马遵出城,城内细作立刻来报。张苞大喜,就要引军前去厮杀取城。关兴却有些不安,道:“前些日子我等久候,今日怎的突然出城了?不可不重,且待稍后再细细观察。”

张苞不喜道:“此正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你我之父皆蜀汉大将,你我被人说起只说父不说子。今日若取得天水郡,便是大功一件,该是天下扬名之时,怎可瞻前顾后?!”

关兴无奈,同意了一起带兵攻打天水城。

两人引军五千,径直来到天水城下,张苞喝道:“我乃燕人张兴国,你等中吾家丞相之计,早献城池,避免诛戮!”此时城墙之上梁旭大笑道:“你等中吾姜维之计矣,尚且不知?”张苞大怒,正要攻城,此时忽闻周旁喊杀之声大作,四面火光冲天。又见有一员少年将军,一马当先,身着铠甲,手中红缨钢枪,挺枪跃马道:“你等可见我天水姜维乎?!”

张苞关兴此时知晓中计,张苞一挺手中丈八钢矛,就去战姜维。双方兵器一架,皆暗道这人武艺非凡。当下战了数合,张苞嘴中喊道:“快来援我!”

关兴本不愿以多欺少,只安排作战,此时也无法,倒提手中青龙偃月刀一下以下往上直劈姜维面门。姜维大笑:“以多欺少,真英雄豪杰也!”手中钢枪荡开蛇矛,又刺中偃月刀。偃月刀偏了半尺,直直往张苞面门而去。关兴心中叫不好,挽了朵刀花,复又砍来,姜维举枪一架,张苞趁势也一矛刺来,被姜维仰倒在马背上,一脚踢开。

双方在乱军之中厮杀,不分上下。此时激战正酣,背后又有喊杀之声传来,正是前去三十里又返回的马遵。马遵道:“中计者速速投降,可保性命!”

张苞、关兴首尾不能相顾,当下弃了姜维,引败军冲出一条道路,姜维立刻引军杀来。此时正万分危难时刻,突然又有两股军队杀来,正是文雄与穆顺。

穆顺大吼道:“速速离去,不可久留!”张苞关兴听令,不敢回头厮杀,立刻引军离去。

穆顺快马奔去,嘴中怒喝,手中凤嘴刀一下横在身侧,马奔驰而过,就留下人头数个。又见有一小卒骑马来斩,睁圆了眼睛,手中大刀从下往上,将人与马一同劈为两半。

文雄不甘落后,手中大戟或点或刺或崩,中招者无不吐血而亡。

穆顺文雄不敢久候,当下复又杀了几人,引军离去。只有追赶上来的姜维大为叹气,道蜀汉人才众多,这二人即便是自己也不敢轻易一战,真当世之虎将,不比昔日用刀者之关羽,用戟者之吕布弱分毫。

当下也不追赶,回身入城。

此时退军三十里,见到诸葛亮领大军来到,张保关兴下马,自缚请罪。诸葛亮亲自松绑道:“何人看破吾计?”此时穆顺与文雄也回来了,下得马来,将手中兵器交予小卒。这俩小卒刚降,不知其中利害就要接过,但却过于沉重,一下掉落地面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洞。大为咂舌,复又吃力的抬起,放置于兵器架上。

穆顺擦了擦汗水道:“我知此人,此人姓姜名维,字伯约,天水翼人也。奉母至孝,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智勇足备,当世豪杰也!”

张苞关兴脱得束缚,复又说起姜维枪法凌厉,有昔日马超之感,又与马超有些许不同,与他人更是不同。诸葛亮道:“那人与你二人相比如何?”穆顺、文雄相视一笑,不知所笑为何,躬身道:“当胜吾二人百倍!”

诸葛亮恩了一声,穆顺、文雄知晓其意,诸葛亮有些苍老的脸上分明写着爷不信,不要乱夸海口。

诚如是也,乾义、穆顺、文雄三人武艺与智计早就在蜀汉之中传开,尤其乾义的枪法尤得赵云赞叹,若壮年之时当可对战一日一夜也难分胜负。穆顺大刀沉重无比,较之关羽青龙偃月刀还要重多三十斤,一刀挥出,借奔马之力即便十人站眼前也可一刀两断。文雄大戟长丈一,诸葛亮亲眼见到,丈一之内人畜皆无,端的厉害无比。

现在这二人对自己说有人胜他们百倍,以诸葛亮的见识和智慧,这是在侮辱他。

不过诸葛亮心中暗喜有此才,起了收服之意。当下中军帐中聚将,道:“我今欲取天水,不想还有此等大才,还胜吾无双上将穆顺与文雄,真世人之敌也。”这就有点打趣的味道了,所以中军帐中诸将皆笑意盈盈。

穆顺也与文雄尴尬而笑,穆顺起身道:“咳咳,丞相,此人乃大汉子民,其母也是一心为汉。当可行昔日徐元直先生之计!”

诸葛亮笑道:“你是要陛下做曹操吗?”

文雄也起身笑道:“陛下乃是天子,真大汉天子,族谱亦有记载。憨帝归天,王权旁落于曹贼,此只有陛下才为真正大汉之帝,与曹操是十分不同的!”

第十六章姜维今投蜀汉去,明朝逆天改街亭

话说隔日,诸葛亮亲自领军,自为前部,望天水郡奔去。将将快到城边,张苞奏请道:“丞相,是否歇息一日再攻城?”

诸葛亮坐于小车之上道:“但凡攻城略地者,以初到之日激励三军。鼓噪直上,若拖延逾久,越是不利。锐气尽失,必难破矣。前番曹彰领军八万,却为子龙两万士卒大破,就源于此也。传令,就地攻城不得歇息。”

张苞领命,大军赫然前往城下。诸葛亮见城墙之上旗帜整齐,丝毫不乱,不敢轻攻,思绪良久还是将就在城池便守候。侯到半夜,忽然四下火光冲天,喊声震地,正当不知道何处冲出来大批魏军的时候,城墙之上亦敲动牛皮战鼓与这喊杀之声为和,诸葛亮急忙骑上快马,又幸好有张苞、关兴死战方脱得重围。回头看时,正东上军马,一带火光,恍如长蛇。

此时有穆顺前来接应,诸葛亮问这是谁带的兵,穆顺看的分明道:“乃姜维之兵。”诸葛亮叹道:“兵实不在多,在人之调遣耳,此人真将才也!”穆顺笑道:“丞相无须如此,吾有计,管饱姜维来投!”

诸葛亮喜道:“计从何来?”

穆顺如此,这般分说一下,诸葛亮道:“好计。”当下从之,坐镇中军帐中唤过魏延道:“你且领一军,虚张声势,诈取翼县。若姜维到,切不可力战,放其进去再团团围住,管姜维不可出。”又道:“张苞、关兴何在?”

关兴张苞出班道:“末将在此!”

“天水钱粮,皆在上邽(gui)你二人且领一军,直取上邽,不得有误!”诸葛亮拿出令箭道。张苞、关兴拿过令箭道:“末将领命!”当下出帐,点过一军,往上邽而去。

诸葛亮复又亲领一军,来到距离天水城三十里外驻扎下寨。

此时天水城内,探子日夜来报,忽有一人急报:“今蜀军兵分三路,一路驻守安定,一路攻上邽,一路攻翼县!”说罢,回头便走。

姜维知晓此时,不禁哀告马遵道:“维母现在翼县,唯恐吾母有失。维别无他求,只乞请一军解翼县之围!”马遵此时正不知派遣何人解这三路之围,姜维亲自来请战,大喜道:“先前赐你虎符尚未收还,你有兵权在手,无须问我,但快去救,不可迟疑!”姜维谢恩磕头离去。

离去时姜维道:“可令梁虔领三千兵去解上邽之围,上邽乃吾天水要地,兵器钱粮皆在其内,不可不重。”马遵道:“正要如此。”说罢,姜维拍马领三千兵而去解翼县之围。梁虔也领了三千兵去解上邽之围。

但说姜维引兵来到翼县,前面忽有一将摆开阵势,为首蜀将喝道:“尝不闻吾蜀汉魏延、魏文长乎?”当下挺大刀向姜维杀来。姜维救母心切,招招夺命,魏延又有意诈败,当下战不过数合,魏延诈败而走。姜维见魏延已走,虽觉不对,不过其母在身前,当下还是领军进的城来,关闭城墙,率兵守护复又去拜见老母。

此时上邽之地,张苞与关兴也得了诸葛亮临机授密,也不去攻梁虔,只放过他让其进了上邽。

待探马来禀告事情皆准备就绪,诸葛亮令人将还在南安城内好吃好喝的夏侯楙带到天水城外蜀军营地中军帐中,此时诸葛亮身前十来员战将,自己身后又有文雄与穆顺这万人敌,气势排开,让人心惊。

诸葛亮冷笑一声道:“汝惧死乎?”夏侯楙草包一个,又被中军帐中诸将夺了气魄,此时忙不迭跪地求饶道:“惧,惧,惧!”诸葛亮下阶亲自扶起夏侯楙道:“如今这天水姜维守翼县,使人持书来问。但得驸马在,愿降于我蜀汉。本相今日绕得你性命,你肯愿招安姜维否?”

夏侯楙此时听得可以脱得性命,忙不迭答应道:“丞相此事,包在在下身上!”当下又令其穿了套新衣,整马备鞍,下令不得追随这人。夏侯楙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脱得牢笼,满脸不可置信,只是夏侯楙非是凉州人,不知晓路途如何。久走错道之后,忍不住拦下一人问道:“你等去往何处?”

这被拦下的人一看坐在马上非富即贵,金盔宝马,手提大砍刀,不敢不应道:“我等乃是翼县百姓,今姜维献了城池,归降于诸葛亮,蜀将魏延纵人杀人放火,抢夺钱物美女。我等因此弃家奔走,欲投上邽也。”

夏侯楙大喜道:“今天水守将是谁?”这人回忆一下道:“天水太守乃是马太守也。”夏侯楙听闻,更是欣喜不已,问清去路,纵马奔向天水而来。一路上又见百姓携老扶幼奔天水而来,一一问为何,皆说魏延纵人,不得已弃家来天水求保命。

夏侯楙心生愤恨,快马加鞭来到天水城下大叫开门。城墙上的守军是夏侯楙亲手从长安带出来的,皆认出是驸马爷,不敢不应,慌忙开成相迎。马遵听闻,赶紧从太守府中出来,一路三跪九叩来到夏侯楙身旁,将夏侯楙扶进太守府。夏侯楙就将路上所欲所闻皆报于马遵听。

马遵叹口气道:“料不到昔年父为吾而死,子却如此大逆不道,叛国投蜀汉而去,唉。。”梁旭有些不信道:“是否是诈降之计?欲赚都督出得牢笼?”马遵哼道:“有大批百姓为证,岂能有假?”但还有些不解,即便他再讨厌蜀汉好了,也不该就如此快,当下心中也有点生疑。

但在此时,天色将黑之计,城门外忽然喊杀之声大作。夏侯楙与马遵等人大惊,皆来到城墙之上观望。此时大军之中走出一将,手绰红缨钢枪,胯下黄鬃马不正是姜维?

姜维来到城墙下大喊道:“请夏侯都督讲话!”夏侯楙与马遵等皆在城池之上,看到姜维耀武扬威心中不差,不过姜维却恶人先告状,大喊道:“我为都督而降蜀汉,都督何故背其当日所言?”夏侯楙心中生愧,不敢应这句话只喊:“你受大魏恩泽,加为中郎将,前途不知几何,何故降蜀?况且有何前言?!”

姜维大吼道:“你这匹夫写书教我降蜀,何出此言?你要脱身,怎将我陷于蜀地?我今降蜀,加为上将,安有再提曹魏之礼?休的多言,快快下关与我一战!”

夏侯楙不敢答话,姜维喝令攻城,双方死伤不少,天晓才退兵。

此时定眼一看,此人哪是什么姜维,分明就是文雄。文雄身形与姜维相似,皆少年将军。又在天黑之下,火光所有光,却含混不清,又是高声嘶吼,让其声音辩驳不出,体型看不出来,中计了!

文雄领军诈作姜维,诸葛亮却带兵直直往翼县而去。

翼县小,粮草不足千余军士所用,况姜维前些日子乃是急奔来救围,粮草带的也不多。再说姜维其人爱民如子或者说在其母面前不敢抢夺百姓食物,所以粮草越来越少。

这日姜维在城墙之上看的分明,见蜀汉大军一斛一斗的将一粒粒粟米、稻米皆入魏延大营之中。姜维心头大喜,着令三千兵卒出城,径直来劫粮。

这运粮官似乎怕死,看见姜维大军杀来,忙丢了粮草寻路便逃。姜维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如此多粮草,喜不自禁,又见事情已有圆满便号令将蜀军粮草尽皆运到翼县之内。

此时正要回军,尚离翼县还有十里,此时一路军队杀出,为首者一将乃是王平。二将交锋,姜维占了上风,立刻便要攻下王平之时,突然左后方又有一军杀来,为首者正是穆顺。穆顺大刀连挥,姜维招架不住,急忙拨马而走。

但是一来到翼县之下,不禁怒极攻心,咳嗽多声。此时的翼县城墙之上旗杆早已不是魏,而是蜀,知晓中计了。心头大恨,料不到竟然中这等小计。

后方追兵到了,姜维率领参军奋力拼杀,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天水城而来。此时其身旁只有骑兵十员,又遇到张苞,厮杀一阵只留姜维一人。此时终于杀到天水城下,急忙高声呐喊开门。

城上将官皆知姜维投了蜀汉,看他模样吃了败仗,心中暗喜不敢开门,跑到马遵面前报告此事。马遵来到城墙之上,看到姜维正在等待城门开,怒喝道:“反国之贼,与我拿弓射之!”当下城墙之上将官皆放箭,姜维驳倒箭只。

姜维看见后方追兵到了,不好再说,立刻调转马头奔去上邽。

上邽城墙之上梁旭看见姜维也是大怒道:“反国之贼也敢来赚我城池?吾早已知你投蜀汉矣!”当下也拿弓射之。姜维拨倒箭只,此时不能说话,心中但有千言,奈何出不得一字,仰天长叹,两眼泪流,拨马望长安而去。梁旭在城墙之上冷笑,道这姜维真不知好歹,先前以为他衷心于大魏,想不到也是如此人物,也叹了几句继续守城。

此时姜维行不过数里,来到一处大树茂林,一声喊声:“休叫走了姜维!”,数千兵冲出,为首者正是文雄,此时文雄持了方天画戟,肃然而待。姜维知晓敌不过,正想重新调转马头之时,背后又有一声喊杀。见有一辆小车从山侧被人推出,正是头戴纶巾,手持羽扇,身着鹤氅,乃诸葛亮也。

诸葛亮唤过姜维道:“伯约何不降我?”

姜维深思片刻,前后诸葛亮,后又有文雄,两者自己皆难敌,又再无去路,只得下马抛了手中红缨钢枪,下马请降。

诸葛亮忙下了车,拉起姜维,执着姜维的手叹道:“吾自出茅庐以来,遍寻闲者,欲传授平生所学。但天下之大,入我眼者不过四人。眼下其三人皆有名师传授,吾不得擅为。长恨未遇得其人,今遇伯约,吾愿足矣!”

姜维大喜,跪地磕头拜师。

诸葛亮左手拉姜维,右手拉文雄,三人并肩前往驻军所在大寨。此时穆顺也回来了,大喜抱住姜维道:“盼望伯约久矣,今我献上这降你之计,切莫怪罪!”姜维笑道:“若非足下,吾便要失一师也,不怪罪,不怪罪!”齐齐哈哈大笑。

诸葛亮在中军帐中升堂聚将,商议取天水、上邽事宜。姜维一马当先道:“天水城中尹尚、梁旭,皆与我有厚。此时当密书两封,射入城内,使其内乱,当可不费一兵一卒可取两城。”

穆顺点头道:“伯约此计可行,丞相。”

文雄也道:“若真如此,当真不费一兵一卒。”

诸葛亮笑道:“正要如此。”

姜维写过两封书信,绑在箭上,纵马来到天水城下,将手中弓箭拉开,射入城郭之内。只是不凑巧,被小校取到,小校观之大惊,连忙拿到马遵身前。马遵愤恨道:“梁旭、尹尚二人皆与姜维有厚,又在此时交结连连,欲为内应,都督宜早不宜迟,当早决此事!”

夏侯楙点头道:“速速传召二人,将其二人杀了!”马遵点头,但不生杨,只让驻守上邽的梁旭回到天水。尹尚久在天水为官,其人好交,宾朋无算,此时一小卒子听到这事,赶紧报告给尹尚。尹尚听到此事,大惊道:“真无耻之辈也!还未问过便要杀吾?不可不谋划一二。”当下暗中乔装,来到梁旭所在,密谋这事。

梁旭叹道:“难怪姜维要投蜀汉,这曹魏真乃。。。真乃!!!”梁旭好读书,此时觉得要出口的字太过肮脏,又骂不出来,只能大叹一声。

尹尚道:“我等忠心耿耿,却想不到要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如今之计不若真如伯约所言,纳城降蜀,以图可进!”

梁旭道:“其先不仁,非我等不义,可也!”

尹尚和梁旭皆有兵权在手,这也是夏侯楙和马遵想要秘密处决他们的原因。这时候他二人手持虎符,打开城门,让蜀军进来。马遵与夏侯楙听到消息心甘胆裂,看到南门兵少,冲杀出去百多人,投奔羌胡城去了,终生未曾回来。

城中有尹尚、梁旭二人虎符号令,所以未曾有过炸营,也安分的等待一侧。邓芝率先进城,梁旭和尹尚本想跪地上交太守印与虎符,却被邓芝拦下:“这物恐怕还要你二人保管,明日但见丞相进城,便可一说也。”

二人诚惶诚恐,皆哭泣道:“在世半载,终遇天兵,昔年作孽,心中忏悔!”

第二日,这二人执下官之礼,在天水郡外两侧站立。不久就见诸葛亮小车晃晃悠悠来到此处,二人哭着下拜,诸葛亮好生安慰一番。二人又献上虎符与太守印,诸葛亮尽皆收下。

第十七章穆顺起课卜得失,难再挥泪斩马谡

第二日诸葛亮在太守府中聚将议事,问道:“今既取天水,诸位可知如何取上邽?”梁旭道:“上邽守将梁虚乃下官胞弟,吾书信一封,可保其来投。”诸葛亮大喜,遂从之。

不二日,梁虚果然来投。诸葛亮封了梁旭为天水太守,尹尚为翼县令,梁虔为上邽令,又犒劳三军功劳。诸葛亮分封完毕,又亲提汉中大军,兵出祁山,前军濒临渭河以西。正要整兵秣马,攻打凉州剩下的州郡。岂知,这凉州州郡官员恐惧蜀兵,近的郡直接望风而降。

至此,凉州、雍州大半皆入蜀汉手中。

此时诸葛亮正在太守府中处理政务,闻穆顺请见。诸葛亮阁下纸笔,有些苍老的嗓音道:“既是穆顺求见,不可不重,日后若其三兄弟来请见,不可阻挡直宣近前便可。”又谓在旁边学习的姜维笑道:“此三人皆有匡扶汉室之大智大勇,天下绝顶人物与你一般。兵出祁山、又攻下此凉州之地的功臣。”

姜维笑道:“早就耳闻,恨以前未曾一年。”

诸葛亮收姜维为徒,日夜传授自己生平所学,著有自己一生兵法的兵书亲自批注讲解,让姜维受益匪浅。武艺又多有何穆顺乾义二人较量,也是互相进步,同引为知己。

此时穆顺脸上无喜无悲,手中捧着一个龟壳,来到诸葛亮身前道:“拜见丞相!”下拜之礼五体投地。诸葛亮大惊,亲自下阶扶起道:“这是何故?”

穆顺脸上依旧为见喜色,沉声道:“特为我蜀汉危亡而来。”诸葛亮道:“何谓蜀汉危亡?”对于穆顺这句话半知不解,觉得隐隐有些自己不不能掌控的事要发生。

果然,穆顺道:“今吾蜀汉之兵,上奉天子之命,攻伐雍凉乃天地正道。此时已得雍凉之地大半,正须秣兵历马攻伐剩余城池之时。只是,丞相之后用兵恐为陇右,陇右之地乃凉州腹地,首重当是街亭。敢问丞相,欲派遣何人为街亭守将?”

诸葛亮道:“欲派幼常前往,幼常多跟随在我身边,智计非凡,有他在街亭,当可保无虞。”穆顺道:“话就在此也!丞相,今日末将起了一课,天卦在下,地卦在上,意为天地颠倒,社稷将倾!”诸葛亮喝道:“不可造次!”真如是也,这些话该私下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讲这些若被敌人知道,不但笑话你蜀汉内乱还要引起大将之间的纷争,这是诸葛亮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不过穆顺还是不依不饶道:“丞相,吾带了一物。”说罢,宣随从带入,正是街亭之沙盘也。这沙盘穆顺亲自勘查地形,又搭建起来,按比例而来,所以活灵活现,仿佛真的就是街亭之地。

诸葛亮看过之后道:“吾知你非不能容人之人,于成都之时,久闻你善待下属,结交平辈,又奉长辈命,无有不从,今日却怎的如此?”

穆顺道:“非我如此,吾一心为蜀,天地可昭。只是,丞相还须宣过幼常前来,才有分说。”诸葛亮信任穆顺,亲自点名让他做下一任的蜀汉丞相。又看他今天实在和平常的区别太大太大,不敢不从,立刻着人宣过马谡。

穆顺引着诸葛亮来到沙盘前道:“丞相请看,这街亭若是丞相来守,当如何?且先不说,待幼常前来,才好有言。”诸葛亮这时若再不知,就不是千古名相和千古智者了,点点头。又想起马谡这人,当天不禁倒退一步,脸色也十分不好看。穆顺大惊,就要上前问候,被诸葛亮拦下。

这是姜维也来了,看过沙盘赞叹一声,又看街亭之地险要,也皱眉观之。

此时马谡来到,拜倒道:“拜见丞相!”

诸葛亮让他起来,然后道:“幼常,你跟随我许久。我今欲攻陇右之地,街亭可谓吾前进后退之绝要之地。若失此地,吾进退维谷。此时我已攻下雍凉大半,若失此地恐这几月辛劳皆付诸流水。你为人谨慎,为吾所喜爱。我今欲让你守此地,你意下如何?”

马谡不苟言笑道:“但丞相有所命,无有不从!”当下诸葛亮有些白的脸色稍微回了些血丝,诸葛亮如春风拂面的声音道:“此乃穆顺所造街亭沙盘,你且与我一说,你为守将,当驻军何处?”满眼期待的看向马谡。

马谡对着惟妙惟肖的沙盘赞叹一声,指着山下道:“我若驻军,当驻守山下,以逸待劳,可保无虞!”

诸葛亮脸霎时又变了雪白,倒退三步,手指着马谡,嘴中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姜维、穆顺、马谡都大惊,都要上前,诸葛亮挥手拦下,口中爆喝道:“马幼常!你欲害我蜀汉千年基业乎?!你又欲要我斩你之首乎?!”此时诸葛亮用上全称,可见其愤怒已经到了不可掩盖的地步。

马谡大惊,立刻跪地不敢再言。

诸葛亮道:“为人帅者,先不虑其如何胜,乃虑其如何败。我昔日教授你之兵法,尽皆遗忘也,此为我之过。然!”又喝道“如今你已是一时人杰,战功卓著,是否已经忘了你为人将帅之道?!”

马谡伏首道:“丞相!”

诸葛亮道:“若有人于山,断你水粮,你有何分说?!”

马谡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口中惊恐,眼含热泪道:“幼常。。。知错也,请丞相下罪!”

穆顺上前硬扶起马谡道:“今日让丞相如此愤怒,我之罪也。幼常兄,这沙盘乃我所造,请你而来亦是我让丞相而来。”马谡拉着穆顺的手道:“若非穆顺兄,我几番欲自寻死路也!”

诸葛亮重新在太守之位坐定,说道:“你无罪,我只是怒你不知兵家大忌而怒。今日只是商谈如何守街亭,你又未曾领军驻扎,又有何罪?但,今日一言在先,日后本相若再派遣你何事,须得斟酌再三才可保无虞!”

马谡又跪地道:“下官知晓,谢丞相,诸位再造之恩!”磕头数个,不敢再言驻守街亭一事,羞愤而走。

诸葛亮喝了口茶道:“真气煞我也。”穆顺道:“此非丞相之罪,实乃其欲自寻死路。”诸葛亮道:“今日之后,该派何人驻守街亭?”姜维道:“丞相,学生但觉有四人可虑。”

诸葛亮此时看着得意弟子,笑道:“哦,一一说来。”

姜维道:“其一乃穆顺将军。穆顺将军治新军之举我已听闻,真乃当世帅才第一,天下无双,若穆顺将军驻守,不但无虞反保可攻城略地。其二乃文雄将军,其人虽天性浪漫,却也如同穆顺将军一般,能见人所不能见,当当世第一将。其三,乃是学生。学生自幼熟知兵法,今又得丞相传授,颇有所得。其四,也是学生所虑,最为适合之人。”

“但且说来。”诸葛亮知晓他要说什么,满脸笑容道。

姜维说:“乃是马谡、马幼常也。”

穆顺笑道:“伯约所言,正是吾之想说,真英雄所见略同。”

姜维笑道:“顺将军此大义之举,亦让伯约心折。”转头对诸葛亮说“丞相,今日幼常将军已然知晓自己所犯何错,若再派遣其驻守街亭,可真保无虞。况此时用人之时,幼常将军虽犯小错,如今却又改正,当可一收心中傲气。”

诸葛亮合掌大笑道:“正要如此。”当下亲书一封书信与令箭,着文书将书信和令箭交付到城外军营的马谡手中。马谡接过令箭和书信,一看,哭着对着天水城三拜,才起兵去驻守街亭之地。

此时,夏侯楙失了三郡以及又有其他州郡投靠蜀汉,又闻得雍凉之地大半都落入蜀汉手中的事传到远离千里的洛阳皇城。

曹丕一看前方军情,霍一下站起身来,本就干裂的嘴唇此时变的更加雪白,扶着脑袋倒在皇位之上,让群臣大为惊恐。

经太医诊治,才将将好转,只是再无上朝之力,声音嘶哑又无力道:“吾今大病,非群臣之罪。着太子监国,群臣须倾心辅佐,不得有误。”又昏睡过去,不复再醒,群臣大哭。

此时太子也来到病榻前,也眼泪哗哗。等候良久,才见曹丕醒来,曹丕道:“曹睿吾儿。”曹睿哭着下拜道:“儿臣在!”曹丕有气无力的道:“你且上前来。”曹睿上的身前,看到此时曹丕已然奄奄一息,不禁又大哭,曹丕摸了摸曹睿的头发,勉强笑道:“为父罪孽深重,持国大事虽自信可比先帝,却怎奈杀戮众多,此时死心也足。我已留圣旨在前,命你为下一任大魏天子。你须得善待百姓,同胞不可相残。吾之你几位弟兄,皆有僭觑大位之意,你若将其降服,不可杀他。”曹睿大哭道:“陛下,儿臣乃百罪之人,如何能掌大位?陛下还须静心抚养,他日还要陛下扫平天下啊!”

曹丕头垂在枕头之上,勉强笑了两声道:“先帝在时曾有言,扫平天下非一君之事,先帝传于吾之事,今朕再传于你,你须得替朕这大魏,扫平天下!”最后一句已经是吼出来的。

曹睿正色,收了哭声,下拜道:“儿臣领命!”

曹丕正要点头,却大呼一声:“痛杀我也!”当下一命呜呼,大魏开国皇帝就此病死。举国皆哀,皆带白痛苦。

曹丕死,曹睿继位的消息传到蜀汉,我正在批阅奏章,这是关于一个任命的诏书“原上庸太守孟达,朕闻上庸之地如今极为富庶,夜不闭门,路不拾遗,当真天下奇才。今成都多事,须得爱卿不可。”后又命其为右扶风,常伴皇帝左右。又令霍戈为上庸太守。

“陛下,曹丕死了。”有宦官上前奏道,我听到这消息,先停了一下笔又重新开始书写。良久才道:“其虽心不正,却也开创一代王朝,不可不重。”又令鸿胪寺前去吊唁,不再提及此事。

第十八章诸葛阵前骂王朗,曹真大军自相残

曹睿看过曹丕留下圣旨,又有一书,上写了诸多御下之术。尤其其中有对众多大臣的分析,上写“朕百年后,不知谁人继大位,然必是我曹家子孙。朕所说多事,不可不虑。其一,国家大事,非一人所能缔造,是以虑事三思,不得轻下决断,否则后患无穷也;其二,御下之术,皆在平衡。是以在众多大臣之中,首看忠,其次看人。其三,战场纷争,其害无穷,为人君者不可轻涉险地,当遇极难,先退三舍。”

之后曹睿拿起另外一杯,只见其上又写“朕之朝臣,皆为先帝所留。先帝去时曾谓我言,朝中之臣,首推司马懿。其人乃当世奇才,然不甘居人下,日后必为祸一时。若遇不可挡之事,首问其,不决,再使其带兵。胜之后立即收权,若不决,亦不可轻杀。”

曹睿深信其言,第二日早朝,宣曹丕去世,又宣读曹丕遗诏,曹睿继位。朝堂之上先哀告先帝一番,又百官文武下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睿挥了下衣袍道:“朕初登大宝,心中惶恐,尚需众位臣工尽力辅佐,助先帝与太祖一扫天下霸业!”

百官皆道:“为吾大魏,必定倾心辅佐,不敢有生别念。”百官归班,此时曹睿道:“蜀汉今在何处?意为如何?”

有司徒王朗出班道:“今蜀汉出兵祁山,前军濒临渭河以西,天水、安定、街亭、陇西、狄道、金城俱降于蜀。又有赵云、乾义带军,夺我郿城、五丈原、汉兴三城,为祸雍州。如今雍凉二州大半都失于贼人,上乞天子派天兵以收之。”

曹睿道:“兵家大事,非朕一人可决,朕虽年幼,却也有一言,谁人与朕破敌?”

司徒王朗又道:“臣观先帝用兵,其每必用大将军曹真,所到必克;今陛下何不拜为大都督,以退蜀兵。”

曹睿大喜,道:“宣曹真前来!”

有令官立刻宣曹真觐见,曹真脱鞋下剑,进宫门拜倒:“臣曹真,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睿道:“大将军快快请起,今先帝托孤于卿,今蜀兵入寇中原,卿安忍坐视如无物乎?”

曹真大惊,立即下拜道:“臣才疏学浅,不乘其职!”

王朗道:“将军乃社稷之臣,今陛下有令,不可推辞。老臣虽老弱驽钝,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曹真此时思索片刻道:“陛下有命,不敢不从。臣又受先帝与陛下大恩,有岂能推辞?但只乞请一人为副将,必叫蜀兵重回益州,不再来造次!”

曹睿道:“快快说来,姓甚名谁,有如此本事?如此,卿自举之。”

曹真笑道:“此人姓郭名淮字伯济,乃太原阳曲人,官拜射亭侯,领雍州刺史。”

曹睿道:“雍州乃其属地,其人也甚为有责。即是如此,曹睿停封!”

曹睿下拜道:“臣在此。”

曹睿道:“封你为大都督,赐节钺(yue),命郭淮为副都督,王朗为军师,即刻起兵光复雍凉,不得有误!”

曹睿王朗下拜道:“臣遵旨!”

当下赐兵权,选拨东西二军共复又为二十万人交予曹真。当年十一月出兵,曹睿亲自相送出西门。曹睿领大军来到长安,眼前长安在望,道:“雄关长安,虽多经刀兵,却依旧屹立不倒。”

当下进驻长安,借渭河水一下日行千里,不过五六日便到渭河以西。沿路看到皆张挂蜀汉军旗,心中愤恨。此时到了渭河以西,立营扎寨。

当夜中军帐中,曹真与郭淮、王朗二人商议如何攻取蜀兵之事。

此时王朗笑笑说:“来日可严整行伍,大展笙旗。老夫自到阵前,只用一席话,管教诸葛亮拱手而降,蜀兵不战自退。”

郭淮有些不信道:“诸葛亮何等人物?岂能一言弊之?昔日刘备三顾才得其所助。。。”

曹真制止了郭淮的话道:“无妨,不管成与不成,终归一试。”

第二日,四更造饭,下令军容整齐,人马威仪,笙旗鼓角,各按次序,当雄兵也。

此时曹真命人送战书与蜀汉军营之中,第二日两军相迎,一为十万,一为二十万皆肃立而待。战场随之也如同冰霜冻结,让人生恐。

蜀兵见新来的魏军,阵容齐整,气势非凡,与夏侯楙带来的二十万军完全不一样,心中知晓是恶战。当下也收摄心神,不敢分心。

此时王朗乘马而出,上首是曹真,下首乃郭淮。两个先锋按住阵脚,王朗自己驱马来到阵前,令探马来到蜀兵阵前喊道:“请对阵主将答话!”

此时蜀兵分出一条小道,门旗处有二将,穆顺与文雄分左右而出,立马在两边,之后又是两队骁兵,张牙舞爪的分列而开。门旗影下,中央一辆四轮小车,车前有姜维,诸葛亮坐在车上,羽扇纶巾,素衣皂涤,飘然而出。

诸葛亮举目,看到魏军三个伞盖麾旗,上大书其名。中央白髥老者,乃军师、司徒王朗。

此时姜维在旁道:“这等老者,该年有七十,如此还上阵前,想必等会儿有言要说。”

诸葛亮轻笑道:“料想无妨。”心中暗自斟酌,姜维亲自推车,将诸葛亮推到阵前。姜维上前道:“汉丞相与司徒对话。”又返回诸葛身侧。

王朗满脸傲色,纵马而出。

诸葛亮在车上拱手,朗在马上欠身答礼。王朗傲然道:“久闻公之大名,今幸得一会。公乃知天命、识时务之人,何故兴这无名之兵?妄动兵火?”

诸葛亮哦了一声,复又不解的问道:“吾奉诏讨贼,何谓无名?”

王朗哈哈一笑道:“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自然之理也。自桓、灵以来,黄巾倡乱,天下争横。降至初平、建安之岁,董卓造逆,傕、汜继虐;袁术僭号于寿春,袁绍称雄于邺土;刘表占据荆州,吕布虎吞徐郡:盗贼蜂起,奸雄鹰扬,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太祖武皇帝,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非以权势取之,实天命所归也。世祖文帝,神文圣武,以膺大统,应天合人,法尧禅舜,处中国以临万邦,岂非天心人意乎?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欲比于管、乐,何乃强欲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耶?岂不闻古人曰:‘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大魏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公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诸葛亮更是哈哈大笑:“吾以为汉朝大老元臣,必有高论,岂期出此鄙言!吾有一言,诸军静听:昔日桓、灵之世,汉统陵替,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黄巾之后,董卓、傕、汜等接踵而起,迁劫汉帝,残暴生灵。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沉声一下复又道:“吾素知汝所行: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理合匡君辅国,安汉兴刘;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愿食汝肉!”

看到王朗咬牙切齿,手指诸葛亮,话说不出口。诸葛亮不屑,斜眼向姜维道:“今幸天意不绝炎汉,昭烈皇帝继统西川。吾今奉嗣君之旨,兴师讨贼。汝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称天数耶!”指着王朗喝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老贼速退!可教反臣与吾共决胜负!”

姜维也哈哈大笑:“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

穆顺、文雄也哈哈大笑:“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

蜀军更是全部大笑:“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二十四帝乎!”

王朗听到这千夫指责,万夫唾骂,‘啊’一下,吐出一口鲜血,就此落马亡于阵前。

这下,曹真、郭淮大惊,立刻着人抢回尸体,复又退军二十里。

曹真脸色很是难看,拄着佩剑道:“这王朗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妄敢说服诸葛亮?”郭淮也不无担忧道:“我以令人送他尸身回长安,此时我军阵前被夺气,士气不堪一战,怎如是好?”

曹真也陷入矛盾了,此时郭淮也思索良久,抬起头看向曹真道:“今我阵前失军师,士气被夺,末将不以为哀反以为喜也。”曹真奇道:“自古阵前失将者,无不被败,伯济为何反说为喜?”郭淮笑道:“自古虽如此,却也有例外。这司徒虽死,我军必要发丧。我料其必半夜来袭我军,如此我等可设下伏兵之计,让其过来,可大胜也!”

曹真大喜道:“果不亏我举你!”当下从之,命人一边伏兵,一边军中带孝,为王朗发丧。遂传令唤曹遵、朱赞两个先锋分付道:“汝二人各引一万军,抄出祁山之后。但见蜀兵望吾寨而来,汝可进兵去劫蜀寨。如蜀兵不动,便撤兵回,不可轻进。此乃我反败为胜之计,不可不重!”二人受计,引兵而去。

郭淮道:“将军与我可各引一枝军,伏于寨外,寨中虚堆柴草,只留数人。如蜀兵到,放火为号。”曹真也从之,立刻着手准备。

此时诸葛亮回营道:“张苞、关兴!”张苞关兴上前道:“末将在。”诸葛亮道:“你二人各引本部军去劫魏寨。”关兴此时道:“末将领命,只是丞相。曹真深明兵法,必料我乘丧劫寨。他岂能不提防?若如此,则丞相有亏啊!”

诸葛亮笑道:“吾正要其曹真知道我去劫寨也。以吾之所料,其不过是欲要伏兵在祁山之后,待我兵过去,立时来袭我寨。今令你二人,引兵前去。过山脚后路后,远下营寨。任魏兵来劫吾寨,你等看火起为号,分兵两路:兴国拒住山口;关兴引兵杀回,必遇魏兵,却放彼走回,你乘势攻之,彼必自相掩杀。可获全胜!”

二人转不解为喜,大声领命而去。

复又对邓芝与魏延道:“你二人各引一军,伏于祁山要路。若魏军过,放过魏兵,却从魏兵来路,杀奔魏寨而去。”

邓芝与魏延领命而去。

复又对诸将说:“马岱、王平、姜维、张嶷四将何在?”四人上前道:“末将在此!”诸葛亮道:“你四人伏于寨外,四面迎击魏兵!”四人领命而去。

此时又见穆顺文雄二人进来,穆顺道:“末将二人知晓丞相下一步意欲如何,已虚立寨栅,居中堆起柴草,以备火号。”

诸葛亮微笑,不住的摇扇。

魏军先锋曹遵、朱赞黄昏离寨,慢慢前进。二更十分,遥望山前隐隐有军行动。曹遵心中思索:“郭都督真神机妙算!”当下命部下急行军,到诸葛亮下寨的地方,已经是快三更天。

曹遵先杀入寨,却是空寨,并无一人。当下曹遵大吼道:“不好,中计!快撤!!”当下又要撤退,然而,寨中突然起火,朱赞兵到,自相掩杀,人马大乱。

曹遵怒道:“蜀将小人,来与某一战!”忽然前方有一人喝道:“蜀将何在?!”当下寻声过去,二人短兵一接,大吼道:“怎么是你?!”

第十久章兵临长安望潼关,曹睿无奈用仲达

等二人知晓中计忙合并士兵时,四面喊杀之声大作,王平、马岱、姜维、张嶷杀到。四面遭围,曹遵与朱赞二人虽奋力拼杀,又怎能敌四面之敌?当下,只能带着一百心腹骑手,杀出重围,夺了去路,往大路逃奔回营。

刚逃不过数里,又听到战鼓齐鸣,一路人马拦住去路,为首大将乃魏延魏文长,魏延哈哈大笑道:“贼将哪里走?早早过来受死!”曹遵与朱赞二人忙夺去路逃走,此时又是一军拦住去路,乃是邓芝大军。

曹遵、朱遵二人再逃走之时身边只余四骑,奔回本宅。守寨战士看眼前奔马极快,背后又仿佛有千军万马,以为是蜀兵前来劫营,慌忙放起号火,左边曹真杀来,右边郭淮来到,自相残杀。

此时背后三路蜀兵杀到,中央乃魏延,左边关兴,右边张苞,大杀一阵。

魏兵败走十余里,魏将死者极多,血流成河。不但如此,死于自己人之手,尚比死于蜀汉之人手里更多。此役,诸葛亮又大获全胜,才开始收兵。

曹真、郭淮收拾败军,收拢残卒,掩埋尸体,满脸土灰色回到本寨,在中军帐中不住的叹气。

商议道:“今魏兵势孤,昨晚一败,士气大跌,短时已不可一战。蜀兵又势大,将何策以退敌?”郭淮道:“诸葛亮智计非凡,若要取胜,方得是硬马真枪。况胜负乃兵家常事,今日一败不足为忧。某有一小计,虽小却可使蜀兵首尾不能相顾,定然自走!”

曹真大喜道:“计将安出?!”

郭淮抱拳道:“西羌之人,自太祖时连年入贡,文皇帝亦有恩惠加之;我等今可据住险阻,遣人从小路直入羌中求救,许以和亲,羌人必起兵袭蜀兵之后。吾却以大兵击之,首尾夹攻,岂不大胜?”

曹真立即着人,着快马数匹,星夜奔驰赴羌。

快马日行数百里,不二天便到了西羌。西羌国王乃彻里吉,自曹操伊始便年年入贡,又得曹丕年年赏赐诸多事物,对魏朝忠心耿耿。彻里吉手下有一文一武,文乃雅丹丞相,武乃越吉元帅。此时乃夜,丞相雅丹刚要入睡,听闻有魏兵来到,急忙穿衣着袜,赶到大厅见过。

这魏兵带了金珠并书到国,送了礼物。双方摆过酒席,吃喝足饱后,魏兵方说出来意。雅丹带了文书,急忙去见国王彻里吉,呈上文书与彻里吉一看。

彻里吉闭目微思道:“丞相之意如何?”

雅丹拱手道:“我与魏国素相往来,今曹都督求救,且许和亲,理合依允。”

彻里吉敲了敲桌子,睁开眼道:“便准此事!”

事不过拖,即刻命雅丹与越吉元帅起羌兵一十五万,皆惯使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又有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号为铁车兵。二人辞了国王,领兵直扣西平关。守关蜀将韩祯,急差人篆文报知于诸葛亮。

诸葛亮闻言,大惊道:“谁敢去退羌兵?”有张苞与关兴应道:“末将愿往!”诸葛亮脸上先是一喜,又是一忧道:“你二人要去,甚慰吾心。然而奈路途不熟。”此事姜维道:“末将也愿往。”

穆顺摇手道:“伯约,吾之后还有诸多事务交付与你,不可前去。丞相,威侯胞弟马岱久在西凉之地,对路途甚为熟悉。又熟知羌人性情,可做向导。”

诸葛亮道:“正该如此。”

此时马岱早就按耐不住心中喜悦,下拜道:“适才刚要言语,便被二位将军抢过,此事是该末将前往!”穆顺道:“某素知西羌之兵惯使弓弩飞刀,又有战车乃用铁叶裹钉。血肉之躯,不能敌铁器,若你等要破敌,非得仰仗天时不可。”

文雄也道:“吾哥哥所言极是,今已到十一月月底,吾料不日必有大雪。羌人蛮族,不知计为何物。你等此时前去,不可久战,当诈败数场。待天下暴雪之时,铁车运行不便,弓弩拉不开弓,飞刀亦被手指僵冻不能自如施放,到时羌兵必败无疑!”

马岱服道:“文将军与穆将军比某更解羌族,岱佩服万分!”

关兴张苞也是感谢连连,当下点兵三万,前去破敌。

姜维哈哈大笑道:“适才我也想到,只是不全,二位将军真乃神人也!”

穆顺摇摇手道:“不敢不敢,在丞相身旁久了,难免耳濡目染,多学一点东西。”只有文雄暗笑,不知何解,想必是被夸赞有些开心。

文雄拍拍手掌笑道:“丞相,羌兵平日多安分守己,不敢造次。此次前来,无非是受了曹真诱惑。或为美女,或为金银,或为锦衣玉食。既受礼物,羌兵来犯,此时曹真被吾军大破,士气正衰。得了羌兵之主,必久久探视羌兵如何。我等何不将计就计?趁关、张二位将军诈败之时,便拔营而走。料其必是以为我等首尾难顾,引兵来犯。届时只需伏兵一只,便可大破其军。我哥哥乾义有书信来,便要趁着曹真大败之际,收复长安,兵临关中也!”

诸葛亮大笑道:“吾生最怕死后得不到传人,先前曾有言于伯约。方今世上,我最喜四人。你三雄便是其中,得我衣钵者伯约,而你等更甚一筹啊!”

在场之人没人嫉妒,人家确实牛逼如此,你嫉妒和羡慕都是没用的。而且没有意外的话,诸葛亮说的这四个人日后必定在朝中是大官,官拜大将军、封侯、领食户是百分百的事情。这样的人你耍阴谋诡计有什么用?当下大为点头,齐声喝彩。

过得半月,前方战报传来,关系、张苞三万大军被羌兵的铁车“大败”数场,杀红了眼叫嚣即便战至一兵一卒,也要战死沙场。

此时蜀汉军营陷入沉思,不复半月之前的欢乐和喜庆,皆人人自危。诸葛亮听言,立即拔营而走,不敢耽搁一刻。

诸葛亮拔营的消息传到曹真耳中,曹真大喜道:“哈哈,果中计矣!伯济此计,真让吾大快其心。”郭淮道:“便要趁此良机,追击蜀军,让其十年内再难复侵犯之力!”曹真面露狰狞道:“是该如此!”

当下尽起大军,追赶诸葛亮。

此时分两路追赶。

追赶半天,才瞧见前面蜀兵乱走,随后喝令魏兵加速,随后追袭。

先锋曹遵正追赶蜀兵,忽然鼓声大震,一军闪出,为首大将乃魏延也,魏延大叫道:“你等中计矣!哈哈哈哈,反贼休走!”曹遵大惊,拍马交锋,才三合,被魏延一刀斩于马下。

副先锋朱赞引兵追赶,忽然一军闪出,为首大将乃王平也。朱赞措手不及,与王平战了二十合,被王平一枪刺于马下,也就此一命呜呼。

曹真、郭淮见西路先锋有失,欲收兵回。背后喊声大震,鼓声大作。文雄、穆顺两路兵杀出,围了曹真、郭淮,痛杀一阵。曹、郭二人,引败兵冲路走脱。

蜀兵全胜,直追到渭水,夺了魏寨。曹真折了两个先锋,哀伤不已,只得写本申朝,乞拨援兵。

魏主曹睿设朝,近臣奏道:“大都督曹真,数败于蜀,折了两个先锋,其势甚急,今上表求救,请陛下裁处。”

曹睿大惊,道:“可有退敌之策?!”还未等大臣商议,大殿之外有高声喝道:“报!”曹睿沉色不喜道:“没瞧见正在商议国家大事?且退下,稍后再报!”

此时张颌出班道:“陛下,闻其所声,惊恐未定,必是前方战事,不可不宣!”

曹睿看向张颌,点点头:“那便着其进来,若无事生非,必斩其头!”

此时那探子进来,浑身是血,也未曾脱得鞋袜,进来先是吐一口血。有朝臣大骂:“你这贼子,敢污了朝廷?推下去斩了!”

曹丕大怒道:“朕之意,先斩了你!”

说话的是谁?正是朱铄也。看曹睿脸色,不是玩笑,立刻有两个彪形大汉抓起朱铄,推出大门斩首示众。

这小兵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张颌上前听其所言,脸色一概如常,最后双膝跪地,替小兵合上双眼。站起身来道:“陛下,长安已失,蜀兵兵临潼关。曹彰将军。。。以身殉城。”

“啊?!”

“怎么会呢?”

“那可是十万大军,都完了吗?!”

“我不信,我不信,那岂不是将曹真将军与郭淮将军尽皆放置进敌人囊中了吗?”

曹睿有一代枭雄本色,脸色如常,群臣见皇帝都安静,自己也不敢再讲话。曹睿沉色道:“怎么丢的?”此时那两个彪形大汉进得大殿,将手中朱铄之首提在手中,尚在滴血,口中道:“尊陛下之意,已将此子斩首!”

曹睿点点头:“厚葬。”

复又捻起一丝微笑,口中暗自说:“这场群雄逐鹿的游戏,越来越好玩儿了,哈哈哈哈!”

群臣皆恐,当下不再小瞧这个年轻的皇帝。心中也是暗自庆幸,此时听闻蜀汉的皇帝刘禅,有一代明君之相。提拔三兄弟与草民之间,又练新军,攻克雍凉之地。

此时魏军一败再败,再败还败,败的人家已经悬刀于头顶之上。幸好自己的君主,也是有一代枭雄之相,即便如此大败,依旧脸色如常。

此时也恢复了生气,有大臣华歆奏道:“今吾大魏一败再败,士气之衰,本朝未有。如今之计,只有陛下御驾亲征,大会诸侯,人皆用命,方可退也。不然,长安之失,关中危矣!”

太傅钟繇出班,摇摇头奏道:“陛下乃大魏天子,岂可轻易涉险?汝之言不是正论。陛下,臣知凡为将者,智过于人,则能制人。孙子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臣量曹真虽久用兵,非诸葛亮对手。臣以全家良贱,保举一人,可退蜀兵。未知圣意准否?”

曹睿拿起一支笔,在纸上书写几下,若就近一看,全是杀字。复又抬头,脸色如常的笑道:“卿乃大老元臣,有何贤士,可退蜀兵,早召来与朕分忧。”

钟繇奏曰:“向者,诸葛亮欲兴师犯境,但惧此人,故散流言,使陛下疑而去之,方敢长驱大进。今若复用之,则亮自退矣。”

曹睿奇道:“我大魏竟还有如此人物?其为何人,速速道来。”。

钟繇:“骠骑大将军司马懿也。”

曹睿仰天一叹道:“此事朕亦悔之。”原来,在曹睿刚即位之时,见的曹丕留下手书。第二日再上朝之时,但见司马懿狼顾之相,惊恐莫名。借一件小事,将司马懿贬到宛城。此时不得已低下头道:“今仲达在何处?”

钟繇知晓曹睿放下自己的面子,只能说是忘了这个人,一起陪着皇帝演戏,此时拱手道:“在宛城闲住。”

曹睿道:“即刻拟旨,宣其进宫面圣。”复又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问如何取长安?下回或有解也!

第二十章张翼率兵死战中,乾义刀兵向锋芒

话音回到三月之前,正是赵云、乾义马不停蹄地赶往斜谷关之时。

此时张翼精疲力竭,虽打退了夏侯和大小攻城十余次,自己也死伤颇多。尤其最后一次,夏侯和反扑的很猛,甚至一度攻上的城墙。若非将士用命,早就被夺了汉中门户斜谷关。

此时有小校官,绑了一身绷带上得张翼面前躬身道:“将军,我斜谷关本驻军才一万。此多番被敌所攻,死伤虽不过半,如今亦只有七千之数。我尝闻此次曹彰引八万大军,不日便到。若是如此,我恐斜谷关难守!”

张翼日夜都在墙头,此时趁着夏侯和攻城失败退军十里之时,将一些战死的马匹割下肉,下锅炖肉。抽出一根骨头,上面还残余一些马肉,咬了一口,感觉很硬,咀嚼着道:“我军伤亡虽大,敌将伤亡也不小。我看他这几次攻城明显器械不足,虽侥幸上了城墙也是后劲不足。按伤亡算,应是已过半。”

“将军,何不趁此良机,出关杀他一回?”

“不可,兵家诡道,若其赚我出城,岂不是正中下怀?据城而守,当为上策。”张翼拒绝了这句话。

“敌人来了!夏侯和来了!气势好大,看来有六七万人!”有当值的哨位立即鸣金擂鼓,通报敌人来袭。张翼一把抄起手中有些砍崩缺了口的大刀,喝道:“休的慌张!立即准备守城器械!把睡着的人叫起来!!”

