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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老师在此》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一章 既来之

“嗯……我这是在哪?”

随着一声呻吟,一片明秀的山林中,一个衣不遮体全身黝黑的健硕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一块山石上。

只见这道身影呆呆的看着四周,双目无神喃喃自语

“我不是死了吗?”

突然,这道身影骤然起身四处观望。

“这到底是哪里?地震时我不是已经被石头压死了吗?”

“我记得死前,好像还被突然出现的雷劈了,这不可能活着吧?”

呆呆的摸了摸自己为救学生被石头砸扁的胸口。

“居然好了,这怎么可能?!”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他又起身看了看四周。

“所以这就是死后属于亡者的世界?”

“可这也不像啊…”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李知活着都不怕还怕死了吗?!先看看再说吧。”

他本来就是一个乐天派,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抛之脑后。

然后便沿着前面一条崎岖的山路往林外走去。

走了片刻,就看到一条小径,他眼前一亮。

快步走上前去之后,蹲下来看着小径旁的被压倒的小草。

“居然像是人踩的?哈!也就是说这条小路的尽头应该有……????”

突然李知脸色一顿,脸色莫名。

“这里如果是死者的世界……?”

“不会真有鬼吧?”

“咦……”

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后往自己的大腿上使劲拧了一下。

“嗯……!”

疼的他一声闷哼,不过嘴角却渐渐上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好像没死!”

“呵!这样都没事,我可真幸运!”

“既然没死那就去找找人,顺带着看看能不能打听一下自己的学生的消息。”

想到这里李知脚步轻快的往小径尽头快步走去。

微风吹过山林,初夏季节林中已有一两只蝉在鸣叫,配合着四周传来的叽叽喳喳的鸟鸣。

加上路边传来的阵阵花草的清香,让走在路上的李知心情一阵愉悦。

之前死亡时的恐惧,对因为自己提出的郊游,而令学生遇到危险,所愧疚的内心,得到了些许的抚慰。

李知走了一段时间,小径两旁的树木越来越松疏,渐渐的有了人工堆砌的痕迹。

他知道这是快找到人了,所以就渐渐地加快了步伐,看起来像是小跑一样。

又快步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在一个拐弯后,见到了一片小屋。

不过见到小屋后,李知的脸色却渐渐地变了。

皆因为映入他眼帘的不是什么砖石房屋。

却是一些用泥土和杂草混合做墙,蓬草做瓦,草帘做门,再加上几个篱笆做围墙的茅草屋。

强忍着心中的不安。

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大,约有五六间房的篱笆门前站定。

“你好,有人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刚喊完,屋里就传来了一声文绉绉的话语。

李知一听,乐了,你跟我一个中学语文老师拽文?

“既知友人已至,为何却独坐家中,而非迎客?”

“非也!非也!吾自在家中,友人知吾,君子坦荡,皆自行入内。”

“然,汝却止门不入,友乎?君子乎?”

“呵呵呵…”

李知忍不住一阵轻笑,心想:“这人还真有趣。”

“哈!吾自承为君子,既如此……哈”

说到着,李知也笑了,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拽文了,我进来了。”

说着就推开篱笆门进入了篱笆墙内。

“吱呀”

一间最大的,也是唯一有门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人。

李知定睛一看,只见此人约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清秀,脸上却无几分血色,苍白的很,似是有病在身。

不过这都不是他关心的事,只是看他的穿着时,却令李知脸色颇有些怪异。

却原来这位小哥留有长发,系着一袭锦纶。

身穿一身青色汉袍,脚下踩着一双有些旧的鞋子,样式也是古代样式的。

这就令他大感意外,心中想道

“这位小哥还真是古代迷啊,不仅说话,连这服装都拷贝啊……”

李知摇了摇头,心中颇为感叹。

“不会周围的茅草屋也是他盖的吧?还真是古代资深粉啊!”

正想着却见对面的小哥看他时,先是一愣,然后便面色诡异,似是在憋着笑。

突然只见他提起衣服大袖,遮住眼帘。

“噗呲……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就从衣袖后传了出来,只见他边笑边说道

“兄台莫要怪嘉失礼,实乃兄台……哈哈哈哈”

他说话之时看了一眼李知又忍不住笑了。

李知皱了皱眉,觉得这人好没礼貌。

不过在无意间他一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漆黑的双手时,便有些明白了。

“可能自己现在太邋遢了吧?”

他这样想着。

眼光四处一看,就看到了墙边的粗陶大水缸,便走了过去,低头一看。

“噗呲……”

自己都忍不住乐了,只见缸里的人影像是遭了火灾的熊瞎子一般,头上头发都没了。

虽然容貌俊朗,但是面色却黑不溜秋。

又因为出了点汗,脸上跟个花猫一样,身上的衣服也跟乞丐似的。

不仅如此,还有一副他平时带的平光眼镜别扭的插在肩膀上。

再加上他一米九的个子,是挺好笑的。

等李知找到原因后脸上不由的有一丝尴尬,不过他很快就理好了心情。

面向已经止住笑的小哥问道

“出了点意外弄成这样,让你见笑了,小哥,这是什么地方?我能用一下手机打个电话吗?”

对面小哥却面带疑惑

“此处乃是阳翟郭家村,兄台所言手机乃是何物?”

“阳翟?没听说过啊。”

“不过……你不知道手机?过分了啊!”

李知有些不耐烦的想道。

“这位小哥还上瘾了,没看我这样吗?肯定出了事啊,怎么还开玩笑!就没点同情心?”

不过他现在有求于人,遂还是耐着性子,面带真诚的对那小哥道

“小哥,我真的有急事!别再开玩笑了,用用你的手机就打一个电话,麻烦你了,我回去必有重谢。”

对面小哥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也是满脸认真的表情。

“兄乃何意?!嘉虽年幼,然却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嘉岂是趁人之危之辈!然…嘉委实不知手机为何物!”

“好吧……”

李知实在是对这个之乎者也的小哥无语了。

不过,李知看他认真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在撒谎。

此时他心中泛起了一阵的无奈。

“那最近的派出所在哪?这你总该知道了吧?”

小哥这次比他还要无奈,揉了揉额头郁闷的看着他。

“嘉虽不是饱学鸿儒,却也算是有识之士。”

“为何今日兄言之物嘉却不识?派出所又是何物?”

那小哥回答之时,脸上带着几分郁闷几分探究之色。

李知愣愣的看着对面小哥。

他不是傻子,自认为也有几分识人的能力,这个小哥不太像是说谎。

到了现在,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了。

不管是自己都快被大石头压成饼了,却突然好了的胸口。

还有这个诡异的地方,和这些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房子。

不过他还是希望自己的感觉错了,遂带着几分侥幸,小心翼翼的问向那人

“今年是哪一年?”

小哥听到他这么问面色有些怪异。

“额……如今乃是光和二年”

“咔嚓”

对面之人的话如一道闪电般让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作为一个语文老师,他当然知道光和这个年号所代表的意义。

不过李知却是不敢置信,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当今皇……额……陛下是谁?”

小哥这次却脸色大变

“汝不知年号,亦不知今上尊讳,莫非汝乃异族乎!”

要知道当时皇帝登基需要昭告天下。

哪怕是野人罪民也应该知道当今皇帝的年号尊讳,免得取错了名字,触犯了皇帝要杀头的。

就在这时,其他房子里的人像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陆陆续续得走了过来。

有几个壮汉甚至还拿了几把猎弓指着李知。

向那小哥询问道:“家主,此人何人?如何处置?”

这时李知却没管这些,看到他们的衣着也皆为汉服,再也不存在什么侥幸心理了。

他无权无势,也没什么名声,不可能有人花这么大的力气,来跟他开这种玩笑。

所以不管这是哪个朝代。

但是,他知道,自己好像实现了自己曾经最荒诞的梦想……他穿越了!!!

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

加上他本来就很疲惫又被这个荒诞的消息刺激到了。

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下便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脑海里就一个念头

“小说中写的那些,看起来是胡扯的东西,居然是真的?”

“真的能穿越?对了,是那道雷电……”

还未想完就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章 则安之

“嗯……”

当李知醒过来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

使劲扭动了下,绳子却像长在他身上一样,他扭动了几下就放弃了。

没人能从捆的像毛毛虫一样的捆绑绳下挣脱出来,索性他也就不挣扎了。

李知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的茅草陷入了深思。

“我应该是穿越了。”

“虽然很荒诞,但是被巨石压成饼,然后被雷电劈了,还能活着的我,本来就是神迹。”

“这么一想,能穿越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了。”

李知正想着这些,他的眼睛突然被一束亮光照的眯了起来。

原来是那个小哥走了进来。

“汝既已醒来,为何不喊叫求饶?”

“嘉素来心软,汝痛哭求饶,说不得嘉心中一软便把汝放了。”

那个小哥笑眯眯的,看着像条咸鱼般的李知问道。

“小哥,刚才你是一直在伪装吧?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异族?”

“伪装?”

那个小哥沉吟了一下

“虚假之华服?此言甚为诙谐有趣,大善!”

“额……?”

李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内心的槽点。

他第一次听人把伪装解释成这样,不过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到了现在他也明白过来了。

这个小子早就发现他了,并且对他很的出现应该很是好奇。

不然不会亲自出马,给那些手下拖延时间了。

不过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长的也不像坏人啊,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位小哥凭什么就认定他是坏人呢?

他带着这些疑问开口道

“小哥,你……”

还未等他说完,那人插言打断了他的话。

“小歌?”

“方才便想问汝,为何唤嘉小歌?”

“小者,幼也,歌者,雅事也。”

“汝言之小歌,可是称赞嘉乃幼雅之士?”

这人并没有回答李知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他一句。

“咳咳咳咳……”

李知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

他也是醉了……头一次听说小哥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含糊的应了一声。

又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异族?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汉族人。”

对面小哥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了笑容。

“汝身材魁梧,手上却平滑无茧,绝非出自平民之家。”

“这阳翟县方圆数十里并无山贼。”

“然汝却行无车,身边亦无奴仆,身上衣物皆非吾汉室之衣物,可见绝非世家子。”

“无籍之野人,皆躲入深山,衣食无着,面黄肌瘦。”

“而汝却面颊饱满,声音洪亮,并非忍饥挨饿之辈,绝非野人。”

“汝即非平民,亦非世家子,更非野人。”

“且…汝身着异服,虽说汉语却言辞古怪,汝绝非汉人!”

“汝即非汉人,不是异族又是何人?”

“说的好有道理!你个熊孩子!我是异族?我是你爹!!!”

李知的在心中咆哮道,面上却平静的很,他真被这人说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因为他这个汉族,和这个熊孩子所说的汉人,经过一两千年的演变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不过真被认为是异族他就完了,要知道他现在大概是在汉朝,君子报仇十世尤未晚也,的公羊学说还没消散。

若真被认为是异族,被人打死那就冤了,而穿越的事又不能说,所以他只能靠编了。

“拼一把吧!且看我老师中奥斯卡影帝的实力吧!”

如此想的着,他便努力的挪动身子,使自己坐了起来。

只见他面色一暗叹了一口气

“哎……我咳……知出自陇右李氏,然却为旁支,受族中主脉欺压一气之下杀了主脉一人,只能穿山越岭远走他乡。”

“却不想此处初夏便如此炎热干燥,生火之时,不慎引火烧身,便成了这幅模样。”

说道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罢罢罢……吾大汉与乡老约法三章中便有杀人者死之言,区区李知岂能例外?!”

“便把知送去本地县衙,或许汝还能得些钱财。”

说完,只见李知双目紧闭,眼角似有泪痕。

虽然他看似悲伤,心里却在暗戳戳的想

“憋住!一定要憋住!多想想自己的惨事一定要哭出来,少年人大多心软,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一次了!”

对面小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良久,就在李知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小哥开口了。

“来人!”

话音刚落,只见外面揭帘而入一个大汉。

先是行了一礼,随后答道

“家主,有何吩咐?”

李知这时心里焦急万分

“他不会真的是要拿我去见官吧?那不是全露馅了嘛”

就在他就要绝望之时,就听到一声

“把他放了。”

猛然,他睁开了双眼,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少年。

“居然真的把我放了?”

随即,他心里却涌出一股愧疚之感。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利用了对面少年的心软才获救的。

待到大汉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深深做了一个稽首。

“多谢公子大度,在下姓李名知字行之,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必有所报。”

在花了几秒钟的思考下,他决定入乡随俗的给自己起了个表字。

“吾乃郭嘉郭奉孝是也,兄台不必多礼,然…兄台所言嘉一字不信。”

就听对面小…额是郭嘉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言道。

“额…果然他就是个熊孩子!把我的愧疚还给我!”

李知心中一阵咆哮。

“不过…郭嘉郭奉孝?”

李知却在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愣了。

“如果他就是我知道的那个郭奉孝的话,在加上他说的光和的年号,那事情就大条了,那可是十不存一的乱世!”

他突然想起来好像郭嘉说过这是阳翟县?

历史上好像郭嘉就是颍川阳翟的吧?!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先把现在的事情搞清楚吧。”

他本来就是半个乐天派。

与其自己吓自己,还不如把眼下的事情搞清楚。

“公子既知,知,言语有伪,为何还要放知?”

李知面带疑惑之色问郭嘉道。

“兄台莫要在唤嘉为公子了,吾等皆称表字即可,嘉区区一寒门士子,如何称得上公子之称?兄莫要令嘉贻笑大方。”

“至于行之兄之所问…”

说到这里郭嘉便有些忍俊不禁

“行之兄虽生的魁梧,然却手无老茧,步伐松垮,可见非是习武之人。”

”而异族之人居于苦寒之地,为了生存,大都习武,此其一也。”

“行之兄见陋墙而止步,虽行为怪异,然问事却有礼,必是饱读诗书之人,此其二也。”

“嘉凭此两点,便能断定行之兄绝非异族。”

“至于为何捉行之兄……”

“皆因行之兄言行甚为诙谐有趣,嘉便为此绑之,放之。”

“玩笑之事耳,行之兄莫要在意。”

“嘉使人为行之备下了沐汤,行之切先沐浴更衣,吾等再言其他,哈哈…”

说完,郭嘉便大笑着快步走了出去。

等郭嘉出去后李知的脸却渐渐的黑了下来。

嘴上虽不言语,但内心却炸开了锅。

“你个死熊孩子!你就没有怀疑过我是异族对吧?!”

“你就是觉得我是个有趣的人,所以你才吓唬我对吧?!”

“我就是想多了自己吓自己对吧?!”

“这就是个恶作剧是吧?”

“行!你厉害!我就不信了,我能管理一个班的熊孩子,还治不了你?你给我等着!”

“贵客请”就在李知暗暗发狠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大汉拱了一礼道。

“呼…烦请带路吧。”

多说多想亦无意,先洗干净再说吧。

李知跟着那个大汉走到了一间简陋的浴室之中。

只见其中有一大沐汤桶,里面盛满了水。

沐桶边有一小几,小几上有一个盛着灰色粉末的小盒子和一套衣服。

这时那个大汉对李知行了一礼

“贵客请自便,小人就在门外等候,若有事,请贵客吩咐。”

说完那大汉便走了出去。

“呼…真舒服。”

李知等那人走了之后,立刻便把自己身上的烂衣服脱了下来,快速的进入了沐桶之中,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他呆呆的躺在沐桶中,看着屋顶陷入了深思。

“没想到居然穿越了,还好自己的父母有大哥大姐照料不用担心。”

“只望二老,不会因为失去我这个儿子,而太过伤心吧。”

李知这样安慰着自己。

他心里其实充满了无奈,如果有可能,他才不想来这个见鬼的时代。

“果然是彼之蜜糖,我之毒药”

“也不知道我那些穿越者同行们是怎么适应的”

想到这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知道自己多想无益,便整理了一下心情,在心中对自己的现状做了一下分析。

“首先…这是汉末。”

“还有几年便天下大乱了,生民百不存一,想要在乱世活下去只有三个办法。”

“第一:争霸天下!”

“第二:加入世家。”

“第三,找一个厉害的人物抱大腿”

“争霸天下?”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我这个没有身份的人,没被人当逃奴捉起来,都算是大运气了,还想争霸天下?”

“外面虽然有一个顶级的谋士,但是……”

想到郭嘉,他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死熊孩子人小鬼大,别把我卖了就谢天谢地了,还敢指望他能辅佐我?算了吧!”

“加入世家?”

“算了吧!我可没有给人当奴隶的心思。”

“那就剩一条路了,拜老大,抱大腿!

“可是找谁呢?”

李知此时却是犯起了愁。

“最后成功的只有曹,刘,孙。”

“刘备?”

说道刘备,李知摇了摇头。

“不行,刘跑跑太能跑了,一个跟不上节奏,说不定自己就没了。”

“孙坚?”

他又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他手下就没谋士,也不会照顾谋士。”

“万一到了那里,他看我长的魁梧,让我跟他上阵怎么办?”

“再说了,孙权掌权的时候,手下若不是家世显赫,剩下的就没几个长寿的,不行不行。”

“曹操?”

想到曹操,李知眉头紧锁。

“虽然他可能很适合做老大,但是他那梦中杀人,作赋杀人,还有荀彧之事,太令人心寒了。”

想到这李知就是一阵心烦气躁。

心中纷乱的思绪,令他有些发狂,使劲的揉了揉脑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才好?”

“嗯?”突然李知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一阵出神。

良久,就听他喃喃自语道:“我这算是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就算想跟老大,他们也不一定看的上我吧?”

“我的优势是什么?”

”智谋?”

“快算了吧!我虽然不是白痴,但也不是什么高智商人才,不然在前世也不至于混的不咋地。”

“依靠历史做先知装谋士?”

想到这儿,他又自己反驳了自己。

“呵!先不说蝴蝶效应,就说三国的一件件事情,谁能一一记得?”

“就算记得,可就知道大概不知道细节有什么用。”

“而且历史是人书写的,谁知道写史书的人有没有来个春秋笔法什么的,当谋士不行!”

“当武将?”

“呵呵哒…不说也罢”

想到自己的武力值,他自我嘲笑了一番。

“可乱世就是武将跟谋士有价值啊。”

李知这时候一阵的泄气。

“难道穿越了我还是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不行!既然上天给我这个机会来到这儿,就算不能如张良萧何那样,名流青史,最少也得……”

“额……嗯??!”

“萧何……?!!”

“哈哈哈哈…我想到了!”

李知好像想到了什么,激动的从沐桶里跳了起来。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章心中大定

“贵客有何吩咐?”

正在李知激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那个郭嘉家仆的声音。

“额…”

李知知道自己太激动了,现在还在沐浴呢。

“无事无事!汝无须担心”

“呼……”

打发了家仆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过他还是满脸的激动。

“萧何!呵呵呵…我怎么就忘了战争的规则呢?!打仗就是烧钱啊!后勤大总管也不错啊。

第一:不用上战场,安全啊;

第二:这个位置不用出谋划策,省心啊!

第三:这个位置十分重要,可以说是重臣之列,只要跟对老大这绝对是要名流青史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有这个能力,能做到!

其实也不用做,那么多穿越的前辈在前面做榜样呢,跟着学就行呗!

玻璃?我就算烧不出玻璃,我把沙子烧一下,弄出点亮晶晶的东西不难吧?薄利多销呗!

酒,我是不会酿酒,但是我会蒸馏和过滤啊。

多买一些普通的浊酒,到时把蒸馏酒和过滤后的普通酒一掺合,嘿嘿……这在这个时代就是仙酒!

而且自己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知道一些未来之事。

比如战争,只要自己有钱了之后,量的囤积粮食,还不怕别人说我有异心要造反。

因为连收粮食的理由都是现成,酿仙酒嘛,仙酒怎么也得比普通酒多用百倍的粮食嘛,不过么…”

想到这李知脸上一阵奸笑

“既然我酿的酒消耗的粮食是普通酒的百倍,那我卖的价格是普通酒的千倍就很合理了对吧?

而且我记得好像黄巾之乱的起因是因为最近几年天灾人祸不断,才让黄巾发展起来,这个时候相信有很多灾民,只要有粮食可以收拢很多人。

不仅可以给他们一条活路,而且现在是冷兵器时代,人多才是王道,兵精粮足才是坦途。

对于那些有志于天下之人,我到时候必定很是抢手。

到时手里有粮又有人不怕他们强来,虽然商人在古代时期地位低,但那是和平时期。

乱世嘛,掌握庞大资源的商人还是很吃香的。

哎……对了,糜竺就是个很好的榜样嘛!

而且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外面那小子吗,到时跟他混怎么也能保证安全,嘿嘿…嘿嘿嘿嘿…”

想到妙处李知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等他意淫完之后,接着又是脸色一变,漏出一个坏笑

“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郭嘉?鬼才是吧?嘿嘿嘿嘿…恶作剧?哼哼…你比得上一个两千年后的人?”

“看你将来能帮我大忙的份上不跟你玩大的,就跟你玩个最简单的吧。”

说完便起身擦干净了身上就要穿衣,不过…

“这是什么鬼?这是内衣也就是里衣?这是袜子也就是足衣?那这就是外衣喽?”

“这跟带子是什么鬼?这又是什么?!!!开裆裤?古代裤子没裆?我以为这是谣言,没想到真的是,这都怎么穿啊!!”

好不容易歪歪扭扭的穿好衣服,之后便对门外大声说道:“门外之人,汝姓甚名谁?如何称呼?”

“烦劳贵客亲问,小人跟主家姓,姓郭名德,家主唤小人大德,您亦如此唤小人便可”

门外的郭德听到李知的问声立刻回答道。

“既如此,大德,汝去寻尔家主,言:吾有万分重要之事欲与其详谈,请其速来。”

门外郭德一听,不敢怠慢。

“喏!贵客少待,小人这就去找家主”说完便匆匆去了。

“嘿嘿嘿嘿……郭嘉你不是爱玩吗?我就陪你玩玩。”

等郭德走了之后李知在屋里发出一阵阴笑,随即便把沐桶边的一个小木盆拿了起来。

用屋里的一根木棍绑在盆上,装了一些洗澡水,把木盆慢慢的斜靠在门帘上,并用一根草绳绑住木棍和门帘一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知赶紧后腿几步,怕水洒在身上,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死死盯着门帘。

“砰!………哗啦……啊……”

“哈哈哈哈…”

“李行之!!!”

随着郭嘉气急败坏的一声大吼,李知期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哈哈哈哈哈…任尔郭嘉奸滑似鬼,还不是要喝知之洗澡水?!哈哈哈……”

李知在一旁一边大笑一边说道。

“汝…汝……”

郭嘉浑身是水,面色通红,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可随着郭嘉的视线看向李知的时候,脸色却渐渐的变了。

先是愤怒,而后是惊讶和意外,最后他面带吃惊和笑意。

“哈哈哈……汝…汝为何如此着衣?莫非汝连如何穿衣都不知?哈哈哈…咳咳咳咳!”

郭嘉笑着笑着就突然大咳起来。

“家主!”

跟在他身后的郭德看他咳的厉害,急忙跑了过来为其抚背,满脸焦急的看着他。

“无事无事”

咳了好一会后郭嘉摆摆手道。

李知看他咳的如此厉害,这时候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不停咳嗽的郭嘉。

“记得历史上的郭嘉就不是个长寿的,难道他现在就有病在身?”

遂开口问道:“大德,家中可有萝卜?”

郭德虽不解其意但还是闷声点了点头“有”

“取萝卜两根,切碎用布包裹,在碗中捣碎取汁与你家主服下,可暂时镇咳。”

“这……”

郭德看了一眼郭嘉,郭嘉摆了摆手让他照办,等郭德取来萝卜汁立刻服侍郭嘉饮下,果然咳嗽声少了一些,渐渐的便不咳了。

“多谢”

郭嘉哑着嗓子开口道谢道。

“奉孝不必多礼,说来此事因知而起,该是知向奉孝赔礼才是。”

“行之不必自责,嘉自幼便体弱多病,怪不得行之,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行之随嘉来,请。”

说着郭嘉便在前面领路,往主室而去。

“大德,煮茶,行之少待,嘉去更衣稍后便来,失礼了。”

待走到主室,郭嘉便命郭德煮茶自己去了耳房换衣服去了。

得到郭嘉之命的大德便出去煮茶去了,李知在屋里闲着无聊,就四处转悠了起来。

只见屋里一边有一张矮榻,另一边的地上铺着厚厚的草席,草席上有几张小几,几边放有几个蒲团,看来此处应该是会客之用。

李知走上前去,跪坐了一下试了试,总感觉不舒服,于是便站起来盘腿坐了下去。

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呆呆的看着蒲团自语道

“不知道卖桌椅如何,就算容易防制,但用做赚起步资金还不错吧?”

过了一会儿,大德端着茶走了进来,把茶汤放到小几上对李知说道“贵客请”

“多谢”李知接过茶道谢道。

“……”

“大德可是有事?”

看着郭德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好奇的问道。

“贵客之衣……”

郭德看了看李知的身上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怕李知尴尬欲言又止。

“额…呵呵呵请大德指教”

李知尴尬一笑,随后道。

在郭德的一番指点下,李知总算是把衣服穿好了。

而这时郭嘉也换好了衣服走了进来,行至主位几案处跪坐下来。

“行之久待了,请饮茶。”说着郭嘉便端起茶汤喝了一口。

“额……”看着这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墨绿色的浓稠液体,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便对郭嘉道:“吾不喜饮茶,可否换些清水?”

“唔…既如此,大德,予行之换盏清水”

虽然奇怪李知为什么不喜欢饮茶,但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嘉不问行之之前尘,只问兄日后有何打算?”

待到两人坐定郭嘉开口道。

“吾欲从商,奉孝以为如何?”

“从商?这……观兄亦是读书之士子,为何要从商?”

郭嘉郭嘉不解道。

“哎”李知叹了口气。

“如今世道艰难,百姓生活不易,加之近年天灾人祸不断,流民成灾,知,欲从商以养万民,不知奉孝有何教我?”

待他说完,郭嘉便立刻坐直了身子对李知深深稽首一礼。

“兄真乃大德之人,嘉敬服。”

“奉孝莫要如此,言重了,言重了,吾经商亦是为己非是全为他人,奉孝如此,叫知无地自容矣!且吾来自域外籍贯皆无如何能够行商,不知此事奉孝有何教知?”

“域外…”郭嘉沉吟了一下后。

“此事不难,阳翟县尊乃是嘉之师兄,待嘉修书一封,此事便可成,兄可愿落籍于此?”

李知闻言大喜道:“此处风景秀丽,人杰地灵,如何不愿,此事便托于奉孝了。”

“此乃小事耳,兄不必多礼,兄从商欲择何业?”

“知欲卖酒奉孝以为如何?”

“酒?兄擅长酿酒?”郭嘉闻言,眼前一亮,急声问道。

“额……奉孝善饮?非是知自夸,吾之佳酿可称仙酒矣!”

郭嘉闻言,眼神更亮,一把抓住李知的衣袖急声问道:“兄酿酒需要多少时日,可能速速酿造一些,让嘉一饱口福?不瞒兄长,嘉甚喜饮酒,一日不饮便觉了无生趣。”

呵!这还是个小酒鬼,看着眼前抓着自己衣袖,急吼吼的郭嘉。

无奈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知无酿酒之器具酿如何造的了?”

“至于酿酒的时日嘛,知之酒于他人不同,乃是用秘法取普通酒之精华,不用多少时日,工具齐全,只需片刻便可成酒。”

听李知说到这郭嘉已经忍耐不住了,大声喊到

“大德,大德,速速去召集一些工匠!!”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章酿酒

就在郭嘉急吼吼的让人准备酿酒器具之时,李知走出了屋外,在村庄中闲逛了起来

只见村庄中有很多人都已经忙碌起来了。

但见村中众人,有的正拿着锄头打算下地,有的端着洗衣盆去洗衣服。

还有几个小孩子可能是调皮了吧,被他的老爹打的嗷嗷哭

虽然是一片安丘祥和充满人气的小村庄,但是村中众人却面带菜色,发色枯黄如草,显然有些营养不良。

李知哪见过如此场景,在前世的时候,资源丰富,最少吃喝没问题。

怎么会这样?看郭嘉也不像是葛朗台啊?

带着这样的疑惑,叫住了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老大爷。

“敢问长者贵庚?”

老者看了一眼李知,笑呵呵道

“汝便是家主家中之客?

呵呵…老夫五十有二,敢问贵客有何事?”

“才五十二?”

李知心想

“看着像七十多的老人家才五十二?这……”

李知心里不是滋味觉得郭嘉也太不注重这些村民了。

作为一个家族的族长家主却让自己的族民如此困顿,实乃不当人子!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又问老者

“村中无闲人,众人皆忙碌不堪,为何却人人面带菜色,面容枯黄?

可是郭嘉亏待了你等?老人家莫怕,知虽郭嘉之友,然若其当真浑噩如此,知绝不干休!”

“哈哈哈哈……好好好…”

老大爷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阵大笑,然后道

“家主能有汝这耿直之友,乃大幸也!”

说到这,老者又叹了口气道

“哎…非是家主待族民不善,乃是这几年大旱大灾,粮食歉收,县尊又巧立名目收各种杂税,我等活下来已是不易。

就这,还多亏家主处处帮衬,以至于其连生病之时,寻医之资都无,我等哪敢求的太多。”

“不过如今好了,今年年头还不错,地里想必能够丰产

原来的县尊被家主的师兄顶替了,那些苛捐杂税也一一取消,想必今年没有饥饿之虞,今年算是有盼头喽。”

看着这个容易满足的老者,听着老者之语,李知沉默良久,心中却起了一个念头。

“我欲从商积累资本,现在缺少人手,这郭家村不正合适嘛,

还有,郭嘉无私的帮了自己,不因为我的来历不明,热心的帮衬,如若不能给他些回报,岂不是不当人子?!”

正想着就听远处出传来了郭嘉急切的喊声。

“行之兄,行之兄…嘉把工匠寻来了,请行之兄速速酿酒,好让嘉一饱口福。”

“呵…”

还真是个急性子,李知往郭嘉处看去,就见郭嘉带着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

“行之兄需要何物可对工匠说,他等皆是手艺上等的大匠。”

李知看了几位工匠一眼,随后把郭嘉拉到一旁,不放心的小声问道

“奉孝,这些人可能信?我欲于郭家村置业,到时多些工位与郭家村众人,必需可靠可信之人。”

“多谢行之兄!他等工匠皆世世代代祖居此地,皆可信!”

郭嘉闻言,立刻道了一声谢,看着李知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嗯…既如此”

李知想了一下便对众工匠言道

“汝等执一大缸,大缸中放一小笼屉笼屉下装三成酒水,笼屉上放上酒曲和酒糟。

再制一大盖,盖上钻一个小孔用竹管引之,主管下置一酒坛,用文火慢烧大缸即可。”

“这……”

工匠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家主叫他们来打造酿酒的器具和酿酒的。

可是,谁家酿酒是用酒酿的?遂同时把目光看向了郭嘉。

“看嘉作甚?行之兄所言尔等一一照办便是。

若做的好,行之兄欲置业此地,尔等也可有些事做,亦可让尔等无有饥饿之虞。”

工匠们一听,大喜过望,谁家都没余粮,若能混个饱腹,便可让家中多一份粮食,届时说不得这份粮食就能救命,反正农活也忙的差不多了。

“喏喏……我等这就去办!”

工匠们连声喊喏,快步去准备了。

“行之兄,腹中饥否?嘉使人备下家宴,你我先行畅饮一番?”

“善,知腹中确实饥渴难耐。”

“行之兄请。”

郭嘉一引手,便头前带路。

到了郭嘉屋中,两人坐定两人的小几摆满了吃食。

随即郭嘉便端起酒来对李知道

“行之兄误入嘉处,嘉却与行之兄一见如故,可见缘之奇妙,为此饮圣!”

说完,郭嘉便用袖遮颊一饮而尽。

“此言大善,知与奉孝亦是相见恨晚,饮圣!”

李知见他喝了,也不推辞,说了几句便把几上酒盏端了起来,把盏中浊酒饮尽。

喝完酒,李知吧嗒吧嗒嘴皱了皱眉,觉得这就不是酒,这就是掺了一点酒的廖糟,度数可能连啤酒都不如。

郭嘉看他皱眉,便问道

“可是嘉家中酒不合行之兄之口?”

李知看了他一眼,说道

“非是奉孝之处酒而是与知将酿之酒相差甚远。”

郭嘉一听,眼神发亮,说道

“听行之兄一言,嘉更期待行之兄所酿之酒矣!”

“必不会让奉孝失望,我等先行果脯,其时酒便差不多了,我等再畅饮,如何?”

“大善”

郭嘉说完便不再说话,专心吃起饭来。

…………………………………………

等他们吃完了饭,一起去工匠处,看到工匠们正在忙碌,蒸馏的东西都弄好了,正在封盖。

看到这,李知提醒道

“一定把盖封严。”

“喏…”

众工匠应了一声,便继续忙活了。

等到他们把一切都弄好之后用文火慢烧,过了一会一滴滴的蒸馏酒便从竹管中流出,小院子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成了!”

“出酒了”

李知大喜,激动的对郭嘉说道。

“奉孝可愿先饮?”

李知去屋里拿了个酒盏,把坛子底下的薄薄一层蒸馏酒倒入酒盏,对郭嘉说道。

“善!大善!”

郭嘉在刚出酒的时候就忍不住了,李知所言正和他意,遂急声称善。

郭嘉端起酒盏就把一盏酒一饮而尽。

“哎……!”

李知刚想提醒他不要喝的太急,就见郭嘉已经把酒饮下,瞬间脸色通红。

“嗯……呼……”

过了良久郭嘉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大声赞道

“好酒!好酒!此乃琼浆玉液也!”

李知看他喝的痛快,也有点想喝了,于是便拿了一个酒盏倒了一点,尝了一口。

“噗…!”

刚尝一口就喷了出来,只觉得口中火辣辣的,虽然觉的度数不怎么高,但是太辣了一点都不柔。

李知喝惯了现代那些经过加工的蒸馏酒,再喝这种原始的蒸馏酒当然觉得不好。

但是郭嘉没喝过蒸馏酒,觉得这就是天上美味,遂队李知言道

“行之兄,此酒如此美味,为何不愿喝?”

李知面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奉孝觉得好喝?”

“琼浆玉液!”

郭嘉肯定的说道。

“那奉孝觉得此酒作价几何?”

“此酒如此辛辣痛快,作价百金一坛嘉绝不嫌贵!”

“既如此,知与奉孝合做作坊卖酒如何?可多请些奉孝族人,也可令他等赚些工钱以养家小如何?”

李知看他这么看好这些酒,就把心中预谋已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郭嘉听李知所言,面色一正,对李知言道

“行之兄此乃何意?!此酒乃是兄秘法所制,嘉,能饮此美酒已是大幸,岂能贪图兄之秘法?兄切勿再言此事!”

“哎~~话不能这么说,我等一见如故,奉孝可出人出地,作一作坊,卖酒亦是奉孝着人操劳,酒资平分,岂是不劳而获?”

“况且……”

说到这,李知摸了摸自己的就剩下点发根的脑袋,尴尬一笑道

“知,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以后还有多劳奉孝之处,如若奉孝不允知如何卖的了酒?”

说到这李知沉吟了一下。

“不若如此,知与奉孝一见如故,莫如我等结为兄弟?如此,自家兄弟便不需多礼,奉孝以为如何?”

“与行之兄结为兄弟固嘉之所愿,然酒之事……”

“奉孝不必多言!奉孝不愿贪图知之酿酒秘法

那知用奉孝之人、之地、之资,更甚者,连知名下之籍、身上之衣、腹中之食、皆来自于奉孝,难道奉孝以为知乃无耻之徒?愿食嗟来之食?!”

“这……罢罢罢……就如兄之所言便是!”

郭嘉闻言,沉吟了一会说道。

“好好好…”

看道郭嘉同意,李知大喜过望,连声叫好。

“既如此,那结拜之事?……”

李知问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嘉与行之兄一见如故,岂会不愿”

郭嘉说完就大声喊道

“大德大德……速速备下三牲,燃起香炉,吾欲于行之兄结为兄弟!”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五章异姓兄弟

“喏!”就在郭嘉喊完之后,郭德大声应喏,匆匆忙忙的便去准备去了。

就在他们说话期间,蒸馏酒的那边传来了一个工匠的声音。

“家主,酒坛盛满了。”

郭嘉一看,蒸馏酒确实满了,随即对李知轻笑道:“吾等二人刚要结拜,美酒便满了,岂非天意乎?”

李知看他说的有趣,也跟着打趣道:“知,初出迷途便遇奉孝之家,此岂非亦天意?!”

“哈哈哈哈……”随即二人相视一眼,遂都大笑起来。

………………………………………………

当香炉摆好,牺牲备全,二人缓步来到香案前,两人相视一笑便同时跪下,先是向香案稽了一礼然后李知先说道。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

“念,我等二人一见如故,志趣相投。”

“念,如今世道艰难,民不聊生,我等欲相扶而行”

“吾,李知李行之”

“吾郭嘉郭奉孝”

“今,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天诛之!地灭之!望苍天鉴之!厚土鉴之!”

说完后二人同时誓血饮酒,大礼参拜。

礼毕,二人站起身来相对一礼,言道。

“吾郭嘉郭奉孝,今日年岁一十有五,拜见兄长!”

“吾李知李行之,今日年岁二十有三,见过贤弟”

说完之后二人相视大笑。

李知道:“今日我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大善!不醉不归”郭嘉大笑道。

随后兄弟二人便回到家中饮起酒来。

………………………………………………

“嘶………头好疼,我这是在哪?嗯?这是谁?怎么在我床上”

当李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他好像在郭嘉榻上睡的,那在榻上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郭嘉了,郭嘉还睡的跟个死猪似的。

只见他一只脚在榻下一只脚搭在李知的腿上,睡相十分难看。

“贤弟…贤弟”

李知推了郭嘉几下。

“嗯……?”

郭嘉睡眼朦胧含糊的回答了一声,半眯半睁的张开眼睛。

“兄长?何事?”

“贤弟天亮了该起了。”

“嗯…?嗯!嘶……兄长这酒虽是美酒,然后劲太大,睡醒之后,嘉头痛欲裂,兄长可有祛除此痛之法?”

郭嘉醒来之后揉着脑袋说道。

“起来,洗漱之后为兄与你去锻炼身体去,一会儿就好了。”

李知从榻上下来对郭嘉说道。

“锻炼身体?兄长欲让弟从武?不妥不妥…”

郭嘉听到李知要让他锻炼身体便回绝道。

“非习武,乃是……哎…跟贤弟说不清楚,随我来便是。”

说着便把郭嘉从榻上拉了下来。

二人洗漱完毕,来到小院中,李知认真的对郭嘉道

“贤弟体弱多病,吾有有一法可强身健体,随我做。”

说着便把上学时候学的简易太极拳慢慢的交给了郭嘉。

郭嘉本就是天资聪颖之辈,不一会儿便把太极拳学的七七八八,看的李知羡慕的要命。

“我要有这脑子,至于会有这么多事吗!”

不过他也知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的道理。

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与其羡慕别人的长出,还不如找找自己的长出。

等郭嘉打完一遍太极,李知对郭嘉说道:“走,跑步去。”

说着就拉着郭嘉的衣袖,拽着他向他刚来时的小径中跑了过去。

“呼哧呼哧……兄长慢一些,嘉气息乱矣。”

“来跟着我学,两呼一吸,两呼一吸。”

当两人跑到李知刚来这个世界的山谷之时,郭嘉已经喘不上气来。

李知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看着他穿越过来时躺着的大石,心中陷入了深思。

“不知道二老还好不好?知道了我的死讯该多难过?学生们都安全了吗?谁接了他的课程?能不能和自己教的时候的课程对的上?”

就在李知心中纷乱异常的时候,郭嘉总算理平了气息。

“兄长为何带嘉狂奔?”

郭嘉的话打断了李知的思绪,看着郭嘉狼狈不堪的样子,莞尔一笑。

“贤弟体弱,吾欲强贤弟之身,教贤弟拳法如是,拉贤弟奔跑亦如是。”

“兄长莫要拿言诓我,拳法倒也罢了,这狂奔也能强身?”

“自然是能。”

李知微微一笑道,看郭嘉面带不虞,满是不情不愿的表情,想到了历史上郭嘉的英年早逝,于是便正色的看着他

“贤弟欲害为兄耶?”

郭嘉闻言一惊,急声道:“兄长此言何意?嘉何曾有害兄长之心?”

“你我结拜之时,誓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贤弟因体弱而早亡,岂不是欲置为兄于死地?”

“这……哎……不瞒兄长,嘉自幼体弱多病,延请医巫之辈多不胜数,服用药石更是如食常食,然嘉之体魄却未见好转!如之奈何?!!”

郭嘉听到李知这么说遂无奈的说道。

“所以为兄才拉你强身,奔跑确对强身大有裨益,身强体自壮,身躯强壮区区小疾何足道哉?”

“嗯……”

郭嘉听李知如此之言,沉吟了一下。

“兄长所言有理,既如此,嘉日后便随兄长奔跑便是。”

“哈哈哈哈…贤弟能想通就好,今日为兄复踏旧地,观此地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甚是喜爱。”

说到这,李知突然灵机一动,快步走到一块大石上观望四周,嘴角渐渐的翘了起来。

“贤弟,此山岭唤作何名?可有主家?”

郭嘉想了一下,随后道:“并未有主家,此山岭怪石嶙峋,土地鄙薄,不堪造就,不过乃是村民打猎劈柴之地,未有人替此山岭取过名字,兄长问此可是要……”

郭嘉看到李知在观望四周,又问主家是谁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然,此处虽不能耕种,然此处四面广阔,八方平坦,虽有些乱石,使人清除便可;最妙之处在于,此山岭四周皆有大山包裹,进出只有一径,可谓易守难攻,如今世道不平,流民无数,我等酒坊若是赚钱,说不得会有一二流民铤而走险,遂为兄欲置作坊于此,贤弟以为如何?”

郭嘉听到他这么说也觉得十分有理,便道:“兄长所思所虑甚是,此地无主家,兄长占了便是,日后再去县衙处补一份地契便可。”

“善,烦请贤弟使人清扫一下这山谷四周乱石,着工匠于此地制一作坊。”李知听到郭嘉说此处无主,便觉得心动不如行动,立刻请郭嘉帮忙道。

“兄长莫急,嘉这就使人去办。”说完两人便匆匆而去。

十日后。

“汝切记,把幡子高高竖起。”

李知拿着一个布幡对郭德叮嘱道。

只见李知拿的那个布幡上写着:“绝世仙酿,每坛百金;一坛不醉,分文不取。”

李知的作坊总算是建立起来了,不过不是自己盖的房子,而是在那个山岭中发现了一个大山洞,洞中地势平坦,空气通透十分适合做酒坊,于是他便直接用了这个山洞

由于没在盖作坊上花时间,所以这十天酒蒸馏出的有些多了,而且蒸馏酒用的普通浊酒已经没有了,所以李知便想把蒸出来的酒卖掉。

顺便买够半年所用的浊酒,剩下的钱财全买粮食。

这十天蒸馏酒总共有两百多坛,兑上用木炭沙子过滤过的浊酒,总共有四百多坛,为此还被郭嘉打趣无奸不商,无商不奸。

酒总共装了整整20大车,车不够还是郭嘉使人去朋友处借的,今天是卖酒的日子本来李知打算自己去的。

但是郭嘉死活不允,并对他说道:“御使奴仆去卖酒与兄长自己亲自卖酒有大不同,前者是豪强,后者乃贱商,兄长从商,嘉不便多言,然兄长切切不可亲自贩卖货殖,否则便会为众人所不齿。”

听到郭嘉这么说,虽然觉得那群世家豪强实在是虚伪,这不是当了那什么还要立牌坊嘛?不过他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些,便只有入乡随俗了自己亲自卖酒之事遂作罢。

就在李知絮絮叨叨的嘱托郭德的时候,站在一边拿着个硕大酒葫芦的郭嘉开口了“兄长不必担心,嘉以修书师兄,大德此去必不会出甚差错,另兄长籍贯地契之事已然办妥,大德此去亦是去办此事。”

“如此啊……为兄倒是放心许多,罢,就这样吧,大德一路小心。”

喏…请主人放心,大德必不会出错。”

“嗯,如此便好,你……慢着…!大德,我且问你,为何唤吾为主人?”

这时在一旁的郭嘉开口了:“是嘉令其唤兄长为主人,兄长乃嘉之结义之兄,自然便是他等仆人之主。”

“这个……罢了就这样吧。”说实话李知很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但是看郭嘉和郭德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便没在多说什么,还是那句话,没有改变的能力,那就入乡随俗。

就这样郭德带着几十个人去卖酒去了,这次卖酒几乎算是郭家村的青壮倾巢而出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李知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想到。

随后,郭嘉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之后对李知言道:“兄长莫要担心,大德此去无碍,嘉求学之时常行此道,并无不妥。”

“这样啊,那就好,不过……”李知看了他一眼

“这虎骨酒虽好,然贤弟身体虚弱,少饮些可强身健体,饮多了便会虚不受补,贤弟不便多饮。”

“啊……”郭嘉闻言一愣,看着自己的酒葫芦纠结异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六章一切的开端

在清理那个现在已经化作酒坊的山洞的时候。

无意中,有一个猎人出身的村民发现了里面有老虎的痕迹,便急忙告诉了李知。

李知想到郭嘉的身体,听说虎骨蒸开了泡酒能强身健体。

对体弱之人有大功效,于是便托众人看能不能把那只老虎猎杀做药。

一听是给自家家主做药,第二天,但凡会点打猎技巧的都跟着去寻老虎去了。

傍晚回来的时候他们便几个人抬着一只死虎,还有几个人受了伤被别人搀着。

当时如果不是李知用高度酒给他们杀了下菌,说不定人就没了。

看他们如此关心郭嘉,李知也不能坏了他们的好意,当晚便把虎骨酒给弄了出来。

郭嘉知道此事后,眼角有些泪痕,并专门寻了一个硕大的葫芦,珍而重之的把酒装了进去,等闲不让人碰。

时不时拿出来美美的喝上一口,如今李知不让他喝了,那可是要了他的命了。

“兄长,当真不能再喝了吗?”

“贤弟本就体弱,若是在虚不受补,性命危矣!”

“唉……嘉知矣,兄长不必在言,日后嘉必会酌量而饮。”

说完郭嘉便把葫芦收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家中两人坐定,郭嘉欲言又止,李知见他好像有话说,便问道

“贤弟可有事?”

“兄长买那么多粮食干什么?”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兄长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非也,为兄买粮食是为了接纳一些流民,再有便是以备不时之需。”

李知笑呵呵的说道。

“不时之需?兄长何出此言?”

郭嘉闻言颇感意外,因为他心里也觉得世道不平,快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了。

李知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为兄不信贤弟就不曾察觉,如今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

且,各地苛捐杂税从出不穷,干柴以备好,就差烈火。”

郭嘉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确是如兄所言,近年朝政混乱,又时逢大旱,天下确实有纷乱之象。

不过兄长此时便备粮是不是有些过早?”

李知听他这么说心中大为感叹,果然啊,能名留青史的就没一个简单的人物。

郭嘉足不出户,都能知道天下之事,必是他通过别人的一些言辞,一点一点的积累,总结而得到的结论。

而自己?呵呵……全是靠电视和小说才了解到的这些。

“此时为兄不是全在积攒粮草,而是欲用一些粮食多招揽一些流民,

为兄还有一些赚钱的秘法,不过这都是需要人手的,现在人手不够,而剩下的一些粮食,为兄欲积攒起来。”

“另,为兄蒸馏酒需要普通的浊酒,然若大量从县中郡中购得。

天长日久,免不得被别人所疑,为兄这蒸馏的法子,说穿了一文不值。

所以未免被人破解蒸馏之法,必须要有自己的酿酒作坊,酿酒也是要用人用粮食的。”

“粮食之事便是如此,贤弟可还有疑问?”

“兄长莫怪,是嘉多心了。”郭嘉不好意思的说道。

“呵……没什么,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嗯……”

说到这里,李知沉吟了下,随后正色对郭嘉说道

“若当真,天下大乱,贤弟有何打算?”

“这……嘉也不知,或许是得一明主而辅之,兄长有何打算?”

“呵呵呵…以贤弟之才天下有识之士皆求之而不得。”

而为兄嘛,为兄志不张良,而在萧何。”

“萧何?”

郭嘉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兄长建酒坊,便是为此?”

郭嘉虽然是疑问,脸上却满是笃定。

“哈哈哈哈…为兄就说贤弟天资聪颖,一下便把为兄的心思猜了出来。”

“兄长过奖了,对了兄长,昨日嘉之好友使人投来拜帖,言今日要来拜访。”

“奥?能令贤弟称之为好友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心想,这个时候能被郭嘉称之为友的人就一个了吧?那个同样的短命鬼。

“哪里兄长过誉了,然嘉之好友实乃惊才绝艳之辈,兄长切勿怠慢了。”

“贤弟多虑了,贤弟知友,便是为兄之友,为兄岂会怠慢?”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问候声。

“家主,外面有人前来拜访。”

郭嘉一听便道

“速速迎接,。”

说着他便理了理衣冠,对李知说道

“兄长随嘉一起?”

“善”

李知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短命鬼,走出屋外,就见篱笆墙外站着一人。

只见此人,约莫有二十二三岁,衣服有些破旧但衣冠整洁,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血色,似是有病在身。

但他身体挺拔,双唇紧抿,一看便是个坚毅之人。

就在李知观察那人的时候那人也在观察李知。

看李知身材魁梧,衣冠端正,面容俊朗,但却头顶无发。

看到这,那人皱了一下眉头,随后便舒展开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是谁,但他相信郭嘉并不会误交匪类。

这时候郭嘉开口了

“志才兄一路辛苦快快随我入内。”

郭嘉满脸笑意的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便往屋里去。

待到三人坐定,郭嘉开口介绍道:“兄长,此乃嘉之好友戏忠戏志才”

随即又对戏志才(以后称为戏志才,戏忠总有些别扭,而且戏忠这个名字多是猜测,读者勿怪。)说道

“志才兄,此乃嘉之结义兄长,李知李行之。”

李知作为主家先朝着对方作了一个稽首道

“李知李行之见过兄台。”

戏志才看他行礼也赶忙回来道

“戏忠戏志才见过兄台。”

二人礼毕,郭嘉道

“志才兄今日来可有事寻嘉?”

“并无要事,只是来寻访故友罢了;

忠在老师处有些学问不懂,心情烦闷,故来寻友。”

“奥?志才兄惊才绝艳学富五车,也有不懂之处,说来听听?”

“奉孝,过奖了,乃是关于“忠”之一字之解。

忠询问老师如今朝政混乱民不聊生,宦官当政,吾当忠于何人?”

“那老师如何解?”

“老师言:天地君亲师,自然要忠于君王!汝为何有此一问?汝有此问心中便是不忠!伸出手来!”

说到这戏志才把左手伸了出来,只见上面有一些青紫的痕迹,他苦涩一笑

“忠不怨老师,因其一生都忠于君王,哪怕党锢之祸也未曾离弃,着实令人敬佩。”

“然,忠做不到,君视万民于草芥,宠信宦官,买卖官爵,行党锢之祸如今却要忠忠之?!”

听到戏志才这么说,郭嘉无言以对,因为和戏志才不同。

他压根就不信任君王,更不忠于君王,要不然也不会在知道李知囤积粮草,蓄养流民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

之后更是兴致勃勃的跟他讨论和提建议。

这时李知却开口了

“志才想岔了,我等出于万民,万民犹如我等父母,自然要忠于万民。

万民忠于谁,我等便忠于谁就是,何必钻牛角尖?”

“出于万民而忠于万民…”

戏志才嘴里不断念叨着这句话,眼睛越来越亮,最后更是哈哈大笑道

“行之兄大才!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哈哈哈……”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诚不欺我;

多谢行之兄解惑,行之兄可为忠之一日之师!”

戏志才说完便要以师礼大礼参拜。

“慢来!慢来!志才兄不必如此大礼”

李知看到他要行拜师之礼,赶紧阻止道。

“志才兄真要谢知,可在这儿多住一些时日,我等饮酒作乐,畅谈天下岂不快哉?!”

“且…”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郭嘉道

“知欲招揽流民,为他等博一条活路,志才兄可愿助我?”

“招揽流民?此事大善,然……”

戏志才看了他一眼说道

“行知兄欲招了多少流民?少了于天下大势无补,多了……

且不说行知兄养不养得起,就算养得起,官面上也过不去。”

“哈哈哈哈…知就知道志才兄会有如此疑问,知有数种秘法

可建作坊数十乃至数百,届时,知便可得无数钱财,自然养得起流民。”

“至于志才兄所说的多了少了……”

“知从未想过这些,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听到李知这么说,戏志才陷入了深思,没有说话。

他不像郭嘉那么单纯,通过李知说的种种也知道李知不是一个多么忠诚的人,当然这个忠说的是忠于君王的忠。

戏志才怕李知谋逆,从而连累郭嘉,在他看来就算朝廷有些腐败,但是底子还在,区区一些小型的叛乱,瞬间便可扑灭。

遂问道:“行之兄有何志向?”

“嗯?”

李知疑惑的看了一眼戏志才心想

“这时候问我什么志向?”

随即他看到戏志才眼中的防备和担忧。

想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怕我谋反,从而连累郭嘉。

想明白之后李知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志才兄多虑了,知如此做,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若天下大乱,知便以此为资,寻一明主佐之,若天下大定,知亦可做一方豪强,如此美事,岂能不为?”

“行志才兄不若留下吧,届时,以志才之智,奉孝之谋,再加吾之豪资。

如若天下大乱,天下明主必对我等垂涎万分。

届时,不管是寻明主而辅佐,还是坐山中而观天下大事,皆是进退由己,岂不快哉?”

李知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戏志才。

“这……”

戏志才犹豫了一下说道

“……?”

欲知戏志才说啥,请看下一章节,嗯!皮一下果然解压啊!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七章 戏志才

“这……忠还要游学,怕是没时间多留。”

戏志才面带难色的说道。

“志才兄,此言差矣,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行万里路,不如切实的去做。

如若不做,你学的学问有何用?

以后这里招收流民无数,问题无数,期间一一解决,却也是一一的学习,岂不比你漫无目的的游学强?”

“而且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乱匪丛生,志才兄一手无缚鸡之力之读书人,如何应付得了乱匪?”

说到这,李知朝郭嘉使了个眼神,让他也帮忙劝一下。

这可是戏志才,不管以后跟谁混,现在把他留下总没错。

郭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戏志才留下,但他也很乐意有这么一个挚友在身边。

遂开口道“兄长所言极是,志才兄不如就留下吧。

日后流民增多,兄长不善此道,必然把流民之事交托于嘉。

志才兄亦知嘉自幼体弱多病,不堪劳累,志才兄欲袖手旁观嘉于流民之事中劳累致死?得友至斯,呜呼哀哉……!”

郭嘉刚开始满脸悲容,随后更是拉起衣袖假泣起来。

“唉…!”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奉孝不必如此激忠,忠留下便是。”

“此言当真?”

听到戏志才这么说,郭嘉立刻把袖子放下说道,只见他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泪痕,还满脸的笑意的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忠说留下,便会留下。”

看了一眼李知,戏志才肯定的说。

其实就算李知和郭嘉不说,他也会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他一直拿郭嘉当弟弟看待,突然之间这个弟弟结拜了一个陌生人当兄长,他当然不放心。

郭嘉虽然聪慧,但阅历太少,戏志才怕他被别人骗了。

虽然戏志才也只有二十三岁,但由于从小家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加上穷人家的孩子求学之间的种种磨难,使得戏志才格外的成熟。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加入的,反正李知非常的开心。

又有了一个大牛上了自己的贼船…咳嗯!……是上了自己的船,自己在乱世保命的机会又大了一层。

“如此,甚善!大善!志才兄愿在此地长驻,乃知之大幸,知以茶代酒,敬志才兄一杯。”

说着端起了茶盏,把里面乱七八糟的茶一口饮尽。

虽然嘴上说的豪迈,其实他心里都哭了。

“这是什么茶?这么难喝。”

他忘记自己喝的不是现在的用开水清泡的清茶,而是汉代的掺着乱七八糟东西的煮茶。

虽然难喝,但是他也不能吐出来,因为那是对戏志才的不尊重,勉强的咽下去之后,对戏志才说道

“志才兄可有高堂家眷?知帮志才兄安顿一番。”

“忠并无高堂家眷,轻身行世,了然一身。”

他的话虽然说的轻巧洒脱,但是李知还是从他的眼中和话中感到了浓浓的悲意。

是啊,谁不想有亲人,行走世间连个家都没有,这是何等悲哀。

想到这李知长叹一口气

“唉……!如此,我等三人皆无亲无故,志才兄,知与郭嘉乃结义兄弟,不若志才兄也加入吧。

我等皆是无情无顾之可怜人,如若结拜,我等便互为亲人,如何?”

李知说完后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这……”

戏志才听完有些犹豫不决,说实话,与郭嘉结拜,他非常愿意,但与李知结拜他却心存疑虑。

李知看戏志才有些不愿意,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

遂说道:“志才兄不必为难,既然已经答应留下,那结拜之事当我等熟悉之后,再说也不迟。”

戏志才听他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说道

“行之兄,忠习惯于谋定而后动,且容忠多思索些时日。

辜负了行之兄的好意,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此事非是志才之过,乃知心急之过尔。

不说这些,我等现在闲来无事,不若去看看我的酒坊?”

“善”

戏志才应了一声,他也想看看李知招收流民的仪仗到底是什么?

要知道每一个人的吃喝拉撒,花费不在少数,如若招揽的人多,李知却养不起,那可就要出大事的。

三人站起身来,穿上鞋子,缓步的向门口走去。

穿过大门,一路有说有笑的向酒坊那边走去。

等走到那条小径尽头一转弯便见一个山谷的入口,耸立在那里,谷口的一旁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却原来是李知刚来这个世界时躺着的石头。

这些也是李知让人清理这些石头时候发现的这个小山谷,其实也算不上山谷,只是一个周围有些山岭的平地罢了。

李知让人把周围山岭的空隙,用石墙对接了一下,便形成了现在如同堡垒一般的山谷。

山谷的最里面就是那个成为酒坊的大山洞。

等他三人走进山谷,在山谷的一边的阴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家主”

此人对郭嘉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嗯…,好好管理此地,不可偷懒!”

郭嘉对着那人说道。

此人乃是平时管理此地的管家,亦是姓郭,因家中父母去得早,所以从未有过名字,只因行三所以大家都叫它郭三。

此人生性机敏,做事认真,所以郭嘉便让他管理这个山谷。

此人倒也勤恳,自从他管理山谷之后,从未出过差错。

对于此人李知非常满意,遂也跟着郭嘉鼓励的他几句。

三人走到山洞前,李知对戏志才问道

“志才兄观此地如何?”

戏志才看了一下周围,又看了看,围得密不透风的山谷。

感叹了一声说道

“行知兄好眼光,此处自面环山,空隙处设有矮墙,看似是破绽,实是要人性命的陷阱。

进出只有一条小路,哪怕百万雄师至此,只要粮草充足,一万可抵之。

此乃兵家藏兵之宝地,此地可有水井?”

“有山泉水流过取水,不必打井吧?”

李知回道。

“此言差矣,若他日当真有大军围困,岂能不断水源,如若有水井,则断无可断。”

“善!此言大善!”

李知听完之后大喜过望,果然把他留下是对的。

郭嘉虽然聪慧,但是他的阅历太少,还太年轻,有些事想不到。

但戏志才不一样他这几乎就是达到自己巅峰的智者。

事毕,三人又继续往酒坊坊里面走过去,只因为村中的青壮都去卖酒去了,所以酒坊之中,只有几个工匠和一些老者在忙碌。

还有一些妇女和一些半大的孩子在帮忙,虽然在工作,但是他们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因为她们都听自家男人说过了,李知会把自己卖酒所得钱财,拿出一成作为赏赐赏给他们。

要知道每坛酒卖一百金,四百坛酒,便是四万金,一成便是四千金,这个数字被村中族老算出来之后,牢牢的印入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每想一次,脸上笑容便多一分,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具体能分多少。

但是他们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今年决不会在忍冻挨饿了,这个对他们来说比什么都强。

戏志才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有些发愣。

他不是没有见过别的工坊,别的工坊里面的人脸上麻木不堪,行为呆滞。

甚至有一些需要用鞭子赶着才会去干活,何曾见过如此自觉干活的?

带着这个疑惑,待三人转围着酒坊,转了一圈之后出去找了一棵大树下站定时,戏志才就急切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知两人相视一笑,李知开口道

“非是他等愿为我等拼命做工,而是为他等自己拼命作。

知答应过,卖酒所赚之钱货分一成予以赏赐,如此说,志才兄可明了?”

戏志才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蓦然,他叹息道

“忠以明矣,忠以为,天下九成坊主皆明此理,然,对他等而言,厚利诱之何如少许薄利加以皮鞭来的爽快!”

李知听了戏志才的话,沉吟了一下说道

“志才兄所言甚是,然天下万物阴极生阳,阳极生阴

逼迫过甚,必遭其弑,常听有不堪其辱,打杀了主家而逃跑的奴仆,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伦常吧”

说道这李知感叹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今这天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者愈富,穷者愈穷。

这天下已如一堆硕大干透的薪柴,只差一把火把便能燃起滔天大火,不,甚至不用火把,只要一点火星便足矣。”

“知亦是为此才想把酒坊建立在此处,此处易守难攻,正是上佳之避难之所。”

“天下大事如滚滚大浪,滔滔而下,我等无力阻止,既不能兼济天下,何不如明哲保身,留待有用之身,以待时机。”

“忠亦知行之兄所言在理,只是……唉……可怜了天下百姓啊!!!”

说着戏志才的两眼都有些发红,李知怔怔看着戏志才,心中心乱如麻。

他虽然招揽流民,但他的本意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资本,他并没有什么忧国忧民之心。

包括招揽他们两个人,想和他们结拜,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而如今看到戏志才这种真正忧国忧民之人,只觉面如火烧,心中羞愧不已。

就在他羞愧不以的时候,郭嘉开口道

“两位兄长,嘉腹中甚是饥渴,莫如我等回去饮宴?”

被郭嘉打断了羞愧的李知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一眼郭嘉道

“贤弟怕不是腹中饥饿,而是腹中酒虫饥渴吧?!”

郭嘉一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也不着恼,眼睛一转说道

“今日志才兄光临,宴上无酒,岂能为宴。

“罢了,今日志才兄莅临,你且喝些吧”

“善,大善。”

郭嘉脸上大喜拽着两个人就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八章 发财了

第二天,早上,等戏志才起床以后,发现李知二人居然打拳。

戏志才这下便来了兴趣,问道

“此乃何种拳法?”

“此乃兄长传于嘉之太极拳”

郭嘉抢先开口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笑意的问戏志才

“志才兄可愿一起练?”

“此拳法看起来平平无奇,然对身体却大有裨益,志才兄身体瘦弱不堪,不学岂不可惜?”

郭嘉极力推荐戏志才学太极拳。

“善,忠亦来学学。”

戏志才被他说得心痒难耐,于是也加入了进来学太极拳。

戏志才之天资并不比郭嘉差,不一会儿他就能自己打完整的一套太极拳了。

等他打完之后,李知带着郭嘉欲要去跑步,郭嘉这时候发话了。

“志才兄不一起?”

郭嘉笑眯眯的说道。

“奔跑也能锻炼身体?”

戏志才满脸带着疑惑的对李知问道。

“然!”

还不待李知开口,郭嘉就插嘴道

“嘉以前身体,连志才兄都不如,现如今经过十余日之锻炼,志才兄且看”

说着便把自己的拳头攥起来,向上一弯,听李知说这个动作代表着力量,他觉得很有趣,于是便学了过来。

“嗯……可,忠便与两位一起便是。”

在郭嘉期待的眼神下,戏志才终于答应下来。

当他们跑到半道儿的时候,戏志才终于知道郭嘉此前为什么会坏笑了?

跑到一半戏志才便喘不过气来,浑身上下狼狈不堪,慢慢的戏志才停了下来企图平复呼吸。

郭嘉见他停了下来,也停了下来,然后围着他慢慢的小跑起来。

只见郭嘉嘿嘿笑道

“志才兄才跑一半就停了下来,身体如此柔弱,莫非是被青楼楚馆女子坏了身子不成?嘿嘿嘿嘿…”

“呼哧……呼哧……汝…汝…汝小人得志,不当人子!”

“嘿嘿嘿嘿…就算是小人得志,那也是得了志了,志才兄……哎呦……”

就在郭嘉还要打趣戏志才的时候,李知在一旁实在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样子,于是便给了脑袋上一下。

“贤弟如此龙精虎猛,气势不凡,可见还有余力,不若一会儿跑完,随为兄再跑一圈”

李知给了他一个脑瓜蹦之后,没好气的对他说道。

“不跑了不跑了,嘉已疲惫至极。”

郭嘉一听还要加跑,立刻就有大摇其头,装作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知不去管他耍宝,看向戏志才问道

“志才兄,可还有力气跑完下面的路程?”

戏志才也是个硬气的,咬牙点了点头道

“可,忠还有余力,可跑完全程。”

最后戏志才半跑半走的走到了终点。

待到他们三人跑完,洗漱了一番,各自走向各自的几案之后,有仆人把饭食端了出来。

戏志才看了一下天色,还没到吃朝食的时候呀。

出于好奇,他便问道

“你二人此时便用朝食?”

“非是朝食乃是早饭。”

郭嘉手里拿着一根油条,嘴里还含着一块呜呜呀呀的说道。

“何为早饭?”

“此乃是兄长定下之规,晨起洗漱锻炼完便食用早餐,午时用午餐,天黑之时用晚餐。”

“别说了,志才快来食用早餐吧。”

李知给戏志才拿了几根油条,一碗豆浆说道。

戏志才看着李知推到自己几案上的早餐,也觉得腹中饥渴难耐,遂也跟着食用了起来。

等他们三个人吃饱了饭,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他们三人出去一看,就看见外面人山人海的,却原来是郭德回来了,去的时候赶的是二十辆大车。

这次回来看规模不下百辆,却不知他从哪弄到这么多马车,而且车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李知心中疑惑万分,遂问道

“大德,此去可还顺利?”

郭德看李知在问他话,赶忙从车上下来,对这李知行了一礼道

“回主人的话,此去十分顺利,不过因为回来时,拉粮食的车不够。

小人自作主张买了八十辆大车和八十匹驽马,请主人赎罪。”

“无妨,此乃正经之事,岂会怪你,我让你散布的消息你可散布出去了?”

郭德走之前,李知曾经叮嘱过他,让他把这里招收流民的消息散布出去。

“启禀主人,已经都散布出去了,而且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伙流民把他们带回来了,这些就是。”

说着便往跟在他们大车后面的一群人一指说道。

李知打眼望了一看,发现确实是不少不认识的人,穿着破衣褴褛,面色枯黄如柴。

看到这些人,李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只因李知在他们的脸上没有看到什么希望,只有浓浓的绝望和无边的麻木。

不过该办的事还是要办。李知吩咐郭德道

“去把他等带到村后的空地处,现在初夏时期,也不怕他等冻坏。

扎些草庐让他们临时住在那里,拿两坛酒为他等伤者消一下毒,就如同那天吾为那些猎户消毒一般。

不得让他们进入郭家村,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再让他等进。”

“告诉他等,不是郭家村不收留他等,而是需要分辨他等有没有患有疾病瘟疫。”

“另,把他等男女分开,让他等沐浴一番。”

“如厕之物亦是集中处理”

“嗯……”

说到这里只一个停顿,接道

“另,现在最重要之事便是,架起大锅蒸米煮饭,他等腹饥已久,第一顿不可多食,一碗米粥即可。”

说到这里李知看了德一眼,随后道

“汝等几人去看着他们,若有仗着自己强横抢粮之人,给我狠狠教训,现在不是心软之时,尔等可明白?”

“喏!”

几人一起回答道。

等他这边训完话,郭嘉戏志才两人也把财物进行清点的差不多了。

戏志才皱着眉头对李知道

“行之兄,此次卖酒倒是大发利是,然大都换成了酒,换成粮食的只有四成

其中一成需要留给郭家村村民,两成用来酿酒,剩下一成怎么也不够千余难民之用。”

李知想了一下问道

“这一成粮食可供这千余难民民食用几日?”

“若是仅是喝粥度日,可以食用十五日。”

“嗯…这样,一成粮食酿酒,一成粮食给灾民,剩下一成作为储备。”

“灾民不必日日喝粥,每日两粥,一饭便可,若粮食不够,可先用储备粮食,等十日后再去卖酒,到那时粮食就宽裕许多了。”

“善”

戏志才点头称善,其实戏志才就是想看看李知是怎么对待那些灾民的。

毕竟曾听郭嘉说,他和李知虽然是结拜兄弟,但也认识没有几天,对李知过往一无所知,所以今天戏志才便来试探一下他。

得到自己满意答复的戏志才高兴的走了,李知在那却是陷入了深思。

“如今只有千余灾民,粮食便差点不够用,那将来万余呢,数万呢?”

“而且这些灾民光一个酒坊,也安置不下。

这些灾民能活下来的底子都不差,光青壮就有三成之多,足足有三百余人,酿酒并不是什么力气活,用不着青壮。”

李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这些青壮可以先把它们编成一队,给予适当的训练,可以作为商队护卫队

日后行商必然会行走大汉各地,到时候可以作为护卫之用。”

解决完这一批灾民问题,他又为以后到来的灾民做什么而发愁。

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亲躬,当初他刚来的时候想的挺美,现在为了一丁点事儿,就愁的头发都快让自己揪秃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使劲想想有什么用人多,却又赚钱的法子。

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便烦躁的使劲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往村外走去。

来到村外,看着花香鸟语的世界,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这就是汉朝比现代好的地方,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是没有什么污染的,甚至远处还能看见几只小野兔和小野猪在奔跑。

“嗯?……等等,猪?对了!可以养猪,打猪草,打扫猪圈等都需要人手,而且并不沉重,老弱便能干得了。

而且猪油的话和草木灰相加好像就是肥皂吧,再弄点花瓣蒸馏一下,取点花精油掺上,这就是香皂吧?

我记得好像猪油掺上酸就是蜡烛吧?要不弄点醋来试试?

而且有了花精油,再有了高度酒?弄点香水试试?这年月好像挺流行男子着香粉的。”

想到这里,李知一阵的兴奋,有点迫不及待的去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实现了。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只见他快步的走向村庄,找到戏志才郭嘉之后,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一听李知还有这么多的秘法,自然是满怀喜悦的同意了。

不过在他们高兴的过早了,如何弄猪仔,如何盖猪圈,如何杀猪,如何卖肉

如何弄花精油?如何弄肥皂?如何弄蜡烛?如何弄香水?这些都需要一一的去实验。

总之就是千头万绪一筹莫展,三人被这些事情麻烦的都快炸了。

最后还是李知帮三人分了工。

李知去研究怎么能够提炼出花精油,还有酒精,并且把肥皂,蜡烛等秘法好好的想一下,毕竟这些东西只有他会。

郭嘉而去联系猪仔和盖猪圈的工匠,毕竟三人就他是本地地头蛇,又是郭家村的主家,联系这些事情最好不过。

至于戏志才,李知让他临时管着酒坊还有那些护卫队的训练。

就在三人各行其事的时候,李知的名头也慢慢的传入入各大世家的家主的耳中。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节。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九章 世家

“李知李行之,生年不详,籍贯不详。

曾自称陇右李氏,然,查无实据。

初出现便出现在郭家村,与郭家村家主郭嘉郭奉孝为友。

此人极善酿酒,此人所酿之酒,世人皆称之为仙酒,作价每坛百金。

此人所赚钱货买入了大量浊酒,不知何故;

剩余钱财皆买了粮食,并欲招揽大量流民,猜测或为其工坊所用。”

在颍川各大世家的家主案桌上,大同小异的摆有这么一份资料。

毕竟他招揽千余人,以后还会越招越多,此事绝非是小事。

荀氏,荀家老家主荀爽看着眼前的资料,陷入了深思。

随即喃喃自语道

“此人倒是把这个世道看得明白,不过如此早便做打算了吗?

郭嘉?戏志才?他如何也会在那儿?不是说去游学了吗?

算了,儿子自有儿孙福,老夫年纪大了就不管这些了。

若能看得明白,自然能跟上,看不明白,不是还有郭嘉与戏志才吗,学我荀氏学问,自然要帮衬我荀氏。”

说罢便把此情报扔在一边,不管了。

陈家家主…

“戏志才?郭嘉?

那不是荀氏的学生吗?

荀氏的手段?

荀氏也开始为以后打算了?然荀氏为何把如此重事推给此人?

莫非此人是荀氏之暗子,算了,现在不易多生事端”

说着陈氏家主亦把扔资料扔在了一旁。

庾氏家主……

钟氏家主……

韩氏家主……

各个小世家家主……

剩下的众人都是跟陈氏一样,以为这是荀氏的后手。

李知还不知道自己因为郭嘉和戏志才才少了许多麻烦,他正在研究怎么样能够造出香皂和香水。

“兄长兄长……”

就在李知烦闷不堪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郭嘉急切的声音。

李知眉头一皱。

“贤弟,出了何事?”

“额……不是坏事是好事,今日族中族老觉得兄长无人侍奉,认为不妥,于是便从流民中选了几个侍女来伺候兄长。”

李知看了郭嘉一眼,看他的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

“只为为兄挑选侍女?没有贤弟?”

郭嘉被他一说脸色通红,期期艾艾的道

“说是给我等三人每人挑选两个。”

看他这么害羞李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到了他那孱弱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食色性也,然,切莫贪多,多亦伤身”

这时李知看他的脸更红了,便不再多言,岔开话题道

“奉孝,郭家族老是哪位?”

“额……兄长不是见过吗?”

“为兄见过?难道是………”

说到这李知也有了些猜测。

“那日兄长,不是与族老相谈甚欢吗?”

“还真是他,贤弟,族老是何名字,是何表字?”

李知想到了自己前一段时间碰到的那个看着像七十岁实则五十二岁的老者,没想到他居然就是族老。

“族老名坤字仲义,平时我等都喊他坤叔”

“奉孝小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正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郭家族老坤叔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约莫有十五六岁大的女孩。

“哈哈哈哈…李小子,可还记得老夫?”

坤叔走进来之后先是洪亮的大笑一声笑罢,又问了李知一句。

“坤叔哪里话,小子怎敢忘记。”

李知苦涩一笑说道。

全明白了,这郭家村就没有一个善茬。

那日想必是坤叔从郭嘉处听到了他的自夸,觉得他的酒也许能赚大钱。

而自己寻人询问郭家村的情况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又碰见了坤叔,

于是坤叔便在李知的面前装起了可怜,算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

没想到正打到自己这个有枣的。

“坤叔既然知道知有所图,为何不阻止我与贤弟结拜?”

“哈哈哈哈……老夫为何要阻止?!若无奉孝李小子可会在郭家村置办酒坊?”

坤叔反问道。

李知艰难的摇了摇头。

“哈!这就是了!若无奉孝之真诚汝亦不会善待郭家村众人,既如此老夫为何要阻止?”

这时郭嘉的一边也反应过来了大声道

“族叔!你用我设计兄长?”

啪……!”

坤叔一巴掌拍在了郭嘉的肩上,把郭嘉拍东倒西歪的。

“奉孝小子,怎么跟老夫说话呢?!这怎么是设计?这是族叔在教你们做人!”

“你们两个小子看似精明过人,实则其蠢无比,怎的就敢直接让郭德去卖酒?

利益动人心,你们两个连这最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世家!你等可知何为世家?”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世家便是传承!文华的传承!土地的传承!财富的传承!关系的传承!更有甚者,奴隶的传承!”

“一切和传承之物有关的,他们都感兴趣!”

说到这,坤叔笑眯眯的看着两人一眼。

嘴里嘿嘿的笑着,那双平时看起来昏花的老眼,现在看起来亮得吓人,内中像是有利刃射出,看着两人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坤叔嘿嘿笑着问两人。

“嘿嘿……老夫想问问两位大才,酒坊之中的酿酒之法可能传承!?”

坤叔的话一说完,郭嘉和李知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对坤叔行礼道

“请坤叔教我!”

“老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要是等你们两个小子求我,我再出手,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说到这儿,坤叔鄙视的看了两人一眼。

“两个小子不用担心,此事老夫早就已经替你们办妥了。”

“当日若不是老夫见事情不对,让人四处宣扬奉孝小子和志才小子乃是荀氏门徒,郭德当日便回不来了。

至于你们两个小子?……嘿嘿嘿嘿……估计也被人捉起来,大刑拷问,不把酒坊中的秘法逼问出来决不罢休!”

“呼……”

李知和郭嘉都长出了一口气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后怕。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背都有些湿了,郑重的向坤叔行了一礼道

“多谢坤叔救命之恩!”

“你们两个小子不用多礼,老夫今天不是为教训你们而来,而是为了给你们讲一讲世家的规矩手段。

郭家原来亦是世家大族,家道中落至斯,但是这些世家的规矩手段老夫还是很明白的。”

说到这,坤叔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说道

“你二人此次行事虽然鲁莽,然则也不是全无好处。

现在众世家都认为你二人乃荀氏之暗子,日后行事只要别太过分,别人都会给你们一些脸面。”

李知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道

“听闻荀氏八龙个个才华横溢,天资非凡,我等借荀氏之名如此行事,荀氏八龙怕是能看出来吧?”

“嘿!当然看得出来,不过奉孝入过荀氏家学,本就是荀氏门徒。

只要不做抹黑荀氏脸面之事,荀氏很乐意借自己的名头与自家门徒,只是奉孝小子蠢,当时没想到罢了!”

“行了,今日便到这儿吧,李小子这是我为你选的两个侍女,看看合不合眼。”

说着坤叔便把身子让了开来,露出了一只被他挡住的两个女孩。

李知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量了一下,就见头一个是一个穿杏黄色衣服的女子约莫有十五六岁。

此女长相温婉,在李知看她的时候脸色通红,好似有些害羞。

随后李知又看了一下跟她身后穿翠绿色衣服的女子。

只见他年龄比前一个稍小一点,长相清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煞是有神。

看到李知在看她,朝他吐了一个舌头,扮了一个鬼脸,一看就是个调皮之人。

就在这是坤叔问道

“你小子可还满意?”

“多谢坤叔,知甚为满意”

“满意就好。”

“你二人也进来吧。”

这时坤叔对着门外叫喊了一声,门外走进来两个清秀得女子,想必这就是郭嘉的侍女吧。

“奉孝小子这是你的侍女,走的时候领走”

也不问郭嘉满意不满意直接说道。

“切记,今日我等谈话之事切不可泄露出去,如若让别人知道我等与荀家关系不深,那后果………”

说道这里坤叔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便不再言语迈步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坤叔回头似是感慨似是提醒的说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说完便走出了门外。

………

屋内的李知与郭嘉听到坤叔的话语皆陷入了深思。

随后两人同时面色一白,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郭嘉沉默不语的把两个侍女领走了。

留下屋内三人,李知看着二人先开口道

“你二人有名字吗?”

两侍女对视了一眼,大一些的黄衣女先开口道

“回主人的话我等二人并无姓名恳请主人赏赐。”

没有姓名啊,应该是被人卖了之后,不想提及自己本来得姓名吧?

李知此时没有说话,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二女,看了两人许久。

直至把两人看的瑟瑟发抖之后,李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开口道

“你等以后就姓李吧,至于名字嘛,就以春秋为名吧,穿黄衣的便唤作秋儿,穿绿衣的就唤作春儿吧。”

说完李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去吧,去旁边的客房收拾一下你们日后就住那里,另外,今日你们所听之事当做没听到,听到没有!!”

“唯”

两人相视一眼认真的同时说道。

“去吧”

说完李知便闭上了眼睛。

两女听到他的话之后福了一福便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待到两侍女走后李知一下便瘫坐在地上,心里却不断的重复一句话“我做不到!”

“宁我负人,莫人负我?曹操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来的?我果然没什么做枭雄的资质!”

最后他身体往后一躺,双手捂脸,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章 世家的教育

第二天早上。

郭嘉和李知二人在小院里定定的看着对方,发现对方都是有浓浓的黑圆圈,相视一阵苦笑。

沉默了好一会,李知先开口道

“贤弟可做到了。”

“没做到,兄长可做到?”

说完郭嘉用复杂得眼神看着李知。

李知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郭嘉闻言像是放松了下来。

李知看着郭嘉道

“这是坤叔对我两人的考验,如今我两人皆未完成,坤叔该生气了吧?”

“兄长能下得了手?既然下不了手,多想这些干甚?”

郭嘉像是想开了什么,美美的喝了一口酒,洒脱的说道。

“清晨不准饮酒。”

说着,李知一把把他的酒葫芦夺了下来。

李知擦了擦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看了他一眼道

“你身体瘦弱,清晨少喝一些,为兄身体健硕便没有这么多顾虑。”

说完他又咽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之后道

“贤弟往日也接受过这种教育?”

“从未有过,不知这次坤叔在发什么疯。”

郭嘉眼馋的看着酒葫芦,心不在焉的说道。

“嗯?”

听到郭嘉这么说,李知一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脸色变得煞白。

认真的看着郭嘉对郭嘉问道。

“贤弟,为兄且问你,坤叔平日待人如何,我所指乃是陌生人?”

李知脸色苍白若有所思的问道。

“坤叔平日待人平和,甚至他发脾气都十分少见,嗯…?兄长是说?”

说到这里,郭嘉也陷入了深思

正在这时,一声哈哈大笑,打断两人的思绪。

哈哈哈哈…两个没出息的小子在这里干嘛呢?怎的不去锤炼身体了?”

只见坤叔红光满面,龙行虎步的朝两人走了过来对着两人说道。

见过坤叔”

李知和郭嘉赶忙行礼。

“两个小子不必多礼,老夫对你等二人十分不满,昨日老夫叮嘱之事为何不办?”

坤叔这时候满脸不愉之色的说道。

“嘿!坤叔莫要再戏弄知了。”

说到这里李知脸上一暗,苦涩一笑道

“若知当真听坤叔所言把那两位侍女给除了,怕是此处亦容不得知了吧?”

“不过坤叔以两侍女的性命来赌知之心性坤叔如此行事,有些太过了吧?”

说道着李知严肃的看着坤叔说的。

坤叔听他这么说,叹一声说道

“非是老夫心狠,她等即为你之侍女,兴衰荣辱,皆系于你一身,你心善她等到时自然不愁,你若心恶………”

说到这儿,坤叔又叹了一口气。

“你若心恶,还不让她等早死早投胎!免得在这世上遭尽折磨!”

说到这里坤叔拍了拍李知的肩膀。

“你小子莫怪老夫,我郭家嫡系就剩下奉孝这一支了,奉孝之事老夫不敢大意,你小子……”

说到这坤叔停顿了一下,问李知道

“老夫托大叫你一声贤侄如何?”

“善”

李知毫不犹豫回道。

“奉孝虽然天资聪颖,但行事过于喜欢行险,贤侄来历不明,只因为好玩,他便于贤侄结拜,如何让老夫放心的下?”

“如若知要是对那两侍女痛下杀手,坤叔该会怎么办?”

李知面无表情的看着坤叔说道。

“老夫亦会痛下杀手,绝不留情!”

坤叔一脸坚定的说道。

“坤叔!”

这时候郭嘉在一边焦急的喊了一声。

扭头对李知焦急的说道

“兄长切莫在意坤叔之言,你我兄弟结拜之时,誓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兄长亡故,嘉岂会独活?此必坤叔之戏言耳!”

“奉孝小子不必替老夫美言,老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夫年幼求学之时,曾遇过山匪,虽然侥幸逃脱,但也落下了一身的伤,如今已没多少年头可活。”

说到这里,坤叔充满宠溺的看了一眼郭嘉,叹了口气说道。

“奉孝乃我郭氏之只希望所在,万万不可出一丁点儿差错,所以老夫才处处的为难贤侄试探贤侄。”

“贤侄说自己来自于域外,本来老夫不信。

不过那日贤侄的在研究肥皂,蜡烛之时,在地上写写画画所写之字,与我大汉文字一脉相承,但绝非大汉之字。”

“如此老夫才算是信了贤侄确实是域外之人。

这种种之事奉孝皆然不知,如果贤侄要怪便怪老夫便好,哪怕是取老夫性命,老夫也绝无怨言。”

“只望老夫去后,贤侄能于奉孝相互扶持,如此老夫便成了也能瞑目了。”

说着坤叔便要给李知行礼。

李知哪敢让他行礼,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叹了一声气说道

“坤叔这是何必?!折煞我也!我与奉孝乃结义兄弟,便是坤叔不说我亦于奉孝相扶而行。”

就在这个时候郭嘉开口说话了

“坤叔既然是为了试探兄长,为何也让嘉做了选择?”

“哼!”

听到郭嘉这么问,坤叔冷哼了一声。

“若不如此,你现在还在榻上。”

“少年好色而不知节制,须知色是刮骨刀,不趁这次之事为你锁心猿控意马,你还不知以后会做出如何荒唐之事。”

坤叔鄙夷的看了一眼郭嘉说的。

“这个?……嘿嘿嘿嘿…”

郭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坤叔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对李知说道

“贤侄老夫为你等说了一门亲事!”

“亲事?”

李知意外的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年龄成婚已经非常的晚了。

但是也没必要这么急吧。

于是便问道。

“是哪家女子?为何如此之急?”

“乃是荀氏之女,此次结亲不只是解决你的婚姻大事,更是解决你的买粮之事。”

坤叔胸有成竹的说道。

买粮?买粮有何事?李知还是不明白,遂问道

“买粮不是十分顺利吗?听坤叔之意,以后还有麻烦?”

“自然是有麻烦,你买粮众世家皆看荀氏之颜面,才把大量的粮草卖于你。

然则,荀氏之颜面,也不是次次有用,你若是与荀氏结亲,便可借用其关系,从其他州郡筹得粮食。”

说到这儿,坤叔看了他一眼道

“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女子老夫见过,虽是旁支小姐。

但却长得清秀美丽,行事端庄大气,可堪称为良配。

你小子连我大汉的字都识不得几个,能娶如此一个女子,已是天大之幸,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听到坤叔这么损他,李知苦笑了一下。

“我非是不识字,而是对大汉文字不熟悉罢了,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便能把大汉的文字学得明白清楚。”

李知作为一个语文老师,对于文字方面还是有很大的自信的。

“行吧,你小子就好好的学,别到时候成亲之时,连几句催妆诗都念不出来。

到那时可就贻笑大方了,你若真的让老夫丢了这么大的人,老夫必然不会轻饶了你!贤侄可明白!!”

说着坤叔带李知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一下,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李知被他拍得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心想这老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几年活头的人

就这手劲说不定到时候黄巾之乱的时候,他都能上战场。

不过李知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苦笑着说道

“坤叔放心便是,若是连文字都学不好,提头来见便是!”说到这里,他也一脸严肃。

因为在这个时代,文字是十分重要的一种文化的载体,若是连文字都识不得,不要说是投靠他人,便是读书人也会把他排除在圈子之外。

这和他的目的相去甚远,所以不管为了什么,他一定会努力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之内学好大汉的文字。

坤叔听他这么说,一脸满意的了笑便走了。

留下他们二人,这时郭嘉开口道

“兄长勿要怪罪坤叔,若要怪便怪嘉好了,毕竟坤叔试探兄长,皆是为了嘉。”

说到这里,郭嘉对着李知深深的行了一礼。

李知赶忙让开扶起他来收到

“贤弟之乃何意,为兄何曾怪过贤弟,坤叔乃郭家之族老,行事皆为郭家思虑,此亦是人之常情。

为兄当时确实有许多事情所言不详,若换了我是坤叔,我亦会如此行事。

为兄并没有生气,贤弟请放心好了,快快起来,莫要折煞了为兄。”

郭嘉看他确实是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便起了身,待到郭嘉起身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咕噜噜的转了一下。

笑嘻嘻的对李知说

“兄长欲学习隶书?可有什么头绪?

文字一道博大精深,若没有名师指点,便是练到老亦练不出什么名堂。”

李知看了看郭嘉,双手抱胸,一只手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

“贤弟莫非有什么名师欲推荐给为兄?”

郭嘉一听到这眼前一亮,立马凑到李知的眼前

“兄长说的不错,嘉却是有一人推荐。”

“哦?”

李知看着郭嘉玩味的说道

“不知贤弟所推荐之人为何人?若是无名之辈,为兄,可不要。”

有名有名…”

郭嘉连连道。

“何人?”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

“没错,贤弟提醒的是!”

郭嘉话还没有说完,李知一脸便兴奋打断了他的话。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屋外,志才确实可为为兄文字之师。”

郭嘉听到这里,被他的话噎得两眼发晕。

没好气道:“兄长!故意气嘉吧?!”

“嘉于文字一道,亦有过人之处,怎的就不能为兄长文字之师?!”

“嘿嘿…贤弟欲为为兄老师?贤弟现在便去榻上睡觉做梦之时或可做的为兄之师,哈哈哈哈…”

说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把一边的郭嘉气得直跳脚。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一章 来信

正在他们两个相互打趣的时候,戏志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两人看到他面带焦急,便问道:“志才兄,有何要事?为何这般着急?”

就见戏志才先是向两人行了一个大礼,脸上充满了愧疚。

“忠怕是要对两位食言,不能在此地久留了。”

说完戏志才,又行了一个大礼。

两人见他如此,赶紧把他扶起来问道:“志才兄昨日说留下今日便要走,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嗨!”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

“今日忠收到了荀彧之来信,言及尚书令阳球阳公欲诛宦官奸小,召忠前去出谋划策。”

“忠求学期间,曾经在阳公处做了几天的学生,如今阳公相召,我也不好推辞。”

“更不用说忠与荀彧还是挚友,他亲自来信,我自然要去的。”

说到这里,戏志才愧疚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如此忠怕是要对两位食言了。”

李知沉吟了一会儿。

对戏志才问道:“如今护卫队的训练情况如何?”

“还没开始训练,只是刚刚的把这些青壮组织了起来。”

戏志才回答道。

“你把训练护卫队的事情交给坤叔便好,你从中选取几个机灵一些的,随你一起去吧。”

这时候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郭嘉说话了:“兄长难道不想去看看如此盛事?若是宦官被诛除,大汉则有救矣!”

“一起去看看?”

说实话他十分的动心。

不过因为这里有一大摊子的事情放不下,所以他才有些犹豫不决。

“我去了,如此一大摊子的事情交给谁?坤叔他年纪大了,怕是没有这些精力去管理这些事情了吧?毕竟他还要管理护卫队和我的亲事。”

李知为难的说道。

“兄长难道忘了管理酒坊的郭三了吗?此人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可是这些小事,他却能办得妥妥帖帖,必然不会令兄长失望。”

郭嘉极力的劝道。

“贤弟就如此的想去洛阳?”

李知看他猴急的样子,不由得笑问道。

郭嘉看李知取笑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兄长亦知嘉从小体弱多病,除了去进学的时候,别的时候,连方圆百里之外都没有走出过去,除了一些道听途说之言,就无任何见识,如此,如今有个机会去洛阳,嘉当然想去看看。”

“嘉闻我大汉帝都,洛阳城,大气磅礴,气势不凡,雄伟异常,嘉亦想去瞧瞧。”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明显充满了憧憬之色。

被他这么一说,李知倒也起了一些心思,觉得来了汉朝这么长时间了,却也没有见过洛阳,确实应该去看一下。

李知又想了一下,觉得最近没有什么事可做,蜡烛还有香皂之事,得等猪崽长大才能开始。

至于他的亲事,才开始纳彩,怕是要来年才能开始正式接亲,想到这里,遂对郭嘉和戏志才说道

“善,我三人便一起去洛阳瞧一瞧,看一看我大汉的雄伟古城,会一会那奸诈的宦官,做一做那忠良之臣。”

李知说到这里,颇有些意气风发。

毕竟以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国家大事,如今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心里十分的激动。

戏志才看到他二人同意跟他一起去,大喜过望。

通过这两日的观察,在戏志才的心中,对李知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

知道李知常常有一些他人所想不到的奇思妙想。

而此次前去诛贼,后果不定,有的时候确实需要一些奇思妙想才能破局。

而郭嘉更不用说,在戏志才的心中他只是缺了一些阅历罢了,如果他的阅历经验够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比不上郭嘉。

而如今他们两个人跟自己一起去,必定会令此事成功几率大大增加,让他如何不喜?!

翌日,咱们三人等起床锻炼身体,吃完早饭之后,便一起在村口回合。

此次和他们一起出发的共有八辆马车,其中三辆坐人,而剩下的五辆,按照李知的意思装了一些酒水和财物。

毕竟他知道当今的皇帝爱钱,若是到时出了什么事情,有了这些钱也可以贿赂一下汉灵帝。

另外这些酒水也是准备给当今皇帝的,当今皇帝好色,必然也好酒,毕竟酒是色之媒嘛。

不仅如此,而且还可以把皇帝当成一个活体广告。

毕竟御酒的名声,在这个时代还是非常的吃香的。

“你们三人到了洛阳之后,且不要义气行事。”

“洛阳不比颍川,那里鱼龙混杂,各家关系如一团乱麻,十分的复杂。

若是你等三人因鲁莽,而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便是老夫也无能为力。”

坤叔得知他们三人要去洛阳之时,敦敦叮嘱道。

又专门把李知拉倒僻静之处,跟李知说道

“你等三人,此去切不可义气行事,你年岁稍大,为他们之兄长,且行事稳重,若是他们说什么冲动之言,做什么冲动之事,贤侄切切记住一定要拦下,贤侄可记住?”

听道坤叔的叮嘱,李知脸色一正。

“坤叔尽管放心,只要知一日无事,便保二位贤弟平安,家中之事皆托于坤叔了。”

说到这里李知对坤叔深深的行了一个礼。

“此乃老夫本分之事,贤侄不必多礼。”

“兄长,日头渐高,我等要走了”

就在这时,郭嘉在远处大声的喊道。

“如此,坤叔我等便走了,告辞”

说着李知对着坤叔拱了一礼,便向郭嘉处走去。

“可一定要保重啊……!”

坤叔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的说道。

车队行走在路上,打头的一个魁梧壮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正警惕的看着四周。

此人名叫杨英,原来是颍川郡的军侯,只因性格爽直,不懂得迎奉上官,从而得罪了上官,被其随便找了个理由赶出了军队。

杨英平时粗枝大叶,也没有什么积蓄,更是一个人无亲无故。

被赶出军队后,无处可去的他,便跟随流民来到了郭家村。

从戏志才处知道了杨英的事情之后。

李知便把他叫到跟前,详细的询问他一番,觉得他是一个可造之材。

又试了一下他的武艺,虽然没有那些历史名将作为对比,但是李知觉得他的武艺若是数字化的话,大概能到七十左右,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三流武将了。

李知大喜,遂把他收为家将,更是为他取了个表字,曰伯雄。

此次他们三人去洛阳,虽然郭家村离洛阳并不是太远,也就百余里路。

但是出门在外,谁也不敢说不出什么意外,所以便把杨英带上了。

杨英从郭家村商队护卫队中挑选了二十多个身强力壮之人作为护卫之用,此时护卫队正护卫于车队左右。

紧随杨英身后第一辆马车正是他们三人的马车,而在他们身后的便是几个侍女的马车。

在那之后的便是仆人所乘的马车,大德带领着五六个仆人挤在里面。

前面的马车之中,李知和戏志才正在闭目养神。

郭嘉虽然也不说话,但是他却掀开马车一边的窗帘,正兴致勃勃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马车中,却传来了几个人侍女叽叽喳喳的笑闹之声。

只听其中一人道:“秋儿姐姐,你们的主人待你们怎么样?可曾……可曾……”

说到这儿,说话的那个人脸色通红。

听到那个侍女这么问,李秋脸颊上也是红霞满飞,说道“素素,你怎的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至于那个……确实不曾……哎呀……羞死人了!!”

说到这儿,她羞得连脖子上都殷红如血,双手捂脸,见不得人了。

就在这时,坐在那个叫素素旁边的那个侍女开口道

“这有什么可羞人的,我等若不如此,到时候连个身份都没有,被人当货物一般送来送去,如此生活,还不如……”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再说了,我等主人皆是良善之人,若是……将来必会给我们一个名分,届时我等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现在……我等只是算一些货物罢了。”

说到这里,那个侍女双目含泪,但是眼睛的内深处却蕴含着希望。

“嘻嘻嘻嘻……清姬,你说了这么半天,莫不是你这个小妮子想了?现在我便是郭公子,小娘子……本公子来了。”

说着便扑向了那个侍女,挠起了她的痒痒。

“春儿姐姐……!啊……别闹!!咯咯咯……秋儿姐姐救命…”随即马车中便闹成了一团。

在前面马车中,这时候李知睁开了眼睛,对着郭嘉调笑道

“贤弟可曾听到,你那两个侍女对你可是垂涎欲滴,贤弟心动否?”

说到这里,李知呵呵的笑了起来。

“兄长何必调笑嘉,兄长之侍女不亦是如此,志才兄怎的不带侍女?”

这时候郭嘉把矛头对向了戏志才。

戏志才摇了摇头道

“忠不习惯于侍女之服侍,带了反而是麻烦。”

在一旁的李知看他这么说,打趣道:“志才兄应不是怕麻烦吧?怕是洛阳城中金屋藏娇也,哈哈哈哈……”

郭嘉在一旁也凑趣。

“兄长所言极是,荀彧乃是志才兄之好友,岂能不为志才兄准备美人?届时,志才兄切莫因美色而忘了正事才好。”

“两位莫要在打趣忠了,羞煞忠也!”

“哈哈哈哈……”

车队在气氛愉悦的环境下,缓缓的向洛阳城市去。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二章 洛阳

洛阳

洛阳春日最繁花,红绿荫中十万家。受到宋朝司马光的赞誉的洛阳。

被清朝乾隆皇帝称之为九朝古都的洛阳。

当他们三人的车队到达洛阳城之时已是正午时刻,三人下得车来,对着面前的巨城,被震慑得怔怔发呆。

李知虽然见识过很多高楼大厦,但是这种横跨数里,乃至数十里的城墙还是第一次见。

“此等城墙要怎样才能攻陷,那些占据这座城市而败亡之人,到底是如何失败的?”

“不要看了,我等进城再说。”

李知最先回过神来,对着还在怔怔发呆的二人说道。

现在虽然是夏初中午,天气炎热。

但是在洛阳城的门口,还是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回回的进出着,城门的两边有两队士卒在一丝不苟的站着。

“驾……驾……”

“主公小心”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驭马之声,杨英大喊一声小心,一把便把李知拖到了一边。

却原来是有一人从他们身后飞速的驭马而行,险些把李知撞到。

而守城门的士卒却只是看了一眼便不管了,但是那个看起来像是领头之人,却满脸的气氛。

“兄长(行之)无事吧?”

郭嘉戏志才一同关心到。

“不要紧,两位不用担心,知并没有伤着,多亏伯雄了。”

杨英憨憨的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护卫主公本就是英之职责。”

这时候李知带着疑惑和好奇,对旁边满脸气氛之色的将士问道

“这位将士方才驭马而行之人是谁?为何你等都不予阻拦?”

“这位公子见谅,此事乃是我等之过,此人乃是袁术袁公路,乃袁家嫡子,袁家与我等上官打过招呼,我等都不好阻拦。”

说到这里,那人的脸上满是自嘲之色。

“袁术袁公路,他出城为何只有自己一人?为何没有任何的仆人或家将跟随?”

“袁术此人不爱读书,却喜好结社为侠,天天与城外一群自称为侠客之人胡混,弄得附近百姓怨声载道,然而,附近官员皆为袁家门徒,百姓心中虽有怨言,但却敢怒不敢言。”

“那袁术却以为如此十分的威风,所以天天如此……我等上官皆与我等打过招呼,不让我等管他,却是我等失职了。”

他脸上带着三分苦涩,三分不忿,三分自嘲,一分的无奈。

“原来如此,多谢将士解惑,在下李知李行之,颍川阳翟县人士,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李知看眼前之人,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身材魁梧,一身冷冽之气,行事却非常的仁和,所以便起了结交之心。

“不敢称尊,某河东乃徐晃,草字公明”

“徐公明?”

李知惊叫一声。

“公子识得公明?”徐晃见他如此惊讶,便问道。

“额……在下家中薄有家资,便招揽了一些灾民,听一些河东的灾民说过。”

李知知道自己太过激动了,尴尬一笑说道。

“公子大义!晃敬服。”

徐晃听他说他招来了一些灾民,便肃然起敬道。

“晃如今有公务在身,不便饮酒,待晃下值,公子可愿与晃一醉方休?”

李知闻言大喜,这不正是结交徐晃的大好时机吗。

“善,就如此说定了,我令一个仆人在此等候公明兄。”

虽然还想跟徐晃多聊几句,但是他现在还有事,便对徐晃歉意道

“知还有要事要办,不便于公明多聊,在下先行告辞了。”

“无妨,晃亦有公职在身。”

“告辞”

李知留下了一个仆人对他叮嘱了一番,他们三人便进了城,待到他们三人走进了洛阳城内。

看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大街,只觉新鲜之事多不胜数,看得三人有些眼花缭乱的。

这时候郭嘉定了定神,好奇的问李知道:“兄长为何如此看重刚才那人?”

“哦?如何见得?”

李知玩味的看着郭嘉,略带考校的问道。

郭嘉闻言翻了一个白眼。

“兄长莫要小瞧嘉。”

“兄长走之时,不仅留下了一个仆人等待那人,还让杨英也留下了在暗中照顾。”

“如此行事,岂能不看重?”

李知听到郭嘉的话,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贤弟日后便知,现在为兄也不便多说。”

“不过,多个朋友多条路,贤弟便当为兄欲多交一个朋友吧”

李知略带敷衍的说道。

“兄长既不欲多言,嘉便不问了便是。”

郭嘉从善如流的回答道。

一旁的戏志才好像是看出了什么,但也没有多说。

正在他们边聊边往前走的时候,对面迎来了一人。

看打扮像是哪家的家仆,对方看到他们三人,眼前一亮,对着戏志才便行了一礼,而后说道

“公子可是姓戏?”

“吾乃是戏忠戏志才,汝是何人,为何识吾?”

戏志才回道。

“小人是荀家仆人,公子求学于荀家之时,小人见过公子”

“此次,我家公子让小人等在这里,等戏公子来到之时,以便引路。”

“如此,汝便头前带路吧。”

戏志才说完那仆人便引了引手道了一声请,便在前面带路。

行了不远,在城东处一栋豪宅面前停了下来,此宅院大门大开,门口站着一人,面带笑容的看着他们三人。

只见此人约三十余岁,留着一些胡须,面容俊雅,身上衣冠干净整洁,单单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儒雅之气扑面而来。

“想必这就是荀彧吧?好一个丰神俊秀之人!”

李知在心中为其喝了一声彩。

就在李知打量他的时候,荀彧也在打量着他们三人。

戏志才不必多言,至于郭嘉他虽然不熟,但也早就知道,见过,他打量着陌生李知。

只见李知穿一身素色袍服,头上亦带了一顶帽子(我实在查不出汉朝管帽子叫啥,有知道的联系我),身高约有八尺,身材魁梧,容貌俊朗,气质非凡,表情洒脱,面带笑色,一看便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三位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三位请。”

荀彧先是行礼,然后客气的说道。

“请”

三人依次进入荀府,待到三人坐定后,戏志才首先开口道。

“忠先为文若介绍,此乃郭嘉郭奉孝,想必文若也曾听闻,奉孝之才胜忠百倍。”

“志才兄谬赞了,郭嘉郭奉孝见过文若兄。”

说着郭嘉首先朝荀彧行了一礼。

“奉孝多礼了,彧这厢有礼啦。”

荀彧回了一礼道。

“此乃李知李行之,为郭嘉之结义兄长,行之兄行事果决,奇思妙想不断,亦是大才之人。”

戏志才看向李知对荀彧介绍道。

“志才兄过奖了,比之志才兄,在下之才可差的太远了,李知李行之见过文若兄。”

李知先是谦虚了一下,而后说道。

“彧,见过行之兄,行之有礼了。”

说着荀彧回了一礼。

待到四人,相互认识此时仆人已奉上的香茶。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三章 除贼之议

书接上回,李知看到荀彧令人上了茶,满脸的不自在。

“文若在信中,语焉不详,如今忠已到来,可否与忠详细说说诛贼之事?”

戏志才看到仆人上了茶,看了李知一眼。

不待荀彧请茶,便开口道。

“唉……”

荀彧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今宦官当政,曹节王甫等人专权,蒙蔽圣听,其家族中人为官遍布天下。”

“朝中更有数不清之人,为其羽翼,又有太尉段颖与其狼狈为奸。”

“朝中忠良之士皆被其贬斥,如此天长日久,必将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今有尚书令阳球,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尚书刘纳等人,联合起来欲搜集证据,于陛下面前揭发其丑陋面孔。”

“届时如若证据确凿,便可将他等一举扳倒。”

“彧请志才前来便是希望志才与我一起为阳尚书令出谋划策,查漏补缺。”

“阳公虽然性情耿直,刚正不阿,然其性烈如火,脾性太过暴躁,行事极易冲动,若阳公义气行事之时希望你能与我一起好好劝劝阳公。”

“善,忠到时候会与兄长一起劝阻阳公,不知道此事行之兄与奉孝如何看?”

答应了荀彧之后,戏志才把目光看向了李知郭嘉两人。

想看看他们俩人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哪用得了如此麻烦,只要在宫外埋伏一队人手,到时随便找个由头把曹节和王甫拐骗出来,到时直接把他等拿下便是,如何用得了如此费心费力?”

郭嘉拿起自己的酒葫芦,美美的喝了一口,满不在乎的说道。

“奉孝,此言差矣,朝廷自有朝廷法度,岂能如此肆无忌惮,日后,此言万万不可再说!”

荀彧面带不满的说道,李知此时却是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郭嘉喝了一口酒耸了耸肩,便不再说话了。

他这个动作还是跟着李知学会的,觉得挺有趣便学来了。

“行之兄认为此事该当如何?”

戏志才充满期待之色的看着李知说道。

李知沉吟了一下说道

“知有两点疑问。”

“其一,等你们收集完证据交由陛下之时,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入宫中交予陛下?”

“我等堂堂正正之人自然于朝堂之上与其对决,届时证据确凿,我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荀彧正气凛然的说道。

“呵!朝堂之上,位高便是权,人多便是理!”李知闻言冷笑一声说道。

“如你所说,他等羽翼遍布朝堂,你等如何能治得了他们的罪?”

“便是证据确凿,又能如何?”

“届时他们可以说你等这证据是你等捏造的。”

“其羽翼必然会为其摇旗呐喊,怕是到时你等还未除害,自己便先入了大狱!”

李知斩钉截铁的对荀彧说道。

“此事……?”

荀彧皱着眉头对李知问道

“行之兄言之有理,是彧大意了,不如届时入宫把其罪证交于陛下?”

“那你等如何入得宫?”

他此时却摇了摇头。

“其既然是宦官,宫内必然被其经营得密不透风,爪牙遍地,届时你等怕是连宫门口都入不得。”

他言到此处,顿了一下。

“即使能入宫门,又能如何?入了宫门,见不见得到陛下亦是两说,此事你等可都考虑周全?”

“此事……”

荀彧沉吟了一会儿,随即烦躁的站起来,在大堂中走来走去。

等其走了半天,一时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便对李知行礼道。

“兄台既有此问必有解答之法,还请兄台教我!”

说着荀彧便对李知深深的行了一礼。

“文若不必如此,此事解决之法却在这里”

说着李知便把郭嘉的酒葫芦拿了过来,把面前的茶盏中的茶水往一边一倒,用酒葫芦往里倒了一盏的酒。

推到荀彧的面前道:“文若满饮此杯,便可知解决之法。”

“兄台,此乃何意”

荀彧疑惑不解的看着他说道。

“请”

李知也不解释,就对荀彧请酒道。

“嗯…乎……此酒甚为美味,然,便是琼浆玉液彧现在亦无心情饮用,现在兄台可说解决之道了吧?”

荀彧浅饮了一口说道。

“此酒虽然没有此时什么名头,但想必,若是我卖出去的话,洛阳城中人必然极喜此酒,届时此酒必然名声大噪,也不知到时陛下对此酒喜不喜欢?”

李知并没有说解决之法,反而对自己的酒大加赞赏。

“行之兄!此酒虽然美妙,然,彧此时……嗯?!………行之兄是说?!!”

荀彧此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脸惊喜的看着茶盏中的酒。

随即轻轻地饮了一口,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满脸的享受。

“此仙酒矣!!!陛下必然喜欢必然喜欢,哈哈哈哈…”

荀彧大声的笑道。

“若此事因此酒而成,此必一段传承千年之佳话,此酒有功于国矣!可谓国酿!”

“文若兄先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呢。”

郭嘉心疼的看着荀彧茶盏中的酒,把自己的酒葫芦从李知的手中一把夺了回来,没好气的道。

“对对…请行之兄说说第二个问题。”

荀彧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说道。

“第二嘛……你等保密之事做得如何?”

“须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其身。”

“欲搜集其罪证,牵扯的人太过于广博,必然会大张旗鼓,如此行事不密,必然会遭其反噬。”

“届时他等阉人来个恶人先告状,先诬告你等。”

“加其羽翼煽风点火,届时怕是诛贼不成反受其害。”

荀彧听其所言,沉默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道

“我等又何尝不知此理。”

“然而天下苦宦官久矣,阉竖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宁。”

“我等与阉人势不两立,便是粉身碎骨又能如何!”

荀彧此时一脸正气显然把生死置之度外。

“而且我等铁骨铮铮,便是让他拿了一两人,大刑之下,我等也能不攀咬他人。”

“届时他等阉人,拿其余人等毫无办法!”

“其他人亦乐继我等之志。”

说到这里,荀彧一脸的坚定。

“此事不能在暗中行动吗?虽然慢一些,但是胜在安全”

“行之兄莫要再说了。”

“国贼一日不除,我等便一日不得安生,天下百姓亦是多受难一日。”

“若如此,让我等良心何安?此事必需从速而行!”

“……”

既然荀彧这么坚定,那李知也无话可说。

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祝他们成功。

“说完了?文若兄怎得如此吝啬?我等来了这么许久,也不见上酒宴,亦无见歌姬助兴,文若兄便是这么待客?”

郭嘉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便对荀彧打趣道。

“哈哈哈……奉孝所言极是,是彧怠慢了,来人!上酒宴,安排歌姬,今日我等,不醉无归!”

荀彧哈哈大笑的说道。

“善,此言大善,快快上美酒歌姬!”

郭嘉急切的对一旁的家仆说道。

李知看他如此的猴急,无奈的笑了一声,对荀彧和戏志才打趣郭嘉。

“我这位贤弟啊……”

“就是个酒色之徒……”

“……”郭嘉。

“哈哈哈哈……”荀彧戏志才。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四章 醉酒

傍晚时分,李知在荀彧家中吃完了酒宴。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心中想着荀彧今天所说的事情。

“我记得宦官的势力,在以后黄巾之乱中,还起了很大的作用。”

“可见这一次并没有倒下,所以说,荀彧的这次锄奸没有成功?”

想到这里,李知皱了皱眉头,虽然知道历史上以后荀彧还活着。

可见此事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打击,但是心里还是多少忍不住有些担心。

毕竟在他参与这件事情之后,这件事情已经和历史上有些不同了,他怕自己的蝴蝶效应会害了荀彧。

虽然他与荀彧第一次见面,但是不管是根据历史上对他的了解,还是现实中,今天对他的初步印象,都十分的不错。

李知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了他,想到这里,他心中越发的不安。

他猛然的起身,对着外面喊道。

“来人……!”

只听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

他的侍女秋儿走了进来,小声的道

“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郭德喊来。”

李知对她吩咐的。

“是”

秋儿应了一声,便出去寻郭德去了。

过了一会儿,郭德便来了。对李知问道

“主人有何吩咐?”

李知对他说

“你快马加鞭,立刻回郭家,让郭三准备八十车酒和八十护卫,以最快的速度运到洛阳来,此事极为重要,不得拖延,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

郭德应了一声,看李知十分着急的样子,便快速的扭头向外走去。

看着郭德离去的背影,李知心里陷入了沉思。

“当今陛下昏庸,荀彧他们的锄奸很可能会功败垂成,既然这样那必须得给他们留条后路。”

“不然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让荀彧出现不测。”

“看来结交徐晃,确实结交对了,一员大将加上杨英的百余个护卫,足以护卫着几个人逃出洛阳”

“只要出了洛阳城到时候荀氏自然会把事情摆平。”

“不过这是最后的无奈之法,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卖酒吧”

李知想到这里之后,又犯起了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杨英的呼声。

“主公,那个叫徐晃的已经下值了,是否把他领来这里?”

“哦?下值了?不必领来这里,我记得来之时,在不远处看到有一家酒肆,你便把他领到那里就好。”

“是主公”

杨英应了一声,便去找徐晃去了。

“呼……”

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略微振作了一下精神。

又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袍服,便缓步向那家酒肆走去。

等到了酒肆,便见徐晃已经在那里了,正在自酌自饮。

“知来晚了,请公明兄恕罪”

理智先行赔了一礼说道。

“公子哪里话?某家也是才到,如何要公子赔礼?”

徐晃赶忙让开身来,不敢接受他的赔礼。

待到他们二人坐定,李知对店家喊道

“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上来,再上些荤食,几蝶冷菜”

“好类,客官稍等”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去准备去了。

李知他们在等待上酒之时,他见徐晃面带愁色。

便问道:“公明面带愁色,可是有什么难事?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徐晃沉默了一下,说道:“没什么事情公子多心了。”

李知见他不愿意说,但想到以后,便继续追问道:“公明可是信不过在下?”

“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若有些小事,在下还是能办的妥的。”

“这……”

徐晃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

“罢了,公子有心了,既如此,某便说说吧,家中来信,我的一个友人,因杀人而远走他乡,现在官府正在捉拿他,我便是为此事而发愁。”

徐晃缓缓的道。

听到他那个朋友,是因为杀人之事,而被官府拘捕,李知皱着眉头问徐晃

“你那个朋友,是因为什么杀人而被拘捕?所杀何人?”

“是我们那里的一个恶霸,我那朋友因为看不惯他在乡里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便把他杀了。”

“没想到那个恶霸家里颇有势力,这件事情闹大了以后。”

“官府迫于恶霸家中压力,发出了拘捕令,我那朋友没有办法便逃走了。”

“如今我也不知道他逃到了什么地方,某正为此事而发愁。”

说到这里,正巧小二把酒端了上来,徐晃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叹了一口气,面带愁容,不说话了。

“此事……”

李知沉吟了一下,觉得既然要拉拢徐晃,自然要力所能及的帮一下忙。

所以便缓缓的说道:“我明日要到尚书令阳公处饮宴。”

“到时候我给阳公说一下,或许还真有办法把他的拘捕令给取消。”

李知虽然相信徐晃的人品,但是还是不放心。

“公明兄,你老实告诉我,你那朋友到底是善人还是恶人?”

徐晃一听,大喜过望,连声道:“此言当真?我那朋友是心怀仁义,忠勇可靠之人,绝对不是什么恶人,此事晃敢拿脑袋担保,请公子放心!”

说着徐晃便对着李知行了一个大礼

“请公子务必要帮帮我那个朋友,在下感激不尽。”

李知把徐晃扶了起来,对她道

“公明不必如此,你那朋友姓甚名谁?是何籍贯?”

“我那朋友姓关名羽字长生,河东解良人。”

“……”李知实在是无语了。

心中胡思乱想想:“我这运气还真太好了,随随便便就碰到了一员大将。”

“我又不想争霸天下,只想在这个乱世舒舒服服的活下去,老天,你让我那些别的位面的同行知道,还不得嫉妒死?”

徐晃到了满满的一盏酒,对李知敬道

“公子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浊酒一盏,聊表心意。”

“善!饮圣!”

李知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随后对徐晃亮了亮空盏。

“公子海量!”

徐晃亦是一饮而尽。

两人边喝边聊,边聊边喝,只觉得越聊越投机。

李知也越喝越多,虽然他喝惯了高度酒,但是背不住这些浊酒他喝得太多了,也就渐渐的醉了。

待到酒散以后,还是郭德把他背回了荀彧的家中。

“公子怎的醉得如此的厉害?快快把公子扶到床上,烧些热水与公子洗漱一下。”

李知的侍女秋儿看到郭德把李知背回来说道。

秋儿弄了一条湿毛巾,替李知擦了擦脸,随后坐在床前,看着因醉酒而熟睡的李知。

想起了那天来的路上,郭嘉侍女素素和清姬所说的话,渐渐的脸颊红了起来。

“公子……公子……”

秋儿轻声的呼唤了她几声,见他没有回应,脸色越来越红,随即她表情一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随后对外面的郭德和春儿道

“你们俩人回去休息吧,公子这里有我照应着。”

“那好吧,那就麻烦秋儿姐姐了”

春儿应了一声,便和郭德走了。

待到两人走后,秋儿呆呆的看着李知,随后便为李知脱衣解靴盖上被子。

吹灭屋里的灯之后,自己亦是宽衣解带钻进了李知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五章 阳府议事(1)

翌日。

“嗯……”

李知睁开眼睛,觉得头有些痛,所以便想揉揉脑袋。

可是一抬手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他扭头一看,大吃一惊。

就见秋儿正蜷缩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一只手,睡的正香。

“额……我这是……酒后乱性?”

李知愣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概是秋儿觉察到了响声。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即大叫了一声。

“啊……唔……唔!”

“别叫…别叫……”

还没等他叫完,李知便一把捂住她的嘴,急声说道。

“公子,出了何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春儿的急切问候声。

“无事无事…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李知赶忙对外面的春儿说道。

“是,公子,那春儿便告退了。”

“嗯,去忙你的吧。”

待听到春儿的脚步声走远,李知有些头痛的放开了秋儿。

揉了揉脑袋,长出了一口气,对她柔声说道

“秋儿昨夜我喝的酩汀大醉,可是对你……。”

说到这,李知停顿了一下,随后自暴自弃道

“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你了,不管怎么样,这皆是我的责任。”

“等洛阳事了,回到郭家村,我便为你去了奴籍,日后你便为我侍妾吧,如何?”

秋儿听到他这么说,羞的脸色通红,一把把被子夺过来,蒙住了自己。

随后传来了她略显沉闷的声音

“全凭公子做主。”

“呵…”李知失声的笑了一下,随后便打算起床,穿衣洗漱。

就在他起来的时候,秋儿也欲起身服侍他穿衣。

“不用……不用……”

“你身体不适,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着李知赶忙按住了她的肩膀。

“嗯?这是……哈哈哈……”

李知表情一愣,看着秋儿的身上,又赶紧起来看看自己的身上,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你道为何,皆因他们两人虽然都只穿着里衣,但是却平整异常,根本就不像是发生了不可言之事。

然而李知的笑声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的,他不笑了,双眼中流露出沉思之色。

在现代,就秋儿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学校里舒舒服服的上学,就这样还有许多人不满意自己的生活。

再看秋儿,她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却在努力的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为了好好的活着,活的像个人!哪怕是用自己唯一所珍贵的东西做赌注,也在所不惜!

“这该死的世道!”

想到这里,李知有些悲愤。

“罢了,既然她敢赌,那这赌注我李知便收下了,日后好好待她便是。”

被李知的表现有些吓到的秋儿,用受惊小兽般的眼神怯怯的看着他,声音糯糯的喊道:“公子?”

李知听到秋儿的喊声,回过神来,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伸出一只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揉了揉。

随后柔声对她道:“无事,你这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今日你便不用服侍我了,先歇息着吧。”

“这如何使得,奴家是公子侍女,便是日后……”

说到这她的脸上有些害羞,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

“便是日后奴家也还是要服侍公子的。”

最后李知还是没有拗的过秋儿,在她的服侍下穿衣洗漱完,就往正堂走去。

来到正堂,其他人已经到了这里,在等着他了,他对三人行礼道

“三位见谅,知昨日吃酒吃多了,却是醉了,以至方才才起,知在这里赔罪了。”

此时荀彧焦急万分

“行之兄可算来了,我等都等急了,快快随我去阳府议事吧”

说完四个人便通通匆匆忙忙的门,上了马车,往阳府赶去。

在马车之上李知,对荀彧说了关羽之事,希望能听听他的意见。

荀彧一听此事,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此事倒也不难。”

“河东解良县令,乃我荀氏门生故吏,明日我便手书一封,此事便可解,不必求助于阳公。”

李知闻言大喜,对着荀彧深深一礼

“多谢文若助我,如此,此事便托于文若了。”

荀彧回了一礼满脸的不在意

“行之兄不必如此,此乃小事而已。”

看到荀彧这么简单的便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李知心中大为感叹

“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这件事情让我自己解决的话,必然会到处碰壁。”

“最后怕还是要求到阳公之处,此事成与不成,还是两说。”“

哪像荀彧如此简单,只需手书一封便可。”

就在李知心中感叹的时候,他们的马车缓缓的行入了阳府的门前。

四人下得马车站定,就见面前府院,大气磅礴,府前的两个石狮的也是活灵活现威武不凡。

就是有些年久失修,大门有些老旧掉漆,虽然如此,不过仍然有一股厚重之气扑面而来。

府门大开,走出了一位仆人,对四人行礼道

“各位贵客,我家老爷已在家等候多时,四位赶紧请”

说着那仆人便在头前带路。

四人赶忙整理了一下衣冠,互相望了望,点了点头,便跟着仆人走进了阳府。

待到进入大厅,此时里面也有许多人在里面了,只见一个老者坐在主位。

只见此人,容貌普通,须发皆白,然而单单是坐在那里,便有一股不怒而威之气,令人心摄。

李知心想

“这便是阳球了吧,倒也威武不凡。”

这时候四人走进来,其他客人皆望向四人。

阳球哈哈大笑一声说道

“贤侄可算是来了。”

随后对众人介绍道

“此乃颖川荀氏,荀彧荀文若,有通天彻地之才,这次我等除贼,皆要赖其出谋划策。”

荀彧先是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对阳球说道

“阳公过誉了,彧不过是后辈晚生,如何当得了阳公如此夸奖,莫要折煞彧了,诸位,荀彧荀文若有礼了”

待到众人还礼之后,荀彧又开口为众人介绍道

“此三人乃彧之好友,皆乃大才之人,此次除贼,彧便把我这三位好友招了来,与众人共商大事。”

这时,李知等三人同时开口道

“李知(戏忠,郭嘉)李行之(戏志才,郭奉孝)见过诸位,这厢有礼了。”

说着三人便对众人行了一礼。

众人回礼过后,阳球便对四人说道

“四位贤侄莫要多礼,快快入席吧。”

四人除了荀彧,皆是白身。

所以他们三人便在大堂的宴尾处,寻了三个空闲的几案坐了下来。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六章 阳府议事(2)

待到众人坐定,阳球先开口

“在座诸位皆为我大汉良善之辈,难得之英才,如今宦官为祸,扰得天下民不聊生”

“我等皆为大汉臣民,必要除此祸害,以显忠良,诸位以为如何?”

阳球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李知的上首有一人说道

“大汉养士数百载,如今宦官为政,祸于天下,我等敢不效死命!”

众人听得他言,即是纷纷称善

李知打眼望去。

只见此人三十余岁,五短身材,面部黝黑,颌下有一缕短髯,穿着一身玄袍。

虽然面貌普通,但一脸的刚毅果敢之色,让人一看便不敢小觑。

“嗤……!”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嗤笑之声传来。

说话之人脸色一黑,看着嗤笑之人说道

“公路兄对操之所言有何异议?为何嗤笑?”

李知放眼望去,可不正是袁术袁公路吗。

只见他懒散的坐在席位上,面带鄙夷之色的,对李知上首之人说道

“汝亦是宦官之后,如今我等来此,乃是为清除宦官,如今尔在此处,岂非不孝?”

“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

跟袁术一起的另一人接口道

“公路兄此言有理,我等的是来此,是为了除宦官,宦官之子,阉人之后,岂能入席,如若知趣,便自行退下吧”

说完这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李知上首之人气的面皮发紫,用力的拍了一下案几,声音被气的有些走音

“匹夫安敢如此欺我?觉操之剑刃不利乎?”

说着此人便要上前与其搏命。

这时候阳球站起身来,打起了圆场

“几位贤侄,皆为青年才俊,为何因些许小事便闹得如此,几位贤侄莫要行那仇者快,亲者痛之事”

“公路贤侄,快向孟德赔罪,孟德虽是宦官之后,但他心向大汉,是难得的忠良之士。”

“我等岂能因其身份,而拒之门外,日后莫要再如此,不然老夫必不饶你。”

说完阳球瞪了一眼袁术,袁术听得此言,满脸的不在乎。

对李知上首之人拱了拱手,算是赔礼了。

“哼!”

那人咬了咬牙死死地盯着袁术。

过了一会儿,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他,低下头喝起酒来。

李知在一旁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心想

“孟德?此人莫非是……?”

便对他举了一下酒盏,敬了他一碗酒。

小声的对他说道:“兄台不必生气,满洛阳皆知,袁术此人行事荒唐,不修嘴德,你若与他一般见识,便如犬咬人一口,人却回首还他一嘴,岂非荒天下之大谬?”

哈哈哈……”

那人闻言亦是一乐,对李知好感大增。

“行之言之有理,是操荒谬了!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那人对李知举了一下酒盏敬道

“某乃曹操曹孟德,见过行之贤弟,多谢行之贤弟宽慰,我等满饮此杯。”

说着他便把一盏的酒一饮而尽。

“果然是他!”

李知亦是把酒饮了,心中却翻江倒海,思绪纷乱。

“行之贤弟……行之贤弟可是醉矣?”

曹操看他喝完了酒有些发愣,便推了推他问道。

“啊?…无事无事…知没醉,只是想些事情罢了。”

李知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道。

“行之兄观此次锄奸可能成功?”

曹操看他回过神,便对他问道。

“……”李知沉吟了一下,随后微微的摇了摇头。

“若无此次酒宴,知以为此事大有可为,然而……”

说道这里,李知看着那些已经喝的差不多,像是群魔乱舞的袁术等人,苦笑了一下。

“此次之事,若是秘而不宣,等搜集到证据之后一举致命,此事大有可为,然……唉……!”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便不说话了。

“嘿……!”

曹操听到他这么说,也是嘿然了一声,沉默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席上一个喝大的人,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

“我等皆是青年才俊,今日来此,为何不一展我等才华?”

“如此喝酒,太过无味,不如我等便来个以诗会友?”

“善,大善!”

众人闻言皆称大善。其中一人起身道

“某便抛砖引玉,先行一诗,供诸位鉴赏”

说着便念了一首,在李知看来也是不堪入耳的歪诗

“好,兄台好文采!且看某也来吟一首。”

然而就算如此,众人亦是齐声叫好。

这时李知看着他们乱糟糟的在发酒疯,无语对身边几人吐槽

“这是锄奸之宴?我看这是商纣王鹿台上的群魔乱舞吧?”

“兄长所言极是,若是靠着这些人去诛除宦官,那宦官保证个个长命百岁。”

郭嘉跟着打趣道。

就在这时袁术把目光看向了曹操,问道

“术听闻孟德乃大才之人,如今可有佳作?”

曹操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眼中厉色一闪而逝,随即便平复了下去。

“锦园绵绵少颜色,

洛阳恢宏独一阁。

倘若天下无阉宦,

万紫千红宴众客!”

说完便不再理睬众人,与李知等饮酒作乐。

“……”

人群一阵沉默,袁术看他作了出来,而且作的不错,也无话可说,便把矛头指向了李知等人。

因为李知等人与曹操有说有笑,相谈甚欢,所以袁术便把李知等人,也当做了敌人。

只见袁术瞥着眼睛看着三人,面带鄙夷问道

“文若既然如此推崇尔等,尔等必然是有大才之人,尔等如今可有佳作?”

“……”

李知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等比不得诸位大才,无有诗作,令诸位见笑了,在下自罚一杯。”

李知不想惹事,遂自罚一杯。

“哈哈哈……尔等连一诗都吟不出,日后莫要再自称才俊了,免得贻笑大方!哈哈哈哈”

说道这里,袁术哈哈大笑,模样令人生厌。

“哼!”

就见此时郭嘉有些看不过眼了,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面带冷色的看向众人

“我等自然不敢自称才俊,那,你等这些可称为才俊之人,对于此次诛杀宦官,可有什么计谋?可有什么章程?”

袁术闻言瞥了他一眼。

“尔等寒门之人,却不知我等世家之力”

“只要合在座诸位世家之力,区区宦官阉竖何足道哉!此事易耳!”

袁术说道这里一顿,斥责郭嘉道

“让尔等吟诗,尔等也作不出来,可见尔等皆为庸才。”

“尔等庸才,如今却对我等这些,大汉栋梁之辈,横加指责,可见尔等无德。”

“这种无才无德之人,有何面目列入席上,还不速速与我退下!”

“借你等世家之力?”

郭嘉闻言,却不为所动,嗤笑了一声,面带不屑

“此事若要靠你等家世,那该请你等父兄,要你等只知饮酒寻乐之徒有何用?”

“大胆!”

“无理!”

“不当人子!”

“……!”

众人起身,齐齐面色发黑,恼羞成怒的大声呵斥郭嘉。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七章 阳府议事(终)

“贤弟!”

李知看郭嘉犯了众怒,呵斥了一声郭嘉。

心中感叹“我这个小兄弟还是太年轻啊。”

“须知有些事,是看破不说破,有些话,听得,干得,却说不得啊…”

“看…犯众怒了吧?”

李知虽然不想惹事,但是也不是怕事之人。

郭嘉是为他出头,所以才惹得众人的愤怒,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圆过去,那郭嘉以后在士林之中名声便臭了。

李知起身对众人行了一礼

“诸位…诸位见谅,我这贤弟向来不善饮酒,如今却是醉了,作为兄长,在下在这里向诸位赔礼了。”

“至于指责诸位,非是我贤弟无德,而是贤弟太过于忠心大汉,对宦官为祸天下之事,愤怒异常,如今说起此事有些口不择言,还望诸位见谅。”

李知说到这里对众人行了一个大礼说道

“长兄如父,若是诸位真要怪罪,便怪罪于某吧,要杀要剐某绝不反驳。”

阳球这时出来打圆场道

“此乃是奉孝贤侄酒后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诸位贤侄快快坐下继续饮酒作诗吧。”

这时荀彧也说道:“奉孝只是无心之言,诸位何必当真,若诸位当真斤斤计较,岂不是显得诸位心胸太过狭隘?”

曹操此时插话道:“他袁术袁公路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当然会如此斤斤计较。”

“哼!”

袁术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曹操没有理他,对李知等人说道

“尔等切记祸从口出,我等世家之事,容不得你等寒门说三道四!”

说完袁术一甩大袖,扭头便往自己的几案处走去。

郭嘉被他的话刺激得双眼发红,拳头紧握,就要站起来与他理论。

李知看到后,一把攥住他的拳头,对他摇了摇头,小声安抚着郭嘉

“此时我等势弱,惹不得他等,先忍一时之气,此事日后我等必有所报!”

待到此事平复下去之后,李知对着曹操行了一礼。

随后小声说道:“多谢孟德兄仗义执言。”

曹操闻言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满脸的无所谓

“行知贤弟不必多礼,此事操非是为了行之贤弟,而是操见不得他们嚣张跋扈罢了”

见他不欲领这份人情,李知小声的对曹操道

“孟德兄真君子也,此事过后,我等去喝一杯如何?”

曹操闻言,脸上亦是露出了喜色

“此言正合操的心意,今日得见三位,乃操之大幸,操亦早已有心结交。”

“不如…我等也不在这里受这窝囊气,现在我等便去如何?”

“大善!”

三人同时称善。

于是他们四人便离开酒宴几案,来到阳球面前,对着阳球行了一礼道

“阳公恕罪,我等四人有要事要办,今日我等就先走了。”

“这…?哎…!好吧,四位贤侄就先走吧”

阳球也看出了,他们四人在这里十分的不自在,遂答应道

“破落户就是破落户,寒门中人果然无礼,哪有饮宴未完,就自己先走的?”

袁术看到他们四人要走,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

郭嘉刚要发怒,便被李知拦下了,对他摇了摇头。

李知看袁术如此不依不饶,着实有些欺人太甚。

眼中厉光一闪,随后隐去,脸上带着笑意看向袁术。

“公路兄等人在此吟诗饮宴,知如今却要走,却也是有违礼仪。”

“不若如此,知留下一诗,供诸位鉴赏,如此也算不得我等无礼如何?”

说完也不待他们答应,便缓步而行,嘴中缓缓念道:

“山外青山楼外楼,

阳府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诸人醉

直把阳府作青楼!”

李知把这首稍作改编的后世之诗念完,也不管身后的斥骂之声扭头便带着其他人走了。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行之贤弟真智急也!”

待到他们四人走出阳府府门,曹操哈哈大笑的对李知称赞道。

“孟德兄过誉了,知也是被逼无奈”。

“如若不是他等欺人太甚,知也不会如此羞辱他等。”

“兄长要嘉不要冲动,要忍耐,自己却如此的冲动,是何道理?”

郭嘉这时候郁闷的对李知问道。

李知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个脑瓜崩。

“如无必要,为兄也不想与他们闹翻。”

“毕竟此处乃是洛阳,是他们的天下,我等在此处人生地不熟,若是得罪了他们,将寸步难行。”

说到这里,李知停顿了一下,随后朗声道

“但是,我等也不是任人欺负之软弱之辈。”

“如若今天我等灰溜溜的走了,那日后还有何面目呆在洛阳?”

“岂不成了众人笑柄?届时天下必然传,我等乃是胆小如鼠之辈!”

李知看向郭嘉,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利用郭嘉,把他当做一条后路。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慢慢的了解和熟悉,渐渐的,便也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对待了。

怕他以后行事过于冲动而吃亏,遂面带坚毅,对着郭嘉认真的道

“贤弟且记住,我等虽然不想惹事,但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若遇上事情,勇敢面对,勇往直前便可!”

李知说到这里,又对郭嘉叮嘱道

“但是贤弟,你要分明白什么叫做勇气,什么叫做冲动?”

“嘉省的了,多谢兄长教诲”

郭嘉见他言辞恳切,便认真的回应道。

“哈哈哈…当真是长兄如父,行之真乃贤兄也!”

曹操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哈哈大笑,对李知赞道。

一旁的戏志才一直沉默不语,不过听到曹操所言也跟着点了点头,看李知的表情,却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他是真的把郭嘉当做自己的弟弟看待,对郭嘉与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结义之事,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看来,李知也真把郭嘉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如此他便放心了许多。

“几位兄长莫要多言了,我等去酒肆饮酒吧!”

郭嘉被众人说的满身的不自在,便打断众人的话头说道。

“善”

其他的人见他有些不自在,便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于是他们四人便上了曹操的马车,向李知上次饮酒的酒肆行去。

没过多久四个人到了那个酒肆。

四人入内坐定,李知对店家说道

“小二,上些好酒好菜,快一些”

“好勒,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快步的跑向后厨。

不一会儿,小二便端了一些酒菜上来。

小二为四人摆下酒菜,道了一声慢用,就退了下去。

看到酒上来,四人先相互敬了一盏。

随后李知问曹操

“孟德兄在何处高就?”

“唉……”

曹操听李知问他,叹了一口气道

“去年因亲友所累,得罪了宦官,被罢了官,如今却是白身。”

说罢曹操又满脸郁闷的喝了一口闷酒。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八章 议杀曹节

就在曹操失意之时,李知安慰道

“孟德兄大才,此时,只是一时失意,日后必能大展所长,何必如此的烦闷?”

曹操都听到他安慰之言,整理了一下心情,对李知着爽朗一笑。

“行之贤弟不必安慰于我,操自知得罪了宦官,如今宦官当道,操却是很难为官了。”

随后他精神一振

“不过如此也好,不用关心政务,操便有闲暇看书行猎了。”

李知听到他这么说,沉默了一下,对他问道

“孟德可曾后悔?若是孟德现在像宦官臣服,以孟德兄之才,想必会受到他们的重用。”

曹操闻言,把酒盏重重地往几案上一顿,面色不渝的对李知说道

“行知贤弟,此乃何意?”

“操岂会是如此之人?!”

“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无愧于父母,行事绝不后悔!”

“宦官为祸天下,操便与其便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何向他等臣服?”

“行之贤弟为何如此辱操?”

“切不可再言此言!不然操必与汝绝交!”

“呵呵呵…”

曹操这么大的反应,李知呵呵的笑了一下。

对曹操道:“孟德兄不必发怒,知方才只是试探了一下孟德兄而已,我有要事要与孟德兄说,若孟德兄投向宦官,知岂不是性命危矣?”

说实话,李知是被这个时代的人吓怕了。

就拿郭嘉来说,历史上是多么睿智的一个人,但是到了现实中,他就是一个聪明一些的熊孩子罢了。

行事有些偏激,容易冲动,对任何事都保持着好奇,很不成熟,这哪是历史上那个风姿卓绝,智计百出,的鬼才郭嘉。

哪怕就拿袁术这个被人评价为“冢中枯骨”的人来说,虽然瞧不起寒门之人。

但是在言语智慧,拉帮结派上也是个厉害的人物,没看到今天曹操都被他的言语逼的破口大骂,差点和他拼命吗。

其后袁术更是点出了曹操宦官之后的身份,因为其宦官身份,曹操差点成为了他人的攻击目标。

他今天拉曹操来,是为了商量一件大事,必须要先把曹操的立场弄明白。

在历史上,曹操这段时间也没有太多的记载,所以说…万一要是他投了宦官,该如何是好?

见曹操这么激动,李知反而放心了,就对曹操小声道:“孟德兄可愿与我一起诛杀宦官?”

“哦?”

曹操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清醒了过来,眯着眼睛看着李知

“行之贤弟可有什么好计谋诛杀宦官?”

“若行之贤弟当真有计诛杀宦官,那…有用得着操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呵呵呵…”

李知淡淡的一笑,随即看向郭嘉

“此乃是奉孝贤弟想出来的办法,不过被我补充了一下罢了。”

“兄长是说…于宫门外设伏,直接诛杀之法”

郭嘉闻言便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对李知小声问道。

“然也,贤弟之计本就是上佳之计,文若不用贤弟之计,虽然有些迂腐了,然文若却也有自己的苦衷。”

“但是为兄却觉得贤弟之法乃诛杀曹节之唯一办法。”

李知说到这里,心里呵呵的想着

“这不就是后世之中的斩首之法吗?这样的事情在后世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办法不怕老,有用就行。”

“兄长也觉得嘉之计谋有用?嘉就说嘛,如此好的计谋,文若为何不用?他确实有些迂腐了。”

郭嘉说到这里,在言语上还鄙视了一下荀彧。

“贤弟此言差矣,我等是白身,而文若却有官职在身,他所想的和我等不同。”

“我等若是伏杀了曹节等人,届时天下之人,皆会称我等为义士,如荆轲刺秦一般。”

“而文若却不同。”

说到这里李知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他必须要行堂堂正正之道,因为他是大汉的官员,所代表的乃是大汉的颜面,若他行事不堂皇,便是诛杀了曹节,届时他又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之人?”

“而且破坏容易,建设难,若是文若如我等一般,面对政敌便行刺杀之法。”

“那…日后,你杀我,我杀你,为官之人惶惶不可度日,天天担惊受怕,如此天下还不大乱?”

“所以…文若兄必然不会同意你所说的计谋。”

“文若兄他必须遵守官场的规矩。”

“在官场,规矩十分重要,需要众官员小心翼翼的维护,哪敢去破坏,哪怕是为了诛国贼!”

“兄长以前为过官?”

郭嘉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呆呆的问他道。

“为兄不曾为官。”

李知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那兄长为何如此懂官场之道?”

“呵呵呵……”

李知笑了笑,却不再言语了,心中却道

“这就是我的长处了,虽然有许多事情和现在不同,但是大体上的为官之道…应该也差不多吧,在后世之中这样的书多的是,看看便明白其中的道理”

“好!行之贤弟果然大才,连官场之事皆看得明明白白,操佩服!来,我等敬行之一杯。”

曹操听了他的话,对其敬服道。

众人饮了酒,曹操脸色莫名的对李知说道

“行之贤弟可否详细与操说一下诛杀曹节之事?”

李知却对他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当心隔墙有耳,我等今日来此,便是来饮酒作乐的,除此之外,不谈它事,如何?”

曹操听到他说的话,眼睛一眯,笑呵的说道

“行之贤弟倒也谨慎,如此也好,若是行之贤弟真如袁术那般行事不密。”

说道这曹操满脸的鄙夷。

“说不得今日之事,操就当做没听到,绝不会再管此事。”

“哈哈哈……”

李知闻言哈哈大笑,对曹操警惕大为赞赏。

“孟德兄果然警敏,如若孟德兄今日一口答应下来,知反而心里不踏实”

“不过在此之前,我等还是要看看文若等人是否成功,若他们等人真的成功了,我等也不用费这些心思了。”

“兄长,这里的酒真是寡而无味,莫不如我等回去,喝些兄长所酿的美酒如何?”

郭嘉这时候端着酒盏,无趣的看着酒盏中的浊酒说道。

“哦?行之还会酿酒?如此,操可要好好品尝一下”

曹操说到,这也是一脸的期待之色。

“确实如此,行之兄所酿之酒美味异常,忠现在想起来,腹中酒虫便蠢蠢欲动。”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戏志才说话了。

曹操一听两人所言,本来只是客套一下,如今也确实变成了心中期待。

遂言道:“那我等还在此做甚?还不速速去你等住处,饮行之所酿之美酒。”

“善“

其他两人也跟着说道。

就这样四人便起身付了酒薪,坐着马车之回到了荀府。

当天他四人便在荀府之中喝得酩酊大醉,曹操更是发起了酒疯。

在席中大骂宦官,把其去年一年所受的委屈都骂了出来,此后醉倒在地,一睡不醒。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十九章 与曹操共猎(1)

第二天李知醒来,睁开眼睛看着屋顶,他苦笑了一声。

“我这两天还真是醉生梦死,天天都是在醉酒之中醒来。”

李知起身之后发现,秋儿就在他的床边趴着睡着了。

李知轻轻地推了一下,柔声唤道:“秋儿秋儿…”

“嗯…公子醒了?”

秋儿先是迷糊的应了一声,接着便清醒了过来。

看李知醒来之后道:“公子少待,秋儿这就去准备洗漱用具。”

“嗯,去吧”

李知应了一声,随后伸了一个懒腰,坐在床上发呆。

在秋儿的服侍下,李知洗漱完又吃了些早餐,便来到了主厅处。

此时就见,荀彧和戏志才两人人坐在一起聊天,相谈甚欢。

李知这时候走了过去,对荀彧问道:“文若兄昨日我等走后,发生了何事?”

荀彧听闻他此问,苦笑了一声。

“行之昨晚倒是走得痛快,却为彧留下了一个大麻烦”

“哦?昨日我等走后,那袁术等人,寻文若兄麻烦了?”

李知闻言亦是一愣,赶紧问道。

“到也称不得什么麻烦。”

荀彧摇摇头

“只是你等走后,彧被他们大灌了一通浊酒,险些醉死。”

说到这里,荀彧揉揉脑袋,苦笑道:“行之兄平日稳重异常,为何昨日如此激动?”

“文若兄此言差矣,往日,知只是不想惹事罢了,但并非怕事,昨日他等实在是欺人太甚,知也是被逼无奈,算了,不说这些恶心之事…”

李知是被袁术恶心到了便岔开话题。

“文若兄,河东解良县关羽之事文若兄可托人办了?”

“行之放心,昨夜回来我便托人捎去了书信,想必过几日便有消息传来,行之耐心等待便可。”

“如此多谢文若兄了。”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曹操揉着脑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郭嘉。

这时曹操对着李知说道:“行之所酿之酒,甚为美味,然而……”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脑袋,用手使劲的揉了揉。

郭嘉在一边闻言,也是揉着脑袋,跟着点了点头,说道

“是极是极……兄长所酿之酒,嘉每次喝完第二天清晨便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郭嘉也揉着脑袋说道。

李知看了郭嘉一眼。

“贤弟若是头痛,便与为兄一起去跑步如何?”

“昨日有事耽误,没有锻炼,今日一并补上。”

他话音刚落,一边的曹操听到,来了兴趣。

“跑步?这跑步是为何物?”

李知解释道:“奉孝贤弟体弱多病,我便教了他一些锻炼之法,跑步便是其中之一,其实就是奔跑罢了。”

曹操一听便没了兴趣,然后对其余人等说道

“我等今日闲来无事,莫不如去景室山脚行猎吧?”

还不等别人开口郭嘉就先跳了起来。

“甚好甚好,嘉今年还未曾行过猎。”

“如今乃是初夏时节,山中野物甚多,我等可痛痛快快的行一次猎。”

李知无奈的看着他,揉着眉心,摇了摇头。

“还真是小孩的脾气。”

不过李知也没行过猎,心里也十分的好奇。

遂对其他两人说:“如此也好,我等今日确实无事,不如便随孟德兄一起去行猎如何?”

荀彧和戏志才皆称善。

几人说定,便每人准备了一些行猎的工具。

李知更是带上了厨具调味品和几坛酒,然后带着三五家仆,便一起去往城外行去。

曹操因为路熟,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在头前引路。

李知不善骑马便与郭嘉一起呆在马车里。

等他们行至城外景室山脚下,李知下的车来。

只见眼前一片恢宏山脉,此时正值初夏,山上郁郁葱葱的绿植便。

山中鸟语花香,在此处便可见到有许多小动物,在山下的小树林中乱窜,到处生机勃勃,一片盎然。

李知深深的呼了口气,深深的吸了口气,心旷神怡道

“此处真乃人间胜景也,孟德兄选的好地方。”

曹操听他这么说,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此处却非是操所寻到的”

“此地乃是文人士子吟诗作对之处,自然风景如画。”

说到这里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

“如今此处却是成了,我等行猎之地,却是大煞风景了。”

李知这时却摇了摇头,他现在对所谓的文人士子,有些敬谢不敏。

“如果孟德兄所言的文人士子,便是如袁术那些……”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那此地,还不如与我等行猎”

曹操大笑一声

“行之贤弟此言有理,且住罢,今日不谈那些恼人之事,今日我等,只为来此行猎。”

说着曹操便拿起了弓搭上箭骑着马,快速的向前面的树林奔去。

李知这会儿无奈的看向其余三人

“你等三人人且先去吧,知不善于骑马,便在此处观赏一下风景便好。”

郭嘉这时候却不同意了,一把拉住他

“行猎并非非要骑马,我等步行亦可行猎,如此有趣之事岂能少了兄长?”

“快快随嘉去吧,莫要推辞。”

说着便拖着李知往树林走去。

李知呦不过他,便随了他的意一起去了。

待到他们走到树林之后,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只小灰兔在那里蹦蹦哒哒的吃草。

只见那只野兔两只耳朵高高的竖着,不时的警惕的望着四方,但是因为离得有些远,并没有发现他们。

郭嘉眼尖,一下便看到了那只野兔。

“兄长,兄长你看那里”

李知定睛一看便也见到了这只兔子。

他没空理会郭嘉,手忙脚乱的引弓搭箭,拉了一个半月。

“嗖”的一声箭枝便如疾风一般疾射而出。

“砰”的一声箭枝牢牢的钉在了离兔子约三丈处的大树上,箭尾还在颤颤巍巍的晃动着。

再看那只兔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郭嘉先是一愣,然后转过头去,肩膀不停的抖动着,显然是在偷笑。

“咳……”李知尴尬的干咳了一声,有些自暴自弃

“为兄便是如此,才不愿意来行猎。”

说到这里,他又自我嘲笑道

“为兄箭法之差,实乃千古罕见,能射在旁边的大树上,已经是不错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郭嘉

“没有射在为兄身后偷笑的小子身上,已然是大有进步了”

这时,他摸着弓箭,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嘉。

郭嘉听了他的话,立刻摆正了颜色,也不笑了,认真的对他说

“兄长此言差矣,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兄长不过是一时失手罢了,想必一会儿兄长便能大有所获,又何必如此自暴自弃?”

“哼哼……”

李知冷哼了一声,斜眼看着他

“贤弟求生欲望倒是是强烈,罢了,便不与你一般见识”

“呼……”

郭嘉听到他这么说,放松了下来。

“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他们一旁传来了一声哈哈大笑之声。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章 与曹操共猎(2)

李知他们听到这阵笑声,便一同把头扭向了大笑之人之处。

就见曹操骑着马,马上驮着一只小鹿,从一边的山坳处拐了过来。

曹操驾驭着马匹,一边往他们这里小跑一边哈哈大笑。

待行到他们身边,曹操停下了笑声。

面带笑容看着李知说道:“操本以为行之贤弟身高近八尺,身材魁梧,想必是文武全才,不想……”

说到这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却是曹操刚才就在远处,看到了李知射箭之事,所以打趣于他。

李知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道。

“孟德兄请我等来此,并非只是为了行猎吧?可还有他事要对我等言?”

“此处密林遍布,寥无人烟,孟德兄有话便可说了”

曹操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行之贤弟察言观色之术,操佩服不已”

“非是他事,乃昨日我等饮酒之时,行之贤弟所言之事。”

“设伏诛杀宦官?”李知问道。

“然”

李知沉吟了一下,便迈步缓缓的向前走去。

边走边说道:“奉孝贤弟那日所出之计谋,乃是引曹节出宫,待曹节出宫之后,尽起伏兵,将其诛杀。”

“曹节此时权倾朝野,正是志得意满之时,必然不会想到有人敢刺杀于他。”

“届时,已有备杀无备,此事便可功成。”

“毕竟没人能想到,有人敢在皇宫之前行凶,此乃灯下黑也。”

“此计甚为玄妙!”

曹操闻言先是肯定的说了一声,而后却陷入了深思。

良久,对李知道“奉孝贤弟此策却为佳策,然此策却有一破绽。”

“哦?是何破绽?”郭嘉在一边插言问道。

“那便是曹节为何出宫?即便他出宫,曹节便是平日出宫之时,亦有大队侍卫护卫,我等岂能伏杀得了他?”

李知听到曹操所言,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孟德兄想的周全。”

“那日奉孝贤弟说出此计之后,知亦是想到了此处”

“前日知在思索此计之时,绞尽脑汁,便想到了一人,若有此人相助,此事必定功成!”

“哦?行之贤弟所言为何人”

说到这儿曹操满脸的好奇和期待。

“呵呵”

李知轻笑了一声。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十常侍之一…张让!”

李知一说出那人姓名,曹操便脸色猛然一变,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李知,郭嘉在一旁却是眼睛一亮,看向李知满脸的佩服之色。

曹操此时骇然道:“贤弟莫非昨日饮酒还未清醒?”

“张让乃是宦官,与曹节狼狈为奸,其会助我等?”

李知却是自信一笑,对曹操说道

“孟德兄…岂不闻…同行如冤家?诚然,张让乃是十常侍之一,但也只是之一,而非之首!”

“然当今陛下宠信曹节,如若曹节不死,他岂有机会坐那十常侍之首的宝座?其无野心乎?”

“如若曹节亡故,他张让便是十常侍之首,天下无不可利用之人,为除宦官之祸,与张让合作,又能如何?”

曹操闻言,久久不语,眼神复杂的看着李知。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对李知问道:“张让亦是宦官,若届时他成了十常侍之首,却依然如曹节一般,意欲祸害天下,岂不是前拒狼,而后进虎?”

李知听到他这么说,沉默不语,良久,摇了摇头

“此事无解,陛下靠宦官才坐稳了皇位,宠信宦官,亦是人之常情。”

“所以不管谁为十常侍之首,皆有可能为祸天下,我等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让大汉不至于滚落悬崖罢了。”

说到这里,他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了。

“陛下?……陛下啊…!”

曹操闻得此言,先是大呼两声陛下,而后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随后牙关紧咬,双眼冒火,双拳紧握。

“唉…!”

良久之后,曹操像是泄了气一般,狠狠的叹了一声,亦是不再说话。

郭嘉听得李知此言,默不作声的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满眼鄙夷的看了一眼洛阳城的方向,亦不愿多说什么了。

就在他们三人沉默不语的时候。

远处传来了荀彧的声音。:“三位怎么不去行猎?在这里做甚?”

只见远处荀彧和戏志才两人并肩走了过来。

荀彧手上拿着一只雉鸡,而戏志才手上却空空如也,显然也没打到什么猎物。

待他二人走过来站定之后。

李知便向荀彧便开口问道

“文若兄昨日你等在阳府商议除宦官之事,可有什么结果?”

荀彧听得此言,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并无甚结果,昨日他等只知在那里饮酒作乐,至于诛杀宦官之事…一字未言,如何有什么结果?”

“他等日常便是如此,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曹操这时候插言道:“文若若是让他们讲什么风花雪月,他等就能讲得头头是道,然而计谋……”

说到这里,曹操冷笑了一声,满脸鄙夷,不再言语了。

荀彧叹了一口气,沉默半晌后

“罢了,他等爱干什么,便干什么吧。”

“阳公宴请他等,也并非是要他等出谋划策。”

“而是想利用他等世家之力,去搜集宦官亲眷门生,为祸天下之罪证罢了。”

“昨日此目地已然已经达成,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荀彧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颓废,默然不语。

不过荀彧乃是意志坚定之人,区区挫折还打败不了他,所以他稍微颓废一会儿,便重新振作精神。

对李知道:“行之之酒何时运来?”

“过几日便要用了,可别误了时辰。”

李知闻言点了一下头,说道:“前日我便打发仆人回到郭家村去取酒去了,今日想必快要到来了,文若兄不必着急。”

曹操在一边听得满头雾水,遂问道“你等除贼为何还要用酒?莫不是要歃血为盟?”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

此时戏志才为他解释道:“此事乃是行之兄之计策,此时朝中势力已为曹节所控。”

“党羽甚多,若在朝堂之上,我等便是搜集完了证据,怕亦是拿他无可奈何。”

说到这里,戏志才轻笑了一下

“孟德兄昨日饮了行之兄所酿之酒,想必亦知此酒美味。”

“如若行之兄在洛阳卖酒,必然可令此酒名声大噪。”

“当今陛下好酒,若闻此酒,必然垂涎欲滴”

“届时文若等人便可以献酒之名义进宫,把曹节等人的罪证献于陛下,必可诛除次贼!”

曹操听到戏志才的解释,大为惊叹,此计也算不得多复杂,亦算不得多高明,此计的厉害之处,便是牢牢的掌握了陛下之心思。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一章 与曹操共猎(终)

等到戏志才解释完,曹操的心里颇为的怪异。

李知通过外边的只言片语,便能了解到陛下的心思。

而且还能通过宫外之事影响陛下,换而言之,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意味着他在操纵君王?

想到这里,曹操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李知。

“中了……中了……兄长好箭法!”

就在这时,郭嘉大惊小怪的呼叫了起来,也没和众人打招呼,便往一边的草丛中跑去。

曹操等人转头望过去,向李知问道

“行之可知为何奉孝大呼小叫?”

李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手里的弓。

就是刚才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李知发现远处有一只山鸡,就随手的引弓搭箭射了过去。

没想到那只山鸡在受惊飞起来之后,还不等飞多远,便突然之间落入草丛,想必须射中了。

李知心中的十分的怪异。

“我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本来都打算空手而归了。”

“哈哈哈……”

就在这时,郭嘉提着一只山鸡,笑得前仰后翻,歪歪扭扭的往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戏志才有些好奇问郭嘉道

“贤弟何事如此高兴?”

郭嘉还在哈哈大笑,说不出话来,只是把山鸡递给了戏志才。

戏志才一阵的奇怪,拿着这只已经死了的山鸡,翻来覆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笑之处,所以眼神奇怪的看着郭嘉。

这时候,荀彧像是发现了什么,拿过山鸡一看,亦是哈哈大笑。

曹操向他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荀彧便把那只山鸡致命的伤口,给了曹操看了一下,曹操看完亦是笑了起来。

却原来这只山鸡并不是被李知射杀的,而是被李知引弓射箭一吓,慌不择路的撞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撞死了。

李知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这只山鸡的死因,哭笑不得的把手中的弓箭一扔,双手背在身后,双眼望天,无语了。

心想:“听说过守株待兔,我这算是什么?射箭待鸡?”

想到这里,李知也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

“兄长之箭法,实乃天下第一,不用见血便可猎得猎物,奇闻也!”

说道这里郭嘉又是一阵大笑。

李知面无表情的看着狂笑的郭嘉。

心想:“你个熊孩子给我等着,明日跑步之时,必然多上三圈,想必到时你便无力去取笑为兄了。”

郭嘉被带看的浑身发毛,渐渐地笑声停了下来,变成了尴尬的笑声。

“呵呵呵…兄长为何如此看嘉?可是有事?”

李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点点头道:“无事,很好,贤弟很好。”

说着便不再理他。

听他这么说,郭嘉更不自在了。通过这些时日,他也知道了李知的脾气。

李知说无事反而会是大事,怕是明日自己要遭殃了,郭嘉脑子一转便想明白了前后。

害怕日后受罚,郭嘉便立刻朝李知求饶道

“兄长兄长,嘉错矣!嘉不该拿兄长之短处嘲笑兄长。”

“知道错了?”

李知问道。

“知矣,嘉知错矣!”

“那可愿受罚?”

“这个……”

“嗯……?!”

“兄长尽管处罚便是”

“去树林中打一捆柴,我有用处”

“啊……?”

“还不快去!!”

“哦哦……”

就在他们打猎说话的这个过程中,太阳已经渐渐的升到了当中。

李知腹中也是有些饥渴了。

让郭嘉打一捆柴,便是想要在这荒野之中来一顿野餐。

李知好久没有野炊过了,现在想起来还挺怀念的。

相请不如偶遇,恰好今天打猎,而且也打了不少的猎物,所以他想试试。

于是便对曹操等人说道

“诸位腹中可曾饥渴?

一会儿奉孝把柴打来,知为诸位做顿美餐如何?”

“哦?”

曹操满脸惊讶的看着李知好奇的问道

“行之还懂鲍厨之道?”

“稍有涉猎”

这时候荀彧开口了。

“行之莫不是不知道,君子远庖厨之言?”

听到荀彧说这句话,李知翻了一下白眼,对他问道

“文若可知孟子说这句话之时,所言的君子是何人?”

荀若闻言眉头一皱,回答道

“自然知道,此乃孟子对齐宣王所言,所言君子乃是齐宣王。”

李知呵呵一笑,道:“这就对了,孟子在那时所说的君子乃是君王之子,拿到如今来说便是太子。”

“此言乃是提醒君王治理国民需实行仁政,而非是鲍厨之垢。”

说完便不理他了,倒是荀彧听到他的话后,有些若有所思。

“善,行之贤弟此言大善!”

曹操听到李知如此解释孟子此言,抚掌大笑道

“好了不与你等多说了,知要去做饭了”

曹操等人见他当要真去做饭,显然是真的懂得厨艺,他们对李知的厨艺也是好奇不已。

遂曹操开口道:“如此,我等便等候行之的易牙妙术了”

等待郭嘉哼哧哼哧的把一捆干柴背回来之后。

他让郭嘉先去生火,又让跟随他们的仆人们,去把他来的时候带的一些牛油和调味品带过来。

李知先到小溪旁边把曹操所猎的那只小鹿洗剥了一下。

等洗剥干净之后,把鹿排和肉分开。

鹿肉用一只鲜树枝穿起来,又用一把解手刀在鹿肉划了几道,以便入味。

在鹿肉上抹了一些调味品,最后再抹上了一些牛油。

至于鹿排,先是让仆人架起锅,烧开水,用热水焯了一下以备后用。

这只鹿便是他们今天中午的主食了。

至于那两只鸡,李知想了一下便把便把其中一只也像鹿肉一样收拾了一下,然后穿的鲜树枝上打算如鹿肉一般烧烤。

另一只他想吃……叫花鸡。

于是便连鸡毛也不退,只把鸡开膛破肚之后,取出内脏,塞入了一些香料和盐巴。

最后后封死之后,用一些泥巴把鸡使劲包裹了起来,裹成圆球状。

然后在郭嘉生火之处挖上一个洞,把鸡放了进去,最后埋上土之后,又把火挪了过去。

其他人看到他这么做,十分的好奇。

“这…如何吃的?”

他们四人心中如此想着。

不过他们也不懂厨艺,所以,也不知道这样做饭对不对,便也不便多言。

因为没有烧烤架,所以他用两段三叉树枝,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烤架。

把已经涂好佐料的烤肉放在了上面,并令仆人反复反转,不时的涂一下油。

他又另生了一堆火,架上炒锅,先放了一些油,等油烧开,切了一些葱姜,把佐料放在里面翻炒一下,待佐料炒香,便把焯好的鹿肉放了进去翻炒起来。

过了一会儿,等李知把鹿肉炒好出锅之后,烤肉以烤好,算算时间叫花鸡应该也差不多了,于是便也将其刨了出来。

“你等去把车中之酒取来,”

李知看饭做的差不多了,便让仆人去取了酒,又把众人招呼了过来。

“诸位,饭食已然做好,可以食用了”

正在远处看风景的曹操等人,看饭食已经做好,便一起走了过来。

“做好了?我等可皆是十分期待行之贤弟之美食。”

“保证让诸位满意”

李知信心十足。

毕竟他原来也十分的爱好美食,还专门跟人学过,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厨,但是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他随便做一点,那就是美味。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没有炒菜这一说。

李知把烤肉一点点的取下来,用刀把烤肉分割开来,又把叫花鸡取了出来分与众人,道了一声请,便自顾的享用起来。

看他吃得香甜,几人亦是忍耐不住,便也享用起来。

“好!”

这时候曹操吃着美食大声的赞了一声好。

“真乃美味佳肴也!行之贤弟果有易牙妙术!”

“善”

“大善”

其余人等亦是连连称善,吃的满嘴流油。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二章 怒斥关羽

傍晚时分,太阳阳渐渐的落下,天边有一片晚霞殷红似血。

他们几人打了一天的猎,有些疲惫,便一起回去了。

回到荀府门曹操与众人分别

“操与诸位贤弟相识,乃操之大幸也,今日行猎,操已然尽兴,他日我等再聚,告辞”

“保重”

曹操与众人一一作别,便骑上快马回家中去了。

李知回到府中,让春儿打了一些水,洗漱了一下,坐在软榻上手扶着下巴,呆呆的想着心中的事情。

“最迟明日,想必郭德便能把酒运来,届时我的计划便可以开始了。”

“不过,却需要先留一条后路”

想到这里,李知定了一定神,吩咐对伺候在的一边的春儿。

“去把杨英寻来,我找他有事。”

春儿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去找杨英了。

不一会儿杨英来到李知门口

“主公寻英来,有何事吩咐”

“你且进来”

等杨英进到房中之后,李知揽着他的肩膀,小声的对他吩咐道

“今晚你去把洛阳城四周走一遍,尤其是城墙之处,好好找一下,看守卫有没有薄弱之处,另外……”

如此这般…李知对杨英细细的嘱咐了半天。

“主公放心,此事便交于英了”

杨英拍着胸脯保证道。

“一切需小心谨慎,却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此事关乎我等身家性命,务必要小心在意。”

“喏“

杨英应了一声便匆匆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知陷入了沉思。

“此次洛阳之行,本以为只是来游玩,没想到却是有性命之危,当真是世事无常”

“不过,此次虽然危险,但也是天大的机遇若此事办成……”

李知想到此处,面露笑意。

翌日

李知起床之后,洗漱完毕,正在吃饭,就听外边春儿进来禀报

“公子,门外来了两个大汉,说是公子旧交,公子见是不见?”

“哦?”

李知听闻此言愣了一下。

“我初来洛阳也不认识什么朋友啊,怎么会有人来找我…”

随即眼前一亮

“莫非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道

“速速请两位贵客入府”

“不……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

李知说完便匆匆的往外走去。

来到荀府门口,就见徐晃跟一个红面长髯大汉站在外边。

只见这大汉身高九尺,身材魁梧有力,面色冷峻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果然……”

李知在听到有人找他之时,便想到了可能是徐晃。

不过徐晃一边这个人却让大吃了一惊。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此人便是后世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公明可是稀客,今日怎的有空来此处寻知”

徐晃此时却是面色有些愧疚,对李知拱了一礼

“晃今日来乃是向公子赔罪的。”

“赔罪?”

李知诧异了一下。

“公明兴何出此言,快快请起”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你我先行入府再言其他”

三人进入荀府,到了李知的别院之中后。

徐晃又是对李知拱了一礼

“晃前些时日却是骗了公子”

“今日来,便是于公子负荆请罪”

李知一听亦是一愣。

“公明兄不必多礼。”

“不知公明何事骗了知?”

徐晃闻言满脸的愧疚道

“晃前些时日,对公子所言晃之好友去向不明,实乃是诓骗公子之言”

“我那好友其实一直在晃家中居住。”

说到这里徐晃脸色发红

“还请公子赎罪。”

“哈哈哈哈”

李知闻言哈哈大笑。

“亲亲相隐,乃人之常情也!”

“那日你我初识,虽然聊得投机,然,也不过是只见过一次面罢了,如此重要之事便是换知亦会如此,何言怪罪?”

“公子高义!”

徐晃见他没有怪罪,松了一口气,心中亦是十分高兴。

“这便是我那好友关羽关长生”

徐晃这时候对李知介绍道

“关羽关长生,见过公子,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这时,一直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关羽开口了。

只是他说话之时,双眼微眯,脸色严肃,看起来有点倨傲。

“公子莫怪,我这好友自幼便是如此,非是其倨傲自大”

徐晃见此,苦笑了一声,赶紧对李知解释道。

“公明兄不必如此,知,非是小肚之肠之人,岂会为如此小事而生气。”

李知闻言摆了摆手,满脸的不在意,心想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张脸我在后世见了无数次,也拜了无数次,也没见他对我笑过一次”

“公子大度,非羽无理,乃是羽天性如此。”

关羽闷声闷气的在一边开口道。

“长生贤弟杀恶霸,乃是大义之举,堪称义士奇人也。”

“奇人行奇事,长生贤弟天性严肃,长相威严,身手出众,乃天生大将也。”

李知今天见到了关羽十分的高兴,遂对他大加赞赏。

“长生贤弟之事,我已托于一好友,想必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传来,届时长生兄便不用到处躲藏了。”

“如此多谢公子了”

李知不愿意听他们谢来谢去,便岔开话题。

“长生贤弟家中还有何人?”

“某家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发妻,不过……”

关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面色冷峻,但是眼中却满是担忧。

“某那发妻,在某临走之前,已怀有八个月的身孕,如今想是已然产子,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长生贤弟何不早言?!”

李知听到这里猛然起身。

“弟妹既然已怀有身孕,如何受得了惊吓?”

“长生贤弟好不晓事!如此重要之事为何瞒着为兄?!”

李知怒斥了关羽一番,便对着外面大声喊到

“来人!速去寻伯雄前来”

在外面伺候的春儿一听,立刻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你啊你……”

李知指着关羽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犯了事,跑出来逍遥快活,却连家中妻小皆然不顾,如此岂是大丈夫所为!”

李知厉声对关羽大声斥责。

“……”关羽沉默不语,只是任由李知斥责,脸色憋得发紫,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外边杨英匆匆的走了进来。

“主公有何事吩咐?”

“你驾驭一辆马车,带上几个人,车中多备些被褥,去河东解良县一个叫关羽关长生的人家中,把他的妻小接来。”

说到这里李知扭头对关羽问道

“你可有什么信物,能让你妻子见到,便能跟随伯雄前来?”

关羽沉默了一下,随即从胸口掏出了一个锦囊,在锦囊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此乃成亲之时,发妻所赠,发妻见此物,必然前来。”

李知一把夺过锦囊,放在杨英的手中,仔细的叮嘱到。

“伯雄此去,当多加小心,务必把长生之妻小安全的接来。”

“如若长生之妻尚未产子,你等便对她说明事由,并驻扎长生之家左右,以为护卫。”

“如若有人欲害长生之妻……”

说到这里,李知眼神一厉。

“格杀勿论!”

“喏!!”

杨英亦是满脸杀气的应了一声,转身便去了。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三章 择将

就在杨英走了之后,关羽猛的站起身来,走到李知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礼。

“兄长大恩大德,羽无以为报,日后但有所命,虽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唉……”

李知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关羽的肩膀。

“某如此做,非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你之幼子”

关羽闻言沉默不语,脸色却是更加的红了。

“公子,郭德他们回来了。”

就在此时,秋儿进来禀报。

李知闻言大喜。

“可算是来了”

想到徐晃和关羽还在,便扭头对他们歉意道

“二位贤弟在此稍后,为兄有些事情去去便来。”

听到他有事两个人赶紧起身,异口同声说道

“若是兄长有事,我等便先告辞了”

李知要结交他们二人,哪会让他们现在就走

“,两位可否稍等片刻,我与两位还有要事要谈。”

“这……”徐晃看了看关羽,有些犹豫,关羽略一沉思,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无妨,兄长有事便去忙吧,我等在此等候便可”

徐晃和关羽异口同声说道。

“如此,恕为兄怠慢了。”

随后,李知又吩咐秋儿与他们上些果品茶点,便匆匆的向外走去。

待到李知走到荀府大门外,只见十数辆马车,参次不齐的排在荀府门前。

马车四周,零零散散的站着约有八十余人护卫着马车,领头一人正是郭德。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零散,不成行伍,但是进退之间颇有章法,显然是受过训练。

“坤叔到底是如何人物?为何连练兵之法都懂的。”

李知心中亦是有些疑惑,但是他对坤叔之才却是佩服不已。

“这才几日,这些人便颇有行伍之气”

虽然这些人还称不上什么精锐,但是却可堪一用了。

对此,李知心中十分感激坤叔,有了这些人,他在洛阳的安全便有了保障。

“主人,小人以把酒安全地运了回来,请主人查验。”

这时郭德看到了李知,快步的走了过来,向其回报道。

“这些护卫亦是从那几百余人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精锐?”

李知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小人来之前,族老让我与主人带话。”

“哦?坤叔有何言要与知说?”

郭的面上有些犹豫,最后咬了咬牙,道了一声罪说道。

“族老言:李小子,为何要用这么多人?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若真出了事,先以保住性命为先,莫要为了颜面而死扛。”

“颜面做价几金?等回来之后我与你补上。”

“逃命并不丢人,丢了性命,才算是真的丢了人”

“我郭家就剩奉孝一个嫡系之人,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我便把你小子送入皇宫做宦官去!”

“诛除宦官?你诛你自己去吧!”

说到这里,郭德已是满脸大汗,把头紧紧的低下,不敢看着李知。

李知看他这副模样,便温言安抚道

“你不用害怕,此乃坤叔之言,此事与你无关。”

安慰完郭德之后。

李知的心中却是思绪万千,颇为感慨。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

“这坤叔待郭嘉亦是不差于父母,我这贤弟倒是好福气。”

感慨完,李知便想起了正事,对郭德吩咐道

“你等先把酒运进荀府”

“之后,你多取些钱财,买够八十人一月之用的粮草和器具。”

“随后带他们去景室山以东约五里处,那里有一个小山谷,你等便在那里驻扎。”

“随后,我便会安排人,去那里训练你等”

“喏”

郭德闻言应了一声,便按吩咐行事了。

看着他们把酒运用了荀府之后,李知便扭头向自己的别院处走去。

回到别院,进入房中,只见关羽与徐晃正在畅聊。

或许是李知为他了了一桩心事,此时关羽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笑容。

二人见他进来便同时起身。

“兄长可曾忙完?”

“已然忙完了,却是怠慢二位贤弟了。”

让他们两人久候,李知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先行赔罪道。

“兄长客气了,不知兄长留我等二人,有何要事?”

李知沉默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

“此事事关重大,关乎于我等性命。”

“若事败,我等便有性命之忧,二位贤弟可曾想好?”

关羽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关羽眼中满是坚定,徐晃却略有些犹豫。

“兄长于某有大恩,兄长如今有事,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羽不加思索,坚定的说道。

徐晃在一旁却有些沉默,一声不发,面带难色。

见徐晃沉默不语,李知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明贤弟不必为难,此事关乎身家性命,公明贤弟不愿参与其中,也是人之常情。”

徐晃闻言,脸色一红,朝李知拱了拱手,但是还是一声不发。

“兄长莫要怪罪公明,非是公明不愿为兄长所用。”

“而是公明家中尚有老母在堂,不敢拿老母之命做赌注。”

关羽在一旁看徐晃尴尬,便替他解释道。

“如此却是知思虑不周,误会公明贤弟了。”

“公明贤弟家有老母在堂,确实不适合行,此等险事”

听到了徐晃的难处,他便也不再强求。

只是不到百人,只一个关羽便够了。

这时候徐晃总算开口了,朝李知行了一个大礼后,闷声闷气的说道

“多谢兄长体谅,兄长如此,愧煞晃也!”

说到这里徐晃满脸的愧疚。

“晃已无颜面,在兄长处逗留,便先告辞了…”

说完,徐晃也不待李知反应,便扭头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哎……”

李知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愣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不见了徐晃的身影。

只能徒劳的,朝徐晃离去的方向抬着胳膊。

“公明贤弟何必如此。”

“知,何曾怪罪于他,本还想于公明痛饮一场,如今却是……”

说到这里他脸上满脸的郁闷。

“唉……!”

“罢了,只能日后再聚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他又对关羽问道

“贤弟可懂兵法?”

“兵书某倒是读过…”

关羽说到这里脸上有些犹豫

“然……某并未带过兵,亦未上过沙场。”

李知闻言略一沉吟

“贤弟可知练兵之道?”

关羽闻言回道

“知道倒是知道,只是练兵之道,某也是纸上谈兵罢了。”

说到这里,关羽像是怕李知失望,又补充道。

“若兄长欲让某练兵,某可边学边练,绝不会耽误兄长大事。”

“只是……”

关羽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看到他的样子,李知好奇的问道:“长生贤弟有何事欲问为兄?

有事尽管道来,不必犹豫。”

“兄长无官职在身,亦非沙场之将,练兵所为何事?”

闻言,李知便明白了他的顾虑,毕竟在历史上,他便是忠于汉室的一个人。

不然也不会只见过一次面,便跟随还是白身的刘备,还不是因为刘备汉室宗亲的身份。

想明白了他的顾虑,对他安抚道

“长生贤弟多虑了,为兄非是谋逆之辈,练兵也只为除国贼。”

“除国贼?”

关羽一听便来了兴趣。

“兄长欲除何人?”

“宦官曹节!”

李知听他发问回答道

“如今宦官当政,羽翼遍布天下,扰得百姓民不聊生。

尚书令阳球阳公,欲拨乱反正,诛除宦官,知,便是为此而来洛阳。”

“然则……”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阳公等人,行事不密,这次必定难以功成”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肯定,毕竟历史上都记载着。

阳球这次除贼,便因为行事不密而失败了,所以李知十分的笃定。

“为兄练兵,便是为此”

“若阳公成功,则皆大欢喜”

“若是阳公等人失败……”

说到这里李知眼色一厉,接着道

“等阳公失败之后,我等便效仿荆轲之举,以除国贼!”

说到这里李知目光炯炯的看着关羽。

“练兵之事便是如此,贤弟可愿助我?”

“兄长哪里话,此乃为国为民之举,某当仁不让!

虽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关羽闻得此言,立马同意,面色坚定,声音铿锵有力。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四章 论才与品酒(1)

“好酒!”

关羽此时坐在李知对面,畅饮一口美酒,大声叫好。

却是当晚,李知便把关羽留下饮宴。

关羽虽然对此酒甚为喜爱,然却不迷醉其中,喝了几杯便停下了。

“兄长欲让某练兵几何?在何处驻扎?”

关羽喝了几杯酒后脸色更红,但却不忘正事,遂,对李知问道。

“诛杀曹节,须严密行事,不可声张,亦不需多少人马。”

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酒

“此为兄调来八十余人,供贤弟操练,贤弟务必将其炼为精锐。”

说到这里李知也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让这位武圣训练八十来人,太过于大材小用了。

然而他却没想到,此时关羽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关羽的后世名气大,但…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罢了。

虽然他武力出众,便是现在让他征战沙场,他亦是不惧。

然则,他从来没练过兵,亦未上过战场,此时听闻只训练八十余人,他反而更有信心了。

“兄长放心,某必不负所托!”

“若此事不成,某提头来见”

关羽一拱手,面带傲色的保证道。

李知一看他下了军令状,赶忙道

“贤弟不必如此。”

“此事时间颇紧,贤弟练兵的时间,也只有不到二十天,时间如此紧急,如何能练得好兵?”

李知看他有些误会,赶忙对他解释道

“此次诛贼人马,易精不易多”

“为兄让贤弟练兵,乃是从中挑选取,为数三十之精锐。”

说到这里他满脸诚恳的看着关羽

“为兄麾下并无大将,届时,还要有劳贤弟出马。”

关羽闻言脸色一正,朗声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某亦为大汉臣民,除贼之事,本就是某分内之事,岂敢不效死命!”

“好!”

李知听到这,也为他的豪情和忠义所感,大声叫好。

李知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想诛除曹节,并不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是为了自己的名望。

毕竟在这个时代,名望也是一种护身符。

想在这个时代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必须要有诺大的名望傍身才行。

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他的安全常非常的低,老是疑神疑鬼,都快有被害妄想症了。

现在李知听到关羽豪迈之语,感受其,为国为民而舍生忘死之心,大受感染。

“贤弟为国为民之心,有目共睹,堪称义士也”

说到这里李知端起酒盏,肃然起敬道

“贤弟之心,令人敬佩,薄酒一盏,以敬贤弟,饮圣!”

待他一饮而尽之后

“兄长谬赞了,某愧不敢当。”

说完关羽亦是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

二人相聊甚为投机,待到酒散,已是月入中天。

李志安排人领关羽去休息,自己亦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洗漱了一下之后,让秋儿把他端了一杯清水,斜倚在软榻上,陷入了深思。

今日关羽之言,令他感触颇多。

自从他来到了这个时代,遇到了不少忧国忧民之辈。

有荀彧,关羽这等忠心汉室之人。

亦有如戏志才这般,虽然不忠于汉室,但却心怀天下之人。

相比而言,自己更像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处处谋划,确实有些小家子气了。

“哪怕天下败落至斯,忠于汉室人,依然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

想到这里,李知颇为感叹的喃喃自语道:“苍龙坠地亦是苍龙,这汉室数百载的威望啊……”

“曹操日后,到死也没有称帝,怕也有此原因吧”

“刘备挂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汉室宗亲的名头,便能成就诺大的基业。”

“这汉室的余晖,当真可怕!”

“如果出了一个,如秦皇汉武这样的帝王,说不定这汉室还能中兴!”

“如果真是那样,我何必如现在一般,如此的劳心费力。”

想到这里李知摇了摇头

“罢了…若是汉室可扶,我便扶一把又能如何,也算对得起汉人这个称呼。”

“若是不可扶……那也怪不得我了!”

想到这里李知坚定了一下神情。

“不想这么多了,明日还有卖酒,计划也要开始了,先睡吧”

就在这时,他的酒劲,也慢慢的上来了,随即便往榻上一躺,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李知醒来洗漱吃饭之后,关羽便来找他。

“兄长之人现在何处?”

“时间太过紧急,某欲立刻操练他等。”

李知闻言沉吟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此事确实时间紧迫,贤弟早些操练他们也好。”

说完,让一个仆人带着他去寻郭德。

看着关羽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心想:“真乃忠义之士”

感慨完,便往正厅走去。

来到正厅,这时候荀彧等三人已在此处等候多时。

“行之兄可到来了。”

“如今酒已运到,行之兄如何卖酒?”

荀彧见李知进来之后,焦急的问道。

“文若兄不必焦急,卖酒之事,知心中已有腹案。”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对荀彧说

“只是有一事,怕还要请文若帮忙”

“何事?”

荀彧干净利索的问道

“知欲办一个品酒大会,却要烦劳文若兄多写些请帖,多请些人来”

“切切记住,不是卖酒而是品酒,免得有些自持身份之人,不愿前往。”

他怕荀彧把事情搞错了,对荀彧叮嘱道。

“这次我们不仅要办一个品酒大会,还要办一个论才大典。”

“到时我等,不但要评出一个酒尊,还要论出一个洛阳第一才子。”

“不过此事,却需要阳公邀请一些名家大儒,作为评判,添些光彩。”

荀彧何等聪明的人,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见他双目大亮,连连称妙。

“行之兄大才!”

“此等盛会,不仅可以广交好友,若是能在大会之上,被评为洛阳第一才子,必定名声大噪。”

“如此盛事,想必有许多世家子弟愿意前往。”

“行之兄果然如志才所说一般,奇思妙想不断。”

说到这里荀彧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皱着眉头问李知道

“行之可有场地!在何处举办如此大的盛会?”

“届时,世家子弟加上好酒之人,怕不下数百人,我这府邸中却是盛不下如此多的人。”

听得荀彧的问言,李知却是满脸的自信说道

“不必用文若之府邸,文若可还记得我等,那天在景室山下行猎之时,见到的那一片广阔平地?”

“我等在那里搭建一座高台,铺上一些草席,再置办一些几案即可”

荀彧闻言思索了一下,随后点头称善。

“如此,彧现在便立刻去请阳公,其余诸事,皆托于行之兄了。”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道

“文若兄去忙吧,其余等事交于知便可,文若兄请放心”

待荀彧走后,李知便喊了一个仆人进来。

“你都去把郭德寻来”

“喏”

仆人应了一声去找郭德了。

过了一会儿郭德来了,先是对李知行行了一礼。

“主人有何吩咐”

“那些护卫你安排的如何了啊”

李知不言其他,却先问那些护卫。

毕竟这才是他最后的底牌。

“主人请放心,那些护卫都已安顿下来”

他闻言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你去去景室山的时候,在山脚下有一片小树林,你可见过?”

“见过”

郭德回道

“在树林之东有一空旷地方,你带些人,在那里搭建一个,方圆七八丈见方,高约一丈的高台。”

“在高台之前铺满草席”

“最后在高台两旁,行列一些几案。”

他说道这里心了默算一下大概能来的人

“约三……不五百几案,若是市面上没有这么多几案,便去找荀府管家让他解决。”

“高台两边一边挂一布幡,高台之上挂一横幅”

“上面写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五章 论才与品酒(2)

书接上回

李知吩咐郭德

“左边写:客似云来。”

“右边写:云来似客。”

“横幅之上便写:客云至矣。”

“这些字让荀彧来写,另外琴棋书画四道之用具,皆备五百套。”

“可听明白了?”

看郭德点头便对他说:“明白就好,去办吧”

“喏”

郭德应了一声便去办了。

看着郭德离去的背影,李知若有所思。

“我却是也该去准备准备了。”

“几日后的论才大典,可不能让别人拔了头筹。”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精光一闪。

“如此盛事,洛阳第一才子的名头,酒尊之名……”

“哼哼…各凭本事吧…”

想把李知便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屋中。

五日后,景室山下。

“兄长在等阳公?”

郭嘉今日穿着一身青色的儒生长衫,脚下踩着一双崭新的芒鞋,头上系着一袭乳白色的锦纶。

显得有些神采飞扬,今日他便是来争一争这酒尊之位,他平日喝酒,酒量亦是恢宏。

加上平日里,又喝惯了李知的高度酒,对酒尊之位,他还是颇有把握

“今日不只是阳公要来,还有蔡邕蔡伯喈,宋忠宋仲子,两位大儒大驾光临”

李志今天也是刻意打扮了一下,只见他身穿一身白色儒袍,头戴儒帽,脚下蹬着一双玄青色的芒鞋。

手里更是拿着一把自己制作的折扇,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继往开来”

就在此时有三辆马车从远处缓缓行来

他带着郭嘉赶紧迎了上去。

从马车中出来五人,除了戏志才荀彧还有阳公外,

另外两人却是两个不认识儒雅老者。

“想必这两位便是宋公和蔡公了”李知心想

先与阳公见了礼之后,阳公对李知介绍道

“贤侄快来见过两位大儒,此乃蔡邕蔡伯喈”

“伯喈兄之琴书之道,天下无双,贤侄可莫要怠慢了。”

阳球指着穿着藏青色衣服,须发皆白,脸上带着和蔼笑意的那位老者说道

“蔡公之名如雷惯耳,李知与行之见过蔡公。”

李知赶忙对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贤侄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吧”

蔡邕虚扶了一下

这是阳球又指向另外一人

“此乃宋忠宋仲子,乃是举世闻名之大儒。”

李知闻言更是激动,这位他可是听说过,更是拜读过他的大作。

他的《五经章句》便是在后世亦是有许多人研究。

“晚辈见过宋公,宋公大作,时常令知爱不释卷。”

“日后宋公若有暇,可否指点一下知?”

李知这时候却行了一个学生之礼

“贤侄免礼,日后若有疑问,贤侄来我府上便是。”

宋忠看他是喜欢自己所写的书,十分的高兴。

待李知起身之后,郭嘉也跟着拜见了两位长者,待到众人行完礼,李知一引手

“三位长者请…”

等到他们三位长者,来到了高台之上依次坐下,命人上了一些茶品果点之后,远处便传来了嘈杂之声。

只见远处无数马车蜂拥而至,更有数十人驭马而行。

其后更是有无数的,看衣着像是来凑热闹的百姓。

看到这里李知脸色一变,赶紧把郭德叫过来,小声叮嘱。

“你速去山谷处,让长生把人全都带过来,我有急用,速去!”

“喏”

郭德看他说的急,应了一声便赶紧去了。

“呼……”

他也没有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的人。

而且还有许多的百姓来看热闹,所以在准备人手上有些不足。

他迎着那些人走了上去,看人群嘈杂不已。

拱手大声道:“诸位切勿喧哗,请且听知一言”

待到人群渐渐的平静下来,李知又道

“今日三位长者皆在席上,诸位皆为青年才俊,岂能与市井之民一般,嘈杂不已?”

李知说到这里,向台上三长者处行了一礼

“诸位切莫槽乱,先于三位长者见礼。”

“哼!”

先从一辆往车上下来的正是袁术,见到他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向台前走去。

“兄台便是行之兄吧?”

“舍弟失礼,让行之兄见笑了。”

这时从袁术一旁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位中年之人。

只见此人方口阔鼻,耳大面方,颇有一副福相。

身上穿着一身的锦衣,腰上挂着一看便是上品的玉佩,正笑呵呵的对李知赔礼道。

“兄台尊姓大名?”

虽然对他的身份有了些猜测,但李知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某乃袁绍袁本初见过行之兄。”

“原来是本初公,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就在他二人相互恭维的时候,一旁有一阵清朗之声传了过来

“行之贤弟,本初兄久违了”

他二人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曹操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向这里走来。

“孟德可是来晚了,一会可要自罚一杯”

袁绍见是曹操,亦是对他打趣道。

“一杯哪够,孟德兄海量,最少三杯”

“说不得,今日酒尊之位,便是孟德兄的了。”

李知亦是在一旁跟着打趣曹操。

“两位莫要打趣操了,我等先去拜见三位长者吧”

“善”

袁绍亦是同意,两人与李知说了声一会再聊,便一起走向高台。

正在这时,从一辆普通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位穿着劲装的魁梧老者,看着李知

“汝便是李知,汝欲评选酒尊,岂能少得了老夫?为何老夫没有收到请帖?”

李知闻言一愣心想:“此乃何人?我这酒尊评选,怎么就少不了他?”

“不知这位长者是……?”

他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恭敬的问道

“前些时日,汝讽刺袁术之诗甚为有趣。”

“短短时间便能做出此诗,可见汝乃急智之辈,如此,何不猜一下老夫的身份”

老者没回答李知的问题,反而先让他猜自己的身份。

“洛阳城人多了去了,我上哪猜去!”

李知满头黑线,心中无语道。

“子干兄,莫要为难行之贤侄了。”

却是此时阳球见李知为难,走了过来。

“此乃卢植卢子干,其他不言,单论酒之一道,其乃大家。”

阳球为李知介绍到

“原来是卢公,晚辈李行之见过卢公。”

听到此老者便是卢植,他赶紧行礼。

“酒中大家?嘿!老夫可算不上,不然,为何此次评选酒尊,未未通知老夫。”

卢植没有理李知,对阳球责问道

“是球失礼了,此事不怪行之贤侄。”

“本以为子干兄公务繁忙,便没有打扰子干兄,还忘得莫要见怪”

这是阳球替李知分辨了一声,随后便对卢植赔礼道

“罢了,方正贤弟不必如此。”

“某只是今日正好有闲暇,听闻此事,便来凑个热闹罢了,方才只是玩笑之语,方正贤弟莫要当真。”

卢植见阳球对他赔罪,摆了摆手说道。

哒哒哒……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定睛一看却是……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六章 论才与品酒(3)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而近,渐渐来到他等面前

却是关羽带着他所操练的那些侍卫来了。

关羽来到近前,翻身下马,拱手对李知禀报道

“兄长使人寻某前来,所谓何事?”

事情紧急,李知便也没与他客气

“贤弟速让护卫围住会场,千万莫让来看热闹的百姓,惊扰了诸位贵客。”

“贤侄莫急,这些人是……”

卢植看着这些整齐划一,颇有些军伍之气的侍卫,神色有些莫名,在此时插言问李知

要知道,训练护卫和训练军队,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而在洛阳城边训练了一些军队,不管是多是少皆是大事。

李知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大惊,他也想到了此处,思考着如何回答卢植。

定了定神想了一会儿对卢植道

“我这贤弟,颇有武力,欲投军报国”

李知指着关羽胡乱扯谎

“然而,其不懂兵法,亦不知带兵之道。”

李知此时却是越扯越顺畅

“为免日后,我这贤弟在军队中吃亏,晚辈便把家中家仆交于他训练,让他边练边学,以增经验。”

“嗯”

卢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走到关羽面前,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关羽傲然而立,不为所动。

“好生健硕的猛士,却是天生为将之人”

卢植看后心中极为满意,对李知的话也信了个八九成,便也就不追究他私自练兵之事。

看到卢植对关羽十分欣赏,李知赶紧为他介绍

“此乃关羽关长生,天生神力,武艺非凡,乃天生猛将也”

做完又对右转向头对关羽介绍。

“此乃卢植卢子干,卢公的乃是兵道大家,贤弟还不快快行礼,日后若有疑问,可向卢公请教。”

关羽一听他便是卢植,也是神情一震。

卢植的大名他当然听过,他虽然性情高傲,但是对真有本事的人,却十分的佩服。

“晚辈关羽关长生见过卢公。”

关羽对卢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卢植单手虚扶

“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关羽起身后便立于一旁沉默不语

李知见他见过礼便不说话了,却是大急。

心想:“如此好的机会,你玩什么沉默是金?怎的不知道珍惜?”

便朝卢植开口道:“卢公见谅,我这贤弟,平日便是如此少言寡语,非是其怠慢卢公。”

卢植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而看向关羽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欣赏。

他就喜欢这种,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但是行起事来,却雷厉风行之人。

“长生贤侄日后若有暇,可来老夫府邸,老夫虽然称不得兵道大家,但是教贤侄一些为将之道还是可以的”

不待关羽反应,李知却是大喜,赶紧扯了扯关羽的衣袖

“贤弟还不快拜见恩师!”

关羽问言却是愣了,李知使劲的对关羽眨眼,又使劲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悄悄地指了指卢植,意思不言而喻。

关羽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快步向前,与卢植行了一个大礼

“学生关羽关长生拜见恩师”

“唉~~”

卢植惊诧了一声,却是被他们两个人搞懵了,老夫何曾说过要收他为徒?

随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戏谑的看向了李知

“贤侄这是在用话拿老夫?不过…贤侄这兄长当的却是称职。”

卢植摇了摇头叹了一声的,最后又把目光看向关羽,越看越是喜爱,便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罢了,看在贤侄为自己兄弟良苦用心上,老夫便收下长生了。”

李知关羽闻言大喜,同时向卢植行了一礼。

“恭喜子干兄收得高徒。”

阳球此时在一旁插言道

“不过此时却不是收徒之时,待他日行拜师之礼如何,此次大会却是要开始了。”

众人闻言看向四周,可不正是如此席位之上皆有人,密密麻麻的约四五百人。

不仅如此,会场周围亦是围绕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有数千之人之多。

看到此处李知却是大急,赶紧对关羽说道

“贤弟赶紧去把护卫分散于会场周围,切莫让看热闹的人惊扰了席上贵客”

“喏”

关羽闻言应了一声便立马去办了

“两位前辈也请上台吧”

两人皆称善,于是便缓步向台上行去。

等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李知便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到台前,先是对众人行了一礼。

大声道:“诸位请肃静”

待到席上嘈杂之声渐渐的平复下来

“知今日办此大会,为的是选出酒中尊者与洛阳第一才子。”

说到这里李知对台上四位老者拱了拱手。

“能请到四位长者作为评判,在下不胜荣幸。”

“今日评价选阳第一才子,分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琴棋书画乃由蔡公评选”

“诗词歌赋便由宋公评选”

“至于酒尊之称,那便不用说了,我等之人,酒量宏大者可上前一试。”

“这酒尊之名,便由卢公和阳公评选”

他说到这儿,对着一旁高高耸起的酒坛,指了一指。

“诸位便是饮此酒,以博酒尊之名”

“未免喝酒误事我等先选才子,再评酒尊”

就在这时,袁术起身大声道

“区区不到百坛酒,我等数百人如何能够?”

“莫不是尔钱财不够,买不得够众人所饮之酒?”

“若当真如此,某借你一些便是,何必弄得如此寒碜?”

说完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知闻言,不为所动,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公路兄嫌酒不够?”

“不若如此,我等评酒尊之前,公路兄先饮一坛。

若公路兄醉了,日后便给在下赔罪。

若公路兄不醉,在下向公路兄赔罪,再向公路兄借钱买酒如何?”

“便如此说定了!”

袁术闻言大喜,怕他后悔,便一口定下来。

因为上次之事,李知令他丢了大人,这次他便想报复回来,如今可算让他得到了机会。

这时和袁绍一起的曹操却是扶脸无奈,心想:行之贤弟又在坑袁术了。

他喝过李知的酒,莫要说一坛,便是半坛他也喝不了。

袁绍见曹操的表情有些奇怪,便也有些好奇。

“孟德为何如此表情?”

曹操闻言,爬在袁绍的耳边对他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听完之后袁绍亦是忍俊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管此事了。

李知此刻心中却是在偷笑

“嘿嘿嘿嘿…

就你袁术那喝一坛普通浊酒,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酒量。

如今再喝我这些最低度数都有三十度多的酒……

而且我这一坛酒可有二十余斤

二十余斤超过三十多度的酒……

喝完,你袁术莫说不醉,不死都算你命大!”

想到这里李知愉悦的笑了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心情,不想这些乱七八糟,走到台前。

“我等评选才子,先评琴棋书画,琴之一道,哪位俊才愿意参选?”

话音刚落

“某愿参选”

“在下”

“群亦擅长琴道”

听到这些乱哄哄的回答,他打开折扇虚掩了一下

“诸位不必着急,哪位仁兄想要参选,站起身来便可。”

话音刚落,约有二三十人便站起身来。

见此,李知点了点头对郭德吩咐道:“……”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七章 论才与品酒(4)

“来人,上琴!”

郭德听到吩咐,便立刻让人拿了三十余张瑶琴,摆在站在席上的众人面前。

“诸位才俊,哪位先来?”

李知客串了一把司仪

“在下孙伟孙伯安,先行献丑了”

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人朗声道

“一曲高山流水,供大家鉴赏”

说着在瑶琴之前盘坐下来

“嗡……噔……”

一阵琴声传来,虽然不知道好坏,毕竟李知也不懂这个,但是听着却是挺悦耳的。

“噔……”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孙伟长身而立,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蔡邕

“请蔡公评点”

蔡邕闻言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语言

“贤侄乃是近年来才学琴吧?”

“蔡公明鉴,却是如此,伟乃三年前开始学琴”

他一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

“贤侄琴道之天赋十分不错,可惜却有些晚了”

说到这里蔡邕有些惋惜的看着他。

听到蔡邕所言,孙伟并没有失望反而十分的洒脱的说道

“蔡公不必为在下惋惜,在下已把学琴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

“只是近几年书虽然读了不少,但还有许多疑惑并没有解开”

“晚辈学琴,只是为了触类旁通罢了”

蔡邕闻言眼前一亮,大为称赞

“玩物而不丧志,贤侄好心性。”

“贤侄日后若有暇,可与老夫一起研讨词曲。”

“晚辈多谢蔡公”

孙伟闻言十分的高兴。

“可还有谁愿意上来,为众人演奏一曲?”

“某来……”

时间如水,渐渐的流走,不知不觉间三十余人便大都演奏完毕。

包括曹操袁绍亦是上去演奏了一曲。

只剩最后一人,只见此人走向前来对众人行了一礼。

“在下乃是杜夔杜公良

一曲广陵散,聊博大家一笑”

只见他走到琴前坐下,先是闭目微微思索了一下,定定神,便弹奏起来。

“噔……”

琴音刚一响起,原本还嘈杂的会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便是那些外围看热闹的百姓,也不再说话,静静的听着他弹琴。

对着亲的慢慢弹奏,众人脑海中也慢慢的显现出了一幅画面。

一个满是悲愤之人,是如何的悲痛欲绝。

然后奋起卧薪尝胆,最后还有报大仇之后的那种畅快淋漓。

这些故事都是通过琴音,一点一点的呈现在众人的脑海之中。

“噔…”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整个会场哑然无声。

“呼……”

蔡邕最先清醒过来,长出了一口气

“古人云,绕梁三日而不绝

此言老夫本是不信,如今却是感同身受。

贤侄琴之一道,以超越老夫矣”说到这里他又颇为的感慨。

“不敢,蔡公缪赞了”

杜夔谦虚道

“呼…”此时会场众人才慢慢的回过神来,齐齐的出了一口气。

而参与较技的那三十余人,皆有复杂的目光看着杜夔,他们心中自己知道自己输了。

这时候,曹操脸上带着一些遗憾开口说道

“此次较技是我等输了,诸位可有意见”

“我等心服口服”

众人回答道,虽然如曹操一样脸上一样带着一些遗憾,但是杜夔如此琴技,其他人也无话可说。

“诸位承让了,”

杜夔对众人行了一礼。

“今日琴之一道较技,以杜夔杜公良为尊,诸位可有意见”

蔡邕这时对众人问道

“我等皆无意见,琴之一道,公良兄确实已经出神入化。”

这时候袁绍开口感叹道

“如此今日琴道之尊便是公良贤侄了”

“恭喜公良贤侄”

蔡邕宣布道,随后又对杜夔问

“公良贤侄可还非要参与其他较技”

“在下只擅长琴技,其他差的一塌糊涂,便不再献丑了”

“如此请公良贤侄上台,坐于老夫下首。”

等杜夔上台之后,李知对众人道

“今日时间紧急,画之一道便与棋之一道一同开始,诸位可有何疑问?”

李知话音刚落,便听一人问道

“我等两两对弈之时,若多出一人该当如何?”

“参与之人皆是抽签决,定若有人轮空,便是他运气好,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诸位可还有别的什么疑问?”

见众人不语

“若是没有,诸位欲参与弈棋较技之人便可来在下之处,抽取对手”

闻言,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约有二三十人。

待到众人抽完了签,两两相对的坐在了棋盘面前之后,李知向蔡邕问道

“蔡公,这画之一道,所画何物?”

蔡邕闻言沉思了一下随后抚须道

“既然棋画同场较技,那画之一道便,让他等画众士子弈棋图吧。”

李知闻言眼前一亮,对蔡邕佩服不已。

“蔡公果然大才,此法甚妙!”

之后他便面对台下众人

“欲参与画之一道之人,现在便可站起身来了”

对众人说了一下,便自己也走向了一个几案。

待到众人起身,约有五六十人。

仆人们一一把笔墨纸砚放在众人面前。

“蔡公出题乃是,众士子弈棋图。”

“等弈棋众士子之中,其中一队分出胜负,我都便投笔不可画,现在便开始吧。”

说完李知俯身在几案之上画起来。

且见他先是把弈棋之人大概打量了一下。

随后用木炭在纸上画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比例,然后就写写画画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去,其中有一盘棋却是到了尾声。

“呼……承让了。”

其中一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拱了拱手道

“多谢兄台手下留情”

与他对弈之人亦是满头大汗。

但他顾不得擦,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最后像是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

“当……当……”

一声锣声传了出来,却是郭德见这两人已经分出胜负。

便敲起小锣,提醒画画的众人,时间已经到了。

“呼……”

李知此事听到锣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双手捧着画卷,看着自己作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郭德边领着一群仆人们来来收画了。

待到李知把画交给郭德之后,伸了伸懒腰,又向对弈之处看去。

对弈之人虽然有几组已经决出胜负,但还有一大半正在杀得难解难分。

他看到这摇了摇头,心想,这才第一轮,今天他等也不知是否能决出一个棋尊。

就在李知胡思乱想的时候,蔡邕亦是在认真的审评的每一幅画。

只见他每翻一幅画,脸色便变换一次。

只见他有时候面带微笑,有时却是眉头紧皱。

最有趣的是有一幅画,居然会令他勃然大怒,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画,才能让他这种老好人发怒。

他翻着翻着便在看到一幅画之时愣住了。

他双手都捧着画卷,呆呆的看着上面惟妙惟肖的人影,内心十分的震惊。

“居然还能如此画?”

有些不敢置信喃喃自语,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向画上面,书写姓名之处看去。

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大字

《李知》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八章 论才与品酒(5)

蔡邕看着李知的画作,有些沉默不语,他无法评比这幅画的好坏。

不是他的技艺不高,而是这幅画作,跟他的所学截然不同,这让他如何评比。

“三位看看此画”

蔡邕把画递给另外三位评判,揉揉眉头。

“嘶……”

阳球等三人亦是被所惊艳,但是宋忠亦是与蔡邕一般,先是惊艳然后皱起了眉头。

“此画虽然让人眼前一亮,颇为真实,然则……”

说到这里宋忠皱皱眉头,双目紧盯着画作,摇了摇头。

“此画却死气沉沉,毫无韵味,难登大雅之堂。”

“此言差矣…”

卢植却在一旁为李知的画作抱不平

“此画虽无甚韵味,但是胜的真实”

说到这里卢植双目放光

“若是令行之贤侄,去画天下堪舆图,那将于国朝有大用!”

在卢植说到这里之后,一边的阳球也是目光一亮。

“子干兄此言大善!”

“某怎的没想到此处…”

说到这里阳球激动的站起身来,在台上来回的走动,边走边说道

“若用此画技,画天下堪舆图,那我等坐于家中,便可治理天下!”

随后激动的大赞道:“此画技与国有大用,当为今日第一!”

听阳球说到这里,宋忠却有些不同意。

“此画对国朝或许有用,但我等今日来此乃是考校作画,而非有用无用。”

“此画技虽然颇为新颖,但是却无甚韵味,不可评为第一”

“子仲兄却是过于迂腐了,此画……”

为了李知的画,三人在台上吵闹争辩起来,一时之间谁也说不服谁。

只有蔡邕在一旁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其他人的画作。

看着台上三人的争执,和蔡邕紧皱的眉头,下面诸人皆是面面相觑。

众人心中皆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是哪位的作品出了差,让三位评选如此争执。

“呼……”

蔡邕此时长长的呼一口气,放下最后一张作品,揉揉额头,却是有些难以抉择。

除了李知的作品,其他人他心中早已有了定数。

这些画作之中,除了李知的作品,就数一个叫陈鹰陈博文的作品最为传神。

若没有李知,此事倒也好办,直接定他为画之尊便可,然而却都多了出了李知的作品,这让他有些难办。

此时他看了看台上争执三人,又看了看台下忐忑不安的众人,心中有了决定。

“三位贤弟莫要再争执了,此次我等便不作评选。”

“我等可把行之贤侄的画作,与此人的画作一起交于众人,让他们自己评选。”

蔡邕拿着拿着陈鹰的画作对正在争执的三人说道。

“大善”

“就如此吧”

三人闻言,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争执不出什么结果来,对蔡邕的提议便也就同意了。

蔡邕见他们三人同意,便站起身来,拿过两幅画作,走到台前,对台下众人言道

“诸位贤侄,且听老夫一言。”

“如今有两幅画作,却是有些难以分得出伯仲,老夫等人也是对此争执不已。”

“如今老夫把评选之权,交于诸位作画之人,以显公正。”

“诸位贤侄,若是觉得哪幅画可为第一,便在此画一旁的白纸上,写下一个善字即可。”

蔡邕话音刚落,下面便熙熙攘攘的,传来了众人的小声讨论之声。

李知闻言,对一旁的郭德是另一个眼色。

郭德明白他的意思,便向蔡邕走去。

待到郭德把两幅画作从台上拿下来,放在台前的一个几案上,又拿两张白纸放于画作两旁,对蔡邕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诸位贤侄便开始评选吧。”

蔡邕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便对台下之人说道。

“请……”

“请……”

众人相互客气了一下,便往画作之处走去。

跟随众人走到画前,李知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画,虽然早有预料,但是预料变成现实,还是免不了有些激动。

“嘶……”

众人看到李知的画,同时吸了一口冷气,却是被其中的真实所震撼。

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郭嘉,满脸佩服的对李知道

“不想兄长还有此种绝技,此事过后,请兄长必要教嘉。”

说完不等李知回答,郭嘉的目光又直直的看向李知的画作,满眼皆是欣赏之色。

“嗯”

李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看向在评选的众人。

此时众人已经评选得差不多了。

这时蔡邕缓缓的从台上走下来,对着已经评选完毕的两幅画看了一下,又看了两边所写的善字。

带他数了数之后,便点了点头,向台上走去,来到台上,走到台前,便对台下之人公布了结果

“各位贤侄,今日画中之尊为……”

说到这里看了看台下的李知

“李知李行之贤侄!”

“恭喜行之兄”“恭喜兄长”

众人对李知恭贺道,就在此时人群中蹿出一人,大声的叫嚷

“此事不公!某不服!此必是尔等串通一气来诓骗我等!”

却见此人一身锦袍,身体瘦弱,脸上亦是有些黑眼圈,此时因为激动而面狭通红。

“尔乃何人?”

蔡邕听闻此言,脸色一变,问那人道。

“某乃陈鹰陈博文!”

陈鹰只直直的看向蔡邕,也不行礼,便回答道

蔡邕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和他一般见识,问道

“汝为何不同意此次评选结果?”

“那李知的画作某也看过,死板僵硬,毫无韵味,如何能比得了某的画作?!”

说到此处陈鹰看向蔡邕的眼神中带了鄙视之色

蔡邕此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对他说道

“此次乃尔等评选,结果皆是由尔等所定,尔等共三十三人参与较技。”

“除你等二人,剩余三十一人参与评选。”

“行之贤侄画作得二十二个善字,尔之画作只得九人称善,老夫如此解释汝可满意”

蔡邕说到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怒色,只是满脸平静的看着他。

陈鹰此时却是不相信蔡邕所说的话,不依不饶道

“评完之后,汝立刻把写善字之纸收了上去。”

“我等又没有看过那些善字,怎知道谁多谁少?”

“此事必是汝与李知相熟,便把他定为第一”

“说不得,是某得了二十二个善字,而李之才得了九个。

汝欲偏袒于他,才故意把两张写善字的纸收上去。”

说到这里陈鹰唾沫飞溅,面目可憎。

“此事老夫可以作证,伯喈兄并未作假。”

“老夫亦可作证”

“还有老夫”

这时在台上的卢植三人,却是有些看不惯陈鹰的嘴脸,便同时站出来为蔡邕作证。

“汝……汝等…”

陈鹰此时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随后便有些口不择言

“尔等老匹夫沆瀣一气,欺压于某,某不服!”

“大胆!”

“住嘴!”

台下众人听到他此言,却是大吃一惊,齐声对他大声呵斥。

卢植此时被他气的面色通红,须发皆张。

“竖子!汝之画技,确实不错。”

“然…汝却不修德行,便是技艺再高,也是祸害!”

“长生何在…”

这时早已站在一旁的关羽,拱了拱手道:“关羽在此,恩师有何吩咐?”

“速速与为师,把此等恶徒逐出去!”

“谨遵师命!”

关羽面色冷峻的向卢植行了一礼,便大步的向陈鹰走去。

陈鹰此时也有些茫然,看着四周,见众人对他怒目而视,本来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颊,一下变得刷白。

随后他便如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任由关羽把他拖出场外。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章 论才与品酒(7)

就在台下众人喧闹不已的时候,宋忠开口了

“此次未免像画之一道一般,有人不服,老夫便把行之贤侄的作品诵读一遍。”

“届时,若有哪位贤侄觉得,自己的作品比行之贤侄好,可与老夫辩论。”

宋忠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便念起了李知的诗。

“此诗名曰:田家”

“父耕原上田,

子劚山下荒。

六月禾未秀,

官家已修仓”

“……”

众人听到此事之后一阵的沉默,没人觉得自己的诗能比得上此诗。

“呜呜呜……”

就在这时一声呜咽的哭声从场外传了进来,众人往哭声之处一看。

就见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农坐在地上呜呜的哭。

李知见状快步的走了过去,扶起老农

“老人家为何在此哭泣?可是我等有何做错之处?”

李知关心的问道

“与公子无关,只是老朽家中处境,与公子诗中所写一般”

“今年年景一般,粮食怕是只有丰年的六成,如今官家却已然修好了粮仓。”

“今年我等纳了赋税之后,怕是又要忍饥挨饿,不知家中有谁会饿死。”

老者用干枯的手掌擦了擦眼泪

“老朽已经活了四十有五,往年家中已饿死三人。”

“如今家中只有老朽与我儿媳与幼孙,今年却不知是谁”

“想到此处老朽便心痛难耐,所以才在此哭泣,惊扰了诸位公子了”

这是那位老者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强装坚定道

“老朽无事,只是心中一时悲痛罢了,公子不必为老朽担心,老朽这便走了”

说完那老者也不待李知挽留,便快步的往外走去。

李知空荡荡的伸着手,满脸茫然的,看着前面老者的背影,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随后怕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便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仰起了头

心中却想着那句名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狗屁的世道!天下不大乱就见鬼了!”

“呼……”

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一旁的郭德招招手,小声的叮嘱他

“你派人去跟着那位老者,如果他家中当真困顿,便拿些财货给他”

“喏”

郭德应了一声便去了

看到郭德离去,李知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虽说救急救不了穷,但是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这该死的世道”

他的心中此时愤愤不平。

此时,从入场便一直沉默的戏志才,听到了李知对郭德的吩咐,亦是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李知。

本来他以为李知招揽流民,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势力。

好应付将来,有识之士皆可预见的乱世,却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悯农。

若不是真正的体会过,平民之不易,如何做得出如此悲悯之诗?如何做出悯农之事?

“忠以前,怕是多有误会行之兄了!”

戏志才感叹了一声,心中莫名的有些愧疚。

如若李知知道,戏志才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天天都会在他面前,念一些忧国忧民的诗。

这次老农之事,只是触到了李知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罢了。

当然,这些戏志才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就在戏志才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宋忠开口对众人询问道

“诸位贤侄,对诗之一道,以行之贤侄为尊,有何异议?”

见众人不语,宋忠点了点头,接着念道

“此词名曰:将进酒.君不见”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四贤者,诸仁兄,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

“痛快”

宋忠刚一念完此词,下面众人便大声的叫好。

“如此词之一道,便以行之贤侄为尊,众人可有意见?”

等他们平复下来,宋忠便对众人问道

就得此时,曹操开口了

“行之兄大才,此词一出,天下无人可堪其左右,当为第一,操心服口服。”

“善”众人闻言皆称善。

宋忠点了点头,宣布道

“如此,此次诗词两道,皆以行之贤侄为尊。”

“恭喜行之兄”

“恭喜兄长”

此时李知的诸位好友皆走过来贺喜。

“承让了诸位”

李知此时对众人拱拱手,行了一礼

“行之兄之才我等自愧不如,哪敢言承让,我等输的心服口服。”

这时袁绍在一旁感叹道。

“哼!”

跟随袁绍前来的袁术却是冷哼了,一声扭头不看李知。

他虽然诗词之道不怎么精通,但是该有的鉴赏水准还是不差。

知道此诗,此词,必将名传千古,所以他也无话可说。

但是想让他道喜,他却是做不到,于是便冷哼一声,不愿再言语。

“肃静…”

宋忠此时大喊了一声

“因时间有限歌赋两道亦是同时开始。”

“此次赋,歌,两道不书之于纸面,只需打好腹稿,上台歌之便可。”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台下众人

“此次歌赋不限题材,亦是只有一炷香为限,众位贤侄可曾明白?”

“我等明白”

见到此处宋忠点了点头

“即如此,参加歌赋两道之人便可起身了”

“哗啦啦……”

约有十五六人起身,而且曹操便在其中,你这次却没有站起来。

老农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他没有心情去参加此次较技。

“点香!敲锣!”

宋忠吩咐了一声

待到锣声一响众人便奋笔疾书,看来是在前几道较技之时,众人心中便早做好了腹稿,所以并不像前几天那般苦思冥想。

时间缓缓流逝,不一会儿一炷香便烧完了。

“当!”

锣声响起,众人便放下笔,满脸自信的看着其他人。

“哪位贤侄先上来歌咏自己的赋作?”

“在下先来!”

从众人中跃出一人,看起来自信满满

“在下张杰表字子恒见过诸位”

说到这里他对台上四位老者行了一礼

“晚辈献丑了”

“一首《田园赋》供诸位鉴赏”

他清清嗓子便歌颂起来

“吾之田园,泗水之东也,连绵数里……”

虽然李知觉得他语调有些奇怪,但总体来说此赋还是不错。

等那人咏完,其余人等亦是叫好。

等到众人一一歌赋之后,只剩曹操一人,只见他理了理衣冠,大步的向台上走去。

“一首秋风赋供诸位鉴赏”

他干净利索的说道

“嗟夫!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

曹操咏完以后,参加较技之人皆默不作声

“贤侄此赋当真了得!”

宋忠开口赞叹

“今日歌赋二道,便以曹操孟德贤侄为尊,诸位贤侄以为如何?”

“善!我等皆赞同”

众人听了曹操之歌赋,也无话可说,遂都赞同

就在众人祝贺曹操之时,在那边弈棋的人,也只剩下最后一对。

只见其中一人拿起一枚黑子“吧嗒”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二十九章 论才与品酒(6)

“四位长者不必生气。”

这时李知站出来打圆场

“刚才那位仁兄不过是在画之一道上输了,有些不甘罢了。

四位皆是心胸宽广之人,何必于此等小人一般见识。”

说到这里他一引手

“我等还要比诗词之道,四位长者,还是快请入座吧。”

台上四人闻言理了理心情,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对他点点头便坐了下来。

李知把四位长者安抚下来以后,便对众人说道

“诸位仁兄,诗词书三道同时进行,我等写诗,词,各一首。”

“至于书之一道…我等写完诗词之后,此便是书之一道的作品。”

“若有单单参加书之一道之人,便不必写诗作词,只抄写一些前人的名诗名词便可。”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向众人

“知如此说,诸位可听明白?”

他见众人皆是微微点头。

“如此,参加此三道之人便可起身了”

李志话音刚落,便有约有百人站了起来。

见此,李知面对郭德点了点头。

郭德见他点头,便立刻一挥手,几十名仆人从其身后蜂拥而出。

端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一一的放在了参加较技之人面前。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郭德又看上了宋忠,宋忠微微的点了点头,走到台前

“诸位贤侄,当今天下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这诗之一道,便以当下百姓为题”

“至于词之一道…”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一下

“今日我等前来是为了品酒与论才,这词之一道,便以酒为题吧”

说到这里宋忠停了一下,指着郭德手中拿着的一根儿臂粗的香说道

“以这一炷香为限,香灭,锣响,众位贤侄便不可再写,众位贤侄可明白?”

见众人点头

“如此甚好”

说到这里之后宋忠对郭德点了点头

郭德明了其意,把手中的香,插入香炉点上,随后便使劲的敲了一下锣

“当……”

一声锣响声起,众人知道这便开始较技,皆都坐下苦思冥想起来。

李知时候也坐了下来,拿起笔来,润了润墨,便埋头大写起来。

毕竟他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是在苦思冥想自己做诗词。

而他却是想了一下前世的诗,便抄了起来。

不一会儿李知便抄完了,看着自己的作品,李知眉头紧皱。

倒不至于他抄的这些后世之诗太差,而是他的字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就在他面前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不少的字,但是其字迹却如鸡踏乱泥一般。

“唉…”

李知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便如此吧…我写的是诗词,又不是参加书之一道的较技。”

他自我安慰道。

待他写完之后,坐在席位上有些无聊,便四处观望起来。

只见场中当真是人生百态,有的带眉头紧锁苦苦思考。

有的却是已经奋笔疾书,看那样子,像是心中以有腹稿。

还有一些人,像是想不出来,死死地咬住笔杆,在那里苦思冥想。

而在李知旁边的一位仁兄,可能想得有些焦急,便使劲的挠着脑袋,把原本拢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都挠开了。

只见他头发散开的那一刻,头屑如雪花般飘飘洒洒,吓得李知赶紧往一边挪了挪,免得沾上“雪花”。

时间缓缓流逝,香也慢慢的烧完,只剩下一点余烬。

“当……”

随着一声锣响,时间到了。

“时间已到,众位贤侄停笔,不可再写了。”

宋忠从席位上站起来走,到台前大声的宣布道。

随后他便对伺候在一旁的郭德点了点头。

郭德对众仆人挥了挥手,众仆人便去诸位参赛之人面前,一一的收起来众人的作品。

待到作品全部收上去之后,宋忠拿起做品一一的看了起来。

只见他不时的点头或摇头,有时却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碰到可以入眼的,便放在左边,那些不堪入目的,扔到了右边。

众人在下面忐忑不安的,看着台上正在批阅作品的宋忠,连面前精美的茶点也没有什么心情食用。

时间缓缓流逝,宋忠终于把作品梳理了一遍。

他左手边剩余的约有十余份,其余的全部被抛于一旁。

“呼……”

看完之后宋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三位便与我一起来看看吧”

宋忠此时把那十余份稍好一些的作品递给三人后,面色复杂的看着台下的李知。

三人接过十余人的作品,缓缓的看了起来。

当蔡邕看到其中一份作品之时,眉头先是一皱,然后缓缓的打开,越看双目越是清亮。

“好诗!”

“好词!”

蔡邕忍不住开口赞道

“哦?伯喈兄可是见到了什么佳作?可否与我两人一观?”

卢植听到蔡邕的赞叹,颇为的好奇。

要知道蔡邕可是儒道大家,能令他忍不住叫好的作品,必然是旷世大作,遂心中十分的好奇。

“呼……”

蔡邕也长出了一口气,把文章递给两人

“两位贤弟请看”

递给两人之后,亦是于宋忠一般面色复杂的看着下面的李知。

“好!真乃佳作也!”

卢植和阳球的看完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后两人却又眉头一皱

“只是这字……”

他两人此时却是面面相觑,同时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下面的李知。

诗词皆是佳作,而这字却实在是不堪入目,令他等如鲠在喉,难受不已。

“哎……罢了……”

这是阳球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宽慰三人道

“三位仁兄,须知人无完人,诗词一道有如此成就,已然是非常了得。”

“至于这字……”

说到这里阳球眼睛一闭,咬了咬牙,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反正他又不是参加书之一道的较技,差一些便差一些吧。”

“罢了,也只能如此了”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无奈的说道。

待他们把作品全都看完,四人相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定数。

宋忠这时离开席位,走到台前宣布结果

“此次诗词书三道较技,已然有了结果”

“书之一道最佳者为……”

宋忠看了一眼荀彧

“荀彧荀文若贤侄”

“恭喜文若兄,于书之一道称尊。”

李知郭嘉戏志才三人人同时说道。

“恭喜”“恭喜”这时候曹操与袁绍过来恭喜道

“哪里…是诸位承让了”

荀彧并未有骄傲,谦虚的说道

待到众人恭喜完,平复下来之后。

“此次诗之一道为尊者,乃是李知李行之贤侄。”

宋忠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李知,随后宣布道。

不待众人反应,宋忠便又说道

“而词之一道为尊者,亦是李知李行之贤侄”

宋忠说完,便面色平静的看着下面众人。

“哗……”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章 论才与品酒(7)

就在台下众人喧闹不已的时候,宋忠开口了

“此次未免像画之一道一般,有人不服,老夫便把行之贤侄的作品诵读一遍。”

“届时,若有哪位贤侄觉得,自己的作品比行之贤侄好,可与老夫辩论。”

宋忠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便念起了李知的诗。

“此诗名曰:田家”

“父耕原上田,

子劚山下荒。

六月禾未秀,

官家已修仓”

“……”

众人听到此事之后一阵的沉默,没人觉得自己的诗能比得上此诗。

“呜呜呜……”

就在这时一声呜咽的哭声从场外传了进来,众人往哭声之处一看。

就见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农坐在地上呜呜的哭。

李知见状快步的走了过去,扶起老农

“老人家为何在此哭泣?可是我等有何做错之处?”

李知关心的问道

“与公子无关,只是老朽家中处境,与公子诗中所写一般”

“今年年景一般,粮食怕是只有丰年的六成,如今官家却已然修好了粮仓。”

“今年我等纳了赋税之后,怕是又要忍饥挨饿,不知家中有谁会饿死。”

老者用干枯的手掌擦了擦眼泪

“老朽已经活了四十有五,往年家中已饿死三人。”

“如今家中只有老朽与我儿媳与幼孙,今年却不知是谁”

“想到此处老朽便心痛难耐,所以才在此哭泣,惊扰了诸位公子了”

这是那位老者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强装坚定道

“老朽无事,只是心中一时悲痛罢了,公子不必为老朽担心,老朽这便走了”

说完那老者也不待李知挽留,便快步的往外走去。

李知空荡荡的伸着手,满脸茫然的,看着前面老者的背影,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随后怕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便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仰起了头

心中却想着那句名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狗屁的世道!天下不大乱就见鬼了!”

“呼……”

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一旁的郭德招招手,小声的叮嘱他

“你派人去跟着那位老者,如果他家中当真困顿,便拿些财货给他”

“喏”

郭德应了一声便去了

看到郭德离去,李知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虽说救急救不了穷,但是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这该死的世道”

他的心中此时愤愤不平。

此时,从入场便一直沉默的戏志才,听到了李知对郭德的吩咐,亦是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李知。

本来他以为李知招揽流民,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势力。

好应付将来,有识之士皆可预见的乱世,却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悯农。

若不是真正的体会过,平民之不易,如何做得出如此悲悯之诗?如何做出悯农之事?

“忠以前,怕是多有误会行之兄了!”

戏志才感叹了一声,心中莫名的有些愧疚。

如若李知知道,戏志才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天天都会在他面前,念一些忧国忧民的诗。

这次老农之事,只是触到了李知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罢了。

当然,这些戏志才是没有机会知道了。

就在戏志才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宋忠开口对众人询问道

“诸位贤侄,对诗之一道,以行之贤侄为尊,有何异议?”

见众人不语,宋忠点了点头,接着念道

“此词名曰:将进酒.君不见”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四贤者,诸仁兄,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

“痛快”

宋忠刚一念完此词,下面众人便大声的叫好。

“如此词之一道,便以行之贤侄为尊,众人可有意见?”

等他们平复下来,宋忠便对众人问道

就得此时,曹操开口了

“行之兄大才,此词一出,天下无人可堪其左右,当为第一,操心服口服。”

“善”众人闻言皆称善。

宋忠点了点头,宣布道

“如此,此次诗词两道,皆以行之贤侄为尊。”

“恭喜行之兄”

“恭喜兄长”

此时李知的诸位好友皆走过来贺喜。

“承让了诸位”

李知此时对众人拱拱手,行了一礼

“行之兄之才我等自愧不如,哪敢言承让,我等输的心服口服。”

这时袁绍在一旁感叹道。

“哼!”

跟随袁绍前来的袁术却是冷哼了,一声扭头不看李知。

他虽然诗词之道不怎么精通,但是该有的鉴赏水准还是不差。

知道此诗,此词,必将名传千古,所以他也无话可说。

但是想让他道喜,他却是做不到,于是便冷哼一声,不愿再言语。

“肃静…”

宋忠此时大喊了一声

“因时间有限歌赋两道亦是同时开始。”

“此次赋,歌,两道不书之于纸面,只需打好腹稿,上台歌之便可。”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台下众人

“此次歌赋不限题材,亦是只有一炷香为限,众位贤侄可曾明白?”

“我等明白”

见到此处宋忠点了点头

“即如此,参加歌赋两道之人便可起身了”

“哗啦啦……”

约有十五六人起身,而且曹操便在其中,你这次却没有站起来。

老农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他没有心情去参加此次较技。

“点香!敲锣!”

宋忠吩咐了一声

待到锣声一响众人便奋笔疾书,看来是在前几道较技之时,众人心中便早做好了腹稿,所以并不像前几天那般苦思冥想。

时间缓缓流逝,不一会儿一炷香便烧完了。

“当!”

锣声响起,众人便放下笔,满脸自信的看着其他人。

“哪位贤侄先上来歌咏自己的赋作?”

“在下先来!”

从众人中跃出一人,看起来自信满满

“在下张杰表字子恒见过诸位”

说到这里他对台上四位老者行了一礼

“晚辈献丑了”

“一首《田园赋》供诸位鉴赏”

他清清嗓子便歌颂起来

“吾之田园,泗水之东也,连绵数里……”

虽然李知觉得他语调有些奇怪,但总体来说此赋还是不错。

等那人咏完,其余人等亦是叫好。

等到众人一一歌赋之后,只剩曹操一人,只见他理了理衣冠,大步的向台上走去。

“一首秋风赋供诸位鉴赏”

他干净利索的说道

“嗟夫!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

曹操咏完以后,参加较技之人皆默不作声

“贤侄此赋当真了得!”

宋忠开口赞叹

“今日歌赋二道,便以曹操孟德贤侄为尊,诸位贤侄以为如何?”

“善!我等皆赞同”

众人听了曹操之歌赋,也无话可说,遂都赞同

就在众人祝贺曹操之时,在那边弈棋的人,也只剩下最后一对。

只见其中一人拿起一枚黑子“吧嗒”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一章 论才与品酒(8)

弈棋之处

此时正是到了关键的时刻,棋盘之上犬牙交错,黑白混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只见其中一人拿起一枚黑子“吧嗒”一声,另一人立刻面如死灰,死死地盯着棋盘。

“承让了”

执黑子之人,拿出一张手绢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对面之人拱了拱手说道。

“兄台好棋艺,是在下输了”

对面之人倒也输得起,虽然一时的颓废但是立马振作起了精神。

就在此时,蔡邕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

“恭喜贤侄,这棋道之尊便是贤侄的了,贤侄是何姓名?”

那人见蔡邕过来赶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晚辈杜勇杜子中见过蔡公。”

“贤侄不必多礼”

随后蔡邕面向众人宣布道

“今日棋之一道,便以杜勇杜子中为尊。”

“恭喜子中兄”

众人纷纷对他贺喜。

大会进行到此时,已然到中天,确是到了中午时分。

李知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对远处的郭德招了招手。

郭德见他招呼,便一路小跑了过来

“主人有何事吩咐”

“速去把准备好的华盖,拿来架上,莫要晒坏了众人。”

“喏”

郭德应了一声,便带领着一些仆人,把数百华盖,在众人的身后,一一地架了起来。

等华盖架设完毕之后,李知站于台前清清嗓子

“诸位且听在下一言”

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李知接着说道

“在下曾入深山游玩,因为准备不足,正是饥渴难耐之时,突然闻到一阵酒香。”

听他这么说众人十分好奇便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循着酒香之味,在深山之中见到一个人家,此家中有一老者,正在饮酒。

老者十分好客,看某前来,饥渴难耐,便邀在下共饮。

此酒清亮如水,却酒香四溢,待到等下出山之时,老者便把此法交于在下。

此人间仙酿,在下不敢私自享用,便邀诸位前来品尝。

然而,此酒甚烈,诸位品尝之时,且小心一些,莫要醉死了”

说到这里李知正了正神色对众人说道

“今日所品之酒,若有哪位仁兄能够喝一坛而不醉,此人终生所饮之酒,皆有在下供给。”

“贤侄此言当真?”

这时卢植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着他开口道

“卢公哪里话,在下一诺千金绝不反悔”

李知赶紧向卢植保证道,目光之中满是认真

卢植闻言,满脸笑意的打趣着李知

“如此老夫日后之酒,拜托于贤侄了”

“卢公哪里话,若是卢公喜欢,不管卢公喝不喝得下一坛,日后卢公之酒皆由在下供给。”

卢植闻言,笑了笑,摇摇头便不说话了。

见他不言语了,李知把目光又看向了众人,他打开折扇扇了两下,随后把折扇一合,敲打着另一只手

“如此在下便不再多言了,信与不信我等饮酒之时自见分晓。”

“来人上酒!”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袁术坏笑一下。

“给袁术袁公子多加一坛,袁公子,没忘了我等之间的赌约吧?”

“哼!”

袁术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的看着他

“下之酒,不敢说十成,但是但九成九某都喝过,区区一坛酒何足道哉”

“如此甚好”

李知闻言点点头,戏谑的看了看他,走上前去,亲自为他打开了酒坛。

刹那间,四周便洋溢着一股酒香之气。

“公路兄请…”

李知拿着合拢的折扇,笑嘻嘻的看着袁术,引了引手,请酒道。

袁术面色铁青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端起酒坛狂饮起来。

“噗……咳咳咳……”

只饮了一大口,他便一口把酒喷了,出来疯狂的咳嗽起来,脸色一时变得通红。

“公路兄怎么不饮酒了,这一坛才喝了一口,便喝不下了吗?”

李知戏谑的看着袁术打趣道。

这时袁术也平复了气息,面色铁青的看着李知,最后咬了咬牙又端起了酒坛。

“嗯……”

像是忍着何等巨大的痛苦一般,袁术脑门上青筋暴露,但是还是在狂饮。

李知看他疯狂的喝着酒,脸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咣当……”

袁术这时终于把酒喝完了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某…某喝完了,没…没醉……汝……”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一头栽在地上。

就在此时袁绍走了过来,扶起袁术对远处自家的仆人招招手,让他把袁术送回家去。

“舍弟胡闹,让行之贤弟见笑了,

待到明日公路酒醒,便让他来对贤弟赔礼道歉,以全赌约”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

“今日在下不过是玩笑之语不必当真,至于赌约更是无稽之谈。

若我等赌约必要分个胜负,那便算是平手吧”

袁绍闻言对李知拱了拱手

“行之贤弟大度,在下佩服。”

李知摇了摇头没有回话,怔怔的看着被登上马车的袁术,心中颇为感慨

“果然,这群世家子弟没有一个简单的。

袁术今日明知道喝不下去,拼了命也要喝酒,怕是丢自家的脸面吧。

果然,世家把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

就在他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众人已经把酒满上,卢植端起酒盏,站起身来走到台前。

“今日诸位英才汇聚此地,本就是一件大喜之事,如今更是评选出了几位才子,亦是一件大喜之事。

如今双喜临门,我等便为此饮一盏,诸位贤侄…饮圣”

众人端起酒盏站起身来齐齐的对着台上四人

“我等敬四位长者一盏”

说完众人便一饮而尽

“咳咳咳……”

饮完之后,咳嗽声布满了整个会场,此起彼伏。

“嘿嘿嘿…”

“兄长所酿之酒岂能如此喝,让你等不听兄长之良言。”

郭嘉在一旁,笑的如一只偷到了奶酪的小老鼠一般,慢条斯理的喝着盏中之酒。

“贤弟慎言”

戏志才坐在他的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的呵斥道

郭嘉闻言耸了耸肩,便满不在乎的继续低头喝酒。

“好烈的酒!”

卢植此时面色通红须发皆张大喝了一声

“这才是大丈夫该饮之酒,以前老夫所饮皆是泔水矣!”

阳球闻言也是大点其头

“子干兄所言甚是,此酒甚烈,然,却是大丈夫之上佳饮品。

怪不得行之贤侄,此前对我等说,要慢慢品尝此酒,此酒确实不易狂饮。”

“善”

蔡邕两人皆然称善。

卢植此时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台前对众人说道

“此酒甚烈。

诸位贤侄,若不为参加酒之一道较技,便根据自己酒量大小随意便可。

而参加较技之人必须一盏对一盏,不可多饮,亦不可少饮。

诸位贤侄,相互之间自己监督,诸位可曾明白?

若是明白,较技之人可起身了。”

“哗啦啦……”

待到卢植话音刚落,场地之上一片哗然之声,在场之人有八成皆都站了起来。

看得出来,台下诸位大多数人今日来,主要便是为了品尝美酒。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二章 论才与品酒(终)

正午时分,景室山脚。

“当……”

一声锣声响起,饮酒较技便开始了,较技众人,你一盏我一盏的,互相对视着喝了起来。

郭嘉曹操等亦在其中,刚开始他们喝得很快,虽然被酒呛的面红耳赤,但是却无一人服输。

这时李知皱着眉头看着郭嘉,摇了摇头,对郭德使了个眼色。

郭德见状立刻小跑了过来,低声的问道

“主人有何事吩咐?”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可准备好了?”

郭德点头

“立刻拿来”

郭德扭头小跑去会场之外,不一会儿,进来之后,悄悄的递给了李知一个竹筒般大小的东西。

李知摸了摸这东西,对郭德点了点头,便让他退下了。

悄悄地走到了郭嘉的身后,扯了扯他的后襟。

正在饮酒的郭嘉回过头来,见是李知满脸疑惑的问

“兄长寻嘉有何事”

“把此物藏于袖中,喝酒之时把酒吐入此竹筒之中,酒尊之名,得之不难”

悄悄的把手中的竹筒,不着痕迹的递给郭嘉。

嘉此时闻言一愣,然后面色坚定的摇了摇头

“兄长好意,嘉心领了,不过嘉非是弄虚作假之人。

绝不会如此行事,兄长快走吧,莫要耽误了嘉饮酒。”

李知闻言,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点点头便走了

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发狠

“你不是弄虚作假之人,为兄便是?

你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熊孩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李知被郭嘉的话气的,脸色都有一些红紫之色。

过了不多时,场中众人喝酒的速度也慢慢的停了下来,而能保持清醒不对的只剩下十余人了。

郭嘉和曹操因为早就喝过李知的酒,所以还有些抵抗力,此时亦在其中。

不过他二人也是面红耳赤,坐于席上歪歪扭扭,可见亦是喝得差不多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郭嘉此时却是念起来李知所作之词,念一句词喝一杯酒,其状甚是洒脱。

“好!行之贤弟此词确是佐酒佳品!君不见……”

曹操见郭嘉念李知之词,目光一亮,大声叫好,亦是跟着念了起来。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就剩下曹操和郭嘉两人,此时两人面部殷红,憨态可掬,互相对视着。

“孟…孟德兄请……”

郭嘉又倒了一盏酒,看着曹操结结巴巴的请酒道。

“奉孝贤弟,嗝……请”

曹操也不服输,打了个酒嗝,歪歪扭扭的抬起酒盏,对奉孝请道。

待到两人慢慢的把盏中之酒喝完之后,曹操目光直愣的看着郭嘉,然后一头便栽在了地上。

郭嘉此时,也是喝得差不多了,醉眼朦胧的瘫坐在席上。

卢植此时也喝了不少酒,脸色通红,醉态可掬。

他见他们两人已分出胜负,便离席站起身来。

起身之时,因为饮酒过多,还差点摔倒,晃晃悠悠的走到台前,对众人宣布道

“行之贤侄此酒甚美……嗝…嗯…今日酒中称尊之人,便是郭嘉郭奉孝贤侄,诸位可有异议?”

台下众人七七八八的皆都醉了,但在听到卢植的问话之时,皆都勉强的站了起来。

“卢公所言甚是,我等皆无异议”

卢植闻言点了点头,而此时阳球带着其余两位评判,走到台前与卢植并排。

“如此,今日九道之尊,皆上前来”

这时李知叫醒曹操,并提着已经醉的差不多的郭嘉的衣领,和荀彧杜夔,杜勇六人来到台下之前并排站好。

但是曹操与郭嘉两人,却是因为醉酒,而站的歪歪扭扭,十分的狼狈

台上四位长者并没有在意这些,仔细的看着下面六人。

在看到李知之时,皆是目光一顿,随后对他欣赏的点了点头。

这时,蔡邕作为四人之中,年纪最长者,走出来宣布

“今日诸位贤侄较技,共有九道,共有六位贤侄夺魁。

分别是

琴之一道:杜夔杜公良贤侄

棋之一道:杜勇杜子中贤侄

书之一道:荀彧荀文若贤侄

画之一道:李知李行之贤侄

诗之一道:李知李行之贤侄

词之一道:李知李行之贤侄

歌之一道:曹操曹孟德贤侄

赋之一道:曹操曹孟德贤侄

酒之一道:郭嘉郭奉孝贤侄”

说到这里蔡邕又看着郭嘉略一犹豫,他对能喝酒算不算才华有些拿不准,不过随后他便释然。

“此六人皆为我大汉后起之秀,皆可称为俊才。

然而,我等今日却是要决出洛阳第一才子,而今,行之贤弟独夺三道之魁。

洛阳第一才子之名非行之贤侄莫属,恭喜行之贤侄

望贤侄日后戒骄戒燥,莫要因此称号而自大。”

“行之兄(贤弟)恭喜…”“恭喜兄长…”众人听到之后呜呜呀呀的拥挤上来,对李知恭喜起来。

李知只得应付着众人,待众人祝贺的差不多了,他努力的挤开一道路,走到台前,对着台上四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多谢四位长者,多谢蔡公指点,在下日后绝不会为此事而骄傲自大。”

四人闻言就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时阳球对宋忠说道

“仲子兄乃是本朝大儒,如今行之贤侄夺了洛阳第一才子之名,然而第一之名却是有些犯忌讳。

仲子兄何不锦上添花,在与他起个称号,以便日后诸人称呼。”

此时阳球却是想要拉拢一下李知,毕竟李知通过今日的表现,亦是让他知道,李知乃是难得的青年才俊。

今日之后,李知必然名声大噪,日后诛除阉贼之时,或有大用,所以他此时便对李知卖了个好。

“嗯…”

宋忠闻言一愣,沉吟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在台上抚须走动起来。

台下众人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都面带期待的看着台上的宋忠,想看看宋忠给李知起一个什么样的别号,李知亦是有些期待。

良久,宋忠停下脚步,眉头展开,走到台前,面带正色的看着台下的李知。

“今日较技行,行之贤侄独夺三道之魁,可谓大才。

观行之贤侄容貌甚佳,体态壮硕,衣冠端正,行走之间亦有一股洒脱之风,可谓翩翩佳公子也…”

说到这里他略一停顿

“如此,行之贤侄的名号,便为三绝公子吧”

“三绝公子?”“……”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三章 影响

翌日,洛阳城外往景室山的路上。

“呼哧…呼哧…兄长且慢”

郭嘉大声的喘息的停了下来,双手扶膝,在那里努力的平复着呼吸。

李知见他停下,便也停了下来,向他走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贤弟今日怎么才跑了这么点儿,便跑不动了?

定是那日喝酒喝多了,以至于伤了身体,快快起来,我等再去跑去,今日路程加倍!”

“……”

郭嘉无语的看着李知,心中后悔不已。

早知今日,那日评选酒尊之时,便接了李知的竹筒,反正他有把握夺得魁首,作不作弊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哪像现在这样,不仅被李知把酒葫芦没收了,已经禁酒几日,更是天天带他跑步。

“兄长,嘉知错矣,那日嘉喝了些酒,有些口不择言,辜负了兄长的好意,还望兄长见谅”

说到这他深深的行了一礼,脸上挂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李知让开身来,不接受他的拜礼,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

“贤弟快快请起,在下可不敢接受,贤弟这个酒中之尊的拜礼。”

说着便要上前去把他扶起来。

“啊……!

兄长,此次便饶了嘉吧…

日后在嘉绝不敢违背兄长之言。”

郭嘉此时见他如此,颇有些崩溃的喊道。

李知在一旁笑了笑不说话,郭嘉见他不为所动,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往地上一躺,耍赖道

“反正嘉是跑不动了,随兄长处治便是。

若兄长舍得,便是用马拖着嘉跑,嘉亦无他言,反正嘉是不跑了”

说完他便在地上如小孩子一般打起滚来。

李知见他是真的跑不动了,苦笑的摇了摇头,把他扶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

“好了,贤弟莫要如此,不跑便不跑吧。

跑步之后不能立刻躺下,快快起来与我走走,一会儿,我等就坐马车回去。”

说实话,他拿这个弟弟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兄长所言当真?”

郭嘉闻言一个激灵,对李知急切的问道

见不让他跑了他便如此的兴奋,李知有些无奈

“当真,当真……”

他有些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二人慢慢的行走了一段路程,李知看他的呼吸也平复下来了,便对驾驭着马车,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郭德招了招手。

郭德见状,立马把马车赶了过来

“扶你家公子上车”

“喏”

郭德应了一声便扶郭嘉上了马车,李知一个箭步便也窜了进去,待到二人坐定,他随后吩咐郭德

“走吧”

“驾……”

马车缓缓而行,马车之中郭嘉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李知。

“行了,为兄已经不生气了,有何事说吧。”

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李知十分的无奈,抚着额头问道。

郭嘉闻言,颇有些不好意思,最后搓搓双手,双目放光的看着李知

“兄长既然已经不生气,那…嘉是否…可以……”

说到这里,郭嘉双目放光的看着李知左侧的酒葫芦。

“我……!”

李知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扬了扬手,看他脖子一缩的模样,却有些下不去手。

最后有些颓废的叹了口气,

“唉……!”

把一旁的酒壶拿了起来,又拿了一些,他平时当零食吃的肉干,使劲的扔向郭嘉。

“喝吧,喝吧……喝死你个小酒鬼!”

说完李知便双目一闭,倚在车厢上闭目养神起来,却有些懒得管他了。

“嘿嘿嘿…多谢兄长!”

郭嘉接过他抛来的酒葫芦,嬉皮笑脸的道了一声谢。

吃了一块肉干,胡乱的嚼了嚼便吞了下去

然后打开葫芦嘴美美的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

“呼……”

“酒乃人生至乐也,岂能不饮!

便是有些伤身,嘉亦是不在乎,能享此乐,便是减寿十年又能如何。”

郭嘉一边美美的饮着酒,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他的歪理。

李知此时却是连眼睛都懒得睁,敷衍道:“是是是……贤弟大才…说什么都对,喝你的酒去吧,莫要打扰为兄。”

“嘿…”

郭嘉看李知不想理他,也不在意,嘿然一声之后,便斜倚在车厢上,掀开马车窗帘,一边吃肉干,一边饮酒,一边观赏着外边的风景,十分的怡然自得。

荀府门前。

“家主,主人,到了”

李知闻言睁开眼睛,看着车厢中已经有些醉意的郭嘉,摇了摇头,便扶着他一起走下了马车。

二人回到荀府走进荀府正厅,只见此时,荀彧志才和曹操的人正在畅聊。

“孟德兄可是大忙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荀府?”

李知见曹操也在厅内,便向他打了个招呼。

“行之贤弟莫要挖苦于操,若不是行之贤弟躲了起来

众人寻不到行之贤弟这位三绝公子,便拿操这个两道魁首来顶数。

操这几日却是日日饮宴,天天喝的烂醉如泥,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便来荀府躲个清静。”

曹操虽然嘴上埋怨,但是脸上还是满脸的笑意。

他这几日到处饮宴,却是认识了不少的朋友,亦是结识了不少的高官,这对他日后复起为官,有很大的帮助。

亦对李知这个,让他有机会展示自己才华的人感激不已。

所以这几日他饮宴之时,处处为李知说好话。

毕竟别人请李知饮宴,李知却不去,难免会让别人说他高傲。

曹操因为感恩,所以才到处宣扬李知乃是有事太忙,而非是性情高傲,避免了李知在士林中的名声损毁,却是帮了他的大忙。

李知亦是知道,这么做会损害他的名望,但是他对所谓的洛阳俊才,确实有些失望,懒得与他们结交。

不过他还是十分感谢曹操为他做的一切。

“多谢孟德兄这几日为在下周转,令在下不至名声有损”

“行之贤弟不必如此,该是操谢行之贤弟才是。

若不是行之贤弟举办品酒大会,操现在不过是一落魄之人,哪能如此风光。”

曹操满脸真诚和感激的看着李知。

此时在一旁醉眼朦胧的郭嘉,看着两人,有些不屑的说道。

“两位兄长何必谢来谢去,我等互为好友,本来就是要相互扶持。

此等小事,两位兄长谢来谢去,岂非显得有些虚情假意?”