夏侯和日夜攻城,一波完了一波再来,他仗着人多,一波劳累一波休息充沛,士气总是高昂。而斜谷关守卫却日夜不得安宁,总是在最劳累的时候夏侯和来攻。

此时也是如此,夏侯和大旗出现,人也出现在旗门之下,呵呵冷笑道:“张翼将军,你守城之力天下罕见。如今我大魏起天兵二十万去灭诸葛亮一股,其不过五六万人马,必死于野外。你又何苦再次多做无谓伤亡?且听本将一劝,放下屠刀,出关换一双筷子,我已备好三军伙食,杀猪宰羊。又谴士卒下河捞鱼,鱼美汤肥,何不一起饮酒高歌,一做人间之快?”

此时背后又有一只军队杀到,正是曹彰兵马,人数依次排开,浩浩荡荡。战鼓千面,一起鼓动,声震万里不衰。曹彰也出现在关外,手一举,大鼓停止敲动。曹彰高声说道:“伯恭兄,吾慕你之举,不忍以多欺少,何不听夏侯义权一言?与我把酒高歌?蜀汉今只益州一地,怎能敌我大魏天下七郡之兵?”

张翼哈哈大笑,手中大刀刷一下,遥指曹彰道:“你等之言如此无耻,吾主乃大汉天子,吾乃大汉臣民,又岂能降你篡汉之人?曹丕无德,憨帝赐曹操魏王之位,不思尽忠职守,反夺大魏,盗我大汉神器。如今你等反倒成了君前天兵?何等可笑,莫在多做言辞,吾有一言,也教你等知晓。只有战死的蜀汉,没有投降的蜀汉!”

曹彰暗暗摇头,口中说道:“何其可惜,可叹,可怜,可敬。”手中一挥,“攻城!”

战鼓重新敲动,七万有余的魏兵齐齐踏动一步,七万大军发出同一沉闷之音。脚步与大地相触,立时加快脚步,刷刷刷,冲到城墙之下。

“全部人都蹲下!”张翼手中大刀挥舞,口中爆喝,眼带狰狞,心中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

此时关外的弓箭手着装最轻,速度最快,冲出大阵来到据斜谷关外一百步,拉弓搭箭,霎时,天上如下箭雨,哗啦啦一片一片万箭齐发。

张翼也蹲下身道:“顶盾!”

士兵立刻架起悬空盾,扑扑扑,无数声箭只刺中盾牌的声音,这一声声闷响夺人心魄。

“啊!”

“他中箭了!”

“把他带下去!”

“不行,这时候出盾会死的!”

“他在这里也会死的!”

那中箭的人张开嘴巴,潇洒一笑,握住箭只,一下拔出。血水伴着肉末,一起带出体内,其声虽无,却大壮如天。

拔出箭只,血流不止,不一会儿失血过多而死,死时脸色煞白,总终未发出一言。

张翼面无表情,看着身边有百来位因为头顶盾牌缝隙,而被无穷箭只射中的人。谁人也不知,他心中在淌血。

此时外面箭雨停止,张翼站起身来一刀,就将有一个爬到城墙上的人脑袋劈下,口中大喝道:“守城!”

士卒听令,立即站起,口中喊杀,手中不停。将一枚枚挂在城墙上的钩子、云梯一起翻过去。在爬行的人无不摔落下来,口中痛呼。

不过幸好,底下的死卒多如牛毛,虽疼却不致命。这可激起了攻城方的士气,既然落下来死不了,那么死命冲就是了。

当下又大为冲锋,不停的冲到云梯之上。

“让开让开!撞木来了!”此时,攻城士卒背后有一声响起,有复出现一台巨大的攻城器械,撞木。这木头粗大无比,合三人围抱。顶部削尖,又用铁皮覆盖。全身亦用铁皮包裹,坚硬无比。

这撞木需三十人才可运作,拉动,此时三十人齐声呼喊,撞木底下的轮子碾压过尸体,将尸体碾碎、压碎。尸体的血液与其中的黄水,一下流了满地。

城墙上有人受不了,一下吐了出来。一人吐,就有十人。在呕吐时候,又冲上来魏兵。被眼疾手快的张翼一下一刀一个,劈死在城墙上。

张翼抓过一人衣领,眼中血红吼道:“要死别给我丢人!滚!!”

这人胆气被夺,眼中呆滞,张翼手中大刀刷一下,砍过他头顶,人头飞出一丈远。张翼指着他的尸体道:“谁再有此举,如同此人!”

这下,人人皆认真守城,不再有胡思乱想。

张翼道:“分出一千兵,去守城墙,万不能被撞破城门!”

有小校官听令,立即带了一千兵下城楼,去守卫城门。

此时撞木边的人高声道:“拉!”撞木一下被拉起老高,那人继续吼道:“放!”撞木随之被引力牵引,一下就撞到厚实的城门之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尤其是拿根栓木,吱吱作响,仿佛随时断裂。

那撞木复又撞了几下,还好未被撞破。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撞破。此时这一千兵立即顶着城墙,人人用背顶住城门,硬憾撞木威力。

一千人的威力,堪堪与撞木打的平手。但在城门处用被抵着城门的那几十人,被撞木和前面的人一起用力,十分难受。运气好的,穿的厚实点,运气不好的,穿着单衣,被这两股大力一下压垮,昏厥过去。

但此时没人会去理会,继续用力与反用力,最后这人直接被压死,死时痛苦万分。

“轰!”随着最后一次撞击,即便再多人硬抗大门,依旧被轰破门闩,城门此时破了个不小的洞,似乎破关就在眼前。

霎时间,场面一时安静。

有人高喊:“拿兵器!为我蜀汉尽力,百死无悔!”

“百死无悔!”当下便舍弃了城门,拿出兵器,打开城门,与敌为数众多的敌兵厮杀。

然而千余人又怎能抵挡百万之残暴众,不一会儿,城池下面仅剩百余人抵抗。那些人俱不是死了,便是被刺中、砍中要害,眼看着就进气少,出气多了。

城楼上的人也不好过,此时与敌人不断的冲锋上来厮杀,人数也肉眼可见的死亡。

张翼又杀了十多人,正要再杀一人之时,手中兵器不耐久战,与一个长枪相对之时,一下断裂,不复昔年潇洒。

张翼用断刀一下刺进那人胸膛,看着这城破如山倒的斜谷关,心中百念俱灰,知晓若无援军,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抄起一杆铁枪,捅死几个人后,这枪也折了,身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口子。

此时城墙之上,已是魏军占了上风,眼看就要不敌,张翼已经闭目等死时候,突然斜谷关背后有大批人马喊杀之声,随之擂鼓万道,鸣金数千,哐哐当当不可尽数。

此时有二将率先骑快马奔来,为首者有帅旗,上书浙南将军赵云。又有一杆将旗,上书胡烈将军乾义。张翼喜出望外,大吼道:“援兵来了!弟兄们,随我杀!”复又生起胜利希望,夺过砍刀,与敌厮杀起来。

赵云嘴中大喝:“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蜀汉胡烈将军乾义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赵云看见几个人快速朝自己奔来,哈哈一笑,手中大枪如同蛟龙出海,猛虎出闸,或点、或崩、或刺、或劈。中点者胸膛出一朵血花,身体之内早被这点劲给点碎。中崩者脑浆崩裂,刺者浑身大洞,威武不凡,非人力所能挡也。

乾义也不甘落后,手中沥泉枪挥舞出百道枪影,逢人就刺,势如闪电,人只知枪来,却不知何时到,当下被二人一冲,气势为之一夺。被杀数十人,人皆胆寒,不敢再前进,不住的后退。

赵云道:“乾义,关上魏兵甚多,我在底下冲杀,你且去城楼之上为援!”

乾义在马上不能行礼也不能拱手,身边可都是敌人,如果随意放下手中兵刃,肯定被砍的血肉模糊。此时只能道:“是!天军府何在?随我冲!”

背后天军府领先赵云所带兵马,一千五百人快速奔马而来,从背后抄起一只标枪,借奔马之力,投掷出来。一千五百只标枪,便夺了至少七八百人的性命。这也是这关狭小,不能排开,人与人站立缝隙小,所以看着标枪飞来,即便想躲,旁边也是有人阻挡,只能用血肉之躯来抵抗这铁器之利。

乾义借这个魏兵一空的时机,火速弃马,脚步不过两三点就冲到楼梯之上,几下就冲到城墙之上。看准一排,手中只握着沥泉枪枪尾,一刺,如一道豪光,眨眼便见五人被刺成糖葫芦,一起被束缚在沥泉枪上。

乾义嘴中怒喝,手中用力,五个人在枪上,乾义一下青筋暴起,五人立刻被举起,乾义大喝道:“胡烈将军乾义在此!有谁敢与我一战?!”

场面顿时为乾义这巨力震慑,一下冷清下来。

底下的曹彰等将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曹彰睁大了眼睛问道:“此人乃何人?!”

没人能回答,曹彰知晓有这等万人敌在,城墙之上的人早晚被杀光,不想做无谓的伤亡,得从长计议,道:“撤退!”

第二十一章赵云单骑斩二将,聊以自表献忠君

赵云此时帅领一万人马也已经赶到,死命堵住缺口,复又将万余兵马杀出斜谷关,不使其踏入斜谷关内一步。赵云轻敲龙驹,白龙驹后代会意,快速奔跑开来,赵云虎目大张手中龙胆枪横前,当下冲出来一条道路。

后面的天军府会意,立刻也骑着快马奔跑出来,将关中的魏兵团团包围,一下将魏兵屠之一空。随之,赵云勒马斜谷关外,看着曹彰慢慢退兵。

此时乾义也将关上人马制服,乾义单臂举五人的壮举,让魏兵胆寒,让蜀兵士气大振,不顾劳累,当下控制住场面。

乾义扶着张翼坐在地下,笑着说:“伯恭久候了,来晚了,还望勿要怪罪才是啊。”

张翼勉强一笑,道:“怎的如此说,今日若非你与赵将军,某便要战死此间,还有怪罪?莫再说,曹彰非轻敌之人。如今其据有长安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吾等只能靠这险关聚首,非良久之计。”

乾义道:“此在下有所思,只是未到时候不得分说。你且宽心,吾必叫陛下坐拥长安以西之地。”复又拿出绷带与烈酒,替张翼洗刷伤口与上绷带。

张翼哦了一声,不可思议道:“如何可能?长安之地,城郭高大,其中军民百万,岂能是能易于之地?嘶。。。!”被烈酒一烫,疼叫出声来,不过此蒸馏酒十分的香,飘散开来让满斜谷的人都尽皆吞一口口水。

乾义打上绷带之后道:“曹彰此人非无智之人,要败其难,不过如今丞相出兵祁山,料想能得颇多之地。曹彰闻讯便不敢再来攻,届时某自有玩弄他之色。”

张翼哈哈一笑,此时得了援助,精神松懈下来,已经三日三夜未曾睡眠的他也放下心来,倒头一侧就睡去。其余人接受了天军府的人疗伤后,先****下低落下来的酒水,满足的睡过去,当然其中有一些是永久的睡了过去。

乾义下令将关内关外的士兵尸体,不分蜀魏,尽皆收拢,放置于坑中在一起焚烧。

此时虽已天寒,却是秋高气爽之时,如果任由尸体在外腐败,那么无疑会滋生瘟疫,到时不用打仗都等死算了。

所以虽然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汉朝人来说,这样比死还痛苦,不过在乾义天军府的安慰和劝说下,也就一起搬运尸体去焚烧。

这大火烧了一日一夜,才堪堪烧尽尸体成灰。成灰后,又用土覆盖,立了一碑,上书此地多少人牺牲。细细一点,总计一万五千人葬身于此,可叹可惜。

此时斜谷关后,赵云大军下寨,于中军帐中聚将商议。

赵云高坐帅位,对着底下的乾义道:“陛下准我带兵之时,亦曾吩咐乾胡烈来为某为将为军师,此时我据守斜谷关,料想是无碍了。只是单就此而言,吾心甚为不甘。久在成都,消磨时光。今日如脱牢笼之感,杀得些许人实在难以解恨。”

乾义被叫做乾胡烈,不是他的字是胡烈,而是尊称。例如以前刘备曾领豫州牧,所以也有人尊称他为刘豫州,例如刘表据荆州,被称为刘荆州一样,属于尊称不属于字。

乾义笑道:“将军如脱困猛虎,今日些许小胜不足为喜。只是如今我等只有一万六千人,敌方却有六万上下。六倍与我,不可轻敌。此只可智取,不可轻出。今武侯在外,料想已经攻克不少城池,我料曹彰闻的此讯,必日夜蹲守长安守备。届那时,才是赵将军在展雄风之日!”

赵云笑道:“最解我者除丞相之外,还要份数你也。也罢,这几日确实不适合厮杀之时。且加固城郭,整备器械,以防魏兵来袭。”

“正是,赵将军高见。”

这里官职最高的是赵云,为征南将军,所以自然斜谷令就归赵云所有。赵云是天下名将,一生大小战役无数,尽皆得胜,被尊为常胜将军。此时加固城郭,按经验来,先泼水,再加石磨又复用山林常见树脂粘合。刀枪若砍在其上,被黏住。若是有利箭射来,也会被这树脂一挡,十分坚固。

一连歇息半月,也未曾见曹彰来此。

乾义来到营中躬身道:“将军,此时该是出兵之时。”

“半月之间,如此顺利?”

“丞相乃天人,与常人不同。况此前曾见的夏侯楙起大军前往西方,夏侯楙何人?不过无能之辈,丞相若不胜才是其中有怪异之处。”乾义信心决绝的说道。

赵云笑道:“既然如此,便要火速出兵才是!传我将令,明日四更造饭,进取郿城!”

“遵命!”

第二日,四更造饭,天亮拔营,出兵斜谷,去往郿城。

郿城虽为小县,不过其中驻守了曹彰两个先锋大将,任览与王才。又驻军一万,气势恢宏,不能轻下。

郿城距离斜谷关不过百里,天亮出发,不过傍晚未过便已到达,赵云下令下寨埋锅造饭。

此时郿城之中探子早有回报,赵云领军八千,前来攻打郿城。

任览道:“此刻蜀军来犯,怎的是好?”

王才道:“无妨,虽郿城县小,我等驻军也有一万。赵云不过八千之众,怎能攻下?只需死守即可。”

任览道:“话虽如此,你也只郿城小县粮草不足。仅能维持数月,若其围而不攻,届时我等突围不出又怎能杀敌?”

王才道:“那便明日与之斗上一回,赵云此时七十有一,老将一名何足道哉?你我皆正值壮年,又何足惧?虽其手下有一名万人敌之将,我等只叫赵云不叫其,杀了赵云便往回跑。尝闻赵云曾在昔年长坂坡杀得七进七出,又截江救阿斗。其若死,则此兵必退。也可解南安之围也!”

任览大喜道:“王兄真乃世之高人也!便要如此!”

第二日,两军对垒在渭河之边,遥遥相望。

此时任览出阵道:“请敌将主帅出来答话!”

此时蜀军阵营一阵喊杀,气势非凡。又突现一道旗门,旗门之下站立着征南将军赵云。旁人抗住帅旗,赵云策马奔来。

任览道:“你我蜀汉互不侵犯,如今为何烦我境界?”

赵云哈哈大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今大汉天子刘禅在前,你魏国伪帝曹丕在后篡汉,谁人之土?又谁人之臣?莫要在说,今日便要取你等狗命,献九泉之下的大汉二十四帝!”

任览大怒,嘴中喝道:“赵云老儿休走,吃我一刀!

那任览大刀重34斤,又使拖刀,大刀在地面滑行,磨砺的十分锋利。此时来到赵云身前,马匹人立而起,大刀随之砍下。

赵云不慌不忙,将手中龙胆枪双手持住往上一架,纹丝未动。任览见状,将大刀顺着枪杆划向赵云右手,意图将赵云右手给砍掉。

赵云见状,将右手一放,左手持住枪尾,往前一扫,快如闪电。那任览被扫落马下,赵云挽了朵枪花,将枪头对准任览喉咙道:“你非我敌手,今日我不取你性命,快去叫曹彰小儿来与我决一胜负。”

任览见状,连马不要,逃回阵中。

赵云见任览胯下之马非凡,似乎有一股仙鹤出尘之味,心中知晓此马十分难得。此马名唤白鹤,取白鹤翩翩之意,长就有一丈,虽不比自己胯下龙驹后代,却也是良马之中难得一见之物。就要将其领回赏赐他人之时,又有一人杀来。

王才见魏军士气不振,心中惊恐,果断喝道:“赵云休狂,袁敏来也!”

王才持槊,此时槊在手,端于胸前如利刃,快马奔来如破竹闪电。

赵云见状暗道:“此人颇有武力,不可轻敌。”乃持枪横立,待王才槊到身前,才将槊给扫开,一枪刺向王才。王才也不慌忙,槊尾挡在身前,长枪不得其功只得返回。

在返回之时突然如兔蛇吐信,摇晃着晃出三朵枪头,扎向袁敏。

王才料不到这点,当下忙将坐骑放倒,躲过这枪。

一合过,赵云在魏军阵前,而在郿城之外。王才急忙起身,坐骑起身后又刺。

“哐!”双方兵器一接,竟是较量上了气力。赵云嘴中怒喝一声,双臂齐齐使力,将王才的马槊荡开。复又一枪扎来,王才矮身低过马头,躲过这一枪。

正要起身再来战过之时,只是如何能快过赵云,龙胆枪早就一枪刺中喉咙,三合王才身死阵前,引起一片哗然。

而武都关却人声鼎沸,齐齐叫好。

赵云持枪喝道:“破敌就在今朝,虽我杀!!!”

身后八千大军齐齐喊杀,战鼓敲响,如同奔雷沉闷。八千虎狼鲸吞魏兵五千,此前两员大将皆被赵云打败,一死一逃。没人主持,当下被杀的大败,投降的投降,反抗的被杀的杀死。

正所谓莫欺老将今不勇,可闻昔年廉颇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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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的好乱。。。。

第二十二章智取长安坚城地,子午谷密道谋划

拿下郿城,通往渭水、秦川之地已开。不再单一靠斜谷关来阻挡曹彰大军,而是有城可住,有墙可退敌。

曹彰闻言,叹息一声,又在长安城墙之上矗立许久,久久不愿下城。

此时又过一月有余,蜀兵大破魏军数次,夺下关口、城池、郡地十来个,又俘获兵马、钱粮、轴重无数。曹彰更是白发增多,不再去看前方军情汇报。

过了半月,消息传到洛阳,曹真也率领着两个左右扶风、翎翔之地大军二十万来到长安。拜会过曹彰之后,立刻就去往雍凉之地,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此时乾义在郿城拜会过赵云之后笑道:“取长安之地,就在此月!”

赵云大喜道:“何解也?!”言下之意有些惊喜,又有些不信。长安之地可容军民百万,历史上最多的时候唐朝曾有军民二百多万至三百万之间,如此天下雄城,自己不过万余兵力,又怎能一下攻之?

乾义道:“之前我曾与二位弟弟以鸽军互通信件,如今西羌来犯,丞相首尾难顾,是以此时才是最好良机!”

赵云惊讶道:“丞相首尾难顾,此乃行军之大忌也。如何是最好良机?”赵云半帅之才,生平经历战争战役无数,这点小玩意对他而言还是知道的。

乾义笑道:“非是如他,羌兵虽猛,奈何不知计也。此时天未下雪,所以羌兵必定所向无敌。若天下暴雨,道路为雪阻塞。羌兵不知天时贸然进犯,粮草运行不便,羌兵铁车又发动不开。平时两石之力的弓弩为寒冷所盖,有三石有余,此乃其必败之由。”

赵云道:“真乃神算也,不过为何其之所败为我之良机?哎呀,胡烈将军,莫要在做此无谓的说辞,但有何计,尽可道来!”

乾义哈哈而笑,拱手一礼道:“素闻丞相曾在西凉之地用赚城计,赚的城池无数。某不才,也愿此计诳过曹彰,取了这天下雄关!”

赵云道:“好计是好计,只是怎说?”

乾义走到赵云耳边,嘀咕了数言。赵云哈哈大笑道:“好计好计,只是忒让曹彰烦恼了些。”乾义也暗暗而笑道:“此乃一战定音之战。若此战役,则我蜀汉重复如日中天,得三郡之地。北可伐西羌,东可进兵关中。南亦可退守益州,立不败之地也,但还要仔细计算我军对着羌兵之兵败之时。”

赵云道:“是也。素闻鸽军日行万里,不消一日即可传达数道令行,可使鸽军汇报我等消息。”

“不可,鸽军虽好,却不能常用。若其射下我鸽军,我军计算岂不是都被其所发现?”

“也好。”

此时,前方战报不断的传到天下,天下一时眼睛齐聚这雍凉之地。乾义命人为难民,不断涌入长安之地,谣传蜀兵被羌兵铁车大败数场,诸葛亮被首尾夹攻。不但前期得到的城池损失数个,还损兵折将。手中大将,此时已天下扬名的张苞、邓芝战死,此时身边士卒不到三万。

曹彰在未央宫中端坐,此时看到情报,不禁大喜过望,哈哈大笑道:“这子丹、伯济真不凡也!”夏侯和也笑道:“此时该乘此大胜,起兵攻伐斜谷关,兵临汉中,取益州门户!”

曹彰摇手道:“不可,一则斜谷关守将赵云。二则其手中还有无双猛将乾义,不可妄动。”

夏侯和皱眉道:“虽其二人勇武非凡,然而将不在勇在智。成匹夫之勇又有何用?昔年汉太祖曾数败于项羽,垓下一战定音。况此时我军还有大军七万,可抓了这些难民,至少可有二十万。其不过区区一万兵马,又怎能不为我所败?”

曹彰道:“你为将者,须知兵不在多而在精。那二十万人,若遇精兵可战者极少,若非大胜,拿不动兵器,趋不得坐骑,怎能一战?”

夏侯和郁闷道:“都督所言极是。”

“不过未雨绸缪,该是有所准备时刻。”曹彰被曹真和郭淮这场大胜给刺激到了,又复现天下良将的恢弘气度。

此时忽闻探子来报:“报!于关外拿住蜀兵一股残军!”

曹彰喝道:“什么?何时来的?为何之前未曾听闻?”

夏侯和也郁闷了,道:“蜀军不过万余兵力,一举一动皆在我等监视之下。断不可能如此顺利就来到我关外,是如何来的呢?”

曹彰道:“把那些蜀军带上来!”

约莫半个时辰,才见一五十多岁老兵,颤颤巍巍到了议事府。

“高台所坐,莫非天下良将,曹彰将军?”这老兵开口就问。

曹彰点点头道:“你等身穿蜀军之服,怎会突然出现在我魏军所辖范围?”

老兵道:“蜀中后主刘禅,昏庸无能,终日在宫中只知饮酒作乐不图励精图治,赋税之高让我等忍受不了。我等决意反了他。只是我等皆为老弱,只能逃出益州前来追随将军了。”这老兵刚说还好,片刻之后就是眼泪哗哗。

曹彰心中不解,嘴中说道:“你等从何而来?”

老兵道:“可否借图一观?”

“取图来!”

老兵接过地图,慢慢定眼一看,指着斜谷关以东,骆谷以北道:“此地有一绝密之地,名曰子午谷。此地端为隐蔽,凡人决计不知。我等也是被蜀军之人捉拿,慌不择路才知晓此路。”

曹彰道:“将此老兵带下去,其余五百人皆好生看管。”

老兵谢恩磕头离去,离去时尚泪眼未干。

曹彰大喜:“此真天授我以取益州时!”立刻召集文武,在未央宫中议事。

曹彰道:“此番蜀军尽在雍凉之地,子丹、伯济与羌兵一前一后拖住诸葛亮大军。后防必定空虚,我等切不可错过此良机。我意,即可着夏侯和、蒋秀、文岱三人,领兵五千,去子午谷偷袭去其后方。逢人便杀,休要多问。如若斩杀蜀军多,则尽穿蜀军之服。”

此时蒋秀、刘秀、徐盖、臧权、文岱尽皆到账,听闻此事后。蒋秀不禁心头一喜,道:“此地绝密,刘禅昏庸有目共睹。罢黜州牧之名,却只赏赐已死之人侯位,于心不公。其兵反他也未必没有可能,将军,此乃天授良机啊!”

臧权摇摇头道:“此恐为蜀兵赚我城池计策,先不说其为何来到此地。来到此地对答如流,似乎是有意为之。”

夏侯和笑道:“宣高错也。”

臧权奇道:“哦,何解?”

“蜀军本困守益州,此时出山只为雍凉之地,尽起大军一十一万。蜀道难行,轴重押送不便,我时常听闻就因押运粮草导致不少人坠崖生亡。而刘禅练新军,又加重赋税,虽其兵难挡,却劳民伤财。益州之地早有人叛逃出来至我长安,如此那百余人来此,则正好对应也。”夏侯和道。

臧权道:“既然如此,我便无话可说了!”

曹彰点点头道:“好,其余人与我起兵五万,佯攻郿城、斜谷关之地。诱其视线,不使其发现子午谷之地。”

“遵命!”

当下下去准备。

曹彰治军颇为严谨,说是明日起兵便是明日起兵,只是苦了后方轴重,连夜将一车车的粮草、军械、马屁安备完毕。

第二日,曹彰身穿战甲,亲自领军五万,浩浩荡荡前往郿城、斜谷关之地。

此军以遮挡视线为重,所以一百里路遥却走的极为缓慢,一路吹箫唱歌,好不热闹。等来到郿城之下时,早已是第三日。

郿城守将赵云听闻,赶紧披挂齐备,来到关外道:“魏军小儿,何故犯我城池?”

曹彰架马出阵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大魏一统天下,受献帝禅位得以一统天下之责。如今怎反倒成了我来犯你疆土?何其可笑!”

赵云哈哈大笑道:“昔年憨帝曾下衣带血诏,诛杀曹贼。只恨天未予我良机,否则你等安有如此之兵?我先帝刘备,汉室宗亲,汉室贵胄。其子刘禅,亦是天下明主,兵威之处,敌将皆降。汝不闻西凉之地此时尽在我蜀汉手中了吗?”

这二人对答颇有深意,曹贼说的是献帝,是刘协的年号,也是他的谥号。而刘备称帝的时候,给也尊刘协的年号,但他死后或者禅位之后却起庙号为憨帝。

两人都是名将,各位其中,语言也一样各为其主。

此时赵云大笑道:“你我也莫在做口舌之争,我知你等欲来犯我疆土。我也无他言,我奉天子令守此城,断不得失也。你要来攻,便来吧。”

曹彰也笑道:“我尊你五虎之名,我予你十日功夫考虑,出城献降。我十日之内只围不打,传令,撤军十里!”

赵云哈哈大笑,不再言谈,撤入郿城。

休说曹彰定下十日不打之计,再说夏侯和领军五千前来子午谷密道。

而夏侯和领着五千兵,使那投降的五百士卒在前头带路。

那百余士卒好吃好喝供着,此时身穿魏军军服,神情严肃,不住的看着地图行走,似乎是在慢慢摸索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此时在一绝隐蔽之处,有一点流水流出,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卒大喜来到夏侯和身旁说:“此水往前百步便是子午谷所在。将军可速行也!”

夏侯和看了下,吓一跳,心中叹道:“真乃是益州绝命所在,若取之则益州必败!”当下,令穿着魏军衣物的蜀军继续往前走,自己却停了下来。

蜀军中人说:“将军,你我如今共为大魏天子办事,为何我等先行?”

夏侯和冷笑道:“若非如此,怎试出你等真心?莫要再说,后退一步杀无赦!”

蜀中人道:“即是如此,我等去也。若是无恙,将军可记得记我一份功劳。”

夏侯和道:“若是无恙,我取益州,你等人人有赏,便是那第一个踏入成都之人赏千金,封万户侯!”顿了下道:“你等若是无恙,吩咐全部回来。”

蜀中人人声鼎沸,齐齐叫好,当下整理衣物从容而进。

夏侯和即着百余卒分出五十人,立刻进入子午谷。

此时蒋秀、文岱上前道:“若是那蜀军在前埋伏,我等如何?”

夏侯和道:“埋伏也是这班人先中伏,与我等何干?吩咐下去,原地歇息。歇息完了,我等去蜀中抢钱抢粮!”

蒋秀、文岱乃道:“将军真智将也!”

此刻,乾义埋伏在子午谷上游,此处后面所在乃是此山雨水汇集之处。乾义看过这子午谷后便道:“此路实非人力所开。”

旁边小校官摸着胡须眯着按道:“真狭小之所在,真益州命脉之所在也。只是将军,这路不是人力而开,是何而开?”

乾义笑道:“此乃山中雨神所行之路,我谓之山中官路。此地别看小,若是雨水下之,则必成涛涛大河,冲刷一切。”

“原来如此。”小校官大为信服,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背后那不可度量的雨水汇集的地方。

这路不过就两人并肩而走,一人站那儿手抬起都爬不上去,四下皆有水很是泥泞。

如今衣物乃是麻布或是锦袍,被这泥水一沾,寸步难行。

此时忽闻探子来报:“报,前方出现百余位魏军,是否放水冲之?”

小校官刚要下令,看到乾义面无表情,拜道:“将军,此时该如何?”

乾义答道:“此乃魏军之驱狼吞虎之计,很是简陋。此必是一百人而来,也是我等派出之残军。若是我等放水,便是让其不敢再来。我等派出五百士卒,他便要往复五次。此番让他们安然通过,往复五次后放水,可保胜算。”

小校官大喜道:“将军神算!”乾义下令不管几次,若来往都是百人皆不得放水。小校官又问:“若是他每次只派百人前来,通过数次又如何呢?”

乾义笑答:“那也好办。若是他每次分百人前来,那么我等就将其百人拿下,待得夏侯和进来一番掩杀更是可一战生擒可不用大造杀戮矣。”

第二十三章乾义取长安旧都,蒋秀文岱命丧时

当这五十余人来到半路之时,脑袋上突然有了无数蜀军。此时这百人看见上边突然见了无数蜀军笑道:“渴死我了,快快取水与我饮!”

这上面的蜀军听言,立即放下水壶若干道:“你等辛苦了,乾将军有话说,此次夏侯和必定让你们往复五次方休。你等稍后还要来几趟的!辛苦辛苦,乾将军还有一言,为免大造杀戮,便要你等帮忙进言。让夏侯和每次只派百人前来。”

已经坐在地下的原蜀军人道:“即是如此,我等命苦矣。”

当下又扔上水壶,原地返回。

这一来一回起码半个时辰,所以苦不堪言。

再次出来之时,身上早就裹满了泥浆。那领头一人出列道:“将军,前方任何兵马伏兵都未曾有过。我等爬上去一看,也未曾有!”

夏侯和点点头,看到这百人实在筋疲力竭,对着另外一百人道:“你等百人,速速再去一次!”

那百人看着又要重复旧路,心中暗暗叫苦,军令又如山不得不从,当下也步入。

半个时辰后方回,也是如此一说。

此时先前进去的那百人道:“将军若是提防前方有诈,何不分兵而行?每次约莫行一百,往复几次我等便可全数到达益州之地,届时再会合不迟。”

夏侯和听闻此言,大喜道:“便记你一功!”当下传令,百次、百人进入,一次相隔一刻半钟。

随着大半天过去,只余夏侯和、蒋秀、文岱三人与百余位士卒。

此时对面山头忽然有了炊烟,夏侯和道:“炊烟既起,便是料想无碍。我等也可前去矣。”

蒋秀、文岱点头称是。

夏侯和弃马从容而进,行过半路忽觉不对,此时这地一片静悄悄,前方又有流水湍急,似乎有诈。

当下大惊道:“不好,还是中计,快退!”

此时后方有一人,持了沥泉枪笑道:“夏侯和将军又何必见外,远来是客,请在益州安坐几天又何妨?”话音刚落,子午谷上方出现无数士卒,手持弓箭,瞄准底下的夏侯和、张戬、杨训。

夏侯和自知中计,眼眶欲裂,怒道:“小儿安敢欺我!”

只是这里诺腾不开,施展不便,上头又有弓箭,自己手下早就弃了兵器就地束手,自己也无法只能也抛掉手中长枪,叹息而降。

此时小校官也跟上笑道:“此番本想将你等全数淹死在此处,然而我大汉之主仁慈,乾义将军也不忍将你等尽数杀死。事故吩咐只让你百余人前进,此刻你五千士卒正安然享乐,烹饪美食,将军若是不嫌可一起共饮一杯。”

夏侯和、蒋秀、文岱三人脸色惨白,如今我为鱼肉,他为刀俎能怎么办?

来到一处稍微开阔地,乾义下令放水。

这子午谷乃是雨水所过之道,沈巧魏延又在此处筑坝多时,此时放水,那水仿佛从天上来一般冲刷着过路的一切。

这一切也让夏侯和大惊,又庆幸。

此时前方早就安备好吃食,夏侯和三人抛开头盔,安然而坐享受美食。

此时乾义进言道:“久闻大魏陛下曹睿此时已然成了司马懿口中之物,如同将军口中肉食面饼。此刻曹魏再不是曹魏,将军却是夏侯渊之族。何不反了司马懿,投效我蜀汉?”

夏侯和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以此语烦我。”

乾义笑道:“我非烦你,实乃就是如此。司马懿把持朝政,迟早就窜魏之心。将军乃仁义之士,我主乃是仁义之主。仁义之士不跟仁义之主,反跟奸佞是何道理?”再道:“我主刘禅,励精图治,如今蜀汉民富粮足正是用人之时,尚有大功等待将军,何不降了我主以分疆列侯?”

夏侯和冷笑道:“黄忠杀我大伯,我如何能降蜀汉?休再多言,扰了雅兴。”

乾义笑道:“即是如此,我等便不再言。”转过头来,又去了另外一地,那里有蒋秀、文岱二人。

乾义又如是说了一番,这两人俱是不降。乾义道:“你等所虑,不过家中亲人也。司马懿此人早年曾在曹操手下为官时,曹操就多有教导,不会伤及妻女。你等可有见他人妻女为之所杀者?若是被杀,日后他如何窜魏称帝?”

蒋秀、文岱此时才道:“便是如此,我等降了。”

乾义大喜,道:“此番你等可回去,为之内应。待我大军杀来,你等便在长安响应,当可为我大汉光复旧都!”又道:“我便将我之部署为你等一听,此番夏侯和兵败子午谷或为曹彰之所料。如今你等回去,我等虽你回去,待行过半路,我等在长安城外埋伏。待你等领军杀处,夺关放下吊桥,我等便可光复旧都。尔等一下如何?”

蒋秀、文岱互相看了看,都欣喜而应,只是心中冷笑。

这用沥泉枪的是不是脑袋只有一根筋,如此重要机密都跟我们说,还让我们回去,真蠢蛋不足成事也。连我们诈降都不知道,此番回去,必要从你等休息之所偷袭,让你等全数歼灭!

吃饱喝足,又领了一日粮草,蒋秀、文岱率领“残军”返回,准备做“内应”。

夏侯和听闻后,看着下面两人兴冲冲回去,知道中计,悲从心里:“此番又中你计矣!”

乾义倒提沥泉枪傲然道:“即知我计又如何?如今长安定入吾主之手,你等只能做个阶下囚,带下去!”说罢,冲出两个大汉,七捆八捆将夏侯和捆牢带到别处囚禁不提。

此时经过一天行军,半夜方赶到长安,蒋秀、文岱此时蓬头垢面对着长安城上喊:“快快开门!”

城上守军听闻后,就着火光一看,乃是蒋秀、文帝啊二位将军,大惊道:“二位将军,你等不是去益州征伐了吗?怎的如此狼狈?”

蒋秀一听大怒道:“此番中人伏兵之计矣!休要多问速度开门!”

守军一听,不敢不开,当下放下吊桥,张戬、杨训领着三百军回去又立即升起吊桥。

此时长安守将还有四位分别是夏侯霸、张臶、孙宏、温生与程喜,此时听闻夏侯和兵败子午谷大惊,立刻召集两人议事。

夏侯霸心急,道:“我弟如何了?”

文岱悲从心来道:“此番做了俘虏,被关押在别处。”

程喜道:“如何败,速速与我听之。”

当下,将夏侯和如何兵败子午谷一一说出。

程喜一听,叹道:“便是我也会定中其计,一出戏便是一出计,计将如此多?怎敌?你等如何返回?”

蒋秀与文岱当下将如何诈降道出来。

程喜一听道:“我恐其中又有计,只是还未听出。只可惜曹将军将智囊之士尽皆带出,我等分辨不出。”此时道:“你二人即中其计,彼又中你二人诈降之计,他必有所说,且将其所说道处。”

当下蒋秀将乾义如何埋伏伏兵,又伏兵何处道出。

张戬此时乃是败将,不敢再言安分与张训站在一处,等待处罚。

程喜道:“即是如此,我等该将计就计,他要伏兵我等便领军而杀。其人不知那处地形,虽可设伏却背后如辽阔大地,我只需千余兵马就可破之。”

孙宏道:“不妥。”

程喜心中微怒道:“如何不妥?”

孙宏道:“我也不知,只是不妥。”

程喜道:“若是怕死便不复此言!”当下拂袖而去,披挂战马,点齐士卒领兵连夜出关而去。

孙宏泣泪道:“此番前去,必定有死无生。”

果然,程喜再无返回之日。

程喜来到张戬所说位置,瞧见四下无人,小声道:“你等各领三百人,在其后埋伏。待我领军前去,便可杀出,将其一网打尽!”

余下明白,各分出三百人,总计六百人去往偷袭。

自己却带军自顾自的往前走,待行过半路,高声而道:“我乃长安小将,此番蒋秀将军唤我言,已然准备就绪,可领兵出来了!”

但是却无人响应,当下有些觉得不妥。

片刻,那各领三百人的部卒回来禀告,并无发现埋伏之人。

程喜大惊道:“吾中计矣,快快返回长安!”

然而,待来到长安,长安已是改换别人招牌。

乾义持了蒋秀、文岱头颅,挂在城墙上笑道:“你虽中我计,却尤为不凡不如降我大汉如何?”

程喜叹道:“此番长安失守,我之大过。”当下抹颈自刎。

乾义心中叹道:“日后的的征西将军,就此命丧长安城下。”

先说乾义如何夺下长安,乾义虽跟蒋秀、文岱说设伏一事,却是骗他。在蒋秀逃回长安之时,就在关下埋伏。黑夜,蒋秀、文岱火把又只有几个,谁都不知道蒋秀带回和带进多少兵马。

此时乾义就命人埋伏其中,待进去其人商谈要事。待人杀出便造反,放下吊桥,乾义随即带兵杀入。

此时城中一片混乱,兵少将少。谁也料不到一只天军从天而降,所以尽皆投降。

转眼就打到了太守府,蒋秀、文岱二人如筛糠一般颤抖。

其余之人虽拼死抵抗,却难挡如狼如虎蜀军。

乾义持了沥泉长枪,将夏侯霸、张臶、孙宏、温生四人放倒,长安只余街头巷尾之战,隔日可定。

此时,这连环计才告成功,光复旧都长安!

乾义对着蒋秀、文岱冷笑道:“若非你等假心投降,我这计中计还未能如此安便。如今你等还有何话说?”

蒋秀、文岱二人脸如白纸道:“我等。。”

乾义怒道:“如此反复无常小人,如何为将?来啊,给我拉下去,砍了狗头下酒!”

当下刀起人头落,随后重复适才城楼之举。

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从此命丧九泉,不复归时。

第二十四章寒剑出鞘指中原,仲达献策之狠毒

这一日隆冬,益州天下瑞雪,覆盖土地达一尺,仿佛整个天地都换成了白色。眼前只有瑞雪纷飞,没有战火的硝烟。

这一日早朝,大臣们在寒冬之中忍饥挨饿受冻半个时辰,进入朝堂之中叙事。

此时门外有人开口叫喊:“大捷!大捷!长安大捷!”

正当有人要呵斥的时候,皇帝挥手,让这个人进来。

这个人进来就纳头拜道:“陛下!长安大捷,乾义将军已经拿下了长安!”

“啊?”

“啊!”

“什么?!”

“不会吧?长安可是有军民百万!”

“真当世奇才也!”

当群臣一起抬头看向皇帝时,而又当我,作为历史上蜀汉亡国皇帝,三国时代可能除了献帝之外最无能的皇帝。知道了乾义和赵云打下了长安的时候,那股激动莫名的心态充斥着我整个身心。

朝堂之上亦是兴奋莫名,一直以来,从关羽失了荆州之后,益州疲獘至斯,仿佛灭亡就在眼前。要不是诸葛亮苦撑,说不定不用敌人来打,自己就要倒在无尽的与人民之中的斗争了。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这十年来,刘备三番五次的失败。人才老的老,死的死。又经过夷城白帝一败,身家被彻底洗白,仿佛天底下什么倒霉事都落在了蜀汉头上。

而现在,蜀汉已经拥有天下三州之地,幅员辽阔,再次三分天下。并且,在版图上,蜀汉已经和孙吴、曹魏不相上下。并且比他们还具有更大的优势,不为别的。关中关外,自古以来得关中者得天下。

区别就是,我可以随时把我的战斗临到中原腹地,不在为自己是否面临被曹魏侵犯的危险。

这是一种进步,这种一种腾飞,这更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放松感。

高高在上的皇帝头顶平天冠珠帘垂下,看不清楚面目,只有那清冷的声音依旧:“传令,摆驾太庙,朕要祭祀先帝。”

“皇上圣明!”群臣尽皆跪下,现在的他们不敢与我为敌。

小太监看群臣,一会手中浮尘道:“皇上起驾!”

天子禁军仪仗,打出了织罗伞盖,落樱千条,天子毫豪天威尽显无疑。

我步行在成都皇宫之内,所到处无人不敢跪;所去处,无人不敢接。所来处,无人敢于我直视。这是大势,这是我的威望,这是我坐拥三州之地带来的底气。这是我三军将士用命为我换回来的天子仪仗!

太庙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蜀汉开国皇帝的牌位就静静的安防在这座太庙之中,受烟火熏陶,受天下敬仰。

“传令下去,朕一人去见先帝,若无我令,擅闯者,斩!”

禁军、执金吾听令,跪地道:“遵旨!”浩浩荡荡排开,那蒸腾的热气和热血,将这片天地映照的如此温暖。漫步在台阶之上,执金吾手持画戟大斧长枪,笙旗招展,三千人没人说一句话。

此时我跪坐在昭烈帝刘备灵位之前,四周窗门紧闭,无人敢打扰,无人可偷听。

“刘备,哦不,先帝,父亲。你毕生的心愿,让我完成了。你即使在九泉之下,应当也可欣慰。我受刘禅一世记忆,不知道自己应当算是你儿子还是应当算是从后世来的人。或许真有大梦千年的人,那三日的睡眠,或许一切都只是我刘禅梦中所见?不过那无所谓,我现在是蜀汉皇帝刘禅,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还会是。”

抬头看到的,是大汉二十五个皇帝的排位,汉高祖刘邦第一,第二的是光武帝刘秀和昭烈帝刘备。刘备和刘秀排第二完全合乎情理。如果三国最后几个皇帝,例如灵帝是刘备这样的人,那么三国肯定不会再存在。所以刘备他有这个资格傲视大汉几十个皇帝。

静静的跪坐在刘备灵前,我继续说道:“诸葛亮挺好,他有这个才能,但他没有这个野心。可能是因为那时的我确实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权利死死的捏在自己手中。但自从我清醒之后,故意让自己远征在外,把这个整合大臣的机会让给我。所以我不会杀他,也不想杀他。现在天下三分,他和你一样,毕生的心愿完成了大半。但。。。!”

我站起来,头顶平天冠珠帘摇晃不定,露出了皇帝的眼睛,那么狰狞和可怕:“但,我也一样,我也想一统天下。区区三州算什么?天下有十四州,我不甘心只有这三州之地。所以,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一统天下!再造朗朗大汉江山!”

慢慢走上前,摸起一炷香在烛火前点燃:“刘永其实很聪明,他有野心。但可惜他没胆识,如果他在我羽翼未丰之前把我杀了,如今也不会受困在我掌中。我对他有舔犊之情,不是父子而是兄弟。可惜啊,他有的时候真的不识抬举。我准备封他做甘陵王,一辈子做个闲散的王爷。或许对他有些狠,但在这个人吃人的三国时代,他的才能完全不能领导蜀汉一统天下。”

插了香在香炉之中,“他比我精善于内政,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他或许比我更适合当一个皇帝,可惜啊,就好像天时不在你身上,他也生早了二十年....言尽于此吧,你的太庙我会着人在长安最高处建造,让你死后亲眼看一看自己一辈子都想看到的长安!”

插上这柱香,大门忽然无人自开,凌冽的寒风吹来,吹灭了一切可以看得见的烟火。寒风吹起了我的头发,我的披风,我的龙袍,我的珠帘。

“呛”

寒剑出鞘剑指中原!

话回曹睿那边,曹睿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也有些面无表情的司马懿。

司马懿今年四十七,如果放在现在讲该算是个将老未老还是壮年时候。不过现在的司马懿已经有了些白发,白发混合在乌黑的青发之中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曹睿尚未开口,司马懿五体投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睿道:“司马懿,你是先帝托孤之臣。先帝与太祖对你亦是赞赏有加,如今你历三代魏帝,本该是三朝元老。我却因为一些小事把你发配到宛城,你心中可有怨言?”

司马懿不敢抬头,继续埋首道:“陛下是君,臣乃小臣。为臣者当知君者之命,若有不从,岂能为臣?臣虽历三代帝王,却也依旧为魏国之臣。不敢有任何怨言!”

“恩,起来说话。”

“谢陛下!”

曹睿扬了扬脑袋,似乎想看清楚一些司马懿,良久才道:“如今蜀汉犯我疆土,凉雍之地尽落贼手。此事自太祖时起便绝无可能有之事,朕当亲跪太庙请罪。你可有什么退敌良策?”

司马懿拱手道:“陛下,臣实无良策。”

“哦?这可是天下奇闻,先地曾言,你乃天下奇才。如今大魏危难在即,你怎的说自己没有良策可说?”曹睿轻笑一下,没有怪罪的意思。

“陛下请容我分说。蜀汉者,国仇也。斩我先锋,杀我大将,其恨五湖四海亦难洗刷。只是如今蜀汉之势再起,一时难与之争锋。我大魏虽还有带甲百万,却也难敌三面之敌。蜀汉者,孙吴者皆为心腹之敌。只是陛下,若真说良策,微臣只有一条晋上。”司马懿低眉垂首道。

曹睿笑了:“有何说,尽管道来。”

“议和。”

群臣大惊,就差起来和司马懿搏命了。不过曹睿却挥了挥手,压下了群臣的反应。盯着司马懿道:“为何?”

“北面公孙渊未定,又有鲜卑来犯。北面乃我大魏腹地,若为敌所乘,其难远比失了雍凉之地更甚。是以,此时当不适与蜀汉决战。况此时蜀汉之危机比我大魏更甚。”

“继续说。”

“蜀汉新下雍凉,其民心未定。况蜀汉只余益州一地富饶,盐铁甚多。而雍凉之地多贫瘠,难以种植五谷。一州之地养两州千里,实难也。两州北面强敌环绕,羌族、鲜卑、匈奴如群狼环顾,其难之大,史所未有。若我等暗中资助其三族,蜀汉大难临头也。陛下当知,凉雍之地实乃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说得好,朕正有此意。该宣何人前去商议何谈?”曹睿拍了下桌子说道。

“臣子昭,可为天使。”

“好,便准你所言。”

“谢陛下!”

曹睿看着司马懿,突然心底里叹了口气说道:“朕未曾革去你骠骑大元帅之职,希冀你往后为我大魏尽心尽力。”

司马懿又五体投地道:“臣谢陛下天恩浩荡!”

第二十五章胜利会师长安城,天子起驾群臣惊

时年建安六年开春,雍凉之地尽入蜀汉之手。蜀汉受皇帝诏命,兵出汉中,聚歼曹彰。曹彰兵败自杀在长安城下,从此,雍凉之地再无曹魏之兵。有的,只是蜀汉的兵。

虽然不多,却足够控制局面。雍凉之地城郡听闻,尽皆望风而降,打扫南门。一郡文武尽皆在南门列队等候朝廷招安天使,招安顺序十分麻烦。先要郡守手捧印玺跪地等候招安使者,其次还是迎天子仪仗,安放至太守府中,表明自己归顺之意。还要奉上这一郡地的人口、财政、农业等东西,以观自己的功劳。

不过这些麻烦事儿都有诸葛亮和姜维,诸葛亮乃蜀汉丞相,蜀汉建国几十年来都做的这些事情,所以万般麻烦事儿在他手中无一遗漏。姜维,天之骄子,其才文武双全又得诸葛亮亲自传授,所以这些琐事反而成了诸葛亮言传身教的好东西。

而蜀汉大功臣,乾义、穆顺、文雄三兄弟却尽情歌酒,把酒言欢。当然,这一切都是诸葛亮扫平西羌之后,胜利会师长安之后的场景。

话回半月之前,乾义拿下长安,派遣特使星夜赶往天水郡,报告此事。而张苞与关兴也恰时的平定了西羌之兵,接受了穆顺的建议,点兵十万,浩浩荡荡赶往长安。

这一路陇西、扶风、新平、北地皆望风而降,扫平南门等待诸葛亮大军。诸葛亮任命这些人还为原职,并不轻动,为的就是保留这些雍凉之地的官员的心,不让他们反了朝廷。

胜利会师长安之时,被雾霭掩藏了一月的天空突然大放晴空,那一日万里无云却笙旗蔽日。那一日虽寒风依旧凌冽,却人人脸泛红光。那一日,虽千军万马,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诸葛亮自起兵以来,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开心。夺取荆襄之地时,与东吴交恶,气死了周瑜。平定巴蜀时,死了无数人,最重要的是死了凤雏庞统。有两州之地,本要一展宏图之时,却又遭逢关羽大意失荆州。厉兵秣马想要挥师中原之时,却又遭逢夷城大败,白帝托孤。

仿佛天底下的什么坏事都摊到了诸葛亮头上,那一些岁月,诸葛亮白头增多。蜀汉中的老臣也死的死,告老的告老。终于,新上任的皇帝挥斥方遒,中兴之帝气象朝露无疑。平定南方,开科考恩科,得了三兄弟。建立天军府,打造了天下第一雄兵天兵。又出祁山,败夏侯,斩曹彰,收姜维,取雍凉之地在手。仿佛天底下最幸运的事都突然落在了自己头上。

如今君善臣贤,逐鹿中原,一统天下的大势竟然又起。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以前呆头呆脑,成天只知嬉戏玩耍,斗蛐蛐儿,玩博具(一种赌博工具)用宦官取乐的白痴,竟然比刘备做的还要好十倍、百倍。诸葛亮满心赞叹,一点都不为自己可能被夺取兵权,然后被杀感到害怕。

蜀汉建国群臣出力,而最大的功劳却要记在诸葛亮头上。所以是诸葛亮一点点看着蜀汉建国,蜀汉就如同是他的孩子一般慢慢长大。如今孩子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打算,自己也从青年变成了如今的老匹夫,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诸葛亮开了禁酒令,长安大军醉饮三天三夜。诸葛亮也是放下茶杯,拿起酒杯,在未央皇宫中,代表刘禅宴请群臣。自然,刘禅没到却也摆了他的酒席,就在皇位之上。

诸葛亮容光焕发,举起酒杯道:“此次平定雍凉,皆仗三军用命。来,吾代陛下敬各位一杯!”当下一饮而尽。

群臣皆站起,先告:“谢陛下!谢丞相!”也一饮而尽,这用的酒是乾义穆顺他们所造的蒸馏酒,酒香扑鼻,若不是诸葛亮军令如山,只怕早就有人偷偷去喝了。

如今尝到,真的是天下美味啊。

诸葛亮再斟满酒,举起酒杯道:“第二杯,但为我蜀汉先辈,为我蜀汉建功立业,攻城拔寨,不以生死为忧的先辈,干!”又一饮而尽。

群臣也道:“为我先辈!”