李知和曹操闻言同时一愣,随之两人相视大笑。

“哈哈哈哈……”

“奉孝贤弟所言极是,是我等迂腐了,此皆为我等该做之事,道谢…确实有些生分了”

“善,没想到我这贤弟喝这么多酒,居然没有把自己喝成傻子。

还能道出如此之言,殊为不易啊…”

李知先是称了一声善,随后便斜着眼睛看着郭嘉,打趣着他。

“……”

郭嘉对李知实在是无语了,老是喜欢戏弄自己,遂一扭头不再理他,闷声喝起酒来。

“哈…你兄弟二人倒是有趣”

曹操见两人说的有趣,接口道

“嘿…说起兄弟,袁家那二兄弟更为有趣。

那日,袁术被行之贤弟所戏弄,醒来之后大发了一通脾气,差点没把自己的府邸烧了,被其叔父禁足在家中。

而袁绍这位做兄长的,却高兴的拉着操到处饮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仇人被禁足了,这两兄弟当真“兄友弟恭!””

他说到这里满脸的鄙夷之色。

就在此时一个家仆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荀彧道

“主人,门外来了一些人,称自己为宫内内侍,前来宣召”

“宣召?…”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凝重,但是旋即,荀彧像是想到了什么,却面露喜色……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四章 入宫觐见

“诏曰:

今,朕闻有颍川士子李知李行之,举,论才之会,夺,三道魁首,称三绝公子。

朕为大汉之君,当察用天下才士,今朕特召士子李知,入宫觐见,与朕察之,用之,尔其钦哉。”

“士子李知谨遵诏命”

李知面向皇宫的方向行了一礼,恭敬的把诏书接了过来。

最后李知把圣旨给了郭德,并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看向那位宣诏的内侍。

“这位内侍如何称呼?”

那位内侍笑眯眯的看着李知

“汝便是有三绝公子之称的李知李行之?”

说到这里那人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真是一表人才,不劳公子多问,咱家张让,见过三绝公子。”

“张让?”

李知闻言眼睛一亮,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想着如何与他搭上线呢,没想到他却自己送上门来。

随后李知热情洋溢的望向张让。

“原来是十常侍张公,久仰大名,张公可有闲暇,若有闲暇,不如进府中坐坐?”

张让闻言一愣,要知道他平日与别人宣诏的时候。

因为宦官的身份,除了一些阿谀奉承之辈,其他人不对他怒目而视已是不错。

哪有如李知这般热情的,所以他有些受宠若惊。

“三绝公子客气了,陛下还在宫中等着咱家回诏呢,却是不能多留,日后咱家在设宴款待公子。”

就在此时郭德带着两个仆人,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小声对李知耳语了一番。

李知点点头,对张让说道

“张公今日来此宣诏却是辛苦了,来洛阳之时,在下随身携带了一些颍川乡货,张公走之时,带上一些聊表心意。

再者,在下初洛阳,人生地不熟,对宫内的规矩也不甚了解,以后还望张公多多指教。”

张让闻言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展颜一笑

“三绝公子倒是会做人,如此,咱家便收下了,时间不早了,咱家还要回宫回诏,告辞!”

“张公慢走…”

当张让令人抬着箱子走后,李知便转身与众人回到了荀府。

荀府大厅中。

荀彧面色不渝的看着李知

“行之贤弟为何与宦官相交?

莫不是欲与宦官狼狈为奸?”

说到这里荀彧是有些激动,说话都带着颤音。

毕竟在场众人,就他不知道李知的计划,而他与李知又是好友,着实不希望李知与宦官有什么联系。

“文若兄不必激动,来来…且先坐下,听在下解释”

李知安抚着荀彧,但他的计划却不能说与荀彧,毕竟荀彧绝对不会同意。

未免节外生枝,虽然心中有些愧疚,但还是对荀彧撒谎道

“文若兄且听我言,当今天下,宦官除之不尽,皆因陛下需要宦官。

而相信身边之人,乃人之常情,当今陛下亦不能免俗。

如此,还不如我等扶持一个,能看得过眼的宦官,作为陛下近侍。

免得我等除了一个曹节,而又出来更多的曹节为祸天下,如此我等岂不是前功尽弃?

今日,在下与张让相交,只是在下想先观察一下,张让的脾性罢了。

而且我等清除宦官,或许能用得到同为十常侍之一的张让,此事便是如此,还望文若兄见谅。”

荀彧再听他解释的时候,脸色变幻不已。

先是愤怒,而后便慢慢的平复下来,最后一脸的思索之色。

“行之贤弟此言倒也有理,宦官却是诛之不尽,莫如我等扶持一个,以免再有他人为祸天下。”

荀彧却是越说眼睛越亮,最后更是拍案而起。

“行之贤弟不愧为三绝公子,果有佐国之才,此计甚妙!”

说到此处,荀彧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

“如此,彧现在便去阳公之处,与其商量此事,毕竟扶持一位宦官,确实不是小事,需要多方合作才行。”

“且慢,文若兄不必如此着急,此时人选还没定下。

张让的脾性我等还不了解,等在下与他慢慢接触了解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此时最重要的便是驱除宦官,其他之事日后再说。”

李知哪敢让他去找阳球,毕竟他也没想真的扶持张让,只是他随便编了个借口来骗荀彧罢了。

荀彧听他所言,沉吟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对李知赞道

“此乃老成谋国之言,不想行之贤弟除了智计百出之外,还如此的稳重,真乃辅国大才也!

待到此事过后,彧必向陛下推荐行之贤弟为官。”

李知闻言心中颇为愧疚,也没有反驳他的话,只说了句:日后再说,便不再言语。

说实话,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做官,乱世将近,这时候的官职在未来连一只猪都不如。

猪最少还能杀了吃肉,而现在的官职只会连累他。

如若他此时为官,届时必定诸事缠身,让他没有闲暇去为乱世布局,却是得不偿失。

翌日

“行之贤弟,入宫之后切莫东张西望,看着自己脚下便可,见了陛下,行完礼之后不可平视陛下,

届时,行之贤弟须眼观鼻鼻观心,静立一旁,待陛下询问便是,切不可自作主张先行出声,行之贤弟可明了?”

就在李知洗漱完毕,将要去面圣之时。

荀彧知道他没有见过当今陛下,怕他不知道其中的规矩,在他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着他。

李知对荀彧的絮叨没有不耐烦,心中还颇为感动。

毕竟除了自己的父母亲人,基本上没有别人如此的关心他人。

荀彧如此,让昨天骗了他的李知心中颇为愧疚。

“文若兄放心,文若兄所言之事,在下皆记在心中,不会出错,不必担心。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在下要去宫中了,文若兄可还有别的事情?”

荀彧沉吟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行之贤弟去只记住四个字便可:谨言慎行。

宫中不比外边,里边规矩甚多,不可多言,不可多事,亦不可多嘴,行之贤弟可明了?”

李知点点头,看了看外面太阳,时间不早了,确实需要快点去了,便对荀彧说道

“文若兄所言,在下铭记于心,时间不早了,再晚怕是误了时辰,告辞”

“保重”

李知坐上马车缓缓的向皇宫行去。

皇宫门口,张让早已等候多时,见状,李知立刻跳下马车,对张让行了一礼

“有劳张公久候了,却是在下的不是,昨日之乡货张公可还满意?

他日在下在让仆人从家中再捎带一些如何?”

张让闻言,笑的脸不见眼。

“三绝公子有心了,如此,甚好,甚好…

我等也别在此多言了,陛下已在宫中等候,我等赶紧进去吧。”

“还请张公带路。”

李知应了一声,便跟着张让缓缓的行进的宫中。

再行到一座恢弘的大殿之时,张让停下脚步扭头对他言道。

“三绝公子少待,咱家先去禀告陛下。”

李知闻言,老实的点了点头。

“张公请便。”

张让进入大殿之内,过了一会儿,便听到大殿之内传出一声

“宣颍川士子李知觐见。”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张让的,但是与平时的尖声细语相比,却是浑厚无比。

然而此时事情紧急,不容李知多想,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便缓步向大殿之内走去。

进入大殿都到中央之时,李知便停下了脚步,用荀彧所教的眼观鼻鼻观心之法立于其中,大礼参拜

“颍川士子李知李行之奉诏前来觐见,陛下万安。”

行完礼之后也不起身,弓着身在等候刘宏回话。

“朕躬安,汝便是有三绝公子之称的李行之?抬起头来让朕一观……”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五章 汉灵帝刘宏

李知听到刘宏之言,便站直了身子,缓缓地平视着刘宏。

只见上座之人三十余岁,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龙袍,容貌颇为俊秀,然而,其面颊深凹,眼眶发黑,说话之时亦是有些中气不足,可见其已病入膏肓。

李知在观察刘宏的时候,刘宏也在观察他,见他身材魁梧,长相俊秀,双眉之间亦有些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个一表人才的三绝公子,汝可知,今日朕召汝来所为何事?”

李知闻言:,恭敬的回道。

“在下不知,请陛下明言”

本来还笑眯眯的刘宏,听到此言,。脸色转眼间便由晴变阴。

“朕今日召汝前来,却是问罪于汝,汝可知罪?”

李知闻言大惊,心中想道。

“我没有得罪当今皇帝啊?怎么突然之间变成问罪?

莫非…是我练兵之事被卢植揭发,刘宏知道了?”

想到此处,他浑身冷汗,虽然他对王权什么的,没有什么畏惧之感,但是面对一个能随时要他性命的人,他却是非常的敬畏。

不过,练兵之事打死都不能承认,所以便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对刘宏回道

“陛下恕罪,在下初来洛阳不到一月,不知所犯何罪,请陛下明示。”

“哼”

刘宏面色阴沉的冷哼了一声

“汝携美酒来洛阳,却不知敬朕,反而分与洛阳众士子,是何道理?

汝如眼中可有朕这个皇帝?”

“……”

李知心中,此时出现了一个名为刘宏的布偶,被一个名为李知的壮汉殴打着。

“就为这破事儿?!我倒是想献给你,可我也得能进来皇宫啊,吓死你爹了”

李知心中颇为无语的吐槽,随后他理了理头绪,对刘宏说道

“陛下容禀,知初来洛阳便想把此酒献于陛下,然,知初来乍到,无官爵在身,进不得的皇宫,无法献酒

此次知举办品酒大会,亦是想通过卢公等人,把此酒献于陛下。

却不想那日喝的烂醉如泥,近日,知想找卢公等人,把酒献与陛下。

却不想陛下先来了诏书,所以酒便没有献成。

此事乃知之过也,请陛下恕罪。”

李知以往看历史书的时候便知道一个道理,皇帝是不能有错的,有错的只能是臣子。

所以,李知便大包大揽的,把错误揽到了自己身上,他知道皇帝决不会因为此事而怪罪于他。

果然,听到李知的话之后,刘宏的脸色由阴变晴。

心想:“此事确实如这个李行之所言,这皇宫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就算如此,此人亦是想通过举办品酒大会来把酒献于朕,此人却是有心了”

想到这里,刘宏颇为欣赏的看着李知

“此事却是朕想错了,卿之心意朕已明了,卿有心了。”

“陛下烛照万里,岂会有错?乃是知饮酒误事也,万望陛下恕罪。”

面对一个随时能要自己命的人,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所以李知便对刘宏大拍马屁。

刘宏闻言,对他更为赞赏,看他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他就喜欢这种,把所有的错失都揽在自己身上的臣子。

哪像那些朝中的大臣,整天的挑着他的这个毛病那个毛病的,没有一点君臣之心,还不如眼前的这个小子看着顺心。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恕卿无罪。”

“多谢陛下恕罪,陛下之大度,堪比三皇五帝,实乃千古明君也”

李知听刘宏恕自己无罪,立马把马屁递上。

“哈哈哈哈……”

刘宏闻言大为高兴

“卿家谬赞了,朕可比不上三皇五帝,能够堪比我朝汉武,朕便心满意足了。”

刘宏说到这里,满脸的得色,显然他不认为自己比汉武帝差。

“呸!不要脸!”

李知心中暗呸了刘宏一脸。

“就你这样子还比得上汉武帝?

你连隋末杨广都不如,最少人家杨广还三征高丽又挖了大运河。

便是最后快要亡国的时候,人家还去扬州浪了一把,你呢?

凄凄惨惨的病死宫中,自己的儿子没过几天就让人给剁了。

还媲美汉武帝?你也不怕汉武帝的棺材板压不住,跑出来打死你个不肖子孙。”

虽然心中对刘宏颇为不屑,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己小命还在刘宏的手里,也不敢把心中的话说出来,表里不一的恭维起来。

“陛下所言极是,陛下之孝心感天动地。”

“哦?”

刘宏闻言一愣。

“卿从何处看出朕之孝心?”

李知此时却是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汉武之时,外族年年入侵大汉,而陛下当政以来,异族皆雌伏不敢动。

便是有些许异族入侵,也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可见陛下之治已超过汉武帝。

而如今,陛下却说与汉武帝不相上下,此,必是陛下为长者晦之言,

如此,岂不显陛下对汉武之孝心,感天动地?”

“哈哈哈……”

李知话音刚落刘宏便哈哈大笑起来。

“卿家过誉了,过誉了,哈哈哈哈…”

还没谦虚几句他又大笑起来。

“这家伙是白痴吗?”

李知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大为吐槽。

“我不过就是夸了你几句而已,没必要如此高兴吧?

我夸你的这些话,一听就是一些敷衍了事的马屁话,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而且我的马屁话一点逻辑都没有,你之所以没有遭受,如汉武帝之时的异族入侵

那还不是全赖汉武帝之时,把异族打狠了,打到他们都怕了

所以你才能坐在这里笑得这么高兴,这算是吃饱了饭打厨子吗?虽然这个厨子是你的祖先。

果然,这刘宏就是一个智商为负数的白痴。”

刘宏笑完之后,对李知问道

“卿家今日可把酒带来了?”

李知闻言面色如常的撒谎道

“酿造此酒着实不易,存放运输都有特定的方法。

此次入宫知却是有些着急,怕把酒弄坏,便没敢带来,

明日知便把酒运入皇宫,以供陛下品尝”

“嗯”

刘宏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卿家真乃忠臣也,事事皆先想着朕,不像朝中众臣……哼!”

说到这里刘宏冷哼了一声脸色有些深沉,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后他的神情有些疲倦,便对李知挥了挥手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卿家退下吧,朕有些疲倦了”

“谨遵圣命,知告退。”

李知闻言,行了一礼便缓缓的退了出去。

“三绝公子……且慢行,等等咱家”

李知退出大殿之后,正被一个小太监领着往宫外走去,就听身后有人喊他,他回身一看却见……

欲知李知身后之人为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六章 荀彧献酒

李知回头一看,却见张让急匆匆的向他跑来,一边跑还一边招手。

他停下脚步,面带疑惑对前来的张让问道

“张公喊在下所为何事?为何如此匆匆?”

张让在李知的身前站定,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哎呦……可累死咱家了,三绝公子,陛下让咱家来提醒公子,莫要忘了明天来皇宫献酒。”

李知闻言颇为无语,就为了点口腹之欲,至于让人专门跑一趟吗?

随即他念头一转,却是想到了荀彧之事。

“张公应当知道,在下对皇宫之事十分不熟,自从入宫以来,在下一直战战兢兢,就怕出了什么岔子

不如,明日让我那好友荀彧与我一起前来送酒,他官职乃是守宫令。

对于皇宫之事颇为了解,届时让在下那好友,陪同在下进宫送酒,必不会出错,张公以为如何?”

“这个……”

张让犹豫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只要美酒送到,想必陛下不会理会是谁送来的。”

“即如此,在下回去之后便找我的好友,明日清晨必定把酒送到,告辞。”

“三绝公子慢走。”

李知出宫以后,坐上马车回道荀府。

众人都在等候,等他进来,荀彧猛然起身问道。

“行之贤弟,此行可还顺利?”

李知见他如此担心自己,颇为感动,遂点了点头。

“文若兄不必担心,此行甚为顺利。”

随后,他又想到了送酒之事,遂对荀彧问道:

“文若兄可知阳公等人,收集曹节罪证之事如何了?”

荀彧见他问起此事,面色有些暗淡,叹了一口气

“此事十分不顺,曹节羽翼众多,天下之人皆不敢言其罪,怕为其党羽所害。

现在所搜集之罪证,若是别人,这些罪证确实够了,但对曹节而言,怕是……”

说到这里,荀彧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便不再说话。

“这如何是好?”

李知此时皱着眉头开口道。

“在下本以为,罪证已经收集的差不多,所以,此次便对张让说,明日献酒,让文若兄陪在下一起去。

若是罪证没有收齐,那文若兄不是白去一趟吗?”

荀彧闻言一愣,最后便陷入沉默,他也没想到时间居然这么急,也是没了办法。

“两位何必如此,不去试试怎能知道事情不行?

把现在所有的证据收集起来,然后送到陛下面前,成与不成皆在天定,我等也算是尽力了”

看到两人沉默不语,一旁的戏志才劝慰道。

“呼……”

荀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即长然起身面带无奈的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尽人事听天命,若此次不成,便算那些宦官命不该绝吧!”

虽然说的洒脱,但是他眼神却包含着浓浓的无奈。

“如此,等下现在就去阳公处把那些证据梳理一遍。”

荀彧也是个行动派,说完就快步的向门外走去。

李知看着荀彧的背影,有些发呆,然后转过身来问戏志才道

“贤弟明知此次成功几率不大,为何要让文若兄现在便把罪证交于陛下?”

戏志才闻言,面色黯淡的摇了摇头

“相比于行之兄之策,在下并不看好文若诛贼之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李知。

“而文若诛贼之法未失败,行之兄便不愿意出手,如此还不如让文若兄速败,然后让行之兄伏杀曹节。”

李知愣了,他没想到戏志才对他有这么大的信心,苦笑了一下

“志才贤弟为何对在下有如此信心,说实话,在下对此事亦无绝对的把握。”

戏志才这时却面带正色的看着李知。

“行之兄是否太过于小心?诛除宦官之事,如文若兄一般有五成把握便可一试。

如行之兄这般有八成把握,那便可尽全力力而为之。”

听他说的这么果断,李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翌日清晨

“预祝贤侄马到功成,老夫代天下人先行谢过贤侄了!”

荀府门口,阳球等人皆在此处,为荀彧壮行。

“阳公且宽心,彧此次便是粉身碎骨亦要诛除宦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荀彧干了一杯,阳球递过来的酒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便干净利索的扭头上了马车,李知在一旁也是拱了拱手,然后也跟着进入马车之中。

马车缓缓行进,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宫门前。

“哎呦……两位可算是来了,陛下都等急了,快快随我进宫。”

早已在皇宫门口,着急徘徊的张让,见到他们二人,二话不说拉着他们衣袖,便往皇宫内走去。

等到三人来到正殿,张让也没有如昨天那样通报,便急匆匆的拉着两人人进入殿中,看来,刘宏为了早些品酒,已经下过不必通报的命令。

三人进入殿中大礼参拜完之后,就听刘宏急切的开口问道

“卿等可把美酒运来?速速取来让朕一品”

“已经运来了,奴婢这就让人去取”

张让恭敬的回答了一声,便扭头去取酒去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陛下,望陛下屏退左右。”

张让刚出去,荀彧便急不可耐的开口道。

“哦?卿有何事禀报?尽管说来便是。”

刘宏颇为意外的看着荀彧,但是并未禀退左右,只是让他尽管禀报。

“臣参奏十常侍曹节,罔顾君恩,不思报国,却为祸天下

今有其罪证一百三十四条,条条皆证据确凿,鲜血淋漓!望陛下杀曹节以安天下!”

刘宏本来还悠哉悠哉的坐在上面,听得荀彧奏报,便猛然坐直身体。

本来还算不错的脸色阴沉了起来,也不接荀彧手中的证据。

“卿可知自己再说什么?常侍曹节忠心耿耿,行事有道,为朕办了不少大事。

如今,尔一小官欲参奏与他,是何道理,莫要多言,朕今日心情颇为愉悦,不愿与你一般见识,退下吧!”

刘宏说完,便闭上眼睛倚在软榻上,不愿理荀彧。

荀彧听刘宏说曹节是个忠臣,顿时脸色变得通红,猛然的直视着刘宏,也不在乎规矩了。

“曹节总揽朝政,迫害朝中大臣,与太尉段颖狼狈为奸,祸害忠良,放任其亲眷,门生党羽,祸于天下!

如此之人,陛下称其为忠臣,岂不让天下忠良寒心?如此之行,可谓昏君也!”

看得出来,荀彧也是豁出去了。

“放肆!汝…汝…”

刘宏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猛然睁开眼睛,指着荀彧大声呵斥,最后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知在一旁听得荀彧之言,心中暗暗叫苦。

“你把证据递给刘宏之后,杀不杀曹节那是刘宏的事情,与你何干?

如今可好,想要保命,却是要好好想想办法了,苦也!”

荀彧却是没想这些,大义凛然的说道

“曹节乃是逆臣,天下共知,为何陛下却说其为忠良?

臣之生死,与天下人相比轻如鸿毛,若陛下能杀曹节,臣甘愿领死!

臣,荀彧荀文若,请陛下诛杀曹节,以安天下!”

荀彧说完双手一拱,一躬到底,不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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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七章 舍财免灾

“大胆!放肆!汝欲逼宫耶?!”

刘宏被荀彧的话气得都快跳起来了。

“来人!速速把此等逆贼捉起来,打入水牢!腐之!”

刘宏此时,却是再也没心情理会荀彧所说的证据,立刻便令人把他们二人定罪捉拿。

“喏!”

这时,从殿外进来了几个护卫,正要把他们二人捉拿。

“陛下且慢,请听在下一言。”

李知一看事情不好,便立刻急声对刘宏说道。

“哼!”

刘宏冷哼一声,看了李知一眼,本来昨日,他对李知十分的欣赏。

今日,却是怎么看怎么生气,所以也不想听他说话,对护卫挥了挥衣袖,让他们把李知两人带下去。

正在此时,张让抱着一个酒坛快步的走了进来,看着殿内的场景有些诧异。

“陛下,酒取来了,是否现在饮用?”

“呼……”

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对张让却是十分的感激,大声的对刘宏说道。

“陛下!在下今日是来献酒的,陛下即便是要治在下之罪,也请先行饮酒之后,在治不迟!如若此酒不好,可两罪并罚!”

刘宏闻言也来了兴趣,对张让点了点头,张让刚要为刘宏倒酒。

这时,李知却有开口道

“陛下,可否让在下来为陛下倒酒?”

刘宏闻言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一会儿,然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李知见状,赶紧上前,他先把坛子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打开酒坛,刚打开酒坛,便觉殿内酒香四溢。

刘宏闻到此酒香,眼神一亮,脸上带着期待之色,李知小心的为刘宏倒上。

“陛下请,此酒甚烈,请陛下小心饮用。”

刘宏端起酒盏先是闻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顿时,原本面色苍白的刘宏,喝完酒之后,脸上泛起了红晕,品味良久之后,大声喝彩。

“好酒!真乃琼浆玉液也!”

“陛下谬赞了,此酒能入陛下之口,亦是此酒的福分。”

说到这里,李知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

“陛下不知,此酒在颍川之地,每坛作价百金,而且是有价无市。

可惜在下无知,冒犯了陛下,他等却是没福分,日后怕是无缘再喝此酒了。”

刘宏闻言双目大亮。

“此言当真?当真是每坛能卖百金?”

李知见他上钩了,立刻便说道

“这还有假?在下来洛阳之前,已经卖了几百坛,而且皆是供不应求。”

刘宏闻言,眼中的渴望之色,几乎要破睛而出。

李知看他的神色,心中一定“此事成了!”

“陛下,文若兄因为与常侍曹节等人政见不合,所以对曹公等人痛恨不已。

今日,见陛下为曹公等人说话,难免有些激动,冒犯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在下斗胆,愿将此酒酿造之法,全数交于陛下,以赎我二人之罪。”

李知说完之后,拉着还在愤怒不已的荀彧,深深的行了一礼。

刘宏闻言,深深的看了李知一眼。

良久

“罢了,你二人起来吧,日后莫要胡说八道”

“陛下……”

荀彧闻言大怒,刚要反驳便被李知打断了话。

“陛下所言甚是,我等日后必定微言谨行,不敢再胡说八道。”

“嗯!如此,你写下酿酒之法,便退下吧”

刘宏见他如此的知趣,便也不再怪责于他。

“此酿酒之法,在下早已想献与陛下,所以此次入宫便携的于身上,陛下请看”

说着,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锦囊中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蒸馏酒之法。

这还是他来洛阳之前让郭嘉写的。

本来就是为了遇到如今这种情况,把此法交于汉灵帝,用以保命之用。

他今天入宫,为了以防万一,便把这个锦囊带上了,却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让他在心痛的同时,也大呼侥幸。

张让接过锦囊递给刘宏,刘宏看了一下,不甚明了,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尔等退下吧。”

“谨遵圣命,我等告退。”

说着,李知便拖着满脸悲愤之色的荀彧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宫外,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往荀府行去。

车内两人都没有说话,寂静不已,荀彧还是满脸悲愤,而李知却在闭目养神。

良久…

荀彧长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那些他所收集的证据,轻轻的抚摸着。

“彧读史书之时,一直便有一个疑问,当年项羽为何选择自杀?

他若回到江东,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如今彧算是明白了,这些罪证皆是我等心血,如今诛贼之事不成,彧也无脸面再面对阳公等人!”

他说到这里,紧紧的闭上眼睛,但是还是关不住滚滚而出的泪水,手中的罪证亦是缓缓的掉落在车厢之中。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李知,这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文若兄欲自杀?那烦劳文若兄离远一些,免得让在下溅上懦夫之血。”

“……”荀彧闻言也不哭了,睁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

“唉……”

李知叹了一口气,俯下身来,把车厢中的罪证的一张张的捡了起来,弹了弹上面的灰,递给荀彧。

荀彧呆呆的接过来,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

“把这些好好的保存起来;文若兄,你既然说这些是阳公等人的心血,又岂能如此的不如珍惜?

把这些罪证封存起来,如今,文若兄虽然失败了,但是大汉忠义之人,又非文若兄一人,

待到其他忠良之士诛贼之时,这些罪证便有大用!

况且,此次虽然诛贼失败,但是我等性命皆保存了下来,一次不成,准备第二次便是,文若兄却如此颓废,实在让在下有些看不起。”

荀彧闻言愣住了,虽然他双目看着李知,但是目光却十分的涣散,心中想必是纷乱不堪。

良久

“唉…!行之贤弟所言极是,在下若当真自杀,才真的是亲者痛仇者快。”

说道这里,他目光也重新充满了神色,随即目光一定,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次除贼不成,皆是我等准备不足,在下当奋起精神,重新搜集他等罪证,届时必定功成!”

看他已经重新振作了起来,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在下认识的荀彧荀文若,被区区一点小挫折打倒,像什么样子!”

李知对他刚才的表现颇为鄙夷。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安慰阳公他们吧

相比你而言,他们才是最为难过的。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一事无成,阳公以上了年岁,怕是受不得如此刺激。”

荀彧闻言,沉默不语。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到了荀府门口。

这是荀府大门打开,乌压压的一群人涌了出来,阳球更是没有穿鞋子,穿着足衣就跑出来了。

不过,他也没有注意这些,快步的走向马车,一把把马车门帘掀开,满怀期待的看向他们二人。

“贤侄,此事可成了?”

“此事…此事…”

荀彧有些吞吞吐吐,最后一咬牙闭上眼睛道

“此事没成,我等被陛下赶了出来!”

“没成?怎么就没成……?!”

阳球闻言愣在那里,喃喃自语。

“苍天无眼啊……!”

阳球大喊一声,便往后一张晕了过去。

“阳公……!”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八章 宦官的报复

洛阳,皇宫之内。

一个小内侍正对一个面色阴霾的老者说着什么,那老者像是听到了不愉之事,脸色阴沉如水。

此时只听那老者阴测测的问那小宦官。

“此言当真?”

“便是借奴婢十个…不!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骗曹公,当时陛下都快气坏了。”

老者面色不定,心中怒火亦是忍不住的沸腾。

“左丰,汝此次做的不错,日后有事,皆如此次一般,当立刻禀报与咱家,咱家少不了你的好处。”

左丰闻言大喜。

“多谢曹公!日后陛下那里有事,奴婢必定立刻来报!”

“嗯”

老者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像这样的话,他听得太多了。

“你且下去吧。”

那老者随意的挥了挥手。

“喏…奴婢告退。”

左丰应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砰!哗啦……!”

只听一声脆响,茶盏的碎片撒了一地。

却是那老者在左丰走后,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怒火。

“看来,咱家还是太仁慈了,令尔等觉得咱家好欺负!

哼哼…你等给我等着!不报此仇,咱家曹节便不是个爷们!”

这老者却是曹节,本来,他今日挺高兴的,自家亲眷又给他送来了不少财货,令他大为满意。

心中还在想:还是自家人忠心,不像外人,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在他正美着的时候,他安排伺候皇帝的左丰就来禀报,说荀彧等人搜集他的罪证,欲置他于死地,曹节岂能不怒?

这时,只听他阴测测的喃喃自语。

“尔等太小瞧咱家了,区区罪证岂能置咱家于死地?

咱家可比尔等更加受宠,在陛下那里,咱家的话就是证据!”

说完,他便匆匆往汉灵帝处行去,走到一半,曹节一停,看着自己的鞋子,又看了看身上整洁的衣冠,眼珠一转,便来了主意。

后宫,汉灵帝所居大殿之处

“好!真乃仙酒也!”

汉灵帝正抱着一个宫女上下其手,另一只手端着酒盏不时的饮用一口,十分的自在逍遥。

此时,张让正伺候在汉灵帝左右,闻听此言,立刻讨趣道。

“陛下所言极是,奴婢便是在此,光闻着酒香便已经有些微酣,可见此酒之美。

如此美酒,也只有陛下这等真龙天子可饮得,其他人饮此酒,就如牛嚼牡丹,大煞风景。”

“哈哈哈…”

汉灵帝大笑了一声。

“你这奴才说话倒也中听,不过…”

汉灵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双目之中好似冒着金光。

“朕乃天子,天下臣民皆如朕之子孙,朕得美酒岂能独享?百金一坛?嘿嘿…哈哈哈哈”

想到自己能有无数的钱财入账,汉灵帝笑的合不拢嘴。

张让在一旁,知道汉灵帝爱钱便讨喜道。

“陛下真乃仁慈之君,那李知不过是个白身,便把酒卖了百金之价,陛下九五之尊,亦卖百金,可见陛下当真为天下百姓着想。”

汉灵帝闻言先是一乐,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一亮,若有所思。

“汝所言倒是有理,朕乃九五至尊,岂能如那李知一般,此酒百金一坛确实卖便宜了。

不若…千金一坛?古有千金一字之说,如今朕卖此仙酒,千金一坛不算贵吧?”

张让一听汉灵帝欲卖千金一坛,双腿一软,差点被汉灵帝的话吓趴下。

他心中苦笑不已。

“这酒能卖百金一坛已是不易,千金?陛下啊…您还真是敢想。

咱家也是,明知道陛下爱财,咱家提这事干嘛,如果到时候没人买,还不是咱家吃瓜落?”

张让在心底把自己打了无数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汉灵帝开口道

“陛下所言正是,不过…

陛下,天下能一下拿出千金的人家不多,到时许多人怕是再想喝此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奴婢恳请陛下仁慈一些,每坛作价两百金,让这些酒鬼感受君恩,届时,天下必定对陛下之仁慈感恩戴德。”

汉灵帝闻言,先是面色一沉,然后又陷入了深思,最后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

“汝所言不错,罢了,朕便仁慈一回,便作价两百吧!”

“呼…”

张让在心底暗暗的呼了一口气,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

“吓死咱家了,可是把陛下劝回来了,日后可再不能胡说八道了,真是要人命啊”

就在张让心中大呼侥幸的时候,就听外面传来了一声哭喊之声。

“陛下啊……”

却见曹节穿着足衣,苍白的头发披散着,身上衣服凌乱,腰带歪歪扭扭,加上满脸的泪痕,令人一看便心生同情。

汉灵帝被曹节的哭喊声,吓得一一哆嗦,手中酒盏中的酒都撒了不少。

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一把推开怀中的宫女

“何人在此喧哗!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

却是曹节此时披发跣足狼狈不堪,与平日里衣冠整洁的他大相径庭,以至于汉灵帝一时都没有认出他来。

曹节闻言一愣,接着哭的更惨。

“陛下啊……!是老奴啊……!”

说着,便把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让汉灵帝看清自己的模样。

汉灵帝亦是一呆,随即便充满好奇的问曹节。

“卿且起来吧,不知卿今日来朕这里何事?为何弄的如此狼狈?”

对于曹节此人,汉灵帝还是很尊敬的,毕竟他初为皇帝之时,是曹节等人帮他坐稳了皇位。

所以平时他对曹节等人十分的优厚,如今见曹节这等模样,汉灵帝心中亦是十分的惊讶。

“陛下,老奴今日是来请罪的,听闻今日守宫令荀彧借献酒之时,参了老奴一本。

不管荀令君参老奴何事,皆令陛下费心了,此乃老奴之大罪也,恳请陛下降罪!”

汉灵帝听他说不是为自己的事而来辩解,乃是劳自己费心而请罪,心中大为欣慰,心中感叹道。

“若天下之臣皆如此忠义,朕便真的省心了,如此忠臣,怎会做祸国殃民之事?

哼…!必是荀彧等人见朕宠信曹卿,他等嫉妒之下,便随便编排了一些子虚乌有之事,来诬告曹卿。

若不是朕英明神武,岂不是错怪了忠良?荀彧等人真小人也!”

想到这里,他越发的觉得曹节乃是大忠臣,遂温言安抚道

“曹卿快快起来,此事与曹卿无关,皆是荀彧等人小人之心发作,见不得忠良,遂诬告曹卿罢了。”

曹节看汉灵帝是真的相信他,便站起身来,不过,他还是怕日后再有人拿此事找他麻烦,遂提前留了条后路。

“陛下,此事也许是老奴亲眷,借老奴的名声为非作歹,被人拿了把柄,请陛下恕老奴不查之罪”

说完曹节又是一个大礼参拜。

汉灵帝见此,心中更为感叹其忠义。

“曹卿不必如此,曹卿出身大族,家中亲眷颇多,便是出了一两个不肖子弟,亦是平常之事,岂能怪得了曹卿。”

曹节闻言知道此事成了,心中便安定了下去。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回去以后,老奴定要彻查此事,若当真如此,届时,老奴必定大义灭亲!”

“嗯”

汉灵帝闻言更是欣慰,让人给曹节倒了一盏酒。

“来来来……曹卿,今日,朕得了一仙酿,曹卿与朕共饮一盏。”

此时在一旁伺候汉灵帝的张让,看着曹节目光之中满是阴霾,随即,估计是怕被他们两人看到,便低下头一言不语。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三十九章 勾结张让

“张公请。”

“三绝公子请。”

张让府邸之中。

李知和张让正在饮宴。

却是张让昨日见汉灵帝如此的宠信曹节,心中十分的不忿,今日正好李知来寻他,便想谋一醉,遂喝的十分的急。

这时,李知放下酒盏看了看张让。

“张公面带不愉,喝酒甚急,可是心中有何心事?若张公信得过在下,便说于在下听听如何?”

张让闻言,拿酒盏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摇了摇头。

“些许宫内小事,不劳三绝公子费心了,来,请……!”

张让却是不便把这些话对李知说,便差开话题,只顾饮酒。

李知闻言眼睛眯了一下,随即笑呵呵的说道

“张公所言甚是,张公乃是十常侍之一,如此身份怎会有烦心之事,是在下多心了,请!”

李知端起酒盏,敬了张让一盏,说道“之一”两字之时加重了口音。

张让闻言端着酒盏的手,紧紧的捏着酒盏都有些苍白了,最后把酒盏往几案上重重地一顿,借着涌上来的酒劲儿,对李知诉起了苦。

“嘿!十常侍之名听着好听,可是…咱家苦啊……!”

说到这里,张让又是狂饮了一口酒。

“昨日你等走后,曹节的老贼便来陛下之处哭诉。

陛下不仅好言安慰于他,更是与他对饮,要知道,咱家还从未与陛下对饮过。”

说到这里他满脸的委屈。

“三绝公子且评评理,论忠心,咱家可比那老贼强许多。

论功劳,往年陛下登基之时,咱家也是出了大力,而如今那曹节老贼却是在宫中耀武扬威,而咱家……咱家……唉!”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苦叹了一声,可能是嫌酒盏太小不够痛快,所以便端起酒坛咚咚地饮了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李知却是双目一亮,心道机会来了!

遂慢条斯理的对张让说道:“若是这世上没有曹节呢?”

端着酒坛的手一顿,张让放下酒坛有些不解的看着李知。

“三绝公子此言何意?那曹节老贼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身康体健,怎会无缘无故没有?”

“呵呵……!”

李知轻笑了一声,双目之中泛着如黑夜般的幽光。

“张公怕是没有听明白,在下头说的是,若是…世上没有了曹节!”

他说到这里,用手在脖子下面微微的划了一下,目光炯炯的看着张让。

“咣当……咕噜咕噜…”

张让闻言吓得手中酒坛都掉在了地上,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知,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李知此时却是不管他,让他自己去想慢慢的端起酒盏,品着酒欣赏着他的脸色。

此时,张让的脸上,阴晴不定,变幻无常,煞是精彩。

良久,张让脸色一定,目光阴狠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喃喃自语。

“莫怪咱家心狠,是你挡着咱家的路了!”

随后他便扭头看向李知。

“三绝公子便如此信得过咱家?不怕咱家扭头便向曹节报信?”

李知闻言嗤笑了一声,摇摇头。

“若张公当真无一点野心,宁愿伏低做小,那在下也无话可说,请张公尽可去报信便是,在下便在此处等着。

可是……!”

李知此时直直的看着张让,目光锐利无比。

“张公当真愿意如此做?当真便没有野心?当真便不愿做了十常侍之首?!”

李知三问,一问比一问的声音大,最后更像是大声呼喊出来一般。

此时张让被他问得,一下便瘫坐在了席位上,满脸的狰狞,良久……,张让像是泄了气一般。

“三绝公子三问,咱家实在无话可说,三绝公子可有什么妙策,除此老贼?”

李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对自己的无礼十分愤恨,但是李知也没有点破。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事,此事过后,就算张让不发作,他也要与其决裂。

毕竟,张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他成为十常侍之首之后,再与他勾结,自己名声怕是臭了。

对于十分看重名声的李知来说,到时,再与张让勾结,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在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学习前人故计罢了。

在下欲学荆轲刺秦一般,在城外伏杀曹节。”

李知有些信不过张让,所以便没把在宫门口伏杀曹节一事明说,只说在城外。

“而张公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想办法让曹节去城外,并且身边不能有太多的侍卫,张公可能做到?”

“这个嘛……容咱家想想。”

张让闻言陷入深思,李知闻言也不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慢慢的品着酒。

过了一会之后,张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是有了注意,随后,正色的看着李知。

“咱家倒是想出一个办法,不过这事还要有劳三绝公子配合。”

“哦?”

李知闻言双目一眯,看向张让的目光有些不同了,要知道他可是苦思冥想了几天,都没想出能把曹节引出宫的好办法。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张让便想出来了,这不得不让他警惕。

“果然,能在青史上留名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这张让能在历史的舞台上行走,想必亦是足智多谋之辈,日后对他…可要小心在意一些。”

李知在心中对他提高了警惕,但是表面上却是依然笑呵呵的问道。

“张公可有什么妙策?说来听听,为诛国贼,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明言,在下必不会推辞。”

“谈不上什么妙策,那曹节老贼十分爱财,而三绝公的酿酒之法,便是天大的财源。

只要三绝公子以赔罪的名义,把此酒方交于曹节,与他的城外见面,依那老贼爱财的脾性,必然前去。

而此酒方此时为陛下所有,为掩人耳目,那老贼必然不敢多带侍卫,皆时……嘿嘿……!”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说下去了,只是嘿嘿的笑着,目光中散发着冷峻的幽光。

“善!此言大善!张公果然乃足智多谋之辈,在下佩服!”

这声佩服,却是李知真心说的,他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的办法,没想到这么一会儿便被张让想了出来,这份才智,令他十分的敬佩。

不过,他心中对张让的警惕更加高了,幸好他不欲为官,不然此时他怕是连张让和曹节一起诛杀的心都有了。

此人不仅心智十分的可怕,而且不要脸面,这样的人对付起来十分的困难。

又与张让喝了一会儿酒,李知便起身告辞道

“今日在张公处饮酒,在下十分尽兴,如今天色不早了,在下却要告辞了。”

张让闻言,虚情假意的挽留着。

“三绝公子不在多呆一会儿了?在下还欲与公子抵足详谈,公子如今要走。却是十分可惜。”

李知闻言明,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但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恶心的不行。

“抵足详谈?我谈你个鬼去吧!别恶心我了!”

他心中虽然恶心,但是,还是坚持着面带微笑与张让告别。

“不必了,在下家中确实有事,告辞!”

“如此,咱家就不多留公子了,公子慢走。”

李知闻言拱拱手,也不说话,如逃一般的走了,他是实在受不了这恶心的气氛了。

待李知走后,张让看着他的背影,原本满脸笑意的脸上,此时阴云遍布。

“李知?三绝公子?哼!不过是一个自高自傲的蠢货罢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且容你先猖狂一一些时日,到了你等诛杀曹节老贼那一天,哼哼哼……!”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章 荀彧加入

李知坐马车回到荀府之后,走进正厅,便看见荀彧正在饮酒,而郭嘉戏志才两人正在劝他。

“唉……!”

李知看到这种情况叹了一口气,已经两天了,这两天,荀彧除了去阳府,看望病倒在床上的阳球,便一直在喝酒。

直到喝的醉去,醒来之后依然如此,甚至于连饭都很少吃,看到这种情况,他心里也非常难受。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万一到时候他不同意自己这计划,怕是又要节外生枝。

不过李知看到荀彧烂醉如泥的样子,却令他想起了,他入宫的那一天清晨,荀彧对不厌其烦的叮嘱,还有荀彧入宫之后慷慨陈词的豪迈。

想到这里,李知叹了一口气,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李知实在是有些心软。

“文若兄今日去阳府,阳公身体如何?”

听到李知问他,荀彧醉眼朦胧的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还能如何,医者说是心病,心病当然需要心药医,可现在曹节还活的好好的,如何做药?”

说到这里,他又苦笑了一声,随即,拿起酒坛狂饮起来。

李知看他如此,犹豫了很久,才对他说道。

“若有机会诛杀曹节,文若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咣当……!”

荀彧闻言立马起身,却因为饮酒过多而差点摔倒。

但他没管这些,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知,便是酒坛掉在一旁也皆然不顾。

快步的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李的衣袖,急切的对他问道

“行之贤弟此言当真,莫要哄骗在下。”

“唉……!”

李知见他如此急切,叹了口气。

“文若兄且先放开在下,当真,当真!”

荀彧听他说真有办法,更加急切了。

“行之贤弟快快道来!”

李知见他如此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文若兄可还记得,我等刚来洛阳之时,奉孝贤弟所出之计策?”

荀彧闻言一愣,随即脸色大变。

“行之贤弟是说…伏杀曹节……?!”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挣扎不已,心中亦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虽然他有心拒绝,但是一想到阳公躺在病床之上的惨状,便开不了这个口。

荀彧在那里怔愣半晌,最后失魂落魄的放开李知的衣袖,走向席位一屁股瘫坐了下来,嘴中喃喃自语。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

看荀彧到了此时,还是有些想不开,李知亦是有些无奈,心想:“请将不如激将,且看我激他一激。”

“文若兄之名声比大汉还要重要?比阳公之安慰还要重要?比天下百姓还要重要?”

荀彧闻言,怔怔的看着李知,久久不言。

良久之后,荀彧想到阳球在病榻之上的音容,咬了咬牙,长出一口气后,对李知问道。

“行之贤弟所言有理,此事有何需要在下之处,请行之贤弟尽管开口,但凡在下能做到之事,绝不推辞!”

李知闻言大喜,这最后的一块木板也总算是拼上了,他对此事的把握便瞬间涨到了九成以上。

“文若兄大义,文若兄掌陛下之文事,可否在他人不得知的情况下,能弄得一道空白诏书?”

说完之后,李知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荀彧。

“这个……。”

荀彧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沉思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虽然诏书保管严密,但是在下若是想些办法,倒是也能弄出一份诏书。”

说到这里,他看向李知带着疑问道:“行之贤弟是要用诏书把曹节引诱出宫,然后诛之?”

李知摇了摇头,对荀彧解释起来。

“引诱曹节出宫之事,在下倒有其他办法,让文若兄去取这一道诏书,却是有其他用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有些若有所思,随即,目光一亮,对荀彧急切的问道

“文若兄去取诏书之时,能不能多拿几道?算是有备无患。”

荀彧闻言,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么多诏书干什么,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此事不难,在下略施小计,便能拿到几道,只是诛曹节之事,行之兄可有把握?”

李知闻言大喜过望,听他问自己有没有把握,他自信的说道。

“文若兄尽可放心,不说是十成的把握,但是九成把握在下还是有的。”

荀彧闻言,点了点头,通过这些时日,他对于李知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知道李知是个谨慎稳重之人,必然不会说大话。

“既然行之兄如此自信,那在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明日上值之时,在下便去取诏书。”

荀彧说完之后,突然间察觉,自己身上因为这两天醉生梦死之故,身上的味道已经闻不得了。

本来他心如死灰,便是发现了此事也不在乎,但是现在他心中又升起了希望,所以察觉到此事之后便脸色大变。

毕竟他本来就有些洁癖,这让他如何受得了,对着三人拱拱手。

“诸位贤弟稍待,在下去沐浴更衣稍后便来!”

说完之后,他便匆匆的向后厅走去。

而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随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郭嘉一边笑一边说道:“文若兄这爱干净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不过两天没有洗漱,便如此紧张。

日后若是有什么急事,几天都没有时间洗漱,看文若兄到时候怎么办!”

李知闻言,笑了笑便没有说话,他内心也十分赞同郭嘉的话。

要知道日后乃是乱世,行兵打仗之事更是寻常。

荀彧亦有为军师之时,到时候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洗漱,爱干净是好事,但是有洁癖便是大障碍了。

就在此时,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戏志才,脸色莫名的对李知问道:“陛下夺了行之兄酿酒之方,行之兄可曾记恨陛下?

且,行之兄日后靠什么招揽灾民?

郭家村的千余灾民,行之兄又欲如何处置?”

李知闻言戏虐的笑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道:“在下只是答应把酿酒的法子交给陛下,但是并没有说在下便不酿酒了。

而且这个酿酒之法,只是一颗种子罢了,陛下既然愿意为在下辛勤的培育这颗种子,便是让陛下赚些钱财又能如何?

到时,这颗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结出果实之后,便是在下采摘之时。

至于灾民之事,在下又非是只会酿酒,在郭家村时,在下提到的那几样东西,心中亦有了些定数。

回去之后便能做出来,到时自然财源滚滚,志才贤弟不必担心在下因无钱财,而把那千余灾民弃之不顾。”

戏志才闻言,心中稍安,随即,又大为不解,好奇的问道:“行之兄为何说酿酒之法只是一颗种子,可否为在下解惑一番?”

闻言,李知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到了那时,志才贤弟自然知道。”

戏志才见他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多问,不过他的神情却有些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郭德的声音。

“禀报主人,杨英回来了,只是众护卫皆是伤痕累累……!”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一章 杨英归来

书接上回,李知他们三人听到郭德的禀报,面色皆是一变,猛然起身,同时向门外走去。

待到他们三个人走到门外,就看到门外有七八个护卫伤痕累累的护着一辆马车,其中两人抬着满身包扎的杨英。

杨英见他们三个人出来,正要挣扎的从担架上下来行礼。

李知见此赶忙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行礼。

“伯雄有伤在身,切不可乱动。”

“主公,恕属下失礼了,此次解良县之行,属下不辱使命,把长生兄的家小接了回来。”

李知闻言,对杨英之忠义大为感动,遂闻言安抚道。

“伯雄莫要多言,快快下去疗伤去吧,有事日后再说。”

杨英在担架上却是摇摇头,对李知言道。

“多谢主公挂怀,属下无事,虽然伤口多了一些,但却没有伤及筋骨。”

说到这里,他指了一下被众人护在其中的马车。

“在马车之中便是长生兄之妻小,我等到解良县之时,长生兄之妻,便已产有一子。

我等到那之时,有一些地痞恶霸正在寻衅滋事,被我等打发了之后,便也没有在意。

我等与嫂夫人说明来意,嫂夫人同意之后,我等便或者马车往往洛阳赶来。

不想在路上碰到了一伙山贼,而其中,那日寻衅滋事的恶霸便是其中之一,我等与其厮杀了一番,将他们击退。

因为要护卫嫂夫人,所以便不愿与其多加纠缠,便也没有去追赶,只是急急的向洛阳赶来。

不想,他们跟着我等身后一路追杀,直至到了今日我等来到洛阳地界,他们才算是罢手。”

李知听杨英把前因后果说得明白之后,心中大怒,眼光亦是冷冽无比。

看一下伤痕累累的众护卫,他心中有些不忍,对伺候在一旁的两侍女和郭德吩咐道。

“春儿,你带些家仆为众护卫安排房间,让众护卫好好养伤。

另外,出去寻一些医术高明的医者来,为众护卫医治。

医治之前,先从府内提出一坛最烈的酒与众人擦洗伤口。”

“唯。”

春儿福了一福,便把众护卫带了下去,看到他们走后,李知又对郭德吩咐道。

“汝去卢公府邸,找到长生之后,就说其妻子已经来了,让他速速回来。”

“喏!”

郭德闻言立刻应了一声,然后匆匆去办了,这是李知又对身边的秋儿说道。

“我等身为男子,长生贤弟不在,我等不便见其夫人,汝去把我这弟妹安顿下来,等长生兄贤弟来之后在言其他。”

说到这里,他对着车厢微微的行了一礼。

“弟妹且先随我这侍女去安顿下来,过一会儿长生兄便来了,弟妹不必着急。”

李知话音刚落,马车厢中便传来了一声柔和的女声。

“多谢伯兄,伯兄有心了,妾身一切听由伯兄安排。”

“既如此,弟妹好好照养身体便是。”

说到这里,他又对秋儿嘱咐道。

“去寻一些生育过,并且其子嗣皆都存活下来的妇人,让她等对弟妹指点一下。”

说到这里,又对郭嘉和戏志才说道。

“我等不便在此,便先回府吧。”

“善!”

两人见李知把众多事情皆都安排妥当,便也跟他一起回到了府中。

当晚,荀府李知别院正堂中。

郭嘉关羽李知三人正在共饮。

“长生贤弟,弟妹可还安好?”

关羽闻言,先是对李知行了一礼,面带感激之色的说道。

“多谢兄长,若非兄长,怕是内子与幼子……!”

说到这里,他眼中带着后怕之色,随后满目尽是寒光,显然心中亦是起了杀心。

每次想到此事,他看向李知的目光都充满了感激之色,他知道若不是李知,自己的妻小怕是已然遭遇不测。

“千言万语皆在酒中,某敬兄长一杯!”

说完端起酒盏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

李知同样的喝了一盏酒之后,摆了摆手,对关羽说道。

“长生贤弟不必如此,我等虽然不是兄弟,但胜似兄弟,些许小事不必在意。

不说这些,长生兄近日来在卢公处学得怎样?”

关羽闻言,对李知更为感激,若不是李知,他怕是没有机会拜卢植为师。

他本来就是一个杀人逃犯,如今不仅是一家团聚,更是拜了卢植这种兵法大家为师。

在恩师的教导下,自己的用兵带兵之法亦是大有长进,若没有李知,自己怕是还在潜逃,哪能遇到这么多的好事,让他如何不心里充满感激。

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感激之语便也不再多说,只是把这些恩情牢牢的记在心中,等待以后有机会再报。

“烦扰兄长挂念,某在恩师之处所学甚多,然,恩师学识之广博令人惊叹,某之所学不过是恩师之万一,惭愧的很。”

提到卢植,关羽满脸的敬仰之色,可见已被其学识所折服,说到这里关羽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李知说道。

“兄长,恩师言某之表字太过虚无缥缈,便与某改了个表字,叫做:云长。”

“云长?此表字甚好!”

李知表面上一阵的赞叹,心中却颇为感慨。

“关二爷呦,你终于开始慢慢的回归历史的本来轨迹了,只是希望日后可不要跟刘备跑了。”

就在他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关羽又开口问他。

“兄长,今日某来此,除了与兄长道谢之外,还要与杨英兄弟道谢。

某听内子所言,当日遇到山贼之时,如果不是杨英兄弟,为内子所坐的马车挡了几刀,怕是后果难料!

不知,杨英兄弟身体如何,伤势可好些了?”

“云长贤弟不必担心,为兄以寻医者为伯雄看过伤势,皆是皮肉之伤,并未伤筋动骨,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关羽一听便也放下心来,他心中对杨英也是十分的感激。

虽然杨英只是奉命行事,但是毕竟也是为其妻子挡了几刀,他暗暗的记下了这个人情,打算日后再报。

“某看杨英兄弟亦是擅长使用大刀,某学过几路刀法,改天杨兄弟身体好之后,便传于他,以免日后护不得兄长的安危。”

“善!为兄先替伯雄谢过云长贤弟了,来来来,为兄敬贤弟一杯”

说着李知便赶紧举起酒盏敬了关羽一杯,把此事定下。

此时的他心中十分的惊喜,这可是武圣关羽亲自教导刀法,那是求之不得的天大机遇。

虽然他与关羽兄弟相称,但关羽毕竟不是他的下属,有些事情关羽便是想出手,也赶不过来。

而杨英则不同,他是自己的家将,时刻护卫的自己左右,若是杨英的身手好一些,对自己也大有裨益。

不指望杨英成为关羽那种顶尖的武将,若是在二流武将之中,能够排前几名,他便心满意足了。

毕竟只是护卫他的安全,没必要多厉害,一流垫底二流顶尖足以。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二章 义父

却说,李知关羽饮酒正到酣处,就听李知开口问他。

“我那侄儿如今如何,身体可还康健,可取了名字?”

关羽闻言,冷峻的面上罕见的出现了慈祥之色。

“烦劳兄长挂怀,某之幼子出生便有七斤余,十分康健,取名关平,愿天下太平之意。”

“关平?”

李知的脸色颇为奇怪,有种行走在历史书之上的怪异感觉。

关羽见他闻言不语,脸色颇为怪异,便关切的问道

“兄长可是身体不适?”

“啊?”

李知被关羽的话惊醒。

“为兄无碍,为兄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不说这些,今日贤弟可曾把我的侄儿带来?”

“内子带着平儿在兄长后院之处,与兄长妾室一起。”

“哦?”

他听到关羽真的把关平带来了,心中十分的好奇。

遂吩咐郭德道:“大德,去后院之处,把秋儿和弟妹寻来,就说我要见见我的侄儿。”

“喏!”

在门外伺候的郭德,应了一声后便匆匆而去。

过了一会儿,秋儿带着一位长相温婉,抱着一个婴儿的女子走了进来。

关羽起身走到这个女子身边,为李知介绍。

“兄长,此乃内子胡氏。”

又对其妻子介绍道。

“贤妻,此乃某之兄长,此次我等一家老小能够平安无事,为夫更是卢公为师,皆是兄长之恩也,快快拜见兄长。”

胡氏闻言,福了一身言道:“妾身见过兄长,兄长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弟妹不必客气,既然你等称我为兄长,那这些事情便是为兄该做的,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起来。”

说着,他虚扶了一下胡氏。

待到胡氏起身之后,李知看着她怀中的关平,对胡氏问道

“可否让为兄看一下我这侄儿?”

胡氏闻言,把目光看向关羽,但看到关羽微微点头之后,便赶紧把关平递给李知。

李知把关平接过来,仔细的观看起来。

只见怀中幼儿,虎头虎脑,皮肤稚嫩长相可爱,也许是吃饱了的缘故,现在正在憨憨入睡。

李知抱着关平,轻轻的拍打着,好让它睡得更为舒适一些,眼中充满了喜爱之色。

关羽在一旁看他如此喜欢自己的幼子,神色一动。

“兄长如此喜爱某之幼子,便收其为义子如何?如此你我兄弟亲上加亲岂不妙哉?”

李知闻言一愣,接着便大喜过望。

“贤弟此言大善,便如此说定了!日后平儿便是为兄之义子了!”

说着,李知把一块透明的配饰,从腰上解了下来戴在关平的脖子上。

这却是当初他刚来这个世界之时,带来的那副平面眼镜。

他让人把这两只镜片好好的雕琢了一下,制成两块配饰,在与郭嘉结拜之后,他与郭嘉一人一块。

这配饰代表了他的身份,日后李知的所有下属,家将,仆人皆要称呼关平为少主。

关羽看到李知送给关平的配饰,如此的晶莹剔透,雕工亦是上乘,推辞道。

“兄长,如此珍贵之物,岂能给某幼子?快快收回去吧。”

说着,:他就要从关平的脖子上,取下配饰还给李知,却被李知一把按住。

“这件配饰算不上多值钱,只是代表了为兄的身份罢了,再说这配饰是送给平儿的,又不是给贤弟,贤弟莫要多管闲事。”

说着他便不理关羽,自顾自的摇晃着关平,充满喜色的看着幼小的关平。

“这……某代犬子多谢兄长了。”

这时,自从饮宴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开口道。

“此配饰乃是兄长家传之物所制,云长生却要小心一些,不要损坏了”

关羽闻言一脸正色的对郭嘉保证。

“奉孝贤弟请放心,兄长把如此重要之物送于犬子,某必保证其完好无损!”

“云长贤弟不必如此,不过是一死物罢了,与你我兄弟之义相比,算不得珍贵”

李志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他这么说,内心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他在现实中见识了太多的工艺制品,这一副平面眼镜算不上什么,只是因为和他一起穿越到这个时代,所以有些纪念意义罢了。

如今送给自己的义子,也有与那个时代诀别的意思。

时间如水一般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关羽起身告辞。

“如今天色已然不早,我便告辞了,兄长且歇息吧。”

李知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已经月入中天。

“现在确实不早了,贤弟慢走”

说着,他便起身去送关羽。

待到关羽走后,李知回到正厅,看着还在独自喝酒的郭嘉问道。

“贤弟近几日为何沉默寡言?可是有什么心事?”

郭嘉闻言,颇为失落的叹了一声气。

“自从我等来洛阳,虽然认识了几个知己好友,但也处处受到排挤。

甚至于,连我大汉的皇帝,都图谋兄长酿酒秘法,这洛阳当真是礼乐崩坏,人心不古。

没来洛阳之时,嘉心中对洛阳充满了憧憬,如今却是……!”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满脸的鄙夷不屑之色。

李知闻言一乐,没想到这点小事情就把郭嘉打击的不轻,要是他进入自己的那个时代,还不是被那个时代的尔虞我诈给气死?

“贤弟如此想却是有些偏颇了,这天下哪能处处都是好人,如今我等来洛阳,能交得三五好友已是贪天之幸。

即便是碰到了几个龌龊之辈,那也是世之常事,贤弟何必耿耿于怀,至于当今陛下图谋为兄酿酒秘法之事……。”

说到这里,李知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

“为兄不仅把酿酒秘法交予陛下,而且回到郭家村之后,为兄还欲把郭家村之中,酿酒的几个大匠送于陛下。”

“兄长……!?”

郭嘉听他说不仅要送酿酒的方法,还要送人,先是满脸的不忿的喊了一声,接着便停住话语思索起来。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兄长了,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想着报复,而且还要再送好处给让他吃亏之人,这不符合自己这位兄长的脾性,这其中必有阴谋。

李知看他陷入深思,也不提醒他,就在一旁夹了几筷子菜,慢慢的品尝起来。

良久之后,郭嘉依然毫无头绪,烦躁的一口饮尽了面前的酒。

“兄长莫要考校于嘉,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兄长有什么图谋?”

见他实在想不出来,李知也不再逗他,对他解释起来。

“这酿酒之法和这些匠人们皆是种子,当今陛下爱财,得到这些之后必然会大力发展酒坊。

到时,当今陛下必定会召集无数匠人,与酿酒之法相比,这些匠人更得为兄看中。

如今天下不稳,乱象丛生,洛阳却是天下中心,如若将来天下大乱,洛阳必是受影响最重的那一个。

届时,为兄便趁乱带人突入酒坊,把其中的匠人全部带走,不比我等在郭家村一个一个的培养强?

此事便是如此,贤弟如今可知道,为兄为何被人抢走了酿酒之法,还不生气了的原因了吧?”

听到他的解释,郭嘉双目放光,充满佩服的看着他,大声喝道。

“兄长真乃奸诈之人也!”

“呸!奸诈二字是夸人用的吗?讨打!”

“兄长饶命……!”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三章 计划开始

翌日。

李知在荀府大厅之中来回的走来走去,脸上挂着焦急之色。

“怎么还不来?文若兄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越想他心中越是不安,便不停的走来走去,把在一旁的郭嘉都转得有些晕了。

“兄长不必焦急,文若兄足智多谋,行事亦是谨慎稳重,必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兄长多心了。”

郭嘉这下也算是发现了李知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他总是胡思乱想。

在一旁的戏志才也跟着安慰他。

“奉孝贤弟所言极是,行之兄确实有些多虑了,文若兄心思缜密,行事谨慎,必然马到功成,行之兄耐心等候便是。”

就在李知焦急,而另外二人安慰他之时,荀彧缓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文若兄可成功了?”

李知看到荀彧走进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荀彧朗声一笑,没回答他的问题,但却说了另外一言。

“今日御书房突然失火,把里面的东西烧了个精光,备用的诏书更是化为灰烬,想必是上天看到宦官为祸天下,遂降下此罚。”

李知闻言大喜。

“文若兄果然足智多谋,快把诏书拿出来让在下看看。”

“行之贤弟倒是聪明。”

荀彧先是笑了一声,便从衣袖中拿出了四五封诏书交给李知。

李知展开诏书一看,上面除了开头的那一些必备之语,后面皆是空白,而尾处也加盖了玉玺。

这些诏书只要填上内容,便可当成真正的圣谕来用。

“好好好……!”

他看到这些连声叫好。

“在下就知道文若兄出马,必定马到功成,果不其然,这种重要之事,都能被文若兄轻描淡写的做成,在下佩服不已!”

听到他这么说,在一旁的戏志才和郭嘉面面相觑,随后同时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厅中走来走去,快要疯了一般,若不是我等两人劝慰,怕是你现在都上房去了,还相信文若兄?呸!不要脸!

李知此时也看到了两人鄙视的眼光,心中略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

“在下现在便去张扬处,让张让给曹节送书信,就说五日后在下在城外等他,给他赔罪,并且,欲把酿酒秘法交给他,看他上不上钩。

文若兄在家中好好的书写一下诏书,到时候有大用,上面便写……如此这般……”

李知对荀彧嘱咐了一下之后,便匆匆的向外走去。

张让府邸。

李知来到张让府之后,却听张府下人说到张让在皇宫之中,并没有回府,便在张让宴客之处坐了下来,等待张让。

约有一个时辰之后。

“哎呀呀……!让三绝公子久候了,是咱家的不是,咱家先行赔礼了。”

张让走进来之后,看到李知在那里独自饮茶,便假模假样的赔礼道。

“张公不必多礼,是在下来的突然,没有通知张公,却是在下不是。”

待到两人互相虚假的行完礼,坐定之后。

“三绝公子今日来咱家之处,可是有什么要事?”

“今日在下前来却是有事相求。”

“哦?”

张让闻言,眯了一下眼睛。

“不知是何事?若是咱家能办到,咱家一定不会推辞。”

李知指了一下皇宫的方向,看了一下四周的仆人没有说话。

张让看到他如此,却是脸色一变,对周围的仆人说道:“你等且都退下吧!”

“喏!”

众仆人应了一声,便缓缓的退下了,待到仆人退下之后,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李知。

“公子现在有话可以说了吧。”

李知先是陪了一声罪。

“张公见谅,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在下不小心。”

李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

“诛杀曹杰老贼之事,便从今日开始了!”

张让闻言,突的站了起来,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怎么如此急?这才几天便要行事?”

李知正色的看着张让。

“诛贼之事宜早不宜迟,宜急不宜缓,晚了怕是再生事端。

今日在下前来,便是想托张公把此书信交给曹节老贼。

并与他说:五日之后,在下在城外以东一里之处,恭候曹公大驾,并把酿酒之法教于曹公,以为赔罪之物。”

说完,李知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张让,这封书信是李知托荀彧写的。

荀彧在写的时候,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的书房都点了,写废了无数次之后,荀彧更是用烈酒把自己灌得大醉,在醉酒之下,才算是勉强的把书信写完。

当写完书信之后,第二天荀彧一天没吃饭,倒不是被气的,而是被李知的口述的那种阿谀奉承之词恶心的。

等写完书信之后,知道书信内容的荀彧三人,看李知的眼光都不对了。

皆是觉得,幸好李知是自己这一边的,如若李知入宫当内侍的话,必然是另一个曹节,太会拍马屁了。

张让拿着书信,怔怔的看着上面的字迹,有些沉默不语,他和曹节之间并非没有感情。

他初为宦官之时,便是曹节带着他,也是因为曹节,他才能皇宫这个纷乱的环境下顽强的生存下来。

如若不是曹节挡住了他的路,他真的不想与曹节拼个你死我活,他更想给曹节一个舒适的晚年。

可惜,曹节太过于恋权,死死抓住十常侍之首的位置不放,令他不得不想办法踢开这块绊脚石。

“呼……”

张让面色复杂的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李知。

“咱家明白怎么做了,只是当三绝公子行事之时,咱家希望三绝公子能给他留一个全尸。”

说到这里,张让的表情有些惆怅。

“曹节老……曹节也曾有恩于咱家,咱家实在不忍心看他下葬之时连个全尸都没有,还望三绝公子答应。”

李知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张让,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试探着问道。

“若是在下不答应此事,张公是否还会去送书信?”

张让闻言怔然不语,呆呆的看着手中的书信,良久之后,双拳紧握的看着李知目光坚定的说道:“罢了!

就当咱家从没有说过此话吧,届时三绝公子将其分尸也好,剁为肉泥也罢,皆由得公子,此事咱家不会再多问。”

说到这里,张让一屁股瘫坐在席位上,像是泄了气一般。

李知见他如此说,心中颇为的矛盾,本来他还以为张让会顾忌些以前的恩情,如若李知不允,他便会断然拒绝此事。

如今看来,张让在权利和恩情之间,却是选择的权利,李知心中的警笛长鸣。

这样一个为了权力能够放弃一切的人,十分的可怕,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某个想法。

“如此,此事便交与张公了,在下现在便回去准备一下,告辞!”

“三绝公子慢走,来人,替咱家送送三绝公子!”

张让像是还没缓过劲来一般,也没有亲自送李知出门,只是吩咐了一个仆人送他出去。

看着李知离去的背影,张让眼中满是复杂,随后目光转向皇宫的方向,喃喃自语。

“曹公啊……!莫要怨咱家心很,我等宦官最大的追求除了钱以外,可不就是这个位置了吗。

如今这个位置被你霸占,我等连一丝的机会都没有,是你逼得咱家不得不如此行事!”

张让说到这里反反复复的在重复着一句话,像是在找心理安慰。

最后,更是一把把面前的几案掀翻,大声喊了出来。

“是你逼的!不是咱家愿意如此!是你逼的!是你逼的……!!”

最后,他泄气般瘫坐在地上怔怔不语。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四章 诛杀曹节(1)

翌日,皇宫之中,曹节住处。

“曹公,奴婢张让有事禀报。”

张让此时站在曹节住处的门外,恭恭敬敬的对门内的曹节问候道。

“是张让啊,门没关,进来吧。”

屋内幽幽的传出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吱呀……”一声。

张让推门进入曹节房中,只见曹节正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面前有两个香炉正在缓缓的冒着烟。

听到张让进来,曹节睁开眼睛看着他。

“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若无重要之事不要来打扰咱家。”

张让看着他苍老的面孔,一时有些犹豫,随即便坚定的神情。

“曹公可曾记得那日来献酒的李知?”

“嗯?”

曹节一听到李知的名字,脸色便阴沉了下来,这个名字他如何能够忘记。

就是此人,伙同荀彧给陛下献酒,并且在陛下那里告了他一状,此事便是现在想起来,也是惊了他一身冷汗。

“汝提那混账东西作甚?莫不是汝收了他的好处,今天来便是与与他说情?”

张让看曹节脸色一沉,吓了一哆嗦,强行的镇定了一下心神之后。

“是有好处,但是不是给奴婢的,而是给曹公的。”

“哦?”

曹节听到有好处,也来了精神,他人生最大的喜好,除了十常侍这个位置之外,其他的便是钱财了。

如若给他足够的钱财,他也不是不能够饶恕李知。

“你且说来听听。”

见他感兴趣,张让心中一定。

“曹公可还记得那日李知所酿之酒?”

曹节闻言,亦是记起了那天所饮之酒的美味,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垂涎若滴。

“自然记得,那是陛下赐予咱家之酒,咱家如何能够忘记。

那可是陛下亲自所倒之酒,在这个天下,除了咱家之外,还有谁有如此殊荣?”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自豪。

“曹公所言极是,天下也就曹公配饮陛下所敬之酒,其他人等皆不配。”

张让虽然面上带着笑容,说着一些阿谀奉承之词。

但是,在大袖之下的双手却是紧握着,指甲都陷入掌心之中,他都没有察觉。

“汝到是会拍马屁,要是喜欢此酒,上次咱家回来之时陛下赐予了一些,你便分一小坛带回去吧”

被张让拍马屁拍得舒服的曹节,亦是不吝啬赏赐于他。

“多谢曹公,奴婢却是好这一口,如此奴婢便不客气了!”

张让装作一脸惊喜的样子把酒收下了。

“嗯。”曹节点了点头,又问道:“汝提此酒可是有事?”

“昨日那李知来到奴婢府上,言及当日之事十分的后悔,欲给曹公赔罪。

想把酿酒秘方献给曹公,以求曹公恕其罪过。”

“嗯?”曹节闻言先是双目一亮,随后便黯淡下来。

“此酒酿造之法,不是已经献于陛下了吗?

咱家如何能要?莫不是那李知在戏弄咱家?!”

张让闻言,赶紧为他解释:“曹公多虑了,陛下得到了酿酒之法,所酿之酒最后不是还是要交与曹公打理吗?

届时往哪里卖还不是曹公说了算?如若曹公亦有酿酒之法……。”

说道这里张让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曹节。

曹节闻言先是双目发亮,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恢复到面色如常。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说道:“汝既然知道陛下会把卖酒之事交于咱家。

那也应该知道,咱家便是不用那李知给,亦能得到此法,既如此,咱家为何要原谅与他?”

张让一听,知道他虽然如此说,但内心其实已经同意此事了。

“曹公此言差矣,那酿酒秘法乃是陛下所有,要是曹公私自取之,若被陛下所知……。

到时,即便曹公与陛下的情分颇深,曹公亦是不好受。”

听到这里,曹节紧皱双眉,右手有节奏的打着榻边。

“汝所言倒是有理,这酿酒秘法倒是个烫手的山芋。”

说道此处,曹节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张让一眼,眼中有些意味深长。

“汝既然提起此事,想必有解决之道,说吧…若当真有用,咱家不会亏待于汝。”

张让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发毛,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

“奴婢先行谢过曹公!

此事解决之道其实也简单,那李知这次不是要把酒方献与曹公吗,曹公接着便是。

到时曹公对外宣称,此乃是另一份酒方,比陛下所得之酒方稍差一些。

卖酒之时亦比陛下之酒便宜一半,作价百金即可,如此曹公便可堂堂正正的卖酒。

如若此事被陛下所知,便把此罪过推与李知身上,就言是那李知骗了曹公,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曹节闻言再也坐不住了,突地起身,来回的在厅中走来走去。

良久之后,他心中有了决定,站定身形,看了一下张让,目光有些戏谑。

“你这小崽子倒是机灵,如此欺上瞒下之法也让你想了出来,想必往日没少如此行事吧?”

闻曹节之言,张让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曹公着想,从未如此其上瞒下过,还望曹公明察!”

说到此处,他已是满头大汗,脸上诚惶诚恐。

曹节闻言嗤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他说的话,不过也没有追究什么,反而颇为感慨的说道。

“罢了,我等皆是不完整的男人,除了钱财,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念想。

只要不太过分,平日里一些小事,咱家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了。”

“曹公大度,奴婢敬仰万分。”

等曹节敲打完张让,又对他问道:“那李知在何处等咱家?”

张让闻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曹节。

“此乃李知给曹公的书信,约曹公四日后于城外往东一里处相见。”

曹节接过书信,当场便拆了开来,看到内容,越看越满意,这里面阿谀奉承之词,看的他十分的舒服,对其悔过之心亦是坚信不疑。

“汝回去之后,便对那李知说:此事咱家已经知道了,到时必定前往。”

张让闻言心中大喜过望心想:此事成了!

他好不容易安抚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怕节外生枝,便立刻向曹节告辞。

“喏,奴婢这就去告诉了李知,奴婢先行告退。”

“嗯,汝退下吧。”

得到曹节答应之后,张让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

等张让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府邸之中,便不在掩饰自己的激动,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眼角含泪,渐渐的停了下来。

回想起曹节所言,喃喃自语道。

“曹公啊…你是到了宦官的顶峰,心中却是只剩下了钱财这点念想。

可是,咱家却对曹公身下的位子念念不忘啊……!”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定,对外面大喊道:“来人!”

张让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来一个仆人。

“老爷有何吩咐?”

“速去荀府寻三绝公子,就说:他托咱家所办之事以成,接下来就看公子的了……。”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五章 诛杀曹节(2)

“云长贤弟所练之兵是否可堪一用?”

“兄长放心,某仔细挑出三十余人,个个皆是精锐,必然不会耽误兄长大事!”

此时,收到张让传信的李知,正在与关羽在荀府之中交谈。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对于关于他还是非常的相信,既然关羽这么高傲一个人,都说那些人就成了精锐,那必然是真的。

就在这时,荀彧匆匆的走了出来。

“行之贤弟,你看这诏书写得如何?”

李知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个诏书仔细看了起来。

“诏曰:……”(不水字数了)

看完之后,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

“文若行文采斐然,在下佩服”

正在李知与荀彧说话之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大笑之声。

“哈哈哈哈……!”

“诸位贤弟可曾想念为兄?”

厅中众人定睛一看,却是曹操带着两个大汉快步的向厅内走来。

“孟德兄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此,前些时日,孟德兄不是回老家了吗?”

李知看到曹操到来,赶紧迎上去,语气却颇多怨念,却是前几天阳球病倒之时。

曹操一言不发的便回了老家,让李知以为他退却了,为此还对荀彧等人念叨了许久。

“哈哈哈……。”曹操大笑一声。

“当日操见阳公病倒,操便知道,行之贤弟所设之计,乃是诛除宦官的唯一之法。

所以操便回到了家中,把我这两位兄弟带了来。

因为当时事情紧急,操心中亦是满腔怒火,便没有与诸位贤弟告别,却是为兄的不是,为兄在此给诸位贤弟赔礼了”

说着他便与众人行了一礼。

“孟德兄何必如此,赶快起来,我等并未怪过孟德兄。”

李知见曹操真的像他们赔罪,赶紧把他扶起来。

“操与诸位介绍一下我两位兄弟。”

说到这里他让开身来,让后面的两位大汉面对李知等人。

李知仔细端详那两人,却见二人,左边之人:魁梧有力,长相凶恶,顾盼之间令人心寒。

右边之人:面相冷峻,双目微眯,不时的闪着道道精光,倒是与关羽有几分相似。

这两人进来之后,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众人皆是文士,便没有再细看。

之后,两人同时把目光看向站在厅内的关羽,关羽见他们两人看向自己,眯着眼睛看了两人一眼,便不再理会。

这时,曹操为众人开口介绍道:“这两位,左边的是夏侯惇表字元让,为兄长。

右边这位乃是夏侯渊表字妙才为两人之弟。

我这两位徒弟皆是武艺不凡之辈,对此次诛贼之事,或有大用。”

说到这里,曹操又为夏侯惇两个人介绍众人。

“两位贤弟,此二人人,便是为兄为两位兄弟说过的两位大才之人,还不快快向前见礼。”

夏侯惇二人闻言,把看向关羽的目光收了回来,向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在下夏侯惇(渊)见过诸位大才。”

李知两人见状,赶紧向两人回礼道:“李知(荀彧)表字行之(文若)见过二位兄台。”

这时曹操亦是看到了在一旁的关羽,对李知两人问道:“这位兄台是……?”

李知见到曹操对关羽感兴趣,赶忙为他介绍:“此乃关羽关云长,为卢公高徒,此次诛贼之事,便是云长贤弟为大将。”

“哦?”

曹操闻言对关羽来了兴趣,仔细打量着关羽,只见其身高九尺,一身绿色劲装。

身材魁梧,面色赤如朱砂,长髯过胸,浓眉蚕卧,双眼微眯,眼中泛着冷光。

“好一员大将!”曹操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关羽,向他拱了拱手。

“在下曹操曹孟德见过云长贤弟”

“关羽关云长见过三位。”关羽抱拳行一礼,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哼!”

夏侯惇两兄弟见关羽如此倨傲,同时冷哼了一声,对关羽怒目而视。

听到他们两个人冷哼,关羽只是抬起眼皮微微的看了他们一眼,便不予理会,像是在瞧不起他们两人。

夏侯惇在一旁却是怒了,对关羽大声斥责道:“你这斯好生无礼!

我等大兄与你见礼,你为何如此倨傲!

可是瞧不起我等?!”

听到夏侯二兄弟的呵斥,关羽双目微睁,眼中泛着冷光看着两人。

“两位贤弟不得无礼!”曹操见两人在此大声的呵斥关羽,遂阻止道。

“孟德兄,夏侯两位兄弟,请勿见怪,

云长贤弟非是无礼,乃是脾性便是如此,当初初见在下之时亦是如此。”

怕他们误会,李知赶紧解释道。

“无妨,此乃小事尔。”曹操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孟德兄大度,快请坐吧。”

“两人贤弟请。”

待到众人各自坐下之后,曹操开口问李知:“行之贤弟诛贼之事进行的如何?”

李知闻言自信一笑:“此事已然开始,几日之后,便是我等行大事之时。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孟德兄今日前来,却是来得正是时候,我等今日正在商议此事细节。”

“哦?”

曹操闻言大喜。

“可否与操说说?”

李知点了点头,他正好有事找曹操。

“孟德兄,四日之后汝……。”

就在李知如此这般的,对曹操解释此事之时,张让亦是来到了宫中,见到了汉灵帝。

“陛下请屏退左右,奴婢有要事禀报。”

“嗯?”

正在喝酒作乐欣赏歌舞的刘宏,看了一眼张让,随即便对四周众人挥了挥手。

待到众人退下之后,刘宏问张让:“卿有何要事禀报?若无要事,耽误了朕享乐,必治汝之重罪。”

“奴婢哪敢欺君,奴婢接到属下密报,说是那日前来献酒的李知等人欲要谋反。

奴婢听闻此事,不敢耽误,赶紧前来陛下之处禀报。”

“嗯?混账!”

汉灵帝刘宏闻言大怒,对张让大声斥责。

“那李知把自己的酿酒秘法都献于朕了,若是其有谋反之心,岂会如此行事?

汝莫要听信外面流言,让朕冤枉忠臣!”

张让闻言,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然后大礼参拜道:“此事非是谣言,而是那李知已然在城外驻兵,待到四日之后便欲攻城!”

说到这里,张让哭声震天:“陛下啊…!

奴婢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当真,请陛下明鉴!”

刘宏看他哭得凄惨,所说之话又似是发自肺腑,心中却是也是起了疑心,半信半疑道:“那李知当真谋反?”

张让闻言以头抢地:“陛下,奴婢若是诬告于他,便请陛下以反坐之法处置奴婢!”

刘宏闻言面色铁青,却是信了八九成,因为张让这几乎是拿命在赌。

若是李知没有谋反的话,那张让便会加谋反之罪于身,这事必然不是假的。

想到此处,刘宏勃然大怒:“竖子!安敢欺朕!朕必夷汝三族!来人……!”

“陛下且慢!”

还没等刘宏喊人来,张让便打断了他在说话。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六章 诛杀曹节(3)

皇宫之中。

刘宏见张让打断他的说话,十分的不虞,面色阴沉的大声呵斥道:“汝这狗奴才,莫不是要与那逆贼说情?!”

“陛下明鉴,奴婢与此等逆贼不共戴天!”

张让闻言,先是表了一下忠心,然后接着对刘宏解释道:“奴婢并非是要与他说情,而是此事只是奴婢手下密探所报,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若现在便遣人捉拿李知,他的同党若是见势不妙,把城外之人皆都遣散,我等岂不是拿他毫无办法?”

“嗯?”

刘宏闻言,觉得张让说的在理,脸上的表情便略微缓和了一些。

“卿可有什么妙策能让这逆贼伏法?”

“陛下,如今唯一之法便是我等按耐不动,暗中调兵遣将在城外埋伏。

一旦李知众人聚啸,便一拥而上把他拿下,到时人证物证具在,看他还有何话可说。”

刘宏闻言大喜,赞赏的看了一眼张让:“朕确实没想到汝居然有如此之才,此计甚妙。”

说到这里,他思索了一下:“卿可知道那逆贼有多少人马?”

“据奴婢密探所报,那李知为掩人耳目,便只聚集了几百人,到时混入城中,攻陷皇宫,而后挟天子以令天下!”

“哼!”

刘宏闻言冷哼了一声。

“此等逆贼,着实可恶,如若真让他等得逞,朕岂不是成了他人的提线木偶?!”

说到这里,刘宏双目一厉,对张让吩咐道:“汝速去北军下诏。

令:中垒校尉带精兵三千,于今晚悄悄出城,埋伏在城外,等那些逆贼谋反之时,便立刻将他拿下!”

说完,他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

“另外,再令他选三千精兵,入宫护卫朕之安危。”

“奴婢遵命!”

张让闻言大喜,道了一声遵命,便扭头去下诏书去了。

刘宏看着张让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阴沉不定,恨恨的喃喃自语道:“朕如此宽宏大量,不怪汝之罪,汝却要谋反?!当真是逆贼也!”

说到此处,刘宏想到了自己的安排,只以为几日之后便可把此等逆贼拿下,遂心中大定。

他拍拍手,把美女歌姬全都叫了上来,又寻欢作乐去了。

张让此时走到大殿之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哼哼…

咱家不仅要把曹节老贼诛除,便是你这个所谓的三绝公子,也一起与咱家去死吧!

如此,世上便无人知道,此事乃是咱家所为,不然,汝让咱家如何睡得着觉?

咱家也不会让尔等白死,尔等之愿不就是诛除曹节老贼吗?

咱家遂了尔等的意便是,逢年过节,咱家会使人拜祭尔等,三绝公子,一路走好啊……!”

说到这里,张让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四日后,离皇宫不远处的一条街装在一个酒楼屋顶上。

“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知曹操等五人皆爬在屋顶的内侧,露出头来悄悄的看着前方的街道。

李知看曹节还没有从皇宫出来,十分焦急,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唠叨着,把其他人说的都有些烦了。

曹操看他有些心急,便安抚道:“行之贤弟不必着急,文若贤弟所写之诏书天衣无缝。

而操又派遣了一个祖父在世之时,所培养的死士,给宫门侍卫传了诏书。

一切皆是毫无破绽,曹节不会看破,我等耐心等候便可。

说起来,行之贤弟当真是聪慧,想必此时,张让在城外埋伏的人,还在苦苦等候所谓的叛逆吧。”

李知听到曹操的安抚之言摇了摇头。

“与张让这种工于心计而又狡诈之辈合作,若是在下不留一个心眼,岂不是让他卖了还得给他数钱?

不过在下也没想到他当真如此做了,本来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不过,如此以来,一会儿诛杀曹节之后,在下还要去一趟皇宫,以洗清嫌疑。”

就在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远处一架豪华的马车缓缓行来,周围也就十几个护卫护卫着马车耀武扬威的在街中行走。

“来了!”郭嘉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那辆马车,小声对其他人提醒道。

其他人听闻此言,立刻停下了话语,直直的看向了那辆马车。

曹节安坐在马车内,心情十分愉悦,一想到价值连城的酿酒之法,今日便要到了他的手里,他心中便狂喜不已。

他心里正美着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住,差点把他甩出车外,曹节大怒:“有何事?!为何突然停车?差点把咱家给摔了!”

这时,就听马车外一个护卫回道:“曹公恕罪!

对面迎来了一辆拉粮草的车,突然之间车辕断裂,倒在路上,以使我等不得前行。”

“区区贱民也敢拦咱家的车!与咱家把他逐出此路,把他的马车给咱家掀了!”曹节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喏!”

护卫应了一声,便走向前面倒在地上的马车。

看着马车边正有两三个人在修理车辕,便对他们怒声呵斥道“尔等可知尔等今日拦住了谁的车?

此乃十常侍之首,曹节曹公之车,耽误了曹公大事,要你们脑袋,赶紧滚开!”

说着侍卫便上前把他们几人推开。

“是是是…我等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马车边的几人一边应的是,一般低着头,都把手伸向马车,看样子像是要把自己的车推开。

就在此时,就见寒光一闪,护卫的脑袋便冲天而起,剩下的脖胫之上,亦是喷出了血色的喷泉。

“动手!”马车边的那几个个人从马车上去取下兵器,大喝了一声,便直直的向曹节车前冲去。

就在此时,路两边的店铺之中稀里哗啦的冲出来约有三四十人,众人皆都蒙着面手拿朴刀。

这些人出来以后也不说话,在三个身材魁梧之人的带领下,默不言声的向曹节马车冲去。

领头之人正是关羽,手中拿着李知为他定做了一把陌刀,就是怕别人通过兵刃而判断出他的身份来。

“有刺客!护驾!”

看起来像曹节护卫首领之人,大喝一声,便组织众人护住马车,急急的向后退去。

那人的喊叫声引起了关羽的注意,他快步冲向前去。

来到护卫首领马前,关羽猛的跳将起来,陌刀抡圆,双目圆睁,大喝一声:“与某死来!”

如霹雳一般的一道寒光闪过,只听“锵”的一声,那护卫首领却有几分本事,用手中长枪挡下了关羽的陌刀。

关羽见他挡下,也不犹豫,双手一挥,刀便转向马身砍去。

只听“嘶留留……”一声惨叫。

护卫首领所骑之马,便被关羽一刀斩杀。

“嗯哼!”一声闷声从侍卫首领的嘴中发出,却是他所骑之马,死亡之时,猛的把他抛了下来。

不过他此时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从地上猛然爬起来,看向冲他而来的关羽。

关羽此时已默不作声的来到他的面前,手中大刀一挥,便向他的脖颈砍去。

他看关羽此刀甚急,就地一滚,来了个懒驴打滚儿便躲过此刀。

关羽见他躲过,便顺着刀势发力,刀在身后一转,来了个藏刀势,本来在右边的刀,顺势到了左边。

关羽把刀一转,反手向侍卫首领砍去,只见刀光一闪。

“锵啷啷!”

“噗……!”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七章 诛杀曹节(4)

书接上回。

只听“呛啷啷”一声。

“噗…”

霎那间,侍卫首领从颌下到头顶显出一条血线,随即血花四溅,侍卫首领却是没有躲得过关羽的第四刀,被他斩于刀下。

“杀!”

关羽沉闷的喊了一声,看都没有看那个侍卫首领,便向曹节马车冲去。

待他冲上去之时,夏侯两兄弟已经带领众人把周围的侍卫全部斩杀。

关羽提着刀,用刀尖挑开车厢门帘,就见曹节缩在车厢一角瑟瑟发抖。

曹节见门帘被人挑开大声呼救道:“来人,来人……!护驾!”

关羽看着他苍老的面孔,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汝这国贼不必再喊了,汝之护卫已被全部斩杀!”

曹节这时看见关羽和他说话,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这位…壮士,咱家可是与你有何冤仇?咱家乃是十常侍之首,如若壮士能够放过咱家,日后必有厚报!”

说完之后,满是希翼的看着关羽。

“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关羽只是闷声说了一句,便挥刀砍去。

“噗……!”

只见曹节之首级,骨碌碌的滚落马车,脸上还带着几分希翼和求生的欲望,双眼圆睁,却是死不瞑目。

“走!”

关羽低声喝了一声,便与众人退去。

街边酒楼之上。

“成了成了!”

李知欢呼一声。

“可算是成了!”

荀彧擦擦眼角的泪水,躺在屋顶之上,喃喃自语的看着天空。

“嘿…!当真是痛快,此事过后,我等当共谋一醉!”

曹操此时一脸爽快的说道。

“是极是极…”

在一旁的郭嘉听到曹操前大声赞同。

而戏志才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怔怔的看着曹节的马车,双拳紧握,眼中满是解恨之色。

“此事还没完,在下却是赶紧要去皇宫了,不然我等嫌疑颇大,诸位也好好准备一下。”

曹操闻言也是满脸的凝重,这件事情如果不把尾巴接好,将来必有大患。

“行之贤弟请放心,我等早已准备好了。”

“嗯”

李知应了一声,便顺着一旁的梯子从屋顶上走了下来,坐上马车,极速往皇宫行去。

皇宫之中。

汉灵帝刘宏都正在饮酒作乐,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一声疾呼

“陛下…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汉灵帝被这声惨叫吓得一哆嗦,手中酒杯亦是掉在地上。

“混账!何人敢在宫中大喊大叫!?朕怎会不好?朕好的很?!

来人!把殿外喊叫之人朕给朕捉来!”

“喏!”

殿内侍卫应了一声,便出去拿人了。

“陛下大事不好了!”

等一会儿,宦官左丰便被侍卫架了进来,进来之后仍然高声呼喊。

“给朕闭嘴!到底出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左丰被两个护卫放开之后,瘫坐在地上涕泪横流。

“陛下,刚才曹公出宫在城内被贼人伏杀了!”

“咣当……!”一声。

大殿之内瞬间安静了起来,汉灵帝一脸的不可置信,而一边伺候的张让却是突然之间脸色苍白。

过了一会儿,张让回过神来,疾步冲向左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提起来,面色狰狞的急声问道

“快说!曹公是在何处被伏杀的?”

左丰一时被张让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回答道:“曹公是在宫门以东那条大街上被贼人伏杀。”

张让闻言面如死灰,亦是如左丰一般瘫倒在地上。

只见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在城内?怎么会是在城内…!居然敢骗咱家,咱家……!”

这时汉灵帝也回过神来,一脚踢翻身前几案。

“反了反了……!

岂有此理!胆大包天!

等捉到尔等逆贼,朕必夷尔等三族!”

随即走上前去,一脚把左丰踢翻,厉声问道:“汝可知贼人是何人?离皇宫这么近,宫内侍卫为何不出去救曹卿?”

左丰被汉灵帝踢得“哎呦”一声,但是不敢发作,强忍着疼痛回答道:“奴婢问过宫内侍卫。

据他们称,就在方才他们等人接到了陛下诏书,让他们回到陛下大殿之前,护卫陛下安全。”

汉灵帝闻言一愣,然后猛的把脸转向护卫。

“他所言可是真的,你等便是皇宫门前的护卫?”

那护卫闻言亦是一愣,赶紧回礼道:“陛下所言正是。

我等本来在皇宫门前值守,却突然收到陛下诏书,让我等来陛下大殿,我等不敢违诏,便奉诏行事。”

汉灵帝闻言,脸色更加的阴沉:“是何人竟敢假传圣谕?”

“是宫内的王内侍。”

汉灵帝闻言,大喊一声:“来人!去把此人找来!”

“喏!”一旁一人领命应诺赶紧去了。

就在此时,汉灵帝又问左丰:“可有人看清那些贼人的模样?”

左丰哭哭啼啼的回答道:“据百姓所言,那些人约有三四十人,皆是面上带着黑色面纱,身上穿着血色袍服。

为首之人拿着一把古怪的长矛甚为厉害,曹公的侍卫首领,不几下,便被他斩于马下。”

“三十余人,古怪长矛……?”

汉灵帝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却没想出什么。

随即,他吩咐左丰道:“汝速去北军传诏,让北军倾巢而出,大索全城!

另外,传诏城门之处,让他们紧闭城门不准一人出城!”

说到这里他又一脸的悲伤,对左丰挥了挥手,让他去办。

等左丰走后,汉灵帝在那里哀叹道:“曹卿啊……!:你怎么离朕而去了!”

声音甚是凄厉,可见是动了真心。

此时,就听外面侍卫前来禀报:“陛下有一自称李知之人,手持宫中令牌求见陛下。”

汉灵帝闻言勃然大怒:“那逆贼还敢来见朕,把他就地杀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呆在地上怔怔不语的张让,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算了,让他进来吧,朕要看看这人要说什么!”

“喏!”

过了一会儿李知便跟着侍卫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张让。

李知先是对汉灵帝行了一礼,然后装作满脸惊讶的说道:“陛下,张公可是犯了什么错?怎么坐在地上了?”

汉灵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张卿并未有错,只是一时悲愤,不小心摔倒了,你且扶起来吧。”

李知闻言应了一声,便背向汉灵帝扶起张让。

“张公怎么这么不小心?地下太凉了,快快起来吧。”

张让被他一扶也回过神来,看着李知咬牙切齿道:“公子好本事……!在下佩服!”

李知却是一点把柄都不给他:“张公所言何意?算了,不说这些,张公且先起来吧。

若是再摔倒,以张公的孱弱身体,怕是便爬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李知眼中带着厉光,戏虐看着他。

“哼!”

张让冷哼了一声。

“咱家不敢劳烦公子挂念,咱家的身体好得很,不过是跌倒一次而已,便是再跌倒几次,咱家也会平安无事!”

“哦?是吗?如此便好,希望张公早做好跌倒几次的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李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光之中却满是杀意。

就在此时,坐在上面的汉灵帝开口问李知:“汝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八章 诛杀曹节(5)

洛阳皇宫,汉灵帝居所。

听到汉灵帝的问询,李知不敢怠慢:“今日知在好友曹孟德处饮酒之时。

突然想到,我予陛下之酒,必须用特殊的方法储藏起来,才能更加的美味,在下不敢怠慢,便匆匆的赶来告知陛下。”

李知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告诉汉灵帝。

“卿有心了。”汉灵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卿今日可去过城东?”

李知闻言装作诧异的看着他,心中想道:“来了!我可要谨慎一些,免得被他抓住了话柄。”

遂回答道:“回禀陛下,在下便住在城东荀府。”

刘宏闻言双目厉色一闪:“卿来之时,可曾见到宫外以东混乱之处?”

李志文摇摇头,装作疑惑的看向刘宏“曹府在城西,在下清晨之时便去了曹府,直至来宫中之前,一直在那里饮酒作乐

不曾去过城东,亦不曾见过陛下所言混乱之地。”

刘宏闻言,眼中厉光稍减。

“嗯,前些时日,有人向朕举报,言及卿在城外驻兵欲谋反,可有此事?”

李知闻言,“大惊失色”诚惶诚恐的对刘宏行了一礼。

“陛下明鉴!知对陛下之忠心天日可见,如何敢谋反?请陛下彻查此事,还知一个清白!”

说完之后他双手一拱,便不再起身。

刘宏听他要求彻查此事,心中对他的怀疑又减少了一份。

毕竟没有人敢在谋反之后还进入皇宫,更是没有人敢在谋反之后,还要求彻查的。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卿可在城外驻兵?”

李知闻言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陛下明鉴,知,是让一位贤弟带领着数十家丁在城外操练。

但这并不是在练习兵阵,而是我那位贤弟欲投军,从而报效家国。

知怕其只会纸上谈兵,便给了他几十个家丁,让他边学边练。”

刘宏闻言皱了皱眉头。

“卿之弟现在何处?”

“启禀陛下,我那贤弟现在正在城外,景室山脚下操练家丁。”

刘宏点了点头,随后若有所思的问李知:“汝那贤弟是何姓名?武艺如何?善使何种兵刃?”

李志闻言,不仅脸上带着诧异之色,心中亦是诧异不已。

“这刘宏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的聪明?句句皆是问在了点子上。”

不过此时刘宏在等他的答案,他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遂回答道:“我那贤弟姓关名羽字云长,乃是卢植之公之徒,善使一柄九尺有余的大刀。”

“卢卿?”

听到关羽的是卢植之徒,刘宏颇为惊讶,对他的怀疑却是越发的少了。

毕竟,卢植这个人虽然令他非常讨厌,但不得不说,卢植对大汉忠诚异常。

既然是卢植的徒弟,那便不太可能行此不义之事。

就在此时,有一个内侍走过来对刘宏道:“陛下,奴婢去找王内侍之时,王内侍已然在自己房中畏罪自杀。”

“死了?当真可恨!”刘宏听闻此事,心中恨恨不已。

不过他对李知的怀疑却是所剩无几,因为李知初来洛阳,毫无根基,在宫中不可能有他的人,不过他还是试探了一下李知。

“十常侍之首曹卿,今日便在宫外遇害,汝可知道?”

“曹节…额…曹公遇害了,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宫门之外行凶?”

李知略显意外,接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张让。

“曹公乃是十常侍之首。”

说到这里他一停顿,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张让之后接着说道:“若有人要诛杀曹公,必要早知道其行迹,不然如何能够提前布置。

所以诛杀曹公之人必是与曹公相熟之人,陛下可顺此方向查探。”

刘宏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改口问他别的事情:“卿今日来,乃是要与朕说藏酒之法,现在便说吧。”

“喏,在下的藏酒之法便是:用酒液做水和泥,用此泥做一地窖。

等地窖晾干以后,把酒整齐的放在里面然后密封起来,放的时间越长,此酒便越味醇香

另外,在下家中还有一些酿酒的匠人,陛下初次酿酒,怕是人手不够,在下回去之后,便把这些匠人派来,以供陛下差遣。”

刘宏闻言面色好看一些,对他的怀疑也几乎全部打消了。

毕竟在刘宏看来,李知不仅送他酿酒之法,连匠人都送了,这般忠义之士确实不会做此等不义之事。

“卿有心了,朕不会亏待于卿,且退下吧。”

“喏!在下告辞!”

就在李知告辞向殿外都去之时,身后传来了刘宏的声音。

“且慢!”

李知停住脚步,衣袖之内的拳头紧握着,心中十分的紧张。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便立刻转过身来面向刘宏:“陛下还有何吩咐?”

刘宏坐在软榻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却是对他还有最后的一丝怀疑,思索了一下。

“朕听闻那关羽欲投军报国,如此,来人!”

刘宏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与关羽下诏,念其忠义之心,准其入朕之北军。”

“喏!”

一旁的内侍应了一声便要去拟诏。

“不必着急,你且附耳过来。”

刘宏在这个内侍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便让内侍跟着李知去与城外的关羽下诏去了。

等到李知走后,刘宏看着他背影略有些出神,随后回过神来,目光严厉的看向张让。

“张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让此时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身形亦是瑟瑟发抖。

“陛下赎罪,是奴婢误信了奸人之言,所以才以为那李知谋反,请陛下责罚!”

刘宏冷哼了一声。

“汝当初可是自己保证过,若是李知没反应当受反坐,如今汝还有何话可说?”

听刘宏这么说张让更加害怕了,心中一直在努力想着如何脱罪。

最后,其眼珠一转,却是有了办法,只见其伏地大哭道:“陛下所言极是,是奴婢误信奸人之言,遂酿成此祸。

遭受反坐亦在常理之中,陛下让奴婢随曹公一起去吧。

奴婢刚入宫之时,亦是曹公带着奴婢。

如今曹公为奸人所害,奴婢便下去伺候曹公便是,只是……”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刘宏。

“只是日后没办法服侍陛下了,请陛下恕罪,奴婢这便去了!”

说着,他便向一旁的大柱子轻轻撞去。

“赶紧拦住他!”

看张让要自杀,刘宏大惊失色,连忙让一旁的护卫把张让拦下。

其实,在刚才张让说到曹节之时,刘宏的心便有些软了。

如今见他真的自杀以表清白,对他更是没有了任何的猜疑。

“卿何必如此,当日反坐之语,只是朕之戏言尔。

曹卿已然离朕而去,难道张卿也要弃朕于不顾?”

说到这里刘宏已经双目含泪,想起曹节,他心中便悲痛不已。

张让闻言,心中一定,直到刘宏不再追究他的罪过。

又看刘宏此时的表情悲痛,知道刘宏是在思念曹节,虽然有些嫉妒,但是他也不至于和一个死人计较。

“陛下,曹公遗体现在何处?

奴婢等入宫以来,曹公便十分的照顾奴婢,待奴婢有若亲子一般。

如今曹公被奸人所害,奴婢想最后见一次曹公遗容,曹公啊……!”

说到曹节,他又伏地大哭,泣不成声。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四十九章 诛杀曹节(终)

却说汉灵帝、张让两人在宫中为曹节哭泣之时,李知亦是带着传诏的宦官来到了关羽练之地。

此时关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打扮,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提着一把大刀,来回巡视着操练的士卒。

“云长贤弟,陛下有诏书与你,速速前来接诏。”

关羽听到李知的喊声,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便骑马狂奔过来。

待到来到李知的面前,关羽便勒马下鞍,拱手行礼。

“关羽关云长谨承圣诏。”

随李知而来的宦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关羽,又看了看他放在马旁的大刀,点点头便把诏书拿了出来。

“诏曰:

朕闻河东解良关氏良家子羽,武艺超群,兵法娴熟,更是拜得名师,如今有心投军报国。

朕闻之甚乐,特,准尔入北军,以全尔愿,望卿不负朕之期望。

………尔其钦哉”

“关羽领旨谢恩。”

关羽朝洛阳方向面色肃然的行了一礼后,便接过了诏书。

此时李知见那宦官已经宣完了诏书正要走,对关羽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赶紧将那宦官拦下。

“且慢,这位内侍贵姓?”

那宦官见李知将他拦下,皱了皱眉头,面色不愉的说道:“咱家赵忠,不知公子拦下咱家所为何事?

若无要事,咱家还要回宫复命。”

“无甚要事,只是…知见赵公传诏辛苦,特意准备了一份薄礼,聊表心意,还望赵公收下。”

说着,他指向正带着两人抬着箱子走来的关羽。

赵忠一看双目泛光,脸色瞬间变好了起来,笑魇如花的说道:“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公子太客气了,咱家不能要!”

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双眼却紧盯着那个箱子。

李知见此,在心里鄙视不已,强忍着恶心继续劝他。

“此言差矣,赵公为我这贤弟之事,不辞辛苦,前来宣诏,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如若赵公不收下,那便是瞧不起在下!”

说到这里,李知的脸上有些佯怒。

赵忠本来就很想要,只是推辞一下罢了,如今见他这么说,便立刻答应下来。

“公子不必恼怒,既如此…那咱家就收下了。”

说着,他便让同行的护卫抬过了箱子。

之后,赵忠对李知拱手告辞道:“咱家多谢公子,如今诸事以完,咱家却是要回宫了”

李知闻言,拱了拱手,回了一礼。

“张公慢走。”

“告辞!。”

看着赵忠一行离去的背影,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衣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便如刘宏这般昏君,认真起来也是十分的可怕!”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定了定神对一旁的关羽说道:“云长贤弟,如今这事已经过去了,我等可去饮宴庆祝了,文若等人皆在曹府等着我等。”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拱手道:“一切皆听兄长安排”

就在他们两人赶往曹操府邸的路上,此时赵忠也回到了宫中。

“如何?

那关羽可在?

使得什么兵刃?

所练之兵几何?

所练之兵可有伤者?”

赵忠刚入殿内,刘宏便急不可耐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赵忠看他着急便立马回应道:“启禀陛下,奴婢跟着那三绝公子到了那关羽练兵之处后,见在那里操练之人只有不到百人。

而那关羽却是用着一柄大刀,兵营之中个个皆精神奕奕,并无伤者”

刘宏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对于李知这个人他还是非常喜欢的,也不希望他是杀曹节的人,如今总算是洗脱嫌疑了。

一旁的张让闻言,却是恨得牙根痒痒,心中亦是悲愤不已。

“好一个三绝公子!当真是心思缜密!什么事情都考虑到了。

咱家这次算是栽了,日后,莫要让咱家抓住机会,不然必不饶你!”

就在张让心中痛骂李知之时,刘宏开口问他:“朕甚喜此人,如今已证实其乃清白,朕欲赏赐于他,张卿觉得李知能胜任何职?”

“不可!”

张让听到还要给李知加官,急忙阻止。

见张让如此激动,刘宏看他的眼神有些疑惑,遂问道:“张卿为何如此?”

见刘宏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张让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

于是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条斯理的对刘宏解释起来。

“陛下,李知如今只是一个白身,而且并没有功绩在身,若是贸然加官,恐怕朝中众臣横加阻拦。”

“哼!”刘宏闻言,冷哼了一声。

“朕乃大汉天子,如何行事,还要他人相教?

这李知献给朕之美酒,令朕心身愉悦,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绩?”

说到这里,刘宏冷眼看了一下张让,对于今天张让的表现十分的不满。

“张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定,加封李知为散骑常侍,去下诏吧!”

“陛下万万不可!”

张让虽然知道刘宏对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他不得不出来阻止。

因为他从几日前,李知来献酒之时所说的话就能看出,李知拍马屁的功夫不比他差。

而且,通过这次曹节之事来看,李知亦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若将其留在京中,将来必成大祸,怕是将来在皇帝面前自己便没了的位置。

“嗯?!”

刘宏彻底生气了,脸色阴沉,双目充满怒火的望张让。

“大胆!汝敢抗旨?!”

张让闻言,吓得一哆嗦,赶紧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明鉴,此事奴婢绝无私心,而是为了陛下着想,所以才横加阻拦。

陛下且想,如果仅仅是因为讨陛下欢心,便与其加官进爵,届时,朝中众臣必然指责陛下因私而废公。”

说到这里,张让小心翼翼的看着刘宏,见他没有生气,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用真诚的眼光看向刘宏。

听到张让提起朝中众臣,刘宏的心里也有些发憷,对朝中的那帮老顽固,刘宏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他是皇帝,岂能在一个奴婢面前服软,便嘴硬道:“朕既大汉!朕之私事便是天下之公事。

朕不过加封一人而已,如何算得上因私废公?这帮老顽固欺朕太甚!”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不满。

张让闻言,知道刘宏其实已经放下了此事,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罢了,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陛下,若是给李知加官,那必然会遭到朝中众臣的阻挠。

但是,若是与他封爵,却无此阻挠,君不见,蔡伦造纸,亦是封得爵位吗?

而如今李知酿酒博得陛下欢心,亦可依照此例,与其加封爵位便是,如此也不算亏待于他。”

说到这里,他脑中灵光一闪,却是想到了把李知赶出洛阳的办法。

遂急忙对汉灵帝说道:“陛下,李知从一个山中隐者手中得到此酒酿造之法,才使得陛下大发其财。

莫不如封李知爵位,封地亦是在其家乡颍川,待其回到颍川之后,陛下可令其入深山寻那隐者,看还有无其他妙法再献于陛下。”

这却是张让想利用刘宏爱财的毛病,把李知赶回颍川。

刘宏闻言,双目放光,一个酿酒之法便令自己大喜过望,若是再多几个……。

刘宏想到这里,连连点头称善道:“此言大善!张卿当真有良平之才也!”

第一卷初入乱世之洛阳风云 第五十章 庆功宴

不说皇宫之中如何,且言曹操府邸。

“来,我等敬行之贤弟一杯,以酬其劳。”

曹操端着一盏酒,满面红光的对众人说道。

荀彧在一旁插言道:“孟德兄所言极是!

此次若不是行之贤弟怕是这曹贼还在朝中耀武扬威,我等确实该敬行之贤弟一杯。”

言毕,他便双手举着酒杯目光真诚的看着李知。

“诸位客气了,若不是诸位鼎力襄助,此次单凭在下一人怕是不成,诸位亦有大功,我等共饮此杯”

说着李知便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饮完之后对众人亮了亮盏底。

“好!行之贤弟当真爽快!”曹操看他一饮而尽,大声叫好。

随即,他便与众人一起把盏中美酒饮尽。

待到众人放下酒杯,李知问荀彧道:“文若兄可把此等喜事告诉阳公?”

荀彧闻言,一拍脑袋“哎呦”一声。

“为兄却是糊涂,把如此重要的事给忘了,诸位且在此饮宴,在下去去便来!”

说完也不待众人回应,便急步的向厅外走去。

李知见此对众人打趣道:“没想到文若兄还是个急性子,行事如此匆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那是在奔向洞房。”

“哈哈哈……。”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此时,曹操亦是跟着李知打趣荀彧。

“此次诛贼之事,却是比洞房花烛之时更令人欢喜,文若贤弟激动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众人满怀喜悦的攀谈之时,外面传来了仆人的声音。

“主人,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宫中之人,前来于李知公子传诏。”

众人闻言,脸上皆有诧异之色,面面相觑,不知当今陛下此时令人前来传诏有何用意。

不过他们也不敢耽误,便各自整理了一下衣冠,匆匆的向门外行去。

待众人来到曹府门外之后,只见张让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见众人到来之后冷哼了一声,目光阴霾的瞪着李知。

“三绝公子好大的架子,咱家前来传诏,三绝公子却把咱家挡在门外,是否有藐视陛下之心?”

李知闻言,双目一眯,随即拱拱手,笑眯眯的说道:“张公此言差矣!

在下在洛阳之中没有府邸,如今仍然寄人篱下,便是来晚一些,亦是情有可原。

倒是张公,传诏之事本来乃是严肃之事,当少言寡语面色肃穆。

再观张公,站相随意,面色阴沉,可是对陛下诏书有何不满?”

“你……哼!”

张让指着李知说不出话来,随即甩了一下衣袖,冷哼了一声。

“咱家不与你这卖弄口舌之辈一般见识,速来接诏吧!”

李知闻言,不给他拿把柄的机会,面南背北,面色肃穆,躬身道:“知,恭听圣诏”

“诏曰

兹有颍川士子李知李行之,得至宝而不忘君恩,献妙法于天子,诚乃真挚君子也。

今朕察天下之才,卿文采斐然,博得三绝公子雅号,朕闻之甚喜。

遂依蔡伦旧事,举卿为孝廉,特,赐爵乡候,封地古乡,望卿日后忠心为国以报君恩。

尔其钦哉。”

“臣李知领旨谢恩。”

说完之后,李知朝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后,双手接过诏书。

这时,张让在一旁不阴不阳的说道:“咱家恭喜古乡侯了,咱家来传诏之前,陛下有口谕传于古乡侯。”

李知闻言,立刻面色肃穆道:“臣恭听圣谕。”

张让满面得色的看了李知一眼,随后便把刘宏的原话告诉了他。

“卿能从山中隐者手中得到此宝,想必与那隐者有缘。

卿接诏之后,速回家中,再入深山,寻那隐者,看他是否还有其他妙法与朕,闻谕速行!”

李知听完刘宏的口谕之后默然不语,呆呆的看着皇宫的方向。

“古乡候还不速速谢恩?”

张让看他在那里发呆,便笑眯眯的提醒道。

“呼…”

被张让话语惊醒的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色复杂的看了皇宫一眼。

随后面向张让,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张公倒是好手段!臣李知领谕谢恩。”

张让十分欣赏的看着他生气的面孔,笑嘻嘻的说道:“咱家这点微末道行,哪比的上古乡候,让古乡候见笑了。

不知古乡候何时离开洛阳?到时咱家必然为古乡候践行!”

“哼!”李知闻言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

“不劳张公费心,本候不想带着阉竖的恶心气息回到乡中!”

“汝……!”

张让气的浑身发抖,随后一甩衣袖。

“此乃败犬之吠也!咱家懒得理会,告辞!”

说完,他便气呼呼的扭头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知本来面色铁青的脸上,渐渐的嘴角上翘,却是露出了笑容。

此时郭嘉正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看他还能笑得出来,没好气的问道:“兄长虽然得到了爵位,但是被当今皇帝赶回乡中,有何可喜之处?

为何兄长还能笑得出来?”

曹操在一旁插言道:“此亦是我等疑惑不解之处,还望行之贤…古乡候解惑。”

李知闻言摇摇头。

“孟德兄不必如此客气,我等岂会因为身份而有所差别?

日后莫要呼在下爵位,一如平常一般喊在下表字便可。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等入府之后再言其他。”

众人见他不说,也是无奈,便跟他向曹府走去。

待到众人进入曹操府邸坐定,郭嘉便急不可耐的对李知问道:“兄长还不速速为嘉解惑?”

看着急匆匆的郭嘉,李知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贤弟这性子,当真需要改改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

“至于被陛下逐出洛阳之事……在下却是不怎么在乎,如今虽然曹节已除,但是其朝中党羽仍然存在。

他等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必定与朝中众位大臣拼个你死我活。

届时,朝中必然乱成一锅粥,现在为官却不是时候。

原本,在下来洛阳只是抱着游玩的心思,并没有多想其他。

世事无常,没想到在下不仅亲自诛除了曹贼,更是得了洛阳第一才子的名头和三绝公子的雅号。

如今又被陛下举为孝廉,封了侯爵,如此多的收获,在下已经心满意足,不作他想。

要知道,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任何事情皆不可贪多。

至于刚才在门外在下面色难看之事……。”

说到在门外的表情之时,他停顿了一下,戏谑一笑。

“在下要是不这样做的话,那张让必然不依不饶,哪怕在下回到乡中亦是麻烦不断。

而如今……。”

言及此事,李知自信一笑。

“如今他以为自己胜了一筹,只要在下不来洛阳,他便不会再找在下的麻烦!”

说到这里,李知脸上满是智珠在握的表情。

众人闻言,皆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满脸自信的李知,皆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辞,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惊。

曹操更是双目放光的看着他。

“行之贤弟当真是大才!

对人心之把握,天下无人能出行之贤弟之左右,操佩服!”

“嘉早就说过,兄长乃是老奸巨猾之人,说不得,兄长便是古时炼气士,活到了如今,所以才有这般多的心眼。”

郭嘉这时也回过神来,满脸佩服的打趣着李知。

李知无语瞥了他一眼。

“贤弟所言极是,为兄确实是个老妖怪!专吃贤弟这样的童男。”

郭嘉闻言脸色通红,差点跳起来。

“嘉早就不是童男了!嘉来洛阳之后就,就……。”

看郭嘉说话吞吞吐吐,李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就如何了?”

“就,就……,唉!嘉就从来没有辩的过兄长之时,着实令人气恼!”

说完,郭嘉赌气般的饮了一大口酒,呛得大声的咳嗽起来。

曹操见此觉得颇为有趣对众人言道:“这两兄弟倒是有趣,不过…

奉孝贤弟居然还是童身,改日操带贤弟去见见世面。”

说到此处,曹操狭促的对郭嘉眨了眨眼。

郭嘉被曹操说得面色通红,默然不语,只顾低头饮酒。

众人见此,皆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二章 归路

洛阳城门口。

“行之贤弟一路慢行,闲暇之余,可来洛阳寻操,届时再与行之贤弟一醉方休。”

李知看曹操说的真诚,目光中亦是充满了不舍。

他来洛阳之后,认识的朋友没有几个,而曹操等人对他便如亲兄弟一般,如今离别,心中难免充满了别离之情。

“便如此说定了,等他日在下再来洛阳之时,一定讨扰孟德兄。”

说到这里,李知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对众人拱手道:“时间不早了,在下告知!”

说着,也不待众人客套,便扭身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十分不喜欢这种离别场景,所以不想与众人多说什么,敲了敲车门,道了一声:“走吧。”

马车缓缓行进,车中只有他与郭嘉二人。

郭嘉看着似是在闭目养神的李知问道“兄长让志才兄留在洛阳,所为回事?”

李知眼睁开眼睛,看到郭嘉虽然在问他,但是手中却一直捧着,那个硕大的酒葫芦,他满脸的无奈。

“贤弟就不能把那个破葫芦给我扔了?

贤弟如此的嗜酒如命,回去之后坤叔还不打死贤弟?”

说到这里他有些烦躁,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内心对洛阳之中的众好友还是十分的不舍,有些烦躁的挥挥衣袖

“算了…为兄懒得管你!

至于志才贤弟…为兄把他留下,是想让他辅佐云长贤弟。

而且志才贤弟正在游学,京中能人数不胜数,正适合志才贤弟。”

郭嘉闻言,若有所思的喝了口酒,点了点头。

“那兄长让云长兄留在洛阳,便是为了与兄长里外呼应?”

李知看了他一眼不知可否,心中却颇为感叹:“我这贤弟在未来不愧被称为鬼才,其眼光之敏锐着实令人佩服。”

想到这里他看着郭嘉回答道:“贤弟说的对,也不对,为兄留云长贤弟在洛阳,不仅是为了现在,更是为了未来。”

说到这里,他便闭口不言。

“未来?”

郭嘉闻言一愣,接着不依不饶的问道:“未来之事不可查,更是变幻莫测,兄长现在便为将来布局,是不是有些早了?”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不愿回答他的问题,心中却想道:“别人不知道未来,我这未来之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现在布局都有些晚了,如果不是来这个世界太晚,我都想在刘宏登基之前布局。”

当然,这些话他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在内心默默的自言。

郭嘉看李知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道:“兄长此次入京,见到了当今陛下,觉得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当今陛下啊……。”

他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刘宏。

“当今陛下虽然聪慧,然而太过于天真,行事亦是有些刚愎自用,听不得他人之言。

而对于亲近之人,却言听计从,耳根亦有些软,喜欢听一些阿谀奉承之词。

而对于此次曹节之事,却又显出几分英明神武,可惜……!”

说到这里,李知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可惜当今陛下被酒色所迷,便是有几分的精明,也渐渐的被腐蚀。”

说到这里,他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陛下刚即位之时,也想做个好皇帝,喜好酒色只是麻痹政敌,然而没想到入戏过深,便当真成了一个酒色之徒。”

言及此处,李知想了一下,又失笑的摇了摇头。

“不管原来如何,反正现在陛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这大汉…怕是到此为止了!”

郭嘉听完他说的话,面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狂饮了一口酒后,便恢复其平时洒脱之状。

“嘉一介白身,便不为这皇帝老儿操心了,这些烦心的事情,还是交于那些大臣们去想吧。

反正有兄长在,也不会让嘉吃亏”

说完之后,又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其状甚为洒脱,看的李知羡慕不已。

不过在仔细品味郭嘉的话之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头。

心想:“什么叫做有我在,你便不会吃亏?我又不是你爹,你还能事事都依赖我?

别是我把这个鬼才养成了猪吧?”

这么想着,李知严厉的看着郭嘉,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不然郭嘉就真成猪了,得好好的训练一下。

“此次回家中之后,酒坊,还有为兄将要开设的其他作坊,皆由贤弟来管理,不得推辞,听到没有!”

说完,李知严肃的看着他。

“啊?…”

郭嘉被突然而来的噩耗吓了一跳,随即急忙反驳。

“兄长不能如此待嘉,嘉自幼体弱多病,受不得如此操劳,难道兄长欲害嘉之性命?”

郭嘉说到这里,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李知。

李知被他这种眼光看得有些恶心,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贤弟体弱,却是因为平日运动少了,而且又嗜酒的缘故,

回去之后,为兄会限制贤弟饮酒,一天只能喝一两盏酒,敢多喝,为兄就把家中的酒全都毁了,让贤弟一点儿也得不到!

并且,此事为兄会交于坤叔监督,届时,贤弟要是能说说服坤叔,便能尽情饮酒,如何?”

言及坤叔,李知戏谑的看着他。

郭嘉闻言,如丧考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随后回过神来,便一把扑在李知的腿上,抱着他的大腿,大声的哭喊。

“兄长啊……!不能如此待嘉,嘉自问从未得罪过兄长,兄长为何要出此丧心病狂的主意?

不让嘉喝酒,还不如给嘉一刀来的痛快!”

李知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惨的郭嘉,并没有理会,反而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翘起,看着郭嘉露出了一抹坏笑。

“贤弟回去之后不仅要限酒,而且每日锻炼必不可少。

不仅如此,你那两个侍女只得白天伺候你,晚上便立刻回房,不得在你房中停留。

如此,贤弟将养个三年五载之后,想必身体便不会如此虚弱。”

郭嘉此时也不再呼喊了,松开李知的腿,往车厢一躺,面如死灰,犹如一条咸鱼一般,目光无神的看着李知

“若有前世,那前世之时,兄长必然与嘉有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不然为何此世,兄长如此折磨于嘉?

莫要多言,兄长还是速速给嘉一刀,让嘉快些解脱吧!”

李知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拽了起来,又替他理了理衣冠,嘿嘿的笑着。

“贤弟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为兄与你结拜之时,定下同生同死的誓约,岂能让贤弟如此便死?

嘿嘿…!便是贤弟活够了,为兄也一定会让贤弟长命百岁!”

言毕,李知的脸上也带着认真之色,他是真的希望郭嘉长命百岁。

所以,他便不打算再放任郭嘉如此下去,回去以后,一定为郭嘉制定一套完整的锻炼身体的计划,并严格的监督郭嘉执行。

郭嘉闻言,倚在车厢上,生无可恋的用死鱼眼盯着他不说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一章 践行

翌日,荀府大厅之中。

“来!贤侄,老夫敬你一杯,多谢贤侄为我大汉除此祸害。”

阳球满面红光的端着一盏酒,对李知敬道。

却是那日荀彧把曹节之死对阳球说了之后,本来还在榻上奄奄一息,唉声叹气的阳球,立刻从榻上蹦了起来,他的病更是不药而愈,。

今天听说刘宏要把李知赶回乡中,大骂了一声昏君之后,便亲自来为他饯行。

和他一起的还有卢植蔡邕等人,却是阳球对曹节已伏诛之事有些憋不住,便告诉了卢植等人。

卢植等人闻听此事,对李知亦是大加赞扬,便一起来为他饯行。

李知今日,却是被众人夸的快要上天了,酒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现在他见到酒盏就有些发憷,遂谦虚的推辞阳球所敬之酒。

“阳公过誉了,在下亦是大汉子民,朝有国贼,在下岂能无动于衷,此乃在下分内之事,当不得阳公如此夸赞。”

然而,阳球却不打算放过他。

“唉~贤侄却是过谦了,大汉子民有千千万万,有几个如贤侄这般,一举诛除国贼?

便是老夫等人,不亦是前功尽弃,贤侄这般说,可是羞煞老夫等人,莫要多言快快满饮此杯!”

说完之后,阳球便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李知。

李知被阳球看得有些发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便把面前的酒盏端了起来,勉强的饮了进去。

喝完之后,又对阳球亮亮已经喝完的酒盏,苦笑的问道:“如此阳公可满意?”

“哈哈哈……。”阳球闻言哈哈大笑。

“贤侄好酒量,老夫年轻之时可没有如此酒量。”

说到这里,阳公脸色有些昏暗,叹了一口气,对李知殷切嘱咐道:“老夫老了,日后这大汉便要托付于众为贤侄了。

贤侄莫要怪罪陛下,如今朝政混乱,陛下遣贤侄回乡亦是好心。

不想让贤侄早早的便陷入朝堂这个大漩涡之中,贤侄当要明白陛下之苦心。”

听到阳球为刘宏开脱,李知颇为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心想:“这阳公怕是还不知道,当今陛下让我去深山之中,寻那隐者之事吧?

若是知道了,还不把肺管儿都给气破?”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是表面上还是郑重其事的对阳球保证道:“阳公多虑了,在下明白陛下的苦心,必然不敢起怨恨之心。”

李知这些话却是句句发自肺腑,他本来就不想在这洛阳做官,回到郭家村更加的自在。

此次洛阳之行,该得的,不该得的,他都得到了,对此行的收获,李知十分的满意。

至于对刘宏……,他虽然对其,极其不屑,但是确实也没有什么怨恨之心。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刘宏怎样,何谈怨恨?

“如此,老夫便放心了。”阳球见他不像说假话,便松了一口气。

而在此时,卢植关羽师徒二人正在攀谈。

“云长吾徒,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没有丢为师的脸,甚好!为师敬你一杯!”

“恩师过誉了,弟子乃是大汉之臣,此乃弟子份内之事,如何敢言功劳?

要说功劳,兄长才是此事之首功,弟子不过是尽了微末之力而已。”

卢植闻言,颇为赞叹的看着他,对关羽居功而不自傲的谦虚表现十分的欣赏。

“云长不必妄自菲薄,行之贤侄固然是首功,云长亦是有大功于天下,来!为师敬吾徒一杯!”

说完卢植便一饮而尽。

关羽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好在他的脸色本来就红,倒也看不出来。

待关羽也饮完手中之酒,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卢植。

“嗯?”

卢植见他如此,便问好奇道:“云长可有何事要说于为师听?尽管道来便是,如此吞吞吐吐,岂是大丈夫所为!”

关羽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道:“恩师,此次兄长回乡,弟子想跟随兄长一起回去。

毕竟,若是没有兄长,弟子现在不过是一个逃犯罢了。

如今兄长被陛下逐出洛阳,弟子想护卫其左右,以报其恩,恳请恩师同意。”

说完,关羽便起身离席,深深的朝卢植行了一礼。

“逆徒!”

卢植闻言,却是被他气得须发皆张,狠狠的拍了一下几案。

“陛下刚把你安排在军中,此时正是你大展宏图之时,岂能为了一点儿女情长,便放弃这大好的际遇?!

汝如此,如何对得起陛下?又如何对得起老夫对你的殷切期望?”

关羽被他说得脸色通红,但是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兄长与我有活命之恩,有恩不报岂是大丈夫所为,弟子心意已定,望恩师恩准!”

说着,又是深深的一礼。

“汝……!汝这逆徒!老夫打死汝这逆徒!”

卢植气急败坏的拿起了酒盏,就要往关羽身上扔去。

“卢公且慢!卢公息怒……!”

李知听到这边的动静,看卢公刚要举起酒盏,便赶紧上前拦下。

“云长贤弟犯了什么大错,惹得卢公如此大怒?

不管我这贤弟犯了何等错误,请卢公稍息雷霆之怒,莫要气坏了身体,卢公快快坐下吧……。”

李知一边为卢植抚着背,一边安抚道。

“唉…!”等卢植坐下之后,满脸晦涩的叹了一口气。

“贤侄与我这逆徒有恩,他为报贤侄之恩,却是想随贤侄回乡。

老夫不是让他有恩不报,而是,此时陛下恩准他进入北军,正是其大展宏图之时,岂能如此荒废时间”

说到这里,他看了李知一眼摇摇头。

“他与贤侄不同,贤侄如今贤侄乃是孝廉,亦是乡候,更加难得的是,此次诛杀曹节,让贤侄得了诺大的名望。

将来不管是入朝为官,还是在乡中隐居,皆会为世人景仰。”

说到此处,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关羽。

“我这逆徒呢?他不过是一个厮杀汉,如今能得陛下恩准进入北军,已是天大的恩赐。

如此,还不赶紧抓住此次机遇,期待日后一飞冲天,却要随贤侄隐居乡里,是何道理?!

老夫打死你个不知进取的逆徒!”

说着,卢植又要朝关羽打去。

“卢公且慢,你老人家消消气,消消气……,容小侄来劝劝贤弟。”

李知赶紧把卢植拦住,又对关羽道:“贤弟,随为兄出来一下。”

说完便拽着一旁的关羽,快步的走了出去。

待到二人来到外面,缓缓的在庭院之中慢行。

如今已到夏季,即便是晚上,亦有三五个知了在那里鸣叫着。

等到李知走到一棵树下轻轻的踢了下树干,树上的知了便立刻闭了声。

此时,李知长叹了一声,对跟在他身后的关羽悠悠的说道“为兄知道贤弟乃是忠义之人,对恩情看得极重,然而……

为兄对贤弟有恩,那卢公对贤弟无恩吗?

贤弟原来不过是一介白身,卢公怜惜贤弟之才,遂收贤弟为徒,贤弟如今如此的伤卢公之心,岂非忘恩负义?”

“可是兄长……!”

关羽刚要说话,便被李知扬手打断。

“贤弟不必不服先听为兄说完。

贤弟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的义子考虑。

郭家村之中并没有什么名师,而洛阳却是儒生遍地,更是有几位大儒居住其中。

为兄对我那义子期望颇大,希望其将来能够允文允武,如此人物岂是郭家村能够培养出来的?”

说到这里,李知看了他一眼。

“为兄知道贤弟是想帮为兄,但是贤弟留在洛阳,对为兄的帮助却是更大。”

关羽听他话中有话,猛的抬头。

“兄长此言何意?可是有什么谋划?”

李知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让其附耳过来。

“贤弟到时……”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二章 归路

洛阳城门口。

“行之贤弟一路慢行,闲暇之余,可来洛阳寻操,届时再与行之贤弟一醉方休。”

李知看曹操说的真诚,目光中亦是充满了不舍。

他来洛阳之后,认识的朋友没有几个,而曹操等人对他便如亲兄弟一般,如今离别,心中难免充满了别离之情。

“便如此说定了,等他日在下再来洛阳之时,一定讨扰孟德兄。”

说到这里,李知看了看头上的太阳,对众人拱手道:“时间不早了,在下告辞!”

说着,也不待众人客套,便扭身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十分不喜欢这种离别场景,所以不想与众人多说什么,敲了敲车门,道了一声:“走吧。”

马车缓缓行进,车中只有他与郭嘉二人。

郭嘉看着似是在闭目养神的李知问道“兄长让志才兄留在洛阳,所为何事?”

李知睁开眼睛,看到郭嘉虽然在问他,但是手中却一直捧着,那个硕大的酒葫芦,他满脸的无奈。

“贤弟就不能把那个破葫芦给我扔了?

贤弟如此的嗜酒如命,回去之后坤叔还不打死贤弟?”

说到这里他有些烦躁,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内心对洛阳之中的众好友还是十分的不舍,有些烦躁的挥挥衣袖

“算了…为兄懒得管你!

至于志才贤弟…为兄把他留下,是想让他辅佐云长贤弟。

而且志才贤弟正在游学,京中能人数不胜数,正适合志才贤弟。”

郭嘉闻言,若有所思的喝了口酒,点了点头。

“那兄长让云长兄留在洛阳,便是为了与兄长里外呼应?”

李知看了他一眼不知可否,心中却颇为感叹:“我这贤弟在未来不愧被称为鬼才,其眼光之敏锐着实令人佩服。”

想到这里他看着郭嘉回答道:“贤弟说的对,也不对,为兄留云长贤弟在洛阳,不仅是为了现在,更是为了未来。”

说到这里,他便闭口不言。

“未来?”

郭嘉闻言一愣,接着不依不饶的问道:“未来之事不可查,更是变幻莫测,兄长现在便为将来布局,是不是有些早了?”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不愿回答他的问题,心中却想道:“别人不知道未来,我这未来之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现在布局都有些晚了,如果不是来这个世界太晚,我都想在刘宏登基之前布局。”

当然,这些话他是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在内心默默的自言。

郭嘉看李知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岔开话题道:“兄长此次入京,见到了当今陛下,觉得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当今陛下啊……。”

他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刘宏。

“当今陛下虽然聪慧,然而太过于天真,行事亦是有些刚愎自用,听不得他人之言。

而对于亲近之人,却言听计从,耳根亦有些软,喜欢听一些阿谀奉承之词。

而对于此次曹节之事,却又显出几分英明神武,可惜……!”

说到这里,李知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可惜当今陛下被酒色所迷,便是有几分的精明,也渐渐的被腐蚀。”

说到这里,他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陛下刚即位之时,也想做个好皇帝,喜好酒色只是麻痹政敌,然而没想到入戏过深,便当真成了一个酒色之徒。”

言及此处,李知想了一下,又失笑的摇了摇头。

“不管原来如何,反正现在陛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这大汉…怕是到此为止了!”

郭嘉听完他说的话,面色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狂饮了一口酒后,便恢复其平时洒脱之状。

“嘉一介白身,便不为这皇帝老儿操心了,这些烦心的事情,还是交于那些大臣们去想吧。

反正有兄长在,也不会让嘉吃亏”

说完之后,又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其状甚为洒脱,看的李知羡慕不已。

不过在仔细品味郭嘉的话之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头。

心想:“什么叫做有我在,你便不会吃亏?我又不是你爹,你还能事事都依赖我?

别是我把这个鬼才养成了猪吧?”

这么想着,李知严厉的看着郭嘉,觉得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不然郭嘉就真成猪了,得好好的训练一下。

“此次回家中之后,酒坊,还有为兄将要开设的其他作坊,皆由贤弟来管理,不得推辞,听到没有!”

说完,李知严肃的看着他。

“啊?…”

郭嘉被突然而来的噩耗吓了一跳,随即急忙反驳。

“兄长不能如此待嘉,嘉自幼体弱多病,受不得如此操劳,难道兄长欲害嘉之性命?”

郭嘉说到这里,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李知。

李知被他这种眼光看得有些恶心,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贤弟体弱,却是因为平日运动少了,而且又嗜酒的缘故,

回去之后,为兄会限制贤弟饮酒,一天只能喝一两盏酒,敢多喝,为兄就把家中的酒全都毁了,让贤弟一点儿也得不到!

并且,此事为兄会交于坤叔监督,届时,贤弟要是能说服坤叔,便能尽情饮酒,如何?”

言及坤叔,李知戏谑的看着他。

郭嘉闻言,如丧考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知,随后回过神来,便一把扑在李知的腿上,抱着他的大腿,大声的哭喊。

“兄长啊……!不能如此待嘉,嘉自问从未得罪过兄长,兄长为何要出此丧心病狂的主意?

不让嘉喝酒,还不如给嘉一刀来的痛快!”

李知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惨的郭嘉,并没有理会,反而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翘起,看着郭嘉露出了一抹坏笑。

“贤弟回去之后不仅要限酒,而且每日锻炼必不可少。

不仅如此,你那两个侍女只得白天伺候你,晚上便立刻回房,不得在你房中停留。

如此,贤弟将养个三年五载之后,想必身体便不会如此虚弱。”

郭嘉此时也不再呼喊了,松开李知的腿,往车厢一躺,面如死灰,犹如一条咸鱼一般,目光无神的看着李知

“若有前世,那前世之时,兄长必然与嘉有解不开的血海深仇,不然为何此世,兄长如此折磨于嘉?

莫要多言,兄长还是速速给嘉一刀,让嘉快些解脱吧!”

李知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拽了起来,又替他理了理衣冠,嘿嘿的笑着。

“贤弟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为兄与你结拜之时,定下同生同死的誓约,岂能让贤弟如此便死?

嘿嘿…!便是贤弟活够了,为兄也一定会让贤弟长命百岁!”

言毕,李知的脸上也带着认真之色,他是真的希望郭嘉长命百岁。

所以,他便不打算再放任郭嘉如此下去,回去以后,一定为郭嘉制定一套完整的锻炼身体的计划,并严格的监督郭嘉执行。

郭嘉闻言,倚在车厢上,生无可恋的用死鱼眼盯着他不说话。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三章 名将来投

洛阳往颍川的官道之上。

杨英骑着马带着护卫,正护卫着车队左右,突然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瞬间颜色一厉,拨马便往后面赶去。

等来到车队之后,看到远处有一马车急速赶来。

杨英看来人驾着马车,不像是贼人,便大声问道:“来者何人!?某身后乃是大汉古乡候所乘之座驾,若无歹意,速速止步!”

这时,那辆马车也行到了跟前,车上跳下一人,对着杨英哈哈大笑。

“哈哈哈……伯雄兄弟,几日不见便不认识某了?”

杨英闻言,定睛一看,此人可不正是徐晃吗?

他赶忙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徐晃面前,抱拳行礼道:“某家见过公明兄,不知公明兄此来何事?”

徐晃抱拳回礼。

“伯雄兄弟多礼了,某今日前来,却是要投奔古乡候。”

闻言,杨英眉头一皱,面带难色。

“公明兄见谅,此事在下作不得主,需得主公做主,公明兄稍候片刻,在下去去便来。”

说完,杨一拱手便扭头向李之的马车走去。

来到马车之前,杨英低声说道:“主公。”

马车之内传来了李知的声音:“伯雄,外面发生了何事?来者何人?”

“启禀主公,来者是徐晃徐公明,说是前来投靠主公。”

“哦?”

李知闻言,惊讶不已,掀开马车门帘从里面走出来,来到车队车尾,看见徐晃正在那里等待。

不欲让他多等,李知快步的走向前去。

“公明贤弟怎么来了?”

徐晃一见李知,便立刻大礼参拜。

“晃见过古乡候。”

“公明贤弟这是何意,快快起来,莫要折煞为兄!”

说着,李知便走上前去,使劲的把他扶了起来。

待徐晃起身后,李知责怪道:“为兄与公明贤弟一见如故,岂会因为身份而有所差别?

公明贤弟日后若再如此,便不要认我这个兄长!”

徐晃闻言心中大为感慨,没想到那日他拒绝李知之后,李知还待他如亲兄弟一般,让他心中十分感动。

随即,又想到此行的目的,徐晃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对李知说道:“某此来,却是来投奔兄长。”

“哦?”

李知闻言,大为惊讶。

“公明贤弟在军中出了何事?为何退出军伍?”

徐晃闻言,满脸苦涩叹了一口气:“却是那宦官曹节被杀之日,某家便在城门处当值。

曹节死后,军中需要给宫中一个交代,于是,便把我等当值之人,全部打入大牢,定了个失职之罪。

多亏云长兄把此事说于其师卢公,卢公为某说了些公道话,某家才得救。

如今,某家走投无路,便听从云长兄的建议来投奔兄长,还望兄长收留。”

言毕,徐晃朝李知拱手便是一个大礼。

李知见此,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公明贤弟快快请起,公明贤弟能来投奔为兄,为兄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拒绝?!”

说完,他看了看四周后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来…随为兄上车,我等在车上祥谈。”

说着,李知拉着徐晃,便要往自己的马车上走去,不想,徐晃挣脱了他伸来的手,停在原地,摇了摇头,却是拒绝了。

看着李知疑惑的眼神,徐晃赔罪道:“兄长见谅,此次非是某家一人,家母亦在车中,晃还要照料家母。”

李知闻言,眼中闪过意外之色。

“老夫人也来了?!贤弟好不晓事!怎的现在才说?!还不快快与为兄引荐?!”

徐晃见他说的急,不敢怠慢,立刻向自己的马车一引手道:“兄长请……。”

李知也不客气,略一点头,便匆匆的往徐晃马车走去。

待到两人来到徐晃所驾驭的马车面前,徐晃低声对着马车言道:“母亲,行之兄长前来拜见母亲。”

李知此时对着马车行了一礼,也跟着开口道:“李知李行之见过老夫人,祝老夫人身体康健。”

此时马车掀开一角,一个老妇人从马车中缓缓下来,徐晃见此,赶紧上前搀扶。

等老夫人下了马车,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抬手虚扶道:“贤侄不必多礼,贤侄便是吾儿所言之封爵古乡候的兄长?”

李知闻言,:看了一眼徐晃之母,只见其满头白发,脸上亦是满脸皱纹。

但是身上穿着得体,苍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头上插着两支古朴的木簪。

徐母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书香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敢小觑,可见乃是大家闺秀出身。

见此,李知不敢怠慢,赶紧回道:“正是晚辈。”

“嗯。”

徐母应了一声,便仔细的观察着李知,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

“贤侄倒是一表人才,比吾儿俊朗多了,日后,吾儿便有劳贤侄了。”

见徐母这么说,李知赶紧表态。

“老夫人哪里话,在下与公明贤弟乃是兄弟,公明贤弟能来帮在下,乃是在下的福分,岂敢称劳?”

话到此处,李知看看天上太阳,发现已是中午之时。

见时辰不早,李知便对徐母说道:“如今天色不早了,还请老夫人上车,有何话我等到家中再说不迟,如何?”

徐母闻言点点头,便在徐晃的搀扶下,进了马车之中。

这时,李知对侍女乘坐的马车喊了一声:“春儿,过来服侍老夫人。”

“唯。”

春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李知福了一身之后,便向老夫人的马车行去。

见春儿进去后,李知对徐晃言道:“公明贤弟,令堂便交于为兄侍女照顾,我等去为兄马车中祥谈如何?”

徐晃见李知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便不再推辞。

“多谢兄长,一切皆由兄长安排。”

待两人上了马车之后,车队又缓缓行驶起来。

车内。

郭嘉与徐晃二人互相见了礼之后,李知关切的问徐晃道:“公明贤弟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徐晃苦涩的摇了摇头。

“某家除了一身武艺还算拿得出手,其他便什么都不会,一切皆听从兄长安排。”

李知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为兄便就不客气了,等我等回到家中之后,为兄欲组建一个商队护卫队。

届时怕是人数不下数千人,为兄手中却无统兵之大将,此事便交于贤弟,如何?”

听李知说要组建一个数千人的护卫队,徐晃心中大喜,目光中亦是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原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官罢了,统帅不过数十人,如今有统率数千人的机会哪能放过。

“多谢兄长,晃敢不遵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四章 初会娇妻(上)

李知回程的马车之中。

却说,李知见徐晃答应之后,心中亦是长出了一口气,他本来还在为命谁为护卫首领为难。

杨英武艺虽然还算不错,但是他并不精通统兵之道,而且杨英还要护卫他的安全,没有多少时间去统帅护卫队。

如今徐晃的正好,对于这位历史上五子良将之一的本事,他还是十分的信任。

正在李知想事情的时候,在一旁的郭嘉对他开口道:“兄长,此次回程,路过阳翟之时,我等是否前去拜访荀氏?”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为兄此次离开洛阳,受文若兄所托,为其捎了一封家书,另外,为兄与荀氏还有婚约。

为兄此时也算是功成名就,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老大人(古时尊称)了。”

说实话李知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还是挺好奇的。

这次他不仅是去拜见老丈人,还想见见自己未来的妻子。

对于这时候,成亲之前不能相见的规矩,李知作为一个未来的人,从来就不在意这些。

现在他大小也是个侯爵,也有资格去打破这些小规矩。

车队缓缓行驶,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听杨英在车外说道:“主公,我等到了阳翟县了。”

“哦?到了?”李知闻言精神一振,吩咐道:“去荀氏府邸。”

“喏。”杨英应了一声后,车队又缓缓前行。

等李知车队来到荀氏门口后,

杨英翻身下马,对李知马车轻声说道:“主公,到了。”

听到杨英的禀报,正在闭目养神的李知立刻睁开了眼睛,对另外两人道:“两位贤弟,随为兄去拜访一下荀氏如何?”

郭嘉犹豫了一会儿后,便点头答应了,而徐晃却为难的说道:“某家一个粗人,怕给兄长丢人,再者,某还要照料家母,便不去了。”

李知闻言,也不强迫,点了点头便和郭嘉

下了马车。

待二人下了马车,来到荀府门口,李知仔细观察着面前的府邸。

只见其不算太大,亦算不得雄伟,但是只站在门口,便感到一股文华厚重之气扑面而来。

他颇为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府邸,但也没忘了正事,对郭德吩咐道:“去把我的拜帖投上。”

“喏。”

郭德应了一声,便匆匆走向前去。

他走到荀府门前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从侧门走出一个人来,看打扮像是府中仆人。

那人出来后,先是看了李知等人一眼,然后向郭德询问道:“不知兄台来此有何事情?”

郭德取出李知的拜帖,双手呈于那人面前。

“大汉古乡候,三绝公子李知,前来拜访,此乃我家主人拜帖。”

那仆人们也不敢怠慢,亦是双手接过拜帖,而后对李知等人行了一礼。

“公子请稍待,小人这就去通报。”

那仆人看到李知点头之后,便匆匆的向荀府之内走去。

李知他们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荀府大门大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儒雅老者。

李知见此,赶紧上前拜见。

“晚辈李知李行之,见过长者,敢问长者尊姓大名。”

那儒雅老者微微点头,虚扶他了一下。

“古乡候不必多礼,老夫乃是荀氏家主荀爽,见过古乡候。”

李知闻言,有些受宠若惊。

“晚辈不过是一后生小子,如何敢劳慈明公亲迎?却是折煞晚辈了!”

说完之后,他赶紧上前,深深的行了一礼。

荀爽见他行事有理有度,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贤侄乃是大汉古乡候,如何当不得老夫亲迎?

罢了,贤侄且先起身,有事我等进府在言。”

说完,荀爽便在前面带路,往府中走去。

等到众人进到府中正厅,各自坐下之后,待仆人端上茶点荀爽作为主家,便先开口问道:“贤侄来老夫府上,可有何事?”

“有劳慈明公过问,晚辈来此,一者是受文若兄所托,带一封家书于慈明公。

二者,晚辈与荀氏有婚约在身,然…晚辈却从未来荀府拜访,却是晚辈有些失礼了。

今日前来,晚辈便是想拜访一下老大人。”

说完,李知便把荀彧交于他装着书信的锦囊,双手递给了荀爽。

荀爽接过锦囊,看了一眼,也没有打开锦囊,便放入衣袖之中。

之后,荀爽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知,抚须说道:“有劳贤侄了,贤侄泰山就在家中,老夫便不留贤侄了,来人!送贤侄去恒康兄院中。”

说着,他便端起了茶盏,显然是有送客之意。

李知看荀爽如此着急的端茶送客,虽然不知道荀爽为什么突然变了颜色,但他作为晚辈也不便多加询问。

李知无奈,只得起身,对荀爽行礼道:“如此晚辈便不打扰慈明公了,告辞。”

“嗯。”荀爽点了点头,随后,对一旁的仆人说道:“领古乡候去蝶恋别院。”

“喏。”仆人应了一声后,对李知引手道:“古乡候请随小人来。”

见此,李知对荀爽告别道:“如此,晚辈告辞。”

看荀爽微微点头之后,李知便跟着仆人,向自己未来泰山的别院走去。

待到走出正厅,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郭嘉长处一口气。

“呼……可算是出来。”

李知见他一副逃出生天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贤弟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惧怕慈明公?

为兄观慈明公,虽然少言寡语,但还算和蔼,有何可怕之处?”

“和蔼?!”

郭嘉如同见鬼一般看着李知,满脸的不可置信。

“兄长是从何处看出慈明公和蔼?

嘉在荀氏求学之时,除了当时的老师,就属慈明公和兄长那泰山老大人,荀健荀恒康老先生,最为严厉。

两位老师为我等上课也是最多,那时,嘉的手好过,天天如同猪蹄一般!”

李知闻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必然是贤弟求学之时太过顽皮!不然为何别人没挨打,就贤弟挨打?

如若为兄作为贤弟之师,就贤弟这副懒散的样子,莫说手给你打肿,便是腿也给你打折了!”

说着,李知故作嫌弃的离他远了一点,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

郭嘉虽然知道李知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气得脸色通红。

“兄长!!!”

“哈哈哈哈……”

就在李知打趣郭嘉之时,三人却是已经走到了荀健老先生的别院门口。

那领路的仆人,回身对李知两人拱手道:“两位公子请稍待,小人前去禀报老爷。”

待二人点头之后,仆人便往小院之中走去………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五章 初会娇妻(中)

站在别院门口,李知二人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

就见这个小院儿四周,古朴典雅,风景秀丽,院前两侧,还种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随着微风吹过,一阵阵幽幽的清香传来,嗅之,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两人不说话,静静的享受这种安宁的时候,那个引路的仆人走了出来。

“两位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如此,便有劳了。”

李知客气了一声,便跟那个仆人走进了院中。

进得院中,只见院中央有一棵硕大的梧桐树,树下有一副石桌石凳。

此时,有一位须发皆白,面色儒雅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悠闲的品茶,他的身后,有一位身穿白色襦裙,面色温婉,气质如水的女子,正伺候在左右。

见到李知二人进来,那老者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李知二人见老者起身,不敢怠慢,立刻躬身行礼道:“晚辈李知(郭嘉)李行之(郭奉孝)见过恒康公(老师)。”

荀健慢悠悠的点了点头,虚扶了一下,让他们让人起身。

“却是怠慢二位贤侄了,快请坐吧。”

二人闻言,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两边的石凳之上,因为有些紧张,却是没有坐实,只是沾了一点边。

荀健或许是看出他们二人有些紧张,便笑呵呵的安抚道:“两位贤侄不必紧张,老夫又不是吃人的怪物,何必如此怕老夫?”

说到这里,荀健老先生拿手指了指郭嘉,戏谑的说道:“奉孝小子,老夫乃是行之贤侄泰山老大人,行之贤侄紧张还情有可原。

你这在老夫课上都能睡着的顽劣小子,居然也会紧张?倒是让老夫稀奇不已。”

荀健老先生此话,却是把郭嘉羞得满面通红,拱手求饶。

“请老师嘴下留情,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以往之时,嘉确实顽劣了一些,但,如今嘉已经改过自新,还望老师日后,莫要拿此事再来羞嘉。”

说完,郭嘉又是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改过自新?”

荀健老先生嗤笑了一声,瞥了他一眼,满脸的不相信。

“弟子…弟子……”

郭嘉被荀健老先生的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本性就是如此,跟以前相比确实没有一丁点儿的改变。

但是他自己也不打算改,因为如果改了的话,那他就不是郭嘉了。

一旁的李知看郭嘉下不来台,便打起了圆场。

“老大人勿怪,奉孝贤弟往日在老大人这里求学,所作所为并非不尊重老大人,而是他本性如此,还望老大人不要怪罪。”

闻听此言,荀健老先生先是怪异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两位贤侄不必如此,老夫不过与两位贤侄打趣罢了,何必如此紧张。”

“呼……”两人闻言,同时舒了一口气。

在李知看来,面对这位老先生,可比面对汉灵帝刘宏,更加的令他紧张。

笑罢之后,荀健老先生对站在一旁伺候的女子说道:“媛儿,还不快去与你世兄见礼。”

说着,老先生还颇为顽皮的,朝李知眨了眨眼。

那女子脸色一红,低头羞涩的笑着,朝李知福了一身。

“奴家荀媛见过世兄。”

李知见此,颇为意外的看了老先生一眼,见荀健老先生笑而不语,心中大感意外。

不出意外,面前的女子,便是他将来的妻子,他本来还以为要费些手段才能见到她。

却没想到,他这位泰山老大人如此的开明。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李知想太多,赶紧虚扶了一下。

“世妹多礼了,在下李知李行之这厢有礼啦。”

说着,李知便微微的躬身行了一礼。

荀媛满脸羞涩的回道:“世兄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

荀健在一旁看着二人,见他们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十分的满意。

本来,他对李知这个商人出身的晚辈,还有些不屑,那时候,是荀家家主荀爽做的决定,他亦是无可奈何,只得把女儿嫁给李知。

再看如今的李知,他却十分的满意,这几天的时间,洛阳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

据他所知,李知不仅夺得洛阳第一才子的美名,还得了一个三绝公子的雅号,最后更是被当今陛下封为古乡候。

而且,通过荀氏私下里的渠道,他更是了解到,诛除曹节一事,亦是李知在背后全权统筹。

如此有勇有谋,而且,已然功成名就之晚辈,确是自己女儿的良配,令老先生十分满意。

每每想到此处,老先生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十分感激荀爽,以前两人的一些龌龊之事,也随之一笑而过。

荀健老先生见二人皆有些放不开,便对一旁的郭嘉说道:“奉孝小子,近日来,功课可曾落下?走,随老夫到书房,老夫考校你一番。”

郭嘉闻言,看了看李知和荀媛二人,像是明白了什么。

随即,郭嘉对荀健回道:“老师所言极是,确实应该好好的“考校”一番。”

说完,他着李知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荀健老先生见郭嘉搞怪,摇了摇头,抬起右手,用手指点了一下他脑袋。

“你啊……!莫要多言,随老夫来吧。”

说完,老先生便带着郭嘉离去。

此时,院中只剩下了李知二人,二人皆沉默无语,场面有些尴尬。

李知见此,干咳了一声,打破了院中的平静。

“咳!世妹可否带为兄,欣赏一下世妹家中景致?”

荀媛见他开口,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羞涩的低下头,糯糯的小声道:“奴家家中有一个小花园,家父甚喜花草,便移栽了许多奇花异草。

如今正值夏时,已然开得十分的艳丽,不如…奴家带世兄去观赏一番?”

说完她抬起头,用颇为期待的眼光,小心翼翼的看着李知。

李知闻言眼前一亮,他虽然不会栽种花草,但是,他却十分的喜欢欣赏这些,于是便展颜一笑。

“善!在下亦是十分喜欢奇花异草,如此,便有劳世妹带路。”

荀媛看到他的笑容脸色一红,羞涩的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便在头前带路。

等到他们二人来到花园门外之时,还没进到花园之内,就有一股花草特有的清香,悠悠的从园内飘来。

闻之,令李知身心一阵的舒爽,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推开园门,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副五彩缤纷,争奇斗艳的场景。

只见此花园并不算大,但是设计得十分精巧。

花园的中央有一小水塘,塘中种着荷花,长势十分的茂盛,有几朵粉红色的花骨朵点缀其中,荷叶之下,不时的还能看到几条锦鱼在那里欢快的游动着。

水塘的周围,遍布奇着花异草,此时也正娇艳的盛开着,花草之中,栽种着一些矮小的树木,作为点缀,给人一种宁静而致远的感觉。

李知见此场景,不愿打破此中的气氛,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荀媛见他闭上眼睛不愿说话,也没有打扰,只是偷偷的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色通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七章 怒火中烧

荀府,别院大厅之中。

荀健老先生见李知不客气的坐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的高兴。

“哈哈哈……如此才是吾之佳婿!老夫最瞧不起那种扭扭捏捏之人,今晚老夫,必定与贤婿在酒场之上拼个高低,媛儿,倒酒!”

说完之后,荀健老先生颇为豪迈的松了松衣襟之后,便坐在那里等着荀媛给他倒酒。

荀健老先生如此作为,却是把在李知下首的郭嘉看愣了。

“嘉从未想过老师居然如此…如此……”

说到这里,他却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家老师。

李健老先生颇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老夫与你等授课之时,若是不严肃一些,你等皮猴子还不反了天?

哼!老夫为了你等皮猴子,强压自己的脾性,而你等在人后怕是没少编排老夫吧?当真是人心不古啊!”

说到这里,老先生假装悲愤的叹了一口气。

“……”

郭嘉无言以对,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荀健老先生,虽然知道自家老师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心中还是颇为的心虚。

因为他在人后确实没少编排这位老先生,如今被他一言点破,怕他找自己后账,所以他便低眉顺眼的在那里沉默不语,装起了乖学生。

荀健老先生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的,而此时荀媛正在给他倒酒他。

无意中,荀健看到了自己女儿头上的花朵,先是一愣,随后便直勾勾的看着那朵花。

随即,老先生声音干涩的问着自家女儿。

“媛儿,汝发间之花从何而来?”

荀媛闻言,颇为为难,呐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李知见状,为其打圆场道:“老大人勿怪,此乃晚辈在园中所摘,见其于世妹相得益彰,便送于世妹了,是晚辈孟浪了,请老大人见谅。”

荀健老先生闻言,把目光转向了李知,直愣愣的看着他问道:“贤侄所摘?”

“正是,还望老大人莫要怪晚辈孟浪。”

说实话,李知此时也是颇为的尴尬,给人家闺女送花,被人家老爹看到了,而且这花还是从人家的花园中摘的。

就算以李知厚脸皮,此时脸上也不免有些发烫。

荀健老先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一把抄起面前的几案大喝一声。

“竖子!与老夫拿命来!”

说完,荀健老先生便以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速度扑向李知。

李知见状,吓得赶忙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喊道:“老大人息怒!

晚辈确实不该轻薄世妹,不过世妹乃是晚辈未婚妻,如此,也算不得晚辈孟浪,老先生饶命啊……!”

李知跑到厅外,来到小院之中,围着那棵大梧桐树,与荀健老先生玩起了秦王绕柱。

他一边绕着树躲避着老先生的追杀,一边的求饶。

“老大人保重身体要紧,莫要再生气了,此事确实是晚辈的不是,晚辈现在就向世妹赔礼道歉如何?”

荀健老先生追杀了李知几圈之后,也跑不动了,把几案当拐棍,站在那里哼哧哼哧的顺着气。

等他把气喘匀,抬起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李知道:“竖子!此事与媛儿何干?

过段时日之后,你等便要成亲。

届时媛儿便是汝之夫人,汝轻薄自家夫人与老夫何干?”

“额……”

李知闻言一愣,颇为不解的问道:“那老大人为何发怒?”

荀健老先生听他还有脸问,怒气冲冲的说道:“竖子!汝讨好自家夫人老夫不管,然而,汝为何要摘老夫之花?!”

说到这里,老先生怒气更甚。

“竖子!莫要多言,与我拿命来!”

说着又举起几案向李知打去。

“……”

李知一边跑,一边默默无语的望着苍天,他就没见过如荀健老先生一般的人。

自家女儿都快被拱了,他却不管,而自家花园被摘了一朵花,却勃然大怒。

荀健老先生的思维逻辑,实在是让李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然不语,低头狂奔。

就在此时,回过神来的郭嘉和荀媛连忙跑了出来,看到荀健老先生正在追杀李知,赶忙上去阻拦。

“老师(爹爹)息怒,切莫气坏了身体。”

两人上前拦住荀健老先生,替他抚着背,温声劝慰着。

“呼呲,呼呲……”

老先生被郭嘉二人拦下之后,停在那里喘息不已。

“汝二人拦老夫作甚?快快把那竖子给老夫拦下!老夫要打断这竖子的腿!”

荀媛见此,赶紧安抚道:“爹爹息怒,来者是客,爹爹作为主家,岂能与世兄这个客人计较?

爹爹平日教导女儿须知礼数,爹爹如今如此做可称得上有理?”

“是极,是极……”

郭嘉在一旁连忙接口道:“老师大人有大量,莫要于兄长一般见识。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兄长又不知道老师爱花如命,采花亦是无心之举,还望老师不要怪罪。”

老先生看着他们二人,气呼呼的说道:“汝二人,一人是老夫之女,一人是老夫之徒,如今怎的都向着外人?气煞我也!”

李知见老先生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却没有在追杀李知,可见其怒火已经渐渐的平息。

见此,他赶紧安抚着老先生。

“未经老大人同意,便摘了老大人园中之花,是晚辈的不是。

晚辈回去之后,必定为老大人寻一奇花,以慰老大人之心,如何?”

“哼!”

已经平复气息的荀健老先生,冷哼了一声,甩甩衣袖扭头走了。

等他走后,李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郭嘉荀媛二人道谢道:“多谢贤弟与世妹搭救,不然为兄怕是真的被老大人打死。”

郭嘉摇了摇头:“兄长不必多礼,我等快快入席吧,莫要让老师等急了。”

说着,他便急匆匆的向厅中行去。

李知一听还要去见荀健,有些手脚发软,不过他也知道不去不行,遂,硬着头皮,跟着郭嘉和荀媛往厅内走去。

三人来到厅中,只见老先生自己在那里喝着闷酒,看到他们三人进来,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们。

待到众人坐定之后,李知端起酒盏,朝荀健老先生敬道。

“今日之事乃是晚辈的不是,晚辈借花献佛敬老大人一杯,万望老大人息怒。”

说完,便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先生,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然而,李健老先生却没有端酒,而是气呼呼的瞥了他一眼。

“老夫一山野农夫,如何受得了古乡候的敬酒?!快莫要折煞老夫了!”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六章 初会娇妻(下)

荀氏府邸,花园之中。

却说李知被面前景致所吸引,过了许久才回神,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这意境之中醒了过来。

看到一旁的荀媛,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心中埋怨自己,怎么如此的唐突美人。

然后,李知赶紧赔礼道:“有了师妹久候了,为兄却是被此中艳丽所迷,一时都入了神,却是为兄的不是,为兄在此赔礼了。”

荀媛闻言,摇了摇头。

“世兄不必如此,每每有人来家父花园,皆是如世兄这般入迷。

世兄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回过神来,已是有大毅力之人,何必赔礼。”

李知听此奇事,颇为好奇,便问道:“文若兄可来过此花园?他多长时间才清醒?”

荀媛听到他询问,抿着红唇,摇了摇头。

“文若大兄却是从未来过此地。”

“哦?”

听荀媛说荀彧从未来过此地,李知有些不解的问道:“文若兄为何不来此地?可是此地有什么忌讳?”

荀媛闻言,面色有些犹豫,看了李知一眼,见他满脸的好奇,犹豫了一会后,贝齿轻咬了下红唇后回答道:“此地没有什么忌讳。

只是家父年轻之时,因为嫡旁之争,与族长有些误会,还有,家父与族长脾性亦有些不合,所以……”

说道此处,荀媛脸色一暗,便停住了话音。

李知闻言,有些若有所思,心中想道:“怪不得我刚见荀爽之时,他还十分的和蔼。

但是,当我一提到是来拜访荀健之时,便立刻端茶送客。

原来俩老头儿之间早有龌龊,我却是被夹在两人之中,受了无妄之灾。”

想到此处,李知心中颇为不忿,这是你荀家的家事,何必把我这外人夹在其中?也忒不讲理了!

不过,当他看到站在自己一旁的荀媛之时,心中的不爽之情,立刻不翼而飞,能娶得如此娇妻,便是受些委屈又能如何!

许是被他赤果果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荀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之后,问道:“世兄为何如此看奴家?可是奴家身上有何不妥之处?”

李知闻言颇为尴尬,知道是自己目光太过赤果,把人家看羞了。

随即,他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无事,世妹并无不妥,甚美…额……在下是说甚好,嗯!甚好!”

荀媛却是听出了他话中的病语,刹间,脸色便通红,糯糯的小声道:“世兄怎的如此孟浪,怎能…怎能……”

说到此处,她却是有些说不下去了。

李知此时反而有些放开了,看她可爱的模样,逗弄道:“为兄怎能如何?

是怎能夸赞世妹之美?

还是…世妹嫌为兄称赞世妹之时,言辞不够华丽?”

“哎呀!”

荀媛羞的抚袖遮脸。

“世兄欺负奴家……!”

李知看到荀媛害羞的样子,食指大动。

遂调笑道:“为兄怎么欺负世妹了?

在为兄心中,世妹便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怎么夸不得?只是…”

说道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只是世妹身上却有一不足之处。”

听到这里,荀媛也顾不得害羞,急忙的问道:“奴家何处不妥?”

毕竟,女为悦己者容,自从李知今日到来,她便对他十分的满意。

如今听李知的意思,自己仪容上可能有缺陷,她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脸,所以很是着急。

李知看她如此着急,戏谑的笑了一下。

“世妹最大的不妥之处,便是……

世妹生的太过于娇艳,而身上的衣物却太过于素雅,却是有些配不上世妹之绝世容颜。”

说完之后,他便笑眯眯的观赏着荀媛脸上的娇嗔之色。

荀媛闻言大羞,嗔怒道:“世兄又来欺负奴家,奴家不依……!”

“哈哈哈哈……”

看了眼前的小娇妻,李知再也忍不住,愉悦的大笑起来。

荀媛见他大笑,娇嗔的跺了一下脚,便扭头不看李知。

李知见此,也慢慢的停下了笑声,仔细打量了一下荀媛,然后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荀媛背对着李知,听他不在笑了,也没有别的什么声音,甚是好奇,便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见到李知的四处寻找什么,好奇的问道:“世兄在寻何物?”

李知闻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等他把目光看向荀媛的背后之时,眼中一亮,快步的走向前去。

荀媛转过身,随着他前进的方向看去,却见一朵娇艳欲滴的粉红花朵,正在那里亭亭玉立。

李知走到这朵花面前之后,把他罪恶右手伸向此花。

“不可!”

荀媛看到他要摘花,在他背后疾呼了一声。

“嗯?世妹有何事?”

李知站起身来,手中拿着那朵花,满脸疑问的看着荀媛。

“额……”

荀媛看着他手中的花,张了张嘴,小嘴蠕动了几下,最后泄气般的摇了摇头。

“无事,世兄摘花有何用?”

李知没有说话,只是拿的花,面带笑意的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得脸色通红之后,李知走到她的面前,把手中的花插在了她的发间。

随即,李知退后几步,观赏了一下,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花娇人更美,如此,才算得上是相得益彰。”

听到李知如此赞美,荀媛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脸上却娇艳欲滴。

李知二人又在花园欣赏了一番之后,有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对他们二人道:“小姐,公子,厅内已备好了酒席,老爷吩咐小的前来请二位入席。”

李知闻言,看向一旁的荀媛:“为兄今早从洛阳赶来,此时腹中甚为饥渴,我等一起去赴宴如何?”

荀媛闻言,慢声细语的回道:“全凭世兄做主。”

二人来到正厅之后,见荀健老先生已在席中,李知刚要赔罪,就听到了荀健老先生慢悠悠的洪亮之音。

“贤侄不必多礼,快快入席,今日老夫与贤侄不醉无归!媛儿,过来与老夫倒酒。”

李知闻言苦笑了一声,知道今日又遇到了老酒客,怕是很难清醒的走出这个大厅。

“如此,恕晚辈无礼了。”

他也不客气,谦虚了一下后,便走入席中。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七章 怒火中烧

荀府,别院大厅之中。

荀健老先生见李知不客气的坐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的高兴。

“哈哈哈……如此才是吾之佳婿!老夫最瞧不起那种扭扭捏捏之人,今晚老夫,必定与贤婿在酒场之上拼个高低,媛儿,倒酒!”

说完之后,荀健老先生颇为豪迈的松了松衣襟之后,便坐在那里等着荀媛给他倒酒。

荀健老先生如此作为,却是把在李知下首的郭嘉看愣了。

“嘉从未想过老师居然如此…如此……”

说到这里,他却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家老师。

李健老先生颇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老夫与你等授课之时,若是不严肃一些,你等皮猴子还不反了天?

哼!老夫为了你等皮猴子,强压自己的脾性,而你等在人后怕是没少编排老夫吧?当真是人心不古啊!”

说到这里,老先生假装悲愤的叹了一口气。

“……”

郭嘉无言以对,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荀健老先生,虽然知道自家老师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心中还是颇为的心虚。

因为他在人后确实没少编排这位老先生,如今被他一言点破,怕他找自己后账,所以他便低眉顺眼的在那里沉默不语,装起了乖学生。

荀健老先生看了郭嘉一眼便不再理他,而此时荀媛正在给他倒酒他。

无意中,荀健看到了自己女儿头上的花朵,先是一愣,随后便直勾勾的看着那朵花。

随即,老先生声音干涩的问着自家女儿。

“媛儿,汝发间之花从何而来?”

荀媛闻言,颇为为难,呐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李知见状,为其打圆场道:“老大人勿怪,此乃晚辈在园中所摘,见其于世妹相得益彰,便送于世妹了,是晚辈孟浪了,请老大人见谅。”

荀健老先生闻言,把目光转向了李知,直愣愣的看着他问道:“贤侄所摘?”

“正是,还望老大人莫要怪晚辈孟浪。”

说实话,李知此时也是颇为的尴尬,给人家闺女送花,被人家老爹看到了,而且这花还是从人家的花园中摘的。

就算以李知厚脸皮,此时脸上也不免有些发烫。

荀健老先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一把抄起面前的几案大喝一声。

“竖子!与老夫拿命来!”

说完,荀健老先生便以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速度扑向李知。

李知见状,吓得赶忙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喊道:“老大人息怒!

晚辈确实不该轻薄世妹,不过世妹乃是晚辈未婚妻,如此,也算不得晚辈孟浪,老大人饶命啊……!”

李知跑到厅外,来到小院之中,围着那棵大梧桐树,与荀健老先生玩起了秦王绕柱。

他一边绕着树躲避着老先生的追杀,一边的求饶。

“老大人保重身体要紧,莫要再生气了,此事确实是晚辈的不是,晚辈现在就向世妹赔礼道歉如何?”

荀健老先生追杀了李知几圈之后,也跑不动了,把几案当拐棍,站在那里哼哧哼哧的顺着气。

等他把气喘匀,抬起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李知道:“竖子!此事与媛儿何干?

过段时日之后,你等便要成亲。

届时媛儿便是汝之夫人,汝轻薄自家夫人与老夫何干?”

“额……”

李知闻言一愣,颇为不解的问道:“那老大人为何发怒?”

荀健老先生听他还有脸问,怒气冲冲的说道:“竖子!汝讨好自家夫人老夫不管,然而,汝为何要摘老夫之花?!”

说到这里,老先生怒气更甚。

“竖子!莫要多言,与我拿命来!”

说着又举起几案向李知打去。

“……”

李知一边跑,一边默默无语的望着苍天,他就没见过如荀健老先生一般的人。

自家女儿都快被拱了,他却不管,而自家花园被摘了一朵花,却勃然大怒。

荀健老先生的思维逻辑,实在是让李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然不语,低头狂奔。

就在此时,回过神来的郭嘉和荀媛连忙跑了出来,看到荀健老先生正在追杀李知,赶忙上去阻拦。

“老师(爹爹)息怒,切莫气坏了身体。”

两人上前拦住荀健老先生,替他抚着背,温声劝慰着。

“呼呲,呼呲……”

老先生被郭嘉二人拦下之后,停在那里喘息不已。

“汝二人拦老夫作甚?快快把那竖子给老夫拦下!老夫要打断这竖子的腿!”

荀媛见此,赶紧安抚道:“爹爹息怒,来者是客,爹爹作为主家,岂能与世兄这个客人计较?

爹爹平日教导女儿须知礼数,爹爹如今如此做可称得上有理?”

“是极,是极……”

郭嘉在一旁连忙接口道:“老师大人有大量,莫要于兄长一般见识。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兄长又不知道老师爱花如命,采花亦是无心之举,还望老师不要怪罪。”

老先生看着他们二人,气呼呼的说道:“汝二人,一人是老夫之女,一人是老夫之徒,如今怎的都向着外人?气煞我也!”

李知见老先生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却没有在追杀李知,可见其怒火已经渐渐的平息。

见此,他赶紧安抚着老先生。

“未经老大人同意,便摘了老大人园中之花,是晚辈的不是。

晚辈回去之后,必定为老大人寻一奇花,以慰老大人之心,如何?”

“哼!”

已经平复气息的荀健老先生,冷哼了一声,甩甩衣袖扭头走了。

等他走后,李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郭嘉荀媛二人道谢道:“多谢贤弟与世妹搭救,不然为兄怕是真的被老大人打死。”

郭嘉摇了摇头:“兄长不必多礼,我等快快入席吧,莫要让老师等急了。”

说着,他便急匆匆的向厅中行去。

李知一听还要去见荀健,有些手脚发软,不过他也知道不去不行,遂,硬着头皮,跟着郭嘉和荀媛往厅内走去。

三人来到厅中,只见老先生自己在那里喝着闷酒,看到他们三人进来,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他们。

待到众人坐定之后,李知端起酒盏,朝荀健老先生敬道。

“今日之事乃是晚辈的不是,晚辈借花献佛敬老大人一杯,万望老大人息怒。”

说完,便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老先生,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然而,李健老先生却没有端酒,而是气呼呼的瞥了他一眼。

“老夫一山野农夫,如何受得了古乡候的敬酒?!快莫要折煞老夫了!”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八章 厅中显才

荀府别院,主厅之中。

看荀健老先生还不肯原谅自己,李知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堂中,恭恭敬敬的给荀健老先生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如何做,才能得老大人宽恕?

请老大人明言,只要晚辈能做到,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说完,他便一躬到底,不再起身。

荀健老先生见他如此诚恳道歉,心中怒火也渐渐平息,但也不想如此就放过他,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

“贤侄被称为洛阳第一才子,在洛阳之时,贤侄为酒做了一词。

而今,贤侄坏老夫挚爱,便以“花”为题作诗一首,以慰老夫之心,若是作得不好……哼哼!”

说到这里,他冷哼了两声,目光炯炯的看着李知。

本来他想拿此事为难一下李知,毕竟好的诗词,怎么可能一下便做得出来。

至于洛阳那一首词,他只以为,李知在事前便早有准备。

而李知听闻老先生之言,虽然知道他在为难自己,但是,他心中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毕竟对他来说,作诗莫不如说抄诗,简单的很。

只见李知朝荀健老先生微微一礼。

“老先生有命,晚辈敢不遵从?!”

说完,他便缓缓的在堂中踱步。

过了一会儿,在李知走到第七步之时,他停住脚步,抚掌叫道:“有了!

晚辈在观赏老先生花园之时,见塘中有一池荷花,晚辈便以荷花为题作词一首。”

说到这里,他从自己的席位上拿了一盏酒,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缓缓说道:“此诗便叫做《塘荷》吧。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善!大善!”

李知刚一念完,三人便同时称善。

荀健老先生更是蓦然起身,在堂中来回踱步,不时的抚须吟念此诗,可见,他对此诗喜欢至极。

而一旁的荀媛则用充满崇拜的目光看着李知。

至于郭嘉……此时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在洛阳之时,郭嘉便见识过李知作诗赋词的本事,遂也就不感到惊奇。

而此时,荀健老先生也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李知。

“本来,老夫以为贤侄的洛阳之时,是事先准备好的诗词,如今看来,却是老夫大缪,贤侄当真是大才,真乃老夫贤婿也!”

说完之后,荀健老先生便哈哈大笑起来。

只听他边笑边说道:“哈哈……荀爽那老东西只以为坑害了老夫,却没想到贤侄如此大才,想必,此时那老东西心中亦是不好受吧?!哈哈哈哈……”

却是当初,荀爽做主,把自己女儿许配给李知之时,他便不同意。

其时,李知不过是一个没有跟脚的商人,如何配得上自家女儿?

遂,老先生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恶气,但是荀爽乃是荀家家主,他拿荀爽也无可奈何,心中有气也只能强忍着。

如今,见李知如此的优秀,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太过高兴,所以他说话之时便有些口不择言。

李知看老先生当着众人的面,说荀爽的不是,令他颇为的无奈。

他跟荀彧是好友,而荀健老先生又是他的泰山,现在他被夹在两人中间,却是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便沉默不语。

一旁的荀媛看李知沉默,慧心一动,便明白了他的难处。

“爹爹,当着两位世兄之面,怎能如此说话,快快坐下饮酒吧。”

说着,荀媛便走到其父身边,欲把他掺回席间。

老先生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便也没有反驳,遂了她的意。

时间慢慢流逝,傍晚时分,酒宴也到了尾声,荀健老先生因为高兴,所以喝的酩汀大醉。

李知见此,便起身告辞道:“老大人,天色已晚,晚辈却是要告辞了。”

“嗯,贤侄去吧,媛儿去送送你世兄,好诗啊……!”其醉眼朦胧的看了眼李知,随意的应了一声后便让荀媛送客。

之后,他又念着李知的诗在那里自我陶醉着。

荀府门口。

“世兄慢走,奴家还要去照顾家父,便不多送世兄了。”

荀媛此时正在门口送别李知。

“世妹不必多礼,快快回去吧,老大人年事已高,如今又喝了这么多酒,确实需要人照顾,为兄先告辞了。”

“世兄慢走。”

郭嘉在一旁看他们腻腻歪歪个没完,调笑道:“两位不必如此,过些时日,两位便能天天相见,何必于现在恋恋不舍。”

两人闻言,脸色同时一红,李知狠狠的瞪了一眼郭嘉之后,对荀媛拱手道:“世妹,为兄告辞!”

说完,便干净利落的转身向马车走去。

走到郭嘉身边之时,抬起脚用力的踢了他小腿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了马车。

“哎呦!”

郭嘉抱着自己的小腿,在原地跳了起来。

“兄长这是被嘉说中了心事,从而恼羞成怒吗?”

马车中传来李知的呵斥声:“闭嘴!赶紧滚上来!”

荀媛看他二人如此有趣,抿嘴一笑,怔怔的望着他们远去的马车。

而远去的车厢之中,传来了郭嘉的声音。

“兄长,我等今日便回郭家村吗?”

“不了,现在天色已晚。找个客栈住下吧,等明日一早再回去不迟……”

荀媛听着他们因为渐行渐远,而越来越小谈话之声,她脸上漏出了幸福的笑容,心中却想起了自己的未来……

分 … 割 … 线

翌日,郭家村口。

“怎么还不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坤叔焦急的在村口来回的徘徊着,不时的抬眼望着前路的尽头。

等了一会儿,李知等人还没有来,面对提前回来的郭德问道:“昨日他们二人让你回来之时,当真说今日便回来?莫不是汝听错了?”

郭德闻言,赶紧拱手道:“族老不必焦急,昨日二位主人却是说今日回来,想必一会儿便到。”

“唉!”

坤叔闻言,叹了一声气,随即缓缓的说道:“老夫如何能不焦急?

通过这两个混小子的来信,老夫便能得知,他两人在洛阳之时是怎样的惊险。

这两个混小子从家中调了那么多人过去,必然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每每想到此处,老夫便茶饭不思。”

说到这里,坤叔面带狠色。

“等这两个混小子回来之后,老夫必定打断他们的腿,看他们日后该如何闯祸!”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五十九章 荣归故里

郭嘉村村口。

书接上回,却说郭德听到坤叔的狠话,看了坤叔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族老的气话罢了;等两人回来后,如果真有人打断他们的腿,到时,恐怕族老会与其搏命。

就在他们说话之时,道路的尽头有一个黑点慢慢的放大,郭的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赶忙提醒坤叔。

“族老快看!这想必便是族长他们回来了!”

听到郭德的喊声,坤叔搭眼一看,可不正是他们的马车。

马车之上,郭嘉掀开门帘,正在朝他们大声的呼喊,只因距离太远,所以听不清楚他说什么罢了。

见此,坤叔心急不已,遂赶紧迎上前去。

等到马车行到近前,郭嘉从马车上一个箭步便跳了下来。

“坤叔,多日不见,可想死嘉了!”

说着,他便要上前拥抱坤叔。

这却是在回来的路上,李知对他说过,自己家乡有行拥抱之礼的习俗,他觉得颇为有趣,便学了过来。

坤叔见状,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大声的呵斥道:“怎的才几日不见,你这混小子便有了如此癖好?

你这混小子是想恶心的老夫吗?赶紧与老夫把这恶癖改了!”

“额……?”

郭嘉闻言,却是愣在那里,一时的也想不明白坤叔到底是什么意思。

“坤叔此言何意?嘉有何恶癖?”

“哼!”

坤叔冷哼了一声,望向郭嘉的目光之中尽是鄙夷。

随即,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有何恶癖?这断袖分桃之癖,难道不是恶癖?

老夫虽然知道,洛阳之中有许多恶心之事,但是却没想到,你这混小子学的这么快。

赶紧与老夫把这恶心之癖好改了!”

郭嘉闻言一愣,随即脸色胀 红,向着马车大吼道:“兄长!!!汝又在戏弄嘉?!!”

“哈哈哈哈……!”

马车中,传来了一声爆笑之声。

随着笑声,马车门帘被一只手打开,只见李知从车上跳了下来,笑的脸不见眼,连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都差点摔倒。

郭嘉见他这般模样,那还不明白自己又被他耍了,大喊了一声:“我与你拼了!”

随后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跳到李知身上,想要把他按倒。

但是由于他的体质太弱,个子太矮,不仅没有把李知扑倒,反而像是一个布娃娃一样挂在了李知身上。

坤叔闻听郭嘉之言亦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见他们正在打闹,也不阻止,只是站在原地抚着须,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慈祥。

李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郭嘉安抚下来,把他从自己身上摘下来之后,走到坤叔面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小侄李知,见过坤叔,此次小侄远行,有劳坤叔挂念。”

“嗯,起来吧。”

坤叔把他扶起之后,仔细的打量着他,看他还是原来的那幅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贤侄此去洛阳,倒是博得了好大的名头,便是老夫居于村中,亦是有所耳闻,甚好,甚好……”

在坤叔说话之际,李知此时也在打量着他。

只见,他与坤叔只是半月没见,坤叔便消瘦苍老了许多,本来还算精神的脸上,此时亦是有些老态龙钟之状。

李知知道他这是因为牵挂他们两人,从而茶饭不思所致,所以他心中颇为愧疚。

想明白这些,李知情真意切的对坤叔说道:“半月不见,坤叔却是消瘦了许多,日后万望坤叔保重身体,不要以我等为念,不然小侄罪过大矣!”

郭嘉闻言,也走了过来,仔细打量着坤叔,本来他还没注意,这仔细一看,见坤叔却是比半月之前更加憔悴和苍老。

见此,郭嘉双目隐约有些泪痕,看向坤叔,哽咽的问道:“怎么才半月不见,坤叔变苍老至斯?”

坤叔看着他们二人的真情流露,心中老怀大慰,随即,颇为洒脱的摇了摇手,面带笑意的安慰着二人。

“你们二人不必如此,老夫如此,与你二人无关。

老夫的身体老夫自己明白,怕是已然没有多少寿数。

好在,如今你二人业已功成,贤侄更是封了爵位,郭家崛起之路指日可待。

如此,老夫对列祖列宗也算是有了交代,哪怕老夫明日便逝,亦可瞑目矣!”

“坤叔……”

郭嘉哽咽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李知在一旁,眼中亦是与有些泪痕,他十分佩服这个为了郭家付出了一切的老人。

遂对坤叔安慰道:“坤叔何必说此不吉之语?

坤叔不过五十余岁,日后只要不过多的操劳,好好的将养,便是长命百岁亦不是奢想。

坤叔如今便言生死,是否有些过于消沉了?”

坤叔闻言,哈哈一笑。

“贤侄说的在理,是老夫过于伤春悲秋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在哭泣的郭嘉,没好气的轻轻的踢了他一脚。

“哭甚?老夫还没走呢!

就算他日老夫走了,也希望你这混小子能笑呵呵的送走老夫,而非如一女子一般,只知道哭哭啼啼,令人厌烦。

你怎的就不能学学你的兄长?看他多稳重?

遇到点事,便如此的不知所措,将来如何成事?如何能光大郭家?”

说到这里,看他还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在他的后脑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郭嘉被他拍的一个趔趄,站稳之后,用还挂着泪痕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坤叔。

坤叔看他还有些不明所以,没好气的训斥道:“看老夫作甚?

此去洛阳,李知贤侄博得了洛阳第一才子之美名,更是被当今陛下封为古乡侯。

你这混小子呢?

倒是搏了个酒尊的名头,但是……,酒尊?

这不就是个酒鬼的他称吗?!

还敢与老夫装无辜?!老夫打死你个小酒鬼!”

坤叔越说越气,在一旁的大树上掰了一根枝条,便朝郭嘉抽打而去。

郭嘉见状,赶紧抱头鼠窜,边跑边喊:“坤叔手下留情啊!兄长救命……!”

李知见此,却是不去管他,站在原地,双手抱胸,笑呵呵的看着这的场景。

他在这种场景之中感到了家的温馨,这种感觉,令他这个孤身一人来到此世的人,十分的迷恋,遂久久不语……。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章 视察产业

翌日,往酒坊去的路上。

“呼哧,呼哧……”

却是两人吃了早餐之后,李知想去酒坊看一下。

而李知此时,却是对郭嘉实施了他的强身计划,遂他便拖着郭嘉一起往酒坊跑去。

“兄长慢些……”

“快点跑,莫要偷懒!”

就这样半跑半走的来到山谷之前,李知放眼一望,却见此时的山谷已经大变了模样。

山谷之前,有一块约两丈高的大石立于一旁,而原本大开的谷口,已经被两扇数丈高城门所代替。

城门两侧,有两队护卫站在那里,见到他们二人前来,皆恭敬的行了一礼,李知二人对他们点了点头之后,便向谷内走去。

等他们走到山谷之中,只见山谷内部已经被完全整理平整,方圆约有数里大小,几乎就是一个小一点的县城。

山谷四周缝隙之处,也被几丈高的城墙所遮掩,而酒坊所在山洞的两旁,错落有序的建了不少的宅院。

谷中无数人,匆匆忙忙的来回忙碌着,光是李知看到的人就不下数千。

见到如此场景,李知心中非常的震惊,时隔半月,他确实有些认不得此处了。

而在他一旁的郭嘉,更是震惊不已,看着面前的一切,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管理酒坊的郭三看到了他们二人,赶忙一路小跑了过来。

“家主,公子,来酒坊可有何事?是否需要小人代劳?”

被郭三声音所惊醒的李知回过了神来,但他脸上仍然残余着震惊之色。

李知理了理自己的心绪,朝着郭三问道:“我且问你,如今谷中,共有多少人?”

听到李知此问,郭三的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想了一下之后,便回答道:“小人虽然去郭家学学过写字,但是,对于术数一道,小人却是不甚精通。

只知道公子走后,又来了三批灾民,第一批千余人,第二批三千余人,第三批乃是三日之前到的,有七千余人。

来的人数太多,小的不精通术数之道,却是:有些算不过来了,请公主恕罪。”

李知闻言,愣了半晌,心中震撼不已。

“这总共才不到一月,居然已经有一万多人了?那若是一年呢?三年呢?怕不得有数十万人啊……?”

李知被心中默算出的数字惊了一跳。

朝郭三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后,李知失魂落魄的走到一棵树下,坐在那里怔怔的发呆。

郭嘉此时也回过神,看李知在那里发怔,有些疑惑,便走到他的跟前问道:“兄长为何在此发怔?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知闻言,回过神来看着他,脸上带着困惑之色问他道:“贤弟可还曾记得,为兄设立酒坊的目的?”

郭嘉闻言,脸上挂着疑惑之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此事。

虽然有些不解,不过,郭嘉还是回答道:“自然记得,兄长初来郭家村之时,便与嘉说过。

天下将要大乱,兄长欲设立酒坊,招揽流民,以为将来晋身之资。

兄长今日怎么突然问起此事?这谷中的一切,不正是兄长所期望的吗?”

李知闻言,愣愣的点了点头,他此时如同梦游一般,声音有些飘渺。

“贤弟所言甚是,为兄设立酒坊便是为了应付将来的乱世,这些人马,也是为了将来能够得到重用,才招揽的。

但是,贤弟啊……”

李知说到此处,有些犹豫,随即,。咬了咬牙继续说了下去。

“这谷中一月便招来万余灾民,且,其中三成为青壮,如此数年之后,岂不是能招来数十万灾民?

届时,若为兄穷兵默武一些,以为兄之家资,便能用这些灾民组建十万大军!

如此,为兄为何要投靠他人?

为何不能自己争霸天下!?”

说到最后,李知的情绪颇为激动,语速亦是急切起来。

郭嘉看着因为激动,面目有些可怖的李知,怔愣在原地。

随即,他便回过神,认真思考起此事,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过了良久,郭嘉像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莫名。

随即,他便满脸戏谑的观赏着李知,如同在看猴戏一般。

李知被他看到有些不自在,不耐烦的问道:“贤弟为何如此看为兄?”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戏谑的问道:“兄长欲争霸天下?

要不要嘉现在便称兄长一声陛下?”

李知见他打趣自己,颇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怎的?这天下为兄便争不得?

秦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遂有数百载之大汉。

如今汉帝失德,以致天下民不聊生,便如秦末一般,已失其鹿。

为兄颇有家资,再加上十万大军,如何争不得这天下?!”

“哈哈哈……”

郭嘉闻言,笑得有些喘不上气。

李知见此,心中大怒。

“贤弟!为兄认真与贤弟说此事,贤弟为何如此嘲笑为兄?!”

郭嘉见他真生气了,便也停下了笑容,解释道:“兄长勿怪,实在是兄长此时的表情太过有趣。

嘉一直认为,兄长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沉稳。

却没想到,在这锦绣江山诱惑之下,兄长却有些把持不住,险些破了自己的心境。”

李知闻言苦笑了一下,对郭嘉说道:“贤弟所言甚是,但是谁又能在这种诱惑之下保持冷静?

罢了,不说这些,贤弟还是快与为兄说说,对此事到底是何意见。”

见李知还在痴心妄想,郭嘉戏谑的看着他,慢条斯理的问道:“但凡开国大帝,皆是冷酷无情之人,兄长是此种样人?

便以文若兄为例,文若兄忠于大汉,兄长若争霸天下,必然要除去文若兄这个阻碍,兄长真能下得了手?

就算兄长能狠下心杀了文若兄,那兄长那未婚妻如何处置?要知道,她可是称呼文若兄为大兄。

如若不把她除去,兄长安能入睡?”

说到这里,看着李知在那里深思,并没有注意到他。

于是,他便悄悄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竹筒,打开上面的塞子,美美的喝了一口。

随后,郭嘉长舒一口气之后,继续对李知说道:“且不言这些,就说这郭家村,兄长如若争霸天下,必然以此为基。

然而,作为龙兴之地,要害之处皆由郭家村之人把持,如此,兄长能够放心?不怕到时尾大不掉?

如若兄长当真想要为帝,便必须把郭家众人人一一除掉,以除后患。

而兄长要杀之人,第一便是坤叔,第二便是嘉,兄长可能狠的下心?

若是兄长心不狠,如何能为帝?

心若不狠,就算兄长能够功成,怕也是如秦朝一般二世而亡!”

李知闻言怔怔不语,随即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仰天自语。

“仅仅是一个可能,便令我心境失守,也不知周公是如何守住心境的。”

随即,他便望向郭嘉,对苦笑了一声。

“贤弟所言极是,此次却是为兄魔怔了,为兄确实没有争霸天下的资质,多谢贤弟点醒为兄。”

说着,他便朝郭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一章 兄弟斗嘴

书接上回,山谷之中李知正向郭嘉致谢。

郭嘉见此,连忙摆了摆手道“兄长不必如此,兄长只是一时失了心境罢了,就算没有嘉,待回去之后,兄长必然能自己想开。”

李知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贤弟却是高看为兄了,在锦绣江山的诱惑下,为兄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就算为兄自己能想明白,那也是争霸天下之后的事。

届时,就算为兄想开了,也无济于事,走上那条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哪如我等现在这样进退自如。”

说到这里,李知心中大呼侥幸,幸亏郭嘉点醒了他,不然,以他懒散的性格,就算最后成功了,也不过是一个昏君罢了。

自己刚来来这个世界之时,不过是想活得舒服一点,如今有了一点资本,却起了争霸天下的念头,果然,人心都是永不满足的。

想到此处,他颇为烦恼,双手揉了揉脸,最后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些荒诞的念头全部甩出去。

郭嘉在一旁看着李知烦躁的样子,便面带戏谑,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拿话语打趣他。

“陛下,可还有何烦心事?可否说与臣听?臣……哈哈……”

说到此处,他却是说不下去了,哈哈大笑起来。

“呵!”

听闻郭嘉打趣之语,李知亦是莞尔一笑。

随即,他便面色一正,故作威严的说道::“今日之事,就当为兄没有说过,贤弟也必须把此事忘却!听到没有?!”

郭嘉闻言,脸色一正,装作诚惶诚恐道:“喏!微臣,谨遵圣命!”

李知见他没完了,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竹筒,其中散发着酒香,便一把夺了过来。

“哼!贤弟尽管打趣为兄便是,为兄心胸宽广,岂会与汝一般见识,不过……”

说到这里,他举了举手中的竹筒。

“为兄不是限制贤弟饮酒了吗?此酒从何而来?”

郭嘉见他抢了自己的酒,甚为着急,伸手便要夺回来。

“此酒乃是嘉以前喝剩下的,就这么点了,兄长快把酒还嘉。”

李知微微一笑,把酒高举,闪过他探过来的手。

“荒谬?以前之酒便不是酒了?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焦急郭嘉。

“贤弟不是挺能说吗?如今看看能不能说服为兄把酒还你。”

郭嘉一听,哪还不明白,这必定是自家小心眼的兄长,因为自己刚才打趣于他,所以便打击报复于自己。

郭嘉见酒抢不回来,遂求饶道:“兄长快把酒还于嘉,日后,嘉绝不再提此事!”

说完,他脸色一变,对李知威胁道:“如若兄长不把酒还于嘉,那嘉日后必定与志才兄文若兄等人大说此事,到时,看兄长还有没有脸,面对昔日好友!”

“我……!”

李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还真不想让文若等人知道此事。

遂把竹筒往郭嘉一扔,泄气道:“酒还你,此次却是贤弟赢了,还望贤弟日后为为兄保密。”

郭嘉结果竹筒,珍而重之的看了一下,见上面没有损伤,便长出了一口气,打开塞子,美美的喝了一口之后,摇头晃脑的对李知说道

“兄长哪里话,嘉岂是不知轻重之人?

此等要事,嘉当然是烂于心中,怎会与他人乱说?”

说到这里他颇为无趣的看了一下李知。

“若在平日,嘉的这点小手段,怕是兄长一眼便能看穿,而今日,兄长之智却是大失水准,如此,嘉就算赢了也是颇为无趣。”

说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装作惋惜的看着李知。

李知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古人所说的小人得志,便是贤弟这样吧?

贤弟日前与为兄斗嘴,次次皆输,如今,就赢了一次,便如此的洋洋得意。

可见贤弟当真乃得志小人也,如此,应当是为兄为贤弟感到惋惜吧?

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怎的就成了得志小人?

唉!子不教,父之过也,古语有云:长兄如父,所以,贤弟如此,其错在为兄!”

说到这里,李知一副没有教好你,是我的错的样子,故作惆怅的仰天一叹。

“……!”

郭嘉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令他视为珍宝的竹筒也不要了,卯足劲朝李知扔去,大喊一声:“气煞我也!死来!”

李知哈哈一笑,一把接过他扔过来的竹筒,打开塞子,闻了一下,调笑道:“贤弟不是嗜酒如命吗?如今却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说完,便咕嘟嘟的把竹筒之中的酒全部喝完。

喝完之后,又朝正在生气的郭嘉亮亮空筒。

“这可是贤弟自己给为兄的,可不是为兄抢的哟。”

说完,他把空竹桶一扔,抱胸站在原地,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样子。

郭嘉气得面色涨红,想要上去跟他拼了。

但是看看自己的体格,想想昨日之事,又觉得不是对手,气呼呼的一甩衣袖,扭身不再理他。

见他这番模样。

李知是在那里嘿嘿笑着,心想:“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调笑我,居然还敢威胁我?!不把你气死,算你命大。”

就在此时,郭三匆匆走了过来,禀报道:“家主,公子,昨天跟随两位一起来的那位贵客,求见公子。”

李知听到徐晃找他,也没有在与郭嘉嬉闹,赶紧吩咐道:“快快有请。”

郭三闻言,道了一声“喏”,便匆匆而去。

过了一会儿,郭三便领着徐晃来到他们面前。

李知走上前去抱拳一礼。

“公明贤弟找为兄何事?老夫人可曾安顿好?她老人家对郭家村可还满意?”

徐晃闻言,亦是抱拳回道:“多谢兄长挂怀,家母已然安顿好,此地民风淳朴,家母亦是十分满意。

今日某家前来,却是想见一见兄长之护卫队。”

却是昨日来到之后,李知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且,一切的用度都是最好的。

这番安排,令徐晃十分的感动,但是他心中却有些不自在,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岂能食嗟来之食。

于是徐晃便早早的来到了此处,想早一些为李知效力,以报其恩。

李知闻言,对他的积极性颇为赞赏,遂对站一旁的郭三问道:“吾去洛阳之后,谷中一共挑选了多少护卫?”

“公子走后,除了原先的三百人,坤叔又陆陆续续的,从后续灾民之中,挑选了约有一千两百人,现在护卫队共一千五百余人。”

“一千五吗?”

听到这个数字,李知倒不怎么意外,与他心中所想的差不多。

“速去把护卫全部召集于谷中,我有话说。”

“喏!”

郭三应了一声,便急忙去召集护卫。

不一会儿。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听得三人一愣……。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二章 护卫?护卫!

“咚咚咚……”

随着一阵急促的鼓声,最先来到的是杨英所带领的三百护卫。

只见其步伐整齐划一,行走之间颇有行伍,队伍走到李知前约十丈之处便停下来,齐声道:“我等拜见主公!”

“嗯!”

李只点了点头,对此卫队他十分的满意,日后,他打算把这支队伍,改编成自己的亲卫队,以护卫自己和亲友的安危。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从远处乌压压的过来一群人。

其中,有些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相互谈笑着,更有些一边调笑一边打闹,其状甚为散漫。

看到这群乌合之众,李知眉头紧锁,待到人群走到李知面前,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人群。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但是人群中的喧哗之声还是没有平复下来,此时,李知眼光一厉,看向一旁的杨英。

“伯雄听令!”

话音刚落,杨英便越众而出,滚鞍下马,抱拳恭声道:“杨英在此!请主公吩咐!”

李知满腔怒火,眼神锋利的看着眼前嘈杂的人群,厉声道:“十息之后,胆敢喧哗者,杀无赦!有一人杀一人!若有千人……。”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坚定的神情,咬了咬牙,大声吼道:“若有千人,也与我全斩了!”

“喏!”杨英闻言,脸上带着嗜血的表情,大声应诺。

之后,便干净利落的回到那三百护卫阵中,大声喊道

“主公有令!以此等乌合之众为敌,列箭矢阵,上弦引弓,利刃出鞘,十息之后,但凡有喧哗者,杀无赦!”

“喏!”

众护卫,听得军令,不敢怠慢,立刻大声应喏,随后便行动起来。

“呛啷啷……”一阵兵刃出鞘之声。

“跨跨……”一阵整齐脚步声响起。

众护卫于旦夕之间便摆起了阵式。

此阵,以杨英所带领着十几个骑兵为箭尖,其他人等为羽翼,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人群,等待着李知的命令。

而嘈杂的人群,此时亦是有些不知所措,但喧哗之声却更加大了。

李知面无表情的看了人群一眼,举起右手。

“一”

此时人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在相互的询问,而在李知前面的几个人,已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二”

人群之前,有几个听到李知命令的人,悄悄地对后面说了什么,之后便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三”

等他们把李知的命令一一的传与了众人之后,人群中大部分人,都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敢乱说话。

“四”

此时,只有几十个面带痞相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五”

那几十个人像是商定了什么事情,其中一个人走出人群,对李知大声问道:“汝便是此地主家?”

李知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继续报数。

“六”

那人见李知不理他,脸上怒气横生,大声喝道:“你这小子好不晓事!没看到某家在喊你吗?为何不回话?!”

李知对他的话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继续报数。

“七”

此时那人却是已经怒不可遏,口不择言道:“竖子!汝请我等前来,如今某问你话,汝这竖子却不搭理,是何道理?!”

李知此次却是终于看了他一眼,如看死人一般,然后便扭过头继续报数。

“八”

人群中的那几十个人,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其中有二十几人,见势不妙便悄悄地退出了那个小团体,来到了人群之中,不敢再喧哗。

“九”

这时,呵斥李知那人,此时终于慌了神,服软的说道:“汝…庄主何必如此,庄主请我们来,不就是为庄主做护卫吗?我等答应便是,还请庄主恕罪。”

李知闻言却是没有理他。

“兄长…?”

此时郭嘉想要说什么,李知摆了摆左手打,断了他的话,李知此时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冒出一句话:“慈不掌兵!”

说完,李知便继续报数。

“十”

此时人群众人怕误伤,便同时为众护卫让开路,把那十几人的小团体凸显了出来。

李知话音刚路,正跃跃欲试的杨英看向他。

李知看着那十几个人有些犹豫,但过了一会儿便下定了主意,右手使劲往下一挥,大喊一声:“杀!”

“杀……!”

杨英听令,大喝一声,带着众护卫如箭矢一般冲向那十余人。

“庄主饶命!”

“我等不敢了!噗呲!……啊……。”

“救命!杀人了……!”

那十余人见李知动了真格,哭爹喊娘的四处奔跑,但没跑几步便被杨英等人追上,一一便斩于马下。

过了一会儿,再没有声音传出之后,杨英满身鲜血,驭马缓缓走到李知面前。

杨英下得马来,对李知拱手道:“启禀主公,属下不辱使命,已把那些聒噪之人全部斩杀!”

李知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对他挥挥手让他退下。

就在此时,那呵斥李知之人总算回过神来,面色苍白的看着李知,哆哆嗦嗦的道:“汝……汝怎敢如此?!不怕官府知道,杀你的头吗?”

李知此时脸色有些发青,紧要着牙关,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候救汝等性命,汝等便是如此报答于本候?!”

那人闻言一愣,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某…某家……”

他还没说完,便被李知打断了话。

“不必多言,且请上路吧!若有来生,莫要再如此忘恩负义!”

那人闻言,一下子便瘫在了地上,随即,看着李知眼光一厉。

“某家与你拼了!”

说着便扑将上来。

而跟着李知的徐晃,此时颇为蔑视的看了那人一眼。

徐晃见那人冲过来之后,他轻抬右腿,一脚便踢在那人腿弯之处,伸手又在那人后脑勺一拍。

“噗通”一声,那人便被徐晃打得跪爬在李知面前。

李知见此,悲叹了一声。

“唉!恩将仇报到汝这种地步,也算是千古罕见。”

说完之后,李知心念一转,随即,阴晴不定的望着面前之人。

此时见李知不说话,场中针落可闻。

良久,李知像是下了什么决定,面色坚定的对杨英说道:“伯雄,把你的佩剑与我一用!”

杨英闻言,像是明白了什么,免得犹豫的劝道:“主公,还是由属下来代劳吧?”

李知扬手打断了他的劝慰之语,暴喝道:“把你的佩剑给我!”

杨英无奈,只得从腰间把佩剑解下,双手送与李知面前。

“呛啷……”

李知拔出杨英佩剑,面带复杂的仔细观察着剑刃。

随即,他咬了咬牙,面色一狠,紧握佩剑,狠狠向跪趴在地上那人的心口刺去。

“噗呲!啊……!当啷……!”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三章 训话

书接上回。

却说李知已经把那人斩杀之后,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人的死状,踉跄着向后退去,便是手中之剑已经掉在地上也没有察觉。

“兄长小心!”

见李知踉踉跄跄后退,险些摔倒,郭嘉快步向前,一把扶住他,担心的看着他。

李知被郭嘉扶住之后,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为兄没事,只是一时有些不适罢了。”

说完,他站直身体,仰头望天,深吸一了口气,然后长长的呼了出来,心中的不适,亦是随着这口气缓缓的吐出。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双手揉了揉脸,理了理心情,走到人群之前。

“本候李知李行之,乃是此地主人,亦是大汉古乡候!”

说到这里,他目光从众人人脸上扫过,见众人面带惧色,便安抚道。

“汝等莫怕,本候非嗜杀之人,之前所杀之人,皆是些忘恩负义之辈,此等样人死不足惜!”

此时,他停顿了一下,见众人还是战战兢兢,便以利诱之。

“你等皆为流民,家无恒产,本候招揽你等一则是为了酒坊需用人,二则,乃是怜悯你等。

诸位来了也有一些时日了,想必也曾听坊中众人说过,本候卖酒之资,拿出一成皆平分于诸位。

此规矩,只要本候在世一日,便实行一日,绝不悔改!

且,本候在此指天立誓,日后众人若有一人饿死,便可让本候为其偿命,本候绝不反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互相之间推推桑桑,想推出一人询问一下,毕竟能够发下如此重誓的侯爵并不多见。

众人知道,自己等人乃是贫贱之民,如今有人发誓,能让他们吃饱这已是天大恩德。

但正是如此,众人却有些不敢置信,其中有一面貌忠厚的壮汉,壮着胆子走出人群。

那大汉先是对李知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战战兢兢的问道:“侯爷此言当真?我等皆是乞活之人,不敢奢求太多,只要别饿死便可,还望侯爷莫要骗我等。”

李知快步的向前走去,扶他起来,随即,右手三指指天,面色认真的看着他。

“本候在此发誓,若尔等有一人因饥饿而死,本候便立刻为其偿命!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那忠厚大汉闻言,双目立刻充满泪水,“扑通”一下便跪下了,却是行了一个祭天大礼。

“我等贱民,能得侯爷此誓,便是立刻死了也瞑目了,小人多谢侯爷!”

说着,他便“邦邦邦”的在地上扣起了首。

李知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

“不必如此,本候如何能承得如此大礼?快快起来!”

那人泪眼朦胧的站起来之后,看向众人,哽咽着说道:“诸位乡亲,可曾听到侯爷之言?我等总算是不必再到处游荡,我等有救了!呜呜……”

说完,他便俯身在地,“呜呜”大哭起来。

“哗……。”

众人闻言,一阵大哗,都有些激动,更有数十人嚎啕大哭,其状甚为悲惨。

过了一会儿,等众人平复下来之后,李知压了压手,众人立刻便不再言语听他讲话。

“诸位应该知道,此时世道不平,便是本候的产业,亦是有许多人窥视。

所以本候便把尔等召集起来,建立一个护卫队,平日无事,便在此处操练,亦护卫酒庄。

等到商队四处卖货之时,尔等便护其左右,以保其安全,诸位可能做到?”

众人闻言,赶忙拍着胸脯保证。

“请侯爷放心!我等没死绝,便绝不会让贼人毁了侯爷财货!”

“是啊!”

“对!”

“中”

“就是摘个样机。”

众人操着各地方言,乱糟糟的回答道。

李知见此,苦笑了一声。

对一旁的徐晃言道,“公明贤弟,此处便交于贤弟了,为兄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休息一下。”

徐晃闻言,郑重其事的回道:“喏!请兄长放心,某必不负兄长所托!”

李知点了点头,便快步向谷外走去。

郭嘉见他脸色有些不对,便急忙跟了上去。

李知快步走到谷口,便再也忍不住。

“呕,呕……!咳咳……!”

就在他大吐特吐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把他吓了一跳,赶忙扭头一看,见是郭嘉松了口气。

郭嘉此时皱着眉头,充满关心的看着他。

“兄长没见过死人?为何如此大的反应?在洛阳之时,怎么不见兄长如此?”

李知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角,苦笑着摇了摇头。

“为兄虽然见过死人,但那都是自然逝世的老人,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

至于洛阳之时,一则,我等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二则,那是在诛国贼,当时为兄心中只有兴奋,哪想其他。”

说到这里,他想到今天的画面,又在那里狂吐了起来。

看他吐得如此厉害,郭嘉甚为心中着急,心想:这么吐也不是办法,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

“兄长,我等回去之后,狂饮一通,一醉方休,如此便可把诸事忘却,如何?”

李知闻言,虽然知道这可能是郭嘉在找喝酒的理由,但是,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便也随了他的意。

午夜。

“不要过来!滚!是你等欺人太甚!与本候何干?!滚!”

床榻之上,李知满头大汗,双眼紧闭,嘴中大声呼喊,显然是做噩梦了。

就在此时,只听“吱呀”一声,他的房门被悄然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影,此人甚为瘦小,走路无声,像是在飘荡一般。

“公子,公子……!”

李知猛然惊醒,从床榻之上蹦了起来,大声喝问道:“谁?!”

“公子,是奴家,出了何事?公子为何叫喊?”

烛光亮起,却是秋儿站在烛旁,眼中充满了关怀的看着李知。

“呼!”

李知看到是秋儿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榻上,怔怔发呆。

秋儿见状,赶忙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公子,可是出了何事?”

听到秋儿关心的问候,李知愣愣的看向她,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把她紧紧抱住。

“呀!”

秋儿惊叫了一声,随即便放松下来任他抱着,不过娇嫩的小脸上却挂满了红晕。

李知紧抱着秋儿在她的耳边喃喃轻语,声音中有些疲惫,似是说给秋儿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秋儿,今日你家公子杀了十余个灾民,有一个还是本候亲手所杀!”

秋儿闻言,身体一紧,随即便放松下来,从他怀中起来,认真的看着他。

“奴家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不知公子为何杀他们。

不过,奴家知道公子是个好人,既然公子对他们下杀手,这说明他们必定是坏人!”

“好人?!”

李知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仰头躺在床榻之上,看着榻顶出神,嘴中却犹如梦游般说着话。

“好人会对十几个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杀手?

会为了适应这个该死的时代而亲手杀人?!”

说到这里,他自嘲道:“呵!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四章 开解心结

“不是的!”

秋儿见李知如此颓废,而且还这么厌弃自己,大为焦急,一下便扑在他的身上,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不是这样!公子是个好人!

去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因为不想饿死,所以便有许多人如奴家这般,流离失所,四处求生,成为流民。

别人都对我等流民视而不见,有些官老爷还使人驱赶我等。

只有公子收留我等,所以公子是好人!

奴家一家跟随着人群四处流浪,但都没有人收留。

人群越走,也就越来越小,本来密密麻麻的人,走到颍川地界的时候,就剩下一两千人!”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紧紧的抱着李知,瑟瑟发抖。

而李知也被秋儿的故事所吸引,看她害怕,便轻轻地拍她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秋儿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之后,继续说道:“公子可是为杀了十几人而愧疚?”

说道这里,秋儿抬起头看着李知,只见她满面泪痕,面色凄苦。

“那公子可知,奴家亦是杀过人?!”

李知闻言一愣,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随后想是想到了什么,用爱怜的目光看着她,拍拍她的后背。

“秋儿不必为了安抚我而撒谎,我没事,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秋儿摇了摇头,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说道:“奴家说的都是真的,非是为了安慰公子。

奴家所杀之人,便是春儿之兄!”

说道这里,她紧紧的抱着李知,像是要从他这里汲取力量一般。

李知闻言愣了,他没想到,他怀里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居然真的杀过人!

不过,李知相信秋儿,她必是有什么缘由,不然以秋儿柔弱的个性,怎么会如此行事?

怀着这种想法,李知轻声的问秋儿。

“秋儿为何杀人?”

“奴家所在的流民群中,有些人许是饿疯了,有人饿死之时,他们便把…便把那人的尸体给…给……。”

说道这里她泣不成声,却是说不下去了。

李知见此,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知道了,不必说了。”

也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秋儿摇了摇头。

“公子让奴家说完,这些话憋在奴家心中已经好久了,奴家不想对公子隐瞒什么。”

说完,她擦了擦眼泪,脸上带着回忆之色说道:“那是今年三月左右,奴家正在挖野菜,见到此场景之后,害怕不已。

奴家赶紧跑回爹爹身边,把此事说给爹爹听,爹爹听后,告诉奴家,这些人已经不算是人了,要奴家离那些人远些。

可没想到,就在第二天,爹爹便寻了一伙人,去找那些畜生理论,不想……!”

说道这里,秋儿贝齿紧咬,面带仇恨之色。

“不想,爹爹等人因为许久没有进食,身体太过虚弱,被那群食人禽兽给杀了!并且……!”

说到这里,秋儿泣不成声,眼中怒火冲天,但还是咬着牙说道:“并且,爹爹等人被那群禽兽做成干粮!

当时,奴家就在一旁的草丛中看着!

爹爹死前看到了奴家,便对奴家疯狂的打着眼色,奴家知道那是爹爹不让奴家出去!所以奴家便眼睁睁的……!”

李知听到这里,紧紧抱住了她,想给她一些安慰,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就听秋儿继续说道:“等那群畜生走后,奴家收拢了爹爹的衣冠残骸,为爹爹立了个衣冠冢之后,就赶紧回到人群。

因为害怕,所以此事奴家也不敢声张,便一直瞒着。

就这样,过了许久,来到颍川地界之后,人群由两千多人,慢慢减少到一千五六百人,其中有许多人都被他们偷偷给……!”

秋儿说道此处,紧咬嘴唇,脸上带着自责之色。

“若是奴家大胆一些,把此事告知大家,那些人也不会……”

李知看她自责,便安慰道:“不怪你,你不过是一弱女子,遇到这种事不敢说也是人之常情,不必自责。”

秋儿虽然知道李知说这话是在安慰她,但是心中还是稍安。

“多谢公子安慰,奴家没事。”

李知怕她还沉浸在自责之中,便岔开话题。

“然后呢?你是怎么对付那群人的?”

秋儿闻言,回道:“奴家见他们越来越过分,再也忍耐不住,便把此事告诉了众人。”

说到这里,她脸上满是回忆之色。

“奴家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奴家把此事告于大家之后,大家都很生气,便纠结了数百人去围堵那些畜牲!

奴家因为亲眼目睹了爹爹的惨事,怕他们重蹈覆辙,所以并没敢跟着去。

只是听回来的人说,那群畜生已经被他们给诛杀。”

李知听到此处,面带疑惑的问秋儿。

“这些事情虽然与你有关,但是你并没有亲自动手,为何你会说自己亲手杀过人,而且还是春儿兄长?”

秋儿闻言,陷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缓缓说道:“就在大家把那些畜生诛杀以后。

有一日,春儿的兄长来找奴家,奴家记得,当时看他饿的走路都快不成样子了,还给了他一个野菜饼。

等他狼吞虎咽的把这个饼吃下去之后,便在哪里大哭,边哭边求奴家杀了他!

奴家当时有些不知所措,便问他缘由,没想到……”

说道此处,秋儿面色复杂,沉默了一会后继续说道:“没想到他居然是杀害爹爹的凶手之一!

只因为那些畜生伏诛之日,他来看春儿,所以没有被杀。

因为其已经过惯了天天吃肉,那些人死后,他便适应不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所以,没几天便饿的撑不住了。

来找奴家却是想求死,并把春儿托付给奴家。

奴家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又因杀父之仇之故,对其很是痛恨,所以便…便……!”

说到这里,她却说不下去,怯怯的看着李知,怕他因为此事而讨厌自己。

李知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古语有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人该杀!”

听他这么说,秋儿心中释然,看他还是愁眉不展,秋儿撑起身来认真的看着他。

“公子还在为杀人之事内疚?公子接纳了我等,便是天大的好人!

不管公子因为何事杀人,奴家都相信公子的本意绝非如此,不然公子也不会内疚了。”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

“那些事情我已经放下了,方才只是在感叹人心之复杂罢了。”

到了这时,李知也没了睡意,便披着被子坐了起来,一把把秋儿揽在怀里,温声对她道。

“你既然为我讲了个故事,那且听本候也跟你讲个故事吧。”

秋儿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静静的听着。

“那是我家乡的一个小故事,本来我只是当个笑话听,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有这种人……。”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五章 夜话

“这故事还得从一个乞丐说起……。”

李知抱着秋儿缓缓的轻声道来。

“话说,有一个富商,一日,他去买东西之时,在街边看到一个乞丐,看那乞丐神情麻木,枯瘦如柴,富商心软,便起了怜悯之心。

第一次见那乞丐,富商只是给了他一些钱财,那乞丐见此双目含泪,大声道谢,富商见此颇为欣慰。

回去之后,富商心中却总是浮现那乞丐瘦弱的身影。

富商心中不忍,觉得自己家中也不差一双筷子,于是在第二天便把那乞丐接到了家中。

乞丐被富商接到家中之后,对那富商感恩戴德,每日清晨必定请安问好。

乞丐如此行径,令富商颇为欣慰,觉得自己没救错人。

又过了几月,那乞丐渐渐的隔一日才去跟富商问好,富商并未在意。

一年后,那乞丐便不再去给富商请安,富商虽然诧异,但也没在意,只道是两人熟了,那乞丐的感恩之心放在心里,遂没有日日请安。

三年之后,那富商因为经营不善,家道中落,家中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这天,他想把房子卖了换取资金,以期东山再起,想到乞丐还住在此处,富商想到日后怕是不能养着他了,便对他言明此事。

富商本以为那乞丐会欣然同意,毕竟房子是富商的,和乞丐商量只是客套罢了。

却没想到,乞丐听闻此事后勃然大怒,指着富商骂到:你不能把此处卖了!不然我去何处居住?去何处吃饭?!

富商闻言一愣,大为不解道:这是我的房子,我收留你至此乃是出于善心,如今家道中落,也供养不起你了。

你在我家中这几年,已是把身体调养好了,去寻一作坊做工便可,怎么也不会再流落街头吧?

乞丐却振振有词道:外出做工甚为劳累,怎比得上白吃白喝,此房不可卖!你必须要继续供养于我!

富商闻言大怒,斥责那乞丐:你为乞丐之时,我因心善而养你。

如今我家道中落,已经供养不起你,难道你还要赖上我,让我去乞讨来供养你不成?这天下岂有如此之理?

说完那富商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卖房去了。”

说道这里,李知叹了口气,秋儿见他不讲了,有些焦急的回道:“后来呢?!”

李知看了她一眼,有些惆怅的继续讲道。

“后来,那乞丐见富商执意卖房,便把他杀了,取了家中钱财之后,桃之夭夭!”

“啊!”

秋儿惊叫了一声。

“怎会有如此可恨之人?那乞丐如此忘恩负义,日后必遭天谴!”

李知惆怅的叹了口气。

“是啊,怎会有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说完,他便情绪低落的沉默起来。

秋儿见他如此,慧心一动,对李知关切的问道:“公子,你杀的那些人,可是…如那乞丐一般?”

李知闻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反而点评起了他故事中的两人。

“这故事之中,那乞丐固然该死,但那富商却也有错!”

听李知说那富商有错,秋儿却是急了,在她心里,那富商就如李知一般,是顶好的大善人,怎会有错?

“那富商是个大善人,所作所为令人敬仰,公子为何说他也有错?”

“好人?”

李知嗤笑了一声。

“那富商确实是个好人,一个好过头的好人,怪不得他家道中落,就是因为他太过是个好人了!”

李知越说越激动,最后推开秋儿,穿着里衣赤足走到房中央。

只见李知神情激动,发泄似的大声说道:“好人难做!

那富商不知恩大成仇的道理!该死!

那富商太过纵容乞丐!该死!

那富商就不该救那乞丐!该死!”

说道最后,李知已是在咆哮。

咆哮过后,李知如同泄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呵!古人当真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

说道这里,他双目紧闭,眼角有泪水流出。

“不是这样的!”

秋儿见他如此颓废,心里难受不已,匆匆走到他的身后,蹲下身来,从李知身后一把抱住他,大声的反驳着他。

“这一切都是那个乞丐的错!好人总是有好报的!

公子就是好人,不就被皇帝封了侯爵吗?这一定是公子积福所致!

公子怎么能因为几个小人而如此颓废?

公子如此,岂不是让那几个小人,便在地府里面亦是幸灾乐祸?”

李知闻言,转过身来呆呆的看着她,见她亦是神色坚定的看着自己,随即,李知站起身一把把秋儿抱起来。

“啊!公子!”

秋儿娇嗔一声。

李知没有管她,吹灭了灯,把秋儿放到榻上之后……。

夜渐渐深了,郭家村中寂静不已,只是远处有几声,犹如猫叫一般的声音传来……。

翌日。

李知洗漱完毕来到正厅之后,看到郭嘉正在愁眉不展的饮酒,像是有什么心事。

见此,李知皱着眉头,上前一把夺过酒杯,问道:“贤弟有何心事?为何大清早便在此饮酒?”

郭嘉面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李知看他犹豫不决,便不耐烦的说道:“贤弟有事直言即可,为何如此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郭嘉一咬牙,认真的看着李知:“兄长昨日所杀之人皆是该死,嘉无话可说,但是其家属该如何处置?还望兄长明示。”

听到郭嘉的问题,是他有些头痛,紧皱着眉头,面色挣扎不已,可见其心中犹豫不决,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不敢把这些人留在这里,毕竟他们之间的仇恨无法化解。

而犯错误只是其父兄,却是与其家属无关,所以也不便一视同仁。

想到此处,李知面色坚定的对郭嘉说道:“去拿些钱财,每家送一些钱财之后,让他等自去吧!”

郭家见他把那些人全放了,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李知因为昨日之事,戾气过重,一不做二不休的把那些人家属全杀了。

见李知把人放了,并给了钱财,郭嘉便放心了,这还是他那个仁义的兄长。

“兄长仁慈,嘉这就去办!”

说完,郭嘉就匆匆的去了。

李知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可能,他真不想把这些人放了。

谁知道将来这些人中会不会出几个厉害的人物,到时怕又是一桩麻烦。

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应该是斩草除根,但是刚才郭嘉问他的时候,他却是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只能把他们送走。

李知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喃喃自语道:“好人有好报?希望如此吧……!”

随即,他又自嘲的摇了摇头:“呵!我算什么好人?!”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六章 大婚(1)

光和二年,十月一日。

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返,转眼之间便过去五个月。

“轻点,轻点……!你都快把为兄勒死了!”

清晨,李知庄园,一栋恢宏的宅院之中,郭嘉正在为李知系上大红花,可能是报复他往日的所作所为,所以便死命的勒着他。

见李知嫌紧,郭嘉振振有词道:“兄长本来就不善于骑马,若不勒紧一些,到时如果掉了,兄长岂不成为众人笑柄。”

说完,他使劲的鼓着气,又加了一把劲儿,腮帮子都撑了起来。

李知被他勒得都快翻白眼了,没好气的看着他:“贤弟仅仅是为了为兄好?

不是为了贤弟自己出气?你再这么勒下去,为兄怕是还没有办喜宴,就先要举行葬礼了!”

说着便轻轻的一脚把郭嘉踢开,自己松了松,长长出了一口气。

“呼……!成亲虽然是喜事,但是这番折腾当真是累人。”

说实话,李知现在也有些紧张,毕竟不管前生还是今世,他都是第一次成亲。

为了缓解心中的紧张,李知和郭嘉闲扯起来:“贤弟你说为何成亲还要如此繁琐?

依为兄看来,还不如双方同意之后,男方直接把女方扛回家算了,多简单…哪像现在这样,成亲比打仗还费劲!”

郭嘉闻言,在一旁鄙视的看着他:“兄长说的乃是野人,我等乃是士子,兄长更是大汉古乡候,岂能如此无礼?!”

李知呵呵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野人也不错啊,孔子的父母便是野人,你看孔子不是也成圣人了吗?

而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人,其后代有几个能有孔圣人这般有出息的?”

听李知这么说,郭嘉蔑视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嘉知道兄长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没想到兄长如此的无知。

孔圣人虽然为野人之后,但是其行于各国之时,讲求的就是礼仪!

孔圣人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于一些世家子弟一代不如一代,那是他们自己不争气,与礼仪有何干系?兄长净说歪理!”

“额……!”

李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心想:“你个熊孩子!我只是心里紧张,说这些只是想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罢了。

怎么还上纲上线的?怕不是最近被欺负的少了,觉得我仁慈了?你且等着,等成亲过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心中发得狠,看向郭嘉的面容也有些不善。

郭嘉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知道自己兄长好面子,被自己反驳了,日后定有自己的苦日子过。

他心念一转,便改口道:“不过……兄长所言也不是毫无道理,兄长常说浪费时间便是浪费生命。

如今为了成亲之事,耽误了如此多的时间,岂不是有些害人性命之嫌?”

“哼哼……!”

见郭嘉如墙头草一般,如此轻易的便转变了话语,颇有些鄙夷。

“男子汉大丈夫,当如何想,便如何说、如何做!

如贤弟这般,怕日后吃苦头,便说些违心之语,贤弟不觉得自己挺像一棵墙头草吗?”

郭嘉见自己都服软了,他还在损自己,气的面色通红,走上前去:“兄长胸前之花还是勒紧一些好!”

说着,他便使劲的勒了一下,把李知勒得都翻白眼了。

就在他们兄弟二人打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坤叔的声音:“李小子,好了没?怎么像个大姑娘一般拖拖拉拉的?

是你去迎亲,还是打算让荀家的女子来迎你?

赶紧给我出来!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待嫁之人!

迎亲的队伍和婆子们都准备好了,赶紧出来收拾一下,便去迎亲吧!”

李知闻言,赶紧打开房门走出来,见坤叔在那里气呼呼的看着他,疑惑的问道:“坤叔我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为何还要去收拾一番?”

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坤叔颇为鄙夷的说道:“你这小子好不懂事!

这也叫收拾好了?脸上未敷粉,身上亦未熏香,如此,你是要笑掉众人大牙吗?

废话少说,赶紧随老夫来,晚了,怕是耽误大事!”

说着,他便连拖带拽的,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李知拖着向前走去。

“哎哎哎?!”

李知被他拖了行了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大声的喊道:“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敷什么粉?

坤叔快别开玩笑了,快把小侄放开吧!”

“哼哼……!这可容不得你,天下皆如此,你小子岂能例外?”

“啊……?!”

郭家村村口。

只见李知此时,面色呆滞的骑着一匹红色大马,马头上亦是挂着一朵大红花,

在他一旁,作为伴郎的郭嘉,看他如此的表情,在那里偷偷的笑着。

而在他身后便是数百辆大车,车上亦是披红挂彩,两旁密密麻麻约有一千侍卫,其场面甚是壮阔。

此时坤叔走了过来,对面色呆滞的李知道:“时间不早了,贤侄还是快去迎亲吧!

还有…贤侄这是什么表情?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给我高兴一些!”

差点被那群给他打扮的婆子玩坏的李知,这时总算回过神来,他刚打算揉揉脸,变换一下表情。

没想到手一碰到脸之后,便觉得上面像是带了一层面具一般。

把手放在眼前一看,就见手上面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刚做完面点一般。

见此,他苦笑了一声,便振作起精神,对一旁的杨英点了点头。

杨英见状,便驭马上前,对众人喊道:“出发!”

只见以杨英徐晃为首的三百人在前面两旁开路,之后便是李知他带领的车数百车队,最后面有数百护卫断后。

接亲的队伍声势浩大,从头到尾约有三里多长,看起来甚为壮观。

郭嘉在一旁看着羡慕不已,憧憬道:“将来嘉成亲之时亦想如此,这才是大丈夫之行!”

“哼哼……!”

一旁的李知闻言,猪似的哼哼了两声,没好气的对他说道:“放心,贤弟成亲之时为兄一定把场面弄得比这更加的壮阔。

而且…到时给贤弟请一百八十个婆子,好好的伺候贤弟。

让贤弟也享受一下,那种被人用柚子叶使劲抽打在身上的感觉。

届时,只要贤弟能熬过去,想必贤弟会觉得自己更是个大丈夫!

因为如果连那种痛苦都能受得了,想必世上没有什么难事能难住贤弟。”

“额……!”

郭嘉闻言,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头,惊恐的看着李知,问道:“没那么恐怖吧?

只是几个婆子而已,她们为我等做事,岂敢如此无礼?”

看郭嘉不信,李知刚想对他说自己的遭遇,但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他打了个冷战,便不再多言,随即有些幸灾乐祸。

“贤弟不信便不信吧,反正为兄是闯过这一关了,到了贤弟成亲之时,贤弟自然知道其中之苦。”

“……!”

郭嘉被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沉默不语的想象着当时的场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七章 大婚(2)

阳翟县城,荀府门口。

“来了,来了……!快快进去禀报!”

几个鬼鬼祟祟的仆人,见李知等人前来,便立刻从侧门进入荀府,此时,荀府大门紧闭,也不知是为什么。

李知带着迎亲队伍来到荀府门口,与郭嘉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搞的哪一出。

虽然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是也该到了迎亲的时候,便对一旁的杨英吩咐道:“伯雄,去叫门。”

杨英骑马走到荀府门前,滚鞍下马“梆梆”的敲了几下。

随后,他大声喊道:“大汉古乡候,孝廉李行之前来迎亲,望贵府行个方便,打开大门。”

他话音刚落,只听里面传来了一声笑声:“行之贤弟前来迎亲,为兄欢迎之至,不过……。

久闻行之贤弟之才,不如便以诗为砖,敲开此门如何?”

李知和郭嘉听到里面的人话语,却是同时面带喜色,皆因里面的声音便是荀彧荀彧文若的。

他们也没想到荀彧居然回到了家中,因此甚为惊喜。

李知打马上前,朗声道:“文若兄怎么有闲暇回来?莫要为难小弟,快快开门吧,再晚怕是误了时辰!”

“行之贤弟成亲,为兄岂能不来?不仅是为兄还有别人……。

不过……贤弟今天这开门诗是免不了的,快快作来吧!”

李知闻言,知道不做诗开不了门了,别人坐在马上细细思考起来,想想有哪首诗适合此时场景。

过了一会儿,李知双目一亮。

“有了!文若兄且听好。

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律底春回寒谷暖,堂间夜会德星贤。

彩軿牛女欢云汉,华屋神仙艳洞天。

玉润冰清更奇绝,明年联步璧池边。”

念完之后李知无比庆幸自己是个语文老师,如果是其他科目老师,这时只怕还真被他难住了。

门内的荀彧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品味他的诗,随后赞叹道:“贤弟不愧为洛阳第一才子,为兄佩服,为兄这关贤弟算是过了,来人,开门!”

荀府大门大开,荀彧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看着李知:“行之贤弟请吧。”

李知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便面带微笑的对他的点了点头,下了马,便继续向内走去。

行到中堂,只见有几人在那里站着,其中两人便是戏志才和关羽。

李知见到他们在此,颇为惊喜赶紧走上前去:“两位贤弟怎么有空来到此处?怎么不提前告知为兄?”

两人皆笑而不语,一同看向一旁的一人。

那人拱手一礼道:“在下荀攸荀公达,见过古乡候。

本来在下乃是晚辈,不该在此。

但是在下多次听闻叔父言及古乡候,称古乡候为千年难得之才,晚辈好奇,便来此等候古乡候。”

李知听他自称为荀攸,不敢怠慢,赶忙抱拳一礼道:“公达之名在下亦有所耳闻。

在下当不得公达长辈,我等便各论各的如何?”

他本来以为荀攸会欣然同意没想到他却面色一正,严肃的说道:“非也!伦理纲常乃是天地大道也!岂能乱论?”

李知被他说的有些尴尬,便差开话题问道:“不知此关有何难题?如何过法?”

荀攸抚须思考了一下:“第一关叔父考古乡候的乃是诗之一道。

晚辈听闻古乡候乃是诗词画三绝,此关,晚辈便斗胆请古乡候以姑母为题做一词,便可过关。”

李知闻言苦笑不已,心想:“看来这名声太大了也不好,天天有人想让他吟诗作词。

罢了,今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便是随了他的意吧。”

想到此处李知,在原地缓缓踱步思考起来。

不一会儿。

“公达且听好。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

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绣功夫。

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李知念完之后对荀攸问道:“如何,此词可过得了关?”

荀攸沉默半晌,他本来是想难为一下李知,因为荀彧天天在他面前唠叨,说李知这般好,那般好,把他听得都有些烦了。

本来,他觉得李知可能有些才华,但不至于如荀彧说的如此好。

所以,今日他便设下此关,想为难一下李知,没想到却被他轻松闯过。

不过,李知此词做的确实好,他也无话可说,便拱手一礼道:“古乡侯大才,晚辈自叹不如,请!”

说着他便让开通往内院之路。

李知看了看天色,却是不早了,便对关羽和戏志才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便带着众人急匆匆的向内院的走去。

刚走到荀健老先生别院之外,便见老先生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

见此,他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行礼:“小侄见过……”

还没说完,便被荀健老先生打断:“嗯…?!还自称小侄?莫不是不想娶老夫之女?”

李治一愣,赶紧改了称呼:“小婿见过泰山老大人。”

荀健老先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不过…

贤婿如若想娶老夫之女,老夫的这里还有一关。”

“我就知道”李志心中哀叹了一声,不过还是振作精神的问道:“请泰山老大人出题。”

荀健老先生抚须长叹了一声:“如今已是十月初,老夫花园之花大多已经凋零。

再过几个月才能看到梅花绽开,老夫却是心急难耐,等不得那许多时间了。

听闻贤婿画技乃是一绝,便请贤婿以梅花为题,画一副画,以慰老夫之心。”

“这老头果然有病,今天那是你闺女大喜的日子,你却只想着花,就没想到自家闺女要被别人给拱了?”李知无语的想到。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这位泰山老大人爱花如命的脾性,但是在自己闺女出嫁的日子,居然想到的还是花……?!

不过李知想娶老先生女儿,便只能听从他吩咐。

“恭敬不如从命,请泰山大人准备纸墨笔砚,好让小婿作画。”

荀健老先生闻言大喜:“早就为贤婿准备好了,快快随我进来!”

说着便一把抓住李知,以不似他这个年纪的力气,拖着李知便往院内走去。

“我……!”

李知无语之极,只能任由他拖着。

来到院内之后,只见院内的石桌之上已经备好了笔墨纸砚,连墨都已经研磨好了,可见老先生已经准备多时。

“呼……。”

坐在石凳之上,李知深深的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虽然让他用毛笔代替铅笔有些难,但是也并非不能画。

只见他提起笔蘸了一下墨汁后,脑中想象着梅花的艳丽,随后便凝神静气,下笔慢慢的画了起来。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八章 大婚(3)

荀府,荀健老先生别院之中。

“呼……!”

李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下手中之笔对老先生拱手道:“泰山老大人,小婿已画完,请泰山老大人品鉴。”

“哦?画完了?容老夫一观。”荀健老先生闻言,急不可耐的把李知挤到一边。

荀健老先生目光放在画上之后,先是看到的便是画中的一个人物,而非梅花。

他一眼便看出来,此画中之人却是自家女儿。

只见画中荀媛穿着一袭长裙站于梅花丛中,无风自动,面上带着柔美的笑容,犹如仙女一般。

其手中有一枝正在盛开的梅花,荀媛和梅花争相交映,互相增光添彩,只看一眼,便让人舍不得放开,可见此画李知是用了心了。

老先生再观此画下首,却见上面白雪皑皑,雪中题着一首诗。

“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此诗、此花、此画、此人,交相呼应,以诗喻景、以景喻花、以花喻人,却把是老先生看呆了,深深的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老大人,老大人……?”李知见他陷入其中,却有些着急了轻轻的推了他几下。

“嗯?嗯!”荀健老先生被他惊醒,但是双眼还是没有离开画,手指指着一个小楼说道:“那处秀楼便是老夫之女所在。

贤婿快去吧,莫要耽误老夫看画!”

“额……!”李知颇为无语的看了看他,然后不放心的提醒道:“一会儿,老大人莫忘了去参加酒宴。”

荀健老先生被他烦得有些不耐:“老夫岂会忘记此事?!快快去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婆婆妈妈!”

李知闻言,苦笑的摇了摇头,便往荀媛绣楼走去。

来到绣楼门前,却见此时绣楼亦是大门紧闭,李知一拍脑袋,心中咆哮不已:“这还有完没完,娶个媳妇儿用得着如此大的阵仗吗?”

就在此时,绣楼窗户上露出一个小姑娘的脑袋,调皮的对他吐了吐舌头:“姐夫若想娶得姐姐,须得先用诗把姐姐催出来。”

说到这里,小姑娘又觉得哪里不妥,歪着脑袋想了想:“对了,对了……!还有,要收买奴家等人,不然奴家可不依!”

“收买?”李知闻言一乐,心想:“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趣,哪有主动要求让别人收买自己的?”

不过他也不与小姑娘一般见识,随即他便念起了早早准备好的催妆诗。

“不知今夕是何夕,

催促阳台近镜台。

谁道芙蓉水中种,

青铜镜里一枝开。”

“吱呀”一声,那个俏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

“姐夫此诗姐姐甚为满意,但是……。”

说到这里她伸出小手,在李知面前晃了晃。

李知无奈,随后便向一旁的郭嘉使了个眼色。

郭嘉见状,知道是自己这个伴郎出马的时候了,便潇洒的打了一下折扇,对面前的小姑娘说道:“在下郭嘉郭奉孝见过小娘子。

今日乃是在下兄长大喜之日,还望小娘子行个方便,此物便与小娘子做个人事。”

说着,他便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锦盒中却是有一只上面镶满了宝石的金簪。

“呀!好漂亮的簪子,给我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小姑娘的小嘴儿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说了一堆话。

也不待郭嘉回答,便一把把锦盒夺了过来,面色欣喜的拿起簪子,在头上试带了起来。

“自然是给小娘子的,自然是给小娘子的……。”郭嘉有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知见此,心中有些若有所思,随后戏谑的看了一眼郭嘉,笑而不语。

“登徒子!看什么看!”小姑娘见郭嘉怔怔的看着她有些不悦。

“啊,啊?是在下失礼了,还望小娘子见谅。”郭嘉被她的呵斥声惊醒,回过神之后,他赶忙在整理了一下衣冠,装作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哼!登徒子!”小姑娘颇为不悦的哼了他一声,便扭头向绣楼之内走去。

此时李知面带戏谑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贤弟,人走了,醒过来吧!

你就算想做什么,也得等为兄成亲之后吧?!”

郭嘉被他拍的吓了一跳,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兄长莫要胡说!嘉什么时候说过要娶那个小娘子?!”

“……?!”李知无语的看着他说道:“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就想着娶了?”

“没有!嘉说错了!没有此事!”郭嘉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色胀红的解释道。

李知敷衍的点了点头:“嗯嗯嗯……!没有没有……!”

说到这里,见郭嘉面色稍缓,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贤弟什么时候去提亲?”

郭嘉此时还有些失魂落魄,闻言随意的回答道:“怎么也得等兄长……!”

说到一半,他突然回过神来,愤怒的对李知咆哮道:“兄长!汝怎能如此!赶紧把此事给嘉忘了!”

“嗯嗯嗯…!”李知敷衍的点了点头:“为兄这就把此事给忘了。

哎呀呀……,没想到贤弟也长大了!

都想成亲了,想必坤叔听到此事会老怀大慰吧?!”

就在他们互相打趣之时,只听绣楼里面传来一声“新娘子来喽!”

他们二人不敢再打闹,赶紧把目光转向绣楼门口。

只见,有一妇人背着一个身着凤冠霞帔,蒙着红盖头的妖娆女子走了出来。

见到荀媛已经出来,李知赶紧往前,一把便把荀媛抱了过来。

“哎呀!不是抱着!是背着!”把荀媛背出来的那个妇人大声的纠正道。

李知却固执的摇了摇头,紧紧的把荀媛抱住。

眼中充满情意的看着盖着盖头的荀媛轻声说道:“人生漫漫,生老病死亦是无常,为夫不敢说能与贤妻一起走到人生尽头。

为夫只能保证,此生永远正视贤妻,绝不背对!”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自己怀中的荀媛,抱住他的手亦是紧了紧。

见此,李知便明白了她的心意,不再多言,大步向门外走去。

李知抱着荀媛走到荀府门外的一辆披红挂彩的马车之前,只见此时杨英正单膝跪伏在地上,想给李知做踏凳。

李知见此,眉头一皱:“伯雄何必如此?我等来之时,不是已经带了踏凳?”

杨英闻言回道:“今日是主公大喜之日,用的马车等物皆是新做,只有此踏凳,原来便用过。

今日主公迎娶主母,岂能沾染了俗物?”

李知闻言颇为感动,深深的看了杨英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

随后,李知便踏着杨英的后背,把新娘放入马车之中。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李知骑上马大喝一声:“回程……!”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六十九章 大婚(4)

郭家村边,李知庄园之中。

李知荀媛二人在堂中站定,荀彧充当司仪。

“一拜天地。”两位新人向着堂外供奉着天地牌位的香案一礼。

“二拜高堂。”两位新人转过身来,向坐在高堂之位上的荀健老先生和坤叔深深一礼。

“夫妻对拜!”两位新人互相一礼。

“礼成!送入洞房!”这时媒婆走了过来,对众人行了一礼,然后背起荀媛向洞房走去。

而李知却是走到堂中,对众人拱拱手,清清嗓子说道:“多谢诸位亲朋好友,能在百忙之际,来参加在下婚礼。

诸位到来,令在下蓬荜生辉,如今礼成,薄酒一杯,聊表心意。”

说着他便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对众人敬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恭喜,恭喜行之(贤侄,贤弟,兄长)!”众人亦是端起酒盏对其恭喜一番。

待众人饮完酒平复之后,李知便道:“话不多说,来人!摆宴!上歌姬!”

郭德闻言,赶忙对一旁的仆人招了招手,仆人们见状,便井然有序的把酒菜端了上来,早已等候多时的歌姬,亦是来到堂中起舞作歌。

酒宴过半,等李知一一为众人敬了酒之后。

关羽面色赤红的走了过来:“小弟能有今日全赖兄长,今日兄长大喜之日,小弟便借花献佛敬兄长一杯!”

李知看着他真诚的面孔,也不好推辞。

便端起酒盏说道:“这酒为兄喝了,不过…贤弟能有今日成就,皆是贤弟自己争气,与为兄却是没多大关系。”

说完,他便把酒一饮而尽,只是他喝的有些大了,喝完此酒,脑袋有些不清醒,遂使劲的摇了摇头。

关羽见他有些醉意,关心的问道“兄长可以无事,要不…此后之酒便由小弟代劳如何?”

李知也没有逞强,点了点头:“多谢贤弟,为兄确实喝不下了。”

说完他便有些头晕,一屁股坐在席位上,使劲揉揉脸,以期能清醒一些。

就在此时,荀彧戏志才两人过来敬酒。

“恭喜……!今日乃是行之大喜之日,为此,我等满饮此杯。”

说着,也不待李知反驳,他们二人便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他们二人此次却是想把李知灌醉。

李知无奈的看着荀彧二人说道:“两位仁兄,在下实在是喝不下了,便让云长贤弟代劳如何?”

两人闻言,相视一笑:“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我等饮几杯,云长贤弟便须饮几杯。”

听到他们二人之言,知道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灌醉,他怕关羽一个人顶不住,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

李知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对躲在角落偷偷喝酒的郭嘉招了招手,喊道:“贤弟,莫要躲了,赶紧过来,为兄有事找你!”

郭嘉被李知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酒亦是撒了许多,他颇为惋惜的看看地下的酒,舔了舔嘴唇,随后便往李知处走去。

等郭嘉来到李知面前之后,没等李知开口,郭嘉便先狡辩道:“嘉今日可没有多喝!”

听到郭嘉的狡辩之语,李知翻了个白眼,看着他手中的酒坛,无奈的说道:“贤弟就算想要撒谎,也先把手中的酒放下再说好吗?”

“额……!”郭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也没有把酒坛放下,反而牢牢的抱住,好像怕李知抢他似的。

“好了,贤弟不必如此。”李知看郭嘉幼稚的举动有些头痛。

“贤弟想不想喝酒?”李知话音刚落,郭嘉便把头点的像啄木鸟似的

“今日乃是为兄大喜之日,为兄却是醉了,若再有他人敬酒,便有劳贤弟了。”

说到这里,他没好气的指着荀彧和戏志才对郭嘉说道:“烦劳贤弟,先把此等幸灾乐祸之辈给我灌醉!”

荀彧戏志才二人,见郭嘉双目放光的看着他们,面面相觑,同时苦笑起来。

他们二人来自本来想把李知灌醉,好看看他醉倒的糗样。

却没想到,李知反手便把一个“酒尊”推了过来,这实在令他二人感到意外,看着面前双目放光的郭嘉,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郭嘉却没管这些,兴致勃勃的向二人敬着酒:“多谢二位仁兄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的来为兄长祝贺,嘉代兄长敬二位仁兄一杯。”

说完便把手中的酒饮尽,然后又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喝完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荀彧和戏志才二人。

荀彧和戏志才二人面面相觑,随后同时叹道:“唉!喝吧!”

说完之后,二人便如饮剧毒一般,皱着眉头,把盏中之酒慢慢饮尽。

饮完之后,他二人赶紧道了一声告辞,便狼狈的向自己的酒席走去。

“唉……!二位兄长为何如此着急?嘉还没有敬二位兄长一杯呢……。”郭嘉在他们身后大声喊道。

荀彧二人闻言后,头也不回,脚步却是更急了。

等他们二人回到自己席位之后,犹如逃脱升天一般的同时大舒了一口气。

这时,就听荀彧埋怨道:“行之贤弟不厚道,我等前去敬酒,他岂能把郭嘉推出来?”

说到这里,他颇为遗憾叹道:“可惜了……不能见到行之贤弟醉酒之后的糗样了!唉…!此乃为兄此生憾事矣!”

在他一旁的戏志才,沉默的点了点头,脸上也是一副遗憾的样子。

而此时李知远远的看到他们二人的样子,心中颇有些自得:“哼哼!想看我出丑?你们的道行还差些!”

随即,他看向郭嘉:“为兄真没想到,贤弟这嗜酒的毛病居然如此有用。”

“哼哼…”郭嘉如一头小猪般得意的哼哼了几声。

李知看不惯他这得意的表情,一脚踹了过去……。

傍晚,夕阳西下。

等酒宴进行的差不多了之后,众人便一一告辞,李知把众人送走之后,有些疲惫的走向洞房。

来到洞房之前,他有些发愣的看着面前的房间,心中总有一股不真实之感。

随后,他仰头看着天空中渐渐升起的月亮,心绪飘到了前世。

“爸妈!你们看到了吗?我结婚了,你们不用在为我担心了!

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回应我一声……!

我很想你们啊……!”

李知仰着头,紧闭着双眼,但也挡不住眼中涌出的泪水,两行热泪随着他的眼角缓缓而下……。

过了良久,李知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些思绪。

他爸妈一向疼他,想必也不愿意看到他的如此模样,所以他便整理了一下衣冠,面带笑容的向洞房走去。

来到洞房就见荀媛正安静的坐在榻上,而屋内有几个侍女面色怪异的站在那里服侍着。

李知虽然对那几个侍女的表情有些好奇,但是,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李知走到荀媛面前,深呼吸一口,然后伸出手,缓缓的为她揭开盖头……。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七十章 大婚(终)

李知庄园,洞房之中。

李知把荀媛的盖头慢慢的掀了起来,定睛一看,虽然他前世在网络上见惯了各种美女,但是还是被被眼前的娇妻所惊艳。

只见其,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妩媚。

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

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

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温柔绰约,完美无瑕的瓜子脸上正带着娇羞看着他。

李知见此心中感叹道:“我何德何能能娶得如此娇妻,日后必定白首不离!”

想罢,李知便上前握住荀媛的柔荑,温声说道:“有劳夫人久候了。”

荀媛脸色一红,娇羞的说道:“妾身无碍的,夫君不必挂怀。”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侍女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侯爷,夫人该饮合卺酒了。”

说着,她便端了两杯酒过来,在二人接过之后,又用剪刀在二人头上剪下一缕头发,把头发打了一个死结之后,便对二人说道:“请饮合卺酒!”

二人闻言,相视一眼,同时端过酒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最后便把盏中之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之后,李知问那侍女:“可还有别的事?”