诸葛亮再次斟满酒,刚想举杯,群臣道:“丞相,不可再饮了啊!”

诸葛亮眼丝有些红,笑道:“今日乃蜀汉建国以来最大之幸事,如此怎能不一醉方休?来来来,在痛饮此杯!”

群臣饮之,却说什么也不再让诸葛亮饮酒,诸葛亮也放下了酒杯,拿起了茶杯。摇着羽扇看着底下的将士把酒高歌。此时乾义醉醺醺的拿着剑道:“军中无酒乐,末将便来舞一剑,为各位将军庆贺!为丞相庆贺!为陛下庆贺!”

说罢,舞剑而歌:

“束发读诗书,修德兼修身

仰观与俯察,韬略胸中存

躬耕从未忘忧国,谁知热血在山林

凤兮凤兮思高举,世乱时危久沉吟

凤兮凤兮思高举,世乱时危久沉吟

茅庐承三顾,促膝纵横论

半生遇知己,蛰人感兴深

明朝携剑随君去,羽扇纶巾赴征尘

龙兮龙兮风云会,长啸一声抒怀襟

归去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

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

(合唱)天道常变易,运数杳难寻

成败在人谋,一诺竭忠悃

丈夫在世当有为,为民播下太平春

归去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

归去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

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

当唱到最后的时候,诸葛亮已经含笑热泪盈眶。这首卧龙吟,赞的是诸葛亮一生的报复。扶汉、兴国、躬耕。这不是在拍他的马屁,而是这首卧龙吟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忠于蜀汉的也一同忠于大汉,他们也有这样的心思。扶汉完毕,还做躬耕之陇亩民。

当夜,无数人在热泪与欢笑中度过。

当我在成都皇宫之中听到这首卧龙吟的时候,忍不住也是热泪一撒衣襟。想起了后世的那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千古名言。诸葛亮啊,诸葛亮,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的存在彰显了蜀汉的雄壮与伟大,但也是因为你的存在让我这个皇帝可有无可。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但你的威胁确实太大了,大到我这个皇帝和你没法比。你是曹操那样的奸相吗?不,你的忠心谁都知道。但狡兔死,走狗烹啊。

我也久久的站在皇宫大殿门口,仰望天上后世不可能看见的满天繁星,寻找着什么,久久,久久不愿离去。

第二日,依旧朝会。

此时霍戈出班道:“陛下,今胡烈将军攻下长安,光复旧都。成都虽为先帝所立国都,却只为暂时。今次攻下长安,是否该移都长安?”

又在此时,廖化也出班道:“陛下,昔年董卓篡逆,将国都强迁往洛阳。但那本不是憨帝本意,此时陛下乃大汉正统,正当迁都长安,让天下思汉之人皆仰我蜀汉天威!”

李严出班道:“不可,陛下。潼关未定,曹魏随时有可能攻来。此时又有西凉羌族等辈未定,雍凉实为百战之地,切不可因为长安乃旧都就迁都啊!”

法邈出班道:“陛下,成都乃先帝所定之蜀汉国都,不可因为一时之利就迁都啊陛下!”法邈,法正的儿子,世袭法正爵位。

此时又有几个巴蜀的臣子出班道不可,但昔年刘备带到巴蜀的荆州臣子不肯了,也出班道为何不可。两者都嘶吼力竭,引经据典,道明原由,可是为何,不可也是为何。

我看着底下被我戏称为蜀派和荆派的两拨人马在吵架,心中有些高兴也有些无可奈何。皇帝不好当,六年来虽然我励精图治,还政于民,但苦于和赤壁之战之前的孙权一样,群臣皆以为皇帝年轻所以有的时候说话很是随便。要是吵起来就先帝如何,先帝是怎么做的。

我看底下吵的差不多了,一拍桌案道:“你等可要做党争?”

当下群臣大惊,立即跪下道:“不敢!”额头冷汗都留下来了,身体也在天子之怒中瑟瑟发抖。为何蜀汉的臣子这么害怕呢?党争是任何一个皇帝想要,却又不敢大要的东西。

党争就是官员结成党派为争取政治利益互相攻击。而皇帝讲究平衡,要平衡两个党派的实力,让两个党派的人都为了攻击对方苦思良策,和现在的美国很像。而皇帝所需要做的就是接受一方的建议,如此则可天下大兴。但如果只是为了攻击对方而不顾皇帝死活,就是党争。

党争的可怕,谁都知道。所以群臣听到皇帝一说,立即跪下请罪。

皇帝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此时朕早有一言,长安者乃吾大汉百年国都。先帝居于成都,心中也苦思如何取长安之事。今日即取,朕又如何不能迁都长安?不必复言此话,着丞相诸葛亮日夜打扫长安南门,朕不日即到长安!”

“陛下圣明!”

不管是愿意,或者不愿意。也不管党争如何的争,群臣如何势大,也只是臣。如果碰上献帝、历史上的刘禅这样的皇帝,那肯定任由群臣摆布。这也是大汉之所以衰败的这么快的原由之一。

但一个厉害的皇帝,不管你是谁,自己说的就是王法。

其实我也明白为什么平时安分守己的两派这样大打出手的原因,不为别的。巴蜀的臣子看不起荆州的人,认为他们是过来投靠巴蜀的。而荆州的臣子也认为自己是中原重镇的人,向来看不起巴蜀这样的山林里的人。

两者之所以大打出手就是因为一个长安,荆州的人想着既然荆州去了,那就让你巴蜀也不能如愿的继续有皇都在巴蜀的高高在上感觉。巴蜀这样奋力阻止也是因为有着皇都这样的名号在,可以人人高过荆州一等。

这种事情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刘备埋下的祸根。刘备死时托孤,诸葛亮代表的就是荆州一派,而李严所代表的就是益州一派。但诸葛亮太过厉害,谁都不敢和他作对。

如今诸葛亮在外,所以牛鬼蛇神都起来了,就为这个诸葛亮压得住群臣的能力我也不能失去诸葛亮。

心中思定,自然说得出上面的那番话。

不过长安自古就是大汉的皇都,我迁都过去,也是为了告诉天下人,大汉未衰,想要仗着自己拥兵自重妄自称帝的人注意一下。

第二十六章迁都长安望潼关,高奏凯歌西羌犯

迁都一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在我亲手提拔的三兄弟赫赫战功面前,不管是巴蜀派还是荆州派都无话可说。巴蜀派在蜀汉的臣子之中还是占着绝大多数的份额,实力也比荆州派雄厚很多。荆州派也乐于见到那三兄弟的战功如斯,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迁都其中琐碎事情非常繁复,而且有很多事都是无厘头的事情。例如沿路撒水、告慰祖宗、大张旗鼓、天子仪仗禁军,刀叉斧钺都要有相应的准备。简直比开战还要复杂。

经过半个月的准备,天子仪仗赫赫出了成都南门,一路向北出汉中、过道斜谷关到郿城最后到长安南门。这一路行走,官员骑马,皇帝坐车,都是辛苦非常。

古时候的路不像我们现在的水泥或者柏油路,坚硬的很。古时候的路通常一般的路就是用重物反复捶打一块地方,使之夯实。有点钱的地方然后铺上石板,让其再坚硬一点。但蜀汉有的钱基本都用在军事上,所以只有普通的黄泥路。

大雨过后泥地泥泞不堪,不能行走。所以一路走走停停,直至一个半月后方到了长安。

此时的长安虽多经战火兵戈,却依旧是天下雄城。长安乃天下名城,西汉皇都,如今的魏朝陪都。光光城门便有十二个,城郭高大,高就有九仗、其宽一千两百八十丈,其纵就有三千二百丈。又有护城河宽四丈,有八水绕长安之说。

只是如今的长安,它象征意议远远大于它的实际作用。这里是西汉的帝都,祖龙发祥之地,得到长安,似乎便有一种天下皆在手中的感叹。但其实,此时的长安城,不过是一座空城而矣,历经董卓、郭李、马超、夏侯楙、曹彰等多人几次征杀和抢掠,长安城人口下降到不足万数且多为老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当遥望长安之时,此时的长安钟鼓齐鸣,号角响起。应当是在城墙上的看见天子仪仗了,此时又有仪仗马匹跑出,列队等候。又有仪仗队,挺胸收腹,满脸杀气的杵着手中兵刃。

又到三十里,此时所有长安军民齐齐列队等候,我在车上看见山林一般的人头,心生感慨。此时的我和刚重生的时候有何种不同?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扬眉吐气。

蜀汉在我手里版图扩大,而且任人方面我相信我做的不比刘备差。刘备不敢做不能做也做不到的事让我完成了,虽然我的功劳仅仅只是提拔了三个人而已。

此时人声鼎沸,山呼万岁。诸葛亮步出长安三十里等候我的到来,其中就有功臣无数,还扎着绷带的张翼。我听说了他八千人硬抗曹彰八万人的攻城之举,虽百死而不投降的气节。又有其他,例如文雄手持方天戟、穆顺手持凤嘴刀、乾义手持沥泉枪在等候。

心中叹一口气,说道:“你等等候多时了吧?可莫要怪罪朕啊,哈哈哈。”

群臣皆道:“陛下万福,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回城!”

“遵命!”

车粼粼,马潇潇,入的长安未央。

未央宫其周回二十八里。前殿五十丈,深十五丈,高三十五丈。宫内有宣室、麒麟、金华、承明、武台、钩弋殿等,另外还有寿成、万岁、广明、椒房、清凉、永延、玉堂、寿安、平就、宣德、东明、岁羽、凤凰、通光、曲台、白虎、猗兰、无缘等殿阁32。其殿台基础是用龙首山的土作成,殿基甚至高于长安城。这也是唯一高过长安城的建筑,余下者皆不能高过长安城。

只是如今的未央宫很是残破,有一些大殿之内甚至虫蛇爬行,房屋倒塌,满地马匹的粪便。又似乎有许多死尸,臭不可闻。

这臭味经过诸葛亮大力清洗和除臭,依旧有些残留。也休整了一些小的宫殿,已经无力整修大的。

我站在未央宫前殿的殿台,俯视巨大的长安城,心中满怀感慨。

此时诸葛亮站到我身旁道:“陛下不该如此着急,如今潼关未定。曹魏若此时攻来当如何自处?”这是诸葛亮的一贯脾气,我这么做在他眼里有些小孩子气。

我笑道:“相父,自从你领兵在外,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诸葛亮道:“一年有余。”

我看着诸葛亮满头白发道:“一年不见,相父已经是白发丛生。”诸葛亮,不管他的工作多么多么的忙碌。不管他如何的带兵打仗,不管他胸中藏有多少事,也不管他面临着怎么样的困境和苦难。永远都是衣服从容淡定的样子,这实在是我永生学不来的,我虽然自信我的处事为人绝无问题,但就这份帝王心思来说,我比不上刘备,比不上孙权,更比不上曹睿、曹丕。

“人皆有此,虽是微臣也不敢例外。”

“是吗?”

君臣一起看日落,我仿佛想起六年前自己在成都和诸葛亮一起看日落的场景。这场面,真让人向往。

我在益州之时,处事多和诸葛乔、霍戈这些人商议。但他们的能力比起诸葛亮实在是差了太多太多,诸葛亮这样的人千年也难得出几个,虽然如今就有两个一个诸葛亮一个司马懿。

但在宣室之中,诸葛亮娓娓道来如今的场面。又拿出一副我的领土图,但山川、地理、兵马驻屯、官员安置、人风民俗,甚至哪里出良铜精铁、何处有佳木秀竹、何处出井盐、哪里有井火(天燃气)都一一注明。

这幅地图上自然不可能全部标注出来这些信息,只是其上写上了一、二、三到不等,旁边又放着一部书,上面写着蜀汉志,其中就有注明这些东西。

这应该是那三兄弟想出来然后诸葛亮完善的。

其实益州真的是个好地方,有铁、有盐、有蜀锦、甚至还有井火,这就是帝王之资啊。难怪高祖可以在此兴兵,一统天下。雍州虽然也是土地肥沃,地处天下之央,但就这些物资来说,如今的雍州差了益州不止一个档次。

益州经过刘备、诸葛亮几十年的大力发展,较之刘备得到之前更是有了巨大的提高。只因在刘焉、刘璋统治时期,一直利用的是宽容的政策,虽然对民业民生有些促进,却也纵容了一些豪门大户,产生了很多欺压良善的现象。刘备来益州时,曾想把这些大户在成都中屋舍及城外园地桑田分赐诸将,但受到了四叔赵云的劝阻。

他说:“骠骑将军霍去病曾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现在****不仅在长城之外,更在朝堂之中,曹孟德虎视四野,益荆二州危机四伏,哪能在这时候就享受安乐呢?要安乐,也要等到天下安定,诸将各返桑梓,归耕本土,才可以提及此事啊。益州人民,初罹兵革,田宅皆可归还,令安居复业,然后可役调,才能让万民欢心,共同拥待”。父亲答应了他的话,尽量维持了益州的原状。但是个别大户,父亲还是采取了很多措施来治理,甚至他任用法。正为蜀郡太守,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来打击报复一些不听话、不识实务的大姓。

同时,他和孔明把盐、铁和蜀锦等行业全部收规官营,并制定各项严格的法律,加强了对益州的管理力度。在孔明答法。正书里面说道:法律要因时而制,该宽则宽,该严则严。此前刘璋父子统治时,昏庸懦弱,法纪不明,地方势力专权放任,致使一片混乱。此时就必须制定严法,以打击豪强,制裁放纵。

作为法令制定来说,我对孔明先生是极为敬佩的,自古以来,每个君主都以为宽容才是获取民心的方法,但孔明却以严法来管理地方,法行于不可不用,刑加于自犯之罪,爵之而非私,诛之而不怨,天下竟无不服者,在负担并不减轻的情况之下,竟然能得到百姓的拥护和肯定,这在三国以前和以后的中国其他王朝,再未出现过像诸葛亮********所得到的治国效果。

我之所以能够在面临多线作战还能处事安稳,不教益州有大户造反,就是因为蜀科是严格。

不过如今新下雍凉,我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说:“相父,如今新下雍凉,蜀科严苛,是否该逐一审定?”

诸葛亮摇摇羽扇,闭着眼道:“此时亦可亦不可。”

“哦,为何?”虽然我大致知道说什么,但还是想听听诸葛亮的意见。

“蜀科在益州施行二十余年,深在人心。如今若为两州之顾放弃蜀科,便叫益州难行。雍凉之地如今多为草莽,难以理解蜀科。若重罚其事,民心未附,难以承担其重。”诸葛亮道。

我点点头:“如今该如何?”

诸葛亮指着雍州道:“雍州新下,又为昔日皇都。此时雍州更是百姓稀少,可在此暂推蜀科。”

“恩,那就得又要劳烦相父了。”

“此乃微臣当为之事。”

此时乾义在宣室外高喊:“陛下,凉州有急报!”我早就说过,诸葛亮、乾义三兄弟可不用通报就能来到我身旁。此时乾义冲到房内,先是施礼然后呈上书信道:“凉州守将姜维来急信报告,西羌难忍隆冬兵败。此时春暖花开,又欲要进犯我蜀汉境内!”

我拿起书信冷笑道:“化外蛮帮,即是知晓中计大败,又怎敢再次来犯?必是曹睿这小子怂恿的,朕便要看看,其有多大本事。着姜维自断此事,朕予他假节,必要大败西羌,让其余外族尽皆看看我蜀汉之力!”

诸葛亮笑道:“陛下,此次虽为曹睿怂恿,却也不可轻敌。微臣已大致知晓魏有何计。”

我也笑道:“哦,那便快快说来!”

“其只有一法,议和。”

第二十七章吴魏两国使者到,十年之期定江山

“哦,相父虽在雍凉战役之中多有杀敌破阵,魏国虽损些兵马城池,却不伤根骨。为何欲要议和?”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诸葛亮坐在我身侧,指着桌上地图,北方幽州道:“陛下且看,此处乃公孙幽所占之城池。此地险塞乃曹魏之后门所在,若不尽早铲除,即便来伐我蜀汉其后方亦是不保。先前微臣在雍凉之地多败其兵,俘获兵马钱粮无数,如今其北方吃紧。又素闻公孙幽乃有大才之人,必不错过此等良机。若是如此,其心不难测。”

我看了看地图,叹道:“相父所虑不差,只是奈何如今我蜀汉新下雍凉,实不堪再战。此时敌若议和朕便取不得潼关,家里大门开着哪能不担忧贼人惦记。朕甚忧也。”

诸葛了一摇羽扇道:“料想无妨,只是需要陛下多出钱粮了。”

“哦,此话怎讲?”

正待细细询问的时候,门口有小宦官奏请道:“陛下,曹魏有使者觐见!”

我呵呵冷笑道:“正愁他不来。”转过头对乾义说“西羌来犯,朕心难安。此次须借此良机一战定音西凉,教这些化外蛮族知晓我大汉****之威!”

乾义起身躬身道:“遵命!”当下提起盔甲,踱步走了出去。

我拉着诸葛亮的手道:“正须相父与我同行。”诸葛亮笑着羽扇一引道:“陛下请。”君臣牵手往正殿走去。

曹魏有使者到,这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早在我新下长安之时,曹睿就有国书送到成都,商议议和停兵。之后我就迁都长安,这也省了曹睿派遣的使者长途跋涉之苦。毕竟长安离洛阳不过千里路途,相较成都与洛阳万里之遥,想必那使者心中也是颇为开心的。

曹睿使者在来到长安之后,在鸿胪寺的安排下在驿站歇息。此时我来到长安,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而且其人才智非凡,能忍着不见我五天,让我稍微修缮一下未央宫门面才来,非凡啊。

此时来到正殿,诸葛亮为百官之首自然要先进去,我在暖阁待了半刻钟才踱步进得正殿皇位之上。只是今天的我头上戴的不是皇帝所用的平天冠,而是通天冠,较长也较直。如若有一个类似的话,后世的三国演义,诸葛亮北伐所带的帽子和通天冠很像。

扬了扬两只大秀,跪坐在龙椅上。有宦官看到,立刻叫道:“宣魏王使者觐见!”声音如公鸭嗓子一般难听。

此时有一二十五六岁的人,施施然走进了这座未央宫正殿大门。自然,作为使者肯定要脱鞋解剑。来到我面前的台子下二十步,下拜道:“魏皇使者参见汉中王。”

文雄一拍地板跳起来道:“吾皇乃汉室正统,乃大汉之主,你家主人不过乃憨帝所封之魏王,怎能以下犯上?!”

文雄虽少年将军模样,却极为俊朗,身高九尺,脸如朗星。此时剑眉倒竖,双眼欲要喷出火来,又在战场之上磨砺的杀气,霎时间整座大殿似乎都有点冷了。

这人却不怕,笑道:“这位便是人称赛温侯的那位文雄,文将军吧?久闻大名,久仰久仰。昔年汉中王与我太祖武皇帝曾在白门楼赐死温侯,引为憾事,至今我睿皇帝亦对温侯武艺与为人感到钦佩。不若与我一同前去魏国,与吾陛下一识?”

文雄心中暗道“此人厉害,我素来喜好方天戟,也时常未穿越到三国开篇和吕布一较高下感到伤心。他以我来比喻吕布,不是就说我们这用方天戟的都是两面三刀的人物吗?即使不是,日后别人如何看我?”刚想再说些话激怒这人,我摆摆手道:“无妨,安远将军且退。士季先生远来是客,赐坐。”

文雄哼了一声,摆出我就是吕布这样有勇无谋的人,你快来攻打我吧的模样,一松手中佩剑放置于地板上,自己也跪坐下来,打开香炉,添了几根香木。这样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你要再敢废话,本将军就一剑送你归西。

此时有两个太监搬来桌案,放在我的下首。而后又有摆上花果之类玩意,再奉上一杯香茗。来者何人呢?正是日后的大魏司徒,东武亭候。正是那青州刺史,后将军,假节,都督荆州,惠侯钟毓的弟弟。

这人可了不得,日后蜀汉就是败于这个人和邓艾的联手。说来邓艾诚为可惜,我先前刚登基那会儿想要抢先把他拉到蜀汉阵营。可人家在司马懿所在的地盘,司马懿何等人物?这些鬼鬼祟祟的小毛贼一下被他揭穿的真面目。原来是来找一个口吃的人。

司马懿与诸葛亮一样有识人之能,两者皆为当世不世奇才。既然蜀汉如此重视这个人,那司马懿就亲自见了见这个口吃的邓艾。一见不得了,仿佛诸葛亮碰上了姜维,从此悉心传授自己生平所学。如今的邓艾,早已经和口吃小子无关了,而是天下骠骑大将军的弟子,百官来巴结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再来蜀汉。

钟会一品香茗,不禁赞道:“久闻蜀中有能人改进制茶方法,这茶叶经过此种方法料理之后,料想不到如此清香宜人,回味甘甜。”

我笑道:“既然先生喜欢,孤便着人给魏王送个百十斤过去。”钟会起身道:“吾代吾魏王拜谢汉中王之意。”两者相视一笑,皆从中得到一些好处。这好处就是以后两方来往,还是以国礼,只是互相的称谓算是定下来了。他是魏王,我是汉中王,而那个老不死的孙权就是吴王,奉的还是大汉的王权。

之后诸葛亮道:“此时士季前来,定有言教吾汉中王,尽可道来。”

钟会拱手道:“丞相大智,下官百闻未得一见。如今一下,真当乃天人也。”顿了下道“此番汉中王兵出祁山,打下这万里疆土,实乃我大汉之福。我魏王如今坐镇关中,大汉天子亦在关中居住。未免悠悠天下之口唾大王窃取天子之地,吾有大汉天子手书一封,封诸葛亮为雍州牧、赵云为凉州牧,堵悠悠众口。”

我闻言后心中冷笑道:“即使如此,孤便笑纳。只是士季先生,如此教法,恐教吾不服。”

钟会道:“王上天人之姿,料想也不过欲要扫荡天下,为吾大汉戌守边疆。如今吾闻西羌有敌来犯,陛下当先重后轻才是啊。”

诸葛亮道:“些许羌族,并不在吾眼中。反倒是这潼关之后便是函谷关,之后便是万里中原。吾家公子世袭汉中王位,久闻关中土地肥美无比。当有生之年前去一看究竟,士季先生何不劳为路引,一同前去?”

钟会笑道:“丞相说笑了,这关中土地又怎能比得上益州天府之国。吾三代魏王,日夜期盼能与汉中王一同狩猎于益州。乘井火以烧烤美食,天底下万福之事。若丞相有意,十年之内当可期也!”

诸葛亮笑道:“十年之期你我一言可定?”

钟会从袖中取出国书,快速来到王位台子下拜道:“吾有魏王国书一份,上表汉中王!”

我道:“即刻呈上,士季先生,你可敢亲自上台呈予我?”

钟会道:“尊汉中王旨意!”说罢,手捧国书,目不斜视,躬身而上。来到我面前,低声说:“蜀汉天子果然天人之姿,不比昔日刘使君差到哪里。我家陛下也有言,若有生之年能将陛下请到洛阳一住,必让陛下不受半点委屈。”说罢,递上国书,倒退躬身而下,简直比一个当差十几年的太监还要专业。

我将国书放置于案上笑道:“即是如此,十年大期可定,你我两家先前稍有误解,当互相原谅则个才是。莫在做这些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钟会痛哭流涕道:“臣下回去禀告魏王,必使汉中王之意传达!”说罢,不顾劝阻,退出朝堂。离去时回头望了一眼在日落之光照耀的我的脸庞,叹一口气,十年之期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此时有人来到大殿外道:“吴侯有使臣至此!”

第二十八章吴国有使自东来,皇帝欲要亲征敌

“陛下,今日晚朝已闭,不可见国礼。可着其明日早会,再来商谈。”诸葛亮皱着眉头说道。

我点点头,有些纳闷孙权这个时候派人来干嘛。难不成想要送些礼物给我?或者看我重新势大想要重新结好?带着沉思,又在底下万岁的呼声中,走到宣室批阅奏章。

同行的,自然还有三兄弟、霍戈、诸葛亮。安排好座位之后,打开孙权的国书,上面赫然写着《和亲》。之后又写着一些东西,例如和亲者,事之国体也。其轻虽人寡,其意却非凡....最后写着,今以和亲,事以国礼。又以武陵与零陵相赠。

“其心可诛。”我‘啪’一下把这份国书扔到书案上,诸葛亮取过一看,叹一口气道:“只是其心虽可诛,其地却非要不可。”

“适才钟会前来说要将潼关让与朕,朕料此时的潼关不但人去楼空,甚至城郭残破,指不准已经大火焚去。潼关立于河岸之上,土质松软,非大财不可轻修。朕修了未央宫,哪还有什么余力去修缮潼关?一个两个都来欺朕,着实可恶!”咬牙切齿,有些和我现在的表情相似之处。

乾义也点头道:“早问昨岁荆州之地多有蝗虫,不能丰收。此时相赠武陵与零陵两大郡地,其心难测。而我蜀汉自建兴两年开始练新军,又至四年征战雍凉,此时建兴六年才定,兵士疲乏,金钱无度。上不知我等蜀汉疆域如何,下不知我蜀汉治下百姓几何。当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穆顺道:“吴国与曹魏之心,不过借雍凉与荆州消耗我蜀汉实力,待我军疲乏又有外族入侵,届时只怕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夺我益州、雍凉之地,不可不重。”

霍戈道:“陛下,我军三年征战,钱粮无度,今国库之中即便是那老鼠都不见两三只。即便见到也是即将饿死,如今我等该大修内政之时。此二国真狼子野心,阴谋诡计。所使已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我点点头道:“阳谋者,即便知是计,也只能顺其计而走。孙吴与我蜀汉有联盟之情尚且如此,曹魏所安何心亦是昭然若揭。以我蜀汉一国之力敌两国,诚为难矣。”

诸葛亮摇摇羽扇道:“今益州物价飞涨,该是重点之一。”

益州的物价一直不稳定,尤其这两年打仗,粮草又多征调给在外的将士用。民间以有一些怨言,如果再来有蝗虫的荆州、无粮的凉州、待重新开发的雍州。真的是物价飞涨,一石粮以前只用三两,如今一石粮只怕十两都难买。

这种大肆消耗蜀国国力的事情,真的是太危险。而更可怕的是有两个如狼似虎的邻居,则更让人提心吊胆。

乾义从袖子中摸出一个奏折,递交上来道:“今我蜀汉货币多种,导致定价难夺,今吾思得一计,可保国力。”

我大喜道:“速速呈上。”

乾义呈上奏折,打开扉页只见其上写着《论货币》。

“益州疲獘,货币贬值,一两之银难下百钱。思万年先祖,未有货币,以物易物之行恰如如今。钱物之用,本在易物,非其钱物如何,由何而来。今益州铜钱众多,先有五铢钱,更有先帝所造钱币,一同下用,实为夺民众之信。若能改换货币,由纸制之,则钱币通行,不予民众相争,亦可帅天下之先也。”

我指着奏折皱眉道:“乾义,你所说由纸为钱,怎的一说?”后世的钱就是用纸做的,所以我对用纸当钱没有异议。但现在东汉末年虽然已经有纸,却实在太难造就,所造出来的纸不但粗糙,而且极厚,难以多用。更加上现在印刷术还没发明,如果要用纸当钱,那么大量印刷是绝对必要的。现在少印刷术,那么只能人工画画,但人工画画一来速度太慢,二来每个人的手法不一样所画出来的样子也不一样。

后世那么难以伪造的纸币都有人伪造,更何况如今?找几个画工一下就画出来了。

乾义道:“陛下请看。”说罢,穆顺也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物体,像是绢布,极为柔软。我一下站起,惊叫:“这。。。这不是?!”诸葛亮也大惊,下得台阶夺过穆顺手中的白色类似绢布的东西,细细摩挲一番皱眉道:“此物似纸,但极为柔软坚韧。”说罢拉了一下,没有撕开,和现在虽然厚但不耐储存的纸有很大区别。又说:“白似皎月,实为天下难得之物。”说罢,摊开纸张,上写了一纸字,未曾渲染开,极好书写。

诸葛亮道:“此物何人所造?”

穆顺道:“先前我三弟曾有一法,改进造纸之术。如今造出,正好为我蜀汉立一功劳。”

我笑道:“正要此物来定纸币之用,只是今西羌来伐,此物虽好也只得一放。”

穆顺摇头道:“钱币之用,岁在大吉,当尽早所用,才可保国立昌盛。陛下,若能造出纸币,由陛下钱庄发行,百姓手中铜钱便可来到钱庄兑换相应的纸币。届时物价可定,陛下也可将市面上流通的乱七八糟的铜钱统一收拢起来。”

我道:“若是如此,当遣何人督造?”

“诸葛伯松、诸葛均皆有开辟新学之能,可为督造。”诸葛乔如今被我提拔成舍人,而诸葛均因为造出蜀汉炮有功,从长水校尉提拔成成都中郎将,还在成都任职。

“宣诸葛乔。”

太监领命,出去宣过诸葛乔。三刻后,诸葛乔在大殿之外站立,等待宣告。又听得皇帝口音,着其进来,脱去鞋子,解下玉剑,领命进来。

“臣诸葛乔,见过陛下、丞相、三位将军。”诸葛乔很有诸葛亮年轻时候的风范,不是其长相,而是他什么事都似乎有所准备的样子,气定神闲。不过他却不是诸葛亮的儿子,而是诸葛亮哥哥的儿子,过继来的。

我微微点头道:“伯松,今令你前来,是为一件顶天之大事也。”

“陛下旨意,无谓大小。君有所命,皆为开天辟地之事,不敢有所忘。”诸葛乔这马屁拍的好,比诸葛亮不苟言笑,而且太聪明什么事都在他眼中的那个口气,听着让人舒服多了。

我讪笑道:“伯松此言甚合朕意,来,且看此奏折。”说罢,将手中奏折递给霍戈,霍戈接过奏折,走下台阶又转交给诸葛乔。

诸葛乔接过细细一看,沉思片刻道:“若要造此物,非人力一时所能造也。乾将军此策非同小可,该细细斟酌一番。”诸葛亮暗暗点头,他小心谨慎的脾气又犯了。

我也点头道:“正要如此,诸葛乔接旨。”

诸葛乔跪地道:“臣接旨。”

“今着你为黄门侍郎,全权掌管此物督造,务必在征讨西羌结束之前锻造出来,不得有误!”

“臣。。。遵旨!”接过旨意,从太子舍人一步飞天到了五品黄门侍郎,本当开心,不过诸葛乔不是笨蛋,看过诸葛亮脸色如常之后才接旨退下。

我道:“今西羌来犯,已至西平关外百里处安营。只待春暖花开便要来伐,朕有意御驾亲征退敌,卿等有何异议?”

“不可!”诸葛亮大惊,一下惊叫出来。

乾义道:“陛下亲征,非同小可。西羌乃小敌,臣不才,愿领军一万以破其敌,必叫贼首授首!”

穆顺道:“臣与大哥一意。”

只有文雄笑道:“陛下亲征,才显****上国风范。今益州三面为敌,陛下亲征取胜西羌,才可保境外蛮族震慑天威,不敢造次。”

“知我者,文雄也。”我笑道“朕知亲征非同小可,本意欲晚朝之时立刻说明。只是见得曹魏使者来此,才隐瞒下来。”

诸葛亮道:“陛下若要亲征,非有子嗣监国,如今陛下未有子嗣,怎可亲涉险地?”

我大袖一挥道:“朕若亲征出外,由丞相待我监国。朕意已决,不可再言,相父也莫在劝我。”

诸葛亮叹口气道:“只是亲征,须得多带将士,陛下不可亲涉险地,万事若不急,便不忙进攻。陛下若答应我这条,臣下便。。。”

“这有何难?取纸笔,朕要下军令状。”

“陛下,你这是为难臣了。”

“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皇帝宿夜观长安,不得扰民人授首

第二日早朝,有吴国使者前来觐见。

我端坐在未央宫主殿皇位之上,俯视来到大殿上的吴国使者,东吴使者:陆抗。陆逊二子,陆逊长子早夭,而次子继承了陆逊一切优点。而且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但一表人才,诸事辟易,而且眼如朗星,眉若玉剑。

陆抗不卑不亢,躬身行礼道:“吴国使臣,拜见蜀汉天子陛下。”

“吴国乃蜀汉之邦交同盟,不必多利,赐坐。”我大袖一挥,安排了一个座位。今天的早朝穆顺和诸葛亮都没出现,他们实在是太忙了。

安排好座位,陆抗道:“多谢陛下。”施施然而坐,目不斜视。

我开口道:“使者前来,有何贵干?”

陆抗道:“昔日昭烈帝曾与吾东吴有旧,今日陛下天人也,夺得雍凉之地。吾吴国陛下不知以何为理,赞陛下如此大功。前年我部吕蒙,不明天时,强夺武、零二郡。吾圣上虽欲斩其,却岂料吕蒙病死家中。此事便耽搁了,如今陛下既已成就霸业,自当将武、零二郡归还,才显吾蜀汉与吴国之盟约也。”

简雍出班到:“贤侄何出此言?昔日先帝据有荆州四郡,怎的今日就归还两郡?”看他一大把年纪了,我不忍心打断他。

简雍自刘备起兵之前就跟随刘备,乃刘备发小。几十年征战,即便是刘备最为危难时刻依旧不离不弃,诚为天下之难得人才。更有趣的是,简雍虽与刘备关系非凡,却恪守君臣之礼,毫不逾越半分。

陆抗微笑道:“昭德将军此言差矣,昔日赤壁之战前吾家都督就与丞相有言在先。借得昭烈帝荆州十年之用,那时十年之期已满,我取之正顺天意。只是天意规那二郡不为我所有,自然要将那二郡奉还。”

简雍辩才无碍,岂能被这区区言语吓到,又说道:“吾在益州之时就有传闻,去岁荆州大旱,二郡多有蝗虫。今已出不入附,此时归还未免不显诚意。”

陆抗道:“若是兵精粮足之时归还也未必显得吾家圣上真心情义,若是那时归还,荆州多幕吾家吴国陛下之恩,岂能有对陛下感恩载德?此次荆州干旱,正显蜀汉天子宅心仁厚,与民之同乐也!”

简雍看这毛头小子竟然如此无礼,当即就要大怒,我看火候差不多了笑道:“其实二郡早脱朕这蜀汉之手,即便拿来也不免有些无趣。朕有一言,若吴皇依朕,这二郡便当朕送予吴皇。”

陆抗起身拜倒道:“但教陛下有言。”

“朕之亲母,孙尚香今在何处?”

陆抗道:“刘孙氏乃皇亲贵胄,自然在建业皇城之中安居。”

“朕若以两郡为易物,将孙太后唤回蜀汉,吴皇意下如何?”这件事昨天我考虑了半宿。别看拿了孙权两个城池有那么开心,而是武陵和零陵一来少水多山,交通不便,难以运送粮草。二来,其以不过和曹睿同样,要拖垮我蜀汉建设的脚步。

陆抗躬身道:“孙后常年居于吴国,恐不喜随意迁居。”

“大胆,你乃何人,可替太后做主?”乾义大怒。

陆抗不卑不亢道:“若真要与孙太后迁居汉中,可着特使前往江东。此乃二话,与如今之事无关。吾久闻乾将军勇武非凡,智计天下罕见,莫要做如此强人之事。”

乾义嘴角上翘道:“莫说这强人之事,便是将你身首异处,吾料吴侯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摆手道:“乾义莫要再有此言。。”正要再说之时,旁边太监递上一卷绢布,只见上书“人可得,地不可要。”是蜀汉丞相诸葛亮的书函。

我点点头道:“即要谴使,莫不如便由贵使代为通传。武陵与零陵二郡之事不用再说,虽是吴侯美意,却也难敌悠悠之口。吴侯即将二郡送回我蜀汉,那孤便代蜀汉将这二郡送予江东。”

陆抗叹口气,知晓此行断难成事,躬身道:“谨遵汉中王之令。”躬身退下不提。

我道:“卿等有何奏本?”

有赵云递上奏本道:“臣有本启奏。”

我大为惊讶道:“料想不到今日竟是四叔上的奏本,有何启奏,快快说来。”

赵云虽面须皆白,脸上却未显松弛,依旧沉着。虎将朗朗之音如龙从云中来,赵云开口道:“今雍凉之事已定,当着手以监管之事。陛下居于雍州长安,东却有曹魏虎视眈眈,虽其口中有言十年定江山。然则兵家诡道,臣恐其趁我去伐西羌之时便要来攻我蜀汉。是以。。。”

我接过赵云奏本,粗略一看道:“四叔之言已在朕心中,朕明日便有话说。”

赵云躬身退回班中。

又有一些琐碎小事,例如长安哪出地方该修建,修建需要资金几何,用民多少。又说如今长安居民略微回暖,人数多少多少,只是引起纠纷如何如何。又例如,有些从武都等地来的迁户认为我可能把他们迁回去,心里总不安定,我让人帮他们修房屋,送耕牛,造水车,打消了他们的疑虑;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粮种,我一面让人从汉中急调粮种过来,甚至组织种了很多稗子,这东西虽然产量低,但不怎么用管护,农时不等人,人误地人时,地误人一年,一场雨过后,不抢着下种,这块地就白白荒芜了。

这些事情只能朝堂上谈一谈,具体的事宜还需得丞相府来酌定。

我看没有人再上凑本,开口道:“无事退朝。”

群臣下拜行礼,口呼万岁,出门去暖阁去用早餐。

其实如果真要说,现在的长安真的不是一个好去处。长安二十年征战,先从董卓造逆,经李催、郭汜,又有马腾、曹操之辈互相征战。而长安自古便是帝都,所以民丰粮足,是掌权者最爱的搜刮之地。

而长安曾有军民百万,城郭之大,天下罕有匹敌者。这一点即便是刘备定下的帝都成都也是不可匹敌的,当世只有吴国的建业、曹魏的洛阳、许昌可匹敌。

而建业就更有意思了,相传诸葛亮在赤壁之战前夕,出使东吴,与孙权共商破曹大计。据说,诸葛亮途经秣陵县时,特地骑马到石头山观察山川形势。他看到以钟山为首的群山,像苍龙一般蜿蜒蟠伏于东南,而以石头山为终点的西部诸山,又像猛虎似地雄踞在大江之滨,于是发出了“钟山龙蟠,石头虎踞,真乃帝王之宅也”的赞叹,并向孙权建议迁都秣陵。

而孙权在赤壁之战后,迁移到秣陵(今南京),并改称秣陵为建业。第二年就在清凉山原有城基上修建了著名的石头城。

话题扯远,自我来到长安之后,先被长安的残破感到震惊。虽依旧天下雄城,但怎奈何城中民不过万。为今之计只有大力发展民政,才是雍凉之地的唯一希望。

乾义、穆顺、文雄三人中,乾义善练兵可征伐乃帅才;穆顺好内政修政里,乃王佐之才;文雄武力当今世上难有敌手,可为攻城拔寨之大将军。所以穆顺虽然如今的出身是将军,却也来一起经营内政。

其实也是幸好,我迁都长安之后,基本带出来了成都许多的文官。先前碍于文官太少,所以只能先张贴告示,让民众安心。而攻取雍凉太过顺利,蜀兵每到一处,还没开打那边就已经举着白旗投降。城中的官员跑的比兔子还快,蜀汉的兵多为步卒。因为益州难以养马,用俗话讲就是庭院里练不出千里马。

雍凉地势开阔,奔马万匹层出不穷。所以被逃掉了许多许多的官员,尤其是基层官员,例如主薄、粮秣官这类的小官。所以现在皇帝张贴出告示来,出榜安民,开仓放粮,维护安宁,推选属官。

而自皇帝来到长安以来的三天,经过和曹魏的不算议和的停战,如今放开宵禁,长安之中也是欢腾一片。又临近元宵节,元宵节乃汉朝所创节日,为的是纪念刘囊为保刘氏江山,决定起兵讨伐诸吕随后与开国老臣周勃,陈平取得联系,设计解除了吕禄,“诸吕之乱”终于被彻底平定。

平乱之后,众臣拥立刘邦的第二个儿子刘恒登基,称汉文帝.文帝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祝。从此,正月十五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民间节日——“闹元宵”。

长安虽然残破,但好歹是西汉百年皇城,自刘禅统一西部,有了强秦之势后,来自四面八方尤其是凉州难民也多有返乡。为此增添了许多麻烦事儿,例如长安十室九空,谁也不知道这栋气势恢宏肯定是三公之一的房舍是哪一个人所有。所以增添了许多争执。

所以,长安回归了久违的喧嚣。

矗立在未央宫大殿前,俯视芸芸众生,有无数的色.相仿佛就在眼前扑面而来。有喜、有悲、有怒、有乐。

其实长安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多亏了曹操之助。兵荒马乱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曹操昔日被打出益州之时,从武都等地强迁来用于补充三辅之地的民户、蛮夷乱糟糟闹成一片,各地良田荒芜,人烟断绝,生民苦不堪言。

所以,为了将我蜀汉和其他几个军阀王朝的军队区别开来,我一再在军中将领里强调,不得扰民,一定要加强军队纪律。早年的曹操为了杜绝扰民,将践踏农田者授首传示三军。我虽然自认做不大曹操那样的恩怨分明,却也一样知道扰民的危害性,怕是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啊。

所以,我还在欣赏长安夜色的时候,蒋琬就托人送来一颗人头,血淋淋的不住淌血。我认识这个人,这个人是魏延手下的一个曲长,名叫邓贤。虽然叫做邓贤,人肯定是不贤的,长得很凶恶。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这货有了什么很大的扰民动作,蒋琬无奈让他当众授首。

我开口道:“为军令故,死得其所,传旨,薄葬。”

这是军规如此,想必魏延也说不了什么。

第三十章军令如山岂可违,穆顺言弊皇帝怒

对于自己的部曲被杀,魏延没表示什么。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不甘心,这年头能做到部曲的人一来肯定是自己的心腹。二来肯对打仗有一手,而且这个邓贤虽然脾气暴躁,但对于战场上的厮杀一点都不含糊,每次肯定都身先士卒。但军令就是军令,你不得违背,违背了你就只有死路一条,这一点不管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不过魏延的做法却大大出了我的意料,蒋琬被我封做长安令,他亲自压着十几个有作案嫌疑的人绑着去了长安令的府门请罪。当这十几个人对自己作案的事情供认不讳,亲自动手杀了这些人。

魏延,蜀汉仅存的不多的老将。他现在的辈分高的不得了,虽然被诸葛亮不喜,但依旧是蜀汉的一根擎天柱。所以他这么做,蜀汉军中再无一个人有胆子去欺压百姓。本身对魏延不喜的诸葛亮也在此时点头,虽然还是不喜,但起码不再流露表面了。

魏延知道这是我下的令,对于我这样扫军队中顶级将官面子的事情,他没任何的意见。而雍州的百姓也对此很是赞许,赞许蒋琬的执法严明,也赞许魏延的敢作敢当,豁然开达。

此时年近开春,春暖开花,长安的百花也悄悄绽放。不过前方军情如火,姜维作为陇西守将,站在对抗西羌大兵的前线,捷报夹杂着败仗的消息不断传到我耳中。

捷报是因为开始的时候还没化冻,所以羌族的铁车发挥不了威力。当败仗开始的时候,就是百花绽放的时候,这一点姜维也没办法。

羌族与匈奴一样,天生在马背上,弓马天生娴熟,而且以畜牧为生,顿顿吃肉所以各个孔武有力。我的士兵多为步卒,步卒对抗骑兵,天生被压了一个头。所以败仗也有,不过不大。毕竟姜维受了诸葛亮教授,现在不适宜开战,因为关中还没定,所以姜维以守为主,偶尔出城去开战。

我令人给姜维送去三口百炼刀,辎重钱粮以示奖励。

不过,面对羌族的势大,凉州却有了不一样的苗头。不为别的,雍州有九郡,乃京兆,冯翊,扶风,新平,广魏,安定,天水,南安,陇西。这些地方虽然多经战阵,但好歹是天子皇城,所以百姓还有一些忠君爱国的本能。对于打着汉室旗号的我,只有夹道欢迎,倒没有别的举动。

但凉州的七郡,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西海,西平我只有其中的武威、金城二郡,其他地方还是在曹睿手中。曹睿议和只说潼关只守不会攻,但他可没说西凉的事情,这是一种权谋手段,不能说他违背契约。所以本身降了我的一些郡地或者有意要降的人,在曹睿亲信的不断鼓动之中,远离中原的西凉也渐渐的兵马调动起来。

这是一种不好的信号,我虽然得了雍州,但那是一种靠战略上的胜利才拿下的,而不是真正的实力。雍州本身不安定,而且长安天下坚城里面民只万余,而且恨透了曹魏,所以我才那么顺利的拿下。

但西凉不同,几十年来都在曹魏治下,一时半会儿让他放弃曹魏来投靠我,岂能甘愿?

接下来我所要面对的,是有外族和曹魏的联手攻击,可能战端又要开启。

我放下手中的前方信报,叹口气,多事之秋啊。

此时忽闻感觉背部多出了一个东西,我一下惊醒,转头望去有一双柔荑素手正搭在我的肩上。这双素手属于一个柔美少妇,这少妇年约二八,眉清目秀,盼目含情,正是我的皇后,张星彩。

我笑着拉着她的手道:“皇后怎的来了?”

星彩笑道:“陛下,夜已更天,还在批阅奏章?”

“国家大事,不可不重啊。”我叹口气。

星彩道:“虽为国家之事,臣妾不敢妄言。只是陛下,若无一个好身子,即便天下在手又能享受几时呢?臣妾尝闻陛下登基之时,曾夜见丞相,送上神仙粥一碗。臣妾不才,也煮了一碗神仙粥为陛下补一补。”说罢,就端出一碗尚在有热烟的浓粥,霎时粥的清香香透宣室。

我开怀大笑道:“朕今年才不过二十,你要朕补此物,岂不补过了头?!是不是,哈哈哈。”

星彩大羞,叫了一声:“哎呀,陛下,那你喝不喝?!”

我一把端过神仙粥,三口两口吃完道:“喝完了,该办正事了!朕登基六年,尚无子嗣,星彩还需多多努力啊!”说罢,星彩惊呼,不过人已在我怀中,大羞不敢抬头看我。

我抱着星彩,步入寝宫。

此夜有诗赞曰:轻挽素手如罗伟,含羞带笑把灯吹。金枪刺进桃花蕊,不敢高声暗蹙眉。

夫妻间的****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只是正当我第二日想要在朝堂之上一谈现在的窘境时候,却让我大为震怒。

起因很简单,朝堂开始之时还是如同寻常那般百官奏报。但在听到西凉即西之地兵马调动频繁,囤积物料辎重,兵马武器之时,朝堂上一片哄笑。

有尚书令刘巴笑道:“陛下,如今我蜀汉兵威正盛,即使那带甲百万之曹睿亦不敢轻烦我蜀汉境界。料那西羌之敌,西凉之众不过草莽之辈,读不得圣贤书,岂能是我****之敌手?只需三五月,定可完胜!”

太常赖恭也躬身道:“尚书令之言乃正道也!区区羌族,岂能是我蜀汉敌手?更况此时陛下有乾式三兄弟,天下屈指之将也,带兵前去,定可一战定凉州!”

又有少府之孟光、廷尉糜芳、中散大夫李譔、右扶风太守李恢上前奏道。

只是他们说的开心,却不见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有暴躁如雷的倾向。终于,当我再也听不下去就要发火的时候,穆顺出班奏道:“诸位同僚之言,顺不敢苟同。羌族之辈何人也?乃虎狼之敌,其兵尤为当世之精兵,虽少计谋之士,却个个以一当十,其威难挡。更有一人乘三匹马,其奔一日千里,转战之能当世罕见,岂能轻视?”

刘巴道:“将军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穆顺道:“非我长他人志气,而是诸位自己灭了我蜀汉之威风。陛下,昔日吾弟出策取雍凉之地,尚有余话未曾言明。其意微臣今日便讲明,其意有三。我军出兵雍州之时,乃我益州最为疲獘之际,雍州守将意欲一战定音,此犯兵家大忌之轻敌。其二,曹睿兵马遍布雍、凉二州,虽其带甲数十万,且分屯万里,各守其城,至各城之间,已无多少却分散不过万余,乃犯兵家之大忌。其三,曹军中军因曹彰夏侯之事无法轻动,然既有外患,曹氏必一心对外,曹睿也会抓紧时机巩固其权。十万精兵,只消出动五万,则长安便临绝大压力。虽然,有孔明先生与四将军诸将在,长安必可安然,但若我军在西方一败,则雍凉之事糜烂,再不可为,到时除退兵汉中再无他途,届时益州儿女,能安然还乡者,不知可有几人?”

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偌大的未央朝堂之中,竟无一人有敢再往前走一步。气魄为人所夺也,即便是不同意穆顺的话,却也不敢再有别的对立的话讲出来。为何?没看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好看了吗?

“更况且,陛下虽待民仁爱,爱民如子。然则三辅之外,羌胡汉杂居,言语不通,民心不定。陛下之政令多为我汉族而出,羌胡必定不满,又念起对其无有要求之曹魏,此时定是受的曹睿挑拨才有的兵马调动。只是曹魏虽纂国之贼,然羌胡人久经其治下,皆以曹魏乃正统。且经营雍凉数年,自有地利人和之优。羌胡之地,民风彪悍,惯于征战,尚武轻生,多出名将,我军攻此,便有充实部队之目的,曹魏经营数年,岂有不知,若其大规模征军,我等面对的将是灭顶之灾也!”穆顺一口气说完,不见气喘,可见其思考已经许久许久。

这些话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也不禁有些汗如雨下,衣襟浸湿。

我喝道:“不过取了雍州,凉州少许尔等便如此张狂?若我取了天下,尔等岂能不心比天高?今日跪在此间,即便退朝亦不可返回!”又喝道:“退朝!”

百官无一人敢出大气,不管是谁都被勒令跪在这里。所以百官们对刚才那些发言的人都深深的痛恨,一个个都看向那些官员。

那些官员只能自认倒霉,诚然,他们所说的如果是在和平时期肯定是没问题的。但现在是乱世,更是在三国,别人两个国家死死的盯着你,你怎么能掉以轻心?

所以虽然自认倒霉,却没一个人有什么话说。约莫跪了有半刻钟,才见皇帝身旁太监传旨让他们退朝,改罚他们今天不许吃早餐。

第三十一章乾义细说西凉事,贼子安敢赚我城

我坐在宣室,对面站着乾义,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嘴巴张了张,又兀自放弃。端起一杯香茗,品了一口。乾义看着我这幅模样,笑道:“陛下可是说在朝议之时,微臣话里有话?”

我点点头,指着挂在一侧的地图说:“朕拒了潼关,潼关乃长安门户,进可攻退可守。潼关虽无多少士卒,也无大将。然则函谷关如今控弦之士十万,曹睿只需五万人马便可将我长安围困其间,险之又险啊。”

乾义点点头,也皱眉道:“如今我蜀汉带甲之士不过二十万,须得分兵十五万前往光复凉州。如今雍州不过也才五万人马,五万还需镇守其余郡地。西羌来犯,虽有姜维镇守天水,然则毕竟雍州新下,民心不附,若西凉有能人,可让雍州不战自乱。扶风最近出现了暴民,奸杀掳掠,无恶不作,占山为王,其纠众达三千也须去剿灭。多难之秋。如今之危,不在昔日益州之时。”

我皱眉道:“扶风的山贼是怎么个情况?”