侍女闻言,脸蛋红红的摇了摇头。

“如此,你等便退下吧!”

见李知让他们退下,诸位侍女皆是脸色煞白,其中一人问道:“可是奴婢等人犯了什么错,惹老爷生气了?”

“额……”李知闻言一愣,看他们脸色不对便好奇的问道:“你等并未犯错。

只是本候要休息了,你等皆各自回去休息吧,不必在此处伺候。”

“可是……”侍女欲言又止,把目光看向荀媛。

在看到荀媛微微点头之后,众侍女便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同时缓缓退下。

等众人退下之后,李知走到到榻前,坐于榻上握着荀媛的双手,好奇的问道:“她们为何如此?”

荀媛被他握的脸色一红,细声慢语的回道:“她们几人皆是与妾身一起跟夫君拜过堂,亦算是夫君的人。

如今夫君让她们在新婚之夜退下,她们却是以为夫君看不上她们,怕夫君把他们送人,所以才惊恐不已。”

“额……?”听到荀媛的解释,李知脸色颇为怪异:“所以说…为夫居然一下子娶了好几位夫人?”

本来这只是李知的玩笑之语,却不想荀媛反应颇大,只见她急声说道:“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

夫君只有妾身一个夫人!其他的……,若夫君怜惜她们,便给予她们一个滕妾的身份。

若是夫君看不上眼,便把她们送给夫君的好友便是。”

看她如此简单的,便把送人之事说出来,李知心中微寒。

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怪不得她,这个社会便是如此,侍女如货物一般被人送来送去实属常事。

尤其是此时,天下流民无数,人命有时还不如一只羔羊来的值钱。

想到这里,李知紧握着荀媛的双手,认真的看着他:“为夫不管夫人在家中之时如何。

但在为夫家中,绝不许出现把侍女送人之事,夫人以后也不可如此行事,日后,这便是我李家家规。”

“唯!”今天看李知面色严肃,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

李知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答应,便放心的把此事放下了。

随即,李知目光紧紧的看着荀媛,期待的说道:“夫人,我等安歇吧?”

荀媛闻言,脸色一红,怯怯的道:“嗯,一切听夫君安排。”

“如此…为夫来也!”说着,李知便朝床榻之上的荀媛扑了过去。

就在这时,只听“噗嗤”一声从他们床榻之下传来。

“谁!给我滚出来!”听到这声笑声,李知大吃一惊,赶忙从床榻之上下来,掀起床单往榻下看去。

只见,郭嘉一边狂笑着,一边从底下爬了出来。

他笑的都快在地上打滚了,边笑边学着李知的声音:“如此…为夫来也!哈哈哈……!”

李知满脸阴沉的看着他,双手互握,摇了摇脑袋,松了一下全身的关节。

“贤弟想必是皮痒了,来来……让为兄给贤弟松一松!”

说着李知便走上前去,把郭嘉提了起来,团成一个球,在地上滚来滚去。

郭嘉此时也笑不出来,惨叫着说道:“啊!兄长饶命!这不是嘉的主意,是文若兄和志才兄邀嘉来的。”

听郭嘉说是荀彧两人的主意,他手中动作一停,把手按在郭嘉的脑袋上,正了正他的脑袋,然后问道:“那两人现在何处?”

“在那里!他们躲在那里!”为了自己不再受苦,郭嘉便赶忙向窗下一指。

李知看向窗边,发现床边窗帘之下确实有几双脚:“几位还不出来?难道要让某请你们出来吗?”

“咳咳!”荀彧最先走了出来,干咳了一声四处观望,面色有些不自然。

随着荀彧出来以后,窗帘里面又走出来三个人,正是戏志才关羽和徐晃。

此时他们的脸上都是满脸通红,关羽的脸更是快红成紫色了。

看到关羽也在其中,李知大感意外,凭关羽的脾气,也会闹洞房?

李知不解,便问道:“云长贤弟性情稳重,怎么也随他们一起胡闹?”

关羽脸色胀红的对李知拱拱手,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眼神躲躲闪闪的说道:“是他们几人硬拉着某来的。”

“……!”我信你就有鬼了!李知颇为无语的看着关羽,就凭关羽的武力,别人能够强迫于他,这关羽莫不是假的?

无语的走到关羽的面前,伸出手用力拽了拽他的下颚胡须:“贤弟说谎之时,双眼能不能直视为兄?

就贤弟这般模样,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贤弟是在说谎,贤弟看为兄像傻子?!”

说完,他又看向另外两人:“两位贤弟又打算用什么话来骗为兄?”

“咳!”戏志才面色尴尬的干咳了一下:“兄长说骗有些过分了,我等只是为了闹洞房罢了。”

“闹洞房?”看他睁眼说瞎话,李知瞪大了眼睛:“闹洞房…你们倒是闹呀,藏在为兄的洞房之中算怎么回事儿?!”

看着戏志才被李知说得说不出话,一旁的徐晃低头轻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这里面没有你的事情吗?!”李知见徐晃偷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平日看起来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

说道此处,李知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摆手。

“都滚蛋吧,今日为兄大喜,不想与你们一般见识,等你等成亲之时,看为兄怎么总之你们。”

几人闻言如蒙大赦,赶紧从李知的房间跑了出去。

等来到外面之后,郭嘉等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平日看起来颇为和蔼的兄长,生气起来居然如此的可怕。

都怪文若兄长,若不是文若兄长引诱我等,我等哪会做如此荒唐之事。

文若兄长却是已然成亲,不必在乎兄长的报复,可我等未成亲之人,倒时怕是有大苦头吃了。”

说到这里,郭嘉心中又想起了在荀府之中的那道活泼的倩影……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七十一章 二贤庄(上)

翌日,太阳渐渐升起。

“刺!”

“嘿……!”

“收!”

“哈……!”

李知被一阵操练之声吵醒,他起床之后,洗漱了一下。

看荀媛还在睡,也没有打扰她,悄悄的掩上门走了出去。

出来之后离开庭院,来到谷中操练之所,只见操场之上分了五个方阵。

方阵之前皆有一人在领头操练,而徐晃则是骑着马在四处巡视。

关羽荀彧等人皆站在场边,看徐晃操练护卫。

见到李知前来几人互相行了一礼之后,荀彧开口道:“为兄观此处人马约有一万余人,行之贤弟操练如此多的人马有何用?”

李知闻言,打开折扇扇了两下,没有直接回答荀彧的问题反而问他道:“文若兄可知在下有多少工坊?”

见他不答反问,荀彧满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为兄确实不知,想必有几十个吧?”

“几十个?”李知嗤笑了一声:“文若兄太看不起在下了!”

“哦?”荀彧却是来了兴趣问道:“那不知贤弟有多少工坊?”

“嘿!”李知嘿然的笑了一声:“从洛阳回来到如今已经过了五个月了。

在这五个月之中,在下却是招揽流民二十余万,建造工坊数千!”

说到这里,他想到这五个月的忙碌,也是颇为感慨。

“……!”荀彧闻言大吃一惊,随即感慨的说道:“行之贤弟倒是好大的家业!”

看到荀彧感慨不已,李知轻笑了一下:“这还要多谢荀家出力。”

说到这里,他朝荀彧拱了拱手:“如果不是荀家从中牵线搭桥,让在下能从徐州冀州等地筹集粮草,怕是在下也养不活这么多人。”

李知的这声感谢却是发自内心。

若不是荀家帮助,光靠他自己怕是也筹集不来如此多的粮草。

虽然他的钱财颇多,但是没有粮食他也是干瞪眼,他总不能让众人吃铜嚼金吧?

荀彧摆了摆手,对他的感谢并不在意,感慨的说道:“我荀家帮助之人多了去了,有几个能如行之贤弟这般,五个月便有偌大的家产?!”

“呵!”李知为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这却不是在下的本事,而是在下无意之中得了几种秘法所以才有如此家业。”

荀彧摇了摇头,只当李知是在谦虚,便不再说话,天下秘方数不胜数,但是,能用秘法博得诺大家业的人有几个?

就在此时,关羽走了过来,对李知问道:“兄长护卫有多少人?”

李知合拢折扇,敲打着脑袋,心中默算了一下:“加上前些时日招进来的,约有一万两千余人。”

关羽闻言更是不解,皱着眉头问道:“某观操场之上却是分了五个方阵。

每阵约有两千余人,这才一万人,那两个另外两千人去了哪里?莫不是等的偷懒?”

听到关羽的疑惑,李知颇为自豪的笑道:“为兄这些工坊的货物,每日皆有数千辆大车来来回回。

其余两千余人皆是跟随着商队去了,还有几百人护卫着这山庄的安全。”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兄长好本事!不过半年,便把此处经营得如此繁华,若兄长为官,必然将名留青史。”

李知看了他一眼,有些若有所思的问道:“可是有人让云长贤弟为与为兄带话?”

关羽见他如此简单便猜了出来,心中暗道了一声佩服。

“兄长所言极是,恩师知道某是来为兄长庆贺之时,便嘱托某给兄长带话。”

李知扬手打断他的说话:“贤弟不必说了,现在不是为兄为官之时,过几年再说吧。”

关羽满是惊讶的看着李知:“兄长怎知,恩师欲请兄长入京为官?”

李知打开折扇摇了两下,颇为无语的看着关羽。

“贤弟刚刚才说为兄为官之事,然后贤弟便说卢公有话跟为兄说,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很难猜吗?”

关羽难得的尴尬了一下,干咳了一声之后说道:“看来某也就是个为将之才,在智谋上,与兄长这般谋士却是差的远了。”

李知好笑的拿折扇点了点他:“为兄之志,乃是想成为萧何那般人物,如何算得了谋士?

日后不要再说此事,免得让别人耻笑为兄。”

关羽闻言脸上傲色一显:“兄长总说自己不是谋士,但以某看来兄长比那些所谓的谋士强多了!

某在洛阳呆的这些时日,也见过不少的大臣。

他们之中,确实有几个才智之辈,然,能比得上兄长的有几人?

至于其他人等……哼!皆是酒囊饭袋之辈!”

说到此处,关羽满脸真诚的看着李知:“兄长何必如此的妄自菲薄?

依某看来,这天下能如兄长这般大才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便如诛宦官之事,天下恨宦官之人数不胜数,但有几人能把曹节等人诛除?”

李知见他如此推崇自己,苦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能够成功的诛杀曹节,除了他绞尽脑汁的谋划以外,更重要的是他依仗了后世的计谋。

此事倒也罢了,若是将来真的让他做了军师,而战场之上千变万化,一个不好便会全军覆没。

到时他怕是便现了原形,他自己丢脸都还没有什么。

但是,他怕到时因为他的计谋为敌人所察,从而连累沙场之上的将士,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去做谋士。

关羽见他面色坚定,可见是已然下定主意,便不再劝他。

此郭嘉时睡眼朦胧的走了过来,见众人都在变敷衍的行了一礼。

他打了一声哈气以后问李知:“兄长今日郭德所带领的商队回来了吗?”

“还未回来,怎么,贤弟找郭德有事?”

郭嘉摇了摇头,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郭德走之前,嘉托他捎了一些东西,所以才有此问。”

李知看他懒散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已经整治了郭嘉不少次,但是,总是没有把他这个懒散的毛病改掉,便懒得去管他。

就在此时,戏志才走过来问道:“行之兄,此山庄可有名字?”

李知闻言一愣,然后沉思了起来。

他确实还没有给这个山庄起过什么名字,都是山庄山庄的叫着,现在被戏志才一提醒,心中倒是起了为这个山庄起个名字的想法。

于是他便把众人召集过来,一起商量一下起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七十二章 二贤庄(下)

李知山庄之中,众人聚在一起,正在为此山庄起名字。

荀彧想了一下,便道:“此山庄莫不如就叫忠义庄吧。”

“呸!”李知闻言呸了他一声:“文若兄为山庄起名字,怎的也不好好想想!”

说到这里李知颇为鄙夷的看着荀彧:“忠义庄?去了忠字就剩“义庄”了!文若兄也不嫌晦气!”

“咳!”荀彧颇为尴尬的干咳了一声,李知一提醒,他也知道自己起的名字确实有些晦气,便不再言语。

此时,一旁的戏志才若有所思道:“儒家有忠、义、礼、智、信五德,既然忠义庄略显晦气,莫不如便叫“礼智山庄”如何?”

“……!”李知无语的看着他半晌,满脸无奈的问道:“志才贤弟,汝是否忘记了为兄的姓名?”

“额……!”戏志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沉默不语。

此时,郭嘉在一旁颇为不耐烦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忒也麻烦,依嘉看来,便叫二贤庄吧!”

“嗯?”众人闻言,眼前一亮,皆把目光看向了郭嘉。

“……!”众人的目光把郭嘉看的有些害怕,怯怯的说道:“诸位兄长为何如此看嘉?

要是诸位兄长觉得这个名字不好,不用便是。”

李知拿着合拢折扇,颇为轻佻的挑起了郭嘉的下巴,啧啧有声的对众人说道:“啧啧…!诸位来看看我这贤弟,看他与我等有何不同?

为何每每到了关键时刻,我这贤弟便能突出奇招?”

众人见李知说得有趣,便也跟着一一上前,围着郭嘉仔细观察起来。

“你…你等要干嘛?”郭嘉被众人眼光吓的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抱胸,结结巴巴的质问着众人。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面面相觑,之后一同大笑起来:“哈哈哈……!”

李知一边笑,一边拿着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郭嘉的脑袋,无奈的说道:“贤弟,你这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等能干嘛?我等只是佩服贤弟之智罢了,怎么在贤弟的话语中,为兄听出了其他之意?”

说到这里,李知戏谑的对郭嘉眨了眨眼:“贤弟心中不是有荀氏的那个小姑娘吗?怎么还如此的乱想?”

“兄长!”郭嘉面色涨红的看着李知,大声喊道:“兄长不是答应过嘉,以后不提此事吗?!”

而在一旁的荀彧闻言却是来了兴趣:“怎么?奉孝贤弟亦是看上了我荀家之女?到底是何人?说来听听。”

其他人对此话题也是大感兴趣,便都围了上来。

李知见众人如此,便也不给郭嘉保密了。

“却是昨日在下迎亲之时,在夫人的绣楼之处,碰到了一个女子,颇为俏皮可爱,我这贤弟对她一见钟情。”

说到这里,李知郑重其事的对荀彧道:“请问文若兄回去之后务必打听一下此女。

在下想与奉孝贤弟来个亲上加亲,此事便拜托与文若兄了。”

“行之贤弟这兄长的倒是称职。”

荀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郭嘉和李知一眼,随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此事便交于为兄了,必定为贤弟办妥此事。”

听荀彧大包大揽的把此事招揽过去,李知便放心了许多。

此事也不怪李知如此焦急,盖因,坤叔昨日饮酒之后,便晕了过去。

李知把他扶到房中之后,待他醒来以后,握着李知的手,殷切的叮嘱。

言及自己已经时日无多,想在死之前看郭嘉成亲,让他对郭嘉亲事多上点心。

李知见坤叔如此说,心里难受不已,他对这个为郭家操劳了一辈子的老人十分的敬佩,便大包大揽的答应了此事。

如今见郭嘉对那姑娘确实上了心,所以李知便想请荀彧赶紧把事情定下来。

郭嘉在一旁听李知为他保媒拉纤儿,脸色涨红,刚想反驳,但是他又确实对那个女子念念不忘。

所以郭嘉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得看着四周……

庄园大门之外。

“慢点,慢点……!”李知此事正指挥着仆人把门口的那块大石树立起来。

这块石头见证了他来到此世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所以李知对这块石头还是颇有感情。

李知想把这块石头立于山庄一旁,雕刻上山庄的名字,作为此山庄的标志,让这块石头陪着李知和这个山庄永远的走下去。

他让人在一旁挖了一个大坑,把大石头的下端埋进去之后,又令人打磨了一下,让其看起来光滑无比。

这时,李知令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对着荀彧说道:“这题字之事,便拜托文若兄这位“书尊”了。”

荀彧听他调侃自己,颇为无语的摆了摆手:“行之贤弟莫要再调侃为兄了,相比于行之贤弟,为兄这点成就算得了什么。”

说到此处,他也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行之贤弟看得起为兄,那为兄便不客气了。”

说完之后,他抄起面前的大笔,沾了沾墨,凝神静气了一会儿之后,便龙飞凤舞的在大石之上写了三个大字《二贤庄》!

随后,他又在下面用小字写道:光和二年岁值己未良月。

“好字!”李知虽然写字不行,但该有的欣赏水平他还是有的。

李知看看着石头上的题字,越看越是高兴。

遂对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去寻一个好一些的石匠,把这些字一点不差的刻于石头之上。”

“喏!”仆人闻言,立刻应了一声便匆匆寻石匠去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沸沸扬扬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却见远处有数百辆大车被千余护卫簇拥着缓缓驶来。

李知知道可能是郭德回来了,郭德出发之前,李知让他查了一些事情,见他回来便赶忙上前。

李知走到车队之前,看着郭德问道:“大德,本候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郭德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启禀主人,已经都查清楚了,那黄巾道确实不是善类!

小人调查之时,险些被他等识破,不过主人大可不必为黄巾道而烦恼。”

“哦?”李知颇为惊奇的看着他:“为何如此说?”

“皆因黄巾道之中多是流民,主人在颍川境内大肆的招揽流民,他们便没有了发展的余地。”说到这里过得颇为自豪。

“在冀州、徐州、青州之地,黄巾道人数众多,然而一旦进了颍川地界,他等却是一个都不见了。”

李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想到:“历史上,颍川便是黄巾的三大战场之一,如今怕是已经被我改变了!”

第二卷 荣归故里 第七十三章 改变历史

二贤庄,门口。

当李知知道自己改变了历史的走向之后,心中十分的高兴,他对历史的畏惧感也降到了最低。

本来他对历史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通过此事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也能够创造历史,更改历史!

这个发现令他大为的惊喜,这证明他所在的世界不是一个虚幻的世界,而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这个世界之中,没有小说上所说的历史大势,或者是天道大势什么的,想到此处,李知精神颇为振奋。

他就是怕,万一是什么神仙一类的东西把他送来这个世界,让他完成什么使命。

如今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他来这个世界可能只是一个意外,并没有人在某一个角落里安排的他的命运,这种发现,令他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他便有勇气面对一切,区区乱世,以他现在的资本,已经不再害怕了。

而一旁的郭嘉见李知问黄巾道的事情,十分好奇,便开口询问道:“兄长这黄巾道是何物?为何令兄长如此在意?”

听到国家好奇询问,李知摇了摇头,看了一下荀彧等人,没有开口。

他怕说出来之后,荀彧等人便立刻上报朝廷,届时,怕是黄巾道便发展不起来了。

这个时代已经糜烂至斯,便是把黄巾道压下之后,也会出现绿林道、红巾道什么的。

就算是杀了一个张角,也会冒出王角李角什么的,出来喊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黄巾道继续发展,让李知自己能够牢牢的把握住历史的走向。

郭嘉见李知不欲多言,思绪一转,便明白了他的顾虑,便不再多问。

夜晚,月到中天之时。

“邦邦邦!”

李知的房门被梆梆的敲响。

李知和荀媛正在熟睡,听到敲门之声之后两人惊醒。

李知看荀媛亦是醒了,便轻声地对荀媛说道:“夫人且睡吧,为夫去看看是何人。”

“嗯。”荀媛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转头又沉沉的睡去。

李知从床榻之上下来之后,为荀媛掖了掖被角,然后脸上满是不耐的问道:“谁啊?这么晚了还不安歇?”

“兄长是我,兄长出来一下,嘉有话问兄长。”

听声音是郭嘉,李知便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之后,见郭嘉在门口焦急的徘徊。

李知见郭嘉如此焦急,颇为好奇的问道:“出了何事?为何贤弟如此焦急?”

“兄长,白天之时,看兄长不便当着文若兄的面多说什么,如今四下无人,还请兄长为嘉解惑。”

李知颇为无奈的看着郭嘉:“就为这事,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打扰我?”

此时,郭嘉却是有些懊恼的看着李知:“还不是怪兄长!

白天之时把话只说了一半便不说了,让嘉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嘉心中老是想着兄长所说之话,却怎么也猜不到后面,心中焦急难耐,这才来寻找兄长解惑。”

“……!”你这么好奇,怪我喽?李知无语,看郭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便遂了他的意。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一起走走吧。”

说着,李知便往庭院之中走去。

郭嘉见李知愿意为自己解惑,精神一振,屁颠儿屁颠儿的着跟了上去。

此时正值深秋,天气也不算太冷,正是秋高气爽之时,等李知来到庭院之后,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颇为享受的在那里闭目沉思。

等郭嘉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李知终于开口了:“贤弟想问的是黄巾道之事?”

郭嘉赶紧点点头:“正式此事,兄长为何如此在意黄巾道?”

“唉!”李知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天道:“如果为兄说,这天下大乱,必是从黄巾道开始!贤弟信吗?”

“这……”郭嘉被他的话语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之后才回道:“兄长为何如此笃定,天下之乱便是由黄巾道开始?”

李知闻言,惆怅的看着天空中的弯月:“去岁大旱,天下百姓民不聊生,难民无数。

而京中众官员却毫无作为,只知道勾心斗角,地方官员为了政绩,更不敢把这灾民收留。

而就在此时,有那张角三兄弟招收天下流民,以承道统,流民无所可依,便纷纷加入了黄巾道。

时至今日,黄巾道众却是已逾百万,除了在颍川,因为为兄也在招揽流民,所以黄巾道发展甚为缓慢。

其他如冀州、徐州、青州、衮州等地,有无数的流民加入了黄巾道之中,声势颇大。”

说到这里,他面无表情的看了郭嘉一眼:“敢问贤弟,如若贤弟心中有着改天换地之志向,又拥有如此势力,会如何做?”

“嘶……!”听完李知的话,郭嘉被吓了一跳,倒吸着冷气沉思起来。

良久,郭嘉颓废开口道:“如若嘉在张角那个位置,除了造反,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能做的。”

说到这里,郭嘉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怪异的看着李知:“难道兄长就眼睁睁的看着天下大乱?”

“唉!”李知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后说道:“为兄亦是没有办法,便是诛杀张角,天下肯定还有别人揭竿而起。

这天下大乱的根本,不在于张角,而在于这个混乱的世道!

为兄所能做的,便是静静等待着乱世的到来,然后跟随一个英明主公,把这天下拨乱反正!”

说到此处,他又想到日后天下百姓,百不存一的惨状。

李知走到一棵大树之下,拍了拍树干,有些悲伤的说道:“只是可怜了天下百姓!当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郭嘉听完他的解释之后沉默不语,面色亦是有些悲伤,随即,他便摇了摇头,恢复了平日的洒脱之状。

“嘉却是顾不了那么多,只要我们郭家村能够安安稳稳的便好,其他的地方…随他的便吧!”

“哈哈!”李知闻言,颇为自豪的笑了两声:“这郭家村已经被为兄打造的如铁桶一般。

便是整个颍川也没有多少黄巾道,贤弟自然不用担心。

别看他黄巾道在别处发展甚是凶猛,但是到了颍川……

哼!此处乃是为兄做主,在这里,他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还轮不到他们嚣张!”

郭嘉闻言更是放心,这时他睡意上涌,打了个哈欠,对李知挥了挥衣袖。

“如此,嘉便放心了,如今嘉心中已全无挂念,要去睡了,兄长也去安歇吧。”

说完,他扭头便走了,李知看到他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随后他便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来到房中,他的开门之声把正在熟睡的荀媛惊醒:“夫君可是忙完了?”

“没忙,只是奉孝贤弟找为夫有些事情罢了,夜已深了,我等安歇吧。”

说着,李知便脱下外衣,走向榻上,搂着荀媛,沉沉的睡去……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七十四章 黄巾!黄巾!

公元一八四年(甲子年),张角相约信众在三月五日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

又因张角笃信五德,根据五德始终说的推测,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所以众信徒都头绑黄巾为记号,象征要取代腐朽汉庭。

张角一面派人在众衙门门上写上“甲子”二字为记认,另一方面派马元义到荆州、扬州召集数万人到冀州准备,又数次到洛阳勾结宦官封胥、徐奉,想要里应外合。

可是在起义前一个月,张角一名叫做唐周的门徒告密,供出京师的内应马元义,马元义被车裂。

汉灵帝至此乃知黄巾之事,大怒之,派遣官兵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株连千余人,并且下令冀州追捕张角。

由于事出突然,张角被迫提前一个月在二月发难,历史上浩浩荡荡的黄巾起义就此开始!

因为起义者头绑黄巾,所以被称为“黄巾”或“蛾贼”,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

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汉灵帝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于3月戊申日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

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

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皇甫嵩见时机已至,上谏要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

而后,吕彊又对灵帝上言:“党锢之祸积怨日久,如果与黄巾合谋,恐怕大汉便真的完了。”

汉灵帝接纳提案,在壬子日大赦党人,发还各徙徒,要求众世家公卿捐出马、弩,推举众将领的子孙及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到公车署接受查验。

而另一方面又发精兵镇压各地乱事:卢植领副将关羽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

皇甫嵩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南阳一带的黄巾军。

此时,张曼成攻杀南阳郡守褚贡,响应张角,皇甫嵩闻之,令副将曹操与其会猎于南阳城外。

汉军在首战并未得利,于四月,皇甫嵩大军就被黄巾张曼成所败而撤退,皇甫嵩唯有在宛城驻扎防守,被张曼成率大军围城,汉军人少,士气低落。

此时,又有汝南黄巾军在邵陵打败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杀死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黄巾军并未因汉室的动作而有败退的迹象。

此时,颍川境内又传来了噩耗,波才领十数万黄巾,从冀州往颍川杀去,汉灵帝大急,招天下才士以抗黄巾。

二贤庄中,众人齐聚一堂。

“报……!”

郭德匆匆的跑了进来,对李知禀报道:“启禀主人,有黄巾贼波才带领十数万人马往颍川赶来!”

听到黄巾贼来颍川,李知反而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来了,他要是在不来,我这心里老惦记着,如今来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战吧!”

想到此处,李知突地站起身来,喝道:“众人听令!”

“属下在此,请主公发令!”众人立刻起身躬身听令。

“令,郭三领一万人马,驻守二贤庄,把郭家村众人全部转移到二贤庄内,并把庄前机关全部打开,若贼人前来,固守待援。”

“喏!请主公放心,某必誓死保证庄中无恙!”郭三见李知把家小都托付给他,便下了军令状。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接着下令:“令,杨英领五千人马为前锋,遇山开山,遇水搭桥,为大军开路!”

杨英闻言之后,脸上带着难色:“若属下为先锋,那主公的安危……”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知扬手打断:“不必多言,依令而行!”

“喏!”杨英看李知态度坚决,便大声应了一声喏。

“令,徐晃带两万步兵、七千弓兵、三千骑兵,合兵三万为中军,本候亲自带兵五千为你压阵,我等共同迎战黄巾贼人!”

“喏!”徐晃听李知命他为将,大声应诺。

李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向众人:“诸位,当今天下乱世已显,我等在这乱世之下挣扎之人,当戮力同心,共抗黄巾蛾贼!”

这是众人共同起身:“戮力同心,共抗蛾贼!”

颍川阳翟县衙。

阳翟县令因为黄巾的之事正在唉声叹气,愁眉不展:“这可怎么办?!十数万人马,又没有别的援军,叫我如何守得了这阳翟?!”

“报…!”这时外面来了一个公差,大声的禀报道:“启禀县尊,城外来了大队人马,看旗号像是我大汉官军!”

“哦?”县令闻言精神一震,赶忙站起身来:“速速带我前去一观!”

两人来到城头之上,只见远处有一军人马正往这里缓缓行来。

此军,前后相距约有七八里,成前中后三个方阵,行进之时,方阵亦是整齐划一,甚为壮观。

见到此,县令便知道这些人绝非蛾贼,于是赶紧往前锋旗帜上看去,只见旗帜之上写着:汉古乡候李。

县令见此,喜出望外,他当然知道古乡候是谁,当初李知的户籍还是他给办理的,没想到今日却为李知所救,当真是世事无常!

县令心里感叹了一会儿之后,便赶忙对一旁的差役说道:“快快去打开城门,迎接古乡候进城!”

等差役走后,县令激动的对着天空大声喊道:“我阳翟总算是有救了!”

喊完,他想了一下又觉得,把此等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差役甚为不妥。

“不行!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古乡候吧!”说完,他便匆匆的下了城墙,往城门跑去。

跑到一半,县令突然停住,寻了一个守城的士卒对他言道:“汝去通知县丞,让他置办一桌上好的酒席。”

说完,看那人点头之后,便又匆匆的往城门跑去。

等县令跑到城门之时,城门已经打开,见此,他赶紧跑上前去,站在城门口等待着李知的到来。

李知此时在军中看着自己连绵壮阔的军势,心中十分的自豪,这可是他积攒了数年才有的资本。

此时,郭嘉驭马上前,对李知指了指阳翟城城的方向:“兄长且看,我那师兄想必是看到兄长前来,正在城门口迎接兄长呢。”

李知放眼一看,可不正是,只见城门前有一人,带着几个衙役正在那里等候。

见此,李知便下令道:“传我军令,加快行军!”

“喏!”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七十五章 初战黄巾(1)

颍川阳翟城。

李知带着人马来到阳翟城门前之后。

县令赶紧走上前,拱手一礼道:“阳翟县令纪政纪仲仁拜见古乡候,多谢古乡候援手之恩。”

“嗯。”李知没有下马,只是在马上用马鞭虚扶了一下:“纪县令不必多礼。”

倒不是李知倨傲自大,而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太过有礼,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有所求。

而且,严格来说,这阳翟县亦在他的封地之内,虽然这时的封地大多说的是虚数,做不得真,但是名义上他还是此地的主人。

纪县令也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太在意他的态度。

“古乡候舟车劳顿,想必已然疲惫不堪,属下已在衙内备好了酒席,请古乡候赏脸。”

李知听闻此言,皱了一下眉头,颇为不悦的说道:“本候来此乃是为了解救阳翟,而非是为了赴宴,纪县令先把本候麾下士卒安排好吧!”

“是,是……!”纪县令被他说的有些惭愧,便诺诺应是。

不过…随后他便大拍马屁道:“古乡候当真是爱兵如子,属下佩服!”

而李知听到此言更为不悦,此时,郭嘉从一旁的马上跳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纪县令。

他满脸不解的问道:“师兄何时成了这般模样?

几年之前,我等共同求学之时,师兄还铮铮铁骨,不愿向权贵卑躬屈膝,如今为何如此?”

看到是郭嘉,纪县令老脸一红,随即,便有些感慨的说道:“师弟有古乡候这般兄长,当然不必为这些腌臜之事所累。

而为兄的不同,为兄孤身一人,并未有何人为为兄撑腰,不得已,只能处处伏身做小。”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求学之时,为兄非常讨厌阿谀奉承之辈。

却不想为兄为官之后,却也变成了此等样人,当真是世事无常!”

看他满脸的苦涩,郭嘉心中亦是不好受,看了一眼李知。

李知见状,明白了郭嘉意思,微微的点了点头,开口道:“纪县令不必如此颓废。

此次黄巾之乱,纪县令若能守住此城,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必然会加官进爵。”

纪县令闻言,眼珠一转,小心翼翼的问道:“便是退了黄巾,亦是古乡候之功劳,与下官何干?”

“且住了!”李知一挥手,大声打断了他的说话,厉声问道:“你把本候想成何人了?!

是你的功劳便是你的功劳,本候岂会贪他人之功?!

日后,汝若是再敢如此,本侯必不饶你!”

虽然被李知呵斥,但是纪县令却是大喜过望,皆因此时,有功劳全是上官的,下官却是连苦劳都没有一点。

今日听到李知不愿抢他功劳,自然令他大喜过望,说话也变得真诚起来。

“古乡候仁义!下官先行谢过了!”

“嗯。”李知点了点头,又对他道:“现在不是说这些时候,赶紧安排人,让大军进城,波才那贼子怕是离此地不远了!”

纪县令闻言,不敢怠慢,便立刻朝湖中差役大开城门,并准备粮草,为大军驻扎所用。

李知进入城中之后,并没有去县衙,反而在城墙之上细细的观察了起来。

见这城墙虽然几丈高,看起来颇为牢固,但是却有些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的城砖已然破碎。

李知走向前往破碎之处踹了几脚,那些城砖哗啦啦的便掉了下来。

见此,他眉头紧皱,对着城墙的防御力有些信心不足,不过此时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去弥补。

李知拍了拍双手,叹了一口气,向一旁的纪县令问道:“别处城墙亦如此处一般?”

纪县令站在一旁,紧张的掏出一块手帕,擦擦脑门上的汗,有些惭愧的说道:“古乡候赎罪!

属下接手这阳翟县之时,这城墙便是如此,皆因近年来没有战事,便也没有去加固城墙。”

听他这么说,李知倒也没有怪他。

在郭家村之时,坤叔便对他说过,这县令是个难得的好官,已经多年没有加过赋税。

现在看来,这人虽然被现实磨练的有些圆滑,但是其本质还不错,可以算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李知看完城墙之后,便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走了下来,纪县令见他面色不虞,在一旁呐呐不敢言。

李知走下城墙之后便靠着墙角在那里苦思破敌良计。

想了一会儿之后,他的眉头渐渐展开心,中却是有了主意:“来人!速去把伯雄叫来!”。

“喏!”

等杨英来了之后,他小声的对杨英耳语道:“伯雄,你领两千骑兵带足粮草出城去,于城外以东那处山坳之处藏起来。

当你看到本候亲自站在城墙之上为众人击鼓助威之时,便立刻出动,直击波才后军!”

说到此处,他有一些不放心的嘱托道:“伯雄且记住,没有我的军令,便是城墙已破,亦不可出战,否则军法从事!”

“喏!”杨英看他说的严肃,不敢怠慢立刻大声应诺,之后便匆匆而去。

李知站在原地怔怔发呆,喃喃自语道:“希望有用吧。”

傍晚之时,波才终于来了,李知等人听到属下禀报,赶忙上了城楼观阵。

李知等人上了城楼之后,放眼望去,只见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虽然,这些人马行动之间不成行伍,亦没有排兵列阵,但是光这人数便能给人非常大的压迫之感。

李知见除了徐晃,众人脸上皆有惧色,心想这么下去不行,不然还没打仗,怕是这士气都没了。

他想到了曹操在华容道所做之事,有样学样的大笑一声道:“哈哈…!这波才果然乃是其蠢无比之人!”

见众人被他的话所吸引,皆看向他之后,李知自信的说道:“若我是波才,必然会把大军分为四个军阵。

令属下各领一军围困阳翟,阳翟城乃是小城,所积粮草必然不多。

有如此多的人在城里,只要围而不攻,不过几月便可瓦解此城,何必如此麻烦?况且……。”

说到这里他嗤笑了一声:“这些黄巾蛾贼,皆是一群流民组成,怕是饿得兵刃都拿不起来,如何能与本候麾下虎狼之师相比?

且…本候看城下众人,有许多还是拿着一根木棍。

也不知这些人是心中是如何想法,拿着木棍能干甚?给本候挠痒痒吗?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此,亦是仔细观察城下的大军,见确实有许多人拿着木棍,便跟着轻笑起来。

众人看看身边的虎狼之师,再看看城下的乌合之众,心中的忧虑也不翼而飞,皆对蛾贼起了蔑视之心。

李知见众人表情大呼了一口气心中道:“成了!士气可用矣!”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七十六章 初战黄巾(2)

阳翟城。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城下的波才军并没有攻城,只是稀稀拉拉在城外驻扎。

李知看其军阵十分的稀疏,眼前一亮,招来徐晃细声问道:“公明贤弟,波才军阵如此稀疏,贤弟今晚……。”

李知在徐晃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他越说徐晃的眼光越亮,听完之后拱手道:“兄长放心,必不负兄长所托!”

说完,便面带激动之色的快步走了下去。

等徐晃走后,李知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城下的波才大军,手中折扇无意识的敲着自己的下巴,随即目光一定,冷笑了一声,便扭头下了城墙。

子时过后,月上中天。

阳翟城城门缓缓的打开,徐晃带着一千骑兵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也没有打火把,摸着黑悄悄地往波才营地行去。

虽然是夜晚,但是李知麾下士卒却勉强能看清路,在古代普遍存在的夜盲症,却并没有出现在这些士卒身上。

却是因为,李知作为现代人比较注重众人的饮食,众人吃得好了,便没有了夜盲症。

等徐晃带军来到营前约千步之时,低声喝了一声:“加速!”

众骑兵闻言,便狠狠的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战马嘶叫一声,便加快了速度。

千步的距离,转眼即逝,徐晃来到波才营前之后,从马上摘下大斧,向前一挥,大喝一声“杀……!”

众骑兵见状,也立刻抽出兵刃一同喊道:“杀……!”

徐晃一马当先,来到营中之后,马不停蹄,见人便杀。

“啊!”

“不好了……!汉军杀进来了!”

“官爷饶命!啊……!”

“杀!啊……!”

“混账!我与你拼了!”

徐晃带人杀进来之后,正在熟睡当中的波才军立刻大乱。

但因其皆有夜盲症,目前不可视物,便都拿着兵刃,在原地乱舞,有许多人都是被自己人所杀。

此时,波才正搂着一个抢来的女人呼呼大睡,突然听到喊杀之声猛然起身:“发生了何事?!”

见没人回答,他光着上身便跑了出去。

他出去之后,只见面前有无数人在厮杀,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大惊失措,不敢怠慢。

匆匆的跑回自己的营帐,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女人对她说:“赶紧为本帅披甲!”

那女子不敢怠慢,弱弱的应了一声之后,便费力的抬起盔甲,往他身上套去。

待他披上甲胄之后,拿上长枪来到大营之中。

看大营混乱不堪,大声的喊道:“不要乱!都与我肃静!点亮火把!敌人在何方?”

但营中众人只顾着厮杀,没有一个人理他,把他气得面皮发紫。

他看这样也不是办法,见眼前众人皆都毫无目的的厮杀着。

便匆匆的走上前去,用手中长枪一一把众人挑开大声喝道:“都与我肃静!敌人到底在何方?”

其中有几个人还没有回过神,见有人向自己动手,举起手中的兵刃便朝波才砍去。

波才没想到有人敢于自己动手,一个不慎,被砍了两刀,因为其甲胄俱全,所以只受了些轻伤。

不过,疼痛却是激起了波才的杀心,其大吼一声:“敢伤老子?!与我死来!”

吼叫之时,手中的长枪也不怠慢,对着砍伤他的几人狠狠的刺去!

“啊!”

“饶命…啊!”

“噗呲!”

波才一枪一个便把那些人全部刺杀于枪下,随即,其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众人。

“可还有谁敢不听本帅的话?!还不快给我把火把都点起来!”

众人被他的杀心所慑服,不敢违抗,皆摸着黑去点火把了。

“哼!”波才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管他们,对着远处还在厮杀的众人大声吼道:“全都给我住手!敢乱动者,杀无赦!”

喊完之后,他便找了一匹马,骑上去在营中四处叫喊:“本帅乃是波才,众将士皆向本帅聚集!”

黄巾贼听到波才的喊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停下厮杀慢慢的向波才靠近。

徐晃见黄巾炸营,正高兴的到处砍杀之时,却见黄巾众人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向一处行去。

徐晃众人聚集之处一看,见有一人骑在马上大声叫喊,想必便是波才,见此,徐晃双目一亮,驭马便向波才冲去。

徐晃冲到波才面前,举起大斧,双手轮圆,大喊了一声:“贼子!吃某一斧!”

“来的正好!吃某一枪!”波才见徐晃来势汹汹不敢怠慢,亦是驭马上前,提起手中铁枪,伏在马背之上人马合一,长枪狠狠的朝徐晃刺去。

只听“呛啷啷”一声,两人兵刃相交,僵持了一会儿,波才力气不济,便使劲一挑徐晃之斧,打马而过。

两人调转马头,互相凝视,大喊了一声:“杀!”

又同时向对方冲去。

如此,两人你来我往打了约有十合,又一次两人兵刃相交之时,波才已然累得气喘吁吁,而徐晃却是面不改色。

徐晃见波才喘息之际有了破绽,便大吼一声:“死来!”

双手握斧挑开波才的长枪,大斧顺着其枪向其机胳膊砍去。

波才见此大惊失色,此时,他已然来不及躲避,便强行的扭了一下身子。

“啊!”

波才惨叫了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却是被徐晃一斧正中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徐晃见此正,欲上前结果其性命,便听不远处传来了喊杀之声,徐晃扭头一看却是一些黄巾贼人。

与其他瘦弱的黄巾蛾贼不同,这些人皆是身材魁梧的精壮之人。

徐晃见此也不畏惧,颇为惋惜的看了一眼波才之后,打马上前,砍杀而去。

“杀…!”那些黄巾大吼一声颇有阵势向他冲来。

“杀!”徐晃所领骑兵亦是不甘示弱,大声嘶吼着冲了上去。

两军相战,彼此之间各有损伤,看的徐晃心痛不已。

虽然他杀了不少人但是亦是无济于事,这些黄巾贼人悍不畏死十分精锐。

见到自己属下损伤颇多,徐晃咬了咬牙大声喊道:“撤!”

众骑士闻言之后,也不恋战,向营外撤去,徐晃在最后为众人断后。

等众人冲出营寨之后,徐晃定定的看着远处追来的黄巾精锐,随后,狠狠的叹了一声,便打马向阳翟城撤去。

而李知此时正在自己房中焦急的踱步,为徐晃的安慰担心着,正在此时,有一个守卫来报:“主公,城下已经大乱,徐将军已经退回了城中。”

那侍卫的话音刚落,李知便匆匆的向正厅跑去。

等徐晃回到城内之后,见李知正在等他,有些惭愧的拱手道:“让兄长失望了,此次某却是功亏一篑。”

李知闻言,并没有感到多奇怪,要是徐晃能够凭这一千人马便一举把波才军击溃,那才是天大的奇事。

李知见徐晃面带愧疚,便安慰道:“公明贤弟不必如此,此次夜袭,为兄只是想给波才一个下马威罢了。

那波才人多势众,公明贤弟只凭一千骑兵,就能做到如此地步,为兄已经十分满意了,何必自责?”

李知见他脸上还是有些自责,便赶忙岔开话题问道:“公明贤弟与为兄说说此次夜袭之时吧。”

“喏,……。”徐晃应了一声,便如此这般的说了起来。

徐晃说到最后,满脸凝重的对李知说道:“那些黄巾精锐,人人皆悍不畏死,十分可怕。

某麾下众人损伤,大多便是这些黄巾精锐造成的,请兄长务必小心在意。”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七十七章 初战黄巾(3)

“黄巾精锐?”李知闻言,陷入沉思,这莫不是历史上所说的黄巾力士?

听说他们能够刀枪不入,也不知是真是假,想必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从今日看来,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也就是一些精良一些罢了,不见徐晃所领众人也杀了不少黄巾力士嘛。

想到此处他心中大定,李知倒是一点儿都不怕正正当当的双军对垒。

他怕的,就是有一些鬼神什么的,毕竟,中华上下数千年,谁知道有什么不解之谜?

万一有什么人掌握了一些超自然力量,那才可怕,如果真是这样,那李知便第一个跳的敌军之中乞降,因为那根本就不可能赢得了。

李知胡思乱想了一通,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随即,李知想到此次出战还有许多伤兵,便向徐晃问道:“此次损伤如何?”

徐晃闻言,脸上一悲:“此次出战,能够完整回来的只有两百余人!”

“当啷……!”李知听说才回来两百多人,手中折扇掉在了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晃。

徐晃见他如此,愧疚的说道:“此事皆是某之过也!请兄长责罚!”

“……”李知沉默的摇了摇头,呆愣了半晌之后回道:“此事不怪公明贤弟,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说到这里,李知突然想到,好像这时代与他那时代人数的算法是不一样的,便赶忙问道:“伤兵有多少?”

徐晃闻言,有些悲哀的回道:“伤兵亦有六百多人,皆是重伤,怕是……!”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悲戚之色。

李知听到这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对徐晃确定道:“也就是说,公民贤弟所带回的人,有八百余人?”

徐晃悲伤的点了点头,悲伤的说道:“只是…那些伤兵怕是……!”

“呼……!”李知听到确实如他所想有八百余人,长舒了一口气。

看徐晃还在自责,安慰道:“公明贤弟不必如此自责,平日公明贤弟只知练兵,却从未关注过其他小事。

公明贤弟难道不知,为兄庄中美酒亦是治伤的灵药?

众骑士皆是身强力壮之人,便是身体受了一些损伤,只要治疗得当,也比众人好的快一些。

这六百余人中,怕是能有五六百人能够痊愈,其他人等……。”

说到这里,李知仰天长叹了一声:“其他等人听天由命吧!”

徐晃听说能活五六百,面色大喜:“兄长所言当真?不是诓骗于某?”

李知此时却还沉浸在那一两百人的生死悲伤之中,敷衍的点了点头:“当真!我等快去看看那些受伤士卒吧!”

说完他便头前带路,匆匆的往伤兵处走去。

来到伤兵之所,还没有进去,在外面便听到众人的哀嚎之声,李知犹豫了一下,随即,咬咬牙,面对坚定的走了进去。

李知进入之后,只见一排排的简易床榻之上躺满了伤兵。

有一些伤势轻的,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坐在床榻之上发呆。

有一些伤势重一些的,正在被医者用棉签一点一点的用酒精擦拭伤口。

每擦一下,伤兵便惨叫一声,擦完之后,医者把一种看起来灰蒙蒙的药敷上,随后包扎起来。

还有一些伤兵,却是伤的非常严重,皆都缺胳膊少腿儿,此时已然被包扎好了,躺在榻上哀嚎。

众人看到李知进来之后,本来躺在榻上哀嚎,众人皆脸色一变,不再叫喊。

李知看到他们如此,本来悲伤的心情亦是被好奇所替代,心想:“我对众护卫也算是不错了,为何他们如此怕我?”

带着这种疑惑,李知走到一个断了腿的伤兵面前,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可好受些了?”

“主公……!”那伤兵欲挣扎起身给他行礼,李知赶忙把他按下:“不必如此多礼,好好养伤便是对我最大的礼仪。”

那人见状,便也放弃了起身,躺在床榻之上对李知拱了拱手,见此,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和那伤兵攀谈起家常。

在和那伤兵聊了一会儿之后,李知问起了刚才在心中的疑惑:“为何在本候进来之后,你等便不再叫喊?”

“这……”伤兵犹豫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李知见他这般模样,轻声安抚道:“有话尽管说,便是言语之上冒犯于本候,本候也不会怪罪于你。”

那伤员略一犹豫便回道:“我等是怕主公看我等如此喊叫,觉得我等乃是软弱之人。”

说到这里,他挣扎着单膝跪地,面带哀求,眼中含泪的望着李知:“请主公不要赶走我等!”

李知闻言,大惊失色,慌忙问道:“本候何时要赶走你等?!”

那人闻言,面带悲色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断腿,哽咽着说道:“如今属下已是断了一条腿,已成无用之人!怕是……”

说到此处,他拽着李知的衣袖,哀求道:“属下不敢奢求主公收留,只求别把属下家中之人赶走。”

李知听他说的悲切,眼中亦是含着泪水向伤者保证道:“汝且安心养伤,本候绝不会赶汝!”

说完之后,李知站起身来对着众伤员道:“汝等乃是为了本候而受伤,本候发誓:本候在世一日,便奉养汝等一日!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李知话音刚落,便有一满身鲜血之人大声问道:“此事当真?侯爷不会抛弃我等无用之人?”

李知见他不信,面色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候向来说话算话!”

“多谢侯爷!呜呜呜……”那大汉还没说完,便趴在床榻之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见他哭的凄惨,李知赶紧上前安抚道:“何必哭泣?这些就是本候该做的。

再说,本候看你身上虽然血迹斑斑,但是也没少什么,养好伤之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为何如此悲戚?”

那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哭声越来越小,渐渐的便停止了哭泣。

“这就对了!”见他不哭了,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算什么!”

说完,看他还趴在床榻之上,便欲伸手把他扶起来,一边扶一边温声安慰道:“好好养伤,莫要多……!”

说到这里,李知却是说不下去了,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徐晃见李知有些异样,便匆匆的走上前来,看到那人的模样,徐晃哀声对李知说道:“兄长,这位兄弟已经走了!”

“为兄知道,为兄知道……”李知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的回答道。

随即,见那人死之前身上还穿着血衣,便赶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仔细的为他穿上。

为其整理了一下衣冠之后,李知握着他冰凉的手轻声的说道:“兄弟,一路好走!”

说完,李知却是在这里呆不住了,便站起身来,逃也似的向外面走去。

来到外面,李知仰头看天,紧紧闭着双眼。

徐晃出来之后看到李知在那里独自悲伤,担心的喊了一声:“兄长?”

李知被徐晃的喊声惊醒,转过头,看着跟随自己出来的徐晃,声音悲切的说道:“公明贤弟厚葬此人,另外查清此人家属,为兄一力养之!”

“呼!”说到此处,他长了出一口气接着说道:“日后,但凡为本候战死之人,皆厚待之!”

“喏!”徐晃亦是眼角有泪,大声应诺。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七十八章 初战黄巾(4)

“咚咚咚……!”

一阵战鼓之声传来,把县衙之中和衣而眠的李知惊醒。

他赶忙爬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大声问道:“来人!发生了何事?可是黄巾贼攻城?”

这时,有一个衙役匆匆的走了过来,对其禀报道:“启禀侯爷,那黄巾蛾贼已经开始攻城!”

李知闻言,也没有再理他,便匆匆的向城墙跑去。

待他来到城墙之后,徐晃众人已在城墙之上观阵。

见到李知前的众人赶忙向来见礼,李知扬手打断众人见礼,急匆匆的问道:“现在战事如何?黄巾贼可曾攻城?”

“兄长放心。”徐晃见李知颇为焦急便安抚道:“黄巾贼昨日受了我等一次夜袭,士气低靡,今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听闻此言,李知心中舒了一口气,走到城墙之前,向外观看敌阵。

只见,敌阵确实如徐晃所说,只是听到那里鼓声通通乱响,但是却无一人出阵攻城。

就在此时,从敌阵之中出来一彪人马,约有三千人,来到城墙之下。

阵中出来一人,对着城墙之上大吼:“城内主事之人,出来的话!”

李知闻言,便立刻回道:“本候在此!汝这蛾贼有何话说?!”

这叫阵之人正是波才,见李知年纪轻轻便成为一城之主事,觉得他可能是依仗着自家家世才有如此成就,遂十分的鄙视。

不过他是来劝降的,便没有管这么多,遂大声说道:“本帅乃是天公将军张角麾下渠帅波才是也!

当今天子不仁,遂使天下民不聊生,天公将军举义旗,行义事,拯救天下万民!尔等…尔等……”

说到这里,不知为何,他有些说不下去,然后把目光看向了他身后一人,他身后那人赶忙打马向前,在他耳边对他悄悄的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之后,波才继续说道:“尔等何苦要为那昏君卖命?

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如今天下已然被那昏君祸害的满目苍夷,民不聊生!

尔等不如降了我黄巾道,日后天公将军为帝之时,尔等亦可封侯拜相,如此,岂不美哉?”

“哈哈哈……!”波才话音刚落,李知便在城墙之上哈哈大笑起来。

波才见城上李知发笑,马鞭一指,大声喝问道:“城上那小子,你因何发笑?!”

李知停下笑声,朗声道:“本候笑你愚蠢!

方才你说话之时停顿了一下,又向身后之人询问,可见此话并不是出自你的本意,而是你身后之人指点吧?

一个连话都要他人教导之人,让本候如何相信?”

城下波才被李知的话气得面色涨红,哇哇大吼道:“兀那小子,休要胡言!本帅说话何时需要别人教导,快快出城了于某大战百回合!”

“哈哈哈……!”李知见他如此,又是一阵大笑。

“呔!兀那小子!汝又在笑甚?!”波才见李知又笑,暴跳如雷的问道。

“本候笑汝没有自知之明!本候,“本候本候”的自称了半天,而汝却以封侯拜相来引诱本候投降。

本候已是侯爵,岂会为了那所谓的封候而投降于汝等?

汝今日所言,前言不搭后语,怕是还没有睡醒吧?!

可是让公明贤弟昨晚那一斧吓的睡不着了?

是否需要本候为你找个奶娘哄你入睡?!”

“哈哈哈……!”李知话音刚落,城上众人,闻听此言,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城上众人觉得李知之言有趣,但此言却把城下波才气得须发皆张:“哇呀呀……!兀那小子!赶快下城来于某决一死战!”

“哈哈哈……”李知第三次笑了起来。

城下波才对他的笑声已经有些过敏了,大声吼道:“城上那黄毛小子!汝是没笑过吗?此次又在笑甚?!”

“哈哈哈…”李知这次却是没有停止笑声,边笑边说道:“本候笑你自己找骂!

本来,本候只是看你们还不攻城,有些无聊,笑了几声罢了。

却没想到,汝明知道本候笑声过后,便是骂汝,汝居然还要问本候为何发笑?如此岂不是汝自己找骂吗?!”

“……!”波才指着李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后,强行吞咽着喉中热血,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回到阵中。

“渠帅?!”阵中,波才的一个下属看到波才嘴角带血,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声。

“无事!”波才声音低哑的说了一声,随即,用猩红的目光看向身后众人,声音阴冷的说道:“本帅要把这小子千刀万剐!攻城!!!”

“杀……!”

黄巾贼人听令,便扛着简易的攻城梯,高声喊杀,向着阳翟城冲去。

城头之上,徐晃见黄巾贼攻城,大喝一声:“诸位准备,大石、滚木、金汁、滚油皆都备好,等敌人上来给他迎头一击!”

此时,黄巾贼已经有人把攻城梯搭在了城墙之上,嘴中咬着钢刀,快步的向城上爬来。

“放箭!”

“嗡……”

“啊……”

城下黄巾虽然被这一波箭矢杀的死伤惨重,但是,他们还是悍不畏死的向城头冲来。

徐晃见此大喝一声:“放金汁!”

城上有四个士卒,抬着一大锅臭烘烘的东西,顺着梯子一倒而下。

“啊…!”正在攻城之人被所谓的“金汁”烫的惨叫一声,便从攻城梯上掉了下去。

而其他人却面色麻木,不管不顾继续攻城,就像没看到那些人一般,从他的身上踩踏而过。

那些人的惨叫之声,却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时间缓缓而过,转眼间便过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城墙之下已是尸山尸海,腥臭之气便是隔着数十里都能闻到。

而城上众人亦是满身鲜血,尤其是徐晃,其更是犹如一个血人一般。

因为李知麾下士卒皆没有上过战场,犯了很多的错误,以致好几处城墙差点失守,若不是徐晃勇武,到处填补破绽,怕是城墙早已被黄巾贼人攻破。

“杀……!”

这时黄巾贼又一波攻城之人冲了上来。

徐晃大喝一声:“弓箭手准备!”

城墙之上的弓箭手听令,便立刻引弓搭箭瞄准城下黄巾贼,等黄巾贼人冲到墙脚之后,徐晃大手一挥:“放箭!”

弓箭手闻言立马放开弓弦。

“嗡……!”只见箭矢如蝗虫一般蜂拥而至,众多贼人便如风吹麦浪一般纷纷倒下。

“啊……!”众贼人惨叫之声震天动地,有几人还未彻底死去,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向一旁爬去。

随即,却被后面蜂拥而至的人一一踩过,过不多时,便没了声息。

黄巾贼人锲而不舍的攻击,终于在一处起了作用。

只见有一处城墙之上,已经上来了十多个黄巾贼,正在与李知麾下士卒搏杀,而其后云梯之上,却有无数黄巾贼源源不断的冲上来……!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七十九章 初战黄巾(5)

阳翟县城之上。

在城楼中的李知,看着那处被攻破的城墙,心中大为焦急。

等了片刻,看城上士卒还没有把那些黄巾压下去,反而冲上城头的黄巾越来越多。

李知不再等待,猛然起身,面色严肃的对着身边的三百护卫命令道:“分出两百人,给我把那些黄巾打下去!”

“喏!”护卫之中的副首领听令应喏,带着两百人冲了上去。

只见此人带领护卫冲到那段厮杀惨烈的城墙之处,大喝一声:“杀”

说完,他便领头冲向黄巾贼,只见其挥舞着大刀如车轮一般冲进黄巾之中,其状如狼入羊群,所到之处黄巾贼人哀鸿遍野,皆不能挡。

而跟在其后的其余护卫,亦是勇猛不凡,黄巾贼人被他等杀得如见阎罗,掉头便跑。

有几个黄巾贼人被众护卫吓的慌不择路,从城头之上掉了下去,摔到城下的尸海之中,挣扎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看到护卫把那里的黄巾解决了,李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自己这三百护卫的表现十分满意。

这些护卫却是跟随李知最早的那三百人,他们的待遇是数万人中最好的,但李知对他们的要求也是最严格的。

每一个都与无数山贼搏杀过,为了训练他们,李知把颍川境内所有的山贼全光顾了一遍。

经过数年的增增减减,如今这三百人,每一个人都经过残酷的训练,生死的搏杀,每一个人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如今他们的表现,终于达到了李知心中的预期。

“启禀主公,我等不辱使命,已经把那些黄巾贼人杀了下去!”正在此时,护卫首领满身鲜血的走过来,对李知禀报道。

“伤亡如何?”李知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启禀主公,我等无一人伤亡!”说到这里,护卫首领傲然一笑,朗声道:“如若对付区区几十个蛾贼,我等还有伤亡,那如何对得起我等平日里的苦练。”

“你啊…”李知无奈的看着他:“在洛阳之时,云长贤弟也就训练过你们几日。

没成想,你没把云长贤弟的本事学多少,把他的傲气却是学了个十成十。”

说到这里,李知心里也是颇为无语。

自从关羽训练过这这些人之后,他们便把关羽的那种神态学了个十成足,一副天老大李知老二他老三的样子。

李知怕他们将来如关羽一般大意失荆州,便认真的叮嘱道:“天下能人之辈数不胜数。

你等不过是杀了区区几个黄巾蛾贼而已,日后对敌切不可大意,你等可明白?!”

护卫首领见李知如此郑重其事的叮嘱他们,不敢怠慢,面色一正,大声应道:“喏!我等谨记主公教诲!”

此时,城外波才见攻了无数次,然而黄巾贼一次次的攻上城墙,却又一次次的被杀将下来,皆是无功而返,有些急躁。

只见波才在后军之中走来走去,不时的看一眼阳翟城墙,看到还没有人攻上去便大声的呼喊道:“黄巾力士何在!”

在他身后一人越众而出:“请渠帅吩咐!”

波才眼中厉光一闪:“你等上前作为督战队,但凡有后退之人,杀无赦!”

“喏!”那大汉神色木然的应了一声,之后别去带队督战。

一千余黄巾力士来到城墙之下,排兵列阵,只要见到后退之人皆是杀无赦。

攻城的黄巾贼人见此,对黄巾力士惧怕不已,所以便个个宁死不退,奋勇冲向城头。

城墙之上,李知看着悍不畏死蜂拥而来的黄巾军,紧紧的皱着眉头。

守城之军在悍不畏死的黄巾军冲击之下,已经摇摇欲坠,有好几次险些被其攻破。

李知烦躁的在城楼之中来回徘徊,苦思破敌良策。

他麾下的士卒虽然有五六万人,但是都是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如今能在十数万人的围困下坚持这么久,已经算是不错了,李知也没法对他们要求更高。

李知思考了许久,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依靠身边的护卫。

只见他脚步一停,看着身边的护卫,命令道:“众护卫听令!”

护卫首领越众而出,拱手道:“属下在此,请主公吩咐!”

李知沉吟了一下,随即,便面色坚定的说道:“命你等为救援队,不管哪处城墙被敌人攻破,你等立刻便出兵救援,不得迁延!”

“这……”护卫首领却是为难的看着李知:“主公,若是我能走了,主公安危如何保证?”

李知面色坚定,一把抽出腰间之剑:“本候之安危自由本候手中之剑护卫,你等莫要以本候为念,速速依命行事!”

“喏!”护卫首领见他态度坚决,不敢反驳,大喊一声:“众兄弟,随我杀!”

说完,便一马当先,朝黄巾贼杀去。

李知在城楼之中看着城墙之上的战事,紧紧的握着手中之剑,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

如若黄巾贼当真冲了上来,他要么与黄巾贼人拼了,要么便用此剑自杀,但不管如何,他绝不会被黄巾贼俘虏!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李知渐渐被这个时代同化,到了现在,他已跟这个时代的人没什么不同,把脸面看得比生命更重要,不过……。

李知瞥了一眼一旁的郭嘉,想到了来之时坤叔的叮嘱。

李知犹豫了一下,便对郭嘉说道:“贤弟体弱,此处风大,莫不如,贤弟先回县衙之中等为兄吧。”

郭嘉却是洒脱一笑,摘下腰间的酒葫芦狂饮一通,随即,郭嘉面色认真的看着李知道:“兄长可是要嘉苟且偷生?

我等结拜之时,所发之誓,兄长可还记得?”

说完,他便不理李知,紧紧的盯着城墙之上。

李知见郭嘉态度坚决,也拿他无可奈何,不过,李知却是握紧了手中之剑。

时间慢慢流逝,太阳渐渐的下山了,黄巾的攻势也缓慢了下来。

城楼之中的李知渐渐的也放松下来,长叹了一口气,感慨的说道:“这漫长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而在一旁的郭嘉亦是松了一口气,愉悦的说道:“只要熬过今日,那黄巾贼人便攻不破这座城!”

“哦?”李知见他说得如此肯定,有些好奇的问道:“贤弟为何如此笃定这黄巾军攻不破此城?”

郭嘉闻言自信一笑道:“今日虽然形势凶险,但那不过是兄长之士卒皆是新兵的缘故。

便是如此,那些黄巾贼人不也没攻破此城?

经过今日一日的锤炼,兄长麾下士卒,明日必然比今日更加的熟悉杀戮之事。

而且,今日只是看上去惨烈罢了,嘉细细数了一下,今日我军伤亡不会超过三千人。

而这些人数,对于兄长六万大军来说,算不上伤筋动骨。”

说道此处,郭嘉眼神锋锐的看了远处的黄巾大营一眼继续说道:“等明日黄巾贼人再来攻城之时,便没有今日这般轻松了!”

此时,郭嘉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李知说道:“兄长记住,此战切不可速战!

如今城中粮草充足,只要此城不破,兄长便可以这些黄巾贼人为磨刀石,将兄长之刀磨的锋锐无比,以应日后之乱世!”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章 初战黄巾(6)

城楼之上。

李知听到郭嘉的解释,心中颇为感慨,看着郭嘉仿佛看到了未来鬼才的几分身影。

正当李知感慨之际。

“当当当……。”城外传来了鸣金之声,却是波才看今日已经攻不下此城,便鸣金收兵,明日待战。

李知见此,赶忙站起身来向城墙之处走去。

等来到城墙之处后,李知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士卒问道:“你等将军何在?”

那士卒见是李知,不敢怠慢,恭声回应道:“将军在那里休息。”

说着便指着一处矮墙之下的一人。

李知搭眼一望,见确实有一个朱红色人影,便匆匆的赶了过去。

来到徐晃身边之后,只见他此时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已成了一个血人,正瘫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李知赶紧走上前去,蹲下身轻声问道:“公明贤弟可是伤到哪里了?”

徐晃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猛然睁开双目,眼中赤红不已,见是李知,目中血色渐渐淡去。

他疲惫的朝李知拱手道:“多谢兄长关怀,某没有受伤,总算不负兄长所托,把这城守住了。”

见徐晃如此疲惫,心中还惦记着他的命令,李知心中十分感动,温言道:“贤弟辛苦了,快快下去休息一下吧。”

徐晃此时却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此时某却是不能休息。

我等能够夜袭黄巾大营,某怕黄巾贼以彼之道,还诸彼身,来夜袭我等。”

“……”李知闻言默然无语,他不知该说什么,想劝徐晃回去休息,却觉得徐晃说道有理。

而让徐晃继续在此操劳,他心中却有些不忍。

沉默了半晌之后,李知朝徐晃问道:“此中可有什么事情,为兄能帮得上忙吗?”

徐晃想了一下后,言道:“兄长带人收敛一下众兄弟的遗体,好好安置那些伤兵,另外,多宰杀些猪羊好好犒劳一下诸位兄弟。

今日,诸位兄弟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位退后,便是战死之前,亦有人抱着敌人跳下城墙,与贼人同归于尽。”

“呼……!”李知站起身,环顾着四周,见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尸体。

这些尸体之中,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城墙之上亦是积了厚厚的一层血痂。

见到如此场景,李知心中沉重不已,白天之时,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到了晚上,却只剩下一堆毫无声息的肉块。

李知仰天长叹了一声,心中对这个时代痛恨不已。

随即,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便下得城墙,找了一队人马。

让一人去县城之中找纪县令之后,带领着其他人,小心翼翼的为众人收敛起了遗体。

等他忙的差不多了之后,纪县令匆匆的赶来了。

纪县令见到李知之后,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古乡候为阳翟退却大敌!”

“纪县令不必多礼。”李知虚扶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本候欲犒赏众将士,寻汝前来却是想问汝,此县中可有大量猪羊。”

“此事……”纪县令面色犹豫不定。

见他犹豫不定,李知问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听到李知的问询,纪县令本来犹豫不定的脸色一定,咬牙说道:“请古乡候赎罪,农户家中养些猪羊疏为不易,若是给了大军,怕是……。”

后面的话他确实没有说出来,只是面色坚定的看着李知。

李知闻言不怒反喜,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

“本候今日初来之时,还有些瞧不上纪县令,如今你却是让本候刮目相看。

这整个大汉,如纪县令这般为国为民的官却是不多了!”

看他被自己夸得有些脸红,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你不必担心,本候却不是去征召百姓家中猪羊,而是用钱财去买。”

说到此处,他笑眯眯的看着纪县令道:“如此可有猪羊?”

纪县令满脸尴尬的对李知行了一个大礼:“侯爷恕罪,是属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属下这就去杀猪宰羊!”

说完,他便逃也似的走了。

“哈哈哈……!”李知被他的表现逗得哈哈大笑,今天一切的疲劳忧虑,皆随着笑声缓缓远去。

天色渐晚,城墙之上。

这时城墙之上架着几千口大锅,锅中咕嘟嘟的煮着大块的肉,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肉香。

“来,本候以水代酒,敬众位将士一杯!”李知端着手中的酒盏,对众人敬道。

“我等谢过侯爷!”众人齐声回应,随后别把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今日能打退黄巾蛾贼皆赖众位,此时却是怕贼人夜袭,所以不便饮酒,本候便令人杀猪宰羊犒赏众位,话不多说,来,开吃!”

说着,他便从一口锅中捞出一大块肉骨头,汁水淋漓的啃将起来。

“多谢侯爷赏赐!”众人见他吃的如此豪迈,也不客气,道了一声谢之后,便纷纷的把手伸向锅中。

李知吃饱喝足之后,看了一下外面的大营和自己城上的布置,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知下了城墙之后,想了想,又往伤兵之所走去。

来到伤兵之所,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片哀鸿,李知面色沉重地与每一个伤员打着招呼。

见有些挺不过去的,李知便走向前去仔细的安抚着,好让他走得安详一些。

在伤兵之所整整转了一个时辰之后,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向县衙之中走去。

回到县衙,只见郭嘉正抱着酒葫芦呆在那里发愣,李知走向前去轻声问道:“贤弟可有何事?为何在此发呆?”

郭嘉被李知的话语惊醒:“没事,嘉只是在想破敌之策。”

“哦?”李知闻言也来了兴趣赶忙问道:“贤弟可想出什么好计策?”

听他问询,郭嘉喝了一口酒,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缓缓说道:“嘉有上中下三策,以供兄长选择。”

李知闻言大喜,赶忙催促道:“贤弟快快道来!”

见他催的急,郭嘉也不怠慢,赶忙道:“这上策便是嘉今日与兄长所言之策。

紧守城门,不出城与其交战,拖他三五个月之后,等黄巾粮草耗尽,在与其决战。

届时,兄长麾下之卒,经历了三五个月厮杀磨砺,皆成精锐,必然能够一鼓而下!”

李知听完他的上策,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此策虽好,但,若与敌军僵持日久,为兄麾下士卒怕是死伤惨重,贤弟且与为兄说说中策吧。”

“这中策嘛……!”说到这里,郭嘉脸上有些犹豫之色。

在一旁的李知见他吞吞吐吐,心中大急,催促道:“中策为何?还请贤弟快快道来!”

郭嘉犹豫一下之后,随即说道:“这中策却是需要兄长冒一些风险。”

说到此处,郭嘉面带忧色的看着李知。

李知闻言,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后说道:“贤弟快说中策吧,至于让为兄冒风险……

难道为兄今日还不够险吗?”

看李知蛮不在乎的样子,郭嘉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一章 初战黄巾(7)

阳翟城县衙之中。

却说李知并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催促着郭嘉赶快说中策。

郭嘉无奈,遂说道:“中策乃是:十日之后,兄长遣一队精锐人马,悄悄的潜出城去,埋伏在城外黄巾阵营之后。

波才久攻阳翟城不下,心中必然焦急。

此时,兄长书信一封,让人交给波才,信中诈称投降,约波才与城外山坡处详谈,相约只能带二三随从,波才自持勇武,轻而不备,必然前往。

到时,兄长令公明兄,换了兵刃,乔装打扮,跟随兄长身后充作奴仆。

待波才到来之时,便令公明兄把波才诛杀。

诛杀波才之后,兄长便令人大喊:波才已死!届时,敌阵必然大乱。

趁着敌阵混乱之时,令城中众将士打开城门,出城直击黄巾军营,再令埋伏在黄巾后营的精锐士卒前后夹击。

而且经过几日的锤炼后,兄长麾下士卒大都已经适应沙场,如此两面夹击,必然一鼓而下!”

“好!贤弟真智者也!”

李知听完他的计策之后,大声喝彩,目光中闪烁着异彩,显然是颇为动心。

不过,他还是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想听听郭嘉的下策。

遂对郭嘉言道:“贤弟前两策,皆是上佳之策也,还有一策为何?望贤弟教我!”

郭嘉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继续说道:“这下策与上策差不多,乃是:请兄长封死城门,坚守一月,在这一月之中,兄长令人挖条地道。

等黄巾贼人,久攻此城不下,疲惫不堪,气势以弱之时。

兄长纠集军中精锐,寻一傍晚,乘天色将暗不暗之时,通过地道突袭敌营。

其有夜不能视物的弱点,届时,黄巾贼人突见敌军来袭,其阵必然大乱,如此,此战可胜!”

李知听完此策之后,陷入了沉思。

心中想道:“这上策虽然最为稳妥,但是却会令士卒死伤颇多。

这中策最为简洁有效,但是却会让我陷入危险之中,而且此策颇为的不稳定。

万一要是波才不答应呢?

万一要是波才带了许多人呢?

万一要是波才让人埋伏在一旁呢?

这下策看似两全其美,但是成功的几率其实并不大。

徐晃前日趁夜色突袭,都没有对黄巾造成多大的损伤,一月后便能成功?”

李知心中却是把下策打入冷宫。

而对于上下两策,他却是有些犹豫不决,这是一个,他的安危和众士卒生死的选择题。

如果是李知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他不会犹豫,会立刻选择上策,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李知对麾下的士卒也颇有感情,不想让他们死伤过重。

想了许久之后,李知面色一定,却是有选择。

郭嘉见的神色已定,赶忙问道:“兄长可是已经有了抉择,所选何策?”

说完之后,他用期望的目光看着李知。

李知沉吟了一下后,坚定的说道:“为兄还是狠不下心,不忍让众士卒死伤过重,所以,为兄选中策!”

郭嘉闻言后,一下便瘫坐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嘉就知道会是如此,如若此策失败,岂不是嘉害了兄长……。”

李知见他如此,闻言安慰道:“此时乃是为兄自己的选择,与贤弟无关,贤弟何必如此。”

李知的话把郭嘉惊醒,他坐直了身体,面色坚定的看向李知说道:“兄长出城面见波才之时,嘉要跟随兄长一起去!”

李知闻言,大摇其头:“这如何使得?!贤弟本就体弱,到时刀光剑影之中,一个不小心,伤了贤弟该如何是好?!不妥!”

郭嘉却的执拗看着他,说道:“兄长不亦是不通晓武艺,兄长去的,嘉便去不得?兄长不必再劝,此行,嘉非去不可!”

“你…!”李知被郭嘉气的说不出话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坤叔已经年纪大了,而郭家只有贤弟一个嫡系传人,如果贤弟出个好歹,你让坤叔怎么办?!

而且贤弟成亲才不到一年,弟妹现在有身孕在身,如果贤弟出了什么事,你让弟妹怎么办?

听为兄一句劝,此行贤弟便不要去了,如果为兄出了什么事情……还要有劳贤弟照料为兄家小。”

郭嘉闻言,却反驳道:“兄长不是亦有子嗣吗?!我那三个侄儿侄女不是一样年幼,兄长既然去的,那嘉也去的!”

“……”李知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心念一转,却是有了主意,然后和蔼对郭嘉说道:“行,行……!为兄同意了!”

见他答应的痛快,郭嘉满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兄长为何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李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贤弟如此执拗,为兄还能如何?只得答应!”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是打着其他的主意,只是不便与郭嘉说罢了。

郭嘉见他同意,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什么,在与李知聊了一会儿之后,他觉得困意上涌,便回房睡觉去了。

待郭嘉走后,李知坐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便令人寻来了侍卫首领。

侍卫首领来到之后,恭敬的朝李知拱手行礼道:“主公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李知对他招了招手,让他靠近前来,伏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十日之后,本候出城有事。

汝用这十日之间,在城内向城外挖一条地道。

十日之后,若是贤弟非要跟着本候,汝便把我那贤弟打晕,带回县衙之中看守起来。

如果当日,本候没有回来,汝便偷偷带着贤弟回到郭家村,并拜其为主,本候家小亦劳烦诸位照顾!”

侍卫首领看李知像是在交代后事,大惊失色,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主公,十日之后,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属下能否帮得上忙?”

李知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汝能听令行事,便是对本候被大的帮助,此事汝却是帮不上忙。”

侍卫首领闻言大急:“我等性命皆是为主公所救,主公平日待我等亦是不薄,属下愿与主公同生共死!请主公答应!”

说完他便行了一个大礼,久久不愿起身。

“唉!”李知见他如此,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他,是该赞叹他的忠诚呢?还是该骂他行事不够理智?!

李知颇为无奈的看着侍卫首领,随即面色一变,眼神冷冽的看着他,大声喝道:“本候之命,汝敢不从?!欲反耶?!”

侍卫首领被他一喝,脸上有些惊色,赶忙回道:“属下不敢,请主公责罚!”

“哼!”李知冷哼了一声,面带怒色的看着他说道:“既然不敢,还不快去办?!”

“属下遵命!”

侍卫首领赶紧拱手一礼,匆匆的小跑出去。

见他走后,李知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月色喃喃自语道:“希望我能够闯过这关吧……。”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二章 初战黄巾(8)

翌日,黄巾大营之中。

今天波才起了个大早,想起昨日之事他就有些窝囊。

他不仅被城头上的那小子气得吐血,而且攻城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自己率领的黄巾军,有好几次明明已经攻上城头,转眼之间便被从上官兵杀下来,每每见此,都让他心中怒火中烧。

所以,他今日便早早的起床,想要把此城一日攻下。

“来人!”波才大喊一声。

听到波才的喊声,从帐外进来一人拱手恭声道“渠帅有何吩咐?”

“去召集大伙,就说老子有事吩咐他们!”波才大马金刀的往主位一坐,大声吩咐道。

“喏!”

那人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黄巾头目,见到波才行了一礼,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去坐下。

波才甚为倨傲,见众人给他见礼,也没有回礼,只是点了点头,便在那里眯着眼睛闭目养神,不理会众人。

当众人来齐之后,波才睁开眼睛,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厉声说道:“今日你们都得给老子带头的攻城!

要是老子看到哪个敢应付了事,哼哼!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听到没有?!”

众人闻言,皆是吓了一跳,不过他们也不敢怠慢,同时起身大声回道:“我等谨遵渠帅之命!”

“嗯!”波才见众人不敢反驳自己的话,对自己如此威望颇为满意。

“咚咚咚……!”

战鼓之声响起,波才走出帐篷,来到中军,双目死死盯着阳翟城墙。

只见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黄巾,扛着简易的云梯,在众头目的带领下,伺候着向城墙冲去。

波才见此,很是满意,只觉,以今日如此攻势,必定能攻下此城。

这时,黄巾军已经冲到了城墙之下,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如蝗虫般的箭矢。

一个头目冲在最前,双手挥舞着大刀,挑拨着箭矢,而其他扛着云梯的众人却没有那么好运,被箭矢逐一射死。

有些人害怕不已,便悄悄地向后退去,那头目见此,抡圆了手中大刀,大吼一声:“如此懦弱之辈也配为黄巾?!去死吧!”

说完,便一刀把那人斩杀,瞪着血红的双眸看着众人:“谁敢退后,便以此人为例!”

众黄巾怒不敢言,只得拼命的驾云梯往城墙之上扑去,头目见云梯架好便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

这黄巾头目运气十分好,在躲过几次巨石滚木之后,一个翻身便冲上城头,而在后阵之中的波才见城大声叫好:“好!这才像样!”

说完之后他便紧紧的盯着那个黄巾头目,希望他能够杀出一片空地,以便后来的黄巾冲上去。

只见那黄巾头目冲上城头之后,左冲右杀十分勇武,波才见此,十分激动,只觉不一会儿便能攻破此城。

却没想到,就在此时,一个手持大斧,顶盔贯甲的将领,朝那个头目奔去。

波才却是认出了此人,这不正是那晚前来偷营的将领,波才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人。

只见那将双手挥舞大斧,其势甚猛,如车轮一般斩向那个头目,那头目见此不敢怠慢双手握刀,举过头顶,只听“铛”的一声,便死死抵住了那将领的大斧。

那将领见着黄巾头目有几分本事,便也收起了蔑视之心,手中大斧一转,顺着刀刃滑向刀尖,随即便往那头目腹部砍去。

那头目虽然反应了过来,但是却已经来不及,只能强行扭转了一下身子,只听“噗呲”一声,大斧便从他的腹部划过。

黄巾头目此时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腹部。

“噗通!”

“啊……!!”

一声惨叫之声从地上传来,却是那黄巾头目小瞧了那将领的力气,被其用大斧一斧两段,他稍微动了一下,上半身便从下半身滑落而下。

那黄巾头目只余腰间以上,腹中肠子都淌了出来,其抱着自己的肠子在那里大声惨叫。

那将领见此,蔑视的看了他一眼,一脚把他手中的大刀踢到城下,便不再理他,朝冲上来的黄巾贼人杀去。

那黄巾头目惨叫了一会儿,这时城上众人都在厮杀,没人理他,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到了最后他已经不再哭喊,努力的翻过身子,仰望着天空,面色平和的喃喃自语:“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挺适合下地劳作。

也不知家中如何了,可惜,我已没有机会再去看看家乡的那片土地。”

说到此处,他的瞳孔渐渐放大,弥留之际,他鼓足力气大喊了一声:“惟愿来世不做乱世之人!!!”

喊完,他长长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便再无声息……。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城外的波才,见头目几下便被那将领斩杀,气得在原地直跳脚。

他看到黄巾军一次又一次的冲上城墙但是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将下来,郁闷的都快吐血了。

波才只觉得今日守城官军,与昨日相比,却是精锐了许多,气得他一把把旁边一人抓了过来,厉声的问道:“官军是否来了援军?”

那人被他吓的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说道:“并没有别的援军赶来,这城墙之上还是昨日的官兵。”

“废物!”波才一脚把那人踢出一丈多远,大声的辱骂道:“如若和昨日一样,为何此时官军却是比多日精锐许多?!定是你这废物偷懒,没有打探清楚!”

说完,还不解气,抽出腰间朴刀,一刀便把那人枭首。

把那人斩杀之后,波才瞪着赤红的双眼,目光在身边众人身上扫来扫去。

随即,波才选定一人,用滴着血的大刀指向他:“日后,便由你负责打探消息之事,若敢不用心办事,地上这人便是你的榜样!”

那人哆哆嗦嗦的走出人群,用颤抖的声音回道:“多谢渠帅,属下一定用心办事,不敢敷衍!”

波才在城外大怒不已,而在城楼之上的李知,心中却是颇为愉悦。

今日守城,却比昨日轻松了许多,他连自己的护卫队都没有派出去。

即便是如此,黄巾贼人也没有一次占据过城墙,虽然有几次黄巾军也冲上来不少人,但转眼之间被打了下去。

而李知麾下众士卒也比昨日从容了许多,他们被徐晃分为了三队,相互交替着守城,伤亡亦是大大的减少。

李知对此十分满意,心中对郭嘉却是佩服不已,郭嘉昨日之所言,今日已经一一应验。

现在,李知对此时的战事却是彻底放心,心中的思绪却是飘向了十日之后……。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三章 初战黄巾(9)

八日之后,傍晚,阳翟县衙。

又是一天过去,李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县衙。

如今,李知麾下士卒已经彻底的适应沙场的氛围,渐渐的也有了几分精兵的样子,今日,黄巾贼众没有一人登上城墙。

虽然如此,但经过这八日的搏杀,李知麾下士卒也伤亡了约有一万余人。

见伤亡如此惨重,李知也不愿再多加等待。

回到县衙之后,他便找来一个护卫吩咐道:“明日你持此书信出城,去见黄巾贼首波才。

见到他之后把此信交于他,言本候有重要之事与其详谈。

于后日清晨,各带二三随从,到城东山坡之处相见。”

说完之后,李知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那个护卫。

那个护卫接过书信之后,面色有些怪异,但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声:“喏!”

李知见他如此,也知道他心里有些其他想法,怕他坏了自己的大事。

遂安慰道:“汝且放心,本候岂是卑躬屈膝之辈?此次只是本候的计谋,并非是向其投降。”

那侍卫闻言,脸色大变,躬身请罪道:“属下不该擅自猜疑主公,请主公恕罪!”

“没事,明日务必把此事办妥!”李知虚扶了一下,待他起身后,郑重其事的对他叮嘱道。

“喏!若此事不成,属下提头来见!”那侍卫见李知对此事如此看重,便大声地立下的军令状。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城墙之上高挂免战牌。

突然,城门打开一道缝,其中走出一人,正是昨日李知吩咐来见波才的那个护卫。

那护卫来到黄巾大营之前,看着眼前两队黄巾守卫,还没等他说话,就听为首一人喝道:“什么人?!来此作甚?!”

那护卫循声望去,只见领头之人,身着破烂衣衫,头上扎着一块黄巾,手中拿着粪叉,正警惕的望着他。

那护卫见此,不敢大意,大声呼喊:“某奉大汉古乡候之命前来送信!”

黄巾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为首之人犹豫了一下便对护卫说道:“你在此等候一下,某去禀报渠帅!”

“兄台请便。”护卫颇有礼貌的回应道。

波才大帐之内,众人正在饮酒作乐,看帐中酒坛的数量,他等却是一夜未睡。

正在波才众人似醉未醉之时,大帐之外传来了禀报之声:“报……!”

这声禀报之音,却是把醉意浓重的波才惊醒。

他努力的直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满脸不耐烦的向进来那人问道:“有什么事?”

“启禀渠帅,外面来了一人,说是对面城上的那个侯爷,令他前来求见。”

“哦?”波才闻言,瞬间便来了精神:“那黄毛小子说什么?”

禀报之人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他只是说要求见渠帅。”

“嗯?”波才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什么,不耐烦的对禀报之人说道:“让他进来,老子倒要看看那黄毛小子要说什么!”

待那人出去之后,波才看到帐内的众人歪七扭八的躺了一地,大怒道:“都给老子滚起来!喝二两马尿便如此不济,要你们有什么用!”

听到波才的喊声,有几个酒量大一些的,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而另外大多数人根本就没听到他的喊话,却是已然醉倒。

波才见有人没有听从他的命令,十分的恼怒,突地站起身,走到两旁醉倒之人身边,挨个踹了起来。

“哎呦!”

“啊!”

“哪个怂娃敢踹老子!”

“混账!谁踹我?!”

被他踹的人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更是大骂起来。

波才见此,怒气更盛,一把抓起叫骂之人,啪啪的在他脸上打了两个耳光,瞪着双眼,大声问道:“你要当谁老子?莫不是反了不成?!”

“额……!”那人醉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看着波才,好一会儿才认出波才来。

那人回过神来之后,想到自己的叫骂之语,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身下亦有水迹流露,却是被波才吓尿了。

随后,那人哆哆嗦嗦的说道:“渠帅饶命!属下说的是醉酒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醉酒之言?!”波才瞪大了牛眼:“老子听那些文绉绉的文人说过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你这醉酒之言,就是你想说的真心话!”

说到这里,波才心中怒火更盛,本来抓着那人衣襟的手,迅速往那人的脖胫抓去。

“老子的老子早就去了阴曹地府,你竟然想当老子的老子,那就一起去吧!”

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脖子便被波才捏碎。

“呃…咯…呵……!”那人被扭断脖子之后,双手死死抓着波才的手,脸色涨红,喉咙呵呵作响,双眼死死地盯着波才。

过了一会儿,那人便睁着眼睛停止了喘息和挣扎,却是死不瞑目。

“哼!”波才冷哼了一声,放开手,在那人的身上擦了擦手后,站起身来,目光冷冽的巡视四周:“还有谁想当老子的老子?!”

众人被波才的心狠手辣吓的喏喏不敢言,皆都低下了头不敢和波才对视。

见众人不敢和自己对视,波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他便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波才回到了主位之上,敲了敲前面几案,见众人把目光望向他,遂开口道:“营外来了一人,说是对面城上的黄毛小子命他前来求见本帅,大伙说说,那黄毛小子到底有何目的?”

帐中众人,此时,对波才的畏惧还没有散去,所以皆都不敢言语,低着头不去看波才。

“嗯?!”波才眼睛一瞪,看着默然不语的众人,大声呵斥道:“本帅问你们话,你们为何不回答?是看不起老子吗?!”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鼓足勇气对波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渠帅,属下以为,此人可能是来投降的。”

“哦?”波才闻言,瞬间来了精神,赶紧催促那人道:“这是个什么说法?快给老子说明白!”

那人抿了抿嘴唇,有些害怕的看了波才一眼,然后立刻低下头,显然是怕极了波才。

不过,波才有话问他,他也不敢不答,遂战战兢兢的小声说道:“渠帅与城上那小子素不相识,如今更是刀兵相向。

今日那小子派人来,除了是他坚持不下去了,欲要投降之外,属下想不出其他理由。”

“嗯!”波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说话之人满脸尽是欣赏之色。

随即,波才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赞同道:“你小子说的不错,本帅对阳翟狂攻八日,那小子确实该坚持不下去了。”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那个黄巾却是带着护卫来到了帐外。

“启禀渠帅,那人已经带到。”

波才闻言,大手一挥:“给老子带进来!”

护卫进来之后,看了看帐中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波才身上。

“在下见过黄巾渠帅。”说完他微微一礼,然后便笔直的站直了身体。

“嗯!”波才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今日前来,可是城上那小子,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本帅……”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四章 初战黄巾(10)

黄巾大营,波才帐中。

那护卫,见波才一口一个小子叫着自家侯爷,心中十分恼怒,但是,又想到侯爷在他来之前的叮嘱,便强自压下了怒火。

“渠帅明鉴,我家侯爷却是派小人前来给渠帅送信,并且给渠帅带几句话。”

波才闻言,点了点头,问道:“那小子有什么话要对本帅说,说吧。”

护卫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家侯爷说:想请渠帅于两日之后在城东山坡之上见面,我家侯爷有要事要与渠帅商量。”

“嗯?就这些?”波才见就这么几句话,疑惑的问道:“那小子就没有说投降之事?”

“这个……”护卫犹豫了一下:“这个侯爷倒是没有对小的提起,可能写在了信中吧。”

说这护卫从胸口珍而重之的拿出来那封书信,双手放于波才几案之上。

波才急忙拿起书信,撕开信封便看了起来,看了许久,波才把书信往旁边的人身上一扔。

他瞪大了牛眼,看着那人说道:“你给老子念念,老子不识字!”

“……!”站在帐篷中间的是侍卫险笑出声,心中无语的想道:“不识字还看那么久?!这波才当真如侯爷所说,蠢货一个!”

波才一旁的之人拿起书信,仔细看了起来。

一会之后,他便徐徐念来:“

渠帅钧鉴。

小弟李知李行之有礼了。

当日不知渠帅勇武,不自量力据渠帅与城外。

如今弟已到山穷水尽之时,望渠帅能不计前嫌接纳于弟。

弟于两日之后,于城东山坡之处,设宴恭候渠帅大驾。”

那人念完之后,波才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把其中的话想明白。

想明白之后,只见他颇为不耐烦的说道:“不就是想投降嘛?怎么这么麻烦!打开城门迎接老子进去不就是了?!”

这时有一位黄巾越众而出小心翼翼的对波才说道:“渠帅,可能是那小子怕投降之后被渠帅算后账。

这次那小子宴请渠帅,可能是心里怕了,想拍渠帅的马屁。”

“嗯。”波才闻言,觉得颇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在理,可能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波才有面带不耐的说道:“所以说,老子最烦这些文人,一点小事情都这么婆婆妈妈,忒也烦人!

想拍老子的马屁,黄金美人尽管送上来,不比什么都强?!”

说道此处,波才见那护卫在那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便扬扬手道:“你回去吧,回去之后,对那小子说:老子答应了!”

护卫见他答应,心中狂喜不已,大声的道谢道:“多谢渠帅!小的这就回去禀报。”

说完,那护卫行了一礼,便匆匆的走出营帐。

护卫走后营帐之内又恢复了平静。

波才若有所思的坐在主位,用手敲打着面前的几案。

一会儿之后,他手上动作一停,对众人问道:“大伙都说说,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要投降?为何到现在才投降?”

听到波才的问话,众人不敢怠慢接在那里苦思冥想起来。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黄巾头目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是不是那个小子珍惜自己的颜面?如果过早的投降怕天下人说他胆小?”

“砰!”波才一巴掌拍在了几案之上,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却不想,他这一举动,却把说话的那人吓得瘫坐在地上,大声的喊道:“渠帅饶命!”

波才闻言一愣,疑惑的问那人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命?赶紧给老子爬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那人见波才没有发怒,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波才等那人起来之后,对他说道:“你说的不错,可能就是那黄毛小子觉得投降太早,太过丢脸,所以到现在才投降,不过……!”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眼中渐渐升起了血光:“那日在城头之上,那黄毛小子差点没把老子气死,现在知道害怕,想投降了?哼哼!”

说道此处,波才冷哼两声,没有再说下去,不过眼中却是杀气四溢。

见他如此表情,有一黄巾头目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渠帅两日之后是否前去赴宴?”

“哼!”波才冷哼一声,瞥了那人一眼之后说道:“当然要去,老子就算杀那黄毛小子,也得等他投降之后再杀,等他投降之后……哼!”

说到这里,波才却是陷入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中,满脑子都是进城之后如何如何……。

这时有一人出言打断了他的遐想:“渠帅,那…我等今日是否还有攻城?”

被那人话语打断遐想的波才,颇为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怒斥道:“攻什么攻?!过几天城内的官兵就是老子的兵,要是死光了,你赔给老子?!”

那人闻言,战战兢兢的赔罪道:“是,是……!是属下思虑不周。”

说完之后,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波才,见他没有生气,长舒一口气,其后,小心的坐在席位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哼!”波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之后,便又在那里陷入遐想之中。

阳翟城,县衙之中。

那送信的护卫正匆匆的往县衙主厅之处赶去,来到厅前之后,大声禀报道:“启禀主公,属下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厅中传来了李知急促的声音:“哦?快快进来!”

护卫进到厅中对李知行了一礼,李知虚扶了一下之后,便焦急的对他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见李知问得急,护卫不敢怠慢,立刻便回道:“启禀主公,属下不辱使命,那波才已经答应了。”

“好,好,好…!”那护卫刚一说完,李知便大喜过望,猛站起身,连叫了三声好。

过了一会儿,等李知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之后,看着护卫赞赏的说道:“此事办的不错,等打退了黄巾,本候便升你为侍卫副首领。”

那护卫闻言大喜,赶忙躬身一礼道:“属下多谢侯爷!”

那护卫刚说完话,便见郭嘉匆匆的走了进来,边往这儿走嘴上边问道:“兄长,可是那波才有了回信?”

李知满脸喜色的点了点头:“却是如贤弟都说那波才轻而不备,已然答应了!”

郭嘉闻言大喜,用折扇敲了一下手心后说道:“好!如此以来,两日之后,便是那波才伏诛之日!”

“嗯!”李知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言其他,只是其双目之中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五章 初战黄巾(11)

两日之后,清晨,阳翟城县衙之中。

“不行!贤弟不管说什么为兄都不会答应!”

此时,李知正皱着眉头,面色不愉的呵斥着郭嘉。

郭嘉闻言大怒,胀红着脸反驳道:“那日兄长不是已经答应了嘉?!为何今日却又出尔反尔?!”

李知见郭嘉发怒也不在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为兄说不行就不行!哪怕你说破了天,为兄也不会同意!来人!”

李知话音刚落,侍卫首领便越众而出,拱手道:“属下在此!主公有何吩咐?”

李知对着郭嘉挥了挥衣袖:“把他给我带下去,严加看管起来!若是让他跑了出来,本候拿你们是问!”

“喏!”护卫首领应了一声,便大步走到郭嘉身旁,引手道:“望公子莫要为难属下,请!”

“你……!”郭嘉被李知气得指着他说不出话。

“哼!”李知见他还不服,冷哼了一声,对一旁的侍卫首领说道:“愣着作甚?还不把他给我押下去!”

闻听李知之言,侍卫首领不敢怠慢,对郭嘉说了一声:“得罪了!”

便欲上前将其拿下。

“我看谁敢?!”郭嘉瞪着双眼,对众侍卫大吼一声。

众侍卫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他们还真不敢对郭嘉动粗,毕竟郭嘉乃是李知义弟,也算是他们的半个主人,所以他们便把目光看向了李知。

李知见此,对侍卫首领是这个颜色,侍卫首领微微的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走到郭嘉身后,并手成刀在郭嘉颈后一砍,郭嘉便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见郭嘉晕倒之后,李知对侍卫首领点了点头:“把他带下去吧,好好看管,记住本候所吩咐的事情。”

“喏!”侍卫首领应了一声,便把郭嘉背起,匆匆的向县衙后厅走去。

“呼!”见郭嘉走后,李知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镇定了一下精神,对一旁已经乔装打扮好的徐晃道:“公明贤弟,我等出发吧。”

徐晃此时面带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兄长不再多带一人?今日赴宴之时,某要诛杀波才,无法护卫兄长安危,若是……!”

徐晃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只是用担心的目光看着李知。

“无妨!”李知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如若为兄带人太多,怕那波才起疑,岂能为了为兄一人的安危,坏了大事,公明贤弟不必多言,出发吧!”

“喏。”徐晃见劝不住李知,便只能遵命行事。

城东,山坡之处。

李知和徐晃二人,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宴席之处。

李知他们二人到来后,见场中一个人也没有,便寻了一个席位坐下,徐晃拿着一柄大刀站在李知的身后,等待波才等人到来。

等了约有一个时辰左右,菜都已经凉了,徐晃有些不耐的说道:“这黄巾贼人当真无礼!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来?!”

李知此时却颇有些风轻云淡,端起酒盏,饮了一口酒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些贼人不过想与为兄一个下马威罢了,不必在意,等着便是。”

“哼!”徐晃愤愤不平的冷哼了一声后便不再言语,站在李知身后闭目养神。

时间缓缓流逝,又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左右,远处走来了三人。

“来了!”李知看到来人,小声的对徐晃提醒道,随即便起身向来人迎去。

徐晃被李知一提醒,立刻睁开眼睛看向来人,见当真是波才等人,便紧紧的跟在李知身后,手中亦是加了把力气,握紧了大刀。

李知迎上去之后,看着波才拱手一礼道:“多谢渠帅大驾光临,在下有礼了,快请入席吧。”

波才见到李知之后,瞪着一双牛眼细细的打量着李知,随后嗤笑了一声,随意的拱了拱手算是回礼,之后一言不发的向席中走去,其状甚为倨傲。

徐晃见他如此无礼,大怒不已,紧握着大刀目光看向李知,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李知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往席中走去,徐晃见此狠狠的咬咬牙,便紧随李知而去。

等众人坐定,波才坐在主位,大大咧咧的开口道:“你这黄毛小子请老子来干甚?如今老子已经来了,说吧!”

李知闻言,也不言其他,直截了当的说道“今日请渠帅前来,乃是在下已然支撑不住,欲投降于渠帅,还望渠帅能够不计前嫌,接纳与在下。”

波才闻言大喜,虽然他早已猜到李知的意图,但是当真的听到李知说要投降之时,还是兴奋不已。

“好!算你小子识相,不然老子今日就能把这城给攻下来!

既然你已经降了,那你小子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快打开城门,让老子进城?!”

李知闻言,笑呵呵的拱手道:“还望渠帅见谅,不是在下不愿打开城门,而是……”

说到这里,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波才后,继续说道:“不知在下投降以后,渠帅能给在下什么官位?”

波才闻言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些,本来他想等李知让他进城以后,便一刀宰了这个可恨的小子,哪想过给他什么官位。

李知见波才发愣,故作生气道:“怎么?渠帅从未想过给在下官职?那在下为何投降?!”

波才闻言大急,若是李知不投降,自己不是还要再费一番功夫,才能把此城攻打下来吗。

随即,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却是想胡乱封个官职敷衍李知。

想罢,对李知道:“怎么会没有官职,老子刚才只是让你给问蒙了,当你投降之后,便封你为本渠帅麾下的兵马大元帅!这个官职怎么样?”

“……”李知闻言,无语至极,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还兵马大元帅?你怎么不封我为玉皇大帝?!”

虽然心中无语至极,但李知还是故作高兴的说道:“多谢渠帅,多谢渠帅……!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之后,李知端起酒盏:“薄酒一杯,聊表心意,请渠帅满饮此酒。”

言毕,他便把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波才见他喝得痛快,也不推迟,一把抓起面前酒盏,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把酒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喝完之后,波才疯狂的咳嗽起来。

看波才如此痛苦咳嗽,跟波才来的两人大怒,以为酒中下了毒,纷纷的拔出了兵刃只向李知。

大声的呵斥道:“你这小子敢在在酒中下毒?快快交出解药,不然我等将你乱刀分尸!”

“闭嘴!”还没等李知反应,波才便对那两人大吼了一声:“没见过世面的东西,真给老子丢人!”

制止了两人之后,波才又满眼放光的看向李知问道:“这是甚酒?怎的如此烈?”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六章 初战黄巾(12)

书接上回。

却是说李知听到波才的问询之后,笑呵呵的回答道:“此乃在下所酿之酒,若是渠帅喜欢,等此事过后,在下送渠帅百坛。”

“好!”波才闻言大喜:“还是你这小子懂得做人,等老子入城之后不会亏待了你!”

李知闻言,装作大喜状,拱手谢道:“如此,在下多谢渠帅。”

“嗯。”波才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又端起一盏酒,慢慢的饮了起来。

他越喝,越觉得这酒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喝的酒,以前的酒那都是泔水,心中对于杀不杀李知,却有些犹豫不定。

虽然他十分的想把面前这小子一刀两断,但是却又舍不得手中之酒,他心中越想越烦,越烦越喝,渐渐的便有了些醉意。

李知见他一杯接一杯的不停顿,心中颇为高兴,端起酒盏继续敬道:“以前不知渠帅威名,不自量力据渠帅与城外,却是在下失礼了,还望渠帅恕罪!”

波才闻言,把心中纷乱的思绪抛于一旁,一把抓起酒坛道:“那是你小子以前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不过老子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子一般见识,来,喝!”

言毕,便抬起酒坛,‘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等波才把一坛酒喝光之后,已经醉了,醉眼朦胧的看着李知道:“算你小子识相,如果今天不来投降那老子明日便……嗯?”

说到这里,他却停住了,目光盯着站在李知身后的徐晃。

波才揉了揉眼睛,仔细盯着徐晃,对李知问道:“小子,你身后这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李知闻言有些惊慌,怕波才认出徐晃,不过转眼看波才已经快要醉了,觉得时机已至。

随后,他对波才恭声道:“我这仆人长得面善,与很多人都有些相似,渠帅想必是认错人了。”

“是这样吗?”波才有些困惑,随即对徐晃招了招手:“近前来,让老子好好看看你!”

李知见此,对徐晃使了个眼色,眼中厉光四溢。

徐晃见李知对他使眼色,明白了李知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握紧手中大刀,便向波才走去。

等徐晃来到波才面前,波才瞪着醉眼看着徐晃:“你这小子是眼熟,老子肯定在哪里见过你。”

徐晃微低着眼帘,沉声道:“怎么?才几日不见,渠帅便忘了在下的那一斧?”

说完,提起手中大刀,对着还在发愣的波才一刀斩去。

一道寒光闪过,波才见到刀光立刻便惊醒了过来,手中没有兵刃,只得把手中酒坛举了起来。

“啊!”只听一声惨叫,一只手臂冲天而起,手中还紧紧的握着成为两截的酒坛。

却是徐晃不善用大刀,使错了力气,没有一刀把波才斩杀。

见一刀没有斩杀波才,徐晃也不气馁,收回大刀,双手握住刀柄,刀刃向上,如霹雳般大喊一声:“贼子受死!”

一道刀光如闪电从下至上斜斩波才腰间。

而此时,跟随波才来的那两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拔出兵刃,向徐晃扑来。

李知见此,怕他们打扰徐晃,抄起面前几案,卯足了力气,向两人扔去。

随后他还不放心,又把面前的酒坛一一的举了起来,向两人扔去。

那两人见此无奈,只得停下身,躲避起飞来之物。

就在此时,只听“噗呲!”一声,众人放眼望去只见波才,从左腰到右肩之上被大刀斜画了一条血线,却是已被断为两截。

波才嘴中吐着血沫,瞪着血红的双眼,嘴中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脑袋一歪,便去了阴曹。

李知眼波才已死,大喜不已,对徐晃喊道:“贤弟,速速解决此二贼!”

徐晃闻言点了点头,面色冷峻的提着滴血的大刀,向黄巾快步二人冲去。

那二人见波才两刀便被斩了,又见杀波才这人向他们冲来,早已吓得腿脚发软。

只听“当啷”一声。

二人“扑通”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官爷饶命,我等降了!”

说完,叩首不已,不一会儿脑门上便遍布斑斑血迹。

徐晃见此,停下身形,用目光询问李知。

李知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心软的点了点头。

李知看着还在叩首的二人说道:“你二人解下腰带!”

那二人不敢反驳,便立刻解下了腰带,这时李知看向徐晃:“公明贤弟去把此二人捆绑起来,为兄去点狼烟。”

说完李知便匆匆的向山坡一旁的小树林走去。

来到树林之后,李知都像一片生长茂盛的草丛,掀开中的一块遮掩布,却见底下有一堆干柴,上面附着着一些新鲜树枝,拿出火折子点燃,点燃之后滚滚浓烟从柴堆中飘散了出来。

一个侍卫一直站在城头之上,向李知方向观望,看到浓烟之后,便立刻朝一旁的人大声呼道:“击鼓!开门!出战!”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却见一个穿着打扮和李知别无二致的人,正在那里奋力的击鼓。

“杀……!”这时,阳翟城门大开,数万士卒在两百护卫的带领下,朝黄巾大营的方向疯狂冲去。

在城外埋伏多日的杨英,看到城上像是李知在击鼓,又见城中大军杀了出来,也不再犹豫。

杨英翻身上马,对身后已经准备好的众骑士大声喝道:“报效主公!就在今日!杀……!”

李知站在山坡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黄巾大营,只见此营却如一堆棉花一般,零零散散的分布,而前后各有一支利刃朝他们快速击去。

黄巾大营门口正在职守之人,看到远处官军杀来,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向营中跑去边跑边喊道:“官军杀来了,官军杀来了……!”

“咚咚咚……!”黄巾中亦是响起了急促的鼓声,但是因为波才没在营中,众人却是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奔逃。

此时,有几个满身酒气的黄巾头目从大帐之中窜了出来,见此场景大声喊道:“都不要乱!听我指挥!

官军已被我等杀的不多了!这是他们的垂死挣扎!都给我拿起兵刃,前去迎敌!杀……!”

说完,他拔出腰间之刀,一马当先,朝大军杀去。

“杀……!”本来凌乱的黄巾众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的拔出兵刃,大声嘶吼着,向官军杀去。

两军刚一相交,站在前排的众人便死伤惨重,一排排的如风吹麦田一般纷纷倒下。

虽然李知麾下士卒精锐,但黄巾贼人人多势众,所以,两军初一交战,便成胶着之势……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七章 初战黄巾(13)

李知站在山坡之上,双目死死地盯着两军相接之处,拳头紧握,身上衣衫却是因为紧张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他此时的目光又看向黄巾阵营后方,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而此时徐晃已经把那两人捆绑起来,提着大刀来到李知一旁,对他拱手道:“兄长此处诸事以了,某杀贼去也!”

待见李知点头之后,便用大刀插着波才的上半身,翻身上马,快马向两军交战之地冲去。

等他来到两军交战之地,高举战刀,大声喊道:“波才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黄巾贼人见徐晃大刀之上插着波才的首级,皆都大惊失色,在他等惊恐不已,无心恋战之时,被李知麾下士卒斩杀无数,却是已经攻破前阵。

前阵之中,残余之敌,见官军如此厉害,而自家渠帅波才又被对方大将斩杀,便无心恋战,纷纷向后逃去。

后阵之中,众黄巾头目见前阵已经溃败,怒不可遏,纷纷拔出兵刃,骑上战马,向前冲去,边冲边喊道:“敢退后者,杀无赦!”

一边往前阵冲,一边用手中兵刃斩杀着退后之人。

而他们等人如此作为,却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黄巾大军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守住了阵地。

徐晃见此,手中大刀一挥,便把波才首级向黄巾大军之中甩去,随即快马一鞭,大吼一声“杀”便朝众黄巾头目杀去。

等徐晃冲杀到几个黄巾头目之前时,默不作声的轮起大刀对其中一人砍去。

“噗!”那人还没反应,便被徐晃一刀枭首,其余人等见徐晃如此厉害,不敢怠慢,纷纷大吼着冲了上来。

五六个黄巾头目,打马围着徐晃,只听“叮叮当当”打铁之声传来,却是众黄巾头目把徐晃围在中间围攻起来。

徐晃被众人围在中间也不惊慌手中大刀挥舞着如同一轮大日一般左劈右砍。

徐晃密不透风的刀势,让黄巾众人束手无策,渐渐的,有几人因为饮酒过多,有些气力不济。

徐晃见那几人攻势减弱,双目圆睁,大喝一声“死来!”

手中长刀如霹雳一般瞬间斩去,那几人还没缓过来神,便被徐晃一一斩杀!

剩下三人见徐晃如此勇武,惧怕不已,不敢对抗,打马向后逃去。

见那三人逃跑,徐晃也不追击,从马上拿出弓箭,左手执弓,右手夹着三支箭矢对准三人,只听…

“嗖嗖嗖……!”三声破空之音穿来。

“啊……!噗通……!”那逃跑的三人便被徐晃三箭射杀,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便再无声息。

“跑啊……”

“辛将军死了,逃命啊……”

黄巾贼人见自家头目已死,瞬间溃败,哭爹喊娘的向后营跑去。

徐晃趁此大好时机,领着大军黄巾中阵攻去。

中军之中,本来正在等待波才命令的黄巾力士首领,见大军杀来,也顾不得许多,带领黄巾力士顶了上去。

在黄巾贼人心中,黄巾力士便是天神下凡,有他们的必然不会失败。

如今,见黄巾力士顶住了大军的进攻,溃败的黄巾便鼓足勇气回过头,继续和官军胶着厮杀着。

时间渐渐流逝着,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两军还在焦灼厮杀,两军交战,死伤无数,把山坡之上的李知急得不行。

就在此时,在黄巾阵营身后远处,一彪人马极速赶来,李知见此大喜过望,不过仔细一看,却又皱起了眉头。

只见这些人那人只有一千余人,而且人人身上带伤,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厮杀。

杨英骑着战马提着还在滴血的大刀,面带焦急之色,疯狂的打马向黄巾阵营冲去。

等他冲到黄巾后营之后,见两军还在地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即振奋精神大声喊道:“众兄弟可还有力气?!”

众骑士齐声回道:“我等愿为主公杀敌!虽万死而不悔!”

杨英狠狠的点了点头,大声吼道:“众兄弟随我杀!”

说完,便提起大刀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戳了一下,战马斯吼一声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敌营。

“杀!”众骑士有样学样,纷纷戳打战马,大吼了一声,跟着冲去。

杨英所带领的骑兵,如一支利刃一般,直插黄巾后营,瞬间黄巾后营便大乱起来,黄巾贼不敢与重骑兵对抗,纷纷四处逃窜。

此时,黄巾中营之中,正在与大军对抗的黄巾,听到后面哭喊之音,扭头一看,便见杨英带着骑士疯狂冲来。

瞬间,本就处于弱势的黄巾军,立刻士气全无,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官军来援军了!逃啊……!”

众黄巾闻言,惧怕不已,纷纷抛下手中的兵刃,嘴中胡乱叫嚷着逃命而去。

“逃啊……!”

“妈呀……!”

“逃…哎呦!谁踩老子!”

就在黄巾众人各自奔逃,不成阵型的时候,徐晃双目一亮,大声喊道:“黄巾以败!随我追!”

言毕,他便挥舞着大刀,朝溃败的黄巾追去。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十多万黄巾贼人如惊弓之鸟一般四处逃窜,而其身后,正是徐晃所带领的五万大军紧紧追赶。

黄巾的人奔跑了约有二十里之后,便纷纷的慢了下来,毕竟他们平日吃不饱穿不暖,今日又厮杀了一个多时辰,已经没有多少体力。

有一些黄巾,见自己跑不动了,便绝望的躺在路边,一动不动,任由官军杀戮,徐晃见此,皱皱眉头大声道:“跪地者不杀!”

而跟随徐晃的大军也纷纷大喊:“跪地不杀,跪地不杀……!”

黄巾的人听说跪地便能免死,便纷纷的在路两旁跪了起来,十数万黄巾贼人,跪在道路两旁,连绵十里有余,煞为壮观。

而此时,约有八九百黄巾力士站在路中央,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两旁跪地的黄巾。

等徐晃带军前来,这些黄巾力士便如以卵击石一般,纷纷大吼着向大军中去。

徐晃见此,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们这是在自己寻死,以全忠义。

虽然徐晃在心中对他们敬佩不已但是却也没有手软,带领大军打这把就把人团团围住,大喝一声“杀!”

黄巾力士首领见他们把自己等人围了起来,也不害怕,昂首挺胸的看向徐晃,随即,拔出如锯齿一般的战刀,大喝一声:“尽忠就在此时!众兄弟随我杀!”

说完,那人便举起战刀向徐晃冲去,黄巾力士虽然个个勇武,但毕竟寡不敌众,不一会儿便消失殆尽。

等徐晃一刀斩杀最后一人之后,面色复杂的看着倒下的众黄巾力士,随后被叹了一声:“厚葬之!”

站在山坡上的李知,看到战场如此形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到了地上,却是已经紧张得有些虚脱了。

他见大势已定,便不再看战场,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我来这世界的第一次大战,可算是胜了!”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八章 初战黄巾(14)

傍晚,战场之上。

时至此时,战场之上胜负已经确定,徐晃带着大军驻扎在原来黄巾等人的大营之中,正看守着近十万黄巾俘虏。

李知此时骑马过来,见徐晃正在大帐之中统计伤亡人数,于是他关心的问道:“伤亡如何?”

徐晃听到他问题,有些悲伤的叹了口气:“此次大战,我军虽然大胜,但是…”

说到这里,他惨然的摇了摇头:“我军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出发之时,有六万大军,如今却只剩下四万余人,其他皆都……!”

徐晃面色悲痛,眼中含着泪水。

李知听到伤亡了近两万人,呆愣在那里,怔怔不语。

他没想到伤亡如此惨重,前八日守城之时,死亡人数还不到一万,今日一日便损伤万余人,这如何不让他悲痛欲绝。

被这个噩耗打击到的李知,愣了半晌之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好好收敛弟兄们的遗体,不能少一人!

为每一位兄弟皆穿上一身崭新军装,不要让他们穿着血衣而去!”

徐晃面带难色的看着李知说道:“可是……军中没有那么多军装。”

李知闻言,直愣愣的看着他,仿佛梦游般说道:“有的,肯定有的!若是没有,便把我等身上衣物都脱下来,为众兄弟披上!”

说到此处李知情绪颇为激动,双眼含泪道:“本候出来之时,对家中众人保证过,要把他们完完整整的带回去,如今你让我如何向死者家属交代?!”

说道此处,李知面色坚定的说道:“本候既然无法把他们活着带回去,那也要让他们走得体面一些,本候绝不允许有一人穿血衣而去!绝不!!”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在大声的嘶吼。

李知此时被伤亡人数打击的有些崩溃了,在后世之时,虽然也听说过冷兵器时代的残酷。

但是听说归听说,如今亲眼所见,还是接受不了。

早上,还是一个活生生与他说话的人,到了中午,便已经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恶心不已,有些想吐。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的讨厌战争,如此的讨厌这个时代,如此的讨厌自己……。

正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杨英满身鲜血的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见李知正在其中便拱手请罪道:“请主公恕罪!

我等在来时的路上碰到了一伙黄巾,与他等交战了约有一个时辰,才把那些黄巾贼人尽数斩杀,险些误了主公大事,请主公责罚!”

李知此时还没有从悲痛的情绪中缓过神,听到他的话摇摇头说道:“你等来晚,乃是事出有因,只要胜了便好,无需太过自责。”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身问道:“你所带领骑兵伤亡如何?”

杨英闻言惭愧道:“我等却是没上过战场,初次对战,有些手忙脚乱,如今却只剩下千余人。”

“千余……?”李知念叨着这个数字,愣愣的看着他:“也就是说,你等此事伤亡亦是近千人?”

看见李知表情悲伤,杨英面色惭愧的说道:“却是损伤近千!”

“噗通”李知受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却是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主公(兄长)!”徐晃杨英二人见他摔倒,赶忙过来把他扶起。

“没事,本候没事……。”李知面色苍白的说道:“容本候缓缓,缓缓……。”

说完,他便艰难的走向主位,瘫坐在那里怔怔不语……

夜晚,阳翟县衙之内。

“来!本候敬诸位兄弟一杯,多谢诸位兄弟鼎力相助!”

李知端着酒盏站了起来,对众人敬酒道。

还没等别人开口,坐在一旁的郭嘉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嘉哪敢有劳古乡候敬酒!

嘉在此次战事之中,却是没起到什么作用,想必便是没有我等,只古乡候一人便能把贼军退却!”

说完也不端酒盏,从腰间摘下酒葫芦的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众人听到郭嘉此言,面上有些尴尬,正要端起酒盏的手,端也不是,不端也不是,随即,都把目光看向了李知。

李知见场面尴尬,苦笑着摇了摇头,对郭嘉有些无可奈何,毕竟这事他不是在先,所以也不能去呵斥于他。

遂温言对郭嘉道:“还请贤弟见谅,此次是为兄的不是,来,薄酒一杯,与贤弟赔罪。”

说完,便把面前之酒一饮而尽,又对郭嘉亮亮酒盏。

“哼!”郭嘉冷哼了一声,不依不饶道:“嘉可不敢喝古乡候所敬之酒,万一里面要是下了蒙汗药呢?难道又要让嘉如今日清晨一般,昏睡大半天?”

李知见郭嘉如此不依不饶,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想道:“看来只有使出绝招了。”

想罢,李知伸出三根手指对着郭嘉说道:“三个月!”

郭嘉闻言,眼前一亮,但是还是没有理他。

“唉!”李知叹了一口气后,把右手全部摊开,语气无奈的说道:“五个月!”

“额……!”郭嘉看起来心动不已,把手伸向面前酒盏,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快速的缩了回来,装模作样的看着四周,不理会李知。

李知看他还是不端酒盏,有些无可奈何,拍了一下几案之后呵斥道:“六个月!贤弟不要太过分!”

郭嘉闻言,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李知无语的看着郭嘉:“那贤弟还是去生气吧!为兄不管了!”

说完,便又端起酒盏与众人共饮。

“哎~~?!别啊!”郭嘉见他当真不理自己,赶忙一把抓住了李知的衣袖。

只见他满脸讨好之意的看着李知说道:“六个月就六个月,就这么定了!”

李知苦恼的扶着额头无奈的说道:“贤弟也即将为人父,为何还如小孩子一般如此胡闹?

行!为兄答应了!这六个月你就算醉死,为兄也懒得管你,尽管喝去吧!”

“嘿嘿……。”对于李知的指责,郭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嘿嘿笑道:“如此,嘉便多谢兄长了!”

众人被他们兄弟二人的哑谜弄得一头雾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二人。

郭嘉被众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端起酒盏对众人敬道:“刚才是嘉过于胡闹了,嘉敬众位兄长一杯,以为赔罪。”

说完,他便猴急的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李知见他如此模样,摇了摇头,端起酒盏对众人敬道:“此次与黄巾交战,却是有劳诸位,本候多谢诸位相助之恩,请诸君满饮此杯,饮胜!”

“饮胜!”其中众人皆端起酒杯回敬道。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八十九章 初战黄巾(终)

翌日。

李知揉着额头向县衙中走去,却是昨日太过高兴,饮酒过多醉死过去。

来到县衙之后,看县衙之中空无一人,苦笑一声心想:“昨日确实喝的有些多了,想必现在都在呼呼大睡吧?

幸亏现在不是战时,要不然以我等如此作为,想必在睡梦之中,便会让敌人摘去头颅。”

他走到主位之上坐了下来,右手托着腮,左手敲着几案,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此次出战,虽然损失颇多,人员伤亡更是超过两万,但是收获也不小,光这些黄巾贼人便有十万之众。

而且其中九成以上皆是青壮之人,只要稍微调教一下便是一股不错的战力,就算是为自己做工,那也是一股庞大的人口红利。

还有收获了马匹近三千,粮草无数,足够庄中众人一年之用,我却是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置这十万黄巾……。”

就在李知沉浸在自己内心的世界的时候,郭嘉歪七扭八的走了进来,边走边揉着脑袋。

进来之后,见李知正在那里沉思,没有注意到他,坏笑了一下,放慢的脚步悄悄的靠近李知。

“兄长……!!!”

“碰!”

“哎呦……!”

此时,只见郭嘉捂着鼻子在原地跳脚。

却原来是,郭嘉在沉思的李知面前大吼了一声,把李知吓了一跳,身体本能的出拳,正中郭嘉的鼻梁。

“贤弟没事吧?”这时李知也回过神来无奈的看着郭嘉:“贤弟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幼稚?!看…吃亏了吧?!”

“……”郭嘉此时却是疼得说不出话,只是摇摇头,随后,便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李知见他如此痛苦眼中都有泪水流下便关心的问道:“贤弟当真无事?怎的还哭了?来…让为兄看看。”

说完李知便靠近郭嘉,拿开他的手,向他的鼻子看去。

“噗呲!哈哈哈……!”这一看李知却被郭嘉的鼻子逗笑了。

只见郭嘉的鼻子红彤彤的,像被热水烫了一般。

可能是因为疼痛的原因,两行泪水从郭嘉的眼角流下,正好搭在鼻子上,而鼻孔之中有两行淡淡的血迹流出,再加上郭嘉都快皱成包子的脸,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可笑。

“兄长……?!”郭嘉见李知嘲笑自己,站在原地用死鱼般的目光看着李知。

“……”李知此时却是笑得出不了声,只是扬起右手摆了摆。

“兄长……!”郭嘉又喊了一声,脸上亦是带着怒色:“嘉变成如此,还不是兄长之过,兄长居然还有心情笑?!”

“咳!”李知总算勉强停住了笑意,干咳了一声,面带尴尬的说道:“此事如何能怪为兄?还不是贤弟太过调皮,自作自受?!”

“哼!”郭嘉冷哼了一声:“反正此事全怪兄长,兄长打算如何弥补?”

“弥补?”李知闻言一愣,随即便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贤弟想要什么弥补?”

郭嘉见他当真同意,眼前一亮大声说道:“嘉今日却是受了大苦头,莫不如……。”

“且住!”郭嘉还没有说完,便被李知扬手打断:“昨日为兄已经答应过贤弟,六个月之内不禁饮酒,但是,也只能在六个月之内,多一天都不行!”

“切!”郭嘉无趣的切了一声:“那兄长还说什么弥补?!”

“嘿!”李知却是被郭嘉气笑了:“难道贤弟心中只有酒?没有别的什么?比如弟妹腹中之子?”

“额……?”郭嘉闻言,疑惑不解的问道:“我那孩儿还没出世,兄长怎么拿我那孩儿弥补于嘉?”

“呵呵……,”李知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为兄想收其为徒,贤弟觉得如何?”

“嗯?”郭嘉闻言眼前一亮,把头点的如啄木鸟一般:“大善!日后便有劳兄长了!兄长可不能藏私,须得把兄长胸中的计谋一一教于我那孩儿。”

正当李知想开口回应的时候,徐晃匆匆的走了进来。

李知见他如此匆忙,便问道:“公明贤弟可是有何急事?”

徐晃面带愧色抱拳说道:“某却是有负兄长所托,黄巾贼人贼心不改,今日却是有人反了!”

李知闻言,猛然起身,急步向前一把抓住徐晃问道:“有多少人?我军可有伤亡?”

徐晃摇摇头:“人数倒是不多,只有一千余人,他们手中没有兵刃,那些人刚想反抗,便被众将士诛杀,我军无一人伤亡。”

“呼……”李知听到没人伤亡,松了一口气,随即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如何安置这些黄巾俘虏。

另外两人见他正在思考大事,不敢打扰,皆一旁静静的等候着。

良久之后李知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双手一拍,精神振奋的说道:“有了!”

“哦?”见李知想出了主意,徐晃赶紧问道:“不知兄长有何妙计安抚这些黄巾?”

李知却不忙回答,从身后腰间摘下折扇,打开折扇,扇了两下之后说道:“此事却也简单,只要把黄巾众人分为十营,把每营分为百队,把每队分为十组。

这营、队、组各选一名长官,两名副官,若有人反叛,一人反叛杀一组!一组反叛杀一队!一队反派,杀一营!