“陛下,昔日我军大破曹彰军八万之众。然则我军不过万余,控制不住残兵。有绝大部分逃回了洛阳,却也有一小部分残卒留在了雍州境内。这些人尊一个叫秦莹的女人为号,正在扛着大旗耀武扬威。扶风新下,扶风太守蒋琬不好强硬,所以暂时就耽搁下来。”乾义解释道。

“女人?若是曹魏残卒,皆为虎狼之师,怎会去尊一女人为主?”我惊奇道,三千残卒不在我眼里。扶风有一万三千守军,随便派出五千就拿下这个残卒了。

乾义道:“此女端为不凡,据微臣调查。此女善使日月双刀,幼年丧父,后被蒋秀认去做了义女。而蒋秀被微臣所杀,是以。。。”

“哦,原来还是笔冤枉债?哈哈哈,乾大将军,如此美人你可消受得了?”我打趣道,这可有意思了。

乾义正色道:“此女犯上作乱,该就地斩首才是,微臣不敢逾越!”不过还是略显尴尬。

我摆手皱眉道:“此事日后再议,若其不再作乱,朕便再让她多活几天。如今大势在我亦在敌,须得万分小心。我欲领兵亲征西凉,卿看如何?”

乾义忙摇手道:“万万不可!”

“哦,为何?”

“一则长安乃帝都,须有天子坐镇,才不教蛟龙起舞。二则,西方小敌,料姜维一人可挡。至不济,熬到隆冬之际,便可大破敌军。如今我蜀汉该做好防备曹睿平定北方趁势来袭的那一日,西方便留给姜维。若陛下不放心,可着我那三弟前去助姜维一臂之力。”乾义道。

我皱眉道:“西凉后院一日不定,朕便一日不安。可有计使西凉自乱?”

乾义道:“此事尚需微臣三弟来着谋。”我点点头,乾义为人正直正派,很像十二道金牌令箭的岳武穆,而他的三弟文雄,却鬼点子一大堆。

立刻着人唤来,他刚进来就哈哈大笑道:“陛下唤我,必是有仗可打!陛下快说,要臣去打谁?!”

乾义喝道:“你这目无帝君的小子!”正要呵斥,我笑着摇摇手道:“不必如此,朕便是欣赏文雄此番做派。久在帝位,逢人便是溜须拍马之徒,这般真心实意的话语少之又少。”

文雄嘻嘻笑着拱手一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恩了一声,我将目前西凉的境地跟文雄一说。文雄先是皱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后又道:“陛下,西凉之地久不复王化,即便是曹魏亦拿之无法,只能和亲许以利益。然则昔日武帝曾兵出匈奴,霍将军也曾出得祁连山脉,其威如今亦朗朗如朝日。虽如今有羌族作乱,却也有一心向着汉室之人,可与之结好,使其内乱,便可安保五年安宁。”

我道:“虽是如此,可由谁去安排?”

“马岱将军乃西凉人,虽久不在西凉,却也有门生旧故,其人最是合适。”文雄摸摸后脑勺说道。

“好!”我一拍桌子,当即拟了道密旨,交给太监让其带给尚在姜维身边的马岱。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很是慌张,跌跌撞撞跑到宣室之中,张嘴就大喊:“陛下不好了,姜维反了!”

“什么?”

“不可能!”

“你唬谁?”

什么是乾义说的,不可能是我说的,你唬谁自然是文雄说的。这人嘴巴一张,道:“陛下,长安城外有败军为证!”

“哼,随朕去看看。”我一扫大袖,健步如飞冲出未央宫。

骑着快马来到西门,底下正有一只残军,手中杵着残破的军旗,上书蜀汉,是我的军旗没错。而且细细观察那人的脸庞,还隐约有巴蜀专有的鸟文刻字,这个是巴蜀的人生下来就刻的,别人难以复制。

这人在底下大喊:“陛下快开城门啊,姜维反了!”

我矗立在城墙之上,看着底下这个似乎以前见过的人,不禁心头一冷,难道姜维真的反了?不可能!

理智告诉我绝对不可能,后世的第四代蜀汉掌权人,九次伐魏,即便蜀汉被灭依旧难忘蜀汉,为光复蜀汉而被杀的人怎么可能造反?而且凭借诸葛亮的认人才能,怎么可能看不出姜维狼子野心?再退而求其次,姜维奉母至孝,他母亲现在还在我的皇宫中居住,给他一百万个胆他敢反吗?

念道此处,我正想开口,旁边的文雄哈哈大笑道:“贼子无智,竟敢赚我城池?此计乃你爷爷我文雄玩儿剩下的计谋,可笑你这龟儿子不自量力。”

旁边的守城将官也不由得发笑,我也冷笑着说:“你是何人委派?敢来赚朕城池?”

底下那人大喊:“诸位将军!陛下!小人哪敢如此啊!姜维真的反了,我们本来随着姜维征战西羌。但是姜维连下对方十余个寨门,最后被困在寨门之中。我们亲眼看着敌方招降姜维,而且姜维也答应了!我们一心忠于汉室,九死才得一生逃出大军,万望陛下开恩准许我们进入长安啊!”

我不由得大笑道:“先且不说姜维被困,但由你话语之中得知,围困住姜维的人马岂止万人?诸葛丞相昔日为捉姜维,以三万大军团团围住姜维,前有文雄,后有穆顺,二人皆当世万人之敌。又有姜维之母说服,才得归降。你那西羌何德何能,能使姜维判朕?左右何在?!”

文雄知晓我要干什么,大喝道:“末将在此!”

“与我擒拿这狗贼!”

“遵命!”当下夺过一张铁胎弓,弯弓搭箭,箭如流星闪过,那人当即毙命,死时还不自觉看了下透胸而过的利箭,嘴中嘟囔了句,果然是天下雄将,倒下马就此一命呜呼。

其余的人尽皆想要逃窜,文雄冷笑道:“怎能脱得吾手!”当下又拔出三只箭,复又射杀三人。

只是奔马太快,还是有十余人逃脱了,不知去向。

我当即命令道:“长安护城官今日是谁?”

“乃护城校尉张苞是也!”

“着他来见朕!”

我气炸,张苞北伐之时曾多有建功,但也有过几场败仗。我本身想让他当个护城官来磨砺一下自己的脾气,想不到还是出了这么个差子!

罚,一定要重罚!

第三十二章千里驰援姜维去,孙权虎视窥荆襄

张苞很快来到我面前,看着我阴晴不定的面容,他也吓了一跳。随着一股微风吹来,我仿佛闻到了一股酒气。我一拍桌案喝道:“张兴国!今日是你驻守城池,你给我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张苞单膝跪地道:“臣。。。臣!”

“你不知道守城的重要性吗?在北伐之时,你虽多有建功。然而你兀自贪进,险些冒进而中伏而亡!若不是穆顺与文雄倾力搭救,你如今也早已授首他人!朕着你守护城池,为的就是磨砺你的性子!三叔因酒后鞭挞士卒而遇刺,我不愿再看我兄弟也有如此下场!”

张苞痛哭流涕,乾义见此,上前道:“陛下,守城须得胆大心细。张将军之智不在守城,而在战场上也。三将军大勇之中生出大智,也是在战场之上。如今他既犯下过错,那么肯定陛下准其将功折罪。姜维被围似乎是真,若是如此,便须几员猛将前去搭救才是!”

我点点头,正要说话,文雄上前道:“臣愿领兵三千,前去救援伯约!”

我道:“姜维为何而败?”

文雄道:“曹魏大才之多,如过江之鲫。微臣虽有所感,却也不得其所。须得亲自一观,才见分晓。”

我转过头对着张苞喝道:“还不感谢文雄?”

张苞转身对文雄说道:“多谢文将军给予末将戴罪立功之身!”

文雄拉着张苞的手笑道:“贤弟切莫如此,你我皆为蜀汉,而你也真不是那块料子。”

“哈哈哈哈。”

只是,我在笑声之中,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望向蓝蓝的天际。那是一股阴谋的味道,有一个司马懿在洛阳,但其活一日,就一日不得安宁啊。

叹息之中,却不知文雄与张苞,早已转身离去。

话音转到东吴建业,此地如龙盘虎踞,紫气蒸腾,上纵青天三万里,下有龙脉镇江山,好一片天子皇城。这城郭较之长安亦不遑多让,且多为石头做铸,坚硬无比,等闲十万之众难下此城。

而在正中央之处有座王宫,王宫主殿之中有一位身着黑色暗刻金色龙纹的宽袍大袖,头顶汉王冠,碧眼紫髯不怒自威也。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吴开国皇帝之孙权也。不过如今的孙权尚未称帝,只是一个吴王而已。说起来这孙权也是很有意思,因为如今的孙权是个大王,但不知道他忠的是哪一个皇帝。现在天下的皇帝有两个,一个是刘禅,一个是曹睿,不过让他尊这二人为主,那明显不可能。而更早之前的东汉也早已灭亡多年,真不知道他忠得是哪一个皇帝。或许是有,但可能根本不存在在这个世界智商。

此时的孙权听了陆抗的回报,有些愤怒。不过作为天下枭雄,其坚忍之心常人难以想象。一切事情都藏在自己腹中,不教别人看出分毫。

孙权道:“汉中王如何说?”

陆抗见礼道:“愿赠二郡予大王,乞换得孙太后返蜀汉。”

“哼,区区两座郡地,也敢换孤之妹?叫刘备亲自来还差不多!”孙权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不过刘备已死,想必让孙尚香再返回蜀汉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陆逊作为东吴如今的文官之首,跪坐在席上,直身见礼道:“大王,如今蜀汉又起势头,断不可轻推。既然其未曾委派使者前来,吾东吴也可安枕无忧。只是这刘禅,先前尝闻其胸无大志,终日只知嬉戏之辈,如今却有比刘备之能,奇哉怪哉也。”

孙权抿了口陆抗带回来的茶,点点头:“伯言之言甚合孤意。”只是心中却颇不以为然,蜀汉那时未曾出得祁山之前,被灭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自己东吴仰仗长江天险,打退了好几次曹丕的伐吴。听到曹丕病死的消息大是开怀畅饮了一杯,仿佛东吴崛起之日已到来。

却想不到,曹睿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手段谋略倒真不少。虽然曹丕死,却不发丧,所以曹魏也就没有国丧一说。所以也就没有退兵据守城池,然后士气大衰的现象。不过即便如此孙权依旧开怀,因为自己的最大对手死了,儿子虽然有本事,但能大到哪里去?

只是随后就让孙权不高兴了,本来待死之身的蜀汉竟然又崛起了。不但兵出祁山,打下了雍州,如今更是挥兵西进,准备席卷凉州。若真的被其拿下,那么蜀汉的版图将一点都不逊色于其他两个国家。

孙权是觉得,自己才是抗曹的主力,抗下了曹丕几十万兵马,才会让蜀汉有机可乘,拿下雍州。自己冒着被倾覆的危险,居然寸土未得。而刘禅不过用兵十万,就可以拿下旧都长安,真是气煞我也。

又抿了口茶,道:“诸位臣工,依尔等看,方今天下,孤该出兵呢?还是不该出兵?”

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本来周瑜死了,该是张昭先开口。不过此时张昭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所以将第一个开口的机会让给别人。

虽然陆逊是文官之首,不过吴王相却是顾雍。顾雍直身奏道:“如今天下之势,当还在伐魏。魏者乃国仇也!据我荆州之地,如今也尚未将其击退。方今王城定都建业,宜攻合肥!”

孙权放下茶杯,斜着身子问道:“可否攻蜀?蜀国如今兵力尽在雍凉之地,若孤遣一劲旅入川,则可得益州天府之地!”

“不可!”诸葛瑾第一个站起身来道。

孙权看着他,面无表情。

诸葛瑾想说什么,但觉得诸葛亮是自己的弟弟,自己说不可似乎有些怪异的地方。而且孙权不语,诸葛瑾也不好说什么,遂又坐下。

徐盛道:“此不可也,诸葛亮素闻知晓天地兵机,其善马、车、弩、步、水战而又有江州太守李恢,乃益州名士,久得诸葛亮练兵之法,其水军强于曹魏。微臣曾登高而望,吾军与彼,胜负尚未可知。”

孙权无奈道:“伯言为何不言?”

陆逊潇洒一笑道:“大王,攻蜀可!”

“哦?”孙权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

不过在座之人有些面容失色,紧张喊道:“伯言此言何意?!”

陆逊笑道:“如今攻蜀易,只是大王,春秋之时秦、楚两大国互不尊其之力,常有攻伐。而又有诸侯小国,日出则朝秦,日落则暮楚,为天下之人耻笑。而蜀本不及魏也,兵马钱粮多来源于与我东吴互市。大王此时攻蜀易,若灭蜀,则曹睿必倾全国之力来攻。届时厮杀的天昏地暗,有失帝气也。”

孙权也笑道:“知我者,昔日之公瑾,今日之伯言。罢了,徐盛、孙恒何在?!”

徐盛、孙恒听到孙权话语,忙出班下拜道:“臣在此!”

孙权道:“命,你二人领八万人马,以出荆州,攻取北荆州!”

“臣遵旨!”

第三十三章援兵抵至泾川地,刘禅轻说赵子龙

这一夜,为了火速赶往姜维被围的地方,文雄连夜带着三千人马奔赴凉州。

而我,此时坐在赵云的房中,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赵云舞动手中的龙胆枪。三国演义里有一句描写赵云的武艺。现在看来真是合适,你说那两句?正是那枪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飞,如飘瑞雪也。

凌冽的寒气枕着如沐的春风,印证着他无敌的一生,以及长坂坡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舞了约莫一刻钟,才见赵云慢慢停下手中的银枪。将枪交给侍女,取过白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老喽,老喽。当年彻夜与翼德云长比武,第二日大喝百坛酒亦不觉困觉。想不到如今才舞了一刻钟,就感觉浑身上下无力一般。”

我鼓掌笑道:“谁说的,四叔这般武艺如今亦是天下难寻敌手。四叔如同昔日黄将军,廉颇虽老依旧悍勇无敌呢。”一边鼓掌一边来到石桌前坐下,斟满一杯茶,放在对面。又斟满一杯茶,自己抿了一口。

赵云也笑着坐在我面前,吹了吹发散出来的热气,喝了一口。

“陛下今日来臣府上,所为何事?”赵云说道,看来他是有些不满我有些骄傲自大的模样。不过这也正常,我一生和赵云都难以分开关系,当年的长坂坡,当年的截江救阿斗。所以他有这个资格和我这么说话,所以他有资格教训我。

我笑道:“四叔,自我登基六年以来,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赵云这才点点头道:“即使主公在世,亦难做到陛下今日之辉煌。”这是他的实话,刘备在世的时候,老年太过昏聩,不听良言执意伐吴。当然,如果是我的兄弟惨死在吴国手中,我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作为一个帝王,即便你的亲儿子死在你面前,你的妻女被人奸杀,你也得坚守你作为帝王的那份心肠。

这不是狠心,而是作为帝王,你的一言一行牵扯到的不止是你一个人,而是全天下千千万万人。

我道:“父亲我难比,父亲定荆州,入巴蜀,开疆拓土天下景仰,名震四海。而我,不过一个弱冠之年的孩童。”

赵云说道:“陛下何须妄自菲薄?”

“非是妄自菲薄,而是父亲在时手下人才济济,如过江之鲫。前有军师卧龙、凤雏、法正。后有将军五虎将,何其辉煌。今日传到我手中,我却只能安守益州,做个垂死之君。”我笑着抿了口茶。

赵云无话可说了,这牵扯到先帝和今天的帝君。即便自己是两朝元老,和今天的帝王关系甚笃,也难免牵扯到王室的私事之中。

我接着说:“虽有乾义三兄弟与姜伯约之助,勉强打下雍州之地。却前有猛虎,后有饿狼。即便是我这自家院子里,也有无时无刻不想赶我出去的人。四叔先莫说话,且待侄儿一言。”顿了下,叹口气说“益州之地本该为我之大本营,我若在雍州之事不顺,当可暂退益州。然而东吴亡我之心不死,我若非打下这雍州之地,只怕东吴早就趁势杀过来,一统江之南岸了。而左右皆有强敌,皆不可等闲视之,最近总感难以为继。”

赵云也皱眉道:“今我蜀汉之势,虽如日中天,却也难免有那天狗食日之厄。”

“所以,我需要作出一副妄自尊大的态势,让敌人轻敌,让我有机可乘。四叔可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道。

赵云站起身,仰看天上朗星道:“阿斗,你长大了。。。四叔老了,不中用了,余下来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蜀汉的一切。。。就看你们的了。”

我笑道:“是,不过四叔依旧如虎狼之年,能活百岁呢!”

“。。。呵呵。”

话音回转文雄处,文雄三千劲旅,跨宝马,背铁弓,持利刃,日夜不停赶往西凉之地。一路来少有歇息,直到来到张掖郡的番和县所在,入城休整。

说来番和县是一个重县,乃凉州张掖郡下属地界。永昌县和番和县的交界处有一座山,名叫焉支山。焉支山是祁连山(匈奴语“天山”之意)的支脉,与河西走廊北部的龙首山相对峙,二者紧扼河西走廊的“蜂腰部”,两山间的峡口附近有一条宽约一公里的险峻峡谷,是河西走廊的最窄处,紧锁丝绸古道的咽喉,乃战略要冲,兵家必争之地。

番和县城北有一座雄伟的武当山,是龙首山的支脉,和城南的祁连山遥相呼应。武当山南麓有一片开阔的高地,紧扼河西走廊,在高地中央,西汉政府设置了番和县。

在番和县南,祁连山的支脉照面山下,曾建有一座匈奴折兰王府。由于番和土著居民读音“兰”、“来”不分,所以“折兰”逐渐演变成“者来”。匈奴人被汉王朝逐出河西走廊后,“折兰”(“者来”)王府成为废墟,后来在废墟附近又形成了一座新的村落,称“者来寨”。

“者来寨”是形胜之地,故汉帝国赶走匈奴人后,将农都尉驻地设在者来寨。后西汉政府又在番和县分出骊轩县,将骊轩县城设在者来寨,这样,番和、骊轩二县遥相呼应,控制着丝绸之路和河西走廊去青海、西藏的通道。

不过文雄进入番和县之后,没时间去欣赏河西走廊和丝绸之路,而是隐隐感觉到不太对劲。来到城中立刻召集军中将领议事。

张苞坐在文雄下手,抱拳道:“文将军,为何觉得不对?”

文雄背着手,详细的看着地图,缓缓道:“心中有感,故觉不对。”闭着眼沉思一会儿道“姜维若是被围,敌人为何围而不打?以伯约之武勇,千军万马亦难挡,为何冲不出来?若冲出来,为何张掖郡地未曾有过恐慌?”

“莫不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去救援?”张苞有些不肯定的讲。

文雄转过头,眼中爆射一尺精光道:“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在军帐之中走了两三步道“西羌所犯地界,非是寻常。姜维若胜,长驱直入也定非偶然。凉州之地本就一马平川,若其只围而不打,姜维守城之力绝非一般。若是这样便一切说得通了!姜维非是被围,而是敌人想要给我们故意造成的这种假象!”

张苞摸了摸后脑勺道:“形式之诡谲多变,恕末将难以想透,还请将军明示!”

“哼哼,只怕这些人是冲着陛下来的。陛下曾言,欲要御驾亲征西羌,此言恐为内奸所知,传到曹魏耳中,是以有此一计引蛇出洞!”文雄冷笑道。

“引蛇出洞。。。好比喻!”张苞喝了一声彩,又说“若是如此,我等便是为陛下消了一灾?是了,我等所去,乃是泾川之地。泾川一马平川,若其有心算无心,我等驱三千之兵,只怕还不够敌人塞牙缝的!”

第三十四章推断敌情如水火,安能安保自想让

入夜,文雄一拍桌子道:“速传飞鸽给长安,问下陛下,长安城下的贼子身上可带什么物件没有!”

张苞不敢怠慢,立刻从鸽盒中取出信鸽,书了一道密信,绑在鸽子腿上,放飞出去。不过张苞有些疑问,说道:“将军,若是敌势来的凶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何须如此纠结?”

文雄双手撑着下巴道:“怕的是人家不是为了我们这三千军而来。无妨,一切安待陛下那边调查清楚再说。”文雄想到,到底姜维和西羌军对阵的如何了。到底有没有被围,围了为何不见突围的人来求援,如果没有那么信鸽几次飞过去询问怎么一只也不见返回?

信鸽一日千里,第二日凌晨便到了长安养鸽处。养鸽将官不敢怠慢,立刻将信鸽送到丞相府上。

诸葛亮此时正在批阅一系列的奏章,例如长安的种植稻谷、栗米;迁徙过来的难民身份核查,监督;兵器府库钱粮的盘点,无时无刻不在忙碌。

此时下人将这用蜡封好的小纸片递到诸葛亮面前,道:“丞相,这是文将军的信。”

诸葛亮一皱眉,哦了一声,挥退下人。打开信件一看,一拍额头,立刻入宫面圣。

此时的蜀汉皇帝自然是在皇后的肚皮之上,为了蜀汉下一代而努力的耕耘着。终于,兵马入库,歇息了一会儿才见门外太监道:“陛下,丞相求见。”

我大惊,平白无故的,怎么这时候要见我?立刻就要起床,星彩枕着脑袋笑道:“陛下。。。”

“朕去去就来。”亲了星彩一口,披上衣物,立刻来到偏殿密室。此时的诸葛亮,在密室已经有一会儿了。这间密室是诸葛亮发现的,应该是以前的汉代皇帝所造,极为隐蔽和安全,等闲人休说进来,就是要找到大门都困难。

诸葛亮见到我进来,起身拜道:“陛下。”

我扶着诸葛亮的手道:“相父,我早就赐你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你又何苦如此呢?”何谓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呢?

总的来说,就是以现在的规章制度,大臣朝见皇帝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司仪官,要把他的官衔和他的名字都喊出来。比方说此刻如果曹操去朝见皇帝,司仪官就要喊“武平侯、丞相、领冀州牧曹操,参见皇上”,然后曹操就跪下来,“吾皇万岁,万万岁”。那么现在给他的待遇是什么呢?曹操两个字可以不说了,这叫做“赞拜不名”,就是不喊“曹操”,不喊了。因为在古代,直呼其名它是表示一种什么意思呢?表示这个被叫名字的人地位是比较低的。古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它的称呼,如果要尊敬对方是要称字的;直呼其名就表示我是上级,或者是长辈,才能对别人直呼其名。那么皇帝当然可以对大臣直呼其名,当着皇帝面,大臣之间说话也是要直呼其名的,以表示对皇帝的尊重。现在只报官衔,不喊曹操这两个字了,这是第一个待遇。

而第二个待遇叫做“入朝不趋”,“趋”是什么?就是小步快走,这是表示恭敬。现在规定曹操觐见皇帝的时候可以不“趋”。不“趋”倒也不一定等于说他可以端着个架子,这样大腰大摆地走啊,也不一定是这个意思,正常走路就行。当然董卓呢,我估计见皇帝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你可以正常走路,不用“趋”。

第三个剑履上殿,在秦汉时,朝堂之上不论皇帝还是臣子都是坐着的。武臣解剑,文人去履。是为了方便。同时皇帝也是害怕有人夹带武器进殿,行刺与其。以前的履夹带短剑是可以的。再者,大殿中都是铺设珍贵的兽皮地毯的。皇帝有钱他也得省着点用不是。

总得来说,有以上三个,就代表着你不是离死不远就是权势滔天,随时可以宰了皇帝然后自己当皇帝。如同曹操、董卓二人。

诸葛亮道:“臣未受。”未受者,就是皇帝奖赏给你的东西不接受,也就是这东西诸葛亮接受不了。

我笑道:“相父如此之早来寻阿斗,必有要事,无须再在此事上纠葛。快快说来!”我拉着诸葛亮坐在席子上道。

诸葛亮取出迷信道:“此为文将军所递之信。”

“哦?”

我接过一看,有些奇特。只见上书“西羌之敌,意在臣子。今长安之危,不在张掖。”不过语焉不详,有些揣摩不透意思。我疑惑的看着诸葛亮,诸葛亮羽扇蘸了水,在桌案上画出了西凉和雍州的地图。

诸葛亮指着地图道:“陛下可知西凉事?”

我看着地图,沉闷片刻道:“素闻西凉人善武,五虎将之马超便来于此。”言下之意,就是对西凉的感受只有这么点。

诸葛亮道:“陛下可知威侯之武?觉得如何。”

“天下难寻敌手,与三叔夜战葭萌关,与虎侯许褚大战渭水河。杀的曹操割须断袍,其能岂止一威可言?若要相比,早年听闻只有几人能有此力。二伯、三叔与昔日之吕布。”我诚实的回答。

“非也。”诸葛亮摇摇头。

我大为吃惊,“难道天下间还有武艺胜过威侯之人?!”不可能吧?马超五虎将,纵横天下几十年,单挑之中绝无败迹,这样的一个人还有人武艺能胜过他?那他岂不是吕布在世?!

“昔日威侯初出茅庐,曾败于一人之下。其人姓阎,名行。曾以矛刺马超,铁矛禁不住其力道,矛头折断。他便用折矛击中马超颈项,马超险些死去。”诸葛亮说出了这样的秘事。

我有些复杂的看着诸葛亮,第一自然是为这个阎行的武艺震惊。第二就是为了这样几十年前的事情,诸葛亮依旧娓娓道来,不见一丝分毫,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是不是刘备当年请出诸葛亮出山也有这样的感慨?所以才有白帝城托孤的故事?

“这件事与今日又有何关系?”我问道,放下心中一切杂念。

诸葛了指着地图道:“阎者,金城之大户也。阎行官拜列侯,领犍为太守。”

诸葛亮什么意思?阎行即便是列侯又怎么样?突然看到那封信,张掖郡....长安城...金城!对,一定是金城,只有金城才能在两个郡地里来回自如,只有金城才能知道我到底在西羌有什么反应。

“什么?!又是所谓门阀世家?”我分离一拍桌子,口中爆喝!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这些世家虽然痛恨,但我从未杀过一个西凉和雍州的世家!想不到我的屠刀还没到他们头上,他们反倒是到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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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夜问诸葛定章程,五件兵器五颗心

我重新整理好妆容,脸色如常的问道:“相父,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诸葛亮心底里赞了一声,刘禅当真有帝王之气,可是涵养还是不到家。面对一些背叛和窝心的事的时候,还是不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力。所以刘禅现在还只是个中人之姿,不是曹操那样的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不过时间会去锻炼一个人,自己或许能够活着看到刘禅气吞八荒,逐鹿中原,封禅泰山的那一刻呢?

诸葛亮指着西凉地图道:“如今蜀汉所控之西凉之地,有金城、武威、西平、西凉、张掖郡一小部分。尚余酒泉、敦煌、西海郡。而三郡龙蛇混杂,胡汉杂居,民风彪悍。以武所算,非同一般,其地难下也。”又指着雍州道“雍州自也不平,长安之地门户首在潼关,潼关不定,曹魏随时可来。”

“恩,这些我都知道。”

“立威。”诸葛亮平静的缓缓道出他的办法。

我恩了一声,盯着桌子上的水图。良久才道:“何谓立威之法?”

“先帝在时,尝以太祖之风治国。然则大汉立国五百年,其所造之威已不知去往何处。若要再兴大汉盛世,那么太祖之风只可弃而不可再用也。”诸葛亮羽扇摇着一扇,刮起一阵微风,将桌子上的水图一下吹散。

低落的水珠,滴答滴答碰到地板,在暮出之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虽小,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大汉以何治国?首在世家,这也是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基本治国方针。世家的权利极大,手中屯粮几十万石,佃户、私募的兵马又不知凡几。最重要的是他们掌控着国家的命脉,例如钱粮赋税,缴纳的贡品以及巨大的影响力。

其他都是虚的,而这个影响力却是实打实的,例如几十年前的袁绍与袁术争雄。他们不过一平庸之辈,怎能有百万军队供他们挥霍?

原因就在于他们是四世三公,门生旧故遍布天下,振臂一呼,天下世家无不响应。

这就是世家的威力,可怕到无以复加。

“何以立威?”

“亲征西凉,斩西凉太守孟建,束阎行之头颅与城墙之上,立威雍凉!”诸葛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是将一身的力气都用在我身上。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孟建是谁?诸葛亮的老朋友,知音。《魏略》载:诸葛亮在荆州,于建安初年,与颍川石广元、徐元直、汝南孟公威等一同游学,孟、石、徐三人求学皆务要精熟,只有诸葛亮能观其大略。每至晨夜闲时,常共抱膝长啸,诸葛亮谓三人道:「卿等三人的仕进,官位可至刺史、郡守。」三人反问诸葛亮能至何位,他只笑而不言。后孟建思乡里,意欲北归,诸葛亮道:「中国甚多士大夫,要四方遨游,又何必归故乡呢!」诸葛亮后出祁山,在答司马懿书中,曾托使杜袭宣意于孟建。

一个老友,一个常年促膝长谈的知音,现在却要我亲自杀了他。这是何等的不舍和气魄,这是何等的立威和残忍?这又是何等的,比那利刃剜除心扉之疼还要痛苦百千倍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背对着诸葛亮,语速极为缓慢的说:“如今兵器。。。钱粮,士卒训练如何?”成大事者,任你是我的谁,阻挡了发展之路,只有你死我活,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诸葛亮献此计给我,不单单是要牺牲掉一个孟建。而是想借孟建的手让我来一统天下,让人世间再无战事,起码。。保证百年没有战事。

“尊陛下昔日旨意,常有所备,不敢懈怠。”诸葛亮不同于我,身影依旧潇洒如风,声音依旧镇定如泰山。人世间的一切,都仿佛只为衬托出他那飘渺的仙姿。我转过头,头生华发,身披鹤氅,手持羽扇。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这又是怎么样的一条立威之计。

“好!有请相父拟诏,朕要亲征孟建!”

“臣,遵旨。”

诸葛亮下去了,回去拟诏书。而我,则是来到一处宫殿。这是一个新修的小殿,宽不过十丈,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个民房。

我来到这里,里面赫然摆列着五个战甲和兵器。

有凤嘴刀、三石大弓,那属于黄忠。有青龙偃月刀和青龙甲,青巾绿袍,那属于关羽。有丈八蛇矛,沉重战甲,那属于张飞。有一杆虎头湛金枪,亮银白甲,那属于马超。这些都是分布在侧,而高高在上的有一口双股剑,一套有些残旧的盔甲,那属于我的父亲,蜀汉开国之君,刘备。

我走上前,细细摩挲每一件武器和盔甲。来到刘备的兵器和盔甲面前,更是沉思良久,良久良久。

我叹了口气,伸手往左边一按,只见尘土飞扬,那高高在上的双股剑与盔甲,霎时掉落在地面,染上了灰尘。拿将起来,拂去尘埃,慢慢披挂起来。

抽出双股剑,仿佛昔日刘备在世,一扫,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曹操,那张狂霸道的笑脸和睥睨众生的气魄和胆略!

一刺!我又仿佛看到了孙权如龙盘虎踞在朝堂,俯视江南大地。

“谁?!”我刷一下,将双股剑扔出。双股剑划出一道闪亮的白光,如破空之闪电直刺那人面门。

不过那人大手一抄,不惧双股剑的锋利,拿捏在手中。

“想不到陛下竟有如此武艺。”来人正是乾义。

我微微一笑,拿出丝巾拭去汗水,笑道:“你怎得来了?”

“今日不同往日啊,丞相要我随时在陛下身侧守卫,臣不敢怠慢。听闻陛下来此,立即就来了。想不到臣没死在千军万马之前,差点死在陛下之剑口之下。”乾义的语调满是打趣。

我也乐了:“我这剑学自先帝,先帝曾借此物纵横沙场。只是先帝能掷剑杀人,而我扔出却连你的手都伤不到。”

乾义提着宝剑,道:“陛下莫要自谦,若是寻常人来,怕是直接刺个透心凉了。臣不过是借了手套妙用而已。”说罢扬了扬手,手上正是套着一个牛皮手套。只是可能制作的不太如意,极为厚实。

别人如果在我面前提着剑,那肯定已经死了。不过我看着乾义,我却满心的放心和信任。走上前去问道:“手套?!”

“不错,手套。。陛下,陛下你干嘛!臣。。。臣不喜爱这套啊陛下!”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这手套是什么而已,你以为我有龙阳之癖?得了吧,你那五大三粗的面貌,我要找也得找文雄这样的。”

“恩,也是他面皮好看,陛下要不要我牵桥搭线一下?”

“你是想死吗?”

“。。。。”

第三十六章孟达欲要再降蜀,司马仲达仰月叹

刘禅出兵已有三日,三日间处理朝政大事一概由诸葛亮接手。其实这也很喜闻乐见的做法,因为刘禅批阅的方式太过随意。有的时候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或者见识太过少,批阅的一件事可能在他看来是属于很完美的举动。但对如今的蜀汉来说,任何的折腾都是没必要以及极为危险的。

但到了诸葛亮手中就不一样了,万事先求稳,其次锐意进取。朝政在诸葛亮手中,所爆发出来的威力是刘禅的一倍有余。这不是说刘禅不如诸葛亮的能力,而是诸葛亮实在是太厉害,天下绝有之辈。

这一日,诸葛亮又批阅到凌晨。放在书案左侧的神仙粥也早已干涸,孔明正想拿起来吃几口,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诸葛亮心思“这神仙粥果不同反响,若是平日宿夜不眠,必是心思乏溃。而自饮了这神仙粥,自觉身体较之以往好了许多。这物该大力推广才是,恩,今日早堂之时便人人一碗。”

心思完毕,正要起身。此时闻得门卫奏请“江州太守,尚书令李严之子,李丰求见。”

诸葛亮大惊,难道东吴趁大军出了益州来打益州了?不可能,遣使互相往来,孙权即便再是无智,他那些谋臣也断无可能同意伐蜀。那是为了什么事呢?

诸葛亮不敢怠慢,立刻坐直了身子讲道:“速宣。”

诸葛亮眼睛看得远,远在相门府之外的李丰,听到诸葛亮宣召。三步并作两步跑,跑将过来。一边跑一边高声笑道:“丞相,大喜啊丞相!”

待李丰进来,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身着蜀汉锦袍,腰佩三尺之剑。头戴冠帽,手中捧着一封书信。李丰看到诸葛亮还在批阅奏章,赶紧先是一礼到地,说道:“见过丞相!”

诸葛亮心中虽不喜李严为人,却对他儿子李丰另眼相看。柔声讲到:“训本相,所谓何事?”

李丰面露喜色,小趋上前,嘴中说道:“特来报喜!”

“你且先坐,所报何喜?”

李丰又是一礼拜见,然后坐在旁之案。又有下人递上茶水,抿了一口忍不住笑着道:“昔日孟达反叛我蜀汉而降曹魏者,实迫不得已而为之也。彼时曹丕爱其才,时以骏马金珠赐之,曾同坐其撵出入。被曹丕封做散骑常侍,领新城太守,镇守上庸、金城之地,委以西南重任。自曹丕死后,这曹睿继位。朝中多有嫉妒其受先帝之恩惠,孟达闻讯后日夜不安。常谓周边之将,言“我本蜀将,行事强逼于人,不得不降魏也”今着心腹之人,持书来见家父。教早晚禀告陛下、丞相。”

“哦,所道何事?”诸葛亮差不多料到什么事了,喝了口茶,只觉神清气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李丰看着诸葛亮辛劳,不敢久拖忙说:“其言;今在新城,听得丞相伐魏已克城夺地,光复雍州地界。心中甚为窃喜,今欲起新城、金城、上庸三处兵马,共为举事。助丞相伐魏,径取洛阳!丞相已取长安,吾若再得洛阳,则两京大定,天下大安也!”李丰又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书信在此,请丞相过目!”

诸葛亮接过信,拆开一开。看得片刻,忍不住一拍桌案喝了一声:“好!”又看到李丰也有些舟车劳顿,似乎是一路快马奔过来。心中尤为满意,说道:“你有此物,乃助吾蜀汉之成大事也!”当下大赏李丰,李丰欣喜告退。

诸葛亮看着书信,又品读了一番。闭眼微思,道:“选穆顺前来。”

乾义跟着刘禅出去了,而长安不能没有大将镇守。所以诸葛亮就将穆顺留在长安,镇守刘禅后方之安也。

过的一时半刻,穆顺匆匆赶来,先是一礼见过,又道:“丞相寻末将,所为何事也?”

诸葛亮将书信递给穆顺,穆顺取过一看,道:“丞相以为何?”

诸葛亮抿着嘴道“料想当天赐良机也。”

“末将以为不然,丞相以为孟达此人如何?”穆顺将书信放下,叹了口气说。

诸葛亮说:“有才之人,也有些恃才傲物,不得重用。其才不凡,也不可小勇。当可领一州之刺史,一郡之太守也。”

穆顺道:“便是如此,孟达此人未曾见得多少战场之事。而曹魏那边却有一个司马懿,极为难缠。孟达或许可治一方,却难有克得城池之事。况且,昔日若其出兵援助关将军,也不至于将荆州之地拱手让与孙权!”

诸葛亮指着书信道:“其若有心来投,吾等不纳,便是寒了天下有心投蜀之心也。”

穆顺道:“昔日陛下曾赐孟达一职,今日来说,也有准备。可着特使前去,安抚一番。”

“哦?陛下思虑的倒是周远,也好。不过若其真要举事,当如何为之?”诸葛亮听着穆顺的话,皱眉道。心中也对孟达这次再谋反,有些不以为然。

此时突然有一人,从丞相府后堂进来,附在诸葛亮耳边嘀咕一番,又退下。穆顺心想,这该是诸葛亮的细作了,果然不凡。脚步声极为轻盈,自己的耳朵能听到百米外的羽箭声音。但这人却能近得自己身躯三十步,才让自己发觉。如果是在战场上,还能更近十五步,到时只需一杆长枪就能要了穆顺的命。

当然,他有没有命近的穆顺的十五步就难说了。

诸葛亮大叹一声:“万般好事,尽毁矣。”

穆顺大惊,说道:“莫不是司马懿此贼复职了?!”

诸葛亮道:“正是此也,孟达若举事,必被其擒矣!”

穆顺也没了法子,人家来吧你不可能不接纳。那样谁还敢降你蜀汉?你要是接吧,这上庸之地乃益州一处要地。易守难攻,到时在司马懿手中,此时的益州之危,不在长安之下!

诸葛亮也只能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道:“穆顺,修急书一封递给孟达,令孟达提心提防,万不可轻易出城。上庸之地易守难攻,司马懿即便万般智慧,坚忍不出便是立于不败之地!”

“此事他人难办,须得末将前往,其若不听,末将也好控其。”

诸葛亮道:“上庸之地乃不可失也,如今长安之地也断不可无大将镇守,你若去得上庸,长安如何?”

穆顺沉思一番道:“今闻曹睿起兵也北伐叛逆,料想一时半会儿抽不出空来寻我蜀汉麻烦。如今正该让曹睿在接一把力,最好将司马懿战败痛其心扉,让其处死司马懿!也最好让末将亲手杀了司马懿,让其断无可能再窥视我蜀汉!”

诸葛亮道:“如此也无法,正要你前去!”

穆顺拜过诸葛亮,出门准备不提。

而夜晚的魏国境内的骠骑大将军府,司马懿对月仰叹。他已经接到线报,蜀汉天子刘禅亲启大军十万,直抵西平关,驻扎凤鸣山。就等来日与西羌一战,扫平西凉之地,再与大魏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本来料想着,蜀汉天子不过尔尔,刘备虽然厉害,但他晚年太过刚愎自用,不能纳谏。所以招致了夷陵之败、白帝托孤。本来一片大好江山,有希望一统天下的蜀汉也一蹶不振,就此衰落下去。

但没想到,他那白痴儿子比他老子做的更好。不但几年内兵出祁山,夺下雍州。如今带甲十万,御驾亲征蛮夷。这份胆识,放眼天下有几人?

早年的曹操父子、孙坚父子、刘备有。但想不到一个低能儿一朝变凤凰,成了凤鸣祁山,又有了逐鹿中原的架势。尤其是西凉军,自古以来就是天下雄师。而刘禅如今保有益州、雍州,更有可能拿下凉州。这益州是刘邦起身之所不说,雍州、凉州、益州三地更是强秦之所以横扫中原的架势。

难啊,司马懿叹了一声。

此时背后有人问道:“父亲为何而叹?”

司马懿身躯不动,头颅却一百八十度回转,狼顾之相!看到是儿子司马师,道:“你可能猜到?”

司马师道:“莫不是曹家之主不肯用父亲?”

司马昭在旁拍手笑道:“此时已宣过父亲,必是早晚再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见一使者飞奔而来,持节宣召。

司马懿全家领过均旨,叩谢天恩,正要准备宛城诸路兵马之时,忽然旁边小厮说道:“金城太守申仪求见!”

司马昭皱眉道:“其所为何来?”

司马懿不为人知的时候,那无神的眼睛一下暴露精光,道:“必是有人要谋反,速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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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今天好声音太精彩了,都忘了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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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司马仲达谋上庸,孟达说服二人反

司马懿得见申仪,见其神色匆忙,料其必是连夜驱马赶来,当下忙将其引入密室。

才刚刚坐定,还未饮过酒水,这申仪就下拜道:“司马大将军,那孟达欲要反吾大魏!”

司马懿心说果然如此,只是还没准确的线报。忙问道:“所为何故?!”

申仪大怒道:“此贼子受先帝恩惠有加,平时作威作福鱼肉乡里。此时先帝驭龙宾天,恐受朝中大臣迫害,妄自取短!”

司马懿沉思道:“若为此故,当真不忠不义之辈也。可曾掌握其谋事之时?”

申仪道:“其若要起事,当在此二月之间也!”

“有多少人共为起事?”

“有其心腹李辅、外甥邓贤,随壮出首!”

司马师惊恐道:“若是如此,则我大魏之势危在旦夕也!是否立刻通知圣上?!”

司马昭略微一算摇头缓道:“此地离陛下亲征公孙之地尚有千余里,来回二月有余,在那时贼子已然得手。不可如此也,尚需仔细谋划。”

司马懿点头道:“此贼胆敢如此,必通谋诸葛亮。吾先擒他,叫诸葛亮再不复敢有此为也。”当下道“申仪,你立刻回新城,假意许孟达成事,待吾秉过天子求得援兵,再教你里应外合,必擒拿此贼!”

申仪半跪地抱拳道:“尊大将军令!”匆匆离去,教孟达不起疑心。

司马懿微眯着眼睛,缓缓敲动桌面,似有所思。

司马师看出来了,问道:“父亲为何深思?”

司马懿道:“今蜀汉天子何在?”

“听闻去了西羌征战。”

“手下所带何人?”

司马昭回道:“带走了乾义与文雄,单留穆顺、诸葛亮镇守长安。父亲为何有此一问?”

“孟达此人如何?”司马懿不答反问道。

司马昭冷笑道:“若其为一州之刺史,一郡之太守,则有余。若带兵打仗,攻城略地,则百战百败之身也。”

“孟达先是在蜀,后降魏,吾父子都能看出其能力不过尔尔。诸葛村夫传闻有识人之能,他岂能看不出?”司马懿此时脸露狰狞。

司马师奇道:“即便如此,父亲却为何如此这般呢?”

“兄长,若你乃诸葛亮,今孟达不善带兵,你会如何?”

“当派遣一能征善战之时前来。。。。原来如此,父亲是说那穆顺会来?”司马师也反应过来

司马懿点头道:“不错,穆顺此人有当世虎将之威名。手中一口百胜凤嘴刀挥舞开来,三丈之内无有活口。与昔日那关羽一般本事,而为人谨慎有诸葛亮之风。若是此人前来,当为难矣。吾父子在魏国,须百般坚忍才可成大事也,此事若胜,则威望如日中天,你我父子也将命丧黄泉。”

“所以父亲是说将此功让与他人?可是谁能担此大任?父亲镇守宛城,新城离宛城最近。若父亲不发兵,任由孟达窜上跳下,则即便击退孟达,也难逃一个渎职之罪也。”司马师虽才智略逊与司马昭,但其性格与司马懿一般无二,善坚忍。

司马懿点头道:“传我将令!着快马一日行二日路,于一月之内火速赶往陛下所在之地,如迟立斩!”

司马昭点头,出去传达将令。

次日升帐点将,司马懿先是不说何事,只说:“梁畿(ji一声)何在?”

有一参军出班抱拳道:“末将在此!”

“着你带吾八千军为先锋,去往新城!”司马懿抽出一支令箭。

梁畿上前接过令箭,问道:“为何去往新城?”

“莫做多问,若沿路有人阻你,当立刻斩之!”

梁畿觉得事情非常严重,当下不敢再问,立刻喝道:“末将尊令!”

司马懿看着梁畿出城,随后自领宛城诸路兵马,合计三万五千人,也立时跟上梁畿脚步。

走了约莫二日路程,忽然从旁转出一军,约莫一万人马。为首者乃大魏右将军,五子良将之徐晃也。徐晃先是在下马一礼,随后道:“天子去往北方亲诛叛逆,今都督何去也?”

司马懿也赶紧下马,跑到徐晃耳边嘀咕了一句:“今孟达造反,吾去擒之耳。”孟达虽满脸忧愁,但心中却窃喜,知晓替罪之人到也。

徐晃先是一惊,随后抱拳道:“某愿为先锋!”

司马懿大喜,与徐晃合兵一处,合四万五千人马,号为十万,浩浩汤汤奔赴新城、上庸之地。又令徐晃为前部,司马师镇右军,司马昭镇左军,自己亲镇中军,开拔也。

又走了两日,前军哨马报告,捉到了孟达心腹沈玮。又从其身搜出了诸葛亮回书,来见司马懿。司马懿坐在帅位,如龙如虎,眼神犀利如万刀,刀刀刺进沈玮心扉。

沈玮心中难耐惧色,脸上也冷汗如雨。

司马懿收了眼神笑道:“吾不愿杀汝,你且将你所见所闻细细说出。”

沈玮本以为必死无疑,今获得生机,叩头不止谢再造之恩。当下,将诸葛亮、孟达往复之事,一一和盘托出。司马懿又看了诸葛亮回书,大叹:“世间竟能有如此所见同者,诸葛亮不除,吾大魏实为难也!”又告谓左右“幸得天子有福,让我拿住此人。获此消息,孟达今无能矣,哈哈哈。”

左右一同拜过皇帝,道:“陛下洪福齐天也!”

司马懿一挥手,将沈玮拉下去,道:“事不可迟,须得星夜前往!”

诸军立即响应司马懿号召,星夜奔赴前行。

回过头说孟达在新城,在自己府中备好酒菜,约了金城太守申仪,上庸太守申耽在府中饮酒。

酒过三巡,孟达忽然悲戚道:“万望二位太守救我!”

申仪、申耽大惊道:“太守为何如此?!”

孟达泪如泉涌,道:“今吾收得迷信,司马懿不容吾先帝面前受宠,将起大兵诳吾判魏,前来杀我!天可昭吾心也!此非吾想反,而是那司马仲达逼我反也!我今只有一死或再回蜀汉,求得一生之地。二位将军也是昔日降卒,今司马懿欲诳我,实也是看上二位所掌之金城、上庸之地也!”

申仪、申耽二人互相对过一眼,齐齐下拜道:“吾等二人早有心回蜀汉矣,今既太守有难,当不得不救!”

孟达大喜,又上过酒菜,双方吃过酒,申仪、申耽二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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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徐晃身死新城下,穆顺带兵援军到

梁畿为先锋,八千军从简从速,较之司马懿先三日赶到新城。新城外驻扎了一万八千兵,早得了孟达密令,若有兵从东方来,莫问长短就地斩杀不留!

城外将官乃孟达外甥邓贤,邓贤一身戎装,眯着眼看着远方灰尘奔腾。一咬牙喊道:“敌军来袭,你等皆为蜀老卒,今太守愿反魏降蜀,你等可愿一同也!”

一万多士卒尽皆人人念蜀,今得闻有机会老死或者战死之前回到蜀汉,当下大为振奋,也一同喊道:“愿!”

“愿!”

“愿!”

邓贤见人心可用,手中长枪一挥道:“此时魏军来袭,随吾出战!”

“喝!”

“喝!”

“喝!”

一万多士卒口中低喝,响彻天空,也震起飞鸟。梁畿见飞鸟逃出树林,知晓有人来了,且来者不善。当下挥舞大刀道:“敌袭!速速准备!”

正喊着,从前杀出邓贤,口中爆喝道:“吾家太守孟达早反魏矣,你不过区区八千人马,怎是我敌手?听我一句劝,放下兵器,随吾一同归蜀!”

“呸,昔日吕布三姓家奴,你甥舅也愿做此等人神共愤之事吗?!”梁畿乃司马懿心腹,怎能听邓贤随口两句就判大魏?当下挥刀喊道:“若有人擒拿住邓贤,重重有赏!”

八千军无惧一万多兵,手中兵器挥舞开来就要来站。

前军持住盾,冲锋开来。前军一接,盾顶刀,刀砍人。刀刀入肉,生死相博。

那刀砍入人体的沉闷声音,以及士兵喊杀之声,痛呼之声,哭喊之声融汇到一处。让人心神皆为之所夺,不敢有什么别念。

双方短兵一接,邓贤一万多兵乃蜀汉老卒,久经战阵。而梁畿那八千军是新操练的兵马,不能在战场上有效杀敌。双方交战了一个多时辰,梁畿大败而逃。

邓贤正想追赶,从左杀出申仪、从右杀出申耽。二人在马上见礼道:“见过邓将军!”

邓贤不敢托大,也见过礼道:“见过二位将军!”

申仪问道:“适才为何厮杀?”

“司马懿前部先锋梁畿来袭,我退其之,事故厮杀。”邓贤回道。

申仪申耽二人对视一眼,道:“吾二人久未离去,就怕司马懿此招。其大败,旬月之间必不敢再来造次。先前与太守有信,三方互为犄角,抗司马懿大军。吾二人不敢久留,就此告辞!”

邓贤见二人真心,笑道:“正该如此!二位将军慢行!”

申仪、申耽二人心中冷笑,见礼领军回身就走,不留一分。

邓贤也领军回到新城,在城墙上见过孟达道:“舅舅,敌人被我杀退了!”

孟达一拍城郭,叫了一句:“好!久闻司马懿练兵之法天下一品也,如今一看不过如此!”

邓贤也笑道:“也是这蜀汉老卒战力非凡,才不叫司马懿逞威风。”

孟达看了看那战死虽有百多人,依旧群情振奋,点了点头。又问道:“适才那二人为何而来?”孟达虽不善带兵,但其智也是有的。看到离去二日的二人,如今杀出,就觉得此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邓贤如实禀告:“那二人担心司马懿前来,要先取舅舅首级,事故未曾返回驻地。今司马懿果然前来,只是他们杀出的时机慢了些。被我杀退梁畿之后才出现,哈哈哈。”

孟达也笑道:“此大功被我外甥所立,理所应该也。”也放下了疑心,回去太守府准备再写信给诸葛亮。

自邓贤杀退梁畿之后五日,孟达、申仪、申耽三人日夜操练兵马,准备粮草军械,不敢有一丝疏忽。先前孟达与申仪、申耽二人有约,不日就要起事。而派遣心腹前去询问,皆回答一句,钱粮军械,未曾准备稳妥,不宜起兵,还需准备个二三日。

孟达不疑,也兀自准备。

又过得一日,沈玮回来了,带回了最新消息。孟达赶紧将其带入太守府,详细询问。

“丞相怎说?”