另外,若有人举报反叛之人,各按其功劳大小,赏赐官位。

世人皆都逐利而畏死,若用此法,黄巾贼人必定不敢再反!”

“好策!”李知话音刚落,郭嘉在一旁大声叫好道:“兄长对人心的把握却是越加的熟练了。”

徐晃在一旁亦是明白了此策的高明之处,满脸敬佩的对李知说道:“兄长当真乃辅国之才也!某这便去依策而行!”

说完,他便要去办此事。

“公明贤弟且慢!”李知见他要走,赶忙拦住。

徐晃回过身,疑惑的问道:“不知兄长还有何事吩咐?”

李知略为整理了一下语言后说道“公明贤弟,等把这些黄巾全部安抚下来之后。

汝从中挑选一万精锐之士,勤加操练,另外,务必保证其忠诚,为兄日后将有大用!”

“喏!”徐晃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计谋,但也不敢大意,大声应喏。

等徐晃走后,郭嘉像李知问道:“兄长如今麾下士卒也有四万余人,经过此次大战之后,皆称得上精锐。

日后又无甚战事,便是有战事,这四万余人已然足够,兄长又让公明兄去挑选这一万黄巾有何用?”

“无甚战事?”李知苦涩的反问了一句,思绪却是飘向了远方,呢喃道:“这才是一个开始,岂能说是无战事?”

说到这里他回过神,对郭嘉说道:“为兄让公明挑选这一万黄巾,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云长贤弟……”

“云长兄长……?”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章 回归

两日后,阳翟城门前。

“古乡候不能多呆些时日?”此时纪县令正满脸哀求的看着李知。

闻言,李知摇了摇头:“不行,本候前来就是为了剿灭黄巾,如今黄巾贼人已被本候剿灭,是时候该回去了。”

“可是……”纪县令面带犹豫的说道:“这只是一大股黄巾,还有些小股黄巾在颍川境内四处抢掠,如若到了阳翟……”

说到这里,他对李知哀求道:“还请侯爷看看阳翟父老的面上,多留一些时日吧!”

李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汝不必如此忧愁,本候不是还为你留下了五千精兵吗?有那些兵马在此,足以保证阳翟的安全。”

纪县令闻言,更是大急:“可那些人原本就是黄巾,如果黄巾贼人再来,怕是他们里应外合,还没开战,便已打开城门。”

李知见他不相信自己留下的人马,便安慰道:“须知,黄巾也是人,他的原来也不过是一群流民,和本候麾下的将士一般无二。

但凡有一点活路,他们便不会反叛,如今他们已经改过自新,并且成为了此处的守兵,也算是有了个身份。

如若能够堂堂正正的活下去,谁愿意做贼?纪县令不妨宽容一些,留下他等以观后效,如果他们当真反叛,那本候便再发兵剿灭他们!”

纪县令见李知态度坚决,无可奈何说道:“但愿侯爷说的对,不然这满城的百姓……!”

他一想到黄巾入城时百姓的惨状,便脸色悲痛的说不下去了。

李知见此,颇为无语,他没想到这位县令居然是个如此悲观之人。

他留下的那五千精兵,不仅有黄巾,其中的长官乃是李知麾下的嫡系人马,怎么可能反叛?

随后,李知便懒得理他骑上马,对大军大声喊道:“出发!”

时至晌午,二贤庄城门口。

李知看着面前恢宏的二贤庄颇为感慨,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虽然只是离开不到半月,但是在这半月之中他所经历的种种事情,这让他疲惫不堪,只想回到庄中大睡一觉。

“可是主公回来了?”

就在李知发愣的时候,城墙之上有一人探出头来问道。

李知见是郭三,便点头说道:“正是本候,打开城门吧。”

“吱呀……!”一声,二贤庄城门被慢慢的打开。

虽然现在还是叫二贤庄,但其已经被李知经营的不次于洛阳城这样的雄城。

城中常住人口多达五十余万,若再加上这次俘虏的十万黄巾,那这城,从人数到繁华都不会比洛阳差。

当李知进入城中,却不想其他,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便把中事务全都交给了郭嘉和徐晃,自己骑着快马向家中赶去。

等李知来到一座华丽异常的府邸门口,刚要敲门,便见门口打开了一道门缝。

一个约有三岁的小丫头,小心翼翼跨过门槛,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群仆人。

只见这个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儿,身上一身粉红衣裙,额头之上,有一道细小、状如闪电的紫色胎记,衬着粉嘟嘟小脸,显得非常可爱,。

那个为他打开大门的仆人,弯着腰,低着头对那个小丫头说道:“哎呦…小姑奶奶,小心一些,一会侯爷就回来了,不用如此着急。”

那小丫头却没有理仆人,抬头一看,便看到了李知,双目一亮,便快步的小跑过来。

李知见此,挥手打断了刚要行礼的仆人。

只见他笑眯眯的蹲下身,等那小女孩跑过来之后,一把便把她抱了起来,只听那小女孩脆生生的喊道:“爹爹,爹爹……”

李知满脸和蔼的回应着:“唉,我的宝贝闺女,可想死爹爹了,清儿在家可想爹爹?”

“嗯……”李清想了想后,认真的说道:“有时想,有时不想。”

“哦?”李知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问道:“那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不想?”

李清歪着脑袋想了起来,小手却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因为她发现,只要自己一摸额头上的那道闪电痕迹,便能想起任何以往的事情。

李知看着她的举动,神秘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期待的看着她。

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李清才回答道:“娘亲唬清儿的时候,人家就想爹爹,玩的时候,就不想爹爹。”

“是吗?”李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宠溺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随后,李知温声细语的说道:“如今爹爹回来了,再不会让你娘亲唬你了,走,我们回家。”

“爹爹真好!”

“哈哈哈……清儿真是爹爹的开心果”

“爹爹,开心果是什么?”

“额…开心果啊,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且听爹爹给你讲来……”

随着这温馨的话语,李知轻轻的抱着自家女儿慢慢的走到了主厅之中。

来到主厅之后,荀媛带着春儿秋儿二人,一起向他见礼:“妾身见过夫君,恭祝夫君为国除贼!”

李知抱着女儿虚扶了一下,和颜悦色的对她们三人问道:“旦儿政儿呢?”

秋儿赶紧回道:“旦儿正在熟睡政儿却是……”

说到这里他有些紧张的看李知一眼。

李知闻言大急:“政儿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秋儿为难的摇了摇头后说道:“倒是没出什么事,只是…他在后院的鸭脚树上玩耍。”

“那就好,等等!鸭脚树…上?!”李知闻言一愣但是立刻反应过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秋儿。

随即,李知大怒道:“混账!是谁把他放上去的?!真当本候不会杀人?!”

说完也不理厅中众人,把闺女放下之后,匆匆的向后院鸭脚树跑去。

来到后院之后,正看到仆人围在一棵鸭脚树下,苦苦的哀求树上的那个小人:“小祖宗唉…快下来吧,一会侯爷就要回来了,你要是再不下来,那侯爷还能轻饶了我等?”

“我就不!我要摘果子给爹爹吃!”那小男孩在树上如一个小猴子一般跳来跳去,却是怎么也掉不下来。

李知在树下却是看得手脚发软,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便掉了下来,也不敢大声呵斥。

遂温声道:“政儿,爹爹回来了,快下来吧,你不是摘了一些果子吗?快下来拿给爹爹尝尝。”

小男孩往树下望了一眼,便发现了李知,满脸高兴的在树上蹦蹦跳跳:“爹爹,你终于回来了!”

见他在树上蹦蹦跳跳,李知却被吓得满脸苍白,在李知看来,这种场景比面对波才之时还要可怕。

遂,小声道:“回来了,回来了……,政儿,快下来让爹爹好好看看你。”

“好的,爹爹稍等。”说完那小男孩便把挂在树上的一个布兜摘了下来,随即,一个跟头便从树上翻了下来!

“小心……!”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一章 上苍的恩赐

书接上回。

却说李政从树上一个跟头便翻了下来,把李知吓了一跳,大喊一声:“小心!”

本来李知以为自己的儿子会摔坏,但是,却没想到李政在空中翻了几跟头,轻轻的落在地上,却是一点伤都没有。

李知见他如此厉害,呆愣了半天。

随后,便阴沉着脸向李政走去。

来到李政的身边之后,李知蹲下身,一把抱起李政,放在自己腿上,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啪啪的打起了屁股。

“哎呦!爹爹为何打我?”李政趴在李知腿上使劲挣扎着,满是不服的问道。

“谁让你爬那么高的?!摔着怎么办?!与其日后出事后让为父回复伤心,还不如为父现在被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说完,李知还不解气,又往李政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李政可能是被打的疼了,双手按着李知的膝盖,猛然朝李知腿上一蹬,来了个后空翻,便从李知的手中挣脱。

“……”李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满脸不服气的李政,有些无语的抬头望向苍天。

随即,李知便朝李政招招手,让他过来。

李政见此,皱着这小脸,使劲的摇摇头后,脆生生的说道:“孩儿不过去,爹爹肯定还是要打孩儿。”

“呼……!”李知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李政微笑着说道:“政儿莫要害怕,过来吧,为父不打你了。”

“真的?”李政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着李知。

李知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快过来吧,为父什么时候骗过你?”

“哼!”就不想李政把头一扭,撇着嘴哼了一声:“爹爹当然骗过孩儿,刚才孩儿还是在树上之时,爹爹不就骗孩儿下来吗?

可下来之后呢?还不是一顿毒打?”

说着,李政又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满脸不忿的看着李知。

“毒打?!”李知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先不说你到底从哪里听说的这个词,就说毒打这两个字,是用在这里的吗?

为父不就是打了你两下屁股吗?!”

说完,李知又朝他招了招手:“快过来,为父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当真不打孩儿?”李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李知觉得自己的十二指肠快从脑门冒出来了。

被自家儿子逼得有些无奈的李知,有气无力点点头:“当真,当真……!”

“哦。”李政应了一声,慢慢的靠近了过来,双眼紧盯着李知的双手。

等李政近前之后,李知伸出双手,想把李政抱起来,却不想……

“还说不打孩儿!”李政大喊一声,扭头便匆匆的跑了。

李知保持着双手前伸的动作,愣愣的看着李政跑去的背影,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李政,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复杂的内心。

“政儿,你又在胡闹什么?怎么跑得这么急?”

李政跑到一半,被走进来的荀媛正好碰到。

“娘亲!”李政跑到荀媛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小腿,仰着头看着荀媛告起了状:“娘亲,爹爹打孩儿,你看,都打红了!”

说着,便转过身,来翘起屁股,给荀媛看。

荀媛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

说完,便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向李知走来。

来到李知面前之后,荀媛温声说道:“夫君莫要恼怒,政儿脾气是有些调皮,但是却不会出什么事情,毕竟……。”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四周的仆人,没有再说下去。

“额……”李知看着荀媛无语的问道:“听夫人的意思,为夫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政儿经常爬树?”

说着,又想到自己儿女的异常,对众仆人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见众仆人退下之后,荀媛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却是如此,在三日之前,政儿左胸前的闪电胎记颜色越来越深,现在已经变成了深紫色。

而颜色的越深,政儿的力气越大,两日前便能举起一块大石。”

李知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在脑袋,随后便把荀媛的怀中把李政抱了过来,解开他的衣衫,往他的左胸看去。

只见一道如清儿一般无二的闪电胎记,深深的印在他的左胸之上,颜色呈深紫色。

李知脸色复杂的看着这块胎记,突然,他看李政的小屁股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巴掌印,见此,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有些若有所思的小声说道:“长在脑门上可以令人回想往事,并且增加记忆力。

长在左胸之上却是增加体魄,并且恢复力也大大的增长。

那旦儿长在后脑勺上算怎么回事儿?

还有,我呢?我这个被劈之人怎么没有好处?”

想了一会儿后,李知颇为烦恼的摇了摇头,想把脑中的纷乱思绪全部甩出去。

荀媛见他十分烦躁,遂安慰道:“夫君不必如此烦躁,政儿他们身上的异样皆是好事,最少不用担心他们受伤。”

“呼……”李知长长出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面色有些复杂。

他是被一道紫色的闪电劈来这个世界,本来他以为此事就这样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

想到这里他又摸了摸头顶,他头顶之上亦有一道紫色闪电,刚来之时他并没有在意,只以为这是一道伤疤。

但是,等他子女一一诞生之后,每人身上都有一道或深或浅的紫色闪电胎记,而且这紫色胎记增强了每个人的天赋。

虽然李知知道这是好事,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这道闪电来历不明,谁知道到底是有益还是有害。

别再像兴奋剂一般,让人觉得兴奋不已,但是过后却损伤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李知问荀媛道:“夫人,为夫让你请医者为政儿他们检查一下,你请了吗?”

“嗯,请了。”荀媛点点头轻声回道。

“医者如何说?”李知焦急的问道。

荀媛摇了摇头:“医者说政儿他们身体健壮异常,并无他事。”

“那就好,那就好……!”李知闻言放松下来,虽然现在医学不如后世的发达,但是在诊断身体方面,还是有它的独到之处。

如今听说自己儿女无事,李知便放心了,而他一放松下来之后,这些日子的疲劳便涌上身来。

李知面带疲惫的对荀媛说道:“夫人,为夫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嗯”荀媛见他满脸疲惫,心疼的说道:“夫君快去休息吧,家里的事由妾身安排。”

李知回到自己卧室之后,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屋顶。

他心中乱七八糟,如一团乱麻一般,随即使劲摇了摇头,烦躁的把被子扯了过来蒙在头上。

不一会儿,李知便沉沉睡去……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二章 安置黄巾

翌日。

“嗯…”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正在熟睡的李知呻吟了一声便睁开了眼睛。

李知坐起身来呆呆的看着四周,随后伸了一个懒腰,长舒一口气之后对外呼道:“来人。”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秋儿快步的走了进来小声的问道:“夫君起来了,可是要洗漱?”

李知看到来人是秋儿,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其有此理!怎么是你亲自前来?府中其他丫鬟呢?忒也没规矩了!”

秋儿闻言,摇了摇头,温声的对李知说道:“夫君莫要怪罪她等,是妾身自愿伺候夫君,与府中丫鬟无关。”

“你啊……!”李知无奈的看着秋儿:“你我已成夫妻多年,为何还要如此?这种粗事让丫鬟们去便是,何必有劳夫人?”

秋儿摇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通红的说道:“夫君可记得,当初去洛阳之时妾身便说过,即便是日后成亲,妾身仍然为伺候夫君的。”

李知闻言一愣,也想到了那时,他确实没想到,秋儿居然还记得那时的话,并且直到现在还在遵守当时的诺言。

李知心中大为感动,一把抓住秋儿的小手温声说道:“没想到夫人还记得此事,这些年来,为夫却是有些怠慢夫人了。”

秋儿闻言,满脸幸福,没有说话,只是反手紧紧的握住了李知的手……

当李知洗漱完毕,出了家门来到,来到二贤庄议事之处。

此时,就见厅中郭嘉正在低着头,面前摆着一卷书卷,像是在处理公务,他面前的书简堆积如山,刚进来之时,他险些没有看到郭嘉。

见此,李知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赶忙走向前去对说道:“贤弟辛苦了,赶紧……?!”

李知说到此处却是愣住了,看着书卷之上的口水默然不语。

心中无语的想到:“这都能睡着?我这贤弟倒也算是个能人。”

不怪李知如此想,却见此时的郭嘉低着头,面前摆着书卷像是在批阅公务,然而其双目紧闭,嘴角口水滴出,却是已然憨憨入睡。

李知见此,走上前去轻轻推了他几下,小声的叫道:“贤弟,贤弟醒来,若是困了回房间睡去。”

“嗯……?”郭嘉被李知推醒,有些睡意朦胧的看着李知呆呆的问道:“兄长怎么在此?来嘉卧室可是有急事?”

“……”李知无语的看着郭嘉,满脸无奈的看着他说道:“贤弟抬起头来,好好看看这是哪里?!”

“额……!?”郭嘉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在大厅之中睡着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随即,郭嘉迎着李知无语的目光尴尬的说道:“兄长见谅,嘉昨日批阅了一晚的公务,有些劳累,不知不觉之中便睡了过去。”

李知闻言愣了一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贤弟昨晚一夜没睡?也不曾回家看看?”

郭嘉叹了一口气,指着面前堆积如山的书简说道:“兄长且看这些,现如今,二贤庄已经成了一座不下于洛阳大城。

城中人口数十万,大小之事无数,繁琐至极,但是又不能不去处理。

我等去讨黄巾这半个月所积攒的公务太多,有些紧急之事,已经不得不处理了。”

李知闻言,满脸的尴尬,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这本来都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却因为他回来之后,便回到家中,而把这些事情全部托付给了郭嘉,已致郭嘉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家中。

“唉!”李知叹了一口气,面带愧疚的看着郭嘉说道:“此事却是为兄过于的自私了,贤弟赶快回家去吧,这些繁琐之事便由为兄来处理。”

李知本以为郭嘉听得此言会欣喜若狂,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后说道:“兄长还是去处理其他的事吧。

这次我等俘虏了近十万黄巾贼人,这些人日后如何还得有劳兄长拿主意,这些烦恼之事就交给嘉吧。”

闻言,李知心中大为感叹,只觉以前跟在自己身后的调皮小子已经长大了,莫名的,在心中有种自豪之感。

毕竟,郭嘉与他初次相见之时才十五岁,如今,郭嘉却已快为人父,让他颇有一种自家儿子长大了的感觉。

想到此处,李知失笑着摇了摇头,心想:“我今年不到二十七岁,怎么心态便已经如此苍老?”

就在他自我嘲笑的时候,徐晃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见到李知赶忙拱手一礼道:“兄长我正好有事找你。”

“哦?”李知看他脸上满是愁色,赶紧问道:“贤弟有何事找为兄?”

徐晃皱着眉头说道:“兄长,黄巾俘虏该如何处置?现在,他等聚集在兵营之处被看管着,但是如此也不是个办法,请兄长定夺。”

“此事……”李知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在堂中缓缓的踱步。

他对如何处置这些人也十分的为难,这些黄巾原本就是一些普通的流民,走投无路之下才投了黄巾。

但是如果就此把他们放了,李知却又心中不甘,因为虽然他们原来是流民,但现在他们身上已经血债累累,确实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而且,他麾下牺牲的那数万士卒,都在天上看着他呢,所以他更不能轻易放过这些黄巾。

想到此处之后,李知神情一定对徐晃说道:“公明贤弟,你去把黄巾之中的头目和普通黄巾贼人分开。

罚黄巾头目为奴十年之后才能恢复平民身份,而那些普通黄巾贼人,便为奴五年以作惩罚。”

“喏!某家告辞。”徐晃觉得李知所定的主意十分有理,便也不再多言,应了一声,扭头去做了。

在徐晃走后,郭嘉皱着眉头问道:“兄长如此惩罚是否有些过轻了?

我等牺牲了数万兄弟才换来此等战绩,而这些黄巾仅仅是为奴十年、五年便可重获自由,如此,岂能对得起战死的兄弟?!”

说到最后,郭嘉已经是辞色俱厉。

“唉!”见郭嘉如此激动,李知长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对郭嘉正色说道:“贤弟非是为兄不顾兄弟之情,轻饶了黄巾。

而是这期黄巾和我麾下众士卒并无二致,皆是流民所成,不过是走投无路之下才误投了黄巾。

这么一群可怜之人,你让为兄如何下得了手?!而且一死了之对他们来说倒是痛快,但是,让他们活着,为战死的兄弟奉养家小不是更好吗?”

郭嘉闻言一愣,赶忙问道:“为战死的兄弟奉养家小?如何奉养?”

听到郭嘉的问询,李知打开折扇摇了几下,正色道:“这近十万黄巾俘虏,为兄打算,把他们为奴期间所赚钱财,全部交于战死的兄弟。

如此,不仅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更加能够补偿一下战死的兄弟!”

郭嘉闻言,不再反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在那里深思着……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三章 捷报至洛阳

洛阳皇宫。

“哈哈哈…!好!不愧为朕亲自所封的古乡侯,果然没有辜负朕的希望!”

汉灵帝刘宏坐在大殿之上,看着手中的捷报,喜不自禁的哈哈大笑着。

而已经成为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则在一旁低着头,面色阴晴不定。

这时,汉灵帝刘宏满脸喜色的看着张让说道:“张卿,来,你也看看这份捷报,看看朕的古乡侯是如何的勇武!”

张让闻言,假笑着接过捷报,其实这份捷报来之后,他便第一个看过了,不过他也不敢跟汉灵帝直说,只得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等他装模作样的看完之后,皮笑肉不笑的对汉灵帝恭喜道:“恭喜陛下,得此良将!

如今天下大乱,蛾贼丛生,想来这必是天助陛下,遂出此良将,以助陛下安定天下。”

汉灵帝闻言,喜形于色,大笑道:“哈哈哈…!张卿所言极是!

天下能人辈出,却无一人能够为朕传来捷报。

而这古乡候无拳无勇,却能打败数十万黄巾,可见必是上天助朕,以灭蛾贼!”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思考了一番之后,对张让问道:“张卿觉得,古乡侯立此功劳能得何职?”

“不可!”张让阻止之语,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

“嗯?卿乃何意?”汉灵帝见他如此果断阻止,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问道。

此时,张让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了,在整理了一番心绪之后,便有了主意。

只见张让整了整衣冠,面带正色的对汉灵帝说道:“陛下,如今天下未定,黄巾未灭,如果陛下现在便赏赐古乡侯,怕其生怠慢之心。

不如让其带兵围剿天下黄巾,等黄巾灭后,再行赏赐,不是更好?”

“这样啊……”汉灵帝闻言思考了起来。

一会之后,汉灵帝回过神来点点头说道:“张卿所言有理,那李知毕竟年轻,如果此时让他得了高官厚爵,怕是他当真会怠慢战事。”

说到这里,他皱着眉头对张让说道:“不过……,有功不赏,怕是天下人会觉得朕苛待功臣吧?”

张让闻言,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随即笑眯眯的对刘宏说道:“陛下确实不能不赏。”

“嗯?!”汉灵帝闻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呵斥道:“说不赏的是张卿,说赏的也是汝!卿家到底何意?!”

见汉灵帝生气,张让赶紧温言安抚道:“陛下息怒,且容奴婢解释。”

说着,张让眯着眼睛,看向颍川的方向继续说道:“陛下此时确实不可赏古乡候。

不过…奴婢听说古乡侯数年之前已然成亲,其妻乃是荀氏旁支。

如此身份,却是有些配不上古乡侯的爵位,不若陛下赐其妻为君,如此,岂不是和赏赐古乡侯一般无二?”

汉灵帝闻言双目一亮,急声说道:“张卿大才!朕怎么没想到此处?!”

说到这里,他又想了一下后,对张让问道:“既然如此,那这也不能小气,卿可知道李知是否还有其他妻妾?”

张让闻言,知道汉灵帝这是找到了一种不用耗费钱财的赏赐方法,所以才如此的高兴。

想到这些之后张让毕恭毕敬的对汉灵帝回禀道:“启禀陛下,据奴婢所知,那故乡候有一妻两妾。”

若是李知在此,听闻此言必定会大惊失措,没想到他已经回到了颍川,张让对他还是了若指掌,这让他如何不惊?!

不说李知,且此时汉灵帝。

汉灵帝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李知倒是洁身自好,如此,来人!”

一旁的一个小内侍闻言,便立刻来到近前,恭声道:“请陛下吩咐。”

汉灵帝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令文事台拟诏,古乡侯李知立此大功,朕也不能薄待于他,封古乡侯之夫人为阳翟县君,封其二位妾室为古乡君。”

“喏。”那小内侍听到汉灵帝的吩咐之后,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张让见那小内侍走出去之后,眼珠一转,心中起了坏心思,悄悄的看了一眼汉灵帝,见他没有注意自己,便偷偷的溜了出去。

等来到殿外之后,张让喊住了那个小内侍,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此次你去宣诏之时,找一个丑陋大汉……”

张让如此这般的对那小内侍交待了一番之后,便阴笑着回到了大殿之中。

而此时,北方战场。

“好好好!”卢植的帐内捧着战报,大声叫好。

而作为副将的关羽,在一旁见自家恩师如此高兴,便好奇的问道:“可是有什么捷报传来?为何恩师如此高兴?”

卢植哈哈大笑着把战报递给关羽,边笑边说道:“汝且看看,汝那兄长倒是好本事!”

关羽一听事关李知之事,不敢怠慢,便立刻接过战报看了起来,而一旁的戏志才也好奇的凑到他的跟前,眼睛瞟向战报。

他们看完战报之后,脸上皆都带着惊喜之色,纷纷大声赞道:“行之兄长好本事!当真是大快人心!”

卢植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当初在洛阳之时,老夫便看行之贤侄是个人才,想把他留下为官,可惜他志不在此。

而如今天下大乱,蛾贼四起,行之贤侄却是没有置身于事外,反而召集乡勇,平定黄巾,此乃国之义士也!

待平定此处黄巾,回洛阳之后老夫必定向陛下推举行之贤侄,让其在京中为官,以为天下谋福。

如此大才,不为我大汉所用确实可惜了,这次老夫不再由着他的性子,哪怕是绑也要把他绑到洛阳为官!”

说到这里,卢植有些恨铁不成钢,他觉得李知哪里都好,就是性格懒散,不愿为官这一点,却是令人大为恼怒。

如果李知只是一个庸庸碌碌之人,那他也懒得理会,不过,如今看来,李知乃是不世出的天才,如此人物岂能让他荒废于乡野之中?

卢植心中下了决定,这次不管如何,只要李知进京,便把他留在洛阳,若敢反驳便打断他的腿!看他如何回去!

就在卢植想着如何狠狠整治李知的时候,一旁的关羽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恩师请放心,待黄巾平定之后,兄长必然会入京为官。”

“哦?”卢植闻言惊讶的看了关羽一眼,随即疑惑的问道:“吾徒何以如此肯定?”

关羽对卢植行礼赔罪道:“恩师见谅,弟子上次去参加兄长婚礼之时,兄长便对弟子说起此事。

当时兄长言及:此时不是为官之时,待到他日,为兄必然入京为官,贤弟且稍安勿躁。”

说到这里,关羽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继续说道:“从此言看来,兄长不是不想为官,而是不到时候。

如今,兄长已然功成名就,又立了如此大的功劳,想必此次入京,会留在京中为官。”

“嗯,此言有理。”卢植抚须点头面上带着欣慰之色赞道:“行之贤侄允文允武,不为官实在可惜……”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四章 曹操到来

二贤庄中。

“启禀主公,外面有一队士卒前来,为首之人说是主公好友,前来拜访。”

李知和郭嘉此时正在处理公务就听外面有人禀报。

“哦?”李知站起身,满脸惊讶的问道:“来者何人?是否投了拜帖?”

那仆人回道:“来者三十余岁,乃是一个面色黑瘦,但却极显威仪之人,此人并未言及自己姓名,只说主公见了便知。”

李知闻言,若有所思的自语道:“面色黑瘦却极显威仪?”

突然,他目光一亮,急促对一旁的郭嘉说道:“贤弟,快!随为兄去门前迎接,可能是孟德兄来了!”

“孟德兄?”本来还在低头疾书的郭嘉,听到此话,便立刻来了精神:“如若当真是孟德兄,那确实不能怠慢,我等快去吧!”

说完,便起身匆匆向门前赶去。

“唉!贤弟莫急,等等为兄!”

李知还没反应过来,便不见了郭嘉的踪影,只能无奈的在原地大喊,见郭嘉没有回应,摇了摇头,便也往城门口行去。

等他们二人来到城门口之后,大开城门,只见曹操正站在门口,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李知见此,赶紧上前迎了一步,拱手朗声道:“孟德兄,几年不见可想煞在下了!今日怎的有闲暇来小弟之处?”

“哈哈哈……”曹操未语先笑,满脸激动的看着李知说道:“确实也有几年不见,不想,行之贤弟却是有些发福了,想必这几年在家中过得甚为舒心吧?”

“哈,孟德兄莫要调笑在下了”李知见他调笑自己,摆了摆手,苦笑了一声,随即赶忙向城门之内引手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孟德兄,请!”

三人来到大厅之后,待到仆人上茶之后,郭嘉迫不及待的问道:“孟德兄长怎么有时间来此,不是听说孟德兄长去剿灭黄巾了吗?”

李知听到郭嘉此问,也在一旁点了点头,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曹操。

“唉!”曹操此时叹了一口气,面色悲伤的对二人说道:“为兄前来却是来求救的!望行之贤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我等一救!”

“哦?!”李知闻言,却是大感意外。

仔细打量了曹操一番之后,疑惑不解的问道:“孟德兄长此时不是毫发无伤吗?为何有此言?”

“嗨!”听到李知的话语,曹操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盏,“咕咚”一口饮尽。

随即,他满面悲色的说道:“这次为兄跟随皇甫将军前去剿灭黄巾。

却不想那黄巾之中亦有能人,在我等还未到达南阳之时,便在路上设伏,我等中了黄巾的伏击,死伤惨重。

不得已,皇甫将军只得带领我们退到宛城,如今,宛城却是正在被黄巾贼人围困。

前几日,为兄得到了贤弟的战报,便向皇甫将军毛遂自荐,带领一队人马突围出来,向贤弟求援!”

说到这里,曹操站起身来向李知行了一个大礼。

之后,曹操满面哀容,声音恳切的对着李知说道:“望行之贤弟看在我等皆为大汉之臣的份上,救救宛城!”

李知见他如此,猛然站起身,快步上前把他扶起。

“孟德兄何必如此,我等皆为大汉之臣,岂能见死不救,孟德兄起先坐下,容我想想……。”

曹操也没有反驳,顺势便坐了下来,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沉思中李知。

李知心中想着事情,无意识的回到自己座位之后,用手轻轻的敲打着几案。

心中想道:“救,肯定是要救,但是如何救法,派多少兵马,却是一个大问题,现在自己麾下的人马,大多都带着伤,此时却是不易出战,这该怎么办?嗯……?!”

李知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亮,看向曹操,急切的问道:“孟德兄可知南阳黄巾有多少人马?而城中被困之人又有多少?”

曹操看李知像是要去救援,心中大喜,不敢怠慢,便立刻回道:“城外黄巾的人员有二十余万,而城中只有四万人马。”

“二十余万……”李知听到这个庞大的数字,有些沉默,呆在那里默默的思索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抬起头,向曹操问道:“孟德兄可知这些黄巾是由何人统领?他们到底是一方(黄巾建制称为:方)之人,还是由几个大方小方组成?”

曹操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回道:“为首之人乃是张曼城,而其麾下约有八九万人,其余人等,皆是由其他小方附庸而来。”

“如此便好!”李知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拿定了主意。

“哦?”曹操惊喜的看着李知:“听贤弟此言,可是愿意出兵助宛城?”

“嗯!”李知点了点头后说道:“不说其他,就说你我两人的关系,既然孟德兄亲自前来,在下岂能推辞?!”

“好好好!为兄多谢贤弟!”曹操大喜过望,连声叫好,激动的有些不知所以。

猛然,曹操站起身来,端起茶盏,对李知敬道:“为兄以茶代酒,敬贤弟一杯!多谢贤弟援手之恩!”

李知见曹操如此激动,便也站起身,端起茶盏,对他说道:“此乃在下分内之事,如何敢言谢字?你我共饮此杯,孟德兄,请!”

说完,便把盏中之茶一饮而尽。

曹操见他如此痛快,也不犹豫一口便把茶水喝了。

之后,他擦了擦嘴角,关心的问道:“不知行之贤弟此次,要动用多少人马?”

李知闻言,有些悲伤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悲声说道:“此次救援阳翟,在下麾下士卒却是死伤惨重,如今只剩四万余人,而且皆是人人带伤。”

曹操闻言大急,急声问道:“那此次贤弟如何救援宛城?”

见曹操如此着急,李知对他压了压手,安抚道:“兄长不必如此着急,在下心中已有了办法。

在下在救援阳翟县之时,俘虏了近十万黄巾,其中大多数都是青壮之人,而且都上过战场,稍加锤炼便是一支精兵!

此次救援宛城,在下欲从麾下士卒之中挑选一万五千精锐,再从那黄巾俘虏之中挑选三万五千人,合共五万人马,想必便足以解宛城之困。”

“黄巾贼人?”曹操皱着眉头,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知,面上有些犹豫。

犹豫了半响之后,曹操才开口说道:“这些黄巾之人可信否?到时,莫要还未救援宛城便已自乱!”

说到这里,曹操用担心的目光看着李知。

“哈哈哈…”李知听到他的担心之语,颇为洒脱的打开折扇扇了一下,自信的说道:“孟德兄莫要担心。

这些黄巾贼人,原来不过是一群可怜之人,被逼无奈才加入黄巾,如今在下给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其,岂能不珍惜?怎会去做乱?”

说着,李知折扇一并,眼神一厉,用合拢的折扇,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杀气腾腾的继续说道:“况且,在下组建的军队,是以黄巾众人为兵,以在下麾下之人为长官。

如此,便可把黄巾众人层层分割,让他们不能相互通信,再遣人带着几千骑兵带起左右巡视。

如若那群人,当真死性不改,在毫无联系的情况下,即便是有人做乱,也不成气候。

到时,光凭在下这几千骑兵,便能把他们剿灭!”

“好!”曹操闻言大声叫好……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五章 李知出山

翌日,李知府邸中。

“夫君,此行可要多加小心。”

荀媛此时正站在李知的面前,一边替他整理着身上衣物,一边关怀的说道。

李知见她满脸担心,安慰道:“夫人无需担心。

为夫乃是统帅,征战之时,居于中军,又不是冲锋陷阵的将军,安全的很,夫人只要把家中照料好,莫让为夫担心便好。”

“可是……”荀媛欲言又止的看着李知,贝齿轻咬,有些犹豫的问道:“就不能……就不能只派军队前去吗?夫君此去若是……!”

说到这里,荀媛便说不下去了,眼中泪珠已经流了下来。

见她如此,李知双手捧着荀媛的小脸,替她擦去泪痕,满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为夫向夫人保证,此次为夫必然会毫发无损归来!而且……”

说着,李知坏笑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而且,为夫还要再给夫人一个孩儿呢,怎会出事?!”

“夫君!”荀媛闻言大羞,娇嗔了一声。

“哈哈哈……”李知见他这番模样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毫不犹豫的扭身便走。

其实李知心中也很是不舍,但是却又不能不去,所以便故作潇洒的扭身便走,就是怕被荀媛哭得心软,答应留下。

等李知驭马来到城门前之后,见众人正在等着他,而在远处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数个庞大的方阵。

见到这些方阵,李知心中豪性大发,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便驭马来到前面,右手一挥,大喝一声:“听我将令!出发!”

“喏!”排山倒海一般的应诺之声传来,随即,军队便缓缓的向前行去。

李知等人行在路上之时,曹操看着威武的军阵颇为羡慕的对李知说道:“为兄当真羡慕贤弟,能有如此雄军!”

“呵!”李知失声一笑,对曹操意有所指的说道:“兄长不必羡慕,日后,兄长也会拥有这些军队。”

曹操却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只当李知是在安慰他,苦笑道:“贤弟莫要安慰为兄,此次南阳之败,实乃为兄太过急功近利之故。

只因,为兄不听皇甫将军之劝,执意加速行军,乃有此祸!”

说到此处,他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后悔悲伤之色。

随即,曹操哀声道:“皆是因为为兄太过冲动,所以才令麾下士卒子死伤惨重,如今更是连累皇甫将军被黄巾围困。

若为兄能够挺过这关,回到洛阳之后,不被陛下处罚,已是大幸,怎敢再求其他。”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军,眼中羡慕之色一闪而逝。

李知见他如此悲伤,遂安慰道:“孟德兄何必如此颓废,此次南阳黄巾不过小胜一场,我等前去之后,必然能够扭转趋势反败为胜!”

在说道战胜黄巾之时,李知表情十分自信,别看南阳黄巾有二十余万,但他凭着手中的五万人马,便敢言胜!

皆因,上次剿灭黄巾之时他便发现,其实大多数的黄巾只是仗着人多势众,在排兵布阵,庙算谋划之上,毫无建树,只要计策得当,便可一鼓而下。

想到此处,李知自信的对着曹操安慰道:“剿灭南阳黄巾,便是大功一件,届时,孟德兄犯的那点错,便没人会去在意,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加官进爵。”

被李知安慰了一番之后曹操心中好受了一些,拱手一礼道:“多谢贤弟安慰,为兄无事。”

说完,曹操见李知对此次剿灭黄巾之事满是自信,好奇的问道:“贤弟心中,是否对此次战事有了计策?”

李知闻言,神秘的笑了笑,伸出手指对远处的军队一指:“这便是在下的破敌之策!”

“哦?”曹操看着面前的大军有些不明所以,一番苦苦思索之后,还是没弄明白李知的意思。

遂,疑声问道:“贤弟的意思是……让大军强攻?”

“非也!”李知正要回答,却被一旁的郭嘉出言打断。

“哦?”李知满脸好奇的看着郭嘉,问道:“贤弟可是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听听。”

曹操闻言,亦是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郭嘉。

见两位兄长看着自己,郭嘉却没有急着回答,解下腰间酒葫芦,美美的灌了一口之后才开口道:“兄长怕是想鱼目混珠吧?!”

“呵!”李知闻言轻笑了一声,最后对着郭嘉赞道:“贤弟好生聪慧,确实如此。”

郭嘉听李知夸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兄长过奖了,相比于嘉,出此计策的兄长才是大才。”

此时,曹操却满脸黑线的看着他们两兄弟。

听着他们打哑谜一般的谈话,曹操黑着脸问道:“两位贤弟莫要再互相恭维,哪位能给为兄解释一下?!”

“额……”李知听到曹操询问,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发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对郭嘉一引手,让他为曹操解释。

见此,郭嘉也不再谦虚,拿出李知送给他的羽毛扇,扇了几下之后说道:“张曼成人多势众,强攻,殊为不智。

而兄长此次出征,带领的大多数为黄巾军,只要择一良将,扮作黄巾,带着一万军队前去投靠张曼成。

此时,张曼城已经大胜一场,且围困了宛城,正是其志得意满之时,必然轻而不备。

到时,择一良机,让混入黄巾之中的大军,突然出击,定能令黄巾军营大乱。

我等到达之后,便与宛城之中的皇甫将军约定好,待黄巾大乱之后,便让皇甫将军打开城门直击敌营!

如此,黄巾营中内有伏兵,外有皇甫将军大举进攻,兄长再令人尽起大军,直击张曼成本部……哼哼!”

说着,郭嘉面色冷峻的冷哼了两声后继续说道:“届时三管齐下,那张曼城岂能不败?!”

说完,他便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知,像是在询问李知,自己说的是否正确。

李知见他颜色,满脸欣慰的微微的点点头,对其夸奖道:“贤弟当真乃是为兄知己也!说的一点都不错,为兄破敌之策便是如此。”

“呼……!”曹操此时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之后,心中大喜不已。

他本来向李知求援,只是希望李知能够为宛城中的大军打开一条口子,好让皇甫将军领军突围。

却没想到李知居然有把黄巾一举歼灭的计策,这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如此更好,让他也不用再担心,因为自己等人的败退,而令这些黄巾为祸百姓。

想到此处,曹操对李知感激的说道:“多谢行之贤弟,若不是贤弟,为兄此次次罪过大矣!”

李知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道谢后说道:“你我兄弟,何必谢来谢去?忒也无趣!”

郭嘉亦在一旁附和道:“兄长此言甚是,我等皆是友人,如此谢来谢去,确实有些生分了。”

曹操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两位贤弟所言极是,是为兄太过做作……”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六章 鱼目混珠

南阳宛城,黄巾军营三十里之外。

李知几人正站在一个高山之上,远远的望着远处的张曼成大军。

只见其军阵连绵十数里,密密麻麻的黄巾把宛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而此时,宛城城墙之下,已然成了尸山血海,黄巾还在攻城,只见城头之上有数次被黄巾攻破,但又被官军拼命的压了下来,形势极为危险。

见此,他们几人皆都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曹操脸色阴沉,双拳紧握,双眼死死的盯着黄巾营地,双目像是要冒出火一般。

李知见他如此愤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孟德兄稍安勿躁,这宛城城头虽然看起来岌岌可危,但是,黄巾贼却无一次真正的攻入其中。

可见,城中还能支撑,我等须得按计划行事,莫要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大错。”

“呼!”曹操紧紧的闭上眼睛不去看城头的惨状,长长的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随即,他目光炯炯的看向李知:“贤弟何时使计?为兄怕是晚了,城中,怕是……怕是撑不住了!”

说着,曹操双目含泪,说话亦有些哽咽。

看到他如此担心城墙之上的安危,李知不敢怠慢,立刻对一旁的徐晃吩咐道:“公明贤弟,依计行事!”

“喏!”徐晃也不犹豫,应了一声后,便干净利索的去领兵。

此时曹操看着徐晃离去的背影,有些犹豫的对李知问道:“行知贤弟这徐晃可堪大用?不若……让夏侯兄弟跟他一起去吧!”

见曹操质疑徐晃的本事,李知失笑了一声,要知道在历史上,徐晃可是曹操手下的心腹大将,如今却对他的本事质疑,确实令李知感到好笑。

怕曹操小看徐晃,李知便对他说起波才之事:“孟德兄可知道在下剿灭波才之时,波才为何人所杀?”

“哦?”曹操见他有此一问愣了一下之后,若有所思的反问道:“贤弟为何在此时说起此事?莫不是……斩杀波才之人便是那徐晃?”

李知点了点头:“兄长一言即中,正是徐晃斩了贼首,才令在下轻而易举的一举诛杀了黄巾。”

听李知说徐晃便是杀波才,曹操肃然起敬道:“却不想公明乃是杀波才之人,却是操失礼了!”

说着他便朝徐晃离去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一礼。

此时,徐晃正带领一万人马,头戴黄巾身上破衣褴衫,队列松散,不成行伍,缓缓的向张曼成大营走去。

等走到一半之时,徐晃令军驻扎在原地,自己骑着快马向张曼成大营奔去。

来到张曼成大营之后,营前守卫之人大喊一声:“来者何人!”

徐晃翻身下马,拱手道:“这位兄弟莫要误会,在下乃是颍川黄巾,前来投靠张渠帅。”

黄巾守卫闻言精神一松,颇为熟络的对她说道:“兄弟在此稍后,我去禀报渠帅。”

“有劳了。”徐晃对他拱手谢道。

那黄巾守卫点了点头,便快步的向营中跑去。

待他来到营中大帐之前,大声禀报了一声:“报……!”

话音刚落只听帐内传来一声粗犷之音:“进来。”

那守卫听到此话,不敢怠慢,便立刻掀开帐帘进入帐中,对着坐在主位之人拱手道:“启禀渠帅,营外来了一人,自称颍川黄巾,前来投靠渠帅。”

“颍川黄巾?不是已经被剿灭了吗?”张曼成自语了一声,想了一会儿之后,他抬头对那守卫说道:“让他进来吧。”

在守卫走后,张曼成紧皱的双眉有些疑惑不解,前几日他才接到消息,说是颍川的黄巾已经被官军剿灭,而如今这支人马从何而来?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外面徐晃已经被带了进来。

徐晃进来之后,抬头仔细打量着张曼成,这一看,却是令他有些怔愣。

只见这张曼成长相清秀,体态修长,手上亦无老茧,观其样貌,一点都不像一个黄巾贼首,更似一个读书之人。

张曼城见徐晃进来之后,只盯着自己看,却不说话,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汝便是颍川黄巾?”

被张曼成之语惊醒的徐晃,立刻回过了神拱手道:“正是,在下李晃见过渠帅!”

张曼成看他向自己行礼,满意点了点头,随后对徐晃问道:“颍川渠帅波才,不是已经被官军斩了吗?你如何逃过一劫?”

徐晃闻言不敢怠慢便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与张曼成:“启禀渠帅,在下本来是颍川黄巾营中一小方头领。

在官军设计伏杀波渠帅之后,在下带着麾下与其奋勇搏杀,却不想,官军卑鄙,以多欺少,在下见自己寡不敌众,便逃了出来。

逃出来之后,走投无路之下,意外听闻南阳张渠帅的大名,便匆匆赶来,以望能投靠渠帅,望渠帅能够收留!”

说到此处,徐晃面色诚恳的躬身对张曼成深深的行了一礼。

张曼成看徐晃面对诚恳,言语之上也没有什么破绽,便欣慰的点了点头:“李兄弟请起身。

天下黄巾为一家,你既然能来投靠与本帅,那便是看得起本帅,此事…本帅答应了!”

徐晃闻言,大喜过望,对着张曼成谢道:“多谢渠帅收留,在下一定誓死效忠渠帅!”

“嗯。”对于徐晃的多次行礼,张曼成颇为满意,他本来就是孝廉出身,只因被世家豪强所逼迫,这才加入了黄巾。

而加入黄巾之后,所面对之人皆是不懂礼仪的粗鄙之人,每每见到那些无礼之人,张曼成皆是忍着心中的不虞与他们说话。

而如今,见徐晃礼仪甚佳,当然会对他高看一眼。

不过,虽然张曼成颇喜徐晃,但该办的事情他却是一点儿也不耽误,遂对着徐晃问道:“不知李兄有多少人马?”

徐晃闻言,面色一暗,面带愧疚的说道:“本来,在下麾下有两万多人,但是因为官军围剿,此时只剩一万有余。”

说到这里,徐晃像是强忍着泪水,紧紧的闭上眼睛。

张曼成看徐晃如此悲切,便细声安慰道:“兄弟不必如此悲伤,如今万事皆已过去,来到了本帅营中,便是本帅的兄弟,本帅必然不会让兄弟麾下再有损伤!”

徐晃见他说得恳切,心中也有些愧疚,若不是各为其主,他倒真想和张曼成共饮一杯。

不过,他也知道多想无益,便把这些琐碎杂念抛之脑后,朝张曼成行礼道谢:“多谢渠帅!”

张曼成虚扶了一下之后问道:“李兄弟的人马现在何处?”

徐晃回道:“因为要来拜见渠帅,在下怕冒犯渠帅,便把人马安置到几里开外。”

“兄弟却是过于小心了,我等皆是黄巾之人,皆为大贤良师效力,谈什么冒犯不冒犯?快快把众兄弟迎进大营吧!本帅为你安排驻扎之地。”

“喏!属下谢过渠帅!”徐晃却是顺水推舟的改了称呼,应了一声之后,扭头便向朝外走去。

见徐晃行事果断,毫不拖泥带水,张曼成甚为满意,便对一旁的一人吩咐道:“你去给李兄弟找一片好一些的驻扎之地,给他带足了粮草,莫要怠慢了李兄弟!”

“喏!”那人听到命令以后,应了一后,便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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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七章 通信宛城(上)

张曼成大营之中。

在徐晃带着人来到营地之后,有一黄巾之人向他匆匆而来。

等那人来到近前,对他拱手一礼道:“见过将军,在下奉大帅之命,前来为将军引路!”

徐晃见张曼成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回礼道:“如此便有劳兄弟了。”

“请!”那人也不再客气,一引手,便在头前带路。

等来到驻扎之地之后徐晃放眼一看只见此地地势平坦,四周宽阔无比,又有一条小溪从远处缓缓流来,确实乃是上佳的驻军之地。

徐晃见此营地,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引路之人说道:“你回去之后,代我谢过渠帅,就说:此驻地,属下甚为满意,多谢渠帅恩赐。”

“嗯”那人点了点头“将军之话,在下必定带到,请将军放心。

等一下还有一些粮草运来,到时还望将军莫忘了接收。”

徐晃点点头:“某家省的,多谢兄弟提醒?”

那人见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面对徐晃告辞道:“在下还有事情要办,便先行一步。”

“如此,兄弟慢走。”

“在下告辞。”

说完,那人便匆匆的回去复命去了。

等那人走后,徐晃便命令麾下安营扎寨。

正在他忙活的时候,听属下禀报,外面一支运输粮草的队伍正向这里赶来,徐晃听到此事,便立刻匆匆出迎。

等徐晃出来之后,便看到一支由数百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正缓缓行来,头前由几个黄巾头目带领。

徐晃见此,不敢怠慢,便快步向前迎去。

来到近前之后,徐晃拱手道:“多谢几位为在下送来粮草,却是有劳诸位兄弟。”

“哈哈哈…”

头前几人,有一人未语先笑,跳下马来,朗声说道:“李兄弟不必多礼,某家也姓李,叫李大目,说不定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

其他几人也纷纷下马,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

我们一群大老粗,谢来谢去有什么意思?如果真想谢我们,还不如请我们大喝一顿!”

徐晃见此苦笑一声,有些明白了李曼成的苦楚。

他自从入京之后,所见之人不是自己属下,便是朝中大官。

即便是后来被赶出军营,跟随了李知,所见之人,也是彬彬有礼,哪见过如此粗鄙之人。

不过这些人的表现倒是提醒了徐晃,他现在的身份也是一位草莽出身的黄巾头目,平日里自己不能太过有礼。

想通之后,徐晃学着他们的样子,大笑一声:“哈哈哈…众位兄弟说的有理,不过,在下初来乍到,对营中众人也不太了解,怕得罪人,所以便处处以礼相待。”

“有什么可得罪的?!”

李大目大手一挥,瞪着牛眼说道:“我们这群沙场之上的厮杀汉,有什么仇怨,拼杀一场便是,如若想和解,一顿酒席便能了事!

似兄弟这般,如此多礼,却更让人觉得兄弟软弱可欺!”

徐晃闻言,拱手一礼道:“在下受教了!”

“你……!”

李大目无语的看着徐晃,指着他行礼的手,郁闷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不用多礼!”

“额……?”徐晃看了看自己拱起的双手,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这都已经成习惯了!”

李大目闻言,说道:“嗨!你这毛病得改改!

算了,不说这些,兄弟怎么还不把我们请进去,莫不是瞧不起我们几个人?!”

听到李大目的埋怨之语,徐晃赔罪道:“诸位见谅确实在下失……?”

说到这里,徐晃便停顿了下来,苦笑了一声,有些泄气的说道:“在下却是总也改不了这多礼的毛病,算了,众兄弟随我来吧!”

等众人进入徐晃帐中之后,徐晃对一个侍卫吩咐了一声后,便对几人说道:“几位兄弟见谅,在下没想到几位兄弟来得如此急,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能吃一些家常便饭。

但是,在下从颍川来之时,带了几坛好酒,今日便与众兄弟分享。”

见徐晃说得客气,李大目等人大笑道:“兄弟何必如此客气。

我们原来都是农人,要不是这狗皇帝胡作非为,纵容宦官为祸天下,我们也不会反了他。

如今能有一口饭吃,有一口酒喝,就算不错了,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

“哦?”

徐晃闻言惊咦了一声,疑惑的对李大目问道:“既然兄弟原来是农人,为何不好好种地,反而冒着杀头的危险来此地?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唉!”

李大目叹了一声,面色悲愤的说道:“本来我家中还算富裕,虽然说不上大富之家,但也算是吃穿不愁。

却不想,我们县中的县令是个无比贪婪的狗官。

我们虽然知道那狗官的脾性,但是,我们觉得县中大户无数,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受他刁难,便也没有太过小心在意。

却不想,那狗官却是欺软怕硬之人!

虽然大户人家富得流油,令他羡慕嫉妒不已,但是他却不敢去惹那些大户人家。

反而把目光转向了我们这些颇为殷实的平民之家!”

说到这里,他瞪大了双眼,目中杀气四溢。

随即,其双目中溢出了泪水,有些哀伤的继续说道:“我家中整整14口人啊!到了最后,被那狗官迫害的只剩下我孤身一人!”

说完之后,他双眼通红的看着徐晃,声音悲切的问道:“李兄弟,你说说,我不在还能去哪里?!”

话音刚落,他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目,眼角泪水缓缓流出……。

“……!”徐晃握紧的双拳,眼中亦有愤怒悲伤之色,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沉默不语。

此时,徐晃心中十分的复杂,不知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好是坏。

他有些犹豫不定,心中想道:“这群黄巾之人当真便该死?

他们不过是一群,在这乱世之下挣扎乞活之人,有何错?!”

想到此处,他心中有些难受,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乃是官军,与这群人乃是死敌。

况且,这些黄巾之人虽然大多都是被逼无奈。

但是,他们在加入黄巾之后,便把屠刀砍向了平民百姓,犯下累累血债,其情可悯,而其行却是…可诛!

想着这些,徐晃心中便好受了许多。

就在此时,饭菜已经做好,众士卒一一的端了上来,又把徐晃特地带的几坛好酒抬了过来。

等到饭菜摆好之后,徐晃端起酒盏对众位黄巾说道:“在下初来乍到,日后还望各位兄弟多多帮衬,薄酒一杯聊表心意,请!”

说完,他把酒盏对众人敬了一敬后,一饮而尽。

“好!痛快!”李大目也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见徐晃喝的干净利索,大声喝彩此时

见徐晃喝完,李大目到也干脆,端起了酒盏,对徐晃道了一声“请”之后,咕咚一口,便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待他饮完酒后,只见其脸色通红,双目圆睁,大喝了一声:“好酒!”

随即,他又把目光盯向了徐晃,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徐晃问道:“兄弟那里还有这酒吗?要不……匀给我一点?”

“兄弟说的哪里话!”

见李大目喜欢此酒,徐晃大手一挥:“既然几位兄弟喜欢此酒,待兄弟们吃饱喝足之后,在下便送兄弟们几坛便是!”

“好!兄弟果然爽快!”

李大目喜不自禁的大声叫好……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八章 通信宛城(中)

黄巾大营徐晃帐中。

待众人饮酒过半,徐晃便装作无意的问道:“几位兄弟,今日进攻宛城可还顺利?”

“嗨!”

李大目见他问宛城之事,有些晦气的叹了一声后说道:“别提了!那城头之上的官军看着人数不多,但是却是十分的难缠。

我等数次登上城头,皆都被那城头之上的狗官带领人打了下来!

为此事,渠帅对我们没少发脾气。”

“哦?”

徐晃张的好奇的问道:“那城头之上可有什么厉害人物?竟然能令众兄弟多次无功而返。”

“厉害人物?”

李大目闻言,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后说道:“厉害人物倒是没有,不过,城头之上那个老头子却是十分的厉害。

虽然武艺不咋地,但是他排兵布阵的本事却是十分的厉害!

我们好几次登上城头,都是让那老头用兵阵给堵了下来。”

“老头子?”

徐晃闻言,若有所思的想道:“想必这便是皇甫将军等人吧?

不过,能把这这位老将军逼得不得不亲自上阵,可见,此时宛城之中已经岌岌可危!

不行!我须得尽早与宛城之内联系,不然怕是晚了!”

想到这里,徐晃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他心中却是大急。

遂对李大目问道:“不知今日我等还进攻宛城吗?”

李大目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不了,渠帅见兄弟们这些日子劳苦不已,便杀猪宰羊犒劳大家,今日便让宛城中的狗官多活一日!”

徐晃听他说今日不进攻宛城,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自己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张曼成驱使着去进攻宛城,到时怕是什么都完了。

带到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李大目便起身对徐晃说道:“多谢兄弟的酒肉,我等已经吃饱喝足了。

正好现在闲来无事,不如兄弟带我去见识一下你麾下的士卒如何?”

徐晃闻言一惊,随即便面色如常,怕他看出破绽,便推辞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样嘛!

而且我们这群溃败之兵,人人皆有伤在身,狼狈不已,就不在兄弟面前献丑了!”

本来他以为如此推辞,李大目便会顺水推舟的答应。

却不想,李大目摇了摇头,一把抓住徐晃的胳膊,固执的说道:“就算是带伤那也是为我黄巾受的伤,有什么丢人的,带我去看看怎么了?莫要推辞了,快走吧!”

说着,他便拉着徐晃帐外走去。

徐晃被他一拉,身体立刻紧绷着,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放松了下来。

面色无奈的对李大目说道:“好吧,好吧,在下带你去便是,李兄快快放开在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李大目闻言,放开徐晃,笑呵呵的说道:“这就对了嘛!

我就是去看看自家兄弟,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干甚?!”

徐晃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在前面带路。

来到营中之后,只见营中众人正在吃饭,李大目快步走向前去,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看到有许多人有伤在身后,他却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又走到一个正在吃饭的是士卒面前,温声的问道:“这位兄弟是哪里人士?”

那士卒听到有人前来,赶忙抬头一看,在听到李大目的问询之后,把目光看向了徐晃。

见徐晃微微点头之后,那士卒老实回答道:“启禀这位将军,我家在颍川。”

李大目听到他的回答,又见他的口音确实像是颍川一带的口音,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站起身来,拍着脑门儿,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徐晃说道:“你看我这记性,我今天在营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想到居然忘了!

李兄弟,今天怕是不能在此多留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带着众人匆匆而去。

徐晃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随即,拍了拍刚才的士卒的肩膀,对他赞道:“做的不错!回去之后,我必然向兄长给你表功。”

“多谢将军!”

那士卒闻言,大喜过望,手忙脚乱的对徐晃道谢。

而此时,李大目却是来到了张曼成的大帐之中。

见李大目进来,张曼成急声问道:“怎么样?本帅嘱汝之事,汝可能调查清楚?”

“已经都调查清楚了。”李大目躬身回道,此时,李大目目光清澈却是没有半点醉意。

张曼成期待的问道:“如何?哪李晃所言可属实?”

“确实如此。”

李大目恭声回道:“属下进入到军营之后,见其中众兄弟皆是破衣褴褛,人人带伤,营中亦是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与李兄弟所言一般无二!”

“呼……这就好!”闻言,张曼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李大目见他如此表情,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渠帅可是信不过李兄弟?”

“非也!”

张曼成摇了摇头:“不是本帅多疑,而是为了我黄巾着想。

如今我等虽然兵将数十万,看似人多势众,但是却人员混杂,治理十分的不易。

如今,李兄弟突然来投,如若不好好探查,万一他们是官军所扮,该当如何?

不探查清楚,你让本帅如何放得下心?!”

李大目闻言,知道了自家渠帅的良苦用心后,便不再多言。

翌日,清晨。

“咚咚咚……!”

战鼓之声响起,无数黄巾如蝗虫一般纷纷向宛城城墙冲去,待他们冲到墙边之后,也不见弓箭射来。

其中一人大喊一声:“官军的箭用完了!杀!”

“杀……!”

其他黄巾闻言,士气大涨,纷纷大声叫喊着,顺着已经架好的简陋云梯向城墙之上冲去。

此时张曼成在中军之中正观望着远处的城墙,见进攻顺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抚须笑了起来。

而此时徐晃匆匆的走了过来,对张曼成说道:“渠帅,请让属下也参与进攻!”

“嗯?”

张曼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解的问道:“李兄弟麾下人人带伤,不在营中好好将养,为何如此急切请战?”

徐晃闻言,摇了摇头,装作悲愤的说道:“在颍川之时,属下被官军斩杀了一万多兄弟,此仇不报,岂为人耶?!

请渠帅答应!”

见徐晃满脸仇恨,请战心切,张曼成想了一下之后,便点了点头:“如此,等此时城墙之上的兄弟被压下来之后,便由李兄弟带人攻城。”

徐晃闻言,满脸喜色,大声应道:“喏!多谢渠帅!”

说完,他便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军中,整军备战。

“嗯!”

见徐晃求战之心如此急切,张曼成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徐晃的最后一点怀疑也烟消云散。

过了不一会儿。

城头之上黄巾军又一次被压了下来。

见此,张曼才皱了皱眉头,对着远处正在用期待目光看着他的徐晃点了点头。

徐晃见他点头,大喜过望,翻身上马大吼一声:“杀!”

喊完,便一马当先上宛城杀去……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九十九章 通信宛城(下)

宛城城下。

等徐晃冲到城下之后,拿下战斧,翻身下马,便顺着云梯向城头攻去。

而其麾下之人,皆不甘示弱的随着他爬上了云梯。

皇甫老将军此时正在城头之上指挥众人抵御黄巾。

见城下有一大汉,扛着大斧迅速的爬上城头,骤然色变。

他不敢怠慢,转头对着一旁的士卒大声喊道:“烈焰为阵,与本将将此人诛杀!”

“喏!”

众士卒大声应诺。

随即,便把早已缠上碎布的箭矢往油锅之中一沾,点燃之后,张弓引箭,向徐晃射去!

徐晃见一阵如流星雨班的火箭向自己射来,也不惊慌,手中大斧随意的挥舞几下。

只听“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却是没有一支箭矢射在徐晃身上。

皇甫老将军见徐晃勇武不凡,眉头一皱,对身后众人大手一挥。

“杀!”他身后众士卒见到老将军发出信号,便大声喊杀一涌而上。

徐晃见众人朝自己冲来,有些不忍心的皱皱眉头。

随后,徐晃咬了咬牙,操起大斧,用斧背向众士卒拍去。

“碰!啊!”

“哎呦!”

“噗…!”

只见徐晃如狼入羊群一般冲入敌阵,手中大斧上下挥舞,虽然用的斧背,但是也把众人打的惨叫不已。

众士卒虽然奋勇向前,但是却无济于事,没能阻止徐晃的脚步。

一会儿之后,徐晃便冲到了皇甫老将军面前。

皇甫老将军见徐晃勇不可挡,便拔出战刀大喝一声:“逆贼受死!”

喊完,便挥舞着战刀朝徐晃冲去。

冲到徐晃面前之后,大刀横向一抹,朝着徐晃防守有些薄弱的腹部斩去。

徐晃见此,不敢怠慢,手中大斧一沉,便挡在了腹前。

只听“叮!当啷!”一声,皇甫老将军这一招却是斩在了徐晃的斧背之上。

他刚想把战刀收回,却不想被徐晃快步向前,一把便抓住了他拿大刀的手。

皇甫将军见此,心中大急,使劲一挣,但是却没有挣脱。

看徐晃近了自己的身,皇甫老将军心中有些黯然,只觉得,此刻便是自己尽忠之时。

不过,他转念一下,自己乃是大汉中郎将,岂能让敌人俘虏?!

想到这里,他闭上双目,左手松开大刀,向身后一伸,就准备拔剑自裁。

就在皇甫老将军准备拔剑自杀之时。

徐晃上前一步,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悄声说道:“皇甫老将军莫急,在下乃是孟德兄请来的援军!”

“嗯?!”

皇甫老将军闻言,猛然睁开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徐晃:“孟德贤侄?!”

“正是!”

徐晃看了一下四周,悄然的说道:“此时不是说话之时,还请老将军陪属下演一场戏。”

说完,徐晃便松开皇甫老将军,抡起大斧大叫一声:“狗官死来!”

皇甫老将军见此,不敢怠慢,双手握刀朝天一举。

只听“当啷”一声,他的大刀便架住了徐晃的大斧。

只是,老将军心中有些疑惑,为何面前之人这力气如此小。

这一斧,莫说是用刀挡,便是拿根拐杖都能挡住,莫非此人当真是援兵?!

就在此时,徐晃大斧使劲一压,靠近他的身边悄声说道:“老将军勿怪,末将徐晃徐公明,古乡候麾下大将。

此次,乃是应孟德兄之邀,前来搭救宛城,

古乡候有一破贼之计,需要老将军配合。

然而,我等却无法通知将军,无可奈何之下,末将才出此下策。”

说完之后,徐晃大斧一撇,把老将军之刀挡开,然后又向其左胸劈去。

皇甫老将军见此,收回大刀,把大刀直立,往地下一戳,却是把大刀顿在地上。

“当啷”一声,徐晃的大斧却是砍在了他的刀柄之上,又一次无功而返。

徐晃此时也不气馁,却是趁机顺着劲,往老将军面前靠去。

见徐晃来到自己面前,老将军悄声问道:“此言当真?汝当真是古乡候麾下将士?”

徐晃闻言,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老将军后说道:“这锦盒之中有古乡候的印玺和一封书信,老将军一看便知。”

见此,皇甫老将军一把抓过锦盒,面上亦是露出了喜色。

他本来对徐晃所说之言将信将疑,心中亦有些犹豫不决,怕这是黄巾贼人的计谋。

不过如今看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因为这印玺做不了假,他为官多年,见过的印玺数不胜数,是真是假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而且,他也知道古乡侯在颍川之时,大胜了一场,黄巾贼人见了古乡候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机会拿到他的印玺?

所以,此事必然是真的!

想通此中关节之后,皇甫将军满脸激动的看着徐晃:“好!汝回去之后便禀报古乡候,老夫必定依命行事!”

“喏!末将一定把话带到!”

说到这里,徐晃略一犹豫,之后便咬着牙对皇甫老将军说道:“请老将军在末将身上砍一刀!不然,末将回去之后,无法应付那张曼成。”

“这……!”

皇甫老将军惊疑不定的看着徐晃。

他却是没有想到,徐晃竟然敢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

随即,老将军咬紧牙关,面带愧疚的说道:“如此,恕老夫失礼了!

等此事过后,老夫必定向陛下为汝表功。

逆贼看刀!”

说完,老将军便把手中战刀一提横向向徐晃右胸砍去。

“啊!”

徐晃像是有些措手不及一般,并没有挡住此刀,惨叫一声便快速向后退去。

等退到云梯一旁之时,徐晃一个翻身便翻上云梯,快速的向城下退去。

待徐晃退到城下之后,对麾下士卒大喊了一声:“狗官厉害,众兄弟撤!”

本来就在装模作样的众士卒闻言,便立刻从城头之上纷纷退了下来,跟随徐晃向黄巾大营之中撤去。

等徐晃伤痕累累的来到黄巾大营之后,见到张曼成,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启禀渠帅,属下无能,没能攻下宛城,请渠帅责罚!”

张曼成看他浑身血色,还像自己赔罪,心中十分受用。

怕徐晃灰心,他便温声安抚道:“只是一次攻城而已,李兄弟不必多加自责。”

说到这里,张曼成把徐晃扶了起来,安慰道:“本帅在城墙之下却也看到了。

此次攻城,不是李兄弟不用心,而是城中官军太过于难缠!

我等攻了十数日都没把城攻下来,可见宛城之中亦有能人。

李兄弟莫要把此事放在心上,快快回去养伤吧!”

“喏!”

徐晃在抱拳之时,悄悄的往自己的伤口上碰了一下,瞬间便疼的他热泪盈眶。

然后,徐晃挂着满目的泪水对张曼城说道:“多谢渠帅宽慰!末将必誓死效忠渠帅!”

“嗯。”

张曼成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温言说道:“好了,李兄弟的心意本帅知道了,快快回去养伤吧。”

“喏!”徐晃也不犹豫,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向自己营中走去。

等他回到自己的大帐之后,立刻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去给兄长发信号!”

“喏!”那侍卫闻言,双眼一亮,应了一声,随后面带喜色的向帐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只见营中三束浓烟渺渺而起……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章 横生枝节

李知军营之中。

李知此时正在自己的大帐之中处理军中事务,突然,外面传来了郭嘉的喊叫之声。

“兄长!兄长!公明兄来信号了!”

只见郭嘉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到了大帐之前,一把掀开帐帘,跑进去之后大声呼喊。

“贤弟就不能稳重一些吗?”

李知停下手中事物,无奈的看着郭嘉问道。

随即,他便立刻反应了过来,猛然起身,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郭嘉的衣袖急声问道:“贤弟说什么?

可是公明贤弟来信号了?!”

郭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总算把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随即满脸兴奋的点点头:“正是如此!”

李知闻言,一流烟儿的便跑了出去,而帐内却留下了他的话音:“为兄去看看!”

“噗呲!”

看见李知转眼便没了人影,郭嘉愣了一会儿之后,随即,便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只见他满面笑意的喃喃自语道:“兄长还说嘉不稳重,难道兄长自己便稳重了?呵!看把你急的!”

说到这里之后,郭嘉失笑的摇了摇头,便也往帐外走去。

此时,正在观看自己麾下攻城的张曼成,亦是看到了那三道浓烟。

张曼成见到这些浓烟之后,皱皱眉头,向一旁的李大目招招手。

等李大目靠近前来之后,张曼成小声的问他:“现在也不是吃饭之时,这是何处飘来的浓烟?!去给我查清楚!”

“喏!”李大目应了一声,骑上战马,匆匆而去。

等他驾驭战马奔到散发浓烟处之后,看着面前的军营,眉头一皱,他却是认了出来,这正是那李晃驻扎之地吗。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李大目翻身下马来到营前,对正在守卫的士卒说道:“去禀报你家将军,就说故友来访。”

“喏!”那守卫见他骑马而来,想必是个大官,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向营内跑去。

此时徐晃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正在营中观看兵书,就听到外面一声禀报之音传来:“报…!”

正看到精彩之处的徐晃,眉头一皱,有些无奈的放下兵书,说道:“进来!”

那护卫应声而入,对徐晃禀报道:“启禀将军,外面来了一人,说是将军故友前来拜访。”

“故友?”

徐晃听到有人自称是他的故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遂有些疑惑不解:“某在此处有何故友?”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遂站起身来对那守卫说道:“请他进来吧。”

“喏!”

守卫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而此时徐晃在帐中紧紧的皱着眉头自语道:“故友?某来这黄巾之中却是隐姓埋名,有何故友?

莫不是…家乡之人有人入了黄巾,认出了某家,所以来找某?”

就在徐晃疑惑不解的时候,外面的李大目头大步的走了进来。

见到徐晃之后,哈哈大笑道:“我探望自家兄弟来了!李兄弟伤势可好些了?”

见来人是李大目,徐晃心中颇为郁闷,这也算是故友?

只是一起喝了一顿酒,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谈何故友?!

不过,他还要在黄巾营中潜伏好几天,所以也不敢怠慢李大目。

遂,温声说道:“无碍,已经包扎好了,过几日便能痊愈。”

“如此便好。”

李大目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随即,李大目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刚才我在兄弟大营之外等候的时候,见兄弟营中有一些浓烟冒出,可是哪里失火了?”

说完,李大目目光炯炯的看着徐晃。

“这……!”闻言,徐晃一愣,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焦急不已,苦思着对策。

李大目看徐晃面色呆愣,说话吞吞吐吐,脸色一变,眯着眼睛看着徐晃说道:“怎么?李兄弟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徐晃此时一咬牙,装作难为情的说道:“某倒是没什么难言之隐,可是说出来却是怕兄弟嘲笑某家。”

“哦?”李大目闻言一愣,随即,有些好奇朝他问道:“都是自家兄弟,我怎么会嘲笑你?说来听听。”

“这个…!”徐晃面带难色,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怕兄弟笑话,某家有一个癖好,那便是喜食马肉。

此次某家因为攻城受伤,便想杀几匹马来养养。

却不想前几日下了些雨,柴草有些潮湿,所以才弄出了如此大的浓烟。”

说完便双手捂脸,看似是无脸见人,实则,在他双手之下,却是有一双充满杀意的双眸。

“当真如此?!”

李大目听完他的解释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

徐晃闻言,放下双手无奈的看着他说道:“正是如此!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骗你作甚?”

李大目看着徐晃的表情,见他不像是作假,想了想之后对他说道:“既然已经把马杀了,那兄弟你一人怕是吃不完,也让我一饱口福如何?”

“这……!”

徐晃见他不依不饶,袖中双手紧紧握着,就在他要暴起发难之时,帐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将军,马肉快要做得了,请将军少待。”

却是徐晃帐外的侍卫,听到他们的谈话,怕徐晃为难,便去匆匆杀了一匹马,扔入火中烤了起来。

而如今见自家将军被逼到墙角,便立刻出言提醒。

“呼……”

听到侍卫的这声禀报之音,徐晃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李大目说道:“既然兄弟不嫌弃,那便再次一起食用吧。”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大目装作一脸馋相的搓着双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之后守卫端着两大盘马肉走了进来,对各怀鬼胎的二人,道了一声“请”之后,便退了下去。

徐晃二人食用完马肉之后,李大目便匆匆的告辞了。

看着李大目的背影,徐晃紧咬些牙关死死的盯着他,却是在想:等进攻讯号来了之后,必定把此人斩于马下,以解心头之恨!

听说李大目走到营外,便立刻翻身上马,朝张曼成营中奔去。

等他来到张曼成营地之后,翻身下马,对着张曼成拱手道:“启禀渠帅,这些浓烟却是李兄弟营中冒出。”

“嗯?李晃?”张曼成闻言,皱着眉头问道:“他点此浓烟所为何事?”

李大目回道:“启禀渠帅,却是李兄弟有吃马肉的嗜好,如今受伤,便杀了一匹战马补补。”

“吃马肉?怎么有这嗜好?我营中战马本就不多,再让他吃……”说到这里张曼成犹豫了一下,便没有再说下去。

相比于徐晃的勇武,区区一匹战马却是不足为道。

于是,他便对李大目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随即,张曼成又把目光又转向了攻城之人,却是不在理会浓烟之事……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零一章 二战黄巾(1)

三日后,李知军营之中。

“伯雄,可曾准备好了?”李知站在一座小山坡上,望着正在进攻宛城的黄巾对着一旁杨英问道。

杨英闻言拱手保证道:“请主公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呼!”李知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忐忑。

虽然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大规模的战役,但此时心中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这和上次不同,在阳翟县之时,他是守城一方,只要守住城头便能安然无恙。

而现在却是城外野战,面对的又是二十多万大军,由不得他不紧张忐忑。

此时,宛城之上,已有数股黄巾更上城头,正在于城头之上官军厮杀。

在李知一旁的曹操见此,心中大急,催促道:“行之贤弟,可以发信号了吧?!皇甫老将军快要撑不住了!”

李知握紧的双手,手心之中满是汗水,眼睛紧紧的盯着城墙,紧张的说道:“再等等,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曹操闻言大怒,指着城墙之上已经参战的皇甫老将军说道:“老将军都已经上了战场,如何还不到时候?!”

“……”李知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安抚道:“现在确实不是时候,现在张曼成大军士气正旺,而我等人少,不易轻举妄动。

待老将军打退这一次黄巾之后,张曼成大军攻城交接之际,我等再出击,争取一举将其拿下!”

“唉!”

曹操长叹了一口气,恨恨的对着自己的大腿打了一拳。

他也知道李知之言有理,所以便没有反驳,只是恨恨的盯着正在攻城的黄巾。

城头之上,皇甫老将军手拿战刀,正在浴血奋战。

等皇甫老将军把其中一处黄巾剿灭之后,对着一旁的士卒大声喊道:“把城中所有的防御器械全部用上!”

“将军!”

士卒闻言一愣,对皇甫老将军的命令甚为不解,疑惑的问道:“如果现在把这些防守器械全部用上,那明日该当如何?”

皇甫老将军撕下一块战袍,擦了擦他手中大刀,然后把血布一扔,狠狠的说道:“若无破釜沉舟之心,如何能胜?!

另外,告诉将士们,只要能挺过今日老夫便有取胜之法!”

“喏!”士卒听皇甫老将是说此战能胜,大声应喏。

随即,便面带喜色的去通知各处将士。

城中将士听到此讯息之后,皆是精神一震。

自从跟随皇甫将军以来,从未见老将军说过一句谎话。

既然老将军说有取胜之法,那他等一定能胜!

众将士并不畏惧黄巾,只是见黄巾势大,没有取胜的希望,心中便有些绝望。

如今众将士见希望已至,心中皆升起了求生之欲,遂,士气大振,个个奋勇当先,把黄巾杀得节节败退。

城外,黄巾大营之中,张曼成皱着眉头看着士气大振的官军,把自己麾下黄巾一次次的打下城墙,有些疑惑不解。

对着一旁的李大目问道:“官军可曾来了援兵?为何如此勇猛?”

“没有。”

李大目在一旁摇了摇头,亦是皱着眉头看着城墙之上勇武异常的官军,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官军今天是发什么疯,怎么反击的如此猛烈。

张曼成定定的看着城墙之上,见黄巾一次次的被打下来,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中必有我等不知之事!”

随即,对一旁的李大目吩咐道:“速去探查,本帅要知道官军为何如此猛烈反击!”

“喏!”李大目领命,扭头便匆匆而去。

李大目走后,张曼成皱着眉头思索着其中的蹊跷之处,越想越不对劲。

今日城上的官兵像是发了疯一般,也不在乎器械的消耗,把全部的兵力全都派上了场,像是想要决战一般。

“嗯?决战?”

张曼成像是想到了什么,怔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莫非…那宛城之中的官军已然撑不住?

想把城中的守城器械用完之后,便出城拼死一搏?”

说到这里,他又反驳了自己:“不对!如果当真如此,那也没有必要做的如此明显。

城中将领不是个好相与之辈,必不会出此下策,其中必有其他蹊跷之处!”

张曼成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有些烦躁的在原地来回徘徊。

突然,他面色大变,身形一定,猛然转身,看着自己的大营之后,自语道:“莫非官军当真来了援兵,要与城中官军内外夹击?”

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大声喊道:“来人!”

一旁一个黄巾越众而出,拱手道:“属下在此,请渠帅吩咐!”

张曼成面带焦急,急切的说道:“速速派出侦骑,把方圆十……不!把方圆五十里之内探查清楚,若有任何可疑之处,速来回报!”

“喏!”这张曼城急切的样子,想是出了大事,那人不敢怠慢大声应喏,最近便转身匆匆离去。

张曼成那人离去之后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对自己的侍卫吩咐道:“汝速去把李大目寻回,让他不用查了,速速来此,本帅有事吩咐!”

“喏!”

那侍卫应了一声,便去寻李大目了。

“呼!”

张曼才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面色阴晴不定的盯着完宛城。

一会之后,李大目便匆匆赶来,拱手问道:“渠帅寻属下前来有何事吩咐?”

张曼成转过头看着李大目,仔细的叮嘱道:“汝速去令营中精锐集结,驻扎于险要之处,构建防御,没有本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渠帅……”

李大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问出了口:“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张曼成仰头望天,声音有些飘渺的说道:“官军的援军怕是已经来了……”

“……?!”

李大目面带震惊的看着张曼成。

随即,他疑惑不解的问道:“渠帅,官军援军现在何处?”

张曼成摇了摇头后说道:“本帅亦是不知,如今让让本帅麾下大军集结,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那……?”

李大目吞吞吐吐的问道:“那还要通知其他人吗?”

“不行!”

张曼成斩钉截铁的拒绝道:“黄巾之中人多嘴杂,本帅怕有人泄密,汝只要集结本帅麾下精锐便可。”

“可是…”

李大目面色阴晴不定的问道:“渠帅麾下只有六七万精锐,其他十多万人便不管了?”

“哼!”

张曼成冷哼了一声,面色坚定的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人若当真遇难,便是他等不幸。

不过,这也算是他等为黄巾尽忠了,想必黄天在上会保佑他们!”

“……”

李大目怔怔的看着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渠帅。

李大目怎么也没想到张曼成居然有如此冷酷的一面,平日里他见谁都称兄道弟,如今却对十万多人弃之不顾。

渐渐的,在李大目的眼中,张曼成的身影和当初迫害他的狗官重合在了一起。

张曼成看李大目正看着自己发呆,不悦的问道:“发什么呆?为何还不去办?!”

“额……”

李大目被张曼成的呵斥之声惊醒。

随即,他觉得应该为十几万兄弟争一条活路,正色的对张曼成说道:“渠帅,营中其他兄弟亦是黄巾之人,想必不会到背叛黄巾。

渠帅不是也说过,我等黄巾都是一家人吗?为何如此区别对待?

莫不如也通知一下其他兄弟,让他们做好准备。”

张曼成紧皱的双眉看着李大目,心中已然升起了怒火。

对于李大目数次反驳于他更是愤恨不已。

不过现在还要用到李大目,所以张曼成便强制压下怒火解释道:“不是本帅心狠,而是这只是本帅的一个猜测,有没有援军还是两说。

如果现在告诉其他人,怕是他等还没等官军援军前来便已自乱。

如今本帅让你集结本帅麾下将士,也不过是一防万一罢了。”

李大目紧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也应该为其他兄弟提个醒,让他们小心注意一下。”

“莫言多谢!”

李大目话音刚落,张曼成猛然一挥手,大声呵斥道:“本帅乃是黄巾渠帅,营中大小之事皆有本帅一言而决,汝敢抗命?!”

“我……”

李大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见李大目对他的命令如此拖沓,张曼成勃然大怒,狠狠的打了李大目一个耳光之后怒斥道:“如敢不听本帅之令?!欲反耶?!还不赶紧给本帅滚去办!”

见张曼成如此生气,李大目惊恐不已,随后大声应诺,转身小跑了出去……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零二章 二战黄巾(2)

宛城城墙之上。

皇甫老将军指挥着麾下士卒又打退了一次黄巾的进攻。

虽然感到身心疲惫,不过他也不敢休息,紧紧的盯着黄巾后营,等待着李知的讯号。

等一会儿,没等到讯号传来,却等到了黄巾的又一次进攻,老将军失望不已。

不过,他倒也不气馁,重新振作精神,指挥着众人防守。

正在此时,黄巾大营之中又传来了三股浓烟。

老将军见此,大喜过望,对着麾下士卒大声命令道:“众将士听令,整军!随老夫杀出城去!”

“喏!”虽然对皇甫老将军的命令有些不解,但是,其麾下士卒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着他命令。

城外,李知看到那大的浓烟之后,狠狠的挥了一些拳头,转过身去对杨英吩咐道:“伯雄,整军备战!”

“喏!”杨英大声应道,随即,带着嗜血的目光转身而去。

而张曼成只是亦看到了那三道浓烟,皱着眉头对一旁的李大目问道:“这李晃又在烤马肉?”

张大目朝徐晃的军营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是吧…”

张曼成定定的看着徐晃军营,一会儿之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面色大变。

只见他对一旁的李大目厉声吼道:“赶紧去集合军队,把那李晃军营团团围住,不要放出一人!”

“额……?”

李大目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后,问道:“可是李兄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渠帅?”

张曼成看李大目由于不愿前去,大怒不已,一脚把他踹在地上,怒声呵斥道:“他不仅得罪了本帅,更是得罪了黄巾,那李晃必然是官军!还不快去!!”

说到最后,他大声的咆哮了起来。

“喏!”

李大目听闻此言,不敢怠慢,连忙爬起身,连滚带爬的向自己部下跑去。

待李大目带着五六万精锐正打算围困徐晃之时,徐晃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看着远处渐渐合围的黄巾大军,知道黄巾怕是对他已经起了疑心,不敢怠慢便立刻整军。

待军队集合完毕之后徐晃翻身上马,手拿大斧对身后士卒大声喊道:“众兄弟!我等怕是已经暴露了身份,如今只得行险一搏,众兄弟,随我杀!”

说完,徐晃便挥舞着大斧一马当先,朝黄巾包围圈还未合拢的薄弱之处冲去。

“杀……!”其后将士,亦是大喊了一声,便随其向前冲去。

待徐晃冲到薄弱处之时,李大目却在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到徐晃,李大目痛心疾首的说道:“却不想兄弟当真是狗官军!

李兄弟明知道这天下之乱皆由朝廷引起,为何还要替他们卖命?

不如李兄弟弃暗投明,归降于渠帅如何?”

“哼!”

徐晃冷哼了一声没有多言驾驭着战马,扬起大斧,快速向李大目冲去。

见徐晃不发一言便向自己冲来,知道他决心已定,便也不再劝说。

李大目扬起手中长矛,双脚一催战马,大喝一声:“杀!”

“嘶留留…”

战马一声嘶吼,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徐晃冲去。

两人接近之后,徐晃手中战斧一扬,如半轮明月似的向李大目砍去。

李大目见此不敢再怠慢,手中长矛一转,不管头上劈下来的大斧,直直的向徐晃腹部捅去,却是用了同归于尽的招式。

徐晃见他如此悍不畏死,眉头一皱,随即,大斧方向一转,向其长矛中间劈去。

“咔嚓……!”

“嘶留留……!”

一声战马的惨叫响起,却是徐晃一斧把李大目的长矛劈断,顺势劈在了马首之上。

“扑通!”

“啊!”

李大目战马被徐晃一斧劈死之后,倒了下去,并且死死地压住了李大目的右腿,令他惨叫一声。

徐晃见此,勒住战马,缓缓的走到李大目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见李大目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之中却充满了哀求,徐晃看着他摇了摇头,随即便扬起了大斧。

“噗!”

一生闷响之后,李大目却是被徐晃枭首。

随即,徐晃挑起李大目首级,对着面前的黄巾大声喊道:“尔等首领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却不想,人群之中走出一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徐晃,冷冷的说道:“只有战死的黄巾,没有投降的黄巾!众兄弟,随我杀!”

徐晃见到此景,觉得有些眼熟,随即便反应过来,这不是和波才麾下的黄巾力士一般无二吗?

想通之后,徐晃面色一厉:“当初便是你等黄巾力士杀某兄弟最多!

如今阳翟黄巾已灭,这笔账只好算在你们头上了!”

说完,徐晃大吼一声:“给我杀!”

催动战马,极速向黄巾冲去。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知麾下士卒,有不少人认出了,面前这些人便是黄巾力士,都红着眼睛,随着徐晃向前杀去。

此时,张曼成处,有一个黄巾连滚带爬的跑来,向其禀报道:“渠帅,渠帅……!大事不好了,那李晃反了!李大目首领已经被他斩于马下!”

“嗯?!”张曼成闻言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几案,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襟,急声问道:“此言当真?!”

那报信之人被张曼成吓了一跳,随后便赶紧回道:“正是如此,此时,黄巾力士正勉强抵御着那李晃,请渠帅快快发兵救援吧!”

张曼成闻言,也不啰嗦,一把将报信之人仍在一旁,大步走出营帐,大喊道:“来人!整军备战!”

李知此时正在远远的望着张曼成军营,见其中乱象已显,大喜过望,扭头对着一旁杨英大声喝道:“伯雄!出击!”

“喏!”杨英应了一声便对大军喊道:“众兄弟,随我杀!”

“杀!”众人大吼一声,便紧紧追着杨英向张曼成军营冲去。

而此时城头之上的皇甫老将军见黄巾中乱象已生,大喜过望。

随后,便骑上战马跑到城下,对已经准备好的官军大声说道:“时机已至,大开城门!给老夫杀!”

“杀…!”宛城之中的官军听到命令后,齐声喊杀,随即,便跟随着皇甫老将军向张曼成军营冲去。

黄巾大营之中。

张曼成此时已经整好了军队,正要去剿灭徐晃,不想,有一人狼狈不堪的向他处跑来。

见此,张曼成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人惊恐的说道:“渠帅不好了!有一支大军从大营后方杀来!”

“哼!”张曼成闻言,冷哼一声:“那李晃果然是官军!”

随即,他对着远处的黄巾侍卫喊道:“来人!传令营中其他大、小方。

令他等围堵李晃,为本帅拖延时间,等本帅剿灭营后之军,再去杀那李晃!”

张曼成话音未定,就见一个浑身血污的黄巾头目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

那人边跑边大声喊道:“渠帅不好了!宛城官军突然杀出城了!

我等正在攻城,没有防备,却是被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已经被击溃,如今,官军正朝这里杀过来!”

“混账!”

张曼成闻言,大怒道:“那城中官军已经被我等杀的所剩不多,难道攻城之人连这点人马都挡不住?本帅要你等何用?!”

说完,他便拔出配剑,一剑把那禀报之人杀了。

周围黄巾见此,皆敢怒不敢言。

而张曼成却没有在意这些,他现在心中有些惧怕,这宛城官军士气高昂,来势汹汹,可见其援军为数不少,不然宛城将士如何敢出城迎战?

想到此处,张曼成有些心慌,站在那里苦苦思索着脱身之策。

待张曼城想了一会之后,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阴损的计谋。

不过,他对用不用这个计谋有些犹豫不定,因为这个计谋代价太大了。

突然,远处传来了喊杀之声,张曼成听闻此声,知道事情紧急,便不再犹豫,狠狠的咬牙道:“传我命令,令营中各大、小方,分为两军,抵御营中李晃和营后大军,其余人等,随我进攻宛城!”

“这……”张曼成身旁的一个小头目愣了一下,随后满脸犹豫的对张曼成问道:“渠帅,此时进攻,是否有些不妥?”

张曼成见他敢违背自己的将令,扭过头,面带杀气的看着那黄巾头目,如看死人一般。

“呛啷啷!”

“噗呲!”

“啊!”

随即,张曼成提着滴血的长剑,环顾着众人:“还有何人敢违背本帅之令?!”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哼!”见众人不敢反驳,张曼成冷哼了一声,翻身上马,对麾下士卒说道:“众将士!我等来此的目的便是攻陷宛城。

如今,城中官兵杀出来,正是大好的时机,众将士可愿随本帅杀入城中?

待进城之后,本帅可允尔等大索三日!”

“渠帅威武!”

听到可以大索三日,众黄巾兴奋不已,纷纷大声称赞。

见军心可用,张曼成心中稍安,随即,翻身上马,对着众人喊道:“众将士,随本帅杀!”

“杀……!”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零三章 二战黄巾(3)

山坡之上。

正在山坡之上观望着黄巾大营的李知,皱着眉头,对于张曼成不来迎战,却带人去狙击宛城官军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解。

他有些疑惑的问一旁的曹操:“孟德兄可见过此战法?

这张曼成不去狙击敌人主力,亦不去平复营中叛乱,反而对着宛城冲去,他到底是何想法?”

曹操摇了摇头,他此时亦是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张曼成的主力。

李知所问,正是他心中所想,他也不知道张曼成为何会出此昏招。

不过曹操知道张曼成绝对不是庸人一个,不然也不会成为黄巾渠帅,所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诡计。

李知看着张曼成的大军,又看了看正在进攻黄巾大营的杨英,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张曼成就算攻陷了宛城又有何用?他的大营不一样被我等攻陷?”

说到这里,李知突然脸色一变,面色难看的说道:“难道……?!”

曹操闻言赶忙问他:“行之贤弟可是想到了什么?!”

李知面的凝重的说道:“这张曼成怕是知道猜到了我等的计策,便抛弃了其他黄巾,领着自己麾下想占据宛城,以图负偶顽抗!”

听完李知的解释,曹操面色凝重,仔细观察着张曼成的行进轨迹。

曹操面色肃穆的说道:“行之贤弟怕是当真猜对了!”

随即,他一指张曼成的大军,凝重的说道:“贤弟且看,这张曼成遇到敌军时并不恋战,只顾往宛城冲去。”

李知闻言,仔细一看,可不正是如此?!

只见张曼成与皇甫老将军碰面之后,也不恋战,和皇甫老将军一触即走,然后便只顾往宛城奔去。

其身后,皇甫老将军正在率军追逐张曼成大军。

见此,李知恨恨的说道:“见势不妙,便立刻抛弃属下逃命,这张曼成当真狡猾阴狠!

这可是十数万的士卒,他倒也舍得!”

“不好!”

就在李知愤愤不已的时候,就是听曹操大喊了一声。

李知听他声音之中有些惊恐,急忙问道:“孟德兄想到了何事?”

曹操看着城门之处,满脸担忧的说道:“皇甫老将军现在紧跟在黄巾大军之后,怕是黄巾成进城,老将军亦是跟着进城。”

说到这里,曹操脸上忧色更重:“到时,老将军手下人少,怕不是张曼成的对手!”

李知闻言,亦是皱起了眉头,扭头看向了战场之上。

见,确实如此,皇甫老将军像是疯了一般死死地咬住张曼成的大军,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意味。

见此,李知不敢怠慢,对曹操急声说道:“孟德兄,速派夏侯两兄弟前去援助老将军,并把他劝回来,快些!不然就晚了!”

曹操闻言,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向后跑去。

而此时杨英带领的大军正在进攻黄巾大营。

然而,在杨英攻打黄巾大营之时,却觉得黄巾大营防御却是甚为薄弱,不过盏茶的功夫,杨英便攻入营中和徐晃会军。

见到徐晃之后,杨英皱着眉头不解问到:“公明兄,这黄巾大营之中到底出了何事?为何抵御如此微弱?”

徐晃亦是皱着眉头,远望着被自己麾下杀的屁滚尿流的黄巾,心中亦是疑惑不解。

前几日,他见黄巾攻城之时,黄巾贼人个个生龙活虎,今日却如一群羊羔一般四处奔逃,任人宰杀。

突然,徐晃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向张曼成大营看去。

见张曼成大营的旗帜已然不再,徐晃面色一变,脸色难看的道:“我等怕是中计了,那张曼成跑了!”

杨英闻言脸色一变,赶忙向张曼成大营看去,见确实如此。

杨英不可思议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大营,对徐晃问道:“敌我双方相差不大,黄巾兵力更是远远超过我等,那张曼成为何逃跑?”

听到杨英的问题,徐晃亦是有些不解。

这张曼成实力并不比他们差,并且因为人多,更占优势,为何如今还没开战,他便带人逃跑?

正在徐晃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无意间瞟了一眼宛城,看到宛城之后他便脸色大变,急声说道:“不好!张曼成怕是见自己没有胜算,便来了个壮士断腕!”

杨英还没明白过来,遂问道:“公明兄此言何意?”

徐晃恨恨的甩了一下马鞭,看着宛城说道:“那张曼成定是看到我们三军并进,令他头尾不能相顾。

见我等攻势甚急,张曼成便以为我等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不敢恋战。

他带着本部人马朝宛城进攻,想必是想把宛城攻下之后,利用城池之坚,据城退敌!”

跟杨英解释完之后,徐晃面带怒色的死死盯着宛城,咬牙说道:“这张曼成好狠的心性,这十数万黄巾说扔就扔,一点也不念及同袍之情,当真可恶!”

“嘿嘿嘿嘿…”

此时杨英听完徐晃的解释之后,却嘿嘿的笑了起来。

徐晃扭头看着发笑的杨英,疑惑的问道:“伯雄为何发笑?”

听到徐晃的询问,杨英笑呵呵的说道:“我笑这张曼成当真是个蠢货!

若是他不抛弃这些黄巾,与我等决一死,此战,谁胜谁负只有天知道。

不过,在某想来,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我等也只有四成胜机罢了!

而如今他却自寻死路,把这十几万黄巾拱手让人,这张曼成不是蠢货又是什么?!”

“嗯?哈哈哈……!”徐晃闻言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伯雄所言极是!这张曼成当真是蠢货一个!”

正在他两个人谈话之时,来了一个侍卫向徐晃禀报道:“禀报将军!主公有令,命将军速带本部人马,去宛城救援皇甫老将军!”

徐晃一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埋怨自己道:“某怎的把皇甫老将军给忘了!”

说完,徐晃便对自己的麾下大声喝道:“传我将令,莫要恋战,速速脱离战场,往宛城方向行进!”

正在屠杀黄巾的众将士,听到徐晃将令后,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向宛城方向赶去。

而此时,皇甫老将军正带着众人追赶张曼成。

但是,每当老将军追上黄巾主力之后,张曼成便舍弃一些人,令他等拼死阻拦皇甫老将军,以为大军断后。

而等皇甫老将军率军把这些人诛杀之后,张曼成的大军早已逃到远处。

虽然每次都能杀一些黄巾,但是每次都被张曼成大军逃脱,这一次次的失败,把老将军气的须发皆张。

就在老将军又一次追上张曼成大军之后,见张曼成又舍弃了一部分人,便下令道:“留下一些人诛杀黄巾,其余人随老夫追!”

说完之后,看也不看那些被抛弃的黄巾,快马一鞭,紧紧的朝张曼成大军追去。

就在此时,张曼城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城中。

因为老将军出城迎战之时,并没有关上城门,所以张曼成轻而易举的便夺得了宛城。

而追在其后的皇甫老将军见此,更是怒极攻心,大吼一声:“快追!”

说完,便拿起战刀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在马嘶吼一声,激射而去。

此时,张曼成已经站在了城头之上,看着紧随而来的皇甫老将军,追上了还未进来的黄巾之人,面色阴冷的对一旁的一个黄巾头目吩咐道:“关上城门!”

那人闻言大惊,惊呼道:“渠帅!城下还有我等兄弟没进来!”

张曼成猛然转过头,死死盯着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帅让你把城门关上!”

那黄巾头目看着张曼成狰狞的面孔,有些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说道:“可是…可是城下…”

“噗!”

还没等那人说完,张曼成便一刀把他斩了,面无表情的对另外一人说道:“去把城门关上!”

“喏…”

被张曼成点名的那人浑身发软,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之后,便赶忙向城门跑去。

“哼!”

张曼成冷哼一声,随意的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之后,便不再理会,转过头,继续看着城门。

此时,宛城城门缓缓的关上,还没有进到城中的黄巾朝着城头之上大声呼喊:“渠帅,开门啊!我等对渠帅忠心耿耿,渠帅可不能抛弃我等啊!”

张曼成看着城下喊话之人,面无表情的回道:“尔等既然入了黄巾,那便要听本帅将令。

如今,本帅令尔等转身,杀了尔等身后官军。

届时,本帅自然会开城门……”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零四章 二战黄巾(4)

南阳宛城。

场下之人听到张曼成之言,皆都怔愣在原地,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张曼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张曼成居然会让他们回头去送死。

其中一人对着城头之上的张曼成愤愤不平的大声喊道:“渠帅这是何意?

我等有数十万兄弟之时,尚且打不过官军,如今我等只有几千人,渠帅居然让我等去向官军进攻,那不是让我等去寻死吗?!”

“哼!”

城头之上张曼成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面色阴冷的看着正在厮杀的皇甫老将军。

随即,张曼成朝一旁招了招手,一旁之人赶忙递上了一把弓箭。

张曼成摸着弓箭,看着皇甫老将军冷笑一声,引弓搭箭,瞄准了皇甫老将军。

“嗖”的一声。

箭矢如霹雳一般,向正在杀敌的老将军射去。

“将军小心!”

“铛……!”

只见,张曼成射来的箭被一人一刀两断。

那人挡下箭矢之后,挥舞着大刀朝城上怒骂道:“卑鄙小人,只敢背后放冷箭,可敢出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此人正是夏侯惇,他本来曹操之命前来救援皇甫老将军。

却不想,刚到这里,便见城上张曼成对皇甫老将军施以冷箭,于是赶紧忙上前为老将军挡下此箭。

“哼!”

张曼成看着完好无损皇甫老将军冷哼了一声:“算你这老东西走运!”

随后,他看向城下的夏侯惇,大声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夏侯惇满脸鄙夷的看着张曼成。

“卑鄙小人岂配听闻某家姓名?!

莫要多言多,速速下来受死!”

张曼成看着城下大声叫阵的夏侯惇,不屑的说道:“此乃匹夫之勇也!若你当真厉害,那便攻上城头,本帅在这里等着你!”

“哇呀呀!区区黄巾蛾贼,焉敢小看无某?!

你给某家等着!某家这便攻城!”

说着,夏侯惇便想寻找云梯攻城。

“兄长且慢!”

一旁的夏侯渊见夏侯惇如此冲动,赶忙阻止。

“妙才拦我作甚?”夏侯惇愤愤不平的说道:“且等着!等我攻上城头,必定把此贼把他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愤!”

“兄长!”

夏侯渊大喝一声,面色严厉的看着夏侯惇问道:“兄长可记得我兄弟二人来此之前,孟德大兄对对我等的嘱托?!”

“额……”

夏侯惇闻言愣了一愣,随后满脸晦气的对着城头的张曼成喊道:“你这贼子,且把自家首级保管好!

今日某家有事在身,便饶你一命,他日必定取尔狗头!”

而此时,李知徐晃等人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此处。

李知疑惑的看着被关在城门之外的黄巾,又抬头看了看城头之上的张曼成,向夏侯二兄弟问道:“妙才,元让,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李知在询问,夏侯惇满是鄙夷得看了城头一眼后回道:“还能是怎么回事!

这个所谓的渠帅为了活命,把自家兄弟都抛弃了!”

听到夏侯惇的解释李知双目一亮,然后走向前去,对着被挡在城外的黄巾说道:“诸位应该看清了张曼成的丑恶嘴脸,尔等当真愿意为这样的人卖命?”

此时,有一黄巾回道:“渠…张曼成当然可恶至极,但是你等狗官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我等落到今日这种地步,还不是你等这些狗官所逼?!你还有脸说别人?!”

见那人满口污言秽语,徐晃在一旁大声呵斥道:“大胆!”

说完,他便欲提斧斩杀那人。

李知扬手阻止了徐晃,对着说话的黄巾问道:“汝口口声声称本候为狗官,本候可曾祸害过尔等?

亦或者,你见过本候在哪里为祸百姓?”

“这……”那人被李知问的哑口无言。

随即他又嘴硬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会知道你有没有祸害百姓?

说不定你做的比较隐蔽,没让人察觉罢了。”

“哈哈哈…”

李知大笑一声,随后,面带自豪的说道:“本候自从做了古乡候以来,只做了一件事,那边是建立了一到大城,城中供养了数十万流民!

你是南阳人吧?那你就应该听说过本候的二贤庄吧?!”

“……”

那人闻言一脸惊讶的看着李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就是二贤庄庄主?”

李知颇为自豪的点了点头:“正是本候!”

“哗……!”

李知话音刚落,黄巾之中一片哗然之声传来,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李知。

二贤庄的大名他们当然听过,那是他们心中最向往之地。

听说二贤庄之中从来就没有饿死之人,人人皆能吃饱穿暖。

不仅如此,而且听说许多人,在那里有了自己的房子和产业,娶妻生子,过着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每每听别人说到此处,他们便神往不已。

不曾想,今日居然见到了二贤庄的庄主,而且居然与他为敌,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之后。

“当啷!”

突然有人扔了自己的兵刃,往地下一坐,闭着眼睛说道:“既然是二贤庄庄主当面,那老子便不反抗了,任由庄主处置便是!

只求我等死后,庄主能善待我等家小。”

“当啷……”

其他人见此,亦是有样学样,把手中兵器一扔,闭目坐在地上,等待处置。

皇甫老将军呆呆的看着面前缴械等死黄巾,又转头看向李知,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随即,皇甫老将军沙哑的问道:“行之贤侄到底做了何事?

为何黄巾贼人听到行之贤侄大名便弃械投降?”

李知正在怔怔的看着这些缴械的黄巾,听到老将军的询问,他下意识回道:“小侄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给了众多流民一口饭吃,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皇甫老将军品味着这几个字,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老将军才惆怅的叹道:“好一个仅此而已!贤侄的这个‘仅此而已’可是愧煞老夫等人!”

李知回过神之后,见皇甫老将军满脸感慨,谦虚的摇了摇头,对他问道:“老将军过誉了,不知老将军欲如何处置这些黄巾?”

皇甫老将军看着这些黄巾贼人抚须思索了一会儿,他本想把这些人全杀了,一了百了。

可是,当他看到一旁的李知脸上的不忍之色后,又在心中否定了这个念头。

随后,皇甫老将军对李知说道:“这些黄巾皆是自愿投降与贤侄,便由贤侄处置吧。”

李知闻言一喜,对皇甫老将军拱手道:“多谢老将军成全。”

说完,李知便让徐晃指挥将士把这些黄巾暂时看押起来。

等这些事情忙完之后,李知看着城头之上面色阴沉的张曼成,朗声说道:“多谢张渠帅把到手的胜利拱手相让!”

“哼!”

张曼成冷哼一声,面带不屑的说道:“汝莫不是想用此话把本帅引诱出城?”

“哈哈哈…”

李知大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张渠帅误会了,本候是真的感谢张渠帅。”

说到这里,李知面带诚恳的看着张曼成,实话实说道:“本候一共就带了五万人马,加上城中之人也不过是七万将士。

而且,本候麾下士卒七成以上皆是伤兵。

本来本候只是打算行险一搏,成与不成交油天定。

却没想到,张渠帅居然如此配合,让本候一举便把渠帅大营拿下。

如此,本候岂能不多谢张渠帅?!哈哈哈……”

说完之后,李知面带愉悦的大笑起来。

“五万?!七万?!”

听完李知说的话之后张曼成面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城头之上嘴中念叨着这两个数字。

一会之后,只见张曼成猛然转身,看向麾下的四五万人马,脸色涨红不已。

随后,他转过头,死死的咬着牙关,额头之上青筋暴露,话音从牙缝之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本帅不信!”

“哈!”

李知轻笑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张渠帅信与不信皆无妨。

反正,日后我等围城之时,渠帅定然会见到本候麾下将士。

届时,张渠帅一看便知,何必在此多费口舌!”

“呼哧,呼哧……”张曼成死死的盯着李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张曼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区区五万援兵便吓得狼狈而逃。

如果他早知道宛城的援兵只有五万,必然不会抛弃了十多万黄巾。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张曼成如今手下也只有凄凄惨惨的四五万人。

本来二十多万大军成了如今的四五万,这种强烈的对比,今张曼成大受打击。

只见他气的脸色越来越红,到最后,都有些紫色了。

“噗……!”

“渠帅……!”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零五章 二战黄巾(5)

翌日,宛城外。

皇甫老将军和李知等人,正站在城墙外的军营之中观看着宛城。

此时,老将军怔怔的看着宛城之中龟缩不出的黄巾。

随即,他回过神,抚了抚须,有些感慨的说道:“昨日清晨老夫还被困在此城之中,受那黄巾贼人的围困,苦苦不得脱。

而如今却与黄巾攻守易势,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听到老将军感慨之语,在一旁的李知打开折扇摇了几下,面带微笑的说道:“老将军何必如此感慨?

这黄巾虽然是一群流民所成,但其起事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然经成了一群乱匪!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这群黄巾出于万民,却于万民之意背道而驰!”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把折扇一拢,指着城墙,冷笑着说道:“这黄巾之乱从一开始便不可能成功,老张军之所以被他们困住,不过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

老将军之文韬武略皆是上乘,若是早有准备,这些目不识丁的黄巾岂能是老将军的对手?”

“此言大善!”

皇甫老将军闻言,大声称善,面带欣慰的看着李知,抚须笑道:“老夫痴活数十载,却还没有贤侄看得明白,贤侄当真大才也!”

李知见老将军夸他,谦虚的拱手回道:“老将军谬赞,小侄如何当得起大才之称?

刚才所言,不过是因为小侄麾下士卒皆由流民所成,和黄巾一般无二,因而比较了解他们心中所想。”

“贤弟莫要谦虚。”

听到李知的自谦之语,一旁的曹操插言道:“贤弟之才,为兄早已知道,若不是贤弟太过于懒散,不愿为官,为兄早就向陛下推荐贤弟。”

“哦?”

皇甫老将军闻言,抚须的右手一顿,看着曹操诧异的问道:“孟德贤侄此言何意?

行之贤侄为何不愿为官?仅仅是因为懒散?!”

“正是如此!”

曹操装作鄙夷的看着李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行之贤弟哪里都好,就是性格过于懒惰,做事亦是得过且过,不求上进!”

皇甫老将军闻言,皱着眉头,看着李知,满脸不悦的问道:“贤侄年纪轻轻怎会如此颓废?!

老夫等人已老,这大汉的未来还要交与贤侄等人,贤侄如此让老夫如何放心?!”

说道此处,老将军脸上已有怒色,看着李知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贤侄不能再如此下去!贤侄如此大才若不为官岂不可惜?!

此次回京之后,老夫必向陛下推荐贤侄!

以贤侄此次之功,定然能够加官进爵,届时老夫便是绑,也要把贤侄绑在洛阳!”

“额……”

听到老将军的训斥之语,李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多谢老将军教诲。

此次之后,小侄必定改了这懒散的毛病,至于为官之事…再说,再说……。”

“哼!”

听到李知敷衍之语,皇甫老将军冷哼一声,瞥了李知一眼,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

这次回去之后,必定像陛下推荐李知,无论如何也要把李知留下!

不仅是因为李知之才,更是因为从此次事件中,老将军发现李知不仅才华出众,在军略之上亦有建树,而且手下兵将颇多。

李知有兵、有粮、有将、有钱,若李知为祸,必然比黄巾更加难缠!

如此人物,若是不把他召进洛阳看紧,你让老将军如何睡得着觉?!

所以,不管李知同不同意,在洛阳他必须要去,不然,日后必成大祸。

老将军打定主意之后,便不再言此事,

转过头看向城头,有些愤恨的问李知:“行之贤侄,今日可能攻城?”

李知闻言,摇摇头,往自己军营方向看了一眼之后,皱着眉头说道:“此时小侄会像是士卒人人带伤,却是不宜攻城。”

说到此处,李知用折扇点了点额头,皱着眉头,有些为难的说道:“况且,小侄麾下士卒从未训练过攻城之法。

若贸然攻城,小侄怕是损伤过大,让黄巾有可乘之机。

所以,想要拿下此城,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老将军闻言,眉头一皱,抚须思索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贤侄此话倒是在理。

现在我等麾下也不过七万士卒,而城中黄巾亦有四五万人,若贸然攻城确实不妥。”

说到这里,他期待的看着李知问道:“既然贤侄言攻心为上,那不知贤侄可有攻心之法?”

听到老将军的问询,李知打开折扇,摇了两下,自信的说道:“此事小侄心中已有定数,必不会让老将军失望。

不过,且容小侄卖个关子,一切等晚上再说!”

夜晚。

张曼成正在床上睡觉,突然

“咚咚咚……”

一阵战鼓之声把他惊醒,猛然爬起身来,对着外面大喊道:“来人!可是敌人进攻了?快与本帅着甲!”

“吱呀…”

房门打开之后一个黄巾侍卫快步的跑了进来,见张曼成说的急,也不敢怠慢,便立刻为其顶盔贯甲。

等张曼成穿上铠甲之后,抄起放在门一旁的大刀,跑出屋外骑上马,便匆匆的向城头赶去。

来到城头之后,张曼成一把抓住一个守城的士卒,焦急的问道:“可是官军进攻了?有多少人马?!”

那士卒被张曼成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之后,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是进攻了吧…”

“嗯?可能?!”

张曼成抓住那个士卒的衣襟,瞪着双眼,愤怒的说道:“进攻便是进攻,什么叫可能?!

你莫不是在敷衍本帅?!”

那是都被张曼成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说道:“启…启禀渠帅,属下不敢敷衍渠帅。

只…只是城下只传来了阵阵战鼓之声,至于官兵,属下却是一个都没有见到,所以……”

说到这里,那士卒畏惧的看了一眼张曼成,随后便赶紧低下头。

“没有官兵?”

闻言,张曼成惊疑不定,放开那士卒之后,偷偷的向外看去。

只见城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却从这片黑暗之中,,传来了阵阵战鼓之声。

这些鼓声,仿佛敲到了张曼成的心上,让他心中忐忑不已。

张曼成在城头之上,紧张的等待了约有半个时辰左右,还不见官军来袭。

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情况,让张曼成烦躁不已。

不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强自忍耐。

又等了盏茶的功夫,但是城墙之下还是没有人攻来。

张曼成狠狠的拍了一下城墙,有些崩溃的大声喊道:“张曼成在此!你等不是想要本帅的性命吗?为何还不来攻?!”

“咚咚咚………”

张曼成话音落定,回答他的只是一阵急促的鼓声。

“……”

见没人回话,张曼成握紧了双拳,死死的盯了面前的黑暗。

过一会儿之后,他猛然转身,对身后的士卒大声喊道:“这不过是官军的计谋,不必理会!”

说完,他便扭头走下了城墙,不再理会这些鼓声。

在张曼成走下城墙之后,鼓声骤然而止,听到鼓声止住,张曼成停下了脚步。

只见他渐渐嘴角翘起,颇为自得的自语道:“果然和本帅所猜一般,这鼓声不过是官军疲敌之计。

哼!如此小计,如何能够瞒得了本帅?!”

说罢,他便不管城头之事翻身上马,向住处行去。

张曼成来到自己住处之后,刚要解衣睡下,便又听到一阵鼓声传来。

“咚咚咚……”

“……!”

张曼成额头之上青筋暴露,心中愤恨不已。

只觉这些官军太过小瞧与他,区区一个疲敌之计,已然被他识破,却还要故伎重施。

不过,张曼成心念一转,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本帅也糊涂,都知道这是官军的疲敌之计,为何还要生气?

如此,岂不是正遂了官军的意吗?”

说完,便不再理会这些鼓声,宽衣解带,蒙头呼呼大睡。

寂静的黑夜之中一阵急促的鼓声悠悠传来。

“咚咚咚……”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零六章 二战黄巾(6)

是夜。

“咚咚咚……”

“杀啊……”

张曼成正在熟睡之际,被喊杀之声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一个箭步蹿了出去,连衣服也没有穿,匆匆的骑上战马,向城墙之处冲去。

等张曼成来到城边之后,滚鞍落马,急吼吼的跑向城头。

待来到城头之后,他探出身子,向城外望去。

但见,城外如方才一般毫无动静,只是有鼓声和喊杀之声传来。

张曼成见此,恨恨的一拳打在了城头之上,瞬间,手上便鲜血直流,但他却满不在乎。

只见,张曼成有些崩溃的朝城外大喊:“兀那狗官!汝之疲敌之计已被本帅看穿,为何还要故伎重施?!”

“咚咚咚……”

“杀啊……”

然而,回答张曼成的仍然是喊叫和鼓声…

“……!!”

张曼成被气得说不出话。

随即,他面色阴冷转过身,不理那些声音,向城头之上的守卫吩咐道:“你等分为两军。

一军守城,一军塞住耳朵睡觉,轮流盯住城下,若是官军当真攻城,便立刻来禀报本帅!”

“喏!”守卫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张曼成盯着的守卫身影看了一会儿之后,又转头看向一片漆黑的城外,冷笑了一声:“疲敌之计?

哼!本帅看你如何疲?!”

说完,他便气呼呼的一甩衣袖,扭头向住宿舍之地行去。

翌日清晨,张曼成住所。

此时,张曼成正在食用早餐,他一边吃一边对着旁边一人问道:“昨日官军可曾攻城?”

那人躬身一礼道:“启禀渠帅,昨日只闻鼓声和喊杀之声,却不曾攻城。

今日清晨,天还未亮,那些声响便停了下来。”

“嗯。”

张曼成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一根烤好的羊腿大吃一口后,满脸得意的说道:“果然不出本帅所料!

这官军手下人马,皆人人带伤,昨日疲敌之计又被本帅识破,不得已之下,只得故伎重施,却是已然技穷矣!”

说到此处,他眼中厉芒一闪,挥舞着手中的羊腿,意气风发的说道:“待众兄弟养好伤之后,本帅便带尔等冲出城外,把官军杀个片甲不留!”

一旁的黄巾见状,赶紧拍马屁道:“渠帅英明!

在渠帅的带领下,我等必然会重现他日荣光。”

“嗯”

听到那人的马屁之语,张曼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放下羊腿,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在他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腻。

留下了一句:“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本帅去城头之上看看”

说完,他便站起身,向外行去。

留下的那黄巾之人,用愤恨的余光看着张曼成,直到张曼成身影在远处消失,他才回过头,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

只见,他一把抄起张曼成没吃完的羊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后,自语道:“呸!什么东西!还恢复往日荣光?

我等十几万兄弟都让你给卖了,哪还有人随你恢复什么荣光?!”

说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四周。

见四周无人,他坏笑一声,起身向张曼成房中走去。

待来到张曼成房中之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宽衣解带,把自家小兄弟对准茶壶之后,便在茶壶之中放起了水……

城墙之上,张曼成看着外面的大军,见官军当真只有六七万人,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若早知道官军只有这点人数,他当初便不会仓皇而逃,如今却是悔之晚矣。

随即,张曼成知道多想无益,便理了理复杂的心情,对站在一旁的人点了点头。

那人见到曼城朝他点头,不敢怠慢,立刻便朝已经站在一旁的一队黄巾说道:“喊!”

那队黄巾收到命令,便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城下主事之人,我家渠帅有话问你,出来答话!”

正在营中观望宛城的李知,听到城上喊声后,面色一愣。

随即,他无语的对一旁的皇甫老将军等人说道:“这张曼城倒是有趣,如今我等乃是敌对之势,难道他还以为能够劝降本候?”

说到这里,李知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罢了,本候且去看看这张曼城如何说吧。”

待李知来到城下之后,面带戏谑的对着城上大声喊道:“张渠帅找本候来有何事?莫不是要投降?”

“呸!”

张曼成怒呸了一声,声色俱厉的说道:“汝这狗官痴心妄想!

本帅麾下还有近十万大军,等他们养好伤之后,本帅便率领麾下大军,出城与你决战!”

“哦?”

李知用折扇点着下巴,戏谑的看着他,调笑道:“张渠帅当真有十万大军?

可是,据本候所知,张渠帅麾下只剩四万余人,不知渠帅麾下的十万大军从何而来?

莫不是张渠帅有撒豆成兵之能?”

听李知如此调侃自己,张曼成脸色涨红,一把拔出战刀,指着李知大声喊道:“兀那小子!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嗤!”李知嗤笑了一声。

“决一死战?怎么决?这样吗?”

说着,李知便把折扇当成大刀,挽了几个刀花后,面带嘲笑的看着张曼成。

“呼哧呼哧……!”张曼成喘着粗气,猩红双眼死死的盯着李知说道:“汝作为一军之主,却不敢跟本帅决一死战,可是怕死?”

“呵!”李知轻笑了一声,摇摇头,不答反问道:“张渠帅可还记得昨日狼狈入城之后,本候麾下有一员大将,欲与张渠帅决一死战之时,张渠帅是怎么回答的吗?”

张曼成被李知问的一愣,随后便想起了自己昨日所言,大怒不已。

发泄似的对着城墙狠狠的砍了一刀后,张曼成朝李知大声呵斥道:“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将来本帅必将你这竖子千刀万剐!”

“哼!”

李知闻言,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张曼成说道:“怎么?此话,张渠帅说得,本候就说不得?”

说到这里,李知面色一正,拿折扇指着张曼成厉声问道:“莫要多说这些废话,说吧,汝今日请本候前来所谓何事?!”

“呼…!”

张曼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后,面色铁青对李知说道:“本帅且问你,昨日你之疲敌之计已被本帅识破,为何还要故伎重施?”

“识破?”

李知玩味的念叨着这两个字,面带戏谑的看着张曼成问道:“张渠帅当真识破了?

如若真的识破,为何今日如此暴躁?”

“哼!”

张曼成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区区小计岂能瞒过本帅?

昨日本帅识破此计之后,本帅便令人轮流盯着汝之军营,随后便回到房中呼呼大睡。

今日把你这竖子寻来,不过是来看看你这竖子的丑态罢了!

如何?本帅应对此计之法可还得当?!”

“什么?!”

李知面色一变,惊疑不定的问道:“你居然让麾下分为两军,难道不怕本候攻城?!”

“哈哈哈…”

张曼成见李知终于色变,得意的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本帅令一军人马,塞上耳朵,在城上睡觉。

另一军,则是死死的盯着你等,一旦你等攻城,便立刻叫醒了睡觉之人。

如此,本帅为何害怕汝这竖子攻城?”

李知闻言,面色难看的盯着张曼成,恨恨的说道:“张渠帅倒是好本事!

不过张渠帅莫要高兴得太早,汝麾下不是还有一军守城吗?

即便是张渠帅没能中计,但是此计能吓吓这些守城之人也不错!告辞!”

说完,李知便一甩衣袖,扭头匆匆而去。

正当李知往回走着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张曼成大笑之语:“哈哈哈……竖子技穷矣!”

闻听张曼城之言,李知顿了顿脚步,随后,便以更快的速度向自己大营走去。

当面的铁青的李知回道大营之后,脸色立刻一变,手中折扇缓缓摇着,嘴角亦是渐渐翘起。

郭嘉见此,有些好奇的问道:“兄之计己破,为何发笑?”

李知闻言,神秘一笑道:“为兄之计何曾被人破过?”

“嗯?”郭嘉听到李知此言,瞬间来了精神,急忙凑到他的身边问道:“兄长此次到底用了何种计谋?”

李知摇着折扇,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渺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额…兄长,佛是什么?”

“一边玩去……”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零七章 二战黄巾(7)

傍晚,天色将黑之际。

“咚咚咚……”

鼓声如报时一般准时传来。

正在吃晚饭的张曼成,听到鼓声,身体一紧,随后便放松下来。

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后,便不去管他,只顾埋头大吃。

虽然他表面上看似不在意,但是心中却是无奈的想道:“城外的竖子,心眼儿真小!

为了报复本帅看破其计谋之仇,便故意如此恶心本帅,当真可恶!”

伴随着轰轰隆隆的鼓声,张曼成吃饱喝足了后,就听着鼓声,坐在那里发呆,心中却想着日后之事。

“此次本帅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就剩下四五万人,也不知道大贤良师知道之后,该如何生气?!又会怎么处罚本帅?!”

想到张角,张曼成烦躁的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随后,喃喃自语道:“罢了,现在先不想这些,先想想怎么脱身吧。

现在城外有六七万精兵,而我麾下却只有四五万人,且人人带伤,亦是被官军吓破了胆子,不堪一用!”

想到自己的艰难处境,张曼成心中悲愤不已。

想想当初,自己统领二十万大军把官军压得不敢出城,只得龟缩在宛城之中,是何等的威风!再看看此时……

越想张曼成便对李知越加痛恨,如果不是这个李知,他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说不定现在已经攻下了宛城。

“唉……!”

此时,张曼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张曼成何时成了怨天尤人之辈?!

既然已经反了这大汉,那就应该做好应付大汉官军的准备。

呵!本帅能沦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本帅初任渠帅之时,确实有些太过于张扬和自大了,连万事皆谨慎的心态都把持不住,也难怪会沦落至斯。”

张曼成自我反省了一番之后,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后,便起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张曼成回到自己房中,本来都打算睡下了。

却不想,躺下之后,睡意却不翼而飞,他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随即,张曼成便烦躁的坐起身,走到会客之处,随便寻了一张几案便跪坐下。

待他为自己倒了一碗凉茶之后,坐在那里深思起来。

“城外那小子也不像是无能之辈,为何被本帅识破计谋之后,不去想其他计策,反而恼羞成怒般,继续依旧计行事?

莫不是…这其中有诈?”

想到这里,张曼成皱着眉头,深深的思索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反驳了自己:“不对,如果当真有诈,那为何白日之时那小子脸色如此难看?”

随后,他念头一转,想道:“难道…那小子如此行事,仅仅是因为恼羞成怒?

可这也不对啊,如果那当真小子如此冲动无谋,本帅岂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张曼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端起碗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张曼成皱着眉头,疑惑看着手中的茶盏,砸了砸嘴,喃喃自语道:“这茶怎么会有些咸?

而且……呸!怎么还有一股腥臊之气?”

随后,张曼成怕是自己品错了,所以他又喝了一口,品味了一下后,疑惑说道:“是有些咸啊?莫不是这茶水馊了?”

张曼成说到此处,心中怒火中烧,他觉得自己这些属下太过怠慢了,竟然连馊水都敢给他喝!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张曼成便拿起了茶壶,先是往里看了看,见里面黄黄的一片,没有什么异样,然后,把脸朝茶壶凑近一嗅。

等他靠近茶壶之后,一股腥臊之气扑面而来。

闻到如此恶味,张曼成赶忙的仰头避开茶壶。

随即,他面带怒色的一把把茶壶摔在了地上,对外面大声喊道“来人!”

“吱呀”

一声,房门打开之后,白天伺候她的那人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茶壶碎片以后,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低声问道:“渠…渠帅有何吩咐?”

张曼成愤怒的看着此人,快步的上前去,一脚把那人踢到茶壶碎片之中,怒声问道:“这茶你从何处所得?为何如此难喝?”

“额……?”

那人惊愕的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问道:“渠…渠帅,你…你把这茶喝了?!”

“嗯?!”

张曼成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大声问道:“怎么?本帅喝不得?!”

“额…!”

那人闻言一愣,随即,便紧紧的低下了头,颤声的说道:“喝得,渠帅当然喝得,没有人能比渠帅更配饮此茶!”

“哼!”

张曼成以为那人是在恭维自己,冷哼了一声后对他道:“莫要以为你拍马屁,本帅便会放过你,说!此茶从何处所得?为何如此难喝?!”

那人闻言,赶紧起身,低着头拱手道:“请渠帅恕罪,小人这就去把它换了!”

张曼成冷冷的看着面前之人,随后,觉得自己与麾下士卒争论有些失了身份,便挥了挥衣袖,不耐烦的说道:“滚吧!”

“喏!”

那人不敢怠慢,赶忙把地上的茶壶碎片收拢一下,然后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等他快要出门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了张曼成的声音:“且慢!”

那人被张曼成的喊声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不过,他也不敢不听张曼城之言。

遂缓缓的转过身,满脸大汗的对张曼成问道:“不知渠帅还有何吩咐?”

张曼成没有在意他的脸色,思索了一番之后,走到他的身边,伏下身对他低声说道:“汝带些人,到城中……”

张曼成如此这般的,对那人吩咐了一番之后,便让他退下了。

三日后,宛城之外,李知大营之中。

就见李知此时正在对徐晃叮嘱道:“公明贤弟且记住,等城墙一倒,贤弟便立刻向内冲去,万万不可有半点拖延。”

徐晃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的回道:“某记住了。

不过…兄长,宛城乃是大城,城墙怎会突然倒下?”

听到徐晃的询问,李知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神秘一笑道:“公明贤弟放心,为兄自有打算,到时必然让城墙倒塌。”

“咚咚咚……”

随着战鼓之声响起,李知麾下大军缓缓的围住了宛城。

但是大军却并未攻城,只是用以徐晃为首的数千骑兵蓄势待发的对着城墙。

城头之上,听到鼓声匆匆赶来的张曼成,看着城下大军前方的骑兵,哈哈大笑道:“竖子!汝莫非要用骑兵攻城?”

李知见他哈哈大笑,其状甚为猖狂,笑眯眯的摇了摇折扇,不以为意的说道:“骑兵为何不能攻城?”

“哈哈哈…”

张曼成闻言,笑声更甚,对着李知嘲笑道:“汝麾下骑兵莫非都长着翅膀,能飞到城中与本帅决一死战?”

“呵呵…”

李知轻笑了一声,拿折扇对着城头之上的张曼成胡乱比划了一下后说道:“张渠帅信不信在下会仙法,瞬间便能把此城夷为平地?!”

“嗯?”

张曼成闻言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知:“你这竖子莫非疯了不成?

你若有如此本事,本帅岂非早已是你扇下亡魂?!”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皇甫老将军颇为焦急的对李知说道:“贤侄莫要再与城中贼子开玩笑了,快快攻城吧!”

李知摸着自己的折扇神秘一笑,向皇甫老将军问道:“老将军怎知小侄是在开玩笑?”

“嗯?”

皇甫老将军皱着眉头,面带不悦之色,对着李知没好气的问道:“莫非贤侄当真有排山倒海之能?

如若贤侄当真如此厉害,那便让老夫开开眼界吧!”

说完,他怒气冲冲的朝宛城方向一引手。

“呵!”

见老将军生气,李知轻笑了一声,举起了折扇,扭头对老将军说道:“如此,请老将军看好了!”

说完,李知也不犹豫,猛然挥下折扇。

“哗哗……”

“轰隆隆……!”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零八章 二战黄巾(8)

书接上回。

却说李知挥了挥扇子,便听到一阵轰鸣之音传来。

“哗啦啦……”

“轰隆隆!”

突然之间,大地一阵抖动,霎那间,城墙便分崩离析,轰然倒塌!

“啊……!”

“救命啊……!”

“天老爷发怒了……”

无数的黄巾被倒塌的城墙土掩埋,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躺在那里惨叫不已。

李知身旁众人皆都愣住了,满脸不敢置信呆呆的看着他。

徐晃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见徐晃愣那里,李知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想,他这一拍把徐晃从马上惊了下来。

只见徐晃从马上跳下来之后,面色惊恐的看着李知手中的折扇,结结巴巴的说道:“兄…兄长莫要用此扇碰某,此扇威力太大,某怕自己承受不起。”

“哈哈哈…”

李知闻言哈哈的大笑,把手中折扇向徐晃一指,边笑边说道:“公明贤弟若还不去攻城,那为兄当真要用法力了?!”

“……!”徐晃无语的看着李知,又用惊恐的目光看了看他手中的折扇后,赶忙骑上马,对身后众人大声喝道:“都发什么愣?!随本将军杀!”

说完,徐晃便一马当先向前冲去,像是身后有什么鬼怪追逐一般。

“杀…!”

徐晃身后的众骑士,听他一喊,也回过了神,随即,纷纷上马,大声喊杀,向城内冲去。

看着徐晃狼狈而去的身影,李知轻笑了一声,摸了摸自己手中扇子,轻声自语道:“我若真有这本事就好了,这天下也不会遭受如此多的磨难。”

说完之后,他又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自嘲的摇了摇头。

此时,皇甫老将军等人亦是回过神,转过头怔怔的看着李知,因为紧张过度,他把自己的胡须都拽下一缕。

“兄长,给我试试!”

正在众人发愣的时候,郭嘉最先反应了,几步便跑到李知身边,一把别把李志手中的折扇抢了过来,仔细的观察着。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对着远方使劲的挥舞着折扇,可是却毫无作用,。

见此,郭嘉皱着眉头对李知问道:“兄长,为何嘉不能像兄长那般,折扇一挥,便山摇地动?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诀窍?”

“呵呵…”

李知见他疑惑不解的样子,轻笑了一阵,凑到郭嘉的身旁,便故作神秘的说道:“贤弟,为兄悄悄告诉你,为兄乃是身具法力之术士。

正如贤弟在洛阳之时所说的那样,为兄乃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此次下山,便是看贤弟美味可口,特地下山来食用贤弟!”

说完,李知故作严肃的打量着郭嘉,像是在观察从什么地方好下口。

“……”

正当郭嘉无语之时,曹操走了过来,满脸疑惑的从郭嘉手中拿过折扇,仔细观察着。

曹操才不会相信李知有什么法力呢,因为在洛阳之时,李知连只兔子都射不中,怎么可能会是法力高强之人。

曹操反复的看着折扇的两面,轻轻用手指刮了一下折扇的扇柄,又对着远方使劲挥舞了两下,发现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并没有神奇的能力。

随后,曹操把手中的折扇递给李知,对他说道:“贤弟既然有如此大的法力,那烦劳贤弟在再扇一扇给为兄看看。”

李知接过扇子,拿在胸前对自己扇了两下后,对着曹操笑眯眯的说道:“在下确实没有什么法力,此次也是借助了天地伟力才能成功。”

“哦?”

曹操闻言,心中好奇不已,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何李知用扇子轻轻一扇,便把如此雄城毁于一旦。

曹操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便好奇的问道:“贤弟是用何法摧毁了宛城?”

听到此问,皇甫老将军、郭嘉等人亦是围了过来,用期待的目光等待着李知的答案。

看到众人眼巴巴都望着自己,李知神秘的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皆都对他故作神秘的样子怒目而视。

李知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满身不自在,无趣的摇了摇头后说道:“好啦,好啦,莫要如此看在下,在下说了便是。”

李知刚要说出此中之秘,就见徐晃骑着马快速的向这里冲来。

李知见状,眉头一皱,对于徐晃为何不在城中杀敌反而来到此处,有些疑惑不解,赶紧迎上前去。

等徐晃冲到近前,便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对李知拱手汇报道:“兄长,那张曼成挟持了宛城中的百姓,以百姓为盾,某不敢进攻,请兄长拿主意。”

“什么?!”

李知大吃一惊,一把抓住徐晃的右臂,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问道:“那张曼成当真如此丧心病狂?!”

徐晃满脸愤怒的点了点头,气愤的说道:“正是!

某家见此,不敢妄动,所以请兄长拿主意。”

李知闻言,不敢怠慢,恨恨的说了一句:“本候去看看!”

说完,便抢过徐晃的马,翻身上马,快马一鞭,向城中冲去。

曹操等人在身后亦是听到了徐晃所说的话,众人纷纷痛骂了一声之后,皆上马随李知而去。

待李知来到城中之后,就见张曼成已经断了一条腿,此时准备被几个人抬着。

而其身边带领的几千残余黄巾军被自己麾下骑士的包围。

那张曼成麾下的众黄巾,把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挡在前面,以为盾牌,让李知麾下骑兵不敢进攻。

见此,李知赶紧走上前去,看着被众人抬着的张曼成,声色俱厉的大喝道:“张曼成!

本来,本候还敬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你却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如若你败得不服,那便把百姓放了,本候亦只带领数千人马与你决一死战!”

“英雄?!哈哈哈…”

张曼成品味着英雄二字,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断掉的左腿,惨声大笑。

笑罢,张曼成惨然的指着自己的左腿,面上带着疯狂之色,看着李知,厉声问道:“竖子!你见过断腿的英雄吗?!

本帅已然到了山穷水尽之际,便让这些百姓与本帅陪葬吧!”

说完便举起右手,欲下令让黄巾屠杀百姓。

“且慢!”

李知面带惊恐的大吼了一声。

他面带悲愤的指着那些瑟瑟发抖的百姓,用颤抖的声音对张曼成问道:“张渠帅,你黄巾的宗旨不就是为了这些百姓拼一条活路吗?

如今你为黄巾渠帅,为何要违背你等原则,下此毒手?

再说,你张曼成也是平民出身,和这些百姓一般无二!你和这些百姓也无怨无仇,为何要如此?!

你张曼成要是杀了这些百姓,岂不是如同杀自己同胞兄弟一般?!”

李知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张曼成,然而却收效甚微。

那张曼成因为已经起了决死之念,所以,不管李知说得如何情真意切,都不为所动。

李知见张曼成一意孤行,便知道他心中怕是起了死念,心中焦急不已。

这张曼成死不死的他倒不在乎,可是这城中数万百姓却是无辜的。

今日,如果这些百姓因为李知而被屠杀,那此事,必将成为他有生以来最为愧疚之事,怕是他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心结。

就在焦急之际,突然,李知心中灵光一闪,便有了主意。

只见他面色认真的看着张曼成,诚恳的说道:“张渠帅,你不过是见自己走入了绝境,所以才起了死念,如果此时不是绝境呢?如果本候愿意放了你呢?!”

“嗯?!”

张曼成闻言,猛然抬头,猩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李知,恨恨的说道:“你这狗官会这么好心?!”

“呼……!”

李知见他终于有了反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只要张曼成能够回话,便说明他还有求生之欲,如此,事情便有了转机。

因为怕刺激到张曼成,所以李知便温声细语的对张曼成劝道:“张渠帅说的哪里话,此次宛城之战,本候胜之不武。

能够攻陷宛城,只是靠一些方外手段罢了,如果是真刀实枪正面对攻,本候不一定能够获胜。

张渠帅如此生气,本候亦是理解,不过…

张渠帅没必要拿这些百姓作为发泄,不如…

本候退出此城,并把俘虏的黄巾皆交于渠帅,让渠帅能够全身而退如何?”

……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百零九章 二战黄巾(9)

宛城废墟。

张曼城听到李知所说的话,有些心动,毕竟能活着,谁想死。

不过,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转念一想,便勃然大怒,右手指着着李知呵斥道:“你这竖子!当真是满口胡言!

这宛城,已经被你这竖子不知用何法摧毁,便是本帅要了这宛城又有何用?

本帅原来有二十万大军之时,都敌你不过。

现在本帅只有几万残兵,难道就能与你的大军对抗?!

到了此时,你这竖子竟然还敢诓骗本帅,当真可恶!来人…”

“且慢!”

李知见张曼成欲下屠杀百姓之令,便立刻大声阻止。

到了现在李知自己也是有些无语了。

李知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他心心念念的想把张曼成置于死地。

而如今张曼成自己没了求生欲望,想要寻死,而自己却反而要去劝张曼成,希望他不要轻生,这事情的发展,令李知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毕竟,这事关数万百姓生死,一个不慎,必将酿成惨祸。

想到此处,李知拿起折扇摇了摇,想要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好好想想怎么劝说张曼成。

却不想,李知刚拿起折扇,被众人抬着的张曼成,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起身逃跑。

却没想到,因为他只剩一条腿,所以站不稳,只听“扑通”一声,便落在了地上,把张曼成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都摔出了鲜血。

但是,张曼成却没有在乎这些,躺在地上,双手后支,一支脚蹬着地,面带惊恐之色的看着李知手中的折扇,狼狈的向后退去。

“额?!”

李知疑惑不解的看着张曼成,不知他为何如此惊恐。

见张曼成目光看向自己,便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折扇,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张曼成为何如此。

想明白之后,李知在心中呵呵一笑,没想到自己装神弄鬼的小把戏,居然把这大名鼎鼎的张渠帅吓得如此狼狈,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李知见张曼成如此惧怕此折扇,心中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只见李知打开折扇,慢慢的摇着,面带微笑,像张曼成缓缓走去。

见李知拿着折扇向自己走来,张曼成惊恐不已,一边使劲的用一支独脚蹬着地,向后退着,一边对李知大声呵斥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下令杀了这些百姓!”

“哦?”

李知此时反而镇定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张曼成,把手中折扇摇了几下之后,便把折扇合拢,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着。

就见,李知漫不经心的说道:“渠帅可是害怕此扇?”

张曼成闻言,沉默以对。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他却用惧怕的目光看着李知手中的折扇。

见此,李知心中一定,拿着折扇抚摸了几下,然后满脸认真的盯着张曼成胡说道:“此扇乃是本候有一次入山行猎之时,一个山中隐者所赐。

那时,本候本以为只是一把普通的扇子罢了。

待回到家中之后,本候无意间,对着远处的一座大山扇了一下。

却不想…那座大山瞬间便分崩离析,轰然倒塌!

那种场景,便是此时想来,亦是令本候惊恐不已。”

说着,李知用余光看了看张曼成,见他脸上惊恐、贪婪之色频现,心中一笑,继续吹嘘着手中的折扇。

“在此之后,本候便发现了此扇的妙处。

此扇对自己扇动之时,能够令人神清气爽,百病不侵。

而对敌之时,只要心中怀着痛恨之心,对敌方一扇,便能立刻把其摧毁,不管那敌方之城有多大、有多坚固!”

李知话音刚落,张曼成眼中的贪欲几乎要破目而出,死死的盯着李知的折扇。

此时,张曼成看着这把折扇,心中涌起一股,想把其据为己有的念头。

他也不再后退了,反而想要向前去抢夺那把扇子。

张曼成盯着折扇,心中贪婪的想道:“如果能得到此扇,那何愁大事不成?

莫要说这区区六七万的官兵,便是百万又能如何?而且……”

想到这里张曼成念头一转,心中野心大盛:“如果能够得到这把折扇,本帅为何还要为那张角拼命?!自己做皇帝多爽快!”

想罢,张曼成对此折扇更是垂涎不已。

在他眼中,这就不是一把折扇,而是一条通向大汉皇帝宝座的通天大道!

李知眯着眼睛看着张曼成,见他目光之中尽是贪婪之色,心中欢呼一声:“此事成了!”

想罢,李知便珍而重之的把折扇合拢,用双手拿着折扇向前一伸,诚恳的说道:“张渠帅,在下用此扇换取这数万百姓如何?”

“此言当真?!”

张曼成闻言大喜不已,随即,他勉强压下了心中的贪婪,惊疑不定道:“你难道不怕本帅拿到此扇之后,便用其来对付你们吗?”

李知微微一笑,向张曼成展示了一下扇柄之上,被曹操刮的一个小口子,对李曼成糊弄道:“此扇虽然厉害,但是却有有一个缺陷。”

张曼成闻言大惊,急声问道:“有何缺陷?!”

李知如抚摸情人一般,抚摸了一下折扇,满脸不舍的说道:“此扇有时间限制,扇动一次便要停歇三个时辰。

而且此扇亦不是不会损坏,扇动一次便损坏一次,依在下看来,此扇只能扇动百次左右。

此前,因为在下对着宛城用过一次,所以,只有等三个时辰之后,此扇才能再用。

而有这三个时辰,足以让在下逃离此地。”

说完,李知面带真诚的看着张曼成问道:“如何?渠帅愿意用这数万百姓来交换此扇吗?”

听李知说完,张曼成心中挣扎不已,脸上亦是面色不定。

虽然,他很想要这把扇子,但是,却没想到这把扇子竟然有特殊限制。

而且,此时他身陷重围,如果此时便放了百姓,他便没有了依仗。

如果到时官军出尔反尔,把自己斩杀,那自己要这扇子也没用。

正在他们两人说话之际,皇甫老将军曹操郭嘉等人亦是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场中此景,便向一边的骑士询问。

等骑士把李知和张曼成的对话说与众人之后,众人皆都脸色怪异的看着的李知。

他们的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心中都在想着,李知平时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几句真几句假。

而此时李知听到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便回头一望。

见皇甫老将军等人正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一想,便明白了此中缘由。

李知有些尴尬的对着着皇甫老将军等人笑了一笑,便又转过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曼成。

张曼成心中挣扎了许久之后,便有了决定。

只见他抬起头,脸上布满了疯狂之色,定定的看着李知说道:“本帅可以用这数万百姓换你手中之扇。

但是,你必须要退后百里之地之后,才能交换!

不然,本帅便是死,也要拖着这数万百姓垫背!”

李知见他答应,心中狂喜不已,不过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假装不舍的看着手中的折扇,久久不语。

张曼成见李知沉默不语,有些着急,怕他不换了。

遂,满面阴沉的对着李知威胁道:“怎么?汝这竖子不愿换了?

如此…本帅可要对这数万百姓动手了?!”

“唉!”

听到张曼成的威胁之后,李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装作痛苦的闭上眼睛,咬牙说道:“本候岂是出尔反尔之人?!换!”

张曼成闻言,面带狂喜之色,急忙对着李知催促道:“既如此,汝这竖子还在等什么?

还不快把麾下之兵撤到百里之外?!”

却不想,李知并没有依言而行,反而缓缓的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对张曼成说道:“此时本候却是不能把兵将撤出。

若是在下把折扇给予渠帅之后,渠帅再出尔反尔,本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曼成见李知不相信自己,阴沉着脸,面带不悦的说道:“那你说该如何办?”

李知低下头,思索了一番之后,猛的抬起头,对着张曼成说道“……”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章 二战黄巾(10)

书接上回。

李知低头思索了一会之后,便抬起头对张曼成说道:“不若如此,本候令大军退到百里之外。

但是本候却要留下一万精兵,用来防备渠帅出尔反尔,如何?”

听到李知说要留下一万精兵,张曼成勃然大怒,指着李知大声喝道:“汝这竖子怕是从未想过,要把此扇交与本帅吧?

如今,本帅麾下只有数千残兵,而你却要留下一万精兵。

若本帅放了百姓之后,你便令人围剿本帅,本帅该当如何?!

如若当真答应了你,本帅岂不是自寻死路?!”

见张曼成如此激动,李知压了压手,安抚了一下之后说道:“渠帅此言差矣。

此次,本候不仅要要把折扇中交于渠帅,还要把俘虏的那数万黄巾一同送于渠帅。

如此,渠帅手下人马便有数万之多本候留下一万人只是以备不测罢了。”

说到此处,李知又指了指张曼成的数千残部,对他说道:“况且…渠帅手下亦有数千之人。

若是本候出尔反尔,这数千人亦能保证渠帅安全。

等渠帅拖到三个时辰之后,到时渠帅便可扇动此扇,把本候灭杀。”

听到李知之言,张曼成心中思索道:“这竖子说得倒也不错。

便是这竖子不把数万黄巾俘虏交与本帅,本帅仅凭这数千黄巾亦能于这竖子纠缠一番。

等三个时辰过后……哼哼!”

想罢,张曼成心中便打定了主意,抬头向李知说道:“也罢!此事本帅同意了,你快让大军退后到百里之外吧!”

李知闻言大喜,随后便对着张曼成拱手道:“多谢渠帅宽宏大量,等下这边去办!”

说完李知便转过身匆匆的向皇甫将军等人之处快步走去。

走到近前,李知小声的对着徐晃说道:“公明贤弟,你去挑选一万精兵,留在这里,其余的佯装退出百里之外,另外……”

说到这里,李知对徐晃使了个眼色,之后便继续说道:“另外再把黄巾“俘虏”全部押送过来送给张曼成。”

在说道俘虏二字之时,李知加重了口音,又对徐晃眨了眨眼。

见了李知如此表情,徐晃一愣,不过很快便他反应过来。

只见他对着李知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拱手道:“兄长放心,某必定把黄巾俘虏一个不少的押送到此地,便如当初我等初来此地之时一般。”

李知听到徐晃的回答眼前一亮,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快,只是旦夕之间便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李知看着徐晃欣慰的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一切有劳公明贤弟了。”

过了没多时,徐晃便带领着数千人马,押送着约有两万黄巾,向这里走来。

来到近前之后,徐晃对李知眨了眨眼睛,像是被风沙迷了眼睛一般。

随后,他拱手一礼道:“兄长,都已经安排妥当!”

李知见状,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张曼成走去。

张曼成看李知的人到来之后,用贪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李知手中的折扇之后焦急的对李知说道:“如今,你的人马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交换?!”

见张曼成焦急不已,李知也不耽搁,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请渠帅,先把这数万百姓先放了吧。”

“不行!”张曼成反驳道。

随后,他满面不愉的对着李知说道:“为何不是你先把折扇交给本帅?!

若本帅把百姓交给你之后,你带着百姓扭头便走,到时,本帅能奈你何?”

说到这里她面色一沉,阴狠的说道:“想要就这数万百姓的性命,须得把折扇和俘虏同时交给本帅,然后本帅才放了这些百姓,不然……哼!”

李知闻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曼成,用无悲无喜的声音对他说道:“渠帅是否觉得吃定了本候?

若渠帅当真执意如此,那只能怨这些百姓自己命苦,本候不换了!”

说到这里,李知骤然转身,目光冷冽的对着身后的徐晃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给我剿灭这些黄巾!”

“喏!”李知麾下众将士纷纷领命,皆抽出了兵刃,便要向黄巾冲去。

“且慢!”张曼成见李知欲要鱼死网破,大惊失措,赶紧大声喊停。

“怎么?”李知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曼成,冷声说道:“汝着贼子还有何话可说?”

说到此处,他又摇了摇头,像是没了兴致一般:“算了!本候也懒得听你说话,你的话,还是到了阴曹地府之后,与阎王说吧!”

见李知心意已决,非要与自己鱼死网破,张曼成面色焦急的大声喊道“且慢!本帅改主意了!本帅愿意换!愿意换……!”

“哦?”

听到张曼成答应之后,李知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李知心中担心,但是面上却依然镇定自若。

他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张曼成问道:“你欲如何交换?”

张曼成闻言,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你先把折扇给本帅。

然后本帅把百姓放了。

最后你再把俘虏交给本帅,如何?”

“呵!”

李知见张曼成把折扇看得比自己麾下数万黄巾还要重要,冷笑了一声,不屑的看着他说道:“渠帅不在乎手下的数万黄巾?

仅仅一把折扇,便能把兄弟之情、同袍之义比下去?

渠帅此言、此行,倒是让本候大开眼界!”

见胆敢李知嘲笑自己,张曼成心中愤怒不已。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折扇拿到手,所以,便强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不过,看他的脑门上暴露的青筋,可见他心中的极为不平静。

张曼成阴冷着脸对李知说道:“此乃本帅之事,不劳你这竖子多虑,废话少说!换还是不换?!”

“换!”李知见此,戏谑的笑道:“当然换!本候求之不得。”

说完之后,李知拿起手中的折扇看了两眼,随后,便像扔垃圾一般,把折扇向张曼成扔去。

却不想,因为李知扔的力气太小,所以没把折扇扔到张曼成怀中,只是用扔到了他的面前。

张曼成见此,喝止住了那些要去拿折扇之人,连滚带爬的来到折扇前面,一把抓住扇子,如视珍宝一般,轻柔的抚摸着扇柄。

只见他脸上带着疯狂之色,一边抚摸一边自语道:“可算是到手了,自此之后天下何人是本帅的对手?

什么狗屁渠帅!本帅要当大贤良师…不!本帅要当皇帝!”

此时,张曼成脸上尽是贪婪疯狂之色,令人恶心不已。

李知看着张曼成的神色,被他的神色恶心的皱了皱眉头,满脸不耐的说道:“渠帅还不快放人?!”

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张曼成却没有抬头,双目始终盯着折扇,只是举起右手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便不管其他,趴在那里,只顾欣赏着眼前的折扇。

张曼成麾下黄巾,见自家的大帅发了命令,犹豫了一会儿后,便放了那些百姓。

李知走到一片混乱的百姓的面前,大声的喊道:“诸位乡亲莫怕,在下乃是大汉古乡候,本候来此正是为了解救诸位乡亲。

诸位乡亲,且随在下军队离去,诸位已经安全了,不必着急,都小心一些,莫要踩踏他人!”

宛城中百姓听到李知的喊声之后,心中稍安,遂缓缓的平复了下来,随着军队井然有序的向城外走。

等城中百姓都安置好之后,李知对着徐晃点了点头,让他把黄巾俘虏放了。

徐晃见此,眼光一厉,对着自己手下挥了挥手。

徐晃麾下众将士见此,不敢怠慢,便立刻把那些黄巾放开,让他们回到张曼成身旁。

而此时的张曼成也回过神,被一个属下搀扶着站了起来,不过他手中还是紧紧的握着折扇。

张曼成见李知信守承诺把黄巾俘虏全部放掉之后,冷冷的看着李知,心中恨恨的想道:“且先容你这竖子猖狂一会儿!

等本帅的宝贝扇子时辰到了之后,便是你这竖子身死之时!

不过…看在你如此信守承诺的份上,本帅留你一个全尸!”

李知见张曼成看自己的眼光冷冽无比,心中知道他对自己是起了杀意。

不过李知并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面前的黄巾俘虏,缓缓的向张曼成走去。

等黄巾俘虏来到张曼成身边之后,只见一人越众而出,大喝一声:“动手……”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二战黄巾(11)

书接上回:

却说,等黄巾俘虏缓缓的靠近了张曼成之后。

突然,有一人越众而出,大喊了一声:“动手!”

“呛啷啷!”

只听一阵拔刀之声响起,众黄巾俘虏纷纷的拔出了战刀,向张曼成才和其残部扑去。

张曼成见黄巾俘虏居然敢朝自己杀来,惊怒不已,大声吼问道:“本帅乃是张曼成,你等反了吗?!居然敢朝本帅动手!”

听到张曼成的呵斥之语,那领头那人朝着张曼成桀然一笑道:“黄巾贼子!某家乃是古乡候麾下杨英是也!给我死来!”

说完,杨英便扬起大刀向张曼成砍去。

张曼成见杨英刀势甚快,不敢怠慢,举起大刀便要招架。

却不想,因为其断了一条腿,一个不稳,“噗通”一声便摔到了地上,手中大刀亦是不知甩到了何处。

杨英见张曼成摔倒,不敢稍待,趁此良机,挥舞着手中大刀,向着地上的张曼成砍去。

张曼成此时手中已没了兵刃,不得已之下,只得把手中折扇往上一挡。

只听“卡吧!”一声,那折扇应声而断,大刀毫不停顿的朝着张曼成胸口砍去。

“噗!”

“啊……!”

如剁肉一般声音传来,杨英的大刀深深的切入了张曼成的胸口之处,令张曼成大声惨叫。

杨英却没管这些,把手中之刀一下拔了出来,瞬间,张曼城的胸口便如喷泉一般,喷涌出赤色血水。

张曼成惨叫了一阵之后,渐渐的也到了弥留之际。

此时,只见他双手死死地握着被斩为两截的折扇,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会被斩断?这可是仙扇啊!”

随后,张曼成像是想通了什么,强撑着身子,侧过身看着远处的李知大声吼的:“你这竖子骗我!!!”

而站在远处的李知,听到声音后,看了他一眼,不屑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扭过头,继续看着正在被绞杀的黄巾余孽。

此时,战场已经渐渐到了尾声,黄巾余孽大多数人都被斩杀,而剩余之人皆是纷纷跪地乞降。

此时,藏在远处的皇甫将军等人走了过来。

“呸!”

皇甫老将军走到已经没有气息的张曼成身边之时,抬起脚,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呸了他一口唾沫,随后才向李知走来。

等他们来到李知近前之后,曹操哈哈大笑道:“行之贤弟当真智谋无双!

这张曼成一直便被行之贤弟玩弄于鼓掌之中,直到死之前才明白过来,当真解恨!”

李知闻言,谦虚的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孟德兄过誉了,在下只不过是利用了这张曼成的贪婪之心罢了,若他没有贪欲,在下也拿他无可奈何。”

“嘿!贪欲?”

听到李知的自谦之语,郭嘉的一旁嘿然一笑。

随后,他满脸鄙夷的看着李知说道:“如果不是兄长早就告诉嘉,那把折扇只是一把普通折扇,嘉怕是也起了贪欲之心。

如今,兄长却说,张曼成之死乃是他因为他过于贪婪,咎由自取,此言,有些谦虚过头了吧?

兄长不是教导过嘉,过分的谦虚便是骄傲吗?

由此可见…兄长此时心中定然骄傲不已!”

“……”李知闻言,沉默不语的瞥了一眼郭嘉,咬着牙,虚着眼睛说道:“贤弟当真是把为兄的教诲全都放在心上!

但是贤弟啊…你把为兄教你的这点东西,全用在了为兄身上,这样真的好吗?”

“额…咳!”郭嘉闻言愣了一会儿,然后干咳了一声转变了话题:“不说这个了,兄长能不能对嘉说说,到底是如何把这城墙夷为平地的?”

“对对…为兄也十分好奇,行之贤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一旁的曹操插言道,他对此事也是十分的好奇。

“哼!”

李知冷哼一声,放过了郭嘉,随即对众人解释起来:“其实,众位仔细的看一下这城墙之下便明白了。”

说着,他便带着众人来到了城墙残骸之处。

曹操仔细观察着城墙残骸,随即又蹲下身来扣了扣地下潮湿的泥土,皱着眉头,在那里思索着。

就在此时,一旁的郭嘉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的跑到一处残骸之地,把掩盖着城墙地基的墙砖搬开,然后找了一块木棍在原地挖了起来。

李知见到举动的举动,欣慰一笑,心中想道:“到底是被称为鬼才之人,这么快便想到了其中关节之处,当真厉害。”

而此时,皇甫老将军对郭嘉的行为颇为疑惑,走上前去,看着正在挖土的郭嘉,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郭嘉停下来,回过头,见是皇甫老将军,便问道:“不知道老将军有何事?”

老将军指了指被他挖出的新鲜泥土,满脸疑惑的问道:“奉孝贤侄为何要在此处挖土?可是发现了什么?”

听到老将军的问询,郭嘉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之后,指着那堆被他挖出来的湿润泥土,对老将军说道:“老将军看这些泥土和我等平日所见有何不同?”

听到郭嘉的问询,老将军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那堆泥土,随后站起身,若有所思的说道:“奉孝贤侄说的可是这些泥土皆异常的湿润?”

“然也!”

郭嘉一拍双手,点了点头充满自信的说道:“兄长此计的关键,想必便在这些泥土之上。”

“哦?”

曹操闻言,好奇的走了过来,看着郭嘉满是期待的问道:“奉孝贤弟可否与为兄说说此中关节?”

李知等人听到曹操所言,亦是围了过来,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郭嘉。

见众人看着自己,郭嘉也不怯场,自信的说道:“其实说穿了,此计也没什么厉害之处,只是普通的水攻罢了。”

“水攻?”

曹操像是明白了什么,快步的跑到郭嘉挖掘的那处小坑,蹲下身,仔细的摸了摸那小坑的底部。

过了一会儿之后,曹操看着手上的水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即他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所以曹操便站起身,来到郭嘉身旁问他道:“奉孝贤弟所言,为兄已经了然,但是……”

说到这里,曹操朝郭嘉亮了亮手上的泥水,疑惑得问道:“但是行之贤弟到底是如何把水放入城下的?”

郭嘉闻言,亦是有些疑惑不解,皱着眉头,学着李知平时这样的,用折扇点着脑门,在那里苦苦的思索着。

皇甫老将军看他们如同打哑谜一般,说了一通不知所谓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遂不耻下问道:“两位贤侄可否说的清楚明白一些?老夫有些听不明白。”

听到老将军的话,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了李知,此时曹操开口道:“此事还是由行之贤弟自己说吧,我等虽然明白了大概的策略,但是有一些关键之处,我等没有想明白。”

皇甫老将闻言,亦用求索的目光看向了李知。

李知见众人看向自己,也不推辞,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便缓缓的说把自己的计谋一一道来。

“此事还要从三日之前说起,那时,在下在思索破敌之策时,苦苦不得解,心中有些烦闷,便出去散散心。

走到城东一条小河边,见到小河虽然不算宽阔,但是河水流速甚急,把上游的一些树木都冲了下来。

见此,在下心中灵光一闪,便有了主意。”

说到这里,李知正要习惯性的拿扇子摇几下,一摸腰间,却是摸了个空。

随即,李知尴尬一笑,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在下见那河水竟然能把树木冲垮,其力必定非凡。

便想,若把此水用在攻城之上,必然效果斐然…”

待他说道,这里郭嘉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兄长莫要多说一些废话,城墙用的水攻,我等都知道了,快说说兄长是如何把水运到城墙之下?”

看郭嘉急不可耐的样子,李知摇了摇头,无奈的对他说道:“贤弟莫急且听为兄慢慢道来……”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二战黄巾(12)

宛城,废墟之处。

李知正在为众人解释自己所用之计。

只听李知说道:“在下虽然想到了水攻,但是却被一个问题难住了,那边是如何把水运到城下。

如果光明正大的挖掘渠道,定然会让黄巾察觉,届时,他等必然出城与我等决一死战。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我等与黄巾不管谁输谁赢,皆会损伤惨重。

而在下却不想与其两败俱伤,便苦思计策。

有一次,在下巡视军营之时,看到火头军正在做饭,而其中一人正在杀羊之时,那山羊却挣脱了,跳到了帐篷之上,把帐篷踩的彭彭作响,见此……”

还没等李知说完,郭嘉便若有所思的接过了话头:“兄长见到那山羊,想必是想起了悬羊击鼓的典故吧?”

见郭嘉反应如此迅速,李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对他扬了扬下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不再说话。

郭嘉见此,也不推辞,便接着李知的话头说道:“兄长前几次用悬羊击鼓之策,想必并不是对张曼成等人用疲敌之策,而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说到这里,郭嘉看向李知,期待的问道:“兄长,嘉说的可对?”

李知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他扬扬手,让他继续说。

见自己果然猜对了,郭嘉有些振奋的继续说道:“而这些鼓点声和喊杀声,却是为了掩盖,兄长让人挖地道时所产生的声响。

而那张曼成自以为看破了兄长之计,他以为这是兄长的疲敌之计,便来嘲笑兄长,兄长那时表现的十分的生气和恼羞成怒,想必亦是为麻痹那张曼成吧?”

见李知点头之后,郭嘉摸了摸已经长出胡茬的下巴,继续说道:“兄长让人挖了一条从河边到城墙底下的地道,只留最后一段没有挖通。

今日见到兄长举起扇子之后,众人便把最后一段一举挖通,让川急的水流,流入城墙之下,从而冲垮了城墙。”

说到这里,郭嘉皱起了眉头,对着李知以后不解的问道:“但是有一关键之处,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虽然那河水甚急,但其力却不足以冲垮城墙,兄长是怎么让如此雄城,瞬间便倒塌下来?”

“然也!”

郭嘉话音刚落,曹操便立刻插言道:“此正是为兄疑惑不解之处,请行之贤弟指教。”

李知见众人询问,也不再卖关子,从善如流的说道:“贤弟之前所说的都对,但是,最后一点却有一些差别。

在下并不是直接挖通了河流到城墙的通道,而是让人把整个城墙下面的地基全部挖空,然后用巨木顶住不让城墙倒塌。

巨木之上解绑了粗壮的绳索,顺着地道通向外面,用数百匹战马拉着。

待到在下举扇为号,众人便把距离河道的最后一段水渠挖通。

等河水进入城中之后,再让战马把巨木拉倒。

彼时,城墙之下已空,再加上河水冲击……”

说到这里,李知便不待多言,众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曹操抚掌叹道:“此计一环扣一环,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这张曼成败的不冤!”

而皇甫老将军此时抚着须,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李知,想着这次李知所用的计谋,再想想当初在洛阳之时,诛除曹节所用的计谋,心中感慨不已。

在他看来,这李知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佐国大才,如若李知不能入朝为官,那便是整个大汉朝的损失,所以他心中更加坚定了把李知留在洛阳的想法。

就在此时,杨英匆匆的向这边跑过来,手中拿着李知已经断为两半的折扇。

等杨英来到近前之后,对着李知拱手道:“启禀主公,黄巾余孽除了投降之人,其他已经尽数诛杀,只是……”

说着,杨英双手拿着断为两截的折扇送到李知面前,恭声说道:“属下斩杀张曼成之时,不小心损毁了此扇,请主公恕罪!”

说完,杨英便一躬到底,不再起身。

杨英并不知道李知的计谋,所以,他一直以为此扇乃是一件宝贝,如今却被自己一刀两断,是以,心中自责不已。

“哈哈哈…”

李知一边大笑一边扶起了杨英,对他温言说道:“伯雄不必如此,此扇就是一把普通的折扇罢了。

伯雄诛杀张曼成乃是大功一件,区区一把扇子算得了什么。”

杨英闻言,虽然不知道一把普通的扇子为何有如此大的威力,但他相信李知不会骗自己,所以便放下了心中的自责和愧疚。

此时,皇甫老将军对着李知问道:“贤侄日后有何打算?”

“打算?”

李知有些不明所以,皱着眉头问道:“老将军此言何意?小侄还能如何?此次小侄前来便是为了剿灭黄巾,如今黄巾以灭,小侄自然是凯旋归家啊。”

皇甫老将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试探的问道:“如今天下黄巾有三处聚集之地,颍川南阳黄巾已被贤侄所灭,贤侄就没想过…再把巨鹿的黄巾一同剿灭?”

“巨鹿?”李知诧异的看着皇甫老将军,疑惑的问道:“那巨鹿战场之上不是有卢公吗?

以卢公之能,区区黄巾不日便可灭之,何须小侄代劳?”

“哼!”皇甫老将军见李知如此没有斗志,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了一声,随即便甩甩衣袖扭头走了。

“额……”

李知愕然的看着皇甫老将军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的对一旁的曹操问道:“孟德兄,皇甫老将军为何生气?”

“呵呵…”

听到李知的问询,曹操苦笑着摇摇头,指着李知无奈的说道:“行之贤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懒散。

如今黄巾蛾贼丛生,行之贤弟既有平贼之能,为何不勇于任是?平定天下黄巾?

须知,能者多劳,行之贤弟如此厉害,为何不以黄巾为踏脚,登上巅峰?”

“呵!”

李知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无奈的对曹操说道:“孟德兄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当初在洛阳之时,在下伏杀了曹节之后,便令朝中重臣忌惮不已,更是把在下赶出了洛阳。

如今,若在下把天下黄巾皆都诛除,届时,怕是这大汉便没有在下的立身之地了。”

“……”曹操闻言,默然不语。

他知道李知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毕竟如果天下人都拿黄巾没办法,而李知却把天下黄巾剿灭,如此岂不是显得天下人都不如李知?

届时,怕是那些心胸宽广之辈,想必心中亦是不舒服。

更不用说现在朝中小人当道,心胸狭隘之辈比比皆是。

若李知当真立此天大功劳,怕是这大汉还真没有他立锥之地。

想到这里,曹操怅然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此时徐晃从远处走了过来,对李知禀报道:“启禀兄长,某已经把百姓安顿好了,请问兄长,欲如何安置这些百姓?”

李知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他却是把这些百姓给忘之脑后了,如今看来,这确实是一桩麻烦之事。

宛城已然被李知摧毁,不能居住,而别处却没有房屋,该如何安置这数万百姓,令他头痛不已。

不过,在李知余光看到远处的黄巾之时,心中便有了主意,心想:“这些黄巾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让他们出把力吧,反正这城墙也是因为他们而倒塌。”

想到这里,李知便对徐晃吩咐道:“公明贤弟,你去把那些没有重伤的黄巾挑出来让他们为城中百姓重新建立住处。

至于那些重伤之人…算了!都妥善安排吧。”

本来这些重伤的黄巾都是累赘,按理来说,应该把他们都杀了,但是李知却狠不下这个心,只能把他们供养起来。

随后,李知又关切的对徐晃问道:“公明贤弟,不知我军此次损伤如何?”

徐晃闻言颇为兴奋的说道:“这次多亏了兄长的计策,兄弟们没有多少损伤,除了一千余战死的兄弟,其他的皆是轻伤,不用几日便可痊愈。”

“一千啊……”李知听到这个数字,默然不语,心中有些怅然。

虽然他也知道,数十万人的战场之上,只损失一千人乃是大胜,但是他心中还是悲痛不已。

上一次颍川之战,他回去之后,把众兄弟遗体送到其家属家中之时,其家属悲痛欲绝的神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如今又有一千兄弟离他而去,让李知有些不敢面对众兄弟的家属……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三章 筑城

翌日清晨,宛城废墟之处。

“快点!敢偷懒老子打死你们!”

一个是士卒正拿着皮鞭呵斥着一个黄巾俘虏。

只见此处密密麻麻的约有数十万黄巾俘虏,正在清理城墙所留下的废墟。

而李知麾下万余士卒,人人手中拿着马鞭,正在此处看管着他们。

一旦有人偷懒,那些士卒上去便是一顿鞭打,打的中黄巾俘虏惨叫不已。

此事倒也不怪这些士卒,因为他们有许多同袍兄弟皆是被黄巾所杀,此时,他们不过在发泄心中的愤怒罢了。

正在这时,已经吃完早饭的李知带着郭嘉来巡视此处。

到此处之后,李知见自己麾下士卒如此行径,他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而,郭嘉见到此情此景,心中有些不忍,皱着眉头对李知说道:“兄长,这些士卒何必如此?

这些黄巾已然被我等打败,成了阶下之囚。

如今更是成为我等苦力,如此,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何还要鞭打他等?”

李知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对远处的一个领头之人招了招手。

那人见到李知前来,不敢怠慢,一路小跑了过来。

近前之后,躬身一礼道:“不知主公寻属下有何事?”

李知指着那些正在鞭打黄巾俘虏的士卒,对这人问道:“众兄弟为何如此对待这些黄巾俘虏?”

“这个……”

那领头之人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实话实说道:“不是属下等人心狠,而是这些黄巾贼人手上皆沾满了兄弟们的鲜血。

众兄弟鞭打他们,也是为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罢了。”

“唉…”

李知闻言,叹了一口气,拿手指着这些黄巾俘虏说道:“你等现在就算把他们打死也无济于事

还不如让他们养好身体之后,为兄弟们为奴为婢。

并且,他们的劳动所得,也可补偿死去的兄弟。

如果现在便把他们打死,受损失的不是这些人,而是死去的兄弟,你可明白?”

那领头之人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双目一亮,心悦诚服的对李知躬身一礼道:“还是主公想的明白,是属下目光短浅了。

属下这就去吩咐兄弟们停下手,让黄巾俘虏好好干活!”

说完,又对李知拱了一礼之后,匆匆而去。

李知看着他的背影,欣慰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下属,能够瞬间理解的意思十分满意。

而此时,郭嘉怔怔的看着这些黄巾,开口问道:“兄长当真是要把这些俘虏全部打为奴仆?”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说道:“为兄处置这些黄巾的办法和处置颍川黄巾之法一般无二,皆是把头目挑选出来为奴十年,普通黄巾为奴五年。”

听到李知的解释,郭嘉却没有释然,皱着眉头,拿手指着远处数十万的黄巾,对他问道:“可是这也太多了,原来家中就有近十万黄巾俘虏,如今再加上这数十万人,已经有三四十万俘虏。

而二贤庄只有七十余万人口,难道兄长不怕这些黄巾勾结起来再度谋反吗?”

李知闻言,自信一笑,拿出一把重新制作的折扇,摇了摇后说道:“贤弟过虑了,如今二贤庄之中有作坊近万,人口更是数十万,二贤庄已经有些不堪重负。

为兄回去之后,便想把作坊全部移到深山之中,并且把作坊分散开,让他们不能相接。

如此以来,虽然往外运输货物之时有些困难,但总比拥挤在城中好。”

说到此处,李知又指了指远处的黄巾冷笑一声后,说道:“届时,这些黄巾若安份的做工,五年之后,为兄也会信守承诺放他等自由,若是胆敢反叛……”

说着,李知面带杀意的挥了挥手中折扇,冷冽的说道:“若是这些黄巾胆敢反叛,为兄只需令大军堵住出山之路,他等便会饿死在山中!”

“这就好。”

郭嘉闻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就怕李知没想好怎么安置这些黄巾,收这些黄巾只是一时冲动之举,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多心了。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之时,徐晃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对李知问道:“兄长,这宛城倒下的城墙之中有些砖块虽然能用,但是大多数已然损毁,如今,城砖却是有些不足,该如何是好?”

“这倒是个问题…”李知闻言之后,紧皱眉头,在原地缓缓踱步,思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步伐一定,抚掌笑道:“为兄到办法了!”

“哦?”徐晃精神一震,赶紧问道:“不知兄长有何妙策?”

李知“刷”的一下打开折扇,摇了几下之后,朗声说道:“此次剿灭张曼城不是缴获了很多粮草吗?便用这些粮草,请城中百姓为我等烧砖。

一则,如此可以让城中百姓有一谋生之处。

二则嘛…可以防备城中百姓,因为绝望而产生的混乱。”

“绝望?”郭嘉在一旁疑惑不解的向李知问道:“兄长,城中百姓怎会绝望?

他等已经得救,黄巾也已经被兄长剿灭,如今兄长更是为他们筑城建房。

他们只要等待一段时间之后,便能回去过自己的日子,为何绝望?”

“唉!”李知抬头望天,叹了一声,对郭嘉喃喃道:“贤弟呀,你还是不了解人心啊…

为兄便是把这宛城建的再好,但,在百姓的心中这也是一座倒过一次城池。

已经被人攻陷过的城池,是不能给人安全感的。

况且,我等虽然为城中百姓重新建造房屋,但是其中的财货已经被埋在废墟之下,再也找不到了。

与我等富庶人家不同,很多百姓只是靠着往年的一点余粮生活。

如今遭此大难,他们的粮食已经全部化为乌有,如何能不绝望?”

说到这里,他低头看着郭嘉,目光坚定的说道:“贤弟,你信不信,如果为兄不给他们一些生活的希望,这满城的百姓,怕是有一半活不下去!”

“……”郭嘉闻言默然不语,他只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绝境,所以才没往这方面想罢了,不然以他的智谋怎会想不到此处。

正如兄长所说,这些百姓都没有粮食之后,哪怕是为他们建好了房屋,恐怕和普通流民一般无二,大多数的流民不正是在饥饿的路上倒下了吗。

而且,不仅是房屋倒塌,掩盖百姓的粮食,这些黄巾在宛城之时,对百姓大肆的搜刮,已经把百姓家中的存粮搜刮的不多了。

想到这里,郭嘉原来对黄巾一丁点的怜悯之心,瞬间化为乌有。

李知看他想通之后,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就怕自己耽误了郭嘉,把郭嘉这个名传青史的鬼才给养成了酒鬼。

如今看来,郭嘉虽然平时小毛病颇多,但是大是大非方面却十分的不错,而且,其智某方面亦是大有长进。

等郭嘉彻底成长起来之后,李知自己便可以隐居幕后,老老实实做自己的“萧何”了。

说实话,李知对现在的生活十分的不满,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本来对自己的定位是管理后勤的“萧何”。

而如今被黄巾所迫,不得已之下,只能亲自下场出谋划策,甚至于亲自领兵打仗,这与他的本意背道相驰。

等郭嘉成长起来之后,他就可以把郭嘉推到前台,自己老老实实的在背后为他供应粮草和兵马,如此,岂不乐哉?

哪像现在这样,众人都把他当成了一个智计百出谋士和统帅,在颍川之时更是亲自面对了波才,差点没命。

来到这宛城之后,也没多好,亦是亲自面对了张曼成,这和他原来的想法可不一样。

李知原来是想,自己偷偷的躲在别人背后积蓄实力,闲暇之时带着三五恶仆,学学那纨绔子弟的作风,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

哪像现在这般,一有战事,自己便立刻统军挂帅,出谋划策,这样的生活,对李知来说,太过劳累,更令他无所适从。

然而…李知却忘了,他前世之时武侠小说中的一句名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求援

翌日,清晨。

“报……!”

李知正在大帐之中与众人商议修建城墙之事,帐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禀报之音。

正在商议的众人,听到有人前来禀报,立刻停下了议论。

此时,李知对着帐外说道:“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对着李知拱手道:“启禀主公营外来了一人,说是主公好友关羽关云长派他前来。”

“嗯?云长贤弟?”

李知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现在关羽不正在巨鹿战场上与黄巾交战吗?此时派人前来所谓何事?

不过,李知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便对那禀报之人说道:“速速有请。”

那禀报之人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他便带着那求见之人来到了帐内。

待那求见之人进来之后,李知放眼打量着他,只见其身上穿着一身士卒的衣袍,血迹斑斑,甚为狼狈。

见此人打扮,李知心中暗惊,赶紧对求见之人问道:“是云长贤弟派你前来?你来此所为何事?”

求见之人闻言,一躬到底,对着李知行了一个大礼,哀声说道:“求侯爷救救我家将军。”

李知闻言一惊,赶忙虚扶了一下,急切的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你且慢慢道来。”

那人闻言,不敢怠慢,立刻便把这其中的缘由,细细的向李知道来:“约在二十日之前,我家将军跟随卢公去巨鹿平叛。

本来一切都还算顺利,我等初时把黄巾杀得节节败退,但是到了巨鹿之时…”

那人说到此处,脸上带着惊恐之色,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之事,害怕得说不下去了。

李知见他停下话语,有些焦急,看他面带惧色,温言安抚道:“不管发生了何事,此时已经过去了,你不必如此害怕。”

许是李知的安慰起了作用,过了一会儿之后,那人定了定神,咬牙继续说道:“那日我等达到巨鹿之后,那自称大贤良师的张角,便派出了一队黄巾力士。

那些黄巾力士与平日我等所见的不同,他们身着重甲,头戴黄巾,面色冰冷,毫无生气,看着像一些死人一般。”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当时的惨状,打了个冷战,继续说道:“当时,卢公命我家将军为先锋。

因为在以前几场战役之中,我等也见过了不少黄巾力士,所以在见到这些黄巾力士之时,也没有太过在意。

当时将军也没有犹豫,带领着我等数千人马向了一千黄巾力士冲去,却不想…却不想……!”

说到这里,那人已经泪流满面,哽咽着继续说道:“却不想,整整数千兄弟啊!皆都倒在了那些人的刀下,而那些人损伤只有数百,且大多数都是我家将军所杀。”

“什么?!”

李知听到此处,猛然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等数千人马居然被一千人都歼灭?而且其才损失几百人?

这怎么可能?!以云长贤弟之勇岂会如此?!”

那人擦了擦他的眼角的泪水,悲愤的说道:“关键之处,正在这里!

往日我等与黄巾对战之时,都是我家将军冲入敌阵之中,大杀一通,敌人被我家将军杀的士气大落,从而被我等全数歼灭。

而这些黄巾力士却不同,哪怕是将军杀了他们百人,他们依然不会害怕,他们个个都不惧生死,哪怕是将军把他们的头领斩杀之后,他们依然面无表情的向我等杀来……”

说到这里,他又回忆起了当时那现场的惨状,久久不能再言。

“然后呢?”李知见他停下,赶忙问道。

“然后…”那人被李知的话惊醒过来,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然后将军见我等不是对手,便拼死杀出了敌阵,带领我等数百残兵退回了卢公之处。”

李知此时无意识的打着折扇,听他说完便问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只是一次失败而已,想必此事也对云长贤弟造不成什么损害。

如今,你为何求本候救云长贤弟?”

那人闻言苦笑了一声后说道:“若当真如此就好了!

将军回去之后,便向卢公请罪,而卢公问清楚事情缘由之后,并没有怪罪将军。

本来卢公以为这只是一小股黄巾精锐与大局无碍,便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在卢公率领大军到达巨鹿之后,却没有想到,那张角的麾下居然有一万余黄巾力士!”

“一万?!”

听到这个数字,李知手中折扇亦是停了下来,震惊的看着禀报之人。

若这些黄巾力士当真和他说的一般厉害,那这一万人便可抵得上十万大军!

而且,其作用比十万大军更加大,毕竟拳头捏在一起才有力。

这群黄巾力士一万人便有十万人的战力,若集中在一起,攻击一处,怕是李知麾下的精锐也抵挡不住。

想到这里,李知赶紧问那人道:“你家将军现在如何?那一万黄巾力士和你等遇到的战力相同?”

那人闻言,涕泪纵横的说道:“那些黄巾力士与我等所欲之黄巾力士一般无二,皆是战力惊人之辈!

卢公指挥大军与张角交战之初,那些黄巾力士并没有上场。

但是,因为卢公排兵布阵颇为厉害,所以不一会儿便把黄巾大军击溃。

那张角见我等厉害,便把那黄巾力士派上了场,我等遇到他们之后……”

说着,那人便一把掀开胸前衣襟,露出了满身伤痕的胸口。

李知看着面前之人胸口纵横交错的伤疤,怔然不语。

已经不用他再说下去,光看他胸前的伤疤,李知就已经知道了结果,此次战役想必是惨烈之极!

“唉……!”

李知长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扬起头,不愿再想象那些惨烈之事。

过了一会儿之后,等李知回过神,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之人关切问道:“你家将军可曾受伤?”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之后,立刻回道:“启禀侯爷,我家将军因为痛恨这些黄巾力士,所以便一直冲杀在前,确实受了不少的伤。

好在,将军身上的伤并不重,只是一些皮肉之伤,过几日便好。”

“那就好!”

听到关羽没有受重伤,李知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关切的问道:“那卢公麾下大军还剩多少?现在如何?”

“……”听李知提起大军之事,那人面色难看,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我等与其交战,不是那些黄巾力士的对手,便溃败下来。

卢公见势不妙,便带领我等向后撤去,这一路之上边打边撤,边撤边打,等到了广宗之时,我等原来七万大军,便剩一万余人!”

说到此处,那人停下了话语,双目通红,怔怔的发呆,想必是想到了当时的惨状。

李知闻言,右手无意识的敲着自己面前的几案,若有所思的说道:“想必那黄巾已经包围了广宗城吧?

所以云长贤弟便派你突围,来向本候求援?”

见那人呆呆的点头应是,李知心中苦笑不已,这不是宛城之战的翻版吗?

同样的被围困,同样的是好友来请。

而且更为巧合的是,同样的有一位长者被困城中,让李知不得不救。

不过卢公这次可比皇甫将军悲惨多了,手中人马只余一万,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自己前去。

想到这里,李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他想在这次战役之后就回家。

凭借着这两次的大胜,汉灵帝怎么也要给他加一加爵位,日后便安静的积蓄实力,等着董卓入京便是。

却没想到,卢公和关羽竟然来了这么一出,而李知还不能不救。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哀叹一声:“我就是个劳碌命啊……”

随即,李知用力的揉了揉脸,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外面大声喊道:“去请皇甫老将军、孟德兄长,速速前来,就说本候有重事相商!”

随后,李知又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去把这位兄弟扶下去,好好包扎招待一番。”

“喏!”

那个侍卫领命之后,便搀扶着那报信之人向帐外走去。

此时,在一旁的郭嘉皱着眉头问道:“兄长要去广宗援助卢公?”

“正是。”

李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云长贤弟和卢公皆都被困广宗城内,为兄不得不救啊…”

“可是…”郭嘉犹豫的说道:“兄长麾下士卒,经过这两次战役,已经精疲力竭,此次救援宛城更是带伤出阵。

而现经过两次血战,众士卒怕是已无多少战力,兄长此时去救援广宗,岂不是无兵可用……”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五章 商议

书接上回。

听到郭嘉的问题,李知也是大感头痛。

正如郭嘉所说,此时,自己麾下的士卒已经没有多少战力,大多数人身上都带着伤势。

如果李知贸然带着一群伤兵出战,这不仅救不了卢公和关羽,怕是连他自己和麾下士卒都得赔上。

好在,他在阳翟剿灭黄巾之后,便让徐晃从十万黄巾中挑出了一万精锐,并时时操练。

本来,李知打算把这些精锐送给关羽,因为知道关羽也在巨鹿征讨黄巾,原本是打算把这一万精兵送给关羽,助其立下功劳,却不想,居然在此时用到了。

想到这里,李知扭头看向徐晃,问道:“公明贤弟,在从阳翟回军之时,为兄让你准备的一万黄巾精锐,你准备的如何?”

徐晃闻言紧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兄长恕罪!

此次我等出征太过紧急,某只是挑选了一些精锐之卒,还没来得及操练,便跟随兄长出征,此时某也不知道那些黄巾如何了。”

李知闻言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他却是把此事给忘了,此次出征太过紧急,在家中根本就没待几天,便匆匆来此地。

徐晃根本没有时间训练那些黄巾,能把这一万黄巾挑选出来已是不易。

所以李知也没有怪罪于徐晃,在心中思索着,该如何把这些黄巾训练一番,让他们成为有效的战力。

李知想了一番之后,却毫无头绪,无意间看到一旁坐着的徐晃,顿时觉得自己今日是不是有些痴傻,有一个练兵大家在面前,居然还自己去苦思如何练兵。

想到这里,李知自嘲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向徐晃问道:“公明贤弟,如果为兄把这一万黄巾交给贤弟操练,贤弟能用多少时间把他们训练成精锐?”

徐晃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回答道:“某挑出的那一万黄巾皆是精锐,再操练也不过是锻炼其军纪和军阵罢了。

若兄长当真想用这些人,那把他等交给某操练三五日,便可勉强上阵。”

“三五日吗?如果只是耽误三五日,时间上倒是来得及。”听到徐晃给出的时间之后,李知用折扇点着额头思索起来。

一会儿之后,李知敲打额头的折扇一顿,便拿定了主意。

随后,李知转头看向徐晃,对他说道:“公明贤弟现在便启程归庄。

回去之后,把那一万黄巾带过来,在来的路上不必太过于着急,一边操练一边行军,只要五日之内能到宛城便是。”

“喏!”

徐晃知道事情紧急,所以也不犹豫,痛快的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的向帐外走去。

走到大门口时,险些把正要进来的曹操撞倒。

徐晃也顾不了那么多,道了一声罪之后,便立刻匆匆而去。

曹操疑惑的看了一眼行色匆匆的徐晃,朝李知问道:“行之贤弟出了何事?为何公明如此匆忙?”

“还能是为了何事?”

李知没好气的说道:“公明贤弟回去调兵去了!”

“调兵?”

曹操惊咦了的一声,满是不解的问道:“宛城之战不是已经尘埃落定,为何还要调兵?”

“唉!”

李知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云长贤弟派人来找在下,其目的和当初的孟德兄一般无二。”

“嗯?”曹操一听,便来了精神,赶忙问道:“可是巨鹿战场战事不顺?”

“何止是不顺…”李知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说道:“卢公和云长贤弟被黄巾杀的只剩一万残兵退守广宗,此时正被黄巾围困。”

“额……这么巧?”曹操闻言,尴尬的笑了一下,却是想到了当初自己的处境,不正是和现在的卢公一模一样吗。

“是啊…”李知无语的扶着额头感叹的说道:“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比民间的神话传说还要离奇。

同样是在下好友,同样是在下长辈,同样被围困城中,同样需要在下去救,同样的要在下带着伤痕累累的士卒去和黄巾拼杀。”

说到此时,李知又摇了摇头,振奋的说道:“不过不同的是,此次在下早有准备,便是上了战场,和张角对阵,在下也不见得会输。”

见李知如此的自信,曹操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行之贤弟所说的准备是什么?”

李知见曹操好奇,便为他解释道:“在下当初打败阳翟黄巾之时,曾让公明贤弟挑选一万精锐。

本来打算送与云长贤弟,已做其晋身之资,却不想……”

说到这里,李知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下去。

“哈哈哈……”曹操听到此事之后,哈哈大笑。

李知见曹操还有心情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问道:“在下都快愁死了,孟德兄居然还笑得出来?!”

“哈!”曹操看着满脸愁容的李知笑道:“行之贤弟不是说此战之后,便不管黄巾之事吗?

如今行之贤弟却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贤弟心怀大才,却生性懒惰,此必定是上苍觉得贤弟浪费了自己才华,所以才让贤弟四处奔波!哈哈哈……”

说完,曹操指着李知又哈哈大笑起来,其状,在李知看来甚为可恶。

正在曹操大笑之时,皇甫老将军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曹操正在大笑,便好奇的问道:“孟德贤侄为何如此大笑?可是有什么喜事?”

李知见皇甫将军进来之后,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躬身一礼道:“打扰老将军了,此次却是有重要之事,请老将军前来商议。”

“哦?”皇甫将军好奇的看着李知问道:“行之贤侄有何事?且说便是。”

李知也不犹豫,便立刻把卢公之事禀告给了皇甫老将军。

“什么?!子干兄居然被张角围困于广宗?!”

皇甫老将军听后,勃然大怒,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喝道:“这些黄巾贼子当真可恨!”

李知见皇甫将军怒气过盛,怕他气坏了身体,走上前去为他抚着背并温言安抚道:“老将军莫要生气,些许贼子而已,莫要为了这种逆贼气坏了身体。”

“呼…”听到李知的安抚之言,皇甫老将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愤怒。

随后,皇甫将军向李知问道:“贤侄打算何时出兵救援广宗?”

李知闻言,皱着眉头说道:“老将军也知道,小侄营中伤兵甚多,已然不堪一用,所以小侄并打发公明贤弟回到庄中,再领一万精兵前来救援。

不过…因为公明兄弟这一来一回耗时日久,所以,大概在五日之后小侄才会像广宗行军。”

“五日?!”皇甫到将军嗤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子干兄只剩下一万残兵,如何能在数十万黄巾围困之下支撑五日?”

说到这里皇,甫到将军心中越想越担心,便猛然站起身来,匆匆的向外走去。

“老将军要去哪儿?”李知见皇甫老将军向外走去,便赶忙赶忙拦下问道。

“还能去哪?!”

皇甫老将军气呼呼的说道:“老夫要回去整军!去广宗救援子干兄!”

“不可!”

李知闻言,大惊失色,赶忙阻止,对皇甫老将军劝道:“老将军切莫冲动!

老将军麾下士卒,经过这些日子的血战,皆人人带伤,比小侄的麾下更加的疲惫不堪。

若贸然出征,怕是还没走到一半,便死伤惨重!

如此残兵,到时广东之后,岂不是给那张角送功绩?!”

“……唉!”皇甫老将军闻言之后,怔愣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老夫便是去广宗送命又如何?总比坐在这里强!”

李知闻言,低头思索着,他觉得皇甫老将军说的有理,卢公和云长贤弟怕是坚持不了这五天。

李知很想去救卢植等人,但他又不想拿自己手下的性命,去赌那一份微乎其微的胜算,此事着实令他他左右为难。

遂用扇子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脑门,苦思冥想起来……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择兵(上)

书接上回。

皇甫老将军见李知在那里思索,也不打扰。

因为他知道李知此人智计百出,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便用期待的目光紧紧盯着正在苦思的李知。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手中折扇骤然停下,只见他满脸兴奋的大声叫道:“有了!本候有主意了!”

皇甫老将军见李知高声大呼,便知道他已经想到了主意,遂急切的问道:“贤侄想到了什么好计策?快快与老夫说来!”

李知“唰”的一下打开折扇,自信的说道:“小侄救援宛城之时,因为兵力不足,便征用了三万余黄巾,而此次亦可故伎重施。

虽然张曼成麾下的精锐已经损失殆尽,但是我等原来俘虏的那十数万黄巾之中,完好无损之人为数不少。

我等只要将其精锐之士挑选出来,想必能够得兵两三万。

到时,以我等麾下为将校,统帅黄巾,稍加操练,必然能够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好!”

听完李知的计策之后,皇甫老将军曹操郭嘉同时抚掌叫好。

就见皇甫老将军激动的说道:“如此确实可得两三万精锐之师!子干兄有救矣!”

就在此时,李知对皇甫将军拱手一礼,恭声说道:“公明贤弟已经回到家中,小侄麾下却是无甚大将,此次出征还望老将军领军挂帅。”

皇甫老将军闻言一愣,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知,眼中精光一闪即逝。

随后,皇甫老将军摆了摆手,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贤侄这是说的哪里话!

此次出征,乃是为了拯救我大汉忠良,但凡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不必如此多礼!”

“老将军果然是忠义之人!”李知心中十分佩服皇甫老将军对大汉的忠诚之心。

李知看着满脸真诚的皇甫老将军,心中道感叹:“这大汉虽然到了风雨飘渺之际,但是,其忠臣良将从出不穷,可惜却没有一个英明之主驾驭他们,不然这大汉不至于沦落至此!”

想罢,李知对着皇甫老将军和曹操郭嘉一引手,对着他们说的:“老将军,两位,我等去看看那些黄巾俘虏吧,请…”

“嗯。”皇甫老将军也不推辞,点了点头便快步的向外走去,其状甚为急切。

见皇甫老将军如此着急,曹操郭嘉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苦笑一声,便赶紧跟了上去。

等四人来到筑城之地,只见密密压压的人群正在忙碌着。

除了少数看管着黄巾的士卒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黄巾俘虏。

放眼望去,黄巾俘虏之中精壮之士比比皆是。

看到这些精壮大汉,皇甫老将军眼中一亮,点了点头,抚着须,笑呵呵的说道:“这些人皆是精壮之士,只要稍加操练,便是精锐之兵!”

曹操抚着颌下短须,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这些黄巾原本就上过沙场见过血,只要稍加操练,便能成为一支精兵!”

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论,李知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黄巾。

这黄巾之中固然有精壮之士,但是也有很多瘦弱不堪之人,若想成军,必须要精挑细选一番。

想到这里,李知便对皇甫老将军三人说道:“这些黄巾良莠不齐,如果想让他们成军,必须要挑选一番。

不然,就算人数再多,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正是。”皇甫老将军点了点头,同意李知的说法。

在他看来,一支精锐之师就应该是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对于将领言听计从。

像这些黄巾这般散漫不堪,毫无军纪,确实应该好好整理、挑选一番。

随即,皇甫老将军却又为挑选士卒之事犯愁。

如果让他去训练军队,那没问题,操练士卒和领兵打仗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而如今让皇甫老将军挑选士卒,确实令他拙襟见肘,遂对一旁的李知问道:“贤侄可有挑选士卒之法?老夫不善此道。”

李知闻言,想了一下之后,便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相人之术,但是后世有许多新兵的训练之法可以借鉴,逐一的淘汰那些不合格的黄巾。

皇甫老将军见李知点头之后,大喜过望,在他印象中,李知从来就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任何事情都是说得出,便能做得到。

所以,这次既然李知答应了,想必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够从这些良莠不齐的黄巾之中,挑选出精锐之师。

想在这里,皇甫老将军赶紧向李知催促道:“事不宜迟,贤侄赶紧去挑选士卒吧,若是晚了,老夫怕子干兄撑不下去。”

“额…”见皇甫老将军如此着急的让自己挑选士卒,心中错愕不已。

不得已,李知苦笑一声之后,只得领命而去。

来到筑城之所,李知唤来了杨英,对他的仔细叮嘱道:“伯雄,你去把那些身上没有受伤的黄巾俘虏全部聚拢在一起,让他们围着宛城奔跑。

告诉他们,前两万名可以免去劳役,并且,成够为本候麾下之军,受本候供养。”

这却是李知效仿了前世军队之中的野外拉练之法,这种奔跑看似简单,却是最锻炼人的意志和体魄。

能够在这种锤炼之下脱颖而出的人,必定能成为不错的士卒。

而且,这种淘汰之法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可以把那些偷奸耍滑的人全部赶出军队,以保持军队中的纯洁性和上进心。

等杨英领命而去之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郭嘉好奇不已的问道:“兄长平日锻炼嘉的方法,竟然也能用的挑选士卒之上?”

“当然可以!”李知斩钉截铁的说道:“万变不离其宗,越是简单的方法越有效!”

“贤侄说的好!”此时,有些不放心的皇甫老将军也跟了过来,听到李知的言论之后大为赞叹。

而跟随老将军前来的曹操,亦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行之贤弟此言乃至理名言也!”

见他们如此夸奖自己,李知有些不好意思,刚要开口谦虚几句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嘈杂之音。

“快点儿!要是不想受那劳役之苦,就给我跑快点!”

杨英拿着马鞭骑在马上,跟在八九万黄巾的身后,大声的对他们呵斥着。

那些黄巾,听到杨英的呵斥之音,倒是也不恼怒。

因为杨英早就跟他们说过,跑在前两万名的人,不仅能够免除劳役之苦,而且还能够加入李知的麾下,从那之后,他们便是二贤庄的人。

对于加入李知麾下,这些黄巾并没有多大兴趣。

但是能够加入二贤庄,这个诱惑却足以让众黄巾拿命去拼。

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成为叛贼,谁不愿意堂堂正正的做人?

以前他们没有机会,只能用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平日炫耀不已的二贤庄之人。

而此时,他们有了一个机会,只要能跑到前两万名,就能加入二贤庄,生活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之下。

加入二贤庄,从此便能吃饱穿暖,而且自己的家眷也可以生活在这人间天堂,这些诱惑太大了,大到足以让众黄巾不要命的去跑。

等那些黄巾围着城墙跑了两圈之后,有一些人已经坚持不住了。

那些体力弱的,已经跑不动了,倒在了地上,但是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并没有放弃,想要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跑。

可是,他门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跑,挣扎了几下,没有爬起来,那些人便也不再想着站起来,就那么趴在地上,眼中含着泪水,向前慢慢的蠕动着。

李知看到这里,惆怅的叹了一声,心中想道:“这些黄巾为恶也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

但凡有一个能够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这些人都会拿命去拼,哪怕是倒下了也依然会想方设法的向目标爬去。”

不过…随即李知就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是甩到脑外。

不管这些黄巾如何可怜,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满鲜血,只是这宛城之中,就有许多百姓被他们屠杀。

恶就是恶!不管他们是出自本意,还是被他人指挥,他们表现的再可怜,流的泪水再多,也洗不干净他们手上的累累血债……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七章 择兵(下)

书接上回。

众黄巾跑了几圈之后,渐渐的大多数人都跑不动了,只剩下了两万余人还在那里坚持着。

见此,李知对着远方的杨英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停下来了。

杨英见到李知的命令,不敢怠慢,骑着马跑到了人群的之前大声喊道:“时间已到,诸位可以停下了!”

那种黄巾俘虏听到杨英的喊声之后,立刻便停了下来。

黄巾之中,大多数人都已经支撑不住,只是用坚强的毅力在强迫自己前进罢了。

如今一停下,许多人便立刻瘫软在地上,穿着粗气,还有许多人,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李知在远处看着那些晕倒的人,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剧烈的运动之后不宜立刻坐下的道理。

这些人跑了这么长时间,如果现在要是躺下了,那很多人便将永远站不起来。

想到这里,李知不敢怠慢,快步走上前去,对着人群大声喊道:“都给本候站起来!

现在躺下将来便永远站不起来了!

就算站起来,也会留下病根儿,都给本候站起来!走一会儿之后再休息!”

众黄巾听到李知的喊声之后,那些坐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们看来,累了当然要坐下,起来走动岂不是更累?

不过,大多数人不敢违抗李知的命令,黄巾之中,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

但是,还有许多人并没有理会李知的命令,躺在原地,闭着眼睛也不动弹,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李知皱着眉头看这些人,心中颇为不悦,在他看来此次挑选士卒,乃是挑选精壮听话之人,而不是这些刺头,这些刺头哪怕是再厉害,李知也不愿意招揽他们。

于是,李知便向一旁的杨英招了招手。

等杨英过来之后,李知伏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伯雄,现在没有站起来的人,全部给我淘汰!”

“喏!”杨英看了一下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脸色一肃,拱手一礼,大声应喏。

等杨英带着那些站起来的人走了一会儿之后,他们渐渐的也都缓过劲。

至于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李知也懒得去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到了此时,黄巾之中还没淘汰的人,只剩下不到两万人。

李知看他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招了一个侍卫让他去通知杨英,可以进行第二次淘汰了。

杨英听到那侍卫的传信之后,便立刻对着这些黄巾大声说道:“首先,恭喜你们已经成为了二贤庄中的一员,现在进行第二轮淘汰!

这次淘汰乃是选取勇武之人,所有人皆是你们的敌人!

以锣声为号,所有人立刻攻击身边之人,若是有人击倒了身边一人,便已经算是成功,需立刻退出人群。

一炷香过后,还能站着一万五千人,便可成为主公麾下之卒!



杨英说到这里,见黄巾众人皆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也没管这些,对远处的一个侍卫扬了一下马鞭。

那侍卫见到信号之后,使劲敲了一下面前的铜锣。

“噹……”

“开始!”听到锣响之后,杨英大喊一声,随后便目光炯炯的盯着黄巾人群。

而黄巾人群之中虽然听到了锣声,但是都没有动手,面面相觑,不知道应不应该向自己同袍动手。

就在此时,其中一人受不了这左右为难的压力,大喝一声朝旁边之人挥拳打去,他旁边的人正在发愣,一个不注意便被打倒在地。

这倒地之人嘴角流着鲜血,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打他之人,随即,悲愤的大声问道:“二狗子!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流浪之时,你差点饿死,我还把自己唯一的一块饼都给了你,你现在居然打我?!”

那个被称为二狗子之人面色愧疚,一咬牙,扭过头去不去看倒地之人,拨开人群,低着头向人群之外走去。

他面色木然的一边向外走,一边喃喃自语:“小钟哥,不是我不讲义气,而是我想像个人一样活着!”

说到这里,他眼中已是充满泪水。

有他做榜样之后,人群之中又有数千人向自己一旁的人挥起了拳头,骤然,人群便大乱起来。

而李知看着人群,在他们互相之间纷纷挥拳相攻,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紧皱着眉头,咬着牙,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出手之人。

过了一会儿之后。

“噹……”

一声悠长的锣声响起,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此时的人群之中能站着的只有几千人,而已经击倒一人,站出来的却有数千,其他的已经纷纷的倒下了。

见到如此场景,虽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是李知心中还是有些不忍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些倒地之人。

不过,虽然李知闭上眼睛,但是惨叫之声依然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耳中,令他烦躁不已。

随后李知定了定神,对着远处的杨英挥了挥手,让他宣布结果。

杨英接到他的命令之后,大声的对人群说道:“所有能站立之人,全部淘汰!”

“哗……!”杨英话音刚落,人群之中便传来了大声的喧哗之音。

其中有一人越众而出,对着杨英大声的质问道:“你刚才不是说站立之人才能留下吗?为何现在站立之人却要淘汰?!

如此出尔反尔,若不给我等一个交代,我等必不甘休!”

杨英被他的话问住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把目光看向李知。

而李知也听到了那人的说话,缓缓的走向前,看着面前这些愤愤不已的人,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随后,李知用折扇往躺下之人一指,看着人群说道:“这些被你们击倒之人,本来都是你们的同袍兄弟,而你们如今却为了能加入本候麾下与他们拳脚相加。

若日后别人用高官厚禄引诱你们,你等岂不是也会对本候出手?!

如此脾性本候岂敢用你们?!”

李知话音刚落,其中一人便大声问道:“我等不过是听了侯爷的命令,才对同袍兄弟拳脚相加。

我们这些做手下的不都是应该听从上官的命令吗?为何侯爷却淘汰我等?!”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之后说道:“本候虽然需要那些听本候命令之人,但是本候更加需要忠诚之人!”

那些人听到李知的话后,面上皆都带着愤怒悲伤之色。

其中一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李知哀声求道:“请侯爷大发慈悲,让我等加入二贤庄吧!

我等日后必定不敢背叛侯爷!如若敢背叛,便让我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知见这群人皆都悲愤不已,嗤笑了一声之后,扶起了下跪之人后,用折扇点了点这群人后说道:“你等为何如此悲愤?

本候何时说过你的不能加入二贤庄了?

本候原来不就说过,你们这些在奔跑之中脱颖而出的人,都能加入二贤庄,本候向来说话算话。

本候只是把你们踢出军队之中罢了,你等若是想,便安心的在二贤庄安家落户吧,寻个生意,然后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吧。”

众人一听,大喜过望,纷纷的对着李知恭声说道:“多谢侯爷仁慈!”

“嗯”李知点点头,然后指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对着一旁的杨英说道:“伯雄,速速将这些人好好安顿一下。

如果有重伤之人,便寻一个医者为他等好好治疗,莫要让他弄丢了性命,从此之后,这些人便是你等同袍兄弟。”

“喏!”杨英大声应诺,随后便匆匆而去。

等他走后李知看着这些倒地之人面色心为后中喃喃自语道:“这才是我想要的精锐,既有勇力,又有同袍之情,至于纪律,日后好好操练便是……”

正在此时,听到已经选拔完毕的皇甫老将军匆匆而来,见到李知急声问道:“贤侄可是挑选完了……”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八章 侯府受辱(上)

书接上回。

却说皇甫老将军听到选拔完毕之后,便匆匆的来问李知。

而李知见他焦急不已,便立刻回答道:“启禀老将军,小侄已经挑选出了一万余人的精锐,再从你我的大军之中挑选五千人,合共两万人,足以救援卢公。

而且小侄已命公明贤弟回到家中,再把在家中操练的那一万人马调遣过来,如此,我等麾下之卒,便足以对抗张角。”

“好好好!”皇甫老将军闻言之后,连声叫好,满脸欣慰的看着李知,抚着须温言说道:“有劳贤侄了,此次老夫回京之后,必定向陛下位贤侄表功!”

李知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小侄不过是心忧卢公安慰罢了,至于表功之事……不说也罢!”

皇甫老将军见李知谦虚不已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随后,他看着那些黄巾问道:“这些还站着的人,便是贤侄挑选出来的士卒?”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指着那些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人说道:“这些倒在地上之人,才是小侄选出来的士卒。”

听到李知说躺在地上的人才是入选之人,皇甫老将军眉头紧皱,看着那些人,疑惑不解的问道:“贤侄莫不是说错了?这些倒地之人,如何能够算得上精锐?”

李知见皇甫老将军惊疑不已,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选兵的方法,必然会引来他人的疑惑不解。

不过,李知也没有改变心意,坚定的点了点头:“小侄并没有说错,正是这群人!”

皇甫老将军见他点头,大为不解,疑声问道:“这些躺在地上之人,被人击倒为何却能入选?”

李知闻言,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两下之后,怅然的说道:“这群人虽然被他人击倒,但并非是他们勇力太弱,而是他们不愿向自己的同袍挥手相向罢了。”

说到这里,李知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小侄不怕麾下士卒能力不足,就怕他们的脾性太差。

能力不足,可以用其他方法去弥补,然,脾性太差,却毫无弥补之法。

小侄挑选的乃是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师,可不希望自己的麾下出了一群匪兵!”

李知话音刚落,皇甫老将军谓然长叹,感慨的说道:“贤侄说的有理,但是,现在这大汉朝的军队却无一人能够做到,皆都是贤侄所说的匪军!”

说到这里,皇甫老将军闭上眼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气,不再言语。

李知见他如此颓废,便安慰道:“老将军不必如此。

等黄巾之事过后,老将军回到朝中必然会大受封赏。

届时,老将军把那些军伍之人好好调教一番便是。”

“唉!”听到李知的安慰之语,皇甫老将军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而在此时徐晃已经回到了二贤庄,在二贤庄的城门之外见到了一队车队,打着龙旗,像是宫中之人。

见此,徐晃对着守城的士卒问道:“这是何人?来此何事?”

那守城的是士卒见是徐晃,不敢怠慢,拱手一礼道:“启禀将军,这些人自称是宫中之人,前来宣召。”

“宣诏?”徐晃更为不解,问道:“此时行之兄长不是正在宛城吗?这些人给谁宣诏?”

那守城士卒回道:“听说是给主母宣诏。”

“夫人?”徐晃闻言一愣,怕出什么意外,便也不再和那守城士卒说话,匆匆向城主府跑去。

徐晃来到李知府邸之后,见一队皇宫之人正在向荀媛宣诏,便匆匆的走了过去。

此时,那宣诏的内侍已经读完了诏书,荀媛正打算双手接过诏书。

就在此时,宣诏人群之中,一个丑陋大汉越众而出,色眯眯的看着荀媛说道:“我等前来传诏,难道夫人不好好的招待一下我等?”

荀媛闻言,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后,有礼有节的说道:“拙夫此时正在为大汉征战,家中皆是妇孺,无主事之人,不便迎诸位进府,怠慢了诸位,还请见谅。”

那丑陋大汉闻言之后,更加的放肆,一副色与魂授的表情,轻挑的说道:“你家夫君不在,岂不是正好?

夫人只要好好招待我等,我等回去之后,必然向陛下为你家夫君请功!”

“哼!”荀媛见他语言轻佻,冷哼了一声,面带不愉的呵斥道:“放肆!此乃大汉古乡候的府邸,本夫人亦是县君,汝这登徒子如此行事,可把陛下放在眼中?!”

“唉~此言差矣!”那丑陋大汉不依不饶的说道:“我等前来宣诏,所代表的便是陛下,夫人把我登拒之于门外,岂是为臣之道?

夫人就不要推辞了,快带我等进去吧,安排些美酒歌姬好好招待我等。

听说古乡候家中美酒甚多,今日在下前来却是要一饱口福,至于歌姬嚒……”

说到这里,他色眯眯的看了一眼荀媛:“这歌姬与夫人一般娇媚便可。”

说完,那丑陋大汉伸出右手,便要去摸荀媛的脸。

在人群之后的徐晃见那人如此无礼,勃然大怒,正要上前阻止,却听一声童音传来:“放肆!谁敢侮辱娘亲!”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府邸之中走出了一稚童,约有三四岁的样子,圆脸通红,瞪着双眼,虽然看起来是在生气,不过却显得可爱不已。

等那稚童走到那丑陋大汉面前之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长得这般丑,也敢出来丢人现眼,居然还敢欺负娘亲,难道不怕我爹爹回来之后杀你的头吗?!”

那丑陋大汉被揭了短处,勃然大怒道:“这是谁家的死孩子?!当真无礼!让我替你爹好好教育教育你!”

说着,他便举起手向那稚童的脸上扇去。

“住手!”

“大胆!”

就在他动手之际,只听两声呵斥之音传来,却是荀媛和徐晃见他要打那稚童,便大喊出声。

而那大汉却充耳不闻,继续向那稚童打去。

那稚童却是甚为灵活,见这大汉打来,一掩身,便躲过了那大汉的巴掌。

随后,他跑到大汉的面前,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面前的大汉,鼓着小嘴儿,抬起右脚,使劲的朝他两腿之间踢了一脚……

那的大汉怔愣了一下,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看着正把用脚踢在自己裆部的稚童。

“啊……!”

随后,那大汉双手捂着裤裆倒在了地上,痛的打滚,大声惨叫。

“……!”正在向这奔跑的徐晃,看到这种场景,眨了眨眼睛,呆呆不语,却是被这稚童的表现惊呆了。

而此时,荀媛快步走向前去,抱着那稚童,上下打量着,急声问道:“政儿可曾伤到哪里?脚痛不痛?”

这稚童正是李政,他听说有传旨之人前来,有些好奇,便在门内偷偷的观望着外面。

见自己娘亲被那人欺负之后,便跑出来为,自己的娘亲出气。

此时,李政正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那个惨叫的大汉,听到自己娘亲焦急的询问之声后,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颇为豪迈的说道:“娘亲放心,区区一个败类,岂能伤得了孩儿?!”

“那就好,那就好!”荀媛看李政当真无事,便放心了下来,死死地抱住他,不敢再放开。

随即,荀媛又想到自己的夫君正在为大汉出生入死,如今生死不明,而自己一群老弱妇孺却为他人所欺,想到此处,她便嘤嘤哭泣起来。

李政见自己娘亲哭泣,举起小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大声的说道:“娘亲莫哭,爹爹虽然不在家,但是政儿已经长大了,能够保护娘亲了!”

荀媛听到自己幼子的安慰之音,不仅没有停下哭声,反而眼泪更急,大声嚎哭起来。

只见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夫君正在为大汉出生入死,却不想,家中妻小却为他人所欺。

陛下便是如此对待有功之臣?!来人……”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一十九章 侯府受辱(下)

书接上回。

“来人!”

荀媛站起身,眼中虽然含着泪水,但是目光却冷冽无比,嘴中恨恨的喊了一声。

一个家仆听到她的喊声,便立刻走了出来对荀媛拱手道:“小人在此,夫人有何吩咐。”

荀媛抬起右手,指着宛城的方向,对那仆人说道:“你去把你家侯爷叫回来!这黄巾我们不打了!

他又不是大汉将军,为什么要出征?!

你把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家侯爷,让他赶紧回来,至于宛城……

破了便破了!与我等何干?!快去!”

“喏!”荀媛话音刚落,那仆人便大声回应。

在那仆人正要出发之际,却被面色焦急的内侍拦住。

“哎呀呀…这如何使得?!”

那内侍面色焦急的对着荀媛哀声求道:“请夫人切莫如此,不然咱家回去之后,无法与陛下交代啊!”

荀媛闻言,冷冷的看着那内侍:“你如何交代与本夫人何干?

本夫人刚才受那人欺凌之时,怎不见你站出来说句话,此时想要阻?晚了!”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了那还在原地的仆人,怒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那仆人见她发怒,不敢怠慢,扭头便匆匆而去。

见那仆人要走,内侍对着身后的人急声喊道:“快拦住他!”

“怎么?”见内侍居然让人拦住自家仆人,荀媛冷声问道:“想要以多欺少?!”

说着,她对着一旁厉声喊道:“来人!击鼓聚将!胆敢有阻拦者…杀无赦!”

荀媛话音刚落,远处之人受到命令,便立刻敲起了战鼓。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

“夸夸夸……”

随着战鼓之声,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只见远处约有一两万人,列着整齐的军阵,正缓缓的向这里行来。

等那支大军来到近前之后,纷纷拔出兵刃大声喊杀。

“呛啷啷……”

“杀!杀!杀!”

“噗通!”那内侍何曾见过如此场面,被众将士的喊杀之声,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坐在地上,他的身下缓缓的由水迹流出。

随即,他便跪行至荀媛面前面前,大声的哀求道:“夫人饶命啊……!

让这大汉欺凌夫人之事,非是出自咱家的本意,而是张让那厮指使的,与咱家无关啊…望夫人饶了咱家!”

“张让?”荀媛闻听张让之名,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她听李知说过此人,知道此人乃是有权有势,并且心性狠辣之人。

此事事关重大,李知又不在家中,所以荀媛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确定道:“当真如此?”

“真的……”那内侍疯狂的点头,像是一旦回答晚了,便小命不保一般:“请夫人相信咱家,咱家若有一句假话,便让咱家不得好死!”

见到内侍说得真切,荀媛心中怒火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然后,她对着还在惨叫的丑陋大汉扬了扬下巴,问道:“那此人你想如何处置?”

“嫂嫂,此事就交给在下来处置吧!”说话之人正是徐晃。

他在人群中看了半天之,觉得荀媛处理此事处理得十分妥当,便没有出来,此时见她为难,便立刻出来接手此事。

徐晃出来之后,先是对着荀媛行了一礼,然后瞪了一眼那瘫坐在地上的内侍,随后他面带狞笑的向那惨叫的大汉走去。

等徐晃走到那大汉身边之后,一把抓起他的衣襟,虎目圆睁,喝问道:“到底是谁派你这厮来的?”

“啊!”那人本来就疼痛不已,如今被徐晃一提,更是痛上加痛,惨叫着,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晃见此,也不再问他,左手顺势搭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稍一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惨叫之音骤然而停。

徐晃对着荀媛点点头,然后又瞪了一眼那满脸惧色内侍之后,便拖着那人的尸体向人群外走去。

待徐晃走后,荀媛便对自家军队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那里领军的郭三见到荀媛命令之后,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

“我等在此!”

“兵刃归鞘,收兵回营!”

“喏!”

“呛啷啷!”

“夸夸夸……”

荀媛看了一会儿远去的军队后,又冷眼看了一眼内侍,随即抱起李政往家中走去。

就在荀媛快要走到家中之时,传来了她的声音:“此事就如此吧!你且回去吧!”

“多谢夫人……”那内侍见荀媛饶过他的性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忙大声的道谢。

等侯府的大门缓缓的关上之后,那内侍身后一人赶忙上前,把他扶起来。

待那内侍站起身之后,阴沉着脸,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今日之事,你等都给咱家忘得一干二净!不可对他人言语,听到没有!”

“喏!”跟着他来的众人不敢反驳,皆是大声回应。

而此时,扶那内侍起身之人悄声问道:“吴公,此事回去之后可否告知张常侍?”

“啪!”那吴姓内侍转身便给了他一个耳光,厉声说道:“此事绝不可告诉张让,今天,咱家为了活命,把他招供了出来。

若是那张让知道,他岂会容得了咱家?!”

说到这里,他目光阴狠的看着面前之人,阴测测的威胁道:“你若敢把此事禀报给张让,咱家固然难逃一死,但是,咱家在死之前,一定拉你垫背!”

那人被他吓得不知所措,脸色苍白不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说道:“吴公明鉴,奴婢绝无此意!”

“哼!”吴姓内侍看了一眼后,便不再理他,缓步的走向了自己的马车之中后,对着车外的众人大声的说道:“回程!”

随后,这支队伍便缓缓的向城外走去……

等这只宣诏的队伍走后,徐晃也处理完了那个人的尸体,来到了李知府邸之中。

等见到了荀媛之后,徐晃拱手道:“某家见过嫂嫂,兄长让某家给嫂嫂带声好。”

荀媛虚扶了一下徐晃之后,急切的问道:“夫君可还好?没受什么伤吧?”

徐晃见荀媛问的急切,也不犹豫,立刻回道:“请嫂嫂放心,兄长安然无恙,并不曾受过什么伤。”

“那就好…”荀媛呢喃了一声之后,回过神向徐晃问道:“那你这次回来所为何事?”

“这……”徐晃闻言,面露难色,却是怕荀媛过多的担心李知,所以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见徐晃犹豫不决,荀媛绣眉一皱,关切的问道:“可是夫君在外有什么事情要家中帮衬?”

徐晃见荀媛快要猜到,知道此事瞒不下去了,便实话实说道:“启禀嫂嫂,兄长此次已经平定黄巾。

本来打算回军之时,却不想,又收到了广宗的战报,说卢公已经被围困在广宗。

因为兄长麾下士卒在宛城之战中,皆是人人带伤,不能出战,所以兄长便让在下前来提一万精兵,用以救援广宗。”

“还要出征?”荀媛闻言之后,满脸的担心。

不过,她也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怠慢,便对一旁的仆人吩咐道:“你去寻郭三前来。”

“喏!”那人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过了不一会儿之后,郭三便小跑着来到厅中,见到荀媛和徐晃都在厅中,便拱手一礼道:“见过夫人,见过将军,不知寻属下前来,所为回事?”

“免礼。”荀媛虚扶了一下之后,对郭三问道:“如今庄中还有多少兵马?”

听到荀媛的问话,郭三一下便猜到了,可能是自家侯爷那里要用兵,所以便立刻回道:“启禀夫人,庄中如今还有可战之兵四万有余。”

“四万?!”徐晃在一旁惊咦了一声,他等出征之时,庄中不过只有一两万伤兵,外加他挑出来的那一万黄巾精锐罢了,如何能有四万?

想到此处,他便急声问道:原来家中不是只有两三万人吗?这另外的一万多人马是从何而来?”

听到徐晃的问询,郭三朗声回道:“启禀将军,在将军走后,坤叔见家中兵马不多,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便在城中成众人之中,选了一万精壮之士,训练成兵。”

“好!”徐晃闻言大喜,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人数自然越多越好,却没想到,坤叔居然给了他们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徐晃心中感叹道:“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若没有坤叔的查漏补缺,此次当真要陷入无兵可用的窘境。”

想罢,徐晃便对郭三吩咐道:“你去挑选一万…不!你去挑选两万精兵,兄长那里急需兵马!有大用!万万不可懈怠!”

“喏!”看徐晃焦急不已的样子,郭三知道此事必定紧急万分,便不再多加啰嗦,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而去……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二十章 安排

翌日清晨,宛城,李知军营之中。

此时,皇甫老将军正在训练新兵。

只见其骑着战马,在两万军队面前巡视,而李知、曹操、郭嘉三人,正站在操场边看他训练。

“刺!”

“杀……!”

“收!”

“喝……!”

李知见到不过一日的功夫,皇甫老将军便把这些黄巾俘虏操练的有模有样,心中大感佩服。

李知对着一旁的两人感慨说道:“皇甫老将军当真是世之名将也!

如此乱兵,居然被老将军操练一日,便能初现精锐之势,当真厉害!”

“然也!”曹操扶着颌下短须,赞同的点了点头后说道:“皇甫老将军只是生不逢时罢了,若其生在汉初之时,必能名垂青史!”

“此言差矣…”郭嘉的一旁喝了一口酒之后,插言说道:“此次老将军出征黄巾,不一样能够名垂青史?岂用生在汉初之时?”

“出征黄巾能够名留青史?”

李知嗤笑了一声后说道:“此次黄巾之乱,皆是我等官员造成,能够不遗臭万年已是大幸,还想名留青史?!做梦去吧!”

“此事与我等有何干系?!”

曹操见他说的凄惶,安慰道:“我等虽然是大汉官员,但是我等却忠心任是,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这黄巾之乱乃是天灾人祸所成,却是与我等忠良之士毫无干系。”

“与我等没关系吗?”李知看向远方呢喃了一声,随后,自嘲的摇了摇头后说道:“希望如此吧…”

就在他们谈话之时,皇甫老将军骑着战马快速向这里行来。

等来到近前之后,皇甫老将军翻身下马,对着李知问道:“行之贤侄,兵马已经操练的差不多了,其他的,我等在路上边走边练,现在是否可以去广宗救援子干兄了?”

李知看着远处整齐划一的人马,点了点头后说道:“确实是时候了,今日且容小侄安排一下营中杂事,我等明日清晨便出发如何?”

“善!”皇甫老将军见李知终于同意去救援,便大声称善

说完之后他又翻身上马回到阵中,想把这些士卒操练的更加精锐一些。

毕竟广宗的黄巾也不是好相与的,到时候必然会有一场滔天血战,若是此时不把兵马操练好,到时,怕是战他不过。

李知见到皇甫老将军如此匆忙的来去,苦笑的摇了摇头。

不过李知也知道事情紧急,便向曹操和郭嘉道别之后,匆匆的回到了大帐之中,处理起军中杂务。

等来到大帐之中后,李知坐在主位置上思考了一会儿。

随后,他对一旁的侍卫副首领吩咐道:“此次出征,你便不要跟着去了,留在此地,等候公明贤弟前来。

等他来后,告诉他事情紧急,来到此处之后马上朝广宗行军!”

“喏!”那侍卫副首领闷闷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见他应了声之后,李知在那里皱着眉头瞧打着面前几案,苦苦思索着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吩咐。

最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一下侍卫副首领,对他问道:“你可识字?”

那侍卫副首领回躬身道:“启禀主公,属下带年幼之时曾上过几天家学,倒也识字。”

“嗯!”听这侍卫副首领说自己识字,李知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李知对他吩咐道:“本候出征之后,你便代替本候,管理这的营中大小事务,尤其是那些黄巾俘虏,谨防他们作乱。”

“喏!不过……”侍卫副首领先是应了一声,随后,有些为难的问道:“若是黄巾俘虏反叛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公明示!”

“反叛啊……”李知仔细品味着这几个字,本来还在平和的面色,渐渐的锋锐了起来。

最后,李知眼中寒光一闪,把手中折扇如刀一般一挥,厉声说道:“若是他们当真敢反……杀!”

“喏!”那侍卫副首领听到李知得最后一个杀字之后,热血沸腾,满面嗜血之色的大声应诺。

李知见他满脸是狂热嗜血之色,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你且记住本候的命令。

待他的反叛之后,才能如此,若他等没有反叛,你切不可虐待他们,听到没有?!”

“哦…”那侍卫副首领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

本来他还打算等李知走后,便把这些黄巾俘虏全部逼反,然后把他们通通都杀了,好为自己死去的兄弟报仇。

如今李知特意叮嘱此事,他不敢反抗李知的命令,所以便有些心不在焉。

“唉!”李知见他愤愤不平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温声说道:“这些黄巾原来和你等一般无二,都是流民,不过是被逼无奈才投向了黄巾。

我等各为其主,征战沙场,死伤亦属正常,这些黄巾已经投降,日后可能还要成为你等同袍兄弟。

若你只图一时痛快,便把他们杀了,岂不是令清者痛,仇者快?

而且,如果把这些黄巾俘虏全部斩杀,只是痛快了一时,日后呢?还有人敢投降吗?

反正,不管投不投降都是死,那他们必然会拼死作战,哪怕剩下一口气也会与我等同归于尽,你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侍卫副首领闻听此言,被李知所描述的场景吓得满脸大汗,拱手对着李知赔罪道:“是属下无知,险些坏了主公大事,请主公责罚!”

“起身吧。”李知虚扶了一下之后,温言安抚道:“本候并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在这滔滔大势之下,必然会有一些割舍,本候如此行事,也是逼不得已罢了。

若是有可能,本候当真是想把这些杀我同袍兄弟的黄巾一刀两断!不过……唉!”

说到这里,李知蔚然长叹,沉默不语。

“主公不必再说了。”

见李知面色暗淡,那侍卫副首领赶紧安慰道:“是属下等人不了解主公苦心,错怪主公了,主公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侍卫副首领的安慰之语,李知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这些,转移话题道:“待本候走后,你一定要为重伤的众兄弟安排好医者。”

说到这里,李知怕他对这些黄巾俘虏另眼相看,所以便叮嘱道:“另外,那些黄巾俘虏重伤之人也一同安排医者吧,切不可让他们自生自灭。”

“喏!”那侍卫副首领知道了李知的苦心之后,便不再反驳,大声应诺。

李知想了一下之后,还是有些事不放心,又对他叮嘱道:“还有,筑城之事亦不可落下,早日筑好,便可早日安置数万百姓。

这些百姓若平日之时,有不管何事求你,你一定不可推辞。

若能办的,立刻给他办了,如果不能办,便把问题留下,留待本候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切记!万不可敷衍了事,一定要认真的对待每一件事情。

这些百姓皆因我等才无家可归,本候心中甚为愧疚,所以能帮的你便帮上一些吧。”

那侍卫副首领见李知说得真切,不敢怠慢,大声应道:“喏!若属下有一丁半点的差错,提头来见!”

见侍卫首立了军令状,李知摆了摆手后,戏谑的说道:“不必如此,只要忠心任是便可,如果出了差错,本候也不罚你别的,就罚你一年不得饮酒!”

听到李知说出了差错,便一年不能饮酒,那侍卫首领面色一肃,大声保证道:“请主公放心!如果出了差错,属下便立刻拔刀自刎,绝不会受此折磨!”

“你啊……”李知无奈的指着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你说你,跟云长贤弟学了一身的傲气也还罢了。

如今本候不过让你保护了奉孝贤弟几天,你怎么连他的酒鬼脾性都学会了?”

说到此事,李知无语的看着侍卫首领满不在乎的表情,有气无力的挥挥手:“算了!随你便吧,本候也懒得管你的事!

但是,你在军营之中却不可饮酒,如果因为饮酒而耽误的大事,本候可不轻饶于你,明白吗?!”

“喏!”侍卫首领也知道是事情轻重缓急,知道军营之中确实不能饮酒,便立刻大声应诺。

李知见他态度诚恳满意的点了点,想了一下之后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便提起手中笔,翻阅起军中各项大小事务,处理起来……

第三卷 征讨黄巾 一百二十一章 出发

翌日,清晨。

天色未明之时,李知正在熟睡,突然之间大帐被人猛的拉开,把他惊醒。

察觉到有人入内,李知猛然的睁开眼睛,快速的翻身而起,抽出了枕边之剑。

待仔细打量一番之后,见是皇甫老将军,李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皇甫老将军无奈的问道:“天色尚早,老将军来找晚辈何事?”

老将军面色焦急的说道:“昨日晚上,老夫收到了子干兄的一封绝笔信,言称其三日之后便要出城与黄巾决一死战!”

“什么?!”李知大喊了一声,猛的掀开被子,从榻上快步的跑了下来,一把抓住皇甫老将军的衣袖,紧张的问道:“为何如此?

他们若在城中还能多坚持几日,为何要出城决战?”

“唉!”皇甫老将军长叹了一声之后说道:“想是子干兄见无援军来援,遂起了死念,不想在城中坐以待毙,所以便出城与黄巾同归于尽!”

“三日…”李知听完皇甫的解释之后,撒开了他的衣袖,呆呆的站在那里,默念着所剩无几的时间。

随即,他猛然的回过神,对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击鼓聚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传来,把正在熟睡的众将士惊醒,醒了之后,纷纷的快速的穿衣蹬鞋。

有几个军官快速穿好了衣服之后,对着众人大声喊道:“快点,快点…!若是起晚了,军规处置!你们几个憨货,还不快点起来!”

说着朝还没起床的那几个人,用刀鞘狠狠的打了过去。

“哎呦!莫再打了,我这就起!”那几个偷懒不想起来,被其长官用到家一阵狂打之后,哭爹喊娘的快速爬起身。

等众将士起身来到操场之后,纷纷排兵列阵,等候自家主公。

但李知来到操场之后,其麾下众将士已经排列了几个大方阵,李知见此,欣慰的点了点头,对自己部队的快速反应十分的满意。

李知来到军阵之前,对着众将士大声喊道:“昨晚,本候收到了卢公绝笔信,广宗已经坚持不下去,卢公欲出城与那黄巾张角决一死战!

然而,他等原来只有一万余人,如今经过这几天的惨战,想必现在也只有五六千人罢了!

如此出城,无异于以卵击石,我等皆是大汉子民,岂能坐视同袍陷于绝地而置之不理?!

如今,本候决意带兵去救援他等,你等可愿得本候再次征战沙场?!”

李知话音刚落,众将士便齐声喊道:“誓死追寻主公……!”

李知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脸色一正,大声喝道:“本候麾下大军,在原来之时从未有过军名。

如今黄巾四起,天下民不聊生,我等乱世之人,只能痛苦挣扎,以求活命。

此次征战,本候希望尔等皆能全身而退,所以,自今日起,本候麾下大军便称为乞活军!”

李知话音刚落,众将士齐声大喊:“多谢主公!乞活军万胜!”

见自己麾下众将是皆是士气高昂,李知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对着众将士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

“属下在此!”

“因本候不善军务,所以,此次救援广宗,乞活军便由皇甫老将军带领,尔等不可怠慢!”

听闻此言,众将士面面相觑,其中有些黄巾之人更是面露愁色。

因为他们原来围困过皇甫老将军,如今到了皇甫将军的麾下,怕是被当作死士一般对待,所以便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听从。

见到军队之中的黄巾犹豫不决的表情,李知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们的顾虑,对着几个从起兵之时便一直跟着自己的老兵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老兵得到暗示之后,率先带头对着皇甫将军行了一个军礼,之后大声喊道:“我等遵命!誓死追随老将军!”

带着几个老兵开口之后李知麾下的其他士卒也都反应过来大声的跟着喊道:“我等遵命!誓死追随老将军!”

而军中的众黄巾,在从众的心理作用下,也跟着大喊起来。

李知把这些黄巾安抚好之后,把目光转向的一旁的皇甫老将军,恭声说道:“如此,小侄把乞活军托付于老将军了,望老将军能够爱惜乞活军,莫要让他等出现太大的伤亡。”

皇甫老将军看着面前的军阵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李知的话语也不太在意,随意的应付道:“贤侄放心,老夫省的。”

见皇甫老将军对众士卒生命的轻蔑,李知心中有些不悦,但是随即便压了下来,没有说什么。

待乞活军准备好粮草和各种辎重之后,皇甫老将军便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大声喊道:“出发!”

说完皇甫老将军便快马一鞭向广宗方向行去。

见他如此焦急,李知和曹操郭嘉三人相视一眼,无奈一笑,便也跟随着皇甫老将军快马而去。

而是乞活军在军中众将校的率领下,小跑着跟上了他们。

待大军行进了约有五六十里之后,乞活军皆都劳累不已,行军速度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皇甫老将军在前面却还催马行进,李知见他太过于着急,便大声的喊道:“老将军且慢一些,大军有些跟不上将军。”

皇甫老将军听到李知的喊声之后,回头一看,见乞活军确实慢了下来,眉头一皱,调转马头向中乞活军奔来。

等他回到军中之后,对着那些行军缓慢之人,扬起马鞭劈头一顿乱打,边打边大声骂道:“快点儿!才行了数十里便如此缓慢,定是你等偷懒!”

李知见皇甫老将军有些太过于急躁,便快马上前,一把抓住他挥舞马鞭的右手,安抚道:“老将军莫要着急!

卢公不是说三日之后才出城决战吗?如今在时间上来得及,没必要如此急躁。

而且,大军已经行了五六十里,连马儿都有些累了,更不用说小侄麾下士卒,请老将军暂熄雷霆之怒,让他等稍作歇息,再行行军如何?”

李知话音刚落,皇甫老将军便一下挣脱了李知抓着他的手,怒声喝道:“混账话!

虽然子干兄说是三日之后才出城,然而,此时子干兄必定岌岌可危,我等早去一时,便能早一时让他脱离安危险之境。”

李知闻言眉头一皱,他也知道皇甫老将军说的在理,但是自己麾下士卒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若一直以这样的行军速度前进,那到了广宗之时,怕是乞活军也没有多少战力。

想通这些之后,李知对着皇甫老将军温言安抚道:“老将军莫要急躁,大军如此急行军,便是到了广宗之时,乞活军怕是也没有多少战力了,更不用说救援卢公等人。

莫不如让他们休息一下,等他们休息好了之后再急行军,必定事半功倍。

俗话说的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嘛,现在休息,也是为了日后更好的救援卢公。”

本来,李知以为自己的诚恳之言,皇甫老将军能听进去,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之后,不悦的说道:“子干兄乃是国之栋梁,岂能为了区区几个士卒便拖延救援子干兄?

莫说只是劳累了一些,到了广宗之时,只要能够救出的干兄,这乞活便军全军覆没,又能如何?

这些黄巾和流民所成的军队,岂能与子干兄这种大汉栋梁相提并论?行之贤侄莫要说了,老夫心意已定!”

“可是…”李知闻言刚要开口,因为皇甫老将军挥手打断。

只听皇甫老将军厉声说道:“没有可是,此时乃是老夫的领军,不用贤侄多嘴!”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大军大声喝道:“继续急行军!胆敢怠慢者,杀无赦!”

李知见他如此不通情理,正要上前与他理论,便被身后的曹操一把拉住,小声的对他说道:“行之贤弟莫要再说了。”

李知见曹操拉住自己,有些愤愤不平的问道:“孟德兄为何拉住在下?在下要去找老将军理论,为将之人,岂能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麾下?!”

“唉!”曹操看着满脸气愤的李知,叹了声气之后,对他说道:“贤弟有所不知,皇甫老将军不仅是精通兵家,更是精通法家。

而在他成为将军之后,便集两家之多长,形成了自己独有的带兵之道。

老将军带兵之道,乃是以严、以速、以精,所以贤弟现在便是去跟他理论也毫无用处,一个不慎,贤弟还要被皇甫老将军以军法处置。

因为在皇甫老将军领军之时,他便是一个铁血无情的沙场之将,而不是平日我等见过的和蔼长辈……”

第三卷 征讨黄巾 一百二十二章 途中波澜

书接上回。

听到曹操解释之后,李知虽然心中已经明白了皇甫老将军为何与前日差别如此大,但是他并不认同皇甫老将军的带兵之道。

在李知看来,自己麾下的士卒,便如自己兄弟一般,岂能如牛马一般驱使?

所以即便是曹操为他解释了一番,但是还没有打消李知向皇甫老将军理论的心思。

只见李知调转马头,驭马上前,对着前面正在呵斥士卒的皇甫老将军大声喊道:“老将军且慢!”

“嗯?!”皇甫老将军回头瞪了李知一眼,满脸不悦的问道:“汝还有何事?!”

“立刻驻军休息,不能再如此行军!”李知满脸正色的看着皇甫老将军,斩钉截铁的说道。

皇甫老将军见李知敢反驳自己,勃然大怒,用马鞭指着李知的鼻子,怒声道:“汝这竖子!如今汝亦是本将麾下之卒,安敢违背本将之意?!”

李知用折扇拨开他指来的马鞭,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老将军明鉴,非是小侄不遵老将军之命。

而是乞活军确实已经疲惫不堪,如若再强逼着他们急行军,怕是有些太过不近人情。”

“哼!”皇甫老将军闻言,刚要举起马鞭抽打李知,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下来。

他冷哼一声之后,对着李知说道:“老夫如何行事不用汝这不通兵阵之人操心!”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李知,继续催促士卒急行军。

“……”李知呆呆的看了皇甫老将军许久之后,叹了一声气,扭头向郭嘉等人的方向走去,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等他来到郭嘉面前之后,郭嘉正悠哉悠哉的抿着酒,见李知前来,郭嘉笑嘻嘻的对他说道:“怎样?兄长可是吃瘪了?”

“唉!”李知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说道:“为兄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和蔼的老将军,如今却如暴君一般刚愎自用!”

“呵!和蔼?!”郭嘉闻言,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皇甫老将军平日里和蔼,只是因为兄长对他有救命之恩罢了!”

说到这里,他面色怪异的看了一眼李知,说道:“嘉却从没想到兄长居然如此的天真,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将军如此的信任。

竟然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大军交给他指挥,如今兄长可是知道手中大军的重要性了?”

“额…?”被郭嘉这么一说,李知蓦然醒悟,心中想道:“对啊!我为什么会把手中大军交给别人?!

就算我不会领军,但是,难道我还不能让皇甫老将军和曹操来辅助我吗?

为何我如此轻而易举的便把手中的大军交了出去?!这可不符合我以往的性格。”

思念一转,李知一拍额头,却是明白了自己为何轻信他人。

一则,历史之上的皇甫嵩便是有名大将,而且在黄巾之乱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李知便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可靠之人。

却忘记了皇甫嵩打败黄巾之后,便把黄巾俘虏全部坑杀的冷冽心境。

二则,最近对阵黄巾,李知皆是大胜,令他心中起了自傲之念,没有了以往那种谨言慎行的心境,如今却是吃了大亏。

想明白这些之后,李知拍了拍额头,苦笑着呢喃道:“我还是太过于相信历史了!

而且,最近确实有些太过于骄傲了,不过是战胜了一些黄巾,这些人连军队都算不上,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战胜他们,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在反思了一会儿之后,李知看着疲劳不已的大军,心中着实不忍,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拿着马鞭抽打士卒的皇甫嵩,面色一定,却是下定了主意。

拿定了主意之后,李知驭马走到了大军之前,也不理会皇甫嵩,对着大军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

乞活军愣了一下,随即,本能的齐声回道:“属下在此,请主公吩咐!”

见乞活军还听自己的命令,李知大手一挥,命令道:“停止行军,广撒探马,原地休息!”

听到李知让他们休息的命令,乞活军大声回道:“喏!”

“谁敢?!”看到大军停了下来,皇甫嵩勃然大怒,指着李知,对大军说道:“把此乱下军令之人给本将拿下!”

然而,他命令下达了许久之后,却无一人听从他的命令。

李知见皇甫嵩居然敢让自己的大军把自己拿下,目光一冷,眯着眼睛盯着皇甫嵩,不发一言,他相信自己的大军不会让自己失望。

皇甫嵩见大军敢不听自己的军令,便拿着马鞭对着众人一顿乱抽,边抽边骂道:“你等黄巾乱贼,居然敢不听本将之令?!欲反耶?!”

李知见皇甫嵩如此的不依不饶,面色一冷,对着自己的侍卫吩咐道:“来人!把这老贼拿下!若他敢再多一句嘴便抽他三十鞭,若是他敢于反抗…”

说到这里,李知略一沉吟,随后目光一厉,冷声说道:“若是此老贼胆敢反抗,杀无赦!”

“喏!”侍卫满脸兴奋的大声应了一声。

他们早就看这老头不顺眼了,如果不是李知的命令,他们早就把这老头给拿下了。

如今见李知发了下如此让人振奋的命令,便快步走向前去,一脚飞起,把皇甫嵩从马上踢了下来,七手八脚的把他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当然在捆绑的过程中,免不了对皇甫嵩拳脚相加,以报他残暴的对待大军之仇。

皇甫嵩在被众人捆绑之时,大声的呼喊:“本将乃是大汉中郎将,你们竟敢如此无礼!李行之,汝这竖子莫非欲反耶?!”

曹操听到这边的嘈杂之音,骑马冲了过来,见皇甫嵩被绑在地上,大惊失色,急忙的向李知问道:“行之贤弟,发生了何事?为何把老将军捆绑起来?!”

“没什么”听到曹操的问询,李知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道不同不相与谋罢了!”

曹操闻言,便立刻明白了,他早就知道皇甫老将军和李知两人带兵之法不同,必然会起争执,却没想到如此的激烈。

随后,曹操无奈的看着李知说道:“为兄知道行之贤弟爱兵如子,和老将军的带兵之法不同,但是也没必要如此对在老将军吧?”

李知闻言,看了曹操一眼,轻声的对他说道:“就在刚才这皇甫老的欲把在下拿下,这老贼如此行事,孟德兄觉得在下不该如此对他?”

“……”曹操闻言沉默不语,随即无奈的仰天长叹道:“何至于此啊!”

李知没有管曹操的感叹之语,翻身下马,走到皇甫嵩的面前,用脚踢了踢被绑成粽子的皇甫嵩,小声问道:“如何现在还要把本候拿下吗?”

“哼!逆贼!等回到洛阳之后,老夫必定参你一本!”皇甫嵩看着李知冷哼了一声,把头一转不再理他。

看着面前愤愤不已的皇甫嵩,李知心中倒是想明白了,他将来要跟随别人建功立业,建立一个新的帝国。

与这些大汉的臣子本来就水火不容,如今确实没必要对他们太过的尊敬,不管他们是忠是奸。

想通这些之后,李知心中一阵的放松,对于救援卢值之事,也不太放在心上,能救则救,不能救也无妨。

反正以关羽的武力,必然能够悟安然无恙,至于其他人…却是无所谓了,死活都与他无关。

心中拿定主意之后,李知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的皇甫嵩的老脸。

皇甫嵩见他如此,把脸一扭厉声喝道:“你这竖子要干甚?!”

李知有些无趣的收回手,对他说道:“将军心中只有救援卢公一事,却不把本候麾下士卒性命当回事儿。

而现在更是忘恩复义的要拿下本候,这便是将军的为人处事之道?!

本候如今戳你脸皮,是想看看将军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能不能挡得住雷劈!”

皇甫嵩闻言大怒,梗着脖子,怒视着李知道:“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李知没有理会他的呵斥,把手指在皇甫嵩身上擦了一下,像是嫌太过肮脏似的。

随后,他站起身来对一旁的侍卫挥了挥手,让他门把这皇甫嵩拖下去。

旁都是侍卫见到李知的命令之后,便立刻出来两人,提起皇甫嵩的双腿,倒着把他拖了下去。

在拖行的过程之中,只听皇甫嵩大声骂道:“竖子安敢如此无礼?!此事老夫必不罢休!”

李知扭头看他了一眼,阴测测的喃喃道:“必不罢休?哼!那你也得有命才行!

如今兵荒马乱,你若是在无意之中被与黄巾小卒刺杀,本候也只能为你默哀……”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战黄巾(1)

两日之后,广宗城下。

张角此时正在城下看着城头的攻伐之战。

他此时心中十分愉悦,因为自己麾下将士已经数次攻上了城头。

若不是那城中有一红脸大将,十分厉害,屡屡力挽狂澜,这广宗城早已被自己麾下将士拿下。

不过就算如此,这广宗城也是岌岌可危,那红脸大将虽然勇悍无比,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就算再厉害,对大势来说,于事无补。

就在这时,有一个黄巾力士快步的走到了张角的面前,禀报道:“启禀大贤良师,远处来了一支汉军,约有两万余人!”

“汉军?”张角疑惑不已,这附近所有的汉军不是都让自己给打败了吗?怎么还会有援兵前来?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然转头,看向那黄巾力士,急切的问道:“可曾见到那支援兵打的是什么旗帜?”

黄巾力士看张角急切不已,不敢怠慢,立刻拱手回道:“启禀大贤良师,来军旗帜上写着:汉古乡候李。”

张角闻言,双眼一眯,牙关紧咬,拳头紧握,恨恨的说道:“当真是他!好好好!来的好!我还没去找你,你却自投罗网,古乡侯李知……哼!”

说完之后,张角转过头,对护卫在一旁黄巾力士吩咐道:“传本尊神谕,暂缓攻城,把所有黄巾力士召集起来,本尊要把那李知碎尸万段!”

“喏!”那黄巾力士神情麻木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像一个僵尸一般,僵硬的转身离去。

看到那黄巾力士如此,张角欣慰的点了点头,对自己的秘法满意不已,对《太平要术》一书更加的珍惜,心中庆幸自己能得到此种神书。

张角能有现在这诺大的基业,全靠了这本书,不然他也不过是一个山中农户罢了。

而此时的李知也接到了自己的手下来报,自己大军已经被张角发现,并且张角已经暂缓了攻城。

李知闻听这个信息之后眉头紧皱,他以往与黄巾交战之时,要不就是占着地利,要不然就是信息不对等,如此才让他能够以弱胜强。

如今地利以失,而此时更是让对方侦骑先探到了己方,也无法做到信息不对等。

而且,由于李知在前几次战役之中名声大噪,黄巾众人提起他无不是咬牙切齿,更是牢牢的记住了他的名、爵。

在听到李知前来之时,黄巾众人皆是打足了精神,没人敢稍加怠慢。

毕竟,李知在前两次战役之中所用的计谋已经传到了这里,没人敢小瞧李知的智慧。

而正因为如此,李知若再想用什么计策怕是很难,只能用堂堂正正之兵与黄巾决一死战。

不过,这是李知最不想看到的,因为若是正面厮杀,不管胜败,都会令自己麾下的士卒损失惨重。

然而,李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取胜之策,烦躁的拍了拍脑袋,看着一旁的郭嘉问道:“贤弟可有什么制胜妙法?”

郭嘉此时亦是紧皱眉头,心中思索万千,但是却没想到什么妙策,因为此时不管地利还是天时皆不在己方。

至于人和…对方张角以鬼神之说凝聚众人,他们比己方更加的团结。

见郭嘉确实想不出什么,也不再逼他,命令大军寻一险要之地驻扎。

等大军驻扎完毕之后,心情烦躁的李知便出营四处逛了起来。

李知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片风景秀丽的小平原,看着这些五彩缤纷的花草,李知心中的忧虑稍缓。

“唳”

正在李知陶醉于这山水之间之时,突然之间一声鹰鸣打断了他的遐想。

他抬头望天,只见一只苍鹰正盯着李知远处的一只野兔,快速的向下冲来。

就在那苍鹰快要捕捉到野兔之时,这只野兔长长的耳朵一动,也察觉到危险,瞬间,极速的向远处跑去,让那苍鹰无功而返。

而那苍鹰也没有气馁,双爪一蹬,展开双翅,便向天空飞去。

随后,苍鹰盯着那逃脱的野兔,又一次急冲了下来。

然而,此次那野兔却是早有准备,见苍鹰扑来,轻巧的往一旁蹦了两下,让他苍鹰又一次无功而返,如此往复,最终那野兔也没有被苍鹰捉住。

此时,那野兔正在远处悠哉悠哉的吃着青草,而苍鹰也像是放弃了一般,在天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向远处飞去。

李知见到此场景,目光一亮,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有些自嘲道:“人当真是善忘的动物,我这才来了几年,便把前世之事忘得差不多了,如此简单有效的战法,我怎么没想到呢?”

说完之后,他对着远处的侍卫招了招手,便快步的向自己军营走去。

等回到军营之后,李知招来了郭嘉和曹操两人。

等他们两人来了之后,李知便急切的对曹操问道:“孟德兄,夏侯两兄弟可曾跟着你一起来此?”

见李知问的如此急切,曹操知道李知怕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要托付于夏侯两兄弟,也不犹豫,立刻回道:“他两兄弟确实与为兄一起来了,贤弟有何事吩咐他等?”

“好!”李知听到夏侯两兄弟来了之后,双手一拍大叫一声好。

见到李知如此表现,曹操两人心中更加心痒难耐。

此时,比较沉不住气的郭嘉急声问道:“兄长莫要卖关子了,快与嘉说说,兄长可是想到了破敌之策?!”

李知闻言,从腰间拿下折扇,“刷”的一声打开之后,摇两下,装作风轻云淡的说道:“然也!为兄心中确实有计策,此策必定能够大破黄巾!”

“哦?”曹操闻言,在一旁惊咦了一声,他可是对李知的计谋佩服不已。

往日的宛城之时,数次见李知轻描淡写的便大破敌军,此等庙算之术确实令人向往。

随即,曹操快步的走到了李知的面前,面带期待的问道:“贤弟想出了何种即可可否与为兄说说?”