“丞相说太守一切准备都为稳妥,此行必成也!”从怀中取出密信,递给孟达。孟达拆开一看,果然是诸葛亮笔迹,不再疑。适才见其往来如此多日,唯恐此人被人拿下。此时见的其风尘仆仆赶来,又有了诸葛亮之信,当不疑也。

司马懿知晓了诸葛亮如此用兵,这封信自然可有可无,而且如果让孟达按诸葛亮之计行事对自己更好,更轻松。所以沈玮带回来的,是真的诸葛亮回书。

回书既到,孟达就不再迟疑,连夜催促申耽、申仪二人,谓曰:“迟则恐生祸。”

申耽、申仪二人禀告,军马、粮草、军械已然准备稳妥,翌日就可起事。

孟达大喜,第二日撤了大魏旗,立上大汉旗,就要出兵往北。然而前军哨马紧急来报,前方出现大批魏国兵马!

孟达大惊,忙问道:“竖何人之旗?”

“右将军徐晃!”

孟达道:“他怎的来了?”

邓贤道:“曹操昔日被围堑鹿角十重,而徐晃领军致战全胜,解得曹操之围,而又多斩首虏。曹操言,用兵三十馀年,及所闻古之善用兵者,未有长驱径入敌围者也。且樊、襄阳之在围,过于莒、即墨,将军之功,逾孙武、穰苴。不可不重,当该奉诸葛丞相之言,坚守不出!”

孟达喜道:“正该如此!”又召准备出城的兵马,重新守城。

而徐晃领先锋之职来到城下,看得守军形色匆匆,风尘仆仆,冷笑道:“当一战必胜之战也。”

孟达见到徐晃领着彪军来到,不敢大意,忙扯起吊桥,严阵以待。

徐晃冷笑着驱动胯下战马,倒提手中之斧,来到城下,开口喊道:“反贼孟达,早早开城乞降!”

孟达大怒,喝道:“我乃蜀汉之臣,受蜀汉先帝知遇之大恩,岂能不报?昔日降魏,就为今日!”又觉不过瘾,扯过旁边士卒的大弓道:“你乃魏将,不可与我言语,吃吾一箭!!”

“唰。。”一下,箭如飒沓流星,直中徐晃头额。徐晃啊了一声,倒地不起。

孟达早年是益州君子,君子六艺其中尤善射。此时开弓搭箭,力道准头极佳。徐晃看不起孟达一反再反,以为他不过区区本事,上不能报天子以大恩,下不可救黎民于水火。认为他的本事就是一个,三姓家奴,所以大意之下中箭倒地。

魏将大惊,大恐,忙跑到城下要救出徐晃。邓贤喝令乱箭射退,魏兵失了大将,军心涣散,不堪一战。扯过徐晃身躯就跑,孟达就要开城去追,然而此时四面笙旗蔽日,又有大旗,上书《骠骑大将军》乃是司马懿来了。

孟达叹道:“果不出诸葛亮之所料也。”又下令日夜巡视,不可怠慢。

司马懿看到徐晃,头额中箭,只感觉徐晃奄奄一息,似乎命不久矣。大惊道:“军医,军医在何处!”

军医连忙过来,于寨中拔出箭头,又用药覆之。

但是天命所限,岂能人力所抗拒?当夜身死,时岁五十九,五子良将就此呜呼哀哉。

司马懿大叹:“今我大魏,少一大将也!”甚为惋惜,着令扶柩还洛阳安葬。

第二天,司马懿大军尽皆带白,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恨。孟达见了生恐,不是恐司马懿大军带白。而是司马懿五万大军团团围住新城,围得跟个铁桶似的。

孟达坐卧不安,惊恐未地之时,忽然看到两路大军杀来。看着打的旗号,是金城太守申仪,上庸太守申耽也。

孟达大喜,就要开城之时,此时忽然从北有一路军杀来,为首之人昂然九尺大汉,手中一口凤嘴刀,打着旗号为安国将军穆顺。

穆顺大喊:“万不可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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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历史上,徐晃就是在227年病死的,而不是死在新城下。不过剧情使然。。。诸位还是,额。

第三十九章穆顺逞威北面军,谁敢与我决生死

孟达正要开城门,却听到了远方一声爆喝:“万不可开城门!”孟达定眼一看,正是蜀汉安国将军穆顺。

穆顺手中舞起凤嘴刀,嘴中喝道:“我乃安国将军穆顺,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声传四里依旧不绝于耳,穆顺催动胯下青葱色的战马,战马人立片刻,踏地飞奔而行。

爆喝间,前方有五匹快马奔来。穆顺睁眼怒吼,矮身、错马,手中大刀横着一挥。五匹骏马无声的嘶吼一声,无助的倒下。马上坐的那五个人也一同腰斩,血浆、肠子、器官流了一地,将地面染成了花花绿绿。

申仪大怒,就要建功立业的时候,有人来阻挠。这下说什么都说不清楚了,只有下令道:“与我擒拿这里通外贼的狗贼!随我杀!!!”

孟达此时才知晓自己差点上当,摸着脑门就瘫软下来,自己可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却不知晓。是了,他们那天为什么这么快就跑到出事的地方?又是为什么这几天迟迟不肯动兵?昨夜又为什么忽然答应出兵?

无外乎就是为了等司马懿大军来到而已,再赚自己出城,那样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新城。糊涂啊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然而此前海口已下,背反朝堂的大逆不道之语已经讲出。这和在蜀汉的时候不一样,蜀汉时期自己是不得不反,反了还有活路可以走,不反被围自己就是死路一条。而自己也装出一副不得不降的样子,并且没有讲出背反蜀汉的话。

而现在自己是直接开口造反,这意义可大可小。不但唯一的机会就是击败司马懿,然后和穆顺一道攻城略地,准备栖身的资本。自己又射死徐晃,罪莫大焉啊。

在外甥的搀扶下,孟达无力的说道:“甥儿,老舅年迈,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不能无人看守。如今我便将这新城两万大军交付于你,你可得替老舅返回蜀汉之时,立下栖身立命之功啊!”

邓贤大哭:“我乃舅舅抚养长大,如今舅舅有难,甥儿岂可不从?舅舅莫虑,穆将军乃万人之敌,万军从中奔走自如,断能击退强敌,光复三城!”

孟达点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逃进了自家的府门。又打开密室,在中坐卧不安。

邓贤抽出腰间宝剑,于北门大喊:“兄弟们!蜀汉大将穆顺今日来接我们回家了!随我一同奋勇杀敌,光宗耀祖的回到蜀汉!杀!!!”

“杀!!”

这一声回家,将蜀汉老卒的拼斗心一下激发,城墙之上人人奋战怒吼,那滂沱的气势如同九天落雨,镇住了在场人心。

司马懿阴鸠的眼神毫无变化,心中却道这邓贤也算一号人物,自己如果要成大事,那么这样的人尤为重要。可惜,他选择了谋反的道路,自己不可能留的住他。

孟达虽然没有统摄全局的大智,但却有小智慧。造反是何等大事?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以孟达的才能,有这番动作必定早就有之,可能开始只是自保。然而自从诸葛亮攻下雍州,光复长安,蜀汉天子刘禅迁都长安之后。就觉得蜀汉之势再起,那么自己夹在益州和荆州的交界处,必定是被要求出兵攻打益州的。

为了荣华富贵,孟达在几月之前就准备一切事宜,包括将忠于魏国的士卒更换原先的蜀国士卒。

所以现在的金城之内,一般情况下都是可靠之徒。

司马懿看着城墙之上的气魄,却哈哈大笑道:“贼子无耻,谁愿第一个登上城墙者,本将军便奏请陛下,赏千金!”

“哦!!”

“哦,哦!”

魏国士卒也是人心大愤,准备起攻城的器械。

然而此时,北面之军大乱。穆顺一人独斗千军万马,仗的是西凉骏马。穆顺的战马是刘禅亲自挑选出来的马,这马也极为不凡。从上供之人所说,出生之时足堕地、无毛。又能尿的一脚,阑筋竖者,马膝如团曲,这都是千里马的征兆。

而此时这马四岁,牙齿显黄而马头为王,欲得方。目为丞相,欲得明。脊为将军,欲得强。腹为城廓,欲得张。无数迹象表明,这是一匹千里挑一的神俊之马。只是颜色不太好看,青灰交杂,不像火龙赤兔、乌骓踏雪、的卢马、爪黄飞电那般的无一杂色。

不过为将者,马、兵、甲,其中的马最为关键,所以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越是低调越好。

青骢马脚力极快,爆发力极强,配合穆顺手中百斤重的凤嘴刀,所爆发出来的威力绝不在三国时期任何一人之下。一人就将万余大军杀的鸡飞狗跳,狼狈不堪。

不过人力有时而穷,穆顺即便再无敌,那也仅限于少数人马交战。穆顺的刀重百斤,上阵战将没有问题,多舞杀敌却诺腾不开,施展不便。

“啪嗒”一声响,有一只暗箭射中了穆顺右肩虎头护肩,老虎一只眼睛上钉上了一只羽箭,兀自抖动不定。

穆顺大怒,看着放暗箭的人,手中大刀掷了过去,大刀直接透体而过,那人呜呼哀哉。

此时又有十只长枪一同刺来,穆顺大吼一声,将青骢马放倒,躲过了十只长枪同刺。就此时,穆顺瞧准一人,拔出右肩羽箭,扎进那人咽喉,顺势夺过长枪,返身刺入另外一人的咽喉。

睁圆的大眼,长枪将那人挑起,直飞入左边大军包围圈,刷拉一下倒下十余个士卒,场面顿时为之一空。穆顺虽然善使刀,然而武艺到了一定程度,所谓招式撵着即来,挥之即可杀敌。

穆顺手中长枪自左肩起,以自身为轴点,扫出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在这大圈里的所有人尽皆捂着咽喉倒下,想说话,说出的却是一连串的血沫。

青骢马见人退散开来了,一下又站起,飞奔开来。穆顺见状,待青骢马跑过自己半个身为,立即侧身右脚一蹬地,左脚踏上马镫,人随即也出现在青骢马上。

穆顺这番举动,震慑住了北面大军。

穆顺大吼道:“我乃安国将军穆顺!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第四十章百余死士效死命,艰难厮杀入城

穆顺眼尖,看着自己抛出去的大刀正在被一个喽啰要抬走。但是只是搬动一下,立刻被这刀的沉重给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哈哈大小声中,穆顺长枪一捅,长枪的爆发让前面站着的一排人应声而倒。

“驾!”

青骢马是千里马,耐力和爆发力都极强,呼喝声中已飞跃出去,空中那硕大的脚蹄直接踩翻几个人。来到凤嘴刀旁,长枪也已经显得有些弯曲。长枪一勾,勾起地上的凤嘴刀。

倒提起凤嘴刀,穆顺定眼看着四面八方重重包围自己的魏军。傲然一笑:“哪个敢送死,尽皆上前!”

申仪大怒,手中令旗挥舞。近战刀、枪兵退出包围。复又上来一波持盾的力士,那盾由牛皮制作,又覆盖生铁,极为坚硬和厚重。

穆顺暗道不好,一夹马腹,瞅准了人数较少的南面,手中大刀身挽了个刀花儿,前自头顶往下一划。凤嘴刀半开封,然而自身的重量外加穆顺的大力,足够破去这些盾牌。

此时前面人虽然倒下一波,但是后续的立刻就跟上了.

“恩?不好!”穆顺一看,自己砍杀百人或者冲锋陷阵都可以,但是以一对千完全是不现实的问题,人家箭雨一放自己就抓瞎了。现在又有铁皮牛盾,如果顶着自己不让自己挥舞自如,那么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仰天长啸一声,拨转马头,大刀挥出,看破三个盾牌,冲出包围圈。

然而申仪手中令旗急舞,又有数百士兵拦住去路。这些都是司马懿的精兵,一声令下,悍不畏死,即便前方刀山火海亦赴汤蹈火。

‘啪嗒’

穆顺左手臂中了一枪,顿时血就顺着手臂流了下来。还好手臂也有甲胄保护,伤口并不深,还不至于武器也拿不起来。

“果然该带着大部队一起前行,如今我借快马之力先一步抵达,将那些部队拖后起码两日之遥。难道要我在这边苦守两日?莫说两日,再有一个时辰我便要身死当场!”穆顺心中急切,不过手中刀法不乱,复又斩杀十来号人。

即便那些精兵再是悍不畏死,也是气魄为之一夺,手中的动作也变的很是迟缓。

恰在此时,申仪也发现了穆顺大刀太过厚重,急令所有人退开,弓箭手顿时上前拉弓搭箭。

“刷”

犹如万箭齐发,百只利箭如同流星陨落一般冲刷过来。

“恩?!”

穆顺一下跳下来马,手中兵器在身前急舞,挡下绝大多数的利箭。然而自身也是胸前中了一箭。

“真要死在这里?”

此时,城墙之上的邓贤也看到穆顺被大军包围,心中急不可耐,正要下令之时,有百余个蜀国老卒上前请命道:“蜀汉三将、辅国、胡烈、安远将军威名远播,吾等早就倾心。如今辅国将军有难,吾百余兄弟甘为死士,助辅国将军脱困!”

邓贤道:“此前有死无生,你等可想好了?”

“吾等早就想好,请将军下令!”

邓贤喝了一声:“好!事不宜迟,我也不好再做那些壮胆之事。稍后我用乱箭射退北面之围,你等乘机逃出北门,助辅国将军脱困!你等一家老小,日后皆算在我邓贤之肩!”

这些人示以军礼,立刻整装来到城下。

邓贤拔出腰间佩剑,大喝道:“申仪!你这无耻小人,今蜀汉之主亲授你羽林中郎将,你不思报销国恩,反而助纣为虐。助那盗我汉室神器之曹魏,你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先帝列祖?左右何在?与我冲杀出去,斩杀此贼!!”

申仪大怒,正要张口说话,此时却听得穆顺大吼:“申仪,昔日你不发兵救援关公,吾恨不得生啖汝肉!看我穆顺擒你!!谁敢拦我去路?啊!!!”

说话间,手中大刀挑起一具尸体,尸体飞跃十丈,将沿路来的箭只一一挡下。

穆顺连着跳了三个大步,如同虎跃龙腾,眨眼间就来到了那些弓箭手身旁。手中大刀由左到右,拦路的十人尽皆被斩首,穆顺手中凤嘴刀刀口滴血如雨。

“鬼啊!”

“这样的人谁上去都是送死,快逃命啊!”

“妈妈!”

这百余个弓弩手,看到穆顺如此悍不畏死且勇武非凡。身躯之上虎口吞天甲,原先甲胄鲜明。然而此时肩膀上有一根肠子、右肩还有一块头皮、手中大刀更是血如雨滴。那一滴滴都是用人命来塑造的啊!

“保护将军!”

有魏国士卒,看到弓弩手都被吓退了,顶着大盾竖在申仪身前,挡住了穆顺去路。

一声口哨,正跑到远方避难的青骢马听闻,立刻快步跑到。趁着青骢马未到,穆顺手中大刀刷一下,刺入大盾底下,一下连人带盾挑飞。

然而持盾之人无算,被砍死一个还有无数个。

青骢马到了,穆顺大刀刀头一顿地,人借这力飞腾而起,双脚连连踢向大盾。刹那间又有五个大盾被踢飞。

青骢马适时而到,穆顺上得马来。青骢马原地跳起,跳到大盾之上,稍微重心不稳,调整了片刻,立刻向站在正中间无处可去的申仪跑去。

申仪惊恐,正要返身逃出去,此时穆顺大刀先一步到达,一下将申仪坐骑头颅崩裂,申仪掉落下马。

穆顺青骢马爆发力极快,一下子就冲到申仪身旁,左手抄过大刀,右手夹住申仪状如天神一般,朝新城跑去。此时邓贤见状,手中佩剑往前一刺道:“射箭,击退敌军!”

箭如雨下,又如泥沙一般多不可数。城下立即空出一片区域,守城兵见状,放下吊索。百余死士也立刻喊杀冲出去,与敌兵交战在一起。

穆顺见如此,热泪噙在眼中,手中大刀握的更紧,脚下青骢马也速度越发显得急速。

“拦我者死!!”

即便穆顺只是左手持刀,依旧不是这些小卒子可以抵抗,一路染血、脚踏尸身,厮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吊桥之上。

此时那百余士卒已然死了七十有余,剩下的站在吊桥之外大喝道:“将军快进程!”

穆顺大吼一声:“此生,你父母就为吾父母!”冲入城中,吊桥也如阎罗催命符,剩下三十死士,尽皆战死在城墙之下。

有许多尸体落入护城河,将护城河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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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惭愧。。。昨天摆酒,喝得有些大。。。今天三更弥补。。。

第四十一章孟达摆酒宴穆顺,邓贤借酒拜良师

邓贤哈哈大笑冲上前,不顾箭雨随时落下:“哈哈哈哈,将军神威!”

穆顺也笑着将右手夹着的申仪摔下去,嘴中说道:“将此奸贼绑了!”

邓贤拱手道:“遵命!”

又有十来个士卒冲上前来,将申仪用大拇指粗的牛皮绳绑结实了。申仪嘴中大骂:“你等蜀中小辈,待得都督攻入城池,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邓贤一脚踢中申仪大腿,申仪无奈跪倒在地,邓贤宝剑尚未回鞘,嘴中冷笑道:“吾宝剑出则必见血,适才为救穆将军不得已而出鞘,此时正好你送上前来,岂有不斩之理?!”说罢,手中佩剑就要刺来。

穆顺下马道:“慢来!”

邓贤剑已刺出,难以返回,只能偏了五寸,刺中申仪耳朵。申仪耳朵当即被刺落在地,因为浑身被绑,所以只能疼的满地打滚。

邓贤还剑入鞘,问道:“将军为何阻我?!”

穆顺笑道:“明日正要让此贼在城墙之上斩首,搓魏军之锐气,此时若斩,不免大材小用矣。”

邓贤讪笑道:“还是将军思虑周全,来啊,与我压在囚车,明日见斩!”

“是!”

此时司马懿的声音突然传到新城中来。

“吾知此城之中,有大将来矣,吾不愿杀汝。如今我大军十万在围,吾也不愿干造杀戮,以违天和。穆顺,你若将城中孟达与他外甥头颅送来,吾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以你之才,当不在那满屋飘雨之蜀汉也。吾大魏天子秉献帝之禅位,乃天地正统,你何不弃暗投明,好做个朝中大员?”

声音极为清雅、淡薄,所传达出来的味道和那些夸夸其谈或者满嘴嘲讽的人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人穆顺只见过两个,一个是刘禅,但年纪尚浅,还没有巨大的威力,让人纳头就拜。

而另外一个就是诸葛亮,这司马懿的声音和诸葛亮一个具有巨大的诱惑力。邓贤先是大怒,又有些离自己远去,仿佛也是极怕穆顺突然一刀砍了自己去邀功。

穆顺冲到城墙之上哈哈大笑:“你这小儿科的反间计,怎能奈我?司马懿,吾也有一言。你与我蜀汉之诸葛丞相互引为知己,生平虽未曾多有谋面,却神交已久。吾家丞相听闻你在几月之前被下至宛城赋闲,心中大为感叹,恨你不为我蜀汉效力。不若你此时罢兵,与我一同攻到许昌、洛阳,与我光复大汉天下?吾家陛下、丞相有言,你若前来,三公九卿、丞相、尚书尽皆你来选择!”

司马懿坐于马上,侃侃而笑道:“吾乃真心求得你助,你却以此言激我,却是何道理?罢罢罢,你今日大发神威,以一敌万,又俘我大将申仪。而我十倍之兵围你在新城,今日你我且算不分胜负,吾便退兵十里!”

“司马大人,素闻昔日曹丞相思得三马同食之梦,有人解梦谓之曰,三马夺曹氏之基业也。曹操以为是马腾将军。然而马将军身死,其子马超也在先帝帐下效力。其帐下似乎只余你司马一家有马字,哈哈哈。”穆顺大刀顿地,大刀发出清脆但又沉闷的回响。

司马懿刚拨转马头,转头对着穆顺一笑,飘然而走。

穆顺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对司马懿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胁,只要蜀汉、东吴存在一天,那么司马懿就死不了。朝中文武,除了司马懿,还有谁是诸葛亮的对手?所以,他的野心终究有一天会实现的。

穆顺看着大军缓缓撤退出十里,心中不禁思索。

此时邓贤上得城墙,看望有没有受伤的士卒。其后来到穆顺身后,躬身见礼稽首道:“将军,家舅设下酒宴,为将军洗尘。”

穆顺将大刀交给小兵,也拱手见礼道:“正有事须找孟太守一谈。”

说罢,邓贤伸手一览,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在身前带路。穆顺想着,这邓贤也算一号人物,只可惜跟着孟达这样的人,太可惜。

来到孟达太守府,其地占百亩地,气魄非凡,较之蜀中丞相府也不遑多让。诸葛亮的丞相府之所以修建的那么大,实在是因为蜀中一切大事都要交由诸葛亮审批,其下的丞相簿不下百人、千人,不得已那么大。

而孟达纯粹就是想要一间大房子了,穆顺不由得对孟达再次轻看三分。只是穆顺身负重则,又为人谨慎、心思细腻,断不可能让这些轻蔑的表情流露出表面。

孟达早就设好家宴,宴请穆顺。

此时正站在大堂门口,喜笑颜开,见到穆顺进来,先是一礼到底,嘴中笑道:“哎呀呀,早就听闻我辅国将军穆顺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一见闻名不如见面啊,将军神威!下官备好酒菜,为将军洗尘,将军请!”

穆顺也笑道:“非我之功也,太守此间新城城高宽大,司马懿、申仪这些贼子先是损耗许多力气。吾才可趁虚而入,斩杀几人实不足挂齿也。哦,太守先请。”

双方退让几次,来到宴会正厅。

此时孟达道:“将军千里来援,虽倾下官之绵薄,亦难报答将军之大恩也!将军请上座!”

穆顺慌忙摇手道:“不可,吾虽远来,实乃受丞相钧旨,乃是其令如此。丞相在吾前来之时就多有嘱咐,孟太守智术天下无双,须要吾多有请教。况太守乃一郡之首,官拜尚书令,吾只是一从六品之官,吾能好居上座?太守切莫再做推辞,先上座!”

孟达才又是一番见礼,在上座坐定。举起案上酒爵,笑道:“将军救命之恩实难报答,请尽饮此杯!”说罢,闷头一杯到底。

穆顺道:“此杯乃太守所敬,不得不喝。然而此时大敌未退,不可多饮,只饮此杯,万不可多喝!”

孟达不住道:“下官醒得,将军请。”

穆顺才将酒爵中的一杯酒喝光,用竹箸,夹起一块猪肉,放入嘴中。其色不油,其味不腻,其香扑鼻,实乃不可多得的极品菜色。

孟达多受曹丕喜爱,有很多赏赐,这厨子就是一个。

酒过三巡,孟达多饮了几杯,有些吃不住酒力,告退道:“下官实受不住酒力,先行告退。贤儿,若是再有强敌来犯,当先尊将军之令才是!”

邓贤起身道:“尊舅舅之令,我也早就仰慕辅国三兄弟之才也。今日舅舅与穆将军在此,吾有一小请,不知当说与否?”

穆顺吃光案上食物,又换了一桌吃食。此时听到邓贤这么说,心中有些了然,道:“今日远道而来,得了太守如此款待,公子有何请求,但讲无妨!”

孟达脸色有些红,眼睛也有些迷离,大咧咧笑道:“贤儿,这穆将军既然如此说,则必是允你之求,你但讲无妨嘛!”

邓贤也吃了几杯酒,酒壮怂人胆,此时借酒力跪地道:“吾虽有心杀敌,却久违觅得良师。即便舅舅请便天下武者,然而多是虚名盗世之徒,于战场上只有死路一条。今日见得将军天威盖世,小侄心中惊为天人。恳请将军收我为徒,即便日后刀山火海,将军一句话,吾当万死不辞!”

穆顺放下竹筷,看着邓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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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章。。。。

第四十二章穆顺说言孟达反,邓贤拜父又杀父

孟达有些迷醉的眼神刹那间也是精光一露,随后又沉息下去,开口说道:“本官醉了,来日酒兴再行说话。搀本官下去。”

下人尽皆告退,此时场中只有穆顺与邓贤两人。

穆顺倒上一壶茶道:“你今年几岁?”

“哦,小子今年刚过弱冠!”

穆顺恩了一声,有些不信。看着邓贤的样子,应该约莫三十左右。因为他那粗狂的面容,和小小的肚腩。这不是该一个弱冠之年该有的样子。

邓贤看到穆顺不信,讪笑道:“只因家舅喜爱,多赐美食,故而如此。”

穆顺笑道:“为我之徒,其苦非凡。你乃堂堂太守之甥,可能受苦?”

“受得,受得!若习武不苦,又怎能在战场厮杀?”邓贤听到穆顺动意,忙不迭答应道。

穆顺叹息一声道:“你且附耳过来。”

邓贤上前,穆顺在其耳边道:“你若有心拜我为师,先要除去你家舅,为我做个投名状,你可甘愿?”

邓贤刷一下,跌倒在地,脸颊上冷汗直流。半晌才起身在穆顺耳边道:“家舅待我不薄,膝下虽有子嗣,却多夭折,待我如儿女一般,我又岂能因为此而弑舅父?!”

穆顺恩了一声,眼睛微眯,杀气泄露,将这片天地都染成一片冰寒。穆顺道:“非我欲杀,而是你舅父不得不死,昔年关公曾求救于他,他不但不发兵相救,反而判了蜀汉。如今又判曹魏,其心难定。今蜀汉之主刘禅乃天下英主,其心难测。若得胜返回,则你舅父必须跟随我前去长安。若你舅不来,则丞相亲授我弑你舅舅之命。而你。。。唉”

叹息一声,似有怜悯道:“刚及弱冠,若不懂这些朝政之事,则步你舅父后尘也。你也莫要怪我,实乃你舅父有错在先,吾今日搭救于他,也是为天下有心向蜀之人,而非为你。此间道理,你可曾想明白?”

邓贤眼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早在舅父要起事之事,小人就有感,只是料想不到如此快。。。”

“非是快,你舅父在酒中有下毒,是其逼我也。”说罢,一指从怀中倒出的酒水。酒水下是一个瓦盆,穆顺摘过一枚银针,在其内扫了几下,银针变黑。

邓贤脸一下变白,磕磕绊绊道:“我一家性命皆在将军身死,其怎能如此?!”

“若非如此,吾乃蜀汉之将,来便是要夺其兵权,其怎能甘愿?即便城破,手中尚有大军一万,足够自保,有何须我来照应?”穆顺笑道。

邓贤闭眼道:“我久闻今日蜀汉陛下之天威浩荡,五年间扫荡天下,夺下雍凉之地。我也是昔日蜀汉之臣,今日既已说出此番话语,便是一心为我蜀汉。将军,可否事后安排家舅之葬礼?”

穆顺笑道:“自然如此。”

邓贤欲言又止,垂泪几滴,提了手中佩剑,狠狠一握。穆顺看的分明,那佩剑上早就有宾白的一道手痕,定是握的久了,又经汗水而留下的痕迹。

穆顺看着邓贤离去,微微一笑,心中道:“我本不愿这么早杀你,实在是你自寻死路,非我能干预啊。若你没有今日之举,那么你日后还能做个安乐公。唉,罢了罢了,你用你的死来成全你外甥的后半辈子安宁,也算你的福分。不过,如果没有你,今天我也难保能够成为蜀汉之臣,也难保我愿意成为蜀汉之臣,哈哈,时也命也。”

邓贤离去后,转身就去后院。待走出大厅之时,回首一看,眼泪直流。捏着剑鞘的手,也越发显得惨白。一步三摇晃,来到孟达房间之外,看到孟达房间却大开,周围没有一个人。

邓贤来到房间,此时本黑漆漆的房间,刷一下有一道烛光照耀四方。此时孟达有些披头散发,不过依旧稳如泰山的跪坐在主位上,虎视外甥邓贤。

邓贤没有说话,只有站在门槛里,注视着孟达。

孟达叹息一声:“早知如此,吾却不悔吾志。你可知为何也?”

“孩儿不知。”

“天数有定,神器变更,本是常理之事。我早年曾随诸葛亮见过几面,得其所重,教授过一点惯性之术。我那时看到天际间只有曹魏一家帝星闪耀,威盖其余两家。然而,天数又岂能是我等凡人所定?徒呼奈何也,你来,是来杀我的吗?”

“邓贤不孝。”邓贤一下扔掉佩剑,跪倒在地。

孟达站起身来,扶起邓贤道:“在今日我请宴穆顺之时,就有想到此间情形,该罪在我啊。”看着邓贤猩红的眼睛,孟达道:“你今日杀我,你怨蜀汉?”

“。。。”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又岂能不知你心中所思?听我一言劝,今日之责,全然在我。忘恩负义,三番而背主,这样的恶人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担?蜀汉天子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也是罪责在我,你杀了我后,不可生一丝一毫叛逆之心,你可允我?”

“。。。舅父所说,句句皆印我心,不敢违背!”

“好,我膝下无儿无女,你父母也死得早,你可愿叫我一声父亲?”孟达那枯死的双眼盯着邓贤,邓贤一下泪如泉涌,拜倒在地:“父亲,孩儿不孝了!”说罢,一个头颅磕倒在地。

然而再起身之时,孟达已抽出匕首,扎进自己的胸膛。

半晌,邓贤左手捧着兵符,右手捧着孟达头颅,来到穆顺身前。

“啪。”

这是甲胄和地面发出的声音,邓贤双眼血红,看着穆顺道:“尊师命,斩昵称贼子,孟达头颅来见!”

穆顺叹口气,又笑道:“你既尊我命,日后我当好生栽培。你父取死之道,非我所能干预,你可能想明白其间道理?”穆顺说的是你父,而不是你舅父,其间值得玩味。

“徒儿明白,天子本真心对家父。奈何家父依旧死心不改,难改其本性。人之初性本善,其后天不善,非天子之责。吾以此贼头颅起誓,若日后有反心,甘愿如此!”

穆顺看着邓贤,那双眼血红的眼眸子里,没有仇恨,只有对孟达的失望。道:“正是如此也,准备明日之战,说不得你我师徒得放弃此城!”

“徒儿遵命!”说罢,放下孟达头颅,双手捧过新城兵符,举过头顶道:“请师傅接虎符!”

穆顺上前,接过虎符,随后拍了拍邓贤的肩膀道:“你有此念,为师委实高兴。”

回答的,是无声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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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啊,罪过。昨天几章把穆顺的名衔记错了,本身该是辅国将军的。。。

第四十三章穆顺亲授十三决,来日攻伐未可知

穆顺决定不浪费时间,起身道:“取兵器来!”

邓贤愕然道:“老师这便就要教授了吗?”

“你拜我为师,我不能不教授。况且事不宜迟,明日之后不知你我还能否再见。”穆顺接过一口七尺长刀,捏了个刀花儿,倒提大刀道。

邓贤知晓,明日一战必定有许多磨难。今日虽然临时抱佛脚,然而终究好过没有,战场上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明白呢?

说罢,趁着四周没人,穆顺舞开大刀。这一好舞,翩翩刀气如龙,阵阵罡气如虎。龙腾虎啸,烈马奔腾,仿佛千军万马兮,又犹如震天惊雷。

穆顺便舞动大刀,一边讲道:“我所传刀法,乃刀中之基也,分扫!”说罢,转身跳转半步升空,横空一扫,将一株手臂大的柳树扫断,直如抽刀断水。

“掠、劈!”

扫完,手中大刀横放,一下掠过被斩断的柳树上半,一掠之间,枝枝丫丫全被斩去。斩去后,又是将左手主持的大刀在背后一个刀花儿,换到右手主持,一下劈碎了柳树树干。

“扎!”

手中大刀直刺,一下刺中一块较大的碎片,刀身穿过,而不使得这巴掌大的碎片崩裂。穆顺复又演示了斫、剁、划、截、撩、扎、劈、割、缠、刺、扇、刮、滑十三字诀,让邓贤大开眼界。

“你虽为我弟子,却不善得我之法。此乃前辈先人所创之刀法深要,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吾再传你一法,单刀看手,双刀看走。你乃马上之将,是以单刀你须精练手中之法爷。”穆顺最后起了个收刀式,侃侃而谈。

邓贤道:“此法看着虽不精妙,然而徒儿若须全然把握,至少须五年。”

“不错,刀法之重,首在气力。而此刀法讲妙,而非力。虽一力降十会,那一力却得透视世上一切会也,才方得那般本事。”穆顺将手中刀抛给邓贤,复又讲到:“刀法妙处吾已一一验证与你,你且先练个三五天,若他日有机会,再来问我。”

“必不叫老师难做,徒儿自会省得的。”邓贤接过大刀,慢慢思索适才穆顺所舞的刀法。浸淫其中半晌才开口。

穆顺点点头,回房睡觉。

“斫字为从、为斤。斤乃指斧钺,斧钺之重,其量非凡。我今日之力,可举五十斤大石七八次次,然而若要发出此招十成威力,如今必定只有三四分。老师力大无穷,可一力降十会,我却不可,须得一步步来,才有老师今日之神威也!”说罢,慢慢舞动手中大刀。

第二日五更,城外战鼓隆隆,脚步如地龙翻身,喊杀之声震天。穆顺登上城墙一看,发现敌机又团团围住上庸,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此时司马懿又出现在一百五十步之外,头顶暗金盔,身披甲胄,虽脸上略有年老之色,然而依旧神武非凡,气定神闲。若不是司马懿眼睛阴鸠,身着甲胄,穆顺差点将这人认成是诸葛亮。

司马懿也手持黑色羽扇,摇了摇笑道:“穆顺,吾敬你一身武艺通天,昨日后退扎营十里,今日再来你可有话说?!”

穆顺高声说道:“东风吹、战鼓擂,当今天下谁怕谁?”一句轻皮的俚语,让在场之人尽皆笑了起来,一点都没有战场之上那种紧张之感。

司马懿虽然嘴中在笑,心中却叹“这等人才,为何屈居蜀汉之下,诚为可惜也。”司马懿继续道“本都督知你本事,你断然不可能一人前来援助孟达,必是你借快马之力先一步到达。引后军来援,然而我如今把守此处各地隘口,你已插翅难逃。君岂不闻,良辰择主而事?”

“休再胡言,我若想走,天王老子也挡不住,要战快战!”穆顺大喝一声,拉弓搭箭直射司马懿。司马懿看着射来的羽箭,丝毫不避,侃侃而笑。

穆顺不是那种背后伤人之辈,当然如果是偷袭和埋伏就另当两说了。羽箭飞出一百多步,终于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一头扎进泥中。

司马懿这番气魄,折杀了魏兵,魏兵群情激奋,眼睛赤红,手中兵刃也渐渐的有些摇摆不定。

司马昭在旁道:“大都督,你几经三番劝降穆顺,此贼都不肯应,反而多有侮辱。此时我军五倍于他,下令攻城吧!”

司马师也有些气愤道:“都督,昭弟所言甚是啊!天下英才何其多,单单您新收之徒邓艾便是天下奇才啊!”

“恩。。。那就攻城吧。”司马懿没有一点感情的说出这句话,司马昭大喜,竖起手中长枪大喊道:“攻城!”

“哦哦!!”

“杀啊!”

四面之敌团团围拢上来,穆顺看着仿佛无穷无尽的魏兵,心中泠然,嘴中道:“传我将令,不到百步不可轻动,有违者定斩不饶!”

“是!辅国将军令,百步开弓!”

“辅国将军令,百步开弓!!”

一声令下,四方通达。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步、八十步!

“放箭!”

“放箭放箭,你没吃饱饭吗?快放箭!”

城墙之上箭雨纷飞,直入城墙之下人群,刷拉拉一下倒了一大片。不过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人士,丝毫不乱。在将官的指挥下,又抬着众多的攻城器械冲了上来。

“搭桥!”有一人,手持利剑一指向前喝道。穆顺看着,恩了一声。拉弓搭箭,一下射死这人。

不过令已下达,这人存不存在毫无关系。那手持云梯的人,将云梯搭在护城河两旁,人在云梯之上快速奔走。即便头顶箭雨纷飞依旧不悔其志,拼命上前。

“好,果然精兵也!”穆顺赞叹一声,手中却毫不迟疑,拉弓搭箭,复又射死十余人。

战争之残酷,天下难有可比者。战场之中,厮杀声、喊杀声、被杀声、哭喊声、痛呼声、哀告声都汇聚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

这一番激战,足足打了三个时辰,从早上打到下午,依旧难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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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攻守之事无可奈,拆了民房当军资

“禀将军!滚油没有了!”

“报告将军!滚石告罄!”

“将军!檑木不足以支撑一个时辰了!!”

军情如火,战火无情。几个时辰的厮杀和搏斗,攻城与守城将敌我双方的优势和劣势一下体现的淋漓尽致。守城方依靠城墙,居高临下俯视对方一切发展,有利于提前动作和战略部署。

而攻城方一边是完备的辎重粮饷,攻城器械无尽无穷。东西没了,后方一运就到;而守城方却只能依靠平时的储备才能击退敌方。

能支撑这三个多不到四个时辰,穆顺已经觉得平时孟达对于这些战略物资的储备是十分完美的了。到了现在这个油尽灯枯的时候,穆顺眯着眼看着城下的敌人依旧滔滔不绝。

嘴中说出:“城中百姓如何?”

“城中百姓目前在中央避难!”邓贤随口就说,一边用大刀捅开一个架在城墙上的云梯。

穆顺一挥手道:“将靠近城墙的民居拆了!”

邓贤愣了一下,随后道:“是!”当下就领着百来人,将靠近城墙的民居一一拆除,随后加快送到城墙上。底下靠近城墙的民居因为投石机与箭只的关系,千疮百孔,十分好拆。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城镇里面越是靠近中央的房子越贵,而靠近城墙的房子越便宜的道理。一些皇城,例如洛阳、长安、许昌、建业这些地方的皇宫,基本上偏向一处,但肯定是在中央这边的位置的道理。因为够安全,投石机绝对打不倒那么远的地方去。

穆顺看着双方的士兵,眼神之中皆是疲惫,叹息一声知道就快停战。接下来肯定就更加摧残人心的夜战。

果不出意料,立刻就听到远方敲起退兵的击钲。钲是一种形似钟的乐器,形似钟而狭长,上有柄,用铜制成。钲响彻百里,即便喊杀震天的战场也能听的真真切切。

听到这个声音,慢慢的退却开来。

松了口气,此时有火头军立刻送上来许多吃食,分发给所有还喘着气的人。为奖励英勇奋战,还有人人发了一小块肉饼。让官兵们很是兴奋,在这个时代吃到一块肉是一件让人觉得很振奋的事情。

穆顺回身来到太守府中,聚将议事。

城中此时可以称之为将军的太少,穆顺一个,邓贤一个,李辅一个。历史上就是这两个人在被司马懿围攻六天以后,亲手杀了孟达,然后投降。

邓贤不知道什么下场,不过穆顺知道这个李辅后来可是坐到了前将军这个位置上的。

前将军为何物?汉末以后,将军名号繁多,名称素朴之前、后、左、右之类,遂渐废弃。三国时常设的高级将军官位,负责京师兵卫和边防屯警。位次于九卿,而高于其他临时设置的杂号将军。

穆顺现在就是杂号将军,听着威风浩荡,辅国将军。其实在现在来讲,就是一个七品芝麻官。要说的是,现在虽然有了九品中正制,然而实行的基本都只有七品,所以穆顺现在仅仅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

李辅不能说能力有多大,但肯定不会太过于小,不然不可能做到前将军这么重要的位置上。细观李辅,面容瘦却精悍,有一道粗大的眉毛须。细细的眼睛配上有些竖着的眉毛,加上一身染血的甲胄,闪过一丝气派将军的风貌。

穆顺赞了一声,说道:“今夜必还有大战,不可不重。诸位可有良策?”

众人拾柴火焰高,穆顺即便聪明绝顶,此时被围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可以不顾一切自己逃命,此时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轻易拦得住他。不过让穆顺做个逃命不顾众人死活的这种脏烂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邓贤道:“为今之计只有弃城,逃往蜀中。蜀中道路难行,伏兵百万,司马懿旨在城池而不在我等众人身上,料想不会追击的太远。”

李辅道:“不然,此一时彼一时。先前将军未曾出现,或许如此也。然而如今将军在此,犹若天神。司马懿乃曹魏之骠骑大将军,军中大都督,效力曹魏意欲一统天下。又岂能放过将军?所以我等若出逃,则恐司马懿追击千里,难以逃命。即便逃却性命,那也失了此等要地,日后我蜀汉则后方难稳。”

穆顺在心里给这个李辅竖起大拇指,讲的非常不错,将自己的战略思想想的极为透彻。自己干嘛来趟这份浑水?不就是因为上庸之地是益州面对东方的门户吗?上庸上可攻洛阳、宛城之地;右可攻荆襄之地。所谓兵家必争,就是如此也。

如果失了这块地方,那么刘禅、诸葛亮等就不得不将雍凉之地大部分的兵马都撤到汉中守备。如果那样,司马懿再奋起洛阳之地戌守皇城的士兵,集结百万之众一下就可以将雍州、凉州平定。到那时,几年辛劳化作流水,就和历史上一模一样。

这种事情能允许吗?绝对不行,所以穆顺一定要守住上庸,才能时刻威胁到曹魏天子曹睿的身家性命,才能够扫平雍凉,为日后的竞争中原埋下伏笔。

李辅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沉默下来。

穆顺看着沉闷,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今我等立于不败之地,虽一时被围,也断无可能时刻被围。如今曹魏天子亲征北方,若进展顺利则好。若一时不顺,则必叫司马懿一同去北,届时才是我方大胜之机也。况且我此次前来,曾献计于丞相。若我被围,则出兵潼关。司马懿虽围了我,外方却有更大的一件危机。”

“如此则好。”李辅点了点头,邓贤也舒了口气。

不过事情进展真的能这么顺利吗?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

“投石机?!”穆顺爆喝一声“快随我去城墙!”

投石机出现在战场上,说明了敌我双方优势的巨大转变。现在的城墙多为夯土夯实,又辅佐以一些极为粘稠之物锻造,不惧刀兵,却最怕这些大力的东西。

此时就在穆顺刚刚踏上城墙,远方一个穆顺看不见,黑洞洞的地方,却有一块千斤巨石飞来。。。=========卧槽,才发现章节名弄错了。。。

第四十五章穆顺殇亡新城战,邓艾刺探新城情

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了两边的意料,这一夜晚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司马懿登高一看,只看见第二天新城之中满城飘白,似乎有什么人去世了。

旁边司马昭奇道:“如此关头,城中怎的,有什么大人物去世了?”司马师也皱眉道:“确实违反常理,父亲,孟达似乎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再出现,难道是他?”

司马懿摇着扇子笑道:“绝无可能。”

司马师道:“为何呢?父亲,孟达可是上庸之地名宿,又是此次谋反的头子。若是其死,有此番做派也无不可能。”

“不然。”司马昭闪过一丝喜色“孟达虽有名望,却少战功。此番我大军团团围住新城,新城之内除却穆顺此人,其他人端午可能逃生。孟达若此时死,则无核心,必定其子侄、心腹开城投降。若不是他,又要有此番做派,父亲,难道!”说出最后一句话,司马昭已经喜出望外。

司马懿也难得露出笑容:“昨夜我有十架投石机一同发射,其石重百斤,若是有一颗落入城中也难保穆顺不死也!”

司马师也脸露笑容,不禁道:“真是如此?!父亲,是不是对方计策?”

“恩,尚需仔细筹划。传我令,退军百里,静观其变!”司马懿也不想打这个硬仗,这边的几万大军都是他的心腹精兵,只忠于他。而穆顺这人太过难缠,几番强攻他死的人少,而自己死的少说也有三四千人,这样的战损比太过惨烈。虽然这是司马懿能接受范围,但如果能用计拿下何苦如此攻城呢?

司马懿一声令下,退军百里。又着心腹扮作难民,日夜在新城外大山、土坡处守望,只等新城里探听出什么消息。

七日之后,新城门户大开,从中走出一灵柩。又有邓贤、李辅二人身披麻衣,头带白巾,满城带白,哭哭啼啼运送灵车去往山中。

司马懿的细作见机进入新城,在一处酒楼询问情报。

此时新城一处酒家,司马懿的细作舀了碗酒吃,一边吃一边看着底下的军队人人眼睛猩红,似乎大哭过。不禁心中点点头。

这时候小二上前说道:“客官,还要酒吃嘛?”

细作高声说了句:“自然是要,好酒啊。我是关中走过来的客商,走南闯北十多年,还绝少吃过这般好酒。天下间好酒首推蜀汉推行的五粮液,我看其次就该是你这酒了!”

小二笑道:“客官您可真是识货人家,我这酒虽不敢跟五粮液相比。然而也是我当家的十年酿酒,其味甘醇不上头,即便您今日喝的酩酊大醉,一个好觉保管您啊,隔日神清气爽!”

“哈哈哈,即使如此这般,那就快快打上一坛来,某家今日便要好好吃个够!哦,再来三斤牛肉,煽的肥些,太精不好下酒。”细作微笑道。

小二看碰到大雇主了,忙不迭道:“得令咧,请您稍后!”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一坛酒与牛肉来到细作面前道:“客官是从中原来的,想必如今肯定是天天打仗吧?”

细作微微一笑道:“世道艰辛,谁又能知晓世事变化?打仗自然免不了,不过也不是天天。最近天底下最热闹的无异乎这里了。”

小二叹道:“唉,谁说不是呢。你看,这不,蜀汉将军穆顺前几天就死在城墙上。哎哟,啧啧啧啧,被千斤巨石给砸扁了,连那个脑袋都难找。只能随意聚拢些骸骨、甲胄碎片当做是尸首送往长安呢。”

细作皱眉,竟有些结巴道:“你。。你你。。说说。的的。是是是是是,真的的的的吗?”

小二道:“我哪敢欺骗客官啊,还是我亲自给穆顺将军收拾的尸体呢。哎哟,那个样子,太惨了太惨了。”

细作道:“有。。。有什什什。。么么么么么证据?”

小二看这个客官眼神之中露出杀气,心神被夺,也有些紧张道:“客官,您莫不是孟太守派来的吧?!”

细作也笑道:“我。。。我不是是是是是是是,你你你。。。看孟太守手下哪有口吃的?我素来仰慕蜀汉三将,中原的时候就多曾听闻他们神力。想不到死在这里,有些意外罢了。”

小二心想这人真怪,一下子口吃一下子又变好了,恩,难道是作者良心发现了,为了避免凑字数?恩,一定是这样的。小二不住的点头。

这细作道:“小二,你为何点头?”

小二回过神来,笑道:“客官,不瞒您说呐,我亲自给穆顺收敛的尸首。因为太过残碎,所以我至今还保留了一些作为纪念。”

“哦,是他身上的血肉?”

“那玩意儿谁看得出来是他的?我跟你说啊。”凑近这细作的耳边道:“你看,是穆顺的肩甲碎片。穆顺将军的肩甲曾被一根暗箭射出个窟窿,我正好看到这幕,就顺手拿过来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甲胄碎片,正是穆顺的虎头肩甲,上面虎眼处还有个窟窿。

这细作点点头,拿出一锭三两重的银子递给小二说:“我仰慕穆将军太久太久,如今睹物思人,想不到壮志未酬就去了。我想用这锭银子买下你手中的甲胄,你看如何?”

小二连忙摇头道:“客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想要,就拿去好了。这银子我是万万不能要的!”说罢将甲胄碎片放到桌子上。

这细作一下就将银子塞进小二的衣服,随后豪饮一杯酒,拿过桌子上的甲胄立刻就走。

只是走的匆忙,没看到小二露出阴测测的笑容。

这细作出得酒楼,又在城中逛到天即将变暗,在最后一刻之中走出城门,径直往城外走去。一路边吃酒肉边游山玩水,即便是最苛刻的守城官也找不出他一点毛病和问题。

而就在入夜之后,他却出现在了司马懿的帅帐之中。

司马懿高坐帅位,哈哈笑道:“士载吾徒,打听的如何?”

原来,这位就是口吃的邓艾。

邓艾皱眉拱手见礼道:“老师,今次去刺探,闻得穆顺被前次夜中激战,被投石机之巨石砸死。”

“哦?可有疑点?”司马懿点点头。

“疑点有三。”

“恩?”司马懿满意的看着邓艾,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邓艾道:“其一,穆顺乃天下神将,耳朵能闻百米外的羽箭之声,怎的一下就被巨石砸死。其二,即便身死,那么那夜为何金城士卒死战不退。穆顺才来不过两日,即便再是如何神武,也断无可能一夜收复士卒之心。其三,今日去得新城,我才上酒楼,就碰到了收敛穆顺尸首的小二,还送予我一片穆顺所穿之甲胄。”

邓艾说罢,从怀中拿出那片甲胄,递给司马懿。

“士载所学,尽为老师所教授,如今不敢妄言,还须老师谋划。”邓艾执着弟子礼,不敢僭越。

司马懿微闭眼睛,细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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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合约送到上海了,各种纠结。。。不过还好签约顺利,哇哈哈哈。明天中秋节,祝愿各位书友,合家幸福,生活美满,赚的大大的钞票一箩筐。

第四十六章穆顺悄然取二城,新城之下说邓艾

“此间断然有诈,万不可轻动。”司马懿吐出一口气,随后又似乎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邓艾道:“老师,我军士卒整个待战,良将千员,战马奔腾。料那穆顺真死假死皆无妨,不若派遣一支彪军佯攻,再做决断?”

司马懿摇了摇手道:“不可,传闻穆顺谨慎似诸葛亮,其每到一处都要将任何事物都仔细思索一遍。他乃武将出身,势必料到自己战死沙场。若是如此,若其设伏,则我军难矣。”

司马懿又思索片刻道:“若派遣士卒前去,也不无不可。着梁畿来见我。”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非凡气度。

邓艾不禁心折,躬身领命出去。

不久,梁畿孤身一人来到司马懿帅帐,单膝跪地见礼道:“见过大都督!”

司马懿道:“此番传闻穆顺身死,你有何解?”

“七日之前我军夜攻新城,料想是因为投石机之故而使穆顺身死新城上。此时乃我军攻取益州之绝要关头,末将愿领本部兵马前去试探,万望大都督恩准!”

司马懿大喝一声道:“好!你既有如此雄心,吾也断不可阻。今便着你领本部兵马,本都督另赐你三千军,合为七千,攻取新城!”

梁畿重新跪地抱拳道:“末将尊令!”当下,整备盔甲,扬了扬锦袍,出门而去点齐兵马,不出一时三刻便已去得大寨之外。

司马懿看着梁畿出门,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畿趁着天色蒙蒙亮出寨,行了百里路,来到新城脚下。此时新城城门大开,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梁畿的七千大军。门口依稀可见有老卒扫地,城墙之上也没有几个守城的士兵。

梁畿不禁疑惑:“我此番行军只为急速,未曾在沿路捉拿哨马、斥候。料想这新城之中该早得我大军前来的消息,为何沿路百里都无人交战?”沉吟片刻,嘱咐身旁的心腹道:“你持我令箭,返身回去都督大营,询问都督此时该当如何。”

这心腹姓时名永,接过梁畿令箭道:“得令!”骑了快马回去司马懿大营。

梁畿道:“此时城门大开,我恐其中有诈,欲派遣士卒前去打探,有何人与我前去?本将军重重有赏!”

当下,冲出来几十个不怕死的悍卒,嬉皮笑脸的道:“既将军有重赏,吾等兄弟各个浑身有胆,豪不惧死,欲要前去!”

梁畿赞了一声:“不愧乃我大魏之军也,你等前去,不要杀人,问的清楚再来回复于我。”

这领头的应了一声,匆匆跑进城门大开的新城之中。

不过看到沿路依旧熙熙攘攘,行人也颇为安静,似乎一点都在乎城外七千大军随时杀入。

这领头的拦下一老人道:“老头儿,你知道最近谋反的那些人跑哪儿去了吗?”

老头不敢不回答,不过看这些都是军人,而且透露出一股亡命之徒的样子,不禁结结巴巴道:“他们。。。他们好像都走了,连太守府里的人都没了。将军啊,这新城里现在就剩下二十个老卒已有三四日了!”

这领头的应了一声,不敢杀人,又领着人来到梁畿身前禀告道:“将军,小人打探清楚了。此时城内只有二十个扫地的老卒,其他都跑光了!”

梁畿哈哈大笑道:“好,随我进城,传我将令,断不可扰民!”

“遵命!”

大军入城,平民百姓大惊,顿时新城内乱作一团,本身就已经有些杂乱的市集、行人多处一下子变得静悄悄。

梁畿眯着眼道:“唯恐扰民,想不到还是如此。罢了,四面城墙都给我把守劳了!剩下的随我去太守府!”

当下,派遣了六千七百人驻守四面城墙,剩余三百人驻守太守府,听候使唤。

一夜过去,似乎一切平静如常,一点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第三日,时永回来了,禀告道:“将军,都督说城内无人,恐防有诈,万万不可入城。此时邓贤、李辅等人未曾伏法,此城也断不可久居!”

梁畿满不在乎说:“都督在百里之外,怎能知晓此间情形?本将军日夜挨家挨户巡查,也未曾发现什么异常之事。都督过虑了,好了,你既已回来,便在本将军帐下继续听候差遣。”

时永也只是个传话的人,既然看到将军都不听,自己也无可奈何道:“小人遵命。”

到了第四日,邓艾领着大军来到新城,入城之后呵斥道:“你为何不尊大都督令?”

梁畿满脸冷汗道:“这,末将哪敢呐!只是多番搜查、盘查,皆是回报无事。末将这才放心大胆的进入新城,况且穆顺已亡,又何须如此小心?!”

邓艾看着眼前人,眼神之中顿时觉得这人断然不可能成大事,一张绷着的脸笑道:“你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是,你仍需要尊我令,今夜立刻随我撤出新城。此地危险,万万不可久留!”

邓艾带了三千军过来,此时新城之内已有守军达一万,邓艾也觉得,现在自己大军在手,即便他千军万马来,又有何妨呢?

遂也放下心来,着人回去禀告司马懿,新城应该是没有再战的危险了。

只是这信刚刚送了出去,不知从哪里杀出一只大军,熙熙攘攘似乎不下两万人,为首之人打着旗号,正是辅国将军穆顺也。

邓艾听见城外喊杀之声,忙登上城墙。看到穆顺好端端的倒提凤嘴刀,骑在青骢马上笑道:“穆顺啊,穆顺。枉你苦思出此诈死之计,然而你又怎能是我大都督之敌手?如今如同昔日之周瑜周公瑾,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还有何话说?”

穆顺头戴头盔,抬着头笑道:“邓艾,你先莫要忙着欣喜,且看此人是谁!”说罢,旗门处推出两人,一人是上庸太守申仪,另外一人却是金城太守申耽。

邓艾大惊:“申耽!你怎的在此处?!”

申耽无颜看邓艾,低头跪地不语。

穆顺哈哈大笑:“你司马懿即便千智万慧,又怎能知晓我釜底抽薪之计?我如今掌了两城之兵,合为三万人,与司马懿一般无二。而司马懿又将一万军派来此地,况你适才信件刚刚送达,司马懿又怎会再来救你?邓艾,吾家陛下曾不远万里前去寻你未见,如今你我之势已然改变,不若你降了我蜀汉如何?”

第四十七章且看他年龙作虎,哪管今日虫成龙

邓艾听完,面无表情,开口道:“小人感谢汉中王厚恩,只是老师予我有知遇之恩,我又岂能做吕布、孟达一流之人?”

穆顺仰着脑袋,对着城墙之上毫无表情的邓艾说:“你之所思,我也尽知,吾不想点破。既然如此,他年你若落在我手,我必不加害于你。来啊,将这二贼枭首示众!”

当下从后面走出来两个刀斧手,来到被捆绑结实的申仪、申耽二人身后。嘴中呼喝一声,就听到一声惨叫,申仪、申耽二人脑袋如同一颗圆滚滚的落石,滚的老远。而脖颈的鲜血,喷出尺许,场面血腥至极。

只是身处乱世,什么场面没见过?腐烂到只有一半的人裸露着身躯,被抛到野外慢慢继续腐烂在现在这些人眼里都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邓艾一点都没改变自己的神色,神色如常的回答道:“穆辅国,他年你若落于我手,我必待你如上宾。”

穆顺哈哈大笑:“且看他年龙作虎,哪管今日虫成龙?”

本来就要下令攻城的时候,穆顺突然意识到什么,“恩,不对?”突然惊醒,回身道:“回上庸!”

“遵命!”有传令官挥舞旗帜,传达撤军的信号和呼喊。

穆顺眼尖,看到城墙之上的邓艾闪过一丝遗憾的神情,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自己毕竟还只是年轻啊,自以为知晓历史的发展和多了那么多的真实战史就以为可以横扫魏蜀吴,但古人的脑袋就真的这么不灵光吗?

这不是游戏,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啊。

梁畿看着邓艾,又看了看缓缓撤军的穆顺,不禁急道:“先生,如今穆顺撤军,正好趁胜追击啊!”

“糊涂!”邓艾低喝了一声“老师战略所谋,岂能一时放弃?”

“但是!”梁畿还是不甘心,虽然穆顺没死很可惜,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城里还是一万人马,对方顶多也就一两万甚至还有可能比自己更少。那既然如此干嘛不搏一搏?

邓艾看着不甘心的梁畿道:“穆顺之前诈死之计早被老师看破,之所以未曾行动只是因为穆顺之智难测。正要看他如何行动才好见招拆招。如今其所谋正是上庸三城,其所来,岂能没有准备?自我进城来,便派信使报消息于老师,老师正加急赶来,前后夹击使其首尾难顾才保完胜。”

“哦,先生莫怪,某是个粗人,嘿嘿嘿嘿。”梁畿才知道司马懿的谋划,摸着后脑勺尴尬笑道。

邓艾言不斜视,看着穆顺退军之法叹道:“天下传闻,穆顺此人不但武艺非凡,行军打仗得法得势。更甚至还有安邦定天下之能,如今一看果不其然。你看,虽然他是在退军,不过在身后暗藏劲弩,整戈待战。如今若要出城,首先就得不变成刺猬。”

“原来如此。。。”梁畿不禁想到自己变成刺猬的那一天,那样真的是。。。太惨了。

邓艾皱眉,拍了拍城郭道:“如今已得新城,即便未曾得到上庸与金城,也是无妨了。往西千里便是汉中城,乃是益州之门户。只要稳住阵脚,那么我们的刀戈时刻都能悬在益州之士头顶。与今日刘禅驻军长安,刀兵所向,就是天都洛阳一般。三国鼎足之势再起啊,诚为可叹也。”

梁畿道:“这又有甚可叹,你我生虽不逢时,生处乱世。然而如今正是你我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之时。大丈夫当提手中九尺枪,刀兵所向,平定天下拜相封侯,才是你我之出路也!若是未曾逢乱世,刘备不过织席贩履之辈。全仗文武,得成天子之位。你我没有那份心思,不过诸葛亮却是你我楷模!”

邓艾似乎第一次见到梁畿一般,不禁刮目相看道:“你之所说极好,只是刀兵难免屠戮百姓,难得其安也。”

。。。。

回答的,只有春风阵阵,吹来的不是凉爽,而是片片杀戮。

上庸离新城只有百余里路程,不过两天功夫穆顺就赶回了上庸,而驻守上庸的是邓贤。

邓贤看到穆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丝毫没有打了胜仗的喜悦之色,一边不作声色一边拉过青骢马的马缰,将它束在马厮里,喂了些粮草。

随后来到穆顺房中,看到穆顺正在卸甲。忙上去帮忙。

穆顺脱去厚甲,问道:“是否疑惑我为何没能拿下新城?”

邓贤不敢不答,回到:“老师所想,我又岂能尽知?只是,是有些疑惑不解。梁畿这人有勇而无谋,老师若出自然十拿九稳,为何空手而回。”

“也非空手,起码知道了此间情势稍有缓解。”穆顺脱去重甲,呼了口气。旁边侍女送上香茗一杯,喝过之后赞叹一声:“好茶艺。”

侍女轻笑道:“是将军教授的好。”

人要在乱世存活,见机行事极为重要。侍女们看到两个当家的都在这里,之后肯定就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之后一群人道了个万福就出了大门。

邓贤见所有人都离去了,道:“老师,是否司马懿有所准备?”

穆顺摸着手中的佩剑,眼神之中闪过无数思索。良久才道:“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思索不定,这样的人物心思我实在捉摸不定。我也更不能轻下定语,不过如今可知的,只有司马懿只是志在新城,剑指所向就是汉中。而其后还能有什么,这只有丞相才能知晓了。”

邓贤道:“老师就要启程了?”

“哦?”穆顺笑道:“你看出来了?”

“自然,既然这里暂时平定,那么如今我蜀汉在北边强敌环绕,可谓腹背受敌。若非丞相坐镇,那么肯定早已龙蛇起舞。如今安定了上庸之地,教司马懿即便得到新城也不敢轻易下益州攻汉中。那么老师还得尽早回去长安,才是上策。”邓贤低眉道。

“你有此思,我心甚慰。今令你驻守上庸,万事须三思而行。但凡事物,皆须与同袍一同商量。此时强敌肆扰,司马懿也万万不是轻与之辈。其手下能人辈出,不说其二子,但说他手下有一人,名唤邓艾。此人即便是我,也得小心对付。他若使些阴谋诡计,你需要小心万分。”

“徒儿遵命,将军但请放心。”躬身退出大门。

穆顺看着邓贤出门,才点点头。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带着自己的三千劲旅回归长安。

第四十八章早市晚市税非凡,暗指匈奴意为何

扶风位于渭河平原西部,为佛骨圣地,佛教圣地法门寺所在地。东濒黄河与并州、河南毗邻,西与长安、咸阳相接,南接秦岭与商洛为界,北靠桥山与延安、铜川接壤,素有"三秦要道,八省通衢"之称。地理位置极为重要。这一路的驰路修得极为平整,从前秦治驰道,高出地面,用铁椎筑土,道茬坚实,宽五十步,每隔三丈树青松为志,宽阔平坦,森严蔚然。到汉时依秦制,凡驰道皆由地方官吏管护,随时保养维护。到东汉治驿站,道路更加四通八达,畅通无阻。

不过只可惜东汉末年到现在,群雄并起,诸侯纷争,万里如画的江山饱含战火的摧残。所以在三国时代,命不保夕的情况下,只有人挖沟埋人,没有在开路造桥了。

在我,蜀汉天子刘禅出兵汉中到咸阳,从咸阳到扶风。虽然坐在天子銮驾里面,然而举目望去,一路热火朝天,道路也每隔十里都有人修建。

这是诸葛亮内政才能的完美展示,他和我都十分重视修路。我重视是因为要想富,先修路。至于诸葛亮是什么个想法,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这样运送粮草十分方便吧。

他把抚流民,练精兵,修驰道,治河渠列为四大要务。无论是山中的流民,还是因为战火连连而不得已做了强人、盗贼的恶人,亦或者是被捕获的俘虏。从中选出精锐加入部队,其余的打散安置。

这不算完,乾义建议以工代赈。因为现在的就业机会实在是太少或者是太多,何解?现在雍州可谓一片废墟,因为靠着蜀汉,而且地广人稀,所以一般情况下农民种植工作也就仅限于在长安周围,其余地方只有荒地一片一片。

所以这种情况下,想要养活自己显得就是一个十分艰难的事情。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混乱?无外乎人吃不饱饭,圣人说饱暖思****,如果吃不饱、穿不暖,谁还如此脑残还思****?思想完全是为了活下去而铤而走险。反正没人管,无所谓杀戮或者是犯罪。

不过自我统一了雍州,对这种打砸抢的惩处力度十分严格。导致了原本一些人靠着这样工作来谋生的人,一下子失去了原本的资本。而如果不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又会导致雍州大乱,我不战自败。

但我也不可能养着一堆闲人,那样我自己粮草就根本不够了。所以,乾义才想出这条以工代赈,你来给皇帝干活儿。做的多少与否,得到的粮食多或者少,都看你一天的劳动。也就是通过修驰道,治河渠来分配给食物。

这点和我知道的新中国建国时期粮票差不多,不过我没有那么发达的运算机器,不能得出粮票该分担几何。所以一切得分担工作就全落在了智慧天下无双的诸葛亮头上。

这点是诸葛亮的强项,不过太辛苦了。当年凤雏庞统在荆州之时,一下就能算出粮食该有几何,被人惊为天人就能知道,现在的算术实在是太不发达。

不过当我靠近扶风的时候,还是对诸葛先生有些不满。为啥咧?因为诸葛亮的着重点不一样。诸葛亮虽然重兵士发展,却不重视城郭的修建。所以有的时候诸葛亮治下的粮食大丰收或者民心安定却城池残破,城郭不固。

这点和益州派有很大的不同,例如益州派的领袖托孤重臣李严。他的考绩(《书·舜典》:“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孔传:“三年有成,故以考功。九岁则能否幽明有别,黜退其幽者,升进其明者。”)都是最出色的,比诸葛亮还要出色。

因为他重视修建城郭,每到一个地方,首先着重的是城郭的修建,其次是民生等东西。每次他修建的城郭总是高高大大的,十分好看和坚固。虽然有一点面子工程的嫌疑,不过不能怀疑这些城郭的坚固性。

这两人谁高谁下不好比,因为着重点不一样。李严是认为你如果没有一个坚固的城防,你即便万般智慧往哪里用?而诸葛亮则认为,用兵先在谋,而不是在守,该同步前行,一步都不能落后。

想着想着,大批人马就进入到了扶风城中。当然,肯定得经过一大段的礼仪,然后扫净南门等候我的到来。

入夜时分,我和关兴、乾义几人坐在扶风酒楼安静喝酒。这也是乾义的一大贡献,他认为商趋益,而逐于利。但有商机之处,如苍蝇问道屎尿的味道,纷纷扑上来来寻求商机。

扶风地处渭河中断,交通极为方便,所以乾义在一次开会上,就提出撤销“午时开市、日落而息”的常规限制,转而说:“开放早市与晚市。”这吸引了各地客商的极大兴趣,凉州的牛马皮毛、并州地酿酒宝刀、兖州的漆、丝、铜,荆州的羽、革,雍州的琳琅,益州的蜀锦,以及醋酱、蜜浆、粮食、熟食、竹木、文采榻布、皮草药材、书籍字画。。。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这些为我带来了很大,很大很大的税收,当我知道了这个好处,眼睛都红了。为什么,我缺钱啊。练军队要钱、修建城郭要钱、买种子要钱、运送粮食要钱、开路要钱、打仗要钱、裁撤军队要钱、准备过冬的衣服要钱,他吗的就没有一个不要钱的工作!

虽然处于大战边缘,但只要有利,各地的商人还是带着商队,拼着命的赶来。他们带着刀箭,骑着快马,大碗喝酒,高声叫价,情谊相投之时,百金千金随手而去,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些人与其说是商人,不如说更是冒险者,丰厚的利润让他们可以轻易抛洒自己的鲜血而不皱眉头。或者说,趋之若鹜更为适合他们。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啊。

正当我感受着渭河流域的发达时候,乾义突然暗指着旁边一个人道:“陛下,这些是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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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起点又抽风了,各种排版错误。第一更。。

第四十九章战无休而祸不息,定国安邦惩奸恶

“哦?”我稍微转过头,看着那伙匈奴人。为什么呢?匈奴人名气大啊,马背上的名族,横扫欧亚大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武帝抗击匈奴,转战千里击王庭的历史典故即便是再传扬几千年依旧振奋人心“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这些人有男有女总共七人,头发扎着一溜一溜的辫子,浑身孔武有力,尤其是两条大腿,即便是穿着衣服也难以掩盖他们大腿的粗壮。这就是马背上的民族,生下来就在马背上,控马之术娴熟无比。马背上拉弓可百步之外穿杨射柳,这样一只人马,实在是有些让人侧目。

这些人看着都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有人的目光加在他们身上,他们立刻就发觉。一下子全部人的脑袋都伸了过来,威胁的意味十分浓厚。

我笑着举起酒杯,敬了他们一杯。虽然我释放出友好的信息,但我的保镖不这么认为。首先关兴立刻就站在我身后,右手已经按住佩剑了。乾义也蹲着马步,看似是坐着,其实随时都可以站起来击杀他们。

不过世界上总是有聪明人,有一个约莫三十五左右上下的紫红色脸庞男人就低声喝了一句,随后剑拔弩张的形式稍有缓解。那男的也微微欠身,举起酒杯一口喝干。随后就离开了这里。

我抿了口酒,低声说:“查一查。”

有护卫立刻应了一声,然后也离开了酒楼,随后不知去向。

关兴和乾义重新坐定,乾义道:“这些匈奴人有些怪异,按理说即便我们眼神之中有些杀气,寻常人决计难以感受。而这些人,我若要取胜不难,不过我身上至少得要留下两道伤口。”

“恩?”我有些震惊了,乾义何等人物?天下万人敌,单臂举五人,震惊三国。这样的人物杀七个人应该杀鸡屠狗一般才对,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伤口,还是两道?

看出了我的疑惑和不解,乾义笑道:“非是他们武艺胜过我,而是微臣感受到他们非是一般习武人士,而是死士也就是杀手。我若要杀他们不难,难得是死战不退兼留下活口,避免他们自杀工具,才会留下两道伤口。”

“哦,这么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杀我喽?”我略微感兴趣,不过一点都不怕。有乾义在我身边,天底下哪里去不得?即便万军从中,乾义八尺(2.6米)长枪一扫,天下何人敢挡我?

“不一定,陛下不居扶风太守府,而是军营。军营之中人马日夜巡查,这些人模样又不像我中原人士,肯定会被一眼认出然后击杀。这里有聪明人,肯定不会这么做。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匈奴人遇到麻烦了。”乾义笑道。

关兴听的头大,忍不住说道:“我说两位,我们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商讨大事的,来来来,干了这杯!”说罢张大嘴巴一口喝下杯中酒。

现在我虽然禁止酿酒,因为粮食不够。不过这不代表着别人不会运酒过来卖,这里这么好的商机,我又禁止酿酒,怎么可能错过?所以,有酒是自然而然的情况。

“你这莽夫,就快和张苞那小子一样了!”我低喝道。

关兴大咧咧的说道:“不怕不怕,用脑子是陛下的事,我只管为陛下杀敌!”

我摇头不语,也喝了一杯。随后道:“该怎么知道他们的来意?”虽然不一定是为我来的,但我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既然天注定我今晚来到这里,而且碰上他们,那么不弄个明白我不甘心。

乾义思索了下道:“真要弄清楚来意,只能先查一下他们是来自草原的匈奴,还是中原的匈奴。”

我点点头,知道了乾义说的什么意思。中原的匈奴无外乎就是曹睿手底下的人,来的目的一定是破坏我西征的胜利。怎么样破坏呢?很简单,杀了我就行了。而草原最近可不太平,曹睿北伐,已经打下草原的一部分,如果是那样就有的看了。

我低头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含笑道:“有买卖要进账了?”我准备在这里呆三天,今天刚到所以不算,还有三天时间让我调查清楚。

第二天手下就有人来报,匈奴部的几名随从上街四处游荡,似乎看风景的样子。然而却有意无意间察看城门、军营等地。他们两个找几个羌人,休息时无意间当着匈奴人的面谈起从衣食不饱的游牧生涯,变为现在有了土地之后,可以安定下来的快乐。他们发现,那些匈奴人眼中全是不以为然的神色以及厌恶的神情。

看来,被迫来居住并州的匈奴,虽然为了表示诚意,从为人到处事都开始变化,却并没有冷却大漠上苍狼的血,那是向往自由与渴望杀戮的血,他们不是生活在凉州已半畜牧半农牧的羌人,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放下马鞭拿起锄头是一种屈辱。

而他们的目的也非常之简单,不是以我为目的,而是就是靠这里的大量商机来谋求一个生活岗位的。

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和昨天晚上那个满是戒心的表现来看,他们很难认同蜀汉今天的地位;或者说是很难认同蜀汉今天的形式规划和战略目标。

这点我当然不能怪他们,大漠苍狼嘛,多么威风的名字。而且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强大的王朝,拥有冒顿单于这样逼的汉高祖胆颤心惊唯恐他们打过来而不得不和亲的英雄。

这点和我们汉人如出一辙,辉煌而延续的历史让我们能产生无比巨大的凝聚力。这个凝聚力会让人有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霸道观念,这会让后人难以忘怀和充满依恋。谁都想做高人一等的人物,所以即便是曹睿的雄厚国力也难以让匈奴人彻底臣服。

当然,我也不例外。不过我起了兴趣,这些人都是弓马娴熟人士,他们的一生不该是拿着锄头和农具,躬耕一生。而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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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第五十章横扫千里击王庭,左部兵马大帅豹

呼延平领着随从正在大街上四处游走,不过下一刻,有一个人在后面低声道:“有人跟踪!”

呼延平恩了一声,不做反应,依旧往前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还是不见停下来。不过却已经渐渐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此时呼延平停了下来,回过头道:“这位朋友,是不是我进奉的礼金不够?如果是,我愿用金开路,如果不是请自行离去。”

此时从后窜出来几十人,人人持弓拿枪,威武不凡。

为首的一个人面无表情,身材俊朗,一顶吞天盔保护住脑袋。闷声闷气的道:“我家主人有请。”

呼延平笑道:“我无意冒犯你家主人,然而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所以恕难从命了,这位朋友。”说罢就要转头离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脚边出现了一只羽箭,尾巴兀自抖动不止。

后面的那人道:“你可以选择离去,是你的尸体或者来见一下我家主人。”

呼延平道:“贵主人如此厚恩,我怕消受不起啊。”不过看他们的神情,不像是作假,如果自己真的硬要离去,肯定下一秒就是尸体了。自己不怕死,然而死的这么窝囊说出去都不好听。所以话头一转道:“消受不起我也舍命陪君子,这位朋友请。”

说罢,随着那个人一同离去。

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处军营。里面正热火朝天的训练着,呼延平大致想到了是什么人请自己过来。

果不其然,随后来到了一处中军帐,上有龙纹阵阵,旁边护卫耸立不下百人,人人孔武有力,目不斜视,持刀持枪都显得极为专业和威武。

叹了口气,呼延平被请进了中军帐。

呼延平进了中军帐,纳头就拜倒在大地:“拜见陛下,大汉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请起请起,赐坐。”听到一声爽快的声音,而且极为年轻。

呼延平抬起头,看到的一幕让他顿时一惊,“这不是前天晚上那人?!”心头惊恐,脸上却没有显示别的表情,怪怪的坐在一张马扎上。

我看着他笑道:“今日请你,所为不为别的。你是匈奴人吧?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没错,小人就是匈奴呼延平。”呼延平咧嘴一笑。

我道:“据朕所知,匈奴如今该居于漠北,你又不是羌人,怎的来到我雍州境界?”

“战火连连,天下又有哪里是乐土?听闻雍州在陛下的治理下,蒸蒸日上,臣下虽不才也有易物之心。带了些许人马,来到此处所为就是讨一口饭吃。不过陛下何故请我至此?天下匈奴人何其多,陛下却单独请我。请怪小人不敬之心。”呼延平装作惊恐道。

我笑道:“前次朕夜访扶风,在酒楼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你给朕可是留下极大的印象,这天下人才最为难得。朕见猎心喜,事故请你过来一叙。你可不要见怪才是。”

呼延平惊恐道:“陛下折杀小人了。”

场面一冷,我也想不到该问什么。随即有乾义出班道:“陛下,演武场准备完毕,就等陛下前去视察。”

我恩了一声,下得主帅之位,来到门口。转过头道:“你有没有兴趣随朕前去一同前去?”

“小人惶恐,陛下既是有请,怎能不从命?”说罢也跟着一起来到演武场。

此时的演武场也是热火朝天,人人骑快马,持硬弓在演练阵型、阵法。不过场面难看了些,想要驱马就别想开弓,开弓则马一定要停下,不然箭只飞到哪里他自己都不知道。

场面尴尬,我也有些尴尬道:“你看朕之军队如何?”

呼延平双手举过头顶道:“自然威武之师!”威武指的不是骑兵,而是旁边那一个个队列准备完毕的步兵。起兵是我的痛,没有完美的骑兵教头将军指挥和练兵之法,所以场面难看。

可是步兵,在乾义、穆顺、文雄三人的锻炼之下,独步天下。

“你可有意表演一番,让我这骑兵知晓差距所在?”我装作无意问道。

呼延平道:“小人斗胆。”说罢,下得看台,拿过一张硬弓,骑上一匹骏马。

风吹草动,呼延平骑着马飞快的奔驰,将一支又一支的箭射在靶心之上,随后是他的四个随从,每一个都矫健的如同雄鹰一般。而呼延平虽长发飘飘,却弓如霹雳,箭似流星,穿梭往来,无一虚发。

我一边鼓掌一边皱眉对着乾义说:“这匈奴人果然是马背上的民族。若是在草原上,千万匹烈马一同奔跑起来。只怕十倍于他们的兵力,都难以击溃他们。”

乾义也点点头道:“是也,匈奴人,就生长在马背上。儿时的玩具就是弓箭刀枪,唯一的工作是牧马,唯一的游戏是打猎,他们每个男人都可以骑马做战。眼下的这几个人的弓马之术,就算我军中,也没几个人做得到。当然他们不可能人人如此,千人之阵,有一二十人便了不得了。恩?”后面有个士卒过来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乾义继续说:“陛下其余那些人请来了。”

“恩,那就一同请过来吧。”

乾义点点头,然后离去拉了一堆人过来。

当听到背后脚步声如雷,我就知道肯定是大批人马站在我身后。我头也不回的道:“这位就是左部帅刘豹,刘部帅吧?”

刘豹上前抚胸道:“见过陛下。”我回过头一看,紫红色脸庞。这应该是在草原,天天头顶烈日然后紫外线太过猛烈然后让脸部产生了一种蜕皮现象。在后世可能让人产生嫌弃之心,不过在现在,在这个三国时代。人如果别有面貌,会让人产生是鬼神或者天神之心。

例如孙权,碧眼紫髯传为美谈。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呼延平表演结束。场内响起了热烈的呐喊和掌声。

呼延平将手中硬弓交给别人,来到帅台上先是见过刘豹,其次再见过我。然后站在刘豹身后,虽见气喘不过面貌如常,一点都没有大量运动过的痕迹,也就是不见汗水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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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第五十一章千万载难再逢良机,无以为力往塞

我笑道:“前次酒馆一会,尚不知晓是左部帅。若有得罪,还望海涵啊。”

刘豹大吃一惊,道:“陛下这是说哪里话,臣下一些不复王化的小崽子惹怒陛下,陛下尚未怪罪,臣下不过居中调停,岂有海涵之说。海涵还望陛下海涵啊。”

我恩了声道:“左帅这手底下人才济济啊,这呼延平弓马娴熟,我虽手握重兵,这底下有这般能为者却屈指可数。”

“或许天性不同,臣下适才得来军营。见那步兵训练如火,当的是当世雄兵,万邪难侵。”刘豹赞叹一声我的步兵,其实就是说我们人自然了不起,你这个中原人还是老老实实发展步兵吧。

我笑了声,道:“乾义将军见猎心喜,也有愿一试。”

乾义低眉含笑,也下得台来,拿过一张硬弓,牵出赤红宝马。这宝马让刘豹一惊,叹道:“耳如撇竹,眼如鸟目;体气高爽,毛鬣轻润擎头如鹰而鼻如兔,龙头高举而远望,立如狮虎,辟兵万里。如此神驹,可为当世之赤兔也!”

赤兔者,浑身赤红。而且传闻赤兔之所以得名赤兔,就是因为其头似兔。

不过这马极为高傲,寻常人难以接触,只能远远的牵着马缰让它跟着动。不过当乾义来到马旁,这马立刻安分守己,任凭乾义上了马。

乾义上得马,一声长笑。赤红四蹄有如不着地般,转眼就到了场中,乾义马到箭到,左右驰射,背射,俯射,仰射,那箭便似被靶心吸过去似的,箭箭中的。突然间乾义一声大喝,连珠箭发,流星七箭,却散了开来,俱都偏离红心。乾义驻马持弓而笑,定眼看时,那靶上七箭,竟散作北斗之状。

一时间诸人俱各吃惊。刘豹下马走到靶前,不敢相信的看看靶,又看看乾义,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向乾义深施一礼。

乾义下马,让马童牵马回马厮。随后拉着刘豹的手来到帅台。

我笑问:“适才左帅说了些什么?”

“我说乾义将军真乃天神也!”刘豹衷心叹道。

乾义也笑了:“可惜我只会自己骑射,尚不能教人。陛下千军万马,却无从施展,太过可惜啊。”说到这儿,乾义已经把我想要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

乾义是人不是神,他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单单教习步兵已经让他从头忙到尾,尤其是他这样的国家领导人,不但要教习士卒,还需要去审视、巡查以及控制一些事情。他说自己只会骑射不会教人就完全是在说假话了,不会教人难道不会说下自己心得吗?

所以刘豹他们笑而不语。

从演武场回到一处军营,里面正摆开筵席。酒桌上筹措交错,很是热闹。

酒过三巡之后,我挥退一些无关人,随后借着酒醉问道:“左帅来扶风,想必不会是简单为了做生意而来吧?有何指教,尽可说来。”

刘豹似乎也醉了,满口胡言,扯天扯地。说什么地大物博,早就有向往之心。尤其知道雍州除了靠近潼关那几个城池禁夜之外,其余都是不禁夜市。所以来这里做些生意,来买些过冬的物资。

我也乐得和他扯皮,反正我还需要给陇西往西一千两百里的名门大户一些考虑时间。到底是归顺我,还是与我为敌然后开战。

最后散席的时候,我不经意问道:“那位呼延平是谁?”

刘豹反问道:“呼延平?恩,不错,呼延平。”

立刻我就知道,其中有很多怪异的地方。应该是为了故意隐瞒我而说的这个呼延平名字,看刘豹反问的呼延平就知道了。

入夜,乾义来到我的帐房说道:“陛下宜早作决断。”

公元46年,匈奴内部因为争夺单子继承权发生内乱,稽候珊之孙日逐王比向汉朝求援,以期得到支持,在得到汉朝的支持后,日逐王比于公元48年称呼韩邪单于,匈奴分裂为南北匈奴两部。南匈奴归附于汉,移居塞内,北匈奴则继续留在漠北。

公元89年,东汉军队与南匈奴联手破北匈奴于稽落山(后世蒙古西北部),单于遁逃,降众20余万。91年,东汉军队再次大破北匈奴于金微山(后世阿尔泰山),北匈奴损失惨重,北单于率余众逃往乌孙,开始了其漫长的民族迁徙,并导致了强大的罗马帝国的覆灭。

南匈奴单于多次受到鲜卑的袭击,只得进一步依附汉王朝。后来曹操让梁习以别部司马的身份担任并州刺史。梁习到任之后,以礼相待,劝诱招纳胡狄中之有权势之人到朝中做官。用软办法除掉胡人权贵之后,又征召胡狄之精壮从军。后将这批胡兵远调别处,使得单于无爪无牙,恭顺纳项。这方法简直与孔明先生在益州安抚南蛮的方法一般无二,亦可见曹魏能人之多。在这种情况下,单于在216年投*曹操。曹操为了削弱势力,分其众为五部,每部选尊贵者为帅,别令汉人为司马,以监督之。令左部居汾阳、右部居祁县、南部居隰县、北部居忻县、中部居文水县。至此,南匈奴国家政权已经没有了。

对于南匈奴这些部众,我还是相当在意的,因为日后的五胡乱华之时,击败晋王朝,首立政权的就是这些人。而且很好笑的是,他们起事还打得我的名义,於扶罗之孙,刘豹之子刘渊就是追尊我为孝怀皇帝,起兵反晋的。

“如今我蜀汉国力不盛,难以多面开战。”我知道乾义想说什么,他指的是既然左部帅刘豹都跑来雍州了。那就说明肯定是匈奴出了大问题了。这么好的天赐良机,只要我遣劲旅入塞北,大杀一通肯定就能吞掉塞北,然后挥兵东进一统北方。然后再整兵几年,挥师南下,一统大汉江山。

然而问题就出来了,我现在不但要面临着关西士族的反叛,准备和他们开战。还要面临着曹睿随时的反扑,我能知道匈奴出问题了,以司马懿、钟会、邓艾、贾诩那些人岂能看不出?

所以他们肯定会比我以更快的速度去平定塞北,我如果现在出兵,一则难免损害民众。好不容易稍微巩固一点的政权立刻就要分崩离析,然后逃回益州。二则,实在是无以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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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MD起点的排版能不能不要这么渣滓啊?!

第五十二章乾义细说呼延平,刘巴进帐呵刘禅

“诚如此,如今有一转机,便是这刘豹。陛下可知昔日霍去病千里击王庭之事否?!”乾义低声说道。

我恩了一声道:“你有意孤军深入塞北,借匈奴之力平定匈奴?不可,匈奴之所以如今未成祸害,实则因为其乃内部分崩离析。我宁愿看到一个被外围势力不断打压然后我稍微助他一辈之力的匈奴,也不愿看到一只上下一心,团结互助的匈奴出来。我可以做汉武帝,但我不能做凡事都靠武力去解决问题的汉武帝。”

乾义笑道:“非也,陛下。如今塞北受鲜卑所压,虽万般穷苦却早已一心抗敌。如今还未难下是因为鲜卑之势太大,若有一人,忠于我汉室而领塞北之匈奴万众。陛下,你瞬间可得百万强军啊!”

我被他说的,满脸有些红润,鼻子也不禁像动画片里一样喷出热气。笑道:“哦?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这转机就在呼延平身上。”乾义神秘莫测的说。

我盯着乾义说:“这人有什么机密?”

乾义正色道:“陛下,这关外士族,也并非全部忠于曹氏。也有那些忠于我汉室之人,例如这呼延平。若我所料不差,他并非是叫呼延平。陛下可知昔日之李相如否?”

“李相如?”这句话意思就很明显了,爷不知道,你小子不要再拐弯抹角的说话了,本大爷生气了。

乾义嘿嘿一笑,自顾自的坐在我的床榻上道:“陛下,这李相如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忠于我汉室之人。中平三年,韩遂杀边章及北宫玉、李文侯,拥兵十余万,进围陇西。而陇西太守李相如亦造反响应加入义军。只可惜啊,被围剿了,未能中兴汉室。再后来,就不知所踪。陇西是羌人聚集地之一,若李相如有心要携带家眷要跑,唯一选择只有匈奴。”

我一点都没有怪罪乾义僭越的意思,这人生在世啊,能有一两个知心朋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地位到我这个程度,天下绝顶。还好乾义大咧咧,如果不是我就真的要杀了他了。我也斜靠在床榻上,对着乾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呼延平有可能陇西李氏的后人?”

其实乾义说起来这陇西太守,我心底里想出来的倒不是这李相如。而是后世的千古一帝李世民,不知道这两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旧。

其实我想的没错,李氏的先祖可以追溯到李耳,也就是老子。之后可以说是直接陇西之大户大士族,例如还有秦陇西侯大将军李信,更为有名的是汉大将军李广。而如果算起来,李世民就是陇西李氏的第三十代玄孙。

这样的一个大家族,枝开散叶,庞大无边。其所属的田产、房产、财产、奴仆、税收都是这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家族。

而李相如就是上一代的家主,因为谋逆被赶出族谱,他的这一系也下落不明。诚为可叹也,天底下其实不缺对汉室忠心耿耿的人物,而是实在是没人用他们。

当然,这些我当然不会知道。

乾义继续说:“这陇西李氏势力庞大,即便是我们委派的太守,若要开展一系列便民政策,也需要李氏来通力合作。不过还好,他没有阎氏那般有谋逆的心。对我们蜀汉而言,逆来顺受,基本上还是忠心的。”

我点点头:“你来跟他接触下。如果我有朝一日啊,能够一统天下,我第一件要做的是就是将这些所谓士族一网打尽,还天下公平!”最后说出这句话我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这不是胡话,而是我的真心意思。我作为蜀汉的天子,委派一个人去当地当官,哪成想安排某些事情还得他们这些士族大绅说了算?这成何体统?

天下之所以衰败,大部分的原因都得归结在他们身上。我要为我的后代开创一个没有士族的朝代,千秋万世。。。。

乾义不动声色,似乎是认同了我的话。他站起来一礼然后退出帐房,心底里琢磨着该怎么和这个呼延平打交道。

正当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刘巴又来找我了。

刘巴有大才,本来应该是被诸葛亮委派前去汉中督办粮草的。但我如今作为天子御驾亲征,那么就要势必带上一些有才能的大臣一起出发。

例如刘巴,现在执掌中军府库,督办、押运、发放一切粮草。

说起刘巴最有意思的是三叔和他的恩怨,三叔比较喜欢文人。在拿下益州之后,曾登门拜访刘巴。但三叔在刘巴府门内枯等一天都没见到刘巴一面,让三叔很是气愤。就告状到刘备那里去了,刘备大怒:“孤欲定天下,而子初专乱之。其欲还北,假道於此,岂欲成孤事邪?”这话已经很严重了,说刘巴身在汉营心在曹,就差说刘巴里通外敌然后杀了他了。

还是诸葛亮居中调停,然后化解了这一起不大不小的麻烦事儿来。

刘巴又大才能,益州初定,国库空虚。刘巴献策“易耳,但当铸直百钱,平诸物贾,令吏为官巿。”不数月,立刻国库充盈,刘备大喜。

后来和诸葛亮、法正、李严、伊籍四人一同著作蜀科法典,对蜀汉有居功至伟的功劳。

而且性格很好,不爱和人交谈,只做事不会做人。这样的人当皇帝或者当上司的是又爱又恨,爱是才能和不结党营私。恨的是这样的人做事太过分,一点都不给上司颜面。

这不,他刚一进来就训斥我了。

“陛下,缘何在此处停留七日之久?臣执掌中军府库,雍州初定,粮草督办本就艰辛。陛下爱民如子,不忍夺雍州百姓之基业,多从益州遣粮至此。三五天之内,五万大军已然消耗米山、面山。益州道路难行,运送百里便要付出三人落入谷底,死无全尸下场。陛下是否贪恋此处景色?空置我益州百万臣民不顾?!”刘巴一下愤然道出自己秘密。

我不能发火,哎呀一声赶紧起身笑道:“刘叔,快请坐,快请坐!”作势要拉他坐在我的床榻上。

刘巴哼了一声,不过却不坐下。我咳嗽一声说:“你可不知,若没有停留的这七天。险些就要失去我蜀汉一机遇也,只是如今不太好说,日后你便知晓了。”

第五十三章人心安能马上得,下马安民匈奴情

有人说刘禅你是不是傻啊?堂堂一个皇帝,竟然对一个文官这么低声下气,就差摇尾乞怜了。刘巴不过就是个尚书令,算上以前的大一点的名号不过就是个左将军、西曹掾。而你是他的主人,是他的上司、老板。这样的低三下四是不是不合规矩?

其实不然,刘禅有自知之明,他的能力如何没人比他更了解。

刘禅穿越不假,有刘禅的十几年记忆不假。然而做太子的记忆你无法与做皇帝的记忆比较,例如如果刘禅历史上真有刘备那么牛气轰轰,岂能后来被奸佞掌控朝政?让姜维下野去屯田?

刘禅穿越之前不过一介草民,从未接触过政治。要想让他治理偌大的地盘,谈何容易?即便有了几年经验,然而治理天下的事终归是文人的事情。

高祖时期有个辩才无碍的人,名叫陆贾,他和刘邦有过一段趣事。当年陆生时时在刘邦面前说《诗》、《书》。刘邦是个口无遮拦的皇帝,听得不耐烦了直接骂之曰:“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书》!”你老子我马上得的天下,要诗书干**用?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你即便是马上夺了天下,你能马下治天下吗?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不管你打仗多么多么的厉害,你终究只能打天下而不能治天下。其中门门道道,你一人是根本无法完成的。杀人谁都会,解决百姓问题,解决吃饭问题才是一个天下长治久安的根本办法。

而且刘禅穿越之后第一句窃取后世千古一帝的话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李世民为镜,借他人来为自己树立标杆。李世民为何能成为千古一帝?首先就是他的为人,其次就是有一个直言纳谏的心和一个叫魏征的人。

魏征的刚正不阿,是所有皇帝最爱和最恨的事情。

例如你想偷懒,人家提着自己的脑袋过来找你,要你不要这么松懈自己。你能怎么样呢?安安静静的听好过和人家吵架。

古代的士大夫不像清朝那般的无能,有死节,直言以向。不过多少年的战乱,这些敢直言君主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的基本早就死在刀斧手之下了,焉能活到今天还有这个能力给君主进言?

所以,刘巴就好比是一面刘禅的镜子,对待镜子你可以发怒,但那没有意义,因为对着镜子不过就是对着你。虽然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不过总好过做一个无能的昏君。

而且刘巴不好交往,时常与人说话也只是为了公事公办。他这样的国家领导人有多少人想和他结实然后从中赚取利益?而刘巴为人刚正,这样的人要来,第一个就给抓起来了。

所以刘巴看到我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多言。稽首然后回去准备三军的粮食,我也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搬出刘备或者哪一朝那一代的皇帝的祖训来告诫我呢。

看到人都走干净了,我也就乐得倒床睡觉。三军没有女人真是一件痛苦的事,不知道星彩最近怎么样。前段时间好像看她不太舒服的样子,我很担心。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太差了,一个后世的小病都可能夺取一个人的灿烂生命。

又一个安静的夜晚过去了,到了隔日,刘豹酒兴之后正式来见我。刘豹以臣子礼节,三跪九叩,口呼万岁随后才立在廊下。

我开口道:“匈奴左部帅免礼,天下之危,其诡谲难测。你我今为比邻,还需同心而向,万世为安才是。”

刘豹道:“尊万岁旨意。”

我笑道:“即是左帅来参见,我却不能无礼。来啊,抬我佩剑过来!”

刘豹惊道:“臣何德何能?!”刘豹以为我要送刘备的双股剑,我暗笑着。随后就看到一个小卒,手中捧着一口三尺长剑来到我面前。

“沧浪”一声响,宝剑出鞘见寒气生,光可照人影绰绰。

刘豹赞道:“好剑!”

“左帅,朕这口佩剑,乃天下第一剑师王越之佩剑。朕侥幸得之,然而朕手无缚鸡之力,凭白辱没了这口宝剑。今左帅尚未有好的佩剑,朕便割爱,将这口佩剑赠与左帅。”

刘豹知晓王越是谁,当年也曾听过他的名号。十八岁那年只身踏马入贺兰,取羌族首领首级安然返回,天下间谁都难挡。他的佩剑理所应该是天下名剑。刘豹欣喜,叩谢完毕后捧着这口宝剑躬身道:“万岁,这宝剑可曾有名?”

我坐在王位上笑道:“天下剑者,首在用其人,其次才剑。这剑昔日在王剑师手中纵横无敌,又可曾有过什么名号?恩,即是左帅今日问起,那么就唤作无名罢了。”

此时刚才那位小卒又上来了,取过一件鱼鳞甲胄道:“左帅请试剑。”

刘豹拔出佩剑,一下划去。只听得一声响,那鱼鳞甲鱼鳞片片凋落,再难有坚硬身躯。

“当真好剑!”刘豹欣喜难耐。

刘豹看着宝剑,咬咬牙,将自己甲胄除去。从贴身处取出一蝉翼般的丝绸。其实说是丝绸一点都不像,因为这片丝绸看着像布,但是颜色确实暗金色,而且质地似乎也不是丝,而是金属。

刘豹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似乎是丝绸一般的东西说:“陛下,此物是昔日阿提拉单于所得神物,刀枪不入且质地极软,能贴身而穿。即便战场刀枪无眼,也断难穿过这神物。臣不才,昔日多番得此物而逃过一条性命!”

我道:“即是贴身之物,我又岂能要之?”

“陛下以佩剑赠臣,又以金口赐名,若无回礼,臣心岂能安之?万望请陛下受此甲!”刘豹跪地道。

我点点头,亲自下阶取过软甲道:“昔日献帝赐刘姓于你,而我不知多少代之前的姑姑亦是阏氏(yanzhi汉时匈奴单于之正妻的称号,如大阏氏。),算起来你我也同为汉室后裔。先帝、我与蜀汉皆视你为兄弟,愿汝等一心向汉,为我大汉世世牧守一方。甚至有朝一日,可以帮你们击破鲜卑,重返旧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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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到人不能松懈、携带。我却做不到啊,没灵感昨天就放弃,去听歌了。在此道歉。。。。

第五十四章性命寄托他人去,人生最险在今朝

我撤军了,不是我害怕战争。而是有一场更大的战争在等待着我,曹睿平定北方了。我接到线报,曹睿和背面的鲜卑有一些谈判,鲜卑倒戈向曹睿。两路大军,一齐击向公孙康。公孙康不敌,仅坚守了两个月就兵败自杀。

现在辽东安宁,虽然付出一些代价,例如给了鲜卑无数过冬物资。但这对钱多如牛毛的曹魏来说,真的就是牛毛。现在曹魏北面一片安宁,然后前线潼关得到情报,曹睿大军调动频繁。且后方辎重准备无数,士兵时刻都在演练,我失算了。

我不该听信曹睿的一面之词,然后就放心的把大军开向西线,还和西凉的士族反目成仇。我太急了,现在我为我的年轻付出了代价。

姜维生死不知,等待救援的文雄也接到了我撤军的消息。他拿着信,面无表情。只是眼睛看着东西,不住的来回扫视。不知道该继续前进,还是该返回长安御守京畿。

我现在百分百肯定,朝中大臣们都在看我的笑话。一个小孩子,妄图将雍凉之地一年之内平定,这不是玩笑是什么?对于统领天下的天子来说,我实在是不合格。

君王的厚黑学,在这点上,我实在不如曹睿。

乾义也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没有办法。不过他还是说,现在军情紧迫,以姜维的实力,冲杀出来没问题。但他镇守的位置很尴尬,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他在张掖郡向前两百公里一个小城。

他后面就是一马平川,只要被突破,那么我面临的就是两面之敌。我能做到吗?凭我现在的实力和资本?我能把两面大敌给击退吗?

坐在马车上,我虽然面无表情,但谁都看得出我心中的火焰滔天。

三月十五日,蜀汉丞相诸葛亮引军二万至渭南,令赵云、魏延守华阴,各准备伏兵两路。一路正面迎敌,一路背面掩杀。初次打了两阵,蜀汉小胜。

魏军初战败了两次,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能固守待援,或者说是摸清蜀汉底细,只守不攻。然而曹睿一日下三连招催进,在圣旨里斥责魏军主将张颌延误战机之罪。

曹睿让强攻,张颌不敢不应。整肃兵马,也探明了地形地貌。也伏兵两只,待天下暴雨时,蜀汉进城交接。以雷霆之势携天威杀入华阴,一举夺下华阴县。将东部战线打开了一个豁口,蜀军士气大跌,魏军士气大振。连带着,让曹睿严肃的脸庞也展现出笑容。

赵云与魏延无奈退守华州,然而此时诸葛亮还在渭南整肃军马,一时间无法接应。时隔不久司马懿援兵到,华州又失,司马懿与张郃一雪上庸和长安的前耻,引军继续向西。而此时郭淮领兵出潼关,进入华阴,霎时间东线大乱。

前方战事吃紧,后方也是灾难重重。因为华阴靠近中原,所以那边的百姓也相对较多。因为人多意味着有更多活命的机会,然而战事一起,立刻百姓流离失所。

不时有流民逃离战场,进入长安之时也带来各种各样不同版本的新闻,让百姓一惊再惊。长安的百姓也越发显得急躁和不安,社会治安不断下降。因为怕死,所以本来有所恢复的长安居民也立时到了之前刚刚进入长安的水平。

军情如火啊,穆顺看着手中的情报。对自己也是格外的生气,他对流民毕竟是软弱了些。等他开始处置流民,然后分配粮食、住所的时候,流民已经破五万了。不知道其中有多少魏军的细作、奸细和士兵。

所以没办法,穆顺只能为了避免更大的骚动和隐患,就下令关了城门,同时加强管控,把人员按户籍核对后进行安置,选出其中身体强健者加入部队,进行军事训练,体弱的则向后转移,安置在咸阳以西。其余未入城人员也照此办理。

乾义也在我的御辇上,手指晶莹有力。双手放在盘膝而坐的膝盖上,有些无奈的说:“在自己的属地里打仗是一件最痛苦的事,虽有着地利人和的优势。然而同样也会对自己的属地经济和民生造成巨大的破坏。更何况雍凉初定,民心未附。我们虽有无数善政,奈何时间不久百姓也难以完全归心,也难以完全相信我们。多年来地经验告诉他们,一听要打仗。先逃走再说。”

同时又将手中的线报交到我手中,上面写着即便长安官员们下大力气进行劝导,安抚。但每天逃难的平民还是络绎不绝,因为疾病、饿死于路上的数在千百计。

我阴沉着脸,让刘巴快马赶去长安去负责流民的事情,我的心情遭透了。

我低声说道:“这都是年轻犯的错啊,早就该在那时趁着曹睿北面不稳,就该一举夺下潼关以西百里。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对手手里,我该如何?”

乾义也很无奈:“最关键一人之敌还好说,先前孙吴也有蠢蠢欲动的心。只是无奈我蜀汉士气与以往不同,所以一时难以决断是否和我们撕破盟约。现在我们腹背受敌,难免他要趁危来伺机夺取益州。”

“也就是说我现在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了?”我握着纸片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已经显得有些苍白。就和我的脸色一样,这是让人无比愤怒和急躁的时候。

乾义也想到了一节,紧缩的眉头也略微舒展一些:“不然,孙吴也不全然都是笨蛋。即便孙权有一百个心想要夺下益州,一统南方。然而毕竟实力不济,现在难以一面对抗魏军一面来和我们较量。我们最多兵败,将先前得的雍州让出去。却可以安然返回益州,伺机再来。然而孙权却失去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盟友,孰高孰下,孙权分辨的出来。”

我道:“所以,就是和孙权继续盟约,让他在南面替我们围魏救赵解围?”我手指弹跳着,将自己身家性命寄托在潜在对手手里,真是一件沮丧的事情。

“不,相反我认为,孙权八成会自己去攻打曹魏。”乾义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喜悦。

第五十五章凯旋长安遭看破,狂生廖立喝乾义

此时的长安南门之外,百官林立,执金吾数千。天子伞盖遮天,宝马雕弓,持握在前,端的威武非凡。

有李严,自诸葛亮出长安整备人马,俨然成为百官之首。此时的李严站在百官之前,头戴一顶暗红色的帽子。身披暗红色的衣着,持着玉圭站在南门之前三十里。

“通通通”三声响,前方忽出现了一股彪军。人人持枪拿刀,虽万人却如臂驱使,没有一人心思在别的地方。安静走路,然而脚步如雷震,声震四方。

此时有一青年将军,手持九尺长枪振臂一呼“凯旋!”

“凯旋!!”

“哦哦!!”

“皇上万岁!”

“万岁!”

有一天子,身着甲胄,身披红袍。腰间佩有宝剑,胯下骑有宝马,也是振臂一呼“天佑我蜀汉!自朕兵威过处,尽皆俯首称臣!”