“善!”李知也不推辞,道了一声善之后。对着两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聚到自己身旁之后,悄悄地在他们的耳边说起了自己的计策……。

而此时张角已经集结了全部的军队,1万的黄巾力士,再加上一些黄巾精锐,足有十万人马。

张角把剩下二十万大军一分为二,让自己的两个弟弟领着剩下的大军团团的围住广宗城,不让一只苍蝇飞出。

而张角自己则带领着十万精锐去围剿李知。

正在此时,就听到一个探马来报,说是李知已经把大军一分为三,其中数千骑兵为一军,其余两军皆是步足。

张角闻听此讯后,疑惑不解,不知为何一向足智多谋的李知会出此下策。

本来这汉军在人数上就不占优势,如今却分三军,岂不是更加的容易被个个击破,添油战术可是军中大忌。

不过,如果说是李知不懂行兵打仗之道,那张角第一个不信。

在张角看来,李知能够顺利的剿灭颍川和南阳的黄巾必然不是侥幸,而如今却一反常态,其中定然有诈!

张角在原地缓缓的踱步,过了许久,却没有想到李知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心中烦躁不已。

正在此时,其弟张宝走了过来,见到自家平日里英明神武的兄长烦躁不已,大为惊讶。

在张宝看来,自家兄长不是神仙也是个半仙,没想到居然也有事情能难得住自家兄长,遂好奇问道:“兄长在为何事发愁?”

张角被张宝的问话惊醒,看到是自家兄弟,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这李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本来他就是势弱,如今却把自己麾下的弱旅一分为三,其中必然有炸!

然而,为兄却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就为这?”张宝听完张角的解释之后,愣愣的看着自己兄长,有些不解的说道:“兄长为何要在意他有什么计谋?

反正兄长麾下大军比他厉害,找到李知之后,挥军而上把他拿下就是了,管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作甚?”

“嗯?”张角听到张宝的话后,怔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渐渐放光,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张角边笑,边拍着自己兄弟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当真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吾弟所言有理!管那李知有什么鬼蜮伎俩,只要见到他之后,为兄便吩咐手下大军一拥而上,把其包围诛杀了便是,何必想那么多!”

说完之后,张角像是打开了心结一般,大步的向自己战车行去……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战黄巾(2)

书接上回。

等张角带领大军来到李知营前之后,看到李知虽然人马不多,但是大营却建造的颇为的壮阔,连绵数里之长。

见此场景,坐在战车之上的张角长叹了一声,对着身旁之人讽刺道:“你等且看着,这李知虽然也算得上一员能将,但是其贪腐,却不比那些恶吏稍差。

只是一个临时的大营,却建造的如此壮阔,其中不知有多少民脂民膏被其挥霍一空!”

听到张角的讽刺之语,一旁的一人点头赞道:“大贤良师所言极是,本来,属下以为这李知能够打败两位渠帅的大军,想来是个能人。

如今看来,他能打败两位渠帅也不过是侥幸罢了,如今大贤良师亲自出马,必定能将其斩于马下!”

张角闻言,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对那开口之人说道:“褚燕,且莫大意,这李知能把本尊麾下波才、张曼成两员大帅接连斩与马下,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不能因为其奢华一些,便武断地认为其为无能之辈,若你日后抱着如此心理对敌,必然会吃大亏!”

听到张角的敦敦教诲,褚燕不敢反驳,恭声回道:“多谢大贤良师教诲,属下省得,日后必不敢再犯。”

见褚燕态度甚好,张角抚须一笑,欣慰的点了点头。

随即,张角便对着一旁的一员小将说道:“白骑,汝去叫阵。”

“喏!”那人应了一声之后,便骑上快马,带着三五千人冲到营前,大声喊道:“大贤良师法驾降临,无知小儿!还不速速出营迎接?!”

然而,他喊了半天之后,宁中也无一人回应,便是连大营之前都没有看守之人,宁静的有些让人发憷。

张角见此,皱着眉头,不知这李知卖的什么关子,为何不出来答话。

张角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没有猜到李知的打算,便对张白骑招了招手。

张白骑见他招手,调转马头,快马赶回来问道:“大贤良师有何吩咐?”

张角在战车之上,抚须踱步了一会之后,缓缓的对着张白骑说道:“你带一万…不!带三万人马冲进营中,看看这大营之中到底有什么鬼名堂。”

说到这里,张角又想起了张白骑那急躁的性子,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切记!不可鲁莽行事,缓缓入内即可,遇敌既退,不可恋战!你可明白?!”

张白骑闻言,大大咧咧的说道:“大贤良师何必如此小心?

那李知不过是两三万人马而已,属下带领着三万人马,必定能够一举将其拿下,何必再退回来劳烦大贤良师。”

“胡闹!”张角厉声呵斥道:“那李知已经击败了本尊麾下三四十万黄巾,岂是易于之辈?!

你如此的轻敌,让本尊如何放心?

算了!你不必进去了,本尊在另选他将吧!”

“哎…别啊!”听到张角说要换将,张白骑大惊,赶紧喊了一声之后,面带诚恳的对张角说道:“大贤良师不必换将。

属下刚才只是玩笑之语,等进去之后必定会小心谨慎。

如若见到敌军,便立刻退出大营,绝不会有半点怠慢!”

“当真如此?”张角看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问道。

张白骑见张角不相信他,心中大急,随后下了军令状:“如若因属下而坏了大贤良师大事,属下愿提头来见!”

张角看他说的真诚恳切,便也相信了他,点点头说道:“嗯,如此,你便去吧。”

“喏!”张白骑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而去,来到黄巾大营之中,挑选了三万精锐,便带着人马朝李知大营缓缓行军。

等来到李知大营门口之后,他又喊了一阵,还是没人出来。

见此,张白骑也不再喊了,对着大军一挥手,大声喊道:“攻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杀杀…!”

黄巾大军喊着响亮的口号,纷纷拔出兵刃,向着李知大营之中快速冲去。

等这三万黄巾进入营中之后,放眼望去,只见其中空荡荡的无一人,如鬼域一般。

张白骑见此情形,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来之时,大贤良师让他遇到敌人便退却,如今这只是一座空营并没有敌人,这让他为难不已。

随后,他对着一队士兵吩咐道:“你带领一些人马,把营中各处营帐皆探查一遍,看看其中有没有人。

若是没有人,便立刻回去禀报大贤良师,问他该如何处置这座大营。”

“喏!”那人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而去。

等他带着人马来到最大的一座营帐之后,挑开营帐门帘,就见其中空空如也,只是在营帐的四周有一些干草堆,也不知有何作用。

看到此处,那黄巾头目抱着长枪对着干草堆使劲的插了一下,发现只是普通的干草。

那黄巾头目疑惑不解的看了草堆一会儿之后,便走出了营帐,对的手下挥了挥手,让他们四处探查一下。

等他们探查完毕之后,纷纷回来回报,说那些营帐与主帐一般,空无一人,只是有些草堆在里面

那黄巾头目听到回报之后,不明所以,对着自己麾下众人问道:“兄弟们,你们说这官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何给我们留下一座空营?”

而其麾下听到他的问询之后,皆纷纷摇头,言称不知。

那黄巾头目站在原地,抚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名堂。

不过,在他看来没人更好,不必杀敌便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大营,这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他便依照张白骑的命令,带着人匆匆的向大贤良师回报去了。

等他见到张角,对其禀报那营帐之大营之中的事情之后,张角疑惑不解的问道:“里面当真是空无一人?你等每一座营帐都检查过了?”

那黄巾头目听到张角的问询,不敢怠慢,立刻恭敬的回道:“当真如此,我等把每一座营帐皆都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然而却没有发现一个人,这座大营只是一座空营。”

“空营?”张角闻言心中大为不解,不知这李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留下一座空营。

但想了一番之后,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又想到来之时自己兄弟对自己所说的话,也不再费脑筋思索,这李知到底有什么鬼蜮伎俩了。

张角对着身前大军挥了挥手中的九节杖,朗声说道:“入营!”

众黄巾接到张角的命令之后,立刻行动起来,朝李知大营缓缓行去。

而此时坐在战车上的张角,正在那里苦思冥想。

他老觉得事情有哪里有些不对劲,这李知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舍弃了这些辎重。

“辎重?!”突然之间张角醒悟了过来,猛得转过身,对着身旁的黄巾头目急声问道:“你入营之时,可看见官军的粮草?”

“粮草?”那黄巾头目回想了一番之后,摇了摇头:“没有,这座大营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更不用说粮草了。”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便对张角说道:“对了,属下在检查那些营帐之时,发现那些营帐之中皆堆着一些干草堆,也不知是何用处。”

“干草堆?”张角闻言,猛然的从车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黄巾头目的衣襟,急声喝问:“每一座营帐里都有干草堆?!”

那黄巾头目被张角的这一举动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回应道:“正…正是,这些营帐之中,每一个都有干草堆。”

“不好!”张角闻言惊呼了一声,一把把黄衣头目推到一旁,大声的对前面的大军喊道:“停止行军……”

第三卷 征讨黄巾 一百二十五章 三战黄巾(3)

书接上回。

却说,黄巾大军带张角在听到张角的呼声之后,便缓缓的停下了行军的脚步。

不过此时已经有一两万的先头部队进入了大营之中。

就在此时,远处一座山峰之上,升起了一道浓浓的狼烟。

而随着狼烟的升起,大营之中,从地下拱出来了不少人,皆是手握火把,对着营帐四处乱扔。

等那些人把火把扔完之后,纷纷的拔出战刀,朝着就近的黄巾大喊一声:“杀”

喊完,他们便如以卵击石一般,朝这些黄巾扑去。

此时,张白骑见到四处燃起大火甚为焦急,对远处扑来的将士更是痛恨不已,也不犹豫,拔出双锤便对着那些官军杀去。

“杀!”等来到近前之后,张大喊一声手中双锤抡起如流星一般朝其中一人脑袋砸去。

那人见张白骑杀来,双手举刀一挡,只听“铛,噗”的两声传来,那官军却是没有挡住,被张白骑连头带刀一起打进了肩膀之内。

等杀了那人之后,张白骑便对着麾下的中黄巾挥了挥锤子,大声喊道:“给本帅杀了这些汉贼!”

“杀!”其属下不敢怠慢,纷纷拿出兵刃,大吼一声,对着已经结成军阵的几百汉军杀去。

而那几百汉军,此时列着燕尾阵,正对着远处的黄巾。

其中领头之人,转过身,对着身后的袍泽兄弟大声的问道:“诸位兄弟,我等今日可能要战死于此,众兄弟可曾害怕?!”

听到首领的问询,众官军齐声回道:“我等不怕!愿为主公效死!”

“哈哈哈…”那首领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身后的属下说道:“我等主公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公。

我等能过上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全赖主公仁慈。

我等今日虽然将要身死,但是我等死后,主公必会把我等家小安排得妥妥帖帖。

说不定,咱老张的后人还能出一个孝廉呢!哈哈哈…如此,我等虽死无憾矣!”

说完,他便拔出战刀,对着冲过来的黄巾大声喊道:“黄巾贼子!你爷爷来也!众兄弟随我杀!”

“杀!”其身后众将士纷纷紧握着手中兵刃,大喊一声,视死如归得像黄巾冲去。

如果有人只是能站在两军交战的上空,便看能发现,这些官军如一块小石子投入一条大河一般,仅仅是泛起了些许波澜,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虽然黄巾把这些汉军全部斩杀,但是此时为时已晚,周围的大帐已经纷纷的燃起了大火。

黄巾众人纷纷攘攘的大声惊呼。

“走水啦…”

“救命…!”

“都别慌听我指挥…咳咳咳……”

黄巾之中张白骑正在大声的呼喊,但是毫无作用,此时,周围已经烟雾弥漫呛得众人都说不出话。

张白骑想要带着人往外冲,但是因为烟雾的阻挠,他却看不清路。

而且四周的营帐格外的多,大火已经把条条大路全部堵上,至此营中的三四万黄巾已经陷入了绝地。

张角带营外看到如此情形,惊恐不已,大声的对着旁边的人呼喊道:“赶紧去灭火!”

一众黄巾听到命令之后,纷纷的从辎重营中拿来水桶、木盆等盛水的物件儿。

但是附近有没有河流,无处盛水,所以只能够用这些东西拍打着火堆。

但是,这样灭火却是无济于事,不仅如此,还有好些人被喷射而出的火舌烧得体无完肤。

张角在营外看着灭不了的大火,气得哇哇大叫:“快点儿,快点儿…!把火给本尊灭了!”

正在张角大声叫喊之时,远出跑来了一个满脸漆黑的黄巾头目,对着张角大声的禀报道:“启禀大贤良师,火势太大,四周又没有水源,我都没法扑灭大火,请大贤良师恕罪!而且……”

说到这里,那人犹豫着,似乎有什么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角见到了此时,那人还吞吞吐吐,大怒不已,怒声呵斥道:“吞吞吐吐的干甚?!有什么话速速道来!”

“喏。”那黄巾头目闻言,应了一声之后,回答道:“启禀大贤良师,此时我等怕是救不出营内的兄弟了。

而且,依属下所见,这营内的兄弟,大多数已经被烟雾呛的……不如…不如就这么停了吧!”

“……”听闻此言,张角一屁股坐在战车之上,怔怔的看着黄巾头目,说不出话。

张角当然知道这人说的是大实话,火势这么大,再怎么救,也救不出营的兄弟,还不如停下,以免营外的人,因为救火而损伤过多。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张角却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

因为被困在火中那个张白骑,是张角的亲侄子!若是让他出了事情,那自己如何对弟弟交代。

不过,张角也知道,现在,恐怕张白旗已经在营内被烧死了,继续救援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他便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悲痛,有气无力的对着黄巾头目挥了挥手,声音沙哑的说道:“去让他们停下吧,不救了!”

说完,张角的右手又无力的耷拉了下来,眼中充满泪水,仰头看天悲愤的喊道:“李行之!本尊与你势不两立!”

而此时,营中的张白骑还没有被呛死,他让自己的属下压在了身下,而那个属下为了保护他已经被大火烧死。

张白骑虽然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但是也在弥留之际,怔怔的看着眼前烟雾缭绕,如鬼域一般的大营,喃喃自语道:“苍天已死,黄天大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再无声息。

正在此时,一条火舌被大风吹了过来,瞬间把他们两个人的尸体燃烧起来。

远处的山峰之上李知、曹操二人,正聚精会神看着远出的大火。

看了一会之后,见黄巾已经死的差不多,曹操扭头兴奋的对着李知赞道:“行之贤弟果然大才,舍弃区区一座营帐,便能诛杀三四万黄巾!”

而此时,李知却像是没有听到曹操的话一般,呆呆的看着山下的大营。

每看到一个如火炬般的人影,他的脸色都难看一分,毕竟这是活生生的生命而不是几个草人。

看到最后,只听李知呢喃自语道:“水火无情,此策日后还是少用吧…不然有失天和啊!”

曹操耳朵尖,在一旁听到了李知的呢喃之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之贤弟与不必如此。

这些黄巾皆是该死之人!用刀杀和用火杀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死状难看一些罢了。

行之贤弟如今心里难受,只是没有见过这些黄巾的所作所为。

若行之贤弟见过被黄巾残害百姓的惨状,想必便不会有此感慨。”

“呼…”李知听完曹操的安慰之语后,长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黄巾的惨状。

随即,李知转过头,朝着曹操问道:“孟德兄长,元让将军可曾准备好?”

“嘿嘿…”听到此话,曹操先是嘿嘿的冷笑了一声,随后,指着山下黄巾张角所在大营狠声说道:“行之贤弟且看着吧,此次能让必定功成!”

听到曹操的自信之语,李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了黄巾大营。

只见张角所在的黄巾大营纷乱不已,正在收拾残局之时,远处一彪人马正迅速向他们冲来。

这些人大约有三四千,个个皆是手持大刀,黑衣蒙面,让人瞧不出这些人的真实面目。

这彪人马来到黄巾大营之前后,领头之人大喊一声:“吾乃大汉古乡候,李知李行之是也!逆贼受死!”

说完,也不停顿,驾驭着马带领着麾下,如一支利箭一般,迅速的向黄巾大营中军插去。

张角听到来人自称是李行之,先是大怒,然后却是狂喜不已,焦急的对着一旁的褚燕的吩咐道:“速速让人围杀这支骑兵!

只要能杀了这李知,我等便是牺牲了数万人亦是值得!”

“喏!”褚燕大声的应了一声,随后翻身上马,带着麾下的三万大军,朝那支骑兵围去。

正当褚燕大军快要把那支骑兵合围的时候,骑兵首领大喊一声:“黄巾好不要脸!居然以多欺少,兄弟们,给我撤!”

说完,便把马头一转,向着营外撤去……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战黄巾(4)

书接上回。

此时,张角见这个“李知”要跑,焦急不已,嘶声喊道:“快!把他给我拦住!莫要让这狗官跑了!”

然而,骑兵毕竟骑兵,黄巾这些步卒却是没有能够拦住他们。

不过盏茶的功夫,这些骑兵便跑没了影,只留下了一地黄巾尸体和狼藉的大营。

见到“李知”跑了,张角气的暴跳如雷,但是,当他看到褚燕正准备率领大军追击之时,张角却强制压下怒火,对着一旁的人吩咐道:“传我神谕,让褚燕回来,莫要再追了!”

张角却是被李知这一次的计谋吓怕了,只是舍弃一座空营,便能让自己三四万大军陪葬。

这次要是褚燕的追过去,还不知道有什么陷阱等着他。

若再损失褚燕这数万人马,那自己麾下怕是还不如李知多了,到时说不定是谁围剿谁呢。

等褚燕回来之后,朝着张角拱手一礼,愤愤不平的问道:“大贤良师为何让属下退回来?

那些官军不过是仗着马快罢了,只要能让属下追到,必定能够为惨死的兄弟报仇!”

看着愤愤不平的褚燕,张角摇了摇头,安抚道:“这李知诡计多端,岂会这么容易前来送死?

今日前来袭营的不过只有几千人马,而他却有数万大军,此时,那大军必定在其回程的路上。

你若追击,必然会受其埋伏,若当真如此,岂不是大仇未报,又添新仇?得不偿失矣!”

“唉!”褚燕闻言,长叹了一口气,知道张角说的在理,便不再言追击之事,怏怏的退下了。

正在黄巾大营收拾好残局之后,那彪骑兵却又返了回来,其中领头之人挥舞着大刀,哈哈大笑道:“逆贼张角!本候又回来了!”

说着,又带领人马,在黄巾的外围左冲右杀,就是不入其中军。

张角见此,眼睛微眯,对着一旁正用期待目光看着他的褚燕吩咐道:“去吧,把他们打退,但是不得追击!”

“喏!”褚燕兴奋的领命去了,等他带兵来到那彪人马身前之时,那彪人马却又是呼啸一声,远遁而去。

见此场景,把褚燕气的暴跳如雷,却毫无办法,最后,他怏怏不乐地回到了营中。

褚燕回到营中之后,有气无力的向张角禀报道:“大贤良师,已经击退了。”

而张角此时却脸上却没有一点不悦,反而满是兴奋,对着一旁的褚燕说道:“你不必如此沮丧。

这骑兵一次又一次的来袭营,不正是说明其有埋伏吗?

而李知为何不来正面迎战,却要在远处埋伏?

这不正说明其麾下人马不多,不是我等对手,只能用这些鬼蜮伎俩吗?!

如此,该沮丧的应该是李知,而不是我等。”

褚燕闻言,仔细一想,觉得此言倒是在理。

这李知必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才一沾既走,不敢与自己对决,如此一想,褚燕心中好受了许多。

那彪人马来回反复了几次之后,见到黄巾大营只是在原地防守,也不追击。

骑兵领头之人不耐的对着大营喊道:“张角匹夫!为何不敢出营与本候一战,可是怕了本候?!”

他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黄巾大营分开了一条路,张角的战车顺着这条路缓缓的向这里驶来。

等张角来到营前之后,用手中九节杖指着“李知”说道:“本尊怎么也没有想到,你这大汉的古乡侯居然还是文武全才之辈。

如此人才,却为腐朽的汉庭所用,实乃明珠暗投也!

不若,你来投靠本尊如何?本尊封你为一方渠帅,岂不是比这劳什子古乡侯风光了许多?”

“哈哈哈…!”那领头之人大笑一声,杨手抬起大刀,指着张角嘲笑道:“你这逆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居然还要招揽本候?当真可笑!给我死来!”

说完,他双脚使劲一踢马腹,战马嘶吼一声,便急急的朝张角冲去。

“不好!”

“保护大贤良师!”

见他向张角冲去,黄巾营中立刻大乱,纷纷的跑到张角的面前,想为他挡住骑兵。

而此时张角却是淡定不已,举起九节杖一挥,其身后步伐整齐的走出了一军人了。

只见这军人马皆是精壮之士,但是却面无表情,行动僵硬,像是死人一般。

那疑似李知之人,看到这些人,便立刻大声呼啸:“风紧扯呼…”

说完,便调转马头向远处奔去。

而他身后传来了张角的大笑之语:“不是要取老夫之首吗?为何如今却仓皇而逃?你李知乃无胆小人也!哈哈哈……”

正在奔逃的“李知”听到此话心中却毫无波澜,继续的狂奔,就像张角不是在骂他一般。

而张角见“李知”被自己辱骂却毫无所动,渐渐的停下了笑声,皱起了眉头,心中想道:“这李知倒是好耐性,被本尊如此辱骂,却毫不在意,确实是个大敌啊!”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如此被动的防守确实不是办法,便坐于战车之上,用九节杖轻轻的敲着战车,思索着如何能够擒获李知。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角突然双目一亮,转头看向远处的山峰,喃喃自语道:“那李知大营还未起火之时,远处的山峰上冒出的那一股浓烟,而后这李知大营才起火,想必那定然是李知的老巢!”

说到这里,张角兴奋不已,一挥手中九节杖,指着远处的山峰,对着褚燕大声喊道:“汝速率大军,去把那座山锋给本尊围起来!”

“喏!”褚燕也想到了此节,兴奋的应了一声之后,便带领着大军缓缓的向那座山锋行去。

而在山峰之上的李知,见到大军向自己行来,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兴奋不已,对着一旁的曹操说道:“孟德兄快看!黄巾中计了!”

正在拿着一块大饼啃着曹操,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把手中大饼往怀里一揣,顺着李知所指的方向看去。

看到当真如李知所说,黄巾已经尽起大军往此处行来时,曹操亦是高兴不已。

他使劲的拍了一下李知的肩膀,兴奋的说道:“果然不出行之贤弟所料,这张角果然向我等袭来!”

李知无语的揉着肩膀,看着曹操,无奈的问道:“孟德兄长什么时候有拍人肩膀的陋习?”

“额…”曹操看到李知正在揉肩膀,知道自己有些过于兴奋,用力过猛了,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不知行之贤弟可曾布置好?”

李知闻言,也不与他计较,点点头之后,指着四周说道:“孟德兄长且看,这处山峰三面皆是悬崖峭壁,只有一面是通向山下的路。

而这路只是一条崎岖的小路,并无其他路径可行,这黄巾若想攻上来,只能用添油战术。

到时,那些黄巾力士便没有了用处,毕竟这些黄巾力士就算再精锐也只是血肉之躯,如此陡峭的山路之上,随便扔一块石头就能砸死不少。

而且,此次征战,在下所带的粮草,足以让大军在这山峰之上支撑数月,就算是磨,我等也能把张角的这支大军磨死!”

曹操闻言,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李知,言道:“这张角十万大军都被贤弟耍的团团转,贤弟当真是算无遗策!”

李知谦虚的摇了摇手,自嘲的说道:“这还不是因为在下手中兵马太少。

若是在下手中有数十万大军,你看在下会不会用这些计谋?”

说道这里,李知咧嘴一笑:“其实,在下对敌之时,最想做的便是以多欺少,如果用十万精锐去打一千乱匪,那再好不过!”

“额…十万打一千?!”曹操双目圆睁,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李知,却是被他的无耻言论惊呆了,呐呐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正在他们两人说话之际,张角大军已经来到了山下。

这时褚燕看着这座山峰正在发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进攻。

这山峰只有这一条崎岖小路能够上山,但是这条小路仅能供两人并行,要想攻山,只有一次几十人的一点一点的向上攻。

但是这种战法却是兵家大忌,就算是没有读过兵书的人都知道,这种战法根本就攻不下这山头。

随后,褚燕使劲的拍了一下脑袋,不想这些烦心事,向张角禀报去了。

而张角听到褚燕的禀报之后,亦是烦恼不已的看着这座山峰。

张角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最后,张角决定先试一下再说,便对着一旁的黄巾力士首领道:“攻山!”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战黄巾(5)

书接上回。

那黄巾首领待接到张角的命令之后,神情麻木的闷声回道:“喏!”

说完,他便迈着僵硬的步伐,向自己的军阵走去。

“咚咚咚…”

一阵战鼓之声传来,把正在说话的李知二人惊醒,二人同时向山路看去。

只见约有几千黄巾,成一字长蛇状,向山上蜿蜒而来。

李知一看黄巾当真敢攻山,却是乐了,对着一旁的曹操打趣道:“孟德兄长,可有兴趣亲手杀几个黄巾力士?”

“嗯?”曹操闻言一愣。

随即,他看向山下正在攻山的黄巾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善,早就听闻这些黄巾力士乃是精锐,如今为兄便与他们过过招。”

闻听曹操此言,李知白了他一眼,随后便不再理这无耻之人。

李知走到山上筑起了一个石墙边,嘿然一声,双手抬起了一块大石,随手一推,那大石便随着山道“咕噜噜”的朝山下滚去。

而这些黄巾力士看到大石滚来,却是毫无办法,因为两旁皆是乱石,根本就爬不上去,只能在这山道之上硬抗这大石的冲击。

“喝!”而黄巾力士第一排攻山之人,扬起了手中大刀大喝一声,便顶在了大石之上。

不过却毫无作用,这大石连顿都没有顿一下,便从他身上碾过,画着一条凄美血线,继续朝山下滚去……

只这一块大石,便把数十黄巾力士碾压至死,顺带还冲击了黄巾的后营,令后营之中死伤数十人。

曹操看此法甚为有效,便也快步的冲上前,抱起一块大石向山下扔去。

见又是数十人被这大石碾死之后,曹操大手一挥,豪情万丈的说道:“行之贤弟,莫不如让麾下是士卒皆去寻找石块,以供我等守山。

至于这攻山之人,便交于你我二人,今日你我二人便比试一下,看看谁杀的黄巾多,如何?”

“好!”李知被曹操豪情所染,亦是大声叫了一根好,又搬起一块石块,向山下扔去。

扔完之后,李知拍了拍双手,对着曹操说道:“如今在下可是杀了约有五十余人了,孟德兄长可要加把劲哟…”

“嘿!”曹操闻言,嘿然一声之后,搬起一块大石说道:“且看为兄本事,走你!”

说完,便把手中大石奋力的扔了下去。

正在他们二人如打闹一般守山之时,山下张角却是被山上的情形气得暴跳如雷。

张角看着黄巾力士虽然攻了十数次,但都没有一人攻上山去,不仅如此,还损失了数百黄巾力士,今张角心痛不已。

要知道这些黄巾力士,全部都是张角仔细挑选、培训出来的,光是这些人,便把张角这些年的积蓄全部花光。

如果不是为了心中的大志,他才不会养这些人,太费钱了。

而如今,在一个小小的山峰之下便损失了数百,令张角有些不能接受,便挥了挥手,让黄巾力士赶紧退下来。

那黄巾首领见到张角的命令之后,对着一旁的一人一挥手。

“叮叮……”

一阵鸣金之音传来,正在攻山的黄巾力士蓦然一愣,随即便缓缓的向山下退去。

见到黄巾力士安全退下来之后,张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苦思攻山之策。

正在此时,那“李知”带领着骑兵却又来骚扰张角的大营。

等那彪人马来到近前之后,领头之人大声笑道:“本候为你准备的大餐如何?哈哈哈……”

张角见“李知”竟然前来袭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欣喜若狂,指着“李知”大声笑道:“哈哈哈……

李行之!此山本尊确实是攻不上去,但是,你却暴露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你的大军此时都在山上,也就是说,你此时只有数千人马在山下,并没有其他埋伏。

如此,本尊只要把你剿灭,便可大功告成,何必攻山?来人!”

说着,他便向一旁的人喊了一声。

“属下在此!”褚燕闻言,越众而出,拱手回应道。

张角指着远处的那帮人马,急促的说道:“命你尽起大军,把这彪人马全部剿灭,要快!万不可再让其逃脱!”

“喏!”褚燕闻言之后,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随后朝自己的军阵快马行去。

他早就看这些人把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张角阻止,他早就把这些人的剿灭了。

而如今,张角的命令正合褚燕之意,所他也不犹豫,立刻指挥着黄巾剩余的七万多大军组成半月阵,朝那帮人马包围而去。

“风紧扯呼!”骑兵首领“李知”见黄巾朝自己包围而来,呼啸一声,朝远处逃遁而去。

而褚燕见他们要跑,哪能同意,指挥着大军紧紧的跟在其后,想等他们跑累了之后,再一举将其拿下。

等追着这彪人马来到一个巨大的峡谷之时,褚燕面色凝重的看着峡谷的两旁数丈高的山壁,大声喊道:“停止行军!”

在大军停下之后,褚燕便吩咐两队侦骑,让他们爬上峡谷两旁,仔细勘察一下,看有没有埋伏之人。

而张角在后军之中看到大军停了下来,便吩咐驾驭战车之人朝褚燕方向行去。

待来到褚燕面前后,张角问道:“为何停止行军?可是出了什么事?”

见到张角问询,褚燕不敢怠慢,拱手回道:“启禀大贤良师,你看这陡峭峡谷。”

说着,褚燕伸手一指峡谷,忧心忡忡的说道:“此处乃是埋伏大军的良地,属下怕这峡谷之上有人埋伏,便停了下来,让人侦查。”

张角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褚燕的肩膀说道:“你倒是个谨慎之人,不错,日后当再接再厉,莫要骄傲!”

正当他们两人说话之时,那两队侦骑回来禀报道:“启禀渠帅,峡谷两旁的峭壁之上空无一人。”

“没人?”褚燕沉吟了一会儿后,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倒是本帅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说完之后,又对着张角拱手赔礼道:“请大贤良师赎罪,是属下太过多疑。”

张角闻言,摇了摇头,宽慰道:“无妨,你能谨慎行事,这是好事,继续追击吧。”

“多谢大贤良师宽慰。”说完之后,褚燕便一挥手,对着大军命令道:“继续追击!”

又追击了约有二十里地,此时黄巾大军也有些疲倦了,而观骑兵的痕迹,他们像是入了前面的一座山林。

见此,褚燕沉吟了一番之后,抱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又让人进入山林之中侦查了一番。

两队侦骑首领虽然心中不悦,但是也不敢说出来,只得怏怏的带着手下向树林行去。

等这两队侦骑来到树林之后,其中一个首领开口埋怨道:“这有什么可侦查的?

这个山林长短只有三里,树木虽然茂密,但也能一眼看到头,林中连个兔子都没有,更不用说人了!”

另一个首领点头回道:“是啊,渠帅莫不是被那一场大火吓破了胆子?

怎么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吓得让我等来侦查?

也不知如此胆小之人,大贤良师为何要命他为渠帅,还不如命我两人为渠帅呢!”

“嘘!噤声!”另外一人听到他的胆大包天之余赶紧阻止了他。

这人紧张的看了四周一眼之后,悄悄的说道:“你要是想死,别连累某!

大贤良师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要是被大贤良师听到你埋怨他,岂能轻饶了你?!”

那口无遮拦之人,听到这人的说话也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在言语,匆匆的探查了一遍山林之后,便快步的向林外走去。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在他走过的一个草丛之中,有一块草皮轻轻的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等这两队侦骑回来之后,两个侦骑首领齐声对着褚燕说道:“启禀渠帅,林中空无一人,没有埋伏。”

褚燕闻言点了点头,他对林中有埋伏的事也不太相信,不过是谨慎的本性发作,所以才让人侦查了一番罢了。

见这树林里面果然没有埋伏,褚燕便放心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见太阳正毒,便让大军进林中稍作休息,然后再追寻敌军。

等他进到林中之后,便一路小跑的走到张角的战车跟前,恭声说道:“大贤良师,如今众兄弟疲惫不堪,不若在此处山林休息一会儿,再行追击如何?”

“善!”战车之上的张角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便躺在自己的软榻之上闭目养神。

见张角已经休息,褚燕也不敢打扰,悄悄的退了下去。

等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之后,他脱下战甲,拿手作扇,对着自己的脸上扇了扇,看着天上太阳埋怨道:“好毒的太阳啊!”

说完,他便靠在一棵树上小憩起来……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战黄巾(6)

书接上回。

正在黄巾众人休息之时,从几百草丛茂密之处的土壤之中,拱出了几个脑袋。

这些人相视一眼之后,纷纷面色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把一旁的一堆硫磺和染成绿色的布匹点燃。

等点燃后,他们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块湿漉漉的布匹,朝着那些点燃之处盖去,

再盖上布匹的瞬间,火堆浓烟四起,像是燃起了滔天大火一般。

“不好了!”

“走水了!”

“汉军又攻来了!”

在见到这些浓烟的瞬间,黄巾便纷纷槽乱的大嚷起来,他们今日却是被火攻吓怕了。

而褚燕见到这些浓烟大惊失色,只以为自己也如张白骑一般被被官军伏击,大声的说道:“都不要慌,赶紧冲出林外!”

黄巾众人听到褚燕的喊话之后,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虽然让浓烟呛得目不能视物,但是,他们纷纷的朝着自己的记忆中所来时的路,向林外冲去。

“杀啊!”正在此时,烟雾之中传来了阵阵的喊杀之声。

“官军来了!快跑!!”

听到这些喊杀的声音,那些黄巾更加不敢怠慢,拼命的朝林外冲去。

“咳咳咳咳…”

黄巾贼人狼狈不堪的冲到林外之后,一个个也顾不得再列军阵,只顾着趴在地上,疯狂的咳嗽着。

“杀啊!”就在黄巾不成军阵,疯狂的咳嗽之时,远处却是传来了阵阵的喊杀之声。

众黄巾闻声大惧,慌忙的抬起头来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只见远处有无数旗帜飘扬,其后带着大股的烟尘,连绵数里有余,像是有十万兵马向此处行来。

这时,已经缓过劲的张角,四处巡视着,想寻找褚燕,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张角寻不到楚燕,也不再管他,转头看着狼狈不已的黄巾,又看了看远处来的大军,狠狠的咬了咬牙,大吼一声:“撤!撤回广宗!”

众黄巾听到张角的命令,如蒙大赦,也顾不得排兵布阵,你挤我,我推你的向广宗的方向跑去。

等黄巾全都狼狈逃窜之后,其身后的那支大军也渐渐露出了真容。

只见郭嘉和夏侯二兄弟带领着一万兵马,阵型稀稀疏疏,打着无数的旗帜,而马尾之后皆都拖着一些树枝,却是一只假军,只是用来糊弄人罢了。

看着黄巾狼狈不堪的逃跑之后,夏侯渊对着郭嘉佩服的说道:“奉孝先生当真是大才!区区小技便令黄巾狼狈而逃,在下佩服!”

而郭嘉听闻此言,却是不以为然,摇了摇手中的羽扇之后,朗声说道:“相比兄长,嘉这点小伎俩不值一提。”

说完之后,他又回想起了李知对他说的种种谋划,那种绝妙之计,便是现在想起来,也令他惊叹不已。

郭嘉看着远处的山峰,喃喃自语道:“这是最后一击了!”

说完之后,扭头看向夏侯二兄弟问道:“让你们准备马车可曾准备好?”

夏侯惇闻言,大大咧咧的说道:“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先生要这些大车干啥用?”

郭嘉闻言,却没有与他解释,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带领着军队向广宗方向行去。

此时,张角带着大军已经到了来之时的那片峡谷之处。

见到此处,张角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来之时,已经探查过,也没想太多,便指挥大军迅速向峡谷之内行去。

等大军全部进入峡谷之后,就听一声号令响起:“动手!”

“轰隆隆……”

“啪啦啦…”

“咚!”

只见峡谷的尽头,却是被人用大石封锁了起来,通往广宗的去路已断。

此时峡谷的两旁之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万余人。

见此情形,张角大惊失措,嘶吼道:“停止行军!”

峡谷之上,为首的一人哈哈大笑道:“张角!如今你可但是落在了本候的手中!”

张角见此人身高九尺,面色俊朗,而又自称本候,有些疑惑不解,便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伏击本尊?!”

“我是何人?”李知闻言之后嗤笑一声,戏谑的说道:“我不正是你追的那个李知吗?”

“什么?!”张角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知,失声问道:“你是李知?!那本尊追击之人是何人?”

李知看张角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有些无语的说道:“罢了,让你死个明白。

你追击之人当然不是本候,其乃是孟德兄麾下大将,是本候让其假扮于我,引你追击罢了,好了,你该上路了!”

说到这里,李知猛的一挥手,只见两旁之人,搬起了脚下都已准备好的大石块,向峡谷之内扔去。

张角见此,猛然从战车之上站了起来,跑向一边的一匹战马,翻身上马之后,撕心裂肺吼道:“快走!!!”

说完,他便一马当先向着身后奔去。

不过张角的喊声却是晚了。

“啊!”

“我的腿!”

“别推我!救命啊大贤良师!”

此时,山谷之上如流星雨一般,飞下了无数大石,黄巾众人一瞬间便损失惨重,山谷之内也成了人间地狱,到处皆是血肉洪流。

李知见此情形,到底是没忍住,向着一旁“哇”的一声大吐起来。

而此时曹操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没有呕吐,但是也脸色苍白,扭头不敢看谷中。

随即,曹操来到李知的身旁,拍着李知的后背为其顺气,自己却沉默不语。

张角带着一万余残兵,好不容易的冲到谷口之后,正要出谷,却见不远处火光四溅。

“杀……!”

张角定睛一看,就见不远处有数百士卒,推着几百辆大车,车中堆积着无数的柴草,燃着熊熊大火,正像此处逼来。

转眼之间,这些燃着大火的大车便来到了谷口,并成两排,把谷口堵得严严实实,把张角最后的退路截断。

张角见此,手中九节杖掉在地上,从马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的仰头望天,大声喊叫道:“天亡我也!”

张角话音刚落,大火的后面便传来了一声清朗的声音:“可不是天要亡你,而是兄长要亡你!张角,束手就擒吧!”

张角闻听此言,猛得站起身,瞪着通红的双眸,嘶声喊道:“想要本尊的性命?自己进来拿呀!”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对着身后张弓引箭的士卒一挥手:“放箭!”

“嗡……”

随着他的话音落定,众士卒立刻松开箭弦,一阵箭雨突如其来,瞬间便射杀了一千余人,如此几轮过后,那一万多黄巾残兵便被尽数诛杀。

而这些箭矢却是有意的避开张角,所以张角麾下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他却安然无恙。

张角愣愣的看着四周,见麾下皆都倒地,有几个还未咽气的人,用充满求生欲的目光看向他。

张角见此,毫无办法,呆呆的看着缓缓咽气的麾下,一声闷哼,嘴角涌出了鲜血,身形更是摇摇欲坠。

不过,张角却没有倒下,倔强的站在那里,转过头,圆睁双目,紧紧的看着面前的大火,似是要把这些火瞪灭一般……

此时,李知曹操已经平复了心中的恶心之感。

李知见山谷之下血肉横流,不堪入目,便命人把整个山谷下方全部填平,算是给死去的黄巾立了一个大墓。

随后,李知和曹操一起缓步向张角走去。

等到张角面前,看着他了无生趣的表情,李知拿着折扇,戳了戳张角的脸。

然而,张角却毫无反应,只在那呆呆的发愣。

见张角被自己戳了脸皮都没有反应,李知放下了手,撇了撇嘴,无趣的说道:“你这大贤良师当真无趣。”

听到李知的声音,张角终于回过神,愣愣的看着李知,声音嘶哑的说道:“事到如今,本尊也无话可说,只求一死,别无他念!”

“只求一死?”李知细细的品味着这几个字。

突然,李知猛的上前,抬起右脚,一脚把张角踹在地上。

等把张角踹倒之后,李知面色阴沉的走到他的脑袋之前,抬起右脚,一脚便踩着他的脑袋之上。

李知低头看着张角,面无表情说道:“你这一死倒是痛快,但是,你知道你害了天下多少百姓吗?!”

说着,李知用脚使劲碾了碾张角的脑袋,面目狰狞的说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本候还需要你做靶子,让天下黄巾都来救你。

等天下黄巾聚集之后,本候便当着他们的面,把你这个黄巾的精神领袖一刀斩杀!

没了你这个黄巾之中的脊梁之后,本候看那些黄巾贼子能够撑到几时!”

张角闻言,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猛的转过脸,用血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李知。

过了许久之后,张角咬紧了牙关,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外蹦道:“好狠的心性!好毒的计策!好一个大汉古乡候!”

见到张角恨不得生噬自己表情,李知嗤笑一声,蹲下身,悄声在他耳边说道:“张角,本候敬佩你,但是更加的痛恨你。

你是这个乱世的开启之人,为这个乱世带来了无数的灾难,但是也诞生了无数的希望。

如果有可能,本候当真想把你放了,但是你对本候的作用太大了,本候实在舍不得,只好委屈你了。”

说完之后,也不理张角惊骇的表情,站起身,把脚从他的脸上抬了起来。

李知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把他给我好好的看牢了!本候另有大用!

切记!他现在已经生了死念,不能让他自杀,一定要看管好了……”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战黄巾(终)

广宗以东三十里,李知大营。

当李知等人回到自己的大营之后,为了庆祝这次战役的大胜,便举办了一个庆功宴。

宴席之上,曹操端着酒盏,看着李知,对众人笑道:“哈哈哈…今日若无行之贤弟,怕是我等便没这个福分在一起喝酒了。

来!我等一起敬行之贤弟一杯。”

曹操话音刚落,郭嘉便和夏侯二兄弟同时赞同:“善!此事若没有兄长(先生)出谋划策,怕是我等早就成了黄巾刀下之鬼,这一盏兄长(先生)确实该饮,饮胜!”

看着他们四人的敬酒,李知也不推辞,站起身,端起酒盏对着众人道:“今日之胜,乃是我等齐心合力之功,在下岂能独揽此功,来,在下亦敬诸位一杯”

说完之后,便手中之酒一饮而尽,其状甚为豪迈。

“好!”众人见他喝得爽快,大声叫好,随即,众人便纷纷把手中之酒饮尽。

待饮完这盏酒之后,曹操面带犹豫的看着李知,欲言又止。

李知看到曹操的这副表情,好奇的问道:“孟德兄可有何话要对在下言说?”

“……”听到李知的问询,曹操犹豫一会儿之后,面色一定,看向李知问道:“不知行之贤弟如何处置皇甫老将军?”

李知闻言,手中的酒盏一顿,皱着眉头为难道:“此事在下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拿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淡淡的说道:“在下虽然理解皇甫老将军,但是理解并不代表着认同!”

曹操闻言,看着李知,也有些左右为难。

曹操虽然是皇甫老将军的下属,跟老将军关系也不错。

但是,这并不代表曹操就认同皇甫嵩的处事方式。

在曹操看来,李知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而老将军为了救援卢植,利用李知的信任,欲想李知的下手,确实有些忘恩负义。

不过,若让曹操就这么看着老将军被人囚禁,他却是做不到。

曹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拱手向李知求情道:“还请行之贤弟看在为兄的面子上放老将军一马!”

“此事……”李知显得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答应此事。

毕竟,皇甫嵩当时太过分了,而李知下手又太过狠辣,皇甫嵩必定记恨在心。

若是此时就这么放了他,回京之后,其必然会成为大祸。

就在他们二人皆是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郭嘉站起身来对着二人说道:“两位兄长何必如此劳神?此事却是再好办!”

“嗯?”李知和曹操一起扭头看向郭嘉,齐声道:“不知(奉孝)贤弟有何良策?”

“两位兄长当真是当局者迷。”

郭嘉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酒之后,缓缓的说道:“兄长不是需要一人去黄巾大营传话吗?就让着皇甫老将军去就好了!”

说到此处,郭嘉冷笑了一声,阴声说道:“此次回京之后,兄长在陛下面前参那老将军一本,言其此次出战无功有过。

如此,陛下必然盛怒,从而降其官爵,到时一个无官无爵的老头子能耐兄长如何?”

李知闻言,双目放光,心中大为赞同此言。

一旁的曹操问听此言,却有些不悦的说道:“不妥!如此作为,岂不是小人行径?”

“此言差矣!”听闻此言,郭嘉也不管曹操的不悦,反驳道:“此次本来就是皇甫老将军的不是。

如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虽然可能会令他丢官罢爵,但是也好过在战死沙场吧?”

“战死沙场?”曹操仔细品味着这几个字,一会儿后,曹操猛然看向李知,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行之贤弟原本是想让皇甫老将军战死?”

“然也!”李知面无表情的回道。

李知打开折扇,摇了几下,风轻云淡的说道:“此次,若不是在下在麾下士卒之中还算有些威望,必然会让皇甫当将军迫害致死!

如今,在下不过是以彼之道,还诸彼身罢了,孟德兄长为何惊讶?”

“……”曹操闻言,沉默不语。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颇为和善的李知,在遇到生命之危时,会如此的冷漠。

这令曹操对自己的看人的眼光充满了怀疑。

毕竟,原来曹操觉得李知虽然是个人才,但是却有些优柔寡断,不够果决、不够心狠。

如今看来,是自己看错了。

这李知平日之时,对待无关紧要小事确实有些优柔寡断了一些。

但是,当李知一旦遇到了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事情之后,用心狠手辣四个字,都不能形容其动作所为。

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不过曹操还是要决定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皇甫老将军安然无恙的放出来。

毕竟,皇甫老将军对自己也是有恩,如今他遇难,自己却是不能不管。

不过,看着李知坚定表情,曹操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所以他对一旁的夏侯两兄弟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帮着说说话。

一旁的夏侯渊看到曹操的眼色之后,立刻便心领意会,而夏侯惇却没怎么明白,只顾在那里大吃大喝。

夏侯渊见自己兄长如此丢人,便在底下踢了他一脚。

“哎哟!你干嘛踢我?”夏侯惇憨货一个,根本就没有明白自己弟弟的意思,反而抱着自己的脚对夏侯渊大声埋怨。

“我……”夏侯渊见自己的兄长如此不晓事,气的说不出话。

随即,夏侯渊便不再理自己这个憨货兄长,站起身,对着李知拱手说道:“行之先生乃是大才之人,更是我大汉古乡候,如此身份,岂能与一个老匹夫斤斤计较?

行之先生大人有大量,此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反正那老匹夫也被行之先生羞辱了一番,想必也会涨涨记性,日后必不敢再惹行之先生。”

听到夏侯渊之语,夏侯惇也明白了过来,赶紧撩起衣袍,擦了擦自己嘴上的油腻,大咧咧的说道:“就是嘛!

这老头虽然可恶,但是看着年纪大的份上放他一马,岂不是更显先生心胸之宽广?

那老头要是被先生放了之后,还来找先生的麻烦,到时某家一刀砍了他便是。”

李知闻言,看了看一旁用期待目光看着自己的曹操,又看了看夏侯两兄第,然后他长身而起,闭目望天,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睁开眼睛看着曹操认真的说道:“看在孟德兄的面上,此事暂且作罢,便不让那皇甫嵩去黄巾大营送死了。”

说到这里,李知面色一定,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过,此次回京之后,在下还是要在陛下面前参他一本,不把让他丢官弃爵誓不罢休!”

李知说到此处,见曹操刚要插言,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对其解释道:“并非在下心胸狭窄,而是只有如此,那皇甫嵩才无兴风作浪的能力。

不然,在下回到洛阳之后,以其在京城之中的人脉,到时在下怕是有吃不完的苦头。”

“唉!”曹操闻言,怔愣了一会,见李知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说,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郭嘉看场面有些僵硬,开口打圆场道:“几位兄长,今日的是庆功之宴,不说这些烦心之事,来,诸位满饮此杯!”

众人闻听郭嘉之言,也知道这个话题不便再说,同时举起的酒盏,一饮而尽。

在众人饮过这杯之后,曹操又好奇的对李知问道:“方才行之贤弟说要让人去黄巾大营报信,不知是报什么信?

“哼!”李知听到曹操的询问之后,看着远方冷哼了一声,狂傲的说道:“此次在下却是想一劳永逸的永远解决黄巾!”

“哦?”曹操闻言,猛然起身,瞬间便来了精神,急切的问道:“不知行之贤弟有何良策,能够把天下黄巾一举歼灭?”

李知是看曹操问的急切,也不再卖关子,回应道:“此次我等把那张角活捉,而明日在下便让人去那黄巾大营之中,让他停止对广宗成城进攻,不然我等便杀了这张角!”

说到此处,李知冷冽一笑,继续解释道:“那张角乃是黄巾之中的精神领袖,更是现在黄巾大营之中张宝、张梁的兄长。

这两人不敢不顾及张角的性命,只能听从我等之言,如此以来,卢公等人便可得救。

等卢公等人得救之后,我等便与卢公合兵一处,以张角为饵,引诱天下黄巾,到时,我等寻找一地势险要之地驻守。

再设置一个庞大的陷阱,便足以把天下黄巾尽数诛杀!”

曹操听到李知的解释之后,陷入了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皱着眉头向李知问道:“不知行之贤弟有没有想过,我等虽然有张角带手,确实可以把天下黄巾引诱至此。

但是我等麾下士卒只有数万人马,而天下黄巾却有数百万,悬殊如此之大,我等如何能够相抗?

即便是现在设下陷阱,但是陷阱又能有坑杀多少人?

此次我等在山峰之上,能据险境而抗黄巾,也不过是仗着黄巾人数过少罢了。

若是黄巾有数百万人,只要他们把整个山峰围死,我等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听闻曹操的担忧之后,李知呵呵一笑,也不着急回答,端起酒盏饮了一口之后细细的品味了一番。

随后,李知胸有成竹的对曹操解释的道:“孟德兄长说的有理,但是在下何时说过要用地势险要之地做陷阱?

在下之所以要寻找一个地势险要之地驻守,那不过是以防万一之策罢了。

至于真正的杀敌之策嘛…”

说到这里,李知故作神秘的对曹操招了招手。

等曹操来到他身边之后,李知便伏在曹操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孟德兄日后便知,哈哈哈……”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章 送信

翌日,黄巾大营。

“报……”

张宝正在与张梁商议怎么攻陷广宗城之时,就听外面有人来报。

被打断的张宝眉头一皱,随后对外面说道:“进来吧,有何事禀报?”

那禀报之人进来之后,拱手恭声道:“启禀地公将军,外面来了一人,说是那大汉古乡候李知的麾下,前来给将军送信。”

“送信?送何信?”

张宝闻言,心中满是疑惑,他跟这李知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知此时这李知让人送信所为何事。

不过张也知道这个报信之人不知道太多,便挥了挥手,对他说的:“算了,本将也不难为你了,去把那人带进来吧。”

“喏!”

那禀报之人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快步的向外行去。

过了不一会儿,那禀报之人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昂然大汉。

此人进来之后,对着大帐之内环顾了一周后,大大咧咧的看着张宝和张梁,也也不行礼。

只见那人扬起额头,用下巴指着张梁和张宝问道:“你们二人便是所谓的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

这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都长得一个样,为什么那些黄巾得这么崇敬你等?

依某家看,你等到某家麾下做个侍卫都不够格。”

“大胆!”

性格比较暴躁的张梁,闻言大怒,猛然站起身,指着来人的鼻子大声呵斥道:“你不过是一小卒,如何敢侮辱本将军?不怕本将军将你诛杀?!”

张宝心性沉稳,没有生气,扬手打断了张梁的话,直直的盯着来人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那来人也不看张宝,却看着发怒的张梁,嘿嘿笑道:“某家杨英杨伯雄,乃是大汉古乡候麾下侍卫首领。

此次前来,乃是奉我家主公之命,给两位带个话?”

张宝听到杨英说自己乃是李知的人后,心中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心想:“这李知此时应该被自己兄长剿灭了,为何还能让人前来送信,这其中到底出了何事?”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张宝心中纷乱不堪,对自己长兄的安危更是担忧不已。

一会儿之后,张宝摇了摇头,自嘲的想道:“我这算是杞人忧天了,以大兄的本事,天下何处去不得?岂会让一个区区小辈为难住?”

想罢,他便看着杨英问道:“那竖子让你带什么话于本将军?”

“嘿嘿嘿…哈哈哈……”杨英听到张宝对李知的称呼,也不回话,大笑起来,其笑声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你为何发笑?”张宝见此,眉头一皱,问道:“本将军所言可有什么可笑之处?”

杨英笑的脸不见眼,听到张宝的问话之后,边笑边说道:“某家笑你,已经到了死地而不自知!”

“死地?哼!”张宝也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不说本将军麾下有数十万大军,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就说本将军之兄长,此时怕是正在带兵围剿尔等,你现在竟然说此大言不惭之语,也不怕贻笑大方!”

杨英闻言,渐渐停止了笑声,看着张宝戏谑的说道:“我家主公有一个邪门之处,那便是不管何人,敢骂他竖子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波才如此、张曼成如此、而汝之兄长亦是如此,刚才我听到你好像也这样喊了…嘿嘿!”

说完,杨英冷笑一声,不再开口。

张宝听到杨英的话后,猛然起身,一脚把前面的几案踹翻,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

此次大兄去围剿尔等,带了十万精锐,其中更有一万黄巾力士,而你等不过只有不到三万人马,岂会是大兄的对手?

此必是你这蠢贼欺诈本将军!”

说完,也不听杨英的解释,对着帐篷外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把此人拿下!”

张宝话音刚落,外面便进来了十数个黄巾力士,围住杨英,欲把他拿下。

杨英见此,嘿然一笑,也不反抗只是从自己腰后拿出了一根九节杖,扬手扔给张宝之后,便伸开双手任人捉拿。

正当黄巾力士押着杨英,要把他带出去之时,身后传来了张宝颤抖的声音:“慢着!”

杨英一扬手便挣脱了黄巾力士的束缚,转过身,看着张宝嘿嘿笑道:“怎么?地公将军不是不相信吗?现在又出尔反尔了?

说不定…这九节杖只是你的兄长丢了,然后在下侥幸捡到的。”

听着杨英的调笑之话,张宝盛怒不已,不过,事关自己兄长的生死,他便强自压下了心中怒火,咬牙说道:“这九节杖你是从何得来?”

“从何得来?”

听到张宝的问询,杨英是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这九节杖当然是某家亲自从你兄长的腰上摘下来的!

当时,看你兄长满脸不服的表情,还让某家踹了一脚呢。”

张梁此时才回过神,一把把张宝手中的九节杖抢了过来,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兄长当真落入了你们手中?!”

“当然是真的!”杨英见张梁有些不敢置信,便解释道:“就在昨日,你们的十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只剩张角一人被我家侯爷亲自擒拿。

如今侯爷派我来,便是与你传个话,让你等立刻放弃对广宗的攻击,后撤百里,让广宗之军能够安稳地撤起来,不然,那张角……嘿嘿!”

说到这里,杨英便闭口不言,不过其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呼哧呼哧…”

张宝差点被杨英的傲慢态度气晕,喘着粗气,瞪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杨英。

过了一会儿之后,张宝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还不够!”

杨英闻言一愣,疑惑的问道:“你这斯莫不是傻了?什么不够?”

张宝听到杨英的辱骂之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狠声说道:“这些还不能够证明兄长已经被你等俘虏。

正如你所说,这九节杖说不定便是兄长与你等交战之时所遗落,仅凭此杖,不足为信!”

“嘿!”杨英看他一副不死心的样子,嘿然笑道:“主公说过一句话,不到黄河心不死,你便是如此吧?拿着…”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朝张宝扔去。

张宝看着杨英向他扔来一物,条件反射的单手一抓,摊开手一看之后,便面色大变。

张宝颤抖着双手恭恭敬敬的捧着此书,慢慢的打开。

打开之后,张宝看到里面内容的那一瞬间,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兄长当真是被擒了…”

而此时一旁的张梁疑惑不解得看着张宝,不知为何区区一本书便能让他面色大变,便也凑过来,看着他手中之书。

在看到第一眼之时,便看到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太平》!

看到这四个字之后,他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本书他当然认得,而且还是其兄长亲自为他解释过此书。

这书乃是南华老仙所著,传于他的兄长,所以才有现在如此庞大的基业。

其中秘法无数,堪称一本宝书,除了他们兄弟二人之外,大兄从来没有把此书给别人看过

大兄平日里出去传道之时,也是把此书放在自己的怀中,亲自保管着,等闲不让别人看。

而如今此书被这杨英拿来,很显然,他们兄长当真已经被擒拿住了。

张梁猛的反应过来,仓惶的对着张宝问道:“兄长,看来大兄当真被官军所俘虏,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宝还在那里发愣,听到他的话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喃喃道:“如何是好?呵!为兄也想知道!

可是现在为兄已经毫无办法了,只能听从官军的摆布了,不然,我等兄长怕是…”

说到此处,张宝眼中含着泪水,哽咽不能语,既为自己兄长担心,也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张宝不傻,他知道一旦张角的金身被打破一次之后,怕是有很多人便不在笃信张角,毕竟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岂会被区区数万官兵擒拿?

现在的黄巾之中,众人皆都相信大贤良师张角乃是天神下凡,带领他们反抗暴政,为众人搏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如果把张角被擒的消息传于天下,其在黄巾众人心中不可战胜的形象,必然会轰然倒塌。

到时,天下黄巾怕是惶惶不可终日,必定会有人脱离黄巾隐姓埋名,以求能够活命,而人皆有从众之心,到时怕是……

但是让张宝不去管张角的生死,他却做不到,不仅是因为张角,更是因为他的亲生儿子还在张角麾下。

此次张角被擒,那他的儿子张白骑必然也一起被官军俘虏了,所以对于李知的吩咐他只能照办。

想通这些之后,张宝着一旁的黄巾力士说道:“去传本将军将令,让大军退到广东城以东100里处。”

“喏!”那黄巾力士闻言,也不反驳扭头便向外走去。

来到了外面之后,黄巾力士本来麻木的脸上瞬间便被仇恨之色多取代。

扭头看向张宝的大帐,想想自己受的那些训练,再想想那所谓的大贤良师,心中愤怒不已。

不过他虽然愤怒,但是还是按照张宝的命令去办了,因为没人比他更希望黄巾惨败。

至于心中的仇恨,等此次黄巾被剿灭之后,他必定会手刃张角三兄弟,以报家人之仇,报完仇之后,他也该去寻自己的家人了…

至于原因嘛,日后再说……

第三卷 征讨黄巾 上架感言

第一次上架,不会写上架感言,就说说我写书的过程吧。

2018年12月25日早上五点,我早早起床,锻炼完身体、洗漱后,打开窗户,看着窗外发呆,突然觉得好没意思,日复一日同样的生活让我感到非常的厌烦。

晚上,我在看书(不是什么好书,带颜色的那种,与美国著名杂志同名,初中时候所购。)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写书不错,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也试试?。

我是个说做就做的急性子,既然起了写书的念头,马上就趴在电脑旁写了起来。

因为从小就爱看三国演义,所以我便以三国为题材写起了小说。

刚写的时候,几乎是照抄的三国演义写,文笔不行,写的不伦不类。

本来这本书是在另一个网站发的,并没有在咱们纵横。

本来没打算签约,只是想完本之后,自己花钱打印出来,然后装订成书,作为一个念想,但是有一个朋友劝我说:如果能够签约岂不是更有意义?

我一听,觉得挺有理,为了增加签约的几率,我把小说又在几个网站发表,直到在纵横签约。(在此,多谢编辑建木小窗。)

因为我从来没写过书,这次写书只是脑袋一热,所以刚开始写的时候,写得不伦不类,里面的毛病非常多,例如:文字半白半古,错别字的较多,语句不通顺等等……

我有点强迫症,发现自己书的这些毛病,如果不修改,浑身难受,我是改了又改,在签约之后,又改了三遍以上,可惜文笔有限,一直没达到最理想的状态。

写书之后,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因为写这东西太费脑子了,我实在懒得写。

但是每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看看自己的文章,又不自觉的坐下写起来,很无语……

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写了三四十万字,前几天突然想到,自己的书好像能上架了,于是赶忙向编辑申请,一申请就通过了,这让我感到挺意外的。(本来以为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够上架,没想到,我想多了……)

在这里,多谢一直看书的朋友们,以后我,不敢保证自己写的书有多精彩,只能保证每天两更以上,绝不断更。

2019年2月25日《三国之老师在此》正式上架,今天对我来说是个好日子,非常的有纪念意义,加油吧!崖边钓鱼。

最后,求订阅、求收藏(我见别人都求,我也求一下,不过这玩意儿有用吗?爱看的,怎么也会看,不爱看的,他压根就看不到这篇上架感言……)

诸位,祝我的书成绩越来越好吧,就写到这儿了,祝所有书友,天天开心,生活愉快,再见。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见卢植

翌日,广宗城内。

关羽正在塘城头之上巡视,突然见城下黄巾已经不见了踪影,甚为惊讶。

关羽见此情形拿不定主意思索了一番之后,对着一旁的一个侍卫说道:“速去禀报恩师,就说黄巾已经不见踪影,不知有何阴谋,请他老人家速速前来。”

“喏!”

那守城士卒不敢怠慢,便匆匆向卢公住处赶去。

过了不一会儿,卢植便火急火燎的快步的跑上城头,刚一上来便对着关羽问道:“黄巾退了?为何退去?”

关羽摇摇头,皱着眉头,向黄巾大营的方向一指,对满脸疑惑的对着卢植说道:“此事弟子也不知道,今天清晨弟子上来之时,便看到那黄巾大营已经空空如也,不知其有何阴谋。”

“哦?”

卢植惊咦一声,双手扶着城墙朝外看去。

只见远处黄巾大营,只剩下一些安营扎寨的地基,其他的早已不见了踪影。

见到如此情形,卢植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黄巾到底有何阴谋,然而,想了一段时间之后,却始终想不通其中关节。

就在他们师徒二人苦苦思索的时候,城外来了一队人马,约有二三百人,撑着的旗帜上写着大汉古乡候李。

关羽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那支队伍,然后便搭眼向旗帜望去,见到旗帜上所写之字,他眼前一亮。

此时,关羽也没管一旁的卢植,便对着外面的队伍大声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支队伍的领头之人听到关羽的喊话,朝着城头大声回道:“某乃古乡候麾下杨英杨伯雄,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求见卢公。”

“行之贤侄?!”

正在思索中的卢植,被城外的话语打断了思绪,回过神之后听到李知的名号之后,惊咦了一声。

随后,卢植便急忙的趴在城墙上朝城外的杨英问道:“你当真是行之贤侄麾下?有何证明?”

杨英听到卢植的问询打马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右手举起,朝着卢植说道:“此乃我家侯爷亲手所书,卢公一看便知。”

卢植见此,大喜过望,对着一旁的士卒吩咐道:“快快放下吊篮!”

等吊篮放到城下之后,杨英翻身下马,把手中书信珍而重之的放入了吊篮之中。

等吊篮把书信缓缓的向上城头之后,卢植一把从吊篮之中拿出了书信,急不可耐的撕开看了起来。

在看到书信的第一眼,卢植便认出了这是李知的笔迹。

因为他为官这些年,就没见过比李知写书写更烂的,在洛阳之时,李知的那些手稿可是给卢植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等卢植看完书信之后,合上书信,闭上眼睛,好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最后仰天长叹道:“行之…”

说到一半卢植便停下了话语,只觉得李知立下了如此滔天大功,如果现在再称呼其姓名,未免有些不敬,便改口道:“古乡候国之栋梁也!”

而一旁的关羽却有些不明所以,急切的问道:“恩师,可是兄长出了何事?”

“哈哈哈…”卢植未语先笑,边笑边说道:“确实是出了大事,出了天大的好事!古乡候当真是我大汉栋梁!”

说完,卢植便把手中书信递给关羽。

关羽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随即,他也如卢植一般脸上带着兴奋之色。

关羽大笑道:“好好好!兄长果然胜某百倍,只以数万人马便生擒了张角,当真厉害!”

一旁大笑的卢植,此时也停止了笑声,闻听关羽之言,抚须叹道:“是啊,我等原来也有数万人马,却被这关张角围困在这广宗城内不得而出。

而张角领着10万精锐前去去围剿古乡候,却不想被他一举擒获,当真是世事无常。”

说到这里卢植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说道:“唉!到底还是老夫拖累了古乡候!

不然其完全可以在斩杀张角之后,拿着张角的首级去霍乱黄巾军心,然后把黄巾大营一举攻下!

而如今,古乡候怕黄巾来个鱼死网破,所以只是用张角性命威胁张宝,让其退兵,而不是一举攻下,此皆我等之过也!”

而一旁的关羽闻言,却并不赞同卢植所说的话,但是他也没有反驳,只是安慰道:“恩师不必如此愧疚,兄长或许有其他打算。”

听到关羽的安慰之语,卢植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卢植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对着关羽吩咐道:“你去召集城中兵将,一个也不能落下,把他们全部都聚在一起,我等出城,去古乡候大营。”

“喏!”

关羽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等关羽把兵将都召集起来之后,卢植早在城门之前等着他。

这时,卢植看着紧闭的城门,颇为感慨的说道:“这广宗城门,自我等前来便一直紧闭,如今却是到时候打开了!

来人,开门!”

“咔咔咔……”一阵绞盘的转动之声传来,城门缓缓的被打开。

打开的那一瞬间,一束阳光照进来,城中伤痕累累的众将士仿佛披上了一层金甲。

原本看起来像是一群残兵败将的众将士,此时却个个显得如天神下凡。

等城门完全打开之后,卢植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出发!”

此时,李知正在大营之外一里之处等待卢植前来。

在等了一会儿之后,李知便看到远处有一片小黑点向着这里缓缓行来。

见此,李知双目一亮,赶紧的翻身上马,快马一鞭向前迎去。

等来到卢植近前之后,李知翻身下马,大笑道:“卢公,数年不见可曾安好?”

见李知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卢植心中颇为欣慰。

随即,他便苦笑的摇摇头说道:“老夫是个操劳命,哪能比得上贤侄逍遥。

此次多谢贤侄为老夫解围,若不是贤侄,只怕老夫此时已经殉国。”

听到卢植的感谢之语,李知摆了摆手,谦虚道:“卢公客气了,小侄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以卢公之能,便是没有小侄,卢公也能逢凶化吉。”

说完看卢公还要反驳,李知便快速的打断他的话语:“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卢公先随小侄进营再说。"

说完,李知便一马当先向自己的大营行去。

卢植见李知不想自己太过有礼,苦笑了一声,随后便驾驭着战马缓缓的跟上了李知。

等他们一起来到军营,进入李知大帐,众

人各安其位坐下。

此时,卢植环顾四周疑惑的问道:“贤侄信上不是说,已经把宛城的黄巾剿灭了吗?怎的不见义真贤弟?”

李知闻言一愣,苦笑了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曹操看了李知一眼,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对卢植解释道:“皇甫老将军因为不尊将令,已经被行之贤弟拿下了!”

“什么?!”卢植闻言,猛的起身,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曹操。

见曹操微微点头,他又把目光转向了李知,颤声问道:“何故如此?”

李知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虽然不想跟卢植闹翻,不过皇甫义真之事,他却是一点也没有后悔之意。

如果不是曹操极力阻止,此时他都想把皇甫义真一刀两段,以绝后患。

一旁的郭嘉抿了一口酒,看李知没有回答的意思,替他向卢植解释道:“此事却是怪不得兄长,是那皇甫义真欺人太甚!

兄长对他信任有加,在来救援卢公之时,更是把麾下兵马全部交给他指挥。

却不想,那皇甫老贼转眼之间便六亲不认,因为一点误会,便想把兄长拿下。

若不是兄长在众士卒之中威望甚重,怕是成为阶下囚的就是兄长了。

就算如此,兄长都没有把那皇甫义真斩杀,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听到郭嘉的解释,卢植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此事从大局看来,皇甫嵩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从人情来看,却显得有些忘恩负义。

但是卢植又不便为皇甫嵩求情,因为此时李知对他亦是有救命之恩,若是为皇甫嵩求情,岂不是亦有忘恩负义之嫌。

正在卢植左右为难之际,余光看到了关羽,眼中一亮,随即,便朝关羽十个颜色。

关羽看到自家老师的眼色之后,为其解围道:“兄长,这皇甫嵩现今如何?”

李知闻言,看了关羽一眼,无奈的开口回道:“为兄并没有把那皇甫义真如何,只是把他囚禁起来罢了。”

听到李知并没有把那皇甫嵩怎么样。关羽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劝慰道:“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兄长便不要与那他的一般见识了。

那皇甫义真乃是家师好友,今日我等获救,不如兄长把那皇甫义真放出来,与家师叙叙旧,然后再关押起来,如何?”

听到关羽的劝慰之声,李知思索一会儿之后,有气无力的说道:“罢了,便给贤弟一个面子。”

随后,他朝一旁的杨英挥了挥手,说道:“你去把那皇甫义真带来吧!”

“喏!”陪在末席的杨英,闻言之后,立刻起身应喏,匆匆而去。

过了不一会儿,杨英便带着那皇甫义真前来。

众人见皇甫义真进来之后,皆朝他望去。

只见,几日不见,他头上原本还有一些青丝的头发已经皆然成了苍白之色,脸色更是枯黄如草。

见此情形,卢植猛的起身,快步走到皇甫义真面前,一把捉住皇甫义真的双手,哽咽着说道:“义真贤弟受苦了!”

说完卢植猛然转身,看一下李知大声喝问道:“李行之!你不是说义真贤弟并未如何吗……”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二章 席间释然

书接上回。

卢植见皇甫嵩狼狈的身形之后,勃然大怒,对着李知大声喝问。

李知见此,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皇甫嵩,随即便对卢公说道:“此事与本候无关,乃是其咎由自取!”

卢植见他面漫不经心的表情,须发皆张正要开口喝骂,却被皇甫嵩扬手打断。

“唉……”皇甫嵩叹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说道:“子干兄不必如此,行之贤侄确实没有苛待老夫。”

卢植闻言,看向皇甫嵩,见他满脸认真,疑惑的问道:“既如此,为何义真贤弟成了这番模样?”

“唉!”皇甫嵩闻言,又叹了一口气,面带苦涩的说道:“正如行之贤侄所言,此乃老夫咎由自取!”

说道此处,皇甫嵩可能是口有些干,便走到了席位当中,抄起一坛酒,“咕咚咚”的灌了一通。

“咳咳…”喝得太急,皇甫嵩被这酒呛得疯狂咳嗽咳嗽了一阵,之后,自嘲的说道:“老夫到底是老了!连饮这一坛酒都会被呛到。”

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卢植心中大为不忍,走上前去,扶着他坐下,轻声问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何事?还望义真贤弟能够给为兄解惑。”

皇甫嵩看了一眼卢植,见他满脸的关切之色,心中稍慰,对他解释道:“此次老夫前来救援子干兄,承蒙古乡候看得起,便让老夫领兵。”

说到这里,皇甫嵩苦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解释道:“却不想,那时老夫却是被手中兵权蒙蔽了内心。

虽然那乞活军皆是由被俘虏的黄巾组成的,但是那些士卒经过老夫的稍加训练以后,便成了精锐之师。

老夫乃是将军,见到如此精锐,一时的起了贪念,想把此支军队据为己有。

为了能得到这支军队,老夫使了些鬼蜮伎俩,想逼迫行之贤侄放弃此军。

却不想,行之贤侄比老夫想的更加的果断,所以……”

说到这里,皇甫嵩老脸一红,没脸说下去了,拿起一旁的一坛酒“咕咚咚”的灌起来,想掩饰自己的尴尬。

“……”卢植听完皇甫嵩的解释之后。呆呆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此时,卢植心中却是无语至极,如果换作是他,若是有人胆敢用那些鬼蜮伎俩抢到自己麾下之军,那就不仅仅是关起来了,说不定会直接一刀砍了。

而此时的李知也是颇为震惊。

他本来只以为皇甫嵩只是关心卢植,所以才拼命的催促军队行军。

却不想,这皇甫嵩却是看上了自己麾下的乞活军。

随即,李知心念一转,对皇甫嵩起了些敬意。

因为知道自己做错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能够如此轻易的便能够认知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把自己心中的鬼蜮想法说出来的人少之又少,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但是,转念一想,李知又觉得哪里不对,所以便在哪里苦苦思索者。

此时,皇甫嵩也理平了自己的心绪,端着酒盏向李知赔罪道:“此次乃是老夫一时心迷,多有得罪,还望贤侄赎罪!”

说完,他便把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见他态度如此恳切,李知也不推辞,端起酒盏

回敬道:“老将军说的哪里话,此事乃是晚辈失礼了,还望老将军恕罪!”

说完之后,李知痛快的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随后李知和皇甫嵩相视一笑,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两人的笑容之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卢植见皇甫嵩和李知两人一笑泯恩仇,心中大喜,大笑道:“好!如此才是君子所为!

我等皆是大汉臣民,而今黄巾四起,正是用人之际,岂能为了区区一点小事反目成仇。”

卢植说完之后,压了压手,让众人各自坐下。

随即卢植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端起酒盏,对着众人敬道:“今日老夫得救,全靠行之贤侄,来老夫敬行之贤侄一杯。”

说完,便与众人一起拿起酒盏,朝李知敬去。

李知见此,不敢怠慢,端起酒盏回敬道:“正如卢公所言,我等皆是大汉臣民,灭杀黄巾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岂敢言功?

来!我等共同遥敬陛下一杯!”

说完,便举起酒盏,朝洛阳方向行了一礼,之后,便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他把皇帝都道了出来,也不敢怠慢,纷纷的向洛阳方向敬了一杯。

时间缓缓流逝,在这欢快的气氛当中,酒席也渐渐的到了尾声。

等酒席完结之后,李知又命人为卢植选了一片营地,让他暂时驻扎,等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李知便回到了自己的军帐。

等他进去之后,就见郭嘉正坐在里面,左手托腮,右手拿着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李知见郭嘉这般模样,走上前小声问道:“贤弟在思索何事?为何如此无精打采?”

“嗯?”郭嘉被李知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抬起头看着李知问道:“兄长回来了?可是已经把卢公等人安排好了?”

“嗯。”李知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看贤弟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是在思索什么事,可否与为兄说说?”

郭嘉闻言,挠挠鼻子,有些犹豫的问道:“今日那皇甫嵩所言,兄长认为有几分真几分假?”

“哦?”李知戏谑的看了一眼郭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考校道:“不知贤弟为何认为皇甫嵩言中有假?”

郭嘉闻言,斟酌了一下之后说道:“今日之时,那皇甫嵩虽然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是其行走之时龙行虎步,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点都不像一个垂垂老者。

不仅如此…”说到这里郭嘉冷笑了一声:“那皇甫嵩在狂饮那坛酒之时。

虽然看起来像是在遮掩自己的尴尬,然而,他却没想到,嘉正坐于他的一旁,可是把他眼中的那股愤怒看得清清楚楚!”

说完,郭嘉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李知,关切的说道:“那皇甫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还望兄长早做打算。”

“呵!”李知失声一笑,摇了摇头,对郭嘉解释道:“今日可不是为兄非要放了那皇甫嵩,而是当时的情形让为兄不得不放。”

说到这里,李知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也不知为兄当时撺掇着云长贤弟拜卢植为师是

对是错。

今日云长贤弟怕是被那卢公当做了棋子。”

“棋子?!”郭嘉闻言,猛然一惊,急切的问道:“此言从何说起?”

看到郭嘉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李知缓缓的为其解释道:“今日若是卢公开口向为兄求情,那便有忘恩负义之嫌。

而卢公也明白这道理,所以便让云长贤弟代劳,向为兄求情。

为兄若是拒绝了云长贤弟,便会让云长贤弟大失颜面,从而引起其心中不悦。”

说着,李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为兄一旦当真把那皇甫嵩放出来,再想关他却是难上加难。

因为卢公就在当场,若是为兄想把那皇甫嵩继续关押起来,卢公只要在皇甫嵩身边一坐,为兄便拿他无可奈何。”

说到此处李知以扇代手,指了指卢植的帐篷,冷笑一声之后继续说道:“那皇甫嵩就是明白此理,知道为兄不可能再把他关押起来。

所以他便向为兄赔罪,算是给了为兄一个台阶,为兄无可奈何,只得顺阶而下!”

说完,李知便随便找了一张几案,面带颓废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听完李知的解释之后,郭嘉脸色阴晴不定,随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积年老妖当真不好对付!”

“呵呵呵…”听到郭嘉对卢植等人的称呼,李知呵呵一笑,心情好了许多。

随即,他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后,对着郭嘉说道:“贤弟现在知道这些人不好对付了吧?

为兄不想入京为官,就是不想面对这些人。

虽然卢公看起来对兄颇为和善,但是一旦到了正经之事,其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任何人到了他手中都会成为棋子。

当然,这并不是卢公的本性,而是在那朝堂这个大泥潭之中挣扎久了,自然而然的便学会了这些。

为兄不想做棋子,所以才屡次推迟为官之事。”

说到这里,李知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可惜,为兄此次确实不得不入京为官了…”

郭嘉闻言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兄长如此讨厌官场,为何还要入京为官?”

听到郭嘉的询问李知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不是为兄想入京为官,而是不得不如此。

如今为兄麾下有兵马十数万,在剿灭黄巾之后,如果不入京为官陛下能睡得着觉吗?

不说陛下,就说朝中大臣,为兄拥兵十万,却不在朝野之中,哪一个人能放心的下?”

说完,李知苦笑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他的心中也想明白了皇甫嵩为何要夺他兵权,并且还要把他关押起来。

倒不是说皇甫嵩当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皆是因为他们对自己不放心啊!

自己拥兵十万,屡战屡胜,却又不在大汉的中枢之地。

如此,他们这些忠于大汉的老臣能够放心才怪!

想明白此事之后,李知苦笑了一声,在心中无奈的说道:“为人之道当真复杂,在毫无势力之时,想方设法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而当自己羽翼丰满之时,却又引来各方忌惮……”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三章 偷听

就在李知和郭嘉在非议这些朝中大佬之时,关羽正有事去寻卢植。

等关羽来到卢植的大帐之后,听到卢植和皇甫嵩两人正在里面谈话。

本来关羽想要先行退下,毕竟偷听他人说话有些不道德。

而里面传来了一句话,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子干兄,你观李行之此人如何?”

本来刚要走的关于听到这句话之后便立刻停了下来,心中挣扎不已,不知道该不该听下去。

就在关羽犹豫之时,里面又传来了卢植的声音:“此人乃是天纵之才,若可为大汉所用,则留之,若不可用…诛之!”

听到此言,关羽本来微眯的眼睛猛然睁开,随即,便又眯了起来,不过他心中却是下了决定。

只见他悄悄的避开了巡逻的守卫,走到了大帐的侧面,侧耳倾听起来。

只听帐内卢植说道:“我等如此行事,是否有些过于……”

说到这里卢植便停了下来,像是有些不耻自己的所作所为。

“唉!”皇甫嵩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要是有其他方法,老夫也不至于行事如此的下作。

可是如今朝中混乱,而天下又黄巾四起,如今的天下可是受不得一点的打击了。

这李知胸怀大才,手下兵将无数,家资颇丰,若长此以往下去,还有谁能够治得了他?”

“唉!”

卢植此时仰天长叹,悲愤的说道:“我大汉这到底是怎么了?!

若在汉武帝时期,区区一个李知,哪怕他再天才又能如何?

还不是照样臣服于陛下面前?

可是…现在的大汉居然容不了天才?!”

皇甫嵩见卢植神情悲愤,安慰道:“子干兄不必如此,这李知废了就废了吧。

我大汉能人无数,区区一个李知,废了也无妨!”

“义真贤弟慎言!”

卢植闻言呵斥了一声,满脸不悦的对皇甫嵩说道:“义真贤弟说得倒是轻巧!

我大汉虽然能人无数,但是如李知这般小小年纪便能够想出诛杀曹节之法的人有多少?

能够以不到而立之年,便剿灭天下七成黄巾的人有多少?

能够以白身,入一趟京城,便能博得三绝公子美名,并得到了陛下赏赐官爵,这样的人又有多少?”

卢植越说心中越觉得悲痛,最后更是大喊了出来。

在卢植心中,似李知这般年轻的天纵之才,就应该让他们这些长辈好好的保护起来,然后好好的教导一些为官之道,让他接替自己这等老朽之人,成为大汉栋梁。

而如今只因李知手下势力太过于庞大,便要毁了这样的一个好苗子,如此作为,让卢植痛彻心扉。

带着一份侥幸,卢植向皇甫嵩问道:“难道就没有他法,只能如此了吗?”

皇甫嵩看着卢植脸上的期待,面色坚定的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事不能更改,只有如此,朝中众位大臣才能放心!”

“唉!”卢植仰天长叹:“这连绵数百载的大汉啊……!”

而此时听到帐内两人不再说话,关羽便悄悄的挪动的脚步向你这大帐快步走去。

而已经走了的关羽,却是没有听到后来两个人都说的话。

“走了吗?”此时,正在悲叹的卢植面色也恢复了平常,看着皇甫嵩小声的问道。

皇甫嵩闻言点了点头:“走了。”

卢植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失声一笑,说道:“却没想到,我这徒儿如此关心他这兄长,竟然连自己恩师也弃之不顾,看来老夫这老师当着确实有些不称职啊。”

“你啊…”皇甫嵩拿手指了指卢植,哭笑不得的说道:“能得到一个如此有情有义的徒弟,那是祖上积了阴德,万金都不换,如今你却满嘴的嫌弃。

不若如此,你既然嫌弃云长贤侄,那便让他拜老夫为师,想必老夫的本事也能教得了他,如何?”

“不可,不可!”

皇甫嵩话音刚落,卢植便连声否决,梗着脖子,嘴硬道:“老夫又不是教不了他。

若是老夫教不了,他拜别人为师,老夫无话可说,

但是如今老夫还有许多本事他没有学会,岂能半途而废?日后贤弟切莫再言此事!”

看他这副样子,皇甫嵩笑了,打趣道:“此事过后,云长贤侄还不知道认不认你这老师。

毕竟在听了我等今日的一番谈论之后,在云长心中,你这老师就是一个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之辈。

以云长贤侄的耿直脾性,以后能不能再跟你学本事还是两说呢!”

“哎呀!我怎的没想到此处?”卢植一拍额头,惊叫了一声。

随后,卢植便对着皇甫嵩埋怨道:“都是你这败军之将多事。

若按照老夫的意思,把此事明明白白的说与行之贤弟就是,为何还要用如此办法?!”

“败军之将?”皇甫嵩听到这个称呼之后戏谑一笑,看着卢植字笑非笑的说道:“这个称呼老夫怎么觉得更适合子干兄?

毕竟,老夫虽然落魄,但是手下还有两万精兵,而子干兄…此时麾下只有数千人了吧?”

“呔!匹夫安敢如此欺我?拿命来!”

说着,卢植便拿起身下蒲团,向皇甫嵩扑去。

不说这两个老小孩在打闹之事,且说关羽。

关羽在离开自家老师的帐篷之后便通通的像李知的大帐行去。

来到李知大帐之前之后,关羽在其门外徘徊了许久,久久拿不定主意。

而只是一队巡逻的士兵看到了关羽大声喝道:“什么人!”

关羽转过头,看着那巡逻的士卒说道:“莫要喧哗,是本将军!”

关羽与李知相熟,而此时又心中有事,也没有太在意这些,便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大营。

“将军?!”

那巡逻士卒疑惑自语了一声,随即便把手中的火把朝着关羽的面前一照。

等看清楚关羽的模样之后,那是士卒大声喝道:“来人啊!有细作混入大营之中,快将此人拿下!”

说完,便“呛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像关羽扑去。

而和他一起巡逻的众人听到他的喊声之后,一个看样子像是领头之人,大声喝道:“布阵!御敌!”

“喝!”

众人大吼一声,迅速

的排兵布阵。

只见,前方四个人竖起了手中大盾,回到了关羽的四周,慢慢的向前挤压他的活动空间。

关羽见他们不依不饶,心中也有些怒气。

本来他心中就因为自己偷听到的内容弄的有些心烦意乱,如今被这些巡逻士卒一打扰,怒气更盛。

见有一人拿着佩剑朝自己扑来,关羽也不再犹豫,一个转身便闪过那人的利刃,一把抓住他的右手。

随后关羽用力一握。

“啊!”

“当啷”

那人他惨叫一声,他的兵刃亦是掉在了地上。

不过,关羽正在气头之上,没管他的惨叫,抬起右脚,朝那人腰间一踹。

“啊…”的一声惨叫,那人被关羽一脚踹出一丈多远。

而后方之人,见关羽如此凶悍,皆纷纷引弓拔剑,向关羽冲去。

“住手!”

正在关羽犹豫着要不要再动手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喧哗的李知立刻跑了出来,见是关羽,便立刻了喝止众士卒。

李知走了过来,对着众人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你等为何要动手?”

那巡逻队长拱手回应道:“启禀主公,属下巡逻之时,见此人在主公帐外游荡,却又迟迟不肯入内。

便上前询问,没想到此人竟然自称将军,可军中将军属下等人皆都熟悉,并无此人,便以为此人是黄巾细作,所以才想把此人拿下。”

“哦?”

李知好奇的看了一眼关羽,不知道为何他自己帐外徘徊。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李知对着巡逻队长说道:“此乃本候兄弟关羽关云长,日后,你等见到云长贤弟,便如同见到本候一般,你可明白?”

“喏!属下明白!”

那巡逻队长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对关羽拱手道:“属下失礼了,还请关将军恕罪!”

“无妨。”关羽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此事不怪你等,你等皆是尽忠职守有何错处?

本将军今日心绪不宁,多有冒犯,还请诸位兄弟见谅。”

见误会已经解开,李知对着巡逻队长挥了挥手:“好了,此间已无你等之事,快去巡逻吧。”

等巡逻队离开之后,李知对的关羽一引手:“云长贤弟随为兄进帐吧。”

关羽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点了点头,随着李知进入了大帐之中。

等关羽和郭嘉相互见礼之后,李知急不可耐的问道:“如今天色已晚,不知云长贤弟来寻为兄所为何事?”

“……”关羽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李知。

一方面是自己的恩师,对自己恩重如山,如师如父。

一方面却又是一直非常照顾自己的兄长,亦是对自己有大恩,他心中亦有些拿不定主意。

见到关羽如此为难,李知摇了摇手对他说道:“若是之事当真难言,云长贤弟便不必说了。”

关羽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定,见李知如此为自己着想,又想起了以往在洛阳之事的种种心中一定,便开口道:“兄长,老师和那皇甫老贼欲要取你性命……”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谋深算

书接上回。

“什么?!”

关羽话音刚落,还不待李知回应,郭嘉就猛然起身,用不可置信目光看着关羽。

随后,郭嘉转过头,满脸气愤的朝着李知说道:“兄长你看,这就是那皇甫老贼脾性!

兄长今日刚放了他,他却以怨报德,欲致兄长于死地!”

“不行!”郭嘉越说心中怒火越盛,随后,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嘉这就去召集人马,诛杀此獠!”

被关羽消息惊住的李知,听到郭嘉之言,赶忙起身把他拦住,温声安抚道:“贤弟且慢,以为兄所想,此事之中大有蹊跷。”

“蹊跷?”听到李知话语,郭嘉冷静了一些,皱着着眉头向他问道:“此事有何蹊跷?为何嘉看不出来。”

“贤弟稍安勿躁,且让为兄把此事问明白再说。”

在把郭嘉安抚住之后,李知转过头向关羽问道:“不知云长贤弟是从何处得来的此消息?”

关羽在听到李知的问询之后,犹豫不决。

毕竟,偷听他人说话不是什么好事,关羽又是个极重脸面之人,让他说出自己偷听之事,却是有些为难他了。

李知见关羽犹豫不决,思索了一下,以为此事关乎卢植,关羽为长者讳,不便直说。

自以为想明白关羽的难处之后,李知也不逼迫,温言说道:“贤弟不必左右为难,若是此事贤弟若不便直说,便给为兄一些与卢公无关提示即可。”

听到李知此言,关羽看到李知和郭嘉两人的期盼的眼神,又想到了往日之恩情,不忍拒绝,一咬牙便把此事说了出来。

“此事乃是…乃是某家在恩施帐外偷听到的!”

等说完之后,关羽本就赤红的脸上更加的红了。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继续说道:“某家今日在巡营之时,突然想到了有一些军务要与老师禀报,便来到了老师大帐之外。

却没想到,在某家还没进去之时便听到那皇甫老贼和老师的谈话。

待某仔细一听之后,听到他们欲加害兄长,听到此处,某不敢怠慢,便速来寻兄长,此事向兄长禀报。”

听关羽说完之后,李知愣了一愣,随即便面色如常。

他对关羽偷听之事倒是没有太在乎,这种事情他在后世见得多了,他现在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卢植乃是主帅,主帅军帐四周巡逻士卒无数,关羽如何能够偷听到,这其中是否有诈?

怀着这样的疑问,李知向关羽问道:“贤弟偷听之时,可见附近有巡逻士卒?”

听到李知的疑问,关羽思索了一番之后,猛然惊醒,惊疑不定的说道:“倒是没有巡逻士卒,难道其中有诈?”

说到这里,关羽又摇了摇头:“不会,恩师岂会如此算计于某?绝对不会如此!”

说道最后,关羽几乎都是喊出来,因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日里待自己如亲子的恩师会算计自己。

见关羽如此激动,李知压了压手,安抚道:“云长贤弟不必如此,可是就算是卢公算计云长贤弟,也非是坏事,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

“善意?”郭嘉在一旁听到李知为卢植说话,疑惑不解的问道:“这卢公和皇甫嵩二人都要加害与兄长了,为何兄长还说他等怀着善意?”

李知闻言,苦笑一声对郭嘉

问道:“贤弟何曾见过他们加害为兄?”

“这…”郭嘉回忆了一下发现在往常之中除了皇甫嵩要把自家兄长拿下之外,其余之时,卢公等人对自己兄长都很不错,也从没有加害之意。

想罢,郭嘉看向李知不解的问道:“那今晚卢公为何要借云长兄之口为兄长传话?为何不直接与兄长说?

今晚他当传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时,关羽也回过神,听到郭嘉一连串的问题,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李知,希望他能为自己等人解惑。

迎着二人的目光,李知叹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说道:“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今晚,卢公二人就是想告诉为兄这个道理,让为兄进京之后,务必谨言慎行,莫要持功自傲,给那些小人留下话柄。”

李知说完之后,心中颇为感慨,没立功到时候想立功,而立了功的时候,却又麻烦无数,人心真复杂。

郭嘉闻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向李知问道:“那为卢公为何不直接明说,反而通过这种鬼蜮伎俩传达此话?

而且,皇甫嵩曾经被兄长关押,驳了颜面,他会有这么好心提醒兄长?”

“哈!”听到郭嘉的疑问李知笑了一声,面带苦涩的说道:“这正是关键之处!

以为兄现在的功劳,哪怕是日后一个黄巾也不杀,也已经‘木秀于林’。

卢公用这种伎俩让云长贤弟传话,就是让为兄分些功劳出去,免得功高震主,到时候惹来朝中非议。

卢公乃是忠厚长者,这些话他岂能直接对为兄说?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提醒为兄,至于那皇甫嵩…”

提到皇甫嵩之时,李知冷笑了一声:“呵!这皇甫嵩乃是中郎将,其身后有无数的比他位卑之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子。

此次他在宛城大败,以陛下好大喜功的性格,回到京中之后,这皇甫嵩必定会受到责罚。

他之所以愿意陪卢公演这出戏,便是想从为兄这里分润些功劳,好弥补他的罪过。

毕竟此次征讨黄巾只有皇甫嵩卢公还有为兄三个统帅

为兄若是向外分润功劳,那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担得起,也只有皇甫嵩卢公二人以及麾下能够得此功劳。”

听完李知的解释,郭嘉思索了一番之后,满脸不悦问道:“这皇甫老贼既然如此可恶,那兄长为何要把功劳分给他?

莫不如,兄长把功劳分给自己麾下,以及孟德兄云长兄等人,如此岂不是更好?”

李知闻言用折扇点了点额头,苦恼的说道:“虽然此法听着很好,但是从道理来说,根本就说不通啊。

孟德兄乃是皇甫嵩的麾下,孟德兄有功皇甫嵩岂能没功?云长贤弟亦是此理。

至于为兄麾下,那就更不用说了,此次为兄立了这么大的功劳,麾下岂能无功?”

说完之后,李知看着还在愤愤不平的郭嘉,劝慰道:“贤弟不必如此气愤,我与这皇甫嵩不过是各取其需罢了。

他需要功劳来弥补自己的罪过,而为兄为防止功高震主,所以需分出一些功劳。

而且,不管关系如何,这皇甫嵩只要承了为兄的功劳,便欠为兄一份人情,此举未尝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呼…”听完李知的解释,关羽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恩师不是刻意的算计于某就好!”

而此时的郭嘉却紧皱着眉头,看着洛阳城的方向面色复杂的说道:“这为官之道当真复杂,只是一点小举动,其中都蕴含着其他的深意,为何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痛快说出来?”李知品味这几个字,戏谑的说道:“若是痛快说出来,岂能显得那些人高深莫测?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我等进入官场,在没有能力挑战整个官场的时候,还是循规蹈矩的遵守他们的规矩为好。”

李知话音刚落,关羽插言问道:“那老师是怎么确定,关某一定会把此事告诉兄长?

若某在听闻此事之后,闭口不言,老师岂不是枉费了一番苦心?

再有,若是兄长没有明白老师之意该怎么办?”

听到关羽的一连串问题之后,李知捋捋心中的思绪回道:“首先,卢公乃是云长贤弟恩师,岂能不了解云长贤弟脾性?

以云长贤弟重情重义的脾性,若听闻此事,岂会不告诉为兄?

而且,就算云长贤弟闭口不言,想必卢公等人亦会通过别的方法提醒与为兄。

至于贤弟的最后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李知的脸上有些复杂,悲伤、难过、理解,之色混杂在一起,令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随后,李知使劲揉了揉脸,让自己恢复平常,说道:“若为兄没有明白卢公之意,想必卢公等人也会把此事以假作真,当真把为兄废了!”

李知摇手打断了正要说话的郭嘉,继续说道:“贤弟不必着急,为兄所说的‘废’并不是卢公等人要加害于为兄。

而是等为兄回到京之后,他们会求陛下找一闲职,把为兄闲置起来,让为兄沉浸一段时间。

因为若是为兄没有听明白他们说的话,那便证明为兄不适合做官,若当真如此,闲置为兄,也是为了保护为兄。”

郭嘉闻言,满脸的不同意,对着李知说道:“那皇甫老贼会如此好心?”

“非是好心。”李知摇了摇头:“这官场之中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说着,李知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微微一笑自豪的说道:“非是为兄自夸,在这年轻一辈中有谁能比得上为兄有前途?

这皇甫嵩不过是不想与为兄为敌罢了。

毕竟他已是垂垂老朽,而为兄却正值壮年。

这皇甫嵩乃是世家子,可不是独身一人,其族中众人皆都仰望于他。

若是皇甫嵩与为兄为敌,等他老去之后,其害怕为兄会报复他的族人。

所以这皇甫嵩不是不想除掉为兄,而是不能,亦是不敢!”

说完,李知便不想再讨论这些,遂向关羽问道:“云长贤弟,怎么不见志才贤弟?他没跟你们一起来此?”

关羽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志才兄确实跟我们一起来了巨鹿。

但是在危机之时,他被某家打晕,遣人送回洛阳了。”

“咳咳咳……”关羽话音刚落,一阵激烈的咳嗽声传来。

李知关羽放眼望去,就见郭嘉如见鬼一般,目光的关羽和李知身上来回徘徊,无语的说道:“怎的你们二人保护人的方法都是一模一样?

我等文弱士子就是挨揍的命?!”

李知关羽闻言,二人相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定策

翌日清晨,李知军帐。

此时,李知正坐在大帐之中思索破敌之策。

突然,他的大帐之帘被人掀开,李知抬头一看却正是卢植。

李知不敢怠慢,便立刻起身迎上前去,热情的说道:“卢公怎的不多休养一番,来此处找小侄可是有何事吗?”

卢植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李知,笑眯眯的问道:“贤侄昨晚可曾睡好?”

李知一听便明白了卢植的意思,拱手一礼:“多谢卢公提醒,若非卢公,小侄必将陷入泥潭,而不自知!”

“哈哈哈…好好好!”卢植看他当真明白了自己意思,连声叫好。

笑罢,卢植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李知说道:“老夫就知道贤侄会明白老夫之意。”

说着,他拍了拍李知的肩膀,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对着李知小声说道:“贤侄可知道,昨日义真贤弟可是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就怕贤侄没有明白老夫的意思,带兵把他围剿了,而老夫却没管这些,只管呼呼大睡,哈哈……”

说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对自己的识人之明颇为自得。

看着大笑的卢植李知颇为无语,心中暗搓搓的想到:“若不是有我拦着,你等昨日便被郭嘉剁为肉泥了。

就不知道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在李知看来,卢植虽然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做事却有些太过于大意。

在没有保证自己的安全情况下,便如此行事,也不怕自己一时冲动把他宰了。

等卢植笑够了之后,李知便请他坐下,问道:“卢公今日前来,只是为了此事?”

“非也。”卢植摇了摇头,看着黄巾大营的方向,对李知问道:“虽然贤侄已经抓住了那张角,但是黄巾贼营却还剩下二十万余人马,不知贤侄可有何破解良策?”

“唉…”李知听到卢植询问黄巾之事,也皱起了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李知愁眉不展的说道:“此事小侄也正思索,虽然已经有了初步的计策,但是其细致之事却还要一一的想明白。”

“哦?”卢植惊咦了一声。

他本来对李知没抱有多大的希望,因为相比于黄巾的二十万余人马,李知手中的人马太少了,他便是有滔天之智,也弥补不了实力的缺陷。

却没想到,李知居然说自己已经有了初步的谋划,卢植惊喜若狂的问道:“是何计策?可否与老夫一说?”

李知也想听听这位老将的意见,便点了点头,便把自己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小侄想以张角为饵,把张角已经被俘的消息传遍天下,引诱天下黄巾来攻。

然后做好陷阱,等天下黄巾到来之后,便一举将其剿灭!”

李知话音刚落,卢植猛然起身,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震惊之色,失声问道:“贤侄想把天下黄巾一举歼灭?!”

说的最后,卢植的嗓音都有些尖锐了。

卢植怎么也没想到,李知居然有这么大的胃口,他本以为只是李知之策只是对付张宝这数十万大军。

却没想到,李知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了天下所有的黄巾身上。

看到满脸震惊之色的卢植,李知站起身,安抚道:“卢公不必如此激动,此事只是小侄一个想法罢了,还没有全盘的计划。”

卢植闻言,心中激动情绪稍微平复,随后问道:“贤侄为何要如此大的手笔?为何不只把这张宝张梁剿灭?”

李知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小侄也想只剿灭张宝等人。

但是天下黄巾太多了,若不趁此机会把天下黄巾一举剿灭,到时难道还要小侄处处奔波?

就如此次一般,小侄本来在剿灭颍川黄巾之后,已经舒舒服服的在家中享受了。

却不想,孟德兄却又来求援,小侄无奈,只得带着兵马去了宛城。

而到了宛城,剿灭宛城黄巾之后,又收到了云长贤弟的来信,小侄这便又来了这巨鹿。

黄巾遍布天南海北,如此这般,难道日后还要小侄一一去剿灭吗?

莫不如趁此良机,把天下黄巾一举剿灭,小侄也可放心的回家纳福。”

李知刚一说完,卢植便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失声问道:“贤侄想要剿灭天下黄巾,只是因为怕麻烦?!”

“咳!”李知闻言,干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老夫…”卢植却是被李知气得说不出话。

他等对付黄巾之时,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就怕一个疏忽,便满盘皆输。

却不想,这李知居然如儿戏一般看天下黄巾,只因为懒得一个个的去围剿,便想把天下黄巾聚集在一起一举剿灭。

如此行径,让他们这些老将,老脸往哪里放?!

“哼哧哼哧…”卢植死死地盯着李知,喘着粗气,随后大喝了一声:“老夫打死你这混账小子!”

说完,卢植猛然朝李知扑去想要把李知好好的痛打一顿,一解心中的郁闷。

李知一看事情不好,立刻朝一旁一躲,大声求饶道:“卢公饶命!小侄有话说!”

卢植本来也没想真打李知,听到他的话便也停了下来,装作不屑的问道:“你有何话快快道来,等你说完之后老夫再揍你!”

李知见卢植停下,嬉皮笑脸的凑到他跟前,讨好道:“诛贼便是诛贼,不管小侄是因为什么而去剿灭天下黄巾,对于大汉来说都是好事对吧?”

“哼!”听李知说的有理,卢植也不反驳,冷哼一声后,扭头向自己的席位走去。

等卢植坐定之后,向李知问道:“不知贤侄欲设置什么陷阱剿灭黄巾?”

闻听此言,李知也没了玩闹之心,愁眉苦脸的说道:“小侄也正为此事发愁,本来小侄麾下士卒就不多,与天下黄巾交战,欲战而胜之,必然得另想他法。

天下计谋,狠,莫过于水火;毒,莫过于断粮。

但是,此时正是春夏交接之时,万物同生,想用火攻却是难上加难。

而附近又没有什么大的河流,就算用水攻,黄巾人数太多,水攻太过明显,所以水攻也不成!

至于断粮…这对黄巾来说,更是无稽之谈,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固定的粮草。

他们是流贼,到处烧杀抢掠是他们的本能。

若是没了粮草,到时他们怕是要到附近村镇祸害其他百姓,如此我等罪过大矣,此策不妥!”

说到这里,李知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就是这样了,小侄能把天下黄巾引来,但是却对他们毫无办法。

小侄手下人马太少,与黄巾的数百万兵马相比,小侄这点人马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如果想战胜黄巾,只能想些下作手段,但是小侄苦思冥想了半天,却没想出什么好计策。”

听李知说完之后,卢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对着李知问道:“贤侄以前很少信任过别人吧?”

“嗯?”听卢植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李知疑惑不解反问道:“卢公为何有此问?”

卢植没有说话,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李知,等待他的回答。

李知见此,无奈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小侄心中防备太甚,对人不能坦诚,也很少信任别人。”

卢植一听,心道:“果然。”

随后,卢植语重心长的对着李知说道:“行之贤侄为何把这些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大汉能人无数兵多将广。

只要行之贤侄书信一封予陛下,想必陛下必然会赞同行之贤侄的计划。

到时陛下一封诏书,天下兵将必将纷纷前来,如此岂不是能解无兵之苦?”

“……”李知一拍额头,默然不语。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里,这黄巾又不是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要拼死拼活的给汉灵帝卖命?

李知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到此时的所作所为,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心中惊恐不定的想道:“我这几年确实太过顺利,有些自傲自大了。

总想着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同时,对别人的话也是爱理不理,总觉得自己是对的。

如此心态,可不是一个理智之人该拥有的。”

李知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知道这是乱世,所以心中总有一股危机之感。

而等他积攒下了数万麾下之后,已经没有了那份危机,所以便有些松懈,从而产生了骄傲自大的心理。

若不是今日被卢公一言点醒,他怕是还会一意孤行下去,到时怕是谁都容不了他了。

想罢,李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卢植深深一礼道:“晚辈李知李行之多谢卢公教诲!”

“嗯。”卢植欣慰的点了点头虚扶了一下后说道:“孺子可教也!贤侄起来吧。”

等李知起身之后,卢植墩墩教导道:“贤侄切记今日之事日后莫要再如此骄傲。

须知,人力有穷时,若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不妨问问身边之人,说不定他们能有秒策。”

说完,卢植便哈哈大笑着走出去。

他今天来此,不是为了别的,乃是昨日卢植便看出李知有些刚愎自用,所以便专门前来来点醒于他。

卢植本以为这是十分艰难,毕竟李知屡战屡胜,此时正是其意气风发之时,此时的人很难劝说。

没想到李知如此聪慧,一点便通,如此李知,让卢植十分欣慰,直道大汉后继有人矣!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诋毁李知

洛阳,皇宫。

“哈哈哈……”

汉灵帝刘宏举着一封捷报哈哈大笑,边笑边拿着那捷报仔细的观赏、抚摸着,如同抚摸珍宝一般。

在一旁早已看过捷报的张让,低着头,阴沉着脸,眼中闪过阵阵杀机。

此时,汉灵帝已经停下了笑声,看着张让阴沉着脸,有些不悦的问道:“此乃大喜之事,张卿为何如此不悦?”

张让闻言,赶忙变换了颜色,狡辩道:“启禀陛下,非是奴婢扫陛下之兴,而是,奴婢想到了日后之事,所以才面色凝重。”

“日后?”刘宏不解的问道:“此时张角已被擒获,黄巾之中已没了主心骨。

想必不久之后,李卿就会把剩下的黄巾一一剿灭,日后有何事让张卿如此忧愁?”

“唉!”张让故作悲伤的叹了一声气,随后,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着刘宏说道:“陛下,此次虽然张角已经被擒获,但其弟张宝、张梁皆都逍遥法外。

并且这两人麾下还有数十万大军,若张角出了意外,他们岂会不为自家兄长报仇?

且不说这些,就说这天下黄巾还有数百万,此次古乡候以张角为饵,引诱天下黄巾,此事却是做得太过孟浪!

他只有区区数万兵马,岂能挡得住天下数百万黄巾的围攻?”

刘宏闻言,抖了抖手中的捷报,没好气的说道:“朕当然知道他挡不住数百万黄巾,李卿这不是正在向朕求援吗?!

朕麾下兵马无数,此次黄巾聚集一处,只要能够把他等一举歼灭,天下便再无战事,如此岂不是一劳永逸?”

说着,见张让还要开口劝说,刘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着张让呵斥道:“好了!朕意已决,卿不必再劝了!”

张让闻言大急,他就是不希望汉灵帝发兵,所以才把事情往严重里说,好让李知自生自灭,没想到这更坚定了汉灵帝的决心。

看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张让眼珠一转,便有了其他的主意。

只见其整理了一下衣冠,向汉灵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满脸悲愤的说道:“陛下!非是奴婢扫兴,若是平日之时奴婢当然不会反对。

但是此时天下黄巾四起,京中岂能没有兵马的守护?

若是黄巾趁天下兵马聚集巨鹿之时,进攻京城该如何是好?奴婢冒死请陛下三思!”

说完,深深一礼,不再起身。

“这……”汉灵帝闻言犹豫不决,觉得张让说的有理,若是把兵马全都派出去,那如何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危。

张让见汉灵帝没有说话,抬头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见汉灵帝犹豫,张让心中一喜,心中想道:“李行之,看你这次还不死?!”

汉灵帝犹豫了半晌之后,犹豫不决的问道:“朕若是不派兵马,岂不是弃功臣于不顾?

彼时,还不知天下人会如何议论朕,不妥!”

张让闻言,心中一急,随即他又想到了今日来他府上送礼的那人所说之话,心中便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随后,张让装作正气

凛然的朝汉灵帝说道:“陛下明鉴,不发兵确实不妥。”

张让话音刚落,汉灵帝猛然从主位上站起,瞪着双眼,气呼呼的看着张让说道:“说不发兵的是你,说发兵的也是你,你到底是何意?!莫不是在戏耍朕?!”

见汉灵帝花路张让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恕罪!且听奴婢把话说完,若奴婢说的不对,陛下再治奴婢之罪。”

“哼!”汉灵帝冷哼了一声,转身朝自己的龙位走去。

待坐下之后,汉灵帝一甩衣袖,不悦的说道:“说吧!若你这奴才说的不在理,那便是欺君之罪!”

“喏。”张让应了一声,便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徐徐道来。

“陛下,如今天下不稳,京中需要兵马守护,但是陛下麾下不光有京中兵马,边军亦可一用。”

“胡说八道!”张让话语还没说完,便被汉灵帝大怒之声打断。

只见其怒视张让道:“边军乃是守护大汉边境安危之军,岂能轻易动用?

若是调动边军,那异族入侵该如何是好?出了事情你这奴才能担得起吗?!”

见汉灵帝发怒,张让也不害怕,面色如常的继续说道:“陛下请先息怒,边军的重要性,奴婢岂能不知?”

说到此处,张让抬头看了一下汉灵帝,见他刚要发怒,便赶紧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陛下以奴婢所见,幽、并之军确实不能动用,但是西凉兵却可以调动。

西凉董卓素有威望,又对陛下忠心耿耿,不如调动西凉兵马,让其去援助李知岂不妙哉?”

汉灵帝闻言,目光一亮,双手一拍欣喜的说道:“此策甚妙!不过…”

说到这里,汉灵帝话头一转,皱着眉头对着张让问道:“这董卓手下有多少兵将?其战力如何?”

“陛下请放心。”张让见汉灵帝已经意动,赶忙为董卓说好话:“这董卓麾下有十万大军,而且其中羌人居多,其战力可想而知。”

“十万?!”听到董卓麾下有十万大军,汉灵帝眉头紧锁,心中对董卓忌惮不已。

没有哪个皇帝能在听到自己臣子有十万大军后,还能够安然自得的。

汉灵帝虽然昏庸,但是不傻,这董卓麾下有十万大军,而且都是战力出众的羌人,如此势力自己却一无所知,怎能让他不忌惮?

转念之间,汉灵帝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看着张让心中想道:“这张让是如何知道董卓有十万大军?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汉灵帝看张让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身体更是不动声色的朝身后挪了挪,生怕他谋害自己。

而熟悉汉灵帝的张让见他如此,心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定是陛下怀疑自己了。

想到这里,张让不敢怠慢,赶紧对汉灵帝解释道:“陛下容禀,昨日之时那董卓遣人来奴婢府邸。”

“哦?去了你的府邸。”汉灵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张让冷哼道:“哼!那董卓找你有何事?从实招来!”

张让躬身一礼,恭敬的回答道:“董卓想为

陛下效忠,但是因为他是边境守将,不便入京,便遣人来奴婢府邸,让奴婢给陛下传话。”

“哼!”汉灵帝冷哼一声,冷声问道:“传话?传什么话?”

张让虽然心性贪婪,但是他但凡收了别人钱财,都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而今看汉灵帝对董卓颇为忌惮,便为董卓大拍马屁道:“那董卓当真是忠臣也,他见天下纷乱,黄巾四起,想出兵征伐黄巾,为陛下分忧。”

“忠臣?”汉灵帝冷笑了一声:“拥兵十万的忠臣?这样的忠臣朕可不敢要!”

张让见汉灵帝对董卓印象更为不佳,心中大急,赶忙狡辩道“陛下,这董卓虽然拥有十万大军,但是大多数都皆是羌人,便是都死光了也不足为惜。

如今的董卓既然想出征,那便让他去好了,最好能够两败俱伤,如此岂不是能一举两得?”

汉灵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卿之所言倒是在理。”

见汉灵帝态度有些松动,张让赶紧说道:“陛下且想,让这董卓带领十万羌人去围剿黄巾,不管是谁死谁活,都是为陛下去除心头大患,如此岂不妙哉?”

张让如此费心劳力的推荐董卓,也不是全为那点钱财,而是张让不想再让李知立功了。

在张让看来,李知能够凭借几万兵马便能够屡战屡胜,那董卓拥有十万大军一样能够做到。

张让不认为这李知有多大的能耐,只以为李知之所以能够取胜,是黄巾不堪一击的缘故。

所以他才力荐董卓,希望董卓能够代替李知,阻止李知再立功劳。

汉灵帝听完张让的这一番解释之后,欣慰的点了点头,面带赞赏的对着张让说道:“卿之所言,十分有理,就如此办吧!”

说完,他扭头朝着一旁的一个小内侍吩咐道:“传朕圣谕,命董卓为鹰扬将军,带领大军前去巨鹿与古乡候会合,加入古乡候麾下,听从古乡候安排。”

“陛下且慢!”听到汉灵帝说要把董卓归于李知麾下,张让赶忙阻止。

张让本就打算阻止李知再立功劳,所以才推荐董卓。

而如今汉灵帝却让董卓加入李知麾下,岂不是让李知如虎添翼,这如何使得?

所以张让也不管汉灵帝的难看的脸色,拱手一礼道:“陛下容禀,奴婢以为这董卓万不可并入李知麾下!”

张让话音刚落,汉灵帝铁青着脸看着他,猛的一挥衣袖大声呵斥道:“朕如何行事还用有你这奴仆来教?!来人!把张让逐出大殿!”

“喏!”大殿之中职事守卫应了一声,便大步朝朝上走去。

等他来到张让身边,一引手,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张常侍,莫要让卑职难做,请吧!”

张让见此,也不理会这人,腰板一挺,直面汉灵帝,义正言辞的问道:“陛下欲做亡国之君?”

“放肆!”汉灵帝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几案,对着那侍卫大声喊道:“还不速速将此贼拿下?!朕要把他千刀万剐!”

正在那侍卫要动手的时候,张让大喊了一声:“……”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终战初始

书接上回。

却说那张让见汉灵帝正要把他拿下,大喊了一声:“陛下且慢!请容奴婢解释,若奴婢所言不对,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好!”汉灵帝死死的盯着张让,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好,便不再言语。

张让见此,也不心虚,直愣愣的看着汉灵帝,开口说道:“陛下可知我大汉韩信?”

“废话!”汉灵帝冷喝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朕当然知道韩信,我大汉三杰朕如何会不知道?!怎么?莫非你在嘲笑朕见识浅薄?”

张让没理会汉灵帝的话,继续问道“那陛下可知韩信为何而死?”

“这…”汉灵帝当真是被张让问住了,因为这牵扯到自己的祖先,他有些不便开口。

“陛下!”张让也没有让汉灵帝难做,接着开口道:“须知功高震主,韩信便死于此!”

“哼!”汉灵帝冷哼了一声:“这些朕当然知道!但是,这和你这奴才今日屡次冒犯于朕有何关系?”

汉灵帝话音刚落,张让便不依不饶的问道:“那奴婢再问陛下这韩信可有才华?”

闻听此言,汉灵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让:“韩信乃是大才之人,你这奴才,今日顾左右而言他,是想为自己脱罪吗?!”

张让闻言,摇摇头,满脸悲切的说道:“陛下啊…如今这古乡候李知岂不是正如汉初之时的韩信一般?”

“无稽之谈!”汉灵帝不屑的说道:“那韩信乃是居高自傲,所以才引来杀身之祸。

而李卿却从未向朕要过一兵一卒,更未要过官爵,剿灭天下黄巾还是用他自己的麾下,如此忠诚之臣,如何能与韩信一般?”

听汉灵帝如此夸奖李知,张让涕泪横流。

“陛下!李知乃是大才之人,又屡屡立下战功,如今更是要把天下黄巾一举剿灭。

这对天下来说当然是好事,但对于陛下来说却未必如此!”

“哦?”闻听此言,汉灵帝来了兴趣,不知这张让为何如此说,便好奇的问道:“天下黄巾被剿灭,对于朕,为何便是坏事?”

见汉灵帝的怒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张让赶紧说道:“陛下且想,黄巾祸害天下,令百姓民不聊生。

陛下派出的各路兵马皆是大败而归,而这李知对黄巾屡战屡胜,从未有过败绩。

如此以来,天下人岂不是皆知李知之名,而不知陛下也!望陛下三思!”

说完之后,张让便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拜天大礼,久久不敢起身。

“嗯?”听完张让的解释之后,汉灵帝猛然怔住,心中思索着张让之言。

汉灵帝越想越觉得张让所言十分有理,自己麾下的士卒从未有过大胜捷报传来,而李知却屡传捷报,如此岂不显得自己麾下无能至极?

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朝廷?如何看待自己这个皇帝?到时,怕真如张让所说,天下只知李知,而不知朕也!

想完这些之后汉灵帝定定神,对着张让虚扶道:“张卿起来吧。”

听到汉灵帝之语,张让心中一喜,他太了解刘宏了,既然陛下此时没有反驳自己,那便是在心中也同意了自己的说法。

想到这里,张让赶忙起身,心中恨恨的想道:“李行之!这次可是咱家胜了!”

等张让起身之后,汉灵帝皱着眉头问道:“张卿可有何计策,既能剿灭黄巾,又能让这李知不再立功?”

“此事…且容奴婢想想…”张让虽然心中早有腹稿

,但是他深知易得之物往往不懂得珍惜的道理,所以便吊起了汉灵帝的胃口。

过了一会儿,就在汉灵帝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张让开口道:“陛下,何不让这李知并入董卓麾下,让董卓为主帅讨伐黄巾?”

“董卓?”汉灵帝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他对董卓的印象十分的不佳,满是怀疑的问道:“这董卓有何功绩?他能剿灭黄巾吗?”

“这…”张让被汉灵帝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这董卓有何功绩,只是看在那些钱财的份上,所以才推荐他罢了。

此时,张让也不敢大包大揽的为董卓保证,毕竟,万一到时候那董卓当真败了,那自己岂不是也有莫大的罪过?

随即,张让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对着汉灵帝说道:“陛下既然怀疑这董卓的能力,那就不用他便是。

卢公此时不正在巨鹿吗,莫不如让卢公为帅,董卓和李知皆都并入卢公麾下,陛下以为如何?”

“卢植?”汉灵帝略一思索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虽然讨厌卢植,但是对卢植的忠心和能力还是十分的相信。

随后,汉灵帝对着一旁的一个小内侍说道:“就如此吧,传朕圣谕,命卢卿为帅,统率天下兵马,与黄巾决一死战!此战关乎大汉兴衰,许胜不许败!”

“喏!”那小内侍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的下去拟诏去了。

广宗城外,李知大营之中。

“报……”

“进来!”

“启禀主公,大营之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为陛下传诏。”

“终于来了!”

李知精神一震,猛然起身,对着一旁正在商议战事的众人说道:“陛下遣使来传诏,想必我等的援军不日可至,我等快去接诏吧!”

说完,李知便匆匆的朝帐外走去。

等李知来到大营之外,看到那传诏之人后,眼睛一眯,随后他挂着满脸的假笑迎上前去。

“竟然是张公亲至,张公乃是十常侍之首,不在京中伺候陛下,舟车劳顿来此传诏,当真是折煞本候了!”

虽然李知满脸笑容,但是其话语却是阴阳怪气,让人听完之后颇为刺耳。

张让闻言,也不气恼,翘着兰花指,笑眯眯的说道:“哎呦…三绝公子当真客气了,咱家不过是个奴婢,空闲的很,哪比的上三绝公子这等屡战屡胜的神将。”

当然话语倒是颇为客气,但是其眼光之中的敌视之意却是显露无疑。

而此时卢植等人也纷纷的出了大帐,见到张让,卢植冷哼一声:“哼!莫要多说废话!速速宣诏吧!”

“恭喜卢公。”张让先是向卢植道了一声喜。

正当在卢公不明所以的时候,张让打开诏书,大声宣读道:

“诏曰:

天下蛾贼四起,民不聊生,此皆朕之过也!

今有忠义之臣,厉兵秣马诛杀黄巾,为我大汉除此祸害,朕心甚慰。

近日,朕闻张角被擒,欣喜若狂,然天下黄巾仍有数百万之巨,朕心中有忧虑至极。

今闻古乡候李卿之策,拍案叫绝,甚为赞同。

朕本想命天下兵马聚集巨鹿,一举歼灭天下黄巾,然,京中防务慎重,不得分兵。

遂命朱卿、董卿携麾下十数万兵马援助卿等。

此战以卢卿为帅,其余人等皆都归于卢卿麾下,不得怠慢!

此战许胜不

许败!朕在京中遥祝诸君旗开得胜!

尔其钦哉。”

等张让念完诏书之后,看了李知一眼,见李知面无表情,便把目光转向卢植,笑嘻嘻的对着卢植说道:“卢公,请接诏吧。”

卢植此时紧皱的眉头,不知陛下为何出此昏招。

此次剿灭黄巾之首功乃是李知,通过这几次的战役也能看出李知的谋略甚佳。

此次与天下黄巾交战,本应该是以李知为主,毕竟数遍天下众将,也就李知能够对黄巾屡战屡胜。

而此时陛下却不让李知这个常胜将军挂帅,反而让自己挂帅,这让卢植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卢植把目光转向了李知,想看看他是如何反应。

李知听完诏书之后一愣,心中亦有些愤愤不平,毕竟论功绩没人能比得过自己,如今却是……

不过,当李知看到站在那里笑眯眯的张让之时,瞬间便想明白了,这里边一定有张让的手笔。

李知不想让张让看笑话,平复了一下思绪,对着看向自己的卢植微微的点了点头。

卢植见此,也不再推辞,走上前去接过诏书,朝着洛阳城的方向恭声说道:“老臣卢植,领诏谢恩,必不负圣命!”

当卢植接到诏书之后,张让便不再理会与他,走到李知的身边,阴笑着低声说道:“三绝公子,此次却是咱家胜了!”

说完,便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其状的甚为可恨…

青州,黄巾大营之中。

“什么?!”管亥一把抓住报信之人的衣襟,怒声问道:“此言当真?!大贤良师当真被那古乡候所擒?!”

那报信之人哆哆嗦嗦的回答的:“启…启禀渠帅,小的不敢撒谎,正是如此。”

管亥闻言,猛然把此人推到一边,对着帐外大声喊道:“来人!击鼓聚将!”

“咚咚咚……”

与此同时,冀州、豫州、幽州,等地的黄巾渠帅也在说着相同的话语。

“击鼓聚将!所随本帅去营救大贤良师……!”

凉州。

李儒匆匆的来到董卓的府邸,向正在饮酒作乐的董卓禀报道:“主公,京中传信,陛下已经同意主公出征巨鹿,不过并不是主公领军挂帅,而是卢植麾下。”

“嗯?”董卓牛眼一瞪,不悦的说道:“不是说要让洒家挂帅吗?怎的如今却出尔反尔?这皇帝老儿当真可恶!”

李儒见此,赶忙劝道:“主公,此次虽然不是主公挂帅,但是此次主公人马最多,到时功劳必定也是最大,不做主帅也无甚大碍。”

董卓闻言,思索了一番之后,点点头,对着李儒不耐烦的说道:“既如此,那你就去整合军队吧,莫要打扰老夫饮酒作乐。”

“喏!”李儒领命,匆匆而去…

京中。

朱接到汉灵帝的诏书之后,对着外面大声喊道:“传本将军令!速速集合部队,前去巨鹿救援卢公!”

幽州。

正在与一小股黄巾对峙的刘备,听到此消息之后,思索了一番后,对着一旁的张飞吩咐道:“翼德,速去整军,我等前去巨鹿援助恩师!”

一听到有战事来临,张飞兴高采烈的大声回应道:“大哥放心!我这就去办!”

说完,便急不可耐地小跑了出去…

至此,黄巾与大汉之军的最后征战的大局缓缓拉开……

第三卷 征讨黄巾 第一百三十八章 徐晃到来

三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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