一番声势浩大的庆贺凯旋之后,我出现在了宣室。里面站着乾义、廖立、穆顺、刘巴、李严等。这些人毫无在城门之外的喜庆和振奋。

此时我的面前站着一个狂生,叫廖立的。约莫四五十岁,有些獐头鼠目,不过眼神之中还是颇为显得有些智计。应该就是凤雏这类的人物,有才但是没长相。

说实话我挺讨厌他的,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的口无遮拦,见到面的第一句话他就说:“陛下,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所倚仗的不过就是消息不通,事以假借凯旋激励民心。若教曹魏贾诩知晓,将计就计散步谣言,我等岂不是雪上加霜?!”

诚然他说的很对,不对,是非常非常的对。但他那个口气,就好像自己是天王老子一样。我才是蜀汉的天子,知道不?

但无奈啊,这个人本来被先帝贬为庶民,但我念及蜀汉缺乏人才所以又把他提拔上来。现在做一个黄门侍郎,五品的官儿。本身就当做是优待了,可这货还不满足,成天说自己被看轻了。

说起廖立,孔明先生也有过点评。那时还是在赤壁之战後,刘备占据了荆州南部四郡,正欲打算入蜀,恰逢刘璋请刘备率军入蜀抵御张鲁,于是刘备留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人驻守荆州,自己与庞统等率步卒数万入蜀。孙权遣使与刘备通好,问诸葛亮当今天下谁有经天纬地之才能?诸葛亮答道:“庞统、廖立都是荆楚一带的奇能异士”,充分肯定了廖立的才能。

后来被任命为长水校尉,但是因流露出对职位不满,以致后来批评时政、“公言国家不任贤达而任俗吏”、批评先帝一再失策、导致荆州覆灭、关羽身死、夷陵之败损兵折将等等。最后被流放汶山郡。后来在流放地得知诸葛亮的死讯,垂泣叹曰:“吾终为左衽矣!”

这个人和诸葛均就完全不一样,诸葛均一辈子当个长水校尉却毫无怨言,每天巡视尽心尽力。如果不是诸葛亮避嫌,那么以诸葛均的才能,完全有机会在军中发展军械。

我问自己,我现在可以随便杀人吗?我回答我自己,不行。人无信而不立,人忘本而失聪,人忘战而必亡,人好战而必衰。那么我再问我自己,廖立有才吗?回答是肯定的,一眼看出我的这条小计策,还是在他足不出户的情况下,这人是有才的。

所以我憋着火,笑道:“公渊先生还是先坐下再说吧。”

廖立就随意一礼,然后大咧咧的坐在为首的那个座位上。李严眼神之中爆出杀气,随即消散,转而坐在第二个位置上。穆顺和乾义无奈对视一眼,坐在下首。

“孔明这人啊,唉。。。想的太简单了!”廖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晕,天底下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胆子或者有这份气魄敢这么说了吧?还孔明这个人,他难道比兴蜀汉六十载的诸葛亮还要牛逼?

廖立似乎感觉被侮辱了智商,哼了声道:“无外乎就是放弃被居高临下的华阴、华州之地。借渭南沃土,大河涛涛使曹魏辎重挪移不开,之后便一鼓作气,围杀曹魏在长安之外罢了,有甚难猜?”

“恩?”穆顺低哼了一声,右手已经悄悄按在了腰间佩剑上。乾义三兄弟特许,剑履上殿。不过三兄弟只带剑,不穿鞋。

扬了扬眉梢,我笑道:“先生怎么知晓的?”

廖立晃晃悠悠站起身,捋了捋不长的胡须眯眼道:“以孔明谨慎的性格来说,这计策必然不是他所能想的出的。难道是乾义将军的计策?”

乾义也是一笑,拱手道:“见笑。”乾义为人豁达,不拘小节。即便是被当头讽刺,也是脸色如常。穆顺虽然最为谨慎最像诸葛亮,其实是三兄弟里脾气最为火爆和护短的人,也是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人。现在满朝文武之中,诸葛亮点名让穆顺接诸葛亮的班,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蜀汉属于是百废待兴,官员的权利空前的强大。例如我和诸葛亮他们商议哪个人当一郡的刺史,或者是一个城的太守,都要许以他们相印的权利。这份权柄甚至能够影响到军队,如果没有一个心如铁石亦或者说是强硬的领导人,那么后果就和汉朝末年一般无二,权臣势大,逼宫欺主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我看着穆顺,暗自点点头。因为我是刘备的子嗣,自登基以来奉行的也是刘备传下来的一套规章制度,对待一些文人武将、凡夫俗子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而这样一个君王会被人说做是有些懦弱,但我没办法。三国时代里,刘备是最弱的一个,到了我这代,还是最弱的一个。

刘备能靠哭,而我却不行。

所以我急迫的需要穆顺这样的人,如果那日在新城上庸的是乾义或者文雄,那么他们两个还是会杀了申仪和申耽。却绝对不会杀了孟达,这就是区别。

廖立感受到一点杀气,浑身打个冷颤。知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不过他无所谓,狂生,尤其是有才的狂生。不是祢衡那样的无才狂生。

廖立斜眼道:“假使曹魏使围魏救赵,亦或者声东击西,那又当如何?!”

乾义依旧笑而不答,穆顺眼睛已经有些眯起来了。

而我,也是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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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对不住,恢复正常更新。。。

第五十六章天下之民心难定,廖立吓破胆难狂

就在廖立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我脸一板,眉头一皱,喝道:“宣室之内,国家重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给朕闭嘴!公渊先生,朕敬你是先帝之臣,朕之股肱之臣。希冀你日后莫要再做诋毁朝中大臣之事?先帝将你贬斥朝堂,朕却可以将你满门抄斩,你可知否?”

本来以廖立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狂妄的气度,是忍受不了我这句话的。立即就要发作,然而在场的人都将眼睛死死的盯着廖立,恍如昔日关公与张飞一同夹着马超,让马超叫刘备一句主公一样。廖立现在的情况,其实也就是俗话说的,被吓破了胆。

唯唯诺诺拱手,尴尬咧了咧嘴,重新坐了下来。之前说的话,我自然不会再听他的了。这是战略意图,我可能战略上却是是先失了一手,被抓住了后院不稳的痛脚。

然而他曹睿也不见得就真那么稳如泰山,他携大胜公孙渊的机会来伐我。打着收复故土自然也激愤人心,然而毕竟休整未定。大胜之师也是疲劳之时,未经休整便要硬憾我雍州八万大军,胜负之数只怕是在五五之间。

所以我虽担忧,却不害怕。我还有益州,了不起我再如同历史上退入益州。我手下人才渐渐踊跃,张苞、关兴、乾义、穆顺、文雄、姜维、霍戈、蒋琬、费祎等等一大批优秀的年轻官员,足够支撑起这个国家的命脉。

最重要的是,我不是阿斗,我,是刘禅。

我虎踞大殿之上,俯视底下跪坐着的臣工。平天冠迸发出一股不一样的魄力来,大手一挥,一道谕旨便脱口而出:“李严,拟旨:如今一战定凉州已然不可能,姜维握万余大军,即便被围我也放心。穿朕谕旨,着其立即赶回长安御敌曹睿,不可停留片刻。若是其问起,便言,地在人亦在。地在人亡,我要地作甚?”

李严起身躬身道:“遵旨。”说罢,就退去。

廖立见李严走了,也赶紧起身离去。

我使了个颜色给穆顺,穆顺点点头。左手小拇指放入嘴唇,一声呼啸就遂即停止,静静的坐在那里,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我点点头,说道:“丞相已去御敌,又有八万大军可为调派。我虽高枕无忧,然而曹睿这小子不厚道。说好十年之期不曾见守信,如此君主又怎配享有天下?我欲伐他,可有机会?”

穆顺不说话,这不是他擅长的东西。他擅长的还是比较靠向内政这一块,要说三兄弟的战略眼光,那还就是文雄最棒。诸葛先生不出草庐就知三分天下,而文雄还在成都就知我夺取雍凉,献策献计的,我得到雍州,一大半的胜利和功劳都要算在他头上。

只有乾义两者最为均衡,乾义在没人的时候就显得放肆多了。咧嘴一笑道:“如今还不可为,陛下。一年之期未过,如今赶在春耕之前下得种子,还有待明年有个收成。雍州大乱数十年,内政、民生、政务、百姓早就疲惫不堪。如今显得兴隆发达一来蜀中底子好,二来蜀中富庶,勉强可以养得活雍州。然而,一时半会儿养雍州可以。一年?两年?即便天下万贯之财,对雍州千里之地不过杯水车薪。将士的抚须、衣食、训练皆要用度。如今两年征伐,蜀中也是拙荆见肘啊。”

我点点头,有点信又有点不甘心:“民生建设自然是重中之重,然而不能先将土地打下随后建设嘛?机遇难得,我虽如今显得不堪一击,然而那曹睿小子也不见得就是天下雄主,有他爷爷曹操之能。”

“人心啊,我的陛下。”穆顺说道。

我现在全信了,为啥呢?人心啊,战争几十年,人心思定。尤其曹丕受天子禅位而得天子神器,虽然有识之士都知道这不过是抢去和逼迫,献帝无奈之举而已。然而百姓又能知道什么?一年或许还有怨恨,然而三年、五年、十年,人家只知道现在的好,又怎么会知道先前的好?

汉武帝的金屋藏娇尚且还说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还是那句话,我的资历毕竟是太过浅薄了。

曹魏已历三世,国足而民附,人心思定。恍如昔日之江东,如今我虽然有大统的身份,然而毕竟是只过两世,而且新下雍州。什么惠农政策都还不知道,你就想巩固后方,然后征服天下?

别开玩笑了,人生不是游戏。更不是后世游戏有修改器,修改人心是不存在的。只能一步步来吧,我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难得一遇的良机,我现在只能等了,等待前线传来的好消息。

乾义和穆顺看我明白这个道理了,起身道:“陛下,我兄弟二人有一人镇守长安即可。还需一人前往前线,帮衬丞相一把。丞相一人担起千钧重担,旁边还有赵大将军,皆是我国顶梁支柱。若是一人有损,皆举国之哀也。”

我点点:“是该如此,你二人谁人前往?”

“还是我二弟吧,先前随陛下出征在外,难免心浮气躁。穆顺久在长安,想必每天面对着枯燥的数字和繁琐的工作,早就心痒难耐了。”乾义笑道。

穆顺摸了摸后脑勺道:“也是,你和文雄常年出征在外。而我却一直在后方,先前虽然有上庸一行,毕竟短暂。如今曹睿大军杀来,是该我前去。不过廖立有一句话说得对,陛下这招望梅止渴虽是一条妙计,然而毕竟是险招。司马懿与那贾诩皆是阴谋诡计的大宗师,必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些俗子也难以见我。有哥哥在,我也放心许多。”

乾义道:“那便快快整备兵马。”

我也搭腔道:“我的辅国将军需要多少兵马?”

穆顺摸了摸刚长的胡渣,傲然一笑:“一人一骑,足矣。”

“哈哈哈哈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杯酒,就当凯旋酒了,我等先饮了这杯,明日你再出城。今日就将手头的事情交付给乾义!”我端起茶杯,以茶代酒饮了一杯,笑道。我信任他们就如同信任我自己。

乾义与穆顺点点头,躬身退后。

第五十七章打一大棒给了枣,掣肘自身奈若何

问,关中人厉害吗?答案,很厉害。

别看曹睿那时候频频败于我手,其实压根就没伤筋动骨。几十万的大军一出动,山呼海啸的。你打败他们就尤为不易了,更别谈围歼或者聚歼。

我自登基以来,平南蛮,出祁山,败曹真,斩曹彰,收长安,定雍州。其实靠的还是我自己带出来的益州军,俘虏有吗?有,但排不上大用场。

我不是一个暴虐的君主,蜀汉也不是一个喜爱战争的国家。我闭关息民虽然是为了一统天下,最大的愿望却是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不用人人带白,棺木没处买的让人绝望的日子。

所以对待俘虏问题上,一问愿不愿意加入蜀汉。很可惜,很少人愿意。因为即便是失去了雍州的曹魏,依旧是天下雄主,依旧还有一吞六合,横扫八荒的气度。所以,跟着我就是去送死。事实上,现在的东线战争就是体现出了这一点。

不同意就去种地,这一点很好笑。关中军现在号称千万人口,其实大部分都是昔日的匈奴部族。187年,东汉末年黄巾起义、董卓专权之际,南匈奴发生内讧,国人杀死单于羌渠,子左贤王於夫罗即位。而参与者恐被报复不认可新单于,另立一位单于,於夫罗只得前往汉朝申诉求助。正值汉末大乱,只好留在河东。195年,南匈奴参与了中原混战,东汉蔡邕之女蔡文姬被掳掠去匈奴。202年,南匈奴首领归附汉丞相曹操,蔡文姬归汉。216年,曹操拘留呼厨泉单于,而派右贤王去卑监国,并将南匈奴分成五部,安置在平阳郡,匈奴单于王朝终结。

汉化的南匈奴,一直居住在河套一带,三国时期曹操把匈奴分成五个部,即左、右、南、北、中,分别安置在陕西、山西、河北一带,各部贵者为帅。

所以自东汉末年以来,周边各民族纷纷涌入中原。其中以匈奴人人数最多,关中人口千余万,戎狄居半,匈汉杂居。

一些擅长骑马打仗的彪悍军人,却手拿锄头,挑着河水溪水,然后浇灌土地。旁边还有人抓着兵器在旁看守,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浇灌着幼苗成长。

对于该死在战场上的他们来说,不知道算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现在的我肯定是不幸的,因为廖立。

廖立本身是狂生,而且是个有才的狂生。我虽然在宣室之内吓了他,但他毕竟是有才。以我以人才为主的国策之下,凡进献国策的人士,不管对错一概免死。

抨击朝政?不算什么。诋毁君王?乐于听从。

所以打一棒还得给颗枣子吃,然而我低估了一个狂生该有的狂妄本色。我的谴使登门拜访,让这个狂生的秉性透露无遗,一点都没有遗漏。

不但闭门不见,即便是现了圣旨开门又多有讽刺。例如有穆顺,要他有什么用?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让作为使者的霍戈气氛的回来就说道,这样的人他不待见。

做官做到让人讨厌的程度,这个霍戈在朝中还真的是独一份儿的。他狂,我则优。继续让霍戈去拜访廖立,一来二去的,我反倒搏下了一个爱才的美名。也真不知道这个廖立的特色如此,阴差阳错。还是廖立的算计如此,廖立有才没错。

不过可惜啊,我信任的人才名单里面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新一份的情报显示,曹睿已经按捺不住要收复雍州的决心了。他亲自领着直隶曹睿,有戌守京畿之责的武卫营,奔赴战场而来。

如果单说武卫营可能没几个人知晓,然而要说起他另外一个名字,那么肯定是如雷贯耳的。不是别的,就是传说中的虎豹骑。

古代战争,一只部队的精锐就是中军。而虎豹骑就是中军的中军,所向无敌。当年追击千里,大败刘备于长坂坡,让我也差点死在虎豹骑铁骑之下。

我对这只部队有一些恐惧的心理,不是别的。这只部队实在是太精锐了,精锐的我直流口水。纵观我的大军,可能也只有乾义新练的新军才有个虎豹骑正面冲击的实力。然而新军太少,我也无能为力再继续练新军。

新军什么都要最好的,吃的、穿的、用的。三千大军吃了我三万大军的粮饷,让我退避三舍。

话题扯远,新一份的战报显示。曹睿领着十万武卫营浩浩汤汤奔赴潼关而来,然而就在离潼关不过半日之遥的时候却突然分兵一三万,一七万往南往北两处地方。往南我猜得出意图,无外乎就是直面华山、武关,然后就是穿过秦岭打击上庸了。

往北我就捉摸不透了,往北有什么好去处?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地,不适合奔马也不适合士兵作战。更没有天险可依,七万大军去也就去了。难道还能穿过草原、荒地然后打我的安定然后拿下秦川,包了我的饺子?开什么玩笑?

长安周边,渭南现在还在我手里不说。北面有高陵、池阳、新平、武功。西面有安定、秦川、街亭、陈仓等地大军驻守。曹睿有这么大的气魄把我一网打尽?非分之想了吧?

行军打仗最怕什么?就是如题我现在,在一张地图前面愁眉苦脸。几乎脑袋都要和地图连在一起了,还是想不出对手的意图所在。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烛火噼噼啪啪的发出一些灯芯与油的小火花爆发的声音。四下空无一人,今天轮到乾义去守城,乾义也很早就去了。这份情报却是刚刚才送到我手里,我叹了口气,毕竟只是中人之姿。

我可能驾驭人才驾驭的很好,但这一点真的不是我的强项。更不是我所擅长的东西,可能在当世最流行的评语里面,我会落下一个优柔寡断,好勇无谋的评语吧。

做人难,做一个一国之君更难。

但最难的部分在于,在野外作战的人急需最高权利指挥中心的调度,分发权利。这是诸葛亮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但肯定参考了乾义他们给的建议。平时诸葛亮自己就动手做准备了,然后一举歼敌。

现在想不到想要移权交给我,却有些掣肘了感觉。

我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忽然想叹口气,就好像我的祖先刘邦那样,“奈若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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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是把自己给玩死的最好例子,提前签约。却落得一个现在这个下场,不是大家的事情,完全是我自己偷懒不干活啊!我有罪!我有罪!!!!!!!!!

第五十八掌千里之外伏敌策,万里之中任驰骋

局势的发展又出乎我的意料,四月二十三日,曹睿亲领的七万大军自黄河、渭河、洛河三河交汇的地方与郭淮的两万大军集合,合约九万,号十八万。兵分三路进犯雍州全境,一路曹睿亲领号曰中军,进犯冯翎。一路张颌亲三万兵犯渭南、一路司马懿亲领,兵犯高陵;一路由夏侯尚领军,自河西走廊开始,一路进犯。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曹睿即便是犯了入境分兵这样的兵家大忌还要这样子行动的根本原有了,俗名以多欺少,诨名叫欺负的就是你人少。

我三路大军一齐奔来,势如涛涛江河。你蜀汉接的下嘛?顾此失彼,你看我主力是在司马懿这块儿?我曹睿这块儿?还是在夏侯尚那块儿?你主击哪一路,我就另外两路合兵包围,让你三线作战让你寝食难安,让你失了稳握大局的自信心。

你蜀汉自上有天子起,下有百官之首诸葛亮,又有新晋的大将都是以智闻名天下,以统摄大局为彰显威武之本。我就连本带利破去你的智珠在握,让你不敢再犯我曹家领土。雍州这块你让也得让,不让更得让!

这是一股很大的魄力,兵威所向直指现在我的王庭长安。很有昔日霍骠骑千里击王庭的味道,更可怕的是,我可以应对的方法极少。

乾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前面,他的实力惊人。想要靠近我简直太容易了,别说手里拿没拿兵器,想要取走我性命真的是探囊取物。

我头也不抬,盯着地图说道:“前线来报,曹睿分兵三路,围击我长安。呵呵,好气魄,好胆识。若我们俩能对立而坐,我必亲献一爵酒,这招简直是天下大妙!是司马懿想出来的吗?”

乾义双手背在后面,来到我身旁,也看着地图。闷了半晌才说:“恐怕诚如陛下所言,真是司马懿想的。传闻司马懿狼顾之相,又有惊天地之才,不在丞相之下。最可怕的是城府极深,不在最后一刻绝不亮出自己的底牌。这分兵围击一招,昔日也用过,陛下可还记得刚登基之时。其说服南方叛乱,又借叛军孟达,欲要五路合围我益州之事?”

我拿起一根细长的竹简,指着雍州道:“现在就好比是我在益州,这西北自然就是昔日的上庸,这潼关就是阳平关,这万里长河就好比是我的益州之险。呵呵,司马懿,他日若我不死,必要将你碎尸万段,才解我心头两次被围之恨!”

乾义愣了下,笑道:“真如陛下所言,其所行为分兵三路。其实如同我困守益州之时一般无二,还是合为五路。三路自然是曹睿、司马懿、郭淮。剩余的就是。。。。”

“就是陇西、上庸之地了。司马懿真的是好算计啊,那日抢我新城之时,恐怕就已算到今日之招了!可恨,可恨!”我虽然嘴里说着可恨,其实连带笑容。其实不怕你真刀真枪和我硬来,我最怕的事情就是打仗不知道打的什么仗。知道了对方的战略意图,只需要在战术上藐视敌人,那么雍州之围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乾义不死心,他追问道:“陛下说的可恨是什么?”

这是乾义的脾气如此,打破沙锅问到底。如果他不是面对我这样的君主,恐怕早就被君主猜忌然后死于非命了。

我笑道:“可恨之事太多,难以一一描述。不过如此惊天之才不为我所用,真天下最可恨之事也!”

乾义道:“恩。。。确实可恨。不过如今既然知晓他要如何出招,陛下还需早作打算。上郡自冯翎一带尤为重要,虽为万里黄沙掩埋之地。然而若是其渡河登岸,那么万里任其驰骋,我等难以安枕。”

我闭目沉思一会儿,还是大致拿不动注意:“不若请示一下丞相?”

这样的大事,拿国运当赌注。我还是怕了,这不是说我不如曹睿。而是我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这些东西太重。压在我身上如同是五座入云大山,压的我气都喘不过来。

我不能轻易下决断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样的事还是多该问问智者。人说采纳建议,也是智慧的一种体现方式。反正最后做决断的是我,功过也是我来承担。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司马懿这般筹谋,还是该他的死敌兼知己孔明先生来解决最为稳妥。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变了,不再是刚登基之时那样的气吞六合,横扫八荒了。而是变的以稳为主,我错愕了下。低头不言,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对还是错,是好还是坏。

我很想念诸葛亮,要是有他在的话,我肯定能一解心头疑虑。乾义虽然牛,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他的所见所闻,不一定比我更深刻。他是为我打工的,他所考虑的问题和我不一样。他该考虑的是战场之上如何杀敌,如何将天底下尽入我的手。

而诸葛亮更像是我的父亲,我的老师。为我解惑,为我成长,更为我统一天下。他实在是太厉害了,最重要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刘备一定问过和我一样的问题!他肯定知道怎么为我解答这个疑惑,我仿佛觉得我的心已经飞到前线,和在那里摇着羽扇,身穿鹤氅,头戴纶巾。侃侃而谈而消灭强敌与荒野,气度沉着,羽扇一挥而敌酋授首;眼中黑白分明的眼球转动,就知晓天下变化。

我沉默了。

乾义也意识到什么,不过他不会开口讲话。他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也知道自己答不上来我的问题。所以,沉默是他最好的解答问题。

过了半刻钟,听到了太监打一更的信号。我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四下看了下,不知道乾义什么时候走了。我心头暗笑,这家伙还真是侠客,飘然而来,潇洒而去,也不知道请示一下。

“这家伙,改天一定要治治他!”

又重新伏首,写了封书信。从鸽笼里取出一只信鸽,抚摸着信鸽柔滑的羽毛,眉头渐渐舒展。将书信放在信鸽脚上绑着的小桶里面,一挥手,信鸽飘然而去,恍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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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能解释昨天为什么断更!

恩,我一定能解释的!

第五十九章晚霞如血烈残阳,穆顺渡河心中慌

时年五月三日,临近剩下。虽未见河床干涸,水流减少。然而隆隆的太阳毒火却已经出线在头顶,随即所带来的,就是干燥的气温。

这个时候,前面的一条河流简直就是一种如同烈日之下一桶可口的酒来解渴。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饥渴和舌头的渴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锋官穆顺却皱着眉喝道:“所有人不得再前进一步,后退五里下寨!违我将令者,斩!”

“哦!”

跟随穆顺久了的老兵们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习惯了穆顺这样的言出必行。然而这八千先锋里面,却还有小半是降卒或者是新兵。他们没上过战场,也没跟随过穆顺。对于近在眼前,大河涛涛的河水;又头顶烈日走了半天,早就饥渴难耐了。现在竟然不进反退,让这些接到命令去渡河阻击曹魏主力的人,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不过他们虽然小部分是降卒或者是新兵,然而蜀汉自天子刘禅登基以来,一贯优待士兵。而且也难以见到克扣粮饷的糟烂之徒,有的话也早就被剥皮示众。所以这些人虽然心底里埋怨,却也没有过多的表示什么。只有一声遗憾的哦,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和肚子里渴望喝水的情节。

后退五里就是五里,穆顺总是这样言归必行。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开阔地,地势险要。后面又有一处小泉,啵啵而流的泉水十分清洌,让累了一天的士兵十分享受。连连喝了许多口才方休,又要看天色渐晚,连忙伐木下寨。

然而此时有一个正在伐木的士兵指着天空惊道:“快看,那是什么?!”

有和他一起的士兵抬头一看,大笑道:“你这小子,不过是晚霞?怕什么?俗话说晚见霞则日必晴,你我不日就要开战。好天气里厮杀可比在泥泞的土地亦或被大河吞了要好不知哪里去,慌个卵蛋!”

只是话虽如此,此时的天气已然接近了傍晚,而自西南方却出现了朵朵如血的残霞。那红如火,有红如血般的晚霞让人心惊及心醉。这样的晚霞,可十分难得一见。所以虽然还在下寨的过程中,却也有不少士兵抬头看这如血的残霞。

那警言的士兵却难耐心中恐慌,军中的这种情绪传播的很快。即便有熟知天气的老兵们解释,也难以抚平这种情绪。

此时中军大帐已经升起,穆顺正和副将王平靠在一张雍州地图谈论着什么。

此时有小兵进帐禀告:“报二位将军,西南方突现如血残霞。士兵恐慌,还请将军定夺!”

古代崇尚鬼神之说,对于自己难以捉摸的事情总是归结到鬼神上面去。这晚霞对于土生土长的内陆人来说,十分罕见。有这么样的恐慌,不足为奇。

穆顺也出得大寨,看到了这血红的残霞。穆顺不由得脸色一变,随后跟旁边的副将王平说道:“丞相下令什么时候渡河?”

王平心思沉稳,发觉主将穆顺表情不对,也皱眉道:“戌时(19:00~21:00)之前,可是这晚霞有问题?”

穆顺皱眉道:“还未发觉什么,只是这般晚霞我亦仅见。难以平复心中情绪,怕是会有些什么情况发生。可有探子报上游情况?”

王平摇摇头:“乾义将军所训士兵十分出众,若为斥候亦是天地罕见。然而两个时辰前派将出去却到现在还未回来,怕是路上发生了什么耽搁了,不一定是中了敌人的埋伏。”王平也发觉了什么,只是实在不好说。现在的道路不是那么的好,而且从川中出来的人一般都不习水,如果路上侦查的时候不慎落水然而惨死,也是十分有可能的事情。所以王平虽然觉得不对,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穆顺低头看了看,抬头道:“今晚便渡河!”

“可是!”王平也被穆顺吓了一跳,道:“虽天近盛夏,天晴时火热难挡,然而夜晚却十分寒冷。若是今晚渡河,怕是明日就要染病!”

穆顺指着地上爬行的蚂蚁道:“不可,最早今日,最晚明日辰时(7:00~9:00)便要下雨,下暴雨。若是今晚不能渡河,明日便要河水大涨。曹魏必是知晓了明日有暴雨,所以不以这渭河为重。所重者便是我们这八千先锋!”

王平也是一员老将,讨寇将军、亭侯,也不是易于之辈。知道穆顺肯定不是那种贪功冒进的人,而且知道了大雨必至。那么今晚渡河和明天渡河的下场完全就是两种情况,今晚渡河,肯定会遭到伏击。但是明天渡河,却连在河里淹死多少都不知道。

孰轻孰重,王平不过一瞬间掂量,也就沉默退下通知所有人。留下三百老弱安寨,剩下七千七立刻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浮桥,准备强行渡河。

不过这条命令一传,却遭到了校官们的质疑。又是后退五里下寨,又是要立刻开拔。这穆顺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好大喜功准备贪功冒进?

不过看着浑身武备齐整,气势非凡,手中百斤凤嘴刀倒提顿地的穆顺。那不怒自威的神情,没人再敢废话一句。你跟着别人打仗,本身就是脑袋别在腰带的事,现在别人这么要求了,你还怕个屁?老老实实准备吧!

立刻,就有七千士卒奔赴渭河前。

此时渭河涛涛,奔赴三河交汇之地。又宽有百丈,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这些对于老兵们来说,不算什么。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将一个个浮具扔到河面上。随后一块一块的搭建起来,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横加南北的浮桥就搭建完毕了。

穆顺踩了踩,发现还算稳固。又看了看天气,愈发显得黑暗了。嘴中喝道:“过河!”

蜀汉内部早就想到早晚肯定和曹睿有此一战,所以事先造好了许多工具。这浮桥就是其中一个,不是蜀汉想的早。而是这件事是必然会发生的,只是早晚问题而已。

蜀汉目前没有实力去攻打曹魏,却也可以未雨绸缪,算得上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行径。

只是不知怎么的,穆顺心头却突然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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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有一更。

第六十章练时流汗战少血,似水流年指澄城

就在蜀汉精锐七千人渡过洛河,一身泥泞的时候。此时突然天见紫色滚雷,沉闷的隆隆雷声。伴随着立刻倾盆而下的暴雨。

这是一场罕见的暴雨,只见背后的洛河不过几刻便将昔日的河岸漫了过去。转瞬就到了穆顺领军的先锋脚底下,穆顺脸色大变:“速走!往高的地方走!!”

“妈呀!”

“我还不想死啊!”

“要死我也要死在长枪、大刀之下。这死在河里算什么事?!快跑啊!!”

穆顺一边将人群带往高地,一边怒喝道:“休要胡言,天时地利人和,乃为兵者须知之根本。我等强渡洛河阻击敌军侵入我蜀汉境界,想那平日陛下只吃栗米、糟糠。省下钱粮只为你等安心训练,安然返回老家见老娘。今日跑到高处就可得救,顺便让那些低看我等挣扎于水中的曹魏看看,我大汉的气魄!”

穆顺声音一下骤然响起,真的宛如天上暴雷。不,是比暴雷还要响彻三分。那爆喝压过了士兵们心头的恐慌,士兵们渐渐从散乱无章到井然有序,快速奔赴前方一坐小山。

说是小山,其实就是一处地势较为高的土包。高约莫有二十尺,眨眼间就容纳下近万的蜀汉士卒。

天时渐变,战马疲乏不说。士兵们更是一到高处就立刻盘膝而坐,也不管底下是否泥泞不堪。穆顺看到,刚举起手想何止。此时王平压住了穆顺抬起的手,盯着穆顺的头,缓缓地摇了摇。

穆顺低头,看到这些士兵们脸上充满了一种叫疲惫的东西。也为自己有些冒失的强行渡河抢占先机有些后悔,不过后悔归后悔。即便再让穆顺选择一次,那么穆顺肯定还会再选一次强行渡河。

何解?兵书有云,宁失一子,莫失一先。这先机之重要性,无与伦比。我可以打你伏击,打你埋伏,在水里下毒,在山中埋尸。让瘟疫传遍你的军营,让你被病毒击倒,不攻自破。

虽然有损天和,然而若是真到你死我活的程度。那么什么招都叫战场,一种叫我用脑袋接你狼牙棒的战场。

穆顺矗立在烈烈寒风与滚滚暴雨之中,头顶又是隆隆的雷声。一切都显得似乎那么暴虐,河水涛涛,宛如暴怒的巨龙,咆哮着,想要吞噬眼前的一切。那模样,让穆顺心惊。

“若有一日,真正平定雍凉。那么第一件事便是要大修水利,将这肆虐的洛河、渭河,变成我蜀汉兵马钱粮无数的宝地。昔日陈冰父子修造都江堰,将肆虐的岷江变为今日的天府。使我蜀汉钱粮不尽,那么若是能降服洛河、渭河、黄河。那真的是一统天下有望,而不是现在水里看花了。”穆顺看着底下涛涛江河,心中沉思。

古代打仗靠的是什么?士兵是一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辎重粮草。辎重为衣、被。粮草自然便是牲畜与人吃的粮食与草料。然而古代的战马极为娇贵,吃的虽然是干草,却也不是什么干草都吃。而且也不会就只吃干草,只吃干草即便是地里拉耕的牲畜也不见得有力气背起铁犁。更别说还要骑马打仗的战马了,战马的训练有素,都是靠着一颗颗粮食喂养起来的。

而且益州缺盐,但盐对于人与牲畜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如果真的能降服洛河、为何与黄河的话,那么再有几口盐井。对于蜀汉的发展来,无异于开了一次外挂。穆顺想到这里,不禁脸上浮现出笑容。

有人说人心即天心,当穆顺心情转好的时候。天水的雨水渐渐停止,却不是完全停止。此时的暴雨已肉眼可见缩小。不过就穆顺所学得的天文知识来说,这不过是更大的暴雨来袭的前奏而已。或许等待他们的,是龙卷风都说不定。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歇脚避雨然后整军准备和曹魏的二十万强敌对抗。

先锋官的责任就是斩将夺旗,攻城略地。如若是久在野外,首先粮食就支撑不下去,其次就是对士气的伤害尤为的大。

此时探子来报,前方有一处小城,名叫澄城。

穆顺和旁边的王平说道:“我意驻大军于澄城休整三日,三日之后大雨就该停止。而曹魏势必渡河前往属冯翊郡之西,到时候只要你我轻装简行去往其后方,烧掉他的大军粮草。这十万虎豹骑,不攻自破!”

王平皱眉道:“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些,不过将军此谋当是无错。只是还需调查一番这澄城是否投了曹魏,才好将大军搬至澄城歇脚。否则你我大军刚入城,别人就借风势点火,你我还不成了一只被烤熟的鸡翅膀,任人朵颐?”

穆顺大有深意的看了眼王平,王平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禁说道:“将军,末将家有糟糠之妻,且不好龙阳之癖,您若是喜欢,末将听说简大人家中尚有一些模样喜人的俊俏娃娃。。。那可是!”看到穆顺从笑意变成恼怒的神色,王平缩了下脑袋道:“好了,将军。是否大军开拔?”

穆顺哼了声道:“此时风雨稍歇,然而七千大军在这敌占区走动,难免太过碍眼。找一个熟知此间道路的降卒来,让他带路,我们等稍后风雨又到,再行上路。”

王平躬身退去,不一会儿。就见一人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拧干之后又准备重新穿上时候。穆顺上前去道:“不可,湿衣不可再穿,若是一个不慎,当要得了风寒。待赶路至澄城,你再换洗干净的衣裳。”

这人啊了一声,忙过来躬身道:“小人沈宏,字流年见过辅国将军!”

恩?穆顺看了眼这个降卒,这年头还有表字的人可是很少见。不是大户人家,就是祖上有什么丰功伟业,让乡里八亲齐聚然后为其立冠。这人看着畏畏缩缩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娃娃。而且膀阔腰圆,十足的猛汉,战场上的杀才,竟然还起了一个文邹邹的流年的表字出来。

看着这个人,穆顺想起自己三兄弟似乎还未曾有过表字。改明儿让陛下给起一个?恩,不好。俗话说起名那是父母才有的事儿,让皇帝起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不如让诸葛先生来?恩,诸葛先生绝对有这个资格。

穆顺想着,还是低头问了句:“我且问你,你不可不答。”

沈宏忙跪地道:“将军所问,知无不尽!”

穆顺恩了声:“你可知晓去往澄城的道路?”

沈宏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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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小河涛涛为大河,终遭伏击在澄城

沈宏咧嘴一笑,指着东北方向道:“此去一百二十里,便是澄城所在。若要前去,有两条道理可供将军选择。一是官路,二是一条羊肠小路。官路大,而羊肠路小更险。大路易遭伏击,小路却要多走最少三日路程。”穆顺仔细看了下,天黑看不太分明。

恰巧此时天际又是一道惊雷划过,点亮了四周一切。霎时,一条大路便从眼前出现。

而羊肠小道却不见踪影,穆顺想到一处,心头摇头暗笑

“便是羊肠,又岂能轻易看见?”不过不禁觉得意外,扬起嘴角笑道:“你却知晓不少,本地人?”沈宏敬了个礼道:“小人自幼便是在此间山林长大,熟知地形!”穆顺点点头:“丞相委派的急了些,是以向导官未曾予我一个。今日恰巧碰上你这油嘴滑舌的小鬼,也罢,这向导官一职就由你来担当。你年纪虽小,却也熟知地形。若是将我大军带入绝境,本将军便将你抽筋扒皮!”不过最后一句是笑着说出来的,沈宏也挠挠头,笑了。

说做就做,是穆顺的一贯风格。一声口哨,三军已然快速集结。依托后世集结士兵法,人按高低排列整齐,用眼角余光看旁边的战友所处何地,不断的调整自己的位置。

不过眨眼的功夫,本来稍显狼狈又有些疲劳的先锋们立刻龙虎精神,精锐之师的气魄油然而生。

穆顺满意的点点头,喝道:“向导官!”沈宏赶紧上前,应道:“小人在!”

“前头带路!!”沈宏道:“遵命!”当下,整备两条快腿,快速向前奔跑而去。

穆顺带兵强渡渭河,又由于事态紧急,所以战马这些大多都遗留在洛河对岸的大寨之中。

有战马的,一般都是有官职在身,或者说是一些智慧人员,基层干部。

沈宏在头前带路,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到了一处仿佛凌冽刀光辗过的一条大路上。

左边是条大路,上面依稀可见车来车往的一些痕迹。这是用车、人或者驽马长久的踏走所导致的一条不长草的路,看样子有些杂草,似乎很久没用过。

穆顺眯着眼,看着两边的路。此时沈宏上前道:“将军,左边乃直通澄城的大路。假使顺利,明日之前必可到达。而右边这条,乃是盘肠小路,艰难难测,即便顺利,也至少须三日才可到达!”穆顺思索半晌,随后说道:“将令已下,宣本将十日之内了解清楚洛河这块敌情。战事如火,而你等又是军中精锐。假使今日中伏,你等可敢一走否?”三军哈哈大笑,齐齐一踏脚,人已出现在大陆之上。

真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跨国尸身与战场。不惧身前生后名,只为蜀汉夺天下。

不过旁边的王平是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这次走大陆必定中伏。

然而,现在蜀汉的情报极少。连现在洛河这边的主将、军师、副将是谁都不清楚,陛下多次曾言,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如果真的没办法打这样的仗,那么就必须牺牲一部分人来为后续更多的部队进行情报搜集。

这是一种传统,更是一种残酷。点头应下简单,然而前面漆黑一片的地方,仿佛是一只恶魔正在张开硕大的嘴脸,等待着自己这波人自投罗网。

然后随意咀嚼,吞饮下肚。自己呢?从曹魏来到蜀汉,承蒙陛下厚恩,加为讨寇将军。

既然如此,自己何惜己身?说罢,坚定了神色,驱动胯下战马,往前大步走去。

只是,胯下的战马因为惧怕黑暗以及头顶不时的雷电闪过,有了一丝颤抖的味道。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这一夜行军,一点曹军都碰不到,眼见着离澄城不到三十里地,依稀可见澄城那有些矮小的土坯城墙的时候,穆顺都觉得十分意外与奇怪。

按理来说,自己都是按照对方的意图一步步的前进。抛弃辎重粮草,只为火速赶路至洛河对岸。

随后不顾三军疲乏,强硬行军至澄城。澄城与自己在洛河登岸口又有一条大路,是打伏击的绝好位置。

要是自己,知晓了对方必定过岸,肯定要在这里埋下伏兵,随后一举冲杀,把敌人杀的落花流水。

穆顺看着那澄城越来越近,本身该松一口气的时候,穆顺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心底里那颗躁动的心,也跳动的愈发猛烈。前方有条小河,探查过后约莫有半匹马那么深。

只要马能够蹬动四条大腿,那么肯定能过河。到了这时候,穆顺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道:“仔细探查过没有?这上下可有什么伏兵?”王平亲自带队前去侦查,到了这会儿回来至少用去小半个时辰。

擦去脑袋上的汗水,王平有些喘气的说道:“上游下游都看过了,没人。并且似乎久未有人来往过的痕迹,我以呼鸟法试过,确有飞鸟惊飞!”穆顺点点头,所谓呼鸟法,就是用嘴发出类似鹰的叫声。

鹰是百鸟之王,叫声一起肯定会惊动许多飞鸟。而人的叫声或者说话声、脚步的震地声都有可能引起飞鸟惊慌失措然后飞出树林寻找栖身之所。

到了这时候,穆顺也只能快速的前往澄城休整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都会有点精分然后变的神经质、疑神疑鬼的了。

这和他的性格不符,是以穆顺快刀斩乱麻

“全军都有!过河!!人人携手,不得擅自分离,紧握马缰不可叫马跑去,违令便斩!”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随着下河的声音愈发的猛烈,穆顺跳动的心忽然停止了。大吼道:“果然还是中计!休要管之后如何,全部给我过河去!!”随着穆顺这声大吼,忽然有许多士兵听到了比穆顺声音低沉百倍,然而声音却由远及近,又高了百倍。

那咆哮的声响,那震撼人心的力量,从遥远的上游,不断的冲刷下来。

沿路带来的,是无数的残碎石块、树木与那木质的阀门。王平的脸色变了,此时自己在河里,伸手就抓过一略显瘦小的士兵,嘴中大喊:“快上岸,帮其他人过河!啊~!”啊一声,手使力,那人立刻从水里飞出,至落地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宏。=======没封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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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一卷一扑一咬间,屋漏又逢连夜雨

沈宏动作极快,麻利的从一只跳到案上来的战马前,解下马缰。随即快速的向奔涌的涛涛大河抛去,然而小河因为暴雨变成大河,马缰飘乎乎的不受力,一下就一头冲到下河去。

王平左牵一个人,右拉一个人,靠着暂时人多还没被冲到下游去。此时王平见状,大喊道:“不要急,在马缰上绑块石头再扔下来!”

石头重,所以下来一般情况下只会往河底沉。到时候只要抓住机会肯定能上岸,王平心底里安慰着自己。然而就在这时候,不断有惨叫、呼救、求救、和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

那是一种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无意识喊出来的东西,这东西极其凄厉。王平生平大小战自己无算,然而这种就在耳边的无意识且对抗大自然的力量事情却是头一次。

他失去办法了,他想找到主将。然而现在水里一片混乱,七千多人齐齐下水。他也失算了,他应该先安排一部分人下水。其余人施救,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沈宏焦急的眼泪也流下来了,这不是懦弱。而是一种对自我能力的否定所带来的失望负面情绪所导致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战友不断的被暴洪冲到下游,而在岸上的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一种极为折磨人心的东西。

终于沈宏找到一块石头,连忙绑起来,随后抛到河中去。第一次失败了,连忙收回来随后又抛了一次。此时有熟悉水性的士兵也接二连三的上了岸。

上了岸的人死里求生,此时浑身麻痹,抽搐,口吐流水。沈宏一看,踢了一脚正在吐水的人怒喝道:“死了没?没死过来搭把手,弟兄们的生死就全看我们的了!”

那人被踢了一脚,头还有些晕。然而眼神之中的混乱却一下变得清明,能加入先锋队里的人,无一不是精锐。这些人将生死置之度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死就是死。现在既然自己脱困,那么势必要给这只部队留下一丝火种。所以他强忍着因为河水冲刷所导致的身体麻痹或者被巨石、流木所带来的伤痛一下就觉得减轻了无数。

连忙搭把手,靠着马缰绳捆住一个人。帮着一起拉到岸上去,此时王平大喊:“在河里的所有人手拉手!不要被冲下去!!”

王平喊哈喊的高,然而在湍急的水流和冰冷的河水里面,要做到却极为艰难。在喊话间,就见到不计其数的人嘴中呼喝着、惨叫着、求救着被冲到下游,生死未卜。

王平不惧怕死亡,然而现在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心头发毛。这些都是精锐啊!军中精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挑选出来了,无数的伙食、训练、金钱所带来的巨大成就,现在却因为洪水,一切变得荡然无存。

他心疼了,不过没办法。自己现在也是靠着其他人才活着站在河里不被冲下去,现在勉强保持平衡,只要自己动一步,肯定要失去平衡然后连带着自己手拉手的几十个兄弟也要被这股失去平衡的力量一起带到下游去。现在要自救都难,更别说救人了。

不过最让王平担心的还是穆顺,没听到穆顺的声音,这让他极为感到恐慌。穆顺的存在,就好比是昔日的五虎将。所谓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这支部队因为穆顺才存在,现在主帅都生死未卜,这些人的主心骨又怎么可能存在呢?

不断的有人被拉上岸,也不断的有人被冲上岸。

此时一个时辰过去了,才将河里还能见到的人通通都拉上岸或者因为洪水的原因,被冲到了下游,再也寻找不到。王平因为靠着几十个兄弟一起抵御洪水的力量,现在还勉强保存着一丝力气。

因为长久浸泡在水中,浑身显得脏兮兮又显得那么白皙。这是一种病态的白,因为长久浸泡在水里而导致的皮肤发白。

“还有多少士官活着?还喘气的速速来到我面前!!”王平从一匹已经被淹死的马匹的得胜勾旁,取下一根长枪,绑上一块蜀汉大旗,就这么摇舞在空中。

不断的有人聚集在这杆临时拼凑的旗子旁,王平一看,心中一凉。本身七千部队按一个部曲五百人算,该至少有十四个曲长。然而现在却只过来五个,就代表着至少有九个曲长因为洪水而葬身水底。

最让王平担忧的却是穆顺,穆顺没过来!

王平又仔细的看了在场所有人的相貌,没有!继续看,还是没有!!王平平时的冷静和沉着消失了,有些惊慌。此时王平也没办法了,这场洪水明显是人为的。继续呆在这里极为危险,现在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是把人带到澄城去。依托澄城还有那么点防御力的城墙,抵挡敌人的袭击。

王平无奈了,高喊一句:“所有人收拢士卒,往澄城开拔!不要停留,不要睡觉,你现在睡过去,就代表着你的命就到此为止了!!不要睡觉,都提醒一下自己身边的人!!”

然而,还是有人睡过去了。爬上岸不代表着你就活下去了,因为水进入了肺。这些人脸色苍白的想要挣扎站起来,却无能为力。有一些站起来,刚想提醒身边的人。却因为头重脚轻一下就扑倒在地,就此一命呜呼。

王平拉过一匹战马,抱着一个明显脱力的士卒扶上马,随后牵过马缰道:“数数还有多少战马!”

“报将军,还有五十匹!”

王平嘴角抽搐一下,带来的五百匹战马,直接剪了个零头,这未战就有如此之大的损失,此时还有可能折了主将,自己可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然而,就在王平稍微整顿了下的时候。北方却传来了战鼓与号角的声音,那声音密密麻麻,脚步声震踏在山野间,通过回声,直达在场之人的耳朵。

王平脸色大变:“北方,迎敌!布阵!!”

因为长久的训练和有效的训练,这些脱力的人听到指挥人员的声音。虽然身体一万个不肯,却自动的进行布阵。拔出刀枪,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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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码着字,一边竟然睡着了!我有罪。。。。

第六十三章骑兵砍杀与冲击,面无表情屠战俘

然而来人速度奇快无比,初时还在千米外。然而纵马奔腾,马匹显得极为英武神俊。踢踏踢踏踩着飞溅的泥土砖瓦便来到了蜀汉残军面前。

刷。。!一下,刀过,人头也落。

瞬间,奔腾过来的千余人马立刻在蜀汉残军面前肆虐开来。砍刀无情,人无情,马匹更是无情。那一匹匹的骏马蹄子飞踹,被踢到的人几乎都是胸腔塌陷,随后倒地不起。

这一队队的人马人人着重盔,头戴狰狞面具,在涛涛江河声中,显得真的就是那般鬼神一般。

然而,蜀汉这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是精锐,也是军中焊卒。他们无所畏惧,他们所向披靡,他们更是训练有素。初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是因为人人疲劳,加上因为烈马奔腾所带来的无所不摧的冲击力才导致的人员大量丧生。

然而乾义的练兵之法极为奥妙,对于各个兵种的弱点也是在训练之余多有提点。然而问题是现在骑兵的弱点是什么?骑兵的冲击力极大,配合上控马之术娴熟的人员,所衍生出来的战斗力几乎相当于五个人能达到的战果。

冲击力加上机动性极强的战马,和无惧火焰的战马,所诞生的威力非同凡响。

然而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都是无敌的,乾义根据马匹的弱点所创造的战术同样可以攻克敌人。说起来这个战术还有个很恶搞的诨名,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

王平在后方摇晃着军旗,随后就看见还存活的蜀兵立刻三人为一组组成一个小圆。小圆外还有三人一组的小圆,小圆接小圆。那些骑兵一冲起来立刻就陷入了小圆的包围圈,虽然不至于能立刻大批量的杀死骑兵。然而骑兵的冲击力在这边不能体现。

这当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因为下雨所以官路有大量的积水和泥泞的土地。这对于战马来说,无疑是将他的机动力大大的减弱。战马陷入泥潭,或者因为泥潭的作用导致它的速度不能最大限度的提升。那么对于战马的威力肯定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更何况,蜀汉也是有秘密武器的!

往王平看自己的士兵以死亡拖延了曹魏骑兵的冲击速度,立刻下令:“举弩,前方三十尺。。。。射!”

只见王平前方的百来人,立刻从背后取出诸葛连弩。执在手中,拉满弦唰一下。连弩劲射前方三十尺,将那块地方射的是箭如雨下。

随即所带来的,就是敌人战马的死亡和人员的损失。

这个时代要养一匹马和养一个控马的人的金钱比重是完全不能比的,一匹战马多少钱?至少一匹马价值六万钱!以一金万钱来算,至少得要五金才能买一匹马。

所以这个时代的人对马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更是心疼的。诸葛连弩射后,对方战马受伤或者死亡不下百匹。那些人看蜀汉还有准备,立刻扯着嗓子喊了句“撤!”

骑兵机动性的特点立刻体现了出来,你能抵挡住骑兵的冲击。但毫无疑问,如果你没有倍于对方或者碾压对方的实力,那么你就完全不能阻止对方离去。

王平看着这些骑兵来去自如,又看着几乎是一地的尸体,咬碎钢牙。正要想追击,然而思索片刻还是无奈的一挥手“抢救伤员!!”

古代的医疗条件落后,其实古代真正死在战场的人可能还不到三成,多余可能高达四成是因为医疗条件落后所以导致了伤口感染然后死亡。

关于这点,毫无疑问现在的蜀汉的医疗是三国时代里最好的。因为有刘禅给医圣张仲景带来的青霉素,用橘子皮所诞生的青霉素。杀毒抗感染,防破伤风都是一流的。还有一些人随身携带的蜀汉特产,蒸馏酒。

这是一种关怀,人家为你打仗。你不能因为一点钱就将这些人置于不顾,蒸馏酒浪费的钱粮很大。但蜀汉的上下阶级鼎立支持,在出兵的时候,都会凑一些蒸馏酒让部队带出去。并且严格控制酒的出入,这些约莫四十度的酒,是杀菌、放火的绝好利器。也得到了部队的上下赞赏,让人人无所畏惧伤病。

王平看伤员都找的差不多了,对着战场上似乎还有一些苟延残喘的曹魏士兵,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中的长枪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带走了他的苦楚。

有样学样的,剩余的蜀汉士卒也将手中的刀斧加在还存活的曹魏士兵头上。没人说着什么,只有一个个染血的兵器所带来的让人欲呕的血腥。

看战场已经结束,王平立刻带兵前往澄城。只有大概二十里地的距离,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敌人的埋伏?王平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死人?王平也不知道。他所知道的是,祈祷澄城还在蜀汉的控制之下。澄城里的县令没有开城投降,以及要将他们坑杀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是一种赌博,无可奈何的赌博。开头的错误是可以接受的,然而现在主将不在所带来的错误,却不再是王平所能承受的了。他只感觉现在的压力,大到五湖四海一般沉重。

这些还活着的士兵,或者那些出气多,进气少的士兵的生命,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蜀汉一贯坚持以“仁德”闻名天下,在早期的军队管理中也奉行德治。先帝刘备更是和手下几个将官都是兄弟相称,虽然结果是屡战屡败。

即便是刘备三顾茅庐请出了诸葛孔明先生任军师,才承担了重立规章的全责。

为尽快在军中树立威信,并进而指挥好这只军队,丞相确立了以法治军的基本原则。他“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以败;无制之兵,有能之将,不可以胜。”以法治军是提高军队战斗力的关键,否则就无法克敌制胜,纵有良将也无能为力,一支军队“若赏罚不明,法令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进,虽有百万之师,无益于用”。

也正因此,蜀汉有仁德的一套,也有赏罚分明的一套。让军中人员极为信服,否则历史上的刘禅开门投降,肯定会发生士兵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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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穆辅国生死未卜,背后阴谋疑浮现

最后的最后,王平到底是进入了澄城。这点让王平心中难耐喜色以及悲凉,本身打定主意是要孤军进入洛河东岸进行阻击任务。然而就是因为孤军深入,中了敌人的计。导致了这只蜀汉精锐竟然损伤一半以上,现在还能下地的不足四千五百人。

可能是对方的气魄极大,或者说自己的自信心极强。所以看不上澄城这座小城,更有可能是把这个澄城当做是这只蜀汉的孤军的坟冢。

王平看过这里的情况,以及登上城墙一看之后,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了这样的感慨以及想法。

他现在是主将不在,他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将领。他要为这只部队负责,在进入澄城之后。没时间去拜会澄城的县令,立刻就着手战事的准备。挖壕沟、埋陷阱、刺敌情、布侦探网,最重要的是,寻找穆顺。不管是尸体还是还活着,必须得找到穆顺。

穆顺对于蜀汉极为重要,而且王平难以接受穆顺竟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穆顺的实力在现在天下间难寻敌手,他这样的人该是死的轰轰烈烈或者是助陛下一统山河然后归隐亦或者是有什么其他安排。而不是葬身鱼腹,这对他简直就是一种最严重的侮辱。

很快,侦查工作就展开了。但结局让人神伤,寻找了三天,一无所获。所获的,就是下游密密麻麻的尸体。因为浸泡了太久,人人面目全非。只能依稀靠着身着或者腰间、身上佩戴的饰品来确认死者身份。

还好,目前还没找到和穆顺的甲胄相似的人。这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难道是因为河水冲的太猛,导致了还在更下游的地方?

王平不禁想起,那日那滔天的河流,奔腾不息不知奔赴哪里。不过大致上肯定是洛河方向,所以着重点该是去洛河。然而就在他要下令的时候,却无奈的将目光重新聚焦在澄城这一亩三分地上。

无奈啊,无奈。现在大敌未退,掰扯不开人手。布防、布控都需要人手。四千人里,几乎人人日夜不眠的在准备工事。这时候该是以战场为重,而不是去寻找生死不明的将军。

王平的为人正直且无畏,他不是那种贪恋军权的人。而是现实逼迫的他不能不这样,有人悄悄看到。在黑夜来临的时候,王平总是在澄城东门,远眺那天那天小河。夕阳的余光照耀处,似乎眼角有一滴晶莹的透明水滴状物。

那么穆顺到底在哪里呢?真的是死了吗?

穆顺自己也这么觉得,那天的水来得实在是太凶猛。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能猜到敌人肯定用水淹三军的方法来击败他。但想不到平时的小河竟然能够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威力,一扑、一卷、一咬,几乎将自己活生生的吞食掉。

他能猜到肯定是敌人几个月来一直都在这些地方筑起工事来击退蜀汉,日夜筹谋而自己却撞上南山。不死也得残废,所以在河流里挣扎的时候,他反倒看开了。

历史终究是变了,他的心愿也是满足。起码,按照敌人这么深沉的布控,与完全和司马懿毫无相似点。肯定能让自己的兄弟以及丞相、陛下看出一点端倪。

自己的死或许还有那么点值得一书的地方,史书该这么写。

著名古代蜀汉将领穆顺,贪功冒进,导致了数千大军全军覆没。其罪难揪,无颜见天下,一死了之。

“哈哈哈。。”

正哈哈大笑着,又一股巨大地水流直扑上来,瞬间让穆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知晓过了多少天,穆顺赶紧自己被困住了。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想睁开眼看看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然而他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他想站起身,然而肉体的无力感出乎他的意料;他想开口,然而嘴巴连动弹一下的能力都做不到。

自己这是死了吗?

只是一念之间,似乎黑暗中冲出来一个巨大的汉子。手捧一个有天空那么大的狼牙棒,一棒敲打在自己的脑壳上,瞬间,穆顺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他再醒的时候,似乎觉得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力量。但眼睛还是睁不开,能感觉到东西的只有耳朵以及嘴唇被一个硬物微微顶开,随后一种黏糊糊又热热的东西顺着毫无力量的咽喉滑了下去。

微烫的食物,让穆顺冰冷无力的身躯,渐渐的从身体一处处神秘的地方,迸发出无数细小的力量。这细小的力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地,渐渐地,穆顺霍一下睁开了眼!

眼前是一栋木房,而身前更是空无一人。有的,只有月光之下,淡淡烟雾缭绕的瓦罐里蒸煮着的药渣。

穆顺是习武之人,尤其更是当世难寻敌手的武将。身体的强大,让他有这个资本睁开眼就下地行走。更能空手杀敌,当然他是无所畏惧,因为他有信心在对方有杀他的意图之前杀掉对方几人垫背。

只是他似乎不需要,这是一间很明显的山中猎户的农房。

他轻声慢步的走出略微有些低矮的房门,外面是一圈由篱笆制成的护栏。上还有朵朵已经扶摇直上,似乎准备含苞待放的菊花。

远方是一片小湖,湖泊的水流跟着月亮缓慢的呼吸。所撞击出来的点点流水声音,又似乎是女子轻生的呢喃。空气极为宁静,月光极为亮丽。似乎整片天空是那么的柔和和绚丽,恬静与安宁。

自从参军之后,日夜伴随着无断的厮杀与阴谋。那一颗柔软的肝肠早就如同铁水交织成铁石心肠,然而在今日。那一切的一切,似乎让他找到了另外一种人生的意义。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品味着柳先生的名作,似乎田园风光无限好,无限自由与浪漫扑面而来。让穆顺不禁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这片天地有些清洌的空气。

“好诗。”

瞬间,穆顺眼睛微眯,右手自然微微握拳在前,左手背负身后。脚步轻踏,将地面上的一颗石子借一股震劲震了上来,捏在了左手。

然而,下一刻,让穆顺不禁松了全身所有戒备。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身穿的是青绿圆领中衣,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略显紧身的汉服逶迤身周,优雅柔美。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参鸾髻,几枚赤金佛手提蓝的簪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参鸾髻齐耳短发,更显柔亮润泽。

她眼眸睫毛轻起,眨动一下,似乎比得上天上朗月。嘴唇微张,又似乎可以吐露出人世间最蕙质兰心的言语。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恬静和安详。

她就站在篱笆之外一处古树旁,旁有一个略显明亮的篝火。那篝火上又有一只正在烤制的

穆顺低头轻笑一下,将浑身武备解除,拱手道:“蜀汉辅国将军穆顺,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她微笑,不答,只是身躯却渐渐的往穆顺这边移动过来。

穆顺那铁石心肠,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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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这章什么作用知道了咩?嘿嘿嘿嘿,那啥。本书绝不将女性角色写的如同是花痴,敬请期待!

第六十五章诸葛震惊穆顺败,姜维得回长安地

“丞相!”

正伏案仔细审阅最新军情的诸葛亮听到一声高喊,不禁一眉头一皱。遂即搁下手中毛笔,开口说道:“什么事?”诸葛亮是一个极为认真的人,一事归一事绝不含糊。

几十年的军旅生涯以及久居统帅位置的他,早就养成了独自研究军情的习惯。在这个习惯上能打破他的人只有四个,毫无疑问,喊话的这个人不在其中。

不过那人竟然无惧诸葛亮那有些微怒的声音,连忙跑过来。来时手中攥着一封两指大小的纸,上面书写了一些文字,密密麻麻。

这人手中攥着信纸,身躯微颤。嘴巴一抖,然而话还是说不出来。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诸葛亮,诸葛亮何等人物?稳稳接过信纸,不过遂即也是身躯一晃。

“是否属实?”

诸葛亮那充满智慧的眼睛此时却有些惊奇和不可置信,或者更多的是悲凉。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双手,却充分表露出了他此时内心的急躁。这对诸葛亮来说,人生真的难得一见。即便是最亲密的人,知道能让诸葛亮失态的事情,绝对不会多过三件。

这封信到底什么内容呢?就是穆顺战死澄城的消息,王平知道干系重大,是以最先通知的就是蜀汉主心骨,蜀汉丞相诸葛亮。

那人道:“讨虏将军多番查找,旁又有曹魏虎视眈眈,是以未曾下大力寻找。不过就目前得到的消息,并未发现穆顺将军的尸体。”

诸葛亮松了口气,点点头道:“未曾寻找到尸身,至少还能说明他未曾死去。将士马革裹尸,吾本不应如此失态。然而此三兄弟对于我蜀汉意义重大,自登仕以来,所谋无不中;所行无不智;所道无不奇也,乃天下绝顶人物。一人在手已是难得,更有三人在此,未来我蜀汉之天下,皆在其所为也。若是就在此死去,真痛杀我也。”

这来人从黑暗中走出,因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麻布黑袍,所以难以知晓此人多大年纪。而且身躯所裹的似乎是战场之上裹尸所用的裹尸布。脑袋罩在黑袍之中,借月光也只看到干净的下巴,没有一根胡须。

他手提一口小刀,寒光锋芒处闪过一丝蓝汪汪的光泽,一看就是淬毒而且是剧毒。

不过诸葛亮就这样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似乎很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这人也是叹口气:“我调查过这个人,等你死后,他可以为八阵之主。然则可叹也,如此俊杰却亡于那处。”

“非也,我观天象,这穆顺不应死在此时。况且天顶红鸾星动,似乎别有一番良图。”诸葛亮回过头,没有了让人憔悴的模样,反而笑意盈盈,从容不迫。说着,拿出一只翠绿的令箭,交道那人手中,耳边嘀咕了一番。那人领命告退。

在长安的我实在是很难想象前线的事情,虽然我一直想上战场看一看。或者体会一下金戈铁马的感觉,这不是嗜杀,而是对我的成长肯定极为有帮助。

我不是没见过死人,自然我也对死人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战场之上搏杀,只要你死了,我才能活。那种生命的碰撞,摩擦出足以撼动天地的火花。那喧嚣的厮杀声,那痛入骨髓却依旧面目狰狞的将手中的兵器砍入对方身躯那种搏命的态度,足以让人体会出另外一种气度。

那是一种,让人疯狂的味道。

我矗立在宫阙之上,春风已去。此时有的,只有夏日夜晚独有的那份略带吵闹的喧嚣。

还在打仗,所以本应开放的宵禁此时重新立起。丞相不在,在长安指挥宵禁的就是那个盐水不进的刘巴。他当尚书令的气魄来当个宵禁官,很有意思,抓了很多很多人。一点面子都不顾,不过有什么办法呢?都是为了你的生命健康着想,这个时代不是你想杀人,而是你不得不杀人。

杀人才能活啊。

我叹了口气,端起一杯香茗。吹了吹笔直朝上的雾气。雾气被吹到一边,抿了口略带苦涩的茶。点了点头,侧卧在塌上。开始读起诸葛亮留下的兵书,以及他对战争的见解。

这真是一部好书,让我对战争的意义有了一种别的提高。

不过,我虽然看到这样的神书,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原因是啥咧?星彩不让我同房!

我的天哪,我是谁?我是蜀汉的皇帝!蜀国益州、雍州、凉州我最大。我要人三更死,他就别想活到五更。就这样子的我竟然还不能进自己老婆的房门,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过,这确实开心的折磨。因为星彩怀孕了,这对我是一种莫大的鼓励和支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必在宗庙里的刘备,也是欣喜见到这一幕的吧?

“陛下,您又到这么高的地方了。”

忽然,乾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坐直身体,抬头看了眼天上朗星。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欣赏过如此夜景了。”

我还在揣摩宇宙的奥妙和自身的渺小。然而乾义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春日寒,冬日冷,一年只秋与夏最是适宜赏月。陛下,您昔日赏月,是在六月之前,算不得许久许久。”

我笑道:“你就不能给点面子?虽然这里只有你和我。”

“陛下您知道的,我。。”

我摆摆手,道:“知道,所以我从来不强迫你做那些事。不过乾义,人终究需要变。变则通,一枚的逃避不能带给你身心的安宁。”

“陛下请明言。”乾义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从来没变过,我毫不怀疑他对我的忠心。只是最近的乾义确实太过反常。

“恩?我说什么了吗?哦,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一下。”我端起茶壶,将茶壶里的残渣倒在一起,堆砌成了一座小山。

“谨遵陛下旨意。”

“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三千贼军目前断粮。却不知怎的突来掠我军粮,蜀道难行。三千人坚守如同三万,我不能等雍州新粮。你需要多少人马?”

“。。。。其实这事儿,伯约最合适。”

“哦,他回来了?”

“是的。”

第六十六章战争绝非儿女戏,儿女情长要报仇

穆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绝色美人来到自己身前,随后。。。随后就去往后面的木房。

在月光照耀之处,这名女子回头道:“将军既已痊愈,还望速速离开此地。”

穆顺回头抱拳道:“姑娘,在下不慎中计,败于此地。只是昏睡许久,未曾知晓此时已过几天?”

“你是什么时候过河的?”这姑娘也回头问道,微微蹙眉的表情,很是可爱。只是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又显得是那么的冷若冰霜,难以接近。

“五月三日。”穆顺是一名将军,更是一个性格沉稳且大胆的将军,对于过河日期他即便是死也断然不可能忘记。

“不过五日而已,你此时回去,还有希望见到你的部队。此时月色如耀眼之阳,你来时伴随涛涛江河与日光。你此时上路还有月光为伴,甚是完满。”说罢一指前方有条小溪,小溪旁因篝火照耀的通明之处还有一口大刀横放,正是穆顺的凤嘴大刀。如同侧卧之龙,欲借风雷而上青天。

“只是你的战马不走运,已然死于非命。”说完这句,这姑娘就不再发一言,进了屋中。

穆顺愕然,这年头竟然还有这样的奇女子。似乎一点都不怕自己杀人灭口,是很信任自己吗?不,恐怕不是。这样的乱世,没人会去随随便便的信任一个人。除了信任自己这类完全是花痴女所能办到的事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完全的信任她自己的能力足以制服或者杀死现在的自己。

想了下,穆顺还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人家毕竟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恶意揣测也就算了。此时竟然还想杀人灭口,最重要的是还是这样的一个美人。

“不过你真的不一般。”穆顺心底里不禁道了这么一句,鞠躬表示救命之恩。再起身之时直觉脑袋还是显得有些晕晕乎乎的,“看来身体还是没好利索,若以战力算,只有全盛之时的七分。不过足矣。”潇洒一笑,藐视天下英豪的霸气,让穆顺拖着病体的身躯显得是那么的神武。

来到凤嘴刀旁,穆顺想起了自己求生本能让自己抱紧了大刀。如果不是大刀延缓了自己在水流里的速度,那么自己必然会被水流冲刷到或者直接淹死也说不定。

看到篝火之上还在烤着一只肥美的兔子,穆顺不禁嘴馋。空荡荡的肚子此时发出一声抗议的声音,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嘴中告罪一声,也不嫌烫。扯过兔子就是大大的一口,枕着月色,看清方向,立刻前往澄城。

而穆顺所不知的是,自穆顺离开之后。房门再开,从中又走出那位女子。而那茂密丛林之中,也跳出了至少十名黑衣人士。

“主公为何不趁穆顺昏迷而杀了他?!”有一人发出疑问,且声音低沉,似乎有意隐瞒自己的原本声音。

被称之为主公的女子面无表情,不过不知何时,手中却出现了一对短剑。“非我不做,而是穆顺能为实在非同小可,昏迷之时还曾差点伤了我。”说罢,那被衣物略微遮挡的腕部,渗出了丝丝血迹。不像是女子说的差点伤了,而是真的伤了。

“况且他这样的人,我会在战场上亲手宰了他。”女子说的极为有力,而且气魄十足。她的声音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就是她的最后一个尾音肯定是以一个肯定的方式说出自己的话。

又有一个黑衣人有些不肯定的说道:“适才他起身之时,似乎是无意之间瞥了我的藏身地一眼。是不是。。。”

女子收了短剑,蹙眉道:“不是是不是,而是已经发现了。不杀我,是因为觉得是我救了他。可笑啊,我要杀了他却被他认为是救了他。”

“那孟。。。那位的酬金是否?”声音低沉的黑衣人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女子弹了弹自己鲜明的指甲,发出噗噗的声音。显然,美貌如花的她也是一名久经锻炼的战士。而且武艺非凡,起码能够在穆顺面前有自保的能力,否则她断然不会那么的自信非凡。

女子声音清洌如山中寒泉:“未能完成任务,还要酬金作甚?此念断不可生,且非但如此。在雍州的三千喽啰兵也必须全部打散,否则以穆顺的智慧迟早会想到使我们做的。而且,似乎你们假传我的旨意,去盗掠蜀汉的粮车?”女子声音不显得是那么的大,然而在场十个人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只有为首的人此时稍显冷静,呼了口气说:“并非全部是假传你的意思,而是他们确实都饿了。三千人,吃喝拉撒全看你的。而你又下令不能抢掠百姓的。没办法只能去抢军粮,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们做的极为隐秘,且一次得手万不会再在同一地点出手。抢来的粮食也并未贪为己用,而是分发众人。”

女子冷笑一下:“若非如此,你们已经是一具尸骸,而不是在我面前认错。”

场面顿时一冷,为首的人嘴角一扯,有些尴尬的说:“菲儿,我们好歹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我手下面前,还是给一点面子吧。。。!”

“面子?父母身首异处,有大仇而不能报,有冤屈而不能伸。面子?若是面子能换回父母之命,便是将我面子撕扯出去,又有何妨?!”女子低声喝了一声,不过看着这个声音低沉的男子,还是不为人知的叹了一句。随后又恢复了本来的清洌声音:“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过我想,也没有下次了。此次之后,本就在雍州境内盘踞的我们,必定会遭到刘禅的大力清洗。刘禅与他人不同,后方不稳他不会随意出击。而那位还需我们这三千喽啰,话已至此,大仇能否得报,全仗此次之事。得则雍州之地尽复,败则你我身首异处,万劫不复。”

说罢,女子潇洒而走。不知去往何方,那浑身在月光照耀下,似乎白衣胜雪。又似乎人间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充满了未知的神秘感。

在场之人都低头不语,为首的人看着女子离去。眼神之中充满了一种叫欲望的东西。

第六十七章料得敌人多诡计,万般无奈难送信

当穆顺跟王平说起自己的遭遇,王平总是充满了这种不可置信。如果不是现在的易容术实在不是太发达,那王平简直就要认为穆顺是乔装的了。

不过这些毕竟都是过去式的东西了,主将阴差阳差回来了。带回来的不仅仅是一口硕大的凤嘴刀,最重要的是带回了自己所不能带来的强大的气势和自信能逆天的自信心。

打仗不是请客吃饭在酒桌上拼酒,而是货真价实的你死我活。这种情况下,你如果没有一种空前活下去的信念,那等待你的只有战栗着死亡。

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和现实。

“将军,上次渡河之战,我军损失达到六成。八千之数到最后只剩不足三千。经过当地的招募,算是补足了原先的数量。还好敌人所用的是水攻,大河冲刷只能淹死人而不是摧毁身上的铠甲兵器。捡回来之后装备,大致上还能补足六千之数。”王平打开手中的一个小簿子说道。

这样的小簿子是蜀国长水校尉诸葛均、诸葛乔的新发明,在发明以及完善造纸工艺之中。他们发现了一种质地较为坚硬不容易损坏的纸张,这些纸张只要用麻线缝合,就完全可以制成一本书籍。

这样的书籍虽怕火却不怕水,即便是落了水。只要不是长时间的浸泡,那么大致还能分辨出纸上写的什么。这是一种空前的发明,受到了军中各个阶层的喜爱。

“恩。”穆顺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仔细思索自己这一战到底有什么意义。

原先是想着渡河之后敌人知道有阻击部队,肯定会第一时间来剿灭自己然后顺利渡河直击蜀国王庭。然而自自己登岸之后五天时间,不但未曾发现几天之前来打落水狗的曹军。更是连曹军的残留势力都没发现,那么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如果这不是有意的话,那么一切都好说,因为这只是一场难以描述的巧合。然而如果这些都是有意的话,那么敌人坚韧不拔的心智,和万般筹谋的打算,简直是太可怕了。较之司马懿,也丝毫不逊色到哪里去。

“王平,或许我们要做好一切准备。”穆顺眼睛淡淡的看了王平一眼。

王平心里一咯噔,皱眉道:“确实有些怪异,兵书有云:渡河一半,击其中流。我们渡河之前不但未曾发现敌人,更是让我们顺利渡河。渡河之后只是依靠天时败了我们一阵,却又不围剿我们。那么其中道理何在?!”

穆顺笑道:“意在此也!”摊开地图,一指长安。“敌人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我们这次惨败不是没有收获。敌人骄傲了,麻痹之下露出了破绽!”

“将军,请赎末将愚鲁。哪里有什么破绽一说?”王平还是有些搞不懂。

穆顺指着长安说:“首先凉州的叛乱就是阴谋的起始点,凉州乃昔日威侯之乡。即便是威侯死去,但虎威尤存。又怎会轻捋我蜀国虎须?此其一,二:凉州之地,首在天水,其次是金城。而这二地掌握着凉州大半的粮库与府库。凉州虽多马却少铁,这样的情况又岂能轻易背叛我蜀国?所以,这就是计的一部分!”

“随后就是长安之乱,自雍州华阴丢了之后,我就一直奇怪。现在的通讯极为难通,华阴丢了的消息再快传到长安也至少得需要一天两夜时间。而华阴刚丢,雍州境内就乱了。这样的情况,我早该想到是敌人的诡计。不过可恨,当时因为打了些许胜仗,骄傲自满以至于我丢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而现在!”

“现在敌人竟然不来打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了敌人的大部队绝对就在这里,他有这样的信心一举过来击溃我,然后长驱直入洛河西岸,随后收复雍州。最后携雍州之胜,一举扫平凉州。百胜之师最后囤积于祁山,一举杀入汉中,夺我门户,斩蜀国与沃野。可怕啊。”穆顺闭着眼将自己的话再次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味了下,不禁得出这么一个可怕的消息。

王平一脑袋冷汗,这一计跟着一计,环环相扣,简直比当年的赤壁之战还不逊色分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别说雍州和凉州要丢。最可怕的是,可能益州也要丢。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过王平的能力还是让他发觉的不对:“即是如此,凉州又岂肯甘愿。。。”

“之前陛下欲击凉州,有两股势力在纠缠。一股是向着蜀汉的陇西士族,一股是金城阎氏士族。双方各有一干棋子,而这些棋子都在暗处。只要陛下天兵以至,则万般贼寇无所遁形,自然就都跑出来了。陛下需要知道反抗他的人有谁,而曹睿也需要知道到底有什么人,多少人跟他作对。一石二鸟啊。”穆顺冷笑道。

“原来如此,那赶紧通知陛下与丞相?”

穆顺果断一摆手道:“万万不可,鸽军的存在此时必定已是流落于三国之间。此时我们身处敌人包围圈,敌人肯定会对我们的鸽军严加防范。即便放出所有鸽军,侥幸几只逃脱了逃回长安。其余写着字样的密信一样会被对方发现,他们看不懂密信无所谓。然而你这样有恃无恐且极为恐慌的将鸽军全部放出,那他必然知晓计策败露。而若是那时,他只需稍微在时间地点改动一下,就完全是另外一种计策。到时我们就极为被动!”

“原来如此,那现在怎么办?!”王平还是有些无奈,庆贺自己那几千兄弟没白死,也无奈现在知道了对方的所有意图也不能将情报传达出去。

穆顺眼中闪过和平时一模一样的智珠在握的模样:“无妨,以丞相的智慧。只要我作势一动,便必然知晓此中有诈。更何况,此时我们蜀汉已然不是单靠丞相一人了!”

“说得对,我们确实不再只靠丞相一人了!”王平欣喜的低声闷吼了一声。

作为一个投节叛变魏国的人,又在蜀汉封将的人,他平时所注意到的。和现在所发生的,简直就是在一天三变样。

第六十八掌踏平成都捉阿斗,平定益州戮平民

《三国之蜀汉后主》第六十八掌踏平成都捉阿斗,平定益州戮平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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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你要战我便应战,今日你我决生死

过了一会儿,王平说道:“看样子敌人志在恐吓,而非是强攻。这样子的话,至少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你也一晚没睡了,要不要一起睡下?”

穆顺点点头,有些笑意迎面:“也好,总是提心吊胆的。现在敌人就在眼前,心里反而踏实了。睡哪里呢?就这里吧。”说罢,一指一处城垛,上有木盾稍微拔高一点高度,应该能抵挡得住大部分的箭只。

王平点点头,和穆顺一人一左一右就这么靠在城垛旁。。。睡着了。

没有人不由衷的佩服他们两个人,有许多蜀国的老兵看到这样的模样不禁老泪纵横。想当年,他们的先帝刘备、关羽、张飞也如同他们一般。战场之前任意往来,行事以人为本。即便是打输了,也是眼泪与大家流的一样多。

如今这样的主将在前,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过为什么王平与穆顺这么放心大胆的就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之前睡觉呢?

其实兵书有云,孙子曰:“重柔之兵,则譟而恐之,振而捅之,出则击之,不出则回之。(对于迟疑软弱的敌人,就用鼓噪的办法秋恐吓他,用威慑的办理来触动他,他一出城就打击他,他不出城就围困他。)

穆顺迟疑吗?有一点,软弱吗?绝不,这是敌人战略上的失误。

所以一觉到天亮,王平醒来之时,已然看到穆顺在指挥着什么了。此时的他正在和一个拿着大纛的人说着什么,大纛是(dao四声)仪仗大旗,更是军中之魄,万不得失。而且大纛轻易不会出击,穆顺这样子的举动,无外乎就是告诉在场的人。大纛摇动,旗门开放,爷要正面冲击敌人了。

其实昨晚王平没怎么睡,他也在思考。如果是他引军来偷袭一座城池,那么他会怎么做?他告诉自己,严格按照兵书所说,人衔枚,马摘铃,悄至城下,一声呐喊,大军齐动,攻其不意,乘其不备。以最少的损失,拿下最大的利益。

这本该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模式,或者是天经地义的。

你没有做好事先的准备工作,被敌人强袭得了手。没人会说敌人的卑鄙,而只会说你的无能。

那么敌人大张旗鼓的这样子在城外受了一夜是干什么呢?

王平思考了一个半时辰,他悄悄告诉了自己一个自己认为有三成的答案。

答案就是励志,和激愤民心。

问,自蜀国兵出祁山之后,魏国败了几阵,损失几何?

答,打了多少阵输了多少阵。打到最后,雍州凉州的实际控制权已经落在了蜀国手中。

问,蜀国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

答:诸葛亮的奇谋,和乾义三兄弟的勇武非凡。

综上所述,只要在这里完全的打击掉蜀汉大将穆顺的胆气和胜利心,那么即便是再多的损失,曹睿肯定都会十分的开心。这是一种别样的胜利,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胜利。

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对方的极大自信心。他确信自己能胜利,他确信天底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更加确信,自己肯定能带着穆顺或者自己的人头回去邀功请赏,所以他有恃无恐。

“真会这么容易吗?哼哼哼哼。。。”王平思索完毕,冷笑着闭上了眼,在似乎有些寒冷的夜晚中,缩了缩胳膊。

此时天亮了,穆顺在看着大纛,正在仔细的检查着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对方战阵之中忽然擂鼓大作,牛皮大鼓的闷雷一般声响,与牛角沉闷的呜鸣之音,响彻群山。

此时对方的大纛轻摇,旗门大开。从中跑出五十个刀斧手,五十个藤牌手十分威武不凡。又有掠阵之中军将士,分开两拨,从上一处将台处。跑出一匹骏马,骏马之上有一高大的人影。

那人足足九尺高,身着一身重铠黑玄甲,肩头有蛇头护肩。背披一身墨色战袍,倒提一杆铁矛,长达丈三。浑身漆黑的铁矛。在初生之烈阳照耀下,夏风徐徐吹来吹起墨色战袍,宛如那地狱来的使者,勾人神魄。

而那人胯下一匹罕见骏马,较之穆顺死于非命的青骢马亦是毫不逊色,反而在浑身漆黑的毛发上,尤胜穆顺的青骢马。

穆顺轻笑一声:“本想提前出阵,料想不到反而是对方主将先来叫阵。”

王平恩了一声,没回话。半晌才道:“用铁矛之主将吗。。。将军切不可大意,此人说不准正是那金城阎氏之人。”

穆顺略一皱眉,似乎在思索。之后道:“是那险些取了威侯性命的阎氏?”

“不错,我曾在魏国当差,有幸见过一回阎行真面目。他用的,就是这样的铁矛。”王平一指对方的铁矛,似乎为了回应王平这一指,底下的对方主将刷一下抬起铁矛,杀气直透三百尺。从对方战阵一直扑到这边的城墙之上,城墙之上似乎瞬间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我乃金城阎行之子阎巧,今日来此,本将无意大造杀戮。穆顺,先前你已败过一阵。蜀国自今日起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何苦丢了自己这身非凡武艺。不如投我魏国,荣华富贵不过弹指之间罢了!”阎巧在此时说起话来,别的没发现,倒是那飘扬的胡须让穆顺不禁愕然。

自己自出师之后起便不再长胡子,即便过了这许多年,依旧是不长胡子。他每看到别人胡须飘扬,总会不禁想起自己白净无暇的下巴,不禁摸了摸道:“可恨。”

王平一时不注意,转过头眼神之中充满疑问。

穆顺笑了笑,没说话。不过,身上的鱼鳞甲却显得更加深沉,深沉的可怕。似乎在这种可怕的深沉衬托下,穆顺手中的凤嘴刀,也显得那么的威武不凡。

“别小看了我穆顺,我穆顺不止是靠脑子吃饭的!我还是一名将军,别小看了我!阎巧,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穆顺断然一喝,手中大刀遥指阎巧,杀气蓬勃而出,宛如实质,直扑阎巧。

阎巧抬着头,看着穆顺,拉弓搭箭。

“唰。。。”

第七十章身后原是孟公威,单打独斗惊孟键

阎巧哈哈大笑,仿佛笑的气都喘不上来,连连咳嗽了两声。随即,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中巨大的铁矛,遥指穆顺道:“明日辰时,此处决一死战!”

“何须明日?今日便可。”突然,穆顺听到一个很是清朗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又使人不禁继续有听下去的味道。

旁边的王平听到这个声音一愣,随即道:“难不成丞相来这里了?”王平心里咯噔一下,祈求千万不要是诸葛亮到这里。这里已经给敌人围死了,摆明了就是想围点打援,现在来救援就是来送死来的。

不过不像啊,丞相日夜操劳,声音早就不复年轻之时那般爽朗好听。此时的声音略带有一丝惆怅与老迈,但这个声音中气十足,虽然和丞相的声音较像,不过更多的是有出尘的味道。不像是在军中人物,而更像是一个隐士。

果然,从那阵中又信步走出来百个执斧手与执戟手,场面浩大。簇拥着一个人,这个人,乍一看,并没有任何力量,但越细看,便觉得他越是看不清,看不透,似乎要高高飘上天去。虽未说话,但王平能肯定,布下这一切事情的,肯定就是他没跑了。

穆顺也是看出来了,很是谨慎道:“阁下何人?何以甘心从逆,阻我大汉讨贼天兵?”

不管刘备是否是中山靖王之后,他一心为汉都是天地可昭的。如今的汉室倾颓,到了现在唯有刘备和他的儿子刘禅有地盘有人马。谁要敢说刘备不是刘氏之后,肯定会被乱棒打死。所以穆顺说这些话,完全是站得住脚的。

而且这是一句诛心之言,你阻我,要嘛你彻底就跟大汉王朝脱离干系,随后遭天下人唾弃。要嘛你就避而不答,转换其他言语来还击。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落了下风,不过这句话还有第三个作用,那就是。。。

“下汝南孟健,你便是刘玄德之子新拜之三将,穆顺么?”

王平还没什么反应,穆顺却仿佛是脑袋被什么砸了一般,有些愕然的说道:“可是孟键孟公威否?”

孟键点头不答,反问道:“即知我名,怎敢犯境?”

穆顺也是不答,不过有些紧迫的心情反而放缓。杵在那边如同定海神针一般问道:“你是丞相好友,为何助纣为虐?”

王平哦了一声,脑袋转过来盯着穆顺。穆顺面无表情,难以看出来什么。再转头看孟键,两人表情差不多,只是孟键更多的是淡笑。

王平想的不是这个孟键到底是什么人物,而是穆顺为什么能这么了如指掌的知道这个人。

孟键淡笑一声反问道:“请问你今年贵庚?”

“二十有五。”

这点穆顺实话实说,年龄不是最重要的,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谈到这里,穆顺已经大致知晓孟键为何要帮曹睿了。不是别的,而是在曹魏,他更能看到天下统一的希望。

孟键点点头:“我听闻过你的名号,传你出道以来,每逢大战必胜无疑。孔明亲指若死后,你为蜀汉丞相。只是这十多日一看,你还久未到孔明所期望的程度啊。”叹了口气,仿佛是多么的可惜一般。

穆顺岂能被这样的轻蔑语气所激动?哈哈一笑:“若非如此,又怎能激你出来?我大汉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休说我被亲点为下任丞相。便是蜀汉小卒,又岂能放任你等再肆意肆虐我大汉境界?!”

这番话,引得澄城城头众兵将轰然喝彩,一时之间,鼓声呼喝声响成一片。

孟公威抬着头看了看那鼎沸的人群,表情又缓和了许多:“旁的没学会,倒是十足学了他一张利口,也算没有白费他一片心。可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天命?自古以来,可有不亡之国?不死之君?两汉数百余年,气数已尽,如今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蜀汉先帝刘备,假名汉室之后,自窜巴蜀,病体难支;荆州已失,关羽一死,名将皆老;只剩孔明独支大厦,又能支撑到几时?你小小年纪,不深藏益州,安心享福,竟敢北图雍凉,以弱击强,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如今,你被我重重包围,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哈哈哈哈哈,可笑你曹魏情报缺失到何等程度!废话休言,阎巧,你说明日决战。正巧爷爷今天手痒得很,就如孟公威所言,就今日吧!备我鞍马,取我兵器!”穆顺张狂一笑,晴天霹雳也似的一声吼,仿佛要将天也吼个窟窿。

孟键也想不到人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也不由得有些许动容。不过孟公威毕竟是孟公威,他是什么人物?他是诸葛亮的至交好友,什么人都可以和神仙一样的诸葛亮是朋友吗?

不可能,看看诸葛亮身边的那些人吧。

千古出一人的刘备、关羽、张飞、赵云、马超,哪个不是天地一等一的人物?他的那些对手,曹操、郭嘉、荀彧、荀攸、程昱、贾诩又是怎么样的人物?

这些人的特点都很鲜明,就和诸葛亮一样。所以这些人不是凡人,而这个孟公威,是和诸葛亮在隆中之时就会面的朋友。诸葛亮有时候像个道士,穿一身道氅,所以有时候见不得俗人,这个孟公威能时时与诸葛亮交谈,又岂能是俗人?

所以,这些还吓不倒他。

孟公威看接下来就是武夫的事情了,意兴阑珊。顿步往回走,走了约莫十来步,回头一看叹口气道:“惜哉,惜哉。”

然而下一刻,他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什么人?身披五尺大红袍,身穿一身细密鱼鳞铠;肩披虎兽吞天肩,脚踩望月独角靴,手中倒提一口硕大的凤嘴刀,粗略一看起码百来斤。

那人胯下一匹大黑马,浑身肌肉鼓鼓,仿佛是血液奔腾如烈火一般。

这组合,让孟公威心中一乍。

阎巧舌头舔了舔嘴唇,傲然笑道:“扮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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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掉了好几十。。。不过这些都是我的错,唉。。。

第七十一章阴人背后施冷箭,孟键心伤恨无人

穆顺一提缰绳,胯下略俊的马匹人立而起,伴随着嘴中的响鼻与嘶吼,一下就奔赴到前线。

阎巧眼中闪过无数忌惮,忌惮的是穆顺的实力。不过身体却依旧张狂如斯,哈哈大笑之中手中铁矛一下飞舞开来,直刺穆顺面皮。

这直刺迅捷无比,仿佛后发而先至。穆顺此时先前虽飞奔如奔流大河,气势非凡,怎奈实在是欺负一般庸才。而面对阎巧这样的高手,你这样简单的横冲直撞,或许会给他造成麻烦,但绝对不能杀了他。此时的穆顺和阎巧,很是应对了一句话:

后发制人,先发而后置于人。

阎巧非是庸才,那么穆顺就是庸才了吗?

答案是绝不是,所以穆顺在看着铁矛带着夏日特有的炎热微风,又似乎带着死亡的硫磺味道直往自己的鼻子里冲去。面无表情的侧身、挥刀劈开直刺过来的铁矛。

对付长枪类的武器,一劈、一砍,是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

这一劈,将铁矛劈开,眼着看穆顺就要再一砍,直接砍中阎巧的脖子,让阎巧身首异处的时候。阎巧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握住铁矛尾,抬高至自己的脖子。

“哐~”!一声,铁矛与大刀来了一记直接对话,双方都显得那么游刃有余,似乎这样猛烈撞击而导致的力的相互作用,使得手中兵器震荡而痛到手、虎口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此时阎巧虽借矛尾挡了一记,然而穆顺的这一击不是这么简单的。打你头,则你尾巴必动。同样的,此时打你的尾巴,那么你的头必定要伴随着钟摆式的节奏,铁矛的尖锐刃部一定会直扑你的身躯而来。

显然,计划就是照着穆顺的剧本在演的。

然而。。。

穆顺也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得手,果然,下一刻阎巧宽大的右手已经握住了铁矛的杆部,落樱如残阳一般鲜红,却也如现实一般凄迷。

阎巧的反击也随之而来,此时双方一回合差不多已经结束。然而就在双方即将错马的时候,右手握住矛杆的阎巧将手中的兵刃一下就挥舞开来。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后,已经来到了穆顺的身侧。

穆顺看到铁矛飞来,做了一个铁板桥,躲过了这一击。下一刻,转身,横扫。

本身这招阎巧该躲无可躲,然而双方错马之后,烈马奔腾速度极快。阎巧虽躲无可躲,然而烈马的奔腾让这一击没到达到预期的位置,而使得本该是极为精彩的一击落了空。

这一回合极为精彩,直接镇住了喧嚣的场面。也同时震撼了两个人的心,一个自然是王平,他对比了自己再比了比场下的二人,觉得自己能走上几个回合?

十个?二十个?最多不会超过五十个。

另外一个就是孟公威,孟公威是文人,一个智慧堪比诸葛亮的文人。他一直以为武艺不过是莽夫的举动,只有智慧才能胜任一切。然而他现在承认,武力,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不过这不会阻碍他心中智慧才是第一的想法,想来应该也是如此。

双方拨转马头,再猛一踢马腹。烈马再次奔腾开来,“哐~!哐~!哐~!”无数响,双方已经连续的交上了手。

转眼间过去,已然是三十招之后。此时的穆顺稍显疲惫,而阎巧更是手中铁矛有弯曲断裂的可能性!

穆顺手中大刀沉重无比,所以经常挥舞肯定会带来体力上的不够,稍显疲惫是正常的。可正是因为这样的沉重,所以对手承担的重量,不仅仅只是穆顺力撕虎豹的力量,更有手中大刀的威力。

此时的阎巧双方猩红,而双手的虎口,也同样的鲜血直流。没人能承担起这样的重量,和这样的撞击。他快败了!他知道自己快败了!他已经听到了铁矛在哭泣!

但是他不后悔,他是一个武将,武将该怎么死?

一是建功立业之后被猜忌的皇帝赐死,另一个就是梦寐以求的马革裹尸!

一直以来,他佩服的人只有自己的族人,那个无敌的族人。此时有一个堪比自己无敌族人的人存在,而且和他生死相搏,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兴奋!

“啊!”阎巧手中铁矛一矛快过一矛,仿佛自己全身的鲜血都在沸腾,都在欢呼,都在雀跃!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欢畅感,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在他的身躯之上奔流、汤洋、爆发!

他的矛,如同天底下最快的闪电,直劈门面、心脏。他的一挥,又仿佛人世间最猛烈的烈酒,喷吐出来的,是一抹鲜红的色彩!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根迅捷奇快的雕翎箭,却从阎巧的耳边飞过,直扑穆顺的心脏。

穆顺侧身一躲,马匹因为穆顺这一躲被带倒了,更倒霉的是底下是一口破碎的断刀,马匹被刺穿的喉咙,一下抽搐着直踢自己的脚。

再一下,穆顺的喉咙边,出现了一根即将断裂的铁矛。

他败了。

阎巧疯狂的神色一下翻转,猩红的眼睛开始褪色,变成乳白与黑眼。再一下,又变的惨白,回头一看,此时一人正举着手中的弓箭,不知所措。

阎巧放开手中的铁矛,铁矛被抛掷在地上一下断裂成两半。阎巧狞笑道:“我胜之不武,也不屑靠这样的本事去赢你。而且即便是你此时在地上,我如果用这样的铁矛去杀你,可能还会被你杀死。所以,你走吧!希望你我再见面,就不用这样靠别人来帮助绝胜负!”

穆顺看着阎巧有些吃力的回头,颤抖却一直硬挺的身躯却出卖了他。他脱力了,可能在战场上感受不出来,因为肆虐的杀气和严重的生命危急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无与伦比,也同时忽略掉很多东西。此时醒过来了,离开战场,自然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在脱离自己。

不过即便如此,阎巧杀一个庸才的实力还是有的。只见他走近那放冷箭的人旁边,拔出腰间佩剑,就刺入了那人的胸膛。

他这剑刺的很快,似乎这场不算完美的决一生死带给了他一些别的体验和感觉。他刺的更快了,在他刺出去的同时,他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只是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

孟公威无话可说,细细的在看着穆顺,良久,看到穆顺站起身无语的回到澄城里,才叹了口气。挥手:“攻城!”挥出去的手,仿佛是天帝的决断,是那么的飘渺和霸道,如同是在战场上的诸葛亮一般。

只是孟公威心中却想到:“孔明啊孔明,听说你在蜀中,日夜操劳,形神交疲。不知我这次进攻,会让你多生几根白发呢?”他感到伤感,他也为穆顺的才气和武艺所折服,他完全能明白为什么诸葛亮想要将自己的相位传给穆顺。那是一种气质啊!

独立沙场,那份沉着如水的气质,不是一个人想要展露就能展露的出来的。那是一种天生或者是后天所带来的神奇转变,这种转变是好是坏看不出,但有这种转变的,无疑都是史书有名的人物。

什么叫史书有名?

就是聪明绝顶的人!

孟公威虽此时在曹营,但他也是文人、学者,隐士。他也有传书教学的渴望,只是他这样看着淡泊如水的人,却也有着固执的思维,和诸葛亮一样,不是天才我不传。

诸葛亮几乎用了一生,才找到了姜维姜伯约。孟公威也很想说自己也用了一生找到一个人,但可惜这个人今天就要死在自己手下了。

但他不会后悔,人生有比传书教学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

那就是理想啊!

孟公威仰头一看,旁边喊杀如雷,群情激奋,恍若一条黑龙。而黑龙的最前方,正是有一匹黑马,那黑马上坐着一个仿佛是铁塔般的汉子,手中握着大刀,如一条黑龙之牙般,领着数万人直扑澄城。

战场之上,鼓声如雷,人声如沸,突然溅起的血花似枝头的桃花,大朵大朵的绽放,重重的压折着人的目光、视线以及一切的一切。

王平胸中所学,早前是在老师那边。而后来,则是在乾义与诸葛亮那边。他们有着很强的练兵才能,也乐于传授自己的胸中所学,王平偷师学了一点。而最重要的,他带的人,是蜀国精锐。

即便是中招,死了那一半的人,这里还活着的,依旧是蜀国精锐!

“一百步!”有人在传令。

而在敌人四面八方同时进攻的这种攻防战里,也根本无从指挥,久经训练的蜀国,自然知道如何来应对敌人的进攻,他们以伍为单位,井然有序的排列。

“三十步!”

威力更大的弩机使他们有了更远的攻击范围和更强大的穿透力,人言临敌不过三,也就是弩机自敌人进入射程之后,只能用三次就要面对敌军的肉搏,无法再用了。但乾义教导的士兵,却以最快的速度轮流发射,大大增加了发射的次数。

敌军在射程之外时,没有一个士兵会放出一支弩箭,但当他们进入有效射程之后,从天而落的箭雨便如蝗虫一样,扑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穿透敌人单薄的皮甲,把敌人钉在地上。他们的每一次发射,几乎都使敌军损失惨重。

“走!****娘的!!”

仅仅眨眼之间,澄城外便化为尸体的海洋。

战争的血腥,蜀国的精锐,充分的体现了出来!

第七十二章纛穆顺神箭射大纛,阎巧大手镇军心

弩箭的威力,其实无需再浪费笔墨去书写。这种箭只,宽就有二指,长就有两尺,宛如一口利箭。利箭被浸泡了油脂的牛筋弹出是什么效果?

如果说,敌军的阵容之强大,会令人胆寒。那么眼下弩兵这种几乎是单方面的杀戳,则让人身心皆冷。在如雨的精准的弩箭面前,人的生命是那样的脆弱,一时间天地间只有弩机的弦声、箭雨的呼啸声、射中护具的钝声、击中了人,而人濒死者的惨叫声。

离城二百步,已成死地!

还显得那么滚烫的血水伴随着凄厉的箭只飒沓如寒风,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好像真的寒风刮过一般。

但敌人却不退缩,悍不畏死的羌人士兵大叫着,执着巨大的坚盾踏着如山尸骨直冲上来。城下二千石的元戎巨弩呼啸了,这种巨箭轻易的刺穿巨盾,洞穿数个人的身体,或连人带盾撞得稻草般飘飞起来。

王平的宝弓拉的满满的,他已是第三次令一个小将后退了。除了无法射中一击击退或者刺穿太多人,他每一声弦响,必有一个敌人倒地。

此时的穆顺也是挽过一只大弓,宛如人高的大弓。三兄弟之中,文雄的箭术最高,而排行第二的,就是穆顺。穆顺看准了对方的大纛,那大纛此时在一个骑手手中死死的握住,任凭风吹雨打,暴风肆虐,不会松一根手。为何呢?大纛,乃是一军之胆,重要务必。

穆顺两臂张开,一声大喝,一箭飞出快如流星。一下就击中了对面的大纛!

不过箭只没有直接刺中,而是被坚硬如铁的旗杆被弹开了!这一击击中了,但没效果!!但穆顺第二箭,第三箭接踵而至,齐齐射中适才箭只刺中的地方。

第二只直接就扎进了碗口粗细的大纛旗杆中,第三只更是将第二只箭只从中剖开,随即轰然一声巨响,那碗口粗的大纛旗,从中折断!

城墙上一片欢呼!而城墙下虽然依旧悍不畏死而勇猛冲锋,然而是一个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的眼神变了,不再是那么嗜血和无畏。此时的他们,更像是被背后如山的军令所束缚着,逼迫着上千拼杀。

他们的阵势还是那么让人震撼,他们的气魄还是显得那么追星逐月,他们的人更是没有败,然而,他们的精气神败了!

就在穆顺想松一口气,缓缓击退敌军的时候。一双比普通人大双倍的手,悄然握住了普通人根本就握不住的大纛碗口粗细的旗杆上。

那大纛碗口粗,又有如云的大旗在上被风吹动,重量何止百斤、千斤。此时竟然有人能握住这旗杆,纹丝不动,宛如人变成了旗杆一般!

这简直就是天神!

“哦!!!”

“杀啊!”

“魏国万岁!”

“蜀国的狗,快来受死!”

“哈哈,一点都不痛,来啊,蜀国的老鼠,杀了爷爷我!”

羌人疯了,他们本就嗜血的脾气此时被那双大手的主人所激发,更加的可怕。穆顺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人,他们顶着巨大的箭只往前挪动着,即便是被巨大的箭只直接刺穿了两三人,那两三人也是满脸邪笑着努力想要挣扎着上千。因为受伤之上剧烈的运动,他们本就恐怖的伤口,此时显得更加的恐怖,伤口流出的鲜血,和先前底下的一滩鲜血融汇在一处,宛如血池,发出一股鲜血的气息,让人的神经都崩的仿佛要断裂。

这双大手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阎巧。阎巧面目有些苍白,但依旧狰狞。此时他头都不回,大手一摆,那大纛断裂处还显得很是不齐整的断裂口,一下就扎进了后面的护纛官身躯之中。鲜血,伴随着大纛迎风招展的大旗,又稳稳的矗立在魏国的阵前,是那么的夺目!

穆顺深深佩服这个人,虽然对这个人的情报还是显得那么苍白,只知道他的名字而不知道他到底在金城阎氏之中到底是一个什么地位。然而就刚才那几手,这个人必定是阎行的重要族人。不一定是他的直系子孙,但肯定比一些庸才的直系,更加讨阎行的欢心。

阎巧的面皮显得很是苍白,但身躯依旧孔武有力。换过一件兵器之后,重新来到阵前叫阵。然而,本就缺少士兵的穆顺,之前已经振奋过一次军心,此时断然不再适宜出城。所以,即便是阎巧的嗓门盖过战场上的喊杀声,也不能将穆顺再叫出城外!

相反,他的每次冲锋,都能得到王平和穆顺的特别优待。若非阎巧适才和穆顺一战,收获颇多,不然此时他必定会变成刺猬,站在两军之间。

不能办到让阎巧变成刺猬,让穆顺很是不喜,不过也没办法。这个世界,能和你匹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你以为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对付千军万马,想的太儿戏了。

此时,一百步的绝域,渐渐地缩减,慢慢的,变成了八十步,并且有着进一步缩小的趋势。

一员守将奔了过来:“将军!我们的箭支不够了!”

“恩!”穆顺的心一沉。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刻,却想不到这一刻会来得这样早。敌人四面开花不分重点的全面进攻,使蜀国这边不得不全力阻击,使得箭支的消耗大大超出了穆顺、王平的预期。

不过事实上,如果箭弩足够,莫说敌人来两万,便是三万、四万,在缺乏必要的压制性攻城武器和坚甲厚盾的情况下,以他们眼前的皮甲长枪,也无法靠近这个小城一步,整个战场也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可是,这样的弩机首先就是少。因为这是蜀汉科学家,诸葛均的大力发明,将一个个弩机拆解开,在战场上投入使用,很方便威力也很大。并且每人能携带着十十支箭,看似很多,一万人有三万只箭。但是先前因为被暗算,首先就丢失了近一半的箭只。此时只有约莫五千上下,箭射光,便只能与敌人肉搏了。

而且这种箭只极难仿造,因为牵涉到一些能工巧匠的精心设计的锻造,而且消耗的金钱极多。弓箭兵,虽然威力极大,但也真是一种极为消耗财力和具有局限性的兵种!

真正的战争已开始!

下面就必须以自己的血来换取敌人的血,以自己的身体来阻挡敌人前进的脚步!

穆顺、王平,以及这些在那场大水之中活下来的精兵们。

他们的死期,真的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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